《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十九章 勿忘我 1993年,西里斯为了进入格兰芬多休息室内袭击了胖夫人,当时其他的画像被胖夫人的遭遇吓坏了,都不敢接替她,只有卡多根爵士勇敢地站了出来。 他总是想出一些复杂得近乎荒唐的口令,并且一天变换好多次,纳威的记忆力不好,有时需要写在纸条上,想办法弄到了纳威记录口令纸条的西里斯进入了格兰芬多塔楼,于是卡多根爵士被撤职了,重新回到占卜学教室寂静的八楼。 卡多根爵士的故事仍然存在于巫师版本的亚瑟王传说中,但麻瓜版本里已经不见他的踪影。即便是在巫师中间,卡多根也不再知名,卡多根中世纪时期出生于一个英国的巫师家庭。和其他巫师家庭的孩子一样,他进入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并因为异常勇敢而被分入格兰芬多学院。他使用的魔杖使用黑刺李木制成,杖芯为巨怪的胡子,这种材料最适合于一个战士,它会在最严重的霜冻过后结出最甜美的浆果。而使用这种木材制作的魔杖,只有在经历过危险或困难之后,才能与它的主人真正地磨合。在此之后黑刺李木魔杖将会成为让人难以置信的忠实仆人。 圆桌骑士代表着传说和传奇,卡多根爵士和梅林是好友,一起创建了圆桌骑士,他最大的成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击败了怀伊飞龙,这条飞龙一直威胁着西部诸郡。卡多根第一次面对飞龙的时候,飞龙就吃掉了他的战马,而他的魔杖、宝剑和盔甲的护目也都被损坏。卡多根勉强逃过一劫。然而,卡多根并没有放弃。他摇摇晃晃地到附近的草地上抓住一匹胖胖的小马,骑在上面再次朝飞龙发起进攻。他除了手里那根已经折断的魔杖什么都没有,已经准备勇敢地迎接死亡。飞龙整将卡多根和小马整个吞了下去,但那根断魔杖却刺穿了飞龙的舌头,点燃肚子里的油烟造成爆炸,卡多根和小马最终活了下来。 现在只有年老的巫师仍会用“我会带上卡多根的小马”来表示会尽力处理这种棘手的情况,卡多根爵士的画像由一个不知名的巫师所绘,描绘了他和一把大剑,以及他的那匹小马。 波莫娜的小救星纳威关注的问题和普通人不一样,盥洗室是18世纪时引进的,之前的巫师界没有这个东西,有求必应屋是一千年前修的,学校里忽然出现一层楼不是件小事,可是所有人就像被使用了一望皆空一样把这当成理所当然,只有少数的纯血家庭还知道这件事,五楼是被隐藏起来的还是增加出来的?波莫娜完全没有头绪。 有求必应屋就像已经融入了霍格沃兹一样,成为了城堡的一部分,虽然它一开始是魔法部送给学校的礼物。 嫁接的树枝成活了,连接它们的是管道,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需要不断挖掘才能找到,正是因为汤姆里德尔相信七的魔力,魔药之书第七章福灵剂的故事才会被他拿来用。 她相信齐格蒙特巴奇虽然是个疯狂的天才却干不出把人杀死只为了获得他们的尸体,做成阴尸的事情来,那个地方被黑魔法亵渎了,就跟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夫帕夫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样。 除了斯莱特林的密室,拉文克劳的冠冕也一直有人寻找,它被海莲娜偷走了,拉文克劳派出了一个多次被海莲娜拒绝的男人去找她回来,结果他们两个一起死了,它被藏在一棵树的洞里,直到多年后被一个阿尔巴尼亚的农民发现。 男人发起疯来就干得出同归于尽的事,正常人没法理解这些为爱而痴狂的人是怎么想的。 本来着急赶路的波莫娜停了下来。 此时他们正身处二楼的楼梯间,那个她第一次用复方汤剂又矮又胖的模样亲吻他的地方。 他跟她说,他是不会主动亲吻她那张脸的,如果她想亲他就自己主动,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她希望他能闭嘴,然后她就像不自量力的母牛一样亲了情圣斯内普。 有很多女人试图得到他的爱情,不过那是他死后的事了,误会被澄清了不是么,他一直都爱着莉莉波特。 一个人要是孤独久了,就连伯莎·乔金斯这种女人也会暗恋。小巴蒂克劳奇虽然活着,可是他却孤独极了,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陪着他。 他不会离开家门,除了去看魁地奇世界杯那次,那个时候伯莎·乔金斯已经死了,那么伯莎·乔金斯为了某个原因去巴蒂克劳奇家,正好被小巴蒂克劳奇遇到了。 波莫娜开始责怪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大意,纳威会注意到小巴蒂克劳奇是因为他是参与折磨弗兰克和爱丽丝的帮凶之一。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假穆迪,真小巴蒂克劳奇当着纳威的面使用了钻心咒,后来她为了协助哈利完成任务,调停了纳威和小巴蒂克劳奇的矛盾。 其实时至今日波莫娜也不相信小巴蒂克劳奇会是食死徒,参与折磨了弗兰克隆巴顿夫妇,他就跟德拉科一样,只是个孩子,在学校里由于他父亲的声名所累他形单影只,也许他就和西弗勒斯一样,想要结识朋友才加入的食死徒。 纳威,哈利原谅了西弗勒斯,你打算原谅小巴蒂克劳奇吗? 这句话就像卡在喉咙里一样,波莫娜问不出口,她看着眼前这个圆脸的孩子,当时在医院里,她怎么能和他奶奶,当他是个残次品一样,讨论他生了继承人后就可以不管他的生死了? ‘你的心有时候真的像岩皮饼一样磕牙。’ 看起来冷冰冰的魔药教授还真没评价错她,假装了太久,她的心就和佩妮一样硬了,她其实和佩妮是一路人,都嫉妒莉莉,只是佩妮比她诚实,而她为了讨人喜欢装出仁慈公平的样子,就和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一样,见到小孩子就发糖,宛如每天都在过万圣节。 “我很抱歉,纳威。”她就像清醒过来一样说道。 “为什么道歉?”纳威面无表情地问。 “为我的粗心大意。”波莫娜想了想又说道“我居然让小巴蒂克劳奇和你和解。” “他当时喝了复方汤剂,你不知道他是谁很正常。”纳威沉着冷静地说“如果不考虑他的真实身份,和他喝茶聊天很有趣,他还跟我谈起来尼泊尔反重力树,我其实很想去看看。” “你想去西藏吗?”波莫娜认真地看着纳威,他还是说是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去的。 “不。”纳威笑着说“我只是想种一棵试试,就和赫夫帕夫休息室里一样。” “没错,我还记得,你头一次看到那个树桩还以为是树飘起来了。”波莫娜笑着摇头,纳威是少数能进赫夫帕夫休息室的外院学生,可是他跳舞的姿势真的很笨拙,赫夫帕夫的姑娘们都看着他笑。 “和卢娜分手你觉得痛苦吗?” “她觉得很愧疚,因为她当时不想定下来,一个老想离开家的母亲可不是好母亲。”纳威抿着嘴说“她跟我说一定要在我的后面结婚,我想我要加紧了,对吗?” “卢娜洛夫古德真的那么说?”波莫娜惊讶极了。 “我觉得那是她抗婚的借口,罗尔夫曾警告我快点找个女朋友。” “哦,我的天。”可怜的老教授又想起了卢娜的那个狮子帽子,真狮子那么大,它咆哮起来的声音快把她的心给吓得跳出来了。 我恨拉文克劳。 这句话在她心里回想却没有说出口,纳威肯定不想听见的。 “我也欠小巴蒂克劳奇一声道歉,我没有在他需要关注的时候忽视了他。” “他可以理解,赫夫帕夫学院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他这么跟你说的?”波莫娜问。 “不,我猜的。”纳威的眼睛看着虚空“他不恨你,他更恨他的父亲。” “严厉的父子关系总是很难相处。” “我明白,阿尔吉伯父把我从楼上扔下来不是失手,他无法容忍我是个哑炮。”低着头说“和哈利波特相比我差太远了,对吗?” “不!七个波特加起来都没你好!”波莫娜尖叫着说“你没选择魔杖,你选择了格兰芬多之剑,纳威!你将来会成为卡多根骑士!” 纳威很激动地跳着,张开双臂拥抱了波莫娜。 “你觉得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是格兰芬多之剑选择了你,还有那顶脏兮兮的老帽子。”波莫娜撇着嘴说“真抱歉,我让你参加马尔福家的万圣节晚会,还让你拥抱西奥多诺特。” “就算你不要求我我也会那么做,不能忘记斯莱特林的功劳对吗?”纳威松开了手“其实我觉得,如果在最后决战的时候能把那些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拿来做人质,那些食死徒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破坏了。”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吃惊地看着圆脸的隆巴顿“这是你想的?” 纳威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 第三十章 永不分离 赤胆忠心咒可以将房子给隐藏起来,那么它可不可以隐藏一层楼呢? 当所有保密人死亡或者有人泄密,赤胆忠心咒就会失效,五楼要保护的秘密是那些禁书、密道还是别的什么? 被声名所累的不只是哈利波特和小巴蒂克劳奇,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也一直活在他的哥哥阿不思的阴影里。 因为阿里安娜的事两兄弟的感情决裂,但如果他们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那也不对。阿不福思是第一批凤凰社成员,有求必应屋的另一个出口开在猪头酒吧,阿不思面试特里劳妮的时候也是在猪头酒吧。阿不福思和纳威不一样,他的记性很好,谁被他驱逐过他记得很清楚。他一直孤独地守着阿里安娜的画像,不像阿不思一样被纷扰的人群包围。 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只要能忍受他极度不良的生活习惯的话。那个猪头酒吧实在太脏了,波莫娜真不知道da的孩子们哪里来的勇气吃阿不福思做的饭。 但是每次关键时刻他都在,不论是派多比去救哈利波特、参加霍格沃兹之战还是保护阿里安娜的三人决斗中他都在场,那个古怪有山羊脾气的老头喜欢用决斗解决问题而不是阿不思那样用沟通和理智,他和齐格蒙特巴奇一样和羊住在一起。 1982年的时候他因为对一只山羊滥用魔法而被威森加摩起诉,报纸更是铺天盖地的报道,就好像他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阿不福思并没有受到这些八卦消息的影响,没有跟海格一样躲藏起来,照样以他恼人的方式过自己的生活,最后那些消息都不了了之了,如果阿不思告诉阿不福思,西弗勒斯杀了他是为了完成一个老人的请求解决他的痛苦,那么西弗勒斯的声誉能被洗刷干净吗? 西弗勒斯其实不一定需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个时候没人愿意帮助他,邓布利多没有把计划告诉任何人。米勒娃、波莫娜以及阿不福思,他本来有机会可以说的,可是阿不思选择了不,白巫师将一种无形的绞索缠绕在自己继任者的脖子上。 邓布利多是那么相信西弗勒斯,可是西弗勒斯却背叛了他,这并不是指的工作上的事,而是私人感情方面,西弗勒斯玷污了他的“珍宝”,就算波莫娜只是阿里安娜的替代品也一样不可原谅。 真恶心,这是邓布利多当着西弗勒斯的面说的,现在西弗勒斯估计可以笑着还击他,男人对女人升起欲望和男人对男人升起欲望哪个更恶心。 来到八楼之后,她没用思维接收咒打开有求必应屋,而是用了“eandgo”,有求必应屋就将所有的空间都敞开了,它应该比da藏身的地方更宽敞,纳威都惊呆了,波莫娜则看着自己的“杰作”,一片麻棘树根盘绕的灰渣。 她不能依赖魔法植物就能保护时间转换器,而且猪头酒吧也有进入有求必应屋的入口,以前是没人知道,霍格沃兹之战时学生们都是从这里撤离学校的。 就算她想让费力维来布置防御,那个狡猾的老狗也不会来干活的,最终的结果还是她来处理这个事情。 “我真像家养小精灵。”波莫娜喃喃自语,她想继续隐居过那种自由自在和魔药教授谈恋爱的生活,为什么她要被拉回竞技场上。 “纳威,别随便和人签牢不可破的誓言!”她一肚子火气地说道。 “好的,教授。”纳威很干脆地回答,这是每个魔法界生活的人都知道的常识,连老好人亚瑟都把弗雷德的屁股揍肿了。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可破的,就算和定立誓言的那一方死了,誓言依旧有效,这一点似乎和血誓不一样。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曾经发誓不伤害彼此,但是还是那个血誓被毁了,那么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彼此伤害了。 波莫娜讨厌那个一边说不要隐藏自己内心,实际上却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阿不思,名誉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将那些风流韵事抛在脑后,开始思考怎么布置防御。火龙之所以能喷火并不是它们直接喷火出来,而是能生成一种油烟,遇到火就剧烈燃烧,如果她像魔法部一样布置迷雾布置油烟的话,住在里面的人就没办法生活了。 这种龙火不是咒语,可以用咒立停解决的,普通的防火魔药一样无效,问题是她上哪儿去找火龙油烟。 “见鬼的罗恩韦斯莱,动作可真慢。”波莫娜忍不住抱怨,要是诺贝塔能提供油烟就好办了,这个主意她还是决定交给米勒娃去弄,在变形咒方面她比波莫娜擅长多了。 海莲娜想要追寻智慧,巴罗却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人,然而当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就会失去自保的力量,不是每个女人都和莫莉一样走运的。 “莫莉小颤颤”这个昵称虽然很恶心,但波莫娜羡慕极了,她一点都没有嫉妒莫莉。 莉莉已经有了一切,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儿子,自己漂亮年轻,出众有才华,有钱又快乐,西弗勒斯的爱对她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莉莉是人生赢家,她什么都是完美的不是吗? 她什么都要做到完美,喜欢当强者保护别人,可是她也有面对选择困难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连玛丽的意见都听,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詹姆波特确实是比西弗勒斯更明智的选择。 有那么一个母亲,波莫娜自认很难想爱哈利,对于自己嫉妒的人,她过得不幸自己心情才会好,波莫娜有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纳威身上,那句她保证让哈利活着的誓言被她丢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伏地魔没有回来的十年每个人都活得很轻松,她放假的时候甚至可以睡一整天,那是一种多么愉快的娱乐。 女人擅自加入男人之间的争斗不只不会调停,还会火上浇油,阿里安娜就想帮忙,结果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她的死造成了男孩们的关系决裂,就像马人说的,纯洁的首先所为祭品。 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祖母绿手链,现在她身上有了不少珠宝,以前邓布利多让她克制物欲锻炼自己的意志,她可不会带着这些首饰到菜园处理龙粪。 西弗勒斯真的改变了她,他让她变成了女人,而不是圣女。 “你知道霍格沃兹第一位草药课老师是谁吗?纳威?” “赫尔家赫夫帕夫女士?”纳威试探着问。 “不,是艾琳顿女士,那种用来治疗石化的药剂名为复活药剂,最初这门课名为神奇草药和医药学,后来草药和医学分开了。” “为什么?”纳威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不是德鲁伊,霍格沃兹要培养的是巫师。”波莫娜捏着自己的魔杖,缓慢地说“白德鲁伊被罗马人屠杀殆尽,我们不培养那种心地善良可手无寸铁,遇到危险只能呼救的弱者,乌姆里奇不许你们使用魔杖练习魔咒,她其实对你们用了集体缴械咒,逼着你们放下魔杖投降。” 她转过身,看着纳威隆巴顿“我们培养的是战士,要将人的心锻炼地如同龙一样强壮,哈利的妈妈临死的时候放下了自己的魔杖保护了哈利,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她为什么不像你奶奶一样抱着你幻影移形走呢?你的奶奶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女人,她保护了隆巴顿家的后嗣,虽然她因此失去了儿子和女儿。” “我听说婴儿不适合幻影移形。”纳威轻声说。 “因为婴儿太脆弱了,但那种情况下,你觉得你奶奶还有别的选择吗?”波莫娜叹了口气“我相信将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当作人质阿不思邓布利多肯定不会同意的,哈利波特也不会同意的,不过这是减少伤亡,大家可以谈判的机会,我不评论阿不思究竟是智者还是愚人,我只是想,这次行动要四个学院一起行动,不能再跟da一样孤立斯莱特林了。” “但是怎么做?”纳威咒着眉问。 “别问我,纳威,你可以问一个聪明人,你之前不是用某种方法联系了他么?”波莫娜甜美可爱地笑着说“一千年前建校的时候,四个建校人一起历险,后来斯莱特林一个人离开了,现在我们要把他找回来,三脚凳重新变成四脚凳,这才是我们值得不断壮大发展的未来。” “四个学院,永不分离。”纳威看着波莫娜说。 “是的,永不分离。”波莫娜看着地上一面没有烧光的布幔,霍格沃兹的盾形校徽依旧鲜艳明亮。 第三十一章 Reparo 当有个人要伤害你,真正的伤害你,而你又很不幸是个女人的时候,求救是没有用的,就算你的身边全部都是人,他们也会冷眼旁观,喊失火比喊救命更有效。 所以这个时候,拥有力量会无比幸福,因为你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麻瓜常把女妖和女巫分不清,女妖长得很像丑陋的老巫婆,但是她们长了很多疣,像巨怪一样会使用基本魔法,它们和马人、人鱼的关系不好,女妖的食物是小孩子和生肝脏,进餐习惯也一点都不优雅,当魔法部将女妖划分为人之后马人与人鱼希望把自己分为兽。 波莫娜明明是个混血媚娃,她不想和卢平走一样的路,否认自己是个怪物的本质,掩饰自己对人类灵魂的食欲,却因为一个人类巫师认同自己女人的身份。 多么奇怪,人类自己对人的定义都是不明确的,一会儿说是两条腿走路的是人,一会儿说能说人话的是人,“除了众生皆被淘汰,我将笑到最后之外”,到底什么才是人真正的定义? 波莫娜不会选择当被害者,面对欺凌和侮辱她的一贯主张是反击,忍耐是为了复仇,狼人卢平却选择了逃避,让她纠结难堪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西弗勒斯的初恋情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黑巫师的事,除了简单的家务她干不了别的事情了。 自有求必应屋被烧毁后这里就没被清理过,她挥舞魔杖施展了一个恢复如初,房间里能修复的残骸就跟跳舞一样开始自动复原,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撕裂的旗帜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破损的图书自动修复,复咒对于大多数材料都是有效的,但那些被厉火咒烧毁的物品则没法恢复了,修那种诅咒造成的伤害是没法倚靠咒语就能修复的。 这个咒语是由前英国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职员欧拉贝拉·纳特利发明。1754年,她曾使用这个咒语修复被意外摧毁的罗马斗兽场,一场阿伯丁和罗马之间的竞速赛在扫帚选手托基尔·麦克塔维什和西尔维奥·阿斯托尔菲之间进行。竞速赛最终以一场灾难收尾,因为双方选手的支持者之间爆发了争斗,并导致罗马斗兽场被毁。 教魔法史的老幽灵宾斯至少活了一千岁了,他是建校初期就开始在霍格沃兹教书的,他甚至还教过海莲娜和巴罗,那段历史让他想起了公元532年发生在君士坦丁堡赛车竞技场的冲突。 14世纪发生的事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都够古老的了何况是6世纪时候的事,可是老幽灵说起来却历历在目,麻瓜因为过往积累的仇恨,在532年1月11日彻底爆发,他们不仅破坏了竞技场,还包围皇宫,要求罢免行政长官和侍从长的职务。 当时的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和许多罗马皇帝一样,想要重新统一东西罗马,于是他和野蛮人查理一样频繁对外发动战争,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得工作,对东罗马帝国来说,西征的成果短暂而代价沉重,既消耗财力,又具有一定的侵略性,长期的战争给被征服地区的人民带来了灾难,百姓苦不堪言,与此同时贵族寻欢作乐,依旧过着罗马式的生活,狂怒的民众高喊着尼卡,焚毁了元老院、圣索非亚大教堂、圣伊琳娜教堂、亚历山大浴场、提奥多西市场,以及位于奥古斯都广场和君士坦丁广场之间的整个豪华住宅区,君士坦丁堡最漂亮的四分之一地区在大火中化为乌有。 皇宫被围困三天之后,查士丁尼一世决定向民众发表演说,但是情绪激昂的民众高声骂皇帝是“蠢驴、伪君子、下流胚”,要求查士丁尼减免赋税、重订法律,并向皇帝和皇后投掷石块。 紧急时刻,查士丁尼见大势不好,在哥特人卫队的掩护下,从皇族看台下面的秘密地道逃回皇宫。正午时分,民众推举阿纳斯塔西斯皇帝的侄子伊帕迪奥斯为帝,从他的家中把他拉了出来。伊帕迪奥斯的妻子拽住他的大礼服,不让他被暴乱分子抢走,但是他还是被带到了君士坦丁广场,被推上一座防御工事,戴上一只金项圈充作皇冠。 得知此事后,元老院立刻召开会议讨论此事,一位叫欧里根尼斯的元老表示:如果再不迅速扭转局面,历代皇帝用鲜血创造出来的拜占庭帝国的前途和命运,就面临着严重的威胁。 他劝说查士丁尼转移到其他的宫殿暂时避难、重新组织抵抗力量。而查士丁尼在众多廷臣的劝说下打算乘船逃逸,为此他下令将宫中的珍宝装船。 在皇宫里,查士丁尼命令太监把御库的财宝运到御码头的一艘船上。皇后狄奥多拉见状火冒三丈,以断然的口气向其丈夫说出了一段被各种编年史纷纷录载的话:“如果只有在逃跑中才能寻求安全、而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不选择逃跑的道路。头戴皇冠的人不应该在失败时苟且偷生。我不再被尊为皇后的那一天是永远不会到来的。如果你想逃,陛下,那就祝你走运。你有钱,你的船只已经准备停当,大海正张开怀抱。至于我,我要留下来。我欣赏那句古老的格言:紫袍是最美丽的裹尸布。” 有的时候男人也会胆怯,需要女人去推他们一把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中国皇帝李治也曾经遇到过同样的窘境,李治虽然开阔了中国最广袤的疆土,但是唐朝却对河西走廊这个咽喉要道缺乏控制权,这块狭长的地域隔开了突厥和吐蕃,避免两个大国接壤,切断中原和西域的联系。 当时的中国首都长安地处关中,它由四个重要关口保护,具体那一年波莫娜忘记了,不过当时唐帝国忙着和东北的高句丽打仗,无暇顾及西域,吐蕃联合西域的诸侯国一起攻打唐军,唐在西域的统治开始动摇,李治必须面对取舍,是继续攻打高句丽还是救援西域。 东罗马帝国皇后狄奥多拉说完那番著名的演讲后,查士丁尼的脸羞愧得通红,决定留在首都,放弃温和手段、以暴力解决这场骚乱,他命令名将贝利萨留将军带着一支刚从波斯返回的部队离开沙尔克宫,他们都是在东方战场上与波斯人交手多年的老兵,同样也是拜占庭帝国的最精锐野战军。根据当时的历史学者记录,这些精锐骑兵不仅装备了较好的盔甲,能让骑兵在近战中碾压对手。同时还装备了精良的草原式复合弓,能在远距离上打击对手。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在竞技场转了一圈,便从“死门”冲了进去,和另一支雇佣军在竞技场的两端同时出现,包围了尚在竞技场内的民众和他们拥立的新皇帝叙帕提乌斯,随后两人分别领军从竞技场的两端同时发起进攻,对场内手无寸铁的民众发动了血腥屠杀,弓箭兵则从暗梯登上了观众席后面的通道,向人群放箭。大约有35万人被杀死在赛车竞技场中,结束了震撼帝国的“尼卡暴动”。 麻瓜不会修复咒,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复,查士丁尼加重了赋税,那次反抗压迫和剥削的骚乱平民没有得到应有的权力,反而越过越糟糕。除了黑死病以外,在541到542年地中海世界爆发的第一次大规模瘟疫它造成的损失极为严重,几乎将东罗马帝国的兵源和税源全毁,大量的尸体不论男女、贵贱和长幼,覆压了近百层埋葬在了一起,随后的饥荒和内乱彻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也使东罗马帝国元气大伤走向崩溃。据估计查士丁尼大瘟疫使全世界1亿人丧生。它使541年至700年间的欧洲人口减少约一半。 挣扎在的地狱边缘的麻瓜是很可怜,可谁又来同情一下被麻瓜士兵屠杀的白德鲁伊和为了保护家园,用上了黑魔法的黑袍班杜丽。 就跟后来的黑死病需要找人来承担罪责一样,查士丁尼瘟疫爆发后也要找替罪羊,巫师被指控为罪魁祸首,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本被世人尊重的巫师成为了被麻瓜追捕、火烧的对象,巫师和麻瓜成了仇敌,黑巫师以虐杀麻瓜取乐,世界朝着黑暗坠落,野蛮的中世纪开始了。 在沃尔布加很喜欢穿的紫色女巫袍,那件衣服总让波莫娜想起紫袍是最美丽的裹尸布这句话,有时候波莫娜很喜欢沃尔布加,尤其是她的心硬如铁的时候。 “教授!”海格庞大的身影出现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黑漆漆、毛茸茸的小东西,她不敢相信得揉了揉眼睛,那好像是地狱三头犬路威。 “它怎么这么小?”波莫娜惊呼。 “嗷~”地狱三头犬很“凶恶”得叫了一声,听起来奶声奶气,她心都要融化了。 “缩身咒(reducio),前提是路威愿意配合。”海格将路威放在地上“希腊的巫师老是对它用咒语,它不喜欢,所以就跑回来了。” 他说完就用自己的雨伞对准了路威,只一瞬间它就变成一只巨犬了。 纳威吓得脸都发白了,因为路威的有一个脑袋正怒视着他。 “我的老天,你不该给它安个项圈或者套索什么的么?”波莫娜走到纳威的面前,将他挡在了身后。 “它很听话,不会随便咬人的。”海格乐呵呵得说着,抚摸着路威身上钢针一样的黑毛“你说对吗,老伙计?” 地狱三头犬跟普通的狗狗一样摇尾巴,波莫娜怀疑给它跟棍子它还会去追赶。 “它跑回来的时候就被施了缩身咒,跟普通的狗差不多大,我很高兴它很大,这样就不会跟牙牙一样被贝拉特里克斯的厉火咒给烧死了。”多愁善感的海格泪汪汪得说道。 “哦,海格。”波莫娜同情得叹息着。 “我养牙牙不是为了代替路威,我只是觉得他们迟早有天可以做伴。”海格吸了吸鼻涕“还有阿拉戈克也是,他在禁林里太孤单了,闯那么大的祸我不是故意的。” 波莫娜觉得他现在肯定很需要一个拥抱,她把自己身后的纳威给推了出去,无声得用唇语跟纳威说“拥抱他”。 海格身上的那股臭味真的让她受不了,那气味比几乎和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样难闻了,纳威走了过去,僵硬得伸出手臂,搂着一身鼹鼠皮的海格,那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格洛普现在在哪儿?”波莫娜问 “还是在老地方。” “外面那么大的雪。” “他是巨人,而且他还可以生火。” 波莫娜看着杂物乱飞的有求必应屋,觉得它的凌乱程度和他那个森林里的“窝”差不多。 马尔福家训里说了,那些敢于承担最大风险的人才能得到最深的爱和最大的成就。 “你的爸爸绝对是个勇者,海格。”波莫娜感叹着说,和女巨人亲热需要非凡的勇气还有奇怪的审美,但正是因为有了海格,才有了那么多变数。 “谢谢你这么说,教授,我相信他要是活着肯定会很喜欢你的。”海格擦了擦眼泪,松开了纳威“这是你第一次看到路威对吧,要不要摸一摸它?” 草药教授看着六只眼睛瞪着他的路威并没有动手。 “那个八音盒呢?”波莫娜问道。 “在这里。”海格将那个八音盒从外套口袋里拿了出来。 “我听说有求必应屋里必须有个人,巨人也可以吗?纳威?”波莫娜问。 “我……我不知道。”纳威颤抖着问“巨人算是人类吗?” 第三十二章 永恒之美 夜晚对巫师来说是个轻浮而迷人的妖妇,尤其是月圆之夜,那妖妇又有了一种圣洁的清纯之美,一开始邓布利多打算让卢平到有求必应屋变身,然而有求必应屋却排斥他进入,这才将变身的地方改成了尖叫屋。 家养小精灵闪闪被解雇后终日酗酒,她那种悲观的情绪影响了霍格沃兹厨房所有家养小精灵,多比不得不将她带到有求必应屋来躲藏,也就是说在有求必应屋眼里,家养小精灵比狼人更符合人类的标准,即便卢平曾经是人类,可是被咬了一口之后就不是人了,不论他看起来多像人类。 这个门禁限制是针对入门,出门的时候就没有,芬里尔格雷伯克就可以从消失柜进霍格沃兹,撤离的的时候就不能走有求必应屋,他只能到禁林里去,海格能进屋子里来,同样地狱三头犬也路威也可以,它是以小狗的状态进来的,似乎这个有求必应屋并不是完全能区分人类和非人,是按照对人有害和无害的程度区分的。 德拉科试验消失柜能不能用带了小鸟,诸如狐媚子这种魔法生物也可以进,格洛普能不能进屋只有试过才知道。 霍格沃兹城堡是一个准生命的实体,有某种接近思想和感觉的东西,它封住了校长办公室,以对付新任女校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有感觉的,那些移动的楼梯、会活动说话的画像以及隐藏在每个砖缝里的秘密构成了它。这是一个优美的、风景如画的地方,同时在湖边和森林里有不少可怕的神奇生物居住在其中,只是看着非常漂亮,就像邓布利多说的那样,真相往往美丽而可怕。在用会催眠的八音盒安置好了地狱三头犬路威后,海格留下来陪在有求必应屋里陪它,马人和人类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随着魔法部限制他们的活动区域,这种怒火就更旺盛了,海格甚至还一度担心他们会叛乱。 人类自由了,别的物种生存空间就会紧张,麻瓜的数量倒是多,不过他们被狼人咬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是狼人主要的食物来源。麻瓜居住的小镇距离霍格沃兹不远,格洛普步行就能到,现在可不能跟一千年前霍格沃兹建校时一样,弄些“小把戏”把他们吓走,那么做会把电视台的人给引来的,到时候不会把麻瓜赶走,反而会引来更多“游客”,要是弄成和尼斯湖水怪一样的游览项目就更糟糕了。 “我能邀请哈利一起来解决这些问题吗?”纳威问道。 “经过了这么多年折磨,我不想增加他的痛苦了。”波莫娜道貌岸然得说道“而且你也不能将斯内普教授活着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 “让我们这么说吧,我想省点麻烦!”波莫娜恶声恶气得说道“现在整个巫师界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苦恋救世主波特的妈妈几十年,一直没有变过,我要一辈子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里,你知道那有多烦人吗?” “但这么多事我一个人处理不了。”纳威捂着头大叫“天啊,太多压力了。” “你可以找赫敏格兰杰。”波莫娜轻描淡写得说道“她是哈利的智囊。” 波莫娜知道纳威不是做领袖的料,和他相比哈利波特更有领袖气质,绝大多数人都经不起那么多“真相”的折腾,战争只有在结束的时候才会美妙,所以波莫娜才觉得听从命令会比较轻松。 哈利最后就跟邓布利多指引的那样去送死了,他只是格普通人,承受不了那么多压力,只有邓布利多、汤姆里德尔、格林德沃、西弗勒斯这种男巫才有那种持之以恒的探索精神,在黑暗和未知的迷雾中不断前进。 人类已知的没有未知的多,而随着未知不断发现,已知又不断更新,费农就是那种一口否认“世界上根本没有魔法”的那种麻瓜,别说是詹姆,波莫娜都跟他没办法沟通,在他眼里哈利是个怪胎,是破坏他正经生活,需要纠正的错误,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是一种煎熬,也只有哈利才会那么渴望早点离开家报到上学了。 “真遗憾,你要牺牲业余时间了。”波莫娜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俱乐部,隆巴顿教授。” “我一直在想,那条通往猪头酒吧的通道是什么时候有的。“纳威皱着眉”而且位置那么巧就在阿丽安娜的画像后面。” 五年级没有七年级出现?波莫娜心里有个非常可疑的人选,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打开一个空间通到比藏魂器更可能,结果他在试验的时候发现了德拉科马尔福倒在了自己的魔咒的血泊里,恰巧就是在他发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后,那个伤疤应该对他有提示,提醒他的教子受伤了,快去照顾他,那时候那个诅咒应该跟她没有关系。 伤害你爱的人,让你看着她或者他被折磨,你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爱人煎熬,这就是伏地魔和贝拉折磨人的办法,他们会百分之百让你体会到什么是活地狱的感觉,西弗勒斯的爱就像是一种诅咒,谁遇上了谁倒霉。 “我尝试过问阿不福斯她是谁,他没跟我说,是赫敏在战后跟我聊过。”纳威跟着她一起沿着活动的楼梯下楼“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几个麻瓜小孩的话,她会是个温顺快乐的女孩儿。” 波莫娜脸上戴着讥讽的笑意。 她曾经是个非常温顺听话的优等生,平时在温室里摆弄花花草草,或者研究一下美食魔法,想办法填饱霍格沃兹上千人的肚子,还要照顾菜园,她听话得消除了伊万斯先生和夫人的记忆,完全没有问过莉莉的想法,但莉莉不想同意又能怎么办?她根本没有力量去阻止一切发生。 失败者和弱者没有话语权,到最后莉莉选择用人盾的方式保护哈利波特,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巫,可这就是人的本能,就跟女巫打架打到最后都把魔杖给丢了,互相抓扯头发一个道理,魔力并不像身体一样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训练得来的。 “如果阿里安娜长大一点,纳威,她就不会和邓布利多兄弟心里想的那么温顺听话了。”波莫娜冷冷得说“她是女巫,迟早会变得邪恶又叛逆。” 她厌倦了做好女孩儿,好女孩儿总是被人欺负,有时候坏一点才没人敢欺负。 掌握力量保护自己一点都不可耻,可耻的是不允许别人掌握力量保护自己,偏偏欺负自己内部的人,对外却毫无招架之力的那种人,没有真实的实力、华而不实、满口谎言,喜欢用别人的失败来反衬自己,波莫娜最讨厌的洛哈特就是这种人,他是反黑魔法联盟的人,支持和麻瓜和平共处只是为了在联盟里混得更如鱼得水,并且还得了梅林勋章,原来梅林勋章是这么容易骗来的东西。 “卢娜不是。”纳威顿了顿又说“还有汉娜也是。” 波莫娜笑容扩大了“你喜欢汉娜?” “和她一起跳舞很有趣,她说她在重建破釜酒吧,我想把反重力树栽在酒吧里,我觉得那看起来会很有趣。” 一进门就看到一颗飘浮的树?波莫娜觉得那是个比看到一群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男女巫师悄声窃语更魔幻的场面,而且很正面。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新的破釜酒吧是什么样了。”她满怀期待得说道。 “真遗憾,阿里安娜没法看到。”纳威耸了耸肩“哈利跟我说不要怜悯死者,要怜悯活着的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阿不福思一个人守着一副画挺孤独的,那天我看到斯内普教授一个人坐在椅子里,他就跟阿不福思一样孤独。” “别说了。”波莫娜面无表情得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的怜悯和同情。” 纳威停下来,上下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波莫娜恼羞成怒得问,她莫名产生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我为斯内普教授感到抱歉。”纳威轻声说“他当时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我们老是跟他作对。” “分院帽唱过歌,我们不能以貌取人。”波莫娜干巴巴得说道,而且斯内普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不能以貌取人。”纳威转过头身,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明天是斯内普教授的生日,你回去准备去吧,这里有我们足够了。” “我觉得在这不是个好时候。”波莫娜担心时间转换器,阿不福思那一头他一个人守得住么? “为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才是我们战斗的理由。”纳威在楼梯转角处回头看向波莫娜“他为我们和这个学校付出了很多,我不想增加他的苦恼了,但我力量有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能让他享受被爱的感觉,那种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太可怜了,他又不是水蛭,要被不断挤压榨取汁液。” “哦,见鬼,别让他听到你这么说话!”波莫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我对莉莉波特的看法,她榨干了教授的爱,却没有给他任何回报,幸好她为了保护哈利牺牲了。”纳威犹豫了片刻后说道“缺少爱与被爱的人是不完整的,你让他完整了,我很高兴看到你们结婚,那天你们提前离开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祝福你们,新婚快乐,另外还有一句话,学会忘掉过去吧,波莫娜。” “那你能原谅小巴蒂克劳奇和贝拉特里克斯吗?”波莫娜冲着纳威的背影大喊。 可是纳威没有回答她,仿佛她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第三十三章 狐步舞 “波莫娜!” 日常教师会议结束,霍格沃兹新的校长叫住了她。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平静地看着这个杀死邓布利多的凶手。 “什么事?校长。”她冷冰冰地说道,围绕着城堡的摄魂怪让这个秋天变得无比寒冷,到校上学成了强制性的事,他把学校弄得跟监狱似的。 “你知道多比去哪儿了?” “它是个自由的家养小精灵,霍格沃兹只是提供他住宿和工作的地方,不用担心,它所要的酬劳比它应得的要少得多,一个月一个金加隆,而且只有一天假期。” “我是问你,它到哪里去了?”他盯着她的眼睛,就像在忍受即将爆发的怒火似的说道。 “我不知道,校长。” “你可以这样回答我的问题,不用向我提供额外的消息。” “那我可以走了吗?”波莫娜疲倦而伤感得说。 “对新来的麻瓜研究课教授好点,就跟你以前做的一样,假笑,你可以做到的。” 凯瑞蒂巴布吉失踪了,顶替她的却是一个食死徒,不只是波莫娜,就连其他教职工都猜出了她的结局,每个人看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眼神只有畏惧。 他并没有显得有多得意,也没有占据原本属于邓布利多的“王座”,开学致辞是站着说的,他总算知道怎么做不会让人更讨厌他,只是卡罗兄妹在学生们都眼里比乌姆里奇还要糟糕。 “好的,校长。”她甜笑着说。 “还有,换掉你的男女级长,他们都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厄尼麦克米兰还公开支持过哈利波特,别给自己惹麻烦。” “他们快毕业了,等下一届吧。”她转身准备离开校长办公室。 “你收到我的消息了?”他在她背后问“就是我的守护神传来的。” 她不明白那只银鹿守护神所传递的“保全自己,小心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提示她明白了。 “我是赫夫帕夫的院长。”波莫娜说道“我觉得这个时候有比保全自己更重要的事。” “你没听我说的话!”他愤怒地拍响了桌子“别做傻事,波莫娜!” 凤凰社完了,神秘人赢了,谁要是还假装看不到,那就是在跟自己的命开玩笑。 凯瑞蒂失踪是因为她公开支持麻瓜和巫师没什么差别,麻瓜连摄魂怪都看不到,他们怎么可能和巫师一样。 “阿不思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长久的沉默后他疲惫得问道,就像他在长途跋涉,呼吸沉重极了。 听着这个呼吸声,她的脑海里想起那些幽静的夜晚。 做一个中立派没那么简单,尤其是两边都在拉拢的情况下,选择决定命运,做了错误的选择会输得很惨的。 “什么都没有。”波莫娜擦干眼泪“我能走了吗?” “我不想那么做,是他逼我的。”他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你相信我吗?” 她逃走了。 她可以做到坚持将阿不思邓布利多埋葬在霍格沃兹,却做不到相信一个活着的男人。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事都走上了正轨,她就当那段秘密恋情没发生过。 她需要清醒的头脑,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做正确的选择,而不是跟黑巫师一样任性妄为,卡罗兄妹失控了,他们居然用被关禁闭的孩子练习不可饶恕咒。 ‘你在哪儿?哈利波特?’ 她看着高塔外阴沉压抑的天空,里面的那个家伙晚上都会失踪,似乎他将自己的业余时间贡献给了黑魔王,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寻找救世主去了。 就算他是莉莉的孩子,就算他有一双莉莉的眼睛,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依旧什么都不是。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男人,认为成功之后女人也会接踵而来,所以女人和爱情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 没有什么能对他的心产生触动,他为自己的冷漠以及冷漠背后的智慧而沾沾自喜。 女人对他来说是一种可以操控的工具,她绝不会给他控制她的机会。 这一年的新生里没有麻瓜种的小巫师,霍格沃兹对他们关上了大门。 他们肯定很需要帮助,因为他们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身边会发生如此多异常的事,而他们的麻瓜父母们都解决不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地方,是人类的力量无法抗衡的,邓布利多无法治疗阿里安娜的魔力暴动,也没法用魔咒让她起死回生,才戴上那枚带诅咒的镶嵌着复活石的戒指。 她关上了门,就和莉莉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对他做过的一样。她不会被人骂两句就轻易和他断交,只是西弗勒斯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此证据确凿还被那么多人目击,他怎么还能说自己是被逼的? “谢谢惠顾。”麻瓜营业员暧昧得笑着将一个口袋递给了她“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波莫娜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在霍格沃兹城堡,而是在麻瓜伦敦,她是来取裙子的,顺便还来买点别的“生日用品”。 这一次的衣服非常“调皮”,那绝不是一个好女孩儿该穿的衣服,不过她是女巫。 西莫斐尼甘的父亲在知道自己娶了个女巫的时候都吓着了,他家住在爱尔兰,那边的女鬼比苏格兰多得多,她们在旷野上游荡,一直不停得哭。西莫的博格特就是女鬼,三强争霸赛后的暑假,他回了家,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想要对付一个真正的女鬼,结果他差点被女鬼的尖啸给震死,幸好他们俩当时路过,不然他早就死了。 他也参加了霍格沃兹之战,也是他把西弗勒斯阵亡的消息传给礼堂里的众人知道的,她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她在废墟中看到披着黑袍的黑巫师出现时她更呆了。 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她没考虑就答应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留了一封信给米勒娃,然后就毫不犹豫得离开了人类世界,在旷野中找了个被废弃的房子,开始了隐居生活。 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西莫还和他的妈妈在礼堂里吵了一架,直到最后他妈妈同意留下来参加葬礼才结束,因此七年级的时候他遭到不少折磨。 他是个混血,可没有纳威这个纯血那么尊贵,有卡罗兄妹的怂恿,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折磨他的时候特别狠,如果他不逃进有求必应屋避难他可能会被折磨死,那时的场景几乎和西弗勒斯小时候差不多。 斯莱特林实力至上,并且几乎所有学生都以加入食死徒为荣。他们杀完了人,就把尸体丢给狼人,既毁尸灭迹又有威慑力,只是最后清理犯罪现场的时候特别麻烦,到处都是人体残骸。 也正是因为如此,虫尾巴才能靠自己一根小手指伪造自己的死亡假象。 西莫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开设幻影移形课时他为了报复自己的表哥而非常努力学习,是第一个学会的,并且很擅长爆炸咒,他有潜力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 “那个可恶的小子。”波莫娜咬牙切齿得低语,巴波块茎脓水是很恶心,但他跟她说话那是什么态度。 这种液体有强效腐蚀的作用,并且还能剧烈燃烧,再配上海格养的炸尾螺,孩子们会“玩”得很愉快的。 “不行……”森林里,一个女人低声说。 “没人会看到的。”一个男人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说过,不行,不能在大白天……” “哦,真见鬼!”才离开哈罗德百货公司,她就想起了之前在禁林里遇到的那一幕。 凭着良心说,三强争霸赛那一年是她最快乐的回忆,尤其是那封“邀请函”,那绝对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事了。 她的心曾经被一把冰刀切割,由一颗完整的心变得到处都是难以愈合的伤口。 那个黑巫师对她说,她和哭泣的桃金娘一样孤独,他不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儿那么伤心得哭才陪伴她的。 到底是谁在怜悯谁呢? 她掏出魔杖,对准了自己的戒指,戒指内圈写着“调皮”这个词。 “你说了我可以随时用的,西弗勒斯。”她像是给自己找借口一样说道,然后念出了那段咒语。 哈利波特的人生被搞砸了,虽然很多人觉得他是个被祝福的孩子。 分院的时候那顶老帽子就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犹豫不决,那个11岁的小鬼听了海格的片面之词就死都不愿意进斯莱特林。 傲慢与偏见,只有放下这两点德拉科和哈利波特才会成为朋友的,那是多么困难的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到来。 第三十四章 riddikulus 破釜酒吧位于一家麻瓜大书店和唱片店之间,绝大多数巫师都是路过这两家店,很少有巫师想过到麻瓜书店去逛一逛。 做为资深的“书虫”,他们两个在海德公园碰面后就跑到书店约会了。 如果让卢修斯马尔福看到了,他一定会摇晃着他铂金色到头,然后慢悠悠地说“太可悲了”,孔雀约会的地方才不会那么“庶民”。 至于红头发的韦斯莱,他们其实都不怎么喜欢看书,帕西是特例,双胞胎更喜欢调皮捣蛋,仿佛不把费尔奇折磨疯他们是不肯罢休似的。 “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波莫娜没劲地说道,她都准备好“调皮”了,结果收到邀请函的那个人却不配合。 “明天我们要去赴宴,我可不想别人把我当成虚有其表的人。”西弗勒斯穿着一身麻瓜的黑色风衣,里面穿着银灰色的羊毛衫,看起来真的很像麻瓜大学的教授。 现在他们在逛的是古代中国史,中英文化交流年这一类的书非常多。 她在看书和骚扰之间犹豫挣扎,最后选择挽着他的胳膊看书。 “你为什么不戴斯莱特林的绿围巾!”傻瓜赫夫帕夫调整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系着大地黄色的围巾“你不觉得脖子冷吗?” “你已经毕业了,而且还是院长,为什么还要戴?”斯莱特林老蝙蝠双眼凝视着书本,根本不看智商迅速下降的甜心院长。 “我给你织的毛衣你有穿过吗?”她还记得那件驯鹿毛衣,它被无情消隐了。 “我不知道你和莫莉为什么那么喜欢针织。”他放下了书,忍着怒火说“别学她。” “纳威就喜欢我织的毛衣。”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他今天都穿着。” 他露出宛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表情,然后又将视线放在书上。 波莫娜看了一下书名,讲的是唐朝和突厥的百年战争,一看就知道很无趣,正巧楼下在进行签售会,波莫娜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边去了。 “树木的年轮是过往气候变化的最好指示器,根据不同年份的温度和降水量,树木长出的年轮也不一样,有宽有窄,宽年轮代表当年的生长条件良好,然而信息更丰富的事窄年轮,尤其是极窄的年轮,它表明树木在本应繁茂生长的夏季也没有很好地成长,我们在爱尔兰的一个泥炭沼泽里发现了一块橡木样本,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世纪,从显微镜观察到的影响显示从公元532年到536年年轮都很清晰,可是到了公园540年样本上只有春天长出极窄的导管,随后的七年样本年轮都没有夏天生长的迹象,这份样本中的窄年轮证实了六世纪发生了一场生态灾难,而且是全球的树木年轮都在讲述同一个故事,从公元536年起,全球气候突然变得及其寒冷,以至于树木几乎停止了生长,热量是驱动全球天气的引擎,没有热量海水将会减少蒸发,地表降水量也会减少,天气的正常运行模式将被打破,植物将因缺水而枯萎,随着庄稼绝收,饥荒开始爆发,我们相信东罗马帝国的衰落和那次天灾有关……” “有趣,这本书上也说突厥的灭亡和天气有关。”西弗勒斯也听到了楼下的演讲,将自己的书拿到了波莫娜的面前“从公元627年开始,连续三年的冬天东突厥都会发生暴雪,牛羊被冻死,他们因此南下劫掠唐帝国。”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呼。 “战争、寒冷、饥荒,麻瓜是怎么度过的。”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将那本书放在腋下,开始在书架上找新书。 天气能摧毁文明吗?波莫娜看着书店里那些无动于衷的麻瓜,气候异常的问题说了很多年了,没人真的引起重视,印尼海啸也没有影响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就连新闻都因为联系十几日的报道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 死亡见多了就感觉到麻木,瞧瞧医院里的医生就知道,只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很少经历死亡,因此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哈利是在四年级之后,五年级开学时才看到夜骐的,也就是说目击伏地魔杀死他妈妈的记忆没有给他造成阴影。 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公平公正的年轻骑士,他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纳威和你联系了?”她靠着他的肩膀低声说。 “没有,他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让三脚凳重新变成四脚凳,那条禁林里的小路不是分割斯莱特林和其他三院的分界线。” “很美好的愿望,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别心急,一样一样来。” “我在霍格莫德碰到了狼人……” “它是单独的?” “不,有傲罗跟着。” “那一切如常,你别担心了。”他亲了亲她都额头“自己去玩,别打扰我看书。” 波莫娜怒视这个把她当成孩子的可恶混蛋。 “为什么我会嫁给你?”她咬牙切齿得抱怨着。 “嗯~瞧瞧我们俩,就跟老两口一样拌嘴。”他眯着眼睛,卷起着嘴角的笑涡。 “我们才结婚两天。”她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度蜜月,但是我们却在工作,你知道当院长最累的是什么吗?” “完全没有个人时间。”波莫娜想起那段往事就觉得无比凄惨“还有那些咆哮信。” “你为什么还要回复?”老蝙蝠不敢苟同得啧啧称奇。 “那是因为你们三个都不回信,家长都不知道学校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泪汪汪地说道。 “他们会和自己的孩子写信,知道的可能比你还多,你完全是多此一举。” 波莫娜想起卢平狼人身份曝光后他们两个被迫在学校一起过的那个暑假,他们当时为了三强争霸赛而准备,人鱼的歌声上了岸听起来刺耳极了,几乎和女鬼的尖叫一样难听。 现在的魔药教授看起来就跟当时那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一样可口了。 “你还记得宾斯教授说的查士丁尼瘟疫吗?那好像也是在那段时间爆发的。” “听起来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你害怕吗?我的夫人。”他搂着她的腰,微笑着说。 “我们可以和齐格蒙特巴奇一样找个无人岛居住,反正有我在不用担心吃不饱。”波莫娜看着他的黑眼睛,它一点都不清澈迷人,可是却直通她的心底“你可以和巴奇一样专心研究魔药,留下本书给后人。” “你的研究呢?” “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她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往下落“我很抱歉误会了你。” “我知道你会后悔的。”他冷酷无情地说“你和米勒娃都不信我,只有阿不福思相信,因为他太了解他的哥哥了。” 波莫娜觉得就像有一把刀戳进了她的心脏。 “当我飞离学校的时候,一开始我只想呼吸点清新空气,后来我想弄明白他离开学校到底干了些什么,波莫娜,你觉得你真的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人吗?” 虽然他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但波莫娜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杀意。 “阿里安娜被三个麻瓜伤害了,他的父亲为了教训那三个麻瓜小孩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应该像个大哥的样子代替父亲照顾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和朋友周游世界,他从来不为自己的家人操心,回了家也总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让他的麻瓜妈妈,照顾魔力暴动的女儿,一直等她妈妈死后他才结束周游世界,留下来担当一个大哥的职责,可是这个活他没干多久,也就几周,格林德沃就出现了,让这么有才华的人天天在家照顾疯疯癫癫的妹妹实在是屈才,阿不思做了伟大事业,却忽视了一个小女孩儿,他口口声声说的最关心的妹妹,他可以给阿里安娜最好的一切,却唯独除了时间,哪怕多分一秒给她,阿不思也是觉得多余的。”他将她的乱发拢在耳后“有了哈利之后你是不是觉得他就开始忽略你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讨厌他那些聪明的演讲,我不希望你把他的那些也学走了,爱不一定要用口舌来说,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我把阿不思的计划告诉了阿不福思,可惜他的名誉全毁了,为了1982年一只见鬼的山羊,谣言和报纸铺天盖地地报道,他说的话没人会相信的,你想知道是谁干的?” “别说了。”波莫娜捂着耳朵摇头。 “不,你误会了,不是阿不思造的孽,是另一个人。”西弗勒斯笑着说“米丽森巴诺德,她说了那句有名的话‘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力’,一战后的食死徒每次骚乱都会说自己在‘庆祝’,她要维护自己,就打算用阿不思转移公众的视线,可惜阿不思是完美无瑕的,于是她就那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做文章,那些普通人只会人云亦云,就跟西里斯布莱克越狱出来,传到最后变成了他要杀哈利波特一样,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你要是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迟早有天会和白巫师一个下场,你知道为什么芙蓉那么开心吗?因为她会无视那些嫉妒她的视线,而且她一点不觉得她那样的美人做家庭主妇可悲,她在过自己觉得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别人眼里幸福的生活。” “你现在也跟我说很多话了,西弗勒斯,你也开始蛊惑人心了?” “我曾经想复仇,波莫娜,为你曾经伤害我的,后我发现,我爱你更多一点,我想活下去,不想死了。”他长叹口气“但那个时候好像有点晚了,纳吉尼咬了我,有好多血流了出来,我阻止不了,我很害怕,学姐。” “你怎么会那么蠢,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你觉得世界末日是什么样的?你以为只有恐慌吗?”他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道“还有悔恨,为什么不早点醒悟,有些悲剧是可以避免发生的,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天灾人祸就像是一次考试,做好了准备的能继续生存,做不好准备的就淘汰,你从来没有准备过有天我会死对吗?因为我比你年轻,我就比你幼稚,对不对?” 可是你的做法和青少年为了惩罚父母而自杀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总是伤害爱你的人,西弗勒斯?”她不解地问,不论是艾琳还是莉莉,都是这样。 “因为我是个凡人,波莫娜,我以为道歉总是有用,我会被原谅的。”他面无表情地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下“但有些错一次都不能犯,不是么?” 她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圣人还是恶棍呢? 留给后人去评说吧,这就是历史存在的意义,不是么? 第三十五章 严重的麻烦 自比尔利糟糕的圣诞节哑剧表演差点把霍格沃兹礼堂烧了之后,教职工就不在学校过圣诞节了,每年的圣诞假期都是社交季,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会穿梭在各个聚会之中,而米勒娃则会和自己的侄子们团聚。 半妖精费力维有时也会出现,他有很多女性朋友,在社交场合他们三个总是有意避开,避免诸如联盟之类的词出现,芙蓉的到来就像把这层壁垒给炸开了,轰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她造成的混乱是可爱的,虽然男生犯傻争相邀约她的行为让女生嫉妒。 真正的混乱是毫无秩序,绝大多数人惊恐逃窜,寻找一线生机,以前没人去的无人岛、荒野反倒有人住了。 西里斯永远都是个麻烦,1977年他和詹姆已经加入了凤凰社,当时魔法石已经来到了英国,他们俩在负责运送时遇到了三个骑着飞天扫帚的食死徒。 用西里斯的原话来说:“那三个白痴绝对想不到他们主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居然在我们俩的身上。” 一个贵族老是把白痴、蠢材这些没教养的话挂在嘴边,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布莱克家家门不幸。 在躲避追踪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两个麻瓜警察,西里斯超速了,并且他和詹姆都没带头盔。 有的时候波莫娜也不得不承认莉莉太乱来了,她居然设计了一件有凤凰图案的t恤。西里斯和詹姆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两个摇滚青年,尤其是西里斯,他那俊美的外表和傲慢的气质像极了乐队里的主唱吉他手。 莉莉根本没有把老傻瓜邓布利多成立的这个秘密组织当成一回事,她可能以为凤凰社是个抗议团体。 六十年代中后期开始麻瓜界就爆发了很多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有很多“嬉皮士”乐队,也有很多音乐节,那是个属于“摇滚”的年代。莉莉的那件凤凰图案的t恤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乐队的标志。当那两个麻瓜警察将他们俩追进了死胡同之后,看到他们俩的着装就判定他们俩是乐队的人,在接受两名警察盘问的时候食死徒出现了,西里斯和詹姆用麻瓜警察的车挡住了三个食死徒,而那两个麻瓜警察则被吓得瘫倒在地。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算了,可是西里斯对那两个警察说了句“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就带着詹姆骑着飞天摩托“飞”走了。 凤凰社是遵守国际保密法的,在干完了活之后西里斯和詹姆都忘了给那两个麻瓜警察来个一望皆空。 波莫娜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那两个麻瓜警察,消除了他们的记忆,还把他们撞坏的警车修好了。 赫夫帕夫可怜的院长就跟家养小精灵一样总是在做“清理”工作,这一次她收拾的是西弗勒斯11岁离开家之后曾经呆过的位于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房子。 艾琳因为遭到儿子魔力暴动牵连而住进了疗养院,在她生命的最后两年她被接回了蜘蛛尾巷的家。 西弗勒斯将多年收集的普林斯家的书放回了蜘蛛尾巷的旧屋,尽力将它当成和普林斯家一样的样子。艾琳死后他就不回科克沃斯了,这个建造在低矮山峦间的小木屋既不和凤凰社有关系,又不跟马尔福家有关系,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但是自92年之后就没人住过了。 这里有一个简单的小厨房、洗手间和两个房间,墙壁都是原木,空了十几年的房子灰尘遍地,更糟糕的是斯莱特林老蝙蝠不许波莫娜用魔法打扫。干这种枯燥、艰苦而毫无意义的工作是他常用来惩罚学生的方式,波莫娜没想到自己也有品尝到的一天。 劝一个充满阳光的17岁未成年人去送死没那么容易,别人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吗?老傻瓜把自己的命搭上了才教会了哈利什么叫牺牲,除了照着他的计划来以外所有人都没有别的退路了。 更傻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老傻瓜没有给双面间谍留后路,他还是把任务执行下去了,幸好哈利最后给他正名了。 “你拿着什么?”他站在门口问。 “莉莉设计的t恤。”她将那件衣服塞进了旅行箱的箱底,这个箱子还是她上学的时候用的那个,和霍格沃兹学生标准旅行箱一模一样。 就跟凤凰社没有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放弃抵抗一样,食死徒也没有在伏地魔死后立刻放弃抵抗。 “好多人都死了,我的记忆就像是所有人的坟墓,就像杰克只存在罗斯的记忆里。”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用冥想盆。”他靠着门框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可是个150岁的老人了。” “我也有50岁了。”她嘟着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有人说人变老了会心软,为什么我没感觉到白巫师的心软呢?” “他对格林德沃说永不伤害彼此。”她伤感地说“他是个骗子。” “他是谁?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 “他们两个都是。”波莫娜捂着脸哭出了声“可怜的汤姆。” 谁会相信呢,那么强大的伏地魔居然是被邓布利多利用的工具,最终反黑魔法联盟赢了,可是巫师也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人类成了菜板上等着被人宰割的肉,连狼人都不把人类看在眼里了。 他鼻子里吟了一声,走过来俯下身,将她给扶起来,这时壁炉里已经僻僻啪啪地燃起火来,波莫娜觉得全身暖和起来,好像在洗热水澡一样。 “我们在这里从来没有做过。”他看着她的眼睛,解开她的纽扣“你的校服在哪儿?” “不!”她惊叫出声。 “为什么不?”他笑了起来“我喜欢赫夫帕夫的女学生。” “你真无耻,你看着我学院的女生想的都是这些?”波莫娜挥舞拳头,拼命捶打这个从里到外一片漆黑的黑巫师! “我想的是你,学姐,清纯可爱,没有遭到任何污染的你。”他抚摸着她脖子上的黄色围巾“这就是他一直保护你,把那些肮脏的活丢给我来干的原因,你和莉莉在一起玩的样子看起来美极了。” 她在接触一个她不该接触的禁区,安静的房子里只听得见寒风呼啸和衣服摩挲发出的细碎声响。 美丽圣洁的东西是不可以有邪念的,比如拉文克劳的冕冠,可是汤姆却用黑魔法亵渎了它,因为高傲的他觉得那个冕冠才配得上自己的灵魂。 “停下!”她突然尖叫。 “给我一个理由。”他抿着上嘴唇,一字一顿地说。 古怪又异常,这就是她此刻她看着他黑眼睛感觉到的,他的眼睛里是疯狂的光,他快丧失理智了。 追随伏地魔是为了获得自由的力量,可以和鸟一样飞翔,可是现在他却被困住了,成了誓言的囚徒。 “我买了两套衣服,你喜欢哪一种?”她将那个装着“调皮”衣服的购物袋从绒布包里取了出来“法国女仆,还是小黑猫?” 他身上那种暴戾的气息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可以叫你‘主人’,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校长?”她将脖子上的围巾变成了粉红色的缎带蝴蝶结,然后将白色的蕾丝吊袜带拿在手里。 “见鬼!”他一脸纠结得抱怨。 “你不喜欢?”波莫娜有些沮丧地说,上次她就弄错了。 “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你这么傻呢?”他伸手将她抱住了,紧接着他的双肩开始颤抖,她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就跟他小时候受了委屈无处发泄时一样。 忍耐是为了复仇,可是这忍耐的过程是多么痛苦啊,由此漫长的复仇滋味更加甜美。 在痛哭后他又开始寻找她的嘴唇打算继续亲热,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在校长室内看到一个年轻的校长画像动起来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幸好你还活着,西弗勒斯,你是一个并不英俊的混血王子。 第三十六章 魔杖禁令 1974年,第417次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是叙利亚对马达加斯加,当时的国际巫师联合会魁地奇委员会国际主管罗伊斯顿埃德温德通过了一条严厉的法国,禁止所有除了icwqc的官员之外所有人将魔杖带进球场。 拥挤的人群加上随时可能走火的魔杖,听起来就像是噩梦。70年代的人很喜欢抒发自己的想法,许多球迷声称要抵制197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 空空如也的看台正是埃德温德所希望,然而他的策略并没有奏效,世界杯开始后前来观赛的男女巫师带了一种名为伪装管的新型乐器:一根五颜六色的管子,既可以为支持的球队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还可以制造出国旗颜色的烟雾。 一开始的几场比赛中只有少数的巫师前来观赛,但那些伪装管活跃了比赛的气氛,使用伪装管的热潮逐渐升温,而观众的数量也开始逐渐增多。 在叙利亚对阵马达加斯加的决赛上,看台上挤满了观众,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伪装管。当罗伊斯顿埃德温德出现在顶层包厢重视,成百上千的男女巫师一齐涌伪装管发出很大的嘘声,并将它们变回原先魔杖的样子,埃德温德当场辞职,魔法世界对此欢欣鼓舞。 莉莉没有看过魁地奇世界杯,她吵着嚷着要去,那个时候波莫娜已经成年了,再加上她担心纯血主义者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捣乱,她就带着她和西弗勒斯去看魁地奇了。 魁地奇门票很容易搞到,因为一开始大家都抵制不去,后来变得越来越一票难求。詹姆和西里斯是魁地奇铁杆球迷,几乎每场比赛他们都去了,而西弗勒斯看起来似乎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只是和被独自抛下过暑假相比他宁可到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74年的食死徒可是很光鲜的,他们帮助了尤金妮娜詹肯斯平息了哑炮游行,虽然用的是非常暴力的办法。 那么多巫师聚在一起想不被麻瓜发现很困难,尤其是他们还喜欢骑着飞天扫帚乱飞,当波莫娜因为被傲罗叫去协助防御,西弗勒斯和莉莉在帐篷区闲逛的时候,他们就遇到了同样闲逛的詹姆和西里斯。 詹姆以为是西弗勒斯和莉莉单独来的,嫉妒得无以复加,西里斯对这方面的事一向不怎么关心,好在他们的监护人阿尔法德即使将他们俩给带走,不然在拥挤的地方乱用恶咒会引起骚乱的。 比起魁地奇波莫娜更喜欢睡觉,当别人都去看世界杯比赛的时候她就躺在帐篷里睡,但是当那吵人的伪装管声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其他人回来了。 她不耐烦得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帐篷的篷布,而是原木房顶,伪装管的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有时她会搞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她一直不愿相信西弗勒斯已经死了。 还有唐克斯,他们还那么年轻,要接受比自己年轻的人,尤其他们还曾经是自己的学生死在自己前面无比艰难,米勒娃就没有在校长室内挂西弗勒斯的画像。 黄金不会无中生有,伏地魔第一次崛起的时候妖精蒙受了惨重损失,他们被抢劫了。妖精在魔法界一直都被认为是劣等生物,如果要形容一个人下贱,说他像个妖精就可以了。 妖精不是家养小精灵,纵观魔法历史,妖精曾经数次发生妖精叛乱,其中最出名的就是17和18世纪的两次。 只是“血淋淋”和“惊心动魄”这些词不足以形容那些叛乱,不仅是妖精被全家杀光,有很多纯血家族也在那些叛乱中绝迹了,作战双方都在实施种族灭绝,在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和谈的选择下巫师和妖精坐下来进行谈判。 巫师不能想奴役家养小精灵一样奴役妖精,也别想把古灵阁银行收回去,所有巫师试图掌握古灵阁的计谋等同于破坏盟约,1631年魔杖立法,禁止除了巫师之外所有魔法生物持有魔杖,这间接导致了18世纪的妖精叛乱。 有一伙年轻的巫师把邋遢鬼拉拉按进了村里的池塘,他没有魔杖保护自己,虽然最后侥幸生还,可是当他向威森加摩控告的时候遭到了不公正的审判。当时威森加摩没有妖精代表,那几个巫师以证据不足被当场释放了,如果正义无法得到声张,那么就自己去声张正义,被害者邋遢鬼拉拉成了妖精叛乱的领袖,巫师界又一次血流成河。 妖精对于报酬和补偿的认知与人类大相径庭,在妖精的价值观中一件物品的合法拥有者永远是它的制造者而不是之后的购买者,购买者在死后应该将原物还给制造者。 巫师为妖精制造的物品支付的费用只是租借费,所有权依旧是妖精的。 妖精国王为格兰芬多制造宝剑,拉环认为格兰芬多之剑在格兰芬多死后该归还妖精,但是它却在霍格沃兹一代又一代传承了下来。 在魔法部8楼门厅的中央又个很大的纯金雕像,位于喷泉水潭的正中央,最高的是一个高举魔杖的男巫,男巫的周围还有一个女巫、马人、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男女巫师是最为显著的,其他雕像“无比崇拜”得仰望着他们,这个喷泉假象出一副魔法世界的和谐画面只能蒙骗那些天真无知的人。马人和妖精都觉得自己比人类巫师优越得多,另一方面家养小精灵除了为巫师服务外没有获得任何快乐,在1996年的神秘事务司之战中,正厅大部分区域被毁,1997年魔法部垮台后,傀儡政权将这个喷泉更换成了魔法即强权的石像,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后被修复的魔法兄弟喷泉从威森加摩审判室下面的一层搬到了八楼的正厅,当时有人提出采用新的设计,被金斯莱否决了。 有的时候为了祈求好运,巫师会丢硬币到喷泉里,这个喷泉的所有收益都会捐献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似乎金斯莱觉得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设计和雕塑一个新的喷泉上。 如果加上麻瓜,他们该站在兄弟喷泉的什么位置? 波莫娜坐了起来,床头放着一件晨衣,它也是深蓝色的,和她送给西弗勒斯穿的一个颜色。 19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她没有去,在预言家日报上她看到了那次食死徒骚乱和决赛后的黑魔标记的报道,在消声灭迹了20年后埃德温德又重新出现,并在报纸上做了简短声明:魔杖禁令现在看起来也不那么愚蠢了,不是吗? 自那头龙获得自由后,古灵阁最近几年的安保都是巨怪保安负责的,妖精已经气得快发疯了。 妖精对自己应该收回的债权绝不松口,1994年卢多巴格曼欠了妖精那么多钱后逃之夭夭,人类不守信誉,妖精们很难再站在巫师这一边了。 现在人类有很严重的问题,继续跟傻瓜一样欢天喜地会死的。 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就要有足够的武力,手无寸铁的羔羊只会被夺走利益,一开始是身上的羊毛,后来是自己的羊肉,最后连自己的孩子也会被端上餐桌,成为烤小羊排这种美食。 绝大多数人看到小羊排想到的都是美味,口水快速分泌,不会有人去同情那只羔羊的。 或许只有马丽那种对大臣说老百姓吃不起面包为什么不吃蛋糕的天真少女会同情那只可怜的动物,因为她不知道饥饿的滋味,还有为了生存人会多么饥不择食。 第三十七章 不可说的秘密 “教授!” 波莫娜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正在打扫房间的罗比,他看到波莫娜显得非常高兴。 “好久不见了,罗比。”她有些精疲力尽地说。 “你看起来很累,你还好吗?”罗比担忧地问道。 波莫娜想表现得友善,可是她现在心烦意乱。 所有人都死了,就他们两个还活着,而且他们活地还不结实。西弗勒斯要和那些危险的政客打交道,波莫娜身上有诅咒,她只是想不那么担惊受怕地活几天。 “我很抱歉让你和蜜糖分开。”波莫娜愧疚地说。 “没关系。”罗比放下拖把“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教授。” 听到说话的声音,那毫无美感的伪装管奏乐声停止了,老蝙蝠从以前他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就像昨日重现。”他讥讽得说道“你和赫敏格兰杰又要为家养小精灵争取权益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上次一样了。”波莫娜将身上的晨衣裹紧了“谁都有年轻犯傻的时候。” 1973年她和莉莉一起写了一封反对家养小精灵奴隶制的抗告案,最终被魔法部驳回了,法律执行司根本不予受理。就连纽特斯卡曼德也毫不关心,他讨厌“办公室的工作”,只有邓布利多支持她们。 人类有太多敌人了,邓布利多只是希望能多结交两个朋友,对其他种族友善一些,可惜有人依旧保持着一千年前的野蛮。 窗户外的天色已经暗沉,小木屋里点燃了煤油灯,仿佛他们生活在17世纪,没有一点现代文明的痕迹。 “早点回去休息吧,罗比,多陪陪蜜糖。” 可是罗比没有听波莫娜的,他的眼睛看着西弗勒斯。 “你听到女主人怎么说的了。”他冷淡地说。 “是的,男主人。”罗比恭敬地朝着西弗勒斯鞠躬,然后带着水桶和拖把一起消失了。 他走向了厨房,没有被煤油灯照亮的地方被黑暗笼罩却传来食物的香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手里端着烤肉和火鸡三明治回来了。 “别想阻止我在卧室里进餐。”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你现在管不着我了。”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带进了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卧室,直接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他看着壁炉里的燃烧殆尽的火星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抓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他半躺在地上,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看起来毫无吃相,似乎她多年来训练的餐桌礼仪都白费了。 “别学哈利和罗恩。”她郁闷地拿起三明治小口咀嚼,那两个小子懒惰成性,连盘子都要赫敏帮他们收拾。 “来一点小精灵酿的葡萄酒吗?”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了。 即便这酒是老蝙蝠从小精灵手里抢来的,他都已经抢了,难道还要还回去? 他从变形蜥蜴皮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酒瓶,波莫娜贡献了自己的陶瓷杯,血红色的葡萄酒倒进杯子里看起来像是变成了黑色,像他们这么无聊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就像真正的老两口一样无话可说。 “我刚才读了唐明皇。”西弗勒斯说“他遇到了很严重的中年危机。” “你是说武则天之后的那个皇帝?” “在武则天之后还有两个皇帝,不过他们都没有唐明皇有名。”他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片烤肉“他和他的儿媳在一起了。” “我听说过她,中国的四大美人之一杨玉环。” “他很看重兄弟情谊,不过到他53岁那年除了一个哥哥之外,所有的兄弟都死光了,他肯定很害怕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没有跟汉武帝一样寻找不老药,看起来他是学到教训了,只是他和汉武帝一样恋权,即便他老了,开始变得昏庸也不愿意将权力交给自己的儿子,如果他能跟他的父亲睿宗一样‘让’出皇位,他其实要轻松快乐地多。” 中国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提倡“禅让”,可是皇帝一般都是老死的时候才把权力交给继承人,汉武帝本来就该把皇位交给太子,结果他却把太子给杀了,因为他怀疑太子谋害他。 “唐明皇的二儿子被他自己杀了,因为他怀疑太子谋反,接任太子的三皇子也过得很不快乐,只有杨玉环可以给他阴郁的人生一点快乐。” “哦,你可少说了,他在安史之乱爆发后,把杨玉环交给了叛臣,还有他的原配王皇后,因为没有办法生育被他废了,他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波莫娜撇了撇嘴“自私自利的男人。” “你不喜欢他们?”西弗勒斯挑高了尾音“杨玉环和李隆基可是冲破了重重困难才在一起的。” “自己的难关过了,登基当了皇帝就过河拆桥,没错,我不喜欢他们。”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不论是陈阿娇还是唐明皇的王皇后都有功劳,他们忘记了。” “别忘了,她们都生不出孩子,皇帝不能没有皇位继承人。” 波莫娜没有说话,西弗勒斯没有抓着不放,喝了一小口酒后继续说道“我不想某些人在背后骂我‘过河拆桥’,我宁可不要继承人,你能怀孕就把他生下来,如果不能还有德拉科可以继承我的一切,我也可以跟那条蠢狗一样把遗产交给教子。” “唐明皇一开始是个很不错的皇帝。”波莫娜转移话题“他创造了开元盛世。” “火还点着,锅已经空了,他活在武则天的阴影下,那个女人杀了很多李氏皇族,谁知道什么时候轮到唐明皇自己。”西弗勒斯看着火,低声说“他只能隐藏自己真实意图,离开皇宫后才能得到自由。” “西里斯也有个强势的妈妈,他在家里总是和她做对。”波莫娜几不可察地摇头,她想起了西里斯用永久粘贴咒贴在墙上的麻瓜比基尼少女“沃尔布加快被气死了。” “你还会想起他?”西弗勒斯瞪她。 “你还不是会想莉莉。”波莫娜不甘示弱得回瞪“你敢说刚才吹伪装管的时候一点都没想她?” “当然啦,哪个女人不喜欢如星辰一样耀眼的西里斯呢?”他用干巴巴的声音说。 “别这样,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也许不是。”他冷冰冰得说“小巴蒂克劳奇就被你看走眼了。” “我不想跟你聊这个。”她借着喝酒掩饰自己不耐烦的表情。 “你喜欢堕落的感觉吗?波莫娜?”他讥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引诱你变成了‘罪人’。” 她紧抿着嘴唇,看起来像是吞了一剂特别难喝的魔药。 “我选择小黑猫。”他扭动着单薄的嘴唇,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从今晚12点开始,到明天晚上12点,你都要叫我‘主人’。” “不!”她火冒三丈得说道。 “这就是你尊重我的方式?” 老好人赫夫帕夫被气得涨红了脸,她的表情仿佛在无声控诉自己多想咬这条狡猾的斯莱特林毒蛇一口。 “追究是谁的过错已经没有用了,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在救世主放了那条龙,破坏了赫夫帕夫金杯之后,黑魔王驾临了古灵阁,他在盛怒中亲手杀了几个银行工作的妖精,并清除了那些知道魂器秘密的人,他和你不一样,波莫娜,那天我们在戈德里克山谷,误闯了一个麻瓜的家,你将他家的装饰品变成驯鹿雪橇,你用一个一望皆空处理了那个人,如果连你都是罪人了,我不知道什么是无罪的人了。”他轻声说道“你唯一的污点就是我,如果我不存在于你的生活……” “没有那种假设。”她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错,没有那种假设,邓布利多那个巧妙的计划,利用你通过妖精的身份测试,你和西里斯一起潜入破坏魂器,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的办法没有得逞,因为他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不会跟约瑟夫卡玛的父亲一样,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抢走,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忍耐,让自己的儿子替自己复仇,如果我是杨玉环的丈夫寿王,我会杀了唐明皇,我不会带着这种耻辱进坟墓。”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她低头看着他右手上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留下的疤痕,觉得它似乎和另一个立过这个誓言的人有某种联系。 “贝拉真的和黑魔王生过孩子?” “我不知道。”他讥讽得笑着说“连她的丈夫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第三十八章 Limbo 当妖精国王莱格纳克一世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锻造了那把纯银的宝剑后,莱格纳克立刻喜欢上了它,于是他声称是格兰芬多从自己那里偷走了宝剑,让自己的臣民前去取回。 格兰芬多击退了所有的妖精,并给他们施展了魔法,让他们回去转告来格纳克,如果他再做这样的事,就会用这把剑杀死他和他所有的臣民。 这把镶嵌着红宝石的格兰芬多之剑属于国王,妖精们在丢失了这把剑之后是这么传说的。石中剑是英国传中的一把名剑,在许多地方它常和湖中剑搞混淆。 石中剑是亚瑟王最初的佩剑,在剑身上有非常繁复的花纹,并不适合战斗,并且它还曾经断裂过一次,所以它的作用在于表明权力和地位,是王权的象征。 湖中剑是梅林协助亚瑟,借助湖中仙女的手赠与亚瑟王的。这把剑无坚不摧,但正是因为太过锐利需要剑鞘的保护。 然而亚瑟王最终还是遗失了剑鞘,亚瑟王被自己的私生子兼外甥莫德雷德收杀,这把湖中剑由骑士贝迪威尔投回湖中,与亚瑟王一起回到传说中的仙境去了。 西弗勒斯将那把格兰芬多之剑放在湖里,让哈利波特去取,取的就是这个典故,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剑都是该有剑鞘的,格兰芬多的剑鞘在哪儿? 在民间传说中,格兰芬多之剑常被认为是达努四神器之一,又或者是亚瑟王的石中剑,在某些民间传说中必须由真正的国王才能拔出来。那个由合适的人选来携带格兰芬多之剑的主意不一定指的是必须由格兰芬多学院的人,而是任何一个学院,斯莱特林、赫夫帕夫、拉文克劳都可以,在历史上它也被用来除掉过别的危害世界的生物或者物品。 可惜巨怪哈利和蠢货罗恩没有接收到老蝙蝠充满了恶意的诗意——那把湖中剑必须持有者死后才能重新回到湖里。他们就跟举着大棒的巨怪一样用格兰芬多之剑砍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做为一个中立派阵营的赫夫帕夫,她是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的。 赫夫帕夫喜欢传小道消息、聊别人的风流韵事,可是需要守密的时候是绝对忠诚的,她必须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波莫娜觉得老蝙蝠很想让那两个臭小子知道他那个时候有多恼火。 在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情况下他还要变出银鹿守护神指引他们去取剑…… 可怜的斯莱特林院长,从他遇上了哈利波特之后人生就多灾多难。 他恨所有的有角的鹿,不论是驯鹿还是麋鹿,只要有角他都恨。擅长拍马屁的斯莱特林贵族给了他一个小纸条,上面记录的是鹿角酒的配方,那张小纸条通体流淌着邪恶。 该死的黑巫师,他们真该被烈火烧毁,可是他们却跟火灰蛇一样不断从火焰中重生,那些蛇类所过之处会将一切点燃。 从地狱回来的魔鬼抓住她的手腕,低头俯视着她泪痕斑斑的脸,就像在观察一锅魔药的成色一样仔细观察她的细微变化。 她不断抽泣着,祈求他能放过自己,但他对她对哀求无动于衷。 “你应该感到骄傲。”黑发黑眼的魔王冷酷得说“你成功吸引住我的注意了。” 她绝望得叫了一声,想把自己脑子里忽然出现的声音赶出去。 那个长了一双蝙蝠翅膀的死亡天使把她扶了起来,让她更贴近自己,在不断的撞击下她眼前看到了白光,白巫师邓布利多出现在了国王十字车站。 在他身边,那个惹人怜悯又让人厌恶的小怪物不见了,他肯定不会搭上一列火车“往前”,那么他应该是选择回来了。 就在她这么想,想要回去通风报信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除非我肯试着做一些忏悔来修补自己的灵魂。”那个笼罩在黑烟里,长了一双红眼睛的魔鬼带着笑意说“但最该忏悔的人不该是他吗?” “你不会想当女人的,汤姆。”她看着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说“你会觉得很恶心的。” “我是唯一可以停止这一切的人,我曾经教会狼人怎么尊重巫师。”他绕着圈对波莫娜说着,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斗篷发出嗖嗖声“越是强大的生物繁衍越困难,反而是老鼠、兔子很容易泛滥成灾,你知道草原上如果兔子太多会造成什么危害吗?那些麻瓜就像是兔子,不停地生,即便土地已经无法养活他们,你不能看着兔子可爱就下不了手。” “你现在也开始学他们一样蛊惑人心了?” “不,我只是说的你心里想的,那些神奇动物,已经快灭绝了,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文明的错,他们以为自己是巫师,可以做任何事,也真有这样的蠢货以为巫师和麻瓜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真的没有区别,为什么人类国王想尽一切办法付出所有都想成为巫师呢?” “你在跟我说童话故事?” “死亡圣器不就是童话里的东西么?在漫长的夜晚,当我觉得无聊的时候,我会看一看那本书,通常来说都是父母念给孩子听的,可是我只能自己看。”他用比耳语响不了多少的声音说“挺恐怖的,把一个活着的女人砍成两截,幸好伤害阿里安娜的那三个麻瓜只是小孩,干不出那么可怕的事,你猜猜他们对那个温顺听话的小女巫干了什么?” “停下!”她捂着耳朵“我不想知道。” “他们把她按进水里,用他们低等的智慧是怎么说的?如果她被淹死了,那她就不是女巫,他们错怪她了,如果她没被淹死,那么她就是女巫,他们就要把她拴在火刑架上烧死,而她之所以会遭此磨难是因为她很孤独,想找人陪她玩,她的善良友好没有换来友情,他们只是想杀了她,因为她吓坏了他们,他们害怕极了,比起克服恐惧他们更愿意消灭这个怪胎,就像是替上天纠正一个错误,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为什么威森加摩惩罚一个愤怒的父亲,他的女儿被伤害了,为什么他不能复仇?为什么保密法不能保护无辜善良的人,反而保护那些作恶的人?”他冷冷地说,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厌恶“弱小不是死神的斗篷,能用它遮蔽神的双眼,帮他们躲避应有的制裁,我在做正确的事,你该帮助我。” “我能判断什么是对是错!” “哦,是吗?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他嘲弄地说“哈利波特看见西里斯布莱克死了,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美丽的躯体,那颗复活之星是你的朋友,可是你却和杀他的凶手苟合,你的友情就是这么廉价么?女人。” 她感觉一股力量拉扯着她下坠,如同坠入深渊,耳畔听到“砰砰”作响的心跳,那声音强壮、温柔,却偏偏来自一个长了黑色蝙蝠翅膀的鹰钩鼻怪物。 “你真软弱。”她听到他最后的声音,充满了满满的失望。 “你感觉到了吗?”她摸着他的脸庞,用沙哑的声音说,西弗勒斯的汗水顺着鼻尖滴落,脖子上的白天鹅挂坠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你还活着。” 他又哭又笑,仿佛还没从那个可怕的梦里醒过来。 “你觉得格兰芬多之剑是达努四神器之中的哪一把?是邪眼魔王之剑,还是复仇之剑?” “又要打赌吗?”他一边发抖一边说。 “没关系了。”她的手臂拥着他的脑袋,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好好休息吧,我的勇士。” 第三十九章 对症下药 1971年1月9日,赫夫帕夫的高年级学姐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沿着三楼药剂师冈希尔希达的走廊尽头,独眼老太婆背后的密道前往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地窖。 他们都是新生,还要再过两年才能获得家长许可才能到这个全英国唯一一个全部都是巫师的村落,但是三年级和一年级的区别有多大呢,只要不被教授发现就行。 在用魔杖敲击雕像念出左右分离之后,雕像的驼背打开了,滑过滑梯之后会落到一条又窄又矮的泥土通道里。通道迂回曲折,很像一个兔子洞,在走了一段时间以后通道开始上升,并在十分钟后来到一个石阶底部,在踏过两百级台阶后有一个活板门,门后面就是蜂蜜公爵的地窖。 “嘘” 察觉到地上有人经过,赫夫帕夫学姐朝斯莱特林男孩和格兰芬多女孩示意噤声,等人走之后才从活板门爬出来,地窖里有很多板条箱和其他木箱子,一个长长的木楼梯通向上面的店铺,可以听见店门开关时的摇铃声。 “走吧。”她怂恿着二人,率先沿着木楼梯到了蜂蜜公爵。 这一天是星期六,有很多霍格沃兹的学生来买零食。 城堡的厨房里有很多食物,她随时可以举办一次盛大的生日宴会,不过她觉得带着他们来次历险会更有趣。 再说现在城堡里的食物也不安全,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毒药呢。 蜂蜜公爵是停战区,波莫娜瞄准了锅形蛋糕和巧克力坩埚往篮子里装,今天是半个普林斯的生日,还有什么比坩埚蛋糕更适合当魔药世家传人的生日蛋糕。 “哇哦,这是什么?”莉莉拿着一个果冻鼻涕虫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试试。”坏心眼的学姐笑眯眯地看着小傻瓜上当。 莉莉刚想把那个红色的果冻往嘴里塞,就被她的保镖给拦住了。 “别上她的当。”西弗勒斯恶狠狠地说,将那个果冻扔回了玻璃鱼缸里。 2005年1月9日,波莫娜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小木屋的厨房里给越来越难伺候的魔药教授做生日蛋糕。 莫莉给哈利准备的生日蛋糕是金飞贼,波莫娜就打算做一个金坩埚,如果不算年份,汤姆里德尔的生日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只差9天,他们都是摩羯座的。 这个星座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固执,一旦坚持己见,不达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典型的斯莱特林性格。 麻瓜的星座书上写了,摩羯座的男生理性优先,天生有冷静的判断力,往往都是白手起家创业。 他们拥有着高度的责任感,但却永远都缺乏点灵活性,不擅长速战。因为习惯固执且谨慎地坚持认定的事,所以也经常与机会擦身而过。 多么准啊,这两个在寒冷冬季出生的人没有抱团取暖,反而彼此谨慎地保持距离。 波莫娜打开了很多年没用过的旧收音机,里面正放着赛蒂娜沃贝克演唱的一埚火热的爱。 对那两个内心寒冷的人,也不知道她这一锅火热的爱能不能让他们感觉到温暖。 相比起外貌,她更偏爱才华横溢的男人,伏地魔绝对是才华出众的,只是他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错误的地方,才干得出那种不把麻瓜当成人看的事情来。 麻瓜的生命、灵魂和身体都只是魔法的材料,他制造了那么多阴尸应该收集了不少灵魂,也许他也尝试过制造魔法石。 他并不是想长生不老,而是创造出更强大完美的身体,虽然和那些为了长生不老无所不用其极的麻瓜目的不一样,可都是为了获得魔法石,这种情况就可以合作,麻瓜有钱人和穷人要区别对待,马尔福最擅长这个。 查士丁尼瘟疫期间,查士丁尼自己也染病了,可是他被救了回来,和那些被丢进尸山里的人可不一样。 有钱人可以支付昂贵的医疗费,他们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普通人没有,医学让死神的天平发生了倾斜,让人人平等的死亡变得不平等了。 最早感染查士丁尼瘟疫的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贫苦人,当人们正在相互交谈时,便不能自主地开始摇晃,然后就倒在地上;人们买东西时,站在那儿谈话或者数零钱时,死亡也会不期而至,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就有5000到7000人,甚至上万人不幸死去。 在恐惧之中,他下令修建很多巨大的能够埋葬上万具尸体的大墓,并以重金招募工人来挖坑掩埋死者,以阻断瘟疫的进一步扩散。于是,大量的尸体不论男女、贵贱和长幼,覆压了近百层埋葬在了一起。 但是到了后来连埋尸体的人也被感染了,尸体被随意弃置在路边,整个城市散发着尸臭味,不得已之下人们选择了海葬,结果尸体漂浮了起来,整个黄金海岸都漂浮着一层五颜六色的尸油。 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还好些,但是基督教是不提倡火葬尸体的,只是不提倡没有禁止,可是那个时候的人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远不如同东方人那么灵活。 东方也发生过大瘟疫,可是因为瘟疫而差点亡国的情况没有发生过。 疾病和草药是可以合作交流的机会,她觉得中国的针灸很神奇,他们对身体的认知和西方人是截然不同的。 “经脉”并不在血管和神经上,用几根针就能达到神奇的效果。 认识穴位是东方巫师的基本功,这和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必须会漂浮咒一样的,王维还会给她“把脉”,摸一下她的手腕他就知道她有哪些不良生活习惯,真是太神奇了。 虽然牡丹才是中国的国花,但她决定在裙子上面用冬天开的花来装饰。 就在她在厨房里忙碌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转过头去,刚好和一身黑衣的魔药教授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教授!”一个穿着霍格沃兹校袍,脖子上系着赫夫帕夫黄色围巾的女学生将那个金色的坩埚蛋糕捧在他的面前“生日快乐。” 西弗勒斯斯内普像是被雷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练习美食魔法吗?”她抿着嘴“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美食家,我想接近他。” “为什么?”他恶声恶气地说道。 “夸奖,他就常对哈利说‘干得好’,但是即使后来我跟他成了同事,他也从来没有夸过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你能对我说一次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将金坩埚蛋糕抱在怀里。 “你干的很好,波莫娜斯普劳特,你的勤奋和努力没有白费。” 她开始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根本止不住,落到了金坩埚的蜂蜜蛋糕上,于是它变成鼻涕味的蜂蜜蛋糕了。 这世界上有的东西是黄金和利益没法衡量的,邓布利多曾经说过,魔法石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有了它,不论你想要拥有多少财富,获得多长寿命,都可以如愿以偿!这两样东西是人类最想要的――问题是,人类偏偏就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 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长为什么样的人。 学习黑魔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看用在什么样的人身上,为了什么目的而用的。 可惜老格兰芬多没教他这个,他用一个跨时代的天才去对付自己的老情人,成了同性恋者他的名誉就全毁了,而且他还忽视自己的家庭。 他的锅里早就干了,只是火还点着,难怪会使用出如此出类拔萃的火系魔法。 第四十章 遗忘药水 吃过了坩埚蛋糕,干瘪的胃里某种冰冷感也随之消失了,獾院的院长像个老年人一样心满意足地坐在胖胖的扶手沙发上假寐。 “扣10分,赫夫帕夫,为你脸上无时无刻存在的傻笑。” 噩梦斯内普出现了,他穿着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像所罗门柱神一样笼罩着黑暗气息,嘴角带着恶意的、讥讽的冷笑。 如果赫夫帕夫甜心是甜甜的荨麻酒,那么老蝙蝠无疑就是毒蛇的毒牙,她现在就想把他的牙齿给碾碎。 “为什么,西弗勒斯!”她坏脾气得尖叫“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我有什么问题?”魔药教授此刻就像是在魔药教室里,充满了压迫人的威慑力。 “没什么。”草药教授刚升起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熄灭了。 “你要赖在沙发上一整天?” “给你坐。”她让出了半边沙发。 “不。”毒牙斯内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很无情得拒绝了她的邀请“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对吗?” “没错。”波莫娜没精打采得说,虽然她打定主意不想叫斯莱特林老蛇怪主人。 “我想把我以前的房间改成实验室,设备都还在那儿,也许,我们还可以做点实验。” “呕,真恶……”波莫娜一向不喜欢魔药课,瞧瞧要用的材料,毛毛虫、蟑螂、青蛙脑子,更糟糕的是那些东西还要喝下去,别提多恶心了。 不过当老蝙蝠的死亡凝视扫过来,她就乖乖的闭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小时候的房间。 斯拉格霍恩只接收了西弗勒斯过了一年的暑假,第二年暑假就发生了那次事件,然后他就再没回过蜘蛛尾巷的那个家了。 原木墙上挂着绿色的丝绸帷幔,一盏银色的灯笼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地上没有地毯,也没有壁炉,靠墙放着一张小床和一个带穿衣镜的衣柜,占据房间绝大多数位置的是一张长长的实验桌,桌上摆放着全套的化学器材。 如果变成波莫娜自己是无论如何没法在做了实验,在浓浓的氨水味中睡觉的。斯拉格霍恩上课的时候会穿着吸烟衫和丝绒帽子,西弗勒斯则没有那么多讲究,以至于他的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魔药味。 只有约会的时候他才会用鼠尾草味的古龙,现在他们成了“已婚”夫妇,他就停止使用了。 波莫娜又想起了塞德里克,草药学院除了治疗用的药水,还会配制香水,他的香水就是桦木和茉莉,给人一种很独特的东方情调。 虽然伏地魔自己不记得了,波莫娜曾经见过他一次,那个时候他正值全盛时期,英俊的容貌、无以伦比的实力,走到哪里都有跪下亲吻他袍子的信徒。 他也要用香水,一种混合英国橡木、红醋栗木果香以及玫瑰的花香味,非常清新淡雅。 这种香味男女都可以使用,亲近的人身上总会沾染上对方的气味,贝拉的身上总是有伏地魔的气味,一开始是清新的香水味,后来逐渐变成了尸臭,食死徒的性质也从一开始巫师崛起的希望,变成了臭名昭著。 没什么秘密能永远埋藏,莱姆斯的秘密在隐藏了一年后就被詹姆波特、西里斯布莱克、皮特佩迪鲁发现了。斯拉格霍恩关于魂器的秘密在经过了波莫娜、莉莉之后最终被哈利取得了。 汤姆里德尔并不是第一个制造魂器的人,海尔波是一位希腊的黑巫师,他是最早的黑巫师之一。虽然他是以第一个孵化蛇怪而著称,但他同时也是第一个制造了魂器的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他的住处更有纪念意义了。 没人提过海尔波的魂器是否被摧毁了,魂器和人的身体不一样,如果保存得当可以不朽,如果有人借用魂器将他复活了,那就是个灾难。 她张了张口,想问问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有没有处理过这件事,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别再提那些让人心烦的事了。但是阿尔巴尼亚距离希腊很近,确实有去查探一番的价值。 如果一个年轻人真的想找女孩儿约会,那么就别找魔药实验室里的怪胎。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熟练地清洗操作那些器材,想起的全是他地窖里泡在奇怪颜色药水里的动物尸体。如果西弗勒斯真的想靠演示自己熬魔药的过程来吸引女孩子的欢心,那他会单身一辈子的。 “你不好奇妖精防盗瀑布的水是从哪儿来的?”西弗勒斯一边清理亮晶晶的水晶烧瓶一边问。 “什么?”波莫娜被他英国人的口音和浑厚低沉的嗓音再次震晕了。 赫夫帕夫内部传言,如果不看斯内普教授的长相,暴躁的脾气、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油腻的头发这些缺点,他的声音是公认的好听,就像是他手里丝绒一样柔软,能服帖地擦过耳朵的每一个角落。 “我说,你不好奇我的复方汤剂解剂材料是什么?”他故意用那种很适合说情话的嗓音说,波莫娜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腿就跟踩空了楼梯一样发软。 “你是说你用了妖精的防盗瀑布的水?”波莫娜尽了最大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 “遗忘药水也需要忘川河水,你知道忘川河是什么吗?” “那是冥王哈迪斯的五条河流之一,哀叹之河、憎恨之河、火焰之河、悲怆之河、以及遗忘之河。” “没人知道忘川河在哪儿,我们只能在对角巷去买,每瓶4加隆,这笔买卖其实很赚钱,只需要拿个瓶子到河里接满了就可以卖钱,我的复方汤剂解剂用的药水材料也是从妖精那里买的,黑魔王曾经要求妖精分享一些秘密,但是他们拒绝了,他们认为那几条河属于妖精所有,所以他用了一些手段,让妖精记起来那些河流的位置。”他用油滑的腔调说“我有个猜想,克利切说他喝下了那个盆里的魔药后和火烧一样疼痛,并且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也许那种翠绿色的魔药加了一点火焰之河的河水,邓布利多在喝了那种魔药之后说想死,你觉得他看到了什么能让他想死的?” 他好心情得笑着,似乎邓布利多死了让他觉得很高兴。 “我不知道……” “是他妹妹阿里安娜的死,还是他的事业因为和格林德沃的恋情曝光毁于一旦,并且声败名裂?他是个很注重名誉的人,不过在阿不福斯需要帮助,为人替他陈清的时候,阿不思邓布利多什么都没做,任凭他的弟弟被人恶意中伤,后来莉塔基斯特报道了海格半巨人的身份,他又用阿不福斯的故事告诉海格,瞧瞧他勇敢的弟弟,面对那么多人指控依旧勇敢得生活,没有离开猪头酒吧,海格有什么可躲的呢?他真的很擅长鼓动口舌,反正面对那些恶意谴责的又不是他,他依旧是完美的圣人。”他一边说一边从他的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他帮助了海格,不是么?就跟他支持你和莉莉写那封抗告案一样,莉莉在那封信上署名了,她没法和赫敏一样在魔法部工作,你比她幸运得多,可以在霍格沃兹留校担当老师,因为邓布利多保护了你,没有保护她,她其实很嫉妒你。” “你一开始不是那么说的……” “一般女人听说莉莉嫉妒自己比她漂亮,会遮住她的风头所以不邀请自己参加婚礼都会相信的,可是你不信呐。”他没好气得说“你可真不好打发。” 波莫娜涨红了脸,她现在很想咬他一口。 “人在失水后会想要喝水,或者摄入了大量的盐分,在盆子里的魔药喝光后才会出现挂坠盒,炼金术中硫汞和盐是基本物质,那种魔药根本不是已知的配方,是某种通过炼金术制造的盐融化在水里,贤者之石本身是一种可以把贱金属变为贵金属黄金的催化剂,它的作用是物质的基本特质重组,并不能无中生有。将一些普通的物质转化为珍贵的物质,就想池子里的阴尸,他们活着的时候毫无用处,死了之后却成了护卫黑魔王魂器的卫士,他们由普通变非凡,他们该感到荣幸才对。” “这太疯狂了。”波莫娜仍然在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 “那个魔药不是毒药,如果是的话克利切早死了。黑魔王确实很想要魔法石,我想他还尝试着炼一颗,不过他并没有成功,那种绿色的盐也许是他炼造魔法石的半成品,毕竟它是用了那么多人命炼成的,不能浪费。”他恶意得笑着说道“那是一种滋补品,克利切的年纪很老了,可是霍格沃兹之战它还能冲在最前面,用切肉刀和食死徒作战,那个魔药让它变得强壮健康,只是它喝掉的是人类的生命。” “你不能喝它!”波莫娜拉着他的袍子“他交给你的东西里还有剩下的对吗?销毁它,西弗勒斯,这东西不能留在世上!” 连吸血鬼这种黑暗生物都有那么多人崇拜了,波莫娜想象不出麻瓜为了长生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 古代为了获得不老药和点金石,有钱人和贵族投入大量资金,由此促进了炼金术的发展,只是骗子混迹其中,让人们不再相信炼金术是真的了,由此诞生了“化学”。 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要面对死亡,从诞生之日起万物都在走向一个毁灭的过程。人体炼成和炼制不老药都是禁术,但谁能阻止渴望孩子的父母尝试试管婴儿? 这种渴望能让人冲昏头脑,格林德沃所犯的罪就是解开了那些渴望自由的纯血巫师身上的束缚——国际保密法,他们是在阻止麻瓜毁灭世界,是正义的使者…… “和这种罪相比,师生恋好像不是什么大的过错了,对么?”西弗勒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说的是一种假设。”在心神不宁下,她无措得说道。 “这确实是一种假设,却并不是不可能,像是他的风格。”一身黑衣的魔药教授弯下腰,在赫夫帕夫女学生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清纯无比的吻“你听说过孟婆吗?” “中国传说中在奈何桥头熬汤,让死去的人忘记过去的老太太。”她泪汪汪得说道。 他闭着眼睛,抵着她的额头“谢谢你帮我忘了很多不好的记忆。” 她站着不敢说话,时间在缓慢流逝,他们又在干一些对别人来说没有意义,自己觉得很有趣的事了。 那个曾经比她年幼的人衰老得比她还快,谁让他是人类。 “这就是今天上课的内容,遗忘药水。”他重新恢复了正常,站直了身缓慢地说道。 “我有蜷翼魔毒液。”她从绒布包里拿出那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试管和紫色玻璃瓶装着的忘川水并排放着“如果把它们混合会有什么效果?” “值得实验。”西弗勒斯笑着说“为什么其他的学生不像你一样呢?”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学生吧?” “我觉得冥界应该很美。”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有一条干净的河,还有蓝色的蜷翼魔在岸边和蝴蝶一样飞舞,比我的家乡要美多了,邓布利多去那里会很幸福的,忘了他吧波莫娜。” “他现在陪着汤姆,如果他也走了,汤姆就又是一个人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摇头,然后拿出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开始处理实验材料了。 第四十一章 贤者时间 汤姆里德尔最害怕的巫师就是阿不思邓布里多,他甚至都不敢自己杀他,反而派出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未成年人执行刺杀白巫师的任务。 只要防住了阿不思,那么他的魂器就安全了,照着这个方向反向推论,那种毒药当然是能毒死人最好的,它还要把阴尸给引上来,让喝药的人溺水而亡。 阿不思调查汤姆的时候汤姆也在调查阿不思,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阿不思的父亲,帕瓦西尔邓布利多就是最好的调查对象。 汤姆里德尔是最杰出的摄神取念大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看透别人的想法,并且训练出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的大脑封闭术高手。在清晨的梦境里一个看起来像默默然或者伏地蝠一样黑暗生物告诉她阿里安娜魔力暴动的原因——她被三个麻瓜小孩试图按进水里淹死。 现代的人无法想象中世纪的人多疯狂,从十四世纪到十七世纪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次瘟疫,人们乐于将罪归于魔鬼和女巫,仿佛只要杀掉这些祸根,天灾和人祸就会迎刃而解。 和强大的魔鬼相比,身为凡人的女巫成了绝佳的替罪羊,1484年教皇发布了一道谕令,上至宗教法庭,下至地方司法机构,都可以任意抓捕处死“女巫”。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年后一本猎杀女巫的说明书——《女巫之锤》应运而生,比如牛生了个死胎,某人从梯子上跌倒,十字架的念珠突然断了都能证明有女巫正在使用巫术,于是私刑在极度混乱中发生,“女巫”遭到追逐、鞭打,甚至在乱石中被活活打死,而凶手只需要外出躲几天,回来再由村里的乡绅出面,就很容易为凶手争取到一封赦免书。 即便没有丧命于邻居、朋友、亲戚或者陌生人的私刑,到了正规法庭照样是必死之罪。 用银针或者小刀刺扎“女巫”的身体寻找魔鬼的标记是常见的女巫检验法,还有一种就是水验法,被指控为女巫的人绑在大石头上扔进河流或者沼泽里,如果她不死,那她就是女巫,要被执行火刑,如果她死了,就证明她是无辜的。 虽然是三个麻瓜小男孩儿,可是他们的力气已经足够能控制一个小女孩儿了,不想被淹死就抵抗,不抵抗就淹死,阿里安娜为了一线生机魔力暴动了。 是麻瓜害得阿不思邓布利多家破人亡,他还对麻瓜友好。 喝了那个魔药后,阿不思会和阿里安娜一样被麻瓜变的阴尸拖进水里,又或者看着那个牺牲品和他妹妹一样被托进水里,白巫师总是做正确的选择,而且他还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选择呢? 有的毒药不到致死量是没毒的,就跟稀释后的蜷翼魔毒液一样,具有让人忘记不好记忆的力量,克利切没死也许是因为他喝的量不够,它只是试验品,正式使用的时候魔药的量会多得多。 古希腊有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他和他的学生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并称为古希腊三贤,因侮辱雅典神和腐蚀雅典青年的思想为罪名判处死刑。 尽管苏格拉底在学生们的帮助下有逃亡的机会,但是苏格拉底依旧选择喝下了毒堇汁而死,因为他认为逃亡只会进一步破坏雅典法律的权威,同时也是因为担心他逃亡后雅典将仔也没有好的导师可以教育人们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不是个好老师?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教出伏地魔这样的怪物,还有哈利这样懵懂的救世主。 这世上没有什么材料比毒堇汁这种常见又有剧毒的药材更适合给“贤者”邓布利多喝了。 毒堇起初的症状是全身乏力、心跳减弱、肌肉萎缩并伴有剧痛,在狐媚子灭剂中也有毒堇香精。齐格蒙特巴奇就是狐媚子灭剂的发明者,也正是因为药剂中的毒堇成分让狐媚子瘫痪,这种草药对人一样存在伤害。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炼金术大师,他还是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开拓贡献金奖获得者,尼可勒梅的朋友,在喝下那个魔药之前他肯定会探查一番,斯卡平现形咒这种低阶的魔药成分分析咒他肯定会的。明白了自己要喝什么,阿不思可以选择不喝直接离开,这是身为学生的汤姆里德尔放自己的老师一条生路,多么的具有“贤者”风范。 苏格拉底生前是个爱问问题的人,他是雅典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可是他却谦虚得认为自己不够聪明,他很无知,还需要继续学习,就跟每个他遇到的人辩论。 有可能是下一个街角,有可能是喷泉旁边,苏格拉底将自己比作牛虻,督促人们不要终日为了生活奔波,要给自己时间思考。这些普通人哪里是苏格拉底的对手,苏格拉底让原本很自信,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人怀疑自己的智能,于是很多人对这个智者并不喜欢。 古希腊审判并不存在陪审团,而是五百人议会,是古希腊城邦雅典民主制度的核心,这个五百人议会由五百个年满三十岁的公民组成。 在经过法厅辩论和举证后这些五百人议会的成员开始投票,第一轮以280票对220票判决苏格拉底有罪,苏格拉底要求再次为自己辩护,第二轮投票连原本同情他的人也改变了主意,以360票对140票判处苏格拉底死刑。 苏格拉底为信仰和真理而献身的精神可嘉,又何尝不是对世人的一种嘲讽,苏格拉底死后人们怀念他,同时深思苏格拉底之死带来的启示——法律只有被遵守才有权威,这是西方世界法律文明的基石。詹姆波特却说法律是给小人物立的规矩,他从来没有把学校的校规放在眼里。 他这种典型有钱人家孩子的自大让人厌恶,可是他能提供莉莉衣食无忧的生活,谁叫莉莉和波莫娜一起写那份反对家养小精灵奴役制抗告案。 波特家是纯血家族,虽然没有上二十八神圣家族族谱,只要不是没落的纯血家族都会有家养小精灵。 莉莉在魔法部留下了“案底”,没人会雇佣她,也不可能进魔法部,在霍格沃兹留校可没那么简单,黑魔王都失败了何况她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年轻女巫。 除了嫁人之外她没有别的路,有的错一次都不能犯,就跟西弗勒斯、德拉科胳膊上的食死徒标志一样,烙下了就消不掉了。 “我在干什么?”波莫娜看着坩埚里翻滚的魔药发呆,它的烟是蓝色的,看起来非常梦幻。 “你有什么感觉?”西弗勒斯不知什么时候用上了泡头咒,波莫娜顿时火冒三丈。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这还需要我提醒吗?蜷翼魔的毒液普通雨水稀释后都有那么强的药效,何况是忘川河水,告诉我你的感觉。” 她回忆那个过程“与其说是失忆不如说是空洞,就跟魂出窍似的,让人雀跃又快乐,一切烦恼都被净化,整个人都无比放松。” “连你都会中招,何况是普通人。”西弗勒斯看着那锅药剂说道“它已经不是遗忘药水了。” 她伸出胳膊,将魔药教授抱住,然后跟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磨蹭。 “管它是什么,还能再熬一锅吗,主人?” “你中毒了?”他闷笑着说“把我刚才的操作步骤重复一遍。” “将2滴忘川河水放入坩埚加热20秒。将2份缬草放入坩埚,顺时针搅拌3圈。挥动魔杖等待。将2份标准配料,4份檞寄生浆果放入研钵研磨。将两份粉末加入坩埚。逆时针搅拌5圈,挥动魔杖,完成!” “那是普通的遗忘药水,我什么时候加的蜷翼魔毒液?” 她开始回忆。 “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 “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你亲了我,在你研磨榭寄生浆果的时候。” “放榭寄生浆果粉末就是我放毒液的时间,2滴就够了。”他得意洋洋得说道“40多分钟不算太差。” 熬一锅遗忘药水要40分钟到一个小时,但波莫娜觉得他脸上的笑容碍眼极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她随手拿起桌边的魔药之书砸他,她经常看到赫敏这么揍罗恩韦斯莱,早就想这么干了。 西弗勒斯以书呆子不该具备的身手躲开了,顺手还把坩埚从火上挪开,挥舞魔杖将窗户打开了。 屋外的寒风吹了进来,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那种无力感又一次袭来了。 “你还好吗?”魔药教授扶着她的腰,恶意得笑着。 “我……我控制不了。”波莫娜指着脸上的傻笑。 “你需要解毒剂吗?” “不。”她又一次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跟猫咪一样磨蹭“这样挺好。” “这就是你的猫薄荷?” 波莫娜跟喝醉了一样,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猫咪平时多高冷,明明养猫的是人类,可是仿佛它们才是主人。费尔奇那么专心照顾洛丽丝夫人还不是想可以随便撸她。 幸福的魔药教授趁着自己养的小黑猫心情好,将她带到自己小时候睡过的床边,抓紧机会“撸猫”,顺便和她增进感情,活像他有了一个新的宠物。 人们在面对天灾人祸的面前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承受这种不幸,人们希望为这些不幸寻找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寻找一个宣泄口将怒气喷涌出去,于是人们在年老、贫穷的女人之间寻找罪魁祸首。 他们首先找的是女奴、乞丐、异教徒和寡妇这些地位不高的女性,然后逐渐向高层的女性发展,因为欺负弱势的女人已经没法满足他们的欲望了。 16世纪英格兰王后,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母亲安妮博林就被麻瓜指控为女巫,实际上她是个哑炮,她最后被以通奸罪斩首了。 她不仅给都铎王朝带来了巨大变化,在死后更成了杜拉罕,专门狩猎那些曾经指控过她的麻瓜。 杀死小猫很容易,问题是也要看它的主人是谁。 黑巫师不好惹,有人还是要惹,在极度压抑的情绪下他们还能正常施法,展现出来的威力是无比惊人的。 痛苦会让意志薄弱的人精神涣散,让坚强不屈的人精神集中,如果再有老魔杖的加持,威力更加可怕。 波莫娜趴在黑巫师的大腿上,一边享受温柔的抚摸,一年想象着阿不思邓布利多毫无顾忌地使用他最擅长的火神开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绚烂辉煌。 麻瓜贤者喝了毒堇会死,巫师贤者喝了不一定会,毒须草的毒单独是有毒的,混合了其他材料以后就对人类无毒了,多种毒药混合之后的解毒剂要多余每种成分的解药总和,同时多种毒药混合也有可能产生互相抵消,而不具有毒死人的效果。 因为一盆魔药他们又出现分歧了,主要还是没有样本,要是有样本的话就好解决了。 第四十二章 东想西想 “你居然拿我当实验品!”等药效过了之后,波莫娜清醒了,她满屋子追着那个可恶的黑巫师跑“我简直不敢相信,西弗勒斯,有谁会这么对自己的新婚妻子!” “上次是谁说‘哦,教授,我是你下一个实验对象的’。”他尖酸刻薄地讽刺着“既然你想做实验对象,这就是我对实验对象的方式。”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那是去年秋天的事了,当时还没有下雪,而她也大病初愈,赫敏叫嚣着自由没有错,然后她就失控了。 “今晚赫敏会过去吗?”波莫娜问道,她觉得赫敏会回韦斯莱家和罗恩住一起了。 “现在韦斯莱家很不安全,亚瑟出入都要傲罗保护了。”他收起了玩闹的心,在沙发边站定。 “还要多久布莱克老宅才能清理出来。” “德拉科和比尔在拆那个来去屋,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改了魔法部里部分咒语,只是这样一来霍格沃兹的有求必应屋就要受到影响了。”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可以对我用摄神取念。”波莫娜说道“罗恩韦斯莱用格兰芬多之剑毁掉斯莱特林挂坠盒的时候黑魔王的魂器也能用无杖摄神取念?” “很明显不是吗?伟大的救世主还觉得自己可以反入侵黑魔王的大脑。” 魔法部用踪丝监控着小巫师,把踪丝一关,小巫师就不受校外不许使用魔法的影响了,他们确实掌握了不少“规则”。 神秘事务司在魔法部成立之前就存在了,至少要追溯到巫师议会时代。那个部门研究着世界上的许多奥秘,比如爱、太空、思想、时间、死亡等等。 凤凰社自己内部也有实验,比如狼人卢平,他是狼人康复计划的一部分,还有时间魔法,有些人是多么渴望回到过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呐,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过去的自己在追求长生不老,未来的自己阻止过去的自己不要碰触这个禁忌,过去的自己就会把未来的自己杀掉,说不多过去的自己把未来的自己当成喝了复方汤剂的人了。再或者未来的自己经受不了那种痛苦的生活,回到过去把自己给杀了。 有的人希望自己变得有钱,娶个漂亮女人,生几个漂亮孩子,可是这些孩子是本来不该降生的。 汤姆如果和安格斯布坎南一样被好心麻瓜收养,他也会有别的人生,可是麻瓜通过试管婴儿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去领养孤儿院里的孩子了,他们会在缺乏爱的环境中长大,变得偏激并且充满戾气,说不定哪天变成了抢劫犯,在大街上将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一枪给崩了。 人体炼成是禁止的,这不仅涉及命运这个问题,一个单身女性可以通过试管婴儿获得自己想要的孩子。男人没有配偶,单身汉犯罪的几率就高,如果他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他就会有顾及。卢修斯马尔福就没有其他没有安东尼多霍洛夫这种没结婚的食死徒那么玩命,詹姆结婚后也乖乖呆在家里,没和西里斯一样到处流窜。罗恩韦斯莱一开始为了自己的家人离开了赫敏和哈利,后来他又回去找赫敏了,就跟米勒娃在婚礼上的致辞一样,男人迟早有天会和女人住在一起的,他不可能和妈妈住一辈子。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都想要自己的孩子,接纳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需要宽容的心。詹姆波特虽然有少爷脾气,可是他是个宽容的人,他能接受狼人卢平,还把西里斯当成自己的兄弟,在西里斯需要帮助的时候收留他,波特夫妇也是暴富的,他们舍弃了很多东西才有了詹姆这个孩子。 她理解不孕不育的夫妇渴望孩子的心,可是命运即然安排了他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不能用试管婴儿获得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当然,麻瓜是不会听劝的,他们早就突破了界限,来到了一个前人没有触及的地带,和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的孩子相比,什么命运什么社会责任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反而会觉得劝他们的人有病。 当山毛榉魔杖选择她的时候,奥利凡德曾跟她说过,思想狭隘会制约她的发展,她要有开放的思维才能有敏锐的眼光。中国人一直觉得闭关锁国,不与外界接触致使整体国力及发展比西方国家落后,郑和下西洋的时候是15世纪,欧洲正在闹黑死病,只要一个士兵或许是一个到处旅行的商人沿着海路或者陆路到达中国港口,这种疾病就会快速传染。1910年的哈尔滨证实黄种人不对黑死病免疫,19世纪的云南也发生过瘟疫,并且沿着商贸船队的航线在沿海地区传播,那个时候已经过了鸦片战争,没有闭关锁国了,这个瘟疫就有可能是欧洲人带过去的,长期的灾难让欧洲人对某些疾病有抵抗力,活下来的幸存者都带着免疫能力,新大陆的美洲人没有天花的抵抗力,欧洲人来了之后几十年间就死得所剩无几了。 旗袍是很好看,不过对很多中国人尤其是汉人来说那是种耻辱。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问她。 “我在想礼服上用什么花纹。” “你是怎么从救世主的问题跳跃到裙子花纹上的?”西弗勒斯不可思议得问道。 “七点开始晚会,现在都下午三点了!还有我的鞋也没准备好!”她拿出自己的表向他展示。 “你疯了。”他咒骂着摇头,打算回他的房间继续做实验。 “帮帮我!”波莫娜扯着他的黑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花纹。” “我不在乎。”他把自己的袍子扯了回来“离我远点!” 紧接着他当着她的面,“砰”得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男人多简单,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可以当正装了,女人的服饰代表一种文化,又恰巧这是文化交流活动,波莫娜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她开始翻阅昨天买的介绍丝绸的图书,古代中国人喜欢对称美,尤其是唐代,喜欢用充满了动感优雅的曲线,她直接翻过了龙凤那几页,找植物花纹。 最终她选择了那种散点式小簇花的花纹,就和宣传海报上那个飞天女神一样。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鸟到了冬天可以飞走,植物必须留在原地,适应当地的环境,严寒酷暑是大自然设下的难题,能适应的才是胜利者。 她挥舞魔杖,让银白色的裙子上布满粉色的梅花,在冬天可没有蝴蝶,只有雪花陪着它傲然挺立。 “我喜欢粉色。”她得意地说,过于鲜红的花落在雪地上看起来就像血,看起来一点都不吉利,她果然是个满脑子恋爱的女巫。 第四十三章 雪茄好友 足球运动起源于中国,但是中国人从来没有对男子国家队抱过希望。 古代中国女人有裹脚的习俗,需要用一圈又一圈的布把自己的脚裹得很小,那种畸形的审美让人触目惊心。球迷们就用那种女人的裹脚布来形容男子国家队,2002年他们出线了,前提是主办世界杯的是日本和韩国,2006年德国世界杯球迷们根本不对他们抱有希望。 可真是见鬼,12亿人里就挑不出11个人来踢一颗破球?这个概率麻瓜生出巫师还要低。 夏天是足球的盛会,英国看足球都是酒吧里看的,来英国留学工作的中国人也会看,聊起自己的国家队就咬牙切齿。 国足真臭,他们怎么能把麻瓜魁地奇搞砸成这样? 幸好中国巫师挣回来了面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印尼海啸他们能继续晋级,大家都很期待他们2010年世界杯的表现。 在前往市政厅之前,贾斯丁邀请他的院长到自己位于伦敦梅菲尔地区的家里共进晚餐,在吃完晚饭后他会安排自家的轿车送他们参加晚会。 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少会有点坏习惯,不过他们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眼界决定了一个人能不能看到更好的选择,能不能做出更好的选择,选择组成了一个人的命运,最终影响了人的一生。 贾斯丁放弃去伊顿公学,到霍格沃兹读书是受他父亲的影响,他的妈妈其实一开始反对他到自己不了解的世界去读书。后来贾斯丁找来了洛哈特写的书给她看,她才慢慢接受让儿子到魔法学校上学。 梅菲尔的街道狭窄、房屋古旧,以前是王公贵族们庆贺五月来临的地方,如今的梅菲尔是石油大亨、金融巨头聚集的地方,贾斯丁方列里家的房子和马尔福家的一样是代代相传的,只是马尔福家的庄园位于威尔特郡的庄园,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在寸土寸金的伦敦富人区方列里家可不敢那么奢侈。 14世纪英格兰还存在农奴制度,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的红白玫瑰战争将旧的封建诸侯自相残杀殆尽,都铎王朝才在新贵族的不断加强和巩固下兴盛起来。方列里家就是那个时候崛起的“新贵族”,但是经过了六百多年的传承,现在已经是老贵族了。 贾斯丁和赫敏都是麻瓜种,接触的阶层不一样,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幻影移形出现在梅菲尔街上的时候碰见了一对散步的麻瓜,他们对忽然出现的两人没有大惊小怪,甚至还能如常微笑,就像他们对巫师已经见怪不怪了。 “晚上好。”他们有教养得说道,然后就将这个小插曲放在了脑后,继续散步聊天。 “贾斯丁方列里……他就是那个做了波特臭大粪徽章的小子?”老蝙蝠面带微笑,显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为什么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哈利波特的痛苦上?”波莫娜费解得问。 “你不觉得有趣吗?”他用深不可测的黑眼睛看着她。 波莫娜想起了纳威挤了一个月的水蛭汁液以及解剖的那一桶带角蟾蜍,于是很甜蜜得笑了起来“当然非常有趣,教授。” “哪一个是方列里家?”他的眼睛开始扫视那些挂在门边、挂着亮晶晶铜牌的信箱。 “那一家。”借着傍晚天空的微光,波莫娜率先找到了,一栋独栋别墅被围在黑色的栅栏里面,有不少蔷薇的枯枝从栅栏里探出来,可以想象到了五月花朵盛开时的美丽景象。 在涂了棕色油漆的门旁边有个电话,那是马尔福家深恶痛绝的东西,波莫娜拿出da的硬币和贾斯丁取得联系,没多久穿着休闲的方列里家少爷出现了。 她没有喝复方汤剂,毕竟晚餐后她就要去参加舞会了,她只是用障眼法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出众。贾斯丁看到门口站的两个陌生人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他神色自若地打开门,上下打量着院长的男伴。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贾斯丁小声说道“等会儿我该怎么向我的父母介绍你?” “就跟邀请函上写的一样,斯普劳特先生。”他惬意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我的学院里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贾斯丁是麻瓜种,怎么可能分到纯血和混血出生的斯莱特林学院。 但是不论是波莫娜还是贾斯丁都没有提出这个共知,他们一起穿过了狭小的院子,走进了豪华的橡木门,屋子里的水晶灯都亮着,狭长的走廊笼罩在一片橘色的光线中,门口的矮桌边放着一副盔甲,木地板似乎才打完蜡,显得光可鉴人。 议员夫妇此刻正在左手边的房间门口站着,就像是在迎接贵客,如果是一个贫民窟的麻瓜小子要混到这个地步得付出多少努力? 西弗勒斯有个皮口袋,里面装着十几根魔杖,那是他决斗胜利后的战利品。 被缴械咒缴械后的魔杖就不会认自己原本的主人了,德拉科通过缴械咒从邓布利多那里取得了老魔杖的所有权,但是被哈利缴械后同时失去了山楂木魔杖和老魔杖的所有权,赢家得到更多,输家失去一切,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很好奇,等会儿在文化交流会上中国人要怎么向喜欢侠盗罗宾汉和不断提高炮弹精准度的欧洲人解释箭射不中靶心是一种礼貌。 “妈妈,这是我以前读书时的院长,我以前和你提起过,这位是她的丈夫,斯普劳特先生。”贾斯丁温和有礼得说,方列里夫人保持着微笑,她有一头棕色的头发,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除了一对钻石耳环以外没有戴任何首饰。 “很荣幸认识二位。”方列里夫人伸手和波莫娜握手,当她和西弗勒斯握手的时候他居然行了一个吻手礼,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会这么干。 但是他这么做很自然,后来议员先生也照着样子亲吻了一下波莫娜的手背,只是波莫娜觉得他是那种喜欢和城市市民用力握手的人,这种贵族礼节他做起来僵硬极了。 “你就是负责照顾我孙子的教师?”布置得典雅温馨的餐厅里坐着一个的老人,他坐在一大盆鲜花的后面,和穆迪一样脸上有伤疤,身上弥漫庄严肃穆的气息,给人一股沉重的压力。 “我不是照顾你孙子的教师。”波莫娜冷淡得说“我是他的导师。” “那你教了他什么?”那个老人就像在看一个失败的雕塑一样看着贾斯丁“他的脸就跟女孩儿一样白嫩,连桑赫斯特他都不去,居然去读剑桥。” 波莫娜总算知道贾斯丁为什么变不出守护神了。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和美国西点军校、俄罗斯伏龙芝军事学院以及中国的黄埔军校并称四大军校。剑桥大学是由一群为躲避斗殴而从牛津大学逃离出来的老师建立的。 古希腊三圣人之一的亚里士多德也因为和苏格拉底一样遭到了不敬神的指控逃出了雅典。 “懦夫”一样的学者,士兵才是“勇敢”的,波莫娜看了眼什么都不敢说的议员夫妇,忽然明白为什么分列里先生要把贾斯丁送到霍格沃兹去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先生?”西弗勒斯看着那个麻瓜老兵,慢悠悠地说道。 “在问别人的名字前,你该报上名来。”老兵大声叫嚷道。 他从波莫娜的身后走到前面,直面这个白发稀疏的老人。 “你见过巨人吗?老家伙,他们有20英尺高,和这座房子差不多,你的孙子17岁的时候就要和那种怪物作战了,它们并不怎么喜欢吃人,不过要是肚子饿急了也会把人放在嘴里咀嚼,像你这样的,还不够它一口。”他慢慢地在老方列里的面前踱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让人心悸的闷响“那么多年隔离似乎让你们忘了一些东西,你是不是以为霍格沃兹是个教人‘小把戏’的玩笑学校?”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轻呼出声,接着严肃说道“我们是来做客的!” “我表现礼貌了,可是某人没有礼貌对我,你的尊重在哪儿呢?麻瓜。” 贾斯丁的爷爷死死盯着斯内普。 议员夫妇脸上都露出焦虑的神色。 “你的右腿上哪儿去了?”西弗勒斯忽然说道。 “被炮弹击中,截肢了。”老分列里指着自己的脖子,如同割喉一样横着划了过去“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 “黑魔法。”他微笑着说“由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留下的,别人称呼他为黑魔王。” “你是说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老分列里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看来他很有名,连你都知道。”西弗勒斯在他的对面坐下。 “当黑暗降临,失踪的人就会很多,警察不会去找那些人,因为每天都有人失踪。”老分列里冷冷地说“当我还是年轻人的时候,我随着远征军来到马其顿,可真让人遗憾,德国人不是那些坐在舒服的办公室里做白日梦的傻瓜,以为和中国人一样修一道长城就能防住他们了,它给人一种错误的安全感,躲在牢不可破的防线后就是安全的,事实上当防线被攻破之后,人的战斗意志一起被粉碎了,那些法国人整日无所事事,几乎不训练更别提空地协同作战了,他们每天干一些无用的事,再不然就是享受后方的娱乐设施,直到被德国人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一败涂地,那个时候我以为我见到了狼。” “你在战场上看到了狼人?” “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它躲在硝烟里,啃咬那些士兵的遗体。”老分列里喘着粗气说“敦刻尔克大撤退真是一次伟大的奇迹和胜利。”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他们给你了一个勋章?” “没错。” “可真巧,我也有一个,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一直表情严肃的老分列里也笑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好像要给彼此一个拥抱。 “哈利波特为了让斯内普教授的画像挂在霍格沃兹付出了很大努力。”贾斯丁压低了声音对波莫娜说“有人认为他逃离了校长的位置,不该被挂在校长室。” “没人希望他被挂在墙上。”波莫娜气愤得说,自顾自地走到餐桌边坐下了。 “但是他还是被挂在墙上了,一副跟他真人等身大小的画像。”贾斯丁自顾自地说“但是他从来没有跟霍格沃兹其他画像一样动起来。” “小子,抽雪茄吗?”老分列里大声嚷嚷道。 “谢谢,我妻子不喜欢我抽烟。”斯内普惬意地将胳膊放在波莫娜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上,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哦,我喜欢活着的感觉。” 第四十四章 演绎 如果西弗勒斯没有沉迷黑魔法,莉莉很有可能爱上西弗勒斯,这是波莫娜的直觉告诉她的。 出生高贵只是一个方面,如果西弗勒斯和西里斯一样有挥霍的毛病,那么再多家产都会被败光。 一个有进取心的男人能白手起家从无到有,莉莉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当然知道怎么选。但是初恋容易被现实打败,光有爱情没有面包的日子是过不了的,再说西弗勒斯那个时候还和食死徒为伍,生活动荡不安,根本不适合成家,他们的人生在交叉过之后分道扬镳了。 莉莉最爱的是哈利波特,她并不怎么爱詹姆,屈居第二的心情让人无比懊恼,她不喜欢这样,但他们已经结婚了。 西弗勒斯是食死徒里唯一可以变出守护神的一个,也是霍格沃兹最年轻的老师,21岁就打败了斯拉格霍恩,成了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 在魔药比斗的时候他们比的是爆炸液,即便斯拉格霍恩喝了福灵剂保证自己不会出错,也没法保证西弗勒斯配置爆炸液不会出问题。当时他们在一个教室里,一个出问题两个人一起炸上天,斯拉格霍恩恨他到骨子里去了,没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是懦夫,可是老鼻涕虫比他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斯拉格霍恩认输了。 老鼻涕虫唯一可以挣回面子的就是教书的水平,西弗勒斯真的不是教书的材料,哈利波特的魔药成绩一直都是及格,到了六年级成了魔药老师的“宠儿”、“天才”。 他从来不是个好心的老师,以欺负人为乐,哈利波特就是他首要讨厌对象。哈利的眼睛像莉莉,看起来太过柔和了,一点都没有男人该有的气质,贾斯丁的父母都怕他的爷爷,这两人却彼此欣赏,他们越欢乐别的人就越痛苦,波莫娜现在想要离婚极了。 来个勇士,把这个该死的爬虫类给收拾了吧。 波莫娜使劲切割着牛排,想象着那是斯内普的肉,这一瞬间她的心情是愉快的。 “斯普劳特女士,我听贾斯丁说你们要清理蜘蛛,你们就不能雇佣别人来干这个事吗?”方列里夫人开始找话题。 “不。”波莫娜气喘吁吁地说。 “为什么不?”方列里先生问道。 “因为我是苏格兰人。” 她这么一说,议员夫妇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在英格兰的土地上说自己是苏格兰人,波莫娜的心情现在“好极了”。 “我以为你是法国人。”西弗勒斯这时接口说道。 “能不能别提这个问题了。”波莫娜在情绪失控前说道。 “那个长城。”老方列里大声嚷嚷道“并不是打阵地战用的,该死的杂种们,德国人从比利时翻越阿登山侵入法国了,他们居然都不向巴黎调兵,还在等敌人的正面进攻,机械化部队没法从阿登森林里通过就不布防了,真他妈见鬼!本土被进攻后法国人就停止抵抗了,害得我们连打包的时间都没有。” 波莫娜看向一脸从容进餐的贾斯丁,心中暗下决心,她要帮着他逃离这个家。 “说到奇袭,我最近读了一本书,关于唐帝国和突厥战争的关键战役阴山之战。”西弗勒斯开始和老方列里讨论军事的话题“你真该看看一千年前的中国人是怎么打仗的。” “他们用长城抵御突厥人了?”老方列里问。 “不,他们在长城以外作战……” “瞧瞧,连中国人都放弃长城了,为什么法国人还在死守呢?那个昂贵又没用的摆设,我听说现在它被用来种蘑菇了,刚好可以用来做他们美味的军粮。”老方列里继续大声嚷嚷,波莫娜觉得自己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 这是个噩梦,她后悔答应贾斯丁到他家来吃饭了。 “他们还是比意大利人好点。”方列里先生平淡地说。 “哦,是的,即便在缺水的北非战场意大利人还是要煮意大利面,意大利人的伙食比法国人还奢侈,他们与其说是在打仗,不如说像是在野餐。” “至少我们在谈论食物了。”贾斯丁压低了声音说“真抱歉,教授,我妈妈一定要见一见你。” 波莫娜看向贾斯丁的妈妈,她正用评价的眼神仔细观察着波莫娜。 “斯普劳特教授,我想问问,为什么霍格沃兹没有家长参观日?” 来了,终极问题,没有哪个小孩喜欢开家长会,波莫娜认为这是魔法学校对所有教师和学生的福利。 “这是传统。”波莫娜微笑着说“我们已经延续一千年了。” “至少该让我们知道孩子们在学校干什么,我对我儿子的教育情况只有学期末的成绩单。”方列里夫人心慌意乱地说“我刚才听你丈夫说贾斯丁17岁还对付了巨人,你跟我说你躲在避难所里的。” 方列里夫人将谴责的视线转向了贾斯丁。 “别对他嚷嚷,他总算有点男人的样子了。”老方列里火上浇油地说。 “我希望我儿子活着,天啊,他才17岁,你们居然让未成年人上战场。”方列里夫人情绪失控地哭着说。 “如果我们没有从敦刻尔克撤退成功,英国本土就要童子军守了。”老方列里狠狠拍了下桌子“方列里家族就是靠剑拼杀出来的,你干得很好,小子。” “谢谢,祖父。”贾斯丁平淡得微笑着,继续优雅得进餐。 波莫娜觉得隆巴顿太太会和老方列里很合得来的,因为他们是一路人。 “贾斯丁,你学过大脑封闭术吗?”老蝙蝠好心情得问道。 “没有,教授。” “你想学吗?” “当然。”贾斯丁微笑着说“我听说那是纯血家族继承人才学的。” “我希望你能守密,关于我还活着的事。” 贾斯丁看向自己的父亲和祖父。 “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方列里先生问道。 “藏在阴影里才能出其不意,我喜欢无声无息。”西弗勒斯朝着方列里夫人伸手,很优雅飘逸得转了半圈,紧接着那个哭泣的女人混身僵硬了一下,接着好像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表情看起来迷茫极了。 “这是什么?”方列里先生面无表情地问。 “混淆咒,别担心,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西弗勒斯薄唇禁抿着,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个才是黑魔法。”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鲜花以极快的速度枯萎了。 “你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方列里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困难的选择’,在非常时期我们只好让你的儿子上战场,17岁在巫师界已经成年了,救世主哈利波特还慷慨赴死,而且还有比贾斯丁更年轻的孩子战死了。”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明白。”老方列里双手交叠,审视着斯内普“我想知道最近的失踪案和黑魔王有没有关系。” “我们也在迷雾之中。” “说说你的猜测。”老方列里问道。 “去年圣诞节,我和狼人在北海打了一仗,阿登山的森林也很茂密,很适合它们隐藏,普通的子弹对它们没用,要用特殊的子弹,我想你应该试过了,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西弗勒斯对老方列里说。 “我们要用什么交换?”方列里先生问。 “黄金和白银,我不需要纸钞,还有,我要高纯度的,糊弄我就是拿你们自己的命开玩笑。” “城市里开枪太吵了。”老方列里冷酷得说“能准备点箭头吗?” “当然可以。” “教授,你可以教我赤胆忠心咒吗?”贾斯丁问道“我想保护我的家人。”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 波莫娜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巫。 莉莉太善良了老实了,她绝对想不到巫师要榨取麻瓜的钱财有多容易,谁让她一直在反黑魔法阵营里,就像百合一样纯洁。 “三强争霸赛我看到你第一场比赛去了,第二场比赛你怎么没来?”贾斯丁尴尬得给自己找话题。 “第一场比赛在地面上,至少能看到救世主跟苍蝇一样绕着火龙飞,第二场比赛在水下,水面上什么都看不到,我可不想站在看台上吹冷风,还不如找个暖和的地方。”西弗勒斯敷衍着说。 “你呢教授,塞德里克得了第一名,他到处找你。” “我在忙着准备第三场比赛。”波莫娜假笑着说。 老方列里父子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嘴角得意的笑容都沉默不语。 邓布利多相信各种各样的生活经验会给学生们参考价值,决定自己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可怕的老师就属于其中一种。 是被人爱戴还是被人畏惧,是隐藏自己还是展示真实的自我。 这个选择即简单又复杂,就看每个人怎么去演绎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圣人还是恶棍? 在家庭主妇眼里,洛哈特还是个勇敢的人呢,他们两个是不同形式的骗子,老实人最容易被他们骗了。 第四十五章 少年的心事 “为什么你会忽然想起三强争霸赛的事!” 吃完晚餐后,贾斯丁的父亲和爷爷和西弗勒斯一起聊天去了,他留下和波莫娜在书房聊天,他的妈妈现在一个人在卧室里。 “我不知道,就是从脑子里蹦出来了。”贾斯丁愣愣地说“马尔福的爸爸也来参观了。” “你是想你爸爸看到还是你爷爷到学校参观?”波莫娜严肃地问。 “他们两个都不是。”贾斯丁面无表情地说“能不能别说这个了?” “你从来没有在家里用过魔法?” “法律不是规定了不许我们在家用魔法吗?” “成年之前是的,成年后你可以用。” “那有什么用呢?我24岁了还在学校读书,我的亲戚们都已经毕业了,再说对麻瓜用魔法是犯法的,我真的很抱歉今天邀请你们来,教授,但我妈妈自从接了你的电话后就一直在跟我说这件事。”贾斯丁沉重叹气“今天是教授的生日,我不想毁了你们的心情。” 此刻波莫娜也感觉到了方列里家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和布莱克家的老宅一样。 韦斯莱家那种贫穷而快乐的气氛是难以找到的,他们家所有人都会呼神护卫,而摄魂怪正好是现在麻瓜最大的威胁。 读了书却没有派上用场,而且家族聚会的时候免不了互相攀比,贾斯丁一定很难熬。 “你什么事都没有跟家里人说?” “我爷爷会以为我是在吹嘘,告诉我父母他们会担心,没有必要再提起了。”贾斯丁忽然冷笑起来“真不敢相信我以前居然觉得洛哈特是个真正勇敢的人。” 波莫娜没有接话。 马其诺防线被攻破除了正面战场的较量,还有间谍战,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比起血淋淋的正面战场她更喜欢暗战。 该死的双面间谍,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波莫娜咬牙切齿,那天他骗她到小树林就是用的这个借口,水面下的活动他们又看不见,傻站着吹风多蠢呐。 “刚才斯内普教授用的是抽离咒吧,他连恶咒也能用无杖无声魔法了?” “你听说过了,他沉迷黑魔法。” “所以那个传言也是真的了,你在和人偷偷约会,而且对象还是斯内普教授?” “哦,是塞德里克告诉你的?”她精疲力竭地说道,她实在没想到塞德里克居然那么爱传风流韵事。 “不,是赫敏格兰杰,哦,对不起,我应该称呼她为赫敏韦斯莱了,她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毕业的帕西韦斯莱经常偷溜回学校和拉文克劳的佩内洛·克里瓦特约会,直到四年级都在交往。” 拉文克劳的院长是个混血妖精,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学院的女孩已经成了别的学院追逐的目标了。 帕西结婚了,对象不是佩内洛·克里瓦特,而是奥黛丽,一个之前波莫娜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人,简而言之聪明的拉文克劳姑娘被玩弄了。 先不管赫夫帕夫的院长自己有多蠢,提醒自己学院女孩们基本的防范措施她还是做到了。在下赌注前先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投入,看人不要看外表,如果她不是看到了那个在月光下把自己当成人盾,保护孩子们的男教师,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西弗勒斯讨厌哈利波特,又愿意用生命保护他,她希望那个勇敢的人能看着自己,那怕是一会儿也行,她想偷走他对莉莉的爱,结果勾引了他,落到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她自找的。 多亏了你是个混血媚娃,波莫娜,你要是真的是个又矮又胖的女人,这出戏就没你的事了。 你就像家养小精灵一样为学校默默付出,却没有任何回报,连感谢都没有一句,为了什么呢? 阿不思曾经跟她说过,一个真正的赫夫帕夫人可以忍耐,事后复仇,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已经忘了。阿不思不是不想向麻瓜复仇,而是他知道用直接和麻瓜对抗的方式行不通,要用怀柔的办法解决问题,人数的巨大差距就在眼前摆着呢。 迫不得已放弃激烈抵抗、妥协退让,避免制造纠纷和矛盾,这恰巧是伏地魔擅长的。 她不想在继续为猜一个男人心里到底是谁而劳心费神,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一生都没有嫁人,她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治理国家上,让英格兰从西班牙手里抢走海上霸权。 现在她想甩了那个骗子,人类的感情太复杂,要搞明白太困难了。 “呜呜呜呜” 她听到了小狗的呜咽声,回过头去看,看到的是个小狼人。 它太瘦弱了,因为它拒绝吃人肉,它是莱姆斯卢平变的。 一个才四岁的孩子,芬里尔格雷伯克居然咬了他,命运对莱姆斯才是真的不公正。 幸好他还留了一个孩子,小熊泰迪,那是唐克斯的孩子,他不是狼人真的是太好了。 小熊泰迪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不少,男人太复杂,还是男孩要简单多了,莉莉真的很聪明,这是一条简单的路,活起来真的轻松多了。 “赫敏可真是会打探,她是怎么发现帕西的恋情的?”波莫娜开始和贾斯丁闲聊。 “他在学校各处与佩内洛·克里瓦特秘密见面,一天赫敏走进一间空教室,看见他们在接吻。” “白天还是晚上?”波莫娜问。 “应该是白天吧。”贾斯丁不确定地说“那是我们二年级时候的事了,一转眼就是十二年了,时间可过得真快。” “他们为什么分手了?” “是佩内洛·克里瓦特甩了帕西。” 剧情大逆转,波莫娜懵了。 “我们五年级那年帕西性格大变,为了被提升伟魔法部部长助理他答应福吉监视韦斯莱一家和邓布利多,你知道,韦斯莱家一直没什么钱,佩内洛·克里瓦特就是因为这样才和他分手的,亚瑟韦斯莱没什么事业心,加上他纯血叛徒的名声,他的儿子们事业也被影响了,自从帕西进了部里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他父亲的坏名声,真高兴我父亲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可是我成了他的拖累,别人以为他养了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这就是你离开麻瓜界的原因?” “我和这边的世界脱离了七年,一切人脉都要重新开始积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和成年人交往不一样,我和汉娜、厄尼一起要轻松自在地多,我喜欢赫夫帕夫。”贾斯丁一脸向往地说“我在学校每天都很快乐,还有那些你放在我们房间,会唱歌的草药,我想我是唯一一个祈祷着能早点开学的学生了。” “不只是你,还有哈利波特。”波莫娜摸了摸贾斯丁的脑袋“邓布利多说过,希望你们把学校当成家。” “在剑桥我碰着不少佩内洛·克里瓦特那样的女孩,学生时代的恋情一般坚持不到毕业,她们清楚知道怎么做才能给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我不想跟帕西一样,我听说他的父母过得非常幸福。” 波莫娜想起莫莉的水桶腰,以及亚瑟韦斯莱那恶心地要命的“莫莉小颤颤”,顿时笑了起来。 “他们那种情况比较少见。” “但是对帕西来说那是他的生活,他以全部热情去对一个女孩,她却因为对方没钱,职位也不高而和他分手,我不想要这种掺杂了太多利益关系的感情。”贾斯丁沉重地说道“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一直爱着莉莉波特,波特家挺有钱的,莉莉这种女人我见地很多,真搞不懂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为她一往情深。” 赫夫帕夫四十七条,不要把一件事想得太难。 男人有多憎恨女人嫌贫爱富呢?同样有钱人家的男孩更看重真实的感情,就像西里斯,他更愿意和詹姆这种不以利益结交的朋友为伍,懒得去理会那些虚情假意,因而显得有些傲慢。 “在他的记忆里,她还是那个纯洁的莉莉。”波莫娜没精打采得说“真可惜,我还活着。” “她就像是天上的爱神,你就像是地上的爱神,如果他一直盯着天上的爱神不放,他就会连地上的爱神也失去,最后两手空空,什么也得不到。”贾斯丁很哲学地说道。 “什么?”波莫娜困惑地问。 “柏拉图会饮篇里的一段,天上的爱神是天帝所化,与女性无关,地上的爱神很世俗,但她就是女人,我们赞美天上的爱神,却贬低地上的爱神,认为只有以提升道德为目标的爱才是真正的爱,但勇敢的爱与道德的爱是真正的爱吗?” “呃……”波莫娜被问住了。 “中世纪的时候领主经常外出打仗,家里由女主人打理,一般会安排一个骑士守护,骑士和领主夫人不论怎么相爱都是精神上的,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被称为宫廷之爱,你觉得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像骑士吗?” 波莫娜回忆着那个黑漆漆、头发油腻并且还有鹰钩鼻的男巫,很难将他和骑士联想到一起。 “骑士精神属于冷兵器时代,现代文明则是绅士风度,我爷爷叫我不要信外面教的那一套,那是凡人做不到的,我家祖上就是骑士,他之所以从军是因为他是英格兰贵族,女王在征招士兵,只是上了前线后他怕得要命,他做不到英勇无畏,同时他又不愿意当逃兵,那将让家族蒙羞,所以当炮弹将他的腿给炸掉的时候他很高兴,他终于可以光荣退伍了,我想这是他们合得来的原因,他们都假装自己很勇敢。” 波莫娜用全新的角度看贾斯丁方列里。 “你也是个骑士?” “可惜现在公主不那么好找了。”贾斯丁苦笑着说“我想巫师界可能还有,我是不是挺蠢的?” “不,赫夫帕夫,你做得没错!”波莫娜瞬间充满了力量“永远不要让别人告诉你不该做什么!” “当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为了个女人冒险当双面间谍的时候,我觉得他才是真正勇敢的人,可惜他是为了一个爱上别人的女人,而且她还死了,这种付出他是为了什么呢?他还那么憎恨哈利波特,那个女人的儿子,我理解不了这种人,他的这种情感是如何而来的,继续探究下去我觉得很恶心,我又不是迷恋他的女人,我本来把他给忘了,现在看到你我明白了,他的女人被人挟持了,所以逼不得已冒险,我这么理解对吗?” “不!贾斯丁,不!”她直觉得否认。 “斯内普教授是个很不错的男性榜样,但如果他是为了莉莉波特拼命就算了,连虚幻的梦和现实都分不清的人一辈子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可不想活成他那样。”贾斯丁摇头“我会为了我爱和爱我的女人拼死作战,不会干那种单方面付出没有回报的事。” “那为了愧疚呢?” 贾斯丁沉默了,许久以后他回答“如果如此,那真是太可悲了。” 第四十六章 沉重的十字架(上) 购买黑色的劳斯莱斯不只是有钱,还是要实行身份审核制度,在2003年以前只卖给政要和皇族血统的人。 2003年宝马收购劳斯莱斯以后就取消了这个制度,现在只要有钱无论你是什么人都能买。方列里家的劳斯莱斯并不是新车,它的款式很老旧,就算保养得很好也很明显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开车的司机以伯爵称呼贾斯丁的爷爷,如果贾斯丁的爸爸继承爵位,那么贾斯丁的妈妈就是伯爵夫人。 一个贫民窟的小子,现在连伯爵都要拍马屁,西弗勒斯的心情明显更好了,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后波莫娜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磕着了,从沙发夹缝中她找到了一本书,正是洛哈特写的《与狼人一起流浪》。 “你还在看这书?”关上车门后,西弗勒斯看着波莫娜手里的书问道。 “消遣时间挺好,他写得很真实,让人如同身临其境。”贾斯丁不在意得说。 “不是写得很真实,是他写的是真实的故事,只是他改编成自己的故事了。”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说“他窃取了别人的记忆,并用遗忘咒抹去了对方的记忆,那本书里的真实巫师是个亚美尼亚的老巫师。” “哦,是这样吗?”贾斯丁惊讶得说道。 “封闭的村庄,恐怖的狼人,等待被解救的村民,还有穿着闪亮妖精盔甲的巫师。”波莫娜撇着嘴,将那本书丢还给贾斯丁“洛哈特也就微笑和穿着品味看着还行。” “哈利波特没告诉你们?”西弗勒斯继续恶意得笑着。 “不,他只说了洛哈特不值得信任,在他和罗恩请他去帮忙处理蛇怪的时候洛哈特却打算逃走。”贾斯丁愣愣地说。 波莫娜想起了在加密病房回信的洛哈特,虽然他有很多崇拜者,可是却没有人探望他,每天只能靠回信度过,如果哈利将洛哈特的真面目揭穿了,恐怕就没有人会再写信给他了。 “哈利是个善良的孩子。”波莫娜感叹着,能在德思礼家那样的环境长成这样,只能说他天生如此。 “昨天在温室开会的时候他说下半学期他也要当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了。”贾斯丁将书丢到一边“他说你拜访过他,院长。” “他在魔法部就是个吉祥物,还不如到学校来干点实事。” 这时劳斯莱斯发动了,穿行在狭长的街道,古老的东西虽然历史悠久,可是给人的感觉压抑沉重,她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鼻子嗅到了须后水的气味,估计是刚才涂抹的。 “你父母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波莫娜问。 “他们要来罗伯特会去接他们。” “你的女伴呢?”西弗勒斯问。 “没找到合适的。”贾斯丁冷淡地说“我想找一个能成为自己动力的人。” 贾斯丁说的是赫夫帕夫守则第七十条内容,方列里家是真正的骑士家庭,按照骑士精神培养的继承人,现在贾斯丁要找一个他爱并且爱他的人为之战斗。 最后霍格沃兹之战,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的孩子留下的差不多一样多,驱动贾斯丁留下的是保护学校的心。 同样驱动时间转换器需要足够的动力,波莫娜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赫敏是求知欲,而她则是渴望救西弗勒斯的心情。 学院守则第七十六条: 当现实妨碍你的目标的时候,坚守不住就放弃,这不是逃避,是命运的选择。 赫夫帕夫并不是格兰芬多那种勇往直前的学院,并不算是胆小无能,但是决定都经济合理,更适合做追随者并非领头人,对女孩子来说这是不错的品质,对男孩子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在赫夫帕夫男孩身上很难找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男孩身上的那种锐气和棱角。 只是格兰芬多的人有勇气也喜欢炫耀,赫夫帕夫男孩不会和格兰芬多一样莽撞行事,他们会在能坚守的时候坚守,坚守不住就撤退,贾斯丁的爷爷如果也戴上分院帽的话,可能也会被分到赫夫帕夫学院。 波莫娜希望贾斯丁找到一个可以互相依偎的人,他一个人太孤独了,也许斯莱特林的女孩儿就可以,安多米达布莱克就和赫夫帕夫的泰德唐克斯结婚了,斯莱特林和赫夫帕夫的跨学院情侣最多了。 “男孩和女孩不能接近少于8英寸,你违反校规了,教授。”西弗勒斯笑着说,他的声音在胸腔里发出来,听起来闷闷的。 “简直滑稽。”波莫娜讽刺着说。 赫夫帕夫学院喜欢和人依偎,不论是不是情侣,在困难的时候有人依靠着一起度过要比一个人轻松地多。 同一个时代的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共同语言就多,波莫娜现在就想象不出麻瓜和巫师禁止结婚的年代是个什么样,那条拉帕波特法在1965年就被废除了,可惜奎尼和雅各布没有遇上。 他们是无害的,雅各布的梦想是开一个烘培店,奎尼则想和雅各布在一起,多么简单的梦想却那么多阻碍,为什么世界总是对甜蜜的充满爱的女孩儿充满恶意。 “说起亚美尼亚,你知道希拉克略吗?贾斯丁。” 眼瞅着魔药教授和草药教授又开始亲亲我我了,贾斯丁方列里很自觉的开始埋头看书,听到魔药教授的问题后抬起头来。 “查士丁尼王朝之后,东罗马帝国的希拉克略王朝的开国皇帝,同时是第一个向中国派出使节的罗马皇帝。” 西弗勒斯有些错愕,显然贾斯丁的答案和他预期的不一样。 “我有朋友在市政厅工作,他帮我拿到的邀请函。”贾斯丁将书本合上“这次文化交流会上要展出一部分壁画,有敦煌的,还有一些是王公贵族坟墓里的,在章怀太子的墓中就有一张客使图,有个人的穿着打扮很像中世纪时期的罗马人,至少证明在章怀太子时期东罗马希拉克略王朝和中国唐朝已经建交了。” “你怎么会忽然想起希拉克略。”波莫娜拉了拉西弗勒斯的衣袖,这可不是个好话题。 “刚才我们聊起了联络问题,2003年的时候侯赛因被美国人抓住了,他是个谨慎的人,知道手机一点都不安全,所以传递消息都是通过纸条。”西弗勒斯开始在车上乱翻,结果在车载小冰箱里找到了一瓶香槟,贾斯丁非常乖巧地把水晶杯给拿了出来。 “啵”的一声,香槟被打开了,在豪华的车里喝香槟是很多人的梦想,不过现在它只是他们谈话的饮料。 “时代转变得真快,一千年前的时候派一个使节从东罗马到中国至少要旅行两年吧,现在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看着冷冰冰的魔药教授“你还记得这个?” 西弗勒斯喝着香槟没说话,贾斯丁好奇得看着两人。 “哈利波特住在麻瓜家里,赫敏也是麻瓜家庭,暑假他们会通电话。”波莫娜索然无味得说“食死徒不知道哈利的家在哪儿,却可以找到赫敏的家,只要追查赫敏家的通话记录就可以逆向找到哈利的家在哪儿了。” 贾斯丁一下子坐直了。 “可真玄啊,对不对?”西弗勒斯冷笑着说。 “他还是个孩子,需要朋友。” “离家出走可真是个好主意,他也不想想自己给那个胖子的事业增加了多少阻碍。”西弗勒斯嘲讽得说“以前费农还可以邀约同事和上级,到了后来只能邀请自己的家人,玛姬的事情之后家里人也约不到了,费农的事业和人生彻底被哈利波特毁了。” 波莫娜看向贾斯丁,她知道西弗勒斯的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 “感情用事,如果他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想想,就该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让我们说说希拉克略吧。”波莫娜僵笑着说“你原本想说什么,亲爱的?” “如果他没有丢掉叙利亚,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问题了,但很可惜,他不是先知的对手。” “可是他把波斯人抢走的真十字架夺回来了。”贾斯丁争辩道。 “是啊,‘真’十字架。”西弗勒斯讥讽着说“他还跟耶稣本人一样沿着受难的苦路,把它背到了圣墓教堂内。” “你那么火大干什么?”波莫娜嘀咕着。 “那个蠢货罗恩,他那聪明的脑子怎么想出给哈利波特打电话的主意。”老蝙蝠显然进入了狂怒状态,开始喃喃自语了。 “就是韦斯莱家全体跑到埃及旅行那一年。”波莫娜对茫然的贾斯丁说“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了,邓布利多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才把那些通话记录给删掉。”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院长?” “动动你的脑子,贾斯丁,装傻可以,别真的成了傻瓜。” 第四十七章 沉重的十字架(下) 罗恩韦斯莱几乎除了给救世主添麻烦之外没干成什么事。 他喜欢模仿他的爸爸亚瑟,第一个由魔法界打到德斯礼家的电话就是罗恩打的。 亚瑟第一时间发现了,问罗恩是怎么知道打电话这事的,罗恩就把赫敏格兰杰所说的暑假保持电话联系的事告诉了亚瑟。 凤凰社和麻瓜界的关系紧密,波莫娜又恰好喜欢间谍,谍战中追踪电话第情节她记得可清楚了,于是每个人都忙乱起来,谢天谢地,罗恩用的是公用电话。米勒娃还专门去信警告那个麻瓜种女孩儿不许再和哈利波特通电话,西弗勒斯则在“旧友”中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反向追踪的事。 韦斯莱家早就被盯上了,从他家飞出去的猫头鹰会被食死徒击落,只是巫师们暂时没有想到电话的事。 好不容易把那些电话记录消隐了,哈利又因为玛姬的事离家出走,跑到了破釜酒吧住了半个暑假。于是凤凰社所有人的暑假计划全部泡汤,大家都要保护哈利波特的安全又不被他发现。 又恰巧那年多比离开了马尔福庄园,马尔福家的气氛糟糕透顶,每次哈利波特和罗恩都能成功引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怒火。 哈利波特的魔法史不及格,就更别提他的麻瓜历史了,14世纪之前的历史教科书上不会有,因为那个时候是比黑暗的中世纪更加黑暗的时代。 在查士丁尼死后,瘟疫、地震、饥荒将东罗马帝国的人口减少了一半以上,辽阔的国土上没几个人,为了恢复人口,莫里斯一世一改前朝与波斯强硬的军事外交手段,改为化解世仇的怀柔政策,减少争端。瘟疫导致税收和兵制毁灭,为了缩减开支,莫里斯减少了军队的薪金和平民的救济金,同时加重税收,到了602年最惨烈悲剧降临了,福卡斯原本是一个百夫长,奉皇帝的命令出征征讨多瑙河流域的阿瓦尔人,可是到了多瑙河沿岸他忽然哗变,转而南下返回首都,杀了莫里斯一世皇帝,自己即位为皇帝,并且在首都大肆屠杀反对者。他狡猾得利用了士兵的不满将皇帝送上了断头台,军队、平民、奴隶一起埋葬了查士丁尼王朝。但是他们的新统治者是苍白无力的,元老院、大地主以及大部分的行政官员坚决反对,规模空前的内战爆发了,波斯人和阿瓦尔人趁机占领了东罗马人的国土,其中最富庶的叙利亚被波斯人占领了,并将整个埃及占领,存放在埃及的真十字架残片被掳掠而去。 领土的丧失也很快导致了君士坦丁堡的粮食供应减少了,此时原本四分之三的罗马领土丧失,福卡斯还在杀那些反抗他统治的人,他杀红了眼,人也失去了理智,最后他的城防军和亚美尼亚的希拉克略取得了联系,希拉克略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首都,并砍掉了福卡斯的脑袋。 东罗马人在瘟疫中已经几乎死光了,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土需要士兵,希拉克略就是亚美尼亚籍雇佣军。 当时东罗马帝国是欧洲唯一的文明火种,如果亡于异族之手,黑暗时代不止还要延续多久。 公元618年东方和西方都过得不太平,西方在闹灾荒和瘟疫,东方正处于隋末战乱之中,没得吃了就吃人,14世纪的欧洲虽然到处在猎巫,至少食人现象没了,这已经比7世纪的时候好很多了。 制海权是帝国的命脉,正是因为有了海军粮食才能源源不断地运入君士坦丁堡,为了获得财政支持,支付雇佣军和士兵的薪水,希拉克略第一时间向教会求助,大牧首当即答应将教会的全部财产如数交处,并将一批数量巨大的金银器上交皇帝。 希拉克略对西罗马帝国的教皇求援,得到了教廷黄金和粮食的借债,但是阿瓦尔人听说了希拉克略有了很多黄金,于是又将君士坦丁堡包围了,要求希拉克略交出黄金。 世界末日到来的时候,教会带来的精神力量和物质力量是世俗难以想象的,希拉克略利用教会的力量赶走了蛮族,却在战后追债的时候双方产生了激烈矛盾。 章怀太子是684年死的,希拉克略则在641年病故,也就是说在希拉克略死后东罗马还在和唐帝国建交,在经历过灭绝性的大瘟疫、内乱后,信仰的树立无比重要,630年的3月21日希拉克略将从波斯缴获的真十字架放回了耶路撒冷。 当救世主首先要面对很多偏见和怀疑,哈利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儿,却要背负起同年龄的孩子不会承担的痛苦,电话门事件时他才14岁,普通的14岁男孩儿那个时候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希望哈利能早点长大,邓布利多却纵容他和孩子一样开心玩闹,火弩箭这种专业比赛用的飞天扫帚都允许他在学院比赛中使用,就跟死刑犯临死前还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餐一样,邓布利多是把哈利当成待宰的猪,让他快乐长大,到了一定时候让他去送死,这就是作为“被选中的人”的命运。 圣洁的永远被先牺牲,哈利因为有死亡圣器的保护幸运得活了下来,但是被邓布利多认为已经消灭的伏地魔却并没有消失,哈利的伤疤依旧会疼痛。 如果在禁林之战被做成魂器的哈利身体里的灵魂碎片已经被伏地魔自己毁灭了,那么他和伏地魔就不存在联系,那个闪电伤疤和伏地魔的灵魂没有关系。 最后一片灵魂碎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再加上伏地魔在里德尔家坟墓制造的那个虫尾巴的银手,就有可能有两片灵魂碎片存在,还有1981年谋杀莉莉时产生的意外,伏地魔的紫杉木魔杖也有可能是个魂器,魂器的总数是9个而不是原计划的7个。 除了7这个数字有魔力外,少部分的算术占卜师认为9也有魔力,尤其是东方占卜师,9代表至尊的意思,霍格沃兹特快就设置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为什么不是七又四分之三、八又四分之三,甚至是十一、十二、十三又四分之三站台呢? 每年霍格沃兹特快于9月1日上午11点准时出发,并在夜幕低垂时抵达霍格莫德车站,新生会乘着人鱼托举的小船,划过黑湖来到学校礼堂举行分院仪式。 1892年,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艾菲亚斯多吉如同所有到霍格沃兹的新生一样等待分院,在其他学生看来,他一定是一个仇视麻瓜的人,因为他的妹妹被三个麻瓜小孩袭击魔力暴动,而他的父亲因为攻击那三个麻瓜被关入阿兹卡班。 多吉在入学前不久染上了龙痘疮,他满脸痘疮,脸色发青,没人愿意接近他,在封闭的环境,一旦烈性传染病传播开来将会是可怕的后果。 这两个局外人成了好友。 和闪耀的阿不思相比,艾菲亚斯多吉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但是他却是邓布利多忠实的朋友。 他与阿不思一起旅行,并且还间接参与了格林德沃、阿不思、阿不福斯的战斗,这个人上哪儿去了? “我让你爸爸帮我找这个人了,贾斯丁,他看起来在麻瓜界有点办法。”西弗勒斯冷冷的说道“你现在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了?” “他要回来了?”贾斯丁脸色惨白,声音都在打颤。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摇头,看着外面拥挤的车流“这条路可真难走。” “我只是想约会。”波莫娜嘟着嘴嘀咕着“为什么那么困难呢?” “希望纳威隆巴顿别跟哈利波特一样蠢,不然够我们受的。”斯内普教授闷闷不乐得说“我讨厌救世主。” 第四十八章 甲观画廊 通缉西里斯布莱克是麻瓜界和巫师界一起进行的,在麻瓜界他是个携带了枪支的危险人物,在巫师界他的通缉照贴满了大街小巷。 现在麻瓜电视的新闻主要是关于印尼海啸的,那些恐怖的画面不断在电视里播放,好像他们还嫌这个世界不够可怕似的。 突发灾难谁都没有预料到,原本大肆宣传的交流文化活动变得冷冷清清,并没有出现那种无数媒体拿着相机拍照的场面。 从车上下来之后,他们三人一起顺着铺了红毯的路来到市政厅,从这个充满了现代感的玻璃建筑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伦敦桥和白金汉宫,这座建筑和古旧的伦敦气息完全不合,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 “我真不理解麻瓜的审美。”波莫娜看着那个看起来像被切坏的蛋糕摇头“我喜欢对称美。” “走吧,夫人。”西弗勒斯弯着自己的胳膊“我们已经迟到了。” “我恨高跟鞋。”波莫娜挽着教授的胳膊,嘀嘀咕咕得抱怨着“它简直就是一种刑具。” 西弗勒斯和贾斯丁一句话都没说,只不准他们心里跟全世界所有男人一样,觉得高跟鞋会让女人变得妩媚。 普通市民参观要在明天开始,地点在市政厅的二楼,一楼的进门处有安检,几个保安拿着跟棍子一样的东西。 一开始她以为是防身用的,后来他们拿着它在三人身边扫了扫,就让他们进去了。 一楼的大厅有个下沉广场,地上有一副伦敦地图,一座倒立的塔指着一个点。 现在是21世纪了,不是古代,王权不能再随意左右他人的生死,市政厅代表的是民众的意志,塔尖显示这里才是伦敦的起点。 楼上的音乐声飘了下来,在昏暗的大厅里随着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周末不上班,室内的温度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并且并没有悬挂东方的灯笼,这个气氛让她想起了停尸房,只是没有存放尸体的冷柜而已。 “马尔福总是会晚到。”西弗勒斯轻佻随意得说“铂金家族喜欢引人注目。” 波莫娜看着黑头发的西弗勒斯和同样黑发的贾斯丁,心里愉快得想着别人说不定将她们当成了一家人。 这时楼上响起了掌声,似乎是致辞结束了,当他们顺着楼梯尽头到达派对现场,有一个侍者正在那儿站着。 “欢迎二位光临,斯普劳特先生和夫人。”那个长了马脸的男孩儿在核对过名单后笑着说“晚上好,分列里先生。” “我是常客。”贾斯丁混不在意得说“我爸爸和市长是朋友。” 这个派对很低调,但还是有乐队到场,还是和往常一样演奏具有东方特色的音乐,他们沿着有光的方向走去,不大的会场挤满了人,其中一半的女性都穿着旗袍。 “哦,到处都是麻瓜。” 她急急忙忙地绕过那些人,想看看有没有东方巫师混在里面。 “享受聚会吧,教授。”贾斯丁笑着说道“我去找我朋友玩去了。” “真可惜。”西弗勒斯目送着贾斯丁的背影说。 “生日礼物觉得满意吗?”她挽着他的胳膊满怀期待地问。 “我不想参加聚会,走吧,我们去看展览。” 他们做贼一样偷偷溜进了明天才对公众开放的会场。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壁画,它们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某种设备投影上去的,暖橘色的光看起来就像泛黄的纸,上面描绘着斑驳的线条。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件金灿灿的盔甲,那不是西方的板甲,应该是东方的款式,日本的盔甲看起来非常夸张,有大块的肩甲,它看起来金灿灿的,如同黄金,让人想起汉唐这两个瑰丽的王朝。 壁画中的人物衣着艳丽,线条简单流畅,并不像西方的画那么讲究写实,古代的壁画一般用的是矿石做颜料,经过一千年时间都不会褪色,行走在这条时间长廊让她眩晕。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想知道这些壁画后面的故事,要是有人来讲解就好了。 “就是这幅画。”西弗勒斯走到一副壁画前站定“我们刚才聊到的客使图。” 那幅画里有六个人,三个东方人,以及三个使者,其中有一个就像贾斯丁说的那样,是东罗马帝国人的打扮,他的神色中透着焦急和谦卑、忐忑不安,似乎是在肯求。 “你觉得他在求那些东方人干什么?”波莫娜问道。 “粮食和怜悯。”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唐帝国是粮食大国,如果他们能借粮食给东罗马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了。” “你觉得东方的草药能治好黑死病吗?”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他们很走运,丝绸之路居然没有把瘟疫带过去。” “陆路和海路不一样,老鼠在船舱里要比驼背上舒服多了。” “1910年的那次黑死病,中国医生说不是由动物传染给人的,而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感染的。” “那1880年那次呢?那次是沿海地区传染的。” “那是中国巫师考虑的问题,我们还有‘狂犬病’需要医治呢。”他没精打采地说“2003年也全世界爆发了瘟疫,那时候我们在隐居。” “什么都不知道会快乐很多。” 波莫娜看着画中的中国官员,他们在听到了东罗马使节的求援后干了些什么? “确实如此,什么都不知道会比较幸福。” 就在这时展厅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英语带着浓郁的口音,让波莫娜想起了在西藏遇到的东方巫师王维。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脚步声几不可闻,就像是只黑色的猫在缓慢靠近,没多久,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出现在橘色的灯光下。 东方人分不清西方人的人种,西方人同样分不清日本、中国、韩国的区别,波莫娜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有一双睿智的黑眼睛,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很像。 “但是我听西方有位哲人说,无知是一种罪孽。” 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的前面。 “你们迷路了吗?年轻人。”那个东方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听起来比看起来苍老。 “你是谁?”西弗勒斯问。 “这次活动的主办人,张涛。”那个叫张涛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着西弗勒斯“我有一个亲戚在英国,他的女儿在一个叫霍格沃兹的学校读书,你们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西弗勒斯冷笑着,空荡荡的展厅里回荡着他们说话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在身处某个黑暗的地下墓穴。 “如果你认识那个学校的人,请给他们带一个消息,有一个使节想要见一见他们。”张涛低声说道 “见了面聊什么?玩笑?”西弗勒斯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大笑声传来,就像有人说了个好笑的笑话。 “有些巫师才会聊的话题。”张涛继续沉稳地说“可真遗憾,史上最杰出的白巫师死了,我听说是他的弟子杀了他,一个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 波莫娜下意识地抓住了被提起名字那人的手。 “你好像疯了。”西弗勒斯讽刺着“有谋杀案发生怎么不告诉警察?” “我相信那个世界是超出他们掌控范围的,麻瓜,我记得他们是这么称呼没有魔力的人的,你们应该怜悯那些人,而不是仇视那些人。” “可真遗憾,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宽广的心胸。”西弗勒斯慢悠悠地说“你打算教我你们的东方哲学吗?” “杀戮,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虽然夺取别人的生命会让你觉得自己变得强大。”张涛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应该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欲望。” “你不知道,我是谁。”西弗勒斯笑了起来,看起来邪恶极了。 “确实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增进了解。”张涛温和地笑着说“这就是文化交流的目的,不是吗?” 随着张涛的话音落下,室内的灯开始闪烁起来,紧接着变成一片黑暗,外面传来了恐惧的尖叫声。 他们立刻拿出魔杖,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刚才张涛所在的位置已经没人。 没有了投影,墙上的壁画都失去了踪迹,只留下一块块白色的幕墙,它们在幽冷的白光下反射着雪一样的光,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刚才真的有人在还是麻瓜的魔术?”波莫娜喘着粗气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从黑暗的玻璃窗里可以看到一片枝形光束,看起来就像是劈到了地上的闪电。 “灯光秀?”波莫娜问。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冷声说“今年的生日可真是惊喜不断。” 第四十九章 伦敦桥要垮了(一) 巫师有诗翁彼豆故事集,麻瓜有鹅妈妈童谣,它们绝对不像普通人对童谣的印象,是充满童趣与温馨的,这些古老且残酷的童谣反应的是社会的黑暗面。 伦敦横跨泰晤士河的桥不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伦敦桥,那座见鬼的桥天天被不知道多少小鬼诅咒“要倒了,要倒了”。 伦敦桥最初由擅长工程的罗马人修的,是一座木头桥,罗马人走后,伦敦桥渐渐变得破烂不堪,经过多次反复重建后成了座乏味的水泥桥。 那座诅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伦敦桥没有垮,反倒是旁边的一座桥垮了,在1996年7月,哈利六年级开学前食死徒做乱将布洛克代尔桥弄垮了,致使十几辆车坠入河里,大量麻瓜伤亡。 这一次遭遇灾难的也不是伦敦桥,而是旁边的伦敦塔桥,它是从英国伦敦泰晤士河口算起的第一座桥,是一座开启桥,桥有两个桥塔,桥塔和桥身的钢铁骨架外铺设花岗岩和波特兰石来保护骨架和增加美观,是伦敦的重要地标,当泰晤士河上有万吨船只通过时,主塔内机器启动,桥身慢慢分开,向上折起,船只过后,桥身慢慢落下,恢复车辆通行,雾锁塔桥是伦敦胜景之一,即便不是假期,休息日也有很多游客参观。 平时这座桥灯火通明,现在这座桥上一片漆黑,只除了北边桥头电光闪烁,到处都是尖叫的人,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边,这情形肯定不是灯光秀。 波莫娜还穿着晚礼服就跟着西弗勒斯和贾斯丁幻影移形了,晚上的河风更冷,她又把自己预备的外套给穿上了,那双高跟鞋被她变成了平底靴,蓬松的裙摆也被裁减掉,这下她总算不是累赘了。 “我讨厌这样!”波莫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又不是詹姆斯邦德。” 两位男士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晚礼服,不由笑了起来。 007总是穿着晚礼服拯救世界。 “那是什么教授?”贾斯丁问到。 “有点像熄灯器。”西弗勒斯回答道“只是它吸走的不是光明,而是电力,这些吸走的电又破坏电网,麻瓜失去电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贾斯丁看向那些惊恐万状的麻瓜。 “我们该怎么办?” “等他消耗一会儿再说,顺便再看看他的攻击方式,很快傲罗就来了。”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用了个幻身咒,波莫娜也把隐形斗篷给拉了下来,桥面上很快就只看得到贾斯丁一个人了。 雷光不停地闪烁,发出鸟一样尖锐的叫声,随着时间流逝,他破坏的区域也越来越大,并且看样子他好像还打算继续向北移动。 “嘟嘟……” 伦敦塔桥旁边停靠着贝尔法斯号军舰,此时正鸣响汽笛,伦敦速来有雾都的别称,刚入夜就开始起雾了,这么低的能见度,如果没有警示,船只会直接撞到桥上,到时候产生的事故难以预测。 “把桥面给升起来。”西弗勒斯对贾斯丁说“我记得它以前是蒸汽驱动的。” “早就改成电力的了。”贾斯丁迎着河风大声喊道。 “我不管你这么做,把桥面给我升起来!”西弗勒斯恶狠狠地说“别跟我说不可能。” 贾斯丁跑向塔楼,西弗勒斯抱着波莫娜用食死徒飞行术飞到了伦敦塔锥形塔楼平台上,这个距离远离战场又可以看到战况,是个绝佳的观景地。 “幸好咱们今天有准备。”西弗勒斯看着远处奔跑的人群说“消除记忆是你的事。” “哪个纯血家庭擅长雷系魔法?”波莫娜问道。 “我没听说过,就算有也不会随便说的。” 伦敦塔里有一个珍宝馆,这里陈设着各种非常珍贵的珠宝,其中就有一整套的御用珠宝,秩序井然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乱起来警卫和请求避难的市民发生了冲突。 伦敦塔原本是当监狱的,曾经是堡垒和刑场,现在它失去了防御功能,变成了一个摆设。 “你有睡眠药水吗?” “那么冷,让他们进来睡觉你不怕他们冻死?” “趁着记者没有来,早点把事情解决。” “我想这就是傲罗要考魔药的原因了。”西弗勒斯冷笑着说。 “你有还是没有?”波莫娜着急得问。 “我没有现成的,等我半个小时。” 要熬一锅睡眠水至少要五十分钟,魔药大师说要办个小时已经很快了,但波莫娜觉得门口那些急切盼望避难的人等不了那么久。 “我去找他们的指挥官。”波莫娜转身就走。 西弗勒斯没说小心点之类温情脉脉的话,说这些都是浪费时间。 现在存放皇冠珠宝的地方是滑铁卢军营,只要不让民众进那里就可以了,守卫这个塔的是御用侍从卫士,根据传统,傍晚过后至隔天早晨期间,无论是什么理由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或离开伦敦塔。 伦敦塔的卫兵,依然穿著传统的制服,头戴高高的黑色熊皮帽,不过早已经失去了他们百年前飞扬跋扈的神气和骄狂,只是维持秩序和供游人参观、摄影的对象而已,好在他们的个子很高大,并且很有力气,城堡的门也很结实,暂时推不开。 波莫娜从绒布口袋里召唤了毒牙天竺葵的种子。 现在是冬天,天竺葵是春夏开放的,她没有把握能起作用,而且这种催眠气体是无差别的,要是把守卫也给弄晕了就完蛋了。 她在城堡里到处搜寻,莫名产生一种夜游的感觉,伦敦塔和霍格沃兹一样到处都是幽灵,只是住在这里的不是巫师。 就在这时,一个有点岁数的城堡卫士从她身边跑过。 波莫娜立刻用锁腿咒拦住了他。 “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官!”波莫娜提着那个人的衣领说“如果你不想滑铁卢失守的话!” 看到波莫娜手中荧光闪烁的魔杖,那个保安很快就镇定下来“你是巫师?” “没错!” “跟我来。”那个老侍从很平淡地说道“只有你一个人?” “我还有同伴。”波莫娜怀着戒心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 “放民众进来,这里本来就是避难所。”波莫娜沉着脸说“白塔前面有一块草地,带他们去那里。” “白塔离珍宝馆可不远了。” “是人命重要还是珍宝重要!”波莫娜气得大叫“如果发生踩踏事故,你来负责吗?” 那个守卫想了下没有出声。 “我没想过你们居然真的存在。”许久后那个守卫闷闷地说“我以为那是个谣言,就跟这城堡里有鬼一样。” 波莫娜没有理他,跟他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他的记忆会被删除掉,今晚发生的事他很快就会不记得了。 第五十章 伦敦桥要垮了(二) 1965年纽约大停电的时候这个大都市一切用电力来发动的东西,全部都停止了运行。 伦敦塔桥的河床下有一条地铁,如果地铁停止运行,那么地下的人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昏睡咒不是群体施展的,魔药教授的口袋里应该有锁喉毒气这种具有攻击性的魔药,却没有睡眠药水这种很初级的魔药。 他是个黑巫师,黑巫师都是破坏世界的,谁见过他们拯救世界? 自建成以来伦敦塔曾被多次围困,它是征服者威廉带着诺曼人登陆英格兰所建,目的是镇压伦敦的叛乱,塔楼设置在两个防御同心城墙内,都是用从法国运来的大石头修建的。狮心王查理修建了护城河,把泰晤士河河水引入,但是它修建得一直不大成功,知道亨利三世引入了一种荷兰的护城河修建技术伦敦塔才有了护城河。 伦敦塔曾经被当作动物园,是正西门附近的狮子塔,但是在摄政公园的伦敦动物园开园后,狮塔里的动物被运走,大部分的建筑也被拆毁,但狮门保留了下来。 下层社会的犯人通常在塔外的一处地点被执行绞刑,有时被秘密在绿塔中砍头处死,然后埋葬在绿塔旁边锁链中的圣彼得皇家礼拜堂,安妮博林皇后就在这里被砍头。 英国人喜欢奇怪的吉祥物,在其他国家乌鸦都是不吉利的,可是在伦敦塔里却养有渡鸦,它们此刻在人类搭建的屋舍里不断发出尖叫。 “该死的拉文克劳!”波莫娜朝着那群讨厌的渡鸦嚷嚷,但是那7只被养得肥硕的乌鸦在罗马人留下的一段城墙上跳来跳去,继续尖叫,就像在嘲笑她。 珍宝馆的入口就在白塔庭院里,御用侍从卫士放下了所有的安保设备,保护珠宝的安全。 远处警车的蓝光正在闪烁,码头也有游船靠岸,接走那些慌不择路的人,虽然侍从卫士和警察都是基层,不过他们知道的和普通警察不一样,詹姆和西里斯拿出魔杖的时候就被那两个麻瓜警察当成是鼓槌,波莫娜碰到的那个侍从卫士一下子认出她是巫师,而且那个侍从长非常配合她,现在他已经开放了第一层城墙,关闭了第二层城墙,让恐慌的游客先进城堡里避难,他们接下来的安置点就在圣彼得礼拜堂和绿塔下面的草地前提是他们要乖乖配合,不脑子发热冲进珍宝馆实施抢劫。 “教母!” 阿斯托尼亚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帮忙!”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理直气壮地说“接下来要干什么?” 波莫娜将毒牙天竺葵的种子给了她。 “用我上次教你的催长咒。”紧接着她使用了一个烈火熊熊,点燃了一棵悬铃木,那些正忙着在滑铁卢军营布置防线的侍从卫士都惊呆了,两只停在树上的乌鸦“嘎嘎”怪叫着飞走,落在维多利亚女王树立的“窥伺王权者处死”的断头台标牌旁。 “这下暖和多了,用它把地上的积雪融了,天气太冷,毒牙天竺葵生长不了。”波莫娜朝着阿斯托尼亚嚷嚷,随即走到了庭院中样的石砌的地面,用变形咒将那些地砖变成了石栅栏,将珍宝馆和安置点隔离。 然后她幻影移形,到叛徒之门的城墙上,观察塔桥那边的情况。 塔桥有两层,第一层供车辆和行人通过,第二层则是观景点,里面不断有光柱闪过,很明显上面有人。 现在电梯停运了,而且军舰的汽笛一直在响,听起来恼人极了。 那是一种摩斯电码,以前被用于电报,麻瓜的电报会影响魔力,同样魔力会影响电讯号,在不确定麻瓜通讯器材能不能用的情况下这是警告船只不要靠近伦敦塔桥的最好办法。 停电的是北岸,对岸没有停,在尖叫和汽笛声中隐约可以听到螺旋桨发出的声音,一架直升飞机正飞跃泰晤士河,朝着这边飞来。 就在波莫娜拿着魔杖对准它的时候,两个骑着扫帚的人出现了,那辆直升机片刻就开始掉头,于是她不再管它,她重新幻影移形回到白塔的平台上,西弗勒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狼毒药剂的发明者达摩克利斯贝尔碧。 “这附近有地铁入口。”波莫娜冷冷声对他说“如果地铁停运了,多准备点睡眠药水。” “是的,女士。”达摩克利斯颤声说道。 “先生到哪儿去了?” 达摩克利斯指着雷光闪烁的那一段,周围到处都是使用魔法时产生的各种亮光。 2005年1月9日,除了这一天是星期日并且还是斯莱特林院长的生日之外有什么特别的? 波莫娜搞不清楚原因,可是现在大战爆发了,造成那么大规模停电,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唤夜。 停电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停了再来就不是问题,怕的就是停了不来。 在通讯和现代交通全部中断的情况下,恐惧会啃食人心,干出平时自己想不出的事来。 电力驱动的伦敦塔桥桥面升起来只需要一分钟,蒸汽驱动则慢地多,幸好伦敦人很怀旧,19世纪的那套蒸汽驱动的装置还在原来的位置供游客展览,但是它能不能用就不得而知了,一旦万吨级货船撞上了塔桥,困在观景台上的游人将结束人生的旅程。 “祝你好运,贾斯丁。”波莫娜对着黑洞洞的伦敦塔桥说,然后幻影移形到了更中心的战场,皇家铸币局的门口,路灯和附近店铺的玻璃都已经被炸毁了,红色的墙面上留下一串串黑色的痕迹。 电流能分解水,产生氢气和氧气,这是莉莉曾经教她的,氧气会让人头脑清醒的同时容易兴奋,拉斯维加斯赌场会给房间里加氧,伴随着心跳加速,赌徒会一次又一次拿起赌具,想要找到那种赢的感觉,据说有人可以连续3天3夜依旧经历旺盛。 “你跑哪儿去了,西弗勒斯?”波莫娜拉下兜帽隐去身型,开始在一片狼籍的现场找那个“嗅嗅”。 自1999年1月1日起,欧盟已经开始使用欧元了,但是英国人依旧在使用英镑。 皇家造币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100年前,这里生产的是硬币,也就是掺了黄金的英镑,因此储备有大量的黄金。 妖精运营着古灵阁巫师银行,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魔法界的经济,他们是优秀的金工,巫师的货币金加隆就是他们铸造的。 黄金不论是在麻瓜还是巫师界都可以通用,唤夜就曾经抢劫过古灵阁,现在他们似乎是打算抢麻瓜的钱了。 如果唤夜的创办者吉迪恩被家畜和粮食而被压死很蠢,那么被金币压死呢? 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一定是交好运,也有可能会被砸死。 硬币有两面,它既是带来希望和快乐的好东西,也是带来死亡和痛苦的坏东西,也许它才是这世上最具有魔力的道具了。 第五十一章 伦敦桥要垮了(三) 伦敦塔桥紧邻伦敦经融城和新金融城,这一带豪宅傍水而立。 圣凯瑟琳码头是伦敦市中心唯一的码头,也是豪华游艇聚集地,那些豪华游艇有的靠岸救人,有的则沿着泰晤士河行驶,并没有救人的打算。 赌场里有一种游戏叫轮盘,它就跟命运之轮一样不断转动。赌场拥有概率优势,谁都不会做亏钱的买卖,在这些游戏中如果玩家只是玩几手还是有赢的机会的,但是玩得越多越大、输得就越惨。 赌场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投资也是一样的道理,普通的小户、散户投资者如果老是碰运气,“赌”得太频繁,就会被金融市场里的大鳄吃掉。 战争其实也是一种赌博,不去参战的人什么都得不到,参与了战争的则可以从失败者手中抢走一切,马尔福家的领地就是从原来的主人手里抢来的。 追随食死徒让马尔福家几乎输光了一切,跟着邓布利多下注的赢了,眼界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满清时候的统治者眼界只局限在自己的国土,没有看到更大的世界,居然说得出“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话来。 同样都是女性统治者,维多利亚女王就比慈禧有眼光多了,慈禧和路易十六的玛丽皇后一样热衷修花园,将钱和精力用错了地方,玛丽被送上了断头台,慈禧的坟墓被盗,短暂风光后结局凄凉。 女人如果不那么在意物质、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会活得轻松自在得多,芙蓉过得就非常幸福,以她的容貌她可以随意在伦敦的富人豪宅里出入,可是她却选择和比尔一起,住在一个海边的小屋,过和她华丽外貌一点都不匹配的凡人生活。 女人很容易被引诱,金妮年龄不够,却想参加舞会,正好纳威缺一个舞伴,于是他们俩一起参加了。 可是在舞会上金妮没有喜欢上纳威,而是遇到了拉文克劳的迈克尔科纳,一个黑头发,很有魔药天赋的年轻人,在战场上波莫娜就碰到了他。 地下的空气不流通就会闷死人,不只是地铁站,隧道里也装有风机,风机运转使得隧道与车站内空气循环置换,避免车辆内部因人流量大、密封严密而缺氧。 伦敦大轰炸的时候地铁隧道担当起了防空洞的作用,从它设计之初只有暖气和通风扇,停电之后这些风扇都停止了运作。 人窒息5分钟就可以致命,当年在修建地铁的时候就挖了很多竖井,除了部分后来成了通风管道和电梯井之外大部分都封闭、荒废了,迈克尔正和其他傲罗一起重新打通封闭的管道,将风吹进通风口里。 拉文克劳是风系学院,风系魔法是他们的专长,谁叫他们跟猫头鹰一样住在四面透风的塔楼里呢。 自命不凡的拉文克劳多么聪明,以为愚蠢的赫夫帕夫不会做算术,天才都是他们学院的。 不论是抛弃了帕西的佩内洛·克里瓦特、da的告密者玛丽都是拉文克劳的,帕西变得那么急功近利多亏了克利瓦特小姐。 天才们还以为那些送新生穿过黑湖的小船是施展了什么魔咒,经常去船坞研究,它其实就是一艘普通的小船,是湖里的人鱼托着那些船走的,他们就算把船拆了都没用。 赫夫帕夫的学生冷眼看着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徒劳得研究那些没什么秘密的小船,小鹰从来没有把小獾放在眼里,既然他们那么聪明就慢慢猜去吧,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天才的灵感,创造出新的魔咒呢。 迈克尔科纳和金妮分手的理由也很可笑,是因为1996年格兰芬多击败了拉文克劳,见鬼,魁地奇和女孩分手有什么关系?多么聪明的脑袋,他是怎么想的? “我讨厌拉文克劳。”波莫娜不再看迈克尔科纳,继续在迷雾中穿行。 “啊!!!” 一个麻瓜女人跪在街角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看起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看打扮应该是游客,她肯定没想到愉快的旅游居然变成了灾难。 波莫娜放弃在这乱糟糟、脏兮兮的残垣断壁里跟寻找沃利一样找魔药教授,她摘下了召唤戒指,直接将他给召唤过来。 “如果你不出现就离婚,我说到做到!”当绿色的,如同白藓一样的烟雾散去后她尖叫道。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僵直着脸的斯内普出现了,看起来就像是她打扰他的好事。 “你在抢银行?” “不。”他压抑着怒火,咬着牙说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一个罪犯?” 波莫娜朝着他伸出双臂。 “干什么?” “拥抱我!” 西弗勒斯愣了一会儿后说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看看你的周围。”西弗勒斯示意波莫娜看四周仿佛经历过大轰炸一样的战场“你觉得现在时机合适吗?” “傲罗来了,抓捕犯人不是你的事,教授。”波莫娜用魔杖指着伦敦塔桥“我的学生需要帮助。” “我走不了。”他看着雷光闪烁的皇家造币厂门口说“我看到马库斯弗林特了。” 马库斯喜欢吓唬人,他现在所做的事就很吓人,被电解后的雪产生的氢气和氧气充斥着街道,如果遇到了火或者是电火花就会燃起来的。 “我很害怕”波莫娜听着那个麻瓜女人的尖叫声,觉得心也跟着发颤“你就不能过来抱抱我吗?” 狮院和獾院都不吝啬肢体接触,蛇院却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他们不是那种“喜欢拥抱的人”。 波莫娜主动走了过去抱住了他。 在这种时候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很好,她很快就听不见那些充满恐惧的尖叫声了。 金融城的写字楼玻璃也被炸裂了,纸张像雪花一样被风从高空吹了下来,她听着另一个人的心跳声,记忆里想的是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节。 温暖的壁炉和黑森林蛋糕让她冻僵的心重新暖和起来。 “已经半夜十二点,而我想要你注意,就像是酒精,让我天旋地转,你的气味就像是朗姆酒,这个房间就像是酒瓶,让我直到明日醒来都如此无助,如果今晚能使任何不同,我将以这种方式记住我那时的感觉。” 她含糊不清地唱着刚才在车上听到的歌,她很喜欢那歌词,很贴切那晚上她的心情。 “为什么忽然唱歌?” “我在想那个晚上,圣诞夜。”她仰望着他,那个曾经比他矮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高很多了“没有下药、也没有施咒,只是那时时机刚好。” 有一种魔药放的时间越久,魔力就更强,那就是迷情剂。 amortentia,amorr(爱)和tentor(引诱),爱情是女人难以抗拒的诱惑,能让聪明的赫敏和漂亮的芙蓉呆在家里为一个男人操持家务。 虽然没有邓布利多从天文塔下摔下来那么壮烈,却一样也是牺牲。 “我那天去韦斯莱把戏店,闻强效迷情剂想确定一件事,我闻到的气味有没有变。”波莫娜苦笑着摇头“这是我从学生身上学来的,我学院里有个女孩居然在寝室里熬迷情剂,她不是想和米兰达万宁一样下药,而是想确定自己闻到的气味变了没有。” “那你闻到了什么?” “巧克力,灰烬还有薄荷,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叹了口气“我现在就闻到了灰烬的气味,但这种灰烬我并不喜欢,只有毁灭,我喜欢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涅槃后产生的灰烬味,有重生的魔力。” 不要缅怀过去了,死神是最被误会的一张牌,代表着旧的结束,迎接新的开始,没有死亡就不会有任何新事物出现,生命就是出生与死亡的无穷循环。 “人要向前看,但昨日也不可忘,这是赫夫帕夫手册上说的,我允许你记得莉莉,可是你要把关注的重心放在我的身上,还有,你不许心里拿我跟她比较!” 他苦笑着摇头。 “你不认同?” “你怎么想出来的?”他感兴趣地看着她的脑袋,似乎想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普通魔杖即便被缴械了,还是会对原来的主人有点忠诚,我就当你是被我缴获的魔杖了。”她伸手摸他脖子上的疤痕,它就跟三兄弟的故事里的老大被小偷割喉留下的伤疤差不多“只有老魔杖才没有忠诚之心。” “你和莉莉为我决斗了?”鹰钩鼻斯内普得意地笑着,他保准想起以前女孩们为西里斯决斗的场面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嫉妒别人受欢迎,自己不受欢迎又不愿意妥协的人,他就是那么跟眼中钉、肉中刺一样惹人厌恶的混蛋。 “我恨你,西弗勒斯。”她气愤地插着腰,现在波莫娜想扯莉莉的头发,形象全无地打一架,这是波莫娜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了“你让我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欢迎加入俱乐部。”他伸手将她给抱住了“我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样。” “什么样?” “凡人。”他带着笑意说“我已经不想超凡脱俗了。” 第五十二章 伦敦桥要垮了(四) 马库斯弗林特是纯血,纯血家族总会有那么一两件神奇的魔法道具,布莱克家都有一件15世纪妖精制造的银器。 古代没有电力,马库斯手里的那把剑只能借用雷电,只有雷雨交加的天气才能用。 现在到处都是电,那把剑的威力也翻了几百倍,从伦敦塔桥为圆心,到市政厅这片区域的电都停了。 有人逃跑就有人趁乱打劫,麻瓜警察封锁了地面,却没有办法封锁地下,伦敦地铁历史悠久,有不少废弃的隧道,城市探险家们经常在里面探险。 他们是被忽视的社会边缘人,断电只是放出了他们内心的猛兽,如果伦敦塔的珍宝馆没有独立的发电机,能够在整个街区断电后继续发电,谁知道那些避难的人会不会想抢权杖上的“非洲之星”。 巨大的财富唾手可得,贪念一起就会罔顾法律,刚才那个叫张涛的中国人说了,强者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马库斯弗林特干的事是完全释放自己的破坏欲,他要把这个世界给翻过来。 “一把剑?”草药教授紧紧挽着魔药教授的胳膊在废墟里穿行,谁都别想让她撒手。 “那把剑比格兰芬多之剑管用多了。”西弗勒斯抿着嘴“北海之战他要是来了就不会那么伤亡惨重。” 格兰芬多之剑除了好看一点外和普通的剑没什么区别,一如某些人持的观点,纯血没什么了不起的。 命运杖选择德拉科马尔福没有选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比小蛇强大地多的斯莱特林院长肯定有原因。 “马库斯是怎么用它的?”波莫娜问。 “这样。”西弗勒斯举起手臂,像挥舞鞭子一样挥舞。 “他还能持续释放多久?”波莫娜看着远处的雷光。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也看着那片雷光说“蠢小子跟西奥多诺特一样搞砸了自己的人生,他会被通缉的。” “读书的时候我没看出他那么反麻瓜。”波莫娜说。 “也许是因为他听够了巫师和麻瓜没什么区别的言论,从智力上来说,马库斯真的还没有一些麻瓜聪明。”西弗勒斯无奈地说“但不是所有的麻瓜都聪明。” 约瑟芬弗林特是19世纪出名的反麻瓜魔法部长,她的接任者奥塔莱恩甘伯建立了一个麻瓜智能调查委员会,调查麻瓜的智能,最终结果是大英帝国这段时间的麻瓜的智力看上去比巫师们还要伟大得多,伦敦塔桥就是那段时间修的。 中国明王朝时期,同时期的欧洲正在闹黑死病和狩猎女巫,大英帝国时代的人聪明,但是后来又变蠢了,新大陆曾经是所有人的梦,但现在的美国人也没有以前聪明了。 “每晚在我梦中,我都能看到你,我能感觉到你,那就是我决定永恒不变跟随你,不论距离多远,无论生死……” “你觉得这个时候唱泰坦尼克号主题曲合适吗?” 西弗勒斯看着这乱成一团的街景。 “那是爱情灾难片,我觉得正是时候!”她一脸陶醉得说“我喜欢罗斯和杰克,等电力恢复了咱们再去看一次怎么样?” “你在约我?”他得意得笑着说。 “是的。”她很诚实得回答了“我喜欢以这种方式记住灾难,大西洋的水很冰冷,却无法阻挡人火热的心。” “只要你伴随着我,就没什么能让我恐惧。”他低声念着歌词。 “你为什么不唱出来?”波莫娜问道“那么好听的嗓音不唱歌太可惜了。” “你不要再找我要东西了。”他低声说道“我给不起。” “只是唱歌而已……” “我能求阿不思邓布利多保护莉莉全家,包括詹姆波特和哈利波特,我曾经是个好人。”西弗勒斯痛苦得说“为什么他要跟我争,以他的家事和容貌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轻易得到。” “你在说西里斯?” “你读书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怎么漂亮,贝拉没入狱前是霍格沃兹最美的,后来是纳西莎,接下来是莉莉,他应该和詹姆波特竞争,他们俩才是势均力敌,他跟我争什么?” 一个有钱有势的贵公子和没钱没势的穷小子竞争,穷小子努力了一辈子的终点才是贵公子的起点,要说命运不公平,这才是真的不公平。 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会和莉莉一样选择有钱人,谁会为了爱情不要那些人人称羡的东西? 芙蓉就做到了,她嫁给了什么都没有的比尔韦斯莱,她可比佩内洛·克里瓦美多了。 这种女人非常不现实,莫莉经历了现实生活的磨砺,如果不是亚瑟的爱,没有哪个女人能坚持贫穷并且带着七个孩子的生活。 西里斯六年级的时候想借用卢平的手杀西弗勒斯,那不是闹着玩,而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是尖头叉子关键时刻救了西弗勒斯一命。 那是一次谋杀未遂,只要西弗勒斯死了就死无对证,西里斯连审判都不用就可以直接走了,就跟那些有钱人的小孩一样。 “我觉得现在聊这个不合适。”她干巴巴得说道。 “是你要跟我聊的!”他义愤填膺地指责“你以为我们是在野餐吗?” “别那么认真,西弗勒斯,这是赫夫帕夫风格。”波莫娜没心肝地笑着,拍了拍斯莱特林院长的肩膀“你真该知道纽特在纽约干的事,他和雅各布差点被当成珠宝大盗抓住了。” 多么可爱的嗅嗅,那个到处惹祸的小混蛋让人又爱又恨又忍不住抱在怀里,这种感情可真难向外院的人解释。 西弗勒斯似乎是想掐住波莫娜的脖子,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僵着脸,抓着波莫娜的胳膊幻影移形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一座钟楼上,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雷光闪烁的皇家铸币厂。 “呆在这儿,不许乱动!”他坏脾气地吼道。 在他走之前,波莫娜拉住了他的袖子。 “马库斯要毁了他的人生是他自己选的,你可别为了拯救他牺牲自己。” “他还有希望当双面间谍,这样他能将功抵过,奥利弗伍德也在,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抓住马库斯。”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金斯莱也不是福吉,他还有翻身的机会,虽然他闹出的乱子真的不小。” “他没你聪明,西弗勒斯,他干不了这个活的。” “我是他的院长,而且他很有用,尤其是在对狼人的战场上。” 波莫娜不再抓着不放了。 “我觉得,我比你容易放弃自己的学生。”她低声说“因为我爱他们都没那么深。” “和爱不爱没关系。”西弗勒斯思考了一番才说道“选对敌人比选对朋友更重要。” 她刚想说什么,他就幻影移形了。 此刻波莫娜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魁地奇看台,不过运动场里上演的是另一种竞技。 第五十三章 伦敦桥要垮了(五) 只要见过德拉科马尔福的跟班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所有人都会对纯血产生轻视之心,标准近亲结婚的产物,脑子不聪明,只会用蛮力欺负人。 但即使是克拉布这种蠢材也能使用厉火咒,比厉火更具有攻击力的是雷,诸神之王宙斯的武器就是雷,面对这种可以贯穿一切的魔枪躲避才是最明智的办法,那种胳膊粗细的闪电就算没有天上劈下来的那么威力惊人也不是人力可以硬抗的。 在纸币出现前硬币的含金含银量决定了它的价值,货币价值与国力强弱有直接关系,罗马第纳尔银币国力强盛时期含银量是100%,到了暴君尼禄时期银币中加了廉价金属,如铅、铜等,罗马银币的含银量从100%下降到90%。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117年,罗马银币含银量下降到85%,211年,仅剩50%,238年,含银量下滑到28%。到了268年克劳狄二世时,含银量只剩下002%,已经远比不上奥古斯都时期了。 一战前金英镑的含金量为73克左右,一战后逐渐减少,二战结束时1英镑含金量为35克,国力衰退是显而易见的,英镑已经不再是国际储备货币,为了生存下去皇家铸币局还要给别的国家铸造金币。 妖精不想给巫师铸造金币,但是因为停战协定而不得不制造。 金加隆的含金量十足并且每一枚上都有序号,可以查到是哪个妖精做的,保证品质过关。 小矮妖会生产一种实实在在的金子一样的物质,但几个小时后这些玩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卢多巴格曼用小矮妖的金币糊弄妖精当然会惹怒坏脾气的妖精,虽然小矮妖以善良和喜欢恶作剧著称,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可爱。 波莫娜拿出了全景黄铜望远镜,这种魔法仪器几乎是为魁地奇设计的,带有回放、慢放和录像功能,上面布满各种旋钮和转盘。 虽然她对魁地奇没兴趣,却不妨碍她买一个,通过望远镜她看到了场中情形。 马库斯在没有电力的巫师界用那把剑抢银行很快就会被妖精制服,但在麻瓜界,在马库斯力尽之前谁都不敢接近他,他展现的是绝对力量,也许只有伏地魔和持老魔杖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才可以与之抗衡。 雷电击穿了墙壁,他的同伙在用召唤咒窃取了铸币局的黄金后直接幻影移形走了,留下马库斯来断后。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反而朝着围着他的傲罗邪恶地冷笑,这个笑容倒是和读书时一样。 “简直就是故意让敌方把他杀死的大反派。”波莫娜忍不住嘀咕。 马库斯和黑魔王一样,强大、可是和那些披着伪善外衣的坏人比太单纯了。 经过刚才那一通毫无顾忌的施法,雷光已经没有那么骇人了,傲罗逐渐靠了过去,其中以奥利佛伍德靠地最近。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魁地奇队长都放弃了运动,在这种场合相遇真是命运多舛。 伍德用变形术变出来的盾牌一点点靠近马库斯,本来像深海巨妖一样张牙舞爪的闪电一下子集中到伍德身上,如果奥利佛不躲开他会连渣都不剩的,就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奥利佛失去了踪影,那一记惊雷打中了皇家铸币厂门口的黄铜狮子,那个中空的铜像一下子就炸开了,好几个傲罗都受了伤。 波莫娜又跟寻找沃利一样到处找奥利弗,找了一会就放弃了,将视线转向了马库斯,有了奥利佛带头近十个傲罗一起向马库斯发起进攻。 凭着运动员的运动天赋,马库斯躲过了那些各种颜色的恶咒。 看着马库斯那狼狈的样子波莫娜啧啧摇头“太可悲了,毫无美感。” 幸好他的同伙没有完全舍弃他,两个装满了金块的嗅嗅又倒了回来替他挡住了恶咒,在稳住了阵脚后马库斯又开始发威,树枝形的闪电又扑向了人群。 奥利弗伍德骑着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飞天扫帚出现了,他灵活地穿梭在闪电间的空隙,看起来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惊险的飞行表演。 眼看着奥利弗马上要靠近马库斯了,一个唤夜的成员将一大捧秘鲁隐身烟雾扔在地上,随着一大片紫蓝色的烟喷散开来,刚才站在那里的人都消失了踪迹。 “哦,亚瑟。”波莫娜发出一声惨呼,她几乎已经看见明天,不对,是今晚傲罗办公室的人跑到他家来质问韦斯莱把戏店商品的问题了。 帕西没有他爸爸亚瑟的那种对麻瓜过度热衷的好心,他是个很简单的热衷权力同时又很关心家人的人,他会和法律执行司的人处得来的。 亚瑟这么多年没有升迁不只是他纯血叛徒的原因,是真的能力不够,他一直像个孩子。 “别让他们跑了!”一个女傲罗大喊,紧接着一个半球形的防御阵快速形成。 正常人的思维是这个时候他们会幻影移形,傲罗的防御咒里就有反幻影移形咒的闪光,但是如果马库斯带着的也是妖精的作品他就不能幻影移形离开。 巫师骂人说对方下贱地像个妖精,妖精骂巫师是小贼,妖精对防盗非常重视,人类带着妖精的东西是没办法幻影移形的。 格兰芬多的剑总是从分院帽里出现,剑和剑鞘是成套的,邓布利多的手套就是一对门钥匙,抓住其中一只手套就能传送到另一个位置去。 哈利带着妖精拉环,拉环拿着格兰芬多之剑才能幻影移形,妖精、家养小精灵、小矮妖以及人类的魔法有点不同,这个规则是没法破除的,谁将秘密泄露给敌人就是“叛徒”,白巫师一直在研究妖精的炼金术,西弗勒斯是他的亲传弟子,由此才能几乎完美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格兰芬多之剑。 防御阵的一角忽然开始剧烈燃烧,所有人的视线都往那边看了过去,地上有个玻璃瓶,银白色的液体不停翻涌,看起来像是随时会从瓶子里涌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无声无息,很符合某人一贯的风格,有人立刻喊人形显形,其他人跟着照做,紧接着“啪”一声脆响,一个试管碎了,一团闪烁着蓝光的液体升腾起来,防御阵里的所有人都像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时现形咒开始生效,西弗勒斯带着马库斯从口子里冲了出去,就像院长带着受伤的魁地奇运动员去医务室去了。 波莫娜看向骑在飞天扫帚上的奥利弗伍德,他俯瞰着地上的人,表情看起来复杂极了。 这个药剂可以消除人一个小时的记忆,这个区域内所有人,包括巫师在内都不会记得一个小时内他们干了些什么。可是奥利弗伍德的记忆不会被那个药剂给抹除,能揭穿马库斯,毁掉他人生的只有奥利弗伍德。 如果所有人都能停留在学生时代该多好。 波莫娜收起黄铜望远镜。 玩闹以后接下来要开始清理现场了,玩得多尽兴收拾残局就有多麻烦,现在是家庭主妇上场的时候了。 第五十四章 伦敦桥要垮了(六) 一架黄铜全景望远镜10金加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也是10金加隆。 和帮助别人相比,人更愿意把钱花在娱乐、让自己快活的事上。 原谅别人的错误比原谅别人的正确简单,因为有错的是别人,承认别人正确就等于承认有错的是自己,阿不思邓布利多确实是个伟大的巫师。 苏格拉底总是在说自己很无知,即便他已经是整个雅典最聪明的人了,他的这种“谦虚”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波莫娜告诉过塞德里克,如果你已经很优秀,不要再故作谦虚,那会让人觉得你很虚伪,但是也不可以炫耀,那比虚伪更惹人厌,塞德里克问她该怎么办?波莫娜也没有答案,因为她自己也只会隐藏。 赫夫帕夫的公独角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保持微笑,虽然塞德里克有时候在男孩子眼里看起来很傻。 哈利三年级那场从扫帚上摔下来的魁地奇比赛是赫夫帕夫对格兰芬多,塞德里克不仅是找球手还是球队队长。他的扫帚并没有哈利光轮2000好,可是他还是和哈利旗鼓相当。 因为雷电和摄魂怪的干扰,格兰芬多输了,塞德里克想和奥利弗伍德重赛,格兰芬多的队长拒绝了。 奥利弗伍德是个正直的人,魁地奇本身就不是高布石这种文雅的游戏,历史上还有人在魁地奇比赛中死伤,马库斯率领的斯莱特林非常暴力,他把魁地奇打成了橄榄球,哈利是球队里年纪最小、体重最轻的,让他和马库斯那个人高马大的大块头对撞简直是自寻死路,奥利佛制定对策保护哈利,有塞德里克迪戈里、奥利佛伍德、马库斯弗林特的魁地奇才有可看性。 因为有他们,连一向不怎么关心魁地奇这种“野蛮”运动的拉文克劳也开始重视起来,拉文克劳找球手秋张甚至打破学院的禁忌和塞德里克一起参加圣诞舞会,赫夫帕夫的老院长别提多得意了。 哦,拉文克劳,来自宁静湖畔的优雅公主,多么仙气十足! 因为纽特在纽约的表现,蜷翼魔毒液应用于群体消除麻瓜的记忆已经很常见,多雾的伦敦不同于纽约,不需要雷鸟降雨,空气中的水气已经可以稀释毒液了,优雅的拉文克劳们就用风系魔法让那些梦幻的蓝色毒液扩散开来,它能消除麻瓜们不好的记忆,这段不愉快的经历他们很快就会忘了。 马库斯用的不是黑魔法,更没有用不可饶恕咒,他造成的巨大破坏用修复咒就能恢复原状,受伤的人得到医治,睡眠药水从通风口吹进地铁,魔力没法修复电力,在恢复供电前地铁里的麻瓜还要耐心等一阵,和陌生人肩靠着肩睡一觉会很舒服的。 跑到伦敦塔里避难的市民也没有骚乱,圣彼得礼拜堂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妇女、孩子和体弱的老人被安置在里面。他们也没有闲着,跪在圣像前为外面经历灾难的人祈祷。 御用侍从为室外的人搭建了帐篷,当毒牙天竺葵开始盛开,催眠气体让那些惊慌失措的人很快安静了下来,他们在睡眠中闻到了蜷翼魔毒液,等一觉醒来他们会在以前只有皇室才能居住的城堡里看到泰晤士河的日出。 波莫娜坐在叛徒之门的城墙上,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夜色中的伦敦塔桥,它的桥面已经打开了,一艘救援船正停在桥中间,船上的灯都打开了,消防队正在营救二层观景台上的游客,警察也亮着警灯进入这片区域,秩序正在恢复正常,马库斯造成的“小破坏”已经几乎看不到踪迹了,除了他们抢走的黄金。 相比起那些做出罪恶滔天的人,他的这点“小错”是可以原谅的,奥利佛伍德做出了判断,马库斯在狼人的战场上确实能派大用处,他不该在这个地方栽倒。 “介意有人陪你吗?”阿斯托尼亚从城墙另一边上来了。 “过来吧。”波莫娜微笑着说,将一个陶瓷杯拿了出来,从旅行烧水壶里倒上热腾腾的茶。 “有煮茶咒,为什么不用?”阿斯托尼亚捧着那个茶杯,学着波莫娜一样坐在城墙上。 “我喜欢听水烧开的声音。”波莫娜喝了一口茶,又从口袋里拿了一袋曲奇出来“要来点吗?” “我有糖果。”阿斯托尼亚将一大把糖从带亮片的搭扣口袋里取了出来。 “谢谢,亲爱的,我正需要它。”波莫娜选了一个巧克力蛙,那种充满魔力的甜食让她好过了不少。 “刚才有摄魂怪出现了。”阿斯托尼亚看着伦敦塔桥说“还有一艘大船,它差点撞上了。” 虽然摄魂怪害怕守护神,可是要是摄魂怪的数量多过守护神,那么它们也会将守护神吃掉的。 “显然刚才桥上也有惊心动魄的场面。”波莫娜冷漠地说。 “哈利波特来了,还有凤凰社的人,你也是凤凰社的人,对吗,波莫娜?”阿斯托尼亚问道。 “有一部分我是的。”波莫娜咀嚼着巧克力蛙说。 “为什么这么说?”阿斯托尼亚问。 “我为两位校长效劳过,阿不思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 “那么斯内普教授呢?” “我在看着他,有的时候他会干出不理性的事。”波莫娜长叹一口气“他很关心哈利,却照着邓布利多的指示让哈利去送死,比起做正确的事,他更愿意把事情做对。” “我没瞧出这有什么问题。” “选择比努力重要,如果方向错了不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而且马尔福家训也说了,做正确的事比把事情做对更重要。” “这么看,斯内普教授确实不是个马尔福。” 波莫娜狠狠咬了一口曲奇。 “伦敦桥要垮了,要垮了……”阿斯托尼亚开始唱儿歌,她曾经在霍格沃兹合唱队呆过,比波莫娜唱歌好听多了。 “德拉科和卢修斯怎么没有来?” “教授让他们去防范狼人,它们最喜欢乘乱捕猎了。” “你怎么跑来的?” “教授联络我们的时候我和德拉科正在对角巷,商量糖果店该怎么布置,纳威隆巴顿和汉娜就在隔壁,他们在设计怎么重建破釜酒吧。” “哦,纳威。”波莫娜满脸怪异,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狡猾了。 “四院重聚了,以另一种方式。”阿斯托尼亚看着波莫娜说“你有一部分是凤凰社,还有一部分是什么?” “很复杂。”波莫娜斟酌再三说“霍格沃兹只是其中之一。” 阿斯托尼亚一点都不吃惊,她抿了口热茶后缓缓道。 “我不喜欢叫你们教父教母,我可以叫你们的名字吗?” “不!”波莫娜毫不迟疑地拒绝。 阿斯托尼亚满脸厌恶,那表情和纳西莎马尔福简直如出一辙。 她将自己拿出来的糖果往自己那边挪了挪,接着和赫夫帕夫的老教授一起看眼前梦幻的景色。 第五十五章 庇护所里的幽灵 伦敦地铁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地铁系统,它随着这个城市的发展不断演变。 因为人流量稀少或者别的原因,有些车站在用过一段时间后就废弃不用了,这些被废弃不用的车站被称为隐站。 二战时期有些隐站曾一度作为防空洞,部分闲置的地下通路还曾作为收藏大英博物馆各种珍宝免遭大轰炸损坏。 温斯顿丘吉尔也曾在其中某个地铁站里办公,部分地铁站甚至还留着二战期间的遗迹,它们曾经被当作审讯室使用。 在战争结束后这些隐站依旧门可罗雀,有的甚至成了无家可归者的住处。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都市传说,在伦敦地铁流浪者里就有个传言,有个女幽灵常在这些废弃的地铁隧道里出没。 在博物馆站甚至有人看到木乃伊在铁轨上狂奔,据说是因为木乃伊下班了,晚上出来散步,一家报纸悬赏谁要是敢在博物馆站睡一晚可以得到丰厚报酬,结果没人敢接单。 一般人以为飞行应该属于天空,但要是隧道足够宽敞一样适合飞行。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则在塔楼,当傲罗们在天上四面八方寻找唤夜成员的时候马库斯弗林特却和他的同伙骑着飞天扫帚在地下飞行,一个化作黑烟的食死徒跟在他们的后面。 直到确定不会有追兵跟过来之后马库斯才在一个站台上停下,四通八达的地下管网内经常能听到地铁呼啸而过的声音,虽然是废弃的站台却依旧有灯光,等唤夜成员从扫帚上下来后食死徒也落到了地上。 “你是谁!”马库斯上下打量一番那个穿着晚礼服的食死徒后问道。 马库斯毕业后过得显然不是很好,他和他的同伙穿得活像街头小流氓。 “这就是你们的资金来源,抢劫?” “你们又好得到哪儿去?还不是抢劫妖精。”马库斯的同伙,一个留着长头发,身上穿着牛仔夹克的年轻人桀骜不驯得看着食死徒。 “没人让你发表意见。”食死徒慢悠悠地说“如果你不会闭嘴,我会教你怎么闭上的。” “你们失败了,还连累了我们。”马库斯用死鱼眼盯着那个陌生人。 “离我们远点,失败者。”还是那个穿着牛仔夹克的年轻人说“我们不想和你打交道。” “你不是斯莱特林。”食死徒打量着他说道。 “现在谁还把学院当一回事。”牛仔青年冷笑着说“黑魔王虽然很疯狂,但他有件事干得不错,分院除了制造纷争外有什么用?欧洲其他学校都没有这个传统。” “那些雷鸟是从哪来的?” 仿佛食死徒问了个可笑的问题,三个唤夜成员都窃笑了起来。 “你现在在为正义使者们工作了吗?”马库斯冷酷得说道“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这是你们安排的吧?故意放我们走是为了套取情报。”牛仔青年满脸厌恶得说。 食死徒走到牛仔青年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卜鸟。” “很可爱的昵称。”食死徒一拳打在牛仔青年的脸上,就在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黑衣青年拔出魔杖的时候,一个无形的气团打中了他,他倒飞出去了很远,最终只剩下手拿长剑的马库斯和食死徒对峙。 “我的时间宝贵。”食死徒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冷冷地说“很多人说德拉科马尔福看起来很俊美,是女孩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也想和他一样惹人注目吗?马库斯。” “别把我和那个小白脸相提并论。”马库斯像某种野兽一样低声咆哮着。 “虽然大多数人觉得你不聪明,但有件事你说得不错,是德拉科马尔福害斯莱特林输掉比赛的,你也想和他一样,害斯莱特林继续输下去?” “你是谁?”马库斯怪异得打量着食死徒。 “你们的头是谁?”食死徒转而问道“傲罗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是你们变聪明了还是傲罗变蠢了。” “我们各自行动,没有首领。”马库斯弗林特满面厌恶得说“到处都是麻瓜。” “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学院,魔法部会以为你在麻瓜面前用了个醋变酒的小魔法,但你是斯莱特林,并且你还有那么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们准以为你用了黑魔法,魔法部现在自己带头破坏麻瓜保密法,而且他们还在收缴纯血家族的财产,别给他们借口,马库斯,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马库斯没有回答。 “你父母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对么?”食死徒微笑着说“因为你没拿家里的钱去做社会事业。” “我很感激马尔福给我们每个人一把新扫帚,但他真的是一个蠢货。”马库斯弗林特摇头“我猜他日子是过糊涂了。” “有钱人的孩子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究竟想说什么,先生?”马库斯问。 “很显然你也没你想的那么聪明,马库斯弗林特,除了电以外,钱也是麻瓜生存的动力,电可以再生,黄金可不能,这次抢劫麻瓜和巫师会联合起来追捕你的,除了几次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你的案底是干净的,别毁了自己的人生。” “你调查过我?”马库斯问。 “你以为奥利弗伍德出现在现场是一种偶然吗?他们把你当成挡箭牌出卖了。”食死徒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牛仔青年“选错朋友是致命的,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西里斯布莱克和波特家的故事。” “我受够那种一用魔法就要参加听证会的生活了!”马库斯愤怒得大喊着“我不想再隐藏了!” “真可惜你不是韦斯莱家的孩子,他们可以开着飞天车在城市里飞过,而不用担心遭到任何惩罚。”食死徒慢悠悠地说“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他也曾经开着他的飞天摩托招摇,只要忠于白巫师就会得到偏爱,就连后来魁地奇比赛和学院杯也总是格兰芬多赢。” “幸好他死了。”马库斯愤恨地说。 “是的,他死了。”食死徒慢悠悠地说“你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院长。”马库斯笑着说“你是……” “他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可没有黑魔王的本事,能复活。”食死徒打断了马库斯的话“压抑太久有种想要爆炸的感觉,今天有个‘聪明人’和我说,强者是要控制自己的欲望,你觉得他说得对吗?马库斯?” 马库斯嗤笑出声。 “我能理解你,马库斯,你有力量想要使用,但与其做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破坏为什么不用它来给给自己挣点好处呢?就像英雄一样被人崇拜,我们是斯莱特林,我们来自泥潭,却渴望挣脱它,为实现这个目的需要权力和力量,继续留在唤夜会毁了你自己,换一个活法怎么样?” “我该怎么称呼你?”马库斯双手杵着剑,高傲得仰着下巴问。 “你可以叫我先生。”食死徒说他的嘴唇几乎没动,让说话的声音带着嘶嘶声。 “我会考虑的。”马库斯得意得笑着说“我就知道今天的这场表演后会有很多人来招揽我。” “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说了,我会考虑一下的。”说着马库斯骑上了扫帚。 “以后我该怎么联系你?”就在马库斯腾空的瞬间,食死徒问。 “如果我要见你我会在这个地铁站留下讯息的。”马库斯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他们是你的了,先生。” 说完马库斯就驱动扫帚飞速离开了。 “我喜欢这个小子。”食死徒兴高采烈地看着马库斯的背影说,接着他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就像在看两块等待烹调的肉。 第五十六章 剧本 如果你不想把黄金藏在家里,那就把它放在银行。 但在旅行的时候银行的金库可移不走,只能将珍贵的珠宝放在保险柜里。 当打捞队寻找到泰坦尼克号的时候,他们对那个巨大而豪华的海葬棺材毫不在意,也对那场惨剧毫无感觉,他们的目的是寻找那个传说中存放在钢铁大亨保险柜里的海洋之心。满心欢喜的打捞队员们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颗美丽的蓝钻,除了海底淤泥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们那时候的表情看起来是多失望啊。 可是他们没有放弃继续追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寻找线索,最终在那些几乎泡烂的碎纸里找到了一副画,一个女人,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脖子上戴着的正是他们寻找的蓝钻。 女人的心就像海一样充满秘密,珠宝对女人有神奇的魔力,但她们喜欢它不只是为了美丽而已,如果女人喜欢那个男人,他送她一朵路边的野花和珠宝的效力是一样的。 人很少急切渴望那些凭理性得到的东西,在船底的车上,坐在驾驶室里的杰克问罗斯,你要去哪里 罗斯说,天上的星星。 凭着一辆汽车当然不可能上天,罗斯的要求是非理性的,然而人却渴望到天上、别的星球去,这种非理性的渴望让麻瓜有了航空航天、有了登月旅行,这比理性得讨论下一餐吃什么有趣多了。 停电之后伦敦也可以看到星空,虽然还是比不上苏格兰那样群星闪耀,波莫娜坐在叛徒之门上看着天上的星空,听着泰晤士河的浪声,想象着自己现在正身处大海之上,她现在和罗斯一样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却并没有和罗斯一样穿着高跟鞋在甲板上奔跑。 底层社会的人理解不了罗斯,罗斯明明有那么衣食无忧的生活,为什么还会想不开呢? 确实,吃饭的时候,在腿上铺一块布会显得很高雅,但那不是罗斯想要的,她想和男人一样岔开双腿骑马、开飞机,做一个贵族女人无法做到的事,她不需要有个人对她说什么事她不能做,卡尔偏偏就是这种人,罗斯是要和一个男人结婚,而不是和父亲结婚,可是她摆脱不了这种生活,找不到逃出去的路,于是她来到了船尾,想要用另一种方式获得解脱。 “嗡嗡嗡” 船尾的螺旋桨发出让人耳朵极不舒服的声音,夜晚的海水看起来是黑色的,白色的浪花不断翻涌,冰冷的海风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脑子清醒了一些,她舍不得松手,因为她是个热爱生命的人,可是她内心的呼喊没人能听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在这儿干什么?” 波莫娜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她那个黑发黑眼、一点都不像莱奥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杰克”出现了。 电影里的杰克年轻、英俊却略显单薄,没有眼前这个强壮,有宽厚的肩膀,可是他有一双纯净的蓝眼睛,他在还没有被世界变脏之前沉入深海里了。 眼前的“杰克”有一双黑眼睛,就像被污染的水晶,同时又像黑曜石,它生来就是黑色的,和繁星闪耀的夜空是一个颜色。 “我在想你。”波莫娜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的“杰克”说,压力大的人都会老得快,他的皮肤就像沧桑的树皮,远不如温室里的花朵柔软,可是他沐浴在月光下的样子美极了,充满了古拙的诗意。 “圣诞那天北海有今天冷吗?” “不。”他在她旁边的城墙上坐下“冷多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户外活动的女孩儿。”波莫娜开始学着电影里的台词说道“我想去冰钓。” “为什么你想冰钓?”他想了半天,仿佛还是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费解得问道。 “你把格兰芬多之剑放进湖里,哈利在湖上炸开一个洞,简直和冰钓一模一样。”她给辛苦工作的校长先生倒了一杯热茶,带着那把剑在冬天飞,肯定很冷“杰克说他踩到薄冰上掉进水里,冰水就像是上千把刀一样割在他的身上,哈利要自己脱了衣服潜到水里去……” “你想说他是个勇敢的人?”西弗勒斯冷漠得打断了她的话。 “不,我想问他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波莫娜感叹着说“你就不能换一个颜色吗?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那些黑色的内衣了。” “那可真遗憾,他穿的也是黑色的。”西弗勒斯解恨得笑着,就好像他赢了。 “你可以试试灰色。”波莫娜看着泰晤士河对面的大楼,巨大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个内衣男模,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可口”极了“或者是白色。” “你怎么不说豹纹。” 波莫娜想象着那个画面。 “不。”她摇头“我需要药膏治疗我的精神创伤。” “那就不要换我的风格。”他冷冰冰得说道,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 “卡尔是个白痴,他居然不去安慰罗斯,反而对杰克叫嚣。”波莫娜又一次回到电影里的情景“当时罗斯裹着毛毯坐在长椅上,船上的警卫正在给杰克戴手铐你居然敢对我的未婚妻动手,好像还嫌他自己不够丢人似得。”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电影。” “我爱那个电影,那个麻瓜导演和编剧是天才。”波莫娜一脸陶醉得说“哦,我真想和那条船一起沉了。” “我早知道你是个怪胎,但你好像更怪了,学姐。”西弗勒斯惨不忍睹得摇头“你是个女巫,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自救。” “对我来说,有力量什么都不做,看着那些麻瓜沉入海底是很难的,我想尽力帮助那些人。”波莫娜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些帐篷“但有时候我会想,我帮了别人,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谁能来帮我呢?” “人的心生病了,真正的爱情很少见了。” “还有友情,你是不是很羡慕詹姆和西里斯的那种友情?” 他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摇头。 “你觉得奥利弗伍德和马库斯弗林特有没有希望成为朋友?”波莫娜满怀希望得问道“不论朋友还是对手都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之上的,我不希望他们两个最后成必须生死相搏的敌人。” “白巫师和格林德沃还立了血誓永远不伤害彼此,但是你看到他对格林德沃做了什么,而且他还害得我们差点跟他们一样了……”、 “罗恩韦斯莱是怎么找到哈利的?”波莫娜打断了他的咆哮“是你指引他去的,对吗?” 西弗勒斯喘着粗气没说话。 “哈利差点被淹死,是罗恩救了他,当时他在冰面下,那么大的迪安森林,罗恩不会碰巧找到那个池塘,那个洞看起来就像是冰钓用的,罗恩也许以为那是某个冰钓者留下的窟窿,他不会想到他最好的朋友就在冰面下。”波莫娜用严厉的口吻对他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坦率得说你很关心那个男孩儿呢?如果你这么说了,邓布利多会让我帮你作证的,你范不着用死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要是哈利不相信的话,你该怎么办?” “你又开始了。”他压低了声音恼火得咆哮“诚实坦率还有开阔的心胸,我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你觉得很失望。” “不。”波莫娜想了片刻后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对自己和别人宽容一点,你太严格了,亲爱的。”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严酷的世界,如果不严格是经受不了考验的。”西弗勒斯用唱歌一样的语气说道“为什么唐克斯不要那么强大的守护神。” 唐克斯原来的守护神和无敌的安德罗斯一样,有巨人大小,后来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狼,因为她爱上了莱姆斯卢平。 “我希望她能原谅我。”波莫娜颤声说道“但嫁给狼人真的不是好主意。” “那你觉得嫁给食死徒是个聪明的决定吗?” 波莫娜伤心得哭了起来。 “你自己都在犯傻,却让你的学生做聪明人,你觉得唐克斯会原谅你么?”他走了过来,将她的下巴抬高“12点还没过,现在还是我的生日,别毁了它。” “哦,天啊,你觉得现在是接吻的好时候!”波莫娜大叫道。 “一开始,杰克救了罗斯,被人误会了,后来误会澄清,他成英雄了。”西弗勒斯咬着牙,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他跟我很像,对不对?” 波莫娜冷静了下来,那种“魔力”又回来了。 “是英雄,就该给奖励,对吗?” “我不喜欢英雄。”波莫娜满脸厌恶得说道“你这种想法真恶心,是英雄就要女人献身吗?” “那你怎么想的?”他无耐得说道。 “你还记得杰克在码头赌船票的场景吗?”波莫娜抚摸着他身上的黑色晚礼服,它非常适合在赌场穿。 “当然。” “你说跟我说,看电影的时候有人说输了船票的人是幸运的,其实真正走运的是杰克,他不仅赢了牌局,而且和他对赌的挪威人,他们买船票也用了他们的一切,可是那个挪威佬还是给他们了,只是狠狠揍了一顿自己的同伙,那是一位愿赌服输的绅士。” “那你觉得我是输家还是赢家?”他好心情得笑着说。 “我又不是因为你是赢家才嫁给你的。”她也好心情得笑着“但你揍洛哈特的样子真是帅极了!” “那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奖赏吗?” “我一直觉得你守护神该是龙或者蛇什么的,怎么是头小鹿。”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波莫娜就忍不住打击“你才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在伦敦塔的叛徒之门上,西弗勒斯吻了波莫娜。 别人约会都是去有鲜花和鸽子的地方,这个叛徒之门是古时候运送死刑犯的船进伦敦塔的码头,充满了血腥、谋杀、死亡、暴力,没有动听的音乐,只有渡鸦的哀嚎。 品尝着英式红茶的女孩忍不住吐槽,该死的英国佬,表面看起来很正经,内心怎么这么奇怪! ((╯#-_-)╯╧═╧俺是被分院帽分到斯莱特林哒,俺明明想进赫夫帕夫的,掀桌) 第五十七章 I wanna be your knight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没有了夜色的掩盖,一切都变得纤毫毕现。 学生和教师恋爱可算是一件丑闻,不过年轻的女孩容易被成熟的男性吸引,尼法朵拉唐克斯就被中年人卢平吸引了。 莱姆斯一生经历了很多磨难,却一直没有放弃他心中的善良和温柔,这是作为一个人来说难能可贵的。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变成狼人之后的那种模样才格外恐怖,狂暴、嗜血、凶残,这些和莱姆斯完全没关的词语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唐克斯认识卢平的时候才二十多岁,1973年她出生的时候莱姆斯已经在霍格沃兹读三年级了,20年后那个穿着古怪姐妹衬衫的女孩走进了曾经在“摇滚”的年代保持清醒和理性的中年男人的世界,一如西弗勒斯入学二十年后的1991年,哈利波特走进了霍格沃兹的礼堂接受分院仪式。 斯莱特林不见得都是坏人,践踏伪善是这些恶徒的兴趣爱好,萨拉查斯莱特林在离开霍格沃兹之后用比黑巫师更邪恶的手段消灭那些黑巫师,但哈利却因为海格的片面之词而拒绝进入斯莱特林学院,为什么斯莱特林的院长要偏爱那个不尊重他的小子呢? 巨怪哈利波特、废物罗恩韦斯莱,三人组里也就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稍微好点,但那个麻瓜种的女孩儿也不是纯洁无暇、抱着洋娃娃长大的柔弱少女,她的魔杖是龙的心弦。 绝大多数人都搞不懂为什么赫敏会选罗恩,不论是维克多克鲁姆还是哈利波特都比什么都没有的罗恩条件好得多。 女孩儿有时候会做傻瓜一样的美梦,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个能保护自己的骑士。救世主哈利有一个世界需要拯救,罗恩却只想救赫敏,在迪安森林他是为了赫敏回去的,不是为了哈利波特,这个罗恩最好的伙计,公主和骑士挺配的,虽然这个骑士骑的不是白马,而是一头笨驴。 安静的室内连衣服摩挲的声音都听得清楚,教师穿的黑色长袍和学生穿的校袍纠缠在一起,发出悦耳的“沙沙”声,魔药教授的怀里拥着一个系着黄围巾的赫夫帕夫女学生,此刻他们正闭着眼睛接吻。 昂贵的龙血、牛黄等材料放在实验桌上,它们是改良之后的狼毒药剂的配方,这种精神类的魔药不是一天就能配好的,尤其是狼毒药剂这种满月时候让狼人保持清醒的魔药,需要根据配合月相进行调制,它搁置和等待的时间要比疥疮药水长得多。 越是高阶的魔药越是如此,福灵剂要准备半年以上,西弗勒斯从来不熬那个东西,那是斯拉格霍恩的专长,重生药水则是黑魔王的专长,魔法石是尼克勒梅的专长,每个魔药大师攻克的领域不同,达摩克利斯贝尔碧虽然窃取了改良的狼毒药剂,获得了梅林勋章,但他确实是狼毒药剂的发明人,为了在月圆时保持清醒,莱姆斯连掺了狼毒乌头的魔药照样眼睛都不眨得喝下去,那种魔药掺了糖就失效了,唐克斯也许是莱姆斯苦涩生命中唯一的甜味。 ‘唐克斯还那么年轻,她什么都不懂,为了她好,离开她吧,莱姆斯。’ 这是波莫娜当时劝莱姆斯卢平时说的。 她当时是在保护自己的学生,可是唐克斯固执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波莫娜只能劝理智并且成熟,知道生活艰辛的莱姆斯卢平了。 莱姆斯照做了,他离开了唐克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血是不干净的,他们不能结合,也不能有孩子,直到比尔被狼人抓伤,芙蓉依旧不离开他,唐克斯向他表白,他们最终才在一起了。 那个法国来的混血媚娃芙蓉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虽然她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萨拉查斯莱特林禁止狼人、媚娃、巨人和麻瓜的后代进入霍格沃兹,他这么做是在保护巫师的后代遭到伤害,可是一千年后斯莱特林的院长却和媚娃混血坠入爱河。 仲夏夜男性人类为了寻找她们不顾一切地进入森林,结果因此而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混血媚娃在学校里掀起的疯狂让理性的人也跟着一起发疯,一如全盛时期的黑魔王,一直维持自己油腻头发风格的西弗勒斯也有跟风的时候。 时间过地即快又慢,在结束了长吻之后赫夫帕夫的女学生靠在教授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声,她喜欢被蝙蝠一样的斗篷包围的感觉。 紫袍也许是最美的裹尸布,但她更喜欢纯黑,獾院的颜色就是土黄和黑色。 虽然赫夫帕夫出黑巫师最少,是有名的好心学院,却并不代表獾是无害的。 獾的利齿你不会想去尝试,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可是有时你会需要它,必要时露下牙齿很有必要。 把赫夫帕夫当傻瓜的人才是真的傻瓜,海格就是最好的例子,马克西姆夫人那么寂寞,他很容易就可以摆脱单身生活了,可惜他就是不懂,到现在还住在林场边。 这个原木搭建的小木屋让她想起了海格的小屋,西弗勒斯是绝对不会去坐的,他能接受将死去的动物泡在奇怪的药水里,存放在他阴暗的地窖,却不能接受活着的动物发出的那股臭味,除非是他喜好的动物。 “停下,好痒。”穿着校袍的波莫娜推开了情圣先生,他刚才一直用牙齿咬她的耳朵。 “你知道我不会停。”他又开始用英国人口音和天鹅绒一样的嗓音跟她说悄悄话。 “我们俩看起来肯定像两只傻鹅。”她将自己的黑天鹅项坠拿了出来,和他的白天鹅项坠凑到了一起,刚好拼成了一个心形。 他还是在咬她的耳朵。 “我的上帝啊,多么丑陋的东西!”一个女孩大叫着说“你就不能让你的父亲把那个小屋弄干净吗?汤姆!” “那不是我们的。”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山谷的另一边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们,但是那个小屋属于一个冈特的老人和他的孩子们,他的儿子很疯狂,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关于村里人告诉你的故事。” 女孩笑了,叮当声和马蹄声越来越响,“沙沙”的蛇语声响了起来。 “汤姆,也许我错了,是不是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女孩又说。 “上帝啊,你是对的!”那个男人说“一定是那个男孩儿,我告诉过你他的脑子不正常,不要再看它了,塞西莉娅,亲爱的。” 叮当的马蹄声又越来越轻了,“沙沙”的蛇语声又一次响起,她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她能感觉到那股恶意,就像在嘲弄她。 “他根本不爱你。”她的脑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你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闭嘴!”她捂着耳朵,拒绝听那个沙哑的声音。 “你蠢透了,为什么你老干这种倒贴的蠢事!” “不,不是这样。”她痛苦地哀嚎“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 “爱,对吗?它除了让人变得软弱毫无用处,不论长得丑陋还是英俊,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不爱你。”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举起你的魔杖,你是女巫。” “你想干什么!” “杀了他!”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站在她面前的是穿着黑袍的巫师,但她此刻并不在船坞,而他正用惊恐的视线看着她。 “真令我恶心。”那个沙哑的声音说“西弗勒斯,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主人?”他惊疑不定地问。 “举起你的魔杖,女巫,你想和艾琳一样,被一个麻瓜男人欺负吗?”那个声音没有理会西弗勒斯,依旧冲着她说。 “托比亚没有对她使用暴力!” “他只是对她嚷嚷,我知道,你又在给他找借口了,在你眼前的人是个骗子、叛徒,他借用敌人的手谋杀了你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 “不!你没有证据!”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和卢修斯一样,就算所有迹象都指明他是凶手,可是没有证据,所以他总是能逃离惩罚,你和一个谋杀犯结婚了,蠢婆娘,我杀人从来不需要证据,我觉得是他干的就会动手,杀了他!” “你根本不关心西里斯,你只是用他做借口!” 波莫娜想起了纽特家里,那个骑着马形水怪的俊美王子,他虽然手里没有剑,却依旧像个骑士。 “没错,就是这样,西里斯布莱克多么英俊又有才华,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那个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说道“找到复活石,让他活过来,布莱克家就能继续延续了。” “不。”西弗勒斯哀求着“主人,求你。” “你曾经是个忠实的好仆人,我为这必须发生的事感到抱歉。”他冷冷地说,没有一点悲伤和愧疚“幻境终究是假的,这就是你背叛我的惩罚。” 随着“哐啷”一声,波莫娜手里的山毛榉魔杖掉了,她浑身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小屋里回荡着他们俩惊恐的喘息声,不论屋外的太阳有多暖和都没有办法让她感觉到温暖。 “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吗?”西弗勒斯空洞的黑眼睛注视着她,他的脸色惨白极了,就像戴着一张大理石面具。 “我学了大脑封闭术,为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我不会。”她立刻回答。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出去。”许久之后他疲惫地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波莫娜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她擦干了眼泪,这时一只猫头鹰飞进了厨房,它的嘴里叼着一份新的预言家日报,伦敦塔桥之战已经过去了五天,今天是2005年1月15日星期六,除蛛行动昨天已经开始了,这个月的24日是月圆之夜,在月圆之前遇到狼人就算被咬也不会变成那种怪物,只是血不再干净,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安全的。 第五十八章 自损与止损 任何一门语言要经常使用才会变得熟练,在鲍勃奥格登提供的记忆里,冈特家的成员可以随意使用蛇佬腔,像人类的语言一样交谈。 这是一种罕见的能力,并且具有遗传性,普通具有蛇佬腔能力的人通常要面对蛇类或者雕像的时候使用。人们通常认为蛇佬腔都是与黑巫师、黑巫术有关,并且是最恶毒的那种,常常与历史上的坏人联系在一起。 然而16世纪它的发现者是著名的炼金术士和医学天才帕拉瑟,双蛇杖代表炼金,单蛇杖代表医学,掏肠咒一开始是用在洗肠手术的,后来变成了死相凄惨的黑魔法。杀人还是救人只在一念之间,哈利会蛇佬腔没见着他成了黑巫师,善与恶不是靠人云亦云区别的。 亚当和夏娃住在伊甸园里,神告诉他们,这园子里所有的果子都可以吃,唯独两颗树的果子不能吃,一颗是生命树的果实,一颗是分辨善恶树的果子。 但是夏娃经受不住蛇的诱惑,和亚当一起吃掉了分辨善恶树的果子,从此人知道了善恶和廉耻,被神逐出了伊甸园,只有经历末日审判之后人才会获得救赎,重新回到乐园。 造人是神最后也是最神圣的一项工作,但是他最后将这个力量赋予了女性,这个力量即被祝福又被诅咒,偷尝禁果的罪责通常是由女性来承担,伏地魔的母亲梅洛普就是例子。 邓布利多有时会让她看自己搜集来的记忆,他似乎认为这么做能教她一点东西——不要被男子英俊的外貌欺骗。 但邓布利多显然也没有想到,即使男人长得不英俊,也一样可以和老汤姆里德尔一样冷漠无情。 有人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得到的永远争不过得不到的,莉莉虽然死了,却活在每个人的心里。 波莫娜觉得心烦意乱,她没有办法好好思考,赫敏碰到罗恩的事就不知所措,波莫娜也一样,但她现在需要思考的力量,刚才她听到了沙沙的蛇佬腔,那显然是黑魔法的一种了。 金妮被控制时候都记忆她不记得了,不过当时汤姆里德尔都日记本在哈利的手上,萨拉查斯莱特林对蛇怪只听冈特家后人的。 一直到里德尔的日记本被毁灭金妮才摆脱操控,如果不找到那个操控波莫娜的灵魂碎片在哪儿,那么波莫娜就要小心被黑魔王控制了。 大脑封闭术需要集中精神,她刚才忙着和魔药教授接吻,根本就没有集中精神,然后她就被偷袭了。 她根本没有能力阻挡黑魔王,是他放过了她。 最糟糕的猜测,西弗勒斯和卢娜的爸爸一样被黑魔王威胁,为他的重生准备复活药水,由魔药大师准备的魔药当然比皮特佩迪鲁准备得更好,那种蛇脸的现象也许不会再出现了。 最让波莫娜困惑的就是哈利头上的那个疤,哈利在10岁那年觉醒了,他在麻瓜动物园里闹出了不小的乱子,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爬虫馆的玻璃消隐了,一条蟒蛇爬了出来造成了混乱,西里斯不想错过任何与哈利有关的事,波莫娜就带着他一起去动物园了。 一个麻瓜摄影师给他们拍了一张照,西里斯放在自己桂华街的房间里,本来一切已经结束了,结果赫敏根据房间里的迹象推测出西里斯不住在布莱克家的老宅。 又偏偏西弗勒斯以为“蠢狗”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那是西里斯的家,他不住在自己的房间他住哪儿呢?西弗勒斯到凤凰社总部一向都是来去匆匆,他胳膊上的食死徒标记可能会暴露位置,结果又是赫敏格兰杰,她带着罗恩、哈利幻影移形的时候直接进入了格里莫广场12号里面,食死徒亚克斯利抓住了她,凤凰社的赤胆忠心咒破了,她只要不那么惊慌失措,在房子外面幻影移形都可以不暴露总部的位置。 聪明人一旦搞砸什么事都是搞砸大的,罗恩搞砸事最多自己吐鼻涕虫,再不然就是把自己的小命给玩丢了。 波莫娜现在非常有暴力倾向,上次他们俩吵架也是因为西里斯,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时冲动跑出去了,虫尾巴就不会在波莫娜怀孕,身体最脆弱的时候偷袭她,虫尾巴用的是黑魔王紫杉木凤凰尾羽的魔杖,那根魔杖只认汤姆里德尔是主人,它和哈利冬青木凤凰尾羽的魔杖是孪生杖芯。 根据一本古籍上的记载,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用蛇怪的角做自己魔杖的杖芯。 蛇怪和八眼蜘蛛一样也是要分公母的,雄性蛇怪的头上有一根红色的羽毛,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用那根红色羽毛做的杖芯。 这一点在纽特斯卡曼德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书上依旧不存在,是被隐蔽的知识。 在17世纪左右,蛇怪就在不列颠绝迹了,至少没有目击事件记录,培养蛇怪一直被视为非法行为,但是这种行为非常隐蔽,因为人们只需要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人来前将鸡蛋从蟾蜍身下拿开就可以了。 蛇怪和八眼蜘蛛都不是生命,虽然蛇怪也可以和八眼蜘蛛一样通过交配的办法生蛋,但是它们确实不是生命,而是人造生命。 这又是一个禁区,人类尝试用炼金术造人体和别的生命形式不是一天两天了,男人不能生孩子,公鸡不能下蛋,海波尔却做到了,如果他能让公鸡下蛋,谁知道他能不能让男人生孩子。 蛇怪的毒液不像普通毒蛇的毒液一样会在死亡后消失、干涸,即便蛇怪的本体已经化为白骨,其原来产生的毒液依旧可以用来破坏魂器,格兰芬多之剑能破坏魂器是因为哈利二年级时用它来杀死了斯莱特林的蛇怪,剑身吸收了毒液的特性才让它可以破坏魂器。 也就是说现在看起来银光闪闪、镶嵌着红宝石,看起来非常正义的宝剑变成了一把淬毒的毒剑,被它的锋割开一条口子就会中毒,能在数分钟内杀死一个人,它能让人在死前昏昏沉沉、视觉模糊,同时产生幻觉,更糟糕的是这把剑没有剑鞘,如果携带者带着它不小心伤着了自己,那么死的就是持剑人了。 梅林告诉亚瑟王,王者之剑虽然强大,但其剑鞘却极为贵重,当王者之剑带着剑鞘将永不流血,后来亚瑟王失去了剑鞘,他虽然依旧拥有削铁如泥的宝剑,最后却和外甥骑士莫德雷德同归于尽了。 尸骨再现的咒语morsmordre,由mors(死亡)和mordre(莫德雷德)组成,当一群贪图地位和财富的井底之蛙妄想成为英格兰全境之王时石中剑拒绝了他们。 当一位少年为了保护他兄弟的生命和荣誉而奔波时,石中剑祝福了他。 亚瑟王成人后他热衷于决斗,辜负了上苍的期盼,导致石中剑在伯林诺王决斗时折断了,后来上苍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让梅林带着亚瑟王取得了湖中剑。当梅林问亚瑟王喜欢剑还是剑鞘时亚瑟王选择了剑,这个选择使得他失去了庇佑,那把没有剑鞘的王者之剑所向披靡,却制造了太多罪孽,梅林预言有个叫莫德雷德德男孩会毁灭不列颠,但因为亚瑟王不知道他的长相,下令将所有与莫德雷德年龄相似的小孩放到一艘小船上漂流走了。 莫德雷德杀死了亚瑟王,绝大多数喜欢亚瑟王的人认为他是反派,可是在威尔士的传说中,他是一个英雄。 在毁灭魂器的过程中,斯莱特林也有功劳,不过战后赢家们却没有管那么多,连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肖像都不许挂在校长办公室,是哈利波特争取后他的画像才允许出现在霍格沃兹的。 有些人对麻瓜开扩进取奋发图强的上进心没学会,反而贪婪和愚蠢给学了个十足,狮院的人一向没什么求知欲,他们最不喜欢读书了。 蛇怪很难被销毁,格兰芬多之剑只有一把,蛇怪可不是靠“除你武器”就能消灭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命运的决斗上作弊了,格兰芬多这才侥幸获得了胜利。如果狮子们继续这么狂妄自大、步步紧逼下去,毒蛇们就来个同归于尽,将那些中世纪以来收缴的蛇怪从某个秘密空间给放出来,倘若消灭蛇怪的过程中中毒了或者被石化了,现在可没凤凰眼泪和曼德拉草复活魔药给他们解毒。 被逼上绝路的人什么事都会做,要是某些人知道至少还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在外面,他们会尝试复活伏地魔,和没有白巫师领导的反黑魔法联盟正面对决。 等巫师拼得差不多了,狼人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取代巫师统治世界了,没有了巫师和守护神,麻瓜人类就会被摄魂怪当成粮食,再想获得以前众生之主的地位就难了。 想把毒蛇从地表抹去,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智能和实力,黑魔王在蛰伏十年后用纳吉尼再做了魂器,也许他已经不执着“7”这个有魔力的数字了。 至于黑魔王做了多少个魂器,邓布利多费尽心机才从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了过时的情报,但是分裂灵魂后的黑魔王已经疯了,只有食死徒胳膊上的标志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回来。 继续歧视那些人是自找死路,虽然没人会信波莫娜说的,因为她参加了2004年10月31日在马尔福庄园举行的万圣节晚会,她已经被贴上亲食死徒派的标签了,而那一天距离1981年10月31日黑魔王前往戈德利克山谷杀死救世主哈利波特父母正好23年。 “霍格沃兹之战后哈利还会说蛇佬腔吗?”波莫娜大声问这所房子里的另一个能喘气的活人。 没人回答她。 她一气之下拿出魔杖准备炸开他的门,老蝙蝠忽然把门打开了。 “我心情不好,去杀点怪物怎么样?” “没问题。”波莫娜主动挽着他的胳膊“我早有此意。” “你又打算装成学生?”他看着她身上的校袍问道。 波莫娜懒得理会他,直接拽着校长先生幻影移形了。 第五十九章 拆家现场 对付蜘蛛最好的办法是火,可是火会将森林引燃,每个学院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拉文克劳就擅长与大气有关的魔咒。 一般人看到火燃起来了会用水去浇灭,拉文克劳则用熄灭咒将火焰给熄灭了。 这个魔法的原理是将空气中的氧气与火焰隔离开来,只要不是黑魔法火焰,包括龙炎都可以这个咒语熄灭。 有了这些灭火专家格兰芬多施展火系魔法就没有顾及了。当波莫娜骑在扫帚上用全境望远镜观察现场的时候属于三院这边的战场正“打得火热”,又是爆炸又是火焰熊熊。 相比之下斯莱特林那边就安静很多,不过那些不时腾起的橙色、绿色、蓝色雾气,一看就觉得最好不要接近。 魁地奇世界杯顶级包厢门票还是很吸引人的,不只是学生,就连他们的家长和一些无关的人也参加了,他们把这次扫除蜘蛛当成了一种全民运动。 马人肯定很愤怒,白天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不过人类巫师正在解决那些让他们烦恼的“害虫问题”,暂时并没有出来捣乱,经历了霍格沃兹之战,这点战场组织能力da还是有的,波莫娜担心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霍格沃兹礼堂天花板上施的是气象咒,可以真实反应外面的天气,让坐在餐桌边吃饭的人有野餐的感觉。 正巧午餐时间到了,伪装成赫夫帕夫学生的老院长找了个粗壮的树杈,心满意足地开始吃自己的午餐——熏牛肉三明治和蓝莓馅饼。 身为一个赫夫帕夫,如果不随身携带糖果和食物是不合格的。在蜘蛛“唧唧”的惨叫声中波莫娜用煮茶咒煮了一壶茶,味道并没有开水冲泡的那么好,只能说能喝,而且她完全没有享受到那种慢慢把水烧开的乐趣,只有爱偷懒的乌鸦才会用。 “哦,你好!”树枝下面,一个女人忽然喊道。 波莫娜低头看,是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 如果要给最不喜欢的拉文克劳排名,波莫娜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于是波莫娜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吃自己变味的午餐。 “前面很危险,你最好不要靠近。”卢娜好心提醒着,她今天的穿着很正常,没有带那种狮子头大小的帽子,魔杖拿在手里,看起来像是巡视的老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不担心召开食死徒吗?”波莫娜问“就像94年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时一样。” “不用担心,附近有傲罗巡视,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哈利波特,他可能会被暗杀。”卢娜耸耸肩“真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要加入傲罗,我明明警告过他了,傲罗是腐牙计划的一部分,他们要利用黑魔法和牙龈病从内部搞垮魔法部。” “你听你自己说了什么吗?他们要搞垮魔法部为什么还要守在禁林外面?”波莫娜费解地问。 “他们要取代魔法部,用军政府的方式‘管理’魔法界,宣布永久处于紧急状态,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有十个狼人被宣布执行死刑,因为他们故意袭击傲罗,并导致多人重伤。” “我没看!”波莫娜惊呼“金斯莱同意恢复死刑了?” “报纸上还谈了狼人行为守则,要求狼人都去狼人办公室登记,但我觉得还是会老样子,没人会去。”卢娜睁着大眼睛看着她“这么说话你不觉得累吗?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波莫娜没怎么考虑,骑着扫把飞下来了。 “你飞得不错,为什么不参加魁地奇?”当波莫娜落地的时候卢娜说道。 “我更喜欢当裁判。”波莫娜实话实说,那种野蛮的运动不适合女生。 “要躲过那些横冲直撞的运动员和飞来飞去的游走球可不容易。”卢娜说,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脑袋。 “怎么了?” 卢娜盯着虚空中说“有一种黑暗生物跟着你。” “你看到它是什么样?” 卢娜摇头“它藏在黑雾里,我看不清它是什么。” 有了卢娜的证词,波莫娜至少有点可以肯定了,那就是贝拉的诅咒和神奇动物有关。 “你知道,福吉当权的时候最强烈的野心就是控制妖精的黄金储备,如果必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动用武力,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傲罗控制魔法部之后也会对古灵阁出手。” “得到钱之后他们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和麻花一样研发秘密武器,用武力胁迫国际巫师联合会听自己的命令。”卢娜疯癫癫地说。 “我听说你和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订婚了。”波莫娜开始聊另一个问题“你的未婚夫呢?” “他对海格的炸尾螺很感兴趣。” “你们都是怪人。”波莫娜不可思议得说道,随便问个上过海格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人都知道,炸尾螺是多么让人厌烦。 “他只是感兴趣海格是怎么让人头狮身蝎尾兽和火螃蟹结合的,你能想象得到吗?” “不!”波莫娜大叫。 “我是拉文克劳,他是赫夫帕夫,我们都订婚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卢娜深一脚浅一脚得在树根之间走着“你有男朋友吗?” “他是斯莱特林。” “他参加这次比赛了?” “没错。”波莫娜得意洋洋地笑着“不论那边赢了我们都可以去看魁地奇世界杯。”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魁地奇,可是我朋友们喜欢,所以我很乐意支持他们,你会支持哪一方da还是斯莱特林?” “为什么不能把斯莱特林也纳入da呢?斯内普校长就是邓布利多的人。” 卢娜没有回答。 “如果他真的很爱莉莉波特,就不会让她的儿子去送死。”许久之后卢娜说道“他会想尽办法让哈利活着,他保护了德拉科马尔福,包括代替德拉科杀死邓布利多。” “也许是有其他原因。”波莫娜颤声说。 “我妈妈死后,我爸爸很痛苦,他想尽办法要纠正过来,所以才探寻死亡圣器,你相信世上真的有复活石这个东西吗?”卢娜微笑着说,尽管她总穿奇怪的衣服,但她有时候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 “那是童话里才有的东西。”波莫娜学着广大无知大众的样子说道。 “那你相信童话故事吗?”卢娜继续问道。 “是的,我相信。”波莫娜严肃地问,她倒要看看卢娜还要说什么。 “哈利说斯内普教授是为了他妈妈成了邓布利多的人,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卢娜有些感伤得说“他没有发疯,不像我爸爸,为了我他甚至愿意出卖哈利波特。”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在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时候因为卢娜被绑架,谢诺菲留斯出卖了哈利,他差点被抓住,那个棋子一样的家好像在战斗中毁了。 “你爸爸在哪儿,卢娜?” “我不知道,他失踪了,如果我结婚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了,我想他不想一个人在家里住,所以出去走走,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我要经常出去旅行,纳威要教书腾不出时间,我只好和他分手了。” 波莫娜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姑娘。 “为什么你要拥抱我?” “我觉得你需要支持。”波莫娜抱着卢娜说。 “可真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卢娜也拥抱着波莫娜“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 卢娜的妈妈名叫潘多拉,潘多拉洛夫古德,就是那个放出了无数灾难,最后把希望放在箱子里的女人。 可是谢诺菲留斯却为了女儿连哈利这个最后的希望也不顾,这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她痴狂的男人的“正常”反应。 “去找你父亲,卢娜,别让他干傻事!” “我想不出他会上哪儿去,因为我没有真的发疯。”卢娜低声说道“但我听说哈利把复活石丢在禁林里了,你能帮我找到它吗?” “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知道那么多秘密!”波莫娜气愤地说。 “直觉。”卢娜理直气壮地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学妹?” 第六十章 好彩头 “我爸爸说应该在婚礼上穿亮色的衣服,这样可以讨个彩头。”卢娜一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一边说“芙蓉婚礼那天我穿了亮黄色的裙子,头上还带着向日葵,爸爸一直和我跳舞,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当时三强争霸赛德姆斯特朗的选手维克多克鲁姆也来了,正是因为他我才知道爸爸脖子上戴着的标志代表的是什么。” 佩弗利尔标志也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因为伏地魔的崛起,很多人已经不认识那个曾经在全世界掀起狂潮的人了,就像过时的摇滚偶像,只有少部分战争受害者还记得它代表的是什么。 卢娜的爸爸谢诺菲留斯看起来是个挺开朗的人,波莫娜以为他是因为好奇才去寻找死亡圣器,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跟隆巴顿教授谈起过你父亲的事吗?”波莫娜满脸怪异得说,就像吃了个奇怪味道的比比多味豆。 “他看起来很忙,我不想为一点小事打扰他。”卢娜微笑着说“我听说他现在和汉娜艾伯特走得很近,他们是在一场婚礼上跳舞认识的。” 波莫娜抬头看向天空,幸好天上没有乌云,而且有很多高大的树遮蔽,她不用担心被闪电劈死。 “她也是穿的黄色的裙子,我相信她能给大家带来好运。” “哦,卢娜。”波莫娜心里愧疚极了,她曾经还埋怨过这个金发的小姑娘不经考虑让哈利骑着夜骐去伦敦魔法部的事。 作出错误判断的是哈利,哈利当时需要帮助,卢娜提供了,一个糟糕的领袖比如福吉那样的就会给很多人带来灾难,西里斯就是直接受害者。 “你不需要为我感到抱歉,实际上我觉得我也开始走运了,我认为是那条黄裙子引起的,它确实给我带来了好彩头,只是芙蓉的婚礼很遗憾,也许我们该给她补办一个。” 芙蓉的婚礼被食死徒给毁了,多亏了金斯莱的提醒,绝大多数人才能提前幻影移形离开。 “我想她不需要,那也是一种特别的记忆。”波莫娜回忆着自己的婚礼,但是她想的不是婚礼上和新郎共舞的唯美画面。 是的,他们举行过婚礼是合法夫妻了,然而新郎新娘提前离开肯定会让来宾们很尴尬,而且他们都不是年轻人了。 贾斯丁方列里跟她说过,柏拉图的朋友在一次宴会上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的身体是一个圆球,每个人有四只手、四条腿,两个身子和两个脑袋,各朝相反的方向,这种人很厉害,于是众神请来宙斯,将人劈成了两半,像切苹果一样,一半变成了女人,一半变成了男人。被劈开成两半的人都有磁性,一见到对方就忍不住想要重新合拢成为一个整体。 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但波莫娜很喜欢那个人的比喻,缺失了自己身体的另一半的感觉很糟糕,韦斯莱双胞胎之中的弗雷德走了,可波莫娜觉得乔治不会想要复活他。 乔治有了个叫弗雷德的儿子,还有安吉丽娜和父母需要照顾,他不需要再有个老是惹麻烦的兄弟给他添麻烦了。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绝不把球往门里放,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卢娜开始哼哼唧唧,唱的正是《韦斯莱是我们的王》这首歌,还是格兰芬多改编版的。 “罗恩韦斯莱参加行动了吗?”波莫娜好心情得笑着说。 可怜的罗恩,他最害怕的就是蜘蛛,如果他参加了,他的表现恐怕跟魁地奇一样差劲。 “他参加了,不过他一直呆在指挥部的帐篷里不出来,贾斯丁方列里的爷爷,一个和魔眼汉穆迪一样瘸了条腿的麻瓜老是嘲讽他,一直骂他是小猫。” 波莫娜觉得贾斯丁的爷爷,那个二战老兵骂人绝不会那么文雅。但比起被骂,罗恩应该更害怕蜘蛛,只要想想他满脸惊恐,“蜘蛛、蜘蛛”喃喃低语的样子她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他一个球也不会挡,斯莱特林放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波莫娜也开始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唱的是斯莱特林原版的,在通过残忍嘲讽削弱敌人信心方面斯莱特林学院继承了院长的风格,斯内普嘲讽人真的挺有创意,哈利和罗恩头发的颜色一个像游走球,一个像鬼飞球,并且里面都是实心的,就跟他们所说的阴尸和幽灵的区别一样,六年的魔法教育在他们身上全白费了。 在路过一颗大树的时候,卢娜和波莫娜看到了夜骐,它们一般只在林场外围,不会随意进入禁林深处,它们是已经被驯化的神奇动物,已经离不开人独自在野外生活了。 “好了,这片区域比较安全了,你可以等人组队,一个人进禁林可不安全。”卢娜从一个绣了飞艇李的斜挎包里拿出一个羊皮纸卷“这是报名表,你可以把队员的名字写在上面,组队人数不能超过7人,我们是按照蜘蛛的螯对数记分的,蜘蛛的螯越大分数越高,越小分数也越低,还有八眼蜘蛛的毒液,你们可以自己搜集自用,也可以和我们交换,在指挥部旁边有各种帐篷,有魔药、食物、帐篷旅馆和猫头鹰邮局,如果你们想用金币结算要等到赛后,另外不可以踏过禁林小道,那里是我们和斯莱特林的分界线,他们的猎物是不能算到我们这边的成绩里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捕猎的蜘蛛是从隔壁偷猎的?” “秘密。”卢娜神神秘秘地说,然后蹦蹦跳跳得走了,看起来就像是只兔子。 波莫娜看着卢娜的背影叹息,她居然还犯傻到想撮合西奥多诺特和卢娜洛夫古德成一对,毕竟他们都是“兔子”。 虽然没有了黄油啤酒盖的项链和胡萝卜耳环,飞艇李依旧还在。 “嘿,卢娜洛夫古德!”在她跑远前波莫娜叫住了她“你知道为什么没人在黑湖上划船吗?” 卢娜使劲摇头。 “这是个秘密!”赫夫帕夫的院长坏心眼得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激起了拉文克劳的好奇心又不告诉他们真相,赫夫帕夫的傻瓜们就是这么整治那些自命不凡的天才们的。 经过多年的努力,黑湖里的人鱼现在和人类的关系相处不错,不过湖里住着一条巨型鱿鱼,魔药教授斯内普21岁那年想偷偷自己找斯莱特林的密室,从魔药课教室的滴水兽潜入水下密道,结果遇上了它,经过九死一生才侥幸逃脱。 每一届新生就像海怪嘴边溜走的食物,黑湖底是很危险的,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选手和被解救的人质能活着回来真是走运。 在走到了林场边空地后波莫娜取下了召唤戒指。 到午餐时间了,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需要吃饭,赫夫帕夫最擅长照顾神奇动物和植物了。 第六十一章 局外人 霍格莫德是全英国唯一全部都是巫师的村庄,反过来理解就是除了这里麻瓜哪里都有。 因为举行比赛,虽然寒假已经结束,这里的小旅馆又难预定了。 三把扫帚里又一次人满为患,一楼到处都是吆喝着喝酒的醉鬼。 霍格莫德所有房子的装潢都很简陋,从外观看起来非常贫困,一点都没有麻瓜社区那么干净整洁,但是在这里能感觉到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巫师村落里没有电力,照明还是用煤油灯,麻瓜出生的小孩首先要适应没有电器的生活,没有电灯、电话、电视、电脑和电子游戏,文明一下子倒退回了18世纪,人的娱乐手段变得极其有限,在打人柳刚种下的时候,有一群蠢小孩玩一个极其愚蠢的游戏,看谁敢骑着飞天扫帚碰一碰那棵树,结果有一个名叫戴维格翰的男孩差点没了一只眼睛,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它了。 现在西弗勒斯的身上就散发着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他带着波莫娜直接上了二楼,女老板从吧台后面探头看了一眼却不敢做声。 罗斯默塔夫人对着福吉这个魔法部长都敢嚷嚷,遇上真正的恶棍就不敢嚣张了。 斯莱特林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邪恶气质,这种明目张胆的坏和披着伪善外衣的人并不一样,伪善的人你不会提防他,混血王子就披着保护莉莉的外衣,成为凤凰社的间谍,躲过了阿兹卡班的牢狱之灾,还获得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 霍格沃兹的格调是贵族式的,和麻瓜高中可不一样,环境能够改变人,那个昔日贫民窟里的少年看起来已经很有贵族的派头了。 美丽的毒蛇往往有剧毒,可是人类还是忍不住伸手想去碰碰它,再一次来到德拉科马尔福接见客人的包间后,西弗勒斯对门用了个反阿拉霍洞咒以及某种诅咒,又在屋内用了平安镇守、闭耳塞听之类的防御咒后就扯着她的胳膊来到沙发边,开始享用他的“午餐”了。 他很饥饿,同时也很愤怒,饥饿的人往往是愤怒的人,食死徒成分复杂,弱者寻求庇护,野心家想沾点威风,还有生性残忍的人被一个能教他们更高形式残忍的领袖所吸引。 一开始他们原本计划称为滑波斯骑士,初创时的成员主要是追求纯血优越主义的巫师。他们狂热地使用黑魔法,并且不顾国际保密法,莱斯特兰奇、罗齐尔家都曾经是格林德沃的信徒,和营救一个关在监狱里的领袖比,追随一个新的领袖更简单一些,在白巫师有意的绥靖政策之下,黑魔王就越来越壮大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虽然擅长玩弄口舌,可是他终究是个人类,汤姆里德尔在追求长生的路上比谁都走得远,重生后的他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更像是个怪物。 选错了敌人比选错了朋友更加致命,白巫师用玩魔术一样的手段“赢”了汤姆里德尔,前提是他的魂器有7个,如果是8个或者9个,那么他就可以再次重生,老傻瓜被自己的学生摆了一道,就跟三强争霸赛最后被做成门钥匙的奖杯一样。 当他忙着和外面的人打交道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两个手下却鬼鬼祟祟地睡到了一起,疏于防范之下给了敌人钻空子的机会。 可是他们停不下来,爱情除了父母对孩子的爱,朋友之间的爱,当然也包括男女之间的爱,但是男女之间的爱往往要接触到一个并不体面、在公共场合和孩子面前不适合提起,又让人无比好奇的话题,这是中世纪时期全面禁止,到了文艺复兴时期才出现的个***。 柏拉图主义崇尚的是天上的爱神,那是纯精神恋爱,使人仰慕,却不可亵渎,生下圣子的童贞玛丽亚就是典型。 但是童贞女生下孩子是不可能的,跟公鸡下蛋一样无稽,中世纪的人就是相信,柏拉图推崇的爱情只是空想的。 地上的爱神则要世俗得多,希腊神话里的天后赫拉虽然是女神一样有七情六欲,她也会嫉妒,尤其是宙斯在外面和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暧昧纠葛之后。 嫉妒是一种天性,为什么要扼杀? 西弗勒斯希望波莫娜能嫉妒莉莉,这当然能让他得意洋洋,但同时也是一种解放,你不是圣人,不需要随时公平公正,更不需要无时无刻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表现真正的自我没什么可耻的。 在被咬一口之后,人变成了狼人,从优等变成了劣等,和动物一样可以被判处死刑,丧失了“人权”,没人会去狼人办公室登记的。 可是在战斗中因为和狼人作战被咬的傲罗需要安置,不能因为他们没有用处了就“销毁”,否则以后没人再愿意干这份危险的工作了。 有些人虽然活在巫师的世界,却活得不像个巫师,“庆祝”到了一定时候就该停止了,不能无休止地进行下去,楼下传来的喧哗声让波莫娜觉得吵闹极了,她又不是那种廉价的女招待。 “怎么了?”浑身冒火的匈牙利树蜂被推开了,大鼻孔里就像吃了黑胡椒小顽童一样能喷出烟火。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作多情?”她抽抽嗒嗒得哭着说“刚才汤姆就是这么说我的。” “不。”他以严肃的表情和语气说“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个女人会看上我,更何况是你这么漂亮又聪明的。” “我今天碰到了卢娜,她跟我说她的爸爸是为了复活她的妈妈而追寻死亡圣器的。” “那个臭小子。”西弗勒斯诅咒着说。 “那块石头就戒面大小,很容易被藏起来,留神谢诺菲留斯。” “你不担心我拿到复活石复活莉莉了?”他从银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莉莉爱的是哈利波特,你和詹姆都靠边站。”波莫娜整理着身上的校袍“她是个很出色的母亲。” “你不嫉妒她吗?”他沉声说道。 “当然嫉妒,可是她确实是个出色的母亲。”波莫娜气愤地使劲揍那个黑巫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是你毁了我们的友谊!”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也许这才是西里斯布莱克想杀我的理由,我又穷又没长相,却有两个出色的女人喜欢我,他有钱又有长相,却没女人喜欢他,真可悲。” “你怎么知道莉莉喜欢你!”波莫娜气急败坏地尖叫。 “我输给了詹姆波特的金币还有黑魔法,他懒惰又自大,而且天真地可爱,蠢狗跟他一样,才干得出把祖宅捐出来做凤凰社总部的事。” “有很多女人喜欢西里斯,还有个女人声称在西里斯杀害十二个麻瓜和皮特佩迪卢的那天晚上,他们正在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 “哦,是啊,西里斯布莱克,多么英俊迷人,你当时想到他什么了?”他一边抽烟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瞪视她。 波莫娜在说和不说之间犹豫不决。 “他在制造纷争,你知道的,黑魔王最擅长这个了。”波莫娜可怜巴巴地说道“他的目的是让我们分开。” “然后敌对,最终一个死在另一个的手里。”西弗勒斯冷笑“真不敢相信,他可以做得更好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就会很快茁壮成长,你别小瞧他。”波莫娜警告着“你调查过法国那边的情况吗?” “不。” “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法国是夺冠热门,决赛也有可能在法国举行,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派人去调查。” “我不想跟你聊这些。”他扯着她的黄围巾,将她一点点得拉过近自己“让我们干点有趣的事。” “我要喝黄油啤酒!”她把自己的围巾扯回来“我都到三把扫帚来了,不喝到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的。” “见鬼。”他僵直着脸站起来,迈着大步、解开了门锁上的诅咒后出去了。 只剩下一个人的包间里冷冰冰的,她用魔杖点燃了壁炉里的木柴。 “沉浸在虚幻的梦想中而忘记现实生活,到底我们谁在做不切实际的梦呢?阿不思。” 壁炉里的火苗在听了她的问题后抖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拿凤凰做宠物的白巫师在回答她的问题。 第六十二章 山羊和公猪 法国魔法部位于巴黎的弗斯滕伯广场的中心,1998年因为芙蓉参加了霍格沃兹之战,英国和法国都向她颁发了英勇勋章。 1927年纽特斯卡曼德虽然阻止了格林德沃毁灭巴黎的计划,不过他并没有得到勋章,因为他是非法越境来到巴黎的,并且他在巴黎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欧洲人对东方来的事物很感兴趣,有一个马戏团的老板兼驯兽师就养了不少东方来的神奇动物,其中有一种动物名叫驺吾,它在一次演出后逃出了关押它的笼子,正好被纽特斯卡曼德遇到了,他用一根逗猫棒就让它乖乖听话了。 东方没有西方那么多火龙,却有一种名为烛龙的神奇动物,它非常非常巨大,身形就像蛇一样,并没有翅膀或者手足,它平时都在地下沉睡,睁开眼就会地动山摇,除了让它安静睡觉以外没有驯服它的办法。 就跟霍格沃兹的校训所说的一样:“眠龙勿扰”,惊醒烛龙之后的代价是沉重的,然而没有人能真正找到它,人们只能它离开时留下的隧道,它就跟伦敦地铁隧道一样。 “麻瓜警察接到一个案子,有个人下错了站,在隐站下车后忽然失踪了,最近失踪案经常发生,家属报案后他们以为那个人再也找不回来了,但是在三天后他又再次出现了。”在三把扫帚“吃饱喝足”后,西弗勒斯的心情又变好了,他开始跟她聊新的见闻“那个失踪的人说他去了天国。” 波莫娜没精打采得靠着他的胳膊,在霍格莫德的街上散步。 “刚才你去天国了吗?亲爱的。”他故意装成不在意,却得意洋洋的口气厚颜无耻地说道。 “为什么忽然说起了地铁?”她用沙哑的声音说。 “法国人用的那个入口多好,鸟笼电梯,英国魔法部的入口实在太恶心了,反正有那么多空闲的地铁站,把入口改在那些地方也一样。” “那是金斯莱关心的事。” “不,不是金斯莱,是他的堂兄罗贝尔在处理。”西弗勒斯玩味地笑着“他和福吉更像兄弟。” 她打了个呵欠,温顺乖巧地依偎着他,在路过蜂蜜公爵的时候,街对面的猫头鹰邮局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她的学生厄尼麦克米兰。 他并没有认出波莫娜,毕竟她现在很像是个霍格沃兹在读学生,厄尼径直转了个弯,朝着村子的东边走去。 “我们该跟踪他吗?”魔药教授像是闲得没事做一样问道。 “当然!”波莫娜把自己的隐形斗篷拿了出来“以前总是他们跟踪我们,现在轮到我们跟踪他们了!” 西弗勒斯对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两个隐形人远远地跟在厄尼的后面,他一路没有停,在来到大路拐角的时候右转,进入了猪头酒吧所在的那条街。 它还是老样子,几百年来都是狭窄肮脏、昏暗古怪,在这里出入的客人都把自己的脸用兜帽和面纱遮起来,闪亮的金发厄尼出现在店门口的感觉相当怪异。 猪头酒吧是1612年妖精叛乱的总部,有很多密道都可能路过它,邓布利多让自己的弟弟守着这里。 白巫师也许犯了很多错,但是他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霍格沃兹,不让巫师狂妄地认为少数人可以统治人口百万倍自己的麻瓜。 麻瓜不像家养小精灵一样有奴性,他们经常为了自由、平等等理由发动革命,法国魔法部就是1790年大革命期间成立的。 一开始革命党人代表的是正义,可是后来也逐渐腐化了,路易十六的皇冠宝石居然从国库里失窃了。 再美好的帝国,如果由一群无能的人统治一样要被别人推翻。 在乌姆里奇的率领下,斯莱特林组建了搜查队,专门找da成员的麻烦,结果乌姆里奇倒台了,她可以走,斯莱特林搜查队的成员和da成员的矛盾却留了下来,汉娜、厄尼、苏珊对马尔福用了变形折磨咒,把他们变成了鼻涕虫,虽然没有在身体上造成实质伤害,却在精神上形成了伤害。 “我听黑魔王说,阿里安娜是被三个麻瓜小孩按进水里才魔力暴动的。”波莫娜看着厄尼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后低声说“她一个人玩很寂寞,只是想找几个朋友,她当时才6岁。” “内心恶毒的人,不论几岁都是这样的。”西弗勒斯平静无波地说。 “你报复过以前在麻瓜学校欺负你的那些人吗?” 他没有回答,趁着有人离开,在门掩上前进入酒吧。 厄尼正在和吧台后的阿不福斯交谈,显然他们交涉地并不顺利,阿不福斯的脸色非常难看。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能。”阿不福斯大叫道“这是酒吧就只能卖酒和食物,你要用来聚会可以,上课不行!” “不是上课,是收费辅导,和幻影移形课一样,多一个人会呼神护卫就是对金斯莱取消摄魂怪当阿兹卡班守卫政策的支持。” “你可以去学校里找教室,不要在我这儿!”阿不福斯将两个脏兮兮的空啤酒杯子狠狠地放在吧台上。 “我不是只针对霍格沃兹的学生,还有已经毕业的巫师。”厄尼撇着嘴“要是你害怕有可疑人员混进来,你这里可疑人员还嫌少吗?” “你想成为不受欢迎的客人吗,厄尼麦克米兰?趁着我没发火之前,离开!” “你干嘛那么固执!有人陪你总比和山羊一起玩好!” 阿不福斯激怒之下掏出了魔杖。 波莫娜立刻对厄尼用了一个昏昏倒地。 “对不起,阿不福斯。”她一边说一边把兜帽摘了下来。 “到后面去说。”西弗勒斯以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把他带上。” 阿不福斯听到西弗勒斯的声音愣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波莫娜用漂浮咒将厄尼飘了起来,在客人们的注视下来到那间挂着阿里安娜画像的房间。 这个地方曾经是da成员出入有求必应屋的“火车站”,和阿不思守着的那个白色的国王十字火车站不一样,它非常脏,但是有两样东西却非常干净,一个是阿里安娜的画框,一个就是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 镜子缺了一个角,它不是完整的了,让人觉得有些缺憾。 完美的作品固然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断臂维纳斯的缺陷却造就了另外一种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尊属于自己的爱神。 她看着墙上的那面镜子,原本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的脸,后来西弗勒斯的侧脸也出现了,她连忙将它给扣了过来,还把自己的怀表拿了出来,将火焰指针对准了小巨怪的位置。 “你还活着。”阿不福斯平静地说,显得一点都不惊奇“既然已经诈死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你又为了什么留在这儿呢?阿不思已经走了,你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西弗勒斯背着手,站在了阿不福斯的面前。 “我讨厌改变。”阿不福斯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没人喜欢。”西弗勒斯如同蛇一样凶狠地嘶嘶地说“但闪电击中了高塔,警讯敲响了,选择不去看不去听,执意忽略危机的先兆会酿成真正的危机,在能还手的时候还手,别等到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后悔!” “还能有什么危机?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没有。”波莫娜冷冷地接口“哈利波特不是魂器,阿不思弄错了,至少还有一片灵魂碎片没有找到。” “你是谁?”阿不福斯惊奇地问。 “阿不思把我当成是你妹妹的代替品。”波莫娜走到阿里安娜的画像边,她正抱着一本书看着波莫娜“阿里安娜死的时候跟我差不多年纪,我和这幅画里的她一样,永远都长不大。” 第六十三章 勇者无畏 阿不思和阿不福斯其实长得也不是那么相像,可是他有一双和阿不思一样的蓝眼睛,晃眼一看还真的挺像的。 和接受正统的贵族教育的阿不思不一样,阿不福斯不怎么喜欢看书,他的房间里没有叮叮当当的银器,也没有那么多校长的肖像,他的墙上只有阿里安娜一个人的画像。 他也没有阿不思那么多闪亮的头衔,他只是一个酒吧老板而已,可是波莫娜惊世骇俗的话并没有让阿不福斯太吃惊。他在屋里仅有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用那双和阿不思很像的蓝眼睛看着她。 “你的证据是什么?” “天目西比尔特里劳妮的预言……” “不,我要的是你是我哥哥代替阿里安娜的证据。”阿不福斯冷冷地打断了她“你不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吗?姑娘。” “她就是波莫娜斯普劳特,你们以前见过。”西弗勒斯扭动着薄唇,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复方汤剂也是我的特长,那东西在二次大战期间派上大用处了,不是么?” “他为什么要让你喝那个?”阿不福斯费解地问。 “防止像我这样的男人骚扰她。”西弗勒斯得意地说“他虽然喜欢男人,也知道男人喜欢的女人是什么类型。” 阿不福斯久久没有说话。 “谁是我哥哥的情人?”阿不福斯问道。 “盖沃特格林德沃。”西弗勒斯怀疑地看着阿不福斯“你不知道?” “我哥哥很擅长保守秘密。”阿不福斯就像中了抽离咒一样瘫坐在椅子里“而这个秘密埋藏了一百多年了。” 西弗勒斯和波莫娜对视一眼,谁能想到这个秘密阿不思居然连至亲都没有告诉。 “所以那天格林德沃要杀阿里安娜不是因为她分散了我哥哥的注意力,而是格林德沃不是我哥哥心里牵挂的唯一?” “我不知道,也对白巫师的罗曼史没兴趣,她本来的姓氏不是斯普劳特,而是莱斯特兰奇,是法国柯维斯那一支最后的后人,考乌斯莱斯特兰奇的孩子?” “哪一个考乌斯莱斯特兰奇,四世还是五世?”阿不福斯低声喝到。 “小考乌斯,她是媚娃混血,纯血和媚娃结婚,考乌斯莱斯特兰奇四世将五世给除名了。”西弗勒斯继续说道“因为某种原因,她从法国来到了英国,被阿不思收养,克雷登斯……” “够了。”阿不福斯举手示意西弗勒斯闭嘴“我是一个老人了,你刚才说的还不够我受的吗?” “是你要我们提供证据证明她是你妹妹替代品的。”西弗勒斯轻佻地说道“如果她没遇上我也一直温顺听话,直到39岁她还……” “闭嘴,西弗勒斯!”波莫娜咬牙切齿地喝道。 “他想让你纯洁地来,然后纯洁地走,但我就像白纸上的黑斑把你弄脏了,你不像阿里安娜那么干净纯粹了,在无可挽回的情况下他想把你交给信得过的人,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俊美、高贵、富有的格兰芬多,我在他眼里永远都那么恶心,直到西里斯布莱克也死了我才成他无奈之下的人选,可是我让他失望了,我召唤了和莉莉一样的守护神,对他说我一直如此,然后他就要我的命,没人知道是他求我杀他的,我是为他解决痛苦,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阿不思邓不利多名誉扫地的弟弟,阿不福斯,谁会相信我们俩呢?波莫娜,告诉我还有谁?你学会反抗了,你变得不再和阿里安娜一样温顺听话,他想要自己的妹妹回来,才戴上那颗戒指,你怎么就做不到和他的姑妈一样单身一辈子呢?” 西弗勒斯朝着她吼完就开始喘粗气,阿不福斯一个字都没有说,他的眼睛看着虚空,仿佛在陷入沉思。 “那个半巨人海格跟我说他希望能和我一样勇敢。”许久后阿不福斯说道“能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我行我素,但是我哥哥却怀疑我认不认识字,而不是真的胆子大。” “这一定有什么误解……” “我没有误会什么!”阿不福斯浑身颤抖着说“别随便谈论你不了解的事,姑娘,我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不论是我、阿里安娜还是爸爸妈妈在需要他帮助和照顾的时候他都不在,他是活在外人眼里的伟人,将学校将成了自己的家,而对他世上仅存的亲人他却很少‘浪费时间’,从霍格沃兹到霍格莫德有多远呢?骑飞天扫帚一分钟就到了,你不能因为他看着善良慈祥就真的以为他是个慈悲的老人。” “别说那个万圣节的玩笑!”在西弗勒斯开口之前,波莫娜朝着他大吼“我们今天来不是讨论这件事的。” “哦,你的口气听起来就跟我哥哥一模一样,我开始相信你们说的话了。”阿不福斯尖酸地讽刺着“你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关于阿里安娜画像后面的密道,你一个人能守得住吗?” “这你不用担心,亲爱的,它只能从内部打开,不能从外面开启。”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阿不福斯用失望的眼神打量着波莫娜的身材“和罗斯默塔女士比她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波莫娜紧握着自己的魔杖,看样子似乎很想把这所散发着羊骚味的房子一把火给烧了。 “黑魔王说,那三个麻瓜男孩袭击了阿里安娜,还把她按进了水里,是这样的么?”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画像里的阿里安娜闻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在自己的家里用魔法,让花园里的花盛开,就和你在温室里做的一样,她没有招谁惹谁,是那些麻瓜孩子透过花园的篱笆偷看她,我猜他们是被吓坏了,所以越过篱笆,像发疯了一样阻止她,将她的头按进一个水桶里,在不学会咒语的情况下,巫师也和凡人一样会被淹死、烧死,但那三个麻瓜孩子显然不知道这些,他们认定了一个六岁的孩子是个女巫,是女巫就不会被淹死的,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正常过,她的力量不受控制的时候会让她变得相当可怕和危险,但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可爱并没有敌意,我父亲找到了那几个混蛋,还教训了他们,但威森加摩却判有罪的是我的父亲。当时哈利波特的曾祖父,亨利波特是威森加摩的成员,我不知道他当时扮演怎样的角色,但是他是赞成巫师参加一战的中坚力量,我哥哥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用的是那个没人证实,可是人人都在传的耳语中所言,巫师介入麻瓜的战争会带来诅咒,我那个痛恨国际保密法的哥哥又变成守法的人了,母亲去世后他回来照顾阿里安娜,但我觉得他准是以为自己被困住了,虚度光阴,我说我想退学照料阿里安娜,他说他要担起重任,后来格林德沃出现了,他们又神神秘秘地计划些什么,这个时候是多吉在照顾她,一个年轻男人照料14岁的少女,我对阿不思的失职气愤极了,然后争论了起来。”阿不福斯痛苦地说“我们那时多么愚蠢,没想到她总有出嫁的那一天,我们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亨利波特……”波莫娜喃喃低语,在她那个怪异的梦里也有一个叫亨利的人,他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了过去,可是他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工作椅上,就跟睡着了一样。 他想要改变什么?是对帕瓦西尔邓布利多的审判,还是自己支持巫师参加一战的论点? “黑魔王是怎么知道的?”阿不福斯疲惫地说“我父亲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因为如果魔法部的人知道阿里安娜会随时魔力暴动的病情会将她永远关在圣芒戈了。” “他对自己的父亲在阿兹卡班不闻不问,在摄魂怪的包围下你父亲已经没什么活下去的意愿了,黑魔王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摄神取念大师,阿不思调查汤姆里德尔的时候,黑魔王也在调查阿不思小时候对故事。”西弗勒斯笑着说“他果然是他父亲的儿子,为女儿复仇的心是一样的。” “他可没伤害麻瓜。”阿不福斯冷笑着说。 “比起教训那些容易被愚弄的蠢货,让巫师变得聪明点更容易,哈利波特就比他的曾祖父聪明多了。”西弗勒斯怪笑着说“哦,救世主自己就是个纯血反打压纯血,难怪他能和纯血叛徒韦斯莱家相处那么融洽了。” 波莫娜看着两个人摇头。 “你们都已经扭曲了。” “我哥哥有一颗狮子的心,你猜他是亚瑟王还是狮心王理查?”阿不福斯看着西弗勒斯说。 “不论是哪一个,他都是值得被人纪念的伟人。”西弗勒斯讥讽地笑着说“只有杀了他们的人永远都是罪人。” 第六十四章 绝路逢生 关于纯血的定义是家谱中没有麻瓜或者麻瓜出身者,但实际上只要追溯地够久,几乎所有巫师家族中都能找到麻瓜祖先的身影。 目前的纯血家族只不过是将家谱中的哑炮、麻瓜出身者和麻瓜移除了。如果将莉莉这个麻瓜出身者从波特家的族谱上移除,那么波特家就是纯血,哈利差点被分进斯莱特林学院不是没有一点理由的。 许多纯血家族比如布莱克和冈特家族,会为了血统纯正而近亲结婚,这种做法导致了一些后果,比如严重的暴力倾向和越来越不安分的精神,两者合为一就是非理性的好战,大脑纯粹成了个摆设,根本不能冷静地思考。 一战前的英国非常强盛,是世界霸主,即使是美国也必须排在后面,是世界一流的军事强国。 公狮子不允许别的公狮子入侵自己的地盘,男人们好战是远古生存就注定了的事,男人负责狩猎,女人负责种植,有人宣战英国当然会迎战而不是退缩,但是一战后英国的国力开始快速衰退了。 纯血贵族不都是为了保持血统纯粹近亲结婚生白痴,还有为了利益关系而联姻的。当初国际保密法要实行最激烈反对的就是马尔福家为首的纯血贵族,他们很多生意都和麻瓜有关联,亨利波特主张参战、公开支持麻瓜的态度破坏了国际保密法。 波特家尽管是纯血贵族,却因为亨利波特的不当言论排除在神圣二十八家族之外,战功往往和赢家联系在一起,英国的胜算很大,很难说亨利波特是到底想要战功还是真的想为国效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亨利波特不仅没有让波特家变得更显赫,反而造成了没落,波特家联姻的对象变成了那些破落贵族。 没有了贵族底蕴后他们越来越像富商,到了詹姆这一代后跟暴发户也没什么区别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守护着佩弗利尔隐形衣秘密的家族才能接受来自麻瓜界的莉莉。 “佩弗利尔家族在艾欧兰斯佩弗利尔那一代父系就断绝了,只有三个漂亮女孩儿,艾欧兰斯作为长女从她父亲手里继承了隐形衣,后来在与哈德温波特结婚后,这件隐形衣才开始由波特家族的长子代代相传,格林德沃到戈德里克山谷来找的就是它,我们一开始是为了阿里安娜的安全才把她带到乡下的,我没想到阿不思居然会忙着和朋友一起探秘,忘了照顾她的事。”阿不思沉痛地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格林德沃在找死亡圣器。” 阿不福斯说道这里咳嗽了两声,波莫娜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波特家守护着隐形衣的秘密是从谁的嘴里透露出去的?是亨利?费利蒙?还是詹姆? “隐形衣的故事就算了,阿不福斯,你知道阿不思是怎么拿到老魔杖的?”杀死伟大白巫师的凶手问到。 “我不知道。”阿不福斯厌烦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想和我的山羊们玩游戏了。” “我以后能来吗?”波莫娜轻声问“我想阿里安娜会希望有人能做伴。” 阿不福斯看着阿里安娜的画像,眼神温柔极了。 “你想让她来吗?” 阿里安娜看着波莫娜。 “你可以和我玩拼字游戏。”她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反复执行的刽子手“我认识一家有趣的人,他们很会制造欢乐。” 阿里安娜犹豫着点头。 “她答应了。”波莫娜将那个小玩具放在阿不福斯旁边的桌上“这个给你,你可以跟她一起玩。” 阿不福斯仿佛不想理她,很固执地把头扭向别的方向。 “这个地方对da的成员有特殊意义,邓布利多先生。”波莫娜平静地说“da是邓布利多军的缩写。” “去年圣诞节有一个默默然袭击了破釜酒吧。”西弗勒斯忽然说道“阿里安娜最终被默默然吞噬了,对吗?” 阿不福斯沉着脸站起来。 “我也被黑暗生物寄生了,阿不福斯,帮帮我。”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波莫娜哀求道。 “你知道这个?”阿不福斯问西弗勒斯。 “是的,我知道,是因为我牢不可破的誓言把它招来的。”西弗勒斯微笑着说“我明白你的心情,阿不福斯,你宁可发生在阿里安娜身上的事由你来承担,我也希望如果我违背誓言死的人是我,可是有些事就是不那么随人心意。” 为了女儿爸爸会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即使是一个麻瓜也会变成骑士,守护他的公主,胆小鬼也会不计后果地拿起魔杖复仇,这种感情就称为爱。 任何能用理智判断的爱都是不纯粹的,要么是爱得不那么深,要么就是那个人长了一颗毛心脏,阿不思年轻的时候一样做过错误的选择,他和帕西韦斯莱其实很像。 他为了这个学校牺牲了很多,他长眠于霍格沃兹,这个珍宝所在的地方。 他是个老傻瓜,和孩子们一起玩让他很快乐,他维护韦斯莱兄弟和詹姆、西里斯这些调皮捣蛋鬼,就像是个纵然孙子胡闹的爷爷。 可是他对“儿子”是严厉的,又偏偏“儿子”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种愤怒难以言语,以至于他连慈祥的假象都装不下去了。 “阿不思没直接杀了你算你走运,西弗勒斯。”波莫娜疲惫得说道“眠龙勿扰,你忘了么?” “可是我有用处,他把我利用得渣都没剩下,你没瞧见么?”他继续好心情得笑着说“什么都不顾,豁出去的感觉好极了,他这么畏首畏尾才会想出让你溜进古灵阁,破坏金杯这么缜密却脆弱的计划。” “那三个蠢小孩把龙放走了!”波莫娜怒吼道。 “现在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玩完大家一起玩完!”他收起了假笑,冷酷得说道“阿不福斯,如果换成我是你父亲,我会杀了那三个麻瓜小杂种,反正都是要进阿兹卡班,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做了开头索性就做到底,你爸爸做得太不干脆了。” “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我父亲让他们过的生不如死。” “有趣,他干了什么?”西弗勒斯笑着问。 阿不福斯笑了笑,悠闲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斯内普?” “把猪头酒吧借给躺在地上的小子,你去破釜酒吧驻守一段时间,这个见鬼的地狱都快翻过来。” “我的羊怎么办?” “她会帮你看着的。”西弗勒斯指着波莫娜的脸说道“留神诺贝塔,别让它一不小心把它们给吃了。” “没问题。”阿不福斯轻松地答应了“喝一杯怎么样?我请客。” 西弗勒斯扯着自己的袍子,满脸怒气地跟着阿不福斯出去了。留下了波莫娜和昏迷不醒的厄尼麦克米兰以及画框里的阿里安娜在屋子里。 第一章 魔鬼的脚步 在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有这么一个故事,1884年3月16日早晨,英格兰西部的沃拉斯小村发现了一件惊人的怪事:头天晚上,一家兄弟二人与妹妹在屋子里玩扑克牌,到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们仍没有离开牌桌。两个哥哥已经发了疯。他们的妹妹,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却坐在椅子上早死了。她显然是被吓死的。三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门窗也好好地关着,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正好这时福尔摩斯和华生住在附近的镇上,于是他们兄弟中的老三莫梯黑去报告了这两位神探。他说,这天晚上他们原来是四个人一起打牌的,10点15分的时候,他离开了。离开时,他们正玩得兴高采烈,一点也没有什么不祥的征兆。 福尔摩斯问他:“你还记得昨晚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当时我正面朝着窗户,我哥哥乔治背对着窗户。有一次我看见草地上的树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至于说是人还是动物,这,我就说不上来了。” 福尔摩斯仔细检查了屋内,只见蜡烛早已点完,屋里还生过火。据莫梯黑说,那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冷又潮湿,这才生起火来的。福尔摩斯又到屋外和窗口去查看过,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等到福尔摩斯和华生回到自己的寓所时,有一个身材魁梧、两眼凶狠、长着鹰钩鼻的青年人在等待着他们。村上人叫他利昂博士,是个猎狮人兼探险家,长期住在非洲。他说他与死者一家有些亲戚关系,想打听一下侦查有没有什么进展。福尔摩斯告诉他,这一点很难回答。他听了就悻悻然走了。福尔摩斯迅速化了妆盯了上去,一直到傍晚才回屋,看上去好像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早,死者的邻居朗德黑牧师惊恐地来报告福尔摩斯说:“不好了,福尔摩斯先生,我们是被魔鬼缠住了!”原来,莫梯黑在昨天晚上也死掉了。 就在第一天死过人的那个屋子的卧室里,这会儿气氛恐怖而阴沉,里面十分闷热。首先进屋的仆人推开窗子,这才使屋子里的空气稍微清新一点。 房正中的一张桌子上还点着一盏冒烟的灯。死掉了的莫梯黑坐在桌子旁边,仰靠在椅子上。他的胡子竖立着,眼镜推到了前额,脸冲着窗口。由于恐怖,使他的脸歪扭得不成样子,模样儿与他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 福尔摩斯从壁炉的烟囱里刮了些灰尘,还从灯盏上收集到一些褐色的粉未,他对华生说:“两间作案的房间里都有东西燃烧过,一处是炉火,一处是灯。这说明很可能两案中所燃烧的是同一种东西,它燃烧后会放出一种气体,使人中毒。现在,我们来作一次试验。” 他打开了窗子,让门半开着,然后将灯盏刮下来的褐色粉末从信封中倒在点燃的灯上。不一会儿,他们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麝香一般的香味,微妙而令人作呕。头一阵气味袭来,他们的脑筋和想象力就不由自主了。眼前只见一片浓黑的烟雾,烟雾中一群模模糊糊的魔鬼在游荡。两人的头发竖立起来,舌头已经发硬,他们的脸已渐渐变成苍白、僵硬、呆板。幸好两人的意志都十分坚强。他们拥抱着踉踉跄跄地奔出倒在门外的的草地上 好半天,福尔摩斯才说出后来:“华生,想不到这药粉有这么大的力量,只差一点就要了我们的命!嗯,第一个凶手我已找到了,难怪他要撒谎说,他看见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动。 福尔摩斯找到利昂博士说:“利昂博士,我们想跟你谈一谈莫梯黑的死,还有那褐色粉末 利昂的脸“刷”地一下变色了。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福尔摩斯面前。这是莫梯黑妹妹的照片原来利昂一直爱着莫梯黑的妹妹,但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结婚,他住在他们旁边,为的是能看看她。 非洲有一种毒药叫“魔鬼的脚”。这药十分奇特,谁闻到它燃烧时的味儿,轻的会发疯,重的马上会死。利昂弄了一包带回来。 一天莫梯黑到利昂这里来串门,利昂无意中谈起了这种药的用法和效用。不久,他发现他的心目中的情人及她的两个哥哥受害,他发现他的药什么时候被偷走了一半。 利昂断定是莫梯黑干的,因为他们兄弟正在为家产明争暗斗,他决定为他的情人报仇。 今天清晨,利昂就带了剩下的半包“魔鬼的脚”和一支手枪上莫梯黑家去。当莫梯黑开门出来看时,利昂用手枪对着他,逼他进屋点上灯,把药粉撒在灯上。莫梯黑做了亏心事,一直胆战心惊,现在面对着手枪不敢反抗,于是他就像妹妹一样死了。 福尔摩斯所说的这种“魔鬼的脚”和竖发药剂中的一种材料,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很像。 普通的无花果生长在热带,温度太低根本就没法成活,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有非常强大的根系,即便秋天落叶,冬天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也能在雪天成活。 这种特性在其他生长在温带的植物身上很常见,热带植物就很罕见了。竖发药剂别名恐惧药水,它能让服用的人看到非常恐怖的景象,人要是看到可怕的东西就会有那种头发竖起来的感觉,这种竖发药水可不是头发顺滑剂那种护理头发用的,对经历过黑死病的欧洲人来说老鼠尾巴绝对是能让人“头发倒竖”的了,竖发药剂里就有老鼠尾巴。 然而很遗憾,中国人发现黑死病不是老鼠传播的,这是1910年哈尔滨有一个中国医生冒着生命危险解剖尸体得到的结论,那次瘟疫扩散是迄今为止黑死病蔓延最近的一次,有个法国医生为了研究它也到中国去了,他和中国人持不同意见,他很遗憾地客死异乡,死在他自以为很了解的疾病手中。 福尔摩斯的作者柯南道尔生活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那个时候在英国很流行降神会,那是一种和死者沟通的神秘仪式。 这种仪式是从中国香港传过来的,在香港有很多自称可以和死者沟通的“神婆”,满清将香港割让给英国后许多英国人在那里经商,就把这种仪式带回了本土。 和香港一样,降神会通常会有一个被称为“导灵”的通灵婆主持,并且和中国的碟仙一样放上灵应盘作为和鬼沟通的工具,绝大多数人都是假的,世纪末的魔术师胡迪尼就爱揭穿这些所谓降神会骗子的谎言。 在经历了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之后,麻瓜对魔法和巫术已经不像中世纪时那么排斥和畏惧了,相反变成了渴望,渴望接触和自己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力量。 某些麻瓜对巫师非常崇拜,甚至觉得家里出了个巫师很自豪。 但有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对魔法依旧非常排斥,柯南道尔明显是属于不排斥“巫术”的那类麻瓜,他甚至还宣称胡迪尼会魔法,由于格林德沃的活动,魔法界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确实曾经有过暴露的危险,那时巫师界的战争主要战场是在美国,要到20世纪30年代主战场才转到欧洲,格林德沃的秘密武器就是克雷登斯拜尔本,邓布利多家族的一员。 邓布利多总说羊毛袜不够穿,羊毛袜代表亲情,也有可能单纯是他的脚很冷。男孩子脚冷通过锻炼就能缓解了,不过阿不思也是一个“书虫”,和他爱决斗的弟弟阿不福斯不一样,他能在书桌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女孩子脚冷就复杂了,有可能是贫血、压力大、神经错乱或者是因为太爱美衣服穿少了(女人真是复杂难懂),中医对调理身体很有办法,中医业是除了中餐外在英国发展最好的产业,英国也成了亚洲之外第二大中成药市场,民众对针灸和中药的认同度也比其他国家高,伦敦唐人街除了中国人外还居住有少量新加坡人、马来西亚人、韩国人和日本人,不少都是非法入境的,在1985年之前对于“中国城”没有正式的行政边界,1985年后将爵禄街一带视为唐人街区,那里就有不少中医院和中餐馆。 然而2005年一开年,大地产商罗斯维尔决定重新开发中国城东部地区,这一计划遭到了很多华人商户的反对,他们组织起来抗议游行。 人多的地方往往是狼人喜欢出没的地方,唐人街又龙蛇混杂,什么样古怪的人都会出现,它已经快和白教堂地区一样混乱了,那片地区历史上出过一个著名的杀手开膛手杰克。 波莫娜喜欢的是那个和罗斯在泰坦尼克号上“你跳我也跳”的杰克道森,不是那个雾都杀人魔杰克,现在魔药教授斯内普身上就有那种让人汗毛倒竖的疯狂笑意,他快变成福尔摩斯的对手莫里亚提教授一样的超级大反派了。 罗贝尔沙克尔爱戴一顶和福尔摩斯一样的猎鹿帽,以斯内普教授目前的心情,他应该很乐意当猎狮人,好斗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离开了学校之后依旧争斗不断,夹在他们之间的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表示“我好难”。 赫夫帕夫精神,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厄尼麦克米兰出了傲罗在霍格莫德当一个教呼神护卫的校外老师,既支持了金斯莱沙克尔,又远离了权利争夺,同时又积累了自己名望,他又在关键时刻站对了位置,虽然他这么做的初衷只是想和哈利波特比赛谁教的能召唤守护神的学生多。 “这个酒吧需要好好打扫一下,能借几个家养小精灵给我吗,院长?” 在重新清醒过来之后,厄尼盯着刚才他躺过的,积累了几个世纪的油腻地面说道,此时波莫娜已经喝过了复方汤剂,又恢复她矮矮胖胖的样子了。 “你这个幸运的混蛋。”波莫娜气地无可奈何,有些人就是这么走运。 西弗勒斯那么拼命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厄尼轻而易举就获得了,这多么让人气恼! “好运?不,这是实力。”厄尼得意地笑着说“我和贾斯丁相比哪个更优秀?院长。” 第二章 火蜥蜴的眼睛 麦克米兰家往前数九代才是纯血,波特家的历史比他们悠久依旧不能算是二十八纯血家族,谁让亨利波特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 赫夫帕夫学院是出了名的人多,也是出名的胆小怕事,密室事件发生的时候赫夫帕夫的学生们就吓得惶惶不安,整天讨论谁是“凶手”。 贾斯丁方列里是麻瓜种出身,袭击开始后厄尼就让他呆在寝室里不要出来了,瞧瞧那个长了一双漂亮绿眼睛的哈利波特,他看起来像是个杀手吗?有一种窝火是你想吼却吼不出来,只能忍在心里,波莫娜那段时间就气得想要大叫。幸好后来赫敏也被袭击了,这个误会才解除,厄尼和贾斯丁又和哈利、罗恩一起打理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 一株植物不同位置应用在魔药里的就有不同的功效,无花果的果实去皮后产生的紫色液体可以用于制作缩身药水,树根用于制作竖发药剂。缬草的根用于制作活地狱汤剂,枝则用来制作遗忘药水。 草药采摘的时间也决定了它是否具有魔力,流液草就必须要满月时采摘的才能用于制作复方汤剂。 如果一个人在复方汤剂效果消失之前逝世,如克劳奇夫人一样,那么这个人将会保持变形后的样子而不恢复原样,西弗勒斯为了诈死杀了一个食死徒,并不是米勒娃所想的那样活埋了一个人,每个教授都有自己专精的课程,让西弗勒斯搞明白阿尼玛格斯就不太可能。 他和德拉科马尔福不一样,是个能杀人的人,虽然他的守护神是一只无害的小鹿。 杀死别人的时候容易,轮到自己死的时候就怕了,这种人不少见,中国历史上有个著名的刺客荆轲,当时他和另一个叫秦舞阳的人一起要负责刺杀秦始皇,秦舞阳就是那种平时看起来很厉害很横的人,结果到了关键时刻他靠不住了,反而要作为助手的荆轲去执行任务。 西弗勒斯是那种能把事情做对的人,不论那件事本身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单剂量的复方汤剂作用时间在10分钟到12个小时不等,具体时间取决于制作魔药的质量。他不仅可以做12个小时的长效复方汤剂,甚至还能控制变形效果消失的时间,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在男欢女爱上耗费精力真的很浪费。 当他和黑魔王独处的时候,西弗勒斯其实可以尝试刺杀,多卡斯·梅多斯就这么干过,勇敢的人值得他亲自动手,但要那么干需要惊人的胆量,西弗勒斯没有勇敢到那个地步,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越是聪明的人,犯的错也就相应地会更严重,但傻瓜要是太多了,集体作出错误的判断,量变依旧会发生质变,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这场少数对抗多数的战争中选择了牺牲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他一样无私,为了更大的利益不顾自己和家人。 人类渴望爱人和被爱,拥有强悍魔力的克雷登斯从小在一个缺乏爱意的环境下长大,因此特别渴望家庭的温暖。他的养母玛丽是第二塞勒姆的人,蒂娜在调查这个反巫术协会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殴打克雷登斯,巫师虐待麻瓜是违法的,那么麻瓜虐待小巫师呢? 在面对麻瓜问题上巫师被戴上了无形的枷锁,连自保的力量都不允许有,女儿被麻瓜欺负了当父亲的也只能忍耐,如果找麻瓜复仇就要被抓进阿兹卡班,这样的判决公平何在? 就算巫师不和麻瓜接触了,麻瓜也会想办法寻找巫师,阿里安娜谁都没碍着,她就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种花,被偷窥的麻瓜小子瞧见了,他们闯进了别人的家里,要把一个小女孩淹死,这种所作所为和入室强盗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们要杀的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宠物狗,波莫娜不知道这三个孩子的家长是怎么在教的,连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巫师的法律没法惩罚他们,麻瓜的法律也对未成年人没有办法,这三个坏坯子长大了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危害。 阿不思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他的父亲和妹妹,波莫娜知道的都是报纸上看到的,或者斯普劳特夫人告诉她的,她本以为知道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是朋友已经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了,没想到阿不思还有事瞒着她。 知道麻瓜那么对待阿里安娜,她很难再对他们友好了,不是所有人都和阿不思一样,为了大局可以选择原谅。 那三个孩子跨过了人性的底线,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人吗?还是说又要拿他们只是孩子当借口?那这样的话杀人犯肯定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他们可以永远用这个借口杀人逃脱罪责了。 霍格莫德没有地方可以呆,波莫娜就到尖叫棚屋了,在这里她觉得莱姆斯、西里斯、詹姆都在,只要能远离人群就让她觉得好多了。 山羊要比人好对付一些,波莫娜也想和阿不福斯、齐格蒙特巴奇一样与山羊相依为命了。 “喵~” 就在波莫娜看着旅行水壶发呆的时候,赫敏的猫克鲁克山出现了。 其实这样挺好,女人都找猫或狗这些宠物过日子,纯洁得来纯洁得走,自己工作自食其力,不结婚也不生孩子。至于以后一个国家没有人口,税收和兵源枯竭了怎么办那是大人物考虑的问题,那么大的事一个小女孩哪能考虑得了。 有人类地球会转动,没有人类地球一样会转,即便是维多利亚女王、汉武帝这样的伟人死了地球还不是没有毁灭。 “过来。”波莫娜朝着克鲁克山招手,那只混血猫狸子很有灵性得跳进了她的怀里。 抱着这个毛茸茸暖呼呼的小东西,波莫娜感觉到了温暖,她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你真的是一只好猫,克鲁克珊,知道有人需要陪伴的时候就会出现。”波莫娜一边给它顺毛一边说“谢谢你曾经陪过西里斯,找天我带你认识斯卡曼德家的猫狸子怎么样?” 克鲁克珊当然没有回答,但是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像是默认了。 “纽特说蒂娜有双火蜥蜴的眼睛,我想他可能想表达的是蒂娜的眼睛有治疗和恢复活力的能力。”波莫娜甜蜜地说,她很喜欢蒂娜和纽特斯卡曼德的相处方式,还有那些神奇动物们,有能够用爱去保护的东西真的太好了。 “福尔摩斯探案集魔鬼的脚是个悲剧,因为一个人的贪念,三个人死了,两个人疯了,就为了一筐金币,人没了,钱还留着有什么用呢?你说对吗?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还是没理她,现在波莫娜感觉到西弗勒斯比猫好的地方了,他能说人话,而且还能对那个故事发表与她不同的见解。 纽特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在空教室里建了一个小型动物园,它吸引了孤独的莉塔,两个人相互陪伴度过了少年时期。 “孤独是一个人没法克服的。”波莫娜低声说道,她无比怀念禁林中那个将椒薄荷放在她手心里的斯莱特林少年,可惜他只能存在于她的记忆里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多么无忧无虑,全因为有一个白胡子老头的保护。 她抱着克鲁克山,靠进了一个穿着紫色星星外袍的老巫师的怀里,她也说不准那是鬼还是幻觉,反正她觉得安全极了。 霍格沃兹确实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第三章 不羁的心 1994年2月24日那一天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项目比赛的日期,同时也是中国的元宵节,在中国古代那是个盛大的节日。 如果说1993年的圣诞节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连赫夫帕夫学院和拉文克劳一起被斯莱特林院长扣了10分也没去在意,那么2月24日那天产生的冲击更让她难以形容。 三强争霸赛期间学校还是要上课的,当事另一方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首当其冲的被害人就是哈利波特。 在熬制增智剂的时候他逮住了铁三角在课堂上偷看巫师周刊,斯内普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尖酸刻薄的口气念莉塔基斯特写的文章,赫敏格兰杰是如何玩弄救世主波特和维克多克鲁姆感情的。 折磨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的乐趣,斯内普念一句斯莱特林就笑一声,总而言之就是要让哈利波特难堪。 一个成年人还和小孩子做对,波莫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成熟还是幼稚。 那天发生的事是一场灾难,彻彻底底的灾难,增智剂能让她的思绪清晰,现在她确实需要那个东西。只是它的材料太恶心,圣甲虫、姜根还有犰蜍胆汁,犰蜍是出了名的胆子小并且还近视的动物,很容易受到惊吓,这种动物的胆汁怎么能做增智剂的材料呢?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不过该去面对的事情还是要去面对,在敲响了老蝙蝠的门以后她直接推门而入,卡卡洛夫正在和他交谈,两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她的身上。 “西弗勒斯,你要的缬草。”她抱着一大捆的万灵草说道“我把它放哪儿?” “叫个学生送就行了,何必你亲自来?”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我正好顺路。”她直勾勾地看着卡卡洛夫。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伊戈尔?”斯内普慢吞吞地说道。 卡卡洛夫很生气地离开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 等他的脚步走远了,他们反而更尴尬了,以前他们很容易找到话题聊的。 “缬草不是夏天才开花吗?”他没话找话地说。 “我有苗圃。”她整理了一下那些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花朵“你想跟我去看看吗?” 缬草又名月见草,是一种傍晚开花,至天亮即凋谢,是一种只开给月亮看的植物,和秋日阳光下盛开的小雏菊不同,秋天正好是它播种的季节。 “你只想跟我说这个?” “我不想跟你在这个地方聊恋爱有关的话题。”她厌恶得看着那些泡着动物尸体的瓶瓶罐罐,月见草田多浪漫呐。 “什么?”他惊讶地问,好像懵了。 “约会,西弗勒斯。”她翻着白眼说,真不敢相信她有一天居然会和老蝙蝠一起出去。 那个常年阴郁,不见阳光的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约会就是穿这身衣服?”他打量着她身上满是补丁和泥土的女巫袍说。 “回温室之后我就去换,现在,走吧。”她将缬草放在门边,然后将门打开,魔药教授扯着他的黑袍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你躲了我几天,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 “我们到了苗圃之后再说。”等他走出办公室的门后,她将门给关上,与此同时他用魔杖给门加上了诅咒,他一向谨慎小心,魔药仓库里不少东西很危险,尤其是这个到处都是食死徒和傲罗的时候。 魔药和草药课教授一起出现在学校并不少见,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是对每个人都像对哈利波特一样刻薄,尤其是为他提供草药的赫夫帕夫学生,他一贯用柔和而含蓄的声音说话。主要是哈利在那个没什么求知欲的格兰芬多学院随波逐流,整天热衷魁地奇和朋友们玩闹,他才老是针对救世主发脾气。 他和圣诞节舞会的舞伴没有后续发展,其他女孩们又开始准备“狩猎”他了,她们对同时和维克多、哈利交往的赫敏充满了嫉妒。 女人的友谊可以是因为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开始的,不少姑娘商量怎么收拾赫敏,这是波莫娜最害怕看到的。 西弗勒斯就被校园暴力过,詹姆波特的玩笑已经不好笑了,可是比起斯莱特林内部的欺辱还是算好的,如果是换成了她自己,她是绝对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坚持下去的。 这个时候母狮子莉莉伊万斯小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胆小怕事的赫夫帕夫学姐一点都不觉得躲在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身后有什么可耻的,有的人天生就是战士。 一路的窃窃私语声让西弗勒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等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后他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因为我课堂上为难了救世主?”他用冷硬的声音说道。 “不,我只是认为你心情不好在拿哈利撒气。”她干巴巴地说“莉塔基斯特说赫敏是个相貌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女孩,钟情于那些出色的奇才,我觉得要是换个名字其实说的就是我了,你很有才华,西弗勒斯,校外有很多女人追求你,我只是想问你确定要和我继续发展下去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城堡里的学生,拉着她走进了温室。 夕阳的余晖在天际尽头留下最后一点紫色,晚上的温室没有亮灯,却有各种各样的发光植物开始活动了,它们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看起来就像是麻瓜圣诞节挂的彩灯。 “野心?你能有什么野心?”他满含笑意得说“你在妄想整个世界在你的统治之下?” 这是噩梦斯内普在魔药课上和哈利说的,男人总是容易升起统治世界,希望所有人都听自己命令的。 无能的人可以当成是他在做白日梦,有的人就是爱沉浸在这种虚妄的梦里虚度时日,不知道自己的野心是否可能实现。 “我听说你是为了莉莉当双面间谍的。”她抚摸着他的纽扣“你会为了我当间谍吗?” 他的眼睛反射着魔法植物的光,看起来就像是在闪闪发亮。 她壮着胆子在他耳边低语“我喜欢间谍,比英雄更加喜欢。” “你是个坏女孩儿,波莫娜,你想跟我玩间谍游戏?”他很轻佻地说道。 这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 夜晚像个轻佻迷人的荡妇,吸引着人们离开安全的庇护所出来冒险。 从孩提时候开始,西弗勒斯就爱着莉莉了,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现在她想让这个在月光下将自己当成人盾,把孩子们保护在自己身后,有惊人勇气的人看着自己。 月见草的香味在经过体温加热后变得更加浓郁,这种扑鼻的清香让人头昏目眩,以至于盖过了他身上增智剂那股难闻的魔药味。 胆汁、姜还有甲虫,加在一起就是一道烹调失败的菜,关键还要把它吞下去,因为它对智力有好处。 “我是邀请你参观月见草田的。”她就像在极速奔跑般喘着粗气说。 “可以等会儿再看。”他也剧烈喘息着,呼吸像火龙般灼热。 “停下。”就在他准备开始动手的时候,她将他推开了。 “怎么了?”他费解地问。 “我要去换身衣服。”她坚持道“你刚才说了我怎么穿这身。” “我收回前言,你穿什么无所谓。” “去花田那边等我。”说完她就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到温室旁边的办公室换衣服去了。 赫夫帕夫学院的黑色代表肥沃的大地,黄色代表丰收的麦穗,这是个象征收获和富饶的学院,非常适合塔罗牌里的女王。 西弗勒斯读书的时候没选占卜课,他选修了古代魔文,这门超级书呆子才去学的课程。 和高挑修长的西里斯相比,西弗勒斯显得矮壮,小的时候他明明很瘦削,而且还是个被人欺负的失败者,现在他看起来很威严,但是他那头油腻的齐肩头发让他看起来很邋遢,喜欢他的女孩显然都非常重口味。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总是和古典美的卢修斯马尔福一起出入,难怪洛哈特会找他来承托自己了。 在换好了衣服后波莫娜拿了一副塔罗牌占卜,她闭着眼睛抽了一张牌,借着暗淡的天色看清牌面,居然是一张倒立的正义。 就恋爱占卜来说这是一张差地不能再差的牌了,不论是正位还是逆位,正位代表为爱付出,逆位代表得不到回报的爱。绝大多数人都想成为被爱的一方,爱人很辛苦,是一种煎熬,被爱则是被呵护与保护。 如果一个女孩儿不喜欢男孩,还接受他的付出和馈赠,那是对男方极不公正的,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不要耽误别人。 现在不少女生有个坏习惯,接受男孩子的馈赠,利用地差不多了就发一张好人牌,“你是个好人,但我想我们只能做朋友”,显然她们把麻瓜学校的坏习惯带到巫师界了。 24日那天是她的月亮周期,他显然误会了,以为那些血是她失去童贞的证据,缺常识的人就是这样,她现在后悔其实还来得及。 爱情是所有激烈的情感中最适合女性的。 男人负责征服世界,女人负责征服男人。 让欧洲人如此着迷的丝绸就是克莱奥帕特拉带起来的,她用华丽的紫袍打扮凯撒,让穿着白色羊毛罗马长袍的保民官变得不再朴实。 在东方丝绸是用尺子量的,到了欧洲是用秤来称,一磅丝绸12两黄金,这个价格比在东方原产地翻了500多倍。 暴利驱使人在丝绸之路上来往经商,还有什么比利益更能驱使人前进的呢? 身为一个赫夫帕夫,不能用利益来区分你的敌人。 她咬了咬牙,又从牌堆里抽了一张,这一次抽到的是正位的魔法师。 “哦,真见鬼!”她抱怨着,正位的魔法师代表开展新的恋情,有意料不到的收获,是张前程看好的牌,刚好和前面那张逆位正义是意思相反的牌。 “你该再抽一张,这样就能用圣三角占卜法了。”西弗勒斯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讥讽地说道。 月见草其实非常好看,只是在晚上并不是很显眼,但是它的香味却非常吸引人。 虽然是夜晚开的花,还是要栽种在敞亮通风的庭院里,西弗勒斯手里拿着一大捧月见草花束,那种清新的香味在暖和的办公室里非常浓郁,只是那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中看起来如同鬼魅,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门,就像是某种舞步。 “这是你圣诞节那天打算穿的?” 她穿的是一条礼袍,和马尔福庄园穿的那种晚礼服不一样,白色的布料上布满了小花,不如芙蓉的礼裙那么华丽,毕竟她才是圣诞晚会的主角。 “你该回去了。”她垂死挣扎一样说“城堡晚上会锁门的。” “我没打算回去。”他的手挥过一支蜡烛,它立刻亮了,这种橙色的光让她觉得温暖,也让她觉得可耻,就像见不得光的秘密被人看见了,她立刻熄灭了那根蜡烛。 “有月光就够了,别亮灯。”她颤声哀求着“会有人知道的。”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可耻吗?”西弗勒斯平静地问。 “不。”她无比痛苦地说。 莉莉竭尽全力保护他们,可是他们俩却丢下她不跟她一起玩,总觉得这么做好像不正确。 他们背叛了莉莉,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 “你要巡夜……” “今晚不是我,也不是你,轮到菲利乌斯了。”他就像缓缓加速的蒸汽火车一样,轰隆轰隆地朝她开了过来“别害羞,学姐,抓着我的手……” “这些花是要送我的吗?”波莫娜看着他手里的月见草,他保准是忘了它的存在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花束。 “你用我种的花送给我。”她不可思议地问。 “我们在约会,这是基本的礼貌。”他凶巴巴地将那束花塞进她的手里“为什么你总是把气氛搞砸。” 她掩饰地低头,嗅月见草的香味,脸颊不可抑制地发红发烫,她能感觉得到黑暗之中有种让人心悸的旋律在流淌。 “你吃晚餐了么?”她尴尬地说“我们可以共进烛光晚餐。” “等会儿再说。”他魂不守舍地看着她说“现在我有更想吃的东西。” 她的耳朵听到“嗡嗡”的耳鸣声,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的却是霍格沃兹特快的汽笛。 这辆车的车厢总是不够用,要挤一挤才能坐下,现在他就挤过来了,就是太近了些,她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我想抽最后一张牌。”她颤声说道。 “你抽啊。”找到位置坐了,他耐心得说道。 她哆嗦着,跟西比尔一样神经兮兮地用指尖捻出一张牌。 是逆位的节制。 逆位正义、逆位节制、正位魔法师代表朝前发展,如果是考试代表过关录取,可以收到入学通知书了。 但是这个时候抽到这张牌一点都不好! “是正位节制!”她将那张牌放在那个“恶魔”面前,似乎是想用牌上的天使驱赶他。 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是认真的吗?”波莫娜满脸认真得看着他说。 “是的,我是认真的。”西弗勒斯一语双关得回答,西弗勒斯在拉丁语里就是严肃的意思。 紧接着他夺走了她手里拿着圣杯的天使,搂着她的腰来了个法式热吻。 也许西弗勒斯那一方面不擅长,可是他真的很擅长接吻。 刚才和伊戈尔卡卡洛夫聊天他们似乎喝了点酒,是家养小精灵酿的葡萄酒的味道。 这酒到底是他从哪儿弄来的?难道他连家养小精灵的酒都要抢劫么? 她就跟喝醉了一样脑子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书倒了的声音,紧接着她就浑身一轻,坐在了办公桌上。 “我不想在这儿!”她怒吼道。 “那你想在哪儿?”他的眼睛红了,一边说一边脱身上的斗篷。 她想说是去月见草花田,可是她穿的是新裙子,才不想弄得一身都是泥。 “我的休息室,就在旁边。”她无力地说道,可是他显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唯一一次听到他说“梅林的胡子”就在那天晚上,这一次他没弄错了,带走了她的贞洁,虽然现在没多少人把它当一回事。 波莫娜重新睁开了眼睛,天色又开始暗了,入眠前她抱在怀里的克鲁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现在她正靠着西弗勒斯的肩膀睡着,他身上一股酒味和羊味,快和蒙顿格斯一样臭哄哄的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定向咒。”他疲惫地说“我不该重新活过来。” “所以你想我当寡妇?”她尖酸地说道“你觉得还有什么男人会要我?” 他不说话了。 “起来吧,亲爱的,我有预感今晚会有事发生。”波莫娜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我老想到刺客。” 西弗勒斯扯着她的手腕,让她跌倒在他的怀里。 “抽离和注入。”他取下自己手上的火蝾螈戒指,将它放在波莫娜的手心“使用普通的抽离咒力量会消散,这个戒指能把那些力量收集起来,然后注入目标的身体,就能把生命力转到别人的体内了。” “你在教我……”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就跟莉莉和詹姆一样,独留谁在这个世上都他妈恶心。”西弗勒斯满脸厌恶地咒骂着。 “好吧。”波莫娜刚将那枚戒指戴上,却停住了。 “怎么了?” “万一我怀孕怎么办?” “我不在乎,反正我不喜欢小孩子。”他讥笑着说“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遗产需要后人来继承。” 第四章 黑夜的不安(上) 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罗马共和末期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公元前49年在打败庞培率军占领罗马之后,集大权于一身,成为罗马的独裁者,然而他活着的时候没有成为罗马皇帝。 公元前44年,凯撒遭到元老院成员的暗杀身亡,他的外甥兼养子屋大维击败了安东尼,成为第一位罗马帝国皇帝。 那是罗马的全盛时期,按照罗马的习俗,成年男人要穿白色的长袍,托加是罗马人的身份象征,没有罗马公民权的诸如奴隶、外来者是禁止穿托加的。 在盖乌斯凯撒之前,罗马官员以托加彰显其身份,没有穿托加的人甚至不允许出现在广场、赛马场这些场所,士兵除外,他们要穿盔甲,因此托加被视作和平的标志。 西塞罗曾在《论责任》中说过:让武力屈服于托加。 凯撒的成功在于他对外战争建立的功勋,当时的罗马贵族以穿着托加雄辩为荣耀,凯撒却酷爱战争,并且有极高的战争天赋。他极力避免随意发动战争,也不随意杀掉俘虏,他曾经是个伟人,直到他遇到将自己裹在一跳毛毯里的年轻埃及女王。 东方来的昂贵丝绸、香料让罗马贵族过上了奢侈的生活。那些从东方来的骆驼商人榨干了贵族的钱袋,与此同时对外发动战争也需要钱,埃及富饶并且有很多黄金,早就该纳入罗马的版图了,但是凯撒却迷恋着埃及艳后克莱奥帕特拉,并没有让埃及成为罗马的一个行省,日渐见底的国库和凯撒远征帕提亚的计划让元老院的人明白,如果再不制止凯撒他会将帝国推向毁灭,于是60个人参与了那次暗杀,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连杀人都不会,凯撒被刺中23刀,其中只有1刀是致命的,这些参与了暗杀的人都没有活过三年,要么被以前忠于凯撒的人暗杀,要么离奇掉入河里淹死,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是阻碍了一下罗马帝国时代的到来。 安逸的生活会消磨人的意志,和南方的西西里人相比,北方的维京人就要好战得多,那些挪威海盗在欧洲肆虐三百多年,沿路烧杀抢掠,还对基督徒施展“血鹰”这种刑罚,那个时候罗马的金鹰已经衰败了,在中世纪各个王国形成王权之前根本没有有效抵抗。 维京人素来以战斗凶猛著称,那些斯堪的纳维亚人对战斗有强烈的渴望,这次灭蛛行动斯莱特林就找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来当援军。 一个用桦木魔杖的人居然对黑魔法有那么强的亲和力,才一年级的时候西弗勒斯就比一些七年级的学生懂的诅咒和恶咒多了,对于这些知识莉莉一向都表现得很厌恶,她更喜欢魔药课,用她的话来说,魔药就像在做饭,只是材料很恶心。 天赋这东西真的很难说得清,莉莉很努力得到的魔药课优等生成绩西弗勒斯不怎么费力就得到了,男生在逻辑思维上比女生要强得多,女生则在语言方面比男生有天赋,魔咒课的优等生几乎都是女孩子,哪怕是金妮和米兰达戈沙克这种连咒语都说不清的呢。 同样是天上的星辰,月亮与星星和太阳不同,代表的是暗夜,也就是黑暗力量。 在这张牌的状态下人感觉到的只有无助、不安、焦虑和恐惧,它的正位反而不如逆位的好。 “今天不是满月。”波莫娜仰头看着树枝间的月亮,宣布一个值得庆贺的消息。 “留神脚下。”西弗勒斯冷冷得提醒。 “我有你了,还担心……啊!” 可怜的草药教授被地上的树根给绊住了,脸朝前摔到了枯叶里。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蠢呢,赫夫帕夫。”狡猾的斯莱特林站着笑看她倒霉。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波莫娜气急败坏得将粘在身上的枯叶拍掉了。 “我告诉过你,留神脚下,你眼睛刚才看哪儿呢?” “混蛋。”她低咒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要我拉你?”他悠闲得问。 “我自己能站起来为什么要你帮我?” 他叹了口气“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没有意义的辩论。” “你觉得和我说话没有意义?” “如果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有意义’,你觉得我说的话有意义吗?” 波莫娜尝试着理清其中的关系。 “多么聪明的脑子!”西弗勒斯拧了拧她的鼻子,然后甩下她走了。 “你知道珀西韦斯莱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变得野心勃勃吗?”波莫娜开始跟他说从贾斯丁那里听来的风流韵事“他曾经和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约会,就是曾经被蛇怪石化的那个,她把珀西给甩了。” “那是珀西自己的错,他对巴蒂克劳奇太毕恭毕敬了。”西弗勒斯冷笑着说“没眼光的小子,福吉是因为巴蒂克劳奇落选才成为魔法部长的,巴蒂克劳奇都从法律执行司打发到交流司来了,他还看不清局势,就算努力也没法升迁。” “巴蒂克劳奇是很有威信的一个人。” “你明白权力的真实形态是什么吗?”西弗勒斯停下脚步看着波莫娜。 “呃~选票?” “有人听从你的命令,并且执行你的命令才叫权力,当我关学生禁闭,让他替我处理那些魔药的时候,他可以跟我说‘你没权力要求我这么做’,可是没人质疑我,反而是乖乖顺从执行了那些命令,这就是权力,波莫娜。”西弗勒斯摇头“选票?你可真滑稽。” “你是老师,管教学生是理所当然的。” “我看你也关过别人的禁闭,帮你除掉那些食肉鼻涕虫和杂草什么的,那也不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他们不明白来学校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犯错了就要遭到惩罚,他们的父母也是这么教他们的,如果他们问责,我可以向他们解释我这么做的原因,他们觉得合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惩罚他们,麦克拉根写信给了他父亲,他觉得他的儿子吐了我一身就被关一个月禁闭不合理,认为我必须撤销,于是我就没有真的关了麦克拉根一个月禁闭,我的权力没有他的老子大,所以我必须遵从他的命令,我只是让他帮我洗了一个星期的坩埚就让他走了,我喜欢贾斯丁,他是个真正聪明的孩子,帕西看起来很像个斯莱特林,有野心、不择手段,但他要是真的分进了我的学院我是不会让他当级长的。” “为什么?” “他的家世镇不住那些小子,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是成绩特别好,我不需要一个书呆子男级长。” 卡修斯沃林顿是斯莱特林男级长,他是学院的追球手,成绩很一般,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风格一直都很暴力,和学院守则力的“时刻保持优雅”可不一样。 “沃林顿是个混血。” “我也是个混血,斯莱特林是按实力说话,你真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吗,波莫娜?” “你觉得厄尼怎么样?”波莫娜问道。 “他和你一样,幸运。”西弗勒斯将她身上的枯叶给拍掉了“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帕西努力错了方向,继续跟着他只会跟着一起倒霉,佩内洛克里瓦特劝过他了,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才造成他们分手的,莉莉也劝过我放弃黑魔法,但那是我增长实力最快的方法,我需要力量保护我自己,这是我和阿不思共同认同的一点,掌握力量是为了自保,在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再说违法不违法的事,那部国际保密法就像是帮着麻瓜来伤害巫师用的,那些执行法律的人照着教条审判,忘了国际保密法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了。” “哦。”波莫娜恍然大悟“难怪乌姆里奇那么不受欢迎。” 乌姆里奇是要小巫师们放弃自保的力量,遇到危险只能呼救,问题是呼救的时候没人来救该怎么办呢? 在女贞路哈利和达力遇到了摄魂怪,如果哈利不用呼神护卫的话,那么达力和他两个都要被摄魂怪吻了。 救世主死了政客们才不会担心,他们反而会觉得少了个制造麻烦的人,可以继续向民众灌输“一切都很正常,大家不需要担心”的假象,直到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到那个时候除了束手待毙没有别的路了,因为可以扭转战局的人已经死了。 “我不喜欢阿不思,但是他是个聪明人,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他搂着混血媚娃的肩膀,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只是我不会走他的老路,我有我自己的风格。” “乌姆里奇惹你生气了?” “哈哈哈。”大魔王大笑着敷衍她,答案不言自愈。 这时,禁林深处传来一阵闷雷一样的马蹄声,虽然明知道是马人出来活动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骑马和砍杀的冷兵器时代,那个时候的人类比现在的有趣多了。 第五章 黑暗的不安(下) “你为什么对珀西那么感兴趣?” “他和我们一样,在这个城堡里和拉文克劳的级长到处幽会。”她心满意足地靠着他在他怀里说“我们有同伙了,西弗勒斯。” 罪恶感就是干净街道上的纸团,如果只有一团纸的话看起来就很碍眼,可是要是到处都是的话就没人在乎了,波莫娜现在感觉浑身放松,手也就不那么老实了。 想想维克多克鲁姆,多么强壮的肌肉,西弗勒斯没魁地奇英雄那么强壮,可是他的头脑比维克多好多了,男人是用眼睛恋爱的,女人是用耳朵,柔软舒适的嗓音和绵绵的情话,就算那人长得不怎么样一样会让女人陷入爱河。 “你在干什么?亲爱的。”西弗勒斯假笑着抓住了那只在他后腰作怪的手。 对于这种保持着禁欲气质的人,她总忍不住想要骚扰。 他是所有人面前威严可怕的魔药教授,她一个人面前的流氓恶棍,他还跟七十年代的嬉皮士一样有纹身。 看着他一本正经冰冷僵直的脸,她脑子里总想着他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吞咽口水时喉结上下移动的样子。 那一长排纽扣他能扣到喉头,衬衫领口和丝绸领结后面藏着喉结,解开他的衣服就像是在拆礼物,那过程难以语言形容,总而言之就是手痒,明知道可能会被教训还是忍不住想动手,在自寻死路的边缘不断试探。 “你要不要跟珀西一样戴幅眼镜试试。”她看着那个和格兰芬多级长一样一板一眼的人,幻想着他带着眼镜在讲台上威严教书的样子“珀西和赫敏格兰杰都是这种一本正经的人,他们俩的关系非常好,你跟珀西有没有办法好好相处呢?” “不论你在想什么,停止你的幻想?”校长先生很无奈得说“你的品味可真是奇怪,我的夫人。” 她喜欢“野兽”,而且还是聪明的“野兽”,让她有想要驯化他的感觉。 在这个森林里他们是自由的,人类世界的法律在这里没有作用,这里没有“人”和“动物”的区别,如同回到了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之前的伊甸园,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出生在五月,一个很适合新娘和婚礼的月份,但她的婚礼是在冬天举行的,新郎也是个冬天出生的人,在二月到来之前都是他们的蜜月期。 时间过得真快,就连哈利也成父亲了,西弗勒斯和詹姆同岁,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爷爷辈的长辈。 谁说老年人不能有激情,波莫娜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跳动,这不是因为恐惧而失控的那种,那个在圆月下勇敢和狼人对峙的勇者现在就在她的旁边。 在路过一颗大树的时候她直接把他给推了过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她双手撑住他身体两侧,让他无路可走,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这里离格洛普以前的住处很近了,已经能看到他从麻瓜垃圾堆捡来的那些破烂,那个从燕尾狗无痛切割咒演变来的神锋无形就是在这里练成的。 那个叫她学姐的人类少年看起来比她年长了很多,他们的身份整个颠倒过来了。 但是她不喜欢这样,刚才他那是什么态度,他的见识是比她广博,成就也比她高得多,那又怎么样呢? 他有一颗敏感的心,就像鹿,鹿肉的口感很嫩,并且多汁,这道菜还没出现在霍格沃兹的餐桌上呢。 “可真奇怪,一个人的外在和真正想的居然差那么多,你说我说得对吗?小鹿。” 西弗勒斯叹口气“我一直以为天鹅很优雅,结果还是跟鹅一样不自量力。” “所以怎么样?教训我吗?”她挑衅得笑着“你赢了我不光彩,输了更丢人,别做罗恩那样的傻瓜,输给了赫敏就说让着她。” “你觉得你们胜券在握了?”他冷笑着说“我们请了外援,你们已经没有人数优势了。” “我不在意输赢的问题,不过是一张魁地奇门票,你不听话了,西弗勒斯,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她扯着他的衣襟,让他勾腰驼背“学姐让你干什么吗,你就干什么,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么叛逆的?” “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用曲奇打发的小子了。”他神不守舍得看着她说。 “你饿了吗?我口袋里有食物。” “我更想吃别的。”他越凑越近,大鼻子在她身边嗅来嗅去“你闻起来就像曲奇,学姐。” 波莫娜一下子好像回到了那天早晨。 其他人都没有来,他们俩结果不期而遇,然后他就把她带到空教室里去了。 赫敏只是看到了珀西和他的女朋友接吻,谁知道他们后面干了什么,因为接吻失控最终走向下一步的情侣不少,圣诞节晚会那天如果不是他缺乏常识,那晚上就不是一句装无事发生能解决的了。 双唇碰触的感觉很清纯,就像是蝴蝶翅膀刷过,接着是轻轻的啃咬,有一点疼,却一点都不像他以往的风格。 太纯了,仿佛跟她接吻的只是个少年,她喜欢上午那个成熟的魔药教授,虽然他们的好事被伏地魔给搅合了。 没经历过70年代的人,不理解“摇滚”的魅力有多大,魔法部里谁不知道谁是他的支持者,也不知道谁在帮他工作,如果不是卡卡洛夫的供述,卢克伍德根本不会暴露,他是个很乐观开朗,人缘很好的人,和偏激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那一次西弗勒斯惹的麻烦不是她能解决的了,他差点把自己的人生毁了,将一身的才华和天赋给浪费了。 他需要教训,所以她回吻他的时候就像是要把他的舌头嚼碎了吞下去,当然那只是假装的,她在吓唬他,她坏心得想要知道“小鹿”被吓着后是什么反应。 任何事练习多了就会很熟练,就像是演讲,需要灵活的舌头,为了不让格林德沃说话,美国魔法部还把他的舌头割了。西弗勒斯和格林德沃的老冤家阿不思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巧舌如簧,他的舌头放肆得旋转着,粗鲁而具有挑战,后来又变得霸道而充满了占有欲,让她很不舒服,就像他要活吃了她。 火龙能喷出龙焰,他散发的热量能让她像巧克力一样融化了。这种融化的块状巧克力可以放进别的形状的容器里变成别的形状,比如那种长着两个脑袋、四只手、四只脚的圆球形状的怪物。 他用魔杖对着她的身后,随着滚烫的热气传来,那只顺着蜘蛛丝从树顶垂下来的八眼蜘蛛,它发出“唧唧”的叫声逃走了。 它没有两个脑袋,却有两个锋利的螯,刚才波莫娜差点被偷袭了。 蜘蛛有同类相食的习惯,尤其是母蜘蛛会吃掉公蜘蛛,黑寡妇蜘蛛母蜘蛛的体型就比公蜘蛛大多了,但是公蜘蛛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一亲芳泽…… 总之波莫娜现在不敢看某人灰暗至极的脸色,好事干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扰的心情复杂极了,聪明人现在都知道要离他远点。 “老巴蒂克劳奇死在这儿。”她跟中了软脚咒一样站不稳了“你差点被送到阿兹卡班去,别再跟上一次一样在同样的地方摔倒,西弗勒斯。” 他没有理她,继续干他之前没干完的事。 “你干什么!”她阻止他那只骚扰她的手。 “西里斯布莱克来过这儿,还有他弟弟雷古勒斯。”他冷笑着说“格洛普没杀了他们俩真是可惜。” 她想起来了,雷古勒斯以为西弗勒斯好欺负,才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挑衅二年级的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就带着雷古勒斯找巨人“玩”去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他心情烦躁得说“那条蠢狗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莱姆斯卢平说得不错,他们俩的恩怨太深,已经没有办法扯清了,决斗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可惜西里斯布莱克在阿兹卡班浪费了十二年,他从赢家变成了输家,再想赢回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第六章 教父的荣耀 小孩子就像小动物,他们的行为不受控制,需要父母教他们怎么控制自己的言行,尤其是那种掌握力量的孩子,正确的教导比警告他们不许使用更好,中世纪的时候小巫师为了隐藏自己,不让麻瓜发现,默默然的出现概率比现代高得多。 有些问题一味禁止反而会起反效果,压抑得越深释放起来的威力就越大,巫师处理默默然都小心谨慎,何况是麻瓜父母。越是希望孩子表现得“正常”他往往会向另一个极端发展,又偏偏麻瓜没有解决的办法,最终往往会酿成悲剧。 狼人在变身后失去了理智,任何接近它的生物都会攻击。格洛普即便是个子比较小的巨人,依旧还是巨人,他轻轻一抓就能把一个人类给抓起来,跟吃糖果一样丢进嘴里吃掉。 他的行为需要控制,说服是没有作用的,他的智商并不高,只有跟驯兽一样鞭打才能让他记住教训。 巨人的高魔抗让格洛普成为很好的魔咒攻击对象,即便是黑魔法对他的伤害也有限。 虐待和教训的界限很模糊,一个掌握不好就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当一个严厉的妈妈比当温柔纵容孩子的妈妈难多了,严厉的妈妈会成为家里的坏人。 沃尔布加的爱藏得很深,西里斯没有注意到她的画像就和格兰芬多休息室入口胖夫人的画像一样,也没人想过她为什么把自己的灵魂贴在那副肖像画上。 她在等她失踪的儿子雷古勒斯回家,雷古勒斯又告诉克里切不许把在岩洞里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人,纳西莎追着他问雷古勒斯的下落,所有人都为那个小子急疯了。 雷古勒斯只比西里斯小一岁,他虽然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但在学校里却一直活在西里斯的阴影之下。 到了校外因为贝拉的“帮忙”,所有人又在提醒西里斯雷古勒斯比他优秀多少。当他的胳膊上烙上黑魔标记的时候,家人们称赞他是个勇敢的小英雄,为了她的“黑魔王”贝拉让所有人都不好过,她让她的丈夫蒙羞,也让直系家族失和,布莱克家的断绝和她有直接关系,她被黑魔王纵容得自由得过头了。 “我讨厌这样。”波莫娜抱着膝盖坐地上看着那片林中空地,仿佛那个坐在地上,玩自行车铃铛的巨人小孩还在。 西弗勒斯没有在意她说什么,他亲吻着她的脖子,享受着人形暖炉带来的温暖。 女孩子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成熟男性可能是源自恋父情结,男孩子恋母就复杂多了。 当人还弱小的时候,会对能保护自己的人产生依赖心,而担当这个角色的往往是母亲。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恋母就会慢慢消失,可是还是会影响男人的一些行为。 艾琳将精力都放在了托比亚身上,忽视了自己的儿子,西弗勒斯在波莫娜这里得到了填补,这种依恋就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西里斯会注意到她,那是西里斯布莱克,王子中的王子,有多少姑娘幻想着能和他约会。 要和西里斯出双入对需要勇气,波莫娜自认做不到和金妮一样勇敢。在和哈利确定情侣关系后,哈利离开学校毁魂器去了,金妮在学校里被女孩儿们暗地里中伤甚至是欺负。哦,那个时候波莫娜是院长了,她有权力,所以她可以制止那些女孩儿欺负金妮。 可是学生时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靠近西里斯的,她和掠夺者们只敢在夜晚见面,他们因此还给了她一个诺克斯的昵称。 波莫娜还是认为西弗勒斯弄错了,她可以幻想自己和王子西里斯布莱克出双入对参加舞会,却没法接受他纡尊降贵和一个普通女孩儿恋爱。 至于斯内普,在霍格沃兹之战、哈利波特给他澄清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好,没人将他和情圣联系在一起,他就像是这片垃圾堆里的垃圾,根本没人要,只有她听得见那悦耳的声音。 死去的莉莉是天上的爱神,活着的波莫娜一辈子都争不赢她的,地上的爱神却有很多。 身为一个赫夫帕夫,波莫娜讨厌和人正面冲突,其他学院的争夺魁地奇杯和学院杯,她其实不是很看重那些东西,只要不争第一名,就不用得罪任何人,这样就能有更多的人友好相处。 比起魁地奇,把家务干得有趣一样也是娱乐,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她就学麻瓜动画片里的公主那样,和家养小精灵一边唱歌一边干活。 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一半在地下,二楼在地上,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一片青草地和蒲公英,那些会唱歌的植物标本让休息室里时刻流淌着音乐,夜晚发光的植物和萤火虫则让休息室像过节一样挂着彩灯。傻瓜小獾们几乎天天都在派对,隔壁就是永远不会停止食物供应的厨房。 纳威在赫夫帕夫要比在格兰芬多快乐得多,他跳舞虽然笨拙,可是总比在格兰芬多当隐形人好。 他不擅长魁地奇,成绩也不好,长得也不怎么样,波莫娜真的很难相信隆巴顿家的哑炮会是救世主,可谁叫他和哈利一样出生在7月呢。 禁林里很安静,仿佛连雪落的声音都听得见,格洛普其实很寂寞,就算她用魔法教训他,他也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巨人的胃是个无底洞,在给他供应了一段时间的剩菜后就连家养小精灵也抱怨霍格沃兹养不起一个巨人,他需要自己在禁林里觅食,有一次他饿极了跑到了不远处的麻瓜镇子上,幸好他记得人不可以吃,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如果巨人能和人类一样自食其力种地就好了,他们很有力气。力量不一定只能用来战斗,有稳定的食物他们就不会被人类利益拉拢,最后搞得快种族灭绝了。 “小巴蒂克劳奇在食死徒里面除了折磨隆巴顿夫妇还干了什么?”她问那个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黑巫师。 “很多人参加聚会的时候一直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谁是他。”他的手在她身上摩挲,两人黑色的袍子纠缠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听说他被关押在西里斯布莱克旁边的牢房里,每天害怕得叫妈妈。” “那不是他。” “是他,学姐,他和他妈妈是临刑前才互换身份的,老巴蒂是最有希望成为魔法部长的人,他总是会享有那么一点特权。”他在她的耳边低语“是老巴蒂克劳奇的错,他用严厉的手段支持黑魔王的支持者,他逼得食死徒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绑架了他的儿子。如果老巴蒂真的了解自己的孩子就该知道,小巴蒂其实一点都不想当乖孩子,更不想活在他父亲的阴影下,他第一次执行死刑的时候才19岁,老巴蒂可真下的了手,他不知道有很多人一个月都撑不下去,直接在阿兹卡班疯了吗?” 他紧紧抱着她,浑身都在发抖“我很怕,学姐,我不想那么死,每天我都在做噩梦,直到你出现了,有时候我觉得你是我妄想产生的幻觉,你根本就不存在过。” “老巴蒂爱小巴蒂,他这么铁面无情的人都为了小巴蒂隐瞒,父母为了孩子什么都肯做的,包括替他去死。”波莫娜抱着他的胳膊“我很抱歉,忽视了你。” “你那时候有工作要做,不是么?忙着删除别人的记忆。”他讥讽得说道“老巴蒂克劳奇为了事业,妻子、孩子都死了,名誉也没了,他跟阿不思是一路人,维多克里昂是怎么说得,不照顾家人的男人根本算不上男人,你现在觉得我们谁做错了?” “你在无理取闹。”她有些生气得说道“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怎么怪在我的头上。” 他从银色的烟盒里取一根烟,点着了,跟小流氓一样抽了起来,红色的火星就和车尾灯一样闪烁着红光。 “抽烟是个坏习惯,你要纠正我吗?” 波莫娜从他手里抢走了那根烟,却没有熄灭它。 “咳咳。”第一次尝试吸烟让她不断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不喜欢这个。”她把烟还给了他。 他很恶意得吸了一大口烟,对着她的脸喷出呛人的烟雾。 “我要看电影,明天就去。” “好吧,随你的便。”波莫娜无可奈何地说,傻瓜才会这个时候问他工作怎么办。 “你现在觉得我是男人还是孩子?” 波莫娜没有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他暴怒地问道。 “男人,先生。”她不甘不愿地回答,那只浑身散发着强硬威严气势的小鹿扭动着薄唇,像是竭力掩饰自己得意的笑容,等烟抽完了他把它往雪地里随意一扔,抓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让满嘴烟草的苦味席卷她的口腔。 “险恶的时代要用险恶的办法才能活得久一点,每次我看到西里斯布莱克和德拉科马尔福这种富贵人家的少爷哭就觉得他们很恶心,自己想要什么就争取,真是没出息的懦夫。” 他面无表情地说,波莫娜很想把眼前这个斯莱特林的脸给抓烂。 “那根老魔杖,我不知道它是出了什么问题,居然选德拉科没选我,克里切说雷古勒斯走的那天晚上是带着老魔杖和斯莱特林挂坠盒一起的,它是怎么到阿不思手里的?” “叫他校长先生,斯内普教授!”波莫娜用冷硬的声音说道。 “我也是校长,波莫娜,我现在和他是平等的了,你们白巫师不是最相信这个么?”斯莱特林老蝙蝠讥笑着说“命运本来就是不公正的,要承认这一点有那么难吗?” “那你还抱怨老魔杖不选你!” “你哪儿听说我抱怨这件事了?我是在问老魔杖怎么从雷古勒斯的手里到阿不思手里的。”他用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她“你和克里切是不是又在密谋计划什么?” “为什么?西弗勒斯,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招人恨呢?” 波莫娜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想诅咒我吗?”他抓了一大把雪,直接扔到她到脸上,然后拔腿就跑。 “给我站住,西弗勒斯斯内普!”波莫娜取出了魔杖,跟在他的后面狂奔。 她才不会傻到对他用恶咒,他的反弹咒可结实了,都快和巨人的皮肤一样了。 追了一阵后她跑不动了,就在她喘着粗气调整呼吸的时候,他在前面的黑暗中嘲弄地朝她微笑。 “等着瞧!”波莫娜朝他挥舞拳头“我迟早会教训你的!” 第七章 好事多磨 骄傲是绝大多数斯莱特林共有的品质,而动摇一个人自尊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失败。这就是为什么斯莱特林在很多游戏和比赛中常常拼尽全力的原因,他们有很强的竞争心。 格兰芬多英勇无畏,敢于面对任何挑战,不论什么情况都会迎面而上,甚至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因此有时显得有勇无谋。 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把这次灭蛛行动看得非常认真的时候,赫夫帕夫则在“划水”。 没错,神奇动物和植物是赫夫帕夫的专业,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偷懒,有人抢着干活何必去争着干呢?不少人把这次行动当成野餐会或者是某种课余、业余时间的娱乐,当波莫娜来到指挥部所在的帐篷区时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 这次行动只持续7天,从1月14日开始到21日结束,1月24日是满月,从那一天往前和往后2天都不安全,狼人会在这段时间变身,被他们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蚂蚁和蜜蜂有个习惯,当蚁巢或者蜂巢太大,会诞生一个新的蚁后蜂后,将庞大的族群分一半出去。 白天的猎杀是有组织的,针对的是那种成群的蜘蛛巢,晚上则是自由狩猎,这些晚上来“狩猎”的人需要特别申请,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徽章,没有这种徽章擅自在禁林里活动都会被马人给驱逐出禁林。 让马人和人类合作,给人类当向导的计划很明显失败了,不过让他们来当驱逐可疑人物的搜索队他们倒是很乐意,也许在他们的眼里所有的人类都很可疑。 有的时候如果你没有一个宽宏的心,你是没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见惯了大场面的赫夫帕夫院长无视空气中飘散的烧烤香味和酒味,寻找最有可能被暗杀的目标——哈利波特。 做一个隐形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被人瞄上,西弗勒斯就对自己用上了幻身术,他就跟橄榄球员一样有意去撞路人的肩膀,将毫无准备的人撞得一个踉跄。 放轻松亲爱的波莫娜,要保持开朗亲切的笑容,你是个公正而充满同情心的人,别去想和暴力有关的事,要保持愉快乐观的心态。 她心里如此给自己说,环视四周找和这次行动有关的人,最终发现了在角落里吃巨型汉堡的迪安托马斯。 “你真的不饿?”波莫娜如同自言自语一样问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西弗勒斯推了她一下,就像她是个犯人。 “你的温柔呢?”她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 “继续走。”他威胁着,声音带着嘶嘶声。 有了对比就会发现,莱姆斯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他是个嗜血的狼人。 “嗨,托马斯。”波莫娜跟这个前da成员,现任傲罗打招呼。 “你是谁?”迪安托马斯警戒得问“还有你是怎么溜出学校的?” 波莫娜这才发现自己穿着校服,不是草药教授那件脏兮兮的女巫袍,她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赫夫帕夫的女学生。 “请问哈利波特在吗?”她立刻像崇拜者一样从绒布包里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我想找他签名。” “他不在。”托马斯就像是赶苍蝇一样驱赶她“不论你是从哪个密道里出来的,马上回去,禁林不允许学生进入。” 他的话音刚落,西弗勒斯忽然显出身型,他的魔杖对准了托马斯,托马斯的眼镜忽然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他去禁林了,和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金妮、纳威隆巴顿一起。”西弗勒斯收回了魔杖,语气阴森得说。 “你对他摄摄神取念……”波莫娜看着“傲罗”迪安托马斯喃喃低语。 食死徒和傲罗当然是死对头,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西弗勒斯和傲罗正面对抗过,他一直都是受害者。 “这就是你担心的?两个7月出生的‘救世主’现在都落单了。” “我就知道让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又会出乱子!”波莫娜仰天长叹“为什么每次出乱子都有他们三个!” “通知米勒娃,还有,小心时间转换器。” 说完他就化为黑烟,用食死徒飞行术腾空而起,寻找不知道上哪儿去的哈利波特去了。 波莫娜丢下迪安托马斯,找到了指挥部的帐篷,贾斯丁的爷爷不在,他却还在,另外还有汉娜艾伯特以及安东尼戈德斯坦,奎尼的远房亲戚。 他差点被分到赫夫帕夫,最后被分院帽分到了拉文克劳,蒂娜曾经拜托波莫娜,如果他分到赫夫帕夫希望能好好照顾他,虽然他并不和奎尼一样天生是个摄神取念大师,别人想什么都能听到,可是他有时还是会听到别人的心声,尤其是别人背后议论他的时候。 “你们知道哈利波特上哪儿去了?”波莫娜问他们三个。 “现在不是哈利轮值。”贾斯丁看着一个日程表说。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头痛欲裂。 私人时间别人干什么其他人无权干涉,但波莫娜有个预感,哈利是帮罗恩战胜自己恐惧去了。 罗恩韦斯莱甚至不会幻影移形,如果遇到危险他连跑都跑不掉,还有纳威,他跟着去捣什么乱? “怎么了?”汉娜担忧得问。 “带上你的药箱,汉娜,还有你,贾斯丁,通知亚瑟韦斯莱,他的儿子罗纳德韦斯莱又惹麻烦了,另外注意警戒,营地的肉香会把禁林里的食肉动物给引出来的。”说完波莫娜就离开了帐篷。 格洛普和哈利新生那年万圣节闯进学校的巨怪差不多高,他可以作为守卫巡视城堡,海格熟悉森林里的地形,而且擅长追踪,只是他的体型太大了,带着他逃跑的时候可不容易。 以前负责策划全局的是邓布利多,他们每个人只是负责一部分任务,现在他们也只能尽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 “你能做到的,波莫娜,集中精神。”她喃喃低语着,竭力让浮躁不安的心重新恢复平稳,邓布利多不在,孩子们需要保护,这件事她以前经常干。 西弗勒斯不是个好老师,他对愚蠢毫无耐心,可谁又没年轻犯傻的时候。 折磨哈利、让他的人生过得痛苦是斯内普的娱乐,他给哈利制造麻烦,同时也保护了哈利很多次,他把那把格兰芬多之剑沉入湖底,当哈利要淹死的时候是他用银鹿守护神把罗恩引过来的。 他恨哈利波特,又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一个17岁的孩子去死,他刚才谈起小巴迪克劳奇的时候特意说了19岁,而小巴迪克劳奇正是西弗勒斯伪造记忆,让他代替自己承担杀死老巴迪克劳奇指控的替罪羊。 有良知的人才会良心不安,没有良知的人才会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后安稳得睡好觉,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坏人,虽然他们一看就是坏蛋。 真正的恶人往往披着伪善的外衣,如同披着羊皮的狼,他们就和披着人皮的狼人一样难以辨识,斯内普让学生们交2卷羊皮纸的关于狼人的论文,真正交上去的只有赫敏格兰杰一个人,其他人都偷奸耍滑,因为大家都忙着看魁地奇比赛。 认出了卢平是狼人的学生只有赫敏一个,其他人是在谣言传开后才知道的,现在波莫娜唯有相信赫敏了,然而这件事和罗恩有直接关系,遇上了他的事那个聪明的女巫就会乱了方寸,每个人最难战胜的还是自己。 “这些思绪可没办法呼神护卫。”波莫娜闭上眼睛,开始搜寻快乐的记忆,但不论是哪一段都好像不够强壮,直到她想起校长办公室里的那只有火焰一样羽毛的凤凰福克斯,阿不思的守护神跟它是一模一样的。 在天文塔之战后,福克斯也离开后,现在它在哪儿呢? 凤凰在东方也有,波莫娜想起了那个在伦敦市政厅遇到的“使者”张涛,他让认识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人带一个口信,有重要的事要谈,也许她可以带米勒娃去见见他。 他的眼睛虽然是黑色的,却和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一样充满了睿智。 “expectopatronum。” 她挥舞魔杖,银白色的烟从魔杖末端飘散出来,渐渐变成了一只大个的天鹅。 “哈利失踪了,留神时间转换器。” 在天鹅飞走之前波莫娜说,然后就让它去找米勒娃麦格去了。 “院长。”汉娜背着药箱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能看到夜骐吗?汉娜。”波莫娜看着那只鸟问到。 “我能看见。”汉娜说“战后参加过傲罗的人都能看见。” “我给你一个任务,找到纳威隆巴顿能看到夜骐的原因,哈利波特在婴儿的时候见过莉莉波特谋杀的现场,可是在见到塞德里克被谋杀之前他都看不到夜骐。” “难道和他父母的事没有关系吗?”汉娜颤抖着问。 “我消除了他的记忆,他不该还记得了。”波莫娜平静得说“他那么健忘都是我害的。” 坏的记忆会让人睡不着觉,那个小婴儿当时哭得多伤心呐。 有很多事睡一觉就好了,等眼睛一睁,新的一天就来了,那将是个充满了阳光和色彩的世界。 第八章 Lily&Moon “贾斯丁的爷爷骂了罗恩一整天,金妮来探望哈利,被她知道了,你知道,格兰芬多。”在去林场边找夜骐的路上,汉娜将为什么会有这次鲁莽冒险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波莫娜“哈利一来就把贾斯丁的指挥权夺走了,而且几乎把原来的计划给弃之一旁,贾斯丁的爷爷是自愿来帮忙的,本来指挥部的气氛就很紧张,金妮来之后更糟糕了。”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大叫。 哈利有时和莉莉一样固执,又碰上贾斯丁的爷爷那样的老顽固,就像老狮王遇到了新狮王。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都是那种月相的人,喜欢在人背后搞阴谋诡计,小母狮莉莉敢对抗一切恶势力,哪怕是詹姆波特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还叫我们是法国佬,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院长。”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波莫娜沉着脸说“你知不知道罗恩为什么害怕蜘蛛。” “罗纳德,那是什么名字。”汉娜一脸嫌弃得说“我听赫敏说过,好像因为童年阴影。” “可怜的罗恩。”波莫娜同情地说。 “斯内普教授在哪儿?”汉娜左顾右盼,似乎在指望那个被提起的人从草丛里蹦出来似的。 “他在找哈利波特。”波莫娜闷闷不乐地说。 “1月9日斯内普教授生日那天,我听说麻瓜伦敦发生了大骚乱,你知道什么消息吗?”汉娜问道。 “你怎么老谈起他。”波莫娜气呼呼地说道“聊点别的需要大脑思考的话题吧,汉娜艾伯特。” 汉娜打量着波莫娜身上的校袍。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不是我打扮成这样的。”波莫娜感觉得到衣服上有施展过魔法的波动,估计是西弗勒斯把她的衣服变成这样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和灰姑娘的衣服一样,十二点一到就恢复原样。 “你穿成这样和斯内普教授站在一起就像是师生恋了,我猜没有哪个赫夫帕夫学生敢打魔药教授的主意。”汉娜阴险得笑着说“尤其是我们五年级之后。” “为什么?”波莫娜无力地说道。 “当时斯内普教授要给哈利额外补魔药课,每次补完课哈利都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汉娜心有余悸得说道“我可不想因为上课而死。” 波莫娜想起三强争霸赛那年西弗勒斯放出的谣言,也许那并不是谣言,他真的会在学生的食物里下毒,以此检验他们的解毒剂是否真的奏效,如果解毒剂很遗憾不奏效,那就请你去死吧。 “他真是个可怕的老师。”波莫娜惴惴不安地说。 “而你还和他结婚了。”汉娜怪异得打量着波莫娜“你可真有胆量,院长。” 波莫娜清醒过来了! 以前她遇到贝拉都要绕道走,她什么时候有胆量主动靠近一个食死徒? “接吻的感觉有那么好吗?”在波莫娜发呆的时候,汉娜问道“每次你们接吻就像要把房子点着了,那是你们表演给我看的还是每次都是这样?” 波莫娜尴尬地难以形容,但是她看汉娜的眼神,汉娜没有调侃,好像是真的在求教。 “是的,非常好,每次都是这样。”波莫娜无奈地说。 “是什么感觉?”汉娜继续问。 “你没有接吻过吗?”波莫娜问。 汉娜摇头。 “你在学校没恋爱过?” “你知道,我总是和厄尼一起,别人以为我们是情侣。”汉娜耸耸肩“反正我也对那些男孩没兴趣,就将错就错了。” “你和厄尼……” “没有那种感觉。”汉娜就像是预知波莫娜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真看不出来斯内普教授是那种人。” “有那么难看出来吗?”波莫娜费解的问。 “他是绑架你和他结婚的?院长?”汉娜惴惴不安地问“如果是的话别担心,我们会救你的。” 有的时候波莫娜是有种被巨蟒给缠住的感觉。 “爱情会让人盲目,汉娜,这会让我做出有失公正的决断,我自己的选择,会产生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但是你们要怎么选择立场由你们自己判断。”波莫娜忧伤地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重视纳威?还传位给他。”汉娜问道“草药学由赫夫帕夫人继承,这是传统,魔药课教授就是斯莱特林担当,贾斯丁也想留在魔法界,你都没有那么照顾他。” “他是草药课第一名……” “校外还有很多比他优秀的人才,跟我说实话,我想我有权力知道。”汉娜严肃得说“你在撮合我和纳威,对吗?” “你不喜欢?” “很复杂。”汉娜皱紧了眉“拉文德对我很不友好,她的脸毁了。” “还记得那天在马尔福庄园我对你说的么?我给你找了个未婚夫,一只老虎,虽然纳威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像猫咪,他也有凶猛可靠的时候,最后挥舞格兰芬多之剑,消灭纳吉尼的就是他。在很久之前有个血兽人,她的名字就叫纳吉尼,她原本是个女人,后来彻底变成了一条蛇,她和邓布利多家的一个男孩儿相恋了。” “她是邓布利多校长的恋人?”汉娜惊叫道。 “不,是克雷登斯拜尔本,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活到成年的默然者。”波莫娜笑着摇头“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会存在纯洁的友谊的,成为朋友的前提是彼此有好感,罗恩和赫敏以前还不是朋友,他和纳吉尼也曾经是朋友,但是友谊会在不知不觉间变质,他很强大,克雷登斯,然而他救不了纳吉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蛇。” “所以……纳威杀了一个人。”汉娜脸色苍白地说。 “还不能确定那条蛇是不是血兽人纳吉尼,但就算它是,纳威也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破除了一个诅咒,她解脱了。”波莫娜看着天空说“纳威也是命运之子,汉娜,只是哈利是被选中的那一个,趁着没人发现,快把他定下来,想想你们以前为了和哈利波特约会争得头破血流的场面,你们到底是想和哈利波特这个人结婚还是和他的名声结婚?” “我没参与。”汉娜委屈得说。 “我倒希望你参与了,这样我们就不会输给格兰芬多了!”波莫娜凶恶得嘶吼着,看起来像被激怒的母鹅。 “这次我们不和拉文克劳争了?”汉娜笑着说。 “纳威的前女友卢娜洛夫古德就是拉文克劳,你不明白前女友是现任永远的敌人吗?”波莫娜咬牙切齿得说“而且她们还是初恋,真见鬼!” “这就是你不想我输给格兰芬多的原因?因为莉莉波特是格兰芬多!”汉娜的胸口不断起伏,看起来斗志昂扬。 “不,我没这么想。”波莫娜假笑着否认。 “你真口是心非!”汉娜指责道“就跟你偷了温室里的植物卖钱你还不承认一样!” “那是我自己种的!”波莫娜绷着脸说。 “你使唤我们,却从来没给我们工钱,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你是个仁慈公正的人。”汉娜怪异得看着波莫娜“你真是个邪恶的女巫。” “要多少钱你才闭嘴?”波莫娜冷眼看着这个小勒索犯。 “我就知道你存了不少钱。”汉娜得意得笑着说“别担心,不会白找你要的,等以后酒吧开始盈利之后我会还给你的。有些男人总是在现女友和前女友之间犹豫不决,他们留恋的是那段不存在的爱情,莉莉波特没有给斯内普教授回馈,倒是把自己和别人生的孩子交给他照顾,她如果还活着的话其实就是在玩弄斯内普教授的感情,幸好她死了。” “梅林的胡子,莉莉不是那种人!”波莫娜惊呼。 “她占尽便宜了,是救世主的母亲,名利双收,一边享受丈夫提供的优越生活,一边享受初恋情人无条件付出的爱,别人都说莉莉如何完美伟大,我可一点都不喜欢她,她很狡猾,比你聪明多了院长。” “不,她不是你说的那样。”波莫娜颤声说“莉莉不能接受黑魔法,西弗勒斯沉迷其中,他们是因为存在这个分歧才分开的。” “那为什么斯内普教授沉迷黑魔法呢?”汉娜问道。 “他需要力量保护自己。”波莫娜疲倦得说,70年代的斯莱特林可不是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对纳威用锁腿咒就完了。 “这就是问题了,她只为她自己的感情考虑,没有设身处地为斯内普教授考虑,真是个格兰芬多。”汉娜撇着嘴说“她根本没有换位思考,还有包容的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她维护,院长,但你是赫夫帕夫学院的,我就要替你说话。” “哦,汉娜。”波莫娜满心甜蜜得说,拥抱了自己的学生。 赫夫帕夫学院手册第十七条:遵守规则没有错,但我们心中自有一把标尺。 虽然学院标志是独行的獾,但是学院的人却喜欢集体行动,身为一只獾是很幸福的,即使獾院被某些“天才”说成是没什么用的废物学院呢。 哈利波特直到毕业都没进去过,也不知道他是太忙没时间,还是没人想领他进休息室。 三强争霸赛哈利成为第四名选手,要知道没什么竞争心的赫夫帕夫要和竞争心极强的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竞争是很辛苦的,哈利波特抢走了赫夫帕夫几百年的荣誉。 付出努力却没有回报,不如作弊得到的成果多,谁都会生气的。 即便最后澄清了他成为第四名选手是因为假穆迪,大家还是很难对他有好印象,因为塞德里克死了,大家都没有玩闹的心了。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生,有很多女孩儿暗恋他,也许汉娜也是其中一个,可惜他却觉得自己肩负着振兴学院荣誉的责任,并没有和谁确定恋爱关系。 身为满脑子恋爱学园的男级长却没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就死了,多么可悲。 波莫娜伤心地啜泣,这是她欠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眼泪,她早就该流了。 第九章 狂奔的女孩们 莉莉的生日一样在1月,1971年的1月30日正好是星期六,她想和西弗勒斯一样在霍格莫德过生日。 “让我惊喜一下吧,戈尔工,我知道你能做到的。”莉莉在她生日前一天就在温室里得意地向波莫娜宣布,就像丰富她的人生是波莫娜的义务。 莉莉如果是在麻瓜学校肯定是那种受欢迎的女孩儿,她漂亮、聪明、乐于助人,很喜欢新奇的东西,有她在的时候温室里永远都有音乐,而且是那种很前卫的“摇滚”。 由于赫夫帕夫和斯莱特林女生间的战争,他们解毒剂的买卖现在做得风生水起,现在她是有钱人了。 对付莉莉可不像对付西弗勒斯,普通的坩埚蛋糕可能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了,幸好上次她们没一下子把霍格莫德逛完,还有很多佐科和德韦斯班斯魔法设备店没去过。 西弗勒斯现在极度需要一个窥镜,他上学的时候他妈妈肯定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开始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在他身上用的毒咒、恶咒是诸如黏脚咒、挠痒咒这种“玩笑”,现在已经有人在悄悄对他用脱发咒这种咒语了。 他们没觉得他是个人,也是有尊严的,当他跑到温室来,摘下巫师帽的时候波莫娜被那光秃秃的脑袋给吓了一跳,不过更让她害怕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黑眼珠的周围都是血丝。 她对他的脑袋用了头发再生咒,但并没有起作用,后来她用了生发咒才让他的头发重新茂密起来,只是她用力过猛了一些,头发浓密得过了头,于是她又用剪刀替他将多余的头发剪掉了。 用在自己身上的恶咒多了,他就知道的多了,一些七年级生可能知道的恶咒和诅咒都没他多,那些人就是要逼他退学,盔甲护身不能随时都用,有个窥镜会起提醒作用。 这家店位于霍格莫德大街尽头,因为那天是莉莉的生日,波莫娜也给她买了一个,买了必备的东西之后他们才去佐科笑话店,这是霍格沃兹的学生除了蜂蜜公爵之外第二爱去的地方了,这里出售很多恶作剧和变戏法用的材料,能满足最异想天开的念头。 “欧,真恶心。”莉莉将手里的蛙卵肥皂给丢掉了。 波莫娜恶意地笑着,蛙卵也是魔药材料的一种,材料恶心就算了,还要喝下去,想想就让人作呕。 西弗勒斯正在观察一个茶杯,它看上去和普通茶杯没什么两样,波莫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期待那只咬鼻子茶杯咬住他的鼻子时的精彩表现。 就在这时,佐科笑话店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两个新生,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 看到“仇人”进门,西弗勒斯两眼都在放光,波莫娜立刻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一个人对付两个人。”波莫娜以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二,太多人了,如果引起骚乱,祸闯大了,你可没有有权有势的父母给你收拾残局。” “那我该怎么办?”西弗勒斯放下了茶杯问。 “忍耐,还有,你可以告密。”波莫娜拧了拧他的鼻子“三年级才能到霍格莫德来,他们俩肯定没有申请书,但你要想好谎言该怎么编,别把自己也给坑进去。”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莉莉不高兴地皱紧了眉。 “秘密。”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一起说,莉莉更加不高兴了。 其实比起当个充满正义感、温柔、善良、勇敢、坚强、聪明、和善,和女神一样完美的女人,莉莉更希望能有朋友陪伴。 莉莉是水瓶座的,水瓶座的人非常需要朋友的陪伴。 钱对水瓶座的人也不重要,詹姆波特很有钱,可是在七年级他当上男学生会主席变得成熟之前莉莉也没看上他。 詹姆能当上男学生会主席不是靠买来的,而是被选出来的,他的人缘一向很好,只是“女人缘”差西里斯太远了,七年来只喜欢莉莉一个人,可是她根本就不搭理他,西里斯只需要对一个女孩儿好一点她就会觉得无比荣幸了。 詹姆就像罗斯的未婚夫卡尔,总是用错误的方式追求女孩儿,欺负西弗勒斯不会让他看起来更伟大,反而让莉莉觉得厌恶。 她很喜欢保护弱者,正义感十足的格兰芬多小母狮就算西弗勒斯是斯莱特林一样维护。 同样在莱姆斯卢平狼人身份曝光后,其他人对格兰芬多男级长冷漠相对的时候,她依旧对莱姆斯很友好,由于有男女学生会长的帮忙莱姆斯才艰难地熬到了毕业。 第七学年很多人都不在学校读书了,有钱人根本不需要收入高的工作。努力准备考试的只有那些没背景,必须靠实力进入圣芒戈和魔法部工作的普通平民。 在莉莉和詹姆忙着恋爱约会的时候,西弗勒斯那一年就逃学了。波莫娜原本以为是他逃避莉莉和詹姆成为情侣的事,现在想来她才知道,他对“詹姆波特的金币”非常嫉妒,好几次说自己是输给了詹姆的钱,他或许和珀西韦斯莱一样,因为被女孩儿抛弃而变得偏激了。 男人的事业心和野心往往是被女人激出来的,复仇的滋味是多么美好,以前她瞧不起他,觉得他一事无成,后来经过努力他成了人上人,等她回来找他的时候穷小子就能“教训”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了。 1978年宇宙扫帚公司破产,它曾经是一家很有名的扫帚公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新的创意出现,这家扫帚公司逐渐失去了人气,后来因为卷入了巫师战争而蒙受了巨大损失,最终只好宣布破产。 战争让一些人发财,也让一些人破产,黄金永远是保值的。詹姆的父亲把头发顺滑剂的公司给卖了,将金加隆存在了古灵阁,避免了因为权力争夺造成的损失。 宇宙扫帚公司破产后,它名下的资产进行了认购,西弗勒斯搭着马尔福家的船买了一些,后来与横扫扫帚公司合并。 彗星贸易公司也认购了一部分宇宙扫帚公司的资产,横扫和彗星两家公司之间有激烈的竞争,彗星贸易公司的专利霍顿凯奇制动咒降低了魁地奇运动员在场外得分和越位飞行的可能,成为英国和爱尔兰众多球队的首选扫帚,横扫是以“体育运动”而非“专业竞技”为目的,技术含量较低,是中低收入家庭的首选,95年上市的横扫十一星则放弃了以前价格优势的竞争方式,用上了防恶咒清漆和有内置振动控制系统,加快了提速速度。 当哈利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熟睡的时候,那个讨人厌的斯内普把他的火弩箭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取走,在拆开了充分研究之后他又重新组装了起来,并给那把扫帚涂上了防恶咒清漆,放在了地牢里由巨怪保安守护。 横扫十一星和火弩箭的共同点就是用到了金属部件,这些金属元件是妖精制造的,虽然能够提高扫帚在恶劣条件下的稳定性和动力,并防止脚蹬打滑,但却受妖精罢工的影响,以前的横扫系列可没有。 西弗勒斯不缺钱花,光分红都足够他衣食无忧了,只有西比尔才觉得他和她一样为了应聘工作才在猪头酒吧出没。 在“圣人”斯内普死后,他的财产和分红无人继承,也不知道被谁得到了。 多么可惜,这么一个人居然为了愚蠢的爱情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杰克”,而不是卡尔。 乔治和弗雷德总是说西弗勒斯是个失败者、饭桶,以至于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俩曾经为斯莱特林的毒蛇干过活。 同性看同性总是特别清醒的,男人眼中完美女神莉莉在同性的汉娜眼里还不是一样不完美。 每个女人都渴望那种被无条件付出的爱呵护和宠爱的感觉,但就和赫敏格兰杰说的一样,那种感情不是自己的,如果真的和这么一个纠结着前任,可以为前任去死的男人结婚,自己就会变成永恒的替补,那感觉糟糕透了。 天上的爱神和地上的爱神天差地别,如果西弗勒斯再继续执着莉莉不放,波莫娜就打算甩了他,她在他的身上浪费了34年,有些人的婚姻还没那么长呢。 但是西弗勒斯牢不可破的誓言遭到诅咒的人却是她,贝拉觉得折磨她比让他直接死更好玩。 “你真是个婊子,贝拉。”在骑上了夜骐之后,波莫娜诅咒着说,冬天的夜晚,禁林里飘起了雾,视线遭到了阻碍,这是很不利于人类的。 “你有窥镜吗?汉娜?” “有的,院长。”汉娜从衣领里掏了一个项链出来,项坠就是一个窥镜。 “你在我前面,如果发现护法树提醒我一声。” “为什么?” “那颗树可能会杀了我。”她冷冷地说“另外在人前不要叫我院长。” “那我该叫你什么?” “戈尔工。”她冷笑着对汉娜说,紧接着在夜骐的耳边低语“去找哈利波特。” 那只有灵性的动物低吟了一声,扇动着蝙蝠一样的翅膀,助跑了一下后在黑暗森林的上空飞行。 这才是佩妮想要的生活,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可惜她是个麻瓜,她没法到霍格沃兹上学。 她嫉妒莉莉,就和波莫娜一样,可是莉莉也是佩妮的姐妹,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和事情发生莉莉总是不忘和姐姐分享,只是佩妮越听越嫉妒,因为她没有参与的份。 和完美女神当朋友是很难的,波莫娜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借着月光,低头俯瞰着茂密的森林,她的任务是看着纳威隆巴顿,反正哈利已经有了一个死亡天使当守护天使,不需要两个一起守护他了。 第十章 月之梦 冰冷潮湿的雾混杂着禁林深处腐烂的臭味充斥着她的鼻腔,波莫娜不得不在自己身上用上防水防湿咒才让衣服不至于被雾弄湿。 在灌木丛和雪地上有好几只八眼蜘蛛的尸体,它们发出橙色的光,显然是喝过毒药了。 “它们比平时看到的要大。”汉娜用荧光闪烁的魔杖指着那些蜘蛛的尸体说。 “阿拉戈克有个妻子,母蜘蛛的体型一般都比公蜘蛛大。”波莫娜冷冰冰地补充。 “能大多少?”汉娜问。 “4倍左右吧。”波莫娜敷衍着说,环视着雾气弥漫的森林,这雾太浓了,也分不清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究竟是蜘蛛网还是雾。 八眼蜘蛛喜欢昼伏夜出,现在可能出去觅食了,饥饿让它们饥不择食,连蜘蛛王阿拉戈克也打算吃掉。 “顺着橘光走。”波莫娜对夜骐说,它们顺着山坡往下走,逐渐靠近一个岩洞,从黑漆漆的洞穴里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毛掸子刷过桌面的声音。 “他们不会进里面去了吧。”汉娜颤抖着说。 “咱们到周围走走看。”波莫娜建议着,不到最后关头她也不想到那个疑似蜘蛛老巢的洞穴里去。 这片林地的气氛阴暗又压抑,实在不是独角兽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到处都是乱石和灌木,一棵树都没有,谁要是在这里生活保准生命中只有苦难。 “附近看见了什么?”波莫娜问汉娜。 “没有。”汉娜继续颤抖着说“我恨格兰芬多。” “冒险是他们的天性,敢冒险的人才有惊人的收获,孩子。” “你不害怕吗,院长?”汉娜问到。 “我只想早点回家,喝上一杯热巧克力,然后睡觉。”她想了想又说道“也许可以亲热一下。” “呕~”汉娜一脸恶心得尖叫。 “你还记得卢平教授教你们怎么对付博格特么?滑稽。”波莫娜拿出魔杖,装模作样地说“恐惧能让人兴奋,但别让恐惧控制住了你,你可是经历了霍格沃兹之战,还当过傲罗的人。” 波莫娜知道汉娜艾伯特对压力的抵抗力不行,但至少她不怕蜘蛛,更何况森林是植物系魔法的主场,波莫娜是有把握带着她全身而退才来的。 “哈利走的时候带扫帚了么?” “好像带了。”汉娜不确定地说。 一种不愉快的情绪在她心中酝酿。 “带还是没带?” “我只看到他们争吵,后来他们离开了,我没跟上。”汉娜心虚地说。 “我现在要布置陷阱,魔鬼网可不会分人类还是蜘蛛。”波莫娜失望地说“整理自己的思绪,比起恐惧你该想现在该做什么?” 汉娜很快冷静下来了,拿出了da的假金加隆。 “他们在岩洞里面,而且有扫帚。”汉娜回答道。 “有时间回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们现在没事。”波莫娜冷漠地说“告诉他们,我要在洞口布置魔鬼网,出洞的时候记得用超级荧光闪烁,魔鬼网讨厌光。” 汉娜照做了,趁着她联系里面的人时波莫娜将一段魔鬼网的枝条从绒布包里召唤出来,再召唤了几管复生剂和返青剂,让那一截魔鬼网在这个石坑生长,黑色的藤条看起来就像是黑曼巴,无声地蜿蜒曲折,在魔药和催长咒的驱使下,一片蟹爪兰花很快出现了。 “我想喝火焰威士忌。”汉娜嘟嚷着说“小孩子才喝热可可。” “土壤太贫瘠了,它们没法长得更茁壮。”波莫娜看着地上的那些魔鬼网说“大一点的蜘蛛可能困不住。” “哈利曾经说,他宁可面对蛇怪都不想看到斯内普教授。”汉娜忽然说“纳威的博格特就是他。” “如果你想要命,就不要去想它。”波莫娜善良得提醒“西弗勒斯记仇了两年,纳威四年级的时候还解刨了一桶有角蟾蜍,你记得纳威的宠物莱福是什么吗?” “哦,他可真记仇。”汉娜就像喝了一杯怪味饮料一样满脸厌恶得说。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上魔药课总是饱受折磨了吧,你们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可从来没有被尖酸刻薄得嘲讽。” “还有别的蛇怪,对吗?”汉娜又忽然问道“在密室里的那条只是其中一条,我知道中世纪的时候有很多人养蛇怪。” “那是斯莱特林的问题。”波莫娜看着那个洞口叹气“格兰芬多是赢家,公狮子们把斯莱特林的功劳给忘了。” “所以我们能做什么?” “等待。”她找了块避风的石头藏着。 “真希望能看到里面的情景。”汉娜无趣得说“这么吹风好无聊。” “你刚才不是挺害怕的?” “我觉得没什么了。”汉娜朝着手心呵了口热气“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幻影移形。” “纳威可不会。”波莫娜恶意得微笑着“你要去救他,亲爱的。” “哦~”汉娜挫败得说“为什么他那么弱呢?” “每颗大树都是从幼苗开始成长的,即便是神秘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你要有耐心……” 一道刺眼的强光自洞里穿了出来,很快就可以看到骑着飞天扫帚的人们出来了,可是他们并不慌乱,并且后面没有跟着蜘蛛,好像他们只是去洞里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波莫娜和汉娜二人立刻跳起来和他们招手。 首先降下来的是哈利波特,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金妮,罗恩一副快吐出来的样子,被赫敏搀扶着,纳威骑着扫帚勉强跟在后面。 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卢娜洛夫古德的好处了,她扫帚也骑得不怎么样,可以和纳威一起骑夜骐。 “怎么了?”汉娜被波莫娜暗地里推出来,询问哈利波特问题。 “情况不妙。”哈利沉着冷静得说“蜘蛛们决定今晚发动反攻,附近的麻瓜小镇也有可能被袭击。” “你怎么知道的?”汉娜继续问。 “我们刚才和玛莎,呃,就是一只新的蛛后谈判,她会让自己的子民留在禁林里,并给我们提供消息,条件是不消灭她的部落。” “蜘蛛也会谈判?”汉娜惊讶道。 “真恶心,对吧。”罗恩一脸憔悴得说,话音刚落就吐了。 波莫娜尽量离他远一点,很快呕吐物的那股酸味就蔓延开来了,赫敏强忍着恶心给罗恩拍背顺气。 “莫萨格已经老了,阿拉戈克大概是50岁左右死的,玛莎是最有希望成为蛛后的。”哈利尴尬得说,像是想立刻离罗恩远一点。 “你是谁?”金妮禁戒得看着穿着校袍的波莫娜。 “签名!哈利波特!”波莫娜故意用尖细甜美的嗓音说,金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你该回休息室睡觉了!”母狮子凶恶得朝波莫娜吼叫。 波莫娜能理解金妮的心情,养了那么多年的果树终于成熟结果了,结果来了一群贼等着摘走果子捡现成的,又偏偏果子没什么抵抗力,很轻易地就被那些年轻漂亮的贼给摘走了,对付贼有什么好客气的! 波莫娜于是躲到了汉娜的背后,纳威和赫敏的表情都僵硬了。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这对“梦幻组合”又团聚了,真是可喜可贺,波莫娜几乎已经听到老蝙蝠在暗地里哈哈大笑的声音了。 就在说话间众人又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卢娜洛夫古德和她的未婚夫罗尔夫骑着夜骐一起出现了,他和纽特年轻的时候很像,不过他有一双火蜥蜴的眼睛,他看向纳威的眼神充满敌意,仿佛随时能燃起火花。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拉文德布朗,她此刻正满怀恨意得看着汉娜艾伯特。当夜骐落地的瞬间所有人都诡异得保持寂静,哈利看起来更想从这尴尬的场合逃走了。 女人疯起来自己都怕,男巫还有点理性,女巫是一点理性都没有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麻瓜们害怕这些疯狂的女巫,就把她们给烧死了,问题是真正的女巫还烧不死,于是麻瓜也被吓疯了。 人疯着疯着就习惯了,就很呕吐一样,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到时候什么大场面都能处变不惊,保持镇定了。 “嗨,卢娜,你来干什么?”哈利干巴巴得问道。 “送东西。”卢娜将一个脏兮兮皱巴巴的帽子从斜挎包上取了下来“麦格教授说你们用得着它。” 众人看着她的手,她手里拿着的原来是那顶每个进霍格沃兹入学的小巫师都要戴的分院帽。 第十一章 分道扬镳 在巫师棋里面,皇后是棋局中实力最强的一种棋子,也是最容易被吃掉的棋子。罗恩韦斯莱擅长下巫师棋,在闯关去取魔法石的时候,罗恩就牺牲了自己这个“骑士”,让白巫师的皇后离开了国王的身边,最后被哈利这个“主教”给将死了。 虽然看起来不像,罗恩确实是个骑士,他笨拙得很可爱,当所有人都把他丢到一边,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波莫娜贡献了镇静剂。 “别担心,我不会下毒的。”波莫娜真诚而友好得说。 “你是谁?”罗恩警惕得说道,很明显他还记得妈妈教的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的嘱咐。 拉文德是被罗恩甩了,被甩的那方通常会关注前任,只是她现在关注的是纳威,罗恩这个前男友她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赫敏格兰杰看起来好像没事,正在认真听哈利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好,罗恩,你好,戈尔工。”卢娜在罗恩另一边出现了。 “谁会用戈尔工当名字!”罗恩抱怨着,看波莫娜的眼神就像在看怪胎。 “在霍格沃兹,谁需要谁就会得到帮助。”波莫娜将那一管镇静剂塞到罗恩手里“你看起来很需要它。” “别担心。”卢娜见罗恩迟疑着没有喝那剂魔药,神情恍惚得说道“她不会下毒的。” “你怎么知道的?”罗恩惨叫着说。 “她下毒害你有什么好处?” 波莫娜将视线转向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他的手里有个手提箱。 带着神奇动物旅行不能幻影移形,要借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卢娜和罗尔夫的打扮就和普通麻瓜一模一样。 罗尔夫并没有在英国读书,他的年纪比哈利他们大一些,据说他是在布雷巴顿读书的。 他感兴趣得看着纳威,似乎在评估他对自己的威胁,此刻纳威则被两个女孩夹在中间,满头都是汗,似乎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等会儿和我一起骑夜骐吧,纳威。”汉娜很好心得说道。 “他可以和我一起骑。”拉文德不甘示弱得回敬“你怎么看?威威。” “呕。”汉娜露出一副恶心的样子“他有名字,你怎么不好好叫!” “这是昵称。”拉文德一副她赢了的样子,朝汉娜说道“我们比你要亲密多了。” 啊~又开始了。 波莫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想,莉莉也会叫西弗勒斯“西弗”,波莫娜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虽然偶尔在心里叫他老蝙蝠和老蛇怪。 西弗是莉莉的专属昵称,更何况认真的名字就该认真地叫,一直到今年她才有了一个专属呢称“王子”。西弗勒斯对母亲的血统更觉得骄傲,对麻瓜血统并不喜欢,又偏偏莉莉是麻瓜种,她不会用“王子”叫西弗勒斯的。 女孩子想当公主,男孩子也想当王子,享受被人宠爱的感觉,可惜混血王子一生都是坎坷的。 女孩子为了男孩争风吃醋的场面在西里斯面前经常上演,在又丑又穷的西弗勒斯面前没有发生过,他心里肯定很希望波莫娜为了他和莉莉决斗。 女孩子打架多难看,尤其是赫夫帕夫和格兰芬多的女生,打架打到满地打滚的样子能气死波莫娜和米勒娃。 年轻的女士应该保持优雅的仪态,为了个男人用不着那么让自己颜面尽失。可是女人的友谊能通过共同讨厌的人建立,也会因为共同喜欢的人破裂,这个时候男生帮谁谁就是赢家。 卢娜虽然疯疯癫癫,可是她很有一种奇怪的气场,她能掌控全局,罗尔夫则能压制她,这种成熟男性稳重的气势可不是哈利这帮需要人照顾的年轻人能比的。 她看着罗尔夫,心里想着自己那个有沉稳嗓音的小丈夫,在接吻和听他英国口音之间做选择太难了。那排密密麻麻的纽扣解起来虽然麻烦,但她也可以充分享受拆礼物的乐趣,壮实的肌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只是他太惨白了一些,没有小麦色皮肤看起来那么健康…… “闭嘴!”金妮忍无可忍得大吼,不论是吵架的还是魂不守舍的都把视线转向哈利波特。 “我们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魔法部?”赫敏心烦意乱得说“事态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什么时候霍格沃兹的事要魔法部插手了。”纳威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们人手不足,当然需要傲罗的帮助。”赫敏立刻回答。 “去年暑假狼人围攻霍格沃兹,我们一样没有请魔法部帮忙,这次也一样。”纳威坚持道“我们可以找凤凰社帮忙。” “凤凰社成员很多都是魔法部的人。”赫敏继续道。 “不是所有魔法部的人都是可以相信的,你怎么知道不会有神秘人的手下混进来。”纳威面无表情地说“哈利,你有没有想过,魂器不是七个而是更多,神秘人还会回来的。” “不可能。”金妮立刻将哈利挡在身后。 “为什么不可能?”纳威反问道“你还记得塞德里克死的那天吗?哈利,塞德里克让你把他的身体带回去,当时杀了塞德里克的是皮特佩迪鲁,但他却是从紫杉木魔杖闪回的,后来神秘人还给他做了一只假手,你觉得那是不是个魂器?” 哈利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又陷入了噩梦里。 “我知道我不该插手。”罗尔夫忽然说道,他说的英语带着法味“但你们是不是该问问隔壁的人。” “隔壁?你是说斯莱特林的恶棍?”罗恩喝了镇静剂,满脸厌恶得摇头“不。” 波莫娜现在很后悔把镇定剂分给罗恩喝了。 “我听说继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斯莱特林,他一直爱着你妈妈,我的祖父认识一个叫莉塔莱斯特兰奇的女人,她为了阻止格林德沃牺牲了自己,我认为斯莱特林不全是坏人。” “伊戈尔卡卡洛夫后来在北方的一间小木屋里找到了尸体,他和德拉克马尔福的父亲一样,出卖了很多食死徒的伙伴,为了逃脱罪责卢修斯马尔福什么都不顾了,我相信他不想落得和卡卡洛夫一样的下场会全力阻止神秘人回来的。”汉娜这时说道。 “我记起来了,你参加了马尔福庄园的万圣节聚会。”罗纳德韦斯莱走到了哈利的旁边“你居然觉得那些恶棍比魔法部的人更值得信任,是马尔福的那张小白脸把你迷昏了头吧。” “我真不知道赫敏到底看上了你什么?”汉娜一脸厌恶得说。 “我不像你的男朋友一样,张口闭口就是自己的血统多么高贵。”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对吗?没瞧不起赫敏的血统?”汉娜尖叫起来“你也是纯血,罗恩韦斯莱,难怪你会和高尔一样蠢。” “够了!”波莫娜喝止道“时间就是金加隆,继续为了小事吵架纯属浪费时间,你怎么看?哈利波特?” 所有的人又一次把视线转向了哈利。 沉默片刻后,哈利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纳威,你去通知凤凰社的人,汉娜,你跟我一起去斯莱特林那边,其他人回营区待命。” “看来你要跟我一起走了。”拉文德志得意满得看着汉娜,就好像她赢了。 汉娜懒得再看她一眼,和哈利波特、金妮以及赫敏一起飞走了。 波莫娜看了眼眼神呆滞,不知道想什么的罗恩,什么都没说,直接翻身上马,和卢娜、罗尔夫一起回营地了。 第十二章 打起精神 罗恩的魔杖原本是属于皮特佩迪鲁的,他原本的柏木魔杖在战斗中遗失了,皮特的魔杖是栗木杖身、龙的心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懦夫该持有的。 去年的这个月份,波莫娜被闯空门的皮特折磨了,因为怀孕她根本没有力量去抵抗。后来不仅她的女儿没了,自己身上也发生了怪事,她身上没有哈利那种伤疤,如果说哈利是魂器,那么她自己也有可能是魂器,她可不确定搜集了死亡圣器后有没有哈利的好运,能在阿瓦达索命咒下侥幸死里逃生。 她可不想被格兰芬多之剑砍,跟纳吉尼一样烟消云散,而且她也不想“牺牲”,并且还是被纳威杀的,西弗勒斯会找纳威复仇,他们好不容易和解了,黑魔王就是这样会把你曾经珍视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的人,为了抵抗他邓布利多成立了凤凰社,截止到目前已经是第三代了,其中不少都是和哈利有过纠葛的人。 迪安托马斯进入了傲罗,西莫斐尼甘则加入了凤凰社,三个室友相聚后免不了热情拥抱,他们看起来非常高兴。 波莫娜的心情现在非常低落,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于是就找了个不会有人来的角落一个人呆着。 别人的欢笑声承托了她的不幸,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她是被分到了友好的赫夫帕夫学院,怎么她这么孤独。 “是你吗?波莫娜。”阿斯托尼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波莫娜看向另一个“叛徒”,她和德拉克马尔福订婚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波莫娜问。 “一个赫夫帕夫女学生大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你不知道看起来多怪吗?”阿斯托尼亚笑着说,她笑起来嘴角就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你怎么在这边?” “我是拉文克劳,当然在这边。” 波莫娜整个人都凌乱了。 “你觉得德拉克是和斯内普教授那样长情的人吗?”阿斯托尼亚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疲惫得说“我想回家,阿斯托尼亚。” “你的家在这儿,教授不在那个房子里的话你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独处。”阿斯托尼亚低声说“你们这几天都没有回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德拉克就把我带去了。” 波莫娜灵感爆发。 “他要求你……” “只是接吻而已,你别想多了。”阿斯托尼亚气愤地打断了她“你们俩到哪儿都炫耀。” “你觉得怎么样?”波莫娜暧昧得笑着说。 “头晕。”阿斯托尼亚没精打采得说“我没法思考了。” “德拉科可真心急。”波莫娜看着阿斯托尼亚说“你们约会多久了?” “是你们太慢了,你和教授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波莫娜开始回忆。 暧昧了快二十年他们俩才头一次接吻,难怪纳西莎马尔福要说他们俩笨了。 “他向我求婚了,不是政治联姻那种走过场,他是真的希望我嫁给他。”阿斯托尼亚烦恼得说。 “你还没有答应他?” “你忘了我的血咒。”阿斯托尼亚沮丧地说“我不想伤害他。” “你知道霍格沃兹的一段校史吗?”波莫娜平静地说“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冒险家,他将一头龙关在地牢里,萨拉查是独子,他非常寂寞,就和霍格莫德村里的麻瓜孩子一起玩,有天麻瓜小孩怂恿他将巨龙叫醒,萨拉查受不了挑衅,就把龙叫醒了,结果那几个麻瓜小孩当场死了,萨拉查的妈妈为了救他死了,他的父亲为了复仇,一个人杀死了沉睡中的巨龙,这就是校训眠龙勿扰的来历,我很害怕,如果我死了西弗勒斯会干什么傻事,所以别跟我们一样,阿斯托尼亚,只要不爱得那么深就没那么疼,时间会愈合伤口的。” “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卢娜洛夫古德吗?她看起来总是疯癫癫的,因为她的爸爸已经疯了。”波莫娜喘息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卢娜在还不知道他会干什么?所以说有孩子在会分散一下德拉科的注意力,卢修斯别的可以妥协,继承人的问题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他不会让马尔福家族在自己手里断绝。” 波莫娜捂着自己的肚子,如果那个婴儿顺利降生了,西弗勒斯会为了女儿当一个好父亲的,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然不论是什么房子对他来说都只是个监牢。 “罗恩韦斯莱!”莫莉中气十足的吼叫声忽然传来“你又惹什么祸了!” “我发誓,妈妈,这次不是我!”罗恩惨叫着“是谁叫你来的!” “我听说罗恩还在和父母一起住。”阿斯托尼亚说道“我们以后也要和纳西莎他们一起住吗?” “戈德利克山谷的房子给你们住了,那所房子本来就是给德拉科买的。”波莫娜尴尬地说道。 “所以我可以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布置了?”阿斯托尼亚问。 “当然。”波莫娜懊恼地说,在搬走前她好像要把那些家具给换了。 “太多黄色了。”阿斯托尼亚说“你以为那是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吗?” “所以你要把它布置成蓝色的了?”波莫娜大叫道。 “我是拉文克劳不一定就要喜欢蓝色,我有我自己喜欢的颜色。” 赫夫帕夫怒视着眼前这只金发的乌鸦,仿佛要咬她一口。 “加油,波莫娜,别让贝拉特里克斯打败了你!”阿斯托尼亚就像在魁地奇赛场上一样说道“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六年级的时候好像很难熬,咱们一起努力。” “谁让他和潘西帕金森一样乱用权力。”波莫娜毫不客气地说“我学院的罗杰马龙被他和高尔他们揍得很惨,你别跟潘西一样,阿斯托尼亚。” “我挺喜欢他趾高气昂在学校里走的样子的。”阿斯托尼亚说“我喜欢夏天,从拉文克劳的高塔上往下看,黑湖和天空是一样的蓝色,草地上都是鲜花,你喜欢哪个季节?波莫娜?” “叫我教母!”波莫娜严格得纠正着。 “好吧,教母,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波莫娜神秘得笑着。 “为什么?”拉文克劳果然上当了。 “秘密,不告诉你。” 阿斯托尼亚生气了,转身就离开了这个黑暗的角落。 波莫娜坐在一个木箱子上,脑海中回忆的是那年在西藏的洞穴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取暖的样子。 即便不用生火,另一个人的体温也可以熬过残酷的寒冬,只是要小心彼此身上的刺,不然会扎伤另一个人的。 “教授。”纳威在她身后说道“你能帮帮我吗?” “你想干什么?” “我觉得,莫萨格是和阿拉戈克一样,打算逃离自己子女的包围。”纳威犹豫着说“她并不是真的打算战斗,而是打算逃跑,她事先把‘王国’给分裂了,这样她对付的蜘蛛就少得多,这才是她发动战争的真正目的,不是决一死战,而是逃命,她和阿拉戈克一样不想被吃掉。” “所以?” “禁林里有很多巴波块茎,除了治疗粉刺以外它还可以引燃对吧?我听西莫说它闻起来像汽油,如果我们能和莫萨格谈判,帮助她逃脱,条件是让她把蜘蛛群引到指定的位置,这样一来我们就都可以达到目的了。” “这是你想的?” “是的。”纳威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带我去见莫萨格。” “我认为,另一个人更适合带你去。”波莫娜取下了自己的召唤戒指“你还怕西弗勒斯吗?” 纳威笑着摇头。 “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纳威顿了顿说道“虽然我总感觉他想杀我,但我想他没有理由真的杀了我。” 第十三章 山谷 “麦格教授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人,但是就一个校长而言,她还是差了一点,校董们一直试图找个人来代替她。” 穿行在浓雾弥漫的禁林里,在这恐怖的气氛中纳威似乎认为聊天能让人壮胆,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飞快走在前面,不对他们俩的谈话做任何评论。 “是吗?这就是你坚持不让魔法部干涉的理由?”波莫娜傻笑着说。 “禁林里有不少好东西,原本我们缺人手,到后来我们发现人太多了,大家都是冲着禁林里的财富来的。”纳威抿着嘴说“独角兽在行动开始前就已经被格拉普兰教授带回霍格沃兹了,我们可不想它们出意外。” “不会有人傻到喝它们的血的。”波莫娜撇嘴说。 “还有兽角和毛,那些都是值钱货,本来这次行动预计展开一周,赫敏想缩减到4天。” 蜘蛛看起来都是朝着一个大方向走,它们沿着断裂的树枝,在树叶间窸窸窣窣地爬行。头顶的星星已经看不见了,再往前走连野兽踏出来的小径也没有了,荆棘和低垂的树枝让他们寸步难行。 “闭嘴,我们离它们很近了。”西弗勒斯低声说,此刻他们也不敢用荧光闪烁,因为他们是偷偷潜入和莫萨格谈判的,如果被其他蜘蛛知道他们的意图,那么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莫萨格将和阿拉戈克一起组建的庞大家庭分割成了六个,玛莎是“长女”,也是最聪明第一个,她的妹妹们除了个头大以外则没什么智慧可言,霍格沃兹之战和食死徒结盟的八眼蜘蛛就是其中一个部落的,它们可分不清谁是食死徒谁是凤凰社,实行的是无差别的攻击。 根据玛莎提供的情报,蛇怪阿拉贡占领的那个山洞只是蜘蛛们其中一个巢穴,最大的一个巢穴在一个山谷里。 如果人类不打算执行和玛莎的和谈协定,那么玛莎出卖同类的行为并不会让自己的部落获救,看似聪明的和谈反而会引来灭顶之灾。 但是波莫娜却打算遵守和玛莎的协议,只有当人们明白了黑暗森林里的危险,才不会有人为了利益而擅闯禁林,这些蜘蛛也就履行了“保护巫师财产”的本来职责。 “我们不用隐形术吗?”纳威压低声音问。 “没用的,它们制造出来的时候就是用来防贼的。”波莫娜冷冷地说“跟紧了纳威。” 西弗勒斯灵巧地在密林里穿梭,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种成绩好但是身手迟钝的书呆子,波莫娜和纳威也是经常在森林里出没的人,勉强能跟得上他,纳威有时甚至还会帮可怜的老教授一把,跨过那些宽阔的沟壑。 所谓的呆子就是西弗勒斯这种人了,现在正是表现骑士风度的时候。但看在他聚精会神地探路的份上,波莫娜决定将抱怨给吞进肚子里。 当他们从一棵大橡树边绕过去时,树变稀疏了,通过雾气可以看到天空中的繁星。八眼蜘蛛的巢穴都建在一片光秃秃的地面上,这片山谷里的树被清空了,到处都是白纱一样的蜘蛛网。 “哒哒哒哒” 到处都是蜘蛛挥动螯的声音,那些马车大小的蜘蛛密密麻麻地在网上爬行,波莫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一只体型非常巨大的蜘蛛趴在网的中心,它看起来有些老了,黑色的身躯上参杂着灰色,肚子的位置有个红色的图案,在它的背上有网兜一样的附着物,里面装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蜘蛛卵。 “到地方了。”西弗勒斯转头对纳威说“过去和她谈判吧,隆巴顿。” 瞧瞧他说得多容易,就跟纳威可以正大光明地直接走到莫萨格面前,和她聊两句就能走似的。 “纳威就这么过去跟送上门的肉有什么区别?”波莫娜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是他想出来的聪明主意,当然他自己负责实施。”西弗勒斯用那双邪眼冷酷地看着纳威“想象和实际存在不小的差距,对不对啊?隆巴顿。” “我的老天。”波莫娜痛苦呻吟。 作为老师,西弗勒斯绝对是个噩梦,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力强悍,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拍死蜘蛛一样把他给拍死了。 纳威没有听西弗勒斯的讥讽,反而盯着那只巨大的母蜘蛛出神。 “我们能靠更近一点吗?”纳威盯着西弗勒斯说。 “你想干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想用飞来咒,将她背上的东西召过来,莫萨格会亲自过来取的。” “那她要是不来取呢?” “至少可以冒险试一次。” 波莫娜立刻对纳威用了个无声无息,她刚想对自己也用一个的时候被西弗勒斯阻止了。 “呆在这儿!” “不!” “如果出了意外你可以帮我们分散注意力,别以为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就是安全的。”他冷冰冰地说道“小心左右,别丧失警戒。” 她立刻妥协了。 紧接着西弗勒斯和纳威一起离开了那个藏身的刺丛,在黑暗中潜行。 与此同时,波莫娜将自己的绒布包给拿了出来。 对付蜘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火,蛛网用火一烧就无所遁形了,以前她要担心火势会波及整个森林,现在这片开阔的山谷已经被清空了,她就无所顾忌了。 大范围使用植物魔法最需要担心的是被植物掏空自己的魔力,她刚才已经在乱石坑用过了一次,这一次可不敢毫无节制地使用了,关键时刻她还要留着点魔力幻影移形。 这里的土壤比刚才乱石坑要肥沃地多,魔鬼网也比之前那株茁壮,只是范围没有它那么广,等用催长咒觉得无法支撑的时候她放弃了继续扩张。 她的目的是转移注意力,不是消灭山谷里所有的蜘蛛,紧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莫萨格,她依旧趴在蜘蛛网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蜘蛛也是有感情并且守信的,阿拉戈克在临死的时候跑到海格的身边求助,并且让他的孩子们不伤害海格。 在险恶的时代,用险恶的办法才能活得久一点,莫萨格如果不想被自己饥肠辘辘的儿女们吃掉她就要做取舍,是牺牲掉那些孩子还是牺牲自己。 母爱是很伟大,但黑寡妇有母爱存在吗? 扎比尼夫人就是一只黑寡妇,7任丈夫少有善终,她却变得越来越有钱。 同性看同性是最清醒的,扎比尼夫人外表看是天造的尤物,妖扰、艳丽、风情万种,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亲切、和蔼、经常参加慈善事业,怎么看都不像是毒蜘蛛。 男人除了头脑无可依赖,那些喜欢绕着扎比尼夫人转的男人就像绕着母蜘蛛转的公蜘蛛,总是想试试自己的运气。 不论布雷斯的父亲是谁,他保准是布雷斯夫人自己的儿子,波莫娜很好奇,为了布雷斯黑寡妇扎比尼夫人会不会因为母爱牺牲自己。 波莫娜的思绪被突然爆发的极速挪动的窸窸窣窣声打断了,蛛网上大片的黑色开始晃动,那只最大的红背蜘蛛缓慢得朝着一个方向挪动,那些挡着她路的蜘蛛都闪开一条路,避免挡住她前进。 她举头看向四周,有三只蜘蛛正顺着蜘蛛丝往下坠,她毫不犹豫得用火球术将它们给点燃了。 其余的蜘蛛们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朝着她跑来,在路过魔鬼网的时候黑色的藤蔓忽然将蜘蛛给困住。 如果不是因为虫群太多,这些魔鬼网足够将它们给全部缠死,可是魔鬼网组成的防线最后还是被虫海淹没了。 她高高举起魔杖,将一条燃烧的火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敢靠近她的蜘蛛,它们被抽飞后倒飞出去很远,很快就被同类淹没,也不知是不是被吃掉了。 蜘蛛们正一寸一寸向她靠近,她甚至听到身后传来了沙沙声。 “我要走了!”波莫娜大喊,紧接着她用最后的一点魔力幻影移形,回到了林场边缘,海格的小屋就在不远处,屋里亮着橙色的灯光,看起来温暖极了。 没多久,西弗勒斯和纳威也出现了,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蜘蛛丝。 “谈得怎么样?”等重新调整好呼吸后,波莫娜问道。 “不知道。”西弗勒斯就像是丢掉一块烫手的烙铁一样,将手从纳威胳膊上甩开“那只母蜘蛛像你的奶奶吗,隆巴顿?” “别回答这个问题。”波莫娜好心提醒纳威。 纳威摇摇晃晃得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惨白,但至少没跟罗恩一样吐了,真是可喜可贺。 “谢谢。”纳威鼓起勇气对西弗勒斯说道。 “你在指望我说不用客气么?”毒舌斯内普的口气仿佛在说,纳威要是有这个想法就是在做白日梦,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我只是觉得该跟你道谢。”纳威呆呆得说道“谢谢你为霍格沃兹做的一切,校长。” 西弗勒斯扯着他的袍子,一点都不温柔得拉着波莫娜往温室走去。 “一切都会顺利的,纳威!”波莫娜一边回头一边冲他喊道“加油!” “加油!”纳威举起拳头,一脸坚毅得说,然后迈着坚定轻快的步伐,转身向禁林走去。 第十四章 定点打击 温室的天花板是玻璃的,透过它可以看到布满繁星的夜空。 月见草是不只是魔药中常见的材料,在草药中也有应用,一年四季都要用很多,温室里面有专门的花田种植。 除了月见草田,还有薰衣草田,那片花海是赫夫帕夫的约会圣地。但是月见草是傍晚之后才开花,那个时候城堡已经锁门了,学生们没法在这里约会,因此它成了草药教授的私人约会场所。 纳威很精心得照料着波莫娜留下的苗圃,那些花还和她离开时一样健康茁壮。 在这浓郁清新的香气里,波莫娜穿着赫夫帕夫的校袍,和所有人都害怕的魔药教授在花田边接吻。 人都有恋爱的权力,老师也该有相爱的权力,但是老师是教育人知识、带领学生走进新世界的人。 作为一个老师应该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不该灌输给学生错误的见解和观念,毕竟学生接触的世界还太小,心智也还未完全成熟。 一个坏老师会把孩子往歧路上指引,这一点比成绩差更加致命。不让汤姆里德尔那么偏激的人教黑魔法艺术课也是不想教出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洗脑教育要是从小开始那么就很难根除,造成后果将难以想象。 一般来讲师生恋大多发生在男老师和女学生之间,要欺骗一个辨别是非能力不足的孩子很简单,尤其是懵懂的少女,老师和学生之间存在天然的不对等,而爱情应该是平等的。一个适龄未婚男老师长年在到处都是女学生的学校里,他要是不表现得生人勿进一点,和洛哈特一样到处展露完美笑容,那么他迟早会闹出师生恋的丑闻的。 波莫娜对那个有矢车菊眼睛的洛哈特毫无好感,他到底是安着什么心鼓励女学生写信给他? 清纯可爱的女学生就像沾着晨露的鲜花,没有遭到世俗的污染,俘虏一颗少女心他又不打算回应她,这么做和玩弄女生的感情有什么区别。 那个惹人厌的黑巫师将反黑魔法联盟的人揍扁了,她觉得他值得奖励,所以默许了他不合时宜的想象。 他温柔得亲吻她,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柔情的骑士,再加上那片月光下的月见草花田,她很快忘了那个密密麻麻、布满了让人觉得恶心蜘蛛的山谷。 她依旧是来自广阔谷地的赫夫帕夫,生命中所想的只有美食和花草,她是被保护着的,就跟邓布利多从不让米勒娃插手密室的事一样。 赫敏格兰杰是个聪明的女巫,知道通过镜子来观察蛇怪,这正是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的做法,通过双面镜来替对方看身后有没有怪物。 制造复活药水的资料一样是从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找到的,那是黑魔王交给西弗勒斯保管的资料之一,那一年的成年曼德拉草不知道是谁下的毒,现在知道了,是金妮,全部都死了,只能从幼苗开始培育,总算是在放假前让石化的人都恢复了正常。 “我想吃糖浆馅饼。” 在这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波莫娜神志恍惚得说。 “现在没这个,巧克力布丁怎么样?” 她温顺得接过了那个布丁,它是从她的绒布口袋里拿出来的,西弗勒斯又擅自动她的东西了。 但她没有生气,于是他惬意得躺在她的大腿上,拿着另一个布丁在嘴里咀嚼。 “刚才我看到贝拉了。”他就像在说一件小事,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以为莫莉杀了她。” “她就跟黑魔王的身体一样变成碎片了,人类的身体可不过变成这样,只有魔药制造的身体才会变成那样。”西弗勒斯随意地说道“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黑魔王有一个子嗣,所有可能怀孕的就是贝拉,我可没见着她有任何怀孕的迹象,如果她的本体藏起来怀孕生子去了,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她用魂器复活的,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科克沃斯看到贝拉了。” “哦,原来她还活着。”波莫娜抱怨着。 “她是黑魔王最忠诚的部下,当然会有特殊对待,比如教她怎么做魂器。”西弗勒斯伸手,用手背抚摸着她柔软的脸“就跟我教你怎么用‘血缘纽带’一样。” “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 “血缘只是一种载体,我不想跟你聊费脑子的事。”他不耐烦地说“哈利波特的宿命是阿瓦达索命咒,纳威隆巴顿的宿命是钻心咒,我讨厌那两个小鬼。” “你折磨谁了?”她心不在焉地问。 “两个唤夜的小子。”他居然说出了被害人“审问完之后我就把他们交给了傲罗,现在他们是阿兹卡班的住客。” “你在期待我夸奖你吗?”波莫娜拍了下他的额头“你用的是不可饶恕咒。” “他们做的事本来就不可饶恕,制造恐慌并且抢劫金库,麻瓜首相对此愤怒极了。”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可怜的金斯来。” “我可不觉得金斯来会感激你可怜他。”波莫娜干巴巴地说。 多么滑稽,斯内普居然也会有同情心,金斯来又不是莱姆斯卢平。 “你还记的1689年魔法部请求英格兰女王玛丽二世和威廉三世同意麻瓜法律承认并保护巫师的事吗?” “当然记得,宾斯教授说这可能是导致魔法世界在1692年通过《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原因。” “这就是金斯来干的事,希望麻瓜首相立法,承认并保护巫师的权益,以后要是还有哪个小崽子像对付阿里安娜一样欺负小巫师,他们不会一点惩罚都不用承担了,就算巫师法律不惩罚他们也会有麻瓜法律惩罚,这些年金斯来和麻瓜首相合作地不错,现在这事又没希望了。” “什么!”波莫娜尖叫出声。 “如果能从这一点根治,就算日后魔法界曝光也没关系,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有对应的法律保护和惩罚,虽然艰难但是有希望,他们这么一闹全完了,为什么总是有蠢材干傻事。” “你别忘了你年轻的时候也干了不少傻事。”波莫娜冷冰冰地说。 就是这个家伙,为了在食死徒里混得出人头地,结果将听了一半的预言告诉了黑魔王,最终间接害死自己的初恋情人,闯祸后又后悔想要补救,结果答应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当双面间谍。 那个时候汤姆里德尔已经疯了,居然杀了那么多人做阴尸,保护他自己的魂器,继续跟他混下去迟早要完蛋,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他还等什么时候。 “你的那个学生,马库斯弗林特,他现在怎么样?” “我还在等他的消息,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能做到。”他很平静得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论是狼人还是蜘蛛,又或者是食死徒,我都不会害怕,我真希望那些诅咒都能在我的身上。” “没关系,西弗勒斯,我不在乎。” “这次大战后那颗丢在禁林里的复活石不知道会被藏在什么地方,也许要跟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几百年后才能重见天日,死亡圣器集不齐了……” 波莫娜用一记耳光打醒了那个胡思乱想的人。 “我确认过西比尔的预言,她说的是单数的‘仆人’,不是‘仆人们’,如果哈利真的是魂器,你和皮特佩迪鲁都是仆人,我记得你和皮特在一个房子里呆过,就是蜘蛛尾巷的那个房子,你让他像仆人一样服侍你,对吗,主人?” 他冷静下来了,深不可测的黑眼睛注视着她。 “德拉科向阿斯托尼亚求婚了,那间戈德利克山谷的别墅以后给他们住,我们就住以前的小木屋怎么样?”她抱着他的脑袋亲吻,就像是那个妖女莎乐美,她得不到圣徒的爱,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以血腥的方式拥有了他“我们要帮助米勒娃,继续让霍格沃兹运转下去,以后莱姆斯的儿子泰迪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读书,还要教导斯科皮,我可不会让他成为逆来顺受的小可怜,谁要是敢欺负他就打过去,就跟蝎子一样,蜇死他们。” “斯科皮的中间名是什么?”他问道。 “当然不能用你的名字,哈利已经预定了,他的第二个儿子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 “别提那个名字!”他恼怒地打断了她的话。 “好,不提。”波莫娜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希望斯科皮的中间名是个泰坦巨人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你怎么那么喜欢巨人?”他怪异地看着她“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海格和布雷巴顿那个女混血巨人是怎么生出来的,这世上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怪胎才会有他们存在。” “你是打定主意我不会生气对吗?”波莫娜冷硬地问道。 “你是个仁慈乐观的女巫,斯普劳特教授,谁不知道你是个宽容的人呢?”他讥讽地说道“我永远都是讨厌鬼。” “你本来就是个很糟糕的老师。”她毫不留情得说道“你怎么能那么对纳威?” “这是我教育的方法,他比哈利波特要聪明多了。”他在她大腿上选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喋喋不休地抱怨“詹姆西里斯波特,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他要是再生一个儿子是不是要叫莱姆斯金斯来波特。” “你觉得纳威比哈利聪明?”她高兴地说。 “至少那是一种办法,而且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接下来怎么办得看那只母蜘蛛自己怎么选了。” “轰”得一声,禁林里燃起一片冲天的火光,几乎将夜空给照亮了。 “很明显,她已经作出选择了。”波莫娜看着那片火光耸肩“真不愧是冷血动物。” “蛇也是冷血的。”他冷冷得警告。 “糟糕。”她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他含糊不清地咒骂着,爬起来将她给扑倒了。 苗圃可不是魔药教室,到处都是泥,幸好不是泥浆。 第十五章 罗恩最糟糕的一天(上) 当罗恩韦斯莱还是个睡在摇篮里的小婴儿时,他常常抱着一只玩具熊,那是他最喜欢的朋友。 可是有一天,他两个年长的哥哥,弗雷德和乔治将他怀里的玩具熊抢走,于是他哇哇大哭,他的哭声引起了妈妈莫莉的怒火,被骂的乔治和弗雷德不甘不愿地将玩具熊还给了罗恩,又当着他的面把它变成了大蜘蛛的样子,从那以后罗恩就变得十分害怕蜘蛛了。 “蜘蛛!为什么是蜘蛛!就不能跟着蝴蝶什么的吗?” 12岁那年他和哈利波特听从海格的话,跟着蜘蛛来到禁林深处时他就这么抱怨,为什么偏偏就是蜘蛛呢? 德拉科马尔福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一个拉文克劳的金发美女,那个小白脸总是能勾引到漂亮女孩儿。 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是怎么知道他害怕蜘蛛的,那天在麻瓜百货公司就对他出言不逊,在挑衅之下他莽撞地答应了这次行动,可是活动开始第一天他就后悔了。 “梅林的胡子,这里有多少蜘蛛啊!” 23岁的罗恩重返学校的那天,他骑在扫帚上俯瞰到的就是一片被蛛网蒙上的禁林,那时他就有不好的预感。 阿不思邓布利多留给他的遗产是熄灯器,其实他曾经对老魔杖一度动心,现在他又渴望拥有老魔杖了。 白天当其他人都出去灭蛛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在指挥部的帐篷里,听一个麻瓜老头的唠叨。 那个麻瓜只是少了一条腿而已,被八眼蜘蛛抓到了将会尸骨无存,一个麻瓜能懂什么?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天,当第二天他和往常一样,又一次打算在帐篷区混日子的时候,金妮出现了,她拽着罗恩的胳膊,和那个麻瓜老头大吵了一架,因为这个老头不仅欺负她的哥哥,还欺负她的丈夫,他总是用“年轻人,你不懂”来搪塞哈利。 而哈利又是个害羞腼腆的人,他有时会为了捍卫信仰而迸发出勇气,但是灭蛛的事又和伏地魔没有关系,于是就听之任之了。 格兰芬多的母狮子一旦发怒是很恐怖的,就算是金妮这种已经嫁人,并且还生了孩子的母亲也一样,总而言之,帐篷里的气氛在吵完架之后变的非常糟糕,贾斯丁的爷爷一怒之下走了,而罗恩则在妹妹的挟持下“有点男人样”,被迫去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否则就回去告诉妈妈。 赫敏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只是默默得、担忧地看着罗恩。至于纳威什么时候跟上他们的谁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 只要哈利波特需要帮助和支持的时候纳威隆巴顿就在那里,当他们骑着扫帚来到白天探查过后,一个极可能是大蜘蛛巢穴的乱石坑时,纳威用几只掺了毒药的死地鼠作为诱饵,试探里面的情况。 这是从海格那里学来的,这种毒触手汁对人不致命,对蜘蛛却致命,受到血腥味的吸引,藏在地洞里的蜘蛛们果然都上当出现了,吃了带毒的地鼠很快就肚皮朝上死了,于是他们悄悄地潜入了地洞,在那里罗恩见到了一只更大的蜘蛛,比阿拉戈克大好几倍,而且她的子民也比阿拉戈克巢穴里的更大个,他感觉自己快吐了。 那只蜘蛛和她的父亲一样会说话,而且声音很甜美,一点都不像阿拉戈克那么沙哑,那么甜美的嗓音从一只蜘蛛嘴里说出来,罗恩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能保持不晕倒他已经尽力了,二年级的时候他没有学会幻影移形,现在他依旧没有学会,想跑都跑不掉,等好不容易他跟牵线木偶一样被赫敏带出洞穴,他看到了两个赫夫帕夫小妞,其中有个还是在校学生,当她用甜蜜的嗓音对哈利所要签名的时候,那声音一下子和那只名叫“玛莎”的母蜘蛛重合了。 于是他吐了,那让他感觉好过了不少,可惜梅林没让他晕过去,于是他还要继续听大家伙的讨论。 话题扯着扯着又扯到了德拉科马尔福,那个满口“泥巴种”的金发混蛋。 密室的蛇怪出现时他甚至希望赫敏成为下一个受害者,那个小白脸就欠教训,汉娜艾伯特是纯血贵族,而且还是二十八神圣家族之一,她也有希望和马尔福联姻。 学校里有不少女孩儿被马尔福的样貌给迷惑了,那个失败者有什么好的?他好意提醒汉娜,结果汉娜反过来教训了他,赫敏格兰杰看上了他什么?维克多布鲁姆比他优秀多了。 甚至不需要维克多,哈利、乔治、纳威家里挺有钱,随便一个人都比他强。赫敏嫁给他之后成了个家庭主妇,今年才开始在魔法部上班,随便哪个女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好的结婚对象。 这种阴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回帐篷区,还没等他喘口气,他的父母来了,莫莉韦斯莱就像他还是个小孩子一样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他,以前读书时各种丢人现眼的场面一下子在他脑海里出现了,而他的父亲亚瑟韦斯莱则和哈利说话,就跟以前一样,他无视罗恩的存在,就像他是家里多余的。 妈妈一直希望他能是个女孩儿,可惜他不是,别人都能用新魔杖,他却只能用查理用剩下的二手魔杖,就是那根断魔杖害他吐了一下午的鼻涕虫,别提多恶心了,他不想再继续在帐篷里呆下去,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着,他拿出了邓布利多给他的熄灯器,将平时搜集的光源给放了出来,除了能照亮之外这个熄灯器有什么用呢?他刚想把熄灯器给收起来,有个人却缓缓走近,在太阳一样的光线下,罗恩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亚洲人,和秋张一样,黄皮肤、黑眼睛,只是他是个中年男人,而且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是谁?”罗恩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魔杖。 “用你们的叫法,我叫涛张。”那个中年男人用远远超过他年纪的沙哑嗓音说“你手里的就是熄灯器吗?” 涛张看着那个熄灯器的眼神亮晶晶的,罗恩立刻警觉地将它藏在了身后。 “和你没有关系。” “不,年轻人,它和所有人有关。”他长叹一口气“你不知道平时习以为常的东西,在稀缺的时候有多珍贵。” “你这人有什么问题?”罗恩困惑得问到。 “学习是有用处的,尤其是历史,它可以帮助你明白很多事情。既然那位智者把它交给了你,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了解他的真正用意呢?” 罗恩看向那个中年人,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然后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熄灯器,除了她帮助他找到赫敏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我给你一个提示。”那个中年人似乎是觉得耍够他了,指着一个木桩说道“问问它们。” “什么?” “罗恩!”他的身后响起赫敏的声音,罗恩立刻转头回应。 “我在这儿!” 紧接着罗恩又把视线转向那个中年人,可是雪地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行浅浅的脚印证明刚才确实有个人站在那儿。 第十六章 罗恩最糟糕的一天(中) “快点,这边来!” 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们推着十几个大橡木桶往禁林深处走去,一路留下浓浓的汽油味。 “这又是在干什么?”罗恩不明所以得问。 “这是纳威的主意,设置一个陷阱,引诱那些蜘蛛去,然后引爆它。”赫敏难掩激动地说“那些不是真的汽油,是巴波块茎脓液,但一样可以爆炸,西蒙这次可以尽情搞爆炸了。” 罗恩直觉得摇头。 巴波块茎看起来就像从土里冒出来的黏糊糊的鼻涕虫,他更想吐了。 “怎么了?”赫敏不满得问。 “没什么。” “你这可不是没事的表情。” 罗恩没有理会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赫敏捂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他爱莫能助,他的妻子比他优秀,他有什么能帮她的呢?能不当她的累赘就不错了。 那天在迪安森林他能一下子认出那是伏地魔搞的黑魔法是因为哈利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像清澈的湖水,不是纯黑,当罗恩举起剑劈开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却并没有因此觉得自己解脱了,那个心结一直在那儿,为什么赫敏会选他,不是选维克多或者哈利呢? 甚至德拉科马尔福那个小白脸也可以,他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到处给他找女孩结婚,就像生怕他们父子二人被抓进阿兹卡班,马尔福家绝后一样。 他一没有才华,二没有钱,不能说会道,没有好看的样貌,还不像乔治弗雷德一样会开玩笑,维克多克鲁姆要什么有什么,女孩子们总是维克多长维克多短,哦,他还是他嫂嫂芙蓉的朋友,真是见鬼了。 “嗨,罗恩。” 就在他闷头在林里走的时候,卢娜忽然叫住了他,她正坐在一个木箱子上,旁边坐着她的未婚夫罗尔夫斯卡曼德,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的作者的孙子。 “过来聊会吧,朋友。”罗尔夫朗声说道“我这里有威士忌。” 罗恩于是立刻过去了。 新婚之夜他也喝醉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他都记不清了,他只牢牢记得第二天早上起来的宿醉,疼得他恨不得把头给敲开。 寒冷的天气喝酒很快就会暖和,酒精辛辣的口感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你看起来像是遇到了麻烦,想聊聊吗?”罗尔夫问。 “不。”罗恩直觉得拒绝。 “你的朋友们看起来很忙,去帮帮他们吧。”罗尔夫对卢娜说。 “好啊。”卢娜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去帐篷区去了。 “她怎么这么听你的话?”罗恩不可思议得问。 “她不是听我的话,是她知道有些话题女人不方便听。”罗尔夫拍了拍罗恩的肩膀“敢娶赫敏这样的女人,你真够胆量的,朋友。” “你知道她?” “哈利波特上了巧克力蛙,你们俩也估计用不了多久了,你们三个都挺有名气的,我在国外也听说过你们。” “喔,这没什么了不起的。”罗恩得意洋洋又故作谦虚地说。 “强势的女人在家里很难和睦相处,我的妈妈就和我奶奶相处不好,我瞧你妈妈也很厉害,她们没少吵架吧。” 罗恩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喝了口酒。 “这就是为什么我当旅行博物学家的原因,可以少回家。”罗尔夫接过罗恩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他们都忘了,罗恩刚才吐过并且没漱口,罗恩自己都快恶心死了。 就好像还嫌他这一天不够糟似的,拉文德布朗出现了,她怒视了罗恩十几秒,最后如同一头尾巴着火的母牛一样冲了过来,“啪”得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是你应得的,混蛋!”然后那个脖子上留着狼人咬痕,脸毁得不成样子的女孩趾高气昂地走了。 “威威!”拉文德一边走一边大喊,显然是在找纳威隆巴顿。 连被他甩的前女友都把罗恩甩了,可怜的罗恩沮丧得垂头丧气,看起来就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苏格兰女人很坚强,要是别的国家的小妞变成她那样早就不想活了。”罗尔夫将酒瓶给了罗恩,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顿时传来各种动物的嚎叫声。 “安静,都保持安静。”罗尔夫对着下面的动物们说,然后用召唤咒招来一瓶酒,随即连忙把旅行箱给盖上了。 “你这次来英国干什么?应聘霍格沃兹神奇动物课老师?” “不,我对禁林的狼人很感兴趣,我听说里面有真狼存在。” “真狼?”罗恩迷茫得问。 “你知道,狼人通常以袭击非狼人的方式繁衍,因为狼人的名声极其恶劣,所以他们几乎不会结婚生子。不过如果狼人与人类配偶结婚,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的狼性会遗传给后代。有趣的是如果两个狼人在满月时相遇并交配,他们会生育小狼崽,除了超凡的智力,他们不会比真正的狼更具攻击性,也不会单单袭击人类,在阿布思·邓布利多的宽容允许之下,小狼崽被秘密放生于霍格沃茨的禁林里,他们长成漂亮且高智的真狼,我想认识一下他们。” “我可没觉得两个狼人交配有趣。”罗恩厌恶得说道。 罗尔夫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知道怎么杀死狼人吗?”罗恩问道。 “普通的银子弹是绝对不行的,要用专门的魔药处理过的银箭头,银粉混合白藓能封住新咬伤的伤口,防止受害者流血过多而死,但绝大多数人都希望一死了之,就像我说的,苏格兰人很坚强,莱姆斯卢平从4岁起就是狼人了对吗?” 罗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那种狼毒药剂的发明人,他真的挽救了很多人,虽然价格昂贵,至少不用失去理智随便攻击人,我曾经还看到有个变身后的狼人拿着报纸看报,只是那种变身的痛苦还是没法消除,只有缚狼汁可以让狼人在月圆之夜保持人形,那真是个跨时代的发明……” “你说的那个天才已经死了。”罗恩冷冷地打断了罗尔夫的喋喋不休“白藓加银粉,听起来可真容易,你能确定你身上随时带着这两样东西吗?” 说完他就站起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喝酒,混身上下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怒气,看起来像只好斗的猎狗。 第十七章 罗恩最糟糕的一天(下) “拿去吧,都拿走!你们这些强盗!” 斯莱特林的院长兼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朝着那些滚着橡木桶的家养小精灵叫嚣。 如果有什么东西比鼻涕虫更恶心,那就是缓缓蠕动的鼻涕虫,并且混身上下布满了脓包,里面还有闪闪发亮的液体,用手挤一下“滋”得一声迸出脓液,霍格沃兹的老师可喜欢用挤巴波块茎脓液来惩罚学生了。 西蒙斐尼甘很讨厌这个东西,还有海格的炸尾螺,因此即便他现在可以尽情地搞爆炸他还是脸上没有一点喜庆的意思。 “为什么是巴波块茎和炸尾螺,就不能是别的东西?” 24岁的西蒙和12岁的罗恩问了一样的问题。 “该死的蜘蛛。”罗恩就像遇到了同类一样和西蒙一起抱怨。 “给我喝一点。”西蒙找罗恩索要威士忌。 “不。”罗恩将手里的酒瓶给夺走。 “怎么?一点酒都舍不得?”西蒙讽刺着。 “我过了糟糕的一天。”罗恩瘪嘴。 “哦,是吗,你还能过得怎么糟糕?” “滚开西蒙。”罗恩厌恶得说,但西蒙没有听到罗恩叫他滚就滚。 “想一起玩玩吗?炸点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的心情好点。” “算我一个。”罗恩立刻说道。 “带上你的飞天扫帚。”西蒙拍了拍罗恩的背“十分钟后我们在这里见面。” 罗恩抬腕看了眼他的巫师手表,那是17岁生日那年他的父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本来想去霍格莫德,然而他喝了有毒的蜂蜜酒,多亏哈利想起来用粪石,否则他就没命了。 当时那个老鼻涕虫也在,他年纪大了,反应迟钝,根本没有想到要用它来解毒。 这是哈利从混血王子的书上学到的,那个又老又丑,头发油腻的斯内普居然觉得自己是王子。 “真是活见鬼。”罗恩诅咒着,转身去取自己的飞天扫帚,它依旧是那把横扫十一星,过了那么多年它已经不是最新款的了。 因为那瓶有毒的蜂蜜酒,罗恩错过了魁地奇比赛,由考迈克麦克拉根上场。妈妈曾经跟有次无意中提起过,当三把扫帚还叫一把扫帚的时候曾经出现过一次危机,当时霍格沃兹的女学生都疯了,在彼此的食物里下毒,发展到后来甚至还有人在一把扫帚购买的蜂蜜酒里下毒。 下毒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在酒里放魔药或者毒药,蜜蜂在采蜜的过程中花源是什么,是采蜜的人类无法控制的。 有一种东方来的草药名叫雷公藤,又名断肠草,古时候有一位名叫“神农氏”的神吃了它死了。 这种植物全身都是毒,甚至包括它开的花以及花粉,有人就用雷公藤花粉酿的蜜掺杂进蜂蜜酒里,差点将一个女孩儿给毒死,从此那场玩笑一样的下毒比赛就叫停了,任何人再在别人的食物里下毒都将会被开除。 卖出了有毒的蜂蜜酒,一把扫帚的生意一落千丈,这个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出资“帮助”了罗斯默塔女士,而那次下毒事件以“意外”收场,毕竟谁都不知道蜜蜂会采什么花的蜜酿蜂蜜。 物种和物种之间存在差异,对蜜蜂无毒的对人类不一定无毒,狼人就只咬巫师,麻瓜从来都是吃掉,据比尔说巫师和麻瓜“闻起来不一样”。 “真见鬼。”罗恩低咒着,回到指挥部的帐篷边拿自己的扫帚,他从帐篷篷布之间的缝隙往里窥探,德拉科马尔福居然在里面。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连饮料都没有?”德拉科马尔福穿着一身昂贵的皮草,一边嫌弃得打量着指挥部里面的简陋的陈设一边趾高气昂地说,好像他到这里来是纡尊降贵似的。 “你说找个暖和的地方聊,这里我相信这里足够暖和了。”哈利冷笑着说。 “赫敏格兰杰在哪儿?”德拉科问到。 “我让她中途回营地了,你们那边的人对麻瓜种可不友好。”哈利说。 “现在,我们就在你们的营地了,为什么不让她出来见人?”德拉科用威尔士人唱歌一样的腔调说到“你觉得和她为伍可耻了?波特?” “我在和你谈合作,马尔福!”哈利气愤地说。 “赫敏格兰杰不在,我就没什么跟你好谈的。”德拉科坐在指挥部唯一的沙发上,翘着腿懒洋洋地说道“我教父说你蠢地像巨怪,波特,不论他多爱你妈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罗恩刚想撩开帐篷进去揍他一顿,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回过头一看,是自己的父亲亚瑟韦斯莱。 “跟我来,小子。”亚瑟韦斯莱压低了嗓音说,两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一排木箱子后面,亚瑟对着周围用了个闭耳塞听,然后对罗恩说到。 “你要保护好哈利,儿子,我们接到情报,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什么?”罗恩惊呼出声,即便是已经通过咒语了亚瑟还是被他的嚷嚷声给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四周,直到确定没人注意才低声说道。 “斯莱特林又有个领袖出现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们称呼他为‘先生’,他和马尔福家有亲密关系,平时都在他家集会。”亚瑟将一个帆船币交给他“这是家族内部专用的联络方式,连赫敏你也不能告诉她,它和假金加隆的使用方式一样。” “为什么赫敏也不能说?” “你就不奇怪她这段时间住在哪儿吗?我请朋友跟踪了她,她住在了一所公寓里,那里曾经是凤凰社的安全屋,但是你们不该知道它存在。” “为什么?” “它属于西里斯布莱克,当他17岁的时候,他离开了詹姆波特的家,莱姆斯和他一起住了段时间,之后他就一个人住在那所房子里了,如果他要叛逃也是那段时间……” “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叛逃,是皮特佩迪鲁伪装自己死亡,真正的叛徒是他。”罗恩抱怨着说。 “那个时候可没人这么看,自从詹姆跟他分开后,他就一个人行动,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别人问起来他就说在执行邓布利多的秘密任务,后来他回来了,莱姆斯跟他住在一起也是在监视他,直到确定他是‘干净’的,我们才让他加入会议。” 罗恩困惑极了。 “我们住在布莱克家,是因为那个房子里不只有赤胆忠心咒,还有所有已知的保护和防御魔法,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儿子,你妈妈就交给你照顾了。”亚瑟捏着罗恩的肩膀,他的力气是那么大,几乎捏得罗恩生疼“保护我们的家庭,不论赫敏用什么理由让你离开家,别离开陋居。” “是因为你在法律执行司的工作问题吗?”罗恩满脸惊惧地说“你能不能不做了?” “我很难跟你解释,如果我这个时候辞职,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懦夫,我想你知道,我这一辈一直在致力于解除麻瓜和巫师之间的误会,查理、比尔、乔治、帕西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只有你现在还很迷茫,我觉得你需要指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事业,你觉得怎么样?儿子?” “我……我不知道。”罗恩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需要你成为勇敢的战士,弗雷德的死让你妈妈伤心透了,这都是我的错。”亚瑟佝偻着背,痛苦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连保护我自己的孩子都没做到,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罗恩抿着嘴,一副想笑又忍着笑的样子,最后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父亲。 “我们只有10分钟。”罗恩看了看表“不,只有3分钟了,老爸。” “你要去干什么?”亚瑟警觉地问。 “没什么,和朋友约了骑扫帚玩。”罗恩随口撒谎“顺便一问,你能告诉我乔治最害怕的是什么东西吗?” 远远的,他看到赫敏和汉娜艾伯特一起进入了那个帐篷,但他已经不在乎他们聊什么了。 罗恩是个韦斯莱,韦斯莱都是以家人为重,如果赫敏想要自由他会让她自由,就跟她自己说了很多次那样,本来她该分到拉文克劳,她如果想和鹰一样自由得飞翔,那她就飞去吧,他会瞧着她飞得多高多远的。 这才是一个正直的人该做的,对吧? 第十八章 dad mobile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罗恩骑着扫帚和西莫一起来到伏击地,只见一群人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候烤肉。 “诱饵。”西蒙没精打采得说,然后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嘿,瞧那边。” 罗恩顺着西蒙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正用魔杖和魔药,催生黑呼呼的魔鬼网。 “霍格沃兹之战那东西可管用了,你和哈利波特那个时候忙着找魂器,没注意到吧。” “真见鬼。”罗恩惊讶得张口结舌,在团队协作之下那些魔鬼网几乎布满了整个森林,看起来密密麻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以为这次作战是为了避免森林被大火焚毁。” “这片区域没有魔杖树,只是些普通的梧桐树,它们挡住了阳光,要是再不倒下其他的植物就没有生存的空间了,那些赫夫帕夫是这么说的。”西莫飘到一棵树的树枝上坐下,罗恩也跟着他一起坐在树枝上。 “闪电总是击中最高的树,就跟那颗一样。”西蒙指着不远处一棵被从中间劈开的雷击木说“我妈妈说那是神的选择,她也喜欢特里劳尼那一套。” 罗恩这时将熄灯器给拿了出来,放了一小团光,那些本来顺着树身缠绕而来的魔鬼网被这一团光给照得退缩了回去。 “这就是邓布利多给你的遗产?”西蒙看着熄灯器说“它有什么用?” “刚才有个怪人跟我说,它和所有人有关。”罗恩看着手里的熄灯器,它看起来就像是个打火机。 “怪人?”西蒙问。 “他说平时常见的东西,到了稀缺的时候会变的很珍贵,刚才你说大树遮住了光,对地上的植物来说就很稀缺了。”罗恩俯视着脚下“难怪禁林和迪安森林差了那么多。” 普通的森林里地上还有灌木,禁林里只有大树的树根,连枯枝败叶都很少。 “什么情况会让光变的珍贵?” “我不知道,日食?”西蒙胡猜道。 “他让我问树,这个东西能说话?”罗恩怪异得看着这颗树,就像生怕它的树皮上长出一张人脸似的。 “你可以问隆巴顿,他好像可以和植物说话。”西蒙说“这是他的天赋。” “那是什么?”罗恩又问。 “我知道的也不多,主要的资料都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手里,他们都死了。” “斯内普,为什么他都死了还阴魂不散。”罗恩厌恶得说道。 “他和西里斯布莱克在布莱克老宅决斗过,你爸爸和乔治也知道,还有弗雷德,他要是活着也是知情人。” “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西蒙古怪得笑着说。 “你胡说八道,斯内普喜欢的是哈利的妈妈。”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底层成员,高层的事我也不清楚。”西蒙没所谓得说到“斯内普是凤凰社第二席,排在疯眼汉的后面,他是个强大的男巫,西里斯布莱克只是垫底,他这么干真不公正。” 罗恩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说道“斯内普长得可不好看,没有西里斯英俊。” “所以?” “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女人的问题决斗,那就很容易明白了,你知道女人多喜欢长的好看的小白脸的,连德拉科马尔福那种渣滓都有人喜欢,何况是西里斯布莱克。”罗恩看着眼前的那个光团“西里斯跟会发光一样耀眼。” “他让你想起维克多克鲁姆了?” “不。”罗恩口是心非地说。 “他们都是‘明星’,维克多退出了保加国家利亚队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工作吗?” “我不想知道。”罗恩抿着嘴摇头。 “你以前还是他的球迷呢。” “现在不是了!”罗恩喘着粗气说“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肯定是个黑巫师!” “斯内普也是黑巫师。” “滚远点,西蒙!” “承认吧,罗恩,你嫉妒维克多,斯内普也嫉妒西里斯,你们俩其实挺像。” “你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谁会和老蝙蝠相像。”罗恩就像吃了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样说道。 “如果赫敏和维克多在一起了,你会杀了他吗?”西蒙问到。 罗恩将那团光给收了起来,然后骑在扫帚上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他站在树杈上,从口袋里拿出了刚才亚瑟给他的帆船币,这种银币很稀有也很值钱,但是它是假的。 “我一定是疯了。”罗恩将那枚硬币放回口袋里去,然后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他陪赫敏一起看过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当杰克随着冰冷的海水沉入海底的时候赫敏哭得稀里哗啦,他少有得没有对那个英俊的男演员升起厌恶之心。 在那条船上,杰克遇到了一生只能仰望,不可能碰触的美丽女人,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干,甚至包括牺牲自己的生命。 罗斯和普通的女孩儿不一样,她不看重杰克的钱和地位,长相也许起了迷惑的作用,但那并没有起决定作用,她让整个故事变得诗意、不现实,就像是一场梦,如同泰坦尼克号的名字,梦之船。 罗恩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连成了赫敏的形状,于是他拿出da的假金加隆,给她发了一个信息,他本来以为她不会回了,毕竟她那么忙,没想到很快假金加隆很快就开始发热,硬币上出现一行字:“你让我生气了,罗恩韦斯莱!” 罗恩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论维克多有多优秀,能让赫敏情绪失控的只有他。 “巴波块茎让我想起了鼻涕虫,还有蜘蛛,二年级的时候你被石化了,我和哈利没有你的帮助就跟巨怪一样横冲直撞。” 硬币不能传递更长的讯息,将这个消息发出去后他又在硬币上写到。 “我们不能没有你,赫敏,注意安全。” “你在哪儿?”硬币很快回复了消息。 “禁林里的某个地方。” “离开那儿,那里现在很不安全!” 罗恩没有理会她,将硬币放回了口袋。 在布置好魔鬼网之后,赫夫帕夫的人就骑着扫帚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了罗恩和西蒙。 要引爆某个东西的时候当然是人越少越好,但诱饵越多敌人越容易上当,罗恩迎着苏格兰的冷风,脱了裤子撒了泡尿,他刚才可喝了不少威士忌。 尿味对动物来说会传递很多讯息,并且气味浓烈,罗恩就像参加魁地奇比赛一样脸上充满了自信。 “来吧,该死的蜘蛛,你们过不了我这一关。”他兴高采烈地说。 当哈利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从海格那里得到了一个驴皮口袋,它和赫敏的绣珠包一样可以放很多东西,只有他没有这种装备,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成了大家的累赘,如果他也能有个能装很多东西魔法装备就好了。 “轰隆隆” 大约过了快一小时,远处传来一阵庞然大物的咆哮声,一束强光自穿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寂静。 “那是什么?”西蒙问。 “我不知道。”罗恩骑着扫帚飞了过去,那束光立刻消失了。 紧接着传来跌跌撞撞的轱辘转动声,红色的车尾灯在黑暗中醒目极了。 “那是我爸爸的车。”罗恩不可思议地喃喃低语“它怎么还活着?” “一辆车怎么可能是活的?”西蒙嗤之以鼻。 “这是魔法世界,这个森林把它变野了。”罗恩环视着一起片漆黑的森林“这个森林有神奇的魔力,你相信吗,西蒙?” “当然,这是人尽皆知的。”西蒙不耐烦地说。 罗恩刚想再说点什么,远处传来了爆炸声和蜘蛛爬行发出的窸窸窣窣声,是先头负责当诱饵的人来了。 他们有的骑着扫帚,有的骑夜骐,和地上密密麻麻的蜘蛛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边飞一边引燃那些露出地表的巴波块茎,看起来像是走投无路的垂死挣扎。 虫海遇上了魔鬼网陷阱,那些伪装成蟹爪兰的植物不断伸出蛇一样的藤蔓,将蜘蛛牢牢捆住,但蜘蛛还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那场面就算不怕蜘蛛的人也觉得恶心。 看着这让人汗毛倒竖的景象,罗恩又开始害怕了。 “走吧,罗恩,这里我一个人能对付。”西蒙骑着扫帚飞了过来,手里拿着魔杖。 就在这时,那种让人浑身发冷的感觉更明显了,那并不是罗恩因为惊惧产生的错觉,而是摄魂怪出现了。 “真见鬼。”罗恩抽出魔杖,使用了呼神护卫,将自己的守护神,一条杰克拉塞尔猎犬给召唤出来,迎击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斗篷怪,为负责引燃爆炸物的西蒙做掩护。 那条小狗就跟牙牙一样冲向了它们,又因为知道寡不敌众夹着尾巴跑了,真是个看起来凶恶的胆小鬼。 眼见着魔鬼网缠住了相当数量的蜘蛛,并且担当诱饵的人都已经撤走了,西蒙将一个爆炸咒丢向一个橡木桶,它爆炸了,紧接着隔壁的一个木桶也跟着爆炸,在连锁反应之下那些装着治疗粉刺魔药材料的木桶都爆炸了。 “轰”得一声,它们发出了冲天的烈焰,不仅仅炸碎了那些蜘蛛,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把罗恩和西蒙给炸飞了。 西蒙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幻影移形了,可是罗恩并不会。 哦,比起聊别人的风流韵事,他们刚才聊的其实应该是这个,可是谁知道呢。 在昏死过去之前罗恩脸上全是懊恼的神情,如果他被蜘蛛吃掉了就尸骨无存了,他果然还是最讨厌蜘蛛了! 第十九章 走失的年轻人 在霍格沃兹附近有个麻瓜小镇颤声镇(trilltown)。 建校人戈德利克格兰芬多宣称来自荒凉的沼泽,实际上却来自伯明翰的格兰芬多庄园。霍格莫德村庄里的麻瓜因为接二连三出现的怪事给吓走了,格兰芬多爵士就把家里的几百公顷土地分给了这些农户耕种,并免他们三年的租税。 这是一件非常慷慨的事,中世纪的时候到处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征兵打仗的贵族老爷,谁见过免租的呢? 不想继续给领主当兵,或者承受教会和领主双重重税的农民们听说了这个事,就有不少逃到了苏格兰寻找这个世外桃源,然而他们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一片废墟,如同传说中所说的一样,这个地方被龙和黑巫术给毁掉了,恋恋不舍的人们在森林附近修建了村庄,靠伐木挣了不少钱,但是因为这里实在位置偏远,并且到处都是山,一千年来一直都是个小镇的规模。 小镇只有一所小学、一所中学和一所高中,并没有大学。有些孩子毕业之后考上大学离开了这个祖祖辈辈居住的村庄,有的人则没有,他们和从小就认识的人结婚,很少和外来人接触,因此一个从伦敦来的转校生在高中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他太与众不同了,他不像校队里的橄榄球队员一样强壮,看起来惨白又俊美,混身散发着叛逆的气质,对女孩们不屑一顾,这反而让她们更加速为他倾倒。 从高中到初中,甚至连小学的女生都在谈论新搬来的欧内斯特家的事,只是初中和高中女生希望自己能和迪伦欧内斯特约会,而小学女生则讨论他们一家都那么惨白,会不会是伦敦来的吸血鬼。 谁能和迪伦欧内斯特约会谁就是“舞会女王”,姑娘们拼尽全力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可是他却对那些甜美的傻笑兴趣缺缺,反而对那个跟他一样穿着皮夹克,大家公认的坏女孩安娜伍德感兴趣。 颤声镇原名巨怪镇,因为附近经常有巨怪出没。 得了吧,都21世纪了,谁还相信有巨怪存在?于是巨怪镇的那个“o”就变成了“i”,变成颤声镇了。 伦敦警察局还有个名字叫苏格兰场,但是在苏格兰警察就是警察,小镇上唯一的警长大卫克利夫兰先生接到了安娜伍德的妈妈报警,她的女儿和迪伦欧内斯特一起失踪了,最后目击他们二人的养路工说,他们俩往森林深处去了,气急败坏的警长立刻联系了森林警察,准备搜山寻找那两个愚蠢的青春期少年。 对于爱闯祸、不安分的人,休息日完全是多余的,更糟糕的是学校的休息日有两天,于是麻烦是双倍的。 没人想进黑森林里去,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者,大卫克利夫兰不停祈祷他们两个没有遇到危险,去年夏天的时候就有两个游客在这里失踪了,他们的帐篷被毁了,里面的财物被洗劫一空,遍地都是血迹,那种恐怖的场面他不想再看第二次。 大卫带上了自己的配枪,想了想又回到办公桌边,把圣经给放在外套口袋里,在面对无尽的寒冷和黑暗的时候它能让他觉得好受点,即便那本书是有次旅行,不小心从旅馆里带走的。 政府配发的警车被另一个同事丹尼尔给开走了,他只好开自己的车改装的警车去往林场,蓝色的警灯让这个安静的夜晚变得跳跃,就像狼毒乌头盛开的鲜花。 “苏格兰场”的法医是不会相信这片森林里真的存在狼人的,他们更相信是镇子里有行为不端、表里不一的人干下了血腥恐怖的杀人案,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拿着手斧和草耙,全村人一起举着火把烧死女巫的中世纪了。 那些城里人没有听过狼嚎声,也许他们把那当成是野狗或者家犬的叫声。 “没错,你说得很对。”当“苏格兰场”的人问他意见的时候,大卫总是这么敷衍,那个警司一定觉得他的态度很恶劣,那次合作也是极度让人不愉快的,最终那起失踪案在断断续续调查了两个月之后就草草结束了。 大卫把对讲机打开,山里的信号一直都不怎么好,无线电经常失灵,短暂的“沙沙”声后传来了唐纳德的声音。 “什么事,头?” “两个青少年失踪了,安娜伍德和迪伦欧内斯特,安娜的妈妈报的案,老汉森说他们可能进森林里去了。” “又是那个庞克小子。”唐纳德不屑地咒骂着“我早就说过,他不该上什么学,该被送到管教所里去。” “总有那样的人,在人多的地方惹了麻烦,就到人少的乡下躲难。”卡莫迪夫人在公共频道里说到“和现代化的城市比颤声镇还停留在80年代,我的外甥说我该和哪些老古董搁在一起,盼着因为足够老旧能卖个高价。” “说到老旧,你们还记得上次到我们警察局来的人吗?”唐纳德说到“他居然还带着圆顶礼帽,我猜他准是波罗那个年代的人。” “我觉得他比你们更有绅士风度,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该有的样子。”卡莫迪夫人说。 “我都快忘了你也是波罗那个时代的人了,卡莫迪夫人。”唐纳德不耐烦地说。 “哦,我可不会忘了你年轻时玩摇滚的样子,唐尼,你的头发当时留得有多长,和你现在的太太差不多,对吗?” “够了,二位,我们有工作要做。”大卫提醒两人“联系一下那个人,卡莫迪夫人,我记得他留下了联络方式。” “那可是伦敦的电话号码。” “你只需要联络他就行了。”大卫不耐烦得说“唐纳德,通知鲍勃、杜曼和特丽莎,让他们到低卡啤酒广告牌那里汇合。” “明白。”唐纳德没精打采得说,然后切换了无线电,紧接着大卫也把无线电关了,此时他已经到了浓雾弥漫的森林边缘。 将车停好之后,他打开车门,从憋闷的车子里出来,寒冷微湿的空气让他昏昏欲睡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一片寂静中连他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都是吵闹的,他抬头仰视着那些高大的乔木,它们的年纪比他年长多了,所见所闻也比他多的地多,你无法知道有什么恐怖的事物潜伏在树木的背后。 他尽可能避免去森林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能让他害怕得发抖,他可不想像恐怖片女主角一样发出尖锐的颤声。 突然岔路口传来一声喇叭的长鸣,从车型和喷漆来看,应该是森林警察布兰登贝克的,毕竟引擎盖上写着“小心火灾”几个字。 “情况有多糟?”从皮卡车上下来后,布兰登问到。 “他们失踪了至少一天了,这么冷的天,也许我们只能找到他们冻僵的尸体回去。” “或者他们想办法自己升了火,现在正一边在洞穴里吃烤兔肉,一边嘲笑我们的脸现在看起来有多蠢。”布兰登耸了耸肩“你得明白,青少年。” “一个城市里的男孩儿懂打猎?”大卫笑着摇头“他们连信用卡都拿不稳。” “安娜是个不错的猎人,从11岁开始她就跟着她爸爸打猎了,如果不是因为老伍德忽然失踪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布兰登说“我想你一定觉得我疯了,但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狼人存在吗?” 大卫没有回答。 “你懂追踪吗?布兰登?” “当然。”布兰登举着自己的猎枪“我在警察学校里学的就是这个。” “那等我的手下都来了,咱们一起走吧。”大卫神色不安得说,蓝色的警灯在他的脸上留下变换的阴影,看起来就像是张不断扭曲变形的脸。 第二十章 rowan 罗恩韦斯莱失踪了,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到处都是食人蜘蛛的场合,他的妈妈莫莉得知消息后立刻昏了过去。 “我……我不知道他不会幻影移形。”西莫斐尼甘急得满头大汗,对着呆若木鸡的赫敏说“你知道,传说中他是靠幻影移形找到你的,而且在傲罗的时候他总是能按时到达。” “现在纠结这些没用了,马上组建搜救队。”哈利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年轻人被冠上了救世主的称号或许就在于他惊人的行动力,这是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的特质,鲁莽的实干家。 “只是找一个人用不着太多人,如果他还活着就会留下痕迹,太多人去反而会把痕迹给毁了。”罗尔夫说道“你应该组建一支精锐小队,哈利波特。” “火场周围现在到处都是灭火队的人,哪儿还有什么痕迹可以追踪?”迪安托马斯立刻嚷道。 “你跟我争这个没用,朋友,现在是救人要紧。”罗尔夫疲惫地说“另外你们该去问问分界线守着的人,如果没有看到他就证明他还在你们这边,我想韦斯莱家和隔壁的人有不少仇人,这个时候过去会很危险。”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想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亚瑟韦斯莱很快定下了主意,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谢谢你哈利,找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不,亚瑟……” “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罗恩是我的儿子,把他找回来是我的责任。”亚瑟将手按在哈利的肩膀上,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帮我照顾好莫莉。” “比尔和乔治在哪儿?”金妮问“罗恩是他们的兄弟。” “他们还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顾,别打扰他们了,亲爱的。”亚瑟看着金妮说“其实你都不该在这儿,现在谁在照看詹姆?” “我请了安多米达帮忙。” “哈利是泰迪的教父,怎么你们反过来请泰迪的祖父母帮忙呢?你马上给我回去。”亚瑟看了下自己的表“梅林的胡子都要12点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多么不负责吗?你妈妈从来不像你这样。” “回家吧,金妮。”赫敏魂不守舍地说“我会把你哥哥找回来的。” 金妮怒视着赫敏,就像她一张口就有狠毒的话说出来,但金妮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帐篷,然后幻影移形了。 “我们要转移营地了。”贾斯丁这时候说“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儿,随时可能幻影移形过来的。” 贾斯丁没说那个他们是谁,可是帐篷里弥漫的高级香水味无声地说了他是谁。 “准备撤离。”哈利无奈地宣布,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忙乱起来,家养小精灵也在帮忙打包,亚瑟和哈利一起走出了帐篷。 “找到罗恩之后就不要回来了,立刻带他回家,亚瑟。”哈利说到。 “我知道。”亚瑟抿着嘴,微笑着点头“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我的女儿,哈利波特。” “我跟你一起走。”西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我本来可以带着他一起幻影移形,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亚瑟没说什么,带着西蒙就走了,哈利扭头,和贾斯丁讨论下一个扎营点定在什么地方。 安静的营地开始乱了,上半夜还没结束,下半夜即将来临,天亮之前的时光是难挨的,在这个寒冷又疲惫的时候,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是多么惬意的事。 平时稀松平常的东西在稀缺的时候变得珍贵,睡眠只是战争可怕的一面。 野生动物要随时保持警惕,家养的可以安心睡觉,当家养的重新回到野外必须要有个野化的过程。 每一种动物都需要学习,鹿要学习怎么躲藏,狼要学习怎么捕猎,不具备求生技能就把它们放出去,不经历这个过程直接将宠物遗弃会要了它们的命。新兵的战损往往是最高的,因为他们还没有适应那种从文明重归野蛮的过程。 看着年轻人躺在死尸坑里的感觉糟糕透顶,战地指挥官和远离战场的高级军官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要直面那个悲惨的画面。 打扫战场可不是在鲜花丛中漫步,尸体会引来乌鸦,这种鸟是很厉害的投机主义者,只要有食物就会出现,那种凄惨的鸦声让人听了只会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情况变了,不安开始扩散,人们开始集体行动,帐篷外面的自由狩猎者们并不惊慌,他们只是从站着聊天变成了有所行动。一些小偷小摸开始发生,被偷抢的人叫嚷着对方把东西还了,实施偷抢的人笑得肆无忌惮,这笑声惹得别人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凝固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眼神依旧茫然、困惑。 当帐篷里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熄灭,人们不得不用荧光闪烁开始照明,当最后一盏灯被吹熄,这片刚才其乐融融的营地变得一片漆黑,不少人发出一声惊呼,但很快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出现了,哈利波特,一个在报纸以及通缉海报上经常出现的脸,人们很习以为常得追随着他骑上了扫帚,甚至一边飞一边还能讨论和他有关的故事。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那些纯真的,充满童趣的故事能帮助害怕黑暗的孩子们入眠,一个勇敢的少年如何战胜邪恶,最后拯救了世界,他们砰砰作响的心脏会逐渐放缓,最后被睡神亲吻,缓缓进入梦乡。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保护着的,大坏蛋会被他打倒,每个人都能过得快乐幸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有伏地魔这种坏蛋产生? 他和哈利都是孤儿,怎么差距会那么大呢?其实费农和佩妮可以把哈利丢到孤儿院去,隔三差五想起来去见见他就行了,可是他们却将他留在自己的家里,虽然那一家人老是欺负他。 汤姆里德尔感觉到了不公正,哈利从小就没有他表兄得到的多,他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什么礼物,是什么让他们变得不一样呢? 那些跟在哈利波特身后,举着荧光闪烁的魔杖和那天霍格沃兹之战,食死徒们向霍格沃兹防御魔法阵释放的魔法看起来是那么相像,只是从高空俯瞰,因为队伍的队形不断变化,一会儿看起来像是鱼,一会儿看起来像是鸽子,好像是在进行某种表演。 一道黑烟在寒冷的夜风中擦着树梢远远得坠在队伍的后面,它看起来既像是食死徒飞行术,又像是默默然。 它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在林海与雾海之中没了踪迹,就像是某种幻觉,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我们到了!”在看到了一颗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山梨树时,贾斯丁绕着它飞了一圈,兴奋得对哈利波特说到“有了它黑暗生物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山梨啰嗦,栗木懒,白蜡固执,还有一个是什么?”人群中,一个猎人开始说一个关于魔杖木材的古老迷信,最后一条他忘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奥利凡德说只有一小部分是事实。”另一个猎人立刻指责道。 “我认识一个栗木魔杖的主人,他确实很懒惰。” “是吗?他叫什么名字,瞧瞧我认识不认识。” “罗恩韦斯莱,哈利波特的朋友,他缴获了皮特佩迪鲁的魔杖,那个懦夫读书的时候也很懒惰。” “啊哈,难怪他会投靠食死徒。” 在窃窃私语声中,新的营地又开始搭建了,它依旧被茂密的树冠遮盖从林子上空是看不到的。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十一章 骄傲的生物 吐过之后罗恩的晚餐回馈给了大地,他的胃又一次空空如也了。 “哦,我现在能吃下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罗恩揉着自己咕噜噜作响的胃抱怨着,爆炸过后他的扫帚毁了,周围雾茫茫一片,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哪怕是海格做的岩皮饼也行,给我来点吃的吧。” 大自然中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吃的,上草药课可以辨识哪些植物能吃,但那是指的春夏秋,不包括冬天。 冬天漫长又寒冷,很多动物都选择了用睡觉的方式度过,再说禁林里的植物看起来都很可疑,罗恩可不敢随便动它们。 又冷又饿是最难熬的,罗恩在路过一个岩洞的时候探了进去,用荧光闪烁往里面照了一下,并没有别的动物藏身在里面,于是就钻了进去,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他想起了二年级去过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人怎么能在那种环境活着。”罗恩一脸厌恶得说,潮湿的湖底终年不见阳光,人鱼的歌声罗恩没听见,马尔福愚蠢的发言他倒是听到了不少“为什么女孩会看上那种虚有其表的家伙,就连赫敏也喜欢过洛哈特。” 当然没有人来回答他,连嘲笑声和争辩声都没了。 罗恩的生日是3月1日,是黄道十二星座中的双鱼座,按照赫敏那本麻瓜星座占卜里所写,他的房间里该有个很大的浴缸养鱼,斯莱特林干脆把鱼缸摆在了外面,连窗户都不敢打开,那股霉味就跟渗透进了墙砖里一样,总是挥之不去。 “真不敢相信西里斯能在阿兹卡班过十二年。”罗恩卷曲着膝盖,将头放在膝头,如果有一天他被关进阿兹卡班,想着赫敏会让他觉得好过得多,还有哈利、西蒙、迪安托马斯……他和金妮约会过,最后他还和金妮分手了,就像当他这个哥哥不会生气似的。 “我想保护她,而不是她来保护我。”罗恩嘟嚷着,其实这样独处一会儿也挺好,他正好可以想一些事情。 他打开熄灯器,又放了一团光出来,它散发着微量的热,暖哄哄的,正好可以抵御外面的寒冷。 “奇怪的东方人。”罗恩嘀咕着“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说完之后想了想,似乎后悔了,于是改口说道。 “如果他能来救我的话,我不介意他忽然出现。” 当然没有哪个东方巫师跟大变活人或者家养小精灵一样“噗”得一声出现,他的白日梦可以醒醒了。 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又一次发出“好饿”的惨叫。 “哦,我可没法忍受饿着肚子睡觉。”罗恩抱怨着说“我家虽然没有办法让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从来没有让我挨过饿,你说对吗斑斑?” 说出了那个名字后罗恩露出恶心的样子,一个人居然以阿尼玛格斯的样子在他家生活了十二年,还是只老鼠,他还差点把他变成一只杯子,只是最后没有成功,他的老鼠尾巴还在外面露着,可是它毕竟是从小陪伴着他长大的宠物,那只小猫头鹰可没参与他的童年。 他又一次掏出熄灯器,似乎是在希望那股蓝光出现,透过它,他能听见赫敏叫他的声音,只要等它飘进他的心里就可以了。 “看来捷径只能走一次。”罗恩失望得说,然后将熄灯器放进了口袋里,打算摸刚才老爸给的帆船币,结果他一掏口袋,不只是帆船币,连da的假金加隆也一起丢了。 “见鬼了。”他六神无主得在身上乱摸“真见鬼了!” 那两枚硬币当然是他无论怎么摸都不会出现的,这下罗恩彻底慌了神。 “一定是刚才爆炸的时候弄丢的。” 罗恩无措得低语。 幻影移形需要遵从3个d的要求,目标、决心、从容。 罗恩并不是没有幻影移形成功过,比如他离开哈利和赫敏,舍下毁灭魂器的任务回去找家人的时候,对于一个经历了分体痛苦的人来说这真的很不容易。 越是紧张,幻影移形越是容易失败,必须要心情稳定从容不迫,就像头一次上台表演,有的人会正常发挥,有的人则会失常,人生成败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你真的生来就是个失败者,罗恩韦斯莱。”他悲观得说,洞口外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他立刻紧张起来,举着魔杖冲了出去。 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皑皑白雪和粗壮的树,白雪反射着月光照亮了周围,即便不用荧光闪烁也勉强可以看见一些东西。 “谁在哪儿?”他环视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像他刚才听到的只是错觉。 一阵鸟类的鸣叫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回过头一看,居然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可比克,现在他改名叫蔫翼了,在法律上巴可比克已经死了,现在它归海格照料,被放在禁林里饲养。 罗恩很早以前就想骑它,它看起来多帅啊,不过他可不会犯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的错误。 就在罗恩打算弯腰鞠躬的时候,巴可比克忽然抬起前爪,一副要攻击他的样子,罗恩强忍着害怕,继续对它弯腰行礼,巴克比克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也向他行礼了。 “太棒了。”罗恩心里难耐激动,刚想学哈利的样子骑上去,结果巴克比克立刻试图攻击他,他连忙后退了几步,才躲过了巴克比克的攻击。 “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轮到我的时候就那么倒霉呢?”罗恩抱怨着,在刚才藏身的洞口坐了下来,巴克比克把自己的大脑袋凑了过去,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找到食物。 和一头温血动物在一起,就算它气味闻起来不好,罗恩也觉得比一个人暖和得多,他搂着巴克比克的脖子,渐渐觉得睡意朦胧。 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冬天天亮要迟一些,距离日出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 “你也饿了,对吗?”罗恩摸着巴克比克的脑袋问。 巴克比克温驯得发出鸣叫声,就像它听得懂人话。 “我现在想睡觉,但肯定有人会来搜救我的。”罗恩说道“更何况那只大的母蜘蛛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你跟我一起走吗?伙计?” 巴可比克没精打采得叫了一声,像是同意了。 “走吧。”罗恩不舍得拍了拍它的脑袋,跟着他离开了那个他准备藏身的洞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为什么哈利喜欢夜游,那一点都不有趣,我更想在床上睡觉,最好还能来一杯热巧克力,对了巴克比克,林子里的雪貂和地鼠你都不能吃,那都是下过毒的……” 随着这对古怪的组合越走越远,刚才罗恩魔杖指着的大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影,它的手里拿着两个硬币,正是罗恩弄丢的假金加隆和银帆船币,只是这个人骑在马背上,又或者说人的身子和马混合在了一起,正是一个未成年的马人。 第二十二章 追踪者们 “罗恩!” “罗恩韦斯莱!你听到了没有?” “罗恩!” 幽静的禁林里回荡着叫唤声,半巨人海格举着十字弓走在最前面,在他的身后跟着亚瑟韦斯莱、赫敏、西蒙斐尼甘、以及罗尔夫和卢娜。 苏格兰的冬天要比英格兰漫长,没有一点雪融化的迹象,手提灯橘色的光晕让这个冰冷的森林有了点暖意。 “现在就开始叫人可不是好主意。”海格低声阻止众人“我们进入马人的地盘了。” “那有怎么样?”西蒙不明所以得反问。 “怎么说呢,他们的领地意识很强。”海格试图用婉转的说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们讨厌人类。”赫敏直接明说了“禁林里的马人认为整个禁林都是他们的,但是魔法部却划出了专门的生活区域,只允许他们在那个范围内生活。” “魔法部有马人联络办公室,但马人从来没有使用过它,在魔法部内部有一个笑话,被送到马人联络办公室就是即将被开除的意思。”亚瑟试图活跃气氛,但没人想笑。 “好消息是,他们不会主动当着年轻人的面攻击人,而且他们尽可能不伤害年轻人。”罗尔夫说道“他们拒绝穿衣服,却并不排斥珠宝,所以谁要是真的把他们惹急了,可以尝试送他们礼物。” “是这样吗?”亚瑟惊奇得对罗尔夫嚷嚷。 “这是我怎么遇到卢娜的。”罗尔夫牵着卢娜的手说“她遇到了一个马人小孩,尝试接近他,结果差点被攻击了。” “我只是想表现友好。”卢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们实在太紧张了。” “马人的群落一般包含十至五十个马人,幼崽并不是归父母个人所有,而是集体的,每个马人都有保护和照顾幼崽的义务,当幼崽遇到危险的时候,成年马人有义务挺身而出,他们虽然自愿被归为兽,却不代表他们真的将自己当成野兽,你不能像抚摸动物一样抚摸他们的孩子。”罗尔夫带着一点教训的语气对卢娜说“我听说霍格沃兹有个马人教占卜课?” “是的,他叫费伦泽。”赫敏说。 “这可真少见,我很少听说马人主动接近人类。”罗尔夫说“他们觉得那是一种耻辱。” “什么?”西莫不可思议得大叫。 “很有趣,对吗?”罗尔夫笑着说“魔法部认为马人是具有接近人类智力的魔法生物,马人认为人类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智慧’,我爷爷认为他们还活在奥林匹斯,神话中的射手座就是用他们的形象命名的,他们不是人马杂交,而是另一个物种,他们非常聪明,不只是擅长占卜、射箭和天文学,他们还十分擅长治疗魔法,只是他们认为要‘接受天意’,所以并不怎么常用。” 西莫看起来更迷惑。 “我听说你利用了他们把乌姆里奇绑架了,赫敏。”卢娜慢悠悠地说道“你没受伤可真是太好了。” 赫敏怒视着卢娜洛夫古德。 “你有问题吗?”赫敏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迎战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问题?”卢娜睁着她那双好像总是在惊奇的大眼睛,微笑着问。 “你要是想说什么就明说,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赫敏火气十足地说道。 “像你这么利用人,让别人替你做事可真不是个好习惯,我想马人一定会很生气的,也许他们会不顾那个禁忌攻击年轻人。” “是未成年的年轻人,亲爱的。”罗尔夫在一旁解释,被西蒙捂住了嘴。 “如果你害怕了,你可以回去,没人求你跟着来。”下半夜,头发顺滑剂的功效消失了,赫敏的头发又变得蓬松了,她每说一个字头发就会舞动,就像狮子的鬃毛。 “我可没害怕。”卢娜盯着赫敏的眼睛,就像是通过它们看到她的灵魂“但我想有人在害怕,你说我说得对吗?赫敏。” “够了,孩子们,我的儿子现在一个人在这个满是怪物的森林里,我们能抓紧时间找人,别再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吗?”亚瑟搂着赫敏的肩膀,强行将她给拉了过去,卢娜脚步轻快地搂着罗尔夫的胳膊,在他的耳边低语,像是在炫耀她刚才获得了胜利。 “马人和海格决裂了,赫敏得罪了马人,真不错。”西蒙斐尼甘抱怨着,然后长叹一声,跟上了队伍。 金发的卢娜和棕发的赫敏从来都争吵不休,刚才那一场不算冲突的小争论让搜索队的气氛变得更很紧张,没人再说话了。 人在白雾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用铅笔素描出来的人形,不论穿多么鲜艳的衣服都缺乏色彩,再加上白色的雪和黑色的树,行走在禁林中仿佛在白色的炼狱里一样。 有的时候他们仿佛能听到一点声音,像是蜘蛛爬过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像是沉闷的马蹄声,也有可能是人类的脚步声,不论是寂静还是有别的声音出现都没让人觉得欢欣雀跃。 “韦斯莱先生,斯内普真的和西里斯为了一个女人决斗过吗?”西蒙忽然问道。 “什么?”不只是亚瑟,所有人都被西蒙的问题给吓着了。 “你知道,凤凰社里有这样的传言……” “以前也有传言,是西里斯出卖了波特夫妇。”亚瑟顿了顿又说道“年轻人,我不觉得你该把自己加入了凤凰社的事挂在嘴边,现在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是我和罗恩最后讨论的,我想你该知道。” “我儿子还活着!”亚瑟气愤地说,他似乎后悔带着西蒙一起出来找人了。 “西里斯布莱克也喜欢莉莉波特?”罗尔夫对这个话题却很感兴趣。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西蒙无奈的说“但我想就算我们继续讨论马人也比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强。” 就在这时,海格好像发现了什么,举起提灯快速奔跑了过去,亚瑟和赫敏紧跟其后,他们的呼吸沉重极了,就像悬崖边呼啸的风声。 “有东西摔倒在这儿。”海格说,从雪堆里找到一瓶没喝完的威士忌,接着举着提灯往四周照了照,在雪地上找到了一排脚印。 “那是我给他的。”罗尔夫说。 “感谢梅林。”亚瑟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要靠着赫敏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我不想让你难过,亚瑟,但那片区域经常有狼人出没,林子外面有一个麻瓜小镇,他们经常到镇上‘偷猎’。”海格将十字弓上的锈迹斑斑的箭头给拆了下来,换上了一支闪着绿光的白银箭头“有的时候麻瓜也会带着猎枪到林里偷猎,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交战区了。” “嘘,你们听到了吗?”卢娜竖起手指“我想我听到声音了。” 西蒙嗤笑一声“有什么声音你听不到。” 罗尔夫的视线扫了过去。 “对不起。”西蒙立刻低声说道。 “别担心,西蒙,我明白。”卢娜很宽宏大量地说“我们的感觉有时会欺骗我们,我们以为存在的事物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那你还相信腐牙计划存在吗?”赫敏冷冰冰地问。 “那毫无疑问是真的。”卢娜信心满满得看着赫敏说“今天我就遇到一个相信我的人了,她可比你好沟通多了。” “好吧,既然我们找到他的踪迹了,那就不需要神奇动物帮助了。”罗尔夫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回头看了眼来的方向“我们走了有二十分钟吧,什么爆炸威力那么大,让他摔到这里来了?” “我瞧见蹄印了。”卢娜指着地上的脚印说。 “可能是马人巡逻底盘的时候留下的。”海格怀疑得看着那些脚印“也有可能是别的动物留下的。” “总之顺着脚印走,对吧。”亚瑟看着海格说。 “是的,没错。”海格朝着其他人一甩头“都跟上吧。” 于是一行人追着一串脚印,向白茫茫的雾中走去。 第二十三章 伊甸之东 1971年的六月,在启程去斯拉格霍恩家过暑假前,波莫娜带着西弗勒斯在禁林里寻找魔药材料,作为礼物送给那个贪图名利的斯莱特林院长。 “那是什么?”11岁的斯莱特林仰头小蛇看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树,它看起来就像麻瓜的圣诞节彩灯,五颜六色的非常漂亮。 “那是树猴蛙,原产自南美,小心别碰它们,它们的牙齿很锋利。”波莫娜带着龙皮手套挤巴波块茎的脓液,在受到挤压后那种黏糊糊的,看起来和鼻涕虫一样的植物发光更剧烈了。 “南美的树猴蛙怎么跑到苏格兰来了?”莉莉也在看那颗发光的树“它们是树蛙和猴子杂交的后代吗?” “不,那是神的计划。”赫夫帕夫学姐一边干活一边说“树猴蛙是一种很受欢迎的宠物,南美的巫师一直在向世界各地出口。” “我不明白,什么是神的计划。”莉莉迷茫得说。 “人造生命是上帝禁区,是伊甸园另一颗不可以品尝的果子。”波莫娜看着那颗圣诞树一样的苹果树说“你可以带一些它们的卵走,现在是它们的繁殖期,当它们感觉到危险的时候那个脓包后会变得猩红。” “没有哪个是红的。”莉莉打量完那些树猴蛙后说。 “所以说它们现在很高兴。”波莫娜笑着说“先警告你,它们的卵和青蛙卵很像,你是不喜欢佐科的蛙卵肥皂么?” “我只是不喜欢把青蛙卵涂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要是用它们当树的装饰品的话还不错。”莉莉满心欢喜得说,打算伸手去取那些抱在一起的树猴蛙的卵。 “你不喜欢自己身上布满青蛙卵,怎么知道树喜欢呢?”波莫娜打算给莉莉一点教训,可是那个红发的女孩儿根本没有顾那么多,兴高采烈地搜集那些彩灯一样的树猴蛙的卵去了。 西弗勒斯对它们没兴趣,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举着荧光闪烁的魔杖,寻找别的材料去了。 “学姐!”一会儿之后西弗勒斯发出一声惊呼,波莫娜立刻站起来,一边脱龙皮手套一边将魔杖给拿了出来,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原本波莫娜以为他遇到了危险,结果走近了才发现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马人,他仰视夏夜的星空,仿佛在参悟什么,三个闯入者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将视线转向了他们。 “你好,罗南。”波莫娜向他打招呼。 “你好。”罗南冷漠地说,然后继续抬头看向天空。 “他在看什么?”莉莉莫名其妙得问。 “命运星辰。”波莫娜示意两个低年级跟着自己走“快过来,别打扰人家。” 莉莉很听话得走了,西弗勒斯却依旧在看着罗南。 “你在看什么!”波莫娜捂着西弗勒斯的眼睛,他正看着马人隐私的地方。 “为什么他们不穿衣服?”西弗勒斯问。 “他们拒绝穿。” “为什么?” “我不知道。”波莫娜耸肩“也许他们对羞耻的定义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波莫娜思考该怎么回答。 “我妈妈总是用衣服遮住她肚子上的肉,那个马人却把肚子露出来,她可以锻炼把肚子上的肉给消除了,而不是靠掩盖,我可以这么理解吗?”莉莉一边吃巧克力蛙一边说。 “你妈妈会很伤心的,莉莉。”波莫娜不断摇头“但你说的没错,格兰芬多加10分。” “你又不是级长,说了不算。”莉莉怀疑得打量着她“你到底是谁,戈尔贡?” 西弗勒斯陷入沉思之中。 “你在想什么?” 波莫娜和莉莉一起看着他。 “马人不是人类,但我觉得他比某些人看起来更聪明。”西弗勒斯皱紧了眉“他思考的比表面看起来的更深。”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跟你继续聊,但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波莫娜说“甚至一些技艺高超的巫师也不一定知道,那需要很高的悟性,我可以等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 “说一说吧,戈尔工。”莉莉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俩都是优等生,比一些纯血家庭的孩子还优秀,只是莉莉引来了女孩子的嫉妒,而西弗勒斯则要面对斯莱特林男孩的欺负。 “关于埃及,除了木乃伊你们还知道什么?” “金字塔。”莉莉不负众望地说道。 “埃及蓝睡莲,我在书上看过,是一种强效致幻的药物。”西弗勒斯说。 “这种花有一种特性,白天阳光明媚的时候开花,晚上花朵会闭合,到早上又会张开,在古埃及神话里,太阳是由莲花绽放诞生的,因此睡莲贝奉为神圣之花,象征只有开始,不会幻灭的祈福,在埃及人的葬礼上一定要供奉莲花或者睡莲,他们相信莲花有助于死者的再生,最能代表尼罗河的花是白莲花,而蓝睡莲则作为生命的象征,用于宗教仪式,生命之花是古埃及的神秘学核心,卡巴拉生命树都比它晚,它们追寻的都是宇宙神秘的因果关系,但是生命之花比生命之树更复杂。” 莉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她转头去搜集蛙卵,只有西弗勒斯还在认真地听。 “有人认为,重返伊甸园是快乐的,这样可以过在神统治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就跟原人亚当一样。”波莫娜压低了声音说“你觉得那样是幸福的么?” “我的级长过得无忧无虑,从来不愁钱花,有英俊的样貌和完美的家世,但是我知道他不想和他父亲安排的联姻对象结婚,他更想和纳西莎布莱克结婚,如果你说的不愁吃穿的代价是不能随心所欲获得自己想要的,那么我不喜欢那种幸福。”西弗勒斯冷冷地说“我可不想做那种孔雀。” “卢修斯马尔福居然还有这一面。”波莫娜喃喃低语,“可真看不出来。” “学姐!”西弗勒斯恼怒地说道。 “就像你说的,神之伊甸是创世纪的神布置的,那是他的计划、审美安排的,所有不按照他的计划来实施的如果他不满意就会摧毁。巫师通过自己的参悟和修炼,从创世者的身上学习知识,明白他的力量和规则,然后为自己作用,以自己的意志布置自己的花园,巫师就成了这个花园里的神。如果你养了一只宠物在花园里,它乖乖听话,那么它就可以享受在野外享受不到的安逸生活,如果不听话,就把它赶出去,那只宠物在野外肯定没有花园里过得舒服自在,那个时候它就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重新获得主人的原谅,在那一刻你就是花园里的神了,西弗勒斯,当我们将所有奥义都探寻到了的时候,我们就与创始者有了平等的地位,如果他不愿意与我们共享至尊的位置,那么就会发生一场大战,他会给自己留一条规则,让规则内的生物永远听从自己的命令,而这就是我们要世代探寻下去的。” “向创世神挑战?”西弗勒斯挑着眉问。 “没错,巫师就是那种不做羔羊的子民,所以我们的命运是被诅咒的,该隐杀了自己的兄弟亚伯,这触怒了神,于是他惩罚该隐漂泊流浪,他给了该隐永生的力量,这正是人类苦苦追寻的,卡巴拉生命树有10个脉轮,这颗逆向生长的树中最接近神的冠冕里有‘魔法师’和‘正义’,这个位置正好是我们的头脑所在的位置,所以,西弗勒斯,你是选做魔法师,还是做一个掌控正义的法官?” 波莫娜一挥舞魔杖,一棵逆向生命树的脉轮图就出现在半空中,每一个脉轮都有各自的颜色,就和旁边那株爬满了树猴蛙的苹果树一样漂亮。 “当然是巫师。”他的眼中迸发出夺目的光“以梅林的名义。” “你不需要用他的名字发誓,如果你选择走这条路,那么你就跟他一样,是探路者了,男巫。”波莫娜有些嫉妒得说,男巫对追求力量和真理的渴求比女巫强多了,女巫更多的是负责传承知识和延续后代,整天想着谈恋爱,不愿意被爱情迷惑的海莲娜戴上了拉文克劳的冕冠,追寻智慧去了,结果血人巴罗给杀了,为什么他不能放过她呢? “你是说,我可以成为和梅林一样的巫师?”西弗勒斯惊讶得问。 “你们都是男巫,而且都是斯莱特林,为什么不呢?”波莫娜不负责任地说,这是个宏伟的梦想,却是难以实现的,反正他是个孩子,很容易就会忘的。 “戈尔贡,你看!”莉莉将一口袋的蛙卵展示给波莫娜看。 “你搜集那么多干嘛?” “我可以分一些给我的朋友们。” “麻瓜女孩子会喜欢这个?”波莫娜怀疑地问,莉莉愣住了。 “她们会尖叫着喊恶心。”西弗勒斯满脸不屑得说道“麻瓜。” 第二十四章 cave canem 中世纪的欧洲,女性没有财产继承权,即便她有很有钱的父亲,如果她没有兄弟,那么这些钱就只能由家族内其他男性亲属继承。 也许那个被律师选中的继承人在前一刻还在酒馆里,为下一顿饭在哪里解决发愁,只要他是个男的,那他就有机会一下子成为有钱有地位的贵族。 一夜暴富的人通常都是挥霍无度,反正这笔天降之财是白捡来的,他们在丝绸、香料、女人、美酒、宝马、城堡,诸如此类的东西上一掷千金,毫无自制能力,女儿只能看着父亲辛苦挣来的一切在败家子的挥霍中化为乌有。 生来就是失败者的人,在穷奢极侈一段时间后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最后又穷困潦倒,重新滚回泥潭里。 来自泥潭里的人不一定喜欢那种和猪一样在泥浆里打滚的生活方式,有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挣脱泥潭的束缚。 贵族可不是为了优雅而优雅,礼仪就像假面舞会上的假面,遮住了面具后面本来面目。 尝过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人很难再回到平民之间去了,更何况是颤声镇这种穷乡僻壤。 迪伦欧内斯特坐在自己车的引擎盖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镇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即便是镇上最繁华的地方也比不上伦敦的郊区。 这里的人不仅无聊,连酒吧也很无聊,在超市里买的通心面和番茄酱就是他的晚餐,他一点都不想去那些伐木工聚集的地方吃饭,排气管发出的烟雾让他咳嗽,有时候他不禁会想用后备箱里的管子,将车窗摇上,就这么一睡不醒算了。 “我讨厌这个地方。”迪伦平静而痛苦得说。 他的妈妈卷入了旁氏骗局,她曾经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被骗走了,骗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钱,就算杀了他那些相信他的人的钱也不可能要回来了。 为了躲避债主,加上他们所剩不多的积蓄,他们只能搬到苏格兰这种地方来,每天他的父母都在吵架,他们的婚姻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迪伦的人生就像顺着下坡路急速驶向黑暗的车,不论怎么踩刹车都不可能制动。他一直挺看不起私立学校里那些装腔作势的同学,但在他家出事之前他们至少还能表面维持礼貌的微笑,现在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斥着看下等人的轻蔑,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父母不会跟他一样卷入骗局里去。 “我的上帝……我不是你希望的那个样子,所以你很失望对吗!”一个女孩儿一边打电话一边往他这边走来“我已经厌倦了变成你希望我变成的那个样子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也在咆哮,她的声音隔着那么远迪伦也能听到。 “我所做的每件事对你来说都是错误,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正在让我感到窒息,你要求我做的一切,都让我变得不是我自己,反而像黛西洛伦那头母牛!” 吼完这句话后,那个穿着皮夹克,画着烟熏妆的少女把电话挂了,她学着迪伦的样子坐在了引擎盖上,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了装在纸袋里的酒,大大地喝了一口。 安娜伍德其实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她的身上有和迪伦相似的黑暗气质,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如果她的父亲没有失踪,也许她会和镇上其他那些穿着毛衣和苏格兰格子裙的女生一样画着甜美的彩妆,争先恐后用各种诸如一起读书、参加聚会这种蹩脚理由约他,指望着通过自己纯真的笑容把他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像战利品似的带着他到处向人炫耀。 但安娜和其他人不一样,在她将酒瓶放下后迪伦就吻了她,吸吮的声音取代了交谈,很快他们就吻得难舍难分了。 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安娜就带着迪伦去了堆放体育器材的储藏室,当然在教室里他们还是和朋友一样正常交流。 她想离开这个小镇,迪伦也是,至于去哪儿他们谁都没想过,反正他们的人生都已经没法更灰暗了。 哥特文化充斥着死亡、黑暗、阴郁、巫术、深夜、诅咒、恐惧、孤独、神秘这些主题,它诞生于黑暗的中世纪,到处都充斥着绝望的挣扎。 很多著名的教堂就是中世纪时期建立的,到处都是高耸入云,并且如剑一样锋利的尖塔。 现在迪伦车载音响里放的就是哥特式的摇滚,充满了死亡和空虚。 哥特式的文字以瘦削、西昌、诡异、华丽而闻名,常常用在经文抄写、古籍封面和纹身上,迪伦和安娜的身上都有,nonomnismoriar这句拉丁文翻译过来就是我不会全死。 “天堂的门已经关上了。”在结束了长吻之后安娜笑着对迪伦说。 “那就去地狱怎么样?”迪伦也笑着对她说。 “这次我想去不一样的地狱。”安娜抚摸着迪伦惨白皮肤上的纹身“你听说过狼人吗?” “当然。” “不,不是童话里的那种狼人。”安娜盯着迪伦的眼睛说“你知道我爸爸失踪了对吧?” “我听别的女孩提起过,是他受不了你妈妈所以离开她了。” “那是警察给其他人说的,我爸爸是在这个森林里失踪的。”安娜示意迪伦转头“黑暗森林可不是适合露营的森林,去年夏天有两个游客在林里失踪了,伦敦的警察管自己叫苏格兰场,他们找了两个月都没有找到失踪的人。” “你想说他们被狼人袭击了?”迪伦嗤笑着说。 “当然。”安娜冷冰冰得回过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苏格兰,当时帐篷里外到处都是血,光出血量就已经可以判定他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迪伦默不作声地看着安娜,她涂着黑色的唇膏,当她以邪恶的视线凝视着他的时候有种黑暗的魔力,就像是个女巫。 “你想干什么?” “你开过枪吗?”安娜将背在背后的吉他箱子放了下来,拉开拉链,打开搭扣,里面装的是两把猎枪。 “那是什么?”迪伦指着猎枪旁边的一个木盒说。 “银子弹。”安娜冷笑着说“敢和我一起去猎杀狼人吗?城市来的男孩?” “你疯了。”迪伦厌恶地说。 “estoquoaudes,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安娜拿起其中一把猎枪,熟练地上膛,枪管滑动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又刺耳又动听“我有一个堂兄就是巫师,他就在这个森林后面的巫师学校里读书,他们上课都是用的拉丁文。” “你堂兄是巫师?”迪伦不敢相信得大叫。 “我和你不一样,城市来的男孩儿,你是逃避责任才来到颤声镇的,而我是来履行责任的。”安娜将其中一把猎枪丢给了迪伦“顺便告诉你一句,颤声镇原名叫巨魔镇,这个森林里经常有巨怪出没。” 迪伦张口结舌,像是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 “走啊!”安娜朝他说道。 “你喝醉了?”迪伦颤声说道。 “我很清醒,不清醒的好像是你。”安娜上下打量着迪伦“现在看起来你也没那么英俊了。” “我的上帝!”迪伦激动得站了起来“一直以来你觉得是你在狩猎我?” “不然你以为如何?我真的爱上你了?”安娜笑着摇头“迪伦……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可爱。” 迪伦仰天长叹“我就像那个驯鹿头一样,被人参观了对吗?” “是我照顾着你,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嚣张橄榄球队的人不会把你塞到马桶里去么?这里不是伦敦,没有天主教学校,神也不会到这里来拯救你的灵魂,地狱是真的存在的,就在我们的身后,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你到底敢不敢跟我去?” “你是来履行什么责任?你爸爸也在狩猎狼人?”迪伦用电控车钥匙将汽车熄火了,想了想还是将他的冷通心粉给带上,装进了安娜的吉他箱子里。 “不,我是来履行复仇职责的。”安娜拍了拍迪伦的胸膛“以后叫我复仇女神。” 迪伦得看着安娜的背影笑出了声,他忽然觉得来这个穷乡僻壤不是那么没意思了。 第二十五章 警惕是自由的代价 1972年9月2日正好是星期六,莉莉和西弗勒斯都没有缠着波莫娜再去霍格莫德,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们都吃了非常丰盛的开学晚宴,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消化,同时对魁地奇他们都没有兴趣,于是就找波莫娜来禁林散步玩了。 “你们的暑假过得怎么样?” “别提了。”莉莉没精打采得说道“佩妮一看到我口袋里的树猴蛙卵就尖叫,还让我不要靠近她。” 西弗勒斯露出早已经知道会如此的冷笑。 “这也不能怪她,我们那时正在喝下午茶,我本来想把卵分给她们,结果它们都变成蝌蚪了,你可没跟我说树猴蛙的蝌蚪会和猴子一样到处蹦蹦跳跳。” 莉莉用谴责的视线看着波莫娜,波莫娜想象着那个画面,那时该有多少女孩子一边跑一边尖叫,害怕蝌蚪跑到她们的头发里去。 “你的暑假怎么样?西弗勒斯?”波莫娜连忙转换话题。 “一直在做实验。”他用一个12岁的年轻人不该有的干巴巴冷冰冰的声音说“在拍马屁上我还缺点技巧,明年暑假我可能没法到他家去了。” “哦,那你到时候去哪儿过暑假。”波莫娜呻吟。 “去你那儿。”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对波莫娜说。 “我跟妈妈说了要带朋友去我家过暑假。”莉莉插着腰说“还有,你不能不回家,西弗。” “我不想回去。”西弗勒斯皱紧了眉“我跟你说过,迟早有天我会离开那儿!” “那是等你成年以后,现在你还未成年,要是你不回去,你妈妈再被你爸爸欺负……” “够了!”他就像是很丢人似的喝止了莉莉。 “让她说下去,西弗勒斯。”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西弗不让我说,我就不会说的。”莉莉顺从得说道“那是他的隐私。” 西弗勒斯像是紧绷的弦放松了一样,暗自松了口气。 趁着他不防备,波莫娜将魔杖对准了他的脑袋,用了摄神取念。 出现在他脑子里的画面只有无休止的争吵,最新鲜的画面是一个穿着豹纹衬衫,和他一样长了个鹰钩鼻的男人正和一个女招待打扮的女人坐在一个卡座里很亲昵地说笑。 她很快就被推了出来,西弗勒斯脸色苍白,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你怎么回家的?” “跟你没关系!”西弗勒斯气急败坏地朝她吼,然后往城堡里跑了,莉莉并没有去追他。 “你怎么不去追?”波莫娜问。 “他们又吵架了,这次警察都来了,我妈妈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莉莉抄着手说“我们该帮艾琳找个住的地方。”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波莫娜赞同地点头。 “我把在学校里的事跟爸爸说了,我的那份钱可以不要,西弗勒斯出了很多力,你该把他的那份工钱给他。” “我会考虑一下的。”波莫娜心里嘀咕,她的那点钱买一幢贫民窟的房子应该绰绰有余了。 “你不能只是考虑,艾琳真的需要帮助,我妈妈都不忍心了。”莉莉尖锐地说“如果你不答应你就别来我家过暑假了。” 莉莉的威胁并没有吓着波莫娜,可是她却表明了自己的坚定立场。 再说一张房契似乎是不错的圣诞礼物。 波莫娜没怎么细想就同意了。 2005年1月15日。 “狼人是在月圆之夜变身,我们不是该在那个时候来吗?”在幽深的林中搜寻狼人的时候,迪伦欧内斯特问。 “没变身的狼人没什么危险,变身之后的狼人要危险好几倍,在变身之后他们会虚弱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是不会离开藏身之处的,要等到身体可以正常行动后他们才会出来活动。”安娜深一脚浅一脚得在前面走“他们会看起来很惨白,镇上的加油站、超市他们都去偷窃过。” “狼人偷窃?”迪伦轻佻地吹了个口哨“电影里他们可都是凶猛的肌肉壮男。” “那是电影,吸血鬼也不是该隐的后嗣,那都是瞎编的,德古拉伯爵是虚构的人物。”安娜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书上说该隐永生却没说他要吸血,真正的吸血鬼也不俊美,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区别。” “你这么说那些吸血鬼崇拜者会很失望的。”迪伦冷笑着说“我认识好几个小妞,整天把望着被血族咬一口,获得永远的青春和美貌。” “你知道19世纪伦敦,那个出名的开膛手杰克吗?苏格兰场怎么查都查不到凶手,就请魔法部帮忙,魔法部就杀了一个吸血鬼顶罪。” “你是说,开膛手杰克是一个吸血鬼?”迪伦就像吃了一口芥末一样瞪大了眼。 “不,杰克是食人族,他把被害者的尸体都破坏,并且还带走了一部分器官,吸血鬼只是吸血,他们弄错了。” “魔法部又是什么?一个秘密部门吗?”迪伦问道。 安娜回头,不敢相信得看着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说过一些传闻,但是我不相信。”迪伦尴尬得揉了揉鼻子。 “没错,这是一个优点,保持它!”安娜赞赏道“你比那些不经大脑乱传谣言的人要好多了。” “为什么你选我?”迪伦问道“我是说,橄榄球队有不少人比我强壮,而且不是城市里的小子。” “我的堂兄奥利佛,他是家里的骄傲,他一切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安娜翻着白眼说“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个男巫。” “那你觉得男巫是什么样的?”迪伦感兴趣的问。 “我不知道,反正不该跟他一样正直。”安娜看着迪伦说“应该有神秘的气质。”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因为我看起来很神秘?”迪伦搂着安娜的腰,很亲密得用额头抵着额头。 “不,我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安娜抚摸着迪伦的脸颊说“你是个好工具,迪伦欧内斯特。” “那你现在打算再用用吗?”他看着安娜的蓝眼睛说“回我的车上怎么样?” “你的那辆保时捷躺过多少女人了。”安娜笑着将他给推开了“晚饭时间都过了,该狩猎了,亲爱的。” “我买了通心粉。” “留着你自己吃吧。”安娜踩着积雪,头也不回地说。 “你从多少岁开始打猎了?” “从我爸爸相信我可以不用扶着助步器走路开始。” “那么经验老道的猎手,为什么你要带我狩猎呢?” 安娜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其他人是不会跟我进林子深处去的,只有你敢。” “为什么他们不敢?”迪伦莫名其妙地问。 “怎么说呢,因为你知道的没有他们多。”安娜将猎枪背在身后,将卷发用橡皮筋扎了起来“无知者无畏,这就是我选你的原因。” 迪伦抬头看一眼周围黑漆漆的森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有点冷了。 “前面有个山洞,今晚我们去那里休息。”安娜低声说道“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 “以后你不狩猎了?” “我跟你说了,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不论能不能复仇成功,我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呆了,你呢?” 迪伦没有回话。 “哦~你还想回妈妈的身边当乖孩子?” “你像个野生动物,安娜,城市不适合你。”迪伦用真诚的声音说道“那些人都带着面具生活,你永远都不知道面具下藏着的是什么怪物,那里不适合你生活。” “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不知道。”迪伦想了半天后摇头“但我现在觉得乡下的生活没我想的那么无聊,我可以尝试着留下。” 第二十六章 “我的悔恨将追至你的坟墓” 1972年9月22日按照月相历法,那一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一年之中月亮最大最圆的日子。 这一天是星期五,周六和周日他可以好好休息,只是每次看到他变身那么痛苦难熬,波莫娜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她想要休息,这种让人心力交瘁的课外活动她想退出了,然而邓布利多却不在学校。 现在学校外面的情况也很糟糕,到处都有哑炮在抗议,还有妖精家庭被谋杀,他们的财富被一抢而空。 学校里面也不太平,到处都是纯血主义者,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食死徒已经开始向学生招揽信徒了,布莱克家的次子雷古勒斯现在就经常和卢修斯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一起玩,作为一个新生他绝对被优待了,可是没人对此有意见,他是布莱克家的人,唯一对此不满的可能只有西里斯布莱克,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这一切动荡的根源都来自一个人——伏地魔,他的照片很少在报纸上出现,不过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非常俊美,教师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温和有礼,并且嘴非常甜,斯拉格霍恩很得意有这么一个学生,只是他在校期间的名字可不是这个,他就叫汤姆里德尔,一个非常寻常的名字。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波莫娜回头一看,发现是西弗勒斯出现在门口。 从上次吵架过去一个星期了,他闹别扭的时间比她想象地还要长,但是她知道他肯定会回来找她。 “你暑假忙着实验,所以基本上没练大脑封闭术,对吗?”波莫娜一边给盆栽松土一边说。 “我没有对练的对象。”西弗勒斯说“莉莉跟我说你有事要跟我说。” “我的老天。”波莫娜暗自咬牙,她对格兰芬多小母狮不满极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节奏,不是谁都跟格兰芬多一样是想到就做的实干家。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戒备地说,那表情就像他的宠物刺佬儿吉吉。 “你听说过伏地魔吗?”波莫娜拿着魔杖转过身。 “每个斯莱特林都听说过他。”西弗勒斯缓慢地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他从哪里学来的腔调,但那确实比他以前的口音好听多了。 “不是现在这个伏地魔,而是亚瑟王时期的另一个黑魔王,voldermortist,他和莫甘娜一样是梅林的敌人,在亚瑟王统治时期他曾经试着要杀死梅林一次,他精心策划了很久,有很多手下,但是在最后关头却被梅林用一个麻痹咒给击败了,去年你用了一年时间练习盔甲护身和闪躲,西弗勒斯,你学咒语学得很快,可是你有时真的不太机灵,我跟你说了很多次咒语要中了才会起效,你的盔甲护身不一定能挡住每个恶咒,那些纯血家族内流传的咒语很古老,有的我也不知道,躲避比阻拦更有效……” “你什么时候教我还击?”西弗勒斯打断了她“你要教我麻痹咒?” “不。”波莫娜没精打采得说“你在老鼻涕虫那里学会了些什么?” “热身药水,喝了它可以获得额外耐力,但一周只能用两次。”西弗勒斯又来到他的老位置坐下,一个可以晒到太阳的靠墙的角落,他把那里布置得很舒服,甚至还有一个靠垫“那不是真的获得了额外的耐力,在服用之后身体会因为透支而有副作用,另外还有狐媚子毒液的解药。” “听起来很有趣。”波莫娜兴致盎然得说“你们用了什么材料?” “角驼兽角粉,我听说它现在很难搞到,所以价格极其昂贵,是纽特斯卡曼德将最后一对有繁育能力的角驼兽和它的幼崽养成现有族群的。”西弗勒斯说“你能想办法帮我弄到优惠价吗?” “是斯拉格霍恩指使你干的对吗?”波莫娜轻而易举就拆穿了老鼻涕虫的诡计。 “他知道我认识赫夫帕夫的人,你们内部总是会有渠道。”西弗勒斯故意顾左右言他“他是个很博学的人,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暑假你还是想去斯拉格霍恩家度过?” “是的。”他不甘不愿得说。 “我会想办法的。”波莫娜一边说一边回忆,到时候该怎么说服斯卡曼德从他家养的角驼兽兽角上磨一点粉末下来。 “我是坐的骑士公交回去的。”沉默许久后,西弗勒斯缓缓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是我妈妈一个人面对他了,我担心他伤害她。” 波莫娜没有问他是谁,但她知道,那估计是西弗勒斯的麻瓜爸爸,托比亚斯内普。 “我希望他不是我的爸爸。”西弗勒斯平静却满含恨意得说“在学院里我都叫我自己是混血的普林斯,你什么时候教我反击?” “反击的办法有很多种,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格,你要找到适合自己的。” 听到喵喵的叫声,波莫娜将那只从斯卡曼德家抱来的猫狸子抱在了怀里。 “那是你的宠物?”西弗勒斯问。 “现在英国局势不好,这只猫有猫狸子的血统,我那只陆龟虽然好照顾却没什么用,我就把它送给别的人养了。”波莫娜小心躲过那只猫的爪子,并用一个混淆咒让它安静了。 “刚才那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混淆咒,对人对物都可以用。” “你怎么会养陆龟?”西弗勒斯满脸怪异得问。 “要照顾它很容易,而且不用担心它会死,我死了它说不定还活着。”波莫娜将那只被混淆的猫给放了,它立刻跑出了温室。 “咒语不是越强大越好,要有效。”西弗勒斯看到它跑远了之后说“我看了一本书,是讲中世纪时期决斗的,有个巫师念了一个长咒,打算把一座山给搬过来,可是他却被对手用一个除你武器解决了。”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开窍了!”波莫娜大叫道“强大不如有用管用,这就是我想说的。” “你能把刚才的那个咒语对我用吗?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效果。”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只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才知道它用在敌人的身上是什么感觉。” “你才多大就有敌人了?”波莫娜翻了个白眼。 西弗勒斯站了起来,一副他已经准备就绪的样子,就等着波莫娜出手了。 波莫娜用魔杖指着他,对他用了一个混淆咒,他的黑眼睛变得很空洞,就像两条长长的隧道。 看到那双“邪眼”,波莫娜一下子惊醒了,她环视四周,这里依旧在温室,不过却不是三十多年前那个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狐媚子的温室,而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森林”。 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霍格沃兹的校袍,如果不是身上传来的疲惫感,她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学校读书。 现在她就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这里还保持着六年前她离开时的样子,在床头放着一张纸条,她将它拿了过来,上面是她非常熟悉的俊秀的字体。 ‘乖乖睡觉,天亮我就回来。’ 波莫娜嗤之以鼻。 “连去哪儿都不说,我怎么能好好休息。”她将自己的绒布包给拿了出来“你变得不可爱了,西弗勒斯。” 波莫娜无比怀念那个什么都听她的小男孩,对那个事事都要求她听从他命令的男人心怀不满,为什么男孩儿要长大呢。 她将那一小瓶热身药剂给召唤了出来,制造这个魔药只需要蜻蜓胸、仙子翅膀、飞海马和狐媚子蛋,并不需要角驼兽角粉那么昂贵的材料,只是喝下它的代价是透支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力量,从二年级开始西弗勒斯就已经开始学怎么混淆人了。 需要角驼兽角粉的事狐媚子毒液的解药,那是必须喝的,狐媚子虽然小,它的毒液却有剧毒,不喝可能会死,就连巫师也是,考迈克麦克拉根和人打赌吃了狐媚子蛋,为了救他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么昂贵的解药。 那样的蠢材活着,西弗勒斯这种认真努力的天才却差点死了,上天真的太不公平了。 波莫娜闭着眼睛,将那瓶有狐媚子蛋做材料的魔药喝了,现在还不是她能安心睡觉的时候,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第二十七章 能鹰隐爪 变换的天气往往与大气有关,气象正是拉文克劳的专场。 中古时期的麻瓜没有现在那么多,巫师们决斗的场面也比现在要震撼得多,又是暴风雨又是飓风,1379年的那场在达特姆尔高原举行的全欧洲巫师决斗大赛中,有一位参赛者就用强大的旋风不仅吹走了对手,还将大部分的观众和评审给吹走了。 龙卷风、飓风、冰雹、暴风云、暴风雪,拉文克劳的气系魔法一旦发动就是这种天灾级别的大场面,在视觉上看起来非常震撼。 气是很轻盈的,比土这种物质要容易操控得多,当波莫娜来到那个爆炸现场的时候,拉文克劳的院长菲利乌斯费力维正在用局部暴雨将残存的火苗给浇灭,半妖精用魔杖对着天空,指挥着云团降雨的形象并没有他拿着指挥棒指挥乐队唱歌那么优雅,但为他喝彩的人还是很多,在这样的大雨之下隐藏在蜘蛛和魔鬼网之下的暗火也被剿灭了,绝无重新燃烧的可能。 等确定已经没有火患后,费力维将天上的云团散去,就像演奏完一首曲子一样向四周鞠躬,大家纷纷鼓掌庆贺。 女人想要依靠一个强健的肩膀,男人则想要那种如若天神一样的力量,宛如来自金星和火星的外星人,在地球相遇。 大半夜一个人起床的感觉糟糕极了,尤其是在睡觉之前两人还那么热切地相拥过,结果波莫娜一觉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詹姆波特不论曾经表现地多糟糕,他至少愿意为了莉莉改变,七年级之后他就不再随便开玩笑取乐了。 西弗勒斯则是那种很难让他改变过来的人,就连莉莉都没有办法劝他放弃黑魔法。 这种情况波莫娜在杂志和收音机里听多了,女人爱上了男人,男人成了她主要的焦点,她一有机会就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提携他,但他却觉得自己被控制的,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她的接纳,而不是听“你又做错了!”,莉莉对西弗勒斯和食死徒的人走得很近很心烦意乱,她曾经动过要改造西弗勒斯的打算,最后被波莫娜给劝阻了。 毒蘑菇不会改变他身上的斑点,男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本性难移。 不喜欢就拒绝,别耽误彼此的时间,莉莉借用五年级的那场闹剧和西弗勒斯决裂,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这么干脆利落一刀两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她放了西弗勒斯,让他自由了,他可以和别的女人重新开始,但问题是要看西弗勒斯会不会继续执迷不悟。 一个初恋情人出现等于一下子多了10个情敌,电台里曾经有个女巫哭诉,丈夫的初恋情人请他帮忙,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结果这忙帮起来没完没了,妻子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男人对初恋情人那个好的程度,简直能让现任发疯。 现在“西弗”不在爆炸现场,那他多半是去找哈利波特去了。 波莫娜没有继续再停留,她还有自己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需要照顾。 她在梦中吓醒源自于她的求生欲,德拉科要是出了意外死的就是她自己。 “见鬼,立牢不可破誓言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诅咒却在我的身上!” 她气得尖叫,然后骑到了夜骐的身上,它在助跑之后腾空而起,最终在洒满了月光的夜空中飞行。 这一次她披上了隐形斗篷,有魔法宠物的好处就是有一门咒语特别擅长,西里斯擅长幻身咒,这门咒语帮他逃脱阿兹卡班的追捕。 斯卡曼德家的那只猫狸子后来和小巴迪克劳奇好上了,他比雷古勒斯还要小一届,成绩非常好,一直都是优等生,是那种最让人省心的孩子,可是他却非常孤独,以至于常年需要一只猫陪着他。 也就是在小巴迪克劳奇入学的那年,吉吉被杀了,波莫娜看西弗勒斯那么喜欢和猫狸子玩就去魔法部申请了一只,她就是后来的洛丽斯夫人。 1973年费尔奇成了舍监,一个哑炮怎么可能是城堡里那些小巫师的对手,他经常被捉弄,又加上波莫娜自己经常出外执行任务,那只猫基本上就是费尔奇在照顾。 所有宠物在她身边留的时间都不长,就连她养了好几年的那只陆龟都不认识她了,她有太多的人和事去费心,根本不可能每个都顾及到。 爱地太多就没办法专心爱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往往什么都得不到,就连好学的赫敏在使用时间转换器后,最终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放弃了麻瓜研究学,人力总有穷尽时,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的人才活得久一点。 卡巴拉生命树有三条立柱:慈悲之柱、温和之柱、严厉之柱。 在慈悲之柱和严厉之柱中有两个核心任务,“皇帝”和“祭祀”。 当皇帝不知道“节制”,那么就会给王国带来痛苦。 当祭祀被“恶魔”诱惑,那么也会给王国带来痛苦。 只有皇帝知道节制,祭祀拒绝诱惑,才会让大家好过。 代表祭祀最好的人选是伏地魔,代表皇帝的人选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们俩的眼睛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正好和代表神力的红色脉轮,以及代表慈悲的蓝色脉轮一个颜色。 神力脉轮以火星为象征,火星历来都代表战争。 慈悲脉轮以木星为象征,木星在占星学上代表的是幸运星,上一次战争反黑魔法联盟就赢得非常侥幸,两次都是黑魔王自己犯了错,把自己给绊倒了。 这一次纯凭实力说话,再跟洛哈特一样虚有其表夸夸其谈输的就是昔日的赢家。 在飞到了林场边缘,能看到麻瓜小镇的灯光后夜骐才开始下降,她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藏着,却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地那些人看到只是一只夜骐就不再关注这边了,谁都知道霍格沃兹驯养了这种动物。 波莫娜松了口气,正在想怎么和德拉科联系,穿着一身厚实皮草的德拉克马尔福少爷骑着扫帚飞了过来。 “跟我来。”德拉科朝着夜骐招手,它跟着他一起过去了。 一直到她感觉周围没什么人了,德拉科才从扫帚上下来,波莫娜也把隐形斗篷的兜帽取下来,然后冲过去抱住了她的教子。 “怎么了?教母?”德拉科一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僵硬了。 “来看你是不是安全。”波莫娜疲惫地说“你安排轮值了吗?” “什么?” “让一部分休息一会儿,另一部分人守下半夜,我刚才睡过了,换你休息吧。” “教父怎么办?” “他在看着哈利。” “怎么又是他。”德拉科好不掩饰自己厌恶得说道。 “他的教父死了,只好借用你的了。”波莫娜心不在焉得说“对哈利仁慈点,德拉科,他所有的长辈都没了。” “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波莫娜松开了小龙,拍了拍他骨瘦如柴的胸膛“对自己宽容的时候也要记得对别人宽容,德拉科,对了,我听说你向阿斯托尼亚求婚了。” “她找过你了?她怎么说的?”德拉科立刻心急得问。 “记得这个感觉,你现在所感觉到的力量就是爱。”波莫娜微笑着说“我给你的儿子想了个名字,你觉得斯科皮许珀里翁马尔福怎么样?” “为什么是许珀里翁,不对,阿斯托尼亚答应了?”德拉科语无伦次得说道。 “你情人节借我的温室本来打算做什么?” “你太多问题了。”德拉科痛苦得说。 “好吧,许珀里翁是木星一颗卫星的名字,同时是希腊神话中太阳神的名字,你的儿子以后会是个和太阳一样闪亮的幸运星。” “为什么不能用你的名字?” “哈哈哈,一个男孩子中间名用女人的名字太奇怪了。”波莫娜拍着德拉科的肩膀大笑着说“另外哈利已经把西弗勒斯的名字定为他第二个儿子名字的中间名了,以后在你教父面前别提这个事。” “又是他!”德拉科气得跳脚“他怎么什么都抢我的!” “许珀里翁这个名字你觉得如何?那可是亥伯龙神的名字。” 德拉科根本没有理会她,他独自生着闷气,看样子是把这笔账记在波特的身上了。 第二十八章 I just wanna dance with you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王维跟他说过,庄子逍遥游中所写的那种巨大的名为鲲鹏的鸟其实是不存在的,一本叫齐谐的书中言之凿凿地说它可以拍击水什么的,那篇逍遥游主要写的是庄子对“力量”的理解,它被应用于中医中,反正波莫娜没法了解中国人所说的经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卡巴拉生命树之中,神力脉轮和慈悲脉轮之间有一个路径名为“力量”,战争最终也是“力量”的较量,食死徒有庞大的数量,却缺乏一个理智的领袖,凤凰社这边有个理智的领袖,却缺乏充足的人手,逼到后来连学生也不得不走向战场。 一群毒蛇里的獾看起来有多显眼,看波莫娜现在的情形就知道了,当马尔福少爷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波莫娜正在被明里暗中围观,幸好她之前很明智地把自己黄色的赫夫帕夫围巾给解了下来。 哈利和德拉科谈判过,最终讨论的结果是今晚上的成绩不纳入比赛统计范围,斯莱特林负责协助da联盟,防止八眼蜘蛛袭击麻瓜小镇。 这当然不是斯莱特忽然之间领悟了“爱”的力量,知道要保护麻瓜了,而是da在那边奋力干活的时候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偷懒睡觉,就算有那么一两只大到可以袭击人的蜘蛛出现对他们来说也不构成威胁,要是真的像看起来那么平静就好了。 混乱的战场不是马尔福家的庄园,非常适合暗杀行动,老马尔福为了让铂金的荣耀继续延续用尽了手段,他成了和卡卡洛夫一样惹眼的叛徒了。 有很多方势力在这里纠葛,纳威其实也很不安全,但是他藏得很深,除了消灭纳吉尼的那一剑之外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可能也是预言中的命运之子,他只需要继续保持低调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了,就像三兄弟里的老三,继续躲在隐形斗篷的下面就能躲过死神的追捕。 在用假的金加隆和纳威发了消息之后波莫娜就一直在等他的回信。现在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在睡觉,也许他睡着了没有看见。 天空飘过的云彩遮住了月亮,森林变得更加漆黑了,谁都不敢用荧光闪烁,唯一的光源就是林子里鼻涕虫一样的巴波块茎和雪的反光。 误报不仅会让大家虚惊一场,而且还会心生警惕,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晚还没有结束,明天要是还跟今天一样那她就不知道怎办了,她现在很累,是靠着魔药在支撑,等药效一过她说不准会昏迷过去,她要是和小巴迪克劳奇一样被绑架了,那就糟糕透了。 这时风中传来烤肉的香味,对又冷又饿的人来说这气味别提多香了。 波莫娜顺着那味道看了过去,有一伙人在一片凹地生了火,有人在睡袋里睡觉,有人则烤东西吃,一定是饿坏了。 波莫娜也从自己的绒布包里拿出食物,留了自己吃的分量后,把口袋里其他的食物都给了附近的人。 十二月的雪轻轻地下着,就像天使的羽毛一样从天而降,她又想起了戈德利克山谷的那间别墅,那天他们泡在浴缸里,一起透过窗户看第一场雪,感受着时间从深秋转向隆冬。 时至今日波莫娜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那年圣诞节晚会她答应了西弗勒斯的邀请,又或者她没有给他开门会有什么事发生。 幸福就像是蝴蝶,很难活过冬天的考验,所以倘若有蝴蝶在雪地里飞舞看起来会多美啊。 波莫娜想到就那么做了,她用地上的枯叶变成了维多利亚鸟翼凤蝶。它们并不是真的蝴蝶,只是像真的蝴蝶一样飞舞,并且闪着和萤火虫一样的绿光,一路飞行一路洒下光粉。 这种蝴蝶生活在热带,不可能在冬天的雪地上出现,在赫夫帕夫的女生休息室里有很多,当它们成群结队地出现时将这片森林都照亮了,虽然和阿瓦达索命咒一样也是绿色,看起来却没那么刺眼,有种朦胧梦幻的美感。 “哈,这样好多了。”她幸福地叹息着,然后用旅行烧水壶烧水,这么熬夜才没那么难受。 自由是相对不自由存在的,过多限制或者根本不限制都是不正常的,要掌握好其中的平衡,这就是温和之柱。 在代表美丽的绿色脉轮通向白色冠冕脉轮的路上还有一个隐藏的脉轮——知识,而引领人在这条路上前进的是女祭司。 知识不仅是力量,知识本身就是权力。 当一个人说的话被别人相信了,说话的那人就有了权力,听话的人会照着他说的话去做,在这一点上老师和将军的区别不大。 “我真希望你能看见,西弗勒斯。”波莫娜看着在森林里飞舞的蝴蝶喃喃低语“要是能在这个时候跳一曲就更好了。”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智者说,只有愚者才沉溺爱情。 but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但与你坠入爱河,是我情不自禁。 shallistay,woulditbeasin若这是桩罪,我是否该就此止步? if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如果与你坠入爱河,令我情不自禁。 likeariverflows,surelytothesea如百川归海,多么自然而然。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 就让你我随缘,若此情命中注定。 takemyhand,takemywholelifetoo牵住我的手,也请带走我整个生命。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因为与你坠入爱河,我已情不自禁。 “那天我和阿斯托尼亚也听了这首歌。”就在波莫娜唱歌的时候德拉科醒了,他冷漠得说道“根本没有妈妈说得那么神奇。” “那你们怎么接吻的?”波莫娜问。 德拉科没有回答。 就在波莫娜觉得他不会说的时候德拉科说“她给自己涂了润唇膏,粉红色的,闻起来有糖果味,然后就发生了。” “哦,德拉科~”波莫娜暧昧得笑着。 “她问我潘西的事,问我心里还介不介意?”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冷酷得看着波莫娜“她那是什么意思?她也想和我分手吗?” “你怎么回答的?”波莫娜收起了笑容。 “我跟她说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然后她就哭着跑了,这次行动她也在另一边,她这是铁了心要和我结束了对吗?” “原来如此,你们吵架了。”波莫娜了然点头。 “对你来说这只是吵架?”德拉科眯起眼睛“你说了她要是伤害我你会教训她的。” “在我看来,是你伤害了她,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潘西帕金森有多凶么?”波莫娜忍不住叹息“她让我想起了贝拉,只是她没有贝拉那么漂亮,以前我看到贝拉都是绕道走。” “赫夫帕夫。”德拉科耻笑着说“你们真胆小。” “你想看愤怒的赫夫帕夫吗?”波莫娜朝斯莱特林挥舞拳头“她喜欢你很久了,德拉科,她想做糖果生意是因为你,你妈妈每天都让猫头鹰给你送一大包糖果来,那个时候很多人看你,她也就那个时候敢偷看你,你教父也看到了,这个你也可以问他。” “所以?”德拉科反问道。 “三强争霸赛那年圣诞节舞会,纳威邀请了金妮,你为什么不邀请阿斯托尼亚?” “她还那么小,更何况,哦……”马尔福少爷顿悟了。 “你当时和潘西一起跳舞,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礼袍。”波莫娜气愤得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我不得不说我讨厌粉红色!你就像搂着一条狮子狗在跳舞。” “闭嘴!”德拉科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像是想继续睡觉。 “起来!德拉科马尔福!”波莫娜强行将自己的教子摇醒“你把女孩子惹哭了,你要负责任!” “我向她求婚了,她没答应我。”德拉科闷闷得说“这就是被歧视的感觉吗?教母?” “阿斯托尼亚没有歧视你。”波莫娜喘着粗气说“她只是害怕了。” “害怕什么?” “她将不再纯洁,当不成女祭司了。”波莫娜思考着措辞说“她将成为女皇,直面死神。” 德拉科转过头,莫名其妙看着她。 “我希望你永远都长不大。”波莫娜摸着马尔福少爷柔顺的金发“你能跟以前在学校里时一样嚣张,不用知道那些痛苦的事。” “那么你为什么又逼着教父长大呢?”德拉科问道。 “他和你不一样……” “夏洛特跟我说过你住院期间发生的事,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一些。” “记得什么?” “我和他一起跳舞。”波莫娜微笑着说“和阿斯托尼亚一起制造一段回忆吧,把潘西给忘了,不然你会连她也一起失去的。” “你是说,她担心我还想着潘西?”德拉科低着头问。 “潘西是你的初恋,而且你们还在一起过,身体上的。”波莫娜忍着恶心说“你现在已经是二手的了,阿斯托尼亚还是全新的,想想你爸爸……” “哦,别说这个话题了!” 德拉科痛苦得抱怨着坐了起来。 “混蛋!”波莫娜狠狠拍了马尔福少爷的后脑勺,他捂着脑袋不敢做声,看着他凄惨的模样波莫娜不禁心生感慨,手感实在太好了,难怪老蝙蝠那么喜欢“抚摸”哈利和罗恩的头。 第二十九章 苏醒的泥土 “关于牢不可破誓言的事,我很抱歉。”德拉科捧着热茶,睁着灰眼睛看着眼前的森林说道“我知道那是贝拉姨妈的主意,但我妈妈没有阻止她,我想她听够了我爸爸发誓了。” 波莫娜一边吃巧克力布丁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 “不论是多狠毒的誓言,只要不落到实处都是空话,疤头说教父为了他妈妈什么都可以做,这我可真怀疑,贝拉姨妈为了黑魔王可以去阿兹卡班,那才是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他去了阿兹卡班有什么用呢?”波莫娜气愤地说“像贝拉一样浪费时间吗?” “那是教父敷衍白巫师的空话,他为你做的才是真的。”德拉科用金鱼一样的眼睛看着她“我听夏洛特说他连禁术都用了。” “别说了。”她心烦意乱得说。 “他差点杀了我爸爸,白巫师老是说爱有多伟大,但我想他肯定没有亲自体验过,它能让人发疯,尤其是当你想要却得不到的时候。”德拉科低声说“你让我忘了潘西,为什么你不能忘了疤头的妈妈,我听妈妈说你还曾经维护过她。” “你妈妈还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波莫娜警觉得问。 “他疯了,波莫娜,黑魔王。”德拉科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形成了白烟“我们不能再有另一个发疯的领袖了。” “在你眼里西弗勒斯已经不值得追随了?”波莫娜警觉得问。 “我不知道,他不怎么管我们,我爸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他只处理古灵阁的事,关于狼人这边的计划他从不参与,他心里反而没底。”德拉科困惑地说。 “那你觉得和以前黑魔王统治比怎么样?” 德拉科想了想说“我们不需要费尽心思争功了,这样反而一切顺利,反倒是和外面合作的时候麻烦很多,韦斯莱联系的龙现在都没到,妖精也整天跟我们惹麻烦。” 波莫娜想起那个整天和她谈情说爱的“黑魔王”,他真的非常有空,一点都不像汤姆里德尔,终日费尽心思算计阿不思邓布利多,或者用恐怖手段约束手下让他们不背叛自己。 然后她又开始走神了,过了12点就是星期日,他说今天想看电影。其实去电影院那种公共场合还不如在自己家里看,到时候他们就算干了点别的也没人会管。 一边烤火一边喝冰镇南瓜汁,再配上烤香肠和牛排,不用计较什么礼仪,直接躺在沙发上吃,那种感觉多惬意。 “我讨厌周末加班。”波莫娜嘀嘀咕咕地说。 “你怎么能把统治和周末加班联系在一起?”德拉科不可思议地问到。 “每个人都需要休息,即便是皇帝,我听说黑魔王从来不睡觉。” 德拉科就像炸毛的猫一样,头发都竖起来了。 “你不知道?”波莫娜问。 “我后来去学校了,对家里的事不清楚。”德拉科颤声说到“人怎么可能不用睡觉。” “所以他是个怪物。”波莫娜冷硬得说“但就连怪物都有人爱的,贝拉就很爱他。” 因为她的爱人死了,贝拉就要向那些夺走她爱人的人复仇,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头一个。 “女人疯起来连她自己都害怕,我刚才听西弗勒斯说他看见贝拉了,你看见了吗?” “不。”德拉科冷冰冰得说。 “你害怕吗?如果西弗勒斯和贝拉打起来。”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波莫娜抱住了德拉科。 “应该是我来保护你。”德拉科闷闷不乐得说“命运杖选择了我没有选教父,是我让斯莱特林失败的。” “如果你这么想,德拉科,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老魔杖选择了西弗勒斯,黑魔王要想拥有老魔杖就必须杀了他,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东罗马帝国曾经有个将军名叫福卡斯,他就用杀戮和镇压的方式对待那些想反抗他的人,结果他的城防军背叛了他,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希拉克略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皇冠,你或许觉得西弗勒斯成为领袖的过程很容易,但正是因为前一个领袖太失败了,人们渴望一个新的领袖,所以他才能那么顺利。”波莫娜裹紧了身上的披肩“黑魔王必须确确实实杀了他才能获得老魔杖的效忠,那这么一来我就必须成寡妇了,老魔杖选择了你是给我们所有人一线生机。” “想获得老魔杖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德拉科说“格林德沃都没有获得。” “我不在乎它认可谁,我现在只想回去休息。”波莫娜痛苦得说“一边烤火一边和冰镇南瓜汁,亲亲热热搂搂抱抱,这才是我想要的。” 德拉科摇头。 “你觉得我错了?” “你不想要别的?” “他把最宝贵的时间都给我了,世上还有什么珠宝比得上这个?”波莫娜宽慰得笑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不知道我来找你了,在来之前我在别的地方战斗过,魔力已经耗尽了,你知道热身药水这个东西么?” “你喝了那个东西?”德拉科立刻松开了波莫娜。 “等药效一过,我恐怕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波莫娜欣慰得说“我真高兴你是个医生,德拉科,你为人疗伤,而不是让人受伤。” 德拉科就像随时会哭出来似的,两眼泪汪汪的。 “我让你学蛇佬腔不是希望你成为黑巫师,最早的蛇佬腔发明人是个医生和炼金术士,斯莱特林和纯血贵族被误会了很多年,我想这才是老魔杖选择你的原因,你确实是被选中的那一个。”波莫娜的心脏难受得跳动,她又听到那种神秘的沙沙声了“黑魔王跟我说,除了让人变得软弱爱有什么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学会去爱人,女人只要遇上了爱情就会犯傻,就算她是拉文克劳,你要相信阿斯托尼亚,她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在意你的想法。” 空气中震荡的魔力余韵让所有人都清醒了,刚才的那个生火的凹坑开始快速塌陷,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白骨森森的手爪从坑中伸了出来,枯叶和泥土快速攀绕着它,火堆的火对它毫无伤害作用,一个丑陋的黑色巨人从坑里爬了出来。 即便是见惯了死亡和杀戮的斯莱特林看到这个东西也吓了一跳,坑边的人立刻幻影移形逃离了。 “那是什么?”德拉科震惊得说。 “巨人。”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千年以前禁林是巨人战争的战场,我就知道这么大闹会把森林里面沉睡的东西唤醒。” “那你怎么不阻止?”德拉科失控地大叫。 “你能阻止么?”波莫娜冷笑着说“更何况那个巨人不是自己醒的,是黑巫师将它唤醒的,你也别闲着,找到那个操控它的人。” 说完波莫娜就将自己的兜帽给拉了下来,隐去了身型。 第三十章 除忆诅咒 1992年万圣节晚宴前,学生之间传言阿不思邓布利多青睐了一支骷髅舞蹈团在宴会上给大家助兴,阿不思总喜欢这种“有趣”的方式将可怕的东西介绍给孩子们知道。 亡灵魔法总是和骷髅有关,1000年前霍格沃兹刚建成的时候就发生了一场大战,当时皮维斯凭着最后一口气来给城堡里的人送信,可惜所有人都认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他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所有人才相信他说的话。 麻瓜很难理解没有肌肉,只有骨头的骨架子是怎么动的,这个原理可以参考摇摇欲坠的陋居,开学晚宴上树枝形状的冰淇淋球,以及城堡里会走动的盔甲,它们都是魔力支撑的,一旦魔力消散骷髅就会还原自己本来的样子,一堆白色的骨头。 骷髅除了会跳舞也可以战斗,它们其实不怎么可怕,主要是数量众多,并且没完没了地再生,把那些骨头砸碎了它们就没什么战斗力了。但是成百上千年来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骨头都可以被用来召唤。 地球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坟场,埋葬了很多很多曾经存在过的生灵,巨人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有一次巨人战争是梅林负责平息的,他利用魔法将巨人引诱出来,然后各个击破。 后来巨人部落在首领庞大的固埃的带领下再次向魔法界和麻瓜界发出了猛烈的攻击,这一次负责阻止它们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在正史和很多典籍之中这份功劳被归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头上,但是宾斯教授还记得,那个利用酒来当诱饵的主意是一个家养小精灵想出来的,格兰芬多只是开玩笑一样地说“那就给他们酒好了。”最终拍板决定这个主意的是斯莱特林,当时一起去巫师议会商量这件事的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人。 要把一个人妖魔化,只需要将他曾经干过的好事全部删掉,留下他干尽的坏事就行了,元老院对付尼禄就是这么干的。 虽然尼禄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暴君的名声流传于世,实际上他在平民之中的口碑其实很不错,甚至在他死后还有人打着他的旗号造反。 隋炀帝杨广也是个名声坏透了的皇帝,但是他开辟的科举制度却影响了中国接下来的历史。 时间过得太久远,中国人自己也不记得隋唐时期的东南地区并不属于中原政权的管辖,而是属于百越,隋炀帝南下江南是为了安抚当时和汉人存在矛盾的百越民族,并不像后来唐帝国所说的那样是穷奢极侈花天酒地去的。 一个人需要光伟正形象的时候就会需要一个大反派来衬托,斯莱特林信奉以暴制暴,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萨拉查对待黑巫师的手段甚至比黑巫师更残忍,相反格兰芬多则反对以暴制暴,但这个“聪明人”和妖精之间为了一把剑存在冲突,如果让麻瓜知道格兰芬多之剑可能就是亚瑟王的石中剑,那么将有不可预料的事发生,秘密只有少部分人可以知道,如同那句拉丁文所说的pulchnumestpaucorumhomimum美只属于少数人,天意就是如此安排的。 从建校者时代传承至今,每任校长都留有有很多训诫,随着时代变更删删减减,但其中有一条不曾变化,那就是善待马人。 马人一直都是巨人的克星,巫师的魔法对巨人是无效的,其中包括黑魔法,以前包裹着那堆白骨的是肉山,现在包裹着它们的是泥土,那些泥土并不是真的取代了肌肉,而是保护在骨架不被魔咒打碎,一个巨人的骷髅傀儡还不至于让这些人团灭的地步,波莫娜担心的是那些藏起来的黑巫师。 她还是用老办法,用催长咒和魔药让魔鬼网快速生长,它的藤蔓能将这个巨人骷髅给缠住,接下来就是斯莱特林们表演的时间了。 波莫娜一边念咒一边看着远处的骷髅巨人,威森加摩还有另外一个称谓元老团,他们是最早的巫师议会的成员,他们即是巫师也是法官,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把那儿当成了权力争夺的“元老院”了。 1000年前对付骷髅军团的就是威森加摩的元老,现在让乌姆里奇去对付上万骷髅试试。 有的时候波莫娜也认同格林德沃的想法,力量只在少数人身上盛开,现代的人要重现那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已经很困难了。 亡灵生物的一切行动都是靠感知,它们的听觉、嗅觉、触觉都没有了,在浓雾弥漫的森林里比依赖视觉的人类有效。 那个亡灵巨人感觉到了波莫娜对它构成的威胁,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踩着隆隆的脚步声向她冲了过来,她在最后一秒幻影移形躲开了,她身后的那颗大树却没那么幸运,在被正面撞击后它发出一声巨响,树枝上的雪花也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波莫娜察觉到不对劲,却说不上问题在哪儿,她虽然不至于和阿特丽克斯一样认为儿童都是娇嫩的,但她所创造的环境确实是比较纯净的,她从来没跟赫夫帕夫的孩子们说过禁林以前是干什么的。 禁林是个古战场,虽然并非是麻瓜那种血肉模糊的古战场,却确确实实是古战场,那些骷髅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是黑巫师从麻瓜的战场召唤出来,用来攻打霍格沃兹的。 她吃不准现在西弗勒斯那边有没有遇到麻烦,但她确实需要帮助,幸好她记得将那颗水晶球带着,虽然事后她肯定会面对火龙的咆哮,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取下了兜帽之后,波莫娜手里那着那个水晶,念着西弗勒斯多名字,它并没有立刻接通。 现在这个情况,需要他指示的人多了,于是波莫娜不再尝试,她又把水晶球放了回去。 就在这时,禁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嘶鸣,所有人、包括那个巨人骷髅都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没多久,就看到一只巨大的,半鸟类、半爬行类的生物,像一只奔跑的野鸡一样迈着两脚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是鸟形食人怪!快让开!”波莫娜连忙朝着下边的人大喊。 鸟形食人怪是一种龙形神秘生物,存于美国,和尼斯湖水怪一样经常被麻瓜报纸曝光。 它虽然脑袋是龙形却不能喷火,有锯齿形的坚固獠牙和枪弹都打不穿的皮毛,它很快就和那个巨人搏斗在一起,落叶泥土到处乱飞,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参与的战斗了。 波莫娜立刻幻影移形到那边去,几根魔杖对准了她,这几个人她都认识,亚瑟、赫敏、西蒙、卢娜,以及敞开了手提箱的罗尔夫斯卡曼德。 “梅林的胡子,你……” “我听说你很擅长爆炸,西蒙斐尼甘。”波莫娜打断了亚瑟的话,指着不远处的巨人骷髅说“你能把它给炸碎了么?” “我想没什么问题。”西蒙跃跃欲试地说道。 “等等。”波莫娜朝着口袋里召唤,一瓶在黑夜里闪着金光的液体出现在她手里“这是爆炸液,拿着。” 她将那瓶具有纪念价值的魔药给了西蒙,那是西弗勒斯为当上院长魔药对决的时候制作的,它非常稳定,除非它的平衡被打破。 “别扔!”所有人都在惊呼,西蒙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漂浮咒将它悬浮在半空。 “放轻松,它不会那么轻易就爆炸的。”波莫娜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紧接着她将视线转向赫敏“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赫敏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整个人都呆了。 “我们来找罗恩韦斯莱,他失踪了。”卢娜这个时候说道,她好像没有认出波莫娜。 波莫娜摸了摸自己被冷风吹得起鸡皮疙瘩都脖子,忽然明白了,把那条黄色的围巾取了她就跟寻常的黑巫师一个打扮,一身都是黑色,卢娜似乎是认为她是斯莱特林那一头的了。 第三十一章 arresto momentum 丝绸之路除了丝绸、瓷器、香料,还把考试传到了欧洲,恐怕除了赫敏格兰杰这种优等生,这世上没有哪个学生喜欢考试。 考试是差生的炼狱,学霸的狂欢,每次考试赫夫帕夫总有人垫底,久而久之赫夫帕夫就成了废物笨蛋学院了。 后来全年级倒数“前三”一直稳稳得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把持,主要是因为有高尔、克拉布和纳威隆巴顿在,赫夫帕夫的老院长每次开会看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院长那阴郁的表情就想大笑三声。 不用做垫底的心情是轻松的,吃了睡,睡了吃,当一只肥肥的小獾,还不用担心考试当最后,这样的学院生活是多么欢乐。 鸟形食人怪是小鸟蛇蟑螂堆的远亲,当它看到了自己庞然大物一样的亲戚惊讶得不断惊叫。 而那个巨人的骷髅则被炸成了骨头渣,死得不能再死了,大坏蛋已经被打败了,禁林重新恢复了和平与安宁,大家继续幸福快乐地生活吧。 “波莫娜!” 正在脑子里幻想和魔药教授约会的甜心被亚瑟韦斯莱的嚷嚷声吵醒,她立刻满脸怒容地看着那个坏她好事的红头发。 “干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亚瑟问道。 “照顾我的教子。”在其他人收拾战场的时候,波莫娜和亚瑟韦斯莱叙旧,在他的身上有很温暖的气息,非常适合居家,不适合在这么危险又冰冷的森林里冒险。 “谁是你的教子?” “德拉科马尔福……” “什么!”亚瑟又一次大叫起来。 “放轻松。”波莫娜轻柔地说“巫师信教本来就很滑稽,你别那么认真。” “你现在是凤凰社的人还是食死徒的人!”亚瑟压低了声音愤怒地问道。 “你们不该忘了斯莱特林的功劳,光顾着‘收割’。”波莫娜冷冷地说“我听乔治和弗雷德参与了巴格曼的赌博事业了,这事你知道吗?亚瑟?这就是你现在对纯血家族赶尽杀绝对原因?因为他们俩欠下的赌债?” “他们赔光了自己的积蓄,但没欠那么多钱。”亚瑟将视线转向别处。 “那你怎么还对纯血家庭那么严苛,尤其是对食死徒家庭,你还把马琳麦金农的案子给重新翻出来了,你在增加无意义的争端,亚瑟,而我在减少争端,该是我质问你,而不是你质问我!” “你不明白……” “我有很多事不明白,比如你怎么一点都不顾及自己都安危,你怎么还敢在这里逗留。”波莫娜看向远处的斯莱特林,现在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了你么?” 亚瑟没有做声。 “快走吧,趁着别人发现你之前,别落得和阿米莉亚博恩斯一样的下场。” “你觉得我是个听你两句威胁就退缩的懦夫?”亚瑟压低声音咆哮着“你已经疯了,波莫娜,我知道斯内普的死让你很伤心……” “那没影响到我,我的脑子现在比你清醒。”波莫娜冷冷得说“我在做正确的事,戈德利克格兰芬多认为三脚凳比四脚凳稳定,萨拉查斯莱特林认为四脚蹬更稳,为什么你们不能接纳那些回头的浪子?” “你是真的以为他们回头了,还是假装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利用了?他们是狡猾的罪犯。” “罗恩开着那辆安格利亚车为什么没被惩罚?乔治和弗雷德卖的那些违禁的东西呢?还有查理,他协助他的朋友私自养了一只挪威背脊龙,你自己犯法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罪犯?” 亚瑟看着她摇头。 “我已经认不出你来了,波莫娜,从今以后我禁止你接近我家的孩子。” “他们成年了,亚瑟,你没有这个权力,瞧瞧赫敏在你家过成了什么样?你是不是骨子里认定了女人就该在家做家务带孩子,男人才该出去闯荡?罗纳德韦斯莱才是该呆在家里的那个,赫敏比他能干多了。” “是你收留了她。”亚瑟恍然大悟一样说道“你知道那间西里斯住过的房子。” “哦,难道你在期待她无处可去,只好低声下气地回你家,乖乖向莫莉和你认错吗?”波莫娜讥讽地说“是的,亚瑟,是我收留了她。” “你想把我家给拆散对吗?”亚瑟充满敌意地说。 “是你有问题!”波莫娜挥舞着双手“别对麻瓜太友好,他们不是各个都是好人,而且他们根本不需要保护,你的那个麻瓜保护法太滑稽了。” “我知道你和斯内普走那么近迟早有天会被毒害的,你现在和那些纯血主义者简直一模一样。”亚瑟咬着牙说道“这就是你想成为布莱克家儿媳的原因对吗?因为他们绝对纯粹?” “我没那么想过!”波莫娜尖叫道。 “别装傻了,我们一家住在那个房子里,你当我和莫莉不知道你在搞的鬼把戏?” “我搞鬼把戏?现在是你的女儿金妮成了波特夫人,是哈利波特继承了西里斯的财产,你们翻身了,不是么?难怪你们废了那么大劲,生了六个儿子之后还一定要生一个女儿!” “够了!”赫敏喊道“我们去找罗恩吧,亚瑟。” 亚瑟韦斯莱涨红了脸,就像看仇人一样怒视着波莫娜,然后一甩斗篷,头也不回地走了。 激烈的情绪和争吵让波莫娜的头嗡嗡直响,这时赫敏走了过来,搂住了她。 波莫娜也搂着赫敏,在这冰天雪地里她们成了唯一能互相扶持的人。 “你不该加入凤凰社。”赫敏说“邓布利多不让你干预这些事是正确的。” “你也觉得我很没用吗?”波莫娜闷闷地说“只能洗盘子做饭。” “大家都很喜欢厨房。”赫敏轻快地说“为什么到了吃饭时间你就和家养小精灵一样消失?” “他们散会了。”波莫娜轻声说“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不能在总部久呆,我想送他离开。” “我从来没听说过斯内普教授和西里斯决斗过。” “你说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里去,你是对的。”波莫娜将赫敏抱地更紧了“可是太难了,就像是从悬崖上往下掉,根本没法止住。” “哈利从扫帚上掉下来的时候,阿不思就止住了。”赫敏坚定地说“我们三年级时,赫夫帕夫对格兰芬多的球赛,哈利的扫帚被打人柳毁了。” “所以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我们只是凡人。”波莫娜疲惫地说“我们能用咒语阻止东西下坠,却没法阻止心往下坠。” “你看起来很累,你还好吗?” 波莫娜想了想,从口袋里拿了另一瓶热身药水,将它交给赫敏。 “这是我最后一瓶了,喝了它可以增加耐力,不过你会觉得很累,就像透支了。” “我知道这个魔药。”赫敏接过了那瓶药“它的名字好像叫热身药水。” “你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巫,赫敏。”波莫娜笑着说。 “它很偏门,但我喜欢读书,我想这是我最大的用处了。”赫敏也笑着说,然后她看着手里的药水说道“我还记得那天我在医院里看到你时的样子……” “别想它了。”波莫娜冷淡地说“小心它会让你做噩梦,亲爱的。” “魔药之书中说仙子很爱慕虚荣,去掉它的翅膀会让它很生气,又加上仙子很难被捉到,所以仙子翅膀是一种十分珍贵的魔药材料。”赫敏问“仙子通常不会接近人类,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那天我在玫瑰花丛里看到了很多,为什么?” “她们是我的远亲,我也有跟她们一样的翅膀。” “因为你和芙蓉一样是混血媚娃,媚娃失控了就会长翅膀出来,脸也会变成你那样。”赫敏了然地说道。 “不,芙蓉不会的。”波莫娜摇头“她现在还是人类,媚娃血统只是让她看起来更漂亮一点。” “那一定很漂亮。”赫敏看着波莫娜说“你长着仙子翅膀的样子就像童话里的精灵。” “我以为赞美一个人应该说她像个天使。” “但我们是巫师,而且还是女巫。”赫敏笑着说“哦,对了,这个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从绣珠包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 “这是什么?”波莫娜拿着这个闪亮的黒色粉末问。 “神角畜的角粉,罗尔夫给我的,作为见面礼。”赫敏说“据说服用它的粉末可以使人不受酒精的影响,并且连续七天七夜不睡觉。” “他送你这个干什么?” “他听说我很好学,但我还不至于好学到不眠不休的地步。”赫敏耸了耸肩“我觉得你们拿去会比给我用更好。” “你知道神角兽原来是被认定为不存在的,对吧?”波莫娜看着赫敏说。 “我知道,卢娜说她相信它存在,并且是美国国会为了掩盖真相投入大量假消息让麻瓜相信自己看到的神角畜是恶作剧。”赫敏笑着摇头“关于它唯一可循的踪迹存在于传记小说里。” “现在,他们把证据拿来了。”波莫娜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玻璃瓶“你有什么感觉,万事通小姐?” 赫敏笑着摇头离开了。 “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波莫娜看着手里的玻璃瓶喃喃自语,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召唤戒指,她觉得有个人对这个东西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第三十二章 黑羊 当身处不见阳光的黑暗和寒冷之中,又很不幸没有足够的燃料亦或者是有特殊情况不能点火取暖,紧紧抱住身边的人是一种不错取暖方式。 活人的身体是温热的,虽然死人常常被人说是冷的,其实它的温度和室温一致,只是摸起来非常非常冷,就像寒冰一样。 位于斯堪的纳维亚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是格林德沃就读的学校,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他的支持者,维克多克鲁姆的祖父就被格林德沃杀了。 同样斯莱特林学院也不是人人都想追随伏地魔,或者是支持纯血主义,像斯拉格霍恩这种明哲保身的人也有很多。 在巨人骷髅大闹一场后,这些北欧人干脆打起了雪仗,英国的冬天对他们来说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巫师打雪仗和麻瓜大同小异,只是做雪球的速度要快很多,魔杖一挥五六个雪球就做好了,用上万弹齐发后几乎不会打偏。 之前那个召唤了巨人骷髅的黑巫师已经不见踪迹,也没人想去管他,这片区域被用上了人形现身咒、窃贼感应咒和啸叫咒,谁还是再敢冒然接近就会被他们群起围攻。 相对于压抑的霍格沃兹,德姆斯特朗的氛围明显要宽松多了,大家可以大叫大笑,肆无忌惮,充满了阳刚气。 要抵御那边严寒的气候需要强壮的肌肉,即便是德拉科马尔福去了那边,过个几年也会变成健壮的小伙,不至于跟现在似的,和姑娘一样纤细。 三强争霸赛那年,德姆斯特朗的参赛者也不是每个都热衷参赛,绝大多数人是冲着霍格沃兹的女学生来的,那段时间老蝙蝠抓人抓得可勤了,但凡是有可能男女独处容易出事的地方他都要去巡视,搅合了不少人的好事。 维克多倒是真心来参赛的,每天都很早起床在林场和黑湖边跑步,但在他身后永远跟着一串女孩子。 经常锻炼的人是感觉不到冷,即便穿一件薄外套,反倒是德拉科这种身材单薄的才需要厚实的皮草御寒。 西弗勒斯介于两者之间,既没有穿得很薄,也没有穿得很厚,一年四季一如既往地一身黑衣。 他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对着那样一个浑身充满禁欲气质的人产生欲念会让人产生罪恶感。 那张僵直的脸冷冰冰的,威严又庄重,举止优雅得体,绝不会向人传递任何会让人错意的错误信息,宛如用一道无形的墙将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 但倘若大脑停止思考,就能感觉到那股向下坠的力量,既像坠向地狱,又像坠入爱河。 errarehumanumest。 犯错是人类的本性。 永远不会犯错的白巫师不会明白那种犯错的感觉有多刺激,即便明知道是错的,人还是会去犯。 她本来是无辜的,现在变成了罪人,就像身上白色的羊毛被染黑了,由白羊变成了黑羊。 在结束了狂野至极的劫掠之后,她身后的火龙在她后颈粗重得喘息着,波莫娜低头看着雪地上的黄围巾,那是刚才她不小心弄掉的,现在她却不敢将它给捡起来重新戴上。 她的脑海里出现的是塞德里克,一只公独角兽,他穿着黑色的校袍,戴着黄围巾的样子看起来多纯净美好,这才是孩子们该学的榜样。 身后的巨兽发出打嗝一样的呻吟,紧接着用丝滑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在发抖。” 她感觉他好像是在回味什么,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的斗篷给遮住,他时不时地亲吻她的皮肤,故意发出响亮的吸吮声。 “为什么把我的衣服变成校袍?” 她喘顺了气,却还忍不住发抖,寒风从衣服的缝隙里灌了进来,她冷极了。 “我喜欢。”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拂过她的后背“他的手有这么碰过你吗?” “谁?” “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开玩笑,他不可能这么干的!” 西弗勒斯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留着只欣赏,看来喜欢同性也不是什么坏事。” 被他这么一说,她心里那种罪恶感更强烈了,因为他手上那双皮手套是邓布利多的。 “我喝热身药水不是为了这个。”她委屈地说道。 “我都忘了给你做过这个东西,以前我怎么没在你口袋里找到?” “你没有打开过那个名叫‘记忆’的箱子?”她缓缓回过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变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里面都是你学生的照片,我懒得看。”他不耐烦地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真的很会藏东西。” “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擅长。”她悲伤地说“刚才我碰到亚瑟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冷静地问。 “他说,他知道你的死对我影响很大,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情绪失控地说“我们不是白演了吗?” “你跟韦斯莱家生活接近一年,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西弗勒斯倒是很看得开,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那几个小鬼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去,95年圣诞节前我都差点和蠢狗动手,亚瑟刚出院,刚好撞见了那一幕。” “你去干什么?” 西弗勒斯露出了自己的黄牙,得意地笑着说“问他关于阿兹卡班的问题。” “你干嘛总找他的麻烦?” 他就像警告一样捏了她一下。 “所有人有都认为你是他的女朋友,你说我为什么要找他麻烦?” “现在有四个潜在暗杀目标。”波莫娜连忙转移话题“哈利、德拉科、亚瑟、纳威,你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 她拼尽全力挣脱他的控制,却不敢逃出他斗篷遮挡的范围。 “我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走。”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带上德拉科和阿斯托尼亚,我们离开这个国家,去世界随便什么地方,我不想再在这些无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行?给我一个理由!”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知道。”波莫娜难过地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卡卡洛夫的?”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我们当时藏地那么好,皮特一样找上门来了,一直躲不是办法。” “那是什么?”他把地上的一个玻璃瓶捡起来。 “神角兽角粉,罗尔夫送给赫敏,赫敏送给我的。”波莫娜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给我提神剂。” “他去美国了?”西弗勒斯看着那一小瓶粉末,像是在欣赏一种艺术品。 “他刚才还放了鸟形食人兽和巨人搏斗,应该是的。” “是他自己去的,还是奉命去的?”他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他是纽特斯卡曼德的孙子,而且他来英国的时间太巧了。” “生日快乐。”波莫娜转移话题“1月9日那天你过得很糟糕,加上今天这个不算太好的,两个糟糕的生日就是一个好的生日了。” “所以我现在正式45岁了,而你还是15岁。”西弗勒斯卷曲嘴角,露出一个笑涡。 “你能别笑吗?”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布匹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别动。”他制止了她“你喜欢我刚才对你做的事吗?” 她红着脸,温顺乖巧地点头。 “对你来说幸福快乐的事对伏地魔来说不是,他喜欢女人,他绝不想体验被同性玩弄的滋味。”他满是恶意地笑着说“尤其是我,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会让他吐出来的。” “你怎么叫他名字……” “不论我叫他什么,他都会杀了我,为什么我还要害怕呢?”西弗勒斯按着她的头,狠狠地亲了她额头一口“我等会儿还是要去小巨怪那边,你呢?” “我留下照顾德拉科。” “那就是亚瑟没有人保护了?” “还有纳威。” 他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又开始亲吻她的耳朵、下巴,并且故意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你别这样!” “生命只有一次,何不开心为之。”他毫无感情地说道“大半夜不能在家睡觉,跑到禁林里来保护救世主,你不觉得我该被安慰一下吗?” “我想跟你说正事。” “我在听。” “你根本没有!” “我们还要继续这种没有意义你又不会主动停止的争辩浪费时间吗?” “我恨你,西弗勒斯!”波莫娜张牙舞爪地揍他。 “你怎么不戴围巾了?”他弯下腰,将那条黄色的围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样才更完美。” “我不需要完美。”波莫娜将那天围巾丢掉了“你知道美国的魔法学校叫什么名字吗?” 第三十三章 戈尔迪之结 伊尔莫尼魔法学校的创始人伊索特塞耶是爱尔兰籍女巫,关于神角畜的传说波莫娜就是从关于她的传记小说中知道的。 伊索特塞耶的母亲蕾欧娜塞耶出生在冈特家族,她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之一,她的父亲威廉塞耶是爱尔兰女巫莫瑞根的直系后代。 虽然两人都是纯血,但是他们和麻瓜邻居相处得很好,经常用魔法给人和牲畜治病。 在这样充满了爱的环境中成长,伊索特从小就与大自然的一切特别亲近,因此威廉塞耶就用莫瑞根这个名字为她取了昵称。 然而到了她5岁那年,他们一家遭到了攻击,房子也毁于大火。在那次劫难中伊索特的父母双双遇难,不过一个与她母亲疏远的姐姐葛姆雷冈特将她从大火中救了出来,并带着她离开了柯姆加里谷地。 葛姆雷是个性情暴躁的监护人,作为一个纯血主义者,她认为自己的妹妹乐于帮助麻瓜将可能导致伊索特做出错误的选择,比如和麻瓜通婚什么的。在将伊索特带到自己的家里后,她用强大的黑魔法让伊索特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并强迫伊索特看她对接近自己小屋的麻瓜和动物念诅咒和恶咒,于是邻居们很快就学会了要远离葛姆雷的住处,而伊索特与外界的唯一交集就是当地的男孩子朝着花园里玩耍的伊索特扔石头。 年满11岁的伊索特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不过她的姨妈禁止她去那个“充满了泥巴种又主张平等主义的危险地方”读书,葛姆雷甚至不允许伊索特拥有魔杖,并极力诋毁这所学校,但对伊索特而言,葛姆雷姨妈所说的话反而让霍格沃兹像天堂一样。 为了摆脱那个对她百般折磨、几近疯狂的养母,不让她找到自己,在17岁那年伊索特偷走了姨妈的魔杖,将一头长发剪去,伪装成一名麻瓜男孩儿,在1620年搭上了五月花号,前往美洲新大陆。 除了魔杖之外她唯一带着的东西就是一个戈尔迪之结形状的金色胸针,它曾经属于她的母亲。 在美洲与最早定居的欧洲殖民者登陆后,伊索特立刻就消失在周围的深山里,让其他麻瓜定居者以为“伊莱亚史托利”已经和其他人一样死于严冬,在深山中完全与世隔绝了几个星期后,伊索特见到一个隐匿怪正要对一个普克奇开膛破肚,于是她用诅咒赶走了隐匿怪,并将那个普克奇带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照顾他到痊愈为止。 这个普克奇就是后来经常与伊索特塞耶一起历险的普克奇威廉,他一直拒绝告诉伊索特自己的本名,因为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救了很丢人,他一直跟在伊索特身边愤愤不平地发牢骚,同时又赶走那些试图攻击她的危险,伊索特于是用她的父亲的名字威廉称呼他。 在成为好友后威廉开始向伊索特介绍自己所熟知的各种神奇生物,他们共同历险,共同对付敌人,他们曾经与鸟形食人怪搏斗,一同观察神角畜狩猎月痴兽,一起看新出生的猫豹在黎明的阳光下玩耍,当看到一种长着角的大蛇生活在附近的小河中时,伊索特被她迷住了,而它也很喜欢伊索特,这让威廉觉得十分惊讶,除此之外她还告诉威廉,自己能听懂长角水蛇在对她说什么,它一直对伊索特说着同一件事:你的家人在劫难逃,唯有让我成为你家庭的一份子才会有所转机。 “我当然听说过美国的魔法学校是什么名字,你以为我是谁?格兰芬多的那对梦幻组合吗?”西弗勒斯尖酸刻薄地说“你忽然提这个干什么?” “伊尔莫尼魔法学校的创始人,伊索特塞耶也是个蛇佬腔,她的母亲是冈特家的。”波莫娜揉了揉堵住的鼻子“力量不只是在父系学院中盛开,在母系之中一样可以绽放,波特家以前和很多纯血家族联姻过,有没有可能是冈特家的血缘正好被哈利继承了。” 西弗勒斯愣了愣,继而说道“如果他是冈特家的旁支,为什么斯莱特林的蛇怪不听他的命令。” “冈特家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甚至近亲结婚了,汤姆的血统比哈利更纯,所以它就听从汤姆的命令了,而且我觉得哈利喜欢凤凰多过蛇怪,他分院的时候死都不肯进斯莱特林,即便分院帽跟他说了,进斯莱特林学院他的成就会更大。” 斯莱特林院长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用明明得意洋洋又故作姿态的语调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他分到我的学院,用不了一个学期他就会被开除。” 波莫娜伸开双臂,歪着脑袋,用甜蜜的声音说“拥抱我。” 西弗勒斯就像嗅到了大粪弹的气味一样满脸厌恶地后退一步。 “见鬼,西弗勒斯,你不能占完便宜后翻脸就不认人!”愤怒的母獾咆哮如雷“要么拥抱我,要么就等着我把你给肢解了!” 于是那个可怕的男巫伸手抱住了波莫娜,感觉到另一个热烘烘的人传来的温暖,波莫娜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你总是喜欢看那些枯燥的书,有时候看看传奇小说挺有趣的,你瞧,新的线索不是找到了,我们可以翻波特家的家谱。” “家谱也有可能是伪造的。”西弗勒斯闷声闷气地说“更何况我真的怀疑波特家有没有这个东西。” 平民是当然没有家谱了,可是贵族,尤其是纯血贵族家里有,所以哈利到底是平民还是贵族呢?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在梦里我梦到我和斯普劳特夫人在一个荒野里离群索居。”波莫娜很脆弱地说“我只有皮特做朋友,他是我的学长,带着我去买魔杖,但是真正带我去买魔杖的是阿不思,奥利凡得直接把山毛榉魔杖给了我,他说那根魔杖是三百年前做的,杖芯是一根媚娃的头发。” “你的身上真是充满了谜团,学姐。”西弗勒斯低头看着她。 “那个梦我觉得充斥着很多线索,比如我们那个时代对角巷根本没有蜂蜜公爵的分店,而且还有亨利,那天阿不福斯说亨利波特曾经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他肯定参与了审判帕瓦西尔邓布利多,而且他还主张巫师参加一战。葛姆雷冈特虽然是伊索特塞耶的养母,却也是杀了威廉塞耶和蕾欧娜塞耶的凶手,她把伊索特带到了山谷里离群索居,就跟我的梦里一样,斯普劳特夫人对麻瓜还算不错,还有那个圣诞节前袭击对角巷的默默然,所有有魔法天赋的小巫师都会被登记,米勒娃会照着名单写信通知他们入学,但有时也会碰到和葛姆雷一样不讲道理的父母,他们不许孩子到霍格沃兹读书,我们可以翻一翻那个名单……” 西弗勒斯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他只是想让她闭嘴,于是就吻了她。 在这一吻之后,他们又要暂时分别了,至于白天之后的黑夜该怎么办谁也不知道,一直保持警惕是很累的,这就是做防守的一方的坏处。 分院帽曾说:我们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团结就是力量,然而知道这个道理的人多,喊空话的人也多,真正落到实处的人屈指可数。 贝拉无法确定西弗勒斯的承诺真的能够做到,因为他和所有男人一样有一根擅长说谎的灵活舌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什么空话、假话都能说。 甜言蜜语和无法实现的承诺是不能相信的,贝拉是个长大的姑娘了,她很明白这一点,然后她就逼着西弗勒斯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这不是以梅林的名义,而是以魔法的名义立的誓言,即便建立誓言的人死了,它依旧有效。 这是真正的“永远”,比结婚仪式上发的誓还有用,纳西莎马尔福那时肯定笑得很得意,她为德拉科找到了一个“继父”,而某个蠢材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中了那条美女蛇的圈套。 想到气愤的地方,波莫娜一边亲他一边揍他,斯内普都长得那么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来抢?女人们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奇怪了? 第三十四章 巫师和麻瓜 一阵隆隆声打破了森林的寂静,罗恩韦斯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巴克比克也警惕地抬起了脑袋。 “哦,天啊。”罗恩喃喃低语着,他走在巴克比克的前面,随着夜色逐渐深沉,雾也越来越浓了,如果离太远就会消失无踪,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雾中一些东西的轮廓。 那是个巨大的、匍匐着的东西,看起来非常像一只蜘蛛。 “荧光闪烁!” 随着他的魔杖点亮,对面也传来一阵强光,罗恩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等能适应那强光后仔细分辨了一番,黑暗中的怪物居然是那辆福特安格利亚轿车。 “你是来救我的吗?”罗恩问那辆车,它隆隆叫了两声,掉转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轰轰” 似乎是感觉到罗恩没有跟上来,福特车很不耐烦地发出了轰鸣声。 “走,去看看。” 罗恩对巴克比克说,他们加快了脚步,跟在福特车的后面。 冒然进森林是很冒险的,但安格利亚车就像是在给他带路一样,他们小心绕开了一丛丛荆棘,不时还有些惊飞的夜鸟从头顶扑打着翅膀飞过。 罗恩循着车轮印步行,魔杖则指向四周,这里有很多垃圾,树枝和地上都有麻瓜食品的包装袋,偶尔还有一两个被遗弃的帐篷,似乎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真见鬼,这是什么地方?”罗恩低语着,他能感觉到那股让人窒息的黑暗气息,就像是某种诅咒形成的。 福特车引着他继续往前,那种看起来如洪荒时代成长的巨木不见了,树木逐渐变得正常,地上的杂物也变得更多了。 他蹒跚地走着,回头看着巴克比克,好像是在巴望着能骑在它的背上,巴克比克却对那些老鼠很感兴趣,不时伸出锋利的爪子去踩它们。 “谁在那儿!”一个人清晰的声音问道,他的话音伴随着枪管上膛发出的声音,足够让任何心存歹意的人却步。 罗恩微微吃了一惊。 “麻瓜?”他说道,傲罗的从业经验让他接触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知道这种麻瓜的武器——枪。 “别紧张,迪伦。”一个女人说“你叫我们麻瓜,你是巫师?” “你们是谁?” 罗恩正疑惑着,便看到浓雾里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打扮得很像食死徒的黑衣人出现了,女的腿好像受了伤,走路需要男的搀扶。 “哇哦,兄弟,你后面跟着的是什么?”那个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铆钉的男麻瓜盯着巴克比克问。 “你们不该来这儿。”罗恩说“快离开。” “我们也想走,但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那个瘸腿的女人问“你能帮助我们吗?” 罗恩紧盯着他们没有说话,与此同时那辆安格利亚车加速开走了,显然它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你们想猎杀什么?”罗恩用魔杖指着他们的猎枪说。 “鹿或者兔子,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罗恩转身就想走。 “求你,帮帮我们。”女麻瓜哀求道。 “呆在这里,等我脱险后我会找人来救你们的。”罗恩无情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那个男麻瓜问“我们可以做交易。” “你们有吃的吗?”罗恩问。 “有!”那个男麻瓜立刻说。 “把你的枪放下,还有你背后的东西,站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 “照他说的做,迪伦!”女麻瓜说道。 那个叫迪伦的男麻瓜放下了枪和吉他箱,然后走到几步远的地方,罗恩这时来到那个女麻瓜的身边,她的左腿小腿被一片干涸的血渍给染成了棕色,罗恩用切割咒切开了她的牛仔裤,看到一个血淋淋外翻的伤口。 “是什么伤的你?”罗恩问。 “一种植物。”女麻瓜无措地说“植物怎么会动。” “那是魔法植物,你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吗?” “我不记得,当时我们正在奔跑。”女麻瓜说“情况很糟吗?” “最好早点去医院。”罗恩用魔杖对她的伤口用了愈合咒,那恐怖的没多久就结疤了。 “食物。”罗恩朝着男麻瓜伸手,迪伦将吉他箱打开,里面有一只没吃完的、用锡纸包着的烤鸡。 罗恩接过那只烤鸡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即便它是冷的,油都凝固了,看起来非常油腻。 那个女麻瓜在迪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然后她松开了迪伦的手,放心大胆地走,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谢谢你。”女麻瓜走到罗恩的身边伸出手“我叫安娜伍德,他叫迪伦欧内斯特,你怎么称呼。” “随便你。”罗恩冷淡地说道,压根不看安娜伸出来的手,显得非常没礼貌。 “一个巫师居然不会捕猎。”安娜看着罗恩,感兴趣地问道。 “这个森林里不是什么都能吃的。”罗恩津津有味得吃着烤鸡,还将没啃干净的鸡骨头丢给巴克比克。 “它是你养的?”安娜看着巴克比克问。 “不。”罗恩含糊不清地说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听得到罗恩的咀嚼声。 “你们为什么要跑?”将烤鸡吃完了,罗恩将油腻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 “虫子,它们追着我们跑。”安娜说,看起来她才是二人组中说话算话的那个。 “那绝对不是蚂蜂。”迪伦说。 “你们怎么会惹到它们的?” “森林边缘的猎物基本上都被猎光了,我们打算到林子深处碰碰运气,开枪的时候我们不小心打中了它们的巢穴。”安娜说道“你在干什么,巫师?” “离我远点。”罗恩对那个自己靠过来的麻瓜女孩儿警告着。 “你也在狩猎吗?”安娜用着迷的眼神看着罗恩。 “八眼蜘蛛。”罗恩顾做平静地对安娜说“它们有一辆车那么大。” “你是认真的?兄弟?”迪伦冷笑着说,在他身上罗恩嗅到了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娇生惯养的有钱少爷气味。 “你想去看吗?”罗恩不服气地说道。 “当然。”迪伦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就跟着来吧。”罗恩鄙视着看着他们俩手里的猎枪说“这东西对它根本没用。” “那什么有用?”安娜好奇地问道。 “火,你们有汽油吗?”罗恩问二人。 “我的车上有。”迪伦说“但是我们要走出森林才能找到。” “如果你们看到了巴波块茎,就是一种看起来像鼻涕虫一样的魔法植物,把它的脓液搜集起来,用火一样可以点燃。” 罗恩用巴克比克逮住的一只老鼠,将它变成了一个水壶,安娜的眼睛亮闪闪的,看向罗恩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你是梅林吗?”安娜难掩兴奋地说。 “不,但是我确实打败了一个很可怕的黑巫师,伏地魔你们听说过吗?我破坏了他一个很厉害的黑魔法道具……”罗恩喋喋不休地向安娜说巫师界里人尽皆知的故事,只是破坏魂器的主角变成了他自己,哈利波特和赫敏成了配角,安娜伍德感兴趣地听着,迪伦欧内斯特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在吹牛。”俊美但瘦削的迪伦讥讽地说道。 “你要是见了其他巫师,可以随便问问我有没有说谎!” 两人两看相厌地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有些人天生注定了要讨厌对方到永远。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得在低矮的灌木中行走,后面还跟着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就像组队的自由猎人一样,在禁林里穿梭,很快就在浓雾里消失了踪迹。 第三十五章 谦逊的牡鹿 禁林里经常起这种怪异的浓雾,尤其是在没有刮大风的时候。 霍格莫德并不是每个周六都对学生开放的,但就算是狂风夹杂着雨雪的糟糕天气,只要禁林里没有雾,学生们还是可以去的。 凯蒂贝尔就是在狂风和雨雪中忽然升到了空中,她的姿势非常优雅,双臂平伸着,就像是要飞起来,她的头发被猛烈的狂风吹得四下飞舞,嘴大张着就像是要发出恐怖的尖叫,可是周围的人谁都听不到。 “谢谢你,哈利,亲爱的,刚才可真抱歉。”就在哈利波特看着帐篷外的黑暗和浓雾发呆的时候,莫莉韦斯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她被汉娜救醒了,只是她看起来依旧精神萎靡,看起来郁郁寡欢。 “别这么说。”哈利勉强保持镇定,关切地问道“我让金妮先回去了,要不然你也先回去。” “不,我在这儿等我丈夫回来,我想得到一手消息。” “那好吧。”哈利低着头,像是思考该说点什么。 “我真希望自己能派点用处,可是我却连一个博格特都对付不了。”莫莉疲惫得说“如果她在就好了。” “她?”哈利疑惑地问。 “你妈妈。”莫莉躲开了哈利湖绿色的眼睛,也看着外面的浓雾说“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巫。” 如果换一个时间,哈利会很高兴有人跟他谈起他父母的事,但现在罗恩的下落不明,刚才凯蒂贝尔漂浮在半空的情景让他想起了拿罗恩做倒挂金钟实验时的情景,另一个人……斯内普曾经被哈利的爸爸詹姆波特这么倒挂起来,斯内普说那是他自己的魔咒,它是怎么被斯内普的“敌人”詹姆波特学会的。 “当你妈妈十五岁的时候,你爸爸终于鼓起勇气约她去霍格莫德,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莫莉笑着说“她说就算要她在詹姆和巨乌贼之间选一个她也不会选你爸爸。” “我喂过那只巨乌贼,它好像什么都吃,包括面包。”哈利尴尬得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毕业了。” “我听西里斯说的。”莫莉搂着哈利的肩膀说“他觉得与女孩有关的问题西里斯是专家。” “但我觉得西里斯好像也不怎么擅长。”哈利回忆着说“他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在见谁。” “没准是西比尔。”莫莉打趣着说,但是哈利却没有笑,因为他还记得当特里劳尼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预言时那让人窒息的感觉,也正是那一晚他遇到了西里斯、摄魂怪,还放走了虫尾巴。 “我不该阻止他们。”哈利悔恨不已得说,当西里斯和卢平教授要杀了虫尾巴的时候他不该阻止他们,这样塞德里克以及很多人就都不用死了。 “你不该阻止谁?”莫莉问道。 “西里斯约特里劳尼。”哈利笑着说,莫莉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也大笑了起来。 “你有你爸爸的幽默感了,哈利。”莫莉欣慰地看着他说“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斯内普教授说像我爸爸不是好事。”哈利窘迫得说。 “西弗勒斯也不总是对的。”莫莉看着浓雾长叹一口气“就像阿不思邓布利多,我听说纳威跟你说的事了,你也觉得还有魂器没有消灭?” “他已经切了七次了,为什么不能切八次、九次呢?”哈利异常坚决得说“我相信纳威,伏地魔还会回来的。” 莫莉痛苦得捂着脸,看起来好像又要晕倒了,哈利连忙喊汉娜进来帮忙。 “你该躺下修养,韦斯莱夫人。”汉娜在将魔杖移开后说道“你还想来点镇定剂吗?” “不用。”莫莉低声说,摇摇晃晃地走向行军床,然后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鼾声让其他人也觉得疲惫,大家都想睡觉了。 “你也去睡吧,哈利……” “不。”哈利激动地说“我的朋友现在下落不明,我怎么睡得着!” 这时贾斯丁方列里走了过来,他看到汉娜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将视线转向哈利。 “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什么?” “有人作弊。”贾斯丁说“爆炸现场那边有很多人,他们在捡蜘蛛的螯,虽然今晚上消灭的蜘蛛不列入统计,他们可以明天拿出来。” “有多少人去了?”哈利气急败坏地说。 “不少人,消息还在传,拖越久知道的人越多。” “以后设置一个条件,这种大雾天禁止比赛。”哈利对贾斯丁说,刚想去拿自己的扫帚,这才想起来火弩箭已经坏了,他要去什么地方可以幻影移形。 “怎么了,哈利?”纳威问道。 “我不想继续等了。”哈利看着纳威说“我想去找罗恩,我听说你在禁林呆了不少时间,你跟我去吗?纳威?” “这还用问吗……” “还有我!”拉文德忽然出现,她挽着纳威的胳膊,示威一样向汉娜高傲得抬起下巴。 “你们是不是该再想一想。”汉娜提醒众人“森林里有别的危险动物,已经失踪了一个罗恩韦斯莱了,可别把你们给搭上。” “你怕了吗?胆小鬼?”拉文德说道。 “至少要告诉迪安托马斯,他是你的室友,哈利。”汉娜试图保持冷静,劝说道。 “他会告诉主任的。”哈利看着远处和安东尼说话的迪安,将视线转向了贾斯丁“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贾斯丁?” “没问题。”贾斯丁顿了顿“你可以找格拉普兰教授,她对禁林里的情况也很熟。” “我们已经长大了,别老给教授添麻烦。”哈利转身面对众人“我先去爆炸现场,纳威,你带着分院帽到那里去找我,汉娜,你留在这里照顾莫莉。” “不,我和你们一起去。”汉娜一脸坚决地说道“你知道那边已经靠近斯莱特林驻防的位置了吧。” “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那是你这么认为,你被暗杀了好几次了,哈利,一年级的时候你以为是斯内普教授对你的扫帚念恶咒,二年级的时候那颗失控的游走球……” “够了。”哈利近乎武断地打断了汉娜的话“你要跟就跟。” 说完他就幻影移形了。 紧接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近乎失控的场面,晚上来申请狩猎的有百人,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在这儿了,像是捡到了上天的馈赠一样捡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死去蜘蛛的螯。 海格养的炸尾螺这次派上了大用场,那些敏感易怒的小东西一碰就炸,哈利现在的脾气就就跟它们一样。 牡鹿在希腊和罗马被视作蛇的天敌,在凯尔特神话中则代表纯洁的灵魂,因为牡鹿周期性得长出角,脱落,又长出新角,因此被看作是返老还童的象征,长到五岁以上的牡鹿代表谦和、温驯的品行。 哈利记得,自己的父母是七年级时开始约会的,他的爸爸那时已经不是五年级时那个莽撞又胡乱开玩笑的牡鹿了。 只见哈利挥舞魔杖,银白色的烟从魔杖末端漂了出来,很快形成了一只牡鹿的样子。它轻快得在蜘蛛尸体的小山上跳跃着,将那些“拾荒者”给吓了一跳。 “你们谁会呼神护卫!”哈利用魔杖对准了自己,对自己用了个声如洪钟“禁林里有摄魂怪。” 他的这声警醒似乎起了点作用,大多数抢蜘蛛螯的人住手了,四下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 “波特先生,我是预言家晚报的记者,你刚才提起了摄魂怪,请问你对沙克尔部长阿兹卡班的处理方式有什么看法?” 哈利看了眼那个瘦小的记者,他就跟捡到了金子一样双眼发光。 “今晚会很困难,蜘蛛反击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现在不是游戏了。”哈利越过那个记者,看向其他人“如果你们有想走的,可以离开,但对于那些想留下的人,我想说的是那些八眼蜘蛛的毒液都归你们了,我们还提供免费的食物和咖啡,还有温暖的床铺。” “我想要和你合影留念,哈利波特!”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没问题,到时候我们拍集体照,有人愿意干吗?” “aye!”人们三三两两地回答道。 “有人愿意干吗?”哈利提高了声音问。 “aye!”这次回答比上次整齐多了,人也多多了。 “那就干吧!”哈利激动地一边喊一边挥舞拳头“即是不用手段我们还是会赢的!因为我们是谁?” “邓布利多军!”就在其他人愣神的时候,拉文克劳的da成员泰瑞布特接口说道。 他这一声就像惊雷一样劈中了在场所有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死了,可是邓布利多家族没有灭亡,这个称号现在不那么合适了。 大家就想没听见那一声一样,默不作声地开始搜集那些蜘蛛的毒液,但是暗涌依旧在流动,不少人看向哈利波特的眼神充满了古怪的考量。 第三十六章 可怕的茶话会 “给你,我觉得你现在可能需要它。” 泰瑞布特将一杯散发着可怕臭气的葱味饮料递给了哈利,可怜的救世主先生被熏得快晕倒了。 这是卢娜常喝的戈迪根茶,那滋味保准让人喝了一次就不愿意再尝试它,可是它确实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尤其是凌晨这个让人疲惫不堪的时候。 “谢谢你,泰瑞。”哈利接过了那杯茶,迟疑着要不要喝它。 “我知道清醒剂比它管用,但是那种魔药最好还是少喝。”泰瑞抿了一口戈迪根茶,那糟糕的味道让他的五官都皱起来了。 泰瑞是参加六年级newt级别魔药课的四个拉文克劳之一,他当然知道清醒剂里包含狼毒乌头,而那是对人体是有害的。 “真希望喝了它之后能挡住大嘴彩球鱼。”哈利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记者,他就跟莉塔基斯特一样拿着一支自动记录的羽毛笔,在喝咖啡的人群中问这问那。 “我很抱歉。”泰瑞无比尴尬的说“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场合要是不喊点什么会很尴尬。” “不是你的问题,泰瑞,是我问错了问题。”哈利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戈迪根茶,那味道是如此“美好”,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小的时候他们都觉得管da叫邓布利多军不是什么大问题,阿不思邓布利多根本不屑魔法部长的位置,他怎么可能组织人谋逆。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尔文有很高的人望,跟金斯莱差不多,厄尼退出了傲罗办公室,不再在那个是非圈里出现。 绝大多数人在考过了owls考试后就不再进修了,赫夫帕夫参加高级魔药课的只有厄尼麦克米兰,他和哈利、罗恩、赫敏分到一张桌子,斯莱特林的四个人组成一桌。 多亏了有混血王子的书,哈利才得到了福灵剂,但是也正是那本书上的魔咒神锋无形,让德拉科马尔福受了重伤,金妮将他藏在了有求必应屋里,他原本以为它已经和那场大火烧光了,可是在整理多比遗物的时候,他又发现了那本书。 owls的缩写就想是猫头鹰,newt考试则是蝾螈,当他第一次到对角巷买宠物的时候女店主正向客人们介绍一种双尾蝾螈的饲养方法,那其实是一种很酷的宠物,但那个时候他对魔法世界茫然无知,最后买了海德薇当自己的宠物。 它在七个波特之战中为了保护他而死了,再说一个家庭确实需要一只宠物,金妮的宠物蒲绒绒并不适合男孩子养。 “你知道为什么赫夫帕夫那么多人没有选高级魔药课吗?”泰瑞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五年级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给你单独补魔药课,每次上完课你看起来都像是快要死了,他们可不想为读书而死。” “哦。”哈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可没人跟我说起过。” “我听女生们说,其实你很适合穿斯莱特林的队服,那种湖绿色很衬你的眼睛。” 哈利连忙喝了一大口戈迪根茶,他就像快吐出来一样干呕着。 “纳威居然说那套队服的颜色是葱色的。”泰瑞自问自答一样一边喝戈迪根茶一边说“难怪马尔福会对他用锁腿咒。” 哈利惊恐地看着就像喝红茶一样淡然自若地喝戈迪根茶的泰瑞布特,然后将视线转向别处。 “斯普劳特教授请纳威和假疯眼汉喝过茶。”哈利看着那些没烧光的魔鬼网说“在温室里请他们喝的,有阳光、甜点和花香。” “你在斯内普教授的地窖里喝过茶吗?”泰瑞问。 “四年级的时候他说要给学生下毒,而且我觉得他只会供应戈迪根茶。” 哈利想象着在那到处摆放着动物尸体的玻璃罐地窖里和斯内普喝戈迪根茶的情景,不论魔药教授提供的点心是看起来美味可口的,还是和幽灵们的忌辰晚宴上提供的长了蛆的食物一样恶心他都不会碰的。 和斯内普独处绝对是一个噩梦,真不敢相信有那么多女人想要和他共进晚餐。 “西里斯要好多了。”哈利回忆着唱唱反调上那篇文章,有个女人宣称西里斯杀死十二个麻瓜那晚正在和自己共进烛光晚餐,西里斯布莱克非常俊美,有一双迷人的灰眼睛,而且很会开玩笑,即便是通缉照也比斯内普好看。 “你和西里斯喝过茶?”泰瑞感兴趣地问。 “不,他更喜欢怂恿我喝酒。” “在美国未成年人可不能喝含酒精的饮料。”泰瑞感慨地说“他们还说自己是自由的国家。” 20世纪20年代,美国曾经颁布了禁酒令,21岁以上的人才能买到酒,并需要出示年龄证明,而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购买,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商机,尤其是黑帮,在械斗的时候他们甚至用上了一种名为“芝加哥打字机”的冲锋枪。 有很多人谣传泰瑞布特是伊索特塞耶的养子,韦伯塞特的后人,他对美国的情况也确实要了解得多,也正是这种“言论自由”的精神才让他在刚才那个非常不恰当的时候忽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 “我听说斯普劳特教授和纳威会参加马尔福家的万圣节晚会。”哈利说。 “斯莱特林在第二次巫师战争中确实有贡献,破坏斯莱特林挂坠盒的时候,是斯内普教授把格兰芬多之剑给你带来的吧,而且马尔福夫人还救了你一命。” “我知道。” “法律执行司对纯血家族太严厉了,马琳麦金农的案子何必再翻出来。”泰瑞看着眼前这位法律执行司司长。 “亚瑟跟我说不能让做了坏事的人逍遥法外。” “这是个坏主意,哈利,现在舆论一面倒歧视食死徒,斯内普教授曾经也是食死徒,你该给他们公正。” “能不能别说他了。”哈利烦躁得说道,紧接着额头的伤疤又一次传来了剧痛。 “你对戈迪根过敏吗?”泰瑞紧张地问道。 哈利没有理会泰瑞,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扶着树大口喘气。 “你不该落单,哈利波特。”黑暗中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人说道。 “谁在那儿?”哈利举起魔杖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马人从浓雾和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体没有年轻马人那么强壮,肌肉像松弛的水袋。 “树木们很生气,它们觉得你们不明白什么叫礼貌。” “是你们说了蜘蛛影响了你们的生活。”哈利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在你们在这里建立城堡以前,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你想听一点我的建议吗?”老马人说道。 “你可以和去马人办公室去说。” 老马人笑了起来。 “你的心里存在疑问,哈利波特,你是不是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霍格沃兹人,还是魔法部的人?” 哈利没有做声。 “每个进入魔法部的人都曾经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就连朵丽丝乌姆里奇也是,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老马人抚摸着一颗树,眼神充满了深情,那种让哈利的伤疤发出剧痛的力量逐渐消失了。 “我们不会和马人办公室的人说话的,我们只会和真正有智慧的人沟通。”老马人将手从树杆上放下,他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波特,然后倒退着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第三十七章 受膏者 温室一年四季温度都是恒定的,尤其是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所在的那个温室,不只是果实,它的树叶也是一种很有用的魔药材料,枯萎的花枝甚至可以做毒药,需要特殊处理,保持它健康茁壮,如同生活在阿比西尼亚一样是每个园丁的工作。 当霍格沃兹的秋天来临,外面的树木开始枯萎凋零,一切都开始变得萧条的时候,温室里的植物依旧是欣欣向荣的,天花板上盛开着脸盆大小的鲜花,水雾让空气保持着热带的湿润,还有色彩缤纷的蝴蝶在花园里飞舞。 纳威抬头看着头顶,阳光从玻璃照了进来,蓝色的天空只有羽毛状的云彩。 星期六去霍格莫德的人很多,很少有人留在城堡,他其实不是那么想去人多的地方,更何况他有烦心事需要人指引。 六年级的选课计划比往年的更加复杂,纳威的奶奶奥古斯塔希望他能学newt级别的变形学,但是他只得了个a,并没有达到麦格教授的标准,而且他对变形学没什么兴趣。 那是他的爸爸弗兰克隆巴顿擅长的领域,奶奶总是希望他能长得和爸爸一样,如果不是魔法部之战,弗兰克的魔杖断了,奥古斯塔甚至还会让纳威继续用弗兰克的魔杖。 他在16岁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根魔杖,这已经比别的人要晚多了,他不想永远都活在别人失望的目光里。 “停下……” 在植物中穿梭的时候,他听到了草药教授的声音,她显然在温室里。 “教授?”纳威拿着选课的课程表,奶奶觉得学了变形课就没必要学魔咒课了,可是他魔咒课得了个o,他想选修这门课。 他有很多问题想请教,然而当他循着声音找到她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纳威震惊了。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有一头和斯普劳特教授一样飘逸的翅状灰发,只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矮胖。 她皮肤白皙而柔软,两颊带着健康的红晕,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素面工作袍,此刻她正在和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在无花果树下纠缠。 她的嘴唇肿了,眼神看着很迷离,欲拒还迎似的抵抗着那个黑衣男子的拥抱,从纳威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头油腻的头发和吸血鬼一样惨白的皮肤很明显指向一个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在这里干什么? 随着一阵金属搭扣发出的撞击声响过,斯内普让那个女人的腿缠着自己的腰,然后开始动了起来。 纳威尴尬得立刻将视线转向别处。 他的成绩差,头脑不如赫敏那么好使用,却还不致于弱智到是那种会问家长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低龄儿童,他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哼哼声让他的圆脸涨得通红,塞德里克问过纳威,知不知道些什么,现在他知道塞德里克问的是什么意思了。 纳威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温室。 重新来到室外,秋日的寒风让他被温暖又湿润的温室弄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着天空,蓝天依旧是那个颜色,可是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然后他大笑了起来。 那个人人都说他很可怕、沉迷黑巫术的魔药教授只是一个人,以前的纳威隆巴顿害怕他到将自己的博格特变成他的样子多可笑,他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预言球碎掉的时候,纳威也听到了预言,他听到的预言内容和哈利的不同。 哈利听到的部分是:拥有消灭黑魔王力量的人即将降临,黑魔王将标记他,但他拥有黑魔王未知的力量,两个之中必有一人死于另一人之手。 纳威听到的部分是:那个孩子出生在三次打败黑魔王的家庭,是在七月底出生。 在报纸确定了伏地魔回来的消息之后,原来质疑哈利的人又开始一面倒得相信他,甚至有人将他和另外一个“被选中的人”相提并论。 受膏的起源来自一个牧羊人的经历,虱子和其他昆虫常常进入羊的羊毛,当它们靠近羊的头,它们会钻入羊的耳朵并杀死羊,所以古代牧羊人倒油在羊的头上。这使得羊毛顺滑,使昆虫无法靠近羊的耳朵,因为昆虫会滑下来。由此受膏成为祝福、保护和赋权的象征。 哈利的祖父就是靠着头发顺滑剂发财的,于是被用来证明他是“受膏者”的证据。 哈利非常有名,学校里有很多女孩想和他约会,赫夫帕夫内部的约会名单马尔福要排到三十多名,连塞德里克都排在哈利的后面,四年级的圣诞节舞会要不是金妮,他可能就和其他男孩想的一样约不到舞伴了。 整个暑假他都在做梦,如果他也成为被选中的那一个会怎么样,可是奶奶却总是觉得他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孙子,她依旧想让他学变形术,让他和爸爸一样。 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脸,她和丑陋的斯内普接吻的样子很迷醉,看起来就跟麻瓜说的那样,是撒旦的情人,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亲吻魔鬼? 温室里的植物窃窃私语着,它们在讨论人类的繁衍方式和自己有什么不同,纳威觉得他们俩就像是伊甸园里的蛇,而且还是两条。 霍格沃兹真的不该出现斯莱特林,他们居然崇拜那种被人厌恶、憎恨,该消灭的代表诱惑和叛徒的生物,但是他们却就是存在,两条交缠的蛇代表炼金,他们正在里面炼成人体,这种方式和伏地魔用魔药制造的身体不一样,纯真可爱的婴儿会从女性的身体里孕育、诞生,就像是给花授粉一样,某个过程是必须经历的。 玛丽亚生下神子的时候没有经历这个过程,她是圣灵感孕,当约瑟听说她未婚先孕的时候本来打算解除婚约,是天使托梦他才同意娶玛丽亚,并在她生下神子后与她同房。 耶稣到底是神的爱子还是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这是每个异教徒都忍不住想去探寻的问题,中世纪的时候谁触碰这个禁区谁就要被送上火刑柱。 漫长的岁月让很多秘密失去了踪迹,但是阴暗的角落还是有传闻,法兰克墨洛温王室有可能有耶稣的后代加入,那个代替世人背负着十字架在苦路上受难的羔羊犯了原罪,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并且还她结婚生子了。 他是一个人,并不是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圣洁,值得当成神一样崇拜。 他只是一个先知,他看到了未来,就和天目特里劳尼一样。 纳威被他刚才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那种想法给人的感觉不那么圣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玷污了。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在禁林里,不远处就是成群的夜骐,它们都是乌乌的后代,汉娜和拉文德在他的前面,正在争执不休。 现在有女孩为他争吵了,可是纳威并没有觉得很快乐,这次斯普劳特教授回来之后并没有跟以前一样继续戴那种仁慈乐观的面具,她其实是和奶奶一样强势的女人,她怂恿赫夫帕夫的学生和拉文克劳竞争,赢了可以给椰子口味的冰淇淋,输了就要被禁闭,塞德里克曾经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一个学院几百年的荣誉等着他去振兴呢。 她很喜欢纳威,但她毕竟是别院的院长,而且还有那么多事烦心,六年级选课的时候米勒娃麦格教授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拒绝了他的选课申请,可是她还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奶奶现在应该为她拥有的孙子,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孙子自豪,特别是在魔法部战斗以后。” 贾斯丁跟他说,爱神分天上的爱神和地上的爱神,那么圣人也该有天上的圣人和地上的圣人。 纳威不想活成奶奶希望的样子,他根本不喜欢变形术,结果斯普劳特教授和奶奶背着他达成了某种交易,让他学习阿尼玛格斯这个傲罗都会的技能,她们都按照希望的样子塑造他,好在斯普劳特教授最后反应过来,让他自己选自己的路,他选择了格兰芬多之剑,并没有选择巫师的魔杖。 波莫娜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远不如米勒娃的头脑清醒,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每当纳威想起那个在暗无天日的病房内,枯坐在椅子里,满脸胡子、憔悴不堪的斯内普就忍不住怜悯他们。 当格兰芬多为首的三院一起绞杀斯莱特林的时候纳威保持沉默,他的话对哈利波特有影响力,他之所以不为他们说话是为了复仇,除了贝拉特里克斯之外还有别的人折磨了他的父母,更何况有些人是罪有应得。 他改变决心是因为斯普劳特教授跟他说过麻瓜发动二战的起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德国面对巨额的战争赔款,他们一直还到1995年才还清,1929年10月世界经济危机爆发后,德国赔款事实上已经终止了。1932年协约国召开洛桑会议,要求德国在1933年一年内移交30亿金马克的赔款,剩下的未付赔款可以予以免除,战胜国将战败的德国逼太狠了,他们想要转嫁自己的内部矛盾到德国人的身上,却没想到德国人狗急跳墙,将阿道夫希特勒推上了台,以屠杀犹太人的方式抢劫他们的资产应对发动战争需要的金费。 这一点伏地魔做的和希特勒一样,只是伏地魔抢劫的是妖精,古老的纯血家族隐藏着很多秘密,谁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魔法道具,这次伦敦大骚动虽然有惊无险地过了,却疑点重重,核心现场的人不论巫师和麻瓜的记忆都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到底犯人是谁。 麻瓜种一般是不会加入反麻瓜的唤夜,那么干出这件事的应该又是纯血,把他们逼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贾斯丁爷爷的腿看起来很刺眼,他不想更多人受到伤害了。 当她不被爱情控制头脑的时候,她无疑是一个出色的智者,可是波莫娜却爱上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爱着别的女人,并可以为了她的儿子不要生命的“圣人”。 纳威苦笑着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油膏(ointment),在古代的魔法仪式中,魔法师、祭祀常把油膏涂在脉搏处,这将能最大发挥作用,选择一种带有期望力量的药草,或对药草施魔法,或两者兼行,在使用的时候就会发出想象不到的威力。 乌不利博士的忘忧膏是用三茶匙遗忘药水加一茶杯杏仁油脂制造的,纳威自制的油膏则是用的没药油。 冥王哈迪斯诱惑了珀耳塞福涅吃下了六颗石榴籽,让她不得不在一年中有六个月留在冥界,而石榴诞生在掌管每年植物死而复生的阿多尼斯血液中。 火蜥蜴血和石榴汁是增强剂的最后两种药,爱情让人变得什么罪都敢去尝试,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聪明人都知道不要陷入爱河,因为那是一种致命的原罪。 但是当纳威涂好了药膏,抬头看向汉娜和拉文德的时候眼神中却充满了期盼。 邓布利多说过,一个人如果不懂得爱人是不完整的,爱人可以,别爱到发疯,连理性都丧失了,这是纳威从斯内普的身上学来的教训。 禁止碰触的果子就不要去碰,不论它看起来对么甜美可口,那是一种猛毒,不论是加了多少增强剂的解药都没法解的。 “威威,快来!”拉文德朝着他招手,汉娜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那表情看起来有趣极了。 纳威不禁笑了起来。 汉娜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不可碰的禁果,接近她应该是安全的吧。 “来了!”他笨拙地小跑着,分院帽就在他的手上,它看起来依旧皱巴巴脏兮兮的,怎么就没人洗洗它? 第三十八章 扑扇翅膀的小鹰 对一个普通的麻瓜家庭来说,忽然接到一封来自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并不是能够很轻易就接受的,因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骗子。 当阿不思邓布利多第一次到沃尔孤儿院找到汤姆里德尔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那个“专门招收具有特殊才能的人”的学校是个疯人院。 魔法是不存在的,就和神一样,这是麻瓜界的公知,到20世纪大家过圣诞、上教堂只是走个过场。但是当赫敏格兰杰真正接触到了魔法的世界后她却发现,巫师比麻瓜更相信神,虽然在中世纪的时候他们曾被残忍迫害过,格兰芬多学院的女院长甚至还是个牧师的女儿。 别的人收到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之后或许不知道怎么办,赫敏则抓住了那只给她送信的猫头鹰,她立刻用它回信给那个给她寄信的人。米勒娃和赫敏后来认识的魁地奇世界杯上那些穿着奇怪装束骑在扫帚上,以为自己打扮成麻瓜的巫师比起来要正常多了,可是即便是米勒娃第一次到赫敏家家访的时候还是让赫敏的父母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人穿长袍戴女巫帽,而且她看起来还很严肃,那一天也不是在过万圣节。 麦格教授带着赫敏用了飞路网,去了对角巷,它就在伦敦,通过丽痕书店赫敏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些从小到大发生在她身边的奇怪事情有了解释,她早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却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赫敏的父母在高兴之余也开始担忧,因为“女巫”不是个好词汇。 在破釜酒吧外还有一家麻瓜书店,她的父母搜集了很多与中世纪女巫审判有关的书籍,这让她明白在学校外不许使用魔杖的原因是什么。 到处都是麻瓜,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是违法行为,但是在巫师面前使用魔法就是没关系了。除了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社会上还有别的教人魔法的机构,赫敏就报了一个,她的同学绝大多数都是哑炮,他们如此渴望拥有魔法的力量,即便他们明知道上那样的辅导课程几乎是无望的,他们依旧捧着钱报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看到哈利和罗恩这些同年人那么整天玩闹,无所事事浪费自己天赋的行为很生气,他们更应该将时间用在学习而非魁地奇。然而她的教训没有让他们有丝毫改正,他们反而觉得她是是个颐指气使的人,在学院里不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不和她做朋友。 她觉得很孤独,那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后来万圣节巨怪事件让她和罗恩、哈利成了朋友,但是不论她们怎么要好他们总归是男孩子,有些女孩子的心事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格兰芬多有一个女院长是件好事,虽然米勒娃麦格也喜欢魁地奇。 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代表霍格沃兹的参赛选手居然是来自赫夫帕夫的塞德里克,这让不知道多少人惊奇,毕竟一直以来赫夫帕夫给人的映像是胆小怕事并且充斥着平庸之辈,其他学院不要的人赫夫帕夫都会接纳。 那份赫夫帕夫秘密约会名单赫敏听纳威提起过,如果除掉哈利的名声,他其实并不如塞德里克迷人。塞德里克英俊、温和、为人公正、成熟稳重,就像兄长一样照顾着大家,秋张是拉文克劳的女追球手,这种竞争激烈的比赛男孩儿是不会让女孩的,她经常受伤,塞德里克给了她一些治疗瘀伤药膏,他才不像韦斯莱双生子一样,金妮用拳击望远镜在脸上留下了清淤,她的两个哥哥根本没当回事,还能拿她脸上的清淤开玩笑。 塞德里克的父亲阿莫斯迪戈里是个很普通的人,而且阿莫斯很喜欢炫耀自己的漂亮儿子,这性格和谦卑的塞德里克完全不一样。 除了家庭学校也会影响一个人,赫敏在读书的时候没怎么接触过赫夫帕夫的女院长,毕业后才与她正式接触。 赫敏从没见过一个巫师穿香奈儿,跟她走在街上至少不会让人觉得怪异,这一点麦格教授都做得没她好。 赫敏习惯了家里那个自我为中心的嫂嫂芙蓉,接触的另一个混血媚娃虽然同样漂亮,却非常害羞腼腆。女孩总是容易嫉妒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女孩或者是比自己聪明的,波莫娜竭尽全力将自己伪装起来,甚至包括自己的容貌,避免与别的女生发生冲突。 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 赫夫帕夫平时很胆小,但是霍格沃兹之战时几乎所有到年龄的人都到齐了,波莫娜自己也冲在了前面,用看似没用的植物魔法和巨人决斗。 塞德里克对每个女生都很公平,因此女生们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当赫敏因为莉塔基斯特的文章被暗恋哈利和维克多的女生攻击的时候,张秋也被人作弄过,她参加圣诞节舞会的礼袍丢了,为此她不得不买新的,当她写信给她妈妈的时候在猫头鹰屋遇到了哈利。 因为害怕她的化妆品里被人掺了毒药,最终的三强争霸赛舞会上她根本没有化妆,看起来没有精心打扮的芙蓉那么光彩照人。 波莫娜对每个学生都那么公平,他们反而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厄尼和贾斯丁是好朋友,可是依旧明争暗斗,就连阿莫斯也说赫敏是她新的最爱。 在她的婚礼上,赫敏和卢修斯马尔福有了交集,以后跟着她,赫敏能很快在上流社会建立社交圈,可是亚瑟刚才却明令禁止她们再继续交往下去。刚才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即便他们曾经都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工作过。 亚瑟现在还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还活着,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端。 人们常用天平来代表公平,但是要掌握那个微妙的平衡是很困难的,亚瑟无疑是个好父亲,可是他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知法犯法,这种行为本身已经打破了力量的平衡,他的判决是没有办法服众的。 坐在法官位置上的那个人需要米勒娃一样的品德,她即使对自己的学院也非常严格,当她发现自己学院的学生夜游之后一人罚了50分,告密的德拉科马尔福虽然没被扣分,自己也被一起关禁闭了。 正义是不容情面的,人却有感情,都希望判决的结果能偏向自己的这一边。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接受第一次巫师战争后的大审判,不过他对审判和法律的事知道得也不少。威森加摩和麻瓜的陪审团不一样,可是本质上却是大同小异,当一个判决法官无法确定的时候,陪审团会进行讨论和辩论,那些普通市民根据各自的经验判断量刑和有罪无罪,即便最终的结果并不公平甚至是错误的,因为是很多人一起商讨得到的判决结果,产生的后果和责任也是由他们一起承担。 法不责众,如果一个人犯罪,那么他势必要被判重刑,然而参与的人多了,那么人多了就会分摊这个罪责,也就是说陪审团是替法官承担责任的。 真理不一定掌握在绝大多数人手里,苏格拉底就是被票选出来的结果判决死刑的,在中世纪时,国王会绞尽脑汁控制陪审团的规模,控制陪社团成员的意志。如果说陪审团作出无罪裁定,即便这个审判结果时正确的,在刑事陪审团中国王都会对陪审团成员予以严厉处罚。 威森加摩以前是巫师议会的元老团,他们不是陪审团的普通市民,但是这些人的意志一样是可以控制的,比如达摩克利斯贝尔碧就被邓布利多以及名利相诱,将改良狼毒药剂的配方纳入自己的口袋,获得了梅林爵士勋章,从而帮助阿不思邓布利多重回威森加摩。以前在亚瑟家和身为牙医的父母家赫敏可学不到这些。 ipsascientiapotestasest 知识本身就是权力。 赫敏已经不想再回陋居继续做家庭主妇了。 她想知道更多,只是这样一来她势必要继续靠近波莫娜,那就违背了亚瑟的意志,再加上不断惹麻烦的罗恩,她感觉到了精疲力尽。 赫敏将热身药水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喝了这个东西会提升耐力,却不是真的提升耐力,波莫娜刚才肯定已经喝过了,不然她不会在使用了两次那么大范围的植物魔法后还有力气继续战斗。 她和莫莉一样牺牲了很多,只是方式不同,纳威的魔咒课居然是o,这已经比一个o都没有的罗恩强多了。 更诡异的是,波莫娜居然觉得罗恩和斯内普教授很像,而且貌似她还很喜欢罗恩。 “怪人。”赫敏喃喃低语着,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赫敏走到海格的旁边。 “是马人。”海格说“他们的蹄印把罗恩留下的痕迹破坏了。” “那我们怎么办?”亚瑟着急得问。 “猫头鹰,它们能找到巫师,我们跟着它就可以了。”赫敏说。 “这个时候你上哪儿找猫头鹰?”西蒙抱怨着说。 “我这里有。”罗尔夫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箱“但我们步行可跟不上那个会飞的小东西。” “或者我们可以叫他,我觉得我们离罗恩已经不远了。”卢娜说道。 “但是我们离马人也很近了。”海格忧心忡忡地说“我现在可是不受欢迎人物。” “别担心,你们是,我和罗尔夫不是。”卢娜说完,对赫敏满含深意地微笑着,然后擦过她的身边,开始大喊罗恩韦斯莱的名字。 赫敏这时想起了卢娜的帽子,除了那顶真狮子那么大,而且还会咆哮的帽子,她还有一顶鹰一样的帽子,每次拉文克劳魁地奇比赛她都要戴着它去助威,那顶帽子的翅膀一直不停扑腾,让她的左右根本没法站人。 “真烦人。”赫敏满脸郁闷地说,跟着卢娜一起喊罗恩的名字,心里十万分后悔没有带着飞天扫帚出来。 第三十九章 被释放的灵魂 老巴迪克劳奇就是在禁林里被杀的,当时发现尸体的是哈利,而最终调查出来,杀死他的凶手是他的儿子小巴迪克劳奇。 老巴蒂是个强硬并且有能力和威望的法官,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居然成了食死徒,并且参与了折磨隆巴顿夫妇时,老巴蒂能铁面无私地进行审判,他唯一的儿子被判入阿兹卡班。 小巴蒂的监室就在西里斯的旁边,每天晚上他都在做噩梦,在梦里哭喊着妈妈。 老巴蒂的事业也因为小巴蒂的事而变得一落千丈,从最有希望成为魔法部长的人选一下子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 多么让人失望的儿子,可是他在表面上看是无懈可击的,优秀的成绩、文雅的举止、一切的表现都是优等生、乖宝宝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罪犯,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被卡卡洛夫招供出来的时候才让人那么吃惊。 你想象中的孩子和你真正的孩子不一样,多少父母被自己孩子精湛的演技给骗了。 毕竟父母和子女相处的时间不多,每天都有那么多交际应酬,忽略自己的孩子是很正常的。罗恩就是被亚瑟、莫莉忽视的孩子,他经常抱怨自己得到的东西都是垃圾,就连三强争霸赛那么正式的场合,莫莉给他准备的衣服也非常不合适。 麻瓜家庭的赫敏从来没有收到过猫头鹰送来的包裹,可是每次放假回家她的父母却竭尽所能地给她准备上学需要的东西,在钱方面他们从来没有管控过她,他们相信赫敏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用在正确的地方。 波莫娜将赫敏当成了莉莉的代替品,她差点将给赫敏开一个金库。 赫夫帕夫一向喜欢分享,可是她这么大方还是让赫敏觉得很不适应,如果换一个场合这就是受贿,赫敏最后抵制住了诱惑,拒绝了波莫娜的好心。 老巴迪克劳奇在法律执行司的时候以公正和铁腕著称,有时会显得一板一眼,缺乏人情味,可是他在魔法交流司却显得很圆滑世故,他还打算透露项目给哈利知道。 在第三场比赛中要走迷宫,指南针在有魔法干扰的地方是不管用的,需要定向咒确定北方,赫敏在开赛前找到了这个咒语,让哈利避免在迷宫中迷路。 她在三人组里一向担当不近人情的书呆子的角色,而赫夫帕夫则要和善、擅长交际地多,波莫娜甚至还带着赫敏去逛维多利亚的秘密专卖店。 女性本身就代表一种诱惑,被魔鬼诱惑的人是夏娃,是她劝了亚当一起吃禁果,于是有些人就将被赶出伊甸园的错全推到了女人的身上。 祸已经闯出来了,总得有人来承担责任,不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难道要往自己身上揽?这样遭到惩罚的就是自己了。 罗马人把德鲁伊杀光了,瘟疫蔓延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办,一个虔诚的信奉神的羔羊该得到神的庇佑,怎么会遭到惩罚呢? “我没有错,有错的是别人。” 异教徒、巫师、任何一个人,只要能推卸责任就把罪推到他们的身上。 当巨怪闯进了女洗手间,赫敏被罗恩和哈利救了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卸责任,虽然她当着老师们的面也扯了谎。 奇洛是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作为一个教授学生抵抗黑魔法的人,他当然要参与战斗,一年级的奇洛已经很不堪了,二年级的洛哈特更加可耻,当学校闹的人心惶惶、金妮失踪的时候他不是想着救自己的学生,而是打包准备逃走,赫敏当时处于被石化的状态,后来听哈利和罗恩说了这件事也看穿了那个华而不实的骗子的真面目,在书里他是多么勇敢无畏,可现实却是他连康沃郡小精灵都对付不了。 罗恩只要不是对付蜘蛛,不论是黑巫师还是其他的黑暗生物都没问题,但是现在对付的偏偏就是八眼蜘蛛,打从一开始波莫娜就打算作弄罗恩,有的时候她就跟汉娜一样刻薄。 作弊的不是哈利,但是整个赫夫帕夫都将他给孤立了,除了塞德里克还在主持公平公正,让其他人不戴那个徽章外其他人都没有管那么多,惩罚哈利他们做得心安理得,甚至还觉得有趣。 哈利说自己没作弊,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就是在说谎,结果在那儿摆着呢,哈利波特成了第四个选手。 愤怒的赫夫帕夫就是这样,即便是老实的好人也有发火的时候,一个自作聪明的人,欺骗老实善良的人最后往往会自食恶果,赫敏格兰杰利用了马人对付乌姆里奇,后来有不少马人认为她该遭到惩罚,费伦泽到霍格沃兹教书的时候告诉了赫敏,失去了信任再想要回来就困难了。 “我不应该说谎” 说谎能带来很多好处,但是谎言说多了就会被自己织的网给牢牢缠住,最终那个网越缠越紧,以至于根本没办法继续呼吸。 1289年9月,国际巫师大会在撒丁岛举行集会,他们商讨的是关于十字军东征的事。 这种血淋淋带着腐尸恶臭的历史不适合小孩子知道,于是赫敏举手打断了幽灵宾斯。 当一个无辜有纯洁的人很简单,保持无知就可以了,但是当你知道的够多了,要还想继续保持像白纸一样一尘不染,那是不可能的了。 宗教感情的冲动,物质利益的诱惑,使得那个时代的人尽管因为各自的目的都投身于那次征服战争中。 第九次十字军东征由爱德华王子领导,赶到北非救援法国国王路易九世,他在阿卡和阿拉伯人签订了停战协议后返回英格兰继承王位。 路易九世染病身亡后,他的儿子兼继承人马上下令撤退,此后十字军在东方的领土时间落入***手中。1289年的会议就是针对“巫师是否该出面维护自己东方利益”开的,宾斯那个老幽灵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它只适合在黑暗的密室里耳语,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演讲。 十字军所过之处遍地焦土,一路烧杀抢掠,那些“骑士”擅长用自己的剑戳死婴儿,而不是将婴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抚养。 有了这样的对比,罗恩韦斯莱那个“失败者”就混身都是优点了。 男人带孩子是很稀少,但赫敏相信罗恩能做到的,他会成为和亚瑟一样的好爸爸。 “罗恩!罗恩!”赫敏在浓雾弥漫的森林里大喊,他的身上有个熄灯器,说不定他又能从蓝光中听到她的声音,然后幻影移形呢。 scientialumenvitae 知识是人生的光明。 不读书,光好斗的格兰芬多就跟中世纪的“骑士”一样脑子笼罩着一层黑暗,也正是因为如此,詹姆波特才会在被莉莉拒绝后,想出了惩罚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这种方式来获取她的欢心。 正义惩罚邪恶哪里有错了? nemomeimmunelacessit 谁也不可以欺负我而不受惩罚。 父债,子偿。 这才是斯莱特林的风格。 但是那个可怕又刻薄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居然开始关心哈利波特了,他确实是个好人,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尤其是男人的眼里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第四十章 有蜜必有蜂 “为什么还不天亮呢?”罗恩看了下手表,现在才是凌晨3点多,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嘘,我听到什么声音了。”安娜侧耳倾听“谁是罗恩?” 罗恩韦斯莱的脸涨红了。 “我在这儿!”罗恩吼道,他的声音在森林中发出阵阵回响。 “你们巫师难道就没有别的联系方式?”迪伦耻笑着说。 罗恩看了他一眼,举起魔杖向天空发出了一个红色的烟火,它就像烟花一样在禁林上空炸开了。 “你们连电话都没有?”迪伦看着那个红色的烟火讥讽着。 “滚开。”罗恩没好气地说,找了木桩坐下,这时他看到了安娜的牛仔裤,他对那条血淋淋的裤子用了个旋风扫尽,再用了个修复如初,它很快就变干净了。 “哦,谢谢。”安娜看着自己的腿兴奋的说。 罗恩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因为她涂了黑色的唇膏看不出她的唇色,但罗恩觉得那肯定是不是好现象。 “快,把这个喝了。”罗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试管,这是广谱解毒剂,安娜听话地喝了一口,然后就昏倒了,她的同伴立刻接住了她。 “你给她喂了什么!”迪伦怒吼着说。 “解毒剂,她之前被魔法植物弄伤了,我们必须尽快送她去医院!”罗恩吼叫着说“我不知道刚才那管解毒剂对她管不管用。”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气温忽然快速降低了,而且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听了汗毛倒竖。 “我们立刻离开这儿。”罗恩将安娜扶了起来,迪伦扶着另一边,三人快步离开了这个他刚才发信号弹的地方。 这时某个东西自雾中浮现,它就像擦散了的铅笔素描,看不清它的形状,但它有很多条腿,还有黑漆漆的钢毛,腹部的位置是红色的,看起来就像是只巨大的蜘蛛。 罗恩的嘴唇因惊吓而发紫,迪伦吓得双腿发软,但是那个庞然大物很快就隐去身形,在雾里消失了。 “我们该继续往那个方向走吗?”迪伦问“它好像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四周都有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有很多东西在爬行,与此同时浓雾里不时有穿着破烂斗篷的人飞过,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摄魂怪。 “哪儿都有他们。”罗恩厌恶得说,同时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一条猎狗,它欢快得绕着三个人转圈。 “你在干什么?”迪伦问道。 “藏在这儿别动。”罗恩对他们俩用了个隐形咒,紧接着就跑开了。 他是个傲罗,更何况那两个麻瓜一看就没成年。 这时他来时方向的森林里传来了马蹄声,这个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群马人出现了,为首的一人气势汹汹地奔跑着,他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不断飞舞,看起来就像燃烧的黑色火焰。 罗恩刚想迎战,从右手边忽然又冲出来一个马人,他用手里的长矛去挑罗恩手里的魔杖,罗恩身手敏捷地闪开了,魔杖虽然没丢衣服袖子却裂开了,与此同时那个黑头发的马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人类!”黑发马人恶狠狠地说,他有瘦削的脸颊和高高的颧骨,背着满满一桶的箭和长弓,神情看起来非常高傲。 “我迷路了。”罗恩警惕地说“如果你能指给我出去的路话我也不想呆在这儿。” “别跟他废话,马格里安。”另一个手拿长矛的马人说“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罗恩听赫敏说起过,马格里安是禁林里马人首领的名字,他看起来非常强壮,就像那些大理石雕像。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马驹。”马格里安一边说一边绕着罗恩转圈,他的腰部光滑自然地和棕红色的马身连接在一起。 “不,我没有。”罗恩惊叫道。 “我们追踪了她的足迹,她一直在你附近。”马格里安说“别对我说谎,人类。” “我真的没瞧见!”罗恩惊叫道。 与此同时,雾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马格里安和其他马人一起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小心摄魂怪!”罗恩朝着马人的背影大喊,他只知道摄魂怪肯定会袭击人,同样有智慧和快乐记忆的马人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袭击了。 马格里安没有跑出去多远就回来了,他们的手里多了一个小马驹。 罗恩从来没有见过女性的马人。 和体格健壮的马格里安比她娇小极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小马驹,而且她的五官没有马格里安那么硬朗,身上缠满了蜘蛛丝,她看着罗恩,眼神即便惊恐却还是很柔和。 马人用自己的语言对她怒吼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武器给拿了出来。 这时那两个麻瓜也从藏身之处跑了过来,迪伦扶着安娜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蜘蛛”,其实不用他说,罗恩也看到了那些猎狗大小的蜘蛛,它们从树上、灌木丛中或者别的地方钻了出来,很明显他们被包围了。 “晚餐时间,孩子们。”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说“吃饱了咱们再上路。” “你……你是莫萨格?”罗恩看着雾中那个若隐若现的红背蜘蛛颤声说。 “是的,我就是。”莫萨格说,她的身影从浓雾中走了出来,看起来就跟猛犸象一样巨大。 “后退!”马格里安大喊,他的话音刚落,罗恩觉得背后被拉了一把,紧接着一条白色的蜘蛛丝从雾中飘出,要是罗恩刚才站着没动的话准被蜘蛛丝给缠上。 “狩猎好玩吗?”莫萨格“咔哒咔哒”地舞动着自己螯,带着疯狂的笑意说。 莫萨格的眼睛是紫红色的,宛如葡萄,她踩着多关节多脚朝着众人爬了过来,马人围成了一个圈,将小马驹和两个未成年的麻瓜给保护在里面。 “这是场梦魇。”罗恩要崩溃般喃喃低语,半空中飞着摄魂怪,它们“兴奋”地在半空中盘旋,让气温变得更低了。 “我不会让你立刻死的,人类。”莫萨格的声音也分不清究竟是笑、是哭还是叫“你们以为把我们的螯摘了我们就会饿死么?除了那种吃法,我们还会把猎物用蛛丝包裹起来,然后让消化液一点一点地将你的内脏消化掉,这样我们就可以像喝饮料一样将那些汁液给喝掉了,而且我告诉你,那个时候你还活着,你会充分感觉到什么是地狱的痛苦!就跟我现在经历的一样!” “我现在想吐。”罗恩脸色死白地看着马格里安“你们有人被它们抓住过?” 马格里安没有回答罗恩的问题。 “如果我们把人类留给你们,你们会让我们走吗?”他对莫萨格说。 “不!”小马驹立刻大叫。 “让我想想……”莫萨格舞动着螯,就像在跳弗拉门戈舞时演奏的响板,听起来很清脆,却一点都不悦耳。 迪伦偷偷摸摸地拉了拉罗恩的袖子。 “我把那个那个脓液倒出来了,那股汽油味,你闻到了没有?” 罗恩的回答是他又吐了。 他刚吃的烤鸡又回馈给了大地,真是太浪费了。 第四十一章 凤凰再鸣 虽然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但哈利还是听到了自黑暗中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高亢而尖细,几乎将树枝上的积雪给震落了,他环顾四周想寻找声源,就跟此刻收拾战场的其他人一样。 紧接着一张脸从灰雾中浮现,它看起来既像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又像是斯莱特林密室里墙上的那个浮雕,反正那是个长满了白胡子老人的脸,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疲劳造成的幻觉,然后一道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鸟从人脸的左眼飞了出来。 “是凤凰!”人群中有人高呼,那只金黄色火焰的鸟在众人头上盘旋,不断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示意大家伙跟着它走,哈利回头去看,发现那张雾中的脸已经消失了。 “我们该怎么办?”泰瑞紧张地问哈利。 哈利仰头看着那只如同五颜六色的织锦一样美丽的凤凰,他的表情非常冷静。 “你相信人在恐惧的时候还能勇敢吗?泰瑞?”哈利问。 “会的。”泰瑞想了一下回答道。 “为什么?”哈利问。 “有人在等我回家。”泰瑞说“你也一样,哈利波特,金妮和詹姆都在等你。” 哈利看着那只凤凰“你觉得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勇敢的人吗?” “那是当然!”泰瑞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相比,他们俩谁更勇敢一点?” 泰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上次我因为不够小心,没分辨梦境和真实才失去了西里斯,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哈利冷静地说“先找人探路,看那只凤凰要干什么,其他人做好准备,我们先搞清楚前面有什么。” “aye。”泰瑞看着哈利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只凤凰不断尖锐鸣叫,那是充满焦急的刺耳呐喊,随后原本笼罩他的灰雾突然开始颤抖旋转,如同布幔被一把掀开,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飞了过来,它在哈利的身边降落,大脑袋亲昵地在他的怀里拱。 不论是西里斯还是西弗勒斯,他们都没有成家,没人在家里等他们,所以才能干出和亡命徒一样冒险的事。 罗恩有家人,他知道胆怯,知道逃避,可是他最后因为赫敏回来了,赫敏就是他的家。 他不知道是这种没有顾及的勇敢,和为了某个人而勇敢的勇敢哪个更勇敢一些,但哈利希望西弗勒斯斯内普能不要为了他的妈妈拼命。 他的妈妈属于他的爸爸詹姆波特,他的爸爸也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战死了,他一样是个勇敢的人。 西弗勒斯最后留给他的记忆是指引他勇敢地走向死亡,在中了阿瓦达索命咒后他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见到了徘徊的邓布利多。 在继续前进和“回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他是为了活着的人回来的,当时还有一条蛇还有伏地魔本体的灵魂没有被毁灭。 在车站的长椅下躺在一个血淋淋的小怪物,邓布利多说那是伏地魔死去的灵魂之一,正是因为它,哈利才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纳威所说的伏地魔还有可能卷土从来的话。 哈利波特不想死,不像斯内普,他想要“结束”,但是在他的眼睛深处,哈利看到了一丝眷恋,那簇燃烧的蓝色灵魂之火像极了迷宫中的三巫师杯。 邓布利多以前说,在霍格沃兹只要需要帮助的人都可以得到帮助,他也确实得到了不少帮助,不只是三强争霸赛,五年级时厄尼麦克米兰公开声明支持哈利波特之后,过去的一些恩怨似乎一笔勾销了。 在那个白色的梦里,邓布利多换了一个说法:帮助那些在霍格沃兹值得帮助的人。 哈利已经不恨西弗勒斯了,他替阿不思邓布利多结束了漫长的人生,解决了一个老年人的痛苦,他要迎着所有人的误解,执行接下来的任务,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证实他所言非虚,所以在哈利的心里,西弗勒斯是比阿不思更加勇敢的男人。 他希望能帮助斯内普,却不是让斯内普解脱,就和阿不思说的一样,帮助值得帮助的人,不要怜悯死去的人,怜悯那些活着的人,尤其是活着心里没有爱的人。 他希望西弗勒斯能获得他应得的东西,不论是名誉还是别的,因此当其他人认为西弗勒斯的肖像不该挂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哈利坚持将他的画像挂在了墙上,并用他的名字做自己第二个儿子的教名,他做的一切值得被人铭记,西弗勒斯斯内普值得得到哈利波特的帮助。 有些人是其他人无论如何帮助都没有办法获得拯救的,就像伏地魔那片死去的灵魂,如果哈利波特能从那个地方回来,那么他也一样,那个无可救药的人一旦回来他就必须将之毁灭掉,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不为别的,为的是能让他的儿子詹姆西里斯波特能活在一个没有伏地魔的更加美好的世界。 哈利一边抚摸他的羽毛一边说“你的主人没把你交给我,你也不是西里斯的遗产,你现在是自由的了。” 他不确定巴克比克能听懂多少,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骑龙虽然很帅,不过那头龙眼睛瞎了,而且非常虚弱,一个曾经强大的生物变成那样感觉并不好。动物的本能是远离危险,那条龙很害怕所以拼尽全力地飞,和巴克比克飞行时的感觉并不一样。 哈利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纳威想要和斯莱特林和解,这是为了大局利益出发,继续逼迫那条虚弱的毒蛇他们会反噬,可是哈利觉得不该所有斯莱特林和谈,有些人不值得原谅,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那些纯血主义者为伍。 詹姆没有继承他的眼睛,那种斯莱特林绿色的队服不衬他眼睛的颜色,但是哈利不强求他必须进格兰芬多,当分院帽打算将哈利分到斯莱特林的时候他因为偏见而强行改变了帽子的决定,他因此错过了很多事,虽然他并不怎么后悔。 凤凰带着一个骑着扫帚的人离开了,很多人发出失望的叹息,他们肯定觉得追着凤凰的指引赶赴战场解救处于危难之中的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帅。 这种有勇无谋的错误会让他们后悔的,八眼蜘蛛是智慧生物,它们也会和人一样布置陷阱、偷袭和反攻,低看别人高估自己会导致致命的错误,而身为一个领袖,就是要控制住那些人,避免他们冲动行事。 战争只有它结束的时候是美丽的。 森林十分平静,风吹过的时候树枝微微颤动发出的窃窃私语仿佛只有神灵才能听得懂。 哈利也很喜欢这个魔法世界,他可以理解西弗勒斯不愿意回到麻瓜界的心情,他想丢掉与麻瓜以及有麻瓜父亲有关的一切,所以才自称是混血王子,叫他斯内普他一点都不高兴,那个姓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就和波特这个姓一样,难怪他在学校里总是一副很气愤的样子了。 可是他的守护神居然是一只鹿,真是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男人。 第四十二章 恐惧核心 当红色的信号自黑暗中升起,雾从白茫茫变成了暗红色,躲藏在树林中的人眺望着那个方向,却没人轻举妄动。 “我们该怎么办,教母?”德拉科问波莫娜。 “最好什么都别做,但也不能忘了随机应变。”波莫娜一边发抖一边说“亚瑟韦斯莱在找他的儿子,如果他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你们又恰巧在附近,就难逃干系了。” 德拉科那双摄人心魄的灰眼睛盯着她。 她的脸色非常红润,就像雪地里盛开的嚏根草。 潜藏在雾里的生物倒不怎么可怕,甚至于他们刚才才见识了传说中恐怖的不死生物,但即便是那种怪物一样有弱点可击。 真正让人忧虑的是活着的人,蜘蛛也害怕自己的同类,同类相食的事交战双方都干过不少。 “像你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出现在战场。”德拉科说“你更适合在战争结束后给英雄献上花冠。” “我不喜欢英雄。”波莫娜冷冰冰地说“比起躲在后方,和你在一起我还感觉安全点,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时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软弱吗?” “你该被保护起来。” “刚才那个巨人觉得我才是最大的威胁,德拉科马尔福,我也是院长,和你的教父一样。” “他后来成了校长,你是他的属下。”德拉科冷酷地说“向他臣服有那么难吗?” “你不会明白的。”波莫娜疲惫地说。 在西弗勒斯的心里有一只不断咆哮的野兽,它极度渴望自由,大多数时候他都能控制它,可是被理性的囚笼关地越久它的破坏力就越惊人。 将它放出来一会儿会让他和其他人都轻松很多,他很在意别人眼里的男性形象,而最能衬托男人高大雄伟、阳刚之气的当然就是个美丽温柔、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女人了。 阿斯托尼亚就看起来很柔弱,而且她还很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德拉科在她面前都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女人和男人硬碰硬是自找苦吃,在东方老子的处事哲学中说守柔曰强,意思就是说天下最坚强的就是柔弱,这是一种克敌制胜,自我保全的策略艺术。 老子认为物壮则老、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刚强往往是败亡的象征,在争雄的时候,忍耐往往让人觉得痛苦,可是这种忍耐却能锻炼人的心智。 亚瑟王的王者之剑无坚不摧,可是在失去剑鞘后变成了可以伤害自己的剑,就像梅林所说,能困住强大宝剑的剑鞘也是一种贵重的宝物。 在该用智慧的地方不要使用武力,减少流血和杀戮,这才是王者该有的样子,用东方哲学来说这就是王道。 “你可以向我说说,试试看我能不能明白。”德拉科骄傲地说道。 “如果他觉得我被征服了,他很快就觉得不新鲜了。只有他觉得我还没有被征服,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德拉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很喜欢东方的谚语盲人摸象,我们通过试探了解彼此,知道的只是片面的局部的信息,可是我们却有一场战争要打。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德拉科,如果说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彼此怀疑他忠于谁,那么我现在就在猜他到底是喜欢莉莉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我可不想被他利用,我想要他的爱,全心全意的那种,可是他最纯洁的感情却给了莉莉,我如果不用点手段的话他说不定会把哈利的妈妈复活过来的。”波莫娜郁闷地说“我讨厌这样。” 两个人拥抱时留下的热流窜过她的全身,东方人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一生二”生出来的就是阴阳,当阴阳合抱将重回混沌,而混沌则包容万物,同时混沌也包含着无序和混乱,只有在卧室里消磨的时间恐怕是喜欢秩序和控制的西弗勒斯能够容忍失控和无序的时候了。 德拉科露出轻视的神情,也许他鄙视她把智慧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波莫娜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赫夫帕夫被人轻视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西弗勒斯确确实实地想让她怀孕,但是怀孕之后他就没办法尽情享受毫无顾忌的情爱了,到时候又会有新的问题产生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快乐,并且很轻松,但是他的大脑可能就跟三强争霸赛那段时间一样停止了思考,他只是随心所欲地干他想干的任何事,一点都没有想过后果。 她49岁了,照道理是不可能怀孕了,但她是混血媚娃,她理论可以活到300岁,50岁的年纪相当于人类的20多岁,她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类如今看起来反而比她年长并且强大,渴望长生不老的人类是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情的。 霍格沃兹的禁林有马人,美国的伊法摩尼魔法学校里则有普克齐守护,他们和巫师相处得非常不错。 其中有个很老的普克奇,叫他威廉的话他还会答应,有人猜测他就是和伊索特塞耶一起冒险的那个威廉普克奇。 她不想像他一样靠回忆过日子。 现在波莫娜有点明白为什么西弗勒斯那么恨邓布利多教他用冥想盆,用记忆来度过那些寂寞和孤独时光的感觉了。 老傻瓜曾经是个正常人,有亲人和爱人,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他离开了家,成了一个为所有人而活的人,犯错是人类的本性,他却强迫自己必须做正确的选择。 有很多人恨他,不过最让他受到伤害的是波莫娜的反抗,她变得不再温顺乖巧,不像阿里安娜,那个虚妄的梦醒了,老傻瓜就戴上了冈特家的戒指,希望能用上面的复活石复活他心爱的妹妹。 然而复活的人是没有求生欲的,亦或者邓布利多要面对另一个情况,阿里安娜长大了,她要恋爱、结婚,而她的选择看起来不那么明知,阿不思梦想中的妹妹和现实的不一致,他难道还要和罗恩韦斯莱一样阻扰阿里安娜的恋情么? 那样的话他看起来会多傻。 我们曾经最爱的东西,变成了丑陋而可怕的,那种几乎心灰意冷的感觉就像乌云遮蔽了阳光,一切的活力、快乐都失去了,只留下暗淡的未来和毫无起色的生活,令人意志消沉。 太阳怎么可能消失呢? 但是波莫娜在去爱尔兰旅行时曾经到当地的图书馆里去过,在当地的编年史中曾经记载,太阳曾经消失过18个月,即便是夏天依旧在下雪。 没有了热量海水就没法蒸发,植物因缺水而枯萎,随着庄稼绝收,饥荒开始爆发,爱尔兰人三年都没有面包可以吃,在拜占庭天文学家的记述中,当时世界变得暗无天日,每天太阳只能照耀大约四个小时,而且光线及其微弱,每个人都在担忧太阳将永远恢复不了从前的光明。 那天他们在麻瓜书店,根据麻瓜科学家在爱尔兰泥炭沼泽里发现的橡木样本,那个时间可以精确到公元536年,树木即使在春夏也只长了极窄的导管,随后的七年都没有夏天生长的痕迹,如果全球的树木年轮都在讲述同一个故事的话,那就是全球性的大灾难了。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那样一个充满了绝望、瘟疫、饥荒、黑暗和寒冷的世界里。 她同时也很害怕,如果她的生命通过那枚戒指转移到西弗勒斯的身上,他就掌握了另一种可以长生的办法,他只需要再骗一个和她一样傻的混血媚娃,将自己的生命贡献给他,这样他就能长生不老了。 她想被爱,而不是被利用,更不想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就被无情抛弃。 不论拥有多少理性和智慧,智慧生物总还是逃不开那个邪恶的本我。 有些人只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的的魔鬼,波莫娜只希望自己没有遇上。 为什么她会看上一个那么出色的骗子呢? 普通的骗子骗的是女人的钱,他骗的却是她的命,波莫娜紧紧抱着不断发抖的自己,就像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害怕极了,因为守护她的不再是像父亲一样爱护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第四十三章 虚假的安全感 禁林里的雾依旧浓密,在这么浓的雾里能见的范围极其有限,再加上树冠的层层遮掩,亚瑟韦斯莱他们这一伙人跟本没有看到红色的光,反而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在这雾茫茫一片的世界里,海格手里的橙色提灯看起来和汽车雾灯非常相似,高大的海格就像是一座灯塔,原本分头呼喊罗恩名字的人循着提灯的光聚拢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在黑暗的森林中快步行走。 “是他吗?”赫敏担忧得问。 “是的,我想是的。”亚瑟抿着嘴唇,双眼发出兴奋的光“跟紧点,孩子们!” 西蒙睁大了眼睛,不安地警戒着,浓雾中传来刺耳的咯哒咯哒声。 这种声音听久了让人觉得烦躁、心烦,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就像是劈开雾组成的海,等他们走后雾又立刻在他们的后面聚拢。 一阵强烈的寒意包裹着他们,那寒意从皮肤进入,穿透胸口,最后到达心脏,仿佛是要把所有温暖、快乐的记忆从那颗跳动的心脏里挤出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死水一样的臭气,有很多尖叫声、哀嚎声、求救声、咒骂声。 那些在浓雾里的人表达的是一个意思,他们上当了,他们看到的光不是指引他们入港的灯塔,而是一个陷阱。 在冰冷的海上航行了那么长时间,他们想要的是温暖的床铺和可口的食物,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各种可怕的折磨。 “罗恩韦斯莱,你为什么不说你不会幻影移形。”西蒙痛苦得抱怨着“不然咱们也不用走这一趟了。” “斯莱特林和德姆斯特朗的人就在附近,这一片区域离麻瓜小镇很近了。”卢娜抬头看着天空“如果遇上了摄魂怪,他们可没办法呼神护卫。” “又是摄魂怪又是蜘蛛,还能有办法更糟糕吗?” 仿佛是回应西蒙的话似的,灌木丛中忽然亮起了光。 汽车的雾灯是专门为雨雾天气设计的,特别是黄色的防雾灯,光的穿透力特别强,在能见度较低的环境下,雾灯的发光强度比更大的红色尾灯更亮,那辆福特安格利亚车像发了疯似的左突右撞,追着藏身在黑暗之中的人跑,看起来就像是只巨大的猎犬。 “那是我的车。”亚瑟看着那辆严重锈蚀,并且所有玻璃都碎掉了,似乎已经报废了的安格利亚车喃喃低语着。 “小心!”赫敏将亚瑟给扑倒了。 与此同时雾中传来一阵刺眼的绿色闪光,以及阿瓦达索命咒的念咒声,所有人立刻躲到就近的藏身处。 “亚瑟~,你在哪儿~” 一个轻佻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就像是在唱歌。 浓雾让人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在追逐了那些黑巫师一阵后,安格利亚车又重新逃进了禁林里,魔咒打在金属车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海格将提灯给灭了,这东西现在只会暴露目标,黑暗之中只有人们紧张的喘息声。 “罗恩就在前面。”亚瑟拉着赫敏说“把他带走,等你们安全了用金加隆通知我。” 赫敏点了点头,在给自己身上用了幻身咒和悄无声息后离开了那个藏身地。 “是谁在哪儿?”为了给赫敏吸引注意力,亚瑟大喊道。 “你怎么不说‘姓名’了,法官阁下?”那个女人神经质得说,语气听起来非常耳熟。 复方汤剂只会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声音还是自己的,有一种魔药连被模仿人的声音都可以模拟,小巴迪克劳奇假装假穆迪的时候就用了那个东西。 斯内普的魔药仓库有不少稀有材料,据他说那种魔药是很难熬制的,那个女人的语气非常像贝拉特里克斯,可是声音却不像…… 没有给他多余的考虑时间,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了,亚瑟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观察着浓雾中模糊不清的人影,然后毫无征兆得,一道红光从他头顶越过,有个人叫了一声倒地了。 随着一阵沙哑的低吟,一条闪烁着绿色火光的大狗忽然出现了。 它的身体被啃噬了一半,肋骨暴露在外面,空空如也的肚皮里一个内脏都没有,它咆哮着吵着西蒙的方向冲了过去。 亚瑟没有时间管别人,因为密密麻麻的蛇魂怪像洪流一样冲了过来,他立刻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黄鼬,卢娜也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兔子,可是面对那么多摄魂怪那显然是不够的。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高亢而尖细的啼叫声,一只金色的鸟正朝着这边极速飞来,与此同时一只白色的大鸟也张开双翅朝着这边飞行。 它非常优雅,脖子修长,看起来很像一个大十字架,那些披着破斗篷的摄魂怪看到它出现立刻开始四散奔逃。 一开始亚瑟以为那是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看清了才知道那是一只天鹅,但它与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一样强悍。 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亚瑟和那些暗杀者战斗的时候就不用分心了,罗尔夫又把那只鸟形食人兽给放了出来,与那只“地狱犬”搏斗,只是他们的战斗引来了蜘蛛,它们像潮水一样向这边涌了过来。 在这种混战的局面下,根本没有任何战略和战术,一切只能靠个人反应和平时积累。 西蒙很擅长爆炸魔法,他将一切都炸了个稀烂,地上到处都是坑,不论是蜘蛛还是人都一起炸,那场面不会使得正常而富有正义感的人感到愉悦。 破坏是很容易的,一瞬间的事,一个人长大成人需要至少十七年,杀了他只需要5秒,除了死亡和毁灭之外战争什么都不能带来,不论是入侵还是被入侵的一方都要消耗自己积累的财富、人力。 有很多人爱用壮丽、恢弘的场面来形容战争,但真正的战场却是混乱的,极度的无序混乱,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见面忽然之间就要生死相搏。 为什么一天如此漫长?怎么就没点甜蜜的值得回忆的东西? 战争是一种苦难,正常人都在祈祷能早点结束,人们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谁又愿意去死呢? 不论在战场上如何哭泣哀嚎,喊着妈妈,战争都不会因此而停止,那是一种暴行,不论用什么遮羞布进行伪装。 战争只有在结束的时候才会美妙。 破坏得有多彻底,重建的过程却需要投入等量的时间、资金和精力,而且有些伤痛不是靠赔钱就能解决的。 纯血贵族当初多么热血冲头跟着伏地魔,摔下来就多惨烈,赔光家产应付战争赔偿是很痛苦,一瞬间从应有尽有变得一无所有,那些战争受害者不只是家被破坏了,家人也没了,他们想要那些有罪的人罪有应得有什么过错? 战争带来的后果让所有人都厌恶,昔日美丽的城市变成了充满了鲜血的废墟,那些如皇冠上宝石一样的图书馆、宫殿都灰飞烟灭了,不论是罗马、长安、空中花园、还是圆明园,都只能存在于人的想象和书籍记录里,再也不可能在现实中找到了。 在极端环境下什么法律和道德都失去作用,能活着就已经算运气好了,还讲什么优雅和体面。 无序混乱的世界人性的恶会被不断扩大,不会有葡萄酒,除非你是军官,想要往上爬就要不断杀人,那个时候只要有效什么武器都会用。 麻瓜很羡慕巫师的力量,希望巫师可以参战,为自己的国家效劳。 但这是禁止的,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 伊万杰琳奥平顿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使用魔法介入了克里米亚战争,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躲过了人间法庭的制裁,却没想到诅咒还是降临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身上。 自己撒的种,自己收获。 欢迎来到地狱,女士们先生们。 第四十四章 drama queen 有的女孩也许可以一辈子花在玩耍上,被鲜花、巧克力和舞会包围,但有的女孩不是。 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场,赫敏还是能自如地穿梭其中,金妮爱上哈利是因为哈利救了她的命,至于罗恩,他总是被赫敏救。 大部分直男的共同特点除了糟糕的穿着品味,还有就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西弗勒斯和罗恩都是那么“直”,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是:我好帅、我帅炸了、我帅到突破天际,罗恩韦斯莱喜欢在魁地奇比赛中出风头,西弗勒斯则喜欢在决斗中大显身手。 霸道的男人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要让一个“直男”接受女生比他强是很困难的,和霸道的男同事工作需要耐心和智慧,尤其是那些自持勇武,以“军功”自傲的胜利者们,雄狮们很少换位思考,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更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如果他们多读一点书,多读点历史就会明白,逼人太甚就会狗急跳墙,**上台和一战战胜国太贪婪,索要战争赔款太多有直接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轴心国战争赔款就比一战要少多了,偏偏狮子们是出了名的没有求知欲,仿佛一个学院的求知欲都集中在了赫敏身上。 狮群里的公狮子都懒惰又自大,负责狩猎带孩子的都是母狮子,公狮子的职责就是巡视地盘,还有晒太阳打呵欠,别的用处一点没有。 如果没有赫敏,罗恩和哈利根本没办法完成那么多冒险。她是铁三角的支柱,不然就以罗恩和哈利这对梦幻组合拯救世界,也许世界已经被伏地魔掌控了。 赫敏格兰杰当魔法部长? 哈哈哈,那真是太滑稽了。 魔法部和麻瓜政坛不一样,魔法部的前身是巫师议会,还存在传位仪式,权力的本来面目是一个人说的话,另一个人负责执行。 选票不能代表任何权力,那只是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强制要求少数派听多数派的,你不听你就不“民主”。 麻瓜的权力游戏和巫师的游戏规则不一样,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智能不够,苏格拉底那个怪人除外,他总是说“我好傻”,结果却将那些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辩驳倒,他这种行为很招人恨,当大家票选要不要杀他的时候大多数人投了赞成票,等苏格拉底死了,又后悔杀了这么一位智者。 呆在父母的家里当然舒服,但是和女人成家之后就要离开父母的家,就像从伊甸园离开一样,在伊甸园里要听从神的安排,这样不许吃,那样不许干,那样的生活过得一点都不自由。 离开伊甸园之后没有那么舒适的生活了,一切都要男人自己创造,过苦日子的当然没有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舒服,然而人是自由的。 如果这个时候男人思念那种伊甸园里安逸的生活,打算回家继续听从父母的安排、认错、忏悔,将自己离家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女人头上,那么他就会成为在大人面前撒得一手好骄、缺乏独立自主能力、没主见、没原则、没责任感的雄性巨婴。 父母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教堂的神父总是以“父亲”自居,他们让虔诚的羔羊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为了获得去天堂的资格,赎罪吧,不论是烧死女巫还是十字军东征都是赎罪,在当时那个时代人人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教会是一个大家庭,不信教反而是不正统的表现,如果是信的非基督教的宗教,那就是异教徒,甚至讨论神子是人还是神都是不允许的。 教会掌控着教育,实行全面愚民政策,除了与神学有关的书本在欧洲根本找不到别的书本。引以为傲的文艺复兴也是从***手中抢夺来的,当整个欧洲到处都在烧书和烧死哲学家、科学家的时候是阿拉伯人替西方人保留了文明的火种,十字军东征后那些书本回到欧洲,知识的光明才开始照亮了人心中的黑暗。 罗恩韦斯莱强势的妈妈将他的日常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家里又没什么钱,他又没什么能力,具备一切“失败者”的品质。 比尔在家里也呆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芙蓉和莫莉相处也不愉快,后来比尔的脸毁了,芙蓉依旧对他不离不弃莫莉才开始接受她。 如果男人下班回家,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妈妈两个争吵不休,虽然那不是战场一样的地狱,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地狱。战争总有结束的一天,这种家庭战争却永不会停止,妈妈和妻子该帮哪个? 想搬出去也没那么容易,没有一定物质条件根本不可能养育一个家庭。 读书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些了,可以无忧无虑地玩耍,应付完考试就可以了,罗恩owls考试一个o都没有。 成年后出来,应聘工作发现自己到处都在吃闭门羹,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时期,罗恩的成绩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傲罗。 痛苦是每个人成年必须经历的过程,霍格沃兹的食物是免费的,自己吃的食物却要花钱,罗恩在学校里狼吞虎咽,好像总是吃不饱,他只是把在学校外面吃不到的份给补上罢了。 霍格沃兹提供了优渥的物质条件给孩子们,让他们不用为了生活而担忧,它既像是象牙塔又像是天堂,人们眷恋它就像眷恋自己的家,这种依赖心让在这里读书的人或者读过书的人舍不得离开,即便是汤姆里德尔这种独立的人也想回学校当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惰性是需要勤奋去克服的,中世纪是没得书可以读,现代社会可以读的书多了,有人却选择玩乐。眼界不扩宽就没法作出正确明智的选择,而人生的成败往往是由选择决定的,如果你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败,下次你将再次失败,汤姆里德尔就做了错误的选择,他在追求永生,然而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还是失败了,还是败在几个在他眼中蝼蚁一样的年轻人手里。 当赫敏在混乱的战场上找到罗恩的时候,他正和马人一起对付蜘蛛,一个小马驹和两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被他们围在中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汽油味,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万幸的是没有人像火警铃响了一样尖叫,没有那烦人的声音人会镇定一些,恐慌是很容易传染的。 “罗恩!”在用蜘蛛驱逐咒(araniaexumai)将靠近自己的蜘蛛赶跑后,赫敏驱散了幻身咒,正苦着脸用火焰魔法驱赶蜘蛛的罗恩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看着赫敏。 “小心那只大的母蜘蛛!”罗恩大叫着“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赫敏看着周围海浪一样涌来的蜘蛛以及防御逐渐出现漏洞的马人,立刻用金加隆给哈利发了消息,然后就跳入战圈和罗恩一起战斗了。 马人首领马格里安看了一眼赫敏格兰杰,他很显然认出她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此刻他们确实需要更多帮手。 “上啊,兄弟姐妹们,让他们见识一下!”蜘蛛中有个声音大叫着,马格里安露出厌恶的表情,拿着一根长矛投掷了出去,那只刚才发出叫声的蜘蛛“唧唧”叫着,被钉在了地上,紧接着它就被那些兄弟姐妹们包围了。 看起来太简单了,拍死它们就行了,但他们需要人手,蜘蛛实在太多了。 “你的熄灯器在哪儿?”赫敏大叫着说“蜘蛛昼伏夜出,只要让它们以为天亮了就能击退它们!” 罗恩立刻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拿出熄灯器,它放出了一个巨大的光团,看起来就像一个太阳。 看到了那团光,蜘蛛们的攻势立刻减弱了,它们是人造生命,设计的时候就设定了它们是黑暗生物的属性,防线的压力立刻减轻了不少。 紧接着赫敏挥舞魔杖,一阵狂风从她的魔杖末端形成,它吹散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雾气,禁林的这一角如同白昼一般,一切尽收眼底——到处都是恶心的蜘蛛。 突然间,一阵尖细高亢的鸣叫声自浓雾和黑暗笼罩的地方响起,一只金色的凤凰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极速飞了过来,在它的身后跟着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哈利波特,以及数十个骑着飞天扫帚的人,他们一来就对地上的蜘蛛施展了各种火系魔法,援军总算来了。 “你们怎么样?”哈利骑着巴克比克来到众人的面前,看起来威风极了,简直就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还有亚瑟。”赫敏仰视着哈利说“有人打算暗杀他。” “我已经通知傲罗的人了。” “还有那只大母蜘蛛,莫萨格。”罗恩面无表情地说,一点都没有被救之后的欣喜和感激。 “它朝哪个方向去了?”哈利问。 “这我怎么知道,我忙着救我自己的小命都来不及了。” “也许它朝着颤声镇去了。”麻瓜迪伦忽然说“那些蜘蛛吃人,而且我还听说她要用人来孵化她的卵……” “她不是那么说的。”罗恩有气无力地打断了迪伦“她说要用消化液把人的内脏给溶化了,你们还记得我们上次喝的那种麻瓜果汁饮料吗?装在一个纸盒子里,插上吸管就能喝里面的汁液了。” “别说了。”赫敏就像很冷一样搓着自己的手臂,很明显,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利看着一个方向,那边正好就是斯莱特林阵地。 “我要去那边,你们跟我去吗?”哈利问。 “当然。”赫敏毫不犹豫地说,罗恩则没有做声。 一个不会幻影移形的人真的很像累赘,再说罗恩的爸爸现在还处在危险中呢。 第四十五章 力挽狂澜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刺眼的光,它是如此闪亮,就像有一束光自天堂照了下来。 紧接着吹起了一阵大风,那风吹得树枝不断颤动,浓雾也因此散了一些,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隐藏在其中的摄魂怪。 食死徒里面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会呼神护卫,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都不会,但是斯莱特林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呼神护卫,比如朵丽丝乌姆里奇,她是个斯莱特林,而她的守护神就是一只波斯猫。 在遥远的古代,根据那些古老的木板画和卷轴留下的知识可以得知,守护神一直与那些为了崇高事业而战的巫师有密切关联,那些能召唤出实体守护神的巫师通常会被推举为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高层官员。 绝大多数的男女巫师都无法召唤出任何形态的守护神,但即便是无形的守护神也会被看作是具有高超法力的标志。 绝大多数巫师的守护神都是普通的动物,但也有神奇动物形态的守护神,比如阿不思的凤凰守护神,夜骐守护神和火龙守护神,甚至还有猛犸象守护神。 一般来说守护神的大小和它的强大程度有关,但也有小的守护神很强大的例子。 波莫娜的前任院长比尔利很喜欢戏剧,在剧院里经常上演一部戏剧,一个孤儿巫师伊利尤斯生活在一个巫师村落,村庄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而黑巫师拉希蒂安则居住在一座由摄魂怪守卫的黑色城堡里。许多年来拉希蒂安和村名之间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的休战状态,拉希蒂安不去理会村民,而村民也不进入他城堡所在的密林,不过由于意识到了拉希蒂安的摄魂怪构成的威胁,村民们还是会把守护神咒教给他们的子孙后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这种符咒,但他们仍然能召唤出足够的守护神,在拉希蒂安下令攻击他们时保护村庄。 当伊利尤斯年满17岁的时候,村里的老人开始教年轻人们如何使用守护神咒,伊利尤斯能召唤出一个肉身守护神,但这只守护神的形态是一只耗子,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弱小无力的守护神,所以人人都嘲笑伊利尤斯。 村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埃利安娜,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有很多年轻人追求她,一天她正在森林中采摘野果,遇到了黑巫师拉希蒂安,他认为她是自己的理想妻子,于是向她的父母发出请求,但被他们拒绝了,拉希蒂安威胁说要派摄魂怪摧毁村庄,除非他们把埃利安娜交给他。 村里的老人举行了会议,决定奋勇抵抗,埃利安娜贝送到伊利尤斯住的小窝棚利,由于伊利尤斯的守护神被人认为弱小得没用,因此人们命令他不要参战。 一开始村民还能用他们的守护神抵抗住摄魂怪连续不断的进攻,但渐渐力不从心,守护神变得虚弱,而施咒者要么崩溃,要么四散奔逃。 埃利安娜求伊利尤斯做些什么,所以他施了守护神咒,尽管个子很小,但那只耗子守护神却发出夺目的光芒,阻止摄魂怪追逐逃亡的村民们。 愤怒的拉希蒂安决定亲自参战,召唤出一只守护神抵挡伊利尤斯的耗子,不过他忘记了只有纯洁心灵的人才能召唤出守护神,因此人们在历史上第一次看到一个能力强大却卑鄙的巫师使用这种魔法会发生什么,蛆虫从拉希蒂安的魔杖中发射出来,很快就吞噬了他的身体。 村民们将伊利尤斯当成英雄,他娶了埃利安娜,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从那时开始灵敏迅捷的耗子守护神变成了这个村里最受人尊敬的守护神。 其实在波莫娜看来,那个卑鄙的黑巫师拉希蒂安其实是个很正派的人,他至少向埃利安娜的父母求婚了,不像某个人,偷偷摸摸地和她在城堡里幽会。一直到后来被邓布利多不知道怎么发现了,他才知道那个受人尊敬的、拥有牝鹿守护神的男巫干了什么好事。 三强争霸赛的圣诞夜,那首歌一直在唱,聪明人说只有傻瓜才会为爱所困,但是当一直当一个聪明人真的太累了。 罗恩韦斯莱在走廊上邀请芙蓉当自己舞伴的场景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吼叫,吼完之后他就跑了,那场面很滑稽,可是波莫娜没有笑话他。 参加马尔福家的舞会是一种应酬,西弗勒斯通过邓布利多请她做他的女伴,她虽然很高兴,但那是碍于情面答应的,她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却不怎么高兴,而且全程都在逃避他的视线。 芙蓉的出现打乱了一切,制造了不小的混乱,只要美丽,就算是混血媚娃一样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人前,波莫娜不需要再隐藏自己了。 她给了西弗勒斯三次邀请她的机会,结果他一次比一次表现糟糕,借口比别那么浪费更愚蠢,最终他带着卡卡洛夫参加舞会了。而波莫娜自己在布置了那么漂亮的舞会现场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晚餐,要不是他后来敲她的门,那个晚上就要用糟糕的方式度过了。 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着莉莉的男人,却和她的好朋友睡到了一起,多么可耻的叛徒。 但在心底的深处她却在期盼,是莉莉释放了西弗勒斯,格兰芬多的母狮子没有办法包容那个喜欢黑魔法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包容的赫夫帕夫可以。 力量不分好坏,只在于使用它的人心,乌姆里奇用呼神护卫是她是在法庭上用摄魂怪威慑那些被审判的混血或者麻瓜种巫师的,她在用恐惧来动摇人心,这样使用白魔法也变成了一种黑魔法了。 恐惧会让人干出很多非理性的事,作出很多疯狂的决定,当恐惧控制住头脑,只要能逃脱那种恐惧,不论干什么都可以。 这种做法非常具有黑巫师的风格,无声的威慑虽然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却会对心灵产生创伤,因为恐惧很多时候是存在于想象中的。 这个时候想一些美好的事,找到一个快乐的回忆可以帮助自己抵抗这种精神上扰乱人的负面力量。 但是也不可以沉迷其中,不能忘了有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老巫婆正坐在审判席上,等着将被审判的那个人送到地狱里去。 波莫娜正打算用呼神护卫,一只银白色的猪忽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它在摄魂怪组成的黑色洪流中左突右冲,将它们硬生生给冲散了。 斯莱特林和德姆斯特朗召唤出来的熊、狼、蛇、蜥蜴之类的动物开始追逐那些四散奔逃的摄魂怪,而那些地上爬的蜘蛛则被各种各样的黑魔法给消灭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酸味,比醋要浓很多,那似乎是某种强酸的气味,蜘蛛踩上去就变成白色的烟,很快就消融不见了。 这要是粘在了人身上肯定骨头都没了,那是多么邪恶的黑魔法呀。 “我没告诉我们的人这是在保护麻瓜小镇。”马尔福少爷满脸厌恶地说“约束你的手下,不要胡说八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人来了?” “那头公猪,除了厄尼麦克米兰还有谁的守护神是这样,恶心的动物。”马尔福少爷说完就骑上扫帚飞走了。 “森林里野猪才是最危险的动物!”波莫娜朝着德拉科嚷嚷,但马尔福少爷根本没理会她,很快就消失在了雾里。 “见鬼,热身药水我难道白喝了?”她心怀不满的喃喃低语,这时一阵高亢尖细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 波莫娜骑在扫帚上,循着声音飞了过去,只见有一只凤凰正展开双翼在林中翱翔,而地上有一只猛犸象大小的红背蜘蛛正冲着它吐丝。 “哦,你好啊,莫萨格。”波莫娜冷冰冰地说,从口袋里召唤出了复生剂和返青剂,刚打算继续用魔鬼网来困住它,却发现哈利骑着巴克比克过来了。 用魔鬼网的话它可不分敌我,会连哈利一起攻击的。 于是她又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起来,结果找到了一个韦斯莱把戏店生产的便携沼泽,那是上次马尔福家的万圣节聚会用剩的。 “为什么不呢?”波莫娜耸肩,将那个便携沼泽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第四十六章 蛇怪与蜘蛛 越是接近斯莱特林的阵地,哈利额头上的伤疤就越疼。 一开始像是针扎,后来像是有匕首试图撬开他的头盖骨,那节奏和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一致,让他难受极了。 蜘蛛最害怕的是蛇怪,二年级时他和罗恩一起闯入了密室,他杀了条蛇,在密室里有很多老鼠的骨架,那条蛇怪虽然巨大却从没有吃过人,只有眼睛与它凝视的时候才会被石化。 相比之下蜘蛛则会尸骨无存,而且蛇不仅是蜘蛛的天敌,还是老鼠的天敌,如果那条蛇怪还在,说不定它会把皮特佩迪鲁当成老鼠给吃掉了。 帮助那些在霍格沃兹值得帮助的人,皮特佩迪鲁不是值得帮助的人其中之一,但是让哈利最无解的是为什么西弗勒斯没有杀了他。 哈利一直在学赤胆忠心咒,那不是门好学的咒语,食死徒越狱后他的家遭到了威胁,他需要找信得过的人来当保姆人,如果那个保密人向食死徒出卖了他家的位置,让金妮和詹姆遭到了不测,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如果西弗勒斯不是个勇敢的人,像马尔福那样不是个能杀人的人,那么他不杀皮特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不是那样的人。 哈利费解极了,要杀皮特这只老鼠,西弗勒斯一点都不费劲,还是说他觉得杀了皮特会弄脏了自己的手,觉得不值得? 在尖叫棚屋,哈利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父亲的好友不值得为了皮特那只肮脏的老鼠弄脏了自己的手,可是到了后来在咖啡屋之战后,罗恩却建议杀了安东尼霍洛沃夫,因为这样可以永绝后患。 当贝拉特里克斯杀了西里斯的时候,伏地魔也在怂恿他杀了她,如果她当时就死了,就不需要莫莉弄脏自己的手了。 杀戮是一件肮脏的活,散发着沼泽泥浆一样的恶臭,没人喜欢干,却必须有人干。 以前摄魂怪当阿兹卡班守卫的时候死刑还可以由它们处理,现在它们不在了,要处死北海之战俘虏的那些狼人就要用另一种办法,金斯莱决定吊死他们。 那些狼人被彻底洗脑了,他们以咬人为乐,有很多傲罗都被他们伤害了,就算不会变成狼人,也会因为狼毒而留下后遗症,作为法律执行司司长哈利要签署那些文件,魔法部现在也用上了和黑巫师一样“永绝后患”的办法了。 凤凰带着探路的人看到了亚瑟被暗杀的地方,却带着哈利来到了罗恩需要帮助的地方,而罗恩也跟着他一起去对付那只母蜘蛛了,只是这一路上他们三个人一言不发,气氛尴尬又诡异,让哈利想起了四年级三强争霸赛他被选为第四个选手时的感觉。 罗恩嫉妒哈利,在他们毁灭那条斯莱特林挂坠盒的时候出现的幻象居然是哈利和赫敏亲热的场面,罗恩当时是那么愤怒,哈利以为他当时举起剑劈死的是自己,幸好他最后劈中的是伏地魔的魂器。 另一个魂器,伏地魔16岁时的日记本,那个英俊的汤姆里德尔知道的事并没有斯莱特林挂坠盒里那个灵魂那么多,似乎记忆并不会因为同一个灵魂共享。 但是当其他的魂器,比如赫夫帕夫的金杯被罗恩和赫敏破坏时,他也能感觉到那种疼痛以及恐惧,在摧毁日记本、挂坠盒、冈特家的戒指的时候哈利都没有那种感觉。 还有拉文克劳的冕冠,以及纳吉尼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得到痛苦。 据邓布利多的说法,伏地魔并不知道哈利波特是一个魂器,他是因为意外而成为魂器的,加上他才是7个魂器。 伏地魔并不知道哈利波特是魂器,所以才用塞德里克的死制造了实际上的第八,伏地魔以为的第七个魂器,虫尾巴的假手。 有的时候纳威总是能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比如他一剑就斩掉了纳吉尼的脑袋,邓布利多跟他说过,7月底出生的孩子有两个,一个是哈利波特,一个是纳威隆巴顿,波特家和隆巴顿家都是三次打败伏地魔的家庭。 带着婴儿不能幻影移形,但是奥古斯塔隆巴顿在食死徒闯进她家的时候却带着纳威这么做了。 阿不思为了保护哈利,几乎将所有国际保密法都触犯了,也坚持不幻影移形。 有的时候,女人的心比男人还要硬,不只是隆巴顿夫人,赫敏也是这样,是她鼓励罗恩参加这次行动的,还有佩妮姨妈也是这样。 在最后分别的时候,她对哈利说,那一晚不只是他失去了母亲,她也失去了妹妹。 女人真的很擅长伪装,魔鬼网平时伪装成蟹爪兰,看起来是无害的,然而今晚它们产生的威力是如此惊人,那些蛇一样的藤蔓牢牢地缠住了蜘蛛,人类只需要点火,火焰就会沿着魔鬼网和蜘蛛一起被烧毁,同时它也是暗杀的利器,五年级那年的圣诞节,就是有一株匿名者送去的魔鬼网无声无息地缠死了博德。 他几乎能听见鞋根踩在坚实的水泥地面上发出的脚步声,但那个声音实际上只是回荡在他的脑子里,他耳朵真切听到的是蜘蛛的腿挪动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古代如尼文他了解了一些,从0到9都是用的神奇动物表示。 0隐形兽 1独角兽 2角驼兽 3如尼文蛇 4恶婆鸟 5五足怪 6火蜥蜴 8八眼蜘蛛 9九头海怪许德拉 只有7用的是未知生物,在哈利看来它的形状看起来很像鱿鱼,只是真正的鱿鱼触须是两条长触须和8条短臂,一种有10条触须,并不能代表7。 7这个数字是有魔力的,首先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是一个算术占卜学家,很多人以为她来自拉文克劳,实际上她却来自赫夫帕夫。 这一次他回到霍格沃兹,也是因为赫夫帕夫的院长上门亲自到访,和在法律执行司处理文案,以及在傲罗办公室无所事事相比,到霍格沃兹来教书,尤其是黑魔法防御课更能让他派上用场,每多一个会呼神护卫的人,金斯莱取消摄魂怪当守卫的政策就多一个人支持。 有些东西与其逃避它不如直面它,看似勇敢无畏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其实很怕黑,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禁林,这个到处都充斥着未知危险的地方,这里还有洞穴巨怪,禁林外的颤声镇原名巨怪镇,小的时候哈利不知道它的利害,现在再让他和小时候一样,和罗恩凭着漂浮咒就砸晕一只山怪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得越多就越害怕,无知者才能无畏,阿不思邓布利多向哈利隐瞒了很多事,在密室里的时候,福克斯不会是恰巧出现的。 也许凤凰的眼泪可以治疗蛇怪的毒,但哈利不清楚它能不能处理蜘蛛的消化液。 蛇怪保留了一部分蛇的习性,八眼蜘蛛也一样,这种食肉昆虫用网捕获猎物后,先用螯将毒液注入动物体内,将其杀死,再由肠子里分泌消化液灌注在捕获猎物的身体里,再将其分解成汁液后吸进消化道内。 那种消化液有很强的腐蚀性,它们居住的山谷中的树木估计就是被消化液给腐蚀的,不然用它们的螯要啃到什么时候。 难怪八眼蜘蛛会和蛇怪一个等级,可是即便是八眼蜘蛛也还是怕蛇怪,而蛇怪怕的居然是公鸡的叫声,海格的那只公鸡还不够蛇怪一口,可是它就是怕公鸡的啼叫声。 当看到巨象一样的八眼母蜘蛛时,哈利忽然之间希望能有条蛇怪出来,但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说蛇佬腔,因为在禁林里的时候,随着阿瓦达索命咒,伏地魔在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已经被消灭了。 “哈利!哈利!”赫敏大叫着说“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哈利茫然无措得问道。 “如果莫萨格投降了,我们还要杀了她吗?”赫敏说“我们可以将她带到海格哪里去,让她和阿拉戈克合葬。” “你怎么想,罗恩?”哈利问面无表情的罗恩。 “她疯了,我们杀了她不少孩子,虽然她的孩子们打算吃掉她。”罗恩瓮声瓮气得说“她居然还带着卵逃走。” 哈利看着莫萨格。 “我们是在解除她被诅咒的命运,对吗?”哈利问另外两个同伴,可是没人回答。 赫敏充满同情心得看着莫萨格,而罗恩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恶。 只要有一点值得可怜的地方,女巫就会给予怜悯,而男巫则理性得多,这就是为什么猎巫运动烧的是女巫,而男巫寥寥无几的原因。 中世纪也是炼金术空前发展的时代,当哈利住在破釜酒吧里的时候,他常到隔壁的冰淇淋店做作业,那个店主告诉了他很多关于14世纪猎巫运动的时,而关于炼金术的知识是他在寻找尼克勒梅踪迹的时候找到的。 求知和贪欲共生,理性与矇昧并存,为了财富、寿命、信仰、知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为炼金术而疯狂,一旦某人宣布他掌握了一些炼金术的秘诀,那就意味着他离成为国王、主教或者大贵族的座上宾不远了。 当“女巫”被捆上火刑架的时候,男巫却在享受美酒佳肴,当然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骗子,真正的炼金术师都非常低调,甚至于很多人是教会的神职人员。 在炼金实验时,有时会产生失败的产物,这个时候炼金术师必须将之销毁。 产物当然不会就这么束手待毙,它会求饶、希望造物主能赦免自己,如果这些都无效,它就会反噬主人。 “我们该怎么消灭她,赫敏?”哈利说。 “长成她这样的体型普通的魔法对她没用了。”赫敏回答。 “所以你没办法了,对吗?”哈利问。 “是的。”赫敏情绪低迷得说。 “你打算怎么办?”罗恩用低沉的声音说。 “先把她的脚给斩断。”哈利说“失去行动力她就没那么难对付了。” “或者用厉火咒。”罗恩说“直接用黑魔法可比你的计划管用多了。” 哈利没有回答罗恩的话。 他清澈的湖绿色眼睛看着那只和凤凰缠斗的母蜘蛛,她正痛苦而疯狂得朝凤凰喷射着蜘蛛丝和消化液,她的毛已经开始发灰,仿佛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第四十七章 第一滴血 “神锋无形!” 哈利对着莫萨格用了这个黑魔法,它在莫萨格的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却没有阻止她的行动,她将朝着凤凰吐的丝和消化液朝着哈利喷了过去,巴克比克迅捷地闪过,她的攻击没有伤到哈利分毫。 “你这样是没用的。”罗恩干巴巴地说“而且还在增加她的痛苦。” “神锋无形。”哈利没有理会罗恩,再一次得使用魔咒,他的咒力比普通人强,这是所有见识过他对练过的人全部公认的,只是那语气酸溜溜地,有人还会加一句“真不愧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当他们戴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时候,使用守护神咒变得几乎不可能,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负面情绪,一件小事就能引发激烈争吵。 在赫敏的心里,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完美的,但是邓布利多很少谈论关于他的过去,人们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历史书和莉塔基斯特书上写的。 除了阿里安娜之外,哈利不知道他还关心过谁,就像西弗勒斯所说的,他把哈利波特养大是就跟养大猪仔一样,在合适的时候宰了。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纳威用格兰芬多之剑,像杀死纳吉尼一样砍掉哈利的脑袋,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死透了。 使用阿瓦达索命咒至少还能有个全尸,只是灵魂离开了身体,想办法将灵魂和身体重新组装到一起就行了。 有人对哈利说过一句话,伏地魔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尽管非常可怕,却是一件伟大的事。 他死而复活这件事甚至让白巫师邓布利多都产生了动摇,阿不思在那本童话里的注释写的是:死亡后,让精神与物质再度统一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放弃吧。 要放弃是很困难的,就像他现在所做的事,用厉火咒会简单很多,但是厉火一旦燃起来就难以控制了。 禁林里有很多魔杖木,这些树木总是会受到魔杖制作者的有力保护,如果那些树被烧了,不仅会遭到护树罗锅的憎恨,而且还会尝到树主人设置的防护诅咒所造成的恶果。 刚才那个老马人说现在树木很生气,树也是生命的一种,说蛇佬腔的时候要将雕塑也当成有生命的,就跟那个密室入口的雕塑一样,炼金术就是要将材料当成有生命的,精馏和提纯贱金属的过程是一道由死亡、复活而完善的过程,在炼金过程中改善的是精神面貌,获得的是高超的智慧和高尚的品德,这很难理解,哈利只能将它与自己的经历结合,当毒液进入他的身体,他并没有想着向伏地魔的灵魂求饶,他希望金妮能离开密室,所以他毁了那个控制了她的日记本。 她那时才11岁,不该和蛇怪一样成为骸骨,呆在密室里。 哭泣的桃金娘应该是汤姆第一次杀人,那是一个意外,但是他利用了桃金娘的死亡切割了自己的灵魂,做了第一个魂器,那个时候他才16岁。 别那么浪费,反正她已经死了,默哀和内疚也没用,还不如干点有用的事,将最后一点价值也榨干。 时间过得很久,哈利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当时电视里报道机场工人罢工,请求睡午觉的权力,费农姨父说该让他们永远睡午觉,也就是解雇他们的意思。 这么做是错误的,哈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感受,但他只是觉得这么做是错误的。 蛇怪被消灭后,学生们应该可以在学校过暑假了,但是学校的防御魔法会在这段时间关闭,这段时间就是用来重新补充能量的。 把水蛭榨干后要养一段时间它才再有汁液,一直不停得挤,它很快就会死了,麻瓜的焦虑不安与日增加,成了摄魂怪繁育的温床,绝望的情绪在蔓延,自杀率日益增长。 哈利也不喜欢麻瓜的世界,尤其是费农姨夫那样的人,大d最后都拥抱了哈利,而费农姨夫只想甩掉他。 即便姨夫有一天需要帮助,哈利也不确定会不会帮费农姨夫,但是他会帮大d,即使大d曾经欺负过哈利波特。 大d的心里依旧有爱,他并非无药可救,在用了几次神锋无形无效后哈利停了下来,他想跟莫萨格聊聊。 “你想和阿拉戈克埋在一起吗?”哈利问“如果是的话我带你去找海格。” “海格?”莫萨格用沙哑到分不清男女并且充满了杂音的声音说。 “是的,海格,是他带你来找阿拉戈克的。” “不。”莫萨格说。 “为什么不?”哈利问。 “我们活着的时候没在一起住,死了为什么要在一起?”莫萨格一边说,螯一边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哈利想起了西里斯的家,巴克比克就住在女主人的卧室里,西里斯的父母好像是分房睡的。 “那你想怎么样?”哈利问。 “我不知道。”莫萨格说“我只是不想被吃掉。” “她害怕了。”赫敏同情得说。 “害怕?她有我害怕吗?”罗恩大叫着“我差点被她和她的孩子们给吃掉了!” “放下那些卵,我给你找个地方,你会有充足的食物,直到你老死。” “你想对我的孩子们干什么?”莫萨格尖声说道。 “她疯了。”罗恩说“她在保护要吃掉她的孩子。” “这是母爱!”赫敏气愤地说。 “她的母爱已经疯了,清醒点吧,赫敏!” “别吵了!”哈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他的母亲也是为了保护他而死了。 1943年桃金娘死后汤姆开始寻找自己的父母,哈利刚才记错了,桃金娘是汤姆15岁时杀害的,15岁那年暑假他来到冈特老宅,打昏舅舅莫芬·冈特,用莫芬的魔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老汤姆里德尔和里德尔老夫妇,并嫁祸于莫芬。最主要的是他偷走了马沃罗·冈特传给莫芬的祖传宝物,刻有“佩弗利尔纹章”的戒指,那枚戒指在斯拉格霍恩的派对上出现过,那时伏地魔问斯拉格霍恩关于魂器的制作方法。 也就是说那时他还没有分裂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杀人是意外,伏地魔有意并有预谋得杀人是他的父亲,那么第一个被他用来制作魂器谋杀的人是谁? “你吃过人吗?莫萨格?” “这要看你们怎么定义人。”莫萨格问“会说人话的还是两条腿走路的?” “像我这样的。”哈利说。 “嗯~好像吃过。”莫萨格想了一下说道。 “你第一次吃人是什么时候?” “哈利!”赫敏提高了声音说。 “我想弄清楚伏地魔第一个魂器是谋杀了谁!那个人的尸体肯定需要处理,她就是现成的!”哈利指着莫萨格说。 “如果你继续这么浪费时间,我就找我爸爸去了。”罗恩不耐烦地说。 “好啊,你去吧。”哈利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永远都是家庭第一!” “哈利!”赫敏焦急地大喊。 “别哈利哈利得叫,你是我的妻子!”罗恩冲着赫敏嚷嚷着说“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赫敏?” “她对我来说就像是姐妹一样,罗恩!”哈利严肃地说。 “是吗?可是这世上有不知道多少人希望你们俩在一起,我和金妮都是多余的!”罗恩挥舞魔杖,却被哈利一个除你武器缴械了。 罗恩不敢相信得看着哈利波特。 就在这时莫萨格忽然发起攻击,蜘蛛丝缠住了罗恩的扫帚,他翻滚着往地下坠去。 “罗恩!”赫敏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哈利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战场上的大忌,他走神了。 他刚想对蜘蛛用厉火咒,莫萨格此时已经冲向了雾里,眼看着就要消失踪影了。 “哦!!”她忽然发出一阵尖叫“这里怎么会有沼泽!” 第四十八章 Love&War 沼泽地就是有水的泥泞的地,要除掉便携沼泽很简单,将沼泽里的水用掏干咒掏干就可以了,沼泽将变成普通的土,然后就可以处理了,当然不会有人告诉乌姆里奇,韦斯莱布置的便携沼泽经过赫夫帕夫们的改造成了一个约会圣地,里面盛开着鲜艳的花朵。 如果珀西那时在霍格沃兹,他身为格兰芬多的级长会和罗恩一样加入da还是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成为乌姆里奇的马屁精呢? 不过让波莫娜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会谈恋爱,而且还是和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众所周知拉文克劳的女生是最讨厌格兰芬多自大的男生了,而且他们还在学校里到处秘密幽会,实在看不出珀西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波莫娜坐在树叉上,看着莫萨格在沼泽里扑腾,她被水生植物给缠住了腿,这下可彻底跑不了了,哈利要对付她简单多了。 得了吧,凤凰福克斯把蛇怪的眼睛啄瞎了,她这不算是作弊! 救世主先生的一举一动都被很多人注意,尤其是他和女孩子的互动,新生金妮韦斯莱被罗恩妈妈的咆哮信点名了,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她每次看到珀西都怪怪的,好像很怕他似的,一开始谁都没有在意,毕竟有个威严的兄长,妹妹会害怕是很正常的,可是后来她失踪了,她在失踪前还对哈利欲言又止,刚才三人组吵架的消息被波莫娜偷听到了,一个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汤姆里德尔杀害的第一个被制作成魂器的牺牲品就是格兰芬多学院的男级长。 1944年正是二战进行到最激烈的时期,那时候失踪一两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加上邓布利多要对付格林德沃,霍格沃兹就是男学生会长的天下了。 处理这种古老的黑魔法汤姆一定很心虚,他不确定会产生什么样的问题,于是看到格兰芬多的级长就特别心虚了。 他要是找个女朋友的话说不定就不用走上那条不归路了,海格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却忙着张罗别人的问题,他给阿拉戈克撮合了个女伴莫萨格,甚至打算给格洛普也找一个女朋友,只是后来马人费伦泽预言那不会有好结果才作罢。 有的时候波莫娜不禁想揪着海格的衣领问问他:女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马克西姆夫人那么容易被推到了海格还是单身,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给弟弟做表率? 阿特丽克斯·布洛克萨姆女士将一大批各种各样的老故事拿过来,根据自己的想法加以改写。她自己声称她的理想是“用健康、快乐的念头充斥我们的小天使纯洁的大脑,让他们甜蜜的睡眠不受噩梦的侵扰,保护鲜花的纯洁无暇。” 海格的大脑应该和她希望的一样纯洁无暇了,问题是小孩子已经不是她希望的那样纯洁无暇的了,一代又一代的巫师家庭的孩子们在读完了布洛克萨姆女士的故事得到的反应都是一样的:不可遏制的干呕,接着是要求赶紧把书从他们身边拿走,立刻化为纸浆,她写的书就是垃圾,小孩子都不屑去看。 到一定年龄之后,男生爱看的书是战争题材,女生爱看的书是爱情题材,男生看女生的书只觉得肉麻,女生看男生的书却看得进去。 如果换成魁地奇比赛,只有男生才研究战术和阵型,女生只在乎最后谁赢了,越位是什么?他明明进球了为什么不能算? 向女生解释越位就和跟她们解释天体运动规律一样困难,她们只是支持自己喜欢的人,绝大多数的雌性都不好战,热血沸腾一阵后很快就恢复正常状态,不会跟男生一样计较输了比赛怎么赢回来。 同年龄的女孩绝大多数情况下比男孩子早熟,西弗勒斯跟着食死徒鬼混的时候莉莉已经在想成家和怎么留在巫师界的问题了,男孩子要经历挫折后才会长大,马尔福少爷以前也很嚣张,当他的爸爸还是校董的时候他就宛如是城堡主人,五年级时家里发生巨变,到了六年级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和他教父一样阴沉了。 女生看男生的书是看他们怎么处理挫折和困难,如果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就会寡淡无味,贴上无聊的标签后丢到一边去。 罗恩的故事就很平淡,没有悲惨的身世,也没有传奇的故事,他就是个很普通的人,要从他的身上发现优点很困难,相比之下哈利就简单明了地多了。 罗恩是活在哈利光环下的人,也是被哈利名声所累的人,赫敏那么优秀为什么不选哈利波特?这么问的人多了他就变得不自信,再加上维克多,平凡的罗恩想出彩更难了。 别人眼里好的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那种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很少见,潘西和德拉科在一起七年,也因为攸攸之口而分手了。 魔法部之战非常出名,他的父亲卢修斯成了小丑一样承托凤凰社成员的角色,被人大庭广众之下羞辱的感觉很难受,更何况它被编成了戏剧,以后要是成了和老鼠守护神一样的名作那就要和拉希蒂安一样遗臭万年了。 不会有人想在历史上留下大反派名声的,绝大多数人都想当英雄,至少要留下好名声,但那些留在纸张上的人物曾经也是活人,也有过爱恨情仇,史学家写的历史书就像是一张张面具,那是他们希望别人看到的,真正的历史人物也许不那么伟岸,也不那么猥琐,即使是出卖了耶稣的犹大也有后悔的时候。 只是耶稣没有原谅犹大,因为他知道犹大没有真正地悔改,犹大的认罪只是由于犯罪者惧怕心理的谴责和看到将来的审判,才逼出来的肤浅的认罪。 犹大知道自己的恳求无用,就冲出审判厅,喊着说:“太晚了!太晚了!”他不忍活着看耶稣被钉十字架,便在绝望中于耶路撒冷城郊自缢身亡了。 西弗勒斯那天宣称要睡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前有几分是真的呢?他是真的希望获得莉莉的原谅,还是只是演了一场戏给全校人看。 他是个出色的演员、骗子,只有魔法不会演戏,老傻瓜信以为真,在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的注释里,他曾经写到: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内心都充满对权力的渴望。有多少人能够拒绝“命运杖”呢?又有哪一个痛失所爱的人能抵抗复活石的诱惑呢?就连我,阿不思·邓布利多,也会发现隐形衣最容易拒绝。这只能表明,我这样聪明的人,其实也像别人一样,是一个大傻瓜。 老魔杖的拥有者几乎都是男性,女巫从未有过。 大多数巫师喜欢使用一根“选择”他们的魔杖,而不是任何二手魔杖,因为二手魔杖很可能已经从前任主人那里学到一些习惯,跟新主人的魔法风格不协调。主人死后,魔杖一般伴随主人安葬或焚烧,这种做法也能阻止一根魔杖从太多主人那里学到东西。 魔杖不是木棍,它是有生命和记忆能力的,伊索特塞耶的魔杖是蛇木的,它能听懂蛇佬腔,当葛雷姆冈特杀到美国来的时候她能用蛇佬腔让伊索特塞耶的魔杖沉睡,那时候它和一根木棍没有任何区别。 阿不思认为复活石复活的不是真正的人,而是阴尸,在那个岩洞里有一池子的阴尸。 如果西弗勒斯和莉莉变成那个样子,那就真的太悲哀了。 “我只是不能放你走。”波莫娜喃喃低语说“这就是人类?” “没错,亲爱的,这就是人。”那个化为黑烟的食死徒站在她旁边说道“当我在天上飞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我,可惜我不能一直在半空中,我总要落到地上来……” “就像堕天使。”波莫娜神智不清得说道。 “只有你才觉得我像天使。”西弗勒斯无奈地说“你真的是个怪人,学姐。” 第四十九章 dominate 从六年级开始,所有课程进入netw级别,魔药课开始偏向炼金术,而变形课则转向一个更为高深的领域。 米勒娃曾经说过,变形学是霍格沃兹课程中最复杂并且危险的课程,它比其他学科更严谨和科学,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一个巫师挥舞着魔杖就把人变成了一只白鼬,简直太“疯狂”了,哪里有理性和科学可言。 生命是神创造的,变形术无法变出生命,这是甘普基本变形法则规定的。关于生命的理解可以从犹太的卡巴拉生命树开始。 巫师不是神,他有接近神的力量却依旧不是,神可以造物,巫师不可以,他能做的只是改变物质的形状和外观。 yhvh的体系将大宇宙分为四个依次向下的世界。 原型界,纯粹的精神。 创造界,纯粹的智慧。 成形界,物质背后不稳定的模式。 物质界,感官的物质和看不见的能量。 变形是神的力量,是靠近神、学习他的学科,牧师的女儿很容易理解。 炼金术则是基于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四元素论的基础进行理解的,转化、提纯和精炼才是核心,炼金术的目的不仅仅是炼成黄金,更重要的是对人的灵性进行转化。 炼金术里有一句格言,一为全,全为一,万物一体,这一点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一样的。 这很难理解,包括巫师在内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换一个比喻方法,一个男人成年了,他找到了自己的伴侣,打算离开自己小时候成长的家,他所学习的知识和技能不少是从父母的家里学来的,女人做的菜会和妈妈做的差不多,他新成立的家,就算他发誓要和以前的那个家不一样,依旧会留有自己父母的影子。 但是那个家又是他自己创造的,他不需要听父母的管教,这个“王国”他就是主宰,他要把木头变成椅子,也可以把木头变成火柴拿出去卖,换回一把椅子,在他脑海里必须有清醒的目的。 然而在动手过程中,自己动手做的椅子不成样,火柴没有人买,没法换回椅子,最终形成的结果是一把歪歪扭扭的椅子,和一堆没用的火柴。 如果离开家的时候,学会了木匠活,通过大量练习椅子会很好看。 火柴没人买,但是针有人买,把火柴变成针,将木头变成金属,这个过程不是木匠动手能做到的,而是要掌握物质界那股看不见的能量,同时还要理解木头和金属的特征,将木头的特征改成金属的特征。 这是霍格沃兹一年级的课程,学习的是转换咒,如果这都理解不了,就等着一个“t”的成绩单送回家,然后挨父母的咆哮吧。 要熟练掌握这个力量需要大量练习,波莫娜读书时的宠物是一只乌龟,三年级的课程就是茶壶变乌龟和了解阿尼玛格斯。她不需要变,直接把自己的乌龟交上去她就合格了,阿不思就让她和米勒娃一起学习关于阿尼玛格斯的课程。 米勒娃花了两年时间成了一个阿尼玛格斯,她跑到魔法部登记了,阿尼玛格斯后都会留有一些自己所变动物的特征,她就特别喜欢打理自己的指甲,甚至全校女老师的美甲都是她做的,西比尔特里劳尼的指甲就是很漂亮的拉文克劳蓝。 波莫娜没成功,因为她不敢,四年级一开学她就遇到了狼人卢平,然后她的媚娃血统就觉醒了,她可以局部变形。 霍格沃兹就是阿不思的“王国”,他是学校的国王,没人可以质疑他的权力,西弗勒斯跟他作对根本就是自找死路,最后西弗勒斯也确实差点死了。 在神的世界里,他想怎么处理自己的造物,就怎么处理自己的造物,不论造物能不能理解神的用意,他就是这么做了,造物除了被动接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但变形不是随意变的,火柴和针都有细长的特征,甲虫和纽扣一样都闪闪发光,茶壶和乌龟一样都有坚硬的外壳,针垫插满了针之后看起来就像是刺猬,猫头鹰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和小型望远镜一样,变形只是外观和形态的改变,并非是物质内部结构发生了变化,炼金术要经历“杀死”和“复活”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物质的结构发生了变化,不会因为魔力的消失而消失,魔药和生命一样也是变形学无法变出来的物质,再往上走就是极少数顶尖的人才能理解的了,光辉之书的目的引导那些已经到达精神世界的人们回到灵魂的源头,没达到精神世界的人阅读光辉之书就像在看寓言和传奇故事,这本书实际上是和昆丁特林布所写的黑暗力量一样是一本实用的手册。 一般人活着不需要去探寻生命和灵魂的根源,了解它有什么用呢?人类的思考方式倾向物质,容易被物质迷惑,也容易迷失在物欲之中,光辉之书是发现自己的内在世界和无限的潜力,达到特定精神世界层次的人可以从阅读光辉之书中获得利益。它被封锁了上千年时间,之所以禁止人阅读不是因为它触及到了禁忌,而是读者容易曲解。 黑暗力量则是介绍了多种黑暗生物以及一些防御咒,这本书在丽痕书店很容易买到,每本1加隆。 inlibrislibertas 书中可以找到自由。 自由的代价是警惕,不是任意妄为,即便是求知欲,如果像赫敏一样用时间转换器不停得学,也会影响身体健康,三年级的时候她的脾气可不好了。 魔法石和复活石不是一样的东西,虽然魔法石几乎无所不能,但是它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同样召唤咒和飞来咒也不是一样的东西。 虽然它们都是把远处的目标飞向自己,飞来咒(summoningcharm)是真切得飞过来,召唤咒(conjuringspell)则是凭空出现,比如格兰芬多之剑。 双重魔咒需要通过双重转变取得成功。 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上面有思维接收咒,可以读到学生的思维,由此可以辨别那个人是不是有格兰芬多精神的人,只有真正的拥有格兰芬多精神的人才能召唤格兰芬多之剑,那个时候它就会触发这个古老的符咒,将那把镶嵌了红宝石的剑给召唤来。 在米兰达戈沙克的书中,召唤咒(conjuringspell)成了唤夜的飞来咒。飞来咒召唤来的东西不会凭空消失,比如火弩箭,它还要巨怪保安守着才不会飞走。 召唤咒(conjuringspell)却可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召唤出来的物品会不知不觉消失,格兰芬多之剑在拉环手里就消失了。 但它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被召唤回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内,后来它被纳威隆巴顿通过分院帽从邓布利多的画像后面召唤了出来,杀死了纳吉尼。 隐形斗篷也不是因为它是死亡圣器所以没法召唤,有一个很简单的防盗反咒可以阻止除了拥有者外的人召唤它。 “简而言之,阿不思以为所谓的死亡圣器不过是高超的炼金术师制造的魔法道具,并不是死神制造的,拥有死亡棒、复活石和隐形斗篷并不能成为死神的主人,更没法超越死神。”西弗勒斯趁着那三个年轻人争吵的时候和波莫娜并排坐在树枝上聊天。 “我恨你们两个。”波莫娜气愤得说,狠狠得咬了一口巧克力。 “你居然教家养小精灵钻法律和魔法契约的空子,你想让他们变成和妖精一样么?”西弗勒斯好心情得笑着,好像再来一次妖精叛乱都不会让他紧张。 “韦斯莱把戏店门口的那只兔子,它是真的消失了还是被隐藏起来了?”波莫娜问道。 “魔法师和魔术师有什么区别呢?”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说“你喜欢的那个作家,柯南道尔就说胡迪尼是魔术师,你觉得他是麻瓜还是自己在家学习的巫师?” “我放弃了。”她靠着校长先生的胳膊没精打采得说“反正我是个傻瓜。” 第五十章 肮脏的课本 在东方的五行之中,金克木,木坚而金损,将木头变成金属是违背这个规律的,因此需要用力量强行将它改正过来。 物质在变形过程中发生的变化越大,需要的克服的力量也就越大。这和飞来咒距离越远,需要的力量越大是一个道理。 只是这种“逆天”的行为在施法者力量散去后就会消失,最终火柴变的针还是会变成木头,是神设计建造的这个世界,赢得人最后还是他,除非人能和神一样长生不老,这样他改变的世界就不会变回去了。 我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做到,我可以和神一样运用控制那个力量。 向神挑战当然是危险的了,而且会造成无法预计的结果,变形学才成为霍格沃兹最复杂危险的课程。 格兰芬多的人多少都有那种改变人的想法,莉莉就成功改变了詹姆波特,她在和詹姆二人的关系中掌握主控权。 又偏偏西弗勒斯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原则问题上他是不会让的。 在强势的人面前表现柔顺,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夹在强势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费力维不得不妥协让步。 召唤术原本是属于魔咒学的,但是菲利乌斯不是西弗勒斯这种傻瓜,他把这一块让给格兰芬多学院,甚至于编写教材的人也变成了他推荐的人。 飞来咒可以对生物和非生物起作用,费力维给五年级教的就是这个,学会了这个巫师根本不需要钓鱼,朝着水里喊一声飞来(accio)就能得到鱼了。 召唤咒分非动物召唤和生物召唤,非生物召唤咒就归米勒娃教了,她教的当然是合法的、可以通过owls考试的召唤物,它们最终都会消失。 生物召唤的种类很少,比如费洛伯毛虫是少数活着的时候可以被召唤的生物之一,但那种蠕虫召唤出来有什么用?只有阿拉戈克这种蜘蛛才会吃它。 斯莱特林的看家本领就是召唤蛇怪,它是非法的,不会自己消失,要用viperaevanesca将它消隐。 普通的消失咒对蛇怪没用,消失咒是将生物和非生物“化为万物”,也就是炼金术一就是全,蛇怪能反弹很多咒语,如果它能被一个消失咒打败,那么它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越是大的蛇怪用蛇怪专用的消失咒越费劲,那条斯莱特林的千年老蛇怪就在密室里任其化为白骨了。 蛇怪的炼成原理也和变形术为基础的炼金不一样,虽然是公鸡下的蛋,可是它还是需要被孵化,并且顺应某些蛇的习性。 在亚里士多德四元素理论中,水是冷与湿的组合,用蟾蜍这种两栖动物孵化的卵才是蛇怪,毒蛇需要的环境不像蟾蜍那么湿润,干燥和冷组成土,同样用鸡蛋孵出来的是鸡身蛇尾怪,它有很厚重的皮,不像蛇怪一样拥有致命的毒液,而毒液正好是消灭魂器的关键,格兰芬多之剑就是吸收了蛇怪毒液才能毁掉伏地魔的魂器。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伏地魔想要魔法石是想要制造一个完美的身体。 贤者之石是炼金术的顶点,有人认为它就是亚里士多德提出的第五元素以太,这当然是一种说法,这五种元素凑在一起就刚好和东方的五行一致了,五芒星代表的是爱和美的女神维纳斯,并不是恶魔、魔鬼。 西弗勒斯要敲脑袋也只会敲哈利和罗恩的,不会敲赫敏。 他折磨人的方式花样翻新,有些只有男孩子才受得了,女孩子关禁闭就要好过多了,甚至于有时干脆免了。 男巫对女巫总是特别温柔,同样是男院长,菲利乌斯不对女生说重话,男生也从来不叫唤“为什么不罚女生,不公平”。 在巫师界成为一个女巫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在麻瓜界则是倒了大霉,要随时小心被愚昧的人送上火刑架或者是按在水里看会不会淹死。 只要不将人当成人,折磨起来就特别轻松。 洛哈特所说的变形折磨咒类似于穆迪将德拉科变成白鼬,在折磨德拉科的时候周围人只觉得有趣,根本没意识到他是个人,有些行为是残忍的。 黑暗力量里有个诅咒叫妖怪咒,中了以后会让人产生大量黏液,詹姆就用这个对付过西弗勒斯,当着莉莉的面西弗勒斯不停得流鼻涕,詹姆和西里斯却哈哈大笑,以为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 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丢人,那种感觉多恼火,这仇西弗勒斯就记到了哈利的身上,哈利被关禁闭的时候就曾被要求把腐烂的费洛伯毛虫从虫堆里挑出来,还不许使用手套。 那黏糊的、粘稠的触感听说就觉得恶心了,波莫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那个小气又记仇的鼻涕精在一棵树上搂搂抱抱,尤其是他们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哈利波特和纳威隆巴顿哪个出现问题都会引发意料不到的灾难,他们该集中注意力在那几个臭小鬼身上才对。 “你相信世上有神吗?学姐。”西弗勒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佩弗利尔兄弟不是从死神那里得来的死亡圣器,而是他们自己制造了这三件宝物,他在误导你们,让你们相信童话是真实的,有了这三样东西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但他心里知道,那是没用的,没人能逃过死神的追捕。” “别这样。”她就像是想要摆脱蛇的纠缠一样奋力挣扎。 “这棵树很高,你要是摔下去会受重伤的。我是唯一一个识破了他骗局的人,他太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跟年轻人一样爱人了,当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格林德沃一样追求死亡圣器,但是当他老了,他不再相信那些传说了,那件隐形衣只是件制作精良,比别的隐形衣时效更长的魔法物品,人造的东西怎么能将它视为神圣的呢?” 她感觉一种呕意,说不上来的恶心,这时他又用油滑的声音说道“伊格诺图斯幸福长久得活着,直到他了却了所有的遗憾,当你听说我死的时候,是不是很后悔曾经跟我作对?” 她想说不。 “是的。”她麻木得说。 “我希望能让自己快乐幸福得活接下来的几十年,别再给我制造麻烦了,亲爱的,为什么邓布利多当校长的时候你能那么听话,轮到我的时候总是背地里反抗?” “你比我年轻……” “你是不是还想着我以前的样子?”他微笑着打断了她“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鼻涕精斯内普。” “你心情不好,对吗?”她面无表情地说。 “凌晨时间我不能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稳睡觉,还在冰天雪地的黑森林里听他们无意义的吵架,你认为呢?” “你想干什么?” 他忽然将手沿着她的腿缝往禁区探寻。 “这就是我想干的。”他闭着眼睛,用大鼻子深吸着她身上的气味“这儿比手套暖和多了。” “下流!”她泫然欲泣地说道。 “还有更下流的,你想试试么?”他冷冰冰地说道。 于是她不再抵抗了。 “我想你变回那个坏女孩儿。”他像是陷入了某种幻想中,在她的耳边嚅嗫“什么时候你能再认真‘调皮’一次?” 在这个没人知道的黑暗角落里,他们俩紧紧依靠着,说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低语,以及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动作。 而化学反应随着温度上升逐渐开始了。 虽然da的假金加隆没有凤凰社的传输距离远,但是是赫敏给了亚瑟韦斯莱灵感。 不论亚瑟是个多糟糕的法官,他依旧是个成功的父亲以及在麻瓜科技和巫师魔法相结合的先驱者。 他要是死了,该让多少人心疼啊。 也难怪罗恩这么着急了。 第五十一章 soft nature 邓布利多曾经说过,语言是取之不尽的魔力源泉,能治愈伤害抚平伤痛,他一直为自己出口成章的能力感到自豪。 但现在哈利觉得,语言不只是能治愈伤害,还能造成伤害,尤其是愤怒之下冲口而出的话,即便心里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只要能伤到对方就会说出口,意识到出口伤人后再想后悔已经太迟了。 当哈利将罗恩的魔杖缴械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和他的父亲詹姆五年级时对西弗勒斯所做的一样。 他的父亲暗算了斯内普,在一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詹姆看向斯内普的眼神就像是猎狗看到了兔子。 莉莉过来救斯内普,他的爸爸居然对她说跟他约会就再也不欺负鼻涕精,永远都不会再把魔杖指着老鼻涕虫。 詹姆那时确实扮演的是一个坏人的角色,哈利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所做的事在赫敏眼里是不是也是一样,他感觉六年级在七楼男生盥洗室发生的那一幕又重现了,只是罗恩没有和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倒在血泊里。 “你在干什么,哈利!”赫敏在罗恩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用了减震咒,他毫发无伤地落在了地上。 罗恩看着他不发一言。 “我们不能在森林里用厉火咒。”哈利让巴克比克落在地上“格拉普兰教授跟我们说过,这个森林里有很多魔杖木,树上有护树罗锅,一旦他们被激怒了会把我们的眼睛挖出来。” “狗屎。”罗恩低声咒骂着,将自己的魔杖捡了起来。 “不……哈利说的不错,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在书上写了,每个魔杖制作人会在树上下保护咒,如果我们伤害那些树会带来意料不到的诅咒。” “你到底是谁的妻子?”罗恩打断了她“你为什么总是偏袒他?” “我没偏袒谁,我只是就事论事。” “随便你们。”罗恩走过去,拿走了赫敏手里的扫帚“我要去找我爸爸了。” “拿走女孩儿的扫帚?你可真了不起。”哈利尖酸地讽刺着“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不会幻影移形?” “我不需要什么事都向你报告。”罗恩沉着脸说。 “这才是你离开傲罗办公室的原因,对吗?你没法接受成我的下属。” “不!”罗恩大叫着说“我的家人需要我,你没有家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失去家人的痛苦。” “我当然有家人!”哈利就像豪猪一样将身上的刺都立了起来。 “你是有过,你的爸妈还有教父,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唯一的家人就是金妮,她是我的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我爸爸出事后她会怎么样?” “够了,罗恩!”赫敏沉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你们觉得现在该干什么?”罗恩的眼神在赫敏和哈利之间来回“我说用厉火咒解决了那只蜘蛛,你们说不能用,那你们有什么聪明的办法?” 莫萨格在沼泽里不断扑腾,她发出尖锐的叫声,吵得人更加焦虑。 “有的时候你真的太优柔寡断了。”罗恩抿着嘴,故意不看哈利“妇人之仁不能治世。” “这是你这么想的还是听人说的?”哈利冷硬得说。 “我这么想的,而且别人也是这么说的。”罗恩就像要扑向他一样,戒备得看着哈利“你瞧见刚才那些摄魂怪吗?它们那么多,让它们继续留在北海当阿兹卡班的守卫多好。” “所以你也不认同金斯莱的政策,对吗?” “你支持金斯莱是因为西里斯对吗?因为他在阿兹卡班被关了十二年,被摄魂怪包围着,多么可怜。”罗恩讥讽得说“为什么你不去当魔法部长呢,哈利?当时有很多人希望你能坐上那个位置。” “我不是那块料,你知道的!” “那你是那块料呢?对我发号施令那种吗?” “你在无理取闹。”哈利不耐烦得说。 “所以你觉得我像女人了。”罗恩就像听到了谬论一样大叫着说“你的眼睛就跟你妈妈一样……” “闭嘴!罗恩韦斯莱!”赫敏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你妈妈也是女人,你觉得她要是听了你说的那些话她会高兴吗?” 罗恩和哈利恶狠狠地对视着,看起来就像是成了仇家。 “你们要吵就继续吵。”赫敏甩了一下蓬松的头发“我去看莫萨格。” 说完她就不理会二人,朝着沼泽那边走去。 罗恩瞪了哈利一会儿后跟着赫敏走了,只留下哈利一个人站在原地。 巴克比克这时候踱了过来,用大脑袋拱了拱哈利。 有很多女人喜欢西里斯,在斯内普的记忆里,西里斯哪怕是站起来都会有好几个女孩儿紧张。 他看起来总是那么优雅,即便他不像斯内普一样随时维持着贵族礼节,也显得很有贵族气质,可是他一直保持单身,除了哈利以外西里斯也没有别的家人。 有西里斯在,哈利波特这颗救世之星就没那么孤独,他可以理解哈利希望派上用场的心,因为西里斯也想派上用场。 但是在凤凰社里西里斯是垫底,他在阿兹卡班荒废了12年,魔法部之战他不该出现。 当时他们俩面对的是同样荒废了自己的技艺的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严格的应用和练习就没法进步,凤凰社首席是阿拉斯托穆迪,第二名是斯内普,在礼堂决战的时候他一个人对抗麦格教授和费力维教授两个人,他已经不是那个被人倒挂金钟戏弄的鼻涕精了。 如果,能从斯内普那里学两手…… 这个想法在哈利的心中一闪而过。 在处理密室事件的时候他这么想过,比起洛哈特,斯内普要可靠地多,他能把事做对,难怪阿不思邓布利多会那么信任他。 傲罗办公室主任,不论是斯特林杰还是加尔文都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与他们对视的时候能感觉到那种威慑力,而哈利的眼睛是杏仁形的,并且绿得惊人,洛哈特的眼睛是蓝色的矢车菊色,很讨女人们的喜欢。现在的哈利波特是24岁的成年男性,并且是一个孩子的父亲,那双过于柔和的眼睛并不能让他显得有威严。 哈利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他的身边有很多男性榜样,卢平、邓布利多、穆迪、斯内普、亚瑟,他从他们的身上学了一些东西,但他绝不会学洛哈特,然而洛哈特却是反黑魔法联盟的人,他还希望麻瓜能和巫师和平共处。 现在哈利波特是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虽然是代课的,但是解决黑暗生物是他和其他院长的职责,他绝不会像洛哈特一样,遇到危险就收拾行李逃跑。 摄魂怪虽然多,只要会呼神护卫的巫师越多,它们就和康沃尔郡小妖精一样不构成威胁了。 她是对的,赫夫帕夫的院长给他指的是一条明路,虽然不像在狼人前线一样那么冒险,却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事。 乌姆里奇在学校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时候用了新编的教材,甚至曾经打算将应用课程给删减,学生们只需要知道理论就行了,在她的课程上不许使用魔杖,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成立da,学习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 他牵着巴克比克来到了沼泽边,那只猛犸象大小的蜘蛛正在泥浆里打滚,看起来狼狈极了,沼泽里的水生植物被它给压倒了不少。 “为什么这里会有沼泽?”哈利问。 “也许是教授们把它从城堡移到这里来的。”赫敏兴高采烈得笑着说“韦斯莱家的便携沼泽。” “闭嘴。”罗恩没精打采得抱怨着。 “你的推销手段真的很糟糕,罗恩。”赫敏对他说道“乔治说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罗恩看了哈利一眼,此刻恰巧哈利也在看他,两人又把视线转向了莫萨格。 “他们在那儿!”半空中传来了纳威的声音,只见他和汉娜、拉文德,三人各自骑着一只夜骐来了。 “也许我们可以给她下毒。”罗恩看着三人说道“真希望他们带杀虫剂了。” 第五十二章 3vs3 罗恩、哈利、纳威。 赫敏、汉娜、拉文德。 5个格兰芬多1个赫夫帕夫,可惜没有拉文克劳到场,不然3院连盟又要重聚了。 当哈利他们五年级的时候,草药课是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一起上的,卢娜和金妮低他们一年级,草药课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在上完了那节关于护树罗锅的神奇动物课之后他们在草药教室相遇,厄尼也在那堂课上当众宣布自己支持哈利。 如今卢娜和纳威分手了,谁都不会这个时候提起关于她的事。 当哈利杀斯莱特林蛇怪的时候,他们没有说过话,它只听汤姆里德尔日记本里的灵魂的命令。 现在他和莫萨格说过话了,要杀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男人杀人用刀,女人杀人才用毒,不过他们对付的是一只蜘蛛,对付蜘蛛用杀虫剂有什么错,家庭主妇还能用鞋底,拍死她就可以了,只是那汁液四溅的样子太恶心了。 “呕。”汉娜看着那只巨大的蜘蛛莫萨格,露出恶心的表情。 “我们不能杀了她。”在她身后,纳威看着众人说“谈判的时候我说了要留她一条生路。” “不杀她?”罗恩满脸厌恶地说“那只蜘蛛刚才差点杀了我,更何况放她走她还会在别的地方筑巢,别的地方也会变得和禁林一样。” “她已经很老了,她没法生育了。”纳威看着罗恩“我们不能言而无信。” “纳威说得对!”拉文德立刻声援,并挑衅得看着罗恩。 “不杀她的话怎么办?”赫敏问拉文德。 “可以把它交给海格,我记得你参加过阿拉戈克的葬礼,对吗?哈利。”纳威看着哈利说。 “这是非常长的一天。”哈利看着纳威说“每个人都想休息了,而且我之前尝试和她和谈,是她拒绝了,她袭击了罗恩。” “和平的希望还没斩断,我想跟她再谈一次。”纳威坚持己见得说道“她只是和阿拉戈克一样不想被吃掉。” “你怎么想,赫敏?”哈利问。 “你为什么戴着分院帽,纳威?”赫敏看着纳威手里的帽子问。 “麦格校长觉得我们可能会需要它。”纳威说。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里可没新生需要分院,但所有人都知道格兰芬多之剑总是会从老帽子里出现,而且有真正格兰芬多精神的人才会得到它。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格兰芬多精神呢? “在霍格沃兹的一段校史里,最早编撰教材的人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是协助他撰写稿件的人。”赫敏说“你们觉得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找一个斯莱特林,问问他会怎么做?”哈利故意说道“他们可没和莫萨格有什么约定。” 纳威看了一眼分院帽,当然没有格兰芬多之剑从里面冒出来。 “没有毒药,也不用厉火,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罗恩气急败坏地说“我爸爸还没有回信吗?” 赫敏用假金加隆和亚瑟联系之后一直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是忙着处理别的事还是遇到了麻烦,罗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 “你又想走了?罗恩。”哈利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啊,需要我请假吗?”罗恩挑衅地反问。 “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哈利毫不妥协地和他对视“你战胜了你的恐惧了?” “跟你没有关系。”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吵架。”纳威大声喝止道“我要和莫萨格谈判。” 说完他就不理会罗恩和哈利,和拉文德、赫敏一起来到了莫萨格的身边。 “小心。”赫敏提醒纳威道“它会吐消化液和蜘蛛丝。” 纳威将魔杖拿在手里,他皱紧了眉踩过芦苇,走到了莫萨格的身边,隔着一段距离停下。 “可以聊聊吗?”纳威冲着母蜘蛛大喊。 “是你?”莫萨格认出了纳威。 “为什么不投降?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人类不可信。”莫萨格疲惫地说道。 “那你怎么还同意我之前的要求?” “那是因为我们当时有共同的目标,现在,没有了,你们想杀了我,对吗?来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莫萨格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看样子是打算抵抗到底了。 纳威抚摸着那些青色的芦苇,它们正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这个季节芦苇不会是这个颜色,他就奇怪为什么会那么巧,莫萨格会陷入沼泽里。 最后的霍格沃兹之战,纳威和赫夫帕夫一起行动的时间更长,他用尖叫的曼德拉草来进攻食死徒。 这种植物可以治疗石化,蜘蛛的天敌是蛇怪,它们也害怕到不敢说蛇怪的名字,就像巫师们不敢提起神秘人的名字一样。 恐惧会让人屈服,也会让人疯狂,莫萨格显然是吓疯了。跟非理性的人或者别的生物沟通是不可能的,纳威放弃了说服莫萨格投降,他退回了岸上。 “怎么样?”赫敏没报任何希望地说。 “她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纳威说“我们可以用软腿咒对付它,没必要把她的腿给砍了。” “那是哈利的主意。”赫敏焦虑地说“他在傲罗呆的时间比你长,手段变得,你知道。” 纳威呆呆地点头“我明白,他变得比以前暴力了。” “你觉得软腿咒对她有用?”赫敏问。 “白天试过了,没有问题。”拉文德看着大象一样的莫萨格“但是对她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我们可以一起对她用。”纳威说“我们是一个团队。” “赫夫帕夫总是团队行动,对吗?”赫敏微笑着说“我差点被分入拉文克劳,你是想进赫夫帕夫,却被分院帽分入了格兰芬多。” “哈利也差点分入斯莱特林。”纳威耸肩“这个沼泽出现在这可不是意外。” 赫敏笑着摇头,视线转向那只绕着蜘蛛飞的凤凰。 “你觉得他们现在在哪儿?” “看着我们,如果我们真的有危险他们会出现的。”纳威也看着那只凤凰“在霍格沃兹只要你需要帮助总会如愿,之前的那场爆炸就是我请他们帮忙的,是斯内普教授带我接近的莫萨格,并带着我幻影移形离开的。” 接着纳威低头,看着那顶老帽子,像平时对着盆栽说话一样对它轻声说“你能帮帮我们吗?格兰芬多?” 老帽子依旧没有变出一把长剑出来。 “你觉得杀戮是一种帮忙?”赫敏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认为斯内普教授杀死邓布利多是一种罪还是帮他解脱了?”纳威反问道“莫萨格只说不想被吃掉,没说她不想死。” 赫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拉文德看起来也很沮丧。 纳威没跟她们继续说,他回到了哈利和罗恩的身边。 “没必要找斯莱特林,我们自己干。”纳威看着哈利和罗恩说“我们先对她用软腿咒,如果她还打算抵抗我们就杀了她。” “你可真善变。”罗恩讽刺着。 “是她先斩断和平的希望的,不是我们,而且我们也不能用厉火咒,它会引燃整个森林的。”纳威低着头“亚历山大图书馆也是被火引燃的。” “什么?”哈利茫然地问。 “你知道克里奥佩特拉吗?为了争夺皇位她和她的弟弟内战,后来她输了,凯撒去埃及找庞培,但是她的弟弟为了讨好凯撒杀了庞培,她向凯撒求助,凯撒和她的弟弟发生了战争,亚历山大图书馆就被大火给烧了。”纳威长叹一口气“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有很多珍贵的文献在里面,幸好那次霍格沃兹之战图书馆没事。” “你怎么想到这里的?”罗恩不可思议地说。 “当特里奥佩特拉和凯撒相遇时不论是埃及还是罗马都在内战,战争和爱情都让人失去理性,于是代表理性的图书馆被焚毁了,在使用了软腿咒之后我们还可以劝降莫萨格一次,她拒绝投降我们再动手,加起来我们给了她三次选择的机会,一个疯狂并且不受控制的庞然大物会给别的生灵带来危险,我们这是在维护森林的秩序和平衡。” “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到这儿的?”罗恩困惑地皱紧了眉。 “纸莎草和芦苇是近亲,它们都长在河岸边。”纳威看着罗恩说“陋居附近也有很多芦苇,我听说那天食死徒在你家附近放火了,幸好火势不大,不然你家早就烧没了,刚才芦苇孩子我,森林不想再看到火了,它们已经很愤怒了。” 罗恩沉默了。 “就照着你说的做,纳威。”哈利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能来。” “不用说谢谢,我们都是da的成员,我们之所以创建这个组织是要真刀真枪地干些正事,而不是它当成了一个游戏。”纳威镇定地说,将帽子递给了哈利“还是你带着它吧,找球手。” 哈利没有推辞,直接接过了分院帽。 “你知道,邓布利多将守护魔法石的人定成我,是因为我不需要它。”哈利盯着分院帽说“希望我们这次也用不着格兰芬多之剑。” “祝你好运。”纳威朝哈利伸出了手。 “你也一样。”哈利握住了纳威的手,罗恩没有把手盖上来,拉文德却把手盖在了那两只交握的手上。 “加油,格兰芬多!”拉文德傻乎乎地大叫着,引得赫敏笑了起来。 “你要骑巴克比克还是扫帚?”当哈利走到罗恩身边事,罗恩面无表情地低声问。 “那是你妻子的扫帚。”哈利睁着绿色的眼睛,讽刺着说“要不要借给我用好像不是我说了算。” 第五十三章 特殊频道 有一个小孩,他在黑暗里一直哭。 波莫娜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知道他很需要帮助。 她想牵着他的手,从黑暗里走出来,黑暗的森林太恐怖了,还是人类的世界更加安全。 林场守卫的小屋里透出了橘黄色的光,它让人感觉温暖又温馨,绝对比他以前生活的地方好。 适合小孩子成长的环境不是孤儿院,也不是充满了争吵的位于贫民窟的房子,或者是壁橱大小的卧室。而是韦斯莱家的陋居一样虽然不豪华却充满了温馨的房子。 一个女人养大七个小孩非常了不起,阿不思希望她能多学学莫莉,做个为家庭和孩子们付出和奉献的人。但阿不思虽然喜欢同性他依旧是个男人,他不懂女人要像莫莉一样需要些什么。 如果没有亚瑟的爱和忠诚,没哪个女人能忍受没有物质享乐,又像圣母一样关怀、爱护身边每一个人的。 那种只有付出不求回报的爱不存在,尤其是女人,需要一个支柱来依靠,每个家庭爸爸和妈妈是核心,然后才是爷爷奶奶、儿子女儿,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的家庭是不完整的。 亚瑟都一把年纪了还叫莫莉小颤颤,虽然恶心得想吐,波莫娜还是羡慕莫莉,如果有个人能像亚瑟一样关心照顾她就好了,可惜她身边适婚男青年就一个,斯莱特林的鼻涕精老蝙蝠。 她不知道是她自己因为软弱给了他可乘之机,还是她被压抑得太久,想做回那个和劫掠者们一起在城堡里夜游的诺克斯。 她可以在黑夜里畅快淋漓地奔跑,朝着那些追逐她的人放肆地大笑,能做回自己让她觉得很快乐。 女间谍利用自己的美色获取情报也许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可悲,瓦塔哈利就很享受那种感觉。 她其实也不是十分聪明,主要是她比被她控制的男人理智一点。 西弗勒斯想要控制她的思想,她不想让他如愿,就像一只躲在黑暗里的生物被唤醒了一样,她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探索。 中年的西弗勒斯已经不是少年时那样,不论怎么吃都纤细惨白,跟黑暗里的植物一样瘦弱的样子了。黑色的衣服下面藏着充满了力量的肌肉,上次她咬过一口,很有嚼劲,比上好的牛排口感还要好。 狮子吃猎物都会在捕杀之后,狼则会在动物活着的时候就对其肢解,一般狮子都会咬断猎物的喉咙,她看着他起伏的喉结犹豫,到底要不要咬下去。 “教父!”德拉科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脑子里的黑暗不见了,她清醒了过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的外套纽扣解开了,此刻西弗勒斯正剧烈喘息着,像是跑了很远的路似的。 “什么事?”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水晶瓶,满脸怒气得问。 “到处都是摄魂怪,救我!”德拉科没用得颤声说道。 “你三年级的时候不是跑到了韦斯莱家的车厢去了吗?找到你身边反黑魔法联盟的人,到他们那边去!”沉迷黑魔法的双面间谍无耻地教唆自己的教子。 因为西里斯逃跑,摄魂怪搜查了霍格沃兹特快,哈利昏倒了,德拉科一直拿这件事取笑他,后来韦斯莱兄弟给哈利出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学校里有了传闻,马尔福少爷因为过于害怕跑到格兰芬多的车厢里去了。 “不如让他到这边来。”波莫娜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哈利的守护神挺强大的。” 斯内普的死亡凝视扫了过来。 “你觉得他的守护神很强大?”他假笑着,慢吞吞地说。 “哈哈哈。”她干笑着想蒙混过去。 “除非有人控制,摄魂怪自己行动的话不会这么一直进攻的,找到那个控制它们的人。”他僵直着脸,让显影水晶变成了普通水晶“用你的守护神救德拉科。” 她没犹豫,直接照做了,现在她的心情很好,使用这个咒语轻而易举,一只天鹅守护神就像十字架一样朝着浓雾中飞去。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哦,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召唤守护神,不自己召唤?”波莫娜老实地问道。 “哈利波特为罗恩韦斯莱预测了一个十字架,代表审判的痛苦,他会受到折磨后幸福的。”他看着那只天鹅说“你说她说的是不是就是今天?” “你怎么知道这个?”她怀疑得问道。 “就像你以前让我做的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小间谍。”他卷曲着嘴角,双手在她的腰上抚摸“每次德拉科都会把课堂上发生了什么跟我说。” 特里劳尼的预言其实很准,只是她的预言不是马上应验,要跨越很多年之后才会被验证,波莫娜看着远处的那个“太阳”,它将黑夜都给照亮了。 “刚才我和你联系不上。”她倒在他的怀里,抱怨着说“德拉科想什么时候联系你都可以。” “我说了你可以用召唤戒指,不论我在干什么我都会来的,你可以任性一点。” 此刻她对他的喉结很感兴趣,用指尖点着它,想感受那么好听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把这个喝了。”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一瓶散发着淡淡金色的液体“喝了热身药水损耗得越少恢复就越快,你别忘了自己身上的诅咒。” 她很快就将它接过来喝了,它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喝过了它之后,波莫娜觉得浑身上下那种被榨干的感觉消失了,又重新充满了活力。 “你的那个学生,有没有办法把她单独叫过来?” “你是说汉娜?叫她来干什么?” “第一,节省大家的时间和生命,第二,你还想不想撮合她和隆巴顿?”他满脸厌恶地说“就像一群苍蝇围绕着龙粪在飞。” 波莫娜看着沼泽所在的方向,哈利和罗恩他们几个正对莫萨格使用魔咒,但见效甚微,莫萨格依旧活蹦乱跳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 “隆巴顿的魔药我觉得他是故意做得糟糕,缩身药水他就能做好,用强效的缩身药水淋在那只蜘蛛的身上,它缩小后就可以对它随意施法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把他的蟾蜍变成了蝌蚪。”波莫娜恍然大悟说。 “还有别的吗?”他笑眯眯地提醒。 “没有!”波莫娜矢口否认。 是的,让斯内普穿女装看起来很有趣,不过可怜的纳威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大量关禁闭不是没有好处的,他切魔药的水平得到了提升,他在处理草药油膏和敷剂方面很有天赋。 “除了那个默默然,现在没什么值得我留下的。”西弗勒斯说道“我想回家,穿上睡衣,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波莫娜莫名听出了缓刑的意味。 这一天真的发生太多事情了,就这么结束了吧。 波莫娜从口袋里拿了da的假金加隆。 其实让汉娜当内线的主意挺不错的,看来波莫娜以后要用一个特殊的办法联系她了。 第五十四章 周年纪念日 1993年9月1日,那一天不仅是月圆之夜,更是东方的中元节、盂兰盆节,那相当于西方的万圣节,是一年之中最闹鬼的一夜。 卢平在完成变身之后非常虚弱,他坐着霍格沃兹特快和孩子们一起到学校。 铁三角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最终和他一个车厢。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卢平都会隐藏自己的守护神,因为他的守护神是狼,其实用狼做守护神的巫师很多,不会有人一下子将他和狼人联系起来,主要是他隐藏了太久,变得多疑并且敏感。他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他不只有劫掠者们做朋友,而且还是格兰芬多的男级长,是学校里非常受欢迎的人。 他上的黑魔法防御课很受欢迎,使得他成为所有人最喜欢的教授,但是他是个狼人,仅仅这一点他所有的优点全部都被掩盖了。 虽然纳威将博格特变成女装是卢平教唆的,不过西弗勒斯并没有为难卢平,折磨一个病人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另一个当事人纳威就成了出气筒。 学校里男老师奇缺,其实除了西弗勒斯,菲利乌斯也是未婚状态,但是他太矮了,而且还是个拉文克劳,波莫娜能接受男人长得不好看却不能接受他长得矮,可谁叫菲利乌斯是个半妖精呢。 有很多女人喜欢菲利乌斯,不过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而是真真正正单纯的友谊。 身高是菲利乌斯永远的痛,乌姆里奇却用尺子量他的身高,就算是对女生很有风度的半妖精院长也恼火了,休息室聊天的时候提起她和洛哈特就抱怨不止。 米勒娃虽然是他的朋友,却从来不在这个时候劝他,她会趁着这个时间给女老师们做美甲,辛尼斯塔的指甲就有星空的图案,并且上面的星云还会自己运转,波莫娜其实也想做指甲,不过她要经常劳动,指甲缝里经常有泥,这种普通女孩儿的乐趣她享受不了。 西弗勒斯不喜欢隐藏自己,即便他是全校最讨厌的男老师,也不一点都不改正那种恶劣的个性。 他隐藏的是别的东西,比如个人的感情、绝密的知识,他和为了讨人喜欢,连自己的容貌都隐藏起来的混血媚娃不一样。 赫夫帕夫不喜欢与人起争端的性格有时是负面的,一味委曲求全不会得来别人的感谢,甚至觉得那个人好欺负。 但是獾院的性格就是如此,爱好和平、老实善良、有别人动脑筋就尽量自己不用。在严重透支之后,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是调养身体的最好手段。 2005年1月15日的禁林之战波莫娜最终没有坚持住,在天亮之前就睡着了,在昏睡了三天之后才醒过来,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开始准备1月24日月圆之夜前后和狼人战争需要的东西了。 对付狼人普通银子弹没用,要用特殊手段处理过的狼毒银子弹或者箭头,这个是需要炼金手段制造的,麻瓜不具备这个力量。 由于大地产商罗丝威尔决定重新开发中国城东部地区,遭到了很多华人商户的反对引发示威游行,爵禄街和白教堂成了狼人最可能在伦敦捕猎麻瓜的区域。 印尼海啸造成的热议也在持续了接近一个月之后冷却,这次海啸截止到20日,一共造成了292万人死亡,仅印尼难民数量就超过60万人。 救灾需要钱,战争也需要钱,平时挥霍无度,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没有了。火弩箭刚出来的时候哈利也很想要,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用他父母留下的钱随意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来他的光轮2000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被打人柳砸中了,西里斯就用阿尔法德留给他的钱给哈利买了一把火弩箭。 罗恩的横扫十一星在爆炸中毁掉了,他不会幻影移形,也不会随时都有夜骐提供服务,就需要一把飞天扫帚,波莫娜于是就躺在床上,一边吃饼干,一边翻阅邮购杂志,想送他一把飞天扫帚做礼物。 能让西弗勒斯都说它贵的飞天扫帚,那它就是真的非常非常贵了,不仅全手工定制,而且还有专门的序列号,波莫娜是不会和西里斯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火弩箭的。 西里斯骨子里还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贵族,当他的妻子,如果没有强悍的理财能力很快就会被他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给掏干家底的。 钱是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工具,它是代替以物易物而存在的,人不是金钱的奴隶,可惜很多人搞不明白这个道理。 有些东西不值那个价,可是有人以为自己买得起,比买不起的人有本事,这种虚荣心作祟下就拼命买奢侈品,尤其是外国来的,西方人买东方来的丝绸,东方人买西域来的香料。 中国唐代是东方文明的一次顶峰,根据现存在博物馆和图书馆里的文献,唐帝国时期的贵族也有奢侈浪费,甚至到借债度日的程度,其中用在香料的钱就非常多。 胡椒曾经是丝绸之路上和黄金等价的货币,它非常稀有,但一直到宋朝中国人才开始种植,然后价格才渐渐降下来,成了餐桌上的一种常见香料。 唐朝的人就没人想过要自己种这种昂贵的香料,汉人还是农耕民族,这其实很正常,就跟西方人没想到要用火烧得了黑死病的尸体一样,被虚荣控制了内心和恐惧控制了内心脑子都会变得迟钝,这个弯怎么转都转不过来。 长恨歌里有写: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意思就是说只有战争和死亡的到来才会让那个浮华的、纸醉金迷的梦惊醒,人不再沉迷于物质享乐,开始为自己的小命奔波了。 安史之乱爆发时,一开始人们不相信安禄山真的会造反,一直等他打到了潼关,人们才意识到幽州节度使真的叛乱了,并且接近一半的精锐军队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当唐明皇带着杨玉环仓皇逃亡巴蜀的时候,太子李享留了下来,为解救国家危难和黎民百姓登基,并且和龙武卫将军陈玄礼一起杀死了那个很擅长跳霓裳羽衣曲的杨玉环。 她是个很天真可爱的女人,男人到了中年就会喜欢那种单纯没心机的女人,可是她也实在太没心没肺了点,她走路为了好看,让侍女将用金箔做的蝴蝶洒在地上,她红色的石榴裙一过,那些金箔蝴蝶就飞了起来,看起来美轮美奂,而金子也和风一起飞走了。 唐明皇纵容她,他是皇帝,也是个艺术家,年轻时他是个很英明的皇帝,然而年纪大了,他就犯了和汉武帝一样的问题——恋权,他早就应该退位了,将皇位让给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死抓着不放,又滥用权力,最终导致整个帝国的财政出现巨大的问题,将用于军费的开支用在修宫殿上,骊山的华清宫就是他和他儿媳妇谈不伦之恋的地方。 华清池是个腐败的销金窟,安禄山为了讨好唐明皇贿赂了杨玉环,让她和她的哥哥杨国忠为他说好话,掩盖他在幽州谋逆的事实,杨国忠当时的主要敌人是李林甫,等李林甫死了,他的政敌成了安禄山,可惜那时安禄山已经羽翼丰满,已经不怕中原长期处于享乐之中,不堪一击的军队了。 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属于唐朝廷的士兵都不是幽州军的对手,王子李享只好借回鹘的骑兵来对付叛军,又因为当时他没钱支付雇佣军的军费,于是纵容回鹘士兵抢劫洛阳。 为了借钱筹措军费,李享甚至向窦家借钱,在战后给了窦家大唐义商的称号。 中元节是鬼节,上元节是人过的节日,唐长安每年上元节都要放很多很多的花灯,每年中国城不仅要庆祝春节,还要庆祝上元节,2005年的2月23日就是上元节,距离1995年2月24日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黑湖正好10年。 “为什么我们的周年纪念日都那么怪呢?”波莫娜一边翻杂志一边喃喃低语着,她的丈夫出去干活了,小木屋里就她一个人。 除了她咀嚼食物的声音外,偶尔也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低语声。 尖叫棚屋是传说中全英国闹鬼最厉害的地方,鬼不同于珍珠白的幽灵,他们是看不见的。 霍格莫德的村民都是巫师,他们经常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尖叫声,邓布利多鼓励人们传播谣言,使得人们远离它,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想要和平就要随时准备战争,不然再美好的爱情都会随着战火灰飞烟灭。 天可汗的长孙皇后曾经陪伴着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知道简朴的生活能带来的好处,同时西汉的太皇太后窦漪房也是个生活简朴的人,当时的宫廷妇人时兴长裙拖地,拖得越长越好,汉文帝的后宫就没有,这种节俭的生活为平定七国之乱以及日后发动汉匈战争存下了足够的财富。 福吉在三强争霸赛上花了很多钱,还有魁地奇世界杯,魔法部可不像麻瓜政府,有税收作为收入,主要靠卖龙血这种魔药材料和政治献金,天知道他执政期间乱花了多少钱。 亚瑟韦斯莱差点死了,如果不是他那辆破车和赫敏的一扑,他早就死在阿瓦达索命咒下。 莫莉差点成了寡妇,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人以制造寡妇为荣,他们难道不知道黑寡妇母的比公的还要厉害么? 莫萨格的体型就比阿拉戈克大,她虽然疯了,不过在缩身药水的控制下她目前不具备威胁,被海格在禁林之中照顾,直到她老死,新的蜘蛛王后是玛莎。 由于海格不会幻影移形,其他人也没那个能力能靠自己的力量把一个半巨人给带走,亚瑟那边是巫师和巫师间的混战。 查理这时带着挪威背脊龙罗贝塔从天而降,将半巨人给带走了。 演员已经就位,如今要想理由让路威和诺贝塔打起来,而这一幕恰巧要被古灵阁的妖精看到,胜出的那个去古灵阁,输了的那个则留在霍格沃兹守护时间转换器。 其他人都好忙,就波莫娜好闲,家庭主妇的生活真是无聊。 她一边翻杂志一边无趣地想,那天她要怎么庆祝才能让西弗勒斯高兴。 当然她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有可能已经忘了,男人几个记得周年纪念日的。 第五十五章 My mistress eyes 三年级的暑假,因为卢平的狼人身份被曝光,他们俩被迫留在学校准备第四学年的三强争霸赛,在布置会场的过程中有很多事需要教职工参加,他们都知道不少内幕,总有人想向参赛选手泄密。 三巫师杯很久都没有这么被人关注过了,这多亏了福吉的宣传,更主要的是用这件事盖过西里斯从阿兹卡班越狱带来的恐慌。 西弗勒斯一直怀疑是卢平让西里斯进城堡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西利斯找到了她寻求帮助。 当哈利的父母出事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里斯布莱克。 波莫娜从一开始就不信西里斯会干出这种事来,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叛徒会是皮特佩迪鲁,她完全是凭着女人的直觉给西里斯提供帮助的。有女人还愿意为西里斯作证,他杀死十三个人那晚上正和自己烛光晚餐呢,所以说波莫娜干的事不算疯狂。 爱情会让人盲目,虽然波莫娜不会被洛哈特那个虚有其表的人给迷惑,却被西里斯给弄昏头了,那可是学生时代的学校王子。教劫掠者阿尼玛格斯的时候她这个学院的隐形人感觉到了和受欢迎的孩子在一起玩是什么感觉。 韦斯莱双胞胎那么调皮捣蛋还是被学生们崇拜,跟年纪大的孩子一起玩会感觉很酷。哈利虽然被格兰芬多那个拿着相机的低年级崇拜却不喜欢带着他玩。和西里斯、詹姆他们一起真的要比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有趣多了,他很闷,不擅长开玩笑,喜欢看那种很枯燥的书,莉莉看到他被欺负会替他出头,波莫娜帮他的方式则是鼓励他打回去。 那个又穷、又丑、又脾气怪异的鼻涕精惹来了男生的嫉妒,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会被欺负,这种事女生越参与越是会激化矛盾。 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西弗勒斯和伏地魔最大的共同之处就是不依赖任何人的帮助,自己从无到有,有了后来的成就。 天才往往都有怪异的脾气,齐格蒙特巴奇就是出了名的怪人,在给老三喝了福灵剂,让他在古灵阁成为解咒师之后,巴奇还跑到老三的两个哥哥的家里,给他们喝了强效缩身剂,变得跟甲虫那么小,为了避免被猫吃掉而不得不在碗柜下躲了好几天。 别人写情诗都是把自己的爱人比得天花乱坠,西弗勒斯给她留的情诗却是这样写的: 我的情妇没有阳光一般明亮的眼睛,也远远没有赛过珊瑚的红唇; 如果雪是白的,那么她的胸脯比白雪幽暗; 如果头发是铁丝,那么银白色的铁丝就长在她的头顶。 我见过红、白各色的玫瑰,可玫瑰的颜色在她面颊上全无踪影; 如果说香水气味芬芳,可她的呼吸中香味难寻。 我爱听她开口讲话,虽远不如音乐悦耳动听: 我的爱人走路是常人的步态,我承认从未见过仙女的身形。 然而,天啊,我的爱人弥足珍贵,尽管难与那些天花乱坠的美妙比喻的女神相提并论。 从这首十四行诗里波莫娜读到了作弄人的恶意,他到底是在赞美她还是在抑郁她? “我恨你,西弗勒斯。”波莫娜咒骂完将那张放在实验长桌上的羊皮纸给收了起来,没鱼虾也好,好歹那也是一首情诗。 窗外的雪还在下,这种寒冷的天气窝在家里喝一杯热茶再适合不过了。 如果她不起床,继续赖在被窝里那她也许就看不到这首诗了,西弗勒斯的自控力要比西里斯强很多,虽然他也干过用波莫娜的金币买鸟蛇蛋的事。 倘若不是因为后来火弩箭在三强争霸赛以及后来的历险上派上了用场,那就是用高价买了一个玩具。 技术是不断革新的,现在很快的火弩箭在未来不一定是最快的,鸟蛇成长得很慢,而且还会面临衰老的问题,很难比较它和火弩箭哪个“实用性”更高。 只是鸟蛇有绚丽的外表,并且还可以抵挡一些咒语,相对而言比被击中了就废掉的火弩箭实用一点。 即便是从底层成长起来、吃苦吃惯了的男人也偶尔想要一两样好东西,钱赚了本来就是要花的,只是懂得怎么花钱比怎么赚钱难。 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花钱容易挣钱简单,一个人想吃喝玩乐挥霍掉很轻易,当英格兰快速崛起的时候,法兰西则在玛丽皇后的带领下整天聚会、派对、修建宫殿和花园。 韦斯莱家中了预言家日报的700金币就直接用做去埃及旅行和魁地奇世界杯门票花掉了,西弗勒斯有钱了就跟着卢修斯马尔福买宇宙扫帚有限公司的股份。 时间有顺时针和逆时针,有些人花钱越多越钱越多,这是个正向的循环,有的人花钱越多越来越穷,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很多有钱人家不需要一个花钱大手大脚,觉得嫁入他们家就是过挥金如土生活的儿媳,她会将他们家带入恶性循环。 莉莉嫁入波特家就没有乱花詹姆的钱,她要是想这么干詹姆也拦不住她,当年他追求莉莉追得多辛苦。 哈利重回魔法界的时候金库里还有很多金币,他那种克制自己物欲的习惯也许就是从莉莉的身上学来的。 她同寝室的玛丽给她灌输了不少东西,但波莫娜相信莉莉不是那么看重钱的人,她只是聪明得知道和爱人相比,被人爱要轻松多了,而且他们俩的性格都太强势,强行在一起反而会在激烈的对抗中把爱给磨光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 如果铁线生锈了,那么它就会变成红色的了,那个银色头发的女神就变成了红发的了。 到底谁才是那个混蛋的“情妇”。 她长叹一口气,喝了一口红茶。 那天卷入了巫师战争的还有两个麻瓜青少年,女孩儿中了一种名为美人眼的花毒,颠茄一直都有散瞳的作用,它会让人的眼睛变得深邃,但是它同样也是魔鬼喜欢的植物。 只是被颠茄的叶子割伤那个麻瓜女孩儿的眼睛不致于散成那样。 贵妇人在参加舞会和幽会情人的时候会用颠茄让瞳孔变大,就像狼人变形,首先变化的就是眼睛。 “我的情妇没有阳光一般明亮的眼睛,说得可真好。”波莫娜讥讽着说“他怎么那么喜欢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喜欢黑暗。”西弗勒斯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将她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指尖划过是实验桌,扭动着薄唇,露出一个怪异的笑“还是说这里有别的人?” “你怎么说得好像是在捉奸。” “你也很喜欢偷偷摸摸,对吧?诺克斯。” “你想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教授?”她笑着说。 “我一直想逮住你们几个,你是哪个学院的?” “不告诉你!”她大笑着说,然后开始在小木屋里奔跑。 这里没有霍格沃兹那么大,也没那么多密道,要躲藏起来可真不容易,但是她却觉得这里比城堡里自由多了。 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展现真正的自己,这或许就是罗丝会舍弃安逸的生活选择杰克道森,而不是卡尔的原因吧。 第五十六章 过去的囚徒 当学生们不能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如果是冬天他们会在结冰的河上滑冰和玩雪橇,他们会施展魔法扔雪球,到了学校外面之后就不能这么做了,踪丝会管控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成年前他们打雪仗只能和麻瓜一样。 等成年之后就没时间去打雪仗了,德姆斯特朗那天在禁林里用魔杖打雪仗打得很开心,狩猎蜘蛛结束之后他们找了斯莱特林的男孩子们“约架”。 这次比赛的最后结果是斯莱特林输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在哈利波特进入霍格沃兹之前,格兰芬多已经7年没有赢过魁地奇杯了,冠军一直都是斯莱特林,奥利佛伍德的压力很大,天不亮就要起床组织队员们练习。 后来老傻瓜为了让哈利享受缺失的童年,一味偏袒他,最后格兰芬多几乎年年都赢。 尤其是第一年的学院杯,也不知道是给谁下马威,本来落后很多的格兰芬多被校长疯狂加分,一下子从垫底变成了和斯莱特林同分,再加上最后纳威的10分,格兰芬多反败为胜,当时装饰礼堂的旗帜从绿色变成金红色,狮院的人放生欢庆,完全不看其他学院是什么情况。 如果有个小孩仗着家长的权力,在小孩子的游戏里一直赢,那么以后就没人跟他一起玩了。 作为两次巫师战争的输家,斯莱特林一开始就以陪玩的心态来参加比赛的,真正的竞争在三院内部。 魁地奇世界杯的顶级包厢容纳的人有限,按照积分来排名,第一名可以获得门票,依次往下数前十名都有奖品,但是问题是第二天晚上的那次爆炸后有人作弊,得分就不公平了。 斯莱特林根本不管da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他们欢欢喜喜得和德姆斯特朗约架,输了的人请赢家喝酒。 虽然和俄国人一样住在高寒地区,挪威人却一般不喝烈酒和葡萄酒,反而对黄油啤酒非常喜欢,德拉科就把整个三把扫帚包了下来,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们就想这么干了,一个伏地魔一个格林德沃,失败者们勾肩搭背互倒苦水,喝了个不醉不归。 “你没去吧?”波莫娜闻他身上的气味,没闻到酒味,倒是闻到了鼠尾草的香味。 “在你看来,我像是喝醉了?”他躺在床上惬意地说。 壁炉里的柴好像受潮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听着屋外孩子们的笑闹声没有说话。 圣诞那天晚上,他们就和现在一样,衣服都穿在身上,但是所有亲昵的动作都已经做过了,暧昧是可以推脱责任的游戏,没有承诺就无需负责。 别人可以用酒后乱性来推脱,那晚上他们都没喝酒,只吃了点黑森林蛋糕,两个人连借口都找不到。 除了任其发展下去没有别的办法,再不然就形同陌路,就像歌剧魅影里唱的那样,我们的伪装游戏已至尾声,如浓烈渴望开启了那扇门,如甜蜜诱惑呈现眼前,越过了那条不可超过的界限,一切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任何不可言喻的秘密都将被知晓。 “我想找到那个孩子。”她讨好一样在他的耳边呵气,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延伸“我不能让他和克雷登斯一样被人利用了。” “你想做什么不用跟我说。”他用无神的黑眼睛看着她“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 “黑魔王对贝拉说过一样的话?”她用耳语的声音说,就像在将冬眠的蛇唤醒。 “不,他对贝拉的态度并不特别。”西弗勒斯也用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他只对立功的人特别客气,贝拉的位置甚至没有我靠前。” “那怎么传出来他们俩是那种关系的?” “人们会耳语。”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得说悄悄话“没人在公开场合大声说出来,但这个消息却传得人尽皆知了。” “我让你舒服了?”她看着他脸,此刻他闭上了眼睛,显得放松又惬意。 “这是你从哪儿学的?”他心不在焉地问,开始亲吻她的耳垂。 “你把在草药课上学的都忘光了?”她故作严厉地说。 “要是我的草药课老师像你一样,天知道比尔利都在讲些什么。”他将她的脸转过来,开始亲吻她的嘴角、嘴唇,他说的话很跳跃,显然心已经不在聊天这件事上了。 “你就没有看过那些穿比基尼的麻瓜女孩的照片?西利斯墙上贴了那么多。” “我没有时间去想她们。”他叹息着说“第一个进入我梦里的女人是你,那天我们在黑湖边喂人鱼,你警告我不许偷看。” “你偷看了?” “没有,但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你那件满是补丁的袍子里面穿的是什么?那是我头一次不用睡眠水睡觉。”他看着她的眼睛,干枯的泪腺分泌眼泪,让他的双眼湿漉漉的,看起来就像鹿的眼睛“我很害怕,学姐,头一次看到他们杀人的时候我差点吐了,后来他们还让我动手。” “那你杀人了吗?” “我很害怕。”他忽然用冷静而理智的语气说“而且我讨厌别人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是你把话题往不愉快的方向转的,你刚才说到当时你在想我穿的是什么。”她将他的手放在身上“想看的话就动手吧。” 他摇头“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我脑子里想的。” “你说你在厄里斯墨镜里看到了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哈利波特五年级,我跟他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时候,我在他的脑海里看到了那个镜子。”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莉莉、詹姆还有哈利在一个镜框里,我觉得我快吐了。” “和莉莉一个镜框不好吗?” “她是彩色的,我是黑白的,不是一个色调,看起来很不协调,不论是把她变成黑白还是我变成彩色我都不喜欢。” “那我呢?你把我变成黑白的你就高兴了?” “你本来就没什么彩色。” “你说过我的眼睛像高山上的水池的!” “雪山上偶尔才会有点彩色,绝大多数地方都是黑白,你头发的颜色都是灰色的。” “哦!所以我们合照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墓碑上的遗照?” “那是你说的。”他说完波莫娜就把手从他裤子里抽出来了。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地问。 波莫娜将枕头摔到他的脸上。 “呆子!”她气急败坏地说,难怪乔治听说她和斯内普最后在一起时会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你总是把气氛搞砸了?”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和西里斯布莱克那么亲密的时候,我有多想杀了你们两个吗?”他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捏得她很疼,双眼都是血丝“你问我是不是认真的,但你却耍着我玩儿,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是你先开始玩的!”她尖叫着说“我是莉莉的朋友,你不该这样对我!” “她已经死了,我为她哭过、默哀过,但我还活着,我需要继续往前。”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几乎不认得他了。 “女人总是丢不掉回忆,就像那些放在储藏室里的杂物,明明该丢掉了却觉得有纪念意义舍不得扔,所以房子不论有多大都觉得放东西的地方不够。”他将她拉倒回去,然后压在她身上“你现在和我一起活着,别让那些鬼魂继续缠着你了。” “但那些东西有用。”她固执地说道“有求必应屋里放了旧扫帚,要不是因为它们哈利和德拉科早就被厉火烧死了。” 他怒视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就像毒蛇遇上了天敌獾。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后,他忽然低头吻了她,并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奋力挣扎,誓死不从,最终两人像搏斗一样纠缠在一起,渐渐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第五十七章 野性的呼唤 如果世界末日来了,女人也会带走相片薄,那会成为痛苦的逃亡路上值得回忆的美好记忆。 而男人则会将放相片薄的空间装点实用的东西,如果不是男人不能自己生孩子,多愁善感的女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累赘,但是有女人陪着的感觉绝对比自己一个人独自求活要很多。 一个人就像是狂野里的孤狼,脱离狼群之后要独自面对生活,独自捕猎,孤狼总是要面对饥饿,所以孤狼是危险的。 因为没有同伴合作捕猎,孤狼更加珍惜体力、更加能忍耐,为了增加捕猎的成功率,往往在一个地方潜伏几个小时,狡猾又残忍,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自己能活下去孤狼会不择手段。 然而有了一头母狼加入后,孤狼就能组建自己的狼群了,狼群是生物之中最成功之一,人类惧怕狼,又忍不住学习狼,它们对外的时候凶狠无情,内部却有温馨的感情纽带,如果狼群中有人逝去了,总会有成员闷闷不乐。 即便是那么可怕的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孤狼往往不是自愿离开狼群,狼群体意识非常强,但也非常排外,想要融入狼群可不容易。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我养了一只狼,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事,那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事。 狼是野性和桀骜不驯的,它们是自由的,不会跟狗一样听从人类的命令。 当你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狼的时候你其实养的是一只被驯化的狗,狗本来就是从狼驯化来的。 狼群是少数在冬天的时候还会成群结队捕食的动物,孤狼的话就更危险了,但是它们毫无疑问是一种美丽而危险的动物,当它们用金色的眼睛打量你的时候,就是在对你进行评估,如果它们觉得你很弱小,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将你撕成碎片。 当它们觉得你很强大,它们就会聪明地和你保持距离,这并不代表它们放弃攻击了,而是在耐心等待你因为丧失警惕而发起攻击。 时刻保持警惕的感觉很累,这也是野生动物比家养的要短命的原因。 自由久了,就想放松一下,和人类合作可以省掉捕猎的艰辛。 但是人类会使用火,野生动物都是怕火的,反倒是猫咪和宠物狗喜欢躺在火炉边取暖,安逸的生活让它们失去了野性,重回自然它们会很容易就会被淘汰的。 在西藏的时候波莫娜曾经观察过当地的野生动物,藏狼平时独自行动,到了极端严酷的冬天也会成群结队,低海拔地区的狼一月交配,高海拔地区则是在四月,蒙古狼的交配季节则在秋末,在次年春天生下幼崽。 冬天母狼会减少活动,食物由公狼来供给,一只优秀的孤狼有求生能力,等母狼生下小狼崽孤狼就有了自己的狼群,他就变得不再是孤狼,可以安心在同伴的保护下睡觉了。 睡眠水的材料有弗洛伯毛虫黏液、薰衣草、缬草,它闻起来没有普通魔药那种恶心古怪的气味,反而有浓郁的花香。 被路威咬过后他不让费尔奇给他敷药,却让波莫娜给他敷,那时候进他卧室她感觉就和进格兰芬多男生寝室一样,只是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永远弥漫着一股臭味,而他的则是香的,她就奇怪那个头发油腻的老蝙蝠卧室闻起来怎么这么香,原来他有很多很多噩梦,需要魔药的帮助才能睡着。 他害怕去阿兹卡班,不害怕的人才奇怪,贝拉就是那种疯女人,她觉得在阿兹卡班住着能显示她对黑魔王的忠诚。 在霍格沃兹不仅有温暖的床铺和可口的食物,还能获取关于邓布利多的情报,这正好是伏地魔复活之后急需的,贝拉对此一无所知,她在这一方面不如西弗勒斯有用,但是在另一方面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却没她有用了,因为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当男孩年轻的时候,旺盛的精力会让他们对女性充满幻想,这是正常的现象,如同花开了就会吸引蜜蜂,韦斯莱家的白日梦咒从来不卖给未成年男孩,主要是不让他们的精力用错了地方。 成熟的身体,缺乏判断力和自控力的灵魂会做出莽撞冲动的选择,这种偷尝禁果的冲动和好奇心是难以克制的。 等他们长大一点了,有了自控力,心智成熟了也就不那么冲动了。女人的身体失去了那种魅惑力,反而因为男人事业有成,有了一定物质基础,对年轻女人有了诱惑力,与他一起走过艰辛创业路的妻子此时已经人老珠黄,婚姻的考验也就在这个时候形成了。 那个时候男人失去了年轻时充沛的精力,却懂得了更多为人处事的技巧,变得圆滑世故,少不更事的女人很容易就被他们欺骗的。 上流社会永不缺少这种凭着青春美貌风光一阵,最后惨淡收场的女孩。 她们往往犯了一个错误,高估自己低估别人,爱情是会让人失去理智,但站在圈外理智的人大有人在,尤其是那种和有妇之夫搅合在一起的,贵妇人们对这种女孩非常鄙视,年轻女孩在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魔力在同性老女人面前毫无作用,一旦被贴上轻浮的标签一辈子都别想扯下来了。 往往这种抵抗不住诱惑的男人事业也会受到影响,合作伙伴当然是希望找个忠诚的人了,这种缺乏自控力的人在面对更大利益诱惑的时候说不定会出卖“朋友”。 在名利场上不仅是有华丽的晚礼服和香槟,还有大浪淘沙一样淘汰的新人和旧人,有一些人会消失,他们走后还会有别的人出现,只是他们闹出的丑闻会被人当成谈资一再提起。 1995年英国魔法部推行禁止决斗法,莉塔莱斯特兰奇的故事又被人们扯出来聊了。 她的妈妈是有夫之妇,却被考乌斯莱斯特兰奇用夺魂咒抢了过来,她的丈夫卡玛选择了忍气吞声,这多么羞耻,他为什么不向考乌斯莱斯特兰奇发起决斗呢?真是个软弱无能的懦夫。 就好像嫌弃他不够丢人似的,他们还有了莉塔这个非婚生私生女,最后妻子还死于难产,等她死了没多久考乌斯就又立马娶了个女人,他根本就没把卡玛夫人当人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并且彻底践踏了老卡玛的尊严,可是老卡玛能做什么?他只能要求自己的儿子约瑟夫卡玛追杀小考乌斯莱斯特兰奇。 麻瓜已经禁止决斗了,那被认为是不文明的行为,福吉向其他国家推行这个法案没有哪个巫师政府采纳。 福吉虽然很慷慨,却很软弱无能,哈利波特使用呼神护卫驱赶了摄魂怪,反而差点被退学,因为他违背了国际保密法。 照着福吉的意思,哈利波特当时的正确做法是束手待毙,等着摄魂怪把他和达力的灵魂吸走,然后魔法部负责来收尸,并对失去亲人的麻瓜夫妇表示歉意和慰问就行了。 福吉推行禁止决斗法是让大家不要争斗,菲利乌斯是决斗冠军这件事甚至不能明说,因为那是违法的,他可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因此只能成为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即便是自然界,雄鹿为了争夺交配权也会决斗,雌性只会选择胜利者成为配偶,谁会选一个懦夫当丈夫,反正波莫娜不会让一个胆小怕事的男人进她的卧室。 她之所以会被爱神射中心脏是因为西弗勒斯在狼人面前保护了那三个孩子,他还记得用无杖混淆咒减少狼人对自己的伤害,有胆量又有智谋,再加上以前他决斗取得的战绩,她才觉得那个丑陋的家伙很有魅力的。 波莫娜严重怀疑佩妮看到费农那个样子还能不能对他产生兴趣,西弗勒斯跟费农是一代人,要是他的身材和斯拉格霍恩一样也不会有女人将他和西里斯摆在对等的位置迷恋了。 新婚那天他连回家都等不及,就像个年轻人一样把她拉进了扫帚间。 这一次休息了一段时间,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心急火燎,而是放慢了节奏,享受这个过程。 斯莱特林会多年都是魁地奇冠军不是因为暴力,还因为他们懂战术和技巧,现在他开始用技巧对付她了,这个游戏他可以玩很久,他仔细研究着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观察魔药,时不时地搅动一番,让她的意识跟药液似的达到他想要的成色。 “你不求饶?”他笑着问道。 傻瓜才会求饶。 当然波莫娜是不会告诉他的。 她死命揪住了床单,眼前开始出现白光,好像天堂已经离她不远了。 第五十八章 不可抗力 拉丁谚语里曾经说过。 jusestarsbonietaequi。 法律乃善良公平之道。 国际保密法的实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麻瓜法律不保护巫师权益,麻瓜烧死、伤害巫师不追究刑事责任,为了人身安全着想,巫师界和麻瓜界彻底分开了。 但是在执行这项法律的时候,魔法部越来越偏离原本的宗旨,当阿里安娜被三个麻瓜小孩按进水桶,她为了避免淹死而引起魔力暴动。她的健康被毁了,而且还被默默然寄生,法律没有为她声张正义,在保密法里没有麻瓜伤害巫师该如何惩罚。一个愤怒的父亲为女儿复仇反而被关进阿兹卡班,这样的法律和维护这部不公平法律的魔法部要来何用? 年轻时的阿不思思想和格林德沃一样激进,他有足够的理由仇视麻瓜,之所以变得保护麻瓜权益是因为他认清了事实,麻瓜有压倒性的人口优势。 他从来没有跟波莫娜说起过阿里安娜的事,更没有说过他喜欢同性的事,害她一直都在猜他到底和哪个女性有秘密关系。 阿不福思将阿里安娜的画像当成安慰,掌握了权力的阿不思就用活的波莫娜当代替品,阿不思陪着她去对角巷买魔杖,还有新生需要的东西,就像是陪着阿里安娜到霍格沃兹报道。 波莫娜擅长照顾植物,阿里安娜也喜欢种花花草草,她就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被麻瓜小子袭击的,要是阿不思知道自己心爱的妹妹变成刚才她那个样子,他该多生气。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那么放浪形骸,她几乎没法将刚才那个失控尖叫的女人和赫夫帕夫院长联系起来。 那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是受人尊敬的,而她刚才所做的事一点都不被人尊敬。 那是一件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对他们两个却很有趣的事,将时间虚耗在这一方面是一种浪费,可是她觉得很快乐,整个人既轻松又舒适,就像是畅快淋漓得锻炼后一样愉悦,她充分体会到了活着的乐趣。 西弗勒斯在亲吻她的背,不仅很痒,而且他还故意发出声音,就像在跟她说自己在干什么。 之前吵架和负面情绪消失殆尽,难怪有人说床头吵架床尾合了。 “我们会下地狱的。”她用沙哑的声音说。 “下地狱要是能跟刚才一样的话我没问题。”西弗勒斯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 “你从哪儿学来的刚才那些?”她回过头怒视他“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找新房子,这个地方太小了。”他用飞来咒招来了烟盒,然后将它点燃“以前我们只在夏天才来,就把这里当成我们的别墅怎么样?” “住在什么地方我无所谓,不要把钱浪费在这个地方。” “哈利波特小的时候住过的地方现在没人住,搬去那儿怎么样?” “不!”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你喜欢住独栋的房子还是公寓?” “怎么又要换住处?” “安全问题,卢修斯在伦敦还有一所公寓,我们可以住那。” “我怎么没想到呢,又是卢修斯马尔福。”波莫娜抱怨着说“那个房子是不是他以前幽会情妇的地方?” “你怎么会那么想?” 波莫娜观察着西弗勒斯,虽然他看起来很平静,但是肩膀是坚硬的,显得很心虚。 “女人的直觉。”波莫娜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给我写那首情诗的原因吗?我情妇的眼睛!” “那是他以前处理生意的地方,你别想多了。” “看着我的眼睛说。”波莫娜威胁着“每次你们俩搅合在一起就在搞阴谋诡计。” “他希望我能把弗莱特奥斯博特推到台前,竞争魔法部长的位置。” “所以他就把房子贡献出来贿赂你了?”波莫娜坐了起来,愤怒地摇头“该死的白化蛇。” “你还没有放弃让赫敏当魔法部长的美梦?” “弗拉特会做什么?他只会奉承巴结人而已!” 弗莱特奥斯博特(flyteosberte)的外号就是弗拉特(flatter),如果他上台了肯定会和他的祖先一样成为马尔福家的傀儡。 福吉就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影响,觉得自己可以处理政务,结果将阿不思邓布利多当成威胁的,卢修斯玩阴谋诡计可以,处理正事不一定擅长,她可不能让他得逞。 “我可以告诉你他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西弗勒斯吐了一口烟,不怀好意地假笑着“但你要拿东西来换才行。” “用什么?” 他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哦,见鬼!”波莫娜用被子遮住自己“我是不会为了这个和你睡觉的。”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你不在履行义务的时候给自己捞点好处呢?”他就像伊甸园里的蛇一样缓缓靠了过来,发出嘶嘶的低语“你刚才干的就很不错。” “能换点别的吗?”她脆弱得说“我不想这样。” “那你上次套我情报的时候呢?”他拉着她的手,让她伸进了被子里“还有那封邀请函,那是我这辈子收到最惊喜的邀请了。” “那么做是错误的,而且是特殊情况。” “但是我很喜欢。”他在她耳边嚅嗫“你喜欢我吗?” 老实的獾快哭了“你在教我学坏。” “乖女孩,听话。”他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诱哄着“就像你刚才那样,动手。” “卢修斯不会如愿的,阿不思豁出了性命才打压了纯血主义抬头,弗拉特不会成为魔法部长。” “我不在乎谁当部长。”他亲吻着她的嘴角、嘴唇,就像是把刚才毁掉的气氛重新营造起来“你问我什么时候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你,你什么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的我?” 那天她就像是城堡里的女仆一样,带着家养小精灵做大扫除,迎接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雷巴顿的客人,无意之中发现了那间存放着厄里斯魔镜的空教室。 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是个人隐私,邓布利多却和大家分享了,他一再重申自己看到的是羊毛袜,就像隐藏着什么。 她走进了教室,来到了镜子面前,镜子里出现的不是她喝了复方汤剂的模样,而是她混血媚娃的样子。 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一身黑衣,站得笔挺,这种绷出来的贵族气质不像西里斯那样由内而外,毕竟他是个贫民窟长大的小子。 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就像18世纪的老照片,那时候的人只有大事才会拍照,通常是婚礼或者是有新的孩子出生。 “等我一会儿。”她低声说道,然后掀开被子,找到了那个霍格沃兹学生用的旅行箱,戈德利克马尔福家的别墅现在归德拉科使用,他们的东西就不能留在那儿了,她上次买的那身法国女仆装就在里面放着。 这是那家内衣店卖的最好的款式了,他们就是喜欢女仆。 蓬蓬裙、吊袜带,还有很多很多的蕾丝,在带上了女仆头饰后她转过身,故意用法味英语说道“主人,你想让阿比盖尔干什么?” “你又打算调皮了,波莫娜?”他笑容满面地说。 “我是阿比盖尔,主人。”她垫着脚尖,像跳芭蕾一样跳了过去“在新房子里我就以这个身份待在家里怎么样?” “你不想当女主人?”他看着她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她的大腿,蓬蓬裙的裙边挡不住吊袜带,据售货员说这个东西能让不少人失去理智。 “我不想当女主人。”阿比盖尔说,手伸进了被单里“当贵妇人一点都不自由,我喜欢工作。” “你管这叫工作?” “没错。”她一边“干活”一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干的活就是为什么大家争抢着要家养小精灵而不雇佣人类女性的原因。” 想想多比的那双网球大小的眼睛,还有克利切牛蛙一样的声音,谁还能对家养小精灵产生兴趣。 “你觉得舒服吗?主人。”她低声问道,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她,反而捧着她的脑袋,来了个法式热吻。 她抽空看了一下天色,看来他们要晚上搬家了。 游牧的生活需要随时准备好把全部家当带走,就跟三年级时的哈利一样,暑假回家的时候行李箱基本没有拆开,他随时准备逃离德思礼家。 “阿比盖尔想要更多,主人,更多。”她就像是大脑退化了一样,冲着比她年龄小的人撒娇。 “就是这个。”他喜滋滋地笑着说“我喜欢活着的感觉。” 说完他就将他新雇佣的法国女仆扑倒在柔软的床铺里,刚才女主人留下的体温还没散去,仿佛她只是去洗手间涂让自己保持青春美貌的保养品,随时可能会回来。 第五十九章 山茶花女郎 易容术是傲罗培训的课程之一,波莫娜从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阿不思希望她能隐藏住自己,一如他希望卢平隐藏自己的身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霍格沃兹读书。 女人每年花大量的钱买化妆品合保养品就是为了留住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在麻瓜伦敦的街头有很多这样的广告,宣传自己的保养品多么有效,女人们为此不惜一掷千金。 在所有行业中最暴利的就是化妆品,其次是烟草和清洁用品,这些行业之后才是金融。 按照波莫娜在杂志上看到的报道,女人的购买力>孩子>老人>狗>男人,想要挣钱做女人生意是最快的,洛哈特的书迷主要就是家庭主妇。 孔雀马尔福在麻瓜界的生意很多,其中不少涉及房地产,他们家是从中世纪就在不列颠扎根的古老家族,买卖不动产涉及的手续多、税率高并且不容易找到买家,他家在经历危机的时候才一下子拿不到流动资金偿还战争赔款。 南肯辛顿区是大伦敦地区下辖的一个皇家自治市,属内伦敦的一部份,由于英国皇家所居住的肯辛顿宫就位于此自治市内,因此在正式行政区域名中特别加上了“皇家”以作为区隔。 帝国理工学院、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均落于南肯辛顿,这片地区有很多维多利亚式联排豪华公寓。女贞路的房子是白领阶级住的,有钱人才住在公寓,每年光物业费就是普通白领阶层承受不起的了。 高昂的价格往往会买来优质服务,那个站在门口的门童认出了西弗勒斯,很殷切得替她接过了她的手提箱。 “欢迎回家普林斯先生、夫人,我叫阿方索,很荣幸能为你们服务。” “她不是普林斯夫人。”西弗勒斯暧昧得笑着说“她叫阿比盖尔,是我的女仆。” 阿方索看了一眼“阿比盖尔”挽着普林斯先生胳膊的手,很懂规矩得没有说话。 他带着他们离开了八角形的门厅,来到了位于右手边电梯,这里的格局幸好和布莱克家的老宅不一样。 古董电梯和泰坦尼克号上那种拉栅电梯是一样的,墙上镶嵌了木头,天花板就跟镀金了一样亮闪闪的。 波莫娜抬头看着天花板倒影里的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没有轻盈的身材和美丽的微笑,这种女人在上流社会中是不可能成为宠儿的。 她只能成为“女仆”,一个不仅要打扫房子,还要提供主人别的需求的女人。她其实干的是和普通家庭主妇一样的事,只是女仆要收钱,主妇是免费的。 电梯来到四楼,这整整一层楼只有一个双开木门,在门前有一组群雕,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这当然不是真品,不过一开门就看到这个作品还是让波莫娜心情不好,那三个人类快被蛇给缠死了,让她想起了魔法部的那尊魔法即强权的石像,麻瓜被压在巨石之下显得痛不欲生。 波莫娜冷脸看着它,她不知道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到底打什么主意,但她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是卢修斯金屋藏娇用的,里面曾经住过一个缺乏明辨是非能力的女孩。 面对这种有撩人姿色的笨女孩,男人不是同情她们,教导她们正确的价值观,而是利用这一点占便宜,完事之后又对她鄙夷不屑。 她痛恨这种人,也痛恨这种事,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尽管它看起来非常豪华。 在将提箱放在门口后,阿方索说了句晚安就离开了,等他乘着电梯下楼后西弗勒斯拿出了魔杖,他很花哨得挥舞了几下,门后传来金属转动的声音。 “卢修斯的风格。”他干巴巴地说“进去吧。” 他拧了一下蛇形的门把手将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客厅,这里非常具有斯莱特林的风格,只是不同于斯莱特林学院石墙那种发霉的质感,墙面是灰蓝色的,和马尔福的眼睛颜色很像。 窗帘是绿色的,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铺着昂贵的地毯,照明还是用的气灯,这所房子给人的感觉没有温馨,只有奢华和冰冷,一开始也许会让人惊叹,时间久了就觉得从心开始发冷。 “你喜欢吗?”他不抱希望地问。 “我更喜欢你那个泡满了动物尸体的办公室。”波莫娜走到门口把箱子提了进来“卧室在哪儿?” “这里有专门的衣帽间。” “我可不打算逃命的时候还要专门跑到衣帽间去收拾行李。”她虽然这么说了,却还是在这个豪宅里参观,在大门右边有个向上的楼梯,那似乎是通往屋顶的。 这间豪宅有三个卧室,六个洗手间,一个可以和酒吧媲美的吧台,一个书房、一个放了圆形餐桌的餐厅,一个可以把一家专卖店塞进去的衣帽间,六个厕所,和一个毫无使用气息的厨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给女人梳妆打扮的地方。 它肯定不属于纳西纱马尔福,很明显那是属于那个女人的,波莫娜打开了那些装饰着玫瑰花的把手,里面还有不少没拿走的化妆品,其中有一瓶香奈儿五号香水。 香奈儿女士对香水的理念是:“香水要强烈得像一记耳光那样令人难忘。” 现在波莫娜就很想给那个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女孩一个耳光,于是她拿着那瓶香水,打开了落地窗,走到露台边,将那瓶香水给扔了出去,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香水瓶破了,那浓烈的香味洒满了整条街,让路过的行人为之侧目。 紧接着波莫娜回到梳妆台边,将那些不管有没有拆封的化妆品全部给清理了出来,然后挥舞魔杖将它们都给扔了出去,外面的惊呼声更多了。 “都没拆封呢!” “有人发疯了?” “会不会有人扔包下来?” 波莫娜继续翻抽屉,并没有什么东西剩下。 “别把房子烧了。”西弗勒斯一边喝酒一边看她拆房子“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个梳妆台就把它消隐了。” “我讨厌这个地方!”她气急败坏地说。 “为什么?” “啊!”她大声尖叫着,到处找东西想扔。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波莫娜,珠宝、衣服任何东西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 “我不想要那些,我说了我想要嗅幻草,你找着了吗?” “那个森林被大火给烧过了!”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它并没有绝种,别的地方还有。”波莫娜用消隐咒将那个梳妆台消隐了“还有复活石,你也没有替我找到。” “你是怎么知道复活石在禁林里的?”他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它掉落在禁林里了。”她冷冷地说“知道冈特家是怎么败亡的吗?就是因为他们花钱根本没有节制,特别讲究豪华奢侈的排场,我不选西里斯选你就是因为你没有他那种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控制你自己,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普林斯先生。” 第六十章 自圆其说 拉奥孔是特洛伊人,雅典娜是希腊的保护神,拉奥孔在特洛伊战争中告诫同胞,把希腊人留下的木马搬进城中是危险的,雅典娜变了两条巨蟒到拉奥孔那里去,缠死了祭司和他的两个儿子。 在这则神话里,雅典娜成了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她是希腊的神当然帮希腊,同样纳西纱是波莫娜的朋友,她当然帮纳西纱。 波莫娜不相信弱者无罪论,如果特洛伊人不贪心地把木马拉进城里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了,大多数人的选择不一定正确,拉奥孔发出了正确的呼声,却没人听他的,反而敌人察觉到了威胁把他给杀掉了。 同样那个柔弱、年轻、惹人怜爱、看起来没有她们这两个老女人有权力的情妇也是个弱者。波莫娜同情武则天是因为她和吕雉一样对情敌用了残忍的办法,吕雉被称为有名的毒妇,波莫娜觉得吕雉陪着汉高祖刘邦度过穷困的时候,帮了他很多忙,甚至还被敌人掳走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才当上皇后,戚夫人就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什么都没做就想让自己的儿子成皇帝,凭什么? 弱者一样可以欺负人,阿里安娜就被三个麻瓜小子欺负了,麻瓜单个实力不如巫师,但数量上有压倒的优势,邓布利多只好委屈自己,放下仇恨,维护麻瓜权益。 她讨厌不明真相的人盲目同情弱者,如果人类自己不进步,别的物种就会进步,自然淘汰法则可不会管什么同情心、道德感。 反黑魔法联盟把黑巫师打败了,现在轮到他们执政处理狼人问题了,对付这些没有理智的魔法生物可没法用语言说服。 她讨厌这个地方,但是西弗勒斯说了这是为了安全着想必须转移。 其实她也明白,亚瑟被人盯上了,小木屋距离陋居不远,他的手上有黑魔标记,如果被别的食死徒感应到了就糟糕了。 皇室虽然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有权力了,可是他们依旧被重点保护,连带着南肯辛顿这个皇室自治区也被戒严了,这片豪宅区有一大半都是空的,只要他们保持低调,不引人瞩目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通往四楼的楼梯被封死了,只有一个电梯上下楼,底下的三层楼都住着普通麻瓜,他们都是调查过的长租客,知根知底不说,并且对方还不知道楼顶住的就是房东,住在这个地方非常安全舒适,比凤凰社总部要好多了。 六个洗手间有三个是给客人用的,剩下三个是每个卧室自带的,波莫娜在其中一个有豪华浴缸的浴室里洗了个痛快澡。 泡澡是波莫娜为数不多的享受之一,尤其是用了魔药教授特制的月见草味沐浴露,那股花香味很浓郁也很清新,不过被龙粪的味道盖住后就不明显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西弗勒斯也已经洗漱完毕,他穿上深蓝色的丝绸睡衣了,此刻正在看一些信件,她身上的这件普通的棉睡衣就显得特别乡村,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这个房子是单身汉住的,有婴儿的房子不仅地上到处都是玩具,而且屋子里时刻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和奶腥味,不会时刻弥漫着优雅的香水味和花香。 她的睡衣和米勒娃是一个风格,米勒娃是苏格兰网格,波莫娜则是小碎花,老蝙蝠根本就没睡衣,就像是每天都是和衣而眠的,以至于每次出事他都能第一时间到场。 他是和卢修斯不一样的男人,想清楚了这些她就走到大床的另一边钻进了被窝。 “我们真走运,居然都没有近视。” “什么?”他从百忙中抬起头来。 波莫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米勒娃、邓布利多、菲利乌斯都有近视,就我们俩没戴眼镜。” 他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又把视线转向了信。 “也许等有天我们老了,都需要老花眼镜。”她傻乎乎地说“就像圣诞老人和克劳斯夫人。” “你瞧见过穿黑衣服的圣诞老人吗?”他不耐烦地说。 “我没说你会成为圣诞老人,你一不喜欢驯鹿,二不喜欢‘吼吼吼’地大笑,我只是说我们都会戴眼镜。” 事实上,波莫娜觉得斯内普当圣诞老人会把小孩子吓哭,他长得太可怕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放下了信,很无奈地说道。 “维多利亚女皇和慈禧是同一时期的人,邓布利多让我写了一篇论文,为什么同样都是女人掌握政权,英国和满清会差距那么大,英国与中国的贸易最早始于茶叶、丝绸的贸易,但是这些商品是英国市场上的奢侈品,英国在贸易中处于劣势,鸦片传入中国的时候是被富豪当成奢侈品享受的,丝绸和茶叶不像鸦片一样会让身体产生依赖,而且英国中低收入阶级买不起奢侈品就不会买,不像中国人,买不起借债也要买奢侈品充场面,林则徐虎门销烟后他们把他流放到了新疆,慈禧和玛丽皇后一样喜欢修花园,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没人说逆耳忠言,反而争相讨好慈禧,纵容比管束困难,你就是那个学校里让人遵守纪律和秩序的坏人,阿不思就是那个纵容孩子们玩闹的好人,但你做的事要等到事后他们才明白是正确的,你让孩子们写两卷羊皮纸的关于鉴别狼人的论文,就赫敏一个人交了,也是只有她认出了莱姆斯的身份,我刚才说的话你听着肯定不舒服,但我还是要必须对你说,把钱花在正确的地方,还记得东罗马帝国的福卡斯吗?他之所以哗变成功是因为当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奢靡度日的时候军人的待遇和社会地位太低了,卖命钱一定要给够,不然军人就要给别人卖命了。”她亲了他一口,然后直接钻进被窝里打算就寝了。 “不许睡。”他捏住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把话说完。” “你还要我说什么?”她抗议道。 “卖命钱要给够,不然军人就给别人卖命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尔文,我听说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他是怎么处理那些在战争中受伤的傲罗的?还有怎么奖赏那些在战场上立功的傲罗。” “阿不思教你这些?”他感兴趣地微笑着。 “我知道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觉得宾斯那个老幽灵很有趣,他活着的时候讲课肯定很有意思。”波莫娜无奈地抿着嘴“可惜他死了。” “安史之乱也和福卡斯一样,卖命钱没给够,北方人才跟着安禄山一起造反的。”他把信放下了,搂着她聊天“你知道杨玉环一年的化妆品费用是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很多。”波莫娜撇嘴道“帝国年年都在打仗,居然还那么铺张浪费,难怪她会被军人杀了。” “这就是你不让我买珠宝的原因,你想让我成功?” “不,我是希望你能善始善终。”她有些沮丧地说“汤姆跟你一样出身贫寒,在博金博克工作的经历把他的眼界提高了,为了做魂器一般的魔法物品他都看不上眼,非要四院的圣物,他真的太骄傲了。” “但有人觉得他的那种傲慢很迷人。”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为了获得他纡尊降贵一样的称赞什么事都肯干,比如说贝拉,她怂恿雷古勒斯和他哥哥争家主的位置,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成为布莱克家的家主,你会怎么帮他?” 她嗅到了阴谋和陷阱的气味。 “我当然帮你了。”她甜腻又讨好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我是跟你说正事。”他严肃地说“有很多贵族家庭的年轻人都有这个习惯,格雷戈里高尔就是这样,我建议他去申请一份工作,知道赚钱多难他就不会胡乱花钱了,他爸爸被抓进了阿兹卡班,以后会继承高尔家成为德拉科的盟友,我发誓要尽我最大努力避免德拉科遭到伤害,所以你可以坦诚地跟我说了。” “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会选择离开,听不进去的人我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我可不像你,总干讨人厌的事。” “就像你选我,没选西里斯布莱克?” “没错,哦,原来这就是珀西的女朋友离开他的原因。”波莫娜恍然大悟。 用中国话来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扶他做什么,东方的梅林诸葛亮先生都累死了,无可救药的人就该舍弃他,不然他会拉着救他的人一起沉入沼泽的。 “集中注意力。”西弗勒斯不耐烦地说道“如果让你试一次呢?” “把他们丢进丛林里,在野外生存一段时间,大自然可不会被金钱收买,知道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滋味后他们就会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了。”她冷酷地说道“如果经历了那种磨练依旧执迷不悟,这种人就不要管他了,战争淘汰的就是这种人,我记得安史之乱逃亡的路上有个叫杜甫的诗人写过一首诗,有个年轻的贵族没有求生能力,希望能卖身为奴,他当时腰上还有一个蓝珊瑚做的饰品,它应该很昂贵,在乱世还戴着那么值钱的东西会被抢劫的,他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最后的下场恐怕是被人劫财害命了。” “沙俄亡国的时候,很多俄国贵族跑到了上海。”西弗勒斯低沉地说“听说他们过得很惨。” “德拉科资助了那些失去一切的纯血贵族,你能轻易招揽这么多人手和他之前六年付出的努力有关,经历苦难后人会快速长大,男孩子可以这么教。” “那女孩子呢?” “我不知道。”波莫娜无奈地耸肩“向好的榜样学习?” “你的榜样是谁?” “我没见过妈妈,所以只能从历史人物身上学。”她无精打采地说“恐怕也只有我这种人才会把君主论当消遣看。” “你既然读君主论,为什么老提东方?”西弗勒斯皱眉问。 “君主论是独裁者的最爱,拿破仑、希特勒、墨索里尼都喜欢看,可是他们最后都成了输家,我认为玩弄权术与谋略东方人比我们更擅长,经过研究我发现,那些东方有名的君主身边都有个贤惠的女人,比如刘邦的皇后吕雉、天可汗的皇后长孙皇后,汉文帝的皇后窦漪房,隋文帝的皇后独孤皇后……” “你觉得你是皇后?”他诡异地笑着打断了她。 “所以我的丈夫就是皇帝。”她开玩笑说到“你是王子,我就是公主。” 他没有笑,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她无措地说道。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优秀的老师,只要他愿意把心思用在教学上。”西弗勒斯很平静地说“他虽然把黑魔王领进魔法世界却根本没怎么教过他,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只有24小时。” “哈利就被他教得不错,虽然哈利是被他有意误导了。”波莫娜无奈得说。 “睡之前喝一杯怎么样?”他忽然说道“为纪念那个伟大的傻瓜。” “我能喝黄油啤酒吗?” 西弗勒斯笑着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喝点成年人喝的饮料吧。”他就像那个圣卡奇波尔村的酒吧老板一样说道。 一想到那个人波莫娜的心里就有了阴影,她当时和赫敏聊天的时候,那个老板没有偷听吧。 第六十一章 无声的较量 维多利亚时期是英国的全盛时期,她在位期间英国的经济迅速成长,不断繁荣强大,那个时代的人们享受着科技进步带来的生活便利,污水排放系统和伦敦街头的白炽灯都是维多利亚女王在位的时候实现的。 赚钱当然人人都喜欢,谁都不愿意做赔钱买卖,古罗马时期因为丝绸的问题曾经有一次雄辩,那种丝滑的布料被上升到道德的问题上了。 情妇会毫无节制得花包养她的男人的钱,维多利亚时期的交际花们穿着永远比妻子们华丽、时髦,紧跟着巴黎的风尚。 而妻子们则了解家里的收支情况,她们不会那么毫无节制得打扮自己,更何况她们还要守着礼仪和教养,像一个“体面人”一样生活。 通常来说情妇的下场最后都会很惨,她们在年轻貌美的时候会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怀里周旋,等上了年纪人老珠黄后就没人会跟她结婚了,养老都成问题。 如果不幸染上了肺结核或者别的疾病,那么她就会被直接抛弃,那些花花公子们只会和健康的女人交往。 这些男人往往是朋友,就算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女人死了,最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和她有关的风流逸事,连眼泪都不流一滴,然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同样的疾病传染给了他自己,除了他的父母之外也没人为他流一滴眼泪,所谓的“朋友”更是紧张自己有没有得一样的病,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就是这样,充满了颓废和纵欲,年纪轻轻就看起来精神萎靡。 那种被掏空的样子和狼人变身后呈现的精神状态很像,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无可救药的人和事。 从满清大量收走的白银成就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辉煌。同样中古世纪的时候,中东利用处于东西方贸易往来的地理优势两头挣钱,最终铸就了中东的辉煌。 东方人熟悉丝绸之路,西方人熟悉丝绸战争,由于东方对丝绸纺织工艺的封锁,欧洲无法自己织造丝绸,一直到查士丁尼时期,由于那时的中国处于大分裂、大混乱的五胡乱华时期,丝绸的秘密被两个印度人获得,他们把蚕种献给了查士丁尼,东罗马帝国就在叙利亚开始种植丝绸,丝绸的价格降为一磅十二个金币。 东罗马人和波斯人存在敌对关系,如果东罗马商人从波斯商人购买丝绸,就是拿自己的钱养别人的军队,查士丁尼的理想模式是将波斯商人改成埃塞俄比亚商人,开辟一条新的商路,但事情并没有查士丁尼想得那么顺利。由于波斯商人停止对东罗马帝国提供丝绸,国内围绕着丝绸的手工作坊因为缺原料而无法开工,丝绸经济瘫痪,反而引起民众罢工,在内忧外患的时候印度人来了,解救了查士丁尼,于是伏尔泰将丝绸、火药和造纸术、印刷术并称为拯救欧洲的三项技术。 摆脱依赖才能独立自主,否则永远也长不大,伏地魔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不依赖人了,霍格沃兹有一笔奖学金,专门给那些没钱上学的学生买校袍和魔杖,他就把钱用在了正确的地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买糖果,也没去佐科买玩笑材料,因为平时的节俭他暑假的时候才不至于身无分文,离开了学校他还可以找到地方住。 波莫娜也想穿漂亮的新衣服,但是除了邓布利多的葬礼,以及非常重要的场合她都不会穿,这种习惯已经养成了三十多年了。 孔雀马尔福跟邓布利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白巫师只做正确的选择,哪怕那个选择让他觉得痛苦。 这帮黑巫师才不会像他那么克己,他们践踏奴役麻瓜一点都没有觉得良心不安,在他们眼里麻瓜不仅是蝼蚁,还是工蚁,是为巫师的舒适生活提供服务的。 哦,你以为你不去买衣服穿就结束了?不只是猫头鹰会提供邮购服务,麻瓜也会提供送货上门,那空空的衣帽间很快被送来的各种各样的衣服装满了,想退货波莫娜还要亲自走一趟。 哦,你以为你不爱打扮就算完了?有时候你不需要去沙龙做头发,那些专业的美容美发技师会上门提供服务,波莫娜的手本来因为劳动变得粗糙,现在它们又被包养得白白嫩嫩的了,还做了钻石美甲,从指甲尖就开始闪亮。 哦,你想做家务?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罗比和蜜糖要留在马尔福家和德拉科身边工作,克利切却有空,它并没有留在布莱克家的老宅,而是被纳西纱派到了这间公寓,它高兴得很,因为它可以和波莫娜商量怎么救雷古勒斯少爷,干活干得特别卖力,一点都没有抱怨。 甚至于她根本不需要出门买菜,阿方索会将她需要的一切都送上门。 对于在这间房子里发生的一切西弗勒斯都视而不见,制造能杀伤狼人的银子弹需要大量白银,怕死的麻瓜要托门路才能买到那种真正有效的、浸过狼毒乌头的银子弹,这些来拜访的人提着手提箱,将整块整块的银锭直接交给他。 历史上白银和黄金都曾长期作为货币流通,但是现在白银和黄金相比处于辅助位置,期货价格没有黄金那么贵。对那些有钱人来说这点钱根本就不是钱,又因为月圆之夜逐渐临近,他们催货催得很急,甚至愿意加价赶工,波莫娜亲眼看过某个电视上见过的大人物诚惶诚恐得对前食死徒毕恭毕敬的样子,他甚至还亲吻了西弗勒斯的戒指。 普通人眼里的成功人士是什么样的人呢? 花不完的钱、悠闲自在的生活、住豪华的房子。 而且西弗勒斯挣的钱一点没有来路不正,就像中国人对丝绸的技术封锁,赚了一千年的暴利,制造狼毒银子弹的技术也被巫师封锁了,麻瓜没有那个技术,想买只能高价,这就是所谓知识的就是力量。 从清早起来,在经历了兵荒马乱的一天之后,波莫娜终于明白卢修斯马尔福在打什么主意了。 这两个斯莱特林正在教她学坏,就跟教坏小巴迪克劳奇一样,她连真正女仆的工作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穿着女仆装,等着主人“宠爱”就行了。 世人传说,哪怕是犯罪的魔杖上布满了马尔福的指纹,你也永远不会在犯罪现场看到马尔福的身影,现在的情况就是了,那个幕后黑手卢修斯马尔福没有露面,西弗勒斯依旧跟平常一样,好像一切如常,没什么了不起似的。 “克利切做的菜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东西?”西弗勒斯假笑着说,也有可能是真笑,因为他的脸上写满了志得意满。 波莫娜看向餐桌边惶恐不安的克利切,也假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 “所有人都知道,克利切做的菜是最好吃的了。”她就像和那块牛排有仇一样,用餐刀狠命得切。 赫夫帕夫女生和斯莱特林女生有过战争,波莫娜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斯莱特林的男人发动战争。 是你先开始的,卢修斯马尔福! 她一边仇恨得想,一边将牛肉放在嘴里咀嚼,它的口感尝起来和铂金贵族的肉一个味。 第六十二章 失控的踢踏舞 维多利亚时期是男人们的黄金时代,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妻子几乎没有机会与他离婚。 她没有选举权、起诉权和财产权,他的孩子们必须尊重并顺从他,如果孩子们太吵闹他可以随时离家,去俱乐部消磨时间。 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穿着拖地长裙,被钢制裙衬围住,仿佛是笼中的小鸟,日常行动不便是一方面,更严重的是衬裙的原材料是可燃的,在宴会桌面上常常摆有蜡烛,一旦点燃就会有生命危险。 当时的审美认为女性应该有纤细的腰肢,为了迎合当时的审美,许多女孩子从小就开始穿着束身衣,这种衣服和中国的裹小脚大同小异,都是为了显得纤细美丽而没给自己身体足够的成长空间。 她们成了“精美的奴隶”,通过华美的衣服展示自己的优雅与美丽,以此吸引更多异性的注意,通过恋爱来追求自由。 华美的衣服是她们进入公共场所的门票,即使她们会因此损害自己的身体。 任何女性都拥有爱美的权利,但是爱美并不是为了讨好他人。 纳西纱马尔福是在伦敦长大的,波莫娜是苏格兰女人,她不会成为笼中鸟被人饲养。 罗丝也要穿束身衣,当她的母亲知道了她和杰克交往过密的时候,那个老女人亲自给罗丝穿那种刑具一样的衣服。 那种衣服让她觉得窒息,现在波莫娜没有穿那种衣服,却依旧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她顺着室内的楼梯来到天台,这里居然有个花园,巴洛克风格的凉亭周围有不少玫瑰花丛,到了花季应该非常漂亮。 伦敦的天气比苏格兰暖和,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她将藤制椅子上的雪给扫掉之后坐了上去,那常年阴云密布的天空此刻看起来也无比顺眼了。 比起从一个客厅到另一个客厅这种社交生活,她宁可在乡下种田。 波莫娜喜欢简奥斯丁,她虽然不是那种会读君主论的女人,却清新自然,就像是一首田园诗,那泥泞的小路、青青的水草,以及静谧的屋子,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宁静。 简的时代女人穿着帝国高腰裙,一切都是宽松的,因为没有裙撑,所以可以自由奔跑。 她喜欢孩子们叫父亲“爸爸”而不是“先生”,空气中流转着钢琴弹奏的乐曲声而不是男人自吹自擂的演讲,德拉科这一点非常像卢修斯,但他不像他爸爸一样强硬冷酷,他只是一个被宠坏的男孩儿,不该为他父亲犯的错而承担罪责。 卢修斯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碌,不论是魔法部还是生意,他忽视了家庭,于是纳西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德拉科。 现在,她可爱的儿子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没有了儿子在家她该多孤独,如果卢修斯还想挽回自己的婚姻就该多在家呆着,而不是跟过去一样到处奔波,那条白化蛇居然在她的新婚之夜打算偷时间转换器。 她喜欢韦斯莱家的魔法烟火,更喜欢看纳威和汉娜在充满了欢乐曲调的舞曲中跟三等舱的乘客一样挽着手跳舞,为什么卢修斯不邀请纳西纱跳? 他就是那种还活在维多利亚时期的男人,妻子和孩子都必须听他的命令,德拉科为了阿斯托尼亚反抗他真是好样的! 波莫娜用魔杖将积雪堆了个雪人,它看起来和铂金贵族像极了。 “去你的,卢修斯马尔福!”波莫娜很没有教养得骂道,并且还送了他一根中指,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她挥舞着魔杖,让天台上的积雪都集中起来,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雪人,然后让他跳起了踢踏舞,那模样看起来滑稽极了,可惜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卢修斯那么招人恨,他是混蛋加自大狂的综合体,偏偏长了一张俊美的脸,难怪有人会写剧本丑化他了。 1836年,有一个名叫泽维尔拉斯特里克的巫师表演家在佩恩斯威克维300名观众表演踢踏舞时神秘失踪,此后下落不明,他的事迹上了巧克力蛙画片,他消失后再也没人见过或听过他的消息,有人推测他可能是因为时间混乱的受害者之一,因为魔法部在1899年进行了一次时间旅行实验,至少有25个本应存在的人变成了“从未出生”。 如果是卢修斯马尔福获得了时间转换器,他也许不会去复活伏地魔,却有可能回到魔法部之战,将那个预言球献给伏地魔,这样德拉科就不会被惩罚,他自己也不用接受审判,在纳西纱眼里他还是那个英俊又有能力的丈夫,至于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他才不会去管,卢修斯就是那样的人。 男人要是在意女人对他的看法,至少证明他对她有好感,就连西弗勒斯也曾经为了莉莉骑过扫帚。 卢修斯还喜欢纳西纱,这是他身上无数缺点之中唯一值得肯定的优点了,而且他还是个扛不住压力的废物,难怪最后他和那些遇到中年危机的男人一样出轨了。 男人需要女人欣赏、仰慕的视线,就跟魔法部兄弟喷泉一样,男巫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女巫、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偏偏卢修斯一件接着一件事搞砸,先是被校董开除,然后多比跑了,为了摆脱那本汤姆的日记本惹出了更大的祸,三年级德拉科被巴克比克抓伤了,又加上伏地魔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对死亡的敏感让他需要找个地方逃避,结果他把自己的人生弄得更糟糕了。 “为什么他会听一个蠢货的建议!”波莫娜忍不住抱怨,她的丈夫怎么忽然这么“聪明”了。 “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是失败者?”她的身后响起西弗勒斯的说话声,他看起来面色不善,就像一瓶坏牛奶。 “你希望我找你要签名吗?”波莫娜讥讽着,然后用甜腻的声音说道“哦,斯内普教授,我可崇拜你了,你真是个大英雄。” “你觉得我做的事不值得称赞?” “你和阿不思一起,诱导哈利去死,他是莉莉的儿子,为了保护他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邓布利多说他是最后一个魂器,必须伏地魔亲手销毁,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弄错了?” “他什么时候错过!” “阿不思也是一个人,他不是神,他不会永远都是对的!” “波莫娜,你说的那些‘证据’都不能推翻邓布利多的结论。” “就跟你以为克利切喝的魔药是贤者之石的半成品对吗?现在我质疑你的推论,那个岩洞石盆里装的是毒堇,不是你说的‘补药’。” 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看起来像是要把她给掐死。 波莫娜用魔杖指着地面,将雪球扔向了他。 他用盔甲护身挡住了雪球,一点雪都没沾在他的身上。 “你给自己惹上大麻烦了。”他抿着上嘴唇,如发誓一样恼怒地说。 “你想怎么样?使用暴力吗?”她朝着他挥舞拳头“我可不会跟艾琳一样忍气吞声!” 他幻影移形了。 紧接着她觉得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她的身体不能动,显然是被石化了。 在她脸撞上地面前,她被人接住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张凶暴的脸,实际上西弗勒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过那比情绪外露更可怕。 “害怕了?”他平静地说,拖着慢悠悠的调子,就像在唱歌。 此刻她多希望他用的是昏迷咒而不是石化咒啊。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捏着她的下巴,非常有耐心地说“只是有人确实需要上一课,你嫌之前的玩法不过瘾,想玩个刺激的是不是?” 永远不可以忘记,西弗勒斯斯内普是霍格沃兹最可怕的老师。 要是波莫娜此刻能动的话她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犯错在所难免,但找死就不好了,不论西弗勒斯的教学方式有多糟糕,他都不容质疑,哈利却总是忘了这一点,每次都要跟他对着干,于是讨厌的老蝙蝠每次都利用身份的优势打压正义的声音。 以前波莫娜总是觉得哈利傻,现在才发现自己也没有比他聪明多少,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居然惹恼这个家伙。 现在后悔,似乎已经晚了。 那个卢修斯马尔福形状的雪人此刻还在跳踢踏舞,看起来像是欢呼雀跃,真是烦人透顶。 第六十三章 witch&wizard “黑魔法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尽,与它们搏斗就像是与一只多头怪物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化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因此你们的防御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力。” 贾斯丁方列里绘声绘色地将六年级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听到的话给波莫娜重复一遍。 老傻瓜终于再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个人申请黑魔法防御课了,于是就把这个职位给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对黑魔法无比痴迷的魔药教授。 他说的那种多头怪物很像九头海怪许德拉,它和尘世巨蟒耶梦嘉德不一样,有九个脑袋,传说中它是杀不死的。 赫拉克勒斯用木棒将九头蛇的八个头给砸死,又用火烧死刚长出来的蛇头不让它长大,再用剑把蛇身劈做两半,剪在浸透了蛇血后中,凡是中了他剑的人再也无药可医,也包括赫拉克勒斯自己。 “教授?”贾斯丁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觉得斯内普教授说得对吗?”波莫娜不再摆弄那盆曼德拉草,看着这个马屁精。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麻瓜种小男巫说“人确实该具备创新和灵活的能力。” “你不觉得他太过沉迷黑魔法了?” 贾斯丁摇头。 “我听说过太多比黑魔法更邪恶的事了。” “你的父母要跟你说这些?”她有些吃惊得问,她还以为父母都是竭力保护孩子们纯洁无垢的心呢。 “不是,是看电视。”贾斯丁平静得说“每天都有新闻播报可怕的事在我们身边发生。” 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在浴室里,骑在成年男人身上的少年,他手里的刀在黑夜里划过雪亮的痕迹,刀尖上还沾了血。 如果当时她没有处理托比亚的尸体,让他失踪,一个13岁少年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新闻就会在电视上播放,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但是倘若加上少年为了保护被家暴的母亲手刃生父,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小英雄了。 她听见一个小孩的哭声,他正在阴暗的墙角捂着耳朵哭泣,那个地方和浴室一样扑着瓷砖,地上到处都是血。 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是深红色,要被水稀释后才会变成鲜红,那一大滩血看起来就像是血池,泡在水里的艾琳则像是那位传说中靠泡处女鲜血保持青春美貌的吸血鬼,她的眼睛大大得圆睁着,无神得看着天花板,她的儿子正在杀她的丈夫,因为她的丈夫打算杀了她。 杀死妻子的绝大多数都是丈夫,他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哪有时间来关心女人在想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成员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当他发现儿子成为食死徒、女儿跟人私奔、妻子外遇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惊。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是理性又聪明的呢? 为什么有人会背叛呢? 全乱了。 谋杀现场看起来一片狼籍,一点都不整洁有序,要收拾起来非常费力。 她讨厌做“清理”的活,她讨厌做女人,她不想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把自己的腰给束起来,也不想穿高跟鞋,它看起来是会让女人变得妩媚,但它本质上和束身衣是一样的,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她痛苦极了,即便发出尖叫也没人理会,就像那些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女巫,根本没人会帮助她。 随着灵魂重新回到身体,她又感觉到了那种有另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震颤的感觉。 接近月圆即便有乌云遮挡,明亮的月光还是撒了下来,有一个怪物正在粗重得喘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被吃掉,但是她还活着,并且还能喘气。 在她的面前有两只大理石柱子一样的手臂,右手边的胳膊肌肉纹理均匀,看起来就像是运动健将,左边的那条上有一个丑陋的黑魔标记,它看起来比上次颜色好像深了一点,那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在流血。”他喘着气说。 “谢谢你通知我。”她平静地说,她的月亮周期又到了,比平时早了两天,就很狼人变身差不多,不一定正好是满月,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推迟,那一天到来之前会特别心烦意乱,女人是最清楚那种感觉的了。 他叹息一声,躺在了旁边的位置,紧接着他又开始吸烟,享受那放松舒畅的哲学家时间。 “男孩们肯定很失望我是个女院长。”她悲哀地说“汉娜很喜欢你,说不定女孩子们也希望有个男院长。” “比尔利也是男的,他差点把礼堂给烧了。”西弗勒斯讥讽地说道“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到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相对于男人,女人比较容易掌握,稳定的生活是她们最渴望的,野心和报复反而没有多少,最适合当人数最多的赫夫帕夫学院的院长了。 “你能帮一帮贾斯丁吗?”她恳求道“他很聪明,可以进法律执行司。”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刚才的要求听起来像什么吗?你不觉得肮脏了?” “是你说的,在履行义务的时候为什么不给自己捞点好处,我学得快吗?教授?” “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我们就像是交叉路口的铁轨,短暂相遇后又分道扬镳了。”他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吐出一口烟“你会为我服丧吗?” 她不是很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最后一句她明白了。 “是的,我会的。”她说“但是我更愿意和你一起死。” “你是个傻瓜。” “唐克斯和卢平,莉莉和詹姆,他们很幸运,不用体会生离死别,我很怕疼,西弗。” “你从没那么叫过我。” “我只是想试试。”她很无奈得说“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那么叫了。” “你怎么称呼蠢狗的?大脚板?” “不,我只是叫他西里斯。” “我叫他布莱克,以后你也这么叫他。” “他已经死了。” “我也一样。”他冷酷无情地说道“你就没有一丁点悔恨?当你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的时候,你为了一群根本不爱你的人,就像你说的,他们希望你是男的,把我舍弃了。” 她哭了。 “如果贾斯丁真的想玩大人的游戏就让他来见我,就算是求职也必须经过面试,你不能什么都打点好了让他捡现成的。” “你干嘛那么凶。” “男院长就是这样的,我不像你,对谁都亲切,什么样的人都能接纳。我不需要感情用事的傻瓜,一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点小事就容易受刺激,二软弱到不堪一击,整天光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你怎么这么说我学院的人!” “你是傻瓜吗?” “你刚才说了我是傻瓜了!” 鼻涕精的舌头像是被猫咬了。 “你还不如狗呢,我织的毛衣狗会穿上,不会挑三拣四,你居然还把它消隐了,是狗等我回家,不是我等你回家,昨天搬家我拖着那么重的行李箱,你都不帮我拎,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阿比盖尔了!”她用床上的抱枕揍他“你为什么不学菲利乌斯,西比尔离校的时候他还用漂浮咒帮她拎箱子!你的绅士风度都是假装的!” 面对一个软绵绵,成天研究海绵蛋糕怎么做好吃的女巫,那个甩着黑袍,在学校里大步流星的男巫只有挨揍的份。 “你装酷啊,你装啊,继续装啊!”她挑衅着,最终果然把他给惹恼了。 他就像对她用了咯吱咒一样对她挠痒,逗得她大笑不止。 第六十四章 蓝色龙舌兰 罗丝维尔地产公司对中国城的开发项目造成了当地商贩的阻扰,他们要把以前的那些卖中药、中餐、针灸店给拆掉,建起一幢新的具有现代特色的百货商场。 中华文化不是一句博大精深就能简单概括的,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东方是一种多元文化,而罗丝维尔的开发项目则是把多元文化变成了单一文化——商品文化。全世界的商场其实都大同小异,逛街就是花钱,文化却因为地域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欧洲有雅典学院,中国有稷下学宫,从雅典学院走出来的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得。 稷下学宫则有孟子、邹衍,也就是巧克力蛙画片里的一个东方巫师,申不害、荀子等等。这些学者们互相争辩、诘难、吸收,成为真正体现战国思想的“百家争鸣”。 跟一个思想僵化的人解释什么是和而不同简直是自找罪受,她还不如写一篇有关巨人战争的论文。 在西藏的永久驻地,王维曾跟她说过: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这是道德经的选段,虚和静都是形容人的心境是空明宁静状态,他的站桩类似于瑜伽的静坐、冥想,当心无法保持平静的时候,冥想能帮助人集中注意力,渐渐排除外在的干扰,慢慢转向内心世界,体会宁静和安详。 现在练习瑜伽的人很多,波莫娜就在小客厅兼起居室练习瑜伽。 瑜伽练习的是感知力,那些姿势动作很多都是拟物的,比如树、蛇、牛等等,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这一点与炼金术的一就是全,全就是一是共通而不同的,一边做瑜伽一边参悟这个很有意思,等想清楚了,世界也就成了另一个样子了。 人生于天地之间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心态,而不是让天地摆正自己,活得太自我中心会很惹人厌的。 卢修斯马尔福送的那些花哨的礼物她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经期只是静坐的话是不会消耗精力的,她很享受这种放空的感觉。 贾斯丁有现成的资源,不用的是傻瓜,他可以从调解中国城问题开始,只要那里不乱了,傲罗就能将精力用在别的地方,这样他就算是有功劳了。 邓布利多要求波莫娜公平公正,但老院长还是会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有准备的面试总比没准备要好多了,贾斯丁怎么也是剑桥的学生,这点问题应该难不倒他。 女人外遇一般找的是身边的人,因为这样的知根知底信得过,西弗勒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获得了纳西纱的欣赏,她在最困难的时候向他求助,英雄救美不一定需要打败坏蛋,只要能解救她于危难之中就算是了。 帮助卢修斯马尔福挽回他的婚姻可以减少一个潜在的威胁,那个蠢材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婚礼上的誓言都没有那个和纳西纱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更有约束力。 直男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有直男的地方就有心肌梗死的风险,波莫娜从冥想的状态中睁开眼睛,一个一年四季都穿着黑衣的直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看文件。 昨天给她做头发和美甲的人里面就有同志,他对西弗勒斯毫无兴趣,反而一直在和波莫娜聊天。 他非常会赞扬人,满嘴都是漂亮和让人感到喜悦和美好的词汇,讨论用哪个色号的口红和眼影更承托她的眼睛和发色。 同志的品味多数比直男高,时尚界十男九gay,十gay九娘,似乎一个男人如果不带点女性气息就很难立足。 她并不排斥男性看起来很娘,而且伊莱还非常专业,虽然日常做饭的是女人,专业的厨师往往是男人,伊莱在专业精神上毫无疑问值得肯定,她只是觉得不该把太多精力用在穿衣打扮上。 阿不思藏得可真深,他看起来简直就是直的,他那糟糕的穿着和精力充沛雷厉风行的行为举止让人根本没法将昨天她看到的那个“姐妹”联系在一起,阿不思居然喜欢格林德沃,梅林的胡子,她快被吓死了。 “你在想什么?”他头也不抬得看着手里的文件问道。 “在想中午吃什么。”她没精打采地说“我想吃中餐。” 她就像是宣布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一样,西弗勒斯和门口站着的克利切都看着她。 “难得我打扮得那么漂亮,我可不想在家里呆着,你们两个想跟我出去吗?”波莫娜卷着自己收拾得顺滑有型的头发说。 伊莱就算是个gay也和所有的臭男人一样知道女人特别喜欢听甜言蜜语,他推销了不少化妆品给波莫娜,反正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有人付账。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但伊莱确实让她变漂亮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偶尔她也想打扮得漂亮一点,至少西弗勒斯带着她出门不会觉得丢脸。 “克利切也要一起出去?”老家养小精灵惊讶得说。 “当然,不过你要隐身,你要是被麻瓜看到了会吓着他们的,你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你要是觉得不想出去可以留在家里。” 克利切看起来无措极了,就像是怕见光的黑暗植物,但他又憧憬着阳光,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下去吧,克利切,看看家里还缺一些什么?”西弗勒斯说,无措的家养小精灵看了波莫娜一眼,弯腰驼背得走了,看起来就像是个问号。 “过来。”他拍了拍沙发,示意她过去坐下。 “你当我是什么?你的宠物?”波莫娜很骄傲得一扭头,站起身打算换衣服出门。 “我只是想亲一个漂亮女孩儿。”他甜言蜜语得说“我有没有跟你说你很美。”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赞美呢? 于是波莫娜又掉转头,坐到沙发上,很期待得看着他。 从东方的面相学来看,薄唇的人讲话刻薄、能言善辩,有时会因为贪一时口舌之快将没经过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不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会爱发脾气,伤害爱他的人,因此嘴唇很薄的男人多半薄幸。 所以只要不在乎他说话的内容,享受和他调情的感觉就可以了。 嘴唇薄的男人很会挑情,不少男人其实不喜欢接吻,尤其是结婚之后,而女人偏偏最喜欢接吻,亚瑟就经常吻莫莉,七个孩子都觉得他们很恶心。 天天在一起总免不了磕磕碰碰,嘴巴除了吵架之外还可以用来接吻。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电影教父里维多科里昂说,不会照顾家的男人根本不能算男人,老巴迪克劳奇就一心扑在事业上,结果他的事业家庭都破碎了,全因为他忽视了儿子的教育。 不是把孩子丢给学校,他每年回家有个好的成绩单这个孩子就成才了,不明白的人永远都不明白。 西弗勒斯用手背将她耳畔的头发拨到耳后,这是伊莱故意留的,波莫娜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现在她明白了,男人果然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借着这个动作,他捧着她的脸颊,开始了那个甜蜜浪漫的吻。 马尔福这间处理生意、单身汉住的公寓里有个专业级别的酒吧,简直可以做调酒了,龙舌兰口味极为凶烈,几秒之内就能精神抖擞,但是以龙舌兰为基酒调的玛格丽特却非常适合女士喝,贝拉常穿着鸡尾酒礼服到处走,说不定她就来过这间公寓。 一个赫夫帕夫和一群斯莱特林食死徒搅合在一起,她根本就是嫌自己命长了。 就在她享受龙舌兰凶烈的口感时,那个坏家伙把她的手探向了他的裤子。 比起被动接受,他好像更喜欢她主动了。 看在他那么讨好她的份上,她打算回馈他一点甜头,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共赢才是和谐自然的共处方式。 他们共享这个不断加热升温的吻,就像在蒸馏酒,它变得更加浓烈辛辣,简直就跟酒精一样一点就燃。 第六十五章年吉祥 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说这句话的人是爱尔兰来的丘比特,一个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不受欢迎的前英国首相,亨利·约翰·坦普尔·帕麦斯顿。 就是这个人对内奉行保守、对外扩张政策,两次发动侵略中国的鸦片战争、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挑起克里米亚战争、与俄国人争夺地盘、镇压印第安起义、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支持南方奴隶主集团。 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喜欢与美貌女子交往,同时与奥尔马克俱乐部的七个著名女主人中的三个成为情人,而他自己本人则是个收入微薄的爱尔兰贵族,当他宣布与梅尔本子爵的妹妹结婚的时候泰晤士报称呼他为丘比特阁下,这可真出人意外,他居然没有和俄国大使迷人的妻子结婚。 他活跃得参与社交生活,包括赛马和调情,却很少参与政治活动,他尝试过投资,最成功的一次收入获得了17万英镑的收入,但钱却被他的合伙人卷走了。 他是爱尔兰贵族,却没有进入贵族院,反而作为怀特岛新港的议员进入了下院,而新港选区的领主提出的一个条件是帕麦斯顿永远不得进入这个城市。 1811年他将选区从新港换成了更有威望的剑桥大学,遗憾的是这所大学一点都没有教会他点什么。当时英国和法国的拿破仑皇帝在打仗,庞大的军费债务转嫁到劳动人民的身上,人民过得极度困苦,有很多人不得不当小偷和扒手,而他维护因偷窃等微小罪行而被绞死的极刑制度。 即便是“残忍又野蛮”的阿拉伯人,他们也只是把小偷的手砍了而已,英国人居然把小偷吊死,可真不愧是个“文明的国家”。1820年他蔑视人民要求缓处死刑的呼声,残暴得绞死了一个年轻的窃羊贼,借由此举,他表明了自己是托利党贵族集团利益忠实的捍卫者,从此以后他才开始了频繁的政治活动。 他参与了彼得卢屠杀,派出军队镇压曼彻斯特群众举行的大会,这些军队不少人是参加了滑铁卢战役的,这些结束了拿破仑统治的“英雄”、“精锐”对妇女和老人举起了屠刀,英政府与1819年颁布六项法案,禁止集会、游行、限制出版自由等,这项“封口令”导致了格拉斯哥爆发了6万人参加的政治大罢工,而推行这项法律的人正好就有爱尔兰的丘比特。 英美法律和大陆法系有很大区别,大陆法系一般采用法典制形式,而英美法系则往往是单行法律、法规。 大陆法系又叫成文法系,大陆法系的法官审理案件首先考虑已经制定的法律如何规定,然后根据有关规定和案情作出判例。 英美法系则是首先考虑以前类似的判例,将本案的事实与以前的案件进行比较,概括出可以适用于本案的法律规则,采用归纳法列举大量事实和法律依据作为裁判依据。 国际保密法就是大陆法系,魔法部判决案件也是首先按照法律条款进行审判,然后再根据英美法系列举大量事实进行论证,以哈利波特在小惠金区使用呼神护卫为例,他首先触犯了国际保密法,在一个麻瓜面前使用了魔法,再有就是触犯了英国本土制定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一合理约束法》第三段的细则:蓄意得、明知故犯得在麻瓜居住区当着麻瓜的面使用魔法属于犯罪行为。 归类为“犯罪”行为就会遭到严厉指控,不只是从霍格沃兹退学,他还可能要交罚金,甚至是留下案底,去阿兹卡班呆一阵。阿不思邓布利多以未成年人约束法为哈利进行辩护,该法第七条写着,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些特殊情况就包括当巫师本人或同时在场的其他巫师、麻瓜的生命遭到威胁时,国际法在本土法律面前起的约束作用就相对较低了。 而帕瓦西尔邓布利多的案子则是按照大陆法系这种成文法律来进行审判的,帕瓦西尔对麻瓜使用了毒咒,不论他是不是为女儿报仇,这都是法律不允许的,他被判在阿兹卡班终生监禁,最终死在了监狱里。 魔法部和麻瓜政府的关系时好时坏,普里西拉杜邦就非常讨厌爱尔兰丘比特,她是女人,是女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同时和多个女人交往的“渣男”,波莫娜在读那段历史的时候就很想给他来个阿瓦达索命咒,但是普里西拉只是把他大衣口袋中的硬币变成了蛙卵而已。 即便是麻瓜首相也是个麻瓜,普里西拉失去理智的行为让自己在1858年2月17日被迫下台,讽刺的是在两天后的2月19日爱尔兰丘比特也被迫下台了,这个思想观念还活在中世纪的首相喜欢投机取巧还喜欢恐吓与欺骗,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方面,总的来看这些办法在当时是成功的,但是在他担任外交大臣期间,不论是伊比利亚半岛、土耳其还是中东的利益英国最终都丢掉了,并且这些国家还变得非常敌视英国,对这个大英第二帝国毫无好感。 而在感情方面,他在1839年与原来的妻子离婚,并与他的情妇考珀伯爵52岁的遗孀结婚。这两个人一个风骚入骨一个好色如命,他们非常幸福得生活了一段时间,然而帕麦斯顿的恶习还是没有改掉,在新婚的同一年,他在温莎破坏了一个女王侍女的贞操,维多利亚女王很震惊,更震惊的是阿尔伯特亲王,谁能想得到呢?首相居然在女王的寝宫强奸了一个侍女,当然那个侍女被胁迫着说这是她“自愿”的。 那时的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都只有20岁,维多利亚女王从小被母亲看管得很紧,她继承了汉诺威王朝的特点:顽固、不能忍耐、非常有主见。阿尔伯特亲王因为母亲与人通奸,7岁时就父母离婚,在波恩大学接受教育,是美德、才学和自律的楷模。 一开始他们是政治联姻,维多利亚女王非常抗拒这段婚姻,而阿尔伯特对此可有可无,维多利亚女王想尽了各种办法逃避,结果最终还是与阿尔伯特相遇了。 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是温莎,也就是首相强奸案发生的地方,少年男女在这里划船、骑马、画画、弹琴、少女依靠少年宽阔胸膛的美好记忆都被外交大臣的脏手给揉碎了。 1952年他被女王夫妇解除了职务,派去处理了东方问题,也就是这个婊子养的杂种制定的“推销鸦片”、对中国的唯一办法是“先揍他一顿,然后再做解释”政策,1840年全面推进鸦片战争他就是幕后推手,在正式签订南京条约之前,满清还与英国制定了穿鼻草约,其中就包括割让香港,但是帕麦斯顿嫌弃这个条约利益太少,要求中国政府把鸦片贸易置于一个正常合法的地位。 攻占天津、北京、火烧圆明园的人有他。 阻挠法国人开凿苏伊士运河的人有他。 1848年俄国入侵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堡这个城市是东正教有很重要的历史意义,虽然不如圣城耶路撒冷,却是一种“罗马皇帝居住的城市”的标志,当时社会反俄情绪激烈,当时担任内阁大臣的帕麦斯顿向一直不想和俄国矛盾激化的阿伯丁伯爵施压,迫使阿伯丁伯爵改组内阁,让受其影响的克林顿担当外交大臣的职务,又让他的好友为驻君士坦丁堡大使,他在翻译俄国抄送英国的电文中,把“提出报告”改为“发布命令”,引起内阁哗然,于是克里米亚战争爆发了。 战争期间俄国击溃了土耳其舰队,帕麦斯顿忽然宣布辞职,这挑起了社会反对内阁的浪潮,群众们认为是内阁排挤了“真正的爱国者”,阿伯丁伯爵被迫请求他重返内阁,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帕麦斯顿掌握了整个内阁,英法也组成联军参加克里米亚战争。 70岁那年帕麦斯顿就任首相,他在报纸上洋洋得意地发言“如果过去有人问我什么事最不可能发生,我会说就是我当首相,阿伯丁还在,德比事另一个大党的领袖,约翰罗素是另一个大党的领袖,然而仅仅10天过去,他们就像是稻草一样被风吹倒了,因此我现在能在唐宁街写作。” 他人生中最丢人的时刻不是他跟公狗一样在温莎皇宫给皇室抹黑的行为,英国实行两党制度,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以前是托利党内阁领导时期,反对党是辉格党,他自己以为自己是托利党人,可是托利党人没人将他当成自己人,即便他在1820年的时候杀了一个偷羊贼摆明了自己的政治立场。 1828年威灵顿就任首相后,他成了一个辉格党人,也在这时成了外交大臣,对有权利的人他阿谀奉承,对没有权利的人他是个严厉、纪律严明的人,他的正职是外交大臣,对外交使节却非常粗暴,心心念念的永远是英国海军。 早在19世纪初期一些来自华南的劳工和水手就流落伦敦,在船厂区落户,聚集于当地的越来越多的话人住要为邻近船厂区的华裔水手服务,后来渐渐以合法鸦片烟馆和贫民窟出名。 二战之后随着大批香港移民涌入,爵禄街一带出现众多中餐馆,一些船厂区搬来的业主不断向当地其他族裔顶让商铺,后来华人势力逐渐占据了爵禄街,成了“中国城”。 华人卖苦力当劳工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还了,“爵位”、“俸禄”才符合中国人的喜好。 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现在的唐人街有很多中餐馆和华人超市。 来自川蜀的冒菜、老北京涮羊肉火锅、东北烤面、广式早茶,逛吃一天都不会重样,不定期这里还会有舞龙舞狮之类的庆祝活动。 同时这里还有手机开锁解锁、当铺、中医针灸、按摩这种被某些人认为是“巫术”的营业场所。 伦敦其他地方流行用信用卡,中国城却更偏爱现金,毕竟这里非法移民多。 “恭贺新禧,龙马精神。” 波莫娜挽着西弗勒斯的手,抬头年牌坊上贴的中文,这里的商户正在和大地产商抗议,因此把“伦敦华埠”四个字给遮住了,英国的新年已经过了,2005年的春节却在2月8日,中国城的居民现在正在做过年准备呢。 “龙马精神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问。 “我怎么知道。”波莫娜耸耸肩,双眼盯着那些连排中餐馆,不禁痛苦得说道“哦,我的天,中午我们到底该吃什么?实在太多选择了!” 第六十六章 法外之地 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人潮有多汹涌,华人超市的人潮就有多汹涌,吃过各国的料理,最爱的还是家乡味,很多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在华人超市门口排队,他们说的是中文,不过腔调却完全不一样,香港、广东一带的肯定说粤语了,还有一些人在说“普通话”,反正波莫娜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要做地道的中国菜还是要中国本土的调味料,冷冻货、干货都是从中国运来的,还有一些能储藏的水果蔬菜。 另外中国人对臭味有奇怪的爱好,臭豆腐、榴莲、螺蛳粉,这些东西让她联想起龙粪,她实在接受不了,还有黑暗料理皮蛋,他们怎么能把一个普通的鸡蛋弄成那个样子? 英国也有黑暗料理,美食界有个笑话,叫英国人教你做饭,苏格兰的国菜哈吉斯中国人就受不了,据称他们觉得它的味道比长相更恶心。 再有就是仰望星空,那45度角“仰望星空”的死鱼眼让无数游客倒尽胃口,有胆量大的尝试了一次,黄油加鱼腥味让他们回味终生。 罗丝维尔这次开发爵禄街的地产项目不仅华商抗议,连英国人也在举牌抗议,其中有个大个子白人用加大字体写着“不要毁了我的宫保鸡丁”,没有中国菜,光吃英国的炸鱼和土豆会让人绝望的。 临近新年街上正在悬挂红色的灯笼,那是春节必备的用品,放眼望去非常热闹喜庆,波莫娜买了一串糖葫芦吃。 山楂外面裹了一层糖,吃起来酸酸甜甜的,中国城并不大,她决定在逛完所有的餐馆之前不冒然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了对角巷,同样不大,但很精致,有一条主街和几条纵横交错的辅街,随着唐人街的发展,附近的新港坊、丽人街也开始日趋繁华,不论是在英国定居的华人还是其他国家来的游客都要到这里来逛一逛。 街上有一个中式的六角凉亭,是最出名的碰头地点,现在它被抗议的示威者占据了。 洪门三合会是历史上著名的反清秘密组织,现在则是华人传统黑帮势力的统称,19世纪时满清政府自顾不暇,根本没法保证华人在海外的权益,这些黑帮成员成了保护当地华人的力量。 洪门要收商铺保护费,政府收的税收也是保护费,只是披着一件“合法”的外衣罢了,但是交税给英国政府,苏格兰场却不保护华人权益,洪门却要为华人主持公道,就跟教父里的科里昂家族一样,保护的是意大利人在美国的权益。 电影一开头,那几个伤害蛋糕店店主女儿的小子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如果不找科里昂的话这仇就没法报了。 中国城是洪门的势力范围,警察轻易是不会进来的,除了吃喝之类的店铺,还有律师楼、会计师楼、银行和旅行社,一些非法劳工在英国挣了钱想寄回国需要通过一些地下钱庄,它的手续费肯定比银行高,可是通过合法渠道这些钱寄不回去。 中国有句谚语,水至清则无鱼,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习惯了黑暗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同类,就很gay能一眼认出谁是gay一样。 西弗勒斯的视线和一个藏在街角的阴影里,穿着夹克的男人对上了,虽然他很快就把视线转移走,并且还假装和波莫娜是一对普通的约会情侣,但她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看着他们两个。 “你怎么在哪儿都能惹麻烦?”她不高兴得嘀咕,她的约会又要被毁了。 “我已经尽力低调了。”他故作感慨得说“但我这种间谍和你这种不一样,本来就是引人注意的。” 就像那位在法庭上给哈利作证的阿拉贝拉费格,凤凰社有很多人藏在阴暗里,西弗勒斯斯内普则是超级明星,为了莉莉当双面间谍,多么有英雄气概。 手里的糖葫芦忽然变得又酸又涩,她不想吃了。 他拉着她的手进了一家烤鸭店,北京烤鸭和熊猫都是中国的名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这儿的生意很好,几乎坐满了人,里面的装修也很有中国特色,每个卡座之间用竹子做隔断,门口就是结账的柜台,服务员都是中国人,感觉这里根本就不是英国了。 “两位,里面请。”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女孩儿甜笑着用英语说,她头上疏了两个包,看起来很像纪念品商店卖的中国娃娃。 “有包间吗?”西弗勒斯问。 “真不好意思,包间里都有人了。” “我们就两个人,就在外面吧。”她不想在小事上纠缠,跟着那个女服务生在一个卡座里坐了下来,这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气息,不像上次她和德拉科去的米其林餐厅那样优雅,但她都能和一个头发油腻的男人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他们才坐下没多久,刚才那个和西弗勒斯看对眼的夹克衫男人走进了店铺,老板一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满脸堆笑,两人说了几句,随即就一起走向后厨,不在波莫娜的视线范围内了。 “你是个糟糕的秘密间谍。”波莫娜用人鱼的语言给那个看菜单的双面间谍说,此刻那个服务生正在旁边站着,等着他们点菜。 “别坐我对面,坐我旁边。”他一边翻菜单一边说,她立刻听命坐了过去。 他随意点了几个菜单上特别标注的特色菜,紧接着就亲热得在她耳边说话“把你的化妆镜拿出来,对着我们的后面。” 她立刻照做了,通过那个装粉底的贝壳形盒子,她可以看到身后。 “他不在。”她将化妆镜收了起来。 “有摄像头。”西弗勒斯说“他们现在正在监视我们。” 随着麻瓜的科技进步,他们的监控设备也在不断升级,但因为预算问题,在普通街道上安装的是普通的摄像头,不具备夜光功能,只需要用熄灯器将路灯给熄灭了,这些摄像头就失去作用了。 又或者可以用冷冻咒让摄像头不能移动,它只要持续拍摄死角就不会照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我们怎么办?”她紧张得问。 “一切如常,我们是来玩的。”他卷起嘴角微笑着说“我还没干过这种外勤呢。” 干外勤的有两种人,长相英俊的可以参加会议、活动、通过交流套情报,还有一种人长得非常普通,但身体素质非常好,适合盗窃、破坏活动,融入人群里就消失不见了。 眼前的这个丑家伙显然把自己当成詹姆斯邦德了,波莫娜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鹰钩鼻,试图让他清醒清醒。 “等会儿要不要去赌场玩玩,我听说中国城里有。”他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她,像普通情侣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畔低语。 “你还嫌你不够可疑吗?”她没好气地说“我想逛超市,没有我们克利切可没法结账。” 他像是对付钱的事兴趣缺缺,好像他在超市里拿了东西就能走似的。 实际上他也可以这么做,只需要对阻拦他的人用混淆咒就行了。 “这是中国人的地盘,你可不能乱来。”波莫娜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市政厅碰到的那个张涛吗?你觉得他和洪门的人会不会有关联?” “我不这么觉得。”西弗勒斯讥讽地说道“他如果是巫师的话也是个白巫师,中国城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他不会来的。” “那你觉得这里会不会有中国巫师?”她有些兴奋地说道。 “即便有他也是黑的,那次王维差点干掉我们,不是所有中国人都认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西弗勒斯僵着脸说“还有,中国城是英国的国土,别说这里是中国人的地盘。” 波莫娜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一个字。 第六十七章 南北独立 每个巫师都必须谨守一个规矩,巫师不能参与麻瓜战争,否则将带来难以想象的诅咒。 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英国议会不是每个人都是帕默斯顿那种极端的帝国主义者,他实际上根本不把皇室夫妇放在眼里,狂妄自大到一塌糊涂,就跟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政府一个德行。 在普里西拉杜邦因为滥用魔法而被解职后,都格麦克菲尔成了新的魔法部长,这段时间魔法界没什么大事发生,麻瓜议会却经受了剧烈动荡,因为美国南北战争爆发了。 查士丁尼一世期间,因为和波斯之间的战争,丝绸没法进口,原材料停止供应,国内围绕着丝绸展开的手工业停止了,平民罢工也没法解决问题。 由于尼卡暴动,皇帝不再是平民心中的奥古斯都,而是一个暴君,如果不是印度人及时将蚕种带到叙利亚,东罗马帝国将被愤怒的百姓给推翻,失去了这个屏障,仅凭分裂的西罗马和教会是无法抵抗波斯人、上帝之鞭和阿拉伯帝国入侵的。 19世纪50年代的英国有五分之一的人口直接或间接依靠棉花产品的制造业维持生计,棉花取代了丝绸,成了纺织业的主要经济支柱,而棉花这种制造业的原料80%依靠美国南方供应,一旦南方的棉花供应被切断,英国的主要工业部门就要陷于瘫痪,从而引起大规模的失业。 在帝国主义者的眼里,美国是英国的殖民地,但是美国人却宣布独立了,很多英国人将美国当成潜在敌人。 美国内战爆发对英国是一个机会,一个分裂的美国比统一的美国容易对付,再加上利益链条,英国人就支持南方人和北方佬对着干,表面奉行中立政策,实际上秘密向南方提供资金和武器援助。 1860年英法联军劫掠了圆明园,同时南方的棉花大丰收,到1861年内战爆发时收获的棉花已经运到了英国,当时市场上的棉花过剩,再加上埃及和印度已经找到了新的棉花供应市场,英国对南方的支持力度其实并不强。 而北方的奴隶渴望自由的决心是强烈的,战场是男人改变命运的赌场,命运女神偏爱有胆量的人,最终南方输了,1863年亚伯拉罕林肯发表的解放奴隶宣言正式赢得了欧洲平民对北方的支持,南北内战业因此变成了北方消灭南方奴隶制的“圣战”,北方的国际环境大为改善,英国、法国、西班牙失去了干涉的借口,同时加上北方在军事上的胜利,英国见南方大势已去,不得不最后放弃了南方和干涉美国内战的计划。 描写美国内战的书不只是男人写的历史书,还有一本名叫《飘》的书,写的是一个赫斯嘉的南方女孩儿从少女变成女人的成长故事,曾经的贵族失势了就是那样,为了活下去必须不择手段。 在英国方面,曾经和美国南方人有密切利益往来的人遭到了巨额损失,议会席位是靠选票得来的,而竞选需要资金,除了资金以外还需要选民。 在1832年英国议会举行了一次改革,托利党是土地贵族,而辉格党则代表金融界和商业阶层,其中因为棉花和围绕着棉花的工业形成了新的工业资产阶级,工业需要人口,人口的迁徙就会让一部分工业城市人口多,而农村地区则人口减少变成衰败选区,托利党的议席减少了,辉格党的议席增多了,同时选举资格也扩大了,降低了选民的财产和身份要求,工业资产阶级和农村中的富裕农民得到了选举权。 1867年的那次改革进一步扩大了参选人书,只要在城市里有房子,拥有房子并且居住一年以上,净年收入10磅以上都可以参选,这样一来工人中有高工资的熟练工也有了选举权,由此完成了工业资产阶级参政的斗争,贵族议院的势力进一步降低了。 英式民主是你没钱你就没权力,资本横行霸道根本毫无顾忌,有钱人即便违法了也不用担心,找个好律师就能脱罪,詹姆波特说过,法律和规矩是给没权没势的人立的,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工业除了棉花还有炮弹,在南北战争结束之后,美国需要对自己内战后损坏的城市进行重建,这时内战期间的那些军需物资就成了闲置物品,尤其是南方军的东西,正巧这时日本开始了倒幕运动,南方的长州藩、萨摩藩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发动内战,在京都雇佣浪人对重要的政治人物实行暗杀,让京都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英法两国在这时又看到了市场,经过两轮劫掠,中国的财富差不多都运走了,而日本一直都不富裕,不过他们非常努力、勤奋、想要变强,唐朝的时候他们派出遣唐使到中国学习,美国人的黑船驶进江户后又打开了他们的国门,他们开始学习欧洲了。 保护天皇的会津藩买了那些南方军的物资,不过支持他们的是法国人,长州藩则买了英国人的阿姆斯特朗炮,由于技术封锁的原因,英国卖给长州的火炮威力没有本国使用的好,并且还存在严重的技术缺陷,日本人就开始防制这种威力惊人的大炮,倒幕成功后维新政府并投入大量金费发展本国工业,派出留学生学习英国的造船技术,最终在1890年的甲午中日海战中取得了胜利。 维新期间的明治天皇非常节俭,然而有传言他并不事北方孝明天皇的孩子。 孝明天皇是坚定的攘夷派,并和幕府是一个阵线的,以那个依旧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日本,是不可能战胜英法等完成了工业革命的国家的,长州人很“明智”地暗杀了这位天皇,以尊贵的礼节将这位36岁的天皇安葬了,并推举了明治天皇登基。 挟天子令诸侯不是中国人独有的,在很久很久以前,要追到唐朝的时候,天皇分为南朝和北朝,由于近亲结婚,天皇的孩子们基本上都很孱弱,而南朝皇室血统则与外姓通婚,身体相对强壮。 明治天皇登基后全面过西式生活,和外国人一样喝牛奶吃面包牛排,不再过以前的和式生活了,东亚文明圈逐渐开始西化,就连最封闭的中国也开始向欧美学习,但是东方巫师依旧保持着东方的传统,不只是仁孝礼义信,还有忠诚和责任,这是和有钱就可以横行无阻的麻瓜不一样的。 秋张是女孩子,所以看起来温顺无害,那个以诗人的名字作为自己化名,混入了西藏雪人营地的中国男巫一开始却是打着要消灭了这帮人,然后嫁祸给西藏雪人的打算,只是他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捧着剑入定冥想,让心变得空无一物,最终决定没有动手。 至于为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你们的菜来了。”就在他们两个腻腻歪歪的时候,服务生将那只北京烤鸭端上来了,那鸭子切成薄片,放在盘子里,看起来好吃极了。 听说中国的鸭子都是填食进去的,也不知道这只英国的鸭子是不是也是用填鸭法养大的。 波莫娜对那只可怜的鸭子同情极了,不过愧疚只是暂时的,她现在很饿,能把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都吃下去。 第六十八章 扒手? 日本这个国家很喜欢拿他们倒幕时期的故事满世界地宣传,将一次谋逆美化成开明志士的进步革命,英国作为那个故事的参与者之一,有很多不对外公开的资料。 那些早期的“维新志士”都很喜欢烧英国的大使馆,不论是高山晋作还是伊藤博文。 甲午战争后主持谈判时的伊藤,看上去文质彬彬,老谋深算,但1862年时,年轻的伊藤博文曾一把火烧了英国公使馆。 别的攘夷志士,杀的是政治对手,伊藤博文连学术观点不同的都杀,这个人的头脑很厉害,知道理论一旦运用到实际后会有什么影响。在日本学术界有很多人盛传是他暗杀了孝明天皇,继续追究暗杀天皇的真凶已经没有意义,真正左右日本未来的是“武士”阶层以及公武合体。 因为日本皇室为了保持万世一系,需要近亲结婚,有的时候会出现无子的情况,内亲王也有皇位继承权,和宫亲子内亲王是仁孝天皇第八皇女。六岁时与有栖川宫炽仁亲王订婚,1862年因孝明天皇“公武合体”,16岁嫁到江户,为德川幕府14代将军德川家茂御台所。 如果她生下了德川家茂的孩子,那就是个大麻烦了,在二战之前日本全面学习德国,也是大陆法系,在明治宪法里内亲王不再和古时候一样具有继承皇位的权力,而支持这项立法的人正是伊藤博文。 早在平安时代就有记载河豚可以吃,在丰臣秀吉出征朝鲜的时候,大军到了山口县下关一带,因为河豚太过鲜美,很多武士都喜欢吃河豚,结果死了很多武士。丰臣秀吉大怒,下令禁止吃河豚。虽然政府颁布了禁止吃河豚的禁令,但是奈何河豚肉质鲜美,平民抵挡不住诱惑,于是很多人偷偷吃河豚。 等到江户时代,河豚火锅普及开来,成为庶民深爱的美食之一。但是武士却没办法享受到这一美味,各藩的藩主都严禁手下武士们吃食河豚,当时的长州藩盛产河豚,有一位大名因为偷吃河豚而死,不但被没收俸禄,更遭到断绝门第降为庶民身份的“御家断绝“命运。 明治时代日本政府甚至在报纸上登出严禁平民吃河豚的“河豚禁令“,同时还立法要逮捕拘留吃河豚的人。然后到了1888年的时候,时任枢密院议长的伊藤博文,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吃了河豚,然后伊藤博文解除了不准吃河豚的禁令。 权力的滋味就像河豚,味道鲜美无比,更何况只要小心处理就不用担心中毒,为什么要禁食呢? 如果是女人对爱情执迷不悟,男人则对力量、权力痴迷,在明明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最后功败垂成,从明君贤臣变成昏君奸臣。 暗杀者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显露端倪的,亚伯拉罕林肯在戏院看戏的时候被演员刺杀,伊藤博文也被人暗杀了,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弗兰茨·斐迪南大公被塞尔维亚族青年刺死的事件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掌握权力的同时就要有被暗杀的准备,所以那句拉丁谚语里说了,警惕是自由的代价,玩权力的游戏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扛不住那个压力是玩不下去的。 亚瑟韦斯莱被暗杀了,他不像阿米莉亚伯恩斯,比较走运,如果他再继续自己的政见,那么他还会遇到暗杀,到那个时候也许没有这次那么幸运了。 这种恐惧感能让很多人放弃原来的主张选择屈服,派出刺客的人目的也就达到了。 明治维新后孝明天皇之死被列为禁忌,严禁进行研究,那些曾经以恐吓人逼迫别人顺从自己意见的维新志士也有害怕恐惧的东西了。 在中国城有也有日本人和韩国人开的店,就跟英国人从来没有把殖民地的人当成和自己对等的一样,藩属国永远都是藩属国。 在吃完了烤鸭之后他们俩又继续在中国城逛,那些日韩料理店都开在辅街幽静的地方,说好听了是环境清幽,说不好听了就是被洪门的人赶到这些地方来的,一如博金博克的黑魔法用品店,如果黑魔法势力当权他肯定会开在主街,而不是翻倒巷这种下三滥出没的地方,可是现在是反黑魔法同盟的天下,不到那种地方去有什么办法呢? 想要对付九头海怪许德拉就必须灵活多变,不能用一种办法,如果波莫娜是男人也许会想跟他们玩下去,可是她是个女人,所以她能甘于平淡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野心。 李淳风曾预言武则天会成为女王,李世民杀遍了天下姓武的女人,连小名是五娘的男人都没放过,幸好最终还是被李淳风劝服了。 也幸好武则天是女人,她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的结局了。 莎士比亚说: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现代社会将女人逼得跟男人一样铁石心肠,难怪女人宁可和猫过日子也不和男人一起过了。 至于绝种的问题那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女人连自己下一餐的面包都要自己去挣,饭都吃不起了关心这种国家大事干什么。 汤姆里德尔的妈妈梅洛普就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把别人逼到绝路自己也一样会被逼到另一个极端。权力是有人听从自己的命令才会拥有,没人听了当然就没有了,现在的选民已经不是19世纪时那样全部都是英国男人了,女性也一样可以参与竞选。 但是每个选区都有各自的利弊,有的选区本土居民少,在英国常住的外来族裔越来越多,他们的投票很有“价值”,只是这些外来人员会侵犯本地人的权益,占用本地人的社会资源,想要他们的选票就要想办法打破种族隔离,这一点就和魔法界纯种和麻瓜种一样的。 伏地魔代表的是世世代代都是巫师的阶层的利益,邓布利多则为了获得更多新加入巫师界的麻瓜种巫师的支持,维护麻瓜利益,“平等”就是这样“平等”的。 波莫娜正在一边观察中国城的地形一边想别的事,忽然之间就觉得天旋地转。 这只是一次很寻常的饭后散步,西弗勒斯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他们很闷得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她摔跤的时候还以为她踩着了冰,正准备讥讽两句,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阳光一下子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角余光只看到一个小男孩正从他们的身边快速走过,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看着她的眼神很惊恐,而他的手上正拿着她的绿松石手链,那是纳西纱送给她的护身符,此刻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把它藏进上衣口袋里,显然是打算将它据为己有了。 第六十九章 水里的倒影 万圣节晚会哈利、罗恩和赫敏都不在,放着人类的食物不吃偏偏去参加幽灵的忌辰晚会。 当礼堂的宴会结束,所有人离开回寝室的时候,正好发现他们三个,墙上用血写着一行字,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很多人都被吓坏了。 后来格兰芬多那个常常拿着照相机拍哈利波特的小子也被袭击了,学校里开始传他躺在医院濒临死亡的消息。 空气因为谣言和怀疑变得沉重,一年级的新生现在都成群集中得行动,同时护身符、平安符和其他护身物品的买卖变得异常火热,纳威买了一个大大的、散发着怪物的绿洋葱,一个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蜥蜴尾巴,虽然有人提醒他不需要担心,因为他是纯血,所以不大可能被袭击,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哑炮,所以也有可能被袭击。 用这些东西当护身符是没用的,纳威。 波莫娜想提醒他,就跟吸血鬼不怕大蒜、雪人不怕妖怪咒一样,要对付它们必须要有效的手段。 那一年的圣诞节德拉科选择了留校,他家里的情况很糟糕,傲罗一次又一次得搜查他家,像是要找到什么能将卢修斯关进阿兹卡班的证据,多比也留在了学校,它的任务是保护小主人,可是它却更喜欢哈利波特,当蠢材洛哈特把哈利本该接上的骨头给抽走后,喝生骨水长骨头的那晚它还去探望了他。 普通生骨水长骨头的速度没那么快,那是斯内普特制的,比普通的生骨水味道更加恶心,它被装在普通的生骨水瓶子里,尝一口就能让人怀疑人生。 生骨水要用到中国咬人甘蓝,它长得很像卷心菜,在菜地里就有,但是这种魔法植物可不像普通的卷心菜那么好欺负,它是会咬人的,食肉鼻涕虫也不敢惹它。 五年级的学生在魔药课上被要求写一份论文,分析魔药成分对药剂的影响,因此经常有人跑到她的菜园里来看中国咬人甘蓝。 城堡里的气氛糟糕极了,洛哈特觉得该鼓舞士气,他把整个礼堂装扮成情人节主题,到处都有丑陋的矮子“天使”弹着竖琴追着学生们唱情歌。 他这么一弄还不如之前,跑到城堡外面来还清净一些,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再没有什么比喝一杯暖和的黄油啤酒更舒服的了,她很豪迈地将一大杯黄油啤酒咕噜咕噜地喝完,一股暖气从心底开始涌起通往四肢百骸,她就跟喝了振奋药剂一样精神抖擞了。 “感觉怎么样?”她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问,它就跟隔着水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墙上写着血字的走廊,地上到处都是水,墙上的字和水里的倒影并不一样。 墙上写着:密室已经开启,敌人的后代当心了。 水里的倒影却是:你不该拿不属于你的东西。 波莫娜的心开始怦怦地跳,她想逃离这个地方,一转头发现有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女孩儿正站在不远处,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金妮? 不,金妮的眼睛是棕色的,眼前这个女孩是绿眼睛,她是莉莉伊万斯。 一个冰冷、沙哑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响了起来,她抬头看向黑色的天花板,昏暗的过道里只有火把在湿冷的山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吹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脑后传来汤姆里德尔的声音“为什么那个麻瓜种女孩儿不像之前那个一样死了呢,这样你就能独占他了。” “你让我觉得恶心。”波莫娜用魔杖对着四周。 “他让你吃尽了苦头,他其实是个自私的人,只希望自己过得好一点,没想过你的感受。”汤姆继续在她脑后说“好好看着那个肮脏的泥巴种,在我那个时代男人们要上战场打仗,女人们会在国王十字车站与他们道别,有很多人在火车开动时一边跑一边喊不要忘了给我写信,如果他能找到‘信使’,你觉得西弗勒斯会跟她说些什么?” 波莫娜的牙齿开始上下打架。 “虽然大多数的降神会都是假的,但也有真的通灵婆存在,东方人擅长与鬼沟通,我在帮助你,蠢女人,你也可以做聪明的选择,他不属于你,别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是我的,波莫娜。”莉莉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他。” “那詹姆波特算什么!”波莫娜质问她。 “聪明的女孩儿都该和她一样,多一个选择出现问题之后可以方便及时替换,你以为你们是真爱,其实是你自欺欺人,我的母亲把迷情剂造成的假象当成了真的,停止了对他用药,结果我那肮脏、庸俗的父亲却把她抛弃了,即便我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种抛妻弃子的家伙所作所为也不该宽恕,我杀了他是在为我的母亲复仇,我什么地方错了?” 波莫娜觉得大脑似乎梗塞了。 抛妻弃子的男人会悔恨吗? 老汤姆里德尔回了自己的家之后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就当梅洛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存在过。 “他没把她当成妻子。”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说。 “西弗勒斯也是一样,认清现实吧,找个爱你的人,别再爱他了,你不觉得累吗?” 她确实觉得很累了。 她想继续做那个每天研究美食魔法、搜集植物标本,将赫夫帕夫的公共休息室装点得舒适又漂亮的普通女人,山毛榉魔杖选择了她,它也确实很漂亮,可是她真的觉得很累了。 “爱你的人会把你放在心里,而不是放在身边,你就像格林德沃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全心全意得为他效命,以为自己真的了解他,可是她不知道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才是真正的恋人,这个秘密藏得可真深啊。”汤姆里德尔感慨得说。 “你利用贝拉。”波莫娜冷冷得说“就跟格林德沃利用维达罗齐尔一样。” 汤姆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愚弄了一个布莱克家的女人,但却被另一个布莱克家的女人愚弄了,这滋味怎么样?谁叫你没胆量亲自确认哈利波特是死是活!” “为什么女人这么愚蠢。”黑魔王痛苦得问道。 “还记得你自己是被什么打败的吗,汤姆。”波莫娜冷笑着说“战争和爱一样都能让人丧失理智,只是男人相信力量,我们相信爱。” “即便你所谓的爱只存在于你的脑海里?” 这次轮到波莫娜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古希腊神话中有个有个名为“回声”的仙女爱上了美少年喀索斯,而美少年喀索斯却对她一直不理不睬,这种没有结果的单相思耗尽了她美丽的生命,于是她因爱生恨,祈求维纳斯惩罚这个狠心的少年。 维纳斯责怪仙女不珍惜自己,罚她的幽灵住在山岩的阴影里,另外也惩罚了喀索斯,让他爱上了水中自己的影子。 如果没人来爱,就自己爱自己好了,她可怜了那个活着却没有爱的人,却没发现自己也挺可怜的,她不想回去了,就让她和那只可怜的蛇怪一起呆在密室里化为白骨吧。 她蹲在地上,看着水里的倒影,不想看到莉莉,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她想结束了。 “别离开我。”那个如同隔着水一样模糊的声音说“贝拉想让自杀,我不想让她如愿。” 如果违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普通人会直接死去,但贝拉特里克斯那个擅长折磨人的婊子却会让那个人死前受尽煎熬,她用钻心咒对付了隆巴顿夫妇,把他们两个都这么疯了。 地面在震动,如镜子一样的水洼开始泛起涟漪。 她站了起来,莉莉却逃跑了,她试图去追,却发现脚下是空的,在强烈的下坠感中她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雪白让她想起了医疗翼。 “情人节快乐,教母。”站在床头,正用山楂木魔杖对着她的德拉科微笑着说“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第七十章 结伴而行 治疗师的制服是绿色的长袍,上面绣有一个由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徽章,德拉科现在就穿着它,他现在已经是圣芒戈的见习治疗师了。 这身衣服会让波莫娜想起斯莱特林的院服,以前缺乏色彩的德拉科现在又开始变成彩色的了。 这次波莫娜陷入昏迷不是因为西弗勒斯违背了他的誓言,而是她保命的护身符被扒手给窃取了,那绿松石的常春藤手链很容易就被解开,此刻它正好好得呆在她的手腕上。 现在她只希望某位前食死徒先生别一时气愤折磨麻瓜,波莫娜比阿里安娜走运,醒过来就没事了,阿里安娜那是不治之症,即便是博学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束手无策。 “你教父在哪儿?” “希望你别介意,他把给你们准备的情人节送给我父母了。”德拉科微笑着说“他也没想到你今天就会醒。” “上个月月圆狼人闹事了没有?”波莫娜问。 “伦敦没有,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了,那是傲罗办公室的事,这个月23日是中国的元宵节,中国城会有很多游客。” “我明白。”波莫娜靠着床头,长叹一口气“还有八月十五的中秋节,中国城也会很热闹。” “需要我通知他你醒了么?”德拉科问。 “能不能告诉我,我昏迷那天的经过。”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量利弊,最终开口说道。 “教父说你喜欢杰克多过卡尔,当罗丝受惊的时候杰克关注的是罗丝,而不是像卡尔一样忙着向杰克耀武扬威,他用飞来咒把那条手链给召回来了,然后就带着你来到了圣芒戈。” “战场那边怎么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卡罗在负责,而且那几天也没出事,他没有耽误任何事。” “为什么我反而更担心了呢。”波莫娜心烦意乱得说。 “你想要他什么反应?感情用事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大脑封闭术要切断感情,他是这方面的大师,你应该相信他。”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就连白巫师也相信他,也许他没有白巫师那么伟大,但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她看着德拉科,虽然他和卢修斯一样有自吹自擂的毛病,不过他很心软,不像他父亲一样强势。 “今天是情人节,你和阿斯托尼亚有什么计划?” “本来我打算用你的温室,但我和家里闹僵了,我们会出去约会。”德拉科没所谓得说。 “在结婚之前你不许和阿斯托尼亚去旅馆。”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所有人都知道情人节是干什么的。” 德拉科怒视她。 “你自己都在婚前……” “早点结婚,德拉科!”波莫娜粗暴地打断了他“如果你敢干出抛妻弃子的事,我发誓我一定会追杀你到世界末日的。” “什么!”德拉科困惑地问。 “出去!”波莫娜向他下命令。 德拉科满脸怒火地离开了病房。 “女人真不可理喻。”在关上病房门的瞬间他说。 男人永远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动不动就哭、闹情绪,其实每个人都想活得很酷,可是偏偏爱上一个人会变得患得患失,所以女人总是渴望获得男人所有的注意力,渴望在对方的眼里寻找到那份对自己的爱。 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那颗和我继续走下去的心,而不是现实不现实的问题。 蒙娜丽莎微笑也许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她只是希望能得到别人的注意,她成功了,全世界现在谁不知道蒙娜丽莎的微笑。 波莫娜长叹一口气,34年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不去想那么多,把什么都搞清楚,就像她从来不去在意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三天两头就说她傻,要是太小气了她早就气死了。 赫夫帕夫是公认的废物学院,身为这个学院的院长她就是废物首领,脸皮要厚一点才能对那些闲言碎语听而不闻。 赫夫帕夫守则,永远不要让别人告诉你不该做什么。 保持单纯,但成熟也不可缺,开心的记住,伤心的忘记,接受挫折,你会快乐。 你要保持乐观,波莫娜,加油! 她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坐了起来摘下召唤戒指,病房中一阵水纹波动,那个她本来打算召唤的人出现了。 他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肌肉仿佛僵直了一样没有表情。 “别让愤怒和仇恨控制了你。”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是个好人,西弗勒斯。”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神把他喜欢的都带走了,留下那些他恶心不想要的,就等着末日审判把这些渣滓全部销毁。”他冷硬得说“那个中国人叫我不要仇视麻瓜,要怜悯他们,他这种泛滥的同情心迟早会让他和白巫师一样反受其害,对待狼一样贪婪的恶人就该好好教训,西方有农夫与蛇,东方有东郭先生与狼,都是讲的恩将仇报的人,那种人你对他仁慈他是一点都不会记住的,他反而会觉得你傻。” “所以你要怎么样?处死那个小偷吗?”波莫娜也心烦意乱起来“为了一点小偷小摸处死一个人,这不是文明人该做的事。” “你差点死了。”西弗勒斯颤声说“你没有求生的意愿了,对吗?” 波莫娜怪异得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很多人,即便是弥留之际也会想办法动弹一下,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你睡着却一动不动,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低着头,呼吸急促得说道“即便是阿不思,他也有忍受不了诱惑的时候,他明知道死亡圣器是假的还是愿意尝试,我也一样,如果没有魔法石,死亡圣器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就算是童话我也愿意相信。” “如果魔鬼跟你说他能让我复活,你也愿意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他吗?”波莫娜冷硬得说“你的灵魂没堕落到那个程度,西弗勒斯。” “我已经不是无罪的人了。”西弗勒斯怪异得笑着说“在我答应阿不思杀了他的时候我就堕落了,我心软了,后来我后悔了,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我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是他逼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你们都这么逼我,就别怪我把事做绝。” “你要做什么?”波莫娜的心怦怦直跳。 “我想做的任何事。”他一字一顿地说“当你没有任何东西失去的时候,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看着那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好像那个亡命徒又回来了。 “我找到那个默默然的线索了。”他扯着袍子站在她的病床边“你既然喜欢福尔摩斯,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手底下有一群由流浪儿组成的侦探小队。” “是的。”波莫娜谦卑地说道,他的身上散发着可怕的魔压,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偷你手链的小扒手是东欧扒手团伙里的成员,你有胆量和我去东城区么?” 一个城市总有治安好和治安差的地方,比如市中心的1-2区、旅游景点附近,不只有监控摄像头还有很多警察,甚至还有骑警,旅客可以尽情放心游览。 但是伦敦东北部和南部的一些地段的治安久不怎么好了,到处都是非法移民,一些犯罪组织还设立了禁行区,禁止居民和游客通行,那些没有路灯的暗巷和死角即便是遇到小孩子也要避免正面冲突。 西里斯和詹姆以前骑着飞天摩托就和那些持枪的警察相遇了,警察真的会开枪,但这些区域的房子租金便宜,房子破烂、人种杂乱,适合人渣和垃圾混居,一点不像白金汉宫、伦敦塔般是皇冠上闪亮的宝石,别说晚上出门了,呆在家里也有可能被人入室抢劫。 “那个默默然会不会是非法移民?” “我怎么知道呢。”西弗勒斯讥讽着说“活在天堂里的人是不会知道地狱长什么样的。” 第七十一章 拦路虎 英国警方每天都要释放五名外国罪犯到英国的大街上,而不是驱逐出英国,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财政预算引起的。 要关押这些犯人需要税收,如果让他们带着追踪装置在社区工作,可以减少过百万的税金,尤其是国外的囚犯,这些犯人不是英国人,他们触犯了英国人的法律要加以惩罚,但不应该用纳税人的钱,将他们遣送回国还要花钱,关键是遣送了还要回来。而监狱因为人满为患,过度拥挤导致的暴力行为和罪案有所增加,甚至于有些复杂的犯罪网络就是监狱里搭建的,由此英国司法部门才有了“希望”罪犯可以通过承诺自行回国减刑的政策。 大城市的贫民窟卫生要比科克沃斯蜘蛛尾巷这种贫民窟要好得多,毕竟如果瘟疫爆发了那这座城市里就谁都跑不了。东城的街道看起来很清洁,不是那么脏乱的样子,格里莫广场在伦敦西北,治安就要比东北好多了,墙上一样有涂鸦,东北的墙上更是到处都是“街头艺术”,到处都有穿着奇怪的“朋克”出现。 像西弗勒斯这种穿着斗篷的黑衣人也没人觉得奇怪,用费农的话来说,这些人都不是“正经人”,费农算是白领阶级,不会为了省租金搬到这种地方,而且他还有份正当职业,不会在工作日还无所事事。 非法移民不全是偷渡的,尤其是东欧国家,进入英国厚他们可以申请避难,每个移民不仅有自己的房间,一日三餐还有人打理,每个星期还有35磅零钱花,有些接待非法移民的酒店还有泳池,来到英国就像重生了一样,所以非法移民千方百计想要进入英国。 只是这些移民必须离开伦敦,想留在伦敦的话就要在“正常经济”之外找工作,这是不受控制的,即便没有身份证也可以找到工作,他们的工资相对较低,也就没法租昂贵的房子了,东北和泰晤士河南岸成了他们的聚集地。 在中国城有很多超市,东北城区却很少能看到,绝大多数都是杂货铺。小孩子也不像霍格沃滋一样单纯,他们早早就开始吸烟,一身嘻哈打扮,谈吐举止一点都不像未成年人,汤姆以前住的那个孤儿院和这个街区相比都是好地方。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庆祝情人节。”波莫娜郁闷地说,然而她的“情人”根本就没有理她,他大步流星地走在萧条的街道上,长长的斗篷在寒风中飞舞,看起来就像是在去赴决斗。 “你还在生气吗?” “不。”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别扭地说到,很明显在生气。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来说他真的一点都不体贴。 “线人的住处。”他们来到一栋破烂的阴暗建筑前,这栋房子和南肯辛顿一样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公寓,只是墙皮已经脱落了,斑驳地露出了里面的红砖,台阶上也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烟头。 年久失修的公寓隔音效果不好,可以听见孩子大哭的声音,狭窄的楼梯间刷了变色的蓝色油漆,看起来非常昏暗,还有喝醉了的人坐在楼梯上靠着墙睡觉,波莫娜觉得那个男人可能已经冻死了,又或者随时可能袭击她,她连忙侧着身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们来到了三楼,走廊和楼梯间一样破败,而且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和呕吐物的怪味,住在这里的居民一个个关紧了房门,大白天一点光都没有,波莫娜忍不住用施展了一个荧光闪烁,结果看到的却是满地垃圾和蟑螂,还不如什么都看不见。 “汤姆以前在孤儿院至少衣着整洁。”波莫娜伤感地说,这个地方就像西弗勒斯说的一样是个地狱,根本不适合小孩子成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我送你去医院,克利切跟踪那个麻瓜小子。”他冷笑着说“总有人自找苦吃。” 这时他们来到长走廊的第三个房间门口,有一丝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可以看到有个影子走过,显然屋子里有人。 “我们要敲门吗?”她问道,这时候用个阿拉霍洞咒就能把门打开,可是西弗勒斯却没动。 “怎么了?” “进来吧,朋友。”薄薄的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说话的人语气很热情,和这个糟糕的环境格格不入,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了,是那个偷了波莫娜手链的小孩开的门。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二人,把门开了就躲开了,随着屋门缓缓打开,一只蹲在地上的老虎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别担心,它不会伤害你的。”刚才说话的男人说道,波莫娜将视线转向他,那是一个中国人,身上穿着布满了刺绣的正装,看起来温和有礼,正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泡茶。 而那个扒手男孩和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孩正抱在一起站在墙角,他们都不敢看三人,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你是谁?”西弗勒斯问。 “我姓马,马由缰,其他人都叫我马先生,你怎么称呼?” “其他人叫我‘先生’。”西弗勒斯慢悠悠地说。 马由缰点茶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二位请进来坐吧,风很大,茶都被吹冷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西弗勒斯继续站在门口问。 “瓦莲京娜在我们开的旅店里干活,我听说她的弟弟惹了不该惹的人,需要我的帮助。”马由缰淡淡地说“对一个孩子用钻心咒,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西弗勒斯将手背在身后,悄悄地将魔杖从袖子里抽了出来“你是东方的巫师?” “在我的国家,能被称为‘巫’的都是了不起的人,我只是会懂一点戏法。”马由缰放下了茶壶“一直以来我们和你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一出现就打破规矩,你想干什么?” “我需要一点信息。”西弗勒斯抿着上嘴唇,油滑地说道“去年圣诞节,有个默默然袭击了对角巷,我想知道关于它的消息。” “在我的国家,如果孩子出现了过人的天赋,父母高兴都来不及,我很难理解你们。”马由缰将视线转向波莫娜“我该怎么称呼你,女士?” “华生。”波莫娜立刻说道“但他不是福尔摩斯。” 马由缰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 “莫里亚提,你可以这么叫我。”西弗勒斯笑得露出了黄牙,看起来邪恶极了。 “二位似乎在过着一种秘密生活。”马由缰向后靠进椅子里“你们在为谁工作?” “你呢,马先生,你在为洪门工作吗?”莫里亚提教授问道。 “我更倾向于自由职业者,我的名字取自一个成语‘信马由缰’,用英语来说就是让事物遵其自然。”马由缰说道“这两个孩子的父母都已经死了,现在没人照顾,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必须要在我的监护下,如果伊万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强迫他,他偷了你的东西,你给了他教训,就到这里结束,你能接受这两个条件吗?” 西弗勒斯盯着地上的那只老虎。 它有一身漂亮的毛皮,就像宠物一样蹲在那个穿着华丽衣服的马由缰脚边,让这个贫民窟的房子一下子变得华丽起来。 但是这种华丽和马尔福的华丽是不一样的。 更为深沉、内敛,美丽又危险,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人难以用语言形容。 第七十二章 地狱里的温情 波莫娜注意到那只老虎没有影子。 任何有实体的东西都有影子,幽灵就没有影子,他们可以漂浮着穿过墙,而皮皮鬼则需要转动门把手才能进屋子。 以前波莫娜不是很了解他,她是通过胖修士才和那个调皮鬼有接触的,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霍格沃滋的学生,经过千百年来霍格沃滋学生们渴望“自由”的心理能量的滋养,有理论家认为他已经成了灵体。他可以投掷水球、墨水瓶、木棒、椅子,也可以拿起弯刀、弩、大口径的前膛枪和一个小型加农炮。 在1876年为了把皮皮鬼赶出城堡,管理员兰科罗斯卡尔佩设计了一个精巧的圈套,陷阱里有各种各样的诱饵和一个巨大的实战了多种牵制咒的钟罩,一旦皮皮鬼进入钟罩会落下来,但皮皮鬼轻易就挣脱了它,并开始为了取乐而随意扫射,学生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于是城堡不得不疏散三天。 在三天后校长尤普拉西娅摩尔同意与皮皮鬼签订协议,让他交出武器获取更多的权限,比如每个星期可以在一楼的男生盥洗室游一次泳,在厨房里捣乱,以及获得一顶波纳比勒夫人为他专门定制的新帽子。 一个灵魂具备了和活人一样穿衣服的能力,但他还是没有影子,只有他戴着的那顶帽子能留下影子。 普通的幽灵都是珍珠白色的,皮皮鬼则是彩色的,他穿着的衣服就跟波莫娜眼前的这只老虎一样色彩明亮。 那只老虎看起来太真实了,每一根毛发都清清楚楚,但是在它的身上没有活着的动物那种浓烈的气味,在动物园随处就可以闻到。 它不是活着的东西,但波莫娜相信它的爪子和利齿能够伤害他们,皮皮鬼是英国历史上最为众所周知和令人头痛的调皮捣蛋鬼,他是一种混乱精神,而不是一个物理的存在,消灭皮皮鬼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这只老虎和皮皮鬼一样难对付。 “嗷!” 波莫娜正在欣赏那只老虎,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的“情人”捏了她一下,将她的注意力从老虎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那个油腻头发的中年男人一偏头,示意波莫娜去“处理”那两个小孩。 可怕的魔药教授一向都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他的口才被应用于挖苦和讥讽,波莫娜无奈之下只要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和一只老虎共处一室。 “你叫伊万对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波莫娜朝着伊万伸手,那个小扒手没有回握。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那个搂着他的女孩儿回握了波莫娜,她的语气近似诚惶诚恐,说话都带着颤声。 波莫娜回望西弗勒斯,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马由缰,浑身透着邪恶大反派的气势。 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用不可饶恕咒,他当时在想什么。 “我听教授说,你知道关于默默然的消息,你可以告诉我吗?”波莫娜问伊万。 “我不知道你说的默默然是什么,那个人只问我有没有听说过收到了霍格沃滋录取通知书,却没去读书的人。”伊万瞟了一眼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我打听到了,有一家人,他家的孩子收到了,用猫头鹰送的,但是他没有去。” “为什么?” “第一他家没钱,第二他妈妈怀疑那是个骗局,哪个学校会教人魔法?” 波莫娜张口结舌。 “他的爸爸因为帮派斗殴死了,是他妈妈养育他,他还有两个弟弟和妹妹,她妈妈希望他能早点出来工作,连中学都没打算让他读,那个学校收学费只收金子,他可付不起。” “哦,天啊。”波莫娜吃惊地喃喃低语。 “他叫什么名字?”西弗勒斯问。 “我告诉你了,你以后能别来找我们吗?”伊万看着西弗勒斯说“别伤害我姐姐,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偷那条手链呢?”马由缰忽然问道。 “那条手链很漂亮,我想当成送我姐姐的生日礼物。”伊万看向波莫娜的手腕,那条绿松石手链现在正在她的手腕上“我不知道它对你很重要,先生。” “有些错一次都不能犯的,小子。”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要搞砸自己的人生很容易……” “我知道。”伊万很平静地打断了他“有人曾经偷了蛇头的钱打算逃跑,结果他们都失踪了,是我有眼没见着大鲨鱼,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别听他的先生!”瓦莲京娜立刻将伊万护在身后“伊万只是个孩子,他会告诉你他知道的一切的。” “这里没有孩子。”西弗勒斯扭动着薄唇,油滑地微笑着“伊万很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要承担什么后果,即便在巫师学校里也少有像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啧啧,真可惜。” “你能别那么恼人的方式说话吗?”波莫娜低声说。 “我这么说话伤着你多愁善感的心了?” 波莫娜气得想尖叫。 但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微笑着看着伊万。 “你是个好人。”伊万看着波莫娜说“但你说的话不能算数,别浪费力气了,在他同意之前我不会说的。” 波莫娜不得不承认,麻瓜的智力一点都不输给巫师,逆境确实能磨练人,如果伊万能遇到一个好老师的话他会成才的。 如果说那个被默默然寄生的少年懂得和赫敏一样抓住那只寄信给他的猫头鹰,让它送信回来寻求帮助,又或者有老师和邓布利多一样到孤儿院拜访,这世上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命运给了机会就要牢牢抓住,为了摆脱贫困有人会不择手段,幸好西弗勒斯成了巫师,他不需要和其他贫民窟的麻瓜年轻人一样用暴力的办法来摆脱那个泥潭。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魔法么?”西弗勒斯诡笑着说。 “我相信。”伊万看着那只老虎说“但我没有资格掌握那个力量。” “你不憧憬吗?” “我想让我姐姐过得轻松点,其他的我不想,马先生,如果这位‘先生’坚持要我的命希望你别为了我出手,我只希望姐姐能继续留在中国城工作,男人的事不该把女人卷进来。” 瓦莲京娜气得开始用家乡话大吼大叫,一边骂一边狠狠得用巴掌揍“男子汉”的屁股。 波莫娜不禁长叹一口气。 即便是个扒手,伊万依旧是个好孩子,虽然在绝大多数“正经人”眼里他是个该被吊死的贼。 “我答应你。”西弗勒斯这时说道“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了?” 伊万从牛仔上衣的口袋里拿了一张纸条出来。 “地址还有名字,所有你需要的一切都在上面,请你们走吧。” 波莫娜接过了那张纸,然后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 “有缘再见。”马由缰微笑着说,西弗勒斯冷哼一声,带着波莫娜在两个麻瓜的面前幻影移形了。 第七十三章 掰来拧去 卢修斯位于南肯辛顿的公寓在顶楼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但是在隔壁的公寓却没有,在天旋地转一般的飞行之后她被紧压在豪华公寓的墙上,黑暗中就像有条巨蟒向她咬来,疯狂的嘶嘶声回荡在耳畔,每一次蛇吻就像是挨了一次强力撞击。 她很害怕,颤抖着试图用手去挡住袭击,却发现这是徒劳的。 2月13日是周日,2月14日是周一,有人提前一天就过了情人节,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节日当天抽空出来过节的。 庆祝情人节除了鲜花和巧克力,还有件事是必不可少的,当他伸手摸索着脱掉她衣服的时候,她也在解开他的皮带扣,宽敞的公寓里只听得到他们两个人的喘息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卢修斯和他的情妇,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也干过和他们此刻干的一样的事,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莉莉在他的心里永远是纯洁的百合,当他在麻瓜学校被人看不起、觉得他古怪的时候,莉莉这个同类陪着他一起度过那段孤独的童年。 而波莫娜则是他幻想的对象,在“懂事”之前男孩子的幻想主要是运动和冒险,女孩子则开始谈恋爱、成家的事了。 很多人的幻想是成为灰姑娘,原本平凡普通,在穿上漂亮的裙子后到舞会上把王子给迷住,然后平凡的生活变得不再平凡,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是童话里才发生的故事,现实往往和童话不一样,波莫娜眼前的这个“普利斯”就和隔壁皇宫里的英国王储们不同,他穿着一身黑衣,长得也不英俊,和学校王子西里斯根本没法比。 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是不会看上这个暴徒的,但好女孩儿就是容易被坏小子吸引,那个老在学校里抓少年男女的男老师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恶棍,他是自己心里不平衡,见不得别人可以亲热,才老打扰别人的好事。 后来他自己有好事可以做了,就不抓那些学生了,以前他在脑子里幻想的情节他可以一一实现。 想象力是创造一切事物的基础,而这种幻想只能在触手可及的肉身上才能实现,那是幽灵和灵体没法实现的,此刻体会的就是所谓的活着的感觉。 每次新生宴会,幽灵会从食物上飞过,他们什么都闻不到、尝不到。 这些乐趣感觉不到,就算他们还能和人类交谈有什么用呢? 活着会有痛苦,可是也会有享乐,只是痛苦会让人扭曲,总是享乐会让人安逸度日、不思进取,要一边痛着一边快乐着才能达到平衡,在生命的路上走好。 追求快乐幸福恰恰证明苦多乐少,成长意味着要接受这个世界带来的所有伤害。 木材要木匠加工后才能成为器具,在这个加工过程中需要用到很多工具,这些工具对木材产生了伤害,改变了它的天性,与它在自然状态下不同了。但是在人类生活中却需要使用,正是因为使用工具人才不用和动物一样进化自己的手脚和牙齿,长出和老虎一样的爪牙,成为顶尖的捕食者。 她靠着墙往下滑,他却不让她滑下去,她被一股向上的推力撞得眼冒金星,几乎昏厥过去。对一个昏迷了十几天的人用这么热情的方式拥抱,她觉得快死了,身边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救护车的警笛声显得那么遥远,她只觉得怀里有一团火,将她冰冷的心给烤热了,那个关于莉莉和密室的梦消失不见。因为那个红发的女孩儿现在是个鬼,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喜欢的男孩和别的女人纠缠。 你是个坏女孩,非常非常坏。 三强争霸赛的时候,那个双面间谍总是那么说她,一开始她还觉得委屈,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她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因为她是女巫。 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出击是一种心理转换,那不是因为年老精力不够,并且精于防御和密谋的阿不思一贯的风格。 她一直在想西弗勒斯是怎么打听到哈利从生活了十七年的女贞路离开的确切日期的。他一直都是个间谍,她从没想过他成为主谋,复方汤剂是他的拿手绝活,如果七个波特计划是西弗勒斯策划的,那么他知道什么时候行动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他控制了凤凰社的某个人,用夺魂咒或者是混淆咒,让他对凤凰社其他成员说出这个计划,这总比到了7月31日那天无路可选,只能被动撤离要可行多了。 整个计划不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唯一无法掌控的就是在那张黑漆漆的餐桌上发生的事,麻瓜研究课教授凯瑞迪布巴吉中了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咒,尸体被纳吉尼吃掉了。 她在临死前还对西弗勒斯喊了救命,他当时可被吓坏了,战争结束后还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需要波莫娜使用力量帮他忘记。 媚娃在变为人类时是美丽年轻的女人,在仲夏之夜的月下穿着薄纱起舞,她们会让迷恋上她的男人忘记世界的一切,尤其是那些痛苦的记忆。 在获得快乐的同时,厄运也会一直跟随着那个人,她们对别的物种并没有什么伤害,只对人类男性有害。 斯莱特林不只是拒绝麻瓜种巫师,连媚娃的后代也禁止入学,男人在美色面前意志薄弱,最后亡国身死的例子在历史上多不胜数。巫师要懂得控制自己,学校里教的也是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然而阿不思不仅让狼人入学,还让混血媚娃进入了满是青春期男孩的魔法学校。 “你要是死了。”等心脏跳动的声音恢复正常后,西弗勒斯在她的耳边瓮声瓮气得说,那口气和他小时候一样“我的心就凉透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即便我差点就杀了那个小子。” 她该说:干得好,西弗勒斯,你没用阿瓦达索命咒杀了一个麻瓜少年么? 钻心咒也是不可饶恕咒,只是没有造成即死效果而已,但它依旧是不可饶恕的。 伊万和瓦莲京娜对巫师的误会和恐惧会延续下去,巫师和麻瓜和平共处的愿望更遥不可期了。 正是因为保密法,霍格沃滋才不被绝大多数普通人得知,贾斯丁的家庭是上流社会,卢修斯这种利益至上的毒蛇恐怕经常与他们接触,不一定需要学大脑封闭术,只要会隐藏和守口如瓶,一样可以保守秘密。 “你知道阿不思是怎么诱导哈利波特的么?他说梅洛普是因为忍受了长时间的苦,没有莉莉那样的勇气,最后放弃了生命,难产和勇气有什么关系。”西弗勒斯紧紧搂着她,一边吻着她脖子上的大动脉一边低声说“哈利波特问他,那个女人甚至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活着吗?你知道邓布利多是怎么回答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含糊不清地问,现在她的脑子还昏昏沉沉,仿佛被组合拳击晕了。 “我和菲利亚斯都是不受欢迎的校长,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他轻快地说,开始和她接吻,他的舌头快和演说家一样灵活了。 他正肆意妄为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已经不是那个幻想着冒险和运动的男孩了。 她在完全丧失理智前挣扎着摆脱了那个充满挑逗的吻。 “你觉得伏地魔值得同情吗?”他迅速说道“你们这边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必须消灭的恶魔,他跟我聊起过,他一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妈妈不是女巫,因为如果她是巫师的话她就不会因为生了他而死了,所以他一直坚信是他的父亲是巫师,为此他还自编了一个故事,然而等他找到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一切都是反过来的,他的妈妈才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她是巫师为什么没有办法救她自己呢?在他的心里最深处,他也是有爱的,他爱他的母亲,所以才那么憎恶她,居然那么迷恋一个人的外表,他找不到她的墓在哪儿,所以他的复活药水只能用他父亲的骨头,她被埋葬的时候连墓地都没有,就算有也该是被火化了,他会问我,为什么她不努力活下去呢?你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我吗?” “阿不思是怎么问哈利的?”波莫娜反问道。 他冷笑一声“他对哈利波特说‘你该不会同情伏地魔了吧’,哈利波特立刻回答说他不同情伏地魔,他的是非观从这里就开始被扭曲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了对付他的老情人利用了自己的学生,他根本没把时间用在教导汤姆里德尔的身上,你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么?” “他可以做个好老师,只要他把时间花在这方面。” “他也可以是个好兄长,只要他把时间花在阿里安娜和阿不福斯的身上。”西弗勒斯冷冷地说“没有回报的爱会榨干一个人,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以为我对莉莉的爱已经结束了,毕竟我是人她是鬼,但我让他惊讶了,就像黑魔王死而复生一样,所有他曾经坚信的常识都被颠覆了,他恶心我,‘一直如此’。”他癫狂地笑着“他想让我死,就像哈利波特,他对那个巨怪说,梅洛普没有莉莉那样的勇气,你觉得莉莉做的是有勇气的行为吗?” “她为了保护哈利牺牲了自己。”波莫娜疲惫地说“你连这一点也要否定她吗?西弗勒斯,她选择詹姆不选你不只是因为钱。” “她牺牲自己就像牺牲羔羊,然后让那个保护咒在伟大的、声名远扬的救世主身上奏效了,他妈妈用命换回来的命,那个愚蠢的小子居然那么轻易就舍弃了,我知道他和很多名人有书信往来,但我从不知道他和中国人也有交往,他们擅长和鬼魂打交道,那小子被一群鬼怂恿着去死。”西弗勒斯满脸不屑地说“伏地魔能在戒指上下诅咒,阿不思也能下咒语,那是个陷阱,他中计了,我想你努力活着,我知道那很累,但我希望你能为了我活下去,我不信死亡需要勇气那一套,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好难理解。”她抱怨着说“你想我干什么?” “像哈利在魔法部之战做的一样,抵抗他,别让他控制了你。”西弗勒斯捧着她的脸“我们一起活下去。” “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自私下去了。”她忧伤地说“那个被默默然寄生的孩子,如果我们没有隐居……” “这就是命运。”西弗勒斯打断了她“命运女神偏爱有胆量的人,那小子的母亲不敢冒险,是她毁了自己儿子的人生,就算我们去劝她也会怀疑我们的居心,别把错拦在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能把不负责任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不是白巫师,肩负不起不了那么大的责任,光你和德拉科就够我受的了。”他垂下眼皮,看着她的嘴唇“连家庭都不照顾的人根本不算是男人,你说我和亚瑟一样都是顾家的人,外面的人跟我没关系。”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 他说太多话了,是时候该闭嘴了。 第七十四章 特效药 曾经这个世界充满各种神奇的存在,但是,现在它属于麻瓜了,那些神奇的东西已经难觅踪影,狼人、吸血鬼、巫师隐匿在人群之中,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巫师之中有贤者梅林,也有制造混乱和杀戮的疯子,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那个万恶之源伏地魔的心结居然是在这个地方,他的妈妈为什么会因为难产而死呢? 如果她能倒回去,那她就会告诉他:宝贝,生产是女人必须冒的风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带来希望,你的妈妈很爱你,她希望你能长得像爸爸,这样你就会活得轻松很多。 可惜要是没有伏地魔,那么忠于格林德沃的信徒就会想办法将他从监狱里救出来,继续领导纯血主义者做那个由巫师统治麻瓜、狂妄又虚幻的梦。 和善于摆弄人心的格林德沃相比,伏地魔要容易对付得多。当伏地魔死了,格林德沃也死了,前提是被关在纽蒙迦德的真的是格林德沃本人。 他很擅长越狱,在纽约就越狱过一次了,被关在监狱里的是他的替身,他和制造了魂器的伏地魔一样就像九头海怪许德拉,砍了一个头另一个头又长了出来,好像永远没完没了。 疏忽大意会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元宵节越来越近了,在经过了春节之后,人类会因为聚会和宴会而变胖,这时候捕猎再合适不过了。 波莫娜答应了米勒娃要回学校教变形课,还要帮她处理学校的事务,那个默默然的事情她没去处理、布莱克老宅的搬家情况她也没跟进、她是德拉科的教母,那个年轻人现在和父母闹翻了,卢修斯和纳西纱也需要帮助,解救雷古勒斯也需要计划,还有古灵阁安保问题以及重建破釜酒吧,她应该好忙好忙才对。 但是只是现在她正和斯莱特林的蛇怪窝在沙发里晒太阳。 调情这个词和女巫一样在人们的习惯和印象中并不是一个好字眼,很难想象那个在外人面前严肃威严的西弗勒斯居然也会有这样轻浮的模样。 接吻对他们来说与其说是一种传递感情的方式,不如说是一种游戏,西弗勒斯现在看起来很开心,他用做实验的心情在接吻的时候加入糖果、酒水饮料、甜点,看哪一种形式感觉最好。 她纵容他的好奇心,甚至允许他在她身上摸索,触觉能够传递爱,婴儿夜晚哭闹不一定是饿了,或者尿床了,而是觉得需要安全感,现在西弗勒斯就在从她身上获取这个,他估计是以为手链摘下来她就死定了。 楼下又传来钢琴声,弹琴的人虽然没有音乐厅的职业音乐家那么熟练,却让这个很无聊的下午变得浪漫,波莫娜听了半天也分辨不出那个人弹的是肖邦还是舒伯特,如果让菲力乌斯来听的话也许能分辨出来,他总是穿着燕尾服,好像随时都准备指挥一场交响乐。 现在连那个不管事的人都开始忙碌了,她确实不该继续这么悠闲。 但是她没有办法,如果波莫娜的女儿莉莉还活着,她现在应该折磨得他们俩痛不欲生,带着婴儿没法幻影移形,他们就没法跟现在一样频繁搬家了。 单身的生活自由、轻松,有了孩子之后就要面对很多责任,有家庭的人就会和罗恩一样有顾忌,只有像哈利这种没家庭的年轻人才会干那种亡命徒一样的傻事。 如果她当时死了,西弗勒斯就又变成了单身,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不论当时是什么心情,西弗勒斯最终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用阿瓦达索命咒夺走伊万的生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不想他心里充满了恨,不是什么人都和阿不思一样为了顾全大局可以放下私仇的。 阿不思有足够的理由恨麻瓜,年轻的时候他就曾经和格林德沃在一起鬼混过,但就像他在黑湖边和她散步时所说的一样:忍耐,然后事后报复,不过我相信那时你已经忘了。 他选择了放下仇恨,做一个老傻瓜,和孩子们在那座城堡里玩闹,将下一代引向正途。 每个国家都是由无数的小家组成,就是炼金术中的一,一个国家就是所有一的总和,就是炼金术中的全。 帮助男人和女人成家,让别人的家庭过得幸福,就像是重塑一种造血功能。 不会有那么多心怀不满的男人想要报复社会制造混乱,也不会有那么多孤独的女人要靠宠物来慰藉自己的心,有了孩子之后就有了新的血液,不会跟现在一样,因为新生儿出生减少而面对血缘断绝的危机。 种群多样化才会有遗传多样性,维持种群多样性是让生态系统稳定的必要条件,同时也是突变的重要因素。 斯莱特林的血液一直留在冈特家流传,并没有出现什么无以伦比的力量,然而当一个纯血和麻瓜结合,他们生的孩子就成了伏地魔那样,有极高超的天赋。 斯莱特林很容易在最求力量的路上迷失,力量不分好坏,只在人心,只要用对了即便是黑魔法也能做好事,无坚不摧的王者之剑需要一个剑鞘,不然他会伤着自己的。 西弗勒斯努力奋斗了那么多年,总想要感觉到成功的滋味,比起小木屋他在这间豪华公寓里更加自在。 他们不是苦行僧也不是清教徒,要是强行将他克制自己的欲望呆在那个小房子里,那座房子就会像束身衣一样不给他留成长的空间,最后让他的心变得畸形的。 但是他不能因此而失控,东方的历史很有借鉴作用,修太多华丽的皇宫会把钱和精力浪费在没用的地方。 在她昏迷的十几天里他和卢修斯、以及别的纯血家族一起筹办开一所制造狼毒药剂的魔药公司。狼毒药剂现在很昂贵不代表以后也会很昂贵,就像胡椒和盐,原本和黄金一样是货币,掌握了它们的种植和开采技术后它们就变得不再值钱了。 在和狼人战争中有了这个东西,傲罗就不用学阿尼玛格斯这种非常危险的人体变形术。 人可以不吃饭、不化妆,生了病却不能不吃药,药品的暴利一样惊人。 既收买了人心又挣了钱,这种花钱的方式就是正向的,相比起花钱买奢侈品,波莫娜更乐意西弗勒斯这么花钱,她很高兴他还有理智存在,熬制魔药能让他的头脑保持清醒,他总算没有和汤姆一样发疯。 复仇的滋味如此甜美,要抵抗住那种“甜美”地诱惑很难,需要龙一样的心脏。 为了更大的意义顾全大局需要取舍。西弗勒斯喜欢莉莉,莉莉也很喜欢西弗勒斯,只是挡在他们之间的现实问题太多了,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有缘无份,相遇是缘,相逢是缘,相识也是缘,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但是这种结束的方式不该是死亡,虫尾巴被恐惧控制了头脑,身为保密人出卖了莉莉和詹姆。 西弗勒斯没有杀了皮特,还和他一起住在蜘蛛尾巷。虫尾巴也没干罪大恶极的事,他只是说漏了嘴,把莉莉和詹姆的住处告诉了伏地魔;伊万也没干什么大坏事,他只是偷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看的手链打算送他姐姐。 然而他们造成的结果却是恐怖的,纳西纱认为西弗勒斯没有杀了皮特是因为他已经放下了对莉莉的爱,现在波莫娜却不确定了。 西弗勒斯的心就像是一个卷心菜,被一层又一层的菜叶包裹着,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内心藏的究竟是什么。 波莫娜以妻子的身份住进这个曾经用来安置情妇的房子,她讨厌这种安排,在他心里他到底是妻子还是情妇? 除非她愿意花钱买一所新的公寓或者房子,只是这样一来就违背了她节俭的初衷,狡猾的斯莱特林毒蛇把她算计死了。 不一定要靠下命令的方式让对方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是无声的。 西弗勒斯想要她顺从他,如果换一个女人早就听话了,像只被宠爱的小鸟一样享受他温情脉脉的宠爱,试穿满衣柜的奢华衣服,尽情地梳妆打扮。 只是如此一来波莫娜就成了和卢修斯情妇一样的女人了。那种女人很容易对付,波莫娜可没忘了自己要藏私房钱,摆脱他在金钱上控制自己的计划。 女人身上有了钱就可以随时把男人踹出家门,她才不会和维多利亚时期的女人一样,男人在外面和情妇纵情声色,自己只能在家忍气吞声。 她根本不想给他进入她古灵阁金库的权力,是他威胁她签的。 獾和松鼠一样也有储备粮食的习惯,那些钱是她那么多年辛苦攒的。 波莫娜斯普劳特是偷拿了学校温室里的魔法植物出去卖钱,但那些植物是她自己种的,她不给学校干活,自己找块地种一样能发财,是邓布利多和魔药教授们奴役了她。 善待植物和动物它们就会回馈那些善待它们的人,纽特斯卡曼德保护了世界上唯一的一对还有繁殖能力的角驼兽,它们角磨的粉售价非常高昂,对别人来说很难取的角粉斯卡曼德打个招呼就能取到了。 用和睦共处就能取得的利益偏偏用强取豪夺,拉文克劳说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毒蛇们又在用强权的方式打算掰弯她,又偏偏丑陋的鼻涕家在她眼里很迷人。 瞧他多可爱呀,就算他们不工作也不用愁钱花,工作日也可以在家里窝着腻在一起晒太阳。 赫夫帕夫是勤劳的,斯莱特林则喜欢偷奸耍滑逃避劳动。她不干家务了,家务活现在是克利切在干,真见鬼,她原本是为争取家养小精灵权益的,现在居然成了奴役它们的同伙,他在教她懒惰! 就算她想发出正义的呼声也没办法,因为她的嘴忙着接吻,根本就没法说话。 失败者没有发言权,格林德沃的舌头被剪掉过,后来被关进高塔里,纵使他曾经有很多听众,被关起来后恐怕除了老鼠之外再也没人听了。 她想出去,离开这个公寓,否则她就真的要被腐化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纯情的少年变成又坏又狡猾的混蛋的? 她在心里哇哇大哭,就像是被坏小子抢走了棒棒糖的笨女孩,她怎么就那么老实呢? 第七十五章 柠檬雪宝 在酒吧里当然要喝酒,男士更喜欢喝纯酒,女士则更喜欢喝鸡尾酒,这所公寓里还有一个专业级别的吧台,里面有各种各样来自世界各地的酒。 凤凰社的人爱吃甜食,食死徒则喜欢喝酒,贝拉就常年穿着鸡尾酒礼服在各个血腥的战场上出入,她的口味就像是血腥玛丽,酸甜苦辣俱全,并且富有刺激性,在禁酒令期间美国的地下酒吧非常流行这种喝不醉的番茄汁。 波莫娜爱喝蓝色玛格丽特,龙舌兰的口味和伏特加一样辛辣,但它时一种适合在夏日的海边或饭店的泳池边喝的艺术品,这种酒据说和英国******的妹妹玛格丽特公主有关。 在她并不算很长的一生中,充满了特立独行与和王室戒律的反叛,她曾经爱上一名离过婚的男子,引起了王室上下的一片震惊,但她最终放弃了。 报纸上说她是因为选择王室的责任放弃了爱情,但波莫娜觉得她只是不想和那个离婚男人的前妻做对比罢了。 初恋是现任永远的情敌,不论是女巫还是麻瓜杂志上都写的,男人永远都放不下初恋,有时会忍不住拿自己的现任和她做对比。 如果纳西纱不是因为布莱克家已经破落了,她早就离开他了,她只是表面维持一个家的完整和体面。 不把离婚当一回事,分割财产的时候总要当一回事,情妇拿走得再多也没有妻子拿走得多,不过丈夫可以做假账瞒报自己的财产,这个时候如果丈夫的公司里有自己的人,那么假账和隐瞒资产的事就做不了了。 西汉亡于外戚,史学家是这么认为的,皇后信不过皇帝,这才有了安插自己家族的人干预朝政的事。 别管娘家人的实力能不能担当大任,先让他进入朝廷再说,戚夫人要立自己的儿子刘如意为皇位继承人,刘邦动摇了,吕雉就安插了自己的外戚以及联合了萧何这些外臣才没有让戚夫人得逞,是皇帝自己出现了问题才让外戚有了见缝插针的机会。 波莫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和卢修斯马尔福争宠的一天,他想推荐弗莱特奥斯博特当下任魔法部长,波莫娜则想推荐格兰芬多出身的赫敏格兰杰韦斯莱。西弗勒斯支持谁跟他一伙的纯血家族就跟着支持那一方,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到所作所为还比较英明。 要摆脱纯血的影响力很困难,格兰芬多自己内部也有纯血,如果打压了所有纯血,胜利者自己内部的权益也会受损。打压食死徒和斯莱特林出身的纯血就轻松多了,谁叫斯莱特林的名声一向很糟糕。 和在法律执行司工作多年的弗莱特相比,赫敏不仅年轻,还是个麻瓜种,更糟糕的是她是个女人,成为魔法部长的希望极其渺茫,除非她能发表一篇非常动人的演讲。 不论是希特勒还是丘吉尔,他们都非常擅长演讲,爱德华王子为了娶辛普森夫人而放弃了整个国家,当时希特勒野心勃勃,为了国家安危约克公爵继承了王位,成了乔治六世,但是他天生就有口吃的毛病,在那个演说家的时代,即便约克公爵的出身很高,没有这个天赋他也没法成为那个大舞台上的宠儿。 最能撼动金斯莱地位的政策,就是阿兹卡班摄魂怪看守问题,哈利波特暂时回去代课了,他不用再继续在傲罗办公室当吉祥物。 他差点成为魔法部长,那时的人们因为他两次打败了伏地魔而对他狂热崇拜,但哈利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拒绝了到手的权势。 魔法石要交给不会乱用它的人守护,面对权势这个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哈利选择了拒绝,也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说他蠢。 波莫娜仿佛又回到了西弗勒斯当校长的那一年,面对他的高压统治,学生们持续不断地低调反抗,毕竟有胆量像哈利那么高调反抗的人是极少数。 她需要汉娜艾伯特当小间谍,掌握纳威、哈利他们的行踪,那几个小巨怪总喜欢自找麻烦,去见汉娜的话西弗勒斯应该没有办法阻拦她了。 如果破釜酒吧能盈利,那么她的投资就有回报,这样一来她的私房钱就有了。 “你要的玛格丽特,女士。”西弗勒斯就像是调酒师一样,将她要的鸡尾酒推到了面前。 “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擅长调酒。”波莫娜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赫夫帕夫的女孩子们最擅长用这种视线崇拜得看着她们没什么了不起,却自以为了不起的男友了。 “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西弗勒斯平静得说“调酒就和魔药一样,都要用到量杯,是按份量和顺序搅拌的艺术,它甚至不用控制火候,比魔药简单多了。” “我相信你在调酒方面也是大师。”波莫娜兴致盎然得说“你会花式调酒吗?” 他微笑着没有回话。 在将下一杯鸡尾酒要用的原料倒进调酒壶之后他一挥魔杖,那个光可鉴人的调酒壶在半空中自己摇晃,那可不是普通的调酒师能做到的。 “你可真了不起,西弗勒斯。”波莫娜忍着恶心假笑着说,趁着自己没吐前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果味混合着杯子边沿的咸盐有种海滨的感觉,那本来是快乐的,却因为去年圣诞节的印尼海啸变成悲伤的回忆,那盐霜就跟眼泪一样。 “不好喝?” “不,我只是想起了海啸中遇难的人们,那里本来是浪漫之地。” “我听说你是个乐观的人,为什么现在那么悲观?” “并不是悲观,我只是觉得该为逝者喝一杯。” “如果有人号召捐款,你要捐么?” 波莫娜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 “那个被寄生的默然者更需要帮助,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那些非法移民的孩子,正确指导他们如何使用魔力,还有让他们不被坏人利用。”她有些稀里糊涂地说道“这只是我初步想法,光有奖学金还不行,莉莉多亏遇到了你,不然她也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奇怪的力量,在入学前他们也需要关爱,这是我们缺失的,另外要注意那些有潜在魔法天赋的孩子,纳威也是在快开学之前才觉醒的,我们现在需要人手,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力量。” 西弗勒斯专注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本来想让你刮目相看,但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他轻声说“我现在明白当你背叛他的时候,为什么他那么绝望了。” “阿不思只是太想阿里安娜了。”她不自在地低头,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但是你替代了她,你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 “不只是我,还有孩子们,一个麻瓜种的巫师送了阿不思麻瓜糖果。” “让我猜猜,贾斯丁方列里?” “这我可不知道,有可能是赫敏呢。” 西弗勒斯将他的酒从调酒壶里倒了出来,它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像是干净的水。 “这是什么?” “马提尼。”他将酒倒进杯子里,然后举起来“敬那些逝去的人。” “敬那些逝去的人。” 然后他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得叹了口气。 第七十六章 香奈儿的态度 “你想和我们一起出去吗?克利切?” “不,女主人,克利切想在家呆着。”带着破碎的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家养小精灵说,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出去玩已经不是“玩”了。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们可以给你带回来。” 克利切犹豫了片刻,搓着手说“女主人可以给克利切一点白油精吗?布莱克女主人的画像的保护层变脏了,克利切想给他换了。” “没问题。”波莫娜快活得说“你要不要给其他画像的保护层都换了?我给你多买点怎么样?” “谢谢你,女主人。”克利切向她弯腰鞠躬,波莫娜没有阻止他。 克利切接受了她给的东西并且没有觉得被侮辱了,这样就够了。 然而他们一走出门,首先看到的却是拉孔奥的塑像,他的屁股正对着她。 “把它换了。”波莫娜不忍直视得说“还是说你想让我看别的男人的裸体?”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牵着她的手乘坐电梯下楼。 这种拉栅电梯不仅像泰坦尼克号,也像魔法部的电梯,兄弟喷泉的雕像虽然很天真,但那尊魔法就是强权的雕塑更让人讨厌,有压迫必然会有反抗,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对自由的理解并不深刻,自由不是为所欲为,有谁挡着自己随心所欲都会被厌恶,何况是压迫,压迫者必然会被人心中渴望释放的野兽撕碎的。 和阿方索打过招呼后,他们迎着雨夹雪行走在傍晚空旷的街头。 富人区其实没什么人,只是因为临近皇宫偶尔会有游客出现,酒会让人暖和,多走一会儿后就觉得没那么冷了。 他们的计划是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再到破釜酒吧看看它重建的近况,不过因为克利切的要求,他们好像又要去逛一逛对角巷了。 在街灯的阴影里幻影移形后,他们来到了上次看电影的电影院。 同样是市中心,商业区的人要多多了,除了一只流浪狗以外谁都没有注意到人海中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明天我们不能在家呆着了,我要去博物馆!”她抗议着说。 “你想在公共场所亲热?”他阴险地眯着眼睛问。 她气急败坏得揍了他一拳。 在公共场合当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然而在家看书根本就没法专心,长得英俊的男人是个诱惑可以理解,长得不怎么样的也是个诱惑就让人费解了,这个坏家伙怎么这么讨厌! 电影院里还是有影厅在播放泰坦尼克号,英国人很喜欢怀旧,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好莱坞的爆米花电影,其中有一部名叫后天,是一部灾难片,温室效应造成地球气候异变,一场史无前例的气候灾难让北半球陷入了第二次冰河世纪,很多麻瓜还是有危机意识,只是看完电影后更多人讨论的是特效,没人真的把气候变暖当一回事。 泰坦尼克号讲的是爱情,后天讲的是亲情,预告片里父亲为了救儿子涉险的情节很感人,她该看哪一部? 在灾难面前所有人都是小人物,这种小人物之间真挚的感情让人的心暖和了起来。 年轻人虽然总是闯祸,但他们也有值得信赖的时候,尤其是铁三角,每次出事总有他们三个,最终跌跌撞撞把问题解决了的也是他们。 那个熄灯器放出来的光是那么耀眼,让凌晨最黑暗的时候几乎亮如白昼。 如果历史上太阳真的差点消失,天气变得严寒的话,它将会代替太阳,给人类带来光明,植物还可以光合作用,不至于像536年一样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了。 “瞧瞧我们碰到了谁。”西弗勒斯冷冷得说。 波莫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在市政厅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涛正站在电影院外的路灯下,他的旁边有个红色的电话亭。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风衣,友好得咧嘴笑着,朝着二人挥了挥手,看起来行迹非常可疑。 “虽然早了点,但我们可以提前把晚餐吃了,下次再来看电影。”她回头看向用了易容术的西弗勒斯“我有问题想要问他。” “我讨厌他们这一套。”西弗勒斯咬着牙说“为什么不一次把事情都说全,非让我们慢慢猜。” “这是诱导的一部分。”波莫娜绝望得说“我们自己找到的结论比他告诉我们的更容易让我们相信。” 西弗勒斯打从心底里不想看到和白巫师有关的任何人,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拉着波莫娜的手离开了电影院。 东方人的体味没有那么重,不需要喷香水,但是当波莫娜走近了张涛后还是闻到了一股香味。 并不是花香或者果香,而是檀香木的香气,除了让人觉得头脑清醒外没有特别之处,他比以前在展厅里看到时更瘦削,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和邓布利多一样和蔼可亲。 这种人比往往一看就很凶的更可怕。 “晚上好,年轻的朋友们,你们吃了吗?”张涛很东方式得问侯着。 “不,还没有。”波莫娜很坦率得回答,并主动伸出了手。 张涛却让开了半个身,示意二人往前走。 “你要是想说什么就现在说。”西弗勒斯无礼地说“免得大家谈得不愉快影响食欲。” 张涛抬头看了眼白炽灯,和其他区充满了现代风格的路灯不同,威斯特敏特城区的路灯很多是香奈尔的,黑色的铁灯柱上有黄铜的香奈尔双c标志。 1920年代末,英国第二任威斯特敏特公爵在一个派对上认识了年过不惑的可可香奈儿,然后就不可自拔得坠入了暗恋的深渊。 他将自己的爵位标志w与香奈儿的商标并肩刻在自己领地的路灯上,并且还向时尚女王求了婚。但香奈儿女士拒绝了贵族爵爷的求婚,还丢出一句话作为“灭灯”地理由:历史上有很多威斯特敏特公爵,但香奈儿只有一个。 绝大多数匆忙的路人都没有去注视这些路灯,更不会知道这些带有奢侈品印记的街道设施暗藏着怎样有趣的故事,就算拦住一个伦敦本地人,理会这些黑柱子的时候也会不屑一顾,头也不回,关于它的故事是伊万斯夫人告诉波莫娜的。 伊万斯夫人很喜欢香奈儿,并不是因为香奈儿的东西昂贵、是奢侈品,她只是很喜欢香奈儿女士,还有她那句话。 “颜色之多,让我震惊,更让我想不明白的,各种黄色、绿色、还有电蓝色……一切雍容华贵的元素都被保罗波烈全部引入了时装设计中。这让我感到恶心。” 她认为设计师使用鲜亮的颜色只是利用了女人们爱赶时髦的心态而已,即便这些颜色不可理喻,于是香奈儿女士想起了小时候生活过的孤儿院,以及修女们的修道服。 大部分人对黑色的最大误解在于它是一种很廉价的颜色。 香奈儿每一季的时装秀必定会有黑色和白色的套装,这种黑色代表的是浓重的肃穆,象征着对世界的谦卑,尽管香奈儿的小黑裙表面看起来很平淡,但这种浓郁纯净的黑色也是高贵的一种,没那么容易仿制,而且当人们看腻了各种颜色,黑色反而显得特别。 是小黑裙解放了女性,黑色代表的是优雅,摒弃的是虚荣,伊万斯夫人大胆地让莉莉去魔法学校上学,也让佩妮去伦敦学打字,过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她自己则留在科克沃斯,穿着一身碎花裙子,在那个到处都是工业废水的城市里,带来了自然的绿色。 香奈儿女士说,白色不该看起来像奶油一样单调,或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如同珍珠般闪耀。 香奈儿是艺术品而不是商品,它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波莫娜才把那瓶批量生产的香奈儿五号给扔到了大街上。 “那将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可能要在寒风中站很久。”张涛用感冒一样沙哑的声音说。 西弗勒斯将波莫娜给搂紧了“天冷的时候抱紧另一个人可以取暖,你该找个人抱着,老家伙。” “叭叭。”一辆红色的双层巴士鸣着喇叭极速驶过,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掩盖了这街头一角说话的声音。 有的秘密不一定要在暗室里耳语,它就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而这些秘密吸引着人们不断探寻,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了。 第一章 先辈的遗产 酒吧对英国人就像咖啡馆对法国人,茶馆对中国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每当夜幕低垂,上班族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一个个闪烁着霓虹的酒吧。这些酒吧有的绅士,有的运动,有的变装,有的只向同性恋开放,黑夜给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掩护,客人们都脱下了白天伪装一样的正装,变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看起来光怪陆离,没有哪一个是适合小孩子进去玩的。 酒吧不是夜店,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没有摇头跳舞的男女,这是一个社交场合。很多酒吧是了解当地文化的重要场所,墙上挂的画,精致的饰品,或多或少都和当地文化有关,犹如当地的小型博物馆。 有的地方甚至是作家常去的,莎士比亚就是酒馆的常客,并且还是一边喝酒一边写作。 酒吧也不是只卖酒的,也有提供给女士喝的不含酒精的饮料,三把扫帚的黄油啤酒酒精含量就很低。 在酒吧里阶级的差异会降低,马尔福少爷也要和穷鬼韦斯莱在三把扫帚平起平坐,即使使用包间,里面的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酒吧的魅力之处就在于平时很严肃的人也会在这里变得不那么拘谨,大家可以愉快地聊天。 但是破釜酒吧前老板把它经营成了鬼鬼祟祟的人出没的地方,昏暗、肮脏而且有很多老年人,甚至还有人还把酒吧当成了吸烟室,很多酒吧都是禁烟的,想抽烟要到酒吧后面去。 汉娜接手经营后这个破釜酒吧有了很大的改变,那张脏兮兮的长桌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围着一圈的红色的卡座沙发,以及圆形木桌组成的小桌子,墙壁还是保留了原来的红砖,上面挂着很多巧克力蛙画片。 大厅中央有一片空地,大家可以随着喇叭花形状的留声机里放出的节奏轻快的音乐跳舞或者聊天。 这里的照明也好多了,有很多绿色的萤火虫在灯罩里飞舞,和赫夫帕夫休息室差不多,吧台用蓝色的玻璃砖砌成了网格形状,看起来就像是鱼鳞似的。 霍格沃滋的四院颜色在这里聚齐了,而且一点都不显得杂乱,在这里出入的有不少是魔法部的办事人员,看起来像是一个适合小孩子出现的场所了。 汉娜和老汤姆一样为客人提供食宿,赫夫帕夫一向擅长烹饪美食,熬的很稠的肉汤淋在土豆泥上,配上小餐包和火焰威士忌能让在寒风中吹了很久的人快速回暖。 为他们端上食物的服务员是长得很像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即便他的脾气很不好,大家还是愿意热情地和阿不福思打招呼,并怂恿他带上和他哥哥一样的半月形眼镜。 但是即便此刻大家都笑得很开心,气氛融洽又热闹也没法阻止波莫娜的心情郁闷,她就像嚼蜡一样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西弗勒斯默不作声地喝着火焰威士忌,好像在想自己的心事。 西方有童话,东方也有童话,刚才张涛就跟他们讲了一个东方的童话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调皮捣蛋又热爱画画的孩子,他的名字叫马良。 他的父亲和母亲早早就过世了,靠他自己打柴割草为生。有一天他路过一个学馆门口,看见县令拿着一支笔在画画,就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对师爷说:“我很想学画,能借给我一支笔吗?”师爷瞪了他一眼,骂道“穷娃子也想拿笔,还想学画?做梦啦!”说完就把马良撵出了大门。 马良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从此以后他下决心学画,每天用心苦练,他到山上打柴是就折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学着描飞鸟,到河边割草时,就用草蘸着河水,学着描游鱼,晚上回到家里,拿了一块木炭,在窑洞的墙壁上又把白天描绘的东西一件一件再画一遍。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去,马良学画从没有间断过,他的窑洞四壁画上叠着画,他进步得也很快,画的鸟除了不会叫喝真鸟差不多,鱼就差在水里游了。 他在村口画了一只小母鸡,村口上空就成天有老鹰打转,他在后山画了一只黑毛狼,吓得牛羊不敢在后山吃草。但是马良还是没有一支笔,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支笔啊。 有一个晚上,马良正躺在窑洞里,因为他整天干活、学画已经很疲倦了,一躺下就迷迷糊糊得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窑洞里亮起了一阵五彩的光芒,来了个白胡子的老人,把一支笔送给他。 “这是一支神笔,要好好用它。” 马良接过了那只笔,高兴得蹦了起来,结果这一下他醒了过来,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揉揉眼睛,打算起来继续干活,发现手里正拿着那只笔。 他十分高兴,用笔画了一只鸟,鸟就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天,他笔画了一条鱼,鱼就游进了水里,谁家没有耕牛,他就用笔给他画牛,谁家没有水车,他就给他画水车,渐渐地他就有了神笔马良的称号。 很快消息传到了县令的耳朵里,他不相信画的东西能成活的,就逼着马良画画,但马良年纪虽小却是个硬性子,任凭县令怎么哄他、骗他画金元宝他都不肯,于是县令就把他关到了马厩里,也不给他饭吃。 傍晚,下雪了,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县令想马良这下不是饿死也是冻死,神笔就归他所有了,但是当他走过马厩门口,他发现马良不但没有死,而且还烧起了一个大火炉,一面烤火一面正吃饼子呢。 县令气呼呼地找来家丁,要把马良杀死,然而马良这时却不见了。 他画了一匹骏马,跳上了马背,逃出了县令的家,与此同时他推翻了火炉,让县令的家陷入火海之中,从此马良消失了踪迹,只偶尔有人传说他还在替穷人画画。 传说佩弗利尔三兄弟从死神那里得到三件物品,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其中老魔杖被多个巫师宣称自己拥有,在魔法史最黑暗、血腥的章节中总是能找到它的身影。复活石则流传于冈特家,隐形斗篷则流传于佩服利尔家,后来因为佩服利尔父系断绝,在波特家以长子继承制流传。 那只神奇的毛笔据传说就在马家流传。 马这个姓很常见,和波特一样,毛笔和魔杖相似,都是用的木头和动物的毛发制成,老魔杖是接骨木杖身,夜骐的毛发做杖心,马良的神笔则传说是梧桐木制成,至于它尖端的毛用的什么材料众说纷纭,甚至于有人跟本就不相信有这么一支神笔存在,一直到马由缰这个人出现。 英法联军闯进了圆明园,拿走了不少中国的宝物,皇帝往往有搜集天下奇珍异宝的喜好,当年满清入关曾杀了不少汉人,谁也不知道那只毛笔是不是流落到皇宫里去了。 马由缰很擅长画画,就像故事里的神笔马良一样,并且他自称是河南人。西京长安,东京洛阳,神都洛阳曾经是武则天定的帝都。 女人很擅长说谎,据传说就是她诬陷王皇后,说是王皇后捂死了自己的女儿,然后皇帝震怒之下废了自己的皇后,立武则天为自己的皇后。 然而事实并不是世人所熟知的那样。 唐高宗皇帝李治是个很擅长演戏的皇帝,他一直以来都以仁弱著称,他躲在武则天的身后,以自己身体有病为借口不理朝政,实际上却是让武则天去对付那些门阀。 废王立武并不是因为单纯的偏爱,还因为政治问题,要管理一个国家需要一部完善的法律,在唐朝开国之初用的《武德律》是以隋朝杨坚留下的《开皇律》为基础做了一些修改,本质上和《开皇律》没有太大的区别。 到了贞观年间,天可汗又让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修订《武德律》,完成了《贞观律》,到了高宗李治永徽年间,他又要更改《贞观律》,这次参与修改的人里就有长孙无忌,这时长孙无忌作为顾命大臣,对年轻的皇帝并不怎么看重,他越来越像权臣曹操,而李治不想成为汉献帝,两个人的明争暗斗随着制定法律时的意见不一而日趋激烈。 王皇后是个女人,不是女强人,她在事业上帮不了高宗李治。 武则天是才人,经常帮助天可汗处理政务,长孙无忌虽然在李渊父子起兵反隋时没起什么作用,可是他的本领主要在建国之后,他听说过李淳风的那个预言:唐三代后,有女武代唐。武则天正好姓武,于是他激烈反对立武则天为皇后。 表面上是立后的问题,实际上是皇帝和权臣之间的较量,最后结果历史上写得很清楚。 汉唐时期的中国巫师常在宫廷出没,知道的比普通人多得多,河南和陕西有很多骗子,帝都脚下的人都是这样的,政客本来就擅长说谎,孟母三迁择邻而处,和骗子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也会说谎了。 那个自称叫马由缰的河南人是不是真的姓马张涛也说不清,但那个人并不是良善之辈,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好人,他还帮一对非法移民小姐弟主持公道了。 在进破釜酒吧之前,波莫娜去了趟麻瓜书店,将上次宣传售卖的书买了下来,经过麻瓜的研究,公元536年冰岛的火山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爆发,研究人员从一块瑞士冰川中取出冰芯样品,其中就有火山玻璃碎片,研究人员认为是这些大量喷发出来的火山灰笼罩在北半球一年多的时间,影响了全球18个月,温度下降到了2300年来最寒冷的时期。 巨怪原本只存在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后来出现在了英国、爱尔兰和北欧其他地方。动物的迁徙与生存环境有关系,如果说原来的居住地不再适合生存,那么就会牵走,一如沙漠里的那些被废弃的古城,亦或者是庞贝,在维苏威火山爆发之前它曾经是古罗马第二繁华富裕的城市,因为温泉那里成了富人的乐园,贵族和富商纷纷到此营建了豪华别墅,尽情的寻欢作乐。 然而因为一次滥用魔法,男巫扎卡赖斯因诺森蒂用塔朗泰拉舞咒让维苏威火山内“舞蹈”,使得火山爆发,庞贝被摧毁,如果有哪个疯子再用那种舞步咒让哪个火山跳舞,火山灰跟536年时一样覆盖整个北半球,那么因为气候异常,说不定真的就会和后天电影里演的一样,第二个冰河时期提前到来,又因为没有阳光,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那么就有很多人会饿死。 这个时候在决斗上没什么用的植物魔法会救很多人的命。 在邓布利多的遗嘱中,他第一条就是把熄灯器给了罗纳德韦斯莱,这是他自己做的一个小玩意,他希望能在最黑暗的时候,给罗恩带来光明。 事实上它确实做到了,在禁林里当罗恩被蜘蛛围攻的时候,他就用熄灯器里的光将蜘蛛给赶走了。 死亡圣器本身也是人做的,只是在童话中它们成了死神做的。阿不思留给赫敏的是童话书,他希望她能从书中得到乐趣和启发。留给哈利的是金飞贼,作为他毅力和技巧的奖赏。 另外还有格兰芬多之剑,但即便是校长他也没权处置那把剑,妖精和人类为了它的所有权问题争了千年。 除了这些之外,他的财产都给了阿不福斯,不过在关于他研究资料的归属问题上出现了激烈的争夺。 西弗勒斯是阿不思指定的继承者,包括校长的位置,但同时他也是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凶手,斯特林杰觉得他没有继承权,那个时候魔法部还没完全归伏地魔掌控,一直到斯特林杰被杀后,魔法部才真正归伏地魔掌握。 在伊万杰琳奥平顿之前,还有一位魔法部长,霍滕西亚米利菲特,她推行的法律比任何一位部长都多,大部分是有用的,但是有一些让人厌倦,着最终导致了她的政权垮台。 人就是这样,容易记住别人不好的,忘记别人好的地方,武则天在历史上被妖魔化了,其实她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丈夫和自己的姐姐、侄女出轨,小的时候被父亲兄长抛弃,一个女人经历任何一种她经历的磨难都受不了,何况她几乎将世间苦痛都尝过了,她的心不想变硬也没办法了。 但男人们却一点都不怜爱她,反而利用她的寂寞,张易之兄弟在她年老的时候将她软禁了起来,也玩起起了挟天子令诸侯的游戏。 她广开言路,希望能有听到百姓的意见,结果却成了诬告的舞台,无数酷吏草菅人命,整个武周都被血染红了。 她变得多疑而敏感,觉得时刻都有人害她,后来因为一个侍女的诬告,她将唐明皇的母亲窦贵妃和刘氏叫来问话,结果两个大活人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失踪了。 疯狂的世界简直不可理喻,太阳消失或者停电之后失去光明的麻瓜表现不会如他们自己认为的那么理性。 波莫娜不知道张涛知不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个中国人真的太神秘了,他们的历史有5000年,小瞧他们绝对是不明智的。 在艰难的时候需要一个聪明的领袖,巫师议会变成魔法部之后魔法部长也可以通过不信任动议罢免,金斯莱现在的表现差强人意,更糟糕的是他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如果魔法部变成了军政府,那就糟糕透了。 “你的食物快凉了。”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别浪费了。” 波莫娜味同嚼蜡得吃着美味的土豆泥。 praemontius,praemunitus 事先被警告就如同预先被武装。 每个家族都有那么一两个秘辛,现在似乎轮到韦斯莱家保存一件圣物了。她该怎么告诉罗恩韦斯莱他掌握的那个熄灯器有多重要。 第二章 改变的生活 埃菲利亚斯多吉是阿不思在校期间的好友,他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写了悼词,并且参加了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曾经和卢平,唐克斯,金斯莱·沙克尔等人一起送哈利去格里莫广场12号。 但是他失踪了,西弗勒斯在巫师界找不到他的踪迹,拜托贾斯丁的爸爸帮忙寻找,他已经是个老人了,而且还不像奥利凡德是魔杖制作大师,绑架这么一个人有什么用处。 他最大的价值就是曾经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起周游世界的经历,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丽塔基斯特曾经采访过他,但她对多吉的评价是希望他从高高在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上摔下来,后来她在采访巴西达巴沙特的时候用了吐真剂,挖出了不少猛料,但再怎么猛也没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恋情让人震惊。 在她所写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中写道:在古今最危险的黑巫师名录上,格林德沃若未能名列榜首,只是因为晚一辈的神秘人后来居上夺取了王冠。 格林德沃是个出色的演说家,同时他还是个预言家兼骗子,他反对的是国际保密法。 丘吉尔的演讲在他的家乡还能听到,希特勒的演讲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演讲存世不多,但是有的却被人流传了下来。 在格林德沃被美国国会逮捕后,他曾经当面质问瑟拉菲娜皮奎利: 那法律(国际保密法)让我们像委身于下水道的耗子!那法律,要我们隐藏真实的自我!那法律,要让管辖之人蜷缩在惧怕中,唯恐我们会暴露身份!我问你,主席阁下——我倒要问问你们——这个法律要保护的是谁?是我们? 在人类制定的法律中存在各种各样的漏洞,而国际保密法通过的原因之一就是麻瓜法律无法保障巫师利益,帕瓦西尔邓布利多就是受害者,他的女儿被麻瓜伤害了,他甚至不能为她复仇,在这本来就不公正的基础上,亚瑟的麻瓜保护法更是雪上加霜。 在恐怖统治时期,黑巫师根本不把麻瓜当人,如果他看上了某所房子,可以直接进去,杀了那家麻瓜,把他们的尸体丢给狼人,然后自己就可以住进去了。 甚至于不是为了侵占财产为目的,直接像狩猎一样杀着玩,出于强者对弱者的怜悯,麻瓜保护法是有存在必要的。 然而等麻瓜恢复了14世纪女巫狩猎的那种疯狂,对巫师儿童发起攻击,那么麻瓜就不需要再被保护了。 亚瑟虽然立法保护麻瓜,实际上他对麻瓜生活不怎么在行,卢修斯马尔福则是奴役、操控麻瓜的好手,只是在那条白化蛇眼里麻瓜就像是蝼蚁一样,光靠巫师那点人口可挣不了多少钱。 他家祖辈开始就和麻瓜打交道了,马尔福家族把贫穷的麻瓜与富有而有权势的麻瓜划分的很清楚。几百年间他们吞并麻瓜邻居的土地,以扩大他们在威尔士郡的封地,并且通过与皇室保持良好关系取得了在麻瓜世界畅通无阻的便利。 这并不是传说,波莫娜他们现在住在南肯辛顿的豪华公寓步行十分钟就是英国皇室所住的皇宫。用已故校长之一的德克斯特福斯科画像的话来说,魔法部现在的司法系统让人大开眼界。 知法犯法、执法犯法、与罪犯达成交易,伊戈尔卡卡洛夫的那次大审判是其中一次,后来福吉打算扳倒邓布利多,当时有个叫威利威德辛的巫师,他非常喜欢作弄麻瓜,在麻瓜活动的区域让厕所污水反涌,结果有次魔咒出了问题造成重伤,他在圣芒戈接受治疗的时候和魔法部达成交易,负责在猪头酒吧监视阿不福斯,正巧这时da在猪头酒吧集会,于是乌姆里奇第一时间知道了霍格沃滋有这么一个秘密团体存在,威利也因此免遭起诉。 因为唱唱反调的报道,伏地魔归来以及霍格沃滋学校内的情况被巫师社会得知,即便是魔法部也不得不让步妥协。 随着战争结束,每个人的职位都有了改动,原本在六楼小办公室里,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小主管亚瑟换到了魔法部执行司。 照着哈利的意思,他是连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都不想当的,他就想当一个傲罗,然而因为救世主的名头他差点当上了魔法部长,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情况下才当了司长。 一个魔法史都没学好,连自己的家族史都要赫敏提醒的魁地奇男孩儿他哪搞得懂那些法律条文,亚瑟曾经撰写过法律,而且他又是那么一个热情善良的人,哈利觉得亚瑟是可以信任的。 亚瑟是个好爸爸,他会尽他所能保护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在弗雷德死后,罗恩和哈利驾驶那辆安格利亚车去学校的事就是被邓布利多利用麻瓜保护法的漏洞摆平的,还有乔治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蜂蜜公爵和佐科玩笑店联合发起的反垄断指控也是亚瑟摆平的。 他本来在部里名声就不好,大儿子比尔和二儿子查理的仕途都遭到了影响,现在这么判决更遭到影响了。但是因为他们家是战争英雄,比尔从埃及调回了英国古灵阁,查理也借着这次处理罗贝塔的事从罗马尼亚回到了英国。 亚瑟确实是个好爸爸,只是在外人眼里他和那些以权谋私的官员没什么不同,一个好法官就要像老巴迪克劳奇那样铁面无私,中国有句古老的谚语,慈不掌兵、善不为官,亚瑟是个善良的人,他不适合当法官,更糟糕的是他还把原来玛琳麦金农的案子给翻出来了,他得罪的人太多,所有他经手的案子都有可能有人心怀不满,反黑魔法联盟胜利后,黑巫师家族遭到了沉重打击,黑巫师哪里是那么好惹的,于是他就被暗杀了。 变形术是格兰芬多学院的专长,因为阿不思就曾经是变形学主管,因此变形术就是出名的白魔法了。 《今日变形术》是一本册中于变形术领域最新发展的学术刊物,阿不思在学校期间在这本杂志上发表了几篇论文,巴希达巴沙特对这几篇论文非常欣赏,以此为契机与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家人熟了,在1991年前邓布利多一直是这本期刊的忠实读者。 也是在这一年,哈利回到了魔法界,他就不再续订这本书了,米勒娃在50年代曾经获得这本书的最具潜力新人奖,成为霍格沃滋变形课教师后她会在闲暇时间为这本杂志修改文章。 后来她成了霍格沃滋校长,没有时间再读杂志了,《今日变形术》的倾向开始转变,文章中开始教巫师们如何防范麻瓜,有时甚至还会免费兑换麻瓜警戒器,这种魔法设备会在没有魔法的人碰触到之后发出警报,跟啸叫咒差不多,毕竟给编辑发薪水的是老板,老板让写什么文章就写什么文章。 金钱的力量在这时候展露出自己爪牙,失去了自己的精神领袖,又自己没有什么能耐的反黑魔法联盟自己的核心刊物都被人占领了还没人察觉到,幸好预言家日报还属于魔法部,报道还比较客观公正,但是再不警戒还继续这么“狂欢”下去,输掉比赛是肯定的了。 “叮铃铃” 店里的门铃响了,正在看杂志的波莫娜放下手里的《今日变形术》,又有两个巫师进来了。 西弗勒斯从店主手里拿了克利切想要的白油精,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 “我们是出来玩的,怎么心情越来越糟了?”波莫娜问道。 “我想隐居。”他浑身冒着黑烟,阴森地说道。 “不,你不想。”波莫娜笑眯眯地说“咱们找个人戏弄一下怎么样?” 他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谁?”最终伟大的、获得了梅林爵士勋章的“先生”开了尊口。 波莫娜开始细数那些讨厌的人,还有用什么办法戏弄才有趣。 “我本来在想洛哈特,但是他得了失忆症……” “为什么不能随便作弄几个麻瓜?”前食死徒打断了她的话。 “不。”波莫娜耸肩“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重要性了,做弄你比较有挑战性,作弄麻瓜就是欺负人。” “活见鬼。”西弗勒斯满脸厌恶地说“你以为那很有趣?” “我很累了,回去休息怎么样?”她没精打采地说“再不然去阿斯托尼亚开的店去看看,甜食会让人心情愉快。” 他阴沉着脸,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药店。 第三章的时尚 对付政敌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行之有效的就是针对政敌本人的暗杀,以及对他们的家人下手。 阿莉西亚博恩斯就被暗杀了,她是威森加摩的成员,老巴迪克劳奇的儿子,小巴迪克劳奇被食死徒绑架、教坏、最终成为大审判上最出人意外的食死徒,政治明星老巴迪克劳奇的声望一落千丈,给福吉登上魔法部长的位置铺平了路。 1991年以前福吉还是很依靠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就像是个好学的学生一样三天两头想要请教白巫师问题,这种相处模式让他很像是被阿不思控制的傀儡,到了后来,随着卢修斯马尔福的耳语,福吉觉得自己可以处理政务了,但是邓布利多的声望却比福吉高,以前的导师变成了潜在的威胁,福吉就开始有所行动了。 唐代的中国有十恶不赦这个罪名,意思就是说犯了十恶中的任何一个都必须处死,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即便他是皇亲国戚。 长孙无忌的政敌是房玄龄,在贞观晚年的接班人斗争中,长孙无忌推举后来的高宗李治做皇储,房玄龄则推荐李恪,李恪虽然是李治的哥哥,但李治是长孙皇后的孩子,李恪是隋炀帝女儿所生,最终在长孙无忌的反复力劝下,天可汗立了李治做自己接班人。 李治登基之后以宽缓慎刑治国,开始对律令进行梳理,而长孙无忌却把法律当作对付政敌的工具,在制定法律的时候就是以为个人政治目的服务的。 在高宗李治登基三年后房玄龄家爆出了一个丑闻,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为了争夺家产,诬陷大哥房遗直非礼高阳公主。 在贞观末年,这位公主就已经爆出丑闻了,她和一个叫辩机的和尚通奸,最后那个和尚被判了腰斩。 这次房玄龄家再次爆出丑闻,长孙无忌就以高阳公主打探宫里动向为由,诬告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谋反,将他们从原告变成被告。 为了将自己的政敌房玄龄给牵连其中,他不断扩大关于谋反罪的底线,按照唐律中“但谋即罪”的规定,即便是发过牢骚的人,一并纳入谋反的范围,将李元景、薛万徹甚至是李恪也纳入了问罪名单里,他利用房遗爱贪生怕死的心,让房遗爱诬告李恪。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只是有谋反嫌疑,李元景和薛万徹只是口出怨言,李恪更是无迹可寻,按照法律量刑根本不能判死罪,但是长孙无忌却将房遗爱、薛万徹斩首,李元景、李恪、高阳公主自尽,房玄龄被迫离开朝堂,他打压政敌的目的达到了。 李治曾经和长孙无忌有一场辩论,关于用法宽平的问题,李治主张行宽政,长孙无忌却以不能因皇帝的喜好为准绳量刑裁判,皇帝和权臣之间的矛盾核心就在这里。 李治不想做傀儡就要把权臣除掉,由此有了废王立武之争,武则天只是她丈夫手里的棋子,并不是很多书中写的是武则天控制了李治,李治软弱无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废立皇后。 如果当时福吉以谋逆的罪名逮捕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英国魔法部是没有斩刑这种死刑,却有摄魂怪之吻,阿不思邓布利多死了,接下来福吉就可以扩大谋逆成员的范围,将所有da,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全部都逮捕,救世主波特肯定会被开除,甚至于他会跟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一样,不经审判直接关入阿兹卡班。 西里斯被逮捕的时候,负责审判的是老巴迪克劳奇和正气师,这些人直接跳过了举证,仅仅凭着皮特佩迪鲁的一根手指就判定了西里斯有罪。 阿不思保护了西弗勒斯,却没有保护西里斯,波莫娜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会这么做。 阿不思借用凤凰幻影移形是必须的,一旦他被关进阿兹卡班就处于被动,甚至还会牵连其他人,不只是da的全体成员,连提供场所给他们聚会的阿不福斯、米勒娃麦格都会被牵连其中。 这些人不一定会死,却会身败名裂,福吉当时掌控着预言家日报,丽塔基斯特最会编故事了,什么猛料她都敢写。 从哈利在暑假时遇到摄魂怪,一直到阿不思被陷害谋逆,福吉都将法律当成对付政敌的工具,他最终也和长孙无忌一样作茧自缚,被弹劾下台,而那条白化蛇卢修斯马尔福自己也经历了审判,被关进了阿兹卡班,最终被摄魂怪救回了马尔福庄园。 二次巫师战争后卢修斯马尔福和卡卡洛夫一样通过大量出卖自己的同伴、巨额战争赔款、还有哈利波特的维护才幸免于难,而哈利之所以帮助他,是因为纳西莎马尔福在禁林里谎称哈利已经死了,他在阿瓦达索命咒下两次生还,一次可以是运气,两次就不是走运了,他是个奇迹。 与他做对比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已经不是昔日学校里的王子了,他是食死徒的儿子,并且自己本人也是食死徒,他的父亲被人在公开场合羞辱,而他本人则被昔日的同学羞辱,一般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了那个压力,潘西帕金森就跑了。 阿斯托尼亚开这家糖果店也不敢用自己的名字,谁都知道她是德拉科的未婚妻,如果被受害者知道了,她这家店就要被扔大粪弹了。 名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在真正接触金妮之前波莫娜也以为她和市面上传的一样,是图谋哈利的金币和名声。 她是挺有心机,年龄不够答应了纳威的邀请参加圣诞舞会,又在舞会上认识了迈克尔科纳,约会没多久就和迪安托马斯约会,最终和哈利波特走到了一起。 嫉妒她的人很多,又加上她暗地里抵抗西弗勒斯,她被人诬告陷害了不知多少次,落到卡罗兄妹手里,即便她是个纯血还是个女孩一样要小心。 赫敏也被丽塔基斯特乱写过,她四年级的时候过得多惨,丽塔基斯特将别人写成荡妇,实际上她自己才是荡妇,她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还有她早年刚入行时为了往上爬和主编传的那些绯闻,偏偏她却成了一个知名记者,可以随便弄坏一个正经女孩的好名声。 阿斯托尼亚选择和德拉科在一起就等于是和好名声说再见了,天知道以后会传出什么诽谤她的丑闻。 伤害她不只是伤害她自己,还等于是给卢修斯和德拉科的脸上抹黑,这种招数非常阴损,却非常有效,你自己无懈可击不代表你身边的人和你一样,家人往往是政客的弱点。 1990年,也就是哈利进校的前一年,美国的麻瓜总统和一个女实习生发生丑闻,最终被舆论逼迫引咎辞职,这一方面的话题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每个人都想在人前表现得光伟正,好像完美零缺点的圣人。 但是人总是会有缺点的,米丽森巴诺德为阿不思和凤凰社辩护,说了那句“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利”,食死徒的余孽将这句话发扬光大,她就变得臭名昭著了,为了转移公众的视线,她就将阿不福斯对山羊施咒的事大肆报道,闹得沸沸扬扬。 如果有人知道“情圣”斯内普和莉莉以外的女人在一起,他就不会有那么多女性拥护者了。 偶像就不该结婚,想让一个人明白什么是佛学、神学太难了,释迦牟尼和摩西十诫都要求不可拜偶像,可是不论是佛龛还是神坛上都有一个人像在那里放着。 宗教能给人精神寄托,帮助人度过寂寞、孤独的时间,然而骗子们看到其中有机可乘,就将原本好的东西变成了满足个人私欲的工具,即便是好的、正确的也没人信了。 “好像没人。”透过透明的玻璃,波莫娜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很多可爱包装的糖果。 玻璃反射着她身后那人的衣服,它是纯黑的,看起来庄严肃穆,就像神父的法袍。 对神职人员起那种心是不道德的,然而他是巫师,而且还是个崇尚自由、享乐的黑巫师,他的黑眼睛没有海格的那种暖意,冰冷、空洞,仿佛有种让人向下坠的吸力。 “接下来去哪儿?”西弗勒斯轻佻地说“回家?” “我们浪费了一个白天,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我从不觉得和你在一起是浪费时间,其他人对我来说谁都不是,你才是我的家人。” “我想喝鸡尾酒。”波莫娜想起了那个有酗酒问题的家养小精灵闪闪,现在她需要酒精,然后干点疯狂的事,比如调戏鼻涕精,她喝醉了他就不能再怪她了。 他扭动着嘴唇,好像忍笑一样,随即弯曲着胳膊,圆滑得说道“跟我走吧,女士,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她毫不犹豫地就伸手挽住了。 “汉娜在哪儿?”她想是忽然想起了似的说道,然而这时他们的身影开始扭曲,眨眼就在原地消失了踪迹。 第四章 宿醉醒来 当阿米莉亚博恩斯被谋杀的消息在预言家日报上被报道之后,其他人看向苏珊博恩斯的眼神没有同情,反而是幸灾乐祸。 绝大多数人关注八卦本身,比关注当事人的感受更多。 拉链门的女主角毫无疑问是个笨女孩,她居然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了,但如果男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这个通奸就通不起来。 东方有个著名的正人君子柳下惠,美女坐在他的怀里也不乱来,明明是总统控制不了自己却把问题都推在女孩的身上,就跟中世纪的男人把被神赶出伊甸园的责任都推到女人的身上一样。 拉链门的女主角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她从不设防,老是和精明的人打交到,和这样笨的女孩相处会很轻松。 美国总统不是头一个犯这种错的男人,唐明皇跟他一样,喜欢上了有点肥胖的杨玉环,她也是个不长脑子的艳妃。 人到中年,精力和体力都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了,是人都需要休息,唐明皇把一个帝国都赔了出去,美国总统只是把个人的事业给毁了,他还是比较走运的。 是总统先生选择了找个没心机的笨女孩给自己“放假”,却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想谋害他,他的身边有很多幕僚,其他人都守口如瓶,就一个女人出卖了他。 叛徒当然可恨,不过是总统先生自己先背叛了自己的婚姻,事件曝光后他的妻子没有跟他离婚真是个奇迹。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忠诚的品质难能可贵,它不是靠金钱和利益能收买的。总统先生很有魅力,却没有到让所有女人昏头的地步,他只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出色又聪明,所以才从大赢家变成了失败者。 失败者没有发言权,丑闻一旦曝光就是群体事件,面对悠悠之口那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很难受,让人恨不得以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又偏巧那些绯闻都是真的,男人都喜欢赢,一下子“兵败滑铁卢”简直就是灾难。 原本是事业、家庭双圆满,结果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并且还名誉扫地,一失足成千古恨,选择决定命运,祸已经闯了,责任要人去承担,不怪那个蠢女孩难道怪自己吗? 三强争霸赛塞德里克死后,哈利就被预言家日报说成是个骗子,邓布利多不让他知道是为了哈利着想, 哈利那么年轻不该承受这些,同样阿不思邓布利多也帮波莫娜挡住了一个愤怒的父亲的质问。 在他的诱导下,阿莫斯迪戈里恨的是哈利波特,还有杀了他儿子的皮特佩迪鲁,而她则像个傻女人一样和西弗勒斯跑到爱尔兰研究吸血鬼去了。 远离人类世界让她觉得很轻松,只有天和地,草原和帐篷,在盛夏出没的萤火虫,以及地毯一样的鲜花。 很难想象爱尔兰那样的地方曾经有段时间只有寒冷、黑暗和干燥,这些条件和生命毫无关系,连树木都停止生长了。 比起炎热,寒冷更加致命,水蒸发需要热量,没有热量水循环就停止了,平时做了准备,有足够的粮食还好说,如果没有粮食的话,灾荒就不可避免地发生,谁都不想在21世纪看到那么惨烈的场面。 储备的粮食还要注意保存,塞勒姆女巫审判就是因为有人吃了被麦角菌污染的食物引起的。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训练思维的深度和广度能将自己与那些看问题只看表面的人区分开来,在人云亦云的时候能不随波逐流,谣言也就止于智者了。 醉酒的感觉很不错,宿醉却简直要人命,鸡尾酒很好喝,后劲也很大,清早起来她头疼得厉害,简直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陪她喝酒的西弗勒斯却很清醒,谁叫他是负责调酒的人。 他的心情现在很愉快,居然哼歌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做早餐。 塔罗牌里圣杯九代表的是一切感官的愉悦,包括视觉,味觉,触觉上的享受,牌面上的男人志得意满的坐在摆放整齐的一排圣杯之前,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在物质上得到满足,内心也会变得平静和充实,这张牌暗示着当前的一种生活状态,在某程度上来说是有一点情感丰收的感觉。 喝醉后自己干了些什么波莫娜不想去回忆。她喝醉了,醉鬼的行为根本就不受控制,但是那些偶尔从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却像烙进了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她不想去回忆那些羞人的画面,转而去想别的。 冰山已经有人看到了,他们发出了警报,如果开船的人还是执迷不悟硬着头皮往上撞,造成灾难的后果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整船的人谁都逃不了,即便是那些暂时坐上了救生艇的人也会面临食物和水源问题。 后天的电影里副总统为了经济问题没有听男主角的意见,当龙卷风席卷了洛杉矶后他不得不作出痛苦的选择,舍弃三分之一国土的民众,那些被舍弃的人只能自救,极寒天气让供电停止了,有野外生存能力的人活下来的希望更大一些。 人们在绝望时,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大脑就会想出一个最省力的办法,那就是扭曲事实。 福吉不肯承认伏地魔已经回来了,不论阿不思怎么劝都没用,甚至还想把哈利波特踢出魔法界,没有这个“哗众取宠”的人整个世界就清净了,所有人还能恢复过去平静的生活,他的统治也能继续。 他一定没听过掩耳盗铃这个成语,不论他如何自欺欺人最终真相还是会放在他眼前,伏地魔出现在魔法部,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除了承认接受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至于麻瓜在灾难降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找自己的错误,而是找人来承担责任,他们需要一个途径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女人往往是被害者,杨玉环是很天真,但是纵容她和杨国忠的是皇帝,于是她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 武则天也不需要杀了那些门阀,门阀中也有很多人才,可是到了该放手利益的时候偏偏很多人不愿意放手,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选择上选择要钱。 唐代出了很多诗歌,但却不像汉代和宋朝一样出了哲学家,更不能和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相比,那是一个浮华的朝代,不论是法律还是政治制度都是仿造的隋朝,中国人引以为傲的唐帝国天可汗在西方的名声不如隋文帝,至于丝绸之路更没人看好,过度依赖东方丝绸进口,波斯商人一断货,国内手工业停摆,差点让东罗马帝国崩溃,为了摆脱对中国的丝绸依赖查士丁尼在叙利亚养蚕,多亏了那两个印度人,不然失去了东罗马帝国这个屏障,欧洲的文明历史就要改写了。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而真相往往是美丽又可怕的。 她忍着强烈的头疼穿上了睡袍,然后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悄无声息咒,打算去惹一惹可怕的魔药教授。 赫敏给了她一瓶神角畜的角粉,这种粉末可以使人不受酒精影响,也不知道它对宿醉有没有疗效。 等酒醒了她要出去玩,虽然智力退化到向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调皮撒娇很丢人,但是她觉得很开心,这是她“智慧的大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算她和拉链门女主角一样上当受骗了,也是她自找的。 第五章 守住边境 肯辛顿宫曾是威廉三世到乔治二世等君王的宫邸,维多利亚女王就出生在这里。它的外观看起来很不起眼,但里面很气派,波莫娜以前和莉莉一家人参观过维多利亚女王受洗的房间和1760年迄今的皇室宫廷服饰展览,不论是里面的展品还是宫殿的装潢让人大开眼界。 然而她从来没有尝试过从自己家的阳台眺望肯辛顿宫的感觉,在肯辛顿皇宫的旁边就是肯辛顿公园,它以前是皇家花园,现在也开放给游客,在公园内有一个蛇形画廊,原先它是一座古典风格的茶馆,现在则是最受欢迎的现代风格艺术画廊之一。它坐落在蛇形湖边上,一半位于海德公园,一半位于肯辛顿公园,它像是一缕轻烟一样在林中自由流动,难怪卢修斯马尔福会把办公室设置在这个地方。 魔药大师有好心情的结果就是她有醒酒的魔药可以喝了,只是那口味实在太可怕了,不仅有葱姜蒜味,还有股奇怪的酸味,像是把戈迪根茶和葛根混合在一起,然后又加入了蒜和姜,让人喝了就想干呕,不过很快那种让她头痛的感觉就消失了,至少她看到桌上的煎蛋和香肠不恶心了。 “谢谢,亲爱的。”在西弗勒斯阴险又邪恶得看着她满脸苦相发笑的时候,波莫娜拉着他的衣领结结实实得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这下他们俩嘴里都有那股难喝的味道了。 大反派每次都是这样,整人最后把自己给整了,感觉很不聪明的样子,可这恰恰就是他们可爱的地方,他们都那么努力邪恶了怎么还是每次被正义的一方打倒,真是太可怜了。 “不用客气,甜心。”他好心情得笑着说,像是那股糟糕的味道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你想在餐厅还是在厨房吃早餐?” “克里切在哪儿,你抢了他的活他不生气吗?”她上下打量着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的魔药教授,肌肉的线条在服帖的布料后若隐若现。 “我让他回布莱克老宅了,比尔这段时间在神秘事务司查资料,那个房子里没人。” “哈利和金妮还没搬进去?”波莫娜吃惊得问。 “他认为那个地方应该保密,不能让傲罗们知道,以前傲罗里就混进去过食死徒的人,这次刺杀亚瑟的凶手没有抓住,如果他搬进去了傲罗也会知道那所房子的位置,他在保护他的岳父母。”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他总算有点男人样了。” 和弱不经风的马尔福少爷相比,哈利确实要有男人样多了,可是他还很年轻,不满24岁,这个年纪的麻瓜很多还在读研究生呢。 “别对他那么严格。” “别对他那么宽容,他别无选择。”西弗勒斯冷冷得说“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死了,这次可不会有捷径给他走了。” “你为什么又把气氛搞砸了!”她气愤得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因为手感太好又忍不住捶了一下,他的嘴角又有了笑意。 “bbc在做古今伟大哲学家调查,你最喜欢的哲学家是谁?” “当然是尼采!”波莫娜毫不犹豫得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多么富有哲学。” “但是他发了疯并且还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他学着昨天在电影里看到的台词说。 讨论电影本来是个轻松的话题,不过后天那部电影给她的感觉太沉重,尤其是她买的那本书上也提及了研究团队在冰芯中找到了气候异常的证据。 那本书现在就在厨房的准备桌上摊开了放着,显然西弗勒斯也读了,他总是会读那些枯燥乏味,让人“致郁”的书。 好莱坞电影喜欢讲究大场面和视觉冲击,英国人则绅士内敛,就像灰暗的天空,心情常年笼罩深灰色中。尼采曾经说过,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一个受苦的人,如果悲观了,就没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没有了与苦难抗争的力量,结果是他将受到更大的苦。这就是波莫娜时刻保持乐观的原因,她需要面对现实的勇气和与苦难抗争的力量。 波莫娜用餐叉戳中了一根香肠,然后自己咬了一口,将剩下的香肠放在魔药教授的面前:“这是最后一根了,好好享受吧。” 酷毙了的斯莱特林食死徒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后天的电影里,一个布鲁克林的黑人流浪汉养了一只边境牧羊犬,他在逃入图书馆之前偷了一袋热狗,当纽约被海啸席卷之前,他把最后的一根火腿肠喂给了那只小狗,流浪汉说的台词就跟她刚才说得一模一样。 当那艘俄罗斯轮船驶进街道的时候,它还叫了两声预警,然而在电影结束的时候那只狗不见了,它最好的结局是自己跑了,最糟糕的结局是被饥饿的人吃掉了,那个流浪汉那么爱那条狗,他肯定吃不下它的肉。 如果有狗,当狼来的时候它能够预警,那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不用被咬伤了,假如那只咬他的狼有狂犬病,那个年轻人就死定了。 图书馆的绝大多数人选择离开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城市里的食物是从郊区运进来的,在那种大灾难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再有卡车运食物进来,如果大家留在图书馆里也会面临食物短缺的问题,不想人吃人、以那种丧失人性的方式活下去就离开。 留在图书馆的人到后来也没有食物了,即便明知道狼就在后面追,那三个年轻人还是要带走罐头和药品,强渡墨西哥国境的难民也不见得真的得救了,美国是世界粮食出口第一大国,那场天灾后北美不再适合种粮,墨西哥本土的粮食产量不高,除非把雨林给烧了,不然没有那么多土地种植粮食给人吃。 聪明的做法是种植中国的杂交水稻,这样亩产能提高,只是这样一来吃面包的美国人就要开始吃米饭,口味势必要发生转变。当然,这是指的有阳光的情况下,没有阳光杂交水稻也活不了,而且气候变冷后水稻产量也会减少,培养早熟高产耐寒杂交水稻才能面对太阳消失的问题。 “不吃?”波莫娜像魔鬼一样,举着小叉子笑着说“真是条坏狗。” “你该说,我没那么贪婪。”西弗勒斯低声说“西里斯布莱克是条乖狗?” “是你说他是条蠢狗的。” “他没你想的那么听话了,你让他伸爪子他都不肯了。”西弗勒斯轻轻得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嘴角,那油腻腻的大鼻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我帮你教训他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波莫娜想起了尖叫棚屋,每次莱姆斯变形之后都是西里斯变的大狗挡在她的前面,而尖头叉子则用鹿角抵住莱姆斯。 “西里斯是好人。” “但是他很蠢,就像那个警察,他从图书馆带走的绝大多数人都死了,而那个叫山姆的小子则让那个小团体的人都活了下来,劳拉最后选择了他,没有选择那个有钱小子,那个团队里的人都畏惧山姆,其中有个戴眼镜的男人,我想他准以为山姆是个暴君,你还记得么?那条喜欢叫的狗不见了,仅仅是个好人在那样的灾难下是活不下去的。” “山姆是个好孩子,他曾经劝其他人留下。”波莫娜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胸腔里的心脏正砰砰作响。 “那是在狗失踪之前,狗后来失踪了,当他对着壁炉烧书的时候他肯定觉得自己以前很天真。”西弗勒斯露出了一口黄牙,笑得残忍又邪恶“他长大了,我敢打赌,他绝不会因为被人说是懦夫就干出疯狂的傻事。” “你也一样,贝拉挑衅你,你就……” “那不一样。”他冷冷得打断她“我不会容忍一个女人向我挑衅。” 波莫娜想用手里的餐叉戳他的眼睛。 “你希望你是男人,但你终究只是女人。”他用轻浮的眼神看着她,用平缓又慢吞吞的声音说道“你现在也要和那条蠢狗一样报怨命运不公了?不服气你就还击啊,你怎么不还击?” 她想招来自己的魔杖,刚一有动作就被袭击了。 别的情侣早餐是温馨、优雅又甜蜜,他们俩却像是两只野兽,仿佛理性和文明都旅游去了,残存在身体里的只有原始的本能。 第六章 潜移默化 西弗勒斯曾经过着一种非常严苛的生活,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他这么做除了变强的心以外,还要应对伏地魔的回归,除了磨炼决斗之外,还包括间谍技能,他第一次当双面间谍是凭着运气,第二次当则是自己练出来的,他看了不少与双面间谍有关的书,很多都是麻瓜二战时期的,麻瓜的智商一点都不比巫师低。 如果他真的成了哈利的父亲,那么哈利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糟糕的儿子,在他眼里哈利总是不够好,严苛的父子关系总是难以调和,哈利可以叫西里斯名字,却只能叫西弗勒斯“先生”或者是“教授”。他会给人沉重的压力,和他相处一点都不轻松,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偏巧这世上打得过他的人不多,于是他就成了一个人见人厌、欲除之后快、又偏偏打不死的存在了。 即便西弗勒斯发誓不像托比亚一样,他依旧被他父亲影响,原生家庭会对孩子的个性和行为印上烙印,托比亚的强势就被西弗勒斯完美继承了,这种强势在外面无所谓,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需要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当院长,回了家她希望能有平等的关系,哦,西里斯在这方面要开放多了,斯莱特林将阶级看得很重,瞧瞧他们怎么对待的麻瓜和麻瓜种巫师,魔法就是强权的雕塑将他们那顽固的的阶级观念表现得淋漓尽致,西弗勒斯虽然不至于对她歧视,却绝不可能“平等”,他喜欢挑衅宣战,以此决定从属关系,他要她顺从,他那见鬼的控制欲又发作了! 波莫娜是一个赫夫帕夫,一个合格的赫夫帕夫就该喜欢美食,只有纽特斯卡曼德那种怪人才喜欢神奇动物多过美食。 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吃甜食,波莫娜还爱做美食,早上西弗勒斯煎的香肠是外面卖的,充满了香料味,她要自己灌香肠。 尼采曾说过:无需时刻保持敏感,迟钝有时即为美德。尤其与人交往时,即便看透了对方的某种行为或者想法的动机,也需装出一副迟钝的样子。此乃社交之诀窍,亦是对人的怜恤。 这个久病缠身的哲学家却一直在寻找健康的哲学,“迟钝有时即为美德”与赫夫帕夫的装傻是一样的道理,但有时候赫夫帕夫是看起来太容易欺负了,同情他人是把他人当作弱者而使他人感到羞愧。对所爱的人,应锻炼他,使他提高,这才是真正的爱,波莫娜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尝到他这种别扭的关切。 在极端痛苦中,一个灵魂为了承受这份痛苦,将会发出崭新的生命光辉。就是这股潜力在新生命里的发挥,使人们远离在极端痛苦时燃起的自杀念头,让他得以继续活下去。他的心境将别于健康的人,他鄙视世人所认同的价值观,从而发挥昔日所未曾有过的最高贵的爱与情操,这种心境是曾体验过地狱烈火般痛苦的人。 只有经历地狱的磨练才能拥有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留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生命是一种礼物或恩惠,中世纪时期因为教会的影响,自杀被认为是一种罪,从近代晚期开始,许多思想家从理论上为自杀辩护,如果生命变得艰辛,人们有权利放弃,英国在法律上是支持安乐死的。 阿不思的自杀倾向是在他戴上了冈特家的戒指产生的,他有厌世的心,但他是一个活了150年的的老人了,他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是自己动手,而是请了西弗勒斯,阿不思牺牲了太多东西,不只是爱情和亲情,他是个喜欢周游世界的人,年轻的时候因为母亲的死亡中途回家,然而他却留在霍格沃兹教学。 给自由惯了的人戴上枷锁会让他觉得痛苦,当一个人生命中只有痛苦就会升起自杀的念头,生命的必然结果是死亡,因此对于生命权的终极而言,便是自主选择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的权利,但阿不思有能力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让西弗勒斯帮他动手实际上是违法的。 西弗勒斯一时心软答应了,他就是这样的蠢材,跟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在一起,加上过度严苛会让自己产生自杀倾向,他的那种锻炼方式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他死而复生后从一个极端变成了另一个极端,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的话他想过怎样的生活自然是没关系,可是如今他掌握了权力,就不能再跟隐居时一样随心所欲了。 “你为什么那么难教呢?”波莫娜忍不住报怨,詹姆至少愿意为了莉莉改变,西弗勒斯却那么固执,这是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光对付他就够费劲了,要是她再怀孕有了孩子那她就有可能步上艾琳的后尘,过度重视丈夫而忽略了孩子。 家庭主妇是自杀高危人群,普通人根本不明白那种压力有多大,要担心丈夫被外面的女人勾引,要担心孩子的成长问题,如果她很不幸有个长不大的丈夫,那她就要照顾至少两个孩子,亚瑟这种孩子还好一点,西弗勒斯这种别扭又叛逆的简直就是要命,莫莉就常被双胞胎气哭。 波莫娜忍不住开始怀念以前在厨房洗盘子的时光,要是还能和莫莉联系就好了,她们可以一起报怨自己的丈夫有多么幼稚。 就在这时,大门响起了关门声,波莫娜觉得有些怪异,就偷偷摸摸得来到了他办公的大客厅。 有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皮包进来了,他毕恭毕敬得将厚厚一沓文件放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看样子是要他签字。 “那是卢修斯的土地,他签字就可以了。”西弗勒斯就像在批改作业一样拿着羽毛笔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想捐赠土地的不只是马尔福先生,还有奥斯博特先生和贝尔比先生,他们都希望这次修建战伤傲罗康复疗养院的事自己能参与其中。”那个年轻人有很好听的嗓音,语气也很温顺,让人觉得很舒服。 阿拉斯托穆迪退休了,如果他能去圣奥斯瓦尔德疗养院去疗养,那么就不会战死了,然而他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战斗,他已经不能适应那种养老等死的生活了,比起柔软的床铺,他更愿意死在战场上,那里才是他的归属。 “卢修斯怎么说的?” “他说,他听从你的命令,‘先生’。”年轻人谦卑得说“不论你选择谁,他都没有意见。” “狡猾的马尔福。”波莫娜一边偷听一边喃喃低语,和狼人以及黑巫师战斗总是会留下战伤,这些伤往往是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是不可逆的,即便有假肢依旧行动不便,看穆迪就知道了。 有了这么一家疗养院,以后傲罗就算受伤了也不怕没人照顾,同时也创造了就业机会,每个人都能从中获得帮助。 阿不思还是教了西弗勒斯一些东西,毕竟他们在一个城堡里相处了二十多年了。 波莫娜不再偷看,转身回到了厨房。 在阿不思的遗嘱中,西弗勒斯是校长位置的继承人,一个院长可没法和霍格沃兹的校长平起平坐。 要接受一个年轻人比自己厉害是很困难的,波莫娜只能慢慢适应。 同样要一个人理解并接受世上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也很困难,尼采说人们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而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比起魔法石这种不老药,人们更加喜欢的是长生,如果人们知道用魔法石泡的水会造成长生以外的副作用,要是有更好的东西就会对魔法石失去兴趣了。 求生欲也是一种欲望,如果可以不用魔法石就长生不老,谁还需要它呢? 同样西弗勒斯的崇拜者们很多都是希望有个人能像他一样,可以无条件得付出、不求回报得爱自己,男同性恋者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喜欢男性依旧是男人,只有女人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如果有个别的男人爱自己,那么她就不会再对他有兴趣了,就像《飘》里说的一样,女人总是幻想爱情,她们爱的是爱情本身,而不是爱的那个人,无论她是柔弱的,还是坚强的。 从杀了邓布利多开始,他的灵魂就堕落了,他既然不能上天堂,就只能陪他下地狱,在后天那部电影里,山姆为了救劳拉,冒着可能被海啸冲走的危险去找她,而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子和那个黑人书呆子都没有回头,波莫娜相信劳拉是因为山姆的勇气选择了他的,而不是西弗勒斯以为的那些领袖气质、求生能力。 “你真是个傻瓜,西弗勒斯。”波莫娜摇头微笑“你明明是杰克,为什么要学卡尔?” 心情重新好了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她挥舞魔杖,让菜刀自己将肉切成碎末,她一直都记得佩妮躲在床单里说的那个故事,有个杀人魔王把他杀死的人的尸体做成了香肠卖了出去,整个镇子的人都吃了,所以外面卖的香肠波莫娜能不吃就不吃。 如果佩妮也能成为巫师,她肯定是个邪恶的女巫,可惜她没有魔力,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无聊的家庭主妇,没法过和她妹妹一样的精彩人生。 第七章 彩虹万花筒 开学宴会、万圣节、复活节宴会是每年霍格沃滋必须准备的盛大宴会,圣诞节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离校,那个时候需要准备的食物会少很多。 过节对某些人来说特别困难,因为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哈利虽然有家人,但绝不想回佩妮家过节。每年过生日达力的礼物堆成山,而哈利连个蛋糕都没有。 留在学校则不一样了,到处都是他的朋友,他可以感觉到别人对他的关心,他受伤住院期间还有礼物可以收,这种温暖在德思礼家是感觉不到的。 圣诞节绝大多数人都回去了,留在学校他就是孤单一人,这个时候罗恩的作用就出现了。 哈利新生那年圣诞节亚瑟和莫莉去罗马尼亚探望查理,罗恩只好留在学校,他很嘴馋,喜欢吃好吃的,霍格沃滋对他来说就是天堂,因为哪里都有美味的食物。 对做饭的人来说,看到吃饭的人吃得那么香是一种满足,他的嫂嫂芙蓉却嫌霍格沃滋的菜太油腻了,现在轮到她来做饭了,波莫娜一边灌香肠一边惬意得想,她那么清淡的口味比尔受不受得了。 复仇的滋味是如此美妙,哪怕看不见,波莫娜光在脑子里想都觉得心情舒畅。 当比尔嫌弃芙蓉做的菜不好吃时,她一定会明白波莫娜的心情,辛苦做菜却被人嫌弃,虽然她们俩是同类可惜第一印象太差了,更何况芙蓉是那种自我中心的人,她很喜欢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波莫娜隐藏了那么多年,习惯了当隐形人,她们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估计这辈子都难以成为朋友。 在麻瓜的肥皂剧里经常可以看到家庭主妇在电话里不停得聊,让人很难相信她们怎么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等以后她们当了主妇就知道了,三强争霸赛的舞会女王芙蓉还不是跟波莫娜一样,要打扫城堡、做饭,聊天能缓解压力,现在波莫娜就想找个人聊天。 “早上好。” 波莫娜抬头看向厨房的门口,一个漂亮的年轻人正彬彬有礼地冲她微笑。 他的穿着很得体,即便走在麻瓜伦敦也不会显得怪异,栗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蓝得发黑的大衣,铁灰色的马甲,脚上穿着是短靴,看起来非常有精神,手上提着一个粉红色的纸盒。 “早上好。”波莫娜停下了手里的活“你是谁,年轻人?” “我叫艾瑞斯,现在为组织担任书记和秘书的工作。”他将那个粉红色的纸盒放在了料理台上“刚才我路过荷兰公园,那里有家不错的蛋糕店,听说夫人很喜欢甜食,希望你能喜欢。” 波莫娜听说过这个年轻人,他的父亲是扎比尼夫人的裙下之臣,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她,却只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妻子一栋别墅和并不算多的钱。 艾瑞斯并不打算继承父亲的姓氏,而艾瑞斯这个名字更适合女孩儿,也许他的妈妈跟莫莉一样,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是个女孩儿。 见惯了西弗勒斯这种“钢铁直男”,忽然看到一个穿着有品味的男人,波莫娜心里不禁嘀咕。 艾瑞斯是gay还是直的? “是你发现阿斯托尼亚血咒秘密的?”波莫娜问。 艾瑞斯微笑不语。 他的视线从波莫娜身上移开,看着窗外的肯辛顿宫,片刻后说道。 “在乔治三世之前,肯辛顿皇宫一直都是皇室的住所,后来因为宫里出现巫术,才买下白金汉宫,给夏洛特女王和他的孩子们居住,国王自己住在肯辛顿宫里,1782年时麻瓜首相诺斯勋爵秘密召见了魔法部长波蒂厄斯纳齐博,想了解他能不能帮助乔治三世治疗精神问题,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乔治三世是英国历史上一个很出名的人物,历史学家对乔治三世的评价是他的生平如“万花筒般多变”,在他当政时期经与大革命后的法国和拿破仑的战争,英国跃居首屈一指的世界强国。 不列颠在七年战争中击败法国,使得英国压倒其他各国成功支配北美洲和印度地区,不过随着不列颠在美国独立战争的战败,乔治三世在美洲失去了大量殖民地,这些殖民地独立最终促成了美国立国。 他是个如莎士比亚笔下李尔王一样正直的国王,别的国王都有情妇,他却没有,并且他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祖父宫廷中声名狼藉的骄奢淫逸风气,很少有国王和他一样对臣民尽职尽责。 他书读得不好,却不辞辛苦竭力去完成国王的职责,也是在他在位期间英国完成了君主立宪制。 有很多人写书分析为什么君主立宪在英国可以幸存而法国以失败告终,最终结论是与乔治三世的正直有直接关联。 武则天的丈夫李治和乔治三世一样有严重的头痛病,很多医生都治不了,只有一个叫明崇俨的人能看好皇帝的病,据说这个人就是巫师。 宫廷往往与巫术有密切的关系,乔治三世对外宣布他发疯的时间是1810年,是因为皇女艾米丽公主病故而诱发的,而不是刚才艾瑞斯说的1782年。 在乔治三世的任期换了很多首相,得不到国王充分信认得首相及其内阁往往寿命都不长,然而首相如果得不到议会的尊重和支持,也无法立足,诺斯勋爵是国王童年时期的玩伴,并且在议会里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长达10年。 他是个优秀的演说家,也是一位出色的和平首相,为了安抚美洲殖民者他取消了向美洲征收的绝大多数税项,独留了茶税,由此爆发了波士顿倾茶事件,暴徒为了反对茶叶税将停泊在波士顿港的运茶商船里的茶叶倒入海里,独立战争因此打响了,但是他却被不信任动议罢免了,因为他相信巫术的消息走漏了。 乔治三世过了波澜壮阔的一生,晚年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的健康状况一直良好,只除了1765年的那场大病,那场病留下了病根多次复发,到了1788年他在温莎城堡就餐时忽然狠揍皇太子,并企图将王太子的头往墙上撞,期间他喃喃自语、口吐白沫,两眼充血,就跟中了巫术似的。 庸医们用残酷的方法,用对付精神病人一样的办法治疗国王,到后来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等到1811年他从间歇性精神病变成永久精神失常后被关在了温莎城堡里,在一间与世隔绝的房子里蹒跚得来回走动,那个时候他已经因为白内障瞎了,阳光对他毫无意义,只有胸前佩戴的嘉德勋章提醒世人这个病得不成人样的老人是英国国王。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得很多,艾瑞斯。” “我喜欢读书,尤其是别人的日记和私人书信,常常会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乔治三世曾经试图和中国的乾隆皇帝建交,不过乾隆却给了乔治三世下了一道圣旨,那封信现在就在大英博物馆展出,夫人想去看看吗?” 满清的“康乾盛世”在英国使节团的记录中是这样的:“不管是在舟山还是溯白河而上去京城的三天里,没有看到任何人民丰衣足食、农村富饶繁荣的证明,房屋通常都是泥墙平房、茅草盖顶,事实上触目所及无非是贫困落后的景象。” 贫穷,触目惊心的贫穷,所谓盛世仅仅是吹捧出来的,与之作对比的是统治阶级的奢华,官僚体制臃肿,大量八旗子弟不劳而获,浪费大量的社会资源,文字狱禁锢思想,大量的优秀文化被毁,军事科技停滞不前甚至开始倒退,文人官员独立人格被打磨殆尽,除了会磕头外根本没有傲骨存在。 在乾隆搞文字狱的时候,华盛顿已经带领了美国人打赢了独立战争。 在乾隆下江南游玩的时候,乔治三世正用自己的私人资金,大力资助皇家艺术学院和帝国大学等学术机构,恢复与法国大战后大伤的元气。 波莫娜一点都不喜欢满清,即便旗袍穿在身上非常展现女性美,那次去参加市政厅交流会的时候她也没有穿。 她也对大英博物馆里展览的那些抢来的艺术品没有兴趣,那是帝国主义强盗行径的罪证,有人应该为此感到羞辱,而不是沾沾自喜。 “我听先生说你今天想去博物馆,我希望我的学识足够成为你的陪伴。”见波莫娜一直不回话,艾瑞斯忽然说道。 “我现在继续呆在这里不合适了对吗?”波莫娜问道。 “先生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无聊,他们等会儿讨论的话题恐怕会让你觉得无趣的。” 波莫娜不再多说一个字,回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她是女人不是么?所以有些男人的话题是不适合参与讨论的。 第八章 死神的阴影(上) 除了1972年的几个月,大英博物馆一直是免费对外开放的,而之所以那段时间收费,是因为与图坦卡蒙和他的惊世宝藏展览,那是大英博物馆历史上吸引观众最多的展览。 由于香港回归后,中英关系趋于缓和,中英两国的文化交流增多,目前大英博物馆正在和陕西博物馆筹划秦始皇兵马俑展览。 在入馆的时候就有志愿者在做调查,对于这次筹办中的展览你有多少兴趣。 相对于石头,普通人对黄金更感兴趣,图坦卡蒙之所以会吸引人,主要是因为它是迄今为止发现最完整的埃及法老墓,里面从来没有那个盗墓贼光顾过。墓室里不仅有奢华的宝石、黄金神像、还有战车、笔墨、植物种子这些生活用具,将法老的宫廷生活完整呈现在观众的眼前。 除了那些晃花人眼睛的黄金之外,图坦卡蒙的诅咒以及他的黄金面具也吸引了很多人。 欧洲人对东方文明一直有很重的好奇心,其中对埃及的掠夺是最空前的,大英博物馆内最大的展馆就是埃及博物馆。 1922年英国的考古学家终于找到了图坦卡蒙的墓穴入口,第二年他们找到了墓道,进入了墓室,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图坦卡蒙无比豪华的棺椁。 也是在这里,主持这次“考古”的学者卡纳冯发现了一块黏土匾额,在几天后匾额上的文字被翻译了出来:“谁扰乱了这位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降在他头上。”从此之后图坦卡蒙的诅咒似乎从远古的阴影中扩散开来,数十年来凡是胆敢进入法老墓穴的几乎都应了咒语,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 第一个牺牲者就是卡纳冯,当他进入法老墓室的时候左侧脸颊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伤口顿时肿胀并疼痛难忍,几天后卡纳冯住进了开罗的一家医院,但是他的病情不断恶化,有一天凌晨,值班护士突然听见他大声叫喊:“我完了!我完了!我已经听见召唤了……” 就在这时,忽然停电了,五分钟后当电灯重放光明时人们奔到卡纳冯的床前,只见他极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已经断气了。 后来x光检查发现,图坦卡蒙的左边脸颊上也有一个伤痕,其形状、大小和部位都与卡纳冯左脸颊上的肿块一模一样。而离奇的死亡也从此开始了,一开始开罗那家曾经护理过卡纳冯的护士,她突然死了,死因不明,然后是给图坦卡蒙做x光透视的理德教授,他在拍完了照片后突然发起了高烧,逃回伦敦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还有卡纳冯的助手以及参加过挖掘和调查的学者、专家纷纷神秘死亡,就连一个卡纳冯曾经陪同参观过图坦卡蒙墓室的一个美国人也在参观完毕次日发高烧死亡了。 一个南非的富豪参观完陵墓后中途从游艇上跌进风平浪静的尼罗河淹死了,仅6年时间就有20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亡,人们把这一系列惨案称为“图坦卡蒙的诅咒”。 黄金、法老、诅咒、死亡产生的刺激感让麻瓜们不顾生死地排队参观展览,好像是要测试一下自己的运气,看会不会被法老诅咒似的。 波莫娜和伊万斯一家没去凑那个热闹,莉莉是女巫,虽然她没有成年,但是她家的壁炉可以临时连入飞路网,每天白天他们在伦敦游览完之后可以从破釜酒吧的公共壁炉回科克沃斯,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忽然从斯拉格霍恩家中途回家,那本来是波莫娜最好的一个暑假。 大英博物馆遇到了严重的财政问题,和平时期人们才有心情旅游,911事件后英国旅游业出现滑坡,欧美政府普遍在收缩对博物馆的财政支持,很多博物馆不得不裁员节流。 政府补贴缩减,大英博物馆继续免收门票的政策已经很难维持了,甚至有的展柜没有安装防盗系统。 2002年一尊有2500年历史的希腊雕塑被盗就是因为安保人员被裁造成人手不足,窃贼趁虚而入偷走的。原本的博物馆长引咎辞职,新的馆长耗资135亿英镑修复了中心展览区,加建了一个玻璃屋顶,把原本的露天内院改造成一个世内的公共空间,中间的建筑里有餐厅、临时展览的展厅以及通到原建筑的楼梯,充满了现代风格。 这笔钱主要靠捐款获得,每个进入大英博物馆的游客都要从一个捐款箱走过,公告牌上写着“如果你能够,哪怕捐款3英镑也好”,一个博物馆居然沦落到快和街头艺人一样了。 通货膨胀让100个展馆中有28个经常关闭,开馆时间也是早上10点之后,下午五点半就闭馆,只有周五一天延长到晚上八点半。 工作日来博物馆参观的成年人不多,参观博物馆的主要还是教师以及穿着学校制服孩子。 展馆内部没有整修的地方看起来很老旧,毕竟这栋陈放文物的建筑自己也快变成文物了,但是经过新馆长的不懈努力,政客们对大英博物馆有了改观,有些地方的建筑、展柜和灯光设备还是非常现代的。 博物馆地面铺设的都是木地板,走在上面有点吱呀作响,核心建筑区依旧保持着防古希腊风格的石墙,给人一种压抑、沉重的感觉。 它给波莫娜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竭力想讨人喜欢,本质却很讨人厌的小孩。表面上非常乖巧听话,实际上没有小孩子的那种纯真,看起来很不协调。 某些人对多元文化的理解出现了错误,不是像强盗和窃贼一样,把别的国家的文物放在自己的房子里那就是文明。 麻瓜政府一直希望体现自己开放、多元文化兼容的一面,实际上并非如此。更多国民提起大英帝国殖民的那段历史并没有感到羞愧,而是感到骄傲和怀念,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在18世纪因为麻瓜政府的殖民帝国主义,英国和欧洲所有国家的关系都不好,19世纪“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失败的外交政策造成了“光荣孤立”,等光荣不再,也就剩下“孤立”了,为了摆脱“孤立”,走向结盟,麻瓜政客们与德国结盟,遭到无情拒绝后才与美洲的美国作出让步结成盟国。 俄国的叶卡捷娜二世女王曾说“与其像英国乔治三世那样允许美洲独立,我不如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 英国本土的国土面积不大,并且人口不多,海外殖民地那么分散,需要庞大的舰队维持,但是舰队的开支是惊人的,再说有了东印度公司从东方获取的大量白银,美洲的棉花就不具备吸引力了。 中国对鸦片的需求十分高,因为它是有钱人才能用的“福寿膏”,再加上皇室、贵族自己首先带头吸食鸦片,在全民跟风的情况下,这种“奢侈品”就开始在中国蔓延了。 满清一直禁止鸦片进口,但是东印度公司从孟加拉透过贸易中介走私鸦片到中国广州等地,即便朝廷对走私鸦片者处以死刑,并派出钦差大臣林则徐禁烟还是没法禁止这种贪欲横行,最终英国借此引发了鸦片战争,在正式的南京条约签订前,满清是不愿意鸦片贸易合法的,只同意割让香港,是帕默斯顿那个“天才的”爱尔兰丘比特强行要求添上去的。 巫师也有国籍,麻瓜的外交影响了巫师界的关系,英国第一任女魔法部长阿特米西娅勒夫金是赫夫帕夫学院的,她在任上成立了国际魔法合作司,并四处游说,终于成功在她的任期内让英国举办了一次魁地奇世界杯。 关于她的“努力”,几名老威森加摩的巫师为了表示抗议选择退席,一,因为她是个女人,二,她表现得实在太软弱了,不符合大英帝国的一贯风格,她的画像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登上巧克力蛙画片,波莫娜特别要求每一个级长在对新生致辞的时候要提起她。 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波莫娜认为一个赫夫帕夫人应该具备这种精神,阿特米希亚应该被人记住。 在电影后天里,山姆他们曾经到博物馆里看过,有一头猛犸象在进食中冻死了,那个情节给她的映像非常深刻,在安检过后她没有去参观那些抢劫来的古代珍宝,而是直奔自然历史博物馆,她想看看大英博物馆是不是跟纽约博物馆里一样,有只被冻死的猛犸象。 如果有天真的如同后天里所演的巨变到来了,难民也许会和电影里一样涌入第三世界国家,英美继续这么惹人厌下去,那些国家会接收他们吗? 是生存还是死亡,在面对生死的问题时是时候改清醒了。 她真希望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第九章 死神的阴影(下) 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是独立于大英博物馆存在的,从总馆的露天活动区,要沿着一条自动扶梯上去,那个入口看起来是球形的,就像是通往外太空,而且散发着红光,小孩子们觉得很兴奋,波莫娜却不喜欢,那让她想起了伏地魔红色的眼睛。 有些知识不该被他那种人掌握,然而这种担忧很快就被中央大厅里展示的东西给冲飞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骨架,它看起来好像是一头鲸鱼,但鲸鱼没它那么大,它被钢线固定在半空中,看起来就想漂浮着,蓝色的光打在上面,仿佛这只海洋巨兽还在海中游泳。 在它周围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垂直、对角线的线性装饰在实用的同时兼具了美学,自然的杰作和人类的杰作在此汇聚一堂,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石头。 那头鲸鱼,又或者该称它为鱼龙已经成了化石,它被灯光照得分不清本来颜色,建筑所用的石头则泛着黄,有一种沉重感的历史感,动物优雅的曲线和建筑的直线在此完美地融合,她感觉到了一种让人心碎的震撼力。 人类赢了,现在他们是地表的主人,他们取代了恐龙统治了世界,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艾瑞斯,他对这个庞然大物并不感到惊讶。 “它是死的。”察觉到了波莫娜的视线,他笑着说“我听说北海之战时先生骑了龙。” “他没有。”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龙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不是它们熟悉的人不可能让他骑。” “对古生物学我可不在行,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怎么会呢?”波莫娜微笑着说“有你陪着我很高兴。” 他们二人假笑着,沿着指示牌徜徉在这个工业革命时期修建的充满中世纪教堂风格的建筑内。和伦敦动物园不同,这里收集的都是动物、昆虫标本,还有很多恐龙的骨架,它们都已经死了,不会逃跑,不可能和哈利在爬虫馆一样造成骚动。 这里的建筑和霍格沃滋的石墙很像,看着它们波莫娜觉得耳畔又开始回荡蛇佬腔那沙哑的声音,在二层左侧的哺乳类动物馆寻找猛犸象无果后,她仿佛是听到了某种召唤,沿着狭长的走廊往讲演区走去。 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是欧洲最大的自然历史博物馆,这里的工作人员除了保安还有科学家,他们除了从事本学科的室内研究外还要组织和参加室外研究,就跟教授一样。 馆内研究中心的资料供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所用,学者们的研究所得,比如不同物种间的亲缘关系和生物进化理论,可以致力解决医药、农业、林业和矿业等各方面的实际问题。 这里也是伦敦群众科学活动的主要场所,每年有很多观众和各种活动,照理说这次在市政厅举行的东方壁画展在大英博物馆举行更合适,但他们显然不喜欢这个地方,只有很多游客在到处拍照留念。 讲演厅可以供学者对公众演讲,传授自然历史和科学知识,现在在讲演厅就在进行演讲,主讲人正在播放电影,有一只猎鹰,它高高地盘旋在蓝天中,俯瞰着红色的大地,它的影子投在了地上,惊走了草丛中的兔子,随着那只兔子奔跑,一座彩色的喷泉忽然出现了。 “这里是美国黄石公园,它位于美国怀俄明州,你们看到的这些彩色,都是矿物留下的,它们和你们绘画用的颜料里添加的是同一种物质。” 一个秃头并且头发全白的男人用一口带着美国口音的英语说“这些矿物是随着温泉涌上地表的,这种温泉可不能泡澡,它们的温度很高,并且含有酸性物质,如果你们在公园里看到这种泉眼要离地远一点,因为它们还会间歇喷发,产生的高温蒸汽和热水会烫伤你们的,你们知道死火山和活火山的区别吗?” 讲台下有很多人举起了手,他们让波莫娜想起了赫敏,她也喜欢上课举手。 “你,年轻的先生。”那个演讲人指着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孩说,他的助手将话筒递给了那个小男孩。 “死火山指史前曾发生过喷发,但在人类历史时期从来没有活动过的火山。活火山是尚在活动或周期性发生喷发活动的火山。” “你看起来真像蠢货!”人群中有人喊,所有人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 “说的没错。”那个秃头男人救场一样说道,波莫娜看着他光秃秃的会反光的脑门心生感慨,西弗勒斯虽然头发油腻却没有秃顶,真是谢天谢地。 “但是除了死火山和活火山以外,火山还有其他类型,比如复合型火山,复合型死火山的复发周期可以是几十万年,也可以是几百年,黄石公园的火山就是一座复合型超级火山,大约每隔60万年周期性喷发,从火山口中喷发出来的物质将这里大约近9000平方公里的区域全部复盖,厚度超过1500米,形成大片的玄武岩,安山岩、流纹岩,形成海拔2000多米的熔岩高原。这里的地壳仍然不稳定,公园里随处可以看到这种喷发的温泉,从1923年开始,这里的地面已经上升了2英尺,而且有加快的趋势,这也说明黄石公园超级火山已经处入活跃期中,对于这种超级火山我们无力阻止它爆发,我们检测这座超级火山,预测的是爆发只是时间问题,或者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黄石公园有一半面积都建在火山口上,地壳下是一个通向地幔的岩浆柱,多次地震与非爆炸性的熔岩流填满了这个火山口,形成了随着岩浆室上下起伏的“复活穹顶”!随着起伏幅度的加大,以及各种小型地震的连续发生,未来这个超级火山喷发的可能性正在逐渐增加,据考证210万年前的那次喷发就曾经造成过类似的灾难,整个北美洲的物种绝大部分都被灭绝……” “听起来真像危言耸听对吗?” 波莫娜正聚精会神地听歌被身旁忽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她循声看了过去,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涛。 “我希望你没有被感觉到冒犯,女士,但这里是公共图书馆,我想我有权力在这里出现。” “哦,那是当然的。”波莫娜干巴巴地说。 张涛久久地看着她,片刻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天在电影院,你们打算看什么电影?” “后天。”波莫娜不自在地说,那个麻瓜学者还在跟孩子们讲解。 “啊,我看过那部电影,讲的是全球变暖引起的洋流问题。”张涛继续微笑着说“但是黄石公园刚好是西风带的控制范围,你认为火山灰遮住太阳,会不会让西风带停止作用?” “恐怕不行。”波莫娜颤声说道。 “我记得有位美国总统曾经访问过中国,他对我们国家的总理说,‘你知道我们有多少核武器吗?足够毁灭地球十次’,你知道我国的总理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我们中国比较落后,拥有的核武器只够毁灭世界一次’,在我的国家,有很多心怀仇恨,想要复仇的青年,马由缰就是其中之一。贵国曾经认为我们应该允许鸦片贸易应该合法,现在你们国内也在呼吁大麻合法了,马由缰和他的朋友们正在‘代理’这种麻药,我并不认为这是个聪明的主意,在战国时代,我们有个远交近攻的策略,你们距离我们非常远,我们希望能和贵国达成同盟,就像你看到的,一旦黄石公园的超级火山喷发,北美将不再适宜人类生活,我记得最初的北美殖民者就是为了逃离黑死病而远渡大洋的对吗?每个人都想以文明理性的方式活下去,我们也不想逼到别人穷途末路的时候同归于尽,你们,都很高傲,就像过去的我们,大家为了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坐下来聊聊怎么样?” “你在威胁我们吗?”艾瑞斯问道。 “不。”张涛微笑着说“我们中国人喜欢走上坡路,上坡跋涉很累,却是正确的,而你们喜欢走下坡路,这样虽然跑得很快,也容易失控坠毁,换一种说法的话,就是堕落,我们只想和真正的聪明人聊,我们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让本来可以很美好的交往变得难看好吗?” 艾瑞斯和波莫娜张口结舌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利安现在缺研究金费,你们要是有钱没处花的话资助他怎么样?”张涛一边说一边和演讲人挥手,看样子他们好像很熟。 “你到底是谁?”波莫娜尖叫着问。 “在大英博物馆,我是古文物修护专家,专门修复古代书籍的。”张涛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波莫娜“平时我在大英图书馆,你要找我的话就到这里来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这个讲演厅,就仿佛只是路过停下来给她打个招呼而已。 第十章 末日穹顶 希腊神话里先有神的时代,后有“人类时代”,是按神与人的关系把“人类时代”划分为五个阶段,第一是“黄金时代”,人类无忧无虑地与神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并虔诚的听从神的旨意,因为食品丰富而不用劳动,身体强健有力,也不用担心疾病与死亡。第二是“白银时代”。这是相当于克罗诺斯的儿子宙斯开始统治的时代。人类不再听从神的旨意,因此不再像过去那样幸福,他们强壮但缺乏理智,他们的童年长达百年,但成年很短并且相互争吵不休。宙斯为惩罚人类的不敬而将其沉入地下,死去的人类会变成"受保佑的幽灵",不知道悲伤与快乐。第三是“青铜时代”。人类更不敬神,整天热衷于战争。他们拥有强壮的身体和残忍的心灵,死后进入阴冷的地狱。因为他们的生产工具武器甚至住房都是青铜做的,所以以青铜时代命名。第四是“英雄时代”。这是唯一的比前面时代进步的时代,人类比过去变得更勇敢而公正,他们与半神和英雄们共同生活,力量与智慧接近于神,故称“英雄时代”第五是“黑铁时代”。此时人类过着艰苦而悲惨的生活,孩子不孝父母,兄弟相残,社会秩序被打破而弱肉强食,人们靠欺骗掠夺财富。因此神彻底抛弃了对人类的庇护,人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就像还没成年就被家长抛弃的小孩。 1971年美国圣拉菲尔高中一群学生约好在4点20分于学校的路易·巴斯德像前吸食大麻。此后4月20日成为国际大麻日,开启了大麻合法化运动。 麻瓜对于欲望的理解和控制力都不在行,狼人之所以让人痛恨就是因为他们偷走了巫师的未来——孩子,芬利尔在小巫师还小的时候就把他们从家里带走了,并且还灌输他们仇恨巫师的思想,英国某些人呼吁大麻合法化不代表在英国持有大麻就是合法的,马由缰要是把大麻卖给了学校里的学生,以那些未成年人的自控力肯定控制不住,一旦上瘾就很难摆脱。 然而中国人是在用英国人曾经用过的办法“回馈”,用孙子兵法的话来说,上兵伐谋,次之伐交,其下攻城,帝国主义者就是在用最蠢的办法做最狂妄的梦,失败是必然的。 如果美国没有核武器,中国人就要换一个态度了,把困兽逼到绝路它就会鱼死网破,到时候哪个疯子一下子按了那个按钮,全世界都要轰上天。 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之后,辐射云飘到了欧洲,不仅让欧洲人陷入恐慌,甚至美洲也被波及了,大气环流影响的是全球气候,切尔诺贝利也位于西风带,中国也许不怕黄石公园的火山灰,却害怕从美国吹来的辐射云,届时全人类将会面对同一个命运。 地表活不下去了可以逃到地下,或者外太空,但那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到的了,大英博物馆是马克思写成资本论的地方,他曾经说过:资本家可以玩弄各种所谓“民主”、“自由”的把戏,看不穿这些把戏也就罢了,但起劲为种种把戏鼓吹,要么是资本家的走狗,要么就是白痴。 有钱的资本家总会想到办法逃跑求生的,二战期间的犹太资本家就跑到美国去了,人也有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一旦黄石超级火山爆发了他们又会逃跑,走狗们的死活他们才不会管呢。 在大英博物馆里有很多灭绝动物的标本,但是渡渡鸟的标本只有一只脚,在麻瓜看来这种鸟已经灭绝了。 这种鸟在巫师界名为球遁鸟,它有自由消失的本领,那是那种又肥又蓬松的蠢鸟逃避危险的手段之一,国际巫师联合会认为不该让麻瓜知道球遁鸟依旧存在,因为这种生物的“灭绝”能够使得麻瓜意识到不加节制的滥捕鱼他们朝夕相处的动物所带来的危险。 “蠢鸟。”波莫娜看着橱窗里渡渡鸟的那只脚笑着说,在纽特斯卡曼德德家里她看过这种动物,它就跟中国的狍子一样傻。 一开始她还以为狍子是某种猛兽,因为它和“狼”都是带着一样的偏旁,结果看到实物后只有一个感觉,狍子真的“蠢哭了”,它长得和鹿很像,把它吓跑后等它觉得安全后还要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很轻易就落入猎人的罗网。 西弗勒斯的守护神根本不是牝鹿,而是一只傻狍子,真可惜它变成了天鹅,不然波莫娜还能继续嘲笑他。 “夫人,洛克教授来了。”艾瑞斯说。 她转过头去,刚才那个在讲演厅演讲的胖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他有一双很纯净的蓝眼睛,连眼睫毛也开始变白了,看起来温和无害,就像是只食草动物。 “你好,洛克教授,我对你的研究很感兴趣……” “哦,是吗,我的文章没法在期刊上发表,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洛克愤世嫉俗地说道。 “我刚才听了你的演讲。” “那是地理学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我研究的是生物和地表环境动态变化,现在是21世纪了,地表的每一英寸都被卫星覆盖了,你要是想找青春之泉的话另请高明。”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把资助者往外推的书呆子!”波莫娜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想知道黄石公园一旦喷发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朱利安动了动嘴唇,好像欲言又止,最终他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联邦政府禁止我在公共场合讲演,他们认为我在散播恐慌,你问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你。” “但是你现在在大不列颠。”艾瑞斯冷冷地说“博物馆的馆长都允许你讲演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了,先生。” “我被美国学术界赶出来了,我也是到了英国才知道那段历史,公元536年冰岛的火山爆发,整个西方文明都受到了影响,黄石公园超级火山爆发的规模至少跟它是一个量级,美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将无法居住,航空肯定会瘫痪,到时候要撤离灾民只能用船了。” “就像敦克尔克。”波莫娜自以为幽默地说,贾斯丁的爷爷就参加了那次“伟大的撤退”。 “a计划没法实行,那座火山是人力无法阻止喷发的,糟糕的是b计划也没有,你们知道怕德森布朗吗?他测量出了地球的年龄,并在加州理工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超洁净实验室,然而他没有等到若贝尔奖,他发现了当前自然界空气中的水和空气中铅元素的含量不正常,而这与近代石油开采有直接关联,石油公司要求他放弃研究并保密,但帕德森拒绝了,第二天他就失去了所有的资助,并被加州理工扫地出门,他们雇佣了不少榜首,其中就有地位不低的科学家宣传铅是无害的,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奔走呼吁,最终推动了美国提出了1970年洁净空气法,其他各国也陆续禁止了含铅汽油的使用,他解救了全世界,却得罪了石油公司,在教科书和历史书上鲜少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如果美国人接受北美地下有个火药库,而且随时可能爆炸,无法继续居住就会大量撤离,没人了美利坚合众国也就不再存在了,他们在全世界树敌并且发动战争,这一亿多人该到哪里安置?” “我听德姆斯特朗学院的人说挪威政府准备在北极圈设立了一个种子库,当地人说在冻土层里猛犸象的尸骨都能完好保存几万年,就算停电、南北极冰川都融化了种子库里的种子也不会受损,那个地方见人比见北极熊还难,北极熊是种子库的天然保安,你是植物学家,在那里会派上用场的。”艾瑞斯忽然说道。 “你是植物学家?”朱利安惊讶地说。 “不,我只是个教小孩子怎么照顾植物的学校老师。”波莫娜冷淡地说。 罗尔夫去美国,也许就跟种子库一样,将美国的神奇动物给弄到欧洲来,禁林的生物多样性是其他地域比不了的,同时阿不思还准备了熄灯器,由罗恩韦斯莱保管,那个装置平时没用,一旦全球被辐射云和火山灰覆盖它就会派上大用场。 罗恩很不起眼,没有维克多那样的名气,也长得不英俊,可是他和亚瑟一样非常忠诚。 在守护魔法石的棋局中,他作为骑士牺牲了自己,让哈利继续前进。而且他的父亲亚瑟致力于消除巫师和麻瓜之间的误会,用麻瓜的知识来研究魔法道具,罗恩是守护光明最合适的人选了。 “我听说过那个计划,挪威人管它叫末日穹顶,是方舟计划的一部分……”朱利安忽然住嘴了。 “方舟?是诺亚方舟的那个方舟吗?”艾瑞斯问。 “我不知道。”朱利安挺着大肚子,跟球遁鸟一样笨拙地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跟傻狍子一个样。 “你相信他说的吗?”艾瑞斯问。 “你看过后天这部电影吗?”波莫娜问艾瑞斯。 “不。” “你该去看看。”波莫娜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电影里的人比我们走运,至少他们还有晨光可以看。” 第十一章 毁灭和复仇 国际巫师联合会性质大致相当于联合国,但与麻瓜的联合国不同的是这个组织由联合会会长领导,并不像麻瓜联合国一样由五个常任理事国来领导。 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1994年夏天在举行魁地奇世界杯骚乱后,国际巫师联合会也在英国召开,但绝大多数民众对此并不在意,食死徒骚乱造成的恐慌让社会陷入动荡之中。 学校里的孩子们感觉不到这些,他们只是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呢? 上一次赫夫帕夫直接介入国际争端是纽特斯卡曼德,1926年可莱登思巴瑞波恩的默默然杀死了报业大亨的儿子小亨利肖。 在准备竞选连任的时候,小亨利肖在纽约市政厅为支持者举办了一场筹款晚宴,克莱登斯从管风情下面冲进了大厅,所有的灯光熄灭,他释放出来的默默然在整个大厅里肆虐,袭击过后国际巫师联合会各国代表在五角大楼办公室举行紧急会议,处理这次曝光危机。 邓布利多死后非洲巫师巴巴吉德阿金巴德接替邓布利多成为国际联合会新任会长,顶层总是会掌握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纽特就曾经被邓布利多委以重任,罗尔夫斯卡曼德也许就是巴巴吉德委派去美国,保护神奇动物的特派员。 神角畜曾经被一个名叫尤金谢帕德的麻瓜在19世纪90年代抓获,并在全国的报纸上进行宣传,但是他最终却被迫承认神角畜是一个骗局,也因此这种生物曾被认为是不存在。 朱利安所说的事涉及国土安全,国家生存空间的安全是国家安全基础中的基础。这不仅涉及了石油公司的利益,还有其他各行各业的利益,更何况他那张大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上,连方舟计划都说漏嘴了,他会被赶出美国一点都不奇怪。 所有你曾经坚持不会动摇的东西在地幔的“疥疮”面前都是轻而易举就被摧毁的。 自以为伟大的人类在自然的面前就是如此渺小,现在人类还没有资格向神挑战。 马克思曾经说过,与其用华丽的外表来装饰自己,不如用知识武装自己,现在就开始享受安逸太早了,可惜不愿意醒来,继续装睡的人太多了,即便真的有一艘方舟,此刻也应该漏水了,人们只能看着它沉没。 “给你。”就在波莫娜心情沮丧的时候,艾瑞斯递了一个甜筒给她。 “谢谢。”她没有拒绝,接过了那个牛奶冰淇淋,虽然是冬天,吃着有点冷,可是甜味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知道了那么多秘密,她开始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那么喜欢吃甜食,结果还是有自杀倾向的原因了。 “我听说上次伦敦停电,大英博物馆里又有馆藏文物被盗了,都是东方展厅的东西。” “我不关心这个。”波莫娜没精打采地说。 “魔法部派了人来协助安防,伦敦塔桥事件后金斯莱还没有放弃和麻瓜交好。” “他想让麻瓜立法,保护巫师权益。”波莫娜觉得那是个遥远的梦,几乎是异想天开“只要他不头脑发晕,大厅麻瓜首相出兵的请求就行。” “我没法让你高兴起来,对吗?”艾瑞斯闷闷不乐地说“我妈妈也是这样,不论我做什么都没法让她觉得开心,她总是在怨恨那个女人。” “她不恨你的父亲?” “我不在乎他了。”艾瑞斯咬了一口冰淇淋“他的葬礼我都没参加。”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因为爱和恨都是激烈的情绪,真正的反义词是彻底的无视和冷漠。 波莫娜看着手里的冰淇淋,也许和马由缰相比,张涛对英国人的恨意更深。 他的外表很年轻,声音听起来很沧桑,他的年纪也许很大了,巫师的年纪往往比普通人长,也许他是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 要让世界第一大国并且还是常任理事国之一承认自己的国土内有个“移除不了的脑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在纸包不住火之前瞒一天是一天,等火山爆发的时候再逼着世界其他各国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接收难民。 在毫无准备之下这股难民潮会影响全球局势,美国不禁枪,那些带着枪的民众转脸就会成为民兵,如果被有心人煽动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超级火山是不可能用人力让他停止爆发的,它爆发只是时间问题,庞贝人的命运就在眼前摆着。 人呐,就只愿意自己愿意相信的,当现实超过了自己能够接受的程度就会选择一条轻松的路,扭曲事实,印尼海啸后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跑到印尼旅游了,这对旅游业就是支柱经济的印尼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一次魁地奇世界杯中国队都停止参赛了,全力支援印尼救灾。 大国有担当,世界才会更美好,放开眼界看世界的中国已经不是一百年前的那个中国了。 “你最喜欢的哲学家是谁?”波莫娜问“我听说bbc在评选最受欢迎的哲学家。” “我不是那么喜欢哲学。”艾瑞斯笑着说“但我很喜欢汉娜阿伦特的一句话,思考意味着要到达某一深度,逼近问题根源,而恶是不曾思考过的东西,我父亲把财产都给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事不经过思考的结果,他对我和妈妈做了恶,虽然他是以爱的名义。” “你想复仇吗?” 艾瑞斯笑得更真切了“我听说布雷斯扎比尼和德拉科走得很近。” “他们是学生时代的朋友。” “但他在和德拉科的前女友约会,他觉得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希望他还有潘西帕金森从德拉科的生活里消失,或者说,逐出上流社会,你能帮我做到吗?夫人。” “我能得到什么做交换?” “我可以帮你打探你想知道的任何消息,就像先生曾经做过的,当你的间谍。” “你恨布雷斯?” “我不恨他,我只是认为折磨他,让他一辈子碌碌无为比直接折磨扎比尼夫人更能让她痛苦,她曾经笑得那么猖狂得意,我想毁掉她虚荣的人生,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渴望掌控权力的原因。” “你是斯莱特林?” “不是斯莱特林我还能是哪个学院呢?我们来自泥潭却渴望挣脱泥潭,权力、野心、强大冷静、优雅自持,我从不后悔自己被分入斯莱特林学院。 “如果你能分到拉文克劳就好了,这样你混入现在的魔法部更容易。” “伪造学籍对很难吗?”艾瑞斯朝着她眨了眨眼“我知道我是谁,我为斯莱特林的荣耀而荣耀。” “我可不是斯莱特林。” “我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想推举弗莱特当新的魔法部长,跟他的祖先一样继续弄权,他很擅长权术,却不是个聪明人。” “所以,你投靠我了?”波莫娜吃惊地说。 “赫敏格兰杰那个麻瓜种小姑娘,你真的觉得她有希望成为魔法部长?” “她是只母狮子,不是小姑娘。”波莫娜心情愉快地舔了一口冰淇淋“以后称呼她阿里尔。” “ariel?上帝母狮子?” “没错,上帝的母狮子。”波莫娜上下打量着艾瑞斯“你是gay还是直的?” 艾瑞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iris是彩虹女神的意思,让波莫娜很难不想起gay们游行时举的彩虹旗。 如果让一个gay当赫敏的秘书,罗恩这个钢铁直男是该是什么表情? 波莫娜又对未来充满期待了。 第十二章 沉闷的村庄 在12号展厅旁边的大中庭餐厅吃过午餐后,他们继续游览大英博物馆。 大多数游客直奔17号希腊馆,这里有很多大理石雕塑是从帕特农神庙上拆下来的。 在经过罗马近千年的掠夺,以及近代英国人的掠夺损坏后,雅典国家博物馆的馆藏不论是数目还是质量都偏低,希腊人目前正在探讨这些大理石雕像归还问题,为此两国闹得很不愉快。 由于石像被运往英国前已经被切割,加上运输的损伤,这些石像都残破不全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些肉块,毫无美感。 凡是在希腊看过帕台农长廊就会知道雅典的帕台农神庙为什么那么残破不堪了,强盗在掠夺这些古代文明精华部分的时候并没有仔细保护,要么是马有头,身体不知去向,要么是人有身体,头不知所踪,半人马的腿不见了,人形女神的胳膊不见了,除了遍地狼藉和满目疮痍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形容。 马克思认为,宗教是被压抑生物的哀叹,且它同等于没有灵魂状态下的心绪,是无情世界的感情。 波莫娜觉得宗教更像是一种人心灵的补全,当人寂寞、无助的时候就会向神祈求帮助,不会觉得那么孤独。 希腊的神和其他文明的神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有人性,最初的原始崇拜里,希腊人崇拜的是神的力量,而不是道德,这种神更像是具有强大力量的人类。 进入道德文明时代,知道了羞耻心的人类才会遮蔽自己偶像身上的错误,试图缔造完美道德的神。 柏拉图心目中天上的爱神是存在于理想中的,现实中并不存在,活在人世的是地上的爱神,维纳斯也要洗澡,她洗澡的时候被人惊扰了也会吃惊,这是一个活人的反应。 一个道德完美的爱神遇到自己洗澡被人偷看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文艺复兴反对神学却不反对宗教,而基督教神学基础是新柏拉图主义,柏拉图素来以追求心灵沟通、排斥情欲、追求理性精神上的纯洁恋爱著称。教会尤其是天主教是禁止神职人员结婚的,这与古罗马社会晚期的社会风气有关,罗马贵族纵欲过了头,过着晨昏颠倒的放纵生活,仿佛活着的只有一个皮囊。 到了道德文明时代,过度地禁止又产生了新的社会问题,绝大多数男人根本就不喜欢柏拉图,那种理想化的爱情根本就不切实际。 柏拉图说,最美好的爱只存在于男人之间,希腊和罗马非常流行同性恋,但不是每个人都是gay,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女人的。 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中世纪教会里同性恋者很多,这与神学基础的新柏拉图主义有直接关联,新柏拉图主义提倡东方神秘主义,也就是迷信。 不只是圣杯、裹尸布、真十字架这种圣物,就连他留下的圣包皮都被认为不孕不育的女人呢看一眼就会怀孕的奇效。 亨利五世找过一家法国的教堂借过,还好那家教堂只是说有安胎的作用,只是因为效果显著而没有归还。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了不还,休想再借。 来去屋的规则就是有借有还,可是阿不思却将厄里斯魔镜从里面借了不还,按照规则来去屋的房间入口该消失,然而da成员却依旧可以进去。 身为威森加摩首席法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有权力可以更改一部分魔法规则,掌握权力就意味着享受特权,当特权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谁都不会有意见,要是特权在别人手里那感觉就很不舒服了,这时候嚷嚷平等、抱怨命运不公是没用的,要靠抢过来才能自己使用。 马克思说: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 暴力在马克思眼里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男孩子的世界充满了竞争和暴力,跟女孩一样是没法在野兽横行的世界生存的。 德拉科退出了这场较量,他跑去圣芒戈当医生了,他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他更适合撒娇、仗势欺人,并不适合使用暴力闯出自己的天地。 暴力用在文明身上的结果就是波莫娜眼前看到的这样,彻底的破坏,那些石雕都被毁坏得残缺不全了。 这些赃物没什么好看的,可惜西弗勒斯现在在开会,她现在回去会让大家都觉得很尴尬。 “我觉得无聊了,找个有趣的话题吧,艾瑞斯。” “这次查理找回那只叫罗贝塔的挪威背脊龙花了不少时间,他的那个朋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靠,在养了一段时间后就因为她难以驯服不养了,将它卖给了一个路过的旅行者。”艾瑞斯说道“后来几经辗转,最后才在一家取龙血卖钱的商人地牢里找到罗贝塔,她被折磨得很凄惨,身上不少地方都溃烂了。” “哦,天啊!”波莫娜惊呼。 “我想她最初的收养人以为有一头龙当宠物很特别,照着书本上写的那样养就能在自家后院里养龙了,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它太危险了,一点都不听话,于是就转卖了。” “查理一点都不知道吗?”波莫娜有些生气得说,她还以为罗贝塔会被好好照顾。 “他一直呆在罗马尼亚,只有三强争霸赛为了运送龙才回英国,比赛完之后又把龙带回去了,那个半巨人看到罗贝塔变成那样一直不停得哭,那头龙好像还记得他,很温顺,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喜欢攻击人,现在是他在照顾那头龙。” “查理呢?” “他进了神奇动物保护司,还是在原来的部门,不过他已经可以留在英国了。”艾瑞斯顿了顿,又说道“在罗马尼亚和乌克兰之间有个国家叫摩尔多瓦,那是个传统的魁地奇强队,我想布雷斯会在那里找到乐趣的。” “那是哪儿?”波莫娜莫名其妙的问。 “一个紧挨着罗马尼亚的小国,那里阳光充足,有阳光之国的美誉,更重要的是它离火龙保护区很近,罗马尼亚长角龙的犄角在磨成粉之后可以用来制作魔药,具有很高的价值,只是这种龙很难找到了,它的角现在是b类贸易品。” “你想将布雷斯安排进野兽办公室?” “是火龙研究与限制局,这次北海作战多亏了有火龙帮忙,不然我们可要损失惨重了。”艾瑞斯平静得说“这是工作安排,布雷斯会听从命令的。” “他要是不听呢?” “没人敢不听先生的命令。”艾瑞斯冷笑着说“摩尔多瓦那个地方除了魁地奇以外没有别的娱乐,也难怪他们会成为强队。” “我不记得布雷斯喜欢魁地奇。” “但是先生喜欢,斯莱特林在哈利波特进校之前一直都是学院魁地奇杯的冠军,你只需要跟他这么说就可以了。”艾瑞斯用手捂着嘴,在波莫娜耳边低语。 “你真的想毁了布雷斯的人生。”波莫娜惊叹道。 “他本人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他有个过于迷人的妈妈,还有他不合群的个性,我听说除了德拉科他在斯莱特林和霍格沃滋都没什么朋友,他真的不该这样。”艾瑞斯迷人得微笑着“多个朋友能多条路,除了依附德拉科之外没人在仕途上能帮助他,一直呆在家里很无聊的,除非他想挥霍光他妈妈辛苦挣来的钱。” 波莫娜摇头叹息。 “你的心机真的太深了。” “你见过没心机的斯莱特林么?”艾瑞斯油滑得说“你现在觉得有趣了么,夫人?” 第十三章 极光猎人 大英博物馆主要是通过文物,或者说是赃物来记述人类文明历史发展进程,这么多年过去波莫娜仿佛还是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硝烟和鲜血的气味。 不论是东方的瓷器还是埃及的木乃伊,都不如帕特农神庙的那些切成“肉块”的希腊诸神雕像更能展现这些文化瑰宝的本质——战利品,原始人部落争斗抢的是动物尸体,它们可以成为食物吃进肚子里去,那些石块不能吃,却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来满足帝国主义者的虚荣心,他们无非想表达我赢了你输了这个意思。 第一学年斯莱特林本来是472分遥遥领先,后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疯狂给格兰芬多加分,一下子扭转乾坤,一开始斯莱特林欢呼,后来变成格兰芬多欢呼,当时斯莱特林的表情难以语言形容。 第二学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急剧恶化,哈利波特来之前斯莱特林年年都是学院杯和魁地奇杯的冠军,哈利波特一来全颠倒了,赢家变成了输家,让人窝火又不服气,只想动用暴力打一架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幸运儿。 打群架互殴太不贵族了,决斗俱乐部让小蛇们跃跃欲试,这是多好的机会,终于可以在老师的见证下揍那个疤头了,揍了还不用关禁闭,上哪儿找这种好事。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有时会需要它,苏格兰和英格兰不同,有尚武精神,英格兰人不仅是全欧洲和中国人讨厌,连爱尔兰和苏格兰人也讨厌,他们的仇家甚至在北极圈也有,因纽特人就被他们给害苦了。 因纽特人属蒙古人种北极类型,体质特征与北亚人相近,皮肤多为浅黄褐色,常有“蒙古斑”;头发粗黑,微呈波状,眼睛为褐色,相传其祖先约在四、五千年前自亚洲中北部迁至白令海峡两岸,尔后逐渐向东扩散。 西方白人大规模进人因纽特人生活区的时期,正是欧洲资本主义工业蒸蒸日上、高速发展的阶段。为了获取大量的工业原材料,这些国家派出许多人前往世界各处探险和寻找财宝,不断地扩张殖民地,搜刮当地资源。1600~1800年期间,来到因纽特人居住区的白人一般是态度友善的。其中原因之一是他们如果想在这片极寒土地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习因纽特人的生活方法,从因纽特人那里获得食物及其他工具。 因纽特人生活在北极圈,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极昼极夜,夏季的太阳不落山,冬天的太阳不升起,极光被视为自然界中最漂亮的奇观之一,可是看多了新鲜感一过探险者们就恢复本来的目的了。 初期来到这里的白人想在这片土地上寻找黄金、白银等贵重矿产,结果一无所获。对于一心想发大财的人来说,他们是不甘心空手而归的。后来,他们终于发现北极地区最实际的宝藏是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 为攫取暴利,白人几乎捕杀了北大西洋海域所有的鲸类。随后又扬帆破浪,驾船驶向北冰洋。捕鲸者使用当时最先进的船只,装备了现代化的捕鲸器具。由于有了捕鲸枪和炮,每年有成千头的鲸被捕杀。 来到这里的捕鲸队经常雇佣因纽特人为他们猎取驯鹿和其他野生动物。由于因纽特人不了解白人社会的情况,而且他们也没有金钱意识,更不知捕鲸者会因此赚到多少利润,所以捕鲸者只需花费极少的费用,就能雇佣因纽特人为他们做向导和狩猎者。有时候捕鲸队一连几个星期不付给雇佣的因纽特人任何东西,有时只是供给他们一些鲸肉,而且也是他们自己认为已经不够新鲜、准备扔掉的鲸肉。 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的因纽特人对此感到很满足。因纽特人对能从白人那里得到的东西感到很高兴,很快接受了这一切。用火柴取火当然比打火石取火容易得多,铁制炊具煮水做饭比石制炊具快得多。而更多的因纽特人希望得到枪和子弹,他们深深体会到枪和子弹在狩猎时的威力――用矛和箭这些传统工具通常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杀死一只公麝牛,而用来复抢只需一瞬间就能解决问题。 到了20世纪初期,因纽特人居住区的捕鲸活动已告结束。但是随后而来的皮毛商立即填补了捕鲸者的空缺,而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好东西,所以因纽特人又纷纷用珍贵毛皮去向他们换取这些东西。皮毛商们最钟爱的是北极熊、海豹和北极狐的皮。有了现代化的武器,因纽特人采用来复枪射杀北极熊和海豹得心应手,收获颇丰。但北极狐目标太小,而且冬季浑身雪白,不易捕获,因此因纽特人利用设置捕兽夹的方法来捕捉北极狐。 狐狸在东方有很多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就要数九尾狐,在山海经中说有九尾狐出现的地方就代表着丰收和物产丰富。 以往因纽特人用石头或冰块做夹子,这样的夹子既不好用也不牢固,天热时冰块还会融化,远不如皮毛商提供的铁夹子好用。 冬季是捕猎北极狐的最好时机,这时的狐皮又厚又软,北极狐的皮是巴黎时装展上最受欢迎的,能卖出很好的价钱。于是越来越多因纽特人的捕猎目标转向北极狐。他们尽可能在冬季猎获更多的北极狐,用来换取铁夹子、子弹、枪和其他用品。 随着白人商人的到来,欧洲各国和美国的各种基督教组织也派传教士到因纽特人居住区传经布道,鼓励和劝说因纽特人成为基督教徒。在强大的物质诱惑面前,巫师们很快屈服,因纽特人由信仰原始宗教迅速转变为信奉基督教。大量因纽特人成为基督徒,每天虔诚地做祈祷,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但他们在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放弃自己古老的信仰,在和传教士一起祈祷的同时,他们也把自己熟悉的各种神灵放在与上帝同等的位置上。 20世纪20年代中期,因纽特人的领地分属丹麦、苏联、美国、加拿大几个国家。起初,各国政府对因纽特人漠不关心,根本没有考虑向他们提供食品、住房、医疗设备等。当因纽特人的原始生活方式受到现代文明的猛烈冲击时,反而使他们饿死、病死的更多。 因纽特人的生活秩序被外来的白人破坏了,白人和因纽特人一起用枪弹杀尽了几乎所有的可猎动物。为换取子弹等其他物品,许多因纽特人放弃眼前的狩猎季节,而去捕捉商人需要的猎物。皮毛商人离开了北极地区,留给因纽特人的是无法挽回的悲剧。 一支居住在哈德孙湾西部平原的加拿大因纽特人,他们生存的食物几乎全靠驯鹿。当时来到这里的皮毛商人让他们去捕获北极狐,用狐皮换取食物和其他生活用品。猎人奥哈托说:“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年冬天,商人告诉我们他们需要很多狐皮。他们看上去是如此迫不及待,我们就放弃秋季猎捕驯鹿的计划,倾力捕捉北极狐,相信以此能和白人交换到冬季所需的食物。但是当隆冬时节我们带着狐皮跋涉到南方白人居住地时,才发现他们的冰屋木门开着,白人已经离开这里。屋里留下空空的箱子,既没有食物也没有子弹,我们无法进行打猎。我希望自己能够忘掉这段往事,但是我的第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都饿死在那个冬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这场噩梦。不仅是我一个人在饥饿和孤独中度过冬天,为死去的亲人伤心,村里的其他人也和我一样,全村只有1/5的人活到第二年春天。” 白人喜欢玩种族屠杀这一套,白人到来以前因纽特人多是死于狩猎意外事故、饥饿、打仗和食物中毒,他们很少死于疾病。后来白人带来的各种疾病成为因纽特人生病和死亡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对此没有任何抵抗力,又没有起码的医疗设施。加拿大北极地区有一个岛屿。这里居住的萨勒密特因纽特人于1902~1903年间全部死亡。疾病不仅造成死亡,还使更多的人变成残疾而丧失了劳动力。但他们要比印地安人要好一点,不至于有人打着送温暖的幌子把有沾有天花病毒的毛毯裹在印第安婴儿的身上。 如此落后的文明没法给白人殖民者什么可供展览的东西,只有一些面具和皂石做的工艺品,被他们放在石器时代的展厅去了。 “我读过一本探险者的日记,其中有个故事很有趣。”在讲了一大段让人不快的故事后艾瑞斯开始转变话题“在因纽特人的传说中,有些生灵会变成人的样子,有个部落的巫师这么对那个探险者说的,有一个猎人,他没有妻子,只能自己处理猎物,有一天他看到自己的住处附近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它显然很饿,猎人只是一个人,想留一个生命给自己作伴,于是就收养了那只小狐狸,每当猎人吃肉的时候,他就把骨头给它,后来小狐狸慢慢长大了,有一天猎人起床,发现它不见了,到处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它的踪影,就在他放弃回家的时候,发现他的雪屋门口站着一个姑娘,她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有又黑又长的头发,于是猎人就把她带回了家,让她做他的妻子,就在他们躺着聊天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姑娘的牙齿都是碎掉的,奇怪之下就问她为什么,姑娘说,讨厌,都是因为你,以前都给我吃骨头,猎人觉得很奇怪,这时姑娘忽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得离开了雪屋。” “她穿衣服了吗?”波莫娜忍不住问,北极不穿衣服跑出去还不冻死。 艾瑞斯笑着摇头“日记里没写,等那个姑娘跑出去了,猎人也跟着去追,雪地上的脚印很清晰,一开始那些足印是人类的,后来它变成了动物的,姑娘不见了,在脚印尽头只有一只北极狐。” 波莫娜停下了闲逛的脚步。 “阿尼玛格斯。”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我听说在中国有很多狐仙、蛇仙的传说,也许不是动物变成了人,而是人变成了动物,因纽特传说中的那个姑娘维持了几年兽型,并没有皮特佩迪鲁维持了十二年那么长。” “你能把那本探险日记借给我看吗?”波莫娜挽着艾瑞斯的胳膊,继续在博物馆里闲逛。 “当然可以,那是一位巫师写的。”艾瑞斯彬彬有礼地说“如果是麻瓜的日记就没那么有趣了,通篇都是写的又猎捕了几条鲸鱼,可以挣多少钱,什么时候可以早点回家。” “你不喜欢麻瓜?” “如果黄石火山喷发,那些难民估计会沿着阿拉斯加,和因纽特人一样迁徙到亚洲,俄国人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通过,他们最有希望登陆的地点就是日本和朝鲜,在美朝战争期间我听说麦克阿瑟准备用原子弹炸了支援朝鲜的中国军队的补给线,后来被美国国会终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料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波莫娜冷笑着说。 “因纽特人以殷勤、友善著称。他们的房子一般都乐于招待别人去住,想往多久就可以往多久。如有客人来,即使是过路的陌生人,大家也会一拥而上招待客人。当某一猎人满载而归时,他便会走遍全村,大声邀请所有人,于是人们成群而来,非常愉快地吃喝、唱歌、跳舞、讲故事。印地安人也是一样,对早期白人殖民者热情款待,黄种人都有这种热情好客、乐善好施的性格,如果他们乘船回西方世界,他们不会被热情款待,甚至还会被拒之门外,即便这些新大陆的移民曾经是本国居民。”艾瑞斯长叹一口气“同类最了解的还是同类,那颗原子弹投下去就是与东方彻底成为敌人,没有任何缓和与地,麦克阿瑟只是一个将军,他在乎的是局部战争的胜利,看不到更长远的发展,反对麦克阿瑟计划的人要给国民留一个落脚的地方,那座火山100%会喷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认为中国人会接纳美国难民吗?” “除非美国人进入中国国境前把枪放下,那个国家禁枪禁毒,大麻也是毒品。”艾瑞斯耸了耸肩“很多中国人跟清教徒差不多,美国人自由惯了,那种日子他们估计受不了的,中国人可不是因纽特人,20世纪50年代的韩朝战争他们就领教过了,志愿军打仗是不要命的,他们简直太可怕了。” 第十四章 重要的棋子 大英博物馆中国展厅是33号展厅,这一次文物失窃并不是这个展厅,而是95号展厅的中国陶瓷馆。 按照道理,95号展厅应该在六楼,和日本馆当邻居,不过这个展厅被安置在了3楼,从大中庭西楼梯上楼,进入生存与死亡馆,路过了复活节岛的黑色雕像后,往右边一个小门进去,经过美洲馆进入北塔2楼就是33号中国馆,它经常被关闭,3楼的95号展厅因为盗窃案被苏格兰场的警察封锁了。 人类学中心也在二楼,这一层有很多华裔面孔。 人类学是门包罗万象的学科,不仅是从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对人类进行全面的研究,还要比较研究人类各民族创造的文化,这一门学科核心理念是文化是多元的,尽可能以不同的社会文化方式思考问题,避免粗暴的评判。 比如在对待死亡的态度上,中国讲究事死如事生,墓葬里会有大量陪葬品,其中很多还是墓主人生前使用的,墨西哥人则有亡灵节来纪念死着。 中国古代文明是个巨大的宝库,可惜这些中国留学生却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文明,有很多研究人员问他们,他们自己也答不上来。 就在波莫娜和艾瑞斯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孩儿吸引了波莫娜的注意。 别的留学生都穿着很英伦风,她却穿着一种很东方的白色长裙子,那件衣领是交领的,表面上看很宽松,可是当她行走的时候却能看到她的曲线,腰部挂着一个华丽的配饰,在研究中国古代衣服的时候波莫娜见过类似的东西,那叫禁步,在玉佩的下面缀着一串珍珠,每走一步那些珠子撞击就发出很清脆悦耳的声音。 秋张虽然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但是她不在赛场上的时候显得特别文静,眼前这个白衣女孩儿跟她有类似的气质,没有浮躁、只有静谧,她和阿斯托尼亚一样笑起来嘴角有两个酒窝,那些吵吵闹闹的研究员和留学生义工一看到她来就安静了。 “她真漂亮。”波莫娜赞叹道。 “你看过卧虎藏龙吗?”艾瑞斯问。 “不。”波莫娜回答。 “那是一部功夫片,听说很精彩,和布鲁斯李不一样。”艾瑞斯敷衍得说“我不是很理解东方的诗意和唯美。” “你是直的?”波莫娜又问艾瑞斯,他刚才看那个女孩的眼神跟正常男人一样,也是直勾勾的。 艾瑞斯笑着摇头“东方文化中有‘玉碎’的传统,战国时期的中国有个完璧归赵的故事,当时有个使节将一块名叫和氏璧的玉璧献给了秦王,因为秦王答应用土地换那块玉壁,但赵国人相信那是个骗局,于是那个使节就举着和氏璧,威胁秦王要把和氏璧摔烂,他自己也会撞柱而死,刚才那个中国人说他们国家的核武器不多,毁灭世界一次就够了,你觉得他们会用么?” “我不知道,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满清了。”波莫娜回头看向33号展馆紧闭的门“这些展品应该还回去。” “我不这么认为。”艾瑞斯说“有个近代文学家说过,中国公共的东西实在不容易保存,如果当局是外行,他便将东西糟蹋,倘是内行,他便将东西偷完,送回去还不知道会流落到哪个私人收藏家的手里呢。” “哦。”波莫娜很快就放弃了和艾瑞斯争执这个问题了。 那些带着孩子们来参观的老师可以一边对着实物一边讲解历史,这比私人收藏家自己一个人欣赏要实用多了,大英博物馆最早的梦塔古楼就是私人博物馆,里面的馆藏和房子一起被捐献出来,这才成了国家博物馆。 “刚才那个中国人也不急于将那些展品带回国,他是中国巫师吗?” “我不知道,他很神秘,没见到他用什么魔法,但是他知道的东西好像很多。” “他好像是看在美国也有核武器才愿意和谈的。”艾瑞斯说“这种作风可一点都不白巫师。” 白巫师的风格就是拯救世人,就像阿不思邓布利多,为此即便牺牲了自己。 张涛的做法则是形势所逼,为了活下去人会用尽所有办法,如果不答应美国人的条件他们就用核武器同归于尽,反正他们活不了了。 中国内部也有自己的问题,像马由缰这种因为过去屈辱的历史想要复仇的人也不在少数,另外博物馆里的藏品不全是八国联军时期抢劫的,还有中国人自己卖的,主要是军阀盗墓所得,是为了筹措军费。 满清毁了汉文化不少东西,要重建起来很困难,那些流失海外的资料比陶器更珍贵。 中世纪时期西方也有文明浩劫,因为阿拉伯人搜集了那些古希腊的文献存放在了亚历山大图书馆,才有了后来的文艺复兴。 相比起丝绸和商品,西方人更想要的是东方的知识,一个强国都会文化输出的。 “他是个使节。”波莫娜一边回忆市政厅的壁画展览一边说“你该去看看中国自己的壁画展,有一副使节图让人很震撼。” “讲的是什么?” “希拉克略曾经派遣使节到长安,向唐帝国借粮食,还有商量联合对付阿拉伯帝国的事。” “我不记得历史上唐帝国对欧洲有任何帮助。”艾瑞斯回忆着说。 “他们国内自己也有问题,没过几十年唐王朝也爆发安史之乱了。” “这个我记得,长安和洛阳的图书馆好像也被烧了,为什么每次战争被烧的总是图书馆。” “因为文明和理性都被人给忘了,大家的脑子里只剩下野蛮和破坏。”波莫娜和艾瑞斯从生存和死亡馆走出,沿着楼梯下楼“接下来去哪儿?埃及馆?” “去欧洲馆怎么样?那里主要摆放中世纪时期的展品。”艾瑞斯建议道。 “为什么不呢?”波莫娜没精打采地说。 “如果中国馆开着,我们可以从北楼梯过去,现在我们只能走中庭了。”艾瑞斯一边下楼一边说“那要绕很大一圈路呢。” 波莫娜觉得他意有所指,却没有接话。 每个国家都有真正的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傻瓜,她只是个赫夫帕夫的傻瓜而已,哪有资格评价别人。 第十五章 血腥的狮穴 二楼中东馆就在欧洲馆的旁边,一楼的6到10号中东馆展出的是亚叙文明,二楼的52号展厅展示的则是主要是中亚和西亚,这些属于古代伊朗的文明。 奥克瑟斯宝藏是塔吉克斯坦塔赫提库瓦德地区出土的一批波斯金属制品的总称,大部分被划定为产自公元前五至四世纪,是阿契美尼德王朝现存最重要的金银器,宝藏大部分存于大英博物馆。 就和帕特农神庙的石雕一样,塔吉克斯坦也希望大英博物馆归还奥克瑟斯宝藏,必要时采取一切手段索回这批宝藏。 亚叙厅的入口是人首牛身有翼像,它们原本是亚叙的守护神,在搬运过程中英国考古队遭到了游击队的阻拦,现在在雕塑上还能找到弹孔。 两尊石像后面就是尼尼微的宫殿墙面上连成排的石雕,刻有王室的业绩如狩猎和战争等事迹的浮雕。是大英博物馆内唯一可以看到如此众多而且保存得如此完好的石雕系列的地方。 浮雕之于亚述,相当于雕塑之于希腊,亚述国王嗜血擅杀,有着极强的征服欲和杀人欲,他们在战争中的残酷杀戮骇人听闻。亚述王阿瑟巴尼帕尔在攻灭依蓝王国后,曾让人刻制了一座浮雕:依蓝王的头颅被悬挂在一个树上,而他骄傲地站在头颅面前,身后尸积如山。 亚述将士功劳的大小,以斩获敌人的首级的数量为标准,因此战俘大多被斩首。战败方贵族的遭遇更为悲惨,他们有的被割去耳鼻,有的被斩断手脚,有的被五马分尸,有的被剥皮剐肉,还有一些被绑着刺在尖桩上慢慢死去,他们甚至还会将活剥战俘的场景让小孩看,隔着三千年时空,依然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十九世纪因为无计划的胡乱发觉,虽然使得大英博物馆增添了不少稀释珍宝,却毁掉了一座历史名城。 52号展厅展出的奥克瑟斯宝藏则是属于波斯第一王朝,阿契美尼德王朝,其中有个四匹金马战车拉着的战车模型是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之一,它比秦始皇的铜奔马马车还要早几百年。 在唐帝国长安城出现的胡旋舞女郎是白种人,却并非来自西欧,而是随着人口迁徙来到中亚的粟特人。 粟特人与波斯帝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波斯人实际上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泛称,是指的说波斯语的西亚、中亚一代各种人群的总称, 波斯人相信雅利安人在公元前约2000年左右沿着南俄草原和中亚迁徙到伊朗地区,居鲁士二世统一古波斯部落后建立波斯帝国,然后开始向东西两国方向发展,成为了跨越亚非的大帝国,那是的中国还在春秋诸国林立的时代,实力不如波斯,那时候西伊朗的波斯人就征服了东伊朗的粟特人。 波斯人擅长打杖,粟特人则把自己的商业才能发挥到了极致,从欧洲的拜占庭到南方的印度,再到东方的蒙古高原和中原都活跃着粟特人的身影。 到了中世纪波斯第二王朝萨珊波斯崛起,波斯内部开始集权化统治,而粟特人在很长时间都担当内外部中间人的角色,他们将丝绸从中原汉人手里带到波斯,又和北朝以及隋唐的朝廷负责马政、外交、武器贸易,中国人引以为豪的唐刀就是粟特人将印度产的乌兹钢运到中国境内,然后通过锻炼成镔铁的。 这种钢材和后来的大马士革钢是同源的兄弟,都是用的乌兹钢做基础原材料,然后根据技术不同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材料。 当第二波斯帝国结束,末代波斯王子逃到了长安,他将原本属于波斯帝国的藩属国送给了唐高宗李治,这些藩属国就是东伊朗粟特人的国土。 昭武九姓是粟特人根据中国人的习惯取的姓氏,由于河中和整个中亚破碎地形分布,粟特人始终没法形成很强势的大规模集团,他们在各自的绿洲农业区、商道堡垒或水源草场上建立自己的城邦,也因为这些属性他们在波斯强大的时候成为了后者的附庸。 伊朗人是雅利安人,不是阿拉伯人,在阿拉伯帝国崛起后,阿拉伯人和唐帝国就因为附属国的问题有过领土纠纷,那时候的昭武九姓信仰的是拜火教,与阿拉伯帝国信仰的宗教并不一样。 拜火教认为白色是圣洁的颜色,阿拉伯人就不允许粟特人穿白色的衣服,除非他们肯改信穆圣。 11世纪十字军进行东征,不仅给中东地区带来灾难,也给欧洲带来战乱,战乱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历史的进展。 十字军东征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利益和宗教原因,失败的外交造成了冲突,直至今日麻瓜政府还是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不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海湾战争以及之后用种种借口为石油而在中东发动战争,那些联军士兵和中世纪的十字军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去打搅中东人和平的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满目疮痍的城市,也不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被有心人利用了。 麻瓜政客走到哪儿都把血腥和杀戮带到什么地方,文艺复兴让欧洲短暂从一个黑暗孤立的时代走向开放的世界,现在又开始走向黑暗孤立了。 刘易斯岛的棋子和巫师棋很像,只是巫师棋的背后没有那么多花纹,其中代表主教的棋子后面有龙纹。 本来该带来和平的主教却和国王合伙,打着“圣战”的旗帜对东方发动劫掠,结果被萨拉丁给打回去了,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损失惨重,不知多少人死在了异域。 到处都是谎言,国王和主教勾结在一起,后来听从教会命令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教会反过来逼迫国王,就像哈利在罗恩指使下在棋盘上下的最后一步棋,主教将死了国王。 如果不是黑死病让人们看穿了那些骗子的真面目,他们还会被继续骗下去,但是神棍还是要比世俗政权好很多,神棍伪善的外衣被剥下来就不会有人信了,政府却不能,人们的生活离不开他们。美国人不能指望了,他们自顾不暇,每次黄石火山附近发生地震危险就近一点,地震和火山爆发时人力没法控制的,甚至预测都做不到,不然印尼海啸不会死二十多万人了。 它就像是个炸弹一样,与其向上帝祈祷它不会爆炸,不如想办法处理实际的问题,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别再让智商低下的人当总统了。 “有人说大英博物馆是文明的百科全书,你觉得呢?”艾瑞斯环视着那些珍宝笑着说道。 “文明我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很多血淋淋的战争。”波莫娜搓着胳膊,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难怪马克思会说资本从诞生的那刻起就流淌着肮脏了。” “就没有一件展品让你觉得喜欢吗?” “有一件。”波莫娜决定不看这些金灿灿的展品了“走吧,我不想看了,哦,我听说大英博物馆里的下午茶很不错。” “我能知道是哪一件吗?”艾瑞斯问。 “真希望他们有美味的司康。”波莫娜笑着说“也许我是唯一一个在这文明荟萃的殿堂只想着吃的傻瓜了。” “还有我一个。”艾瑞斯微笑着说“这里也就只有食物让人感觉不到失望了。” 第十六章 绿色和平 宽广又采光良好的大英博物馆让波莫娜想起了阴暗陈旧的格里莫广场12号,在那里住的感觉也是那么压抑,只有在厨房里才让人觉得放松。 下午三点多,伦敦下去了雨夹雪,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中庭的餐厅里一边听着这个声音一边和暖和的下午茶让她的心放松了不少,就像艾瑞斯说的,大英博物馆的食物绝不会让人失望,她点了一个下午茶标准套餐。 餐厅里的桌椅是绿色的,白瓷餐具上的花纹也是绿的,埃及人喜欢绿色、崇拜绿色,有绿色的地方往往代表有绿洲,那是沙漠里的旅人最喜欢看到的了。 埃及人会用绿松石雕刻成荷鲁斯之眼的戒指,戴在手上当护身符。英国人对东方神秘学的痴迷程度简直让人费解,巫术、鬼怪、狼人在主流文化中并不被认可,埃及文明却被接受了,在中庭的纪念品商店有很多有埃及元素的首饰,还有冰希黎出品的金字塔香水,它的外包装是金字塔形的,有克丽奥佩特拉和安东尼的联名。 香水本身是绿色的,微微一晃动瓶子里面的液体就像尼罗河水一样变换,波莫娜忍不住买了一瓶,这种木质香味很清新也很稳重,男女都可以使用。 这个干净的充满了现代感的博物馆里充满了诱惑和纠纷,明明寂静无声她却听到了争吵声和尖叫声,还有刀剑撞击发出的铿锵声,到处都是血腥味和尸臭味。 餐厅里茶叶和黄油的香味驱赶了那股不祥气息,一杯热茶下肚后她觉得好多了,摆放在点心塔上五颜六色的三明治和小点心可爱极了。 亨利詹姆斯曾感叹:人生中能比全心享受“下午茶”这项“仪式”更惬意的时光可不多啊。 下午茶让生活成为生活,而不是生存,人不是机器,吃饭也不是为了活着,她喜欢这种“活着”的感觉。 “我就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 她的身后响起了西弗勒斯的声音,他的语气和在城堡里逮到了调皮捣蛋的学生一个样,充满了幸灾乐祸和讥讽。 艾瑞斯立刻站了起来,波莫娜却没有。 “你知道当老师的好处是什么吗?”波莫娜坐在椅子里,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可以品行不端学生们不可以,你抓住我了也不能惩罚我,教授。” “既然已经打算‘调皮’了为什么还要喝茶不喝酒?”他卷曲嘴角,用低沉的嗓音轻松地说。 他穿着麻瓜的大衣没有穿斗篷,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迷人的魅力,有两个带着孩子来户外教学的女老师一边喝葡萄酒一边偷看他,波莫娜很得意地拉住了他的衣领,当着她们的面吻了他,他就像食蜜鸟一样吸吮她的嘴唇,片刻后他半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黄油司康?” “好吃吗?”她有些庆幸地说,幸好她没有从最下层的熏鱼三明治开始吃下午茶,不然那个吻就要被毁了。 西弗勒斯油滑得笑了笑,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坐下吧,艾瑞斯,你快把整个餐厅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艾瑞斯也跟着坐下,这时波莫娜才注意到很多人正在看他们。 俊男美女引人注目就算了,用易容术之后他看起来很平凡,怎么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玩得开心吗?”他抢走了她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茶给喝光了。 “没我想的那么有趣。”她沮丧地说“实际上我觉得有些无聊。” 西弗勒斯看向艾瑞斯,艾瑞斯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艾瑞斯跟我说了因纽特人的故事,你知道吗?他们也有阿尼玛格斯。”她傻乎乎地捧着下巴说“有极光还有北极狐,那两个因纽特青年男女见了一面就决定结婚了。多亏有了他我才没觉得那么无聊,他是个好陪伴,只是博物馆太无聊了。” “也许换一个人陪你会有趣地多。”西弗勒斯说“到闭馆之前我陪你怎么样?” “求之不得。”她兴高采烈地说“这么快就开完会了?” “本来要更早一些,中途去见了一个人,他给我带来了有趣的消息。” 他满怀心机地看着她,好像在希望她能耍花招从他身上套取情报。 “我们还有埃及馆没逛。”她笑眯眯地说,脚踝磨蹭着他的裤腿“说起东方,我刚才碰到张涛了,他跟我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波莫娜于是将黄石火山的事以及他那种充满了“玉碎”感的话说给了西弗勒斯听,刚才她去洗手间了,所有女性都知道上洗手间需要排多久的队,而男洗手间好像永远都处于空闲状态。 那段时间足够艾瑞斯向他报告了,瞒着他根本没必要,迟早他都是会知道的。 果然他听了之后一点都不惊讶,就像是早已知晓,甚至于他的脸上还有轻松的笑容。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就算它真的爆发了,美国人还有地方去,你别忘了澳大利亚。” “哦。”波莫娜恍然大悟,没错,美国人还能和袋鼠、考拉当邻居。 “中国人担心太多了,他们总是容易那么紧张又认真。”西弗勒斯一边倒茶一边说“他们哪儿来那么强的使命感?” 波莫娜歪头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是中国人。”艾瑞斯忍着笑意说。 “他们担心美国人会引爆核弹……” “那根本不可能发生。”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说“麻瓜只是一些纸老虎,看起来非常凶恶,根本没有那个胆量,最终会出卖一些东西换取在安全区生存的机会,美国也有不少中国文物。” “所以,是张涛想多了?” “当然。”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他担心的是个长远目标,短时间内不会有见效,我们还有更迫在眉睫的事,跟踪狼人的人传来消息,这个月他们会在中国城大闹,这才是我们要解决的。” “这就是你刚才见的那个人?” “不,是与唤夜有关。”他就像是在撒饵一样慢悠悠地说“金斯莱被误导了,他正在犯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拿东西换才行。” 波莫娜看向艾瑞斯,艾瑞斯就忽然对中庭的玻璃天花板有兴趣一样,双眼紧盯着看。 “我们在公共场合。”她小声拒绝道。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她。 “你想要什么?” “像昨晚一样,但是不许喝酒。” “你说的情报真的有那么重要?” “你可以自己判断,黄色计划干扰了英国人的耳目,这次也一样,唤夜根本就没有打算用雷鸟破坏电网。” “那他们打算用什么?” “我的条件你答应了?”他慢悠悠地喝红茶。 波莫娜气急败坏地怒视他。 “换点别的,实际点的。” 西弗勒斯笑着摇头。 “我不是邓布利多,别人的事也要操心,我只活一次,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顾虑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会改变的。”西弗勒斯很平静地说“这是世间最永恒不变的变化了。” 第十七章 盗墓迷城 霍格沃兹的学生很喜欢用纸折鸟,然后让它在空中飞,上课传小纸条不论巫师还是麻瓜都会干,只是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用纸叠的老虎很轻易就被撕碎了,“纸老虎”这个称呼一开始是中国的一位领导人称呼西方人的,现在西方媒体也在用同样的词语来称呼东方。 大祸临头的时候,美国人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只有试过才知道,但他们至少还有澳大利亚可以去,只是南半球的天气和北半球是相反的,其他国家过冬天的时候他们要过夏天,反正和全世界对着干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了。 后天的电影里,在图书馆里躲过了大洪水的人很多,然而绝大多数人还是跟着警察走了,不论山姆怎么劝都没用。 图书馆里没有食物,人一样会饿死,那些离开的人下决定的时候也是做了理智思考的,如果绝大多数人留下了,山姆还要想办法解决那么多人食物的问题,饥饿和恐慌会让人作出极不理智的选择,也许他们会杀了那个救了他们的年轻人。 自掘坟墓、杀死希望的事人类不是头一次干了,就连巫师也是一样。 福吉为了维持表面的稳定,在报纸上宣称一切都好,甚至还说哈利是个骗子,邓布利多是个蠢货,福吉甚至想借用哈利违规使用魔法的事将他赶出巫师界,如果邓布利多不使用肮脏的手段,不继续成为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师,魔法部还会继续做更多愚蠢的决定。 西弗勒斯是那次权力斗争的直接受害者,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狼毒药剂的改良者,得到梅林勋章的却是达摩克利斯贝尔比。 斯拉格霍恩是魔药大师,他的消息灵通、嗅觉灵敏,早就嗅到了其中的恶臭。 内讧会让一个组织毁灭,满清的北洋水师在甲午战争前就内讧不断,最终导致了这支东亚最强舰队全军覆没。 近代军阀混战也给了日本人可乘之机,最后张学良和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才让两党合作、一致对外。而分裂的欧洲内讧更多了,二战时期德国之所以崛起和绥靖政策有关,德国战败后被分裂为东西两个德国,德国人想尽一切办法把柏林墙拆了就是避免德国被分裂进而给别国制造内讧的机会。 一个统一的国家比分裂的国家强大,美利坚合众国也不是铁板一块,那是个联邦政府,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法律,德克萨斯人比较好斗,纽约人则跟喜欢做交易,能用文物换取“方舟船票”为什么要用武力呢? 黄石公园位于美国的心脏位置、内陆中部,沿海地区不一定会被火山灰波及,每个人会根据不同的情况作出不同的判断,那种混乱的局势不是人力可控的。 有人要自找死路别人拦不住,只有当死亡阴影真正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们才会后悔不听别人的警告。 世界末日不仅有毁灭和死亡,恐慌和无助,还有忏悔,那正好就是基督教擅长的,并且还是各种打着他们招牌神棍们坑蒙拐骗的时候。 泰坦尼克号上那么多人在船头听牧师布道,想逃避死亡的恐惧,寻找死前的宁静,却没有人想过将船舱里的木头拆下来,制造一个简易的木伐,罗斯就是漂在一块雕满了浮雕的木板上活下来的。 即便是绝路一样有生路,大家倘若都想活下来就要团结在一起努力,不过那需要一个优秀并英明的领袖。西弗勒斯的那个小组织,可以信任的人不多,如果再内讧将会加速毁灭,今天他开会就是为了处理这个问题。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 审时度势,及时修正计划,拒绝混乱与偏差。 把危险扼杀在萌芽,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前,提前动手。 做了十几年院长,西弗勒斯处理这种小孩子的内讧纠纷早就驾轻就熟了,斯莱特林不只是有邪恶和野心,还有权谋,细节决定成败,如果换成别的人发现有人在自己面前争宠会沾沾自喜,西弗勒斯看到的却是内讧的危机。 他曾经是个负责的老师,想要教学生们一点实用的东西,2卷羊皮纸的关于如何辨识狼人的家庭作业,交上来的只有赫敏一个,其他人忙着魁地奇和八卦,背地里还在骂他。 于是从四年级开始他不管了,他用空余的时间和韦斯莱家的双生子研究逃课糖,斯莱特林的老蛇怪和格兰芬多的孩子王当然不能公然混在一起,他们常去一间密室,就在海斯帕斯塔基的画像后面,进入房间的口令是“lunartickle”。 他只提携有天赋并且愿意付出努力的孩子,现在韦斯莱家把戏店就快把佐科给挤死了,他很务实,并且可靠,还知道量力而为,老傻瓜为了可以拯救更多人牺牲了自己,西弗勒斯可不会干跟阿不思一样的傻事。 对斯莱特林来说家庭是最重要的,他和纳西莎马尔福定了牢不可破的誓言,那可比他和邓布利多定的口说无凭的誓言有约束力多了。 哈利波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了妻子和自己的孩子,是他去照顾他们而不是还需要跟小时候一样被别人照顾。 至于德拉科才是真正需要关照的,他还是个男孩子,而且跟姑娘一样柔弱,他选择当医生西弗勒斯就要照顾他,这种照顾是一辈子的,因为那是誓言里规定了的。 这世上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波莫娜常去的那间电影院经常播放一些老电影。1999年好莱坞曾经拍摄了一部电影,讲的就与埃及有关。公元前古埃及底比斯城里,邪恶的巫师尹默顿和法老妻子阿克苏娜的恋情曝光了,两人一起合力杀死了法老,随后卫兵冲了进来,阿克苏娜自杀了,在她自杀前她对尹默顿说“记得将我复活”,于是大祭司怀揣着这个想法经受了惊人的磨难,在3000年后重返人间。 别的电影绝大多数人都喜欢男女主角,波莫娜却很喜欢那个邪恶大反派,光头大祭司尹默顿。 他是如此深爱安娜苏,为了她不惜背叛自己的信仰,并忍受了那么多年的磨难,从一个僵尸变回了人。 然而到了生死关头,安娜苏却舍他而去了,他没有了继续留在人间的理由,于是他松开了手,坠入了烈焰燃烧的地狱,是他让那部到处都是漏洞的爆米花电影变得动人心弦。 大祭司是唯一能进入至圣所的人,圣经中有提起这个地方,圣经是犹太人写的,古埃及时期他们都是奴隶,那个地方被认为是耶和华的住所,犹太人离开埃及后尚未进入迦南,还在旷野中流浪的时候就先建造了帐幕存放约柜,耶和华的云笼罩了帐幕,不允许祭司外的人进入幔内。 对埃及人来说,犹太奴隶是他们的财产,是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走的,于是摩西向耶和华借来神力,降下十灾还给以色列人自由。 等离开了埃及,以色列人终于自由了,可是他们又想要土地能定居下来,其他民族不允许他们留在自己的土地上,只好被迫流浪,这时候他们又觉得自由是痛苦的了。 在埃及地,尼罗河是人民崇拜的对象,大祭司要负责主持尼罗河的献祭仪式。每当尼罗河泛滥,将大片肥沃的泥土留在岸边的时候,埃及的历法之中,新年的第一天英国是尼罗河泛滥与天狼星偕日同升的时候,但是这样规定的周年长度与实际情况仍有四分之一的误差,也就是说新历颁布的第五年,新年的第一天就不能再与尼罗河泛滥、偕日升同时发生之日重合了。 古埃及人知道这一点,并且也接受了这一现实,他们仔细观测天狼星偕日升的周期,将尼罗河泛滥和偕日升定义为天狼星年,由此他们的出了一个天狼星周期,每隔1461年就会有一个三合一新年到来。 埃及人重视天狼星,建筑师们牢记着天狼星的位置,以至于很多神庙都是朝着这颗星星,而不是太阳。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在进入埃及展厅的时候西弗勒斯忽然说道。 “什么?”波莫娜莫名其妙得问。 “咱们又遇到熟人了。”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世界可真小。” 波莫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居然是佩蒂尔孪生姐妹之中的一个,她们俩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儿,但奇怪的是三强争霸赛那年一直没人邀请她们俩,最后哈利和罗恩在走投无路下只好邀请她们俩当自己的舞伴。 “我记得她们俩的博格特是木乃伊和蛇。”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说,而埃及展厅里到处都是她们最害怕的东西。 “她们克服了自己的恐惧。”西弗勒斯冷笑着说“她们也当过傲罗,我想她们应该已经知道,活人比僵尸和蛇要可怕多了。” 第十八章 彼岸的世界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即便长得几乎一样的身体、生长在一样的环境,也会因为灵魂不同有不同的人生。 韦斯莱双生子都被分进了格兰芬多,佩蒂尔姐妹则一个分到了拉文克劳,一个分到了格兰芬多。 当全校的男生都为了约芙蓉而发狂的时候,霍格沃兹的校花却没人理了。 芙蓉迟早会走的,男孩们却看不清这一点,有务实的聪明人想趁机邀约她们俩,结果当然被高傲的美女们拒绝了。 还有什么比跟着救世主波特一起参加圣诞舞会更出风头、找回面子,又正巧哈利那么笨拙,到了舞会最后一天都没有找到舞伴,佩蒂尔姐妹持之以恒的坚持和等待终于得到了回报,哈利邀请她们俩参加舞会了。 她们并不像韦斯莱双生子一样形影不离,不过那段时间她们俩却总是在一起。 哈利是罗恩最好的朋友,他不会丢下罗恩不管的,这是双生子的优势,至于谁和哈利跳舞,谁和罗恩跳舞则由姐妹俩内部解决,总之先得到机会再说。 她们很走运,复出努力就有回报,可是这世上多的是付出努力却白费心机的事,就像有一个人,你喜欢她(他)很久了,但是当你付出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最终她(他)还是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聪明人会选择放手,但有的人却没法放了,因为他付出了太多,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在埃及馆有很多小孩子围观木乃伊,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看风景的时候自己也成了风景。 鲜活的生命和千年的僵尸。 生与死。 复活与重生。 埃及人制造木乃伊是为了复活,那些僵尸理论上不该再动了,可是魔法却能做到,阴尸是僵尸的近亲,有很多共同点,但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火焰焚烧,只要它们腐烂的尸体化为灰烬诅咒就破解了。 想象那么俊美的西里斯被埋葬在坟墓里,变得和僵尸祭祀尹默顿一样恐怖是件可悲的事,她忽然觉得继续参观埃及馆也不是个好主意。 为了增加惊悚效果,爆米花电影扭曲了很多东西,圣甲虫根本不会吃人,也不会像电影里钻进人的身体里,埃及人认为圣甲虫拥有坚持、无畏、勇敢和勤劳的精神,是它们为世界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这就跟某些人以为五角星倒过来就是代表撒旦一个道理。 路西法堕落前是天使,真正的魔鬼长得和天使一模一样。 伏地魔第一次崛起的时候他就长得非常俊美,并不像第二次崛起时,长得像个蛇脸怪物。 伏地魔也许实现了复活,却并没有实现死而复生,他让纳吉尼杀了西弗勒斯,哈利亲眼看着他的眼睛失去光彩的。 他到最后看着的依旧是那双绿色的眼睛。 爱上那样执着的男人是一种不幸,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如果那天他们决斗的时候她出面维护西里斯的话就好了。 但他说了,如果她和西里斯有婚礼,他会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一个又丑又穷的贫儿,通过自己的努力有了社会地位和成就,然而这都不及王子天生就拥有的,莉莉被偏执得认为成了嫌贫爱富,她的话估计要被归类为那种爱慕虚荣、喜欢华而不实外表和名声的女人了。 “我想走了。”在展厅里逛了一小会儿,波莫娜就不想继续逛了。 “为什么?”他用深不可测的黑眼睛看着她。 她希望他放过她,让她走,不要再在彼此的生命里有交集。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没精打采地说“你刚才说的情报是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们要袭击核电站。”许久之后他沉声说道“英国可不像苏联,有那么广阔的国土,可供民众撤离。” 波莫娜倒吸一口气,她环顾着四周,深怕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英国没有尼罗河那样的大河,也没有条件修阿斯旺水坝一样的大坝,更重要的是修建水坝会对生态造成影响,阿斯旺水坝在建造完成后造成了沿岸流域可耕地的土质不断下降,水质也发生了改变,藻类布满了河床。 在埃及十灾中亚伦举杖击打河水,河水就变成了红色,河中的鱼死了,河水变得腥臭,让埃及人不能喝这河里的水,这一灾被称为血水灾。 海洋中常有赤潮发生,大量增殖的藻类喝浮游生物可能让鱼类等水生动植物遭打灭顶之灾,浮游生物会堵鱼鳃,它们死后尸体在水中分解,河水也就变得腥臭难闻,不能再供人饮用了。 好的环境需要保护才有,有了阿斯旺的例子在,再加上英国水力资源匮乏,并且主要集中在苏格兰北部,风力和太阳能发电正在逐步取代火力发电站。 然而已经建成的核电站却没有办法拆毁,没有这些核电站,就要依靠火力发电站,英国火力发电站主要靠天然气发电,这个是波莫娜刚才在主题馆里听讲解说的,随着天然气的价格波动,电价也会波动,没有电力就没有现代文明,然而核电站扩容意味着另一种威胁,它们会成为制造恐怖的人袭击的目标。 “你为什么忽然又愿意告诉我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捏着你的把柄,威胁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吗?” “我以为你……” “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材太有信心了?”他讥讽地冷笑着“大脑是你身上少数具有魅力的器官,你那乏善可陈的身材有什么可让我迷恋的。” 波莫娜用全身的力气才没把魔杖拿出来。 “我不希望你用出卖自己换取利益,我跟你提那个条件是希望你不要掩饰自己,该尽情享受的时候就该尽情享受,我不想再抱有遗憾。”他轻声说道“我从不后悔三强争霸赛上曾经做过的事,即便我差点把命搭上,你明白为什么杰克会对罗丝说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赢了船票吗?他生命中最大的遗憾被填补了,你喜欢杰克是因为他英俊的长相吗?” “不!”她断然说到。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他凝视着她,斩钉截铁地问道。 因为罗丝即便岔开腿骑马杰克也不会批判她,他甚至还教她吐痰,虽然这样一来罗斯就从贵族小姐变成一个粗野的姑娘了。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儿在优雅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奔跑的、不羁的灵魂。 “即便她是个荡妇,杰克依旧喜欢她。”波莫娜微笑着说“我要是变成她那样你还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夜游的蠢货,别把违规当有趣。”他点了点她的鼻子“但我喜欢追逐的过程,还有每次逮住你们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象该怎么惩罚你们才好。” 波莫娜看着他身后的一个黑色石雕,那是冥神阿努比斯的雕塑,在埃及神话中每个人死后都要被阿努比斯用天秤测重心脏,好人的心轻如羽毛,这种轻并不是物质上的轻,而是此刻她感受到的。 她不是安娜苏,他也不是尹默顿,如果地下此刻和电影里一样裂开了缝,他要摔下去了,她肯定会不顾一切想办法去救他,哪怕两个人一起坠入地狱。 安娜苏有自杀的勇气,为什么重活一次后反而变得没有勇气了呢? 是因为她本质是个不值得爱的、胆小的女人,还是因为她在冥界呆太久了,害怕再回去了? 3000年对冥界的亡灵也是个漫长的时间,安娜苏和尹默顿的爱也许在痛苦之中被耗干了。 “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莉莉,想起你多么爱她。” “你以为我好过么?你的心里也有个西里斯布莱克。” “我们被亡灵给缠上了,对吗?”她沮丧地说“博物馆里是不是真的有那本亡灵之书?” “我宁可去神秘事物司找找,死亡厅的帷幔在魔法部建立之前就有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恶狠狠地看着那尊黑色的狗形塑像。 是被拉特里克斯杀了西里斯布莱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死和西弗勒斯有关联,问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影响他们和谐的关系。 该闭嘴的时候到了。 博物馆里养了不少猫,有只白猫大摇大摆地在展馆里闲逛,尽情享受游客们的抚摸。波莫娜也不清楚它是不是和米勒娃一样的阿尼玛格斯,现在博物馆里可有不少傲罗出没。 “那天卢平要变身的时候,布莱克对卢平说,你知道你真实的自己,但我想那个时候他记不住了。”西弗勒斯盯着那只肥胖的猫说“他完全失控了,蠢狗和詹姆波特学会阿尼玛格斯之前,每个月是谁和他在一起呆在尖叫棚屋?” “阿不思没告诉你?” “不。”他将视线转向她“他说这个问题该问你。” “赫敏二年级时喝了混有猫毛的复方汤剂,变成了猫头人,看起来就像是埃及的战争女神。”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因为害怕自己独自对付那个怪物,她利用了和莱姆斯一个寝室的男孩子们,教了他们危险的阿尼玛格斯,西里斯和詹姆都没有怀疑她的用心,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帮一个寝室的“伙计”,并没有考虑到自己如果变不回来一辈子都要和圣芒戈的那些病人一样,以动物的样子活着了。 那是她这一生中的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刻,米勒娃的猫咪阿尼玛格斯跟不派不上用场,对付狼人那种怪物还是要大型动物。 “你现在还想逛了?” “走吧。”她挽着他的胳膊,靠着在他的肩膀上“不论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第十九章的雕塑 入夜之后,华灯齐放。 其实有很多灯是不需要开的,但是为了夜景好看,一些完全不必要的灯却打开了。 这世上有很多人会写城市里的夜景有多美,毕竟夜景是体现一个城市是否迷人的标志,真正的夜晚应该是静谧、神秘的,天上有璀璨的繁星,而不是光污染后什么都看不见的天空,除了“真浪费”以外波莫娜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 任何生物为了生存都会改变周围的环境,城市就是适合人类的生活环境,有些东西的电是必须供应的,只是这些做面子的灯光工程消耗的钱和能源最终还是要转嫁到平民的身上。 在芙蓉出现在霍格沃兹之前,他们俩谁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用西弗勒斯的话来说,那地方对他们俩就像是修道院,他差点成了僧侣,她差点成了修女。阿不思对他们俩有自己的安排,谁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从那个自我中心的混血媚娃出现之后一切都乱了。 人类的本性就是犯错,而他们在阿不思这个“修道院长”的领导下做的一直都是正确的事,他们“生存”了下来,却并不是“活着”,他们的生活一点都不有趣。 这间位于南肯辛顿连排豪华公寓顶楼的房子里没有亮灯,有了黑暗的掩护波莫娜就跟小老鼠一样借着窗外的光拿吧台里的酒。 之前他们就喝了不少酒了,她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不过既然别人可以继续“狂欢”,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呢? 她拿着一瓶威士忌,酒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那尊拉孔奥的雕像已经不见了,它变成了一尊…… “那是什么?”波莫娜问西弗勒斯。 “复活节雕塑。”西弗勒斯也喝了不少酒,眼神看着有点呆。 “我不觉得客人来了迎面就看到一尊巨大的黑石雕像会觉得好看。”波莫娜指着那尊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石像说“你还不如摆一只大象在那。” 它虽然是黑色的,那也比魔法就是强权好,只是看起来太诡异了。 “不然你要如何?”他挑衅一样说“放男神雕像,我不想你看,放女神雕像,你不许我看,这个雕像大家都会满意。” 这次无意义的争执是起源自他们从外面回来后,那尊拉孔奥的群雕让波莫娜的心情更糟糕了,于是她强烈要求换掉。 在大英博物馆帕特农神庙展厅中,唯一让她觉得喜欢的就是那尊正在洗澡的维纳斯雕像。 一个追求道德和智慧完美的天上的爱神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遇到陌生人闯进来做何反应,人类是想象不出来的,地上的爱神追求世俗的欲望,一个女人被男人撞见了自己洗澡的场面肯定会尖叫,维纳斯惊讶的表情就仿佛要惊叫似的,这就回归了文艺复兴的核心思想——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 一个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着法律和秩序的爱神谁回去爱?具备那种感觉的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爱神就是要可爱才有人去爱的。她的身材苗条又丰满,充满了圆润柔和的线条,和男性雕塑硬朗结实的线条截然不同。 基督教的雕塑都是要穿衣服遮羞的,文艺复兴就是要复兴古希腊的这种不穿衣服的雕塑,哦,道德君子说这真是太不要脸了,人是现世生活的创造者和享受者,人应当追求知识,探索自然,欣赏艺术,享受友谊和欢乐,这欢乐中当然包括情欲,没有情欲孩子是从那里来的?跟圣母玛利亚一样由天使授胎么? 但是将拉孔奥的雕塑变成爱神之后,西弗勒斯看它的眼神让波莫娜不舒服极了。 她嫉妒了,于是将那尊雕像变成了一条黑狗的雕像,这下换西弗勒斯不满意了,他也用魔杖变形,后来这仿佛变成了一个游戏,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将那尊雕像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刚才那尊复活节石雕就是西弗勒斯的“杰作”,他真的醉得不轻,斯莱特林对艺术的品味荡然无存。 “我不喜欢它。”她对着瓶口喝威士忌“我其实很喜欢命运三女神的群雕,可惜她们的头不见了。” “毫无头绪(headless)。”他一语双关故作幽默地说道。 “就连你和西比尔都有那么多崇拜者。”波莫娜忽然情绪奔溃了一样哭了起来“自从西比尔预言中了拉文德的兔子死了之后,她就一下子多了好多崇拜者,佩蒂尔孪生姐妹都喜欢她,怎么就没人来崇拜一下我呢?”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西弗勒斯冷冷得说“理想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扔出了天堂,那他就会创造一个理想的地狱,我记得这句话是尼采说的。” “是的。”波莫娜怀疑地说。 “那就简单又轻松了,格林德沃要曝光整个魔法界,伏地魔则有食死徒,我的风格就是这个,谁再继续逼我,我就用塔兰泰舞步咒让黄石火山和维苏威火山一样‘跳舞’,啊,我感觉好多了。” 他无比愉悦地笑着说。 “你在开玩笑?”波莫娜小心地问。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吗?”西弗勒斯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喝了一口酒。 “不!”波莫娜酒醒了“你不能这么做!” “就算你说给别人听,谁又会相信你呢?我是一个死人了。”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卢修斯一直觉得麻瓜跟蝼蚁一样,却贪婪又虚荣,把世界交给他们迟早会完蛋。” “别忘了他们的人数优势。” “很快就不会了,天灾毁掉的是大多数人,哦,这时候他们又不想当大多数了。” “你难道也想让巫师统治麻瓜?” “我不想这样!是你们逼我的!” 波莫娜不知道谁逼了他,可是他显然已经快失控了。 “你冷静下来。” “少数为什么要服从多数?真正改变历史的一直是少数人,民主就是一个笑话,就像那些混日子的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的,没什么人能赈救人类,医生、教师都不行,老傻瓜放弃了,他退出了,他自杀不敢自己动手,害怕会下地狱,他的灵魂和德拉科的灵魂都被拯救了,谁又能来救我呢?”他疯狂地摇着头说“我不会和尹默顿一样一个人下地狱的,大多数人做的决定就大家一起承担罪责,法不责众,神却可以,让我们看看人类是不是真的有力量让火山喷发。” 波莫娜现在无比后悔带着他去看那场电影。 “你喝醉了,西弗勒斯。” “还不够醉,我的组织也要有个名字,94年魁地奇世界杯爱尔兰队的吉祥物就在跳舞,我们在那一年圣诞节也在跳舞,你觉得就叫‘舞者’怎么样,我们跳的是死亡之舞。” “别放弃,西弗。” “不,我受够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说“我被扔出了天堂,其他人就跟我一起活在我创造的地狱里,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好过的。” 第二十章 清醒和沉醉 当国际保密法刚开始实施的时候,第一任魔法部长尤力克甘普面临一个狂躁、受惊且充满不满的魔法社会,为此他特别成立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并特许了破釜酒吧继续营业。 酗酒是个坏毛病,可是在困难时期人们希望发泄心里的情绪,美国禁酒令时代之前黑帮主要从事一些抢劫、诈骗、盗窃、绑架、勒索等暴力犯罪,不仅危险而且收益不稳定,唯一稍微安全点的就是赌博,不过也受益不大,因为众所周知赌博是个坏毛病。 贩卖私酒不仅暴利还受到民众的爱戴,关键是很多政客也喜欢,于是在长达14年的禁酒令期间催生了美国黑手党的诞生。 禁酒令的本意是减少犯罪,男人们喝酒又花钱又耽误时间,喝醉了还要造成很多家庭暴力问题,在家庭主妇们看来酒当然是万恶之源。除此之外由于清教徒的背景,美国也成了西方具有最强烈禁酒情绪的国家之一,同属于高寒地区的北欧国家也禁酒,不像俄国把伏特加当水喝。 然而真正实施的过程中,犯罪率却极速飙升,禁酒令根本无法消除人们喝酒的欲望,在正规市场被禁的同时地下酒吧却快速普及,这个时候社会的主流文化是普及让人脑袋清醒的咖啡馆。 往往在人们悠闲喝咖啡的时候,“芝加哥打字机”就会在咖啡馆“哒哒哒哒”得响起,黑帮成员将冲锋枪藏在小提琴的琴盒里,他们和真正的音乐家混杂在一起,让警察难以辨别。 对那些地下酒吧客人来说是“欢乐之源”的酒精对地上咖啡馆客人来说却是“痛苦之源”,以前黑帮火并都是双方找上一大群人打群架,而汤姆逊冲锋枪这种速射武器是专门对付集群目标的,一梭子子弹扫过去之后血流成河,非常有震慑力。 同样用于暗杀一样好用,禁酒令让很多黑帮有了钱,杀死对方的首领会让对方混乱一段时间,很多黑帮电影里都有类似的情节,杀手提着“小提琴”,像个乐手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咖啡馆、餐馆,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扫射。 动机高尚的禁酒令反而成了一次波及全美的危机,禁酒令促进了走私贩私,曾经一度主张禁酒的妇女们为了贴补家用也会私自酿酒招待“客人”,更严重的还有工业酒精混入其中,很多人因此中毒失明。 对于那些亡命徒来说是根本不会存钱的,他们过了今天就不一定有明天,有钱就会及时行乐。南北战争后的美国黑人和白人的居住、生活、工作都泾渭分明,但是在地下酒吧老板可不管黑人还是白人,他们只认识一种人——客人,于是黑人、白人只能在地下酒吧混在一起喝酒。 酒喝多了话就会多,喝多了不管你身边是黑人还是白人就成了朋友。爵士乐属于黑人音乐,当时很多白人是不屑听的,咖啡馆里往往是小提琴、钢琴演奏的莫扎特、肖邦,地下酒吧则流行爵士乐。 不安全的街道和经济低迷让喝酒的人更多了,黑帮犯罪与官员腐败滋生了暴力犯罪,原本主张禁酒的人开始想着解除禁酒,1929年随着“大萧条”来临,总统大选中关于是否解除“禁酒令”成了焦点,罗斯福支持解除禁酒令,他更顺应民意,最终他当选了。 有些法律条文如果在执行过程中当它不存在,那它就是一纸空文,禁酒令时期的那些法律条款就是。 吸食大麻在西方世界普遍不算新鲜事,高中生都能弄到,那些存在于法律条文中的大麻禁令也就一样是废纸一张,于是政客们为了讨好选民,干脆呼吁将大麻禁令和禁酒令一样废除了。 那部国际保密法也是一样,巫师禁止和麻瓜结婚,实施过程中却遭到了很多人反对,于是也开始解禁了。 巫师不能介入麻瓜的战争并没有成法,亨利波特呼吁巫师参加一战是合法的。 巫师没说不能介入黑帮的火并,黑帮是不合法的,然而麻瓜法律也没有保护巫师法律,马由缰这个巫师在不受法律保护的边缘人不论他干合法还是犯法的事合法权益都得不到保护,他贩卖政客呼吁合法的大麻是顺应民意,邻居们可喜欢他了。 西方世界不是只有“自由”和“民主”,还有各种各样的亚文化,很多中国留学生及他们的家长花了重金送来留学,什么都没学会,反而带了一身毒瘾回去,他们往往是出于好奇,或者迫切希望融入当地群体,逐渐走入大麻圈的,这些留学生群体反而在将“大麻文化”向中国国内蔓延。 抽烟是为了交朋友或搞好人际关系,而西方世界年轻人的社交文化就是把香烟变成大麻,戒烟都那么困难何况是戒毒,玩完了大麻又开始吃毒蘑菇,一次派对结束现场能正常站立的人不到30%。 中国留学生往往比当地的年轻人在毒品问题方面出问题,主要是家人不在身边,陌生的环境和文化让他们感到孤独寂寞,并且他们的经济条件比同龄当地孩子更好,自制力又不够,最终就走上那条“不归路”,进而影响学业了。 恶是不经思考形成的,苏格拉底说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快乐的猪,一种是痛苦的人,猪迟早要被宰的,邓布利多让他哈利在霍格沃兹过了非常愉快的校园生活,然而他真正学到的东西非常少,尤其是关于法律的,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一样被愉快养大的,可是他并没有霍格沃兹大战中死去,一个完全不懂巫师法律的人一下子成为法律执行司司长,他被架空是必然的。 狼人是巫师社会的边缘人,卢平一直试图融入,却总是被排斥,他的成绩优秀却找不到工作,至于其他狼人的处境更糟糕了。 芬里尔格雷伯克却许诺给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一个光明的未来。他们要尽可能地去撕咬,传染更多的人,制造更多的狼人来征服巫师,从少数派变成多数派,并且专门咬巫师的小孩,让他们在远离父母的环境下长大,怀着对正常巫师的憎恨成长。 血是狼人理所应得对,狼人应该向正常人报复。 魔法部也有被狼人咬了变成狼人的傲罗,这些特工传过来情报,中国城是这次狼人袭击的高危地区。苏格兰场向中国城的居民警告,不要在元宵节组织任何活动,好好呆在家里,然而由于罗斯维尔地产公司的改造计划,商户们认为这是政府和商人勾结拒绝配合。 除夕是正月初一,那一天的月相是朔月,是看不见月亮的,元宵节正好是正月十五,来中国城逛街往往会携带大量现金,狼人可以连人带钱包一起掳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流行起“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很多人很相信这个。 在中国城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说,在中国城外,有个顾客对服务员的服务态度挑三拣四,服务员根本不理会他,那个人就找店长投诉。 店长直接将他赶了出去,临走前还送了那位客人一句话。 “你妈要是死了,你能让她死而复生吗?如果不能,你就不是上帝,这里不欢迎你。” 把人逼急了就会做出疯狂的事,因为一战要得赔款太多,洛桑会议战胜国集体要求德国人还钱,解决自己国内的经济危机,德国人被逼急了,支持**上台,抢劫犹太人供第三帝国的军费使用。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胜国学了教训,二战的赔款就没那么多了,新中国成立后就将满清欠下的所有战争赔款都不承认,在国内闹饥荒的情况下中国人还把原子弹研究出来了,有时候东方人就是那么狠辣,再逼着他们“还钱”天知道他们干的出来什么事。 德国人还是西方文化圈,他们要是还想继续在西方混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德国到现在都在赔钱呢。 也许是没有经历过那种“还钱”的苦,某些东方人没有像德国人那样务实和反思,二战后德国又再次崛起了,又成了世界一流国家,虽然德国也解除了《麻醉品》禁令,全国开始种植大麻,但他们给世界的映像依旧是严谨严肃。 西方世界和东方存在巨大差异,它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只是一群人住的地方罢了。 还有一种狂欢,当德国知道自己注定要战败的时候人们也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跳舞,黑死病爆发时有人向主祷告,有人继续纵情声色、喝酒狂欢,对待末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法,泰坦尼克号上有乘客不顾一切得求生,跟受惊的老鼠一样无意义得奔跑,也有穿着华丽晚礼服,像参加派对一样的老绅士。 那些涌进船舱的海水可不会被纸币和金砖收买,其实要对付那种迷信“顾客就是上帝”的人很容易:敢问这位先生(女士),你能阻止海啸、地震以及火山爆发吗?如果你不能,你就是个凡人,请你对世界保持谦卑。 如果他说他能做到,阻止美国黄石火山爆发的重任就交给他了,他能做到把他当佛祖、耶稣一样世代被人供奉全世界人民都不会有意见。 尼采曾经说过过,要填饱肚子是人不能那么容易把自己当作上帝的原因。 波莫娜看完了书桌上的报告,无限同情地看着在窗户边抽烟的西弗勒斯,他并不是真的疯了,只是压力太大,又碰到了一群没法沟通的人,肚子里憋了火,昨晚上才在喝醉之后说出毁灭世界这种疯话。 中国城的管理部门回复,中国城拒绝白人警察入内,保护城里民众的安全由当地群众自己负责。 “不然你去中国大使馆试试?” “别跟我说话。”西弗勒斯阴沉着脸说。 “你现在宿醉还没醒吗?要不要喝一杯醒酒茶?” 他还是没理她。 “他们拒绝白人警察没说拒绝华裔,要不然你找个华人警察跟他们沟通。” “哦,这真是个聪明的主意。”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这是个坏主意?” “你以为呢?”他轻柔又油滑得说。 “我恨狼人。”她痛苦得说。 “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西弗勒斯看着窗外的肯辛顿宫“我不会向治病的药里下毒,卢平太瞧不起我了。” “他只是受到了太多伤害和歧视,戒心才那么重的。”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沉声说道“我的头很疼,不想听人说话。” 第二十一章 日神与酒神 几乎每次麻瓜世界开始出现动乱,巫师界也会跟着出现问题,如今暗潮汹涌的伦敦让波莫娜想起了70年代,到处都有人游行示威,哑炮游行就是在魔法部总部门口举行的。 当时造成了白厅附近交通停滞,示威者在特拉法广场周围举牌抗议。那个时候三天两头就有各种各样的组织示威,麻瓜们根本就不知道哑炮不是向麻瓜政府,而是向白厅地底下的魔法部示威。 纯血骚动就是在特拉法广场上演的,“清理”起来特别困难,更要命的是后来要消隐麻瓜们的记忆。 如果狼人每个月都这么闹一次,那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那场票死苏格拉底的审判也叫多数派暴政,民主不一定总是正确的,麻药是用于医疗的,不应当用在享乐上,可是那种挡着别人享乐的人比纵容别人享乐的人讨厌。 当一个“顺应民心”的议员,要比一个爱管闲事的议员要受欢迎得多。 分院帽原本是要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如果哈利当初选了斯莱特林,那么西弗勒斯就会狠狠得教育他什么是规矩和法律,具备了这些知识他在当法律执行司司长会轻松很多。 可惜他选择了格兰芬多,因为他听了海格的偏见,在法官这个位置上是最不该有偏见的,偏见会让人发生认知错误进而影响公正,幸好西弗勒斯的死让他消除了误会和成见。 然而在战后,斯莱特林尤其是有食死徒背景的家庭却遭到了清算,甚至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不许挂在霍格沃兹的墙上,连他用命换来的梅林勋章都要收回。 如果社会对狼人的偏见形成,那么莱姆斯和唐克斯的勋章也会被收走,泰迪会遭到歧视,那是波莫娜最不想看到的。 她看着洗手台前的镜子,仿佛从中看到了狼人卢平忧郁的笑容。 在尼采眼里,人是双面动物。一,人有理性和道德,人是群居动物,人类社会需要秩序和权威;二,人的本性是创造性和权力意志,个体应当追求自己的个人价值。前者叫日神精神,后者叫酒神精神。 尼采最崇拜的人不是哲学家或科学家,也不是像耶稣那样的神或圣人,而是无知无畏、敢于创造的小孩子。在尼采看来,只有小孩子的心灵没有受到文化污染,所以小孩子的思想最有创造力,他们最能代表人性的本来面目。 尼采不是什么都是对的,他鼓吹战争,但他认为酒神精神代表人的本来面目,如欲望、激情、占有欲、破坏欲。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接触过卢平教授,他远没有斯内普教授那么可怕,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不同于成年人,小孩子心里没有任何“成见”或清规戒律,也没有各种类型的纪律,在小孩子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对魔法界缺乏认知让哈利无惧伏地魔,如同塔罗牌里的愚人,他快乐得往前走,丝毫感觉不到面前的悬崖,他的举动是轻率疏忽的,充满了格兰芬多式的莽撞。 莱姆斯有理性存在的时候很阳光,他和哈利相处得很好,哈利的呼神护卫都是莱姆斯教的,他是最受欢迎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虽然他自己本人就是书本上需要防御的黑暗生物——狼人。 狼人不是莱姆斯的本性,他不是一个喜欢破坏的人。中国古代文明历史上也有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之分,主张人性本善的是儒家代表人物孔子,主张人性本恶的是荀子,法家韩非子好利恶害是人的普遍本性,因此物欲是人类生存的第一需求。 韩非子认为人与人之间都是利益关系,车匠做好了车是希望别人福贵买得起自己的车,木匠做好了馆采就希望别人夭折死亡,他并没有把“善”与“恶”纳入人性讨论的范围,就跟木匠和车匠并不是真的希望人死或者富贵一样,只是因为自己有利可图才对别人有这种期许。 这个人秦始皇非常欣赏他,可是他的宰相李斯却因为妒忌杀了自己的同门,同门爱没有战胜权欲,又或者说是因为韩非太看重利益,忽视了“情”的重要性。 在他的书中也讲了夫妻关系,夫妻关系亲就恩爱,关系不亲就不恩爱,他和李斯的关系就不亲,两个不恩爱的夫妇在一起就是一场灾难,他为什么不亲近一下自己的前辈呢? “书虫”就是这样,人际关系处理得非常糟糕,她很庆幸自己是个赫夫帕夫,不然其他学院可没法接纳她这样的书呆子。 西弗勒斯比卢平更像是个狼人,他教黑魔法防御课都是讲的破坏,像他这种阴暗的人和向阳的孩子们在一起当然无法融洽相处,更糟糕的是他的权力意志极强,时刻不忘宣布自己的权威。 “你是个坏人,西弗勒斯,难怪那么多人想要教训你了。”波莫娜喃喃低语着,有时候人要干一些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自己却觉得很有趣的事,她的爱好就是招惹可怕的魔药教授,在他喝的南瓜汁里面加胡话药水的事她也干过,现在她又想惹他了。 就在她想怎么做弄他的时候,她忽然又听到那种沙哑的嘶嘶声,她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等她将视线再次落在镜子上时,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是全盛时期俊美的伏地魔,他的头发像黑玉,嘴角带着魅惑的微笑,身上穿着一身绿色的斯莱特林校袍。 “你很有趣,你居然在想什么是利益关系。”他用与年龄不匹配的沙哑的声音说。 她害怕得牙齿发颤,发出“咯咯哒哒”的声音。 “我和狼人合作,让他们咬那些不遵从我的巫师的孩子,我知道他们的数量会变多,那又有什么用呢?我的力量不是靠数量就能颠覆的。弱者就该顺从强者,他们是狼,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的人却不愿意臣服,用尼采的观点来理解的话该怎么解释?” “没人想当奴隶。”波莫娜颤声说到“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独立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为什么会喜欢尼采呢?”伏地魔缓步向她走近“你和家养小精灵相处得很好,是因为你和他们一样,都具备奴性对吗?” “不。” “你知道我会摄神取念,对我撒谎是没用的。” 她看着伏地魔的手指,他的手指不像西弗勒斯一样修长笔直,骨节很大,看起来就像老魔杖。 “他认为,道德应该分为独立而勇敢的贵族道德,和谦虚而服从的奴隶道德。” “你很喜欢听别人的命令,那是一种轻松的活法,你不觉得自己独立思考很累吗?”伏地魔诱惑一样在她耳边低语“我可以帮你,你可以休息了,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 “我可以忍耐。”波莫娜硬生说道“而且汤姆,这世上只有女人想成为男人,不会有男人想成为女人的,呆在我的身体里你不会觉得愉快。” “说起女人,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他像是漫不经心得说道“她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换了10个金加隆,这个世界对她可真残酷,但我想这还是要怪她太傻,根本不知道那个宝物的价值。” “对你,也许那是宝物,但是对别的人也许不是。”波莫娜笑了起来“那个挂坠盒还没有大英博物馆的纪念品商店的挂坠精美,随便找个麻瓜女人都不会用真金白银买它的。” “你以为博金博克不识货?” “他是个商人。” “你鄙视商人对吗?就像中世纪的那些贵族一样,你以为你是个精神贵族。”他轻柔得说“但你知道服从命令更轻松,一直和西弗勒斯对抗不觉得累吗?为什么你愿意听白巫师的命令呢?你应该做个谦虚的人,骄傲不适合你,我记得骄傲好像是七宗罪里的一种罪,你已经犯了**,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我没有。” “只有犯错才会让人觉得高兴,因为犯错是人的本性,你已经感觉到痛苦的感觉了,你让一个圣人变得不再圣洁,西弗勒斯一直爱着莉莉,那是他被救世主还有世人原谅的原因,你觉得救世主知道西弗勒斯并不是一直爱着他的母亲,他还会那么信任西弗勒斯么?相信到,愿意坦然赴死的地步?”他抬起波莫娜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犯了多大的罪呢?和那些自以为成神的人相比我依旧是个人类,我比他们要谦虚多了。” “所以你现在是奴隶了?”波莫娜看着他的黑眼珠,在眼底深处她还是能看到红光。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傻瓜把你当成宝贝了。”伏地魔就像在欣赏被他做成魂器的赫夫帕夫金杯一样看着她“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你这种想法的女人可真不多见。” “什么想法?” 伏地魔笑了笑,松开了手。 “你喜欢贵族,对吗?你喜欢独立而勇敢的人。” “但你不是。”波莫娜强硬得说“你连检验哈利死了没有的勇气都没有!” “我试着杀他好几次了,鼓起一次勇气很简单,难的是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我知道你喜欢西弗勒斯是因为他的勇气,但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勇气跟你爱上他时一样直面狼人吗?你让他有顾忌了,他不敢跟以前一样冒险,你让他变得软弱了。” 就像是有一把刀插中了她的心。 “真可悲,这就是所谓的爱。”伏地魔怜悯得说“我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差别只在于强者和无法分清事实的弱者,你现在还觉得我说的是错的吗?” 波莫娜不知如何回答。 “要么你杀死别人,要么你自己死,这就是对付狼人的办法。”他惆怅得叹息着“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成长就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难道你们好像让这个世界充满了爱不成?” “别怜悯死者,怜悯那些活着,却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响起“回去吧,西弗勒斯需要你。” “人必须要面对现实,不能老活在幻想中。”伏地魔说到。 “我说过,汤姆,你最大的失败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邓布利多说到。 波莫娜不想继续听他们的争论,离开了这个白茫茫的洗手间。 “智者所言,只有傻瓜才那么早陷入爱河……” 当她重新推开门时,那首歌又响了起来。 “想和我跳一段吗?”站在留声机边的西弗勒斯朝着她伸出手。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交给了他,就像歌里唱的一样。 在他怀里时候她终于不用想“钱”的问题了。 她能享受“活着”和爱的感觉,而不是时刻为生存的问题担惊受怕。 傻瓜卡尔,他就算送了海洋之心一样得不到真正的爱情。 她惬意而舒适地叹了口气,紧紧抱着那个温暖的身体。 在塞德里克的追悼致辞上,邓布利多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忘了,如果有一天在正确的选择和简单的选择之间如何做判断时,不要忘了那个正直、友善和勇敢的男孩,因为他没有迷失在伏地魔的道路里。 她好像是时候该放弃尼采了。 第二十二章 前后不搭 中国的秦朝是有名的依法治国,然而秦国人却以残暴而闻名世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焚书坑儒了,连外国人都知道。 秦国和亚叙的尼尼微城一样有挖鼻的刑罚,那确实挺残暴的,不过那是为了树立法律的威信,和亚叙人为了将自己恐怖野蛮的形象植入人心有很大区别。 在商鞅变法初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惠文王犯法一样要遭到割鼻的刑罚,只是这种罪过被当时还是王子的秦惠文王的老师代替了,也就是说商鞅是实行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种想法非常超前,而且一超就是2000多年。 从兵马俑的照片来看,秦国人和德国人很像,沉默而严谨,他们的武器精度很好,那是通过严苛的法律来规定的,然而秦国兴于法律也亡于法律,在完成统一战争后秦国向全国推行秦律,这一套法律让习惯了特权和自由的东方诸国非常不习惯,在儒家的思想中,皇帝的亲属和重臣如果犯了法要皇帝亲自处理,有特权当然是最好的,谁不想有特权呢?如此一来法律就失去了公正。 西方的法律徇私枉法是根据法律知识的多寡,一个好的律师能让罪犯无罪开释,比如哈利波特就被邓布利多辩护了。波莫娜认同儒家和而不同的观点,不认同特权阶层的存在,为了树立自己光伟正形象,每个国家的胜利者都会把敌人抹黑成邪恶狡诈的人,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秦国的历史最让人值得借鉴的就是严刑和劳动力的问题。 春秋战国八百年战乱之后需要重建,这个时候需要劳动力,秦国的严苛刑律动不动就砍手短脚,这样一来就丧失劳动力了,而且过于严苛的法律也造成监狱人满为患,要养这些犯人需要纳税人的钱,如此一来反而成了人民的负担。 到了汉代就对法律要宽松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砍断手脚了,关在监狱里的犯人也要劳动来抵消自己的罪责,一般都是修城墙、长城、陵墓这些事,有此一来社会生产力得到了保证,这就跟现在英国将非法移民犯人放到街上,让他们自己去劳动一个道理。 同样对待贩卖大麻罪犯也比较宽松,如果严格执行法律的话监狱早就住满了,那将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 宽刑能节省财政费用,却不能有效遏制犯罪。严刑能遏制一部分犯罪,却会加大开支,还要浪费人力和财力,金斯莱的取消了阿兹卡班原来的摄魂怪看守换上了傲罗,犯人的食物和傲罗的薪水都要魔法部出,肯定要比以前花钱多很多,然而这是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伏地魔真的很会制造争端,在文艺复兴之前的普世价值观里,商人是被歧视的,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 然而正是因为有了商人代替了那些整天东征的封建主,为城市居民生活提高了生活质量,比如修建下水道,下水道是一个城市良心的体现,他们把钱花在了正确的地方,带动了经济前进的同时也让科技得到发展,让西欧社会进入了下一个更文明更真实的阶段。 如果没有商人就没有蜂蜜公爵,也没有韦斯莱把戏店了,生活要是一点乐趣都没有,那不叫生活,而是生存,人是活着的、能自己行走的机器。 很多人一闲下来就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时间,因此一直让自己保持忙碌,东方有句话叫劳逸结合,在作出决定前需要谨慎思考,然后才动手,有钱人觉得花钱比挣钱难就是这个原因,错误的花钱方式不仅不会让自己蒙受损失,还可能引来仇人,其他人的虚荣心只有在和我们的虚荣心相反时,才会令我们反感,没人会在你穿着好衣服、吃牛排坐豪车,自己却衣衫褴褛的时候献上真诚的祝福。 人们仇富一如女人嫉妒别的女人有超过自己的美貌,又或者有惊人的智慧,别天真得以为良好的教育会让人没有这种嫉妒心了。 嫉妒会让人发疯,进而干出疯狂的事,在亚历山大雅典化占领地时,建筑商人和工人之间存在巨大的贫富差距,为了获得更多不劳而获的财富有钱人开始房贷,自由人借债无力偿还,被迫失去自由沦为奴隶,这样的结果就是贫民身上带着一把刀,随时准备对落单的有钱人实施抢劫并杀人灭口。 东方有句哲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大家都没有还没什么,你有我没有就要出问题。 经验是从痛苦中粹取的,5000年历史萃取出来的经验何止是一个宝库,简直就是座金山,但是现在的人过宝山而空手而归,实在是太遗憾了。 战国时期的秦国有太多东西值得借鉴了,他们审判犯人用的是法家经典,在汉代则用先后用过黄老之学和春秋断狱,应用在西方则是圣经。美国有一条好撒玛利亚人法,是关于在紧急状态下,施救者因其无偿的救助行为,给被救助者造成某种损害时免除责任的法律条文。该法律的名称来源于《圣经》中耶稣所做的好撒马利亚人的典故,后来这条法律扩散到了加拿大和其他西方国家,这条法律提倡的是救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得永生,人性本善,然而现在很多中国留学生连春秋断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别国文化的法律依据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真的不知道现在的中国麻瓜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想,幸好中国巫师还愿意和他们接触。 只是他们也是有国籍的,如果中国城的居民被狼人袭击了,英国魔法部却毫无作为,两国短暂的蜜月就要结束了,那是多么可惜,但要是中国也变成和埃及一样就更可惜了,西化的华人波莫娜没兴趣,她更记得那个在大英博物馆走廊里那个穿着一身白衣,腰上挂着禁步的女孩,那种如水一样的气质让她想起了崇尚水德行的秦朝,只是秦国人崇尚穿黑色,就和此刻拥抱着她起舞的男巫一样。 斯莱特林是水系学院,他们知道什么是水的品德吗? 《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道德常常填补智慧的缺陷,而智慧却永远填补不了道德的缺陷。 尼采思想是西方文化的产物,和西方文化的核心精神如出一辙,追求人的个体价值和创造力,反对偶像崇拜。这既是古希腊文化的重要主题。 东方思想的文化核心除了和而不同以外是什么呢? 她真希望不是钱。 第二十三章 黑暗和困境 “伏地魔来自支离破碎的家庭,哈利波特的家虽然也被他弄得支离破碎了,不过他住在佩妮家,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怎么样,所以才特别希望有个完整的家庭。”跳完了舞,西弗勒斯请她喝鸡尾酒,他一边调酒一边聊天,显得非常不专业,但谁在乎呢“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罗恩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成了级长和魁地奇队长,就像你的独角兽,塞德里克迪戈里,你觉得罗恩如果到了你的学院能不能成为塞德里克那样的人?” “罗恩?塞德里克?不。”波莫娜笑着摇头。 “为什么不行?因为他不够英俊?还是他不够正直、友善、勇敢?” “塞德里克是找球手,罗恩是守门员,而且他缺乏自信,他不确定自己真正想要的荣耀到底是什么。”波莫娜看着桌子上的倒影说“罗恩只是认为成了级长和魁地奇队长很风光,塞德里克却知道担当这两个职务要付出的牺牲,他几乎没有个人时间,既要忙训练又要忙学院里的事,还要保持成绩良好。” “听起来他是和白巫师一样的人,你觉得他是gay吗?” 波莫娜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塞德里克对所有女孩儿都很公平,但波莫娜从没想过他和男孩子的关系如何。 “你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他,对吗?”西弗勒斯摇头“就跟小巴蒂克劳奇一样,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成了食死徒。” “你觉得塞德里克可能成为食死徒?”波莫娜不敢相信得问。 “他很看重荣誉,那是个好习惯,也是个坏习惯,我想他一定觉得自己肩负着振兴赫夫帕夫几百年荣誉的责任,所以绝不允许自己出错,如果他觉得自己蒙羞了,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他挥舞着魔杖,让调酒壶自己晃动“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那么理解他么?” “因为……他和你一样,都被我胁迫?” “有时候你就跟布莱克家和隆巴顿家的老女人一样,逼着我们走你们想我们走的路,如果上战场能让我们显得荣耀你们会推着我们去,根本不在意我们会不会因此而死。”他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莉莉会维护我,她外表看起来比你强势,但实际上你比她强势多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心里有没有女性特征。” “我不想软弱。” “你是女人,你当然可以软弱!”西弗勒斯不可思议得说道“你在想什么?”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傻瓜。” “告诉我你想的是什么?”他皱着眉,看起来像喝了一大杯苦艾酒。 “我害怕你抛弃我。”她有些脆弱得说“当我听说梅洛普的遭遇,天啊,真是太可怕了。” “我为什么要抛弃你?”他莫名其妙得问。 “你厌倦我了,或者有了别的年轻女人吸引你。”波莫娜看着他的丑脸和油腻的头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西里斯一样,也有那么多女性崇拜者。”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问。 “普通男人。”她沮丧地说“你背着莉莉和我……” “安静!”他咆哮着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不是我平常遇到的那种傻瓜笨蛋,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愚蠢,你觉得我需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来显示自己有多成功吗?” “难道不是吗?你说过想和卢修斯一样,住在豪华的房子里,大家能有教养的吃饭。” “我只是想让你住在那样的房子里,我不是老傻瓜,会让你和泥巴为伍。”他将调酒壶拿在手,将里面的酒都倒出来,蓝色的玛格丽特看起来就像是蜷翼蝠的毒液,泛着幽蓝的光“他在用泥土隐藏你,我明白他的心情,但他让你失去了原本的光彩,瞧瞧芙蓉,她让多少人为她发疯。” “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为我疯狂。”她抓着他的手说“我只想你看着我。” “有很多女人嫉妒媚娃,我听说当她们听说芙蓉嫁给比尔的时候还很幸灾乐祸,她明明可以选一个比他有钱很多的人。”西弗勒斯回握着她的手“这就是你们的魅力所在,你们不看重一个人的外在条件,包括物质和外表。” 波莫娜不禁想起了玛丽,如果莉莉没有听她灌输的东西,让她现实一点,找一个有钱人嫁了,西弗勒斯和莉莉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故事。 “你陪着我走过了很多困难的日子。”他低声说道“是你帮我把破碎的人生重建起来的,我不想你把精力和时间花在别的男人身上。” 伏地魔说西弗勒斯很自私,现在波莫娜相信他说的了。 “你一次又一次拒绝我,我唯一能理解的原因是你嫌我长得难看,我不如西里斯和塞德里克英俊对吗?” “你知道我不光看一个人的外表,我很讨厌洛哈特那种人。” “是啊,我知道。”他苦笑着说“但我那时候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我给塞德里克找了不少难堪,当他被当众羞辱时,他看着我的眼神,我向上帝发誓,那绝不是个温柔敦厚的人该有的,罗恩即便像圣诞舞会上那样当众出丑很快就会忘了,塞德里克却要做到样样完美,符合骑士和贵族的身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你的要求。” “你向上帝发誓?”波莫娜不可思议地说。 “这就是你听到的?你和邓布里多眼里完美的塞德里克并不完美,他一样有缺点,他太注重荣誉了。”西弗勒斯像蛇一样发出嘶嘶的声音“成为第二名没什么可耻的,为什么你不这么教他?” “你想说虽败犹荣吗?” “一个温柔的妈妈应该是这样,他想要第一名,即便他知道冠军是属于哈利波特的,所以他拿起了那个奖杯,什么时候赫夫帕夫也变得这么有竞争心了?” 波莫娜想起了尼采。 人的创造力是与欲望有关的,战争需要先进的武器,为了制造这种先进的武器需要创意,中国人的火药是用来当烟火看的,西方人拿到火药是用来制造跑弹,这种破坏欲和征服欲促进了创造力。 她不会劝塞德里克真的谦卑,这是种奴性的道德,苏格拉底就是老是说自己很无知,到处和人辩论得罪人,最后成了雅典公敌的,她教会了塞德里克用傻笑来掩盖自己真实意图,可她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一招来对付她。 “你真的要放弃尼采那一套了。”西弗勒斯严厉指责道“你是不是觉得赫夫帕夫的男孩没什么雄风,所以要用他那套哲学给他们注入点沸腾的热血?” “哦,所以赫夫帕夫永远要听从你们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的吗?”波莫娜尖锐地说“只准你们学院的男孩儿有雄风,我和菲利乌斯就不能有点男子气概?” “真见鬼,波莫娜,他们被分到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就是因为身上没有那个男子气概,你却非要把他们给激出来,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西弗勒斯疲惫地说“别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我想余下的人生都和你一起度过,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在我们的生命中出现了。” 波莫娜本来想说纳西莎马尔福,但联想到她日益衰老的容颜,那句话就被自己给吞下去了。 很多人都会面临这么一个问题,男人到了中年的时候就像成熟的果子,吸引着年轻女郎的注意,而他的妻子则年老珠黄,不再具备魅力了。有的男人就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再搭配自己成功的事业,就把那个陪着自已走过艰辛的女人给抛弃了,然后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 维多利亚时期的男人带着情妇出入社交场合,将妻子扔在家里带孩子,女人一旦离婚她就没有收入,生存都存在问题。于是女人们变得现实了,为什么要陪着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从头开始奋斗呢,一开始就找个有钱人结婚不是更好吗? 约瑟芬比拿破仑年长,但她陪着他走过了艰苦的岁月,即便她没给他生孩子,后来拿破仑成为皇帝他依旧不离不弃。 拿破仑也许是个独裁者,但他具有当时很多法国男人不具备的品质,他的感情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令人窒息,这样的男人能轻易俘获一个女人的心,所以那个虚荣又在婚后出轨的约瑟芬辜负他之后成了所有人谴责的婊子。 约瑟芬非常狂热地喜爱玫瑰,不仅专门开辟了一个玫瑰园,在英法战争期间她甚至专门为一位伦敦的园艺家办了特别护照,让他可以自由穿行在战争,英法战争期间,出于对皇后的尊敬,两军间对停止海战,让运送玫瑰的船通行。 男人的风度不在于穿什么样子的衣服,长得是否俊美,又或者拥有多少奢侈品,为了玫瑰而停止战争,多么罗曼蒂克。 如果波莫娜能有办法拥有拿破仑的爱,她绝不会背叛这么深爱她的男人,所以最终约瑟芬以无后为理由被拿破仑“休了”她也不同情。 那天她在百货公司就看到了,一个秃头的亚裔中年男人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奢侈品商店买东西,她敢肯定那个年轻女人对那个中年男人一点爱意都没有,那个年轻女孩儿只是喜欢玩耍、打扮,估计想跟着他“长点市面”,出席名流场所。 如果那个男人没钱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换一个男人,就像扎比尼夫人一样,她换了七个丈夫男人们还是觉得她很迷人,死心塌地得向她捧上一切,而他们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则不闻不问,甚至像艾瑞斯一样,只留了一个乡下的别墅和少量财富,其他的钱都给了那个女人。 中国以外的人也许不知道王维,却必须知道李白,他就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手。君情与妾意,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李白经历过唐代由盛而衰的过程,他是唐明皇时期很有名的诗人,他还给杨玉环写过诗,但波莫娜感兴趣的却是唐明皇的原配皇后王皇后,她也经历了和高宗李治的王皇后一样“废王立武”的过程,只是这一次立的“武”不是武则天,而是女皇的侄孙女武惠妃。 当时也有大臣反对唐明皇,不过他不像长孙无忌那帮人一样哭天喊地,磕头碰脑到脑门见血,而是有一个叫潘好礼的人上书劝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为人子女不为父母报仇枉为人子……大体意思就是说李隆基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皇帝,立武氏为皇后他有什么面目见天下人。 中国古代有七出三不去的法律制度,意思就是说陪伴着男人从贫寒到富贵的妻子是不允许离婚“休”掉的,可是到了李白那个时代,这个规矩也变得形同虚设了。那个时代,出现了很多弃妇诗、宫怨诗,那个时代的女人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家丑外扬当然很尴尬了,可是随着汉文化的传播,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丑也一起跟着为世人知晓了。 人们关注八卦更多于个人感受,丑闻永远都比好话传得快,不论麻瓜还是巫师都最喜欢这种“猛料”。 她只能当他一辈子的“情妇”,因为他在所有人的眼里爱了莉莉一辈子,不然她就会成为莉塔那样的记者笔下的“猛料”。 芙蓉可以找个有钱人,却选择了比尔这个没钱的,住在远离繁华的贝壳小屋,如果比尔骗了她,那她付出的青春和真心怎么保证? 现在的法律只会分割财产,划分的是利益关系,仿佛夫妻之间跟韩非说的一样只剩下利益关系,并不是主持善良和公平正义的艺术。 这种不完备、冷冰冰的婚姻法会让一个个家庭支离破碎,把女人逼上绝路,男人自己也会走上绝路。国家是家庭的总和,没有家庭这个最小的造血干细胞,因为缺少新鲜的血液——新生儿。那么能生的麻瓜现在也面临和巫师一样的生育问题,只是不是女人生不出来孩子,而是她们不愿意结婚了。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西弗勒斯忽然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单膝跪下了。 “你干什么!”她语无伦次得说。 “我知道我们举行了婚礼,而且我也求婚过一次。”他仰着头,满脸喜悦又不可思议得说“但我想和普通人一样,这么求婚一次。” 她就跟挨了一棍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学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哦,她期盼着他能说点甜蜜的话,又或者念首诗,就这么干巴巴,用祈使句来求婚真是太没新意了。 “没什么比你更重要的,我希望你随时召唤我。”他低头亲吻了她手上的召唤戒指“我很高兴,自己是个魔法师。” 梦幻的爱情往往很平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连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没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家人,但他说了以后余生只有他们两个,而且想见他的时候随时可以召唤,她快和黑魔王一样“伟大”了。 “我愿意嫁给你,混血王子。”她低声说道“你可以站起来亲吻你的新娘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热烈地亲吻了她。 没有任何保证,她也不会逼他再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甚至连法律上的婚姻关系都没有,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婚了。 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傻的傻瓜啊。 第二十四章 血腥法典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从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唯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孔子学院里不教这首诗,但不妨碍波莫娜去书店里买论语来看,中国的巫师崇拜牛、狗、鸿雁和乌鱼,这四种动物分别代表勤劳、忠诚、专一和孝顺。 专一的鸟就算它长得不如孔雀和凤凰好看,波莫娜还是喜欢它,为此特别背了这首诗。 她是用“普通话”的腔调背的,这首诗是作于周朝,那时的官方语言是河洛语,它现在主要在闽南一带流传。 河洛文化起源于河南,真正保存下来的却在东南,据说那是与轩辕黄帝有关系,普通话她都说不好更别说是闽南语了。 河出图,洛出书,河图洛书是华夏文明的源头,伏羲根据神龟从洛水中背负的河图研究出了八卦。 西方巫师念咒语用的是拉丁文,它其实还不够古老,理论上说中国的咒语也该是用河洛语念,但她从没见过他们出手。 中文现在的读音和古代天差地别,如果有人用时间转换器回到古代,第一个面临的就是语言不通,那感觉就像是北方人跑到了福建,当地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明明是同种同源却仿佛身处外国。 到了国外不论是哪个民族都喜欢扎堆,同一民族的人习俗、语言都相近,有很多留学生宁可穿过半个伦敦到中国城的超市里买调料。 狼人要吃人肉,而且到中国城玩的游人都带着现金,实在找不到比他们更好下手的目标了。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造成混乱,94年魁地奇世界杯食死徒大骚乱放出了黑魔标记麻瓜也看到了,那是严重违反国际保密法的行为,当时全世界在英国的巫师代表都紧急开会了,只有中国巫师没有参加。 满清那阵子的事他们还记得呢,西方巫师是冷眼看着麻瓜在黑死病、战争、天灾、饥荒造成的绝望中苦苦挣扎,东方巫师是想出手不能出手。 巫师不能插手麻瓜之间的战争,从很早以前中国巫师就不和别国接触了,他们一向特立独行,谁都没有去计较。 和活跃在国际舞台的麻瓜政府不一样,中国巫师很低调,几乎难觅踪迹,古人诗中所写的“寻仙”就是指的他们。 英国在1965年已经停止了死刑,死刑的威慑力让很多违法的人望而却步,但对于疯狂的人来说死刑也是不具备威慑力的,17世纪末到19世纪初英国用非常严酷的刑法来惩罚犯人,比如扒窃、砍伐树木和入店行窃都会被判绞刑。 尽管如此犯罪依旧迅速增长,查尔斯狄更斯这些著名的作家认为公众绞刑已经不是为了鼓励人们对法律的严肃性,而是一种娱乐表演,它激发了人们的热情,人们为死亡而欢呼雀跃。 上次金斯莱批准执行死刑的狼人都被绞死了,却不是公开处刑,现在狼人也在狂欢,6年前被他们咬的小巫师长大了,杀戮和死刑是帮助这些可怜人解脱的唯一办法。 该动手杀人的时候还是要男人来干,绝大多数血腥的场面女人和孩子都接受不了。孔子教的那种谦卑服从的道德就是奴性道德,儒家思想是有可取之处,却也存在致命的弱点,尤其是当它与道家、佛教这些“与世无争”的思想结合起来后,造成的影响更为巨大。 五胡乱华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那时候正处于魏晋南北朝时期,面对外族的铁蹄中原贵族衣冠南渡,将大片土地让给了外族,留在故土的汉人被蹂躏,最终被杀到几乎灭绝。 536年的那场火山爆发对中国也造成了影响,温度急剧变低,造成了干旱和欠收,羯族人在没有粮食可以吃的情况下抓住汉人,当“两脚羊”吃掉,如果没有冉敏的杀胡令,北方汉人也许就此灭绝。 男人的雄风和热血是激出来的,德拉科小少爷就没有,至于赫夫帕夫的男孩子就更少了。 波莫娜鼓励他们和拉文克劳竞争,赢了有冰淇淋吃,输了就关禁闭,只要能赢用什么手段都行,尼采的哲学帮助她培养出一群喜好竞争的小獾,她让那些温和可爱的啮齿动物敢于亮出自己的牙齿,只有这样才能和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成为朋友。 厄尼麦克米兰公开支持哈利波特,他的守护神虽然是公猪,但是因为他具备了野性,才成了森林里最危险的野猪。 儒家思想束缚住了人身体里的那股野性,让人变得谦卑而服从,基督教道德同样是让人服从,尼采认为这是培养弱者的道德,在面对上帝之鞭和安拉之剑的时候基督徒根本就不能组成有效抵抗。 蒙古对宋朝也是这样,当时宋朝也是用的儒学,南宋皇帝都被抓到走了,汉武帝的时候同样用的是儒学,而且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这个儒学不是指的教人礼义廉耻,让人顺从的儒家道德思想,而是信仰大复仇、大一统的公羊学派,这种激进而热血的思想点燃了汉代男人为国效忠奉献的心。 英国人在南京条约上要求鸦片合法,马由缰卖大麻给麻瓜青少年毁的就是英国的下一代,他是复仇派的代表。 卫青霍去病把匈奴人的牛羊当成战利品牵走了,匈奴人被活活饿死,他们做的事可以歌功颂德,马由缰做的事就该被谴责?没见着英国人卖鸦片给中国人的时候良心不安。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洪门现在控制着中国城,而他又是黑帮里受人敬佩的人物,他这种人是和张涛不一样的难对付。 西方文明发展至今,其原动力几乎枯竭,饱学之士转而在东方哲学中寻求新的源泉,如此一来什么样的魑魅魍魉都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面对挑战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在对抗中免不了肢体碰撞,虚胖的身体是没办法赢得耐力赛的。 梅花代表君子,也只有唯利是图的商人才会将梅花的“梅”和倒霉的“霉”等同。 波莫娜并不鄙视商人,她很希望东方能崛起,文艺复兴就是商人阶级推动的,钱和精力要花对地方能推进人类文明进程,只是那种花大钱买奢侈品满足自己虚荣心的行为她真的难以苟同。 “艾瑞斯想毁了布雷斯扎比尼。”在吃午餐的时候波莫娜忽然说到,这次他们吃的是中国菜,伦敦华埠虽然在举牌抗议,“生意”还是要照做,送外卖的骑手脸上还有微笑。 “他想怎么做?”西弗勒斯低头专心用叉子吃宫保鸡丁。 “把他派到摩尔多瓦,让他一辈子碌碌无为。” “这就是他复仇的方式?” “你觉得不好?” “不。”西弗勒斯笑着说“他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你还记得你以前约我跳舞的时候干的蠢事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她满脸幸福地拉着他的手说道“就像你刚才做的一样。” 人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要被人看得起不是靠身上有多少件奢侈品决定的。 扎比尼夫人自作聪明,却把自己的儿子给毁了,波莫娜还要想办法将潘西帕金森一起给逐出英国巫师社交界,哦,也许让他们结婚是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上次被捕的狼人不是全部都被处决了吧,那些活着的呢?” “他们不想死,但我们也不会把他们送到阿兹卡班,我找了个地方修了个‘疗养院’,等他们学会了怎么‘做人’再放他们出来。” “你用了谁的土地?” “我让贝尔比和奥斯博特自己决定。”他冷笑着说“我不让他们内讧也没打算让他们相亲相爱,要是他们联手对付我的话那就糟透了。” “为什么?” “声望,我是个死人,他们却活着,名利都被他们收走了,等他们有了比我多的跟随者他们就能甩了我,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那么利益是什么?”波莫娜问道,这是刚才伏地魔取笑她的话题。 “当我们有对等的力量,我们就是交换,当我们的力量不对等,就必然存在掠夺,就像宋朝给蒙古人的岁币,真是蠢材。”他僵直着脸说“东方人养大了蒙古,他们又骑着马到西方劫掠,还把黑死病给带了过来。” “你觉得黑死病和查士丁尼瘟疫有关吗?” “中国人说黑死病不是鼠疫,我打算相信他们。” 波莫娜耸了耸肩,继续吃她的麻婆豆腐。 第二十五章 影子内阁 不在意别人的评价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波莫娜自己要顶住多大的压力,西弗勒斯一样要顶住多大的压力。 权力之于男人就如同爱情之于女人,都是一剂强效春药,充满了诱惑力,只是他死而复活的消息一旦传开,这种吃饱了就能躺着的平静生活就没有了。 每一百个来伦敦游览的游客就有65个要去伦敦华埠走走,在伦敦那么多的游览点中,伦敦华埠的游客参观率是非常高的了。 管理伦敦华埠的是华人自己组建的商会,成立于1978年,一开始商会和西敏寺街区政府合作非常愉快,街心中间的一对石狮子是中国大使馆从北京运来的,牌楼上的对联写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虽然伦敦华埠商户维护多元文化的心可以理解,但西敏寺街区的很多房子已经是“古董”了,老华埠是伦敦市内最需要翻新的街区之一,那些房子已经老旧地快垮了。 房地产商买下这些房子,租户们则联合起来搞“独立”,遏制租金的“投机性增长”,翻新了建筑当然要涨租金了,那些小店就会遭到重创,或者被迫降低成本,从茶餐厅变成快餐店,裁员避免不了了,大家都是老街坊,裁谁都不合适。 春节大游行的花车都是从广东老家运来的,闲言碎语传过去以后怎么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拆迁有人用生命去抗议,有人盼着早点拆走,这种场面矛盾随时都会激化,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拆迁会有补偿,但不是所有的拆迁都是美好的,独自一人面对其他不同风俗习惯的邻居,最终结局就是被同化。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就是这么干的,将东边的贵族迁徙到咸阳,将秦国的百姓迁到东方,最终大家不分你我,成了一家人。 不甘心被别人同化、坚持传统的人就会反抗,眼看着元宵节要到了,月圆之日也日益临近,混乱也意味着机遇,反正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个,但波莫娜觉得这个主意好像有点糟糕。 “你真的觉得女王会这个时候去华埠?”赫敏问道。 “不一定是女王,任何一个政要,首相或者内阁大臣也可以,不会让他们真的去,让一个傲罗喝了掺了他们头发的复方汤剂,借着文化交流的借口走进街区,这样我们就能借保护政要的借口派特工进去了。”波莫娜像是承受着巨大压力一样说道。 此时她们正在破釜酒吧的卡座里,白天的时候人不多,其他魔法部成员都在上班呢。 “你可以告诉金斯莱。”赫敏想了想说。 “我不想见他。”波莫娜头疼得说“还有关于唤夜的情报,你也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 “那我怎么跟他说?” “找借口。”波莫娜不负责任地说“就说是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说的。” “你确定他们真的打算袭击核电站?”赫敏紧张地问道。 “核电站有重兵把守,但你知道麻瓜士兵在巫师面前多没用,内陆的士兵很久都没真正打过杖了。” 魔法部就像是白厅位于地下的影子,高层并非对它一无所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还是有很多女巫和巫师参与战争,当时的宰相阿彻埃弗蒙德紧急通过了法案,避免他们大批地冒险违反《国际保密法》,但数千人违抗了他,力所能及地帮助麻瓜们。 中国流行一句话,盛世和尚开张,乱世道士下山,这虽然比较片面却也是中国巫师的态度,他们会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帮助“凡夫俗子”。 战场上总是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贾斯丁的爷爷就看到过狼人,变成狼人之后必须吃人肉,这样身体才能快速恢复,不然就要跟卢平一样年纪轻轻白头发都有了。 解决了狼人的事,才能解决黄石火山的问题,那会引发一次世界规模的大变,查士丁尼瘟疫和火山喷发的时间一致,也许是某种远古细菌,又或者是已有的病毒发生变异,那座火山就像是蒙古人,一开始不成威胁,结果越来越壮大,因小见大、一叶知秋,有很多人觉得后天里的那个副总统很愚蠢,可是坐在他的那个位置上就知道,他的选择和想法代表的是绝大多数人,不见着灾难真的降临是不会相信的。 自控力和自制力就像是肌肉,要与恐惧、懒惰、贪婪等欲望扳手腕,弱者臣服于它,强者战胜它,臣服于它的人行为就会失控,变得……不那么“体面”。 那是个沉重的责任,需要顶天立地的男人厚实的肩膀才扛得起来。周易中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她看着墙上邹衍的巧克力蛙画片,希望这句话不只是口头上说一说而已。 “抓紧时间,赫敏,我们的时间不多。” “这次行刺亚瑟和斯莱特林有关吗?”就在波莫娜起身欲走的时候,赫敏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波莫娜说“反正和我认识的斯莱特林无关。” 她强烈希望自己是错误的,世上不再有不幸发生,这世上已经有很多人受苦了。 离开破釜酒吧后,她重新回到麻瓜伦敦,回头看了一眼后巷,曾经伏地魔也走过这条路。 他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长大后也把别人的家给撕扯地四分五裂,他传播的只是不幸而已。 他要所有人跟他一样现实,一样心里只有偏激和仇恨,但人和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益关系的。 “哦,天啊,新的教育大臣居然曾经吸食大麻,还是在考试之前。”两个麻瓜女人旁若无人地高声交谈,其中穿绿衣服的女人说“而且还是在伊顿公学里。” “就没有哪所学校没有这个问题吗?”穿黑大衣的女人忧心忡忡地说。 波莫娜回忆,每次owls考试之前学校里的黑市就会热闹起来,各种增智剂卖地火热,好像大家指望着它能临时将自己变成天才似的。 只有赫敏这样的学霸才会识穿那些小伎俩,学渣们只能花钱买狐媚子粪,然后喜滋滋地吞下去。 “我看报纸上说他年轻的时候在乌克兰的海边碰到了两个说流利英语的苏联人跟他搭讪,你觉得他是不是已经被克格勃收买了?”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是克格勃?” “没错,那两个人是傲罗!”波莫娜在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忽然大声嚷嚷道“他们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长了蝙蝠翅膀的大蜥蜴飞过。” 那两个麻瓜女人像是看到了精神病人一样诡异地看着她。 波莫娜大笑了起来,然后就像一滴水一样,汇入了人海之中,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第二十六章 Dirty Laundry 英国早期移民来自中国广东四邑。十九世纪中,中国海员被卖到英国,当时利物浦是世上最繁华的海港之一,因此他们都在该港上岸,稍有积蓄的华人海员开设洗衣店,利物浦因而有全欧最古老的华埠,经历百年的沧桑变迁,利物浦的发展已届夕阳时分,新移民对这个贫穷城市的兴趣不大。 伦敦的华人人口多,但居住点分散,其中不少是海外雇员及学生,流动性颇大。二战前本有个在东伦敦船坞区的华埠,当中的华侨与利物浦的一样,都是中国船员。他们与英国和爱尔兰女性通婚,并开设洗衣店或餐馆维生,但三十年代在洗衣机发明后,洗衣店逐渐被淘汰。 二战后东伦敦古老华埠惨被战火摧毁,当地华人转向西区发展,西区华埠是繁华的黄金地带,伦敦唐人街位处旅游及购物区的战略要点,游人终年不绝,六十年代香港新界仍是贫穷的农村,村民谋生不易,加上当时香港原居民自动获得英国居留权,不必申请任何签证可自由进出,农民遂带着积蓄赴伦敦闯天下,成了中餐业的生力军。 非法移民要把钱寄回国内不能通过银行,同样出来留学的人他的外汇额度严格限制在五万美金以内,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留学生们在资本主义世界花的,于是地下钱庄就应运而生了。 中国的普通民众绝对不知道自己的老乡在国外是怎么个挥金如土,以前英国人还要费劲把钱从中国运回英国,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这一步了,阔少们带着手提箱,将一箱一箱的美金现金扔在牌桌上,或者是豪车专卖店,那场面和香港电影里的赌神一模一样。 由此带动了两个产业,一种是为留学生“做分”的,因为这些留学生声色犬马、成绩不佳而又多金,就有中介公司“包过”,再有就是绑架这些有钱的中国少爷。 并不是每个留学生都是那么有钱又不务正业,也有真心想学点东西回去整天泡图书馆的,可惜因为小部分人,华人很有钱,并且身上带着很多现金的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泡一次夜店一晚上2000英镑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些绑匪一般都是求财,给钱不会撕票,但也有特殊情况——撕票,有时候干脆就失踪了,尸体都找不到,碰上这种情况谁都没有办法,全世界的警察都对失踪案不怎么重视,除非是政要的孩子,这些人出入都有保镖,不容易下手,而且还会惹很多麻烦,不会有人主动去接触的。 遇上抢劫,李小龙的做法是一脚踢开,游客们碰到这种情况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学过功夫。 欧洲人的心算能力不如中国人强,洗黑钱的事不只是洪门,很多个国家的人都在做,那一块的利润也相当可观。 只是做这个是不能跟银行一样,要在私底下进行,中餐馆、卡拉ok厅、中药店、理发店,任何一个看起来很正经的商铺都有可能沾了这个生意。 每次看到中医给人针灸,波莫娜就有一种他在使用巫术的感觉,“气”跟魔力一样无迹可寻,却可以感觉到,它据说是沿着“经脉”和“穴位”运行。 还有不用银针刺破皮肤的艾灸,艾草燃烧发出的气味很难闻,却对治病有好处。 在这浓郁的中药苦涩的味中,她缓缓睁开眼睛,此刻她并不是身在伦敦华埠,而是在豪华公寓里,身上散发着那股苦涩草药气味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伦敦的天空常年都是阴郁的,就算是顶层采光也不是很好,他一半笼罩在光中一半藏在黑暗里,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那橙黄色的液体是他身上唯一的颜色。 “你去了唐人街?” “不然还去哪儿?”他假笑着说。 “你见马由缰去了?” “他可不是个容易见的人,他让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他坏脾气地骂着,喝了一口酒。 “他在伊万家也等了你很久,你们扯平了。”波莫娜有点佩服瓦莲京娜,一个小女孩是怎么说动那个大人物帮忙的“你最后见着他了吗?” “有个小子被绑架了,他国内的父母请他帮忙。” “所以你没见着他?” 西弗勒斯冷冷一笑,晃动着杯子,让杯子里的冰块撞击着玻璃杯壁。 “孙子兵法你看过吗?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别中了他的攻心计。” “狼人还要过两三天才来,我可以跟他耗。” “你有没有想过,华埠可能不是伦敦华埠,而是利物浦华埠,元宵节那天那边也会有庆祝活动。” “我们人手有限,不能分兵。” “但你可以散布假情报,虚实结合,迷惑对方,而且绝大多数人都会幻影移形,并不存在兵力分散的问题。”她顿了顿“你要对付的是狼人,不是马由缰,别犯和伏地魔一样的错误。” “你听说过神隐吗?”西弗勒斯忽然问道。 “我听说过,那是日本的传说。” “上周又有一个在地铁下错站的麻瓜神隐了,而且神隐这个词不是来自日本,是中国,那是他跟我说的。”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说道“神隐的结果有四种类型,一是平安返归后仍记得过程,二是平安返归后却遗忘过程,三是遗体被发现,四是音讯全无、生死未卜,你觉得这次会是哪一种?” “是真的还是传说?”波莫娜问道“伦敦地铁有很多都市传说,不一定是真的。” “是马库斯告诉我的,住在地下的人最近都在传,有个流浪汉走到了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他在那里过得很幸福,几乎不想回去,我今天问了马由缰,他的表情很有趣。”他卷曲嘴角,宛如回味一样说道“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会不会是桃花源记里所写的那样?”她异想天开地说“走近了一个山洞里,然后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是想说时空混乱?” “我不知道,他并没有消失,又回来了,这就是不是时间旅行造成的失踪了。”她咬着指甲,陷入了沉思。 “你想住在桃花源的世界里吗?”西弗勒斯问道。 “不想。”波莫娜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个地方是神创造出来的伊甸园,生活在里面就必须遵守里面的规则,我不想当神的宠物。” “你不想隐居了?” “等这边的事完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赫敏问我刺杀亚瑟的人和斯莱特林有关没有,我说我不知道,反正我认识的人里没有。” “你羡慕韦斯莱家的生活?” “像他们那样平淡也没什么。”她没精打采地说“谁让我是女人呢。” “你觉得亚瑟还对莫莉有兴趣吗?”他忽然问道。 “他爱她。”波莫娜嫉妒地说道“不论她长成什么模样。” “我也如此。”他凑过来吻她的嘴唇,然后将她缓缓地推向沙发里。 在伦敦这样缺乏阳光的城市,衣服必须要熨烫之后才能彻底干透,它其实就是烧红的铜烙,区别只是它放在衣服上,而不是人的皮肤上罢了。 其实王莽这个人没那么糟糕,可真奇怪,她怎么会忽然想起他来呢。 第二十七章 玛丽娜人性实验 1974年有个南斯拉夫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进行了艺术表演,她在展示大厅面向观众,跟前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七十多种道具,从口红、画笔、鲜花这些代表善意的到子弹、刀子、鞭子这些危险而恶意的。 实验时她会对自己进行全身麻醉,观众们可以随意摆弄她,不用担心遭到法律责罚,于是观众渐渐上来尝试。 一开始有人将鲜花放在她怀里,让她抱着,后来有人开始用画笔在她的身上作画,渐渐地有人开始用刀子划破她的衣服、甚至有人将她的衣服扒光,用刀片划破她的手臂,就在道具都快被用完之后,有一个男人,他举起了装有子弹的手枪,让她对准了玛丽娜的头部,这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玛丽娜流下了眼泪,那个脸上带着笑意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围观的群众站出来制止了那个男人。 5个小时时间,在没有法律和正确指引的情况下,人类的行为就可以从送鲜花变成送子弹,人性崩塌的速度比人自以为想象地还要快。 在经历了这次实验后玛丽娜得出了一个结论: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公众,就离丧命不远了。 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而不用承担责任,即所谓的绝对自由时,人性往往朝着心理阴暗的那面扩散。 人类社会之所以产生宗教、领袖、法律、道德观都是让人向着好的那一面特质考虑,也就是说中国古代所认为的人性本恶论经过实验论证是成立的。 人之初性本善是一个美好的梦,孔子在春秋时期到处宣讲自己的学说,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恢复尧舜禹时期的禅让,那其实是个善意的谎言。 韩非子在书中是这么记述禅让的: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 根据近代中国历史学者自己研究《竹书纪年》的发现,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 意思就是说在尧舜“禅让”背后有一段血腥的权力争夺战,舜在囚禁了尧之后甚至不让尧的儿子与他相见,尧感觉舜有德贤而禅让帝位的事根本不曾发生。 这些故事是不存在于任何普通中学的教科书中的,需要课外去读。 权力要靠争夺,那些中国阔少和汉献帝一样,将自己的父母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他们的父母不在身边,又没有有效的约束,自控力又不强,周围又有那么多包含歹心的人怂恿他们花钱的人,没有正确的指引他们就会将钱往黑暗邪恶的方向用。 买了超跑就要追求速度与激情,他们大半夜在偏僻路段飙车,白天哪有精神上课。更重要的是他们影响了当地居民,他们开车速度太快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撞死路人,这一点和唐朝长安、洛阳城内闹事纵马的王孙公子没有任何区别。 武周时期女王当政,她对自己的子侄非常纵容,周礼之中有赎刑这种始于上古的法律,既可以用钱来赎罪,这条法律沿用了五千年,一直沿用到清朝,由于当时酷吏当道,这些皇亲国戚是不会遭到任何惩罚的,最多赔点钱。 失去人心之后武周倒台也特别快,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恢复它,武则天差点连和高宗皇帝合葬的资格都没有。 西方的人身伤害赔偿制度有个“失去快乐赔偿费”,不只是当事人,他的家属也可以赔,塞德里克迪戈利死后阿莫斯迪戈利就获得了一笔巨额赔偿。 国内父母的权力可没有到英国法庭,赔钱赔到倾家荡产很容易,英国和很多亚洲国家没有引渡。 有个很出名的饮料公司公子在泰国犯了杀人案跑到了伦敦来避难,他在英国就必须遵纪守法,否则他被引渡回国就没办法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了。 亚裔时常要被当地人问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东方和西方文明存在巨大的鸿沟,文化价值观都完全不一样。 要是西方发现自己的孩子有超人之处,被人说是个“巫师”,不但不会感觉高兴,反而很担忧;东方的父母生怕自己孩子的天赋被扼杀了,砸锅卖铁都要供孩子出人头地。 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就像阴阳,独立、对立又互相吸引。礼仪之邦的礼仪只对朋友,对于冒犯自己的问题,有人用汉语拼音回答,g-u-n“滚”,如果对方契而不舍就打回去,功夫也是一种中国文化。 伦敦华埠就是这个风格,出门在外靠朋友,街坊之间很团结,同样也很信服领袖的话。 华商会长和洪门不是一路人,他是守法公民,洪门让苏格兰场的警察“滚”了,他们不会真的“滚”,中国城总共也不是很大,抽调警力将现场围起来,限制行人通行还是能做到的,至于有没有哪个政要敢进去,就看他想不想要华人的选票和资金支持。 早期来英国的华人非常勤奋,他们是吃过苦,知道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的,尤其是老一辈,他们还念着自己的祖国,“家里”要是来个人高兴地不得了,在国外的炎黄子孙总想着落叶归根,利物浦的华人就是这样的。 对付他们不能找马由缰,一大清早波莫娜照着张涛给的名片地址,找到了他的工作室。 这里位于泰晤士河南岸,靠着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园内有很多有历史价值的古老建筑,其中有一座就是中国式的塔,从这个小院红漆门外就能看到。 长辈、前辈的观点虽然守旧,却不总是错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汉服不一定完全要按照古代的样式穿,古代的生活和现代不一样,旗袍也是改良之后才从以前清宫里的那种布口袋一样的款式变过来的。 当波莫娜按过门铃,没多久门就开了,一个穿着改良汉服的少女站在门内,正是她上次在大英博物馆看到的那个少女。 在家里她依旧带着禁步,波莫娜觉得那个东西现在看着有点碍眼了。 “你找哪位?”那个女孩儿轻声细语地用英文说。 “我找张涛。”波莫娜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说。 “请问你是哪位?” “轻尘,让她进来。”张涛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我认识她。” 于是那个叫轻尘的姑娘把门大敞开了。 这个院落很有田园风格,一条石砌小径直通主屋,路的两旁是有很多竹架子,上面爬满了藤蔓,据她观察,应该是种植葡萄或者丝瓜用的。 工作室和哈利小时候住的女贞路的房子差不多,也是两层,外表上和普通的英伦房子没什么两样。 但是一楼却被打通了,有很多拉门,看起来很像日本的房子。 在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期,中国崇尚席居,这种风俗在本土很难找到了,在日韩倒是依旧保存着。此刻张涛正跪坐在一楼的一张矮桌边,好像他一直在等候她的到来。 “我用了易容术,你怎么认出我的?”在被领进了会客室后,波莫娜脱掉了鞋,却没有和张涛一样跪坐。 没练过的人跪一会儿腿就麻了,于是她站着和他说话。 “你的声音我记得。”张涛缓缓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是跟踪你,而是每次都是恰巧遇上,你相信吗?” “你是说缘分?” “正是如此。”张涛笑着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品茶论道,煮酒论英雄,普林斯夫人,你是想喝茶还是喝酒?” “客随主便。”她笑着说“能给我找个椅子吗?一直罚站太难受了。” 张涛看着她没有说话。 “去泡一壶茶来。”张涛淡淡地说。 “诺。”轻尘行了一个礼,这个动作波莫娜在皇帝祭天典礼上看过,是非常正式的礼节。 她看向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张涛,这个人也许比她想得要严厉。 他真的和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类人,难怪西弗勒斯讨厌他。 他没有给波莫娜变椅子,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波莫娜最后败下阵来,幸好她学了瑜伽会盘坐,而且还好她今天穿的是裤子。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是关于利物浦华埠的问题,元宵节狼人有可能会袭击他们,我有了一个计划……” “你知道她是谁吗?”在波莫娜滔滔不绝地讲她的计划时,张涛忽然打断了她。 “她?哦,你是说轻尘?” “她姓马。”张涛用沙哑的嗓音说“她是马由缰的妹妹,是我收养了她。” “为什么你不收养她哥哥?”波莫娜愣了一下道。 “你觉得他会念在骨肉亲情,听她的劝,及时收手,回头是岸吗?” 波莫娜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收养他的原因,他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我已经没有力气驯服他了。”张涛叹了口气,脸色沉重地说道“当我们都走了,谁又来继承我们的传统呢?” 第二十八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民国时期有四公子,都是声名显赫的政军显贵之后,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了。 西安事变促进了国共合作一致对外,其中张学良功不可没,他是个出名的败家子,西安事变也不见得是为了公义,而是为了报私仇,谁叫日本人炸死了他的父亲张作霖。 在华人圈里曾经出过这么一件事,有一天在夜店里喝酒,一个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有意如此的白人说了一些不当言论。当时在场所有华人听到了,却没有做声,有一个浑身名牌的阔少走了过去,他拿出一沓美元现金,笑着对那个白人说“我教你学中文,只要你学得像了,这些钱就归你了。” 他对那个人说的是:爸爸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万美金不说?两万,一直不断加,加到肯说为止,反正公子有的是钱。 用钱打人脸的时他没少干,可是那次特别解气,华人圈里都传遍了,这种人比自称我是纽约来的“华裔精英”更讨长辈喜欢。 人可以卑微如泥土,却不能扭曲如蛆虫,土虽卑微却有厚德,能承载万物。 有点爱恨情仇血性的人哪怕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到了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一样能发挥作用,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如果不是他,六国贵族把秦国推翻了就又想回自己的封地继续当王。 他把那些诸侯国分给了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兄弟,后来又用龌龊之极的手段收了回去,又分封给自己家的亲戚,这种管理办法运行到了汉景帝的时候闹出了七国之乱,平定之后轮到汉武帝登基了,他实行推恩令把大诸侯国变成小诸侯国,一步一步削弱亲戚们的力量,使之不能与自己抗衡,很多刘姓子孙因此从诸侯变成了庶民,到了汉光武帝刘秀的时候他干脆就是一个农民。 他得天下的过程出了件怪事,当王莽的军队围攻南阳郡舂陵的时候下起了流星雨,这些流星一个都没砸偏,全砸在了新莽军的阵地,本来觉得刘秀已经大势已去的绿林军一下子士气大振,最终匡扶了汉室。 及至东汉,由于外戚差点毁了自家天下,皇帝又开始任用宦官作为自己的亲信掌握大权,十常侍之乱和黄巾起义给三国争霸创造了条件。 尼采说人的破坏欲、占有欲会激发人的创造力,三国时期的谋士各为其主谋划,就是为了占尽天下,让分裂的华夏再次统一,因此各种奇谋层出不穷,三国演义是世界名著,很多人都要看,利物浦港口和赤壁之战一样靠着水,她的计谋就是草船借箭加火烧连营的综合版。 大雾会影响人的视线,更何况是毫无理性的狼人,只要能让利物浦的元宵节在船上举行,她就能布置陷阱,将那些失去理智的狼人用魔鬼网抓住,然后一把火烧个精光,但前提是华人愿意配合。 伦敦华埠就非常不合作,华人都很有钱,利物浦的华人也是当地的首富,钱多了就容易被贼惦记,给自己招来横祸。 西方世界已经进入新的一轮启蒙,进入后现代主义,在为文艺复兴之后女性气息过重的西方文明注入雄性荷尔蒙,新一轮的争雄又开始了。 魁地奇比赛要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有趣,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就比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有看头多了。 老子说过:守柔曰强,和秋张这个西化的女孩儿比,马轻尘东方气质更浓郁,她很柔和,为他们斟茶的时候就像是一副静谧的画,茶香四溢开来的时候不论是多躁动的心都安静了,连同样身为女人的波莫娜都觉得她是个美女,只是她可怜马轻尘的命运,因为她有个黑巫师哥哥。 “下去吧。” “诺。” 马轻尘着头,转身离开了客厅,她行走时腰上的禁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在波莫娜听来,那珠玉撞击发出的声音和脚镣的铁链声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么做?”张涛忽然说道。 “什么?” “她一点都不自由,你们西方人最喜欢解放别人了。”张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不觉得没有任何束缚的自由是正确的,没有任何规则和指引人性会堕入黑暗,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过于自由又缺乏正确指引的时代,所以才能对一些邪恶的事司空见惯,甚至认为‘现实’就应如此。” “你不相信‘现实’?”张涛放下了茶杯。 “我的导师教导我要相信爱,还要怜悯那些活着却没有爱的人。” “谁是你的导师?” “阿不思邓布利多。”她平静地回答“那天在市政厅你曾经说过,杀戮不能让我们感觉到强大,怜悯那些弱小的人,那是你的一次演讲还是真心这么觉得?” “我们将这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称为‘仁’,人与人之间应互助友爱、同情,你们的文明里缺少的就是这个。” 她一点都不惊讶,日本天皇的名字里永远有个仁,可是那个国家和西方文明融合得更快,只是他们快灭亡了。 不是毁于外力,而是内因,男人冷漠到对女人产生情欲都没有了,他们面对的是灾难性的人口减少问题。 大约在二十年之内,随着“平成废物”进入中年,日本的危机会更加突出。 那一代人实行的是宽松教育,不愿意为自己学习、不愿意奋斗,不敢承受来自其他方面的风险,对国家和社会没有一点兴趣,只享受当下,不考虑未来,哪怕是****也没法激起他们的斗志了。 电视新闻里,都是满头白发的老人还穿着二战日军制服在耀武扬威,年轻人几乎看不见踪迹。 平成时代的学校就像是孩子们嬉戏的游乐场,霍格沃滋在第一次巫师战争后也变成了那样,以至于三年没有培育出一个傲罗,只有唐克斯因为是天生的阿尼玛格斯而破格录取了。 20世纪60年代美国人做了一个老鼠乌托邦的黑暗实验,实验室中的小世界水和食物都能无限共饮,科学家会定期打扫,因此没有大规模传染病威胁,最开始老鼠数量剧烈增长,每55天翻一倍,315天后考试的繁衍速度极速下降,每145天才增加一倍。 到560天老鼠数量达到巅峰,从此整个种群数量开始下降,第600天生下了最后一只幼崽,整个老鼠乌托邦里再也没有一只老鼠幼崽出现,或者怀孕的迹象。 科学家将老鼠分为四个时期,社会奋斗期、快速扩展期、数量平衡期、消亡期,在消亡期所有老鼠开始停止一切社交行为,雄性老鼠慢慢停止了一切暴力和求偶行为,雌性老鼠慢慢停止了生育,领地冲突越来越少,它们们天的行为只有吃饭、睡觉、以及“打扮”自己。 那些将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的雄性老鼠十分受欢迎,但是它们没有与母老鼠交配的冲动,也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战斗保护领地,它们的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身体也很强壮,可是大脑却退化到不能应对任何特殊情况。 即便把它们放到老鼠密度很低的新环境中他们也没有恢复本能,将他们和正常雌鼠放在一起也没有交配欲,实验到1588天结束,整个种群只剩下27只丧失生育能力的老迈老鼠,其中23只雌鼠,4只雄鼠。 现在的日本就像是处于消亡期的老鼠乌托邦,现在的日本男人就类似于处于漂亮公鼠阶段,他们将自己打扮得很受女孩子欢迎,却没有任何冲动,被称为“佛系青年”,不需要等到日本沉没那个国家就结束了。 马太效应与平衡之道相悖,对弱者很不公平,却能激发人奋斗。 绝对平衡会制造出老鼠乌托邦一样的生态环境,中国有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日子过得太安逸就会跟沙丁鱼一样大家一起慢慢死,这时候需要放一条凶猛的鲶鱼进来,大家都开始游泳,才能让沙丁鱼动起来活着到港口。 “没有本我的人,就没有追求满足和快感的动力,没有这种生物本能的能量怎么能继续前进?” “这就是我们需要彼此对立的原因,你看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吗?”张涛笑着说。 “没有,讲的是什么?” “一个少年和一只孟加拉虎遇到了船难,不得不在一艘救生艇上共生,如果没有孟加拉虎督促派去猎捕食物,那么派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动力,如果没有派,孟加拉虎也会饿死,我们永远都没办法亲如一家的,就像派和老虎一样。” “敌人往往比朋友更了解你。”波莫娜笑着说“你觉得我们谁是人,谁是野兽?” “请喝茶。”张涛指着波莫娜面前的茶说,它和英国的红茶不一样,没有加任何糖、牛奶,盛放在白瓷杯里,看起来就像陈年老酒,呈现出一种老虎眼睛一样的琥珀色。 第二十九章 小妇人 不少中国人还沉浸在过往的苦难回忆之中,励精图治、秣马厉兵,心里憋着一口气,想和日本人再较量一番,彻底报仇雪耻。 然而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发现日本人已经变了,那个“邻居家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有一次日本陆上自卫队演习,一辆坦克车长趁着休息时间用坦克里的显示器播放动漫打发时间。 长官斥责道:怎样和中国开战? 结果那个平成废物却直接表示“如果我们陆军都和中国开战了,那么说明我们的空中自卫队和海上自卫队都已经完蛋了,我们还是直接投降比较好。” 甚至还有人说:要人家为它去死的国家让它自己灭亡好了。 随着到海外留学的中国学生日益增多,事实就在那摆着,实在是比垮掉的一代还要糟糕。 虽然他们在学校里培养了自立自强的性格,成年后巨大的工作压力也是让他们成为“废物”的主要原因。 在家乡找不到好工作,想找好工作就必须去东京这样的大城市,而大城市的工作未必能养活自己,既然这样还不如宅在家里,“御宅族”有此诞生了。 中国人不怕黑死病,欧洲人怕死了,从法国跑到哈尔滨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中国人怕不能出人头地,欧洲人觉得和家人在一起才是幸福快乐的,为什么中国人要远渡重洋跑道唐人街打工?他在家做个扫地工都很满足了。 价值观不同的人说到死都明白不了,那种想打架的冲动就是激情,练武强身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那个用钱打人脸的败家子最后在夜店引发了一场械斗,当时有人被枪打死了,那家酒吧不是洪门控制的地盘。 伦敦是香港人的地盘,福建、浙江的移民要晚到,这帮青田华人确实有不少犯罪行为,却不像香港黑帮一样是有组织犯罪,对付他们伦敦警察是敢调查的。 他们被迫离开了伦敦,到了曼彻斯特,和山口组抢地盘去了。 选错了敌人比选错了朋友还要糟糕,二战时英国就选错了敌人,绥靖政策养大了德国。 俄国是个很复杂的国家,他们地理位置位于东方却觉得自己是西方文明圈,俄国黑手党是全球最大的黑帮。 苏联解体后社会处于无序状态,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私营业主都想解决问题,相比起政府黑手党反而更有效率,他们什么都敢走私,包括核材料。 在表面的日神世界下还有个混乱的酒神世界,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安全,泰晤士河南岸治安并不像传说中那么不堪,可是张涛家的装修风格和招贼没什么两样。 即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简单的桌椅就是很多古卷,只要有马轻尘那个漂亮的姑娘在就有人铤而走险了。 物以稀为贵,她的美在于那种异国风情,已经和五官没多大关系了。 波莫娜坐在南肯辛顿家的豪宅沙发上看着手里精美的禁步,那是离开张涛家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礼物,一长串水晶挂在一个凤凰玉佩的下面,看起来有种似水的轻柔。 这是礼仪之邦的男人送给她的一份别有用心的小礼物,如果戴着它奔跑的话就没法像马轻尘走路时一样发出悦耳的声音了,她已经不能自由跳舞,不想连奔跑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你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她抚摸着那个玉佩说“希望你找到那个给你自由的人。” 不论是谁,即使是在深夜里飙车的阔少,只要他专一,他犯了什么罪女人都可以容忍。 爱,就是那么盲目,张学良后来被囚禁了一生,他没法再跟过去一样花天酒地,赵小姐陪着他共度幽禁岁月一直到终老。 她肯定觉得她是幸福的,虽然张学良可能觉得自己很不幸,那么一个纵横沙场戎马一生的少帅成了阶下囚,但那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至少他比杨虎城要好多了。 尼采说的是对的,为了抗战中国人也发明了很多新的战法,创造力被激发了出来,只是代价太沉重了。 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如果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了,她会怎么跟他一起生活呢? 波莫娜觉得她脑子里肯定不是想着跟自己一样的东西。 如果她生来是个男人的话就能专心地做争雄的事,可惜她是个女人。 如果武则天是个男人的话,那她就会和其他争雄的男人一样起兵造反。 可惜她是个女人,也万万庆幸她是个女人,她最终渴望的依旧是爱情,以至于被两个男宠利用了。 如果伏地魔真的有了孩子,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儿的话对整个世界会好很多,只是她自己的命运会很悲惨。 只有女人想成为男人,不会有男人想成为女人,再娘的同性恋也一样。 当女人的苦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女人应该帮助女人,但是女人又会因为男人而反目成仇。 如果没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波莫娜会和莉莉成为很好的朋友,莉莉嫁给了有钱的詹姆波特却没有乱花他的钱,甚至还让他改了很多坏毛病,哈利的物欲没有那么重,当他重回魔法界,有了那么多金加隆后也没有尽情买他喜欢的东西,反倒是西里斯买了一把火弩箭给他,这个好习惯应该是遗传自莉莉,詹姆波特没结婚以前和西里斯一样爱乱花钱。 哈利是个好孩子,他不该年纪轻轻就去送死。 本来该保护他的西弗勒斯却送了他最后一程,他完成了邓布利多的遗嘱,把事情办对了,然而他做的不是正确的事,那么做是违背他良心的。 良心可以无价,也可以分文不值,因为它本来就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毁了女人心,让女人变得现实的是那些想找人共苦却不愿意同甘的男人,该苦尽甘来的时候他将陪伴了自己走过苦难的妻子给抛弃了,一如汉高祖刘邦,吕雉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戚夫人做了什么她就能捡现成的? 如果不能保护付出了那么多女人的合法权益,那么东方女人就会一直这么现实下去,绝不会和卓文君一样,与司马相如私奔,更不会有红拂女,为了李靖夜奔了。 女人要鼓起勇气逃离舒适的家,和男人一起流浪是需要勇气的,请原谅女人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冒那么大的风险,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上。 那部只是维护利益的婚姻法男人自己留着吧,女人不结婚了,没有婚姻它就是一纸空文。 中世纪的欧洲女人一样被束缚着,法律不允许女性拥有财产,女人必须结婚,这样才保证了人口在经历了大瘟疫之后稳步回升。 男人想要诗歌一样唯美的爱情,女人需要面包,地上的爱神就是这么世俗。 卡尔永远在提醒罗斯,离了他,她和她的母亲将怎么生活,被威胁久了,她就转身离开了,投入了能给她快乐、让她忘记生存问题的杰克怀里,至于以后怎么办,他们可以两个人一起想办法。 欲望是无尽的,得到了,便想要更多,有了一座金山还会追逐下一座金山。 但爱是让我们死去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它能让死亡变得从容。 杰克说,赢了船票是他一辈子最幸运的事,他确实是个大赢家,哪怕他是个一开始打算卖身给富婆的穷画家。 波莫娜长叹一口气,将那个玉佩放在了桌上。 她打算做点甜点,送给张涛,礼尚往来,等会儿她要用猫头鹰给他送过去。 第三十章 毒草出土 南肯辛顿的豪宅住着不少沙特王室成员,这些“王子”在家里其实就可以享受非常优渥的生活,但他们却来到了伦敦,主要是因为在这里不用再继续被宗教约束。 ***教的戒律很多,现在的休息日“礼拜日”在中世纪指是的去教堂礼拜的日子,一个星期七天只有一天在教堂里度过,平时可以在家。 ***则是天天都在清真寺里度过,从上午到晚上不停礼拜。 与***教相比,基督教都要轻松地多,从玛丽娜人性实验所得结果,没有了任何约束之后,人性在不加控制下会快速向着黑暗面坠落,这些王子可以为所欲为,纵欲的结果往往是猝死。 当救护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很多居民都从窗口里往外偷看,他们的表情不是悲哀或者反省,而是亢奋,就跟狄更斯说的一样,公开处以绞刑不但不能起警告作用,死亡反而变成一种娱乐方式。 在玛丽娜的实验中,围观的人发出了无知无觉的笑,仿佛在进行一次群体狂欢。 一直到有一个人看到有人将上了膛的手枪让玛丽娜拿在手里发现不对才出声阻止,其他人也跟着上前谴责,然而可笑的是另一部分人觉得这是一场表演,正逢高潮,怎么能让那些人扫兴呢?于是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与此同时玛丽娜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绝望而恐惧得流泪。 当人们的行事可以不必承担责任时他们的行为会变得毫无顾忌。 为恶的人往往脸上带着笑意,他们是不会感觉到任何良心谴责的,指望他们通过道德谴责悔改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一点光,并且麻木,任何自由都必须要有边界,可能是法律,可能是道德,可能是宗教,总之不能自由得毫无底线,那个沙特王子在英国就没有任何顾忌,年纪轻轻就猝死了,更糟糕的是他的死亡没有引起任何警醒,个人置身于群体的流行意志里丧失了个体的自我辨别和自我控制力,他们在笑,没有一个人为死亡默哀。 当暴行在眼前发生的时候,你是会做那个阻止玛丽娜开枪的人,还是觉得这是一场秀,不该让另一伙人扫兴的看客? 波莫娜放下了窗帘,窗外的一切是如此丑陋,让人惨不忍睹,有的时候她挺认同格林德沃,麻瓜就是在自毁。 普通人只会看到西方世界自由外表下最表层的一面,即日神的一面,它看起来是光伟正的,读书的目的就是要看穿这层粉刷出来的美丽壁画,看到墙外的肮脏丑陋。 张涛不是个绝对的好人,如果波莫娜有马轻尘那么一张底牌绝不会那么轻易亮出来,马轻尘去倒茶的时间就跟波莫娜说了她的身世。 三国演义里吕布和董卓为了一个貂蝉反目成仇,下这个连环计的王允是个看似忠正的文人。赫夫帕夫喜欢传小道消息,而且他也没有特意阻止她保密,谎言说了一千遍也会成为真理,古希腊时期人类已经证明地球是圆的了,在黑暗笼罩了千年后人类反而认为天圆地方才是真理了,人的常识是可以摆布的,马由缰只是一个人,无亲无挂才敢和黑帮的人有那么多牵扯,倘若人人都说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他就会有所怀疑。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没错,如果黄石火山爆发就是全球灾难,但是它六十多万年没喷发了,中国历史才5000年,中国人怎么知道它会在近期喷发? 美国属于西方文明圈,就不会不记得庞贝古城的灾难,庞贝人也不相信维苏威火山会喷发,围绕着温泉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城市。 现在的美国就像是维苏威火山下的庞贝,它可能后天喷发,也有可能是十万年之后喷发,是听人劝告远离,还是不听“谣言”继续过自己的美式生活?是做一个先知先觉的聪明人?还是做个被人吓唬一下就搬家的胆小鬼? 阳谋比阴谋厉害的得多,中国人用史料和冰芯做证据比邮包炸弹还要可怕,这是善意的提醒,西方人应该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做准备了。 只需要一直不断重复洗脑,让黄石火山即将喷发这个“常识”被人记住,去美国就不再是圆“美国梦”了。 它确实能动摇人心,使人惶惶不安,离间、分化、蛊惑,欧洲人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文明和理性,同时最害怕失去的就是文明和理性,重返中世纪。 人一旦被恐惧控制就会做出非理性和恐慌的行为,更糟糕的是还有史料和各种证物可以佐证这段历史,胆量小的人会被吓住,胆量大的人有可能鲁莽行事。 人和动物一样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到处都是战争的8世纪,中原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还不担心饥荒和瘟疫,逃难的人当然向往长安了。 只要外部世界动荡不安,中国内部依旧安定团结,渴望和平安宁生活的人将又一次迁徙,长治久安需要很多人才,自己人才不再外流,别国的人才不断进口,中国就又会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了。 中国再次崛起是个狂妄的梦,但是他们却有机会,前提是消除内部分歧。 父母有权力的时候,他们会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在好的岗位,不论他是否适合。 花那么多钱送到国外来读书也是为了教育,上帝之鞭阿提拉曾经在西罗马留学,那是他非自愿的,匈人被汉人赶跑了,就跑到西方来侵略,他作为议和条约中的人质被送到了罗马。 罗马人教他知识、学习罗马人的传统和习俗、让他过奢华的生活,希望借此驯化他,阿提拉却学会了西罗马的内部结构,专注研究罗马的内政及外交政策,可以说阿提拉学的一切都是后来它对匈人统治以及征服罗马做准备的。 唐代的时候有个叫武延秀的人,他曾经作为和亲使者出使突厥,但突厥人却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将他抓到了自己的领地关了今年,期间他却只学会了跳舞,后来凭着出色的舞技勾引了有夫之妇安乐公主,后来还成了唐中宗韦皇后的入幕之宾,关于突厥的行军路程、马匹数量和健康情况、人口多少、粮食储备他一概不知。 贾斯丁那样的家庭会送他去剑桥哲学系,这个在普通人看来完全没用的学科,他一毕业出来就是当统治阶级的,那种需要担心自己生活的家庭才去读工科,毕业了也是被统治阶级,精英阶级的孩子往往比普通家庭的孩子更努力,公立学校就是宽松教育,阶级在教育期间就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没有了父母的管束就只能靠自己的自制力和自控力,学坏是很容易的,小巴迪克劳奇就很快和食死徒混在一起了,老巴蒂克劳奇整天不在家,忙着他的事业,结果因为儿子的事家庭事业都没了。 男人不只是要管得住外面,还要连家里也能管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句古老的东方哲言真的是一点都没说错。 来了就不想走的留学生很多,好日子谁不想过,不只是中国的,沙特和印度的也有。 刘阿斗乐被司马昭抓住了也是整天举行宴会,当司马昭当着他的面安排人表演蜀地的歌舞时其他随从想到亡国都非常难过,他却说一点都不想念蜀国,有此有了个乐不思蜀的典故。 那些留学生都已经乐不思蜀了。 当初钱学森那帮老留学生把大量核心资料带走了,让中国有了原子弹,不会有哪个国家再让中国人接触核心机密了。 如果英美和中国开战了,那些留学生要怎么自处。 平成废物的回答是那个要人家为它去死的国家让他灭亡好了。 西方和东方一直准备开战,谁会让敌方间谍融入自己的机要部门。 西方对知识产权看得很重,不只是知识就是力量,还因为知识就是权力。 幸好张涛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老了,年轻一代又没有接班的人,他们总是差那么一点运气。 “中国巫师要比麻瓜有趣多了。”她将做好的烤芝士蛋糕用纸盒包装好,忽然想起她没有猫头鹰。 “哦,天啊,我要把这个礼物怎么送过去?” 她大声抱怨着,就像是个愚蠢的家庭主妇。 第三十一章 promise land 70年代到处都是山呼海啸一样的呐喊声。 西方的摇滚,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动荡。 这个时候能找个地方安静呆着是件很幸运的事,当浮躁的内心重归平静,就能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了。 当一个双面间谍要处于两边的怀疑之中,不只是凤凰社怀疑他,食死徒也在怀疑他,只有在她的怀里时西弗勒斯才能睡一个无梦的好觉。 或许死亡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孔子的思想进步之处就在于他不把注意力放在来世或者死后,要在活着的时候“事人”,整个文艺复兴干的就是这个事,突破神学束缚,不相信死后上天堂,要在活着的时候干一个人该干的事。 宗教描绘了一个美好、安宁的死亡世界,劝解人们活着的时候积德行善,这样“来世”才会有好报。 东方不信神,却信鬼,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还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种畏惧让人对自己的言行有了约束,也就不存在无边界的自由了。 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绝对自由不存在,如果存在只会带来一个结果,那就是毁灭和破坏,过度追捧自由必定走上一条毁灭的道路。 比起恐怖主义,美国的控枪问题更严重,如果一个人没有动机,即便他的手里拿着洲际导弹的按钮他也不会按下去,如果一个人有动机,就算事一条绳子也能杀人。 在毁灭别人的家庭时,有人自己的家庭也在支离破碎,不幸变成了一种常态,到处都蔓延着绝望。 这种环境正好是摄魂怪滋养的温床。 人失去活下去的动力这种想法对每天活得很开心的人来说很难理解,他还想继续这么快乐得活下去,所以才会追求长生。 无知是一种幸福,同时也是一种罪。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恐惧和贪婪是人的本性,世界末日说很吓人,但那个火山就像是脑瘤一样摆在眼前,没有子孙后代的人根本就不去考虑这些问题,他肯定活不了一万年,想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点什么的人就该行动了。 美国成为世界霸主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尤其是它曾经还是英国的殖民地,全世界的顶尖人才都在美国,它成了很多国家的眼中钉。 在欧洲和亚洲卷入世界大战的深渊时它却独善其身,现在轮到欧亚大陆的人等着看他们的好戏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强悍的时候到处树敌,自己落难的时候没人收留,商鞅就是这种人。 继续横行霸道,用错误的外交方式和别国交往,那么需要别国收留难民的时候就会被刁难。 这种毁灭级的天灾全人类都没法幸免,非常适合拍一部科幻片,在全世界的电影院里上映。 兵者,诡道也,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西弗勒斯很推崇唐人的阴山之战,趁着他不在家波莫娜就拿着那本书看。 这场战争是唐王朝灭亡突厥的决定战役,又名夜袭阴山,公元630年东突厥遭遇了大暴雪,牛羊大批冻死,突厥人就跟狼一样,一会儿战一会儿降,这次雪灾也是表面求和,争取时间回复自己的实力。 在4年之前玄武门之变后,突厥人带着兵马围攻了长安城,天可汗带着寥寥几个随从和突厥可汗隔着渭河喊话,最后杀马结下了渭水之盟。 4年后为了报仇雪恨,天可汗一边表面受降一边准备开战,军神李靖和李绩在白道会和。 当天气极速严寒,空气中的水不会成雾,而是直接成为冰晶,悬浮在空气中,看起来就跟雾一样。漠北非常非常冷,李靖决定用韩信攻打齐国的策略攻打东突厥。在3月27日夜晚,突厥可汗设宴款待受降使者唐俭的时候,李靖命令苏定方带二百骑为前锋,趁着大雾摸到距离突厥可汗牙帐七里的地方,然后发动突然袭击,这时突厥再组织抵抗已经来不及抵抗了。 苏定方大获全胜,突厥可汗乘马逃走,唐俭侥幸生还。 理论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遇到被突袭的情况谁会管那么多规矩。 雾会干扰人的视线,在一片混乱中无法判断来敌有多少,又加上是夜袭,苏定方有过人的胆量,200人敢冲十万人的突厥牙帐。 战争时期人的精神是高度紧张的,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全凭个人反应,这一仗唐人赢得非常漂亮。 在唐朝打败突厥后,唐人没有坑杀俘虏,而是将所有的突厥贵族给迁徙到了长安,包括东西突厥的可汗,原本附属于东突厥的各国各部落也归顺唐朝。 由于这些国家遭遇天灾无粮可吃,唐人又用粮食赈济灾民,那个侥幸逃走的唐俭负责处理,他们在河北道设置羁縻州,让突厥人在那里安居乐业,如同在野马的头上安上了缰绳,不再信马由缰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突厥人将唐天子尊为天可汗,那是汉武帝都没有得到过的尊称,突厥人非常信服李世民,甚至他死的时候还有人为他人殉。 因为武则天在处理突厥问题时的不恰当,造成了本来已经几乎消灭的突厥死灰复燃,默啜差点重新复国,为了议和她答应了突厥嫁女儿给皇帝儿子的请求,结果她派的就是武延秀。 突厥根本就不承认武则天是女皇,还称呼她为太后,他们信服的是天可汗李世民的子孙。 即便后来薛仁贵坑杀了他们十万俘虏,突厥人依旧没有真正向唐人真正屈服,他们崇拜的是那支能征善战的仁义之师。 中国城又叫唐人街,唐帝国最盛大的节日就是元宵节,那一天又被称为上元节,从一千年前开始,每逢这一天都要挂花灯庆祝,长安当时每天要进行宵禁,晚上不许随便逛街,但是在上元节的时候城里百姓可以通宵达旦地玩三天。 在那三天里他们可以享受快乐和自由,皇帝也会与民同乐,朱雀大街游人如织,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发明火药,看不到烟火。 “多么强大的国家。”波莫娜无限感慨得说,火药救了西方文明,却让东方文明遭到了劫难。 在东方人手里的烟火在西方人手里却成了兵器。 primingestnonnocere 最重要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希腊木马屠城也是偷袭,但是最后的结局却差距很多,文明的内核不一样,人心也就不一样了。 如果西方人需要提醒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东方人需要被提醒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世界已经到处都是心思险恶的坏人,需要点好人来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点。 她虽然是个巫师,但有时她相信有神存在。 倘若世界到处都是“罪人”,神就不会再喜欢这个世界,在末日审判中,人们要游过岩浆海。 新约上说:当你当悔改时,若不悔改,主就会用口中的剑攻击他们。 命运女神偏爱有胆量的人,倘若没有胆量就没有资格做一个独立勇敢的贵族,只能当一个谦卑顺从的奴隶。 “噗”的一声,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出现了。 “张先生喜欢我做的蛋糕吗?”波莫娜问她的小“猫头鹰”。 “他很喜欢。”克利切用牛蛙一样的声音说。 “我想,我们是时候该聊聊解救雷弗勒斯的计划了。”她微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岛在什么地方。” 她不会像赫敏一样解放所有家养小精灵,只会力所能及地帮助她觉得值得帮助的。 站起来的是不愿意做奴隶的人,对于那些想继续跪着的,不需要解放,那是另一种无可奈何的存在,谁都救不了的。 第三十二章 生命的冠冕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之后没多久,一个穿着体面,年纪轻轻头却秃了的爱尔兰人给她开了门。 “嗨,你好,我是楼上新搬来的住户,很高兴认识你。”波莫娜将一大块芝士蛋糕捧在他的面前“初次见面,这是我自己做的芝士蛋糕,希望你们喜欢。” “啊……亲爱的。”那个戴眼镜的爱尔兰人不知所措地朝着屋里大喊。 “怎么了?”一个女人问。 “邻居来了。” 没多久,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抱着个小孩的女人出现在波莫娜的面前。 “嗨,你好。”波莫娜继续热情友好地说“我希望你喜欢芝士蛋糕。” “是因为我们太吵了吗?”女人小心谨慎地问。 “不,我只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我听说城市里的人邻居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太可怕了。”她心有余悸地说“而且我在找那个弹钢琴的音乐家。” “为什么?”女人问。 “为什么总是肖邦和莫扎特,不能演奏点爵士乐什么的?”波莫娜摇头晃脑地说“这样我和我丈夫就能和音乐一起跳舞了。” “我想你该说谢谢,亲爱的。”那个女人笑着对男人说。 “哦,谢谢。”男人笨拙地接过蛋糕,就像被女人操纵的工具人。 “你说的消息那个音乐家听到了,我想她今天会演奏点别的。”那个女人她有一点小兔牙,看起来好像嘴里一直含着东西。 “哦,你就是那个乐手?”波莫娜朝着客厅探头探脑“你把钢琴放在哪儿了?” “你可以进来,它在休闲室。”那个女人示意波莫娜看她身后的房间。 “谢谢,不过不用了。”她耸了耸肩“我对你的音乐比对你家更感兴趣,期待你今天的表演。” “你想听什么歌?” “给我点惊喜吧。”波莫娜朝着那个正朝着她挥手的小家伙挥手“哦,顺便告诉你,你们楼下的住户,他在中国领养了一只大熊猫。” “什么?”夫妻俩一起大叫道。 “很不可思议对吧,我以为只有明星才能领养。”波莫娜嫉妒地说到“他领养的那只熊猫叫盼盼。” “他是怎么做到的?”女人不可思议地说到。 “下次见面问他吧,他没告诉我。”波莫娜又对那个小家伙挥手“再见,小家伙。” 在楼下邻居的目送之下她走近了电梯上了4楼。 波莫娜敢肯定,卢修斯马尔福肯定不会和邻居们打招呼,但她是个赫夫帕夫,与人友好才是她的风格。 送了蛋糕之后她的心情好多了,以至于看到了那尊巨大的、黑漆漆的复活节雕塑也能心平气和。 它至少比拉孔奥要好多了。 她掏出魔杖,将那尊雕塑变成了熊猫,这种动物虽然没什么本事,即没有尖利的爪牙,又没有能飞翔的翅膀,只能靠卖萌为生,可是它是英雄。 伦敦动物园最早的三只大熊猫名叫唐、宋、明,伦敦被德国人的飞机大轰炸的时候那只叫“明”的大熊猫依旧每天淡定吃竹笋,照样玩耍,它的照片被用来鼓舞英国人抗战的士气。 市政府不能毁了伦敦人的宫保鸡丁,更不能弄丢了大熊猫,熊猫是租借的,没有了大熊猫多少人会伤心呐。 她的心情好了不少,仿佛压在心里的石头被搬开了,她脚步轻快地打开了门,发现她的丈夫居然已经回来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高兴”,浑身散发着可怕的魔压,很明显他又碰壁了。 “你上哪儿去了?”西弗勒斯用阴森的语气质问。 “和邻居们打个招呼。”她嘭地一声将门给关上“我没什么需要隐藏的,没必要那么害怕。”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乐观?” “你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的吗?我是一个仁慈又乐观的人,大众的观点有时是正确的。”她用魔杖指着他“而你,是阴沉又不讲道理的老蝙蝠,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爱生气。” 他本来想生气,但转眼就笑了。 “你说的是熊猫的名字?” “当然!”波莫娜放下了魔杖“你觉得唐朝人爱生气吗?” 熊猫“唐”的名字原本是根据白雪公主童话故事取的(grumpy)。那种传说中的蚩尤坐骑就是有那么神奇魔力,让人们为它疯狂,哈利11岁那年去伦敦动物园,把一只巴西蟒蛇给放了,造成骚乱后熊猫就看不成了。 “唐朝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爱生气,我只知道唐人街的人爱生气。” “你们可以饮凉茶败火。”她故作聪明地说,然后爱生气的魔药教授真的生气了,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要抓住她罚禁闭。 她当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了,尖叫着在豪华公寓里飞奔,就像是回到了霍格沃滋,在城堡的走廊上夜游躲避被巡夜的老师抓住。 有人爱城市的繁华,她却爱乡下的阳光,还有简奥斯丁笔下泥泞的小路,以及清晨沾着露珠的草地。 她不会让黑暗赢的,即便全世界都觉得她不现实,单纯地近乎幼稚,她依旧要保持心里有片纯洁的净土。 因为她不相信韩非说的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人性有黑暗歹毒的一面,也有善良友好的一面。在浩瀚的宇宙中,光明和正义才是微弱的,世界的本质就是黑暗,但是一直看着深渊,深渊也会看着你,抬头跟愚人牌里的那个蠢货一样,手里拿着玫瑰,看着太阳才无惧脚下的危险。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钢琴声,似乎是她刚才敲门的那户人家开始弹琴了。 她记得这个节奏,就是那天在商场里听到的,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印尼海啸的新闻。 iseetreesofgreen,redrosestoo 我看见绿的树也有红色的玫瑰 iseethembloomformeandyou 我看见它们为你和我开花。 and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我自己在想,这是个多麼美妙的世界 iseeskiesofblueandcloudsofwhite 我看见蓝的天,白的云 thebrightblessedday,thedarksacrednight 那受祝福的白天,珍贵的黑夜 and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我自己在想,这是个多麼美妙的世界 thecolorsoftherainbowsoprettyinthesky 那彩虹的色泽,在空中是多麼的美丽 arealsoonthefacesofpeoplegoingby 也映在路过行人的脸上 iseefriendsshakinghandssayinghowdoyoudo 我自见朋友们在握手相问好不好 they‘rereallysayingiloveyou 他们实是在说著我爱你 ihearbabiescry, 我听见婴儿在啼哭 iwatchthemgrow 我看著他们在长大 they‘lllearnmuchmorethani‘llneverknow 他们将学得比我所知的更要多 and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是的,我自己在想,这是个多麼美妙的世界 yes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是的,我自己在想,这是个多麼美妙的世界 是的,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尼采说我的灵魂平静儿明亮,宛如清晨的群山。 那个病态的人寻找的是健康的生活哲学。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她今天好像还没有跳舞呢。 于是她停止了奔跑,一下子就被抓住。 他刚才抽烟了,满嘴都是烟味,接吻的时候尝到这股气味并不好受。 她能听见他对心脏在砰砰作响,又或者是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他们的青春比普通人迟到了很多年,但尼采说这种青春才是持久的青春。 其实人跟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她是白巫师的门徒,该给这个常年在黑暗里活着的黑巫师一点光明。 “你想和我跳舞吗?” 奔跑和长吻让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简单的一句话她要分成两次才说完。 他没有理会她。 “你是我的玫瑰。”他闭着眼睛,就像是害怕自己醒来一样说“上帝,请告诉我,你不是我幻想的。” “睁开眼睛,西弗勒斯,我在这儿。” 但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于是她叹口气,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 她怜悯这个人,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罪人,他只是一个需要宽恕的普通人类,即便他拥有麻瓜没有的力量,他依旧还是个人。 第三十三章 畸形秀 楼下的邻居有自己的品味,爵士乐并不是她特别喜欢的,在演奏完美好的世界后她开始演奏巴赫,一个活着的时候并未享有盛名,死后名气却在不断地增长的艺术家。 生活平静?那是因为你缺少专注,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平静,同样巴赫的音乐也是如此,认为巴赫平淡的人,那是因为你缺少专注。 他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没有同时代的贝多芬和莫扎特出名,虽然是宫廷乐师却只是糊口而已,世俗生活没有给他带来名望,他就将精力转向了精神世界的领军人物,教会。 他的音乐充满了神性,只有经历过灾难的人听巴赫才能感觉到他音乐带来的抚慰。他生活的17世纪正是黑死病肆虐时期,女巫审判还没有结束,光明仿佛遥遥无期,在这种黑暗的时刻守住内心的优雅和对音乐的热爱,不去追逐名利是多么困难。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巴赫的作品深沉、悲壮,抒发了人类对灾难的痛苦和怜悯,他希望音乐能给人带来内心平和与幸福,即便不为世人理解,也没有显赫的地位,只要能给他所居住的那个小镇的人带来快乐他依旧会创作下去。 知音难求,有听众的感觉和自己独奏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楼下的那位妈妈弹奏巴赫的时候就不像弹奏莫扎特的时候那么缺乏感情了。 摇滚巨星迈克尔杰克逊的一生经历的是另一种苦难,在1993年,年仅12岁乔迪-钱德勒控告杰克逊在梦幻庄园猥亵他,杰克逊当时和男孩的家人达成了庭外和解并支付2330万美元的赔偿金,只不过杰克逊始终否认自己有任何罪行。 他的事业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2002年的时候迈克尔带着三个孩子抵达德国,入住阿德隆酒店的总统套房后,他出现在阳台,向聚集在酒店外的几百名歌迷挥手,没过多久他抱着小儿子普林斯迈克尔二世举过阳台,那场面太过惊险,没过多久媒体大肆报道负面报道,指责迈克尔虐童。 在电影后天里有一个镜头,当龙卷风来的时候还有人拿着相机在拍摄。 不论是自己以后观看又或者是卖给媒体,那段视频都很有意义,前提是拍摄的人能活下去。 东方有个著名的作家鲁迅,他曾经说过,人们希望别人脱地赤条条,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这样就可以明言轻蔑着别人,眼珠子却舍不得转动分毫。 那些在文章中抨击迈克尔的人,多少在心底里希望他松开手,把那个婴儿扔到地上? 根据玛丽娜人性实验的结果,当自由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时,潜藏在人心底的恶会慢慢苏醒,直到肆无忌惮,将人性之美彻底被无边的恶吞噬。 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观众,离丧命也就不远了。 如果杀人不用承担罪责,你会向别人动手吗? 绝大多数人单个被询问的时候会说不会,但要是混在人群中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当两个男人将子弹装进了手枪,观众之中有个女人在不断指导他们应该怎么做,该对准什么地方。 如果有人跳楼自杀,问人群该不该跳,他们的回答一定是让他跳,甚至还有人会抱怨怎么还不跳,耽误他的时间。 当玛丽娜的实验结束,她从麻醉状态中苏醒,她站起来,大部分人才意识到她是个活人,这些对她做了恶的人都受到了惊吓,害怕自己被报复,于是纷纷落荒而逃。 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他们是最早清醒过来,意识到那不是一场“秀”,并阻止那些看“秀”的人继续为恶的人,他们拥有的品行是善良和正义,可惜拥有的人太少了,并且觉醒地很晚,一直要到关键时刻才会迸发出来。 不要轻信自己不会为恶,有的人不为恶只是知道作恶的代价有多高,不为恶是畏惧的后果,而不是作恶本身。 这种由冲动、愿望和模糊的知觉组成的,在有人阻止玛丽娜举起手枪杀死自己之前,观众们出现的集体行为称为集体无意识,它蕴含着一个充满了创造力的源泉,瞧瞧那些观众干了什么?他们脱光了她的衣服,用刀子在她的胸前划了一道口子,吸食她的鲜血,拍了她的裸照后让她自己拿着。 公开处决不会引起威慑作用,反而会作为一种“板机”,唤醒、激活人沉淀在大闹组织结构中的原始意象,它使得人们听到或看到“遥远的回声”,顿悟并产生美感,中世纪女巫审判、中国文革期间那些刑罚就是如此产生的。 人性本恶才是真理,孔子说的“人性本善”是善意的谎言,他希望人能向善,即便他自己也曾经犯过很多过错。 他并不是完美的道德模范,身上没有一点瑕疵,一如耶稣本人,中世纪的人就将他给完美地道德化了,男人和女人睡觉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和女人不睡觉孩子从哪里来呢? 玛丽亚是应感而孕,绝大多数女性没有她那个本领,回归“现实”,繁衍必然要涉及一个不体面又让人羞耻的话题,欲望能促进人的创造力,男人追求女孩子是为了获得“性”,平成废物是能通过幻想解决的问题不付诸实施,包括“性”也没有了。 没有了这股推力就没追求和奋斗的心,即便物质丰富依旧没有前进的动力,社会机器的引擎停止工作了。 要追女孩子就要想办法发挥创造力,不一定要通过送礼物,比尔就通过给芙蓉上英语课追到了那么多有钱贵族都追不到的美人,不一定是战争,爱情也一样会激发人的创造力。 躺在床上的男人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找到了一包香烟,那是一包中国产的烟,包装上印着一条东方的龙,它不像西方的龙一样有蝙蝠翅膀,却依旧在云中腾飞。 他用魔法点燃了烟,看起来就像是某种魔术,香烟燃烧发出的气味和艾草燃烧发出的并不一样。 女人静静地躺在他的旁边,聆听着窗外巴赫的音乐。 根据玛丽娜的口述,当那个男人将手枪拿在她手里的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能感受到他的意图,对她来说这种呼吸声是整个表演过程中最令人恐惧的事。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肆无忌惮,台上的人作恶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却在偷笑。整个表演里只有一名女观众为她擦去眼泪,但是眼泪没法唤醒男人的良知,一直到死亡即将发生才有一个男人站出来发出声音。 集体无意识中人类秩序崩溃的速度很快,因为做正确的选择没有做简单的选择容易,要理解地球是圆的就要理解地心引力,大航海时代牛顿还没有出生,理解地球是平的就容易多了,“常识”就这么被歪曲了。 “当我们隐居的时候,全球爆发了一场瘟疫,不像黑死病那么致命,却还是引起了恐慌,有人说那是广东人吃果子狸引起的。”在平顺了呼吸后西弗勒斯用大提琴一样低沉的声音说“发生了灾难人们需要一个解释,广东人和中世纪的巫师一样成了替罪羊,马由缰是这么跟那些华人说的。” “他还说了什么?”她心不在焉地问。 “还记得白人是怎么对付因纽特人和印第安人对?那场瘟疫是针对中国人的,日本投降的时候可把不少资料交给了美国,杀光了中国人,他们就可以从美国来到中国,就算黄石火山爆发也不用再担心了。” “有人相信他?” “很不少,他就跟格林德沃一样擅长演讲。”西弗勒斯疲惫地说“如果相信科学,为什么有人只相信是广州人是瘟疫源头的科学,不相信是外国人投放瘟疫病毒的科学?” “他在制造纷争。” “还有更糟糕的,孙中山发起辛亥革命的第一站就是广州,伦敦华埠以广州和香港的移民最多,他们和留学生不是一样的人。” “你怀疑他们有枪械和炸药?” “俄罗斯黑手党连核材料都有,洪门有这些东西有什么奇怪的?” 波莫娜想起了夜袭阴山之中200人冲击10万突厥人大军的唐人,似乎这种勇敢无畏的民族魂并没有从他们的血液里完全消失。 她的温室玻璃上装饰着中国龙的浮雕,那是邓布利多给她安的,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也许我们可以相信他们可以守护自己的家园。” “这块土地是英国的!”西弗勒斯坏脾气地说道。 “我们不参与麻瓜之间的战争。” “但是处理狼人是我们的事。”他不干不净地骂了句脏话“见鬼的保护多元文化,他们是在文化侵略,你知道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什么?”她心烦意乱地敷衍。 “他们要恢复烧纸钱祭祖的习俗,真见鬼,他们也不怕引起火灾。” 烧纸钱是不符合西方文明,却符合东方文明,东方人就是要拜祭祖先,避免自己的数典忘祖,老华人可坚守传统了。 1666年的伦敦大火烧了4天,大约六分之一的伦敦被毁,在大火前一年欧洲爆发了黑死病,仅伦敦市区就死了六万人以上,连王室都逃到牛津避难了,城里的有钱人纷纷出逃,再也没有扰人的官司问题,因为法律界人士已经全部移居乡下了,艾萨克牛顿也离开了剑桥大学,回到了家里继续学习,直到有天午睡时被一颗苹果砸中了脑袋。 万有引力至今不能找到重力产生的原因,艾萨克牛顿晚年开始研究神学去了。 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神学? 讨论这个话题比研究迈克尔杰克逊是不是真的有特殊癖好有意义多了,可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讨论明星的八卦,波莫娜相信那个超级明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她对记者们炒作的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迈克尔杰克逊不是洛哈特,洛哈特是为了名利而写书的,他的书有趣却不能给人带来任何东西,反而会误导人,可他是个“大作家”,被那么多人崇拜。 人们往往只相信愿意自己相信的,如果真相超过了自己承受范围,就扭曲、拒绝它,“平面人”眼中的世界就是如此,活在二维的世界,如同蝼蚁一样被三维世界的“神”俯视。 思维层面的选择决定了一个人好奇心的多寡,遗忘了“可能性”好奇心的人回答的永远是千人同声的“常识”。 更可悲的是这些人往往以为自己掌握着真理,大家都说迈克尔杰克逊是恋童癖,他就铁打了肯定是了,所有质疑这个论点的人都是“错误的”。 伤害一个善良纯真的人有什么意义呢?哦,控告他的男孩父母能弄到钱,这是多么聪明的做法,2300万美金能让他脱贫致富了,他应该会感觉到自己很辛福快乐了。 第三十四章 “不是我的错” 2002年的瘟疫全球只造成了800人死亡,和黑死病过境全城人一起死亡的惨烈景象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1665年的那场伦敦瘟疫造成了8万人死亡,比14世纪侵袭全欧洲的黑死病要小多了。 瘟疫过后英国政府着手改善地区卫生,伦敦非常干净,并不是因为真的国民素质高,而是因为怕死,到科克沃斯那种人口密度低的工业城市就可以看到到处都是垃圾。 这场瘟疫被认为是荷兰传进来的,英国是岛国,和欧洲本土隔着一条英吉利海峡,大海能阻隔很多疾病的传播,却不能阻拦从阿姆斯特丹运送棉花的商船,从1663年到1664年阿姆斯特丹一样遭到瘟疫蹂躏,伦敦最先遭殃的是外围码头以及贾尔斯教区,在这两处生活的事贫困的工人阶级,处于社会底层的患者并没有被关注和记录,因此伦敦大瘟疫的首个案例是1665年4月12日确诊的丽贝卡安德鲁斯。 当皇室逃到牛津之后,伦敦市市府参事和其他主要当局官员选择了谨守岗位,当时绝大多数商业活动已经陷入瘫痪状态,只有少数品格高尚的牧师、医生和药剂师愿意留下,在瘟疫肆虐的整个夏天协助其他民众生活。 广州是个沿海港口城市,疫情不一定是从陆上发生,也有可能是从海船带来的,在阿姆斯特丹爆发的鼠疫不一定就是本土产的,同样在广州爆发的瘟疫不一定就是广州人的问题。 好在现在科学比17世纪发达,可以研究瘟疫的源头,黑死病的源头却难找了,甚至研究它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掘开那些埋葬黑死病的墓地有可能让那个可怕的魔鬼卷土重来。 在沙士病肆虐期间,有很多民众用米醋消毒,伦敦瘟疫期间官方也在街头焚烧各种有强烈气味的物质,比如辣椒、啤酒花和乳香,并且强烈督促市民吸食烟草吐出烟雾,希望凭此抵御细菌在市内散播。 人类在面对未知的时候,用已知手段无法起效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伦敦瘟疫的时候捕杀城内所有猫狗,广州则捕杀果子狸,也许,人杀错“元凶”了。 14世纪中叶意大利南部塔兰托城一带出现一种奇怪的传染病,当时的人相信这是由一种名为塔兰图拉的蜘蛛咬伤所致,受伤的人必须疯狂跳舞到全身大汗才能排出体内毒素,直到几个世纪之后才发现罪魁祸首是黑寡妇蜘蛛。 伦敦大火虽然被官方说是一个面包店没有关火造成的,但在前一年瘟疫肆虐的时候,市政府就在日以继夜地在城区内燃烧大火,借此令空气变得洁净。 为了避免传染,那些患者所著的房子都被死死封住,即便里面的人还活着,禁闭的大门上刷红十字,每天只有限定的时间由专人送食物和水进去,于是成千上万的人在家里以这种凄惨的方式死了。 他们的尸体并没有被集中掩埋,被一把火烧了和被扔进乱葬岗的下场不知道谁更惨一点,每到夜晚运尸车“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和那哀婉的车铃声成了人么所熟悉的梦魇,那场大火烧毁了绝大部分病死者的房屋,此后伦敦城在大火的基础上重建,城市在瘟疫过后又获得了新生。 然而在瘟疫第二年,社会秩序开始恢复正常,新的危机又出现了,在瘟疫期间英国没有停止和欧洲大陆的贸易,法国在接下来的冬天马上遭殃,新一轮疫情又开始了。 斯图亚特王朝的统治者在瘟疫期间依旧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他们对伦敦灾民的疾苦熟视无睹,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避免疫情扩散,疫情随着商旅开始在周边的小镇、村庄蔓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小镇亚姆,城里75%的居民都死了,人们发现瘟疫是与商旅有关后立即断绝所有对外的运输往来和接触。 17世纪正是明清,那时候中国实行闭关锁国,海禁正好避免了来自欧洲的船只将黑死病带到中国来,到了1880年开了关口,结果瘟疫反而在沿海肆虐,正好就是沿着贸易线路。 在人云亦云的时候,你准备相信了吗? 陷入集体无意识洪流时个体判断力会下降,恐慌、哄抢会和传染病一样快速蔓延,人多破坏力就惊人,所有已有认知都会在这种远古传来的回声中毁灭。 你也许是个好人,可惜面对那种情况自身难保,实验室里的人很少,真实情况却比实验室糟糕无数倍,你发出反对的声音反而容易惹火烧身,除了保持沉默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国际保密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巫师和麻瓜各过各的,等冷静下来能谈事情了再说,武力往往可以让暴乱的人冷静下来,军队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存在的。 英国实行双轨制教育,贵族和平民的教育是分开的,有钱人上私立学校,中下阶级上的公立学校,这么做有利于阶级固化。 教育平等是不存在的,尼采的学说里肯定统治和被统治,后现代主义除了培养创造性以外还要培养差异性,波莫娜从来不管那些想玩的学生,她只关注那些有天赋的,统治者是少数人,被统治的是多数人,这种师生关系和现代“完人”教育完全不一样。 赫夫帕夫的男孩子不主动挑事,挑事就必须赢,不论用什么办法,赢了之后再讨论道德问题。 西弗勒斯却说是她的这种教育方式让塞德里克死的,他太想赢了,为了光复赫夫帕夫几百年来的荣誉,但是命运决定让他输了,哈利救了他,他就失去了拿起冠军奖杯的资格,可是他的竞争意识让他在哈利的“蛊惑”下拿起了奖杯,两人一起传送到了里德尔墓地。 张涛将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比喻成了少年派和孟加拉虎,她专门去读了那本书,一人一兽要互相依存才能活下去,当孟加拉虎要死的时候,少年派也快死了。 其实这个故事有三种演绎方式: 一、如少年派说的,有老虎、有鲸鱼还有漂浮的食人小岛。 二、如他最后所说的,那个厨师帮助了他们在海上获得了食物,他杀了派的妈妈,然后素食主义者派开始吃鱼肉了。 三、派的父亲将所有动物下了镇定剂,船上的人都吃了含有镇静剂的肉汤,都昏迷了,只有他们一家平安无事,他的爸爸为了求生用了“科学”的办法,甚至包括用那个受伤的佛教徒去钓鱼,他的妈妈斥责他的父亲野蛮行径,最后在冲突中被爸爸杀死了,他的爸爸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派只好独自漂流,派有个恋人阿南达,她送了他一个护身符,她藏身在救生艇里,和他一起离开了印度,去美国寻梦去了,然而在船难中她死了,身体上长了蛆,为了活下去,派体内的兽性觉醒了,那只孟加拉虎吃掉了代表蛆的猫鼬。 红色的植物是人的肌肉和血管,所谓的食人岛吃的不是真的人,而是人体内的人性。派父亲“务实”的精神帮助了他活下去,即便包括吃人肉,还有吃蛆,迫于现实,不然就会饿死。 男人残忍起来,女人就会食物,比如逼女人出卖身体,换来面包。 但女人也可以教唆男人干一些事,给他们“灵感”,比如赫敏教唆哈利和罗恩在魔药课上放鞭炮,吸引走西弗勒斯的注意力,让她有时间去魔药仓库偷材料。 人性之美会在遍地“现实”的人群中成为一种“梦幻”的奢侈品,城市如同森林,每个人都要靠自己,活得如同老虎才能生存。 母老虎当然不可爱了,男人喜欢柔顺听话的女人,但为了生存女人必须成为老虎,也许只有那些想走捷径狐假虎威的狐狸愿意靠近男人,老虎没有护理狡猾,被骗走钱和感情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你想要诗歌一样的爱情,我想要面包和牛奶,女人可以陪男人演戏。 当世间只剩下虚情假意的时候,真正的爱情就变得难能可贵了,每个人都想要,可是却找不到那样的人,结婚率低离婚率高,组成国家的基础单元家庭没有了,如同得了再生障碍贫血,一个人种死光了,土地就会被另一个人种接手,美洲原本是印地安人的,现在是白人的世界。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与阳要相辅相成才能生存和发展。 波莫娜放下了书,长叹了一口气。 有一天人们会后悔自己错怪了迈克杰克逊,但那一天到来绝不是他活着的时候。 女人会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感性地原谅他,男人只有死亡到来才能真的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就像电影后天里演的那样,有人说了全球气候变化,副总统要洛杉矶被毁后才真的听进去。 换成中国的谚语,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有人说了那是条死胡同也一样要去撞了才会甘心,犯错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西弗勒斯想隐居,她也很想,问题是他和纳西莎马尔福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们被困在这儿了。 德拉科马尔福少爷说,她之所以会被贝拉诅咒“不是他的错”,那个俊美却缺乏男子气概的男孩儿在他教父眼里不知道多么软弱,说不定德拉科甚至还不如哈利呢。 西弗勒斯喜欢马库斯弗林特那种爱好勇斗狠的,因为他们俩是一路人。 原人亚当是完美的,那他为什么会被逐出伊甸园呢?都是因为夏娃和蛇的诱惑,让他吃了禁果。 经文上说: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的顺服,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管辖男人,只要沉静。因为先造的是亚当,后造的是夏娃,且不是亚当杯引诱,乃是女人被引诱,陷在罪里。然而女人若常存信心、爱心,又圣洁自守,就必在生产上得救。这经文翻译过来就是说女人可以通过生孩子得救,基督教不许女人堕胎,有的天主教家庭有好几个孩子。 拼命得生,生了之后又在瘟疫和战争中死亡,人的心都麻木了,需要忏悔来获得救赎。 所以在中世纪的男人看来,大家日子过得那么惨,一切都是女人的错。 女人代表的就是原罪,要是女人不幸长得很漂亮,更是原罪中的原罪。 “这本书有趣吗?”西弗勒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问,他刚洗了个澡,那惨白的脸色居然有了血色。 “你绝对想象不出来。”波莫娜将书递给了他。 等他看完了,波莫娜想问问他,喜欢哪个结局,她选择第三个,因为这个结局非常“人性”。 第三十五章 赌徒信条 “我的名字是根据一座游泳池的名字取的。这很奇怪,因为我父母从来不喜欢水。父亲最早的商业伙伴之一是弗朗西斯阿迪鲁巴萨米。他成了我们家的好朋友。我叫他玛玛吉。“玛玛”在泰米尔语里是“叔叔”的意思,“吉”是一个后缀,在印度表示尊敬和喜爱。” 西弗勒斯躺在波莫娜的腿上读他刚获得的一本书,他阅读的速度比他朗诵的速度要快得多,然而他知道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因此特意念给她听。 在西方哲学看来,人是一种真正的“理性动物”,人类的使命就是以其体力和智力了解世界,进而征服和控制世界,成为自然万物的主宰,并使其为人类服务。 “理性”是指的人在正常思维活动下判断出最佳方案且对其有效执行的能力。西弗勒斯理性的声音听起来很迷人,平静而舒缓,就像静静流淌的河水。然而那天的食死徒派对上,他近距离目睹了一只巨蟒吞了一个人,表面平静的河水开始暗涛汹涌,他被吓得半死,只是最后绷住了,一直到战后才噩梦连连。 很难想象为什么餐桌上其他人对一个人的死以及她尸体的处置方式会如此麻木,连残忍都感觉不到的人,他的心一定出现了严重问题。 但波莫娜觉得他的“伙伴”恐怕不但不觉得恐怖残忍,还会觉得很开心。公开处刑带来了娱乐效果,而且贝拉那个疯女人本来就是把杀戮当成有趣的游戏。 西方哲学思想,不是把人类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看作是一种和睦相处、互助互利的朋友关系,而是看作一种征服与被征服,剥夺与被剥夺的对立关系。 东方的哲学思想是和谐共处,以和为贵,庄子提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追求的是天人合一、和而不同,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力量。 西方资本主义已经进入了尾声,开始进入消费主义阶段。那是14世纪时产生的,意思就是挥霍,那个时候的人朝不保夕,根本就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上天花、霍乱、黑死病死亡,今天的钱不只是今天花完,连明天的也要一起花掉,至于明天怎么办?花后天的。谁最后接盘谁就是最后亏损最厉害的。 这种亡命徒式的自毁生活模式根本没有考虑子孙后代的问题,没有任何责任的人只会顾自己快活。 在19世纪美国有个出名的女杀手贝莉,她从贫穷的挪威移民到美国,身上身无分文,她靠杀死自己的丈夫骗取保险金获得巨额财富,甚至还包括自己的孩子。 扎比尼夫人跟她是一路人,她们只想要钱,其他的一概不要,理性的人都不会去招惹那个毒蜘蛛,但是男人普遍有种赌徒心态,觉得小概率事件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比如那个黑寡妇真的爱上自己,于是前后7个男人先后成为了她的猎物,无一例外,全部离奇死亡,每次成为寡妇她都会更有钱。 如果一个人遇上了官司,需要三十万磅就可以完全摆平,还有一个就是打官司,赢了一个便士都不用赔,输了就赔四十万磅,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 多数人对得失的判断往往根据参照点决定,在确定的损失和“赌一把”之间,做一个抉择,多数人会选择“赌一把”。他一直运气很不错,这次也会一样,别人都驯服不了的毒蜘蛛他自己也想去试试。 也许他并不爱扎比尼夫人,只是享受征服她的乐趣,就像一个游戏,他对她毫无感情,然而随着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来越多,而且她一点都不像黑寡妇,一个热衷慈善待人和蔼可亲的的美丽女人怎么会有蛇蝎心肠呢?一定是别的女人出于妒忌而污蔑她。 投入地越多越想收回来,由此一来男人就中了她的圈套,成了黑寡妇下一个目标。 跟一群在搞自毁的人继续鬼混,自己也要跟着被一起自毁,雷古勒斯从某个渠道知道了伏地魔在那个岩洞里干的事情,那是灭绝人性的,切割了多次灵魂后伏地魔已经疯了,他的手段绝对能用残忍来形容。 但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他相信妈咪不是巫师,如果她是巫师就不会死了,多么幼稚的想法。 即便是怪物的身体里也有一个纯真的少年,那个孩子能激发女人的母爱,这样一来“理性的动物”就能变成一个人了。 她喜欢第三个结局不是因为它很残酷,而是因为它很真实,第一个结局虽然瑰丽多彩却是假的。 听太多美妙的甜言蜜语无益于健康,消费主义萌芽是因为黑死病带来的那种末日临近的恐惧感产生的,挥霍浪费是非理性的,重新恢复理性消费才能避免掉进各种陷阱里,人也不会把智慧用再如何骗取别人的钱财,而是用在正途上。 现在的美国就被消费主义给彻底洗脑了,资本主义是克制、节俭、勤劳,生活中要量入为出,乱花六英镑就是失去支配一百英镑的权力,这种新教禁欲主义束缚着奢侈品消费,消费主义则是将个体价值与他消费的水平进行衡量,消费的目的不是为了实际需求的满足,而是为了不断追求被制造出来、被刺激起来的欲望。 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得到了还想要更多,就像只永远都吃不饱的怪物,为了食物可以什么都做,美利坚式的消费主义灌输给美国人的是个人成功只有通过金钱上的成功来实现,财富是通过购买商品体现的,正是这个欲望的驱使,才有了一个男孩的父亲诬告迈克尔杰克逊猥亵他儿子的丑闻。 消费主义的蔓延让整个地球的人都在购买,只有每个人都非理性地疯狂购买,资本才会获得更多利润,透支得来的繁荣迟早会出问题。 迈克尔杰克逊修建梦幻庄园是为了让大家一起获得快乐,但“大人”理解的快乐和他理解的不一样,他代表的是一场美国式悲剧。他通过音乐来制造人们对他非理性的狂热崇拜,也因为非理性的消费主义而最终身败名裂,他一生都要背负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也许只有死亡人们才会相信他。 她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就像蜻蜓点水,或者是妈妈给孩子的晚安吻,西弗勒斯被吓了一跳。 “你还在做恶梦吗?” “有时候会。”他有些脆弱得说“我不想杀人,但他们逼着我必须动手。” “他们是谁?食死徒?还是阿不思?” “都有,我的灵魂已经不再纯洁了。” 她将他手里的书收了起来,她觉得艾琳一定没有跟他说过睡前故事。 “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只有冒险和奇幻,刚才那个以游泳池的名字命名的少年和他的亲人遇到了船难,最后他和一只孟加拉虎在一艘救生船上,其他人都遇难了,如果他不想办法获取足够的食物,孟加拉虎就会把派给吃了,所以他必须努力勤奋地工作,让大家都活下去……” 是的,她说谎了,不过没必要在他满是噩梦的脑子里再加一个噩梦了。 幸存者的心已经触及了突破了那条界限,来到人性的黑暗面,变得残忍地不像人类,他听从了善意和神性的指引重新变回了人,没必要再去找那只消失在森林里的老虎了。 第三十六章 破窗效应 两百多年来,“美国梦”一直激励着世界各地无数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或移民或求学或偷渡,他们放弃故土,历经千辛万苦,只为来到这片土地创造自己的价值。 广义上美国梦指美国的平等、自由、民主;狭义上指一种相信只要在美国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生活的理想,亦即人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勤奋工作、勇气、创意、和决心迈向繁荣,而非依赖于特定的社会阶级和他人的援助。 听起来好像很完美,实际上是假的,这个国家向全世界灌输一个价值观,那就是奋斗就能获得成功。 但是做正确的事和把事情做对不是一个概念,选择比努力重要,希特勒写了一本书叫我的奋斗,通过“奋斗”让**上台,他“努力”屠杀犹太人,抢劫他们的钱,用这些钱“努力”壮大第三帝国,最后的结局却是让德国再次分裂。 真正的美国梦是泡沫,是虚构出来的,比如一杯咖啡,在埃塞俄比亚3人民币一杯,到了北京、上海的星巴克咖啡馆就要30人民币一杯,不会有人去埃塞俄比亚去和便宜咖啡,却有人要去星巴克享受岁月静好,与此同时中国自己的茶馆文化被年轻人舍弃了。 如果说有人提议给星巴克降价,还会另外有人维护不许降价,因为它代表的是一个消费符号,在中国有钱人才能喝星巴克,这就是消费主义洗脑之后产生的现象。 人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炫耀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感才是花高价消费的原因,那种感觉能让人上瘾,和“福寿膏”是有钱人抽的是一个道理,满足了这种心理需求后,不论是让人清醒的咖啡还是让人醉生梦死的鸦片都会有人购买的。 消费主义在英国流行蔓延的速度没有中国快,主要是因为英国是新教国家,新教产生以后才有了资本主义。在这之前,只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不可能产生严格意义上完整的资本主义。 新教对待工作、对待劳动的观点是人类从事经济不可缺少的活动。但宗教改革之前的天主教对世俗的经济活动极为鄙视。 资本主义出现之前,欧洲社会中地位最高的不是国王、贵族,而是以教皇为首的教士、僧侣阶层,他们高高在上,是社会的第一等级。而那些支撑社会经济发展的工商界人士只能处于第三等级。基督教新教出来以后,在高举上帝旗帜的同时,把劳动神圣化了。根据新教教义,每一个人都是上帝创造的独特生命,每一个人的工作都是有意义的,世俗的劳动和工作是人类荣耀上帝的途径与表现。人是依照上帝的指示来进行工作的,劳动的目的是侍奉上帝。劳动既是上帝的旨意,又是人对上帝应尽的义务。对劳动赋予这样一个目的,劳动本身和从事劳动的人就升华了,这就是新教的劳动观和工作观。 新教赋予了财富与金钱一个积极的意义,新教认为,金钱是财富。财富本身并无善恶,钱多没有什么坏处。关键不是有钱没钱,而是看你是用什么方法获得的钱,获得的财富,你把这个财富用于什么方面。如果你用不正当的手段来牟利,同时你牟利的目的是为了肉体的享受,为了满足私欲。那么你的财富直截了当说就是罪恶。 上帝所赐的富足不是罪,人的生命是上帝所赐,人所创造的财富也是上帝所赐,人活着应该为了上帝而努力创造财富、保管财富、使用财富。否则,人如果不是为了上帝,而是为了个人积累财富,为了自己发财,那么即使“赚得了全世界”,也会赔了生命。 资本主义社会猝死的几率比消费主义社会低的得多,新教提出了“理性的禁欲主义”,不是反对一切享乐活动,而是反对浪费、奢侈,反对将金钱用于满足个人私欲,号召要把资金用于投资,发展经济,用于穷人,用于慈善、用于满足社会的需求。 错误的价值观一旦形成,要改过来很困难,非理性的冲动消费让美国有严重的次贷危机,一开始,故事很美,银行赚中间费用,管理费和利率差,有钱的投资人拿到稳定的投资收益,穷人贷款买到了房。偶尔有几个人不还贷,因为房价一直在涨,银行把房子收回拍卖了就好,银行感觉没什么风险。于是银行胆子越来越大,再加上利率一直在降,于是什么人来都能拿到贷款买房。原来首付30%,还要收入证明,现在首付5%甚至0首付,站在街上拍张照片就能拿到贷款。贷款买的房还能做抵押再贷款买第二套房,流动性过剩背景下房地产泡沫就起来了。 这次伦敦华埠抵制拆迁就是害怕地产商提高租金,打着保护多元文化的旗号抗议,涨价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地涨,以前的可口可乐是600毫升装的,后来为了提价,变成了500100毫升装的了,感觉没有什么区别,等过一段时间,它就变成500毫升装的了。 一个房子如果窗户破了,没有人去修补,隔不久,其它的窗户也会莫名其妙地被人打破;一面墙,如果出现一些涂鸦没有被清洗掉,很快的,墙上就布满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一个很干净的地方,人们不好意思丢垃圾,但是一旦地上有垃圾出现之后,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丝毫不觉羞愧。 只要地产商以翻新为理由给租户涨价,华埠里其他的房地产商也会增加租金,房租也就涨起来了,经营户的成本增加,不得不节省开支,将茶餐厅变成快餐店,裁员节流规避损失,这样就有人失业了。 为了满足私欲而挥霍不论是宗教还是道德都是不提倡的,然而别人怎么用钱你管得着吗?这就是玛蒂娜人性实验得到的结果之一,人在无边界自由下会追寻自己的欲望,发挥出无限的创造力,在享乐上花费精力,发展进步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要人家为它牺牲的国家破灭掉就好了。 美国不只自由平等,还不禁枪,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疯子,会在演唱会上用冲锋枪扫射人群,那隆隆作响的音乐,还有高密度的人群,以及跟着音乐摇头的年轻人,乐极生悲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几个人承受得住呢。 咖啡不能让人清醒,死亡呢? 借着清晨的阳光,波莫娜在家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风景,远处有一个钻石的广告: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钻石在全球的储量很多,并且还可以人工制造了,可是开发商却没放开了开采,市面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并将它和爱情等同,男人想求婚必须买钻戒。用高价买了钻戒后没人回收钻石,只有人回收黄金,他们蒙骗的就是女人。 她抚摸着自己手上的召唤戒指,它非常有斯莱特林的风格,更重要的是她只要相见他,他就马上会来,这种戒指哪怕是银的也比钻石戒指珍贵。 装睡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她无比惆怅地叹了口气,失去信仰和道德的人类活得就像是野兽,与怪物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正气师已经变得和黑巫师一样心狠手辣了。金斯莱沙克尔毫无疑问是一个人,但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德文·罗巴兹到底是个新教徒,还是个野兽呢? 这个世界可以变得更好,也会变得更糟,全在于人的选择,当有一天必须在正确的选择和简单的选择之间做选择时,绝大多数人会选择简单的办法——作弊,作弊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了,塞德里克却没有,哈利估计也不想,是罗恩漏题给了他。 也幸好罗恩帮了他,不然哈利第一场比赛就已经死了。 “你在看什么?”她的丈夫走了过来,从身后拥着她。 “这个世界,还有,早上好。”她将手里咖啡杯凑到了他的嘴边“想喝点生命之水吗?” 他凑到杯边啄了一口。 “太甜了。”喜欢黑咖啡的人皱眉说,然后带着满嘴的甜味,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第三十七章 壶里春秋 “昨天你干什么了?” “哦,在家里做甜点,认识认识新的邻居。”她一边吃早点一边心不在焉得说。 西弗勒斯是所有人公认的坏脾气,纳威四年级时过得非常凄惨,他解剖了整整一桶和他的宠物莱福一样的蟾蜍,他那个时候快崩溃了。 这和他三年级时的博格特有关联,记仇的魔药教授要是知道了她和张涛的谈话还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中国人很喜欢教化人,而西弗勒斯是白巫师邓布利多和黑魔王伏地魔都没有教好的那种顽固派,让他们认识是一种噩梦。 她一边看他和苦涩的咖啡一边想,中国的清茶是苦的,不像英式红茶那么甜,但他们崇尚的就是这种喝茶方式。 张涛问她,这茶苦不苦她说苦,张涛又说,书就像药一样,多读书可以医治思想上的疾病。 他拜读了一个叫迈克尔斯洛特的美国人写的阴阳的哲学,虽然他写的很多是从西方哲学的角度看的,却很有启迪作用。 迈克尔将个人的利益和建康看作是理**望,如果一个人不去关怀自己未来的健康,则认为这个人是非理性的,西弗勒斯前段时间就纵欲过度了,现在他又恢复了理性,又或者说他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了。 一栋房子如果着了火,人看到火灾产生的恐惧是理性的,不救火还愣着干嘛? 然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恐惧就会产生移情作用,移情可以帮助某人处理焦虑和恐惧时逃避让他产生焦虑不安的情绪。 这种情况在中年男人身上经常发生,德拉科六年级时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都不好过,只是西弗勒斯是找波莫娜,卢修斯马尔福是出轨找年轻女人,让他们恐惧焦虑的目标都是伏地魔。 当恐惧的情感达到一定的强度时,他们都失去理性的客观判断力,女人能让他们暂时逃避面对他。 西弗勒斯眷恋的也许不是隐居时的生活,而是不用承担责任,无拘无束的日子,重新回到人类社会后他又要开始承担责任,他的个人利益因为公众利益形成了对立的阴阳。 张涛把那种不顾自己健康和未来的人分为***注自己健康和未来的人分为阳,那种身体健康,为个人利益罔顾他人的分为阴,为了他人利益不顾自己分为阳,乐于助人的人明显要比纵欲无度的人看起来阳刚正气得多,在伦敦瘟疫发生时留下来照顾平民的官员是阳,躲到牛津的斯图亚特王朝皇室为阴,光荣革命期间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天意决定让阳的一方胜利,人民革命是顺应天意顺势而为。 重视私欲的人纵欲无度,隔壁的那个沙特王子才32岁就死了,想活久点就节制,无法控制这种欲望就读书,不仅移情还能治思想上的疾病,保持身体健康不是比什么财富都重要吗? 宣扬读书无用论的人,不是生理健康出现了问题就是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通常表现是没有公民意识。 蒙古防沙治沙种了很多树,等这些树成材之后当地人又把它们砍了,他们这么做肯定是会自己赚钱,却损害了公众利益,这种人非栋梁之材,反而是蛀虫,是不能学的。倘若社会上的人认为只要有钱就是对的,不论他的钱是什么来路,这样一来贪污受贿以及各种怪像就开始丛生,“阴气”就显得重了。 但是种下去的树木就一颗都不该砍吗?并非如此,如果他砍了树又种下一颗,用砍下来的树木给当地建羊圈,又或者建一个木材加工厂,适当开发森林资源,让住在这里的人和森林都受益,那么就是好事,个人利益和公利都得到了满足,只要私心不要太重,那么有点私心也没什么不道德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了更多人的利益牺牲了自己,他大公无私的心是很伟大,但是他为了公事而无视自己健康一样是非理性的。 张涛貌似还不知道阿不思是个gay,如果他能和格林德沃像普通的gay一样组建家庭,格林德沃就不会到处演讲煽动人心,做巫师统治麻瓜这种狂妄的梦了。 中国人理解的阴阳和西方人理解的完全不一样,那个叫迈克尔的美国人理解的理**望、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被张涛诠释成了这样子。 在为世界做贡献的时候不能忘了自己的健康,道家注重养生和可持续发展,和张涛喝茶她学了很多东西,但前提是她必须和他一样坐在地上,不然他一个字都不会和她说。 西弗勒斯第一关就过不了,不知道纳威能不能行,他可以找中国巫师学功夫,不用在看西弗勒斯的臭脸了。 “怎么了?”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厨房里,并不是在张涛的会客室。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他就像逮住了上课发呆的学生一样凶恶得说。 你不怕吗?看到哈利“补课”后那惨白的脸色,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赫夫帕夫集体不上高级魔药课了,只有厄尼一个人去,他是胆小怕事的赫夫帕夫里难得的勇士。 “我以为你的心思没在我身上了。”她可怜巴巴得说。 “这和你没听我说话有什么关系?” “那我之前说了什么你记得吗?” 他怀疑得看着她。 “你说什么了?”片刻之后他犹豫着问。 “你居然忘了?”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实际上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 他专心喝咖啡。 “我说什么你都能忘了,我就更不指望你能记得周年纪念了!”她灵机一动,开始谴责他。 “什么周年纪念?” 她很生气得转身走了。 幸好她不是真的学生,不然谁敢有胆量这么跟老蝙蝠说话。 “你想跟我去喝杯茶吗?”西弗勒斯在她身后说“你很擅长和人和谈。” “这不是和谈的问题。”波莫娜无奈得说“有一匹马失控了,虽然他有缰绳却没有主人,应该有个人来控制他。” “你觉得谁行?” “他有一个妹妹,在张涛手里,但我不知道张涛说的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他要说谎?” “和女人比起来,马由缰更喜欢权力,只有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可能会在意。”波莫娜叹口气“现在亲子鉴定那么简单,我想这是他没办法的办法了。” 第三十八章 英雄有梦 中国城里有个百代电影院(pathé),那是一栋很老旧的建筑了,1666年那场燃烧了4天的大火之后伦敦市的重建重点放在了当时还是农田的西郊。当时这片土地的主人杰拉德勋爵同意因火灾而流离失所的人们在他的领地上重建家园。1685年杰拉德街建成,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安家落户,曾经的农田变成了熙熙攘攘的闹市,伦敦西区应运而生。 后来随着中国城的迁入,人们给杰拉德街起了一个中国名字爵禄街。 19世纪后半叶,越来越多的移民群体来到这里定居。首先是意大利人,然后是犹太人和马耳他人。在喧嚣的20世纪20年代夜店女王凯特·梅瑞克的著名酒吧“43号俱乐部”就位于爵禄街43号;后来,传奇爵士乐手朗尼·史葛也在爵禄街39号地下室创立了他的第一间爵士乐俱乐部。在这个年代里,以中国城爵禄街为中心的soho可以说是整个伦敦的文化圣地,百代大厦就是在那个时候修建的。 在那栋楼的正门有一只公鸡,因为百代公司的标志就是一只昂首高唱的公鸡,这只公鸡刚好和现在的中国地图很像。 这所电影院里除了播放好莱坞大片外还有一层楼的影厅专门播放华语电影。其中还有一个博物馆,讲述中国电影历史。 爱是我们死后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因为它能让死亡变得从容,中国人对祖国的热爱让那些士兵能从容赴死。张涛应该很有爱他的国家,他坚守着很多东西,同时也在看着世界,只是他这种人在国内恐怕是没法混出头的。 端午节是为了纪念屈原的,屈原在活着的时候所说的话没有引起国王的重视,死后人们才发现他说的是对的,有很多历史名人都是这样。 一个人要是超越时代太多,他就不被世人所容,超越一步就是天才,只有等他死后,时代前进了,人们才能理解或者跟上他的思想步伐,尼采就是这样的人,还有梵高和巴赫,能在当代就被人接受和理解的人微乎其微,就连西弗勒斯也是在死后才被人理解的,更何况国内应该很浮华,从那些走出国门的人身上就能看到了。 被消费主义洗脑严重的人,会把这种“病”传染给别人。 物质的诱惑对西方人一样存在,宗教信仰就是用来抵抗物质诱惑。中世纪时人们苦修,将财富交给教会,教会用这些钱修教堂,购买土地,反正没用在医疗上。 小冰期到来后,啮齿动物因为缺少食物从野外来到城市寻找生存空间,黑死病爆发了,有的城市活人没有死人多,街道上满地都是尸体,那种情景就像人间地狱一样,让人忍不住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邓布利多跟她说,不要怜悯死者,要怜悯那些活着,但心里没有爱的人。谴责和道德说教他们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世界需要宽容,允许别人有缺点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宽恕。 消费主义的世界里,消费者是被生产出来的具有消费欲望和激情的人,行为学家通过大量的实验,分析出一种行为模式,控制和操纵“消费者”,以达到促进消费的目的。 他们闲下来的时间可以看书或者是享受生活,和家人在一起,但实际上他们往往是将时间追求更多的财富,即便他已经完全不需要那么多了。 根据马太效应,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底层市民终日为生活奔波劳碌,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休息和思考,身体健康就越来越糟糕了。 消费文化带来的是伪文化,女人买了香奈儿不代表她真的成了新时代的女性,男人买了汽车不代表他成了成功人士,穿着香奈儿上班你还是个工薪阶层,买了车车贷还是要还,最终还是要为资本家打工,他们灌输的就是那种以为自己买了就更幸福了,买了就改变阶级的理念,换工作不过是换了一个资本家打工,他依旧要压榨你的时间和精力为他赚钱。 学生,尤其是女学生最容易成为消费主义的牺牲品,绝大多数男人是不会教导年轻女性正确价值观和辨识能力的,他们反而会利用女人识人不清和容易被物质诱惑的特点换取肉体关系。 玛蒂娜人性实验中她的衣服原本是好好的,是男人们用剪刀给她剪开的,如果单个去问,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可是本性难移,柏拉图式恋爱是不现实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阴暗面,在绝对自由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会向黑暗方向坠落。 比起成绩,波莫娜更希望自己的学生具有这种鉴别能力。唐克斯看出了狼人卢平的好,不介意他又穷又是个狼人嫁给了他,卢平除了他是个狼人以外一切都很合适,问题是他偏偏是个狼人。 当个文明有有理性的人是聪明的选择,每个人都想一直保持那样,但是当食物发生短缺的时候,饥饿就让人很难再维持平常心了。 美国是第一粮食出口大国,农场分布的区域正好就是黄石火山喷发的范围内,在没有突发事件发生的时候没有关系,一旦发生了就算用钱去买也买不到的。 在国共内战期间也存在粮食危机,那时候国民党限制粮食运入苏区,并且进行大扫荡,八路军开垦南泥湾自力更生保障粮食供应。 美国人的农业发达和饮食习惯造成了很多食物浪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的粮食都不够怎么还会卖给别人。 汉人抢走了匈奴的牛羊,匈奴人就要饿死,白人也没有给因纽特人留一点粮食,让他们活活饿死,相比之下唐人在突厥遭遇天灾,双方处于处于敌对关系的情况下给予人道主义救援的行为就无比高尚了。 突厥人将李世民尊为天可汗不是无缘无故的,后来的突厥人也只认李家人为正统皇帝,甚至还有人为他人殉。 张涛告诉她,大英博物馆里的那些东西他都不想要,包括圆明园的兽首和敦煌壁画,他真正想要的是存放在纽约博物馆的唐昭陵六骏石雕。 因为战争原因,为了筹措军费,它被倒卖到了国外,现在他想把它赎回来。 安史之乱爆发也是因为军费问题,长安城里的权贵奢侈度日,将该给边关战士的军饷没有给他们。 长安沦陷后安禄山清空了国库,唐肃宗为了支付给回鹘雇佣兵的军费,纵容他们抢劫洛阳。 他说到这里就捂着脸哭了,用她听不懂的话说了些什么,看到一个沧桑的老人流泪很让人动容。 尼采说,有负载能力的精神要驮载这一切最沉重之物,犹如满载重物而匆匆走向荒原的骆驼。精神也正是这样匆匆走进荒原。然而,在寂寥的荒原中发生了第二次变形:精神变成了狮子,它要为自己夺得自由,做自己沙漠的主人。 中国也有变形术,不过和霍格沃滋的变形术不一样,是将要变的东西用纸折好,除了窗花之外中国人还会折纸,折一只青蛙,它就真的变成青蛙一样了。 “如果工匠对一个器物很专注,就会给它注入灵气,它就和魂器差不多了。”等恢复平静后,在那只青蛙在席子上蹦的时候,张涛淡淡地说“那并非是人魂,和伏地魔将自己的灵魂附着在器物上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波莫娜问。 “人魂是天地所生,物魂是人所造,我们成了造物主了。”他用一种有点自豪的口气说“我们不和你们一样,你们的神话里只有对神的崇拜,我们的神话里有抗争精神,精卫填海、后羿射日,我们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存努力奋斗,一代一代永不服输,与天斗其乐无穷。” 中国人具有“造反”精神,正是这种精神让他们永远不可能驯服。 满清真的毁了不少汉人的东西,尤其是北方,虽然说北方人血性,但不论是广州起义还是南昌起义不都是在南方吗?叶问和黄飞鸿也都是南方人呢。 她欣赏着展厅里的海报,心里感慨万千,越是了解中国人的世界越是让人对他们着迷。 “我不遵从神的意志,即便因此我会失去上天堂的资格。”她灵感突发一般自语着。 宠物因为一次不听话就被“神”赶出了代表伊甸园的家,为了重新回去就要不断在门口忏悔,那模样看起来太可怜了。 是做神的宠物,还是当遵从自己意志活着的野生动物。 她选择了后者,因此她的岁月不可能静好,注定充满了动荡和不安,谁叫她是女巫呢。 第三十九章 何谓无间 提起香港电影就必然绕不开香港黑帮,这不仅是因为香港电影很多演的是警匪片,更因为香港电影公司的背后多少都有黑帮势力。 电影这个行业很适合洗钱,比如说一些战争片和一些动作大片,需要制作一些很逼真的场景,很多场景都是直接烧掉,炸掉或者用一次就不用了,那这个费用真的是他们想说多少就多少。 再有一个是明星酬劳,他们拿到的也许根本就没合同上写得那么多,可是黑帮的人拿枪对着他,他没收到也必须说收到了。 洗钱是一个长期的流程,因为电影拍摄是需要面对一系列复杂的情况,所以就需要一个专门的电影公司去服务,从而让这些钱通过合法的途径的变白,变得合法了。 有些人拍电影压根就不在乎拍出来的电影有多烂,它主要是为了洗钱用的,所以大家就说华语烂剧多,可不是嘛,必须要多啊,不然怎么洗钱呢。 电影投资就大,动不动就上亿或者十几亿的,制作成本之巨大,当中虚报空间也是巨大的,因此可操作的空间是巨大的。 还有电影属于文化产业,因此税收方面就比较低,银屏上的五光十色背后处处都是黑暗,就像电影院的放映厅,黑暗和光明共处一室,在一间放映厅里波莫娜找到了她的目标,依旧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马由缰。 在这个充满了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旧放映厅里只有他一个人,门口守着洪门的成员,好像他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银屏上正放着一个镜头,两个男人在天台上见面,一个看起来是成功人士,另一个则满脸胡渣,看起来非常落魄,像是个街头混混。 “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波莫娜站在门口问。 “和女孩子约会当然要在公众场合。”他眼睛看着银屏头也不回得说“你知道这部戏叫什么吗?” “不。”她回答。 “这部片子叫无间道,涅磐经第十九卷中说八大地狱之最称为无间地狱,法华经也称它为阿鼻地狱,堕无间地狱的人,千万意劫,以此连绵,再无出期,这两个人都是警察,并且两个都是卧底。” “什么?”波莫娜困惑地问。 “一个是警方的卧底,另一个是黑帮的卧底,你猜他们谁是谁?” 波莫娜看着那两个人,混的好的那个和门口两个守门的黑帮分子一模一样穿着体面,混的不好的那个满身落魄却坚持要到天台见面,中英文字幕的电影台词里说他没什好隐藏的。 “条子怎么老把人整的那么惨?”她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马由缰立刻大笑起来,两个门口的黑帮成员脸上也有了笑意。 “你知道什么是‘条子’?”马由缰转过头看着她,似乎他觉得一个“老外”懂这些很有趣。 “我也要看电影,这部电影好看吗?”她坦然地走进了放映厅,走到了马由缰的身边“哦,你看电影怎么不吃爆米花?” “无间道不是爆米花电影。”马由缰淡淡地微笑着说“这是两个男人的生活,过来坐吧,陪我一起看。” 马由缰拍了拍他身边的座椅,波莫娜却没有过去。 “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该和一个有夫之妇约会。” “你丈夫允许你和我独处。” “在公共场合!” “电影院也是公共场合。” “谁都知道,男人看电影就喜欢动手动脚,我才不会上当。” 马由缰无言以对。 “你丈夫是个很有趣的人。”马由缰面无表情地说“而你,好像并不那么有趣。” “那个警察的卧底,为什么会和黑帮的卧底在天台见面?”波莫娜看向银屏,他们在做一次交易,黑帮的卧底要警察卧底提供情报,告诉他下一次毒品交易的地点。 为什么黑帮成员不告诉自己的卧底呢?他们可是“自己人”。 “警察卧底的顶头上司死了,从天台上摔了下来,我听说你们的巫师界,有个伟人被他的门徒杀死了,他好像也是卧底,在白巫师死之前有没有把他是卧底的事告诉别的人?” “没有。”波莫娜平静地说“他没有。” “那个警察的卧底叫阿仁,黑帮的卧底叫阿明,阿仁的上司死后就没人知道他是卧底的身份了,他那个时候快崩溃了,黄志诚不是故意想死的,那个校长却是故意想死,他是故意不把那个卧底,我想想,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份告诉别人的?” “这我怎么知道?” “如果是故意的话,那他就是想让卧底死,在他手里卧底只是一个棋子。”马由缰看着银屏说“好人容易被人当棋子摆布,你想当棋子吗?” 当棋子不用自己思考,按部就班地听话就好了,这种活法会比较轻松,当下棋的人则要累得多。 马由缰想当棋手,但是他并没有选择香港下棋,而是跑到了伦敦华埠这个方寸之地,为什么? “你不想回国吗?”波莫娜问,张涛就很想回国,虽然他没说,可是她能感觉得到。 “回去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家了。”马由缰深沉又疲惫地说“洪门就是我的家。” “你不该这样。”波莫娜劝道“我认识一个人,他把食死徒当成自己的亲人……” “你好大的胆子。”马由缰大声打断了他“他们是我的兄弟,一个女人你懂什么?” 你怎么知道你的‘兄弟’里没有卧底。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出卖你? 波莫娜很想这么问,但她要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没法继续谈了。 黑帮的人可不会讲文明懂礼貌,他们的生活就是打打杀杀。 女人在男人戏里就是附属品,一个会闭嘴的女人比能说会道的讨人喜欢。 “中国有狼人吗?”波莫娜问“你们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吗?” “你一点都不可爱。”马由缰重新恢复了平静,冷冰冰地说道。 “我是来跟你谈事情的,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我讨你喜欢干什么?”她也冷冰冰地说。 他点燃了一根烟,在禁烟的到处都是易燃物的电影院里吞云吐雾起来。 “你们想要什么?”波莫娜半晌问道。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在我的国家,尊重是‘给予’的,这个地方,尊重是‘争取’的,以前黑人获得权力靠的就是游行和打打杀杀,这是你们的文化,不是么?”马由缰讥讽得说“我们现在按照你们的规矩,争取我们的合法权益。” “你根本不是谈事情的态度。” “我在和你约会,谁在和你谈事情。” 门口的两个黑帮成员闷笑出声,她感觉到了那种恶意。 “元宵节的时候我们一起逛中国城怎么样?”波莫娜见缝插针地说。 “只准你一个人来。” “那可不行,我要带几个朋友。你们的工作是保护城里的居民,你们可是收了保护费的。”波莫娜朝着他挥舞拳头“收钱不办事你们算什么黑帮!” 洪门成立的目的就是在反抗满清迫害统治,留存汉族文化,别名天地会,孙文到旧金山,百分之九十的华侨都是洪门的,海外华侨,若无洪门,则华侨民族意识,不能如此坚强。 留学生不和洪门打交道,因为他们是“黑社会”,都坏透了。 成绩好的乖学生往往特别听话,前程似锦,这种成绩不好的混的没他们好,想挣扎求生,只好“叛逆”了。 打打杀杀的生活是不稳定,可是想要被人尊重就要争取,游行示威、打架斗殴,不能跟国内一样靠流两滴眼泪就获得别人的同情和可怜。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电影院里响起了苏格兰风笛声,是“阿仁”的顶头上司黄sir的葬礼上演奏的。 他躲在角落里偷看,默默得朝黄sir行了一个军礼。 看着他波莫娜忽然有了个想法,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葬礼上,西弗勒斯也跟“阿仁”一样吗? “这是部好电影。”波莫娜说“咱们从头开始看怎么样?” “你不会理解的。”马由缰冷酷地说。 “那可不一定。”波莫娜在隔着他老远的位置坐下。 她都嫁给了一个卧底,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卧底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呢? 第四十章 疯子和诗人 97香港回归,很多黑帮“大佬”级别的都选择移民了,当时英国移民用的是投资移民,他们有的是钱,问题是“案底”很不好消,这也是琛哥选择阿明这些跟他时间不长的小混混进警校当卧底的原因。 留下案底这个人就“脏”了,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到处都被人瞧不起,马尔福小少爷他什么都没干,就在胳膊上留了一个食死徒标记,这一辈子就都要被别人歧视,幸好他家有钱,要是没钱的话他的人生就是另外一种过法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电影一开头刘建明会羡慕陈永仁被踢出警队。在电影后来有很多暗示,他患有精神分裂症,或者说是多重人格,但是在表面看来他很正常,有一份优异的工作,有一辆奥迪suv,而且还有豪宅和女友,刷的还是黑卡,他哪里看起来像是有精神分裂的人呢? 首先他有自我身份认知障碍,他到底是警察还是黑帮的卧底。 陈永仁就好明白多了,他打电话跟他上司抱怨的时候超大声,并且还用暴力释放了一部分压力,刘建明则必须忍耐,他身处在警察的办公室里,就像是一只老鼠闯进了猫笼子里,警察组织和其他民间组织不一样,需要高度的统一性,如果有一个人的行为异常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用尼采的话说,就是该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去,刘建明很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以至于任何一个怪异的眼神就会让他精神高度紧张。他过度专注自己的表演,忘了一个事情,琛哥不只是送了他一个卧底,还有“同门师兄弟”认得他,他一直活在超高压中,不知不觉间就人格分裂了。 在街头流浪的孩子很多都很暴力,就像是野生动物,忽然之间将他关起来,那会让他极度痛苦的,不过阿明不能反抗琛哥,谁敢违背一个毒枭的安排。 就连性都没有办法让他获得真正的放松,因为他在女友面前表演的是一个完美的警察男友,只有音乐才让他真正平静下来,他躺着听歌的时候是一个人,他可以放空自己,那表情就像有些人性爱之后脑子完全放空的哲学家时间,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因此他才会花高价买一套专业级音响,普通人一个耳机就够了,不需要依赖这个东西,阿仁擅长音响不依赖这个,他想要的是睡一个安稳觉,还有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警察”,还有他想要个家庭,这是一个心理正常男人的正常表现,虽然他有很严重的暴力问题。 阿明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偏偏不能去看心理医生,按照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他或者她是不允许透露病人的病情的,但是他是警察,而且还是内务警察,其中还涉及有组织犯罪组织三合会,当职业操守和公民指责相违背的时候心理医生也会举报自己的病人,由此阿明只好自我调节。 最好的办法是自首,不过这样一来他人人称羡的生活就没有了,他不自首的话就练习武术或者练习枪械射击,问题是他偏偏学习了电脑技术,如此一来他的压力无法获得释放,人格认知障碍发生到后面就是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 现在不少中国留学生有表演型人格障碍,以夸张的言行来吸引人眼球并不只是因为他们不懂事,而是有心理疾病。 在中国要是说谁有心理疾病就是在说那个人疯了,其实人格障碍是可以干预并且治疗好转的,不去管它反而会造成更严重的心理问题。表演型人格障碍的形成与基因和家庭环境相关。成长在对孩子缺乏关爱与期望、性滥交家庭背景的孩子更易发展成表演型人格障碍。 女性发病率比男性多,发展到后期往往是反社会人格,那个时候无药可救,除了隔离治疗外没有别的办法,内地对这方面存在严重的认知缺失。 路怒族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开车引起的寻衅滋事,其实开车这件事只是一个“板机”,将他潜藏的心理疾病给激发出来了,人类的心理自我调节能力有限,路怒族在公共场所无事生非、起哄闹事、殴打伤害无辜、肆意挑衅、横行霸道、毁坏财物其实是用暴力的办法释放压力,60%的有车人士都有路怒症,当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就会转化为暴力行为,明知道撞别人的汽车是不对的还是会去撞,他图的就是压力释放时的“一时痛快”,至于后果如何他就跟性冲动一样根本不会去管的。 想要心安没那么容易,宗教和道德存在的意义就是寻求心安,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神职人员描绘一个美丽的天堂和极乐世界给人去相信了。 无间道里涉及了很多宗教元素,琛哥的家有个教堂一样的房子,可是墙上画的却是裸体女人。 电影开头他烧香拜佛,表面上他好像什么都信,实际上他什么都不信,他疑心病重得很,和人说话做事都要录音,阿明他并没真的相信,他是真的利益至上主义者,不能给他带来好处的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最后电影结束那个杀了陈永仁的警察卧底和他是一路人,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有利益跟着一起混,琛哥死了那个小警察卧底连一滴眼泪都不会留,阿明虽然杀了琛哥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之所以阿明要杀了他是因为琛哥过火了,他丧失理智杀了黄志诚,这个挡了他“生意”的警察。 不要逼一个聪明的疯子,他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阿明根本没有考虑过琛哥会留一手,他杀了琛哥自己也要跟着一起玩完。 那些录音带就是证据,阿仁拿了其中一卷给他女朋友听,就是阿明在电影院里和琛哥见面时的那一卷,结果他完美男友的形象就破灭了,真如金刚经说的一样,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一切由条件构成的现象,都是虚幻的,阿明的女友爱他的条件是她以为他是个好人,当她怀疑阿明是不是个好人的时候,这种爱就结束了。 佛说相由心生,“凡夫俗子”有太多人着相了。 至于相是什么,金刚经中有记载,在中文历史教科书上写着最早的雕版印刷术木板雕刻的就是金刚经,现在的教育都教了些什么。 “你有什么看法?”电影结束后马由缰问,他显然一点都不觉得波莫娜会懂这部电影。 “别让疯子掌控太多秘密。”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他会把所有人都拉下地狱的。” 马由缰愣了一下。 “疯子?” “你难道不知道吗?阿明快疯了。”波莫娜惊奇地问。 马由缰显得更惊讶了。 波莫娜无限同情得看着眼前这个人。 “有第二部吗?我敢打赌阿明一定疯了。” 马由缰没有理她,他看起来很想静一静。 “在香港真的有人看西藏的故事?而且还是文艺片?” “有,不过那是去年上映的,名字叫可可西里,02年的时候没上映。”门口的黑帮成员说。 “哈,真有趣。”她喃喃低语得说。 “什么有趣?”马由缰问。 “阿仁居然会看文艺片。”她无限感慨得说“他的心里住着一个诗人,可惜没人理解他,就连他的心理医生也不懂他,他真的太孤独了。” 第四十一章 羊吃人 大多数女性想象中的完美男友应该和阿明一样,彬彬有礼,英俊又有能力,前途无量,多金又有品味。 但这些都是假象,如果说陈永仁肉身在地狱之中,但是精神上他是一个浪漫的诗人,阿仁从来没有真正的动摇过自己警察的本质,虽然嘴上抱怨当了太久古惑仔快忘记自己是警察了,但是他对于自己是代表正义一方完全没有过任何怀疑,他的压力主要是来自工作上。 阿明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肉身处于极乐世界,精神却深处地狱,当古惑仔可以玩世不恭,当警察可不行,他对自己的身份认同一直在变,他没有可寄托的所在,女朋友认识的也只是一个假象,一切都是假的。 他要是真的冷血无情,对自己反而会比较好,可以心安理得的坐享荣华富贵,可他偏偏说“我想当个好人”,他被动的被命运推着走,不断的挣扎,看起来像个快要淹死的人,偏偏谁都没有察觉到。 阿明和阿仁就像是镜像、像阴阳,表面上光伟正的人内心深处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表面上糟糕的烂泥一样有自己的优点,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想要什么的阿明和非常自信而且坚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阿仁就像阴阳互搏一样上演了一部对手戏。 佛的眉心有一个红点,阿仁虽然最后被爆头了,可是他成了佛,留下阿明继续活在无间地狱里。 佛说凡夫俗子之所以不能摆脱烦恼是因为对于红尘中各种诱惑过于执着,如果能不那么执着,就能少受很多苦。 山谷易满,人欲难平,谁会感觉到自己一切欲望都满足了?不满足,即有所求,求而不得,岂不苦恼? 要看穿那层五光十色的表象很困难,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马由缰也有寂寞的时候,但波莫娜不知道他到底是阿仁还是阿明,又或者都不是,他是黄志诚或者琛哥,在做好人和做坏人之间犹豫不定。 他没有坏得很彻底,这种良心未泯的人往往比真正的恶人更能感觉到地狱的煎熬和痛苦。 他需要有个女人来安慰他,可是他身处的世界却是充满了危险和暴力的,柔弱的女人在他的世界很容易遭到伤害,那时候造成的伤害比独自舔伤口更疼。 马由缰还比较像人,反社会人格的人往往缺乏同情心和羞愧悔改之心,伏地魔就有明显的反社会人格,但是他还能感觉到恐惧,这比什么都感觉不到要好上那么一丁点。 西弗勒斯快疯了,他知道太多秘密,依靠自然的力量黄石火山也许过几万年后才会喷发,但是他要是真的用塔兰泰舞咒让黄石火山和维苏威火山一起“跳舞”的话,那么它喷发就是迟早的事。 他和阿明一样很有能力,却不足够坚强,把一个好人变成坏人只需要不断“逼迫”他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就行了。 走什么样的路是人类自己选的,将选择权交给大众最终的结局就是逐渐走向邪恶,毫无约束的自由会带来毁灭和破坏,环境当然是第一个遭殃了,劝人重视温室问题的电影后天播放之后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重视。 在电影里副总统看起来很傻,为什么他老是做错误的判断,实际上大家和他一样,都没有重视温室效应带来的问题。 这是一场共业,要全世界的人一起承担,因果报应,如此而已,即便有人提醒了危险,在茫茫人海中他的声音也很快就被淹没,那艘巨轮依旧朝着冰山撞过去。 当黑死病爆发的时候,“善良”的人们需要发泄心里恐惧焦躁的情绪,还要找人承担责任,于是女巫审判开始了。 女人也许是无罪的,但那又怎样,因为女人是弱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男人残忍起来就是这么对待女人的。 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无可奈何,也许过个几百年后人们回望过去会发现一些问题,前提是那时候还有人类这个种群存在。 离开了百代大楼后,波莫娜重新回到了热闹的中国城,人们正为准备过元宵节而热闹非凡。 西弗勒斯正在门口等着她。 那些喜欢这个丑家伙的人其实已经很有天赋了,知道不以貌取人,没有被五光十色蒙蔽双眼。 然而他们还是会被黑暗的魅力折服,过于暴力不是一件好事,香港的文化里就有暴力存在,在无间道第二部开头黄志诚就说了他当新丁时的精力,街上还有拿着砍刀的断手,他认为世界不应该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又该是哪样呢?港英政府强行将黑帮赶出香港,没有了“老大”,底下的小混混群龙无首,他们各自为政,局面会比有组织犯罪更加混乱。 那里本来就是个小渔村,除了英国人开发的地方之外大多数地方都是农村,精神文明没有建设起来,物质文明却快速发展,如同一个成人的身体装着年幼的灵魂。 她不赞成完人教育,但是香港的教育系统存在严重问题。 香港的教育名不副实,这又是一种消费主义洗脑,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父母非常重视子女的教育,“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为了教育又会吸引一轮投资。 更糟糕的当父母的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学了些什么,总之送去念书就可以了,香港的通识教育和真正的通识教育不一样,进名校读书如同在身上打上一个商标,出来之后找好工作挣钱,大众眼里读书就是为了将来挣钱而读的。 她还以为读书是为了追求真理而读的呢。 “聊的怎么样?”西弗勒斯没精打采地问。 “他们同意可以让傲罗进唐人街‘玩’。”波莫娜气息奄奄得说“你听说过住相布施这个词吗?” “我不想讨论任何与佛教有关的东西。”西弗勒斯冷冷地说“等过了这一次,我也不想和中国人有任何交集。” “好吧,不谈。”波莫娜没劲得说,她本来还想讨论“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的含义呢。 用杀人放火挣来的钱修桥铺路,这是在做善事还是在做恶? 在第一部里,当阿明他们上香喝茶的时候,琛哥的手下就给了和尚很多“香油钱”,那钱是他卖毒品挣的,和尚接了他的钱是对还是错呢?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佛教在中国被屠了几次才没有和西方一样影响政治,这就叫因果报应。 “你很想聊?”西弗勒斯问道。 “你想做个好人还是坏人?”她问到。 “那有什么区别?”他讥讽地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想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人们评价一个人的好坏与自己是否得益有关,蜜蜂能酿造蜂蜜,它就是益虫,蚂蜂不能制造蜂蜜,而且还要蜇人,它就是害虫,我做对大众有益的事我就是好人,我做对大众不宜的事就是坏人,比如,我让黄石火山爆发……” “别举这个例子。” 他却像不听劝一样冷漠得微笑着说“我做了可怕的事,当然是坏事,可是全世界的人面对生存危机而放下成见团结起来对付我,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无言以对。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坏人,这样‘好人’才会走到一起。”他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在街上闲逛“所以我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评价我是出自自己的利益角度衡量,我从来都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 “哦,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相信你呢,你明明很嫉妒詹姆和哈利这种受欢迎的孩子。” 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直了。 贩毒得来的钱做善事,有些人可真是匪夷所思。 波莫娜回头看了眼陈旧的百代大楼,无间道绝对是一部经典,可惜又有几人能真的看懂了呢。 第四十三章 苦海浮生 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家长是听不到的,有时候会夹带一些私货,这也是为什么不让伏地魔成为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原因。 他鼓吹的是纯血主义,和他比较起来,卡罗兄妹的所作所为就要拙劣多了,是人都可以分辨。 课堂不是政治的角斗场,乌姆里奇却将福吉“一切如常”粉饰太平的假象带进了课堂,让哈利处于孤立无援,又不让霍格沃滋的学生使用魔杖。 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就是学的遇到坏人如何反抗的技巧,不让学生实际操作光有理论,最终会“纸上谈兵”,根本没法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无政府状态随时可能发生,也许在下一个街角,就会遇到劫匪,他打劫的时候已经无视法律约束了,只有两个人的情况,呼救也不一定会有警察或者傲罗会立刻赶来,自己的人身安全只能自己保护,学魔法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如果哈利不用呼神护卫抵御摄魂怪保护自己和达力的安全,魔法部的傲罗赶来的时候就只能收尸,他明明有力量却不能用来防身,就跟他家里有堆成山的面粉却饿死一样。 如果按照乌穆里奇的那种方式完全偏离教育的目的,为政治服务的教学方式,也许教出来一群温顺听话的学生,魔法部不是统治巫师的,是为了维护国际保密法存在的,他们把麻瓜的那一套带到巫师界了。 地处北苏格兰的全寄宿学校防御阵一开启就不再开放,只有固定的周六可以去霍格莫德。 美国的消费主义蔓延全球,刺激消费是大萧条时期发明的饮鸩止渴的“特效药”,基督教的伦理观、道德观在资本主义产生初期能遏制人性的罪恶,保证了资本主义不会因追逐利润最大化而走向灭亡,被私欲所吞噬。 但是到了20世纪20年代人的欲望不再受到节制,消费主义主张追求消费的炫耀性、奢侈性和新奇性,追求无节制的物质享受、消遣与享乐主义,以此求得个人私欲的满足。小孩子最喜欢新奇了,他们的好奇心很强,将学校建在远离城市和商业街的荒郊野外能让孩子们和那个浮华的世界隔离开来,可以安心读书、专心学习,而不是过早学会享受生活一心多用,根本不专心地学习本领。 消费主义社会是挖掘人的欲望,创造出新奇的点子,让人不停得花钱购买。 精力和钱都没用对地方,魔法世界的圣芒戈医院完全靠捐款运营,这些钱都被用来研究和治疗不治之症的。冈特家之所以会破落也是因为他们特别讲究豪华奢侈的排场,他们曾经相当富有,到了汤姆里德尔的时候也没钱了。 尼采说有些人之所以离群索居就是为了躲避流氓,他实在不想与他共饮井水,共享水果和火。 离那些物欲横流的人远点,能保持善良和纯真,魔法世界的人就没有麻瓜那么“聪明”和冷酷,即便是斯莱特林也没有麻瓜会算计。 反倒是混血巫师,诸如洛哈特、西弗勒斯、伏地魔乃至麻瓜种赫敏都比纯血巫师会算计人,卢修斯马尔福常年和麻瓜打交道,估计福吉打压阿不思的手段就是他教的。 但也正是因为霍格沃滋与世隔绝家长不知道学校里的情况。如果不是唱唱反调披露出来,家长根本不知道魔法部对自己的孩子做了些什么。 今日变形学的期刊刊载了不少麻瓜警报器的制作方法,制作了这个东西就要防御麻瓜,如此一来巫师和麻瓜的对立就产生了。 今日变形学是阿不思和米勒娃都曾经编撰过的杂志,在大众认知中那应该是白魔法刊物,没有辨识能力的人很容易就被洗脑了。 老师教的是非观不一定是对的,哈利是被阿不思邓布利多领上走上绝路的,“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他当时才17岁,在麻瓜界还是未成年人,他的身边没有父母,连教父都不在了,他是孤立无援的状态,被年长者一蛊惑就干犯傻的事了。 他是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必须销毁了,没人会质疑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权威的结论,哈利不自己去送死也会被恐惧伏地魔的人送去的。 麻瓜要统治巫师好像很容易,前提是他们找得到魔法世界的入口在哪儿,哪怕倾尽所有,绝大多数麻瓜都会和童话故事里的国王一样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真正的巫师,反而会被伪装成巫师和炼金术士的江湖骗子给骗惨了。 真正的巫师都想离麻瓜远点,麻瓜却拼命地寻找巫师,想要求得长生不老的仙丹、魔法石。即便有人说魔法石是通过献祭人命获得的他也相信,因为尼克勒梅就是在黑死病蔓延期间练成魔法石的。 赚了那么多钱,不买东西干什么?美国历史学家在《宣传美国梦》一书中指出,尽管社会财富掌握在位于社会顶层的一小撮人手里,但普通人仍然能够通过模仿、照搬上流阶级的消费方式而获得某种满足感和身份认同。在消费主义横行的社会里,各个阶层无论收入水平如何都被裹挟其中。 美国文化批评家保罗·福塞尔指出,贫民阶层人士无一例外地对广告和商标抱有高度敬意,这是因为对消费知识的掌握,让他们能够将自己与广告宣传中的商品光环联系在一起。 一如中世纪的人笼罩在基督教神学的圣光中,觉得信仰神就能获得幸福,只有大瘟疫爆发欧洲几乎灭绝,人们才会从白日梦里清醒过来,开始理性地看待财富的使用方式。 广效解毒剂如果人人都会制造就不会卖32加隆一试剂了,同样狼毒银子弹麻瓜和中国人会制造也就不需要用白银来买了。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权力。 中国人很注重排名,这种重视成了洗脑的陷阱,那份全世界名校的排名名单是真的一点没有造假的嫌疑?所谓的权威难道就不能质疑? 涉及利益的时候,资本家敢践踏一切法律,亚里士多德在面对无力威胁的时候就跑了,文人一向都没有什么胆量。 在这种集体无意识的洪流中个人的声音会被无视,甚至还会被人嘲笑、漫骂。 别人都去读好大学找好工作了,你在干什么? 所以说现实情况比实验室里要糟糕很多,在浮躁的社会能静心读书的只有少数人,唯有远离城市,在深山和旷野里建学校才能避开那些唯利是图的人。 牛津和剑桥以前也是远离伦敦城的,随着学生越来越多,小镇不断扩建,他们变得越来越繁华,而且到处都是喧哗的游客。 毒害不一定是送带有天花病毒的毛毯,也有可能是充满了似是而非歪理的言传身教。 中国人爱种水稻,水稻是倒退着种的,水田里的水就像是镜子,倒映着尘世的繁华,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都是泡影。 倒插水稻看似是退步了,实际却是进步,因为面前全部都是稻苗,等经过仔细孕育,成熟了就是能吃的粮食。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进一步疾风骤雨,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人无疑应该坚守内心的原则,坚守心灵深处的高贵,不能因为屈服于压力或贪图物质利益的享受就轻易的妥协甚至出卖自己的良心,在个人的名利或物质利益受到损害或由于个人利益与他人发生矛盾时,如果能大气大量的退让一步,则不仅不是懦弱,反而是一种大忍之心的体现。 当然这种废话是没人会听的,所以佛也只能看着众生流泪了。 “你们刚才干什么了?” 在一家中餐馆吃饭的时候西弗勒斯问他,这家餐馆居然在大厅里放了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我们看了一部电影。”她敷衍着说,香港电影真的越来越开放了,无间道第一部还好,第二部就有些伦理镜头,她和马由缰一起看的时候尴尬极了。 “只是看了一部电影?”他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真的只是看了一部电影,哦,我们还讨论了阴阳的话题,他们觉得无私奉献自己是个伟大的精神,但要是不顾及自己的健康即便是太阳也会提前陨落……” “他们是谁?”他契而不舍得问。 “佛陀还有张先生,我看金刚经里说过的,一切发善心的善男信女们要安住自己的心,再帮助别人,推而广义,要自己健康了再向社会和他人奉献。” “你什么时候遇到的张?” “百代大楼是个电影院,张也喜欢看电影,在公共场合遇到了有什么奇怪的。” 他盯着她不说话。 “你以为,张会到洪门控制的地方来看电影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中国有句谚语,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僵直着脸说“我讨厌你对我说谎。” 她想说自己没说谎。 “对不起。”她嚅嗫着说。 “我不想派人跟着你,你可以告诉我你干了什么,我不会生气的。” 波莫娜看着“爱生气”的斯内普,最终还是乖乖地说了昨日和今日发生的事。 她真的好像不擅长说谎这种需要动脑的技术,果然还是装傻最适合她这种赫夫帕夫傻瓜了。 第四十四章 “红楼梦” 一开始阿琛不是这样的,当他的妻子玛丽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有点人样,但是在玛丽死后,他心里的那点人性都没了,与警方进行暗地里的交易,铲除异己、明目张胆地报复黄志成,他和黄志诚曾经还有点交情。 在第一部临死前,韩琛的眼里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奠定功勋和未来的垫脚石。他依旧打着道义的大旗,但心里却满是阴谋和怀疑。 他的心冷了,就跟鬼一样,一个人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会再制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毒品会害不少人,但那又怎么样? 他仅剩的一点人味是对“被抓住”的恐惧,他死都不怕了居然还会怕被抓,做贼的一辈子都怕做“官”的。 韩琛这个人一会儿胆大,一会儿胆小,一会儿什么都信,一会儿什么都不信,他与其说是疯了,不如说是入了魔。 阿明是真的发疯,他有人格认知障碍,一般的人临床表现是自制力差、情绪不稳,他却是相反,他把一切负面情绪全部都藏了起来,表面上看很正常,但是他管韩琛叫爸爸,一个警察怎么会叫犯罪组织的头目爸爸。 当他打电话的时候,黄志诚走过来,隔着屏幕波莫娜都能感觉到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他快吓死了,阿仁的表现则比阿明好很多,卧底被黑帮抓住了肯定死得很惨,不过阿仁还是能镇定下来,跟韩琛说话,只是韩琛翻脸就把他手上的石膏给弄碎了。 鬼,不一定看起来很可怕,韩琛笑起来甚至像是个弥勒佛,但他就是个鬼。 心理学上称为反社会人格,特点是情绪爆发,行为冲动,他杀死黄志诚就是典型的行为冲动,跟着他混会风光一时,可是最终都是会走向毁灭的。 阿琛的冲动逼得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的阿明为保全自己杀人灭口,跟一个疯子讲逻辑只会自己发疯。 哲学家喜欢书本和思考,亡命徒喜欢危险和游戏,黑帮的世界普通人根本没胆量玩,有组织犯罪不只是有复杂的关系网,还因为有严格的组织结构,洪门在华人的地下世界一直存在,香港不能呆了就换一个国家,有槐树的地方就有华人存在。 《教父》那部电影里,就算同样是白种人,就算同样是基督徒,意大利人在美国和英国一样会遭遇司法不公。 意大利是天主教国家,英美是新教,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侮辱,合法手段走不通后那个蛋糕店老板想复仇只能找“教父”帮忙,那个时候蛋糕店老板不想着融入当地了。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韩琛是个小人,他的组织面和心不和,除了傻强,大家都是因为利益跟他的,等他一死就树倒猢狲散,根本没人想过要为他报仇。 马由缰跟的那位文先生就和他很像,都是笑里藏刀形的,波莫娜他们吃饭的这家龙凤茶楼就是他开的。 他表面上是个正经生意人,实际上是天地会的香长,马由缰是他的客卿,是个说有权又没权的人物。 每个组织都有内鬼,摄神取念最适合刑讯逼供了,再加上三滴吐真剂,保证没有任何秘密能隐藏。 有组织犯罪除了有复杂的关系网和利益网,还有严格的组织,洪门里有刑堂,有的时候马由缰就会出现。 文先生对他很器重,却并没有打算把整个华埠地盘给他管理,马由缰的职务更像是花冠,也就是专门抓内奸的,这种人没人会喜欢。 从满清末年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中国一直很乱,有很多文物都被倒卖到了国外。 张静江是个住在巴黎的文物贩子,但是他将收入悉数资助了孙文支援辛亥革命。辛亥革命后张静江回国协助孙中山,开在巴黎的通远公司结束,卢芹斋开办了自己的古董店,成立了卢吴古玩公司。 现在倒卖文物肯定是大罪,但在那个历史特殊时期必须这么干,满清打仗输了要赔款,搜刮老百姓比八国联军还抢得干净,满清留下的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 等那口气缓过来了,张家人又在将能回收的文物都收回来,只是圆明园兽首,尤其是龙首估计永远都不可能收回来了。 战利品可以勾起某段回忆,连环杀手经常这么干,拉斯普京也搜集女人的头发,看着那个龙头估计能让那个搜藏家享受当“征服者”的成就感,指望这种人把东西还给中国人基本上不可能了。 同样昭陵六骏的浮雕也很难要回去,卢芹斋和张静江不同,在他之前欧美收藏家只收藏瓷器,而他启蒙性地把欧美收藏家们的眼光从中国装饰性瓷器引向了文化积淀深厚的中国墓葬艺术和佛教艺术。 卢芹斋在巴黎建造了著名的“巴黎红楼”,他曾捐款资助过辛亥革命,在一段时间内,每天在红楼免费资助中国留学生一顿午餐。晚年的卢芹斋总结自己的一生充满了矛盾,他承认自己使不少国宝流失海外,又为这些国宝避免了战乱得到了保护而感到幸运。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卢芹斋意识到美国已经成为古董市场的中心,他决定和上海人吴启周在纽约麦迪逊和第57街的街角,开一间美国最大的古董店。他的名气和人脉很快使他成为许多私人博物馆的供应商和顾问,昭陵六骏就是从他手里流到国外的。 卢芹斋将昭陵六骏石刻全部打碎准备偷运出国,其中四骏被北洋政府查获,飒露紫与拳毛騧流失海外了。 有很多西方人喜欢看红楼梦,但波莫娜不喜欢,她喜欢水浒传、三国演义和西游记,尤其是武松喝醉酒后打老虎那一段,真是太过瘾了。 她不喜欢那个漂亮精致的花园,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笼子,而且她也不喜欢大观园里的人对待刘姥姥的态度,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尤其是那个妙玉,刘姥姥喝过的茶杯她居然扔了,她那是什么态度。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张不来中国城的原因了?”西弗勒斯将二人的身份说完就喝茶,这种茶是中式泡法,很多西方人喝不惯,宁可喝柠檬水。 “秋张和涛张有亲戚关系?”波莫娜问到。 “这我不知道,张在中国是一个大姓,她的父母看起来就是普通人。” “他们都是麻瓜?” “不,他们都是普通人。”西弗勒斯用低沉的声音说“在他们的身上没有那么多故事,而且中国不在意巫师和麻瓜结婚,没有必要研究他们的血统。” “我听说很多中国巫师是不结婚的。” “有些是如此,但也有要结婚的。” “他们不看重血统,那看重什么?” “我跟你在西藏野外呆了一晚,王维就认为我该跟你结婚。”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说“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18世纪吗?” 波莫娜冷眼看着这个送她帝国高腰裙的男巫,他的思想也没开放到哪里去。 也就在这时,他们要的菜来了,比他们点的要多得多,够五六个人吃的了。 “我没点这个。”西弗勒斯对女招待说,她的身上穿着华丽的旗袍。 “是文先生交代的,来者是客,请二位慢用。”女招待用带着口音的英文说,然后摇曳生姿得走了。 波莫娜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无比复杂。 第四十五章 百变星君 中国人好客,吃了文先生满满一桌菜,如果直接就这么走了反而显得自己不礼貌,于是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在女招待的指引下,乘坐电梯上了三楼。 和楼下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不同,三楼非常安静,里面的装潢非常中式,朱红色的木柱子上用彩色的颜料画了仙鹤之类的画,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狭长走廊上放了很多花瓶,有的有一人多高,有的则放在木桌上,里面插着大朵大朵的牡丹。 这是和张涛家极简田园截然不同的风格,处处彰显着庸俗的贵气,但是这里有很多黑暗,在光影转换间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她的心绪变得不宁。 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是女孩子勾心斗角的地方,她们说话就像是一群叽叽喳喳叫的燕子。 而这个地方则是猛兽的笼子,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不害怕。 中国人好客,同时还有一句话叫宴无好宴,秦末群雄逐鹿,刘邦就曾经被项羽请去吃鸿门宴。 刚才的饭菜里要是下了毒的话,那他们俩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亚洲草药很多,不是每一样都跟委陵菜酊剂一样是无害的。 但要是因为害怕下毒就不吃,那就是“浪费”了,曹雪芹是北方人,在第六十回里写到:我们家里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你都会看人下菜碟儿。 看人下菜碟的意思是比喻不能一视同仁,待人因人而异,根据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待遇。 中国人就喜欢猜谜,要领悟别人举动之后的意思,就跟鲁班锁一样,只有聪明人才能拆得开。 那一桌菜不能不吃,也不能和无间道电影里那个肥仔一样闷头苦吃,西弗勒斯跑到别人的老巢来吃饭估计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在走廊尽头有个双开木门,上面浮雕着兽面纹,它在人民币上随处可见。 门的两边也是浮雕,按照画风来看应该是“吴带当风”,那些人物看起来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出巡,他们绝大多数人的脸都朝着那个兽面纹的木门,有那么几个回首观望,或用大袖捂脸低声交谈,波莫娜仿佛听到了黑暗中传来了他们的耳语声。 她只是想专心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可怕的地方来? 门口有一张桌子,一个穿着正装的黑帮成员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看到二人来了一点都不奇怪,反而很客气地点头微笑。 “老板,客人来了。”他用带着浓浓粤语味的普通话对讲机说。 “让他们进来。”对讲机另一头的人说。 紧接着那个看门的中年人对隐藏在木柱后对键盘输入了几个按钮,那个兽面纹的门就缓缓自己打开了,看门的厚度估计能防炮弹,里面的材料和坦克装甲应该是一样的,门后面是个更加气派的大办公室,一大片落地玻璃窗正对着唐人街,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牌楼,玻璃窗前有一张大办公桌,一个四十多岁,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满脸笑意地向他们走来。 “哎呀,欢迎二位大驾光临。” 这人浑身市侩的气息,手上还有个大金戒指,手腕上还有劳力士,好像是个寻常的成功生意人。 西弗勒斯无视文先生伸出来的那只手,反而转身打量他办公室的装潢,文先生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了。 波莫娜立刻伸手和他握住了。 “刚才饭菜非常好吃。”她傻乎乎地说“我非常喜欢。” “客户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好吃的话下次再来啊。”文先生依旧热情周到地说,波莫娜觉着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华人越来越像韩琛。 他招待泰国人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劲地说恭维话,但这些话一点都不过心,全是场面话。 “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波莫娜看向西弗勒斯,他正在看一副挂在墙上的中国画。 东方字画的装裱方式和西方不一样,那幅卷轴画上画的是一只藏在水里的牛,它没有角,正望着天上的月亮,看起来没有任何稀奇之处。 山海经大荒东经中有写,有一种动物,苍身无角,只有一只蹄子,出入水都必有风雨,它的声音跟雷一样,其名为夔牛。 黄帝曾经得到这种兽,用它的皮制成鼓,用雷兽的骨头做鼓槌,以鼓声震慑敌兵。 张涛跟她说过,工匠要是对一件器物投入了很多心血,那么它就会有灵,从那副画上波莫娜感觉到了一种波动,联想起神笔马良的那个故事,说不准这只活灵活现的夔牛会随时从画里跳出来。 马由缰是一个“画家”,和王维那个“诗人”一样都是艺术家。 “你们是巫师?”文先生忽然改变了态度,他身上的那股市侩气息没了,却好像穿上了另外一种伪装。 “是的。”波莫娜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们是傲罗?” “不,我们是自由职业者。” “那副画,你要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召唤出来?”西弗勒斯问文先生。 “小马跟我说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跳出来救我的。”文先生笑容可掬地说“你想做危险的事吗?巫师先生?” “我以为巫师不能参加麻瓜的战争。” “现在天下太平,哪有什么战争。”文先生讥诮地说“更何况那么大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平民能参与决策的。” 古代儒家将民分为士农工商四等,很多读书人其实没有搞清楚一个概念,士大夫阶级再怎么亲近贵族,他依旧是民,并不是贵族之列,然而“士”这个阶级却认为自己已经不是“民”了。 他的吃穿住行都和贵族一样有标准,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成“士”,不能再和普通平民一样从事体力劳动了。 正确看待体力劳动阶级才能得到他们的拥护,植物需要培育才能成为粮食,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才能讨论治国、文明,这正是古代农耕文明比游牧文明发展地快速的原因。 西方有句谚语,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中世纪的早餐和晚餐都很简单,只有午餐才是主餐,这句话现在被当成真理一样被人相信,一如中世纪的人相信大地是平的。 然而,这天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卢芹斋就让留学法国的中国学生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 他是倒卖文物了,可是他用倒卖文物的钱干了好事,也满足了他想当上流人物的私欲,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未知生,焉知死。 “事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当一个渴望脱离平民,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士大夫”遇上了消费主义,那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奸夫遇上了**,消费欲望和激情无限膨胀,偏偏又没有足够的钱来支撑自己的物欲,于是各种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的腐败事件就出现了。 士也是民,忘了自己的本质也就脱离群众了,这正是任何一个政党执政最大的危险。 饱食终日之人,焉能知人间疾苦。 钱在和平的时候是能买到粮食,可是在特殊情况下就买不到了。 秦赵长平之战,赵国就找齐国买粮食,可是齐国却不借粮给赵国。 齐王打得如意算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国和赵国大伤元气后他就能统一天下了,可惜偏偏事与愿违。 公元前259年,有个婴儿在赵国的都城邯郸出生,这个人名叫赵政,而就在他出生前一年长平之战结束,秦国人坑杀了赵国四十万降卒。赵政的父亲异人是秦国扣押在赵国的质子,以当时两国的“邦交”,异人被愤怒的赵王杀死一点都不奇怪,只是他在吕不韦的帮助下逃离了邯郸,将赵政和他的母亲赵姬留在了强敌环伺之中。 赵政是在鲜血、饥荒和偏见之中长大的,他的成人礼就是从献祭两个同母弟弟开始的。 儒生恨他,在史书上称他为暴君,可是华夏人却称他为祖龙,司马迁的秦始皇本纪里写了的。 末代皇帝,初代皇帝……让人无限唏嘘感慨啊。 第四十六章 相生相克 “我听说小姐今天和小马一起看了电影,无间道好看吗?”真正的洪门香长一边给二人倒酒一边说。 和电影里的阿琛比起来,文先生更世俗,就是那种能靠在沙发上,大声嚷嚷着说“马马虎虎啦,就赚了几个亿”的类型。 无间道里说了,黑帮谈的是生死,生意人谈的是生意,中国城很多店铺里都供奉着关公,文先生的办公室里也有,再怎么入乡随俗,拜圣母玛利亚她又不会保佑拜她的人发财。 打打杀杀、贩卖毒品枪支赚来的钱,捐给佛门到底算不算做善事? 信仰的理解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亲如一家。 “文先生觉得韩琛这个人怎么样?”波莫娜接过他递过来的雪莉酒问。 “小姐你觉得呢?”文先生问。 “夫人。”西弗勒斯闻了闻杯子里的酒低声提醒“她是我的妻子。” 文先生有些错愕,波莫娜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他没杀了阿仁。”她立刻转移话题“我记得阿仁是倪永孝的私生子。” “夫人知道二王三恪吗?”文先生接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哦,这个我知道,是指现任的皇帝要善待前代王室后裔,对吗?” “阿琛接了阿孝的班,就要善待阿孝的后人,阿琛虽然变了很多,基本的江湖规矩和道义还记得,他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而已。”文先生感慨着说“他安排在警察里面的那个内鬼翅膀硬了,人家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还要跟我们混呢?杜老板说,我们就是夜壶,有急用的时候想起来,用完了就嫌弃我们脏见不得人了,阿琛要是见好就收,知道退隐江湖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该退休的时候不退休,被下面的小弟干掉是迟早的事。” “阿不思发现有求必应屋的时候也是在想便壶。”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得笑着对波莫娜说,紧接着他看文先生的眼神好像一下子看到了知己。 “有些人容不得半点脏呐,像是闻到了气味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变脏,隔着老远就一脸厌恶,其实我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文先生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口气“不就是为了面子嘛,怕我们弄脏了他们的白衣,其实再好看的便壶也只是便壶,绝不可能将它当成宝贝放在枕头底下,我们很懂自己的定位,但有人不懂自己的定位,自己过得糊涂害别人一起倒霉,阿明活到最后都搞不清自己是差人还是贼,跟这种人合作大家都好痛苦的啦。” “他好像没得选。”波莫娜回忆着剧情“是韩琛让他当卧底的。” “我宁可少一个能干的人也不想用一个害死自己的二五仔,只要做人不失败就是最大的成功,阿琛是成也阿明败也阿明,亏了钱可以慢慢赚,把命搭上不划算了。” “哦。”波莫娜若有所悟。 她盯着西弗勒斯,韩琛和伏地魔一样都只看重一个人的能力,最后才被双面间谍给害得功败垂成。 甚至于白巫师也一样,他信任西弗勒斯能把事情做对的能力,其实他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远不如亚瑟和西里斯,可谁叫凤凰社的人都有点“愚忠”呢。 “文先生不用卧底?”西弗勒斯笑着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用什么卧底,进口和走私的区别就是关税的问题,那些名牌包包手表最后还是要摆到店里卖的,我们和店员打好招呼,大家都有入账,被查到最多坐几年牢,不用和卖毒品一样担杀头的罪,生意嘛,大家都是为了求财,能顺顺利利得做何必让兄弟们拼命呢?” 波莫娜一个字都不信他的。 他要是个真正合法的生意人会用那么厚的钢板做门?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文先生请我们吃饭是为了什么?”西弗勒斯双手捏着酒杯,这是他警戒时的常用姿势。 文先生看了一眼波莫娜,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表达某种意思。 “你可以直说,文先生,我和她没什么秘密不能分享的。”西弗勒斯平稳得说。 波莫娜这下明白了。 “男人”生意上的事“女人”不能插嘴,她刚才该“懂事”得回避才对! “实不相瞒,小马很能干,但是我用了洪门的关系网,还是没有查清他的来历。”文先生顿了顿又说到“他是大陆来,我怀疑他是大圈帮的人。” 世界第一大帮会是洪门,就算现在不用“天父地母反清复明”了,经过四百年的经营,洪门分支遍布全世界,早就和西方国家混为一体了,其中还有不少“生意人”加入。 被全世界警察最深恶痛绝的则是大圈帮,这些人由各个年代的退伍军人、通缉犯、以及抱着发财梦的人员组成。内地人普遍不会游泳,偷渡的时候他们会带着一个汽车轮胎当救生圈,因此有了“大圈”的名字。 最早他们被称为“中华英雄”,老朽的洪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硬气了,这帮刚从大陆出来的人还有一种民族自豪感,任何一个国家的警察都敢漠视,70年代纽约唐人街最大的华人帮派是abc,他们和黑手党争地盘。 所有人都知道,唐人街是中国人的,abc是在美国出生的中国人,自己的地盘要是被外国黑帮给抢走了,那就丢人现眼到白道都看不起。 打架、斗殴、枪战,abc与黑手党进行了3年战争,黑手党敢抢地盘是联邦调查局的背后在搞鬼,最终abc按照“论持久战”的策略,持之以恒得在敌后战斗,还是“解放”了唐人街。 只不过,就跟中国古来以久的传统一样,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后abc内部开始火并,内战打了10年,直到nypd派了卧底进入帮会才把所有老大全部关入监狱,纽约唐人街这才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和平是短暂的,冲突才是永恒的主题,abc失败给另一个华裔黑帮大圈帮迅速崛起的机会,20世纪80年代大圈帮的标配是“黑星”,尽管缺点多多,但是穿透力极强,警察的防弹衣遇到“黑星”绝对一枪一个洞,因此有经验的警察见到“黑星”都是掉头就跑。 大圈帮和洪门一样发源于香港,但是主要地盘是北美、澳大利亚以及澳门,英国和欧洲主要是洪门的地盘,年轻人的最大特点就是激进,大家都说沙士病毒是广州人吃果子狸吃出来的,马由缰却说那是美国人研究的基因病毒,美国的黄石火山快爆炸了,北美要化为焦土,美国不趁着现在年富力强抢地盘,把中国人用瘟疫都杀光了怎么占领那块土地。 刑要是用得不好,那是会损毁了自己的名声和人望,最终和秦国一样民心失尽,被人造反取而代之。 但要是用得好,那就会树立起自己的威望,花冠客卿现在反而比香长更能在这条街镇得住场子了。 大圈帮还对白人发动了“新鸦片战争”,这套办法和马由缰现在做的很像,中国人会种粮食,还会种大麻,南京条约逼着满清承认鸦片贸易合法,现在是白人自己要给大麻解禁,这就是天道轮回。 “你怀疑,我们是打算借用这次机会将洪门的势力赶出唐人街?”波莫娜不敢相信得看着文先生,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鬼佬’的地盘那帮‘军佬’做事不择手段,不得不防啊。”文先生愁眉苦脸得说。 “鬼佬?”波莫娜奇怪得问,文先生一副吃瘪的样子,西弗勒斯笑得更开心了。 “你对他用了混淆咒?”波莫娜狠狠得揍了西弗勒斯一拳。 没想到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喜欢中国人。”等笑够了之后,他喝了一口酒,满心愉悦地说。 波莫娜说过,他最喜欢好勇斗狠的人了。 叫什么“教授”,他分明就是个“流氓”。 第四十七章 万家生佛 往往是事情改变人,人却改变不了事情,有些人不经历一些事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哈利五年级的时候和西弗勒斯学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一点都不专心,等多比死后才醒悟过来。 懂事的过程就跟顿悟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末代皇帝的电影里,溥仪当皇帝的时候逍遥自在,在紫禁城里骑自行车,甚至根据史料记载,在满清快倒台的时候他还在招聘佣人服侍自己。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看出来满清气数已尽,根本不值得跟随了,他却还在做梦,也多亏了满清在北方多年的奴化教育,满族才不用跟元朝的时候撤出中原,还能留在相对老家温暖的东北定居。 为什么不杀了那些八旗子弟? 嘉定三屠和扬州十日的仇都忘了? 沙皇俄国倒台的时候俄国人就杀了沙皇一家,他们是西方文明圈的,才不信二王三恪,同样隋文帝也没有搞这一套,他把前朝宇文家的人都给杀了,李唐王室则留着隋炀帝的后代,甚至还与他们联姻,一直到唐明皇的时候杨家人才彻底被杀光。 杀二王据说会带来“坏运气”,在统一天下的战争中齐国是最后被灭的,秦始皇嬴政却把齐王给饿死了,秦国统一六国后二世而亡了。 隋朝也是一样,杀了宇文家最终隋炀帝被宇文化及给缢死了,杨家人的后代在唐明皇时期因为卷入了党争也被杀了一波,结果安史之乱爆发。 南唐后主杯宋太宗鸩杀,结果宋朝杯金人虐杀地惨不可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点,清人也想善待崇祯皇帝,但是崇祯自己在煤山上吊了。 溥仪死后没多久,70年代闹起了红卫兵,那是个打砸一切“封建迷信”的时代,儒家被打压到了极点,可是病根儿依旧没有除掉。 “士”是民的顶层,却不是贵族,不论吃穿住行如何和贵族一样,依旧不是贵族。 商人阶级一样可以有钱买到贵族的衣服,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成了贵族,贵族阶级享有特权,也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打仗的时候贵族必须第一个上。 八旗子弟提笼架鸟、听戏斗蝈蝈在行,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和兵技巧是个什么东西估计都没听过。 文字狱搞得轰轰烈烈养出了一群顺民的同时也把汉学给毁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官家没剩多少东西了,反倒是“江湖”这种地方留着不少传统。 韩琛很想杀陈永仁,他甚至还安排了一次死局给他,结果反而让陈永仁和内地的“影子”、杨锦荣接上了头。 阿仁的钱比他的上司黄志诚要多很多,可是他还是认黄志诚是自己的上司,因为他嘴上再怎么骂,他心里还是认自己是个警察。 女人应该见多了这种骗子,嘴上说着“我要永远爱你”,转身就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练习辨识人的能力很难,皇帝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况是普通人,魔法师还可以立血誓和牢不可破的誓言,麻瓜之间的誓约就不好维系了。 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比做言而无信的人难多了,和诚实守信相比背信弃义要容易得多,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之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 春秋战国礼崩乐坏,孔子呼吁大家向善,编出了一个“禅让”的谎言。 男人也许可以不迷恋女人,却很少有不迷恋权力的,文先生口口声声说韩琛该退休了,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一样不肯放手。 努力的人就像在埋头赶路,却忘了寻找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在梦中解脱清醒的痛苦。 人生八苦中求不得也是一苦,波莫娜想成为男人,问题是她生来就不是,她想的都不是一个女人该想的。 有时候,有些人,他们能改变一些事,但是这个人并不是她,她必须学会认命。 在电影里陈永仁的仇有人替他报,因为他是个好人,是个警察。 好人互相帮忙大家就会都过得好一点,在霍格沃滋寻求帮助总是会得到的,离开了之后就不一定了。 当一个好人往往会早死,梁锦荣最后也死了,他虽然一开始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最后误会澄清,他也是个好人,他的眉心也多了和阿仁一样的红点,他也“成佛”了。 阿明也想解脱,他用手枪了解自己的性命,结果子弹留在了头里面,他依旧留在无间地狱里没有超脱。 一个想做好人的坏人和一个披着伪善外衣的好人,到底谁更不值得原谅。 大圈帮和洪门都在打“新鸦片战争”,就算华人不做还有其他帮会也在挣大麻贸易的钱。出国的留学生别的不知道学会没有,先把大麻亚文化带回了国,报仇的时候自己也遭到了伤害,出来混,果然迟早都是要还的。 唐人街龙蛇混杂,游客看到的和生活在里面的人截然不同,这还只是沧海一粟罢了,文先生接待他们是按照客人的规矩来的,“家丑不可外扬”,用华语电影的话来说文先生是个“老江湖”,西弗勒斯那么难说话的人他们都能聊得那么起劲,难怪他能黑白两道通吃。 对阿不思来说,西弗勒斯就是那把急着用的时候要用的便壶,不急着用的时候看着恶心,又偏偏西弗勒斯对阿不思满怀敬意,在不自觉中他将阿不思当成了“爸爸”。 父亲给了儿子生命,那么儿子的一切他都可以收走,又偏巧西弗勒斯在不该叛逆的时候叛逆,直接说他在意哈利不行么?干嘛要用莉莉做挡箭牌。 一个卧底,没有别的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的身份就没法恢复了。 他将永远在别人的误会中,直到死亡的那天,甚至连死后误会都不会澄清,他做的牺牲都白费了。 这样的亏本买卖谁会做?聪明人都知道要怎么选。 黑帮里也有傻强一样讲兄弟情义的,阿仁没有亏对他的职业良心,却亏待了他的良心。 谁要是有出路,会走黑社会这条路,有案底的人怎么就不能没有机会重新做人了? 如果真的没有机会,那么德拉科马尔福这种少爷也没有出路,哦,阻止他加入食死徒?他不加入食死徒他父亲卢修斯就要被关在阿兹卡班监狱里,他是为了救他的父亲加入食死徒的。 还有那么多人向往黑暗世界的生活,因为来钱快,比辛苦挣钱容易多了,70年代食死徒杀妖精抢劫他们的金加隆,妖精和人类的仇深似海,指望他们放下仇恨跟天方夜谭一样。 时无间,空无间,受业无间。 此谓无间地狱也。 虽然西弗勒斯允许她旁听,不过她并没有去听他和文先生的谈话。 她俯视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脑子里全是杂乱的念头。 要是她是个普通女人,或者是普通男人该多好,为什么老天要让她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呢。 第四十八章 兰桂齐芳 广东人爱喝凉茶,在伦敦华埠的中药店很多都在卖自家“特饮”。 这凉茶既不是茶也不凉,味道有的苦有的甜,“上火”之后喝一碗“清热下火”的凉茶能让人心平气和,那浓浓的苦涩的味道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那些手拿凉茶的老一代华人和手拿星巴克的新一代华人在这条“唐人街”上往来如织,这是时代的发展还是时代的倒退,也许只有若干年后的人们才能评价。 人的好奇心让人们总喜欢追从新事物而忘却旧而老朽的事物,“广告”并不全部都是消费主义,比如卖凉茶的如果不吆喝两声,说自己的凉茶有何种功效,谁知道他卖的凉茶里面加了什么中药? 消费主义存在“品牌溢价”,同样的咖啡,埃塞尔比亚的和星巴克没有任何不同,但是有人宁可花十倍的钱买星巴克也不愿意喝没有“品牌”的咖啡。这种消费行为里有一个情感价值在里面,这是消费者的心理所决定的。喝星巴克代表着“高端”,是身份和档次,这些高于产品成本和材料费用的价值被商家用来重金打造广告、请明星代言,将“高端”这个概念植入到消费者的大脑里进行洗脑。 一个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是不会去考虑喝星巴克的,到中药铺里喝一碗凉茶,老板心情好了还免费送。 “市井”没有那么多高雅的艺术,煲仔饭里面肉少了还要和老板讨价还价,钱都是辛苦挣来的,当然要省着花了。 这些人很多都是非法移民,他们领着微薄的薪水,在中餐馆的厨房打工。 一个餐馆的生意如何主要看厨子,厨子不好那么这餐馆的生意就要变“惨馆”了,华埠的华人们就在餐馆里大声嚷嚷,“鬼佬”再搞鬼这些厨子就罢工抗议了,别说宫保鸡丁,连卷心菜都不给炒,中餐馆就只有蒸菜和自助餐卖了。 吃惯了中餐,偶尔吃西餐还没问题,怀念家乡味了留学生和华侨们在华人超市里买从老家卖的酱料,超市在门口写着哪些商品特价打折,大家平时买菜价格多少都知道,这些“广告”也不是消费主义。 华埠也有温州来的商人,他们用人民币结账,一双球鞋它本来就值500¥,他非要标个1000¥,打8折卖800¥,在路边摊肯定要跟他杀价了,同样的鞋子放在装饰漂亮的百货公司里,标注3000¥,打八折2400¥一样有人买。 价值500的东西卖2400,正常人都不会干这种亏本买卖,但是被洗脑了的人就会干。很多球鞋都是中国自己生产的,翻开了包装看就知道,上面写着madeinchina,一模一样的东西,十倍卖给生产者,这就是消费主义带来的危害。 一个商品的价值、成本到底是多少大多数人都不能估算,在心理学上人们在对某件事物作出判断时需要一个参考,就像一艘船把锚沉入海底一样进行定位,第一信息或第一表象给大脑刺激最强,那双鞋在伦敦卖500,在中国可能300都有的赚。 然而对在伦敦工作的人来说500换成英镑也就不到100磅而已,相对于当地消费价格来说并不算特别高。 换成中国的说法,就是长短相形,难易相成,单个事物存在的时候无法准确定位,需要有个参照物进行对比,尺子就是尺子,两根长度不一样的尺子出现才会有长尺和短尺的区别,营销手段中的“痛点”就是激活那些存在于潜意识中没有被重视的欲望,“幸福感”是什么?你可以自由自在得花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随意挥霍就能得到幸福了吗?有人说是的,另一个人无情揭短,说他这身衣服是靠不法手段挣来的,那他炫耀的幸福感就消失了。 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从骗子的嘴里获得希望,被洗脑洗得不正常的人是听不进去人劝的,他还会骂那个提醒他的人是穷鬼。 按照道理说是吃一次教训记一次疼,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死性不改”,历史经验证明,骄奢淫逸的生活会亡国,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依旧自己过自己的。 他日子过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听胡说八道?放弃舒适生活勤俭节约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消费主义不断挖掘人的欲望,让人不断地花钱购买。 当道德和信仰还存在的时候,它们还能遏制资本家利益最大化的欲望,现在人的欲望无限膨胀,甚至有人还发出消费主义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谬论来。 很多华人听信了又一个传言,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私有制神圣不可侵犯,其实关于私有制的话题基督教多个教派之间存在很大差异,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以选择性忽略的方式规避这个问题。 在《圣经》中,神对私有财产的准可,是建立于神权高于人权这一原则之上的。14世纪黑死病大流行之前拥有太多个人财富并不会被人尊重,早期的一些神职人员甚至曾提出过私有财产出自贪婪的观点。 贪婪是一种原罪,耶稣复活后很多信徒捐款,很多人大商人都在捐,又一个寡妇只捐了2个银币,但耶稣称赞她,她捐赠的比所有人都多,于是在中世纪的麻瓜看来,贫穷和禁欲成了一种美德。 十四世纪之后,教廷有时亦信奉公共所有,并把消灭私有财产看成是正确的。在中世纪罗马教廷对基督新教的镇压时期,罗马教廷亦根本漠视叛逆者及其后裔的个人所有权。 欧盟国家不是每个都像英国这种新教国家一样追求财富和科学进步,还有很多保留着中世纪时期的思想,社会主义者对财产的权利和功能的剥夺以及社会主义的强迫贡献制度,部分目的在于克服财产的误用和滥用。无论什么时侯,只要财产的使用不为伦理道德的和宗教信仰所规约,这种滥用就会成为可能。 根据玛蒂娜人性实验结果,人在没有伦理道德和宗教信仰所规约的情况下会滥用一切东西,由集体无意识行为创造出很多邪恶的行径。在一八八七年的轮博斯宫大会上,来自全世界的圣公会的主教团吁求教牧者研究“从基督的教训来看,社会主义哪些部分和多大程度上是好的和正确的”。 在共产力量占支配地位的前基督教国家,教会一般不再宣讲私有财产的道德规范。 然而富人的财富被剥夺了,但穷人却没有进入理想国。 中国汉武帝时期,为了准备对匈奴作战,汉武帝曾经号召全国商人捐款,可是真正捐款的只有一个人,于是汉武帝让桑弘羊对全国进行了一次算缗令,将全国商人的资产进行收缴,用于对外军事战争。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个口号喊着很鼓舞人心,但是在三十年对匈战争中汉帝国自己也损失了国力,不仅将文景二帝积累的社会财富消耗一空,国内的工商业也毁了。 天可汗对汉武帝的评价是:穷兵黩武三十年,所就无几。 汉武帝的成就其实没有汉宣帝高,不过绝大多数中国人对汉宣帝刘病已很陌生,他是陷入巫蛊之祸太子刘据的儿子,这是个自民间长大的皇帝,他反对专任儒术。 儒家思想有很多可取的地方,然而它并不值得全面推广,反正波莫娜是绝不会将它给带进课堂的。 别的情侣逛街都是在享受快乐,她却在观察人类,她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文先生是不是很像奇洛。”波莫娜说 “什么?”正在东张西望的老蝙蝠纳闷地问。 “我说,文先生是不是很像奇洛?”她咬牙切齿地说“他们一样擅长拍马屁。” “不,他们不一样。”西弗勒斯邪恶地笑着,而且是最邪恶的那种“你知道刚才我们聊了些什么?” “我没注意听。” “比起循循善诱,他认为警告和威胁更有说服力,元宵节那天他们会放很多‘鞭炮’,这样就听不到枪声了。” “真看不出来文先生居然那么好战。” “他不是好战,只是在做正确的事,中国人再有钱也不是想抢就能抢的,选错了敌人比选错了朋友更致命,狼人要是真的袭击中国城反倒省了我们的事。” “那要是他们不袭击呢?” 西弗勒斯冷笑一声“中国人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我想狼人们一定会非常后悔的。” 激烈的对抗是会爆发冲突,可是要过招之后才能明白自己的缺点的和短处。 让我们进步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当一个如赫敏一样聪明外露的女孩儿固然会很优秀,不过男人,甚至男孩儿都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生,一年级的时候赫敏就被孤立了,西弗勒斯也不是很喜欢她,他只是相对于罗恩和哈利这对梦幻组合更喜欢她一点。 于是在听了西弗勒斯的言论后波莫娜傻笑了起来。 “你真是太厉害了,亲爱的。”她仰望着他,就像在仰望某个伟人“这就叫借刀杀人对吗?” “不,这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西弗勒斯点了点她的鼻尖,好心情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超市转转。” 于是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华人超市。 第四十九章 云岸净空 联邦调查局支持黑手党占领唐人街的目的就是要取消这个地标,让华人失去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感,如此一来就能让那些在美国出生的新移民后代认同美国文化的价值观,进而产生敌对意识。 一旦中美开战,那些abc会毫不犹豫地对以前的同胞开枪,这个时候再顾及同种同源就是自找死路。 狼人专门咬小巫师,将他们洗脑成和巫师敌对的关系,卢平是个好人,他甚至为保护霍格沃滋献出了生命,但是他的梅林爵士勋章在人狼战争开战后估计很难保住了。 格林德沃也对纯血巫师洗脑过,他的厉害之处不是说巫师对抗麻瓜、统治麻瓜,而是阻止麻瓜毁灭世界。 他说错了吗?是有很多动植物因为人类文明和无节制的食欲而绝种了。 路是自己选的,就跟韩琛一样,他一时冲动杀了黄志诚,有很多杀身之祸就是因为一时冲动酿成的。 语言不全是善意的,也有据有侵略和进攻意识的语言,如果放弃了防御,就会跟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摆布。 文化差异太大了,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和林黛玉那么相爱,照着西方的理解就应该私奔,波莫娜关注的焦点则是妙玉,她绝对是一个教育失败的典型例子。 她和薛宝钗、林黛玉一样都是寄人篱下,但是她是个“修士”,只是她学的那些东西并不实用,“红楼诗仙”在贾母出殡之后第二天就被强盗掳走了,她要是会两手跌打损伤,或者是把脉看病这种道士都会的本领,也不至于最终在海边被害的下场。 对刀头舔血的强盗来说,泡茶根本没用,妙玉会看病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所学的东西一点都不实用,如果她离开贾府的保护就没有办法谋生,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贾母不打招呼就跑到她的住处喝茶的时候她根本不能反抗,只能欺负一下刘姥姥这种比她更弱势的群体。 妙玉就像是个被关在笼子里观赏的金丝雀,她被困住了,却不想办法找出路,而是在大观园里为了让别的人不会瞧不起她而和其他百花争妍。 如果她被分到了波莫娜的学院里,波莫娜会让她跟着自己去菜园呆一段时间,处理龙粪当肥料,等她学会适应“脏”之后就不会那么“高雅”了。 菜市和股票期货交易所没有任何区别,大家说话都要大声嚷嚷。 她也没觉得从自己身边路过的那些戴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戒指的“土豪”多么庸俗,黄金绝对保值,只是戴着这些东西很容易招贼,她下意识地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给藏了起来,上次她就被东欧扒手给扒了。 她讨厌的是洛哈特那种华而不实的人,将错误的知识和信息教给别人的人。 对付西藏雪人要用火,洛哈特的书很有趣,却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要是有小巫师真的碰到了西藏雪人他用妖怪咒对付,那么他就会置身险境,像他那样的“名师”真是误人子弟。 再有一种就是那种被消费主义洗脑而不自知的人,怎么会有人穿着香奈儿来买菜? 价值观扭曲的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波莫娜决定离那个人远一点,免得被她给传染了,结果一不小心把魔药教授给弄丢了。 元宵节也是华人的大节日,超市里人来人往,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 寻找沃尔多她最不擅长了,更何况西弗勒斯也没穿那种醒目的条纹衫,最终她选择到一个人比较少的过道里,这样他过来找她的时候就容易找到了。 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富裕不富裕没关系,大家只是想好好生活,能多有点时间陪陪家人和孩子,而不是一直扑在工作上,和讨厌的人为了生存而假装交情很好。 买那么多菜是为了煮给亲朋好友吃的,大家聚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一顿饭,何必攀比呢?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大观园里的仆人很喜欢闲言碎语、制造矛盾,她不喜欢那个家的气氛,她更喜欢韦斯莱家的气氛。 虽然贫穷,可是大家很欢乐,而且彼此关怀,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你又开始了。”波莫娜摇头喃喃低语,她这个观察人类的习惯好像很难改了。 “对不起。”一个男人在她身后问道“你知道这两种蒜蓉酱哪种是用来做海鲜的吗?” 波莫娜回过头,发现是个长得不错的褐发男人,喜欢中国美食的不一定是中国人,其他国家的人一样可以逛华人超市。 “你想做什么样的海鲜?”波莫娜问。 他尴尬地耸肩“我不怎么做菜。” “你认为‘烹饪’就是把材料和酱料放在锅里加热搅合在一起,对吗?”波莫娜不可思议地问道。 “难道这不是酱料发明的原因?” “不!”波莫娜严肃道“你该享受烹饪的艺术感,你尝试过西班牙海鲜饭吗?用汤汁煮的饭和用橄榄油爆炒熟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而且藏红花是必不可少的,有很多人拿红甜辣椒代替,那样就失去了它的风味了。” “藏红花可不便宜。” “我知道,所以珍视每一顿饭,不要敷衍了事。”波莫娜用教训的口吻说“食物能让人感觉到幸福,上一次你坐下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个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从我和女友分手之后。” “那你养宠物了吗?”她有点同情地问。 “不。”他说到“我没时间养宠物。” “那你觉得孤独的时候是怎么排解的?” 他没有回答波莫娜的问题,转而看手里的蒜蓉酱,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试试你左手上的那瓶。”波莫娜敷衍着说“它卖得好总是有理由的。” “你在等人吗?”片刻后他问道。 “没错。”波莫娜继续寻找着“沃尔多”。 “孩子?” “不……” “她的丈夫。”西弗勒斯忽然从另一头的货架后窜了出来, 他那双无神又空洞的眼睛凝视了那个麻瓜片刻,那人就转身离开了,连推车都没要。 等那人走之后西弗勒斯迈着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脸色阴沉得就像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 “你没心情继续逛了对吗?”她了然得说道。 “你说的周年纪念日,是指的那天吗?”他僵着脸说“黑湖比赛那一天。” “十周年纪念快乐。”她也冷冷得说。 “你干嘛记着那天?” “是你说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我照做了,为什么你做不到?” 他就像是觉得她不可理喻一样,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你爱莉莉,我明白,你成年了,需要婚姻,为什么不找校外的女人?”她一边哭一边说“找个人类女人,她可以给你孩子,我已经没希望了。” “我不需要孩子。”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还在为她伤心?” 波莫娜哭得更伤心了。 她差点成母亲了,却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了那个女孩,一个正常的女人都应该是这个情绪。 但那个孩子没有降生也许是件好事,因为波莫娜也会和艾琳普林斯一样将过多精力放在托比亚斯内普的身上,忘了西弗勒斯,她可不想当艾琳那样的母亲。 她本来是个聪明人,却因为那个混蛋变成了傻瓜。 这就是女人的可悲之处,不论是莉莉还是唐克斯,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成了一个普通女人,将自己献给了家庭和孩子。 更糟糕的是他最爱的还不是她自己,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脑子里想那些女人不该想的问题的原因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逃避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不是生来就是个男人呢? 命运真的太不公平了。 第五十章 女人的小狂欢节 曾经有一个行为心理学团队做过这样的实验,他们将志愿者分为ab两组做智力测验,测试期间a组每做一道题奖励1美元,b组没有任何奖励,测验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a组基本上停止了做题,而b组绝大多数人还在继续做题。 人的行为可以分为内因和外因,如果外因过于强大,人们会把内因排挤掉。 最开始大家或许都对智力测试敢兴趣,这是内因,a组人可以获得1美元,这是外因,这导致a组成员在为报酬而解题,内因兴趣被排挤掉了,测试结束外因报酬也停止了,在内因和外因都停止的情况下,a组的答题就结束了。 b组人一直以内因兴趣为解题动机,所以测试时间结束后他们还在解题。 这种效应叫过度合理化效应,波莫娜漂亮又有钱,和什么都没有的莉莉相比是更“合理”的婚恋对象,可是这不是真正的爱情应该有的条件。 如果说她排挤掉了莉莉,那么一旦她停止和他保持关系,那西弗勒斯就不会再继续爱人了? 出院那天他跟她说,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差点杀了一个孩子,虽然是伊万有错在先偷了东西。 黄石火山自然的力量也许不会喷发,但是如果他用了塔兰泰拉舞咒让它和维苏威火山一样“跳舞”的话,那么世界末日就真的来了。 这个咒语是一年级魔咒课考试的内容,要求使一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书桌,这是为了纪念一次滥用魔法。 滥用权力、金钱也会造成不可饶恕的错误,扎卡赖亚·因诺森蒂让庞贝古城被火山灰掩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觉得良心不安,他甚至可能还觉得很有趣,这就和有人用钱买来奢侈慰劳自己,又或者滥用权力修建宫殿一样,大家都随心所欲地为了“有趣”干自己觉得舒服的事,这样无边界的“自由”带来的就是毁灭和破坏。 爱能让死亡变得从容,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那对老夫妻拥抱着一起赴死多浪漫呐,他们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如受惊的老鼠一样急着到处找求生的路。 如果马上就要死了,谁还管未来的事,当然是纵情狂欢一把,这种毫无节制的放纵就是消费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念。 她听从白巫师的安排,克制了自己的物欲,然而她并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人都是有欲望的,全面禁欲主义在中世纪欧洲实验过,效果就是阻止了社会的发展,在荣格的精神分析法中,欲望就像拉车的马,如果没有马,马车就前进不了,车夫是控制缰绳,不让马失控进而让马车失控的。 现在她也“信马由缰”了。 回到公寓之后她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用她想要的方式解决他,享受他的身体能给她带来的愉悦。 什么都不同想、什么都不去思考,只是享受的感觉非常棒,就像身上的重担全部都消失了。 就一个45岁的男人来说,能保持这么旺盛的精力,和年轻人一样很不容易,但是他也保持了禁欲的生活三十多年。 过度思考让她焦虑不安,而且她的心太难受了,她一边扭动腰肢一边捧着他的脸吻他。 当太久“圣女”,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巫,是被诅咒下地狱的撒旦的情人了,她释放了本我,人格中最早,也是最原始的部分,本质上和动物没有任何区别,尊从唯乐原则,不顾一切的要寻求满足和快感。 人何须和动物区别呢,人本来就是理性的动物,她的表现似乎让他很开心,不论她想做什么都配合她。 不论他心里爱的是谁,他们这一方面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那个薄唇又毒舌的斯莱特林院长非常擅长接吻,隐居的时候他们能把接吻当游戏玩,现在她觉得自己又恢复了那种状态,浑身无比放松,享受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的感觉的同时又像是一只贪心的猫,想要偷更多的腥。 楼下又传来了音乐声,不是肖邦也不是巴赫,而是教堂的圣歌万福玛利亚,唱这首歌的是一个男人,似乎楼下的夫妻爱好一个是弹奏音乐,一个是演唱。 万福玛利亚,你在妇女中被人尊重,求你为我们这些罪人祈福,在现在和我们临终时。 她是个“罪人”,好孩子不该学她,思想有时是一种危险的武器,比死亡圣器还要致命。 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时代的洪流是不可能的,阿不思尝试过,他就像一个太阳一样消耗自己照亮别人,最终他提前陨落了。 拯救世界比统治世界还要无稽,即便是佛也做不到,耶稣背负着十字架走过苦路,以自己为榜样,教导所有人明白“牺牲”的道理。 你不肯牺牲,我也不肯牺牲,大家都为了利益在谈判桌上斤斤计较,这世界注定走向毁灭。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她就像拆礼物一样开始解开他的纽扣。 这世上有多少女人希望干和她此刻做的一样的事。 “让我休息一会儿。”他带着宠爱的语气说“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嘘。”她笑着说,咬着他的嘴唇“别说话。” 她在他身上磨蹭,用笨拙幼稚的办法重新唤醒他身体里的欲望。 这时楼下的钢琴声停止了,片刻后一个女人开始在钢琴伴奏下清唱歌曲。 spendallyourtimewaitingforthatsecondchance 用全部的时间等待第二次机会 forabreakthatwouldmakeitokay 因为逃避能使一切更好 there‘salwaysonereasontofeelnotgoodenough 总是有理由说感觉不够好 andit‘shardattheendoftheday 在一日将尽之时觉得难过 ineedsomedistractionohbeautifulrelease 我需要散散心,或是一个美丽的解脱 memoryseepsfrommyforthere 愿你能得到安慰 这是一首充满了自杀倾向的歌,歌词描写的是一个人在旅馆里割腕自杀的场景,血液从她的血管里流了出来,按照教义,自杀的人只要下地狱的,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在天使的怀里,她的歌声充满了治愈,她终于解脱了。 波莫娜回忆着那个被独角兽踢到了脑袋,在禁林边睡着的斯莱特林少年,他的睡相看起来就像是天使。 从天而降的使者,吹奏着警醒世人的号角,他是来了结人们的恩怨情仇的,当审判的号角乐音响起,宣示了眼前就是适合的判决时机了。而天使所吹奏的号角乐音,正是一种审判的警讯。 男人、女人、也有小孩,无论任何身分地位或阶级,在天使的面前一律平等对待,一律都得接受公平的审判。 这不仅是一个复杂关系的厘清,也是所有缘分的解决,不管是内心逃避的问题,或是外在不公平的环境,都会有个清楚的交代。 总算,算总账的时候要来了,是非功过都该有个了结了。 第五十一章 沉默的螺旋 无间道的电影里,当阿仁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睡觉的时候,他的梦里梦到了李医生。 她帮他赶走了那些噩梦,所以睡起来特别香。 西弗勒斯跟波莫娜说,当他梦到她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喝那种充满了花香味的睡眠水了。 梦有好有坏,有的充满了希望和美好,有的充满了绝望和恐怖。当噩梦缠身的时候,睡眠成了一件可怕的事,失眠对一个活人来说是极度痛苦的事。 伏地魔死而复活后不再需要睡眠和休息,他不休息别人也没法休息,每个跟着他混的正常人都感觉很累,想要摆脱他,可是他偏偏用恐怖的手段镇压,于是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暴君。 疯子自己感觉不到自己是疯子,暴君一样感觉不到自己是暴君,再加上贝拉这种疯狂迷恋他的女人,伏地魔还觉得自己有很多追随者。 霍格沃滋决战的时候,食死徒的人数占绝对优势,然而等伏地魔一死,那些乌合之众就都跑了。 军心动摇、兵败如山倒,看着邪不胜正的感觉让人心情愉快,可现实世界却并不总是如此。 民主就是代表着由人民统治,潜藏在人类本性中并不太深处的丑恶一旦有了土壤就会快速滋生蔓延,当把选择权全部交给公众自由发挥后,并不意味着能让社会变得更加美好,反而离丧命也不远了。 一个国家不是毁在独裁者手里就是毁在泛滥的民主手里,古希腊的直接民主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票选是否对苏格拉底执行死刑的时候,多数派赢了,他们总算除掉了那个讨厌的牛氓,然而等苏格拉底死了他们才知道自己杀了一个怎样的智者。 一个社会进步的核心标志既不是物质层面也不是制度层面,而是民众的心智成熟程度。 快乐不会教会人类什么,然而痛苦、苦难和障碍能转化人类,使得人类变得更好、更强大。 善良的相信这个世上好人多,但是在实验中是当人在人群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施暴,尤其是有人将玛蒂娜的衣服给剪碎之后,人们开始更加肆无忌惮了,公开处刑有娱乐效果,尤其处刑对象还是个女人的情况下这种“娱乐性”就更高了。 只是,人们一旦发现火刑不能真的烧死巫师,他们就又会跟对玛蒂娜制造暴力的“暴徒”一样担心遭到报复四散逃跑,他们的心弦脆弱如同肌无力患者的肌肉,缺乏自制力和自控力。 他们只是做不到罢了,在简单的选择和正确的选择中选择简单的那个。 诱惑难以抵御,于是选择了顺从。 在精神和意志力方面输了不值得炫耀,中美朝鲜战争的时候美国军队和中国军队的表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差距有多大。即便美国人有先进的武器,还是被打得连连败退,麦克阿瑟甚至打算用原子弹轰炸中国军队的补给线,美国国会要是真的同意这么做了,那就是真的疯了。 打仗打输了,红了眼睛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1952年美军违背国际公约,在朝鲜北部和中国东北散步大量带有鼠疫、霍乱、伤寒和其他传染病的动物和昆虫,那些资料是731部队研究所得,日本投降的时候做为政治交易给美国了,就好像美国人十分、百分、万分确定黑死病不会卷土重来一样,李奇微在历史上留下了“细菌将军”的美名,他下台之后克拉克接任,板门店签订停战协定后朝鲜战争暂时结束,中美理论上还是敌对状态。 弗洛伊德把心灵比做一座冰山,浮出水面的是少部分,绝大多数的意识都停留在水面之下,也就是尼采说的酒神精神,这一部分精神充满了混乱和邪恶,如果由潜意识和本我主宰人的行为,那么各种反社会道德都会被释放,这就是人类发明宗教、道德、法律和政治的原因。 人们在表达似乎想法和观点的时候,如果看到自己赞同的观点受到广泛欢迎就会积极参与进来,这类观点就会越发大胆得发表和扩散,而发觉某一观点无人或很少有人理会,甚至有时会群起而攻之,即使自己赞同它也会保持沉默。 如此循环往复,便形成一发声音越来越大,另一方越来越沉默下去的螺旋发展过程,这个理论是基于大多数人会力图避免由于自己与众不同,而产生的孤立。 古希腊认为地球是圆的,还测量了本初子午线,可是持有这个观点的人无法解释地球对面的人是如何站在上地表上的,相比之下地平说就好理解多了,在这个螺旋漩涡的加持下,“真理”就被歪曲了。 敢于向大众观点说“不”需要勇气,福吉掌握了舆论,整个巫师社会的人都希望伏地魔没有回来,只有哈利坚定得认为他回来了。 这一次罗恩没有跟三强争霸赛时一样站在哈利的对立面,而是坚定的支持者。 在这种意见气候里,少数人不愿意公开表达自己的观点,宁可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而不愿意冒险被孤立,这固然解决了威胁社会和谐的冲突,但问题还是没有被解决。 波莫娜公开支持斯莱特林,而且还是有食死徒背景的纯血家族,她已经从“守序善良”阵营排挤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再回去上课,她估计会和乌姆里奇一样被学生们在课堂上质问。 即便她用了易容术,还是无法阻止别人的闲言碎语,她又和四年级的那个暑假一样与世隔离了,只是这一次保护她的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而是西弗勒斯,一个年纪比她小,现在却比她更有成人样的前霍格沃滋校长。 在梦里经常会有灵感出现。 这个念头一在她脑中成型她就睁开了眼睛。 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此刻正在窗边抽烟,遥望着晨曦之中的肯辛顿皇宫。 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疤,不过最刺眼的还是脖子上的,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项圈。 男人大多数情况下是比女人理性,但要是他们失去理智就比女人更疯,赌博不是好习惯,只是他们赌性难改,输得越多越想赢回来,因为他们相信“运气”这个东西。 这段时间运气不好,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迷恋小概率事件发生是很疯狂,不过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都是少数人,那也是小概率事件。 人对承受风险和收益的感知是不一样的。 黄石火山极有可能喷发,可以是后天,也可以是一万年后,撤离美国就要抛弃掉曾经建设的一切,这种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赌一把,一如不打官司庭外30万解决问题,打官司可能赔40万,也可能不赔钱,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打官司一样。 谁能遇见一万年后的事呢,人就是这么“规避风险”的,等出事之后该怎么办只好听天由命、各凭本事了,那种只会打扮的人是绝对没法在末世和乱世中生存的,然而在那一天到来前虚有其表的人绝对比他们混得好,命运就是那么无常。 “我尝起来是什么味道?”他像是察觉到她醒了,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头也不回得问。 “加了盐的黄油,太油腻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她现在觉得有点想吐,她怎么能做出那么恶心的事。 “融化了黄油,加点糖和面粉,就能烤饼干了,我瞧我妈妈那么做过。”他低沉得说。 她弄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能明白为什么巴罗会杀了海莲娜了。”他很平静得说“下次别再说让我找别的女人的话了。” “是的,先生。”她不自觉地用上了谦卑的语气,因为她感觉到有一把刀正对着她的心脏。 “你是个漂亮女孩儿,该和芙蓉一样自信,老傻瓜却把你给扭曲了……” “我希望你能更关注我的头脑,而不是外在。”她大胆得打断了他。 “就是这样,才让你变得与众不同。”他得意洋洋得说“蠢狗本来也有机会,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她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觉得那个马由缰怎么样?”他忽然问道。 “没什么感觉。”她紧张得回答。 然后他不说话了。 等他把烟抽完之后,他重新回到她身边躺下。 就在她以为他只是累了想躺下休息的时候,他又开始吻她,很明显新的一轮又开始了,只是这一次掌握主动权的变人了。 第五十二章 无夏之年 在传说中,死亡圣器是佩弗利尔三兄弟从死神那里得到的三件物品,然而根据阿不思邓布利多留下的资料,这三种物品是人制造出来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才,制造出的魔法物品也和普通人不一样,时至今日依旧可以使用。 但是拥有它们不代表成为死神的主人,传说不总是正确的。 然而故事并不全是假的,窦娥冤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窦娥并不存在,她的原型是东海孝妇周青。 她的丈夫很早就死了,又没有儿子,可是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孝顺婆婆非常周到,婆婆不想拖累她,上吊自缢了,官差将她抓入监狱并屈打成招,最终被太守杀死,临刑前她许下三愿,如系冤杀,血将倒流、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她被杀后果然一一应验,于是中国人将六月飘雪比喻冤枉。 阴历六月正值盛夏,本不可能飘雪,然而在中国历史上确实存在这样的气候,并且不是指的“窦娥冤”故事发生的地方。 根据《辽史》记载,在939年的盛夏,7月份内蒙古的东南部下雪了。939年的冬天,在开封一带,也就是后晋的首都附近,“大雪害民,五旬未止”。 公元934年冰岛的埃尔加火山喷发。这个火山喷发的规模很大,喷出地表的二氧化硫等气体的量非常大,喷发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有三到八年。 火山大规模喷发后它的喷发柱会进入到平流层,就是超过了飞机巡航的高度。 它在平流层停留,然后太阳辐射就会被火山灰和它的一些衍生物给散射或者反射掉,到达地面的太阳光就变少了,地面就变冷了。 火山喷发会导致气候异常,它和降水的关系要相对复杂一些。但很多研究表明,中国历史上,大多数大规模的火山喷发以后都出现了旱灾。 张涛资助了一支南极科考队对冰芯进行了取样分析,火山喷发以后,火山灰进到大气层里面,它的酸性气体会变成酸性的液滴,随着降水降落到地面,降落到两极地区的这些冰层上面。这样以后,那一年冰层的酸度就特别高。通过逐年地测量冰层的酸度就可以得到过去火山喷发的一个序列。 934年冰岛火山喷发以后出现降温,在942年到943年中国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旱灾、蝗灾,后来又造成了饥荒。 大旱之后很容易出现蝗灾,农耕民族最害怕的就是这些自然灾害,在经历了这些自然灾害以后,后晋国力就受到很严重的打击。后晋衰落,契丹趁机入侵了后晋,后晋灭亡于947年,离这个饥荒只有三年。 不过在后晋之后占领中原的不是契丹人,而是蒙古人,关汉卿是元朝时候的人,他所处的时代吏治整体腐败严重,冤狱成风。天人关系是中国古代思想、制度和文化上的一个重要问题,“天”的功能一是降灾,警告世人,二是祥瑞,奖励世人。 在武则天时期酷吏就很喜欢虚报一些祥瑞来哄武则天开心,六月飞雪这种反常的气候反应的是“天道公正”,如关汉卿这样的文人将周青的故事改编成窦娥冤这部戏曲,在大江南北广为流传,促进了国民反元的热情,间接推进了历史发展。 文人记录的故事很多都是艺术加工过的,与原本的史实并不一致,神笔马良的故事就跟佩弗利尔三兄弟一样是个童话,在中国肯定没人相信,在英国却不一定了。 老魔杖、复活石、隐形斗篷都已经出现了,而且哈利波特的家族史可以追溯到佩弗利尔家族,马良怎么就不能是真正的历史人物呢? 马由缰自称是河南人,在宋朝之前关中一直是首都圈,宋朝之后才逐渐北移,一直到明清后才将首都定在北京。神笔马良的故事大概发生在明清,在流传的故事里还有马良刺杀皇帝的情节,张涛告诉波莫娜的只有马良杀死县令为止。 寒冷能让人的头脑保持清醒,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李自成兵临城下的时候崇祯皇帝三次提出南迁,都被大臣给阻绝了,等真的到了李自成攻破城门,这些文武百官全部都鸟兽散。 最后崇祯临死前说了一句话:“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 历史上将明清时期落后归咎于闭关锁国,那时候欧洲正在闹黑死病,自顾不暇,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教给中国人的。 通常历史学家会告诉人们,是契丹的入侵造成了后晋的灭亡。 火山喷发的研究也是给一些历史事件的解释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公元536年的火山喷发对东罗马帝国造成了严重影响,这是历史学一个新的视角,虽然还没有形成定论,但它已经开始形成了,这与传统历史存在很大的分歧,因为历史有时是为政治服务的。 秦始皇就被历史学者写成了残暴的暴君,后来的历史学家都是儒家居多,儒家提倡分封制,将秦国好不容易统一的天下再次列土封侯,而且儒家提倡的礼乐在法家看来是毫无用处的,没有音乐和舞蹈这些“娱乐”的日子怎么过? 秦始皇沙丘巡视回来后暴毙的消息传遍全国,当时正值夏天,胡亥为了掩饰尸体腐败的臭味而在车里塞了鲍鱼。 也就是在同一年的七月,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到了汉朝立国之后也没有用儒家,刘邦用的是黄老。 汉武帝年轻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当时儒生最大的敌人除了太皇太后窦漪房代表的黄老还有法家学派,法家让秦国快速从弱国变成了强国,这是经过实践认证过的,但是董仲舒等人用大复仇思想煽动年轻人“攘夷”,汉代的气温比现在要冷很多,从汉代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那时气温低多穿两件衣服不会觉得热,唐朝则温暖得多,服饰比较轻薄。 游牧民族的牛羊很容易受到冻害影响,匈奴南下劫掠汉人是因为天气原因,没有吃的了只有抢劫汉人的食物。 突厥灭国之战也是因为冻害影响,阴山之战后如果不听从唐人的安排,迁徙到长城以内,那么遭到冻害影响的突厥人就要饿肚子。 一旦黄石火山爆发,就算中国不会被火山灰遮住太阳,因为全球气候变冷造成的水循环停止也会引起旱灾,就算粮食够自己吃,紧接着到来的难民也会形成巨大的负担,人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要有粮食,哪怕是在阿拉斯加那种苦寒的地方,经历了大灾死里逃生的人也会安顿下来,大家头脑冷静下来才能思考别的问题。 文明是很脆弱的,一切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东西都会在天灾人祸中灰飞烟灭,一千年前最大的城市唐长安已经不见了踪影,谁会相信那样恢弘的城市会消失呢。 汉武帝花了那么多年时间和金钱打匈奴依旧没有彻底瓦解匈奴的意志,反倒是汉宣帝匈奴才真正屈服了。 用最小的战争成本获取最大的战略目标,打仗也要省着花钱。 不论是卫青还是霍去病,大匈奴都是用的大迂回战术,也就是带着兵马在沙漠里乱转,期望能碰到匈奴主力,汉军的情报侦察工作似乎并没有做好,怎么没有一个臣子提醒他? 到了唐朝默啜可汗时期,他因为平定契丹之乱,取得了河曲六州,找武周朝廷借了种子、农具和生铁,从此后突厥部众不再以单纯的游牧为生,而开始了半农耕半游牧的生活,有了稳定的食物供应后,默啜差点让已经被差不多融入唐人的突厥复国了,由此之后,后突厥汗国成了继高句丽之后唐帝国边境的另一个大患。 唐诗很优美,波莫娜也喜欢唐诗,不过唐朝的官员将太多精力放在吟诗上,宋朝也是如此,官员们留下了很多宋词,南宋抗金的时候,岳飞在北方打仗,官员却在秦淮河和妓女喝酒,精力和钱又没用对地方。 宋朝正值五千年来第三个小冰期,就算是江淮一带也是漫天冰雪的奇寒天气,太湖都曾经完全结冰,靖康时期汴京也有人冻死,何况是更北边的金人领土了,金人南下劫掠,由此才有了靖康之难。 寒冷能让人的头脑清醒,严苛的环境如同外因一样让人充满了野性和进取心,一旦失去了这个外因,本身没有什么进取心的游牧民族就开始在中原汉地安逸度日,就像蛀虫一样存在于社会体系里了。 “你在看什么?”穿着睡衣的魔药教授跑到了厨房来吃早餐。 “张写的文章。”波莫娜朝着西弗勒斯晃了晃手里的纸“他好像不是传统的历史学者,研究的是火山和气候对历史的影响。” “你感觉怎么样?” “他写的是中国史。即便是五代十国这种战乱的时代他们的历史没有断代,我们在中世纪的历史已经无迹可寻了。” “这就是为什么它‘黑暗’的原因。”西弗勒斯讥讽地笑着说。 波莫娜看着眼前的黑巫师,不只是麻瓜,连巫师也认为是黑巫师加剧了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矛盾,但事实确实如此吗? “这可惜。”波莫娜放下了手里的稿件,继续和他眉来眼去。 张写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她这个“外国人”看看了,可不是太可惜了么。 第五十三章 Remenber me? 肉体最终反应内心的疯狂,而你对内心的疯狂又知道多少呢? 536年查士丁尼瘟疫之后,东罗马帝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在此之后东罗马就一直在瘟疫、战争、饥荒之中不断动荡,在没有丢掉叙利亚之前还能自己耕种,丢掉叙利亚之后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粮食只能靠贸易来解决了。 西方世界依赖贸易,而黑死病现在认为是通过船舱里的老鼠传播的,也正是因为没有及时封锁港口,从阿姆斯特丹来的黑死病在伦敦大爆发之后又沿着贸易线来到了法国。 即便是闭关锁国了,明朝的军队还是感染了黑死病,李自成的军队才能那么轻易闯入北京。 李自成3月进京,当时鼠疫已出现在北京一带。大规模的鼠疫肆掠整个京城,李自成的军队进京后也难逃此劫。鼠疫在军营蔓延,大量将士被感染,长时间无法摆脱,战斗力每况愈下,最后与清军交战时一触即溃。 欧洲人听说黑死病就像听到世界末日一样,当时不只是民众,修士、军队还有贵族全部都要面对死亡,腺鼠疫还有一半生还的机会,肺鼠疫和败血性鼠疫没有任何生还可能,一个健康人从感染到病死只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人感染,全家人死在屋里都无人知晓。 教堂空了,各种仪式无人主持,因为修士要为病人施洗,这个原本人人称羡的职业无人过问。教会失去权威、政府无力统治、神职人员和士兵大量死去,商业往来也逐渐停止了。 这个时候神在哪里? 没有患病的人之间也爆发了饥荒,城内偷窃、抢劫四起,社会秩序彻底崩坏,人们组成队伍,用鞭子鞭打自己,期望以此获得造物主的宽恕。 人们需要有人来为这次灾难承担责任,还有发泄焦虑、恐慌等负面情绪,教廷也需要树立自己岌岌可危的威信,于是各种各样的替罪羊被绑上了火刑架。 公开处刑带来的欢乐和末日来临的痛苦击垮了人最后的“理智”,人们在死尸堆里舞蹈。 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领主们不得不付出更多的钱雇佣人来干活,因为人已经死绝了,10世纪到14世纪温暖期恢复的人口都死光了,城镇变成了空城,到处都是渡鸦,人们在祷告中等待末日来临。 安史之乱爆发后,叛军攻破潼关,唐明皇让龙武卫将军陈玄礼征调城内所有兵力,携带皇子、杨玉环姐妹以及部分大臣出逃,很多皇妃公主都被抛弃了。 皇帝连夜出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惊慌失措的人民没有形成有效抵抗,流民闯入贵族家中洗劫,在叛军入城前城里的秩序就完全混乱了。 随皇帝出逃的禁军虽然被赏赐了可观的金钱,但是他们没有补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逃难的路上不能轻松换来食物,皇室成员还能找周围郡县,禁军的食物只能自己解决,军中怨声四起,又因为不少人的家人在长安,皇帝舍弃百姓自己逃跑,部队即将失控。 军中的积怨需要发泄的方向,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威胁唐明皇的危险,于是在路过马嵬驿,当士兵们向杨国忠索要粮食的时候陈玄礼和太子发动兵变,肢解了杨国忠,并缢死了杨玉环。 在黑死病之前,基督徒会倾尽所有支持十字军东征,黑死病之后人们怀疑教会是否真的能传递上帝的旨意,新教徒提出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社会的结构发生了重组,人们不再禁欲,新教徒的神职人员可以结婚了。 平定安史之乱除了回鹘骑兵,还依靠朔方军,朔方虽然有屯田,不过还是要依靠江南的赋税,叛军要切断灵武军和江南的联系,而唐肃宗需要保持江南的漕运畅通,于是两军在睢阳对峙。 人的破坏欲能产生创造力,作为防守方也是一样,当时睢阳守将是张巡,江南有很多神箭手,有一次他故意射出一支野蒿削的箭,让敌军以为城里箭矢用光了,敌军将那只箭呈给将军看,神箭手们趁此机会将藏起来的敌军将领射杀。 张巡守城的一年时间里打了很多漂亮仗,但是因为城里粮草吃光了,他的手下到周边借粮食,可是天下大乱人人自危,居然没人借粮食给他,守军只好吃人。 吃人绝对是一种罪,可是也正是因为张巡的坚守唐王朝才没有失去江南,不至于和后面的元朝清朝一样被外族统治,在中国史学界他也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吃得饱饱的、在文明、治安良好的城市里住着的学者,讨论一个被十几万大军包围、陷入绝境的孤城的守军吃人附不符合道德的问题,倘若换成是他自己处于那个境地,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东欧也有食人现象,尤其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维持着人性,不肯吃人肉的人们每天分到的食物只有一块饼干,他们纷纷饿死了,冬天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倒毙的尸体,但是在饿疯了的人眼里那都是“肉”,不只是城里的居民,德军也在吃,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反战的原因。 看在上帝的份上,有点人性吧。 战争狂人往往精力充沛,查士丁尼就很少休息,中世纪的人以为他被魔鬼附身了。 爱尔兰丘比特帕默斯顿也一样,他像一匹种马一样离不开女人,大脑皮质层管理人的视觉、听觉以及学习、记忆、思考、语言理解等高级功能,那是人进化为“人”之后才拥有的,那个皮层他有多久没有用过了? 他是个外交大臣,造军舰的事轮不到他干,一天到晚就想发动侵略战争,19世纪那种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外交策略是错误的,这种霸权主义行径造成了“光荣孤立”,影响甚至延续到了今日,连巫师界也因此被牵连其中,有段时间整个欧洲都不和英国一起玩魁地奇了,需要魔法部长到处游说,周边国家才同意英国可以举行魁地奇世界杯。 男人有时候会失去思考的能力,他们的大脑皮质被各种激素给冲昏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女人清醒的头脑。 拉文克劳说过,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所以,你能感觉到吗?那种在制高点俯瞰人世的感觉? 这就是海莲娜迷恋的力量,她为了“看”地更远,甚至还戴上了她母亲的冠冕,只是那个高贵的冠冕最终被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男人的欲望给玷污了。 “哐啷啷” 厨房里传来金属制品落地的声音,刚才还在坐在餐桌边上的两个人都消失了踪影。 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离开厨房,他们正躺在厨房的地上,手脚不断纠缠,刚才掉落到地上的是一个不锈钢面盆,里面的面粉洒落了一地,空气中飘满了粉尘。 两人的呼吸急促,就像是正在拼命奔跑,只是他们的嘴忙着接吻,根本来不及换气。 她拼命挣扎,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见缝插针一样撩起了她晨衣的裙摆,手向禁区探寻。 不论是黑死病还是兵灾,明明都是男人的错,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归到女人的身上? 滥用金钱的又不只是女人,男人一样乱花钱和权力了! 她拼命地抵抗,可是体力上她不是男人的对手,因为她是女性,她的身体结构和为了战斗而生的男性不一样。 “停下。”她哀求着说。 “你也想要。”他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幕,看起来更黑了“像昨天那样,怎么样?” 她摇头“我不想那样。” 太多压力和绝望,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想找个地方透一口气,什么都不想,依照着本能行事,但那显然是个坏主意,她把一头野兽给放出来了。 他让她背过身,四肢着地,就跟动物一样跪在地上。 她匍匐着,承受着他带给她的风暴,她的大脑变得逐渐失去思考能力,就跟退化了一样只能接受触觉和听觉传来的信号。 沉重的喘息声和呜咽声回荡在厨房里,让人不仅想起了论语中说的那句话。 食色性也。 食色是所有动物皆有的共性,而非人所独具的特性。若以食色为人性,就是将人类混同为禽兽,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多么像两只禽兽啊。 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阵沙哑的“沙沙”声,那是蛇佬腔特有的声音,她抬起头,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是穿着黑色祭祀长袍的汤姆里德尔。 他悲悯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某种可怜的生物,但是他在满是面粉的地上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仿佛眼前出现的只是她的幻觉,或者说是一个鬼魂。 “别担心,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制造的肉身。”他轻声说“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觉得你做的事有趣吗?” “你没跟贝拉试过吗?汤姆?”波莫娜反问道“我听说你还有个后裔。” 他转头看向了窗外。 而她的意识也再次被拉了回来。 在窗边没有那个黑袍祭祀的身影,只有悬浮在空中的面粉,它们看起来就和魔法部之战中那些化成灰的玻璃渣一样悬停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场控制住了。 它看起来既不圣洁,也不邪恶,除了“魔法”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词可以形容,真是太神奇了。 难怪那么多人疯狂地迷恋他。 第五十四章 杞人忧天? 在电影后天里,总统是最后一个撤离华盛顿的。 泰坦尼克号沉没时,船长与船一起沉入海底。 查士丁尼被愤怒的平民围攻,打算弃城逃走的时候,他的皇后狄奥多拉对他说了“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这句名言。 伦敦瘟疫的时候斯图亚特王朝逃跑了,叛军攻破潼关的时候唐明皇逃跑了,八国联军进北京城的时候慈禧带着光绪皇帝跑了。 舍弃平民的政府终将也会被平民舍弃,崇祯皇帝虽然被自己的臣子给坑了,但他还是做到了君王死社稷,唐朝虽然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强悍的时期,不过思念明朝的华人更多,甚至远胜于唐朝。 张巡守睢阳可以弃城逃走,这样他就不用吃人肉了,历史学家也就不用费劲讨论他吃人肉守城符不符合道德的问题。 只是如此一来江淮将生灵涂炭,失去了南方的赋税和粮食,唐军官兵将无法支持平叛,唐帝国在安史之乱就结束了,没有南唐李煜,也没有五代十国,取而代之的是又一次“五胡乱华”。 对于文人墨客歌颂的唐明皇和杨贵妃“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故事波莫娜毫无兴趣,这只是一个遇到了中年危机的男人一次不顾伦理道德的出轨罢了,华清池更是滋养腐败的地方。 其实安禄山的叛军集团素质很烂,但唐官军的素质更烂。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武川军镇集团在边疆的时候还能励精图治,到了中原之后就变得懒惰了,阴山之战的那种精气神没有了。幽州军则一直和突厥人、高句丽残部打仗,他们的个人军事能力要强于中原军队。不过他们没有一个善于指挥和组织的领袖,最终才输给了官兵。 只有当有指挥艺术的将军遇上了素质过硬的士兵才能创造奇迹,张巡用六千人守住了睢阳,主要是因为那是个小城,接战面积不大,叛军有十几万大军,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法全部派上去。 睡眠发生在大脑皮层,甚至到达中脑的一种抑制活动,是动物回复体力、保持健康必不可少的休息方式,张巡却派人在晚上对叛军大营进行骚扰,长时间的骚扰不仅让人精神萎靡,并且也容易掉以轻心,连续十几日的佯攻后他忽然发起真正的攻击,叛军因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同时军心也开始动摇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百战百胜,乘胜追击的士气没了之后战争就开始陷入胶着状态,等一年之后敌我力量发生变化,张巡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在明末清初也存在过类似的事情,那是顺治初年,南明大将李定国率领20万大军围攻广东新会,那时北方已经是满清掌权了,守将顽强地坚持了三个月,直到城里再也找不到粮食就开始吃人,城中百姓每家贡献一个人作为“口粮”。 “感天动地”的一幕出现了,一对相继丧夫的婆媳相依为命,清兵要杀婆婆,媳妇为了表示孝顺争着去死;一个女人的丈夫要被抓去了,她就哭着说“我丈夫还没有儿子,如果他死了他们家就绝后了,还是把我杀了吧”,于是清兵把她吃掉后,把她的骸骨还给了她的丈夫;又比如一个读书人被清兵看上了,准备让他“为国捐躯”,他十岁的女儿跪在地上为父求情,清兵被感动了,把他们父女俩都放了。 听起来很感人,将中国传统文化的忠孝仁义给弘扬了,实际上却是在误导平民和美化清政府。新会城的人可以选择投降,满清的剃发易服令也没见着“仁慈”到哪里去。对张巡进行抨击,对清军进行美化,在纸张发明之前,中国人用竹简记录文字,写字的也不是柔软的毛笔,而是尖锐的刻刀,这些“刀笔书生”就是这么把人的是非观念给扭曲颠倒过来的。 元朝的文人,诸如关汉卿就会写窦娥冤抨击元朝的腐朽,以至于元朝在中原结束后留下的元朝贵族都逃回了蒙古。 清朝的文人则在美化清朝,日本遣唐使吉备真备在唐朝的时候就对混入了北方“胡音”的中原口音,和南方的“吴音”进行区别,用唐朝的口音念汉朝的诗歌已经不符合韵脚了,更何况是“普通话”背诵的诗歌。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都不喜欢诗歌,他们都认为诗歌和音乐会扰乱人的心智,让人的欲望和激情不加节制地释放。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还写到,诗歌是一种娱乐形式,为了追求听众的喜爱,而诉诸挺重的情感,尽力调动听众情绪的最大化,因此诗歌不是艺术,艺术可以揭示美和真理,诗歌则是一种为了哗众取宠而随意歪曲事实的娱乐形式。 盛唐时期流行的骈文用词华丽、工整,南陈后主就擅长写骈文,他写的《玉树后庭花》被人传唱,尤其是秦淮河上的乐工,后来有了杜牧“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歌。 谁要是闲地有空,问洛哈特什么是天上的爱神,什么是地上的爱神,他肯定睁着矢车菊色的蓝眼睛迷茫地看着问话的人,然后转移话题开始谈论他的新作。 同样要是有人问那些专注于打扮的女孩儿,她知不知道钱正确的使用办法,滥用钱是什么后果,她依旧是茫然的,她的小脑袋里就跟法兰西艳后玛丽一样,什么都没装,只有宴会和漂亮的衣服。 杨玉环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为了好看让人用金箔做蝴蝶,她红色石榴裙裙摆一过,那些金蝴蝶就飞走了。 她这么做固然不懂事,不过更大的错误是纵容她的唐明皇。国事既然处理起来觉得累了,那就把它交给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对自己的继承人很防范,同时也很残忍,在党争之中,唐肃宗的心被他的父亲给伤透了,以至于在安庆绪跑到了邺城后没有立刻派兵追击,给了叛军苟延残喘的机会。 “你觉得张是担心太多了吗?” 在西弗勒斯读张涛写的文章时,波莫娜靠着壁橱问道。 他皱紧了眉没有说话。 “马上就要元宵节了,准备工作怎么样?” “我让中国人同意让傲罗进中国城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他们的事。”他专注于文字,头也不抬地说到。 体力活明明是他在干,为什么反倒是她觉得很累呢? 她慵懒地靠着他的肩膀,浑身暖洋洋的,就像泡在温泉里似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天气能改变历史,不论是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都输给了俄国寒冷的天气,拿破仑攻占了莫斯科却得到了一座空城,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补给,这种坚壁清野的方式造成了法国补给困难,再加上俄国人的频繁骚扰,习惯了温暖气候的法国兵只好撤退了,参加远征的60万人,跟着拿破仑回到法国的仅仅不到10万。 德军的作战计划里,在冬天来临前就可以攻进莫斯科,然而俄国人的抵抗超出了预计,加上冬天提前来临,德军没有冬季装备,过长的补给线也成了问题。 如果他们能善待犹太人,不在占领地大肆屠杀,也许俄国百姓会帮助他们,俄国人有些人还以为德国人是来“解放”他们的。 现在正处于间冰期,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时期。 有的文章里认为全球变暖的元凶是火山爆发,因为火山活动会造成大量温室气体,根据史料和冰芯的记载,每次火山大爆发会造成降温,再加上遮天蔽日的火山灰,植物光合作用都停止了,因缺少食物而爆发的战争以及饥荒会造成的人口减少,没有准备的人都会在天灾面前“淘汰”。 小行星撞击地球也许不是这个小行星多大,而是正好撞在了某个活火山上,造成了火山群喷发,火山灰让全球变冷,恐龙因此灭绝了。 火山灰飘到平流层上之后,飞机也没法正常起飞了,人类又要依靠陆路和海路迁徙,燃油会变得非常紧缺,没有植物可以吃,牛羊等提供肉类的动物也无法生存,那时的人类会很想念这个物质丰富的时代的。 当孩子们饿得骨瘦如柴的时候,他们会怎么评价自己铺张浪费的祖先呢? 修水利会花很多钱,战国时期韩国人为了拖垮秦国,派了一个叫郑国的人建设大型水利工程。 后来人们知道郑国是韩国的间谍,秦人要杀郑国,郑国说,他是间谍,但是水渠修成不过是延续韩数年岁月,对秦来说却有更大的作用。 不论是郑国渠、灵渠还是都江堰,秦国兴建的水利工程在两千年后还在使用。 实用才是值得学习的,她厌倦了听“中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有五千年灿烂文明”这种泛泛而谈的陈词滥调,讲点有用的吧,不然聊天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第五十五章 尘夏 法国剧作家塞巴斯蒂安梅西耶在1770年曾经说过:粮食能供养人也能杀人。 在他发出这个感慨之后19年,巴黎民众攻占了巴士底狱,法国大革命爆发了。 如果不是看了张涛的这份报告,波莫娜根本就不会将火山爆发和法国大革命联系起来。 地球上每天都有火山喷发,并不是所有火山喷发都是会影响人类历史,1783年7月冰岛的拉基火山爆发,火山灰遍布整个北半球,在英国历史上将这一段历史称为“尘夏”。 因为历史原因,罗马天主教会是法国最大的地主,在路易十五统治时期,气候情况尚好,然而到了1739年至1742年气候忽然惊人地变冷,粮食开始间歇性地欠收,到了1770年也就是路易十六即位的四年前,天气变化日益剧烈,歉收年成频繁出现。 天气变化削弱了市场的稳定性,农产品价格波动频繁,这导致了土地租金上涨,而农业利润下降。 法国是天主教国家,英美则是基督新教,在大革命之前,法国贵族们云集在凡尔赛宫,竞相沉迷在奢华迷乱的生活当中。 洛可可时代的每个贵族年轻女性都渴望一场沙龙,整个欧洲的女性都盛行“法国风”,几乎所有欧洲宫廷的人们都看同样的书、以同样的方式进餐、穿同样的服装、说同样的法语。那时的法国不仅向欧洲传输了时尚,还传输了一种法式的“生活方式”。 轻快、刻意、华丽、轻松、讲究细节,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带着假发,看起来都很精致纤细。 他们悠闲地游山玩水,聪明的男女们聚集在沙龙里一起谈论政治、理性思想和时事热点。沙龙中的女性打扮华丽精致,举止仪态优雅,嘴角一直带着甜蜜的微笑。 女性是沙龙文化的核心,波莫娜想象不出西弗勒斯穿上一身彩色丝绸,头上戴着假发套是个什么样子,那估计比他现在浑身黑漆漆的模样更像是个噩梦。 为了维持巴黎奢华的生活,贵族要典当自己的土地,丧失了自己领地直接产权,这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不过法律中规定了,丧失所有权之后,贵族还是可以从以后的土地交易中收税,也就是说从波旁中后期开始,巴黎的贵族阶级已经从整体上同领地割裂,成为一个事实上的寄生阶级。 他们既不能对国家带来多少益处,他们的诗歌、绘画不能改善穷人的生活,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既得利益,在“七年战争”期间法国失去了很多海外殖民地,当穷人吃不起面包了,玛丽反而问“为什么他们不吃蛋糕”,这些法国贵族阶级和南朝的士族差不多。 贵族典当的土地是被资产阶级收走的,除了在土地买卖中抽税的特权外,贵族还享有领主狩猎特权、免税特权和豁免权等,最重要的是参政特权,富裕的资产阶级被鄙视为三等人,只有通过买卖官职才能参政。 战争和王室奢侈的生活导致通货膨胀,土地欠收地主进一步加租加重了农民的负担。公元6世纪教会利用《圣经》中农牧产品1/10属于上帝的说法开始向基督教徒征收此税,法兰克国王在推翻了默罗温王室后在法典中规定:缴纳什一税是每个法兰克军民的义务。 这种收税方式往往超过纳税人收入的1/10,负担主要落在农民的身上。 对每天都在饿肚子的人来说,谁有钱来交税,1788年7月13日,冰雹连续敲打着农田,造成大量土地绝收,同年冬天法国处于严寒状态,患病和死亡率上涨,大规模的饥荒爆发,而政府缺乏足够的运力将食物运往灾区。 路易十六曾经多次试图改革,向贵族、神职人员代表的富人阶级征税,弥补路易十五留下的财政赤字。 路易十五是法国最不得人心的皇帝,当他和他的情妇们的风流快活的时候,因为七年战争的失利,法国签订了巴黎条约,放弃了印度、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西岸的殖民地,那些女人们是真的太能花钱了。丝绸做的衣服、丝绸做的鞋,还有各种各样富丽堂皇的豪宅、仆人以及昂贵材料绘制的画像,无底洞一样侵吞着国库。 路易十六很软弱,不过他没和其他法国国王一样有情妇,他品行端正、生活简朴、人们要求进行一些必要的改革时也能体察民情给予满足,但是他要面对的是贵族阶级,和连年天灾的欠收的人们,以及一个什么都不懂又很会花钱的皇后,他是个心软的好男人,尽管他知道棋子放纵,也知道国库的贫穷,他还是让她随心所所欲地花钱。 如果有的君王因拒绝改革而遭到毁灭,那么路易十六是由于尝试改革而毁灭的。 通往地狱的道路是由善良的愿望铺成的。 作为国王路易十六缺乏刚毅的性格,作为非常时期的法国君主这样的性格害人害己。 当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一个农民激愤地喊着“穷人交税,而丰衣足食、成天花天酒地的贵族却免税,这是什么道理?” 这种税收制度同样也是唐帝国毁灭的原因,太平公主有很多田产,但作为贵族阶级,她不需要交“租调佣”,空虚的国库需要杨国忠这种擅长搜刮民脂民膏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安史之乱爆发后百姓并不期望唐王朝继续执政的原因。 对穷人阶级的压榨形成了暴力的温床,从1783年7月到1784年2月火山爆发这段时间,西欧的夏季气温都很低,干草极度短缺,牛羊被廉价宰杀。 一开始是没有肉吃了,然后是没有粮食,长期粮食短缺让法国社会失序,又恰在此时,美国独立战争开始打响了,西班牙、法国陆续参战。 殖民地的稻米是法国粮食来源之一,美国独立后就再也买不到原本低廉价格的稻米了。 士兵的数量一般是民众的十分之到十五分之一左右,一旦民众揭竿而起,镇压是完全不可能的,隋末农民起义、唐末农民起义、李自成起义、太平天国运动都是农民起义。 普通平民的组织能力有限,但是遇到了有知识、财富和政治才能的资产阶级后就不一样了。法国大革命是一场资产阶级领导的革命,它就像是生活本身一样,是一个复杂的混合物,它既鼓舞人心,又让人难移接受,希望和恐怖交织,暴力和博爱杂陈。 这是一场恐怖循环上升的结果,在内部和外部因素的催动下激进派才越来越得势。 艳后玛丽很有教养,而且很可爱,不过她太不了解民间的疾苦了。 贵族阶级过度追求生活的品质,导致中产阶级和普通平民跟风,这种典型的消费主义能带来一时繁荣,却最终会灭亡。 隋末杨玄感起义的时候中国遇到了旱灾,在隋文帝杨坚的时候曾经推行过义仓税,意思就是把丰年的收成收起来,灾年的时候放出来赈灾。 然而他的儿子要远征高句丽,从中原到东北路途遥远,如果通过陆路运输会造成很大消耗,于是杨广开凿大运河。 在修完了大运河之后,洛阳的地理位置比大兴城更优越,于是杨广又修建东都洛阳。 修完了洛阳他又让其他商旅过来参观,展现天朝上国的购买力,希望商人们都到中国来经商,但是那个时候到普通平民已经没有能力购买从丝绸之路运来的奢侈品了,那些昂贵的香料主要还是给贵族阶级使用。 商业能增加税收,有了军费之后他又征兵百万打高句丽,但是这场战争他输了,十万隋军的头颅被高句丽人做成了“京观”,他前后发兵征讨高句丽三次,都以失败告终,那些本来用作赈灾的义仓粮食被当成了军粮,当百姓要求开仓放粮的时候官员却不开仓,杨玄感起兵后全国到处烽烟四起,饿极了的人杀了官兵,开了粮仓,但是毫无管控的情况下是大量粮食被浪费,因为粮食太重了。 隋朝留下的粮食够唐帝国吃五十年,杨广是在粮食满仓的情况下被推翻的。 常平仓制度是中国古代政府为了调节粮价以供应官民所需而设置的,法国大革命之前的粮价波动完全交给了价值规律,美国人在大萧条时期借鉴了中国的常平仓制度,保证了粮价稳定。 一战前农民大量投资农业,农产品产量增加,战后失去了海外市场,农产品过剩。 农业在美国经济结构中基础地位薄弱,造成农业长期萧条,当时农业产量和天气的关系很大。 改良土壤、改善农民的生存条件,美国以不到300万农业人口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粮食出口国。 中国有十二亿人口,一旦失去了美国的粮食出口,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养活全世界那么多人。 土地问题一直是中国的顽疾,法国大革命后土地私有制被承认,只是农民的土地不允许随意买卖,必须通过一个专门的公司,这是借鉴的唐朝均田制瓦解的经验,只要有一个缺口,地主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兼并土地。 农民想要的仅仅是土地和产权,土地改革后农民就从革命激进的力量变成了保守力量。 都是法式风格,巴黎和乡下女性穿着差距很大,乡下女人不追求时尚,简单、自然,一如拿破仑时期的帝国高腰裙,没有洛可可风格的华丽,只是一条孕妇装一样的白裙子。 农民想要的不多,资产阶级却想打破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要他们购买自己商品,因此当拿破仑复辟帝制时他们选择了支持拿破仑,把革命党人给推翻了。 将封建土地所有制改为小农土地所有制,虽然把封建贵族连根拔掉了,但是这一项土地措施直接造成了法国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落后于其他国家。 拿破仑在滑铁卢惨败之后,1830年7月法国人又复辟了波旁王朝。 一开始法国大革命期间平民是不打算杀了路易十六的,而是建立一个和英国一样君主立宪国家。 然而法国不是英国和美国这种岛国,要随时防备着外敌入侵,不可能优雅从容地进行改革。 教会作为最大的地主是被革命党重点“照顾”的对象,法国全境实行去基督化,就跟利奥三世的毁圣象运动差不多。 只是革命对教会的迫害并没有完全让天主教从法兰西离开,虽然相当部分的人口已经停止了日常宗教活动,但是还是有人在秘密进行洗礼。 教会强大的精神力量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就算是民族主义也没有彻底取代它。 “他是正确的。”波莫娜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火山真的能改变人类历史。” “小心那帮中国人。”西弗勒斯一边看文件一边说“他不会无缘无故把研究资料给你看的。” “他知道这些资料不可能在任何杂志上刊载,所以希望我能去传播。”她笑着不断摇头“他以为我是那种爱八卦的女人吗?” “你不是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我当然不是。”她夸张地大笑着说,然后起身离开他的办公桌,一边哼歌一边准备泡茶去了。 第五十六章 Foe glass 不只是教会在法国大革命期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巫师也被牵连其中。在恐怖统治时期文森特皮克公爵就被革命党抓住了,差点被砍了脑袋,他对自己的脖子施了一个隐藏咒才躲过一劫。 在大时代的浪潮中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即便是拥有在麻瓜眼中超人力量的巫师。 每个人都是小人物,从路易十四开始,国王把一种空白“密函”签字送给贵族,贵族可以凭此密函把任何他们不喜欢的人送进巴士底狱。 密函及巴士底狱的可怕之处在于,人的基本权利毫无保障,完全取决于某种念头或恩赐:被关进监狱无需原因,关进去之后也未必能得到审判,甚至没有明确的关押期限。 曾经如此权势滔天的贵族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就变成了需要靠魔法躲避死刑的阶下囚,大时代就像是赌桌上的轮盘,每个人都是赌徒,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下一刻会如何。 这就是为什么伏地魔会那么相信西比尔特里劳尼预言的原因,“天目”看到的未来比普通人更确切,按照伏地魔一贯斩草除根的风格,他要连莉莉一起除掉,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爱着莉莉,如今又和她纠缠不清的人。 法国麻瓜贵族没有了,巫师依旧存在,波莫娜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女孩,就像简奥斯丁故事里一样过简单的生活,不要成为什么贵族,更别和莱斯特兰奇家有任何关联。 她也不想懂那么多,能跟一个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 路易十四以战功打造的强大法国赢得了世人的景仰,但他的穷兵黩武和穷奢极欲也使法国经济不堪重负。 路易十五更是变本加厉,他的名言“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aprèsmoi,ledéluge)”更是加剧了社会矛盾。 什么都不知道的玛丽只是按照那个时代的女人生活的方式生活罢了。 如果路易十六是个知足常乐的小工匠,玛丽是个虚荣风流的主妇,大抵也能安稳度过一生。他们的悲剧是出生在帝王家,出生在一个积重难返的时代。 一个浅薄任性的“赤字王后”如果不过问政事倒也罢了,可毫无从政经验的她心血来潮或者在别人的怂恿之下也会插手国家大事和官员任免。 女人不得干政,波莫娜冷笑出声,就连慈禧自己临终前也这么交代了,多么可笑。 在那个年代不论是当乡下女人还是当贵族女性仿佛都逃不了横死的命运,不论是饿死还是上断头台,死法都不那么美妙。 法国女人热情奔放,听说她们似乎更乐于把情爱当成艺术来经营。 阅读了那么让人绝望的故事,她希望给自己找点放松心情的事情,于是她没有去真的泡茶,而是换了一身衣服。 “教授!”她喊着在看文件的西弗勒斯,他抬起头来看向她。 “你穿着这身干什么?”他惊疑不定得问。 “你知道为什么卢修斯会被黑魔王遗弃吗?”她在白化蛇贡献的豪宅里慢慢踱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和麻瓜呆在一起太久了,而且热衷经营‘生意’,忘了他自己是个巫师,他放下了魔杖拿起了羽毛笔,既然他用不着了,为什么不把魔杖献给黑魔王呢?我知道卢修斯对你的影响很大,但你是你,他是他,你和他不是一样的人。” 波莫娜此刻穿的是赫夫帕夫的校服,曾经她想过去布斯巴顿读书,但她很庆幸自己最后留在了霍格沃滋。 也许她身上没有芙蓉那种浪漫、自信、自然的洒脱,但她也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她喜欢隐藏和伪装,就像是伪装成蟹爪兰的魔鬼网。 真相是一种美丽又可怕的东西,这世界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而“真相”正好就是她眼前这个男巫好奇的。 “你想吸引我的注意?” “我难道没有钱可爱吗?”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她绞尽脑汁思考,她既想他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人,又想他和亚瑟一样,事业家庭两不误,然而他一天只有24小时,除去睡眠的时间,他清醒的时间还要再分配,她能分走他多少时间? “你想我失去理智对吗?”他卷曲嘴角,形成一个笑涡“早上我们在厨房做的你还不满意?” 她想起那野兽般毫无美感,只是单纯享受欲望的画面…… 但那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并不是真的看到的,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当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 “更衣室里有个大镜子。”她继续引诱着说“它也可以照出你心底的渴望。” “你知道阿不思是怎么把厄里斯魔镜从有求必应屋里‘借’出来的吗?”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站了起来“只有属于魔法部的东西,借出去之后必须还回来,如果那面镜子不是属于魔法部的了,那么即使它从屋子里被拿出来,规则也不会打破,有求必应屋依旧可以使用。” “所以阿不思利用了威森加摩首席法师的特权?” “在明细上,厄里斯魔镜是一面有魔力的镜子,当他失去了权力,我们的人又将那面镜子的所有权改过来了,他可不能让那个屋子消失,幸好小巴蒂克劳奇还留了一面镜子,它可以照出敌人的样子,当敌人在远处时会照出烟雾状的影子,当敌人近了会照出轮廓,在镜子里他看到了我、米勒娃还有白巫师,却没有你和他父亲,老巴迪克劳奇,黑湖比赛完后他故意用穆迪的样子和老巴迪克劳奇打招呼,你觉得那是为什么?” 她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男巫。 是的,在那个时代的洪流里,就算是巫师也会被麻瓜送上绞架,可是巫师要杀死麻瓜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阿瓦达索命咒的绿光闪过之后地上将多一具尸体。 他甚至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动机,他只是抬起手,很拍死一只苍蝇一样杀了那个麻瓜,然后他占领了麻瓜的住处,只是因为他很喜欢那个麻瓜的房子。 格林德沃就是这个风格。 阿不思如果在镜子里看到了格林德沃,那么他看到的是敌人还是他的渴望? 白巫师也许快疯了,而病原就是格林德沃,一个歪曲事实,误导他人,将世界推向毁灭的野心家。 “注意力。”波莫娜说“他希望别人的注意力!” “就像你现在想要的,如果你想要注意力,为什么不走到人前去表演呢?” “我可不想成为洛哈特那样的人……” “这才是你真正厌恶他的原因,对吗?他明明是个小丑,你比他有本事多了却没人注意到你,所以你嫉妒他。” “那你呢?你那么讨人厌是为了什么?你也很喜欢被人瞩目对吧?” “没错,我喜欢别人敬畏的眼神。”他坦然地承认了“也只有老傻瓜才会让那么漂亮的女人穿上那种脏兮兮的衣服。” 欲望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那么追求个人美好生活的欲望就是需要被消灭的,这样一来就成了禁欲主义,大家又活得跟中世纪一样了。 如果是朋友,无节制地滥用金钱会带来毁灭,这个“朋友”会杀了你的。 想买一个东西,出自一个念头。 想囚禁一个人,出自一个念头。 想用魔法杀一个人,也是一个念头。 那么,为什么独独滥用魔法要被惩罚呢?那部国际保密法到底保护的是谁? “我不需要隐藏了。”她睁着水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我只是不喜欢炫耀。” “这才是我的女孩。”西弗勒斯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显得非常高兴。 “你喜欢名气,但你不喜欢炫耀,这就是你喜欢别人拍你马屁的原因?” “那是另一个问题了。”他搂着她的肩膀,往衣帽间走去。 有时候我们爱好的东西是有害的,对生理和心理健康会造成不良影响,但是我们还是克制不住想要。 它有可能是香烟,也有可能是奢侈品,甚至名望和虚荣,可是我们还是渴望这些东西。 这就是人,本性就是犯错,并且屡教不改,如同许德拉的头一样砍掉一个,新的又会长出来,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苏格拉底说过,等时间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是活在这个世界还是死了好只有神才知道。 活在世上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快乐的猪,一种是痛苦的人。 哈利小时候多快乐,所以西弗勒斯才说他像是一只被养大的猪仔,在适当的事机等着被宰。 男人残忍无情起来有时就是这么让人不寒而栗。 更糟的是,那个明知道这么做是违背道德的人成了帮凶。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是毫无益处的。 那个镜子不是个好东西,可是看到它的人还是舍不得毁了它,即便它照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 第五十七章 关于翡翠的故事 阿不思很喜欢作弄西弗勒斯,西里斯越狱那一年的圣诞节,西弗勒斯也留在学校里“保护”哈利。 在餐桌上,阿不思用鞭炮变了一顶女巫尖顶帽出来,“送”给了西弗勒斯。 纳威的那个博格特太出名了,也让西弗勒斯的“男人风范”遭到了损害,为了挽回颜面那一年他可喜欢装模作样了。 也正是在那一年的圣诞宴会上,特里劳尼又作出了一个预言:如果十三个人一起吃饭,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会最先死。 哈利和罗恩之中的一个最先站起来,他们俩都差点死了,哈利是阿瓦达索命咒,罗恩是中毒,那都是预言之后好几年之后的事了。 一个必死的预言被两个人分担,成了“差点”死了,这算是“走运”吗? 提起法国饥荒,波莫娜就想起了上次到爱尔兰旅行,在图书馆里看到的文献。 1840年鸦片战争结束,英国获得了中国大量战争赔款,然而这笔不义之财并没有让英国真正发财。 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新旧大陆之间开始了大规模的物种交流,原产于美洲的土豆于16世纪末的传入了欧洲。 一开始土豆并不被欧洲人接受,但是它产量高而且容易生长,比小麦的收成稳定得多,在17世纪中叶爱尔兰在全岛普及了土豆。 高产的土豆带来了人口增长,1760年爱尔兰人口是150万,而在1841年已经攀升至810万,“稳定的粮食供给才能人口增长”,没有那么多粮食人不会那么拼命生孩子。鉴于之前新大陆美国独立的教训,英格兰不允许爱尔兰拥有工业,爱尔兰全境以农业为主。 英国与中国鸦片贸易合法后,鸦片在英国国内泛滥的速度同样惊人。从正规的药店到酒馆杂货铺,买橄榄油的空档就能买到鸦片酊,只是和中国富人才抽得起“福寿膏”的观念不同,英国穷人才使用鸦片酊,它的价格极其低廉,鸦片是要高价卖给中国人的。 唐人街的中国水手在伦敦华埠落脚之后,洪门的人也来了,他们在伦敦开烟馆,和鸦片酊的药用价值不同,用烟馆吸食鸦片是纯精神作用。在维多利亚时代有很多作家都有吸食鸦片的习惯,甚至柯南道尔的小说里,著名的侦探福尔摩斯也有使用可卡因的记录。 在英格兰本土人吞云吐雾、醉生梦死的时候,1845年一种让土豆致病的真菌大面积蔓延,这种马铃薯晚疫病能让土豆快速腐烂。 不列颠三岛的气候潮湿多雨,适合真菌繁殖,不过在当时人们不知道它是什么问题,只是盲目地打起精神来继续种植,结果种一片死一片,不仅如此,连每家每户储备的土豆都被毁灭了,饥荒开始蔓延了,300多万人吃不上饭,爱尔兰瞬间饿殍满地,如同人间炼狱一样。 爱尔兰大饥荒也是英国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诱因之一。 为了赈济灾民,英国动用了黄金储备,从美国购买了大量玉米和麦片,然而这些进口粮食并没有起到平衡粮价的作用,即便按照1便士一磅的价格进行销售,饥饿的爱尔兰人也根本买不起这些粮食。 当时英国议会中爱尔兰籍议员都是当地大地主,他们的收入极大程度依赖于领地内农民缴纳的组税,当饥荒导致收入锐减时他们并没有对自己的领民采取什么有效措施,用辉格党赈灾大臣的话来说“这场灾难是上帝给爱尔兰人的教训”。 在这类人的主导下,政府对缓解饥荒是放任的态度,甚至于英国人还整船整船地将爱尔兰的肉类和谷物运往英格兰,贫穷的爱尔兰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食物被运走,一他们没有钱,二他们没有枪,所以只能活活饿死。 相反因为大量的廉价粮食进入英伦三岛,本国的农业遭到了冲击,爱尔兰和英格兰农民挣不了钱了,他们转行去干别的,在大饥荒需要粮食赈灾的情况下。 廉价粮食的粮食没有替换土豆,反而因为爱尔兰土豆减产,土豆的价格飞涨。如果英国能买下爱尔兰土豆的话,那么爱尔兰人就有钱买廉价的粮食了,但英格兰人没有那么做。 经过工业革命的洗礼,英国成为了世界工厂,运力是将国民财富和文明推向四面八方的强大杠杆之一,以铁路公司为首的重工业公司取代了蒸汽机和纺织机的轻工业,成了工业化进程的龙头。 关税和铁路是连体双胞胎,彼此相互支撑,关税提高了,运价就提高了,关税降低了,运价也就降低了。为了从国外运进粮食,英国降低了关税,那么铁路公司就受到了影响,一直上涨的铁路公司股票快速下跌,英国经融危机爆发了。 同时因为动用了黄金储备购买粮食,英国的经融系统随时可能崩溃,财政危机的爆发间接导致了救援措施的失措,英格兰人没有购买爱尔兰价格不断上涨的土豆。 面对这次危机英国成立了中央救济委员会,在爱尔兰西部和南部开放了76个粮仓,将粮食以成本价卖给爱尔兰人。 然而贫困人口数量太多,英格兰本土的农民减少粮食产量,粮仓里的储备粮根本不够那么多人吃。 随后财政部又拨款给教会和救济院,每次灾难到来都会有人展现人道精神,免费发放食物给灾民。 可惜各地教会和救济院容纳人数有限,只有10万人接受救济,另外还有200多万人没有饭吃。 1846年7月之后一直阻扰爱尔兰工业化的英国提出以工代劳的手段,搞一些公共工程,这样爱尔兰人就可以吃饱饭了。 但是在实际操作中问题又出现了。 第一,这些工程需要层层审批,拖拉的流程浪费了大量时间。 第二,爱尔兰没有任何工业基础,要从无到有修建公共工程投入资金太多,那是经历经融危机的英国政府根本承受不起的。 通过公共工程得到救济的爱尔兰人只有71万,另外还有150多万人处于严重饥饿状态,于是英格兰人尝试将爱尔兰人引入本土就业,结果这些饥民又是抢了本地人的工作,又破坏治安,在缺钱又缺粮食的情况下,爱尔兰监护委员会对爱尔兰地主下手了。 从17世纪中期开始,爱尔兰的土地几乎被英格兰地主霸占,多数大地主居住在英格兰。土地兼并严重使得大多数爱尔兰农民成为英国土地贵族的佃农,此外工业革命的成功让爱尔兰人在农业无助、工业无望的情况下只能依靠种植马铃薯存活。 大饥荒发生时怀孕的妇女晕倒在雪堆里,**的儿童裤脚着被赶到冰冷的野外,几个小时就会夺走他们的生命。 英格兰人则驾驶着闪亮的马车,看着那些极度贫困和半饥饿的人束手无策。 因为他们是来观光的,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他们只能目睹记录下那些历史。 在雪莱的记录里:都柏林的富人把穷人变成卑下的人,然后又埋怨他们的卑下,他们让穷人挨饿,但如果穷人偷了哪怕一块面包,就将他们绞死。 因为这些人的见闻,1847年英国修正了地平法,豁免部分佃农的地税,只从地主手里征收。 议员们的计划是让富人多出钱,让穷人少出钱,这样就有钱可以救灾了,然而在全国都在粮食歉收的情况下,地主也没有多余的钱交税了,收税官拼命地从地主身上搜刮钱财,这导致了土地租赁减少,大批拥有土地的地主破产了。 天灾面前自耕农、佃农、地主都是受害者,英国发动侵略战争赢了,但即便获得了战争赔款还是自伤元气,条约中赔偿的2100万银元真正到手的只有1800万不到,购买粮食后黄金储备从134万吨降到了93万吨,挣来的钱还没有亏出去的多。 作为胜利者、征服者,世界第一强国,怎么能接受外国的救济呢? 维多利亚女王自己捐了2000英镑接济灾民,奥斯曼土耳其苏丹捐款1万英镑援助,被女王拒绝了。 苏丹表面上同意了维多利亚女王的要求,暗地里却派了三艘装满食物的船只前往爱尔兰,皇家海军试图阻止这些船只前往爱尔兰,但土耳其税收不畏艰险,终于将3艘船的食物运到了都柏林附近。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英国政府组织爱尔兰人移民到其他殖民地。在1845年之前,爱尔兰移民美国的速度每年只有5000人左右,在大饥荒爆发之后,差不多要超过50万人来到新大陆,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政府组织“逃荒”去了。 这一次饥荒直接导致接近100万人饿死,爱尔兰大饥荒也成为爱尔兰历史的分水岭,英国政府的不作为、援助不力也让爱尔兰人感到绝望和愤怒,他们一直不断发动着独立战争,虽然真正打起来英国未必会输,但爱尔兰人就是采用游击战,不让英格兰人过安静的生活,策划恐怖袭击迫使英国同意爱尔兰独立,在150年大饥荒周年后爱尔兰人还在向麻瓜首相问责。 第一次鸦片战争没让英国发财,反而失去了一个岛和上百万民众,留下的只有表面的风光。 新移民到达新大陆之后也混得很差,甚至不如黑人,他们只能从事危险的工作,比如修建铁路和码头装卸,自由女神像、横穿北美的铁路,美国铁路的每根枕木下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他们获得签证的同时被强制在参军报表上签字,或者签下卖身契成为“白奴”,他们甚至认为爱尔兰大饥荒是英国的一次有计划的人种灭绝,行径和**屠杀犹太人,奥斯曼帝国灭绝亚美尼亚人如出一辙。 魔法部在那个时候没有管麻瓜政府的事,当时的魔法部长霍滕西亚·米里法特推行了很多法律法规,巫师自己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谁管麻瓜的死活。 西方巫师和东方巫师不一样,东方巫师是关心麻瓜生死的,对纯血主义者来说,麻瓜自相残杀死光了还剩得他们自己动手,食死徒就喜欢虐杀麻瓜玩。 食死徒喜欢带着尖顶帽,而关于尖顶帽设立的法规正是米里法特下台的原因,她管得太多了,真是让人厌烦。 这场饥荒其实可以避免发生,在土豆的原产地美洲,当地人都是两种土豆间种,只是当时的人都没在意,都忙着工业革命去了。 至于清朝人口激增,和清政府“管理有方”以及“康乾盛世”没有丝毫关系。 清朝初期没有人口普查,康熙要平定三藩需要税收和征兵,改良了税制后逃户才得到了缓解,清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发生在1741年。 清政府的统治是非常黑暗的,因为他们就像放牧一样让人民不会思考,在那些老照片上中国人的眼神都是呆滞麻木的。 从处理爱尔兰问题就可以看出“大英帝国”的管理有多烂,只是满清更烂。 玛丽喜欢的东西,那些奉承她、希望得到官职的人都会想办法弄到,这一点和满清时期“老佛爷”想要什么,底下的官员跑断腿是一样的道理。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听说故宫博物院有很多华丽的钟表,那些钟表都是滥用权力和钱的产物。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贵族都上了断头台,满清的遗族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血洗确实不能牢记教训。 西弗勒斯完全不关心麻瓜的死活,他之所以帮助魔法部防御狼人袭击,完全是为了让德拉科这种胳膊上带着食死徒标志的人不再被歧视罢了。 因为莉莉的关系,他已经不再歧视泥巴种了,在1962年到1968年期间,担任魔法部长的诺比里奇是麻瓜种出身,他在上台后被人质疑,是他插手协助英格兰获得了1966年世界杯足球赛,他本人否认这一指控,不过纯血贵族不相信这一点,1968年诺比里奇因患一种神秘疾病被迫离职,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据信参与了这次让里奇离职的黑幕。 在1962年他上任的时候,几个资格最老的威森加摩成员辞去了公职,他们转而加入了食死徒阵营。 赫敏格兰杰不但是个麻瓜种,她还是个女孩儿,让她当魔法部长真的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过她还是有优势,因为她是个格兰芬多,而且还是曾经参与破坏魂器的大冒险,在格兰芬多掌权的魔法部她还是有机会的。 佛教有句话,叫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有些报应不是没到,只是时候未到。 伏地魔是很恐怖,不过他是来收账的,谁叫博金博克为了钱可以罔顾人命,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 他只是个孩子,不相信妈咪是巫师,因为她是巫师的话就不会死了。 一个基督徒应该学会忏悔和反思,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新教徒在忏悔时直接向上帝忏悔,不需要通过神父,所以新教教堂中没有告解亭。 连形式上的忏悔都没了还剩下什么? 难怪神想毁掉这个他亲手创造的世界了。 第五十八章 遥远的路 食物能给人带来幸福,它比语言更有治愈的力量。 不过将食物带进衣柜里可是会被妈妈骂的。 有的孩子嫌麻烦,为了保持卧室表面的整洁,会把脏衣服、袜子直接扔进衣柜里,仿佛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不能打开柜门见人。 现在,他们俩就藏在一个房间那么大的“衣柜”里,周围都是昂贵的高定衣服,不过,他们并不需要它们,他们交叠着躺在铺了厚实灰色地毯的地上,一边吃东西一边亲昵。 女人的腿缠着男人的腰,像藤蔓一样将两个人变成了连体婴,带着甜味的吻混合着鼠尾草的香味如梦如幻,他们很快乐,不想痛苦得清醒,反正只要有彼此在他们就满足了。 这世上有比死亡还糟糕的事,伏地魔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死更让人痛苦的呢? 厄里斯魔镜不能交给人知识,也不能告诉人实情。人们在它的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而是他得不到。 权势、金钱、声望。 另外还有长生不老的魔法石,以及看得到却不能碰触的爱人。 对头脑清醒的人来说,他能看穿那层虚妄,明白那只是幻觉。 但是对头脑不理智的人来说,镜子里的幻象是唯一能让他暂时逃避残酷现实的地方。 仙境、桃花源、天堂。 想获得去天堂的资格就要克制自己活着的时候的欲望,多行善积德,神棍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控制麻瓜的精神和财富。 现实的人都知道,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死后,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就享受,文艺复兴就是要人们及时行乐,抓紧当下,莫辜负青春,享受爱情,当一只快乐的猪虽然最后会被宰,但它终归是快乐过,当世道艰险,那些快乐的记忆能帮助人们度过那些痛苦绝望的岁月。 阿不思邓不利多就是这么做的,他想把这套办法教给西弗勒斯,但是西弗勒斯没有接受。 “你是我的。”他就像在欣赏战利品一样看着她,脸上充满了温暖的笑意,就像身在天堂。 “你真的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我只能照顾我的家庭,别忘了你身上的诅咒。” 她可怜那些麻瓜,不过那些不是她该去担忧的。 巫师有巫师的麻烦,根据魔法部长奥塔莱恩甘伯的调查,麻瓜的智能比巫师还要高,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还有谁能呢? 纯血或者混血巫师不会过度在意麻瓜社会,只有麻瓜种巫师才会关切麻瓜利益,毕竟他们的父母都是麻瓜,同意压迫麻瓜就是压迫自己的父母,从感情上是没法接受的。 不过麻瓜种巫师几乎不会再回麻瓜社会,包括莉莉伊万斯,她想留在巫师界,可是她喜欢的西弗在年轻时一点都靠不住,而且死不悔改,一个爱着她、有钱并且能提供优渥生活、还愿意为她改掉坏习惯的詹姆波特很适合她,婚姻往往不能尽善尽美,苏格拉底让柏拉图走过麦田,带走的只是普通的麦穗,越是想要最好的、最合适的往往得不到,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光是詹姆愿意改变这点就已经赢了绝大多数男人了。 关于瘟疫和饥荒的历史让她觉得沉重,她想要逃离那些黑暗的历史,于是她捧着他的脑袋,亲吻他的嘴唇。 这个此刻真的和她相拥的人曾经只存在于厄里斯魔镜里。 她也许是在虚度光阴,但谁在乎呢。 她是个无害的甜心,是个女人,爱情就是她想要的,太复杂的问题她那颗愚不可及的小脑袋想不出来,刚才在镜子前做的一切颠覆了她的常识,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表情居然也会用“诱人”来形容。 就像是熟透的苹果,白色的果肉,红色的果皮,咬一口全是充满果香味的的甜蜜汁水。 没有偷尝禁果之前的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会干什么? 她回忆着赫夫帕夫女生休息室的热带雨林,里面到处都是茂盛的热带植物。 鲜花在盛开,还有美丽的蝴蝶在空中飞舞,宠物们在林中嬉戏,大家都能和平共处,即便是不认识的人,也能靠着肩膀安然入睡。 赫夫帕夫是她最爱的学院,虽然她喜欢的人来自斯莱特林。 真实的世界没有那么多鲜花和蝴蝶,只有遍地垃圾,以及肮脏的河流,远处一个巨大的烟囱耸立在薄雾之中,河岸边只有荒草和枯树。 这个地方是西弗勒斯在11岁之前呆过的工业城市科克沃斯,天空是灰蒙蒙的,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地方生活。 她的女儿,莉莉,已经去了一个比她爸爸曾经成长过的地方更好的地方,她和莉莉伊万斯一样幸运,在尝到真正的痛苦前就离开了。 爱尔兰人很爱跳踢踏舞,他们是喜欢自然的,可是1845年的那场饥荒让他们变得“凶暴”、“酗酒”和“犯罪”,他们流浪国外全部都是摆英国人所赐。 印加人为了避免病虫害培育了两百多个品种的马铃薯,欧洲人为了提高产量只引进了产量最高的品种,贪婪最终造成了那次饥荒。 霍格沃滋特快列车是麻瓜工程师在19世纪中前期建造的,那条从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驶出的列车,是通过麻瓜铁路工人铺设的轨道来到霍格莫德的。 在19世纪30年代,铁路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英国全境到处都在铺设铁轨,在完成了这项大规模工程后,巫师们对克鲁的麻瓜铁路员工们施展了一个遗忘咒,他们有一年的时间出现了记忆混乱,好像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放错了地方。 火车取代了门钥匙和其他不受监管的旅行方式,可以确保学生们能每年安全抵达霍格沃滋上学而不引起麻瓜的注意。 一开始纯血巫师们强烈抗议,拒绝把这种麻瓜建造的设备作为巫师的交通工具,并声称这是“不安全、不卫生、有损人格”的。 不过在魔法部表示“要么坐火车去上学,要么就别去”之后,这种反对的声音就消声灭迹了。 实施这个计划的正是奥塔莱恩甘伯。 英国人不像美国人,很擅长妥协,虽然英国历史充满了阴谋诡计和残酷战争,但没有出现法国大革命那样的激进改革和颠覆性变化,也没有出现德国希特勒那种极端的狂人。 像食死徒那种极端纯血主义者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能接受“改一改、变一变”,在妥协中换取矛盾的双方并存,而非一方消灭另一方的你死我活。 英国人很讲面子,国内都灾荒了还不接受别国的支援,中国人也很讲面子,两个都讲面子的人碰在一起硬碰硬就会出现不好的状况,那时候就看时中国的中庸还是英国的妥协谁先让步了。 就像是在看一群水桶都提不动的女人拳击。 波莫娜暗自摇头,将杂念抛到脑后,抱紧了这个硬朗结实的“懦夫”。 第五十九章 对皇后的献礼 成立一个公司需要很多精力,管理一家公司也需要精力,不过这些都没有知识产权值钱,高价值的专利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西弗勒斯是狼毒药剂的改良者,他应该专注于这个方面,而不是在运营管理上浪费时间。 成立这家公司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挣钱,它主要的目的是洗清纯血战犯们脏得发臭的名声,只要找个信得过,不会中饱私囊的人来运营就行了。 成立狼人疗养院的问题也不需要他去思考,格林德沃亲自设计了纽蒙迦德,最后却成了关押他自己的地方,达摩克利斯贝尔碧捐献出土地后就该归魔法部去处理,那些狼人能重新“做人”了是所有人的功劳,不成功就是魔法部的问题,这已经比绞刑和当场处决仁慈了,再不知悔改就是狼人自找死路。 傲罗疗养的问题可以开放一部分以前只向纯血贵族开放的疗养院,因为纯血生育困难,很多纯血家族老了之后没有子女在身边,弗莱特捐献的土地可以派别的用场,比如种植狼毒乌头。 波莫娜三下两下就把他目前忙的工作给分解了,卢修斯马尔福看似把决策的工作丢给了他,白化蛇敢把这些事丢给黑魔王去干吗? 西弗勒斯是那种能把事情做对的人,瞧瞧他当魔药教授的时候多累,老鼻涕虫斯拉格霍恩操控那些学生,让他们觉得他很赏识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干活,纳威甚至还去鼻涕虫俱乐部晚会上当服务员,在这一方面西弗勒斯欠缺天赋。 解决了这些碍眼的公文,波莫娜才注意到一个羊皮纸卷,她打开来看了一下,原来是赫敏写的“作业”。 波莫娜透露给她的两个情报足够金斯莱重视了,唤夜是打算袭击核电站而不是用雷鸟破坏电网,一直以来金斯莱都被假情报误导了。 作为小精灵安置委员会办公室的主任,赫敏没有跟读书时一样打算“解放”家养小精灵了,她打算设立一道法案,关于禁止虐待及无故开除家养小精灵。 赫敏的字写得又小又密,足足有三卷,她真的是她这个年纪最聪明的女巫,没人会承认自己会虐待人,不过卢修斯对多比的行为就是虐待,这也是多比渴望离开马尔福家的原因之一。 100多年能让很多人遗忘一些悲惨的往事,现在的人“道德”到连私拆人信件都认为是不道德的,古代人到现代会活得很轻松,现代人到古代不一定能活下去,主要是因为人类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中世纪那种严苛的环境现代人根本适应不了,战争和瘟疫说来就来,给人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钱,就是用来防备战争、瘟疫、饥荒这种会造成社会动荡的紧急情况时用的,时间就是金钱,时间成本也要算在里面。 算总账来说,中国打输了鸦片战争,却引进了铁路系统,省去了工业革命期间投入的人力、物力,少走了很多弯路,看似赢了的英国在接下来的爱尔兰大饥荒中损伤惨重,不仅输了国际形象,还输了国土和国民,并且黄金储备也少了很多,经融秩序差点崩溃了,除了满足了一下男人征服者的虚荣心以外毫无价值。 没钱了就去抢,第二次鸦片战争就如维克多雨果所说的一样,是两个强盗满载而归,围绕着女人发展的经济就会免不了向华而不实转型,洛可可风格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了。 法国大革命值得所有人去借鉴,目前的中国留学生身上,消费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的烙印很重,比起海洛因这种a类麻药,软毒品的危害更大,缺乏父母的监控又有用不完的钱,交上了坏朋友就会把自己的人生毁了,但是那是他国内政,别人要怎么教孩子她管不着,反正小孩子染上毒瘾了也轮不到她来担心。 “你觉得怎么样?”西弗勒斯调了一杯鸡尾酒过来,不是蓝色的玛格丽特,它散发着奶油和可可、咖啡的香味,更像是一种甜点。 “这是什么?”她接过了那杯酒,它看起来也像是咖啡。 “亚历姗朵拉。” 她抿了一口,它味道甜美,就像向全世界宣告爱情的甜美,西弗勒斯的心情现在极好,就像他已经拥有了一切。 “亚瑟现在怎么样?” “和他的儿媳在一起。” “哦,可怜的哈利。”波莫娜同情地说,没有了亚瑟,他就要独自面对这些可怕的“叔叔们”了。 “他在学校教书,有什么可怜的。”西弗勒斯讥讽地笑着,也喝了一口和她一样的鸡尾酒“你觉得她写得怎么样?” “抓住了重点,却不够煽情,不具备煽动力,作为‘处子秀’还差点。” “第一次差一点没关系。”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以后会慢慢熟练的。” “她会成为政坛的新星,只要她不犯傻就行。”波莫娜无奈地叹息“她和罗恩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你不该关注隆巴顿吗?还有你的学生,汉娜艾伯特。” 她有些心虚,因为她不自觉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聪明又有天赋的人身上了。 赫敏算是波莫娜的仇人,因为她对西弗勒斯的死亡视而不见,然而赫敏也明说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关于狼人的知识英国不如其他国家普及,像赫敏这种读书超多的书呆子不知道变通,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怕这只是她的一场梦,等梦醒了她还要继续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如果她还是个麻瓜的话就更糟了。 她很能理解佩妮的心情,嫉妒莉莉是正常的,那一家人经历了太多事,就连一家人聚在一起都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我们不能收养赫敏,对吗?” “我想过二人世界,只有我和你。”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失去孩子我很遗憾。” 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有一种松了口气,又浑身没力的感觉。 “我会成为一个坏妈妈。” “不,你不会。”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只是想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太过炙热,就像是可燃冰被点燃了。 “你觉得你幸福吗?波莫娜?”他问道。 “不像莫莉那么幸福。”她扭捏着说道“但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 她不需要隐藏自己,也不用讨每个人欢心,仿佛身上的重担都没有了。 “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赞誉。”他碰了一下她的酒杯,玻璃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悦耳极了。 “你以为,你比阿不思邓布利多厉害?” “他太压抑自己了,连带着连你也一起遭了罪,你觉得他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吗?”他反问道。 “他是个老傻瓜。”波莫娜伤感地说“他和格林德沃真的是一场悲剧。” “他在强颜欢笑,明明不快乐却要装得自己很快乐,还有你的假笑也是,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还要保持笑容?”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他无奈地长舒口气“我们又要开始了吗?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 “我可不想跟你一样,总是那么‘爱生气’!承认吧,斯内普,你这人有时真的挺讨厌的!” 他根本不屑和她继续争吵。 “每个月要是都要跟狼人战斗,我们迟早要疯了。”他抱怨着说“我受够了被动防御,下次我要主动出击。” 波莫娜得意地笑了起来。 “现在你明白女人的痛苦了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们会不可理喻,就跟你现在感受到的一样。” 他像是觉得自己的“男人风范”被女性的周期问题给损害了,端着酒走了。 波莫娜恶狠狠地收拾着他桌上的文件,就像是一个收拾脏乱桌面的家庭主妇。 第六十章 萧条婴儿 1996年,随着麻瓜的大桥倒塌,整个魔法世界都明白伏地魔已经卷土重来,公众陷入恐慌之中,对角巷变得非常萧条,只有韦斯莱魔法把戏店还在正常营业。 那个时候街上出售一种据称可以改变佩戴者相貌的勋章,但实际上那只是个骗局,这种勋章只会让佩戴者的脸变成橘黄色,更严重的会让人全身长出触角般的肉瘤。魔法部伪劣防御魔咒及防护用品侦查收缴办公室成立后亚瑟韦斯莱从滥用魔法办公室调到了这个部门,每天都要收缴大量变形勋章。 改变外貌是傲罗培训的必修课,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课程,唐克斯是天生的易容玛格斯可以轻易考过,但是她不适合做那种潜伏的傲罗,主要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并且不擅长扮演他人。 执行特殊任务的人都有一些特殊之处,波莫娜的特长就是隐藏,她就像个隐形人一样几乎没人注意到她,赫夫帕夫擅长隐藏影响了纳威隆巴顿。 面对卡罗兄妹的追捕他逃到了有求必应屋,让da成员可以住在里面逃避抓捕,那感觉就像游击队员躲避盖世太保,斯内普就像是敌占区的党卫军,大家明面上不敢抵抗,可是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和真正的大萧条比起来,这种小打小闹就跟闹着玩一样。 纽特斯卡曼德去纽约的时候正值全美大萧条之前三年,默默然让纽约街头出现了恐慌情绪,大街上没什么人走动。 从1920年1月17日颁布禁酒令开始,美国就陷入了危机之中。这条法案一开始的初衷是好的,是为了减少因为酗酒问题引起的家庭暴力,但是家庭暴力变成了社会暴力,到处都有提着“小提琴箱”的乐手在街上闲逛。 大萧条时期出现了两种男人,一种是混吃等死的,靠着政府的救济勉强有顿饱饭,平时打扑克、晒太阳、打盹、抽廉价烟,当勤奋都没有用的时候吊儿郎当就吊儿郎当吧,反正努力也没有任何用处。 当没有希望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就会放弃,在中世纪时期因为经常出现粮食歉收和战争,平民经常守在教堂门口等待救济院放粮。基督教会曾经非常富有,不仅有罗马附近的大片土地,在其他国家也有,男人们躺在地上晒太阳,什么事都不做,就像是一群温驯的绵羊。 一种是不愿意混吃等死的,他们加入了帮派,过着朝不保夕的黑帮生活。他们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从1930年到1939年开始,美国多个州陆续宣布赌马合法。绝大多数人都没法靠赌博发财,输钱输个精光后就开始抢劫银行,犯罪率比大萧条之前飙升了2倍。 再不然就是自杀,从1932年开始美国的自杀率就飙升,因为长期失业造成的心理压力,即便没有自杀,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那么绝望的时候美国总统却没干什么,比如救济饥民之类的事,而是认为这事该由慈善组织来做,问题是就算是教会,也没有那么多粮食来救济,他把救济金给了那些大资产家、大农场主,却对穷人不闻不问。 他信奉的自由放任主义和企业的自我管理原则让潜伏的危机进一步恶化,股灾之前数年的歌舞升平麻醉了人们的神经,等华尔街股票忽然大跌的时候银行倒闭、农业破产,人们存在银行里的钱根本取不出来。 他就像是一只慵懒的老猫,不仅慢,而且很少采取措施来应对经济危机。他救大资本家的行为是为了选票,可是1933年大选时人们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投了主张改革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禁酒令也在罗斯福上任后解除了。 货币本来是一种交易媒介,它的作用是用来方便人进行交换的,银行倒闭取不出来钱人们也不放心再把钱存进银行,于是又跟古时候一样将钱藏起来,这就导致了市场上流通的货币减少、通货紧缩了,麻瓜总统这时候又鼓励人们把钱花掉,当然没有人理他了,部分州开始自己印钱,于是美国有些州又恢复了以物换物,很多乡村的农民用农产品互换,大家一下子从工业革命后的文明社会返回了原始社会。 大家没钱了,医生和律师的收入下降,消费主义会导致公民社会的消逝,医生的职责是救人,但是在消费主义社会有钱人才能看医生,没钱就没法看病,人又不是随时都会生病,尤其是有钱人,这样一来医生的收入就降低了。 消费主义是最容易给女人洗脑的,这些医生为了增加收入开始从事非法堕胎。按照基督教的教义,堕胎是非法的,但是在经济萧条,乡下比城里的情况更糟,救济粮经常不到,为了糊口有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到大城市里来,她们就成了男人们的猎物。 男人不会因为女性懵懂无知、没有辨识能力而教导她们正确的价值观,反而会利用这一点获取他们想要的,偷尝禁果后的后果都是女性来承担,这些女孩儿往往没有医保,也不会有哪个正规医院会接堕胎手术,只有这种非法行医的医生会接,每年死在他们手术台上的年轻女孩儿不计其数,她们往往以失踪结案,在那个犯罪率奇高的时代,少了那么一两个女孩儿根本没人去关心。 道德滑坡让人干了不少疯狂的事,为了能获得消防员的工作人们开始放火焚烧森林。 在大萧条时期人们呼唤强者能率领他们走出这个绵软的泥潭,连貌似强硬的作家海明威也成了被追捧的英雄,而海明威的作品有很重的尼采哲学的印记,人们需要“英雄”,而不是狡猾聪明的商人。 如果一个行为让商人不能获得利益和利润,他是不会去做的。因此就出现了明明有很多人忍饥挨饿营养不良,却有人倒牛奶的怪诞行为发生。 倒牛奶是符合市场经济,却不符合人道主义,换成中国人的话来说“这么糟蹋东西也不怕遭天谴”,这也是一种集体无意识行为,和玛蒂娜人性试验中的对照组一样,有人用枪对着玛蒂娜的脑袋了,但那是一场“秀”,为什么有人要阻止呢? 奶农倒牛奶的行为也是市场行为,奶农赚不到钱自己也要饿死,他为什么要把多余的牛奶接济别人? 他还会跟提出反对意见的人算账,自己会因此亏本多少,满脑子都是钱的人,人性已经泯灭了,即便他看到有婴儿没有奶喝饿得哭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甚至会想,那不是他的错,那样的经济环境还生什么小孩?为什么有人就是拴不好自己的裤子呢? 真正的地狱不一定有熊熊烈火,也有可能布满了寒冰。 在那段时间美国魔法界也在忙着战争,根本无暇顾及麻瓜,魔法界倒是因为格林德沃很是“热闹”。 商人在一段时间里可以推动社会发展,可是引领人们走向新时代的终究还是英雄。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事能点燃人的激情,让人不计后果、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一个出色的演讲家能煽动起人们的情绪,作出毫无理性可言的事,不计较个人得失,能够作出任何牺牲,只为了在商人眼里看起来很滑稽的“梦想”。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听起来可笑么?然而说这句话的人成了伟人,同样都是留学生,读书是为了挣钱的毕业了也只是被统治阶级,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社会地位,在大萧条时即便是那些有“体面”工作的人一样要住“胡佛村”。 丘吉尔也是混身的坏习惯,但是他的演讲稿每个人都应该去看看。 在敦刻尔克大作战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 即便欧洲大面积的土地还有很多老牌国家已经或者快要被**攻陷了,我们仍不能轻言失败,我们要坚持到最后,我们要在法国战斗,我们要在大海和大洋中战斗,我们要保持信心和力量,我们要保护我们岛屿,不论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许我们要在海滩上战斗,我们要在登陆的土地上战斗,我们要在街道和田野里战斗,我们要在山上战斗,但我们绝不能投降,即便是有一天,我虽然不愿意相信,我们的不列颠岛有很大一部分被征服并且忍饥挨饿,我们帝国在海外的土地也会武装起来,并且追随者英国人的脚步,继续抗争,直到上帝显圣的时候到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用哈利波特这个“被选中的男孩”成了战争英雄,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过这种显而易见的“抗争标志”带给了所有人希望,再加上波特瞭望站的电台,人们才没有跟大萧条时期的美国人一样因为绝望而自杀。 波莫娜不打算用阿不思的方法,一个政治家就该擅长演讲,赫敏的演讲稿太稚嫩了,那是不会让她在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大放异彩的。 谁说家庭主妇不能成为魔法部长?唯一阻碍赫敏前进的只有她的丈夫,罗恩韦斯莱,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我恨你,西弗勒斯。”波莫娜咬牙切齿地说,一边听丘吉尔的演讲录音,一边拿起羽毛笔为赫敏修改演讲稿。 赫敏的命题是反虐待和无故解雇,充满了悲剧感和让人同情的因素,不过对缺乏同情心和同理心的人是不具备效果的。 赫敏要成为“铁娘子”,而不是威尔米娜塔夫特那种受人欢迎的“软糖部长”。 第六十一章 whip 当大人的生活都成问题的时候,孩子的生活就更没有保障了,而且你是每个女孩儿都会选择堕胎这条路,她们会把孩子生下来遗弃,许多如同新塞勒姆慈善协会的团体就出现了。 玛丽·卢·巴瑞波恩收养了很多孩子,但同时也会打他们,其中克莱登斯被打得最惨,也是她让克莱登斯成了默然者。 她一直想要曝光魔法界的存在,她的这种曝光和格林德沃的曝光不同,人都有欺软怕硬的天性,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人,会选择奴性的一面,谦卑而服从,当遇到比自己弱小的,则会选择统治和征服。 糟糕的经济让人充满了负面情绪,需要一个发泄的目标,如果舆论被新塞勒姆引导了,巫师又要和中世纪时一样成为麻瓜泄愤的目标,人会陷入另一种狂热之中。 集体无意识即是智慧的源泉,也是邪恶的源泉,在那种时代的大浪里个人的力量是没什么大用处的,然而默默然的情况不一样,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黑暗力量,超过了人已有的常识,会让人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格林德沃那么看重克莱登斯的原因,他就像是某种秘密武器,能带来强大的威慑力。 麻瓜看不见默默然,当小亨利肖在纽约市政厅筹款晚宴上被袭击的时候,没人看到是什么袭击了他。 小亨利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魔法,却相信这个世上有怪物,他的言论攻击伤害了克莱登斯,他是报业大亨的儿子,却不会管自己的嘴,有的人就是这样,通过伤害别人可以娱乐自己。 丽塔基斯特胡编乱造的新闻也有人相信,她乱写赫敏、阿不思、西弗勒斯,让自己名利双收,赫敏将她甲虫状态的阿尼玛格斯囚禁了真是太便宜了。 记者和政客就像是一种危险的婚姻关系,当感情和睦的时候会彼此为对方说话,当感情失和了就会把彼此的内幕给揭发出来,赫敏和丽塔基斯特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睦了。 名记者和政治家,女人的战争,波莫娜想象着那一幕,觉得未来真是“多姿多彩”。 麻瓜议会有政党之分,谁占的议席多谁就是执政党。如果每个议员都以选区利益或良心为名各自行事,那么党派就会如同一团散沙。党鞭的作用就要确定自己党派的议员工作重心,并安排每周的工作任务,从学校的时候开始赫敏就在督促罗恩和哈利学习,再没有比“党鞭”这个职位更适合她的了。 巫师议会没有像麻瓜议会那样分明显的派别,但是因为利益关系互相抱团的情况还是存在的。纯血主义者设立混血巫师登记委员会就是将混血倾向麻瓜和麻瓜种巫师从魔法部任职名单中赶出去,这种暧昧不清的混沌状况反而比清清楚楚的党派分别更糟糕。 混沌往往会制造混乱,要成为党鞭,赫敏这篇充满了请求怜悯的演讲绝对不行,政客是不相信女人的眼泪的。波莫娜打算从另一个论点出发,西里斯布莱克是被克利切出卖之后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战死的,西里斯也虐待了克利切,不想被“复仇”就对家养小精灵好点,警告和威胁往往比循循善诱更有用。 乌姆里奇虽然曾经一度入狱,却因为赫敏在法庭上释放了很多混血巫师而并没有被判终身监禁,她还帮助了玛蒂尔达,现在她又在狼人办公室工作了。 波莫娜不知道她会不会给赫敏制造麻烦,更何况白化蛇还想推举一个自己的头脸来当魔法部长,这篇开场白必须非常“有力”,不然赫敏很可能会被刁难得下不了台。 莎士比亚写了很多书,仲夏夜之梦很多人喜欢,因为故事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麦克白则是被诅咒的,在剧院里甚至不能谈论,一是因为历史上有很多演了《麦克白》的主角暴毙,二是有人说莎士比亚的戏词里运用了当时真实的巫婆咒语。 开场第一幕,三个女巫在电闪雷鸣的荒原中相聚,其实波莫娜更喜欢死亡沼泽见面,那里非常阴森恐怖,而且还有个真的女妖住在沼泽里的一个洞穴里。 女妖长得很恐怖,麻瓜常把她们当成女巫,并且曾经一度被归为野蛮人,但现在她们已经融入了人类社会,还提供保姆服务,波莫娜像灵感爆发一样有了主意。 波莫娜和莉莉以前犯了一个错,认为要为家养小精灵的“人权”抗争,结果她们俩都有了“案底”,莉莉没有办法在魔法部任职了。 霍格沃滋之战家养小精灵们也用切肉刀参加了战争,他们也有忠诚的对象,有忠诚就有背叛,父母们敢将婴儿和一个长期被虐待,并且手拿切肉刀的家养小精灵放在一个屋子里么? 根据魔法契约,家养小精灵不能杀了人类,却可以重伤,哦,是的,她是这么教多比了,它甚至还这么要挟纳西莎马尔福,哈哈哈,不只是斯莱特林会钻法律漏洞,其他人也一样可以钻。 人类虐待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虐待人类的小孩,就像玛丽对克莱登斯做的一样,小孩子在长大之前不具备完整的表达能力,想控告家养小精灵需要证据。 活得那么战战兢兢,对家养小精灵和善一点不是更好么? 就像麦克白里所写的那样,最光明的天使也许会堕落,可是天使总是光明的;虽然小人全部都貌似忠良,可是忠良的一定仍然不失他的本色。 “明天,明天,再一个明天,一天接着一天的蹑步前进,直到最后一秒的时间,我们所有的明天不过替傻子们照亮了到死亡的土壤中去的路。” 她喃喃低语着麦克白的台词,觉得这正是邓布利多生命的写照,他指引着哈利从容走向死亡,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不能牺牲呢? “我从没见过这样阴郁而又光明的日子。”西弗勒斯走进了她呆的小书房,用低沉的声音念着麦克白另一段台词“何为欲望,何为罪恶?” “充满了喧哗和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她低垂着眼帘,想不出更好的话来“我喜欢安静。” “你不喜欢听楼下的音乐了?” “我希望楼下的音乐家是发自自己内心弹奏的音乐,而不是因为外在的什么原因。”她放下了笔,望着外面阴郁的天空“当外因太强大,就会把内因排挤掉,一旦强大的外因也没有了,她就不会再弹奏音乐了,我希望她能一直弹下去,即便我听不到了。” “为什么那么说?”他僵着脸,阴沉得问道。 “命运。”她回头看向那个男巫“是巧合让我们相遇,也会因为巧合而分离。” “你和她也许会,我们不会。”他笑着摇头“即便死亡也没法让我们分开。” “我已经双足深陷血泊之中,要是不再跋涉前进,那么回头的路也是同样让人厌倦。”波莫娜叹了口气“即便下地狱我也会跟着你一起的。” “晚上想吃什么?” “牛排怎么样?”波莫娜说“克利切做的菜可好吃了。” 第一章 严冬之吻 即便是在经济大萧条时期,还是有那么几个行业在赚钱的。 第一是冰箱,有了它可以长时间保存食物,与此同时一些腌制食品也开始变得畅销,在吃饱喝足都存在问题的时候,健康不健康的问题就没人去想了。 第二是药物,避孕药和泻药卖得特别好,因为巨大的压力,很多人有了便秘的苦恼,而避孕药则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即便不用号召,人们也会因为经济问题而节制生育,生了也养不起。 第三是广告业,经济萧条的时候总统罗斯福曾经说过“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这句话,广告不仅是要广而告之,还要刺激观众的购买欲,食物广告要拍得让人觉得隔着屏幕就能闻到它的香味,不会有人将它拍得如同忌辰典礼上那么倒人胃口,也因为罗斯福的这句话广告业成了美国一个“体面”的工作。 为了追求广告精致的画面,电影公司开始繁盛起来,相比起旅游这种娱乐,看一场电影要便宜得多,与此同时大荧幕上的明星开始加盟广告。 爆米花电影会将一些美式价值观植入观众的大脑,个人英雄主义充斥着世界每个角落。 个人英雄主义者常常能力超强,但也可能张扬个性、无视规则,其极度鄙视所谓的“依靠群体力量”。 赫夫帕夫又恰巧是信奉团队合作的,其他三院,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直好斗,决斗正好是单对单,而拉文克劳则是以智力取胜,向较而言赫夫帕夫就成了傻瓜学院,是废物才去的。 如果不是厄尼麦克米兰关键时刻站在了哈利波特那一方,占据了舆论绝对优势的福吉也许已经将哈利污蔑成一个骗子,邓布利多污蔑成一个“谋逆”者了。 西弗勒斯很注意自己的“男性形象”,莱姆斯却让纳威的博格特穿上了女装,要不是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西弗勒斯早就复仇了。 可怜的纳威,他被来姆斯误导了,四年级之前他一直都被“爱生气”的魔药教授报复,什么恶心的魔药材料都处理了,他的指甲里总是脏兮兮的,赫敏会帮他把里面的青蛙肠子给清理了,她是个充满同情心充满女性特质的女孩儿,让她成为强硬的党鞭似乎太勉强了。 但是没有办法,她要成为男人的领袖就不能柔弱,她需要跟龙一样的心弦,是命运让她和哈利一起走上了毁灭魂器的惊险之路,也是命运让她从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成了一个“解放者”。 人的道德良知滑坡到了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获得工作而纵火这种事都干出来了,本末倒置的逻辑就会产生颠倒的是非观。明明在闹饥荒却在倒牛奶,大家都不种地这种荒诞的行为会层出不穷,是的,这么做符合价值规律,却不符合人性,看着婴儿饿到哇哇大哭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埋怨生孩子的人,这和为了一片面包绞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实验室里的人对玛蒂娜为所欲为,这个时候人们是处于集体无意识中的。 总要有个人发出声音,人们才猛然惊醒,那两个被女人怂恿着做的事是错误的、要闹出人命的。 “觉醒”的瞬间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是堕落的天使还是伪装成忠厚的小人,天使们阻止这个荒诞的表演继续下去,小人们却还想继续看下去,绝大多数人都想当正义的一方,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 一个女孩儿做了错误的决定,人们首先怪罪的是她被物质给引诱了,却不会怪罪那些用物质引诱她,并且故意不跟她说正确价值观的男人。 路易十六活在一个积弊难犯的时代,他的两个前任挥霍的比玛丽皇后还多,他就算想改变也改不了了,玛丽花的钱还没有查理十世多。 慈禧和玛丽一样很喜欢一些东西,官员们可以提出抗议,不能用海军军费来修花园,可是官员们集体选择了顺从。滥用权力和金钱的结果就是该花钱的地方没花对地方,自强运动失败了。 第一次战争失败事发突然情有可原,第二次也失败并且还事先准备过就说不过去了。 中英文化交流年有很多表演,波莫娜对京剧没有兴趣,贵妃醉酒很优美,但她不知道那表达的是个什么意义? 她更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私奔,唐明皇明显更喜欢权力,不然他也不会在马嵬驿牺牲杨玉环保全自己了。 她的时间很宝贵,不需要这种消遣方式,吃过晚餐后西弗勒斯就在看她写的演讲稿,她莫名产生一种被老师批改作业的紧张感。 “怎么样?”她按耐不住得问到。 “你觉得万事通小姐有那么强的感染力吗?”他拿着那卷羊皮纸在手里扬了扬“你有没有看过希特勒的演讲?” “哦,我还指望你问有没有看过黑魔王的演讲。”她尖酸地讽刺着。 “黑魔王很喜欢表演。”他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我找不出词来形容。” “魔力?”她尝试着说。 “我更喜欢‘跳舞’,没人能模仿他,我知道格林德沃很擅长演讲,不过在肢体语言方面他不如黑魔王。”西弗勒斯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万事通小姐不具备那种气质,她只是个平民女孩。” “什么气质?” “领袖,也许她只适合当一个高级官员……” “我不会让赫敏成为希特勒那样的狂人,她是个女性,女人不像男人那么好战。”波莫娜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我会让赫敏成为魔法部长的,第一个女性,并且还是麻瓜种出身的部长。” “你这篇演讲稿可不像是一个‘女性’说的。”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就差把切肉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威胁了。” “我想先声夺人。” “不!”他大声喝止道“她没有家族做支持,除了韦斯莱家以外没有任何家人,你让一个孤儿和一群野兽‘强硬’,你想让她被肢解吗?” 波莫娜很生气,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可以找金斯莱。” “你没有听我说的话。”他疲惫不堪得说“总而言之你不能让她用这篇演讲稿开场。” “那怎么办?”她着急地问。 “不要心急,你必须学会耐心,她连人都不认识,等熟悉之后再做打算。”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白巫师把你保护得太好了,院长的位置也是他给你的。” 她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你以为我不懂政治?” “不,你当然懂。”他像是听了好笑的笑话,敷衍着说“你在为家养小精灵权力奋斗,它们跟爱戴你,不是吗?” “你觉得这很可笑?” “这就是我搞不懂你们的地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族裔,布莱克和哈利波特都是纯血,他们却加入凤凰社维护麻瓜的权益,你不觉得自己的权力遭到损失了吗?” “这是正义感!” “见鬼的正义感!”西弗勒斯将那卷羊皮纸丢在桌上“你又想说斯莱特林代表邪恶了?” “你们利益至上!” “利益至上有什么问题,你们不讲利益才有问题!” “哦,又开始了!”波莫娜气急败坏地拍桌“这个争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怎么知道。”他油滑地说道“为什么你们那么傻呢?” 第二章 炉边谈话 “你知道在罗斯福之前,美国总统都是通过报纸和选民联系的吧?” 卢修斯的这间公寓也有壁炉,现在里面的炉火烧的正旺,西弗勒斯调了一大桶酒,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薄荷味和青柠的香味。 “这是什么?”她兴高采烈地问道,暖暖的火炉熏得她脑袋发热,桶里的冰块又让她凉快下来。 “莫吉托,我用的古巴产的柠檬薄荷调的。”他有些得意地说道“刚才我的问题你听到了?” “是的,我听到了。”她用勺子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它是无色透明的,喝起来很甜,有甘蔗和朗姆酒的气味。 “喜欢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她吸着吸管不断点头。 小亨利肖被杀的事之所以闹那么大也是因为他的父亲老亨利肖是报业大亨的原因,他对自己参选的儿子小亨利肖很满意,对兰登很失望,市政厅袭击后他在自己家的报纸头版头条用加大加粗字体刊载:那个东西杀了我的儿子,我需要司法正义! 这种通过官方渠道发布的消息就快和教会承认世上有吸血鬼一样了。 如果说丘吉尔的演讲充满了哲学家的神性,那么希特勒的演讲则充满了街头演说家的激情,他能煽动起人内心的魔性,诸如偏激、歧视、愤怒。 罗斯福的演讲则是人性,报业集团因为利益关系会对报道进行扭曲,罗斯福直接跳过他们,用收音机和全美平民沟通,30年代的美国人就跟他们现在一样,一边烤火一边聊天,只是聊天的对象变成了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总统的声音。 他就像是邻家的长者,小儿麻痹症让其他人对他很同情,他娓娓得说着挽救大萧条的办法。 银行的钱大家不能再取出来放在自己家里了,银行家们要把这些钱投资给工厂和农场,他们有钱之后才能雇佣人,这样经济才恢复得起来,请大家相信他。 炉边谈话以后罗斯福批准了一些资质优良,通过政府审查的银行开业,而民众也真的相信了总统先生,将钱存回了银行里。就这么慢慢地推,并且用以工代赈的办法让每个人至少能有饱饭吃,美国经济逐渐复苏了,国家从崩溃边缘复活了。 从罗斯福之后每一个美国总统都会开创一个不同的交流方式,肯尼迪就用上了电视,而传统的报业也渐渐的地位,被电视给取代了。 如果不是罗斯福,二战的战局还不知道是什么样,英国人即便有了丘吉尔的动员,战斗力还是没有魔化了的德国人厉害,在西线节节败退。美国人不愿意参展,他们认为欧洲战场的事和美国没有关系,罗斯福通过了很多努力和炉边谈话才让美国人愿意出口武器到欧洲。 后来英国打到山穷水尽了,罗斯福想出了一个租借法案,这个法案他这么比喻,隔壁的邻居着火了,要借用你的水龙头,你跟他说那是你用50美元买的,他要付了50美元之后才能使用,在那种着急的情况下邻居根本筹不出那么多钱,他又急着救火,这样两个人非产生矛盾不可。 着火救火是最重要的事,要把眼前最紧迫的问题解决了再提钱的事,这就是租借法案。 牛奶可以不倒,赊账给需要的人喝,等以后有钱了再还,这样比直接倒掉要合常理地多。 喝牛奶的人可以用为农场工作的方式补偿自己喝牛奶的欠款,经济恢复了找别的工作继续还,还了不仅是一笔收入,还收了一份人情,那个冰冷如地狱一样的资本主义社会因为罗斯福而变得有了点人情味,最终没有灭亡,反而催生了一种新的金融模式,信用借贷,还有配套的诚实借贷法,不用跟以前一样用必须实物去抵押借贷了。 “预言家日报现在属于金斯莱,让赫敏和波特瞭望站的人合作怎么样?” 波特瞭望站的主播是李乔丹,波莫娜欣赏得看着西弗勒斯,他是她们这一头的真是太好了。 “我会跟她提的。” “你打算做她的文胆?”西弗勒斯继续问。 每次美国大选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文笔好的人为总统撰写演讲稿,然后总统上去表演就行了,希特勒是自己写自己念,甚至有时干脆是即兴发挥,他真的很有演讲的天赋,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不知道。”她靠在他的怀里,傻乎乎地说“我只是觉得写东西很有趣。” “那些见鬼的学生。”西弗勒斯像是又想起了当教师时的经历,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写作和思考的乐趣?” 波莫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更喜欢魁地奇。”她无可奈何地说“而且他们不是我们这种书呆子。” 波莫娜、西弗勒斯、赫敏都喜欢读书“玩”,正常人是不可能明白“书虫”的乐趣的。 “巨怪。”西弗勒斯喝了一大口酒“每次看到他们在走廊上横冲直撞我就……” “就像摩西分开红海。”她打断了他的诅咒“不论走廊上有多少人,只要你出现了人群就会自动让出一条路,跟在你后面真省事。” 西弗勒斯的脸都拉长了。 “你为什么对希特勒感兴趣?”她看向那个前食死徒。 “他说的有些东西很有理。”他闷闷不乐地说“你们或许要说:希特勒先生,我需要一个工作,一块面包。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我们绝不能依赖我们自己国家和人民以外的任何援助,我们受够了谎言和欺骗,只有靠我们自己,只有通过我们自己的劳动,我们的工业、我们的决心,以及我们的毅力才能养活德国人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重新崛起,你觉得他说的是错误的吗?” “哦,我不想听。”她摇头,害怕自己也被希特勒给洗脑了。 “他一直把自己定义为退伍军人,他还参加了一战,赫敏也要给自己一个身份,她和哈利波特一起历险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这是她最大的政治资本,她不是那种为同事倒茶的‘职业女性’,只要别人把她这么定位了,即便她说的话不强硬,也会有人信服,你别忘了,权力是别人听你的话才拥有的,罗斯福是怎么做到的?” “谈心。” “没错,那些家养小精灵要进入每一个家庭,用威胁的手段不会让人们觉得信服,反而会激起他们反抗,如果他们有意见可以通过猫头鹰寄给她,我听说她以前关禁闭替洛哈特回了不少崇拜者的信,对吗?” 波莫娜不再纠结那篇演讲稿了。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个长得一点都不英俊,头发还油腻的老蝙蝠。 难怪阿不思和黑魔王都想要他的忠诚,而且阿不思还那么信得过他。 “你看什么?”他有些得意地笑着说。 “我真有眼光。”她得意地笑着“幸好我没有以貌取人。” 他吻了她一下。 “你也是个聪明的女孩,玛丽那个傻瓜,她被人施恶咒完全是自找的。” 男人都讨厌那种嫌贫爱富、自作聪明的女人,不论穷的还是富有的,因为富有的下一刻也有可能变穷,这种女人算得上是男性公敌。 所以即便有这方面的想法也绝对不能说出来,不然男孩们会不管对方是女孩,直接动手教训的。 轻则谩骂,重则被打,食死徒激进一点,用不可饶恕咒折磨了玛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波莫娜很快就把那个女人丢在了脑后,继续和她的新婚丈夫喝鸡尾酒了。 第三章 肮脏的手 波莫娜是5月15日出生的,按照迷信的说法,五月出生的女巫必然要嫁给麻瓜。 然而事实上她的丈夫是混血王子,她的官方称呼是普林斯夫人。 17世纪时人们认为纯血叛徒之所以喜欢麻瓜时因为他们对自己的魔力没有安全感,据说这是布鲁图斯马尔福所做的纯血宣传,他是反麻瓜刊物《战争中的巫师》的编辑,在他的某篇刊物中写到:看某人的魔法是否蹩脚,最确切的一个迹象就是看他是否表现出对非魔法人群的喜好。 这当然是一种迷信,不过他生活的时代,麻瓜对于男巫和女巫的迫害也到达了顶峰,在这种情况下反麻瓜的情绪在魔法社会中广为蔓延。 随着时间推延,越来越多的例子证明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于是这种偏见逐渐销声灭迹,不过仍然有很多巫师认为喜欢麻瓜的巫师低人一等。 西弗勒斯以前是食死徒,他对麻瓜以及麻瓜社会没什么好感,西弗勒斯对于斯内普这个姓氏并不怎么喜欢,他喜欢莉莉的前提是她是个女巫,五年级闹出那一场之后他们的关系就疏远了,至少在参加老鼻涕虫的俱乐部时没听说他们再闹出什么闹剧。 哈利五年级的时候福吉救利用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对公众进行误导,很多人以为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在组建军队,而哈利波特已经疯了,这一传言在福吉辞职后不辩自明。 1997年第二次巫师战争全面打响后,有巫师传言被伏地魔看一眼就会死,弗雷德在波特瞭望站里进行辟谣,只有蛇怪才能这样,西弗勒斯提出的利用收音机为赫敏的《家养小精灵反虐待和无故解雇》法案做宣传固然可以绕过预言家日报,但具体实施起来还有问题,巫师根本不在乎家养小精灵的诉求,他们主要想要个免费为自己干活的奴隶,谁会在乎奴隶的想法是什么。 波莫娜写的那篇演讲稿可以烧了,把刀架在脖子上那些巫师也不会听话的。 关于狼人等黑暗生物的救治方法的知识普及以及破除迷信可以成为一个栏目,赫敏的演讲可以穿插在节目里,她可不是美国总统,能专门开一个炉边谈话让全美民众收听。 有听众才有效果,为了让大众注意到自己洛哈特花了多少心思包装自己啊。 纸币不像黄金,可以无限印刷,1929年经济大萧条席卷全球的时候,原本就背负着一战巨大债务的德国更加喘不过气来,德国共和国为了应对这一场经济危机选择大量印发钞票来弥补财政,于是引起了巨大的通货膨胀。 原本4马克兑换1美元,后来4亿马克才能换1美元,货币贬值所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大量人员失业,日常生活无法维持,有鉴于这种情况美国才没有通过大量印钞的方式来解决流通货币的问题。 不论是通货紧缩还是通货膨胀都不是好事,相较于麻瓜,巫师一直使用黄金、白银这些银币作为货币。 每个金加隆上都有序列号,如果哪个金加隆的含金量不够,可以追责到那个负责的妖精,由此巫师的金融市场相较于麻瓜稳定,即便是战争造成的萧条也很快就复苏了。 罗斯福和胡佛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政府对市场行为的调控,自由市场是不受任何制约的,当有足够利润诱惑的时候,资本家敢践踏一切法律和道德,靠市场自由机制自己调节是不可能的。 美国的金融危机对欧洲也形成了影响,各国为了转移自己的损失,在洛桑会议上向一战战败国德国追债,原本就在各方面被战胜国限制的德国无疑是雪上加霜,共和政府职能加大税收还债,这让德国无产阶级负担更重了,无形之中为**上台留下了隐患。 罗斯福上台后美国经济突飞猛进,德国却一直倒退,最终在美国经济局势的影响下**上台了,**直接撕毁了凡尔赛和约,没多久没有债务的德国就业率几乎上升到百分之百,但是其他各国依旧在各个方面限制德国,最终激起了德国人民的不满。 妖精掌握着巫师的金融,他们非常有钱,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很多妖精被杀,他们的金加隆被抢走了,这也是因为金钱纠纷引起的纠纷。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它确实可以让人丧失理智。 1862年英萨战争英国人首次用阿姆斯特朗炮对萨摩炮台和鹿儿岛进行了炮击,美国南北战争期间英国向美国大量出口阿姆斯特朗炮,战争结束后剩余的火炮被日本买走,与此同时佐贺藩开始仿制阿姆斯特朗炮。 日本人一直试图摆脱欧美的技术垄断,他们开始自强运动时间比满清还要晚。 阿姆斯特朗炮存在很大的设计问题,倒幕派在上野之战、戊辰战争、藤原之战、会津鹤丸之战中都用到了阿姆斯特朗炮,根据这些实战得来的数据,英军开始撤装后装炮,以前装炮代替。 膛线的加工很精密,虽然能加强射击的精度和射程,但也发生了卡壳和迟发弹的情况,并且成本很高,1866年阿姆斯特朗在设计中对炮弹进行了修改。 北洋水师购买了英国的战舰,英国当然不会让北洋水师有打败自己的实力,在爱尔兰大饥荒和金融危机爆发后,就已经有抢劫清政府的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计划了。 然而当时英国的阿姆斯特朗船厂和德国的伏尔铿船厂为了抢夺北洋水师的订单,彼此之间互相攻击挖苦,“两个打架的魔鬼胜过一个天使”,北洋水师从英德购买的军舰质量相当过硬,武器装备也是一流的,他们卖残次品的初衷被违背了,为了获得订单双方失去了理智,反而让满清得了实惠。 189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满清输了,慈禧下旨强令北洋水师不得从国外购买军备,她可能是怀疑英国和德国卖了假炮弹给她,从1891年开始北洋水师就用的自己国家生产的炮弹了。 炮弹分成实心弹和开花弹,可惜当时中国制武器弹药的技术很弱,开花弹产量即少又难以保证,所以生产的以实心弹为主。 甲午海战时北洋水师先把厂家附赠的开花弹打完了,不得不用没有爆炸力的实心弹甚至教练弹与日舰对抗,由于实心弹“穿而不炸”,所以北洋水师多次击中日舰但日舰总能侥幸生还,没有一艘沉没。 反观日本舰队,发射的炮弹基本上是灌满了新性火药的“苦味酸”,不仅爆炸力是老式黑火药的百倍,爆炸产生的高温足以融化钢铁,这些炮弹是法国人发明的,为了保守秘密法国人从来不公布苦味酸的配方,一个日本火药专家在随手抓了一把苦味酸后,当着法国人的面把火药放了过去,但他回到旅社之后就用牙签将指甲缝里的苦味酸粉末踢了出来,带回日本化验,最终日本以好几名火药专家被烧死、炸死为代价,成功研制出苦味酸,并在不久后用于甲午海战。 假如当时北洋水师能多装备一些开花弹,假如当时北洋水师同样装备了苦味酸,甲午海战就不是以这个结果告负了。 日本非常贫穷,为了这次海战用上了倾国之力,如果输了日本就再无崛起的可能,最后日本赢了,他们将曾经的老师抛在了后面,开始全面学习西方。 中国有部芭蕾舞剧白毛女,如同杨白劳和黄世仁这种债务和债权关系是不可能存在的,更不可能用“喜儿”去抵债。 女人是人,不是商品,为什么能被父亲用来抵债呢?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去民心也就失去天下,**后来干的事是灭绝人性的,曾经的光荣变成了耻辱,没人想活在那些狂人控制的世界里。 希特勒是画家,他知道一身好看的军装能吸引年轻人从军的热情。 不能因为**军装好看就崇拜他们,也不能因为食死徒看着很“酷”就加入,可惜对那些陷入了非理性狂热崇拜的人又听的进去几分呢? 美丽的外貌能让人失去判断力,进而偏心,如果第二次巫师战争伏地魔不是那种蛇脸怪物,而是和往昔一样俊美,他就不需要用恐怖的方法统治了。 即便是敌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波莫娜无奈叹息,为了吸引听众她也要找两个名人,最好是长相俊美或美丽、没有结婚的,西弗勒斯的嗓音好听,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他是个很合适的“偶像”。 第四章 幸存者的魔杖 玫瑰要到初夏时节才会开,但贾斯丁方列里家的客厅里却摆了一束白玫瑰。 闻着这种迷人的花香,波莫娜的心情好了不少。赫夫帕夫不喜欢战争,但贾斯丁却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当国家需要他出征的时候他必须应战,即便他是个巫师,不能介入麻瓜的战争。 第二次世界大战英国人和日本人在新加坡曾经交战过,被洗脑过的人思想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这个民族的人非常之极端。 甲午海战的时候,苦味酸填充的炮弹虽然威力很大,可是它非常容易爆炸,十分不稳定,即便是欧洲也没有列装,弹头里填充的还是棉火药,日本人却在海军中正式使用“下濑火药”了。 它敏感到哪怕是命中一根细小的绳索都能引发爆炸,甲午海战是日本的转折点,日本海军完全是拼了命在战斗。 战争就像是一场赌博,英国人没有日本人那么疯狂,其实帕瓦西尔在投降前一刻还有机会,只是他放弃了,“东方第一坚城”新加坡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丘吉尔称之为“英国历史上最沉痛的浩劫”。 太平洋战争打到最后,日本人连自杀飞机这种东西都造出来了,除了疯狂之外没有别的词能形容这个国家。 因此,当平成废物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重视人性教育的宽松世代取代了极端的****,没有了那种急需变强的进取心反而是一种好事。 中国的情况和日本不同,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就像是少年派和孟加拉虎,少了谁都活不下去。 “院长,你找我?” 就在波莫娜愣神的时候,她身后传来贾斯丁的声音,他穿着很休闲,和普通麻瓜没有任何区别。 “你知道关于冷杉木魔杖的传说吗?”她看着那个马屁精说。 “幸运魔杖。”贾斯丁说“现在的奥利凡德的祖父卖了三根冷杉木魔杖,他们后来都在致命的危险中毫发无损。” “我记得你二年级的时候被蛇怪石化过,你的魔杖就是冷杉木魔杖,对吗?” 贾斯丁笑了笑“幸好有差点没头的尼克挡着,不然我就要成第二个被杀的麻瓜种了。” “米勒娃也有一根和你一样的魔杖,也是冷杉木做的,这种材料的魔杖特别适合变形术,喜欢专一、有主见、偶尔行为强势的主人,不过,如果遇到了那些变化无常、优柔寡断的人就会变成一个不中用的家伙,你觉得你是哪一种人呢?贾斯丁?” 贾斯丁没有立刻回话。 在霍格沃滋毕业之后他又去剑桥继续读书,其实他的爷爷更希望他去军校“学做男人”。 赫夫帕夫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的,看起来很像“懦夫”,但霍格沃滋之战贾斯丁也参加了,他的家人还不知道他参战的事,以为他躲在避难所里避难呢。 他从来没有见过巨人,就像绝大多数的孩子,毕竟巨人已经快灭绝了。 那种正面战场的情况变幻莫测,谁都不能确定自己肯定不会死,这时候任何能让军心不稳的话都会让人意志溃散、不战而逃。 “我听说你很崇拜勇敢的人,一开始是洛哈特,那个时候你对魔法界了解不深,你听说过那个传闻吗?麻瓜种与父母至少有一方是巫师的人相比,会更慢得显出魔法天赋……” “我也听说麻瓜种巫师也不容易患魔法疾病,但显然不是,对吗?我被石化了。”贾斯丁打断了她的话“告诉我你想我做什么,院长?” “参加这次元宵节的行动,狼人有可能会袭击中国城。”波莫娜站起来“如果你能活下来,我还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这算是使命召唤吗?” “算是吧。”波莫娜轻松得笑着“战争比和平要容易多了。” “我能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协调罗斯维尔地产公司和华埠居民之间的矛盾,我不希望那块地方继续乱下去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问你爸爸和爷爷的意见,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 “我可以幻影移形,故意让一个拇指分体,这样就可以扭转坏运气了。”他胡言乱语一样说道。 “祝你好运,男巫。”波莫娜微笑着说,当着他的面幻影移形了。 有时候人性善良的胜利,往往大于一种思想的胜利。 一种意识的灌输往往是不可逆的,类似**思想之于德国,消费主义之于美国,人不能改变事,往往是事改变人,但有些人他们改变了一些事,罗斯福就做到了。 他讲的是很简单的道理,说开了谁都明白,但有的时候人就是容易进入“倒牛奶”的思维模式里。 连残忍都感觉不到了,那个人还剩下多少人性,他已经入魔了,脑子里光会算计钱,除了原始的本能外只有无尽的欲望,连正常的理性是什么样都感觉不到了。 就像无间道里说的一样,做人不该是这样的,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当再一次出现身形时她来到了女贞路,那所哈利小时候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它空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在这里她能感觉到平静,就像有天使在守护她。 莉莉的保护咒保护了哈利17年,她能感觉到那股柔和的韵律,在这个地方她是安全的。 有人说,女人,你的名字不是弱者,你也可以彪悍地应对这个世界。 但是那就意味着要舍弃心里的善良和仁慈,武则天也曾经是个温顺乖巧的女孩儿,可是瞧瞧世界把她变成了什么样? 正常人都想要一个温柔的妈妈,而不是她一样冷酷无情的,她杀那些门阀贵族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李治却装软弱躲在她的身后,他在历史上留下了仁弱的名声,好像是比暴君好上那么一点。 好人都是爸爸在做,坏人都是妈妈当,孩子当然喜欢爸爸多过妈妈了。 武则天当女王的时候也很奢靡,唐明皇登基的时候将前朝留下的奢华之物全部都烧了,就跟乔治三世一样。 他比路易十六的运气好,并不是积弊难返,可惜到了后期他也不行了。安史之乱不仅是唐朝的转折点,也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一直扩张的中国化在这里结束,男人的进取心没了,血性也没了,包容力降低,眼界变得日益狭隘局促,已经没有了盛唐时的那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和活力。 与其这么半死得活着,还不如干脆得死了,可惜武则天是个女人。 她最后还是选择以皇后的身份和李治合葬了。 李淳风对李世民说,此女当皇帝是在四十年后,那时她也老了,会仁慈一些,如果杀了她,会出现比武姓女子更强力和凶狠的人,论残忍,女人最终还是比不过男人的,即便她那个时候已经疯了。 幸好女巫还有魔杖可以和男人一样战斗,偏偏莉莉舍弃了它,她到底是把自己当成麻瓜还是女巫? “真可悲,为什么我们是女人呢。”波莫娜低语着,没人回答她的话,只有从窗户呼啸而过的风,发出哭泣一样的声音,好像在嘲笑她。 第五章 Bad guys 下午,波莫娜回到公寓,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十几黑衣人站在她家门口。 他们就没差把“我是黑社会”给写在脸上了,并且这些人全部都是亚洲人,其中有个人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其他人都站着,他手里拿着一支烟,正悠闲得吸着,可怜的熊猫雕塑前多了三支烟,看起来就像在烧香。 香港黑帮电影里,黑社会找上门来无外三件事,第一讨债泼油漆,第二寻衅滋事,第三谈生意(主要是不法贸易),波莫娜觉得自己没有欠他们高利贷,那他们上门就是后两样了。 “来干什么的?”那个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络腮胡问。 “我住在这儿!”她壮着胆子,将魔杖拿在手里。 虽然远程巫师的力量很强,近战却不是这些身手灵活的“功夫高手”的对手,巫师也是人,也需要反应时间,这点反应的时间就够他们用“擒拿手”抓住手腕缴械了。 战争是人与人的对抗,你比对方快、胆子大,就算他手里有枪,不给他开枪的机会那也是一块废铁,在前膛枪的时代,天地会的拳师敢跟满清的火枪队搏斗就是这个原因。 吸了鸦片的清兵反应迟钝,站都站不稳,轻轻一推就倒了。 东亚病夫其麻木不仁久矣,讲的就是那种为了混口饭吃当兵的烟鬼。 “你拿着棍子干嘛?”他奇怪地问。 波莫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也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文质彬彬、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个吸烟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因为站起来太匆忙烟灰都落在了身上。 “你好。”那个斯文人朝着波莫娜友好得点头微笑,好像在咖啡馆里打招呼。 “你好。”波莫娜也跟他打招呼。 然后那个人就带着十几个黑衣人,从她的身边走过,波莫娜立刻快步回到门后,一进门就看到客厅地上摆着很多很多银砖。 马可波罗游记里记载,东方遍地都是黄金和香料,现在波莫娜算是开眼了,她家客厅到处都是白银。 这个颜色和斯莱特林的绿色非常适合,西弗勒斯背对着她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窗外的肯辛顿宫,四十五岁还能保持倒三角身材真是不容易,费农跟他一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肥到看不到自己的脚面了。 “这是干什么?” “子弹。”他头也不回得说。 狼毒子弹要用到银,可是这么多银要是都做成子弹的话能引发一次世界大战了。 “他们真有钱!”波莫娜不敢相信看着满地的银砖说。 “他们要公制口径的子弹,不要英制口径。”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为了支持国产。” 波莫娜也开始和文先生一样怀疑,现在的伦敦华埠还是不是洪门的天下。 西方有鸽派和鹰派,东方有少壮派和元老派,年轻人精力充沛,思想也激进,说动手就动手。 黑帮再怎么也是民,和退伍军人不是一个改变,至少从刚才那几个人的精神面貌来看,要比英国大兵好多了。 “狼人要是真的袭击中国城就是自己找死。”波莫娜同情地说“没有办法和谈吗?” “他们疯了。”西弗勒斯在水晶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莱姆斯的儿子,你最好别让他再留在巫师界。” “泰迪和他外婆呆在一起,没人会为难一个老太太和小孩子的。” “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欧洲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地尊严!你们告诉我,你们是选择像本杰明·马丁一样去做一个自由的斗士,还是一个奴隶?”西弗勒斯用平静的语气念着希特勒的演讲词,即便不慷慨激昂它也具有煽动力,要是配上激情洋溢的声音和肢体动作,那该多有感召力啊。 “他们选择做斗士?” “中国人很骄傲,他们依旧认为自己是东亚最高贵的民族。”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们比日本人难对付多了。” “一个难缠的对手能促进我们进步,你该高兴才对。”波莫娜无限感慨得说。 “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最弱小的民族也来践踏我们,我们只会叫着:我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我们应该用大炮地震耳欲聋声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你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抗议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个只懂得抗议的政府,是一个没有骨头的政府!当我们的尊严、领土、生存的空间都遭受践踏的时候,还不知羞耻地抗议的政府,我们是不需要的!你们最后也会抛弃它们的!”他顿了顿又说“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德国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你该离希特勒远点,他的思想很偏激。” “那你觉得他说的是错的吗?”他反问道“只要其他人提起斯莱特林,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我就会给他们好看。” “没人敢讥笑你们。” “贵族就是这么反击的。”西弗勒斯阴森得说道“我绝不会愤慨和抗议,然后忍气吞声。” 波莫娜觉得和他真的很难沟通。 斯莱特林很骄傲,要他们学会谦卑,除非他们打算演戏,这种伪善的人比一个表里如一的恶徒更危险。 在希特勒的话语中充满了被压抑的激情之声,他发出了憎恨的叫喊,暴力和野蛮的痉挛,那些音调和声音都来自本能的背后,能让人想起了被压抑太久的可怕冲动。 被压抑得越久,释放出来更危险,纯血可经不起第三个疯狂的黑魔王了。 “我们是自己的魔鬼,我们将自己逐出自己的天堂。”波莫娜走了过去,从后面拥抱住了他“我不想你的心里充满了恨,你该爱人,亲爱的。” 他身上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没有了。 男人有时就像是出鞘的王者之剑,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却容易伤着自己,这时候就需要剑鞘将他给收起来。 再怎么坚强的剑鞘也不适合做一把剑,因为它没有那么锋利的刀锋。 波莫娜开始哼歌,这首歌是她在中国城听到的,可惜是用闽南语唱的,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反正搂搂抱抱着玩,唱唱歌心情能更愉快,何乐不为呢? 第六章 “小白鼠” 西弗勒斯当校长的那一年,卡罗兄妹歪曲、丑化麻瓜的教育方式和**对德国民众进行洗脑的方式是一样的,有分辨是非能力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可是对于没有什么分辨能力的孩子来说却是可以接受的。 波莫娜不知道卡罗兄妹对西弗勒斯有多大影响,她只是希望他和那种激进的思想保持距离。 在他们回来之前,食死徒战犯们的日子不好过,心理学上有细化和泛化效应,细分要求的是准确集中,而泛化则相反,无限扩大目标人群,斯莱特林普遍存在纯血主义,食死徒让人们对斯莱特林产生偏见,而斯莱特林在破坏魂器的时候是存在功劳的,如果人们忘了,那么以后谁再分到斯莱特林就会被歧视,大家互相歧视还怎么和平共处。 “倒牛奶”现象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奶农害怕如果自己将卖不出去的牛奶免费赠予别人了,自己其他的牛奶也卖不出去,所有人都等着他分牛奶。 人都是存在惰性的,这种惰性个别人确实存在,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新教徒普遍很勤劳,这种以偏概全的心理行为就是泛化。 人类行为实验涉及很多伦理问题,泛化实验目标叫小阿尔伯特,他的妈妈为了试验一天一美元的酬劳而让行为学家对他实验,一开始人像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怕,可是一些本能还存在,比如巨大的声响,小阿尔伯特每次一抚摸小白鼠科学家就发出巨响,阿尔伯特就哭了。 后来小阿尔伯特每次看到白老鼠就害怕得哭,不只是白老鼠,白毛巾和白兔,连人类的白头发也能让他害怕。 要逐个判别分析一个人是好是坏太难了,泛化的话就简单多了,很多人会不自觉地选择一条轻松的路,奶农的心理是只要你穷你就想不劳而获,等着吃白食,事实上很多人愿意以工换取食物,大萧条时期人都饿到营养不良了,谁还会挑工作体面不体面。 只要具有一种特征,比如手臂上有黑魔标记就能引起人们的恐惧,不论有这个标记的是西弗勒斯、德拉科还是贝拉特里克斯,在非食死徒眼里就是一种人了。 只要是狼人,不论他是莱姆斯卢平还是芬利尔,就都是危险的,要偷人类巫师孩子去咬的坏人。 只要是香奈儿商标,不论它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设计感,它就是代表的有品味,即便它出现在路灯柱子上。 泛化现象无处不在,只是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已,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在小阿尔伯特实验前,人类对行为实验没有任何约束,后来人类才对行为学实验进行了伦理限制,必须要在实验对象同意的情况下进行。 小阿尔伯特在经过实验后一生被毁了,一个看到白色、毛茸茸东西就害怕的人他还怎么能在社会上立足,幸好他5岁时因为脑积液死了,当恐惧植入人心,人的奴性就会被激活,比如有的家长看到孩子的成绩差就恐喝他,这种人波莫娜见得不少。 德拉科就老被卢修斯责骂怎么连个麻瓜种女孩赫敏都考不过,老巴迪克劳奇对儿子不怎么关心,甚至连他读几年级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会过问小巴迪克劳奇的成绩,这种无声的恐吓和“你不努力学习以后有什么出路”是一样的,看起来很听话的小巴迪克劳奇最后成了食死徒,可真意外,不是吗?自己的孩子居然是个坏人,没有哪个家长会承认自己教育失败,所以有错的一定是老师。 严厉又强势的父亲有时会不自觉地伤害孩子,他只是希望孩子能上进,结果一不小心却把他给压坏了。 安史之乱唐玄宗和唐肃宗的父子关系就是这样,唐肃宗被他的父亲吓到心力交瘁,安庆绪跑到邺城之后甚至不去追击,让内乱又延续了好几年。 外人觉得他太没用了,谁要是换在他的那个位置上就知道,长期生活在恐惧的高压下多么胆战心惊。 唐玄宗在内乱平息后被他儿子给幽禁起来了,一开始他是很得意的,儿子能在关键时刻担当大任,这种巨大的落差最终让唐玄宗抑郁成疾,他死之后没多久唐肃宗也死了,阉党开始当权,唐朝最终盛极而衰。 在股票市场崩盘之前,没人会相信大萧条会那么惨烈,股票市场的泡沫是投机者造成的,他们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即便有禁酒令一样纸醉金迷。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在安禄山大军攻破潼关前,长安城的人们也不相信有人会发动判乱。 因为有报纸的宣传,巫师们也不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他们相信福吉的宣传,认为“一切都很好”,反而觉得哈利是个疯子。 法国大革命人民攻破巴士底狱,读历史的只记得当时的人们思潮的变化,很少有人注意到天气对农作物的影响,更不会有人将它和火山爆发联系起来。 就在拉基火山喷发的同一年,日本浅间山也喷发了,火山喷发不一定是独个,也可能是连锁反应,人所谓的文明是在食物有足够保障的情况下存在的,没有食物保障就算到了20世纪40年代一样存在食人这种野蛮的现象,是保持人性,倒在雪地里饿死,还是为了活下去,变成“老虎”吃掉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少年派选择了老虎,他给自己编了个充满了奇幻的故事,有浮岛、有猫鼬还有盛开的莲花,谎言说了一千遍自己就会相信了,他吃了他的恋人,然后又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就是男人,永远那么现实,知道“忘记”和“前进”,不像女人一样会那么容易沉浸在过去和回忆里。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就是这么理性得邪恶着,19世纪英国人走私鸦片到中国,现在中国黑帮在西方世界举着复仇的旗帜打“新鸦片战争”,在大麻贸易上赚了很多钱。 读书的目的是有辨识能力,不能为了“合群”而和其他人一样吸食毒品,当然没人会把这个劝解当一回事,他用的又不是海洛因,而是软毒品,就跟逃课糖一样吃了之后会在自己身上产生“好玩”的效果,他的同学们都是这样的。 没有危机感的世界就像老鼠乌托邦,渐渐得走向自毁。 当然,人不是老鼠,又不是所有人和皮特佩迪鲁一样,阿尼玛格斯是一只老鼠。 第七章 Raise hell 有求必应屋就像是每个家庭的杂物间,里面塞满了平时不用,丢了又可惜的杂物。 女人总是这样,觉得这件东西有纪念意义,每件物品都充满了沉甸甸的回忆,似乎只有好好地收藏它们,让它们在经过时间的洗礼之后依然保持原来的样貌才能对它表达深刻的珍爱。 对女人来说无论是恋爱,还是恋物,只要动用了情感,所有的行为都值得被允许和被理解的。 对消费主义和资本家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断舍离”,多余的物品反而成了生活的拖累,会繁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将那些东西一把火给烧了会让人轻松得多,摆脱了对物质的迷恋就能专心追求精神的自由,减法生活能让人控制自己的欲望,疯狂购物行为,其实就是典型的“强迫性购物行为”,强迫症是个可怕的死循环,家庭主妇是自杀高危人群,而强迫症患者自杀的几率,比健康人群高出10倍。 有些女人以为自杀能唤起男人的同情心,挽回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然而事实并不如此,即便女人真的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在酒店浴缸里割腕自杀了,他们也只是愧疚一阵就忘了,很快和新的女人开始新的恋情。 他们擅长“继续前进(moveon)”,而且他们还是平均法则的信仰者,即拜访的客户够多,成交的几率越大。 同样约会的女人够多,他们能有更“深入交流”的机会也更多,所以不必为拒绝他们的追求而感到良心不安,挫折会让人长大,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们的选择,他们会明白不草率做决定的重要性的。 教会传教首先是女人,他们利用了女人向善的心,女巫审判的时候受害者也是女人,当黑死病让他们的谎言被拆穿后,他们就失去了曾经大地主的地位,变得没人相信了。 人生活在一个巨大的体系里,研究历史的时候不能只关注人类社会,还要关注天气。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黄河一带发生大旱,中国古代最大的一次瘟疫发生了,张仲景就是那个时代的人,他写了一部伤寒杂病论,似乎那个时代流行的瘟疫就是“伤寒”。 张角通过为人符咒治病的方式广泛地在社会上活动,大收徒众,发展力量,扩大影响。 当时朝廷正处于宦官专权,官员们为了争权夺利而内斗,根本没人管百姓的死活,黄巾起义因此才跟野火一样快速蔓延开来。 官员们还在算自己俸禄的问题,百姓饿到失去理智,这个时候做正确的选择能成就一番事业,曹操就很清楚,孔融就不清楚。 中国人一直试图推广儒家文化,并将孔融让梨的故事说给小孩子听,西方的家长其实很反感这种行为。 孔融让梨的行为剥夺了其他孩子,包括他兄长表现的机会,表扬都被他一个人给抢走了。这种习惯被他带到了长大成人后,他后来被皇帝任命为建筑师,却参与不该他管的朝政,他也许从小就习惯了被人们称赞,所以长大了还要继续名誉。 这种人很让人讨厌,哈利以前魔药学得不好,因为西弗勒斯的旧课本成了魔药课的“王子”,很多人都因此心怀不满,厄尼回了休息室就经常为此抱怨。 她明白中国人想输出自己文化急切的心,不过西方人也不是傻瓜,东方的老师如果看到孩子在孔融让梨的启示下还是选择不让,会大一个大红叉,在西方则会打勾并且还说“你做的很对,孩子。” 孔融让梨这个故事非常不诚实,他明明自己想吃最大的梨,却为了赞扬而选了最小的那个,而且他让梨的故事传了两千年,他获得的利益比一个梨大多了,这种教育方法会培养出一个擅长演戏的利己主义者,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 东汉末年发生了大旱灾,粮食绝收,曹操下达了禁酒令。 汉代的酒主要是以粮食酿造,灾情最重的是青州,即是孔融曾经管理过的北海地区。 一开始他做的不错,设立学校,表显儒术,就算只有一点微小的善行也都以礼对待,但是他打仗不行,孔融被黄巾管亥所围后情势紧急,于是派太史慈向平原相刘备求救。 三国演义波莫娜也看过,那个爱哭的刘备也是个很狡猾的人,他在曹操下了禁酒令后也在自己的封地下了禁酒令。 曹操推行禁酒令与孔子二十世孙孔融发生了一场历史上著名的争论。 曹操说:饮酒丧德,为正世风,所以要禁酒。 孔融说:古圣贤喜欢喝酒的多了去了,譬如帝尧千钟不醉,建立太平天下;孔子百觚不倒,才能称作圣人;刘邦醉斩白蛇起事;樊哙醉解鸿门之厄;等等。 曹操又说:很多当政者都是误在酒上,譬如夏桀、商纣都是因为好酒而丢了天下。 孔融又说:夏桀、商纣还因为妇人丢天下,那你是不是还要禁止人们结婚呢?其实你禁酒的真正用意,不过是吝惜粮食罢了。 于是曹操无话可说。 一个利己主义者往往有高智商,孔融多么擅长辩论,可是他忘了,老百姓快饿死了,军队也没有足够的粮食进行征战。 当时战事不断,民不聊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在这样一个极端的环境下,他有酒喝了,其他人没有粮食吃了,也许他并不是那么爱喝酒,反对禁酒令是为了打压政敌曹操,可是他的这种做法是不正确的,他是出于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没有为别人着想,即便有一天着火了,他也会说别人家着火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种话来。 如果大火蔓延,烧到他家了,他大喊救火,别人也是用“你家着火和我有什么关系”回答,这火就别灭了。 伦敦大火是发生在大瘟疫之后,当时伦敦居民能跑的都跑了,而且烧毁的房子绝大多数是以前黑死病人住过的,没人愿意接近,大火才烧了小半个伦敦,如果不是后来有人重建,伦敦已经变成废墟了,哪有今日光彩照人的样子。 曹操的禁酒令最终没有推行下去,有太多“文人”公开以大吵大闹的方式来进行反对了,中国古代一直有文武之争,西方则是信仰问题,肯尼迪是美国唯一当选的天主教总统,天主教和新教曾经存在很大的分歧,有人以为美国文化就是汽车、西部牛仔还有摩天大楼,真正的美国存在枪支泛滥和酗酒问题,20世纪20年代的禁酒令也是为了解决“酗酒”而颁布的。 爱尔兰丘比特帕麦斯顿和孔融一样,他是外交大臣,却插手海军军舰的事。 外交官的议定书是很有用的,但是装备精良的重型炮舰是再好不过的和平保卫者。 他让军舰到处树敌,让英国外交处于完全被动,最后被“光荣孤立”了,到了一百多年后也没有改善。他当时为了引起党派的信任,不顾群众的反对绞杀了一只偷羊贼,照着波莫娜来看,他才是最该被绞死的那个。 安禄山也是一个偷羊贼,节度使有执行军民法律的权力,偷羊在唐代似乎是很重的罪,幽州节度使张守珪问明案情之后当场命人将这个偷羊贼棒杀,但安禄山却侥幸活了下来。 他很熟悉中原人的秉性,送了精美的雕刻给唐明皇,修华丽的华清池,权力滥用和乱用钱的下场就是当真正需要钱的时候没有了,唐肃宗到处筹钱支付军费,以至于答应了回鹘抢劫长安的条件,只是最后因为太子和回鹘结成兄弟,让回鹘士兵不忙抢长安,在收复洛阳之后再抢更繁华的洛阳。 想让东方的有钱人出钱很困难,汉武帝试过了,打匈奴需要商人捐款,结果全国只有一个人响应了。 匈奴离中原那么远,跟中原的富豪有什么关系?这种心情可以理解,美国人也不打算参加二战。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选择上出了差错后果就是自取灭亡。 有舍才有得,想要让“财迷”改变意识,脱离物欲和执念难比登天,只有烧上拜佛想要自己挣更多钱的时候他们才愿意拿钱出来捐给寺庙。 佛教因为这些“布施”越来越有钱,中国很多著名景点都是寺庙,它们都非常富丽堂皇,并且占地辽阔,这也是后来皇帝们屠佛的原因,佛教徒不仅影响了兵员,还影响了土地和税收。 美国有很严厉的税法,这也是吸取了中国的历史教训,有钱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偷税漏税,却会为了自己花大价钱,修豪华的陵墓改善运气,占活人的耕地,最后在战乱中被人刨出来挫骨扬灰,陪葬品都被挖了出来,作为军阀的军费。 再有一个滥用权力和金钱的例子就是圆明园,那是个教训,它就该保持废墟的样子,而不是重建它,将钱和精力又一次花错了地方。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兄弟,他们不怎么守规矩,骨子里有着一股子野性。有一次,他们犯下了大错,他们偷了当地村民的羊。 这对窃贼很快就被抓住了,当地的居民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这对兄弟的额头上将被印上“st”两个字母,即sheepthief(偷羊贼)。这个印记将伴随他们终生。 其中一个兄弟觉得羞愧难当,他逃离了这个村庄,再也没人听到过他的消息。另一个兄弟,满怀着愧疚顺从了村民于他的命运。他留下来了,用自己的行为弥补曾犯下的错误。起初,村民们对他仍心存怀疑,不愿意跟他有什么交往。但是,这个年轻人下定了决心要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村里不管是谁病了,这个额头上印着“偷羊贼”的年轻人都会跑过去用暖汤和爱心来照顾他。不管是谁家的活缺了帮手,这个“偷羊贼”都会跑过去帮上一把。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偷羊贼”都乐意伸出援助的手。而且,他从未为他的善行收取过任何报酬。这一生,他似乎是为了帮助他人而活 许多年过去了,一个游客途经他们的村庄。他坐在路边的一个小餐馆吃午餐,他的附近坐着一个老人,他发现老人的额头上印着一个奇怪的标记。他还发现,所有的村民经过老人的身旁都会停下脚步,表达他们敬意,与老人说上几句话;小孩子也会停止玩耍,给老人一个温暖的拥抱外地人十分好奇,问餐馆的老板,“老人额头上印的那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板回答道,接着他想了想,说,“我想那两个字母代表着‘saint’(圣徒)吧。” 她不觉得孔子是圣人,更不觉得孔融是个值得学习的对象,他的故事不值得传唱。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曹操,那个杀了他的“奸贼”,他好色的毛病也给他带来了一次杀身之祸,他的妻子丁夫人因为曹昂的死和他分居了,而曹昂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曹操出轨,和张绣寡居的婶子偷情了。本来投降的张绣怒不可止,于是带领手下直接叛变,曹操猝不及防被打的丢盔卸甲逃跑,这次曹操败的非常彻底,他的侄子曹安民战死,爱将典韦战死。最重要的是曹操的长子曹昂死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丢失一颗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 不会有人承认滥用权力和金钱会亡国的,如果不能随意用钱用钱,为什么还要争权夺利? 将责任推给闭关锁国,毕竟不知者无罪,闭关锁国造成眼界变窄了,这比明知故犯要容易被人原谅。 那种不能自由使用钱和权力的感觉就像厉火一样烧得人浑身发疼,但这种痛苦能让人清醒,比头悬梁锥刺股还管用。 苦修是没有享福舒适,谁愿意受苦呢?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阿斗乐不思蜀,这世上总有比舒适的生活更重要的事。 只有经历地狱的磨练才能拥有创造天堂的力量。 只有留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经历了黑死病之后欧洲人才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新教徒“怀疑”天主教神父存在的意义,肯尼迪如果将天主教引入美国,新教会被严重影响,因为信仰而分裂、混乱的例子数不胜数,或许这就是肯尼迪遇刺不敢公布出调查结果的原因吧。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谁对谁错的。 在“正义”的面前,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善恶赏罚自会分明,这是一种因果的呈现,丝毫侥幸不得。 面对未知的命运,如何自己下决定裁量着未来的道路,巫师迷信里说“如果你没有看清它的脑子藏在什么地方,就永远不要相信自己会思考的东西”,所以,儒家这种充满了谎言的思想不值得提倡,虽然孔子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为了引人向善说了善意的谎言,真相是人性本恶,而不是他说的人性本善。 第八章 生命的初衷 楼下又传来了巴赫的钢琴声,那种充满柔和浪漫的曲调安慰了她的心。 她是个女人,应该专注享受爱情,而不是和男人一样关注战争。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么自私自利,泛化现象会蒙蔽人的双眼造成对一个群体的歧视和偏见,它就和巴浦洛夫条件反射一样是可以通过训练形成的,稍微受点外界刺激就会发生。 她只是不喜欢在自己的家里生产子弹的感觉。 狼人是少数能让巫师和麻瓜联合起来的黑暗生物之一,只要有了狼毒乌头子弹,就算是麻瓜也能杀死狼人。 她不像魔药教授那么擅长调酒,不过黄油她还是会做的,在调了两杯黄油啤酒后,她端着它们去慰劳可怜的“工人”,西弗勒斯估计也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了科克沃斯这个工业城市,自己还是要干这种流水线上的工作。 “休息一下怎么样?” 他挥舞魔杖,让一批银子弹和毒药一起混合,让普通的银变成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它们看起来很漂亮,却是致命的,然后他就离开了由一间卧室改造的实验室。 暖暖的黄油啤酒让人想起三把扫帚,第一次她带莉莉和西弗勒斯一起去的时候他们的嘴唇上都留下了那种白色的“小胡子”。 隔了三十多年,西弗勒斯喝黄油啤酒的时候嘴唇上还是留下了白色的泡沫,“爱生气”的魔药教授此时看起来可爱极了,她不禁靠着他的肩膀,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虽然大家都在说女人应该独立,但有的时候她觉得实在太累了。 从小到大她都在做一个梦,能和普通女孩一样谈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 好不容易阿不思邓布利多走了,张涛又出现了,这两个人都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能有人一起来分担的话该多好。 “你能送我一束花吗?”她有些脆弱地说“除了那一次你从我的苗圃里采的月见草,你什么花都没送过给我。” “禁林变成那样,你想要的嗅幻草可能没有了。” “我不在乎。”她抓住他的衣袖“什么花都行。” “你可以要更多。”他纵容着说“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给你的。” “我不需要。”她摇头“我只想能少一点纷争,大家能和平相处。” “又要开始了吗?”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继续那个诺亚方舟上狮子吃什么的争论?” 波莫娜一下子就清醒了。 哦,是的,诺亚救了很多动物,每一种都成双成对,羚羊可以吃干草,可是狮子、狼这些食肉动物吃什么? “我没打算和你争论这个话题。” “是你说的希望所有人和平相处,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想法有多天真?” 波莫娜看着眼前这个斯莱特林。 他这种讨人厌的安慰人的方式可真够怪异的。 “我有个学生,贾斯丁方列里,你们行动的那天他要和你们一起去,你要保护他的安全。”波莫娜喝了一口酒,那种又甜又腻的口感不如之前喝的亚力珊朵拉,可是她喜欢。 黄油啤酒让她想起了魔法世界,难怪那么多麻瓜种巫师来了就不想离开了,即便被纯血巫师排挤得流落街头也不愿意回麻瓜界。 “你不担心我的安全吗?”他很不高兴得问。 “就算你被狼人咬了,变成了狼人,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她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唐克斯为什么那么恨我了。” 唐克斯爱莱姆斯,波莫娜不能因为唐克斯的年纪小就低估她的判断。 赫夫帕夫的姑娘就是这么傻,这就是为什么她们容易受骗上当的原因。 她不明白,欺骗一个真心爱着他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得意炫耀的?要所有人跟他一样虚情假意,他才觉得满意吗? 伏地魔就是这种人,他不仅骗了海莲娜,还骗了史密斯,从她们的手里骗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夫帕夫的金杯,又利用贝拉获得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就像伊甸园里的蛇一样邪恶。 “不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能接受,对吗?”他不可思议得问。 正常人都应该有一个条件,比如无间道里阿明的未婚妻玛丽爱他的条件就是他是个好人。 而她只是希望不要那么孤独,她不想走上那条孤独的强者之路,像伏地魔、齐格蒙特巴奇一样精神失常。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脆弱迷茫地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的生活乱成一团,你帮了我很多,我不该把你卷进来,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你当然是个凡人,难不成你还打算成圣人?” “你不明白,我的责任首先是为了你,其他人,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不想再继续了。”他大口喘着气,就像一条蹦到岸上的鱼“你说过不逼我做任何事的。” 波莫娜没想到他会那么软弱得和盘托出,于是连忙拥抱了他。 他浑身都在发抖。 “你逼着我还击。”他像是在埋怨她一样说道“莉莉保护我,你就没想过我也有需要保护的时候?” “对不起……” “你一直拒绝我,一点情面都不留,连看在同事的面上敷衍着答应和我参加舞会也不愿意。”他像是失控一样咆哮着“你真的很冷酷,一点都不像女人,金妮都同情了隆巴顿,为什么你不能同情我?你的同情心上哪儿去了?” 那是因为一个斯莱特林不需要同情,西弗勒斯斯内普! 可是这句话波莫娜没说出口,他在要求同情,就像他在向阿不思邓布利多质问,如果他杀了白巫师,他的灵魂该怎么办? 向别人要同情的人,是及其卑微的可怜人。 西弗勒斯的长相真的不俊美,这是和他天才的大脑不相称的,绝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外表俊美的,他在这一方面很自卑,于是干脆和卢修斯马尔福这个俊美的充满古典美的假盎格鲁萨克森人,真维京人一起同进同出。 波莫娜吻了他,一个长了黄牙齿,笑容不如洛哈特闪亮的“王子”。 绝大多数人都是因爱而生。 爱能让死亡变得从容。 爱是少数自己不能生产,需要别人给予的。 邓布利多说,不要怜悯死人,怜悯活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世界再也不想制造下一个汤姆·里尔德了。 这世界必然有个命运之子,他们是应运而生的,不论几次身处险境,他们都会险象环生,最终走上命运的轨迹。 有了一个灭绝人性的希特勒,就会有用人性感染世人的罗斯福。 有想要杀死所有武姓女的天可汗,就有挣扎着活下来的武则天。 事物在发展过程中其发展轨迹有规律可循,同时也存在不可测的“变数”,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全局的发展。 翠玉录上写了一就是全,全就是一,西弗勒斯就是那个“变数”,更怪异的是老魔杖没有选择他,命运真是太奇妙了。 第九章 南海巨鳄 有种人也许是被上帝的金手指点过,注定扭转历史浪潮的走向,艾萨克牛顿就是其中之一。 凭着“万有引力”、“牛顿定律”和“微积分”,牛顿在活着的时候就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但除了科学方面的成绩外,牛顿还在伦敦金融和航海贸易上取得了巨大的转折。 1696年牛顿接到了剑桥同窗,英国财政大臣蒙塔古的工作邀请,担当皇家铸币厂的货币重铸工作。 铸币技术起源于古罗马,在爱德华一世时期趋于完善,在贵金属作为流通货币的年代里,官方会定期从民间收回破损的货币,将金、银、铜融化后进行重铸。 从中世纪开始,英国就与欧洲大陆上其他国家一样,实行的是金银两种铸币同时作为本位币的复本位制度,金银币可以在市场上自由流通、买卖,大部分时候银币是作为主要支付货币,金币则作为辅币。但是到了十七世纪末期,英国市场上的银币数量大大缩水,严重影响了货币体系的稳定性。 牛顿去造币厂,有点临危受命的色彩,那时英国用真金白银铸造货币,但是当时英国的金、银比价高于海峡对岸的法国,于是不法商人从中发现了套利的机制:将英国银币熔化成银锭,到法国去购买黄金,再将这些黄金运回英国,就可以换到更多的银币。当这种现象愈演愈烈时,英国就发生了严重的白银外流和通货短缺。与此同时,伪币和劣币乘机充斥市场,伪币制作和买卖形成异常活跃的地下产业。 那个时候英国正在陷入战争之中,中国人应该很好奇,为什么西方人那么少,1665年大瘟疫之前,英国忙着和海上马车夫荷兰争夺贸易权,大瘟疫之后先是和荷兰开战,18世纪初又卷入了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而开始的北美殖民地战争,那时候的平民平均年龄大约35岁,养老问题几乎不需要考虑,养老首先要活到那个岁数,活不到那个岁数还担心养什么老呢? 浩大的军费开支让经济处于混乱中,同时解决银币外流和伪币充斥这两个问题的办法就是重新铸币,皇家造币厂重任在肩,虽然牛顿此前虽无任何行政经验,但他已被公认是“英国最聪明的人”。 牛顿一到造币厂,先将以前的各种规章法令翻出来,每天清晨4点开工之前就出现在车间,到夜班开工前他还要前来监督。他观察、计算了各道工序所需的时间,合理安排了流程,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原先人们认为每周生产15万英镑已是难以想象了,但牛顿很快让产量提升到每周5万英镑,甚至能达到每周10万英镑。他指挥着500多个工人和50匹马,三年内完成了全国的重铸新币任务,总计684万多英镑,英国的经济形势由此得以好转。 然而牛顿接受任命时没有人提醒过他,造币厂督办自古就兼领着另一个奇怪的职务——在伦敦及其周围地区执行国王法律的治安官。 刚开始牛顿对这个兼领的职务非常厌恶,一再请求免除这一职务,他是卢卡斯“教授”,来管理积弊丛生的皇家造币厂已经很不愿意了,现在居然还要和制造伪币走私金银的经济罪犯打交道,不幸的是,财政部来了明确指示:牛顿必须履行这项职责。 没有行政经验可以学习,没有刑侦经验当然也可以学习,牛顿很快将自己变成一位称职的经侦队长。诸如刺探情报、收买线人、安插卧底,甚至刑讯逼供,所有这些脏活累活牛顿都学会了,他很快习惯了在造币厂的办公室里审讯犯。 谁能想象艾萨克牛顿刑讯逼供是个什么样?一如福尔摩斯有个“终极敌人”莫里亚提教授,艾萨克的敌人名叫威廉查洛纳,他虽没受过正规教育,但有一定的文化,会一些手艺,甚至还有一定的经济学见解。从1691年起他大规模制造伪币,技艺娴熟,交易谨慎,获利甚丰,很快过上了富裕生活,住进豪宅,牛顿说他“摆起了一副绅士派头”,俨然上流人物了。 要抓住他艾萨克花了不少时间,最后阶段查洛纳曾在狱中向牛顿反复求饶,但牛顿以铁石心肠对之,不给他任何答复。1699年3月22日,查洛纳先上绞架,然后在他还有呼吸的情况下,又被大刀劈成四块而死,牛顿没有出席这个血腥的仪式。 国家要发动战争需要军费,比如购买枪支弹药、制造战舰、钢材木材也需要很多钱,英国因此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对付赤字现在的办法是印刷纸币,然而在18世纪还是必须用金银,最多也是降低成色,不能像纸币一样肆无忌惮,没钱又不能印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第一期国债的利率是9%,当时为了打仗英国政府到处借钱,也不管还不还得起,就是死命借,当时英国一家人一年的生活也就几十英镑,农村花费更低,等打完了仗,一算总账,英国政府欠债5000多万英镑,光利息就要接近5百万,以当时的财政收入根本无法偿还,于是议员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找别的有钱人借钱还这些国债,同时将原本的利率降为6%,这样一来利息就能减轻了。 当时英国缺乏投资机会,不少有钱人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于是财政大臣号召他们开了一次会。 降低利率让人借钱还债当然没人肯了,不过当时英政府许诺了他们一个好处,那就是南美的贸易他们可以垄断,如果别的人从事南美贸易,一旦被举报,那艘船上的货物一半归告密人和皇室,一半归这些债务人,于是议会就同意这些人组建一个公司,南海公司,这些南海公司的债主借了1000万英镑,取代了以前9%利息的旧债主成了新债主。南海公司的股东们以为垄断了南美贸易可以赚钱,完全能够弥补3%利息的损失,于是很高兴得答应了,然而现实情况并非如此。 南美有很多西班牙殖民地,西班牙规定南海公司只有四个港口可以去,而且一次贸易只能运走一船的货,西班牙在南美的海军很强,英国皇家海军也没有办法为南海公司争取更多利益,于是1711年南海公司成立,1717年才做成第一笔买卖,这笔买卖贩卖的是黑奴,因为船舱里塞了太多人,爆发了疫情,很多奴隶都死了,南海公司亏损巨大。 南海公司不愿意承担这个损失,于是想办法在其他方面收回损失,古往今来一直有一群人如同羔羊一样待宰,这群人就是“老百姓”。 南海公司让英国政府同意发售股票,卖给全国人民,平民用现金买南海公司的股票,南海公司用这笔现金买英国政府的国债,利息降为5%,这样看起来非常好,大家都得利,南海公司有钱赚,英国政府能减少国债利率,唯一倒霉的只有韭菜一样的平民。 南海公司买了3100万的国债,要求政府同意可以用国债购买股票,等于将平民买的9%利率的国债换成南海公司股票,政府和南海公司的国债利率是5%,如果用债转股的方式,那么政府就可以少支付4%的利率,国家债务又一次降低了,政府又一次同意了南海公司的要求。 股票要有人买才能收益,要让平民相信并自愿买股票的办法就是让股票涨价,如果100万国债,9%利息的国债到期也就109万,但是股票疯涨的话,100万就会变成200万,大家当然愿意用国债买股票了,于是英国议会大臣和南海公司一起放假消息,南海公司和西班牙达成协定了,一年可以走几十船、上百船货,并且开放所有港口,南海公司以后要赚翻了。 假消息吸引了很多人买股票,几个月之内股票就涨了2倍。 当时的财政大臣和上下议会都收了南海公司不少贿赂,帮南海公司鼓吹西班牙的合约,平民听到这些消息后简直疯了,股票从128磅一股,到了1720年3月猛涨到330磅,4月涨到400磅,5月涨到600磅,买不到股票的人捶胸顿足,甚至有人卖了妻儿买股票,还把自己的土地给卖了。 商人不经商,律师不打官司,鞋匠不做鞋,牛顿也买了一点股票,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南海、南海,人就跟集体着魔了一样,抢钱的也不抢钱了,而是抢南海公司的股票认购凭证。每次交易所厄雷街一开门就涌进来人山人海,踩死了人也不知道,因为所有人都在往前冲。 人在这个时候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股票这么上涨议员们贿赂也不用现金了,改用股票,有人看到南海公司这么赚钱,于是自己也组建了“公司”,有人说“我有铅块变黄金的技术”,有股民购买;有人说“我有永动机的技术,以后拉车不用马了”,有股民购买;有人说“我有一个赚钱的项目,暂时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但肯定会股票大涨”,还是有人买。 那个不公布项目的公司一股100磅,首付2磅,卖了1000股出去,套现2000磅跑了,这相当于普通人家20年收入,留下懵了的股民,成百上千这种“公司”造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泡沫,他们卷了钱就跑。 为了避免谎言被提前戳穿,南海公司让英国政府出面颁布一条法律,如果没有议会和皇室的同意,任何公司不得发布股票。 警察马上行动,扫荡了那些大小的“公司”,这些“公司”的股票变得一文不值,大量“公司”望风而逃。 股民们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开始怀疑这个乔治一世当董事长的南海公司,很多人开始抛售股票,南海公司的股票从1000磅开始跌到900。 虽然跌幅不大,不过南海公司的股东们已经察觉了,他们和政府的官员一起抛售股票,股价也从900暴跌到540磅一股。 南海公司还对中小股东许诺,下半年还有分红,让大家持股观望,很快南美的船回来了,大家可以赚回损失。 事实上西班牙根本没有和南海公司有任何协定,南海公司根本就不赚钱,股价还是在暴跌,500、400、300…… 之前将土地抵押出去的人自己的土地没有了,借钱的被债务逼到自杀,到处都是抢劫,为泄愤随机砍杀的情况经常发生,治安严重恶化。 大量股民想抛售股票,这个时候南海公司不许他们卖了。 本来小赚7000磅的牛顿,因为没有及时抛售,巨亏20000英镑,以他皇家铸币厂厂长的年薪1500磅,加上剑桥大学卢卡斯教授500磅的年薪,他要还10年才能还清债务,而普通平民去还的话要200年。 举国愤怒之下,英国政府开始清查,南海公司将自己的账目做的一塌糊涂,有的账册更是直接被烧毁了,调查中发现578名议会成员受贿,9位部长买了65万股票,南海公司的股东被抓捕,又把财政大臣的家给抄了,追回来的钱大家平均一分,只有33磅每个人。 因为这次股灾性质太过恶劣,直到1825年之前的100年内英国都没有发行任何股票,南海公司也拖到1853年才倒闭,英国花了100多年才回到1720年的水平。 而那个时候东印度公司崛起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比较近的非洲做一些贩卖黑奴之类的生意。但后来发现,在遥远的东方,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 东印度公司是荷兰人开的,刚开始的时候,东印度公司的股票只能持有不能转让。在证券交易所里,当初错过购买原始股的人,就可以买别人的二手股票了。所以投资人如果想收回自己的投资,就只能通过转让股票的方式,将股票卖给别人,把钱收回来,而不能直接从公司里撤股,当然也不能和南海公司一样割韭菜了。 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英国人对东印度公司的股票持怀疑态度,毕竟南海公司的例子在那里摆着,后来随着第一批战争赔款到达皇家铸币厂,人们看到真正的银元从厂里出来,人们才意识到东印度公司的股票是真的能挣钱。 《南京条约》规定赔款以洋元为支付单位,共2100万银元。在赔款具体期限及数目方面,条约第七款规定,签订生效(1842年8月29日)后需立即支付的首次数额为600万银元,其余分三年六次偿付:1843年6月30日或之前,与12月31日或之前各需支付300万元;1844年6月30日或之前,与12月31日或之前各需支付250万元1845年6月30日或之前与12月31日之前各需支付200万元。 如发生拖欠,需加付5%年息。其中首次立即偿付的600万银元,是英军提出的撤出长江、解除封锁的条件。 中英间的贸易已于1839年战争爆发前中断,如果满清的海军能和西班牙海军一样,打赢了英国人,那么东印度公司的股票依旧一文不值,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繁荣根本不会存在,甚至于可能再萎靡不振100年,也就没有所谓的“大英帝国”了。 由于当时的提炼水平、用银背景等因素,银两中掺杂黄金却无法计值,以致最后赔款的实际价值竟超出条约规定的赔款总额,让英国人赚了笔不小的额外利润,只是这笔利润全在1845年的爱尔兰大饥荒给消耗了,英国损失了几十吨黄金。 满清好欺负,没钱了就去抢中国人的,第二次鸦片战争就不是以银元结算了。 欧洲人数学不是很好,绝大多数人的心算水平不如东方人,可是少部分精英的数学比中国人出色,正是这一部分人引领了时代的进步。 鸦片战争英国金钱上并没有赢多少,英国人夺走的是中国传承了千年的“天朝上国”的信心。 这一次“唤夜”把皇家铸币厂的黄金给抢走了,二战后以来世界上有60多个国家和地区把自己的黄金储备部分存放在美国,准确的说,是存放在位于美国纽约的联邦储备银行的“地下金库”里。 麻瓜首相快被气疯了,美国人现在正陷入次贷危机的阴影中自顾不暇,在美国,贷款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当地人很少全款买房,通常都是长时间贷款。可是在这里失业和再就业是很常见的现象。这些收入并不稳定甚至根本没有收入的人,买房因为信用等级达不到标准,就被定义为次级信用贷款者,次级抵押贷款是一个高风险、高收益的行业,之前的5年里,由于美国住房市场持续繁荣,加上前几年美国利率水平较低,美国的次级抵押贷款市场迅速发展,但现在美国房市开始收缩,住房市场降温也让购房和抵押住房再融资变得困难,银行收回房屋卖不了高价引发了大面积亏损…… 英国人没有法国人那么命好,南海公司崩盘的时候没有资产阶级领着闹革命,一盘散沙之下损失只能自己承担,小股民只能自杀。 在那段时间里,魔法部长是达摩克利斯罗尔,他提出要对麻瓜严厉一点,那时人们已经提出在赫布底里群岛上专门建造一座巫师监狱了,但罗尔废除了这个计划,坚持使用阿兹卡班。 他和马尔福一起挪用了部里的钱,联合麻瓜议员狠狠赚了一笔,麻瓜自杀、巫师被关阿兹卡班发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次阿兹卡班越狱金斯莱又将修新监狱的计划提出了,监狱里的空间虽然能用魔法扩容,可是傲罗人手不足,而且一听说被送到阿兹卡班犯人就哭天抹泪,其实现在的阿兹卡班已经没有摄魂怪看守了。 如果中国人都和熊猫一样“萌”就好了。 然而中国火球虽然小却非常敏捷,是最危险的火龙,比匈牙利树蜂还难对付,但比它更可怕的是金融大鳄,它们潜伏在水面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好像平静无事,其实已经暗藏杀机。 他们来了,希望喜欢东方文化的英国人别像叶公好龙的叶公一样,看到真的龙现身了,吓得半死不活。 第十章 “水雷” 1600年东印度公司成立,同时这一年也是欧洲巴洛克时代和文艺复兴的分解线。日本发生关原合战,正是在这场战役中,奠定了日本近代幕府时代的统治根基。 1660年查理二世在英国复辟,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和西班牙公主玛丽·泰蕾莎结婚,使路易成为欧洲权力最大的国王,邓成功收复被荷兰人占据的台湾。 1720年南海泡沫,清军驱逐准噶尔部出西藏后,在平逆将军延信的主持下,着手进行西藏政权的体制改革。 1780年美国独立战争,大西洋的飓风从10月10日到10月16日横扫马提尼克、圣尤斯特歇斯与巴巴多斯,造成约22,000人死亡,更有数以千计的人在外海遇难,太阳黑子的数量在1780年达到数世纪以来的最高峰。 1840年鸦片战争。 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城。 1960年中国发生自然灾害,同时也放出了原子弹。 在过去的历史中,几乎每一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有的时候可能只是巧合,1540年就没什么大事发生,只除了因为墨西哥和玻利维亚的白银大量进口欧洲发生了通货膨胀,但那也不是恰巧那一年发生的,是常年累月积少成多后爆发出来的顽疾,只是人的心理作用牵强附会而已。 世纪之交的时候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发生,最终也是没事,但谣言的力量还是影响了很多人,南海泡沫的中小股民就是听信了南美贸易的谣言才赔得倾家荡产。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传来会让人作出不冷静的判断,法国人攻破巴士底狱是在灾荒的前提下被人煽动发生的,那也是波旁王朝自己弄出来的,谁让贵族可以随意把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关进那个魔窟里。 隐患就像是水间下的水雷,平时随波逐流,一旦爆炸后果就不堪设想,中国人到哪儿都喜欢投资买房,如果美国发生经融危机,又传出黄石火山随时会爆发的情况,“美国梦”应该会醒了吧。 银行最怕挤兑,投机市场最怕抛售,华人持有房产的数量应该没人统计过,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有可能富上加富,也有可能输的底朝天,没有什么投资是稳赚不赔的,投资需谨慎,不能盲目跟风。 日本房产崩盘之前一个家庭主妇也知道买房挣钱,南海泡沫破碎前人们还相信南美来的货船会带来分红,为了抢购股票挤死人,把妻子和孩子都卖了,最后闹得家破人亡,人财两空。 英国人很擅长“埋雷”,在苏伊士运河开通前,英国去亚洲必须通过好望角,所谓苏伊士运河问题,实际就是西方列强围绕运河的开凿和控制,长期进行角逐而产生的。 18世纪,英法两国加紧争夺,目标都集中在富饶的东方。法国企图沟通地中海与红海,直抵东方,以打破英国对好望角航道的控制,夺取东西贸易的垄断权。英国为维护其在东方、特别是在印度的利益,则反对开凿运河,主张从亚历山大经开罗、苏伊士、叙利亚、幼发拉底河至波斯湾修筑一条铁路,以加强东西方的联系。 古埃及法老曾经动过挖苏伊士运河的念头,可是没有成功,后来拿破仑为了废掉英国的好望角航线,决定继续开凿。 英国在好望角航线布局多年,有很多的大型码头和军事基地,牢牢控制这条航线获利无数,如果拿破仑开通了苏伊士运河,那么英国将损失惨重。 不论英国人怎么想,法国人派出工程师勒佩尔勘测,但是他得出来的数据是红海比地中海高99米,不适合海平运河开凿。 又正好国内发生内乱,拿破仑就没有再动修运河的念头,但五十年后,法国人再次勘测,发现红海和地中海的落差非常小,于是法国内部一直有传闻,勒佩尔已经被英国人策反了,他故意测算错误,阻挠运河修建,为此英国好望角航线又多了五十年利益,等法国军方调查他的时候人都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发现错误后法国继续开凿运河,这一次英国又向埃及总督散布谣言,法国开凿运河是假,趁机进攻埃及是真的,英国不断游说,不断诋毁和贿赂,最终使得两任埃及总督又延迟了10年开凿苏伊士运河,同时英国人说服了总督修一条铁路运自己的货物,埋雷就是炸别人,自己该干什么做什么。10年后埃及总督赛义德接任埃及总督,法国人费迪南是他的老师,靠着这层关系法国人说服了他。1858年法国成立了苏伊士运河公司,发行了2亿法郎的股票,合计40万股,筹措资金修建苏伊士运河。 法国自己买下了52%,埃及购买了23%,剩下的股票打算让俄罗斯等国家购买,然而英国伦敦证券交易所却警告美俄不许购买这些股票。 25%的股票没人买,接近5000万的资金缺口,费迪南就用赛义德曾经送给他的签了名的空头支票又买下了21%的股权,埃及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44%的股票,远超过埃及的承受范围,由此给埃及埋下了隐患。 赛义德志愿做民族英雄,带领埃及人走向更好的生活,修苏伊士运河法国自己不出工人,由埃及人招工,一开始许诺每天6-8皮亚斯,工地有水有吃,计划要用工100万人。 埃及因为民族信仰问题,招工很困难,赛义德只好强征劳工,否则就要赔款给法国。 强制劳工令一发出,全国到处都在抓人,当时埃及人口488万,除掉不能干活的老弱妇孺,劳动力一共190万人,去掉了挖运河的100万人,国内农业劳动力严重不足,那一年埃及发生了饥荒。 因为卫生条件差,工地霍乱、伤寒流行,法国人连提供淡水的水渠也没挖,很多工人被活活渴死,给法老修金字塔都没那么惨,整个工地变成人间炼狱。 埃及向英国人求救,希望用铁路来运输食物和水,但英国人又埋了雷,给埃及输送食物和水的车能拖就拖,故意引起工人不满。 不光如此,英国还偷偷运武器给埃及人,挑动矛盾,让工人暴动,武装反抗埃及和法国。 1862年埃及发生暴乱,埃及警察进入工地维持秩序的时候发现工人有英制武器,复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把暴乱平息。 志愿成为民族英雄的赛义德成了民族败类,暴乱后埃及再难招到人手,埃及和法国商量能不能减少人工,法国的回答是赔钱。 埃及无奈之下赔款8400万法郎,此时国内亏空,已经没有钱了,到运河修完埃及动用工人250万人,死亡123万人,每修1000米就有738个死亡,等于每一个人那么长的航程就死一个埃及工人。 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后因为埃及死伤惨重,农业凋零,需要进口粮食,只好向英法借钱,英国这次向埃及借贷大量债务,只好把那44%苏伊士运河的股票拿出来抵债。 法国虽然有52%股票,但当时国内局势混乱,苏伊士的控制权实际掌握在英国人的手里,等于埃及又出人又出钱,还把自己国力耗干了,什么都没有捞到,英国什么都没干,还处处捣乱,反而坐享其成,并且最终还以还债为借口,派驻调查员进入埃及,全面接管埃及的财政。 哦,过劳死不能赖资本家,要怪埃及人不会劳逸结合。 直到1956年,纳赛尔为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宣布将运河公司收归国有,英法不甘心失去他们在运河中的利益,1956年10月伙同以色列入侵埃及,企图重占运河,推翻纳赛尔,但遭失败,被迫停火撤军,运河终于回到埃及人的手中。 新中国成立后,否认了清朝欠下的所有债务,民国时期那些债还在偿还,为了防止又一次联军入侵,中国在闹饥荒,整体文明还处于农耕时期造出来了原子弹,有一位领袖对美国总统说了一句话,“中国比较落后,拥有的核武器只够把地球毁灭一次。”意思就是说想追债没门,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啊,中国真是个流氓国家,太没契约精神了。 埃及和满清遵守契约精神了,下场如何? 弱国无外交,如果鸦片战争中国赢了,港口和西班牙一样不开放,这种就不是“闭关锁国”,而是贸易保护,问题是输了,不仅割地赔款还让鸦片贸易合法化,大量白银外流。 资本主义人少,钱多,自然分到每个人手上的就多,然而就跟马克思说的一样,资本,从他诞生之日就无比肮脏。 对抗需要暴力作为支撑,只要能赢,不论用什么手段,别管它道德不道德,赢家才有“仁”的机会,输家只能任人鱼肉,这就是尼采的后现代教育方式。 所谓的“危机”或“机遇”,完全取决于人们如何看待和给他们贴上标签。 香港人97年的时候打过金融保卫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本事反守为攻。 合上了桌上的档案,波莫娜将它原样放回了抽屉里。 她就知道白化蛇卢修斯没那么容易对付。 文艺复兴后麻瓜是进步得很快,但那是少部分精英领导的,绝大多数麻瓜是“韭菜”和“基石”,在卢修斯的眼里麻瓜就是这样卑微的蝼蚁,他其实比阿斯托尼亚更了解麻瓜。 德拉科真的不适合继承家业,他适合去圣芒戈当医生,因为他是个内心柔软的人。 可惜,他胳膊上留下了食死徒印记,那是他为了救他爸爸留下的,他真的是个好人,虽然绝大多数人觉得不是这样。 第十一章 天堂的精灵 伦敦最大的波罗市集位于伦敦桥旁边,里面不仅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还有海鲜和各国美食,在这里买东西就跟寻宝一样,随时都可能发现惊喜。 “西弗勒斯,快看!”波莫娜看到一个摊位卖的东西,立刻兴奋地朝他招手。 如果说贝隆生蚝是生蚝之王,那么吉娜朵则为蚝中之后。它是法国生蚝的一个超级品牌,每一个出自法国吉拉多公司的正品生蚝,在蚝壳上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g字印章。 吃这种生蚝最好的办法是生吃,并且还要闭着眼睛,这样才能品味到那极致的味道。 视觉是人类最重要的感觉,因为人们从外界接收的各种信息中80%以上是通过视觉获得的,一旦闭上眼睛其他感觉就会变得敏锐,瞎子的听觉、触觉就比普通人高出很多,闭上眼睛后人的味觉也会变敏锐。 接吻的时候人总会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虽然对方潮红的脸色会很迷人,不过为了避免对方感到尴尬,害羞的人总是会下意识地闭上,这个时候触觉和味觉就变灵敏了。 波莫娜从没想过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接吻,小贩们看到他俩一点都不以为意,甚至还会友好得微笑。 市场的广播里在放一首歌。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集市里各种各样气味混合的味道被他身上的鼠尾草气味给赶走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中世纪,她也搞不清楚和她亲热的这个人究竟是巫师还是维京人。 “哦,我的天。”等这个吻结束了,她有些昏头转向得说,她怀疑自己被施展了混淆咒。 西弗勒斯很得意地笑着,然后和小贩讨价还价。 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说《我的叔叔于勒》里有提起生蚝: 突然他望见了有两个男搭客正邀请两个时髦的女搭客吃牡蛎。一个衣裳褴褛的老水手,用小刀一下撬开了它的壳子交给男搭客们,他们跟着又交给那两个女搭客。她们用一阵优雅的姿态吃起来,一面用一块精美的手帕托起了牡蛎,一面又向前伸着嘴巴免得在裙袍上留下痕迹。随后她们用一个很迅速的小动作喝了牡蛎的汁子,就把壳子扔到了海面去。我父亲无疑地受到那种在一艘开动的海船上吃牡蛎的高雅行为的引诱了。他认为那是好派头,又文雅,又高尚。 也许她天生就是个怪人,别人注意的是牡蛎的味觉享受,她想的是花了多少钱。 去饭店的话,相对高档的饭店,2法郎可以享用1瓶红酒、1份汤、三份菜、1份甜点、不限量面包。因此可以看出2个半金法郎真的是不少钱,而他们只吃了四只生耗。 牡蛎这东西在以前的法国是高档的物品,现在依旧是,吃吉娜朵生蚝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找到牡蛎的老水手自己舍不得吃这上天给他的馈赠,却拿来卖给有钱人吃,这种高贵,文雅,与老水手的落魄形成了鲜明对比。 “来,拿着。”西弗勒斯高兴地将一个生蚝递给她,它刚被撬开,汁液散发着一股海水的腥味,白色的肉看起来应该很有食欲,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胃口。 年轻时于勒大肆挥霍,人财两空,被看成是“祸水”,落得扫地出门的地步。既至美洲,赚了小钱,两年后又发了大财,成为大家的“福星”。菲利普一家渴盼有钱的于勒归来。二姐也因此找到了未婚夫,一家人都很高兴,出国到哲尔赛岛的旅行,他们在船上却见到一个酷似于勒的穷苦的卖牡蛎的人,菲利普先生在船长那里得到了可怕的印证。不但发财的梦想化为乌有,进入上流社会的美梦成为泡影,眼下二女儿的婚事也岌岌可危。最后全家不动声色地改乘海轮回来。 于勒是去美国淘金了,像莫莉布朗一样发财的人是少数,绝大多数人的发财梦都碎了。 发财与挥霍,追求与冒险,野心与欲望,强力与巧智,希望、奋斗、钻营、落空、潦倒、幻灭,美国西部的发展和淘金热有着密切的关系。 1848年1月,木匠詹姆斯马歇尔在南加利福尼亚一家锯木场检查河道时发现了一些亮光闪闪的东西,再仔细一看,河底有一种金属质的东西在闪光。他意识到自己发现了金矿,于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雇主——这片土地的所有者约翰萨特。 萨特和马歇试图隐瞒这个消息,两个人自己完全拥有这个金矿。但是纸包不住火,亚美利加河有金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淘金者迅速涌向了萨特的土地上,他们不但淘金,而且还偷工具、食品、牲口以及别人的金子。以为自己会成为加利福尼亚首富的萨特变得忧心忡忡,整日忙碌着守护自己的财产。 淘金者们发现金子主要蕴藏在北部的费瑟河到南部的图奥勒米河之间长120英里、宽60英里的区域。最初的淘金者往往只采集表层的金子,很快就移向下一处,下面几层金子他们甚至懒得开采。 成千上万人从美国和全世界各地来到加利福尼亚,给这个地区的经济注入了活力。加利福尼亚成为了希望之地,梦想之地,也成为了贪婪之地和罪恶之地。操着不同口音的人在这里寻找“能够改变命运的闪光颗粒”,也在这里抢劫、斗殴、赌博、酗酒,互相咒骂,空气里弥漫着枪声。 最初金子比较好找的时候加利福尼亚还没有这么多暴力,在金子越来越难找以后,淘金者就开始互相射杀,射杀印第安人,夺取他们的土地,掳走他们的妇女和儿童。 很少有人去注意1848年之前美国的一场经济危机,就像淘金者只找表面的一层,不进入深层挖掘。 1812年美国第二次独立战争爆发,从1812年到1815年,偏偏在美国需要中央银行负责筹集战争款项的这个节骨眼上美国中央银行关门大吉。 1816年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的美国第二银行由国会授权建立,许可证期限也是20年。它创立了统一的国家货币,一度成为美国最大最好的钞票的发行者,并做出了创立了单一的汇率等杰出贡献。它的资本比美国政府的财政支出多出一倍,拥有全国20%的货币流通量,在各州设立了29个分行,控制着各州的金融。 纸钞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19世纪20年代中期,考虑到许多州银行立法很仓促,很多州立银行在运营中存在很多隐患,第二银行通过拒绝接受它认为经营不善的银行的票据来维护它自身的稳定,这削弱了公众对第二银行的信心,因为人们更喜欢信贷宽松、要求不严格的州立银行,许多人不再接受第二银行。 1829年,安德鲁·杰克逊当选为美国第七任总统,他认为第二银行的信贷问题影响了美国经济的发展。来自民间和政界的一些反对者认为,这家银行代表着少数富有者的利益,而且由于外国人的存款太多,给年轻的共和国的稳定带来了隐患。 为使美国经济摆脱其严格的控制,杰克逊决定关闭第二银行。作为毁掉第二银行的策略的一部分,杰克逊从该银行撤出了政府存款,转而存放在州立银行,这些银行因此迅速被杰克逊的政治对手们称为“被宠幸的银行”。 没想到,危机就此产生。因为增加了存款基础,不重视授信政策的州立银行可以发行更多的银行券,并以房地产作担保发放了更多的贷款,而房地产是所有投资中最缺乏流动性的一种。这样一来,最痛恨投机和纸币的杰克逊总统所实施的政策,意想不到地引发了美国首次由于纸币而引起的巨大投机泡沫。 在这次泡沫中,许多的土地都是联邦政府卖给居民或投机者的。政府的土地办公室在1832年的土地销售总额为250万美元,到1836年这一数字达到了2500万美元。 与此同时,美国又颁布实施了自由银行法。自由银行法允许最低资本金为10万美元的任何人都可以建立银行,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并且各州的申请手续也已大大简化。银行如雨后春笋般而起,而草率地创办银行导致诈骗猖獗,银行业务品质低劣。 杰克逊应对的做法是将投机活动拦腰截断。他将《铸币流通令》作为一个行政命令签署,要求除极个别情况外,以后购买土地都必须用金币或银币支付。杰克逊希望他的措施将会阻止全国的投机活动,但这些措施的效果远不止于此。 1836年,国会决定将大部分的贵金属从第二银行中取出,转移到各个州政府使用。杰克逊还下令财政部从1837年2月份开始,每个季度都从财政部在第二银行的存款中取出900万美元,并根据各州的人口按比例分配给各州。 杰克逊所有的措施都只是为了健全他所认为的金融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令他大出意外。 由于对铸币的需求激增,银行券的持有者开始要求用银行券换取金银铸币。银行的贵金属存储都不足,为了筹集急需的钱,不得不尽快收回贷款。由于缺乏足够的贵金属,银行无力兑付发行的货币,不得不一再推迟。美国的经济恐慌开始产生。 第二银行由于之前过多地发行了纸币,巨量的兑付请求几乎耗尽了它的资源,同时,该银行延期申请遭到杰克逊总统拒绝,被迫缩身成了一家州立银行,并停止了一些贷款发行。这次恐慌同样严重地削弱了州银行,很多实力较弱的银行因为黄金储备较少纷纷破产,没有倒下的银行也纷纷“耍无赖”:即拒绝偿还贷款。 1937年底,全美的所有银行,至少是那些还没有破产的银行,都终止了金币兑付。 英格兰银行为避免黄金流出国门,开始提高利率,这导致英国的棉花进口量下降,进一步影响了美国的经济。而且,因为英国国内的利率升高,所以英国的投资者不再愿意将钱投入到美国的证券上,这对华尔街证券市场无疑是雪上加霜。美国陷入了严重的“人为”货币流通量剧减的境地,最终引发了1837年经济大恐慌。 1837年1月2日,美国财政部从纽约的主要银行提取了900万美元。没过几天,恐慌与一系列的破产事件就发生了,街上也发生了骚乱。房地产市场进入了一个被迫抛售的恶性怪圈,大量银行破产,其他许多行业也是如此。 华尔街股票价格复仇似的开始下跌,破产很快蔓延至所有的行业,全美90%的工厂关门,失业率奇高,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当几个州的州政府试图为它们的债务进行再融资时,发现市场上根本没有人愿意购买它们的债券。政府的收入虽然在1836年达到了5080万美元,在1837年却只有2490万美元。杰克逊的联邦政府不欠债的美好愿景一去不复返了,美国历史上首次进入了萧条时期。 詹姆斯·戈登·贝内特,这位《先驱报》的编辑,以他的方式在1837年3月的一篇社论中这样写道: 美国从来不曾处于现在这样的危险境况。我们现在被商业恐慌包围着,这场恐慌正在发出巨大的威胁,它要破坏我们社会的一切事务——要毁灭我们整个国家,要把大片地区变成废墟,要把我们一半的银行机构从地面上抹掉,要点燃那些最浮躁的热情,并且制造突变,最终让国家停滞不前。 这场金融恐慌带来的经济萧条一直持续到1848年加州发现了巨大的旧金山金矿,美国经济情况才开始好转,于勒就是听说美洲有黄金才去淘金的,可惜他最终成了一个破落水手,被同样满怀发财梦,结果梦碎了的亲戚们认了出来,然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身就走了。 在“天堂”里如果你没有钱,那就如同活在地狱,牡蛎明明是你找到的,你却不能吃,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心情多糟糕啊。 恶性循环药石无救,金融泡沫就像黑洞一样吞噬着实体经济。所有可以刺激经济的宽松政策都因为金融市场赚钱效应而收效甚微。 1991年12月31日红色巨人的倒下,苏联解体。 广场协定日本经济破裂。 这两个经济体为欧美注入了巨量外逃资本,依靠史无前例规模的钞能力摆脱了衰退,波澜不惊结束了一个的朱格拉周期。 只有等别人倒下了,他们才能自己屹立不倒,对美国来说,只有像中国、欧盟这种体量的经济体的崩溃才足以获得足够的资源让它度过周期。 对中国来说只有像美国、欧盟这种体量的经济体的解体才能扫清国家经济转型、崛起的障碍。 资本家的活路就是别人的死路,即便他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肉瘤和脓包,散发着腐败的恶臭了他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农耕时代的地球不是这样,现在的地球就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着人的内心。加州本土的牡蛎经过淘金热后被淘金者吃绝种了,以后就算是有钱人想品尝到牡蛎的滋味也只能从别人的描述中找到了。 “接着啊。”西弗勒斯催促着发愣的波莫娜。 她觉得矛盾极了,她虽然喜欢美食,却只是让平凡的材料变得美味,很少用这么昂贵的食材,如果阿不思知道了她那么奢侈会多失望啊。 “钱已经付了,丢掉的话就是浪费哦。”他诱哄一样对她说到。 于是她犹豫再三后接过了那个昂贵的生蚝,最后像吞掉了药一样,将它给吃了下去。 “怎么样?”他满怀期待地问。 满口都是腥味和金属味,一点都不好吃! 她想这么回答他,可是她却依旧笑着点头。 “加点柠檬汁味道会更好。”小贩说一边说又敲开了一个生蚝,他们的穿着不错,而且西弗勒斯付得起那个钱。 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在贫民窟垃圾堆里长大的穷小子了,奋斗了那么多年,是该享受一下了。 只是她实在学不来莫泊桑小说里女士们优雅吃生蚝的派头。 她是为了哄西弗勒斯高兴才吃的,每吃一口她就升起罪恶感,因为她感觉自己也是“资本家家庭”的一员了。 第十二章 人的定义 社会底层的人身上有一种粗糙的生命质感,那是一种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所磨炼出来的“顽强”生命力,别名杂草一样的人。 现在大街上人人都穿的牛仔裤就是早期拓荒者们穿的。 牛仔裤等于淘金热,第一批踏上美国大陆的移民,他们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他们不得不拼命的工作。强烈的劳动使得衣服极易磨损,特别是在1849年矿工们一窝蜂涌进加利福尼亚州,穷鬼们迫切需要一种耐穿的衣服。 左轮手枪和靛蓝色的牛仔裤就是西部牛仔的标配,在文学、电影与电视作品中,牛仔通常都是头戴墨西哥式宽沿高顶毡帽、肩扛温彻斯特来复枪、身缠子弹带、穿着牛仔裤皮上衣、以及束袖紧身多袋牛仔服、足蹬一双饰有刺马钉的高筒皮套靴、颈围一块色彩鲜艳夺目的印花大方巾、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这种桀骜不驯的野性正是“圈养”的男人缺少的。 现存的一些照片显示,他们的生活既艰苦又肮脏,工作却不象一般想象的那样危险。他们尘垢满脸,身穿宽松下垂的毛织衬衣和长裤,与银幕和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神采飞扬的牛仔形象截然不同。 有的时候你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就像女人的化妆术,妆前和妆后完全是两个人,人的眼睛就是那么容易被蒙骗。 资本就像流水一样是要不断流动才会形成价值,美国唯一的一次内战后那些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火炮就没用了,并且美国自己也在发展军工,那些淘汰的阿姆斯特朗炮丢了可惜,留着没用,正好日本人打仗要用,于是美国人就变废为宝卖给他们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当局把牛仔裤指定为美军的制服,大批的牛仔裤随盟军深入欧洲腹地。战后士兵返回美国,大量积存牛仔裤在当地限量发售,由于这种裤子美观、实用、耐穿,又价格便宜,所以在当地大受欢迎。于是欧洲本地的工作服制造商纷纷争相仿效美国的原装货色,从而使牛仔裤在欧洲各地普及、流行开来。 70年代摇滚乐的广泛流行和嬉皮士生活方式对青少年的影响,更使牛仔装大行其道。 美式文化充满了刺激,具有极强的侵略性,强调的是个人英雄主义、个人价值、个人成就,这种价值观是无法和“合群”的人合群的。 波罗集市是多元文化,在集市上还有很多西班牙小吃和点心卖。 西班牙的衰落是个复杂而长期的过程,西班牙是天主教国家, 新教徒对“罪”不敏感,天主教徒则敏感过了头,至少西班牙在南美没干过种族屠杀,也没有无耻到把应该对印第安人的感恩转移到“主”的身上。 只有别人倒下了他们自己才能活下去,波莫娜现在很怕西弗勒斯变成那种人。 现在能管住他的白巫师和黑魔王都不在了,卢修斯又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种奢侈的生活一旦习惯了就很难改正。 从16世纪开始因为黑死病的原因,天主教在欧洲的绝对地位发生了动摇,一开始的教会很清贫,得势之后成了东方的丝绸最大的买家。 司马迁曾说过,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沿着丝绸之路运来的丝绸一磅十二两黄金。更重要的是“丝绸”是可以不断生产的,不像黄金一样不可再生,曾经的中国西部就是因为丝绸和香料这种“暴利”给带动起来的。 能趋动人去偏远蛮荒,诸如北极这种地方探险的除了探险精神就是暴利,如果不是发现了石油,鲸鱼都要被捕杀光了。 人类文明摧毁了不少动物的栖息地,纽特就致力于保护那些濒临灭绝的神奇动物,她不是素食主义者,但她就是这么“爱护环境”,相比其他几个学院,赫夫帕夫很少出现非常杰出的魔法师,可是赫夫帕夫学院的毕业生是魔法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许他们无法像哈利一样成为救世主,也许他们无法像邓布利多等被人们记住,但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也许不会是最优秀,有帮助的朋友,但一定是最乐心,最付出的陌生人朋友;也许他们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他们会构成许多平凡得几乎可以忽略但却必不可少的细节! 獾,是一种常常被低估的动物,因为它在受到攻击前一直都很平静,可一旦被激怒,它可以对抗包括狼在内比自身大得多的动物。 她从不后悔自己被分到獾院,即便在很多人眼里赫夫帕夫是个废物傻瓜才去的学院。 “你怎么不高兴?”虽然他们都是很闷的人,可是这么一路沉默的气氛和平常不一样,西弗勒斯也有点不高兴了。 “我觉得我犯了罪。”她可怜巴巴得说“太奢侈了。” “真见鬼,你觉得我没能力承担你的生活?”他反而觉得更恼火了,好像她冒犯了他。 “关于人的定义19世纪就被解决了,被长久以来魔法部最受欢迎的部长之一,格罗根·斯顿普解决的,你还记得那是什么吗?”波莫娜摆出了老师的架势,当你经常面对几十个小巨怪,又和真正的巨人战斗过之后,可怕的斯莱特林老蝙蝠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有趣,你当我是你的学生?”他讥讽得笑着说。 “回答我的问题,西弗勒斯。”她毫不妥协得问到。 “人是任何一种有足够智力去理解魔法社会的法律、并承担在制定这些法律的过程中肩负的部分责任的生物。”他看着别处,敷衍着说“不论那部法律有多么滑稽可笑。” “我想进行纠正,人是任何一种有足够智力去理解社会的责任、并在社会活动中肩负的部分责任的生物,我刚才的行为我在思考是不是负责的。” “为什么你不能让自己放松一点,学学芙蓉。” “那是因为我不是你们。”她捂着胸口,觉得闷得慌“你们从不公平竞争,宁可用欺骗的手段投机取巧。” “你又在想你的塞德里克了?”他尖酸得讽刺着“如果不是哈利波特把第一个项目的内容告诉他,他第一关就过不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阿不思的偏爱,你觉得你能那么轻易就成为院长吗。” 她立刻泪汪汪得了。 “你也觉得我当院长不称职吗?” 瞧瞧她干了什么,一辈子一事无成,真的是个废物。 她费尽心血才教出最满意的学生,指望着他能振兴赫夫帕夫,结果他年纪轻轻就死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真希望能告诉塞德里克,就算拿不到第一名也没关系,他不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当一个平凡的人也没什么。 她希望他能活着,而不是活在别人的记忆里,他的父亲太可怜了。 “你是个比我好的老师。”西弗勒斯低声说“马库斯加入了唤夜,还参加了抢劫,我教出来了一个罪犯。” “但是他提供了有用的消息,他们打算偷袭核电站,这可比黄金值钱多了。”波莫娜擦干了眼泪,抽抽搭搭得说“那些黄金可以当他的赏金。” “他们抢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西弗勒斯冷笑着。 “也有可能是麻瓜把他们贪腐的漏洞安在了他们身上了。”波莫娜厌恶得说“反正他们被抓住肯定要坐牢的。” “那么你觉得他们是人吗?” 波莫娜想了想“他们有明白法律的智慧,却没有肩负自己的法律责任监守自盗,不能算是完全的人。”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和她十指相扣,往那家卖西班牙海鲜饭的摊点走去。 英国的天气潮湿多雨,比起小麦以及容易生病的土豆,水稻其实更适合种植,只要人们的饮食习惯改过来就好了。 整天吃炸鱼和土豆,不觉得腻么? 有很多人还记得150年前的那场饥荒呢,因为它实在太惨烈了。 如果当时押运赔款的满清官员能看到就好了,可惜,他出了国也没看见,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第十三章 “财富自由” 如果这世上有哪个老师最坏、不值得学的,那就是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莫属了。 因为修建苏伊士运河,埃及被迫背上了庞大的债务,英国借钱给埃及买英国的食物,不但不帮忙还捣乱,顺带收走44%苏伊士运河的股份,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简直神乎其技,除了埃及之外英法都有好处。 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伦敦证券交易所和赛义德给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签的一张空头支票。 你敢给我空头支票,我就敢写多大的数字,野心家可不是未婚先孕的小姑娘,在空头支票上写个50万手还要发抖。 苏伊士运河修好后曾经质疑的声音全部消声灭迹,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又将视线转向了美洲的巴拿马运河。 在16世纪初的时候,当时的世界头号强国西班牙驱使当地人修建了一条能够穿越地峡、连接两大洋的石板大道。 然后他们就把从太平洋沿岸掠夺来的金银珠宝,以及其它财富,都先囤放在地峡南面的巴拿马城,接着再驱使诸多的奴隶,让他们穿越石板大道,将这些财富运送到了大西洋的港口,并最终运回到西班牙。然而尽管从地峡转运货物要比之前必须绕过南美洲的最南端要近了很多,但由于船只毕竟不能直接通航,因此还是非常耽误时间。 当时的西班牙国王便想开凿出一条地峡运河,还制定出了一套具体的方案。然而由于工程实在浩大,西班牙国王后来又将这一项计划给推翻了。此后,在接下来的三个世纪当中,无论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是美国人尽管都曾经有过在地峡开凿运河的想法,但最终都没有实现。 伴随着美国势力的逐渐扩展,到了19世纪中期的时候,它便在巴拿马地峡又修筑了一条铁路,这一下美国的运输能力就大大加强了。 然而陆路再怎么能装也比不过海船,美国和法国又为巴拿马运河的开凿权博弈了一番,最终法国赢了,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成立了一家巴拿马洋运环球公司,又来“割韭菜”了。 各大官员和名流参加开幕典礼,高唱《马赛曲》庆贺这个世界级的项目。 法国内阁总理、工程部部长都大力推崇,于是第一批3亿法郎的股票很快就抢购一空了。 这样抢股票,股票暴涨,巴拿马运河洋运环球公司成了最热门的公司,公司高管们又开了个建筑公司,又发行了3亿股票。 资金那么快到位,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雄心勃勃地宣布7年内运河就会开通,巴拿马运河只有苏伊士运河的40%,苏伊士运河13年开通,理论上7年够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巴拿马地势险要,难以施工,并且还要经常面对洪水和暴雨,整个工程难以进行。 如果要见山开山,见水填水得修过去,原本预计4500万立方米的土量就要变成4亿立方米,巴拿马公司没去考察就直接开始施工了。 后来丛林里还爆发了瘟疫,疟疾和黄热病横行,工程在1881年开工,到1885年只进行了不到15%,但是巴拿马公司对外宣布已经进行了过半。巴拿马公司内部成立了一家《运河通报》,发布运河工程进度、现场进度和优秀员工等。与此同法要是欧洲的媒体来了就给钱贿赂,几乎所有的有名媒体都收了巴拿马公司的贿赂。 隔着一个大洋,股民也不知道真实情况,记者的公信力还是很多人相信的,就像丽塔基斯特,她随便怎么编都有人信。 随便拍张照片,编个不存在的地名,股民们就真的相信工程一切顺利,股票继续往上涨。 法国政府派来的考察员在收了贿赂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时融资的6亿已经快用完了,于是新一轮融资(割韭菜)又开始了。 大量的部长、议长、议员和大小官员在收了贿赂后法国议会马上批准了。 在媒体的造势下,巴拿马公司一下子又筹到了85亿法郎,这些筹来的钱一半都进了受贿者的腰包。 现场工程师们发现,太平洋要比加勒比海高几十厘米,因此海平式运河以当时的技术是不能完成的。 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了,“韭菜们”,不,是股民们继续投钱进去,几年后85亿用光了,承诺的工期到了,而工程实际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而蒙在鼓里的股民们还在投钱。 又“融资”了不知道多少钱之后,巴拿马公司忽然宣布破产,这等于说股民用全部家底买的股票成了一堆废纸。 当时法国全部乡镇中小投资者抱头痛哭,100万人被波及,各种丑闻也在这时爆发,行贿官员和记者、造假工程报告、掩盖公司财务状况等等,至少20亿资金被投入这个烂尾工程,35%-50%的资金被用来受贿,3个内阁总理、200个以上议员、陆军、公共工程部、记者以及记者背后的报业公司,全部被告上了法庭。 数百名官员各显神通官官相护,几乎没有人被指控,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和儿子只被判了5年,处罚3000法郎。 四个月后法庭改口,所有人无罪,西方法治和媒体监督沦为一个笑话,法国大众财务自由的美梦华为泡影,很多股民闹得家破人亡。 死去的劳工当然没有任何补偿,美国人接手后,重新设计了整个工程,并加强预算控制,这才使得运河的建设得以顺利进行,一直到1914年8月15日,巴拿马运河才试航成功。 不论有多么坚实的担保项目,该出问题的时候还是会出问题。 “韭菜”收到消息的时候寡头早就跑了,卢修斯马尔福在美国没有产业,第二次巫师战争后为了支付战争赔款和疏通关系,能卖的全卖了,这次他本来打算投资美国房市赚点“小钱”,结果那边传来了内部消息,美国在911后经济上升的压力巨大。美国政府为了刺激经济的复苏,想要让居民住房拥有率提升。在2001年至2003年期间降息了13次,利率由65%下降至1%。同时美国还通过了《美国梦首付法案》,进一步促进美国人购买房子。 1999年,只有信用良好,收入稳定的人,才能贷款购房,首付至少20%。 2000年,贷款购房的首付下降至3%。之后又降低到零首付,无证明贷款。许多不具备偿还能力的人也能贷款买房。 2005年,中低收入,贫困家庭的贷款占比为70%,风险太大了,这个时候投钱进去是害“朋友”,卢修斯就没去趟美国那花团锦簇的房地产交易市场,连自己英国的房地产也在小心抛售。 面对金融危机,持币都不保险,最好是持有黄金,那些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国“土豪”是聪明人,只要他们不怕被抢就行。 美国政府作为全球黄金的最大持有方,众所周知的把控着的黄金价格可以按照美国的利益波动。但是白银不同,全球银矿主要分布在墨西哥、秘鲁、澳大利亚和波兰等多个地区,避险资金要是继续投入黄金市场那是自找死路,白银的价格会在次贷危机爆发后发生巨大波动,白银不论是中长期持有还是投机都很合适,比“不会动”的不动产还稳,又恰巧巫师和狼人正在打仗,需要大量白银,于是卢修斯马尔福就借着和妖精打交道的机会开始在古灵阁囤积白银了。 “你偷看了我的文件,现在明白卢修斯在干什么了?” 吃完了西班牙海鲜饭午餐,西弗勒斯请她喝了一种无酒精的西班牙饮料,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晕,像是飘在空中似的。 他无可奈何地摇头,好像在为自己娶了个笨妻子而感叹。 “为什么要存放在古灵阁?”她问到。 “麻瓜的金融危机不会影响巫师界,就算有战争发生他们也找不到古灵阁,这笔钱永远都是他的,他的一些麻瓜朋友们也在请他帮忙保管,我们现在是有钱人了!”他试图改造她穷人的世界观。 波莫娜耸了耸肩,她还是觉得钱不该浪费在吃喝玩乐上。 在路过一家小酒吧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索马里海盗绑架了多国商船,每艘收赎金50万美元。 苏伊士运河挖通后,大家都从红海进地中海了,路过黄金水道亚丁湾的船只很多,他们大鱼小鱼一起抓,连世界粮食计划署给非洲的赈灾运粮船也劫。 600年前中国航海家郑和下西洋曾到达过索马里沿海城市,那是中国政府官员第一次造访非洲, 一个斯莱特林要让人觉得畏惧,如果他通过“卖惨”来获得别人的同情,那真是太可悲了,她还是喜欢“坏蛋”斯莱特林。 “别赚太多,你们已经够招人恨了。” 西弗勒斯嗤之以鼻“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说,老教训我?” “他们又不会听话。”波莫娜捏了捏他瘦削的脸颊“你听话吗?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笑眯眯地看着她,猛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吓得她惊叫连连,这使得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四章 贵而不贵 瑞士银行久负盛名,号称世界保险箱。二战期间,瑞士银行不但以匿名账户的方式大量吸纳犹太人的存款,更利用其中立国的身份与**德国进行过无数暗中交易。 二战爆发前,许多犹太人在瑞士银行都有大笔存款,后来这些人大多在德国的集中营里惨遭杀害,其存款账号和密码也随着他们一道化为灰烬。至于这些储户的后代们通常既不知道银行的名称,也不知道账号。有些人仅仅知道他们的父亲有财产并且常到瑞士去。 《银行保密法》使存在瑞士银行里的财富像进了保险箱一般可靠。但是另一个问题随即产生:如果储户在瑞士银行以匿名方式存入一笔巨款,后来突然去世,生前既没有交给银行一份遗嘱,临终时也没有机会把存款密码告诉家里人,那他的这笔存款就将永远呆在瑞士银行里取不出来。 1989年,世界犹太人大会主席埃杰·布朗夫曼亲自到伯尔尼同瑞士银行协会(asb)交涉,此后asb确立了一套程序,通过在苏黎世的一个中介机构查找银行里的无主财产,并要求其成员银行提供财产清单。这次查找的结果令人惊讶,一共发现了775个无人认领的账户,存款总计3200万美元世界犹太人大会事先做出的估计,却是几十亿美元。然而,当这段丑闻被揭露出来后,犹太组织坚持要一次性赔偿10亿美元。但瑞士政府和银行只提议建立两项基金,一项是1500万瑞土法郎的大屠杀纪念基金,一项是70亿法郎的团结基金。这两项基金运作后所得利润全部用于补偿种族灭绝的受害者。 二战期间**为自己疯狂掠夺财富。据1945年英国当局的一份报告估计,**战利品的总额大约在545亿到55亿美元之间,差不多相当于今天的46亿美元。但这个数字只包括**从被占领国家中央银行的保险库里盗取的黄金,而被**掠夺的个人财产的确切数字则永远是个谜。 为了掩人耳目,**把掠夺来的大部分黄金重新浇铸成每块近400盎司的金锭。 一部分藏在德国各地和帝国银行,另一部分藏在其他一些中立国的银行。而瑞士银行正是大笔**黄金的理想保险箱。瑞士银行通过隐匿这些来路不明的“**黄金”,在战后着实发了一笔横财。 在瑞士银行的“帮助”下,希特勒得到了宝贵的外汇,从而在世界市场上购买维持战争的重要物资,比如制造穿甲弹不可缺少的贵金属铬、提高坦克装甲强度的钨。1943年,**经济部长冯克强调说:“如果失去瑞士这个外汇渠道,德国没办法把战争支撑到两个月以上。”而帝国银行副行长索性露骨地说:“瑞士允许自由的外汇交易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这是我们至今仍让它保持独立的一个基本原则。” 除去对公交易外,瑞士银行还负责帮助**高官保存私人的产。二战末期,**头目们看出帝国覆亡在即,纷纷把搜刮来的不义之财转移到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妄图在战后依赖瑞士《银行保密法》的保护逃脱盟国的追缴。战后人们偶然发现,希持勒的空军元帅戈林、经济部长冯克、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都在瑞士银行开有匿名账户。 二战结束前,瑞士人看到德国气数已尽,就下令冻结了德国的账户。1945年瑞士与盟军签署协定清查所有德国财产,但瑞士坚持在对这笔黄金估价问题上保持独立。由于1946年冷战刚刚开始,盟国不但需要瑞士严守中立,更需要瑞士银行帮助进行战后重建工作,所以美国劝说英国和法国接受了瑞士的立场。结果瑞士最后向英、法、美归还了6000万美元,而按照盟军事先的估计,瑞士银行里共存有大约5亿多美元的**黄金。 “**黄金案”丑闻被全面揭破后,瑞士银行的声誉受到极大影响:瑞士经过长期努力才在世界上建立起来的公正、人道的形象,已被完全玷污。瑞士银行资产管理业务出现萎缩,许多客户纷纷抽走资金,一些大的退休资金和公共基金不再委托瑞士银行操作。瑞士在与另一个国际金融中心美国纽约的竞争中,从信誉和声誉两个方面被打垮。 瑞士银行不可信了,纽约也有可能卷入次贷危机而出现问题,放在自己的保险箱里不安全,放在古灵阁的话就保险多了。 每次战乱都会有很多钱下落不明,黄金和白银在巫师和麻瓜之间是可以互通的,同样古灵阁也和瑞士银行一样保持“中立”,按照巫师和妖精的停战协定,没有继承者的金库里的黄金都会归妖精所有。 西弗勒斯在阿尔巴尼亚的地堡里也藏了一部分**金锭。 对魔药教授来说挣钱根本就不费劲,韦斯莱家那么穷是因为亚瑟的问题,他就是那种拿着魔法部发的那点死工资养家的人,偶尔利用职务之便干点贪赃枉法的事。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往往会选择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来当自己人生的伴侣。年轻时的西弗勒斯看起来一点都不稳定,按照普通人的想法,他不值得托付终身,他就是那种中长线潜力股,做短线的人没那个耐心,根本就不会在意他,等“明白”过来的时候机会已经错过了,再怎么扼腕痛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赚翻了。 清朝前前后后共和五十多个国家签订了近二百个条约,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对德、奥宣战后,中国停止支付对这两国的庚子赔款。中国作为战胜国之一,俄国的在十月革命后的苏联免除了俄国时期的所有战争掠夺,1924年5月,苏联宣布放弃庚子赔款。1924年底,美国政府宣布第二次退还庚子赔款,把余下的所有对美赔款全数退还。1925年法、日、英、比、意、荷等国都声明退回赔款余额,并订立协议,充作办理对华教育文化事业,或充作外国银行营业费用和发行内债基金之用,直至赔款支付到1938年时终止,实际共支付赔款六亿五千二百三十七万两白银,各国总计实际退还金额折合一亿零五百八十九万三千美元。 东方文明和西方是截然不同的,停止西化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如果同质太严重就没有多样性,进而东西方文明没有办法各自取长补短了。 在货币史上,银比金更早地充当本位货币,但在货币稳定性方面,黄金远胜于白银,白银很容易贬值,16世纪以前的数百年内,西欧的物价除了由于战争或歉收等原因发生短时的波动外一直是稳定的,在新大陆发现后大量白银涌入欧洲造成通货膨胀。 贵重金属输入欧洲,但是各项物资并未增加,加上人口增加,以致商品农产品产量不足,物价急剧上涨,尤其是粮食价格。 受到严重损害的有两部分人。一部分是按传统方式收取定额货币地租的封建地主,他们的实际收入因货币贬值而减少,陷于贫困破产;另一部分人是城乡的雇佣工人,由于他们处于被雇用的地位,而国家为保护雇主的利益,一再颁布限制提高工资的法令,致使工资的增长幅度赶不上物价的上涨幅度。 在价格革命中获利最大的是商品生产的经营者,即手工工场主、资本主义农场主、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农牧场的新贵族,还有缴纳定额货币地租的富裕佃农。他们既能够更廉价地购买劳动力,又有大量产品待价而沽。 对英法等国家来说,价格革命还有另一个作用,即初步理顺了从自然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变时期的价格体系。因此,在英法等国内经济体系能够较顺利地进行资本主义改造的国家里,价格革命有力地加速了封建制度的衰落和资本主义的兴起,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对西班牙来说就比较复杂了,工商业中的资本主义虽然也有所滋长,但封建结构仍相当顽强。面对农产品的价格猛涨,封建贵族只是一味加强封建剥削,城市中的行会继续控制着手工业生产。这就造成西班牙国内工农业生产难以发展,所产粮食不足以养活本国居民,所产羊毛仍然大量输往尼德兰和意大利,工农业产品的价格更加高于英国、法国、尼德兰的同类产品,在市场上失去了竞争力。 加之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推行称霸欧洲的政策,将巨额财富用于军事和政治活动;西班牙贵族为了追求奢侈生活,大肆挥霍,这都造成从美洲殖民地运回的金银很快就转到其他国家的供货者和债权人手中的局面。 中国是一个缺少贵金属的国家,白银一直以来依赖日本进口,从1562年到江户时代这漫长的400多年时间里,位于日本岛根县大田市的石见银矿是日本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银矿。日本成为世界屈指可数的产银国,以至于当时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白银产自日本,日本也因此被明朝人称呼为“银群岛”。 在汉唐时期中国一直实行金本位,到了明清时期才开始银本位。 黄金的数量在世界范围内都很匮乏,而欧洲源源不断输入中国的白银,使得中国白银货币相对充足。但有利也有弊,虽然当铺、钱庄、票行、银号等金融机构的发展,促进了明清经济的发展,但当时因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交替发生,从而导致经济动荡。然而由于中国不具有白银的开采权,实行银本位就迫使人们必须用大量实物去换取白银,由此引发的后果,是中国百姓辛苦赚来的财富逐渐流向了欧洲。 海禁除了要防倭寇,还要防这些想开所有港口的欧洲商人,避免他们用银元把中国的物资给掠夺走。 1876年因干旱导致德干高原农作物欠收,印度是一个季风国家,农作物的生产完全取决于夏季风到来的时间,夏季风来得早会导致洪涝,来的晚则会发生干旱。但是英国驻印度的殖民地政府经常出口粮食;在饥荒期间,总督监督向英国出口创纪录的640万吨重量的小麦,这削弱了印度南部丰富的食品和经济实力。 总督为了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的加冕举行了6万人的盛大宴会。 粮食商品率是出售的商品粮数量与粮食总产量之比,其高低取决于一个地区内的人地关系,地广人稀的地方粮食商品率高,印度人多地也多,可是1876年那么高的粮食商品率是有问题的,而且印度的土地不只是种粮食,还要种其他经济作物,以前的印度统治者如果一出现饥荒,会迅速采取措施应对灾难。而英国人到来后,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而过度开发印度的自然资源所造成的结果。他们并不关心饥荒导致的严重破坏,唯一关心的是饥荒对税收造成的影响。 首次饥荒发生于1770年,当时情况相当严重。这场大饥荒从1769开始到1773年结束,造成1000万人死亡,比二战屠杀的犹太人还多。 1771年开始大规模的死亡时,东印度公司反而把税增加到60%用以弥补征税人口的减少。劳动人口减少导致产量降低,意味着税收下降。那些在饥荒中幸存下来的农民被迫支付双倍的税收,以确保英国财政部的收入不减少。 在1873到1874年的比哈尔邦饥荒中,通过从缅甸进口大米避免了严重死亡。然而孟加拉政府及其副州长理查德·坦普爵士被批评在慈善救济方面花费过多。 对于1876年再次发生的任何超额指控,印度政府的饥荒专员不仅在粮食贸易方面放任自流,而且还在严格的救济资格标准在更多微薄的救济口粮。覆盖了印度南部的马德拉斯地区,估计有550万人丧生,饥荒最终覆盖面积67万平方公里。 印度人正在饿死,英国却在卖掉他们的粮食,用以保证英国本土的粮食安全。 如果明清时期的平民为了获取白银,将粮食卖给了外国商人,粮食商品率过高,那么就有可能威胁国土安全。 上交的粮食还有给军队吃的,所以银子太多不是好事,以当时的文盲率,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银子怎么会换不到粮食呢? “闭关锁国”是一种贸易保护,同时也无意间起了封闭港口的作用,至少没听说过黑死病在明清港口城市蔓延。 反倒是1880年沿着贸易线传播开来了。 1946年的这场饥荒不是由自然灾害引起,也不是因为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或敌人的封锁造成,这场饥荒完全是可以预见和避免的。 每天成千上万的人饿死在拥挤的街道,英国人依然不允许报纸对饥荒进行报道,更不允许报纸上出现显示饥荒的恐怖照片。尽管在加尔各答大街上早已经是尸横遍野,但上流社会的人们生活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们在舞会和宴会上依然玩得很开心,炫耀着自己的财富,过着奢华的生活。 从1943年3月至7月,因为抢夺粮食,死在军队手里的人数高达30万人。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成为了野狗、胡狼和秃鹫的食物。 当时英国负责调查饥荒原因的政务委员会成员艾克罗伊德在回忆录中写道:“1943年8月,在从马德拉斯前往加尔各答的铁路上。我原本怀着好心情离开车厢,准备前往餐车享受丰盛的早餐,发现站台上挤满了憔悴的饥民,所有的人都无力的坐在站台上。他们原本是想搭车前往加尔各答。但他们中的许多人根本就无力再站起来,我能听到他们在那里嗷嗷叫着发出最后绝望的恳求。听到他们的叫声,我的喉咙难以下咽,我回到了车厢。” 那个战胜了邪恶的轴心国的丘吉尔在内阁会议上说:“有没有饥荒,印度人都会像兔子一样繁殖,所以他们饥饿不饥饿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继续无情的从印度榨取食物,将这些粮食送给英国军队和希腊平民并说“饥饿造成的营养不良在孟加拉并不严重,他们忍饥挨饿的能力比希腊人强。” 所以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白银是一场赌博,能以小博大,市面价格剧烈波动,加之体重价低不适合巨额支付,因而不同国家先后放弃银本位制,但次贷危机爆发后白银是最大的资本逃跑的方向。 多读点书真的有用,这次华人黑帮就吃了个暗亏,图了一时爽,那么多银锭放在投资市场能多挣多少钱。 有计划地开支很有必要,子弹要节约,也幸好西弗勒斯没打算延迟交货,从集市回家后他又开始干活了。 他是个有良心的“坏人”,因此最后差点死了,好人不长命,看来有良心的坏人好像也是如此啊。 第十五章 “雪狼” 1776年印度饥荒的时候,英国在美国的殖民地也在闹独立。 从1775年莱克星顿的枪声响起后,做粮食期货贸易的就开始发财了。 做农产品期货的时候,要时刻关注供应和需求的变化、播种面积和天气变化。 官修史料往往从“革命视角”出发渲染美国独立战争是一场“以弱胜强”“推翻压迫”的进步运动,但真相并非如此。 后来签署了独立宣言的国父们其实触犯了当时大英帝国的叛国罪。美国独立之初共有13个州,源于英国移民在北美大西洋沿岸建立的13个殖民地,号称“独立十三州”,总面积超过80万平方公里,人口逾250万。独立战争爆发前,北美殖民地已经建立起发达的造船、毛纺织、酿酒、玻璃和冶金等众多工业门类,而且粮食、棉花可以自给,捕鱼业也很兴盛。鼎盛时期英国三分之一的商船是北美殖民地建造的。生铁产量甚至超过英格兰威尔士,达到每年3万吨。 北美殖民地不同于英国本土,当地民风彪悍尚武,为了开拓边疆保卫家园、抵御印第安人和猛兽袭击,殖民地不仅军工业发达,而且民间枪械保有率也比英国本土高得多,形成了浓厚的“枪械文化”。独立战争期间,神出鬼没、枪法精准的北美民兵打得英国正规军丢盔弃甲,给敌方后勤补给线和小分队构成巨大威胁。 美军大陆军和武装民兵总兵力始终不少于4万人。先后有20万人扛枪上阵,素来被说成“弱小”的美国海军也有约160艘舰船。此外战争进入到关键阶段后,法国和西班牙还派出了63万人的地面部队和146艘军舰驰援美军。 反观英国,虽然号称世界头号殖民强国,但其大部分兵力、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都要横渡大西洋从本土或欧洲运来。 英国刚结束了与法国争霸全球殖民地的“七年战争”,元气大伤,当时英国本土人口也就五六百万,即便在战争前期华盛顿带领大陆军独自抗英阶段,法国和西班牙外援尚未赶来时英军已经暴露出兵力严重不足的致命软肋,全球殖民地的数千万人力资源也很难动员起来用于对美作战,如果强行抽调本土人口,那么就会影响播种面积,这是在大型农业机械普及前劳动力制约的。 当时北美殖民地盛行奴隶制,华盛顿、杰斐逊等开国元勋都是大奴隶主,倒是英国早早的在1807年就宣布了废奴法令,而“美国革命者”们直到半个世纪后才被一场血腥内战推动着不情不愿地废除了奴隶制。 美国独立后所构建的“三权分立”政体,无论从行政效率还是民心威望上,都远不及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原本不少北美殖民地高层人士并未打算独立建国,还幻想着英王能“皇恩浩荡”给予殖民地宽容政策,免收一些苛捐杂税,谁知英国也是端着高傲的架子挥兵镇压,导致最后连保皇党也失去了对英国的信心。 习惯了君主集权制,一时间要习惯“民主”不是那么容易的,独立后很多人满脑子还是“王权思想”,甚至跑去劝说华盛顿登基当“美国国王”,建国初期的美国就是一团糟。 当时英国也无暇顾及他们,兵力不够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战争持续到1783年,冰岛拉基火山喷发,它喷发出来的含硫毒气毒死了四分之一,毒气甚至漂洋过海飘散到欧洲上空。 先飘到挪威卑尔根,6月17日蔓延至布拉格,18日到柏林,20日到巴黎,23日降临英国当时英国人记载称,雾气是如此之厚,导致停泊在港口的船只根本无法航行,太阳变成“血红色”。 法国中北部的沙特尔市八九月间的死亡率达到了5%。在英国八九月间有23万人死于中毒。阴霾逐渐发生一系列反应,引发雷电交加的暴风雨,随后又导致出现寒冬,和现代的房地产不一样,独立战争期间的粮食期货是最挣钱的。1698年东印度公司向印度莫卧儿王朝政府买下了位于孟加拉湾恒河口岸的加尔各答。加尔各答村庄虽小,作用却非常大,其周围盛产大米、黄麻,河流纵横交错,平原一望无边。东印度公司在这里设立了贸易总部,把印度的粮食和工业原料,源源不断地运回英国,从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在确保本国利益优先的情况下,殖民地地区人民的利益就被无视了。 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之间选择,“容易”的那个更容易,灭绝人性就行了。 靠着印度的粮食,东印度公司不仅发了一笔战争财,还赚了一笔灾难财,商品的价格是不断波动的,普通人眼中的财富和金融家眼中的财富根本不是一回事。 很多人以为房地产是蓄水池,其实用堰塞湖比喻更合适。 普通人看的只是房价涨了、房价跌了,就和古往今来诸多“韭菜”一样。 你存了在银行有100万存款,要买房子,首付100万,贷款200万,总共300万,开发商拿到这300万,又存进了银行,银行的存款凭空就多了200万,此刻整个货币系统就多了200万。 在货币系统里这200万叫派生货币,和各国央行所印刷的基础货币一起组成货币总量。这个货币总量会影响通货紧缩或者膨胀,印刷的基础货币量是可控的,派生货币往往数倍于基础货币,并且对货币总量的影响很大,但央行无法对它进行控制,因为放贷的是银行。 然而日本央行有个秘密武器,“窗口指导”,这就相当于日本央行派人手把手教导银行把贷款放给谁,放多少贷款,以此来控制货币总量。 二战后美国实施马歇尔计划和道奇计划,并扶持日本经济复苏,在这个过程中日本的主要大企业基本上是依靠日本央行扶持起来的,同时另一方面贷款给政府大兴土木,才在短时间里恢复。 在广场协议签订前美国发动朝鲜战争和越战也用到了日本,廉价的高素质人才当然能创造出巨额利润。 如果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日本肯定会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不过斗转星移,曾经有利于日本的外部条件没有了,两国的贸易金额日益增长,这本来是件好事,前提是贸易均衡,日本出口的货物比从美国进口的多,就和当年英国进口中国的茶叶、丝绸比倾销给中国的棉制品多一个样。 尤其是日本的汽车,严重影响了美国本土汽车产业,媒体首先受不了了,在舆论宣传下民众开始反日,各种砸车场面在全国各地上演。 避险货币也叫保值货币,指不易受政治、战争、市场波动等因素影响,最大限度地避开上述风险。公认的传统避险货币是瑞士法郎,有时候其他如美元也经常充当避险货币。 日本是岛国,不易受政治、战争、市场波动等因素的影响,能最大限度的避开贬值风险。 随着日本经济实力的日益强大,在美国推动下日元开始国际化。国际化后日元可以和美元、德国马克成为国际结算货币,进入各个国家央行成为储存货币,但是对日本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会涉及汇率问题。 汇率是涉及对外贸易时经常用到的,货币和商品一样存在供需关系,日元国际化后国际市场需求量增大,日元后果增值,这样日本的商品就不好卖了,这也是日本央行控制的把戏之一。 国际化后日元就可以自由兑换,“金融黑船”来了,日元兑换限制取消,大量外国资金进入日本的金融业,这样一来“窗口指导”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央行再也不能再完美控制货币总量了,从87年开始日本国民并不是主要把钱用在消费上,而是投到了房地产、股票等资产市场上,日本股市进入疯狂状态。1990年日元、债券、股票同时贬值,泡沫开始破灭,自此以后,日本经济始终在走下坡路,在疯狂增长期银行拼命借钱给平民,让他们贷款,以此来获得派生货币。 1990年3月27日,大藏省发布了“金融机构不动产融资总量限制”的通知,开始对不动产融资进行限制,日本各大银行开始大幅度减少发放有关房地产的贷款规模,提高贷款利率,并开始征收地价税。这些措施对抑制房价上涨产生了效果,日本房地产泡沫走向破灭。1991年以后日本几大都市圈的地价开始明显下跌,现在日本的住宅价格还不到泡沫时期的一半,剩下一半房价就是被当初求着“韭菜”们借钱的银行给收割走了,等于300万的房子只值150万,本来可以自己首付100万贷款50万就能买到的房子,要多支付150万元,那相当于是普通人很多年的收入。 房地产泡沫让实体经济也遭到冲击,日本实体经济转入萧条、国内失业人数增加、国民持有的股票和房屋价值大大缩水、民众对房地产市场从希望逐渐走向绝望的时候,日本整个社会也没有出现大的波澜和动荡,全民进入低欲望时代。 尽管日本经济遭遇房地产泡沫破裂、次贷危机的打击后陷入停滞甚至倒退,日本经济基本面也远不如美国,但日本庞大的经济体量仍对日元形成有效支撑。日本拥有较大的外汇储备规模,并且是全球主要债权国之一,这有助于维持日元币值稳定,并且加大做空日元的难度。 日本是一个法治国家,也是一个诚信社会,国民普遍具有较强的契约意识。孩子从小就受到家庭和学校的教育,要遵纪守法,信守承诺。 所以除了白银之外,日元也是一种很好的避险货币。 西弗勒斯一直都在想给组织取一个名字,将他们和食死徒区分开来,卢修斯马尔福就想了一个。 哈士奇那蠢狗和狼很像,经常在雪地里奔跑,不过它是拉雪橇的,远不如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饿的狼危险。 狼群是很危险的,孤狼一样也很危险,更何况他们和德姆斯特朗关系密切。 二战时期德国海军使用狼群战术来攻击盟军的护卫舰和补给船、商船。 她看着文件上的那个黑色的狼头徽章,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雪原中睁着灰蓝色的眼睛,凶残得低声咆哮的狼,它真的和卢修斯很像。 卢修斯的凶残不在于魔法,而在于运作金钱,1994年夏天,卢修斯用行动证明了他很容易就能加入魔法部官员行列。他慈善地向圣芒戈医院捐赠了一笔钱,因而全家获得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的邀请进入顶层包厢观看魁地奇世界杯。 钱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工具,是用来玩游戏用的。 马尔福家有个家训:做对的事情比把事情做对重要。 这固然和赫夫帕夫做正确的事情,因为它是正确的有些许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人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卢修斯能躲过两次审判而没有倒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读完了?”西弗勒斯问道。 波莫娜点头。 “下一次你要看文件可以直接跟我说,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他收走了文件,将它随意扔到桌上,然后和德拉科小少爷一样,搂着她的肩膀,毫无坐相得瘫坐在沙发里。 “我需要休息时间,这个月狼人的事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度假怎么样?” “去哪儿?” “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他信心满满地说。 波莫娜歪着脑袋看着他。 “现在就开始休息怎么样?”她凑了过去,在他耳边“我可以给你一个难忘的‘假期’。” “你又‘调皮’了。”他低沉地说,紧接着安静的室内只听得到布匹摩挲发出的沙沙声。 听起来就像是蛇爬行发出的声音。 第十六章 茶国兴衰 第一次鸦片战争发生在1837年美国大萧条之后。 在1845年英国遇上了爱尔兰饥荒,马铃薯晚疫病菌不仅袭击了爱尔兰,还蔓延到了欧洲大陆,到了1848年,民族之春运动爆发,这是一场欧洲平民与自由主义学者对抗君权独裁的武装革命,第一场革命于1848年1月在意大利西西里爆发。随后的法国二月革命更是将革命浪潮波及到几乎全欧洲。但是这一系列革命大多都迅速以失败告终,当匈牙利革命失败后,民族之春运动结束。 由学者率领的革命虽然有先进性,革命中不同政治派别、各个社会阶层的团结却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但是原本存在的矛盾却过于根深蒂固,难以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新政权的制度、各民族之间的平衡、工业革命后的经济转型等等问题,民族主义的问题导致了激烈的种族冲突,甚至引发中欧和东欧革命中政权的毁灭;立宪和民主的问题让自由派和民主派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导致政治两极分化,甚至直到现代社会,这个问题也困扰着很多欧洲国家。 这些遗留的问题很值得思考,然而真正改变世界格局,并让清政府走向衰败一蹶不振的事发生在1850年。 中国古代王朝的经济基础中,三大独有物产:丝绸、瓷器、茶叶,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千百年来一直在全世界独占鳌头。 通过兴盛发达的海外贸易,这些中国特产行销全球,每年为中国换回海量的金银收入,是历代王朝极为依赖的国家收入来源。明清以来,欧洲国家先后掌握了丝绸和瓷器的生产技术,法国里昂、意大利科莫,都成为丝绸之都,英国的骨瓷,德国的梅森瓷,无论产量与质量都可以和清朝争雄,清朝这两项特产已经渐渐失去在世界贸易格局的优势。只有茶叶,仍然一枝独秀,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世界茶叶贸易总额的龙头地位。 英国的东印度公司,作为长期以来垄断欧亚大陆贸易的跨国商业集团,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为了打破清朝在世界茶叶贸易体系中一家独大的局面,从中分一杯羹,1850年他们以550英镑的代价,聘请欧洲人罗伯特,潜入清朝内地盗取茶叶种苗和茶叶种植技术。 罗伯特身兼多个身份,是当时欧洲最著名的职业冒险家、植物学家、博物学家、文物大盗,曾经孤身走遍世界各大洲进行探险,考察、盗取奇珍异宝和稀有动植物资源。 罗伯特来到中国以后,伪装成商人、旅行者,先后抵达武夷山、杭州等多个茶叶产地,用金钱收买、花言巧语等手段,陆续获得了一批茶树苗和茶树种子,并以高薪为诱饵,收买了8个精通茶叶种植的茶农,随他到海外打工。 1850年底罗伯特满载而归,带着茶树苗、茶树种子、8个茶树种植工人,登上了通往印度的海船。东印度公司早已在印度等候多时。随后东印度公司利用这批茶树种苗和工人,在气候温和湿润喜马拉雅山南麓河谷中,开垦栽培了大量茶园。 印度的茶叶种植业以此为契机,迅猛发展起来,并在十余年之内,迅速抢占了世界茶叶市场的大部分份额,清朝的茶叶出口量一落千丈,出口量直线下滑,导致清朝最重要的对外贸易商品茶叶,彻底丧失了在世界茶叶市场的地位。茶叶外贸的凋敝与停滞,导致清朝经济从此失去了最为重要也最为稳定一个收入来源,加上鸦片贸易大量白银流失,以及战争赔款,在没有外贸收入的情况下就只好以剥削内部平民以及出让关税的手段偿还债务了。 黄河在1841年、1842年、1843年和1851年发生四次大溃口,1855年发生改道,清政府用暂行缓堵的方式加剧了灾难。 1856年山西蝗灾、太平天国运动、10月8日亚罗号事件爆发,第二次鸦片战争打响了。 那种生灵涂炭的场面很多人都忘了,大多数普通人都活不了150年,很多伤痛的记忆随着他们进入了坟墓,可是巫师的年龄要比普通人长,麻瓜们梦寐以求的长生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每个人都想一辈子顺顺利利,财源滚滚衣食无忧,徽州茶商曾经富可敌国,“红顶商人”胡雪岩就是其中之一,红楼梦里记载的是曹雪芹的生活缩影,谁都不想遇到家道中落,看着人财两散的局面,奈何风云变色,外部大环境改变了,想阻止这种变化发生是没可能的。 日本在战后快速崛起占了越战和道奇计划的顺风车,可是他们说到底只不过是美国养大的猪仔罢了。 1990年日本泡沫经济破灭,房价腰斩,结束了几十年的高速增长。 从这以后,日本经济基本陷入了停滞状态。 茶叶贸易易手之后,徽商也开始衰落了,不仅茶叶生意被迫停顿,有的茶商不得不靠变卖田园、抵押家产度日,谁叫核心竞争力被东印度公司偷走了。 种植咖啡豆的国家主要分布于南北25度之间的区域。由于咖啡豆已经适应了特定的气候带,因此哪怕是05度的温度上升,都可能会对其产量造成巨大影响。 受全球变暖的影响,目前种植咖啡豆的土地将逐渐变得不适合咖啡豆生长。 如果还保持着喝星巴克是身份象征的价值观念,那么因为气候异常带来的机遇就又会错过了。 以前胡椒也和藏红花一样是价格和黄金一样的香料,具有和金银一样的货币价值,宋朝时期中国人开始种植了,胡椒的价格慢慢降下来了。 茶叶的普及需要传播,藏红花的使用也是一样,它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还需要开发,青蒿素更是让不值钱的杂草期待奎宁,变成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奎宁也是从金鸡纳树皮中提取出来的。 草药学不仅是魔药的基础,也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中国人对知识产权的薄弱意识会让自己吃大亏,美国和瑞士的研发机构和制药公司都根据中国论文披露的技术在青蒿素人工全合成、青蒿素复合物、提纯和制备工艺等方面进行广泛研究,申请了一大批改进和周边技术专利,这笔钱又被别人赚走了。 明明是中国人发现的,为什么专利不是中国人的呢? 改良狼毒药剂的是西弗勒斯,最后荣誉却被达摩克利斯贝尔碧拿走了,这种窝火的心情是一样的。 忍耐不是为了顺从,而是为了有朝一日复仇,现在达摩克利斯贝尔碧就给西弗勒斯干活了。 有的人走得太远太快,灵魂却没跟上,还在原地踏步。 维克多雨果说过,书籍是造就灵魂的工具。这句话摘自悲惨世界,这本书中最可怜的就是芳汀,她的美貌引起了当地许多恶妇的嫉妒,她的行为更成了她们议论、猜忌的对象。终于有一天,一个名叫维克图尼安太太的人查到了芳汀的过去经历,将她有私生女的事揭发了出来。她的几位同事以马德兰先生的名义给了芳汀50法郎,让她离开,但马德兰并不知道这件事。芳汀从此开始了她的悲惨经历。她被解雇,再也没有人肯雇用她,她无法靠劳动养活自己和寄养在别人家的女儿,只能为10法郎卖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40法郎出售两颗门牙,最后沦为娼妓,变为社会的奴隶。曾几何时,一个活泼的年轻少女变得形容枯槁,病入膏肓,还饱受社会的歧视。 似乎对女人而言,不论她长得美还是丑都是不幸的。 长得美会被人嫉妒,长得丑会被人嘲笑,似乎只有平凡才能获得平静。 波莫娜很羡慕芙蓉,她可以无视别人的看法,高傲地展示自己的美貌,而她却将自己隐藏起来,只在一个人的面前展露。 有的孩子调皮捣蛋,只是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观点受到别人赞许,成年人能保持理智,对思想未成熟的孩子来说却很难做到了。 她也有想要人注意的时候,只是她干的事一点都不成熟,就像是个拿自己人生开玩笑的蠢小孩。 瞧她干了什么?她居然和老蝙蝠一起鬼混了。 这就是她失去了贞洁那天早上醒来头一个想到的,到底是什么渗进了她的头盖骨,让她升起自己配不上他的念头? 此刻,波莫娜睡在豪华公寓的床上,怒视着躺在自己旁边,看起来睡得很好的“新婚丈夫”。 这个人为什么那么惹人讨厌呢? 第十七章 棺材屋? 根据旅游杂志上的描述,胡雪岩故居位于杭州市河坊街,建于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建筑面积五千八百多平方米。 胡雪岩故居从建筑到室内家具陈设,用料之考究,堪称清末中国巨商第一宅。 古宅内有芝园、十三楼等亭台楼阁。其中有一栋小楼,全部由金丝楠木所建,但是住在这幢楼里的不是他的正妻,而是他的小妾。 中国古代施行一夫多妻制,胡雪岩发迹后娶了30多个小妾。那金丝楠木搭建的房子是他最得宠的女人住的,金丝楠木从秦朝到清朝都是皇帝专用,秦朝的时候被用来修阿房宫,直至道光之前,金丝楠木的采伐一直为皇家所垄断,将其作为御用之材。 在封建时代,商人历来都是被人看不起的,胡雪岩能用得起金丝楠木修的房子,可见他当时多么显赫。 胡雪岩打小放牛,父亲去世后,13岁的他只得出外谋生。 胡雪岩聪明勤快,做事又踏实。因此在他19岁时,得到杭州阜康钱庄老板的赏识和信任。阜康钱庄老板把他收为学徒,并把钱庄里的许多事情,交给他打理。胡雪岩初在杭州城“仁德钱庄”做跑街 就在此时,胡雪岩认识了“候补浙江盐大使”的王有龄。 王有龄出身官宦世家,但在他这一辈时,家道已经落。由于没有钱上下打点,所以他在仕途上很不如意。 胡雪岩认为王有龄将来大有作为,于是私挪了钱庄500两银子给他,让他去奔远大前程,而他自己因为挪用公款被赶出钱庄,到湖州一带贩卖粮食。 有银子开道,再加上王有龄的确很有才干,所以他很快便升任浙江巡抚。王有龄投桃报李,利用职权为胡雪岩广开便利之门。 胡雪岩借着王有龄的权力,从一个小小的钱庄做起,生意越做越大。不仅开起钱庄分号,还涉足了许多别的行业。商号亦是越来越多,很快便成了浙江一带有名气的生意人。 然而1861年,曾国藩奉命清剿太平天国,等他终于攻克了军事重镇安庆,曾国藩想一鼓作气,直捣太平军都城天京。但就在此时,镇守杭州的浙江巡抚王有龄却遭到太平军围困,求情援助。曾国藩进退两难,因为自身元气还没恢复,也不愿意错过这个进攻天京的大好时机,于是想到了左宗棠。 左宗棠和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并称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1850年1月,虎门销烟被发配新疆的林则徐返回家乡,约左宗棠在长沙舟中相见;两人彻夜长谈,涉及古今形势、人物品评、“西域时政”。 1867年大清朝已是风雨飘摇,外有列强争相欺辱,内有民间起义不断,阿古柏更是在沙俄的支持下窜入新疆,建了一个名为哲德沙尔的***汗国,试图把新疆的南部从中国清朝版图上分裂出去,边疆形势刻不容缓。雪上加霜的是日本这个时候又在入侵台湾,海防问题显露,于是便有了海塞之争。 清朝两面受敌,李鸿章等人主张暂时放弃塞防,将塞防的银两用在海防上,而湖南巡抚王文韶则主张塞防,最后一派则是以左宗棠为主的海塞并重的观点,无论是新疆还是台湾都是中国的领土,不应就这样放弃。 一旦失去新疆,西北门户打开,河西走廊这个咽喉要道可不一定能防守住叛军和沙俄。 如果新疆不早点收回来,俄国人早晚还会占蒙古、陕西、甘肃、山西。 就算持续交战,陕甘的军队也会被长期牵制在那里,不仅耗费钱粮,也不能给海防任何帮助,只有主动出击收复新疆才是最好的选择,最终朝廷同意了左宗棠的建议,左宗棠抬着棺材去收复新疆去了。 虽说朝廷同意了,但是最终朝廷只拨款200万两,左宗棠需要自己筹钱。 1861年杭州被围困的时候,左宗棠并没有立刻去救王有龄,随着太平军攻破杭州,没能保住杭州的王有龄,羞愧地自尽而死,这个时候左宗棠才进的城。 左宗棠没有预言的能力,知道若干年后的海塞之争,他主要看中的是杭州,如果王有龄活着,新任的闽浙总督就不是左宗棠了。 王有龄死后胡雪岩就失去了靠山,为此只好依靠左宗棠,也正是因为如此,1867年左宗棠征讨新疆的时候通过胡雪岩向外国商人借款1375万两,另向华商借款846万两,方才筹集够了军费。 外国商人之所以借钱给胡雪岩不是因为被他的“爱国热情”感动,而是不能坐视沙俄占领新疆后更加强大。 胡雪岩家一共用了20吨铜,其中有不少门栓是用的德国产的铜栓。 当时清朝的冶炼技术非常落后,气孔气泡多,而且铸造过程还在用泥模,德国已经进入工业化时代了。 在两千年前,秦国也曾经和德国一样,以严苛的法律制造出尺寸精度极高的武器,两千年以后反而没有这种技术了,冶铜的技艺也已经流失,如果日本在泡沫经济后消失了二十年,那么中国的基础加工业则停止甚至倒退了两千年。 由于共同平定太平天国的经历,曾国藩和左宗棠被称为一派。在自强运动中胡雪岩依靠左宗棠起家,盛宣怀依靠的是李鸿章。 盛宣怀是李鸿章的重要帮手,不止是筹钱,比如跟外国银行打交道,国内修铁路,兴办教育等事情,盛宣怀都要牵头参与。 当中法战争时,左宗棠因为战事需要,去越南跟法军开战,胡雪岩短期内失去了自己的政治靠山。 曾国藩和胡雪岩虽处于同一时期,且都与左宗棠是朋友关系,但其两人并为有过过多交流。 曾国藩是典型的中国式官员,他的谥号是“文正”,看不起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胡雪岩不是普通的商人,他开办胡庆馀堂中药店,以宋代皇家的药典为本,选用历朝历代的验方,以研制成药著称于世。 《易经·系辞》中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日本哲学家井上哲次郎在翻译古希腊哲学经典的时候将“metaphysics”翻译成形而上学。 马克思认为形而上学(metaphysics)是指与辩证法对立的,用孤立、静止、片面的观点观察世界的思维方式。它把事物看成是彼此孤立、绝对静止、固定不变的,看不到事物的相互联系,忘记了它的产生、消灭和运动以及点动的相对趋势,把变化仅仅归结为位置移动和单纯数量的增减,视为外力推动的结果。 形而上学容易犯教条主义,用孤立、静止、片面的眼光看世界,认为一切事物都孤立的永远不变的。 曾国藩就用泛化的眼光看了胡雪岩,以为他和所有的商人一样唯利是图,胸无点墨,他要是去胡雪岩的那个药店看看就知道,胡庆余堂沉淀的丰富独特的文化,可以说是中国传统商业文化之精华,不仅继承祖传验方和传统制药技术,保留了大批的传统名牌产品,其中要数“戒欺”文化最为深入人心。 人都是这样的,希望能获得别人的关注,古代中国崇文厌商的社会风气让商人的地位很低,付出了努力却被人看不起。 胡雪岩故居不大,除了那个金丝楠木的院子外,其他房间也用的木头,可是和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白金汉宫相比却显得很低调,那些木头刷了漆后和普通木头没什么区别,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它多名贵。 当左宗棠走后,胡雪岩没有了靠山,曾国藩也不帮助提醒他,这个时候胡雪岩又在江南收蚕丝,形成垄断之势,想着第二年赚一笔。 于是盛宣怀就命令手下控制这些蚕丝商,把货价压低卖给胡雪岩。 本来胡雪岩想用七八百万两银子来收购,一看这价格有利可图,就花了2000万两白银来收购,胡雪岩还不知道自己钻进盛宣怀的套子里。 等到第二年胡雪岩准备往外卖蚕丝的时候,盛宣怀就告诉那些在中国做生意的外国商人,不要收胡雪岩的蚕丝,他会用别的方式补给商人,不然就是跟政府为敌。 结果这些外国商人没人收胡雪岩的蚕丝,胡雪岩赔了1000万白银。 胡雪岩的现金出现问题,盛宣怀一看时机已到,来了次更狠的。让那些把钱存在胡雪岩埠康钱庄的官员朋友去要现金,结果出现了挤兑现象。 加上胡雪岩在蚕丝赔了钱,一时间现金出现问题,老百姓纷纷上门要钱,这下胡雪岩的生意彻底倒闭了。 有很多人认为盛宣怀对于近代中国的贡献,却是要远远超过胡雪岩的。因为盛宣怀开创了近代中国经商的十一个“第一”: 创办参与中国第一家民用航运企业轮船招商局;拟就第一个民办企业章程《轮船招商局章程》;创办中国第一家电讯企业天津电报;创办中国第一家内河轮船航运公司山东内河小火轮航运公司;创办中国第一家近代银行中国交通银行;创办中国第一家商办钢铁联合企业汉治萍煤铁厂矿公司;督办修建中国第一条南北干线铁路芦汉铁路;创办中国第一所工科大学北西洋学堂和南洋公学;创办中国第一所正规师范学校南洋公学师范班; 倡议成立中国红十字会;创办中国第一所民办图书馆上海图书馆。 但是这些都是他用“欺诈”的手段绊倒了胡雪岩后得来的,商人要讲“诚信”,他这种无信的行为虽然赢了一时,却坏了自己的名声,清朝末期,各地的铁路由官办合股改成商办,由地方民营来主管。但是盛宣怀出任邮传尚品时,就把铁路收归国有,结果触怒了地方利益。随后广东、湖北、湖南、四川等地借机发动了革命,这件事情成了压垮清朝最后一根稻草。 胡雪岩已经很富有了,他何必要搞垄断,让别人都活不下去,一家独赢,生意人要给大家一条活路,这样生意才做的下去。 同样盛宣怀绊倒胡雪岩也不全是生意的纠纷,他的背后还有李鸿章,还有海塞之争,在胡雪岩倒后李鸿章成为了自强运动的主要负责人,左宗棠认为应该自己造舰,李鸿章认为造不如仿,仿不如买。 刚开始造一个东西,肯定是残次品,需要试制迭代改进才能变得更好,一下造出来完美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尤其是工业和武器领域。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人才的重要性了。 在自强运动期间,李鸿章还拨款给了茶业公司,这并不是目光狭隘、收受贿赂挪用公款,当时的茶业是中国的支柱产业,一旦茶业倒了,会有很多人失业,1890年印度成立立顿红茶公司,他的广告词是“从茶园直接进入茶壶的好茶”。 印度产的红茶口感和原产地武夷山红茶差别很大,印度在热带地区,产的红茶味道很重,中国人直接泡着喝恐怕受不了,它适合加奶和糖,这适合欧洲人的口味。 要客户满意了,商品才卖的出去,但是文化价值却不能变,立顿红茶卖的都是碎茶,要用茶包冲泡,这种茶中国人根本就不会喝,谁喝这种茶渣子呢? 正宗的红茶泡开后叶子都能看清楚,谁能保证立顿红茶不是用下脚料来坑害消费者? 增文广义上说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从政、善不为官、情不立事,当商人可以不讲义气,却绝不能不讲诚信,赚的就是口碑,口碑就是品牌,一个品牌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二战前夕,德国有一家很不起眼的信托公司叫巴比纳信托行,专为顾客保管贵重财物。 战争爆发后,人们纷纷把财物取走,四散逃难去了。老板也打点细软逃之夭夭,只有雇员西亚还在那里清点账目。 一颗颗炸弹在信托行附近炸响,西亚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她清理完账目,发现一个叫莱格的顾客还没有把东西取走。 那是一颗价值50亿马克的红宝石,西亚把宝石和所有托管文件放到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带上所有账目离开了信托行。 几天之后,战火将巴比纳信托行一带夷为平地,西亚也为逃避战乱而四处奔走。但无论走到哪里,西亚都随身带着信托行的账目和那颗宝石。 她觉得,她还是巴比纳信托行的雇员,她要到战争结束,把账目和宝石送回信托行。 战争终于结束了,西亚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柏林,可是,巴比纳信托行老板已经在战乱中死去,信托行已不复存在。 但西亚仍然保管着账目和宝石。因为宝石是顾客委托保管的,顾客没有把宝石取走,她就得一直为顾客保管,守住信托行的信誉。 多少年过去了,西亚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带着三个孩子一直过着极其贫苦的生活。 其实,当初委托信托行保管宝石的莱格也在战乱中死去了,那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早已无人认领了,西亚完全可以悄悄地把它卖掉,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她没有,她觉得那是顾客的财物,她只能保管,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1978年,当地政府成立战争博物馆,面向社会搜集二战遗物,西亚便把她保管的信托行账目和那颗红宝石拿了出来。 政府多方努力,帮助西亚找到了莱格的孙子道尔。 道尔拿到那颗宝石,答应将宝石卖掉后一半给西亚,西亚婉言谢绝,说只收取这些年的保管费用。 西亚的事上了报纸,人们被她的诚信所感动,有人提议她出任商会总顾问,她以年纪大为由推掉了。后来,又有几家大型信托公司找到她,要求她出任荣誉总裁,她也谢绝了。 不久,西亚去世了。几家公司找到她的儿子克里斯,要求买断西亚的名字命名信托公司。 克里斯难以抉择,就让几家公司竞标,最后,柏拉图信托公司以80亿马克的天价获取了西亚的冠名权。 柏拉图公司总裁说,“西亚”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名字,它代表的是一种企业精神,一种价比宝石的诚信,花80亿买到这个荣誉,值! 不久,柏拉图信托公司便更名为西亚信托公司,交易量果然一路攀升。 然而这个听起来很动人的故事极有可能是假的。 资本家为了获取利益,连绞死自己的绳子都能卖,还有什么谎话不能编。 商场如战场,胡雪岩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他的身上有“人味”。 北洋海军创建后,大肆购买外国铁甲舰各种舰船和枪炮弹药,耗银上亿两,将买办国防发展到极致。后面几乎花空了国库的钱,才装备起一只亚洲最大的北洋水师。 1890年李鸿章购买了奥地利曼的利夏步枪与英国的新利步枪仿制,快利步枪诞生。因为枪的质量出奇的差,故障率高,各省的军队不愿使用,很快就被淘汰。 和李鸿章同时期的张之洞,也搞了汉阳造步枪。张之洞是左宗棠死后为数不多坚持自主国防路线的军政大员了。 “汉阳造”图纸源自德国1988式步枪。制造成功以后,从袁世凯的新军到武昌起义,从北洋军阀到抗日战争都在使用,1944年才停产。 所以自强运动之所以失败关键一役就在盛怀宣和胡雪岩的身上,为什么两个商人不能分别劝自己背后的人放下成见,反而要听背后的官员命令内斗呢? 该团结一致的时候就该团结,一个统一的国家最大的好处就是齐心协力。 日本战后大藏省和日本央行之间也是内斗不断,央行总裁一直是大藏省的空降和央行嫡系轮流担任。 90年代日本泡沫破裂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日元王子”三重康野和澄田智的斗争结果。 美国人说要调利率,那是不利于日本的,政治家为了讨好美国却主动答应,昔日明治维新喊得那么起劲的“尊王攘夷”怎么到了平成时代变成了这个样子,打不赢就屈服了,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自强运动的失败更像是一次文化的失败,曾经灿烂的东方文明被击碎了,维持着自己文明内核的满清输给了全面西学的日本。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本被放进图书馆里无人过问,所有人都拿着西方的书在看。 人的幸福和快乐就像是森林,远看着很美,走进其中就感觉不到那种美感了。 听说慈禧的棺材就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一个活着的女人住在那种做棺材的木料搭建的屋子里她住着舒服吗? 反正波莫娜住着不舒服,她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自己的丈夫,何况还是30个。 “你想去中国?”西弗勒斯看到她一直盯着那本旅游杂志,忍不住问到。 波莫娜看着他微笑。 “你觉得莉莉会想去哪儿度假?” “我怎么知道。”他很警觉地说道,然后拿着水杯,默不作声地回工作室干活去了。 等他把门关上后,波莫娜用书本砸那扇门。 “我恨你,西弗勒斯!”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再也没了看杂志的心情。 第十八章 蝴蝶少年 胡雪岩真的非常可惜,他是李鸿章和左宗棠二人相争的牺牲品,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整个中国商人群体的悲剧。 即便是胡雪岩这种“红顶商人”依旧不能摆脱对官府的依赖,而平民百姓速来讨厌官商勾结,并认为那是腐败的源头。 如果没有胡雪岩,左宗棠就凑不齐打西域的军费,西方有这么一个谚语,一个士兵,他碰到了一个主教、一个国王和一个富商,他们都要求士兵杀死另外两个人,然后给士兵一份独有的奖赏,这时候士兵会听谁的? 前景理论是行为金融学的经典理论,它在传统金融学里引入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试图从人的心理偏误,也就是非理性的角度来理解金融现象。 损失厌恶会让人更倾向于投资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资产,不动产放在那里又不会动,不用担心和黄金珠宝一样被人偷走,也不像股市一样风险博弈那么大,房价只涨不跌,这在普通人的眼里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这种投资者肯定不知道派生货币以及对冲基金是怎么运作的,风险承受较低的普通人一般是不能也不被允许进入到对冲基金里面去,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他盲目跟风投资,最后结局必然沦为“韭菜”,历来交易市场都是散户被大户吃掉的多,还少有听说大户被散户吃掉的。面对损失的时候人会变得小心谨慎,面对收益的时候会变得冲动,贪心每个人都有,生丝垄断是导致胡雪岩破产的诱因,真正要他命的是流动资金不足,在产生了1000万两白银损失的情况下发生挤兑。 一开始或许是官员们演戏,他们存的钱有限,就算很多可以去调拨,但是平民听说了消息,“胡雪岩要破产了,银号要关闭了,大家的钱都取不出来了”,他们存的钱也许不多,可是人数很多,发生这种情况就没办法了,雪崩的时候还有任何人能止住,金融海啸要来哭天抹泪上吊跳楼全都不管用,即便死了不过是留下一堆坏账,根本不会有人“评理”。 日本房地产泡沫被戳破前,东京都的房地产总价值能买下加拿大,加拿大会把国土卖给日本人,然后自己住在东京湾,经常受地震和火山喷发的威胁吗? 俄国以前卖阿拉斯加给美国人是有条件的,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被打败,战后俄国开始轰轰烈烈的农奴制改革。 对面积广阔的沙俄来说,阿拉斯加很鸡肋,俄国开价1200万美元卖给美国,后来经过多次拖延时间的谈判,最后等不及了,同意720万美元卖了,这笔钱其实只占农奴改革金费很少一部分而已。 不过随着淘金热,来阿拉斯加淘金的人越来越多,阿拉斯加一下子热闹起来,人口越来越多,这批在当时看起来不地道的淘金者成为阿拉斯加第一批开拓者,那块土地变得有价值了。 冷战爆发后,苏联科学家彼得·米哈伊洛维奇提出了一个想改变北半球的气候项目,要在白令海峡上修建大坝,这条大坝将阻止流往北极的太平洋水流,从而冷却墨西哥湾暖流并避免其流向东部。从而北部海岸会变成热带地区,有利于柑橘类水果的种植,海运也会更加容易,也能大大改善加拿大和美国阿拉斯加的寒冷气候。 疯子是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或者说他活在自己的逻辑里。白令海峡的大坝修好了俄国人就能顺着大坝来到阿拉斯加,美国人有那么傻会同意么? 日本人就被地产热和整个社会的群体消费冲昏了头,楼市直接崩盘,房价暴跌,从此大批日本人被套牢在楼市,一辈子要给银行打工,谁买得越多越狠,谁就亏得越惨。 那个时候人们怪的是日本政府,很少有人想到这是外国资金进入导致的派生货币太多了。日本央行给下级银行“窗口指导”控制货币总量的前提是如果下级银行不听央行的话,那么就没法获得央行发行的基础货币,没有哪个银行敢不存现金的,外国资金进入后,这些下级银行可以从外资手里获得基础货币,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听“窗口指导”,也一样有基础货币维持营业需要了。 和外国人做生意没那么容易,绝大多数普通人接触的也是普通的外国人,觉得他们很傻很天真,那些人和精英阶层是不一样的。 教育是阶级固化的帮凶之一,在美国,一个不去辅导班补课、不花大价钱去学习才艺参加社会活动去丰富自己履历的孩子几乎没有可能进入名牌大学。欧洲的情况好一点,因为当地的社会福利较高,很多学生能够较容易地进入好大学,可是这不并意味着在公立中学没有打下良好基础的他们能顺利毕业。 大多数老百姓的孩子在这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被沉淀了下来。 中国教育与西方教育的不同,绝不仅是方法上的不同,而是教育功能定位上的不同。中国的教育是底层向上攀登的阶梯,平民子弟要想成为精英,就必须吃苦受累。 而西方的教育则是一个分层机制,它的大众教育只提供基本、有限的教育,要想成为精英,就必须从市场上另行购买教育,买不起的人则自然而然地被淘汰了。 不只是日本,就连中国也有“下克上”的精神存在。 魏晋南北朝时期门阀之间通过“门当户对”的方式联姻,实现阶级固化,对用人的选拔方式采取九品中正制,品评主要有三个内容:1、家世。即家庭出身和背景。指父祖辈的资历仕宦情况和爵位高低等。这些材料被称为簿世或簿阀,是中正官必须详细掌握的。2、行状。即个人品行才能的总评,3、定品。即确定品级。定品原则上依据的是行状,家世只作参考。但晋以后完全以家世来定品级。出身寒门者行状评语再高也只能定在下品;出身豪门者行状不佳亦能位列上品。于是就行成了当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的局面。 五胡乱华时期,豪门贵族衣冠南渡,东晋偏安江南,北方沦为一片焦土,百姓不仅流离失所还被屠杀,门阀世家却学佛来让自己心安理得。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那些寺庙就是士族不思进取,只顾及自己的利益的证据,百姓如果不靠自救的话北方汉人就绝种了。 这个时候寒门子弟开始肩负起救亡图存的责任。世族是有世袭特权的,他们靠着血脉延续联系在一起;门阀是靠门生、故吏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不一定世袭但是他们享有特权;寒族简单地说是家境贫寒靠读书或者军功博取的功名,靠军队起来的叫军阀,袁绍前期是士族门阀,后面就是军阀了。 门第观念是按照家族状况联姻,这也是一种阶级固化的藩篱,一个有真本事的人为什么要给一个上不得马、拉不得弓的废物效忠呢? 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 就连传说中周文王、武王也是篡权的乱臣,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被儒生美化了。 北魏、隋唐的君主都是武川军阀,他们也算是寒门,当时的五姓七家非常高傲,依旧保持着内部联姻的传统,连和皇帝李家联姻也不愿意。 那时候能娶五姓女是很荣耀的事,就像一个穷小子忽然中了彩票,原本只能穿200的球鞋,一下子变成2万一双的鞋子,他也成“贵族”了。 在李渊起兵的时候有一个商人名叫武士彠,他是武则天的父亲,靠着做木材生意发家致富。 他看好李渊,资助他征战,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异人和吕不韦,吕雉的父亲看中刘邦,他们对寒门子弟有“知遇之恩”,如同相马的伯乐,这是商人摆脱已有阶级,晋升贵族的机会,这一点和西方资产阶级革命不一样,考验的是看人的眼力。 胡雪岩看准了王有龄,问题是王有龄没那个命,被左宗棠给坑死了,除了“倒霉”二字真的难以形容。 1861年时黄河改道了,这种大江大河改道往往会和国运有直接关联。 蒋介石在花园口把黄河给掘开了,人为改变了黄河的走向,对他来说“倒霉”的事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科举考试是寒门唯一相对公平可以改变自己阶级的办法,只要能考上了进士,就会有很多有钱人找“东床快婿”,他们也是希望能通过联姻的手段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相对而言武人的社会地位就没文人那么高了,他们为国出生入死却得不到承认。 李鸿章死后凭着庚子年间的功绩和强大的军事实力成了李的继任者,清末民初很多风云人物都在这支军队中。 清朝的军队,从最早的八旗、绿营,到近代的湘军、淮军,都属于旧时代的军队。甲午战争时,这些军队一触即溃,即便有浴血奋战的,也明显不适合近代战争。 这帮北洋军阀有各自的派系,后来割据一方也基本上按照这个派系分的。 分裂的力量就像一盘散沙,根本没有办法组织有效抵抗。日元国际化之前日本央行对资金的控制如同指挥军队,根本是指哪儿打哪儿,这种有效精准的扶持方式不仅扶持了几个大企业,还将他们的下游供应商一起带活了,外资涌进来之后这些小银行就各自作战,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产业都在投资,如同一群散兵乱打。 北洋军阀虽然乱战,但是他们有一点是统一的,那就是在民族利益和国家危亡的时候,他们绝不让步,即便是武夫,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这一点西方国家就做不到,德国人打法国,用了那么好的装备才抵抗38天法国佬就投降了,贾斯丁的爷爷是二战英国老兵,就是那些法国佬害他必须敦刻尔克大撤退的,时至今日他还是不能忘怀,甚至于比起炸断了他一条腿的德国人,他更恨法国人多一些。 男人不会想当女人,谁要是跟那些武夫说你长得像女人他们肯定不会客气,魏晋时期就流行那种男女莫辨的美男子长相,可是兰陵王长得那么漂亮,上战场的时候还是戴着面具。 读书人看起来就文弱,在乱世中他们没什么作用,要是有胆小怕事的毛病,那就要被人讥笑。 孙中山是个资产阶级读书人,通过海外华侨的资助他在南方拉起了一支军队,发动护国、护法运动进行北伐征讨北洋军阀,给了蒋介石登上权力顶峰的机会。 蒋介石也算是寒门子弟了,1894年,溪口发生时疫,蒋介石父亲也染了病,染病不久就死了。蒋介石爬在死去的父亲身上哭的死去活来,他不光为父亲伤心,更为自己。 没了父亲的男孩子一切都要靠自己。 寒门不是赤贫,要是一点钱都没有的话只能讨饭,根本没有时间和资源学习,只是要和一出身就是显贵的人要差很多,早年的蒋介石根本不能张学良比,可是最后成了阶下囚的却是张少帅。 应试教育是很有问题,但是要是和日本平成年间的宽松世代一样不重视成绩和排名,那就要教出一群废物。 教育产业化是很赚钱,但倘若公立学校只教基础知识,其他有用的知识要靠补课来补充的话那么就会走上西方阶级固化的老路。 在老鼠乌托邦实验中,第一阶段社会奋斗期和快速增长期都有这种老鼠,它们为争夺领地大打出手,吸引异性交配繁衍后代。 虽然水和食物完全能够满足每一只老鼠的生存,但是这些老鼠还是会相对集中在资源较多的区域。 老鼠出现了14个育雏集体,14个集体有着明显的等级秩序,越高阶层,活动范围和频率越高,得到的资源越充足,繁殖越快,整个群体都充满了活力。 当占据统治地位的公鼠的捍卫领地的能力下降,整个社会开始出现畸变,老鼠的行为开始变得有些与众不同,甚至可以说十分怪异。 公鼠之间出现了交配现象,也就是同性恋行为,成年公鼠试图骑上那些幼鼠进行交配。母鼠的生育率下降,甚至会吸收掉自己的受精卵,从而不进行繁殖行为。 年轻老鼠过早地被母鼠赶出巢穴,独立生活,社会纽带减弱。母鼠倾向于选择一只年轻的公鼠作为配偶繁殖下一代,也出现成鼠啃食小鼠现象。 也就是说,如果在这时放进去一群正常的公鼠,那么有可能这种社会结构就会被打乱,新来的老鼠能打败不能捍卫自己领土的公鼠,他们会让社会重新充满活力。 所以寒门要是还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少吃点苦,过人上人的生活,就一定要反对教育产业化和补课。 有钱人肯定心里不愿意,多补课他的孩子就能比不补课的穷人的孩子有竞争,凭什么要和不思进取的人一条起跑线上? 这就是华夏人最容易犯的思维误区,精英的孩子要和国外的精英学霸的孩子比较,怎么能在不补课的情况下打败国外私立学校天天苦读锻炼的精英。 如果阶级固化了,中国自己的精英打不赢外国的精英,那这些孩子就要被扣上“八旗子弟”的黑锅,被寒门子弟给踹下顶级阶层,跟父辈一样从头来过。 二战后大规模的军事冲突很难再现,金融取代热战成为世界格局的第一推手。 商人已经不是商人了,他们是另一种形式的士兵,他们的钱就是武器,战场就是各大金融市场和投资领域。 满清的覆灭有很多原因,但从茶叶贸易这一块来看,8个茶农被人挖走,奔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却泄露了茶叶的秘密,让满清的茶业整个行业失去了核心竞争力,他们就像是千里大堤上的蚁穴,更糟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就算有人说了,他犯了错,他还是不会承认的,他只是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弄亡一个国。 鬼谷子说,天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倘若人人都为自己的利益着想,那就会出现自强运动时内斗不休、北洋军阀为争天下混战的情况,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国共合作的时候,两党有那么深的仇,还不是为了一致对外抗日而停止内战了。 唐朝的时候唐长安那么多种族杂居,大家还不是一样过日子。 君子有容人之量,小人存忌妒之心。 当一个管理者可不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或者耀武扬威引人羡嫉恨,而是需要思考如何把人才留住和保守机密。 否则,那8个茶农和印度僧人偷走蚕种的事还会发生,祖宗把老本都吃光了,什么都没给后人留下就是现代中国人的感觉,还是丝绸和茶业技术没外传现在就是躺着收钱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所以后人们还是要继续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开一个新的财源,说不定哪个人会和希腊火的发明者一样,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第十九章 星条旗保护焚烧它的人 英国有句谚语,叫没有什么比你朋友或者邻居发了财,更能搅乱你心了。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发了财,是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在“从众心理”的疯狂漩涡中,全世界能忍住的人,不到十万分之一。 如果能倒回十五年前,问问那些夜夜笙歌,一掷千金的日本人,十个人十个人会告诉你,日本泡沫经济是因为广场协议,日元升值。 可当你再问它日元升值后发生了什么,大多数人就答不上来了。 实体经济往往影响着就业岗位,阪和兴业原本是一家很老实的钢铁公司,然而广场协定签订之后,社长却开始玩起了外汇,成为闹东京的六鬼之一。 广场协定签了,日元涨定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炒外汇呢? 外来资本的大量流入使得美元不断升值,美国出口竞争力下降,于是扩大到外贸赤字的危机。在这种经济危机的压力下,美国寄希望以美元贬值来加强美国产品对外竞争力,以降低贸易赤字。 当时卡特比勒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小松,时任总裁李摩根以日本和前联邦德国的贸易顺差为理由,对外汇市场进行口头干预,希望通过美元贬值的措施来刺激美国的出口,减少美国的贸易逆差。 “只要美元能贬值20%,我能把挖掘机开到日本的首都。” 他的讲话导致了投资者疯狂抛售美元,美元对主要工业国家的货币急剧贬值。 日本的企业都有炒作金融市场的念头,但心里没底,也没人带这个头。而这时“阪和”的成功为日本全国疯投机、炒作,起了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作用。 日本大大小小的企业,看到“阪和”的风光,都走上了同一条路。还干什么实体经济,还炼什么钢,还造什么车,还搞什么机床。炒汇,向“阪和”学习,一天赚一个亿的小目标轻松能够实现。 1987年5月29日,一方面受到美国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日本政府的错误决策,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向日本列岛,发射了一枚“金融原子弹”。 中曾根康弘对全日本人民发表电视讲话,公布了日本政府的一项重大《景气对策》 该对策主要内容如下:1,不低于一万亿日元的居民减税2,不低于五万亿日元的政府投入。 本来如果企业还在勤勤恳恳干实业还好,可轰这颗金融原子弹轰下来后,日本很多中小企业都已经不干实业了,因为日本开始进入了“通货紧缩螺旋”,进而发生了“产业空心化”,实业越来越难干,再来,阪和的例子给了日本其他企业巨大刺激,并且在日本社会引起了一股大家一起炒汇炒股票的风潮。 在这两大背景下,日本政府轰下来六万亿原本的意思是,我给你减税,再给你撒钱,希望居民多买国货拉内需,希望企业多投资激活经济。 结果政府投入的钱,全部被拿去炒外汇了。 非理性行为下,任何劝告都是没用的,形成泡沫经济的根本原因,是人类的从众心理。 本来你正常的一个人,看到朋友发了横财,于是你也冲了进去,你的“成功”,又让你的朋友眼红,然后他也冲了进去,以此类推,泡沫越吹越大。赚钱就像打响指一样简单,把钱放在金融市场里就可以看着它升值。 因此日本经济崩盘,广场协议只是个起因,真正原因是日本政府在错误时机推出的错误政策,和日本企业的贪婪欲望。 对大多数人而言美国梦是什么? 是高耸入云的摩天楼?还是纸醉金迷,拿着一张信用卡就可以随意购物? 在有的书里和电影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一个曾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失败者,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了“体面的生活”,这些人包括橄榄球运动员、知名健美先生、屡败屡战的政治家,以及家庭主妇、警察、学者、出租车司机等,甚至包括华尔街的交易手。 书中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是那种非常励志的有行动力的人。他们不是将美国梦挂在嘴边,而是不断的去追求和实践,总体故事非常鼓舞人心,也还挺真实的。 然而事实却是,励志要是真的有用的话,80%的社会财富就不会被20%的人掌控了。 那些故事很励志,很主旋律,也很真实感人,但是底层的人要挤进上流社会非常困难,即便是常春藤名校毕业,美国的精英教育把最好的人才引向了金融和法律行业,而不是自然科学。 以前为物理服务的数学家转入华尔街,为证券交易所和保险公司工作,研究一些满页纸都是公式,保准你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的“产品”。 金融业的专业词汇更多了,客户只有“听话付钱”和“不听话就错过机会”两个选择,玩对冲基金要高智商的人才能操作,他们认为的简单在普通人听来就和外星语一样,美国民主政治制度中充斥着无法掩盖的“金权”影响,这决定了美国上层最响亮的话语权来自企业界和法律界,即便是知名科学家在美国政界也是“人重言轻”。 半个多世纪前的“钱学森案”在中国人看来是为国争光,在美国来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核心的资料不会再让华人接触。 亚裔尤其华裔新移民子女在学业成绩上的强烈竞争性有口皆碑,对白人学生和家长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不少人搬家转学,以免子女在校被华裔学生压得透不过气来。 已有子女的美国人选择住房,除非愿意出钱上私立学校,首要的考虑便是学区的教育质量。从这个角度,大部分美国人搬家有很强的“教育移民”成分在内,常常为了进入优秀学区而咬牙买下昂贵的住房。 “素质教育”下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美国人也有很多,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可是这部分人的收入水平不能支付日益增长的房价,这些贷款买房的人都是潜在的次贷危机受害者,哪怕是穷人也可以买到一间舒适的、有游泳池和厨房的房子了。 只涨不跌的房价也令利欲熏心的富人不断投机,最后形成一个被吹得无比膨胀的泡沫,一旦危机爆发,在有高昂贷款的情况下失去工作,银行就可以收回抵押的房子,告去法院也没用的,这是合同上规定的。 等于说一个本来住在房车里的普通收入家庭,因为到有花园和游泳池的房子里睡了一段时间,做了一段时间的梦,然后又被打回原型,继续回房车里住。 这段时间在房子里做梦的花费是高昂的,比出去旅行住旅馆还花得多,有游泳池的花园没了,但你可以用塑料瓶种点果蔬贴补家用,每个月都过得很拮据,有房子的时候还能户外bbq和啤酒,失去房子后只能吃便宜的食品,肉里面残留的激素会让你变得非常肥胖,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变高,可悲的是你没有任何医疗保险,不做梦至少还能保持身材苗条、身体健康,做梦之后只能如同这过度膨胀的经济,又胖又丑得和酒一起度过余生了。 爱国主义是普通人共通的情感,世界各国都有,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有的国家是用充满激情的口号,有的国家是用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也有的国家是自发地悬挂国旗。在美国,每逢7月4日独立日或其他重大场合,很多家庭就会在自家门口插上国旗,表示庆祝和团结。在美国,没有其他任何象征能比国旗更为重要和扯动情感的。 国旗象征了美利坚民族的辉煌和荣耀,代表了国家的团结和伟大,为此,美国50个州中有48个通过了保护国旗不受玷污的法律。正因为美国人视国旗为神圣的象征,因此,世界上反对美国的人们,也常常以焚烧美国国旗为乐事,表达他们对美国外交政策和生活方式的不满和愤怒。 不过就是在美国的地盘上,也有一批对自己政府不满的美国人,以焚烧国旗作为表达自己观念的方式,来批评和抗议美国政府的一些做法。他们知法犯法,目的就是维护他们所认定受美国宪法第1项修正案保护的“表达自由”。 1984年8月,共和党在美国西部得克萨斯的达拉斯举行全国大会,再次推选保守的现任总统reagon作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竞选连任。在其第一届任期内,reagon对内实行“杀贫济富”的财政和税收政策,对外扩军备战,与苏联进行新的冷战。他的这些内外政策遭到了一些左派人士的猛烈批评。 对左派人士来说,共和党大会也是他们表达不满和愤怒,吸引民众和媒体眼球的大好时机。一群号称是革命共产主义青年旅的团体百十号人,在其领导人gregoryleejohnson的率领下,吵吵嚷嚷地穿过达拉斯市中心,抗议共和党偏袒大企业的政策。 他们一边呼喊反对共和党、反对reagon的口号,一边用喷枪向沿路的政府机构大楼涂鸦,还不时地破坏草坪和绿树泄愤。其中的一位随手拔下一家银行门前的国旗给johnson。 本来这面国旗是为了庆祝共和党大会而悬挂的。当他们示威来到市政厅前,johnson将一瓶煤油倒在了这面国旗上,他的伙伴则用打火机将其点燃。这些示威者一边焚烧,一边开心地欢呼歌唱:“美国,红、白、蓝,我们对你吐口痰。”当时有不少旁观者在场,但面对狂热亢奋的示威者,他们敢怒不敢言。 一位便衣警察目睹了整个过程,并用对讲机向警察总部作了报告。警察随后逮捕了johnson,并指控他违反了德州的一项州法。该法禁止亵渎庄严的东西,它们不仅包括美国国旗,而且也包括得克萨斯州旗、公共纪念物和墓地。 该法的定义是:行为者明知其破坏行为会严重冒犯那些看到和发现其所作所为的人,仍一意孤行。 因此,此案的关键是必须有人出来作证,声明johnson的焚烧国旗行为伤害了他们。检查官很容易就找到了walker等目击者作为证人,他们明确表示,焚烧国旗是对他们情感的严重冒犯,为此他们心痛不已。johnson立马被判有罪,处以有期徒刑一年和2000美元罚款。 在法庭上johnson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振振有词:“我烧国旗时正是reagon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不管你是否同意,当时没有其他象征性的言论能比焚烧国旗更有力地表达我们的看法。这完全是一个姿态。我们有新的爱国主义,不是没有爱国主义”。 出乎达拉斯地方检察官的意料,上诉法院不仅推翻了定罪,而且接受被告辩护律师的看法,认定johnson的所作所为乃是一种象征性的言论,因此,应该受到宪法第1项修正案言论自由条款的保护。违反美国宪法的不是johnson焚烧国旗,恰恰是禁止并惩罚损坏国旗的这项得克萨斯州法! 言论自由绝对,焚烧国旗无罪,在地方检查官和普通民众看来,这一判决简直就是颠倒黑白、为虎作伥。但这些法官却振振有词,搬出了41年前最高法院另一个案子的判决,在该案中,最高法院裁定,向国旗致敬是一种表达的形式,受到宪法第1项修正案言论自由条款的保护,因此政府强迫公立学校的学生向国旗致敬,就是违反“言论自由”。同理,焚烧国旗也是一种表达,自然应受宪法保护。 历史教训告诉人们,爱国主义常常走火入魔。想当年德国***和日本***都是在强烈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激情上产生;无数的罪恶和暴行,也都是在爱国主义和国家至上的狂热情绪中进行。因此在焚烧国旗问题上,冷静和理智显然应当高于激情和狂热。 最高法院的一纸判决,意味着全美48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有关保护国旗的法律失效。法官认为惩罚亵渎,并不能使国旗变得神圣,因为如果这么做,就淡化了这个令人崇敬的象征所表达的自由。 但这些措辞根本不足以平息美国护旗爱国主义者的愤怒。自60年代位置祷告案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判决引起民众如此强烈的愤怒。报刊上刊登了数千封群众的批评信,新当选的总统另一位二战老兵建议,通过宪法修正案来推翻最高法院的决定,众议院通过谴责最高法院决定的议案时,无一人投反对票;参议院也不分党派,通过了谴责最高法院决定的两党联合议案,对此,只有三人反对。 在美国要通过一项宪法修正案,它不仅需要国会两院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国旗保护法》是民众与精英较量,民主与法治平衡,那些最普通的美国人他们很认真,也很简单地把事务分成好和坏,对与错。因此在护旗派的组成名单中,几乎没有一个知识分子和专业人士团体,基本是一些传统的退伍军人、劳工、移民和妇女组织。 在被调查的人群中,高中和高中以下文化程度者,有86%支持修宪护旗,而有大学学位的人群中,则有60%反对这样作。 护旗派的对手是言论自由的坚定支持者,尽管他们并不认为焚烧国旗的作法得当,但他们却相信表达自由原则的至高无上,尊重最高法院的开明判决。这些人恰恰是美国社会的精英,特别是那些创造思想、制造文化、控制舆论、主导潮流的知识分子。 为了维护个人的表达自由权,他们非常理性地接受国旗被践踏、遭污损的现实,承受由此不得不付出的情感上的代价。 如果用简单的全民公决来决定是否修宪护旗,护旗派必将大获全胜。但是美国宪政的巧妙之处在于,它不仅在制度上保证民主的权威,同样也限制多数的专断,保护少数的权益。由制宪先贤精心设计的美国宪政体制,不仅旨在防止个人的独裁,而且也要阻止多数的暴政(苏格拉底之死的影响)。 以宪法修正案为例,它首先必须在国会两院以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其次要在规定的时间里经四分之三州批准,大众以“量”取胜,但精英则以“质”见长。精英虽经难以获得四分之三多数州的支持;而在护旗案中,他们却可以轻易获得三分之一的少数而占据上风,只要国会两院不通过就算四分之三州通过了,国会仍可以通过联邦法律表明立场。 美国最高法院判决焚烧国旗合法后,很多人猜测,这下子美国国旗一定遭殃倒霉了,出售星条旗的商店肯定发财了。 但此案判决后,美国国内焚烧国旗的事件几乎绝迹了。如果连烧国旗都合法,那烧它还有啥意思? 在美国见鬼得没有爱国主义,只有无边界的自由,尤其是那些美国社会的精英,他们可以通过“言论自由”向绝大多数“傻瓜”洗脑,将他们扭曲的价值观灌输进“傻瓜们”的脑子里。 这些“聪明人”好像笃定了普通人不敢举起枪再来一次莱克星顿枪声,毕竟核弹的按钮在他们的手上捏着,他们修了地堡,保准绝大多数人都死了他们还能继续活着。 梦有美梦也有噩梦,那种又自私又爱护自己健康的人往往会很长寿,他们每天都在制造穷人的地狱,有钱人的天堂。 美国公立教育,曾经是世界教育体系的典范,如今的学生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阅读能力在发达国家都排名倒数,教书育人的简单逻辑被彻底政治化、复杂化了。 教父的第一个镜头,一个西西里殡仪馆的人,他用美式思维教育女儿遵守法律,追求自由,而最终惨遭毒手之后,他所教给女儿的美国的法制,并没有还他公道,恶人逍遥法外,他最终被迫求助自己一直刻意回避的地下势力。 “我相信美国。” 和有些“人”相比,黑手党都有人性的多,那里绝不是无忧无虑的人间天堂,有着政客口中的民主法制和伟大的“美国梦”,而是地地道道的尔虞我诈的冒险家的乐园。这里处处布满了陷阱、明枪、暗箭,人人自危。剥开那些虚伪的表层,骨子里根本没有真正的自由、平等和博爱。 连美国的巫师们不想和麻瓜接触。哪个国家会接纳他们国家的难民? 那些流落街头的普通平民让波莫娜想起了伏地魔统治时被排挤的麻瓜种、混血巫师。 那真的是一场灾难,虽然它和天灾无关,完全是因为人祸造成的。 第二十章 “剃刀” 美国有超过30个州有“不退让法”,根据这项法律,民众在与他人发生对抗时无需选择退让,可在认为生命安全遭受威胁时使用致命武力,这种情况下杀人被认为是自卫。 这和英国的城堡法有点不同,“我的家即我的城堡”,这个法律强调住宅是自己的庇护所,所以在自己家招到非法侵害时,没有退让的义务,可以直接用暴力保护自己。不退让法在家的外面,诸如停车场这样的地方也可以使用,巫师虽然会幻影移形,也会很多神奇的魔法,可是中枪尤其是致命的地方后一样也会死。麻瓜非常危险,以至于美国的巫师曾经在他们的花园中养过树猴蛙,以事先警告麻瓜不要接近他们,国际巫师联合会会也禁止了。 那些树猴蛙跟猩猩一样敏捷,它的脑袋上长着短脚,有一张大嘴,看上去总像是在怪笑,满嘴剃刀一般锋利的牙齿,麻瓜说不定会把它们当成魔鬼,它非但不会起警告作用,反而麻瓜会拿着来福枪将它们挨个打死。 麻瓜遇到自己理解不了的事首先想到的是拒绝承认,比如费农,他总是嚷嚷“这个世界没有魔法”。 波莫娜希望他没有在房地产上投入太多钱,当年哈利成年,他们一家不得不搬离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 那场面就和银行的人来没收抵押的房子时一样,将原本的住户赶走,威胁他们尽快打包离开。 对那些人来说房子代表了财产,并不是“家”。 他们利用了人们的梦想,设下了圈套,让自由的人变得不自由,背负着巨额的债务,而自己则坐在金山上沾沾自喜所谓的“成就”。 他们本质上和中世纪的教会没有任何区别,教会让人们要学会苦修和节制自己的欲望,获取获得天堂的资格,用花言巧语让人上当,把钱交卷给教会发动十字军东征。 这些人则用“美国梦”来取代了天堂,他们获得财富的前提是“账面”,有法律和社会制度保证平民会拼命劳动把欠款还上,如果平民“耍无赖”不还了,这些欠款就会成为坏账,要追回这些钱就要用强制手段,法律和警察这个时候出现了,根据不退让法和城堡法,居民可以开枪射击“入侵自己财产的人”,美国西部电影里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映了,可惜教育让人们变得“顺从”,上了当的人选择了继续跟着这个游戏规则玩,他们很可怜,可惜谁让他们忘了自己是美国人。 根据第四任美国总统及美国宪法之父詹姆斯麦迪逊所言,在一个多数人终会变成无产者的国家里,有产者的财产权在本质上是脆弱的。 这种脆弱性成了制宪者们对多数人暴政威胁关注的焦点,于是制宪者的基本任务就是设计一种基于共和原则但又确保少数人的财产安全的政府形式。因此美国宪法的核心问题是如何保护有产者财产,即少数人的利益,这也是美国宪法的主要力量和最严重的弱点。 耶稣是拿撒勒人,用圣经上拿但业的话来说: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的么? 自然法学法主张“恶法非法”,崇尚自由平等,天赋人权。 俄狄浦斯的女儿安提戈涅不顾国王克瑞翁的禁令,将自己的兄长,反叛城邦的波吕尼刻斯安葬而被处死,而一意孤行的国王也遭致妻离子散的命运。 安提戈涅就是自然法学派恶法非法的牺牲品。 分析法学派主张“恶法亦法”,反对超越现行法律制度的任何企图。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欠债的人因此自杀、流离失所也不是法律的问题,谁叫债务人不自量力,一个穷鬼还做什么“美国梦”。 你穷就要脚踏实地努力工作,住在偏僻的乡下或者没那么好的房子里,这样还有点结余,能看病养老,你偏偏要贷款买房,为什么不能克制自己?反而听从诱惑中别人的圈套呢? 知识限定了就业,低收入者如果不违法犯罪没法收入高薪,大批失业潮开始后你和很多人一样也失业了,都失业了怎么还巨额欠债? 有值钱的东西先典当了,带着仅有的一点钱和所有你的行李,租房子或者房车,再不然就留落街头吧。 又或者多看两部励志的电影,继续做努力就能成功的美梦,继续努力工作,自我麻醉得想着一切都会变好的,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银行无情地把你辛苦挣的血汗钱一分不剩得收走。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希望债务人的孩子不要太多,不然养活他们会很累的。 在梦醒之前什么都很美,但不论那个梦多么身临其境、记忆深刻、所有的细节多么清晰,梦终归是梦。 梦醒后梦境里的一切都变成泡沫,飞向高远的天空,人所能做的只能在现实中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再不然就是梦醒后跌落,粉身碎骨、无影亦无踪。 泡沫很美,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五彩的光,可是它脆弱极了,就像莉莉送给斯拉格霍恩的鱼,赏心悦目,“噗”的一声就无影无踪了。 什么法律是善良和正义的艺术可以见鬼去了,你是有钱人吗?你是好人吗?你是新教徒吗?如果都不是,很遗憾,公正和正义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谁让你“相信美国”。 美国国父富兰克林说过,傻瓜的心在嘴里,聪明人的嘴在心里。 为了言论自由连国家荣誉也不要了,雅各布是很笨拙,不过他和报业大亨的儿子小亨利肖的愚蠢不一样。 只要“美式民主”能推广全世界,少数人统治多数人并不困难,只要巫师控制住那少部分精英就可以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认为的麻瓜和巫师之间的人数优势也就不存在了。 他们的思想被禁锢了,法律也是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即便这种债权关系是恶意的。 美国建国是为了抵抗英国对殖民地的不合理税收,连这个都忘了,怎么还能说自己是“美国人”。 教育的目的是消除愚昧,让人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但有人却利用教育制造愚昧,便于自己的统治。 是的,你知道恐龙是被陨石击中后灭绝的,但那和你在停车场被人抢劫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怎么还击吗?还击到哪个程度不用担心法律追责吗? 美国有句谚语,子弹之下无权贵。这句话最简单直白的意思就是即便你有权有势,地位高贵,但你要是欺压别人,别人一颗子弹就会让你失去一切,包括上天堂的资格。 但在美国,不是所有的地区都有不退让法的,因为这是州法,比如佛蒙特和华盛顿特区,就是说在这两个地区,家里进贼了不能反击的,要赶紧逃跑,佛蒙特百分之八十都是山地,是美国人口最少的州之一,全州97%是白人,也是非常保守纯正的白人文化地区。 华盛顿州则是政客们的聚集地,他们可珍惜自己的命了,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会管别的人的死活,华裔移民之后过得不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相信美国”。 爱国主义在某些“聪明人”看来蠢透了,但是犹太人却在二战后在以色列建国了。 有国家的人和没有国家的人差别很大,老一辈华人记得,新一代移民不知道,以为真的靠努力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钱学森案之后美国社会顶层就对华裔关上了门,知识就是权力、金钱和力量。 换个位置来思考,在自强运动中李鸿章主张造不如仿,仿不如买,花上亿两白银买了北洋水师舰船。但是如果从冶炼到精加工整个工业体系建设,花费的资金、人力和物力也许比买现成的更多。 八旗子弟们用来花天酒地、提笼架鸟、看戏追捧艺人的钱没有了,没钱、没娱乐、不能用奢侈品的日子过着多难受,而且谁知道那个筹到了钱,说是要把铅变成金子的“科学家”是不是个骗子。 面对亏损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变得“清醒”了,以前的古代中国也有“留一手”的教学方式,师傅教徒弟不会全教,避免师傅被徒弟饿死,这种有保留的传承让很多工艺失传了,而冶炼技术往往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工业和军工,继续用“买办”的方式开展自己的民族工业,依旧逃不出自强运动失败的怪圈。 日本的实业厂家都去炒外汇了,如果中国的实业家也学着他们去炒房地产、股市,泡沫会继续吹大。 民族振兴是实业,民族衰亡也是实业,这是自强运动和甲午海战带来的历史教训。闭关锁国可以理解为贸易保护,白银的价格很容易被外来的白银影响,日元升值那么猛就和外国资金大量涌入有直接关系,在短暂的繁荣后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社会。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波莫娜放下了报纸,这些都是麻瓜的,虽然有电脑会很方便联网,可惜这种精密的电器不适合魔力。 一个被洗脑、陷入非理性疯狂,并且处于从众心理和集体无意识的人是很难叫醒的,用成语来说就是利令智昏,失去正确清醒的判断力了,他会把好人的话当成害他的坏话来听。 很多人认为一个普通人掌握时代的大局是没用的,一个人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但正是我们身处的时代决定了我们过怎样的人生。 就在这时,那间卧室的门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衣的西弗勒斯走了出来,他又穿上了巫师斗篷。 “我想回霍格沃滋。”他冷冰冰地说“看看哈利波特在干什么。” “好啊,教授。”波莫娜立刻回答,然后去换衣服去了。 一直做子弹,他肯定以为自己还是科克沃斯那所工业城市里,某条流水线上的工人,住在蜘蛛尾巷那个贫民窟里。 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还有什么事比那更可怕? 第二十一章 地狱之轮 根据犯罪心理学,喜欢穿黑色衣服的人往往擅长控制自己的感情,并且不喜欢别人看穿自己,喜欢保持一种神秘感。 而喜欢穿彩色衣服的人一般虚荣心和表现欲比较强。 西弗勒斯和洛哈特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马由缰和洛哈特一样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然而他给波莫娜的感觉和洛哈特却截然不同。 如果你不幸是个女人,又偏偏有超越男人的智慧,聪明的办法是隐藏自己,否则就会和赫敏一样不讨人喜欢。 在马由缰的身上波莫娜感觉到了同类的感觉,那些彩色的刺绣是绣在黑色的中华立领上,那种衣服是根据孙中山曾经穿过的中山装改良的。 她感觉得到他有着极强的野心,不过他却像猫一样把自己的爪子藏在了肉垫里。 他很危险,也许在盘算着什么,海外华人和国内的不一样,伦敦华埠的商人现在团结一致抵抗大地产商投机性房租涨价。 以前在美国,华人也干过类似的事,那时是南北战争之后没多久,而且他们对抗的不是地产商,而是美国联邦政府的司法机关。 1861年到1865年的美国南北战争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因为奴隶制,1857年发生的斯科特案更是直接导火索。 根据密苏里条约,美国有部分州是自由州,有部分州是畜奴州。黑人奴隶德雷德·斯科特随主人到过自由州伊利诺伊和自由准州威斯康星,并居住了两年,随后回到蓄奴州密苏里。 他的主人艾默生是个医生,由于塞米诺尔战争爆发需要很多医生,艾默生去了,但是履行完职责后艾默生就死了,在他死后斯科特提起诉讼要求获得自由,案件在密苏里州最高法院和联邦法院被驳回,艾默生夫人随即就把斯科特转卖给了自己的堂弟。 斯科特上诉到美国最高法院。美国最高法院审理期间由于《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和“流血的堪萨斯”的影响,此案被广泛关注。 斯科特的妻子哈丽特原是一名美国陆军少校塔里亚费罗的黑奴,1835年少校带着哈丽特到斯林内堡,1836年少校将她作为奴隶卖给埃默森医生,埃默森将她的奴隶身份一直保留至1838年。在埃默森的同意下,斯科特和哈丽特结婚,婚后有两个女儿,伊丽萨和丽兹。伊丽萨出生于1843年,出生地是密苏里州北分界线以北的密西西比河上一条名为“吉朴斯”的汽船上;丽兹则于1850年出生在密苏里州内的名为杰弗逊的军营内。 伊丽萨和丽兹出生在排除奴隶制的准州地区,这样的过程已经使她们成为自由人,而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应当是自由人。 经过两次法庭辩论,最终9位大法官以7∶2的票数维持原判。 法律意见的宣读花了两天时间。坦尼代表的判决意见主要包括三个主要方面: 1即便是自由的黑人也不是而且不能成为宪法所说的合众国的公民; 2斯科特不能因为居住在一个由《密苏里妥协案》排除了奴隶制的地区而成为自由人,因为排除奴隶制的妥协条款本身超出了国会的宪法权力;3斯科特不能因为曾经待在伊利诺伊就获得自由,因为一旦他回到密苏里,他的身份就只受密苏里法律支配。 随着美国的扩张,新的州不断出现。而此时,跨越大洋的奴隶贸易却已经式微,在美国,新的奴隶只能靠原来的奴隶生出来,所以奴隶的来源成了问题。 如果没有后来的宪法修正案,斯科特案的判例将决定黑人一直处于次等地位,即使奴隶全部解放也不能改变。1860年的美国总统选举时,林肯作为共和党候选人提出“联邦领土上的‘正常状态’应该是自由的,国会或任何人都不能赋予奴隶制以合法性”的主张。 斯科特案是最高法院史上一个分水岭案件。在斯科特案判决前,最高法院的威望空前,坦尼高尚的人品、君子风度和智慧,他摒弃狭隘党派观念,对公正与和谐的追求,使他备受同事及全国民众的尊敬。 但斯科特案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1865年参议员查尔斯·萨姆宣称“坦尼这个名字将会在历史记录中被嘘声轰走,他主持司法长达25年,但他最终是邪恶地司法,让我国的司法机关蒙羞,让这个时代蒙受耻辱”。在一个多世纪里,斯科特案成为司法专断的典型,事实上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都尽量避免这个话题,正如罗伯特·杰克逊大法官所说“这样的先例有一个就足够了”。 美国最高法院1857年的一个决定,否认黑人有公民资格,使《密苏里妥协案》归于无效,。战后美国通过了第十三、第十四和第十五宪法修正案,废除了奴隶制,给予黑人平等公民权,并赋予黑人以选举权,60万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比一战二战战死的人还要多。 南北战争又被称为第三次独立战争,在建国初期,不论是众议院议员数量还是人口,以种植园经济为主的南方都是压倒优势。 但是随着移民的增加,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种植园经济模式能够提供的工作机会是非常有限的,远远不如工厂。所以北方各州迅速的在人口上超过了南方州。 这些移民很多是来自1845年发生饥荒的爱尔兰以及从广东来的华人“猪仔”。 清末被称为“猪仔”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卖到国外劳作的,爱尔兰人被称为“白奴”,华人被称为“猪仔”,19世纪60年代西线的中央太平洋铁路和东线的联合太平洋铁路两支铺路大军进行了一次修路比赛,谁先修到西岸谁就是“赢家”,政府会付钱给赢家,输家则什么都没有,于是两家铁路公司拼命加班加点得铺设。 “猪仔”挤在底舱或被迫全程待在甲板上的非人待遇、晕船、台风、传染病的时刻威胁。从中国到美国的漫长旅途就死伤无数;终于上岸后,等待他们的则是恶劣的工作条件和环境:沿着陡峭的花岗岩和险峻的页岩铺设铁轨、悬吊在离河面1400英尺高的篮子里作业,在崇山峻岭、沙漠、沼泽地中穿行的这条铁路,每一块枕木下不只埋着白奴的尸体,还都埋着一具华人的尸骨。 然而任劳任怨、报酬低廉、付出无数汗水与鲜血的华工却得不到认可:在接轨的纪念照中,华工都被赶到一旁,不许入镜。而且超过12万名华工的身影曾长期被淹没在历史中。 1870年第15条宪法修正案给予黑人选举权,它的一条重要内容是“各州在其管辖范围内,不得拒绝给予任何人以法律平等的保护”,虽然这条法律的初衷是保护自由了的黑人免于被歧视,但这一条规定也让其他族裔集团能够利用宪法来保护自己。只是在此后的很多年里,美国最高法院都非常狭隘地解释这一修正案,导致各州在其管辖范围内仍然拥有很大的权力来侵害少数族裔的自由和权利。 早在1852年加利福尼亚州议会就通过了一项针对华人淘金矿工的歧视性税法。到了1854年加利福尼亚州最高法院作出裁定“华人无权出庭作出不利于白人的证词”,进一步加剧了排华行动,旧金山随后也加入了排斥华人的行列当中。1870年到1880年十年间,在旧金山有为数众多的华人洗衣店,这些洗衣店展示了华人的经商才能,给美国白人的洗衣店带来了生意上的威胁。于是美国白人们想通过精心的法律设计把华人从市区内赶走。 在1873年到1884年间,当地市政当局通过了14条被称为“洗衣店条例”的法律,其中于1880年5月通过的第1569号条例和7月通过的第1587号条例规定:任何在市内的木制建筑中开办、维护和经营洗衣店的人都必须从市政当局获得营业执照。但其并未规定市政当局给予和拒绝办理营业执照的标准,这样便给市政当局留下了任意裁断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地接受或者拒绝有关申请。在相同条件下,所有被认定为华人的洗衣店老板的申请均被拒之门外,而所有白人申请者均一路绿灯,顺利拿到执照。 清政府腐败无能,华人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当地大使来解决这个问题,华人洗衣店主联合起来成立了行业协会“同心堂”来抵制不公的法律待遇。他们出资设立法律基金来支付诉讼所需的律师费和其他挑战不公法律所需要的费用。 华人益和在当地经营洗衣店已经22年,其间其所有的经营行为都符合当地所有的安全和卫生标准,但是市政当局却依据新的“洗衣店条例”拒绝了他的营业许可申请,于是他成了挑战第1569号条例和第1587号条例的最佳原告人选。 在“同心堂”的支持下,益和和其他洗衣店店主一起无视新的“洗衣店条例”,照常经营他们的洗衣店。不久,他们全部被当局逮捕。一个对美国宪政影响深远的司法大案即将开始。 益和将逮捕他的警长霍普金斯告上法庭。他向加利福尼亚州最高法院请求下达人身保护令状,使之获得自由,并指控“洗衣店条例”违反加利福尼亚宪法、美国联邦宪法和1880年中美条约。但是加利福尼亚州最高法院拒绝了这些指控。 在益和控告霍普金斯的同时,另一名中国洗衣店老板和利把同样的官司打到了加利福尼亚州地区美国联邦巡回法院。同样他的权益要求也被拒绝,但是因为担心这些条例的实施会将华人洗衣店排挤出市场,并赋予白人资本建立的洗衣店以垄断,因此裁决书中表示了对“洗衣店条例”的保留意见。 由于不满加州最高法院和加州地区美国联邦巡回法院的裁决,益和与和利分别向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提起上诉。因为两个案件很相似,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决定一并审理,并将审理重点放在一个问题上:申诉者是否被剥夺了美国宪法或美国联邦宪法赋予的权利。 联邦最高法院首先肯定了联邦巡回法院在郭湖安诉美国一案中确立起来的原则:宪法第15修正案的平等保护适用于美国公民,同样也适用于非美国公民。在明确华人洗衣店店主虽非美国公民,但同样受宪法保护之后,法院审查了“洗衣店条例”以确定其是否违反美国宪法。通过对该条例的审查,法院发现第1587号和第1569号两个条例规定虽然看上去很中立,但其执行的方式却使这种中立大打折扣。法院认为,在条例执行中,他们是专门针对一个特定的人群华人,实际上否定了对华人的平等的法律保护。 最后法院指出“尽管条例本身是公正的,表面上也不偏不倚,但是公权部门如果带着恶意的眼光并以不平等的方式执行和应用它们的话,那么对平等的公正的否定仍然为宪法所禁止”。于是,大法官斯坦利·马修斯代表联邦最高法院宣布了大法官们一致同意的判决:裁定两名华人申诉者的权利被侵害了,并下令立即予以释放。至此两例华人诉讼取得最后胜利。 想站起来的是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不愿意站起来的人是没有办法的。霍格沃滋的家养小精灵们就没有这种“站起来”的心,多比死后就再也没有想追求自由的家养小精灵了。 因此当西弗勒斯把制造狼毒银子弹的事交给它们做的时候,它们都选择了顺从,即便他已经不是霍格沃滋的校长了。 “你来看哈利是假,找人干活才是真的吧。”波莫娜看着那些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它们正拿着银锭兴高采烈地讨论,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被奴役了。 西弗勒斯愉悦地叹口气,就像是卸货的码头工人,把肩上的重物给放下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是用来干这些枯燥又重复的活的。”他用明明很得意,又故作平静的语气说“哈利波特这个法律执行司司长一点都不称职,魔法学不好,法律也学得不行,他要是没有救世主的名誉的话就要跟他父亲一样一事无成。” “挖苦他们父子你会觉得很快乐对吗?” “你可真理解我。”西弗勒斯扭动着嘴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又懒惰,又愚蠢,还高傲自大……” 波莫娜翻了个白眼,同样地话他说那么多次不觉得累吗。 第二十二章 丑角 1896年,一个名叫伊莎贝拉的英国女摄影师曾经到中国四川拍摄当地的风土人情。 那个地方远离首都北京,速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可是人民的生活状况却并不好。 第一是贫富差距大,家境富裕的人家庭院精美宽阔,就连妻妾亦是皆都美貌惊艳,穷人则会饿死在街边,根本无人理会。 第二是落后,当时欧洲已经用蒸汽机驱动的明轮轮船在内河上航行了,长江上却还在用人力拉纤,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名叫“纤夫”,他们很会唱歌,现在川江号子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被保留了下来,毕竟现在的人不用再靠人力拉纤了。 其实明轮蒸汽机轮船也要用人力去添加煤,在电影泰坦尼克号里就有很多工人为当时世界最先进的巨大蒸汽轮机添加煤,只是他们在最底层,乘客们平时是看不到的,他们的劳动强度也一样很大,并且还要忍耐高温,并不比纤夫轻松到哪里去。 人所能感知并理解的世界是有限的,不可能全世界每时每刻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能理解和掌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交际圈,而交际圈有不同的文化。 赫敏想要解放家养小精灵是在她成为家庭妇女之前,现在她只为小精灵争取不被虐待和无故解雇的权益。 家务活很累人,而且非常繁琐,别说是男人,很多女人也不喜欢干,可是不干家务家里就会很乱,一直崇尚平等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因为赫敏的原因脏乱过一段时间,只有多比愿意去收拾,赫敏的所作所为打扰了家养小精灵的生活,这就跟法国大革命后,解决了土地产权的法国农民不再想继续跟着资产阶级继续革命一样,他们习惯了农耕生活,不想工业化,法国乡村和大城市的区别很大,可以说除了巴黎,全部都是农村。有很多城里人会到乡下度假,但乡下人不向往城里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农村生活可能会让大部分年轻人感到无趣,但他们去巴黎闯荡一番后普遍都回家了,同样是欧洲国家,法国的节奏很慢,生活悠闲,不用和英美以及日本中国的麻瓜一样终日奔波忙碌。 回到霍格沃滋之后,波莫娜才感觉到和麻瓜邻居们的压力有多大,在那栋豪华公寓里住着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而在霍格沃滋,她可以带着野餐篮,和魔药教授一起跑到最高的塔楼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东西,本来天文塔是个好去处,只是那里有段糟糕的回忆,难怪辛尼斯塔会辞职了。 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 在巫师世界不会有肤色和种族歧视,却歧视麻瓜和麻瓜种巫师。这主要源自于历史的原因,绝大多数麻瓜已经忘了中世纪的历史,以为自己被歧视是不公平的。 至于西弗勒斯对麻瓜的偏见可能是他在麻瓜学校的遭遇和他的父亲,他很喜欢穿巫师斗篷,在麻瓜社区他却必须穿成和麻瓜一样,那让他很不舒服,现在他重新做回了自己,不用逼着自己伪装了。 哈利三年级时曾经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从黑湖上飞过,那感觉一定很快活。 食死徒飞行术连神奇动物也不用借用,可以直接在天空中飞,也不知哪一种更快乐。 “我喜欢巫师界。”波莫娜一边吃熏鱼三明治一边说“咱们别住那个公寓行吗?” “你想住哪儿?”他这次很轻易地就答应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戈德里克山谷是全英国最好的隐居地了,可惜那里发生了太多故事,她想找个简单一点的地方居住。 苏格兰的冬天依旧寒冷,西弗勒斯用斗篷罩着她,两个人的体温被斗篷包裹着,即便寒风凛冽也不觉得冷。 “我喜欢那间北方农民的房子。”她靠着他的肩膀,一边咀嚼食物一边说“有时我们可以到森林里散步,还有一个湖,我喜欢住在那样的地方。” 她喜欢悠闲,还有慢节奏的生活,那种什么都不想,脑子里空荡荡的感觉多好啊。 “如果那天我没离开……” “没有那么多如果,已经发生了,后悔没用了。”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怎么接近哈利,让他静下心来学法律?” “我觉得他还有更大的问题要解决。”他冷笑着说“加尔文可不是听话的狗。” “我知道,他打算咬金斯莱。”波莫娜耸肩“他想和斯特林杰一样,从傲罗办公室主任当上魔法部长。” “不只是如此。”他压低了声音“他想成为‘国王’,傲罗会成为他的士兵。” “什么?”波莫娜不敢相信得问。 “国王似乎有种奇特的魅力,你还记得乔治三世的首相查顿勋爵吗?” 查顿勋爵是英国历史上第一位平民首相,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民,他出生在苏格兰邓弗里斯郡的一个农庄。1800年,他只有16岁,获得资格进入爱丁堡大学医学院,学习解剖学、临床和产科学课程。 他曾经作为外科医生,早年在中国从事鸦片贸易的船上工作过,后来创办了怡和洋行,成为一名强大的商人,并在推动鸦片战争中起关键作用。 人们曾经希望这位平民出身的保民官能在国王面前表现出和向其他人时一样的霸气,但相反,他觐见国王的时候鞠躬是那么深,以至于人们可以从他的两腿之间看到他的鹰钩鼻。 “提他干什么?” “加尔文喜欢那种态度的人,我可不想活在他那样的人的统治下。”西弗勒斯懒洋洋地说道“真恶心。” “你怎么从来不去讨好一下邓布利多?”这是波莫娜最费解的,连费力维都妥协了。 “我不喜欢。”他高傲又冷漠得说。 这就是斯莱特林最大的特点,傲慢,理论上说穿绿色衣服的人会比较安于现状,性格内向,缺乏冒险精神,但是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才不会安于现状的。 没有狂妄鲁莽,没有草包笨蛋,没有得过且过,也没有懦弱和退缩。斯莱特林允许隐忍但不接受软弱,允许挫折但不接受放弃。 忍耐是为了复仇,这世上少有什么东西能比复仇的滋味更美妙的。 平民也许希望自己选出来的平民首相能真的一心为民,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是平民就要学会服从,只有贵族才会学会勇敢和独立。 查顿勋爵不就向权力弯腰了?他只会向比自己弱的人表现出霸气和果断。 欺软怕硬全世界都通用,不是中国人独有的,只是“士”这个阶级尤其多罢了。 有的时候,赢的上司的尊重是违抗他。 至少阿不思邓布利多信任西弗勒斯,却不见阿不思瞧得起洛哈特。 多亏有了他,二年级的时候大家有了不少欢乐,不然经历了那糟糕恐怖的一年,大家都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十三章 “囚徒” 罗马法古典学说认为,“儿童不能预谋犯罪”,“七岁以下的儿童不可能有犯罪的意图”,7岁以上14岁以下的孩子被认定为“不能有罪”,即便是犯罪也不需要承担责任,因为古典法认为不可能存在天生坏的孩子,也没有不可挽救的儿童。 波莫娜可一点不这么想,这世上有一种“绝症”,叫做贪玩和懒惰,她可以做在休息室里放会唱歌的植物,启发孩子们对植物的好奇心和兴趣,让他们不自觉地自然学习,却无法做到让他们“自觉”、“自愿”得学习。 适当地鞭策有助于前进,可惜体罚已经不允许有了,尤其是寄宿学校这种对外完全封闭的环境。 罗马法古典学说成为世界各国未成年保护法的立法的基本理论,在英国普通法里,孩子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家长对孩子有绝对权力,甚至可以虐待和遗弃。 但随着人权事业的发展,这种现象正不断被人无法容忍,于是就出现了“国家是未成年人最高监护人”的衡平法,这一则衡平法的目的不仅是处理危害未成年人的家长,也是在突出“监护思想”。父母都不能随意处置孩子了何况是老师,然而乌姆里奇在学校任职期间,设法让魔法部同意了可以鞭打学生,这个最高监护人都同意可以打孩子了,那么家长自然也可以打了。 这时候又有人说孩子不能打,东方有句哲言,慈母多败儿,小巴迪克劳奇的母亲就是典型,她可以代替儿子去死,去阿兹卡班被摄魂怪亲吻,可是小巴迪克劳奇最后还是没有悔改,闪闪将自己的母爱加注在他的身上,他最终还是假扮穆迪,和食死徒搅合在一起,最终被抓去阿兹卡班执行死刑了。 一家人全死光了,这下子有人是真的满意了,封闭的寄宿学校和监狱差不多,都是与世隔绝,监狱里经常发生暴动,学校里面也容易发生事故,人的负面情绪会不断积累,到一定程度就需要释放,魁地奇是个很适合发泄的运动。然而和真正的暴力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在哈利入学前格兰芬多一直被斯莱特林压着打,魁地奇杯的冠军一直是斯莱特林,他一出现这种情况就颠倒过来了,要说偏心阿不思还不是一样偏心。 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斯拉格霍恩的办法是用花言巧语骗学生,自己有多么赏识他,“可怕”的斯内普没有这种狡猾。 没有惩罚,只有说教,这帮小巨怪就更无法无天了,教授们能做的只是关禁闭,西弗勒斯终于逮着机会让人可以替他干活了。以前他还能找波莫娜借家养小精灵,他在斯莱特林站住脚“独立”之后就要自己解决,因此他抓违纪的学生比谁都起劲,因为那些学生在他的眼里就是“劳动力”啊! 麻瓜的心理学对巫师同样适用,框架效应是指一个问题在两种逻辑意义上相似的说法却导致了不同的决策判断。 监狱里的罪犯怎么能和学校里天真无邪的孩子相提并论呢?他们都是罪犯呐! 学校里有校规,学校外有法律,监狱里有狱规,人无时无刻都活在规则和束缚里,被人管束不能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的感觉当然痛苦了,未成年保护法成立的前提是人性本善,只有人性本善才会“不存在犯罪意图”,可是将阿里安娜按在水里的三个麻瓜孩子却不见得“没有犯罪意图”,波莫娜是人性本恶论者,校园暴力是另一种形式的证明,在缺乏监管、没有正确指引并且不用担心被惩罚的情况下玛蒂娜人性实验又一次发生了,欺负人也需要想象力,由此产生了许多成年人看来很缺乏理性,简直荒诞的欺凌事件。 这种情况被害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打回去,告诉老师只能救自己一时,老师和警察不是随叫随到的。 人的负面情绪需要发泄,洛哈特从某个程度而言替哈利承担了这个被人“消遣”的角色,公开处刑能带来娱乐效果,不只是当年欺负西弗勒斯的那帮人,所有的欺凌事件施加伤害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是波莫娜长期观察得到的结果。 这些施加伤害的孩子需要被人注意,被人注意了能产生愉悦的感觉,即便父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暴跳如雷他们也不会悔改,反而觉得很高兴,以至于变本加厉。 无视他们也不行,因为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于是会干别的事,这个时候需要父母这个直接监护人来教导,霍格沃滋上千个学生,教职工一共只有二十多个,一个人平均要管50个人,实在没有精力去关注到每一个人。 多么轻松啊,把孩子丢给老师,老师就全权负责,必须给家长教出能成为“伟人”的人才,做不到就是老师有问题。 老师的薪水不高,肯来“奉献”的男老师现在很少了,费力维是什么事都不管,拉文克劳的学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但他绝对不会主动教,这样学生轻松他也轻松,米勒娃则会布置很多作业,她会认真批改。 西弗勒斯改作业先看字迹,自己潦草或者故意把字写得很大充数的论文他直接打d或者t,赫敏的论文他会认真看,其他人的作业看他的心情。 波莫娜不布置作业,再说谁不喜欢不布置作业的老师啊,赫夫帕夫绝大多数人都是要沉淀下去的,只有少数人会脱颖而出,她只能带那么几个学生,这几个学生又带领其他人,起“领袖”的带头作用,让整个群体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同样监狱里也有看守,他们对待囚犯的态度决定了囚犯的品行是否真的在蹲监狱后发生变化,在人际沟通中关键在于我们怎么说决定了正面框架和负面框架,一笔投资,客户就跟听天书一样完全不知道产品经理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候说“不听话就会失去机遇”和“不听话你会后悔”就是两种感觉。 不同的参照点人们对待风险的态度是不同的。面临收益时人们会小心翼翼选择风险规避;面临损失时人们甘愿冒风险倾向风险偏好。 失去机遇很让人后悔,但直接说“你会后悔”,人会产生逆反心理,他就是不听,以后就算后悔他也认了。但失去机遇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尤其是对喜欢投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做投机买卖的几个不是赌徒?赌徒的心态和绝大多数正常人不一样,有稳定收益的情况他也要赌,为了获得更大的利润。韦斯莱双生子就是赌徒,他们很早就开始创业了,起步就是赌球,可惜亏损了,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五年级就开始卖速效逃课糖了。 他们做的事绝对是校规禁止的,然而谁叫有个更讨厌的乌姆里奇在呢?她倒是履行了国家最高监护人的监护职责,只是她这么做是为了权力和政治,并不是为了以“正义、良心和公正”。 如果东方的常平仓平衡了粮价,保证了粮食供给稳定,那么衡平法则满足了人们对法律公正的精神需求,衡平法是英美法系中弥补普通法中的不足而产生的,以实现和体现自然正义为主要任务。 它产生的理由是“法越严时无辜者伤害也就越大”,通常指普通法过严,约束一人也就有害于他人,如无衡平法来调节,则不公道,所以衡平法代表公平。 这是大陆法系里没有的,但这并不代表大陆法系落后,现代大陆法系通过法典的方式借鉴了不少衡平法的原则,比如东方的父母要是知道孩子不好好学习就会体罚,在孩子的私有权上,东方是高于西方的。东方父母要怎么教自己的孩子是父母自己的事,如果西方的父母“虐待”孩子,社工和警察会介入,因为国家是孩子的最高监护人。 马人的制度类似斯巴达,小马驹生下来是公有的,所有成年人都能管教小马驹,同样马人不会在小马驹和未成年人杀伤人,他们的“公民”意识是很强的,虽然他们不穿衣服,也没有宪法和法律法规来限定他们的行为。 韦斯莱双生子做的是违法行为,不过大家看到乌姆里奇倒霉还是觉得很高兴,大家欢呼着给那两个捣蛋鬼欢呼送别呢。 可是正是因为没学够知识,又独自新活动,“独行侠”死了,赫夫帕夫是团队合作,就算个人能力不行,互相的取长补短,也总算是挺过了战争。 阿不思是把霍格沃滋当成家来经营的,城堡法规定“我的家既是我的城堡”,但这个城堡的所有者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作为斯莱特林的后代,汤姆里德尔有使用权,他可以将城堡里的人都赶出去,但对霍格沃滋的学生们来说“这个城堡即是我的家”,唐克斯、卢平为了保护它甚至付出了生命。 波莫娜回看了一眼迈着大步,意气风发地在城堡里闲逛的西弗勒斯,现在他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一点没有以前那种“我是囚犯”的阴郁气质。 当“孩子王”的感觉是很愉快的,在学校里人人畏惧的西弗勒斯在社会上只是一个因为白巫师庇护逃脱了审判的囚犯,还有不少人记得他上学时被欺负的经历,而在学校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费尔奇不会说,善良的哈利也不会说,这个秘密就没人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敢吗?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都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夸夸其谈的洛哈特不是个勇敢的人,但好在他没说什么吓人的话,让别人比自己更害怕,卡卡洛夫就希望西弗勒斯看到黑魔标记颜色变深后惊慌失措,这样他就能感觉好过点了。 这种人很多,尤其是“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别的人比他更害怕他就能产生一种满足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掌控之中。 父母打孩子有时不是为了管教,而是为了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这种就是家庭暴力,邻居可以报警,这个时候国家可以实行最高监护人的监护权了。 孩子长大后要成为“人才”、“公民”,父母没有私有权了。 在成长过程中有些小孩会很叛逆,知道反抗自己的父母,这种孩子其实比逆来顺受的“乖宝宝”更容易成才,也更容易误入歧途。 他是天生的“贵族”,不论他的父母是有钱人还是穷人,哈利是个孤儿,被达斯力一家当仆人一样对待,可是他还是成救世主了。 对待多比他充满了怜悯,但是对西弗勒斯和伏地魔他却敢去对抗,面对乌姆里奇枯燥无味的黑魔法防御课他选择成立da来教同学甚至比他年长的人黑魔法防御课,他是平民,也是“贵族”。 有的人不是有钱有地位,在名校里混个毕业证就真的成贵族了,比如英国首相查顿勋爵,面对强权他弯腰屈膝,还不如向美国最高法抗争的黑人奴隶和华人“猪仔”。 那模样真是太可悲了,民众的眼睛不一定是雪亮的,不然怎么会选这么个“保民官”维护自己的权益。 满清时期的官员就是这么一副“奴才相”,在被解放的姜戈里,比奴隶主更让人讨厌的是黑人工头,这种“领袖”谁会遵从。 所以管理监狱比教学要难多了,不是把人扔进阿兹卡班就结束了,那些“人渣”迟早要出来的,又偏偏英国没有死刑,谁叫这是个讲“人权”的国家,在监狱里要是有人领头闹事或者越狱都要出事,偏偏西里斯越狱了。 伏地魔回来之前,小巫师都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杖,这间接让贵族家庭的孩子和麻瓜家庭的孩子在一个起点上,形成和中国类似的教育平等,伏地魔回来后,德拉科、克拉布就被“补课”了,德拉科学了大脑封闭术,克拉布学了厉火咒,哈利也被“补课”过,da成员也被补课了,结果他们就和普通人之间产生差距了。 补课的da将没补课的纯血打败了,阶级发生了变化,所以纯血巫师是很讨厌那部国际保密法的。 不仅它维护不了巫师的权益,而且还要隐藏自己,连孩子都不许用在校外用魔法,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可有什么办法,麻瓜的人数有绝对优势,还有那么多“纯血叛徒”帮着麻瓜维护权益。 第二十三章 天资 达尔文生物进化论认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英国人赫伯特·斯宾塞借用了达尔文的观点,认为社会发展的规律同生物进化的规律一样,也是生存竞争,优胜劣败,适者生存。人们的素质不同,强者富有竞争力,善于适应环境,因为能够成为社会的统治者和有产者。弱者由于无能及懒惰而丧失竞争力,不能适应环境,只能变成贫穷的劳动者。强者荣华富贵、弱者贫贱枯槁都是社会进化中的必然现象,这是自然“严厉的惩罚”。因此斯宾塞强烈反对社会福利政策,他认为穷人要么上进、要么自我消亡。决不能人为地把那些最不会生活的人保留下来。 斯宾塞的观点摒弃了道德原则,包括人类的怜悯、善良这些美好的天性,而只留下了人类残酷、暴虐的一面。照自然选择来讲,斯宾塞的道德观,无非是一事成而万事成。 这样的做法非常不人性,却非常符合自然规律,在老鼠乌托邦实验中处于社会奋斗期和快速增长期的老鼠非常好斗,年轻老鼠的数量占据了大部分,虽然水和食物完全能够满足每一只老鼠的生存,但是这些老鼠还是会相对集中在资源较多的区域。占据主导地位的公鼠获得了更多的交配权,因此后代数量也是最多的,而那些处于次要地位的公鼠基本没有交配权,也就几乎没有后代了。 这与古代中国的社会结构差不多,顶层男性妻妾成群,底层穷人饿死在街边,杜甫有诗写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典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穷人要么上进,要么自我消亡,当时承担社会福利的主要是寺庙和部分民间组织,而穷人上进的路非常有限,一个是考科举,另一个就是做宦官。汉、唐、明朝的宦官集团势力之大甚至将正常男性组成的官僚阶级给打压了,这些宦官就是上进的穷人,不穷到没活路了谁会做那种手术。 这些宦官想取代阶级固化的官僚阶级,官僚阶级肯定不愿意,在“士人”大骂“阉狗”的时候,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注意到社会底层的福利做没有。 食色性也,有了这两项绝大多数男性就会稳定下来,也就是所谓的成家了。 成了家的人会有很多顾及,不会和单身汉一样敢于激进冒险。法国大革命是经过多年积弊,一直到拉基火山爆发,造成粮食减产,平民饥荒爆发而引爆的,宦官乱政只是少部分有“上进心”的人,通常在宦官乱政后不久就会爆发农民起义,汉朝的时候有黄巾起义,唐朝有黄巢起义,明朝有李自成农民起义,清朝的时候虽然没有宦官乱政,但是“寒门”出身的北洋军阀、孙中山、蒋介石都是如此,欧洲相对于满清社会福利要很多,很多华人就背井离乡到国外闯荡了,华人在完成了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后“上进心”又出现了,要实现这种上进心必须要打破阶级固化,这对已有的顶层阶级造成了威胁,求着别人给权力是没用的,必须“斗”,想尽一切办法打败敌人。这就是尼采哲学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共同之处,唯一真实的存在是人的欲望和权力意志。 儒家提倡的“禅让”也是假的,韩非子在《说疑》一文中说:“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人者,人臣弑其君者也。” 如果统治阶级无力保护自己的利益,那么就会被人取代,即便不是内部也会从外部打破,满清就差点被各国瓜分了,当时作为统治阶级的八旗子弟在干什么呢? 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大圈帮的“新鸦片战争”是有罪的,可是要消灭敌人的精英阶级也是一种“弱化”手段,留学生自己不动脑子要“合群”,染上毒瘾是父母的问题,伊顿公学也是寄宿学校,那里都发现大麻了,父母在身边的情况下,孩子就算自律自控能力较差也不会惹上这种事。 霍格沃滋也有奖学金,这是学的麻瓜学校,奖学金的名额有限,大家竞争激烈。 一般来说名校会招那么几个特别优异的“寒门”来作为“陪读”,这些孩子很清楚读书是他唯一摆脱已有阶级的办法因此特别努力,他们往往要贷款,奖学金不仅可以拿来支付贷款,还能改善生活。 富人家的孩子是不需要那笔钱的,可是能获得奖学金可以证明自己优秀,可以作为父母炫耀的资本。拿到那笔奖学金后他们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相机之类的东西,寒门失去了奖学金只能啃面包,他看到了富人的孩子炫耀自己的相机一点都不会羡慕,他反而会记仇,而且可能会记一辈子,等着有天报复回来,这就是滥用金钱会造成的问题,同学不再是同学,而是仇家,以后富人家里出了事绝不能求穷人法官。马尔福少爷得势的时候在学校里很嚣张,毕业后他爸爸和他成为战犯,就算侥幸逃过了审判也被迪安托马斯羞辱,这已经比法国大革命期间的贵族好多了,至少他还活着,没上断头台。 民族之春运动失败很大程度与平民不会打仗有关,学者光有理论知识没有领兵的能力,而且不会调节内部矛盾,这些恰巧是拿破仑“皇帝”拥有的。 当一个能自由使用权力的皇帝很爽的,不用掩饰了,不能自由使用权力和金钱的皇帝是个痛苦的皇帝,天可汗就是例子,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囚禁了自己的父亲,却不能和隋炀帝一样想修洛阳就修洛阳,想修大运河就修大运河,甚至于康熙皇帝,他也没有滥用权力。 想成为一个富有竞争力并且拥有超强适应性的人不容易,至少那种拿奖学金买相机的人不行,名校毕业的同学通常都是人脉,牛顿以前是个教授,后来因为他财政大臣的邀请成了皇家铸币厂的厂长,这个知识在学校的书本上是不会有的,绝大数人要上大学后才会学牛顿发明的微积分,满脑子公式的人知道怎么审讯犯人、安插线人这些和刑侦有关的知识吗? 牛顿那样的天才只是极少数,这种天才是必须禁止离境的,钱学森案让美国人赔惨了,他差点遭到暗杀,这种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为他国所用。 爱因斯坦要周游世界,联邦调查局重重保护,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人才是需要收买的,不过首先要保障他的人身安全,钱学森差点被迫害,当时有人保护他,其他的留学生就没那么走运了。 想收买西弗勒斯的人很多,不过其他人都不能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于是他只好被困在这个学校里了。 他自己和加尔文一样,也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韦斯莱双生子就从他那里偷学了不少,不许明目张胆的补课,不会找个密室偷偷补吗? 至于哈利的那种“补课”没人想去的,那真是太可怕了,没人想为了读书而死的。 一个聪明人懂得“衡平”,在矛盾日趋激烈的时候让出一部分利益,武则天是个女人,她比男的好对付,天可汗犹豫了一下后停止杀戮了。 武则天延续了科举制度,给了寒门晋升的机会,她杀了那么多门阀需要人来取代他们,虽然她招收的这些寒门学子不怎么样,但是她还是开了一个头,为日后开元乃至后世一千年选拔人才留下了基础。 要养那些非法移民很累,英国的纳税人也很有意见,可是人还是希望有怜悯、善良这些美好的天性,不愿意真的用自然淘汰法,看到有人饿死也不施以援手。 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好吃懒做而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呢?兵仙韩信就曾经很穷困潦倒,然而他时刻不忘自己背着的剑,马克思如果没有父亲的资助他也写不出资本论,杜甫也住在茅草屋里,亚伯拉罕林肯也出生在一个穷人的家庭里,蒋介石幼年丧父,曾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他们欠缺的不过是一个机遇罢了。 当他们二人用幻身术和隐形斗篷来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哈利正在上课,他和莱姆斯一样,教室里没有一张课桌椅,学生们正在对练。 波莫娜看不到西弗勒斯的表情,但她想那感觉一定很复杂。 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个需要海格去救的小可怜居然成了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轮到他来保护孩子们的安全了。 他看起来很高兴,显然他喜欢教书育人的工作,波特家的财产可以让他不需要为薪水担忧,让他去当需要铁石心肠的魔法执行司司长,和野兽们厮杀真的太残酷了。 第二十四章 面纱 哈利在学校的时候总有个拿着相机给他拍照的小跟班,有的时候波莫娜会记不住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曾经也被蛇怪石化过,那个孩子比哈利还小一岁,如果用“自然淘汰”这个词来形容真的太残酷了。 莱姆斯在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之前也很潦倒,因为他是狼人,所以他的一切品德和成绩都被别人否定了。然而在不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他无疑是最优秀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哈利的教学方法很多都是从莱姆斯的身上学来的,波莫娜几乎可以确定,哈利代课的第一节课就是博格特。 和高曝光率、经常上报纸头版头条的哈利不同,伏地魔几乎很少有照片登上报纸,他一直保持着一种神秘感,人们只能通过报纸知道他所做的事迹。 他的母亲梅洛普或许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牺牲品了,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在这个社会生存,人们的冷酷现实孕育了一个拥有俊美外貌的“黑魔王”。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的“仆人”的,尤其是食死徒高层,他确实有“格调”,不论是贝拉还是卢修斯都长得很美,西弗勒斯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他有不一样的内在品质。 洪门的香长文先生不喜欢用那种会背叛自己的人,他首先喜欢忠诚的然后再看能力。 白巫师和黑魔王则先看重能力再看忠诚,忠诚的贝拉能力不如西弗勒斯,她在阿兹卡班呆了那么多年有什么用呢?她不能提供有用的关于白巫师的情报,“棋手”的心往往都是冷的,为了让西弗勒斯被黑魔王看重,阿不思将凤凰社的人出卖给西弗勒斯,让他去向食死徒那边邀功。 他们都需要头脑清醒并且“可靠”的人。 就像女人总是在找一个“可靠”的男人结婚。 能让女人觉得一个男人可靠的条件是什么? 有人觉得是“上进心”;有人觉得是为了家庭可以改变自己;有人觉得是不论多忙都不会冷落了妻子,每天能按时回家;有人觉得是包容心,能够容忍她的小缺点;有人觉得是财富,最不可靠的其实就是外貌了。 视觉影响人80%接收到的信息,一张俊美的脸足以让伏地魔赢了一大半。 假如一个女人的外貌不佳,就不能指望别人费劲透过外貌来研究你的内在美,这种男人很少,诸葛亮就是其中一个,问题是世上有几个卧龙先生? 男人就算长得不好看一样有女人欣赏,通常来说女人比男人更能宽容男人,而男人宽容男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世界对女人从不宽容,大众舆论对男人要比女人宽容得多,一开始波莫娜也很看不惯拉文德布朗,她和罗恩到哪里都要接吻,亲密得宛如一个人,然而罗恩却并不爱她,只是他接受了这种投怀送抱的“便宜”,就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一个男人可以不接受一个女人的爱,可是绝大多数男人不会拒绝这个女人的身体,如果他连一个女人的身体也能拒绝,通常情况是因为她长得太丑了。 伏地魔坚持相信是梅洛普告诉了老汤姆里德尔她是女巫才把他吓走的,他不相信自己是迷情剂的产物。 他希望自己是因爱而生的,就像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 哈利想要的则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就跟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偏偏他们成了绝大多数人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名望、财富、力量。 人们往往将羡慕的目光投给那些“成功的人”,忘了尊重那些身处贫困或生活逆境中的人们。 在波莫娜的课堂上没有什么思想品德课,每个人只需要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会像1776年的东印度公司一样,将粮食当成期货,运往欧洲卖掉,然后让印度人饿死上千万人吗? 霍格沃滋的每一餐都很丰盛,但是吃不完的剩菜都没有浪费,还有很多神奇动物要吃,不用担心下一餐在哪里的感觉是幸福的。 我们能在世上快乐幸福的生活是因为有人辛苦劳作和自然的恩赐,对自然来说黄金只是一种物质,它不会把粮食直接变出来的,当犹太人在荒野中流浪的时候,神曾经降下一种如白霜一样的食物,它被称为“吗哪”,那是真正的神的力量,巫师也不具备,再强大的人也不具备,那些将顾客就是上帝当成信仰的人,准备好在最严峻的时刻依旧能坚持到底吗? 纸币甚至是白银都会通货膨胀,一个面包需要2000亿德国马克,纸币是可以随意无节制地滥发印刷的,纸马克如同废纸,德国人拿它来当燃料烧。 哦,那一天不会来的,是谁给你的自信? 暴富的感觉很刺激,日本人也曾经享受过,可是这次经融危机爆发,“美国梦”肯定会变“噩梦”,那些资本家就是利用人渴望美好生活,住“更好的房子”的梦想来设下陷阱的,受不了那个诱惑就会贷款,泡沫一破房价就会贬值,银行的人会把原来的住客赶走,你原本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要是把原来的房子抵押利用杠杆贷款买更大的房子,那就连回去的地方都没了,自己变成了曾经鄙视的无家可归者,你是不努力工作沦落到那个境地吗?你只是被骗了,而且这个骗局一环扣着一环,是完全“合法的”,是资本家和政客为了社会稳定而布下的人性骗局,充斥着谎言,框架效应在话术中经常出现,你以为做了正确的选择,其实你的选择已经被包含到框架里面去了。 哈利觉得自己必须要死,因为他是最后一个魂器,如何摆脱这个框架呢? 人最原始的本能是求生欲,是求生欲让我们应对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强,是求生欲让我们可以继续美好的生活,“我不想死”没什么好可耻的。 一个得克萨斯农民,任凭推销员说破天,搬进城里有多好,他就是不听推销员和银行工作人员所描绘的“美好生活”,他可以对他们大声嚷嚷:“滚出我的土地,我不会用我的土地抵押任何贷款!”然后举起猎枪,威胁那些诱骗他的骗子离开,这才是真正的“美式生活”。 子弹面前无权贵,亚伯拉罕林肯以解放奴隶的名义发动南北战争,实际上是压迫南方人的利益,那个刺杀总统的刺客布斯表达的是自己被压迫的反抗精神。 《飘》里说过,你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去追求一些根本不会让你幸福的东西。 远处的森林再美,走进了也会失去美感。 不要轻易去羡慕别人的生活,因为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你是值得别人羡慕的。 你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和饥荒的国家,有爱你的家人在身边,有一片肥沃的土地等着去耕耘。 上天没给你想要的,不是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更好的。 生活在韦斯莱家很幸福,波莫娜最理想的女性形象就是莫莉,可惜她不是,她在高龄失去了女儿,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莫莉一样有那么多孩子了。 而且西弗勒斯也不是亚瑟。 羡慕韦斯莱家是没用的。 爱上一个爱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尤其他还很固执,不会轻易改变。 他的专情很伤人,瞧瞧,她最终还是被惩罚了,这种烧心的感觉比在火刑架上被炙烤还要疼,至少真的火刑她能念冷火咒,而这种火刑根本没办法可以阻止,只要她活着就备受煎熬。 女人不会因为男人品德高尚就爱上他的,就连希特勒也有爱娃在他的身边。 至于一个人为什么爱上另外一个人,这或许是我们最急切需要解开的谜题了。 第二十五章 MBS&MB/s 在南海泡沫之中,发行债券的人是英国政府,目的是减轻利率来减少国债造成的财政负担。 玩对冲基金的是高智商的华尔街精英,还不起房贷的是受教育程度低,找不到好工作,又想过有钱人生活的底层,比如水管工,这两个群体的人本来不会有什么交集,除非华尔街精英家的水管破裂了,需要人来维修,可是金融危机让他们的人生有了交集。 2000年,互联网发展太快、太神奇、也太刺激,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畴,由此产生了泡沫,联邦政府诉微软垄断案,微软败诉。以这为导火索,美国股市互联网泡沫破灭,美国经济开始走弱,美联储为了降低失业率,提振经济。 南海泡沫是因为南海公司和购买股票的股民不知道英国在南美没有实际控制权,是信息差造成的,互联网信息的快速交换让同样的问题不会再次发生。 很多年前,投资者们坐在钱堆上,寻找好的投资机会来赚更多钱。习惯上他们会去找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购买短期国债,这被认为是最保险的投资。但是由于互联网泡沫破灭和911事件,美国联储主席将利率降低到1个百分点来维持经济增长。投资者说,1个百分点的回报率太低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意味着银行能够以1%的利率从美联储借款,再加上贸易顺差从日本、中国和中东不断涌入。所以有大量的低息贷款使银行借贷轻而易举。 于是他们疯狂地使用“杠杆”。 杠杆能让投资收益巨大化,也能让投资亏损巨大化,和保险公司及金融机构相比,玩对冲基金的人赌性要大得多。他们将资金给投行,投行业务包括很多块,一谈到发行承销都会想到摩根斯坦利,一说到兼并收购,就很容易想到高盛,一说到零售经纪的时候,那肯定是美林,还有通用等,这些鼎鼎大名的公司不可能倒闭吧。 mbs是由房贷做抵押的,或者说是由房子实物做抵押;cdo则是由房贷的利息偿付的现金流做抵押的,房子不是他的抵押,这些投行将cdo卖给对冲基金经理和保险公司,cdo里面不光是房贷,而且关键的是cdo市场的买卖方都离房地产市场的参与者远得很,这个距离不是实际距离,那个借房贷的水管工甚至可能去过精英家里修水管,高高在上的华尔街精英根本不会去看那个“失败者”一眼,他也许忙着打电话,也许在和漂亮的妻子亲热,总之不会多花一秒时间在那个水管工的身上。 大萧条之后,罗斯福政府就颁布了一个叫《格拉斯斯蒂格尔》的法案,这个法案奠定了后来半个多世纪全球金融监管的制度。其中最著名的一条就是说,商业银行的业务和证券业务要严格分开,实施分业经营。搞吸储放贷的,就不能搞证券承销。所以在这种压力下,摩根财团就把自己的业务一分为二,摩根斯坦利就做投行,另一家jp摩根就做商业银行。 对冲基金经理会把钱给摩根斯坦利,从摩根那里获取cdo。 现在商业银行jp摩根手里面握着一把贷款合同,贷款合同是没法流动的。为了提高流动性,需要对这些次级贷款进行打包和包装,于是产生了mbs。你到银行不能买别人的贷款合同,只能买银行的理财产品,mbs就可以认为是一种理财产品。银行把这些贷款合同打包组合成mbs,然后再拆分成三个层级出售,优先级、次优级、次级。每次收回贷款,先保证优先级的收益,在满足优先级的收益后满足次优级,最后是次级。因此优先级期望收益率最低,风险也最低,次级期望收益率最高,风险也最大。 次级抵押贷款,特点是风险大,有高风险溢价,收益相对一般债券较高。对冲基金经理从摩根斯坦利买cdo会买这种高收益的,他们的资金流很大,却比不上保险公司,保险公司则选择风险小,收益较低的,cdo像三个小瀑布一样工作,当资金回笼的时候,最上面的盒子先装满,再流到中间盒子,剩下的装到最底层。资金来源于房主偿还的房贷,如果有人欠贷不还的话,那回笼的资金就少了,最底层的盒子就装不满了。 对冲基金经理怎么那么傻呢?他要是真的傻就不会玩对冲基金了,投机行为就是要快进快出,不会中长线持有,谁最后接盘谁倒霉,但只要不是最后一个,利润都是相当可观的。 除了商业银行,美国还有专门的房贷公司,他们不只是做房贷业务,还做房地产中介,买房卖房都可以通过他们,贷款公司将所有的次级贷款进行打包,融入一些高级资产和中级资产,形成包含mbs的abs,abs的标的抵押物多种多样,从银行贷,租约,汽车贷款,信用卡贷款等等,投行买的是贷款公司的债券,如果说贷款的人还不起钱资金流就要断,在经济景气的时候一切没问题。 从2004年开始房地产商和美国政府慢慢发现,原来那些新移民不都是有钱人,相反,有很多资质不佳的穷鬼,特别是拉美的难民和偷渡者在地下市场的洗白后,步入了新移民的行列。 这个时候,美国的原住公民们差不多已经各有其屋,完全无法消耗这楼市的产能过剩。 于是美国联邦政府给各大贷款机构施压,希望他们放松贷款的发放要求,把钱给那些低收入人群,让他们买房。 一开始贷款公司不愿意,但是房价一直在上涨,银行赚中间费用,管理费和利率差,有钱的投资人拿到稳定的投资收益,穷人贷款买到了房。偶尔有几个人不还贷,因为房价一直在涨,银行把房子收回拍卖了就好,银行感觉没什么风险。于是商业银行和贷款公司胆子越来越大,一直在降,于是什么人来都能拿到贷款买房。原来首付30%,还要收入证明,现在首付5%甚至0首付,站在街上拍张照片就能拿到贷款。贷款买的房还能做抵押再贷款买第二套房。mbs产品也总是销量可观,而且银行进一步开发了基于mbs的cdo,流动性过剩背景下房地产泡沫就起来了。 这一切的前提美联储的低利率,一旦利率增加,投机客拿不到低利息的贷款了,无法赚取利息差,那么就会造成通货紧缩,一两个点的利息对小额资金来说不算什么,100美元多给两三美元,还不够一杯星巴克的钱,但是资金池够大的话,哪怕是增长1个点的利息也是一笔巨资,投机的对冲基金经理是头一个跑的,但是投行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跑,避险货币总共那么几样。 按照美国的法律规定,贷款公司的房贷发放,无追索权。意思就是如果贷款者无力偿还房贷,贷款公司没有权利没收除抵押房产以外的其他财产,美国人对房子所有权这东西思想还是很开放的,换成中国人就不一样了,买涨的时候大家一起买,亏钱了就要把房子退还给房地产开发商,投资有风险,哪有只赚不赔的? 次贷危机发生是联邦金融监管机构对房地产金融业监管不力造成,如果面对面的话,对冲基金经理绝不会将钱借给水管工,让他投资买房,收取微薄的利息,经理还要给把钱给他打理的客户收益。 可是在次贷危机中这种奇葩的事就发生了。 所以说互联网真的拉进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了? 又偏偏就是信息交流的问题,凤凰社总是在食死徒的后面接到消息,魔法部之战就是例子。 新移民以为接盘是接一个餐盘,实际上掉下来的是一个磨盘,贷款买房是为了学区,贷款公司发现有逾期发生第一件事就是拍卖房产,孩子连书都不能读了,更别说好学校了。 认赌就必须服输,亏到破产跳楼可以,撒泼耍赖不行,太平洋没有盖,跳去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就当交学费给自己上了最生动的一课,做梦永远都是梦,过度包装会欺骗人的认知,不论那个饼画的有多好看终究吃不到,拿来看的不能填饱肚子。 第二十六章 伤痛的茧 在博弈论里,集中力量主动进攻并不代表能够掌握主动权,关键还要懂得掌握信息不对称原则采取行动,即严格保密自己的行动,不将信息透露给对方,一旦行动部署被对方知晓那么就会使得对方集中兵力做好防守,这样就会给进攻带来阻力。 因此很多人会选择释放烟幕弹,通过宣传一些假消息来迷惑对手,迫使对方做出错误的决策。比如南海泡沫,明明英国没有南美控制权,却将南美生意的“垄断权”给了南海公司。南海公司又放出烟幕,他们和西班牙达成和解,获得贸易权了,“韭菜们”疯狂购买垃圾股,如果当时极端一点,南海公司直接破产,那么股民就是用毕生积蓄买了一堆废纸,幸好当时还有不少议员也买了南海公司的股票,它才半死不活得支撑了百年,最后关门大吉。 次级贷最关键的步骤是将贷款合同产生的派生货币变成债券,然后让投行买下来,投行又根据信用等级去骗,不对,是让对冲基金的赌徒来买,基金经理当然不会将钱借给水管工去买房子,然而他是把钱交给的投行,他买的cdo是abs产生的,不只是mbs,这存在一个信息差,真正的博弈往往不是双方信息明确下一招一式公平决斗,这可以用三十六计中的瞒天过海来形容。 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经常见到的人和事,往往不会引起怀疑。把秘密隐藏在公开的事物中,而不是和公开的形式相对立。非常公开的事物中往往蕴藏着非常机密的事物。 人们会追随大众所同意的,将自己的意见默认否定,且不会主观上思考事件的意义,就像羊群,那些没有形成自己的预期或没有获得一手信息的投资者,他们将根据其他投资者的行为来改变自己的行为。羊群是一种很散乱的组织,平时在一起也是盲目地左冲右撞,但一旦有一只头羊动起来,其他的羊也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全然不顾前面可能有狼或者不远处有更好的草。 从众心理很容易导致盲从,而盲从往往会陷入骗局或遭到失败。 但从众心理并不完全是坏的,跟对了人就能创造出惊人的成功,在20世纪70年代,纯血贵族狂热得相信自己跟对了人,追随伏地魔就和追随只涨不跌的房地产一样,完全是非理性的。如果有人对家里人说追随伏地魔是个坏主意,家长第一个反对。在杀死了妖精之后食死徒们抢了妖精们的钱,再把这些钱分给潦倒的纯血,伏地魔是个多么“慷慨”的人呐。 这种狂热让人们连摄魂怪都不怕了,即使魔法部长哈罗德·敏坎在阿兹卡班增派了摄魂怪也无法阻止,在这种全民狂热的浪潮中想保持自己脑子清醒很困难,即便你已经明白了,可是你的亲友们还是不清醒,反而给你做“开导”工作,很快你也会被亲朋好友们同化,安心收那些来历不明的“补贴”了。 学校与外面的世界是隔离的,接收的信息和外面不一样,当伏地魔第二次崛起的时候,因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大人们已经几乎放弃抵抗了,只有学校里的da成员还在以游击队的方式抵抗,他们给了学校里的师生信心,哈利波特还会回来,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再加上波特瞭望的广播,少部分人还在为凤凰社和麻瓜提供帮助,这个时候人们都忘了中世纪麻瓜抓巫师火刑,承担黑死病传播的罪名了,多么让人感动。 亲麻瓜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将这部分历史给删减了,幽灵宾斯反而长篇大论得说巨人战争,哈利接触到女巫审判的消息是在校外,三年级他住在破釜酒吧期间经常到一家冰淇淋店吃免费的冰淇淋,从阿不思成为校长后学生们就开始变得“纯真”,毕竟阿不思的梦想是创造一个以后麻瓜和巫师和平共处的世界。 如果一个人连派生货币和对冲基金都没听说过,只是看着房价上涨就盲目跟风投资,这种情况和南海泡沫的股民本质是一样的,都是要被收割的“韭菜”,艾萨克牛顿都被收了一波亏损了两万磅,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就不可能被收割? 跟风无时不在,主要是因为信息不对称,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得越多越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再有一个就是直觉,哈利怎么也是经历过大战的人了,他一边教学生怎么使用“除你武器”,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口这边看,像是已经察觉到他们了,于是二人立刻离开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他们叫他‘教授’。”波莫娜故作轻松地说“感觉怎么样?” 西弗勒斯没有理她。 “当孩子们第一次叫你‘教授’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她有些感叹得说。 三十四年了,她的面貌变化不大,而那个比她小的斯莱特林少年已经看起来够做她的父亲了。 费力维也是一样,人类的生命在混血魔法生物的眼中很短暂,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要是在狗身上施加太多感情,它死的时候会很难受,其中牵扯了太多记忆和感情,于是魔法生物会刻意和人类保持距离,如此一来就容易成为旁观者,一些当局者迷的问题旁观者就清了。 “你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怀疑老傻瓜的判断。”西弗勒斯低声道“我从没怀疑过波特有可能不是魂器。” “这很正常。”波莫娜说“他什么时候错过?” “一个从来没有犯过错的人,他要是犯错了,犯的错会比经常犯错的人更严重,他牺牲自己性命换来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是假的。” 西弗勒斯这么一说波莫娜倒想起来了,她还可以问问哈利当时邓布利多对他说了些什么。 雷古勒斯曾经也和那个时代很多年轻人一样疯狂崇拜伏地魔,可是他最终醒悟了。 西里斯是为了气他妈妈而离家出走的,雷古勒斯的情况不一样,他就像布莱克家唯一一个敢对家人们说继续炒房地产是自找死路的年轻人,他要是说出来了别人会把他当傻瓜,于是他只能默不作声,甚至连自己的行踪都不许克利切告诉沃尔布加,她一直在那个老宅里等她的儿子回来,即使她死了也要把灵魂附在画像上。 把雷古勒斯找回来就像是执念一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不是布莱克家的女人。 她和纳西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没有西弗勒斯的话,可谁叫他们俩定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就算茜茜死了,这个誓言依旧有效。 似乎贝拉觉得让她死是比让西弗勒斯死让他更痛苦的事。 阿不思曾经说:“冲我来。” 不论那是什么,阿不思觉得那种痛苦直接冲着他自己去反而比目击要轻松地多。 可惜,那是一种奢望。 所以说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能随便立的,难怪亚瑟那样的老好人也气得发火,揍了弗雷德一顿了。 第二十七章 致命危险 用美国建国之父爱德华考文的话来说,“美国的宪法是一个反抗的民族在迫切需要的困境中给逼出来的。”,美国的宪法和宪政源自于亚里斯多德的自然法和英国的普通法传统,亚里士多德在《伦理学》中提出了“自然正义”的观念,自然的正义和法律的正义不同,自然正义不是国家设计出来的,而是从自然中发现的,它与自然和谐一致,以禁令的方式阻止人们为非作歹。 但是在黑魔王汤姆里德尔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缺失了,他是如此迷恋力量,相信力量能做任何事,在巫师常用语中有句话“像某个下贱的妖精一样”,这种惯用语说明妖精一直遭受着不平等的待遇,即便妖精掌握着古灵阁和巫师的金融,他们依旧不能在法庭和威森加摩接受公正的对待。 更何况当时的魔法部很多人已经开始为伏地魔效劳了,在杀了几个拒不听从命令,将自己的财富“献出来”的妖精之后,妖精们就乖乖得听话了。 第一次巫师战争以伏地魔忽然失踪结束,它结束得太突然,人类在庆祝欢呼,妖精们却没有,即便他曾经施展在人们身上的那些魔法都消失了,在见到他的尸体之前妖精们都一直心怀警惕,担心他会忽然出现。 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的第二年,也就是1999年,魔法部官员在契平克劳博利和妖精兄弟会进行一次会谈,会谈的主要议题是制订妖精权利法案,但一些拿着魔杖的妖精打断了议程。他们将垃圾桶和邮筒变成角马、让棚子和一些灌木丛发生爆炸,并高呼兄弟会的口号:“我们不是丑陋的仙子!” 根据上一次妖精内乱的停战协议,妖精不允许使用魔杖,但现在,他们相信伏地魔不会再回来了,长期以来积累的对人类巫师的怨恨引起了骚动,妖精兄弟会的领导者是斗鸡眼博德里克,可是引导骚乱的妖精却另有其人,当时和妖精会谈的是罗伊登·波克,他就和绝大多数的巫师一样,觉得巫师和妖精一直相处得很融洽,直到他听到了第一次爆炸声。这场小型骚乱并没有让人们警惕,和当时审判战犯的新闻比起来契平克劳博利骚乱只是件小事,然而它却是一个信号,妖精是一个懂得反抗的民族,现在他们正处于迫切需要改变的困境中,“变革”是被人类给逼出来的。 不论是狼人还是妖精,都不害怕反黑魔法联盟,失去了足够威慑他们的力量,这些“异类”就开始造反了。 一如人类文明史上恒古流传的规律一样,如果统治阶级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统治,那就会被别的人取代。 飞天扫帚用妖精做的金属部件后会提升速度和稳定性,这种扫帚肯定比以前的飞天扫帚好很多,可是妖精不愿意做,多么下贱的妖精。 卢多·巴格曼欠下妖精一大笔钱而不得不匆匆逃走,他有个弟弟叫奥托,他曾因为对麻瓜物品割草机施了魔法而遇到了一些麻烦。亚瑟·韦斯莱帮助他将整个事情摆平,所以奥托的哥哥卢多作为感谢,为韦斯莱先生弄到了1994年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门票。 “他去埃及的钱是预言家日报中奖所得,700金加隆都花在了旅行上。”在一间废弃的空教室里,西弗勒斯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卢多·巴格曼看上去像是个好人,但赌博让他输光了一切,魁地奇比赛决赛开始之前,他让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投了一注,压上了他们的所有的积蓄,一共37加隆、15西可,3纳特,外加一根假魔杖,这点钱是他们俩辛苦攒了打算创业用的,一开始弗雷德和乔治还以为巴格曼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用小矮妖的金币支付了他们的赌注,所以一直礼貌地催促他还钱,但巴格曼无视了他们的信件,并编造各种各样不还钱的理由,他们失去了一切,后来他们在学校里又开设赌局,被我抓到了,在霍格沃兹寻求帮助总会有回应,所以我‘帮助’了他们,当一个参赌者输光所有的一切,给家人带来莫大的痛苦之后他们也会表现出真诚的悔恨。后悔当初不应该赌博,后悔之前赢了要是不玩那该多好,但没过多久好了伤疤忘了疼,违背自己的誓言再一次复赌,赌徒的内心既有着跟常人一样的生活理念,又有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一面,他们只是喜欢‘赌’,难以控制那种‘赌性’,有的人过得很好,有的人过得一塌糊涂,卢多·巴格曼不仅被人追债还丢掉了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的职位,三强争霸赛最终以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共同胜利而结束,但塞德里克在拿到奖杯后不就就被杀害。妖精们拒绝承认卢多赢得赌注,因为哈利并没有“大获全胜”。于是在比赛后不久,卢多就慌忙逃离了学校,没人再见过他了。” “提他做什么?”波莫娜没耐心得问。 “万事通小姐怀疑乔治赌博输了很多钱致使亚瑟贪赃枉法,37加隆、15西可,3纳特不是很多,他们那时候还是孩子。”西弗勒斯长吸了一口烟,慢慢得吐出烟雾“亚瑟在财务方面是干净的,麻烦的是他的儿子乔治和弗雷德,他们很容易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那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壁炉和博克博金链起来?” “据他所说,是因为执行秘密任务,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可以保护他的子民,韦斯莱家是战争英雄,他的询问就这么结束了。” “他被停职了?” “并没有,不过他已经不在法律执行司出现了,倒是经常在四楼出现。”西弗勒斯笑着摇头“他可真会给自己惹麻烦。” 家养小精灵重新安置办公室和狼人办公室,波莫娜不禁摇头“他才被暗杀了一次。” “你忘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布满了纳吉尼的咬痕“这是他第二次死里逃生,也许他以为自己是个无敌幸运星,想再赌一次。” 投机客就是这样,那些对冲基金的经理人从客人手里获取大量的资金,给了承诺给客户的回报之后,多赚的就是他的了,因此他才对高风险、高收益的cdo那么感兴趣。 对冲基金的收入至少都是上亿美金,更别提他们投入的本金了,房地产那个堰塞湖里面的钱不是寻常人能玩得动的,甚至是国家也是。 雪崩的时候没有那片雪花是无辜的,乐极生悲的事不少见,日本人就是陡然间明白过来的,还有南海泡沫的股民,以及巴拿马运河的法国人,政府一样会有靠不住的时候,“我相信美国”,次贷危机是将互联网造成的泡沫转移到了房地产,又经由房地产不断吹大,它的体量非常之大,这个盘谁都接不住,流离失所后,人们应该能从那个“美国梦”里清醒了。 在荒郊野地里搭帐篷首先要找到干净的水源,可惜水很多都被工业给污染了,连喝水都成问题,这样没有野外生存能力的人就像被从家里赶出去的宠物,如果没有人道主义救援很快就会死的。 “好像每一次巫师这边出现问题,麻瓜那边也一样。”波莫娜感慨得说。 “但不是每次麻瓜出现动荡,巫师这边也会出问题。”西弗勒斯将烟蒂丢到地上,用脚将火星给踩灭“白巫师认为麻瓜和巫师结婚能增加巫师的人口,而且在梅洛普之前,冈特家已经没出过什么强力的巫师了,但她和一个麻瓜男人结了婚,生出了黑魔王,混血可以让两种血缘优势互补,但他忘了一个问题,不是每个麻瓜都和他的妈妈一样。” 波莫娜想起了抛妻弃子的老汤姆里德尔,实在没有别的话要说。 恢复清醒后他应该是毫不犹豫得将梅洛普给甩了,因为她长得太难看了,和这种女人睡觉只会让他觉得恶心,他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像他那么英俊又有钱的男人怎么会和一个怪胎睡,他找的女人都是健康、漂亮的,谁会和住在棚屋里的人接触。 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是卢多巴格曼负责的组织工作。他完全不考虑与安全有关的问题,完全不顾要提防麻瓜,不穿麻瓜的衣服的禁令,在决赛中他甚至还担任比赛的解说员。 所以那一年的食死徒骚乱能闹起来和他有直接关系。 他就是那种“不可靠”、“不清醒”、输了还想赖账的男人。 当赌徒就要愿赌服输,妖精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他们要不回来自己的债务,何不有风度一点,承认哈利波特赢了,减少一点卢多巴克曼的债务,让他继续在魔法部体育事务司任职呢? 他可以给妖精们打开方便之门,让他们成为主要的赞助商,这样就能挣更多的钱了。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那么冲动,热血上头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人煽动一下就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傻瓜。”波莫娜喃喃低语得说。 西弗勒斯讥讽的笑着“他确实是个傻瓜。” 她知道他误会了,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在男人的眼里女人都是见识短浅的。 于是,她闭上了嘴,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 第二十八章 未尽之语 在希腊神话里有这么一个故事,代达罗斯是个巧手的工匠,他到一个岛上帮国王修建一个迷宫,迷宫里住着国王养的牛头怪。修好之后国王就不放他走了。他收集了很多羽毛,用蜡粘成了两副翅膀,一副自己用,一副给他的儿子伊卡洛斯,两个人计划从天空中飞出这个岛。他知道这个翅膀是蜡粘成的,就告诫儿子飞的时候不要太高,靠太阳太近会出事故的。可是伊卡洛斯年轻贪玩,飞起来了之后觉得很刺激就使劲扇翅膀,结果飞得太高,太阳把蜡烤熔化了,翅膀全散了架,这孩子就一头栽下来掉在海里淹死了。 这个故事教育世人不要太傲慢,但实际上这个故事还有没有说完的部分,代达罗斯除了告诫儿子不要飞太高,同时也告诉他不要飞太低,因为要是飞得太低,翅膀就会沾水,这样他就飞不起来了。 公立学校所教授的东西,是资本家、工业家为了培养工人而设立的,关于腊做的翅膀的故事,他们把后半段给删掉了,因为这样可以教会人谦卑,却不会设置底线,他们能更容易得找到顺从的工人,并且无视他们。在这种学校上学不会学会任何改变命运的东西,如果西弗勒斯和莉莉留在科克沃斯的公立学校上学,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两个很平凡的人,每天下班回家可以看看电视,被广告里的某种商品吸引,然后用辛苦出卖劳动力和时间挣来的钱将它给买回来。 就像韩非所说的,做车的人希望人富贵并不是因为他真心希望别人过得好,而是有人可以买他做的车,福特、通用这些汽车公司给工人较高的薪水不是他们是真的仁慈,而是希望人们有钱可以买他们卖的车,这个系统已经运行了100多年的时间了,那些公立学校就是工厂主创立的,他们肯定不希望工人们罢工,通常来说他们会裹上一层慈善的外衣,捐资助学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在麻瓜书店里有很多如何快速成为百万富翁的书籍,它们会教人投资、理财还有炒房什么的,但这些书如果去实践就会发现并不会管用,就和罗恩送给哈利的如何追女孩儿的书一样,只是看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再有就是一种观念,买了某种特殊的商品就能让某人死气沉沉的生活变好点,你用的口红和某个明星是一样的,你戴的手表代表了你的绅士风度,更容易吸引女性的注意力,然而这两者相结合,没有一样是奏效的,你的时间和精力却都已经浪费了,距离“成功”又远了不少。 这种误导和诱导会造成信息差,让负责防守的一方关注错误的方向,信息差的理论基础是共有知识和公共知识,地球是圆的,这是共有知识,但是每一个人不一定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地球是圆的,并且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地球是圆的就是大家的“公共知识”。 共有知识,可以通过普及、呐喊、公共讨论等方式,转化成公共知识,比如哥白尼捍卫的日心说,信息差就是要制造不对称,不论是有钱人还是没钱的人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但是有权的人知道西班牙控制的南美不允许英国商船经商,南海公司的人不知道,以为自己垄断了南美的交易权,就算从9%的国债利率减到6%他们一样可以赚钱,等南海公司的人发现上当后,又用同样的方法骗股民,他们已经和西班牙达成协议,已经可以在南美自由经商了,这固然是个骗局,却因为民众、南海公司以及英国政府之间存在信息差才造成的。 一个家庭主妇接受的信息量是最少的,如果连她都知道赚钱的办法了,那么这就是一种公共知识,地球是圆的这个知识能给人创造财富么?至少没有航海路线更能创造财富,海船上还有个领航员的职位,男人可以用来养家糊口。 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教育决定国家和民族的未来,但这些寒门往往会涉及到上层社会的人的利益。 华裔爱读书、好学,在中国这是个好习惯,知识改变命运,然而在西方不是这样的,这些灌输给公立学校孩子脑子里的课程是不让他们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就发生了这么一种奇异的现象,中国国内的家长千方百计把孩子送出国去读书,回国后反而跟不上国内的孩子了,他习惯了国外的宽松教育,国内的那种重压教育法他受不了。 作业是所有学生的公敌,霍格沃滋的学生们已经够懒了,公立学校的更懒,如果波莫娜的学生能和中国学校里的孩子那么勤奋就好了。人类的知识经过几千年来无数聪明人积累下来已经如海一样宽阔,如果盲目地去追求,反而容易迷航,需要有人带领,老师应该是领航员一样的人,错误的领导会让孩子误入歧途。 一个人在对待同一件事的时候不会又好奇又痛恨的,伏地魔特意保持那种神秘感就是让人保持那种人们对他的好奇心,一旦真的了解了他那个人,正常人都想远离他。 同样一个人要是厌恶学习,那么他就一点都不想看书本,不仅是考试还是作业都是应付,好奇心则让他留下来学习,赫敏就是这样的人,学霸和学渣最大的区别不是智力,赫敏一个人教了那篇狼人辨识的论文,其他人一听莱姆斯说不用交了他们反而欢欣雀跃,也只有西弗勒斯这种自找苦吃的人才会忽然良心发现,耐心看那种应付了事的论文。 神秘感能激起人的好奇心,不论是神秘人还是西弗勒斯都刻意保持那种神秘感。 某些人对名人用过的东西会产生执念,比如哈利波特坏了的扫帚,不论是光轮2000还是火弩箭都已经不能修复了,可是人们还是愿意花大价钱把它买回去。 神秘人用拉文克劳的冕冠、赫夫帕夫金杯、岗特家的戒指、日记本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做魂器也是因为它们曾经被名人用过。 不是物品让人变得名贵,而是人让物品变得名贵,这世上有很多有神奇功能的魔法道具,却不是每样都如创始人用的那么有名。 达芬奇的手稿现在也有人买,但估计没人对一个孩子的日记有兴趣,人喜欢的不是东西,而是自己的欲望,伏地魔就是那么一个喜欢名望的人,而且他还喜欢别人畏惧他。 他的欲望就是权势,女人并不是他的最爱,这和希望有女人爱自己的西弗勒斯并不一样。 他喜欢看着别人跪下亲吻他的袍子,这不是羞辱,而是一种纡尊降贵的恩赐,他不需要妖精跪下来叫他主人,至于家养小精灵则是实验品,狼人连穿食死徒衣服的资格都没有。 只有他认为有用的人才能加入他的“家庭”,成为他的“仆人”。 卢修斯、贝拉、西弗勒斯分别替他保管了一些东西,他们一个擅长理财,一个绝对忠诚,一个有魔药和黑魔法天赋,别的人有什么让他觉得“有用的能力”呢? 西弗勒斯是个贼,求知欲极度旺盛,为了求知甚至会干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渴望力量的男人。 他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和斯拉格霍恩不一样,完全是靠实力挣来的。 他也是个赌徒,谁会为了一份工作把命给赔上,他却居然想到要用配爆炸液这种办法来和斯拉格霍恩对决。 她迷失在这个人复杂的世界里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理解他,但更多的时候是不理解,比如此刻,他居然想和她亲热。 比起那些设计露骨的内衣,他更喜欢她穿霍格沃滋的校服,他又像被点燃的可燃冰一样燃烧了。 废弃的教室里还留着几张课桌椅,阴郁的光从布满了灰尘的窗户照了进来,他刚才踩灭的烟头还在,漂浮在空中的灰尘缓慢地旋转,看起来就像是银粉一样。 教师和学生之间也存在信息差,但是她现在也搞不清他们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了。 “我们……这是在角色扮演?”她害羞地问,穿着这身校服让她产生了某种违背道德的感觉,好像是在师生恋。 “安静。”他摆出那副在学生们面前威严的样子警告,就像他依旧是教师。 “管他的。”她放弃抵抗了,如同豁出去了一样,勾着他的脖子,跟那个生人勿进的斯莱特林院长纠缠。 如果守密如禁欲一样阻碍了时代的发展,那就不要再守了。 有的人不想改变,但有人想要改变,变化会让人觉得不适,不能适应就被淘汰,这就是某些人信奉过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轮到自己被淘汰的感觉肯定很糟糕,可谁叫他之前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第二十九章 局中人 人与人之间交往必须设置底线,西弗勒斯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交往的时候就没明确设立,当阿不思“请求”西弗勒斯杀了他的时候,西弗勒斯没有守住那条底线,他答应了阿不思,等后来他想后悔,阿不思不答应了。 那个时候他就完全属于被动局面,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反抗,看起来很凶的斯内普在阿不思邓布利多面前是个弱者,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这件事他还不能跟别人说,他的笨拙就体现在这一方面了。 当中国加速进行工业化的时候,欧美正在实行去工业化,美国的核心价值就是自由和民主,工会的存在虽然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工人的权益,对生产效率却产生了严重危害。 简而言之,工会会把企业给拖垮,美国虽然是超级大国,全球第一发达国家,但这并不代表美国没有穷人以及底层。制造业本可以给成千上万底层人民提供一份稳定的职业和收入。 但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他们存在的目的是盈利,它们建立的初衷是保护劳工群体不受血汗工厂剥削。加入了工会的工人,工会会为会员争取更高的工资,不属于工会的工人的雇用很“随意“,工会工人则只能在其无法胜任工作时被解雇。美国工会之强大毋庸置疑,至少到目前为止,它仍是美国大选时必须争取的对象,包括他们的选票和资金。 加入工会不是免费的,他们不仅向工人收取会费,还与企业签订协议,统一管理会员的福利。 但美国的工会正在退化,一方面因为工会其实不再完全维护工人的权益,很多工会高层把工会当成自己的政治资本,他们自己也逐渐成为新的资本家;另一方面,工会推动企业创新的积极作用正在消退,阻碍企业按照市场法人身份盈利的消极作用在上升。 1886年芝加哥工人在afl系工会组织牵头下组织罢工,争取8小时工作制获得胜利,这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由来。不过美国工会的斗争纲领中毫不含糊地写着“排斥一切外劳”,甚至把“华工”单列为一条。 劳动节不应该劳动吗?怎么还要放假呢? 日本人很喜欢加班,并且是无偿的,这种情况在欧美是违背劳动法的。卡车司机经常加班,他们是“运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因为原油价格波动太大,他们的权益往往不能获得保障。 家庭中小汽车的油耗和商业用大型卡车的成本相差巨大,那些看起来很廉价的卡车车头甚至比一些普通人眼里代表贵族的豪车价格还要高,轿车主要重视舒适度,而卡车则是重视引擎的动力,油耗也就不一样了,对普通人来说油价波动会造成一定困扰却不至于承受不了,卡车司机不一样,他们运营的是“商业”,往往这些卡车司机没有什么文化,除了开车之外没有别的生存技能,硅谷的天才们开发无人驾驶技术会影响他们的工作。 现在硅谷还没有开发出来,如果他们开发出来了那就会抢卡车司机的饭碗,那时卡车工会就会出现争取“人”的权益,前期投入了那么多钱开发的无人驾驶技术没有带来收益,钱就白烧了,如此一来因为看好了无人驾驶技术购买股票的股东和风险投资公司就损失惨重。利用信息差的教育方式制造“工人阶级”的教育制度阻碍了社会发展,但是让底层接受过多教育则会让顶层不能继续“无视”他们,他们会知道怎么捍卫自己的权益,比如抵制加班、增加收入,这样就让喝人血的资本家出血了。 不设置底线的教育就是在培养工人阶级,让他们面对压迫的时候不知道反抗,最后被踩进泥里,和死后埋进土里一样。 人不是机器,需要休息,加班需要抵制,可是不加班升值加薪的机会就和你无关,甚至无故开除你,8小时工作制是争来的,你可以用更多时间休息和学习知识,这样就不会被电视里的洗脑广告宣传,陷入消费主义的陷阱里了。 广告的目的是让人们去买工厂生产的东西,绝大多数财富集中在少部分人手里,他们再怎么能消费也不如广大的“韭菜”阶级。 如果人们停止购买就会产生滞销,这个时候一种怪异的现象出现了,人们明明可以将产品做的质量很好,却故意让它容易坏,比如灯泡,它经常坏就必须经常换,消费者不想买也必须买,行业中甚至有规定,谁做的灯泡要是质量太好就要将它给排挤出去。 哦,一个才换的灯泡又坏了,消费者忍不住抱怨,负面情绪增加,这就和工会是为了保护工人权益,最后他们却和政治家苟合了一个道理。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时间是有限的,每个人一天都24小时,将有限的时间用在追求无限的贪欲里就会错过生命里很多美好的东西,等临死的时候后悔当初没有陪伴家人,或者说追求年轻时的梦想。 人毕业后文凭是不断贬值的,留下的是你是否有继续学习新知识的欲望,有接受失败重新开始的毅力,以及坦然面对压力的抗压能力。创业往往不是一次就成功的,韦斯莱兄弟就被骗光了所有的积蓄,37个金加隆虽然不多那却是他们仅有的,在失去一切后很多人都会一蹶不振,韦斯莱双生子却想办法重新站了起来,他们甚至逃课糖这种商品,逃课当然是不好的,但是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课完全是浪费时间,与其接受她为了政治目的而上的课还不如睡觉。 魔法部难道没有察觉自己多么可笑吗?一个小巫师的生命安全遭到了威胁,他还是不能使用魔法来进行抵抗,所以哈利和达力就该傻站在那里等死,因为如果哈利用了魔法就违背了他们至高无上的法律。 底线应该有弹性,却不能没有底线,就像美国的星条旗法,国旗是个“庄严”的东西,烧毁和践踏是不允许的,精英们为了自己的“言论自由”,操控舆论导向,将国家利益不顾,并且还将爱国主义和希特勒、日本****挂钩进行扭曲,他们就是利己主义者的代表,这些人掌握权力造成的危害及其严重,美国宪法里面隐藏着“保护少数派”的漏洞,精英把持着国会,就算全国百姓都同意护旗法,国会通过不了还是不能修宪。这种无底线无边界的言论自由,就像美国国父富兰克林说的一样,傻瓜的心在嘴里,聪明人的嘴在心里,小亨利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最后惹上了杀身之祸,他就是个典型的“言论自由”的美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闭嘴”。 古代中国,丝绸之路的贸易被粟特人把持,因为巨大的信息差,生丝价格从原产地翻了数百倍,一磅丝12两黄金,这个消息中国人是不知道的,当时波斯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垄断了中国丝绸的贸易,再由波斯商人转手销往罗马。查士丁尼想要打破这种贸易模式,买到更便宜的丝绸,就去联合埃塞俄比亚人,计划绕过高价垄断经营的波斯,从海上去印度购买中国丝绸,然后东运罗马,于是丝绸战争爆发了。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资产阶级开始和外国经商,作为生丝生产者的中国人反而要被外商制约,胡雪岩想要打破外商垄断,就先要自己国内形成一股可以与国外抗衡的实力,于是他收购生丝进行垄断。 然而他这么做是不被人理解的,国内的商人首先给他下套,盛宣怀是因为身处李鸿章与左宗棠的海塞之争的权力斗争漩涡中,其他人不一定全是为了给他面子才挤兑的,也有阻止胡雪岩垄断的立场,他们和李鸿章看到的“局”和左宗棠、胡雪岩看到的不一样。 唐朝的时候没有闭关锁国,玄奘西天取经不只是带回来了经书,还有大唐西域记,然而在面对东罗马使节求助的时候,唐朝官员却在《使节图》里展现出及其傲慢的态度,这和清朝官员卑躬屈膝的样子差别多大。 明清闭关锁国造成了严重信息差,再加上文盲率,让普通人明白通货膨胀、粮食商品率和国家安全的关系太难了。 人去管羊很简单,难的是人去管人,平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什么是错误的,看到满清官员滥用钱和职权,却不尽守土卫国的义务,资产阶级,乃至后面的无产阶级都团结起来,将封建官僚给推翻了。 商鞅是让秦朝大一统的人,他的弱民之术在于民弱国强,国强民弱。 想要弱民就是让他们驯服,如果暴力不能用,就用别的办法,教育一样可以达到弱民的目的。 真正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不是你买了什么东西,而是“掌控感”,你有了钱可以自由支配它,你可以用美元点烟,也可以用它来做“教育”这种当你还是普通人时认为的慈善。 但实际上你只是将钱捐献出来修学校这个“建筑”是没用的,重要的是教课的老师,以及孩子们手里的课本,至少在遇到张涛之前波莫娜没有把法国大革命和拉基火山爆发联系在一起。 霍格沃滋远离繁华喧嚣的城市,人们只好自己找乐子。 有人爱读书,有人则喜欢别的,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无聊到没事做就会找事给自己打发时间,然后孩子就出生了。 偏远落后的地方新生儿出生得反而更多,如果孩子代表着希望的话,那么那些地方的希望更多。 富兰克林还说过,绝望毁掉了一批人,骄傲毁掉了更多人。 住在城市里她没有觉得就到了天堂,城市里的建筑就像是钢铁森林,和乡下的森林差不多,远看着很美,走进了就失去了那种美感。 就像犹太人,借助神力获得了自由,离开了埃及,可是在旷野里流浪久了又想要回去,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跨过了埃及人的底线,没法再回到过去了。 第三十章 “收益” 如果有人将自强运动拍成电影或者连续剧,波莫娜一定会看的。 胡雪岩的那次生丝收购可以说是为了打破外国商人的垄断,也可以说是为了让自己在国内形成垄断。 李鸿章控制自强运动的目的同样一半是为了公利,一半是为了私利。 要从头开始夯实基础工业非常耗时耗力,首先要找到那么多有自强精神的“人”就不容易。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詹天佑还是少数,第一批到英美留学的留学幼童有一百二十人,回国的只有九十人,利己主义者哪里都有,学了知识为自己牟利的绝对比一心为公的人物质生活要舒适地多,人很多,人才却稀有,“成才”是件很难的事,十二亿麻瓜里都找不到十一个人踢足球,在找不到合适的人的情况造不如仿,仿不如买没有错,反正经费给那些人最后也会被花天酒地浪费了。 李鸿章将数百万两银子寄存在日本茶山煤矿公司,虽然东印度公司窃取了红茶的栽培方式,但印度产的茶叶不符合日本人的口味,出口日本的茶叶和煤矿是国内重要的财政收入。 李凤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购买军舰有回扣,这在当时商界是通行的做法,阿姆斯特朗公司一般给5%,有人却弹劾他在国外不守定制,挟妓出游;有人说他所订军舰质量窳劣,甚至从“数百万巨款一人开支,难保无收受花红等弊”开始推测,发展到参奏其“购买铁甲船二只,价三百万两,以二成折扣,侵吞六十万金以肥己囊。 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李凤苞没有干,厚厚的卷宗在大英图书馆里放着,谁在采购时虚报价格中饱私囊一查就知。 纳什均衡讲的是非合作博弈,军舰采购就像是最漂亮的女孩,如果所有参加舞会的男人都去追求她,那么她的女性朋友们就会转身离开,军工采购不只是战舰,还有机床、钢材、设备,兰州的黄河第一桥就是全部从欧洲运来的钢材修建的,这些人放弃了最美的那个女孩,然而去追求她的女伴们,这样每个人就都有收益了。 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这是三十六计中的以逸待劳,让敌人内耗,造成由盛而衰、由强变弱的局面。虽然统一天下的是秦国人,可是却是楚国人将秦国的天下给推翻了。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在资治通鉴中,王翦收复楚国的过程中他就是用的以逸待劳的办法。 楚人闻王翦益军而来,乃悉国中兵以御之,王翦坚壁不与战。楚人数挑战,终不出。王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 楚国的地形复杂,粮食运输起来很困难,秦国则利用长江和漕运,秦国崇尚水德,尤其擅长水利工程,有了稳定的粮食供给后可以在经历了收服韩、赵、魏的苦战后休养生息。 楚国的封君在面对大战的时候会齐心协力,时间拖久了则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争执不休,就这么等了接近一年,王翦再发兵攻打楚国就不费劲了。 改变欧洲文明的是丝绸、火药和印刷术,不只是中国人在翻译西方的著作,西方也在翻译东方的,胡雪岩那次垄断市场的行为外国商人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以逸待劳看着中国人内斗就行了,这种楚式思维困扰了中国人两千年,尤其是商人阶级。 西方也有竞争,也有内斗,不过“行会”能消除这些矛盾,它能调节内部纠纷,并制定行规,奥迪以前是四家汽车公司,后来合并成一家,减少了竞争。以前中国的会馆也有类似的作用,全面西学后会馆和行规也没有了,大家各凭本事,是出现了很多商界奇人,不过更多的人被淘汰了,民族资本主义在封建官僚和外国资本家的排挤下难以生存,并没有成为社会经济的主导力量。 中国首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有个共同特点,虽然读书不多,却是从底层开始拼搏奋斗的,对人情世故特别熟悉,能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有部分人会沉迷暴富而变得忘乎所以,有人会清醒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送孩子去名校,读一些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课程。 纳什均衡其实是中国人两千年前玩剩下的,如果损刚益柔不明白,换一个说法就是退而求其次,得不到最好的,只要相对好一点,双赢的效果能使得双方都满意,实现以退为进的目的。 急功近利者往往容易上当,或者干出莽撞,甚至于阴损的事,李凤苞占着好差事,那么多人跟他争,奏折上诬陷他的事太多了,可惜那个时候没有诽谤罪,他也没办法告那些诽谤他的人,最后他只好离职回家翻译书籍去了。 在羊群效应中人们会效仿别人的选择,纳什均衡则是不管别人怎么选择,自己做自己能做到的全局形式中最优的选择。 人是不完美的,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缺点,容忍那些缺点,实现和而不同,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大目标合作,这才是真正的君子。 那种说着女人不贞节了就是有罪的男人是个伪君子,站在道德制高点抨击人谁都会,都21世纪了,是不是还要女人跟古代一样树一个贞节牌坊来表彰一下? 天上的爱神只在想象里,地上的爱神很世俗,即便是芙蓉也要吃饭上厕所,每个人都想不犯错,每次都做正确的选择,但是有时女人也会选错人,将错全部加注在女人的身上是不公平的。 她被人骗了,又或者一时冲动犯了傻,谁又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在结束之后,西弗勒斯抱着她哭了,他哭得泣不成声,一点都没有人前那种威严冷酷的样子。 波莫娜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抱着这个食死徒。 70年代的时候伏地魔的身边都是精英,不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就是有能力的人,想经营“人脉”的人都会想办法钻进去。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俊美的黑魔王是个疯子。 疯子往往是感觉不到自己发疯了的,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纳什就是个疯子。 天才和疯子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要找到一个完全理解自己的人很不容易,这或许就是老傻瓜一直对老疯子念念不忘,却又不敢迈步的原因吧,因为老傻瓜太想合群了,和老疯子那个走在时代前面的预言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三十一章 泥足巨人 “你还好吗?” “好多了。” 西弗勒斯坐在一张椅子上,接过波莫娜递给他的红茶。 那张小孩子坐的椅子对成年人来说太小了。 在魔法学校三年级开始就要学对桌椅的变形术,这样以后孩子们就可以自己调整桌椅的高矮了,但波莫娜觉得现在他不需要干这个。 西弗勒斯又开始承担很重的压力了,人总会有压力爆棚扛不住的时候,哭一哭就会好很多。 斯莱特林是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世人面前的,他们总是显得高傲又可怕,只有很少的人会看到他们软弱的一面。 换句话来说,他们不会通过卖惨来博取别人的同情,而且他们也吝啬伪善,卢修斯捐钱给圣芒戈就是为了魁地奇世界杯顶级包厢的门票。 那个光鲜的白化蛇也有惨的时候,波莫娜他们刚回人类社会的时候卢修斯就有酗酒问题,他没被关进阿兹卡班让很多人不高兴,他处处都被制约了。 这次麻瓜的金融危机会给他新的机会,他可以不买涨,反向做空,反正这股灾挡不住,何不如顺势狠狠挣一笔呢。 除了白银可以投机,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操作,那就是cds,信用违约掉期合约。 如果没有cds,次贷就是一种投机行为,任何一个有冷静头脑的经理人都不会上当的。 他们不是羊群效应里的羊,而是学了博弈论的精英,cds所担保债权,一般是各种各样但信誉度各异的债券,这些cds卖家把本来是b等级的abs和mbs评估为a级或者是aaa级别,如同披上了羊皮的狼难以辨识,再经过投行的包装,拿到对冲基金经理手里的cdo就混淆不清了。 cds相当于担保或者保险,如果水管工如期还款,那么他就收走了那份“保费”,如果水管工不还房贷,那么cds就要替水管工还款。 本质上它是一种对赌的工具,对冲基金经常用这个和投行两个对赌,如果投行拿不出cdo,对冲基金还可以从cds那里收到现金流保证自己的收益,相当于对冲基金拿到了一份无风险投资,前提是cds不违约。 优质的信用客户有限,如果降低标准,将b级客户变成a级客户,那么cds供应商就可以多签一些这种协议,赚的钱也就更多了。 他将这些“保单”变成债券或者别的产品卖给别人,以此类推,如果贷款的水管工按时还房贷,所有人跟着吃肉,如果水管工违约,所有人跟着一起倒霉,贷款公司敢给水管工贷款是因为美联储1%利息的贷款,这是为了刺激恢复经济的,贷款公司放5%利息的贷款给水管工,贷款公司还是能挣4%的利息,美联储加息,如果加到10%的利息,贷款公司继续用5%利息贷款给水管工,那他就要亏死,借不到贷款就没人买房子,一直看涨的房地产就会下跌,100万美元的房子跌到75万,聪明人都会抛售,房价下跌趋势一形成就没法阻止了。 一个修水管的能挣的钱不多,他选择违约,房子被银行收回,银行没办法维持收益了,银行借100万出去只收回75万,如果一两个人还不起还好,很多人还不起就会引起连环坍塌,cds赔不出那么多钱,倘若雷曼、摩根这种投行宣布破产,对冲基金的本金都拿不出来,几十亿美金的损失谁能承受得起。 小人物流离失所,大人物赔到跳楼,特斯拉级别的金融机构是不能倒闭的,部分原因就是它们庞大的员工基础,人海的力量大海里的一滴水自己感觉不到,你的一点小贪心,我的一点小滑头,积少成多就会形成不可知的巨大力量,足够推动命运之轮转动了。 历史中的英雄再伟大,也会用尽力气,最终决定世界走向的还是无数普通人。 如果当年罗斯福的炉边谈话没有起作用,美国人还是把钱放在自己家里不存进银行,通货紧缩解决不了,美国变成拉美国家一样,第二次世界大战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在甲午战争之前,日本向满清购买了3万吨煤和3000石大米,开战后部下建议李鸿章停止供货,李鸿章以“订货在失和之先”为由继续供货。 甲午战败积弱不是一时,自强运动搞了30多年,一点起色都没有,凭着满清赔的2亿两白银日本突飞猛进了。 战国中期屈原曾经施行一系列革新,不想在楚国刚刚有所起色的时候,老贵胄和老世族秘密的结成联盟,将国王毒杀了。 在乔治·马戛尔尼的回忆录里是这么记录那次到中国的出使,觐见乾隆的。 英国使团向清政府赠送了一批国礼,其中包括:前膛枪等武器、望远镜、地球仪等天文学仪器、钟表,一艘英国最先进的110门炮舰模型,还有一盏巨型枝形玻璃灯,要安装在圆明园内。 它的结构很复杂,有几百个零件,马戛尔尼原本以为要找英国匠人来安装,结果两个中国工匠研究了半个小时,就把那个巨型玻璃灯装好了。 中国人的灵巧思维和超强的动手能力让马戛尔尼惊叹,但是他很快就不以为意“目前和欧洲相比,他们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伟大,却在大事上渺小。” 当时使节团送给了乾隆很多枪炮,这并没有引起那个八十三岁,垂垂老矣的皇帝任何重视,他将它们放进了一个藏宝库了,直到1900年八国联军冲进圆明园的时候才被重新发现。 当时它们的表面已经布满了灰尘,甚至根本没有拆封,更别说研究它们了。 一个老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梦想,唯一能让衰老的乾隆感到有趣的是使节团里的一个少年托马斯斯当东,马可波罗游记里的东方似乎是完美的天堂,可是真正看到的却和游记中不一样。 他花费了差不多10年的时间,将《大清律例》翻译并介绍到英国去,这是中国第一本由中文翻译成英文的书籍。 回国后,他利用搜集的信息,著书立说,阐述了自己对中国政治、外交和历史文化等各方面情况的认识理解。这些著作对西方人认识了解中国发挥了很大作用,有些甚至成为英国政府制定对华政策的基础。 1823年,小斯当东与亨利·托马斯·科尔布鲁克共同发起创办了皇家亚洲学会,致力于推动对亚洲各国的政治、历史和文化的研究工作。小斯当东还积极推动英国的汉学研究。在他的努力下,英国伦敦大学大学院和帝国学院聘请教授,开设汉学课,专门教授汉学课,他由此被誉为“英国汉学之父”。 1818年至1852年间,小斯当东数次当选为英国下议院议员,是当时英国下议院中对中英关系较有影响的议员之一。就在小斯当东们因为中英之间的困境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另一股力量正在改变着中英两国的关系。他们就是鸦片走私商。 起初,英国东印度公司走私鸦片仅仅是为了平衡过于畸形的中英贸易。但是鸦片走私的暴利很快就超出了始作俑者的意料,参与走私的也不仅是英属东印度公司。鸦片走私的猖獗彻底打破了中国对外贸易的平衡,中国由入超变为出超,大量白银外流,引起了国内的银荒。而吸食鸦片对中国人身体的残害更让中国人担心它将摧毁帝国的武装力量。于是,清政府中禁烟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最终道光皇帝决定委派林则徐赴广州禁烟。 林则徐的虎门销烟,立即引起了英国下议院的激烈讨论。议员格莱斯顿反对为了一种罪恶的交易而挑起战争。中国通托马斯·斯当东站了起来:“我们进行鸦片贸易,是否违反了国际法呢?没有。当两广总督用他自己的船运送毒品时,没有人会对外国人也做同样的事感到惊讶。” “如果我们在中国不受人尊敬,那么在印度我们也会很快不受人尊敬……如果我们要输掉这场战争,我们就无权进行;但如果我们必须打赢它,我们就无权加以放弃。”此时全场肃静,所有人都在倾听他的讲话。几分钟后,他给出了最后的结论:“尽管令人遗憾,但我还是认为这场战争是正义的,而且也是必要的。”随即,大厅里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 三天后下议院投票,结果是:主战派271票,反战派262票,9票之差。托马斯·斯当东最终促成了鸦片战争的爆发。这场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英国获得了胜利。从此,东西方对峙的格局彻底终结,东方开始从属于西方。 那个乾隆曾经很喜欢的孩子毁了他的帝国。 鸦片战争后改革的呼声越来越多,光绪帝一生受到慈禧太后的挟制,未曾掌握实权。1898年,光绪帝实行“戊戌变法”,但却遭到以慈禧太后为首的保守派的抵触,光绪帝被慈禧幽禁在中南海瀛台,整个维新不过历时103天。 1908年,光绪帝驾崩于慈禧太后死亡前一天,享年38岁,葬于清西陵的清崇陵。 光绪皇帝很有进取心,可是他和路易十六一样,遭到了国内保守势力的阻碍。 老人不像年轻人,充满了梦想和朝气,却容易激进,光绪皇帝虽然颁布了非常多的诏书,可是这些诏书中所实行的一些条件全都是立即执行的口吻,根本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光绪皇帝和公车上书的读书人都太着急了。 庞大的人口数量是一种优势,虽然人口众多会让社会财富平均下来变少,可是人口多意味着中国人不可能跟北美的印第安人一样被区区的天花给消灭。 3亿人是欧洲总人口的两倍,只是海军被打败了还有陆军,怎么满清这么简单就被打败了。 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是难以取胜的,当年英国海军刚到广东的时候,广东人也没抵抗,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皇帝而已,都是一样交税,管他是不是红毛鬼呢。 真正惹怒广东人的是少部分英军军纪太差,开棺盗墓,以及对占领地居民的骚扰,最终引发了三元里大战,洪门活动也日益增长了。 阿不思恨她的轻率,不过那个时候她都39岁了,她的人生还能毁成什么样呢。 年轻的女孩就不一样了。 她以为唐克斯是轻率决定嫁给莱姆斯,因为唐克斯穿着古怪姐妹的衬衫,留着粉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个问题少女。 阿不思曾经问她,她在想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就像是装错了躯体的灵魂,如果她能变成阿不思那样的男人,阿不思能成为她这样的女人,每个人都会好过得多。 阿不思不用担心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曝光,他可以正大光明得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波莫娜也不用终日想这些女人不该去想的问题,可惜他们装错了躯壳,灵魂不知不觉中“扭曲”了。 男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莉莉会保护西弗勒斯,波莫娜只会推着他反击,打倒一切欺负他的人。 难怪他会爱莉莉多一些了。 “你不说点什么安慰我吗?”他盯着手里的杯子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抿着嘴唇“而且,我不想你觉得我很吵。” “唱首歌吧。”他说“我想听。” 她不知道该唱什么。 “连歌你也不会吗?” “你想和我跳舞吗?”她问到“我可以一边唱那首歌一边和你跳舞。” 他坐着没有动。 “你为什么不找我要点什么东西。”他问到“任何东西都可以。” “我说了我要嗅幻草。” “我会帮你看着你的学生的。”他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我变成了狼人你依旧爱我对吗?” “是的。”她平静地说“我的学生都能和狼人结婚,为什么我不行呢?” 他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赢了。”他陶醉一样笑着说“你比复仇的滋味还要甜美,学姐。” “别这么说。”她厌恶得说,他的语气和表情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我很高兴还活着。”他惬意地叹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搂着她,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主流史学界认为珍妃的死因是因为支持光绪进行戊戌变法,向慈禧争夺最高权力而触怒了慈禧太后,但部分史学家认为,珍妃主要因多次违反宫闱禁忌,卖官受贿,再加上光绪对她情有独钟,冷落了慈禧的亲侄女隆裕皇后,最终落得被杀害的下场。 清末卖官的事在正史里没有写,但是留下了很多捐官的字据,这种办法虽然弊病很多,但能于最短时间筹集数千百万两巨款充实国库以应急需。 如果珍妃真的是收了人贿赂,那她还会跟现在一样被人同情吗? 历史需要一个大反派来承担所有责任,莉塔基斯特连阿不思和西弗勒斯都敢乱写,毕竟她写的人已经死了,没法给自己翻案,当然她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咯。 第三十二章 “开关” 老子认为“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无为而治”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不过多地干预、充分发挥普通人的创造力。 除了最优秀的那几个,赫夫帕夫其他人波莫娜用的是就是“无为而治”的办法。 在纳什均衡中,策略组合是一个集合,该集合包括每个参与人的一个自已选的策略。 最佳对策就是说每个参与者都选择了最佳对策,比如男生们后退一步,不去邀约最漂亮的女孩儿,转而去约比最漂亮的女孩差一点的女孩,这样每个人都有舞伴了。 然而现实是男生们为了芙蓉发了疯,连原本的校花佩蒂尔双胞胎姐妹都没人去约了。 有的时候人是不会选最优策略的,男孩子们会想,你不邀请芙蓉,我去邀请万一她同意了呢? 绝大多数人迷恋小概率事件,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罗恩就在走廊上大声邀请了芙蓉。 但是他甚至不听芙蓉的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所谓的严格优势策略是指不论对方采取什么策略,采取的这个策略总比采取其他任何策略都好的策略,严格劣势策略是指的不是严格优势策略以外的其他策略。 对罗恩来说,邀请赫敏是他的严格优势策略,他只要不说“你是个女孩”基本都会成功。佩蒂尔双胞胎和芙蓉都是罗恩的严格劣势策略。 当赫敏被罗恩气死,答应了维克多克鲁姆的邀请后,佩蒂尔双胞胎就成了他和哈利的严格优势选择了。但那对“梦幻组合”没有察觉到,要佩蒂尔双胞胎总在他们的面前晃才注意到。 女孩的心很难懂也容易懂,她们俩本来是最漂亮的,结果来了个芙蓉压住了她们的风头。哈利是所有女孩都想邀约的,不过维克多来了之后,女孩子们都围着他转了,只是谁都没有去争他们俩。女生相对男生比较被动,更愿意被人约而不是主动约人,在其他人陆续被人约走后,大多数人就不再继续坚持要被哈利和维克多约的事了,只有佩蒂尔双胞胎还在坚持。她们心里憋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要把芙蓉的风头压过去。至于其他人的注意力则被塞德里克和张秋给吸引走了。 塞德里克也是学校王子,至少他比约自己的“普通人”要好很多,于是张秋的礼袍被人藏了起来。 这种策略也不是严格优势策略,但嫉妒心让人干出非理性的选择。 人群有一种跟风的现象,就是好的情况出现的时候大家的态度都会趋向于好的情况,坏的情况出现的时候大家的态度都会趋向于坏的情况。 20世纪30年代银行挤兑的事经常发生,但是不是每家银行都倒闭了,因为有明智的银行经理站出来指挥大家,只取出生活必须的一小部分钱;最后银行挤兑时间过去之后,大家发现银行没有倒闭,于是又把钱存了进去。 别的人都被约走了,自己不想被剩下,于是就答应了,这时忽然发现除了哈利和维克多,还有塞德里克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除非女孩拒绝已经约了他的男孩,再去追逐塞德里克。 然而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挤掉张秋,又不想自己被剩下,于是背着自己的舞伴,找下一个更优秀的舞伴,所谓“骑驴找马”的“出轨”事件就发生了。 这种情况波莫娜禁止在赫夫帕夫学院发生,如果被她逮住,或者有人来告状,查实后圣诞晚会也不要去了,不管那个女孩准备了多好看的裙子和舞鞋,自己一个人在寝室里关禁闭吧。 幸好没有哪个赫夫帕夫这么做,至于女孩们追着维克多跑的事她懒得去管,那头“野兽”还没有优秀到让波莫娜升起追逐的兴趣,她那时忙着“处理”西弗勒斯还有魔法部的人布置舞会会场,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管束那些学生。 纳什均衡是可以通过说服来改变参与者的选择的。 而囚徒困境是不能通过说服改变参与者的选择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傻到选择劣势策略。 警察逮捕了a、b两名嫌疑犯,警察向两人提供了相同的选择:若一人认罪并作证检举对方,而对方保持沉默,此人立即获释,不主动认罪的另一方将判监20年;若二人都保持沉默,则二人都判监1年;若二人都互相检举对方,则二人都判监5年。 从双方共同利益角度来看,两人均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但两人提前不能互相交流,并不能保证对方不会检举自己,这就陷入了囚徒困境。从单方面自身利益出发,在对方保持沉默的情形下,选择检举对方能使自己的刑期从1年减为0年;在对方检举自己的情形下,选择检举对方也能使自己的刑期从20年减为5年。所以无论在哪种情况下,检举对方都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优势策略。这就导致了“囚徒困境”唯一可能达到的均衡,就是双方都选择检举对方,结果是二人都被判监5年。 很多人其实陷入囚徒困境而不自知,一般说来当人对自己缺乏信心时,当形势不很明朗时,当不确定性占上风时,人最有可能接受并参照别人的行为。 比如街上有一个人看天空,路过的人有人会觉得有毛病,也有人会好奇他在干什么,于是也停下来一起抬头看,等街上有五六个人这么抬头看的时候,抬头看天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最终甚至整条街的人都在抬头看天了。 这种效应叫多元无知效应,在陌生人之间表现的最为显著,多出现于城市。 霍格沃滋的学生不算多,1000人左右,不过很多人还是互相不认识,尤其是男孩和女孩,他知道她的名字、身材、长相,却不知道她的性格和想法,再加上从外校来的男孩女孩,就形成了一个多元文化的集合。 但是大家都面对一个问题,圣诞节参加舞会需要舞伴。胆大的人会选择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比如维克多就选择了赫敏,也有保守的,选择自己熟悉的人,比如德拉科选择了潘西,像男生们为芙蓉疯狂的情况也许一部分是因为她种族天赋,混血媚娃对人类男性有极强的吸引力,再有一个就是稀缺效应,美女本来就不多,顶级美女更少了,稀缺原理是营销中经常出现的,换成中文来说就是“物以稀为贵”,“稀缺的事物会被我们赋予更高的价值”。换句话说稀缺的事物更使人看重和珍惜。因此稀缺性原理的应用远不止于销售行业。 金钱、权力、女人,这三样东西最能激起男性的竞争心,当绝大多数财富集中在少部分人手里,大多数人会为了一点钱而争得头破血流,这在有钱人眼里是滑稽可笑的。 然而穷鬼有个不计较他成功与失败,一直跟着他的漂亮妻子,有钱人就不能保持那种平常心了。 因为在他的身边多得是那种为了钱和他打交道的人,他没见过那种不图钱,只为了真爱而和男人结婚的女人。 男人们会想,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芙蓉就是,她嫁给了比尔韦斯莱,一个被狼人抓伤毁容的穷鬼。 光是这个品质已经很可贵了,再加上她很漂亮,爱情和战争都能让人失去理智,只是在深入了解芙蓉前没人知道她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抛弃荣华富贵的人,大多数人对她都存在偏见,觉得她是个自我中心、高傲,并且还会嚷嚷“霍格沃滋的饭菜太油腻,害我穿不下礼服裙”的虚有其表的笨女孩。 罗恩和哈利带着佩蒂尔姐妹去了舞会,她们出了风头,可是她们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并不愉快,虽然她们用坚持得到了人人称羡的东西。 校花居然到了舞会要开场都没人约,哈利和罗恩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他们该有多迟钝。 这些女孩子的小把戏、小心思波莫娜看得多了,相比之下斯莱特林就难多了。 风气影响很多问题,在哈利进校之前,西弗勒斯是“英明的”,每年学院杯和魁地奇比赛冠军都是斯莱特林,他个人能力超强,不论是魔药还是魔法,他还明目张胆得表明自己喜欢黑魔法,以前还当过食死徒,还有哪个院长比他更酷? 他说校外不能使用魔杖,小蛇们虽然会窃窃私语,不过还是服从了,哈利入校后学院杯和魁地奇杯都没了,第二学年蛇怪事件让这些纯血家族的孩子想起了另外一个“领袖”伏地魔,和其他人的畏惧相比他们想到的是纯血统治时期的荣耀和其他人的畏惧,“尊重”对斯莱特林来说非常重要,并且他们享受那种被人畏惧的感觉。 第三学年莱姆斯的玩笑让西弗勒斯颜面扫地,如果一个“蛇王”得不到尊重,那么他距离下台就不远了,到了第四学年穆迪公开羞辱德拉科马尔福,身为教父的西弗勒斯没有为他报仇,他的权威就丧失殆尽了。 到了第五学年乌姆里奇在学校里搞得乌烟瘴气,报纸上没有刊载,其他人尤其是以前伏地魔的老部下们都知道他回来了,西弗勒斯的威信更加低,加上狼毒药剂的事,他已经失去了领导力,德拉科跟着乌姆里奇混了。 这时西弗勒斯再说不许在校外用魔法就没人听了,纯血家族有的是办法摆脱踪丝监视,从第六学年开始,斯莱特林已经不听他这个院长的命令了。 博弈论可以应用在很多方面,不只是经融。 市场有自发性和盲目性,人也有自发性和盲目性,胡佛过度得相信市场自发性,没有干预经济,大萧条期间他的作为是为了连任,讨好大农场主和资本家。 阿不思则是随意榨取西弗勒斯的影响力。 如果不是阿不思,西弗勒斯的所有成就都不可能有,就像父亲拥有随意处置孩子的权力,包括遗弃。 让弃儿和宠儿共处一室,阿不思用权力压制西弗勒斯必须教哈利大脑封闭术,这是校长的权力,这个学校就是他的“王国”。 大多数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是跟风,人类在社会活动中需要一个认同感,追到了芙蓉就是“赢家”,炒房地产和股票挣钱了,实现了“美国梦”就是“人生赢家”,如果再有一辆好车,那就更完美了。 你与过去已经不同,不再是那个在社会底层挣扎,为温饱问题担心的小人物了,你是中产阶级了。 这是个多么可爱又天真的想法啊。 有贷款吗?如果有就是泡沫经济里等着被收割的“韭菜”,还不如那个在乡下自给自足,无债一身轻的农民。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随时被裁员,也不用答应老板无理要求。 阿不思不是个慈祥的老爷爷,只是波莫娜一直很“听话”,她的人生都被阿不思安排得很妥当,就像罗斯,直到“杰克”出现。 她的“杰克”告诉她:你可以承认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只是你可以选择不炫耀,你不需要再刻意隐藏自己了。 阿不思将那个秘密隐藏得那么深,他真的过得太压抑了。 可谁叫他喜欢的是同性呢,而且那个人还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她猜遍了所有的女人都没有猜到居然是他,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第三十三章 罐头的笑声 对学者来说,影响力或者说麻瓜科学家所说的影响因子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随便在预言家日报上写一篇关于健康咨询的专栏也有机会被人称作“教授”,不过真正的教授都要写论文。 阿不思邓布利多龙血的用法被引用得很多,他的影响力也比西弗勒斯大得多。阿不思是学者的同时也是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师,后来因为“谋逆”被福吉除名了。 关于名利场上的事她不关心,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学校,西弗勒斯在学校外面有多大成就她并不知道。 要保持赫夫帕夫整体优良的风气并不容易,尤其赫夫帕夫家庭普遍都很有钱,要让孩子们有钱不滥用,养成良好的习惯真的很难。 小孩子的叛逆是针对大人的,当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趋同,像卢娜那种在同龄人中特立独行的很少。 比如大家都不信圣诞老人,如果有人说相信圣诞老人就会被同龄人嘲笑。 又或者大家都会骑飞天扫帚玩魁地奇,不会的那个就会很丢人。 大家都会游泳,一个人不会游泳就会想办法自己也学会游泳,父母根本不需要再苦口婆心地劝,他自己就会克服对水的恐惧了。 这种“社会认同”在70年代的表现就是大家都在玩摇滚,如果有人热衷爵士乐会被人嘲笑是“老土、落伍”。 亲社会性在儿童期就出现了,玩伴有时比老师和家长的教导作用更管用。 同时儿童也会被自己的原生家庭影响,纯血家庭歧视麻瓜种的思想就会传给下一代,韦斯莱家那种亲麻瓜思想一样会传给罗恩,同时父母从事的职业也会对孩子有影响,如果赫敏不是个女巫,她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医生,雅各布想要开一家面包店是受到他祖母的影响,他认识纽特斯卡曼德就是因为到银行贷款,他想要创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烘培店。 年轻人唯一摆脱自己阶级的办法不是花钱,而是攒钱,等有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后做自己看中的事业。 雅各布参加了一战,在法国驻扎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没办法找到高收入的工作,只好在一家罐头厂的流水线上工作。 以工人微薄的薪水攒钱开店几乎是不可能的,申请贷款是他唯一的出路。 雅各布出生于波兰,大多数波兰农民都没有自己的土地,也缺少基本的生活物资,他除了自己没什么可以抵押的。 就是这样的人也能有未婚妻,只是她听说雅各布没有申请到贷款后立刻离开了他。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希望”、“未来”,波莫娜可以理解这种心情,一个退伍老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生活给磨得精疲力尽。最早一批爱尔兰难民也和美国人不一样,他们酗酒、暴力,和“体面”没有任何关系。 文明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在人前表现得优雅得体,避开那些粗俗不堪的人,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和饥荒的折磨,不知道人为了活下去会变得多么野蛮。 在人人都想法差不多的地方没人会想太多,人类对社会认同的反应是无意识的、条件反射式的,一旦有人对某种“公共知识”发起挑战,他们会维护这种认知,非要把另外一个人辩倒为止。 他会寻找证据支持自己的观点,即便这些证据是伪造的、虚幻的,这也是多元无知的反应之一。当自己不确定或不自信的时候,用别人的反应来进行判断,比如一个人心脏病发作了,并不是人多他得救的机会就越大,相反,围观的人会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城市里喧嚣、嘈杂,变化很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很难判断性质。 跟小镇里相比大家都不认识,在陌生人面前人都会表现出优雅又成熟的样子,突发事件发生时也会表现得镇定自如,如果大声尖叫,结果没什么事发生会引来嘲笑。每个人都表现得镇定自如,在其他寻找参照的人眼里就是大家都很镇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就会发生一个很残忍的社会现象,当有人需要急救的时候所有目击者都袖手旁观,眼睁睁得看着那个人慢慢死去,甚至连通知救护车的人也没有。 这是“大城市病”的一种,在电视里经常播放一些喜剧,可是有时候那些“笑点”观众根本没有领悟到,于是电视里就会播放“罐头笑声”,就算观众觉得并不好笑,听到有人笑了,也会跟着一起笑。 一如有些观念孩子并不认可,可是父母、电视或者老师还是“灌”进脑子里去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追求同样的“美国梦”,读书、学习、找工作,挣钱、买房子、成家,创业成功的人有几个?风险太大了。 雅各布就算申请贷款成功了,他的面包店也要面对大萧条的危机。 但是他后来跑到法国去了,一个麻瓜居然参加了纯血在莱斯特兰奇家的墓地的聚会。 他的祖父喜欢养鸽子,那些城市里高度一致的公寓看起来就像是鸽笼,“别人都在做的事肯定错不了”这种心理不只是电视,很多地方都在用, 1978年,美国众议员利奥·瑞安得知琼斯镇存在种种不正常的现象,随即组织考察团前往调查。吉姆·琼斯竭力掩盖真相,却与考察团爆发了激烈冲击。 考察团在机场遭到吉姆·琼斯的私人武装袭击,利奥·瑞安及其他数人遇难。幸存者得到圭亚那政府军的救助,后返回美国。自知罪责难逃的吉姆·琼斯决定胁迫信众集体自杀。 200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喝下了有剧毒的草莓汁,部分人看到别人死了选择了反抗,但他们立即被私人武装强行灌下氰化物,或枪杀、勒死,母亲给怀里的婴儿喂草莓汁,只有两名佯装服毒的青年拼死逃走,成为琼斯镇惨案的直接见证者。 再有就是自杀报道,如果媒体报道了自杀消息,在当月就会有人以同样的方式自杀,歌德曾经写过一本书,名叫《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本书被很多国家列为禁书,这是社会认同的一个病态例证,这些自杀者根据别人陷入困境中的举动来决定自己怎么做。 当霍格沃滋出现袭击事件时,很多人都在买护身符,纳威其实可以不用买,但是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袭击,他没有自信,觉得自己是个哑炮。 上魔药课的时候孩子们也经常发生看别人怎么做的情况,在审视别人的时候他们往往忽略了一个事,那就是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爆炸发生了。 这个时候有学霸的好处就是可以照着他的样子做,斯莱特林的魔药成绩普遍比格兰芬多的成绩好,不只是因为魔药教授是斯莱特林,还因为有德拉科马尔福,这个经常偷偷被他教父“补课”的魔药学霸。 纳威是草药方面的第一名,取疙瘩藤荚果的时候他对自己多狠,不过他的方法并没有人跟着学,每个人都希望在人前保持优雅,纳威那个样子太狼狈了。 “优雅”会要命,即便有人死在面前也一样要保持镇定。 开车上班肯定要比种地优雅多了,不用满身是泥,但要是人人都“优雅”去了,谁来维持城市的运转。 下水道要有人清掏,街道要有人扫,还有运进城市里的食物,蔬菜可不是超市里长出来的。 多元无知效应多见于城市,少见于农村,农村的相识度高,太熟悉了又没有新鲜感了,农村的环境是另一种形式的人人没有想太多,有想法的人就会离开的。 波莫娜辛苦攒了不少钱,结果西弗勒斯买鸟蛇蛋就花了不少,她也觉得心疼。 可是有的钱是必须得花的,现在他在创业,他的目标是纠正大众对有黑魔标记的人的歧视,谁叫他的教子胳膊上也有一个。 他们的儿子把自己的未来毁了,现在他们要把他的未来给找回来。 和女孩子相比,男孩子需要的社会认同度更高,一般来说有个漂亮的妻子、豪宅以及体面的工作就是公认的成功了,这也是很多人在事业有成后会与原来的妻子离婚,转而娶一个变轻漂亮女人的原因之一。 女人不是不能和穷鬼结婚,只是男人无法做到承诺和行动一致。 她可以在年轻的时候有高收益,找个有钱人改变自己的阶级,为什么要和穷人一起创业,吃尽苦头后被男方抛弃,继续留在原地踏步呢? 一般来说爱情能让女人无视金钱的魅力,但风险太高了,男人总爱痴心妄想“女神”能垂青自己,雅各布和前未婚妻分手当天就和奎妮看对了眼,就像分手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很快就陷入新的恋情里了,雅各布根本没想过他前未婚妻的感受。 芙蓉很多人都在妄想,即便她不是罗恩的严格优势策略,他依旧迷恋那个小概率事件,希望运气落到自己身上。 在美女面前保持头脑清醒不容易,罗恩并不是真的喜欢芙蓉,他只是迷恋那个社会认同感,他约到了芙蓉就是“赢家”。 当他看到赫敏和维克多在一起的时候,他嫉妒得要命,甚至口不择言伤害她,佩蒂尔把那场面传得到处都是,罗恩成了女孩们最不愿意约会的对象。 波莫娜也曾经认为赫敏和他在一起是个错误,社会认同他们俩不般配,更多人支持赫敏和维克多在一起。 在大众眼中的最优选择不一定是适合她的,多亏了丽塔基斯特的文章,赫敏成了“野心勃勃”的女孩了,她说过,如果她真的选了维克多,然而说明丽塔说的是对的,而且她和罗恩有共同的经历,外人是很难明白的。 波莫娜虽然大他们几岁,在西弗勒斯、莉莉、西里斯、詹姆的眼里还是同龄人,他们没有那种逆反心理,反倒是唐克斯,她将波莫娜当成了“长辈”。 爱情很多经不起考验,但有的人是越有外部压力,越是要想尽办法在一起,最后即便一开始是玩玩也认真了。 稀缺理论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赶快就没了,有了这股外部压力人就会做出非理性选择。 在大多数情况下,西弗勒斯是负责理性思考的,谁能料到他也有非理性的时候。 别把私人感情问题带到工作里,但是人在合作完成一件事的时候关系就不是陌生人了,大城市里办公室恋情可不少,佩妮和费农就是这么认识的。 她不希望他背叛莉莉,他应该爱莉莉一辈子,但是他是个活人,而且他也不想和阿不思一样靠记忆活着。 罗恩和拉文德的关系是罗恩叫停的,他们除了接吻外根本没时间交谈。 西弗勒斯却没有,他很喜欢接吻,她死都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和拉文德、罗恩是一路人。 在聪明人的眼里他们是多么可笑啊。 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理性的边界 在塔罗牌中,隐士手上的那盏明灯,照亮了他的方向,也指引了世人通往智慧之路的方向。他和欣克庞克不同,那种独腿怪物手里也提着灯,却会蹦蹦跳跳地带着人走向危险。 莱姆斯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别的老师考的是试卷,他的黑魔法防御课则是考的实际操作,他布置了一个场景,让孩子们去闯,就像阿不思对新生哈利所做的一样,其中有一关就是欣克庞克,罗恩在遇到它之前表现得都很优异,却被它引进了沼泽里。 歧路上往往充满了迷人的风光,看起来很美好。美国梦一直鼓励人们创业,好像努力就能收获成功。 对普通人来说,应聘皇家铸币厂厂长的事根本想都不敢想,对牛顿来说只是一封信的事,这个人脉是他在剑桥大学的时候就建起来的,而且他本人根本就不想当这个铸币厂厂长,谁叫他是全英国最聪明的人,“名气”也起了关键作用。 洛哈特也创业过,他推销自己发明的用鸟蛇蛋做的护发产品效果很不错,就是太贵了,不论是名气还是人脉他都有,他依旧创业失败。那些创业成功的案例虽然很“励志”却毫无用处。 找到别人失败的原因才能吸取经验,从而避免遇到跟前面的人一样的问题。 康德说,纯粹理性是经验的总结,但如果只有理性而没有精神,人类思想就会“偏科”。 关于精神的理解有个人是这么批注的:精神由理性、情感和意志构成,精神大于理性,没有意志、没有热情、没有健全之体魄,就不能正确的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张涛对阴阳的理解中提及公私利益和健康的问题,一心为公,不顾自己身体健康的人很快就会和燃烧殆尽的太阳一样陨落,而一心为自己,并且关注自己身体健康的人会很长寿。 如果以活得长来比胜负,那么私心重的人会赢面大,美国穷人吃太多垃圾食品,有很多肥胖问题,他们不少有心血管疾病。 富有的人吃蔬菜水果,讲究饮食平衡,他们的身材苗条,还保持运动。 关心自己的健康,享受个人生活没有错,德拉科少爷能去圣芒戈当医生很大程度与他的父亲捐款有直接关系。 波莫娜读过一个故事,是关于孔子的,孔子和他的弟子们是鲁国人,一个国家俘虏了别国的士兵就将他们脸上刺字变成奴隶使用,鲁国有很多战俘在别国当奴隶鲁国政府为了解救这些奴隶就出台一个优惠政策,如果人们将鲁国籍的奴隶赎回的话,不但可以到政府报销赎金还可以领赏。但是子贡在齐国赎回了很多奴隶既不去报销也不去领赏,赢得了人们的称赞。但是孔子却很生气地告诉他,你这个举动将鲁国的俘虏们害苦了,以后么有人敢赎他们了。子贡很吃惊,孔子说你是富有阶层能有大批的钱赎奴隶不要报酬,但是大部分的鲁国人没有这些钱,如果他们以后赎回奴隶后去报销领赏的时候人们肯定会拿你作比较会瞧不起他,但是如果不去报销领赏的话经济上又负担不起。 子贡用自己的钱做了一件好事,本应该被树为道德典范,但子贡的错误在于把原本人人都能达到的道德标准超拔到了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这样使很多人对赎人望而却步,违反常情、悖逆人情的。也就是说,子贡该和子路救了溺水的人一样,救了人要索要报酬,所以波莫娜告诉赫夫帕夫的孩子们,不要因为善良就把家里的钱拿出来捐赠,而是要换点东西,卢修斯马尔福就换到了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顶级包厢门票。 同样亚瑟帮了奥托的忙,通过关系也获得了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只是位置在最顶层。 中位选民是指他的偏好落在所有选民偏好序列的中间,这部分人占很多,如同夹在卢修斯和亚瑟之间的那些观众,占很大比例。 在两党制中,政党表述施政纲领要吸引位于中间位置的选民。谁能够掌握到中间选民谁就赢,中间选民最后投的位置就是最后获胜的位置。赫夫帕夫就是中间选民,厄尼麦克米兰投了哈利波特的票,有他领头后赫夫帕夫整体倾向da,最终da赢了。 中间选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跟着大多数人的选择投,在苏格拉底之死时第一次投票大家心里都没有底,第二次投票的时候有人就改变立场了,投票差距进一步扩大。 中位选民制度可能无法导致最优策略,这个时候就要用迭代剔除法,把劣势策略给剔除了,双方优势策略则是指双方利益总和最大的策略,过于极端崇尚道德崇高,忽略了人情的这种捐款不求回报是劣势选择。 换成囚徒效应里,就是a检举揭发,b沉默不语,这样a能得益,b却要坐牢20年,这种选择没人会做的。 玛蒂娜人性实验中,每个围观者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所有人都误以为没什么大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有当事态变得越来越危急,到达某个临界点时,终于有个人站出来采取行动才打破幻局。 有一部分人清醒过来了,他们阻止这场“秀”表演下去,不确定、当事人多、认识度低这三个因素,使得城市人看起来“冷漠无情”,但是他们并不是真的冷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利己也该分为损人利己和互惠互利,不是所有的损人利己都是有钱人干的,也不是所有互惠互利都是好的。 博弈论是一种预测,和八卦以及占卜一样都是“预言”,只是用的是“科学”的办法。 它可以说是理解命运的安排,也可以说是在参悟天道。 道生万物,道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道有非恒道,恒道,可想象,不可想象,可感知,不可感知,有属性,无属性等等。 它已经超越了人的经验总结,是前人没有探索过的领域,是天之骄子才能想明白的。 这个人会负责引领其他人,告诉人们该怎么做,他会给世界带来新的光明和希望。 他会给后人们另一种非物质的精神财富。 太阳这张牌代表生命力、热情有活力、光明的、成功的、美好的未来。 夜晚的黑暗终将散去,黎明的曙光总会到来,如同日升日落,不会有不落的太阳,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第三十五章 百万英镑 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是因为龙痘疮去世的,那是一种魔法烈性传染病,詹姆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老年人终究没有年轻人一样的抵抗力,不过之所以那次魔法界的瘟疫会传播开还是和贫富差距有关。 圣芒戈的运营主要依赖捐款,还有一部分医疗费用还是要患者自己提供,得了龙痘疮又看不起病的病人无奈之下只好选择放弃治疗。 在病魔面前,人是不分阶级的。 中世纪时黑死病夺走了不只是穷人的生命,公主、王子、贵族、富商、神职人员一样难逃厄运。 卢修斯捐的那笔巨款就是主要用来给那些得了烈性传染病,又没钱医治的穷人用的。 阿布拉克萨斯过世期间魔法部忙着和伏地魔争权夺利,根本没人注意疾病管控,该隔离的没有隔离,该拨款的没有拨款。圣芒戈有了这笔钱至少能保证那些过于贫穷的病人不会回家,把病传染给其他人,卢修斯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做了善事,他只是不想自己也染病而死罢了。 关注自己的健康无可厚非,钱捐给圣芒戈了,要如何运营这笔钱却不是专注于医学的医生能做到的了。 麻瓜股市里有一种概念股,相较于绩优股必须有良好的营运业绩所支撑,概念股只是依靠相同话题,具有非常强大的广告效应。 巫师界不允许有股票市场存在,但是卢修斯可以利用这个概念融资,就算亏钱了,广告效应也达到了,前食死徒们正在做善事,他们在保障民生。 德拉科不打算继承家业了,其他家族的人还要继承,家里有小孩的可以送到那里去练手,反正都是“捐款”,亏光了一点都不心疼。 原本这个人是布雷斯扎比尼,可是艾瑞斯希望他能调到世界尽头去,找谁来接替他就成问题了。 员工背着老板做假账亏空公款的事很多,爱尔兰来的丘比特就被合伙人骗过。 从1720年南海泡沫后英国百年时间都没发行过股票,但资本需要一个地方流动。 从17世纪开始英国成为世界海上贸易中心,同时海上保险的中心也开始转移到英国。 那时候的保险就像对赌,保险是一种转移风险的工具,如果没出事,客户给的保费就是保险公司收走,如果出了事保险公司就要赔偿。 大海上的情况变幻莫测,就算风平浪静也有可能遇到海盗,绝大多数贸易商人都会买保险转移风险。 但是有时商家也有周转不灵的时候,运气好船平安到达,运气不好船主不只是失去一船的货还要赔偿海员的伤亡赔款,愿赌就要服输,从富翁变成一无所有甚至是负债累累是很正常的。 帕麦斯顿从父亲那里继承了75万英镑的财产的同时还继承了9万英镑的债务,只是单纯做加减法的话继承这笔遗产肯定不合算,但是绝大多数公司都是要背负债务的,并且债务可以重组,也就是说只要修改了原定债务偿还条件,债权人按照其与债务人达成的协议或者法院的裁定作出让步。 只要有流动资金在手里就还有机会,现在麻瓜学校很多有钱人的孩子都贷款读书。不是他们付不起那笔学费,而是让流动资金在自己手里,这样毕业就有启动资金了,再加上贷款带来的外部压力,他们就读书更勤奋了。 时间也是博弈的成本之一,时间宽裕方绝对比时间紧张的一方有利。 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不仅俄国人缺钱,法国人也缺钱,拿破仑以8000万法郎卖了260万平方公里的路易斯安那。 俄国沙皇伊凡四世在位期间,曾鼓励俄国商人与哥萨克骑兵,可以在不纳税的前提下自由开拓土地发展贸易。 这些人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西伯利亚的皮毛生意,要知道在当时一件紫貂皮拿到欧洲就可以赚取大笔的金银,因而又被称为“软黄金”。 除此之外阿拉斯加地表基本上是一片不毛之地,1854年美国的一个商人,来到圣彼得堡,拜会了当时的俄国重臣尼古拉耶维奇,两人商谈很久。三年之后,也就是在1857年,尼古拉耶维奇,就向俄国政府提出,出卖阿拉斯加的建议。 他给出的理由是:美国统一北美,是可以预见的,阿拉斯加给俄国也带不来巨大的利益,卖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尽管外务大臣不同意,可是沙皇却批示:值得考虑。尼古拉耶维奇是沙皇的弟弟,外务大臣戈尔恰科夫,虽然不同意出卖阿拉斯加,可是又不敢违背沙皇的意思,于是就采取了拖延的方法,向后拖延了10年的时间。尽管美国处于内战,可是对于阿拉斯加的事情毫不放松,尤其是尼古拉耶维奇,经常在沙皇面前进行鼓动,还把很多的大臣,拉入自己的阵营,尤其是财务大臣赖滕。1866年9月,财务大臣赖滕,给沙皇一份报考,说近几年债台高筑,国库空虚,必须尽快筹集450万卢布,只有在国际上贷款,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其实就那种告诫沙皇,是否出卖阿拉斯加,和是否能够得到贷款息息相关,换句话说,卖掉阿拉斯加不仅能够得到贷款,甚至还可以延期还款。1866年沙皇最初最后决定,以500万现金出卖阿拉斯加。 1867年3月美俄双方谈判接近尾声,美国做出了改动把500万金币,改成了720万。斯捷克利男爵即使报告沙皇,沙皇也批示尽快收款,把钱存入伦敦的银行。 1867年2月29日双方正式签字,这样美国还没有付款,就直接得到了阿拉斯加,可是后来美国并不同意在伦敦付款,因为伦敦银行是沙俄皇室的私人账号,而沙俄的国家账号在英格兰。 1990年“沙俄美洲”的展览会上,出现了一个美国购买阿拉斯加,俄国方面开具的收据,根据历史记载,这个交易是在华盛顿付款,可是收据怎显示纽约,收据的签收人则是斯捷克利,虽然作为代表,他是有权力收款的,可是后续要经过俄国财政部,把所有金币,运回圣彼得堡,可是斯捷克利手下的却是纸币。当时的纸币完全不能和金币相比,价值也低很多,720万的纸币也就相当于540万金币而已。 就这样一来一去,斯捷克利男爵就让俄国损失了接近180万金币,还有当上交收据之后汇入伦敦银行的款项,也只有7035万美元,其余的也被外交部截留。再加上后来在阿拉斯加发现的渔场、金矿和天然气,俄国人这笔买卖亏惨了。 1812年第二次独立战争,丘比特阁下借着战争发了一笔财,但这笔钱被合伙人卷跑了。 1861年由帕麦斯顿政府成立英国邮政储蓄银行,它是世界上第一个邮政储蓄系统,它的前身是英国一家国有储蓄银行。它是英国非部级政府部门和财政大臣的执行机构。这个银行主要任务是吸引个人储户资金,资助英国政府公共部门借款需求。 瘟疫爆发属于公共危机,魔法部的收入主要是政治献金和管制贸易品销售,可能没有余款拨给圣芒戈。 银行家是指善于把孕育中的商业眼光变成商业现实的人,虽然人性本恶,可是人接受的教育是指引人向善的,那笔善款可以借给魔法部,然后收点利息慢慢还。魔法部只需要将舆论引导改一改,别总说斯莱特林全部是坏胚子就可以了。 小亨利肖家很有钱,不过他参加竞选的时候却没有用家里的钱,德拉科给斯莱特林全队换扫帚用的却是自己家的钱,波莫娜真的不知道该说这孩子什么才好。 跟他爸爸比,德拉科真的差太多了,就像纳西莎说的,他只是个被宠坏的男孩,真让他继承家业估计也要和西里斯一样几下败光。 同样是有一百万英镑,报纸上中奖的幸运儿第一件事就是买房,这种不动产流动起来太慢了,而且要占用很多流动资金。 再不然就是买车、买奢侈品,很快就挥霍光了,伦敦那么多理财机构,干嘛不去了解一下。 韦斯莱家中了700金加隆马上就用去旅行了,就像《百万英镑》那个故事里写的,尽管亚当斯失去了金钱,但他却得到了许多。 波莫娜很羡慕韦斯莱家那种虽然贫穷却充满了快乐的生活,隐居的那六年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但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好好睡吧,我的王子。”她亲吻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脸颊,他此刻正枕着她的大腿睡着了。 卢修斯让艾瑞斯将那些文件给西弗勒斯并不是真的给他看的。 狡猾的白化蛇。 波莫娜叹了口气,从绒布口袋里拿出一堆文件看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underground 旧约出埃及记中曾经说过:“我民中有贫穷人与你同住,你若借钱给他,不可如放债的向他取利。” 在利未记中也有记载:“你借钱给他,不可向他取利;借粮给他,也不可向他多要。” 然而实际上次贷危机之所以爆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性的贪婪。 美联储放出的1%利息的贷款刺激经济发展,正常的信贷是不会产生危机的,美联储下调利率让还款成本降低,提高还款能力。 但人的贪婪本性让不具备还款能力的人也借贷款,所以就算是要借钱给别人也不能将利息设立得太低,更别说没有利息了。 有利息会让人产生紧迫感,这样借款人就不会狮子大开口,一下说个天文数字让朋友或者亲戚借了。 只是这样一来在债务人眼中,债权人就显得很小气、吝啬,朋友和亲戚借钱怎么还谈利息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公布自己的财务信息,也不要炫耀自己的财富,这样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就不会找你借钱了。 斯莱特林邪恶又高调,格兰芬多勇敢又鲁莽,拉文克劳聪明又自我,赫夫帕夫则是有钱的傻瓜多,只是大家非常低调,轻易是看不出来的,高调一点的则是史密斯家族,谁叫他们自称是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代。 很多知识课堂上老师不会说,在聚会或者是餐桌上会聊起,赫夫帕夫喜欢传小道消息,也很擅长守密,就算是一些在麻瓜界混的不好的新生,到了赫夫帕夫生活也会有起色。 很多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活在一个”提桶”的世界里:干一天的活儿拿一天的工钱,干一个月的工作领一个月的薪水,无论你是年收入不到1万元的洗碗工,还是年薪过百万的白领,你都是用一份时间去换一份金钱。如果你被解雇,或因患病、受伤无法继续工作,你的收入就会马上停止。不提桶,就没有收入。 以亚瑟的收入,他根本没法支付被纳吉尼咬伤后高昂的医疗费,是卢修斯马尔福的捐款救了他的命。 多么讽刺,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世界上只存在2个经济阶层:富有阶层和贫困阶层,所谓的中产阶层仍依靠工资生活,每天要靠“提桶”生活。 如果你被解雇了,还有贷款没有还,你要怎么办? 如果一次医疗耗尽了你的积蓄,你会怎么办? 孩子的上学费用呢? 妻子离婚的赡养费呢? “提桶”是毫无保障的,只有“管道”才是稳定的生命线。 有两个年轻人,他们都靠提水卖给镇上的人维持生活,就叫他们约翰和鲍勃,这两位年轻人年富力强,付出了劳动,获得了收入,他们也很高兴。于是他们就这样不停地从河里往村庄提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一天,鲍勃觉得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天他老了之后怎么办?于是他停下“提桶”,转而修管道,为了修管道他每天提桶就比约翰少了很多。 村子里的人都讥笑他,约翰每天挣的都比鲍勃多,他是个很乐观开朗的人,经常请村里人喝酒,大家都很喜欢约翰,但是鲍勃依旧执行自己的计划。 当约翰晚上和周末睡在吊床上悠然自得时,鲍勃却还在继续挖他的管道。头几个月里,鲍勃的努力比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他工作的很辛苦----比约翰的工作更辛苦,因为晚上、周末鲍勃也还在工作。 “短期的痛苦带来长期的回报,”每天的工作完成后,筋疲力尽的鲍勃跌跌撞撞地回到他那简陋的小屋时,他总是这样提醒自己。他通过设定每天的目标来衡量自己的工作成效。他这样一直坚持下来,因为他知道,终有一天,回报将大大超过此时的付出。 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了。有一天,鲍勃意识到他的管道已经完成了一半了,这也意味着他只需提桶走一半的路程了。鲍勃把这多出的时间也用来建造管道。终于完工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在他休息的时候,鲍勃看到他的老朋友约翰还在费力的运水。约翰的背驮的更厉害了。并由于长期的劳累,步伐也开始变慢了。约翰显得很生气,闷闷不乐,好像是为他自己注定一辈子要运水而愤恨的样子。他在吊床上的时间减少了,却花更多的时间泡在酒吧里。当他进来时酒吧的老顾客们都窃窃私语,镇上的醉汉模仿约翰弓腰驮背的姿势和他拖着脚走路的样子时,他们都咯咯地大笑。约翰不再买酒请大家喝了,也不再讲笑话了。他宁愿独自坐在漆黑角落里,被一大堆空酒瓶所包围。 最后鲍勃的重大时刻终于来到了,管道完工了!村民们簇拥着来看水从管道中流到水槽里!现在村子里有源源不断的新鲜水了。附近其他村子里的人也都纷纷地搬到这个村子中来了,于是这个村子就发展和繁荣起来了。管道一完工,鲍勃便再也不用提水桶了。无论他是否工作,水都一直源源不断地流入。他吃饭时,水在流入。他睡觉时,水在流入。当他周末去玩时,水还在流入。流入村子的水越多,流入鲍勃口袋里的钱也就越多。 绝大多数人都喜欢花钱的感觉,提前享受水从管道里流出来时收益,却不愿意忍受那份修管道的艰苦,更别提修管道那20年时间了。 鲍勃不想在顶级餐厅享受美食吗? 不想和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笑吗? 有些忍耐是必须的,年轻的时候提前享受了,等以后老了再想奋斗的时候就没有那个精力了。 那个做着“美国梦”,给华尔街精英修水管的水管工就是个提桶的人,他将提桶将水倒进水池里,池子里的水顺着“管道”流通,这些水可能流进喷泉里,也有可能流进游泳池,但是一旦水管工停止提桶了,喷泉就没水可以喷了,它需要水源继续喷,于是就找游泳池的人来要水,游泳池的人要是拒绝提供,喷泉就彻底断流了。 那些欣赏着喷泉,为它精巧设计而赞叹不已的人们纷纷离去。水管工这时才清晰地看见,那个喷泉底下藏着的美人鱼石雕,它看起来并没有隔着水看时那么朦胧、梦幻,甚至雕刻得很拙劣,还不如欧洲老家博物馆里陈列的。 很多国家分析历史问题的时候都是习惯以单个国家作为分析单位,包括美国也是如此,英美因为特殊的原因,历史问题有很多是有联系。 1776年的独立战争和1812年第二次独立战争的胜利让美国人对自己信心倍增,他们打败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国内报纸拼命宣传,人们相信眼前的繁荣是因为总统的英明果决。 维多利亚时期的人相信那时的繁荣是因为人们的创造发明和企业家们的进取精神,但气象也起了很大作用。 从1832年到1835年英国小麦连续4次大丰收,小麦价格降低了40%,当时工人阶级三分之二的收入用来购买粮食,小麦价格降低让他们有了闲钱购买衣服和其他商品,棉制品的需求增加,这也间接影响了美国棉花产量。 建国初期的美国一团乱,在内华达州,马克·吐温曾是弗吉尼亚城中的一名记者,这座城市也是内华达州盛产黄金、白银的地区。在“淘金热”下,马克·吐温也未能免俗,而且他对传言和新的机会都十分敏感。当时,不少已经发现了黄金、白银矿山的矿主们正在纽约城出售他们的股票,以筹集资金,于是马克·吐温将自己的所有积蓄,甚至全部稿酬都投入到了购买白银矿山的股票中。 美国人很喜欢投机,做股票买卖的风险最大,有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暴发户,但也可能在一夜之间成为穷光蛋,甚至负债累累。尽管风险很大,但时至今日,纽约、伦敦等地的证券市场交易大厅里,总是挤得水泄不通。就像是进赌场一样,赢家笑输家哭,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除了股票投机,还有一种更暴利的投机方式,就是土地投机。 土地投机者主要是形成于18世纪的特殊商人集团,他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不少人是军官、议员或官员,其中包括华盛顿、富兰克林这样著名的革命领导人。出席1787年制宪会议的55名代表中,土地投机商就有14人。 他们集政治和经济权力于一身,其影响非同小可。独立后,土地投机商与官方机构的结合更加紧密,许多政府所设的“土地局”为土地公司所控制,从而“土地局的工作在很多年里大半是由私营的土地公司经办的”。这种官商结合的局面使土地投机本身变得无法控制。当西进运动正要兴起或刚刚兴起之际,西部的公共土地已大量被土地投机家抢先占去了。以密西西比某地为例,其中140万英亩土地被一个62人的投机集团购买,另外130万英亩土地为一个57人的投机集团所有,还有260万英亩土地被别的投机集团所瓜分。从华盛顿总统开始,直到美国内战前,美国政界要人与西部土地投机市场无相涉者几乎是凤毛麟角。乔治·华盛顿总统本人就与俄亥俄合伙公司关系紧密,他一次就在俄亥俄地区购得32373英亩土地,并任命俄亥俄公司总代表人鲁弗斯·普特曼为联邦首任勘地总长。其他开国元勋,如本杰明·富兰克林、帕特利克·亨利、罗伯特·莫利斯、乔治·摩根等纷纷跻身于大土地投机者的行列。华盛顿的一段话表明了这些人的当时心态:“任何人忽视眼下这个追逐优质土地的良机,他将失不复得。” 华盛顿的达官们与华尔街的显贵们互为利用,官商一体使政府的土地政策更有利于土地投机。 1800年美国出售的公共土地只有68万英亩,到了1818年增加到了3491万亩,一下子激增了50多倍,到了1819年经融危机爆发,第一次土地投机高潮结束。 1830年开始,由于西进运动和门罗主义,大批欧洲移民来到西部,第二次土地投机开始了,基础建设的狂热和对投机的放任行为,土地价格暴涨的同时交易量也在增加,铸币已经来不及了,需要纸币才能满足市场需求。 印刷术不仅可以印刷书籍,还能印刷纸钞,但杰克逊总统不是一个喜欢纸钞的人,一美元纸币正面印的是美国国父乔治·华盛顿,反面印的是美国国徽,纸币材料是由75%棉花和25%亚麻混和而成的。 每个美国的爱国者和政客很难承认自己贸易和经济还是依靠战败的对手英国。 英国储备银行有个规律,当粮食丰收的时候,黄金不用买粮食进口,贷款相对容易。当粮食歉收不得不进口粮食的时候,英国银行会对黄金充满保护欲,贷款会非常困难。美国土地投机客不只是美国人,英国人也有,1833年的时候美国对英国的负债只有11亿,到了1833年则有22亿,英国流入美国的资金已经超过了联邦政府存在州立银行的现金总量。 这种问题不是靠印钱就能解决的,黄金储备没变,这个问题一直到1848年加州发现金矿,淘金热开始才得以解决。 和喜欢拒绝人,通过拒绝接受它认为经营不善的银行的票据,来维护它自身稳定的第二合众国银行相比,人们更喜欢信贷宽松、要求不严格的州立银行。 许多州银行立法很仓促,很多州立银行在运营中存在很多隐患,杰克逊当选为美国总统,他认为第二合众国银行的信贷问题影响了美国经济的发展。 杰克逊决定关闭第二合众国银行,作为毁掉合众国银行的策略的一部分,杰克逊从该银行撤出了政府存款,转而存放在州立银行。 与此同时,美国又颁布实施了自由银行法。自由银行法允许最低资本金为10万美元的任何人都可以建立银行,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并且各州的申请手续也已大大简化。银行如雨后春笋般而起,而草率地创办银行导致诈骗猖獗,银行业务品质低劣。 因为增加了存款基础,不重视授信政策的州立银行可以发行更多的银行券,并以房地产作担保发放了更多的贷款,而房地产是所有投资中最缺乏流动性的一种。1836年,英国粮食减产,这一年的天气又湿又冷,不适合小麦生长,不过因为前面几年丰收,还不至于到要购买粮食进口的地步,麻烦的是此时是此刻议会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帕麦斯顿阁下的天下。 帕麦斯顿设法把“泰晤士报”的某些有影响的人物拉到内阁中来担任次要的职位,并且把另一些人接纳到自己的社交圈子里,予以安慰。从这个时候起,“泰晤士报”在不列颠帝国对外政策方面的活动就完全是为了制造符合于帕麦斯顿勋爵的对外政策的舆论。“泰晤士报”必须为帕麦斯顿勋爵想做的事准备舆论,并且强使舆论赞同他已经做的事。 在讨论美国问题时,该报竭尽全力使英国人和美国人互相反对。不过它这样做既不是由于同情英国的棉纺织业巨头,也不是由于关心英国的任何现实利益或可能的利益。 他爱军舰,尤其是爱能打到东方去的军舰,印花税是1712年英国实施的一种对报纸的征税,目的是增加国家收入以及与反对派报刊作斗争。印花税使报纸成本猛涨,限制了报纸的传播,使得广大群众读不起报,1836年议会降低印花税,于是读报变得便宜了。 1839年英国议会发表了一本蓝皮书,内载关于英国—波斯和英国—阿富汗的关系的外交文件,其中包括英国在喀布尔的代表亚·白恩士的有关英国—阿富汗战争的信件。这些信件是被外交部别有用心地挑选和伪造过的,目的是掩盖英国在发动战争方面所起的挑拨作用。 1836年中国开始讨论禁烟问题。 也是在那一年印度和中国协会成立,聚集了109家与侵略印度和中国有关的大公司,包括进出口贸易、航运、金融等各界巨头。该协会经常与英国政府各部门,特别是外交部保持联系,提供书面或口头情报,督促英国政府加紧侵略中国。 英国的资金停止贷款宽松政策,杰克逊应对土地投机的做法是将投机活动拦腰截断。他将《铸币流通令》作为一个行政命令签署,要求除极个别情况外,以后购买土地都必须用金币或银币支付。 资金链断了,大量土地投机者发现自己手里土地持有量根本承受不了,1836年秋末泡沫破裂,公共土地投机全面停滞,伊利诺伊州的土地曾经每亩10美元,后来跌到3美元,美国金融机构变得摇摇欲坠。 很多英国投资人的利益受损,这个时候拯救美国的只有英国,继续使用宽松政策。 很多报纸谴责英国银行的保护措施,但泰晤士报没有发声,他们是丘比特阁下的“奴隶”,他们给的理由也很好,从1836年开始英国粮食一直歉收,1839年小麦价格高出了80%,平民饭都快吃不起了还买什么衣服,很多英国纺织厂不得不减产,这也导致棉花的需求量变少,从每磅15美分降到10美分。 当有利可图的时候,英美一起热闹,无利可图的时候各走各路,如同翻了脸的夫妻,听着对方名字脸就拉得老长。 除了断崖下跌的地价,美国还有大量卖不出去的棉花,英国银行的货币储备从900万英镑降到了300万,但他们还是不动黄金储备,反而从法国银行贷款。 在战争机器全面开动的时候,一切民生问题都可以无视,正巧这时虎门销烟的消息传来,第一次鸦片战争打响了。 国家荣誉感会影响人们对复杂问题的理解,伟大的日不落帝国打败了满清,那些运来的白银解决了英国的资金压力,至于美国则工农业全面停滞,银行停止了现金支付,州政府开始赖账了。 政府怎么可能赖账?政府当然可以赖账,一直到南北战争林肯签署宅地法,土地投机才结束了。 在此之前因为淘金热,西进运动又开始了,土地又一次开始出现投机。 一般来说资本家修铁路是在厂建好之后,美国是反着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有铁路经过的地方土地肯定会增值,美国修铁路是对着金矿去的,这一次投机商抢购的是铁路沿线的土地,可铁路的路线怎么决定呢? 一速度,当时是两家公司比赛谁修路修得快。 二地形,每一次交通运输升级就意味着一次农业大开放,原先荒芜的土地都会变成有价值的农田,农产品因为体积和易腐的特性,因此只有铁路沿线的土地才会作为农业用地,偏偏农业需要用水,西部又都是沙漠,就需要修建运河来灌溉。 美国的大牧场放牧业分布在美国西部山区,这里有许多高原、盆地,由于地形闭塞,气候干旱;在中央大平原的西部,由于位于西风的背风坡,又离东部的大洋较远,降水较少。干旱的气候,使农业生产离不开灌溉;草场资源比较丰富,是美国主要的畜牧业区。 美国的商品谷物农业分布在美国中央大平原,平原适合农业机械化,美国联邦政府为了鼓励西部农业开发者,除制定了灵活多样的土地开发政策外,还陆续颁发了《沙漠土地法》、《鼓励西部植树法》等法律。以法律和政策的形式明确了只要在西部地区植树、种草或修筑灌溉沟渠达到一定面积和一定时间,就可以免费或低价获得一定面积的土地。这些法律和政策的实施,促进了美国西部的土地开垦和农业的发展,一些大农场主开始出现了。 他们不需要“提桶”,可以雇佣人来干活,他们也经历过垦荒,可是他们修好了自己的“管道”,老了不需要再继续弯腰驼背劳动了。 赫夫帕夫的学生要照顾植物,还要耕耘土地,除掉肉食鼻涕虫,但这一点不妨碍他们学其他知识。 韭菜多了看起来就和草原一样,农场主开动机器收割,很快倒一片。 奇怪的是韭菜喜欢高昂着头,一直往上看着天空,农民则是弯腰驼背,低头看着大地。 到底谁活得更没人样呢? 第三十七章 好时代和“坏时代” 这是最好的年代,这是最坏的年代。我们身在天堂,我们身在地狱。 这句话出自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小说《双城记》。 狄更斯早年家境殷实,小时候曾经在一所私立学校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教育,但是父母经常大宴宾客,金钱上没有节制,12岁时狄更斯的父亲就因债务问题而入狱,一家人随着父亲迁至牢房居住,狄更斯也因此被送到伦敦一家鞋油场当学徒,每天工作10个小时。 不过后来由于父亲继承了一笔遗产而令家庭经济状况有所好转,狄更斯也才有机会重新回到学校。15岁时他从威灵顿学院毕业,随后进入一家律师行工作,后来又转入报馆,成为一名报导国会辩论的记者。 马克·吐温的父亲约翰·克莱门斯死于肺炎。1847年,家世寒微的马克·吐温开始去做印刷所学徒、报童、排字工人、水手、淘金工人、记者等工作。 在用所有的积蓄买下银矿山后,在购买之初,作为一名新闻记者,马克·吐温的耳目相当灵敏。他长期看好黄金、白银的走势,但他同时告诉自己,只要满足以下两个条件之一,就应该卖出股票:或市值达到10万美元,或内华达州选民批准了州宪法,美利坚合众国是一个联邦制国家,美国的州是美国联邦内部的一个成员。联邦宪法规定联邦与各州实行分权,州对联邦具有一定独立性。从许多角度看,除了外交以及军事外,州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国”:有自己的法律、税收、警察、教育、选举制度,这与其他许多国家,尤其是亚洲国家的政治体制很不一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出现诸如总统不能管州长、各州之间法律大为不同的现象。 内华达州矿业和农业是传统的经济支柱,只要州宪法和联邦宪法一样,那么马克吐温的银矿山就是一个短期内不会枯竭的“管道”。 随着股票的快速上涨,很快,马克·吐温便“退休”了,他不再从事新闻记者的工作。看着节节攀升的股价,他觉得自己非常富有,且十分满足,于是他来到旧金山,过起了奢华的生活。 然而内华达州是个见鬼的沙漠,是除了阿拉斯加以外最地广人稀的一个州,除此之外境内还有个沉寂了60万年,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当然,那时候的人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投机就像是赌博,拉斯维加斯在西班牙语意思为“肥沃的青草地”。 因为拉斯韦加斯是周围荒凉的沙漠和半沙漠地带唯一有泉水的绿洲,由于有泉水,逐渐成为来往公路的驿站和铁路的中转站。 它是由1854年在美国西部的摩门教徒建成的,后来摩门教徒迁走了,美国兵使其变成一个兵站,但这里人口还是很少很少。 内华达州发现金银矿后,大量淘金者涌入,拉斯维加斯开始繁荣,但如同西部各采矿城镇一样,一旦矿被采光就会被抛弃。 大萧条的时候,笑声变得尤为可贵,韦斯莱家的魔法把戏店是战时唯一还在经营的店,虽然是暂时的,但这个笑声能让人觉得好过点。 1931年在美国大萧条时期为了度过经济难关,内华达州议会通过了赌博合法的议案,拉斯韦加斯成为一个赌城,从此迅速崛起。 马克吐温写百万英镑的时候是1893年,那个时候马克·吐温就和《百万英镑》中的那个年轻人一样,变得身无分文,甚至接近破产。迫于生计马克·吐温只能重操旧业,为了偿还债务,他被迫继续工作。 当他的生活富足时他写的书是平和的,比如汤姆·索亚历险记,但是当他破产后他就要写很多讽刺类的小说了。 一个人的文笔会随着他的心态发生转变,1904年他的妻子离世后他变得悲观厌世,最后因为狭心症死了。 内华达州的宪法1893年没有改,马克吐温的股票也没有达到10万美元,按照他的估计他是不会赔钱的。 不过大文豪没有预料到南北战争期间的格局。 从美国建国,美元纸币历史共分为四个阶段:建国之前的尝试印制的殖民券和大陆币;建国早期的探索与混乱,繁杂多样的银行券;内战后统一的法定纸币绿钞和国民银行券;联邦储备体系建立至今使用的联邦储备券。 对纸币的概念不能说它是“钱”,而是一种代金券,纸币本身不具价值。 中国宋朝的时候,四川成都的“交子”是世界上使用的纸币。 拿着交子去钱庄可以取出铜钱,拿着纸币去银行可以取出贵金属,美国于1879年回归金本位,绿钞为了筹措南北战争军费发行了无息“即期票据”,随着战争结束势必要退出市场。 1873年美国为回归金本位的铺垫之举废除白银法定货币地位,招致盛产白银地区的反对。包括农民对于金本位所招致的货币紧缩也相当不满,而此时美国农业仍然是美国经济的重要基石,导致国会无法忽视矿区和农民的怨愤之音,这就导致了1878年白银法案的出台,也就是国会强制财政部以固定比价16:1定期购买白银以铸造银币。这事实上是一种变相的货币宽松,随着白银产量的增加必然导致通货膨胀,几乎是全力在市场上以16:1的价格购买白银,而此时的市场白银价格已经跌到了20:1,马克吐温的银矿山股票就一泻千里,于是他破产了。 一方面美国面临劣币驱逐良币的窘境,一方面因为要保持金本位必须保证美元的价格,这就导致美国国库的黄金大规模流出,在欧洲出现了大量的以美元兑换黄金要求。 民众对于黄金的需求和国外对于黄金的需求叠加效应,使得美国国库黄金面临急剧缩水,而美国国库的窘境在美国财政部能够保证财政盈余的情况下,能够一定程度上掩盖国力衰竭的真相,却不是长久之计,因为美国国债的本息支付是以黄金为手段的,这意味着一旦美国因为经济衰退将导致财政收支出现问题。 1893年因形势所迫,美国国会迅速废除了白银法案,但并没有阻止恐慌蔓延。 从1879年恢复金本位开始到1893年危机爆发,历时14年,经济危机非一日而就,酝酿的过程实际上是比较缓慢的。 以银币计价是通胀,以黄金和美元计价则是通缩,在1893年之前是通缩和通胀并存的,汇率高估实可以表示为本国货币升值的幅度高于其国内通货膨胀与国外通货膨胀差额,但是汇率能影响消费者信心指数。 一个不快乐、没有安全感的消费者往往无精打采,它加强了人们对利率下降、经济走弱的预期,而这两者都预示着美元乏力。外国投资者会出售美国货币以便到其他经济强劲的地区寻找更高的收益率。 消费者情绪高涨,将把美国利率和股市收益率提高到高于世界上其他地区的水平,这一般会产生增加美元需求的效果。 汇率涨不一定是好事,日本因为广场协定日元汇率上涨,影响了出口商品,走跌不一定是好事,1894年因jp摩根运用多年的声誉,和美国财政部一起通过发债购买黄金,同时通过外汇干预,才终于稳住了市场信心,使得美国的经济崩溃得到抑制。 危机的爆发往往发生在国家财政收支的严重不平衡时,国家干预危机的能力受到极大的抑制,市场信心很容易受到摧残。 量化宽松是一剂猛药,虽然可以解一时燃眉之急,却也会造成通货膨胀,一旦政府的药方药性结束,危机会以更严重的形态出现。 “我相信美国。” 在美国生活就像活在天堂。 可怜的羔羊们会被华尔街之狼骗得内裤都剩不下,至于教育投资的更可悲了,用句什么话来说呢,“感谢你对资本主义做的贡献”。 一个人理论上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不过每天都有意外发生,从天上砸下来的不一定是馅饼,也有可能是陨石。 还有车祸以及吃食物的时候噎着,如果周围的人都不会急救,或者因为多元无知效应傻站在旁边围观,那就死定了,绵羊看到同类被狼扑倒了就傻站着,那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学医是最赚钱的,而且社会地位高,不过想学医不是普通人能学的,对医学专业的经济担保是要求最高的。一般做资产证明要拿出四五万美金,也就是一年的学杂费就绰绰有余了。而医学院会要求学生一次性拿出四年的学费作为担保,四年三四十万美金的高昂学费,一般人哪里承受得起。 与其他专业相比,医学难申请是因为很多医学上的高尖端的技术是不愿意透漏给其他国家的学生,而且美国对医生这个职业要求极高,要求医学院申请人聪明,成熟,有社会责任感,有同情心,社交能力强,以帮助人为乐,所以不会轻易地把不认同本国的社会价值观的学生招收进来给予自己国家的公民看病。 成为医生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所以去美国学医是一个拼脑力,体力和毅力的漫长过程。外科医生的黄金年龄在30岁左右,做一台手术至少要几个小时,需要高度精神集中,年龄大了根本支撑不了,也就是说外科医生必须在30岁之前就小有成就,这和中医越老越厉害完全不一样。 中医重防不在治,有的病是可以防范的,像糖尿病得了就无药可救,糖尿病患者伤口愈合很慢,就像中了黑魔法一样。 每次波莫娜看到西弗勒斯脖子上的伤痕就觉得很恐怖,她只是自欺欺人的故意说那看起来像个项圈罢了。 民主的特点就是有功劳的时候现任党邀功,在野党拼命拆台,说我们生活在“坏时代”,现任党该引咎辞职。 巫师界没有这个规矩,虽然魔法部长也是选出来的。 别忘了斯莱特林的功劳,但赢家们却把西弗勒斯给忘了,他的肖像甚至不能挂在霍格沃滋的校长办公室,虽然波莫娜和米勒娃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出现在那面墙上。 莉莉选择了“约翰”,而且詹姆和提桶的约翰还不一样,他家有的是金币,一个讨人喜欢又愿意为她改变的男人,为什么不选呢? 她留下了执着的“鲍勃”,心里一直想着她,别的人想“接手”都不行。 普林斯家也家道中落,只是西弗勒斯没跟贾宝玉一样遁世。 当波莫娜看到贾宝玉和薛宝钗结婚后还出家就将他归类为“渣男”了,薛宝钗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她希望那时在船坞里,哈利、罗恩和赫敏之一救了他,而不是哈利睁着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着他死,这样她就不用总以为自己是在做一场梦了。 梦醒的感觉很痛苦,做梦的时候多快乐啊。 她又想起了昏迷时做的那个梦,她和他同年,而且还是个人类女孩,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乘坐霍格沃滋特快来到霍格莫德车站,乘坐人鱼托着的小船越过黑湖,在码头下船后沿着台阶来到礼堂,举行分院仪式。 “该醒了,我的王子。”她放轻了声音在他耳边,可是他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在这个阴暗空旷的教室里,她莫名升起了一种恐惧感,于是捏紧了他的鹰钩鼻,很快他就因为窒息醒了。 “你睡了一下午了!”波莫娜在他发火前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来看哈利的吗?” 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忽然对她动手动脚,她连忙躲开那双贼手,并不断发出尖叫。 “你是真的。”在闹了一会儿后,他紧紧抱着她说“告诉我,不是我在做梦。” “你没有在做梦。”她也抱着他说道“我很喜欢你,鲍勃。” “谁是鲍勃?”他疑惑地问。 “一个努力工作的水管工,他挣了很多钱却不知道怎么花?” 西弗勒斯松开了怀抱,用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 波莫娜哈哈大笑起来。 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第三十八章 回声潮 爱情就像是回声,如果有一个人发出了,另一个人没有反射回来,那么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即便一开始是在唱歌,后来也会变得声嘶力竭,就像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纳希瑟斯和迷恋他的少女回声,她对纳西瑟斯产生的爱折磨着她,她的身体逐渐消瘦,血液慢慢蒸发,最后只剩下几根骨头和声音。后来,她的尸骨变成了岩块,而她的声音则到处回荡,回答那些呼喊她的人们。而她对纳希瑟斯的爱也变成了恨意,复仇女神决定惩罚纳希瑟斯,让他爱上了自己水中的倒影,最后他也因为这段只能看的爱而枯竭,最终跳入河中溺毙了。 查尔斯狄更斯的父母就像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的姐姐珍和查尔斯·宾利,约翰·狄更斯是英国海军会记处的小职员,为人慷慨,生性活泼,工作勤恳,但有点华而不实,缺乏经济头脑,经常入不敷出。母亲伊丽莎白出身贵族家庭,慈祥、善良,但也不擅长持家。狄更斯少年时因家庭生活窘迫,只能断断续续入校求学。 在继承了一笔遗产离开监狱后一年,约翰·狄更斯被不列颠通讯社派往议会当采访员。全家因欠缴房租而遭驱逐。查尔斯·狄更斯被迫辍学,先后在艾里斯和布莱克默律师事务所和查尔斯·莫洛伊律师事务所当学徒。 1829年查尔斯·狄更斯学会速记,入伦敦民事律师法院,担任审案速记员。狄更斯18岁那一年在家庭间的小剧团认识了玛丽亚·皮特奈尔,一个小银行家的女儿。 男孩子的初恋可以影响他的一生,比家境较差的狄更斯,玛丽亚的家境要很多,而且她也不是个对生活很严肃的人,她仰慕狄更斯的文笔和才华,给了他错误的讯号,在自以为双方互相钟情的狄更斯鼓足勇气向玛丽亚倾诉了爱慕以后遭遇到了冷淡的拒绝。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之间的往来,这次经历在狄更斯的心灵上刻下了深刻的烙印,以致于他轻蔑现实中的女子而爱好幻想理想中的女性。 男人可恨嫌贫爱富的女人了,尤其是初恋情人是这样的女人的话,那他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 有的时候人分不清天上的爱神和地上的爱神,天上的爱神只存在于想象中,现实的女人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完美,狄更斯与凯瑟琳的婚姻虽然抚平了他初恋的伤痛,却并没有为狄更斯带来幸福。一方面源于他们夫妻在思想、性格、志趣上的迥然不同;另一方面与狄更斯憧憬着理想中的女性,认为现实中寻找不到如此可爱、忠实的女子有关。 狄更斯与凯瑟琳的婚姻一开始就陷入了痛苦的境地,但他与凯瑟琳的妹妹却处得异常得好。在他与凯瑟琳结婚以后,16岁的玛丽经常来家中作客,这让他有了足够与玛丽相处的机会。有人说,狄更斯所爱的原却是玛丽,这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玛丽在狄更斯的心目中确实是理想女性的化身。小说《老古玩店》中的耐尔就是以玛丽为原型塑造的。 1837年5月,玛丽骤然病故,这使狄更斯十分悲痛。在长达几个星期的时间狄更斯都无法振作起精神来工作。 她老是这么深刻地留在他的思想里,以至对她的回忆变成他生存的一个重要部分,如他心脏的跳动跟他的生存不能分离一样。 现在,波莫娜觉得西弗勒斯喜欢看她穿校服是因为“永远十五岁的学姐”是他的回忆,他并没有真正的认识她,或者说是将她给过度美化了,一如查尔斯狄更斯,每夜他都带着一种恬静的快乐梦见她。 查尔斯狄更斯对玛丽畸形的爱导致了他和凯瑟琳的婚姻破裂,波莫娜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西弗勒斯迷恋她,这让她感觉很高兴,但是她又觉得不高兴,因为他喜欢的不是她自己这个五十岁还被迫必须装在十五岁躯壳里的灵魂。 有一天少女会成为女人,结婚生子,那个时候她将不像是少女时一样纯洁的了。 人们颂扬母爱,却不愿意接受成为母亲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对这个问题很避讳,以至于出现圣母玛利亚应感而孕这种事。 圣经上要求人们借钱给别人不加利息,这样债权人是有道德的,只是债务人会变得贪得无厌。 将道德抬高到一个普通人达不到的标准就会和子贡赎人一样,让一道好的法律变得形同虚设,鲁国再没有人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让女人变成和男人想象中完美的爱神一样是强人所难,像芙蓉那样不计较比尔贫穷的情况还是少数,大多数女人还是和夏洛特一样,和呆在家里成为父母的负担相比,还不如嫁个衣食无忧的人家,何况她家里也不富裕。所以书中的夏洛特只是表示对房子、家具、小路非常满意,言外之意她根本不在乎嫁的是谁,但即便是她这样的人也比利迪亚好多了,她居然和乔治·韦克翰私奔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配有浪漫的爱情的。 波莫娜不是那种故意捉弄男人玩的女人,可是她确实有吸引西弗勒斯的意图,在他面前的时候就算是药效到了也故意不喝复方汤剂,展现出混血媚娃的另一种种族天赋。 迷情剂制造出来的爱情是虚幻的,当梅洛普停止了对老汤姆里德尔用药,他立刻离她而去。 女人对浪漫爱情的憧憬是非理性的,这种魔药或许比世上任何一种毒药更毒,在将他叫醒之后,他又开始抓着她亲热,但她没觉得这是甜蜜的。 西弗勒斯又穷又丑,绝大多数女人,还是喜欢德拉科和西里斯那样又英俊又有钱还有趣的贵公子,就像小说里写得一样,大家讨论的话题都围绕着有钱的单身汉,就算西弗勒斯才华横溢也没女人会注意到他。 男人需要女人的肯定和赞美,这也是一种社会认同感,同时这也是男人在逆境里最佳的鼓励语,也是他们面对挫折和困难时最好的解压药。 男人的自尊心树立起来很难,毁灭起来却很简单,一个轻蔑的眼神,一场公开场合的羞辱,都会毁了他的一生,更糟糕的是将他和别的成功的人相比,西弗勒斯就被詹姆波特公开羞辱过,这笔账他全记在了哈利的身上。 信心是需要赞美树立的,奇洛就很擅长拍马屁,他很吃这一套,谁又不吃这一套呢?但是她实在没法冲着西弗勒斯拍马屁,那感觉太恶心了。 于是他们就无言得在走廊上闲逛,以前斯莱特林的老蝙蝠拖着斗篷,大步流星得在城堡里出没时,孩子们会像摩西分开红海一样闪出一条路来给他通过,但现在是晚餐时间,大家都在礼堂,哈利已经回家了,他只是代课老师,不需要跟院长一样要留校看着那些寄宿的小巨怪,真难想象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儿现在已经是父亲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美国迎来了一次婴儿潮,从1946年到1964年期间出生的孩子好经历了二战后美国经济最为辉煌的时期,在战争结束六年后,大半个欧洲依然难以从数百万人的死伤中平复欧洲大陆上的许多著名城市,例如华沙和柏林,已成为一片废墟。而其它城市,如伦敦与鹿特丹,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这些地区与经济生产相关的建筑大多化为一片瓦砾,数百万人无家可归。虽然外援使1944年的荷兰饥荒有所缓解,但战争对农业的破坏还是导致了欧洲大陆许多地方出现了大面积的饥饿,而1946~1947年欧洲西北部罕见的寒冬又使这一情况进一步恶化。 所受破坏最为严重的是交通运输设施,战争中铁路、桥梁以及道路都成为了对方空袭的目标,而进行运输的商船也常常被击沉。西欧的中小城镇和村庄所受的毁坏程度基本上较轻,但交通运输的破坏还是使这些地区的经济与外界的联系几近断绝。这些问题的解决都需要耗费大量财力,而此时大多数陷入战争的国家的国库已被消耗殆尽了。 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阻断了西欧从东欧的粮食进口线,加剧了战后西欧粮食短缺的局面。食品短缺成为了最为紧迫的问题。在战前,西欧的粮食供应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东欧出口的余粮,但这一贸易路径此时已被铁幕几乎完全阻断了。情况在德国尤其严重,人均热量摄入仅为每天1800千卡,这个数值完全不能支持人体的长期健康,一个正常人一天摄取总热量应为2000卡路里,即便躺着不动也有基础代谢1500卡路里,数百万人正在慢慢饿死。 英国的情况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为了满足国内的民用煤炭需求,工业生产不得不被停止。因此从人道主义出发的考虑,也是提出马歇尔计划的重要动机之一。 就像唐朝的时候,阴山之战后的唐军没有对突厥人赶尽杀绝,而是给了粮食援助受到了冻害的突厥人,不论马歇尔计划与后来美国和苏联如何对立是否有关,美国当时的所作所为还是被人肯定的。 波莫娜看着灰色的天光下满目疮痍的霍格沃兹城堡,它虽然得到了修复,可是还是有很多细节没有被处理,费力维一个人干活太吃力了,但谁叫巫师人口稀少呢。 真希望经过第二次巫师战争,巫师界也能来一次婴儿潮。 第三十九章 糖和烟 “你有没有想过写一本烹饪书?所有人都知道你很擅长美食魔法。” 西弗勒斯好像将这次来霍格沃兹的本来目的——见哈利给忘了,他从厨房带着一大堆食物来到了温室,这片区域是活点地图上不会显示的,有的时候哈利就是有那种神奇的能力,他总是能撞破些什么,就连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也撞到过他们俩约会的场面,这些小巨怪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隐私。 “我不知道。”她坐在桌子上,一边晃着被子里的小精灵酿的酒一边说“你觉得会有人读吗?” “有很多人吃过你做的食物,而且,我想很多人都想念开学宴会。”他直接用手撕扯着烤羊羔排,如果换做以前波莫娜会喝止他这毫无贵族礼仪的吃相,但现在,他是她的丈夫了,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那难看的吃相。 男人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区别有多大呢?保证女人在结婚之后感觉自己嫁错了人。 隐居之后西弗勒斯就停止锻炼了,再加上他进入中年,腰围就开始快速变化了。 是的,男人想要一个永远不会变老的、忠贞、可爱的妻子,女人也想要一个身材永远不会走样,勤快干家务,能挣钱、浪漫,并且不会秃头的丈夫,但那有可能吗? 我能容忍你的秃头你就不要嫌弃我的腰围,接受现实吧,先生(女士)。 “我可以试试。”波莫娜故作轻松得说,然后咬了一口巧克力加覆盆子和碎果仁冰淇淋,当巫师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得糖尿病,而且对麻瓜致命的黑死病对巫师也是无害的,同样龙痘疮对麻瓜无害,疾病将种族隔离了。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提议你写书么?”他扯着斗篷,让它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靠着她身边的栏杆圆滑的说道。 出现了,斯莱特林的说服术。 波莫娜傻笑着问道“你为什么提议我写书啊?” “在18世纪之前砂糖是在药店里卖的药物,是一种奢侈品,是烹调书将砂糖广泛推广到千家万户的。“他顿了顿说“你能想象吗?砂糖以前还和社会地位有关系,只有绅士和贵族才能享用。” “哦,是吗?”波莫娜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能想象没有糖的英式下午茶是什么样么?说到这个,你觉得上次和艾瑞斯在大英博物馆里的那次下午茶怎么样?” “我很尽兴,他是个很好的伴当。”她继续傻笑着说“我喜欢他说的因纽特人的故事,极光、白色的北极狐,还有阿尼玛格斯,真是太浪漫了。” “我跟你说个有趣的故事怎么样?你听说过杰西·利弗莫尔吗?” 杰西·利弗莫尔,别名华尔街之熊,曾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财富足以买下整个美国。 在利弗莫尔生活的年代,上市公司很少披露准确的财务报表,连了解当前的股票报价都需要花很多功夫,市场上的各种操作极为猖獗。利弗莫尔的大手笔是他在1906年的旧金山地震和1929年的华尔街黑色星期四之前的做空,都是极具传奇色彩的交易,也使他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资者之一。 利弗莫尔出生在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里,3岁半开始学习写字,14岁的时候利弗莫尔的父亲让他从学校辍学,去农场里帮忙,但在他母亲的鼓励下,他离开家里出去闯荡。利弗莫尔由此开始了他的投资生涯,当时他全部身家只有几百美元。 他的第一桶金是靠赌博挣来的,不过他对他妈妈强词夺理地说,这不是赌博而是“投机”,从那以后,利弗莫尔因为不断地赢钱而被当地的对赌行禁止入内,他尝试过伪装后再混进场交易,但还是被发现后被驱逐。利弗莫尔只好带着10,000美元来到华尔街打拼。 旧金山地震里氏86级,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却切断了交通,损害了旧金山国际机场。公路、桥梁、机场、海湾快速铁路一时被迫关闭。旧金山及其附近地区,高楼大厦左右摇动,玻璃碎片四处落散。海湾地区一座大厦倒坍。市内几处起火,马里纳区大火熊熊燃烧。自来水管遭损害,救火工作受阻。 旧金山大地震的前一天,他大量做空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但这时利弗莫尔的朋友,却说服他不要停止做空,他因此损失了40,000美元。 旧金山是一个拥有41万居民的世界一流大都会。在新世纪来临之际,市民怀着无限的自豪感和强烈的信心,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旧金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理想超越现实的胜利。1846年,此处大部分土地还是一片荒漠,到处都是流动沙丘,风蚀严重的橡树矮小枯萎,数不胜数的跳蚤折磨着这里的居民和牲畜。人们花了60年的时间有了现在的规模,不仅是美国,全世界都赞叹不已。然而这场地震来势凶猛,市区内外的房屋像纸牌搭的一样,一幢接一幢坍塌下来,埋在地下的粗大的地下自来水管全都断裂了,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吞没了约10平方公里的市区。消防队员才下了决心,咬紧牙关使用火药在火区周围炸出一道宽阔的隔火地带,这才终于控制了火势。 市政大厅在地震中像一快粗制滥造的布景,几秒钟就化为了一片平地,支撑屋顶的美丽的希腊罗马式圆柱倒塌下来,化为了一堆乱石。此地原为一片沼泽,地面松软,在大地震面前本来就极为脆弱,而官员贪污腐化和跨越30年的建设期,无形中更增助长了地震的威力。承建商为了省钱,贪污政府资金,用伪劣材料、旧报纸、垃圾等当作建筑材料。大地震之前,市政大厅内部的污水就已渗入地下室,地下室简直成了污水库。污水的臭味恰当地象征了城市美丽光环背后的丑恶腐败现象。 旧金山附近最大的水库水晶泉水库和皮拉斯托斯水库都在几公里外的圣马提奥郡南部。所有通往旧金山的输水管道要么离圣安德烈断层很近,要么就穿过圣安德烈断层。所以即便水库和管道没有受到地震的破坏,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为了保证安全,旧金山已经下达了戒严令。军队协同警方行动,防止有人趁打劫,报纸报道有些窃贼已被处决,数千名惶恐不安的市民已经乘船和火车撤离该市,更多的人因交通工具不足而尚未疏散。码头上的人们排着长队。全市半数居民在公共广场上,公园里或其它空地上过夜。 当灾难到来的时候,正常人的反应是救灾,运输救灾物资,撤离灾民,谁再做空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是反人道的,人的心里都有自然正义的一面,发国难财也要分时候。 “我听说过他,怎么了?” “他结了三次婚,第一任妻子在他急需帮助的时候拒绝典当他送给她的珠宝首饰,这伤害了两人的关系……” “哦,我的天哪,你要我典当珠宝?”波莫娜惊叫道。 “我想说的是,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的第一任妻子拒绝了他的帮助,这伤害了他的感情!这才是导致他们婚姻破裂的原因!”西弗勒斯僵直着脸,冷冰冰地说道“你会拒绝为我提供帮助吗?” 出现了,这种传说中,名为“承诺和一致”的武器。 人对自己做出的承诺,会用相关的行为来达到言行一致的效果,如果波莫娜同意了西弗勒斯的请求,答应为他提供帮助,那么就算他的要求不合理,因为她答应他了,所以她也必须帮助他。 如果波莫娜拒绝西弗勒斯,就像他说得,利弗莫尔的第一任妻子拒绝了他的帮助,这伤害了他的感情!如果他们的婚姻破裂了,那么这都是波莫娜的错。 “哈,哈,哈。”波莫娜傻笑三声,打算装傻蒙混过去。 “是,还是不是?”他却不打算放过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你帮助我还要讲条件?”他故作惊讶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在霍格沃兹寻求帮助总会如愿……” “你想干什么!”波莫娜一字一顿地问。 “利弗莫尔的第三任妻子,梅茨·诺布尔一个显赫的奥马哈家族的女人,利弗莫尔是梅茨·诺布尔的第五任丈夫,她至少有两任前夫是自杀身亡的,你知道为什么利弗莫尔想要和那么危险的女人结婚吗?” 黑寡妇往往会给自己的丈夫买高额保单,人寿、意外等等,这样就算他死了,也可以得到遗产之外的巨额保费,保单上的直接受益人往往是黑寡妇自己,这样就算前夫的孩子和妻子要分遗产也分走不了多少。 杀死妻子的是丈夫,杀死丈夫的不一定是妻子,过失自杀的情况保险公司是需要理赔的,故意自杀不需要理赔,过失自杀是什么?哦,亲爱的,你想了解这个干什么,想杀了你“可爱的”丈夫吗? “你想跟我谈扎比尼夫人?”波莫娜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利弗莫尔和艾瑞斯的父亲会看上那么危险的女人,我记得他好像是扎比尼夫人的第三任丈夫。” “你有什么想法吗?”波莫娜问。 “他想自杀,或者说是希望‘妮娜’杀了他,利弗莫尔的儿子利弗莫尔二世还有他的孙子都自杀了,但导致他们自杀的原因并非破产,利弗莫尔以一人之力战胜了整个华尔街,赚了整整一个亿美金,他死的时候却只剩下500万的信托,他的1亿美元虽然几乎全部损失了,但他的晚年并不存在贫穷这件事,我相信是因为大起大落损害了他的心理健康,你觉得呢?” 波莫娜茫然了,他是真的想和她聊一个麻瓜的心理健康问题,还是在为他索要的“帮助”在做铺垫? “杰西自杀前一天,他还和妻子在夜总会里玩,你觉得利弗莫尔是不是被巫师下了夺魂咒?” “那怎么可能?” “1940年时,我记得格林德沃还是自由的,他可不管什么巫师保密法。”西弗勒斯冷笑着咬了一口羊排“罗斯福还下了一道命令,种植烟草的人可以免服兵役,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要去美国吗?” “难道不是为了克莱登斯?” “钱,傻姑娘,士兵需要烟草,那是一种军需品,而且它还不像子弹和枪,需要矿石提炼,我相信他想找个操盘手来帮他运作资金,只是利弗莫尔拒绝他了。” “我以为你说他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心理健康出了问题。” “很多有钱人想要长生,他不想要,1934年破产后他去了一次欧洲,他在遗书上说,我亲爱的妮娜:我再也受不了了。一切对我都太糟糕了。我已经厌倦了抵抗,再也支持不下去了。这个是惟一的出路。我不是个值得你爱的人。我是个失败者。我真的很抱歉,但这是唯一得到解脱的方法。你觉得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波莫娜困惑地摇头。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去欧洲旅游怎样?追寻利莫菲尔的游记,看看他和格林德沃是否存在关联。” “不!”波莫娜尖叫道,她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是奢华之旅。 “我想,我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是个失败者了。”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得笑着说“是因为他的妻子,他对她说,‘我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波莫娜被噎着了。 “这就是我的请求,陪我去旅行,别忘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旅行过。”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能挥霍钱!”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他捂着心脏说“我再也受不了了。一切对我都太糟糕了。我已经厌倦了抵抗,再也支持不下去了,这就是纳吉尼伤害我的时候我所想的。” “你不能老拿这件事来说!” “不,亲爱的,这件事我永远忘不了!”他解恨一样笑着说“是阿不思先要挟我的,现在该轮到你来还债的时候了。” 第四十章 云端之上 很难理解为什么男人会对扎比尼夫人这种黑寡妇感兴趣。波莫娜的理解是他们想撞运气,征服一个其它人都无法征服的目标。 但也许那种女人就像香烟,他们明知道是对自己身体有害的还是爱不释手,他们只是“戒”不掉而已。 华尔街有一句名言,市场会想尽一切办法证明绝大多数人是错误的。 同时还有一句名言,永远不要做空低迷的市场。 在旧金山地震之前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一直上涨,杰西一共做了5000股空头,他当时在大西洋城的一家舞厅里和新认识的女友跳舞。 对杰西来说股市投机和赌博是一样的,大多数人做多的时候他做空,多么愚蠢。 然而大地震发生之后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暴跌,他成了大赢家。 如果他能不那么贪,知道见好就收他也不至于损失4万美元。在恐慌性暴跌后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票又小幅回涨,政府不会在急需运力救灾的时候让铁路公司倒闭的。 杰西一定不知道明天就会发生大地震,如果他知道那他就和格林德沃、西比尔一样是个预言家了。 天才和疯子的世界都是不能按照正常人逻辑去思考的,一直以来投机带来的顺境让杰西失去了控制,他在全世界买豪宅,在豪宅里养女人。他恬不知耻地到处宣传,一点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形象。傍晚是他会开着他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在曼哈顿兜风,看上了哪个女人就让她搭车取乐。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让不少男人羡慕,为什么不呢?杰西有豪宅、有美女、有游泳池、有豪华轿车还有成群的仆人,有了一个穷小子梦想的有钱人的一切,他取得了世人眼中的成功。 但是他疯了,一个人正常人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他没有,或许只有失败的婚姻能让他感觉到挫折,那个时候他才有点正常人的反应。 股市赌博不像赛马,不需要依赖“血肉”,所有人的行为都是依据的数字。股市是最难取得成功的地方之一,这里牵涉到许多人和人性。这也是很难一展所长的地方,因为控制和克服人性十分困难。 赌马会发生意外,比如马吃了掺杂了泻药的草料,或者骑师被收买了。在股市里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骑手,需要驾驭心里那匹渴望狂奔的马,杰西对数字的敏锐嗅觉让他发了大财,当所有人看涨的时候他看跌,一个人要是太逆着时代会被时代所不容,即使事实证明杰西是对的。 他很有钱,却被报纸杂志抨击。 他有很多女人,不过她们都不是真的爱他,第一次婚姻他的生活妻子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拒绝帮助他,第二次婚姻,那个女人毫不留情地贱价卖了他们一起住过的豪宅,就像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恋,“钱”是她接近他,并且和他结婚的唯一目的。 那个在纽约女人们眼中猫薄荷一样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被坏女人吸引,第三次婚姻干脆直接和毒蜘蛛在一起了。 就像杰西自己说的,他的思想出现了问题,可惜没有人能帮助他。 人群就像是人海,汇集成一片汪洋大海,杰西很喜欢钓鱼,在钓鱼的时候他能找到平静,这时他在乎的已经不是收入了,“平静”是他唯一需要的。 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除了生产过剩之外,还有信息过剩,尤其是金融中心那种地方,消息灵通的时候各种谣言也多,杰西最恨的就是这种“内幕消息”。 信息过剩并不是说你过多的阅读,而是你持续被信息轰炸,并且还试图将所有信息分类,那么你将很难做出决定并采取行动。 哈利就被西弗勒斯的记忆信息轰炸了,先是他是最后一个魂器,再来就是他讨厌的斯内普一直爱着他的妈妈,如果一个人得到过多的信息,就会造成某种形式上的瘫痪。 如果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拖延或者焦急的忙于各种非重要的事情时,你会很容易被这种情绪所影响。 外界存在大量的未经筛选的信息,这些信息里面真正对一个人来说有用的很少,光分拣归类就让人精疲力尽了,更何况还要做出明确判断,过量信息的存在,反而使人不能高效快捷地获得所需要的有效信息,因而总感觉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不够用。 信息过量和信息过剩容易使人混淆信息与知识的界线,误以为掌握了信息就掌握了知识。 杰西迷失在这样的信息流里了,他迷失了,却没有人能指引他,包括他的妻子,所以最后他在癫狂里,忘了自己还有信托的钱,因为拿不出租金被房东赶了出去,最后在一家酒店的卫生间里扣动了扳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杰西在他那个时代的地位就像现在的巴菲特,他将金融公司的总部设立在奥马哈,而不是繁华的一线城市,除了因为这里是巴菲特的出生地,还因为奥马哈悠闲而惬意。住在繁华和喧嚣中的人很难理解,宁静安谧的状态很适合静下心来思考,一直热闹欢乐会让人精神失常的。 疯子并不总是胡言乱语,尤其是高智商的疯子,相反他说的话很有逻辑,有一位病人说“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乍一听文艺又打破常理,他却可以说得通,而且是用量子物理学来解释,但他就是个精神病人,只是正常人用理性思维去理解他说的疯话罢了。 格林德沃是那么疯狂,企图以少数的巫师统治十几亿麻瓜,可是他说的话又是那么有道理,那部国际保密法到底保护的是谁的利益? 美国的情况和其他魔法世界不一样,巫师魔法部就在百老汇伍尔沃斯大楼,大楼建好后就成为了麻鸡与巫师共享的建筑。 英国魔法部在白厅的下面,就像是麻瓜政府的影子,格林德沃在美国魔法部似是而非的演讲传得很快,这就老疯子的可怕之处。 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格林德沃那个组织“金费”的问题。语言虽然有煽动力,然而它的作用是有限的,只有落到口袋里的钱才是真正能让人感觉到“落到实处”的感觉。 1929年黑色星期四股灾以前美国一切看起来都是向好的,整个夏天到秋天,经济持续高涨,人们把这个时候叫好时光。 注入华尔街的资金越来越多,以前主要是欧洲流入,但在工党上台后英国又开始实现保护政策,只是那个时候钱依旧从全美各个角落涌向华尔街,股票市场就像赌马一样,成为全国消遣娱乐场所,进入股市不过是一份报纸的价钱,由小赌客组成的大军将100、200、300美元的存款投入股票市场。 杰西没有盲目乐观,他预测美国的股票市场将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熊市,股市指数将暴跌。 1929年9月首次出现信号,英国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哈特雷金融诈骗案,消息传到美国来的时候英格兰银行没有任何作为,只是杰西的“间谍”传来消息,英格兰银行将加息。 后来10月24日来了,股票市场的第一轮爆炸就把股市炸得粉身碎骨,10月29日第二场爆炸把剩下的人炸得寿终正寝,每天都有人跳楼自杀。 富豪以往大多很成功,所以一旦蒙受庞大损失时,有时会不知所措,他们未试过在低潮时逆境求生。仅仅是1929年10月和11月,纽约市报告的自杀事件就有219起,到1932年美国的自杀率达到顶峰,每10万人当中就有174人自杀,之后比例又逐渐下降,不是人不想死了,而是他们都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里。 人总是这样,只相信亲眼所见,不论哈利如何说伏地魔要回来了,只要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上不承认,就没人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1960年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设计了一个著名的关于“延迟满足”的实验,主要测试一群4岁的孩子能否坚持在20分钟后再吃眼前的糖果。试验通过孩子小时候表现出的自控、判断、自信,预测其成长后的个性。经过12年的追踪,不同表现的孩子,长大后个性表现也不同。凡熬过20分钟的孩子,都有较强的自制能力,处理问题的能力强,乐于接受挑战;而选择马上吃糖的孩子,则表现为犹豫不定、多疑、神经质,顶不住挫折考验,自尊心易受伤害等。这种从小时候的自控、判断、自信的小实验中能预测出他长大后个性的效应,就叫糖果效应。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面对许多诱惑,面对诱惑时,抵制它们的最好办法是转移注意力,就像有些孩子捂住眼睛、玩捉迷藏或是唱歌跳舞,那么他们对诱惑的渴望就会减弱或暂时将其遗忘。 要善于抵制诱惑,不被眼前利益所迷惑,别指望自控力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自动增强,那需要有意识的去锻炼。 现在,西弗勒斯就需要锻炼,他快失控了。 在经历了霍格沃滋之战后他的心情就经历了大起大落,而且他还有足够的钱,他找她寻求帮助并不是为了真的出去奢侈享乐挥霍,而是不想和杰西一样“迷失”了。 他真是个不肯诚实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蠢货。 在西弗勒斯去找家养小精灵们取银子弹的时候,她在温室里沉思,苏格兰还在下雪,这里安静地连雪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偶尔还有小孩子们的小闹声,霍格沃滋是个多么美的地方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想留在这里了。 第四十一章 old school “教授。” 波莫娜循声看了过去,看到纳威从一丛咬叫藤后钻了出来。 “晚上好,隆巴顿教授。”她微笑着说。 “我刚才看到斯内普教授离开。” “你没有打搅我们。”她继续看着玻璃外的雪“现在温室是你的了,纳威,你才是霍格沃兹的草药学教授,我们是客人。” “你们还好吗?” 波莫娜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黑天鹅项坠。 白色的羽毛笔要是沾上了墨水也会染成黑色,白天鹅也会变成黑色,谋杀让西弗勒斯的灵魂不再跟过去一样纯洁了。 不论阿不思邓布利多怎么说,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会不会伤害他的灵魂,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一样说谎了。 “贾斯丁的爷爷,他很喜欢这个温室。”纳威忽然说“他还参观了霍格沃兹城堡,你知道他怎么评价的吗?” “他说什么了?”波莫娜不抱任何希望地问。 “他很高兴贾斯丁到霍格沃兹来读书。”纳威说“如果敦刻尔克大撤退没有成功的话,所有的男人都会留在海峡对岸,这个岛就要由童军来保护了,在战场上他看到了很多残肢断骸,但是和那些残缺的身体相比,残缺的灵魂更丑陋难看,灵魂不可能有义肢,他的孙子像个士兵一样保护了这片土地,在麻瓜学校的话贾斯丁的灵魂会被‘处死’,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们什么都可以出卖。” 波莫娜回头,惊讶地看着纳威。 “丘吉尔率领英军打赢了二战,是国家和民族的英雄。但是在战后大选中丘吉尔却被民众快速抛弃,在他上台之前,是张伯伦率领的投降派控制保守党,绥靖政策并不仅仅代表他个人的态度,更大程度上是顺应民众的要求而提出的。人民不会喜欢战争,不论他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调停都无济于事,当有强盗欺负上门,只有抵抗才是唯一的办法,贾斯丁像个童军一样战斗了,他为贾斯丁感到骄傲。” “谢谢你,纳威。”波莫娜长出一口气“我觉得好多了。” “你不是普通女人。”纳威继续说“我奶奶说你有龙的神经。” 波莫娜笑了起来,她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纳威拍马屁。 “汉娜从你哪里借来了钱,一个银西可都没有乱用,她说那是从你身上学的。” “我没教她这些。” “我家的收入其实不是很宽裕,我奶奶不是很擅长理财,我想娶汉娜,教授。” 波莫娜发不出声来。 “你和一个女孩结婚不能是因为她会帮你处理钱!” “她和卢娜不一样,她能让我开心。” “那么卢娜呢?” 纳威沉默了。 “她说的话有时我听不懂。”他许久之后说“向她表白是因为一时冲动,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我希望回忆里能有点美好的事。” “哦,纳威。”波莫娜满心愁绪。 感情问题是个被猫抓乱的线团,越理越乱,她撮合汉娜和纳威是为了阻止纳威和拉文德在一起,现在她不确定让他们俩成对是不是合适了。 如果换成别院的男孩,他要是敢欺负赫夫帕夫的女孩,她一定会让他好看。 可是他偏偏是纳威,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祝福。 她的丈夫在杀死了阿不思之后,灵魂就被玷污了,她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关上了门。 没人能证明他的清白,除非他以死来证明,阿不思以另一种方式在逼一个正常的有求生意愿的人自杀。 老傻瓜人生最后阶段也变得不正常了,他就像邪教头目一样擅长蛊惑人心。 即便失去了很多东西,只要还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自杀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经常会碰到困难和简单的选择,简单的非常简单,放手就行了,困难的选择很累,但正是这个力量让人的灵魂变得强壮。 “你不同意吗?”纳威颤声问。 “我不会评价你的。”波莫娜慢慢地说,将阿不思对她说的话说给纳威听“我不会说你做了正确还是错误的选择,纳威,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汉娜,还有,做个负责的男人。” “所以你允许了?” “汉娜虽然没有亲生兄弟,但她有很多情同兄弟的同学,你敢欺负她,我保证他们会让你好看!”波莫娜朝着他挥舞拳头“獾的利齿你不会想尝试的。” 纳威笑了起来“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有时候你会需要它。”波莫娜接了下句“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赫夫帕夫都胆小怕事,但关键时刻你瞧着我们谁是懦夫?” 纳威刚想说话,黑暗里响起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看来你不仅继承了白巫师的愚蠢,还继承了他的好口才。” 波莫娜和纳威看了过去,黑漆漆的老蝙蝠出现了,他身披黑暗,浑身笼罩着邪恶的气质,那张脸惨白得如同吸血鬼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和格兰芬多一样勇敢了。” 波莫娜看向纳威,他就是一个格兰芬多,现在他看到了他昔日的博格特会是什么反应?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他客气得说,然后转身就想离开温室。 “有人给你麻烦了吗?隆巴顿?”西弗勒斯忽然问。 “我可以应付。”纳威轻描淡写得说“我不打扰了。” 波莫娜目送着纳威离开温室。 “即便他是挥舞格兰芬多之剑,杀了纳吉尼的英雄,和卢修斯马尔福粘上了就不会干净了。”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调停不见得总是无济于事。” “这次战斗我和你一起去。”她不容置疑得说到“我不会和茜茜一样呆在家里担惊受怕,而且贾斯丁是我的学生,当然是我来保护他。” “你不怕了?” “当然怕!”她嚷嚷着说“我总是在想唐克斯和莱姆斯,还有泰迪,如果我死了,他以后要怎么办?” “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威尔米娜?她在你不在的时候承担了院长的工作。” 波莫娜想起那个叼着烟斗的“女校医”浑身打了个寒颤脸上不自觉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还说你胆子大。”西弗勒斯讥讽得说“胆小鬼。” “你不明白。”波莫娜捂着胃“她和米勒娃不是一路人。” 米勒娃严厉,却有种温柔的女性特质,威尔米娜格拉普兰则是“铁娘子”,她会给波莫娜苦头吃的。 私奔不是好事,别学,这是波莫娜亲身经历的经验之谈。 “你不舒服的话就别去了。”西弗勒斯看着她说“战场不适合女人。” “这话唐克斯可没说。”她喘着粗气“至少她和莱姆斯一起死了。”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他说“你不后悔吗?” 波莫娜摇头。 “我不会离开你的。” 照理说了那么绵绵的情话,他该过来拥吻一下以示庆祝,可是他却傻站在原地没动。 “也许,我可以写本书。”西弗勒斯说“哈利波特不是拿了我的旧课本蒙混过关了?” “有求必应屋已经烧了。” “我有一个杂志社,还有印刷权,我已经不是那个穷学生了。”西弗勒斯自信得笑着,将胳膊屈起“走吧,我的夫人。” 波莫娜走了过去,挽住了校长先生的胳膊,但他们并没有幻影移形。 他们就像饭后散步一样离开了温室,徜徉在静寂的黑湖湖畔: 有的时候太聪明其实不是好事,保守也不见得都是错的,多数派不见得总是对的,关键是要找到自己的立场。 这就是博弈论有趣的地方了。 没错,张伯伦站在了大多数民意的一面,可是他还是输给了丘吉尔,数字模型永远只能预测一个大概,真实情况不一定如数学家推演的一样,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变数”,谁都不知道那只小小的蝴蝶会煽起怎样的风暴。 第四十二章 “美好的人性” 在博弈论中,如果的左派、右派参选者太极端,那么处于中间的派别就容易获胜,这种情况是属于和平时期,当战争这种极端情况发生时,就不一定了,博弈论只能用于民主体制下。 张伯伦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首相,1937年通过《工厂法案》,规定最长工作时间,工作场所环境标准,改善工作条件;1938年通过《住房法案》,为改善棚户区和住房拥挤区域提供补助,控制经济住房房租。诸如此类的政策还有很多,在对英国的服务上,张伯伦也可谓是尽职尽责了。 再者张伯伦有很好的个人品质,在人员任用方面,他选贤举能,不看出身和官龄,不断为政府注入新鲜的血液,他非常重视诚信、讲求公正,像这样的一个人,丘吉尔对张伯伦如此中肯的评价也就不足为奇了。 民众要什么就给什么,民众想要和平不想要战争,再加上19世纪英国奉行的外交策略得罪了整个欧洲,对德国姑息签署《慕尼黑协定》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慕尼黑会议结束,英法两国接受了希特勒的要求,迫使捷克从10月1日起撤军,否则战争一旦爆发英法将不会支援捷克。在议会只有丘吉尔等少数人还在抨击绥靖政策,他称“我们已经遭到一次完全、彻底的失败”。他的发言引起一片抗议之声,但丘吉尔还是在嘘声中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由于其反对绥靖政策的立场,丘吉尔还曾一度遭到自己选区的保守党党部弹劾动议,最终以3比2的信任票保住自己的议席。 在巫师界也有一个不把格林德沃当一回事的魔法部长赫克托弗利,他被伦纳德莫恩取代了,一如丘吉尔取代了张伯伦,伦纳德和丘吉尔的关系很好,战争本来就是一团乱麻,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很困难,于是各种各样的间谍开始互相刺探,真真假假的情报漫天飞舞,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1939年9月1日战争爆发后的数小时,张伯伦召见丘吉尔,邀请他加入战时内阁。丘吉尔被重新任命为海军大臣。由于战事进展不顺利,下院议员们在1940年5月对张伯伦政府提出不信任动议案,将矛头指向张伯伦,曾经被嘘声轰下台,差点连议席都没有的丘吉尔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我跟你们说了无数次了,小心德国!”,可惜当时没人听丘吉尔的,那个时候张伯伦和内阁都忙着连任的事,讨好民众肯定能得到更多选票了。 1940年5月8日,张伯伦向国王提出辞呈,并建议由丘吉尔组阁,张伯伦不像蒋介石,在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还在忙着争权夺利,一定要“兵谏”才国共合作,即便男人不爱钱和女人,也会有恋权的毛病,这个毛病古已有之,并且东方西方都有,对权力的热爱让福吉做出排挤邓布利多的判断,魔法部那个地方阿不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时间很宝贵,甚至连分给家人都吝啬,伏地魔入校的时候是1938年,毕业的时候是1945年,那个时候正是格林德沃大闹魔法界的时候,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眼皮底子下的事,疏忽谁都会有,可是看到了疏忽不去管,任其扩大那就是错误了,波莫娜从没想过阿不思会利用伏地魔,将原本格林德沃的信徒给招揽在自己的麾下,但西弗勒斯却想到了,他可是个擅长玩弄权术的斯莱特林,只有没有人想救他,格林德沃才会被关在监狱里。 然而事实上,关在监狱里的真的是格林德沃本人吗?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绿光似乎终于变得更大更亮了,几分钟后,小船轻轻地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停住了。哈利起先没有看清,等他举起点亮的魔杖,便看见他们来到了湖中央一座光滑的岩石小岛上。 “小心别碰到湖水。”哈利从船上下来时,邓布利多再次警告道。 小岛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大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绿光的光源。现在离近了看,绿光显得明亮多了。哈利眯起眼睛看着它,起初他以为是一盏什么灯,接着他看到绿光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里发出来的,石盆下面有个底座。 邓布利多走近石盆,哈利也跟了过去。他们并排站在那里,望着石盆里面。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发出闪闪的磷光。 “这是什么?”哈利轻声问。 “我不能肯定,”邓布利多说,“不过,是比鲜血和死尸更令人担心的东西。” 邓布利多把遮住那只黑手的长袍袖子朝上抖了抖,枯焦的手指尖伸向了表面。 “先生,不,别碰它——!” “我碰不到它。”邓布利多淡淡地笑了笑,“看见了吗?我的手没办法再往前伸了。你试试看。” 哈利瞪着眼睛把手伸向石盆,想去触摸那些液体。可他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他的手无法接近液体。不管他的手怎么使劲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 “哈利,请你让开。”邓布利多说。 他举起魔杖,在液体表面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液体发出的光似乎更明亮了一些。哈利默默地看着邓布利多作法,直到邓布利多收回魔杖,他才觉得又可以说话了。 “你认为魂器就藏在这里面吗,先生?” “哦,是的。”邓布利多更专注地凝视着石盆。哈利看见他的脸倒映在平滑的绿色液面上。“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它呢?这种液体,手抻不进去,不能使它分开、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用其他方式改变它的性质。” 邓布利多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又举起魔杖,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变出一只高脚水晶酒杯抓在手里。 “我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这种液体需要喝掉。” “什么?”哈利说,“不行!” “我认为是这样:只有把它喝掉,我才能让石盆变空,看清底下藏着什么。” “可是如果——如果它把你毒死了呢?” “哦,我相信它不会有那样的作用。”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伏地魔不会愿意毒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 哈利无法相信。难道邓布利多又是那样荒唐地一味把人往好处想吗? “先生,”哈利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通情达理,“先生,我们面对的是伏地魔——” “对不起,哈利。我应该这么说:他不会愿意立即害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邓布利多自己纠正道,“他会让他们再活一段时间,弄清他们怎么能够穿越他的那些防御机关,最重要的是,弄清他们为什么如此渴望清空石盆。你别忘了,伏地魔相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魂器。” 哈利还想说话,但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让他别出声。邓布利多对着翠绿色的液体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在费力地思索着什么。 “毫无疑问,”他最后说道,“这种药剂肯定会阻止我获取魂器。它大概会使我瘫痪,使我忘记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使我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意念,或者以其他方式使我丧失能力。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哈利,就需要你来确保我不停地喝下去,即使你必须把药水灌进我紧闭的嘴巴里。明白吗?” 他们的目光在石盆上方相遇了。两张惨白的脸都被那种古怪的、绿莹莹的光映照着。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邀请他一起来的——就是为了他能强迫邓布利多喝下一种或许会给他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的药水? “你还记得我带你一起来的条件吗?”邓布利多问。 哈利迟疑着,望着那双被石盆的光映得发绿的蓝眼睛。 “可是,万一——?” “你发誓要听从我的命令的,是不是?” “是,可是——” “我提醒过你可能会有危险,是不是?” “是,”哈利说,“可是——” “那就好,”邓布利多说着又把袖子往上抖了抖,举起空的高脚酒杯,“这就是我的命令。” “为什么不能让我来喝药水呢?”哈利绝望地问。 “因为我比你老得多、聪明得多,而我的价值比你小得多。”邓布利多说,“我最后再问一遍,哈利,你能不能向我发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让我继续喝下去?” “难道不可以——?” “你能不能发誓?” “可是——” “发誓,哈利!” “我——好吧,可是——” 不等哈利再提出反抗,邓布利多就把水晶杯子放进了液体。那一瞬间,哈利真希望邓布利多不能用酒杯接触到药水,然而,水晶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杯子满了,邓布利多把它举到了嘴边。 “祝你健康,哈利。” 他一饮而尽。哈利惊恐注视着,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石盆的边缘,攥得指尖都发麻了。 “教授?”他看到邓布利多放下了空杯子,便担忧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哈利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痛苦。邓布利多闭着眼睛再一次把杯子伸进了石盆,舀起满满的一杯,又喝了下去。 邓布利多默默地喝了三杯。喝到第四杯时,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倒在石盆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很沉重。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他的嗓子眼发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攥着杯子的手松弛下来,药水眼看就要洒了,哈利上前一步抓住水晶杯,把它端得稳稳的。 “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又大声问了一遍,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邓布利多喘着粗气说话了,哈利简直听不出那是他的声音,因为他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样害怕。 “我不想……别逼我……” 哈利望着他如此熟悉的这张苍白的面孔,望着那个鹰钩鼻子和那副半月形眼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喜欢……想停止……”邓布利多呻吟着说。 “你……你不能停止,教授,”哈利说,“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来……” 波莫娜从那段记忆里挣脱了出来。 这是她用摄神取念从西弗勒斯的脑袋里获得的,他是个大脑封闭术大师,同时也是个好记性的人,这段记忆是他从米勒娃的冥想盆里获得的,提供者是哈利波特,米勒娃设法让他同意交出了这段记忆。 “怎么不继续了?”前凤凰社和食死徒的双面间谍拖着长长的调子问。 “他很痛苦。”波莫娜难受地说。 “是谁?老傻瓜还是救世主?”他讥诮地说,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现在他们在卢修斯提供的豪华公寓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湖绿色和银色,就算在顶楼,她还是觉得自己身处斯莱特林不见阳光的地窖。 “阿不思神志不清了。”她扶着额头,靠坐在沙发上“但他还记得,自己比哈利老得多、聪明得多,而价值比哈利小得多。” “你以为他是圣人?他那个时候死定了,他说得一切都是骗波特的。”西弗勒斯乓地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他活了150岁,那个小子还没成年!他就像他的情人说得一样,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了自己,波特家的蠢小子,如果他进斯莱特林……” “他会在第一学年就受不了,选择退学的,西弗勒斯,承认吧。”波莫娜没精打采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在德思礼家那样的环境长大没变成汤姆那么偏激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讨厌你们这帮白巫师。”伟大的,喜欢黑魔法的魔药教授扯着袍子一边踱步一边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既然你们不认同我的教育方式,为什么还留着我?” “阿不思认为教育该多元化,就算是可怕的老师也该有一个。”波莫娜毫不负责说着风凉话“而且你觉得除了霍格沃兹,谁还敢用你这个有食死徒背景的战犯?” 西弗勒斯喘着粗气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似乎很想用魔杖给波莫娜来一次阿瓦达索命。 老年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梦想了,缺乏年轻人的朝气。 而年轻人没什么经验,又容易冲动莽撞,缺乏老年人的老成持重。 从学校里毕业的孩子就像新鲜的血液,迟早会流入大脑。家庭就是造血干细胞,没有千千万万的家庭就没有合法的孩子出生。 整个机制就像行将就木,病入膏肓的病人。 老傻瓜已经死了,麻瓜自己也不争气,当那些贷款公司和中介将房贷送出去的时候他们想到的是又一个任务完成了,自己能得多少提成,至于这么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们根本没想过。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越勤劳,防洪堤垮得就越快,堰塞湖泄流时的威力难以想象,金融海啸下不会有幸存者。 难怪这个世界会那么“美好”,需要有人唱歌来歌颂它。 凤凰会在临死之前涅槃重生,否则就会在灰烬里灭亡,波莫娜看着“死亡天使”的眼睛,他会吹响“审判”的号角吗? 她真不希望那一天会到来。 第四十三章 离别之痛 “这种药剂大概会使阿不思瘫痪,使他忘记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使他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意念,或者以其他方式使他丧失能力,但阿不思相信汤姆不会毒死他,或者说是所有来这个岛上的人。”波莫娜无奈地看着魔药大师斯内普“他怎么知道汤姆不会毒死来那个岛上的人?那些阴尸算什么?” 西弗勒斯阴森地朝她笑着,露出他的满口黄牙。 “怎么了?”她惴惴不安地问。 “那显然不是贤者之石的半成品和忘川水的混合物,不是吗?”他阴阳怪气地说“你又对了。” “哦,西弗勒斯,我没觉得自己赢了你。”她疲惫地解释着。 但他显然没有接受她的说法,他就像智力退化到了十几岁,还在读书的时候。 男孩子遇上了成绩比他好的女同学就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赫敏也常被德拉科欺负。 “你们白巫师,永远都做正确的选择,有错的永远都是我们。”黑巫师先生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 黄油啤酒固然喝起来很暖和,口感甜甜的,可是那个和莉莉一起,在三把扫帚喝黄油啤酒,嘴唇上还留下白色泡沫“小胡子”的斯莱特林已经长大了。 龙舌兰是一种烈酒,喝起来很有劲道,但是喝快了、猛了就会发疯眩晕。 对波莫娜来说,成年之后的西弗勒斯就像龙舌兰,毒舌又辛辣,偏偏那种酒看起来就像水一样清澈透明。 龙舌兰具有坚硬的生命力,纵然在相当贫瘠的土壤上生长也不会受到影响。 她看着他手臂上隔着黑色外套也遮挡不住的肌肉线条,脑子里开始想入非非。 那是他为了变强而辛苦锻炼来的,一般人锻炼都是在阳光下,皮肤会晒得很黑,他却是在密道和地窖里,皮肤惨白成那样,说好听了是大理石雕像,不好听就是阴尸,像他这样的“野兽”要是变成了那样滑腻的黑暗生物该多可惜啊。 “你在看什么?”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将她不知道飞到哪儿去的魂给呼唤了回来。 “没什么。”她将视线转向别处。 “你和阿不思一样,都喜欢黑巫师。”他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为什么你们俩这么‘调皮’?” 波莫娜觉得阿不思被西弗勒斯说成“调皮”肯定不会高兴,但她没有心情维护他。 现在她紧张极了,手指搅动着靠枕上的流苏,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旁边的沙发一沉,一股鼠尾草混合着龙舌兰酒味的气味扑面而来。 “如果你喜欢,就要去争取,别学阿不思,如果他们能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悲剧了。”他将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然后使劲揉捏,她立刻惊慌地看着他。 在他的黑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她的眼睛看起来湿润极了,就像擎着泪水。 “停下……” “你知道我不会停。”他轻柔,却不容拒绝得说“我不是僧侣,你也不是修女,那是个学校不是修道院,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和伏地魔那一池子阴尸相比,他们只是在学校里谈了场办公室恋情。 但是她很清楚,不论用什么借口,“罪”就是罪,如果西弗勒斯能舍弃黑魔法,莉莉说不定会爱上他。 “把它喝下去。”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西弗勒斯将一杯龙舌兰递到了她的唇边,就像岩洞里的哈利对阿不思做的一样。 “我不想……” 他抓着她的下颚,将酒灌进她的嘴里。 她就像吞下火球一样,从嘴开始沿着喉咙一直燃烧。 “阿不思在岩洞里使用的火神开道,非常无以伦比,如果他是老魔杖选中的人,你觉得他和黑魔王相比,哪个更强?” 贾斯丁的爷爷说,没什么比残缺的灵魂更丑陋的了,即便是被炸弹撕扯得血肉模糊的身体。 但是,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到过阴尸,那种怪物和扭曲的灵魂比哪一个更丑陋? “你在想老魔杖吗?”她问到。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它不选我,还有黑魔王。”他将剩下的龙舌兰一口喝干了“是因为我们是混血吗?” “阿不思也是混血,他的母亲是麻瓜。” 说完之后波莫娜才醒悟活来,也许老魔杖选择德拉科不是因为马尔福少爷是纯血。 “那么是为什么?是我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记得哈利说,是德拉科先用的除你武器。” “那所谓的死亡棒,也不过是根普通的魔杖。”他像个大坏蛋一样,一边摸她的大腿一边冲着她坏笑“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恨他吗?是他求我杀了他,也是他不留后路给我,他被人掘墓完全是活该。” 波莫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90年代日本经济泡沫的时候,是银行职员求着人们借钱,那些抵御不了物质诱惑,自愿借贷的人不值得可怜,但是那些被人一再央求,最后一时心软借钱的人就和西弗勒斯的境遇是一样的。 他是好心,却被人给坑了,从此之后要背上巨额的债务,连自己原本的产业也被抵押掉了。 就像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东郭先生看狼可怜救了它,自己却差点被狼给吃掉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在乎哈利?” “我跟你说过,我不会让他再抓着我的把柄了。”他无比疲惫地叹了口气“他为了胜利什么都能牺牲。”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是gay。”波莫娜捂着自己大腿上的手,小时候的西弗勒斯手没有她的大,现在他的手已经和阿不思一样大了。 “我也一样。”西弗勒斯低沉地说“阿不福斯说他擅长隐藏秘密。” “他真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波莫娜想起了那个上门服务的伊莱,他倒是一看就知道是个gay,但波莫娜觉得他依旧在隐藏自己,因为他在时尚这一行,必须表现得“娘”别人才觉得他是“专业的”。 如果男性的审美是左派,女性的审美是右派,那么同性恋人的审美就是中间,一种比阳刚柔美,比柔美阳刚的中性化审美,在博弈论中这种审美最符合纳什均衡,然而她还是喜欢有阳刚气的男人多一点,尤其是那种拥有不屈灵魂,又勇敢聪明的人,即便他长得不怎么好看。 “你还想着他吗?”西弗勒斯问。 “他那样的人,太难让人忘了。”波莫娜靠着他的肩膀说“给我一点时间。” 西弗勒斯坐在那儿没有说话。 “我不想杀他。”许久之后西弗勒斯说“但继续拖下去他会很痛苦的。” “我知道。”她捏着他的胳膊说“别说话了。” 于是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多久,楼下传来了钢琴的声音,并不是巴赫,而是一曲圣歌。 他们都感觉到了乐曲中的那种平静和圣洁,就像天使的羽毛从天际飘了下来,无意何方,只是随风自在地飘着,指引这人们走向一个宁静洁白的世界…… 第四十四章 狼人之月 哪个人没有黑暗面?当罗恩住进了校医院的时候,白发苍苍的邓布利多曾说“年轻真好,还可以为爱情受伤”。换而言之,他已经老到没有力气再为爱而受伤了,但他也曾经年轻过,那短暂的爱情让他失去了妹妹的生命、弟弟的信任、还有征服世界的梦想。 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等事发生后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阿不思后悔遇到了格林德沃吗? 在你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一定会倾其所有的温柔地对待他,在巴希达的回忆中,那段故事是玫瑰色的,是田野间的风,充满梦想的闪光的金色,白巫师要谨守着各种各样的戒律,克制自己的欲望,而黑巫师则截然相反,他们喜欢自由,并且不会可以隐藏自己,格林德沃让白巫师邓布利多认清了他自己。 他的爱人的危险思想让邓布利多了解了自己的内心,他有足够的理由恨麻瓜,可是这种恨不足以支持他弄脏自己的灵魂,奴役、统治那些无知的麻瓜。 是的,这世上有人觉得用高于普通人的知识去统治别人是件值得沾沾自喜的事,就像一个驯兽师教马戏团里的猴子们表演各种各样的把戏取乐,但是这世上总是有人不想那么做的。 他们享受教导的过程,让猴子拥有和人一样的是非观、能做自己的判断,然后猴子变成了蜕变,变成了和驯兽师一样的人,就像达尔文进化论里所说的一样。 虽然这么做,猴子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自己被奴役、压迫、愚弄的真相,进而为了自由和平等而向驯兽师宣战,但那样的生活总比平淡无味强,盖勒特格林德沃在被关进纽蒙迦德后依旧坚持和邓布利多写信,他精彩的人生在被关进监牢里之后嘎然而止了。 在那些信里他有不少露骨的描写,比如“我的手指从未轻抚过你的发丝,我也从未见过黑魔法从你魔杖尖迸出并映亮你的面颊。我想接下来你就会矢口否认你高潮时喉咙间发出的尖叫,再然后你也将表示我从没有在阿不福思外出时把你压在那张旧橡木咖啡桌上”。 波莫娜无法想象那个场面出现在150岁、头发苍白、戴着半月形眼镜,蓝眼睛永远睿智的霍格沃兹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身上。 她尊敬那个人,格林德沃让他变得“不那么体面”,那些信,是他们曾经有过恋情的铁证,甚至于阿不思还回信承认了: “我无法质疑你准确无误的头脑和记忆。我们交往过,是的,我不会对你否认,虽然我在大多数人面前守口如瓶。我们都是被夏日所迷醉的少年,我那时很傻,玩弄着自己并不理解的力量。我没什么好说的,盖勒特。 我附上了另一本我喜欢的书,但愿它别使你过多地想起那些你所失却的东西。” 那本书的名字,名叫海浪,是弗吉尼亚伍尔夫所写得,每个引子都是一篇精致的散文诗,以太阳和海浪的涨落与变迁对应生命的兴衰沉浮。 什么样的爱会跳动起烈焰;嫉妒的绿色火焰会怎样到处蔓延;爱与爱会怎样错综复杂相互纠缠;爱会制造出什么样的死结;爱又会残酷无情地将它们撕扯开。我曾经被纠缠进去过;我也曾经被残酷地撕开过。我既非温和之人,亦非结巴讨好之人;我坐在你们当中,用我的坚硬来磨砺你们的软弱,用从我清澈眼睛里射出的绿色光芒,来抑制你们那些像忽隐忽现的银灰色飞蛾翼翅一样颤动不止的言词。 有很多人觉得爱就该细水长流,就和酒一样需要时间去发酵,然而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 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只相处了几周时间,他们就已经发展到那个阶段了,同性恋不需要婚姻的束缚,也不会有孩子的担忧,就像野火泛滥,很快就蔓延成灾。 阿不思一直觉得格林德沃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黑魔王自然流露的情绪是构成他魅力的一部分。 一如黑巫师容易被白巫师的纯洁吸引,白巫师也容易被黑巫师的自由随性吸引。 “我知道我不应该任你放纵,但我无法轻易地弃你而去。这是我的错,我想,这要归咎于我多管闲事的恶习。而现在,如果我们面对面的话,或许你会厉声斥责我虚伪的谦卑并转身离去。 我恳求你,是的,不以一个著名巫师,亦不以霍格沃茨的教授,不以任何我引以为傲的身份,而仅仅是作为一个人本身,同你经历过一切后的我本身。你曾称这个老人为朋友。你曾动笔向我寻求——我只敢将它认为是——通信往来。这一切令我喜悦。我要以最大的诚意表示,你永远拥有着对我生气的权力。 我真的没有恨你。你能劝自己相信这一点,并在这件事上合理地揣度我吗?也请你别再恨我,好吗?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阿不思邓布利多” 人生的轨迹正如飞蛾的飞行的轨迹一般无法预料,充满杂乱无章、盲目、动乱、飘忽不定。 波莫娜的本体媚娃就是一种长得很像飞蛾的魔法生物,她愚蠢得被人类的灵魂之火吸引,绕着它飞行,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这火给烧成灰。 一个常年从事教学的人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喜欢在孩子们的面前表现出全知全能、对自己人生十分自信的假象,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阿布思邓不利多不仅是格林德沃的情人,他们还曾经结婚过,他们交换的不只是誓言,而且还交换过戒指,就在阿不思的手上戴着。 他们都很喜欢麻瓜文学,托尔金写的魔戒是他们的最爱,只是后来因为阿丽安娜的死,他们“离婚”了。 他曾经为他的天才所俘获,在情欲上不知节制,什么样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这样的人来教导? 从本质上来说,阿不思邓布利多就和狼人卢平一样,会让父母们担惊受怕,所以他必须隐藏自己的秘密。 然而他又舍不得丢掉这些能作为证据的信,阿不思想要制作冥想盆,一开始是想整理他们间的那些记忆。他想仔细看看,尽可能客观地去审视,格林德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做些什么,他是如何做的。但渐渐得这种行为变了味,格林德沃并不是那么喜欢回信,渐渐地,那些闪光的金色回忆成了动荡的岁月里,帮助阿不思平复情绪的“尼古丁”。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 然而这个梦却能让他放松,然后再次出发。 阿不思邓布利多真的是个不要脸的杂种,但比起永远收不到他的信相比,格林德沃还是愿意通过猫头鹰同他复婚。他也越来越老了,老到已经疲于再嘲弄那个伟大的白巫师。他果然是最了解白巫师的,阿不思也越来越老了,一个人难道不感觉到孤独吗?他是不是还将以前他们一起干过的那些丑事藏着掖着? “感觉怎么样?”西弗勒斯躺在沙发上抽烟,眼睛看着天花板,波莫娜则看着那些年代不一,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泛黄的羊皮纸,手不断发抖。 “格林德沃最后一封被阿不思收到的信,写的是‘你还在说谎,该死的,去你妈的’,他后来又写了一封信给阿不思,距离那封信十五年之后,不过那封信被退回了,因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已近被我杀死了,你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这些信……” “我曾经是校长,而且你也知道,我多喜欢看别人的信。”他不等她说完就说道“别担心,除了你之外,没人见过它们,包括哈利波特和米勒娃麦格。” “你把它们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你来决定,是该把这些信都烧了,还是留着?”西弗勒斯将视线转向她“对他来说你就是他的女儿,他没有儿子。” 波莫娜将视线又转向了那些信,这一封信是格林德沃写的,在信的落款还有他的签名,一个佩弗利尔标志的旁边有两个“g”,这两个g背对着背,仿佛代表了黑魔王的两面。 1951年9月10日 嘿,是我——你的老朋友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在收到这封信时一定很惊讶,不过相信我,你的惊讶不会比我写下这封信时更多。我正在我该在的地方,一如既往,一如你所知。 希望你能在一个恰好的时间收到这封信,尤其是听过那些对英格兰猫头鹰的吹嘘之后,我对此颇怀希望。这些鸟儿要靠近纽蒙迦德并不容易,暴雨总是如洪水一般从山顶浇灌而下。我离避雷针只有二十英尺,唔,当云层被闪电撕碎时它会发出噼里啪啦的惨叫,仿佛整个塔楼都被施了钻心咒。天空布满巨大铁砧,惊雷从中锤下,砸过沸腾沥青般的夜色;乌云散开时,北方狼人之月从栅栏间洒进。这很美。不过我想不合你的口味,太粗蛮了。 此时你无疑正轻蔑地盯着这张信纸和凌乱滴水的猫头鹰(她爱吃小白鼠。)你是否真的在惊讶,我的老朋友,我竟然还会有心情给你写信,在发生那一切之后?你不应该惊讶的。你应该说,这是亲爱的老盖勒特,那个巴沙特家的德国佬。永远别抛下我一个人,纵然我如今终日在狱中无所事事。我那头广受称赞的金发正渐渐变灰,阿不思,想想看吧!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石墙作为监狱来说可称得上精致优美。我不遗余力地鼓励着石匠们,如果诅咒也算鼓励的一种——它们留下的魔法痕迹宛如花岗岩上蜿蜒而过的常春藤,漂亮极了。有趣的讽刺不是吗,我的老朋友,我被锁在了自己一手建造的监狱中。 你还在你那学校里?享受着教学带来的快乐,我想?读了不少东西?吃的也不错?好好保管着它?最好是这样。 向你的那只疯鸟致以我的歉意,但愿我没把它伤得太重。 听我说。但愿你在听。但愿。我与渐渐爬满狱墙的霉菌一同希冀着。嘲笑我吧,阿不思,继续恨我,像你一直以来那样。祝好。 虽然没人相信,但格林德沃的心也许和少年一样纯真,他只是太“调皮捣蛋”罢了。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常春藤手链,眼泪无声得落在了上面,就像暴雨落在了那个被施展了钻心咒的监狱里一样。 第四十五章 银舌魔鬼 阿不思的左膝盖上有疤痕,是一副完整的伦敦地铁图。 波莫娜不知道那个疤痕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条件下留下的,但她觉得那对他应该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就像他的鼻子,是被阿不福思给打断的,歪鼻子就和糖果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及凤凰社的标志。 黑巫师们不吃糖,用格林德沃的原话来说“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令人火冒三丈的杂种,残忍、傲慢、伪善的混账玩意儿,总是故作谦卑的伪君子——不,我不吃糖。” 格林德沃还有一个魔法,从骷髅里吸一口烟,喷出来的时候就能展现一些幻象,没什么比直观的影像更能震撼人心了。 雾或者说是烟,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烟和从嘴里喝出的热气看起来大同小异,但烟是吸进去的,而热气是呼出来的,在格林德沃写给邓布利多的信里,他说他想把阿不思身体里充盈的灼热气息吸干,西弗勒斯从某个程度上来说和他一样,当西弗勒斯和她接吻的时候,他就像是想吸干的是她身体里充盈的“蜜”一样,甚至于他给自己取的外号是“食蜜鸟”。厄里斯魔镜展现的是人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不是所有人的“渴望”都和哈利一样纯洁,只是想一家人团聚的。 老傻瓜和老疯子写的情书散落在沙发的地上,酒会加速血液循环,并不是真的产生热量,酒劲过了之后反而会变得更冷,一杯龙舌兰下肚之后他们懒散得在沙发上相拥取暖,并不像是在西藏的洞穴里一样规规矩矩得坐着,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格林德沃还会称呼阿不思“老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在咖啡桌上纠缠? 这世上谁都有那么一两个秘密,即便你能骗过世界所有人,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往往会让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有利于全世界,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你没有办法欺骗的。 他或者她知道得太多了,那些秘密你不想让别的人知道,因为那会让你完美的形象一下子摔到地上砸个粉碎,该怎么让那个人闭上嘴呢? 有人会用杀手,有人会用威胁,如果是格林德沃抓住了阿不思,他才不会将阿不思囚禁在高塔上,靠一只猫头鹰复婚。 格林德沃会尽情做他想做的一切,不论阿不思在道德上多么抗拒,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输了。 触犯色戒不是女人的罪行,男人和男人之间一样可以犯这个罪,但为什么男人总是把错归结在女人的身上。 这不公平,如果男人没有那种“渴求”,那么女人不论做什么他都不会作出不合规矩的事来。 东方有个道德模范柳下惠,美女坐在他的怀里都不乱,莎乐美跳七重面纱之舞的时候,施洗约翰也看到了,他一点都没有为她的美貌和诱惑心动,反而是她的继父希律王为了讨好她杀了约翰。 长久以来女人一直为男人犯的罪承担罪与罚,偷尝禁果后的责任也是女人来承担,“聪明人”都知道面对错误的时候就要学会推卸责任,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就像老汤姆里德尔,在梅洛普停止使用迷情剂后他立刻意识到了“错误”,他立刻转身逃跑了。 当你和你喜欢的人肢体接触时一点都不会反感,相反,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别说肢体接触,连眼神交会都觉得恶心。 汤姆里德尔,那个给阿不思取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外号的黑魔王是注定要诞生的,他被他的父亲厌恶,积聚了贪婪、愚昧、冷漠种种负面情感,这些品质是人们渴望消灭的,但他却偏偏想要永生,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挥之不去。 在那个夏天,格林德沃设法弄出了一点冰花,他似乎是想教阿不思一些关于俄罗斯地理的知识,但是阿不思根本没有专心,在那种忘我的激情里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更在乎的是格林德沃本人,天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成了格林德沃的小跟班,他被格林德沃充满野心和荣耀的梦想吸引——推翻那部国际保密法,实现巫师统治麻瓜。但是当阿不思明白那个梦想实现起来有多困难时他退却了,他才是那个背叛了他们二人梦想的叛徒。 世间绝大多数的女人,为了爱情可以放弃自己的天赋,全身心得投入风花雪月之中,智慧和理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是不会明白的,只有女人才明白那是种什么感觉。 有一种力量,它自身体里升起,光辉而闪耀,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夺目的光。 在那亘古不变的节奏中,我们既渺小又伟大,既怯懦又英勇,既各自孤独又相互依偎,既黯淡又璀璨,既是瞬息,又是永恒。 这个力量就是爱,只要不是背叛她,不论男人犯了什么错她都能原谅,就算是汤姆也有闪光的地方,他不肯相信妈妈是个女巫,是女巫的话她就不会死了,多么幼稚又天真的想法。 可是在阿不思的眼里,伏地魔是罪无可恕的,和格林德沃相比,伏地魔可能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但他是冲动鲁莽、野心勃勃,而且他过分纠结于死亡。 对于伏地魔而言,阿不思老是纠结“爱”的问题一样很恶心。 对阿不思这种看破了生死的人来说,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 对格林德沃来说,使用太多不可饶恕咒会让魔杖变弱的。 每个人看问题的视角不同,形成的观点也就不一样,“伏地魔小子“就被老魔王格林德沃给耍了,他兜兜转转做一堆实验想验证这事,结果成了格林德沃漫长监狱生涯的趣事,他一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那个缺乏幽默感的”伏地魔小子“给杀了。 ”你相信格林德沃已经死了吗?“当他们两人的嘴里不再塞着彼此的舌头,波莫娜问西弗勒斯,她的嘴里不再只有甜味和水果味,还有苦涩的烟味和酒味,她不再是个”乖孩子“了。 ”我不知道。“他躺在沙发靠枕上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临死前,他对伏地魔说,杀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兴去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我想,我明白他说的意思,他最后对他的‘伴侣’说的话是‘你还在说谎,该死的。去你妈的。’我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对阿不思说这些,那种后悔的感觉快吞噬他了,他想开始下一段旅行,从头开始。“ ”那你觉得,格林德沃最后想对阿不思说的是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忽然之间对她的头发起了兴趣,将伊莱”故意“留下的那一撮容易乱的头发拢到她的耳后,粗糙的拇指摩梭着她的脸颊,就像在逗弄玫瑰的花瓣。 ”我想,他会说,‘我爱你,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是阿不思把格林德沃送进了监狱,让他成了囚犯。“波莫娜抓住了他的手说。 ”阿不思对格林德沃说,‘我好像又惹你不快了。我只盼请求你的宽恕。我真的不是故意如此。我那次做错了,我道歉,我们恢复联系吧’,你知道要让伟大的白巫师认错有多难吗?“他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得很愉快”就为了这句话,坐牢也值得了。“ ”你怎么那么纠结对和错?“ ”这要问你,为什么你要纠结这个问题,你的那条准则,‘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你凭什么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哦,你又要跟我争辩这个问题了?“波莫娜迅速从浓情蜜意中醒了过来,”情圣“一下子变得不再迷人了。 ”你们想要麻瓜和巫师和平共处,真是感情用事的傻瓜,我们继续讨论诺亚方舟的问题也行,告诉我,你认为船上的狮子和老虎吃什么?“ 波莫娜抽掉了他背后的抱枕,他的脑袋”咚“的一声撞在木头沙发扶手上,光听就觉得很疼,她趁此机会落井下石,用抱枕揍他的脸。 他那张脸还能怎么毁呢?说不定毁了还能好看点。 ”够了!“在用胳膊挡住了几下”抱枕攻击“后,斯莱特林老蝙蝠摆出教师的威严喝止她,只是那头平直的、油腻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看起来很狼狈,一点都没有那种震慑人的作用。 ”你觉得我会怕你吗?西弗勒斯?“波莫娜插着腰,就像个喷蒸气的茶壶一样气势汹汹得说”你在西里斯房里找到的那封信呢?“ ”我把它烧了。“他将视线转向别处,仿佛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还留着它对吗?时不时拿出来缅怀一下莉莉?“ ”讲点道理,女人,你也知道那封信是伪造的!“他立刻理直气壮得回答”蠢狗在他妈妈家里呆了六个月,那个时候莉莉已经死了,布莱克家布置了屏蔽咒,猫头鹰不可能找到那个地方。“ ”那你拿走一半,留下一半干什么?“ ”我想给那个蠢小子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他很喜欢打听关于他父母的事,信的前面几页是关于他父母的琐事,那不会改变任何计划。“ ”信后面几页写的是什么?是关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对吗?“ 他又不作声了。 ”你只需要知道,当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波莫娜看着他摇头。 ”干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折磨你了,西弗勒斯,你这人,真是……“ ”你敢!“ 波莫娜刚升起的嚣张气焰在恐怖的魔压下消声灭迹了。 邪恶的斯莱特林很客气优雅得假笑起来。 ”这个家谁负责?“ 他故意慢悠悠,用低沉的嗓音说,他很显然知道她对这个声音没抵抗力了。 ”你。“她很不甘不愿得说道。 ”既然是我负责,那咱们是不是该立几个规矩。“ ”不,西弗勒斯,你永远别想。“波莫娜笑着摇头”你忘了托比亚是怎么限制艾琳的?“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我是一个自由的女人,你休想统治我。“波莫娜将抱枕扔在他的脸上,然后迅速爬起来逃跑”来抓我啊,你这个邪恶的黑巫师。“ ”我恨凤凰社。“他不甘不愿的坐了起来,满脸厌恶得说,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他从左边的袖子里抽出魔杖,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立刻有序得集中起来,紧接着他迈着大步,拖着黑色的斗篷,就像在霍格沃兹抓夜游的学生一样追逐调皮的”精灵“,豪华的公寓里顿时回响起女人快乐的笑声。 而那些信在重新整理好后,飘到了一张矮桌上,桌上有一本摊开的历史书,是魔法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写的,这本书正好敞开着,上面有两个年轻人的照片,他们看起来都那么俊美,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另一个则挺胸抬头,显得桀骜不驯,两人之间站得有一步之遥,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们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第四十六章 贤者之乡 中世纪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骗局,在医疗落后的年代人类面对瘟疫时总会恐慌到失去理智,那个时候不论是什么“特效药”,只要“据说有效”人们就会去尝试。 因此在街上经常有卖“药”的商人,苦艾酒、鸽子粪、奎宁和丁香,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擅长吹嘘的商人们口中的灵丹妙药。 读书不一定让人挣大钱,但一定可以让人远离骗局。 科学可以帮助人认识自然,不至于闹出看一眼耶稣的圣物就能怀孕的事来。 同时也能让人明白事理,黑死病导致欧洲2500万人死亡,在那场大灾难中虽然从伦敦开始扩散,但英国北部却安然无恙的没怎么被肆虐。这一切与英国中部德比郡山谷中的亚姆村密切相关。 亚姆村很小,居民们主要是开采铅矿的矿工,由于铅矿的储量足够供应南北所需,英格兰政府就把连接南北的交通补给点设在了亚姆村,成为英国南北商人的必经之路,村民们也得以受惠过上优越的生活。 然而原本富足安宁的生活被不速之客打破:一名从伦敦出发的布料商人把瘟疫带到了亚姆村,与布料商人接触最多的裁缝一家四口,两天后发烧昏迷、皮肤溃烂死亡。随着医生及探望者的离开,村民们也出现了高烧症状。 此时从几百公里外的伦敦才传来黑死病的消息,为了躲避瘟疫,村民们决定往北撤离。 第一个提出反对的是牧师威廉,他把村民们召集在教堂里商议:如果往北撤离,肯定会把瘟疫带到北方;如果留在村里,或许可以阻止瘟疫波及剩下的大半个英国。 经过简单的讨论,村民们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留下来,阻止瘟疫通过亚姆村蔓延至北方。 走的话未必能活,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染瘟疫;不走的话就会死,哪怕没感染的人也很容易被感染。但我们愿意试试,因为善良需要传递下去,后人们要记住善良。 这段话被刻在亚姆村中央空地的纪念碑上,这段历史也被写入1950版的英国教科书中。 通过决议,宁死不走的村民们先把通往北方的道路封锁,留下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在路边阻止行人,其余人将自己关在有水井的笼子或围墙里,确认感染者再将其移送到酒窖和地下室中,未感染或确认痊愈的人才能离开。 遗憾的是,进入酒窖和地下室的所有人都没能活着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村民被确认染上黑死病,村子里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墓碑,到最后几乎整个村子都是。之所以只有墓碑,是因为被感染的尸体只能集中深埋,留下墓碑是为了写几句话告诫活下去的人。 比如矿工莱德写给女儿的是:“亲爱的孩子,你见证了父母与村民们的伟大”;医生写给回娘家的妻子:“原谅我不能给你更多的爱,因为他们需要我”。 亚姆村民的无私与勇敢,很快就感动了方圆百里的居民。为了表达谢意,附近居民约定轮流送来食物与药品。留守村民怕瘟疫传染给这些赶来帮助的人,只同意把物资放在村口围墙上,也就是如今竖立路牌的地方,曾经两米高的围墙,早已倒塌只剩半米墙根。 村民们自愿隔离400天后,瘟疫才随着感染者的死去而消失,德比郡政府随后派人前来确认。据说连续十天的报纸都以“贤者之乡”为头版,内容是“全村只剩下70个人活着,其中33个是16岁以下的孩子,剩下的都是这些孩子的母亲和监护人”。 这33个孩子被单独分别留在教堂的各个角落,除了牧师每天送一次食物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也不允许孩子们相互有肢体接触。对亲人的思念和长期的精神压抑,让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患上精神疾病,其中一部分在郁郁寡欢中死去或因为抑郁而自杀。 十年后英国国王查理二世偶然听到一名仆女谈起父母的事迹,被感动得当场落泪,随即要求全国周知,并特赦亚姆村后代世袭免税。至此亚姆村的事迹才广为人知,在后续无数诗人画家的艺术作品中,亚姆村民一直被冠以“贤者善人”的代表。 而这些村民的后人也一直在贯彻祖先的劝诫,不仅拒绝了国王的补偿,连几百年后的德比郡政府,无数次送钱送地都不要。 波莫娜并不是很喜欢住在伦敦的豪华公寓,现在戈德里克山谷也成了“人尽皆知”的“隐居地”,她想找想亚姆村这样的地方隐居。 12世纪时疟疾和水痘也曾经肆虐斯廷奇库姆,波特家族的奠基人斯廷奇库姆的林弗雷德就生活在这里。他的麻瓜邻居们与他关系很好,经常来找他医治各种疾病。 完整吞下火灰蛇蛋可以用来治疗疟疾,除此之外,也存在专门治疗疟疾的魔药,但这种魔药一旦酿造不当,就可能是致命的。15世纪初,昆迪亚·迈克奎迪就因为服用了没有正确制作的疟疾药而很快丧命,相较而言还是中国的青蒿更管用。 波莫娜不指望西弗勒斯会成为那样无私帮助别人的“贤者”,至少能保持善意,昨晚上西弗勒斯问她,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连阿不思也不能确定总是对的,她更难界定了,但有一点她确定,那就是亚姆村的村民和斯廷奇库姆做的没有错,那位领头号召大家留在亚姆村的牧师威廉最后也死在了瘟疫里,他的墓志铭上写的是:“希望你们把善良传递下去”。 人性本恶,需要善意的指引,面对死亡很多人都会选择逃跑,亚姆村的村民走的话未必能活,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染瘟疫;不走的话就会死,哪怕没感染的人也很容易被感染。 但是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基于我们有什么样的能力,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勇敢和无私值得推崇,但要是逃跑也是人之常情。 索罗斯曾经说过,退潮后才知道谁在裸泳,行情好的时候每个人都差不多好,看不出谁好谁差,然而潮水退后就会露出一个人的本质。 波莫娜也有个学生,扎卡赖斯史密斯,他临阵逃脱了,她实在不愿提起他,她的教学方法显然不是完美的。 532年因赋税沉重痛苦不堪的人民发动了起义,首都君士坦丁堡大半地区被起义者控制,起义者甚至推选了新的皇帝,查士丁尼眼见事态严重失去了控制,命令皇宫总管将大量金银装上大船,准备出城逃跑。 这个时候,是狄奥多拉阻止了他。 她对查士丁尼说: 如果只有在逃跑中才能寻求安全、而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不选择逃跑的道路。头戴皇冠的人不应该在失败时苟且偷生。我不再被尊为皇后的那一天是永远不会到来的。如果您想逃,陛下,那就祝您走运。您有钱,您的船只已经准备停当,大海正张开怀抱。至于我,我要留下来。我欣赏那句古老的格言:紫袍是最美丽的裹尸布。” 紫袍是贵族的象征,一个妓女也知道的道理,“真正的贵族”却不知道。 包装精美的滑稽演员,善于用自己的人生上演一出滑稽剧供人娱乐。 扎卡赖斯就像是泰坦尼克号沉没时和女人、孩子一起乘救生艇离开的男人,就算他活下来了也被世人耻笑。 他既然选择了耻辱得活着这条路,那就继续走下去,他还可以弥补赎罪,洗刷自己的耻辱,她只是害怕,他连耻辱都感觉不到。 他是挺有钱的,在不知他底细的人面前很光鲜,只是这样一来他的灵魂就扭曲了,她不想他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哗啦啦” 抽水马桶响起了声音,没多久西弗勒斯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麻瓜风衣,满脸都写着“愉快”,隔着老远就闻到须后水的气味。 “走吧。”他冷冰冰地说。 “你不觉得羞愧吗?居然要我等你。”波莫娜将旅游杂志给丢到一边。 “那是因为我是斯莱特林。”他俯视着她“我不像你,你优雅的淑女气质在哪儿呢?” “只是因为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梳妆打扮上,你就觉得我不是淑女了?”波莫娜双手插着腰,看起来像是个灰蓝色的茶壶“我都没有嫌弃你不修边幅,你看你那头油腻的头发……” “那是我的风格。”他理直气壮地说。 “哦,那这一身就是我的风格。”波莫娜尖着嗓子说。 普通的贵族少女出门前至少要花一个小时,如果她愿意早起没关系,但是要是想让大家等她没门。 波莫娜强势得挽着校长先生的胳膊“走吧,先生,交货的时间到了。” 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间公寓。 第四十七章的关系 战争、瘟疫和饥荒都会造成人口迁徙,因为欧亚大陆黑死病蔓延,原本不愿意到新大陆的移民也因为躲避疾病而离开了故土,爱尔兰人也因为1845年的饥荒而逃荒到了美国。 趋利避害是一种常见的形态,贵族则必须留到最后,伦敦瘟疫的时候斯图亚特王朝王室和有钱人逃走了,市政府的人留了下来,光荣革命的时候斯图亚特王室很合作就退位了,换句东方的谚语,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不甘心放权也必须放手,又怕死不敢担当责任,又想死抓着权力不放,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满清的时候,中国的平民被当成“猪仔”卖到英美做劳工,这个国家从宋朝开始已经消灭奴隶制了,元朝曾经试图恢复奴隶制,不过被明朝推翻了,到了清朝又恢复了奴隶制。 满清在入关前,清朝的前身后金政权是不折不扣的奴隶制国家。而后金治下的汉人、朝鲜人,都系被女真强虏过来为奴的,其经济形态是一种奴隶制经济。女真贵族视俘获为其私产,而对“逃人”追查甚为严酷。 在乔治托马斯斯当东翻译的《大清律例》里,清楚明白得记录了关于“逃人”的惩罚。 逃人法规定,逃人逃亡前两次均处以“鞭一百”处理,第三次逃亡被拿获正法,也就是杀掉,窝藏逃人者正法、家产籍没,家人流、徙关外给八旗穷兵为奴,并于兵部之下置督捕衙门专司其职。 一次黥其右颊,鞭一百归主;二次黥其左颊,鞭与归主如初。三次则论死归刑部。还规定,窝逃正犯,照例拟绞,妻子家产籍没,窝家的邻居流徙边远。 整个旗人阶层都是寄食阶层,并不营生劳作,与奴隶主并无本质的区别。 而满清入关之后,其一系列的圈地、投充也都是后金奴隶制经济形态的体现。 社会进步的一个标志是人身依附的降低,唐及唐之前还有奴隶制,奴隶为贱民,属主家私产,宋代在法律上已废除贱民,奴婢跟主家不再是人身依附关系,而是经济结合关系。满元统治从草原带入主奴关系,满清入关,又再殖入主奴关系,“严分着主奴”,即使到晚清,满洲人内部仍保持着奴隶制。 如果不是孙中山发动辛亥革命,中国早就和黑人一样,人民成为奴隶被拍卖到世界各地了。 儒家思想的核心思想是忠孝仁义礼智信与廉耻,同时也有谦卑和服从。尤其是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董仲舒提出的,在汉代以前的儒家思想里并不存在。这种思想很容易培养出“顺民”,特别适合奴隶制国家。 周朝也是个奴隶制国家,五千年前的人是因为认识世界的局限,而清朝则完全是为了方便自己奴隶制统治。经筵制度在清代发生了非常荒谬的变异,宋明经筵均是由大臣教化皇帝,比如崇祯皇帝想迁都,大臣们劝谏说不可以,清代经筵居然变成了由皇帝训导士大夫,当讲筵官讲毕,皇帝即发表一通御论,然后讲官们跪赞:“皇上圣学高深,发从前所未发,诚足羽翼经传,昭示万世。臣等不胜欣荣之至。”,满清统治期间将整个汉人官员阶级的思想都给扭曲了,他们无能到平民的公民权都没法保证,离开反而是获得自由了。 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大火烧了3天3夜,整个城市6英里范围内的码头,商业街区,工业区都化为了灰烬,旧金山市政府的记录档案也在这次大货中付之一炬。但这却为因1882年美国联邦政府《排华法案》在旧金山东躲西藏的华人移民看到了一线机会。 此前华人只能以前往美国经商的名义入境美国谋生,现在因为档案烧毁,华人便可以大张旗鼓的在白人证人的帮助下表示自己就是在美国出生的abc,要求政府补发因火灾“丢失”的本地出生证明文件,从而堂而皇之的成为了美国人。这些获得了美国出生证明的华人从此便有了公民权,拥有了美国国籍,不但不受《排华法案》的排斥,甚至可以自由的出入境,更是可以依据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可以为出生在美国境外的子女移民美国的权利,并不受任何的名额限制。 他们自由了,儒家思想是默认特权阶级存在的,并不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们做得还没有商鞅变法后的暴秦好,至少商鞅让秦惠文王也领罪了,只是受刑的是他的老师而已。 清末的官员、百姓和“洋人”之间有个奇怪的怪圈,很多官员可以在老百姓之前耀武扬威,鱼肉乡里,但是在洋人面前则要低调许多,有事也是尽量求息事宁人,不敢得罪,甚至还要讨好一点。这种情况下当然没有办法维护司法公正了。 至于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人格尊严不受侵犯更没有保障了,以当时的文盲率,还有那样的读书人领头,怎么可能明白“人格尊严”是什么,连“人格尊严”都不知道怎么去维护? 离开那样的国家,漂洋过海来到国外,反而能涨一涨见识,享受“奴隶制国家”不可能享受到的民主和自由。 中东地区还残留着奴隶制,那是因为教义的规定,一个***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清真寺里,他没法从事劳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奴隶来负责劳动。 其实在汉朝的时候中国已经在消除奴隶制了,尤其是王莽,他颁布了法律,以后不会再有奴隶,已有的奴隶任其消亡,只是随着五胡乱华游牧民族入侵,丝绸之路上除了丝绸贸易还有奴隶贸易,原本已经逐渐消失的奴隶制又重新复苏了,在唐律中也有关于“逃奴”的惩罚条款,只是当时的唐帝国对奴隶要比其他国家要好很多,并且还没有那么多天灾、战争以及饥荒,又加上商人们的描述,东方到处都是黄金和香料,欧洲人才对唐朝有特殊感情的。 那里就像是人间的天堂,不少人跋涉万里也要去那片神秘的土地上去看看,可惜斯当东看到的中国和他想象中的差太多了,很有种梦碎了的感觉。 宪法规定“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任何组织或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实现“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就要消灭特权。 那种“顾客就是上帝”的思想不仅违背了宪法,并且还挑战了神权。要知道美国为了该两条宪法发动了第三次独立战争,又称南北战争,死了六十万人,怎么到有的人这里,法律轻而易举就能被改了?就像是小孩子用橡皮擦,将写在纸上的作业给擦掉,然后歪歪扭扭写上新的答案。至于别的小朋友看到了他的“杰作”高不高兴他根本不管,他是该死的“上帝”,不服气能拿他怎么样? “乓”的一声巨响后,一个酒瓶碎了,里面的红酒流了出来,像血一样撒了一地。 破旧的船厂里,枪声的余音不断回荡,马由缰的手下放下了“黑星”,这种大圈帮经常用的武器。 他明显是军人出身,大圈帮很多人都是退伍军人,难怪文先生会怀疑马由缰的来路了。 伦敦码头区是曾为世界最大港口伦敦港的作业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船舶的大型化和集装箱化等物流革命的进行,伦敦码头区日益萧条。 船坞有多个种类,湿船坞在人工河的人口处设有闸门,周围是仓库和防护墙,船舶在进入之后停泊并可装卸货物。干船坞的规模较小,船舶在进入之后人工河内的河水被抽空,是为了修理船舶而建造的。随着生意萧条,它们被逐渐废弃了,河风吹过就会让锈蚀的铁皮发出刺耳的声音,波莫娜莫名升起一种自己在做不法交易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它奏效呢?”马由缰看着那一箱银子弹,它们的表面有很花哨的花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艺术品。 “找个狼人试试你就知道了。”西弗勒斯闻着雪茄的香气,却没有吸,傻瓜才会抽黑帮成员递过来的东西。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们想贿赂一个议员。” “这不算是什么新闻了,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马由缰将木箱盖子重新盖好,然后招来一个手下耳语起来。 “你说他会拿这些东西对着我们吗?”波莫娜担忧得在西弗勒斯耳边低语。 格林德沃曾经在演讲时说过,迟早有天麻瓜会把他们的武器对准巫师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巫师要掌握权力,毕竟权力也集中在少数麻瓜的手里。 “别担心,他们是生意人。”西弗勒斯笑着说“而且目前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 波莫娜惊惧得看着他。 “你丈夫说得没错。”马由缰也笑着说“对付不听话的动物,要给点教训才行。” “改个方式怎么样?不要再贿赂议员了,直接来次议会改革,增加移民的议席。”西弗勒斯忽然说到,这次换马由缰惊讶得看着他了。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一,我觉得很有趣,二,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 马由缰没有立刻回话。 “你想要什么?” “请我们吃饭怎么样?我听说中国人都是厨艺大师,除了宫保鸡丁你还有什么别的菜?” 第四十八章 555 英国大选必须在每次国会任期开始之前举行。国会最长的任期为5年,前后两次大选的间隔应超过竞选活动和新国会组建的时间之合,下一次大选将在2005年5月5日举行。 每一次英国大选,房地产市场的价格就会有波动,首先要明白英国大选“选民”的成分。 首先要进行选民登记,所有年满18周岁或自选举登记公布日起12个月内将满18岁者,在没有法定的丧失选举权的情况下的英格兰和爱尔兰公民都可以登记。均可以参加下议院的选举投票。 重点是“居住在规定选举登记的选区内”,军人选民在选区的居住时间限制至少是一个月,其余普通选民在选区的居住时间限制至少是三个月。大批无固定工作和住所的季节工人就因此而失去了选民资格。 也就是说,只要在选举之前让大量的大批无固定工作和住所的季节工人在一个选区的房子里住上三个月,那么他们就可以选举,同时也可以把选票投给某个指定的人 这么做当然是违法的,会被人举报“选举舞弊”,但是美国次贷危机都能把房贷贷款给没有偿还能力的人,英国为什么不能把大量空房给无固定工作的人住呢? 经过了几代移民,很多华裔已经具备被选举权了,他们需要的是选票,只要让那些流动的人固定下来,那大家都赢了,何乐不为呢? 关键是要给他们提供工作机会,这也是19世纪议会改革的原因,传统的农业提供的工作机会没有工业多,资本家有钱又有人,凭什么还让贵族把持议会,于是乎议席开始重新分配,由于人口流出,一些选区失去了人口优势开始衰败,于是他们失去了议席,降低选民的财产和身份要求,同时扩大选民范围,大大增加选民人数,工业资产阶级和富农得到选举权。 随着选举权的不断放宽,女性、同性恋者也成了被争夺的目标,反正他们都是英国公民,只是没有固定工作,为什么要被剥夺选举权呢? 有相当一部分无固定工作的人曾经有海外服兵役的经历,这些人留下了战场后遗症,已经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们退伍后的出路很成问题。皇家英国退伍军人协会是英国老牌慈善机构,它是由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一些家庭和退伍军人创建的基金。这个组织的成立是为了帮助那些从战场回来的退伍军人和他们的家人,同时也为纪念和缅怀那些战场上壮烈牺牲的英国军人,猜猜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家伙有多少战友还在军队里服役,“战友”的情谊并不是总是管用,但是如果帮助战友能得到选票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老兵们在满是鲜血和残肢的战壕里拼死作战的时候,政客们在什么地方? 游戏大体是这么玩的,但是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商议,比如要赶上5月5日的选举时间太紧了,最好的办法是造成“悬浮议会”的模式。 “悬浮议会”并不是一种制度,而是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也不是英国独有的。理论上,在任何一个实行议会民主制的国家或者地区,是指议会民主制下,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或政党集团取得绝对多数的议席。 全国被划分为650个左右的选区,每个选区选出一位下议员,这位下议员可以来自任何党派甚至是无党派。 2001年大选一共有659个选区,或者称下议院有659个席位,即有659位议员,2005年5月5日的大选中,英国则有较少的646个席位以供各候选人竞争。多数党必须占据326个席位,这样才叫赢了,如果只有318个席位,即便有其他党派的议员分走了一部分席位,少数党只有290个席位,多数党还是没有大获全胜,就跟玄在半空中一样,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这对要实施大改革的首相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说金斯莱有个野心勃勃的傲罗办公室主任,那么麻瓜首相则有个野心勃勃的财务大臣。伊拉克问题已经成为英国现政府不受欢迎的最大原因,他却在很多公开场合表示支持,男人很多都是好战的,就像《飘》里面的南方年轻人,他们一直都以绅士自居,瞧不起“北方佬”,相信自己能赢,更何况他们还有英国的支持,还有不断从种植园运往英国的棉花,打北方军应该就跟打猎一样轻易。 然而事实却是南方人输了,亚特兰大化为火海。 英国介入中东也陷进了泥潭里,战争获得的利益有限,舆论引导除了坚定了某些人重现日不落帝国的信心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因精神问题和刑事问题而丧失投票行为能力和行为资格的人没有选民资格,战场后遗症往往要造成这两个问题,一个正常人,杀了人都会对心理造成创伤,就像有一把刀,切割自己的灵魂。 每个人心理情况不同,自我调试能力也不同,上流社会的人看不到那些,底层的人却经常接触,民间反战情绪很高,2003年2月,英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反战游行在特拉法加广场举行,但是不论民众怎么游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一举动摧毁了英国人对民主的信心,如果民主真的存在,那么为什么首相还能无视那么多反对意见而继续派兵呢? 2005年的大选民众根本不去听那些参选者的演讲和立场,消费者信心指数影响消费,而购房无疑是一笔大开支,工党主要致力于公共住所、职工福利、失业救济、弱势群体、社会保障、公民教育等方面,属于中间偏左派。 保守党的前身是托利党, 在经济上,工党主张新自由主义,强调一定程度上的国家干涉;而保守党则坚持经济自由主义,反对政府过多干预经济事务。经济好的时候看不出来,经济不好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失业,没有固定居所的情况下就没有选票,现在执政的工党就不一定还能继续连任了。 对西弗勒斯来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他滔滔不绝得和马由缰说自己的想法,而马由缰也认真地听。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凑在一起绝对不会有好事,她倒不是担心他们俩会和阿不思和格林德沃一样变成那种关系,他们俩一看就知道是“直”的,她只是担心西弗勒斯会不会把自己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里去。 她尝试过吸烟,那滋味并不好受,可是现在她想念吸烟的感觉了。 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他们在经历了一天的紧张战斗后需要放松,香烟往往是最好的“伙伴”。 英美烟草集团成立于一战之前,为平息激烈的贸易战,英国的帝国烟草公司与美国的美国烟草公司联合创办合资企业,一战开始后男人们上前线去了,工作只好由女人来做,从此改变了公司的员工结构。 是的,抽烟是个坏毛病,可是如果没人吸烟了,那么9万多人都会面临失业,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女性。 当美国展开禁酒令的时候,曾经一度盛行的禁烟令并没有人去提,在大萧条期间,它是唯一一家还在扩建的公司了。 555是烤烟型,英式烤烟,口感有点像国产烤烟,。口味醇厚,香气厚实。 万宝路是混合型,混合型的特征就是“劲大”、对肺、喉部的冲击力比较强。原因是制作工艺的问题,没有烤烟复杂,处理技术没那么精细。 万宝路曾被定位为女性的香烟,因为“男人只因浪漫铭记爱情”,女士们抱怨香烟的白色烟嘴会染上她们鲜红的口红,很不雅观,可是在男人眼里,女人压根就不该吸烟,不论那烟嘴上有没有口红印。 作为女士烟,万宝路的销量一直不佳,后来它“变性”成了男士烟,销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波莫娜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那包“555”牌香烟,然后在对面两个男人诧异的注视下将它点燃,然后抽了起来。 她并不会吸烟,只是将烟雾在嘴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吸进肺里,可是这已经不是个“乖女孩”该有的行为了。 “你们继续啊。”她一边抽烟一边说,两个人都没有理她。 “你想聊点什么话题?”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问。 “我不知道,给我点惊喜吧。”她微笑着说。 “别给女人太多权力。”马由缰冷笑着说“还记得我们国家的慈禧吗?” “那你知不知道维多利亚女王?”波莫娜用中文说到“多谢你们鸦片战争后提供的银币,救市主先生。” 就在马由缰站起来要教训她的时候,包房的门又一次打开了,文先生带着一个满头花白的富商走了进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让波莫娜想起了斯当东,可真是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欢迎光临,来,我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华商总会的会长,林先生,这是他的儿子……” “林先生和林则徐有亲缘关系吗?”波莫娜忽然打断了文先生的话问到。 “哈哈,我们中国有句话,三百年前是一家。”林会长大笑着说“追根溯源的话,说不定我和他真的是亲戚。” “你在吸烟吗?”那个年轻人问道。 “不,我没有。”波莫娜将没吸完的烟给了西弗勒斯“我只是替他点烟。” 西弗勒斯得意地笑着,接过了那支有口红印的烟。 常年吸烟的人牙齿都比较黄,波莫娜忽然觉得洛哈特的那口闪亮的白牙不那么碍眼了。 第四十九章 “悬崖勒马” 宋朝的时候曾经有个著名的诗人欧阳修,他写过这样一篇议论文,名字叫朋党论,关于朋党他是这么理解的: 关于朋党的言论,是自古就有的,只是希望君主能分清他们是君子还是小人就好了。 大概君子与君子因志趣一致结为朋党,而小人则因利益相同结为朋党,这是很自然的规律。但是臣以为:小人并无朋党,只有君子才有。这是什么原因呢?小人所爱所贪的是薪俸钱财。当他们利益相同的时候,暂时地互相勾结成为朋党,那是虚假的;等到他们见到利益而争先恐后,或者利益已尽而交情淡漠之时,就会反过来互相残害,即使是兄弟亲戚,也不会互相保护。所以说小人并无朋党,他们暂时结为朋党,也是虚假的。君子就不是这样:他们坚持的是道义,履行的是忠信,珍惜的是名节。用这些来提高自身修养,那么志趣一致就能相互补益。用这些来为国家做事,那么观点相同就能共同前进。始终如一,这就是君子的朋党啊。所以做君主的,只要能斥退小人的假朋党,进用君子的真朋党,那么天下就可以安定了。 波莫娜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那个不善言谈的西弗勒斯和人相谈甚欢是个什么情景,这不同于奇洛拍马屁,奉承话不断地说,而是大家有模有样地讨论世界局势,一副所有人都是有识之士的模样。 伦敦不仅是金融城,还是政治中心,一千年前的长安,一千年后的北京,两百年前进华盛顿,两百年后的纽约,男人就是这样,喜欢讨论“天下大事”,好像不聊这个话题就显得自己阅历浅薄。 他们看起来很像是“朋友”,“朋党”之间消息最为灵通,有很多“内幕消息”已经开始在上层传了,每次大选之后,房地产均价上涨是一个规律,因为民众会对自己选出来的政党有信心,对经济前景也会很乐观。 “新官上任三把火”,各种措施和改革也会实行,但是这种情况能坚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相对于美国的投机市场,英国房地产浮动很小,一直走的是稳健路线,升降幅度也就几个百分点,美国几次危机就常常搞断崖式下跌,但是英国的粮食价格浮动很大,这不仅仅是因为英国没有和美国一样使用“常平仓”制度,还因为“资本是英国的最高权力”。 三权分立就像是日神一样灿烂夺目,英国是内阁制的,议会有“倒阁权”,内阁也有“国会解散权”,内阁受议会监督,议会对内阁不信任时可以倒阁,1815年至1846年强制实施谷物法,藉以“保护”英国农夫及地主免受来自从生产成本较低廉的外国所进口的谷物的竞争。它规定了国产谷物平均价达到或超过某种限度时方可进口,其目的是维护土地贵族的利益,在议会改革之前是土地贵族托利党操纵着议会议员的选举。即便在1832年议会改革后资产阶级辉格党组建内阁,谷物法依旧没有废除,资本家只是以和平的方式削弱了贵族保守势力,在那个时代,“农业是一切财富的根源”,这一点和后来资本是最高权力不一致的。 中国人以为是闭关锁国造成了鸦片战争失败,其实闭关锁国从某个角度是利于贸易保护,同时也让英国对中国的情况不了解。 根据英国相关法律,议会通过的所有法案都会记录在羊皮纸卷轴上,交国会档案馆永久保存。 “1840年4月7日起,英国议会下院……经过3天的辩论,以271票对262票的微弱多数,通过了内阁的提议。”这是中国关于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的主流看法,是英国议会决定了战争的爆发。然而,英国议会原始档案否定了这种说法。 1840年4月9日英国议会以271票对262票通过的对中国发动鸦片战争的议案了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以271票反对262票支持而被否决的对英国政府的不信任案。 根据会议记录,1840年4月7日,议会反对派托利党以辉格党人、时任英国外交大臣亨利·坦普尔的多处外交失误,对英国政府提出了不信任案。托利党指责巴麦尊在对华政策上缺乏远见、思考不周全,没有给予时任英国驻华商务监督义律适当的指令或可用的权力,没有控制住非法的鸦片贸易。托利党议员、不信任案发起者威廉·格拉斯顿在辩论中指出,英国和印度的财政收入六分之一取决于与中国的贸易,因此中国很重要。他提出,英国对中国了解太少,只是基于对一个港口的认识,“和这样一个民族贸易不是比与他们争执更明智吗?” 整个辩论持续了三天,但在这次议会辩论前,内阁就已经命令印度舰队增援中国,组织东方远征军了。议会辩论时,懿律舰队已经在开往中国的途中。英国议会直到战争爆发后的1840年7月27日才通过了中国远征军的军费拨款。在议会同意拨款前,支付远征军军费的是印度和中国协会,这个协会会员有一百零九家和印度与中国有密切利害关系的大公司,包括进出口贸易、航运、金融等各界巨头。协会主席是下院辉格党议员拉本德,这个协会经常与有关各部,特别是外交部保持联系,提供情报,煽动战争。当林则徐命令外商缴烟的消息传到伦敦后,英国“资产阶级”掀起一片战争叫嚣,托利党为首的地主是不支持战争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爱好和平,而是想把辉格党给扯下来,威廉·兰姆在1841年8月就卸任了,取而代之的是罗伯特·皮尔,他在担任内政大臣期间改革英国的刑法,组建了伦敦第一支训练有素的警察队,这些警察因而被人昵称为“巴比”。 1832年改革法律通过后在此后的普选中保守派大受打击。尽管皮尔本人获胜,但是他的保守党仅有100多名议员了。 年轻的辉格党的灵活、极端,充满了冒险主义,这几年英国非常动荡不安,可能的确是太多改革在太短的时期里进行了,几乎一年换一个,甚至两个首相,总之威廉四世决定减缓改革的速度,皮尔征收所得税,改组英格兰银行,在爱尔兰发动改革,这些都没什么问题,但当爱尔兰饥荒爆发,他支持降低进口关税,废除谷物法导致了其内阁倒台。 按照博弈论处于中间偏左或中间偏右的党派获得选举胜利的机会很高,可是当“极端情况”出现时,中间派的胜算就没那么高了。 比如一个直男,他喜欢军装,接受不了中性风的穿着,也排斥同性恋。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没关系,当他们形成了一个群体,就会嘲笑那些过于温和的男孩子,赫夫帕夫的男孩就常被斯莱特林的坏小子欺负,为了不被欺负他们也会显得很“男人”,一起排斥同性恋了。 1845年在爱尔兰爆发的晚疫病使得皮尔为缓和爱尔兰问题作的努力落空。爱尔兰的马铃薯收获落空,使得居民缺乏主食。约300万本来依靠马铃薯为生的穷人需要便宜的粮食进口。皮尔以粮食进口税无益地提高粮食进口为由要求废除这个税,来解决爱尔兰的危机,理查德·科布登也要求废除粮食进口税 1846年皮尔向议会提交了三个法案。第一个法案计划在三年后完全废除粮食进口税。第二个法案是降低所有关税。第三个法案是保护爱尔兰的财产和生命的强迫性措施。前两个法案被通过,第三个法案被一个保护税用户者、极端主义者、辉格党和爱尔兰人的联盟反对。 在皮尔看来,政治本质上是行使道义,这一事实使他变得不同于威灵顿、梅尔本和帕麦斯顿。 极端个人主义是为了达到个人或者小部分人的某些目的,而不惜一切后果采取极端手段的思想和行为。 人是自私的,但是极端个人主义是绝对百害无一利。 爱尔兰饥荒之后,出现了财政恐慌,从俄国和美国购买的谷物使得黄金大量外流。结果,在1847年出现了向银行挤提存款的浪潮。 接任皮尔的首相约翰勋爵对财政一窍不通,他和阿尔伯特亲王找来皮尔,皮尔向他们两人解释了银行法的作用,这时宪章运动掀起了高潮,在伦敦肯辛顿康芒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在这关键时刻,内政大臣乔治·格雷爵士很沉着。威灵顿许诺许诺要给宪章派充分的潜逃机会。当局征召了17万警察,军队任然忠于政府。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前,英国的局势已经很糟了,对外发动战争能转移内部矛盾,两次战争相差时间二十年。当时的满清迟缓而鲁钝,如同一个大梦初醒的人,并没有形成有效的应对策略,英国政府的反应也很迟缓,如果要修一个医院可能光决策就要审批7年,但是年轻的资产阶级不仅灵活并且还了解满清的情况,一如现在的华侨和黑帮,他们已经渗透进了英美的各个阶层里,不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会做生意并且非常有钱,在这个资本是最高权力的国家谁会忽视华人的意见? 内斗每个国家都有,日本20世纪90年代的经济崩盘就和大藏省与日本中央银行的内斗有关,现在和波莫娜吃饭的男人们聊的就是这个。 三重野康想要对国内的经济进行改革,但是却有保守派的阻挠。 大藏省是日本自明治维新后直到2000年期间存在的中央政府财政机关。明治维新时期的“先进思想”在20世纪已经非常落伍了,大藏省的官员还以为掌握利率就能掌握经济。 日本中央银行的“日元王子”们想自立门户,不再继续受大藏省管辖,然而那不是那么轻易能做到的。 广场协议不论是日本主动同意增加汇率还是美国人逼的,这都是不折不扣的卖国行为,损害的是国内有出口贸易的企业,昔日喊着“尊王攘夷”,敢在京都进行暗杀的维新志士已经没有了,留下的只是一群屈服顺从的官僚而已。 在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大藏省曾经打算通过调整汇率来挽救国内经济,也就是让日元贬值,可是那个时候日元已经国际化了,英美不会坐视日本再次经济崛起,中国也趁着这个时候报一箭之仇,日本抛售多少日元出来,市场很快就消化了,大藏省不但没有让日元贬值,甚至还让日元升值,这样更加不利于国内经济了,那场“狙击战”就有伦敦华商的“通力协助”。 要挑动外汇市场几十亿美金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积少成多后,就算是一滴水也会成为汪洋大海。 日本中央银行和大藏省的角逐以中央银行胜出结束,大藏省最后解散了,中央银行获得独立,然而经历了大起大落后,普通的日本人已经没法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不再轻易消费和贷款投资了。 不论之后的日本政府如何刺激消费,调整利率都起不了作用,毕竟大家要存钱为老了之后打算,只是有的时候在垃圾桶里还能找到成捆的现金,那是老人存起来的,可是他一个人死在房子里,几周后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来收尸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那些遗物里藏了安么多钱,就当垃圾处理掉了。 三重野康和日本政府角逐的时候根本没有去关心普通平民是怎么想的,他最终实现了他的个人目标,却将普通民众的利益给牺牲了。 他上任之初就是加息,并有意给大众留下泡沫是因为长期低利率造成的,泡沫造成了贫富不均,这让他获得了舆论上的支持。 大藏省在他上任之前就加息了两次,再次加息简直就是自杀,于是大藏省限制了窗口指导,尤其是房地产贷款,并开始收房地产税,这加速了泡沫破裂,没有了房地产这个“印钞机”(派生货币),在1991年日本货币增速断崖式下跌,银行借出去的钱都成了收不回来的坏账。日本人一瞬间从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到节衣缩食,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很多人都受不了,自杀率攀升,大量青壮年死亡。 这一部分人是日本经济的“引擎”,没有了他们,日本就要靠老人和小孩子来推动内需了,可是小孩子已经成了“平成废物”,老年人也没什么力气了。 坏账如果多人一起还,那么还起来没那么吃力,坏账多,人口少,还起来更吃力。利率只是用钱的成本,没有贷款一切都是枉然,三重野康听从了大藏省的命令减息,但是基础货币发行权还在中央银行手里,危机发生时往往伴随着通货紧缩,连银行都没钱了,届时将引起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这个时候解救的办法就是量化宽松,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增加基础货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资金。 但是三重野康没有那么干。 结构性改革可能造成暂时的通缩,却能在之后换来一个更高效的经济。 央行当然可以印钱,只是这么做的话大家都没有改革的动力了,日本人就是这种不成功就杀身成仁的性格让人实在受不了,大藏省通过降低利率来救市的办法却因为无钱可借而烟消云散,民众对大藏省失去了信任,90年代中后期,媒体上经常爆发出大藏省的贿赂丑闻,大藏省成为了民众情绪的发泄口,于是乎,央行提出了“独立”的要求,处于被动局面的大藏省无计可施,只好就范,2000年的时候它被拆解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普通民众什么都没做,只是成为了某些人登顶的垫脚石罢了。 波莫娜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她实在不想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闷头吃菜。 和资本主义社会相比,新中国是工人政党,资本并不是最高权力。 这一次伦敦华埠游行示威,大使馆的人还是表示了支持:如果说英国政府和房地产商提出了对华侨不合理的条件,那么英国就会失去一部分贸易。 世界那么大,供货商那么多,英国的工业产品日本也可以生产,何必舍近求远呢? 现在已经不是一百年前了,麻瓜首相已经不顾民意出兵伊拉克,如果还想和鸦片战争时一样“先斩后奏”,在信息化的时代恐怕很难做到了。 再者,英国能打赢中国么? 波莫娜在吃饭时偷看着林先生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亚洲人普遍看起来很年轻,他和哈利参加霍格沃滋之战时差不多大。 只是在这种耳闻目染下,他就算想成个普通人都很难了。 一个讨论下一餐吃什么的父母不可能教出天纵之才的儿子的,林家的餐桌话题聊的是日本经融危机和央行、政府之间的博弈。 然而,正是那些普通人推动着时代发展。 就算注定要做垫脚石,他们也可以选做谁的垫脚石。 时至今日,人们还在怀念罗伯特·皮尔,曾经好评如潮的三重野康,却被人称为“平成之鬼”。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唇亡而齿寒。 常平之战齐王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有稷下学宫一样输了天下。 面对那个潜在的危险,波莫娜却并没有声张。 就像张涛说的,东方和西方就像是孟加拉虎和少年派,少了谁都活不下去。 于是她将精力都放在桌上满目的美食上,反正她是个只知道吃的赫夫帕夫,而且还是个女人,谁会在意她想什么呢? 第五十章 女王的皮包 在《飘》那部小说里,白瑞德不同于其他男人,他很清楚战争的情况对南方不利,但他还是参加了南方军抵抗北方。 在斯嘉丽的眼里,英俊的艾希礼学识渊博,温文尔雅,即使对方跟自己都已经有家室,她还是想方设法接近艾希礼。第一任丈夫死在战场上,斯嘉丽一点也不悲伤,白瑞德看出这一点,出重金让斯嘉丽可以穿着丧服尽情跳舞。可是白瑞德到后面看出她天真活泼之下的虚荣,要她保持体面。 岁月让白瑞德成长了,反观艾希礼,他一直活在过去,战争失败后所有庄园主的日子都过得很糟,南方的淑女绅士失去富足的生活,那个温文儒雅的“骑士”不想也缺乏勇气面对,斯嘉丽走投无路时找他,他也无计可施。 梅兰妮平凡无奇,并没有斯嘉丽的美貌,却有任性的斯嘉丽没有的优点,梅兰妮对人对事都大方得体,总能看到别人的优点。对地位低下的妓女,对白瑞德,甚至对傲慢的斯嘉丽都真诚以待。斯嘉丽独自主持庄园时,下人抱怨斯嘉丽刻薄,梅兰妮却说是她养活他们。 然而她也不是“圣母”,斯嘉丽开枪打死闯入家里的盗贼,梅兰妮冷静地帮忙藏尸。 和梅兰妮比起来斯嘉丽在考虑别人之前先考虑的是自己,但是乱世让她成长了起来,斯嘉丽第一次婚姻是因为任性,第二次婚姻虽然抢走了妹妹的未婚夫,却是为了更多人,如果她妹妹和弗兰克结婚了,她肯定也只会顾着自己过自己舒适的生活,并且她没有斯嘉丽那么聪明的头脑。 有的时候女人不禁会想,这些男的没有脑子吗?尤其弗兰克,明明有婚约在身仍然接受斯嘉丽。 男人也有虚荣心,一个美貌的妻子更能衬托他的成功,这种强烈的社会认同感需求能降低他们的判断力,尤其是别的男人吹捧称羡的时候,这时候能不为所动,依旧爱着长相平凡梅兰妮的艾希礼就变得突出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斯嘉丽希望艾希礼能和其他人一样关注自己,但是真正明白她的人是白瑞德。 他很聪明,不会像斯嘉丽的前两任丈夫一样被她利用,可是他却忍不住宠爱她,那个自私、高傲、对所有人异样眼神都不屑一顾的女人。 有一幕,白瑞德给斯嘉丽带了顶帽子,她明明知道怎么戴,故意反着戴,让白瑞德唏嘘亲手帮她戴上,这让波莫娜喜欢上了那个自私自利的斯嘉丽。 斯嘉丽是很有心机,可是她也有可爱的一面,撒娇不一定要腻声说话,也可以像斯嘉丽一样,装成“我什么都不会”。 有很多女孩觉得撒娇会显得自己很弱很不独立自主。但实际上撒娇的女人往往“命好”,即便那个女人在同性的眼里渣得不能再渣,男人一样会喜欢她。白瑞德严格来说也是个渣男,渣男渣女凑在一起居然该死得甜蜜,秀恩爱秀到让人恨不得他们原地消失。 中餐的虾要带皮,虾仁有虾仁的做法,楼下大厅里有很多华人吃饭,男人给女人剥虾皮剥得无比顺手,波莫娜看到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外太空。 所谓的“绅士”、“骑士”也许会替女士拉开椅子,却绝不会照顾女士拎包,在唐人街男人给女人拎包却无比正常,堂堂一男人拎着花里胡哨的女人包,难道他们觉得不娘么? 除非地球爆炸,否则“英国绅士”绝不可能替女人背女士包的,这就是魔法的好处,任何东西放进了空间袋里外表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重量也没什么变化,那么几大箱银子弹马由缰装进了“乾坤袋”里很轻易就拿走了。 波莫娜无比好奇,中国的巫师情侣是个什么相处模式,那种男人提女人拎包的情况估计不会出现,还会有什么稀奇的场面会出现呢? 也许是因为她窥视的时间太长了,马由缰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别的方向。 太阳会造成晕轮,有时人抓住的事物的个别特征并不反映事物的本质,东方文明对西方人千年来一直有种神奇的魅力,这个东和西并不是地理位置的区别,而是文化内核,日本本来是东方国家,可是在全面西化后也变成了西方国家,有很多日本人已经接受了自己的从属地位。不是每个说英国口音的男人都是有魅力的。 在斯嘉丽的眼里,艾希礼就被她断言是完美无缺的,她的这种盲目让她失去了白瑞德,一个靠穿越封锁线牟取暴利的投机商人。 他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按意志和期望主宰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战争面前,他是一个对现实有清醒认识的人,他个性粗率、实际、不羁,视道德如无物。他深深地爱着郝思嘉,他的爱看似平淡不经意,实则非常深沉,他甚至可以包容郝思嘉一直爱着别人,直到最终他感到疲倦。 好奇心足以杀死一只猫,马由缰有很强的企图心,从某个方面而言他和西弗勒斯很像,但波莫娜可不觉得西弗勒斯是白瑞德那种可以包容妻子精神出轨的人。 她该停止对东方人的这种好奇心了,虽然有竞争才有动力,但结婚的人已经从“自由市场”里退出了。 以前西里斯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惹出了不少麻烦,真是活见鬼,她从没想过有天校园王子会为了她而和鼻涕精决斗。 和样样条件优渥的詹姆比起来,西弗勒斯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要人缘没人缘,莉莉凭什么会看上他呢? 这年头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多难呐,不论是黑魔王还是白巫师都差人手,霍格沃滋之战时,到了高架桥庭院,一看到哈利波特回来了,很多食死徒都幻影移形跑了。 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成气候,战士的意志决定了质量。 她虽然是女人,一样也是战士,当大人们都绝望的时候是一群刚成年,甚至未成年的孩子保护了学校。 她要保持那种状态,清醒的头脑才能做出理智的判断,1900年庚子国变的时候,慈禧就听信义和拳拳民刀枪不入的传言,于是对八国宣战,当时满清人口是整个欧洲的两倍,可是“乌合之众”太多了,镇压义和团和扩大对清朝的侵略于是英、美、法、俄、德、日、意、奥八国组成的侵略联军进攻北京,攻陷了清朝都城北京。 1840年和1860年两次战争美国都没有赶上,1900年的这一次总算是赶上了,经历了重建时代,美国超过了英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资本主义是需要信仰遏制的,如果没有信仰约束自己的行为,那么人的贪婪本性就回支配人的行为。 其实每次经济危机爆发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贫富差距太大,为了获得更多利润,资本家让工人不断加班,压榨他们的劳动时间。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有24个小时,如果工人将过多时间用在工作上,就没有时间消费,如果工资太低,有时间也没有办法消费,罗斯福颁布的公平劳动标准法就是重新找回这个平衡点,工会会为会员争取劳动者和低薪劳动者的福利,涉及最低工资、加班费、童工、同工同酬等重要内容,非工会会员只有那条标准劳动法可以依靠了,可惜到了1935年,这条法案被联邦最高法院宣布违宪,但它并没有废止,而是进行了大改。 这套法律是和全国工业复兴法配套的,目的是为了减少盲目生产,规范了工业生产的目的。 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后人都会吸取教训,有种如同“顿悟”的感觉,经历泡沫经济的日本人就变得如同成佛了一样无欲无求了,这样没有欲望的社会就跟熄火的车一样,没有动力继续前进了。 男人喜欢女人是正常现象,要是男人不喜欢女人了,当父母的才需要担心了。 正常的社会都要经历新生、发展、繁荣、衰败和消亡几个阶段,只不过大多数都会在进入衰败期后反弹,日本就没有经历那个阶段,直接走向消亡阶段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日本中央银行算计大藏省,只要他们不印钱,不论大藏省怎么调整利率经济也没办法变好,只要大藏省表现得无能,就是他们的机遇到来的时候了。然而他们也没有想到,人没有消费动力,不论他们怎么改革经济,一样没有办法视线日元王子们的梦像。 要重建日本经济可不是西方经济学能帮忙的,但是懂行的中国人明显也不会帮他们。 为什么要帮他们呢?反正日本也没有向中国战争赔款,并且也没有跟其他国家一样将满清时期签订的条约退款一部分。 那样的国家,就让它这么灭亡好了。 资本主义的好处就在于资本是最高权力,美国真的出现经融危机,总统先生不会和三重野康一样不管的,量化宽松是唯一的解救办法。 摩根家族的成功,是华尔街成功的缩影,也和美国的命运息息相关,他们甚至打败了罗斯切尔德家族率领的辛迪加,垄断了美国发行新公债的发行权。 亨利肖是报业大亨,但是用摩根这个金融大亨的家训来说:用以推动历史的不是法律,而是金钱,只是金钱。 他们绝对错了,那些独居的日本老人,死后钱就像垃圾一样被扔进了垃圾桶里,发现它们的流浪汉也只是将那笔捡来的财富用来玩柏青哥了。 波莫娜相信,用以推动历史进展的是女人,只是女人,在刘邦死后,是吕雉继续在国内推行黄老,她影响了窦漪房。 墨洛温王朝奠定于其第一个国王克洛维,他的皇后劝他接受天主教,使得法兰克王国与罗马天主教会开始了长期的合作和相互利用,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未来欧洲的政治模式。 决定阿拉伯命运的雅穆克战役,这个时候的拜占庭军队已经非常依赖骑兵力量来完成制胜一击,不像古罗马时期一样靠步兵方阵取得胜利。阿拉伯军队的骑兵并不是强项。但相比有着丰富骑兵作战经验的拜占庭部队而言,他们更为适应阿拉伯地区的气候,同时有着新兴宗教带来的士气优势。但连年的战乱与刚刚遭受重创的国力,并不能为他们支撑起一支足够强大的骑兵力量。 交战首日,拜占庭一方首先发起试探性进攻,但并未突破阿拉伯步兵的防线。 第二天拂晓,拜占庭军从左右两翼进攻,试图利用更多军队展开的正面宽度优势去包抄人数偏少的阿拉伯军的阵线。但哈立德指挥骑兵预备队先后解除了拜占庭对左右两翼的包围、守住了防线。 交战的第三天,拜占庭军则将主攻方向放在阿拉伯军的右翼,并一度突破了他们的正面防线。然而哈立德又一次发挥了预备队的作用,他指挥预备队与左翼骑兵夹击拜占庭军的右翼、同时命令右翼骑兵侧击拜占庭军左翼,再次挫败了拜占庭军的包抄企图。到此刻为止,交战双方都已经摸透了对手的套路。 第四天拜占庭主帅瓦汉继续主攻阿拉伯军较弱的右翼,并击退了正面的阿拉伯步兵。哈立德则将骑兵预备队分为两路,在付出了惨重伤亡后第三次击退了拜占庭军的进攻。战斗中一些阿拉伯士兵已经开始放弃战斗逃跑,身后的随军妇女用各种手段给赶了回去。一些阿拉伯妇女甚至动手杀死了执意逃跑的人,并激励全军死守防线。是女人担当了督战队,赶着男人们继续战斗的。 至于摩根所说的金钱推进历史,从古至今最会花钱的就是女人,东方的丝绸如此被西方追捧,还不是因为女人的服装需求。到了工业革命时代,女人衣服的布料变成了棉花,而棉花正是美国南方联邦战胜北方的信心之源。 在阿尔伯特亲王死后,维多利亚女王为他服丧四十年,一年四季都只穿黑衣。 和她同时期的慈禧在勾心斗角方面应该也不差,而且慈禧还非常喜欢《诗经》,只要一有闲暇的时光,她就有可能主动给身边的宫女们开始讲解国学,并且还会时不时的传授一些西洋知识。 慈禧的另外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绘画,而且特别的擅长花鸟画,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另外慈禧在学习和领悟能力上也是相当惊人的,当年咸丰皇帝逃避现实,寄情声色,对于国事一直很敷衍,各种应付,但是由于当时慈禧能够读书写字,有一些奏章他就让慈禧进行待阅了。所以慈禧一直以来时时披览各省章奏,通晓大事。以慈禧的机智与聪慧,很快的就可以让朝政开始运作起来,君臣分际了然于胸,而这也是为她以后的掌握大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慈禧也绝对不是一个完全甘心让人任意宰割的,不然她也不会支持搞自强运动了,后来英国与俄国企图通过阿古柏军队的入侵而把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在当时慈禧是坚决反对的。正史当时因为慈禧作出了收复新疆的决策,才使得左宗棠全力以赴地实现作战方略。 维多利亚女王其实是一个性格非常复杂的一个人。她有的时候非常的温柔善良,散发着女人的魅力,然而有时候她却又强硬又冷酷。有时候顺应着时代的潮流,但是有时候又特别顽固的负隅对抗。在处理爱尔兰大饥荒的时候她居然拒绝苏丹的援助。 在1872年的时候,有一位年仅17岁的青年阿瑟·奥康纳突然开枪想要刺杀准备跨上马车的维多利亚女王。但是刺杀失败了,阿瑟当场被抓获。之后在审理这起刺杀案件的时候,法官的裁定是这名年轻的凶手精神失常,只是判处了他一年的监禁。然而维多利亚女王非常的反对,竭力要求将这名危险的人流放的到国外去,以免在以后又干出什么傻事。但是法官却是彬彬有礼的解释到:“对不起女王殿下,我想我不能这么做,因为阿瑟最不当此,大英帝国的法律原则不允许我这么滥用刑罚。” 最终维多利亚屈服了,反观慈禧,满清入关后一直沿用的“奴隶制”让君臣之间,尤其是汉臣的关系直接演变成为了绝对服从的关系,严酷的专制制度让这个国家上上下下犹如一潭死水,臣民都是为了个人前程和利益而殚精竭虑,为了讨好“老佛爷”什么都顺从她,包括她挪用军费修颐和园的事,他们根本没有将这个国家建设得更好的想法,更不会冒着风险反对了。 帕麦斯顿那个“天才”设法让鸦片贸易合法化了,满清合法了英国也合法了,接受过教育的人都知道吸食鸦片是错误的,可是有猎奇心和一些不那么聪明的英国人一样要抽鸦片,“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谁叫他满脑子都是利益呢? “想来一根吗?”马由缰将一包555牌香烟递了过来,他做的自然极了,显然同样的事他不只干了一次。 波莫娜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罗斯,她也在餐桌上当着大伙的面吸烟,于是波莫娜也打算抽一根。 “我也有,干嘛不抽我的。”西弗勒斯这时忽然说道,他将自己的银烟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里面整齐地放了一排银白色滤嘴的香烟。 文先生、林先生和林先生的儿子都好奇得看着她。 “我的天,怎么就没人阻止我!”波莫娜将跃跃欲试的手收了回来。 “我是杰克,不是卡尔,这是你说的。” “谁是杰克和卡尔?”马由缰问。 “一部电影里的人物,杰克是个艺术家。”林先生的儿子接嘴道。 “我想我看过那部电影,是叫泰坦尼克号对吗?”马由缰问到。 波莫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错,是那部电影,马先生喜欢吗?”西弗勒斯答道。 “20世纪的电影还可以看,林先生在那家公司里还有点股票。” “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那部电影。”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如果你是杰克,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吗?”马由缰抽出一根烟,变戏法一样将他给点燃了,包厢里顿时充满了烟雾。 “不是每个穷小子,都有机会接触贵族女人的。”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得说“更何况是得到她的爱了。” “所以,你觉得值得?”马由缰咪着眼睛吸了一口烟,他就像中国火球一样吐出烟雾,将自己的脸藏在轻纱一样的烟后面。 “我听说,你们相信‘士为知己者死’,你会为了知己而死吗?” “我先问的你,莫里亚提,应该是你先回答我。”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马由缰不说话了,他默不作声地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也毫不退让得看着他,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没了。 “不过是一部电影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文先生笑容可掬地说道“隔壁就有放映室,诸位要想看随时可以看啊。” “小姐,你想看吗?”林先生的儿子活泼得说道。 “是的,谢谢。”波莫娜忙不迭地站起来,和小林一起离开了包房。 在这种气氛下她实在吃不下饭,还是和小孩子一起更轻松。 第五十一章 世家子 gonewiththewind,好莱坞影史上值得骄傲的一部影片,不论是伊丽莎白泰勒演的埃及艳后还是后来的泰坦尼克号都难以超越它。其魅力贯穿整个20世纪,有好莱坞“第一巨片”之称。 费雯丽那一双透着灵性的精明而贪婪的绿色眸子将斯嘉丽表现的淋漓尽致。 斯嘉丽和白瑞德在一起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她喜欢好吃的食物,漂亮的衣服,而白瑞德也用自己挣的不义之财满足她的欲望,当其他穷人,不论是黑人还是白人忍饥挨饿的时候他们却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这两个人真是毫无道德感可言。 但是他们这种连伪善都懒得去假装的人非常斯莱特林,就像分院帽唱的那样,斯莱特林都野心勃勃,有野心就要去实现它,如果西弗勒斯是个普通的麻瓜,那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和华商会长一个桌上吃饭。从他觉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和“平凡”无关了。 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一个男人要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就要走一条冒险的路。在胆量方面西弗勒斯没什么大问题,他只要是恼恨每次詹姆出现都是一大群人,人多欺负人少。 到了他当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就背地里指使德拉科带着高尔、克拉布,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哈利波特,当哈利四年级时因为“作弊”成为第四个参赛选手,被赫夫帕夫这个最大的学院孤立后,这种愉悦感到达了顶峰。 讨厌一个人,不加掩饰地讥讽他,不怕得罪人的感觉很爽的。那种明明讨厌老板,却为了工作必须忍耐,装出一副尊敬的感觉其实非常糟糕。从慈禧留下来的照片可以看出来,她身边的侍女长得都不怎么样,还有隆裕皇后,相比之下珍妃都算长得漂亮的了。 一个性格活泼的女人,能让压抑的男人感觉到放松,其实慈禧和珍妃的性格很像,都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照相当时很多中国人都接受不了,觉得拍了会将一部分灵魂夺走,珍妃和慈禧却率先尝试,一开始她们的关系很不错,而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是源自于“摆造型”这件事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孩子都想留下自己青春靓丽的容颜,那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摆了,可是在讲究礼教的皇室里是不允许的。 慈禧留下的照片每个人的站姿都很规矩,她拍的照片是为了彰显“皇室气度”拍摄的,珍妃就比较随意了,这在慈禧眼中就显得很轻浮了。珍妃喜欢男扮女装,甚至穿过光绪的龙袍,这种行为其实可以理解为女友穿男友衬衫,男人在感情还在女人身上的时候都会显得比较随意,这些在慈禧来看都太过的另类与叛逆,属于大逆不道之举,并且以此多次斥责于她。 后来珍妃暗中指使一位姓戴的太监在东华门来了一家照相馆,为慈禧所得知,不仅查封了那所照相馆,还将那位戴姓太监给打死,两人的关系逐渐破裂。吸取了前明的教训,太监在当时就是皇室的奴隶,并且不可干政,他们的命就和南方种植园里的黑奴一样可以被随意处置。 女王和王妃的关系也很不好,王妃后来还和王子离婚了,最终还在巴黎出了车祸。当皇室成员本来就是这样的,肩负着巨大的压力,不了解其中厉害的女孩常常做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梦,等真的嫁进去了就知道表面的繁花似锦背后的枷锁了。 漂亮女人都需要打扮,满清皇宫里皇后每年会有一千两例银,而递减至妃则是三百两,至嫔二百两。这些钱对于挥霍无度的珍妃来说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既然无法节流那就只能想法子开源。 支付了各种条约的赔款后满清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支付珍妃的开销了,在当时,卖官鬻爵已经是朝廷不成文的一个潜规则,只要有足够的银子打通关系,就能够获得肥缺,所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珍妃虽并非身处于权力中枢,但是对于一些不太要紧的官职还是能够产生一些影响,故而珍妃联合自己的胞兄以及一些太监,进行卖官鬻爵的买卖,所得银两一部分供于珍妃,其余皆由各人所分。 即便是做过手术的男人依旧是男人,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后来慈禧下了一道懿旨,将瑾妃、珍妃均著降为贵人,以示薄惩,而肃内政。虽然最终殃及瑾妃,但是很明显,这旨意明显所针对的就是珍妃,将其幽禁于宫内牢院之中。不仅如此,珍妃还被施以“褫衣廷杖“的酷刑。 林则徐禁烟在现代看来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但是在他那个时代却被人挖苦讥讽,至于公车上书的几个人也不见得各个都是志向高远,康有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他对权力的渴望,远超他对变法效果的追求,康有为就跟光绪帝见了一次面,他说的是广东话,北京人光绪帝根本听不懂,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光绪皇帝的照片,伪造了他自己和光绪皇帝、梁启超三人的合影,梁启超根本就没见过光绪帝,可是国外的侨民不知道,就凭着这张“亲密的合照”以及篡改后的光绪皇帝秘旨,康有为骗了很多华人的捐款,林琰的曾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家和林则徐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和明宪宗时期的林景清有点渊源。 古代的文人总是和娼妓有点关系,林景清据说和当时秦淮河畔,邵三与杨玉香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闽县世家子林景清奉命入朝,经过这里时到瑶华馆来探花,他一下子就倾倒于邵三的娇艳风采之下,邵三也殷勤地为他设宴,两人对饮成趣,林景清还留下了一首赞美诗:珠翠行行间碧簪技,罗裙浅淡映春衫;空传大令歌桃叶,争似花前倚邵三。 第二天,杨玉香来看望邵三,无意中发现了桌子上的诗笺,只觉得文采洋溢,回味无穷,于是拿起笔,在背面题下了:一曲霓裳奏不成,强来别院听瑶笙;开帘顿觉春风暖,满纸淋漓白云声。“满纸淋漓”四字恰恰表达了她的仰慕之情。邵三是个明眼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杨玉香的心思,当下表示“愿为你二人牵和”。 第二天早上,邵三带着林景清来到琼华官,杨玉香仍是红裙粉面,含笑礼让。三个人清谈阔叙,度过了一天的快乐时光。晚饭以后,酒意阑珊,而林景清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邵三识趣离去,成就红烛罗帐下那一对璧人。 经过这一夜缠绵,林景清与杨玉香可真是恩爱不绝,形影相随,真如新婚夫妇一般。数月之后,林景清的父亲催他返家,他只好先返回家乡,禀明父母之后再来接杨玉香。临行前,杨玉香郑重地将琼华馆改为一清馆,表示此馆今后只接待林景清一人,不再有他客。 结果这一走就是六年,直到她从希望的起点走向绝望的终点。其实林景清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本想尽早接杨玉香回家成婚,可是还没动身,就赶上倭寇侵扰沿海,北上的路途被阻断。林景清在家呆得心急难熬,好容易倭寇之祸平息,他立即上路,恨不得一步跨回金陵。 行到白沙渡船之时,一夜忽见杨玉香站在河岸,林景清大声呼唤,杨玉香忽地飘过河面,林景清没来得及细想紧紧抱住她,互诉别离之苦。两人在沙滩上谈了一整夜,眼见日出拂晓,林景清突然发现心上人不见了,猛然惊醒,却是一梦。林景清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更是日夜兼程赶到金陵。 刚一走进一清馆,就见身着素衣的邵三在那里垂泪,而杨玉香的棺材就在里屋。林景清抚棺痛哭不止。邵三告知:杨玉香日日苦守,抑郁而终。她的死亡日期就是林景清行到白沙江边那天。 第二天邵三发现林景清躺在棺中杨玉香身边,气绝身亡,就跟梁祝里的情节一样,只是他们两人没有变成蝴蝶在空中起舞。 “唐寅生活在族祖的时代之后,因牵涉科场舞弊案被罢官为吏,小姐知道唐寅是谁吗?” 在去放映室的路上,林琰跟她说自己家的故事,波莫娜被惊呆了。 那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林先生家居然有这么波澜壮阔历史? “我听说过他。”波莫娜诚实地说,谁不知道唐伯虎是谁? “那你听说过林景清吗?” 波莫娜立刻摇头。 林琰很沉重得叹了口气,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我听说上一次巫师战争,白巫师邓布利多对付伏地魔的秘密武器是爱,小姐也觉得它很有威力吗?” “它是很有力量,但是就跟你说的一样,它很伤人,白巫师自己也被伤得很惨。”波莫娜苦涩地笑着说。 她虽然不看京剧,却看过牡丹亭,最初它在美国上演时场场暴满,现在只有小剧院还有昆曲爱好者不定期上演了。 那咿咿呀呀的昆曲她也听不懂,但不妨碍她看汤显祖的剧本: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爱得那么死去活爱,何必呢?”林琰淡然地说“我听说伏地魔真的死而复生了?” “你也想要那个力量?” 林琰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复活真的是一种技术的话,是不是真的有神存在。” “你不想要永生?” 林琰停下了脚步,推开了一个双开木门,里面漆黑一片,他按了门口的开关,里面的水晶吊灯立刻亮了,这是一家很有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和百代电影院很像。 “小姐想看什么电影?泰坦尼克号?” “不,我想看飘。”她轻声说“这部电影和你们也有关。” 林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是学哪个专业的?”她微笑着说。 “金融。” “我想你该学点法律,在南北战争结束后,美国人修改了宪法……”波莫娜缓缓地向他说另一个故事,那是第一批华人的血泪史,也是奋斗史,是他们想尽办法才在举目无亲的海外站稳了脚跟,才有了后来兴中会,以及后来的辛亥革命。 阿不思将魔法石交给哈利波特来保管是因为他知道哈利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想要用它。 康有为太想要权力了,可得了权力他又干了什么? 27岁的光绪皇帝在开始颁布《定国是诏》的时候,慈禧太后还是支持的。只是光绪变法太激进,和慈禧的矛盾日益加深,慈禧太后还想把光绪扣留下来。 光绪感觉事情不妙,就下了两道秘旨。其中一个是单独给康有为的,命康有为迅速离开京城、前往上海。可是康有为并没有按照光绪的秘旨上的做,而是去找袁世凯借兵,告诉袁世凯皇上变法受到慈禧太后阻碍,让袁世凯暗中调兵把慈禧太后抓起来。 康有为居然把秘旨的内容告诉了袁世凯,袁世凯一听这密旨,觉得事态严重,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慈禧,可以说是康有为出卖维新变法人士。 康有为特别能说,骗了文人,骗了光绪帝,骗了海外华侨,还骗来了五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他前半生的落魄和后半生的富贵之间巨大的转折,不是因为他发奋图强开始好好学习和做人了,而就是完完全全靠着他的坑蒙拐骗。 那五个年轻女孩嫁给了一个长了毛心脏的男人,她们真的觉得幸福吗? 或许只有穿上华美的衣裙,才能显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吧。 第五十二章 “老虎下山” 放映厅虽然是维多利亚式的,不过天花板上的画却是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她们拖着长长的彩带在天上飞舞,美轮美奂的同时也俗得离谱。 其实古罗马雕塑一开始也是彩色的,只是那颜色看起来太俗气,被人为冲洗掉了,露出了白色的大理石材质,被当成艺术品放在了博物馆里。 有钱人都是这样,想要洗掉身上的铜臭气故意附庸风雅,文艺复兴时期的那些资产阶级本质上和文先生一样,他们对艺术也不懂,但是不论是颜料还是雕塑的石材都需要钱去购买,艺术家一样要吃饭,要是艺术家再继续和红楼梦里的妙玉一样对俗气的刘姥姥甩脸色,谁给他钱让他吃饭呢? 孙逸仙一开始想得很好,只要清朝的军队被自己感动了,那么他们就会倒向自己。后来他知道没钱没人会跟着他干,从1895年密谋发动广州重阳起义开始,到1923年为止,孙中山从事革命活动已经走过28年的艰苦历程。在此期间,他领导了反清、反袁、护法,以及一次又一次的北伐,不断从事武装斗争,但他从未掌握过一支以自己的思想主义、政治理念武装起来的军队。 经过康有为的那一轮欺诈,孙中山再找海外侨胞筹钱搞革命就没那么容易了,资金紧缺是孙中山遇到的首要困难,他只能依靠倒卖文物的张静江。 张家和林家虽然都是海外华人,不过两家关系却并不亲近,张家是“书香门第”,林家则是典型的商人。 量子基金是全球著名的大规模对冲基金,是乔治·索罗斯旗下经营的五个对冲基金之一,老虎基金曾经是世界第二大对冲基金公司,创始人是朱利安·罗伯逊,在1998年的夏天,其总资产达到230亿美元的高峰,一度成为美国最大的对冲基金。但到2000年3月31日,罗伯逊在老虎基金从230亿美元的巅峰跌落到65亿美元的不得已的情况宣布将结束旗下六只对冲基金的全部业务。这家对冲基金曾是与索罗斯等对冲基金联手冲击香港汇市的“大庄家”,现在已经清盘破产,老虎基金倒闭后对65亿美元的资产进行清盘,其中80%归还投资者,朱利安·罗伯逊个人留下15亿美元继续投资。 时代改变了,朱利安错过了搭上高科技快车的机会,并流失了相当一批优秀的、具有独到眼光和潜质的操盘手。投资是一门遗憾的艺术,有优胜就有劣汰,有收益就有风险,有损失也有收益,索罗斯狙击泰铢的时候牺牲了股市的利润,进而换来了汇市的收益,结算时收益高于支出,对冲基金的基本原理就是这样,要充分利用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效用。 对冲基金的组织结构一般是合伙人制。基金投资者以资金入伙,提供大部分资金但不参与投资活动;基金管理者以资金和技能入伙,负责基金的投资决策。由于对冲基金在操作上要求高度的隐蔽性和灵活性,因而在美国对冲基金的合伙人一般控制在100人以下,而每个合伙人的出资额在100万美元以上。 私募规避了美国法律对公募基金信息披露的严格要求,但不是一个朋友圈的人,对冲基金的合伙人根本不会找你。老虎基金除了眼光失准外,本身规模太大,投资者太多造成船大难掉头的情况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泰坦尼克号很大,是一艘梦幻之船,可是正是因为它太大了,遇到冰山的时候即使全速转向依旧还是在惯性作用下撞了上去。 人多不一定一定会赢,历史上有很多以少胜多的例子,换成近现代就是红军在面对蒋介石围剿时的表现,灵活机动的红军在国民党军队各个派系军阀之间的夹缝里迂回穿插,光赤水就过了四次,最后被他们从重重包围里逃出来了,后来做大做强甚至打败了国民党,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现代战争的模式已经和冷兵器时代很不一样了,冷兵器时代盔甲能挡住弓矢和刀剑,热兵器时代它没法挡住子弹,反而会成为累赘影响行动力。 在池田屋事件时,新选组虽然也是浪人,却投靠了京都所司代,可以穿着盔甲执行任务。维新人士则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不可能穿着那么显眼的盔甲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得行动。 在室内这种及其狭窄的空间近战,长兵器反而无法发挥它的作用,反而是短兵器更容易造成杀伤。 然而到了野战时,近战武器失去了其优势,谁的射程远谁更有优势。倒幕战争期间,美国已经结束了南北战争,就像土方岁三说的一样,穷兵黩武的明治政府不顾国民的生存问题,大量购入了阿姆斯特朗炮等军备,他们虽然赢了战争,却欠下了大量的债务,甲午海战的时候如果他们输了就一蹶不振,马关条约的两亿两白银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如同一部纪录片里说的,一个穷山村里的妇女送儿子去造船厂工作,他对那个和他一起造船的将军说,如果不努力,日本就要完了。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日本才在满清自强运动后快速成长起来了。当满清因为国内外问题而被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日本取代了中国,成为东方文化的输出国。 在巴黎、伦敦等大城市的街头经常能看到穿着和服的日本女性,她们的裙子下摆收得很紧,因此只能迈优雅的小碎步,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文明的表现,1910年曾经流行过一种霍布尔裙,它的设计灵感据说就是来自于和服。 那种裙子已经比维多利亚时代的衣服好多了,至少有宽松的腰身,女人对蓬松的裙摆有种迷一样的执念,在飘这部电影里,南北战争前的女性穿着就是典型的维多利亚款式的,为了让自己的身材纤细修长,女人穿上了那种刑具一样的紧身衣,它对身体的伤害甚至超过缠足。 南北战争之后,女性的裙子就没有那么华丽的裙撑了,随着女士们的长裙逐渐增大,变得越来越夸张,造成越来越多的事故,在人们盲目穿着裙撑的裙子的十年中,单是在英国,因裙子着火而死的就有3000多人。而1864年的一项报道声称,在过去的十四年间,全球范围内至少有4万位妇女死于此类状况。 她也许真的是个怪人,在别人眼里美丽飘逸的裙摆却是一个装饰华美的刑具。 她宁可不美,也不想失去可以自由奔跑,还有岔开双腿骑马的权力。 斯嘉丽其实很像芙蓉,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美貌,自信得享受别人的关注,而这正是波莫娜欠缺的。 她想要和芙蓉一样,在众人的目光下和“王子”一起共舞,其实那天在马尔福庄园的派对她很开心,她穿的礼服裙是她自己喜欢的,如同月光一样。 她的舞伴并不英俊,可他是狼毒药剂的改良者,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将一剂毒药变成了真正的解药,他成了普林斯奖的提名者,就算她只是他的陪衬,她一样觉得很高兴。 哎,女人真是复杂、多变、并且难以理解。 这样想的话男人其实蛮可怜的,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讨女人喜欢呢? 反正不是电影开头里那个认为提斯嘉丽拿甜点就觉得无比荣幸的小子那样。 “你别学他!”波莫娜指着荧屏对坐在旁边陪她看电影的林琰说,林琰正在看手机,听到波莫娜的话完全愣住了。 “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 “你跟人打过架吗?”波莫娜问。 “我为什么要跟人打架?”林琰更费解了。 “如果你和人打架,打输了就要想办法还回去,不要向老师告状,‘告密’的人最讨人厌了。” “什么?”林琰就像喝了苦瓜汁一样表情扭曲得问。 波莫娜不理他了。 看个电影她也能这么火大,难道是她更年期到了? 第五十三章 蒙难记 南北战争在现在看来可以分成两个阶段, 1861年4月至1862年9月是“有限战争”阶段。双方都集中兵力于东战场为争夺对方首都而展开激战。 擒贼先擒王,不论是南方军还是北方军都认为攻破了对方的首都就能让对方屈服。 战争初期北方实力大大超过南方,北方有2234万人,南方只有910万人,而且其中有380多万是黑奴。北方有发达的工业,四通八达的铁路网和丰富的粮食,而南方几乎没有工业,铁路也很少。 但南方有充分的军事准备,拥有装备及训练都较精良的军队,他们在之前参加过美墨战争,他们的军队有足够战斗经验,而且指挥官经验也是很丰富的,在战场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及时的调整策略。指挥的名将包括“西点第一名将”莱斯特·李,“石墙”杰克逊,“不败的猛将”约翰斯顿,“小贝利撒留”蒂文森等等绝大多数优秀的西点军校毕业的将领都投向了南方。 在第一阶段战争,北方人在东部战场是输给南方人的,因此有了斯嘉丽成了寡妇,但还是可以参加舞会募捐的场景。 让南北战争发生转折的是1862年9月22日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发表了解放宣言,推行了一系列的解放黑奴的战争,并允许黑人加入军队,因此使北方军队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同时还颁布了宅地法,只要北方人赢得了此次战争,黑人奴隶彻底赢回了他们的自由,于是无数南方种植园的奴隶开始逃亡北方。 在正面战场上北方军队采取的是大张声势的策略,目的是给与南方军队心理上的打击,可是结果却没有这么如意,在奴隶被解放后,南方的种植业没有了劳动力,南方经济趋于瓦解,于是这场内战以北方胜利而结束。 战胜的时候歌舞升平,输了的时候就是各种愁云惨淡,白瑞德那个混蛋,当其他男人在前线拼死作战的时候他却在后方和女人们混在一起。 随着生产力提高,损失的装备马上可以后方工厂生产,但人不是那么容易补充,南方的男人本来就少,16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人就更少了,再加上奴隶不断逃向“自由的北方”,南方的士气很难重振了。 白瑞德说,过去为生存而提出的目标已经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就像两个拳手,一方再如何强壮,如果总是击打对方防护严密的头部,显然要很久才能击倒对方。 战争拖得越久对人数少的一方越不利,不论南方军比北方精锐多少,败相已经产生,大面积的战略纵深区域能让军队有得以喘息的时间,并利用时间进行重新集结,修整。 有纵深的国家拥有比没有纵深的国家更大的对敌防御的缓冲地带,更大的缓冲区域使国家能在首次交锋失利后,得到更多的时间从惊慌中清醒,并着手开始计划更具远见的战略,而不仅仅是防御或反击这么单纯。 简而言之,国土广阔的好处是明显的,即使是什么都没有的沙漠,只要它能成为战略纵深,那这块土地就是不能丢的。 一开始南北战争根本不是为了解放奴隶而发动的正义之战,战争结束后黑人的地位依旧低下,受到歧视和迫害,只是名义上自由了。 南方军的盟友英国人因为连续的棉花丰收,加上有印度这些殖民地提供的粮食,根本不需要太支持南方人,再加上1857年爆发了经济危机,及危机后的工人运动,议会改革的呼声高涨,他们自顾不暇。 当伤兵摆放在亚特兰大的街道上时,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反而像一群在地上扭动的虫子。 那个时候后膛枪刚开始使用,曾经负责担当决定战场关键一击的骑兵很少再冲锋,而主要用于机动转移,战壕开始出现,依托阵地的地形和工事进行防御的阵地战出现,与之对应的利用机动优势,以空间换去时间的运动站也产生了。 在乱世中女人能做的事很少,当梅兰妮要生产的时候,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斯嘉丽,一个爱着她的丈夫艾希礼,把望着她死的自私女人。 女人和女人会为了男人而反目成仇,但生活会像砂轮一样切割掉宝石天然的棱角,有没有爱情根本没有所谓了。 在小女孩的世界里,她不必装模作样,也不用考虑别人,斯嘉丽接近梅兰妮是为了和艾希礼暧昧,利用了梅兰妮。 然而,当战争带走了生活的平静,带走了物质的优越,带走了可以主外挑起重担的男人,女人不得不自己坚强起来。 自私自利的斯嘉丽挡在了梅兰妮的前面,帮她接生,还找马车带她离开亚特兰大,只是那个时候所有的马和马车都被军队征走了,她还是要去找白瑞德帮忙。 她看到白瑞德驾着马车来时头一句话就是“我知道你靠的住。” 当女人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一定不会理解为什么女人会最喜欢男人的肩膀。斯嘉丽在白瑞德的面前可以尽情哭泣,不用再假装坚强。当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活着的时候她只需要听命令行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脑筋判断,即便她知道,那个老傻瓜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慈祥和蔼,真实的阿不思就像格林德沃信里所写的那样,是个伪君子,但是有他在的时候,其他人只需要追随,这种生活真的要轻松很多。 无知一点、单纯一点,像个孩子一样是很快乐的,可苏格拉底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快乐的猪,一种是痛苦的人。 在穷困的境遇下,斯嘉丽从没有责任感,到心怀责任感,最后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从唯我独尊,到体恤他人,从天真懵懂,到冷静老练,战争能改变人,事情能改变人,那个善于利用自己美丽外貌,惹的一群人不高兴,虚荣又自私的斯嘉丽并没有选择一条“轻松地路”,成为像华亭女士一样靠出卖自己的女人。 当她潦倒到已经食不果腹的时候,依然可以站起身,昂起头,发誓一定要凭自己改变现状,她发着誓说:上帝作证,我是不会屈服的,我要度过这难关。战争结束后,我再也不要挨饿了。不要,我的家人也不要。即使让我去撒谎,去偷,去骗,去杀人,上帝作证,我也不要再挨饿了。 这个坚强的“坏女人”是如此与众不同,斯嘉丽不仅在乱世中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很好。 至于白瑞德,他在所有人都知道南方军不可能赢的时候加入了军队,在斯嘉丽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她,他绝对是个“坏男人”,他不随波逐流,在斯嘉丽夸奖他“聪明”,没有从军的时候犯了傻。 那个时候他们在泰拉庄园附近,昔日美丽的庄园已经变得荒凉又破败,往事就像灰一样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斯嘉丽说:先生,你可真不是个君子。 白瑞德说:小姐,你也不是什么淑女。 他们两个太相像了,都一样自私又狡猾,不是什么好人。 每当她假笑的时候,西弗勒斯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他对她说:你明明不高兴为什么要假装自己很开心? 她只是太想融入普通人之间,不像他那么没人缘,成为全校最讨厌的老师罢了。 赫夫帕夫的勇敢不输给格兰芬多,智慧不输给拉文克劳,自信不输给斯莱特林,只是低调得太久,久到忘记了展现自己的才能,只有每次最关键的危及时候都能看到赫夫帕夫,成为扭转败局的关键。 女人诞下孩子,不是为了他们成为生产线上的人形机器,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和那些躺在亚特兰大街道上痛苦挣扎的“虫子”。 有很多人记得索罗斯多么有钱,做空泰铢的手段多么高超,却很少有人记得他小的时候为了躲避**是如何生活的。 为了填饱肚子,经常会说谎,在动乱时期撒谎骗人是他的求生之道。 只要没有伤害别人,道德也许要让位于求生。 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每个人就像微粒子的物理量子不可能具有确定数值一样,证券市场也经常处在一种不确定状态,很难去精确度量和估计,他狙击泰铢的时候,就是制造市场的恐慌心理和悲观心理,引发“羊群效应”,进而开始收割汇市的。 香港金融保卫战是现代金融史上最激动人心和波澜壮阔的一页,国际投机者在证券市场上大手笔沽空股票和期指,大幅打压恒生指数,使恒生指数从1万点大幅度跌至8000点,并直指6000点。在山雨欲来的时候,证券市场利空消息满天飞。1998年8月初,投机者大肆宣扬人民币将贬值10%,其中,上海、广州等地的人民币黑市交易中曾跌到了1美元兑换95人民币左右。投机者散播人民币将贬值的谣言,是想借此来影响人们对港币的信心。除此之外,投机者还大肆宣扬内地银行不稳定等谣言,其目的仍是为了其狙击港元创造心理条件。 虽然汇率低,可以让出口产有价格优势,但是过度贬值则会使国际资本投资者产生悲观预期,导致其大量抛售、变卖股票、房产等,然后用变现得到的货币兑换成日元等外币逃出国外,由此导致股市和楼市的价格持续下跌,随之国内资产泡沫破灭。 索罗斯狙击泰铢的时候,只要他能够制造出足够的泰铢贬值预期,就能够吸引庞大的国际游资自主地加入做空阵营。剩下的,就只是看做空和做多方谁能坚持得更久了,先放弃的一方必然一败涂地。 同样的戏码在香港没有上演成功,香港金融保卫战一场以金钱、智慧和魄力为武器的你死我活的金融大战。无论是挑战者,还是应战者,都深知其成败所蕴含的利益与风险。 无间道里有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这一次换成美国把资金池做得那么大,就不能怪东方的炒家过来“做客”了。 至于美国经济毁了之后怎么办?就像飘里说得一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只要资本家们别跟1929年时一样输到跳楼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第五十四章 中场休息 斯嘉丽千辛万苦从亚特兰大回到泰拉之后,迎接她的并不是如少女时有父母保护,金色的无忧生活。她的父亲神志不清,母亲因为照顾得了疟疾的白人而生病了,她的姐妹们都很不懂事,家里只剩下两三个在家里工作的奴仆,田里只有胡萝卜…… 波莫娜忽然打了个冷颤,当她不顾一切私奔的时候霍格沃兹也是烂摊子,六月的时候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会来监察,现在好像不是她看电影的时候。 她看向林琰,20世纪30年代末的演技稍显浮夸,恐怕不适合这个年轻人的审美,他并没有认真得看这部经典电影,他玩的手机也和她在街上看到的不同,并没有拨号的数字键,他的手指在上面不断滑来滑去,看起来很有意思。 “这个手机好像和平常看到的不一样。”她没话找话得说。 “这是概念机,你听说过苹果吗?”林琰问道。 “苹果?吃的那种苹果?” 林琰泄气一样叹口气:“你们究竟活在哪个世纪?” “你看过飘吗?”波莫娜继续问道。 “是的,我看过。”林琰放下了手机,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侧身和她交谈。 他很明显是那种在国外出生的华裔,并没有老一辈人身上的那种气质,张涛还在席居,他就快跟古董一样老了。 “你喜欢哪个女性角色?梅兰妮还是斯嘉丽?” 林琰笑着摇头。 “你两个都不喜欢?” “那只是电影和小说里的人物,不是真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亚特兰大被烧毁了,现在你有1000美元,这笔钱相当于10000美元,你要带着那笔钱在南北战争后的亚特兰大谋生,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为什么我不能去纽约?”林琰反问。 “因为在南北内战后不久,美国就开始废止使用绿钞,并且用银本位换成金本位了,股票市场会有一次大动荡,你可能会输到什么都不剩的,你一个月零花钱是多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听说有人去夜店晚一晚上就要花2000英镑,照这种花法,10000美元最多只能用五天,你是这种人吗?” “不。”林琰立刻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用这笔钱?” 林琰思考起来。 “我会用这笔钱贷款。”林琰说“买一所房子,这样我就能拿他当抵押,有更多的启动金了。” “哦,我的天。”波莫娜失望得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 “你忘了亚伯拉罕林肯颁布的宅地法吗?从1863年1月1日起,凡年满21岁的美国公民,或符合入籍规定申请加入美国国籍的外国人,为了居住和耕种,免费或缴纳10美元登记费,即可领得不超过160英亩的西部国有土地作为份地。耕种5年后,或5年内在宅地上居住满半年并按每英亩125美元缴纳费用者,所领取的土地即归其所有,再说亚特兰大刚被烧掉,根本没有房子卖给你。”波莫娜斜睨着林琰“想想,先生,为什么斯嘉丽要做木材生意?” 林琰恍然大悟了。 “她因为300美元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你知道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地税……不,让我想想……” “是棉花税,为了弥补南北战争的损失,同时也是为了对南方进行报复,在南北战争刚刚结束的1865年,国会决定开征棉花税,不按价格按重量征收,对每镑棉花征税25美分,1866年提高到每镑3美分,还记得斯嘉丽说过吗?明年的棉花会长得跟天一样高,她们的收成越好,交的税就越多,300美元就是10000镑棉花,棉花税的征收是为了延迟南方的经济复苏,总所周知,乔治亚州公正廉洁度最低,纽约州税收最沉重,你想做个依法纳税的好公民吗?” 波莫娜的话将林琰给逗笑了。 “我记得那个情节,斯嘉丽的第二任丈夫是她妹妹的未婚夫,他存了一笔钱要跟她成家,好像有1000美元。” “他想在亚特兰大买一所房子,这样就可以当新房用了,你知道斯嘉丽是怎么做的?她用这笔钱做木材生意,战后重建时,建材是最赚钱的,真谢天谢地,幸好是斯嘉丽负责管家,如果换成了她妹妹,她也许自己拥有了个可爱的家,可是泰拉庄园保不住了。” “为了节省成本她还雇佣了囚犯,因为奴隶制已经废除了。”林琰揉了揉鼻子“她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但是很聪明,而且可爱又漂亮,你会娶这样的女人吗?” 林琰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 “如果你有很多财富,就一定会有窥伺的人,泰拉庄园的税收被人报高了,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有人想要逼他们卖土地。” “正是如此,300美元不是个小数目,弗兰克就算借给了她,那个窥伺泰拉庄园的北方佬一定还会再来的,斯嘉丽需要一个新的稳定收入,不是靠棉花,而是别的,这就是她不顾一切勾引弗兰克的原因,斯嘉丽的妹妹跟她一样自私,她觉得斯嘉丽让她们这种小姐干活都是在虐待她们,她讨厌在泰拉生活,只想逃离,等她和弗兰克结婚了估计是不会拿一个子儿拯救泰拉的。” “你喜欢斯嘉丽?” “我喜欢她的聪明和坚强,但是我不喜欢她对爱情的态度,那太愚蠢了。”波莫娜看着银屏上的夕阳“船长有什么不好?” “他说了他是个不结婚的男人。” “但是他和斯嘉丽结婚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她爱的是艾希礼,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如果他知道斯嘉丽爱上了自己,他很快就会觉得她很无聊,他就是那种专门伤女人心的混蛋,和艾希礼那样的绅士不一样,艾希礼真的是个君子,被那么漂亮又热情的女人缠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生活太不如意了,我想他可能不会真的和斯嘉丽闹绯闻的。” “什么!”波莫娜尖叫道。 “梅兰妮很好,可是她没有斯嘉丽那种热情,女人的热情最能点燃男人的爱火,和她在一起相处是比较轻松的。” “和梅兰妮在一起也可以放轻松……” “我很尊重梅兰妮,但白瑞德根本就没有对她起非分之想,她把一个投机的流氓变成了绅士,你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呃……” “斯嘉丽才杀了一个人,她却说‘你做得很好’,你觉得现实中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我想就算有的话,她也会周围的人变得不正常,斯嘉丽才杀了一个人,因为梅兰妮的怂恿她没有丝毫愧疚的心,直接就忙着数他钱包里的钱,唯一理性的解释是战争让所有人都疯了。”林琰也看着银屏上的夕阳“在虚拟世界寻找真实感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那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别太当真了,小姐,我不会对梅兰妮和斯嘉丽任何一个感兴趣的。” “你觉得,杀了一个闯入自己家里的强盗应该觉得愧疚吗?”波莫娜问道。 林琰沉默了。 “在英美的法律里,非法强行闯入他人住宅,被屋主杀了屋主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斯嘉丽和梅兰妮之所以那么害怕是因为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而且斯嘉丽杀的是个北方佬,天知道那些战胜者会怎么对她们,也许会没收她们的财产。”波莫娜愤愤不平的得说“已经一个小时了,他们还要聊多久?” “你知道,别的女人看完了那部电影之后会跟我聊什么吗?”林琰面无表情得说“她们会猜,最后瑞德和斯嘉丽会不会破镜重圆。” “喔。”波莫娜惊呆了。 “现在我发现我自己活在一个比死还要痛苦的世界,一个无我容身之处的世界,这是雪穗从飘那部书里学会的,你看过东野圭吾的白夜行吗?” 波莫娜摇头。 “那是一本日本推理小说,雪穗就是读了那本书,逐渐的从一个弱小女子成长为一个争强好胜、贪婪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可是她一点都不快乐,她变成了雪女一样的‘鬼’了,我真的很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渴望跻身上流社会,飘里也有句名言,‘你把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去追求一些根本不会让你幸福的东西’,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跟亮司一样无悔得付出,为什么她看不到呢?” “那只是一本小说。”波莫娜说。 林琰苦笑着摇头“我希望它真的是一本小说,每次聚会我都见到太多像她一样让自己举止优雅高贵的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真的活着,还是在某人的剧本里。” 就在这时,中场结束了,一开篇就是满屏的火焰,上面用字符介绍着战况,北方军势如破竹,剿灭着南方残余势力,紧接着镜头一转,在棉花田里,两位昔日的贵族小姐正在劳作。 “看看我的手。”一个女孩儿说“妈妈说女人的手能看出她的出身。” “我猜女人与手的关系已经不如往昔那么密切了。”另一个女孩儿说。 “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吧。”林琰站了起来“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能好过。” 然后,他离开了放映厅,就像白瑞德离开斯嘉丽时那样头也不回,只是瑞德消失在泰拉的浓雾中,而他则消失在了门后。 第五十五章 start house 每个小家都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有的女人认为是房子,有的女人认为是男人的肩膀,政治就像房地产,“位置”最为重要,但是像芙蓉和莫莉这样的女人,即便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样可以很快乐。 斯嘉丽的妹妹苏就是那种普通的乡下女人,她受够了贫困的生活,想要摆脱泰拉的一切,搬到亚特兰大那种大城市里去,也正是这种女人推动了房地产市场的泡沫。 至于斯嘉丽,则看到了亚特兰大重建过程中蕴藏的商机。 苏买了亚特兰大的房子,以后肯定会升值,但只要她不把房子卖出去那房子再值钱,她依旧要靠丈夫开一家杂货店的收入维持“中产阶层”的生活。 她肯定会比那些贫民窟的人过得好,可是她要想真的过上有钱人的生活还是会很紧巴巴,不过苏肯定意识不到生活变成这样是什么问题。 至于斯嘉丽,她用同样的钱开了个木材加工厂,一开始会很苦,步上正轨后就算她可以和瑞德去奥尔良度蜜月,不工作一样可以衣食无忧,她尽情得吃巧克力,买她喜欢的一切东西,因为她建成了自己的“管道”,不用再像苏一样终日“提桶”了。 波莫娜并不歧视乡下女人,她自己也浑身是泥、下地种菜养活一个学校上千个成长期的学生,但是有一种女人,生来就是让她的丈夫变平庸的。 一个家庭出身、一样在棉花田里干活的女人,斯嘉丽和苏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她虽然很任性,却没有丢掉自己妈妈和爸爸,独自去过好日子,以她的美貌她可以轻易地做到。斯嘉丽最终还是把自己给卖了,为了三百美元她愿意和白瑞德睡一觉,但是换成波莫娜自己也会这么干的。 为什么不呢?如果白瑞德不去参战她们早就结婚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她寂寞好几年了,结婚几年后,当瑞德因为嫉妒对她用了强硬的手段,斯嘉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斯嘉丽就是那种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坏女人,她和巴特勒船长是大坏蛋遇上了小坏蛋,凑在一起该死得甜蜜。 如果是换成苏,在失去泰拉庄园后斯嘉丽和其他人会过得更糟,她最多力所能及得“帮衬”一下,然后像个“中产阶级”的女人一样悲叹斯嘉丽命苦,早年死了丈夫,战争夺走了她们很多东西,然后继续和其他人一样仇视北方人,断然不会和斯嘉丽一样厚颜无耻得卖木材给“北方佬”用于重建的。 斯嘉丽也爱吃甜食,而且还把盘子给清了,挨过饿的人知道食物的可贵。 船长先生一脸嫌弃得说:“你要是长胖了我就和你离婚。” 波莫娜敢打赌,白瑞德绝对不会和斯嘉丽离婚的,其他的女人也许会抚慰他被斯嘉丽伤害的心,可是他最终还是会厌倦的。 有了木材厂后斯嘉丽将精力都用在了事业上,女儿和丈夫丢下她去了伦敦也不关心,他的注意力都被斯嘉丽给吸引了,就像卷进漩涡的船,他跑不了了。 “幼稚。”波莫娜冷笑着说,林琰还是太年轻,他懂什么。 “什么幼稚?”放映室门口传来西弗勒斯的声音。 “梅兰妮和斯嘉丽,你更喜欢谁?”她咄咄逼人得问道。 西弗勒斯就像看到了陷阱的野生动物,谨慎地看着她。 “刚才那个小子,他居然敢教训我!”波莫娜跳了起来,像斯嘉丽一样跑到他的身边“你不该为我讨回公道吗?” “他教训你什么了?” “他说我脑子有问题!” 西弗勒斯假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尖叫道。 “我不能因为别人说了实话就教训他。” “你怎么敢这么说?”波莫娜气得声音都提高了。 “你和老傻瓜,还有米勒娃,你们都挺不正常。”他摆出了贵族傲慢的架势,拖着慢吞吞地语速,油滑得说“为什么你们那么死硬?一定要坚持公平平等?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亲爱的,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你真的觉得就凭你自己的努力能获得现在的成就吗?”波莫娜叉着腰,不甘示弱得看着他“我们给了你机遇,阿不思没让你进阿兹卡班,想想你要是和希里斯一样蹉跎十二年,你出狱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境遇?” “那个小子还跟你说了什么?”他开始转移话题。 波莫娜也不想和他争论关于他年轻时犯傻的问题,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挟恩图报,那会毁了“美感”的。 “他觉得现实中不可能存在梅兰妮那样的人,还觉得她很可怕,叫我不要把小说里的故事当真。”她顿了顿“他给我介绍了另外一本书,书里面的女孩把斯嘉丽当成自己奋斗的目标,她过得并不好,他跟我说了故事不能当真,他自己又拿故事来举例,他怎么这个么双重标准?” “不真实,很有趣。”西弗勒斯则在玩味另一个问题“你觉得梅兰妮真实吗?” “是的。”她毫不犹豫地说。 这个答案把他吓着了。 “为什么?” “不是所有女人都和斯嘉丽一样,有勇气举起枪杀死一个人保护自己的。”波莫娜低下头,沮丧地说道“如果没有那份勇气,就做聪明的事,这是一种保全自己的办法。” 这是在林琰走后,波莫娜看电影时想的。 不论梅兰妮是不是真的像“天使”一样善良,即便她的善良和宽容只是伪装,只要尽量别让自己身处斯嘉丽那种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境地,梅兰妮活得就要轻松得多。 斯嘉丽会逼着自己的妹妹们下地干农活,梅兰妮还在床上躺着,如果没有斯嘉丽,身处那样的乱世,再加上那样的身体,她很容易就被“淘汰”的。 “她需要保护,所以才表现得宽容善良,可她的心其实已经伤透了,尤其是她听说她的丈夫会斯嘉丽在一起的时候。” 波莫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种痛苦会把女人逼疯的。 东方也有个木材商人武士彠,他靠为隋炀帝杨广修建洛阳发家致富,也是他资助了李渊起兵,他的小女儿成了皇后,他应该觉得很骄傲。 可是他的大女儿却“分享”了妹妹的丈夫李治,甚至连她的女儿贺兰氏也要来分一杯羹。 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绝大多数男人都是来者不拒的,正人君子艾希礼抵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放弃了。 更何况是东方那种一夫多妻制,以“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为美的国家。 武顺跨过了那条不可逾越的底线,世上那么多男人,她也可以再嫁,为什么一定要选她妹妹的丈夫呢? 犯错是人的天性,要坚持做正确的事太难了,马克吐温是得狭心病死的,对某些没心肝的人来说,恐怕很难理解心绞痛和心梗塞是个什么感觉吧。 波莫娜越哭越伤心,这时放映室忽然响起了音乐声。 这首歌不是猫王唱的,一开头就是华丽的小提琴,只听了几个音符她就认了出来。 这是很著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遥,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直火到二十一世纪,很多餐厅都会播放。 “要来一段吗?”西弗勒斯问到。 “我不会跳探戈。”她抽噎着说“我是个不会跳舞的媚娃。” “我可以教你。”西弗勒斯轻柔地说“是阿不思教你学会跳华尔滋的对吗?” 虽然她自学了弗拉门戈,但那种舞热情奔放得过了头,也许他不会跟着她一起跳的。 “谁教你的?” “黑魔王。”他淡然地说“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会的跳交谊舞。” 波莫娜相信,伏地魔绝不会让自己在人前出丑的,他永远都只会将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和将自己的歪鼻子保持了一百多年,甚至连巧克力蛙画片上都是那样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相差太多了。 “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准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波莫娜一边说一边握着他的手说。 “我以为你会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哦,你不是觉得我脑子不正常吗?”波莫娜立刻抓紧机会反讽。 “到此为止吧。”西弗勒斯强笑着说“请你不要踩着我的脚。” 波莫娜立刻狠狠踩了他一脚。 那个可恶的斯莱特林老蝙蝠一下子就把她给举了个起来,她一点都觉得不高兴,她又不是孩子! “放我下来!”她警告道。 “我们在跳舞。” “这根本不是在跳舞!” “不,我们在跳。” 她几乎丧失理智,打算掏魔杖给他来个变形折磨咒。 但她最终还是算了。 她和梅兰妮一样,都是不敢杀人的懦夫,没有斯嘉丽那么强壮坚强,需要有人来保护自己,这种假装的善良果然会被人看穿,因为那不是真实的。 杀人需要勇气,马尔福少爷就没有,真不敢相信命运杖居然选了“孔雀男孩”当主人。 第五十六章 狂热的郁金香 古老的谚语里,国王、富商、主教都要求一名士兵杀死另外两个人,并会给士兵自己独有的奖赏。黑死病流行之后,主教的话士兵不再相信了,他只需要从国王和富商之中选一个人的话来听,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富人阶级和国王代表的贵族阶级的对立,国王想要富商的钱,富商想要国王的权力。 当信仰在人们的心中没有了任何约束力时,有的人就成了披着人皮的魔鬼,1776年的印度饥荒就是例子。 东印度公司的人就可以做到饿死成千上万的印度人而无动于衷,保证粮食能按时送到正在进行独立战争的美国和英国。 美国人喜欢房地产投机,不过他们学了中国人的“常平仓”,至少能保证粮食价格波动不大。 而英国则因为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的对立,即便他们知道“常平仓”的好处依旧不会设置,因此小麦的价格波动很大。 但是随着“资本成为国家的最高权力”,国王和富商的矛盾没有那么尖锐,士兵不需要再在杀死国王和富商之间做选择了。 第一次鸦片战争国会还没有同意,舰队就已经到了印度。等待英国政府拨军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在兵贵神速的时候中国和印度协会的资本家们将这笔军费先支付了。 中国除了有天人合一的理念,还有天人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1845年的土豆晚疫病算是遭“天谴”了,美国没有国王,但是早期他们很依赖英国。1837年经融危机不仅美国很受伤,英国人也很受伤,尤其是普通平民,以前粮食丰收还能买两件衣服穿,粮食歉收饭都吃不起了,饥荒爆发后富人会因为穷人偷了一片面包就把那个贼给绞死,基督徒的善良和乐于奉献这个时候上哪儿去了? 梅兰妮没有办法从事重体力劳动,但是她还是施舍食物给路过的士兵,斯嘉丽对此很抱怨,可是她还是让梅兰妮这么做了,弗兰克肯尼迪就是其中被救助的人之一。 他就像是一只被吓着的老獾,侥幸活过了战争,战争是最能打磨人的了,在巴特勒船长离开斯嘉丽之前也希望能获得她的吻,结果他不仅得到了一个吻,还得到了一个耳光,弗兰克回来后终于向苏求婚了,他一直认为自己配不上苏,但是战争让他受尽折磨,他也希望能有人安慰自己。 斯嘉丽就像辣椒,辣味并不是经由味蕾感受到的。虽然吃到辣味的时候,味蕾被激活了,但人感知到的辣味并不是味蕾感受到的味道。 那其实是一种痛觉,有的人爱吃辣是爱那种血管膨胀,血流加快的膨胀感,适量食用辣椒对人体有好处,但过量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过量的辣椒会造成呼吸困难,可是爱吃辣的人就和戒烟一样困难。 哦,我知道那是一种痛苦,可是我控制不了。 习惯了辣椒偶尔换一下口味还行,久了就觉得没意思,船长肯定会找斯嘉丽的。 弗兰克不是一个嗜辣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适合过小富即安的生活,热辣的斯嘉丽他控制不了,不过他很宽容,否则也不会听斯嘉丽的话找以前的朋友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了。 做好事有好报,斯嘉丽无心的善举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弗兰克,如果她能学会安分守己,他们本来可以平安得活到老,可惜她偏偏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就像一匹烈马,那不是弗兰克能驾驭得了的。 弗兰克和斯嘉丽最好的关系是合伙人,而不是夫妻关系,但“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有很多合伙人会卷了别的投资人的钱跑了。 虽然满大街都是人,但要找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多难。1720年南海泡沫,南海公司的董事长还是乔治一世,国王都把平民给骗了,商人一直不可信任,神也不可信了,还有谁能相信呢? 斯嘉丽和弗兰克的婚姻是一场无奈的悲剧,但弗兰克死后,至少斯嘉丽不像头一次婚姻时那么无动于衷。 她也算是个黑寡妇了,第一任丈夫死于战争,第二任丈夫死于械斗,当她和瑞德结婚时,苏快嫉妒死了,斯嘉丽嫁了三次,苏却快成老姑娘了,她要是不那么挑或者心够黑去找艾希礼也不用到那个地步,可惜她什么都没做,在到处都是单身汉的世界她居然没有结婚。 只要男人好,他有钱没钱其实没多大关系,弗兰克刚退伍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有的人在有外力的时候能保持自控力,富裕之后就没有自控力,面对外面诱惑的时候就失去了判断力,尽干些错误的选择。 人很容易被热钱的高回报给蒙蔽了双眼,忘了其中包含的高风险,1637年发生在荷兰的郁金香泡沫是世界上最早的泡沫经济事件,当时的荷兰北部七州因为对抗西班牙胜利,在17世纪初取得了实质上的独立,自此荷兰一跃成为了海上帝国君临欧洲。又从葡萄牙手中夺取了香料贸易生意,再加上中欧身处三十年战争的阴霾下,让商业活动都集中在了阿姆斯特丹。 同时荷属东印度公司经营巴达维亚也取得了相当可观的利益。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使得荷兰有着当时最高的收入水平,连海外的美术品也都集中在荷兰。 当地流行的喀尔文教派以勤俭持家为美德,因此荷兰人避免穿上华服,富人穷人的服装并无二致,光从外观很难察觉这个人是否富有。 郁金香是一种难以短时间大量繁殖的植物,发祥地据说是天山山脉,之后土耳其人攻陷了君士坦丁堡后建造了庄严的宫殿,在当地开始栽培数种郁金香并且进行品种改良。 1593年把多种郁金香球根带到莱顿大学继续研究和栽培,这时候郁金香开始传入荷兰。库希乌斯的研究中发现了一种突变,后世称为郁金香杂色病,出现杂色病的球根会开出美丽条纹图样的花。这种病的来源在20世纪的时候才被解开,根源是郁金香球根被病毒感染。 最初被郁金香的美丽所吸引的是手头宽裕的植物爱好者,因为郁金香的球根一开始就是高价的商品。之后借由这些园艺家和爱好者自己试着改良品种,产生了许多有名的品种,虽然单色的品种价格较为便宜,但是也要1000荷兰盾以上,当时一个工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250荷兰盾,可以供一家四口所需,在约1634年左右,郁金香的大受欢迎引起了投机分子的目光,他们对于栽培郁金香或是欣赏花的美丽并没有兴趣,只是为了哄抬价格取得利润。此时郁金香受欢迎的风气从莱顿传到阿姆斯特丹、哈勒姆等城市,需求量日渐扩大。这些投机分子有计划地行动,有人因此一掷千金,当时甚至还有过一个高级品种的球根交换了一座宅邸的纪录。 这个时候郁金香的交易以球根的现货来买卖,所以交易主要在冬天进行。但是郁金香是如此受欢迎,因此无论什么季节都有交易的需求。 郁金香交易在短时间内让人一掷千金的传言在工匠和农民之间广为流传,吸引他们进入了这个交易市场,他们原本没有资金,所以仅从买得起的程度开始进行,这种情况使得非顶级的品种价格也开始抬升,渐渐出现了因转卖而取得利益的民众。市场的交易模式至此也开始改变,开始出现全年交易和引进了期货交易制度。 这种交易的模式并非前往正式的证券交易所,而是前往酒店。交易也不需要使用现金或是现货的球根,而是提出一份“明年四月支付”“那时候会交付球根”的票据,或是加上少许的预付款即可完成交易。这个预付款也并非限定只能使用现金,像是家畜或是家具,只要可以换钱的东西都可以抵用。因此这样的票据转过数手也出现了会连谁是债权人谁是债务人都不知道的情况。这种预付的制度也吸引了原本完全没有资金的投机者参加,像是面包师傅到农民都加入这个市场,因此需求量再次膨胀,就算是原本便宜的品种也飞涨。但是随着价格飞涨,原本最初的买家也就是爱好植物的人开始变得不买,特别是民众交易的低价球根,爱好者也看不上眼。 1637年2月初,价格突然暴跌。与其说是暴跌不如说是找不到买家,因为票据无法兑现,导致无法付出货款的却又背负债务的人据说达到3000人。荷兰各都市陷入混乱,其中有人还同时身兼债权和债务人。虽然有人兴诉,但是在债务人明显没有偿还能力的情况下,事情无法寻得解决的途径。 情况最后震动了议会和市政府展开行动,最后做出了“在调查结束之前保留郁金香的交易”的决定,这个决定使得票据失效,却很快地把问题解决,留下少数的破产者和暴发户,郁金香狂热时代就此结束。 郁金香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泡沫经济的瓦解,对于荷兰的经济和之后的历史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响。虽然植物爱好者继续追求高价的郁金香,但是在史料上并没看到对于其他产业的打击,有较大影响的是在精神文化的层面。事件之后荷兰人一度厌恶郁金香,甚至将它称为疯人帽之花,这狂潮也被视为一个教训传承下去。 人对美的追求是无止境的,当人的物质得到满足,就会转而追求精神的满足。但是什么是美,却没有一个权威让人信服的标准答案。 有人觉得美是视觉的享受,就像郁金香的花瓣上出现的美丽纹路;有人觉得那是听觉的盛宴,就像音乐抚过鼓膜发出的轻颤;有人觉得是嗅觉的觉醒,就像是香水或者美酒散发的香味。 但是对她来说,她只想跳舞,她想弥补上太多缺憾,比如在马尔福家舞会结束后,她像个乖孩子一样,守着门禁时间立刻回家,没有跟他在开满了玫瑰的花园里散步。 还有那一年的圣诞节舞会,她明明很想答应他的邀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结果他带着卡卡洛夫去参加舞会了,而她自己则在自己的密室里一边哭一边吃蛋糕,如果不是他敲开了她的门,就没有后续的故事了。 1848年加利福尼亚发现了黄金,对某些人来说,黄金也是美的。 除了引起了全球淘金热之外,美国的铁路也快速发展,1848年至1858年,美国建成的铁路约达33000公里,超过了其他国家所建铁路的总和。 美国铁路事业的蓬勃发展,按道理应会带动其冶金业的大发展,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这一时期,美国生铁产量长期停滞不前,棉纺织业的增长速度也不快。与此同时,铁轨、生铁、机车、棉布和其他英国制成品的进口却增长得十分迅速,英国产品充斥美国市场阻碍了美国冶金业和棉纺织业等当时的重要工业部门发展。 粮食生产过剩,粮价和粮食出口下降,加上英国工业品的剧烈竞争,促使了美国经济危机的加深,仅1857年一年,就有近5000家企业破产。 反过来英国的经济发展也受到美国危机的打击。由英国向之提供资金的美国银行、铁路、商业公司纷纷破产,也使英国的投资者持有的有价证券急剧贬值。 在1857年同一年,印度发生独立战争,东印度公司的全名是“伦敦商人在东印度贸易的公司”,这个公司和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不一样,早在1849年,英国东印度公司成功掌握了印度全境的统治权。 虽然1857年的印度起义很快就被东印度公司的廓尔喀雇佣兵镇压了下来,自1858年开始,英属东印度公司完成之前的代管使命,并向维多利亚女王移交权力,转为由英国直接统治。 廓尔喀弯刀本名叫“库克锐”,原本是尼泊尔山民手中的生产工具,人们之所以将其叫做“廓尔喀弯刀”,是因为它是尼泊尔的廓尔喀士兵随身必备的武器。这种军刀不仅是尼泊尔的国刀,也是廓尔喀士兵的荣誉象征,英军廓尔喀兵团也因此被誉为“弯刀勇士”。 尼泊尔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除了丰厚的薪水外,廓尔喀雇佣兵每两年有一次探亲机会。每次回去,他们都受到王子般的尊敬,是备受欢迎的求亲对象。 鲜花是该欣赏还是送给勇士和美人?如果主教退下来了,变成一个女人站在富商和国王之间,士兵会听谁的? 最终,和男人成家,睡在一张床上的还是女人,谁会和自己的老板一起睡呢? 那画面真的没有丝毫美感,简直就像是噩梦。 所以,在那个古老的谚语里,最容易死的就是富商,有了权力,钱自然就来了,当个单纯的有钱人其实一点都不好,只有自己有参与决策政治的时候,自己的权益才能获得保证。 “你学得很快。”西弗勒斯说。 在领舞了一阵后,波莫娜就学会了要领。探戈据说是情人之间的秘密舞蹈,其他种舞蹈跳舞时都要面带微笑,唯有跳探戈时不得微笑,表情要严肃,真的很适合他这个缺乏笑容,以“严肃”当名字的人。 “也许是因为我有个好老师。”她调皮地说“是黑魔王像我这样,搂着你教你学会探戈的?” “不。”他就像吃了奇怪口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样表情怪异得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跳这么多舞,谁是你的舞伴?” 他没有回答。 “我们别提那个女人了。”他勉强微笑着说“等会儿你想去哪儿?” “花市,那个房子里缺少鲜花。” 在绵延不断的音乐中,波莫娜随着他不断地转圈。 放映厅里没有亮灯,只有银屏上的画面提供光源,观众席依旧笼罩在黑暗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鸡尾酒礼服裙的女人,她看起来很像贝拉特里克斯,那个婊气冲天的疯女人,对某些男人来说她也是个噩梦,虽然她也是个女人。 第五十七章 花朵之变 每周周日,伦敦东区哥伦比亚路上的花市就会营业。 平日里是一条古老的安静马路,路边有很多咖啡厅和小饭店,到了周日这里就会忽然变得五彩缤纷,在这里能找到各种从世界各地空运来的花材。 还有三天就是元宵节了,花市供的花除了迷迭香、浆果、玫瑰之外,还有不少梅花、兰花、绣球花,东方人喜欢的花卉,甚至还有人摆了摊位在表演插花。 今年是中英文化交流年,“花道”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日本的文化,现在有部分中国人似乎在重视自己的传统文化了。 一群穿着汉服的华裔女孩将从花市买来的花,按照东方的审美观念插好,连着花器在花市门口一起卖,有很多人在围观。 根据讲解员的讲解,中国花道比日本花道更注重顿悟,花的外在沉静而祥和,内在却包容着生命的顽强。波莫娜一眼就看上了一株红绒蝴蝶兰,它被盛放在一个蓝釉花瓶里,在那以绿色和银色为主,冷冰冰的豪华公寓里需要这种跳跃又温暖的颜色。 仅仅是为了那个花瓶她就打算买了,更何况还送了一束花,除此之外她还买了很多黄色的跳舞兰,难得住在顶楼,有阳光可以照进来,这种花让她连想起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它虽然和斯莱特林休息室一样在地下,但还有一半在地上。 从窗口里进来的光照在那些娇嫩的花瓣上,看起来生机勃勃,隔壁厨房传来的蛋糕甜香和花香味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奇特的气味,比总是散发着霉味的斯莱特林地窖,以及臭哄哄的格兰芬多塔楼要好闻多了。 赫夫帕夫的男孩子不像狮院和蛇院那么好斗,他们热爱美好的生活,给大家带来平庸的印象,就像弗兰克肯尼迪。 女孩子则更像是梅兰妮,照顾病人和穷人给他们一口饭吃、保护神奇动物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种慷慨常常被人利用,这世上有很多利用别人的善心欺骗的事。 对别人真诚却被人当成傻瓜,善良的老实人总是被人嘲讽,那其实并不能让那个“聪明人”显得真的很有智慧,可是人们就是乐意那么做。 很多人之所以喜欢欺负老实人就是因为这些老实人就像桃子一样,很多人就会专门挑这样的软的来捏。 虽然赫夫帕夫的男孩子看起来比较胆小怕事,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霍格沃滋之战赫夫帕夫学院全院所有年龄到的孩子都来了。虽然有扎卡赖斯史密斯一个逃兵,不过他们面对人多势众的食死徒没有投降。 平凡的芸芸众生虽然没法像其他三个学院的精英一样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但每个赫夫帕夫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是他们让这个冷漠又急功近利的世界有了人情味。 对野心勃勃的男人来说发明自动清洗的抹布远不如发明能造成大杀伤力的黑魔法有趣,但是尊敬的先生,吃完了饭之后盘子还是要洗的。 家务活很繁琐,然而想要让一个家保持清洁却必须有人要做,这当然不能和谈论法律、政治、哲学以及艺术那么有趣,只是做家务就和种地以及清淘下水道、清扫街道一样,是必须要做的,中世纪的时候人们就是过分得追求精神世界,不去管理城市卫生,才有了瘟疫爆发的温床。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人们聚集到城市是为了生活,期望在城市中生活的更好。城市最终的目的是理性的人,缔造更美好的生活空间,城市规划是个复杂而繁琐的工作,城市的规模不宜太大,否则光是维持一个城市的运转就要很多人力。 一千年前的唐长安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先例——“超大型城市”,中国在这一方面就领先西方,古代中国人用“风水”和“周易”来规划城市,这和希腊城邦、罗马的规划设计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里坊制是要和与之配套的法律法规来进行管理的,可惜唐朝的人并没有如秦朝时一样重视法治教育。唐长安东市曾发生大规模火灾,与之相比西市则很少出现火灾,而西市这边正好就是外国商人聚集更多的地方。这并不是指的外国人的素质和习惯比唐朝人更好,瞧瞧这个花市,它本质上和中国人的赶集没有任何区别,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对法律的畏惧,当时全世界的人都在学习唐律,反倒是中国人自己不把法律当一回事。 赫夫帕夫永远都是那个大家一起出去玩,最后清醒着开车把醉鬼们挨个送回家去的超级“保姆”,好像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赫夫帕夫其实知道得很多,他们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傻。 一个如果有大才,谦虚就是虚伪,苏格拉底他就多讨人厌呐,与人相处是很困难的,傻笑虽然会让别人轻视你,但是他至少不会与你为敌,这是一种生存技能,换成东方的成语就是大智若愚。 能自动清洗的抹布有人买,黑魔法却被视为不道德的,因此,赫夫帕夫很多都很有钱。 擅长植物魔法的赫夫帕夫不需要买花,不过买花的钱能让种花的花农赚到钱买面包和其他生活物资,这样就间接养活了一部分人。 有了花的装点,家也变得更美好有生气了,她实在是受够了斯莱特林那种让人压抑的“美学”,她要给那个房子加一点柔和的元素进去,那天在贾斯丁家的餐桌上就有很大一盆花,她也要插同样的花,于是她买了很多很多的花。 “瞧瞧那是谁?”西弗勒斯看着旁边的摊位。 波莫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苏姗伯恩斯!”她又惊又喜地说道。 正付钱给老板的苏姗抱着一大捧波斯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 “请问你是谁?” 波莫娜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用了障眼法,苏姗是认不出她的老院长的。 同样用了障眼法的西弗勒斯抄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是你姑妈的同事。”波莫娜灵机一动,连忙说道。 “哦,你好。”苏姗很轻易地就相信了,她有些局促不安得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打个招呼。”波莫娜异常尴尬地说“你现在还在当傲罗吗?” “不,我已经没有再当了,现在我是一家校外培训学校的老师。” “哦,是吗?是和法律有关的?” “厄尼麦克米兰在霍格莫德开了一家专门教护神护卫的培训班,我在那里帮忙,这些花是要用来装点教室用的。” 苏姗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波斯菊,波莫娜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 厄尼和苏珊把那个又小又暗、非常肮脏,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的猪头酒吧变成了什么样? “很高兴认识你,再见。”苏姗礼貌而疏远得说,随即捧着花,消失在了人海中。 “我等不及看阿不福斯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表情了。”西弗勒斯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那个老山羊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据说,韦斯莱兄弟在学校走廊里安了一个便携沼泽后,乌姆里奇因为没法把它给变没了,费尔奇只能撑着船送孩子们上课。 于是赫夫帕夫的孩子们经常不小心把种子“漏”到沼泽里,它们很快发芽开花,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最终成了一个新的约会圣地。 “我明明已经不是教师了。”波莫娜欲哭无泪得说。 改造猪头酒吧刷新了她在休息室抓到有人在寝室里熬迷情剂,成为她人生中新的辉煌纪录,瞧她教出了什么样的学生。 看到她那么倒霉,西弗勒斯然而更高兴了,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气得她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用手里的花材揍他。 “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人那么讨人厌呢?”她咬牙切齿地说。 “赫夫帕夫是很讨人喜欢,但是你们能助人走上颠峰吗?”西弗勒斯讥讽地笑着说道。 波莫娜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梦中的西弗勒斯对莉莉说,他们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关于野心,她一无所知,一个斯莱特林如果不能让别人认真对待,那么他就是个失败者。 指望他为了爱情而转变,其实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就连莉莉都没法改变他,谁又能改变他呢? “你还想走上权力的巅峰吗?”她疲惫地问道。 “不,我只是厌倦再当棋子了。”说完他搂着她的肩膀,继续在花市里闲逛。 对斯莱特林来说,洗盘子也是一种工作,虽然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可是他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做是给了别人一个工作的机会,体现自己的价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十二铜表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当法官,没有那个能力自己去争只会自找罪受,哈利的情况却有不同,他是不想当魔法部执行司司长,是大家逼着他当的,谁叫他是活着的救世主呢。 第五十八章 遗失之爱 蒂娜曾经说过,纽特曾经把她比喻成如尼纹蛇中间那个头。 纽特认为中间那个头代表的是远见,不过也并不总是如此。中间那个脑袋有时别称梦游者,它与其说是保持中立不如说是在梦游。如尼文蛇可能会一连好几天待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沉湎在辉煌灿烂的憧憬和幻想之中。 蒂娜是在和纽特结婚后才知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对神奇动物那么在行,继将蒂娜的眼睛比喻成火蜥蜴眼睛后他又把喜欢的女孩子比喻成梦游者,真是难以想象为什么纽特那样的“呆子”也能结婚。 雅各布就正常多了,虽然他是个麻瓜,但是在被莫特拉鼠咬过后也变得不正常了。 在蒂娜的家里,雅各布见到了奎妮。 和斯莱特林约会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永远会把自己打扮得很妥当,即使是西弗勒斯这种不喜好打扮的人也绝不会在家里不修边幅,像费农一样只穿着内衣,挺着大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就算脸不怎么好看,身材却是很好的,雅各布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也不知道奎妮看上了他什么。 根据国际保密法,麻瓜和巫师是不能结婚的,《十二铜表法》第十一表规定“平民和贵族不得通婚”,这条法律仅仅四年之后就被废除了,改成生来自由人与解放自由人不得通婚。 平民的女性还好说,女性一般都比较被动,等着被男人挑走,男性为了争取能和贵族女人结婚的权力是会拼命的。 权力、金钱、女人是促使男人奋斗的动力。 法律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约束住人心里的猛兽,让人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论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有多喜欢,他都不能对她用武力的方式逼迫她。 如果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社会秩序就会乱套。每个人从出生那日起就带着不同款式的枷锁,有的镶金了,有的是铁做的,根本没有什么生来自由的人,麻瓜政府经常用自由、民主来欺骗“选民”,绝大多数接受公立学校教育的普通人都相信少数服从多数,很少有人听过多数派暴政。 如果将“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无限暴力化也是危险的,政客会利用民众对其的多数支持,制造自己的强势话语权。布鲁诺在鲜花广场被烧死,教廷就占据了民众对他的多数支持,否定日心说,坚称地心说,但事实又是如何呢? 在那个用蜡做的翅膀的故事里,也人为删除了一段话,不能飞得太低,飞太低的话会被海水弄湿翅膀,一样会飞不起来,赫敏格兰杰就是典型被西式“民主”给洗脑的人,她以为给家养小精灵自由就是解放了它们。 在《十二铜表法》制定之前,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矛盾是罗马早期共和国的主要矛盾,法律解释权完全掌握在贵族手里,法官利用这个权利为贵族谋利益,霸占公有土地,侵吞公共财产,平民身份是自由的,可以有财产,从事手工业和商业活动。然而他们不能享有公民权,不能参加库里亚会议和其他一切公共事务,不能与贵族通婚,不能使用公有地,不能参与对国家公有地和战利品的分配及使用,却要负担连年对外战争所需要的兵役和捐税。 相传公元前494年,正当贵族同沃尔斯奇人、埃魁人进行战争,需要平民服役时,平民却相继离开罗马,聚集在距罗马不远的圣山,宣布将建立新都。 没错,那些“贱民”就是在外族入侵的时候不顾“大局”出走了,这个国家维护的是贵族的利益,法律也是维护了他们的特权,平民什么好处都没有,凭什么要保护它?贵族老爷们请自己拿起刀剑驾驶战车守护罗马吧。 没有兵,打什么仗?贵族们只得改变强硬态度,承认平民所选的平民保民官。保民官原为二人,后增至十人。保民官由平民会议选举,他的人身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凯撒就是保民官,职责是保护平民不受贵族高级官吏势力横征暴敛的侵犯。 当时的罗马法是习惯法,它既非纯粹的道德规范,也不是完全的法律规范,而是介于道德与法律之间的准法规范。十二铜表法是把保民官和贵族商谈后的法律条款刻在铜表上的“成文法”,是罗马法的第一部法律,和后来大陆法系有亲缘关系。 从面对如尼纹蛇的巫师左手起第一个脑袋是策划者,它决定如尼纹蛇应该去哪儿以及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右边的脑袋是一个批评家,会连续不断地发出急躁的嘶嘶声,对左边和中间的脑袋作出的努力进行评价。 古代中国有“言官”这个职位,他的作用就像是右边的脑袋,对负责决策的左边脑袋和中间的脑袋作评价,满清的时候它失去了作用。在清代以前,皇帝作为最高统治者,尽管也是高高在上,但他们都受到了官员们或多或少的限制。唐代就有魏征直言李世民,写下了谏太宗十思书这种文章,明代更是有海瑞抬棺谏嘉庆的壮举。但是到了清代,这种现象就没有了,清朝对明朝监察机构的重大改变是科道合一,将原来独立的六科给事中并入都察院,此后只有一个统一的监察系统。这一改革主要也是为了加强集权,保证监察机构集中力量完成皇帝交办的任务,在雍正的强硬手段下,这个传统监察制度的根本性改变,事实上是一个极大的倒退。 清代以前的皇权,至少在书面的制度是存在制约的,到了清朝则成为完全不受任何约束的集权,除了虚无缥缈的“天”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管得了“天子”了。 十二铜表法基本上仍是按旧有习惯法制定,还是维护贵族奴隶主的利益,但它对奴隶主私有制、家长制、继承、债务和刑法、诉讼程序等方面都作了规定,限制了贵族法官随心所欲地解释法律的权力。 满清害了中国一下子倒退了两千多年,还不如秦始皇统一六国前的秦朝。 秦朝是法家,法家和儒家最大的区别不在法,而在心与迹。 汉朝董仲舒春秋断狱是按照动机来进行判决的,如果说一个人的动机是好的,哪怕他杀人犯了法一样是可以原谅的,这种行为被称为“大义灭亲”。斯嘉丽将木材卖给北方人的行为,类似于中国人将建筑材料卖给外国侵略者,可以说是“汉奸行为”,自己的孩子是“汉奸”,父亲杀了他就算是“大义灭亲”,这是起源于“尊王攘夷”思想,秦始皇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思想上的统一还是仰赖北击匈奴,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所有人都放下成见,一致对外,“外敌”能加强内部团结。 孔子学院有句话,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道;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是一个人有邪恶的想法,只要他不付诸实施,那么在法律上他是不犯法的,法家以法治国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类似马尔福一样将自己的指纹遍布犯罪的魔杖,还有“疑罪从无”这个原则在,他一样可以重获自由。 英美麻瓜法律用的是普通法,指最早在英国12世纪左右开始形成的一种以判例形式出现的适用于全国的法律。 唐律立法则是用的“礼”和“法”结合,礼贯穿整个中国古代社会,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譬如《名例律》“八议”是《周礼·秋官·小司寇》“八辟”的照搬。 周制规定八种人的犯罪须经特别审议,并可减免刑罚: 一曰议亲,皇亲国戚之辟; 二曰议故,皇帝的故交旧友之辟; 三曰议贤,有德行的人之辟; 四曰议能,有大才能的人之辟; 五曰议功,有功勋的人之辟; 六曰议贵,高官显贵之辟; 七曰议勤,为国服务特别勤劳的人之辟; 八曰议宾,前朝皇帝子孙之辟。 这条法律到了清代还在使用,安乐公主属于皇亲国戚,她是韦皇后的女儿,中宗皇帝对她宠爱有加,不过带头犯法卖官鬻爵的也是她,唐朝均田制瓦解也是贵族阶级首先带头。 16世纪英国的地主纷纷把自己的土地和公共的土地用篱笆圈起来放牧羊群,并强行圈占农民的土地。农民丧失了赖以养家活口的土地,扶老携幼,向着陌生的地方去流浪。 这些失去土地的农民为了生活只好进工厂工作,在中国地主将农民的土地兼并后又把土地租给农民,“庄户”是最容易出现农民起义的。他们普遍是佃农组成,地主可以随意处置他们的人身和财产,乃至家人,比如杨白劳和黄世仁的债务债权关系,黄世仁要用喜儿来抵债,这是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择偶权,比恶法亦法更可怕的是恶德亦德。 在是非观念颠倒的人眼里,女人和牲口一样都是可以换钱的。 秦国商鞅变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太子的秦惠文王和普通百姓一样要被法律制约,这是秦国快速变强并让变法普及的原因之一。 罗德里戈波吉亚教皇曾经说过,真正的贵族不会讨论市民道德问题,开始关心市民道德问题,就是贵族没落之日。 秦国的法治在楚国推广不下去,其实在之前吴起变法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出了,楚国贵族不服礼教,也不服法治,楚人信巫鬼,皇帝祭天仪式也算是祭祀活动之一,儒家没有让皇帝懂“礼”,反倒是成为统治工具,将“八辟”制度成为法律,划分出特权阶级,然后法官遇上“八辟”需要特殊化处理了。 到了满清末年,还要加上外国人这个特权阶层,人民背上的负担越来越重,最后他们不再负重,太平天国农民起义了。 贵族自己制造的制度,自己带头破坏,既然皇亲国戚可以不守规矩侵占土地,而且侵占民宅扩大自己的府邸,那么普通平民扩建一点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行呢? 在清明上河图上有“侵街”现象,占道经营、临街摆摊、坊中开铺屡屡发生,致使京城街巷狭小,唐长安东市估计也有这个问题,唐过了就是宋朝,狭窄的街道、木质房子,再加上疏于原始的照明方式和稀缺的防火安全意识,唐长安东市多次被大火烧毁就可以理解了。 平民喜欢学习贵族,贵族喜好奢靡,平民也会跟随。 贵族喜欢不守规矩自由随意,那部由礼和法结合的唐律也没人遵守了。 以前唐代还有夜禁,现在它已经不存在了,大家都过丰富的夜生活。欧洲晚上治安没有中国好,大家都早早回家了,很多亚洲游客看到店铺那么早关门很不习惯。 西市的商铺应该至少会留出一条宽广的街道,供救火使用,哥伦比亚路的花市就很宽,而且大家会把自己经营产生的垃圾整理好,不随意乱扔,这些枝条和叶子都是可以当肥料回收利用的。 “我们来太晚了。”波莫娜抱怨着说,这个花市每周日只经营上午8点开到下午3点,飘那部电影时长三个小时,才没逛多久好多摊位开始收摊了。 “别担心,下次我们可以再来。”他高兴地说,正巧这时他们路过一家小咖啡馆,里面正在播放一首歌。 漫步在柳园下 我与爱人邂逅 她穿过这柳园 纤足洁白如雪 她叮嘱要轻松地看待爱 就好像那树上新生的叶 但我年少无知 拒绝她的箴言 河畔旁田地里 爱人与我并立 我倾斜的肩上 有她雪般玉手 她叮嘱要轻松地对待生活 就好像那堰上茂盛的青草 但我年少无知而今泣涕涟洏 漫步在柳园下 我与爱人邂逅 她穿过这柳园 纤足洁白如雪 她叮嘱要轻松地看待爱情 就好像那树上新生的叶子 但我年少无知 拒绝她的箴言 salleygarden是一个爱尔兰诗人写的诗,但是它好像被改编了。salley这个词不怎么常见,但他代表的是柳树的意思,她想起了那颗脾气暴躁的打人柳。 “进去坐会儿怎么样?”他透过蕾丝窗帘窥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后说。 “你陪我逛街,不干正事吗?”她抱着一大捧跳舞兰问到。 “其他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微笑着说“我才没那个时间和心情去救世,只有你和德拉科才是我该关心的。” “卢修斯呢?” “他是个大男孩儿了,能照顾好自己。”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门铃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门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复古,或者说它本来就很老旧的吧台,有一个穿着白毛衣的女孩站在后面,波莫娜一眼就认出她来,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马轻尘,看她的打扮,她好像在打工。 马轻尘也认出了她,她的杏眼瞪得大大的,好像没料到自己会遇上波莫娜。 “你们认识?”西弗勒斯问道。 波莫娜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以为张涛很富有,只是为了崇尚简洁而用古老的生活方式,也许她错了。 她其实不懂相人,只是运气好赌中了黑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她懂的连皮毛都算不上,只是最浅显的显学,会犯错是当然的了。 第五十九章 poor man 故宫别名紫禁城,辛尼斯塔曾说,西方将天空划分为黄道十二宫,东方则将天空分为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与黄道带上之二十八宿合称三垣二十八宿,紫禁对应的是紫微垣。 在西藏的时候,王维告诉波莫娜,东方的“天人合一”不只是要将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人文建筑一一对应,还要将地理、动植物以及水文气象结合起来,形成一个复杂庞大的结构,领悟其中蕴含的“天道”。 那太难了,她理解不了,如果不是张涛启蒙,波莫娜也不会将火山活动和文明历史联系起来。他确实是个出色的学者,只是他似乎并不是个好父亲,在咖啡馆打工的马轻尘穿着麻瓜的衣服,可是腰上依旧戴着禁步,她看起来就像是透明的幽灵,又或者是脆弱的水晶,这种柔弱的气质和血兽人纳吉尼很像。 每个马戏团都有台柱明星,克雷登斯所在的马戏团里纳吉尼就是那个明星,她的照片和海报纽特斯卡曼德还留着。 这种柔弱的女人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更不幸的是纳吉尼因为家族母系遗传的血魔咒,能够在两种状态切换,但是最终会彻底沦为动物。 她差点在魔法部杀了亚瑟,后来还吞了凯瑞迪布巴吉,最终被纳威用格兰芬多宝剑杀死,算是解脱了。 阿斯托尼亚格林格拉斯小姐也是血咒的宿主,如果波莫娜早点知道阿斯托尼亚有这方面的问题也不会撮合她和德拉科了。在经过潘西的抛弃后,德拉科变了很多,他和潘西在一起了七年,初恋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了,这段糟糕的感情让他变得尖锐,加上外界对有黑魔标记的人的歧视,那个有钱又英俊的马尔福少爷居然没人要了。 拉文克劳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最招人恨的地方,就是无视其他人的看法。 阿斯托利亚爱德拉科,从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了,血咒导致了她虚弱的体质,生育将对她身体伤害很大,以卢修斯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允马尔福家在他手里结束,阿斯托利亚要拼上自己的命为德拉科生孩子,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她那样的。 东方人的脸区别不大,波莫娜也看不出那个在用手摇磨磨咖啡豆的马轻尘是不是真的和马由缰是兄妹关系,如果是谎言,那太容易拆穿了,如果是真的,那将又是个曲折的故事。 她们都没有做什么大的过错,只是“棋子”的命运就是如此,完全身不由己。 莉莉一度挣脱了和她姐姐佩妮一样原本平凡的麻瓜女人生活,但最后她又放下了魔杖回归了家庭。 当被害者的滋味并不好,虽然别人提起莉莉波特的时候都是用的崇敬的口吻,可是那个温柔、善良、完美的莉莉是不存在的。 她也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她很强势,像个母狮子一样将波莫娜和西弗勒斯挡在“恶霸”的面前,她嫁给詹姆不是为了他的钱,是因为詹姆愿意为她改变,有钱只是詹姆的附加条件,如果詹姆还是那个说“法律是为了小人物设立”的富家少爷,莉莉根本不会理他,詹姆在莉莉的改造下变了,他并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有何感想?”坐在她对面的西弗勒斯忽然出声说道。 波莫娜将视线从马轻尘移到他的身上。 “什么感想?” “她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人?”他讥讽地笑着说。 波莫娜知道他想说什么,马轻尘确实很像她自己。 如果没有看那些信,波莫娜还以为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只是精神恋爱,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现在她看到面前的咖啡桌,觉得心里有阴影了。 欲望很恶心,让那个戴着半月形眼镜,爱发糖的慈祥老爷爷一下子变了样。然而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对自己严格的同时对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都很严格。 他原本很放心他们,因为西弗勒斯一直爱着莉莉,而波莫娜在喝了弗方汤剂后,也不会有哪个男人对她产生兴趣。 他们可以讨论魔法,合作研究狼毒药剂,甚至一起抱怨小巨怪多调皮捣蛋,老傻瓜多么虚伪,阿不思绝不会想到他们会睡到一起去了。 她一直很听话,没有让老傻瓜失望过,可是她最终还是像个傻女人一样放弃了自己的天赋,甘心和一个男人住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隐居,为他做饭洗衣生孩子。 她从一个囚笼里逃了出去,她曾经以为自己自由了,但实际上她还是进入了另一个囚笼,在清醒之前她一直感觉不到笼壁,她很快乐并且不加节制地放纵情欲。 被压抑得越久,释放起来就越猛烈,她一边回忆着那段荒诞的回忆,一边在桌子底下,用脚踝摩挲他的裤腿。 他脸上讥讽的表情变了,变得深不可测,黑色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奴隶要是获得了自由,他会想要更多。”波莫娜看着他的眼睛说,咖啡桌上白色的蕾丝桌布挡住了桌子下面发生的事,没人知道她在说冠冕堂皇的话时在干什么“就像是有一扇门被打开了,他可以想要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一切,包括娶贵族女人为妻。” “你在想什么?” “十二铜表法,我在想,也许正是因为这条法律通过了,雅典才会遭到罗马洗劫,不论管家奴隶多么忠心耿耿,奴隶主都只会找个漂亮的女奴隶跟他结婚,成了自由人后他就可以和贵族女人结婚了……” “罗马贵族都很荒淫,只有奴隶才对贵族女人有兴趣。”西弗勒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真正的贵族会追求维斯塔尔女祭祀,她们要保证燃烧的神圣火焰永不熄灭,因此必须要被保证是纯洁的,就算是最高的地方法官和公职人员被要求为街道上的维斯塔尔让路,而且将手放在她们的身上也是一种死罪。” “越不准想越是想要,对吗?” “就像禁果,就算知道吃了会死,还是有人会人忍不住想尝一口。”西弗勒斯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她“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副画,我真希望我是画家。” 此时他们正坐在窗边,伦敦常年少见金色的阳光,但光线还算充足,她买的一大捧鲜花被放在地上,斑斓的颜色就像是一种布景。 维斯塔尔女祭司必须是处女,但是当她们卸任后就会被男性贵族疯狂求婚,结了婚的女祭司就不是处女了,塔罗牌里的女王背景就是盛开的鲜花。 “我从来没有想过阿不思会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波莫娜颤声说“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顺从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西弗勒斯平静地说“在阿利安娜死之前,那几个月的时间一定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你不鄙视他吗?”波莫娜问,男人大多数都会鄙视同性恋者。 “他虽然害了我却没有骚扰我,为什么要鄙视他?”这个时候,服务生将他们的咖啡端过来了,等她走了之后,西弗勒斯端起散发着浓浓苦涩气味的咖啡杯“不论如何,他依旧是个了不起的巫师。” “老疯子还打算用猫头鹰复婚,他在想什么?”波莫娜端起了自己的卡布奇诺抿了一口。 “哦,你真的想知道?”西弗勒斯像是找到了有趣的话题,兴致勃勃地笑着说,连声音都在发抖。 “不,我不想知道。”她收回了脚,规矩得坐好。 对面的那个混蛋却开始骚扰她,用自己的脚踝摩挲她的裤腿。 “我想要你的心脏。”他就像是个可怕的男巫一样低声说。 “你要它干什么?和你自己的交换吗?”她不自在得说,他的这个比喻让她想起了毛心脏的故事。 “一个穷惯了的人要是获得了财富,他便想要更多,得到了一座金山,他还会想要另一座金山。一开始我想要你的关注,后来我想你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就像我一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要西里斯布莱克死了?”他抿着嘴唇,看起来很好脾气的样子“你刚才的表现很好,你还记得一个有丈夫的女人该怎么待人接物。”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忽然而来的紧张感是从何而来的。 她没有接马由缰递过来的烟真是太明智了。 “我给你自由,但我希望你不要踏过那条线,不然我们都会下地狱的。”他和气得说,然后抿了一口那什么都没有加的黑咖啡,他真的很喜欢“纯”的东西。 “我们到这家咖啡厅是你故意安排的?” “不,只是巧合,是你说要来花市的。”他放下了咖啡杯“但我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你调查她做什么?” “她是张涛的养女,而且还在大英博物馆工作,别忘了最近发生了古董失窃案,我有足够的理由调查她。” “你怀疑她有关?” “我没有证据。”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有这个感觉。” “什么?” “哈利波特说那条差点要了凯蒂贝尔命的那条被诅咒的项链是马尔福弄的,我相信他,然后去问德拉科了,现在看来,他是对的。”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黑魔王杀人从来不讲证据,他只要这么‘认为’就足够了。” 哈利没有证据就指认是德拉科做的那串被诅咒的项链,如果凯蒂贝尔死了,德拉科肯定要进阿兹卡班了。 当囚徒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那种想出门却不能出门的感觉,即便可以阅读报纸,和外界的讯息没有断,一样会把人逼疯的。 要让那只躁动的野兽安静下来并不容易,致虚极,守静笃,渡人先渡己,她不能学阿不思,要对彼此都宽容一点。 “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吧。”她捧着淡紫色的咖啡杯说“别伤害她。” “这得看她自己做了什么。”西弗勒斯看着窗外逐渐消散的花市冷冰冰地说“我恨白巫师。” 第六十章 声临其境 卖完了一天的花,花农们会在咖啡馆或者饭店里喝杯咖啡,吃点东西再回去,等他们走了,生意就不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在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后,马轻尘从正门走了出来。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在咖啡馆呆了一阵后就离开了,将买来的花放到公寓后,他们又回到了哥伦比亚街,等着她下班。 “她为什么不幻影移形?”波莫娜问。 驺吾这种神奇的动物是少数可以“幻影移形”的魔法生物之一,至少马由缰和张秋都会幻影移形。 “她有点业余爱好。”西弗勒斯让波莫娜挽着自己的胳膊,跟普通行人一样远远跟在马轻尘的身后“在结束了敦煌壁画展览后,陕西博物馆会与大英博物馆合作展览兵马俑,相比起图坦卡门的宝藏和诅咒,英国人对秦始皇的军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所以?” “她和一些人打算排演一个节目,去年雅典残奥会闭幕式有8分钟演出,由下一届奥运会主办国表演,有个节目名叫千手观音。” “是吗?”波莫娜惊奇地说“你居然也会对麻瓜的表演感兴趣?” “那个节目带来了轰动效果,到处都在播,我想看不见都不行。”西弗勒斯僵直着脸说“你那个时候还没完全康复,在巫师界你看不到那个演出。” “所以她要表演千手观音?” “不,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西弗勒斯不耐烦地说,然后他就拒绝和她说话了。 那个梦她感觉没有做多长时间,结果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九个月了。 那种昏迷和石化不一样,可以用曼德拉草和复活汤剂治疗。布莱克家的诅咒非常厉害,最关键的是难缠,德拉科有一半布莱克家的血,如果他和阿斯托利亚真的生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斯科皮·许珀里翁·马尔福,他要是不被分到斯莱特林,跟西里斯一样分到格兰芬多,波莫娜怀疑卢修斯会让他直接退学,然后送到德姆斯特朗读书的。 没错,马尔福家是混血,却要伪装成纯血的样子,也没人怀疑他们是混血巫师,就连真正的纯血贵族也没有他们这么鄙视麻瓜种和纯血叛徒。 圣芒戈医院就在伦敦,也许他是在闲逛的时候在电视里看到了,观音给她带来了好运气,她至少现在看起来健康了。 “米勒娃是怎么说服哈利交出那段记忆的?” “她说,凤凰社准备销毁那个山洞。”西弗勒斯盯着马轻尘的背影说“那么多阴尸,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那儿,除非伟大的救世主打算把那个地方当成景点对游客开放。” “你为什么对哈利那么刻薄?” “有吗?”他笑眯眯地问,波莫娜立刻闭嘴了。 他们一路尾随着马轻尘走过了两个街区,最后来到一家很老旧的小剧院,外墙上画满了涂鸦,只有一个小门作为出入口。 伦敦西区与纽约百老汇是英语世界最高水平的戏剧演出中心,西区每家剧院都有自己 固定的演出剧目,东区的小剧院显得破败,到处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绿色有时看起来是挺阴森的,波莫娜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松开。”他凶巴巴地说。 “哦,你说了会保护我的!” “我没法拿魔杖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他把魔杖藏在左边的袖子里,于是她松开了手。 这时候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她其实根本没有准备好当妈妈。 她很享受二人世界,从毕业开始她就一直在和孩子打交道,那些“小天使”调皮捣蛋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可爱。 简单地说,她想过点清净日子,可是现在想来她又期盼那个女孩的到来,因为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当母亲的机会了。 别人的孩子如果出了问题可以指责那些做家长的教育有问题,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没那么轻松了。 她很害怕,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不仅没有成才,还危害社会,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 西弗勒斯转移走了她主要的注意力,她会成为艾琳一样的女人的。 艾琳那么深爱托比亚,以至于忽略了西弗勒斯,波莫娜曾经以为艾琳太失责,现在轮到自己了才明白,她可能没有办法照顾好一个孩子。 母爱的力量是很伟大,不过母亲也是女人,是女人就很难摆脱对爱情的迷恋,有的时候,人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情本身。 波莫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爱的是他,还是她想要的爱情。 在掏出魔杖后,他用左手牵住了她的手,她立刻凑了过去,紧紧挨着他。 “你怎么不说我是胆小鬼?”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嘲讽,于是自己主动问道。 “那是我的错。”他说“那天我该保护你,不是留你一个人在家。” 怀孕的女人,不论她是麻瓜还是女巫,她们都脆弱极了。 波莫娜靠着他的肩膀想起了梅洛普,当她走进麻瓜孤儿院生产的时候,她该多么绝望无助啊。 马轻尘的身影在狭长黑暗的走廊里几乎看不见,可是那悠扬的音乐声却从走廊尽头的大厅传了过来。 今天她似乎特别和小提琴有缘,之前才在文先生的放映厅里,伴着一步之遥的舞曲跳了探戈。这一次弹奏的音乐也是小提琴,它将小提琴悠扬婉转的音色演绎得淋漓尽致,带着一种哀婉缠绵,又悲壮深沉,就像是某部史诗级大片的配乐。 “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波莫娜问。 “你等会儿可以问。”他不负责任地说,继续跟着马轻尘往前走,等他们也走进了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的舞台,有个华裔女孩正在舞台上跳舞。 她穿着紧身的芭蕾舞练功服,袖子却是昆曲的水袖,白色的袖子在空中划过柔和的弧度,看起来美极了。 她的男舞伴穿着一身黑衣,也是亚洲人,他尽力将自己表现得阳刚健美,不过跳舞总是没有办法和功夫一样,两个人在那悠扬的音乐声中一边起舞一边旋转,看起来就像是两条自在的阴阳鱼。 刚才西弗勒斯说了,这个节目是为了秦兵马俑展览准备的,秦国崇拜水德,上善若水,水德的颜色却是黑色。 在阴阳学说中,男人代表阳,女人代表阴,波莫娜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对不起,让一让。”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波莫娜转头看了过去,那好像也是一个男演员。 “请问,你能告诉我这首歌是什么吗?”她急忙问道。 “这首歌?”那个男演员问。 “是的。” “这是一部电影插曲,名字叫‘天下’。” “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西弗勒斯问。 “英雄。”那个男演员面无表情地说,随即就向舞台走去。 第六十一章 抽象和写实 秦始皇和隋文帝,这两个人都将分裂的中国完成了统一。 秦始皇提出的郡县制代替了分封制,隋文帝提出了三省六部制,都对中国有深远影响。 比起他们的武功,西方更关注他们的文治,却很少有人去关注那些普通的中国人。 这个民族有一种奇怪的韧性,只要他们觉得有必要,就什么都能做到。 这种情感被称为“爱国”,它甚至超越对家庭、亲人和爱人的爱。 爱是我们死去时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它能使死亡变得如此从容。 这些年轻人排练节目都是无偿的,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别的国家喜欢自己的文化。只是他们表现出来的东西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看懂。“意境”是抽象的,诗人和常人的意境截然不同,绝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罗密欧与朱丽叶多一些,一个好的作品要是太“曲高”了就没人会去看,观众的审美是常人的水平。波莫娜几乎可以肯定,现在表演的芭蕾现代舞会失败的。但是现在劝阻他们肯定无效,这些年轻人正觉得自己在“奉献”,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其实蛮恐怖的。 秦始皇兵马俑其实和守护霍格沃滋的石像鬼很像,“石墩出动”是土系魔法的顶级,老傻瓜没有把这个咒语教给土系学院的院长波莫娜,反而教给了米勒娃麦格,他相信米勒娃更超过她。 在老傻瓜的眼里她是挺傻的,说不准被邪恶的斯莱特林利用,干出傻事来。其实他自己还不是差不多,他做的事没几个人能明白,最理解他的人还被他自己关了起来。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在圣经和东方的神话里,不论是上帝还是女娲都是用土造的人,但土和血肉怎么会一样呢? 伏地魔用魔药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体,和女人与男人发生关系,生下的孩子不一样。 这就触及了神对人下的最后一个禁区——生命之果,人已经因为偷尝了分辨善恶树的果子被赶出了伊甸园,再继续触及禁区就会惹来“天谴”,黄石公园的火山就是那个“契机”,一旦它爆发,人类也许会和恐龙一样灭绝。 这不是人类第一次面对灭绝的问题了,诺亚方舟、女娲补天、北欧神话诸神黄昏都有记载大洪水。 历史不一定只记录在书本上,也会以传说和神话的形式被记录下来,当她在西藏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谁能想象那片高原曾经是海底。 在山海经里有不少动物能和现代的动物对应,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它是如此强大,能让沧海变成世界屋脊,波莫娜觉得应该对它保持谦卑,毕竟惹怒了不该惹的人会遭到难以想象的后果,霍格沃滋校训,眠龙勿扰,像洛哈特那种没什么本事还惹西弗勒斯的傻瓜居然能活着,他可真够走运的。 男女交合才会生下孩子,如同阴阳合抱,道家本来就注重养生,汉朝的时候施行黄老,可以让经历了春秋战国八百年战乱以及楚汉战争后的平民休养生息,应感而孕除了圣母玛利亚没几个女人能做得到,做不到的事还要强求,这简直就是不合理。 中国巫师追求长生是为了参悟天道,人生短短几十年,所学所知都是有限的,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过程,这和麻瓜为了能多享乐而舍不得死追逐长生可不一样。 顺其自然,只要不跨过那条底线,很多行为是可以容忍的。 戚夫人与吕雉争夺帝位,最后她输了,吕雉没有立刻杀了她,而是让她去永巷里干活去了,可是戚夫人还在唱歌,哀叹自己的命苦。 儒家礼法上存在三妻四妾,不过从秦朝的法律以及之后两千多年的法律里,中国实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的。 “以妻为妾”一直以来都是遭到社会主流思维谴责的,并在法律中被否定。在诸侯国会盟时,甚至将“妻妾失序”纳入了盟约之中。赵武灵王之死很大程度就是因为“妻妾失序”造成的,他与韩国人有政治联姻,不论他如何迷恋吴娃都不能废了韩国的皇后,改而立吴娃当皇后,甚至还让她生的孩子做大王,又因为于心不忍,想再立韩王后所生的孩子为王,一个国家两个国王,最终的结局就是分裂,赵武灵王聪明了一辈子,却在女人的问题上犯了糊涂,最后饿死在了沙丘。 吕雉用残忍的办法杀了戚夫人是因为她垮过了底线,“长幼有序”和“嫡庶之分”涉及继承权,一个不懂法和规矩的女人造成的破坏力是惊人的,那颗漂亮的脑袋里能不能装一点基本的常识。 波莫娜对后宫争斗类的戏没兴趣,比如贵妃醉酒,她只是觉得梅兰芳很有意思,女扮男装似乎没有让他造成性别认知障碍。 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就变了,现实中的男演员也是个同性恋者。 程蝶衣就像是装错了躯壳的灵魂,他已经疯了,不只是为了戏剧,还为了他的师哥,为了救他给日本人表演,不像梅兰芳一样蓄须罢演。 女人为了爱,有时根本不去分什么“大义”,男人最多骂一句无知妇人,男人要是弄不明白后果是很严重的,同性对同性其实更加严苛。 菲力乌斯对拉文克劳的女生就很有风度,他从不到女生宿舍去,波莫娜就要进去,不过她总是带着新品种的会唱歌的植物,孩子们只觉得那些植物新奇好玩,没发现她“检查寝室”的举动罢了。 格兰芬多就曾经发生过女生对哈利下迷情剂的事故,虽然最后倒霉的是罗恩,赫夫帕夫却没有,那些家养小精灵都是波莫娜的“线人”。 哈哈哈,当赫夫帕夫的院长在黑市卖广谱解药的时候韦斯莱双生子还没有出生呢,他们的伪装也许能躲过费尔奇却不能躲过她这一关。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寝室里熬迷情剂,而且家养小精灵居然没有告密,一直到药熬成了她才知道。 “你瞪我干什么?”前魔药教授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神情阴郁地问,此时他们正坐在观众席,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那种“意境”。 “你明知道迷情剂是非法的,为什么还要教她们!”波莫娜狠狠揍了他一拳。 “迷情剂在霍格沃滋非法,在魔法部是合法的,你在质疑我的教学方式?” “韦斯莱把戏店的强效迷情剂和你有没有关系?”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然后继续看舞台上的排演了。 波莫娜像拳击运动员一样,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胳膊上。 “你又发什么疯!”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种强效迷情剂会奏效的?你们拿谁做实验了?是不是家养小精灵?” “我说了我和那种药剂没关系!”他耐着脾气说。 “你想让我相信是乔治弗雷德自己研制成功的?” “没错,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骗子!”波莫娜立刻说道。 “哦,是吗?”他好整以暇地笑着,双手环胸,可惜现在他没穿自己的斗篷,不然他可以将它跟蝠翼一样包裹着自己“刚才是谁当着自己的学生说谎话?” 波莫娜词穷了。 “这都是你的错!”她斩钉截铁地说。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 “是你教他们怎么熬迷情剂!” “真是活见鬼,那是魔法部的课程安排,老鼻涕虫也在教!你怎么光怪我一个人!” 波莫娜看着这个直男摇头。 “又怎么了?” 如果菲力乌斯没那么矮,他要比这个老蝙蝠好多了。 可是在那个学校里,十七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适龄青年就他一个,当院长必须住校,除了寒暑假完全没有社交生活。 “你这个幸运的混蛋。” 波莫娜诅咒完就继续看表演了,马轻尘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也一样穿着紧身练功服,手上有水袖,腰上没有再系着禁步了。 在这个地方她看起来是自在而快乐的,没有在张涛面前的那种顺从。 “去后台。”他站起来对波莫娜说。 “去那儿干什么?” “检查她的东西。” 他说得是那么理直气壮,以至于根本没意识到那是多么不道德的。 “你怎么能随便翻女孩的东西。” “这不是有你吗?”他阴险得笑着说“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帮你搜查男生寝室,你帮我搜查女生寝室,这次轮到你了。” 她做贼心虚似的到处打量,直到确定周围确实没人才站了起来。 “都是因为你,邓布利多才没教我石墩出动。” “那是因为他觉得你不可信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信任你比信我和米勒娃还多。” “那就继续想吧。”他无情地说“用用你那聪明的脑袋。” 很多人相信,工匠对一样东西要是倾注了大量的精力,它就会变得有灵性。 那些兵马俑都做得非常写实,甚至手里拿着的兵器都是真的。 倾注了心血的作品看起来就是和粗制滥造的不一样,秦始皇用那些陶土人俑代替了人殉,这可比一些用灌了水银的童男童女,为自己守墓的富翁、贵族要有人性多了。 提倡恢复分封制和取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恢复“八辟”制度的儒生有什么资格说秦国人残暴?或许是因为为了恢复生产力,取消了断手砍脚之类的刑罚。但是到了汉末时期,人们又提倡恢复重刑治理贪污腐化,又是孔融跳出来引经据典否决了。 有的人天性如此,略施惩戒不长记性,一定要教训很深刻才会管用。 曹操吵不赢孔融,在孔融一再“不干人事”后终于下定决心将他杀了,他的两个儿子坦然受死,留下“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的名句。 儒家文化“和而不同”的思想可以接受,可是儒家进入西方国家课堂是绝不可能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着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孔融让梨不值得学,这种掐头去尾的“让”不值得提倡,至于“谦”也不是总是讨人喜欢的,有很多人认为塞德里克装模作样。 “谦”和“让”都没那么容易,不可盲从,华夏文化确实很年轻,总共才五千年,有太多东西需要去思考了。 “享福”是老年人才有的资格,年轻人就该吃苦,赢政就是在战争和饥荒笼罩的邯郸城里出生的,或许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在识穿了郑国的身份后还继续重用他吧。 第六十二章 十步芳华 西里斯的卧室墙面上用永久粘贴咒贴了很多麻瓜比基尼少女,但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事了,现在的男孩子能看到的东西比他们那个时代要多得多。赫夫帕夫学院本来就有很多麻瓜出身的孩子,有的父母在这一方面很开放,就算知道儿子有这种杂志也没什么看法。 至于斯莱特林,马尔福少爷在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不“纯洁”了,反正西弗勒斯从男生寝室里搜出来的东西波莫娜一样都没看到过,他都把它们给烧了。 他们甚至没起疑心,因为这种杂志经常被传阅,传着传着就传不见了。 格兰芬多专注运动,很多人是传说中的热血傻瓜,米勒娃很注重隐私,也尊重别人的隐私,她根本不会搜寝室。只有西弗勒斯偶尔查看哈利是不是乖乖睡在床上,没和他爸爸詹姆一样夜游才到格兰芬多臭烘烘的休息室转一圈,每去一次他就抱怨里面弥漫着一股“动物”的气味。 至于拉文克劳,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每次看到卢娜真狮子头那么大的帽子波莫娜就觉得心脏快骤停了,菲力乌斯根本不去管他的学生。 他的寿命比人类长很多,投入太多感情进去,就难抽身而退了。 做个无情的人要比当一个有情的人轻松很多。 伏地魔原本是个无情的人,如果他真的和贝拉特里克斯生了孩子,那么他也就不是全然无情的了,这和自己逼着自己无情的老傻瓜不一样。 雷古勒斯也很注重隐私,他的房间上标注了非请勿入,西里斯一次也没有打开他房间的门,就像他还活着。 一个人失踪了二十多年基本上已经认定死了,只有亲人才会坚持寻找。西里斯对那个家没什么归属感,因为雷古勒斯崇拜伏地魔,他对弟弟也很淡漠,他只是经常看着那个曾经摆放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玻璃柜一直看,像是在缅怀昔日家族兴旺时的金色时光。 小剧院的后台也是破破烂烂的,并不存在什么男女更衣室,除了一排无人使用的梳妆台外放着一个储物柜,它就算做是男女更衣的隔断了。 在有求必应屋里,当女孩子们也躲进来之后,它有了漱洗室,平时大家都睡在吊床上,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防范。 心里无垢的人才不会去计较这些,这些人往往有同样的梦想,或是表演舞蹈,或是对抗伏地魔。 以前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也能很愉快得谈论魔法和魔药,他们真的是朋友,一直到那天在黑湖畔碰到人鱼露西娅。 她上半身是美貌的女人,不过她就和马人一样没有穿衣服,到三十多岁波莫娜才意识到男女有别,那个鼻涕精已经是“异性”了,那感觉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他不耐烦地说“动手啊。” “你在教唆我犯法。”波莫娜压低了声音说“我们不能这么做。” “哦,我们又要谈论这个话题了?”老蝙蝠假笑着“还记得查理寄给罗恩的那封信吗?如果不是我打开了它,你们还被他蒙在鼓里,他明明是被龙咬了,却说自己被狗咬了,如果他死了,你们要怎么跟他的父母交代?还有那些违禁的东西,你搜寝室的时候怎么不考虑隐私的问题?” “你总算是逮到机会了是吗?” “没错!你和白巫师一样,都是伪君子。”他长叹一口气,满脸愉悦地说道“真不敢相信居然是你们赢了。” “你难道希望黑魔王赢吗?” “我想这就是他会输的原因,没人真的希望他能赢。”他走到那排铁质储物柜,用阿拉霍洞咒将柜门打开了。 “你是真的对案子好奇还是对她好奇?”波莫娜怀疑得问。 “我不是你,对东方文明那么敢兴趣。”他打开了一个储物柜,发现里面装的衣物不是马轻尘穿的,又“乓”得一声将它给关上了。 老蝙蝠就是这个风格,门都是用摔的,好像这样能显得他很有男子气概,他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帮忙一起寻找,幸好这个柜子不大,她很快就找到了。 西方的巫师是完全与麻瓜隔离,为此还颁布了一部国际保密法,东方巫师则皆然相反,他们的学校很难找到,却有不少巫师“大隐于市”,马轻尘的包和普通的女士包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没有进行空间扩展。 她在里面找到了一些现金、一串手链,还有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能动的,张涛和马轻尘站在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它看起来好像不是在地球,那些山峰是垂直的,山上有郁郁葱葱的树,当云雾缭绕时,上细下细的山峰下缘被云雾掩盖,彷佛漂浮在空中一样。 “仙山”、“天界”,大概指的是这样的地方。 “你找到了?” “你猜这是什么地方?”波莫娜把照片给西弗勒斯看。 他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那些石头是漂浮的?” “不,我猜是被云给遮住了,这风景可真漂亮。”波莫娜将照片翻了过来,因为背面写了字,她原本以为上面写的是日期和地点,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然而她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些娟秀的字迹后,发现那是一首诗: 巫峡多山关,苍茫云海间。 急风过万壑,空谷传猿鸣。 夕有炎帝女,独葬江汉边。 精魂化依草,导波助黎民。 佐禹治恶水,功成授书台。 蹀躞垂羽翼,塑神镇魑魅。 “哇哦。”波莫娜忍不住惊呼。 “她写的什么?” 波莫娜怀疑得看着他。 “你不是写了一首中文诗给我?” “我只是照着明信片抄的。”西弗勒斯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她“他说那首诗可以送给女人。” “你可真走运。”波莫娜忍不住摇头“你就没怀疑过他会戏弄你,让你把诅咒人的话当情诗送给我?” 西弗勒斯沉默了。 “他那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该怎么说呢?中国人奇怪的幽默感?” 波莫娜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喜欢戏弄“老外”,她曾经看过有人身上纹着奇怪的汉字纹身。 “那些字写的是什么?”西弗勒斯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指着照片问。 “这张照片大概是在拍巫山的。”她古怪得说“马小姐好像是把自己当成巫山神女了。” “是那个让襄王做梦的女人?”西弗勒斯想了一下问。 “就是她。”波莫娜将照片放回了钱包“马小姐带那个首饰好像是她自愿的,据说神女行走的时候身上的玉佩会叮当作响。” “我真不明白女人。”他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我也一样。”等他走远了,波莫娜也喃喃低语着说,继续搜查马轻尘的衣柜。 第六十三章 含霜履雪 满清政府根本就没有将华夏当成是自己的家,慈禧推行自强运动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免得老是被“列强”欺负。 相比之下她还是防范汉人多一点,汉人在满清专制政权眼中就是奴隶,因此叶赫那拉氏才说得出“宁与友邦,不予家奴”这句话来。 和诸如南京条约、马关条约相比,1901年签署的辛丑条约可以说是最丧权辱国的了,满清的地图就像是一块蛋糕,被送“友邦”瓜分,于此同时清军拼命镇压起义军。 民国时期,为了蒙蔽袁世凯的监视,蔡锷将军给自己使美人计。当袁世凯放弃对蔡锷的监视后,蔡锷离开北京,回到云南,起兵反对袁世凯称帝。 蔡锷离京返滇前诀别小凤仙: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这种对“国家”的热爱让人迷惑,为什么? 同样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汉族没有将满族灭族,是因为真的“仁慈”,还是没有意识到? 五胡乱华的时候汉人就灭过羯族,更让人迷惑的是为什么有人还想重修圆明园? 雨果赞誉曾经赞许它为“理想与艺术的典范”,不过清朝末年,英法联军一把火烧掉了它,看到如今的残垣断壁,确实让人觉得伤感,但是看到这个“教训”应该想到的是“为什么会失去它”。 很多人喜欢追求完美,完美的道德、完美的妆容、完美的体型,对缺憾难以忍受,有了缺憾就想去弥补,可是,把钱用在修院子上不就和慈禧挪用海军军费来修院子一样了么?只是她当时修的是颐和园,不是圆明园罢了。 钱和精力要用在正途上,一如英美麻瓜政府能把军费开支多用一点在教育上,世界就没那么多导弹急着被发射了。 马轻尘有一个记事本,里面贴了不少华语剪报,在伦敦也有华语报纸,上面的内容就是关于圆明园的,大英博物馆里馆藏的很多瓷器都是火烧圆明园时抢来的,33号展厅在人类学中心的旁边,但这次失窃的是95号展厅,就在楼上,西弗勒斯怀疑她参与文物失窃案,这个……她确实可能有动机。 张静江倒卖文物支持孙中山搞辛亥革命是逼不得已,海外的华侨被康有为给骗了,他们不会轻易捐钱给孙中山这个据说是要搞革命推翻清王朝的书生的。 这些年华商一直致力于将流失海外的古董收回,大英博物馆的“收藏”却不会轻易给的,那么多国家,包括希腊、塔吉克斯坦都在索要,毕竟那些“收藏”代表着大英帝国的荣耀,是“文明”的象征,即便政府拨款越来越少,安保人员越来越稀缺,根本无力去维持那个博物馆还是不放手。 张涛对此看得很开,国内博物馆懂行的偷走,不懂行的糟蹋,还不如留在大英博物馆里供大众参观,他想要的只有昭陵六骏的石刻,其他那些诸如华丽的花瓶他不想追回了。 马轻尘却可能不知道这些,将国宝弄回来张涛也许会很开心,即便它是偷来的。 从小人们就被教育不能做小偷,不能随意乱翻别人的东西,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但是,当更严重的事情发生时,这些“道德”还需要遵守吗? 间谍本来就要刺探情报,偷翻别人的信件和个人日记是常有的事。 大英博物馆里的本来就是贼赃,中国人索要英国人不给就动手偷走,这种行为是道德还是不道德? 无间道里,韩琛用杀人放火贩毒的钱捐给寺庙,让和尚做善事,佛教有不住相布施,这笔钱和尚收着真的心安理得? 美国的中国学界在研究道学,如《道德经》《庄子》《淮南子》等,他们发现“混沌”是道教的母题之一。 研究这种原初的形态和法则需要跨学科、多角度的视域,继续“闭关锁国”已经没有意义了,中国巫师也开始和国际巫师联合会合作。 中国巫师这种“大隐于市”的做法被阿不思邓布利多吸取了,巫师和麻瓜混居会造成很多不便,但是大家彼此宽容理解就能慢慢融洽。 布莱克老宅就在麻瓜伦敦,并且还和麻瓜当邻居,凤凰社就是这个风格,平等和包容,狼人也可以成为社员。 时代是在进步的,虽然进展的速度非常缓慢。 如果西弗勒斯知道马轻尘参与了偷窃,波莫娜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反正马轻尘因为“偷盗”入狱,张涛肯定会不高兴,他是少数愿意与外国巫师交往的中国巫师之一,好不容易好转的中英文化交流关系可能会因此中断。 但是要是隐瞒这件事,马轻尘可能还会继续被人利用,贼赃是不会进入内地博物馆展览的,只有从正规渠道索回的珍宝才可以,它们最终还是会被私人收藏家买走,那个女孩将作为替罪羊,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即便她没有自己动手,只是提供情报一样要被追责。 女人呐,如果太单纯就容易变成这样,像扎比尼夫人则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七个男人,前仆后继得把自己的财产和性命交到她的手里,这个时候又轮到男人觉得女人坏了。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做女人了,即便明知道要互相帮忙才能共度难关,可是女人还是会在关键时刻出卖朋友。 一个女孩的脸比什么都重要,玛丽埃塔·艾克莫泄密后脸上长满了斑点,那是赫敏的杰作,女人果然最了解女人。 邓布利多军是地下反抗势力,唱唱反调是抵抗势力的宣传杂志,秋张可能还没弄清楚状况,以为自己只是上了个补习班,她觉得没必要为了点“小事”把一个女孩的脸给毁了。 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是“世仇”,所有人都公认了拉文克劳是最聪明的,赫夫帕夫平庸又傻,是收废物的学院。 塞德里克邀请她参加舞会等于冲破了传统,她可能以为塞德里克对她有意思。 有了他们带头,其他隐藏的赫夫帕夫、拉文克劳情侣也开始公开在一起了,这就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组成情侣一样不可思议。 如果哈利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他还能和金妮在一起吗? 他们相识是因为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哈利在密室里救了她,但只是救命之恩的话,好像还是不足以让金妮一直等着哈利,她还和别的男孩约会过。 是什么组成了爱,又让我们如此义无反顾呢? 有的人利用爱情,如扎比尼夫人一样变得很富有,有的人为了爱做出牺牲,如莫莉韦斯莱。 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在于有什么能力,而是自己的选择。 波莫娜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感慨,中国巫师和麻瓜的牵扯太多了,又不像马尔福一样将他们当成蝼蚁一样利用才会过得那么苦,还是隔离开来要轻松地多,这样只需要关注自己世界里的事就可以了,谁有那么大的心,能装得下一个“天下”。 第六十四章 旧藏品和新观点 政府的支持没有了,大英博物馆就开始寻找民间的支持,从150年前开始,生物医药学慈善机构惠康基金会就在支持大英博物馆,在马轻尘的包里波莫娜找到了一个基金会的徽章,很显然她也是会员之一。 如果马轻尘真的涉及盗窃,那个女孩就是让自己身处一个很麻烦的境地里。 那些让男人爱不忍释的,往往是容易犯傻的女孩。 杰克让罗斯乘救生艇离开,她却非要从船上跳回泰坦尼克号上,其实如果她不犯傻,杰克可以自己逃生,他们可以在被救之后重新相遇。 然而罗斯她傻呀,杰克问她,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罗斯跟他说,你跳我也跳。 笨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死不足惜,可是杰克愿意代替她去死,那个聪明绝顶的人也成了傻瓜。 女人聪明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是在感情中,女人太聪明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罗恩和赫敏是学院情侣,他们在一起也经历了一些波折,赫敏比罗恩聪明得多,这是显而易见的,然而麻烦的也正是这一点。 小的时候,女孩子成绩比男孩子好,那些混小子就欺负她;长大一点之后,女人比男人能力优秀,男人就排挤她。 这是永远不会变的,绝大多数男人还是喜欢“传统”的女人。 有人说,当你一个人熬过了所有的苦,也就没那么想和谁在一起了。 少年时的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有过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阿里安娜死后就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他至死都是单身,至少在表面上看是这样。 没人知道他已经结过婚了,对像还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黑魔王格林德沃。 老疯子居然想用猫头鹰复婚,他果然是真的发疯了,他是一个人被关久了,神智不清了么? 就在她想自己的心事出神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喧哗声,那些一起排练节目的年轻人推开门,离开了剧院,马轻尘也在其中,他们分手后各奔东西,波莫娜远远得跟在她的身后。 她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极度像谍战剧里的间谍。 夜幕低垂,街道上只有路灯的光,行人寥寥无几,她不爱穿高跟鞋,那种鞋子会让女人显得美丽,却是对身体有害的,人的足底有很多穴位,长期被压迫会有损健康,虽然她的个子矮,她依旧还是穿平底鞋。 马轻尘也没有穿高跟鞋,芭蕾舞演员都很爱惜自己的脚,穿那双舞鞋已经很痛苦了,要是脱了舞鞋还穿高跟鞋就更疼了。 她们俩无言地走过了一个街道,在一个转角路灯边,马轻尘忽然转过身,面对着波莫娜。 “你为什么跟踪我?” “这得问你,你觉得你做了什么事值得我跟踪的?”波莫娜用不怎么熟练的中文说。 “你的同伴呢?” “他回去了,我们该谈谈,女孩对女孩。” 马轻尘冷笑一声“我没什么和你谈的。” “这次95号展厅失窃的花瓶,跟你有关吗?”波莫娜直截了当地问。 “那个展厅的东西本来就是中国的,不算是失窃。”马轻尘面无表情得说。 “你知道吗?趁着伦敦停电的时候偷偷溜进大英博物馆,把藏品‘拿’走是不可能放进你们国家的博物馆的。” “这位女士,你听说过苏瓦松的花瓶吗?”马轻尘立刻反击道“法兰克王国的缔造者克洛维,在一次战斗胜利后,在苏瓦松这个地方分配战利品时希望得到一个精美的花瓶,但是有一个战士却认为这样违反了部落分配战利品的习俗提出反对,克洛维当时没说什么,但是之后却在一次检阅中借口这个战士的武器整理得不好,抽出利斧劈开了他的脑壳,你觉得我有那么蠢,会为了一个花瓶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哦,得了吧……”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难道你们还要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不成?”马轻尘尖声打断了波莫娜。 她很勇敢,不过太稚嫩,至少她不会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 她肯定对失窃案知道些什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交谈,你能放松点吗?”波莫娜微笑着说“你知道格兰芬多之剑吗?” 马轻尘沉没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过。” “妖精认为,所有它们制造的魔法道具都是由它们立的魔法契约,人类只有租借的权力,人类认为,付了钱就是属于人类的了,为了所有权问题我们惹了够多麻烦,我不想再为了个花瓶而失去朋友,我只是希望你别把自己牵扯进去,惹出更多的麻烦。” “你说完了?” 她明显没听进去。 波莫娜忍不住叹了口气。 “男人常常撒谎,亲爱的,他们常常说一套做一套,别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论他们说得有多么好听。” “那个跟你一起来喝咖啡的人,他是个诚实的人吗?” “不。”波莫娜又叹一口气“他是个狡诈的骗子。” “那你为什么爱他?”马轻尘问“我看到你跟他说话时的表情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波莫娜不抱任何希望得问。 “很梦幻,就像在梦游。” “我想,我应该是中间头。”波莫娜耸了耸肩“他是左边那个头。” “什么?” “你听说过如尼文蛇吗?” 马轻尘更困惑了。 有的时候,就算是赫夫帕夫自己也必须承认,这个学院的怪人可真够多的。 “如果马太烈了,你不论怎么拉扯缰绳都控制不住它,那就让它自由得跑吧,它把你带到哪里去,你就到哪里去,勒得太紧它会把你扔下马的,我让他来负责指引,我负责追随,我希望你也能找到一个让你自由的人。” “我现在就是自由的。” 波莫娜笑着摇头。 “是你感觉自己是自由的,亲爱的,你们跳的舞,你觉得几个人看得懂?” “你能吗?”她怀着期望问。 “我看到了两条鱼,一条黑,一条白,它们在水里游得很自在,可是却飞不上天,毕竟,它们只是鱼。”波莫娜感慨地说“我很遗憾,你们的舞绝大多数人是看不懂的,意境很美,可是没有故事情节,观众不知道你们表达的是什么,你现在衣食无忧,不用担心丢了工作后生活问题,因此可以随意跳这种你自己喜欢的舞,可是,你还是因为那个案子失去了工作还有张先生的支持,你就要和其他演员一样,迎合观众的兴趣,跳你不喜欢的舞了。” “你在说什么?”她警觉地说。 “我也不知道。”波莫娜看着她腰上的禁步说“我可以自由地奔跑,却没法跟你一样自由地跳舞,你可以自由得跳舞,却没法自由得奔跑,我希望你也能找到一个真正懂你、能保护你的人,别被坏人利用了。” “我的事,你少管。”马轻尘转身就想走。 “等等!”波莫娜连忙叫住了她。 “干什么?”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它已经快变成满月了。 “最近这几天,别去中国城。”波莫娜说“那个地方对你这样的女巫来说太危险了。” 柔弱、纤细,就像瑶姬变得瑶草、灵芝,太脆弱易碎了。 “那么你呢?你觉得那里对你来说安全吗?” “我也一样。”波莫娜低声说“战争不适合女人,但是现在人手不够,即便是女人也必须帮忙。” 她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后她默不作声地走了。 当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波莫娜也幻影移形了。 该说的,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马轻尘听得进去多少,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第六十五章 堕天使 有一种艺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有它没它根本就没所谓,就算没有也不会影响绝大多数人的生活。 这种艺术通常就是“高雅”艺术,诸如交响乐、芭蕾舞,红楼诗仙妙玉学的茶艺、诗歌,这些对强盗来说毫无用处,他也没有心思和动力去了解这些,学了泡茶对一日三餐都要担心的人有什么用呢? 相比之下,装修房子人人都会,如何配色却是个难题,挑选窗帘是每个主妇的必修课,斯莱特林学院的女生需要辨别二十八种绿色,并且为哪一种绿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绿”争执了几个世纪。一个好的设计师不仅能设计出艺术品一样的房子,而且自己还能高薪,这是传统艺术所难以比拟的。 时代在改变,人的审美也在改变,人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房子里,家、学校、办公室、工厂等等,当人的物质丰富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转而追求精神生活。 太优雅不是一件好事,大城市里的人就是习惯要在人前保持优雅镇定的样子才造成了多元无知效应,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形成群体效应,所有人都对倒在地上需要急救的人袖手旁观了。 装潢房子有很多风格,有的人喜欢北欧的极简,有人喜欢法式的奢华,波莫娜就打算将这个为卢修斯那种有灰蓝色眼睛、铁石心肠的男人设计的房子添加一点人情味。 见鬼的斯莱特林绿,还有那些冷冰冰的银色,法国人喜欢浪漫,就算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国人。 重新回到公寓后,乘坐电梯来到顶楼,门口的雕塑又变了形状,它不再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而是一个石花盆,里面插满了各色的鲜花。 她还用纸变了一些蝴蝶,此刻它们正在围着花朵翩翩起舞,它看起来比拉孔奥要让人舒服多了。 斯莱特林真的很喜欢蛇,连门把手都是蛇形的。 波莫娜用魔杖对着它念了开门咒,当她打开门,尊敬的院长先生正在看报纸,是预言家日报,报纸上的照片还能动,那个人波莫娜还认识,正是达摩克利斯贝尔碧。 老蝙蝠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与照片中贝尔碧的笑容相映成趣。 “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没什么。”西弗勒斯将报纸折了起来“你那边怎样?” “我和她聊过了。”波莫娜一边说一边脱外套。 “然后?” “她很紧张。”波莫娜避重就轻得说“谁被当成嫌犯都会跟她一样。” 斯内普也有个“罪犯”学生马库斯弗林特,她的望远镜里还有他抢劫皇家造币厂金库的影像,这是个不错的要挟,因为他喜欢马库斯。 对大英博物馆来说,损失一个古董花瓶和失去一个赞助商值得权衡,“资本是最高权力”,博物馆馆长可以将它当成礼物,回馈慈善组织150年的资助。 马轻尘最大的问题是不谙世事,她被张涛保护得太好了,她不担心钱的问题,这可真是活见鬼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为钱操心? 与其编那个谁都看不懂的芭蕾舞,他们还不如改编一下牛郎织女的故事,情人节女人永远都不嫌多,过了2月14日西方情人节,七夕可以再过一次,夏天看星星也有故事可以聊了。 “我让你去和她谈,可不是为了听她‘一切如常’。”西弗勒斯尾随她到了更衣室,波莫娜被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吓了一跳。 “不然你想听什么?她很可疑,你该立马逮捕她?”波莫娜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别那么多管闲事,追查赃物是警察的事。” “你在保护她,对吗?”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十分油滑得说道“除了问问题,你们就没有说别的?” “我能跟她说什么?” “比如张涛和邓布多是怎么认识的?他什么时候来的伦敦?” “你查不到吗?” “张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几乎很少有人注意到他。”西弗勒斯走了过来“就像你,隐藏自己,再美的宝石不展现出来的话也没人知道它的美,我才不会像老傻瓜一样,把你藏得那么深。” “你不害怕我被人偷走吗?” 他得意洋洋地笑着。 “再来一次怎么样?就跟那天一样,对着镜子。” 波莫娜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不!” “为什么不?”他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离开更衣室。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她无比懊悔得说,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要保持警戒,你难道不给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点安慰吗?”他开始像电影里的白瑞德纠缠斯嘉丽一样纠缠她。 “我也要去。” “那让我给你一点安慰怎么样?” “走开!”波莫娜挥舞拳头揍他,结果这都无济于事,他就跟没事人一样捧住了她的脑袋,然后开始吻她。 “停下……” “你知道我不会停。”他气喘吁吁地说“在咖啡馆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波莫娜想起的是咖啡桌,格林德沃总是趁着阿不福斯离开的时候对阿不思做点什么。 “我希望能永远不从霍格沃滋毕业。”她无法阻止他的手,只能无助地说“我希望永远不要长大。” “你可以这么希望,但我长大了。”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没法阻止一个人成长,就像你没法阻止衰老,我们浪费了很多年,如果不是芙蓉出现,我们也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老了。” “不,不会这样……” “哦,真见鬼,我忘了西里斯布莱克,他才是你的未婚夫,你们可以混进莱斯特兰奇家在古灵阁的金库,毁掉赫夫帕夫的金杯,就像他让我来毁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癫狂一样大笑起来“那把剑,它才不是什么王者之剑,你还记得他们聊起了指环王吗?那把剑代表的是贪欲,只要是能让它变强的力量都会吸收,跟他可真像。” “你在说什么?” “我想毁了他,那个虚假的圣人!”他红着双眼,将衣领扯了开来,露出脖子上的伤疤“瞧他对我干的什么?” “那是纳吉尼干的。” “如果爱是那么伟大的力量,为什么他还要隐藏?他和那个长了毛心脏的男巫一样,觉得谈情说爱是可耻的,他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够了!”她大声尖叫着。 “哦,你刚才的声音可真像朵丽丝。”他眯着眼睛笑着说,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对着她“曾经,我用我的魔杖,在你赤/裸的后背描画着伏尔加河,你的皮肤上会出现冰晶,他们将会开花,像羽毛般生长,在边缘处软化,凝结成水珠,沿着你的脊梁流淌,而且你会发出轻柔的呻\吟,就像小猫。” 随着他的话音,魔杖使用的切割咒将她的衣服给割开了,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寒冷的空气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西弗勒斯念的是格林德沃写给阿不思的信,那个时候白胡子老爷爷还是个棕红色头发的少年,他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温柔。 “你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爱吃太妃糖吗?格林德沃在信里提起很多次taffydays,那是他在糟糕的监狱生活里唯一关于甜蜜美好的回忆了,你想知道是什么让布莱克熬过在阿兹卡班十二年的监狱生涯的吗?” “求你停下。” “我们变得太老了,我们属于一个世纪以前,伴着水车、河流,阿不思,而不是被困在位于世界角落的我们的塔楼中腐烂,我们属于当初,当我们的才华没有被责任压迫,我们的美丽没有被时光磨损,你是不是觉得黑巫师没有办法爱人?我希望,我说这些不是太迟,我们没有办法永生,我这一生,只爱了一个人……” “而他已经死了,我将为他而死!”波莫娜尖叫着说,使尽浑身力气推开了他“别再引用他们的话了。” 他刚才说的,全部都是阿不思和格林德沃通信的内容,波莫娜开始知道怎么通过猫头鹰复婚了。 “刚才的几个小时,我觉得它漫长的像几个月,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他靠着墙,用手遮住脸,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我能祝福莉莉和詹姆结婚,但我不能,我不能……” “没人说我要个西里斯结婚。”波莫娜无奈地说“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别多管闲事了,等这次结束后,我们离那些中国人远点。”他咬着牙说“管闲事是一种恶习。” “好吧。”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老傻瓜和老疯子就是太爱管闲事,才把自己的人生毁了,她可不想重蹈他们的覆辙。 然后,他们就沉默了,不过这种沉默的空气随着他的视线逐渐升温,她不自觉得用手环住自己,遮住刚才他用切割咒切开的衣服。 “别这样。”她低着头,睫毛跟羽扇一样轻颤。 “关于伊尔玛利宁的传说你知道多少?”他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 “永恒之锤?”波莫娜想了一下问。 “在他们的信里,谈起过摄魂怪的消灭方式,我想,也许我们要去北极一趟。” “什么?”她惊叫到。 “北海是很冷,但应该没有北极冷,找到消灭那些没有记忆和灵魂的斗篷怪才是我们的使命,别人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他重新恢复了正常,站直了身,缓慢而优雅地走了过来“别对别人的文明感兴趣了,你该好好看着我,你对我失去兴趣了吗?学姐。” “我们能换个有花的地方吗?”她颤着声哀求。 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微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用了一个飞来咒,招来了一大捧跳舞兰,将它送到了她的手里。 “瞧,你看起来多美。”他旋转到她的身后,脸颊贴着脸颊,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的倒影说“别被过去的幽灵缠着了,我爱的是你,学姐。” “你说谎。”她无助地说。 他用他的鹰钩鼻嗅她身上的气味,手在她的腰上摩挲。 “你为什么不是普通的女人呢,她们比你聪明多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开始吸吮她的皮肤,就像在吃甜甜的太妃糖。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用血点燃了我心中的火焰,那样瑰丽耀眼。 在很多年以前,在宁静的河畔,一个金发少年将头枕在棕发少年的大腿上,棕发少年用手指缠绕着他的金发,日光绮丽,灌木青茂,染血的银刀在草叶间闪光。 “我们要先找复活石。”棕发少年说。 “为什么?”金发少年问。 “因为我们拥有它的话,可以看见他们的幽灵。”棕发少年说。 “阿不思,那是没有意义的。”金发少年说。 棕发少年沉默着,任凭他玩自己垂下来的头发。 她缓缓睁开眼睛。 在镜子里她看到了可怕的场景,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场面,吸血鬼咬住了美女的脖子,但幸好莉莉的鬼魂不在这儿,还在她忍受的范围内,于是她放纵他,干他想干的任何事了。 第一章 磨人 那是一个六月末,当阿不福斯和阿里安娜还在家里的时候,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沿着戈德里克山谷麻瓜们的水车组成的引水渠散步。 他们闪避了长辈们的视线,躲进了一间磨房,讨论着如何修改血咒中那些精准的守恒定律。 也是在那里,他们递交了血誓,发誓永远不会伤害对方。 盖勒特的信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对什么都好奇,包括情欲。 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居然也那么在意自己的脸,或许这是因为盖勒特是个gay,gay总是很在意自己的长相的,格林德沃被关起来后就很在意自己长得不美了,阿不思还会不会爱他。 在两个人的关系中总有一个是属于被动的一方,她曾经听说过gay圈里要分0和1,阿不思绝大多数时候都是0,只除了他好奇心发作的时候,他甚至曾经用嘴…… “把它拿开!”波莫娜警告着那个将老疯子写给了老傻瓜的调情信摆在自己面前的黑巫师。 “你在看什么?”他趴在她的身后,笑得得意洋洋“他们已经试过了,从血液中榨取魔力,将血滴在魔杖的尖端,当它渗入木质后就消失不见了,它会顺着魔杖传导进人的身体里,你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里干的事吗?那和他们做的实验差不多,区别只是黑魔王用的是戒指,而不是魔杖。” 他长叹了一口气“格林德沃和黑魔王开了一个玩笑,让他研究魔杖,却没想到真的让黑魔王研究出了东西,他真的是天才。” 波莫娜脑子里只有“原始的愉悦”这排字,她觉得自己被灌输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变得不像以前那么纯洁了。 “你们男人,为什么都这样,小时候你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抱怨着,哈利多纯洁呀,西弗勒斯小的时候也很纯情,结果他变得越来越邪恶了。 “如果你觉得哈利波特还是个孩子,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西弗勒斯愤愤不平地说“我还不是。” 波莫娜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纯洁的哈利也不纯洁了。 在卧室的床头放了一株蝴蝶兰,那是昨天她在花市买的,放在蓝釉的花瓶里,让这个过于冷硬的房间有了柔和的元素。 斯嘉丽见白瑞德的时候,用庄园的窗帘做了一条裙子,绿色的绒布加上黄色的流苏,看起来很华丽,只是她的脸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过于惨白,她为此还担心了好一阵。 斯嘉丽当时的高兴劲根本就不像是走投无路去借钱,反倒是兴高采烈地去约会,换成别的男人,斯嘉丽是绝对不会为了300美元跟他睡一觉的,但是白瑞德的话就另说了。 啊,女人的心,真是复杂。 更让她费解的是白瑞德,他的精明和狡猾呢?这个时候怎么忽然君子起来,不“乘人之危”了? 他那个时候要是“坏”了,斯嘉丽半推半就地就会答应了,可是他偏偏不,可怜的弗兰克肯尼迪成了他们这对狗男女的牺牲品。 “你觉得斯嘉丽和白瑞德还会在一起吗?”她看着从紧闭的窗帘透进来的微光,天已经亮了“在邦尼死了之后。” “我们能再生一个。”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身体,在十五岁那年她就几乎停止生长了,然而这三十多年她也不是一点改变都没有,她逐渐有了女性圆润柔和的曲线。 人类女性的黄金年龄在40岁之前,30岁之后其实就不适合怀孕了,二十岁的女人往往灵魂还不够成熟,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她转过头,看向跟她一样躺在床上,不着寸缕的人。 对黑巫师说“你俊美得像阿波罗”是一种侮辱,他浑身散发着黑暗的魅力,脸一如既往得丑陋,可是他身上的线条很硬朗,看起来就像坚硬的岩石。 她用戴着常春藤手链的手拂过他的脸,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他们也会嫉妒那些生来又高又帅又有钱的同性,西里斯就是那种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喜欢高富帅啊? 但她更喜欢那种擅长决斗的男人,那天在决斗俱乐部他和洛哈特对决的样子看起来帅极了。 冬青木其实并不十分适合决斗,但它对那些可能需要帮助来克服愤怒和冲动的人最有效。与此同时,冬青木魔杖经常选择那些从事一些危险和经常是精神追求的主人。 哈利的魔杖是冬青木加凤凰尾羽,和伏地魔的魔杖是一样的杖芯,一开始伏地魔并没有去追求死亡圣器,一如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并不是为了成为死神主人去寻找死亡圣器长生不老,从他们的信里来看,他们只是因为好奇想去研究罢了。 当我们自以为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他会用出人意料的方式展现出自己的另一面,有时是好的,有时是坏的。比起控制某人的思想和命运,格林德沃对这种生命榨取技术更有兴趣,前提是对方要心甘情愿地给予对方。 格林德沃问阿不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有数不清的傻瓜会被人骗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卷进了这群天才充满了奇思妙想的世界里,如果他们把智慧用在恶途上,那么她很快就会被利用得什么都不剩。 人性本恶,善良需要指引,要对付眼前的这个家伙她就精疲力尽了,她没有信心能养好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 “你还想要吗?”她问道。 “是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可以吗?” 这又不是请人跳舞,还那么礼貌。 “昨天你说关于伊尔玛利宁的传说,他锻造的神器里最有名的就是三宝磨了,据说它是无尽财富的源泉,你觉得用它们能毁灭摄魂怪?” “那是传说,而且,据说它是不存在的。”西弗勒斯一边说一边翻身压了过来“是他先诱惑格林德沃的,你能想象老傻瓜一边转圈一边脱衣服的画面吗?” “哦!”波莫娜就像遭到了某种精神伤害,不禁惨叫出声。 “很好玩的是格林德沃居然觉得那很美,尤其是让他脱掉那奶奶一样的棉质衣裤的时候。” “你别这么说他们。”波莫娜维护着说。 “我说错什么了?你觉得阿不思的穿衣品味是什么风格?” 波莫娜想起了邓布利多校长那可怕的布满了星星的巫师长袍。 “瞧,你也觉得那画面很滑稽。”西弗勒斯感叹着摇头“格林德沃是什么奇怪的审美。” 事实证明,别让毒舌的魔药教授斯内普知道太多秘密,他不讽刺挖苦人他会死,难怪阿不思到死都不“出柜”了。 “你为什么总是把气氛搞砸!”她想把他给推开,结果她的反抗被无情压制了。 “你该留长发,我想看粉色的玫瑰落在你发间的样子。”他用手指勾勒她的脸庞,就像蚂蚁爬过一样,痒极了“想喝点酒吗?” “现在?” “你出汗了,配龙舌兰非常适合……” 她连忙用手捂着耳朵。 “你这是干什么?”他笑着问道。 “下流。”她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明明被骂了,西弗勒斯还很开心,他露出一口黄牙,阴险得笑着。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 “不!停下!”她尖叫着,想要躲过他的手,结果全是无用功。 他们像两个孩童一样笑闹了一阵,然后消失了声音,卧室里被喘息声替代。 如果那对老搭档是夏天的故事,那么他们的则是冬天的故事。 这个冬天可真是漫长,但是根据中国的二十四节气,2月4日那天已经立春了。 春天来了,一切都会改变吧。 第二章 孪生蛇 从霍格沃滋建校以来,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从来没有被别的学院发现过。 擅长散布小道消息、热衷社交、好像挺傻的獾院很擅长隐藏秘密,同时也很擅长探寻秘密,于是,趁着西弗勒斯洗澡的时候,波莫娜偷偷开始翻他的东西。 当老师的好处,就是可以要求学生们谨言慎行,自己却不用那么守规矩,更何况对方还是双面间谍,擅长说谎和演戏,狡猾又邪恶的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斯内普说的话不能全信,黑魔王和白巫师都被他给骗了,赫夫帕夫装傻又不是真傻,这点狡猾她还是有的。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在哼歌,谁见过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爱生气”的魔药教授哼过歌? 有的时候,斯莱特林越高兴,周遭的人就越生气,想要给他们点教训,更何况他还没有费力维的音乐天赋,谁知道他唱的是什么。 他的变形蜥蜴皮空间袋就在沙发上摆着,不趁着这个时候翻找还趁着什么时候? 但是,魔药大师的口袋可不是赫敏的绣珠包,是可以随便翻的,天知道他在里面放了什么要命的陷阱。 最后一封格林德沃写给阿不思并且被白巫师签收的信是1982年7月10日,最后一封他寄出去,最终被退回的信是1997年8月21日,中间间隔了15年。 这对老情侣闹别扭的时间挺长,曾经有一次七八年时间不曾写信。 在那场名扬世界,并且让阿不思邓布利多成为英雄,被世人推崇、载入史册的决斗中,是格林德沃“让”阿不思邓布利多赢的。 真正和他结交并且他也愿意插手那个人生活的人都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外表看起来那样温和慈祥的老人,有的时候他其实很残忍,就像一个暴君一样要求所有人做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和格林德沃的那段过往,阿不思其实觉得挺羞耻的,同时也是他最怀念的,人的本性就是犯错,卸下了责任感,完全为自己着想的感觉真的比身负重任,为大家着想要轻松地多。 黑巫师的风格就是“自由”,当阿不思贡献了自己的血液,让格林德沃榨取魔力的时候,他也用格林德沃的血,让水熊熊燃烧。 血液怎么能燃烧?黑巫师爱研究黑魔法,白巫师和格林德沃一起的时候除了纵欲之外也研究过黑魔法,当年在法国莱斯特兰奇家的墓地,格林德沃使用的那种火系魔法并不会让建筑物起火,它燃烧的是人体内的血液。 也就是说,那个让丽塔莱斯特兰奇化为灰烬的蓝色火焰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发明创造的,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学生。 后来的黄色火焰是“万咒皆终”产生的,这个力量借用的是大地的力量,也就是自然的力量。 “万咒皆终”发起人就是尼克勒梅,大家围成一个圈,多么简单,难的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格林德沃使用的魔法火焰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发明的黑魔法,阿不思当然知道该怎么停止,他教给了尼克勒梅,尼克勒梅再教给了那些年轻人。 当你有了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它? 男人追寻力量、金钱、权力就是为了使用它们,格林德沃怂恿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做个“无拘无束”的人,尽情使用自己的力量,让整个世界为他颤抖。 请自由得飞吧,就跟以前一样,和凤凰福克斯一样,只是,他做不到,一如他没法把那些用尽了下流开场白的信给烧掉一样。 伏地魔的第一个魂器果然是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制造出来的,在1982年2月2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就在他忙着对付自己的老情人的时候。 曾经波莫娜不明白,为什么阿不思会放任伏地魔成长起来,读了他的信波莫娜才明白过来,他不愿再插手另一个人的生活。 光对付一个格林德沃就足够他费神了,他没有办法再顾及他人。 现在波莫娜要对付西弗勒斯,他占用了她几乎所有的精力,即使是自己的儿女她也没有办法顾及了,更何况是一个学生。 西弗勒斯的想法符合逻辑,利用汤姆里德尔来对付格林德沃剩下的追随者,不过阿不思虽然没有儿女,却也是个“父亲”,只是他没有“儿子”,这也是为什么西弗勒斯恨他的原因之一。 阿不思“多管闲事”得插手了她的人生,不许她随意花钱,也不许她像芙蓉一样尽情展现自己的美丽,享受被男孩子追求讨好的感觉,他希望她能多读点书,充实自己的头脑,即便那些内容不是考试的内容。 当其他三院为了成绩而拼命的时候,赫夫帕夫所学的知识往往和考试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是他们显得平庸的原因之一,学法律有什么用呢?法律又不考试,问题是它可以帮助你,在遭遇什么情况下采取什么手段保护自己,又不用担心触犯法律,哈利连“正当防卫”的概念都不知道,要不是阿不思帮了他,他可能已经被魔法部那些擅长曲解法律的法官们开除了。 惆怅完了之后,她又继续看着那个口袋发愁,艾琳离开普林斯家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些黑魔法道具,古老的纯血家族都有那么一两件恶毒的东西,她要是不小心碰了的话就麻烦大了。 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对自己用了盔甲护身,然后举起了魔杖,对准了那个口袋。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信飞来。” 她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还真的有羊皮纸从里面飞了出来。 “见鬼,西弗勒斯!”她诅咒着说,她就知道他还藏着不少东西。 她将那些信给分捡了,在1982年之后过了7年,格林德沃又开始给阿不思写信了。 1989年8月9日 邓布利多 我写了很多信,然后又把它们给揉碎了,对不起,被我写信好吗? 格林德沃 下一封信比较特别,它有好几页纸,并且信封上还沾了血,信封上用邓布利多的笔迹写着只能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血启封。 1995年12月25日 盖勒特 一封圣诞信,在这么多年之后,我必须要坦白,我没有完成你的期望,伏地魔残余的部分并未被击败,他很快要卷土重来了,在他与他最恐惧的事物交锋后,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了,并且他开始重召追随者。 魂器,老朋友,魂器以及一打防御咒,而且,如我所言,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是如何在决斗中战胜你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谈起这个。 并且你知道,我说过我不会再给你写信。我接受你的道歉,当然,很多年前就接受了,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只能乞求你容忍我。 我想你应该听过哈利波特吧。 我怀着对你无比的信任写信给你,很久之前我曾对你说,我没有真正的知己,然而,在这么多年的沉默与愤怒后,你依旧是我最信得过的,可以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人,关于这场胜负未分的战役,关于英格兰,关于伏地魔。 哈利波特与五年前就读于霍格沃兹,他被分到格兰芬多学院,我想你一定会为此感到惊讶。他的成绩中等偏上,同教师的关系不好不坏,与几名朋友拥有着坚不可摧的友谊。他在一个被虐待、忽视的麻瓜家庭长大,一直过着悲惨的生活,直到来到霍格沃兹,而这都是我安排的,为了给他提供必要的保护。而为此不得不让他陷入一段悲惨的童年。他的整个生命都由古老的魔法与原始的爱意所围绕,这是伏地魔拒绝理解,甚至你我都未曾探知过的领域。 他很平凡,却又如此不平凡,我不得不绞尽脑汁才能向你描述他。 他遭受过的比同龄的少年要多太多,这些很多都出自于我收,或者说是我间接造成的,而且他一直毫不知情,他甚至没有得到关于自己命运真相的些许线索。 他的命运是与伏地魔缠绕在一起的,那是超乎逻辑与想象的魔法使然。 盖勒特,我必须将他推向死亡。 我已经很多年都试图回避这件事,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之一,就是他用来制造魂器的那种,在他被弹回的杀戮咒打中时附在了那个婴儿的身上。 预言的印证,预言的迷雾中的一对孪生蛇,古老的、陈旧的、文明之前的魔法,我没法告诉他。我怎么开口呢?他需要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他是个好孩子,盖勒特,他坚强、勇敢、还算聪明,而他本应更好的。他本来应该长大承认,拥有爱情,儿孙绕膝,写一些带着花边新闻的信。他本应在葬送了伏地魔后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命运、伤疤等等这些无异于的东西所束缚,我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成就这一切,但我不能,我做不到,因为一切已然。 我当时很怕你,在我完全了解你的计划后,你那可怕的统治,对麻瓜的拷问,当你残酷无情得从阿利安娜的尸体边逃走时我很气愤,是的,当然,非常气愤,但我从没恨过你。我从没有诅咒过任何灾难降临到你的身上,因此无论你是清醒、入睡、用餐、呼吸时,我从未想过将你投入永远燃烧着凤凰之火的熔狱,那是伏地魔,不,汤姆里德尔应该去的地方,他的真名就是这个,其余都是伪装,我想将这个把哈利的命运束缚住的人投进去,我对他的恨意如此强烈,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不会想个肿瘤一样依附在别的生命上苟延残喘,这就足够让我感到悔恨,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作为一名黑巫师,你对死亡的看法却十分合乎正理的。 听我说,很抱歉,我在绝望中给你写信,用一个老人无解的烦恼来打扰你,在你我都承认彼此之间除了痛苦已空无一物之后,但是,盖勒特啊,我将他推向了死亡,为了更伟大利益。 你曾说,纽蒙迦德和我都无法摧毁你,或许的确没有,但是,盖勒特,汤姆和哈利已经摧毁了我,最终你依旧比我更坚强,我想,哦,但这里仍有一线生机,哈利可以活下去,会遭到毁灭,毫无疑问会这样,用麻瓜的话将叫“战争疲劳综合征”,不过还可以活下去。 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能折磨人。 无视我吧,嘲笑我吧,我将一名无辜的男孩儿推入了战场、苦难与死亡,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会为了这些不得不做的事而道歉。 看看你的狱门,盖勒特,我依旧生活在血腥与诅咒之中,只有你能完全理解我的话。我所有的讽刺,只有你,老朋友,在我们经历过所有的那些、彼此深深得伤害过之后。 我不知道那个方法的具体情形,尽管我是个伪善的老杂种,我任然不知道如何去做,我只能是这去帮他,去做我觉得是正确的,可能会成功的事。而我最后能做的,就是把一个孩子推向死亡,我触摸的每件东西,我爱过的每一个人,都终将逝于尘埃,我人情了我自己,盖勒特,我就是个怪物。 我写不下去了,对不起。 阿不思邓布利多 又及:你和我都需要这个,一包柠檬雪宝。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她的身后响起了西弗勒斯的声音,他不怀好意得笑着,黑眼睛像是冒出光来,看起来就像抓住上课不专心看闲书的学生“白巫师的门徒居然也那么不道德得偷拆别人的信了。” “这些是什么?”波莫娜扬了扬手里的信。 “woops,被你找到了。“他装模作样得说“我只是想给你省点麻烦而已,鉴于你丰富的想象力,和……非同常人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因为西比尔的预言,你相信哈利波特不是魂器,但你还有个预言不知道,一对孪生蛇,白巫师觉得黑魔王用紫衫木魔杖不能杀死哈利波特不只是因为他们的魔杖杖芯来自同一只凤凰,还因为黑魔王和哈利波特是双生蛇,而且,格林德沃觉得哈利波特不该被分到格兰芬多,他应该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惊奇。” “你能找到格林德沃写给阿不思的信,我能理解,你是怎么得到阿不思写给格林德沃的信的?”波莫娜惊奇道。 “请尊重我的隐私。”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浴巾擦干头发“把神角畜的角粉拿出来,未来的几天我们都不能睡觉,我要准备一点清醒剂了。” 第三章 毒药?解药? 1995年的圣诞节正好是食死徒大规模越狱的那一天,波莫娜没想到那种时候阿不思居然还有心情写信。 前期的准备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有行动,哈利没有跟以前一样留在学校过圣诞,而是到了布莱克家的老宅,当其他人在北海吹冷风,阻止更大规模越狱时阿不思有时间可以写信给他的老情人,所有他需要保护的人都在那所房子里。 阿不思的家毁了,他和仅剩的弟弟阿不福思的关系也不好,韦斯莱家那种温馨的气氛正好弥补了他对家庭的渴望。 他还给了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从1995年之后霍格沃兹的厨房正式成为家养小精灵暂时的收容所,以后有合适的地方他们也可以离开,如果新的地方呆得不好他们还可以随时回来。 也是在那一年,波莫娜阻止唐克斯和莱姆斯交往,莱姆斯没有钱,而且年纪和唐克斯差那么多,他每个月需要喝的狼毒药剂在将里面的乌头变成龙血之后,虽然不再像乌头一样对身体有剧毒,可是制造成本却上去了,花费可不低,没有工作的莱姆斯是完全支付不起的。 唐克斯和他结婚就要受苦,可是那个笨女孩儿却死活要嫁给他,甚至不惜在地下酒馆里举行婚礼。 赫敏说,别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来。 不论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这一方面都做得极其糟糕,就连素来擅长控制感情的西弗勒斯也出现问题了。 这或许是因为他严重睡眠不足,重生后的汤姆已经不像正常人类一样需要休息了,别的人还需要休息,谁能应付他那种不分日夜,想起来就用黑魔标记的传唤。 元宵节不是法定节日,从今天开始就是工作日,大家白天还要工作,晚上还要守夜,这种日子要坚持一个星期,不用魔药是不可能的。 清醒剂一样要用到狼毒乌头,卢娜送来的神角兽角粉正是时候,至少神角兽角粉不像狼毒乌头一样有剧毒,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儿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大家一个大忙。 麻烦的是,换了一种药剂的成分,整个魔药的配方就要变了,以前清醒剂药方要用到比利威格虫的刺和如尼文蛇牙,波莫娜也不知道西弗勒斯要花多长时间。 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烦恼,活得糊涂的人更容易幸福,这种魔药制成后必须有人来尝药,波莫娜现在已经舍不得让他自己喝这种实验药水了。 阿不思让她读的书全白读了,她最终还是跟普通的、愚蠢的女人一样,袒护自己的爱人,即便他可能不爱她,并且还是个恶名昭彰的食死徒。 波莫娜看着手里的信,在下一封信里,格林德沃说他的表坏了,他再也不知道日期,他只能通过监狱的窗户,看日升日落来感觉时间的流逝。 他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五十年,正常人在一个房间里呆不了一个月就会受不了的,囚徒在失去自由的第一天感觉不到什么,觉得自己能适应,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非常难熬,老疯子终于被关得快发疯了。 “他宁可去死,也不想发疯。”西弗勒斯擦干了头发,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看起来像水一样的鸡尾酒“我要你找的东西你找了吗?” 波莫娜看着他,他没有穿睡衣,只穿了睡裤,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了并不紧实的身材,他45岁了,不论怎么锻炼也不可能和二十多岁时一样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学那个咒语。”她顿了顿说“就是那个生命共享的咒语。” “我不是肿瘤,要靠寄生在你的身上存活。”他面无表情得说,然后喝了一口酒“那样太可悲了。” 波莫娜又听到了那沙沙的蛇佬腔,她连忙用上了大脑封闭术,想象自己置身在禁林里。 在她的眼前出现了哈利波特,不过在他的周围还有几个人,他的父亲詹姆波特,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以及他的母亲莉莉波特,一个为了哈利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将古老的反弹咒用在哈利身上的女人。 “邓布多后来开始学习凯尔特人的魔法了,他还创造了不灭的火,送给巨人当礼物。”波莫娜自语一样说道“他开始研究史前文明了?” “莉莉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个咒语。”西弗勒斯问“她几乎没有离开过学校,毕业之后就和詹姆结婚了。” 波莫娜只能感谢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年轻时那个跟着食死徒鬼混的“庞克”不适合成家,莉莉和他选择了不同的路,他没有疯到要拆散詹姆和莉莉的地步。 “是你把魂器的秘密告诉的阿不思?” “不,我没有。”西弗勒斯说“黑魔王还没有信任我到那个地步。” “那邓布多是怎么知道魂器的?” “你忘了,他也会摄神取念,虽然他没有对我用过,不过他对克里切用过。”西弗勒斯讥讽得笑着“老鼻涕虫修改了自己的记忆,我们从西藏回来后,我就对他发起挑战,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老鼻涕虫其实不喜欢白巫师,甚至有点怕他,我很高兴斯拉格霍恩走之后这个学校里还有人看得出他伪善的面具,就是你,但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我没有办法……” “你当然有办法,别听他说的,瞧瞧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和芙蓉一样自信,可是你却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沙子里去,我敢说如果我们俩以本来面目走在街上,所有人都会说我是个‘幸运儿’,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不想树敌……” “那可真见鬼,你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还是说你想当洛哈特那样的小丑?别的女人嫉妒你的美貌就让她们嫉妒好了,关键是你要自己活得开心,你不是很羡慕芙蓉吗?这就是你最不如她的,只要她觉得自己快乐,她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可以和她一样自我中心,有的时候你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完全忘了自己的需求,我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一脸嫌弃地说道“别的女人想嫁给那条蠢狗是为了和他出双入对,他很英俊,而且可以让她享受贵族生活,你却想嫁给布莱克家承担责任,延续他们家族的血脉,当时你在和我约会。” “我没有这么想……” “哦,亲爱的,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他压抑着怒火,“和蔼可亲”地笑着说“我说了你们都不正常,婚姻是私有制,人不是等着配种的马,是有感情的,有的时候你根本不把我的感情当一回事,你总是把你觉得好的选择丢给我,我不想找别的年轻女人,我不在乎有没有后嗣,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只要她怀孕生子,他迟早要受伤害,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都是幸福的,卢修斯想解除婚约,我支持他,马尔福家的家训里也有一条,做对的事比把事情做对更重要,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跟你教那些学生,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简直大同小异。” “别说了……”她哽咽着说。 “我不能在那个办公室里睡觉,每天晚上我都会出去,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在塔楼里腐烂。”他点燃了烟,无比疲惫地说,他的背脊骨很突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瘦弱的狼人“学校周围到处都是摄魂怪,我把学校变得跟监狱一样,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制裁,我只想快点完成白巫师的任务,然后离这个地方远远得,我们差点成功了,如果你不是忽然提起雷古勒斯,还有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我们根本不会吵架,那条黑狗死了还带来厄运。” 波莫娜又哭了。 因为他说得不错,她最终选择了白巫师阵营,暗地里对抗他,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她根本不会跟波莫娜一样,她不在乎他是正义还是邪恶,只要他能按时回家,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就很辛福了。 “隆巴顿,他居然还敢在墙上刷标语。”他忽然用含笑的声音说“他真以为自己率领的是抵抗组织?” 波莫娜本来哭得惨兮兮,一听到纳威的名字就不哭了。 “你……你想干嘛?”她一边打嗝一边说。 “他要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别再让他继续躲在学校里面,他是霍格沃滋的草药教授,不是院长,不需要住校。” “那怎么能行!” “我熬清醒剂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白天他要上课,晚上他要参加守夜,你要是继续护着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真正的男人,你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波莫娜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西弗勒斯成为院长的时候才21岁,比纳威现在还小两岁呢。 “你真偏心。”他诅咒着说“等新的清醒剂熬好后我会给他试喝,别担心,我不会毒死他的。” 说完他就站起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而那沙沙的蛇佬腔一直在她耳畔回荡,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法控制她的身体里并且没法出现在她的眼前。 就像阿不思在信里写的一样,伏地魔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爱,他就像是个肿瘤一样要依赖着奇洛。 一个魔王沦落到他那个地步真是“可悲”,他还不如格林德沃,至少他选择了自己死亡的方式,那对gay情侣一个死在汤姆里德尔手里,一个死在了西弗勒斯的手里,这两个人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就像是两条同样擅长魔药的毒蛇。 魔药,真的太神奇了。 布莱克家擅长魔咒,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真的是天生的对头,即便世界末日了,他们俩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卢平已经放弃调节他们的恩怨了,他真的很聪明,可惜,是个狼人。 第四章 憧憬 如果对女人来说,选择是一种难事,那么对男人来说,有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被各种外力逼迫着去面对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有一个统称,名叫“责任”。 和女孩子鬼混的时候很开心,如果她怀孕了他就要负责;在一片土地上享受和平安逸的生活很开心,当这片土地遭到威胁的时候他就要负责守护这片领土。 男人随着年龄增长,往往会变得越来越沉默,需要休养时沉默,需要疗伤时沉默,需要专心思考时沉默,又偏偏女人喜欢用听觉恋爱,因此女人非常容易误解男人的沉默。 语言不只是会用来说情话,也有可能是用甜言蜜语掩饰的谎言,拉文克劳的幽灵海莲娜也被伏地魔给骗了。她母亲的冕冠被黑魔法玷污,简直就像是智慧本身被侮辱了。 所以,波莫娜对洛哈特那种有漂亮外表、夸夸其谈的男人没什么兴趣。 她的年龄比西弗勒斯大,因此格外难以接受一个年纪比她小的人心智比她更成熟的事实。 就一般人而言,年纪越大越成熟,但有那么一些人,即便年龄不大,只要阅历够多,也会比年纪大阅历少的成熟。 女人教男孩成为男人和男人教男孩成男人的方式差很多,可怕的老师才不会和阿不思一样“循循善诱”,可怜的纳威,他又惹着老蝙蝠了。 魔法即强权,这是新校长先生的风格,他才不会搞什么民主和平等,哈利可以叫西里斯名字,德拉科敢这么叫他的教父试试。 强势的人给人的感觉通常是很不好惹,每次西弗勒斯在学校里出没,学生们远远看到他,就跟摩西分红海一样自动闪开一条路,也就哈利波特敢跟他对着干。 孔子的教学方式是言传身教,他的弟子将他的言行和其他同学的言行记录下来组成了论语。 苏格拉底用提问来进行教学,他并不把结论直接教给别人,而是指出问题所在,并一步步引导人最后得出“正确”的结论。 他认为,在学生的脑子里“正确”的答案已经存在,只需要问正确的问题就能将它们给启发出来。 例如一位青年,一心想当政治家,为帮助这位青年认清正义与非正义问题,苏格拉底运用启发式方法和这位青年进行了下面的对话: 苏问:虚伪应归于哪一类? 青年答:应归入非正义类。 苏问:偷盗、欺骗、奴役等应归入哪一类? 青年答:非正义类。 苏问:如果一个将军惩罚哪些极大地损害了其国家利益的敌人,并对他们加以奴役这能说是非正义吗? 青年答:不能。 苏问:如果他偷走了敌人的财物或在作战中欺骗了敌人,这种行为该怎么看呢? 青年答:这当然正确,但我指的是欺骗朋友。 苏问:那好吧,我们就专门讨论朋友间的问题。假如一位将军所统帅的军队已经丧失了士气,精神面临崩溃,他欺骗自己士兵说援军马上就到,从而鼓舞起斗志取得胜利,这种行为该如何理解? 青年答:应算是正义的 苏问:如果一个孩子有病不肯吃药,父亲骗他说药不苦、很好吃,哄他吃下去了,结果治好了病,这种行为该属于哪一类呢? 青年答:应属于正义类。 苏问:如果一个人发了疯,他的朋友怕他自杀,偷走了他的刀子和利器,这种偷盗行为是正义的吗? 青年答:是,他们也应属于这一类。 苏问:你不是认为朋友之间不能欺骗吗? 青年答:请允许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从这一段对话可以看出,苏格拉底启发式教学的特点是:抓住学生思维过程中的矛盾,启发诱导,层层分析,步步深入。 在无间道里,韩琛用杀人放火的钱修桥铺路,这是正义还是非正义的?如果是非正义的,那么不将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让那个人和梅洛普一样死于贫困,让一个孩子在缺失爱的环境里长大,成为伏地魔那样的人,这又是正义的行为吗? 再例如:苏格拉底与一个士兵讨论“什么是勇敢”时这样提问: 苏:什么是勇敢? 兵:勇敢就是在情况变得艰难时能坚守阵地。 苏:但是,假如战略要求撤退呢? 兵:假如这样的话,就不要使事情变得愚蠢。 苏:那么,你同意勇敢既不是坚守阵地也不是撤退 兵:我猜是这样,但是,我不知道。 苏:我也不知道。或许它正好可以开动你的脑筋。对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兵:是的,可以开动我的脑筋,这就是我要说的。 苏:那么,我们也许可以尝试地说,勇敢是在艰难困苦的时候的镇定和正确的判断。 有很多人将鲁莽和勇敢混为一谈,一如有很多人将消费主义带来的狂欢和真切的美德混为一谈。 人人都追求幸福,人生的终极目标是幸福。另一方面人们也愿意自己是一个品德良好的人,很少有人愿意别人说自己是个缺德的人。 哦,亲爱的,你家里什么都有,有华丽的家具、豪华的灯饰以及漂亮的窗帘,唯独你们家缺德,这种话是没人爱听的。 但是像韦斯莱家一样家里陈设简陋,品德高尚、一家人其乐融融也是不行的,罗恩开着那辆安格利亚车惹了祸,他的爸爸甚至连50个金加隆都拿不出来。亚瑟被纳吉尼袭击,如果不是因为德拉科的爸爸捐了一大笔钱给圣芒戈,亚瑟一样因为缺乏药物治疗而死。 买一样东西,你能获得幸福感,哈利在破釜酒吧住的时候,曾经很想要火弩箭,可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直到西里斯将它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教子。 在送这份礼物的过程中,西里斯获得了幸福感,作为久别重逢的见面礼,贵重一点没什么问题。 那些成功人士,那些过得不错的人,他们身上往往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品质。而那些懒惰的人,放任自己的人,做事不讲规矩的人,往往也没有过上什么好生活。 那些被“美国梦”骗了的麻瓜,放任自己想要住好房子、过舒适生活的欲望,没有确切的理财计划,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买不起就分期付款,这是美国人的习惯,他们习惯了浪费。 美国人平均每天会浪费掉餐桌上四分之一的食物,且食物浪费已引发环境问题,这是和中国文化里的节俭完全不同的。 同样,中国人爱国可以爱到不顾生死,连自己的爱情和家人都能舍弃,美国则是保护那些“烧毁星条旗的人”,个人的言论自由高于国家荣誉感,这是两个彻彻底底不同价值观的国家,连巫师都是不一样的。 中国巫师是融入普通人之中给予帮助,而西方巫师则是与麻瓜各过各的,强行将自己千百年来融入骨血的价值观和生活习惯给扭转过来肯定会觉得很痛苦。 牛排再好吃,吃一阵之后也还是要吃炒菜,人的口味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接受训练,它早就融入无意识记忆之中,平时是感觉不到的,需要正确的问题“调取”才会出现。 有的时候,人容易被日神造成的晕轮晃花了眼睛,汤姆有他杰出的一面,他绝对是个天才。 同样他也很残忍,可是他俊美的脸庞让很多人失去了理智。 晕轮效应不但常表现在以貌取人上,而且还常表现在穿衣品味、性格,以初次见面的言谈所判定人的才能与品德等方面,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尤其容易出现,比如面试这种场合,男人俊美的脸庞对异性恋的男性无效,汤姆里德尔在面试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时就失败了。 “和蔼”的老师学生认为他更有吸引力,他的语言习惯更令人喜爱,甚至他的口音也更加有魅力,比如莱姆斯卢平,他就是霍格沃滋最受欢迎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相比之下,他们对习惯用冷酷而疏远语气教学的斯内普心怀憎恶,学生往往不喜欢权威型的教师。只是到最后,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认出莱姆斯狼人的身份,因为除了赫敏,其他人都没有交那份两卷羊皮纸的作业。 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 人虽然没有办法总是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是,如果换成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即便它是错误的,这种思想就是引导人作恶。 黑巫师可喜欢给人自由了,瞧瞧贝拉,她就把不可饶恕咒当成有趣的事,她不止杀了西里斯,还折磨了纳威的父母,让纳威从小在强势的奶奶的照顾下长大。 六年级时奥古斯塔逼着他选修变形课,因为纳威的父亲弗兰克很擅长,可是纳威真正擅长的是魔咒课,米勒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为此她甚至还和奥古斯塔起了冲突。 西弗勒斯早就想让哈利和纳威退学了,他们俩一个不服管教一个资质平平,偏偏他们俩还都是预言中七月底出生的孩子。 哈利成为“救世主”是因为他是被阿不思“选中的那一个”,他差点死了。 老傻瓜坚定得认为哈利也是伏地魔不小心制造出来的魂器,所以才推着他走向死亡。 伏地魔要制造“7”个魂器,加上哈利才是“7”个,如果哈利是伏地魔不小心制造出来的魂器,那么在伏地魔的认知里,他只制造了“6”个魂器,他要再制造一个才能凑足“7”个,至少还有一个魂器还没有被销毁,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他用银制造了一只假手给虫尾巴。 在博克博金有一个光荣之手,被德拉科买走了,汤姆里德尔在博克博金工作过一段时间,他在学校的时候用自己的日记本制造了一个魂器,他的每个魂器都有非凡的意义,也许他制造那只银手是为了纪念那段当学徒的时光的。 也正是因为那段经历他获得了赫夫帕夫的金杯,塞德里克正好是个赫夫帕夫,是完美的“牺牲品”。 莉莉的保护咒是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一个生命不能牺牲两次,完成两种不同性质的魔法,波莫娜不相信哈利是魂器。 西比尔的预言,老傻瓜关注的焦点是在尖叫屋里的几个人:哈利、莱姆斯、皮特佩迪鲁、西里斯和西弗勒斯。 如果预言发生的地点真的是尖叫棚屋的话,那么当时在场,手上有黑魔标记的仆人就有两个,西比尔的预言就不会以单数的仆人来描述了。 “仆人”指的就是皮特,他离开了学校后见到了他的“主人”——用原身体药剂制造的一个虚弱的身体暂时栖身的伏地魔,西比尔预言的地点应该是那里。 福尔摩斯说过,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多么不愿意去相信,但它就是事实的真相。 在尖叫屋里存在“矛盾点”——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后来和虫尾巴一起住在了蜘蛛尾巷的房子里,如果他真的那么爱莉莉,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出卖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保密人”小矮星皮特。 在那所房子里,他就像是主人一样使唤虫尾巴,所以,他到底是主人还是仆人? 那个男人,能让女人发疯一样迷恋,这倒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独特的魅力。 黑暗、阴郁、执着、冷漠还有天鹅绒一样低沉的嗓音,以及最关键的专情。 执着的人往往可以走向孤独的强者之路,可他却选择了徘徊,在正邪之中,在爱恨之中。 但是他很有野心,不会为了爱情放弃这一点,斯莱特林能帮助他达到巅峰,也许倒回去他会后悔加入食死徒,但他是不会“屈就”拉文克劳的。 他甚至想要莉莉也学习黑魔法,但是莉莉断然拒绝了,波莫娜却选择了接受他,甚至对黑魔法也有好奇心,一如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时一样。 他身披白袍却被黑暗诱惑,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可是她却逼着自己穿那种脏兮兮的衣服,“抵抗”物质的诱惑。 她几乎做到了,但中文有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她会为了让他赏心悦目打扮自己,变得……像个女人。 土系学院擅长防御工事,阵地战要挖的壕沟、流沙之类的陷阱他们很轻易就能解决,女人不适合战争,阿不思却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战士,在霍格沃滋有难的时候能挺身而出,而不是躲起来,等待战争结束。 西弗勒斯将她的心当成了战场,赫夫帕夫是忠诚的,这种忠诚和斯莱特林的忠诚不一样,即便这种忠诚在他的眼里显得幼稚可笑。 画好了妆之后,波莫娜用魔杖轰开了他实验室的门,那是三间卧室中的一间卧室改装的,反正他们不需要那么多卧室。 老蝙蝠对她这个闯入者一点都不在意,甚至于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坩埚里的魔药,拿着玻璃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了三圈,然后举起魔杖挥舞了一下,熬清醒剂到了这个步骤需要耐心等待,于是他将视线转到了她的身上。 “我们要谈谈。” “你想说什么?”他像是对眼前艳光四射的混血媚娃毫无兴趣,黑眼睛平淡无波,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 “我们要找到皮特佩迪鲁。”她说“我有直觉,他和最后一个魂器有关。” “你还没放弃吗?”他皱紧了眉,很没耐心得说道。 “想想吧,西弗勒斯,他要制造七个魂器,如果哈利成为魂器是个意外,他本人是不知道哈利是魂器的,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六个魂器,日记本、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夫帕夫的金杯、冈特家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还有……” “为了凑足七个,他又制造了一个。”他打断了她的话,似乎这次真的听进去了。 “我相信,那个魂器是虫尾巴的银手,为了纪念他在博克博金的那段经历。”波莫娜无奈地叹口气“塞德里克就是最好的牺牲品。”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女人的直觉,别忘了哈利说过,他们决斗的时候,塞德里克的灵魂从紫杉木魔杖里闪回了,虽然念索命咒的是虫尾巴,死神还是把这笔帐记在伏地魔的身上。” “你不叫他黑魔王了?”他笑着上下打量着她“你这样打扮很不错。” 她忽然扭捏做作起来。 “你喜欢吗?” “我希望你在头发里插上一朵花。” 直男俗气的审美让她无言以对,不过她还是从旁边的花瓶里摘了一朵白色的大丽花。 “怎么样?”她调整着花朵,尝试着将它固定,不过这朵花太重了,她只能用手拿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微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钢琴声,不是巴赫,而是巴洛克时期最常见的卡农。 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不断地重复,她仿佛要沉溺在这曲子里再也出不来了。 第四又二分之一章 玻璃之情 蒂娜曾经说过,奎妮和雅各布可以面对面坐着,什么都不说,只是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傻笑一整天。 还是少女的波莫娜觉得那样子真的是愚蠢,她发誓绝不成为奎妮一样的傻女人。 然而事实上,她确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成了一个可以盯着西弗勒斯眼睛傻笑一整天的笨蛋。奎妮至少还有读心术,可以“听”到雅各布想的是什么,波莫娜却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西弗勒斯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她蠢得像只鹅,偏巧她的守护神还是只有公主气质的天鹅,在水里和天上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优雅,一上岸那只天鹅就和普通的家禽没什么区别,走路摇摇摆摆,看起来蠢透了。 城市里很嘈杂,不只是那些汽车喇叭声、人们说话的声音,还有人们的思绪和想法,奎妮能听到这些声音,即便她不是刻意去听。 那些声音她捂着耳朵也没法挡住,因此只倾听雅各布的心声能让她觉得很快乐。 雅各布喜欢烘培,女人也喜欢烘焙,至于女人为什么喜欢烘焙……雅各布的面包店里会出售神奇动物造型的面包蛋糕,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也许没有力量去改变世界、实现伟大的梦想,但至少可以用闲暇之余,让生活变的更有趣味、更有温度。 食物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或者是满足口腹之欲,而是制造幸福的感觉。波莫娜认为食物能带来幸福,这和西弗勒斯所认为力量能带来幸福是不一样的。 她想念在荒野中隐居的时光,远离人群没有让他们觉得寂寞,反而远离了喧哗,他们可以做他们喜欢做的任何事。 他把房子的外墙和结构加固了,不让它发出和尖叫屋一样嘎吱嘎吱的声音,她则把厨房给清理出来,在那所房子里吃的第一顿饭是奶油蘑菇浓汤,她的口袋里总是有食物,蘑菇却是从森林里采摘的,那本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的书他们俩看了二三十年了,哪些蘑菇有毒,哪些无毒他们都能分辨清楚,配上黄油煎过的吐司丁,他们“同居”的开场白虽然有点油腻,但总算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格林德沃形容和阿不思的那段“黄金岁月”是甜甜的太妃糖,对他们两个来说那段时间则是有点腻人的。 那六年时间他们什么伟大的、能够推动人类进步的研究都没有做,他们只是忙于干一些能让自己快乐,却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当他们想晒太阳,又不想到外面吹寒风的时候就会将沙发搬到有阳光的窗户边,有的时候是读书,有的时候则是亲热得接吻,她逃避得不去想为什么西弗勒斯会死而复生这个问题。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备注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故事里,负责追捕女巫的猎狗沙伯死了,其他人希望国王能用魔杖让它起死回生。 作为孩子,我们一直相信父母只要一挥魔杖,就会让那些死去的猫和老鼠苏醒过来。 正是通过这个故事,许多人第一次发现魔法不能起死回生,天才的伏地魔也许没有时间读这种儿童文学,毕竟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所以他还跟孩子一样幼稚并且执着得认为他的妈妈是女巫就不会死了。 “你刚才喝了什么?”在结束了一个带着甜蜜和酒气的吻之后,波莫娜回过神来,她现在还在伦敦,卢修斯马尔福送给他们住的豪华公寓里。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胸膛,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她好像不是在做梦。 “沃特加和接骨木糖浆,能治疗感冒。”他喘着粗气,那总是说着刻薄话的薄唇上粘了她的口红,看起来像是吸了血一样。 “接骨木糖浆?”她惊讶地说“你怎么会想起来加那个?” “灵感。”他的手在她背后像蛇一样游移“你猜我在你背后画了什么?” “伏尔加河。”她闭着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有一个人,用魔杖在年轻的背部皮肤上变出冰晶,它们像羽毛一样蔓延,简直就像是天使的翅膀。 老魔杖就是用接骨木和夜骐的尾羽制成的,也就是说,没有见过死亡的人应该看不到老魔杖的杖芯。 那根魔杖,还有那对同性情侣,为什么他们不能少管闲事,跟他们一样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当一对快乐又没羞没臊的gay老伴呢? “不,我在画一条蛇。”他在她的耳边喝着气,用低沉的声音说说“伊甸园里,那条诱惑夏娃的蛇是爬上了果树后,才能让夏娃注意到它的,我想,它需要不断地往上爬,才能让夏娃注意到它,否则她根本不会低头去看那种趴在地上的动物,如果我和菲利乌斯一样矮,你会关注我吗?” “不会。”她很诚实地回答他了。 绝大多数女人能忍受一个男人长得不怎么英俊,却不能接受他的身高,可惜费力维是个混血半妖精,他的身高永远是那样,妖精女性很少见到,人类女性接受不了他的身高,于是可怜的拉文克劳院长即便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还是决斗冠军,至今依旧单身着。 “这次行动朵丽丝也要来,她可能是少数菲利乌斯仇恨的女性之一了。”西弗勒斯带着笑意说“她居然用卷尺量他的身高。” “菲利乌斯也要来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感而发。”他叹了口气“我可真幸运,虽然没有那条蠢狗高,但还在你择偶标准里对么?” “别那么说……”他用食指封住了她的嘴唇,那双手刚才处理了魔药,还能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别告诉别人。”他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魔杖,桦木的那根,杖芯是蛇的神经,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是的。”她颤抖着说。 “很好。”他称赞了她,却把那根放在她嘴唇上的手指探进了她的嘴里“现在开始练习吧,别忘了用上你从白巫师那里学来的那根擅长巧言的舌头。”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愤怒,因为阿不思的哀求,他同意杀了伟大的白巫师,为老傻瓜解除痛苦,却没有想到老傻瓜没有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任何人,除了死之外,他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天文台上吹着的苏格兰高地上的寒风把他的心吹冷了,他一时心软答应了一个垂死老人的请求,可是他却被反咬了一口,再好的人也会变得心硬如铁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来就跟玻璃一样脆弱,为什么还要把它给摔碎了呢? 她颤抖着张开嘴,那根手指立刻灵活地钻了进去,在那一瞬间,他在她的耳边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 在他们的身后,坩埚还在火上加热,里面的魔药是什么样了? 她想提醒他去看看,可是手指让她发不出清楚的词,这反倒让他更兴奋了。 他的手指模仿着玻璃棒,在她的嘴里顺时针搅拌着,过了一会儿又逆时针搅拌。 她觉得难受极了,头发上的白色大丽花落在了地上,摔碎了不少花瓣,它发出的声音很轻,却像信号枪一样,仿佛预示比赛开始。 二月二十四日其实已经没那么冷了,那天正好是黑湖比赛,哈利在最后一刻获得了鱼腮草,到湖底探险去了。 他骗了她,跟她说比赛在水下进行,她在水面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然后带着她离开了看台。 斯莱特林一向都很狡猾,三年级的时候,斯莱特林就以马尔福少爷的手臂受伤为借口不参加那场在大雨天进行的魁地奇比赛,什么样的院长教出什么样的学生,那个丑家伙真的是坏透了,但是他狡猾精明的同时也闹了笑话,把她月亮周期的血当成失去纯真的标志…… “院长!” 汉娜艾伯特的吼声像一记惊雷,把波莫娜给炸醒了。 此时她正在破釜酒吧里,这里已经不是昔日的灰暗阴沉的模样,它变成彩色的了,还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没有吸烟的老女巫也没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适合孩子们出没。 她是善良、纯洁的赫夫帕夫,却被斯莱特林的老蛇怪给教坏了。 波莫娜低头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像漱口一样让它在嘴里停留,仿佛要将惨存在嘴里的恶心的魔药味给冲掉。 汉娜看着她奇怪的举动没有做声,等她将那杯威士忌给吐掉后才问道。 “你今天到酒吧来干什么?” “把这个教给纳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鎏金狮子脑袋做瓶盖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就像是带亮片的指甲油,浓稠而缓慢地流动着。 “这是什么?” “强效清醒,喝了它理论上可以七天七夜不睡觉。” “为什么他要喝这个,不,为什么要我交给他?” “你听到消息了吗?狼人会在这个月的月圆之夜袭击中国城。”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汉娜不解地问。 “你在和纳威约会,对吗,汉娜?”波莫娜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想纳威一辈子都一事无成吗?” 汉娜就像吃了鼻涕虫一样露出恶心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这些傻姑娘都在想什么,哈利很有名,因为他是‘被选中的那个’,你嫌纳威名气没他大对吗?” “我没这么想过!” “纳威也是七月底出生的孩子,一个人不能死两次,哈利差点死了一次,现在轮到纳威上了。” “你在说什么?你想要纳威去对付狼人?”汉娜睁大了眼睛“你知道他的格斗有多糟糕,让他对付狼人就像让他去送死。” “哈利在三强争霸赛时也一样,米勒娃说他就像是多汁的肉。”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但他活了下来,塞德里克却死了,我相信伏地魔用杀了塞德里克的那次机会制造了一个魂器,我们要追踪虫尾巴的下落,他的那只假手就是最后一个魂器。” 汉娜惊呆了。 “你……你是说,纳威要成为救世主?” “没错,他差点进赫夫帕夫,是分院帽非要把他分到格兰芬多去的,他算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能丢下同伴。”波莫娜拿起酒杯,一口将它喝干,然后“乓”得一声将它放在桌上“他要担和哈利一样的风险,却不会跟他一样有名,你干吗?” 汉娜看起来很慌乱,她明显六神无主了。 “你还记得卢娜么?当时纳威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一时冲动就跟她表白了,有的时候,男人需要女人的支持和鼓励,他一个人撑不下去的,汤姆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他……他还在修养。”汉娜六神无主得说“我没准备好。” “亲爱的,敌人不会给你时间去慢慢适应和准备。”波莫娜笑着摇头“爱情就和战争一样忽然,你喜欢纳威吗?我听说他曾经过来帮忙。” “你不能插手我的人生。”汉娜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又不是我妈妈。” “好吧,就算你不嫁给纳威。”波莫娜没耐心地说道“把这个东西给他,记得要告诉他装成一切如常的样子,别让人发现有异常,他们的计划是装成毫无防备,偷袭想要偷袭中国城的狼人,你们别搞砸了。” “我不想干!” “我以为你是邓布利多军的成员,汉娜,你和普通的赫夫帕夫女孩不一样,从你加入那个组织的时候开始你就没有资格跟我说你不想干了!”波莫娜指着汉娜的脸说“和他伪装成情侣,这是最好的掩护。” “你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吗?” “见鬼,我当然在乎,但这是必须做的事!逃跑不能解决问题!”波莫娜想大声嚷嚷,可是酒吧人来人往,她还是忍住了。 “你知道吗?我问过格拉普兰教授,她说她一直不支持你进学校念书教书,是邓布利多校长坚持让你留下,就跟他坚持让卢平教授一样,混血媚娃对男孩子们来说是有害的,尽管你和芙蓉看起来都很漂亮。”汉娜一脸抗拒得说“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那些乐观和慈悲都是你装的对吗?” “出去!”波莫娜指着门,冷脸对汉娜说道。 汉娜就像学生时代一样,站起来离开了,不过她很快就坐了回来。 “这是我的酒吧,要走也是你走!” 波莫娜怒视着汉娜艾伯特,汉娜也毫不畏惧地看着她,一副对抗到底的样子。 “你如果真的不喜欢她,可以将她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阿不福思这个时候在吧台后忽然说道“这样她以后就不能再在这个酒吧里出现了。” “闭嘴。”波莫娜和汉娜一起朝着他尖叫,然后又互相开始瞪。 波莫娜没有时间和小姑娘耗,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拿起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 “记住我刚才的话……” “这是命令吗?”汉娜冷冰冰地说。 “没错,这是命令。”波莫娜也冷漠得说,回头看了一眼布满整面墙的巧克力蛙画片,转身离开了对角巷1号。 第五章 坩埚与兔子 魔术表演中经常有魔术师将横躺在箱子里的女助理切成两段的表演,但就算是女巫,将她切成两段,她一样会死的。 阿不思认为,兔子巴比蒂的故事里那个洗衣妇应该是个阿尼玛格斯,她变成兔子藏在树桩里,躲过了斧头的劈砍。 一般来说魔术师的女助理都很苗条,这样她们就能藏进巫师的障眼法里了,在那个表演的盒子里其实有两个人,一个露出头,一个露出脚,魔术师并不是真的将女助理切成了两半,这个戏法说穿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但在它被揭穿前却是很风靡一时的把戏。 人们对未知事物既具有恐惧感,又存在好奇心,恐惧是因为害怕自己应付不来,好奇是因为是那是个人学习的内在动机之一,是寻求知识的动力。 在阿不思的注解里,人们对是否真有这样一个能变为兔子的洗衣妇,还有待证实。但是一些魔法历史学家提出,彼豆是根据法国著名的女魔法师莉塞特·德·拉潘的形象塑造巴比蒂的。莉塞特于一四二二年因在巴黎从事巫术活动被判刑。令那些麻瓜看守大为吃惊的是,就在莉塞特将要被处死的前一天夜里,她从牢房里消失了,后来那些麻瓜看守都被指控帮助女巫越狱而受到了审判。尽管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莉塞特是一个阿尼马格斯,从牢房窗户的栏杆间挤了出去,但是随后人们看见一只大白兔坐着一口扬着船帆的坩埚渡过了英吉利海峡。这只兔子后来成了国王亨利六世朝廷里心腹顾问。 一只站在坩埚上会远航的兔子,那就是阿斯托利亚糖果店的招牌,那只兔子看起来野心勃勃,站在“坩埚巨舟”的船头上像是要征服整个世界,可是它只是一只兔子,它的野心是注定无法实现的。 呱呱树桩糖果店的生意就和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的生意一样好,有很多贪吃的小孩和耗子一样在店里窜来窜去。 人类小的时候多可爱啊,长大了之后就变得有自己的“主见”,叛逆期的孩子能气死长辈,有的时候会让父母、老师怀疑,要这些惹祸精干什么?这些小崽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爱生气”的魔药教授讨厌爱挑衅他权威的哈利波特,如果法律允许鞭打学生哈利肯定会被抽的。 想打又不能打,就像不断加压的汽锅,从哈利进校后西弗勒斯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压力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古怪了。 每次哈利和西弗勒斯遇上,就会跟油锅里进了水一样,场面变得异常火爆,相对之下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上课都要好得多。 只是,那些小女孩一样能把她们的老院长逼疯,三强争霸赛那年赫敏被丽塔基斯特乱写之后很多人都信以为真,甚至包括莫莉,那一年她给赫敏的复活节彩蛋小得简直可怜。 斯内普一向讨人厌,他无所谓别人喜不喜欢他。女孩子则总是成群结队,即便是莉莉和赫敏也会和女生一起活动,像卢娜那样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情况还是少数,她的东西总是被人藏起来。 男孩的世界和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直男根本不懂女生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友谊。 表面上看,她们就像甜蜜的棉花糖,温婉轻柔,纯洁高雅,透着和煦的阳光,笑声像银铃一样动听。 停止这种想象吧,女人会因为共同讨厌一个人而成为亲密的朋友,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反目成仇。没有原则,毫无道理,随时可以崩盘,好得时候又好像可以天长地久,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小事也能斤斤计较,为了一个男人教养全失得抓着头发满地打滚得打架,那场面真是太难看了,可是这种情绪却是难以控制的。就连波莫娜也没法和莉莉成为好朋友了,这全是西弗勒斯的错,虽然他一点都没有这种自觉。 一点小事就能成为导火索,甚至不用导火索,单单另一个人过得比自己幸福顺利就能激起女人内心嫉妒的狂澜。 理性还在的时候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真轮到了自己,理智早就被扔到世界尽头去了。每年波莫娜都要处理很多女孩之间的纠纷,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男孩引起的。 媚娃这种生物,只要是女人就没几个不恨的,在霍格沃滋的一段校史中,斯莱特林不只是反对麻瓜种进霍格沃滋读书,还反对狼人和媚娃以及巨人,到了阿不思这里他全犯了。 阿不思不喜欢女人,媚娃对男性人类的精神魔法对他无效,也就是说媚娃的这种魔力是针对喜欢女性的男性人类存在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聪明并且意志坚定的人,媚娃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某种虫子,不会动摇他的内心。 西弗勒斯对黑魔法的爱是纯粹的,甚至到了莉莉不愿意接受黑魔法,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挡住那种疯狂的魔力。 东方有种名为“狐狸精”的神奇动物,她和媚娃一样也是女性公敌。 现在的人对媚娃的认识不多,教科书里没写,再加上她们可爱迷人的样貌就没人觉得她们是有害的了。 波莫娜看着那个充满了女人味的美丽女人,任谁都不会将她和赫夫帕夫那个浑身上下都是泥,总是在菜园里劳作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泥巴种”。 这个称呼是让莉莉和西弗勒斯分道扬镳的导火索,然而真正让他们越走越远的是黑魔法,以及和西弗勒斯一起研究黑魔法的“朋友们”。 黑魔法能让他快速强大,而且也根本没有所谓的白魔法,那些用来开玩笑的恶咒运用不当一样可以带来可怕的效果,比如塔兰泰拉泰拉舞步咒,他可以让人不断跳舞,也能让火山跳舞,上一个滥用这个咒语的人让维苏威火山爆发了,最终导致罗马的庞贝古城和赫库兰尼姆古城被摧毁,至少1500人丧生。为了纪念那次可怕的教训,一年级魔咒课考试的内容被要求使一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书桌,它看起来是很有趣,但黄石火山要是有人用了这个咒语让它爆发了谁还觉得有趣? 莉莉对黑魔法存在偏见,其实只要它运用得对了,它一样可以用来保护人。 但看在老天的份上,她当时只有16岁,她又能做出多么理智的判断呢? 岁月让那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越走越远了。 有的时候我们总是不自觉地伤害爱着自己的人,以为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会得到原谅。 然而冲口而出的话能发泄心里的负面情绪,图了一时痛快,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道歉都不管用了,那个曾经爱过你的人不再爱你了。 到那个时候再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她将视线从那家小店移开,不远处就是奥利凡德的魔杖店,现在它依旧没有开门。 桦木总是喜欢那些道德观分明的巫师,值得信赖的同时又拥有强大而稳定的魔力,并且始终如一,廉洁而正直。 奥利凡德不曾用它做魔杖,英国桦木更多地被用在飞天扫帚上,哈利就跟绝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喜欢它,只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虽然他只和莉莉詹姆共处了一年的时间,他却已经学会了一些东西,即便他不记得自己的妈妈被坏人在自己面前被谋杀的场面了,可是他还是被影响到了,莉莉选择詹姆不是因为他有钱,玛丽确实灌输了她不少东西,詹姆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不会因为嫉妒而看着西弗勒斯被发狂的卢平撕成碎片。 在理性的时候,西弗勒斯是个聪明人,但他要是脑子充血了,就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她的记忆里闪现出伏地魔用老魔杖击毁霍格沃滋防御阵的情形,她不希望那根桦木杖身、蛇神经的魔杖施放出毁灭世界的魔法。 靠近那种烈性的人很容易受伤,但就跟哈利天性中的善良一样,他也有好的一面,只是像她这么擅长找到别人优秀之处的人也难以琢磨他。 他希望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也许,他真的已经做到了。 女巫能让麻瓜发疯,麻瓜托尼亚却让艾琳疯了,这种血传给了西弗勒斯,他吸引了她所有的精力,别的事都办得稀里糊涂,连塞德里克她都没有保护好。 那些深夜的幽会,塞德里克看到了哪一个? 那天在黑湖比赛完之后,庞弗雷夫人给每个选手喝了提神剂,后来她也去医疗翼要了一些,毕竟那么冷的天在户外不穿衣服很容易感冒,只是她的手不断颤抖。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烈马,而是极度不稳定的爆炸液,表面的稳定下隐藏的是不稳定的心,一不小心就会把他自己和别人给炸得粉碎。 “瞧瞧你做了什么孽。”她喃喃低语着,从绒布口袋里扯出隐形斗篷,将自己给罩住,用兜帽将自己的头脸遮住,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韦斯莱把戏店走去。 今天她约了赫敏在那里见面,乔治也在,似乎他们觉得在经历了亚瑟暗杀的事件后,赫敏不适合再和她单独见面了。 因为在婚礼之后她被贴上了一个标签,现在她是普林斯太太了。 第六章 荆棘玫瑰 “黑魔王是摄神取念的大师,对他说谎一旦被他发现,他就会杀了我,即便白巫师为了让我重新获取黑魔王的信任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在来之前的路上,西弗勒斯给她做了一个短暂的培训,他显得并不怎么高兴,甚至没有在课堂上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我当时唯一的选择就是说实话,而且,我必须要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事实。” 西弗勒斯说的是七个波特之战,乔治当时丢了一只耳朵,被他的神风无形击中的,乔治却觉得西弗勒斯是想要杀了他,只是当时他懂事得没有说而已。 “这一次你也一样,你提醒过亚瑟,乔治他们依旧相信你,一个真正擅长说谎的人不会全部都是谎话,而是在关键的时刻才用上,你要把他们喂得饱饱的……” “你怎么像是在谈论猪仔一样?”她不安地说。 “别忘了邓布多对波特做过的事,你们怎么能那么轻易原谅他。”西弗勒斯尖酸地挖苦着“不论他做什么都是‘必要的牺牲’对吗?” “所以,我要告诉他们实情。”波莫娜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强行转换了话题。 “什么实话?”他怪异地笑着。 “你什么意思?” “哦,亲爱的,你的对手不是黑魔王,而是几个学生,你难道连他们也对付不了吗?” 他嘲讽得笑着,就像是小看了她。 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中他的激将法,他以为她是谁? “该死的毒蛇。”波莫娜抱怨着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此时她已经来到了韦斯莱把戏店里面,工作日还有那么多小孩在这里玩,波莫娜真想通知他们的父母。 曾经韦斯莱兄弟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孩子王,尤其是他们在临走时大闹霍格沃滋,用烟火好好收拾乌姆里奇的事,他们成了传奇。 但他们出售的东西不少都是违禁的,其中尤其该被禁止的就是神奇女巫系列的强效迷情剂。 现在她很有种双面间谍的感觉,当年西弗勒斯在马尔福庄园干的事跟她现在差不多,不论是赫敏还是乔治都是她的学生,能有多难呢? “你能做到的,加油!”她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耳畔听到的却是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乔治和赫敏当然不会和伏地魔一样杀了她,但是被拆穿之后他们就不会再信任她了。 很多人都以为,亨利六世是个无能昏庸的国王,他的朝廷腐败使得亨利五世付出的努力付之东流,事实上他的个人品德很高尚,伊顿公学和剑桥大学都是他创办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亨利可以说是个圣人,但是作为一个国王,在政治上是非常蹩脚的,当国王不能只是光有美德。 这世上有品德又有能力的人极其稀有,不只是麻瓜,西弗勒斯的品德绝对称不上高尚,他在黑湖边对她做过的事性质其实非常恶劣,就算是黑巫师也不会那么做。 他吃准了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他就是那样的人,会因为一时冲动或者不小心伤害爱他的人。 对付这种有能力,但是道德感有时很薄弱的人,甚至是蒙顿格斯·弗莱奇这种压根就没什么道德感的人需要手腕,这些人是不可能成为圣徒的。想不让他们成为犹大就需要足够的利益拉拢,西弗勒斯是很爱莉莉,可是他更怕被关进监狱里,和西里斯一样浪费十二年人生。 只要能摆脱牢狱之灾他就会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卖命,非常之时需要用非常手段启用非常之人,“国王”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驾驭不了有能力又有野心的手下,凤凰社的人太善良,恐怕接受不了阿不思随时可能将一部分人作为弃子,交给西弗勒斯,让他出卖给食死徒换取信任的事。 双面间谍是一份很肮脏的工作,甚至于,就连西弗勒斯最后也成了阿不思的弃子。 “棋手”的心往往是冷硬的,伏地魔天性如此,阿不思却要逼着自己将以前的学生舍弃掉,波莫娜做不到,谁让她是心软的女人呢? 她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的会客厅,在它敲门之前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帕西韦斯莱。 紧接着看到了乔治和赫敏,还有一个情理之内,意料之外的人出现。 魔法部长金斯莱沙克尔,他看起来比以前当傲罗时憔悴了不少,没有预言家日报的照片上那么时刻保持着微笑。 “进来吧。”金斯来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你太惹人注意了。” 波莫娜扯着斗篷走了进来,帕西在她进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韦斯莱夫人跟我说你有重要的情报?” “你现在已经忙到不打招呼的地步了?金斯莱。”波莫娜冷若冰霜得说道“我不是你的手下。” “你也没有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波莫娜,是你先认为我们的交情还没有深到需要叙旧的地步。” 波莫娜将怀表给拿了出来,将火焰指针拨到小巨怪的头像上面。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毕竟,我不算是凤凰社的正式成员,我需要好处作为交换。” “你想要什么?” “停止对有黑魔标记的人继续歧视,还有,不要再找马尔福家的麻烦了。” 乔治冷笑一声。 “听起来可真像是斯莱特林的女人。” “把人逼到走投无路他们就会另寻他路,纯血家族的财富是很诱人,但毒蛇也有逼不得已的手段,小心被咬一口。” “你让我们不要歧视黑魔标记的人,那他们歧视麻瓜种和混血巫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乔治立刻不客气得反击。 就像无间道里说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以前食死徒如何歧视“泥巴种”现在他们输了,就如何被巫师世界歧视,他们的境遇比普通的斯莱特林还要糟糕。 “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波莫娜转身就打算走。 “你要给我们什么消息?”金斯莱喝止了她。 “还有至少一个魂器没有被找到,而且我相信,第七个魂器现在在虫尾巴,皮特佩迪鲁的手上。”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说过,皮特佩迪鲁已经死了,赫敏。”金斯莱将视线转向赫敏,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是的。”赫敏像是很冷一样,不断揉搓着胳膊“他把自己掐死了……” “那怎么可能。”帕西不敢相信得打断了她。 人要是自杀绝不会用自己掐自己的方式,即便疯子也不行,因为身体会听从大脑的命令。 当脑缺氧,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放手”,这也是为什么自杀的人需要借用绳索和外力的原因。 除非那只手属于别人,只有别人才能用手掐死另外一个人。 “不觉得你说的情报太空穴来风了吗?”金斯莱说道。 “虫尾巴在里德尔家的墓地复活黑魔王的时候牺牲了自己的左手,他们当时杀了一个人,塞德里克迪戈里,之后黑魔王就做了一只假手给皮特,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黑魔王迷信数字‘7’,现在你我都知道,哈利是最后一个魂器,不过黑魔王不知道……” “黑魔王?你称呼他黑魔王?”乔治怪异得笑着“我已经快认不出你来了,教授。” “不论是黑魔王、神秘人还是伏地魔,那都是一个称呼,还记得邓布利多是怎么说的?他说让人产生恐惧首先就从不能正确描述一样东西开始,我不想称呼他为神秘人,也不想叫他伏地魔,那个名字下了咒语,你们都知道的,我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和你争论,乔治。”波莫娜将视线转向金斯莱“我们知道哈利是魂器,黑魔王不知道,因为死咒被反弹是一场‘意外’,为了凑足七个魂器,他势必还会再做一个,那只手上有黑魔王的灵魂,这样它才能杀死皮特,邓布多自己也说了,哈利成为魂器是一个意外,但我相信哈利不是魂器,他的妈妈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一个生命不能牺牲两次,没有牺牲品黑魔王就没法切割自己的灵魂……” “但是他能听懂蛇佬腔,而且还和伏地魔有联系。”赫敏又打断了她。 “在亨利波特之前,波特家一直都是纯血家族,纯血巫师之间互相联姻,到哈利这里刚好继承了冈特家的血统也有可能,你可以翻一翻波特家的族谱。”波莫娜看着赫敏面无表情地说“至于他和哈利有精神联系是五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黑魔王用哈利的血复活了,双生子之间都有精神感应,我说得对吗,乔治?” 正在发呆的乔治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她。 “皮特佩迪鲁的尸体是谁埋的?”金斯莱问帕西。 帕西茫然得摇头。 “你说,你被皮特袭击了。”赫敏这时又问道“那怎么可能?” “那是去年冬天,他看起来很落魄,倒在雪地里,像是死了。”波莫娜回忆着那时的情景说“他闻起来很臭,你们三个还记得奇洛身上的那股蒜味吗?” “所以,他现在被伏地魔附身了?”赫敏惨白着脸问。 “我更相信他成了阴尸、僵尸之类的东西。” 僵尸是一种活死人,阴尸是不是属于活死人尚不得而知,在黑魔法防御课课本《黑魔法:自卫指南》上写了,僵尸的特点是皮肤灰色,且散发出一种腐烂的气味,奇洛身上的那股气味就是。 他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肤色是可以通过障眼法改变的。 那天她看到皮特,他的脸色非常糟糕,波莫娜以为那是冻的。 六年时间,皮特居然没有烂成骨头,他在哪儿藏着? “我记得恐怖之旅旅行社推出了一个沿着僵尸小道远足的旅行项目,小矮星会不会在那里藏着?”帕西忽然说道。 “什么?”波莫娜和赫敏一起惊叫起来。 有的时候,麻瓜们不得不惊叹巫师奇怪的爱好。 要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藏在森林里,为了维持那些“活死人”的“活力”,旅行社的人会对它们进行保养,这样皮特的尸体在魔力加持下就能维持几年不腐烂了。 波莫娜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因为她的好心她失去了女儿,连自己的家也没有了。 人要是善良容易成为牺牲品,六年的幸福生活让她失去了警惕,而那个本来该保护她的人在关键时刻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个房子施展了赤胆忠心咒,从外面看是不会发现它的,可是西弗勒斯的胳膊上有黑魔标记,伏地魔和食死徒都能感觉到,他每次去布莱克老宅都是来去匆匆,从不和其他人一样到厨房吃晚餐。 如果他在那里呆太久了,凤凰社总部就会被发现,阿不思将她安置在那里,他就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会说出那个地址,西弗勒斯会找一切理由解释,这样哈利呆在那里也就安全了。 她救了皮特,僵尸皮特跟着她回了那个他们隐居的房子,如果西弗勒斯不回家,那么皮特就找不到那所房子,可是西弗勒斯在里面一直没有离开,于是那个房子就被发现了。 他想要稳定的生活,别人却不给他,他的一生注定动荡。 年少无知时自作聪明做的决定要用余生来偿还,就跟污点一样,一旦烙印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安排傲罗去搜索那个地方,不要用加尔文的人。”金斯莱对帕西说。 “让罗恩和哈利那对老拍档对付魂器怎么样?”波莫娜建议道“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干。”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不到三天就月圆了,狼人又要开始活动了,还记得巴兹尔弗莱克么?他是在位最短的部长,执政两个月就在妖精和狼人合伙造反后辞职了,我听说99年的时候你们和妖精兄弟会谈判很不愉快。” “你认为妖精要和狼人合伙?”金斯莱问。 “他们用了魔杖,那是从哪儿来的?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奥利凡德还没重建,发生什么问题了?”波莫娜咄咄逼人得问。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金斯莱阴沉着脸问。 “特工传回来了消息,这次狼人最有可能袭击的是中国城,中国人喜欢身上带很多现金,而且春节后他们会吃得很胖,利物浦和伦敦华埠都可能成为攻击目标。” “这个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金斯莱说“他们不愿意和我们合作。” “你可以找一个人,他可以帮助你们联络利物浦的华侨。”波莫娜将张涛的名片放在了矮桌上。 “那伦敦华埠呢?” “我想,只能祝他们走运了。”波莫娜不动声色地说,现在她的心一片平静,丝毫不感觉心虚“罗斯威尔地产公司要拆他们的房子,现在他们还在举牌抗议。” “和利物浦相比,伦敦华埠才是更容易袭击的目标吧。”乔治皱紧了眉。 “伦敦是很容易吸引人的目标,而且华埠里还很混乱,但是你别忘了,上个月唤夜在伦敦桥大闹过,苏格兰场的警察很警觉,利物浦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袭击,已经放松警惕了,而且伦敦华埠以年轻人居多,利物浦则是老人,对付他们要比对付年轻人轻松得多。” 金斯莱陷入了沉思之中。 “赫敏,你过来。”波莫娜朝她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了波莫娜的身边。 “这是你的演讲稿,我改了一些。” “它怎么在你那?”赫敏问。 “你还记得波特瞭望站吗?你可以找李乔丹合作开播一个电台节目,像罗斯福的炉边谈话一样,跟民众解释你关于提高家养小精灵待遇的问题,还有我们之前住的房子,你可以让亚瑟他们暂时居住,我想比尔知道怎么用赤胆忠心咒对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帕西忽然朗声问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帕西,你又找到升迁的机会了?”波莫娜头也不回得问。 “不,我回来是因为家人需要我,我爸爸这次袭击和你们没关系吗?”帕西问道。 “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坏人,我们现在缺人手!”波莫娜吼了回去。 “那你找点人帮我们忙怎么样?”金斯莱用小手指抚摸着眉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听说上次在禁林里剿灭蜘蛛就有不少人。” “那是你们的问题。”波莫娜冷冰冰地说,转头和赫敏继续讨论家养小精灵的事。 事实证明,她也是个不错的演员和谎言家。 第八章 clever trick “刚才你说至少还有一个魂器是怎么回事?”波莫娜和赫敏没说几句话,金斯莱就问到。 “那是最糟糕的情况,黑魔王不再关心‘7’这个数字了,‘8’、‘9’、‘10’,都有可能。”波莫娜没什么耐心地说,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黑魔王已经疯了。” “我听说,你在通过贾斯丁方列里父亲的关系找艾菲亚斯多吉?”乔治开口说道“他失踪了。” “你的消息很灵通,乔治。”波莫娜看着他的伸缩耳。 “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的人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平凡无奇的,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同学,并且还和他一起周游世界,丽塔基斯特曾经对他采访过……” “她对巴沙特用了吐真剂,那只甲虫。”赫敏怀着恨意说道“但是她没从艾菲亚斯那里得到任何‘多汁’的情报。” “很熟悉的套路,绑架,然后拷问。”波莫娜不再跟赫敏继续讨论家养小精灵权益问题了,显然现在没人在乎“但是多吉已经100多岁了。” “他还能骑扫帚。”乔治滑稽得补充道“就像一条有哮喘的老狗。” 波莫娜怀疑眼前的乔治是喝了复方汤剂的别的什么人伪装的,那个懂事的孩子上哪儿去了? “当哈利碰触到冈特家戒指的时候,那个戒指对他有感应。”赫敏说道“如果哈利不是魂器,戒指怎么会对哈利有感应?” “黑魔王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伤疤……” “我记得,那枚戒指上的宝石应该是复活石对吗?”金斯莱一边思索一边说“邓布利多用剑劈开它,那块石头还是完好的?” “哈利最后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是。”赫敏沉思着说。 “那天晚上,1981年10月31日,神秘人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当时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只有小矮星彼特,西里斯布莱克,波特夫妇,以及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谁转移了神秘人的尸体?”金斯莱缓缓的说“我问过西里斯,他说他到的时候神秘人已经失踪了。” “不,还有一个人。”赫敏迎着众人的目光说“哈利在西里斯的房间里找到一封信,是莉莉写给西里斯的,巴希达·巴沙特常到她家做客。” 巴希达·巴沙特,格林德沃的亲戚,是她将格林德沃介绍给阿不思邓布利多的。 “我讨厌那个婊子。”波莫娜喃喃低语着,她的声音不大,不过在这安静的时候变得很大声,所有人都看着她。 “你觉得是她移动了神秘人的尸体?”金斯莱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冷冷地说“我只是觉得哪儿都有她。” “阿利安娜很不喜欢她,即便她带着坩埚蛋糕,也当着她的门把门关上。”乔治歪着脑袋看着波莫娜“你喜欢她吗?教授?” 波莫娜瞪着乔治。 这个小子越来越不懂什么是礼貌了。 “谁关心那个老女巫?”帕西不耐烦地嚷嚷着“如果真的有8、9、10个魂器,我们怎么找到它们?” “还记得三强争霸赛那年吗?帕西,当神秘人变得强壮,手臂上有黑魔标记的人会第一时间感觉到,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要你们停止歧视黑魔标记的人的原因。”波莫娜长出一口气“有很多食死徒不希望他回来。” “哦,你这么说只是因为斯内普是食死徒!”乔治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爱他,所以才帮着他说话。” “乔治,如果不是亚瑟爱你,你觉得你搞垄断的事就这么容易被摆平了吗?”波莫娜也不客气得回敬“为什么你不许蜂蜜公爵在对角巷开店?怕他们抢你的生意吗?” “够了!”金斯莱出声喝止“坐下乔治。” 乔治坐下了,可他还是愤愤不平地看着波莫娜。 “斯内普不是死了吗?提他做什么?”帕西莫名其妙地问。 没人理他。 “告诉我们你知道的。”金斯莱盯着波莫娜说“我们掌握了一些情报,别想骗我们。” 波莫娜这时注意到所有人,除了一脸茫然的帕西外都没叫她的名字,只有刚才乔治叫了她一声教授。 这个称呼现在满大街都是了,不一定就是和霍格沃滋有关,他们在隐藏她的身份。 除了大变活人之外,魔术师还爱变扑克牌,那些扑克牌并不是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而是被魔术师以巧妙的方式藏了起来,他们和派瑞特斯一样爱戴白手套。 如果伏地魔的尸体真的是巴沙特移动的,她死了就没关系了,可是她要一具英俊的尸体有什么用呢? 伏地魔肯定想要重新回到他原本的躯体内,可是他失败了,于是只能制造新的身体进行复活,在他众多仆人中,只有西弗勒斯是最好的魔药天才,可是他却叛逃了。 贝拉虽然不像卢修斯一样擅长运用金钱,也不如西弗勒斯一样擅长魔药,可是她绝对忠诚,魂器可以交给她来藏。 在阿不思邓布里多写给格林德沃的信里提及了指环王这部麻瓜文学,为了争夺那个至尊魔戒,多个种族发生混战,但是,真正的复活石已经被哈利丢在禁林里了。 阿不思将魔法石交给哈利是因为他知道哈利不会用它,同样,复活石也应该交给不会用它的人保管,波莫娜不是那个人选,只要能让西弗勒斯复活,她什么都会尝试的。 她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画面,复活石的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里。 冈特家的东西就该由冈特家的人来保管,如果传说中那个伏地魔的子嗣真的存在,那个孩子将是最好的人选。 谁的家里不出一两个败类呢?亨利波特也主张巫师参加一战,他根本不把伊万杰琳奥平顿和维多利亚女王的血咒当一回事,以至于波特家是纯血贵族,却没有被选进入二十八神圣家族。 哈利波特虽然有个麻瓜种妈妈,可是他的血统比西弗勒斯还要“纯血”,西弗勒斯的父亲可是个麻瓜,那个从小被麻瓜欺负长大的小救世主居然要帮那些欺负他的人,多么伟大。 从理论上讲,麻瓜欺负巫师是不用担当任何法律责任的,由此才有了格林德沃的演讲,那部国际巫师保密法,到底保护的是谁的权益。 在巫师面前,普通麻瓜是很容易被折磨,可是那些手里拿着枪的麻瓜就不一样了 拥有电力之后,麻瓜已经越来越像巫师,然而魔力和电力是不能共存的,美国的政体可以实现少数人统治多数人,为什么巫师不能取代那些麻瓜精英成为统治者呢? 权欲谁都有,不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波莫娜觉得心里有一头野兽快睁开眼睛了。 然而,她很快就想起了做女人的幸福,毒舌斯内普说话刻薄,也同样擅长接吻。 她喜欢那种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有一个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 女人就是这样傻,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只要不让她的梦破碎她就一直是个小傻瓜,一旦梦醒了,她就会给那个人一个地狱,用尽一切办法报复,要不然复仇女神是“女神”呢,而不是战神马尔斯那样的男神。 这个世上少有什么东西比复仇更甜美的滋味了。 帕西被佩内洛·克里瓦特甩了,他将拉文克劳女级长归为嫌贫爱富的女人,为了复仇,他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甚至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谁叫他的父亲名声不好,是纯血叛徒。 他估计常常做这样的美梦,自己成为魔法部的高官,而佩内洛则一事无成,她要求着他帮忙,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了。 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蠢得要命,波莫娜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她的女儿没了,有时想起来很心痛,但她也有种舒口气的感觉,这是卸下了多大的责任啊。 家里已经有个“爱生气”的老头要她操心了,要是再有个老是忤逆她的女儿,她迟到会发疯的。 就在这时,波莫娜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赫敏正担忧得看着她。 如果要女儿,波莫娜希望能是赫敏这样的,可惜她有时会独断专行,不问她父母的意见,直接把他们脑中关于自己的记忆给消除了。 这世上有些东西比死亡更重要,赫敏为了父母好,可是他们过得一点都不好,生命中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缺失了,他们一直迷茫着搜寻,幸好他们去年没有去印尼,不然会在圣诞假期遇上海啸的。 “赫敏,布莱克家的老宅施展了屏蔽咒,你认为莉莉的猫头鹰是怎么找到西里斯的?” 赫敏先是一愣,然后睁大了眼睛。 “是真的,我们从不用猫头鹰联系。”金斯莱盯着二人说“那所房子在外人看来已经荒废了,如果有猫头鹰出入会引人注意的。” “格里莫广场确实有人在监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西里斯的爸爸把巫师界所有已知的保护咒都用上了,那封信,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拿去鉴定笔迹,我记得麻瓜有专门的笔迹鉴定师,你可以找米勒娃,或者去魔法部教育司,找到莉莉当年的家庭作业,这样就能确定那封信是不是她写的了。”波莫娜说 “笔迹很容易伪造。”金斯莱说。 “那不是我想说的,金斯莱,巴沙特藏着一个俊美青年的尸体做什么?尸体又不能对她做什么。”波莫娜冷笑着说。 乔治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引来了帕西的怒视。 “赤胆忠心咒必须要保密人主动说出来,拷问会起一定作用,不过我想真正击溃皮特的应该是之前针对凤凰社成员的追杀,最先暴露的是马琳麦金农一家,然后那些暗杀者照着照片上的人来挨个除掉,皮特被人看到了,他在惊恐之下说出了那个位置。”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金斯莱问。 “有人看见他了。”波莫娜说“你认识派瑞特斯这个人吗?金斯莱。” 魔法部长先生笑了起来。 “现在,我可以相信你了。”金斯莱对着帕西示意“安排人调查一下那条僵尸小道。” 帕西什么都没说,直接开门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金斯莱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将它拿在手里一边转圈一边思考。 “你觉得我的堂兄是个怎么样的人,斯普劳特教授?” 波莫娜当然记得罗贝尔沙克尔,一个带着猎鹿帽,看起来像福尔摩斯一样的男巫,只是他的本质更像是福吉。 “就像你所见的,我现在需要帮助,你能帮助我吗?” “你知道爱米琳·万斯是怎么死的吗?那个游戏本来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是个有家庭的女人,但是她却重新加入了凤凰社,她的丈夫失去了妻子,孩子失去了母亲。” “我们也是。”乔治笑着说“我们失去了弗雷德,而且两次差点失去爸爸。” “别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波莫娜指着乔治的鼻子说“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年轻的先生。” “哦,是吗?你能对我做什么?用不可饶恕咒折磨我吗?”乔治讥笑着反讽。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金斯莱疲惫不堪得说。 “我会有条件地帮助你们。”波莫娜回握着赫敏的手“我会教她尽快独当一面的。” “很遗憾我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金斯莱将帽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将它给戴在头上“但我想斯内普也不希望我会出席。” “他理解你。”波莫娜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你在尝试让麻瓜法律承认伤害巫师一样会遭到麻瓜法律的惩罚对吗?” “我们生活在一片领土上,却用的两套法律。”金斯莱笑着站了起来“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会信任他了。” 波莫娜觉得有些得意,却不想显露出来,她抢掩着嘴角的笑意。 “你知道,梦很容易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真的活着,还是你臆想出来的?”还不等她开口,金斯莱忽然说道“还说是,你用复活石复活了他?” “没有哪一样是正确的。”波莫娜沉着脸说道“你以为我疯了?” “你的罗曼史,一直都不怎么‘幸运’,我记得斯内普在圣诞节那天还来过布莱克老宅一趟,他其实可以不用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有条件的帮助,这是你说的。”金斯莱拍了拍乔治的胸口“交给你了,小子。” “是的,部长先生。”乔治谦虚地鞠躬,目送着金斯莱在他的面前幻影移形,然后看向波莫娜。 “看来我们以后要多合作了,教授。” 第九章 无敌幸运星 很多人记忆中,南非总统曼德拉“应该在20世纪80年代已经在监狱中死亡”,但现实是曼德拉现在还活着,记忆与现实不相符,这种现象其实并不稀有,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众说纷纭,其中有一种就是多元宇宙理论,在另一个宇宙里,曼德拉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在这个宇宙里他还活着,这种解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时间旅行会造成这种现象,有些该出生的人没有出生,有些不该出生的人却出生了,每个人都有想要重来一次的渴望,想修改一些让自己后悔的历史,可惜,那是违反时间旅行规则的,直接修改自己的命运可能会被过去的自己杀死,在波莫娜的梦里,“亨利”就死在了自己的工作椅上。 时间旅行试验属于神秘事务司的管辖范围,那是一个非常精密的试验,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带来难以预知的后果,有的人会在某人的记忆里凭空失踪,他明明记得那个人还活着,怎么转眼就不见了。1973年曾经出现过一个神奇的失踪案,一个名叫杰纳斯·西奇的英国巫师假装自己被伏地蝠吃掉,伪造自己的死亡,在床边的桌子上草草写下一张字条:“噢,不,一只伏地蝠抓住了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当时他已经和一个女巫结婚后有了几个孩子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信以为真,因为杰纳斯的床上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他们过了一段伤心的日子。 不过,人们后来在五英里之外发现了杰纳斯,当时他正和绿火龙酒吧的女老板生活在一起。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五楼魔咒伤害科的一个封闭式病房,它的门通常都锁着,防止里面的病人到处乱走。这间病房里的患者的大脑都受到了永久性的魔咒伤害。这间病房名叫杰纳斯西奇病房,有人传说这个病房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命名的。可以想象,当伤心的妻子和孩子们得知自己的丈夫和父亲不负责任得逃跑,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时会有多愤怒,又或者,以为对方单身,实际上已经结婚生子的女老板有多么恼怒,吉德罗·洛哈特就住在那个病房里,大脑永久性的魔咒伤害,这种伤想起来就觉得恐怖,分管这间病房的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巫,她像母亲一样照料着自己的病人,相信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觉得自己跟婴儿一样被人喂饭吃时件幸福的事。 男人的复仇是杀了对方,女人的复仇是让对方生不如死,这世上有很多下毒的方法,比如,用断肠草的蜂蜜,断肠草是剧毒,它的蜂蜜也是剧毒,可是从表面上看它和普通蜂蜜没有任何区别,只需要少少一点就足以致命。罗恩喝的蜂蜜酒不一定是在酒里面掺毒,也有可能在蜂蜜酒酿造发酵过程中就用了有毒的蜂蜜,他能活下可真是幸运。 “皇帝”的每一餐都要验毒,银针只能验砒霜,那是一种很晚的毒物,早期的宫廷都是用的植物和动物毒素,70年代的时候赫夫帕夫和斯莱特林的毒药大战,软爪陆虾让海鲜从霍格沃兹的餐桌上消失了,因此1994年,当波莫娜用法式杂鱼汤款待布雷巴顿的时候吓着了不少人,斯莱特林全体都没有碰那道菜,拉文克劳部分听说过那段故事的人也没碰,至于赫夫帕夫,他们管着厨房,宴会上什么菜没下毒他们比谁都清楚,只有格兰芬多才会毫无戒心得喝那盘海鲜汤。 哈利在黑湖出了大风头,德拉科嫉妒极了,他想让哈利出丑,同时退出比赛,于是就打算到他教父的地窖里找点魔药材料给他“下毒”,也正是在那天他撞见了他们俩幽会。 吃它的人会发高烧,还会长出绿色的疹子,除此之外它还会让人在一个星期内诸事不顺,这和在蜂蜜酒里下的那种会致死的毒不一样,软爪陆虾的尾巴可以用来制作魔药。齐格蒙特·巴奇在十四岁时,就已经能够纠正魔药课教授在使用软爪陆虾尾巴制作魔药时的错误,这种魔药叫灾厄药水,它和福灵剂互为解药,只是灾厄药水一听就是黑魔法,远没有福灵剂那么受人欢迎。 谁不想走运呢,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福与祸相互依存,互相转化。坏事可以引发出好结果,好事也可以引发出坏结果,哈利用福灵剂骗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却没想到自己差点死了,在另一个宇宙里,也许存在哈利和纳威都死了,伏地魔和黑暗生物统治巫师界的可能,那个世界对麻瓜来说绝对是痛苦的,因为他们看不见摄魂怪,那些斗篷怪喜欢吸食别人的快乐,活在那样的世界里是多么让人绝望啊。 同样是校长,阿不思当校长的时候大家至少有快乐的校园记忆,到了西弗勒斯和乌姆里奇这里就只剩下痛苦的回忆了,监狱一样的学校是没人会喜欢、并且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 就像中文儿歌里唱的一样: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不见了。 炸学校是快乐的,这些学生是遭了多大的罪,西弗勒斯年轻的时候估计曾经想把学校给炸了,不然也不会想出用爆炸液挑战斯拉格霍恩。 就算他输了、死了,至少那座该死的城堡被炸了,他在读书的时候前面五年一直被人欺负,到了六年级才开始好过一点,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和莉莉分道扬镳了。 他就是那种相信法律和秩序的人,一点玩笑都不能开,更别提劫道者们开得那些有时候稍显过火的玩笑了。 斯莱特林是有忠诚和勇敢,但那也要看人和分时候,波莫娜回家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小酒吧边喝酒,波莫娜什么都没说就举起了魔杖,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掏出魔杖给自己来了个盔甲护身,但那些酒就没那么幸运,那些玻璃瓶全碎了。 “你发什么疯!”他惊疑不定得说。 “你那天离开我,跑去酒吧喝酒,还和人斗殴,是这样吗?”波莫娜尖声叫着问道“在我,还有莉莉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沉默了。 “还有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你是怎么进去的!”她契而不舍得问道“你把真的格兰芬多之剑交给了贝拉特里克斯,然后又调换回来了,你既然能进金库为什么当时不把赫夫帕夫金杯给毁了!” “我不知道那个杯子是魂器。”他没有任何语气起伏得说“那个金库里有很多金银杯子,我怎么直到它就是魂器?” “你和妖精很熟对吗,所以他们才会允许你不验明身份就能进入古灵阁。”波莫娜依旧用魔杖指着他“你能搞到防盗瀑布的水,那个地方距离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不远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谁告诉你这些?”西弗勒斯问“是乔治?” “你打算找他算账吗?就因为他揭穿了你?” “我们可以随时离开。”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别去管那些无关的人。” “德拉科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摊开双手,缓缓得向她走进“你也看了那些信了,我发誓,我绝不会让我们走上他们俩一样的路,德拉科已经成年了,他可以负责自己的人生。” “你别过来!”她警告着他,可是这警告对他好像没有用处,他依旧缓步向她走近,长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蛇在爬行。 “我一直都不喜欢凤凰社的人,他们是很勇敢,却不怎么聪明,既然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想尽办法去得到呢?如果有个像唐克斯一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么追逐我,我才不会跟莱姆斯卢平一样将她给推开。” 波莫娜对着他用了飞沙走石,他就像指挥乐队一样,挥舞魔杖将它给挡住了。 “我要离婚!” “没问题,我也厌倦当你的丈夫了,咱们继续跟以前一样鬼混怎么样?”他厚颜无耻得笑着说“我知道,你也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你总是在说自己背叛了莉莉,真见鬼,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心怀愧疚一边做坏事的?” “那你呢,你怎么能把所有错都归在我的身上,西里斯跟我只是朋友,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和你决斗……” “不要,再说你和他只是朋友了。”他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最终将即将爆发的怒火给压了回去,保持着优雅的风度说“那只是你一厢情愿那么觉得,你不需要他的保护。” “你不能因为赫敏和罗恩在一起了,就说我和西里斯也会跟他一样溜进古灵阁。”她垂着泪说“没人知道魂器在那儿!” “是你作出的推论。” 是的,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她是基于赫夫帕夫金杯在古灵阁的这个事实进行反向推理的,哈利他们进入古灵阁的时候完全是凭着运气,他也不知道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里面藏有魂器。 “你有没有动过713号金库里的东西。”波莫娜颤声问,她拿着魔杖的手都在发抖。 “没有。”他深不可测的黑眼睛盯着她“阿不思邓布利多没有相信我到那个程度。” 有两个选择,信还是不信,波莫娜看着这个和她亲密无比的人,他看起来是如此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她幻想出来的。 “皮特也死了。”她缓缓得说“劫道者都死了。” “那是个好消息……” “他成了僵尸,黑魔王给他的假手杀了他,恐怖之旅旅行社开发了一个僵尸小道的旅游项目,他也许就藏在那些僵尸里面。”波莫娜打断了他“然后他在去年到了我们隐居的地方附近,我在雪地里找到了他,你手上的黑魔标记他能感觉到,他在你走后进屋偷袭了我,在你,在酒吧喝酒,和人打架的时候。” “你想干什么?让我戒酒?” “不。”波莫娜收起了魔杖“贝拉在赫敏的胳膊上用黑魔法刻了‘泥巴种’这个词,我要你想办法把它给清洗掉。” “你是指的她手上的疤痕消失?” “我希望你的组织里,别再出现对麻瓜种巫师的歧视,你还没接受教训吗?你忘了你是怎么失去莉莉的?”她把眼泪擦干,悲伤得说“我知道,莱姆斯让纳威将博格特变成那样是羞辱了你,但是你不应该这样就怂恿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歧视麻瓜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这么做和那些政客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别的选择。”他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等这件事完了我们就走,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不能走,你还有你的誓言。”她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样,哭得更惨了。 “我本来指望你能帮忙,看来现在是不可能了。”他就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茜茜开始喝酒了。” “为……为什么?”她打着嗝问。 “我需要你坚强起来。”他擦干了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说“我不在乎有没有后嗣继承我的一切,我已经有你了,能到霍格沃兹读书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那……那你觉得,有一天麻瓜和巫师能和平共处吗?” “有一天,甜心,会有一天的。”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听他胸腔里的心跳声“你要有耐心一点,想吃甜食吗?我记得你不高兴的时候爱吃甜食。” 她闻着满屋子的酒味,丝毫没有吃甜食的心情。 “为什么乔治那么恨我?” “你有问过为什么阿莫斯迪戈里那么恨哈利波特么?”情圣先生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失去亲人而悲伤痛苦的人需要一个仇恨发泄的对象,哈利波特的罪就是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还活着,命大不全是好事。”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伏地魔的尸体是被伏地蝠吃掉了。” “波特家怎么会有伏地蝠?它不是野外的吗?”他疑惑得问。 “只是一种猜想罢了。”波莫娜无趣得说“因为伏地魔失踪了,从1981年到1999年妖精们才不敢作乱,等他的死讯传遍之后,妖精们就开始动乱了,我想,你们该给他一点警告。” 西弗勒斯松开了她,那个刚才哭得稀里哗啦,还吵着要离婚的女人不见了,她好了,跟没事人一样。 “那些酒还能挽回吗?” “我需要一点时间。”西弗勒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别担心,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波莫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负责清理。” 说完她就垫着脚尖,离开了这个小酒吧。 第十章 谎言之门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在这一天要祭祀火神,这和春节送灶神不一样。 一千年前的唐长安,每到上元节就会举行盛大的活动,包括赏灯和撒钱。 在历史上曾出现一种金制开元通宝,普通的开元通宝都是铜做的,黄金和白银做的开元通宝并不作为流通货币使用,有点类似现在的纪念币,唐玄宗常常登上承天门楼上陈乐设宴,招待群臣,并将这种金开元通宝从城楼上撒下去让人捡。 墨子非儒有云:盛为声乐,以淫愚民。 这里的愚并不是真的愚蠢,而是不明事理,有很多所谓的“盛世”其实是粉饰出来的,从开元二十四年李林甫成为宰相后曾经盛极一时的唐王朝其实就在走下坡路。 很多人认为这是李林甫为首的党派与其他张九龄、杨国忠、安禄山代表的党派斗争所致,其实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在查阅了唐六典等文献后可以发现,李林甫在开元中后期进行了很多改革。开元二十一年唐长安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粮食危机,裴耀卿和张九龄主张对漕运、屯田解决,李林甫主张用结构精简和开源截流,开元二十三年曾经发生大量裁员,这么做不仅缓解了长安的粮食压力,也让行政变得更加高效。 在《长行旨》中他修订了京官的待遇,并且广设了常平仓。 普通平民确实负担着养庞大的贵族和官僚阶级的重担,这些人是不交税的,同时享受着各种特权,反而税收要由贫困的人来承担。 在一开始的税收设计里,庞大的税收由成千上万的平民来平摊了,每个人都没有多少。可实际上执行时却有很多“逃户”出现,这些人不只是逃税收,还逃兵役和徭役,他们跑了庞大的税收就要由没有逃离自己家乡的人来负责承担了。 于此同时,官僚和地主阶级大量兼并土地,这些掌握巨大财富的人往往会成为“豪强”,红楼梦里的贾、史、王、薛都算此列,他们的兴旺发达与“皇恩”有直接关系,贾元妃得宠时贾家风光无限,可是她参与了皇宫里的权力斗争,引起皇上震怒,所以要对贾府进行打压。 皇帝都有庞大的后宫,绝大多数男人都很羡慕,其实不论是汉武帝还是唐玄宗,庞大的后宫开支也是造成财政紧张的原因之一。 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听起来很美好,那是女人没有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之前,等她们生下了孩子就要为“分家”开始做准备了。 嫡长子继承制是古已有之的,次子和其他孩子什么都没有的话他们就会杀了大哥。隋文帝的大儿子杨勇没有三子杨广有本事,为了获得帝位,杨广不只是杀了父亲,还杀了大哥。到了李世民这里,他没杀父亲李渊,只是玄武门之变后将李渊囚禁起来。 一切都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如同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一旦天降大难,人的好坏、品行全部都显露出来了。 声乐繁充、而世德滋衰,表面上看歌舞升平,实际上隐患却日益增长突出,即便是财政吃紧的情况下唐长安还是要举行盛大的灯会庆贺节日。 愚民者很少真正地相信自己愚民时说的谎言、粉饰下的太平,但是年深日久,装糊涂的统治者会不自觉地开始真糊涂,成为自己创造的愚民体系的奴隶,这类似马克思所说的“异化”。当愚民者和被愚者同时沦为愚民体系的附庸,那么整个政权也就必然走向消亡了。 树倒猢狲散,贾府繁华的时候养了很多光吃饭不干活的闲人仆从,这些“碎嘴”的仆从在贾家失势后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刘姥姥还来看一看那些昔日的名媛淑女。 贾元妃参与了“夺嫡”,这历来都是皇室的忌讳,再加上贾府一向家风不正,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是自己找来的。 裁员一般发生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奢侈的生活能带来快乐,却并不能带来幸福,李白等诗人写下了很多“弃妇诗”、“宫怨诗”。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女人呐,就是明知道“以色事人”难得几时好还是愿意花大钱打扮自己,然后上奸商的当,买高价的化妆品来维持美丽的容颜。 在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你要钱还是要命? 正常人的思维是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实情况却不尽如此。 关在皇宫里的女人眼界就那么点宽,她哪里知道边疆的士兵过的是什么生活? 安史之乱爆发很大程度和军功分配不均有直接关联,士兵立了功劳却没有应得的酬劳和社会地位,反倒是杨国忠这个靠着杨玉环裙带关系进入朝堂的人飞黄腾达了。这种“不公平”成了安禄山煽动军人哗变的内因。当叛军来了,很多人还想着藏宝藏,再不然就是带走两样东西,总而言之要钱不要命的人是很多的,这些宝藏被埋进地里,千百年之后没人记得它们了,直到有一天被人不小心挖了出来。 纸醉金迷的盛世大唐王朝在霓裳羽衣曲带来的狂欢中慢慢落下帷幕,不只是唐这个王朝,连汉文明也一起走向衰微。 吸取了唐王朝的教训,美国的税法部门是非常严格的,并且收税不再是从低收入家庭的手里收,而是富人阶级征收,富人则想尽一切办法逃税。 当主教死了,国王和富商的矛盾就变得越来越严重,尤其是要持续对外用兵的情况下,战争是最烧钱的。 上兵伐谋,次之伐交,其下攻城,攻城是最下乘的办法,有些问题是可以通过谈判解决的,但为了军功,又或者是征服者的傲慢,没人想去真正解决这些问题。 福吉这样的部长掌握舆论,创造出“一切都好”的假象,一直到纸包不住火的那天,通常这个时候再补救已经有些迟了,就像病灶一样,一开始如果处理得当不会那么危急,等它全面爆发的时候是人都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了,这个时候再去医治要花十倍百倍的代价,甚至于回天乏术,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福吉下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魔法部的官员倒戈了,人死不能复生是常识,伏地魔却打破了这种常识,他浪费了最宝贵的挽回时间,而这全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洗脑。 南肯辛顿的豪华公寓和威尔士的马尔福庄园的壁炉是链接的,当波莫娜随着绿色的火焰来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这里依旧保持着情人节的装饰。 斯莱特林很有品味,纳西莎更是众多贵族女性中出众的一个,只是那些编织了银线的彩带在这个缺乏人气的大房子里显得很冷清,有种难以形容的寂寥,壁炉前的黑色长桌桌面被擦得和镜子一样,波莫娜不禁想起凯瑞迪被倒悬在桌面上方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纳西莎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个人在喝闷酒,她显然喝得不少了,倒酒的动作显得很迟钝。 在阿不思的教育下,波莫娜有了一颗宽容的心,可是这种宽容是建立在她压抑自己嫉妒心的基础上。 纳西莎马尔福告诉波莫娜,她从来没有见过为情敌说好话的女人。 斯莱特林不屑假装自己很善良,他们邪恶得光明正大,践踏一切伪善的假象。 女孩子为了个男人教养全失打架的样子是难看,但是,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你却需要它。棒打狗男女之后心里会觉得畅快很多,反倒是纳西莎这样选择隐忍才太难过了。 没有哪个真心爱着那个男人的女人会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霍格沃滋之战前纳西莎和卢修斯表面维持着婚姻,实际上已经分房睡了,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德拉科。 战争之后,德拉科毕业了,寄宿制学校一年大半时间都不在家,作为战犯,他没被关进阿兹卡班运气已经不错了,他长时间呆在家里,父母的真实情况他尽收眼底。 卢修斯还是想挽回这段婚姻,那个情妇已经被他打发走了,只是他显然做的还不够好,他真的很擅长搞砸一切。 “想聊聊吗?”波莫娜直接问道。 “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都行。”波莫娜走了过去,沙发上摊开来放了很多照片,主角几乎全部都是德拉科。 “你知道,我不是个迷信的女人。”纳西莎端着酒杯,醉醺醺地看着波莫娜“但人们常说,媚娃曾经跳过舞的地方厄运与疾病一定会一直跟随着那个人,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媚娃就跳过舞,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也曾经在我家跳过舞,是你把霉运带到我家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波莫娜耐着性子,不听一个醉鬼的胡言乱语。 “当年你和西弗勒斯在这儿跳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伤他的心,你们媚娃就擅长这个,对吗?” 波莫娜面无表情地看着纳西莎。 如果她犯了糊涂,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不仅再也当不成朋友,甚至还会反目成仇,更糟糕的是她还和西弗勒斯有牢不可破的誓言,比他们婚礼上立的誓言还要有约束力。 “别担心,我不会跟你抢的。”纳西莎冷笑着说“我是个体面人。” “你和卢修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波莫娜问。 “这次不是因为卢修斯的问题,我们的情人节过得很愉快。”纳西莎低头看着沙发上的照片,抚摸着照片中德拉科的脸“我尽我所能保护他不被坏女人伤心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放过他?” “他已经不是男孩了,茜茜。”波莫娜提醒她“他已经23岁了,你不能保护他一辈子。” “他是医生,可以帮助别人,可是谁又能帮助他呢?”纳西莎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看着照片喃喃低语着。 “他会在医院里,不用上前线,你不用担心了。” “战争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的未婚妻,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纳西莎将视线转到了波莫娜身上,那眼神是如此凶狠并仇恨,看起来可怕极了“你知道她的身上有血咒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是知道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撮合她和我的儿子。” 纳西莎在质问她,却并没有失去教养,依旧保持着优雅,只是语调变得高了一些。 “在撮合他们之前我并不知道。”波莫娜盯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你从哪儿知道的?” 纳西莎用手绢捂着鼻子,片刻后说道“女人聚在一起就爱八卦,一开始我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 “我可以对你说谎,茜茜,不过你知道那么做没有好处。”她深吸一口气“你想拆散他们俩吗?” “他的父亲打算解除婚约再找一门亲事,但是他的教父却支持他,如果连我也站在反对的一面,他更会听西弗勒斯的了。”纳西莎无比艰难地捂着胸口说“他发誓要竭尽所能不让德拉科受到伤害的,那个女孩要是死了,德拉科的心会碎的。” “只要他爱得不是那么深,他就不会的。”波莫娜疲惫得说“一切都在掌控中。” 纳西莎笑着摇头。 “他是我的儿子,不论他多少岁了,对我来说他依旧是个孩子。”纳西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别担心,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这样的纳西莎,波莫娜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终有一天,妈妈深爱的儿子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并住在一起的,尤其是丈夫经常不在身边的时候,儿子就是母亲的精神支柱。 妈妈总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儿子,这种爱有时会溺死他的。 在纳西莎眼里一切都是可爱活泼的德拉科在学校里可不怎么受欢迎,他还被赫敏揍过一拳。 但那个小混蛋惹的祸还不至于要他下半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歧视和偏见里。 波莫娜抱紧了纳西莎。 “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德拉科。”她低声对纳西莎说“我知道,你们需要帮助。” 纳西莎无声地哭了。 这个女人为了儿子可以向伏地魔说谎,然而有些“敌人”却是她无法对抗的。 这种敌人很可爱,并且很天真,远不如蛇脸怪那么可怕,可是“敌人”会用另一种方式毁了她珍爱的儿子的一生。 《鬼谷子》中曰:“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因化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泰山之本。” 防微杜渐就是鬼谷子分析出的应付社会危机的办法,意思是,在危机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就采取解决办法,防止危机继续扩大。 智者总能敏锐地察知危机,而愚者却往往相反,有时还对智者的忠告不屑一顾。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智者总言,只有愚者才会陷入爱河。 绝大多数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又有几个“聪明人”能听得进去苦药一样的逆耳忠言呢? 第十一章 梦中说梦 年少不懂《红楼梦》,读懂已是中年人,在满园锦绣的大观园中,有这么一个老人家,她满脸市侩之气,为了讨得贾母的欢心,不断做出各种丑态,让奶奶小姐们取笑,这个人就是刘姥姥。 很多人在刚开始的时候都不太喜欢她,觉得她活得太没自尊,可是后来大家都渐渐明白了她的苦。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如同别人脚底的尘埃? 刘姥姥第一次进贾府是因为家里实在艰难,他的女儿女婿不好意思上门,而她一个老婆子不怕人笑话,这才厚着脸皮到贾府打秋风。 这次她见到了凤姐,得了20两的银子,够他们庄稼人一年的生活了。 昔日贾府得势的时候如日中天,贾母吃的米都是和皇帝一样的御田粳米,书中凤姐曾说过李纨的月例是20两银子,一个月零花钱就是庄稼人一年的钱,第二次刘姥姥来王夫人就给了刘姥姥一百两银子,足见贾府鼎盛时期的财大气粗。 可是到了后面,却王夫人连贾母的寿礼钱都拿不出了。 当时凤姐是这样和贾琏说的“前儿老太太生日,太太急了两个月,想不出法儿来,还是我提了一句,后楼上现有些没要紧的大铜锡家伙四五箱子,拿去弄了三百银子,才把太太遮羞礼儿搪过去了。” 后来就连王熙凤也开始典当自己的嫁妆了,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没钱的时候典当家里的东西。一个有魄力的主妇这个时候应该断绝所有的人情往来,不将三百两银子浪费在“份子钱”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不清主次。 斯佳丽没有管其他人的风言风语,照样把木头卖给北方佬。在生存问题面前道德都可以放在一旁,更何况是礼数。 男人负责挣钱女人负责管家,这是斯莱特林家庭的基本模式,嫁进豪门要是不懂怎么管家理财,只是会拼命花钱,这种小女人和“老女人”肯定会水火不容。 女人的克星是另一个女人,珍妃和慈禧一开始相处得挺好,她们一样都喜欢照相,可是最终却因为一点小事而变得没法相处,“摆造型”是个多大的事?问题是慈禧她就是在乎“体统”,不成“体统”的珍妃越看越讨厌。 “老女人”很注意传统,“新女性”则不一样,珍妃用来化妆打扮的花销也很多,她不美怎么能吸引光绪皇帝的注意。卖官鬻爵她不是第一个,女人干政确实容易出现这种现象,比如唐朝的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等,只是她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她是皇室的儿媳不是血亲,杀她慈禧一点都不会心疼。 唐朝的公主贵族养了很多文人墨客,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美第奇家族以及波吉亚家族差不多,他们支持了很多艺术家,在唐朝的时候古文运动已经开始了。 唐朝安史之乱后,国势衰落,藩镇割据,宦官弄权。韩愈、柳宗元提倡古文,目的在于恢复古代的儒学道统,将改革文风与复兴儒学变为相辅相成的运动。这种古文运动最终还是没有跳出儒学的藩篱,也就是没有跳出“八辟”这个统治阶级享有特权的规则,没有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而新文化运动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平等思潮,这次运动沉重打击了统治中国2000多年的传统礼教,将“八辟”从中国法律中移除了,中华民国宪法中不再有特权阶级,但是自由和平等依旧只是留于纸面,国内依旧是蒋介石独裁,这就跟华盛顿成为总统,有人还请他当美国国王一个道理,封建思想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可以移除的,需要时间去适应。 但是,想让享有特权的阶级放弃特权没那么简单,立了军功的人肯定要有奖赏,马尔福家随着征服者威廉来到英国,分封到了威尔士的土地,经过那么多年兼并土地已经很广阔了,这一次为了摆脱牢狱之灾老马尔福使尽浑身解数,他们至少没有落到变卖家产的地步,卢修斯只是卖了那些带血的贼赃,金斯莱动这些“失败者”挺容易,可是要削减同样是赢家的格兰芬多纯血贵族的权力就没那么容易了。 冈特家也曾经盛极一时,排场摆得十足,到了梅洛普那里,家里就剩下一个祖传的戒指和一个挂坠盒了。 作为输家的纯血贵族,尤其是胳膊上有黑魔标记的很多都开始典当自己家的东西,这些古董很多都大有来历。 反黑魔法联盟的人当然要禁止黑魔法了,可是他们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贪婪,于是博克博金这个曾经造成了霍格沃滋大量伤亡的黑店就继续在官方默许下存在了。 马库斯弗林特没有卖家传的剑,而是好好“用”了它。现在的皇家铸币厂已经不像牛顿时一样负责制币了,他们铸造的是纪念币,里面的黄金储备不多,但是官员们报的却是个天文数字,很显然这些唤夜的成员成了替他们贪污受贿顶罪的人了。 年轻人还有梦想,中年人则被现实给磨得精疲力尽,为了“活着”,刘姥姥脸都不要了,但刘姥姥是个普通人,有“庄稼人”的朴实和善良。反倒是那些读书很多的人没什么良心了。 他们编织了一个虚幻的美国梦,将中低收入家庭骗得负债累累,可想而知次贷危机一旦爆发将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他们的房子会被银行没收,很多人将无家可归。 当黑死病在欧洲肆虐,那场瘟疫让人们顿悟了很多东西,人们不再对宗教保持虔诚,有很多人在“末日”来临前开始狂欢,这是消费主义的萌芽。 今天就把明天、后天的钱给花得一干二净,反正笼罩在黑死病阴云下的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这种认知是错的,但是人们喜欢享受资本带来的快乐,完全忘了马克思那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 这种魔性的狂欢一定要经历一次大的灾难才能让人清醒过来,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盲目虚荣。 浪费是可耻的,不论是食物还是金钱,那种别人忍饥挨饿将牛奶倒掉的行为是符合市场价值规律,却不符合做人的良知和道德,这是社会达尔文才有的行为。 没错,社会达尔文主义有着糟糕的名声,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活得像个禽兽,但不少人却不自觉地按照这个规则办事。 这部分人是透过损人利己来为自己提供阶级流动的目的,等哪天开门取个快递都被人捅死入室抢劫的时候,或者因为孩子读书比较好,结果被一群差生打进医院当植物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自己犯下了什么过错。 毕竟,他们就是认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即便我把整个社会搞成丛林也会侥幸不受害”。 如果一个社会大多数的人都成社会达尔文分子了,那只能说该地区的政权也快到头了。 杜甫是经历过唐朝由盛而衰过程的诗人,在社会比较稳定的时候,还有寺庙和官府组织的福利机构收容难民,秦州大地震时就有很多难民涌入长安,是这些机构收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后来他写下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唐王朝已经负担不起救助工作了。 留给那些人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淘汰”。 和平时期的思维在战争年代是不管用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以一个组织的力量去系统化地淘汰不适者时,就面临问题,什么是不适的? 和平年代军人没有用,战争年代只会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的文人有什么用呢?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那些在沙龙里讨论政治的贵族都是聪明的,至少比普通人要有知识得多,为什么他们还是被推上断头台了? 同样是读红楼梦,正常女人读它品味到的是什么? 波莫娜真的很好奇,因为她好像真的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第十二章 花样年华 如果天气很糟,比如下雨下雪,任谁都会希望能呆在温暖的室内,谁想到露天呆着? 波莫娜合上《红楼梦》,看着窗外的雨,伦敦总是阴雨绵绵,让人的心情跟着阴郁,但茶餐厅里却暖意融融。 现在已经临近深夜,是非就餐时间,茶餐厅依旧开着门,顾客可以选择茶餐厅提供的冷热饮品,比如咖啡、各种茶、现场调配的果汁、奶茶等等。 奶茶既不是源自英式的红茶加牛奶,也不是源自中式的清茶,而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日常饮品,以前在蒙古旅行的时候,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被当地人款待过。 他们住在一种名为蒙古包的帐篷里,但是他们依旧有不少现代文明的痕迹。 那些人很善良、朴实,很难想象他们曾经是差点征服了欧洲的蒙古人的后裔。 蒙古包的条件不算好也算坏,他们的燃料也不是牛粪和干草,也有液化气和煤球,绝大多数年轻人都选择留了下来,老一辈人骑马,他们有时骑着摩托放牧,他们可以在政府指定的区域里自由选择一片面积相当于一公顷的土地,且所有权是永久的。并且医疗和教育免费。国民文化教育程度世界排名第49位,在蒙古国想找一份好工作其实是很容易的,就算是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儿,要是干好了,那也是相当挣钱的。 有钱人的蒙古包非常奢华,它们几乎是不移动的,用斯大林的话来说蒙古人是亚洲人里的一群异类,他会颠覆欧洲对亚洲人的所有印象,他们是最不像亚洲人的亚洲人。 亚洲人普遍的特点就是勤奋,可是蒙古人很悠哉,如果一个蒙古人够勤奋,在这个国家是很容易出人头地的,但他们更愿意享受生活。在那个动物比人多的国度里,图腾崇拜依旧存在,绝大多数蒙古人都信仰腾格里和狼,蒙古三大历史著作里写着:蒙古人,是苍狼和白鹿结合而成。 11世纪的蒙古高原,西部是草原和荒漠草原,有以狼为图腾的突厥人,善骑马而疏于铁器制造。东部是小部分草原和大规模森林,有以鹿为图腾的鲜卑人,善治铁器而疏于驯马。大概是11世纪后叶,12世纪初,两方部落进行了一次政治联姻。主要内容就是一个鲜卑公主嫁给了突厥王子。这个联姻使两个部落逐渐融合,成为了蒙古部落的前身。 后来这个迎娶鲜卑公主的突厥王子即位为首领,他们诞下了蒙古部落的第一位始祖。古传说里的苍狼白鹿结合,苍狼为父,就是说蒙古部落的父系血统承自这个以狼为图腾的突厥部落。 因纽特人有阿尼玛格斯的传说,一只白色的北极狐变成了少女,和一个孤独的猎人共度了一个美好的极光之夜,那只“狐狸精”其实没那么讨厌,她只是报恩而已。 狼的话少有报恩,中国人用中山狼来比喻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新移民来到新大陆时,印第安人给了他们帮助,教他们怎么在新大陆生存,可是新移民回馈给他们的是什么? 美国是一个狼性社会,没有仁、义、礼、智、信的约束,也没有基督徒的信仰约束,对罪的感知能力很薄弱,也对“天罚”没有敬畏之心,只有利益和泛滥的自由,这就是狼性,越残忍越容易出人头地,反而是那种太善良、天真的人容易被当成食物吃掉。 后天那部电影带来的警示根本没有起作用,他们依旧用浪费的方式生活,美国农业发达,造成对食物的不珍惜甚至浪费。如果那个曼哈顿警察听从了那个年轻人的警告留在了图书馆,食物是他们面对的首要问题,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绝大多数人都冻死饿死在了离开纽约的迁徙之路上,“路有冻死骨”就是那样的。 对付狼当然要用子弹,那是一个相信子弹面前无权贵的世界,是冒险者和投机客的天堂,所有的文明和文化到了那个熔炉里都会和蒙古人的奶茶一样,将原本的茶叶捣碎,放入白水锅中煮。茶水烧开之后,煮到茶水较浓时,用漏勺捞去茶叶之后,再继续烧片刻,并边煮边用勺扬茶水,待其有所浓缩之后,再加入适量鲜牛奶或奶粉,茶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点……似是而非的东西。 从香港发源的奶茶被称为“西茶”,以作为和“唐茶”的区别。 唐帝国对突厥这个信仰狼的民族也很头疼,甚至于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也是突厥和粟特人的混血。在那片国土上对于人种的歧视并不像西方那么根深蒂固,主要矛盾是针对有钱人和特权阶层,这一点已经走在了其他国度的前面,民族仇恨也有不少,但主要是针对近现代满清造成的。家狗也是狼驯化而来的,突厥狼驯化了就是很忠心的。天可汗下葬的时候还有突厥人为他人殉,对于唐朝,不只是中国人,亚洲人都有一个“梦”,中国城被称为唐人街,为什么不是汉人街、明人街呢? 即使是文治武功方面,唐帝国都不是完美的,但它代表的是一种气度。唐太宗有魏征,唐玄宗有韩休,文臣可以直言进谏,皇帝就算被这些言官气得半死,依旧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到了清朝雍正皇帝这里,他听不了别人的劝谏,同样是外族统治者,满清远远不如鲜卑族的李唐。 雍正经历过“九龙夺嫡”,这个人不仅对骨肉同胞心狠手辣、刻薄寡恩,而且对待近臣也毫不容情,年羹尧和隆科多是最突出的例子,他就快跟胡亥一样了,只是秦始皇当时已经死了,康熙却没有,天知道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有没有和隋炀帝一样杀了自己的父亲。 孝顺也是一种感恩,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北方游牧民族普遍没有,突厥和蒙古的没落很大程度是和突厥部落里的狼性文化有关的,为了汗位兄弟血亲之间内斗不休,人如禽兽,韩非认为一切社会关系都浸淫在利益关系之中,他说:“君以计畜臣,臣以计事君,君臣之交,计也。害身而利国,臣弗为也;富国而利臣,君不行也。臣之情,害身无利;君之情,害国无亲。君臣也者,以计合者也。” 这种说法是很伤人心,正常人的想法是人和人除了利益关系还有亲情、友情、爱情。这个想法是很美好的,大城市里的人彼此都很陌生,谁有时间会和一个陌生人讲这些“情感”?最直接的还是利益关系,利益关系要用法律来维护,人情关系是淡漠的,否则这个钢筋水泥丛林里将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简而言之,别把自己当人,把自己当成畜生就可以昧着良心干一切钻法律空子投机的事,把别人当成粮食吃掉,你会活得比有良心的人好很多的,只是你家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德,好的时候一切没事,坏的时候有哪个人会来帮忙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安史之乱爆发后谁帮助了唐王朝平定内乱?回鹘也是有条件得帮助唐人,他们洗劫了洛阳。如果当时的贵族和有钱人不那么穷奢极侈,把该交的税交了,给那些在荒漠和苦寒的北方守护边疆的战士该有的奖赏就不会有那场哗变。 和繁华的伦敦相比,利物浦要偏僻得多,如果说伦敦是皇冠上的宝石,那么利物浦只是用来放皇冠的垫子。 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城市的繁华,以及每日都有的新闻和新点子,对那个被遗弃的城市没那么有兴趣。 波莫娜也不知道金斯莱会不会安排傲罗去那边。 她喝了一口港式奶茶,和英式奶茶相比港式奶茶要浓郁的多,这些红茶都是从斯里兰卡进口的。 白天的时候唐人街上有不少拿着珍珠奶茶的年轻人,那是台湾出产的奶茶,里面加了木薯丸子,可以一边逛街旅游一边喝,港式奶茶则要坐在卡座里喝。 一家环境优美的港式茶餐厅一定会很重视卡座沙发和餐厅桌子椅子的摆放,这家茶餐厅用的是复古的装潢,红色的软包沙发,桌上铺着红白格子的桌布,有一个鎏金的放盐、胡椒粉的调味料架子。 通常来说茶餐厅不是二十四小时经营的,因为洪门要“办事”,街坊们就力所能及地帮忙了。 负责打扫卫生的小时工已经走了,有一只黄白黑的三色肥猫悠闲得巡视着自己的“领土”,波莫娜不敢相信得看着那只猫,它怎么有本事长得那么肥? 就在这时,安静的茶餐厅里响起了音乐声,那是一首很悠扬随性的华尔兹,在吧台那边站着一个穿着五彩缤纷衣服的男人。 “你听过这首歌吗?”马由缰问道。 “不。” “这是一首电影的插曲,王家卫导演的,主演是张曼玉和梁朝伟。”他一边说一边往她这边走了过来“那天你和你老公跳的舞,你喜欢那首曲子吗?” “老公?” “中文的意思就是丈夫,我可以坐这里吗?”马由缰指着她对面的卡座问。 “请坐。”她没所谓得说,现在整个茶餐厅都暗了,只有她这亮了灯,在温馨的灯光下,这个神秘的东方人有一双闪亮的黑眼睛,和西弗勒斯那种空洞的黑截然不同,却有一样吸引人灵魂的力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那首歌吗?”他坐下之后接着问。 “我很喜欢。”她礼貌得回答,希望自己表现得优雅得体。 “你在看红楼梦?”他看着她手上的中文书说。 “我已经看完了,现在是重温。” “我不喜欢曹雪芹,准确的说是贾宝玉,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有人说他写的贾宝玉就是他自己的化身,那些故事的情节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我只是找样东西打发时间。”她扬了扬手里的大部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我可没想到有天我们会成为狼人的目标。”马由缰拿出了一包555香烟,点燃了,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你丈夫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我也参加过战争,而且还独自对付过狼人。”波莫娜有点不高兴得说“西方和你们东方不一样,女人是独立的。”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不会小瞧你吗?” “不。”她不自在得说“能不能别提他了。” 马由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一点没有河南农民的憨厚朴实。 “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 “港式奶茶。” “它还有个名字,叫丝袜奶茶,茶要够浓,奶也要够浓,茶的颜色就会和女人的丝袜一样,并不是指的它要丝袜过滤,如果真是要丝袜过滤的话,估计没女人会喝了。” “你怎么这么说?” “你知道男人有多喜欢女人的丝袜吗?”马由缰笑得更开心了。 “流氓。”她低声骂道。 “我本来就是黑社会。”他一点都不在意得耸耸肩“你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吗?” “什么?”她疑惑得问。 “王家卫主导的这部电影,苏丽珍和周慕云,他们俩是邻居,而且都已经结婚了。”马由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道“你去过上海吗?” “没有。”她直觉得说。 “在上海,有一个地方,曾经是徐志摩和陆小曼住过的,那里有家丝袜奶茶很不错,我头一次喝的时候问阿婆,你是不是真的用丝袜过滤茶叶,她跟我说,丝袜奶茶不是真的用丝袜过滤的,而是奶茶的颜色像丝袜,周慕云很喜欢躺在苏丽珍的腿上,抚摸她穿了丝袜的腿。” “你说他们都结婚了……” “婚外情啊。”马由缰笑得更暧昧了“办公室里的男人女人打扮得光鲜亮丽,既是在工作,也是在社交,所以我很反感女人出来工作,你的老公倒是很看得开。” “那是因为我们不一样。”波莫娜拿起书刚要站起来,却被马由缰阻止了。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那么小气。” “这种玩笑能乱开吗?”她气愤不已得说。 “那你觉得什么玩笑可以开?”他打趣着问。 波莫娜翻开书,打算继续埋首文字当中。 “跟我跳支舞怎么样?”马由缰随意得说到“会跳华尔滋吗?” “我没兴趣。”她凶狠地拒绝。 “你还看得进去书吗?”那个打搅别人看书的混蛋契而不舍得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和我跳支舞,跳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跳过舞的地方都要厄运缠身,别搞砸了别人的生意。”她无奈地说道。 “有没有你,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马由缰看着窗外的雨说“那些狼人怎么被逼到这个份上?” 波莫娜想起了之前在禁林里的帐篷,还有被狼人法案赶到绝境的莱姆斯,如果阿不思没有邀请他去霍格沃滋教书的话,他可能现在还活着吧,只是他还会碰上唐克斯么? 爱情是一种毒药,会要人命的。 可是就算明知道它是毒药有人还是会忍不住诱惑去喝。 “是苏丽珍的丈夫先出轨的。”就在她思考的时候,马由缰将烟蒂放进了她喝的奶茶里“要是有一天你跟她一样被人欺负了。可以和瓦莲京娜一样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讨回公道。” 波莫娜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直以于他凑过来行贴面礼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我想,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是朋友就该互相帮忙。”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着说,然后抽身而退。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等他走之后,波莫娜挥舞魔杖,将播放音乐的机器给毁了。 充满复古风格的茶餐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只有奶茶上漂浮的烟蒂证明刚才有个人来过。 第十三章 “补课” 当你成为被害者,被迫还击应该没有错吧? 苏丽珍和周慕云都是现被背叛的,那么他们以同样的方式还击,这有错吗? 对某些人来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是说说而已,“新鸦片战争”已经开始打响了,满清被迫开国,承认鸦片贸易合法,大麻在中国以外是合法的。之所以会明知道大麻该禁没有禁,是因为禁酒令的原因,禁了反而滋生更多的问题。 当日神失去了它的光轮,看清光环下的脓疮后人就会重新回归理性。 人间没有天堂,地狱倒是有可能有,城堡法规定在自己的家里杀死闯入者是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也就是说不想自己的家变成谋杀现场就要学会反击,拿起枪,瞄准,扣动扳机,将那个打算伤害你的人杀掉,再不然就是瞄准不致命的位置让他重伤,听到枪声后邻居保准会报警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杀人的人,看别人开枪真的挺简单,轮到自己就不一定了,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梅兰妮也是,当有逃兵闯入庄园的时候她拖着把剑去见斯嘉丽,但是以她那么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挥得动。 绝大多数女人都没有那个胆量,因此下毒是女人惯用的杀人方式。 要让别人安心吃掉自己准备的食物首先要获得对方的信任,那些看起来无害的人往往藏着一颗看不清的心,任谁看到扎比尼夫人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坏人,可是她的七任丈夫都离奇死亡了,七个男人的死都没法让他们过热的脑袋冷静下来,足以看出,有错的不一定是媚娃这种生物,人类女性一样可以让人类男性疯狂。 就算不喜欢女人和钱,也会对权力执迷不悟,唐玄宗前半生还是个优秀的皇帝,到了后期就不行了。 他真的没有那么爱杨玉环,那个年轻而天真的女人就像是他的“假期”,和她在一起不用动脑筋,也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将她给推出去,供陈玄礼和太子带领的士兵泄愤了。 他的皇位是他的父亲,唐睿宗“让”给他的,在睿宗之前是中宗皇帝,他据说是被韦皇后毒杀的。 那个女人想效防武则天成为女皇,不仅如此,她还和武三思背着皇帝偷情,要说她胆子大,当唐玄宗带着禁军发动政变的时候她又慌不择路得跑进禁军的军营。 据说在唐隆政变的时候,唐玄宗曾经下命令,杀光所有身高过马鞭的韦氏男性,还把他们家的祖坟给刨了。 都说女人翻脸不认人,男人翻脸更不认人,不论是韦后还是韦氏,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有“皇恩”的时候风光无限,“皇恩”没了就一落千丈。 红楼梦里是因为贾元妃参与了“夺嫡”而牵连家人,曹雪芹的家世代江宁织造,这个机构在明清时期管理宫廷所需丝织品,在他的书里记录了很多关于衣服的内容,但是他们家虽然在那个时候是富贵人家,但是他们家始终是满人的包衣奴才,康熙四次下江南都是他们家接待的。 接待皇帝的花销肯定不能少,拆东墙补西墙,挪用公款,但是漏洞实在太大,所以说债务加起来已经无法偿还了。 雍正一上位就将曹家当做第一要害,说要开始彻查当时的债务,必须查清偿还。但是事事不如意,曹家的大当家也是去世,结果是亏空太大,简直超乎了人们的想象,而且这些钱是当初曹家根本无力偿还的,曹家的亏欠在康熙时期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了,曹家也深知这个问题,但是他们还抱着侥幸心理,只要康熙在位,他们就没事,没想到康熙一走雍正开始彻查此事,结果整个曹家都被抄了。 满清有文字狱。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都能招来杀身之祸,曹雪芹总不能说是因为接待皇帝而导致家里欠钱了,于是有了元妃省亲这一幕。 如果皇帝的权力大到了没有节制,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就会出现问题,在满清之前的朝代,文官可以约束皇帝的言行,比如唐玄宗想废王立武,潘好礼就在庭争的时候用“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做子女的不为父母复仇,枉为人子。”当开场白,这么骂皇帝他都没事,可见满清对汉人,尤其是文人的“奴化”教育有多么成功。 皇帝都叫“天子”,也就是说他头上有天,一旦出现日蚀、月蚀、彗星、地震这些反常的现象,皇帝也是战战兢兢,不断反省。两千多年来,中国有几百人当过皇帝,没见谁敢自称“不怕天,不怕地”。 皇帝都有忌惮,普通平民却以“顾客就是上帝”当成座右铭。 西弗勒斯昨晚上参观伦敦华埠的商家练习“打靶”去了,文先生认为,即便是临阵磨枪,那也比不磨要来的好,他们的表现……异常“精彩”,世人传说,不要让华裔女性开车,首先英国是右舵,靠左行驶,第二,她们就是有本事把迷你库珀开成制导导弹,开车如此更何况是开枪了。他的酒吧被波莫娜毁了,于是他只能抽烟,在被呛死之前波莫娜妥协了。 反正喝了掺了神角畜角粉的魔药不会醉,这个时候不喝酒什么时候喝呢? 于是她就叫楼下的阿方索想办法买点酒回来,把小酒吧又恢复了,她还挺喜欢这样偶尔小酌一杯鸡尾酒的,不论外表怎么年轻,她实际年龄已经快50岁了,阿不思邓布利多150岁了还和小孩一样吃甜食,那个老小孩就和彼得·潘一样,永远生活在梦幻般的“永无乡”里,甚至死了都长眠于此。 如果不是因为哈利成了魔法部执行司司长,波莫娜也不想去回忆那些关于法律的问题,她差点成了哈利的教母,而且答应莉莉要保护他的安全,之前她就做的不好,现在是她弥补的时候了。 没错,华埠的商家学开枪就是他们“补课”的内容,对着靶子开枪和真正对着人开枪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对方还是狼人这种怪物。 即便那些商户对别人说了自己被狼人袭击了,也根本不会有人信的,有很多麻瓜和费农一样,根本不相信有魔法。 至于哈利的“补课”内容则是法律,波莫娜拿起笔,思索着该怎么开头,还没开始写,老蝙蝠就带着一身烟味过来了,他遮住了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你要写什么?” “给哈利的教材。”波莫娜放下了笔,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哀求“帮帮我。” “昨天见了金斯莱,他说了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说不要安排加尔文的人调查魂器的事。” “也就是说他对加尔文起疑心了对吗?”西弗勒斯讥笑着“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蠢。” “那怎么办?” “金斯莱想换掉他的傲罗办公室主任,波特是最佳人选,他可是两次打败黑魔王,并且还活着的救世主。”他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你把酒吧恢复了?” “我喜欢你调的鸡尾酒。”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次你们打算巷战?” “中国人很擅长巷战,他们还有一本书专门讲怎么守城。” “墨子?” “只有你才喜欢读那些东西。”他回头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停止对他们的好奇心?” 波莫娜摇头。 “我们什么时候给哈利补习法律知识?” “等这一阵忙活了之后再说吧,更重要的是他要学着成为一个领袖。”西弗勒斯愤恨地说“我敢说他之前的六年一本书都没有看过。” 哈利是魁地奇运动员,他才不会和赫敏一样当“书虫”。 “你知道吗?墨子曾经用辩论的办法让楚王不再攻打宋国……” “你想喝什么?”他粗声打断了她。 “我不知道,让我惊喜一下吧。”她很快就把话题给转换了。 打仗是男人的事不是吗?所以她就不班门弄斧了。 第十四章 冷寂背后 古代的城市很多都有城墙,尤其是中国,现在古城墙还是旅游景点。除了用云梯等攻城工具正面攻城外,墨子以为穴攻一样有效,就是通过地道,将城墙基部挖空,以梁柱支撑,再积薪放火,烧毁支柱横木,使城墙崩塌,尔后指挥突击队抢占城墙缺口,并在此处投入主力,扩大战果。 再有一种就是水攻,鄢郢之战中,秦将白起引水灌鄢,水从城西灌到城东,在一个叫熨斗陂的地方入注成渊,水流冲垮了城池相对薄弱的东北角,百姓随水流死于城东者数十万,城东皆臭,故称熨斗陂为“臭池”。 唐长安的城市规划是外城墙包裹着宫墙,外郭城中坊里还有城墙,各家各户自己还有墙壁,一就是全,全就是一,无数大大小小的墙组成一个庞大的防御系统,然而,为了各家各户出入方便,坊里的墙被破坏了,这个依旧是贵族,尤其是功勋在身的人率先带的头。 开府仪同三司虽然是比拟三公的荣誉虚衔,但礼仪却是不能少的,有了仪仗队就需要管理人员,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开府仪同三司就是最典型的幕府形式。 日本的幕府制度和中国的有很大不同,从镰仓幕府直至江户幕府,大致是中央由幕府将军统治,地方则交给各地大名治理,制度则各有不同,大趋势是幕府逐渐加强对地方的控制,类似于春秋时代周天子和列国的关系。 中国的幕府谁都能建,从秦汉时期一直到满清,不论文武官员都可以开府招募自己的班子,一般指的是高级官员的参谋机构,偏军事化管理,一般也把这些人称为幕客、幕宾、幕僚,通俗地说师爷就是幕府中的一员。 这些开府的人率先将坊墙破坏了,然后普通民众也开始破坏坊墙。春秋战国时代,儒家与墨家都是显学,但是到了后来墨家逐渐没落了。 墨子一度是孔子的学生,但最终却背叛了孔子,孔子希望在“礼崩乐坏”的战国重新恢复周礼,而墨子则认为“礼乐”是没有用处的。 秦国在七国之中开化最晚,可是最终统一天下的却是秦国,秦的富强和墨法思想有很大的关联。 墨家主张“平等”,儒家“礼”列入法律当中,更是将“八辟”当成制度实行。 以财物赎罪,始于上古,历代都有赎刑,但制度不尽相同。大体来说,五刑之中,上自死刑,下到杖、笞,都可以赎,赎金的数量有具体规定。秦律还规定,有罪以赀赎而无力缴纳的,则以劳役抵偿。 劳改其实是种很成功的制度,即解决了劳动力问题,又避免了看守所拥挤和犯人吃闲饭的问题,英国的监狱是要用纳税人的钱来运营的,为了节省开支,一些犯人关了一半刑期就被假释出狱了,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吸取教训,出来了继续作奸犯科,为社会治安带来了很大隐患。 麻瓜那边波莫娜管不了,但是这次那些被俘虏的狼人却可以“劳改”,如果比尔不是战争英雄,他也没法在古灵阁工作,“恐狼症”让得了这个病的人被社会排斥,他们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想让狼人去狼人办公室登记是不可能的。 给别人一条活路,这样大家都会有退路,前提是他们愿不愿意接受这条橄榄枝。 动用武力是最后手段,明天就是元宵节了,也是游客最多的时候,麻瓜的纸币可以在麻瓜那边买到生活物资,无处可去的情况下狼人可以住在山洞里,英国那么多山和洞穴,要组织警力通过搜山把他们找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终还是要增强国民的防范意识,从个人普及至全国,这就是教育的重要性了。 乔治亚州的贪污腐化现象最为严重,内战后奴隶制取消了,斯嘉丽则用犯人来充当苦役,为她的木材加工厂干活,她只有1000美元,不省着点用一个厂怎么可能建得起来。 霍格沃滋城堡也没有城墙,不过城堡周围有防御阵这种无形的城墙,“城墙”被攻破就开始进入巷战,谁都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弗雷德就被从身后射出来的魔法击中的。 君士坦丁堡曾经一度差点失守,金门被蛮族攻破,作为进攻方的外来者不熟悉地形,守城军利用这一优势将围城的蛮族赶了出去,巷战是最血腥的,比登陆战更加残酷,尤其是平民牵扯其中的时候,那是极端考验人性的时候了。 在不确定狼人会不会来的情况下,华埠的商户是不会停止元宵节活动的,同时不知个中原由的游客还会不听劝阻前去观看,无形中他们就成了吸引狼人的鲜活饵料。 劝他们不要去有人会听吗?当然是不会的,一如现在有人劝告那些美国人,不要浪费食物、贷款买房了,房市一直都在涨,所有人都在挣钱,他为什么要听那个不认识的人说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明晚肯定会有大量伤亡,医院会很忙碌的,狼毒子弹不击中要害,毒液也会随着血液循环流到全身,狼毒在咬了人之后也会随着血液循环让人死亡或者变异。 隐士隐居山林只是不想看那惨淡的风景罢了,六年的时间足以让那些被芬里尔和他的手下们在伏地魔统治时期咬的小巫师变成大狼人,这个问题迟早要发生的。 当死亡来临,就像是踩了一脚急刹车,又或者是被人兜头倒了一桶水下来,能让一部分处于狂欢中的人清醒,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茫然的。 94年魁地奇世界杯,当帐篷区开始响起爆炸声,很多人还以为是爱尔兰人在庆祝,一直到有人开始惊慌尖叫的时候才开始跟着大流奔跑。 能够敢于逆着人流,向危险地带前进的人是少数,傲罗就是这样的职业,勇敢是必不可少的,同样还要有智慧和知识,这个职业要求的综合素质很高,就算是霍格沃滋也有好多年没有培养出来了。 唐克斯是因为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被录取的,她和莱姆斯在同一天战死,留下了他们的孩子泰迪。 赌博好玩的地方就是看似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结果绝处逢生。 秦赵长平之战,赵国启用赵括是想速战速决,廉颇坚壁清野的战法虽然是正确的,可是国内的粮食经不起消耗,齐国不顾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愿意借粮食给赵国。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45万赵国人被埋在长平,邯郸街头到处都是哭声,从此赵国一蹶不振,秦国赌赢了这扭转命运的一局。 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那是一个多么瑰丽浪漫的时代啊。 波莫娜看着自己手里巧克力蛙画片,邹衍是战国末期齐国人,也是中国战国时期阴阳家学派创始者与代表人物,他完善了阴阳五行学说,司马迁的《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中提到了他的成就,并把他列于稷下诸子之首。 将一根火柴变成银针代表着什么,那些能把火柴变成银针的孩子不知道也就算了,秋张也不知道,真的让波莫娜失望极了。 真希望,那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能重新到来,她对孔子学院输出的儒家思想真的没什么兴趣。 如果王莽真的是时间旅行者,那么他崇尚儒学,什么都学习古代明显是错误的,一个现代人怎么还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一个响指将她的魂给招了回来,“爱生气”的魔药教授满脸写满了“高兴”。 “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 “嘿嘿。”波莫娜开始傻笑。 “你今天打算去看一下隆巴顿吗?” “你不担心哈利?他可能又要追踪魂器了。”波莫娜看着他调的酒,一杯金色一杯黑色,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些是什么?” “恶魔坟场和帝王坟墓,你想喝哪一杯?” “怎么都于坟墓有关?” 他猛然凑近了她,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是食死徒,你选哪一个?” 波莫娜看着他深不可测的黑眼睛,她发觉自己真的对黑色没什么抵抗力。 “恶魔坟场。” “那么,我就选帝王坟墓。”他笑着拿起了那个放着金色液体的高脚杯。 “你笑什么?” “因为,我真的杀死国一个‘国王’。”西弗勒斯举起酒杯“敬尊敬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波莫娜看着他这么快乐的喝酒,忽然觉得沮丧,阿不思肯定不会觉得高兴。 她拿起自己黑色的调酒,它看起来像极了毒液,喝了也许她会一命呜呼。 “你还没有缅怀过塞德里克迪戈里。”西弗勒斯平静地说“你去过里德尔墓地吗?” 波莫娜想起了哈利记忆里那个黑暗、冷寂的墓园,那和热闹的三强争霸赛会场相差有多大啊。 她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浑身都冷透了。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西弗勒斯问她。 “没什么。”波莫娜拿起了那杯恶魔坟场“敬那些不幸的人,希望他们能安息。” 西弗勒斯什么都没说,缓缓得抿了一口“帝王坟墓”,双眼一直盯着她。 波莫娜不敢看他的眼睛,喝了一口那可疑的液体,她本来以为它是苦的,可是入口后的滋味却不是这样。 “哇哦。”她不可思议得感叹道。 “你总是喝兑了果汁的酒,难得这次喝了神角畜的角粉,不用担心酒精妨碍大脑。”他将自己喝的酒递过来“来尝尝我这个。” “我害怕喝了会死。” “别担心,亲爱的,死亡一点都不可怕。”他咧嘴笑着,露出黄色的牙齿“我死过一次,很清楚那是个什么滋味。” 第十五章 无耻之徒 很难想象世上有芬里尔这样残忍的人,成为狼人是一种诅咒,可是他却尽可能得撕咬、传染更多的人,而且他专门咬孩子。 为了救孩子,父母什么都愿意做,包括买昂贵的药,狼毒药剂虽然不能阻止狼人变身却能让人变身后保持理智。在狼毒药剂刚上市的那段时间龙血被卖到了高价,魔法部狠赚了一笔,也多亏了斯特林杰,金斯莱才能支付后来傲罗扩招后的开支。 打仗就是烧钱,很多军阀和政府都有从民间搜刮钱财的例子,只是斯特林杰利用的是羊群效应,一些人不明就里,看到有人哄抢龙血也跟着哄抢,也多亏了有这些人,为魔法部抗击伏地魔提供了“贡献”。 这笔钱并没有收入魔法部的金库,而是被查理带走了,他虽然人在罗马尼亚,可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当然要回家。 战争期间号召人捐款也是没用的,只有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时候人才会舍得花钱,海外华侨又不一样了,据说二战时中国战场三分之一的军费都是他们捐助的,如果不是因为康有为的欺骗,孙中山在海外筹款也没那么困难,晚清时政局腐败,是个人都想离开,张静江随驻法公使孙宝琦出国,在法国遇到孙中山,原本他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后来提供白银3万两为反清革命活动经费。中华民国成立后,由于严峻的财政经济形势,使南京临时政府举步维艰,难以维持,此时张静江等人带头以商人名义捐赠巨款,使孙中山领导的临时政府财政紧张的局面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中国虽然两千多年来分分合合,每逢危难时刻,总会有这种“识时务的俊杰”出现,这种商人打破了“士农工商”的阶级观念,张静江后来从政了,与蔡元培、吴稚晖、李石曾并称为“四大元老”,蒋介石在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上推举张静江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主席。晚年逐渐淡出政治,转而信佛,1950年病逝于纽约。 徒弟干了糊涂事,师傅除了要清理门户,还要把他惹的祸给摆平了,卢芹斋把昭陵的石雕卖给了美国人,张静江就想办法把它赎回去,他自己完成不了就当成遗命传给下一代,如同约瑟夫卡玛和他父亲定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样必须完成。 那两尊雕像是纽约博物馆的“永久藏品”,除非战败或者别的不可抗力,否则美国是不会归还的,虽然英美是盟友关系,但是,英国人讨厌美国人,直接和美国对抗绝大多数英国人又不愿意了,这个时候,能推着别人当枪使当然是最好的。 不只是中国人擅长阴谋诡计,英国人同样擅长,掌握权力的英国人真的不是艾希礼一样的绅士,这个世界毕竟不是无菌病房,试图对一切不道德的行为都进行法律打击既无法律上的必要,更无制度上的可能,有些脏和乱是必须要忍受的,衡平法是为了弥补普通法的一些不足之处而产生的,在审判中更加注重实际,而不固守僵化的形式,如果为了打击邪恶而将不论大错小错的人都严刑惩罚,就会走向法律正义价值的反面,这也是秦国向全国推行法治时遇到的困难。刘邦占领关中后约法三章,这三条是:第一杀人者偿命,第二伤人者要抵罪,第三盗窃者也要判罪,划下底线后其他的小的违法行为他就不像秦国法律那么严了,这让他获得了民心,可是同样的方式在波莫娜多半是用不了的,因为狼人办公室有一个人——朵丽丝乌姆里奇。 她是政治家,不是教育家,不过她却偏偏要作出自己对教育很在行的样子,在食死徒掌控魔法部期间她对教育进行了改革,哈利五年级的时候她就在霍格沃兹改革过了,结果是,学校乱了套,学生们在走廊里互相扔大粪弹,搞得整个学校都臭烘烘。 有的时候,工作之所以让人痛苦疲惫的并不是工作的内容,而是和你一起工作的那个人,波莫娜希望“朵丽丝”能在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不过,那个粉红色的癞蛤蟆又回来了,这得多亏赫敏格兰杰小姐,她用玛蒂尔达的脸释放了不少混血巫师,乌姆里奇保护了玛蒂尔达,她是女人,并且阿兹卡班即便扩容了依旧人满为患,因此在所有关押在阿兹卡班的罪犯里她因为有功而获得减刑。 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和她当同事,波莫娜就觉得胃疼,西弗勒斯却显得很开心,他就是那种看着别人痛苦自己辛灾乐祸的混蛋。 “我不干!”波莫娜怒吼着,将那张布局图狠狠拍在吧台的桌上“我不跟她守一个街区!” “她不是跟你一个街区,你们只是邻居。” “哦,为什么!”波莫娜捏紧了拳头,用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不让自己跟袋鼠一样对着那颗脑袋拳击“为什么,西弗勒斯!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惹人厌呢?” “我也可以很可爱,咱们抛下一切一走了之怎么样?”他双手放在桌上,像是个诱拐少女私奔的坏男人一样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她确实累了,但她觉得现在走等于是让哈利波特送命,西弗勒斯都差点被加尔文整死,何况是他这个头脑简单的魁地奇选手了。 “哈利……” “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何况他已经是一个有家的男人了,应该是他保护金妮和他的儿子。”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希望你能开心,但你现在很显然不是,你昨天还跟我说要离婚,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会听到别人挑拨,只有我们的时候我们过得很好,我不希望咱们分道扬镳,昨天我说同意离婚不是真的。” “我知道……对不起。”她无比后悔得说。 “我知道你是冲口而出的的话,别说你是无心的,总有人觉得我过得好会让他觉得难过,他要是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也不好过。” “别惩罚乔治……” “轮不着我来惩罚他,安吉丽娜已经回家了,他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失去弗雷德让他和莫莉都很痛苦,但他又不是阿莫斯迪戈里那样的老人,他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他还要被那种负面情绪控制多久?” “咱们能别提和死亡有关的话题玛?”波莫娜隔着桌子抚摸着他的脸颊“聊点有趣的话题。” “你想聊什么?”他很快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只是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那是他作为“情圣”时的专属嗓音。 “你知道玛达戈么?” “那是什么?” “一种神奇动物,法国魔法部就是用它来守护的,它有一个特征,家里凶,斯卡曼德以前遇到过,在自己的领土里的时候它们能和驺吾不相上下,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就会瞬间变成小猫咪。” “我记得某人好像有一身猫咪的扮装。”他的思想明显出现了问题,开始向“邪恶”的方向倾斜了。 “你知道,格林德沃曾经为了克雷登斯去法国,默默然在城市里具有很强的破坏力,而且他们很容易隐藏,不容易区别。”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你又在想战争的事?” “不,不是。”波莫娜连忙说道“既然是假期,我们就不要再去追着他们两个的脚步了,咱们追另一个人怎么样?” “谁?” “萨拉查斯莱特林,我希望知道他后来遇到了什么样的女人,最后埋葬到了哪里?”她微笑着说“你觉得怎么样?院长先生?” 他的眼睛盯着她,好像一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 “我会考虑一下。”他说着,将手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现在,我不想谈话了。” 在那个潮湿、黏腻、让人觉得有些恶心的吻印上的同时,波莫娜闭上了眼睛,她好像听到了钹的声音,那是舞狮舞龙表演时常用的打击乐器。 在战争中,比顽强的敌人更可怕的是看不见的敌人,伪装让他们变得难以辨识。但伪善即使在高明,也敌不过时间的考验,事实和危机面前总会真相大白,真善即便退掉浮华也会一直美丽。 如孙中山和张静江、左宗棠和胡雪岩这样的官商勾结并不可憎,没有他们的合作就没有中华民国,就没有左宗棠抬棺收回新疆。 那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民族,只是没有遇上一个好的统治者。 他们需要一个目标,比挣钱和生存更伟大的目标,在史记里,焚书坑儒残暴的秦始皇,楚国人却称呼他为“祖龙”,和赢政相比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个草根小人物,他比赢政优秀的地方就是懂得人情世故。 在部分人的印象中,两个相邻的庞大帝国的开国之君年龄应该是相差很大的,然而,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事实是:秦始皇嬴政是公元前259年出生的,而汉朝的建立者汉高祖刘邦则是公元前256年出生的,他们俩只相差了3岁,可是他们统治的朝代给人的感觉却相差百年,人的记忆可真是容易出错。 “我希望,以后少一点玛达戈出现。”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很喜欢动物,不过那种猫我一点都不喜欢。” “你们赫夫帕夫为什么总是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他好心情得笑着说“这算是一种天赋?” “算是吧。”她大胆得捏了捏他瘦削的脸颊,没有小时候那么多肉,手感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不过她捏的可是不好惹的魔药教授的脸啊“我想喝点别的,刚才那两种酒太辛辣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像这么随意喝烈酒的机会可不多。”他报复一般,用两只手捏着她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来杯新加坡司令怎么样?” “放开我~~~”她口齿不清得说,他却像捏上瘾了一样“折磨”她。 你知道女孩子个子矮的坏处是什么吗?那就是你的胳膊永远没有你的男朋友长,不论波莫娜怎么伸手她都够不到西弗勒斯的脸。 幸好,他在她真正发火之前松手了。 “我们扯平了。”他解恨一样冷笑着“我知道你不是我碰到的普通蠢货,可是你有时真的挺蠢的,学姐。” 第十六章 在你左右 很多年过去了,有人说时间可以治疗一切,然而时间并没有治好你所有的遗憾,也并不能帮你弥补遗憾,只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把它掩盖了,就像雪花一样,一层盖着一层,只要你想刨,就会刨出雪下面掩盖的东西。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只有隐藏起来的真相,只要挖开了那层纯白的伪装,就会看到下面藏着的是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感觉到疼痛,但长痛不如短痛,疼痛是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人不会一直都和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 当蛇怪在学校里袭击人的时候,他和乔治相信哈利与密室无关,他们依旧对哈利开很恶劣的玩笑,那一天波莫娜记得,苏格兰下着很大的雪,红色的格兰芬多围巾在雪地上非常显眼。 同样显眼的还有红头发的金妮,她没有莉莉那么漂亮,眼睛也是棕色的,但是波莫娜在哈利的身边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女性,总是忍不住将她和莉莉联系起来。 她并不会讨人喜欢,有时候她和赫敏一样,给人的感觉咄咄逼人,在学生时代的头几年她一直是学院里的隐形人,只有成绩公布的时候人们才会注意到她。 莉莉和西弗勒斯拯救了她“书呆子”的学院生活,后来她还认识了劫道者,那些小家伙天真得以为和年龄大的学姐一起玩就很酷,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教他们阿尼玛格斯的学姐其实有多失败。 她是个懦夫,不像米勒娃一样有勇气将理论用于实践,成为登记的阿尼玛格斯。 她很害怕自己变成了动物就变不回来,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能让别的人去做呢? 瑞德没有答应斯嘉丽的请求,借给她300美元,波莫娜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钱,也许是因为他希望斯嘉丽更加独立,女人总是忍不住想要依靠男人,像寄生植物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 这么做迟早有天他们的关系会变质,经济不独立的女人在面对男人的背叛时只有选择忍气吞声,就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一样。 “事业有成”的男人带着珠光宝气的情妇参加社交场合活动,妻子却只能呆在家里带孩子,面对那个高傲自大的丈夫,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穿上冷漠的盔甲,以“礼仪”为借口和丈夫分房睡。 他住在男主人卧室里,她住在女主人卧室里,不论他怎么和家里的女仆鬼混她都可以当作不知道,反正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 这一点和东方不一样,这些由妾生的非婚生孩子被称为“庶子”,一样具有继承权,庶子杀了嫡长子的哥哥就可以继承家里的产业,多子此时未必就是多福了。 近一点的满清九龙夺嫡,远一点的西晋八王之乱,这次战乱不仅削弱了国力,还成为五胡乱华动物祸根,中原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中。 男人年轻的时候娶三妻四妾问题不大,虽然那很伤女人的心,难的是要处理父子关系,女人可以抛弃,自己的孩子总不能丢了不管吧。 曹操对每个孩子都很公平,给他们请一样的名师,一样无法阻止曹氏兄弟骨肉相残。 李世民对李承乾寄予众望,可是太子却得病了,他的弟弟们一个一个跃跃欲试。 十字军东征也和继承制有关,长子继承了一切,次子和以后的儿子们什么都没有,发动战争是给了这些领主的儿子们就业机会,即便他们在中东干的事一点都不文明。 男人想“支持”多少女人的生活是他的自由,总会有好逸恶劳的女人不愿意独立,和寄生植物一样攀附在他这颗大树上,吸收他的营养。 有很多绞杀藤,会把宿主给绞死,留下空心的树干,平时是看不出一个人好坏的,一定要遇到危难的时刻才会实验出人心。男人病得快死了,女人和孩子们却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丢给护士和医生,这种伦理剧经常上演,只要他的心脏能负荷那种场面就不用管他娶了多少女人,生了多少孩子,大不了他一怒之下将所有财产都给那个照顾自己的人,这个时候“家人”们又会吵了,那个外人是别有居心,是有怎么样呢?谁叫“家人”在该尽孝的时候忙着“分家”呢。 儿子多了必然会遇到这个问题,早点做好“分家”的准备临死的时候就没那么痛苦,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把遗嘱准备好了,交给斯特林杰来执行。 亚瑟韦斯莱家没什么财富可以分配的,儿子们只能早早离家独立,也就不存在争夺家产的问题了,弗雷德不只是乔治的兄弟,还是他最值得信赖的合伙人,他们在一起总能想出很多新奇的点子。 莫莉失去了弗雷德很伤心,不过她还有别的孩子可以安慰她,相对于乔治而言更容易从悲伤中走出来。 乔治失去他的痛苦就算是妈妈恐怕也理解不了,他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把这些情绪给压抑隐藏了起来,可是它们并没有随着时间被治愈,安吉丽娜作为最亲近的人最先感应到了。 女人的心就跟海一样深,韦斯莱双生子很有趣,很多人都喜欢他们,可是那并不是安吉丽娜选择他们的原因。 一开始她选择了比较有趣的弗雷德,她就是有那种神奇的能力,能将莫莉都分不清楚的双生子分辨出来,后来她与弗雷德分手了,在葬礼上选择了更加可靠的乔治。 在西藏的山洞里,为了躲避雪人,他们两个相拥着取暖。 当她靠在二十一岁,依旧很年轻的西弗勒斯肩膀上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觉得很安心,她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休息的地方了,就像远航的水手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能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好好休息了。 那个时候他的身上没有鼠尾草的香味,反而有一股薄荷味,混杂着薰衣草和月见草的花香。她曾经以为他用的香水是女人用的,现在她才知道,那应该是欢欣剂和睡眠水,这两种魔药能缓解他的痛苦,让他睡一个无梦的好觉。 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为她制造了一个梦幻的乌有乡,在那里到处都开满了薰衣草和月见草,太阳和月亮同时在天上,到处都是蝴蝶和神奇动物,她能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花田里自由得奔跑嬉戏,也许再养只黑色的狗,她可以永远都是个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今天是她喝了改良的清醒剂,没有睡眠的第二晚,中国城下午把城给封了,对外宣称是要为明天的元宵节做准备,苏格兰场提前开始在城外布置警力,在城外铸起铁皮隔离墙限制人员进出,它看起来就和唐长安的坊里一样了。 纳威在下班之后也来帮忙,建造防御工事,他最终也和他们一样,被压榨了课余时间。 不是每个死在霍格沃滋的人都会成为幽灵的,弗雷德和西里斯就都没有和皮皮鬼一样,在那所学校里游荡千年。 在中国的传统习俗里,大的节日以及死去亲人的忌日都要烧纸钱供奉,在街角就有不少男男女女端着个盆子,在交叉路口点燃了纸钱和香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对埃及人来说,脱离身体的游魂不是模糊的幻影,因为他们相信来世是今生的延续,当一个正义的人死后灵魂脱离承载它的容器时,会看到亲戚、朋友、同事,他们像以前在尘世上一样工作、娱乐,凯尔特人则相信灵魂不灭,即便欠了钱,活着的时候还不了,死了还要继续还债。 在佛教传入中国以前,人们也是相信灵魂不灭的,人死后灵魂回到泰山,接受冥王的审判,后来随着佛教的传入,才有了六道轮回,形成了东方文明的灵魂转世说。 西方文明则认为人死后会上天堂和下地狱,灵魂是不灭的,宣扬永生信条其实并不是纯粹的宗教原因,和鼓舞士气有直接关系,神职人员手中控制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在英国有很多巨石阵,当德鲁伊在西欧大陆被大肆杀戮的时候,他们被迫迁徙带了不列颠,史前巨石文明被他们保留了下来。 有的痛苦,是不论经历多少时间都没法愈合的,那个“孩子王”弗雷德永远留在了霍格沃滋,即便他在其他人心里已经被埋葬了,乔治看来,他的伤口依旧存在,它时不时得会抽痛一下,那让他心情变得暴躁,那些负面情绪需要有个地方发泄出来。 西弗勒斯这种成熟的男人会要求他克制自己的情绪,从悲伤中挣脱出来,继续过接下来的人生,可是阿莫斯迪戈里却没有劝。 他的儿子死了,人生也走入了最后阶段,不需要再振作起来了,于是哈利成了他仇恨、宣泄自己情绪的目标。 至于莉莉,如果不是她,詹姆也不会当众羞辱西弗勒斯,她在西弗勒斯眼里算是罪魁祸首。 在阿不思的信里,拥有了复活石可以看到鬼魂,卢修斯马尔福也说看见西里斯、莉莉和詹姆的鬼魂保护哈利挡开阿瓦达索命咒,如果灵魂是不灭的,她没有去天堂,那么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她缓缓摊开手掌,掌心有一粒红色的种子,那是汉武帝思念李夫人时,抱在怀里入睡时用的怀梦草的种子。 这时,起雾了,带着雾气的风吹了过来,将整个街区笼罩在浓雾里,那风冷得惊人,就像是从冥界吹来的,她连忙将那粒种子握紧了。 维多利亚时代盛极一时的降神会是从中国香港传来的,中国人常用请碟仙的方式占卜。 鬼,真的存在吗?它们又在哪儿呢?真的有冥界和天堂地狱存在吗? 这也是神秘事物司研究的谜题之一啊。 第十七章 守岁 “新年好,恭喜发财。” 入夜封城之后,唐人街上依旧很热闹,不少餐厅穿上马夹“唐装”,在自家门口煮了“元宵”,路人只要讨要他们就会给来人盛一碗,接过了元宵后彼此用中文说上之前的一番话,感觉不到一点紧张和恐惧。 中国的春节又名除夕,压岁钱又叫压惊钱,据称铜钱有驱邪的作用。据《吕氏春秋·季冬记》中说,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后来的传说中,“夕”变成了一种四角四足的恶兽,因冬季大雪覆盖而短缺了食物常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找吃的,因其身体庞大、脾气暴躁、凶猛异常,给村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每到腊月底,人们都整理衣物扶老携幼,到附近的竹林里躲避夕。 后来有一个聪明的孩子,发明了“爆竹”,将凶恶的夕给吓走了,这个聪明的孩子,他的名字就叫做“年”。因为“夕”没有死,所以每年的腊月三十都有燃放爆竹的习惯,在那一天晚上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晚上还要熬夜“守岁”,大约是子时左右,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会煮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等天亮的时候大家彼此串门,说一些寓意吉祥的话,比如“惊喜发财”。 在元宵节过完之前,中国的春节都没算过完,元宵节也不同于除夕夜,夜宵也从饺子换成了汤圆,食物能给人带来幸福的感觉,尤其是这甜蜜的汤圆,波莫娜一边吃着这甜蜜的味道,一边巡视着自己的街区,很多小孩这个时候了还在放鞭炮,楼上的邻居打开窗户怒吼着,那些小混蛋根本不当一回事,对着那个窗户放了一个“窜天猴”之后就跑了。 舞龙舞狮的队伍在做明天活动的彩排,这本来是他们做了多年的传统节目了,不过今年的情况和往年不同,一些街巷被封锁了,那里布置有陷阱,别狼没抓着反而把自己给坑进去。 东方的麻瓜和西方的麻瓜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点了,他们从不否认魔法是存在的,事实上他们的很多民俗还和巫术、祭祀有关,舞龙就是社火表演之一。 原始社会中,人类为战胜野兽而生存,常在猎兽之后庆贺,或聚会扮兽庆贺,麻瓜舞的龙和真正的火龙中国火球不一样,但是这种“人气”助长“神威”的习俗却一直存在。面对灾难和困境,乐观的心态无比重要,社火娱神,香火娱人,这种游行和花车游行不一样,带有一种降神祈福的祈祷意味。 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让人能感觉到朝气,不像那种空无一人的街道,给人一种如同鬼城般冷清的感觉。 糖在古时候是奢侈品,一般人吃不起,现在变得很便宜。 糯米和芝麻也不贵,可是这一碗并不值钱的汤圆却让守夜的人觉得很幸福,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这种暖暖的“人情味”却是冷漠的城市里少能遇到的了。 秋张是个女孩子,却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她要和男孩子们竞争,身上总是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亚裔男孩却没见着谁到霍格沃滋上学,波莫娜联想起之前在马轻尘钱包里看到的那张照片,也许他们都去那座“仙山”读书去了。 那个国家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有些技艺传男不传女,这当然对女生不公平,不过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麻烦,比如英国巫师界就其实麻瓜种,这个问题在中国巫师界是不存在的。 这一次魁地奇世界杯,如果不是赶上了印尼海啸,中国队也有可能成为夺冠热门,只是可惜因为出了天灾不得不推迟到下一届了,她很期待他们的表演。 “别毁了我的宫保鸡丁,麻瓜首相!”吃完了汤圆后她将一次性纸碗扔进了垃圾桶,莉莉说纸张是可以降解的,不像塑料一样难降解。 她衷心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好一点。 在路过一间茶餐厅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音乐声,她透过橱窗往里看,一群上了年纪的华人正在练习合唱。 他们唱的不是赞美诗,而是一首中文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嗯哼。” 波莫娜正听得出神,忽然听到了这恼人的、故作矫柔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朵丽丝乌姆里奇,那个粉色的癞蛤蟆,她的手里正拿着魔杖。 牢狱之灾和之后仕途的艰难没有给她造成多大影响,她和离开霍格沃滋时没什么两样,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对不起,请问,我能看一下你的魔杖吗?”她故意用少女一样甜腻的嗓音说。 “当然。”波莫娜甜蜜得笑着说,抽出了自己的山毛榉魔杖。 “哦。”她故作惊讶地说“可真对不起,你看起来很面生,请问是傲罗还是狼人特别行动队的人?” “两个都不是,我想你我都知道,‘我是谁’。” 乌姆里奇睁着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波莫娜,那或许是那张宽阔、皮肉松弛的脸上唯一称得上漂亮的了,只是那种蓝太蓝了,一看就像是假的。 “我听‘先生’说我会有一个同事,指的就是你?” “我想是的。”波莫娜双手环胸,一脸戒备得看着她“我听说你对哈利用了刑。” “我想我已经向听审会解释清楚了,我没有对司长先生用过钻心咒,而且,他也原谅了我。”乌姆里奇用仰视天上的星辰一样的语气赞叹着“他是个多么伟大又善良的年轻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计划了,如果发现了狼人就把他们往爵禄街的方向赶。”波莫娜冷冷得打断了乌姆里奇的话,她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是的,我知道,我有十三个手下,你有多少人?”她拔高了音调,洋洋得意地说道。 “就我一个。” 乌姆里奇立刻大惊小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哦,亲爱的,就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守住一条街。”她大笑着说道。 “哦,亲爱的,我想你或许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波莫娜冷笑着说“你可以叫我华生,免得有紧急情况发生,你连呼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她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蛤蟆了。 波莫娜懒得理她,转身继续在街上闲逛,在她的身后合唱队依旧在唱那首歌。 瞧,中国人还是很明白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只是她搞不明白,大河的话应该是黄河,黄河沿岸应该种的小麦,什么时候黄河两岸开始种水稻了?那条河到底指的那条河啊? 第十八章 魔酸 2005年2月23日是中国的元宵节,22日晚上7点开始还有英超联赛南安普顿队对西布罗队的比赛。 对于足球,波莫娜实在一无所知,她对魁地奇的兴趣也不大,真搞不懂男人为什么那么有激情,二十二个人追着一颗球踢来踢去,据说跨越八个时区的中国人会在凌晨爬起来看英超比赛,激动的时候还会放声咆哮,非常之扰民。 她不知道南安普顿和西布罗强不强,但是她倒是听说利物浦挺强的,至于强在什么地方?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卫贝克汉姆很帅。 运动员往往都很注意锻炼身体,当他们因为进球撩起球衣,露出人鱼线的时候看起来漂亮极了,所以,很多女人不论谁进球都支持,皇家马德里队就把贝克汉姆招揽了,喜欢足球的亚洲女“球迷”一下子就多了,至于什么是越位,在女人看来,那个球员那么努力踢进去了为什么不能算得分? 如果哈利真的喜欢秋张,为什么在魁地奇的时候不让着她? 那只是学院级的比赛,他又不用和伍德一样参加联赛,游戏难道比女朋友更重要吗? 难怪他明明有那么大的名气,自己条件还不错,最终只能和金妮在一起。 这倒不是说金妮不好,而是,怎么说呢,她有六个哥哥,在她身上波莫娜没瞧见秋张那种温柔的女人味,就连赫敏也是,和男孩子一起玩久了就有点不像女孩子,她居然挥舞拳头揍了德拉科一拳,那是一个淑女绝对不会干的。 格兰芬多的女生有时真的缺乏那种似水柔情,脾气火爆又直来直往,米勒娃和乌姆里奇杠上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她才不会和波莫娜一样甜蜜得“傻笑”。 啊,女人,就是那种可以一边笑眯眯得冲着对方微笑,一边朝着对方被子里下毒的奇妙生物。 众所周知,不论是足球联赛还是魁地奇联赛都有“黑幕”,因为这涉及到赌球,哈利让一下秋张,让她得到学院杯,他就能得到和秋张约会的机会(这说不定就是费力维的主意,不然他干嘛同意让一个女孩当找球手),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不开窍,难怪约不到喜欢的女孩,这一点纳威做的就比他好。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酒吧旁边的小巷里传来了幻影移形的声音。 她立刻跑到墙边,探出头窥视里面的情况,只见两个傲罗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 他们很好认,因为他们都戴着从韦斯莱把戏店订购的难看的圆顶帽,只是这些傲罗和普通傲罗不一样。 正气师有就地正法的权力,简单的说他们是那种可以杀人的人,蒂娜也是傲罗,她是那种和警察类似,搜集证据逮捕人的傲罗,更关键的是他们手里提着有七支钥匙打开的行李箱,那几乎是正气师的标配了。 两个人中高个的正气师有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灰眼睛,他快速扫视着周围,波莫娜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没多久,巷子里传来一阵砖块移动发出的声音,对角巷的砖墙也需要通过用魔杖敲打垃圾箱边上特定的墙砖可以进入,如果你不知道,就算知道入口不知道“密码”也只能在门口站着,砖墙会在人进去之后立刻合上,波莫娜估算着时间,快速跑到了酒吧的后面,那面墙还没有完全合上,就在酒吧后门的旁边,那里是抽烟的地方,有一个装满了烟蒂的垃圾桶,垃圾桶旁边就是砖墙入口,透过间隙可以看到一个向下的台阶。 如果波莫娜是米勒娃那样可以变成猫咪的阿尼玛格斯,她就可以以猫的形态看他们用的是什么密码了。 她看了一眼酒吧的霓虹灯,这是一家很普通的运动酒吧,英超联赛期间会有很多人进出,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历史上妖精曾用猪头酒吧当作指挥部,现在波莫娜有点明白为什么了。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怎么进去。 就在这时,砖块又开始移动起来,她连忙躲到了对面阴暗的角落,并将隐形衣给穿上了,没多久砖块完全挪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并不是之前进去的正气师。 等他们走了,波莫娜立刻趁着砖块没有完全合拢前冲了进去,那是一条水泥台阶,充满了二战期间的风格,电线露在外面,灯泡是日光灯管,隐约可以听到响亮的哨声。 “quietus。”波莫娜对自己用了无声咒,这样她行动的时候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她沿着台阶向下走,很快就来到一个平台,有一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躺在一个小隔间里,看电视里转播的比赛。 会对麻瓜足球感兴趣的对半是麻瓜,她没有惊扰那个人继续往下走,在楼梯的尽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刚才进去的正气师的背影在其中一个房间门口一闪而过,波莫娜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这时旁边的房间就传出瘆人的惨叫声。 她犹豫了一下,凑到了那扇铁门的小窗口边往里张望,上次在她家门口出现的中国人正在里面,他慢悠悠得抽着烟,对面的铁椅子上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狼人。 他已经变身了,和莱姆斯变得那个瘦弱的狼人不一样,他很强壮,这多半是吃过人肉了,负责折磨他的人穿着屠夫的皮围裙,将一种液体倒在他的身上,它就像强酸一样腐蚀着那个狼人的血肉。 麻瓜的硫酸对狼人是无效的,就和普通的银子弹对狼人无效一样,波莫娜无法再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将视线从小窗户里移开。 这时她看向了对面的房间,从口袋里拿出伸缩耳来,让它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里面的声音立刻变得清晰了。 “主任想知道狼人袭击的确切地点,奥菲尤克斯,我们现在是盟友,应该互相配合。”一个沙哑的声音粗嘎得说到。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但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们抓住了一个狼人,他现在正在对面的房间接受审讯,我知道的并没有你们知道的多。”西弗勒斯轻声说道。 波莫娜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人地方。 “利物浦现在是什么情况?”马由缰问道。 “我们抓住了一两个狼人,我们在他们变身前给他们喝了狼毒药剂,现在,他们可以清醒地接受审讯。”正气师平静得说“我们的特工已经没有回传情报了。” “也许他们已经变身了,要往好处想。”西弗勒斯劝慰着说“不是没有消息传回来就代表他们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建造狼人监狱,它们都应该被消灭。”正气师说“什么时候开始斯莱特林也讲仁慈了?”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对面的惨叫声却没有停止,波莫娜想捂着耳朵,但忍了一下后继续听着里面的谈话。 “你们怎么处理俘虏不是我们的事,我只是想知道,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中国城居民的合法权益该如何得到保障?”马由缰说到“如果身上带着现金是一种罪,那么人人都是罪人……” “也许你经常和民意调查员打交到,先生,但你需要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公务员。”正气师粗暴得打断了马由缰的话“现在是战争时期,我没有时间和你讲民主。” “你们是怎么审讯狼人的?钻心咒?还是吐真剂?”西弗勒斯说道。 “你又用的什么?我听见他好像叫得很大声。”正气师说到。 “狼人状态对很多魔法和魔药都有抵抗,我新发明了一种药,是从一位朋友那里采集来的,据称,它和霍格沃滋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有关。”西弗勒斯说“渡鸦之爪几乎被腐蚀光了血肉,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救的她。” “我没听说格兰芬多是个魔药大师。” “我也一样,看起来咱们都有很多情报不知道,你说对吗?”西弗勒斯油滑得说,那个正气师不说话了。 “利物浦的唐人街比伦敦华埠大得多,再说你们还有唤夜需要监视,现在就争功是不是太早了?” “你觉得你很聪明,对吗?毒蛇?”正气师冷笑着说“你以为你和你的小朋友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就像我的教子,他已经不是纯血主义者了。”西弗勒斯慢吞吞得说。 “不,时间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我们都知道对方是多么固执,你说对吗?黑巫师?” “你想逮捕我吗?正气师。”西弗勒斯挑衅一样问。 “不是现在,但我想你该知道,有一日我们恢复敌对后,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他叫你奥菲尤克斯,我以为你叫莫里亚提。”马由缰忽然说到。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坏人。”西弗勒斯讥笑着说“你们觉得自己是好人吗?” “谁会觉得正气不是好人?”那个正气师跟乌鸦一样粗嘎得笑着“只有傻瓜才会觉得黑巫师是好人。” 铁门后又传来惨叫,波莫娜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他的半张脸从嘴角到耳根已经被腐蚀得可以看到骨头了。 黑魔法看起来真的很恐怖,以至于让那个吃人的狼人都显得可怜了。 波莫娜将伸缩耳给收了回来,她需要知道的情报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她要是听到二人互道晚安再走话就铁定要被发现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麻棘树分泌的汁液可以达到腐蚀的效果,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用来守护时间转换器的陷阱被西弗勒斯这么利用了。 他好像真的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穿着绿色斯莱特林校袍的鹰钩鼻少年了。 就像凤凰社其他成员所说的,他是个危险人物,她也就忽视了他几年而已,怎么他改变了那么多? 她想了想,很快就释然了,南北战争一共就打了四年,斯嘉丽就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了养活一家几口人的女人,她的妹妹们即便同样经历了战争依旧一点没有改变。 看来时间也不是一定能让人成长的,有的人即便活了一把岁数还是和小孩一样。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站起来时,她猛然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老虎,它那双可怕的眼睛正盯着她,狰狞得龇着牙,似乎随时要把她给扑倒。 第十九章 “heavenly” 为自己的利益而争论的时候,人人都是雄辩家。 问题是现在波莫娜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的灵体,所以,这个时候就算她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成为雄辩家也没用了,斯卡曼德对付驺吾还能用逗猫棒,对付老虎明显不行。 她顾不了什么淑女气质,直接开始跑,那只老虎紧追在她的身后,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皮皮鬼并不能真的伤害任何人,但是他能拿起枪,向学生们扫射。 老虎真正著名的是它的爪子和牙齿,在奔跑了一小会儿后,波莫娜幻影移形到了地面上。 吃了东西之后不该立刻运动,一股呕意从咽喉开始蔓延,她最终忍不住吐了。 白色的糯米和黑色的芝麻馅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浑浊的灰色。 无间道里,当玛丽发现阿仁和韩琛干的好事时估计也是这种心情吧。 她伤心得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在但丁的神曲里,地狱之门上写着这么一行字: throughmethewayintothedolefulcity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throughmethewayintoeternalgrief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throughmethewayamongaraceforsaken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justicemovedmyheavenlyconstructor正义推动我那天国的造物主 dicineomnipotencecreatedme,andhighestwisdomjoinedwithprimallove我是神权、神志及神爱的作品 beforemenothingbuteternalthingsweremade在我之前未有永恒之创造 andishalllasteternal我将与天地同长久 abadonhope,forever,youwhoenter你要进入,必永远放弃希望 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人们经常在道德理论和社会实践之间作出妥协,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中,选择容易的那一个。 就像少年派,他们一家人一开始是素食主义者,可是当生存遭到了威胁,他选择了妥协,用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科学”知识来捕获鱼类。 他是一个人,同时也是一只孟加拉虎。 安详而宁静,不是因为没有烦恼,而是因为没有能力理解和对待自己的烦恼。 在经历了浩劫后,人才会变得更强大,更邪恶,也更深刻,同时更漂亮。 如果一个人,他爱的不深,恨得不深,如果他在这方面表现的虚伪,脆弱,那么有问题就势必坠落。 人们一定不要吃惊,因为他的爱是不自然的,他的恨是造作的,他只是照着一部剧本演一个人,“活着”的并不是真诚的自己。 当印莫顿即将坠入地狱的时候,他向安娜苏求救,他苦恋了几千年的爱人,却再这时逃走了。 于是他松开了手,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进入了地狱之门,堕入永恒凄苦的深坑。 可怕吗?那是当然,但是当西弗勒斯犯下谋杀罪,杀了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时候,他的灵魂就已经不再纯洁了。 有的“脏活”必须有人去处理,没有那么强壮的胃,想双手保持干净一尘不染的人应该尊重那些替自己干了脏活的人。 梅兰妮不敢杀人,斯嘉丽开枪杀了,她为斯嘉丽说谎,并且脱下了自己雪白的棉睡衣,用它来擦干净血迹,梅兰妮当时就像羔羊一样不着寸缕。 但是那个羔羊一样脆弱的女人帮助了斯嘉丽快速走出了杀人的阴影,在乱世之中斯嘉丽和梅兰妮拯救了彼此,艾希礼反而变得没有那段姐妹情重要了。 共患难的经历和同富贵是不一样的,赫敏选择乐罗恩,而不是维克多,很多女孩都不明白,波莫娜也曾经是其中之一。 现在她明白了,赫敏确实是她这个年纪最聪明的女巫。 “嗨!”波莫娜朝着从远处走来的格兰芬多母狮子打招呼。 “哦,天啊,教授?”赫敏惊讶地提高了嗓音“你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吗赫敏,不要在吃了东西之后马上幻影移形。”波莫娜扶着墙站了起来“这是哪儿?” “中国城,金斯莱让我来的。”赫敏搀扶着她站好“你还好吗?” 她环顾四周,不远处就是伦敦华埠的标志建筑六角亭,那里是很多人约会碰面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今天误闯了,西弗勒斯还会瞒着她,被人保护着、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保持那种洁白无瑕的纯洁,而那正是身处黑暗的人渴望的。 赫夫帕夫学院手册十二条:包容是我们的特质,装傻是我们的手段。 尽管现实不那么美好,但我们要心存希望,只要还心存希望,就不会通过那扇地狱之门的。 “你能把纳威帮我叫来吗?”波莫娜说到。 “你叫他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疲惫得说“我只是想见他。” 赫敏拿出了假金加隆,没多久纳威和汉娜就出现了,他们都骑着飞天扫帚。 “教授,你还好吗?”纳威一落地就关切地问“你看起来真惨白。” 波莫娜看向汉娜,她还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好像还在生气。 “莱姆斯和唐克斯的儿子,泰迪卢平,如果他被分入赫夫帕夫学院,你们必须用正常人的眼光对待他,不许因为他父亲是狼人就对他存在偏见。”波莫娜严厉地说道“他是战争英雄的孩子!” “我们知道,没有证据证明狼人和人类的孩子一定是狼人,罗尔夫告诉了罗恩,罗恩告诉了我。”赫敏说“所有da成员都知道。” “但不是所有人。”波莫娜困顿得说“教科书上没有。” “我们请斯卡曼德重新修改神奇动物在哪里怎么样?”纳威说“把关于狼人的内容加上去。” “这不该加在黑魔法防御课的书本上吗?”汉娜满脸厌恶得说“狼人又不是动物。” “黑魔法防御课教材换了好几代,谁知道下一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会用谁的书当教材。”赫敏说到“斯卡曼德是你们学院的,而且他退休了,和部里没有利益关系……” “罗尔夫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是他去跟他爷爷说呢?”波莫娜冷冰冰得提醒着这些孩子们“你们读过埃莫雷特皮卡迪关于狼人的那部‘著作’吗?” 纳威和汉娜都是茫然的,只有赫敏皱紧了眉。 “我希望你没看过那本书,亲爱的。”波莫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该把那本书给自己来个一忘皆空。” “那本书讲了什么?”纳威问。 “破坏法纪的狼。”赫敏充满同情,无比痛苦得说着“还有狼人为什么不配生存。” “怎么有人允许这种书出版?”纳威不敢相信得说。 “因为这是大众的观点,狼人应该被消灭,一旦有狼人在狼人办公室登记,就等于暴露自己,总有不理智的人会把他们给除掉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它成为‘潜规则’的原因,还记得你们那份约会名单吗?汉娜?” “是的。”汉娜就像是吃了奇怪味道的比比多味豆一样,满脸怪异得说。 “我们都知道有那么一个东西,却没人见到过那个名单,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抓人,当年玛丽埃塔把da成员的名单交了上去,成了物证,福吉才能诬陷阿不思谋逆的,哦,真见鬼,魔法部长又不是‘国王’,他怎么能用谋逆这个词呢?”波莫娜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我听说,加尔文好像对金斯莱有很多不满。”赫敏颤声说着。 “你听谁说的?”波莫娜立刻声色俱厉地问。 “乔治。”赫敏低声说道。 “金斯莱取消了摄魂怪当阿兹卡班的守卫,现在它们到处都是,又不是人人都会呼神护卫。”波莫娜就像个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地说“正气师觉得该把所有狼人都消灭了,金斯莱认为该给狼人改过的机会,他们确实存在一定分歧,但还不至于到不满的地步。” “哦,天啊,这样难道还不够遭吗?”汉娜抱怨着。 “你们讨厌乌姆里奇吗?我也讨厌她,可是我还跟她守一个街区,这多亏了你,格兰杰,是你放跑了那么多混血巫师。” “你认为那是错的?”赫敏不敢相信得看着她“还有,我现在姓韦斯莱!” “利益关系就是这样,用的着你的时候是互相恭维的朋友,等达到目的转个身就嗤之以鼻,他甚至在别人面前嘲笑讽刺贬低你,金斯莱和加尔文就是这种关系,他们还没亲密到能生成不满的程度,他们是同事,不是朋友,更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还不是。 波莫娜心里默默地加上了这一句,当加尔文的声望高过了金斯莱,魔法部长的换届选举就随时有可能开展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教授?”纳威皱着眉问。 “别问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把我的头弄晕了,现在我做不了正确并且明智的判断,你们都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做选择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愿意当一个家庭主妇。”赫敏疑惑得问道。 “这真是个好问题,赫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波莫娜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我生来注定无法成为无坚不摧的王者之剑,只能成为它的剑鞘,我需要变得坚强才不会被他伤害。” “他怎么伤害你了?”纳威机敏得问到,像是随时打算和西弗勒斯打一架。 “他想甩下一切继续隐居,是我觉得应该留下的,有些事,你们还办不了。”波莫娜看着纳威,无法想象他对狼人刑讯逼供的样子“就连你爸爸也干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干不了?”纳威立刻桀骜不驯地问,似乎他觉得没什么事是弗兰克隆巴顿干不了的。 “相信我,纳威,你爸爸的灵魂依旧纯洁。”她学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口吻说“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你和哈利都是夏天出生的孩子。” 寒冷的冬天是残酷的,有很多生命都会在冬天逝去,那些说自己喜欢冬天的人,一定是没有尝过又冷又饿的滋味吧。 赫敏这时忽然拥抱了她,她的脸湿漉漉的,好像是哭了。 紧接着纳威和汉娜也凑了过来将她给抱住了。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因此她各外接受不了年轻人死在自己的前面。 她讨厌那些利用物质条件,引诱那些还不能正确分辨是非,常常做出错误判断的年轻女性的中年男人。 也讨厌阿不思那样通过巧言和蒙蔽,指着哈利这种莽撞的年轻人自寻死路的骗子。 但是有的战斗是逃不掉的。 上一次,她留有太多缺憾,这一次,她不想再留了。 她已经不是赫夫帕夫的院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选择,她觉得自己很快乐,如同身在天国。 第二十章 是人是怪物? “丽塔基斯特可真敢写,她不仅乱写了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教授,连斯卡曼德也乱写了。”汉娜在六角亭边的长椅上坐着,叽叽喳喳地说,赫敏露出了笑容。 “她写了斯卡曼德什么?” “她说斯卡曼德是邓布利多的间谍,打着神奇动物学家的名字渗入美国魔法国会,还和瑟拉菲娜皮奎利有一腿……” “哦,注意你的用词!汉娜!”波莫娜大惊小怪得说。 “总而言之,上次她写的关于斯内普教授《是罪人还是圣徒》的书收到了很多咆哮信,没有哪家出版社敢再印刷她的书了,对角巷有很多出版社,他们回到破釜机会吧喝酒,小红图书社的编辑跟我聊了她的稿子,她说斯卡曼德是个负心汉,伤透了瑟拉菲娜皮奎利的心。” “她就是这样,擅长挑拨,真不敢相信大家居然那么相信她,没有法律能制裁这种人吗。”赫敏像是找到了知心好友一样和汉娜一起说丽塔基斯特的坏话。 纳威恐怕没有见过女孩子这一面,看起来惊呆了。 “你觉得罗尔夫怎么样?纳威。” “他给我的感觉很不错,很随和。”纳威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波莫娜身上。 “你觉得他有可能是间谍吗?”波莫娜问。 “间谍?罗尔夫?不!”赫敏立刻尖叫着“罗恩说他是来看真狼的。” “如果两个狼人在满月时相遇并交配,他们会生育小狼崽,芬里尔格雷伯格据说就是纯血真狼。”汉娜皱着眉说“我听人们是这么说的。” 被汉娜这么一提醒,波莫娜才想起来,95年的圣诞节,食死徒大越狱,那个时候傲罗都忙着防御神秘事物司,又加上是圣诞假期就疏于防范了,2004年圣诞节是西弗勒斯一意孤行得认为狼人会劫狱救出他们的“王”,才有了北海自己战,这一次正气师和西弗勒斯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中国城和唤夜上了,以至于没人去想狼人会不会再次劫狱。 变成了狼人是会失去理智,只要喝过了狼毒药剂就能获得强大的身体的同时拥有清醒的头脑,反而是人类这边,只要被狼人咬一口就也会变成狼人,狭窄又拥挤的监狱不适合傲罗战斗。 攻击的一方可以选择任何一个薄弱环节下口,而作为防守的一方不知道进攻方如何进攻,博弈论里制造信息差是进攻方的管用计量,现在人类这边处于被动位置,在生命遭到威胁的时候,有些戒律就不用守了。 道德的理论人人都知道,实践的时候却因为实际情况而不得不妥协,不审讯俘虏怎么知道敌人的真正目的,从而保证自己不被偷袭呢? “禁林里有真狼的传说是真的吗?教授?”赫敏问道。 “我没见过他,只有威尔米娜知道他住在哪里。”波莫娜平静得说到“凤凰社的人现在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问?”赫敏轻声说,波莫娜升起了一种感觉,他们现在在戒备她。 “小心有人劫狱。”她就像没察觉到一样说到“狼人可能还想就走芬里尔。” “既然金斯莱批准了对狼人执行死刑,为什么不杀了他。”汉娜振振有词地说“再没有比他更罪大恶极的狼人了。” “他很特别,缚狼汁的血需要他的血来熬制,他就跟水蛭一样不断被榨取血液。” “缚狼汁是斯内普教授发明的对吗?”赫敏问“我听说了一些传言……” “狼毒药剂的发明者就是达摩克利斯贝尔碧,现在时间紧迫,你该提醒凤凰社的人要加强戒备。”波莫娜揉了揉鼻梁“芬里尔要是跑出来就麻烦了。” 赫敏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假金加隆去和人联系了。 “哈利今天来了吗?”波莫娜问纳威。 “他和罗恩在执行任务,他找恐怖之旅旅行社要了一份名单,现在正给那些参与了僵尸小道的游客写信。”纳威说。 “是吗?” “哈利认为,也许游客的照片里会拍到皮特佩迪鲁是不是在那里。”纳威顿了顿“你觉得他真的成了僵尸?” 波莫娜想起了皮特的那双眼睛,他的眼球已经看不清楚什么颜色了,泛着珍珠白,好在他的脸上没有残忍的微笑,这样已经不错了。 “现在谁在破釜酒吧?”波莫娜问。 “阿不福斯。”汉娜说“还有酒吧里的店员。” “猪头酒吧呢?” “我……我不知道。” “想想以前食死徒冲进学校里都干了些什么,拉文德也是受害者,别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们回去警戒吧。”波莫娜对汉娜和纳威说“别让狼人冲进对角巷搞破坏。” 她下意识地转动着召唤戒指,现在她没用得又想见他了。 凤凰社的人并没有找到穆迪的尸体,很多人相信是食死徒将他的尸体给变形了。 人折磨人和人折磨别的生物并不一样,狼人变形之后就跟动物一样,折磨动物的办法有很多,并且很多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变形折磨咒可怕的地方。 残害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大罪,折磨一样东西根本无需心怀愧疚,如果折磨的是人,那么施刑的人自己的良心也会被折磨,东西的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玛蒂娜人性实验中,人们就没把她当成一个人,人性中的恶会被无限释放。 洛哈特在书里写的他将沃加沃加狼人变形并将他击退,那确实是有可能的,罗恩的老鼠曾经差点被变成一个杯子,那是皮特的阿尼玛格斯状态,既然如此,变形后的狼人也有可能变形,不过他们对很多魔法都有抗性,不是普通的变形咒能达成的。 当着赫敏和汉娜的面和西弗勒斯亲热还没什么,当着纳威的面就不一样了,男孩们普遍不喜欢斯内普,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谁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个坏人。 “教授,你还好吗?”赫敏联系完了凤凰社的人后关切地问。 “我很想他。”波莫娜看着赫敏说“你想罗恩吗?” 赫敏抿着嘴点头。 “当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很想,他回来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生气,你知道他对我说的有一句话是什么吗?他居然对我说‘嗨’,向梅林起誓,我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格兰芬多的小母狮气愤地说着“他和哈利瞒着我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给破坏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是因为我不能信任吗?” “我怎么知道男孩子们都在想什么。”波莫娜看着不远处争执的汉娜和纳威“也许他们只是希望我们能离那些罪恶肮脏的事远一点。” “真难以置信。”赫敏不可思议得摇头感叹。 “你知道,我有时候挺不喜欢他们那种所有问题都该由男人解决的态度的,就像女人不该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但有的时候,他们其实挺可爱的。” 这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学院的男孩子比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强的地方,谁叫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夫帕夫是女人呢? 就算是女孩子,进了格兰芬多也会变得有男人的阳刚气,斯莱特林的女生则被男生和传统压制着,魁地奇女选手不会担当进攻位置,只能担当守门员。 “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你为什么不主动邀请罗恩,赫敏?” “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赫敏看着吵架的汉娜和纳威“你明明想跟他一起去,他邀请了你好几次,为什么你不答应他?” “我喜欢他绕着我团团转。”波莫娜无趣得说“而且我想看他又会瞎编出什么蹩脚的理由。” 赫敏没有做声,许久之后她笑出了声。 “他居然对我说,你是个女孩,他当时怎么想的?” “别那么浪费……真是个蠢货。”波莫娜无奈地苦笑着。 “想喝点东西吗?”赫敏问“我请客,我已经拿到第一份工资了。” “以前你们当傲罗的时候没有薪水吗?” “有,但是你知道,那是不一样的。”赫敏微笑着说“我现在的工作是和改善家养小精灵待遇有关的。” “你是说成就感?” “没错,就是这个!”赫敏叹了口气“金妮没法明白这个。” “你们还是相处得不好?” “结婚以前我们处得不错,结婚后我们没法跟以前一样亲密了。”赫敏困惑得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至少罗恩和哈利都没变胖,这就是个好消息。”波莫娜感叹着说“西弗勒斯刚回来的时候就发胖了。” “这和我和金妮有什么关系?” “哦,相信我,亲爱的,这是你们为什么会相处不愉快的根源。”波莫娜以无比肯定以及确定的语气跟她说“更糟糕的是罗恩是金妮的哥哥,她心里肯定恨死你了。” 赫敏于是更困惑了。 第二十一章 古堡迷情 “你看过莫普西弗利伯特的书吗?赫敏。”波莫娜问。 “英国的动物幽灵?”赫敏想了一下回答。 “没错,就是那本。”波莫娜点头“你有什么看法?”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肉身守护神以及有些魔法生成的动物形象和动物幽灵有没有关系?” 赫敏开始陷入沉思。 波莫娜继续看着纳威和汉娜吵架,纳威想让汉娜离开,汉娜说她不走,场面搞得好像生离死别。 年轻真是好啊。 “你读过对自然死亡之实际及抽象结果的研究,特别是对精神与物质的再度统一的研究吗?”赫敏问。 波莫娜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没读过!” 赫敏的小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这种书一听就很难,我才懒得去读。”波莫娜惬意地看着天上几乎圆的满月说,虽然起了很重的雾,还是可以看到它“只有西弗勒斯那种书虫才会啃那种书。” “我是从邓布利多给我的书上看到的,他在注解里提到过。”赫敏从她的绣珠包里将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拿了出来“邓布利多给了什么遗物给你?”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阿不思没有留东西给她。 她倒是不稀罕老傻瓜的财产,主要是想知道他会留什么给她,也许……她在他的心里没那么重要。 “你知道阿不思结过婚吗?”她对赫敏说。 “和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 赫敏长大了嘴,看起来惊呆了。 “老师之间有个赌局,赌阿不思最喜欢的女人是谁,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输了。”波莫娜叹了口气“他居然是个gay,你能相信吗?盖勒特打算用猫头鹰复婚。” “怎么用猫头鹰复婚?”赫敏奇怪得问。 “你想知道他们信里写的什么内容吗?”波莫娜邪恶得看着小赫敏。 “不。”赫敏立刻拒绝了。 “咖啡桌。”波莫娜坏坏地笑着说“每当阿不福斯和阿利安娜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在那张桌上鬼混。” “哦,天啊,别说了!”赫敏捂着脸惊叫着,她的耳朵都羞红了。 “刚才我遇到了一个动物的灵体,中国的魔法和我们有很大不同,那只老虎看起来就像是活的,我记得,魔法部之战的时候,黑魔王变出了一条火焰巨蟒,你觉得那是动物幽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赫敏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来。 “我记得,在有求必应屋里曾经看到过,有狮子形状的火焰追着我们。” “克拉布也会用厉火咒可真是让人意外。”波莫娜把旅行用的加热水壶拿了出来,用清水如泉装满了,等着水烧开泡茶“火焰也是一种物质,虽然它没有重量,那么从魔杖尖端涌出来的银白色雾气具备和火类似的性质,可以让幽灵附身,expecto的意思是抛出去,patronum的意思是守护人,也就是说守护神是个挡箭牌对吗?” “我以为,守护神是体现的一个人的性格。”赫敏说。 “有趣,你觉得西弗勒斯和鹿一样胆小?” “不!”赫敏立刻像是受到了精神伤害一样大叫。 “你能想象得出他那样的人守护神会是一只鹿吗?”波莫娜回忆着那个在城堡里拖着黑色长袍,跟蝙蝠一样可怕的斯莱特林院长,他的守护神居然是一只鹿,哪怕是一只熊当他的守护神波莫娜都不觉得那么违和。 “你就是着迷他这一点对吗?”赫敏抿嘴偷笑着,看起来像个小贼。 “你知道罗恩在约会名单里是垫底的……” “我知道,可是他也有可爱的地方。”赫敏甜蜜得笑着。 “要承认一个年纪小的人比自己成熟很难的,赫敏,以前都是我教他,现在变成他知道的比我多了。” “我也一样,和哈利相比我只是书读得多,还有一点小聪明。” “你觉得哈利比你强?” “六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罗恩以为哈利在他的南瓜汁里加了福灵剂,一下子变得信心十足,其实哈利没有倒进去,罗恩只是因为有信心了才发挥得那么出色。” “我明白,博弈论里坏风气会引起银行挤兑,30年代的时候大萧条,大家都对经济没有信心,后来挤兑时间过了银行还没有倒闭,大家的信心回来了,大家又把钱存回银行了。” “呃,我想说的是,哈利比我灵活多变,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赫敏结结巴巴地说“赫夫帕夫也要读博弈论?” “我记得你选修了算数占卜学,你知道十三世纪的算数占卜学家布丽奇特·威洛克是哪个学院的吗?” “赫夫帕夫。”赫敏毫不犹豫地回答。 “正确,赫敏,你比拉文克劳的男级长聪明多了。”波莫娜假笑着说“你也觉得赫夫帕夫都是笨蛋吗?” “不。”格兰芬多小母狮瑟瑟发抖得回答。 “博弈论是麻瓜的算数占卜课,这么想的话你会觉得很有趣。” “我听说纽特带着一箱子神奇动物去纽约是犯法的,罗尔夫也带着一箱神奇动物,这样没问题吗?” “在20年代,是的,现在管得没有以前那么严了。” “为什么?” “怎么说呢,现在国际保密法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麻瓜能和巫师结婚,奎妮要是活在现代的话,就不会为了和雅各布在一起,和格林德沃一起了。” “你好像知道关于斯卡曼德不少事。” “他可是赫夫帕夫的名人。” “罗恩的卧室里有一大摞疯麻瓜马丁米格斯历险记的漫画。”赫敏沮丧地抱怨着“我叫他丢掉,他死活都不肯。” 波莫娜谨慎地闭上了嘴。 一个喜欢魁地奇,喜欢看漫画,成绩还那么差,并且还和拉文德纠缠过的罗恩是怎么将赫敏追到手的? “他们俩里哪个是麻瓜?”赫敏问。 “你觉得格林德沃会和麻瓜合作吗?”波莫娜冷冷地说,一牵扯到罗恩赫敏的智力就直线下降了。 “那个雅各布,他有马丁那么疯吗?”赫敏气呼呼地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看到水烧开了,开始泡茶。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罗恩会那么喜欢看漫画!却不肯花时间看正经书!”赫敏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双手不断飞舞,像是要把罗恩的那些书撕成碎片。 “我倒是希望西弗勒斯能少读点书和做实验。” 波莫娜想起了每次她去找他的时候的画面,他就快和童话里的女巫一样,整天在地下室研究那些折磨人的魔咒和魔药了。 “以前他在学校里还能看看魁地奇,晒晒太阳,即便是这样他也惨白得跟吸血鬼似的,真希望他能多见点阳光。” “我认为他可能是避免被阳光暴晒后燃烧起来。”赫敏猛然说到。 波莫娜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对不起。”赫敏止住了嘴角的笑意,但忍了没多久还是捂着嘴偷笑。 “你知道真正的吸血鬼不是麻瓜文学里写的那样是贵族!”波莫娜快气炸了,现在的年轻人呐。 “对不起。”赫敏竭力忍着,不被自己的笑话逗笑。 “等水烧了,自己泡茶喝。”波莫娜站起身,径直离开。 她要去见一见那个古堡里的吸血鬼了。 “是的,女士。”赫敏偷笑着说,仿佛她已经知道波莫娜离开是要干什么了。 第二十二章 Dance In the moonlight 在罗马传说中,有一位名叫杰纳斯(janus)的门神,他生有前后两张脸,一张回顾过去,一张眺望未来,前一年的寒冷在一月收尾,所有的过往到了这个月份都会顺利的结束,就如同门外的一侧,挡住了一年的哀伤。 二月是欢庆菲勃卢姆的节日,这一天,人们常用一种牛草制成的名叫februa的鞭子,抽打不育的妇女,以求怀孕生子。人们还要忏悔自己过去一年的罪过,洗刷自己的灵魂,求得神明的饶恕,使自己成为一个贞洁的人。 在丽痕书店里,除了学校的教材外偶尔也会售卖一些与学校课程无关的书,比如艾莫雷特皮卡迪写的那本讲狼人为什么不配生存“著作”,以及麻瓜研究学《凡尘俗世的哲学:为什么麻瓜不喜欢刨根问底》,1993年的冬天,这本书的作者莫迪克思埃格教授曾到霍格沃兹拜访过,在凯瑞蒂布巴吉之前,他才是霍格沃兹的麻瓜研究学老师,后来他因为害怕卷入第一次巫师战争而辞职了,麻瓜研究学的老师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空缺的,一直等到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凯瑞蒂才接替了他继续授课。 关于麻瓜的态度,纯血一贯都是将他们当成蝼蚁,这堂课也是非常适合洗脑用的,和擅长生孩子的麻瓜女人相比,女巫生孩子是非常困难的,这也导致了巫师的总人口少于麻瓜。 1963年他的那本书问世的时候正好是麻瓜种出生地部长诺比里奇执政,他和金斯莱一样对麻瓜很有好感,这引起了纯血的惶恐,纯血对麻瓜的映象还停留在麻瓜还会烧死巫师的时代,在艾格教授的书里,也间掺杂了一些关于麻瓜愚昧的表现,比如他们即便在借口站不住脚的情况下,依旧会忽视魔法存在,这讨好了那些贵族们,却并不对邓布利多的胃口,当艾格选择辞职的时候校长先生根本没有挽留。 后来在他的书写成30周年的纪念日上,他来到学校,试探性得以再版,并且批评凯瑞蒂教学方式,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继续在霍格沃兹教书的机会,这一次当然无功而返,但是,他对麻瓜的研究确实要比凯瑞蒂要客观公正得多,比如与巫师相爱的麻瓜通常不会背叛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而当失恋的麻瓜说与自己分手的对象是个女巫或者男巫的时候,他们也会遭到其他麻瓜的嘲笑。 又比如又是麻瓜会以外听到巫师无线电广播,他们宁可相信自己听错了,或者产生了幻觉,他的研究之处了为什么麻瓜与巫师的婚姻,以及巫师电台没有大规模暴露隐藏的魔法社会的原因,这比提倡和一生宣传消除种族歧视、认为麻瓜和巫师没什么差别、支持巫师和狼人、麻瓜通婚的凯瑞迪·布巴吉要明智并且理性得多。 凯瑞迪最后死了,一个痛快的阿瓦达索命咒,很快就结束了,遭受痛苦折磨的是餐桌上的其他人,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被纳吉尼吞掉。 如果说那条跟着伏地魔的蟒蛇纳吉尼真的就是血兽人纳吉尼,那西弗勒斯看到的就是“人吃人”的场面,贝拉估计没什么问题,那个疯女人根本没把不可饶恕咒当一回事,“小鹿”西弗勒斯却被吓坏了,他一直隐忍着,直到战后才出现症状。 凯瑞迪死后,卡罗兄妹接管了一段时间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和麻瓜研究学,等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后,艾格教授又开始执教了。 他和斯拉格霍恩是一路人,凯瑞迪的死法那么恐怖,恫吓住了不少教职工,敢到霍格沃兹来应聘,接任麻瓜研究学的合适的人就更少了。 米勒娃又要忙着重建学校,还要招聘老师,辛尼斯塔辞职了,那个曾经作为谋杀阿不思现场的天文塔也很久没有使用了,那道划破黑暗的绿色闪电揪痛了很多人的心。 那天晚上,哈利追在西弗勒斯的后面,大声质问的话城堡里很多人都听到了,哈利吼得是那么声嘶力竭。 “斯内普!他信任你!” 哈利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至少那个时候哈利还能想起来追上去复仇,波莫娜却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还手啊!懦夫!“ 哈利还在大吼,而她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的月圆之夜,在莱姆斯所剩下不多的记忆里,她看到了一个勇敢的人,他挡在了三个孩子的前面,那个人是她的幻觉,是吗?或者是,那是一种危险的演技,为的是真正获得阿不思的信任,然后在适当的时机杀死他。 人们爱用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心脏比喻爱情,但是,如果真的有箭射中了心脏,一个人的心就会停止跳动了。 就像狼毒乌头,会一点一点,强行让心脏停止跳动,如果说没有计算好药量,狼毒药剂就是会致命的毒药,喝了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看错了一个人更能让她心灰意冷的。 很奇怪,她根本没有想到过要向斯内普复仇,她只是关上了那扇门而已,她也知道他晚上经常不在学校里,但是她就和其他人一样,关注着波特瞭望里面的新闻,几乎每天都是坏消息,可真奇怪,她居然还能保持乐观和仁慈,只是她喃喃低语的次数变多了。 疯子都是这样,经常自言自语,但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发了疯,她还是能作出很理智的判断,以消极的方式和他对着干。 赫夫帕夫的男女级长以及魁地奇队长都是da的成员,这足够表明她的态度了,赫夫帕夫的“中立”和拉文克劳不一样,阿莱克托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傻瓜,而她则像个真正的女仆一样,种菜、料理厨房,养活整个霍格沃兹上千口人,她并没有在食物里放毒药,让整个学校的人都跟吃了逃课糖一样得重病没法上学,即使那个时候上学已经成了一种法律义务,必须到校报到。 当战争结束了,所有真相大白,哈利为斯内普正名了,只不过接下来传来的是他阵亡的消息。 误会澄清了,可惜太迟了,他已经死了,后来,当她跟游魂一样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得走时,那个据说死了的老蝙蝠居然还活着,他的袍子在吸满了血之后,在阳光下反射着一种怪异的紫红色,他的脸色也比平时更苍白了,当他跟她说走的时候,她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写了一封信传位给了纳威,然后他们就开始忙无目的得流浪,有的时候会幻影移形,有的时候他会用飞行术带着她飞一段,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房子,周围有片开阔的荒原,以前这里应该有人种过地,可是被废弃了,枯黄的野草有齐腰深,但是,那里就是他们的新家了,所有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她曾经坏过一次孕,所以,她应该不是那种在二月的菲勃卢姆节,要挨鞭子抽的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 但是她确实应该遭到惩罚,为她的粗心大意,还有不知节制的狂欢。 她和艾琳一样,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爱人的身上,别的事情都忘了。 艾格的书里,麻瓜通常不会背叛自己的巫师配偶,托比亚就不是这样,他一开始觉得艾琳的魔法很新鲜,久了就觉得各种不方便,艾琳于是放下了魔杖,和一个普通的麻瓜女人一样干家务活了。 艾格还写了一本《用麻瓜的方式烹饪》的书,那也是艾琳读过的,她用那种办法做出来的食物并不合托比亚的胃口,后来托比亚经常到镇上的一家餐馆里吃饭,久而久之就和一个女招待在一起了。 那对父子就像铁笼里的野兽,和他们生活的女人要像驯兽师一样,要合理得运用鞭子和“奖励”,让他们接受训练。如果女驯兽师在他们面前变得软弱可欺,就会被他们吃掉,艾琳就差点被托比亚杀死了。 这么难驯的“动物”很危险,同时也很漂亮,在他们的身上有时下城市里的男人少有的野性。 他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将别人撞得头破血流,自己也遍体鳞伤,小的时候西弗勒斯是经常被人欺负,他哪里看起来危险? 忍耐是为了复仇,他记仇又隐忍,能等到恰当的时机会全报复回来。 现在波莫娜回忆过往,他并不是总是温柔的,有的时候非常粗暴,接吻的时候常常能尝到血腥味,就像是真的和吸血鬼接吻似的。 狼人和吸血鬼,还有满月及黑暗无人的小巷,什么时候一个胆小怕事的赫夫帕夫也过这么哥特风格的恐怖生活了? 在这条黑暗又无人的小巷里,只听得到他们两个的喘息声和响亮的吸吮声。月光被建筑物的阴影给挡住了,无法照亮这个角落。 前一天,伦敦下了一场雨,这里的水洼还没有干,它像镜子一样倒影着地面上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页诡异的漫画,充满了黑暗和暴力,一点都不适合儿童阅读。 “停下……”她拼尽全力推开那个埋首于她的脖子,似乎要咬开她颈动脉的黑脑袋。 “是你先开始的。”他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又想耍我玩吗?” “不是今天。”她哀求着说“再等几天行吗?” 他那颗过热的头脑重新恢复冷静,黑暗里发光的眼睛逐渐变得和死水一样深不可测。 “我们可以和圣诞节时一样。”他用上了鼻音,牵着她的手,哄骗一样跟她说“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先让我喘口气。”她喘着粗气说,她就像是在火场里一样,因为缺氧而呼吸困难,火焰燃烧把她需要的氧气都吸走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无比温柔地亲着她的嘴唇,过了一会儿之后,等她的气息变得正常了他又问到。 “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吗?” “伦敦。” “不,是黑死病肆虐、放火焚烧后重建的地方。”他的手顺着她外套的缝隙,隔着衣服游移“也许你背后的那栋楼就是那个时代建筑的,现在,咱们要面对另一种传染病,那些狼人如果不学一点教训话还会到处咬人的,据说麻瓜和巫师的味道闻起来不一样,他们的狗鼻子闻得出来,如果城里有太多巫师他们会有防范,这样就达不到偷袭的目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有些神智不清得说,现在她就像泡在热水里,泡得太久了,头已经有些晕了。 “我以前是食死徒,和它们打过不少交到。”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接触我。” “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不介意。”他得意地笑着说“你希望我保持体型不是只为了欣赏而已对吗?” 她把自己的脸给捂了起来。 “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他继续在她的耳边呵气“情人节的时候我都没有送你像样的礼物。” “是什么?” “就在我身上,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我身上又没藏礼物。”她尝试着把那只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挪开。 “我喜欢探险。”他用鹰钩鼻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你刚才吃了什么?” “元宵。”她颤声说。 “甜的?” 她连连点头。 她死都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吐了,这个秘密她要带进坟墓! “找找看,你不是很擅长找东西吗?” 虽然情圣先生还在调情,但波莫娜已经清醒了,她大着胆子,解开了他密密麻麻的扣子,他的衣服虽然外面没有口袋,内衬里却有一个,她找到了一个玉石雕刻,上面有三只小猴子,一只捂着耳朵,一只捂着眼睛,一只捂着嘴,代表勿听、勿视、勿言,翻过来之后基座上有雕刻,是她的个人签名。 “这是什么?” “你的私章,也可以称为花押,你不是很熟悉东方文化吗?”他卷曲着嘴角,怪异得笑着。 “我又不是万事通小姐。”她把玩着那个印章“你从哪儿弄来的?” “一个中国朋友,他在街上找了个匠人刻的,你觉得他是谁?” 波莫娜一下子就想到了马由缰。 “你和马这么快就成朋友了?” “我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我没他那么多疑。”他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是不是又调皮了?” “我只是跟踪了那两个正气师。”波莫娜很坦然地承认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香水,我们用的都是你上次从大英博物馆买回来的那种。” “一日情人。”她补充着说,她估计他不会去记化妆品的名字“那也可能是你留下的。” “男人和女人闻起来也不一样,我能闻到无花果和花香,你能闻到什么?” 她贴过去嗅了嗅“我还是喜欢你身上鼠尾草的气味。” “你闻到了什么?”他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凯撒的气味。”她盯着他的眼睛说“但我不是克里奥佩特拉,我没有一个国家需要守护。” “那你是谁?” “让我想想,你的精灵(fairy),你看到我完全变形后都没害怕,为什么我还要怕你呢?”她将头靠近他的胸膛“我是一个怪物,你知道的。” “你怎么这么傻呢?”他叹息着说。 “我不认为我傻,你知道布丽奇特·威洛克吗?” “那个疯了的女人?”西弗勒斯立刻说道。 “我也许不蠢,但我说不定已经疯了,对了,我要问你,阿不思没有留任何东西给我吗?” 他沉默了。 “哦,见鬼,他留了什么给我?”波莫娜怒不可遏得想要推开他,但是西弗勒斯很快就控制住了她的双手,于是她张开嘴,直接狠狠地咬他的手。 “真见鬼!”他在被咬到之前缩回了手“咬人是淑女的行为吗?” “你怎么能侵吞我的遗产!”波莫娜像拳击选手一样揍他“你霸占了我的金库,现在又把阿不思给我的东西占了,你知道这是哪个世纪吗?这是二十一世纪了!” “够了!”在被揍了几十下,他又不敢真的还手的情况下,西弗勒斯喝止了她“我不是给你看了吗?” “什么?”她厉声问道。 “那些信,真见鬼,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保存那些下流的信。”西弗勒斯把自己的扣子扣好,波莫娜顿时觉得手痒极了,她又想把他的扣子都给解开了。 “你怎么说服斯特林杰把那些信交给你的?” “哦,波莫娜,谁跟你说的他的遗嘱执行人只有一个。”他狡猾又无耻地笑着“白巫师信任我,你忘了?而且你不奇怪我是怎么进的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 “呃……” “他留了钱给阿不福斯,还有别的亲人,但绝大多数人都不想看到我,他们宁可放弃财产,我以为你知道,结果你却对我关上了门,白巫师把我害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所以你就……” “我用他的钱收留了战败的食死徒的家人,黑魔王根本没留下一个银希可,我把那些钱给了德拉科打理,他做的还挺不错。”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震惊极了。 “黑魔王确实留下了一大笔金子,不过谁都不知道它在哪儿,卢修斯说可能和卜鸟有关。”西弗勒斯无奈地说“我听说每次那种鸟一叫就会下雨。” “今天是满月,和我跳一曲怎么样,王子。”她勾着他的脖子说“我记得那天在马尔福家举行的舞会主题就是‘月光’。” “你真的很喜欢跳舞,不怕你跳过舞的地方会被厄运缠身吗?” 她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牵着他的手,打算带着他离开这个小巷。 “走吧,我带你去吃元宵。” 他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轻轻一拽就把她拽了回去。 “咱们把刚才开始的结束了再去。”他环抱着双手,将她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晚上不能睡觉的感觉已经够遭了,别让我觉得更糟。” “别在小巷。”她哀求着说“找个好点的地方。” “那你想去哪儿?”他耐着性子问。 “电影院怎么样?应该还有午夜场。” “不。”他笑着断然拒绝了。 “那你想去哪儿?”她喘着粗气说,那种缺氧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一直不做声。 她于是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勾着他的脖子,垫起了脚尖,巷子里场面一下子从恐怖电影变成了爱情电影,总算是没那么吓人了。 第二十三章 小冤家 伦敦华埠有别于其他社区最大的地方就是那种“烟火气”。 在中国最受欢迎的神是财神,每年华埠春节游行队伍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他。 他的手里拿着一沓红包,发给围观人群中的小孩子,发完即止,先到先得。 现在的人生活比以前好很多,不用跟《雾都孤儿》一样冒着被绞死的风险靠扒窃为生。 中世纪也不总是瘟疫蔓延、战争频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平安无事的,商队会带来粮食和财富。 当一切都好的时候,人会选择文明和理性,但是,当危及生命的考验来临时,绝大多数人就会对已知的道德理论做出妥协。 亚姆村那种贤者之乡还是少数,自己又没有症状,离开伦敦反而有希望活下去。 古罗马哲学家阿普列乌斯曾经说过,作为个人,人终有一死,作为整体,人类将永存。 瘟疫会随着航运传播,伦敦大瘟疫流行是从阿姆斯特丹来的,而瘟疫爆发后也没有停止贸易,结果第二年法国爆发黑死病。 然而如果切段航路,就没有足够的收入和粮食治疗、阻隔瘟疫,饥荒会让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人铤而走险。 不论是国家还是种族都是一个集体,集体的力量绝大多数情况下比个人的力量要强很多,汤姆里德尔是一个例外。 那么多人都没有破坏的霍格沃滋防御阵,他靠一个人的力量就破坏了。 当集体行动的时候,那些个别不听命令的人就会显得特别碍眼,这种人不是没有道德,而是缺乏团队精神,信奉个人主义,强调个人的自由和个人的重要性,这和利己主义是不一样的。 利己主义是以极端自私的个人目的出发,比如天灾人祸的时候发国难财,置贪婪赚钱为首位,罔顾人命和良知。 军队里最厌恶的是个人主义,自由散漫、无视纪律,当新兵的时候头一件要学的事就是服从命令,战场上乱跑不仅会自己丢命还会影响整个行动暴露目标,朝鲜战场上中国军队和美国军队代表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美国是个人主义国家,中国军队这边就出现了很多战斗英雄,为了集体利益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些人被当成英雄来宣传,美国则认为中国出兵是苏联的指示,中国只是在前方替苏联卖命。 星条旗被烧了还要保护那些烧它的人的言论自由,爱国主义也能和***扯到一起去,美国人就是这样,比较注重人权,“没有什么比抗议更能体现爱国了”,集体荣誉感就更别提了,为了获得胜利,麦克阿瑟想出了用原子弹轰炸志愿军补给线的主意,甚至还有用细菌化学武器的,打红了眼谁还管什么日内瓦公约。 赫夫帕夫是讲的团队协作,同样集体荣誉感也很强,从三强争霸赛开始到结束,代表霍格沃滋的选手赫夫帕夫出身的只有塞德里克一个,结果哈利成了第四个选手,即便哈利是约会名单第一名,赫夫帕夫的傻女孩们也没有再追着他跑了,谁要是敢谁就会被当成“叛徒”,拉文克劳又处于“中立”的立场,“渡鸦之爪”们就经常在哈利的身边晃。 很多巫师都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但不是所有的巫师都有,赫敏格兰杰就是有刨根问底习惯的人之一。 她是麻瓜种却上麻瓜研究课,也许她在分析巫师是怎么认识麻瓜的。 那个小水獭每次无意中一句话就会引起他们俩的“小纠纷”,阿不思留给她的是他的个人信件,他和米勒娃一样都很注重隐私,他估计想不到自己任命的遗嘱执行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私拆他人信件的习惯。 他就是那种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的人,“平等”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哈利是那种在麻瓜世界,接受过平等、自由思想教育的男孩子。 跟西弗勒斯谈平权就是挑衅,又不是人人都跟哈利一样大胆,敢惹怒斯莱特林的老蝙蝠。 压抑和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就像不断加压的弹簧,施加的力量有多大,释放出来的力量就有多大。 过多的忍耐会给身体和精神带来双重压力,如果不懂得释放自己的情绪甚至会导致情绪崩盘失控。 汉娜和她妈妈的感情应该不错,她出事后汉娜就能感应到,她和纳威一样也能感觉到妈妈遭到了危险,只是爱丽丝出事的时候纳威还是个婴儿,这种母子连心的感应只有母亲才知道。 同样双生子之间也有某种微妙的感应,弗雷德和乔治好像总能感觉到对方在想什么,经常你说上句我说下句,两个人好像是一个人,甚至莫莉也没有办法达到他们的那种默契。 中国城在入夜后,街上所有的红灯笼都亮了,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红色,那和格兰芬多的金红色不一样,充满了不详的预兆。 他没对她做什么,甚至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但是她却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掠夺走了。 她抽抽嗒嗒地哭,那个造成一切的混蛋却很惬意得靠着墙抽烟,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放松,一点没有平日里那种浑身绷紧的样子。 即使到现在,她的耳畔还能听到那砰砰作响的心跳,还有火一样的体温,卢修斯评价他说,他像火龙一样迅捷,现在她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干燥而灼热的,因寒冷而升腾的浓雾没有起任何冷却作用,也许她要给自己涂点药膏才能治疗灵魂的灼伤。 “我希望没有看到那些。”西弗勒斯柔声说道“你想我帮你消隐了吗?” 波莫娜摇了摇头。 “你们抓到的那个狼人,他招供了?” “没有。”他心烦得说道“我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你有没有想过狼人会趁着这时候劫狱?”她整理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闷闷不乐地说。 从实验得知,他更需要的是情绪的宣泄,让她对自己的身份——普林斯太太进行认同,这样他就心情好了。 她不再是自由的女人,她被他掌控了,这就是他想要的。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他笑着搂着她的腰,又开始在她身上“探险”,他那模样就跟混帮派的嬉皮士差不多“除了我,你还告诉谁了?” “凤凰社的人,赫敏通知的。”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你认为那个伪造莉莉信件的间谍现在还在凤凰社里面吗?” “格林德沃在监狱里的羊皮纸定期都会有人检查,阿不思给他写信用的不是普通的隐形药水。”西弗勒斯说道“1980年,全世界都已经忘了格林德沃了,莉莉怎么知道他的?” “还有巴沙特。”波莫娜撇着嘴“哪儿都有她。” “另外,还有那个咒语,是谁教她的?” “不可能是格林德沃吗?” “阿不思在晚年开始研究史前的魔咒,也许,是一个德鲁伊教的她。”西弗勒斯有些异想天开地说道。 “德鲁伊?我以为他们现在只会搞搞形式,走过场一样祭祀了。” “哈利波特身上的保护咒将索命咒反弹了,霍格沃滋的防御阵没有,黑魔王还是黑魔王,魔力一点没有衰减,你有没有问过他,当魂器被破坏的时候有没有感觉?” “什么感觉?” 西弗勒斯无奈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问万事通小姐?” “哦。”她傻傻地回答道。 “你昨天和纳西莎说什么了?” “我告诉她阿斯托利亚有血咒的事了。” 正在抽烟的校长先生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你告诉她什么了?”他拔高了音调问道。 “女人喜欢八卦,茜茜听说了。”波莫娜耸了耸肩“我告诉她暂时先不要告诉卢修斯,以他的性格可能会干出对阿斯托尼亚不利的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恼火得质问她“你真以为纳西莎会向卢修斯保密?” “当然,女人没那么容易原谅‘作弊’的丈夫的。”波莫娜很决绝地看着他说道“再说阿斯托尼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给德拉科生孩子,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比她更爱德拉科!” “所以你们和解了?真棒!”他尖酸得讽刺着“你们就不怀疑那个小丫头是在骗你们?” “她不会的。”波莫娜看着眼前的这个丑家伙“战争和爱情都能让人失去理智,你们对战争有多狂热,我们对爱情就有多狂热。” 他看起来更困惑了。 “她会冒那个险的。”波莫娜斩钉截铁地说“即便生孩子会要了阿斯托尼亚的命。”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后嗣。”西弗勒斯盯着她说“比如说我。” “我认为你给德拉科做了一个坏榜样,但是阿斯托尼亚不只是嫁给了德拉科,还嫁给了马尔福家。”她很无奈得低下了头“我很抱歉,没能保住咱们的莉莉……” “够了。”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埋葬了她,都已经结束了。” 刚才很好的气氛一下子糟糕透了,波莫娜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那个飘雪的一月,真难想象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他们是认真的,阿不思和盖勒特,为什么他们不能合葬呢?”她伤感地说道。 “是你说让他葬在霍格沃滋的。”西弗勒斯冷冰冰地回答“有的时候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波莫娜不说话了,这句话唐克斯没有对她说过,不过唐克斯肯定是这么想的。 莱姆斯真的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又穷又是个狼人,她真是个傻丫头。 “赫敏现在肯定很后悔当初自己消隐了父母的记忆,你认为她该后悔吗?”他质问道。 “是的。” “这是她应得的。”他越发凶狠地说道“别把你们以为好的东西给别人,那不一定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她在学校组建的那个家养小精灵解放委员会的时候就犯了错,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提醒她吗?她总以为自己是对的,不吃点教训,她不会真的改变。” “你那么凶干嘛?”她瞪着他。 “当你让我找别的年轻女人的时候,我觉得很恶心,你以为我是什么?等待配种的马吗?” 她试图挣开他的手,却被他轻易控制住了。 “你,还有白巫师,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用逼人的视线凝视着她“即便你们总是说爱有多么伟大。” “你抓疼我了。”她挣脱了他的掌控。 “爱会让人疯狂又盲目,你记不记得灰女士和血人巴罗,一个冲动的选择让他们变成了幽灵,在城堡里纠缠了一千年,你想不想加入他们?” “不。” “我也不想那么对你,别过了那条底线,不然我们会提前下地狱的。”他又将她困到了墙角“为什么不挣扎了?” 她捏着他衣服上密密麻麻的扣子玩。 “我很矛盾,即想解开你的纽扣,真的解开了又想你重新扣上。” “听起来某人好像有特殊的爱好。”某人嘴角上扬,轻佻又放肆地说道。 “我说了不要在小巷,为什么你不听我的?”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命令,给我一个理由?”他显然在故意为难她。 “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以前你不怕被发现吗?”他一边说,一边从她的绒布口袋里掏东西,最终他抓出来隐形斗篷和那件月光一样的礼服裙。 “你这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我说了,我想跳舞。”她扭捏得说,哦,向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撒娇真是太恶心了,才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西弗勒斯却觉得很开心。 “你想穿着这条裙子跳舞?” “今天算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她模仿好莱坞电影里的女明星一样,搂着他的腰仰着头,那脖子看起来像是要扭断“等会儿咱们还要干活呢。” “你不说别这样了?”他挖苦地笑着说。 “我需要旺盛的力量,明天会很辛苦的。”她将手探向他的腰带“咱们先放松一下。” “你真是个坏女孩。”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谁教你的?” “无师自通。”她睁着水蓝色的眼睛,无比清纯得仰视着他故意用法味英语说道“你喜欢吗,先生?” “你是谁,女士?” “阿比盖尔,你的女仆。”她看着他的喉结,感觉着他身体里的怪兽一点点苏醒“我听说穆迪挺看不起你,他说你不是那种能上战场的决斗士。” “战场太混乱,容易出意外,我更喜欢单对单。”他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变得逐渐浑浊。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吗?” 他闭着眼睛,轻柔地把她抱住了,宽大的长袍将她给罩住,袍子里发生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谁叫他们是秘密的情人。 第二十四章 会长的委托 百代公司里不仅在放映真人演的电影,还有动画电影在播放,其中有一部日本动画片,名字叫做千与千寻。 10岁的少女千寻与父母一起从都市搬家到了乡下。没想到在搬家的途中,一家人为了超近路误入歧途,结果迷路了,他们进入了一个奇特世界,一个“神”休假的乐园。 普通的餐馆都是白天开张晚上歇业,那个世界却是晚上开张白天休息。那里到处都是餐馆,有很多美味的食物,但是最气派的还是汤婆婆经营的温泉旅店。 日本人也在想办法把自己的文化传播出去,樱花、温泉还有动画片。 狼人咬人不只是繁衍,也是在传递一种生活方式,能接受吃生鱼片为什么不能吃生一点的肉呢? 生活方式不仅仅只是生物本能的需求,还需要文化的指引。同样是吃,原始人茹毛饮血,现代人煎炒烹炸,比尔吃的那种很生的牛排即使是英国人很多也接受不了。 将食物煮熟首先是为了消除细菌和寄生虫,马王堆汉墓的女尸里就发现了寄生虫。生鱼片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有一个成语叫做脍炙人口,其中的脍就是指的鱼脍,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吃的还是淡水鱼而不是海水鱼。 根据马王堆汉墓的尸检,辛追夫人是因为饮食不当导致胆结石,结石嵌顿引起胆绞痛的急性发作,继而促发冠状动脉痉挛,引起心肌缺氧加重,最终发生猝然死亡,和寄生虫并没有什么关系。 默默然和默然者则是寄生关系,还有波莫娜身上的诅咒,也和“寄生”有关。 入夜之后的唐人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千与千寻世界里的“游乐园”,晚上还有经营夜宵的餐馆。在看完电影后他们俩的肚子都饿了,在路过一家日本料理店的时候她们没进去,转而去了一家“胡记”酒家。 那家店很奇怪,汉字的招牌是胡,可是英文招牌是wu,里面卖的是广式点心。 虾饺、烧卖、叉烧包、千层糕,每样只有一点,上了年纪的女服务员推着的推车上堆满了蒸笼,波莫娜莫名觉得她和霍格沃滋特快上那个卖魔法糖果的女巫很像。 赫夫帕夫休息室旁边就是厨房,大家半夜里肚子饿了,跑到厨房里找东西吃很方便。 如果不想自己的腰围变得越来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自己的嘴,但是,那虾饺实在太好吃了,波莫娜一个人就吃了三笼。 西弗勒斯一脸嫌弃得看着她吃得满嘴都是油,他倒是没有和白瑞德一样对她说长胖了就不要她了。 斯莱特林太假惺惺,院规第一条就是时刻保持优雅,当然也包括餐桌礼仪,赫夫帕夫不像格兰芬多一样吃饭的时候还会聊天——大家都忙着埋头苦吃,谁有时间聊,好吃得被别人抢光了怎么办? 一个不是“美食家”的赫夫帕夫不是一个好赫夫帕夫,等吃到觉得有点饱的感觉了,赫夫帕夫的餐桌才会叽叽喳喳小声交谈,在此之前没有什么洪荒之力能阻挡小獾们吃东西。 “哦,天啊,真是太好吃了!”波莫娜幸福得快流眼泪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饺子! “别在这里唱歌。”西弗勒斯僵着脸说“你敢唱我以后就不和你一起出来吃饭了。” 波莫娜于是换成跺脚,她刚才想来个咏叹调来赞美虾饺! 本来是很辛苦的熬夜警戒,如今变成了约会,斯莱特林就是这点狡猾,精确计算工作量,绝不浪费,上次去北海是为了打翻身仗,事关生死存亡,这一次他们是扩大战果,干嘛还要去北海吹冷风? 虽然他们用障眼法改变了样貌,不过大体还是看出这是一美女配丑男的组合,波莫娜莫名觉得自己像极了在奥尔良度蜜月的斯佳丽和白瑞德那对狗男女。 她觉得很快乐,美食是她少有的爱好之一,就和阿不思喜欢吃甜食一样。 如果连这个乐趣都被剥夺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让感官都集中在舌尖,有些人喝酒听音乐的时候喜欢闭上眼睛,这就是她享受“艺术”的方式。 哈哈哈,素食主义者,他们能明白这种乐趣吗? “晚上好,先生和女士。”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面前有人说话。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是华商会长林先生。 “请问,二位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请坐。”西弗勒斯客气地说“林先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出了一点状况,过来处理一下。”林先生叹了口气“有些人离开故乡,是因为那里没有他们想要的未来,希望可以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到了新的地方却发现它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刚才移民局突袭了朋友的工厂,我早就跟他说了不要用非法移民。” “中国城里有黑工厂?”波莫娜问。 “没有。”林先生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 波莫娜瞟了一眼那些半夜加班的服务员和厨师,没有再说话了。 “现在的警察已经比我曾祖父那一代要好多了,二位听说过塞勒姆这个城市吗?” 波莫娜顿时觉得嘴里的虾饺它不香了。 “听说过。”西弗勒斯谨慎地说“林先生提它干什么?” “早年我曾祖父他们是去的美国,当时正是美国大铁路时代,他和很多同乡一起去的俄勒冈州修铁路,铁路修好之后就在塞勒姆做起了生意,当时的工头还说中国人体格那么小,怎么可能完成那么繁重的劳作,后来有个叫本杰明的人说万里长城都是我们修的,当然要用华人来修,我曾祖父读过几年书,会算账识字,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修铁路,后来洪门来了人请他帮忙,当时我们要和葡萄牙人、墨西哥人、还有日本人抢地盘,以铁路为界,和白人隔离,明面上大家做的茶室和洗衣店的买卖,可是美国警察和白人串通一气,为难我们做不下去,有时还有人偷偷纵火烧我们的房子,根本就没人管,他们就是要逼的我们做不下去关门大吉,白人才能做生意。”林先生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他刚才说得太动情了,忘了自己面前坐着的就是两个白人。 西弗勒斯朝着他微笑“麻瓜的纠纷我们不参与。” “不……不是这样。”林先生满头是汗,接着说道“为了储藏东西,还有准备逃生,各家临街商铺都挖了地下洞穴,洪门的人来了,让我们把这些地道链接起来,做……偷运黄金的买卖,当时最大的金矿是在加利福尼亚州,淘金者为了一寸矿地争得头破血流,我们不问那些金子是那里来的,只要交给我们就可以换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曾祖父以前在中心楼的金库工作过,里面有个地下酒吧,他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 “真不敢相信。”西弗勒斯笑着摇头“你是指咱们脚下还有个地下中国城?” “美国确实有,英国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后来跟我父亲移民到英国来的。” “你们为什么要移民?” 波莫娜问完就被西弗勒斯拍了一下后脑勺。 “干什么?”她摸着被拍的地方可怜巴巴地问。 “用用你聪明的脑子。”西弗勒斯挖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林先生“你那天在餐桌上这么不说?” “当时有小马在,我只是一个小商人,阿昌都对他毕恭毕敬,我要是说了得罪他的话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林先生叹了口气“那个地下城后来出现了怪事,墙上一夜之间多了很多壁画,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后来不断有人失踪,我们请云游的道士看过,他让我们不要再继续用这些隧道,并且尽快搬走,现在那个城市已经变成了农田了。” “你们怀疑,那些失踪案和塞勒姆女巫审判有关?”波莫娜“开窍”一样问到。 “不是怀疑,那些惨死的女人都变成厉鬼来索命啦。”林先生惨白着脸说“我听说现在伦敦地铁里也有人失踪,二位可不可以调查一下,好让我安心睡觉啊。” 波莫娜看向西弗勒斯,此时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先生。 虽然塞勒姆审判最终调查结果是因为误食了含有麦角菌的面粉引起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些被冤枉的女巫死后会不会来报复。 中国人是相信有鬼的,而且还有马王堆汉墓那么神秘的现象,那个女尸虽然没有图坦卡蒙的诅咒那样闹出离奇命案,却一样充满了疑团。 波莫娜怎么都想不到,塞勒姆居然也会和中国人有关,缘分这东西可真是奇妙啊。 第二十五章 “无罪之人” 塞勒姆女巫审判发生在1692年的马塞诸塞州塞勒姆镇,位于波士顿的东北,而俄勒冈州的塞勒姆市是1842年美国人建立的。 salem与圣城耶路撒冷圣经化的名字一样,在阿拉伯语和以色列的希伯来语中都是和平的意思,可能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取这个名字的城市很多,林先生把这个塞勒姆和那个塞勒姆搞混了。 就和这家店的名字一样,“胡”和“wu”不是一个字,可是在英国人的眼里没有区别,那个“胡”字是中国汉字,和埃及的文字一样都是象形的,那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 荷鲁斯之眼和死亡圣器佩弗利尔徽章一样,都像是眼睛,都有复活的意思,在三样死亡圣器里,复活石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它只有戒面那么大,然而在阿不思的信里却说拥有了复活石可以看见鬼魂,而也正是那块石头,带走了阿不思的命。 他无法抗拒它带来的诱惑,他的一生中遇到了很多人,也参加了很多葬礼,不过最让他后悔的,也许是阿里安娜的死。 她被三个麻瓜孩子袭击了,她甚至没有去邀请他们跟她一起玩,只是自己在花园里用了一点小“把戏”,结果那些麻瓜就吓到失控,冲进院子里将她的头按在水桶里,用“水测”法来检验她是不是女巫。 塞勒姆女巫审判最后19人被实施了绞刑,1人被石堆压死,当一些现象超过人已知的常识,人们又不具备解决它的能力时,未知带来的就不是好奇心,而是单纯的恐惧了。 恐惧又无措的人们在面对失控的局面时唯一能掌控的就是比他们还要弱的人的生死,那些被杀的“女巫”们在死前说“上帝知道,我是无罪的,我没有参与巫术”。 16世纪的欧洲,大多数穷人都在自己的家乡看不到未来,他们希望能在那片新大陆重新开始。 黑暗并不是真正的天黑,而是无知所造成的,印刷术能带来照亮人黑暗无知的知识,也能带来别有用心的信息,不是所有知识都是无害的,也不是所有教育都能让人改变自己命运的。 汉字的习惯和欧洲不一样,常用的汉字有上千个,而英文字符只有26个,只是排列顺序不一样,这是可以用活字印刷术的。 汉字则不适合用活字印刷,光挑常用字就要好长时间,加上排版和挑错,花费时间更多了。 理论和实际操作存在差距,一直以来汉字著作都是活版印刷术和雕版印刷兼用的,目前发现的最早出版的雕版印刷术是唐代的金刚经雕版,林先生信佛,他是食斋吃素的,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一样都没碰,他一个劲得和西弗勒斯讲“事情”。 不只是敦煌莫高窟里有壁画,在很多墓穴中也有壁画,能修墓安葬的多半都是有钱人,有钱人经常和巫师有联系。 无知者无畏,知道得越多越怕,伦敦地铁是全世界最古老的地铁,在城市深处有很多被遗忘、废弃的站台,以及政府秘密挖掘的设施,不少地铁站台的墙上被人信手画满了涂鸦,那其实也是壁画的一种。 那些幽灵一样的车站有时会被乘客认为是自己要下的车站,下了车之后,那些人就消失不见了。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都市传说,纽约就有地下道鳄鱼,唐代的长安和洛阳也有。 相传在长安国子监附近的务本坊附近有一个“鬼市”,每逢刮风下雨就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洛阳则有阴兵借道,晚唐人段成式的笔记《酉阳杂俎》中记载,唐玄宗在东都洛阳当“逐食天子”期间,当时是六月夏天。突然有一天洛阳百姓躁动起来,在坊间四处奔走,甚至发生了人群踩踏。原来在半空中,猛然出现了一群阴兵,达数万之众,战马喧哗,阴影重叠,十分吓人。 而且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发生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夜里出现,从洛水南岸一路走来,消失在洛水的北岸,根本不是海市蜃楼这种气象奇观可以解释的,于是唐玄宗请人做法事,并在洛水边放置供品,最终才让那些阴兵消失了。 摆放贡品是中国人祭祀的习惯,有的时候是米饭,富裕的人家还会摆上酒菜,死人当然是吃不到那些东西的。 可是路过的饥民却可以吃那些食物,忌辰晚会上幽灵们在餐桌上放了很多恶心的食物,它们都已经腐败发臭了,活人是断然不会去吃的,然而死人失去了感觉,为了体验一点活着的乐趣,就算是臭味他也想尝试一下。 在中国著名的故事“齐人之福”里,那个有一妻一妾的齐国人就是跑到坟地里去吃那些别人的贡品,回去后告诉自己的妻妾,自己是被有钱人请客吃饭,后来妻妾们跟踪他才知道他撒了什么谎。 人吃了食物,祭祀的人们以为是被祭祀的人来过了,来年还会继续祭祀,后人和祖先之间存在着某种精神上的联系,后人祭祀祖先,祖先给后人“荫蔽”,让供奉自己的人能有好运气,为了获取“好运气”上至国王,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看重“风水”。 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秦始皇的墓经过考古挖掘,发现在骊山之北,渭河之南,这里正好是适合埋葬死人的。 而汉代帝王陵寝则是反过来的,在渭水以北,那边的地势较高,到了唐朝则将唐长安城规划在龙首山以南。 在历史上,除了黄河以外,渭河也是一条汹涌多变的河,它曾经数次改道,后来到了汉成帝时期,坊间忽然传谣,说是渭河暴涨,要淹没城池,百姓们都跑到城墙上避难,皇帝也打算逃走。 皇帝是不能那么轻易就弃城而逃的,贵族也是一样,平民可以跑,他们却不能。 查士丁尼想跑的时候,狄奥多拉却拒绝逃走,逃跑了就不再是贵族,再有钱也不配拥有紫色的袍子了。 她宁可将那身紫袍当成自己的裹尸布。 说到美国有贵族,英国人就会报以冷笑,“贵族”和钱有关,却不是有钱就是贵族,19世纪下半叶的美国,新兴行业如石油、铁路、汽车、华尔街金融业推高了一批超级富豪,有了钱当然就想有地位,但是美国的上流社会看不起这些一夜暴富的人,嘲笑他们是“昨天才生下来的贵族”、“一夜吃成的胖子”、“华尔街的赌徒、骗子”等等。 美国社交界的“贵族”阶层自称是最早登上“五月花”号的第一批开疆拓土的元勋,拥有纯正的昂格鲁萨克森血统,所以圈子里的礼仪举止都是一派老式的“英式贵族”气息。 在他们的眼中,那些刚上岸的修桥修路、淘金致富的人都是“newmoney”,莫莉布朗就是其中一员,老派的圈子对新贵们都是封闭的,采取不邀请、不交流、不通婚的政策。但即使是他们在欧洲贵族面前也不是真的贵族,贵族在美国根本就不该存在,所以说美国人说有贵族英国人才会笑啊。 文先生和林先生都把自己的定位定得很准,他们一个是黑帮一个是“小商人”,没把自己当成人上人,在他们的身上流露着老一辈海外华人的气质,这和接受了纯美式和英式教育的新一代不一样。 他们知道的秘密比年轻人多的多,那些并不是记录在纸张上的历史,而是口耳相传的“故事”,只是有的时候“故事”传着传着会和神话一样扭曲。 加利福尼亚排华法案,华人洗衣店店主通过诉诸法律的办法争到了自己的合法权益,俄勒冈排华惨案就不一样了。 1887年俄勒冈州洛斯廷附近的浊水坑华人采金区,10名华工遭白人暴徒杀害,并遗尸漂流河上。其中三具尸体被人找到,当场经地方官验查,证明均系受刀炮锄镰所杀而致毙命。暴徒劫去价值5000至1万美元的金粉。事后美国当局仅将4名案犯拘捕,除1人死于狱中外,其余3人都被判无罪释放。 教父那部电影里,那个殡仪馆老板一开始也想通过法律为女儿讨回公道,可是这种表面的司法公正并没有让他获得“正义”,因为他是意大利移民,即便他是白人,而且一样信仰基督教,而那些无罪释放的人,则是有钱人家的小子,他们祖上有可能是为了躲黑死病跑到新大陆的穷人,也有可能是躲避宗教审判的罪犯,他们适应了“自由美国”的生活,成了“成功人士”。 不要以为偏心占便宜真的能长久,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加利福尼亚和纽约州的税收遥遥领先其他州,这两个州的物价高、商业发达,俄勒冈不设消费税,不过那个州远不如隔壁的加利福尼亚。 把华人赶走并不代表着生意会越来越好,反而有可能会越来越萧条。那片昔日繁华的塞勒姆市唐人街已经没有了,只有纽约和加利福尼亚的唐人街还在了。 其实俄勒冈最大的特点就是原始森林多,要比闹鬼程度远不如宾夕法尼亚,华人完全没有必要走。 恐惧只是一方面,当白道走不通的时候,黑色的力量就会“主持公道”,四个嫌疑人有一个死在了监狱里。正规渠道的力量只限于大使馆,大使馆之外就要遵守当地法律。 普通平民虽然没有武力,却可以交钱,海外华人和洪门经过那么多年已经是共生关系了。华人背井离乡就是因为满清政府无法提供司法公正,俄勒冈州法庭也没有办法提供“公道”,那么他们自然就跟着能给他们支持公道的人走了。 美国人赶走了纽约唐人街的洪门就会有abc,赶走了abc就会有大圈帮代替,交保护费交给谁不是一样交?这就跟皇帝换了谁当,平民根本不在乎一样,少见多怪。 但有的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鬼佬”政府不能保护华人的利益,黑帮约等于民间武装,没有武力就会被人随意宰割,大家都不想当案板上的鱼。 警察剿灭一个黑帮就会有新的黑帮被扶持起来,如果旧金山和纽约把唐人街取消了,就会步上塞勒姆市的后尘,没了华人的竞争商业就没有生气,“生意”需要竞争才会繁荣,哪个政客想要一个商业萧条的城市? 唐人街龙蛇混杂,警察局长想要把那些“害群之马”赶走,只留下遵纪守法的公民给自己创造财富和政绩是不可能的。 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想浑水摸鱼的人大有人在,没有浑水就没人来趟,没有人就算是曾经一度繁华兴盛的城市也会被人遗弃的。 洪门已经远不如以前了,大圈帮很多是退伍军人,再怎么“有组织犯罪”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伊万和瓦莲京娜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马由缰求助,林先生却不找他求助,反而找英国巫师来解决,那个看起来很随和,并且还讲兄弟情谊的“小马”似乎不是他看起来那么和善。 刑堂花官在伦敦华埠里已经足以成为文先生警惕的对象。 马由缰是个“画家”,可是就连黑帮成员都畏惧他,更何况是做合法生意的林先生了。 西方巫师和东方巫师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对麻瓜有时候并不怎么友好,甚至乔治和弗雷德都用肥舌太妃糖恶作剧过达力,让他的舌头变得有一英尺长。 巫师觉得有趣,麻瓜可不那么觉得,就算徳思礼一家欺负哈利,他们俩为了给哈利报仇也做的太过了。 据西弗勒斯所说,马由缰好像对那些地铁失踪案知道些什么。他将这种现象称为“神隐”,如果简单得理解,下错了车站等下一班地铁再上去,或者从废弃车站通向地面的通道出去就可以了,然而事情真的有那么顺利吗? 有人说恋爱最美的阶段就是暧昧不清的时候,彼此试探着对方的呼吸,小心翼翼地辨别对方释放的心意,戒惧惊恐得给予对方回应,每一个小动作都好像满含深意。 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多了一些冒险刺激的意味。 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的侧脸,她对林先生说的话不再感兴趣,于是她的手悄悄摸上了他的大腿…… 他浑身僵硬了一下,却没有阻止她,像是想看她耍什么花招。 “恶作剧”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不过她可是相当“调皮”的女巫,她才不会和那些被审判的“女巫”一样发誓自己“无罪”呢。 她爱魔法,而且还参与了巫术,更何况她的手已经不干净了,因为她可喜欢用龙粪混合肥照顾那些魔法植物了。 她不需要干净无垢,因为那种人真的死的很快,很容易被人当成“羔羊”吃掉。 第二十六章 祖母绿少女 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唐人街有大概有50多个,其中英国的唐人街是欧洲最老的,美国旧金山的唐人街是亚洲之外最大的。 唐人街不同于中国本土,也不同于所在地的文化,不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走进这座“城市”就能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异域情调。 在旧金山,中国城是比金门大桥更热门的景点,它是最像中国城的中国城。 许多中国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有中国味,那是因为先有了建筑,而后华人才落脚。 伦敦华埠也是这样,英式建筑外包一层中国式的屋檐,显得很不伦不类。 在中国的西北也有中国式的清真寺、教堂,清真寺的房顶一般是圆形的,改成了那中国式的房顶一样显得很不协调,文化交融后就会发生改变,看顺眼之后就没什么了。 西弗勒斯那头油腻的头发,十个女人九个都想让他改过来保持清爽飘逸的样子。真是活见鬼,他为什么不能每天洗一次头,又花不了他多少时间。 或者干脆把头发剪短也行,卢修斯留长发很有古典美,他那头头发看起来就像邪恶女巫的发型,倒长不短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丽塔基斯特在她的那本新书上用的是他在预言家日报上拍的,成为霍格沃滋校长的照片,那天他照相的时候他倒记得保持头发清爽。 他这个人呐,总是轻而易举地能让人恨得他牙痒痒,然后他又扭动单薄的嘴唇,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他要不是决斗厉害,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痛殴他。 他居然也能找到“朋友”,而且还是个中国人,英国人黑美国没贵族气质,中国人黑河南人骗子多,双面间谍斯内普先生遇上了不知道真的从哪里来,自称是河南这个骗子大省来的马由缰,真是棋逢对手,看谁的花言巧语骗的了谁。 一个很简单的伎俩,巫师往一张白色的纸上喷上一口水,上面就显现出来血红色的字,看起来好像是某种无形的力量传递的信息。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一种化学现象,事先用无色酚酞在白纸上写字,干后喷洒碱性溶液,比如小苏打水,使用黄表纸时,用一种名为姜黄的中药水在上面写定,再用碱水喷上去,姜黄遇见碱就会变成血红色的,红字就显现了。 读书不一定能挣多少钱,却可以帮助你看穿这种骗人的把戏,能不亏损交“智商税”你就已经赢在了别人的前面。 当别的人因为欠的债务,不得不在恶劣的天气下外出工作的时候,你可以坐看风云起,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只要摸准了时代的脉你就是下一个赢家。 苏那种女人,光想着攒钱买房结婚,营造一个舒适的小窝,根本看不到亚特兰大重建时蕴含的商机。斯嘉丽进肯尼迪的杂货店里,一眼就看中了窗户外面,他根本不在乎,打算放弃的木材生意。 一个父母生的,同样的生长环境,精明能干的女人和普通女人的区别就是这样。三十六计瞒天过海不是要逆着人心,而是要顺着人心。男人想成家需要找女人结婚,女人结婚想要安定的生活,住在舒适的房子里,孩子也能有个住的地方,接受教育等等。 房地产是个很大的投资,有钱人是少数,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顷,日仅三餐,有钱人也是一个人,他再怎么能吃也是一个胃,远不及广大的“韭菜”,不对,是平民消耗的数量多。 房子买不起可以贷款,贷款需要评价信用等级,经过中介公司,以及商业银行的内部操作,原本还不起贷款的中低收入者也能贷款买到更舒适的房子居住了,售房的经理人拿到了提成,买家买到了合心意的房子,大家都很高兴啊,看着妻子和孩子愉快的笑脸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兄弟,你一辈子就这么被套牢了。 为了每月按时还贷款你必须努力工作,就像是头牛一样,不断被人抽着走进老板不好,冲你大吼大叫你也不敢潇洒地说“我辞职”,压力不断得增加,你只能选择忍耐,然而,这并不是终点。 在房地产压榨了一轮之后,普通人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诸如有钱人用的lv、香奈儿等奢侈品远超一般家庭的承受能力。 别人有的自己也想有,攀比心人人几乎都有的,这个时候,一种名为“轻奢”的消费概念出现了。 这是资本主义又一次割韭菜的套路,买了房子这种“必需品”之后一般人都会“省着点花”,可是一直这么节省,那日子过得也太苦了,偶尔也想对自己好一点。 吃一点平常不去的中等偏上的餐馆,或者买一两件比大众品牌高一点档次的衣服、鞋子、箱包,刚好用光了剩余的存款又不会增加欠债,可是你获得了快乐的心情,于是你可以带着这种快乐的心情继续“提桶”了。 购买欲也是一种欲望,压抑自己的欲望很痛苦。 能随意买自己想要的东西需要钱,人之所以喜欢某种东西不是因为它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一个穷鬼真的那么爱钱吗?不,他只是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自己的欲望,施加的压力越大释放起来就越大。 他有那么强的欲望,却不愿意突破道德和法律的束缚,麦克白里曾说:你不是没有野心,可是你却缺少和那种野心相联属的奸恶;你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却又要作非分的攫夺。 这种优柔寡断的犹豫不定最终导致自己在遵纪守法和无法无天大闹一场之间徘徊。 在和平的时候他还能因为警察和军队的暴力威胁而选择隐藏自己的本性,当秩序混乱,或者隐藏在人群里不需要再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就会撕去自己的伪装为所欲为了。 为了骗过世人,就得装作世人的样子。 狼人要将自己装得和正常人一样才不容易被人所发现。 这种人往往比那种满身纹身,一看就是坏人的人更危险,因为别人不会对他心存戒备,等他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尼采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忘记妩媚动人的速度有多快,学会憎恨他人的速度也就越快。 女人确实应该妩媚动人,即便是米勒娃也有保养自己指甲的习惯,因为她的阿尼玛格斯是猫咪嘛。 女人如果对女人表现妩媚,天知道被迫观看那一幕的同性是怎么想的。不是每一种妩媚的动作都和米勒娃替全校女教师做美甲一样那么惹同性喜欢的。 当然也有能撩到同性的女性,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女性的妩媚是展现给异性恋的男性看的。 为了诱惑,为了索取,诱惑成功能给她带来满足感,置于索取什么可以很多,也许是钱,也许是一次浪漫的约会,那能产生一种非成就的优越感。 出于某种目的,他要暂时臣服于她,就像是臣子臣服女王,他要说好听的话奉承她,让她开心,夜之女神就像是个迷人又轻浮的妇人,大笑着吸引着爱冒险的人们去追逐她。 吉普赛女郎的名声很差,可是她们是自由的舞蹈家,在雨果的巴黎圣母院里,埃斯梅拉达在广场上的舞蹈引起圣母院教堂的副主教克罗德·佛罗洛的心情不安,因为爱斯梅拉尔达的美貌和优美舞姿,搅乱了他一向平静的心。 他的心砰砰作响,就像是有火在身体里燃烧,然而天主教神职人员是不能结婚的,更何况对象是吉普赛女人,于是他将埃斯梅拉达诬告成女巫,扬言她亵渎了圣地,中世纪的欧洲,教会高于一切,教堂作为神的居所享有避难权,巴黎圣母院是不受法律管辖的“圣地”,教会和皇家对此十分恼火,不久法院也决定不顾圣地避难权,要逮捕少女。此时,巴黎下层社会的乞丐、流浪人闻讯纷纷赶来攻打圣母院,准备救出少女。混战之际,克罗德把爱斯梅拉尔达劫出圣母院,再次威逼她屈从他,并向她表达了烈火般的爱情。但是遭到姑娘的坚决拒绝。狂怒之下的副主教将少女交给正在追捕她的官兵。爱斯梅拉尔达被送上绞架,在圣母院楼上,副主教发出狰狞的狂笑。 容貌奇丑的加西莫多是圣母院的敲钟人,他虽然丑却饱读诗书,只是他必须听从副主教的命令,劫持爱斯梅拉尔达。但少女被正在巡逻的弓箭队队长费比斯救出,她也就爱上了这个轻薄的军官。第二天敲钟人加西莫多被绑在格雷弗广场示众。在烈日下他遭到鞭打,口渴难忍,高声叫喊要水喝,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嘲笑、责骂和扔过来的石块、破烂。副主教虽然也在场,却远远地躲开他。但就在这时,少女提起水罐,拨开人群,走上刑台,把清水送到加西莫多嘴边。 长得丑陋的人一样需要爱情,卡西莫多知道自己长得很难看,他不敢直言他对爱斯梅拉达的爱。 而埃斯梅拉达则爱上了那个轻薄而英俊的军官,一次费比斯约爱斯梅拉尔达幽会,克罗德·佛罗洛得知后不由燃起了妒恨之火,正当这对男女倾诉衷情时,他用匕首刺伤了费比斯,又嫁祸于少女。 吉普赛人喜欢到处流浪,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罗姆是许多罗姆人用来形容自己的词。 吉普赛人被描绘成狡猾,神秘的局外人,法国虽然自称是博爱的民族,可是却热衷于驱逐吉普赛人,吉普赛人犯法往往会从重审判,埃斯梅拉达因伤人罪被判了死刑。 那个军官这一次没有救她,即使他知道埃斯梅拉达是无辜的。 行刑那天,加西莫多出于对爱斯梅拉尔达的感激之情,从刑场上将她救出,藏在圣母院内,并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和保护,致使副主教对少女的几次企图都遭到失败。 失去爱斯梅拉尔达而绝望的加西莫多,在无限愤怒之下,将副主教从高楼顶上推下,活活摔死。第二天,加西莫多失踪了。两年以后,蒙孚贡墓地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骨。奇怪的是他们拥抱在一起,一分开尸骨立即化为灰烬。 吉普赛人很喜欢跳弗拉门戈,波莫娜相信那天埃斯梅拉达俘获副主教心的舞蹈就是它。 她喜欢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她并不喜欢那种喝复方汤剂隐藏自己的感觉。 只是她是混血媚娃,在她的那个时代,她也是不能进霍格沃滋上学的。二十年后的90年代,世界变得开放包容了,芙蓉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学校里出现,并且成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可以不用隐藏自己了。 阿不思隐藏了很多机密,包括他的取向,他如此严苛得要求自己,也严苛得要求别人,他是活在19世纪的老人了,21世纪谁还把贞洁当一回事? 只有属于自己的才会那么在意,绝大多数人会把自己家打扫得干干净净,公共场合就无所谓了。 女人在公共场合展现自己的妩媚会吸引很多男人的注意,只是这时要小心了,会有各种恶言准备着,并且还会有人心生嫉妒,不是所有女孩都和芙蓉一样,被女孩子们排挤还能有马克西姆夫人照顾她的。 女孩子欺负女孩的手段很多,藏东西只是初级阶段,下药毒死情敌,买凶杀人也有。白雪公主里,继母皇后就嫉妒公主的美貌让猎人杀了白雪,只是她后来被七个小矮人救了,后来她伪装成老太婆,用毒苹果毒死了她。 巫师的儿童故事里,女主人公追求幸福方面比麻瓜童话里的女主人公要主动得多,金妮就是例子,她没有错过圣诞节舞会,就算她年龄不到低了一年级。 她还主动接近“黄金男孩”哈利波特,成了最后的大赢家,别的女孩嫉妒她、欺负她,她毫不退缩得迎战,虽然,有一次因为寡不敌众差点中了恶咒,让她头发掉光。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没有莉莉一样的绿眼睛,却和她一样勇敢。 金妮和莉莉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比她们漂亮的混血媚娃却选择了等着被一个比卡西莫多英俊点的男巫挑走,她是多么失败。 但是,婚都已经结了,难道她还要离么? 外面的世界诱惑是很多,可是她要是扛不住诱惑,背着他出轨,那她就真的成了个被人指责的放荡女人了。 当柏拉图走过麦田,他选择的那个麦穗也许不是颗粒最饱满的,但是他答应了苏格拉底,只能选一次,在麦田里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作弊”,只是他并没有。 慎独是儒家的概念,这一点与与西方道德自律是共通的。 仔细找的话,东西方文明还是能找到共同点的。 男人和女人区别再大也会有共同话题,“门当户对”为的不就是“共同话题”么? 弗拉门戈就像是火焰撩拨着观众的心弦,这火焰经久不息,虽然不像腿上舞那么让人欲火焚身,却更能吸引住他的视线。 爱情能让人变得盲目、自私又疯狂,可是他们此刻的表现却很理性。 就像是可燃冰,在火焰点燃前它们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冰块,只等着有一天会爆发,释放出惊人的力量。 第二十七章 黑暗骑士 纽约和旧金山分别位于美国的东西海岸,都是繁华城市,但是区别确实巨大。 纽约客总是在忙碌,因此他们需要24小时运营的地铁。 旧金山到处都是陡坡,交通差得一塌糊涂,但是那个地方距离硅谷近,这些硅谷精英成了“newmoney”,他们不再租用昂贵的写字楼,和纽约客一样花大钱让自己穿着体面,一件套头衫就足够了。 华人爱扎堆的地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房价高。 工薪阶层的新移民而言,第一步多是租房,唐人街是绝大多数华裔移民初到异国的落脚地,一直充当移民庇护所。 19世纪中叶,来自中国广东、福建和香港沿海的居民最早来到纽约,他们在曼哈顿落脚,逐渐形成了唐人街。 1965年,随着美国政府放宽移民改革法案,引发了移民潮,每年都有大量华人涌入美国,但非法移民也带来了唐人街黑帮问题。当时纽约黑帮横行、犯罪活动非常猖獗,曼哈顿唐人街也被很多媒体描述成“地狱中最黑暗的角落之一”。 经过nypd几次清扫,现在的纽约唐人街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虽然名字是唐人街,可是华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一个是房租问题,第二个是没有那种凝聚力,纽约唐人街现在变成了东南亚餐馆聚集的地方。 1965年11月9日北美大停电,一直忙于奔波的纽约客停了下来,大家的火气好像变得没那么大了,长时间受困的人们把他们口袋里的一切可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共享。花生、野樱桃糖、什锦糖果、甚至抗酸片。难得的美味则是炸面饼圈和意大利香肠,大家正愁找不到刀,一个人掏出了身上的指甲刀,把香肠一片片切开。半夜运输当局给尚未获救的人们送来食品时,看到的是人们相互倚靠着睡觉的感人场面。 就在你以为你已经洞悉了世界的时候,人总是会用别的方式来让你出人意料。停电并没有造成社会大规模混乱,人们反而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十三个小时的假期,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租房也是一种投资,纽约租一间公寓的钱,同样的价格在旧金山能租到一幢独栋别墅,在中国人眼里,住别墅就算是“划算”。 大家都在这个艰苦的世界活着,彼此之间互相多关照一下多好,租客和房东不一定非要关系非常糟糕。 然而在房地产一直疯涨的情况下,想不涨房租几乎是不可能的。餐馆或者别的行业如果要维持生存,就要想办法扩大利润,通常的办法就是涨价。 房东的生活成本提高了他就要涨租金,这次伦敦华埠抵制罗斯威尔地产商,主要就是防范他们涨房租。英国的房地产没有美国那么投机,但是伦敦作为世界金融中心之一,房价当然也是居高不下。再加上房地产整体看涨,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在各国人口减少,房价飙高的情况下,移民可以说是拉动各国经济的重要部分。对于一个想要移民的家庭来说,买房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新来的中国移民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那样被逼到没有活路,被当成“猪仔”卖到美国修铁路的华工了,这些人有高储蓄、高投资、普遍接受过高等教育,为老迈的资本主义国家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可是这种精英阶层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是没有那么多收入的,非法移民在洗白之后也可以贷款买房,甚至还有到美国生子的。 美国法律规定任何人只要在美国领土出生都算美国人,这催生越来越多外国人选在美国生产,以让孩子获得美国籍。被美国梦洗脑后的人觉得自己成了美国人就变得与众不同了,这些人并不能给美国当地人带来就业机会,甚至还会分走美国人的福利。 一开始这是台湾人带起的这股风潮,台湾人本来就不多,一开始没人去注意,但是随着两岸交流频繁,许多“台湾经验“都在大陆复制,十几亿人口,占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人口大国,美国人再勤劳也养不了那么多人,他们总人口也就三亿左右。 也幸好不是所有中国人都渴望获得美国国籍,但就算中国人不去,墨西哥这些第三世界国家一样会偷渡。 别的国家是市中心治安最好,美国是市中心治安最差,这些地方居住人口多,比较杂,所以治安相对来说比较差,容易丢东西,甚至被抢。 有部漫画叫蝙蝠侠,男主角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被杀害了,他靠忠诚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抚养长大,贫富差距造成严重的治安问题,所以在美国能持枪尽量持枪,枪械在美国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物质对女人来说就像男人的烟,明知道有害依旧没法戒掉。日本人有“断舍离”是因为经历了经融危机大彻大悟了,不需要的东西丢掉,那种心疼只有女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杂物间里的东西平时没有管,任凭它积累灰尘,拿出来清理的时候却好像每一件都能勾起一段回忆。一个破了的沙滩排球能让她想起一家人去海边玩耍,一个摇篮能让她想起初为人母的喜悦,但是,这些东西都没用了。 儿女们不会用自己睡过的摇篮,让自己的儿女去睡,也不会修复一个破沙滩排球,买一个新的又好又方便,修补一个破的不一定能修好,再说他可能不喜欢玩排球了,转而玩飞碟,留着这些破烂干什么? 物品承载着我们的记忆,一个新家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到后来一样一样置办,家里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如果只进不出,原本宽敞的家也会变得越来越拥挤,最后变得转身都困难。 只有搬家的时候才会扔掉一些东西。 佩妮搬离女贞路的时候带走了哈利小时候裹着的毯子,她对哈利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她生活在一个喜欢偷看别人隐私的社区,她必须伪装成正常人的样子,否则就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她的妹妹死了,这个警告应该已经很明确了,费格太太对他们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为了接近德斯礼一家她甚至还装成讨厌哈利的样子。作为一颗暗棋,尤其是没什么力量的哑炮,她要学会演戏。 在完成了庭审作证后,她很幸运得没有被食死徒寻仇,而德斯礼一家也不知道费格太太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德斯礼一家被麻瓜证人保护计划给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知道他们住址的只有少数麻瓜特工和金斯莱沙克尔,作为首相秘书,他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费农是一个矿机公司的小主管,如果不是因为多比捣乱,他本来可以升迁,因为哈利波特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事业,人到中年还被转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对哈利很不友好,对魔法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却对金斯莱却保持好感。 凯瑞迪担当麻瓜研究学的时候曾经用《英国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习惯》这本书作为教材,真不知道她遇上费农那种人会作何感想。 在物质方面达力的父母没有吝啬,可是他交的朋友,皮尔·波奇斯是个长了老鼠脸瘦骨嶙峋的男孩,达力去揍其他孩子的时候,皮尔负责按住他们。在小学里还有在接下来的假期中,皮尔都是达力帮中的一个。他们这伙人还包括丹尼,莫肯,以及戈登,小学的其他孩子都不敢违背达力帮,他们最爱的活动是“追打哈利”。 如果继续这么放任下去,达力迟早会成为一个又蠢又暴力的大块头,万幸的是达力进入了斯梅廷学校——他父亲的母校。他的老师不无关心地指出他欺凌弱小的坏毛病,而他的父母一直坚持认为是老师不理解他。 达力很贪吃,他这个毛病也是佩妮惯出来的,到了斯梅廷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胖到没有他穿的制服了。 这个时候他的老师开始教他拳击,一开始是为了减肥,后来他开始在这一方面展现出天赋,在1994—1995学年中,达力拿下了东南部少年重量级校际拳击比赛的冠军,他和他的同伙们整个夏天都在骚扰着附近区域,抽烟、破坏游乐园,向车子和小孩子丢石头,另外就是打比他们小的男孩。一直到1995年8月2日的傍晚,达力在紫藤路和木兰花新月街之间的小巷遭到了摄魂怪的袭击,那里离他的家大概有两条街的距离。 这个事件对达力情绪的影响显而易见,他不再变得那么喜欢欺负人了,再加上去读书时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当哈利和德斯礼一家分别时达力已经很有大人样了,他甚至给了哈利一个拥抱,作为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几年的告别。 那个小时候总喜欢欺负哈利,大声抱怨着说“为什么我只有31个礼物”的表兄已经长大了。 他的成长经历和哈利是截然不同的,没有那么多精彩的冒险,也没有目睹过那么多死亡,他只是“懂事”了而已。 分别对某些人来说很简单,但是对波莫娜来说却很困难,作为年长的那一方她应该更懂事一些,明天,不对,是今天就是元宵节了,上午十点和晚上七点有两次游行,狼人不一定是在晚上看到月亮才变身。 出国旅游、在海外过春节是现在很多中国本土人的习惯,他们就像90年代的日本人一样喜欢购物,身上带着大量现金。唐人街的“年”味据说是比本土还重,到时候伦敦华埠会有很多人涌进来,观赏花车游行、舞狮、杂技、鞭炮和舞龙表演。 911后旅游业大受打击,生意本来就不好做了,要是为一个不真不假的情报取消元宵节活动,商户损失会很大。 奢侈之费,甚于天灾。 靠投机的方式暴富的人们挥金如土,做了坏的榜样,拆掉唐人街的老旧建筑建设大型商场比街边小店更能挣钱创造税收,至于会不会破坏多元文化,损害当地人的利益就没人去在乎了。 蝙蝠侠一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那么惨,所以他长大之后仇视罪犯,对他们打击报复。 如果有正路可以走,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想走歪门斜路的,给想改过自新的人一次机会,比赶尽杀绝要难得多。 把犯人关在监狱里不代表结束,还要让他们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食死徒因为西弗勒斯也许还有机会,可是狼人不在此列,人们希望将他们死光,即便有莱姆斯卢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保护了霍格沃滋。 “你怎么不说要我保护你的学生了,我记得他叫贾斯丁对么?”在胡记餐馆的门口,西弗勒斯将那撮乱发拢到她的耳后。 “你要小心。”她想了半天只想出来这一句话“活着回来。” “你也一样。”他低声说“等这事完了,咱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白瑞德对斯嘉丽说,他要上战场了,她应该给他一些安慰,但是波莫娜没有跟斯嘉丽一样给他一个吻。 “喝点福灵剂怎么样?”她建议道。 他笑着摇头。 “我不相信运气,还是实力更值得相信。”他抱住她的肩膀,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去找你的学生们去吧。” “我很抱歉,逼着你做能力之外的事。”她沮丧得说“我都忘了你在战场上表现多糟糕。” 在七个波特之战里,他明明是想打偏一个恶咒,结果他的神锋无形却削掉了乔治的耳朵,“流弹”才是战场上最致命的。 “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他抿着上嘴唇,很尴尬得说到“但我想比起乱承诺,你更想听实话。” 波莫娜想了想,微笑着点头。 “没错,我是不喜欢福吉‘一切都很好’的那一套。” “你不觉得失望吗?” “我觉得你不会轻易向我示弱,有什么问题咱们一起面对。” 他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谢谢。” “不用客气。”她慷慨地说“在霍格沃滋,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总会有人愿意提供帮助的。” “这里是中国城还是霍格沃滋?”西弗勒斯眯着眼睛,歪着脑袋古怪得笑着问。 波莫娜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幻影移形了。 第二十八章 “开膛手” 相较于美国,英国的治安要好得多,但是白教堂地区一直都很混乱,尤其是维多利亚时代,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曾经有人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 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写信至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又经媒体一再渲染而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 那个杰克可一点不像泰坦尼克号电影里的那个“杰克”那么可爱,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 白教堂在当时是著名的移民集散地,远从俄罗斯和东欧来的数万移民定居在此。由于收入微薄,此处早已成为贫穷与犯罪的温床,街头上流落着无家可归的流氓与拉客的娼妓。虽然苏格兰场于1829年就建立全市巡逻网,但薄弱的警力仍难以负担每晚有数万妓女出没的东区治安。 他就像是披着人皮的魔鬼,隐藏在人群之中。 魔法具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就像鲜血对于吸血鬼。 赫伯特瓦尼在19世纪80年代开始在伦敦捕食妇女,1889年他被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派出的特派组杀死,有人相信他就是真正的开膛手杰克。 在找不到真凶的情况下,总要找个人来顶罪,吸血鬼在麻瓜文学中是贵族,但在魔法世界他们混的并不好,属于“动物”、“异类”,在伦敦有一个吸血鬼容忍协会,他们有一间用烛光照明的办公室,意图改善吸血鬼在巫师界的地位。 吸血鬼猎手是指的专门猎杀吸血鬼的巫师,根据《非巫师和半人类待遇准则》,这种歧视与偏见是非法的,其中准则12条规定禁止巫师消灭吸血鬼。 现在很出名的吸血鬼德古拉是虚构的,他的原型是穿刺公弗拉德,这个人后来死了,尸体被五马分尸,据说他的幽灵还在一家修道院里出没。 最早的吸血鬼出自爱尔兰,这种黑魔法让当地很多人也变成了吸血鬼,或者是类似吸血鬼一样嗜血的疾病,人们在恐惧之下往那些“患者”嘴里塞了石头。 那个时候是中世纪,很多文献已经没有了,19世纪时因为麻瓜文学影响,不少巫师也以为吸血鬼是东欧来的,所以才让瓦尼顶罪了。 有一年万圣节,西里斯打扮成吸血鬼的样子参加万圣节晚宴,当时女生们都“疯”了。 他妈妈也疯了,不过是气疯的,尊贵的布莱克继承人怎么能打扮成那种劣等的非人生物,只是西里斯直接把那封咆哮信给点燃了,他才不会傻到和罗恩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拆开,听他妈妈的咆哮。 通过调查发现,那些被“杰克”杀掉的妓女不全是好逸恶劳或者是懒惰成性才走上那条歧路的。 她们本来就已经很不幸了,死前还要遭到地狱一样的折磨,更奇怪的是现在伦敦还有开膛手杰克之旅的观光项目,会有导游带着游客去那些案发现场拍照。 波莫娜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这次罗斯威尔要拆除的老公寓楼,铲车和挖掘机已经进来了,现在麻瓜和巫师正在一起布置陷阱。 贾斯丁很没新意得又用了魔鬼网。 夹杀是魁地奇常用的战术动作,斯莱特林院队可喜欢用这一招了,夹杀就是两个追求手进入得分区,把守门员撞到一边,使得球门暴露在第三个追求手的面前。1884年体育运动司开始规定只有拿着鬼飞球的追求手可以进入得分区,禁止“夹杀”行为,并将之列为犯规。 这引起了很多球迷和球员的不满,他们聚集到魔法部门口,扬言要夹杀魔法部部长,后来是法律执行司的巫师驱散他们才离开。 每次英超联赛、欧洲杯和世界杯,“足球流氓”就会跑出来生事,英国警方的调查则发现。 足球流氓的行为大多是心理因素所致,例如家庭关系破裂,发泄不满等,也有极右翼分子出现,这些人不一定都是平民,也有可能是穿着体面的“绅士”。 球场暴力冲突甚至会通过转播传遍整个英国,英国国内媒体将其喻为“英格兰的灾难”。 民众不一定总是对的,他们的行为需要规范和改正,麻瓜政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整治与足球相关的暴力活动。 魔法部则坚定地认为那次针对夹杀引发的骚乱不合理,他们坚持着对魁地奇进行转变,并持续保持到了今天。 当时执政的魔法部长是法瑞斯斯帕文,是有史以来执政最长,同时也是最啰嗦的魔法部长,因为麻瓜要对城市进行改造,破釜酒吧好像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他用了七个小时的时间念了一篇演讲稿劝解大家,最终激起所有巫师为了保护破釜酒吧而出力,他们使用了很多隐藏咒,让破釜酒吧在地图上不可标示。 现在,雪狼的巫师们也在施展隐藏咒,在组织有了确切的名字后他们更容易和食死徒区分开来。 国际保密法规定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但工地里的人们谁都没有去提这个事,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他们没有时间耽搁,挖掘机将路面给挖开了,露出了17世纪修的地下水道,到处弥漫着一股臭味,这股气味可瞒不了嗅觉灵敏的狼人。 “集中注意力。”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重新回归该有的状态。 想要和平就要准备战争,工地看似混乱实际上却井井有条,每个人的工作都有条不紊,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金妮居然出现了。 她并没有抱着小婴儿——詹姆西里斯波特,穿着一件呢子大衣,火红色的头发剪短了,看起来非常干练,也非常得像“职业女性”。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在隆隆作响的机器轰鸣声中,波莫娜质问金妮。 “对不起,我认识你么?”金妮困惑得问。 “你是波特夫人,我想魔法世界没几个人不认识你们夫妇的。”波莫娜急中生智得说“我记得你的儿子好像还不满一周岁。” “跟你没关系。”金妮略显无礼得说,并且打算离开。 “我不是追星族,我只是想知道你大半夜不留在家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波莫娜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说“你的儿子需要你。” “我妈妈会照顾他,现在哈利需要我。”金妮停下来,回过头,她不笑的时候下巴的线条很刚毅,看起来很像双胞胎。 “他需要你干什么?投入战斗?” “一直是你在问我问题,现在换我问你,你又是谁?”金妮拿出记者的驾驶,就差拿个话筒来采访她了。 “我希望你和哈利能平安无事,这里很危险。”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很好,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金妮说完转身就走了。 波莫娜没指望别人会领自己的情,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金妮那是什么态度。 于是,她跟青少年一样,气得跺脚了。 有人说恋爱会让人的智力下降,那好像是真的。 她没有再管金妮,开始思考怎么伪装。 普通的伦敦街道并没有预留种行道树的地方,中国的街头到处都是树,也许,她可以种点带香味的树来掩盖这股下水道的臭味? 就算是习惯了用龙粪做肥料,波莫娜还是受不了这股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她都要吐了。 第二十九章 荣耀俯首 畅销书一般都卖得很贵,哈利二年级时全校学生都要买洛哈特的书,韦斯莱家一下子要买五套,这导致他们差点交不起那一年的学费。 其实他们可以买两套,除了双生子一人一套外,其他人到时候换着用就可以了,反正洛哈特的课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有教。 这是没有睡眠的第二晚,才两天她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喝了魔药根本不觉得困,可是这种不知疲倦的感觉非常糟糕,她能感觉到自己渴望休息,可是魔力却让她保持清醒的状态,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扭曲了。 她想象不出伏地魔不需要休息是个什么滋味,纵使他没有疯,跟着他的人也会发疯,因为他没有正常人的作息时间和生物钟,生物钟混乱机体的很多功能都会乱,各种各样的疾病就会跟着出现了。 如果没有莱姆斯,波莫娜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很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狼人都应该消灭,就跟消灭能导致龙痘疮的秘鲁毒牙龙一样让他们灭绝,这样所有人都不用胆战心惊,可以过平静安稳的生活了。 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中,正确的那个太难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时间。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在地底有很多怪物,霍格沃滋的图书馆里有介绍它们的书,她以前一直将它当成趣味故事书来看。 直到那天,她在海滩上找到一颗条纹海葵的种子,她太想回到霍格沃滋休息了,而那些阻击她的食死徒挡着了她的路,于是她用魔力催生出了那种深海怪物。 战争,只有结束的时候才是美妙的。 平民喜欢和平,厌恶战争,张伯伦顺着民意,结果弄出了绥靖政策。 丘吉尔的劝告其他人都听到了,可是没人愿意听,一直到退无可退人们才承认丘吉尔说的是对的。 女人的眼泪在乱世是没有用的,根本不能动摇铁石心肠的人分毫。 除了坚强起来别无选择,否则就会被淘汰,不是谁都和梅兰妮一样,有斯嘉丽来保护照顾她的。 斯嘉丽杀了人,可是她保护了泰拉和梅兰妮,以及其他人,如果斯嘉丽不对逃兵开枪她就会成为被害者,那个站在红土上,向上帝发誓再也不饿肚子的女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已经不是那个在舞会上被男孩子们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南方贵族少女了。她已经随风而去,也许只有在白瑞德的面前她可以再当那个坏心眼、滑头、刁蛮又任性的小女孩。 这就是为什么女人希望男人能有个靠得住的肩膀,而不是单纯有物质保障的原因。 波莫娜可以返老还童,莉莉、金妮还有赫敏必须独立而坚强。詹姆虽然愿意为了莉莉做出改变,但很难说阿不思相信他多少。 西弗勒斯则是那种固执又喜欢黑魔法的恶徒,他很少和不熟的人开玩笑,更不相信所有人能和平、平等相处。相比之下让狼人、媚娃和洛哈特进学校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则太激进并且理性主义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头脑很清醒,是个能把事情做对的人。 本来摄神取念就是用于刑讯逼供的,对狼人用刑是违背人权、法律和道德,但是在生存问题面前,道德就要让位了。 要容忍一个人这样那样的坏习惯又不迷失自己的原则很困难,波莫娜一再向西弗勒斯妥协,这样会惯坏他的。 以前阿不思活着的时候西弗勒斯哪敢抽烟喝酒,现在没人管他了他就开始胆大妄为,要控制他没那么容易,越是有才华和能力的部下越是难驾驭,他和马由缰是一种人。 通常这种人在关键的时候不是挺他的老板,而是想方设法取而代之,这种人理论上是不能用的。 但是在用人之际,老板还是会忍不住给这样的人机会,伏地魔本来想找斯拉格霍恩代替西弗勒斯,结果老鼻涕虫东躲西藏逃避招揽,没有代替的人了,西弗勒斯才可以继续当双面间谍。 不论是白巫师还是黑魔王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忠诚于谁,又有多可靠,713号金库里的东西可不能交给他,相比之下单纯的巨人海格执行这种简单,却继续要绝对忠诚的任务就好用多了。 他很难对付,波莫娜都快记不得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了。 理论上波莫娜属于反黑魔法联盟,莉莉对黑魔法非常排斥,不论西弗怎么说都不上当。 那才是真正的对抗,她这算是什么? 伦敦华埠是保守党选区,除了有华人商会以外这里还有保守党协会,撒切尔夫人鼓励华人参政,只是华人对此持保守态度。 一般来说,伦敦华埠商家闹到罢市抗议就已经是极端了。伦敦华埠和旧金山唐人街不一样,英国禁枪,而且洪门也没有美国黑帮那么崇尚武力解决所有问题,相对而言是比较温和,伦敦治安也比旧金山和纽约好很多。 一般来说,华埠商铺闹到罢市就是很极端的抗议了,这和那种见血的暴力冲突可不一样。 马库斯弗林特毕业后,斯莱特林魁地奇就没以前那么暴力了,更偏向战术动作和队形,那个时候西弗勒斯已经没心情去管球队的事了。 和西里斯那个真的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犯人相比,他其实更像是个罪犯,是他借用了阿不思的力量摆脱了牢狱之灾,后来开会他老是用罪犯来讥讽西里斯。 要比综合实力,很难说西弗勒斯和穆迪谁才是凤凰社首席,如果西弗勒斯是首席,很多人会不服他,穆迪的人望比西弗勒斯高,他这个人就那么讨人厌,比阿拉斯托还招人恨,就算心里知道他才是首席,大家也不会承认并说出来的。 波莫娜以前在凤凰社最多是提供药材,以及在厨房帮忙,她这种小人物怎么管得了他呢? 当她放弃抵抗的时候,那就是他征服她的时候了。 那个从贫民窟来的鼻涕精让多少出身比他好的人对他低声下气。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重视沟通的技巧,远胜于容易被拆穿的谎言。 分院之后,级长会带着新生们回休息室,这个时候会有欢迎词。 海格是格兰芬多的,他就认为格兰芬多勇敢,赫夫帕夫傻,斯莱特林总是出黑巫师,拉文克劳聪明人多。 赫夫帕夫的欢迎词则是,赫夫帕夫是忠诚并且值得信赖的,斯莱特林总出现恶人,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公平竞争,宁可用欺骗来躲避每天的辛苦工作,自命不凡的拉文克劳,连格兰芬多也出了狡猾的家伙。 狼人袭击唐人街和赫夫帕夫有什么关系,他们在这里深更半夜不睡觉加班,忙个什么劲呢? “我恨你,西弗勒斯!”她在工地咬牙切齿地喃喃低语。 她发觉自己仿佛又被那条毒蛇摆了一道。 以前他是阿不思的麻烦,比起爱惹祸的西里斯他是个比较安静、低调,谁能想到他也是个一点不亚于西里斯的大麻烦呢。 关键是现在这个“麻烦”是她的了。 波莫娜现在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聪明了,也许大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 第三十章 故布疑阵 随着热兵器的普及,冷兵器时代骑士们骑着战马冲锋的场面变得越来越少见了。 战争少了悲壮和浪漫,多了冷血和残忍,就像坦克里流淌的石油,根本没有战马身体内奔腾的热血。 新选组的副队长土方岁三在五棱墩之战中单枪匹马前去援救奉命驻扎在弁天台场的新选组,他们遭到新政府军围攻,土方岁三被一发子弹击中左腹落马而死。 除了樱花、清酒和温泉,漫画也是日本文化输出的产物之一。 明治维新后“武士”阶层消失了,这些人其实相当于日本的贵族阶层,比起长洲和萨摩藩,这些“狼”反而没有他们残忍,用土方岁三的话来说,所谓的维新志士不过是“挟维新之名,行利己之实”。 那个贫穷的国家,不断买入南北战争后美国人淘汰的装备,只是长洲人买的是阿姆斯特朗炮,会津则是买入的军装,并且是作为战败者的南方军的军装。 新选组最后的制服不是浅葱色的羽织,要购买那些军械、组织军队需要很多钱,新政府军对占领区横征暴敛,土方岁三在建立箱馆建立虾夷共和国之后没多久,他马上就因为税收的问题而和幕府的旧官僚起了嫌隙,他认为不论胜负如何,绝不该再给市民带来困扰。 他的个人能力非常出色,设立的“局中法度”让松散的浪人变得军事化,台场山之战,他用二百人肆意戏弄着拥有最新式连发步枪与数十门大炮,总数高达五千人的新政府大军于股掌之间!此次的战役,更是震惊国内外,连法国皇帝都迫切希望土方岁三愿意亡命法国,担任法军的师团长。 英美支持倒幕派,法国支持幕府和佐幕派,虽然是美国黑船打开了国门,但那个时代很多日本高级知识分子会说法文。 但此举被土方所婉拒了。 他不是利己主义者,虽然上洛之初他是为了让天然理心流那个江户的乡下道场到京都混出名堂。 在战场上,比流弹更致命的是来自身后的子弹。 近代有很多资料显示,击中土方岁三的子弹是从身后袭来的。 在现场转了一圈,波莫娜发现这里没有什么需要她去担心的,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让布置陷阱的事情不泄露出去了。 唐人街里还有不少韩国人和日本人,如果洪门在这次行动中损失惨重,那么就是他们控制中国城的机会来了。 有些人是很容易理解的,这些人的存在让波莫娜找回了信心。 难理解的是那些“非常人”,他们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普通人如果遇到了土方岁三这种可以流亡海外的机会一定会抓住的,康有为就跑了。 看着优秀的人才如同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的感觉非常难受,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灵魂才能燃烧出常人所不能发出的光芒。 阳刚之气不一定要靠暴力冲突来展现。她很讨厌那种喜欢滥用暴力的人,达力得了拳击冠军就到处惹事,摄魂怪给了他一点教训,让他学会怎么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了。 她相信男孩子们会意识到这股下水道的臭味,并想办法把它给掩盖了,这里不需要她。 她需要提防的是泄密的问题。 凌晨时分绝大多数人都在酣睡,虽然施工现场中灯火通明并且非常吵杂,因为有隐蔽咒的作用在外面是察觉不到里面情况的。 目前还不能用麻瓜驱逐咒,因为施工的作业者就有不少麻瓜,最主要防范的还是天亮之后。 唐人街有很多东欧扒手,明天那么多游客他们肯定会来扒窃,伊万偷了她的手链差点要她的命,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还有谁比他们对唐人街的情况熟悉。 但前提是她要找得到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他和瓦莲京娜估计早搬走了,那么大的伦敦,要找一两个人谈何容易。 要论找人,还有谁比警察更擅长? 真巧中国城外有那么多警察,她本打算报警去了。 但是在她行动前她又犹豫了,一个普通人找警察报案他们也许根本不当一回事,还是通过金斯莱的关系更方便。 于是,她幻影移形回到了六角亭,赫敏还在长椅上坐着,纳威也在,之前好像在聊天,他们察觉到了有人出现立刻将魔杖举了起来,一直到发现来人是波莫娜才放松警惕。 “别忘了复方汤剂。”波莫娜提醒他们俩“你们该核对我的身份。” “对不起。”赫敏愧疚得说,然后打了个呵欠。 接着波莫娜看向精神抖擞的纳威,魔药确实有神奇的功效,只是它对人的身体确实有伤害,还是少喝为妙。 “今天是关键的一天,你要注意休息,赫敏。你想办法通知金斯莱,让他帮忙找伦敦警察,帮我找一个叫伊万的小扒手。” “你找他干什么?”纳威问。 “他和他的朋友们能当我的眼线,监视唐人街里的一些人,避免他们走漏消息,而且除了那个真的陷阱,我们也要布置一些假的陷阱迷惑他们。” “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唤夜要袭击核电站吗?”赫敏问“你们在唤夜里安插有眼线?” “这是你想问的还是金斯莱想问的?” “傲罗每天会搜集很多情报,不是每条线索都值得追踪,这是我们迄今为止一直不能把唤夜剿灭的原因。”赫敏说“我们的人力是有限的。”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阿不思那么看重西弗勒斯了?”波莫娜冷笑着“他带回的情报都是有用而准确的。” “如果我们真的要合作的话就要对彼此坦诚。” “我不知道,赫敏,你知道我的,我喜欢听命令行事,我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动脑筋。”波莫娜长叹一口气“那种生活太累了。” “听从指挥,如果你不是首领。”纳威说到“是这样吗?教授?” “没错,就是这样,我已经不是赫夫帕夫的院长了,你们可以不尊敬我,也不听我的话,但在战场上谁都没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也没什么手段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死,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是你们的监护人,也不需要对你们的生命负责,该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听起来真不负责。”赫敏嘲讽得说。 “这就是自由,充满了不确定的未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家养小精灵不领你的情了?” “我该干什么?”纳威趁着她们吵起来之前问。 “就跟你在霍格沃滋之战时做的一样,没人让你拿起格兰芬多之剑杀了纳吉尼,但你还是那么做了,做你觉得该做的事,纳威。” 波莫娜这时想起来,她还没问过哈利破坏魂器时的反应,照着这个气氛,看来要另外找机会了。 “你说你不是赫夫帕夫的院长,那你现在是谁?”赫敏气呼呼地说,她那头蓬松的头发,看起来像极了狮子的鬃毛。 “家庭主妇!”波莫娜将一组珍珠发卡拿了出来,都给了她“把你的头发盘起来吧,再不然好好打理它,你是个女孩,赫敏格兰杰!” “是韦斯莱!”她涨红了脸,徒劳得辩解着。 波莫娜懒得理她。 罗恩到底什么时候改姓? 第三十一章 狡猾之辈 很多人以为,只有如同西比尔特里劳妮这种有天赋的人才能预知未来。 其实人焦虑的心情,也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测。 斯莱特林是现实主义者,了解社会规则,懂得生存之道。 如果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那么斯莱特林就不会像格兰芬多一样,敢于去赌那百分之一的渺茫机会,他们会选择明哲保身。 哈利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机会,谁会在阿瓦达索命咒下存活两次? 本来,当海格抱着哈利的“尸体”出现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绝望了。当纳威一瘸一拐地走出人群的时候,人们的心情很复杂。 即像是在寄托希望,又觉得他是在犯傻。 已经结束了,他这又是要干什么? 赫夫帕夫学院并不适合培养领袖,学院精神写得很清楚:你不需要做强者。 而领袖往往需要是个强者,就算是罗斯福这种身体有残疾的人,他依旧有健康的灵魂,强大的灵魂也是一种力量。 当年分院帽不顾纳威的意见强行将他分到格兰芬多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你不是首领,那就听从命令。 波莫娜还指望着纳威能告诉她怎么办,结果他却问她该怎么办,眼前的情形就跟赌博下注一样,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如果这个时候有个预言家能预测一下就好了,但波莫娜相信绝大多数人想听的都是好消息,坏消息会让人们的心情更加沮丧,胜算就更低了。 人类巫师要获得一个孩子那么困难,狼人只需要咬一口就可以了,最糟糕的不是变形后造成的虚弱,而是狼人状态那种六亲不认、完全丧失理性的疯狂模样,莱姆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变成狼人之后也毫无人性,那不是真正的他,可是他没有办法靠自己的意志去阻止,只有魔药能帮助他摆脱痛苦。 有很多人,在被狼人咬了之后直接自杀了,死亡有时是一种解脱。 拉文德虽然侥幸活着,可是她的脸毁了,她的恋情注定充满了波折,但那并不是她的错,她也是战争中的被害者,是她自己选择留下来保护学校。 没人是全知全能的神,谁也没有办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弗雷德被从身后射出的魔咒击中而死,乔治接受不了,他就把错归究在波莫娜的身上。 听起来很滑稽,并且毫无逻辑可言,但人在承受不了那些悲哀的时候需要一个目标发泄情绪,通常活着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阿莫斯恨哈利,他觉得哈利偷走了塞德里克的人生,如果不是他邀请塞德里克举起那个奖杯,他的漂亮儿子就不会死了。 对阿莫斯来说,哈利的罪就是他还活着,以前他还可以恨一下杀死他儿子的皮特佩迪鲁,现在虫尾巴也死了,对一个僵尸阿莫斯能干什么? 通过赫敏的态度,波莫娜开始感觉到了什么是立场的改变,在部分人的眼里,赫夫帕夫的院长现在已经不是反黑魔法阵营的人了。 赫夫帕夫很少出黑巫师,但是已经有了个投靠食死徒的皮特和小巴迪克劳奇,怎么就不能再多一个呢? 作为一个人,如果她走错了路,那她最多搞砸自己的人生。 但是要是她是领袖,就会引导很多人搞砸人生。 越是聪明的人犯错造成的损失越大,她已经不适合继续做院长了,于是她退了下来,让位给其他人。 女人不像男人那么恋权,该松手的时候她做起来轻而易举,男人就做不到了,皇帝是终身制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当到死,少有能活着的时候“禅让”的,唐睿宗是其中一个,因此他的谥号是睿智的“睿”字。 民主制度每个总统和首相都有任期,魔法部长的任期没有规定,最长的任期有37年,那是法瑞斯斯帕文创造的记录,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接受威森加摩礼貌的“请求”靠边站,那下一次他就不会那么走运,能在遭到暗杀后侥幸存活了。 政治暗杀没什么奇怪的,少见才会多怪,曾经被暗杀的魔法部长不是斯帕文一个,马克西米利安克劳迪就是其中一个,他是个优秀的魔法部长,击溃了数个策划对麻瓜袭击的极端纯血团体,他在办公室的神秘死亡至今还是许多书籍和阴谋论的话题。 另外还有威尔米娜塔夫特,她是接任伦纳德沐恩的第一位女魔法部长,她的儿子利用了她母亲的好人缘继承了魔法部长的位置。她是吃了阿利奥特叶味的法吉软糖过敏而死在了工作时。 糖果里掺毒并不难,更何况如果那些糖是她儿子送给她的礼物,那她就不会有什么戒心了。 为了权力杀死自己的父亲可以理解,那么母亲呢? 男人比女人能下毒手,虽然女人发了疯之后比男人还狠,但是她也失去了理性。 波莫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普通女孩一样谈一次平静而甜蜜的恋爱,像白雪公主一样一边唱歌一边做家务,烹饪美味的食物,邀请朋友们聚会,大家能快乐幸福得生活。 可是金斯莱却说她的罗曼史充满了不幸。 迷恋上媚娃的男人会疯狂地失去理性,厄运和疾病会一直缠着那个人。 有的时候,她们对人类也很友善,会为他们治病、占卜,那天在霍格沃滋,她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有刺客会在禁林里出现,一开始她以为暗杀的目标是哈利,后来她才知道,最后遇险的是亚瑟韦斯莱,一个一开始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现在她也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哭泣的桃金娘经常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哭,并且把水弄得到处都是。 她很愤世嫉俗,为了一点小事就哭个不停,后来西弗勒斯那个混蛋为了整塞德里克把她的灵魂转移到了男级长动物浴室,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不能容忍让一个女孩一直那么孤独。 桃金娘能看到男孩子“温热的身体”后开心了很多,虽然被看的哈利和塞德里克一点都不开心。 她是多么想揍那个没钱没长相,却那么招女孩子喜欢的斯莱特林老蝙蝠,但是恨他的同时,那些甜蜜的记忆又会一起出现。 那个有美人鱼的黑湖,还有被白雪覆盖的城堡,飘满了蜡烛的礼堂,以及看起来很和蔼,见谁都发糖,如同天天在过万圣节的老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身为院长却老是和校长做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斯莱特林的狡猾和识时务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比真正的格兰芬多还要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 假如,哈利没有相信他的记忆,那么哈利波特还会去赴死亡之约么? 那个满嘴脏话,并且待人刻薄的黑巫师用自己的鹿形守护神引着哈利去破坏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的时候,虽然他长得很丑,可是那种纯净的美却让她心动极了,她想要接近那个灵魂,知道他的一切想法,不只是他快乐的记忆而已。 媚娃其实是比摄魂怪更可怕的怪物,萨拉查斯莱特林说过的,禁止麻瓜种、狼人和媚娃的后代进入霍格沃滋,可是人类就是那么不听劝呐。 她想要那个人,如同吸血鬼想要新鲜的刚从血管里流出来的热血。 他知道,她是谁。 就算明知道她是个怪物。 斯莱特林很有艺术品味,只要是美的,依旧会收藏在家里。 那些魂器各个都是艺术品,伏地魔才不会让自己的灵魂委屈在一个普通的花瓶上。 她的阵营已经选了,这不是因为现在的格兰芬多已经没有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领袖,而是因为她是个傻瓜笨蛋,她这种人是不值得追随的。 “在人形态的时候那些狼人的嗅觉也许没那么灵敏,我记得以前我们被追捕的时候有个狼人距离我只有一步远,当时我在防御阵里面,他们在外面,所以没闻到我的气味。” 当波莫娜无意中聊起陷阱那边的恶臭时,赫敏突然一脸痛苦得说到“我当时有好几天没洗澡了。” “你用香水了?” “不。”赫敏立刻不自在得说“我习惯用带香味的身体乳。” 波莫娜凑过去嗅了一下“橙花?” “有什么问题?”赫敏戒备地问道。 “太普通了,换点高级的怎么样?” “我不需要,这样就挺好,而且我觉得比起讨论这个,咱们的首要问题是隐藏那个陷阱。” “不用担心,男孩子们会解决的。” 赫敏笑着摇头“你是不知道他们对臭味的忍受力有多强,家养小精灵一个星期没收拾过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只有多比收拾,那臭味比蓝纹奶酪还糟糕。” “真难以想象……”波莫娜喃喃低语,难怪西弗勒斯要骂格兰芬多休息室是“山洞”了。 “斯内普教授没那么难闻,虽然他的头发……” “那是他的风格。”波莫娜没精打采得打断了赫敏“看起来很邋遢,实际上爱干净,他还自己调香水。” “什么香水?”赫敏惊呆了。 “鼠尾草。”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我还以为那是他身上魔药留下的气味。” “鼠尾草也是魔药。” 赫敏像是挨雷劈了。 “有的时候他会拿西比尔做实验,往她的南瓜汁里加一点精神药剂,尤其是月圆之夜前后。” “什么!”赫敏尖叫出声。 “西比尔是混血,她的‘天目’不是总管用,需要药物辅助……” “向同事下药这是合法的吗?”赫敏又尖叫着打断了波莫娜。 “放轻松,西比尔还活着,而且她的预言挺准的,拉文德的兔子她就预测到了。” 看着波莫娜一脸轻松的样子,赫敏一脸难以置信得摇头。 “你们这些巫师都疯了。” “别忘了你也是巫师,赫敏,我的水壶呢?” 赫敏将波莫娜的旅行水壶从长椅上拿起来递给了她。 “你知道你要是在上面施展了咒语我能察觉到的对吧?” “我保证!我什么咒都没用。”水獭小妞露出一口白牙,天真无邪地笑着说道。 第三十二章 女人的对手戏 “我很喜欢你的穿衣风格,要比莫莉好多了,看起来很复古。”赫敏和波莫娜一边在挂满了红灯笼的街上散步一边聊天“她总是穿着巫师长袍,芙蓉为此和她还吵过一架。” “谢谢,这一身是奥黛丽赫本的风格。”波莫娜看着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这是上次她和纳西莎马尔福一起逛街时买的,黑色的双排扣裙子外套,赫本一贯的极简风格,她和波莫娜一样胸很平,比例很好,只是赫本要高得多,也只有高订的店才能照着波莫娜的身材作出合身款式又好看的衣服“有人跟我说如果你不知道怎么穿得像麻瓜就学海报上的明星,并且衣柜里永远有一条黑裙子。” “你打算喜欢着黑裙子和斯内普教授在圣诞舞会上跳舞?”赫敏惊讶地张大了嘴。 “当然不。”波莫娜摇头“两个人都穿黑色看起来多奇怪。” 那会成为学生们新一轮的噩梦,想想那个场面,真是太可怕了。 “跟你说学明星穿搭的人是谁?马尔福夫人?”赫敏意有所指得说着“她的穿着即便在麻瓜中也是有品味的。” 波莫娜警惕起来。 “芙蓉婚礼那天,食死徒袭击了会场,我和罗恩、哈利一起幻影移形到了伦敦,那个时候我们身上都穿着礼服,幸好当时我的口袋里装了替换的衣服。”赫敏像是刚才只是无心说的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预感,提前把哈利的隐形衣还有一些旅行必要的物资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居然排上了用场。” “说说刚才你说的防御魔法的问题吧,你确定狼人没有察觉到你?” “他是抓人党的人,当时他距离我就一步远一伸手就能够得到,而且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赫敏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说到“一开始我们不知道魂器带来的影响,一直是哈利带着那个挂坠盒,直到他甚至都没有办法使用护神护卫了我们三个才轮流带,我不知道躲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几周,也许是几天,每次我们都不在一个地方呆很长久,我准备了很多东西却没有准备食物,我们甚至偷窃了一个农场,罗恩习惯了家养小精灵准备的一日三餐,饥饿让他的脾气变得很不好,再加上魂器的影响他变得非常烦人,直到我们获取了食物,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有炒鸡蛋和烤面包吃是多么幸福。” “都过去了……” “你不明白。”赫敏心烦意乱得抓着自己的脖子“那段时间我们谈论的话题总是重复的,那比罗恩的坏脾气还要糟糕,因为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新的信息。当我发现抓人党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危险,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后来罗恩回家了,我从他那里知道那天我遇到的是抓人党,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和莫莉呆在家里的那段时间,最让我觉得痛苦的就是这个,我没有办法接触新的信息,我只能听罗恩和亚瑟他们的谈话获取信息,我不像你,能安心得当家庭主妇,甚至还与世隔绝生活好几年,我敢说你一定觉得自己那段时间很幸福对吗?” 赫敏说得没错,她可真是那么认为的,就算她和西弗勒斯不忙着接吻的时候也有聊不完的话题,好像很少有重复的。 “你们很幸福,尤其是你揍斯内普教授的时候,那让我想起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光,我也曾经用书砸他。”赫敏抹了抹眼泪“可是现在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想对罗恩家暴?”波莫娜问。 “不!”赫敏尖叫着“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老想揍他?” 赫敏哑口无言。 “在成为情侣结婚以前你们是朋友,你们是怎么做朋友的?” “督促他和哈利学习。” “不!是你们互相照顾,他和哈利一起从巨怪手中救了你,你用智慧为他们提供帮助,那些见鬼的漫画别去管它们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忍受西弗勒斯办公室里那些泡在溶液里的动物尸体吗?无视它们,罗恩和西弗勒斯一样难以改变。” 只是罗恩是懒惰,西弗勒斯是沉迷黑魔法,按照教义,懒惰是一种原罪,这和黑魔法一样难以根除。 当然,这些话波莫娜没有说出口。 “你总是觉得斯内普教授和罗恩很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不是单纯的‘朋友’?”赫敏问到。 “那你呢?” “我问了罗恩,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跟我说是因为我答应了维克多的邀请参加舞会,他感到嫉妒才发现对我的感情的。”赫敏有些得意地笑着。 “这是他对你,不是你对他。” “斯内普教授曾因为你而嫉妒过吗?”赫敏契而不舍得问到。 波莫娜想起了西里斯布莱克,还有塞德里克,他嫉妒很多在她身边比他英俊的男人,却唯独没有嫉妒卢修斯马尔福,那个充满了古典美的美男子,鼻涕精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没有答应维克多,罗恩感觉不到嫉妒,我也许会跟他继续保持这种友谊,这一生也许就错过了,我其实一直想留校,哪怕是当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也行,是他的不平静让我也没法平静,后来他为了父母离开了,丢下我和哈利,我知道很多女孩喜欢他,但我对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他就像是我的兄弟,他也觉得我是他的姐妹,即使我跟他独处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哦。”波莫娜大吃一惊,她根本没想到这些。 “我很怕丽塔基斯特会抓着这段时间乱写,那不仅会毁了我的家庭,还会影响哈利和金妮,关键是我还没办法为自己辩解,我告诉了你我的秘密,你能告诉我一些信息吗?” “你想知道什么?” “1月9日那天是教授的生日,你们怎么庆祝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有人查过,那个突然出现在马尔福家,法国来的克里斯汀,她出现后就全变了。”赫敏说“她还和马尔福夫人一起逛街,后来你们还去过百货商场买衣服,你为什么要买晚礼服,教授?你结婚仪式上都不是穿的礼袍。你知道唤夜的信息,我觉得赫夫帕夫不会出那种极端反麻瓜分子,斯莱特林倒更容易出,斯内普校长以前是院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他的哪个学生加入唤夜了?” “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需要真相!”赫敏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唤夜会在今天偷袭我们吗?” “我不知道!”波莫娜摊开手“我知道的并不多。” “那就帮着我们搞清楚。” 马库斯弗林特确实惹祸了,但是波莫娜觉得西弗勒斯要是知道是她出卖了他的学生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他很惜才,和波莫娜以及阿不思一样,想给马库斯一个机会,马库斯的雷电系魔法在充满了电的麻瓜界会派上大用处的。 “你知道该隐和亚伯的故事吗?赫敏。”波莫娜问。 “知道。” “那你知道在该隐被放逐后发生了什么事吗?传说,在因为杀兄而被放逐后,亚伯和该隐两人又见面了。他们在沙漠里行走,老远就互相辨认出来,因为两人的身材都很高大。 兄弟两人席地而坐,生起一堆篝火,吃着东西。和日暮黄昏感到劳累的人一样,他们都不做声。天际出现一颗还没有起名字的星辰。在火光辉映下,该隐看到亚伯额头被石块砸破的伤痕,刚拿到嘴边的面包掉了下来,他请求亚伯宽恕他的罪行。 亚伯回答说:“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我记不清了;眼下我们呆在一起,和以前一样。” “现在我知道你确实宽恕了我,”该隐说,“因为忘怀意味着原谅。我也要试图忘怀。” 亚伯缓缓说道:“正是这样。只要内疚不止,罪责就继续存在。” “现在我知道你确实宽恕了我,”该隐说,“因为忘怀意味着原谅,我也要试图忘怀。”,你们会原谅那个犯了错,想要悔改的人吗?” 赫敏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已经比胡乱承诺,最终却办不到要好多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波莫娜沉声说道“即便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清白的人蒙冤是很让人觉得不公,但找一个有罪的人替别人犯下的错误顶罪一样不公平,这是在作弊,赫敏!我们赫夫帕夫相信公平公正,你该去忙你该做的事了。” “我听说了,你是被不可饶恕咒折磨后才住进圣芒戈对吗?那是谁对你做的?”赫敏问。 “怎么?你也想用钻心咒审问我?”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有改变,我已经不是那个学校里的女孩了。”赫敏盯着波莫娜的眼睛说“如果事态严重到那个程度,我会用的。” 波莫娜觉得很恐惧,可是她却保持着镇定。 “你要是用了,那你们和黑巫师有什么区别?” 赫敏冷笑一声。 “什么区别?就凭我们不会毁了别人的婚礼,你们原本想借着你婚礼的机会偷走时间转换器对吗?” “不,我没这么想……” “可是卢修斯马尔福不这么想,清醒点吧,波莫娜,他们是在利用你!” “那你怎么知道你自己不是被利用的呢?”波莫娜立刻反击“你真的觉得自己很重要吗?万事通小姐?” 波莫娜几乎可以听到赫敏咬碎牙的声音。 “今天我们会很忙,我没时间和你争论。”波莫娜疲惫得说,真奇怪,她明明喝了魔药,精神还没有那个没喝魔药的小女孩好“在我这里你得不到消息,你走吧。” “别忘了你是谁,波莫娜斯普劳特。”在走之前赫敏提醒道“你已经变得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了。” 紧接着赫敏就幻影移形了,至于她去了哪儿,波莫娜也没心情去想了。 凌晨的雾更浓了,她孤独地行走在这片伦敦的大雾里,轻声哼唱着一首儿歌,这首歌全世界很多人都会唱,因为歌词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伦敦桥要垮了,要垮了。 第三十三章 幻痛 在那个梦里,阿不思带着她在黑湖边散步,他对她说:忍耐,然后事后报复,不过我相信那时你已经忘了。 要忘记复仇是没那么容易的事,所以,他跟她说了那个关于该隐和亚伯的故事。 那并不是他编的,虽然老傻瓜很擅长这个,那是取自一个阿根廷麻瓜诗人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散文集。 他当时因严重的眼疾双目已近乎失明,他自嘲他说:“命运赐予我80万册书,由我掌管,同时却又给了我黑暗。”但失明并没有夺去博尔赫斯的艺术生命,在母亲和友人的帮助下,他以无穷的毅力继续创作,并修订和整理出版了一些早期作品。 也许上帝关上了他用肉眼观察世界的窗口却给他开了一扇心眼,原谅和忘怀有时真的是一种美德,即便它的滋味远不如复仇甘美。 波莫娜也不知道阿不思是不是已经原谅了那些伤害他妹妹的麻瓜,她只知道,他希望她能成为一个包容并且懂得宽恕的人,即便那让她扭曲了自己,连情敌都帮着说好话。 因为有爱才会有嫉妒,罗恩很平凡,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心,他嫉妒哈利能成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嫉妒赫敏和维克多看起来如此般配,正是这种嫉妒心让那个蠢货明白了一个真理:男人和女人不可能成为单纯的朋友,除非他们将彼此当成了亲人,不然朋友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变质。 直男在感情上往往比较迟钝,可是西弗勒斯却能看穿詹姆波特喜欢莉莉,莉莉却不知道…… 蠢小鬼不只是讲的哈利他们那一届的人,谁没个年轻的时候。莉莉、詹姆、西里斯、西弗勒斯也有干蠢事的时候,就连成熟一点的卢平也被那群蠢小孩给感染了,干了不少作弄人的事,主要目标还是斯莱特林的鼻涕精。 包庇当然不好,可是如果阿不思当年没有包庇西弗勒斯,他就要和西里斯一样被扔进阿兹卡班荒废12年人生了。 这次马库斯弗林特干的事和加入食死徒一样混蛋,可是他的力量有多强也是显而易见的。 曾经被人包庇了的西弗勒斯现在包庇另一个罪犯,波莫娜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黑了。 以前海格偷偷养龙阿不思还不是包庇了他,反正那条挪威背脊龙被送走了,大家就当没发生过。 理论上说孩子犯错不可怕,包庇他们的父母才是可怕的。 说这些话的人,犯错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父母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有很多责任,孩子犯了错,父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包庇和挽回过错,能做到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家长永远都是少数。 老巴迪克劳奇倒是做到将儿子进行公平审判,可是他还是用了自己的权力,让克劳奇夫人代替小巴蒂去死了,两看相厌的父子二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别人怀疑小巴蒂克劳奇杀了自己的父亲也是情有可原的。 纳威选择了原谅小巴蒂克劳奇,在小巴蒂克劳奇伪装成穆迪期间他们相处得不错,尽管小巴蒂克劳奇是参与折磨纳威父母的帮凶之一。 他和哈利一样有颗宽容的心,但是对于贝拉特里克斯,不论是哈利还是纳威恐怕都难以原谅。 唱了一会儿歌后,她心里那种极端焦躁感消失了。 斯嘉丽那种“我现在不想,明天再想”的风格不适合她。 斯莱特林的院长一向都偏心自己的学生,波莫娜也不知道自己一边说着“公平公正”一边纵容他包庇马库斯的行为有多么“不公平”,她只知道不能“出卖”马库斯。 当别人相信你的嘴严,那么忘记他说的事。 这是最好的保密办法。 人类现在须要人手,对付数量多并且容易传染的狼人,因此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问题是她不能对自己来个一忘皆空,也许,她也要学着阿不思的样子,利用冥想盆来整理自己的思绪了。 伊万这种年龄小的扒手本来是最好的,在街头长大的孩子不像被父母保护着的孩子,他们年龄小却很机灵。 然而如果波莫娜强行征用伊万,他不一定会尽心尽力,老蝙蝠关学生们禁闭,他们干的活就非常敷衍了事,完全不像斯拉格霍恩时那样,为了获得老师的赏识做到尽善尽美。再有一个忠诚度的问题,她想要消息不走漏,别找来了他们反而成了散布消息的源头。 她最终还是到了龙凤酒楼,找唐人街的地头蛇文先生。 中国人信奉民以食为天,食物能给人带来幸福感,哈利他们在逃亡途中因为食物的问题闹得很不愉快,格兰芬多的野外生存能力还有待提高。 对小獾们来说森林就是一个巨大的食品仓库,完全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学习植物不仅可以学好魔药,也能用在分辨哪些植物能吃,这是一种生存技能。 该隐种粮,亚伯放牧,在选择祭品的时候神选择了亚伯的牲畜,这引发了该隐的嫉妒,最终杀死了亚伯。 该隐用石块砸了亚伯的头,留下了一个伤疤,就像哈利额头上的闪电疤痕。 当他的那个伤疤疼痛灼烧的时候,往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他那个疤痕是不是真的疼完全是他自己说了算,别人只能看到,没法与他感同身受,丽塔基斯特曾说他是为了引人瞩目才故意说自己伤疤疼的。 她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创伤后遗症”,这种痛苦是多半是因为心理作用产生的,身体的伤害迟早会好,可是对心灵的伤害却是持久的,那需要长时间的心理疏导,而且还不一定管用,有很多人会被吞噬的。 乌姆里奇起草了一部反狼人的法案,造成了很多狼人失业,其中就包括莱姆斯卢平。 不是所有狼人都是和芬里尔以及抓人党的狼人一样,凶残嗜血,并且抓人类巫师的孩子,将他们咬伤变成狼人的。 可是要挨个分别哪些狼人是好人、哪些狼人是坏人太费事了,泛化可以扩大目标人群,虽针对某一种疾病,却试图将搭点边的人群都一网打尽,比尔这种被狼人抓伤留下疤痕的人,以及泰迪那种狼人和人类所生的孩子也会因此遭到歧视的。 没有证据能证明狼人和人类的孩子就会继承狼性,理性的人是知道的,其他人云亦云,并且读过那些歧视狼人“著作”的人就不一定了。 霍格沃滋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连那里都不安全了,也许只有人的大脑里面还有一片祥和之地可以让人逃遁,而那片地方就是宗教里描绘的、人死后要去的天堂。 她也想逃走,逃地远远的,可是西弗勒斯因为牢不可破的誓言必须照顾德拉科马尔福。 贝拉的诅咒并不厉害,波莫娜看起来只是睡着了而已,如同睡美人,可是弗兰克隆巴顿和爱丽丝睡了二十多年了,他们错过了儿子整个成长的过程。 真正歹毒的女人就是贝拉这样,波莫娜想象不出她和伏地魔生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前提是那个孩子真的存在,而不是只存在于谣言中的孩子。 第三十四章 Can we restart? 在千与千寻的世界里,汤婆婆的办公室在油屋的顶楼,乘坐电梯上去后,里面的装饰非常豪华。 文先生在龙凤酒楼的办公室并不是在顶楼,但是要上去还是要通过单独的电梯。 白天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里给人的感觉很阴森,入夜后更是如此。 1月9日西弗勒斯生日那天他们去参加了市政厅举办的展览,因为没有正式向外开放,展厅里并没有亮灯,只有壁画被投影到了雪白的墙面上。 电一停,那些画就消失了,看起来就像是魔法。 那些投影的壁画不少都是从墓里考古发现出来的,古代中国人相信事死如事生,有很多收藏品其实就是古墓里的随葬品,仿佛鬼和人一样,都“活”在这个世界里。 在那么多壁画中有一副章怀太子墓里发现的客使图让她映像深刻。 当东罗马帝国被瘟疫、饥荒、战乱所笼罩,逼得人们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些宽袍大袖的唐帝国官员是怎么回应东罗马帝国使节的求援的?他们提供了帮助吗? 从君士坦丁堡到长安隔得太远,要走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到。 距离产生了美的同时也让消息变得闭塞,东西方文明彼此都不是真的很了解。 第一次鸦片战争也不是所有英国人都认同,是少部分如丘比特阁下一样的帝国主义者不顾国内民生,一心想要发动战争,想以军功的方式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多亏了帕默斯顿勋爵,他是外交大臣不思考怎么用外交策略来解决国际问题,却老想着造军舰。 他们那帮人就像失败的领航员,带领着大家坐上偏离了航线的船,许多人被胁迫着走上歧途。 三月本来是献给女神的,罗马人却将它献给了战神马尔斯,被母狼养大的罗马人总是那么喜欢战争。 罗马人就像是达力,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到处欺负人,还有一个瘦弱但脑子灵活的帮凶将别的孩子按在地上任他追打,这种孩子是不会惹人喜欢的。 她一点不喜欢那些打了胜仗,头上戴着桂冠,骑在战马上,被平民夹道欢迎的“英雄”。 军人很容易停止思考,她欣赏那些勇敢,并且头脑清醒,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的人。 这条长廊的尽头就是文先生的办公室,它现在给波莫娜的感觉就像是墓道,尤其是门口的仙人浮雕,他们与其说是出游不如说是出殡。 此时那扇兽面纹的双开木门前站着一个人,或者说他是刚从里面出来,那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很显眼,波莫娜一下就认出他是谁了。 “晚上好,女士。”马由缰微笑着说,那扇门刚好在他的背后哄得一声关上。 “应该说早上好了,马先生。”她疏远得说道“文先生在吗?”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他背着手,怪异地笑着说“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华生。” 波莫娜看向那个守在门口的人,他上哪儿去了? “你想干什么?”马由缰问道。 “那个陷阱,不能走漏了消息,让狼人有所察觉。” “你以为有间谍潜伏了进来?” “我以为,你该阻止城里的人向城外通风报信,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受不了利益诱惑泄密,虽然那是个人行为,造成的伤害却是绝大的,会影响我们整个行动。”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那边的人泄密了?你凭什么觉得一定是我们这边出问题?”马由缰尖锐得反问道。 “我只是提醒你们,别忘了这个城里不只是有你们,还有日本人和韩国人,如果你们损失惨重……” “那也和你们没关系。”马由缰冷酷得打断了她“我们内部的问题我们会自己解决。” “好。”波莫娜气愤地说道“那祝你们好运!” 说完她就转身打算走了。 “我有件事不明白,女士。”马由缰在她身后说“你能回答我吗?” 波莫娜转过头来“你有什么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天堂吗?” “什么?” “在我们的文化里,有个叫桃花源的地方,东晋年间,武陵有个人以捕鱼为生。有一天他沿着溪水划船而行,忘记了路程的远近。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除了桃木之外没有别的树木,在小溪两岸的几百步之内,地上的落花繁多交杂,渔人对此感到非常诧异。他继续往前走,想要走到林子的尽头。桃花林的尽头就是溪水的源头,渔人发现了一座小山,山上有个小洞口,洞子里面仿佛隐约透着点光亮。渔人便舍弃了船,从洞口走了进去。最开始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又行走了几十步,突然变得明亮开阔了。渔人眼前这片土地平坦宽广,房屋排列得非常整齐,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以及桑树、竹子这类的植物。田间小路四通八达,鸡鸣狗吠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在田间来来往往耕种劳动,你知道,东晋的时候我国正处于五胡乱华,那时天灾人祸不断,他们却无忧无虑,能平静快乐得生活,你觉得那样的世界像不像你们的天堂?” 波莫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听莫里亚提说,他曾经隐居过一段时间,我认为,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既像是天堂,又像是桃花源,你为什么不跟着他继续避世隐居呢?” “他还告诉你什么?”波莫娜恼火得问。 “他还问我,如果有天我也遇到一个合意的女人,我会不会跟他一样隐居。”马由缰扯了扯嘴角“我告诉了他那个关于桃花源的故事,桃花源里的人看见了渔人,感觉非常惊讶,问他是从哪里来的。渔人都一一作了回答。这里的人便邀请他到家中做客,摆了酒、杀了鸡用来款待他。村里面的其他人听说来了这么一个人,全都来打听消息。他们自己说他们的先祖是为了躲避秦朝时期的战乱,率领妻儿乡邻们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从此他们再没有人出去了,所以和外面的人隔绝了一切往来。村里的人问渔人现如今是什么朝代,他们不知道有汉朝,更不用说魏、晋两朝了。渔人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一一说了出来,村民们听了都感叹惋惜。其余的人各自又把渔人邀请到自己的家中,都拿出自己的美酒佳肴来款待他。渔人停留了几日后,就向村里的人告辞。村里的人告诉他不要向其他人提起关于桃花源里的事情,渔人出来之后,找到了自己的船,就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处处都做了记号。他到了郡城武陵,就去拜见太守,说了自己的这番经历。太守立即派遣人员跟随他前往,寻找渔人先前作的记号,最终迷路了,后来再也找不到通往桃花源的路了。你们刚才到电影院里去看电影了对吗?还是一部动画电影。” “千与千寻与神隐。”波莫娜面无表情地报上了电影的名字,省得劳动他的尊口。 “那个渔人碰到的就是神隐,他在桃花源里被‘人’款待了,桃花源里的人要他守秘,他却将这个秘密弄的人尽皆知,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凡夫俗子的原因,你丈夫和我一样,麻瓜,我记得这是你们那么称呼他们的。” 波莫娜这下感觉到了马由缰和张涛最大的不同,张涛则希望能和他们达成宽容谅解,通过“教化”让他们明白事理,彼此和平相处。 马由缰则和那些纯血主义者一样,难怪他和西弗勒斯会相处那么融洽。 “你以为那些桃花源里的人就是神?” “不,古人为了将墓室保护好,会弄成从窄到宽的墓道,其实渔人来到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桃花源,而是来到了一片古代的墓地,先秦时期还有人殉的习俗,那些给渔人食物的‘人’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鬼,在你们的魔杖学里,桑木和桃木是什么特性?” “桃花心木魔杖柔韧,适合变形,哈利波特的父亲詹姆波特就是桃花木魔杖的拥有者。” “那么桑树呢?” “我没听说奥利凡德用那种材料做过魔杖。” “你们的魔杖学,是将魔杖的材料特性和人联系起来,我听说你们还有带着魔杖入殓的习惯,那根老魔杖,就是因为这个礼节被阿不思邓布利多带进坟墓,然后黑魔王才挖开他的墓,将那根魔杖盗走的?”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波莫娜捂着头,西弗勒斯真是意料之外得“健谈”。 “你们的魔杖知道怎么对付人,却对皮皮鬼和血人巴罗这种灵体毫无办法,在坟地上我们经常种松柏,我听说古罗马人的棺木是用柏树做成的,象征死者的长眠不朽,世界能得以安宁幸福,既然你们也渴望安宁,为什么要打扰别人的安宁呢?” “我不是罗马人。” “那有什么关系?”马由缰冷笑着“我听说有个狼人,莱姆斯卢平,他的魔杖是柏木的?” “你想说什么?” “在你们的魔杖学里,柏木魔杖的主人死时必然是个英雄,柏木杖在勇于自我牺牲的人中寻找他们灵魂的伴侣,尤其是那些不畏惧自己和别人内心的阴影的人们,我记得莱姆斯卢平的妻子是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是赫夫帕夫学院的,她居然敢和狼人结婚。” 波莫娜弄不懂了,西弗勒斯和他到底聊了些什么? “我承认你们国家有不少优秀的人,但是我们还没有友好到帮你们处理皮皮鬼和血人巴罗的关系上,你们知道的,我们确实擅长和死者、鬼魂打交到。” “他让你处理皮皮鬼?” “是有条件地合作,如果你们当年没有跨过那条底线的话也许有那个可能。”马由缰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积怨已深,我们本土还有不少人想洗雪百年前的耻辱,巫师介入麻瓜战争会带来不幸,我们守着规矩,你们一战二战都有不少巫师参战了对吧?” “你们谈论这些?”波莫娜不可思议的问。 “不然我们还能聊什么?”马由缰皱紧了眉,好像觉得她很不可理喻。 政治军事类话题,在社交上是毫无疑问的直男领域,男性对政、经、军的偏爱似乎根深蒂固,这就跟女人喜欢讨论化妆、时尚一样,宛如两个来自不同星球的外星生命,根本不知道对方讲的是什么。 詹姆虽然渴望得到女孩子们喜爱,不过他总和西里斯一起玩,有了他的衬托后西里斯更显英俊了,他的女人缘一直不怎么养,虽然想花心招惹“桃花运”却一直不成功。 放弃天真的幻想后他开始苦追莉莉,为了追求她甚至愿意改变自己,不再欺负作弄人,至少魔杖学这一点是说中了。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真希望能阻止一些非必要的战争发生。 鸦片战争完全是为了实现某些人日不落帝国虚幻的美梦而发动的,“绅士们”为的不过是在情妇面前炫耀自己多么“伟大”罢了。 “我们能重来吗?”波莫娜问“中国和英国。” “我认为这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该讨论的话题。”马由缰微笑着说“你丈夫头脑很清醒,他很现实,你太喜欢做梦了,太太。” 在波莫娜看来,这是一个婉转的拒绝。 一旦跨过底线,就再也难挽回了,后人要为前人所犯的错承担后果。 当光荣不在,光荣孤立就只剩下孤立了,因为麻瓜的所作所为巫师界也受了影响,艾特米西娅露芙金为了重新和其他国家建交,四处游说才让别的国家同意在英国举行魁地奇世界杯,可是国内很多人却不了解她,并因为她是个女人而质疑她魔法部长的能力。 赫敏要是真的当上魔法部长,她一样要面对那些胜利者们的质疑。 波莫娜讨厌自大狂。 “你丈夫的魔杖,那是什么材料做的?”马由缰状似无心地问道。 “桦木。”波莫娜老实地回答“但他的杖芯用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样的妻子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对我笑容扩大了,很明显他不信。 “奥利凡德不用桦木做魔杖,而且我们很注重隐私,保持适当的神秘感能延长婚姻的保质期。”波莫娜上下打量着马由缰“我听说你有支神奇的毛笔,那是什么材料做的?” 他笑了笑,礼貌得恭送她离开了。 波莫娜没有赖着不走,人家摆明了不开门迎客,她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不懂礼数。 第三十五章 “退役者” 从唐人街所在的苏豪区到对角巷所在的查理十字街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奇怪的是距离那么近,英国巫师没去过唐人街,唐人街的巫师和麻瓜也没去过对角巷。 因为国际保密法巫师和麻瓜也是各过各的,巫师仿佛是一个封闭的社区,没有与麻瓜接触的打算,巫师、麻瓜、中国人,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谁都没有交集。 直到狼人的出现。 莱姆斯卢平改变了哈利的生活,黑魔法防御课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他可以真的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而且莱姆斯还是哈利父母的旧识,莱姆斯让詹姆和莉莉鲜活起来,不再是厄里斯魔镜里的倒影了。 然而接踵而来的信息太多了,他的教父间接杀了他的父母,那个宣称死了的皮特佩迪鲁居然还活着,巨变的生活有种让人失控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疯狂了,更糟糕的是这种疯狂不是喜悦的疯狂,而是恐怖的疯狂,人们需要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来暂时忘记那些过于“刺激”的事。 1994年正巧是魁地奇世界杯和三强争霸赛,两个盛典都办的很隆重,只是最后都被食死徒搞砸了。 英国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普遍不情绪外露,但是抱怨特别多。男人们在酒吧里喝上一品脱苦啤酒,开开政府的玩笑,调侃调侃首相和魔法部长施政有多么愚蠢,再有一个就是支持有英格兰队参赛的足球赛,这样就算“爱国”了。 19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是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队,爱尔兰人不喜欢自己被当成英国人,但是那种狂欢的气氛之下谁还在乎那点分歧呢?罗恩还是维克多克鲁姆的球迷。 亨利波特呼吁巫师参加一战的行为是冒着将魔法世界暴露的风险,他的做法在整体保守的巫师界显得非常激进。 绝大多数中国巫师是不结婚的,不论是男巫还是女巫,所有的学生都从“民间”去找,也就是英国巫师界所说的麻瓜种,他们和麻瓜界的联系比英国巫师要紧密得多,纵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大规模介入满清时期麻瓜之间的战争。 对中国人来说底线就是禁毒,鸦片战争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鸦片”。 帕默斯顿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在南京条约中规定了鸦片贸易合法化。踩过了这条底线他不仅是害了中国人,现在欧美泛滥的软毒品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它们不像可卡因这种麻醉药一样受到严格监控,学校门口只要找到合适的“供货商”,有闲钱的学生也能买到, 70年代是摇滚的年代,波莫娜年轻时就不怎么喜欢摇滚更何况是老了,伦敦夏季音乐节最后一夜的“逍遥音乐会”那简直就是“嗨”翻了天。 基层警察其实很惨,傲罗也是,很多人都抱着干到六十岁就退休的想法,不是他们不想声张正义,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了。 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热气腾腾的茶一边动笔写法案的政客们当然不知道大半夜不睡觉,还要在街上守着吹冷风的滋味有多难受了。 乌姆里奇的狼人法案把狼人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们就开始造反了,最先倒霉的还是傲罗。 刚进去的警员一年也就两万多英镑,十几万英镑至少要做到一级警司才有,作息时间得看安排,坐办公室的比较固定,巡警就要有夜班执勤。 柏拉图的理想国里,国家应该由不结婚的哲学家来统治,正义是最高的善,由智慧、勇敢、节制三种美德组成,也正是由于正义这种美德的存在,国家中才会产生智慧、勇敢、节制这三种德性。 基督教神学受柏拉图影响很深,男人和女人都不结婚了,没有自己的家,理论上就会为大家服务,所有人都是他的兄弟姐妹。 教育的目的是培养训练出哲学王,实现哲学家垄断城邦全部政治权力。 哲学王统治是实现柏拉图正义理想的关键,离开哲学王统治,正义的实现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波莫娜敢保证,谁要是跟那些站在街上,靠捧着咖啡和茶取暖的警察说柏拉图和正义一准挨揍。 他们当警察是一份工作,干着风险那么高的工作薪水才那么点,早就已经牢骚满腹,一群衣衫褴褛但精神饱满不怕牺牲的警察,能斗得过装备精良衣着光鲜贪生怕死的匪徒吗? 多亏有了摄像头,巡警上街巡逻可以减少了,如果钱都花到了“非紧急警情、非警务求助警情、无效报警”这上面,那警察办案件还能剩下几个钱? 所以有些小偷小摸和失踪案件警察就不去管了。 苏豪区治安一向不错,这片区域距离金融城和梅菲尔很近,治安比白教堂要好多了,最近因为房地产开发的问题也开始乱了。 如果警察也因为薪水问题和卡车司机一样上街游行抗议,那社会秩序就没有办法维持了。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酒保、出租车司机、工地工人等体力劳动者的收入相对较低,没有足够的生活保障。 而诸如教师、警察、护士等不管放在哪个国家都属收入尚可的职业。 但是在伦敦,他们和其它一般理解上的低收入职业并没什么差别。 伦敦作为英国唯一一个超级大都市,具有其它所有城市都无可比拟的优势和吸引力。 当胸怀梦想的年轻人、创业者或是金融行业等新兴领域的人士竞相涌入伦敦之后,而传统的警察、教师等职业,一个城市不可或缺的职业正失去薪资上的竞争力。 曼彻斯特、利物浦这些城市即便是收入最低的酒保也能负担得起住房。但是在伦敦,警察、护士、教师等职业者想在伦敦买房也越来越难,这些正当职业者“贫民化”现象愈发显著,以至于不得不排队申请保障住房。 如果遇到了金融危机,政府削减开支,那也是拿他们这些基层公务员开刀。 所有da成员参加傲罗,陆续大家都退了,只有哈利等少数几个人还在坚持,他们基本上都有不错的家底,不需要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但要想指望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不计较报酬是不现实的。 薪水太低,为了“补贴家用”,警察和傲罗收受贿赂屡见不鲜,要不然哈利7月31日从家里离开的消息是怎么从“绝密”变成食死徒会议桌上讨论的话题。 教师和警察的岗位都在裁员,犯罪率飙升,警方保护民众的能力有所下降,民众感觉不到安全。 哈利第一次去对角巷的时候带着海格去坐地铁,看到那么醒目的“巨人”麻瓜警察也见怪不怪。 伦敦这个城市有很多行为艺术家,再者说哈利的手脚没有被捆着,这不属于紧急警情。 以前退伍军人会去当警察,现在很多人都去安保公司了,“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为了避免入室抢劫有钱人在安保上投入的资金可是很多的,保安拥有持枪证,和警察相比保镖的薪水要多得多,装备也好得多,房屋的安全状况也比普通民居要好得多,他为什么要放弃那么优渥的生活去当一个穷警察呢?为了正义感? 当疾病和天灾将人们逼上绝路的时候,神没有出现拯救他们,于是人类就把神像给砸了,不再有道德约束的人们开始为所欲为,一种侥幸心理在作祟,也许天罚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在此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之前很多人都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如果觉得当教师、护士、警察薪水低不会干别的吗? 只有等自己成了被害者的时候才想起来,警察和医生护士在什么地方。 惹恼了一个被社会鄙视抛弃、孤独的传染病患者会发生什么? 是莱姆斯卢平的父亲莱尔惹恼了芬里尔,莱尔说狼人都是无情邪恶该死的,于是芬里尔把莱尔最心爱的孩子变成了“该死的”狼人。 这就叫“自食恶果”。 身在乱世,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莱姆斯一样的牺牲品,也会有人借机登上权力的顶峰。 当初秘鲁毒牙龙导致龙痘疮,人们就把它给灭绝种了,毁灭一个物种对人类来说并不困难,难的是如何将它给鉴别出来,因为狼人在被咬以前就是人类,只要被咬一口,那个曾经的人就不再是“人”了。 第三十六章 灰色地带 莱姆斯的麻瓜妈妈叫霍普。 潘多拉打开了魔盒,释放了很多东西出来,却在盒子里唯独留下希望,但是神话里没有说当“希望”也死去,世界还剩下什么。 我们的人生在什么时候会有种“重生”的感觉呢? 那必然是经历过重创,生活被彻底肢解,我们曾经以为的不在那么认为,我们曾经烦恼过的事不再那么烦恼。 你变得与过去的那个自己不一样了,虽然你还活在以前的躯壳里。 因为是凌晨,破釜酒吧里没有播放音乐,底楼也没什么客人,就只有波莫娜一个股东喝闷酒。 在喝了神角兽的清醒剂之后,不只是无法睡眠,连喝酒都没有办法让人醉倒。 人要是活得太清醒就根本是种“病”,阿不思曾经说过:人们在厄里斯魔镜前虚度时日,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以实现。 电视就像是一个厄里斯魔镜,里面展现的是人们渴望拥有的一切,富人的世界好像触手可及。 然而那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隔着一个“玻璃”,看得到摸不到,等回归现实之后,身边依旧是暗淡灰暗的“现实世界”, 那些“假象”让贫穷的人相信,富人和穷人是活在一个世界里的,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融入其中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是霍格沃滋的校长,他都不知道有求必应屋的秘密,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 纯血贵族知道很多秘密,比如存放在有求必应屋里的消失柜,还有凭空多出来的存放禁书的5楼。 在霍格沃滋建校初期,主楼只有7层,现在变成了8层,平常习以为常的事情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造梦机器将无知的人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变得脱离现实、痴迷于在镜子里看到的虚幻场景,不能或者不愿接受它仅仅是个幻想,甚至有人因此而被逼得发疯。 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场景仅仅存于镜框里,自己却无法实现。 无法实现的梦就像天上的爱神,又或者是柏拉图的理想国,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和天堂一样能给人心理安慰。 如果她是个负责的教母,现在她该去看看德拉科的情况,又或者她是个合格的老师,她该去看看贾斯丁的情况。 但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小腹传来的阵痛每个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只是她此刻经历的不只是生理上的。 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却因为钻心咒而失去了。 酒不能带给她麻醉,于是她点燃了烟。 一个好的正经女孩不该吸烟,而且她也不喜欢烟那呛人又灼烧呼吸道的味道,可是当她闻迷情剂的时候,闻到的就是巧克力、灰烬和薄荷的气味。 她看着红色的火星一点点将烟给烧成灰烬,脑子里什么都不想,这让她感觉到了放松。 有的时候人就是要做一些对别人毫无意义,自己觉得有趣的事,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跟着这个世界错乱。 双面间谍曾经说她是个坏女孩,非常非常坏。 那个时候她没想过和他结婚,干教师这个职业需要崇高的理想和成就感,否则光是巨大的贫富差距就能让很多人放弃当老师了。 魔药和草药都挺挣钱,相比之下占卜学、麻瓜研究学、飞行课以及黑魔法防御课就只能靠学校发的薪水了。 当西比尔被乌姆里奇赶出霍格沃滋的时候,她看起来多狼狈啊。 金钱是女人唯一的权力,如果没有钱就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最终和梅洛普、芳汀一样在穷困潦倒中安静无声地死去。 她明白男人希望拥有浪漫诗意爱情的渴望,可是女人也须要钱生活,以备离婚后的生活所需。 誓言不是那么容易守的,总有人会撑不住,违背自己的誓言,如果女人不未雨绸缪的话一个家庭主妇以后要怎么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生活? 沉醉于幻想中的人是幸福的,活的清醒的人是痛苦的,人,需要睡眠,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因此不能理解失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精神问题。 现在,她明白了,她不会像阿不思一样工作到150岁,60岁她就退休不干了。 “这里禁烟!”汉娜钻进了吧台后面,拿出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酒,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当哈利在霍格沃滋特快上第一次遇到卢平的时候,罗恩送给他的窥镜一直在闪烁。 在汉娜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它的个头没有哈利的那个那么大,看起来像是个项坠。 “我没有吸烟。”她将那个烟蒂放在了桌上“你知道我曾经阻止过唐克斯嫁给莱姆斯么?” “你可真爱多管闲事。”汉娜毫无贵族气质得撇着嘴说。 不论是西里斯、德拉科还是汉娜,他们都是真正的二十八神圣家族,可是他们却一点都不遵守贵族礼节,反倒是底层上来的西弗勒斯特别讲究。 她就是喜欢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看来她中的毒真的不清。 “当老师好的地方就是我可以要求你们注意自己的行为,自己却不用那么讲规矩,我和一个食死徒结婚了。”波莫娜盯着汉娜的窥镜“那好像也不是个比狼人明智多少的决定。” 汉娜没有接话。 一个酒吧除了酒以外还要有个好的酒保,总有那么一两个生活不如意的人会朝他们吐苦水的,也许这就是杰纳斯西奇和绿火龙酒吧女老板走到一起的原因。 “今天有个人和我说,柏木魔杖会选一个英雄当自己的主人,并且在那些勇于自我牺牲的人中寻找灵魂伴侣,我不觉得唐克斯是那种具备牺牲精神的人,她和人打招呼都是用荧光闪烁,我想,她应该是那种不畏惧自己和别人内心的阴影的人。” “纳威跟我说你曾经打算教他阿尼玛格斯,他那么健忘,你不担心他变不回来吗?”汉娜皱着眉说“我都不知道你会阿尼玛格斯。” “我以为你们会有察觉,塞德里克的变性术就不错。”波莫娜怪异得笑着,拿起自己的那杯火焰威士忌喝了一口“我和米勒娃曾经当过两年同学,是阿不思教的我们阿尼玛格斯,但是我没有跟她一样变形成功。” “为什么?” “我害怕变不回来。”她盯着汉娜的眼睛“肉体反应内心的疯狂,你知道狼人有多疯狂吗?” “除了纳威,你还教了谁?”汉娜问。 波莫娜觉得汉娜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阿尼玛格斯是门很高深的变性术,即使是傲罗也不是人人都会,纳威的爸爸也不会,我不认为西里斯布莱克和哈利的爸爸会自学成功。” “所以你怀疑我?” “不然还有谁?” “就不能是米勒娃?” 汉娜笑着摇头。 “麦格教授不会干这种违法的事的,她是合法登记的阿尼玛格斯。” “那你觉得让狼人到到处都是小孩的学校里读书是合法的么?” “不要转移话题,是不是你?”汉娜咄咄逼人得问。 波莫娜觉得很心虚,因为她确实利用了那些男孩们。 “你不知道每个月都要和狼人搏杀是个什么感觉。”波莫娜沉着脸说。 “所以,你找了几个帮手是吗?他们四个正好一个寝室。” “我不需要你批判我。” “他们都死了!就连斯内普教授也是,格拉普兰教授一直对你不冷不热,她知道你是媚娃混血对吗?” “没错,她知道。”波莫娜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接手温室的时候里面是个什么样吗?优秀的魔药大师需要一个优秀的园艺搭档,我是狼人康复计划的一员,他们需要我的种族天赋。” “园艺和魅惑,邓布利多选择了你的园艺,然后让你喝魔药,让你变成我们平时看到的样子对吗?”汉娜平静地说“你们对我们说了多少谎?” “多到你想象不出来。”波莫娜一口将杯子里的威士忌喝光了。 “斯内普教授选择了你的另一面,他已经不爱莉莉了?” “不,他依旧爱她。”她心烦得说“他们只是选了不同的路。” “你怎么能忍受还有别的女人在他心里?”汉娜擎着泪花,看起来快哭了“换成我就做不到。” 波莫娜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卢娜的爸爸失踪了,她要去找他。”波莫娜又摆出了教师的架子说道“纳威要留在霍格沃滋教书,还有照顾温室、他奶奶和拉文德……” “我在说你的事,你说我干什么?”汉娜气急败坏地打断她。 “就像我之前说的,莉莉选了她的路,西弗勒斯选了另一条,一个人独行的话太累了,我只是想,陪着他一起走过。”波莫娜叹了口气“我能再来一杯么?” 汉娜默不作声地又给她倒了一杯,橙色的酒液上漂浮着幽蓝色的火焰,这就是火焰威士忌名字的由来了。 普通的威士忌加的是冰块和水,这种威士忌却点燃了,只是这火很快就会熄灭,那时候入口喝起来是暖的,和黄油啤酒一样醇香,只是火焰威士忌是属于大人的饮料。 “你比我走运,纳威和卢娜是自然分手的,而且他们都活着,我的那个经历的可是生离死别,活人什么时候争赢过死人。” “卢娜的爸爸为什么失踪?”汉娜就像喝了过多的柠檬汁一样,酸酸得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他好像对死亡圣器很感兴趣。”波莫娜将威士忌凑到鼻子下方,闻了闻它醇厚的麦香味,那让她感觉好多了。 “我听说她的妈妈死了。”汉娜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她自己的妈妈。 “潘多拉,她在试验魔咒的时候出了意外,佩弗利尔三兄弟的老二用复活石复活了自己的爱人,也许谢诺夫留斯想要复活她……” “听起来可真疯狂。”汉娜无所谓得耸耸肩“真不敢相信有人会把童话当真。” 就当汉娜喝掉了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的时候,刚才还在她面前的人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桌边一支还未燃尽的烟,灰色的烟灰掉落到了地上,就像落雪一样寂静无声。 第三十七章 污秽的清道夫 按照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那个有一双冷酷灰眼睛的卢修斯马尔福充满斯莱特林风格的做法,如果你很不喜欢一个人,至少也要装作不讨厌他。 但德拉科对哈利的厌恶毫不掩饰,而且还给哈利取了个“疤头”的外号,这种做法可真是太不贵族了。 哈利波特那出名除了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外,还因为他额头上的那道闪电疤痕。 黑魔法本身就充满了负面情绪,而狼人则让黑巫师都觉得恶心。那些黑巫师可是能制造阴尸和僵尸,根本不把不可饶恕咒当一回事的人呐。 如果地狱也要分层,那么狼人无疑是最接近深渊的黑暗生物,至少吸血鬼还有麻瓜崇拜,狼人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很厌恶,欲除之后快。 当你强烈仇恨、鄙视身边的丑陋恶俗之物时,这些事物也就占据了你的内心深处,同时也让你受到污染,变得丑陋;同时这种负面情绪也会使你身心生出疾病来。 当你与某种“痛苦之源”交战时,你凝视着“痛苦”,而痛苦就像一个深渊般凝视你,它会在你身上产生影响,让你无法逃脱。 这是尼采的深渊理论,他认为生命是“必须不断的自我超越的东西”,而“意志就是支配”。强力意志概念事实上是尼采对于生命、意志、生命力的本质说明。 尼采想通过这个概念来给人生意义问题一个解答:不要消极的但求生命的保存,而是积极地从事创造成为精神上的强者;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活的长久,而在于活得伟大,活得高贵,活得有气魄。 乌姆里奇的狼人法案将狼人逼到走投无路,对走投无路的人落井下石,这样的行为“人道”吗?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德国成了战败国,战胜国向德国索要了巨额赔款,后来经融危机爆发,各国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洛桑会议上逼迫德国尽,国内通货膨胀,平民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希特勒给扶持了起来。 ***片面的使用强力意志学说,并扭曲得运用,成为强者理应支配弱者的理论基础,最终将尼采彻底的绑上了反对民主的**战车上去了。 狼人也是一样,被逼入绝境后,宣称要带着那些住在巫师界边缘地带,靠偷窃、杀戮来获取食物的狼人走向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血是狼人理所应得的,狼人应该向正常人报复。 他把尽可能地撕咬、传染更多的人作为生活的目标,他想要制造出足够多的狼人来征服巫师。 酒神精神是一种人们陷入癫狂之后,理智再也不能主宰思想,只留下最原始的冲动,从而产生的一种忘我的状态而进行的创作,奇幻的史诗和瑰丽的音乐均源于此。 **让德国人沉醉在第三帝国复兴的梦里,芬里尔格雷伯克让狼人沉醉在过上狼人歧视正常人的美梦中。 狼这种动物,投机性很强,为了生存它们不介意和人类合作,但是当它发现群居动物之中的老弱病残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它扑倒吃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此而已。 伏地魔统治下的黑巫师就是这么干的,他们下手非常狠辣,杀麻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游戏,面对那么强大的威慑力狼人也虚与委蛇了,他们伪装成听从伏地魔号令的样子吃掉那些牺牲品的身体,并且借着抓人党抓人的机会咬伤巫师的小孩,暗中壮大自己。 想不成为猎物就要变得强壮,让狼人不敢惹,正气师长期和黑巫师打交到,他们的行事作风已经和黑巫师没什么两样了,战争让女性远离,波莫娜也确实没有那个力量来面对狼人每月一次的变身,于是她训练了西里斯、詹姆和皮特,让他们成了“士兵”,等把他们带出来,她以为自己能解脱了,可是她却有了新的工作,“清理”食死徒大闹后的案发现场。 巫师界不只是有蜂蜜公爵和韦斯莱把戏店,那些沉醉在魔法日神一面的人不知道酒神世界的疯狂,那种人是傲罗不需要的。 摄魂怪还在北海当守卫的时候还有“暧昧的死刑”,那些犯人是自己发疯或者自杀的,和魔法部没有关系。 摄魂怪走了之后就没有死刑了,那些逃走的犯人抓了回去以后还会再逃,这种没完没了的跑了抓、抓了跑当然没有杀了干脆利落,有些人明明该被判死刑却因为“人道”而不杀,芬里尔就有很多人希望他死,问题是他的血有别的用处,他是不能杀的。 不畏惧自己和别人内心的阴影的人一样需要惊人的勇气,唐克斯的守护神个头很大,这或许就是原因。 西弗勒斯是食死徒里唯一一个有守护神的,这也许和他的勇气有关。 da里面变出守护神最多的学院还是格兰芬多,其次是拉文克劳,最后才是赫夫帕夫。唯一变出守护神的厄尼麦克米兰也是个勇敢的人,五年级时他公然支持哈利波特。 勇气能让一个人在其他人随波逐流的时候固执己见,她本来是个胆小鬼,因为和劫道者相识才有了勇气违反校规在城堡里夜游。 她本来就有点小滑头,只是因为有米勒娃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严格的管教才没有变坏,她和浑身都是正义感的莉莉不是一路人。 莉莉是活在白天的小雏菊,波莫娜和西弗勒斯是活在暗夜里的月见草,不是莉莉不够好,而是大家长大之后各自有了不同的目标,在短暂交集后越走越远了。 这种心情就像千与千寻的故事里,小白龙和千寻分别一样让人惆怅,应该有很多人想要续写那个故事,让小白龙和千寻幸福甜蜜得生活在一起。 初恋情人的可怕之处就是这里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极有可能旧情复燃,那些说分手还是朋友的完全是骗人的,男孩子极容易上这个当,多年后还会答应帮“朋友”一个小忙。 西弗勒斯就帮他的初恋情人照顾她儿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曾经让他当众出丑的敌人的儿子,他的心情该多复杂啊。 以前波莫娜跟他关系不确定,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揍他了! 想现任和前任兼初恋情人成为好朋友?那是多么美好的想法啊,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现任在知道男友和初恋情人纠缠不清还能给他好脸色的,尤其是她还发觉初恋情人占她男友便宜的时候。 女孩子打架的场面真的不好看,可是男孩子自己搞不清楚状况,还抱着那种分手还是朋友的想法,那战火就势必要蔓延了。 中国人管妒忌叫吃醋,赫夫帕夫休息室口令错了就有醋倾倒下来,赫夫帕夫有时就是那么爱“吃醋”!! 波莫娜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六角亭附近,然后用da的假金加隆把贾斯丁叫了过来。 唯有悲观净化而来的乐观才是真正的乐观,现在波莫娜需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来迎接下来的战斗。 她一直是个乐观而富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同情也要分时候,过分同情就会和东郭先生一样,而且她遇到的还是狼人,比那只会找人评理的中山狼还要疯狂并且没有理性。 狼人康复计划的设想很完美,实施起来估计困难重重,但那是战争结束后再想的,现在她要想的是怎么让自己人活下去。 年轻人死在她的前面感觉太难受了,她吃了一次苦不想再吃一次了。 就在她发出信息没多久,贾斯丁出现了,他身上有股浓重的下水道味,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院长,你找我?” “还记得斯内普教授让你去找埃非亚斯多吉的事吗?” “是的。” “我认为,他可能是被卢娜的爸爸谢菲留斯绑架了。” 贾斯丁没有显得很惊讶,很平静得看着她,似乎等着她说下去。 “谢菲留斯对死亡圣器很感兴趣,让我们假设他很爱他的妻子潘多拉,他想用复活石复活她,格林德沃和阿不思曾经周游世界寻找死亡圣器的线索,而埃菲亚斯曾经和阿不思一起旅行过,也许,他想知道一点关于复活石的线索。” “哈利有复活石?”贾斯丁惊讶地说。 “他两次躲过死咒不是没有原因的。”波莫娜心虚地说“你们不知道他有复活石?” “他没有聊起过。”贾斯丁说“有很多人想采访他是怎么幸存下来的,他都没有说,只说了老魔杖的事,那也是为了给斯内普教授正名而说的。” “食死徒曾经绑架卢娜,威胁谢菲留斯协助他们,我觉得他实在不是那种想集齐死亡圣器成为死神主人的人。”波莫娜疲惫得心想,倒是哪个野心勃勃的斯莱特林院长有那个可能“潘多拉死后他就和卢娜相依为命,卢娜要是结婚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当一个人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被夺走,他就对这个世界没有责任感了,更不会产生内疚的情绪……” “然后实施犯罪,对吗?”贾斯丁问道。 “我不知道,贾斯丁,也有人会选择自杀,换成是你,你会选择哪一条?”波莫娜将手插进口袋里“如果你被狼人咬了,你会自杀么?” “我会尽我所能不被咬的。”他煞白着脸说。 “和你爷爷、爸爸谈谈吧,男人和男人之间那种,你一个人是撑不过去的。”她叹了口气“悲观的想,那也可能是你的遗言。” “那乐观的想呢?” “你要继承家业,对吗,伯爵?”波莫娜微笑着“我希望你成为一个被平民尊重爱戴的贵族,而不是被人嫉恨鄙视的贵族,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往往死得最快,那些狼人可不认为你是个贵族,你以前在da学的那些战斗方式对狼人没用。” “我知道,要用黑魔法。”贾斯丁很平静得说“我不是反黑魔法联盟的人,教授。” 清理下水道想身上一点脏水都不粘上是不可能的。 波莫娜叹了口气,莉莉永远是纯洁的白百合,她早早地在没有见识人间黑暗和肮脏的时候就死了,她就像是天上的爱神,难怪她在戈德利克山谷的雕像会和圣母玛利亚一个表情了。 第三十八章 Just world 在凯尔特神话里,阴影之岛的主人斯卡沙教会了库丘林战斗的技巧,她让他成为了一个著名的英雄。 他们后来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孩子帮助他们在和爱珐公主战斗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只是女学生会对男老师产生兴趣,连男学生对女老师也一样存在想法。 作为长者,老师应该拒绝年轻人不合时宜的想法,这是波莫娜那么劝莱姆斯的,他各个方面都不适合结婚,年轻人因冲动而产生的恋情很快就会冷却,等到那个时候再分手受伤的就是他自己。 当波莫娜完全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时她完全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爱尔兰在神话之中被描述成了一个仙境,她很早以前就想去了。 那里的环境也确实很优美,只不过随着她在图书馆里查阅的资料,她开始明白这个地方也有过悲惨的往事。 凯尔特人中有人祭的习俗,每次都有罪犯或者是战俘和孩子被当成祭品献祭。有人宣称这是野蛮的德鲁伊教指使的,这也是罗马人攻入神圣森林屠杀德鲁伊的原因之一,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作恶,而是消灭了恶魔的使徒,近现代学者们则在想办法证明人祭和德鲁伊教没有关系。 有一本非常古老的小册子《伦斯特省志》记载着爱尔兰人实行人祭的史实:崇拜平原上住着一位伟大而残忍的神,新月神(cromcruach),当盖尔人祈祷风调雨顺的时候就会用孩子来祭祀他。 他们用自己的孩子来换牛奶和谷物,他们的恐惧和痛苦是如此深重。 中国历史上也有活人祭祀的故事,有名的就是河伯娶亲,这个习俗被一位叫做西门豹的官员用巧妙的计谋阻止了。 在圣帕特里克时代爱尔兰人祭就已经成为传说,爱尔兰其他异教文献中也没有关于克劳姆克里奇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芬里尔代表的是北欧神话中的巨狼,在他被捕后狼人中有个新的领袖,他的名字叫克劳姆克里奇,很显然他将自己当成“月神”,人们要像以前的爱尔兰人一样献祭自己的孩子给他,他才会让那家人获得面粉和牛奶。 克劳姆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狼人身份为耻,他反而觉得自己拥有的是神力,芬里尔以残忍闻名,而克劳姆则明显读过不少书,那是被咬后成为狼人的傲罗特工最后传来的消息之一。 这就是人类要面对的对手,一个凶残狡诈并且有智慧的狼人。如果他完成了狼人部落的统一,那么讲芬里尔放回去,让他们自相残杀也许不是一个坏主意。 但他们要是学会了合作,那么对人类来说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了。 狼人变形不仅限于夜晚,月圆之夜前后都有可能,2005年2月23日是星期三,并不是法定节假日,上午十点的元宵节游行围观的游客估计不会很多。 但是到了晚上,来中国城吃饭的人就多了,那时候街上的红灯笼都会亮起来,那个时候异域风情会更重,而且烟火表演也是晚上看更好看,那个时候才是真正需要全副警戒的时候。 中国城距离金融城很近,每天上下班高峰都会堵车,只要不发生意外车流很快就会疏导,但是今天中国城被圈起来了,英国的“马路”原本就是给马车行驶用的,尤其是那些几百年前建造的老旧城区,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想抄近道的人走不了了,再加上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窥视,进而导致了擦碰事故,堵车就堵得更严重了。 “路怒族”也是黑暗生物之一,他们被黑暗的负面情绪控制,寄希望通过路怒调节消极情绪并不管用,处于路怒模式下的司机更难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你强烈仇恨、鄙视身边的丑陋恶俗之物时,这些事物也就占据了你的内心深处,同时也让你受到污染,变得丑陋;同时这种负面情绪也会使你身心生出疾病来。 持有这个世界是公平公正的人很少出现路怒的行为,即使出现也很容易让愤怒消退。车载影响里放着“whatawonderfulworld”的人当然和放着死亡重金属的人心情不一样了。 相信这世界是纯洁美好的人多么傻,路怒症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比自己开的慢的菜鸟和比自己开的快的傻瓜。 在他的眼里世界充满了不公平,车在他的手里不是运载工具,而是和枪一样可以攻击人的武器,这种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并且情绪是极不稳定的,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高压锅,需要一个排气口释放过高的内部压力。 仇恨他是没用的,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凝视你,你跟他生气你自己也变成路怒族了。 这种巴不得所有路怒症全部消失的心情会让人失去冷静的判断力,很容易让冲突升级。 路权包括占有权、使用权和优先权,占有权和使用权大多数人其实都不在意,大多数交警和司机最关心的还是优先权。 救护车和消防车来了他们的优先权是高于普通车辆的,谁还不给救护车消防车让路啊? 特殊车辆有人会让,豪车则不一定了,路怒的人大部分时候会将拥挤的道路看作是平坦的大路上堆放着大量的障碍物,并没有将其他司机当成和自己一样具有意识的人来思考,就更不要说拥有相同的路权了。 开豪车的人如果觉得自己开的车别人碰了赔不起,就狂按喇叭让其他人让道,那最终的结局是他会被不断加塞,很久才移动一点。 有钱就觉得自己该享有特权在路上是不一定的,这是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公平”世界,除非开的是黑色的劳斯莱斯。 那是贵族才开的,但是现在黑色劳斯莱斯民用了,也就不存在路权优先了。 要堵车大家一起堵,谁没急事? 只要让某些人难过,路怒族就觉得自己心情舒适,所以英国人不乏头盔护膝全副武装骑自行车一个半小时来上班的。既锻炼身体又可以不用忍受早高峰的堵车,到了公司先洗个澡,健康又环保。 真的有钱就不要和小市民挤早高峰嘛,有钱人又不缺那点全勤奖。 国际股票市场开市时间不同,耽误一点时间他要少赚多少钱啊。 大家彼此不谅解忍让就是这样咯,就像罐子里的果酱,谁都别想走。 波莫娜估算了一下时间,圣芒戈要九点后才上班,现在去德拉科可能还没到医院呢。 于是她又回到了中国城,广式“早茶”她还没有吃过。 她已经是五十岁的老年人了,很多她这个年纪的华裔老人已经在早茶店里坐着看报了。 莉莉要是活着都已经当奶奶了,他们都过了和年轻人一样为了感情纠葛要死要活的年纪,只想静下来过点安宁的生活。 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那么难实现呢? 第三十九章 “怪物的怪物书” 对奎妮来说,听到那些黑暗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想法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她的天赋是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不论她愿意不愿意,她都要听那些嘈杂的声音。 生命中有些时刻是你什么都没做,祸事就找上了你,中国人勤恳干活努力攒钱,结果财富却招来了狼,除了用枪把他们打回去没别的办法了。 有一类人,他们遇事倾向以武力解决问题,从前的暴力行为令他们获得人际关系的优势,感觉对方害怕、退让、敬畏,从中获得优越感、成功感,因此强化了犯事者的暴力倾向之持续及升级。 达力就是这种孩子,强壮而愚蠢,万幸他及时改正过来,当时他用的还是自己的拳头。 狼人咬了麻瓜,麻瓜不仅不会变成狼人,甚至还会因此死亡,连被狼人抓一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也就是说,麻瓜必须在保证自己无伤的情况下,将那些速度快、敏捷、力量大的怪物给杀死。 在狼毒药剂问世之前狼人还没有理性,有了它之后他们就可以有组织得进攻了,即便只有一个狼人还存在理性,其他狼人也会根据他的“狼嚎”转移进攻位置…… 该怎么打仗是男人的事,更何况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于是波莫娜就一边看预言家日报一边“喝早茶”。 当西里斯从阿兹卡班越狱的时候,魔法世界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他的通缉照,甚至麻瓜电视新闻里也有报道,这次阿兹卡班越狱却没有任何消息。 阿兹卡班确实太挤了,这些犯人离开也是缓解了监狱的压力,而且最恶名昭彰的几个一个都没跑,他们相对于格斗类的黑巫师来说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西奥多诺特的父亲、爷爷在被关了那么多年之后也不可能和安东尼多霍洛夫那么拼杀了。 今天才是她不眠不休的第三天,一想到接下来还有四天不能睡觉,她就觉得心里异常焦虑。 重生后不用睡觉的汤姆里德尔就算脾气不暴躁,一直这样下去也会发疯的,更何况他本身就挺冷酷偏激。 波莫娜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召唤戒指,权衡着要不要叫西弗勒斯一起共进早餐,这时她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黑眼圈非常严重的赫敏格兰杰。 “什么都别说。”赫敏直接在波莫娜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难过的一晚?”波莫娜一边说一边喝了口茶。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谁是你唤夜的内线吗?” “不。” “他和1月9日的骚乱有关么?” “我不知道。” “那我们没什么还说的了。”赫敏拿起筷子吃虾饺,她的动作很熟练,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吃中餐了。 “你的工作呢,我是指家养小精灵权益的事。” 赫敏的眉头皱紧了。 她正在经历一个阵痛的过程,她和罗恩的关系不如在学校时那么好,事业也才刚起步,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普通女孩可能已经撑不住了。 波莫娜于是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寄未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给我。”赫敏忽然怒气冲天地说道。 “你是指……三强争霸赛时,丽塔基斯特乱写你之后。”波莫娜回忆着,当时在礼堂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不,是我上周收到的。”赫敏压抑着怒火说“如果里面寄的是更危险的物品的话就糟透了。” “魔法部的安保确实有问题,不然你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混进去了。”波莫娜感叹着说,那种普通职员的入口真是太恶心了。 “金斯莱想取消纯血贵族的特别入口,我该怎么办?” “你关心这个干嘛?” “他让我想。”赫敏忧愁得说“我才金进魔法部两个月。” “我知道你在家养小精灵办公室呆不久的。”波莫娜毫无意外地说“你什么时候调走?” “我不知道,我还没什么实际成绩,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靠关系爬上来的。” 波莫娜觉得这个话题真是无聊了。 “还记得你们六年级的时候哈利是怎么在魔药课上超过你的吗?” “记得。”赫敏没好气地说“他得到了混血王子的旧课本。” “你小学的时候有没有暗恋过班上成绩好的男生?”波莫娜就像是中了夺魂咒一样,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是班上的第一名,一直都是。”赫敏冷冰冰地说。 “我不是很喜欢运动员,你觉得维克多可爱吗?” “他是个大个。”赫敏提醒她“我以为可爱是说得小一点体型的。” “我不是那么在意长相……” “你就是喜欢斯内普教授那样的对吗?”赫敏喃喃低语着“简直不敢相信。” “别忘了妩媚,亲爱的,女人忘记妩媚的速度越快,憎恶这个世界的速度就越快,你可以试着去诱惑罗恩。” “什么?”赫敏惊呆了。 “你们平时怎么调情的?” “哦!”赫敏就像是遭到了精神伤害一样大叫“都什么时候,你还在想这些?” “焦虑不安不会帮你解决任何问题,要保持乐观的心态,亲爱的,那些没有办法杀死我们的东西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你该学会让自己放松,有时你真的崩得太紧了。” 赫敏安静下来,仿佛在认真思考。 波莫娜在桌子底下,用脚踝磨蹭着她的小腿,赫敏立刻跟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就像这样。”波莫娜笑着说“你也可以试试。” 赫敏喝了一口茶后面无表情地说“斯内普教授比你小,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波莫娜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表演杂耍骑着单轮自行车走钢丝的猴子,赫敏把钢丝给解开了,即使她骑自行车再稳也从钢丝上摔了下来。 “就是这样,我们正式没有话可说了。”波莫娜又拿起了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看。 “你们当着我面亲热,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你知道你们这么做多烦人吗?”赫敏暴躁得说到。 “嫉妒了?”波莫娜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不!”赫敏毫不留情地还击“我又不是拉文德布朗。” 波莫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她怎么了?” “你知道女孩们背后怎么评价她的,而且你还阻止她和纳威交朋友。” “我阻止她和纳威不是因为她和罗恩,而是因为她被狼人咬了,虽然那天不是月圆之夜。”波莫娜又把视线转向报纸“我不能允许那个被诅咒的血缘进入纯血圈。” “所以你是支持纯血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别忘了你对家养小精灵干的,你强行把你以为好的东西给别人,别人不一定会接受,真该死,赫敏,你让我想起了西里斯的妈妈……” “我才不会死后跟她一样把自己的灵魂附在一张画上尖叫诅咒客人。” “你不明白。”波莫娜疲惫得说“她不只是在守护那个家,还在等她的儿子们回家。” “他们一直觉得,你和斯内普教授走太近思想会被毒害,我真不敢相信以前还为你辩解过。” “别激进,要有耐心,改进要慢慢来。”波莫娜扶着额头说“你想让所有人接受人人平等是不现实的。” “为什么有人固执地坚持人是不平等的?”赫敏摸着自己的胳膊,贝拉在那个位置留下过“泥巴种”这个词,那是黑魔法留下的痕迹,和食死徒的黑魔标记一样是不能清除的。 “你们是怎么把那股臭味给掩盖的?”波莫娜转移话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赫敏坏脾气得说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焦虑,我觉得现在的我根本不是我了。” “因为,黑暗正在赶来。”波莫娜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今天似乎是一个好天气,晚上应该能看到满月“吃完饭睡一觉吧,你毕竟不是怪物。” 第四十章 “加州旅馆”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天。 实际上夏季的旧金山绝对不会寒冷,有很多人都不明白马克吐温为什么要这样说。 马克·吐温只是个笔名,他的真名叫萨缪尔·兰亨·克莱门,马克·吐温原是密西西比河水手使用的表示在航道上所测水的深度的术语。 人生的境遇起起伏伏,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霉。当马克吐温还是记者的时候,凭借着自己搜集到的消息和经验,他买下了一座银矿的股票。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已经修好了一条“管道”,只需要等着它不断“流淌”出金钱就可以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股票没有涨到他预料的位置,内华达州的法律也没有改。 1873年美国为回归金本位的铺垫,废除白银法定货币地位,招致盛产白银地区的反对。1890年新的白银法案出台,白银价格暴跌,萨缪尔·兰亨·克莱门破产了,为了偿还债务马克吐温不得不重新出来工作,1894年他投资制造自动排字机失败而破产。为了偿还债务,他外出旅行演讲,访问了夏威夷、新西兰、澳大利亚、印度和南美等地。 幸好他还有名气,演讲还有人听,在1894年发表《傻瓜威尔逊》前后,他的家庭遭到不幸:两个女儿一病一死,妻子的健康也恶化。 在伦敦华埠的图书馆里有记录,1894年5至10月,在香港大流行的鼠疫导致2千人以上丧生,成为香港开埠甚至有记录至今最多人死亡的瘟疫,三分之一的人口逃离香港。 这场瘟疫于是开始全球蔓延,1896年鼠疫在台湾及印度孟买爆发,之后亦成为当地的风土病。 1899年埃及、南非、夏威夷、美国旧金山及中国东北先后爆发鼠疫,日本亦有案例。1900年在澳洲及俄罗斯爆发,最终传及全球除南极洲外所有大洲,一直至1950年代此次全球大流行方才完结。 在1894年香港爆发鼠疫后部分港口已采取措施,以防鼠疫传入,然而这些措施最终并未能完全防止鼠疫的扩散。 西方医学在1898年以前对鼠及虱在鼠疫散布所起的作用仍未有充份的了解,很多华工仍然以偷渡当方式离开香港,他们所处的环境卫生条件极差,由肺鼠疫传播的话,狭窄的船舱里更加容易传播。 旧金山唐人街很脏很乱,很多旅店是“单间”,即只有一个只可以放下一张床的房间,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很多“猪仔”那样的房间也住不起,在一个旧仓库里,用绳子牵起来,即可以晒衣服又能做隔断。 人口稠密,并且唐人街的不洁面貌与旧金山富庶地区形成了强烈对比,从1885年开始旧金山市就在驱赶华人了。 1900年旧金山唐人街发现了疑似淋巴腺鼠疫病例,使得旧金山卫生局找到了一个驱逐华人的借口。 1898年马克·吐温还清全部债务,1900年10月全家回到美国,那个时候中英文报纸针对排华和鼠疫事件争论不休,《中西日报》每天都在对鼠疫的进展进行跟踪,旧金山唐人街成了华人社会与美国主流社会矛盾交集之地。 在1905年抵制美货之前,华人对美国还是有好感的,因为他们在1900年还比较公正得报道了八国联军的事件。 可是在旧金山鼠疫事件上,美国人却是另一个态度了。 1900年2月16日,为了消毒,卫生官员一把火烧了檀香山唐人街。 1900年3月6日,旧金山首次出现了“疑似”鼠疫死亡病例,卫生官不等结果出来,就连夜用绳索隔离了唐人街,将白人和华人的商铺给区别开来。 在唐人街内部,卫生部门既没有将这位华人房客住过的建筑物隔离,也没有搜寻跟他有过接触的人,更没有限制唐人街里白人的商贸和对外交通,他们将罪名推给了全体华人居民。 当时旧金山领事派人调查了死亡病例,发布公告澄清事实,华商会馆认可了这个公告后捐款聘请律师请求联邦法院解禁。 死者黄织经已经得病一个月,不可能是鼠疫这种几天之内就会致命的恶性传染病。 黄织经的尸体在天使岛解剖后,检疫人员将提取液注入兔子、猴子和老鼠体内,都没有发生症状。 于是第一次“围埠”就这么解除了。 但是卫生局并没有因此罢休,每遇华人病故就令人将尸体抬走,解剖并焚毁,甚至没有根据就污蔑为瘟疫。 华人当时相信入土为安,解刨和火化被认为是对尸体的不尊重,因此华商会馆雇佣白人验尸官和律师,赶在卫生部门的人之前检验尸体,避免“死无全尸”的下场。 后来天花疫苗出来了,卫生部门要求华人接种,当时的疫苗不像现在那么安全,接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接种天花疫苗又不能预防鼠疫,又只针对亚洲人,旧金山华人群情激愤,聚集到华商会馆申诉。 旧金山领事联系了美国大使伍廷芳,请求免除种疫,商人以罢市抗议。 5月28日联邦法院裁定针对亚洲居民的种疫是歧视的,予以中止,然而加州卫生局却指使旧金山卫生局把华埠又围起来了。 第二次围埠,华人聘请的医生不许进去了,只有卫生部门的人可以进去,除华埠之外的地方不许华人进入,后来又说要把华埠给烧了,看来他们是打算效仿中世纪的时候,把人送火刑柱上烧死了。 伍廷芳这次见了美国总统,指责旧金山卫生局围埠违反了中美合约。总统先生派加州州长前去视察,几日之后依旧没有解禁。 第二次华埠被围,在大使向总统申诉的时候,旧金山华人也开始积极整顿卫生,使得区内卫生状况好了很多。 虽然最终解围了,但这次围埠让很多人失业,很多人处于饥饿之中,华商会馆又将捐赠的食物按例分配给了各个分会馆和教会。 同时中华会馆奉告所有乡里,这件事过了之后要清洁房屋,保持卫生,避免卫生局的人再找借口围埠。 旧金山是西海岸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周游世界之后无债一身轻的马克吐温也许又回了一次旧金山,看一看他曾经富裕并且家庭完整时曾经呆过的地方。 他的作品并不是迎合大众的,他批判了不合理现象或人性的丑恶之处,1900年是世纪末的魔术师胡迪尼和福尔摩斯的时代。 也许,马克吐温所说的寒冷不是指的天气,而是指的人心,在他旅行过的那么多赤道热带城市里,最冷的就是旧金山的夏天。 如今,龙蛇混杂的唐人街里依旧有那种条件很差的“单间”旅店,也有如w酒店这种五星级宾馆。 外表浮华光鲜的酒店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明亮,有很多所谓的五星级酒店,“雪白的”床单根本不会换的,但是对合衣而眠的人来说,只要有张能躺的床就可以很快睡着了。 赫敏现在就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呼呼大睡,她对酒店华丽的装潢毫无兴趣,开门后直奔卧室。 这个女孩不只是为了摧毁魂器在野外流浪过很长的时间,知道长时间不洗澡和饥饿的滋味,她还经历了霍格沃滋之战,那样的艰苦她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经受不住的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客厅的落地窗往下看,不远处就是伦敦华埠的牌坊,华商会长林先生正在牌坊下面和“围埠”的警察交涉。 游客想进唐人街玩,警察说有瓦斯泄漏,正在进行排查,不让人进去,林先生和负责围城的警司“吵”得不可开交。 苏格兰场派来的应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不论林先生说什么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就是不下命令撤掉那些挡住入口的警车。 “条子”真的很害人不浅。 “你在看什么?” 从波莫娜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紧接着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从玻璃窗的倒影里她看到了一张如吸血鬼一样惨白的脸,那个长得一点都不俊美的混血王子正在亲吻她的脖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吸血。 “一个我想杀死却杀不死的恶魔。”她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他低垂着眼帘,用鹰钩鼻闻她身上的气味。 “今天我没喷香水。” “我知道。”他亲吻着她的耳垂“我喜欢你的气味。” “我们在工作。”她闭着眼睛,奋力躲避着他的纠缠。 “别说话了。”他根本没理会她的抵抗,继续解她外套的纽扣。 “求你……赫敏在卧室。” “总统套房有很多别的房间。” “她需要情报,她问我,从什么地方获取唤夜情报的!”波莫娜最终还是挣脱了他的纠缠,隔着一步远和他说话。 他的头发凌乱并且油腻腻的,上嘴唇紧抿,圆睁的眼里布满血丝,背弯曲着,黑色的长袍拖在柔软的地毯上,看起来像是要发怒。 “你教我该怎么跟她说,教授。”波莫娜立刻机灵地补充道“现在我听你的指挥。” “我不喜欢你的间谍游戏!”他龇着黄牙凶恶得朝她咆哮,双手举在眼前,像是要徒手掐死她“别跟我耍花招!” “我没有。”她怯弱地说“我听你的话了,没有出卖你们。” 那只咆哮的野兽忽然收起了狰狞的面孔,恢复了人的五官。 “我怕要是一直这么抵赖下去金斯莱会失去耐心,你让他将功补过怎么样?”波莫娜双手合十,哀求着说“现在我们需要他的力量,尤其是电力充足的城市里。” “我恨狼人。”他神志恍惚地说“它差点杀了我。” “我知道。”她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只是担心泰迪,他没做错任何事,一旦人类和狼人开战他爸爸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哦,我该怎么办,西弗勒斯。” 她哭得稀里哗啦,泪眼朦胧,没多久她就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 在他身上她闻到了鼠尾草的气味还有一股血腥味。 “那个狼人招了?”她问道。 “是的。”他用沙哑的嗓音说“别说这个了,你想和我跳舞吗?” “是的。”她在他怀中低声说“但我们没有音乐。” “我们可以在脑子里想象。” “你不能唱给我听吗?”她谴责着自己的新婚丈夫“你从没唱歌给我听!” “华尔兹还是探戈?”他用强硬的语气询问她。 “我不想跳了!”她无比生气得挣脱了这个给她短暂温暖的地方,紧接着就被扯了回来。 “你永远都别想走了。”他得意地笑着说,紧接着扯着黑袍,将她包裹在黑暗里。 第四十一章 勾魂曲 “eallyouprettyfairmaids,whoeveryoumaybe wholoveajollysailorboldthatploughstheragingsea myheartispiercedbycupid,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 myheartispiercedbycupid,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 总统套房往往还附带着一个私人花园,现在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就在花园里的藤椅沙发上休息。 他躺在她的大腿上,看着花园里的喷泉听波莫娜唱歌。 她唱的这首歌是人鱼露西娅唱的,小美人鱼没有爱上王子,反而爱上了一个水手,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躲过了变成泡沫的命运。 王子始终是要回到陆地上,继承王位统治一个国家的,而水手则总是在海上流浪。 只是,有的时候大海上的风浪太大了,即便是喜欢流浪的水手也需要靠岸休息,他们顺着灯塔的指引来到了一座孤岛上,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没有温暖的床和可口的食物,而是一个疯狂的黑巫师。 阿兹卡班,毁灭之地。 从监狱建成之日开始除了西里斯布莱克之外谁都没有成功越狱过,为了追捕他摄魂怪离开了北海。 也许是因为对关在监狱里的犯人没有兴趣了,它们想要一些“新鲜的”猎物。 w酒店的标志就是一个英文字母“w”,它在水里的倒影看起来很像魔法部的标志“m”,当魔法部对摄魂怪还有控制力的时候它们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搜查犯人,可是在三强争霸赛、伏地魔回归后,它们就不再听从魔法部的命令了。 权力的本质不是选票,而是有人听从你的命令行事。 所谓的民主也不过是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强迫少数派听从自己的命令。 福吉在控制了舆论之后让一些如丽塔基斯特这种记者编造谎言“糊弄”大众,粉饰着太平,直到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伏地魔在魔法部出现,并且还有很多人目睹了。 证据就在眼前,要是还有人选择抵赖,那他就不是沉睡,而是装睡不愿醒来。 一个装睡的人,谁都没有办法叫醒的。 幸好福吉虽然犯了糊涂,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没有因为恋权而继续选择说谎,他自己辞职了。 魔法部长的位置他赢得侥幸,如果不是小巴蒂克劳奇,真正的魔法部长应该是老巴蒂克劳奇。 在短暂的狂欢后,魔法世界进入了长期的萧条,时至今日奥利凡德都没有重建,小巫师们只能从别的国家购买进口魔杖。 西弗勒斯的魔杖也是国外买的,桦木、蛇的神经,按照巫师葬礼的礼节,这根魔杖应该在他死后给他陪葬。 波莫娜相信有很多人想要他的这根魔杖,不只是因为它的主人,还因为它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一个贫民窟出身,长相丑陋脾气古怪的小子,他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了。 但是,他并没有和赫敏、傻瓜罗恩、巨怪哈利一样上巧克力蛙画片,斯莱特林在战后也没有享受应该有的待遇。 他们也是有功劳的,只是人们记住的更多是食死徒很多是来自斯莱特林学院的,金斯莱要削减纯血的特权,他只是顺势而为,但是他要是再继续下去就会触及他们的底线,到时候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马库斯弗林特在入学的时候就已经家道中落,在学校的时候他不需要为一日三餐操心,离开了学校后他就要自己挣钱买食物吃了。 那么多人眷恋霍格沃滋不只是因为它承载着大家欢乐的记忆,还有在那里度过的无忧无虑的精彩生活。 龙、人鱼还有独角兽和马人,在学校外的哪里找得到这些?霍格沃滋就像是一个仙境。 有的时候,波莫娜会和人鱼们一起潜入黑湖湖底,透过玻璃窗偷看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像小美人鱼偷看船舱里的王子,又或者是人类观察鱼缸里的鱼一样观察人类,隔着玻璃,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真切,但她能明白他们的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情绪。 “这首歌我好像听过。”他闷闷不乐地说。 “霍格沃滋的人鱼经常唱。”她用手指理顺了他油腻的头发,将他的耳朵露出来“只是她们用的是人鱼的语言。” 他将视线转向她,他微张着嘴,好像很惊讶。 “这是一首人类写的歌,我不知道是谁教的她们,一个富商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快乐勇敢的水手,他的眼睛乌黑深邃,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快乐相随,只是大海不适合女人,她只能在岸边等着他回来,等她在岸边等他的时候就会唱这首歌。” “人鱼唱人类女人的歌,有趣。”他卷曲着嘴角讥笑着。 麻瓜水手会因为听到人鱼的歌声而驶向漩涡或者自己跳进水里,进而被淹死,那个人类女人就永远失去自己的爱人了。 西弗勒斯的童年是在麻瓜世界度过的,麻瓜们给了他不少苦头吃,再说他看到了麻瓜黑暗的一面,不像亚瑟看到的只有麻瓜“文明”的一面。 他永远无法跟亚瑟一样对麻瓜充满了友好和兴趣的。 因为莉莉,他对麻瓜种巫师不再那么恶劣,但是要他爱上麻瓜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和一个麻瓜女人在一起,他能过上“普通人”的平静生活。 “我没有利用你,西弗勒斯。”她低声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玩间谍游戏了。” 他还是生气地没有理她。 “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文静昌死了。”他冷冷地说“有人说看到你昨晚上去龙凤酒楼了。” 波莫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洪门的香主文先生死了,而她被当成了嫌犯。 “他怎么死的?”她急忙问。 “这是你担心的?”西弗勒斯冷硬得说“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马由缰在,我去提醒他们小心有人泄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此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波莫娜也不敢乱说话了。 “你是怎么知道文先生死了的?” “马告诉我的。”他僵直着脸说。 “我看见他从文先生的办公室里出来……” “他让我管住自己的人,别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他咬着牙低声咒骂着“否则他就把他在龙凤酒楼看到你的事说出去。” “我有什么动机杀文先生。” “政府的秘密特工,负责执行上面的命令。”他掏出了烟盒,取出一支烟开始吸了起来“纽约唐人街已经消失了,伦敦市政府也打算让华埠消失。” “这太滑稽了。”波莫娜撇着嘴,她还是没办法接受文先生已经死了的事实,实在太突然了。 “赫敏玩弄哈利波特的感情滑稽么?一样有人相信,对华人街的居民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他们相信马说的一切。” “怎么就不可能是马为了夺权而杀了文?” 西弗勒斯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他跟我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让我小心别中了美人计被人利用了。”他上下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 “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邀请函’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就算是鱼饵我也要吃了。”他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了脖子,轻轻哼唱着刚才她唱的歌。 myheartispiercedbycupid,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我的心被爱神射中了,我鄙视所有闪耀的黄金。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没有什么能给我带来慰籍,除了我快乐的水手。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适合唱歌,就跟她想的一样。 也许莉莉听过他小时候怎么唱歌的,可是她一定不知道西弗勒斯长大了唱歌有多好听。 咒语本来就是要吟唱的,在她眼前的不是魔术师,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巫师,她真怀疑他对自己用了咒语,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长了鹰钩鼻,和童话里的坏巫师一样丑陋的男巫如此迷人? 一个人无法一边接吻一边唱歌的,那勾人心神的歌声最后消失了。 安静的小花园里除了喷泉潺潺的水声之外,还有衣服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听起来就像是蛇在爬行,又或者是蛇佬腔说话的声音。 邪恶,富有黑暗的张力,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波莫娜在厄里斯之镜里看到了西弗勒斯,那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里会不会看到格林德沃呢? 他们都是白巫师心中想要杀死却杀不死的恶魔,阿不思能将格林德沃藏在一座塔楼里,而她又能将西弗勒斯藏在哪儿呢? 反正那个地方绝对不是阿兹卡班。 第四十二章 权力的中介 蒸汽和瓦斯,正是伦敦最初兴起时的动力,1824年英国一位砌砖匠发明了水泥,随后伦敦运用这种全新的建筑材料,建成了庞大的城市下水道网络。到了19世纪初,伦敦成为第一个采用煤气灯照明的城市。 工业革命的种种成果直接大规模地改变了伦敦的城市面貌,沥青马路取代了过去的碎石子路,使得拉货的重型马车能更快从伦敦抵达周边海港。工厂的兴起也使得农村人口迅速向伦敦、爱丁堡、曼彻斯特等大城市集中,人群聚居也改变了城市的面貌。 但是,经过一百多年,水泥建造的地下管网开始出现问题,“经常有泄漏事故”发生,爆炸现场往往惨不忍睹,为了市民的安全,市政部门经常检修。 一开始人们惧怕瓦斯灯的亮光,淑女们以皮肤的情况会被看得太过清楚、以及脸色看起来不好等理由而对其心存厌恶,而且在室内使用的话还有爆炸的危险。 跟油灯比起来,使用瓦斯灯的话,墙壁和天花板也更容易被弄脏,因此相当不受欢迎。由于这些原因,率先开始采用瓦斯灯的地方是商店、剧院及街灯等设施,不久之后才扩及玄关、客厅、餐厅等家中的公共区域,最后才轮到寝室。 苏豪区是最早普及瓦斯的区域之一,但是这里的瓦斯灯不多,春节期间整条街上挂满了红灯笼。 相比起超市,西方人对杂货商店里卖的各种神秘的东方商品更感兴趣,尤其是香料,它总是和宗教以及某些神秘的仪式有关系,一些占卜店也把店开在唐人街。 随着苏伊士运河开通以及飞机的出现,昔日繁华的利物浦也变得日益冷清。 即便是伦敦华埠,很多餐馆早上根本不开门,要到中午的时候才开张。 华人的饮食习惯和英国人差太多了,中式早餐只有住在唐人街的华人才吃,唐人街的商铺最终赚的还是趁着假期,到英国旅游的大陆地区游客的生意,英国的警察借着检查瓦斯泄漏当借口把华埠围了,商铺做不了生意不说,准备好的食材都会浪费。 黑帮往往和司法的关系非常密切,律师保释黑帮成员多了,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次行动也会有很多黑帮成员参与,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负责中间衔接的文先生死了。 当风气向负面发展的时候,人的信息也会产生动摇,人会放弃理性认知,进而产生非理性的行为。 让人无力的不是暴力的侮辱,而是默然的区隔。 在乱局之中总有人会乱中取利,斯特林杰就职期间龙血就被卖到了一个高价,利益的形式不只是限于金钱,现在波莫娜也没有证据表明文静昌就是马由缰杀的,反而会引起华埠居民的排斥情绪,要是闹成和旧金山围埠时一样的局面就糟糕了。 当一切都好的时候,什么看起来都是好的,风向一变各种各样的问题就会浮出水面,就像海面上五光十色的泡沫被吹走,露出底下漆黑如墨的海水。 本来她在w酒店开总统套房是一时兴起,赫敏吃了不少苦,她希望赫敏能稍微放松一下,现在这间带会议室的房间可以作为临时的总部了。 反正西弗勒斯很不客气得征用了,他走后没多久亚伦罗西尔就来了,赫敏醒来之后就看到一群斯莱特林在卧室外走动。 作为输家,这些曾经旗帜鲜明的纯血主义者对这个鼎鼎有名的“泥巴种”还算客气,只是这种礼节透着疏远的距离。 凤凰社的人喜欢拥抱,整个反黑魔法联盟的人待人都很热情友好,遇上了这帮纯血贵族就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他们根本就爱搭不理。 赫敏没呆多久就走了,波莫娜也没有挽留她,就连波莫娜自己也和他们相处不来。 金钱永远不可能是万能的,在权力面前金钱单薄的就像肥皂泡,获取权力只能靠流血,而获得特权只能靠持续得流血。 联姻不仅是为了获得孩子“持续得流血”,在古时候也是一种政治交易。 维多利亚女王让血咒遍布整个欧洲皇室,沙皇更是因为这个诅咒间接走向灭亡就是源自于这种“交易”。 中国、日本、泰国皇室没有和欧洲皇室联姻过,春秋时代秦国和晋国联姻,汉朝的时候虽然有和亲,但王昭君根本不姓刘,她没有资格完成“联姻”的使命,汉武帝时期解忧公主与乌孙国王之间的就是政治联姻。 汉宣帝即位第二年,匈奴发生大旱,草原上没有水草可供放牧,匈奴于是南下劫掠。这一次他们抢劫的不是汉人,而是西北的乌孙国,乌孙国王借机向汉朝求援,于是汉朝得到了主动出击的机会。 汉武帝曾派李广利出兵大宛,李广利是汉武帝宠姬李夫人和宠臣李延年的长兄,张赛出使西域,沟通了汉与西域的往来,当时西域有数十小国,受匈奴的剥削,张骞通西域后他们才知道东方有一个汉帝国,不仅疆土广大,国家强盛,而且有高度的文化,十分富裕,便纷纷到汉朝来朝拜,进贡方物,推尊汉朝,自愿依附,以摆脱匈奴的役使。 公元前104年,李广利率领骑兵六千,步卒数万,远征大宛。出了玉门关,进入西域地区,所路经的一些小国,见汉兵到来,都紧闭城门,不给汉军食物。汉军缺乏粮草,便沿途攻打城池。攻下了就能取得粮草,供士卒马匹食用;攻不下,略盘桓数日,继续前进。一路之上,战死的饿死的很多,到达大宛的郁成时,士卒仅剩下数千人,而且都饥饿之极,疲劳不堪,一个个面黄肌瘦,精疲力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西北荒漠根本没有多少粮食,乌孙国与汉朝结盟攻打匈奴不仅提供情报,还联系了那些西域小国,让他们打开城门提供粮食和补给给汉朝军队。 解忧公主的祖父刘戊曾是霸居一方的楚王,景帝三年春,刘戊起兵参与同姓诸王的“七国之乱”,兵败身亡,家族成为罪人。从此解忧公主和她家人长期受猜忌和排斥,落入无法扭转的苦难之中。 当罪臣江都王刘建之女因下嫁乌孙国王而郁郁以终之后,汉武帝为了巩固与乌孙的联盟,公元前101年又将罪臣之后的刘解忧封为公主,嫁给乌孙昆莫之孙岑陬为右夫人。 七国之乱时汉长安贵族倾巢而出,所谓的贵族就是这么一群人,平时享有各种特权,该上战场的时候就一定要披挂上阵,一战时英国贵族踊跃参展,他们就和南北战争时的南方军一样天真。这些贵族家庭长大的孩子,由于从小有着不错的成长环境,可以大从小就接受骑马与各类准军事活动,并可以按自己的意识考入军校。 进入法国后他们还以为会是一场绅士间的战争,后来发现上战场真的要死人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如同他们先辈们那样子策马扬鞭,碾压对手。现实是一场无休止的壕沟战,他们措手不及,更别提那些根本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平民如何反应了。 新兵都是死得快,到了第二年,英国还在继续征兵,平民上战场,贵族们也要上战场,子弹可不认识他是个贵族,为了激励士兵们的斗志这些贵族军官不得不硬着头皮冲在最前面。 凡尔登,索姆河这些大战役,德军的机枪充分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就是在这两场战役中,英国在一战中的贵族基本上就死亡了近两成,比平民士兵的死伤率还要大。 一战后的一项统计中发现,英国一共出动了六百万适龄男子加入战争,死亡比达到了125%,而当时的贵族死亡比还到了一半。虽然现代不少人想将不少学校塑造成贵族学校,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贵族,而真正的贵族上的学校都是准军事化的。 贵族代表的不是金钱方面,而在国家危难之际勇于上战场的人,贾斯丁的爷爷也怕死,可是身为贵族他必须上前线,敦刻尔克大撤退他参加了诺曼底登陆他也参加了,后来德国人炸断了他一条腿,他终于可以退役了。 欧洲的传统一般都是贵族都是担任军官,一般很少是士兵,这个传统一直到二战才打破。 冲在最前面死的也快,再加上贵族一旦都这么拼命了,那么那些普通的百姓一旦看到这种状况就更没有理由不拼命了。普通平民什么都没有,不趁着这个时候流血换取权力要等到什么时候? 以贵族子弟为核心的伊顿公学的5679名“参战生”中,伤亡率高达45%,远远超过其他任何社会群体的参战率和伤亡率。 在拥有3000英亩以上的558户贵族家庭中,有十分之一的继承人是战死的。 中文有句古话:兵不厌诈。 决斗本来就是赌生死,那当然和魁地奇不一样,还要遵守“游戏规则”,德拉科在决斗俱乐部偷袭哈利是个不名誉的贵族,可是他是个活着的贵族,打仗的时候还讲什么绅士风度? 总统套房非常宽敞,并且视野很好,但是在挤满了人之后也让人觉得窒息了。 在高级香水味的掩盖下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某种臭烘烘的动物。 她不由自主地学纳西莎的样子,用手绢捂着鼻子。 马尔福不想流血,他们本该从特权阶级退出了,可是对某些人来说,金钱就和命一样重要,马尔福家运作金钱其实也是另一种方式的流血,只是那种血和红色的血不一样,是闪亮的金色,和银白色的独角兽血虽然颜色不一样,喝了却同样,都是要被诅咒了的。 第四十三章 幕后政治家 从基层尤其是军队里,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起来的男人特别讨厌那种通过家里的关系“空降”的军官。 如果没有实力还指手画脚,底层的军官和士兵根本不听那位空降的军官的权力,最终还会合伙架空他。 老兵的实战经验丰富,可不是刚从学校里毕业的名校毕业生能比的。历史上长平之战的赵括就是典型的“纸上谈兵”,廉颇则是实战派,他用坚壁清野的战法和秦国打消耗战,理论上他是正确的。 可是赵国找齐国借粮失败,国内消耗不起了,赵国的贵族们急于结束这场消耗战,最终才启用了据说很厉害的赵括。 秦国也是中途换将的,白起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了血腥,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在长平之战后就被秦庄襄王处死了。 白起也是通过女人进来的,介绍他的人是芈八子,同样都是楚国人。汉朝的时候,萧何、张良这些名臣也曾经是追随过吕雉父亲。 英国历史上外戚一向是强大的力量,红白玫瑰战争旧的封建大贵族几乎损失殆尽,这些大贵族多少都和王室有亲戚关系。 中国的贵族女性也做过介绍人入朝为官的事,只是她们介绍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怎么样,那些哄骗着慈禧太后的官员就是例子,挪用军费修颐和园是不对,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谏说这么做是错误的呢? 为了个人的政治前途罔顾大局,在该发声的时候保持沉默,最后又把所有的错全部推给慈禧一个人背,这么不负责任的官员怎么可能做出负责的事? 采购军舰回扣多,这是国际惯例,是可以公开的秘密,为了那点回扣,大家都想要采办的位置,李鸿章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清末国库空虚,满清根本没钱买军舰,李鸿章打算以借款的方式买军舰,他没选利息最低的,也没选优惠最大的,而是选了利息较高、期限较长的德国人,李鸿章就这样用购买军火为诱饵用德国的钱从德国以优惠价买来了军舰。 如果满清倒了,那么德国的借款和军舰就都要不回来了,这样一来满清就多了盟友。 德国地处内陆,不像英法靠海,和海运相比陆运要吃亏得多,神圣罗马帝国被拿破仑分解成了一堆零散的小公国,这种被打碎的德国在欧洲不会有什么地位,但是德国的军事和技术上还是比较出色的,中国的军队有很重的普鲁士风格,到19世纪末的时候,不管是枪炮还是舰船,德国武器在中国几乎实行了垄断,就连狂人希特勒对中国也是保持保守的态度。 **扫平了德国唐人街,希特勒不敌视中国并不是他真的很喜欢中国人,而是利益关系。 发动战争需要“钱”,卖军火给中国人既赚钱也能拉一个盟友。更何况德国和中国关系一直良好,虽然德国也参与了八国联军,洗劫了圆明园,但那和德国工人劳动党没关系,英国人不仅抢了圆明园还把那些文物放在大英博物馆展览,而且还打了两次鸦片战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样都是轴心国,中国人对德国的恨意就没有日本深,东德甚至是最早和新中国建立外交的国家之一。 1972年尼克松访华之后西德的在野党基民盟主席立刻访华,媒体借此机会猛烈攻击勃兰特政府屈从苏联压力,对中国采取冷淡态度。 内斗哪里都有,关键是要看什么时候,文先生就是那种到处交朋友的生意人,好像跟谁都能交朋友,波莫娜记得前天他还在教华埠的商铺开枪,今天就听说他的死讯,感觉太不现实了。 现在在会议室开会的男人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们主要打交到的是马先生。 森严的等级,空出的首座,以及那严肃的气氛,波莫娜莫名升起一种自己在旁听食死徒会议的错觉。 凤凰社开会是绕着一张圆桌,圆桌代表与会者具有平等的权利,而长条桌则截然相反,狼群是等级森严的群居动物,下级绝对服从上级,并且每匹狼都有自己的分工,这和凤凰社的行事作风是截然不同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命令无人质疑,其他人,比如西弗勒斯的命令就没人愿意听了。 阿拉斯托被小巴蒂克劳奇绑架也是因为他落单,当时说了如无特殊情况不要单独行动,穆迪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西里斯也是,让他在家里呆着他反而要跑出去送哈利上学,在组织的严密性上军事化管理和非军事化管理的组织有明显区别。 会议的大概内容,是利用“诱饵”吸引那些狼人到陷阱里去,担当“诱饵”的就是那些身上带着大量现金的麻瓜游客,可是麻瓜警察封住了华埠入口,游客进不来这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如果游客不想被狼人咬,唯一的办法就是跑,他不需要跑得最快,他只需要比别人快一点,不被狼人抓住就行,反正纯血一向都不把麻瓜的命当成“人命”看。 你能阻止别人如何使用自己的钱吗? 因为不能,所以无法阻止,要对付那几个麻瓜警察对巫师来说很容易,一个夺魂咒就可以让他们放行了,麻烦的后面的“清理工作”。 继伦敦塔桥骚乱后,如果唐人街再发生骚乱,在唐宁街10号办公的首相先生会非常生气的,这些纯血贵族担心他会给在白厅地下办公的魔法部长发吼叫信。 可怜的金斯莱。 波莫娜相信金斯莱要是知道自己被纯血们同情了一定很不高兴,但是他和麻瓜示好,希望麻瓜议会通过法律,承认巫师权益得到损害接受法律惩罚的“梦想”恐怕是更遥不可及了。 除非他和伊万杰琳奥平顿一样,和女王交好朋友,然后加入克里米亚战争,只是这样一来皇室又要接受诅咒,并且还会破坏国际保密法和多国巫师间默认的潜规则,他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一样,掀起一次世界大战的。 对这些“大男孩”来说,追杀狼人更像是一种运动,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反正狼人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他们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还能容忍混血巨人、混血妖精在霍格沃滋担当教职员,还有混血媚娃成为三强争霸赛的选手,甚至于“先生”的女人。 只是狼人仍然没有资格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平起平坐。 他们连活的权力都没有,何况是权力,即便如果这些纯血贵族被咬了也会变成这帮纯血嘴里“不配做人的狼人”。 西弗勒斯没有禁止她旁听,也没有禁止她离开,但波莫娜觉得此刻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女主人”,招待这些客人享受五星级酒店应有的美食。 这帮贵族是去“狩猎”而不是打仗,就和麻瓜贵族打猎一样。 纳西莎在马尔福庄园也干过类似的事,当斯莱特林家庭的女人就是这样,除非她想和乌姆里奇一样不结婚,和一屋子的猫以及画满了猫的瓷盘过一辈子。 第四十四章 亚当的诅咒 赫敏总是喜欢去图书馆,她人虽然走了却留下了从唐人街图书馆借的书,其他人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她就找了一本书来看,结果一不小心却翻到了一本意料之外的书。 那是丽塔基斯特写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虽然里面添油加醋得写了不少她自己编造的内容,但有些东西她却没有胡编,其中就有一封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亲笔信。 阿不思的签名和格林德沃的签名一样,都是佩弗利尔纹章,看着像是个眼睛。 以前波莫娜觉得之所以他们俩有一样的签名是因为他们有一样的志向——为了更大的利益,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对么离谱。 结婚的伴侣使用一样的签名一,点,都,不,奇,怪。 她不歧视同性恋,可是她希望他们能正常一点,自己没办法生小孩可以领养一个小孩,将爱和善良传递下去,如果阿不思和格林德沃领养了汤姆里德尔,那故事就是另外一个样了。 现在那家汤姆呆过的孤儿院已经修建起了一幢塔形的政府大楼,这座城市依旧在改变。 但有的东西是如此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作为“先生的女人”,那些纯血贵族还对她保持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没有在旅店里乱走,基本上只在会议室和起居室消磨时间,纳西莎的情况就比她糟多了。 她的丈夫是个“失败者”,没有完成黑魔王的任务拿回预言球不说,还要黑魔王派出摄魂怪把他从阿兹卡班救回来。 对外纳西莎要保持一切如常,就像家里没有一下子多那么多“客人”,避免被魔法部发现他们的总部在哪儿,对内她要忍受那些傲慢无礼的人在她家里四处走动,还要忍受无家可归的狼人在她家的土地上生活。 她不像是女主人而像是女佣,更糟的是抓人党还不断把犯人带到她家的地牢严刑拷打,偶尔还要实行谋杀,甚至还要目睹巨蟒吞下去一个人,即便凯瑞迪已经死了,那场面也够恐怖了。 从马尔福家被抄家,到战争结束,她和那些人一起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被战火摧残的不只是建筑,还有人心。经历过一些事后有的人会发生改变,纳西莎已经不是普通的斯莱特林女人了。 她为了德拉科有胆量向黑魔王说谎,这份胆量已经比很多男人强了。 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小鹿”也有他怕的,但波莫娜也不确定他的博格特是狼人还是黑魔王,或者是凯瑞迪死时的场景。 每天都想着这些东西,难怪会需要睡眠水帮助他睡眠了。 美国人拍的战争电影将场面弄的那么血肉模糊不是为了刺激,而是警醒世人,战争不是闹着玩的。 但这好像起了反效果,一如绞刑和火刑公开处决,不但没有起警示的作用,还起了娱乐效果,天知道人类是怎么想的。 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男性的身体里留着“狩猎”的基因,“y”染色体,这条染色体代表权力和暴力,以及一切社会不平等和权力集中。 有钱和有权势的男人才有资格生下儿子来继承自己的遗产,没有钱和权势的男人要么已经在战争中成为炮灰,要么根本娶不了女人,没法继承自己的血缘,血友病由女性传递,男性发病,女性有两条“x”染色体,男性则是“x”和“y”一样一条,沙皇的覆灭就在这一条染色体上。 y染色体会通过父亲毫无改变地传给儿子,在动物界中,雄性为了争夺配偶会互相打斗,毒角兽就是因此而差点灭绝。 如果一个男人拥有两条y染色体,那么他冲动暴力的程度也比普通人强得多,这种人身高比较高,智力属于中下档,部分人可能表现为轻微的智障,他们的犯罪概率比普通人至少高出10倍以上。 xxy型的男性女性化特别强,多数人比较肥胖,胡子等男性特征不明显,性格比较阴沉优柔,皮肤细腻,性格孤僻意志淡薄,多数智力都会偏低,常常在学校里被人欺负。 纳威小时候就让波莫娜担心他是xxy类型的男孩,但幸好他后来表现得正常了,他的父母都在住院,只有一个强势的奶奶奥古斯塔,根本没有好的男性榜样让他参考。 他的博格特居然就是西弗勒斯,从卢平教他让那个博客特变成……那副样子的时候波莫娜就放弃了。 这次唐人街冲突纳威本来可以不来,但西弗勒斯却逼着他必须去,万一要是隆巴顿家的独子被狼人咬了,她就觉得压力好大。 阿不思让她盯着纳威,现在她却送他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有贾斯丁,他也是独子,失去了独子的家庭该多痛苦。 “呃,女士。”一个男孩忽然出现在波莫娜的身边“我们的茶没有了。” “我看起来像是女佣吗?”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那个在普通人面前很横的纯血贵族小子就像活见鬼一样转身跑了。 贾斯丁的爷爷曾经说过,他曾在战场上看见过很多年轻人残缺的尸体,可是相比起来,扭曲的灵魂更加丑陋。 汤姆的外表看起来很俊美,但他的灵魂却扭曲了,为了保护他的魂器,居然制造了一池子的阴尸。 这种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态度是错误的,然而波莫娜也没有办法,这世上有很多不把别人的警告当一回事的人。 有很多麻瓜学者提醒了世人黄石火山随时可能爆炸,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十万年后,大家就宁可去赌火山十万年以后喷发。 灾难片后天也讲了全球变暖带来的后果,大家在乎的是特效,一点警醒的作用都没有。 人们一边谴责社会达尔文主义太残酷,一边不由自主得按照社会达尔文的思想生活;一边渴望真挚的感情,一边又耻笑那些感情用事的人。 人类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波莫娜叹了口气,集中精神呼唤克里切。 她们还要用这个办法合作救回雷古勒斯,曾经家族那么兴旺的布莱克家居然直系已经断绝了,贝拉为了她的主人把自己的家族都给毁了。 爱情和战争都会让人失去理性,同样爱情和战争都是不择手段的。 她就是有那么一个预感,卢娜的爸爸是为了找寻复活石的线索绑架多吉的。 关于死亡圣器的秘密并不是人尽皆知,哈利已经懂得守秘了,而且,这世上相信搜集齐了三件圣器就能成为死神主人的还是少数,它们本身就是三个出色的炼金术士制造出来的魔法物品,并真的是死神制造的。 第四十五章 亡灵序曲 布莱克家的老宅有钢琴,总统套房里也有,男孩子们闲得无聊,开始弹钢琴玩。 克利切在为他们服务的时候显得很开心,他可喜欢这些纯血贵族了。 如果换成是多比,他肯定觉得自己被呼来喝去感觉不到尊重,但是克利切一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那么度过的,比起要他接受“平等”,他宁可选择对布莱克家的忠诚。 他的脖子上挂着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那些贵族也并没有特别在意,毕竟在被格兰芬多之剑劈开后它已经跟破烂没什么区别了。 他们根本没有将它和舞台上那个传奇的挂坠盒联系到一起。 这伙人里有不少都是和德拉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和学校里所教的课程相比,食死徒教的黑魔法要“酷”得多。 这些蠢小孩一时糊涂在自己的胳膊上留下了黑魔标记,只是他们不如德拉科马尔福那么出名,所以接受的歧视和偏见并没有德拉科那么严重。 以前食死徒杀了人,由“狼人”处理尸体,现在狼人死了,谁来处理他们的尸体? 这个问题波莫娜不想去想,她干“清理”的活已经够多了。从1970年开始到1981年这十一年时间里没发生任何值得庆祝的事,现在的小孩根本不了解以前他们那代人经历了些什么。 这种让人压抑到窒息的生活不是偶尔为之,而是日常,经常有人失踪,通常来说,失踪就代表的是死亡。 “介意我坐这里吗?” 波莫娜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居然是亚伦罗西尔,他的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总统套房里当然不缺酒,甚至还有个恒温酒窖,里面装满了各个年份的红酒。 “室内的空气实在太沉闷了,还是小花园里的空气稍微清新点。” “请坐。”波莫娜说,直到此刻她才有这种感觉,那间南肯辛顿的豪华公寓和总统套房差不多。历史上尼古拉斯·马尔福在14世纪曾以黑死病为借口杀死了许多脾气不好的麻瓜房客,波莫娜希望那间公寓或者旅店不是她此刻住的那一栋房子。 “那个家养小精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布莱克家的。”亚伦罗西尔说“布莱克夫人曾说他的厨艺是巫师界最好的。” “你去布莱克家做过客?”波莫娜惊讶地问。 “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我的哥哥还活着。”亚伦用沙哑的声音说“妈妈觉得很骄傲,他以贵族的方式战死了,不用和卡卡洛夫一样,像条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我希望你能理解,为什么是我在这里而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第二次战争结束后他和卡卡洛夫干了同样的事,这些孩子们是不会听他的。” “罗尔在哪儿?” “墓地,他去找一点骷髅。”亚伦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它们可不怕被狼人咬。” “不死军团出现在麻瓜伦敦?真棒!”波莫娜“兴高采烈”得说。 “骷髅可不只是会跳舞,狼人的数量再多也没有亡灵多。”亚伦冷笑着说“这个星球就是个坟场。” “你们会召唤骨龙吗?” “骨龙除了身体庞大没什么用,维持它还要很多魔力,更何况完整的龙骨已经很难找到了。” “大英博物馆里有不少恐龙骨架,它们都是完整的。” 亚伦沉默了。 “我相信那是违反国际保密法的。”许久之后他说。 “只要及时清理了他们的记忆,麻瓜不会在意的。”她不负责任地说“我能邀请乌姆里奇吗?这里就我一个女孩。” 亚伦冷笑着摇头。 “为什么?” “我想在这个屋子里维持一点体面,教授,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夫人?”亚伦嘲弄得说。 “教授就可以了。”波莫娜冷冷得说“你觉得她不够漂亮?” “和她的外表没有关系。”亚伦喝了一口酒“卢娜洛夫古德曾被塞尔温家的小子抓住,以前她自称和塞尔温家有亲戚关系,后来出事了,她就撇得一干二净,我实在没有办法和这种人共处一室。” “哦。”波莫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朵丽丝也经常出现在社交场合,只是所有人都和她保持着距离。 她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传过绯闻,也没见着她和哪个女性特别友好,就是那种社交场合总能看到她,可是又不见的她特别受欢迎的角色。 波莫娜以前被邀请也是一样,和大家都不怎么熟,又装出很熟的样子,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西弗勒斯是霍格沃滋的“间谍”。 “卢娜居然被塞尔温家的人绑架了,真让人意外。”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我也一样,他是卢修斯马尔福在法庭上供出来的,我真怕下一秒从他的嘴里听到我儿子的名字。”亚伦冷淡得说。 “哦,卢修斯……”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论我说多少次,我的家族没人参加第二次巫师战争都没人相信,我们家里每次出现新的魔王就会有人追随,我不会让罗西尔家和布莱克家一样的。”亚伦说“我哥哥效忠了黑魔王,我效忠我的家族,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觉得伊凡比我更优秀。” 波莫娜认为这个话题太私人了一些,所以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认为‘先生’会成为黑魔王吗?”亚伦问。 “你认为呢?”波莫娜反问。 “到现在为止,他做的事情都符合正常人的思维。”亚伦盯着她说“就政治家来说,他很年轻。” “他不是政治家。”波莫娜摇头“他只是想消除大众对有黑魔标记的人的歧视而已。” “有的标记,虽然不像佩弗利尔纹章和黑魔标记一样显眼,却已经深深烙印上了。”亚伦说“我们可不是多霍洛夫这种黑巫师家族。” 波莫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实在没想到亚伦罗西尔居然是为了“体面”和西弗勒斯拉帮结伙的。 “乌姆里奇有一颗寂寞的心,从阿兹卡班释放后她应该结婚,而不是继续在政坛上出现,但谁又会和她结婚呢?”亚伦冷笑着说“她是个妓女,权力在谁手里她就睡在谁的臂弯里。” “政客不都是这样的么?”波莫娜避免说那个词。 “不是所有人。”亚伦褐色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喷泉“也许黑魔王有很多缺点,但有一点他却值得欣赏,他不向政客趋炎附势,他让政客向他低头,这或许就是我哥哥效忠他的原因,一个真正的巫师应该追寻力量,而不是和麻瓜一样玩弄政治。” “你是不是巫师……”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很多人都没法正确回答这个问题。”亚伦笑着说“即便我们和麻瓜社会分开了,还是有很多人被麻瓜影响到了,我觉得斯莱特林说得不错,麻瓜种的巫师不应该到霍格沃滋来读书,咱们可以再建一座学校,让巫师的孩子和麻瓜种分开读。” “这样太浪费师资了。” “有很多人想当老师,可是正规的巫师学校只有霍格沃滋一家,我听说厄尼麦克米兰开了一家课外辅导机构,专门教呼神护卫。” “呃……” “现在我们需要力量,既然可以让纯血的孩子早点接触魔法,为什么不让他们在入学前就开始学习呢?非要等着和麻瓜种一起学,这么做根本是浪费时间。” 波莫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贵族们能提前开始学习,就会和麻瓜界一样形成阶级固化,那是不利于平民阶层的巫师“造反”的。 “你饿了么?”波莫娜甜蜜得笑着说“想来点蜂蜜馅饼吗?” 亚伦罗西尔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很久没尝过克利切的手艺了吧。”波莫娜傻笑着站了起来“正好套房里有个厨房,楼下就是超市,今天就让你尝尝他的手艺怎么样?” “是的,谢谢。”亚伦罗西尔不甘心得嘀咕着。 于是傻瓜赫夫帕夫在精明的斯莱特林的注视下做甜点去了。 她可是人尽皆知擅长美食魔法的“甜心”,像泡芙一样无害,谁会去在意她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泥巴的胖女人呢? 第四十六章 狼血沸腾 萨拉查斯莱特林认为,对付黑巫师就要以暴制暴,制服坏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说理,而是比他做的更坏更绝,所以,很多人认为他比黑巫师还要邪恶的黑巫师。 女性在身体条件和力量上肯定比不过男性,遇到矛盾的时候硬碰硬吃亏的多数都是女性,这个时候不如暂且忍让,过后再算账,先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明智的。 即便魔法和咒力让女性有了可以和男性公平较量的机会依旧如此。 女性内部恒定一个女人是否成功的标志很多,其中有个重要指标就是她的男性追求者的数量和质量。 比如芙蓉,她就有很多傻男孩追着她跑。 再比如赫敏,虽然她的追求者不多,可是在丽塔基斯特的笔下她将哈利和维克多玩弄股掌之中,哈利是“被选中的男孩”兼全校女生心中的“黄金男孩”,维克多是世界级的找球手兼纯血贵族,他还一点都不介意赫敏麻瓜种的出身。 她们俩都让女孩子们嫉妒得发疯,相比之下朵丽丝乌姆里奇,她就算做到了威森加摩的法官女孩子们依旧不嫉妒她,反而给她取了个外号——粉红色的癞蛤蟆。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有的时候为了讨男孩子喜欢,女孩子会改变自己,不只是自己的穿着打扮,甚至是自己的观念,二十八神圣家族之一,普瑞家出身的莫莉其实也不怎么喜欢麻瓜,她就不像纳西莎马尔福一样,穿麻瓜看起来很复古风格的连衣裙,反而坚持穿巫师袍,可是她爱亚瑟,于是也爱屋及乌得站在维护麻瓜权益这一边了。 绝大多数女人才不会和男人一样有鲜明的政治立场,她们压根就对政治没兴趣,相比之下还是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更上心。 贵族家庭是肯定想让自己的孩子早点接触魔法的,可是这样一来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的麻瓜种,或者是哈利这样的孩子一入学就会和巫师家庭的孩子形成差距,这也是哈利和其他麻瓜种孩子当新生的时候最担心的。 两匹马比赛,如果一匹马超过另一匹马太多,那么落后的那匹马非但不会奋起直追,反而会放弃追赶了。 持有和亚伦罗西尔一样观念的家长很多,波莫娜在聚会上不止一次碰到过,甚至有时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是,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哈利五年级的时候西弗勒斯丧失了权威,又恰巧一群食死徒从阿兹卡班跑出来,斯莱特林在那一年的暑假开始“集体补课”,那一年诞生的小食死徒很多,甚至连克拉布都学会了厉火咒,斯莱特林和其他三院的对立更鲜明,da成员里一个斯莱特林都没有。 波莫娜的目标是将三脚凳重新变成四脚凳,她不会容易亚伦罗西尔的提议的,然而现在她也不能明摆着拒绝,罗西尔看不起马尔福,他与西弗勒斯他们合作是为了洗刷掉自己黑巫师家族的污名,虽然亚伦的妈妈好像一点不介意罗西尔家的名声再臭一点。 武力威胁听起来并不文明,却非常必要,至少伏地魔“失踪”那段期间妖精都很安分,狼人也和温顺的猎狗一样。 现在武力威胁没有了,妖精和狼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力量就是力量,当它足够强大,能碾压一切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 法国大革命时期王室、贵族、教会之间的利益纠纷在人民革命的力量下给撕了粉碎,国王和贵族被送上断头台,法国开始去基督化,法律去除了贵族的特权,这下子大家都不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 暴力不需要讲理,不论那个人平时多么能言善辩,一个拳头打下去,那人的鼻梁都歪了。 巫师崇尚力量,力量即便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却不可缺少,“老派”的纯血贵族就是这样,力量至上,如果不是因为格林德沃输给了阿不思,他们才不会在意什么国际保密法呢。 伦敦华埠距离白金汉宫和唐宁街都不远,如果把那个关着他们的笼子给打开,天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但是,手里只有相机的游客有办法对付那些有尖牙利爪的狼人么? 如果没有,就要学会屈从强者,那么蛮横的木乃伊祭祀伊莫顿也屈从于蝎子王,如果伊莫顿也能到霍格沃滋读书……他不一定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的。 他的野心其实不大,他并不想成为法老,他只是喜欢安娜苏,为了她,他甚至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舍弃了大祭司的位置,男孩子为了女孩会干很多事,就连海格也把情报透露给了马克西姆夫人,塞德里克也把泡头咒交给了芙蓉,罗恩舍弃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赫敏继续破坏魂器,“好兄弟”哈利都被排到第二位。 埃及艳后被人们传颂是因为她征服了凯撒和安东尼,奥黛丽赫本虽然被现代人称为是人间天使,但她的故事估计不会和克里奥佩特拉一样传颂两千多年。 这世上再也没什么比爱情更适合女性的了。 有人将成功女性的定义为什么都靠自己的女强人,朵丽丝乌姆里奇就是这样的,可是她的心很孤单,男人们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连那种为了攀权附势而不择手段的男人都没找上她。 他们对她没兴趣,连骚扰和保持暧昧的心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悲的。 相比之下,扎比尼夫人则能让男人们发了疯一样前仆后继地和那个黑寡妇结婚,有几个女人不在鄙视她的同时心里暗自嫉妒呢? 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上,波莫娜也尝过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哭一边吃巧克力蛋糕的滋味,那种苦涩不论吃多少甜食都无法冲淡的,幸好老蝙蝠后来敲开了她的门,拯救了他们俩悲惨的圣诞夜。 他居然和卡卡洛夫一起参加舞会了,在男孩们的眼里,斯莱特林的院长有多失败啊。 现在男孩子们知道了,他们的“蛇王”不仅有一段传奇的初恋,还有个活着的,漂亮的混血媚娃妻子。 哦,她也有段传奇的身世,法国莱斯特兰奇家最后一直系继承人,考乌斯莱斯特兰奇爱上了一个媚娃。 在八十多年前那是不被人接受的,他宁可被父亲除名也要和她在一起。 然后,他被自己父亲的仇人约瑟夫卡玛追杀,不得已之下将自己的女儿交给霍格沃滋保护抚养,这和那个“被诅咒的”丽塔莱斯特兰奇一样,她还和斯卡曼德兄弟有纠葛,他们的“蛇王”为了她,和布莱克家原本的继承人,如最闪亮的星辰一样耀眼的西里斯布莱克决斗,西弗勒斯不仅赢得了美人,还赢得了布莱克族长的位置。 这充分满足了纯血贵族们的猎奇心,以及他们对力量的浪漫幻想,这帮纯血很崇拜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混血,这和他们崇拜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伏地魔的方式不一样,即使西弗勒斯的身边有和卡卡洛夫一样品行低劣的卢修斯马尔福。 现在被反黑魔法联盟打压,马尔福的金币很重要,团结造就无坚不摧,适当的妥协有利于集体利益最大化。 当初为了国际保密法,黑巫师和麻瓜上流阶层的关系切段了,如果反黑魔法联盟的人打算继续和麻瓜亲密接触,那么他们也会和麻瓜上层阶层继续来往的。 麻瓜建了那么多学校,为什么巫师只有一所呢?多建一所如伊顿公学一样的学校不是一样的么?其他三院受不了斯莱特林,他们自己分裂出去就行了。 有人受不了斯内普那种严苛的教学方式有人却受得了,因为他们有颗变强的心。 城市里也养了狗,天色渐暗后,它们开始在城市的角落里发出狼一样的嚎叫,一轮圆月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今晚天上有点云,让那轮月亮变得朦胧,像是长了一层毛一样。 在吃饱喝足休息够之后,这些“狩猎者”们喷上一层浓浓的香水,出发去解决“毛茸茸”的问题去了。 残忍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那些担当“诱饵”的游客最终还是被警察给放进来了,他们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一无所知,还在快乐地拍照,当看到充满异国风情的雾都街道上俊美的“英国绅士”朝着自己微笑的时候还对他们回报友好的微笑…… “女主人,克利切要收拾这个房间吗?”家养小精灵搓着手问站在玻璃窗边俯视街道的波莫娜。 “别管它们了。”波莫娜摸着自己的黑天鹅项坠“很快这条街会和这里一样乱的。” “克利切听说,那个肮脏的狼人找到了将那间密室移走的办法,很快布莱克老宅就会被波特主人接手了。” 波莫娜想了一下才明白那个肮脏的狼人是谁。 她看着克利切的表情,他也正在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会作何反应。 “我讨厌狼人。”波莫娜疲惫不堪得说“但我觉得他们不是肮脏的,如果西弗勒斯被他们咬了,他也会成为狼人的。” 克利切想了想说道“所以克利切不能再说狼人是肮脏的?” “随你的便,克利切,你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救雷古勒斯,但我真的需要休息,等一段时间再说行么?” 克利切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鞠躬。 “克利切听女主人的吩咐。” 波莫娜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那么说还是心怀怨恨,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思考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也是一种折磨,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明白,不会思考的人也有他自己的乐趣,瞧那些拍照的人,他们笑的多开心呐。 第四十七章 “东方餐厅” 夜晚是观赏烟火的最佳时机,中国人过年一直都有放烟火的习惯,在舞龙表演开始之前街上就已经有不少人爱放仙女棒了。 麻瓜的烟火不如韦斯莱把戏店的烟火那么新奇,可是那些从仙女棒顶端散发的流星一样的火花还是很漂亮。大胆一点的小孩则在玩一种不能发出闪亮火花,却能释放巨大响声的鞭炮,沿街的餐馆里座无虚席,街上弥漫着一股食物和火药的气味。 只是那红色的灯笼散发的灯光让整条街笼罩在不安的血红色里。 来唐人街的不全是游客,也有附近金融城下班的职员。 法国菜是国际烹饪巅峰,餐馆里才能享用的饮食艺术,去法国餐厅往往要衣冠楚楚。 中餐在美国却难以摆脱廉价快餐的地位,中餐比印度咖哩,意大利比萨档次高,但与法国餐不在一个水平上,因此在唐人街上有很多下班回家排队打包中餐外卖的上班族。 这些中餐基本上已经本土化得面目全非,法国餐馆口味不会比法国差多少,但是中国菜在与中国正宗口味基本上没有联系。 要吃正宗的中国菜要到中国人去的餐馆,海外从事中餐事业的华人多数没有受过中国餐饮的正规训练和进修,大多是自学成材,传承家族生意和学徒手艺。其中有一家名叫中华楼店,里面的顾客脱掉了外面手工剪裁的正装,穿着衬衫拿着菜单点菜。 黑色的菜单给新手,红色的菜单给行家,地表的那一层是向游客开放的,华人面孔的老顾客都是去的地下,听说这么多家餐馆之中藏着一家店,付账的时候必须小心,顾客还要自己看一下菜单,因为负责收银的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不小心”老眼昏花或者脑子糊涂了会多算钱,如果不谨慎小心一点的话很容易被人“宰”的。 武侠小说中所说的“江湖”也许就是这样的地方,街上还有街头艺人表演喷火和杂技,看起来非常热闹。 白天的围埠似乎对商铺的生意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人还比早上10点游行时更多了。 对狼人来说那些行人和餐馆里的生猛海鲜一样都是食材,再加上收银台里的现金,还有什么地方比唐人街过更适合“闹点小动乱”呢? 东方对英国人有种神奇的魅力,西方文明相信人死后会上天堂或者下地狱,而诸如埃及和中国这种“东方”国家则相信人的灵魂会轮回转世,从一个身体进入另一个身体,伏地魔复活的原理也是源自于东方。 对某些“勤奋的人”来说,睡眠也是一种浪费时间,过度睡眠确实是如此,可是如果连正常的睡眠和休息也被视作是一种浪费,那么这个人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查士丁尼曾被人当作是魔鬼降生,因为有传说他几乎不睡觉休息。 达芬奇将他的睡眠时间尽量减少,有人说天才和疯子是一线之隔,现在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说达芬奇是全才,但要是有人照搬他的睡眠法,九成以上的人都会成为疯子。 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神,是因为人需要食物和睡眠,这两样东西能让人记得保持谦卑,废寝忘食听起来好像是个勤奋、值得称赞的事,但长期如此会让人变得焦虑、易怒、烦躁、充满了攻击性,如同随时保持警戒的野生动物,难以和正常人和平相处。 曾经参与过战争的士兵很容易遇到这个问题,他很难睡着,不是稍微被一点风吹草动,就是被噩梦惊醒,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枪或者别的能攻击人的武器,和这种人共处一室是很危险的。 又鉴于参展的男性居多,女性被丈夫伤害的概率就更大了。 西弗勒斯的战场综合症是做噩梦,哈利的是什么波莫娜就不知道了,秋张那么温柔的女孩可能应付不来,只有金妮那么坚强的女孩子才能应对他。 无坚不摧的王者之剑需要与之匹配的剑鞘,有的时候女人要比男人还要坚强。 这世上是有那种一遇到恐怖场景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很多恐怖片里漂亮的女主角好像除了尖叫和向英雄一样的男主角投怀送抱外没有别的作用了。 但这个世上也有勇敢无畏,敢直视黑暗和恐怖的女性。 拿着魔杖的女巫本质上和拿着枪的麻瓜女人没有区别,斯嘉丽将木材卖给“侵略者”北方佬重建亚特兰大是为了生存,她开枪杀死闯入泰拉的逃兵也是为了生存。在麻瓜童话里总是有那么多等着王子和骑士去拯救的公主,为什么公主不能想办法自救呢? 比起遭遇不幸,成为被害者被人怜悯,“她”更愿意成为强者。 不论是什么,只要能让“她”变强就可以去学。 诗歌和茶艺虽然很优雅,能在大观园里出风头,却并不会让妙玉在面对强盗劫掠的时候能够抵抗甚至保存自己的性命,她成了一个被害者,最终陈尸海边。 这就是波莫娜读的红楼梦,和全世界绝大多数读了红楼梦伤感林黛玉、贾宝玉和薛宝钗三角关系的女人不一样,她关注的总是奇怪的地方,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挺疯的。 她一边吃着在路边餐馆买的肉夹馍,一边巡逻着自己负责的街区,她本来想去一趟圣芒戈把蟑螂堆带回来的,鸟蛇可不怕狼人的扑咬,但她却没有那么干。 德拉科比她更需要它,再说这段时间都是德拉科在照顾它,那个任性的小少爷现在也有一个玩伴了。 一个人守护一条街好像是很难,不过她有魔法植物帮忙,只要将地表的砖块掀开,洒下魔法植物的种子,它就会和《杰克与魔豆》里的藤蔓一样快速长大,能不能通向天上的巨人国波莫娜不知道,但是能覆盖整个街区还是能做到的,反正她不像乌姆里奇那么爱使唤人。 就在她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一个很眼熟的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那个人戴着金丝眼镜,几天前曾带着很多白银银锭到南肯辛顿的公寓,他看起来神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波莫娜犹豫了一下,经不住好奇心跟了过去。 他很快拐进了一个小巷,波莫娜连忙把隐形斗篷取了出来披上,又对自己用了无声咒,急忙跟了上去。 大约步行了一分钟,行至小巷深处,一栋红砖楼下开了一家小店,唐人街所有华人开的招牌几乎都没有霓虹灯,这又是他们古怪的地方,明明香港和广东都会用霓虹灯当招牌。 那个人形迹可疑得环顾了一下四周,用一个古怪的节奏敲了敲门,门上立刻开了一个小孔,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是我。”那个眼镜人说。 很快那个观察口又关上了,紧接着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超级大块头,眼镜男立刻闪身进去后立刻把门给关上了。 波莫娜在他进去后,抬头看了一下那家店里招牌,那是一家“全家乐”的旅店。 破釜酒吧不仅经营着酒吧也经营着旅店,但波莫娜却觉得将旅店开在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真的能生意兴隆。 她取出了魔杖,学着刚才那个人的样子敲了敲门,观察控又打开了。 “晕晕倒地。”她用魔杖指着那个人的眼睛低声说,一道红光从魔杖末端发射出去,那双本来很可怕的眼睛立刻翻着白眼栽倒在地,波莫娜又用阿拉霍洞咒将门打开了。 在路过一条漆黑狭窄的走廊后,她来到了旅店一楼,地上铺着地毯,有很多人坐在地上抽“水烟”。 有一条木质楼梯通往二楼,上面有一盏散发着温暖黄光的灯,有几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 “老豆不见了,你还有心思玩!”有个男人气愤地说。 “咩事啊?” 然后两人叽里咕噜得开始说粤语,波莫娜一个字都听不懂。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名字“文家昌”,西弗勒斯说文先生叫“文静昌”,她一直觉得文先生叫这个名字很奇怪,“静”一般是女性用,“家昌”则合理多了,家和万事昌,中国人对“家”的情怀是根深蒂固的。 “你是怎么把家昌改成静昌的?”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西弗勒斯明明魔咒学得不错,不论多么复杂的发音一学就会,怎么说中文就那么差劲。 波莫娜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出所以然来,索性就不听了。 她原路返回,弄醒了那个看门人,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还没等她走出小巷,街上就传来了响亮的鼓声,火龙表演开始了。 与此同时她又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那声音让她想起埃及神话里的阿努比斯,那是一个胡狼头人身的神。 胡狼是一种常见的腐食野狗,阿努比斯被埃及人当作是亡者在前往死后世界的旅途上的守护者,除此之外他还有用天平秤量人心的职责。 虽然希腊人与古罗马人大多轻蔑埃及有着动物头的神祇,但阿努比斯有时也会与天上的天狼星、刻耳柏洛斯与冥王哈迪斯联系。 比起黑猫,黑狗才是真正的死亡预兆,西弗勒斯老骂西里斯布莱克是蠢狗,似乎他忘了布莱克家诅咒有多厉害的事了。 她真想问问他,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蠢才!? 第四十八章 临场发挥 “啊!!”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注意,他们……朝着发出尖叫声音的方向聚集了过去。 如果是树猴蛙发出了这样的叫声,其他树猴蛙就都知道这是预警,会纷纷撤离到离那个地方远一点的地方,它们额头中间那个大脓包会一闪一闪地发出红光,警告其他同类快点远离危险。 人类爱凑热闹的好奇心有时候真的会害死自己。 她顺着人群跑了过去,费力用肩膀挤开一条路穿出了人群,然后她就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刚才那个表演吐火的街头艺人,他吐的火没有和平时一样消失,而是像蛇一样在半空中蜿蜒盘旋,这种“超自然现象”让麻瓜们惊叹不已,同时也吓得不轻,因为那条火蛇会带着真切的高温追着人跑。 波莫娜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就找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刚才在酒店里她见过,看到麻瓜们的脸,这两个纯血小混蛋笑得可开心了。 对巫师来说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对麻瓜可不是那么回事。 “咒立停!”波莫娜警告一样举着魔杖大喊着,周围的麻瓜看她的眼神就像傻瓜。 紧接着她的魔杖发出了红光,他们一起发出惊呼,然后那个发疯的火重新恢复了正常。 紧接着她用了一个烟幕咒产生了一大片烟雾,在麻瓜们惊慌得散开时快步走到了那两个小子旁边,一手抓着他们俩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等他们重新现形时已经远离了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了一条比较偏的小巷。 “你们在干什么!”波莫娜恼火得质问他们两个。 “太无聊了,我们找点乐子。”两个人中高个子那个桀骜不驯地说着。 中国古人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英国哲学家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 从古至今,人们都希望从对过往历史中汲取前人的智慧和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但是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记取历史教训”。 人类的本性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人性中的欲望一旦膨胀则很难控制,所以前人犯过的错误后人往往还会再犯。 简而言之,就是日子好过一点以前的老毛病又会再犯,好了伤疤忘了疼! 按照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一贯的风格,逮到这种不守规矩的学生,第一次会承受他毒液的袭击,第二次可能会被开除。 以前波莫娜逮到不守规矩的学生会罚禁闭,比如处理龙粪混合肥什么的,现在她明显不能这么做了,因为他们已经毕业了,她没有权力那么做! 于是,她很和善得微笑着“你们叫什么名字?” “他叫……” “等一下,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就在高个打算要介绍自己的时候,波莫娜阻止了他“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保证情报没有走漏么?刚才你们在‘娱乐’可能让潜伏的狼人发觉,罗伊娜拉文克劳说过人的聪明才智是男人最大的财富,你们俩明显缺少这份财富,甚至于一贫如洗,做事之前动动你们的脑子,你知道其他人是这么看待纯血的么?” “他们说什么?”矮个从高个身后闪了出来。 “闭嘴,奥塔莱恩。”高个看着别处气息不匀得说,显然他是知道那个传闻的。 纯血贵族很多都是近亲结婚,天才没见着出几个,倒是伏地魔这样的疯子和克拉布、高尔那样扫帚都分不清怎么骑的蠢才很多,但波莫娜不打算点破,直接戳男人痛楚的女人是不可爱的。 “他们是麻瓜不是傻瓜,再说现在不是放松警戒的时候,你们听见狼嚎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一起说道“没有。” “我听见了,现在我要去游行队伍那边去看看,你们俩,跟着我。” “但先生规定了我们要守着那条街……” “哦,是吗?”波莫娜甜笑着打断了高个“但是我没瞧见你们巡逻,反而在‘找乐子’,我记得那是你刚才说的,对么,先生?” “我不是先生。”高个低着头说“我叫杰弗里。” “很好,杰弗里,还有你,奥塔莱恩,你们俩,现在,跟着我,如果我再发现你们再干暴露目标的事,我会把你们做的一切告诉其他人,然后让他们来教训你们的。” 这下子杰弗里和奥塔莱恩不再和刚才一样满不在乎了。 小孩子可以对长辈产生逆反心理,不论长辈说什么都不听,可是被同龄人看不起排挤的滋味是特别难受的。 某一类人群的特征会非常像,尽管他们可能在入学之前彼此不认识,可是被分院帽一分,他们就是一个学院的了。 人是社会性动物,在生命之初都会不断追求存在感和归属感,我们选择的生活方式易受周围人的影响、我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也总是被身边的人所左右。 一般人倾向于把外表迷人的人想象成具备各种优秀品质的人,比如:和善、聪慧、好学和勤奋等;长相丑陋则具备与那些优秀品质截然不同的恶劣品质。 绝大多数人都讨厌西弗勒斯那个长相丑陋、头发油腻、一口黄牙、说话刻薄、偏心、不讲理、喜欢黑魔法的、常年一身黑衣的老蝙蝠,他没有和善这个品质,却聪慧、好学和勤奋。 这些选择追随他的小子也希望自己在其他人眼里是“聪明”的,而且西弗勒斯的组织纪律性很强,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们俩干的傻事,他们会被排挤讥讽,要是最终被淘汰出去那就非常丢人了。 谁都不愿意成为阶级的最底层,以前西弗勒斯曾在那里呆过,被整个学院的人挖苦欺负,还要加上格兰芬多的帮忙,他几乎是被全校嘲笑的对象。 如果他只会哭,那么别人不但不会收手停止欺负他,反而会变本加厉逼他退学。 整个英国只有一所魔法学校,他的家世也不允许他和德拉科一样转学去德姆斯特朗。 魔法是唯一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力量,如果他不掌握并且精通的话,他的一生就会平凡无奇,因此只要能让自己变强,即便是社会不认同,认为使用它的人缺乏道德感的黑魔法他也会去尝试。 莱姆斯其实可以过的不那么惨,他只需要偷偷得和麻瓜上流阶层合作,用魔法捉弄一下他们的敌人,让对方惧怕恐慌,他就可以获得比较安逸的生活了,可惜他是个有道德的人,所以成了居无定所的社会底层。 至于其他狼人,他们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巫师的事了,他们几乎不使用魔杖,跟动物一样喜欢咬人。 他们认同自己是狼,不是人,所以可以毫无愧疚感地吃人、袭击人。不像莱姆斯,认同自己是人,他不忍心伤害人类,宁可自己虚弱不堪,也不吃人肉“补”回变身消耗的体力。 有的人之所以会过的那么痛苦,不过是在错误的社会寻找认同感罢了。 不明白? 波莫娜是个女人,她就该在女性的社会寻找认同感,多想一些关于甜蜜的恋爱有关的事,可是她却偏偏像男人一样去思考战争和政治。 而男人也不会和女人谈论政治和战争,他们觉得女人不该去想这些问题。 她既在女性的世界得不到认同,在男人的世界也得不到认同,因为她天生就是女性的身体。 莱姆斯并不是天生的狼人,但是他既然成了狼人了,那么就该在狼人社会中生活,而不是以人的身份来生活。 你想要得到的,和真正能得到的往往是不一致的。 心想事成是个美好的祝愿,一如她希望能让分裂了千年的三脚凳重新修复成四角一样。 当波莫娜带着两个混蛋小子来到舞龙表演队伍的行进路线中时,那条街道被拥挤的人群给挤满了,只留了中间一条路给表演者们通行。 为了表演龙在云雾中穿行的效果,周围到处都是烟火燃烧后产生的硝烟,走在龙前面的是几个拿着三角旗的人,他们警惕地看着人群,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麻瓜。 “砰砰……砰砰”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击鼓声中,波莫娜听到了那让人不安的急促的心跳声,那声音她熟悉极了,因为她自己变身的时候也会产生。 她向四周张望,最终视线停在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的身上。 他看起来怪异极了,像是身上的人皮不再适合他,脸上的皮肤不断扭曲变形,周围的人对他的异常毫无察觉,他们正在对着游行的队伍热情招手,不少人还大声欢呼着“新年大吉,心想事成”。 波莫娜立刻将准备好的睡眠水从口袋里召唤了出来,然后用魔杖召唤出大风,将里面的药水向四面八方的人群吹去。 这种初级魔药对狼人无效,却能让麻瓜昏睡过去,很快就昏倒了一地的麻瓜,而混在人群里的狼人却有三个。 “阿瓦达索命!” 那两个纯血小子各自瞄准了另外一个狼人,随着绿色的闪电闪过,那两个还没完成变身的狼人保持着半人半狼的样子死了。 “你知道咒语……” 在她的脑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施咒的时候必须认真,你杀的不是人,你杀了他是帮他解决痛苦的诅咒,他本来就不配活着。” 随着时间拖延,那个狼人变身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不仅他的人皮不能容纳他,连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法容纳他。 紧接着那个狼人察觉了她,狼人的眼睛应该是绿色的,而他的则是红色的,她不知道那是被红色的灯笼映成的红色,还是她的错觉。 那些倒在地上的麻瓜,看起来和那尊魔法即强权的雕像是那么相似,他们都匍匐着。 就像七十年代那些跪倒在伏地魔的脚边,亲吻他袍子下摆的纯血贵族。 汤姆里德尔是那么俊美,当他微笑的时候有一种邪恶的魅力,尤其是配上那双红色的眼睛,和黑玉一样的头发。 西弗勒斯说,很难形容伏地魔的魅力,或许,只有亲眼看见到他全盛时期样子的人才明白,恶魔,并不是长着恐怖的外表,并且还长了山羊角,他看起来美极了,就像坠到人间的天使,他还是个不相信妈妈是巫师的孩子呢,他相信如果她妈妈是巫师的话,她就不会死了。 “吼!” 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狼人朝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看起来比莱姆斯要壮实多了,不像莱姆斯一样骨瘦如柴。 “动手!”那个声音催促着说。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道绿光闪过,有那么一瞬间,波莫娜以为自己中了阿瓦达索命咒。 随着她面前的狼人软趴趴得倒在地上,她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面前——朵丽丝乌姆里奇,她正举着魔杖对准了波莫娜。 “看来,你不适合这个地方。”朵丽丝放下了魔杖,用甜蜜的声音说“为什么你不和其他人一起避难呢?亲爱的?” 波莫娜说不出话来。 她终究还是梅兰妮不是斯嘉丽,只能靠讨人喜欢来获取安全,可是那并不是真正的自己,因为,真正的她是个相当让人觉得讨厌的人呢。 “你们两个,跟我来。”乌姆里奇对杰弗里和奥塔莱恩毫不犹豫地舍弃她走了,他们跨过那些麻瓜的身体时就像踩在垃圾上。 “真可悲。”那个声音鄙夷说“我还以为山毛榉魔杖的主人能干多么伟大的事。” 事实证明,魔杖学不总是对的,比如说她,拿着山毛榉木魔杖就一事无成。 传说,这种材料会被博学多闻的魔杖制作者钟爱,他们想弄清这种帅气的魔杖缺乏力量的原因。 她想,她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麻瓜们,看来她一辈子也就只能做“清理”的工作了。 第四十九章 末日危城 唐人街的商铺不少都挖了地下室,波莫娜和商家将那些昏睡过去的人搬运到了地下室里。 将地下室的门关好后,她又在地面上用了防御咒保护入口,然后重新回到了街上。 这个时候很多人已经意识到骚乱发生了,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红色的光加上烟雾影响了视线,到处都是爆竹一样的枪响声。 波莫娜从绒布口袋里召唤出疙瘩藤的荚果,将它抛向一个正要扑倒路人的狼人,荚果爆开后,里面的种子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了它的脑袋里,它捂着脑袋发出阵阵哀嚎。 她不是不能杀人,只是不想用不可饶恕咒。 用那个咒语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跟着一起堕落了。 那个被她救的麻瓜人类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波莫娜觉得他看起来很眼熟。 “是你!”对方先认出她来。 “你是?” “中华超市,调料区。”他兴高采烈地说。 波莫娜恍然大悟“你问我哪个调料适合做海鲜?” “没错,就是我。”他连忙站起来,热情得握住了她的手“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他的话音刚落,夜空中又传来一阵狼嚎声,这一声离得很近,仿佛近在咫尺。 “离开中国城,或者找个店铺躲进去!”波莫娜冲着他喊,然后就开始往发出狼嚎的方向奔跑。 “我能帮上忙,我是医生!”他跟在她的身后大吼着。 “那种伤不是你能解决的……”波莫娜本来不在意,麻瓜被狼人咬了多半会丢命,巫师被狼人咬了会变成狼人,可是当她看到路边躺有伤者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找到绷带和白藓,然后交给了他。 “拿着,这瓶是魔药,如果遇到狼人造成的伤口用银粉和它混合着敷。” “魔药?你是女巫?”那个麻瓜医生表情怪异得问。 “没错,我是女巫。”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那些袭击你们的是什么吗?” “呃,狼?” “更糟糕,狼人。”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变换出可怕的表情“狼最起码还有点理性,他们完全没有。” 麻瓜医生呆住了,他似乎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波莫娜不再跟他详细解释,转身就走了。 现在的伦敦几乎都是1666年大火后重建的。 世界末日是什么样?一个六十万人口的城市只有500个医生。 1665年4月在伦敦发现第一个黑死病人之后,5月和6月,大批王室和贵族立刻隐瞒了这个消息,为了出逃他们把市区内所有的马都带走了。 等7、8月份瘟疫开始在城市里正式爆发的时候,城里的居民首先面对的是无马可用的境地,没有畜力他们就算想跑都跑不远。 而这500个医生在瘟疫爆发后几乎都跑了,几个教区只有一个医生。 那个医生的名字叫做西蒙。 当时按照瘟疫管控的办法,如果有人家里发现了黑死病人,那么全家都必须隔离,福斯街177号的父亲,杀伤了看守,带着他的三个孩子逃跑了。 他的妻子已经确定无疑得了黑死病,可是三个孩子和他自己都没有症状,如果他继续呆在屋里,那么他们四个被感染的风险很高,跑了则有可能能感染更多的人。 类似的事情经常在城里发生,更糟糕的是,王室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大量警察和士兵,伦敦警力严重不足,大量罪犯打家劫舍,社会秩序崩坏,就和波莫娜眼前所见的一模一样。 虽然有少量政府官员留了下来,可是他们面对全城蔓延的混乱却能力有限,因为瘟疫蔓延清洁工都不敢出来,街上垃圾遍地,与此同时街上弥漫着松香、硫磺的浓烟,随着航运逐渐停摆,伦敦市政府连购买医用物资的钱也没有了,消杀成了一纸空文。 没有农民感再进城,城市里物资紧缺,人饿极了什么都会买来吃,那个唯一留在城市里的西蒙医生就遇到了一只不小心落入陷阱里的母狼。 那个时候城里传说猫、狗和狼都会传播疾病,于是伦敦市内外到处都在捕杀动物。 狼偶尔也会食腐,那头母狼在墓地里被抓住了,西蒙医生放走了她。 当时伦敦一天的病死人数就算几千人,西蒙医生一天只能睡一个小时,他救活的人屈指可数,死了的人成千上万,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只动物的命他也救了一条命。 与此同时,各种骗子大行其道,他们向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贫苦人兜售所谓的万能药。 贵族和有钱人跑了,带走大量财产,社会停摆了,很多行业破产,大量人因为失业没有收入,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唯一繁忙的就是运尸车,一车拉十几几十具尸体,就像垃圾一样带到伦敦郊区掩埋,而这是政府唯一能确保发工钱的工作了。 西蒙医生做的事没有任何报酬,并且其他医生都跑了,诊所的药剂告罄,就在他准备关闭诊所的时候,北边的隔离医院的医生都不见了,病人都被丢在那里,医院里死人和活人混杂在一起,根本没有人去处理。 如果你是城里唯一的医生,你会怎么做? 逃跑没人会怪罪的,很多平民自己都在跑,门外有几千个被病魔折磨的人在哀嚎。 在无边的黑暗里,也许只有一盏灯在坚定地燃烧,西蒙最终选择了留下,因为如果他不去的话,就没人可去了。 在他的帮助下,少量人活着走出了医院,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英雄凯旋的欢呼,他的家在伦敦大火中被烧毁了,而他的邻居们得知他在隔离医院里工作,因为害怕自己被传染,他们把城里唯一的医生赶走了。 大多数情况下,好人是不会有好报的,那些居民驱赶西蒙并没有错,只是,把最后的医生赶走后谁来救他们呢? 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西蒙是整座城市里最后的医生这件事,可就算知道了,他们还是会那么干的。 火,能净化很多东西,却照亮不了人脑子里的黑暗。 因为伦敦发生疫情,附近的村庄都封村了,步行逃离伦敦的人倒毙在荒野上,其中就包括西蒙。 他那个时候,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黑死病的斑点了。 那一天在雪地上,波莫娜看到了皮特,也许那个时候的西蒙和皮特一样无助。 后来,有人传说,是那头西蒙救了的母狼救了他。 她不仅用自己的身体为雪地里的西蒙取暖,还治好了他身上的黑死病。 再次重建伦敦的时候,人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用石材来盖房子,并铺设了很多下水道。 当西蒙逃到乡下的老家后,所有家人都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如果人类被一个人形狼人袭击,受害者会染上一些轻微的狼的习性,比如和比尔一样喜欢吃生肉。 如果两个狼人在满月时相遇并交配,他们会生育小狼崽,小狼崽与真狼完全一样,除了超凡的智力。他们不会比真狼更具攻击性,也不会单单袭击人类。 狼人和巫师是不怕黑死病的,如果,那个“母狼”将西蒙医生变成了“狼人”,那么他的黑死病无药而愈就不只是“奇迹”了。 日本狼在上世纪和球遁鸟一样据说绝迹了,日本狼的主食是梅花鹿、草兔等食草动物。食草动物的数量因为狼的存在得到了有效控制,山林中的植物就能够春发夏长,生生不息,因此在日本民间神话中,狼也被视为是守护神。 当日本列岛上再听不到悠远的狼嚎声,日本狼的身影却也再无法从人们的心头抹去。 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但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人类炫耀自己财富的行为是会激化矛盾的,总有人会忍不住会犯罪,当警力不足,报警无用的时候该怎么办? 狂欢的时候往往会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里,就像喝醉了一样,可是再美的梦终归是要醒来的。 如果一个人有钱不炫耀,引来别人羡慕的目光,那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巫师有强大的魔法,却因为国际保密法不能使用,这种心情是一样的。 能肆无忌惮的感觉多爽啊。 波莫娜眼前的街道就像笼罩在烈焰的红光中,狼人猎杀麻瓜,黑巫师猎杀狼人,作为“诱饵”的麻瓜们被人指挥着向陷阱的方向夺命狂奔,不时有绿色的闪电在天空闪过。 如果是红绿色盲的话,眼前的这一幕就跟黑白恐怖片的情节似的,更糟糕的是这不是电影。 当狼人变化成狼形时,他们会彻底丧失人性。 然而事实上人有时不变成狼形也会失去人性。 在遍地都是禽兽的世界,人也会成为食物。 想成为一个清醒并谦卑的人并不容易,塞德里克迪戈里就死了。 神总是收走他喜欢的,然后留下他厌恶的,等待时机毁灭,是他创造的这个世界,他当然有权力毁了它,人类在不满,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五十章 尸骨无存 《山海经·海内北经》:“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 驺吾非自死之兽不食,因此它被当作是一种仁兽,就和那只传说中吃得了黑死病而死的人的“母狼”一样。 曾经的伦敦城郊现在也成了市中心,挖地铁或者是修建筑地基的时候就能发现当年得了黑死病被随意掩埋的人,他们大多数都变成骨架了。 古老的城市总是有很多墓地,在巴黎地下就有一个很大的墓地,1786年巴黎爆发瘟疫,为了解决墓地不足和公众卫生危机的问题,人们将埋在市区所有公墓中的尸骨转移至此。 尼克勒梅出生于法国,炼成哲人之石后他将炼金所得来的财富用在慈善事业上,在巴黎修建了十四家医院,兴建并修整了教堂。 服用魔法石保持永生,必须定期喝用它泡的水,那种红色的石头泡出来的液体想必和血一样红吧。 难怪那么多人以为靠献祭人命就能炼成魔法石了。 年轻时尼可·勒梅曾来到布斯巴顿魔法学院读书,他在这里见到了未来的妻子佩雷纳尔,比起询问尼克关于怎么炼成魔法石,波莫娜更想请教他是怎么维持了六百年的婚姻,现在很多人六年都维持不了,到了第七年就开始蠢蠢欲动。 “7”真的是个很神奇的数字,难怪伏地魔会迷信它了。 在这个十字街口,波莫娜看到了狼人大战不死军团的场面,那些骨头架子手里拿着刀剑之类的武器,和狼人拼杀成一团,看起来……很像帮派械斗。 时不时她还能看到一只颜色鲜明的老虎在战场上奔来跑去,它的爪子和牙齿果然非常锋利,每挥一次爪子就能拍飞一个狼人。 原本打算冲过那个街口的狼人大军不得不调转方向,继续追着麻瓜们跑,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时候了。 你不需要跑得最快,你只需要比别人快一点就行了,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这个游戏规则,有不少麻瓜,有男有女,会故意把别人推倒,这样别人爬起来会耽误一点时间,他们就会成为狼人猎杀的目标。 人惊慌失措了什么都干得出来,可以是三个孩子把一个女孩按进水桶里“测试”她是不是女巫,也可以是眼前这一幕,这么混乱的场面谁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也许有一天午夜梦回,他或者她会想起自己为了生存曾经做出了多么可怕的判断,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活下去,人的求生欲就是这样,可以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为了逃命陷害别人。 怪物和病毒不一样,病毒是看不见的,这种“实心”的敌人则看得见,动物的本能告诉他该怎么办,求生欲此刻战胜了道德。 麻瓜不是傻瓜,如果是傻瓜就不可能在短短几百年时间里创造出现代文明。 波莫娜不去看眼前的这一幕,下一个街角就是她守的了,她不能让那些狼人偏离路线。 在那么多魔法植物里,这一次她选的是龙爪藤。 这是一种食肉植物,也是霍格沃滋禁林里最危险的植物。魔鬼网只要不挣扎,或者遇到强光,它就会松开卷着人的藤蔓。 麻棘树感觉到地面上有动静就会伸出根须,把生物拖到地下去慢慢消化,只要保证不动,用家养小精灵的特别魔法杀死它之后就能脱身。 龙爪藤则跟蜘蛛网一样长长的、纠缠着,分泌着粘液的藤条随时准备着抓住靠近它的猎物。 这些黏液酸性极高,足够把骨头也融化了,作为它营养的一部分,因此它并不需要特别肥沃的土地,很适合在铺设了沥青的路面上种植。 每年八月,它长长的和豇豆一样的荚果就会爆炸开来,让种子能飞多远就飞多远,那个时候它的果皮就会和龙爪一样卷起来,因此名为龙爪藤。 本来她想用疙瘩藤,反正大家都发疯了,也就无所谓她也发一点小疯,更何况现在天气那么冷,在自然条件下也没法让龙爪藤种子发芽的。 选定了地点后,波莫娜用流沙咒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将龙爪藤的种子丢到里面,扔了几试管生长剂和复生剂的混合改良魔药,这是魔药大师亲自调配的,那一颗龙爪藤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起来。 紧接着,她就跑得远远地,欣赏她的新杰作了。 原本打算朝着这个方向跑的麻瓜看到这怪异的景象连忙调转方向,原路退回去。 每当看到不合自己心意,肆意生长的藤蔓,波莫娜就用切割咒将它给“修剪”了,那些藤条一开始是绿白色的,上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后来它们越长越粗壮,变成了橙紫色,不论是悬崖峭壁还是建筑物的墙壁它都可以攀爬,它和捕蝇草一样,即便生长条件恶劣、土壤贫瘠、缺乏水源一样可以生长。 赫夫帕夫是众所周知的老好人学院,但即便是老好人学院,惹急了也会有那么一两样压箱底的绝活,獾的利齿你不会想去尝试,不然会咬得很疼的。 没多久,狼人就冲过来了,领头的那个狼人看到“蛛网”后面只有她一个人,原本打算冲过来,不过在他冲锋之前另一个完全丧失理智,看起来饿慌了的狼人超过了他,咆哮着朝波莫娜冲了过来,龙爪藤立刻感应到了他,紫色的藤蔓像青蛙的舌头一样由卷曲状弹射了出去,将他给牢牢抓住,强酸性的消化液立刻开始腐蚀他的皮肤,就算是狼人变形后已经麻木的痛觉也让他疼得发出哀嚎。 波莫娜不忍心看那一幕,但她还要和对面的狼人对峙,那个变形的狼人绿色的眼睛里没有疯狂,反而是冷静和理智。 她于是从口袋里召唤出一盒粉剂。 医和毒本来就是一体两面赫夫帕夫最早的一位草药学老师不是赫尔加赫夫帕夫,而是一个名为埃林顿的老巫婆。 那个时候的草药课可不是怎么照顾魔法植物,还有给无花果树修剪枝条,而是植物的药理和毒理,其中有一门课就是研究七虫七草。 这门课被认为是“邪恶而危险的”,后来移到魔药课里去了,并且只有老师负责制作毒药,而孩子们负责制作解药,哈利投机取巧用一颗粪石蒙混过关,厄尼麦克米兰为此气坏了。 七虫七草少说也有49种组合,要写论文至少可以写一英尺半长,现在格兰芬多里也出狡猾的家伙了。 那个狼人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离开了,换了个地方狼嚎。 波莫娜看着一群狼人从眼前跑过,长叹了一口气。 会使用黑魔法很正常,包括格德里克格兰芬多在内,建校时期的教授都会用黑魔法,关键是要看怎么使用,何时使用。 莉莉因为西弗勒斯使用黑魔法就对他产生偏见,她真的太年轻了。 西弗勒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么? 看着那个被龙爪藤逐渐腐蚀成骸骨的狼人,波莫娜的心情真的好复杂。 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低语 人类的生死需要执法者来决定,然而狼人在mom等级中被归为兽类,人类想吃鸡肉的时候可没将杀鸡归为非法,同样杀死狼人虽然在法律上规定了非法,在执行时却不一定了。 在霍格沃滋和凤凰社,莱姆斯能以人的身份被平等对待,到了外面,他就和他的同类一样被归为野兽,就算狂狼症这种魔法疾病不是他们自愿得的。 他们喜欢吃带血的肉,也和狼一样喜欢追逐的感觉,唐人街并不大,而且路况还不错,伦敦经常举行马拉松比赛,经常锻炼身体和没有锻炼身体的人在此刻一目了然——跑不赢就只有死路一条,命运是不会给任何人重来一次的机会的。 没过多久奔跑的人群就到了乌姆里奇守的那个路口,她带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狂狼症就是失去所有理智,波莫娜不认为那些狼人在看到有同伴死于阿瓦达索命咒后会因为恐惧而停止冲锋,更何况到了这里之后街道两边到处都是玻璃橱窗,狼人会很轻易地就冲进店里的。 以前拿斯莱特林当对手的时候,波莫娜总觉得他们有点……现在他们成队友了,这种盲目的自信真的让波莫娜无法用语言表达。 “你的备用计划是什么,朵丽丝?”波莫娜从屋顶俯视着楼下, 如果他们从这个路口窜出去就是伦敦m豆世界,里面会有很多小孩,她可不觉得那里是个好的决斗场地。 “我可以教你一点小技巧。”她耳后的声音说“你可以用火烧死那些肮脏的东西,火系魔法不正是他擅长的么?” “普通魔法对他们没用。”波莫娜说。 “正是因为如此,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使用黑魔法。”他用丝滑轻柔的声音说,讲真的,波莫娜觉得那声音没有西弗勒斯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富有磁性。 “厉火咒太野了,根本没法控制。” “克拉布是不行,但你不一样,白巫师给你看过魔法部之战的记忆吗?” 波莫娜摇了摇头,她想了想对方可能看不到,刚想说不,那个声音又开始说了。 “你之前已经理解到了,火焰也是一种物质,将那个动物的灵魂当作你自己的宠物,训练它,让它听你的命令,这样你就可以控制火焰了。” “我做不到。”波莫娜颤声说。 “你当然做得到!”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暴怒了,他又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学,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谁才是真正的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裔。” 波莫娜浑身都僵硬了。 “你也知道,不是史密斯家族。”她的视线不受控制似的转向乌姆里奇“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想沾上一点比他们高贵的血统,掩盖自己的卑微,只要一想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戴在那么肮脏丑陋的东西身上可真让我受不了,我给你那个荣耀,佩戴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我不会佩戴你的魂器的,汤姆!”波莫娜用尽全力说到。 “当格兰芬多之剑劈碎了它的时候,它就已经不是我的魂器了。”汤姆里德尔轻声说道“我想,你已经感觉到了它的魅力了,对吗?” “停下。” “美丽的东西就该由美丽动人的人来佩戴,我开始明白为什么西弗勒斯会为了你而疯狂了,那个泥巴种莉莉……” “闭嘴!”波莫娜捂着耳朵大叫。 “真是可悲。”伏地魔悲叹着“为什么浪费那么过人的天赋,女巫?” 她开始回忆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 充满了阳光还有甜点香味的厨房,格子桌布,还有一朵刚从田野采摘的鲜花。 桌上放着一块芝士蛋糕,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她有一个长得不英俊,总是被周围的小孩畏惧的称为“爱生气”的丈夫。 他头发花白,身材严重变形,已经够年龄当外公了,她的女儿会带着她的小孙女来见她,那是一个长着火焰色红头发、绿眼睛的小女孩,她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蓝莓芝士…… “我以为,你愿意花点脑子学点有用的东西。”伏地魔说“你觉得那个乡下女人能解决那些狼人吗?” “闭嘴,汤姆!”她大声呵斥着。 “只有培养更多的巫师,只有巫师壮大了,那些黑暗生物才不敢造反,当我还在的时候,你们可曾为了狼人和摄魂怪而担忧?”他轻柔飘逸得说“我在保护你们,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们和麻瓜们一起久了,所以你们也跟他们一样愚蠢,分不清好坏了?” 波莫娜举着魔杖转向身后。 “我是西蒙大夫,你们就是那些要赶走他的麻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保护神的?” “你杀了很多人,汤姆,包括我的孩子!”波莫娜厉声说道。 “我没杀了她,做决定的是西弗勒斯,我很赞赏他这一点,知道把危险扼杀在萌芽里,他也许在怀疑我的灵魂会不会寄生在那个胎儿的身上。” 波莫娜又浑身一僵。 “我差点夺走哈利波特的身体,我用了他的血,所以,我们是孪生兄弟了。”他怪异得笑着说“他的妈妈保护他的咒语对他没用了,我的索命咒也可以对他起效了。” 波莫娜对汤姆里德尔感到可悲。 原来,他一直想要人保护他。 可是他信不过人,所以才制造那么多魂器。 “但是我没那么做,就像你说的,我不会想成为一个女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现在,你可以做选择,你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是想知道谁才是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裔?” “求你了,放过我!” “真软弱。”他鄙夷地说“你没时间犹豫了,快点决定!” 就在这时,下面开始闪起绿光,一个又一个狼人在索命咒下倒地了,不过在它们摔倒的时候牵连了麻瓜,而狼人的锋线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她可以用厉火咒烧死那些狼人,只是这样一来,那个陷阱就没必要设置了。 更何况她并不喜欢冷冰冰的杀戮,她更喜欢丰盛的食物,温暖的阳光,还有和朋友们一起欢声笑语。 西里斯、詹姆、莱姆斯、莉莉,他们都已经死了,就连西弗勒斯也是死而复活,这让她不禁开始相信那个传说,媚娃是带来厄运的。 她想乘者船,在黑湖上约会,而不是在船坞里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 她想要他活下去,不论让她做什么都行。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隐居的地方,第一晚他们喝了奶油蘑菇汤,卧室才刚整理出来,那是一张双人床,比以前她睡的那种宽单人床宽不了多少,可是她却有了一种惧怕的感觉。 她成家了,以后要和另一个人共享它,这不同于约会,而是正式的同居。 她明明是那种不支持婚前同居的人。 在这种时间和场合下,她居然能想起来这些…… 重新恢复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她长叹一口气,最糟糕的情况是她和纳吉尼一样成为了伏地魔的魂器,她只能希望自己不是。 莉莉的魔法保护着哈利,那个力量流淌在血液里,因此同样血缘的佩妮能保护哈利。 她和莉莉、哈利绝对没有血缘关系,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根紫杉木、凤凰尾羽的魔杖,伏地魔永它杀了莉莉,杀哈利的时候反弹的索命咒杀了自己。 衔尾蛇代表炼金,而在尼克勒梅的笔记里,第一组的第七页上却画着一根被巨蛇吞噬的魔杖,还有魔法石笔记上的宝物凤凰。 她觉得差了点什么,如同少了拼图里的一块,但不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她明白了,要赶走伏地魔不一定用大脑封闭术,多想一些散发着恋爱腐臭的事情就能将他从她的脑子里赶跑了。 打败伏地魔的力量是爱,不论是什么形式的爱,只要是爱就能打败那个不懂爱的人。 所以,她真的很难相信他居然会和贝拉生孩子。 那些穷凶极恶的狼人也曾经是别人的孩子,只是他们被狼人偷走并咬了,最终才变得那么是非不分。 一个直觉告诉她,不能对狼人做不可饶恕的事,否则她一定会后悔的。 只是,要怎么办才能挡住那些狼人? “为什么不召唤蛇怪呢?”波莫娜困惑得想,难道西弗勒斯没有把乌龙出洞教给所有人? 现在想来,用过这个咒语的就西弗勒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还有德拉科马尔福。 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果然藏着不少东西,难怪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想要找到密室了。 第五十二章 转战 “哇呀呀!” 就在波莫娜想怎么办的时候,一群穿着同样白t恤,手里拿着棍棒的人忽然冲了出来,迎击那些看起来很可怕的狼人。 传说中国人很多会“功夫”,但是……功夫是他们那样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电影里那么“酷”。 他们身上也有护具,不过保护的都是胸腹,腿脚都没有防护,好像是觉得穿上它很碍事,脚上穿的还是布鞋。 “功夫”也是华人的文化之一,唐人街里还是有“武馆”这样的地方,传说黄飞鸿开的宝芝林是一家一边经营医药,一边教人习武强身的武馆。 还有少林寺的棍僧,以及学习咏春的拳师,狼人虽然变成了狼形,关节还是有的,咏春拳的锁手反关节技,光看就觉得疼,隔着老远波莫娜仿佛都听到了“咔嚓”一声,关节脱臼后软趴趴得垂着,不论肌肉有多大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中医治疗跌打损伤真的很方便,脱臼的地方医生很快就接好了,但是据说接骨的时候钻心得疼。 同样,卸关节的时候也很疼,没有什么理智和痛觉的狼人也疼得“嗷呜”一声,然后哀鸣着躲到一边去了。 武术是中国人不可缺少的文化之一,以孔子学院的老师说“武”这个字是由“止”、“戈”二字组成,确实很形象。 近现代的热兵器战争中国人也许一开始不适应,但是冷兵器时代的古典战争是他们的专长。鸦片战争以后英军的军纪涣散,在三元里发生扰民事件,引起中国平民的激愤进而围攻,刚好天下起了大雨,英军的燧发枪失效,只得用刺刀进行作战,这使得广东人的功夫在雨中得到了极大发挥,英军被砍死砍伤多达四十九人,仅次于奕山组织的正规作战。 广东人习武、尚武的人很多,也正是因为如此英国人在不开枪的情况下,士兵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在拿到了赎城费后就撤退了。 那些个子很小的南方人有惊人的勇气,就算他们也是不会魔法的麻瓜,却没有跟那些担当“诱饵”的麻瓜一样只会逃跑。 那些狼人也有个子矮小的,被抓住之后就被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部分本来惊慌失措逃跑的人见状停了下来,狠狠踢了狼人几脚,不是帮着捆绑狼人就是拿起棍棒反抗,看样子那个街口好像是守住了。 波莫娜用魔杖指着一辆汽车,让油箱里的油漂了出来,在狼人和人类之间“划”了一条线,随着“轰”的一声响,汽油开始燃烧,组成了一道火墙,人类和狼人都后退了一步。 佛教相信万物有灵,这种思想融入了东方文化之中,火一样也是具有“灵”的。 炼金术要求将所有的金属当成活的,这种物活论在古代很流行,现代已经不怎么相信了。 文艺复兴时代唯物主义者曾用物活论批判天主教神学的非物质的灵魂和灵魂不死的观点。从小接触麻瓜教育的麻花种很难像巫师家庭的纯血、混血孩子一样在炼金术方面有突出成就,同样巫师界的孩子难以和麻瓜家庭的孩子一样思考观察巫师界的问题和麻瓜界进行对比,他们一直生活在封闭的世界,两个世界观的人是很难融合在一起。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东方哲学的“和而不同”,但是,谁会和打家劫舍的狼人讲和? 虽然街口守住了,那些玻璃橱窗却被打碎了,狼人们冲了进去开始实施抢劫。 狼人发疯的时候会连自己的好友和亲人也会杀死,当时他们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变回人形后仍然能记得整个过程中经历的一切。 狼人变形的时间有长有短,莱姆斯也不是持续一整天都是狼形,最开始的劲过了之后就稍许恢复理智,这个时候就会想起“钱”和“珠宝”的重要性了。 波莫娜招来了店铺里的木头桌椅,然后将它们都变成了金属。 尖叫屋是木头的,木头可经不起几个壮小伙一起合伙拆,紧接着她又开始在那些变成了“监狱”的商店墙上施展防御咒,这样里面的狼人就跑不了了。 等变形效果结束,他们就是普通人,甚至因为体力耗尽而惨白虚弱,会变得很容易对付了。 巫师的数量毕竟少,绝大多数狼人都顺着狼嚎声跑了,这时“骨头架子们”才咔嚓咔嚓得走了过来。 看到没有肌肉的骨头能自己走让那些赶来支援的麻瓜很紧张,波莫娜立刻让他们快点离开,天知道黑死病在地下埋了几百年后会不会卷土重来。 除了伦敦,英国很多名城已经萧条了,这是去工业化的结果,有的还保持着18、19世纪工业革命时的样子,就像西弗勒斯和莉莉的老家科克沃斯,工厂已经停工了,很多人失业,靠失业补助维持生活。 伦敦是最繁华富裕的,相比之下利物浦就更萧条了。 波莫娜不知道利物浦有没有被袭击,如果没有傲罗和正气师很快就会赶来,这帮公然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师会被逮捕的。 狼人等黑暗生物狩猎麻瓜,黑巫师狩猎狼人,傲罗狩猎黑巫师,麻瓜狩猎守法的巫师或者巫师的孩子,巫师的孩子变成默默然或者狼人这种黑暗生物袭击麻瓜。 多么“美好”的生活!(whatalife) 指挥纯血的活不归她管,现在,更何况这里还有朵丽丝在“管理”,于是她直接幻影移形去看看自己的学生们了。 这时跑马拉松的“诱饵”们也到了,昨天晚上挖开的地下水道上面盖了一层钢化玻璃,下面是一片由蟹爪兰组成的花海,如果是平时肯定有人会驻足,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着逃命,谁都没空理它们。 而贾斯丁他们都躲在土堆后面,等着狼人们步入陷阱。 工地的白炽灯将这片区域照得雪亮,也将狼人身上每一根毫毛都照的清晰可见,没有月光下那种朦胧不明。 波莫娜想不出唐克斯是怎么想到和莱姆斯结婚的。 麻瓜们这时感觉到了不对劲,波莫娜看到菲利乌斯朝着他们招手,有不少人过去了,但还是有很多人犹豫不决,这时菲利乌斯一挥魔杖,一道无形的防御阵罩了下来,那些狼人撞到上面像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上,被弹出去老远。 这个时候没有进去的麻瓜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保护他们的,可是菲利乌斯却没有再开启防御阵让他们进来了,于是那些麻瓜开始愤怒得咒骂,拳打脚踢,好像是要破坏那个看不见的防御阵,但是上面带着的魔力将他们跟触电一样弹了出去。 躲在里面的麻瓜惊魂未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天空忽然亮起一颗红色的火球,那些藏在臭烘烘土堆里的巫师们站了起来。 “四分五裂!” 他们大吼着,钢化玻璃立刻碎了,站在玻璃上的狼人坠入陷阱里,伪装成蟹爪兰的狼人被藤蔓给缠住了,很快就动弹不得。 这些黑暗植物连巨人都能缠住,更何况是狼人。 那些没坠入陷阱的狼人这时面临着巫师们的围攻,狼形的狼人忘了幻影移形,他们跑不掉了。 就在波莫娜觉得大局已定的时候,她口袋里的假金加隆开始发烫。 她将那枚硬币拿了出来: 紧急情况,速到六角亭集合。 第五十四章 橡树贤者 奥立佛伍德是个魁地奇热血少年,即便是风雨交加的天气,他还是要带着队员们练习。 每次哈利练习完总是弄的浑身湿淋淋,并且满身泥泞,波莫娜也搞不懂,为什么傻女孩们会觉得他那个样子很有魅力。 斯莱特林的训练是全封闭的,弗雷德和乔治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喜欢刺探情报,波莫娜对魁地奇实在是没有兴趣,不过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员们却喜欢当着她的面谈论。 德拉科为了能在二年级时当上找球手,让卢修斯给全体斯莱特林换了扫帚。虽然速度提升上去了,可是斯莱特林没有适应过来,不会用队形和战术,马库斯弗林特就是那样一个人,至于西弗勒斯,那个时候他要调查学校里发生的怪异袭击事件,而且还要上课、应付洛哈特没完没了的骚扰,还有,训练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队,老傻瓜摆明了偏心格兰芬多,打压斯莱特林,继续训练他们完全没必要了,赫夫帕夫的成绩一下子从垫底变成了可以和格兰芬多争夺冠军。 理解22个男人追着一颗球踢已经够困难了,如果不是需要当裁判,波莫娜根本不想去理解那么多巫师骑着扫帚追金飞贼的魁地奇规则。 那一年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差点从扫帚上摔死,哈利的胳膊本来伤没有那么重,结果被洛哈特那个草包把骨头变没了…… 老蝙蝠可逮到机会报复了,他特制的生骨水味道极其难喝同时疗效也比普通生骨水好,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报复方式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哈利波特的奇幻之旅开始于破釜酒吧,他在这里第一次步入了魔法世界,从一个有点怪异的麻瓜小孩变成了伟大的救世主。 也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双面人奇洛。 和草包洛哈特相比,奇洛好歹教了学生们一点有用的东西,比如狼人造成的伤口可以用白藓和银粉“封闭”,可是波莫娜相信孩子们多半是忘了,不然,当西弗勒斯需要给伤口止血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他们在学校里没有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玩玩闹闹得度过了七年时间。 如今,这帮小孩也成了老师,哈利成了黑魔法防御课代课老师,纳威成了草药教授,波莫娜莫名觉得巫师的未来很灰暗。 “你说有人要袭击德文特?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乔治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质问纳威。 “有可能……总之现在有很多行迹怪异的人在德文特村聚集,我们必须立刻动身。”纳威满脸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波莫娜看向汉娜,她默不作声地收拾着酒柜,卢娜和罗尔夫起看着纳威,他们对纳威提供的情报不支持也不反对,持保留态度。 “至少你该告诉我你的情报是从哪儿来的?”乔治又问。 “我不能告诉你。”纳威说“线人说要给他保密。” “你这么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乔治不耐烦地摇头“你不知道现在伦敦的情况有多危急么?你们让我们现在离开伦敦?” “德文特村是在德文郡对么?”波莫娜忽然说到。 所有人立刻将视线转向她。 “我记得尼克勒梅好像在那里隐居。” “什么?” 所有人,包括正在收拾酒柜的汉娜都齐声尖叫。 现在破釜酒吧里没有外人,波莫娜才能那么大声得说出来,她用吸管喝了一口长岛冰茶,慢悠悠地说道“14世纪的时候尼克的墓地就被人盗过,也许又是来寻找魔法石线索的人盗墓来了。” “所以,尼克勒梅真的死了?”汉娜问道“不是假死?” “魔法石已经销毁了。” “那可不一定。”乔治无礼得说到“我今天看到你的丈夫和卢修斯马尔福一起进古灵阁了。” “他去古灵阁干嘛?” “这我怎么知道!不是该问你么?” 波莫娜看着眼前的乔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吉尼娜要离开他了。 “你不会以为魔法石还在古灵阁吧?”波莫娜讥讽得说“你可别忘人比尔也在古灵阁工作。” “魔法石有没有被销毁只有你们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孩子呢。”乔治不耐烦地说。 魔法石和复活石不一样,它没法让人起死回生,波莫娜希望乔治不是发疯到想把弗雷德从阴间给召回来。 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波莫娜什么也没说,因为魔法石最后有没有被销毁只有阿不思和尼克才知道。 隐居的人不希望被人打扰,1992年魔法石被销毁后所有人就将那一年当成尼克的忌日。 魔法石就像是补药,定期要喝一次,喝一次可以延长若干年寿命,波莫娜不知道上一次尼克喝了万灵药之后隔了多少年,也许他依然还活着。 这样一来,那些前往德文特村的人就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寻找并绑架他了。 “我们该通知凤凰社的人吗?”卢娜问“我觉得这事好像有点急。” “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波莫娜疲惫得揉了揉鼻梁“我们先去探明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不通知你的丈夫?”乔治冷笑着说。 波莫娜不想理他,现在的乔治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个调皮捣蛋,却懂事可爱的孩子王。 “我们该通知哈利么?”纳威问。 “他和罗恩还要调查魂器的事,别打扰他了。”波莫娜看着纳威。 哈利在二年级时被当作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么纳威隆巴顿有没有可能也是赫尔加赫夫帕夫的继承人?毕竟她也和哈利一样,差点分入格兰芬多以外的学院。 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后裔肯定断绝了,至于戈德利克格兰芬多,这么多世纪来还没有哪个和冈特家以及史密斯家族一样,对外宣称是建校人的传人。 冈特家是真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就是证据,它只听汤姆里德尔的命令,那么又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赫尔加赫夫帕夫后人的真实身份呢? 金杯已经毁了,金盘在霍格沃滋厨房,经过大量复制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的了,当年在古灵阁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贝拉对物品施展了复制咒,这样真的魂器就会和一堆假的金杯混合在一起,无法区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 黑魔王要她跟着他学黑魔法,她不排斥黑魔法,也不介意去学。但是,就像海莲娜说的,汤姆里德尔很迷人,西里斯很英俊,他就像是谣耀眼的星辰,汤姆里德尔的俊美则是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邪恶,一个女人想要“防御”住迷人的男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他人开始小声地商量,纳威这时走了过来,他局促得坐在她的对面,低着头,双手按着自己毛衣下摆,看起来就和上学时干了错事时一样。 “你怎么了?”波莫娜问。 “谢谢你,教授,你刚才帮了我。”纳威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不是帮你,我是确定尼克勒梅就在德文郡。”波莫娜给他倒了一杯酒“喝了吧,它能让你暖和。” 纳威拿起酒杯,闭着眼睛一口将它喝干了。 “还想再来点吗?”波莫娜问。 “我们等会儿要行动。” “给你喝的清醒剂里有神角畜的角粉。” “再来一杯,谢谢。”纳威立刻将杯子推到了波莫娜的面前。 “你是从哪儿来的消息?”波莫娜一边倒酒一边问。 纳威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紧接着悄声说到“你知道,我能听见植物说话,今天我在温室里,听到毒触手跟我说,德文特的橡树们要它带个话,有人可能会破坏掉水库。” “什么?”波莫娜惊叫道。 “我知道这很难想象。”纳威紧张地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端起酒杯又一口喝干了。 “你们这一届的孩子,怎么毕业了还让我们那么操心。”波莫娜无比痛苦得说,难怪老蝙蝠看到哈利波特那么烦了。 从十一岁开始,到了四十九岁,她想安安静静谈个恋爱的愿望就没实现过,生日许愿根本就是骗人的。 “对不起,教授。”纳威很愧疚得说“但我确实需要帮助。” “没关系。”波莫娜很快就原谅他了“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西弗勒斯,你有意见么?” 纳威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没有意见,你想告诉他就跟他说吧。” 第五十五章 狂欢的尾声 虽然很多情况下,邪恶的不是力量,而是人本身,不过黑魔法本身就极为邪恶,而且还会扭曲人的内心。 当哈利、罗恩、赫敏带着作为魂器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时,都遭到了它的负面影响,尤其是罗恩,据说变成了一个讨厌鬼。 乌姆里奇本人就很讨厌了,戴上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老实说,她还能更讨厌么? 西弗勒斯在心理上也远远谈不上健康,只是他比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正常点,但很难说他对魔法石是不是存在兴趣。 经过了那么多事,即便大家都知道他不是看起来那么坏,他还深爱着莉莉,可是乔治还是不信任他,就连纳威恐怕也不是对他完全信任。 纳威把决定权给了波莫娜,就和她曾经把决定权交给阿不思一样,听从命令行事真的会比较轻松。 纳威和哈利不是一样的人,他更适合做领袖的支持者,而非哈利那样引领众人的人,强迫这种人成为领袖根本是强人所难。 很多父母常常犯这个毛病,把自己认为好的强加在孩子的身上。 有很多人认为自己的孩子当上了皇帝、国王、公爵儿子就是幸福的了,这是绝大多数人都想要的,不是么? 布莱克家多么显赫、强大、富有、高贵,然而这些都不是西里斯想要的,沃尔布加把这些一股脑地强加在他的身上,甚至还插手他的婚姻,让他和堂姐安多米达结婚。 她自己和堂兄弟结婚不代表着西里斯也愿意跟他一样,可是她根本不问西里斯的意见,最终西里斯越来越叛逆,16岁干脆离家出走了。 他在阿兹卡班等了十二年,将最宝贵的青春给虚度了,等他越狱出来的时候世界已经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那个昔日被他这个学校王子欺负的鼻涕精有了比自己高的成就,这一点恐怕是所有苦难中他最不能忍受的之一了。 西里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布莱克,这一点和安多米大、唐克斯是一样的。 可是他就是一个布莱克,并且他还有个死忠于伏地魔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在凤凰社里他和西弗勒斯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任,以至于在十二年里没人对他的案件有一丝怀疑,而莱姆斯则因为狼人的身份无法为他实际上做什么。 沃尔布加一直在等,等她的儿子雷古勒斯回家,西里斯不属于格力莫广场12号,那个地方是他父母的房子,他一直都是那么称呼凤凰社总部的。 有一天,男孩们会长大,离开父母的家,到别的地方,认识母亲以外的女人,和她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 重新回到自己成长的地方,对某些人来说并不代表舒适。蜘蛛尾巷的房子对西弗勒斯来说就是一个充满糟糕回忆的地方。 贫穷、争吵还有麻瓜对他怪异穿着的嘲笑,他急于摆脱那个地方,就像苏急于摆脱泰拉的一切到亚特兰大和肯尼迪重新来过,可是斯嘉丽夺走了她的机会,她依旧留在原点,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衔尾蛇是一个圆,圆的起点和终点是在同一个位置,如果麻瓜能多花哪怕一点点时间和脑子想一想泛灵论有关的知识,就不会那么难理解炼金术和化学的区别了。 哈利在麻瓜学校所学的“常识”让他无法理解对着密室入口的蛇头雕像说蛇佬腔为何它会能听懂,为他打开密室的门。 现代的麻瓜也觉得斯莱特林不允许麻瓜种到霍格沃滋上学是一种偏见。 他生活在一千年前的中世纪,那个时代的人真的会干出将“巫师”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事,他们这么做一开始或许是一种死刑,后来变成了娱乐。 斯莱特林害怕麻瓜种会将霍格沃滋的秘密告诉自己的亲人,而他们为了信仰、赏金或者是别的什么理由找到霍格沃滋,因此他才主张只招收巫师家庭的孩子,也就是所谓的纯血。 这是一种谨慎的做法,接受教育是一种权力,在被剥夺权力的人眼中,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个坏人了,再加上他使用黑魔法,接收黑巫师到霍格沃滋上学,于是斯莱特林就成了一个坏痞子才去的学校了。 戈德利克格兰芬多希望通过教育,让所有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都接受教育,这样巫师多了,麻瓜见怪不怪了,麻瓜就不会恐慌排斥巫师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梦,一如柏拉图心里那个天上的爱神,还有那个由哲学王和不结婚的哲学家统治的理想国。 男人和女人结婚,狼人咬非狼人都是为了繁衍,女人生下孩子死亡和非狼人被咬之后没有转变成功是一样的,为什么人们给婚礼和生日送上礼物,却对狼人鄙夷驱逐呢? 丧失理智是可耻的,为什么人又那么喜欢为爱发疯?为美女和俊男而痴狂?即便她是个怪物,他是个疯子。 狂欢时,克制是一种美德,在那么多食死徒中,保持头脑清醒的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看起来都像是好人了,甚至连利益投机主义者卢修斯马尔福都不是坏得无药可救。 忍耐也不是美德,把忍耐当成美德是伪善的世界维持它扭曲秩序的方式。中世纪的普通信徒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捐给了教会,教会却拿它发动十字军东征,还有神职人员奢侈的生活。 他们拿着金子借给了东罗马皇帝,指望用这种方式控制奥古斯都,让他跟看门狗一样守住君士坦丁堡,不让异教徒和野蛮人入侵教皇统治的领土,继续实行他们扭曲的社会秩序。 就算没有蛮族,也会有别的天灾降临,黑死病破坏了原来的社会秩序,人们不再忍耐自己的欲望,开始及时行乐。 威尼斯狂欢节上穷人和富人都戴着面具,在面具的后面社会阶级暂时被消除了。 算一算时间,正好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1995年的2月14日不仅是情人节,同时也是元宵节,那一天波莫娜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过得了。 她一直想着前一年圣诞发生的事,根本就魂不守舍,而哈利则忙着解决怎么在水下呼吸一个小时的问题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意识到情人节,更别说威尼斯狂欢节了。 溺水会让人觉得窒息,现在波莫娜也有这种感觉。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信里可以看出他对情欲不加节制的羞耻感,格林德沃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他骂阿不思是个伪君子,格林德沃真的很理解阿不思。 他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在霍格沃滋执行着扭曲的秩序,他允许孩子们捣蛋,却对西弗勒斯感到恶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救西弗勒斯,而不救西里斯布莱克呢? 和一位喜欢开玩笑的贵公子相比,一个贫穷、没什么背景并且有过人天赋,需要他的庇护才能躲避牢狱之灾的魔药大师要有用并且好控制的多,西弗勒斯在那个狼人康复计划里担当重要的角色,一个出色的园艺大师会是魔药大师的得力助手,她应该监视他,而不是和他睡到一起去。 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根本看不到更大的利益,难怪阿不思会那么暴怒了。 但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伟大的爱的力量,他虽然是个gay却依旧是男人。 他还是不明白女人的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些什么。 “你该放开我了。”她有点头晕目眩得说,一时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儿。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带着笑意说“你要是真的不想,可以放手。”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像爬山虎一样紧抓着不放。 黑色的外套下是结实的肌肉,她很没用得靠了上去,此时他们正在一个狭窄昏暗的小巷里,不像翻倒巷那么肮脏,并且有行迹可疑的人出现,这只是两家店之间的夹缝。 刚才她在宽敞的麻瓜街道用召唤戒指把他叫来了,他一点都没有耽误,立刻出了,然后他就带着她回到了魔法世界这边。 她没有问他是不是打扰了什么,他就像他承诺的一样,只要她召唤,不论他之前在做什么都会马上出现,他是个遵守诺言的人,就像他为了保护德拉科,亲手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黑魔王要召唤食死徒也是一样的,只要他召唤了,不论食死徒之前在干什么,势必要第一时间赶到,除非那个人有非常合理的理由。 也许从理论上来说,在西弗勒斯心里她比黑魔王还要尊贵,这比任何诗歌的赞美更能让她感到骄傲。 “我想要一个面具。”她任性地嘟嚷着“也许等我们忙活完了还能参加威尼斯狂欢节。” “你想去威尼斯?” “我想要一个面具!蠢货!”她捶了他的胳膊一下。 “好。”他答应着“你得到面具后还去威尼斯么?” “嗯~我要想想。”她犹豫不定得说,她现在既想去亚姆村,又想去威尼斯。 “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想见你,还有,你知不知道赫尔加赫夫帕夫真正的后人是谁?” 他浑身僵硬了“你为什么问我?” “黑魔王把密室里的资料给你了?” “你怎么知道密室的资料里有和赫尔加有关的信息?” “他们是朋友,也许能从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上找到记录。”波莫娜怪异得皱紧了眉,从赫尔加、罗伊纳、戈德利克和萨拉查的关系来看,男人和女人可以成为朋友,并且不用跟亲人一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忽然想到要查?”他契而不舍地追问。 “等会儿我要和纳威一起去德文特,你觉得我该去么?”她软弱得问“他说他听到了植物说话,德文特的橡树让毒触手捎话,有可疑人物在那里出现。” 波莫娜本以为他会说点讽刺的话,比如“盆栽也能说话,真棒”之类,可他什么都没说。 “你怀疑隆巴顿是赫夫帕夫的继承人?” “这就是我想让你查资料的原因,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她顿了顿又说道“刚才乔治说你和卢修斯去古灵阁了,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警告妖精,别在这时候添乱。”西弗勒斯冷声道“还有至少一个魂器没有被找到。” “他们相信了?” “我不知道。”他松开了她,黑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没有了……哦,德文郡是尼克勒梅隐居的地方,也许那些人是来找魔法石线索的。” “我不想你掺合进来。”他有些脆弱得说“我以为这次让你参战我会觉得好过点,但我却反而更担惊受怕。” “没关系,这不是我第一次参与战争了。”她很镇定地说。 “不,你不明白。”他低着头,双手捏得她的肩膀疼“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她确实不明白,他们现在不正是生活在一起么? “卢修斯跟我说,‘你是在自讨苦吃’,有一天我会被凤凰的火焰给烧成灰的,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的瞧得起我,为了弥补他犯的错,他把你送给那条蠢狗……” “你胡说什么?”她不悦地打断了他。 “我让你想,为什么阿不思邓布利多不救西里斯布莱克,你认真想过么?”他红着眼睛,阴狠得笑着“想要证明西里斯布莱克的清白,只需要检查他的魔杖就可以了,如果他杀了人,只要用闪回咒麻瓜的灵魂也会出现,但是,闪回咒只能用一次,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师检查过之后,法律执行司就没法查了。” 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拉斯托穆迪,是他把蠢狗的魔杖偷拿出来交给白巫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是清白的,或者说,蠢狗不是清白的,他确实害死了麻瓜,就跟黑巫师一样。” “你没有证据!” “是的,我没有,因为证据被白巫师销毁了,记忆可以作假,就和斯拉格霍恩一样,法律执行司不会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记忆释放西里斯布莱克的!” 她困惑极了。 “我,对我的记忆作假了。”他低声地说“你猜猜是哪一部分?” “你……”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他用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她觉得现在西弗勒斯的精神状态好像很不正常。 “没人逼你。” “想办法活下去,即便你要牺牲别人,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干什么。”他既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通过那个躯壳看着别的什么“我不会让贝拉如愿的。” 波莫娜知道这个想法很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了。 他不会自杀,却可以让全世界人联合起来杀了他,他会成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的。 杀死坏蛋的时候,好人应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吧。 毕竟,他们履行的是“正义”。 德鲁伊本来是爱好和平的,可是在最后却有一群女人被迫披上了黑袍。 “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她安慰着他。 他哭着摇头“骗子。” “你到底怎么了?” 他用双手捂着脸,片刻后他又恢复平静了,只是那张缺乏表情的脸看起来像是个面具。 “三个小时后,我们在小木屋见面,如果你不来,我就杀了哈利波特。” 说完他就幻影移形了。 第五十六章 橡树之地 在冬至和夏至之间,橡树被称为森林之王,冬青树会在夏至之后取代橡树成为森林之王。 冬至这天,太阳直射地面的位置到达一年的最南端,北半球得到的阳光最少,白昼达到最短,夜空星象也完全换成冬季星象。 哈利和纳威都是7月底出生的,按照太阳历所划分的黄道星座,他们都是狮子座,但是按照凯尔特人的树历,他们都是冬青木之月出生的人。 哈利的魔杖是冬青木杖身,凤凰尾羽杖芯,他的魔杖与他的出生月份正好吻合。 纳威的第一根魔杖则是继承自他的父亲,奥古斯塔希望他能像弗兰克一样出色。 在尼克勒梅的笔记里有一副画,巨大的蛇吞掉了魔杖,纳威的第二根魔杖是樱桃木做的,就一个救世主而言,那根魔杖太软弱了,远不如擅长格斗的冬青木,但是,这就是人类能得到的“救星”,哈利是被阿不思邓布利多选中的,他在魔力和意志力上确实比同龄人出色不少,却远不及汤姆里德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真正继承人。 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俊美、有才华、有钱、被人爱戴,可是这种人是不存在的。 这种白马王子的梦可以醒醒了,女人每天早上醒来都要面对那个日益发胖,不修边幅,一把年纪还和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丈夫,除了忍耐以外难道还要和他离婚不成? 从外表上来看,亚瑟远不如洛哈特俊美,莫莉和赫敏都是他的崇拜者,这一点都不影响莫莉爱亚瑟。 莫莉的头脑很清醒,反倒是波莫娜的头脑有时会发热,把崇拜和爱慕搞混淆了。 她本来是想找西弗勒斯借蛇怪的,结果却收到了一筐威胁。 三个小时后也就是11点之前,她必须回去,她又不是舞会上逃跑的灰姑娘。 幸好这次他们去的是森林而不是城堡,那里正好是赫夫帕夫的主场,纳威在草药方面的天赋可以弥补他在决斗方面的不足。 只有少数树木可以制造魔杖,就如同只有少数人类可以成为巫师一样,只有少数树木可以感应到魔力,当被用于制作魔杖的树枝离开母树的时候,它就不再能自己吸收魔力了,这个世界就需要魔杖杖芯来补充魔力。 杖芯是可以更换的,凤凰尾羽、独角兽鬃毛、龙的心弦、蛇的神经,据奥利凡德说如果樱桃木和龙的心弦组合在一起就不能将那个魔杖交给一个缺乏自制力和强大精神力的巫师,而榛木和独角兽鬃毛的组合则意味着那根魔杖死定了。 当波莫娜带着纳威幻影移形到德文特的时候,这片橡树森林虽然不像禁林一样充斥着粗壮的巨木却依旧有一股神圣感,感觉很像是独角兽会出现的森林。 紧接着卢娜、罗尔夫、乔治、汉娜也出现了,另外还有迈克尔科纳和泰瑞·布特,他们正好在中国城附近执勤。 现在城里的情况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应对的,反正来了那么多人,少了他们俩也没关系,于是他们就跟着来了。 在森林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水坝,在和大坝齐平的高地上有一个小村庄,里面漆黑一片,但在满月的月光下它看起来很宁静,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 罗尔夫问纳威。 纳威看着周围的橡树,他这个怪异的天赋知道的人不多,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纳威真的一点都不像格兰芬多,他糟糕的成绩引人同情,但是他有些心事是不方便向同龄人说的,他居然和盆栽说话。 “你们饿了么?我有蜜糖布丁。”波莫娜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食物。 “为什么你的口袋里总有食物?”汉娜撇嘴说“难怪大家说你像袋獾。” 迈克尔科纳差点笑出声,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波莫娜才懒得和她的女级长计较,在地上铺了一张毯子,就地开始野餐。 “你觉得现在是野餐的时候?”乔治一脸怪异得问。 “为什么不呢?我能感觉到这个森林是神圣的。”波莫娜咀嚼着布丁,口齿不清地说“通常德鲁伊会选择橡树林作为隐居地,他们守护的是自然秩序,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他们的领地更安全了。” “我们不是因为这里有可疑人员出现来调查的么?” “那好,你负责警戒,我们休息。”波莫娜紧接着说道“等我们休息好了,再轮到你们休息。” 乔治摇头,似乎不打算理她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纳威有些着急得说道。 “去吧,别走太远。”波莫娜说,紧接着纳威就走了,汉娜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 “他是去和橡树沟通了。”波莫娜在汉娜的耳边轻声细语“你还记得哈利二年级的时候说蛇佬腔的事么?” 汉娜惊疑不定得看着她。 波莫娜将食指放在唇边,朝汉娜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现在还在想伏地魔所说的赫尔加赫夫帕夫真正继承人的事。 留在霍格沃滋的赫尔加的画像时个很平凡的中年女性,不像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么……与众不同。 如果伏地魔真的知道赫尔加的血脉,为什么他不重视呢?他明明很喜欢“搜集”纯血贵族。 史密斯家族自称是赫夫帕夫的直系,并且还有金杯为证,赫普兹巴史密斯就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财富的女人,她把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都给了汤姆里德尔看。 金杯是确定无疑通过谋杀获得的,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却在布莱克家出现过,作为纯血斯莱特林世家的布莱克希望获得斯莱特林的东西并不奇怪,问题是那个挂坠盒是怎么到的布莱克家? 幽静的森林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蛇在爬行,波莫娜警觉地看了过去,原来是风在捣蛋。 英格兰的西南方比伦敦更暖和,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它将森林里的落叶给吹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枯叶变得蝴蝶。 赫敏她们曾经在迪安森林里破坏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但他们尝试了所有的办法都没用,从秋天一直到让湖水结冰的冬天。 最终,还是哈利用格兰芬多之剑才把它劈开,作为一个摄神取念大师,伏地魔读到了罗恩心里的黑暗面,他因为爱而嫉妒,哈利、维克多,任何一个比他优秀的男人他都心怀嫉妒,可是赫敏最终选择了他,于是他成了一个“幸运的小子”。 珠宝对贫穷的人来说太奢侈了,还不如用它换生活所需的面包。 富有的人戴着它不只是为了装饰,就像深蓝色的海洋之星,卡尔希望用它来获得罗斯的心,可是罗斯却选择了杰克,卡尔这个人生赢家一瞬间变成了输家,他嫉妒杰克到发疯,甚至打算在沉船时开枪杀了杰克。 泰坦尼克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海底棺材,没人知道杰克到底是怎么死的,卡尔杀了人不用担心被惩罚了。 当罗马人攻进神圣森林里干了些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历史中会写,在基督教兴起之前,罗马人鼓励女性去当德鲁伊祭祀,她们也有受教育的权力,到了后来,女人不允许拥有财产,被看作是诱惑和原罪的象征。 神先造了完美的原人亚当,后来又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制造了夏娃。 她讨厌这个神话故事,但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赫尔加如果结婚了,她的姓氏多半也不会保留的,父系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我给你一个提示。”一个声音在她耳后说“你还记得当墙上出现血字时的情景么?” 费尔奇的猫被蛇怪石化了,他当时哭得那么伤心难过,像是仅有的亲人死了。 “我一开始没有察觉到,毕竟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我需要时间睡眠,但当我成了不再需要睡眠的怪物,我能有更多时间去研究那些资料了。”他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很疲惫地说着“你就把这当成对你女儿的补偿吧,她应该也是个巫师的血脉。” 波莫娜用上了大脑封闭术。 其实她不用想象自己在森林里,因为她此刻就在森林里,她已经猜够了谜题,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呢? 第五十七章 单纯的成熟 传说中,梅林的魔杖是英国橡木的,橡木魔杖拥有者往往具有敏锐的直觉,并且,拥有对自然魔法、动物和植物的亲和力,半巨人海格的魔杖也是英国橡木的,但是梅林的坟墓无人知道在什么地方,因此无人证明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红橡木在英国非常少见,奥利凡德认为那是最好的战斗魔杖,波莫娜认识一个红橡木魔杖的拥有者,尼法朵拉唐克斯,她在95年魔法部之战中被贝拉特里克斯弄成了重伤。 唐克斯出生是1973年,那个时候贝拉已经是霍格沃滋的“女王”了,赫夫帕夫的女孩子看到她都是掉头就跑,像唐克斯那样跟贝拉扭打在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唐克斯一开始的守护神是野兔,看起来和卢娜的兔子守护神很像,不过它非常巨大。 兔子是食物链最底层,野外的环境对于它们来说危机重重,所以它们需要更发达的四肢。 野兔的体型要比家兔小很多,野兔的前肢和尾巴都比较长,不像家兔那么毛茸茸的可爱,家兔的耳朵也比野兔的要短,因为在野外生存需要更敏锐的听力…… 一般人都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只有海格一口咬定唐克斯的守护神是一只野兔。 波莫娜也说不准现在卢娜召唤出的守护神是不是家养的兔子,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守护神给召出来? 这个圣洁的橡树森林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她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那种感觉,现在她吃东西更像是在补充体力,并不是在品味美食,如果说有黑暗生物出现,需要用到呼神护卫,吃饱了也准比饿着肚子状态要好得多。 她不无悲哀得想,此刻的自己肯定很像是松鼠,那种可爱的小动物就喜欢搜集橡果,难怪拉文克劳的乌鸦会嘲笑她了。 “你的魔杖是什么材料的,卢娜?”波莫娜闲得无聊,开始和疯姑娘搭话。 “红木。”卢娜用她那对兔子一样突出的眼睛说“我爸爸一开始以为那是红橡木,他认为好运比会格斗更重要。” 红木被认为有给主人带来好运,在灾祸中必须作出选择时抓住生机。 波莫娜试图理清里面的逻辑关系,然后她很快就放弃了。 这就跟讨论“嫁得好”和“干得好”哪个更重要一样,拉文克劳无疑是“干得好”那一派的,所以才有那么多拉文克劳“才女”最终和乌姆里奇一样,和猫过一辈子。 “哈,哈,哈。”汉娜干巴巴地发出了“笑”声。 “什么事那么好笑?”卢娜看着汉娜“笑”着说。 “你知道纽特斯卡曼德是赫夫帕夫的名人,对吗?当他知道你和一个拉文克劳约会他是什么反应,罗尔夫?”汉娜继续用干巴巴的声音说。 罗尔夫就跟石化了一样浑身僵直了,另外两个拉文克劳男生很机警地离“战场”远远的。 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夫帕夫都是女人,这两个学院都有点阴盛阳衰。 赫夫帕夫女级长“统治”着全校数量最多的女生,而卢娜毫无疑问就是最特立独行的“刺头”,为了避免被战火波及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离她们俩远点。 年轻真是好啊。 波莫娜一边心里感叹一边等着看好戏。 “我记得斯卡曼德好像没有毕业,中途被退学了。”卢娜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再说罗尔夫也不是赫夫帕夫,他是在布斯巴顿上的学,那所学校没有学院之分,更不存在学院偏见。” “哦,是吗?”汉娜立刻尖叫着说“所以你这种不存在偏见的‘伟人’才干得出即给格兰芬多加油,又给拉文克劳加油的事,如果有一天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比赛,你要给谁加油?” “哦~”波莫娜轻呼出声,这就是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的“中立”最大的不同之处了,赫夫帕夫在做决定之前谁的忙都不帮,拉文克劳则是两边都在帮。 “在格兰芬多我的朋友更多。”卢娜说“我会站在格兰芬多那一边。” 汉娜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饿了,我能吃点布丁么?”卢娜突然对波莫娜说。 “哈哈哈。”波莫娜傻笑着试图蒙混过关。 汉娜怒视着她。 “你们看过菲利乌斯的魔咒吗?他能让抽屉里的点心跳牛仔舞。”波莫娜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我以为他更喜欢华尔兹。” “我听说过,据说是一种口袋小蛋糕,他总是准备食物给不开心的人。”卢娜歪着脑袋看着波莫娜“你是学他的样子安慰人,所以口袋里永远都有食物么?” “当然不是!”波莫娜立刻否认。 乔治惨不忍睹得转过头,罗尔夫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院长学我们院长?”汉娜立刻维护着说道。 卢娜将视线转向波莫娜。 波莫娜被她盯得浑身发毛的同时想一巴掌拍死汉娜艾伯特。 难怪拉文克劳总是觉得赫夫帕夫傻瓜太多了。 “你不能证明你的说法。”卢娜火上浇油得对汉娜说“除非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对峙。” 汉娜急糊涂了,波莫娜趁着她口不择言前连忙说道“你把守护神叫出来干什么?卢娜。” “练习,我想让它可以说话。”卢娜说“多亏了金斯莱的守护神,我们才能在芙蓉的婚礼上及时离开。” 波莫娜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联络的好办法,既可以传递信息又能防身,只是汉娜不会召唤有肉身的守护神。 在这一瞬间,波莫娜又找回了以前当院长的“快乐时光”,赫夫帕夫的傻姑娘们没有拉文克劳那么牙尖嘴利,她不帮着自己学院的难道还要帮着外院的? “是什么快乐记忆让你召唤出守护神的,卢娜?你愿意分享一下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想像利用唱唱反调捣毁了魔法部的阴谋,还有乌姆里奇的倒霉样,这就足够让我觉得高兴了。” “哦,你又要说那个腐牙计划了。”汉娜立刻讥讽得说。 “我听说你们在霍格沃滋特快上把马尔福变成了鼻涕虫,你还说你迫不及待地想看马尔福夫人的脸,那让你觉得高兴么?”卢娜保持着微笑说到。 汉娜的脸立刻拉长了。 波莫娜看着好像觉得自己赢了的卢娜洛夫古德,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她,她的爸爸可能绑架了埃菲亚斯多吉。 可是现在波莫娜没有证据,即便有一个直觉告诉她,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然而她最后还是忍了,小孩子玩闹的吵架不需要扯那么严肃的话题,再说失去妈妈卢娜已经够可怜了。 “不取悦别人而活着是很幸福,但是亲爱的,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谁来帮你呢?我记得你经常在学校里帖广告,寻找自己的东西对吧?拉文克劳是个很能容忍另类的学院,但就连他们都没法容忍你,你就没有想过适当做一点妥协吗?”波莫娜“公平”得说“这次我见到你,你的穿着比在学校里的时候看起来正常多了,我相信这是罗尔夫的功劳对么?他让你改变了不少,斯卡曼德是赫夫帕夫学院的人,即便他中途退学了。” “说的对!”汉娜一旁帮腔着说。 “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有些人不行,你不能因为格兰芬多朋友多就否定自己拉文克劳的身份。” “你是谁?”卢娜警觉地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霍格沃滋的老师。” “你们可能不知道还有校友会回霍格沃滋看看,对吧?”波莫娜眼都不眨地撒谎“你们宁可被堵在休息室门口一起讨论怎么回答门环的问题,却从来不关心在这个学校里进出的有些什么人,也许你该少一点幻想,多活在现实世界里。” 也许卢娜在同龄人眼里很“酷”,但是她还是太年轻了,反正她没有再辩驳波莫娜的话了。 汉娜得意地笑着,很开心得吃起了布丁。 “你们两个欺负她一个,有什么好得意的。”乔治冷冰冰地说“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也是一样,你们也是仗着人多欺负哈利。” “这是两码事,乔治!”汉娜立刻辩驳道。 “哦,是吗?”乔治像他的父亲亚瑟一样大声嚷嚷。 “你难道没有跟罗恩一样嫉妒哈利吗?想弄明白他为什么能通过年龄圈,我可记得你和弗雷德满脸白胡子的样子呢!” “够了!”波莫娜喝止了汉娜。 汉娜这时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弗雷德永远都不能变老了。 “我真不敢相信。”乔治不耐烦地低语着,离开了众人。 “你去哪儿?”波莫娜问。 “去看看纳威。”乔治头也不回得说。 确实,纳威“上厕所”够久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其他人就都要走了。 “对不起。”汉娜低声得说“多亏了你爸爸的唱唱反调,其他人才知道自己被隐瞒了什么。” 卢娜没有说话。 “你在等我道歉?”波莫娜尖声问道。 “我可以不吃布丁,你能让它们跳舞么?”卢娜问道“我现在觉得很不开心。” “这个我会,塔兰泰拉舞步咒……”罗尔夫掏出魔杖,正打算对着那些布丁施法。 “一边呆着!”波莫娜、卢娜、汉娜一起大吼,罗尔夫被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另外两个旁观的拉文克劳男生嘲笑着他的狼狈样,好像他们早就已预知了一切。 第五十八章 凤凰与火 在建校初期,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还能和平相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就开始慢慢对立了。 这种对立不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那样摆在明面上的,而是暗中较劲,在哈利成为第四名选手之前,他还是赫夫帕夫的傻姑娘们最想约会的对象,成为第四名选手后,姑娘们就都退出了竞争,只是大多数女孩没有和汉娜一样,积极参与孤立哈利的事。 这是一个奇怪的灵感,又或者说是卢娜和伏地魔的启发,波莫娜自己也觉得很疯狂,那就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可能是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裔,而费尔奇,是那个保护她的仆人。 他也是1973年进入的霍格沃滋,和唐克斯出生是在同一年。阿不思将尼法朵拉交给了安多米达还有泰德唐克斯抚养,也就是说,泰迪卢平是赫尔加赫夫帕夫最后的血脉。 她保准是疯了,才会有这么无稽的想法。 波莫娜看着从树枝间透下来的月光,满月不仅让狼人发疯,也让她变得不正常。 汤姆里德尔证明自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还有密室以及蛇怪,她又用什么证明自己的猜想呢?难道和疯姑娘卢娜一样到处对人说么? 波莫娜对唐克斯的印象还停留在她那身摇滚风十足的衣服,和古怪姐妹的衬衫上,还有那古怪的,用荧光闪烁打招呼的方式,以及那头紫色的头发,她在赫夫帕夫绝对是个异类,但是孩子们还是觉得她很酷。 梅林的胡子,因为唐克斯是赫尔加的后裔,所以她的守护神才比别人的大个么? 贤者是智慧的化身,是古老知识的拥有者,在这片由橡树组成的森里波莫娜受到了不一样的启迪。 智慧的知识是用来阻止邪恶的知识扩散的,贤者之石被认为是上天的恩赐,是神圣的,它的炼成办法绝对不是靠牺牲别人的生命。 那个以前用啤酒瓶塞做首饰的疯姑娘现在已经有接近正常人的审美了,经历了六年时间,人们多少都会有些改变。 汉娜也不是那个冲动暴躁的女孩了。 “我必须承认,我低估了你,赫夫帕夫,我以为你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想明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那个伴随着沙沙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看来白巫师确实很会挑学生,在我遇到的那么多有天赋的人里,你的天分也是不可多得的。” 波莫娜不知该说什么,是谢谢他的夸奖,还是说自己不是什么天才? “我那个时候很忙,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哈利波特的身上,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小人物,他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去思考,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再碰魔杖了。” “你疯了,汤姆。”波莫娜拒绝相信他说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想。 “她是个易容阿尼玛格斯,即便在巫师中那也是少有的血统,和蛇佬腔一样。”汤姆带着笑意说“当赫尔加赫夫帕夫被绑在火刑柱上的时候,她头发的颜色就不断变化,鲜红、雪白,我听说凤凰社有个紫色头发的成员,那种颜色头发的人很少见,但是却没人见过她,那个唐克斯的头发也会变,对么?” 波莫娜不自觉地想起泰迪那头紫色的头发,他继承了她妈妈易容玛格斯的血统,能改变自己头发的颜色。 但是在霍格沃滋之战时,唐克斯遗体头发的颜色是很普通的栗色,画像中的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头发也只是很普通的深色,并没有汤姆里德尔说的鲜红和雪白。 赫夫帕夫埋藏的秘密一点都不比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少,门环的问题迟早会被解开,可是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入口不是自己人根本找不到,这个秘密已经保存有一千年了。 女人很擅长伪装自己的外表,大多数是通过各种办法让自己变得更迷人,也有少数人会将自己弄得很平凡,这部分女人往往身上都带着巨大的秘密。 最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一个没有对手的人是很寂寞的。 那个邪恶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是那么畅快,就快和在高架桥庭院宣布哈利波特死亡时一样了。 也就在他的笑声中,纳威和乔治回来了,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夺走了血色,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两具没有腐烂的僵尸。 “怎么样?”波莫娜问。 “我认为,有人想破坏大坝以及水力发电站。”纳威咬着牙说“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是唤夜的人。” “你怎么知道……”迈克尔说到。 “相信我。”纳威断了他的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阻止他们。” “随你们的便。”波莫娜不负责任地说“我服从命令。” “你只是不想动脑筋罢了。”汉娜讽刺着说。 “哈哈哈。”波莫娜大笑着,任谁知道了她刚才知道的秘密都会和她现在一个反应。 狼人和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代结婚了,还生下了一个小孩…… 她现在须要找个地方大声尖叫! 人类和狼人的战争才刚开始打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狼人和人类生下的孩子有狼性,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没有狼性,只要没人证明这种可能不存在,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麻瓜就是这样,对自己不甚了解的事物一概视为异端,面对未知人存在好奇和恐惧两种心理,选择好奇的人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选择恐惧的人会把别人送上火刑柱上去烧,或者把能救自己的人给赶走,习以为常吧。 在霍格沃滋的校史里,四位建校人是在初春的时候到的苏格兰,那个时候树木刚开始发芽,小鸟在天空飞翔,戈德利克格兰芬多第一个脱掉了长袍,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然后斯莱特林、赫夫帕夫、拉文克劳也跳入水中,一起从黑湖游到对岸。 斯莱特林一边游一边抱怨“明明可以幻影移形为什么要游过去。” 拉文克劳说“亲爱的,别抱怨了一如果我们连学校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以后怎么管理好学校?” 禁林里有很多危险,不只是马人,还有龙爪藤和各种有毒的动物植物,学生没有辨别和对付它们的能力,因此那片森林变成禁林。 从霍格莫德下车后,新生要坐船穿过黑湖,除了这是一个传统以外还有别的意义。 第一,是纪念建校人第一次来到霍格沃滋,他们也是从船上游过去的。 第二,是避免孩子们走弯路,其他高年级都要坐马车绕道。 一直到后来,去霍格莫德太远了,才在林中开一道路,方便师生经过。 要处理现在的局面需要敏捷的头脑和清晰的思路,不然赫尔加的后裔就要被人歧视了。 伏地魔在战前故意不说,一直要等到战后才说,他真的就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说的一样是制造纷争的高手。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现在波莫娜无比思念西比尔,就算是她那时灵时不灵的“天目”,也比现在盲目好,她是真的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五十九章 “兔子洞” 波莫娜曾经看过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百货公司的中庭里,在《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的旋律中跳舞,这种在某些人眼里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却触动了她。 她从领口摸出那只黑天鹅挂坠,在芭蕾舞天鹅湖中,白天鹅就是善良的代表,而黑天鹅就是邪恶的化身,黑天鹅奉魔王的命令诱惑王子。 它代表的是欲望、挣扎、不懦弱,和不掩饰、不压抑一切渴求。 她可以自由地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当白天鹅雪白的羽毛被染黑,奥杰塔就变成了奥杰丽雅,好女孩也就变成了坏女孩了。 在霍格沃滋城堡里确实有一个混血王子,他深爱着白天鹅一样纯洁的莉莉,虽然没有魔王命令波莫娜去诱惑他,但她却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愿,诱惑了王子。 她一边得意自己的成功,一边又害怕他经不起诱惑被别的女人给诱惑走。 于是,她变成了一个大胆的“坏女孩”,双腿如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他的腰,当她抱紧他的时候,如同失控一样放声大哭尖叫。 这个反应让他也失控了,他的力量让她不断摇晃,整个世界好像都摇摇欲坠。 幸好他谨慎的性格会在卧室门口布置防窃听的魔咒,不然像她那么声嘶力竭地哭喊发泄完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房间里干了什么事。 等一切狂乱结束后,她将自己沉入柔软的床单里,闭着眼睛享受那种静谧,呼吸间都是森林的气息。 宛如,她正处于湖边,周围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 仲夏夜,媚娃会幻化成美丽年轻的女人,穿着薄纱在月下舞蹈。 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描写的是人与仙女的狂欢,是纯净的快乐,没有哲理也不含悲剧。 在缥缈的幻境当中,有仙女的舞乐,情人的追逐,小丑的顽舞,花妖的恶作剧。因为魔汁的作用,拉山德醒来时一眼看见的是误闯进来的海莲娜,从此“移情别恋”了,这让赫尔米娅伤心不已。 波莫娜心里的那个小魔鬼很得意,于是她更加大胆地“开玩笑”,那个年纪明明比她小,可是却像老头子一样严肃保守的斯莱特林院长像纵容小孩一样放任她,这种“自由”的感觉是她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的。 泰迪的事她一个人干不了,她需要西弗勒斯的支持。 不过她有个强烈的直觉,西弗勒斯一定会让她别多管闲事。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就是因为管太多闲事最终才决裂对立的,他说了他不会让他们变成老傻瓜和老疯子一样,他说到做到,因为那是他自己对自己发的誓。 不知不觉,那个在襁褓之中,被海格抱在怀里的婴儿哈利已经是泰迪的教父了,把事情丢给他好像真的很不负责,尤其是这件事还是赫夫帕夫的事情,不该由他这个格兰芬多去处理。 她的脸颊浮现出一层健康可爱的绯红,她又想起了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评价:她是个口是心非的调皮女孩,嘴上说的和实际行动完全不一样。 然后,他会用那薄薄的,擅长说刻薄话的嘴唇亲吻她,并且故意发出很响亮的吸吮声,他小时候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 在他成年前波莫娜也不对他有什么兴趣,那个时候的男孩子就像是个散发着青涩味道的柠檬派,但是当他的肩膀开始变得厚实,变得越来越稳重之后,她反而开始注意到他了。 那个头发油腻的老蝙蝠一点都不英俊,但他真的很像他的爸爸托比亚,一个野性十足的“野兽”。 他和那些家养的男孩不一样,浑身散发着让人想要驯服他的黑暗张力。 良好的贵族礼仪、严谨得扣到喉头的扣子、以及冷冰冰的态度都是他的伪装,他的本质还是那个贫民窟里的小流氓,那张喜欢说刻薄话的嘴偶尔也会忍不住诅咒两句脏话。 但他要是只是一个贫民窟里的流氓波莫娜对他又没兴趣了,他是一个巫师,因为过往的历史他对女性非常爱护,就连伏地魔也有宽容的时候,前提是那个人必须是纯血。 他们不会把女人捆绑到火刑架上去烧,也不会把女孩按在水里检验她会不会淹死,死了,她就是女巫,没死,就送上火刑架,麻瓜男人会那么干的。 随便问哪个女人,谁会选那样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当丈夫,都是会希望能找那种白了头发还是会搂着妻子跳舞的男性。 芙蓉选择比尔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理解,阿不思邓布利多跟他一样年纪的时候还在周游世界,他却因为没钱没法去巴西,和一个笔友绝交了,那个时候他没有抱怨。 弗雷德死了,莫莉需要安慰,他又和芙蓉搬回了陋居,陪着妈妈渡过困难的时光,以前在家里他经常主动帮莫莉做家务,亚瑟被纳吉尼咬伤后,也是比尔主动留在了医院陪在父亲身边,照顾受伤的父亲…… “院长!”汉娜忽然大吼一声,将她的魂给唤了回来。 整个森林在银白色的月光里显得格外幽静,此时那种“成圣”的感觉消失了,她依旧是个凡人,会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即便她是个寿命比普通人长的混血媚娃。 “干什么?” “你带飞天扫把了吗?” “不。” “那你要不要和罗尔夫他们一样骑鸟蛇,去看看坝顶的情况。” 波莫娜看了一眼卢娜洛夫古德。 “她呢?” “你说卢娜?她说要留在森林里。”汉娜没好气得说“她说这森林有点怪。” “我也这么觉得。”波莫娜说“你们去吧。” “那我也要留下。”汉娜立刻说到。 “保护好纳威,说不准你们回碰到什么,那些人趁着这个时候破坏大坝,如果不是纳威的特殊能力他们说不定会得逞的。” “你真的相信他说的?” “没错,我相信他。”波莫娜严肃地说道“想想有求必应屋,汉娜,当哈利不在的时候纳威是领袖,他保护了你们所有人。” 汉娜这下不说话了,于是,波莫娜去找卢娜洛夫古德去了。 罗尔夫正抓着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恋恋不舍地叮嘱她要小心,这一点他比纳威要浪漫多了,波莫娜只好故意咳嗽一声。 “哦,是你。”卢娜用说梦话一样的语气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调查一下这个森林,要一起吗?” “好啊!”拉文克劳的小鹰对赫夫帕夫的老獾大度地说。 “我们是不是过都一下那个村庄。”罗尔夫问。 “不用。”波莫娜和卢娜一起说,然后一起向森林深处走去。 她们走了没多久,乔治也跟过来了,格兰芬多的骑士精神不会丢下女孩子单独行动的。 “你是个奇怪的人。”怪胎卢娜说道“你不像一般的赫夫帕夫。” “哈哈哈,谢谢。”波莫娜干巴巴地说道。 “要隐藏要那么多人里一定很辛苦。”卢娜说“我能理解,那在生活上肯定给你带来了不少烦恼。” “哦,卢娜……”波莫娜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不在意别人把我的东西藏起来,在城堡里到处找东西的感觉就像在探险,但是老是玩一样的游戏就有点太无聊了,我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觉得有趣。” “我也一样。”波莫娜无奈地说,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西弗勒斯会不高兴了。 他这个人就那么无聊,开不起玩笑,更何况是开与感情有关的玩笑了。 “我很高兴能与你达成共识。”卢娜看着波莫娜说“我能感觉你不是坏人。” “我也明白,你不是因为斯卡曼德的名声才和罗尔夫约会的。”波莫娜也停下来看着卢娜“我很遗憾,你和纳威没有成功。” “很高兴你们能和解,但是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乔治很扫兴地说“继续……” “沙沙沙沙沙沙” 从灌木丛里传来脚步声,乔治用魔杖射了一个魔咒过去,却没有打中。 他们立刻开始追逐起来。 透过树叶的间隙,月光照在了它的身上,从身型上看它极像是地精,不过地精不可能那么大个,而且肤色也不太一样。 “统统石化!” “晕晕倒地!” 卢娜和乔治射出了魔咒,都被它敏捷躲开了,就像是一只兔子。 然后它带着他们进入一个乱石嶙峋的洼地,它的速度没有受到印象,但波莫娜他们却变慢了。 波莫娜看到它钻入了一个洞穴里。 这个洞粗看和兔子洞差不多,但她觉得里面住的应该不是兔子那么友好的生物。 “那是什么?”乔治喘着粗气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皱紧了眉说“你们打算过去看看吗?” “当然。”卢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们走吧。”波莫娜说,带着两个学生,朝着那个奇怪的地洞方向走去。 第六十章 地下王国 “兔子洞”并不宽,只够让一个人进去,而且还是体型比较小的人,像乔治这种个头就进不去,只有小孩子或者体型小的女人才钻得进去。 卢娜勉强能行,但波莫娜没打算让她冒这个险,就在波莫娜打算自己进洞的时候,西弗勒斯的警告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必须在三个小时内回小木屋,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们要下去吗?”卢娜问。 “我先去。”乔治盯着那个洞穴说。 “你太大个了。”波莫娜的声音软弱无力“也许是个大地精,别管了,咱们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我和弗雷德以前经常抓地精,那绝不是一个物种。”乔治说道“把我变成黄鼬,这样我就能钻进去了。” 以前假阿拉斯托穆迪就把德拉科变成了雪貂戏弄,这种变形咒并不是很难,问题是波莫娜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要是乔治也出了意外莫莉会发疯的。 波莫娜没有动,卢娜一挥魔杖将乔治变成了一只黄鼠狼,他立刻敏捷得钻进了洞里。 “你干什么?”波莫娜不敢相信得说。 “解决问题。”卢娜睁着她大而突出的眼睛说“傻站着只是浪费时间。” 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了波莫娜的心里,就是眼前这个疯姑娘让哈利骑着夜骐去伦敦魔法部,最后害的西里斯遇难的。 “我讨厌拉文克劳。”波莫娜盯着卢娜说。 “我知道。”卢娜混不在意得说“女生的友谊总是不长久。” 她们对峙了一阵(主要是波莫娜瞪卢娜),然后沉默得警戒着看着洞口,等待乔治从那个洞穴里出来。 这种变形术和阿尼玛格斯不一样,可以通过别人解咒变回人形,变形失败的阿尼玛格斯则无法逆转,变形成功的阿尼玛格斯一样可以通过解咒显性。 比如西里斯和卢平在尖叫棚屋里对皮特做的。 “叮咚叮咚,在你的长袜子里找到扫帚,歌颂这个地方的魔力,和猫头鹰一起翱翔,在这个圣诞节里。” 卢娜像是闲得没事做,居然唱起歌来。 波莫娜此刻多么希望学会老蝙蝠的死亡凝视,这样就能用眼神杀死那只可恶的乌鸦了。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摇响霍格沃滋的钟,点亮圣诞的夜晚,和猫头鹰一起翱翔……” 波莫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时间度日如年。 大概过了十分钟,又或者是十个世纪,一只黄鼬从洞里跑了出来,波莫娜立刻丢了一个解咒过去,满身是泥的乔治出现了。 “怎么样?”波莫娜着急地问。 “你……你绝对不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乔治像是遭到了精神冲击,看起来格外苍白。 “你看到什么了?”卢娜问。 “一个王国。”乔治吞了口口水“一个野生家养小精灵组建的王国。” 波莫娜担心乔治的脑袋被撞坏了,他在说什么? “你们知道霍格沃滋厨房的家养小精灵吧,它们是一个物种,但是地下的是野生的,没有被奴役的那种,不是等待解放的那种,它们就在地下。” “还有野生的精灵?”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它们应该在这里隐藏了很多年了。”乔治说“你说德鲁伊会在橡树林隐居?” 波莫娜开始明白了,住在那个村庄里的人应该与世隔绝了很多、很多年,直到修大坝的人到来。 德鲁伊和这些家养小精灵都曾经被迫害过,现在他们成了邻居。修大坝的是麻瓜,只需要一个麻瓜驱逐咒村子里的人就不会被打扰了。 “我们该怎么办?”乔治问波莫娜“向魔法部报告这件事么?” “如果人类知道还有野生的家养小精灵,不会放过他们的。”波莫娜担心得说,她实在担心现在的巫师还是不是那些家养小精灵的对手。 与此同时,那种怪异的感觉终于得到了解释,家养小精灵并不是只会做蛋糕和饼干,还会用切肉刀攻击食死徒,而且它们的魔力一点都不输给巫师。 “我们不要惊动它们。”波莫娜压低声音说“改天再来。” 波莫娜本以为卢娜会说些什么气死人的话,但幸好她没有,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这是一个庞大的世界,一如麻瓜觉得已经绝迹的球遁鸟还在巫师界存在一样,巫师们以为已经抓绝的小精灵还有那么一两个幸存,他们是真正“自由的”小精灵,和多比都不一样。 她已经过了探险的年纪了,再说还有泰迪和狼人的事需要她操心。 刚才那一下,她的世界观都要倒塌了。 “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乔治。”卢娜兴趣盎然地问“他们有国王什么的?还有它们也是穿的茶巾吗?” “它们有士兵,也穿盔甲,而且看起来像是妖精制造的。”乔治说“但是绝大多数家养小精灵都穿得很破旧,即使我们不奴役它们,它们也会奴役自己人。” “我想回家。”波莫娜凄惨无比地说“我讨厌清醒药剂。” “我想念霍格沃滋。”乔治说“每次到厨房去我都觉得自己成了国王,家养小精灵们把食物举过头顶,让我随便拿。” “你和弗雷德怎么发现入口的?”波莫娜看着这个昔日的孩子王,在赫夫帕夫休息室的走廊上有那么多画,双胞胎不会挨个都挠了一遍吧。 乔治笑了起来。 “我们对一只家养小精灵说我们肚子饿了,带我们到厨房去,它就告诉我们了。” “就那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多复杂?” 波莫娜仰望着星空。 “为什么你们都毕业了我还要继续操心?” 乔治的笑容渐渐地变得苦涩。 “你丈夫说,我不该那么对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乔治轻声地说“比尔很喜欢埃及的神秘古墓和金库的解咒员工作,但他为了我们主动申请调回来,他还鼓励我继续将把戏店经营下去,罗恩也帮了我不少忙,他们也是我的家人,可是……他们都不是弗雷德。” “我明白。”卢娜说“就像继母对你再好,她始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波莫娜觉得卢娜的这个比喻很怪异,但什么都没有说。 在人的心里,都有个不可替代的位置,乔治心里的位置曾经被弗雷德填满,现在他走了,乔治的心里有了一个巨大的创口,一直在不断地流血。 时间不能治愈任何创伤,只是有更多的事情埋在那个伤口上,看起来好像好了,可是没有,它一直在那里。 卢娜失去了她的母亲,如果谢诺菲留斯给她找了个新妈妈,她恐怕没有办法接受那个女人。 即便这个女人能抚平她爸爸心里的伤痛,而且让他不那么孤单。 “刚才在地下,我想起了弗雷德。”乔治说“你们猜他要是看到了刚才我看到的会是什么反应?” 波莫娜想象不出来,而且乔治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别人的想法,他的眼睛看着虚空,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我们走吧。”卢娜说“现在他不需要我们帮忙,纳威需要。” 波莫娜还是不放心让乔治一个人在这里。 “你能联系比尔么?卢娜?”波莫娜轻柔地说“我想现在的情况安吉丽娜恐怕应付不了。” 卢娜从挂着飞艇李的斜挎包里拿出了假金加隆。 乔治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仿佛无知无觉,人变得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就像魂丢了一半。 第六十一章 契约与胜利 遇到危险的时候,人总是下意识地跑向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对赫敏来说格里莫广场12号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她在魔法部被亚克斯力抓住时头一个想到的幻影移形地点就是布莱克老宅。 刚才那个野生的家养小精灵估计是以为人类都已经走了才跑出来查看情况,结果在惊慌中跑了回去。 人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不平等,只是不希望自己站在不平等的那一方,既被压迫者。 如果有人是既得利益者,那么必然人是站在被压迫、剥夺的对立面上。 赫敏一样麻瓜种出身的孩子很少会在意家养小精灵权益,就连亲麻瓜派的纯血叛徒韦斯莱家也没有注意到。 如果有一个家养小精灵能为莫莉分担家务,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惜克利切并没有帮忙,他还故意把家弄得很乱。 莫莉其实很不喜欢家养小精灵,只是她努力无视克利切的存在,这其实比谩骂更糟。 长期处于“胜利者”一方,就对“失败者”的共情能力弱化了。 莫莉认为自己是正义而理性的一方,是为了对抗伏地魔可以冒险的“好人”,克利切是没事找茬。 克利切的立场是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他对布莱克家的忠诚让他想把这些入侵者赶出去,可是他不能对巫师施法,这是魔法契约规定了的。 人类的政治秩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转变,人类具有某种社会本能,人类可以合作去完成某种目标,使自己生活得更加美好,这是自然发展的理想状态。 同时人也有自私自利和竞争的本性,因为人类相互竞争,人类的生活是不安全的,因此,人类最终会同意建立一个主要功能在于维护秩序的方式。 契约的意义所在就是所有签约的团体同意受到限制,因为大家都会获得利益,为了完成这个契约人会互相合作。 还有一种契约是不平等契约,家养小精灵签订后没有得到任何报酬,反而犯错了甚至是背后说主人坏话就要惩罚自己,所以,他们并不想继续履行契约了。 它们直接违背契约又担心会遭到别的惩罚,于是只好找契约中的漏洞,多比可以“重伤”巫师,克利切可以对哈利谎称西里斯不在家,这些都没有违背誓约,可是造成的结果却是极其严重的。 一部大家都在钻孔子的契约就像貌合神离的婚姻,大家只是表面上看来还是一家人,实际上那种“联系”已经不存在了。 人类祖先送给人的那份名为“情感”的礼物已经不重要了,残酷这份人类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变得越来越被人接受。 社会达尔文主义中生存竞争所造成的自然淘汰被人习以为常,工作就是最好的例子,乌姆里奇不相信西比尔特里劳尼真的能胜任霍格沃滋教授的工作,西比尔被“淘汰”了。 至于西比尔离开霍格沃滋后何去何从乌姆里奇毫不关心,乌姆里奇掌握权力,是福吉给予她的,她当然可以这么行使,残酷不一定要弄的鲜血淋淋,这样的一幕就足够残酷了。 据说她那个时候还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意识不到这一幕可怕的人有很多,人们在抨击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同时又默默无言得认同它。 是的,人有亲情、爱情、友情这些美妙的情感,可是现代人真的感觉到了么?感觉到更多的应该是人与人之间冷漠无情和利益冲突才对。 韦斯莱家很贫困,可是他们有什么痛苦的难关都一起扶持着度过,这就是家庭的温暖,还有亲情的可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孩子很多,尤其是年轻漂亮的。 莫莉排斥芙蓉是不相信芙蓉,以为她是看上了比尔的外貌,可是芙蓉在比尔被狼人抓伤后依旧不离不弃,这样芙蓉才被莫莉接纳成了韦斯莱家的一员。 这两个人上哪儿都在一起,比尔回家陪伴妈妈,芙蓉也会跟着去,同样比尔来接乔治回家,芙蓉也来了。 赫敏和芙蓉的关系据说也很糟糕,这其实很好理解,因为赫敏就是那种长得不是十分好看,书读得很好的姑娘,她和“黏痰”是天生的对头。 赫敏不是那种能当家庭主妇的人,罗恩也不是比尔那种成熟稳重的丈夫,莫莉失去了儿子痛苦了六年,这对某些人来说难以理解,毕竟有的人经历丧子之痛很快就过去了,何况莫莉还有那么多孩子。 要陪伴着那么一个充满了负面情绪的女人压力很大,远不如家里充斥着欢乐气氛时那么轻松愉快。 有的女孩只是适合一起玩,不适合娶回家,如果赫敏的承受力不行,又或者嫌弃韦斯莱家贫困闹着要分居,那么罗恩一准和她离婚。 可是赫敏忍耐了下来,她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姑娘,所以她才会那么重视家养小精灵的权益,只是有时候她挺自以为是,把自己觉得好的强加于人,这是她的老毛病了。 赫敏的性格和莉莉一样存在着强势的内心,还有金妮也有强势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女孩普遍都是这样,因为格兰芬多是个雄风盛行的学院。 女人有时被迫要牺牲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莉莉、唐克斯都舍弃了自己的天赋,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但赫敏不会,只要是她觉得对的事她就会去做,她那个“呕吐”组织就证明了这一点,即便它看起来非常幼稚可笑。 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 这句话说着容易,身体力行却太难了。 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选择比能力更重要,就连基本上不出黑巫师的赫夫帕夫都有小巴蒂克劳奇这个食死徒,虽然他并不是完全自愿的。 西弗勒斯和纳西莎签订牢不可破的誓言并没有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可是誓言达成后造成的效果却是明显的。 这世上有比个人死亡更可怕的东西,那是伏地魔不知道的。 贝拉也许知道,因为她经历过失去爱人的滋味,所以那个婊子已经疯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才走得到一起去吧,勉强让一个充满了爱的女人去爱伏地魔,试图改造他,让他变得充满了爱和包容心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波莫娜死都想不到阿不思是个gay一样,她怎么都没想到伏地魔居然缺乏安全感,他希望能“共享”莉莉保护哈利的力量也许不只是为了消灭哈利而已。 他想要妈妈,只是他的妈妈已经死了,他过早地独立了,不依靠任何人独自长大、变强。 如果他按照社会已有的规则来玩游戏,那么他这个英俊的孤儿会和她的妈妈一样,被这个冷漠的世界吃得渣都不剩。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流血”,只有流血才能获取权力。 妖精叛乱也是流血冲突,这和家养小精灵通过法律途径争取权力也是不一样的。 黑人通过南北战争让美国人把宪法改了,从奴隶变成了自由人,60万人在那场战争中死亡。 西方争取权力和东方的通过刑场,消灭特权阶层的流血方式是不一样的。 战场上残破的尸体很丑陋,却没有扭曲的灵魂丑陋,但往往那些扭曲的灵魂被装在漂亮的躯壳里,人们根本不能辨认出来。 波莫娜犯了一个错误,她以为西弗勒斯是无所不知的,因此把他没有及时在莱斯特兰奇家金库里找到赫夫帕夫金杯并将之破坏的错怪到了他的身上。 有求必应屋里那么多东西,只有哈利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那么也该是他发现了赫夫帕夫的金杯是伏地魔的魂器。 那个男孩和伏地魔的灵魂确实存在某种联系,但是波莫娜还是不相信哈利就是意外制造出来的魂器。 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哈利用了格兰芬多的剑来杀了蛇怪,他的魔杖被汤姆里德尔的灵魂拿在手里,就和皮皮鬼能拿起来水球和粉笔一样。 那种魂器里存放的灵魂和单纯的幽灵是不一样的。 倘若汤姆真的掐死了虫尾巴,他也许就和那个日记上的灵魂一样握着假手,掐在虫尾巴脖子上的。 等虫尾巴死了,接下来他就要把最后的魂器藏起来,山洞他已经藏过了,还能在什么地方呢? 那里一定是他觉得很安全的地方,比霍格沃滋和古灵阁还要安全。 7,是把灵魂切成7片还是有7个魂器? 波莫娜回忆着国王十字车站长椅下那个血淋淋的小怪物,它可和俊美的黑魔王一点都不像,然而那才是他的真正样子,变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是他自己选的。 虽然最后格兰芬多胜利了,然而代价却太沉重了,哈利额头上的那个伤疤代表“胜利”,代价却是他母亲的生命,第二次胜利则永远失去了弗雷德,没有了欢乐的韦斯莱家还是韦斯莱么? 难怪卢娜刚才不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了。 第六十二章 “肚脐眼” 满月的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但没有灯的房间里还是很暗,波莫娜、露娜和芙蓉用上了荧光闪烁,可以看到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物品。 “看起来这里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卢娜用手指在蒙灰的桌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痕迹“而且这里没有被袭击的痕迹,好像他们是自己离开的。” 波莫娜想起了卢娜那个健在白鼬山上,如同棋子一样的家。 其实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而是她父母的房子,随着潘多拉的意外死亡只剩下谢诺留斯一个人,重建那个房子只会增加他痛苦的记忆,但不重建的话他就无家可归,多么可怜的人。 “他们上哪儿去了?”芙蓉用带法味的英语说。 “你是问纳威还是房子的主人?”波莫娜生硬地说。 “两者都是。”芙蓉警戒得从窗户看出去“这里曾经使用过魔法,我能感觉得到,如果是很久以前用的,到现在还留有痕迹那它肯定是很强的魔咒。” 波莫娜和卢娜对视一眼。 “你觉得是什么类型的魔法。”波莫娜问到。 “我说不好。”芙蓉皱紧了眉“反正很不友好,但不是黑魔法。” “你真的相信这里是德鲁伊隐居地么?”卢娜问波莫娜。 “我只是听说德鲁伊会选择有橡树的地方隐居,英国橡树很常见,没准只是一群普通人。”波莫娜心烦意乱得说,拿出了怀表看时间。 “我们在这找不到信息,去和其他人汇合吧。”芙蓉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于是她们一起离开了这个木屋,这个村庄几乎都是这种木屋,没有教堂也没有杂货店,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水坝的泄洪口在哪儿?”卢娜看着不远处的大坝问,因为隔着不远,而且还有月光留下的阴影,它看起来更宏伟了。 “有一种泄洪方式是用的溢流口,当水位超过了某个程度就会漫过它,然后通过隧道进入下游,这样可以减少水的余能。”芙蓉说。 “就像是给浴缸放水。”卢娜说。 “有点不一样,我也是从旅游杂志和比尔那里知道的。”芙蓉耸了耸肩“他跟我上英语课的时候聊起过。” 是啊,“上课”。 波莫娜看着至今还蒙在鼓里的芙蓉,漂亮姑娘往往脑子不好使果然是真的。 “所以,只要把那个溢流口堵住了,水位就会不断上升,最后漫过大坝对吗?”卢娜说“在水没有漫过溢流口的时候里面是干的,人可以钻进去。” 芙蓉看起来像是被吓了一跳,波莫娜也被卢娜的推论给弄得紧张兮兮。 “湖水没有泄洪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芙蓉说“再说破坏一个水库有什么用?” “大坝溃堤了,下游会有很多人受灾……”波莫娜觉得这个解释真够牵强的。 “我爸爸说,96年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大多数工作人员都被派到萨默塞特去了,他们在那里四处搜寻巨人,但是都没有找到,德文郡就在萨默塞特旁边,也许他们迁徙到这里来了。”卢娜异想天开一样得说“有人通知他们战争已经结束了吗?”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捂着头,她可真没想到这一点。 “食死徒给巨人的命令就是尽量搞破坏,埃克斯穆尔高地应该有不少地方给他们藏身。” 巨人算是人么? 反正对那些如太古巨人一样高大的橡树来说巨人和人类只是大一点的蚂蚁和小一点的蚂蚁,或者说是奇怪的人。 人类在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的眼里也是“巨人”,在巨人眼里那就是“可爱的小家伙”。 “所以,村子里的人被巨人袭击了,所以离开了?”芙蓉问道。 “这里的房屋没有被破坏,我想他们只是看到有巨人在附近出没,所以选择了离开,他们不想卷入战争。” 德鲁伊教义里当感到危险的时候提倡的是不惊惶,要像野熊一样从信念中得到力量进行抵抗。 然而,抵抗不一定总是有用的。 现在的德鲁伊所剩无几,就跟金飞侠一样稀有,为了延续下去,他们不再跟过去一样在战争中消耗有限的人口了。 “这个水库是为什么而修的?”卢娜说“我没看到电线。” 如果水库是用来发电的,那么就该有电线,可是周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高压电塔。 “我们先去找其他人。”波莫娜沉声道“纳威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时空气中响起幻影移形的声音,穿着龙皮靴子的比尔出现了,芙蓉立刻飞奔过去,紧紧得拥抱着他。 “你不在家陪着乔治吗?”波莫娜酸溜溜地说。 “我让安吉丽娜带着维克多娃陪着他,还有爸爸和妈妈也在。”比尔说“有很多人陪着他,现在你们更需要人手。” “你知道这个水库是干什么用的?”波莫娜问。 “乔治说这个水库是给德比,谢菲尔德,诺丁汉以及莱斯特提供水源的,麻瓜的水源都是直饮水……” “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破坏几个大城市的水源。”波莫娜冷冰冰地打断了比尔。 “一般来说都会有备用水源地,但要是水源被污染了,那就不能饮用了。”比尔面无表情地说“上世纪初期,一场洪水淹没了两个村庄,后来麻瓜干脆在这里建了一个水库,德文特是其中一个被淹没的村庄的名字。”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打算在水里下毒?”卢娜问。 “如果他们已经下过毒,那几个城市,而且麻瓜的水厂也会检测到。”比尔颤声说到。 “麻瓜是检测不到魔药的。”波莫娜叹了口气。 德文特地处峰区国家公园,有开阔的高沼地、美丽的河谷和如诗如画的村庄,却没有机警的警察。 幸好纳威接到了橡树传来的消息,不然大家都遗忘了这个地方了。 如画一样平静的风景中隐藏着不安,知道敌人打算干什么之后波莫娜反而觉得放心了。 人类确实挺走运的,假设真的有人曾经投毒,却因为不明原因城市里没有毒发,险之又险得逃过了一劫。 植物们从德文郡传递消息到苏格兰应该花了不少时间,中间还要跨过海峡,消息已经严重滞后了,但是迟到总比不到好。 “犯人应该早走了,我们现在该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波莫娜低语着说,然后幻影移形到了大坝上面,俯瞰着月光下如镜子一样的水库湖面,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一口井,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溢流口了。 每一个人,都曾经在妈妈的子宫里呆过,里面充满了羊水。 羊水能让胎儿在水中自由活动,并且避免孩子受伤,怀孕早期的羊水是妈妈的血渗透过滤后变成的血清,到后来羊水的主要成分就是孩子的尿液了。 卵生动物没有哺乳类动物肚子上的肚脐眼,母亲通过脐带将营养给孩子,孩子通过吞咽羊水保持羊水平衡,它是维持胎儿生命所不可缺少的重要成分。 即使科学发展到今天,产妇在分娩过程中还是有生命危险,比如羊水忽然进入母亲的血液循环中造成羊水栓塞。 也许,梅洛普就是因为遇到了羊水栓塞而死的。 她真的很不走运,既没有美丽的外貌,又没有遇上好心人,最后生产的时候还遇上了严重的并发症撒手人寰了。 但她依旧是一个母亲,她很高兴汤姆继承了他爸爸的外貌,这样他就会比生来丑陋的人活得要轻松很多。 伏地魔本来是个很幸运的小子,有漂亮的脸和强大的魔力,还有聪明的头脑,比西弗勒斯要好多了,他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活成蛇脸怪那样了呢? “你真是个蠢货,汤姆。”她轻柔地说,那声音很快就被风声和幻影移形的声音给掩盖了,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 第六十三章 女妖之嚎 魁地奇联赛和英超联赛一样,每年都会举办。 1999年10月1日,普德米尔追球手威尔达·格里思在与霍利黑德比赛骚乱中神秘失踪,当时的比赛地点就是在埃克斯穆尔高地的伊尔克利沼地魁地奇球场。 由于可能爆发球迷骚乱,因此球迷的魔杖在进入赛场时就已经被收走,不过许多球迷只是上缴了一根在韦斯莱把戏店买的假魔杖。 在斯拉格霍恩的展架上有很多出色的学生,其中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兼追球手格韦诺格·琼斯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收藏品之一。 她被预言家日报评为“杰出但危险的队长”,霍利黑德哈比队全部由女性组成,没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威尔达·格里思却是其中一个。 一开始她是进入的哈比队担当替补追球手,但她不甘心一直做琼斯的替补,向经理提出要求增加出场机会,不过却被否决了,于是威尔达·格里思转会到了普德米尔联队担任追球手。 琼斯和格里思有过节,这事魁地奇职业选手中很多人都知道,而且琼斯也不是那种温柔宽容的女人,当霍利黑德哈比队和普德米尔联队在格里思首次转会后遇上时,琼斯一反常态地让替补追球手瓦尔梅·摩根替自己打了一段时间,瓦尔梅·摩根为哈比队贡献了10个进球。 在希腊神话中,“哈比”是一种怪物,脸和躯干似女人,而翅膀、尾巴和爪子似鸟,性情残忍、贪婪、吃人。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之后,普德米尔联队的威尔达·格里思没有再次出现。 球迷看球不少是赌球了的,而且很多人都认为是琼斯干的,谁都知道她和自己的魔药课老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只要斯拉格霍恩愿意,格韦诺格就会帮他搞到不花钱的球票。 伏地魔曾经是鼻涕虫俱乐部的会员,琼斯也是,总而言之骚乱发生了,赛会收缴魔杖也是避免有人对琼斯施咒,就像伏地魔曾经在霍格沃滋魁地奇学院杯上干的一样,赛后琼斯被缉拿,那一天之前霍利黑德哈比队在联赛中排名第九,失去队长后哈比队一落千丈,连四分之一决赛都没闯过。 瓦尔梅·摩根无法代替琼斯独立担当追球手,后来哈比队的经理到处物色新的追球手转会到哈比队,一直没人答应,后来崇拜格韦诺格·琼斯的金妮韦斯莱参加了选拔,最终取代了瓦尔梅·摩根成了哈比队的追球手,一直到她和哈利结婚,转行做预言家日报体育记者为止。 魁地奇不适合怀孕的女人,甚至连当报道魁地奇的新闻记者也不行。 最后金妮辞去了预言家日报的工作,在家专心待产,生下了詹姆·西里斯·波特后她也没有重返职场。 哈利的父母都没有了,而莫莉那个时候有点神经质,金妮不放心将孩子交给自己的母亲照顾。 母爱是很伟大,却是女人必须做出牺牲,不去完成自己梦想的前提之下。金妮很出色,她完全可以代替琼斯成为斯拉格霍恩展架上新的替代品,然而她却选择了另一条路——当一个母亲。 瓦尔梅·摩根是哈比队上一任追球手兼队长格温多·摩根的女儿。一般男人恐怕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跟着妻子姓的,但摩根家的男人不得不屈从于格温多·摩根。 1953年在一场持续七天的对阵德国海德堡猎犬队的比赛后,猎犬队的队长鲁道夫·布兰德向她求婚,她用自己的横扫五星把鲁道夫打成了脑震荡。 “悍妇”的意思就是那个女人已经凶到男人都打不过的地步了。 一般的男人都希望自己比女人强,如果女人比自己厉害了,那她多半都是嫁不出去的,一如布斯巴顿的女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她比人类男性高太多了,即使她聪明强大又优雅,一样只能单身又寂寞。 女妖这种黑暗生物,传说是由孤独终老的女巫变的,一开始她们就和哭泣的桃金娘一样哭泣,后来开始尖叫,那叫声对听到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在巧克力蛙画片上,有一个出名的女德鲁伊克丽奥娜,在爱尔兰神话中,克丽奥娜是爱与美的女神,她有三只色彩鲜艳的鸟,它们的歌声可以治疗疾病。她离开了应许之地,和她的凡间情人基班生活在一起,但她在科克郡的格兰多港进入梦乡时被卷入海中,成了女妖王后。 德鲁伊在爱尔兰神话中,克丽奥娜也曾经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她可以变成海鸟,并曾被三只魔鸟所救,这种鸟通过唱歌催眠来治愈伤病。 除此之外,她还是月露花的发现者,这种花可以用来制作唤醒剂,也能作为活地狱汤剂,因此月露花和三只鸟的图案都可以是用来做代表她的徽章。 在那个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东西的村子里遗落了不少带有这种徽章的东西,而且在橡树林的树干上也有,似乎这个德鲁伊隐居的村落崇拜的是这位“贤者”。 德鲁伊不只是崇拜自然,同时也尊敬祖先,德鲁伊祭祀是凯尔特民族的神职人员,擅长运用草药进行医疗,她们崇拜的“丰盛之神“萨那诺斯长着一对鹿角,在中世纪时曾被认为是在进行恶魔崇拜。 每年夏至,德鲁伊女祭司会在巨石阵所在的地方举行庆典,这时冬青执勤的时候已经结束,橡树再次成为森林之王,她们一贯是自然和中立的拥护者,是将整个荒原都当作是自己家园的隐士。 德鲁伊教在不列颠的母系社会时代就已存在。但经过与罗马人的战争,以及基督教的极力打压,几乎已经消声灭迹了。 她们的转职仪式也不一样,首先要无限接近死亡,然后才能在“重生”的过程中感觉到“自然的韵律”,一般是埋在土里,这有点类似于纳威从楼上摔下来,不是觉醒就是死,因此要转职成为德鲁伊风险很大,有很多人在孤独中死去,死后变成女鬼,在爱尔兰和苏格兰游荡。 德文郡跨过海就是爱尔兰,她们对树的理解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一切具有木质茎的植物都看作是树。因此,他们也会使用葡萄藤制作魔杖,而这一传统直到20世纪仍由加里克·奥利凡德保持着。 也就是说,从公元前就开始制作魔杖的奥利凡德是德鲁伊的传人。 在这个不算长的大堤坝上,比尔跟波莫娜交换着她隐居后的情报。 她真的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但是,她似乎对金妮了解地更多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比尔?”波莫娜带着神秘的笑意问道,她现在的样子可是用障眼法伪装过的。 “知道,教授。”比尔回头看了一眼芙蓉“我能感觉到你们身上有相似的韵律。” “你看过西弗勒斯的记忆了?” 比尔沉默着点了点头。 “如果芙蓉变成我那样,你还爱她吗?” “是什么让你变成那样的?”比尔反问道。 “狼人,每到月圆之夜我都必须控制莱姆斯,不让他从尖叫屋跑出去。” “我记得尖叫屋有很多防御咒。” “怎么说呢?防御总是有漏洞的,需要有人及时补救,本来还有米勒娃,但是她的阿尼玛格斯是猫咪,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教了詹姆和西里斯这么成为阿尼玛格斯。” “为什么不是麦格教授?”比尔继续问。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的弟弟们那么喜欢跟你玩吗?亚瑟很有趣,但他终归是长辈,你和他们是同辈人,小孩子总是觉得和大一点的孩子一起玩很酷。” 比尔沉默了。 “你觉得媚娃的血统觉醒后幸福么?” “除去不能跳舞和召来厄运以外都很不错。”她故作轻松地说“我能让那个正经的魔药教授气到恨不得掐死我。”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正经?”比尔就像闻到了怪味一样满脸怪异得说。 “你的意思是西弗勒斯不正经?”波莫娜更怪异得问。 比尔神秘一笑,耳朵上的耳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绕着他的脑袋飞舞的飞蛾,又或者是卢娜所说的骚扰牤,那种只有她看得到的神奇动物。 第六十四章 “G” 英国的天气每年十月至来年一月最为湿润,雨水较多,二月至三月最为干燥。 现在正好是枯水季,雨水稀少导致水库水位急剧降落,显露了一局部水底的沙石,以及曾经被洪水吞没的村庄的教堂尖顶。 在霍格沃滋的黑湖底也有古代遗迹,那座城堡曾经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的母亲被关在地牢的火龙龙炎所杀。 那头龙在杀人后逃入了黑湖底,后来萨拉查的父亲趁着它熟睡的时候将它杀死了。 1994年德姆斯特朗乘船来到苏格兰,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水坝或者堰塞湖,在苏格兰的传说中,每座湖泊、河流都有守护它们的凯尔派,这些凯尔派会主动保护自己地域,因此每当有旅人接近,它就会化身为一只会唤惑旅人或少女的黑马、白马或俊男,当旅人骑上去后,就再也无法下来,然后凯尔派就会迅速跳至湖中,淹死不幸的旅人,以保护它守护的地方。 波莫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尼斯湖水怪明明是凯尔派,在那个梦里她却以为是蛇颈龙,这或许是因为它们更喜欢以海蛇的样子出现,而非常见的马形。 作为取水点,德文特的环境被保护得非常好,比遍地垃圾的科克沃斯以及纽约强了不知多少倍。 难怪德鲁伊会到这里隐居了,这里绝不会发展工业,是个适合远足探险的好地方。 虽然不是蛇颈龙,但那头尼斯湖马形水怪爱炫耀和说弄人的性格是一点都没有变。 因为它经常不顾国际保密法在麻瓜面前现身,国际巫师联合会曾派调观察员,后来他发现这种生物在接近一队麻瓜调查员时变成了水獭,等人走光后又变回了海蛇,错误信息办公室为了让麻瓜们相信那些“尼斯湖水怪”的摄影资料都是假的经常加班,真是一个爱惹麻烦的家伙。 “这个湖里有凯尔派吗?”波莫娜问比尔。 “不知道,但罗尔夫说可能有格林迪洛。”卢娜这时说道。 芙蓉脸上立刻露出不快的表情。 黑湖的人鱼放任自己的宠物袭击她,或许她们以为芙蓉会和波莫娜一样轻易摆脱她们饲养的那些宠物。 那些小怪物真的多到必须要控制一下的程度了,不过那只巨乌贼太温顺,它是不会吃那些小水怪的。 海格曾经引进了一些凯尔派,但它们根本不喜欢吃格林迪洛,又加上黑湖要举行三强争霸赛,那些凯尔派最终又被海格放生了。 海格对神奇动物有奇怪的亲和力,就和波莫娜对植物有亲和力一样。 一个物种在当地往往有克制它的生物,也就是“天敌”,卡巴在日本的数量就不多,到了蒙古就大肆繁殖,黑湖里的格林迪沃因为有人鱼纵容,多到已经让其他鱼类无法生存的地步了。 “纳威回信了。”卢娜盯着手里的假金加隆说到。 “他们在哪儿?”波莫娜问。 “一个山洞……洞口用了麻瓜驱逐咒和隐形咒,纳威他们在洞里面没法接收消息,刚才才出来。” “他们遇到危险了?” “如果遇到危险,纳威就会发消息求救了。”卢娜将金加隆收了起来“咱们走吗?” “当然!”波莫娜没好气得说。 “他们就在湖中心的小岛上,上边有个大理石平台。” “那里。”比尔指着湖中心说,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目力所及的范围里确实有一个白色的石台,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湖心岛,只是它隐藏在薄雾中,看起来非常模糊。 所有人幻影移形到了那边,岛的周围有很多香蒲,不像水库边上被石砖墙给保护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在石台下看到了纳威和汉娜,两人正热情得朝着他们招手。 “你们绝不相信我们发现了什么!”纳威难言兴奋地说“快,跟我进来。” “是一个祭坛。”在纳威率先钻进狭窄漆黑的隧道后,汉娜无情地揭晓答案“而且里面还有温泉。” “这里怎么会有温泉?”波莫娜举着魔杖,用上了荧光闪烁,她以为的“雾”并不是真的雾,而是水蒸气,是从湖心岛里冒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汉娜没好气得说。 由温泉形成的地下隧道很复杂,除了主通道外还有不少旁支,洞顶垂着植物的根系。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暖,感觉就像是盛夏,洞壁也从泥土变成了岩石,而洞顶则是繁星一样多的萤火虫。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里还有平底船。”纳威跳到一艘小船边对众人说“我们要走一段水路。” “真漂亮。”卢娜仰头看着那些萤火虫。 萤火虫对水质的要求非常高,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水,波莫娜想起了另一个洞穴,为了存放自己的魂器,伏地魔制造了很多阴尸。 “我不进去了。”波莫娜说“还有你也是,比尔。” “为什么?”芙蓉问。 “这个地方是干净的,我们身上都有黑魔法造成的诅咒,你们进去没问题,我们进去可能会触动里面的防御咒。” 波莫娜觉得自己变成了黑暗生物,遇上这种“白魔法”就只有望风而逃的命,真是倒霉。 “也许没事。”比尔心怀侥幸得说。 “不。”波莫娜转身就走,她的脚步声在洞壁中引起阵阵回响。 “你可以看我的记忆。”纳威在她身后说“我们需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纳威没有练习过大脑防御术,可是他很健忘,就像鱼的记忆,只能保持几天。”汉娜故作有趣得说“别那么浪费。” “真见鬼,汉娜!”波莫娜气急败坏地大吼,早知道她不告诉这些傻姑娘曾经老蝙蝠干的傻事了。 “我可以找麦格教授借冥想盆。”比尔悠闲地对芙蓉说“你和她们一起去吧。” “不,比尔。”芙蓉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少女,一点都不像当妈的人。 恋爱的酸臭真是让人作呕,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趁着没人发现吐了吐舌头。 “我们到外面去吗?还是在这里?”纳威问道。 波莫娜看着一脸坦然的纳威,心里万分犹豫,如果让伏地魔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会不会像玷污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玷污它。 “怎么了?”纳威困惑得问。 “这个岛,能屏蔽信息。”波莫娜说“在破釜酒吧你能用金加隆收发信息吗?” 纳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哈利在破釜酒吧里呆了半个暑假都没事,为什么哈利必须要到他姨妈家过暑假?”波莫娜问道。 “西里斯曾经约哈利和他一起住。”比尔说“赤胆忠心咒能保护他么?” “很显然不能,斯内普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来,开完会就走,他的胳膊上有黑魔标记,赫敏将亚克斯力幻影移形带到了布莱克老宅里,她没有说那个地址,一样也是泄密了。” “食死徒没有毁了布莱克老宅。”芙蓉抓着比尔的胳膊说“他们把陋居毁了。” “因为那是布莱克家,韦斯莱家是纯血叛徒。”波莫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没怎么为难你们,对吧,纳威、汉娜、卢娜。” “你在帮他们说话?”纳威不敢相信得皱紧了眉,厉声质问。 “我觉得现在就去探寻里面的秘密太早了,纳威,而且该由别的人来解开这里的秘密。”波莫娜低声说“一个葡萄藤魔杖的主人。” “你是说赫敏?”汉娜犹豫着问。 “没错。”波莫娜欣慰地笑着“你们可以考虑换她做你们的新领袖,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那你呢?”纳威问。 “咨询,就像你们就业咨询一样,我的建议你们可以当作参考,但是怎么做决定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说完她就转身,沿着向上的斜坡慢慢爬了回去。 第六十五章 dragonborn 波莫娜用一个玻璃瓶从湖里取了一瓶水,然后将它对着月光打量。 它看起来清澈透明,没有任何问题,但它到底有没有毒,只要她家里的魔药大师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橡树在凯尔特树历里是第七个月份的象征,从6月10日开始,7月7日结束,在巫师迷信中橡木和冬青木结合必定不幸。 迷信这东西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比如伏地魔就迷信7这个数字。 海格的魔杖是橡树,他和哈利一样相处得很好,金妮的魔杖和伏地魔的一样是紫杉木,传说中紫杉木魔杖的主人容易被黑魔法吸引,但现实是西弗勒斯这个神圣桦树魔杖的拥有者却更醉心黑魔法。 戈德里克山谷里莉莉、詹姆和哈利的雕像在麻瓜眼里只是一块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这个湖心岛也许在麻瓜的眼里也是别的模样,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波莫娜就有种走在云端上的感觉,一个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是现阶段的她无法对付的。 “你还好吗教授?”比尔问道。 “我非常好。”她假笑着说。 “是什么让你那么生气,是因为纳威刚才的态度?” “不,我明白,要原谅一个很困难,他是因为局势才和食死徒妥协,他不是真心得原谅了他们。”她揉了揉脸“我气愤的是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你觉得德鲁伊会设立什么防御消灭我们这些黑暗生物?”比尔笑着说。 “这一点都不好笑!”芙蓉气愤地说。 “我怎么知道。”波莫娜将那瓶水放回了绒布包“每个地方的萨满都有不同的力量,对世界理解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哦,你知道吗?因纽特人也有阿尼玛格斯。” 波莫娜又把艾瑞斯跟她说的那个故事和比尔说了一遍。 “以前我去西藏的时候,在圣湖里也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很多修行者,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那里海拔很高,周围没有树林,不会有人费劲搬船到那个地方去,每年冬季,湖水结冰后那些修行者才会离开湖心岛,与普通人交换物资,我还以为上这个岛很麻烦呢,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存在很多未知,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你去过西藏?”比尔问。 “没错,那个时候我还很年轻,奉阿不思的命令去处理不守规矩的雪人,结果我差点回不来了。”她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就像是傻瓜,什么忙都帮不上,完全是吃闲饭的,别人以为我们是火系法师派来的应该很擅长火系魔法,结果我们根本就不会。” “我们?”比尔问。 “西弗勒斯,我们在那边呆了快一年,一方面是游历,一方面是躲避大审判。” “你刚才叫他‘斯内普’?”芙蓉困惑得问“你怎么这么叫他?” 波莫娜看着这个真正的法国小妞,她到底还是被英国人同化了,不擅长情绪外露。 “查理也是,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凤凰社成员。”比尔连忙转移话题道。 “哦,我知道,他好像还靠卖龙血挣了不少钱。” “那不是他的主意,他基本没有回国,阿不思让他在海外招募巫师,是他的朋友建议他用这种办法筹措资金的。”比尔说“乔治和弗雷德想资助凤凰社,但爸爸没让他们加入,他们太年轻了。” 波莫娜看着比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我知道你想调和另外三院和食死徒的关系,但是你不能用纳威他们纯血的身份说。”比尔轻柔地说“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我不知道比尔,我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现在是魔药让我维持着清醒,但我的脑子开始迟顿了。”波莫娜痛苦地说“我想休息。” “那就好好休息吧。”芙蓉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你需要帮助么?” “不是现在。”她摇头“今天是满月。” “恶咒在黄昏,破解在午夜,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比尔劝慰着说“我爸妈总是相信这些迷信,虽然有的不可靠,但有一些还是准确的。” “比尔。”芙蓉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被狼人的爪子弄得面目全非的丈夫。 波莫娜觉得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我知道,我不是爸妈最喜欢的孩子,他们更喜欢查理,他比我勇敢多了,敢和龙搏斗。” “我不这么想。”波莫娜严肃得说“你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受的伤,被龙咬一口最多少条胳膊,被狼人咬就完了。” “他和海格是好朋友,你知道,他们都喜欢神奇动物。有时他也纠结自己是不是该分到赫夫帕夫,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格拉普兰教授不喜欢你,她跟你一样都支持邓布利多。” “这很复杂。”波莫娜疲惫地说。 “是因为你是混血媚娃么!”芙蓉火气十足地用法味英语问。 “英国不是法国,亲爱的,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她看着平静的湖面,河岸远处有个小小的城堡,没有霍格沃滋那么宏伟,但却让她想起了安葬阿不思的白色坟墓,葬礼结束后从小岛上看到的风景就和现在差不多。 “我想为泰迪卢平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就像阿不思对我做的一样。” “我记得你没有参加唐克斯的婚礼。”芙蓉回忆了一下说“还有我的婚礼。”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被邀请,我曾经反对唐克斯和莱姆斯交往,对她来说,莱姆斯太老、太穷、太危险了。” “但是你还是嫁给了食死徒,而且,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芙蓉怪异得说“所有人都知道他爱的是莉莉。” “别误会,我不是牺牲自己。”波莫娜冷笑着说“他是个‘英雄’,所以就该有个美女作为奖赏,我嫁给他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芙蓉问。 “34年了,我放弃抵抗了。”波莫娜长叹一口气“人类女性到我这个年纪基本上已经没有怀孕的希望了。” “你想要孩子?”芙蓉问。 “曾经有过一个,后来没有了。”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是他做的决定。” “我听说过,你在圣芒戈住了九个月。”比尔说。 “不可饶恕咒造成的魔法伤害谁都没法估计。”波莫娜伤感得说“孩子和妈妈存在某种感应,爱丽丝被折磨的时候纳威也感觉到了,他一直在哭,觉都睡不好,我对他用了遗忘咒,但是我没掌握好力道,给他造成再次伤害。” “那不是你的错,是贝拉特里克斯。”比尔说“我很高兴妈妈杀了她。” 仅仅只是提起贝拉的名字,刚才还能自嘲着开玩笑的比尔就没有了笑容。 “查理说他不结婚了,反正他以后会有很多外甥和外甥女。”芙蓉忧愁得皱紧了眉“他这样不稳定可不行。” 比尔没有说话。 但波莫娜仔细观察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 “你在想什么?比尔?”波莫娜假笑着说。 “查理一向喜欢户外活动。”比尔笑着说“在哈利之前,他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和队长,我本以为他会去打魁地奇职业联赛,没想到他居然跑到罗马尼亚研究龙去了,他才调回来几天又想调走,他和纽特斯卡曼德一样,都受不了室内的工作。” 有的男人就是这样,比起结婚被家庭和孩子、妻子、责任束缚他更喜欢自由,单身他并不感觉孤独,反而是“自由”了。 “让我们来谈谈诺贝塔,查理找来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比尔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诺贝塔?那只挪威背脊龙?” “不然还能是谁?” “是诺贝塔自己挣脱的铁链跑出去的,她以为自己是条龙,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能对她造成威胁,结果她中了别人的陷阱,吃了含有大量睡眠水的食物,查理请朋友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她找回来。” “她不是被遗弃的?” “谁跟你说她是被遗弃的?”比尔反问道。 还能是谁?她“可爱的”丈夫,擅长说谎的双面间谍,情圣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该死的毒蛇。”波莫娜咬着牙说,那声音从她的牙缝里蹦出来,带上了嘶嘶的声音。 “你知道,现在很多人对斯内普评价很高,但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拯救世界才那么冒险的。”比尔顿了顿“比起女人,查理对火龙更有兴趣,但斯内普不是那样的人,魔药和魔法都是他往上爬的工具,等他爬到山顶了,这两样东西他可能就会荒废了,我的婚礼没邀请你们,你们的婚礼却邀请了我们,那天你们提前离开……” “哦,别说了!”波莫娜捂着脸哀嚎,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送你们礼物。”比尔忍着笑说道“你们知道,我没什么钱,都是我想我能想办法弄到一颗龙蛋,你们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照顾它吗?” 波莫娜从指缝中看比尔,他此刻笑得就和黄鼠狼一样奸诈,难怪德拉科给罗恩取了“weasely”的外号了。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第六十六章 冥府之路 在检查了那个祭坛之后,最终纳威他们一无所获,但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有打算大干一场的人都因此而感到失望。 关于有人在水里下毒的事在有确切证据之前她打算不告诉他们,总而言之这一趟算没白来。 大战后收拾战场有很多事要做,比如修好大战中损坏的建筑,清除麻瓜的记忆之类,换成往常这时候该是她忙的时候,然而现在她回家了,她的情圣丈夫给她规定了一个时间,她必须在那之前回去。 恶咒在黄昏,解咒在午夜。 在月圆之夜出来活动的不只是狼人,还有月痴兽,一种圆滚滚、非常腼腆的神奇动物,它正好就是神角畜的食物。 为了躲避天敌,月痴兽一个月大多数时间都藏在洞里,从洞穴里出来后,会在偏僻无人的地方,沐浴着月光,用两条后腿表演复杂的舞蹈。 有人认为这是求偶的序曲,它们会在麦田里留下复杂的集合图案,这让麻瓜们极为迷惑不解,以为有外星人到访地球了。 加尔文率领的正气师被金斯莱派去守利物浦唐人街,如果那边没有发生任何骚动,那么和他“合作”的西弗勒斯就有麻烦了。 金斯莱不希望有个野心勃勃的傲罗办公室主任窥伺自己的位置,但加尔文又确实有用得着的地方,让他恨西弗勒斯总比恨金斯莱自己强。 斯莱特林在推翻伏地魔过程中的功劳被人抹去了,他们被塑造成了反派,丽塔基斯特还写了一本书来抹黑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战争中起关键作用的斯莱特林校长。 斯莱特林的行事作风经常被人误解,如果不是哈利坚持为西弗勒斯正名,他还会被世人误会下去。 一个本来已经安葬的人死而复生就够奇怪的了,身为一个食死徒,并且还是个黑巫师和正气师争权,这种刀尖上的舞蹈他跳起来不怕么? 在月光下,波莫娜幻影移形回了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芦苇在凯尔特树历中代表着11月,这个季节绝大多数植物都已经枯萎了,芦苇深埋在地下的根系还活着。 深秋时节,芦苇花开,细碎如棉絮的芦苇花就像白色的海浪,微风一吹,陋居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船一样,看起来奇幻极了。 波莫娜很喜欢亚瑟和莫莉的房子,因此才在韦斯莱家附近建了这个小木屋,然而芦苇只适合在有水的地方生存,这个修建在山峦间的房子周围并没有芦苇,只有厨房的小窗户上,一盆孤零零的天竺葵。 她以为里面应该是黑漆漆的,但是从窗口透出来橙色的光让它看起来和海格的小屋一样温暖,于是她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着跑回了家。 直到她用手推开门才想起来,要是住在里面的男巫在门上下了诅咒,她刚才碰的那一下恐怕就和凯蒂贝尔那个经受不住漂亮项链诱惑的麻瓜种女孩一样中招了,好运的是她没事,只是她莽撞的举动引起了客厅里的人的注意。 西弗勒斯坐在对着门的沙发上,一只手里那着一本书,另一只手里拿着魔杖,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在油灯下发着光,看起来就像是某种野兽的眼睛。 “你早了半个小时。”他油滑得说,就和关禁闭的学生说话一个口气。 “你恐怕不相信我遇到了什么!”她顺手把门给关了,然后把那瓶从湖里采来的水拿了出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德鲁伊的村庄,而且还有,我知道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裔是谁了。” “你不是让我查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资料吗?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连讥带讽得挖苦着,冷笑着等她又要说什么。 “是泰迪卢平,他和唐克斯一样都是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赫尔加赫夫帕夫也是。”她走到他坐的沙发旁,靠着沙发扶手坐着“就和蛇佬腔一样。” “这个世上有很多会说蛇佬腔的人,他们不见得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他稍微认真了点,开始和她争辩这个问题。 “我知道,汤姆还有个蛇怪能证明他的身份,有什么能让泰迪证明他的身份……哦,对了,还有费尔奇,他到霍格沃滋的那年刚好唐克斯出生。” “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他不耐烦地抱怨着“你就没发觉这个地方有什么改变?” 波莫娜看着这个面色苍白,长得一点都不俊美的老蝙蝠,忽然低头吻他。 鼠尾草的气味混合着血腥味、下水道的气味并不怎么好闻,但是她也闻到了薰衣草和缬草的香味,这两种草药都能帮助人睡眠。 除此之外她还闻到了杉木的木质香,以及香料燃烧后残留的香气,这个气味她在大英博物馆里闻到过,古埃及的木乃伊身上会有这个气味。 用火燃烧后产生的香味和香水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她的大脑里就像有一根搅拌棒,被搅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又经过了火焰加热,产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种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她又不明白该怎么表达,于是她莫名其妙地哭了。 哭泣有益于悲伤压抑的情绪缓解,女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哭,甚至于躲在厕所里哭,男孩子就不行了。 波莫娜觉得乔治的心病是因为没有好好哭一场。 不论是东方的黄泉,还是西方的冥界都有那么一条河流,那应该是活在现世的人的眼泪汇集而成的,里面装满了记忆。 也许有人为了见到自己的挚爱,奋不顾身地跳入了河水之中,于是,它变成了水鬼,在死人和活人之间徘徊不前。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不知生,焉知死?” 中国古代哲学的立足点是活在现实中的人,而不是彼岸,着重心和归宿,这种归宿感没了,归属感也没了,人就像是飘在海面上的泡沫,随着浪涛逐流,感觉自己一直在漂泊。 一个人漂泊在外的感觉,是长期在家里被束缚着的人难以理解的,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想家?那明明是他急于摆脱的囚笼。 常年在外旅行总有种漂泊的感觉,那些旅行者就像是城市里的游牧民族,在这个“定居”的世界里漂泊不定,因此流浪久了,旅人才那么希望有个稳定的地方住着,像漂浮的蒲公英一样落地生根。 他只是累了,想要休息。 对男人来说能让他留下的往往是女人,那个讨厌室内工作的纽特斯卡曼德最终为了蒂娜在魔法部工作了。 波莫娜下意识地抓住一些东西,就像即将淹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可是她抓住的却是柔软又冰凉的东西。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满手都是玫瑰的花瓣。 “喜欢么?”西弗勒斯俯视着她问。 这时波莫娜才发现自己仰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块厚实的地毯,地毯上撒满了玫瑰花瓣。 “你真的希望我留长发?”她问道。 “你该看看,银白色的头发和粉红、深红的的花瓣交织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美。”他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盯着她说“难怪那么多傻瓜会为了拯救公主而屠龙。” “我不需要王子拯救。”她不悦得说“我是女巫,是那个把城堡里的人都变成动物的坏女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忘了呢,是你把马尔福庄园变得荆棘丛生的。” “你要杀了我吗?王子?”波莫娜拧着老蝙蝠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 “我不是王子,也不是拿着剑劈砍的骑士,我是一个巫师。”他的魔杖就像蛇头一样探出来,举在她的鼻子前“松手。” 波莫娜立刻松开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了,很惬意得在她旁边的地上并排躺着,一起看天花板,没了他的遮挡波莫娜才注意到它居然和霍格沃滋的礼堂一样,展现出外面的星空。 “喜欢么?”他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喜欢。”她可怜巴巴地说“今天有人跟我说了个迷信,恶咒在黄昏,破解在午夜,我本来打算相信的。” “什么让你不信了?”他平静地问。 “人们说,五月生的女巫肯定嫁给麻瓜。”她用手绢掩面哭了起来“你忘了我的生日是几月了?” “什么?”他莫名其妙地问。 “现在是二月,你那么早就把生日礼物送我了,我生日那天你送我什么?” “这不是生日礼物,你的生日礼物是我的录取通知书。”他僵着脸抱怨着。 “那你这是干什么?” “做我喜欢的事。”他把手枕在脑后,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还记得蠢狗越狱那年么?全校都睡在睡袋里,在礼堂过夜,我也想那样。” 有的时候男人真是费解,有好好的床不睡为什么要睡袋? 但波莫娜很快就不再计较这些细节,她坐了起来打量那个地毯,黑色的底色有很多金色的螺旋花纹,看起来非常华丽。 “这毯子能飞么?” 西弗勒斯根本没有理她。 波莫娜没有用过飞毯,她拿着魔杖,像一年级新生一样对着它念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那个毯子果然飞起来了,还连带着躺在上面的两个人一起,但它只是悬浮,没有和飞天扫帚一样极速飞出去。 她看着“罗恩”,现在他没穿那身黑色的外套了,只穿了里面的白衬衣。 西弗勒斯的头发虽然很油,可是衬衫很白,至于罗恩韦斯莱…… 他的吃相很可爱,对于厨师来说,没有什么比吃饭的人吃的很香更让她心情愉快的了。 波莫娜躺在了他的旁边,看着深蓝色的夜空,虽然天上没有白天时不断变换形状的云彩,却有很多星星,这种黑夜的魅力是白天无法企及的,这,就是属于她的风格。 第一章 sleepyhead 公元1239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她是最美的女孩。 在石头砌成的城堡里,她每晚独自长眠,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都无法唤醒她。 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位陌生人,希望与她结为连理。 她的父亲说:“不行,走开,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那个陌生人离开后又回来了,带着1万兵马,战斗的呼喊能吓破胆,但还是无法唤醒她。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但城堡的墙壁又厚又硬,陌生人高喊“让她决定吧她的心意究竟属于谁?” 于是国王敲响了她的门 “只有你能结束这场战争。”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 她醒来了么? 她还会醒来么? 波莫娜在歌声之中醒了过来,当看到天花板上的晨曦时,她以为自己是在霍格沃滋的礼堂。等她那昏昏沉沉的脑子重新开始运作后她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小木屋的地毯上。 唱歌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魔药教授,他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的声音是很好听,但是却不适合唱这种吟游诗人才唱的歌。 麻瓜童话里有睡美人的故事,巫师世界也有一个传说,在中世纪时期有个叫莱蒂茜娅·索姆诺伦的母夜叉,她嫉妒当地国王女儿的美貌,于是就在纺锤上涂了活地狱汤剂。 她引诱年轻的公主去碰触纺锤,就跟故事里一样,刺破了她的手指,流了一滴血出来,然后公主就长睡不醒了。 后来,一个路过的男巫,他在自己的嘴唇上涂了振奋药剂,亲吻公主让她醒了过来。 国王很感激巫师,答应给他报酬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巫师却希望国王把公主嫁给他。 公主的父亲说:“不行,走开,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国王叫来了骑士们赶走了那个巫师,那个巫师后来去而复返,带着一支军队,就像吟游诗人唱的那样攻打城堡。 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和西里斯、马尔福一样俊美,也有和西弗勒斯一样长得并不漂亮的,要是他还是个亡灵巫师的话就更糟了。 汉娜艾伯特很喜欢中世纪,这或许是因为她是接受的巫师教育,纯血贵族流传的浪漫故事真的能让女孩昏了头。 当胖妇人被西里斯袭击后,所有画像都不敢接替她的工作,只有卡多根骑士愿意保护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入口,他也是中世纪时期曾经活着的人。 该死的中世纪,该死的野蛮,该死的浪漫。 西弗勒斯唱的也不是流行歌曲,而是和魔药有关的吟游诗,一大清早醒来她就要面对这个,那些玫瑰花瓣还没收拾,依旧散落在地毯上,仿佛她还在做一个和童话一样美的梦。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古怪姐妹和摇滚乐的多,但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塞蒂娜沃贝克,1999年她举行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是利物浦举行的,有三个巫师在赶到那里的路上发生了碰撞。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隐居了,不过有些生活必须品还是要到镇上去购买。 在经历了大战后人们需要点娱乐,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碰巧杂货店里有几个顾客就是塞蒂娜的拥护者,波莫娜在排队结账的时候听到了她们谈论。 利物浦不只是有唐人街,还是个有悠久音乐历史的城市,披头士乐队就在那里诞生。 在那个悠长的梦里,当她和莉莉在温室中,伴随着披头士的音乐一起“跳舞”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株蒲公英,轻飘飘的,能被风吹得很远。 华尔兹、探戈和弗拉门戈能算是舞蹈,那种摇滚乐舞是什么?在她看来就像是集体被鬼附身了。 赛蒂娜有个女妖合唱队为她和声,女妖的叫声和曼德拉草一样是致命的,但还是控制得好的话,那歌声还是很美妙。 “为什么你用振奋药剂,不用复活药水?”波莫娜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声吆喝。 “早安。”西弗勒斯一边做煎蛋一边头也不回得说“复活药水是用来解除蛇怪石化的,你当时在沉睡,药不对症。” “桌上的那瓶水,有可能是有毒的,昨天我和比尔他们去了德文特水库,哦,对了,比尔说要补送我们结婚礼物,火龙蛋你想要吗?”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那么没逻辑?” “你要不要火龙蛋?” “我要想想。”他把煎好的鸡蛋放在盘子上,就和准备好的魔药一样一小份一小份的。 “德鲁伊的领地很纯净,我和比尔这种情况没法进去探秘,赫敏适合当首领,那个地方很诡异。”她心有余悸地说“森林里居然还有野生的家养小精灵。” “你还想去威尼斯么?”他端着盘子,走到厨房的准备桌边。 “我的面具呢?” “我本来想去英国的商店里买,后来我在那家店里买了地毯,你要是想去威尼斯我们可以到当地买。” “那好像不是波斯地毯。”波莫娜仔细看了地毯上的花纹,它并不华丽精致。 “阿克斯明斯特地毯。” “我以为它已经绝迹了。” “手工的很少人在做了,但是还是有工厂纺织。”他面露不快得说。 科克沃斯以前也是一个纺织中心,随着英国去工业化而逐渐衰落了。 托比亚以前投资建厂的钱亏了个精光,又加上他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艾琳离家带走的钱很快就花光了。 波莫娜在餐桌下面用脚踝摩挲着他的裤腿。 他很无奈得叹了口气。 “注意你的言行,教授。” “哦,看来你还是个正经人啊?”她吃着炒蛋,得意地笑着说“你昨天给我喝了睡眠水还是活地狱汤剂?” “说话前用用你聪明的脑子。”老蝙蝠用死亡凝视瞪她“你花太多时间在园艺上了。” “如果没有我这种‘园丁’,你打算自己去森林里采药吗?教授?” “你那个菜园里能有什么珍惜的药材?” “梅林的胡子,菜园是菜园,温室是温室!” “中国咬人甘蓝是在温室里种的?缬草是在菜园里种的?” “你这人有什么毛病!” “你的规划在哪儿?” “咬人甘蓝也是甘蓝,蔬菜当然该在菜园里种,缬草是花,就该在温室里种。” “我让学生做的图谱你看过吗?”他谴责道“你种的药材根本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标准。” “哦,所以你在教我怎么照顾植物?”她不敢置信地说。 “没错!”他理直气壮地回答“真高兴你终于开窍了。” 波莫娜现在特别想把盘子扔到斯内普的脸上。 “吃完早餐我们去看德拉科,他昨天忙了一个通宵。” 她现在又想回去躺着了。 这次她想睡觉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她的懒病犯了,她实在是不想动啊~ 第二章 浴室 这个世界总有一种学生,他们会在假期开始的时候就做好计划,每天按照时间表生活,他们的假期作业一般会提前写完,而且假期还会学一些别的感兴趣的东西,感觉每天过得很充实,。 还有一种学生,那就是放假之前就在计划到哪里去玩了,作业是什么要等到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才想起来。 那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一边思考一边想了,所以他们最终会哀求第一种学生,求他们把作业借给自己抄,他们的字迹潦草,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这种作业老师也不想看,完全是浪费纸张。 西弗勒斯就是第一种学生,他把事情都计划好了,只需要按照步骤去完成就行了。 波莫娜不像他那么事事都计划得好好的,霍格沃滋虽然不会在圣诞假期布置作业,暑假作业还是有的,她是那种平时表现得很好,偶尔偷一点小懒的类型。 如果身边有人做作业她也会跟着一起做,到莉莉家去玩的时候她也堆了一堆作业,在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拼命赶,虽然不至于通宵达旦地赶的地步,也是相当让人疲惫的。 狂欢很好玩,收拾起来就累死了,就像宿醉。 魔法部就在白厅,记忆注销员和蜷翼魔毒液让经历了恐怖之夜的麻瓜们忘记了那段恐怖的经历。 但是那些“失踪”的人下落却需要解释,狼人在伦敦华埠的狂欢被麻瓜以“瓦斯泄漏”搪塞了,这则新闻在泰晤士报上只占了一个很小的版面,还不如一个明星的花边新闻多。 2004至2005年英超联赛27轮赛程比赛结束后,休息两三天第28轮赛程又要开始了,职业球员的生活其实并不轻松。 麻瓜的足球和魁地奇有很多相似之处,一样有赌球,一样有“流氓”。 球迷把看球当作乐趣,球员却将踢球当作生活,而且球员想要转行的话并不容易,要进入这个圈子必须谨慎选择。 成为贝克汉姆那样的超级球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还是无法成为“明星”。 维克多就相当于是贝克汉姆,罗恩则是一个校队的守门员,如果罗恩凭借着他在打败伏地魔时积累的名气去参加魁地奇职业联赛也是可以的,但波莫娜估计他会和查理火炮队的找球手加尔文格杰恩一样出丑,甚至还会被威胁变成蛤蟆。 真是难以理解查理火炮队那样的垫底球队也有球迷,罗恩就是其中一个,同样南安普顿也一样有球迷,多亏了她“可爱的丈夫”,她总算知道那也是和查理火炮队一样的“中游”球队了。 查理火炮队曾经的口号是“我们要征服世界”,现在变成了“让我们交叉手指,期盼那最辉煌的时刻”。 魁地奇联赛和足球一样是积分制的,南安普顿现在有降级的危险,昨天的比赛他们和对手平局了。查理火炮队连续好多年垫底了,一点起色都没有。而32次联盟杯冠军蒙特罗斯喜鹊队则在不断改进,99年他们不幸输给了肯梅尔红隼队,球迷们认为是因为他们用了麻瓜踢足球的技术,喜鹊队的追球手马多克把金飞贼踢给找球手伦诺克斯坎贝尔,坎贝尔没有接住,最后输了比赛,喜鹊队的经理就把马多克给开除了。 赫敏来自麻瓜界,她根本不知道维克多克鲁姆在巫师界代表的是什么,如果大卫贝克汉姆邀请人参加舞会,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都会同意的。 奥利弗伍德其实很可爱,查理毕业后他就成了格兰芬多的队长,他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魁地奇上,毕业也参加了职业联赛,可是他至今依旧单身。 在“结婚”之前西弗勒斯从来不跟她说足球、魁地奇,现在他开始在餐桌上念叨了,波莫娜不想知道这些“奇怪的知识”。 为什么男人会那么喜欢足球和魁地奇?那么多人追着球跑或者冒着生命危险飞来飞去有什么劲呢? 即使是战争期间魁地奇联赛还是在进行,麻瓜的英超联赛也只有在二战爆发时终止过。 为了控制入场人数,赛会一般会制作门钥匙,这样就只有买了票的人知道会场在什么地方了。 这种门钥匙通常只能使用一次,94年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就向全世界散发了这种门钥匙,它通常是不起眼的东西,这样麻瓜就不会去碰它,但有的时候还是会有意外发生,2003年的时候就有两个遛狗的麻瓜误触了门钥匙,最终被传送到赛蒂娜的演唱会现场。 赛蒂娜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邀请那两个麻瓜一起上台表演,尽管后来记忆注销员消除了两个麻瓜的记忆,但是其中有个麻瓜还是留了一点记忆,他写出了一首和塞蒂娜的歌差不多节奏的音乐,最后风靡全球。 这首歌现在也在麻瓜伦敦播放,但是在圣芒戈里却是上演的另一幕。 狼人造成的伤口会不断流血,昨晚上医院里必然血流成河,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出现在医院一楼的时候,负责清扫的保洁员还没有把血迹清洗干净,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屠宰场,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德拉科马尔福医生一直呆到早上最后一个病人住进了病房之后才走,波莫娜也不知道他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是回马尔福庄园还是回的戈德里克山谷,反正纳西莎给她的门钥匙还在,她和西弗勒斯就抓着那个门钥匙一起去马尔福家的别墅。 施展了赤胆忠心咒的房子不一定能躲避食死徒的感应,因为胳膊上有黑魔标记,反正西弗勒斯似乎是知道德拉科在房子里的。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主人。”家养小精灵蜜糖察觉到动静,忽然幻影移形出现在二人面前。 “德拉科在哪儿?”波莫娜问。 “在浴室。”蜜糖担心得说“马尔福少爷在里面已经呆了快一个小时了。” “去看看。”波莫娜戳了戳他的胳膊。 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她“你不怕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西弗勒斯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如果德拉科有意外,我早死了。”波莫娜无力得说“做‘清理’工作很恶心,尤其是狼人闹过的现场。” 他忽然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天在医院病房里,我给你洗澡的事还记得么?” “你提这个干什么?” 他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我想你知道,我不是老傻瓜那样的人。” “我知道。”她低声说“德拉科是你的教子。” “我希望你记得,那天我们在浴室里一起看的第一场雪,我喜欢一边泡澡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你喜欢么?” 她点了点头。 “我们的新家,也该有个那样的浴室,那个木屋太小了。”他亲吻着她的嘴唇“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就扯着袍子转身,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波莫娜想起来的却是校医室,德拉科被哈利的神锋无形给弄成了重伤,虽然西弗勒斯用反咒把血止住了,伤口却还是在德拉科的身上留了下来。 德拉科一直在医疗翼修养,一直到那天晚上。 她靠着墙,避免自己站不稳。 她真的很想念五年级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马尔福少爷,那个时候他还是彩色的,后来却变成黑白色的了。 就和喜鹊那种鸟的羽毛颜色一样。 第三章 危险嗜好 在霍格沃滋特快修好之前,学生们去学校报道的方式多种多样,而且对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的麻瓜种学生非常不方便。 后来奥塔莱恩甘伯引进麻瓜的蒸气火车,代替了门钥匙及其他不受监管的旅行方式。 纯血家庭对魔法部的这种安排表示强烈抗议,但在魔法部长“要么坐火车去上学,要么就别去”的威胁之后这种反对的声音就消声灭迹了,只是,他们的抗争还是没有结束。 使用火车最早是为了解决孩子们上学的问题,因此先在霍格莫德修建了一个小火车站,并没有在伦敦市中心专门修一个巫师火车站,直到伊万杰琳奥平顿成为部长后才在麻瓜新修建的国王十字车站里添加了一个隐藏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尽管这个方案很不错,但仍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有的时候小巫师们会把自己的行李箱摔到地上,会咬人的咒语书、危险的宠物会在麻瓜站台上捣乱,为了防止违反国际保密法,在霍格沃滋开学和放假的时候车站里总会有一些身穿便衣的魔法雇员给麻瓜修改记忆。 糟糕的记忆人人都想遗忘,可是美妙的记忆却让人难以忘怀,比如雅各布做的和神奇动物相似的面包,还有用了塞蒂娜的歌声后写出类似旋律的流行乐。 受到纯血影响的魔法部一直在推进在伦敦市中心建造一个额外的巫师车站,他们要彻底断开麻瓜和巫师界的交集,这当然是受到亲麻瓜派反对的。 不是所有纯血都以虐杀麻瓜为乐,也有厄尼麦克米兰这种关键时刻支持哈利波特的傻瓜赫夫帕夫。 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不一定是屠夫,也有可能是医生,蛇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伊甸园里那条诱惑夏娃的毒蛇而已,麻瓜的单蛇杖代表的是医学,在救护车上经常可以看到。 德拉科不是那种能杀人的人,但他也可以用索命咒,只要他认为对方不是人就可以了。 他很害怕狼人,对于害怕的东西就该除掉,偏偏狼人不是各个都像芬克尔,也有莱姆斯这种无辜的被害者。有的时候斯莱特林就是会背负上一些奇怪的宿命,接近他们就容易被卷进来。 纳西莎每天都像在过复活节,早餐桌上德拉科总是能得到一大包糖果,这引起了很多小孩的嫉妒。 但德拉科现在的生活估计没几个人想过,当西弗勒斯和他的教子独处的时候,波莫娜和蜜糖一起在厨房里准备食物。 见了那么多血波莫娜估计德拉科不会想吃红肉,甜点也不能当饭吃。 当别人的教父和教母就是这样,当孩子的亲生父母不方便出现的时候就要成为他的代理父母,每餐吃什么都要伤透脑筋。 明明是自己住过的地方,现在波莫娜觉得这个别墅很陌生,赫夫帕夫的大地黄被一种蓝绿色取代,她相信那应该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布置的。 它看起来就像是知更鸟的蛋,而不是拉文克劳的天蓝,蓝色和绿色都是冷色系,如今它们混合在一起反而显得很甜蜜,如果屋子里没有那股血腥味就更好了。 蒂凡尼蓝代表着一种浪漫与幸福,在奥黛丽赫本演的蒂凡尼的早餐中,电影一开头就是打扮入时的霍莉·戈莱特丽独自伫立在蒂梵尼珠宝店前,脸颊紧贴着橱窗,手中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边吃着袋里可颂面包、喝着热咖啡,边以艳羡的目光,观望着蒂梵尼店中一切的镜头。 穿着黑色晚礼服,颈上挂着假珠宝项链的交际花周旋在富豪巨子、政界名流之间。如果一个女人发现另一个女人戴着假首饰,或者假的奢侈品就会暗自嘲笑;男人们更在意的是女人有没有对自己整容整形过,还有化妆的修正度,只要好看,他们根本不介意那条项链是不是假的。 阿不思是个gay,却不在意穿着打扮,他的思维更接近直男,想破他的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汤姆里德尔会抛弃梅洛普和小汤姆。 女人的外在条件要是太丑、太高或者太胖就不会有男人对她有兴趣,这是他们的本性,像诸葛亮一样不在意女性外貌,娶了一个丑女做妻子的男人世上少有。 女人的容貌和男人的财产,就跟“市场”上卖肉一样公平交易,想凭自己的美貌获得真爱的女人很快就会和茶花女一样,失去健康就被逐出那个纸醉金迷的奢华世界。 波莫娜不喜欢灰姑娘的故事,只因为一条美丽的裙子还有漂亮的容貌就被迷昏头的王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和赫敏一样,希望有人能更关注她的内在,结果她还是不能免俗得用媚娃血统带来的美貌吸引了西弗勒斯。 她还是不觉得高兴,女人能无视男人的容貌,关注他的内在品质,为什么男人就不能无视女人的外貌,去关注她的灵魂和思想呢? 这种不公平催生出了女人之间的嫉妒,母夜叉天生丑陋,她嫉妒公主的美貌,给公主用了活地狱汤剂。 等惹出麻烦了,男人又抱怨女人怎么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动干戈,为什么不能多用用脑子,理性一点。 他明明不在意女人的思想和品德,只关注她的外貌的。 一个漂亮女人需要很多钱打扮,钱用错了地方会带来致命的后果,这一点只有脑子清醒的人才会意识到。 这世上有很多人,迷迷糊糊地一辈子就过去了,从医生那里得知自己死期将至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头一个想的是不想死,于是为了求活得长一点什么东西都敢尝试,有人就开始渴望炼成魔法石了。 通过牺牲别人的性命让自己长生,伏地魔做的也差不多,只是他用的是魂器的方式,每制作一个魂器就要制造一起谋杀,纯净的灵魂在犯下了杀人罪后就不会跟孩子一样纯洁了。 德拉科的魔杖是山楂木,独角兽毛杖芯,独角兽是一种很纯洁的动物,鲜血不适合它。 敞开的浴室门里传来了男孩哭泣声还有男人深沉的低语,但波莫娜还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德拉科还是个男孩,所以他可以尽情地哭,男人到了中年会忽然发现自己很孤独,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人,而是发现周围只有想要依靠他的人,而没有他可以去依靠的人。 麻烦的是他还不能跟男孩一样哭,灰色的中年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很多人会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靠女人或者酒精渡过。 波莫娜觉得,德拉科应该不想让阿斯托尼亚看到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在他振作起来,还像烂泥一样的状态不行。 斯莱特林来自泥潭,却不想深陷泥潭,“泥巴”这个词真的不是什么好词啊。 第四章 神秘站台 在英格兰和爱尔兰有一个古老的迷信,将山楂树连根拔起会带来厄运。 波莫娜虽不至于跟莫莉一样满脑子都是迷信,不过她确定把斯莱特林逼到绝路大家都不会好过,把“山楂树”给拔起来之后狼人、妖精都开始造反了,反黑魔法联盟对付纯血挺厉害,对付这些生物就不行了。 “哦,你干什么!” 波莫娜正在调面糊,从后面忽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休息。”手的主人趴在她的肩上闷声闷气地说“我累了。” “德拉科怎么样?”她柔声细语地说。 “喝了镇定剂,已经睡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开始觉得纳西莎是为了他把我从冥府里召回来了,为了她那个被宠坏的儿子她什么都敢干。” 波莫娜想起马尔福夫人,为了德拉科她爆发了惊人的勇气,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谎。 这时,那只搂着她腰的手开始解她的外套纽扣。 她狠狠得拍了它一下,他吃痛得叫了一声。 “这里是德拉科家!”她低声警告着。 “这地方以前是我们住。”他不怀好意得笑着说“你记得我们在厨房里干过些什么?”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调皮鬼。”正经的魔药教授一点都不正经得调戏她。 “不要说了!”她捂着脸哀嚎。 他将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情话,家养小精灵蜜糖这时候早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他不只是会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而已了。 “我们还没有度蜜月,我本来计划下午坐火车去威尼斯,现在我们该延期么?” 在嬉闹过后,他总算有了点正经样,但是他说的话题却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他们结婚一个多月了,但满月不代表是蜜月结束,今天出发还能过威尼斯过狂欢节的尾巴。 “我没意见,狂欢节明年还能参加。” 他却没有回答她说的话,从身后传来的粗重喘息声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怪物。 “你在发抖。”他魂不守舍一样低喃,鼻子和嘴唇在她脖子边磨蹭,像是想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当老狮子死了,‘王子’变成了国王,他统治着那个城堡,按照老国王说的,公主会嫁给另一个国王,然而她却没有嫁给他,一直试图反抗,关键是还有那么多傻瓜听从她的号令,就像她是他们的胜利女神。” 波莫娜记得那副世界名画,它被展览在罗浮宫里,是欧仁·德拉克罗瓦画的《自由引导人民》,描绘的是战役最后的时刻,挥舞着武器的人群正从烟雾中向观众的方向汇集。位于画面中央的是一位一手持枪,一手拿三色旗,身穿长袍的女子,引领着人民前进。在她的左手后方,可以隐约看见巴黎圣母院的钟楼已插上了三色旗,圣母院周围的建筑下还有列队行进的士兵。 “走开。”她颤声说着,想赶走那个陷入了某种幻想中的人。 “她是自由的,你为什么不能跟她一样呢?”他解开了她外套的第二颗纽扣,然后将手伸了进去“你已经是自由的女人了。” 古希腊和罗马的雕塑很多都是不穿衣服的,它展现的是人体的美,但是诸如奥古斯都、贵族以及苏格拉底这些哲学家的雕塑都是穿着衣服的。 女神,尤其是维纳斯女神是不穿衣服的,而战争和智慧的女神雅典娜不只是穿着整套衣裙,并且还戴着盔甲,手里拿着武器、盾牌。 女神通常会被赋予完美的外形,如陶瓷般的肌肤,丰腴且柔美的体态,纯洁、柔美、神秘,《自由引导人民》中的女子却显得健壮,因为她是卖鱼妇,是一个劳动阶级。 在她面前的地上躺着很多死尸,这些男性死尸很多都没穿裤子。 不穿裤子通常分为主动的和被迫的,现在在她身后的男人就很想脱裤子,画像上的尸体则是死后洗劫造成的。 革命者似乎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伟大,他们没有给贵族留下一丝一毫的尊严,将尸体的裤子都给扒了。 浪漫主义是感性的,非理性的,强调个人情感的表达,德拉克罗瓦是个浪漫主义画家,在这幅画中他不仅表现了人民战争的“伟大”,同时也展现了战争丑恶的一面——掠夺。 革命者推翻了王室,他们从以前被压迫的人变成了新的压迫者,最终法国大革命失败了,拿破仑打破了千年来的传统,自己给自己加冕,成了罗马皇帝。 人类历史上,以暴力、流血为特征的革命不计其数,其成功与失败原因很多,环境、气候、军事领袖的才能、力量对比的大小强弱、时机把握、参与者的素质、不可预测的偶然事件等等,要推翻皇室是简单的,难的是重建,新的政体、法律等等,这些都不是一个头脑简单、没读过书的人能做到的。 她没有阻止他,德拉科经历的一切当她觉得痛苦,他能帮她忘了。 更何况他们是合法的夫妻,虽然是那种没有在魔法部的文件上登记。 苏格兰是私奔者天堂,阿不思也没把魔法部长放在眼里过。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婚姻也不是法律承认的,但只要他们觉得自己结婚了,就算是结婚了,结婚就意味着必须对彼此保持忠诚,也许他们的那个血誓就是“婚礼”上发的。 “你要是只想要私密空间,哪里都能找到,何必跑到威尼斯去呢?”她闭着眼睛,有些神智不清得对“国王”说。 “当你舍弃了自己的臣子们独自逍遥,瞧瞧他们过得多糟。” “他跟我说后悔当初放了芬里尔格雷伯克进霍格沃滋。” “谁?” “德拉科,你知道他为什么哭么?他的手套破了,手指上有一个口子,他有可能接触了病人的血,他很怕变成狼人,你认为如果他变成狼人了,阿斯托尼亚还会爱他么?” “当然会。”她轻狂得笑着说。 他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大声地喘息。 “你怎么知道?”他问。 “女人的直觉。”她转过身,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只要在一起,不一定需要出国,到哪里都可以过蜜月。” “但我想去威尼斯。”他扭曲着薄唇,露出一个坏笑,往后退了半步,一下子从吉普赛人变成了守礼的君子,只是他的手还勾着她的手心“上次我们出国旅行是什么时候?” “好吧,没问题。”她放弃抵抗,跟这帮黑巫师在一起她迟到会堕落的。 “你还记得密室事件那年,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没有参加万圣节晚宴的事吗?” “我记得,胖修士跟我说他们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了。” “血人巴罗说尼克在晚会上唱了一首歌,讲述他是怎么死的。”西弗勒斯一边倒退一边唱着“这种错误哪个巫师不会犯?当你陷入忙碌感到疲惫不堪,微不足道的错误就让我直接完蛋,我发现自己即将面对死刑,都怪与你见面的那晚。” 那首歌不是这么唱的。 可是,她却不敢纠正他。 “你知道乘坐通往欧洲大陆的长途列车在哪个站台吗?”他问道。 “七又二分之一。”她回答。 “乖女孩。”他赞誉着“又是7,也许这次还会发生什么神奇的事。” 第五章 老调重弹 “snivelly,snivelly” 1976年,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学校的山毛榉树下被詹姆波特用倒挂金钟给吊了起来,并且公开羞辱了他,当时围观的人们是这么叫他的。 谁能想得到,那个贫民窟的鼻涕精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很多结婚几十年的老夫妇都会不和彼此说话,而他们两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餐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吃自己盘子里的牛排。 他很擅长用刀,并且牛肉的大小都切得几乎一样大小,这或许是来自于多年来处理魔药的习惯。 他也没有靠着椅背坐着,身体保持笔直,一举一动都极符合贵族礼仪,这和凤凰社的餐桌上,大家尽情开玩笑,热闹又友好的气氛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西弗勒斯在凤凰社和大家一起吃饭,那么不论莫莉做的食物有多可口,大家都会食不下咽。 为了拯救彼此的胃口和来之不易的食物,他从不和凤凰社的人一起进餐,只除了在霍格沃滋的宴会上。 宴会的主角是食物,大家都被那些可口的食物吸引了视线,谁都不会去特意关注教职员席。 学生总是以为自己在课桌下的小动作老师在讲台上看不见,实际上他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站的位置高了就会看得比别人多得多,教职工席也比学生高得多,更何况哈利波特那个大名人消失了,西弗勒斯想不注意到都难。 墙上出现血字的时候,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正好出现在走廊上,看起来非常可疑。 他不相信哈利就是密室的主人,不过他却不知道哈利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又和她聊起密室的事,似乎他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一开始她让他去查密室里的资料,后来她又说泰迪卢平就是赫夫帕夫的后裔,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关于创校人的信息不一定非要通过文献,他可以去“问”游荡在霍格沃滋的幽灵——灰女士和血人巴罗,海莲娜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巴罗是她的未婚夫,赫尔加相当于他们的长辈。 哈利很好奇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常常问莱姆斯,那么海莲娜好奇她的母亲罗伊纳么?她和赫尔加赫夫帕夫是什么关系? 海莲娜曾经说过,汤姆里德尔非常迷人,一个迷人的男人当然不会和洛哈特一样只有闪亮笑容,他应该很会聊天,这个城堡有很多秘密,他可以以请教的名义向海莲娜提问,比如,他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是天花板上的魔法是怎么实现的。 西弗勒斯去了一趟霍格沃滋,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木屋里才有了和霍格沃滋礼堂一样的魔法。 后来他去了别的地方买了地毯和玫瑰,鉴于他曾经威胁她不在三个小时内回家就杀了哈利波特,这个地方应该和查找哈利的行踪有关。 哈利现在什么地方只有少数人知道,也许就包括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尔文。 阿克斯明斯特绒头地毯是德文郡阿克斯明斯特的特产,它现在很少见到了,在地毯里还残留着香料味,现在还有什么麻瓜尚店会点香料?大家都是用空气清新剂了。 他去找了哈利,却没找到,就像他那年在走廊上抓到三人组却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一样。 他说想去意大利度蜜月,哦,她要真的是个天真的小傻瓜还好,但他偏偏提了“7”这个数字,他这次去意大利只怕是不是度蜜月那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时候,西弗勒斯忽然笑着问。 “没什么。”她傻笑着回答“我在想带什么衣服去威尼斯。” “我们是去的威尼斯,不是荒野,带上钱就够了。”他盯着她舔了一下嘴唇,像是把嘴唇上沾的肉汁给舔了。 她故意将注意力集中在餐盘上的肉上。 “我还没看过你穿丝绸的衣服。” “那是因为我没有。”她使劲切牛排,就像它是某人的肉。 “我想看。”他低声说“那种布料穿着很舒服的。” “你是怎么通过出国申请的?”波莫娜转变话题。 “你忘了现在英国是欧盟国家,我们不需要出国申请。”他露出了一口黄牙,得意地笑着说“你去爱尔兰旅行需要护照吗?” 她戳了一块肉,将它塞进嘴里,避免那张嘴又说出蠢话。 “上次我们带的罗比,这次我们带蜜糖?”他却喋喋不休地沿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旅店有客房服务。” “我喜欢帐篷,还有露营,你喜欢么?” 他盯着她,波莫娜用脚趾头猜都知道现在他在想入非非。 “我们去意大利不是欣赏艺术品么?”她垂死挣扎着说。 艺术品需要会欣赏的人,西弗勒斯对穿着的品味很差,不过因为他的导师伏地魔的指导,也是超凡脱俗的,意大利是重要的文艺复兴地之一,她希望能接受一点人文的熏陶。 “古希腊雕塑崇尚自然美,但在其它文明则不这么认为。埃及人、波斯人和亚述人都觉得不穿衣服是种耻辱,你是怎么看的,学姐?” 他喝了一口酒,很随意地说道。 “这不是餐桌上该谈的话题。” “你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谈论艺术。”他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咄咄逼人得继续说“敦煌的雕塑虽然穿了衣服,却很贴身,丝绸面料真的很能勾勒线条。” “我不会买丝绸的!”她恼火得说。 “那么,薄纱?”他想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我没意见。” 她直接站了起来,就算浪费食物她也不打算继续吃这些多汁的牛排了。 “我是人不是石头。”他冷冰冰地在她身后说“我知道用魔法石维持长生的代价,你忘了阿不思曾让我守护魔法石,他总是把重要的东西交给不会用它的人保管。” “我知道。”她说,在他死前她也不打算用复活石复活他,就跟他在她无药可救前没有想过用魔法石治疗她身上的诅咒一样。 “我不想掺合进那些勾心斗角的事里去,我是个巫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我应该每年都可以出去游历,而不是困在英国。”他语气阴森得说“只有三强争霸赛需要有人带队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我这个黑巫师。”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又开始了。 “我知道他想把巫师世界暴露出来才包庇那对梦幻组合,他们开着飞天车被那么多麻瓜看见,结果亚瑟韦斯莱却只罚了一点钱……” “他也包庇了你,西弗勒斯。” “哦?这难道不是因为我在那个狼人康复计划里比蠢狗有用?你还没想为什么布莱克会被关在阿兹卡班十二年不闻不问吗?” “你说了,阿拉斯托把西里斯的魔杖拿了出来,他对那根魔杖用了闪回咒。” “阿不思邓布里多老了,精力没有以前那么好,所以他做了错误的选择,是他毁了布莱克的一生。”西弗勒斯咆哮着说“布莱克在牢里等了十二年,就在等法律执行司想起来检验那根魔杖,证明他是无辜的,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唯一证明他无辜的证据已经被人毁了,我跟他一样,都被白巫师给害了!还有你,瞧他给你安排了一条什么路,他要你跟他一样孤老终身吗?” 她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结婚,海莲娜也是,继续求知寻求智慧挺好的。 有一个问题,用不法甚至是罪恶的手段挣来的钱捐给教堂和寺庙用来做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13世纪十字军东征,21世纪的电影无间道里,黑帮贩毒挣的钱捐给寺庙都是例子,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可是巴罗和西弗勒斯不愿意放过她们。 海莲娜带着拉文克劳的冠冕逃跑了,巴罗找到了她,为情所困的可怜人杀了他的爱人。 波莫娜没有跑,也幸亏没有跑,不然,此刻在这里说话的就是两具和石头一样冷的尸体了。 “忘了他,你已经亲自把你的父亲埋葬了。” “他不是我的父亲。”她疲惫不堪得说“我累了,能去睡了么?” 他把刀叉放下,直接站了起来。 很显然,他不会当她独自入眠了。 第六章 Look at me 在阿不思写给格林德沃的信里,他曾经写到“我已精疲力尽”。 当你陷入忙碌感到疲惫不堪,微不足道的错误就会直接完蛋。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随时保持警戒,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要多交朋友的原因。 朋友多了不只是能收到更多的信息,并且还能少给自己树敌。 现在那瓶德文特水库取来的样本还没有检测,如果真的被人投毒的话就糟了。 这一次是纳威收到了树木们传来的信息,下一次就不一定那么走运了。 由于防御疏忽造成的漏洞可能微不足道,但是造成的结果却是可怕的,然而擅长魔药的西弗勒斯却没有打算检验的打算,他也应该很累了。 巫师已经是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秘密,大多数麻瓜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就连麻瓜首相也从来没有到过白厅地下的魔法部。 在巫师社会的地下还有一个世界,那是黑巫师和零散的欧洲地下魔法组织,阿不思曾经组建过一个组织用来对付格林德沃,这个组织后来成为凤凰社的前身。 波莫娜不知道莉莉有没有和欧洲的巫师接触过,她那个咒语来历太神秘了,一个毕业就结婚的家庭主妇她是怎么发现并学会这个连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搞不明白的神秘咒语的。 德鲁伊会使用符文,也许哈利额头上的那个疤就是符文的痕迹,但是每次黑魔王出现那个伤疤又会疼。 这时波莫娜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了解莉莉,即使她们曾经是朋友,后来她们因为工作和学业而越来越生疏了。 要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只有24小时,你忙于工作就无法用同样的时间陪伴亲人和朋友。 即便用上了时间转换器那也是有极限的,赫敏三年级的时候就实验过,求知欲那么旺盛的小女巫最终还是放弃了一些课程,而且她的脾气也变得不好,这种副作用谁都没有预测到。 尼采曾经说过,不要把头埋在天堂的沙滩里,要使头脑自由。 但波莫娜敢说这位哲人之所以最后疯癫和他的头脑“过于自由”有直接关联。 自由是需要束缚的,这本身就跟矛盾,自由应该不加束缚,赫敏自由得求知,最终导致的是另一种形式的“纵欲”,这是不健康的。 女人忘记妩媚的速度越快,憎恨这个世界的速度也就越快。 这种妩媚不只是外表,还应该有内在的风情。 口红和眼影不能修饰灵魂,书本才是它必不可少的“化妆品”。 用生命本身的力量去战胜生命的痛苦,而当你抗争之时,你就会在痛苦中感觉到百倍生命的欢乐。 女神崇拜往往是与生育有直接关联,基督教是崇尚道德和禁欲的。 在中世纪的欧洲,数千女性被当作女巫烧死在火刑架上,限制着她们的权力和独立,也平息了女神崇拜的热忱。 上帝、国王、牧师、父亲代替了女神、女王、女祭祀和母亲。 女人曾经一度成了会行走的子宫,除了繁育后代的时候派得上用场之外就该被消灭,因为她们代表的是诱惑和堕落,是罪的化身。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文艺复兴早期,圣母玛利亚崇拜,以及宫廷爱情和骑士精神的兴起而有所改善。 她们既是邪恶的诱惑,又是童真的女神,不论女人是否愿意承认,当情感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女人会用物欲来填补内心的寂寞,文艺复兴时期那么多奢侈的艺术品很多就是这么产生的。 她们付钱给画家、雕塑家,然后让他们给自己画像,一开始她们只给画家看自己的侧脸,视线根本不与他们交汇。 后来她们越来越大胆,懂得用颜色和光影来表达自己的美,画家为她们绘画时她们能感觉到那种被人关注的快乐,这是忽视她们的丈夫身上所感觉不到的。 为什么蒙娜丽莎会微笑? 她只是希望自己被别人注意到而已,她成功了不是吗?全世界那么多人想要搞明白为什么她会微笑,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她的身上,罗浮宫每天有上万人看那副世界名画,但那副画其实并不大,其他画面面积比她大的画都没有那么多人去围观。 人们宁可排长队去看她,也不去看罗浮宫里的其他杰作,就像男孩们争相去邀约一个美女,却对舞会上其他精心打扮的女士视若无睹。 嫉妒就像是地狱火,烧得人心情烦躁。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的行为,因为其他人都将因此而牺牲了。 “牺牲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鲁国的法律让人们有偿赎回自己国家的国民,子路却无偿得做了善事,这么做会让其他有偿做好事的人显得品德低劣,于是那条立意很好的法律就失去作用了。 人类发展艺术是需要成本的,意大利之所以会成为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之一便是因为它的贸易和商业繁华。 英国因为远离地中海,一直到15世纪末才被文艺复兴的风潮笼罩。后来随着亨利八世将新教作为国教,这种基于圣母玛利亚的女神崇拜思潮就停止了。 和意大利、法国相比,英国人更有尚武精神,也更加好战,随着新航路开辟,贸易中心也从地中海逐渐向大西洋转移。 知识被用来为战争服务,而不是用来改善人们的生活,英国的海外殖民地变多了。 但是夫人们并没有因此觉得快乐,真正在社交场合猖狂的是情妇和交际花,男人们很舍得在她们身上花钱。 美德没和出身那么重要,只要有漂亮的容貌她就能在上流社会畅通无阻——仅止于男性的群体里,在女性群体中,这种年轻漂亮又举止轻浮的女人会被排挤,女人又不会对女人的乳沟有反应。 女人可以接受男同性恋者,却很难接受女同性恋。 同样男人可以接受女同性恋,却很难接受男同性恋。 男同性恋者不像女人一样磨蹭,波莫娜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不错了,她还是难以想象他和格林德沃那么快就发生关系了。 阿不思为此感到羞耻,他把这个秘密深藏在柜子里,即使死了也没有向世人宣告。 西弗勒斯恨他,却没有把这个足够让白巫师身败名裂的丑闻和信件向世人公布,毕竟,白巫师确实是个很伟大的巫师,他牺牲了很多个人的东西,才换来了那么多不认识和熟悉他的人尊敬和信赖。 多么浪费啊,那么才华横溢的天才们,因为爱情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干一些自己觉得有趣,对别人来说毫无价值的事。 别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以前波莫娜也是这么认为莉莉和唐克斯的,谁能想到她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呢? 她正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了吸引他的视线而在意自己的外貌,甚至还和莉莉绝交了。 她希望他能看着她,不再去想那朵他记忆里永远纯洁的百合。 “你说你累了,为什么不闭上眼睛?”他躺在她旁边的位置,盯着她的眼睛说。 现在他们在书房旁边的休息室,这里以前是德拉科睡过的地方,上面铺着斯莱特林式的绿色床单,床帘上装饰着银白色的流苏,看起来有种冰冷的华丽。 “你很英俊,我的王子。”她抚摸着他缺乏血色的脸说“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再醒来的时候你就不在了。” “我也一样。”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害怕你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她问。 “蓝色,就像是天空。” “不是湖水一样的绿?” 他得意地笑了。 “你笑什么?”她不悦地说。 “能活着真好。”他用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知道你喜欢的东西长在你最讨厌的脸上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一朵玫瑰在屎上盛开。” “哦!”波莫娜惊呼。 “这就是我怎么看哈利波特的,他让我倒胃口。” “但你在乎他。” 他沉默了。 “我恨那个小子。”他用无比复杂的语气说。 “如果哈利是女孩呢?” 他就像是吃了酸橘子一样,五官都皱起来了。 第七章 “东方快车” 如果说文艺复兴是地中海时期的黄金时期,那么蒸汽机推动的工业革命时代则是英国最引以为傲的时代,甚至于人们还给那个时代取名为蒸气时代。 然而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兴起,蒸气时代走向了衰落,它成了人们记忆中的一个符号,曾经在铁路上飞驰的蒸气火车被电力驱动的车头取代,维多利亚时代修建的国王十字车站里已经看不到蒸气火车的踪影了。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专门供去霍格沃滋读书的师生使用的,它和骑士公交一样是一种社会福利,虽然有车票,却并不会向乘客收取费用。 七又二分之一站台的欧洲专列却是要收费的,1994年英法之间的海底隧道通车,这条隧道并不通汽车,而是通的火车。 穿过海峡建立固定通道的想法,可以追溯到19世纪初的拿破仑一世时代。但是那个时候因为技术和英法两国的关系一直被搁置了,长期以来英方反对建设海峡隧道的主要原因是考虑到军事上的风险,麻瓜们希望利用海峡作为抵御来自欧洲大陆军事入侵的天然屏障。 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英国加入了欧洲共同体,为了在在英国和欧洲大陆之间建立更为方便、快捷的通道,英法海底隧道工程重新提上议事日程。 但是这个时候阻止隧道施工的不是政治局势,而是金钱的问题,从1986年2月12日法、英两国签订关于隧道连接的坎特布利条约到1994年5月7日正式通车,历时8年多,耗资约100亿英镑,隧道由欧洲隧道技术公司经营,但因为隧道建造费用极高,所以债务沉重,最终政府仰赖私人资本的投入缓解了这个问题。 只要有利可图的地方就能看到马尔福的身影,从七又二分之一月台上驶出的欧洲列车和麻瓜的电力火车共用了海底隧道。 霍格沃滋特快一开始是英格兰柴郡的麻瓜工程师设计制造的,使用的是蒸气驱动引擎,但交付使用的时候里面的蒸汽机被拆掉了,尽管它自带一个煤水车,实际上它根本就用不上,霍格沃滋特快是依靠魔法驱动的。 欧洲专列和霍格沃滋特快一样也是用的“蒸气车头”,波莫娜极度怀疑那是马尔福对麻瓜科技匮乏的理解导致的,霍格沃滋特快刷的是红色的油漆,欧洲专列则是刷的绿色,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大的森冉。 这是一辆卧铺车,和隔壁七号站台的麻瓜火车为了尽可能多得载客而密密麻麻地布置了座位不同。它的内饰非常豪华,床位加长加宽,设立双人床以及家庭套间,餐车里有亮晶晶的餐具,走廊上有水晶吊灯,提供服务的也不是平民车厢里邋遢俗气的火车乘务员,亦或者是霍格沃滋特快上那位推着装满了甜食的老女巫,他们接受过专业训练、手上戴着白手套的“高级乘务员”。 这辆车就像是一个移动的豪华宾馆,是完全为“上流社会的人”设计的,魔法世界的普通平民旅行一般都用麻瓜的交通工具,目的是方便快捷,减少在路途中使用的时间尽快到达目的地。 这辆火车则是为了让旅行者享受旅行的乐趣,在海底隧道建成之前,火车会在英国这边的港口停下,旅客搭乘渡轮到法国,在岸上守候的第二架列车会将旅客送至欧洲大陆,因此英国国王十字车站的发车时间是下午三点。 隧道通车后发车时间就改在下午6点25分,当天色开始变黑,车窗外没有任何风景可看的时候火车刚好驶入海底隧道,等第二天天亮时就能看到明媚的法国风光了。 新富阶级如乌姆里奇、史密斯家这种人有希望得到贵族身份认同的“攀爬心理”,她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以及和赫尔加赫夫帕夫攀亲都是出自于这种心理。 没落贵族则拼命维护旧有的荣耀,联姻往往是最好的办法。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罗斯嫁给美国钢铁大亨卡尔,格林格拉斯和臭名昭著却很有钱的马尔福家联姻都是为了维持“贵族的体面”。 人有时不得不叹服金钱带来的魔力,它确实能买来很多东西,甚至包括爱情,罗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女性普通男人也是养不起的,莫内一副画现在值多少钱了? 教父教母在书房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德拉科也起床了,喝了镇定剂之后他镇定了不少,而且他还能正常吃肉类食物,只是德拉科变的很沉默,脸色也很憔悴,不像他小时候那么“水灵”了。 刚入学时的德拉科,眼睛就像水晶一样透明闪亮,现在则看起来像金鱼,两眼无神,仿佛失去了那种灵性。 他挽着阿斯托尼亚来到国王十字车站跟教父教母送行,年轻的俊男美女非常惹眼,再加上他食死徒的身份,其他同乘这辆火车的旅客不免对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这对中年乘客多看了两眼。 1994年8月22日,魁地奇世界杯在英格兰一个麻瓜的营地举行,在半决赛的时候苏格兰输给了特兰西瓦尼亚,苏格兰输给了卢森堡,威尔士输给了乌干达,只有爱尔兰击败了秘鲁闯进决赛,按照道理,魁地奇世界杯该在爱尔兰举行,但是福吉想办法把赛场设定在了英格兰。 不列颠巫师之间的矛盾不像麻瓜之间那么深,大家勉强还是“一个国家”。 比赛本来很成功,只是赛后食死徒骚乱和麻花袭击案让那次世界杯染上了阴影。 被选中的那户麻瓜,罗伯茨先生从没见过巫师,更不认识那些巫师给他的钱,他还以为来他营地的都是外国人,魔法部的记忆注销员不得不一天对他施展好几次遗忘咒。 后来他们一家被食死徒折磨、漂浮在空中,在骚乱平息后记忆注销员再次对他用了遗忘咒,8月明明是夏天,他却说圣诞快乐,好像人已经傻了。 由金斯莱掌握的魔法部麻瓜至少不用担心巫师会耍着他们玩了,凤凰社亲麻瓜派的很多,现在轮到巫师防范麻瓜了。 毕竟那部国际保密法保护的是麻瓜的利益,巫师的女儿要是被麻瓜小子欺负了,巫师父亲不能复仇,否则就可能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父亲一样被送进阿兹卡班。 欧洲的巫师村落几乎都在远离麻瓜城市的偏远地区,很多麻瓜运营的列车是不通往那些地方的。 当火车的汽笛声响起,车长吹响口哨,示意旅客们列车即将发车的时候,波莫娜和阿斯托尼亚、德拉科贴面吻别,然后挎着野餐篮,跟在“奥菲尤克斯”的身后登上了列车。 霍格沃滋的车厢总是不够,而且车票上没有座位号,大家只能随便找位置坐,谁也不知道在下一个车厢里会遇到谁,将来和那个人会成为朋友、敌人亦或者是夫妻。 “你带着野餐篮干什么?车上又不是没吃的?”在出发之前,西弗勒斯曾经问她,在他眼里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波莫娜给他的答案只有一个神秘的微笑。 食物能让大家团聚,在那个梦里,她就用野餐篮带着很多很多食物和其他人分享,它们多到可以举行一次宴会了。 可惜和莉莉一届的那么多人,如今能应邀参加的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了。 教父里演的最后一个镜头,参加老克里昂生日聚会的人都到隔壁去了,餐厅里只剩下迈克一个人面对满桌丰盛的食物,只有门外会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们也许是迈克的记忆,又或者是徘徊在人世的鬼魂。 等会儿回包厢后,她可以把门关上,这样如果门外有人说话的话,她就可以假装他们都或者了。 但是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第八章 乳法狍制 海底隧道有三条,欧洲专列走的这一条货车居多,麻瓜客运用的列车速度很快,这种老式“蒸气火车”如果跟那些列车共用一条路很容易造成事故。 越是快、精密的仪器越是经不起大自然的拷打,海底隧道带着咸味的空气会腐蚀零部件,那种老式的、做工粗糙的速度货运列车是不会完全退役的。 列车不会自己运行,需要司机驾驶,人类的视线白天会比较好,到了晚上则会受到影响,那种高速列车晚上一般都不会开的,晚上开的都是慢悠悠的车。 1754年英国魔法部长赫斯菲托斯戈尔和意大利魔法部长支持了一场著名的扫帚竞速比赛,参赛选手要骑着飞天扫帚从阿伯丁到罗马,为了避免麻瓜们的注意竞速赛就是在夜间进行。 如果是急性子的人,坐这种慢悠悠的车会觉得很痛苦,为什么要花比飞机票贵好几倍的钱并且花好几倍的时间坐火车? 早期的火车是没有浴室的,从巴黎到伊斯坦布尔这种横贯欧洲大陆的长途旅行要两天半时间,两天不洗澡还是能够忍受。 但是现在有闲心坐这种豪华列车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乎多花一点时间,因此欧洲专列火上现在也有浴室了,那个做摆设用的煤水车箱总算派上了用场,可以给乘客供应热洗澡水,而且包间里还有独立洗手间,洗漱用的台盆上面点燃了一株香,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金钱的香气”。 车箱是红木制的,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靠着车窗摆放了两张沙发,沙发中间有一张可以喝下午茶的桌子, 沙发组旁是一张办公桌,桌上灯罩是如同玫瑰花窗般的彩色玻璃,一打开灯不仅整个房间笼罩在家一样温暖的光线中,那盏灯也成了艺术品。 这是一个小会客室,在会客室和卧室之间有雕花木门,可以作为隔断将卧室和会客室的隔断。 作为新婚夫妇的蜜月套间,乘务员还在雪白的双人床上撒上了很多玫瑰花瓣,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支冰镇香槟,整个房间的装潢有一种浓郁的东方情调。 正常女人看到这么豪华的包厢早就兴奋地尖叫了,但她却想去了上次去西藏的事。 当时西弗勒斯以保镖的名义陪着她离开了英国,躲过了大审判,这次他们闹了那么大的乱子,他逃出国去能避免被逮捕,他们根本就不,是,去,度,蜜,月!! 单身男性很容易被警察、傲罗怀疑,夫妇就不会惹眼了,出去旅行哪有什么都不带,说走就走的? 波莫娜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英国和意大利魔法部有引渡条约么? “你参观完了?” “通缉犯”很有闲情逸致得问,他一点都不慌张,还拿着一本书在读,那是让·雅克·卢梭写的《论人类不平等起源》,是法国启蒙运动的推手读物。 马尔福是法国人,法国人的品味毋庸置疑,同样他们花钱也花得非常快,斯莱特林总是把自己最棒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洛可可风格是顶级的奢华,同时也正是这种极具奢华的装饰风,掏空了法国国库,导致了大革命的爆发。 卢梭说:欲望铲除了原始的纯真,嘴巴舍弃了植物和橡果,品行不得不靠法律和法官维持,但我们从祖先那里就已经获得了超自然赐予的荣耀,从一开始上帝就赋予人类一种难能可贵的道德感,所以我们当遵从这种道德感行事,这必然是上帝的旨意。 卢梭是自然主义者,他也是一个教育家,主张自然教育法,他写了一本书叫爱弥儿,他和中国的庄子都主张释放小孩子的天性,不要对他们过多干扰。 西弗勒斯现在读的这本书和爱弥儿远不如卢梭写的《社会契约论》那么有名、影响那么大。 秩序并非来源于自然,家庭是最古老和自然的社会形态,但是父母与能够自立的子女之间的联系,有必要用一系列约定来维系。 社会秩序不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上,因为最强者无法一直保持强势霸权,除非他能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 现在,在波莫娜面前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在他担当霍格沃滋校长期间就是用的强力来维持学校秩序。 命运是公平的么? 这世上有一部分人出生就能享受别人奋斗一生才能获得的东西,长得高、家庭富有并且很帅,像西里斯布莱克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很多女性追求者。 西弗勒斯什么都没有,没长相、没钱、甚至个头也没西里斯高,并且他的家庭也不像韦斯莱家和睦。 他什么都没有,到了学校还被同学欺负,命运对他是真的不公平。 但是在毕业之后,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的关系倒转过来了,轮到西里斯抱怨命运不公了。 那位昔日的学校王子,社会地位不如西弗勒斯高了,而造成一切的原因,西里斯认为是阿兹卡班的十二年牢狱之灾。 命运钟情勇敢的人,但她更喜欢脑子里有思想的男人。 制作美食能让她的心情放松,在他的手边就有一盘马卡龙,那是一道没那么难做,却需要用心去做的甜品,因为它很娇贵,如同少女的酥胸,稍微不小心就会失败。 她把时间和精力用在这方面了,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启蒙老师,现在也不如他了。 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抢走了他手里的书。 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笑眯眯地看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像是打算看她打算做什么。 她拿着那篇论文,开始快速翻阅,最后找到了她想要的内容: “一个原始人可以抢走别人的水果和猎物,霸占别人的洞穴,但他如何能让别人屈服于他?如果没有财产,人们之间怎么会有依附关系呢?举个例子,如果有人把我从这颗树上赶走,我可以找另一颗树,如果我在这个地方受到打搅,谁能阻止我到另一个地方去呢?或者,我会不会碰到这样一个人,他不但比我强壮,而且还很邪恶、懒惰和凶狠,来强迫我提供食物给他,而他自己闲着不动?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必定要时刻盯着我,他睡觉之前一定要把我牢牢捆住,否则我一定会猛击他的头部,然后逃走,这就是说他必然甘愿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而这种麻烦比他本想避免的和强加给我的更多,而且他总有放松警惕的时候,或者听到什么动静回一下头,这时我只需要跑出二十步就会消失在森林中,我的束缚就解脱了,而他再也不会看见我。” 她把书放下,盯着那个“原始人”。 “法国人怎么总想着逃跑?贾斯丁的爷爷恨死他们了。” 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假笑着“你认为我强迫了你?” “不~~~”她矢口否认“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叹了口气“可真是凑巧,又到你的周期了。” 波莫娜用手里薄薄的书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当时那么做是不对的。” 西弗勒斯凶狠得盯着她。 她直觉得想要逃走,车厢内不仅回荡着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轰隆声,而且还有回音,现在火车应该是在隧道里了。 “我不后悔当时那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稳赢了。”他很平静得说“你是我的了。” “别搞砸了气氛,西弗勒斯……” “你那晚去了医疗翼,我伤到你了?” “不,我是去拿提神剂,避免感冒。”她颤声说道,想要站起来,却被他钳制住了。 “虽然我误会了一些事,但是一件事我没搞错,我进错了‘隧道’却还是进了隧道,既然你那么在乎那一天,那咱们重温一次怎么样?” “不!”她立刻拒绝。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义务吗?”他喘着粗气说,似乎他体内的怪物又苏醒了。 波莫娜又把卢梭说的话想了一遍: 社会秩序不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上,因为最强者无法一直保持强势霸权,除非他能把强力转化为权利,把服从转化为义务。 家庭是最古老和自然的社会形态,在这个社会的细胞里,男人是强于女人的,如果秩序用强力维持,那么她以后就要走上艾琳的老路——家庭暴力了。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我没有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也不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认为我强迫你?” “不。”她苦闷地说“我想要浪漫的约会,等气氛对了自然而然地发生,就像你后来到我温室里送我月见草时那样,你不能把我骗到树林里去!” “什么?”他困惑极了。 “我不喜欢那样,圣诞节那晚上你要不是太蠢……哦,你真是笨蛋!”她气急败坏地用书揍他“你知道罗恩和赫敏是怎么发生第一次的么,他喝醉了,你当时没醉,你怎么表现得也那么失败?” 他好像更糊涂了。 “今晚你睡沙发!”她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前站起来,然后一溜烟地跑进卧室,把隔断门关上了。 男院长最难的事是不让学生加入食死徒那样的帮派,女院长最难的就是不让小情侣未成年就把肚子弄大了。 年轻的身体总是这样难以控制,那是人生中的危险期和重要时期,过度得不好一辈子都会有阴影,尤其是偷尝禁果,代价是沉重的。 波莫娜张开双臂,扑倒在柔软的双人床上,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地毯上。 “要是人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她喃喃低语着说。 那个禁林边被独角兽踢晕了的少年现在还在吗? 第九章 假戏真唱 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布斯巴顿并没有住进霍格沃滋城堡,而是住在马车里。 那辆马车肯定用过扩展咒的,同样纽特斯卡曼德的手提箱也被扩展过,类似豪华火车这种移动的“房子”比帐篷要舒适得多,如果她们要开始过亡命天涯的生活,那么现在就开始准备是最好的。 对于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妇,人们总是有种奇怪的纵容,就算他们起床很晚错过了早餐时间,餐车依旧给他们留了食物。 法式吐司固然好吃,但是未免太油腻了一些,不过在逃亡时还能吃这个,已经比赫敏他们在野外自己打猎,甚至忍饥挨饿要好多了。 很多人一直被法国浪漫的建筑以及很有特色的美食所深深的吸引,但是忘了这个国家它是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似乎只要离开了巴黎,哪里都是农村。 当二月末的英国还一片萧瑟的时候,法国的春天却开始悄然而至了。 4月到6月之间为法国最佳旅游时间,春天的来临大概是复活节的时候,今年的复活节是在3月27日,月圆之后的第三天。 在复活节前一个月绿意还没有那么盎然,但是田间已经有人在劳作了,明媚的阳光在长年累月笼罩在阴雨天气中的不列颠很少见,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拉基火山爆发产生的火山灰将阳光给遮住的时候才格外像世界末日。 没有阳光,不仅小麦无法生长,连干草也没法生长,大量牛羊被廉价宰杀,当城市居民吃着廉价的肉类时,牧民却遭到了严重的损失。 等到后来,储备的牲畜宰杀得差不多了,肉又开始涨价了,穷人吃不起,富人还是可以用精致的法式烹调方法烹饪。 东方有句哲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如果大家都吃不起肉的话就不会有怨言,问题是你有的吃我没有,这种“不公平”就会在人心中滋长,如果富人阶级还没有忧患意识,那么距离自己被抢劫就不远了。 在《自由引导人民》的画中就展现了这一点,忠于国王的军队被民众扒了个精光,军队不论是军事素质还是武器都比平民好很多,但问题是平民的数量太多了。 以强力维持的秩序,一旦失去最强力,原有的秩序就会被新的最强力取代。 法国贵族被民众送上了断头台,这次“革命”是彻底的,连藏在贵族之中的巫师都没有放过。 人其实不是不能接受不平等,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是被不平等的一方,革命爆发之前天主教教士组成的第一等级和贵族组成的第二等级是居于统治阶级的特权阶级。资产阶级、农民和城市平民组成的第三等阶级处于被统治地位。 将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的教士和贵族推翻后,财产成了区别人阶级的标尺,掌握了财富的资产阶级成了农民和城市平民眼中需要被限制的特权阶级。 法国贵族和一些富人有穿紧身短套裤的习惯,膝盖以下穿长筒袜,平民则穿长裤,无套裤汉原本是贵族对平民的讥称,但不久就成为了革命者的同义词。 当一个人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他还会顾及什么?那些无套裤汉成了大革命中几次武装起义的和城市革命的主力军。 中国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近现代的中国革命也是发动的这些没有财产的无产阶级。 卢梭的书中写道,如果没有财产,人怎么会存在依附关系呢?如果人们认同这种依附关系存在,那么他势必要甘愿自己陷于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而这种麻烦势必比他原本想要逃避的和强加给被压迫者还要多。 用妖精制造的金属部件制造的飞天扫帚要比普通的飞天扫帚好得多,火弩箭就是顶级飞天扫帚,它的价格也是昂贵的。 人人都知道妖精制造的东西好,可是妖精总爱罢工,用它们的话来说“妖精不是家养小精灵”,妖精通过叛乱获得现有的社会地位,它们控制了古灵阁。 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伏地魔接管了魔法部的同时也接管了古灵阁巫师银行,银行的运作改由魔法部负责,但是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后古灵阁又重新由妖精经营。 失去了伏地魔这个威胁,1999年妖精就敢拿起魔杖制造骚乱。 叛乱一般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法国大革命一样忽然爆发攻占巴士底狱,还有一种就是小规模试探,然后一点点升级。 在正面战场上,不一定要选择和人数多于自己的敌人打阵地战,也可以避其锋芒,利用城堡的坚固坚守,然后对对方的指挥官进行斩首行动。 只要领头的死了或者被收买了,乌合之众也就散了,问题是法国贵族缺乏这种军事素质,他们贪图安逸,喜欢享受美食,喜欢艺术,喜欢浪漫,就是不喜欢军事。 拿破仑是科西嘉人,他是以军功晋升的,他不喜欢洛可可式奢华的风格,帝政时代的高腰裙没有那么多刺绣,也没有那么多蕾丝,一切以简约自然为主。随着拿破仑的军事征服,这种艺术风格传遍了整个欧洲,简奥斯丁所处的时代正好就是英国流行帝政风的时代,她的作品里的服装也是描述的当时的英国社会的流行趋势。 昨晚上波莫娜让他睡了沙发,今天她就穿那身他送的帝国高腰裙,这身衣服要是在麻瓜世界穿看起来肯定很诡异,谁还在穿几百年前的老古董? 但他们昨天吵了一架,穿这身衣服他会觉得高兴一点。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男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帝政时代裙子的女人坐在二十一世纪的豪华“蒸气火车”上……他们真的跟“潮流”、“时尚”这些词扯不上关系,只能用“复古”来减少一点违和感。 这种寂静无声的早餐或许让人觉得尴尬,但波莫娜可以趁机想自己的事。 去了意大利就不能只去威尼斯,她还要去罗马,她要穿着和赫本一样的衣服、发型和妆容重演一次罗马假日,她才不要做逃犯,她是逃跑的公主!该死的斯莱特林老蝙蝠,总是拿她当伪装…… “吐司和你有仇么?”他忽然冷冰冰得说“吃掉它或者别管它,别糟践食物。” 波莫娜看了眼盘子里支离破碎的吐司,它已经被她的叉子给肢解得支离破碎了。 “你会骑自行车吗?”她壮着胆子问。 不出所料,“蛇怪”的死亡凝视投了过来。 “我要到罗马骑自行车!”她任性地说。 “你为什么要去罗马骑自行车?”他费解地问。 仿佛在他的理解里,地球那么大,随便哪里都可以骑自行车,为什么一定在罗马骑? “你想去威尼斯,我想去罗马!”她恼怒地拍桌子“你知道安妮和乔第一晚是怎么度过的吗?” “什么?”西弗勒斯更困惑了。 “罗马假日,先生。”餐车的服务生好心得用法味英语提醒他“你的妻子想和你体验电影里的感觉。” 西弗勒斯很不贵族得翻了个白眼。 “他就跟你一样一点都不绅士!”波莫娜用叉子指着西弗勒斯的鼻子“他怎么能让女孩子睡沙发?” “他是谁?还有,我昨晚睡的沙发!” “哦,你觉得你睡沙发就代表你是绅士了?” “他是乔,罗马假日的男主角,一个美国记者。”那个乘务员继续好心提醒“安妮是一位公主,乔要负责采访安妮公主,但是他不认识安妮,他们后来相爱了,但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公主和记者最后并没有在一起。” “蠢货。”波莫娜对着那个若有所思的男人说,将那些被她肢解的吐司吃光了。 第十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菲利普是法国里昂人,他不是巫师,而是一个哑炮,在欧洲专列上担当乘务员已经有六年多了。 哑炮不能以学生的身份进入魔法学校,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碌碌无为了一生,费格太太担任邓布利多的通讯员,负责联络魔法界与麻瓜界,是那场事关救世主波特前途命运关键审判的重要目击证人。 也不是所有人都和费尔奇一样执拗偏激得留在霍格沃滋学校当舍监,和孩子们过去不。 菲利普喜欢旅行,所以应聘了这份“服侍人的工作”,然而这份工作并不像他设想的那么浪漫,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列车上度过的,根本没有时间下车旅行。 但是他依旧积极乐观,他可以在豪华的移动皇宫里,一边看变换的美丽风景一边烹饪美味可口的法式大餐,有时还会出手解救陷入困境中的人,比如刚才那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说什么的先生。 在意大利和法国男人的心中每一位女性都是天使,他们嘴甜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当菲利普知道波莫娜也喜欢烹饪美食,他甚至当着西弗勒斯的面邀请她一边看夕阳一边教她做焗蜗牛。 魔法世界的食材不少是有危险性的,比如会咬人的甘蓝,他很享受“杀死”蔬菜的过程。 小的时候他不爱吃蔬菜,他的妈妈说如果他不吃菜蔬菜就会吃了他,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直到她带着他去看过那些魔法植物后,这个麻瓜世界长大的哑炮才知道原来妈妈给他说的睡前故事是真的。 不能当巫师很遗憾,却不妨碍他的“野心”,里昂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总部,他和很多男孩一样曾经立志要成为国际刑警。 后来他的妈妈又跟他讲了格林德沃的故事,像他这样的哑炮根本不是黑巫师的对手,那个时候他还分不清国际刑警和傲罗的区别,等他分清楚的时候他的兴趣已经转移到了烹饪上,“杀死”那些咬人的蔬菜成了他的工作。 巫师普遍都不怎么了解麻瓜,电影更是少有人看,菲利普很喜欢看电影,有时他还会自己写点剧本,主人公就是那些乘客。 他帮西弗勒斯只是举手之劳,毕竟全世界的难兄难弟是一家人,菲利普的风趣幽默让波莫娜舍不得回包厢继续看书消磨时间了。 芙蓉德拉库尔以及她的女同学们走路都是轻快而自信的,这或许是因为法国的风气有关。 街头搭讪是传统,恭维美丽是美德,没有坚强的内心,女人很容易被这帮油嘴滑舌的骗子给骗了,成天被人拍马屁的感觉当然好了,那种自信和优雅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法国这种开放的风气和不列颠岛的封闭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习惯了那种沉闷压抑的生活,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改变,一直到芙蓉以混血媚娃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霍格沃滋,他们才忽然明白时代改变了。 就连丽塔基斯特这种记者的思想观念也没有改过来,她报道了海格半巨人的身份,以为会掀起轩然大波,海格也以为自己肯定会和莱姆斯一样被开除,早早就向阿不思递交辞职申请,但是他没事,他依旧在霍格沃滋担当林场守卫。 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有很多英国人乘坐欧洲专列逃离了英国。 这世上有好战的男人,也有不好战的男人,菲利普给了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准备了很多美味可口的食物,他认为食物和热饮能让那些被恐惧折磨过的人觉得好一点。 除了马卡龙,著名的法式甜点还有千层酥,它由三层啡色的千层酥皮,夹两层吉士酱制成,材料虽然简单,但酥皮的制作过程却极繁复,一块拿破仑蛋糕加上一杯咖啡,这就是“东方快车”提供的的饭后甜点兼下午茶。 有很多人认为,我吃得起用得起一些昂贵奢侈的东西,我就是重要的人物,这种认知其实是本末倒置的。 在蒂凡尼的早餐中,赫本戴的假项链并不值钱,可是想要买它的人依旧大有人在,甚至连她用过的口红也有人花天价购买。 一条用剩下的口红根本就不值多少钱了,就算它曾经是顶级奢侈品也一样,但那条口红如果是赫本用过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仿佛像是在和天使接吻。 是赫本让它变得不再是一件商品,罗马因为她不再让人将它和冷冰冰的战争、野蛮的斗兽、以及肮脏的政治联系在一起了。 有一位调皮的公主,她莽撞地偷跑出去玩,认识了一个粗鲁的美国记者,他在路边捡到了一个看起来喝醉的漂亮女孩并没有占她便宜,而是让她在自己家里安全得过夜,乔也许不是绅士,却是个好人,他的人生因为有了这一段浪漫的邂逅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乔这种男人越来越少了,看到女孩子落难落井下石的多,梅洛普是长得难看,博克博金敲诈了她的钱。 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中说过,人与人之间的那些差别只不过是习惯所致,或者是由人们在适应生活时所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造成,因此一个人的体质好坏或者力气大小往往取决于他的教育方式是艰苦磨练还是娇生惯养,而不是他天生秉性如此。 教育不仅能使受过教育的人和没受过教育的人之间产生区别,而且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这种教育的人之间产生的差别就会增大,就像是一个巨人和一个侏儒,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每走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增大一些。 自然状态下的人吃同样的食物,使用同样的工具,过同样的生活,人的差别就越小。 而社会状态中不同等级的人差别那么大是由于其教育和生活方式的不同,人类在自然上的不平等被社会制度造成的不平等加深得多么厉害。 英国人的“美食”在法国和中国人的眼里根本不算是美食,但是习惯了英国菜的英国人还觉得焗蜗牛嘛玩意怎么可能有人会吃,它长得和鼻涕虫太像了。 欲望越强烈,越需要法律的限制,然而,且不说欲望每天给社会带来的混乱和罪恶已经证明法律在这方面的无力,我们还必须认真研究一下这些罪恶是否是伴随着法律一起产生的,如果是的话,即使法律能制服那些罪恶,我们要求法律制裁那些没有法律就不会存在的罪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们首先要区分生理上的爱和精神上的爱,生理上的爱是情欲,精神上的爱是将这种情欲限定在一个特定的对象上,或者是至少将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一个偏爱的对象上,而这种精神之爱正是女性极力颂扬的。 为什么“情圣先生”有那么多女性崇拜者呢?他长得又不如西里斯布莱克那么英俊。 因为他一直爱着莉莉,纯精神的那种,他并没有从莉莉身上得到什么回馈,只是一味付出,甚至包括自己的命。 这正是伟大的骑士精神和骑士之爱的表现形式。 骑士之恋中,男性无条件的把女人抬到无以复加的高度,“我就为你去攻城拔寨”,“我就为你赴汤蹈火”,“我就为你决斗”等等,而这样做是不需要任何回报的。 骑士们这样做其本质并不是他就是对贵妇人好,而是为了他自己,是通过这样的行为获取了一个身份,一个可以把自己提高起来的身份,这就跟和为上帝而战差不多,即便十字军残忍得屠杀了异教徒,在那些屠夫心里,他们所做的依旧是神圣的。 在第五次十字军东征期间,十字军甚至洗劫了主内的兄弟拜占庭帝国,抢走了圣索菲亚教堂内赫赫有名的黄金十字架。 为了对付强大而残暴的十字军,平日里相争不下的阿拉伯诸王们不得不摒弃前嫌,逐步联合起来,阿拉伯世界对于十字军的有效反击自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后期便开始了,后来的萨拉丁则是有效的扩大了战果,收复了耶路撒冷城。 法兰克一直是十字军的主要提供者,甚至阿拉伯人将“十字军东征”称为“法兰克人入侵”。而威尼斯,却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一个多世纪的十字军东征经验让基督徒明白了一个事实,通往叙利亚的陆路艰险难行,而且拜占庭人对通过他们领土的军队充满戒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地中海的海路。在当时有这个能力的航海国家大致就三个,比萨、热那亚和威尼斯,而比萨和热那亚正在打仗,所以只剩下威尼斯这一个选择了。 1201年大斋节的第一周,六名法兰克骑士抵达威尼斯,他们向威尼斯人提出一项商业需求,将33000人军队运往叙利亚海岸。时任威尼斯执政官的恩里科丹多洛显然对使者们所说的规模大吃一惊。威尼斯人花了一周时间对任务进行评估,经验丰富的报价员最终提出一下报价:运费:每匹马4马克,每人2马克。服务时间为期一年。总费用94000马克。免费提供50艘武装桨帆船,条件是远征军所有战利品的一半归威尼斯。从单价来看,这个报价并不过分,但是总费用却相当于法兰克一年的财政收入。法兰克骑士们经过一夜的考虑,同意了威尼斯的方案。次日在圣马可教堂举行的庆典上,《威尼斯条约》正式签订。 对威尼斯来说,这份中世纪最大的商业合同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赌博,因为它需要威尼斯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停止所有其他商业活动,将所有家当投入《威尼斯条约》全部劳动力、船只、造船厂、兵工厂以及资金。这就意味着如果十字军东征失败,威尼斯将会有灭顶之灾。 东征的最初目的地不是圣地耶路撒冷,而是埃及。埃及是个财富之国,如果攻占开罗或者亚历山大,那么威尼斯得到的会超过之前所有商业收益的总和,高额的回报率使威尼斯商人促成了这份商业合同的签订。这个秘密在当时只有少数人知道,而条约中则含糊的说道:“从威尼斯港口出发,不管去往任何地方。”就这样,威尼斯史上最庞大的海上远航准备工作开始了。 作为商人的国度威尼斯来说,东西方的转运贸易是财富的最重要来源,所以威尼斯与拜占庭的关系至关重要。 和组织严谨的威尼斯海上供应线不同的是,十字军的松散和低效,那些乡巴佬十字军第一次看到君士坦丁堡的城墙时闹了不少笑话,这种规模的城市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君士坦丁堡是当时基督教世界最大的城市,城市人口40万到50万,而相比之下威尼斯和巴黎都只有约6万人。第一次看到这座城市的欧洲乡民都感到震撼和敬畏,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城市。他们更加不了解,君士坦丁堡城内的大理石街道、镶嵌画、神圣的金器、古典世界的雕像、神圣的遗迹。 威尼斯崛起于十字军东征,十字军劫掠的财富,以及从阿拉伯人手中抢来的关于古希腊、罗马的书籍要先被威尼斯商人鉴赏,然后再运给西欧。 这也是为什么佛罗伦萨、热那亚、威尼斯这3个城市成为意大利乃至整个欧洲的文艺复兴发源地和最大中心的原因。 1289年在撒丁岛展开的国际巫师会议讨论的和十字军东征有关,巫师没有直接参与战争,却在战争中担当了“脚夫”的责任。 随后黑死病爆发也是通过海上贸易线遍布整个欧洲的,巫师作为了替罪羊,被麻瓜们绑到了火刑柱上。 这些知识不适合小孩子知道,宾斯那个老幽灵也不该在课堂上说,就像他不该将密室的秘密告诉给那些学生一样。 萨拉查斯莱特林一直都是个存在争议,很让人忌讳的人,有人认为他和梅林一样伟大,也有人认为他是最邪恶残忍的黑巫师,他的秘密让人好奇也让人恐惧,总而言之,他容易让人陷入古怪的癫狂。 伏地魔对她说,他给她那个荣耀,佩戴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也许在他眼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被她这个漂亮的展示架戴着,总比被克利切那个丑陋的家养小精灵戴着美观。 那并不是真正的项链,更像是一种绳套,它就像智慧本身,迟早会把她勒死的。 为什么她不能跟普通女人一样单纯地享受蜜月旅行呢?芙蓉就过得比她快乐多了! 她开始莫名其妙地生气,然后戳盘子里的蛋糕,又一次把它肢解了。 本来在哄她开心的菲利普一看她又开始生气,也不再讲笑话了,他悄悄地将视线转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无声地用嘴型说了“经期”这个词,菲利普立刻懂了。 女人嘛,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不可理喻,处于生理期的女生这时候最好是不要去惹她们的,因为这时候她们的脾气会非常的暴躁,过了就好了。 于是菲利普很明智得和西弗勒斯开始聊魁地奇世界杯预选赛的事了。 这个话题全世界男人通用,即便菲利普和西弗勒斯一个是法国哑炮,一个是英国男巫。 “我赌这次法国队得冠,你呢,先生?”菲利普用法味英语问。 “我不下注赌球。”西弗勒斯微笑着,油滑得说到“我只喜欢观看比赛。” “我听说昨天伦敦唐人街发生了骚乱,哦,98年世界杯在马拉维举行,我去看了,因为94年的骚乱,那次赛事的安保比以往都要严,你认为下次世界杯还会有骚乱发生吗?” “我怎么知道呢?”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波莫娜看着菲利普,忽然明白了他妈妈的良苦用心,他好像真的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国际刑警。 “那些云伯,居然偷光了所有的食物。”菲利普不可思议得说道“真是难以置信。” 西弗勒斯点了一支烟,很悠闲地开始吞云吐雾。 “它们影响到你了?” “我不喜欢非洲人,现在巴黎到处都是他们。”菲利普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得说“有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去的不是巴黎,而是非洲。” “我以为云伯是一种家养小精灵。”波莫娜问。 “你认为家养小精灵不是人么,亲爱的?”西弗勒斯假笑着问。 “当然是人。”菲利普说“但是有的人就像害虫,主办方只是出于安全问题不让他们进去而已,他们就偷光食物报复,我们看完比赛就走了,云伯偷走了他们的食物并没有给我们制造很多麻烦,但是那些麻瓜会饿死的。” “哦……”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为什么不留在自己的家乡,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反而跑到别人的土地上。”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站了起来,西弗勒斯却没动,显然他打算继续和菲利普继续聊聊。 于是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自己回包厢了。 有的话题不可深聊,在这些话题上女孩最好闭嘴,不然男人们会认为那个女孩很不可爱的。 第十一章 约会大作战 回到包厢后波莫娜并没有真的睡觉。 她把以前搜集的爱情小说给找了出来,打算恶补一下要怎么约会! 没错,卢梭能解开人类不平等起源这么深奥的问题,却解决不了男人和女人结婚的问题,法国的结婚和生育率持续下降导致人口结构失衡,外来人口超过本土人口,仿佛法国被外来者占领了。 为什么法国女人不结婚了,明明法国男人那么拼命得搭讪、哄女孩子开心了。 芙蓉那种美女嫁给了比尔,多少年轻人会因此而伤心扼腕呐。 低生育率是发达国家存在的普遍问题,在落后地区,以及女性受教育程度低的地方却并不存在。 中国的象形文字“婚”,是女人头脑发昏才会结的,这是多么形象的比喻。 哦,真见鬼,为什么那么多女作家能轻易写出甜得掉牙的桥段,她却连自己的约会都没法安排好呢? 要是被赫夫帕夫的姑娘们知道自己的院长那么没用,她们该多鄙视她啊。 她开始回忆自己以前是怎么约会的。 在芙蓉出现以前,他们聊天都是聊魔法、工作或者抱怨阿不思邓布利多。 等那天之后,就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见面,一见面就像拉文德和罗恩一样忙着亲嘴,根本没有什么理性的语言交流。 她没觉得头晕,她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在爱尔兰旅行的时候她就像是中了夺魂咒一样只知道傻乐,那个时候她是个多么天真的小傻瓜啊。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从车窗透进来的轻柔的风,这种古董车箱不能像麻瓜的子弹列车一样高速飞驰,只能慢悠悠地在法式田园中驶过。 布斯巴顿魔法学校隐藏在比利牛斯山中,她差点以为自己能到那里读书。 也许她会在那里遇到一个油嘴滑舌,同样擅长烹饪食物的法国男孩,他会和菲利普一样可爱,整天担心他出轨。 但即便是这样也比现在轻松得多。 在英国她有很多挂心的事,现在却抛下了一切跑了,米勒娃该怎么看她,她明明答应了要去霍格沃滋教变形课的。 在惆怅了片刻后波莫娜得到了一个结论,纯精神恋爱是一种苦恋,迟早要把人逼疯。 西罗马的修士不允许结婚,东罗马主教以下的神职人员可以,以前的东罗马帝国领土已经被土耳其占领,真正的东正教文明现在在东欧和俄罗斯存在。 这辆列车不会驶向伊斯坦布尔,也就是昔日的君士坦丁堡,而是意大利的威尼斯。 威尼斯共和国曾经是东罗马帝国的附属,9世纪获得自治权,1204年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威尼斯海军洗劫了君士坦丁堡,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人已经忘了那段历史,又加上有人刻意隐瞒,于是就成了一个秘密了。 有些谜团其实并不难,只要用心去解,它就能解开了。 就在她张开眼睛准备继续研究怎么约会时,门外传来了音乐声。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循着音乐声往后面的车箱走去,没多久就来到了“会客厅”。 这里足够举办任何形式的社交活动了,海蓝色的软沙发配上塔夫绸的深蓝色窗帘,白色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天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天空,一个四个人组成的小型乐队正在演奏室内乐,一些乘客正拿着酒杯欣赏乐队表演。 “你知道我们的列车要驶过哪儿吗?”西弗勒斯就像电影里的杰克一样,站在车厢门口迎接她“我们要经过维也纳。” 波莫娜看向那些演奏者,他们不全是人类,拉小提琴的是妖精,演奏大提琴的是一个半巨人。 “这是你安排的?”波莫娜问。 “不,是菲利普。”西弗勒斯微笑着说“这支乐队常年往返于伦敦和维也纳,他们是二等车厢的乘客,并不在车上工作。” “哦……”她吃惊地说“除了维也纳我们还要路过哪儿?” “巴黎里昂,还有因斯布鲁克,我们会路过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巫师村庄,如果你想去罗马,最好在我们在巴黎停靠的时候做决定,这趟列车是直达威尼斯的。” “我不在乎了。”她走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跳一曲吗?” “那是我的荣幸。”他弯腰,捧着她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然后就带着她开始在空地上翩翩起舞了。 她靠着他的肩膀,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她不再去想那些战争、瘟疫、饥荒、背叛,她只是在跳舞而已。 如果浪漫之都巴黎不再浪漫,那她就不打算去了,浪漫是什么呢? 她忍不住躺在贡多拉的小船里,穿行在威尼斯纵横的水道间的感觉,那种船和霍格沃滋黑湖上新生必须要坐的船不一样。 “我们回去吧。”她轻声说。 “你不想认识一下其他人?”他低声问。 “我不在乎,明天下了车,我和他们也许不再见面了。”她垫高了脚尖,在他耳边说“昨天你睡的沙发,想试试卧室的床睡着是什么感觉吗?” 他警觉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邀请?”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正在看着乐队,没人注意他们,于是他们就牵着手,悄悄地溜走了。 等回到了他们的包厢,将车门关上后,她牵着他的手到他昨天看书的沙发坐下,然后她自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脑袋,看着他黑色的眼睛。 “布斯巴顿有个森林少女合唱队,你觉得是少女的歌声好听,还是童声合唱团的声音好听?” 他盯着她的嘴唇说“我更喜欢你热情的尖叫。” “等到了威尼斯。”她说“每年放假,霍格莫德的小旅店里都住满了人,现在威尼斯的酒店好预定吗?” 他的手探进了她的裙子,沿着大腿往上移。 她知道,他现在已经停止思考了。 在《普拉东抢劫珀耳塞福涅》的雕塑里,冥王由于用力而致使手指几乎要掐入少女柔嫩大腿肌肤的深深凹陷,现在他的力气还没那么大,这或许是因为他极力控制了。 于是她低下头,亲吻着“王子”的嘴唇,在霍格沃滋特快上可没人敢干他们现在所干的事。 敞开的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里面的文字和音乐离他们很近,也很远。 很多人说人生是一场旅途,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旅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其实还要加上一句,那就是陪你一起看风景的人。 在中世纪的宗教绘画中,一般只有圣母玛利亚才被安排在拱型之下,波提切利在《春》这幅画中将维纳斯放在了拱顶下面,一个优美雅静的树林里,美丽端庄的维纳斯位居中央,她以闲散幽雅的表情等待著春之降临。不过象征春天的女神却被象征寒冷的风神给抓住了,一如冥王对冥后做的一样。 死亡代表着寒冷和匮乏,春天的花朵和秋天的粮食在冥界都没有的,那是死者的国度,那样的世界有什么好呆的?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死去的人依旧徘徊于温暖人世的原因吧。 第十二章 永恒之城 在午餐时间之前,欧洲专列缓缓地驶进了巴黎里昂车站。 巴黎是一个大城市,光火车站就有七座,9世纪的时候它就已经作为法兰克的首都了。 但是那时的巴黎是个自然形成的城市,和西欧绝大多数的城市一样,中世纪的人认为洗澡是不道德的,而且街道、广场到处都能看见粪便,缺乏排水系统,居民把垃圾直接倒在街道上。 那么糟糕的卫生条件不只是瘟疫爆发的温床,并且让整座城市臭气熏天,法国北部和南部的气候差距很大,北方常年阴雨绵绵,被雨水冲刷过后,那些垃圾将整个城市弄得臭烘烘,贵族们不想办法解决城市的卫生问题,反而别出心裁得想出用香水的喜好,于是法国巴黎成了香水之都。 拿破仑巴拿马喜欢复古,或者说是希望相仿古罗马帝国的模式建立统一的欧洲,他对巴黎进行了大范围的改造。早在路易十四期间巴黎就开始大兴土木,香榭丽舍大街、卢森堡宫、公主广场、协和广场等,这些纪念建筑被扩宽的主干道链接起来,成了一个区的建筑艺术中心。 拿破仑一世执政建成了星型广场和凯旋门,并对城市街道的宽度进行了统一规定。拿破仑三世又对巴黎进行了一次大规划,除了改善交通和居住情况,发展商业街道之外,他还企图把可供炮队和马队经过的大路修通到城市各个角落。 在巴黎的地图上有个贯穿全城的大十字和两条环路,它们构成了城市的基本骨架,由此开始,巴黎才从一个污水横流的中世纪城市变成现在的“花都”。 法国的巫师主要集中在南法地区,即便法国并不大,依旧存在巨大的南北差异,北法地区爱吃黄油,南法爱吃橄榄油,南方的法国人过着懒散热情的地中海式生活,而北法地区则是保守得多,这或许是因为受到了邻居英国人和德国人的影响。 菲利普来自里昂,那就是个南方城市,里昂火车站台上的巴黎人就没有菲利普的那种嬉皮笑脸的欢快劲,而且这里的人走路说话都比外省人快,但是即便这样,巴黎的节奏依旧比伦敦慢。 英国是红茶文化,法国和意大利则是咖啡文化,在火车停靠的时候餐车也在补货,一袋又一袋袋咖啡豆在蒸气中被运上了车。 另外还有从土耳其到巴黎来的旅客在这里下车,波莫娜想,也许这世上少有人会跟她有一样的观点,巴黎和君士坦丁堡都因为火山制造的严寒而发生了剧变。 公元536年,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想要将分裂的罗马帝国重新统一起来,他也像设计巴黎一样设计着君士坦丁堡。 元老院、图书馆、赛车场、公共浴室,现在闻名遐迩的土耳其浴其实和罗马浴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1453年,爱好清洁的***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土耳其浴室就开始真正流行起来了。 从现代留下的古罗马遗迹可以看出来,两千年前的罗马人对水的应用非常发达,浴场对水的消耗相当庞大,罗马人运用工程技术完成了供水艺术。 安逸的生活容易让人的精神腐朽,罗马人最终堕落了,终日热衷宴会的贵族成了寄生虫,平民和奴隶开始反抗,再加上外族入侵,伟大的罗马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残垣断壁,昔日统一的帝国也分崩离析了。 重新统一欧洲是每个“奥古斯都”的梦想,查士丁尼是个勤勉的皇帝,他编写的很多法典至今仍然对欧洲法律存在重要影响,可是他的帝国梦却在爆发的瘟疫以及火山灰中被埋葬了。 角斗被认为是野蛮的,昔日的斗兽场变成了赛车场,代表海洋的蓝党和代表绿地的绿党经常在这里爆发冲突。 在532年的赛车会上,两党下层对官吏的横暴和苛税不满,向皇帝要求罢免特里博尼安和卡帕多西亚的约翰两个暴吏,遭到拒绝后爆发了更加声势浩大的“尼卡暴动”,以自由为名的人们用大火焚毁了许多公共建筑,包括圣索非亚大教堂和元老院。 查士丁尼面对暴乱的民众差点乘船逃走,是狄奥多拉劝他留下的。 后来为了镇压暴动,查士丁尼将贝利萨留从前线找了回来,这些精锐和蛮族雇佣军一起,在赛车场的门给堵了,屠杀了四万普通平民。 不论是组建军队、修建城市都需要钱,这些钱不会凭空刮来,都需要税收,而抗议税收正是平民不断反抗、暴动的原因。 一千多年后,因为天气原因和火山灰造成的气候问题粮食减产,路易十四打仗和建设城市花的钱,以及路易十五奢侈的挥霍,到了路易十六这里积弊难返,平民面临饥荒,贵族依旧奢侈享受,严重的社会不平等让平民愤怒,却不至于升起推翻国王和贵族的程度。 但是美国的独立战争就像火星一样点燃了潜藏在法国社会的火药桶,大革命最终还是爆发了。 宗教和法律都失去了约束作用,原有的社会秩序全面崩坏,不论是城里的贵妇人还是乡下的农妇都朝不保夕。 1791年路易十六出逃的之前,还是有不少人支持君主立宪的。如果路易十六能坚持留在巴黎支持宪法,法国可能会和英国一样沿着君主立宪逐渐实现民主。 但是1791年4月18日的复活节,他却跑到巴黎近郊的一座城堡,与拒绝向宪法宣誓的教士庆祝复活节,他以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拒绝支持宪法。 制宪会议要求教士宣誓效忠国家、法律和国王,但教士信仰的是上帝,全国一半的神职人员拒绝宣誓。 路易十六和那些教士们度过复活节后,在回宫的路上被大群市民包围,这坚定了路易十六出逃的决心,王后玛丽偷偷得将珠宝、服装、化妆品运出巴黎。 如果玛丽能少花点时间在聚会和茶点上,多读点历史,她就应该明白这个时候逃跑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她应该和狄奥多拉一样,支持路易十六留在巴黎。 但是在1791年6月20日深夜,王室成员化妆后逐一通过秘密的通道溜出皇宫,他们一路向东北逃窜。 6月21日早晨,国王出逃的消息在巴黎传开,路易十六在桌上留下的一份声明宣布他与制宪派的决裂,一个出逃的国王丧失了他所有的威信,激进民主派要求审判废除国王,温和派则希望维持路易十六的王位。 那个时候还没有墨菲定律,如果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而其中一种选择会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玛丽王后现身说法,她在关键时刻做了错误的选择,不仅让国王失去了皇冠,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脑袋。 兔子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然而它在澳大利亚却泛滥成灾,最终导致了澳大利亚本土的生态破坏,本地物种被外来物种代替了。 法国人在经历大革命的同时,又要迎战外国武装势力的入侵,避免自己被灭国,直到热月政变结束政局才相对稳定,进入维护大革命成果的时期。 所谓的恐怖统治时期是1793年到94年实行的激进手段,当时法国内忧外患,国内贵族反对革命,因为革命剥夺了他们的特权;天主教会反对革命,因为革命将教士变成了普通的神职人员,吉伦特派和山岳派之间的党争日益加剧,并且民众也感觉不满,因为革命并没有实现社会平等的承诺。 国外边境有战争,国内保王党与联邦主义叛乱内战,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雅各宾派用恐怖政策打压异己,全法都有人被送上断头台。 罗伯斯庇尔在当律师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被另一个律师追走了,正是这个律师后来成了吉伦特派的一位成员。 当吉伦特派被打倒,雅各宾派得势的时候,罗伯斯庇尔把那对年轻的夫妇给找了出来,并把那个女孩的丈夫送上了断头台。 罗伯斯庇尔对那个女孩说“看到了没!当年你不肯嫁给我,你的丈夫如今被送上断头台了,你后悔么!?” 男人就是这样,渴望着自己飞黄腾达后给那个嫌贫爱富或者别的原因拒绝自己的女人一个惨痛的教训。 没有机遇的时候也就算了,不过终日做着这样的美梦,一旦等他们的机遇来了,就会和罗伯斯庇尔一样,毁掉她的幸福生活,让她明白什么是“后悔的滋味”。 罗伯斯庇尔这种人怎么会有哪个清醒的女人爱呢,当然是拿破仑那种不论约瑟芬如何任意妄为都一心一意的男人更好了,最终拿破仑成了罗马皇帝,如果他不是兵败滑铁卢,失去了“战神”的光环,他还会继续当下去的。 君士坦丁堡已经没有昔日的辉煌,但是东罗马的灵魂还在俄罗斯存在,统一了西罗马的皇帝输给了东罗马皇帝。 法国人的爱国情节一点都不比中国人差,拿破仑生前是帝国皇帝,实行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政策,受到法国人拥护,退位时很多法国人都对他依依不舍。拿破仑死后被葬在巴黎荣誉军人院大教堂内,瞻仰他的人几百年不知道有多少,他被法国当成民族英雄,即便他是个科西嘉人,并不是高卢人。 这就跟成吉思汗是蒙古人,中国人偏偏要将他也归为自己人一样,当征服者的感觉绝对比当被征服的对象惬意。 法国人看到自己的领土还有好不容易获得的革命果实,以这种外来入侵生物的方式被窃走了,他们的恼火是可想而知的,可谁让他们生不赢那些外来者。 巫师的生育率比麻瓜还低,如果巫师能人口众多,何至于要过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活? 阿不思邓布利多有足够的理由恨害他家破人亡的麻瓜,他甚至和格林德沃成了亲密的爱人,他一开始是支持格林德沃的,只是,他认清了一个现实,他们的梦想,或者说是巫师统治麻瓜的野心是不能实现的。 麻瓜只是麻瓜,他们不是傻瓜,巫师里有头脑糊涂的,麻瓜里也有头脑清醒的。 虽然男孩子的世界和女孩不一样,但是却一样有交汇的地方,尤其是事关生死的关键时刻,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在她耳边醉醺醺地说,他其实并没有醉,只是享受温柔乡的惬意罢了。 “思考。”波莫娜看着人来人往的里昂车站说,现在他们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看起来像是体面人。 那些被狼人法案推到绝路的狼人,还有被夺走了一切的没落的纯血贵族就没他们这种体面了。 吉伦特派曾经也是革命党,他们虽然是资产阶级和少数贵族组成,却也是反对国王的,只是随着粮价飞涨,投机商人太多,平民革命家要求惩戒投机商,限定生活必须品的价格,吉伦特派却下令镇压平民,从此他们就成为反革命党,被雅各宾派推翻。 文森特皮克公爵是吉伦特派的,为了苟活他甚至想到了对自己的脖子用隐藏咒的办法。 为什么他不能用巫师的办法,让那些抓捕他的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厉害呢? 魔力虽然在他的身体中绽放,可是公爵已经不是巫师了。 就和马尔福一样,那条白化蛇不会用巫师的办法解决问题,但现在掉头回去会不会自投罗网? 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了。 第十三章 黄金之丘 法国的革命者是诗意的,他们给十二个月取了新的名字,葡月、雾月、霜月、雪月、雨月、风月、芽月、花月、牧月、获月、热月、果月,然而诗意不能填饱肚子,共和国三年芽月,巴黎群众举行集会喊出了“要面包”的市民起义。 资本主义是唯利是图,什么紧缺就什么涨价,即便是粮食这种生活必须品照涨不误。 热月党人在刚上台的时候还稳定了一段时间物价,1794年12月23日,也就是平安夜前一天,热月党政府宣布废止“最高限价法”,取消了对投机者的限制,这些政策使人民群众的处境急剧恶化。 神已经死了,教会被赶走了,以前在灾难降临时教会会负责社会救济,教士们被赶走后社会救济就基本上没有了。 芽月12日的群众示威冲进了国民公会,但是他们只是在会上高呼面包,要社会救济等口号,并没有提出具体的方案,最终他们被热月党人调集的军队镇压下去。 乱世时候谁的命都朝不保夕,法国是欧洲主要的粮食产地,如果法国都开始闹饥荒,英国就更不可能从他们那里进口了,再加上当时英美正在打第一次独立战争,印度的小麦是保障英国粮食安全的重要来源。 英国人吃小麦、面包的习惯源自于罗马,尤其是英格兰,但是英国多雨的气候不适合种植小麦,同样也不适合种水稻,岛上的积温不够,水稻需要温暖的气候。 巴黎盆地气候温暖,热量条件较好,土地肥沃,可以种植小麦。 然而城镇化后,城市占用了耕地,再加上粮食减产,法国饥荒在天气和人祸的双重作用下发生了。 法国葡萄酒闻名世界,葡萄产区主要分布在西南部和地中海沿岸,北方和东部是小麦的产区,路易十六从巴黎出逃是朝着东北跑的,他和教会的关系在复活节庆典上一目了然。 食物短缺,物价飞涨,革命党并没有让平民感觉自己过上了好日子,总会有人思念国王统治时期的好处的。 拿破仑波拿巴1794年入侵意大利,在翻越阿尔卑斯山时对士兵的演讲中将这次行动和汉尼拔做比较。 拿破仑毫无疑问是个军事天才,但是在内政方面他依旧把教会放在一边。 文艺复兴的好处就是人们获得接受教育的资格,不像过去一样知识垄断在教会学校手中。 教士将其他学者都归为异端,那么国王和贵族就只能依靠他们了。 东罗马的牧首一直处于王权之下,而非西罗马神职人员这般平等、甚至凌驾于王权之上。 教宗号召发动十字军东征,国王们必须听从号令,就连英国人也要跨过英吉利海峡,穿过欧洲大陆,到一个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打仗。 神权凌驾于世俗,教会在法国北方的权力根深蒂固,那边并不适合巫师生活。 从巴黎出发后,欧洲专列中途停靠的站点就多了起来,这些小站都是巫师的村庄。 一开始波莫娜还动过去看望芙蓉的祖母的念头,但现在她不那么想了,她需要搞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出走的原因。 路易十六成功逃出了巴黎,但他并没有跑到北方,中途就被人“请”了回去,然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巴黎了。 她可不想这次旅行是他们最后的旅程,中途被傲罗抓回去,然后关进阿兹卡班。 狼人的可怜之处就在于没有任何救济机构可以帮助他们,他们被整个巫师及麻瓜社会排挤,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狼人康复计划。 这个计划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存在了,但是历任魔法部长都对推行设个计划兴趣不大,赫准斯托斯戈尔更愿意把费用花在翻新并加固阿兹卡班。 走投无路又无计可施的人就会和那些狼人以及冲进国民公会的人一样,除了制造骚乱以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有良心的人为他们指着一条明路,他们就还会跟困兽一样继续挣扎。 金斯莱沙克尔顶着压力,不让摄魂怪继续担当阿兹卡班的守卫了,这些摄魂怪就到处游荡,不是每个人都会呼神护卫的,他要面对国内和国际舆论的质疑,指望他再逆着民意实行狼人康复计划几乎是不可能了。 芬里尔制造了那么多狼人,这些狼人小孩以前也是巫师的孩子,他们是纷争的制造者,也是战争的牺牲品,这和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伏地魔的纵容有直接关联,纯血至少还有马尔福在接济,那些狼人除了抢劫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狼人真的能像洛哈特书里写的一样,可以用变形术变成人就好了。 火车离开巴黎后没多久,天开始下雨了,离开居尔吉之后火车将驶入勃肯第大区,火车停靠的第一站就是博讷附近,名为科特德尔的巫师村庄。 法国住了咖啡和法国菜,还有葡萄酒也很出名,莎士比亚会在李尔王中曾经写到“罗马帝国征服世界,博讷征服罗马帝国”。相传罗马军队带着葡萄的种子到达位于高卢的博讷时,发现这里充沛的阳光与丰厚肥沃的砾石土地特别适合葡萄的种植,于是他们便和当地农民一样边种植葡萄边酿酒。 谁知三年后,当军队要开拔时,有近半士兵都留了下来,他们宁可留下来当酒农业不愿意再去南征北战,拓展帝国的疆土了。为此查理曼大帝后来还不得不颁布法令,禁止军队经过博讷。甚至在临终前,他还说过这样的话:“罗马帝国靠葡萄酒而昌盛,又因葡萄酒而毁于一旦。” 法国政府军在正面战场上坑了英国人一把,很快就投降了,但是法国的人民在被德国人占领后却一直没有放弃抵抗。 法国人的风格就是这样,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要奴役自由法国,那他就要时刻盯着他们,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并甘愿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在二战时期,无论是普通的士兵,还是德国最高领导希特勒都对想将法国最好的葡萄酒占为己有,即便他们不喜欢喝葡萄酒,他们更喜欢喝慕尼黑啤酒。 法国葡萄酒产区的人们为了保护葡萄酒免于落入**的手中,有的人将葡萄酒保存在假墙壁的夹层中,有的将葡萄酒埋在花园的地下,有的试图破坏葡萄酒的运输渠道,还有的采用将名庄葡萄酒的标签换到一般葡萄酒酒瓶上等各种办法保护他们最珍贵的葡萄。 但是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端,在随后的日子里,那些酒庄的人们奋起斗争,他们将犹太人和盟军的士兵藏到葡萄园和酒窖里面,用橡木桶运输士兵等等,用他们的全力去捍卫他们的国土和葡萄酒。 在勃艮第占领地,德军发布了这样一条规定:除了一级的葡萄园出产的酒需要购买外,其他的葡萄酒德军可以自由占有饮用。颁布这样的规定,德国人的企图路人皆知。德国政府军官中不乏法国高档葡萄酒的追随者,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今后能继续喝到来自法国的顶级葡萄酒。 于是在勃艮第占领区的酒农们开始一窝蜂地申请一级园,大量的一级园在战争中产生。 虽然大量的法国酒庄遭受惨痛打击,但勃艮第优良田的酒庄在德国人政策的庇护下,勉强得以较完善地保存,因此博讷附近到处都是连绵不断的葡萄田。 在圣经上,耶稣曾经说过:我是真葡萄树,我父是栽培的人,凡属我不结果子的枝子,他就剪去,凡结果子的,他就修理干净,使枝子结果子更多。 在最后的晚餐里,他拿起所喝的葡萄酒和吃的面饼向门徒们祝福,并分给他们。说这酒是我的血,这饼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和血是为众人赦罪而舍弃和流出的。从此圣餐礼成为基督教最重要的基本仪式之一,葡萄酒也成为基督教一种神圣的精神象征。 米勒娃是个女巫,但她也是牧师的女儿,她从来不对人说自己信仰的问题,她只是严格要求学生们注意自己的言行。 葡萄酒作为22亿人、每年几十次的弥撒用酒,这是多么大的消费量! 随着教会信徒逐渐增多,大规模地免费饮用葡萄酒必须有固定的葡萄酒生产基地,而大量产酒要大规模的葡萄园,这就需要拥有大量的土地,这一切都需要教会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教会因为葡萄酒一度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 博讷有一个主宫医院,那是勃第大公大法官尼古拉·罗兰和他的妻子于15世纪修的,主宫医院也拥有葡萄田,并凭借葡萄田的收益无偿地对病人进行救治。每年11月的第三个周六开始,博讷市会举行拍卖仪式对出产的葡萄酒进行拍卖,这三天被称为光荣的三天,他们不只是收留穷苦病人,二战时还曾收容伤兵。 据说该医院所有的葡萄田当初曾有1300公顷,而如今仅剩下58公顷了。即便如此因为能够出特级的葡萄酒依然受到广泛欢迎,其销售收入被用于建筑物的修复工程等地方。 这种慷慨花钱的人买到了最顶级的葡萄酒,享受到了愉悦的心情,需要用钱做善事的人得到了资金,每个人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喜悦。 “我知道我们的问题出在哪儿了?”波莫娜说,坐在她对面沙发上低头看书的西弗勒斯抬起头来看着她。 “那天就你一个人觉得快活,我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他忍了半天,最终还是青着脸说道。 “你还在想?” “要两个人都觉得满意那才叫做爱,那次我快被你吓死了。”她将披肩给拢紧了“后面的我还算满意。” “你说你要想东西,你想的就是这些?”他用冷冰冰的声音说。 “当然不止是这个,你以为我是谁?蠢货吗?” 西弗勒斯摇头“有的时候我真想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你可以对我摄神取念。” “你又不是哈利波特那个巨怪,脑袋根本不设防。”他将视线转向了书本“那天发生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什么时候我们再去那个地堡吧,我记得那里的地窖里有不少顶级葡萄酒呢。”她翘着腿,故意用丝绸平底鞋的鞋尖他的小腿。 他没有理她。 “那个地堡是你用来藏身的吧,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南美,就算有天真的要逃亡我不想逃到那里去。” “你现在不需要准备逃亡。”他盯着书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葡萄酒。” “我想喝黄油啤酒了,这种阴雨天最适合喝点暖和的。”她又踢了他一脚“去给我弄一杯来。” 西弗勒斯把书放下了。 他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包厢,没多久他就端着两杯黄油啤酒回来了,听话到让她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 然后,他又开始看书了。 这一次他看的不是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而是如尼文写的书,一看封面就知道绝对是中世纪的东西,充满了邪恶的力量。 欧洲的火车不安检,也只有如此这种东西才能带上车。 波莫娜拿起一杯黄油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希望总在下一代,也许那个拥有葡萄藤魔杖的女孩当上了部长后,狼人的命运会变好一点,毕竟她很喜欢莱姆斯,而且还有一个半狼化的亲戚。 第十四章 Sick as a dog 虽然英国和法国只隔了一个海峡,但是却存在一个小时的时差,从西到东横跨欧洲的特快列车要跨过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每个国家的时间都不一致,如此一来就造成了大家就餐时间不一的情况。 大约到了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两点的时候,波莫娜才有了点饿的感觉,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科特德尔停靠过了,上来了几个本地人,他们并没有乘坐豪华的头等车厢,而是上了二等车厢。 他们乘坐这种火车就和英国人乘坐双层巴士一样,法国农村的女孩没有巴黎的女孩那么时髦,却有种田野的清新美,就像罗浮宫和枫丹白露的区别。 芙蓉在三强争霸赛上穿的那身礼袍冷艳而剪裁复杂,那估计是在巴黎买的,那些乡下姑娘穿的则款式简单,也没有那么美得让人头晕目眩,有一种清新自然的美。 英国的早餐非常丰盛,法国则是晚餐丰盛,并且就餐时间非常晚,到了国外势必很多习惯不一样,波莫娜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颠倒时差的感觉了。 菲利普也不只是会做法国菜,他还会做意大利菜和德国菜,维也纳的音乐享誉世界,维也纳香肠也很好吃,配上新鲜的法棍,法式洋葱汤,一盘意大利肉酱面,还有松露培根,这就是他们的午餐了。 她爱动物,可是她也爱吃肉,人类将自己的粮食给动物吃是有目的的。有的是为了获得它们的肉,有的是为了从它们身上获得感情的寄托。 如果家畜够聪明,想要摆脱自己被吃的命运就要越狱,跑到野生环境去,但如果适应不了,越狱了一样要被吃掉。 饲养宠物会幸运地多,但是那只可怜的猫和库鲁克山一样丑,并且腿看起来还有毛病的话一样没人买的。 赫敏是个善心的女巫,她把看起来有残疾的克鲁克山买了回去,和其他人很酷的宠物比它看起来多难看呐。 “不合胃口?”西弗勒斯问,他的手里拿着一支装了白葡萄酒的水晶玻璃杯,不论是穿着还是举止看起来都像是个贵族。 看着眼前的“成功者”,她却想起了西里斯布莱克,他刚从阿兹卡班讨回来的时候虚弱又肮脏,看起来就像是个流浪汉一样,很难将那个狼狈的人和昔日的学校王子联系起来。 西里斯是个有良心的人,他宁可死都不会出卖朋友,可是他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我在想,拿破仑入侵意大利是翻过阿尔卑斯山,我们却是绕道走,为什么不在阿尔卑斯山下偷偷挖一条隧道呢?”她切了一块香肠,配上法棍吃,出人意料地美味。 “瑞士并未保持真正的中立,很多德国高官会在瑞士度假,从瑞士通往意大利有一条隧道,德国人不需要自己修一条。”西弗勒斯所答非所问得说“你忘了法国修苏伊士运河还有巴拿马运河出现的问题?让他们修阿尔卑斯山隧道等到下个世纪都没法完工。” “但是英法海底隧道就挖通了。” “那是因为主要工程是英国这边修的,他们的腐败问题比我们还要严重。” 波莫娜看了眼来自里昂的菲利普,他正忙着收拾厨具,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你在乎他的看法?”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我只是不喜欢到处树敌。”她心有余悸地说,想起了那个老被西里斯骂的克利切。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费尔奇对我比对你更忠诚?明明你对他,比我对他好多了。” 哦,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波莫娜闷闷不乐地低头喝法式洋葱汤。 “你那么喜欢看麻瓜的书,那么我们就来探讨一下怎么样?就柏拉图如何?” “我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聊他。”波莫娜怒视着香肠和法棍。 “上一次我问过你,你最喜欢的哲学家是谁,你现在还坚持是尼采么?” “即便不是尼采我也不会选柏拉图。” “为什么?” “你一定要聊这个话题么?” “爱情的本质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有爱情?” 波莫娜被问住了。 “他认为,我们之所以爱什么东西,就是因为缺乏这个东西,因为病人患病了,他有病痛,所以说他要追求健康。而医生又拥有可以让病人恢复健康的医术,所以说病人追求健康,就会追求拥有医术的,或者是代表着健康的医生,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在想的,你觉得他正常么?” “呃……” “德拉科是医生,你是因为他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爱他,还是因为他是德拉科所以爱他?” “我恨那个小混蛋……” “别口是心非了,你对他很偏心,就算他欺负你学院的学生你也没有惩罚他,你和纳西莎都太纵容他了。”他一边用叉子卷意大利面,一边酸溜溜地说“长得像天使一样可爱可真占便宜。” “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哦,我的天啊,你在嫉妒德拉科?”她压低声音说。 “除了长相,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西弗勒斯假笑着“虽然我不知道那根老魔杖长没长眼睛,但他肯定瞎了。” 她朝着天翻了个白眼。 “古希腊只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称之为‘eros’,而对于其他事物的爱,比如对于酒或者别的东西的爱都是用‘philia’,一个人喜欢喝酒不能用‘eros’,人的爱情肯定就是追求一个人,然后寻求满足,这是柏拉图自己得出来的一个基本的观点,但是你爱一个人,那个人在什么意义上让你得到满足?或者说他为什么能够让你得到满足?德拉科能像我这么满足你吗?” “别说了,求你了。”她没精打采地说。 “其实柏拉图花了不少篇幅来表扬这种男女之间的爱情,说这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肉体的联合,人才可以不断繁衍下去。如果没有爱情,男人和女人是不会在一起的。所以恰恰因为爱情才使他们在一起,使他们结合,然后繁衍出子子孙孙的后代,但是他在理想国里又说,没有爱情的男女应该结合,他把这个当成一个任务,当成一个法律规定。最优秀的男人应该与最优秀的女人尽可能多地交配,这样才能够生出最优秀的品种,这就是你对我做的,你让我去找年轻的女人,为这个‘交配’的目的,因为你觉得你的年纪太大,不能生育了,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你的所作所为和**有什么区别?” 她有种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没错,我嫉妒他,你可以无条件得爱他,甚至纵容他养成坏习惯,但是你却总是把你认为好的东西给我,我不可能爱一个让我无法快乐的人,我也不会为了责任和狗屁种族延续和我不爱的人生孩子,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情就是一滩狗屎,见鬼肉体快乐为指挥的爱情是一种低级的爱情,我不认为最优秀的女人必须和最优秀的男人配对,她也可以屈就,比如像我这样的人。” 波莫娜彻底明白他为什么不在凤凰社吃饭了,他真的能毁了所有人的胃口。 二战期间德国“人口农场”全是金发长腿美女,不谈感情只干一事,尽可能生雅利安人的孩子,这就符合柏拉图的思想,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为了伟大的国家。 “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个巨大的误会,歪曲他的历史原因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哲学家费西罗在翻译希腊文的eros这个词的时候,不是太谨慎,用了amor和caritas这两个词,但caritas这个词实际上是表达人们对于上帝的无欲无求的敬爱之情,和柏拉图所说的那种充满强烈欲望的爱情是两码事。慢慢的,人们就认为这是跟肉欲没有关系的,一种很清淡、很纯洁的恋爱,就像我和莉莉那样,你不是很嫉妒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刚才在包厢里你那么跟我说话?你觉得很不安全对吗?”他用逼人的视线看着她“你觉得我离开英国是为了逃跑?” “你惹了那么多麻烦……” 西弗勒斯忽然摇着头笑了。 “这就是我不喜欢凤凰社的人的原因,总是有那么多问题,好像要全部都理解透之后才去执行,说白了,他们从来不真的相信我,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 “我很担心……” “你总是负责清扫,我知道,从一些细节你就能推测出很多故事,就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现在你掌握不到那么多信息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吗?”他信心满满地说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你唯一的信息源是我,唯一能信的人也只有我,但是你心里却认为我不是个可信的人,然后你觉得不安了,对吗?” “太草率了。” “霍格沃滋之战后,你跟我走的时候也很草率,为什么你那个时候能很开心,现在却不能了?” 私奔,就是抛下一切责任和过去,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就像是扔掉了身上的蜗牛壳一样轻松。 只是这种没有壳保护的感觉很不安,然而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我不是卡尔,亲爱的,我是杰克,是那个让你自由的人。”他将那盘昂贵的松露培根中的黑松露刮到二人的洋葱汤里,然后满意得笑了“瞧瞧,这样好多了。” “有什么好的?”她委屈地说,不明白食物美感的英国佬把两道菜一起毁了。 “奶油蘑菇汤,我们在那个屋子里吃的第一餐。”他将一片法棍面包那在手里,学着她的样子,配着维也纳香肠吃“嗯,很好吃,你果然是这个世上最棒的美食家。” “那是菲利普做的。”她有些甜蜜又扭捏得说。 “想想霍格沃滋的宴会,每次都是你主办的,我喜欢那些‘油腻的菜’。” 波莫娜想起了芙蓉,那个老是抱怨霍格沃滋的菜太油腻,害她穿不下去礼袍的混血媚娃。她要是真的怕胖可以不吃,可是她又忍不住诱惑想吃,在美貌和口腹之欲中挣扎。 “坏家伙。”她小声嘀咕,然后开始喝“奶油蘑菇汤”。 “尼采说,男人骨子里坏,女人骨子里……嗷!” 波莫娜在餐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为什么法国的芙蓉要嫁给英国的比尔? 这就是原因了,斯嘉丽看到白瑞德赶着马车来接她和梅兰妮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哦,白瑞德,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第十五章 雪绒花 从博讷驶出之后,没多久火车就进入瑞士境内了。 瑞士的国花是高山火绒草,在欧洲是一种很有名的花卉,因为它只生长在海拔很高的高山上。 在历史上汉尼拔和拿破仑都曾经翻越阿尔卑斯山入侵别国,除此之外在电影历史上有一部音乐电影,名字叫音乐之声,一个活泼好动的修女不适合修道院的生活,于是院长嬷嬷让她到冯特拉普上校家当家庭看护。 玛丽亚到达冯特拉普家发现他是一个有七个孩子的鳏夫,长期的海军生活和对亡妻的悲伤使他对待孩子像管教士兵一样严格。很快玛丽亚就明白了以前那些看护离开的原因,原来是孩子们得不到父亲的关爱,总是用捉弄看护来吸引父亲的注意。上校要求玛丽亚也像他一样严格,但是玛丽亚没有听从,而是用她天生的温柔和善良赢得了孩子们的友好。趁上校不在的时候,她用窗帘给每个孩子逢制了游戏服装,带领他们到市场游玩,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上野餐,还教会了他们唱歌。孩子们原有的拘禁和忧郁渐渐地被音乐和笑声代替。 不久上校回家了,还带回了孩子们喜欢的麦斯叔叔,和孩子们不甚喜欢的的女朋友男爵夫人。 上校对玛丽亚的做法十分不满,可是当他听到孩子们为男爵夫人唱歌的时候十分感动,因为玛丽亚把从他亡妻之后家里就不再有的音乐又带了回来。玛丽亚还和孩子们一起准备了一场木偶戏,上校被玛丽亚可以感染他人的热情所吸引,并为他们唱起了《雪绒花》。 麦斯劝说上校让自己家的孩子出参加音乐节,但上校拒绝了。 几天之后,上校和男爵夫人一起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孩子们在舞会中也有歌唱表演。在舞会中,玛丽亚给孩子们示范奥地利的民间舞蹈“涟恩德拉”。 出乎意料的是,上校走过来和玛丽亚共舞,舞蹈最后他们互视对方,玛丽亚也对上校怦然心动。这些都被男爵夫人看在眼内,当晚她话中有话地劝玛丽亚回修道院。玛丽亚恐怕自己对上校的感情会越陷越深,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 玛丽亚走了之后,男爵夫人用尽办法讨孩子们的欢心都没有成效,甚至私底下想把孩子们送到寄宿学院去。当孩子们得知上校要和男爵夫人结婚的消息后,他们更加难过。他们到修道院找玛丽亚却没能见到她。玛丽亚向阿比斯院长坦白了她对上校的爱情和对生活的不知所措,阿比斯院长告诉她要有骨气和勇气,哪怕翻越世界上的每一座山峰也要找到自己的真爱。于是玛丽亚回到冯特拉普家里。玛丽亚回来之后,男爵夫人发现她已经无法挽回和上校之间的感情,她主动退出了婚约,上校和玛丽亚互诉衷肠,很快他们就结婚了。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玛丽亚和上校在度蜜月的时候,二战爆发,不久德国吞并了奥地利,此时麦斯偷偷地带着孩子们参加了音乐节的选拔并通过。爱国的上校紧急赶回后,他不仅无视规定将**旗从家门扯下,还反抗**德国对他的入职要求。 上校想带着一家大小逃亡,却在中途被密探管家发现,因而险些被扣,但他临时改变心意和孩子们一起参加音乐节以寻找机会逃脱。最后在麦斯以及修女们的帮助下,上校一家人一起翻上阿尔卑斯山逃出生天。 只有敢于挑战人类极限的人才能摘到雪绒花,小而白,纯又美,它只钟情于勇士。 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时常能看到德国士兵的衣领上别着这种鲜花,它会伴随着那个采摘它的人进入长眠。 德国人不是每个都是**,还有贝多芬和歌德;**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战犯,也有辛德勒那样的人。 音乐之声中的上校逃避战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那是非正义的,然而他也没有被感性冲昏头脑,干出以卵击石的傻事。 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二等车厢里本来就有维也纳的音乐家,那些在科特德尔上车的女孩们在他们的音乐声中欢快得唱着歌,一瞬间这里就变得和泰坦尼克号的三等舱一样欢乐,他们根本没有危机意识,但正是这种无忧无虑正是波莫娜喜欢的。 小时候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也是无忧无虑的,他不用和罗恩韦斯莱一样担心钱的问题,也不和哈利波特一样,有双全的父母,甚至他还有个教父。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长大了,变得有忧愁,波莫娜希望他永远都长不大,就像生活在永无岛的彼得潘。 然而这终究是波莫娜的愿望,纳西莎无法阻止自己的衰老,她总归死在德拉科的前面,况且要茜茜埋葬自己的儿子她也做不到,她宁可代替儿子去死。 柏拉图以为自己很懂爱情,继母总是特别难,尤其是男方还有七个孩子,那意味着他曾经非常爱她。继母不仅要忍受丈夫的心里有另一个女人,还要面对七个无法真心接纳她当自己妈妈的孩子, 在面对这种现实的问题时,纵使男爵夫人再爱上校也只有退让,也许只有玛利亚这种天真的小傻瓜才适合那样的家庭。 柏拉图是非常反对把这种爱情降低为寻求肉体快乐的。 那种追求肉体快乐的爱情,其中的一方,尤其是主动方,他就会尽量让被动的这一方受其摆布控制。就是让对方尽量在理智上和身体上各方面都处于非常虚弱的、任由他控制的一个状态,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最大程度地享受肉体快乐。 如果对方比较独立,或者比较豪强,或者比较自律,你想再从他的身上获取肉体快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西弗勒斯有很强的控制欲,隐居那段时间他就处于为所欲为的状态,而她则对他特别纵容,她害怕那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他依旧死了,身体在坟冢中渐渐腐烂,最终化为白骨。 就这一点来说柏拉图说得不错。 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容易控制,找个靠得住的人依靠会轻松很多,就算是斯嘉丽也有靠白瑞德的时候,梅兰妮那样的弱女子更是要依靠斯嘉丽了。 斯嘉丽那么拼命回泰拉也是想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结果等着她的却是所有人都要依靠她。 做一个独立的女人太累了,维多利亚女王为阿尔伯特亲王守寡,她的心里还能将他当成心灵的寄托,在那么多国事的重压下,情欲反而不是问题了。 另一个寡妇慈禧就比较难理解了,她应该不是那么爱嘉庆皇帝,如果真的爱他,就不会对其他嫔妃没有嫉妒心。她对珍妃挺残忍的,这或许是因为珍妃得到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光绪皇帝的爱意。 女人嫉妒起来,就会从小傻瓜变成可怕的蛇蝎,吕雉对戚夫人,武则天对王皇后,慈禧对珍妃,还有睡美人的故事里的母夜叉对公主,天后赫拉对宙斯的情人们干的事,这种疯狂的嫉妒毫无理性可言,柏拉图却试图用理性去理解爱。 波莫娜不喜欢柏拉图,他写的东西没怎么看,但西弗勒斯却读过,毕竟,他现在已经快成柏拉图式爱情和骑士之爱的代表人物了 苏格拉底在会饮篇讲了一个神话,就是美神阿弗洛狄忒诞生那一天,很多神都来庆贺,喝得酩酊烂醉,其中有一个富神喝醉了,她垂涎富神的美色,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他交配,结果怀上了孩子,就是厄洛斯。 厄洛斯生下来,同时具有父亲和母亲的两种特质。他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代表着完满自足的,而他的母亲是穷神,代表着一无所有,永远在追求,得不到。 所以厄洛斯变换着这样的角色,他像他父亲一样,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另外一方面,他又像他母亲一样,又把这些东西丢了,两手空空。 总之他缺乏了之后就去追求,然后拥有,然后失去,再追求,再拥有,再失去,就是这样一个循环的模式。 古希腊的哲学家认为,连爱神也要对钱垂涎,钱好像是无所不能的,但是钱无法阻止罗马征服希腊。 同样钱也无法阻止死神,人可以接受另一个人投降,死神却不会,当死神的斗篷扫过希腊城邦,四分之一的雅典人在瘟疫中死亡,种种惨状都被一位灾难的幸存者看在眼里,他把这一切记录了下来,这个人就是修昔底德,人类的瘟疫编年史也就此打开。 根据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记载,这场瘟疫最先出现在埃及和埃塞俄比亚交界地带,并从这里传播到埃及和利比亚,随后蔓延到地中海东部沿海国家,直到希腊半岛。 雅典位于地中海北部,拥有漫长的爱琴海岸线,拥有众多的优良港湾,最出名的就是靠近雅典的比雷埃夫斯港。由于雅典的地理位置原因,让它成为链接亚、非、欧三洲的重要交通枢纽。 萨拉米海战之后,希腊联军大胜波斯帝国,把波斯人彻底赶出了希腊领土。从此,波斯帝国再无能力大规模远征希腊半岛。然而,希波战争的胜利使希腊联盟发生分裂。以雅典人为首的提洛同盟,有着强大的海上力量,他们以战舰称霸爱琴海;以斯巴达人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以强悍的陆军见长,他们以盾牌和长矛称霸希腊半岛。 为了抵抗斯巴达人陆上的入侵,雅典采用陆地退守、海上进攻的策略,把阿提卡半岛散居的人民全部移至雅典城内,实行坚壁清野,城市里人口聚集为瘟疫聚集性传播提供条件。只要有空隙的地方,他们就住下来了,因为他们迁入城中,地方不够分配,有人公然睡到了神庙里,甚至有人在被诅咒之地建造住所。 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承载能力,水资源匮乏及地下水污染都会让住在里面的人无法生存,像苏格拉底和柏拉图这样的有钱人是无法理解下层人的生活的,毕竟古希腊时期,读书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权力。 “会饮篇粗看很有哲理,强迫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强者剥夺了个人选择权,使弱者无路可走,只有服从才能避免更大的痛苦。利诱是比较文明的做法,但是,如果被利诱的爱神不上当,那么喝醉的美貌的富神就继续躺在地上做梦。现代的民主就是这么回事,平民在统治者的利诱之下按照他们规划的路线走,平时是有用的,可是关系到生命安全的时候,人的注意力就从利诱中挣脱了,如同那个被胡萝卜吸引,不断转动磨盘的驴,当他发现狼来了,就不去管那个萝卜了,它嚎叫着挣脱束缚自己的缰绳,离开了磨坊,金钱带来的魔力也就没有了。” “你既然不喜欢古希腊的哲学家,为什么要来意大利?”波莫娜费解地问。 “我只是想来威尼斯。”他困惑地说“你不是想过狂欢吗?” “我没说我想过狂欢节,我只是想要个面具!”波莫娜怒视着他。 他无所谓得耸耸肩,继续吃午餐,大有反正来都来了,参加狂欢也没关系的样子。 “我们这么着急着走,真的只是为了赶狂欢节?”她不信任得问。 “在巴黎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想去罗马就换车,除了去威尼斯还有什么办法?”他切了一节香肠放在嘴里,那吃相跟罗恩简直一模一样“我听说因为全球变暖威尼斯快沉了,趁着它没沉之前我想去看看。” “你想去威尼斯只是因为它快沉了?”她不相信得重复着。 “你也看了后天那部电影,谁都不知道后天发生什么,计划跟不上变化,当然要趁早。” 波莫娜无语得看着他。 “怎么了?”他像是怀疑脸上沾了东西,在那张丑脸上摸来摸去。 一个文明人和有道德的人是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但有的时候,赫夫帕夫的老獾还是想使用暴力揍斯莱特林的老蝙蝠一顿。 她就像是和意大利面有仇一样,用叉子将它给搅碎了,至于那面小国旗,则被她用魔杖消隐了。 第十六章 有害读物 蒸气火车继续在前进,下一站是纳沙泰尔湖畔的阿格丽芭村,那是一个麻瓜和巫师混居的村落。 瑞士的官方语言有四种,纳沙泰尔用德语称“诺恩堡”,这座城市就建在纳沙泰尔湖边,是瑞士著名的钟表工业和巧克力中心。 巧克力蛙画片中有个叫康奈利阿格丽芭的德国巫师,他和尼克勒梅一样非常著名,阿格丽芭村就是按照他的名字命名的。 15世纪的欧洲正在迫害男女巫师,麻瓜认为康奈利阿格丽芭的作品十分邪恶,并因此将他给关押起来。 在1529年他出版的《对女性性别崇高性和卓越性的辩论》中曾提起女性在道德和神学上优于男性。 中世纪时女性是不允许读书识字的,不过贵族女性还是可以学。 不是所有男人都对女性的身体垂涎三尺,也有人推崇女性的脑力和智慧,阿不思邓布利多和康奈利阿格丽芭都是这种人。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也主张女性读书,接受和男性同等的教育,同时他们也希望女性能独立,这样就不用再被人操控了。 苏格拉底被雅典法庭以侮辱雅典神和腐蚀雅典青年思想之罪名判处死刑,他在会饮篇所说的话刚好就可以作为证据。 那其实是一次朋友聚会,喝醉了之后的胡言乱语,在原本的神话中,厄洛斯是世界之初创造万物的基本动力,是一切爱欲和情欲的象征,柏拉图之后他才被认为是爱神阿佛洛狄忒的儿子,一个手持弓箭的美少年,也就是罗马神话里的丘比特。 在晚期希腊神话中,厄洛斯成了阿佛洛狄忒和阿瑞斯私通而生的儿子。 有钱人和能征善战的英雄,女人更愿意选谁做配偶? 在和平的时期和地区军人没有有钱人挣钱多,无法提供优渥的物质保障。 在战争时代,富有的人不一定能保护自己的财产,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贵族失去了一切,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的珠宝、皇冠都被革命者放进了国库,沙皇的复活节彩蛋一样流失海外。 女人的选择决定了爱神的降临,也正是因此男人才对嫌贫爱富或者只看外表是否英俊的女人格外仇恨。 为什么女人只看他的外在条件?女人也恨男人为什么只看女人容貌和身材,不看她的心灵美。 男孩子的初恋影响了他的世界观,不是谁都能和千与千寻的白龙一样惆怅得分手,西弗勒斯是个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的“失败者”,詹姆波特有钱又受欢迎,跟莉莉一个寝室的“玛丽”当然会劝莉莉选詹姆波特了。 帕西韦斯莱被拉文克劳的女级长狠狠甩了,他本来就野心勃勃,后来更变本加厉,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日飞黄腾达后要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就跟罗伯斯庇尔对她前女友说的一样:“看见没!以前你拒绝我,现在后悔了吧!” 复仇的滋味无比美妙,就为了那一霎那,什么苦都能忍了,如果家庭是他事业的累赘,那么他连家庭都能舍弃。 这种人其实很好理解,他就是心里不平衡为什么女人选别的人不选他,不平衡造成了偏激,然后在他眼里全世界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的了。 只要有钱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就跟会饮篇的富神一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 其实苏格拉底想要表达的也许是女人不应该垂涎美貌和财富,这样她最终会一无所有,但这个理解力一般人是达不到的。 汤姆里德尔就像是那个富神和爱神所生下的厄洛斯,他富有并且英俊的麻瓜父亲在喝了迷魂剂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丑陋并且贫穷的哑炮母亲生下了他,也许在他的心里,他为自己的身世写了一个传奇故事,但是他面对的真实身世却如此丑陋不堪。 麻瓜不相信魔力,巫师用一个夺魂咒就能将麻瓜的钱给弄到手,但是国际保密法规定巫师不能滥用魔法,他的舅舅莫芬冈特还因为对麻瓜使用恶咒被抓进了阿兹卡班。 如果西弗勒斯的人生是被人用来擤鼻涕之后揉成一团丢弃的卫生纸,那么汤姆里德尔则是画满了乱糟糟黑线的白纸,他的思维是偏激而混乱的,只有种族歧视才能帮他从悲惨的人生中找回一点优越感。 能想出“人口农场”这个主意,希特勒也是个疯子,他把犹太人赶走,为他眼中的优等人提供就业机会。 而那些失去工作的犹太人也不能让他们在街上闲逛,他们被关进了隔离区、集中营进行“劳动改造”,很多德国人不知道集中营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还在做德国伟大复兴的梦,认为加入党卫军和**工人党是一种荣耀。 西弗勒斯曾经是食死徒,伏地魔和希特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相似的人总有相似的看法,估计没人会像西弗勒斯一样将“精神恋爱”的柏拉图和**联系在一起。 柏拉图关于人口延续的观点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是没有爱的男女,也应当为了社会责任而生育。最优秀的男人应该与最优秀的女人尽可能多地交配,这样才能够生出最优秀的品种。 比如通过抽签,十个身体最强壮的、理智最发达的男人和十个同样如此优秀的女人抽签,随机进行交配,而那些差的人就没有这样的权利,这符合优生学的道理。 这不就是人口农场的操作模式么?换一种理解方式,当时能进“农场”的都是优秀的士兵和军官,这些金发碧眼的美女被当成“军功”慰劳那些为第三帝国英勇作战的男人了。 即便不为了集中营,就为了那些“人口农场”,全世界都应该团结起来反对**。 纵使欧洲人口稀少也不能用这种办法补充。 魔鬼并一定是面貌狰狞的,也有可能长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桦木魔杖的主人道德观分明,并且有强而稳定的魔力,她确实应该多信任他多一点。 波莫娜一边吃巧克力蛙,一边看着那些隐藏在森林里,在车窗外飞速闪过的小镇,在表面的平静安宁的下,曾经有过怎样可怕的罪恶? “你的魔杖是在德国买的吗?西弗勒斯?”她一边咀嚼巧克力蛙一边问“你和黑魔王到过德国?” 他看着火车车厢另一边的湖出神。 “过了这一站,下个站就是瑞士的首都伯尔尼,据说爱因斯坦曾在那里住过七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德国人先发明了原子弹欧洲战场会这么样?” “他赢不了的。”波莫娜无比肯定得说“你还记得重水之战吗?” 他把视线转向她。 “其实爱米琳万斯可以不用掺合进来。”他平淡地说“她有家庭和孩子。” “她是个女巫。”波莫娜看着手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画片,是什么让这个歪鼻子老头认为她可以被牺牲掉的。 美国人用浓缩铀,德国人用重水制造原子弹,维莫克化工厂坐落在挪威小镇维莫克附近的巴伦山上,四周为丛山所包围,使用飞机进行直接轰炸无法实现,唯一的办法便是空降一支特种部队炸掉这个工厂。 1942年10月24日傍晚,4名挪威籍的英国突击队员登上了飞往巴伦山的运输机。经过几小时的飞行,4名“燕子”在夜色中跳伞降落。降落后,突击队员们差不多用了两天时间才把飞机投下的散落在各处雪地里的装备找齐。 11月9日英国特种作战部才终于收到了来自“燕子”的电报:我们已在维莫克化工厂附近安排就绪,并做好了着陆信号标志迎接滑翔机。 11月10日两架哈里法克斯轰炸机,各自牵引着一架满载16名突击队员的滑翔机从苏格兰最北的机场起飞了。24小时后,英国突然接到一个截获的一份德国公告:“昨天,两架英国轰炸机和滑翔机飞至挪威南部,被德国空军战斗机击落,敌方人员全部被歼灭。” 有可能是那支突击队暴露了行踪,也有可能是英国内部有德国间谍。 更坏的消息是一名德军情报官员在搜查英军飞机残骸时发现了一张地图,图上在维莫克镇上画了红线。于是德国驻挪威的总督约塞特·泰鲍温和部队司令官冯·法肯豪森立即奔赴维莫克镇亲自视察防务。**党卫军则在附近地区大肆搜捕。 由于无线电的电池已经用完,山上的“燕子”突击队员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呆在海拔1300米的山区里,等待后续突击小组的到来。 在伦敦斯蒂文森和宾格斯只得一切从头开始,他们很快制定了一个名为“枪手”的计划,决定派出一个人数不多的突击小组,任务也由原先的炸毁整个工厂改为破坏维莫克化工厂的18个不锈钢高浓缩电池和重水罐。 宾格斯还从挪威皇家陆军的志愿人员中挑出一批滑雪高手进行严格的训练。 1943年2月16日,由6人组成的“枪手”突击队伞降到了距离维莫克化工厂西北45公里的斯库利凯湖面上。由于负责接应的艾因纳尔没有及时赶到,“枪手”们便决定趁夜色冒险下山和艾因纳尔取得联系。 “枪手”们强忍着饥寒在山上艰难地滑行,最终在山里偶遇失去联络三个月的“燕子”。 2月27日“枪手”队长罗尼宣布突击队分为两组,“燕子”队员和罗尼本人组成爆破组,“枪手”队员则为掩护组,20点准时出发。 被德国人逮到了肯定要被严刑逼供,比起受那份活罪,一颗毒药反而是一种解脱,在出发之前燕子们没人都分了一颗毒药。 波莫娜忽然想起了自己所遭遇的钻心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认为,纳西莎会不会把我出卖爱米琳的事告诉她的丈夫?”西弗勒斯忽然说。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波莫娜问。 “我威胁过她,用德拉科马尔福。”他拿出银烟盒,取了一支烟,缓缓得点燃。 “你怕他来对付你?”她笑着问。 “不,我担心他来对付你。”他就像火龙一样喷出一大口烟,将自己的脸藏在烟雾后面。 “我怎么也是院长,一个普通男人不是我的对手。”波莫娜也看着湖面淡然地说“卢修斯就被我教训过,皮特那天是特殊情况。” 他不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沉闷,似乎他们没有办法像隐居时那么逍遥自在了。 伏地魔到戈德利克山谷的那天,哈利波特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皮特来的时候,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的家庭都破碎了。 “德拉科是我们的教子,算是半个养子,你怎么能拿他来威胁茜茜。”波莫娜冷着脸说“你最好希望她没有想到。” 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就,波莫娜几乎能想象出他沾沾自喜得在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面前炫耀自己“辉煌业绩”的样子了。 一个好间谍是不被人发现的间谍,坐在她对面闷头抽烟的双面间谍却被那么多人瞩目,要寻仇也特别方便。 正面战场的停战不代表战争真的结束了,时间不能治疗所有伤痛。 听着二等车厢传来的歌声,波莫娜无奈地叹息,他们真的太幸福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么坚强的意志,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事件”。 第十七章 吃小孩的女巫 “叮叮咚咚” 脖子上系着牛铃的牛群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铁轨上经过。 火车抵达纳莎泰尔市的时候已经是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七点左右了。 从中午自巴黎出发到现在过去了接近八个小时,天色几乎已经黑尽,想要欣赏纳沙泰尔的风景恐怕要另外选时间。 瑞士的风景很美,到哪里都是湖光山色,然而看多了之后也有点审美疲劳,更糟糕的是现在他们只走了旅程的一半,后半程停靠的站点很多,所耗费的时间会比前半程更长,如果运气好2月27日能抵达威尼斯。 夜晚的森林并不安全,各种躲藏起来的神奇动物会出没,在德国的黑森林有一种名为恶尔精的精灵,它们的个头比地精大,特别喜欢吃小孩,会发出尖锐的“咯咯”声引诱小孩子离开他们的监护人,然后将他们吃掉。 在麻瓜的童话里,“凶手”往往是母夜叉,她们常被麻瓜当成女巫,她们以前确实有吃小孩的习惯,在俄罗斯就有个很出名的母夜叉,专门吃小孩,但是在英国她们开始担当保姆,至少她们想从事这份工作,真正雇佣她们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虽然德国魔法部对恶尔精的数量进行了严格控制,1927年开始袭击事件已经减少,最后一次伤人事件发生在1989年,被害者是六岁的布鲁诺施密特,但他成功地用父亲的可折叠坩埚砸死了那只恶尔精。只是恶尔精袭击麻瓜小孩的事却时有耳闻,这些案例是不会记录在巫师的档案里,没有记录不代表没有发生,夜晚敢在森林里过夜的都是勇士,赫敏她们在破坏魂器的过程中经常在森林里搭帐篷,这是她用了防御阵的前提下。 这辆欧洲专列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城堡”,国际保密法规定未成年人不能在校外施魔法,而且还有不能使用魔杖的妖精,乘坐火车出游是最保险的。 霍格沃滋特快上一样有防御魔法,只是迄今为止除了摄魂怪上车搜查过一次外,还没听说哪种黑暗生物敢袭击它。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安安静静得约会那么难呢!” 她在包厢里一边散步一边抱怨,西弗勒斯躺在床上看书,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你怎么能这么放心大胆呢?” “车上的乘务员不是所有人都是哑炮,一般的黑暗生物他们可以对付。”西弗勒斯盯着书,头也不抬地说“他们应该比巨怪保安可靠。” 波莫娜可不觉得乘务员们在听说自己比巨怪可靠会觉得很高兴。 她走到床边,飞扑到了床上,这种躺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然后她在床上滚啊滚,直到魔药教授忍无可忍得喝止她后才停止。 “我不该喝那杯咖啡。”她仰躺在雪白的被单上,看着天花板沮丧地说“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很高兴你终于能喝点成年人喝的东西了。”他僵直着脸,冷冰冰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她翻了个身趴着问。 西弗勒斯没理她。 波莫娜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中年人,很难将他和那个虽然长得不好看,皮肤很细腻的小男孩联系起来。 “你饿了吗?”她问到。 “我们下午三点多才吃完午餐。” “雪山上的雪还没有化,咱们去威尼斯之后再来滑雪怎么样?” “苏格兰的雪你没看够吗?” “这里是瑞士!来瑞士就该滑雪!” 西弗勒斯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 “我以为你更喜欢狗拉雪橇。” 波莫娜想起了那次北欧之行,挪威和德国都有日耳曼血统,德国人会跑去德姆斯特朗读书,而布斯巴顿则收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小国的学生。 都是欧洲人,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在挪威她看到养哈士奇的人多,德国最出名的狗是一种极聪明的牧羊犬,那种狗可不适合和哈士奇一样拉雪橇。 “蠢狗。”波莫娜笑着说。 “你在想西里斯布莱克?”他故意说。 “他不是狗!”波莫娜纠正道。 西弗勒斯尖酸得冷笑。 “看书太无聊了,陪我玩!”她使劲摇晃着他,让他看不进去书。 “你该多读点书了,你在美食魔法上花太多时间。”他耐着性子说。 趁着他发火之前,波莫娜见好就收,不再摇晃他,但是她却站了起来,将铺了厚实鸭绒床垫的床当成了蹦床。 “哦呵呵,一起来跳吧,西弗勒斯!” 那个从11岁开始就格外“老成”,一点都没小孩样的鼻涕精看着她蹦蹦跳跳,揶揄着说“你以为你多少岁了?” “霍格沃滋,霍格沃滋,教我们点东西吧!” 就在这时,波莫娜察觉到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 她连忙给自己来了个盔甲护身,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住了恶咒。 “你干什么!”她恼火得怒视那个偷袭她的人。 “霍格沃滋不一定教你什么,我能教你一些东西。”他举着魔杖对着她,油滑地说“你刚才学会了什么?” “每当别人对你稍有改观,觉得你可爱一点,你就毁了那个形象!为什么!”她插着腰,像个愤怒的茶壶一样喷着热气“你以为我是你的学生么?教授?” “我可以用无杖魔法,刚才你要是没察觉到我拿魔杖根本不会想起防御对吧。”他交叉着双手环在胸前“你不该放松警惕。” “我们在度蜜月。”她委屈得说“连蜜月旅行都必须保持警戒吗?”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激进的人,在瑞士和奥地利之间有个小国列支敦士登,他们和山地巨怪有严重矛盾。” “这个我知道。” “列支敦士登是反巨怪团体的总部,99年一个叫黑利欧托普威利斯的女人带着一群巨怪去破坏他们的聚会,她是激进巨怪权利运动的领导人,不是所有人都长了脑子。” “哦……”波莫娜无比震惊得低语。 “你居然在挪威,在黑巫师的地盘玩狗拉雪橇,而且还玩得那么忘乎所以,你是收拾行李的时候把脑子给忘了?还是北欧的气温把它给冻住了?” “你干嘛那么刻薄。”她委屈巴巴地说“我本来以为德姆斯特朗很好找。” “欧洲不是英格兰,治安并没你想的那么好,因为有英吉利海峡,很多东欧难民不能进入不列颠三岛,欧洲劳动人口主要是低端劳动人口太少,同时也把一些随着难民迁徙的魔法生物挡在了国门外,你听说过纳莉吗?” “我知道,一种邪恶的仙女,和恶尔精类似,都通过高亢的声音来吸引小孩。” “原本她们只在东欧,现在西欧和中欧也有了,还有吸血鬼也是,他们在东欧过得并不好,到了西欧却如鱼得水,住在了豪华的城堡里,享受贵族的生活。” 这是麻瓜的小说影响,那些小说里,吸血鬼都是贵族,但是波莫娜查到的资料显示,并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是优雅的,也有很多转变失败的吸血鬼,他们就跟疯狗一样嗜血并且喜欢咬人,麻瓜们在他们的嘴里塞满了石块,然后将他们埋在了乱石下。 “渴望永生的麻瓜很多,绝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因斯布鲁克有不少城堡,那些黑暗生物就住在那。” 因斯布鲁克是施华洛世奇的故乡,那里还有美丽的天鹅堡以及茜茜公主。 在电影里雪山环绕着色彩缤纷的小镇,连湖水都是宝石蓝的。 那么美的地方居然住着吸血鬼,仿佛是圣洁的地方被玷污了。 “过来。”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火车马上启动了,小心摔倒。” 她很听话得在他身旁躺下。 然后他把书放下了,他侧着身,将她的头发给拨到耳后,开始轻声哼唱: “公元1239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她是最美的女孩。 在石头砌成的城堡里,她每晚独自长眠,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都无法唤醒她。 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位陌生人,希望与她结为连理。 她的父亲说:“不行,走开,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那个陌生人离开后又回来了,带着1万兵马,战斗的呼喊能吓破胆,但还是无法唤醒她。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但城堡的墙壁又厚又硬,陌生人高喊“让她决定吧她的心意究竟属于谁?” 于是国王敲响了她的门。 “只有你能结束这场战争。” 等唱完了,他又轻声说道“当我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公主每晚独自长眠,不论我要做什么。” “故事里的那个巫师好像是个黑巫师。”波莫娜盯着他的黑眼睛“他的军队好像是亡灵。” “公主的父亲同意让她嫁给他了。”西弗勒斯低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那么喜欢黑魔法的原因,力量,能带来幸福。” “但是即便是国王也不能强迫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他救了她的命。”他纠正她,似乎在他浅薄俗气的认知里,英雄救美后美女就必须嫁给英雄。 “他要是个君子,就不该把振奋药剂涂在自己的嘴上。”她可怜巴巴地说“他那是趁人之危。” “那为什么王子可以吻醒公主,巫师就不行?”他偏激地说“而且还必须是个英俊的王子,你认为洛哈特那种人能解开恶咒吗?” 波莫娜想起了哈利可怜的胳膊,他本来只是摔断了,洛哈特却把他的骨头给抽走了。 “我才不会吻那种虚有其表,脑子空空如也的王子。”波莫娜厌恶得说。 “那么,你会吻哪种王子?”混血王子用一种明明他很得意,却故作镇定的语气说。 就好像他已经肯定自己会被美丽的公主亲了。 “我饿了,我想吃瑞士卷。”她装模作样地想从另一侧起床,但她刚有动作就被抓住了胳膊,重新躺回了柔软的鸭绒床垫上。 在女巫咯咯的笑声中,火车又一次开动了。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地地方住着一位英俊的王子,他生活在母后影子里的英俊王子由于找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皇后对于王妃的选择标准苛刻至极,在皇后看来,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因此,每一位来皇宫想成为王妃的姑娘,都要通过皇后的测验。然而,在皇后和他的考官那希奇古怪的测验题面前,没有一个姑娘能通过测验。 皇后知道姑娘们没有通过测验的原因,那就是她们都不具备皇室血统,即便应试者中间不乏举止幽雅、聪明漂亮的姑娘。皇后极尽苛刻地为儿子寻找着未来的王妃,这害得王子整日以泪洗面。 哦,一个可怜的王子等着被拯救,不过姑娘要是和王子结婚就要和他可怕的妈妈住在一起了,渐渐的,就没有哪个女孩愿意嫁给王子了。 在童话里,有一天晚上,忽然起了一阵可怕的暴风雨,天空在掣电,在打雷,还下着大雨,这真使人有些害怕!这时有人在敲门,老国王就走过去开门。站在城外的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可是,天啊!经过了风吹雨打之后,她的样子是多么难看啊!水沿着她的头发和衣服向下流,流进鞋尖,又从脚跟流出来,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用一粒魔法豌豆,将城堡包裹在疙瘩藤里,并让她的巨怪仆人将国王的士兵打倒了,然后她窃取了王权,让老皇后换上了厨娘的衣服清理壁炉。 老皇后对那个邪恶的女巫敢怒不敢言,终日郁郁寡欢,而王子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到底是该帮那个控制了他生活的可怕母亲,还是那个改变了他生活的邪恶女巫? 没人知道豌豆公主的结局,就和睡美人的故事一样,女巫不一定会爱王子,虽然他很英俊,但是想让她打开卧室的门,不是光敲门就一定会有人打开的。 第十八章 善变的人 从前有一个妇人,她很想要一个小巧又可爱的孩子。她便去请教女巫,女巫说非常容易,便给她一粒麦粒,让她种在花盆里。当这个花朵绽开时,拇指姑娘便出生了,她生活得非常幸福。 可是有一天,一只丑陋的癞蛤蟆把她抱走了,让她当小癞蛤蟆的妻子。水里的鱼儿很同情小小的拇指姑娘,便把荷叶的一根茎咬断。 拇指姑娘顺着荷叶飘到了外国,被金龟子抛弃在了一片森林。清晨,以露珠为饮料,以花蜜为食物,生活还算过得去。 夏天和秋天过去了,但又寒冷又漫长的冬天来临了,拇指姑娘来到了田鼠家生活。过了几天,田鼠说:“我们这儿最富有的先生——鼹鼠就要来了,如果你和他结婚,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二天,鼹鼠穿着黑天鹅的绒毛大衣来了,因为他是一个瞎子,看不清拇指姑娘的容貌,田鼠便请拇指姑娘唱了一首歌曲,鼹鼠很快就爱上了她。 不过,鼹鼠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很谨慎。过了几天,鼹鼠正式提婚了,秋天来到,鼹鼠让拇指姑娘缝嫁衣。其实,拇指姑娘并不喜欢鼹鼠,因为她喜欢阳光和鲜花,而对黑暗的地道很反感。 拇指姑娘曾经在地道救过一只燕子,那时燕子要飞去另外一个国家,他便问拇指姑娘:“你愿意和我一起到另外一个国家去吗?”拇指姑娘爽快地答应了。 燕子背着拇指姑娘飞呀飞呀,飞到了那个国度,把拇指姑娘放到了一朵最美丽的花上,上面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美男子,他就是所有花朵的王,他们俩结婚了,拇指姑娘便成了这儿的花朵王后。 波莫娜小的时候听说这个麻瓜童话,第一反应是那个女巫给了麻瓜女人一个仙子卵。那种爱慕虚荣的小东西经常被巫师当成装饰品,而且她们的卵也是米粒大,但是他们不会说话,只能发出一种高亢的嗡嗡声与同伴交流。 拇指姑娘没有翅膀,也许她的翅膀被女巫摘掉做魔药去了,麻瓜对仙子和独角兽有很好的印象,因为他们长得很好看,最后的故事彩页里,那个所谓的花朵王子也有翅膀。 对拇指姑娘来说,鼹鼠虽然富有,可是他的财富不能拿出来炫耀,那就没有意义了。 她没看出活在黑暗中的鼹鼠先生其实并不是迷恋她美丽的外表,而是别的更重要的品质,最终她还是和另一个仙子结婚了。 花朵只开一季,等鲜花凋谢后她又要去哪儿住呢? 鼹鼠其实和嗅嗅很像,那个可恶的小贼总是惹出麻烦。 也许,她天生就习惯了黑暗,所以不像喜欢阳光的莉莉一样那么排斥黑暗。 车窗外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顺着窗口看了出去,阿格丽芭村站台上,一群人正将几个人飘浮着,送上了火车。 这个乡间的小车站不像里昂车站那么大并且繁忙,和霍格莫德车站差不多大小,平时应该乘客不多,他们上车后小站就恢复了平静。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立刻离开了包厢。 在哈利波特入学前,学校里也有那么几个捣蛋鬼,比如韦斯莱双胞胎,他们跟西里斯和詹姆一样爱冒险,但是他们制造的问题加起来都没有哈利惹出来的麻烦大。 獾院的孩子本来胆子就不大,蛇怪事件那一年被吓得疑神疑鬼。 敏锐的嗅觉告诉她,“麻烦”又双叒叕来了。 那些人被送去了二等车厢,当他们来的时候很多头等包厢的乘客正在两个车厢的交汇处探头探脑。 二等车厢的乘客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却并没有坐满,它们和霍格沃滋特快差不多,一个包厢里有两张单人床,白天可以当沙发,晚上可以睡觉,中间有一张矮桌,那些被飘浮着送上火车的人被安置在三个包厢里,一共五个,他们看起来脏兮兮又血淋淋,好像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wasistpassiert”西弗勒斯用德语问通行的村民。 波莫娜不懂德语,但她知道不能放着这些人不管,她喝斥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回自己的包厢,然后去查看那个看起来伤得最轻的孩子,他单独在一个包厢里,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他母亲的人正抱着他的头,看起来无措极了。 那个小男孩的胳膊错位了,看起来怪异得扭着,这种伤在魁地奇比赛上很常见。 波莫娜从口袋里找到了缓和剂,交给了那个女人。 “这是缓和剂,喝了它能缓解痛苦。”波莫娜用英语说,她却好像听不懂,这时另一个列车员在她身后用德语说了一次,她立刻接过了那瓶魔药给那个男孩喝了。 喝过魔药后,男孩苍白痛苦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波莫娜走进车厢,用切割咒将他的衣服给剪开了。 “问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波莫娜对列车员说,趁着这个时候波莫娜把男孩伤处的衣服剪开了,可以明显看出骨折了。 “她说她儿子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了。”跟着女人一起来的男人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 “现在?”波莫娜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外面已经黑了,月亮刚升起来,躲在厚重的云里,视野并不怎么好。 “他去查看那些麻瓜在干什么?麻瓜在纳沙泰尔湖边发现了古代遗迹,据说是三千多年前的。” 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那声音太凄惨了,简直能让人做噩梦。 “跟我来。”波莫娜站起来,她不能让孩子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那个孩子的母亲似乎并不是巫师,但是就算她是这时也没法保持镇定,同行的男人用魔杖把那个骨折的孩子飘浮了起来,她带着他们到了白天听音乐的观景车厢,那里有很多非常舒适的沙发。 “他叫什么名字?”将男孩安排在沙发上后,波莫娜问道。 “海因里希。”那个同行者说“我叫安德烈,他妈妈叫雷娜。” “海因里希是怎么从扫帚上摔下来的?他中恶咒了?”波莫娜问。 安德烈用德语问海因里希,那个男孩忍着痛,嘶哑得说了一些话。 “他说他的扫帚发了疯,将他给摔下来了,我们本来想把他送到日内瓦,但医生说现在最好不要用魔法交通方式,这班车会通往伯尔尼,那里的医疗条件比村子里好。” 波莫娜看着那个男孩,他的情况真的比那几个麻瓜好多了。 这个时候,车长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乘务员。 “对不起,史密斯夫人,史密斯先生说这节车厢要给二等车厢的乘客使用,这个孩子请你带到别的地方去。” “走吧,我们去餐车。”波莫娜毫不犹豫地站起来。 “哦,餐车?”车长面露难色。 “怎么?有问题?”波莫娜冷着脸问。 “我们有个图书室,那节车厢以前是麻瓜签署一战停战协定的。” “什么?”波莫娜不可思议得问道。 “我们公司的董事认为那节车厢是值得收藏的古董,而且应该给乘客们提供办公的地方,你们觉得可以吗?” “我们没问题。”安德烈说“你认为呢,小姐?” “活见鬼。”波莫娜低声咒骂着,她用脚趾头猜都知道那位董事除了铂金马尔福还能是谁。 于是波莫娜又和他们转移了,走之前她抬头看了眼玻璃天花板,霍格沃滋礼堂的天花板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 那个图书室在观景车箱的前面,门口有个小酒吧,再往里有一张长条桌,曾经决定了几亿人命运的会议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在酒吧和桌子间有个玻璃推拉门做隔断,长条桌再往里又有一个推拉门,那里有两张办公桌,还有一个书架,应该就是车长说的图书室了,只是书架上只有寥寥几本书,装饰作用多余实际作用。 当安德烈将海因里希飘浮着从桌上掠过时,波莫娜莫名想起了那个被纳吉尼吞掉的凯瑞迪布巴吉。 她的那句“西弗勒斯,救我”可把小鹿先生给吓得不轻,波莫娜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忘了。 那沙沙的蛇语声听起来真的非常恐怖。 “我能感觉得到,那是非常古老的黑魔法。”她看着眼前的谈判桌,背后却传来沙哑的说话声“当麻瓜发现那个纳沙泰尔湖畔的遗迹时我们来查看,它有一半在水底下,一半在河滩上,这让你想起了什么地方?” 波莫娜想起了霍格沃兹的黑湖底,那些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建筑。 “一只海里生活的巨鱿鱼在淡水湖里生活,你难道从来没有发现它有多奇怪吗?”伏地魔温柔地说,她几乎能看见他用捏指挥棒的方式捏着老魔杖的样子了“地球上曾经消失过很多文明,但是消失得最为神秘的是伊特拉斯坎人,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在19世纪之前谁都没有办法破译埃及的象形文字,直到罗塞塔石碑被发现,我们对埃及的了解都比对伊特拉斯坎多。” “你们有什么发现?”波莫娜问。 “什么都没有。”伏地魔说“只有西弗勒斯因为这次旅行把魔杖换了。” “我去餐车配点生骨水。”波莫娜对图书室里的三人说,转身就想走,她还记得菲利普说车上有会咬人的甘蓝。 “如果我是你,就先消灭了藏在这里的东西再走。”伏地魔说“仔细看看书架。” 波莫娜又转过头。 “还记得在黑湖底差点要了哈利波特命的格林迪洛么?它们其实是人鱼的宠物,就像蛇怪,对萨拉查斯莱特林来说它也是一种可爱的宠物。”伏地魔带着一种高傲的自信说“有人总是喜欢养一些危险的宠物,我记得西里斯布莱克养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即便是麻瓜也有人养老虎和狮子,为什么要杀了它?” 波莫娜看着书架,上面一本书都没有。 “蛇怪对你来说也许是宠物。”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说“对其他人来说却是可怕的怪物。” “软弱。”伏地魔说“你们当时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受惊的老鼠。” 波莫娜承认,伏地魔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有人说,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时曾经悔恨,我见过他,他向我请求死亡,那场面真是让我难过,所以我给了他慈悲,结束了他的生命,一个生无可恋的人,继续让他活着对他是一种折磨,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他被关太久了,他失去了权力和追随者,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的爱人死了,他最后写给白巫师的那封信被退回了,这就是爱,白巫师以为无所不能的武器,我差一点就相信他说的了。” 波莫娜听出了汤姆里德尔话里的讽刺,他依旧不相信爱。 “每个巫师的家里都有那么一两样魔法宠物,你们该认为蛇怪和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是霍格沃滋的宠物,失去了它,城堡里的老鼠才变得那么猖狂。” 这是伏地魔第二次提起巴克比克了。 波莫娜开始在脑子里快速思索,宠物,巫师家庭,布莱克家,在那座房子里除了巴克比克以外还有一只老食尸鬼! “这个东西对巫师没有什么威胁,但是对麻瓜却非常危险。”伏地魔又说到“你不会想那个小男巫跟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失去妈妈吧?” “离开!雷娜!”波莫娜朝着她大喊。 雷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起头,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就在这时,书架上的一个石膏雕塑开始颤抖,紧接着它快速变形,跳到了谈判桌上,变成了一只黏糊糊,长着可怕龅牙,长相奇丑无比的食尸鬼。 车长和安德烈都被吓得惊叫出声,海因里希则浑身都无法动弹,像是中了石化咒。 “真恶心。”伏地魔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得说。 波莫娜举起魔杖,对它用了一个飞沙走石,魔咒打在它的身上飞溅起很多粘液,将豪华的车厢弄得脏兮兮。 然后她直接用了厉火咒,将它给变成了人形火炬,它不断发出嚎叫,最终慌不择路得砸破了车窗,从急速飞驰的火车上跳了下去。 “一只食尸鬼而已。”她故作轻松地说“咱们去餐车。” 说完她就转身了。 食尸鬼罗恩家里也有一只,她的学生扎卡赖斯史密斯现在在食尸鬼别动队里工作,专门赶走那些已经流转到麻瓜手中的巫师住宅里的食尸鬼。 这种神奇动物没什么危险性是就巫师而言,它是吃人妖的一种,当宠物会吃小虫子,但是变成“野生的”之后会袭击麻瓜或者哑炮。 麻瓜传说中某栋房子闹鬼、有人失踪的房子,就是被它给弄的。 对人类来说无害的猫狗对鸟和别的野生动物却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澳大利亚这种地方,对那些动物来说,人类看起来很可爱的宠物是可怕的怪物。 蛇怪没有命令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就像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主人说咬人它才咬人。 但是,它终归是一种野兽,不是主人说“我这宠物不伤害人”它就真的不伤害人的。 不信?可以问哭泣的桃金娘,她是怎么死的? 第十九章 苦水 和日内瓦相比,瑞士的首都伯尔尼知名度要低得多,即便伯尔尼是瑞士第一大城市。 这主要得益于日内瓦是个国际城市,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发源地,红十字运动起源于战场救护,瑞士人亨利·杜南先生是红十字会的创始人。 圣乔治与红新月是全球最大的人道组织,它们的使命是减轻人类苦难,保护人的生命和健康,并尊重人的尊严,尤其是在武装冲突和其他紧急局势中。 现在,那四个躺在包厢里急需救治的麻瓜就遇到了紧急情况,纵使二等车厢里的乘客们心有不满,还是配合着转移到了观景车厢。 从纳沙泰尔到伯尔尼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车长承诺到站后他们可以下车换车,他们可以坐普通的火车,或者在伯尔尼等两天乘坐下一班专列。 没有证据证明恶咒会和传染病一样传播,并且受到诅咒的是麻瓜而并非巫师。 中世纪时期黑死病席卷欧洲,麻瓜死亡数千万人,巫师却没事,同样龙痘疮这种魔法疾病麻瓜也不会得,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最好还是隔离,更何况就算疾病不会传染,恐慌也会,面对这种局面波莫娜驾轻就熟,跟着其他人一起害怕或者解释情况没用,她必须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在这些恐慌的人里找镇定的人。 当车长和乘务员陷入人群的包围中“解释”的时候,波莫娜找到了她的第一个助手——厨师菲利普,他说他参加过第二次巫师战争应该是真的,因为他的厨房里为恐慌的乘客们供应的是热巧克力而不是热咖啡。 巧克力能提高大脑内一种叫“塞洛托宁”的化学物质的水准,它能给人带来安宁的感觉,更好的消除紧张情绪,起到缓解压力的作用。咖啡中的咖啡因会让人神经兴奋,加剧心跳加速,引起心慌等症状,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让那“砰砰”作响的心脏重新恢复平静。 饥饿并不只是没有食物可以吃造成的自然的或肉体饥饿,还有一种饥饿叫精神饥饿、文化饥饿,后两种饥饿状态是很多政客自己也察觉不到的。 情感的饥饿是人们在痛苦无助的孤寂中寻找关爱,也许一杯热巧克力不算什么,但是送上它的时候轻轻拍一拍对方的背,或者是轻柔的宽慰能让人感觉到被关怀,这种痛苦和孤寂感就能得到缓解,那些没有找车长要“解释”的乘客坐在沙发上,每人都分到了一杯热巧克力。 每个人缓解焦虑的方法不一样,有人就喜欢干点什么,或者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南法和意大利人都是这样情绪外露,德国人则比较沉默,但波莫娜觉得那几个维也纳的音乐家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和泰坦尼克号上的乐队一样演奏音乐,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神情凝重极了。 波莫娜的口袋里还有镇定剂和缓和剂,目前他们还用不着,但波莫娜还是给了几瓶给乘务员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就回餐车处理海因里希的伤了。 在喝生骨水之前他骨折的胳膊需要矫正,否则骨头会长歪的。 魔咒并不是万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魔药和医学来辅助治疗,洛哈特来自拉文克劳,他的遗忘咒用的不错,可是他用咒语治疗哈利的骨折就糟糕透了。 “需要帮忙吗?”伏地魔轻柔地说。 “简单的增强生骨水我还能制作,汤姆。”她低声说,她觉得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准以为她疯了,在自言自语。 “我问的是别的方面,刚才我要是不提醒你,那个麻瓜女人就要被变色食尸鬼袭击了。” 波莫娜冷笑一声,她可不信伏地魔会好心帮助麻瓜。 “在反黑魔法联盟里要找到一个理解我们的人不容易,他们只是一味地认为我们是邪恶的。”伏地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真难以相信,格林德沃和白巫师居然是爱人。” 波莫娜这才反应过来,如果有一天伏地魔再卷土重来,他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那么阿不思将会身败名裂。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会找到一个疯子,他确实疯了,却不是那种得了妄想症,以为自己还能卷土重来,继续做巫师统治世界的疯狂,我曾经和他通过信,就像是一个崇拜者一样对他充满了好奇心,你知道当偶像在自己面前倒塌的时候那种感觉么?他一心求死,而且很痛快地告诉我老魔杖的下落,他居然说他很高兴去死,真是可悲。” 波莫娜想起了格林德沃给伏地魔取的那个昵称,实在想不出那个曾经把伏地魔耍着玩的格林德沃怎么会搞成那样,他明明说过不论是阿不思还是纽蒙迦德都无法摧毁他的。 “他说他从来没有拥有过老魔杖,我想他想说的是,他从来没拥有过白巫师的爱情,你觉得,他们俩是谁利用了谁?” “什么?”波莫娜停下了脚步。 “白巫师的成名战就是他打败了黑魔王,每一张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画片后都有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是这些堆积起了你们的认知,对他充满信心对吗?你们坚信他会战胜我,就像他曾经战胜格林德沃一样,但我可不会跟格林德沃一样让着他。”他优雅地冷笑着“他们的‘太妃糖’时间也就几个月,却缅怀了一个世纪,真是感人。” “他不需要你让着,汤姆,因为你畏惧他。”波莫娜咬着牙说“你战胜不了对他的恐惧,所以你输给了一个老人!” “他该为他的妹妹复仇,瞧瞧他做了什么?他认清了局势,放弃了他和格林德沃的梦想,究竟谁才是懦夫?” 波莫娜打算用大脑防御术,她要把这个声音挤出她的脑袋。 “白巫师在摄神取念和我一样有天赋,格林德沃很干脆地招供了,也许是为了给彼此都省点麻烦,格里戈维奇却试图保护那个贼,那是一个雨夜,格林德沃翻窗户进了他的家里,偷走了老魔杖,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又漂亮……” “你也打算走那条路了么?汤姆?”波莫娜讽刺着。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伏地魔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讥讽,很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在很多人的心里暗暗将我和他比较,有很多人甚至认为我在智力上比他有所欠缺,但是我不会利用他和老家伙的这段情事来攻击他的,那不是我的风格,在巫师的童话里,就算是麻瓜的国王也渴望得到我所拥有的力量,我会通过我的力量,而非语言获得信徒。” “但他们都离你而去了,汤姆,还记得高架桥庭院你和哈利决斗时的场面么?你的追随者们看到哈利死而复活后都逃跑了。” “你很聪明,虽然你和白巫师一样经常自以为是,我之前说了,我提供帮助并不是指的魔药,我们一起合作找到那个两次让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咒语怎么样?”伏地魔轻柔飘逸得说“我不相信是爱战胜了我,是莉莉波特对儿子的母爱让她敢于牺牲自己,完成了那个咒语的最后一步,古代祭祀想从神那里借来力量的时候都需要牺牲品,每制作一个魂器我需要牺牲一条人命,她要完成那个保护咒也需要牺牲一条人命,我也不相信白巫师所说的,哈利波特是我不小心制造的魂器这个推论,我想,是莉莉波特让我们有了某种超乎逻辑和想象的魔法联系。” “你什么意思?” “神的力量,神的领域,但不是死神,你知道生命树,你知道最顶层的脉轮是什么吗?” “……神之冠冕。” “赫夫帕夫加5分。”伏地魔快活得说,就像他是霍格沃滋的教授“我们将一起超越他们的成就,探索前人没有探索的领域,去接近魔力和生命力的源泉。” “你疯了……” “天才和疯子本来就区别不大,我本来已经是长生之路上的先驱,如果不是你们捣乱……” “像你那样永生有什么意思呢?汤姆,我只体验了三天不睡觉就已经到极限了,你重生后多久没睡了?”波莫娜无礼得打断他“你照过镜子没有?重生后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怪物!” “闭嘴!”他暴怒地大吼。 “你从来没有想过对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最后只有虫尾巴愿意为你准备重生魔药,如果是西弗勒斯,他给你准备的话你就不会是那个样子了,还有魔法石也是,所有人都不让你称心如意,你想要一个完美的身体,但它就是不如你哑炮妈妈和麻瓜爸爸和你的!” 波莫娜感到一阵钻心的疼,那种疼不会要她的命,却让她想起了那段恐怖的回忆,虫尾巴拿着伏地魔的魔杖,正对她用钻心咒。 “我找了他很多年了。”伏地魔说“我知道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是他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我知道他不值得信任,哦,西弗勒斯,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是什么侵蚀了你的大脑!变得那么愚蠢!” “是他胳膊上的黑魔标记?”波莫娜扶着墙说“你通过它来找他?” “愚蠢的女人。”伏地魔继续诅咒着“你以为他是鼹鼠,你就没想过他是其实那只燕子,他渴望得到力量,哦,那个时候他真的是个忠诚的仆人,我教他怎么飞行,他那个时候高兴极了,他是自由的,但是背叛我他得到了什么?他就像鼹鼠一样躲在地洞里见不得光,他是个囚犯,被关在霍格沃滋,也许他看起来过得比关在阿兹卡班的同伴们好,但他不能随意使用黑魔法,对吗?他进步了不少,但他达到现在的程度用了十二年,放在以前,他三个月就能达到了,这都是因为什么?因为莉莉拯救了他,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像只燕子一样背着他的爱人,将她交给他的敌人,他是个多么伟大的人,那你又是什么呢?自作多情的癞蛤蟆,还是眼瞎的鼹鼠!根本就没有哪个男人会爱你!你根本不是混血媚娃,你的本来面貌就是个又老又胖的丑女人!” “我不是你的妈妈,汤姆。”波莫娜冷冷地说“你爸爸抛弃她也许不只是因为她长得丑陋。” “那还有什么原因?她穷么?他已经很有钱了,难道还在乎她的嫁妆?” 波莫娜试图去了解那个英俊的麻瓜男人的心,但她确实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喜欢骑马,有英俊的外表和财富,受到女孩子们的喜欢,他活在一个幸福的花园里,就像是花朵的王子。 “我想,是你妈妈抛弃了你的爸爸。”波莫娜说“他除了有钱和英俊以外一无是处,只是她没有想到转移他的财产,所以最后才穷困潦倒,是她利用了他,因为她希望你有跟你父亲一样英俊的外貌,你还记得你妈妈最后的遗言吗?她希望你长得像你爸爸,你才是她的王子,她爱的是你,为了你她甘愿去死,就跟莉莉可以为了哈利去死一样。” “这怎么可能!”汤姆恼怒得说。 “在现在这个世界,有漂亮的容貌你就拥有了一切,也许你妈妈是个预言家,她已经预知这一点了。” 很快,波莫娜感觉到那股黑暗的力量消失了。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车窗玻璃,里面倒影着一个姿色尚可的中年女人。 她想象不出一个女人为了改良基因,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但是长得俊美并且很富有的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她光是有这种想法就觉得很恶心了。 就算不喜欢孩子的母亲,至少也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吧? 老汤姆里德尔却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连一个私生子都不愿意抚养。 就算不想让人知道,给她一所房子,让她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有一个容身之地都不行么? 只爱一个人,是一种野蛮行为,因为这会牺牲掉所有其他人。 如果这个人爱的人还是他自己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牺牲掉。 就跟伏地魔为了自己的长生,罔顾他人的性命一样。 小汤姆果然是老汤姆的儿子,这一点被完美遗传了。 怎么能让女人不贪恋青春和美貌?因为没有美丽的容貌就没有爱情,读再多书给灵魂化妆都没有比在脸上化妆管用。 梅洛普其实还算聪明,只是她不知道麻瓜界的规矩,还有他们对自己的钱袋看得有多紧罢了。 婚姻法不就是为了保护财产吗?梅洛普没有婚姻登记就不是正式的妻子,她没法转移丈夫的财产,有的时候一页纸就是那么重要,和战争的停战协定一样,它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第二十章 拉撒路 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说过,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这比我们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 其实伏地魔已经拥有很多东西了,就算他选择黑魔法,只要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式使用,看在他长得那么俊美的份上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偏激和仇恨,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是他爸爸那样的人,詹姆虽然很自大,但是为了莉莉他愿意接触佩妮和费农。 即便最后的结局非常糟糕,两人下定决心老死不往来,但他们至少试过了,这总比伏地魔小子第一次拜访祖父家就直接杀了祖父全家,再栽赃嫁祸给舅舅要好得多。 伏地魔仇恨他的父亲,甚至不打算继承里德尔这个姓氏,艾瑞斯和西弗勒斯也是这样,父亲不在意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他们还要继承父亲们的姓氏。 哈利则很爱他的爸爸,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詹姆波特,他总是希望能从父辈们的口中知道关于他父亲的一切,这或许是哈利与伏地魔、西弗勒斯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汤姆真的很像苏格拉底说的那个富神和爱神生下的厄洛斯,一方面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不论是财富还是女人,另外一方面,他又像他母亲一样,又把这些东西丢了得到了又丢掉,一直都活在无尽的追求里。 刚才传来剧痛的位置是她的小腹,很多女人每个月都会痛一次,但波莫娜却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疼得差点晕过去。 她对中医涉猎不多,但是中医中记载在经期最好不要吃冰冷的食物,在这一方面她一直很小心,再想吃冰淇淋也要等了那几天过了之后。 如果说伏地魔那天晚上给哈利留下的是额头的伤疤,那么他给她留下的就是小腹的伤痛。 刚才她很疼,仿佛她素未谋面的孩子狠狠踹了她一脚,伏地魔小子就是这么可恶。 尸骨再现morsmordre听起来就像是母亲杀手,伏地魔就是这么一个仇父杀母的孩子,这和哈利被迫失去父母的情况很不一样。 用魔法去获得一个男人的心也是滥用魔法的一种,波莫娜不是很理解老汤姆是个怎样的人,听说他之前有一个情人,很难说老汤姆对她有几分真情。 她也不是很理解梅洛普,总之那一家人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和那家人扯上关系,但是,“伏地魔小子”是为了寻仇找到西弗勒斯的。 他就是那么偏执的一个人,他认定了哈利是那个要打败黑魔王的人就要杀了哈利全家,连莉莉都不放过。 这就是为什么波莫娜在休息室里逮到熬迷情剂的傻姑娘时那么生气的原因。 有的选择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凭着一时冲动做的草率决定会造成可怕的后果,后悔是没用的,想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弥补也不行,也许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所以保持清醒的头脑无比重要。 瞧瞧伏地魔刚才说了什么,他又想成神了,好像之前的教训完全不够似的! “别喝!” 就在波莫娜打算喝桌上放着的热巧克力时,从观景车厢回来的菲利普连忙喊道。 “我在里面加了睡眠水。” 菲利普向困惑的波莫娜解释“你现在需要睡眠吗?” “不,谢谢。”波莫娜把巧克力又放回去了。 迷情剂和睡眠水在对角巷都有卖的,格林德沃说,魔法天赋,只在少数人中绽放,但即便哑炮不会使用魔法,有钱一样能弄到有神奇功效的魔药。 她恨这对老gay。 “你看起来很心烦,想聊聊吗?”菲利普问。 “不,我不想聊。”波莫娜从厨柜里找到了白兰地“顿顿顿”得倒了一大杯。 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中选,绝大多数人都会选容易的选择,有捷径可以走当然要走捷径,黑魔法就是那条快速增长实力的捷径。 斯莱特林很喜欢别人畏惧、敬畏自己,又偏偏黑魔法要调用负面情绪,那个学院的人很容易把自己的人生搞砸。 上一次她需要面对灰色中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少年走向成年的德拉科马尔福,这次她还要对付一个老年不想死的伏地魔,谁都不能阻止她喝酒! “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停站吗?”菲利普拿了另一个杯子出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当然!”波莫娜毫不犹豫地说。 “我看过一部老电影,有两个国际恐怖分子闯进了日内瓦的国际卫生组织总部,想盗取病毒实行恐怖袭击,在追捕过程中,他们不小心将实验室内的玻璃瓶打破,瓶内含有病毒的液体溅到两人身上,两人都被致命病毒所感染,一人当场被擒,不久腐烂而死;另一人逃窜到一列开往斯德哥尔摩的列车上,这种病毒传播速度非常快,而且具有高死亡率,不久整列火车上许多乘客都被传染。为了控制局面,列车所有乘客不许下车、不许列车在任何车站停留,将所有车窗封闭,为了掩饰和消灭病毒,最后国际警局意图将列车引向危桥的卡桑德拉大桥给毁掉。” “那是电影,这里是瑞士,他们会人道主义援助的。”波莫娜毫不犹豫地说“更何况他们中的是恶咒,不是传染病。” “你丈夫是勇敢的人,我听说他在帮助那些人。”菲利普举起酒杯,像是向某人敬酒,然后一口将白兰地喝干了。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医生。”波莫娜很快镇定下来,还有人的处境比她更危险,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清醒的头脑。 “你们是什么职业,医生?” “不,我们从事的是和魔药有关的工作,懂一点医理。” “你在煮什么?”他盯着着她的坩埚问。 “生骨水。” 菲利普恶心得吐了吐舌头“那东西味道太糟了,就像妖精的尿!” 波莫娜被他逗笑了。 “你们这次去威尼斯,行程可能要耽搁了。”菲利普说“其实在瑞士度蜜月也很不错。” “他想去威尼斯,在那座城市沉下去之前。”波莫娜朝天翻了个白眼“而且他还想去参加狂欢节。” “啊哈,我就知道,大家都是冲着那个名气去的,其实法国也有狂欢节,你们也可以去参加。” “很复杂。”波莫娜喝了一口白兰地。 “什么很复杂?” “我想要一个面具,正好威尼斯面具很有名。” “不!”菲利普大声说“那种面具是不祥的,你不该戴。” 波莫娜很奇怪的看着他。 “你知道为什么在黑死病期间那么多受灾的城市里,威尼斯受到的损失最小吗?他们在老拉撒路小岛上盖了一座医院,专门收容有症状的人,要是这些人能活到第40天就表示他们没有染上瘟疫,不过很少有人能从这座隔离岛上安全归来。” “你说的是麻瓜。” “不,你不明白,每当有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出现就必然有死亡,那是死神的面具。” “不明白的是你,鸟嘴医生是医生,不是死神。” “我知道你说的,但你也该知道,尼克勒梅的魔法石是14世纪炼成的……” “魔法石不是靠牺牲人命制成的。”波莫娜粗暴得打断了菲利普的话“如果它真是这么邪恶的方法炼制的话,阿不思邓布利多就不会和尼克勒梅成为朋友了。” “但你不能否认,那个时候有很多人借着瘟疫使用黑魔法和禁忌的实验。”菲利普说“死尸被黑巫师从坟墓里唤醒,让他们变成阴尸和骷髅,那些黑巫师不想被人认出来,就会戴着那种鸟嘴面具。” 曾经有一个人,名叫拉撒路,《圣经·约翰福音》第12章中,他病危时没等到耶稣的救治就死了,但耶稣一口断定他将复活,四天后拉撒路果然从山洞里走出来,他的身上还缠着下葬的亚麻布,人却活着站起来了。 波莫娜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在阿利安娜的墓碑上写着墓志铭: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莉莉和詹姆的墓碑上也有墓志铭:最后一个需要被消灭的是死亡。 这句话是圣经里的,在哥林多前书15章26节,尽末了所毁灭的仇敌,就是死。 哥林多城位于希腊南部,位于罗马与东方交通往来的要道上,在当时是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城市。 哥林多向以庙寺闻名,以供奉希腊美与性的女神维纳斯最为有名。哥林多人藉用宗教之名鼓吹嫖妓,由于其宗教信仰腐败,故这城也以不道德闻名于世。 当时的教会处在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新的不分种族,以饶恕代替仇恨,崇尚圣洁的道德规范,与讲究阶级,放纵肉体的旧行为模式有了冲突。 这世上那么多神里,最可怜的就是爱神,她被哲学家说成是贪慕美貌和财富的女人,被基督徒视为品行不端的象征,维纳斯的标志五角星甚至成了恶魔的标志。 其实现在想来,她还没有给自己的女儿想一句好的墓志铭,至于西弗勒斯的墓志铭的她根本懒得去想,他活的好好的,还差点有一个孩子,谁还能比他更有活力。 “死”的过程充满了痛苦与磨难,作为混血魔法生物,费力维竭力避免和人类有太深的交情,费力维的个子虽然矮,在人类的审美里是个“残废”,但是他很聪明,和他的生命相比,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了。 波莫娜挥舞魔杖,让盘子里的点心开始跳舞,菲利普注意到了。 “我有一个老师。”波莫娜盯着它们说“当学生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用抽屉里的小点心跳舞,逗他们开心。” “你能让他们跳涟恩德拉么?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在瑞士。”菲利普说。 波莫娜眨了眨眼睛“那舞怎么跳的?” 菲利普退后半步,开始演示涟恩德拉是怎么跳的。 没有伴奏的舞蹈看起来很滑稽,反正菲利普的舞把海因里希逗笑了。 “继续跳啊,我正在学呢。”波莫娜又倒了一杯白兰地,一边说一边故作正经地说。 菲利普低着头,笑了一下,然后用更加夸张的动作继续跳涟恩德拉,于是海因里希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十一章 被忽视的首都 威尼斯人戴面具的习惯源自于一群躲债的贵族,为了不让债主和仇家认出来,才带着面具和斗篷穿梭于威尼斯的街道巷衢之中。 后来,有一些人戴着华丽的面具去秘会情人,他们撑着小船在情人的窗台下,顺着她放下来绳子攀爬上去,除了这些偷心贼之外还有偷珠宝的贼,这种风气甚至传到了西班牙,又被西班牙人传到了南美,著名的剑侠“佐罗”也是一个面具人,那是一部意大利和法国合拍的电影,讲述的是人民反抗总督的暴政。 在18世纪之前,面具是威尼斯人生活的一部分,法律甚至允许威尼斯人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戴着面具去工作和生活,一直到拿破仑入侵意大利,征服了威尼斯,从此面具客销声匿迹。 食死徒也要戴面具,那种面具是黑色的,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面有暗花,看起来非常华丽。 但是它就像是菲利普说的,是“死神的面具”,因为有了那些面具,就算被害人近距离看到了凶手,仍然无法指认,除非对方把面具拿下来,因此才有了卡卡洛夫和卢修斯马尔福的交易,他们通过指认别的潜藏起来的食死徒来洗脱自己的罪名,避免进入阿兹卡班。 贝拉特里克斯从来都不戴面具,她是黑魔王的忠诚信徒,一点都不以自己作为食死徒为耻。 随着伏地魔两次战败,食死徒变得声名狼藉,即使曾经跟风加入过食死徒的人也拼命隐藏那段过往,而胳膊上有黑魔标记也成了被歧视的对象。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比狼人好得多,变形后的狼人可不是靠一个面具就能遮掩的,狼人和食死徒的狂欢总是免不了血腥和杀戮,这和衣香鬓影的化妆舞会可不是一回事。 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将回报以凝视。 与怪物战斗的时候,小心自己也变成怪物。 正气师本身已经和黑巫师没什么区别了,其实他们可以不用从事这个人职业,那是一条很艰辛的就业之路,远不如在做厨师或者公司职员轻松。 成为一名正气师是哈利的梦想,但是,他跟他妈妈一样是属于阳光的人,詹姆是他学习男性风范的对象,但是当他扛不住压力的时候就会寻找女性,他很依靠赫敏,有时候是卢娜、金妮,像他这种男孩子是不适合做正气师的。 当欧洲专列在伯尔尼的火车站停靠时,天空下起了雪。 在地理位置上阿尔卑斯山是南方,可是瑞士的平均海拔比较高,春季是四月到六月,平均气温8c只有,二月底雪还没有融化,到处都被白雪覆盖。 大雪之中的专列就像是雪国列车,一群傲罗和正整齐得站在雪地里肃穆以待。 这座隐藏在山里的城市包含了一切游客对欧洲古城的想象与诉求,古老的建筑群、宏伟的缺乏现代修饰的火车站、讲究传统的本地人,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止了脚步,触目所及弥漫着一股精致忧郁的气质。 尽管这些标志性建筑高大威严,但这里深沉幽婉的小城气质让人轻易就忽视了这里仅存的那一点点做为首都所应有的严肃与功利,一点都不像伦敦或者巴黎。 阿不思曾经说过,在伯尔尼有一条街,名字叫格林德沃,他一直想找时间到这里来看看,但他就像是棋盘上的国王,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困在霍格沃滋。 波莫娜没见过那位黑魔王,但就连伏地魔都说他很有魅力,那他就是真的很有魅力。 她尝试着将巴沙特书里照片上的那个倨傲的金发少年放在这个地方,觉得有点格格不入,然后她又想起了他的那些通缉照,一下子就吻合了。 格林德沃是自由的“音乐家”,他应该能感觉得到空气中魔法的韵律。 他重用奎妮,一个天生摄神取念的女巫,因渴望爱情,她想和麻瓜雅各布结婚,但那是国际保密法不允许的,于是小傻瓜就听从了格林德沃的诱惑,成了犯罪团伙之中的一员。 女人要比男人好控制多了,尤其是当她拥有过人天赋的时候。 美貌和天赋一样,都是天生的,海伦也不想引起战争,但是特洛伊还是灭亡了。 这是一种上天的馈赠,同时也是一种诅咒,它标志着一个人将与普通人不一样。 如果将它舍弃了,重新变成一个普通人,那就是一种浪费,想象如果爱因斯坦不在这里想出相对论,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又或者列宁不在这里的咖啡馆思考过,俄罗斯依旧处于沙皇统治下,哥萨克骑兵能打败德国机械化部队的坦克和飞机么? 德国人攻击波兰虽然是突然袭击,波兰人还是抵抗了,只是他们主动的还是中世纪的骑兵。 他们曾用长矛和马刀去面对德国的坦克和装甲车,他们用生命捍卫了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尊严。 可是战争并不是光靠勇敢就能获取胜利的。 在这个最古老的小城里,诞生了最先进的知识,从而改变了世界的格局。 就像是一粒麦子,种进了地里,它生根发芽,变成了麦穗,最终结出了好多好多麦粒。 他不是为了审判而来,而是为了救世而来。 格林德沃是要阻止麻瓜毁灭了这个世界,他说的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晚上好!”领头的人握住了车长的手“我是魔法灾难司派来接应你们的……” “别看那边。”西弗勒斯低声在她耳边说“别给自己惹麻烦,我们现在是在国外。” “我饿了。”波莫娜挽着他的手说“现在还有餐馆可以就餐吗?” 西弗勒斯看着她摇头。 “你怎么老想着吃东西?” “你不饿吗?” “看过了那些伤口后?没错。”西弗勒斯难掩恶心得说“就不能找个暖和点的地方,非要在雪里干站着。” “也许,我们可以不去威尼斯,瑞士度蜜月也可以。”她拿出了一沓旅游资料,那是刚才她在餐车无意中找到的,也许是哪个旅客忘了拿走的“这里还有温泉,你泡过露天温泉吗?” 他谨慎地看着她手里的资料。 “怎么了?”她问。 “他们提供洗发剂吗?” “应该会吧。” “真见鬼!”他咬牙低咒着。 她搞不懂他又在闹什么别扭。 这时,那四个麻瓜被飘浮着从车上搬了下来,他们的身上包裹着一层金色的液体。 “你不会有事吧。”她担心得问。 “我没有碰他们。”西弗勒斯看着自己的手,庆幸地说着“幸好我是巫师。” 第二十二章 酪基魔药 和杂乱、交通拥堵的伦敦相比,伯尔尼最大的特色就是秩序。 这里的街道路面还是石砖砌成的,下水道在路的正中间,下水道两边是车道,车道两边的罗马拱廊下是人行道,拱廊的外面才是商店,车道上居然还有有轨电车在行驶。 虽然英国也是欧盟成员国,但是它并没有这种欧洲的味道,事实上伯尔尼老城已经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核定的世界文化遗产,老城外围甚至还有一条护城河,这就非常非常中世纪了。 到了瑞士绝不能错过他们的奶酪火锅,锅底里融化的奶酪一看就太油腻了,但是这种食物在高海拔国家却非常有必要,以前他们在西藏的时候,当地人的传统食物也很油腻,青稞面上淋一层酥油,再加上一点糖,如果不喝上一点茶叶的话会非常油腻,这也是为什么茶叶在西藏会成为必须品的原因之一。 中国茶文化的传播时间是在唐朝,尤其以武则天时期发展最为迅猛,不仅当时的邻居吐蕃,就连日本奈良也被波及到了。 茶叶和咖啡一样具有提神的功效,却远不如咖啡那么后劲十足,是种很温和的饮料。 从唐朝开始,中国人一直到清朝末年都垄断着茶叶的烘焙技巧,同时也垄断着茶叶贸易,在与多国的外交博弈中“茶”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当几个茶工不满老板的苛刻,被英国人挖走,前往印度将核心技术泄漏后,中国人对茶叶的垄断就此结束,支持国民经济的茶叶贸易有了竞争对手印度后一泻千里,给本来就空虚的满清国库雪上加霜。 当唐朝和吐蕃因为西域问题而征战不断的时候,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与吐蕃赞普的联姻缓和了矛盾,两国在规定的口岸有限制得贸易,茶叶依旧是主要商品之一。 贸易促进了交流,还有信息流通,“闭关锁国”阻碍了这种信息流通,同时也将疾病挡在国门之外,黑死病在欧洲的大范围爆发和海路贸易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威尼斯商人在欧洲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这和莎士比亚所写的那部戏剧有一定影响,当时的欧洲人普遍不识字,戏剧是主要的娱乐方式,麻瓜不是傻瓜,他们背台词和剧情的速度是很快的,可惜他们总是记不住教训,如同黑格尔说的:我们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我们从没有从历史中得到过教训。 这并不是说人记性不好,而是在放纵欲望和自我控制之中人更喜欢选择前者,在放纵的过程中欲望会得到满足,那会让人心情愉悦,这和狂欢造成的效果是一样的。 威尼斯因为十字军东征而快速崛起,大量积累的财富和从***手里抢来的希腊、罗马书籍让喜好奢侈的贵族在艺术品上投入大量的资金,他们开始有了城市规划的理念,当时其他中世纪西欧蛮族统治的城市脏乱不堪,很本没有下水道的设置,污水横流、老鼠乱窜,这成了瘟疫爆发的温床。 一开始,人们为了躲避瘟疫,祈求神的庇护,将家产捐给了教堂,教士们开始变得穿金戴银,然而这种方式并没有阻止瘟疫蔓延,即便个别勇敢的传教士以施洗的方式拯救病人。 人们对神逐渐失去了信心,末日来临之际,有人忧心重重,有人放纵狂欢,将明天的、后天的、未来的财富挥霍一空,至于以后他怎么办?就像路易十五所说的,他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果然他的继任者路易十六就被人民给送上了断头台。 在文献资料里,唐朝对货币外流采取了很多措施,其实不止是唐朝,所有国家都有货币外流的情况,外国的商品比本国的商品好,当然客人更愿意选外国的。 十字军东征时期,由于本身的海军问题,东罗马帝国需要威尼斯海军和航运的力量,于是对威尼斯商人采取了免税的措施,可是如此一来,君士坦丁堡本国的商品就失去了竞争力。 瑞士有很多近乎完美的称号,“世界公园”、“人间天堂”、“世外桃源”,是全球最适宜居住,最适宜养老的幸福国度,可以说整个瑞士随手拿起相机就能拍出一张风景画,但是瑞士人其实非常无聊,除了美一无所有,他们就和自己擅长制作的钟表一样刻板,游客们在“哇,呀”惊叹这里一切的时候瑞士人却把观赏游客当作是一种乐趣。 这些过路人不会在这个城市里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会带走一整箱的记忆,高雅的贵族韵味,还有中世纪的风情,还有各种本土产的商品。 同样是首都,伯尔尼不像伦敦和巴黎一样到处都是奢侈品商店,不流俗从众,更不需要标榜自己,它就是维持着自己的步调,保留着自己的风格,如果无人的火车站给人的感觉是衰老的盖勒特,那么充满了生气的商业街则是年轻的盖勒特,那个金发的俊美青年会用指尖挠你的手心,直到逗得你心跳加速为止。 你想看书,他不让你如愿,你想跟他一起玩,结果发现他并不有趣,甚至有点无聊,他要你看着他,其实他也很耐看,因为他有惊人的美貌。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非常迷人的男人,他和伏地魔那种威尼斯狂欢一样华丽、放纵、混乱的风格不同,他的神志清醒并且很有秩序,就像伯尔尼的街道。 同时又有天才的智慧,不是犹太人爱因斯坦那样的,他和老傻瓜一样擅长运用人们心里的善良,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为了阻止麻瓜毁了这个世界,需要比被灾难、瘟疫、战争折磨得神智不清的麻瓜们头脑清醒的巫师来统治人类。 麻瓜们火热的头脑可以休息了,清醒得活着其实很累,将决定权交给你们信得过的人,服从命令的生活方式很轻松的。 车长和瑞士傲罗安排给旅客们休息的地方是火车站附近的国家饭店,安排给“史密斯夫妇”住的房间远不如w酒店的总统套房那么豪华,却有一种浓郁的法式风情。 这个旅店麻瓜也要住,除了电灯之外,电视是唯一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它很突兀地挂在高高的墙上,不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很不舒服,就像是装修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它预留地方。 其他的陈设,诸如威尼斯皮革沙发、落地台灯还有靠窗放置的原木桌、带镜子的衣柜以及简洁的木头双人床都是和谐的。 当波莫娜推开门的瞬间,她以为那张靠窗的书桌边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穿着寒酸的年轻人。 也许他在窗外的阳光下读相对论,也许他在读马克思,又或者他在读与神秘学、神学有关的书籍,但这种幻觉很快就被搅碎了。 她现在身在黑夜,与她共处一室的是个头发油腻的吉普赛人,在意大利的风景区有很多小偷,他们不仅偷别人的钱包,还喜欢偷女人的心,如果一个女人独自前去或者是护花使者疏忽大意就很容易遇上麻烦。 意大利男人恋母,浪漫,每天接吻一百次也不嫌多,而且整天粘在漂亮女人的身边。 西弗勒斯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是个尖酸刻薄、传统守旧的英国佬,但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展现他们另一面。 他喜欢自由,又有极强的控制欲,晚餐的奶酪火锅他也吃了,因此那个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奶酪的香味,为了解油,她点了红茶,他要了杜松子酒。 那种有辣味的烈酒带着一点微微的苦味,这种苦和茶的苦味有细微不同,这两种饮料一种让人清醒,一种让人迷醉,搅合了一起就生成一种让人半梦半醒,又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奇特物质。 “你说那个柜子里会不会有博格特?” 在头脑彻底发昏之前,她轻轻推开了那个嘴馋的家伙,急切地问道。 “什么?”他迷茫地问。 “那个柜子,和教师休息室里的那个是不是很像。”波莫娜指着墙角的衣柜说。 他忽然诡异地笑了。 “你想看我穿女装?” “什么?不!”波莫娜尖叫道。 “你想我和隆巴顿的博格特一样从柜子里走出来?” 她不可思议得张着嘴。 “你现在还在记恨那事?” 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没错,我还记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你这次又要做什么事来保护他?”他细心地将她肩上的雪给拍掉了,看起来极度像偷心的情圣。 “你不能总拿这事来威胁人。”她可怜巴巴地说“再说纳威是被莱姆斯诱导的。” “你们总是不接受教训,那么喜欢‘聊’,是你们让隆巴顿和波特做了错误的选择,你们是多么好的老师啊。”他咬着牙笑着,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嘶嘶声“你们赢得一点都不光彩。” 该死的黑巫师。 她气愤地想着,在气急败坏之下扑了上去。 五十岁已经不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了,可是他们还没有老到不会因为爱情受伤的年纪。 苏格拉底说出了一个爱情三阶段论,意思就是说,年青无知时追逐美色,也属人之常情,属初级阶段;思想成熟一点就应该进入中级阶段,不被“具体的”美色所束缚;最后就得升华了,从肉欲上升到智慧欲,在这个阶段你不再关注和享受肉体之美,而是你倾慕和追求的对象应该具有智慧和知识之美。 很难说阿不思是喜欢格林德沃的“美色”,还是他的知识和智慧,他们的爱究竟是初级阶段还是高级阶段。 爱情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人类的阶级不平等不该影响爱神的判断,她应该和死神一样公平才对。 可惜她是个可爱的小糊涂,她也会有偏心和盲目的对象,因此爱情才和其他欲望一样,让人类变得疯狂。 第二十四章 熊与玫瑰 俄国的工业革命是在沙皇的专制制度和农奴制的统治下艰难开始的。 马克思说:“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 生产工具是生产力的基本标志,在轻工业中,采用机器生产的大工厂要比手工工场要便宜高效得多,沙皇俄国的农奴制改革是在其他竞争对手在工业革命后日益飞速发展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就算进行了工业革命,沙俄的工业革命不论是深度还是广度来说都比不上西欧和美国。 列宁在伯尔尼国际群众大会上曾发表这样的演说: 欧战逞狂肆虐已经一年零六个多月了,战争每拖长一月,每拖长一天,工人群众就更加清楚地知道齐美尔瓦尔得宣言说的是真理:“保卫祖国”之类的词句不过是资本家骗人的话。现在人们一天比一天看得更清楚,这是资本家、大强盗的战争,他们所争的不过是谁能分到更多的赃物,掠夺更多的国家,蹂躏和奴役更多的民族。 第一次世界大战毫无正义可言,主导整个事件的帝国主义者之间由于利益分割不公所产生矛盾的积累大爆发,所谓的保家卫国也是谎言。 他们只是假装自己很爱国,将自己融入到真正的爱国者里去。美国的精英阶层为了保护自己的言论自由,甚至把爱国主义和希特勒、**扯上了关系,连焚烧星条旗都不算犯法,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尼采说:一切善都是由恶而生,一切神都是恶魔之子。如果恶魔蜕了皮,其恶名也随之脱落;如果人丧失了人性,那新的野兽应运而生。 罪恶吮吸着人的生命,摧残着人的心灵,使人的一切最终走向衰微枯竭。 女人看不上这种男人很正常,他生的孩子不想继承他的姓氏也很正常。欧洲的人口稀少,希特勒想出了人口农场这个主意,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因为犹太人受到迫害,其实除了他们,雅利安女性也一样遭到了迫害,这种迫害是隐形的,几乎无人察觉的,男人和女人的结合应该是为了爱情,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女性爱国不代表要把自己的身体以这种方式贡献出去,那些金发碧眼的姑娘被洗脑了。 关键是男人们集体保持沉默了,有的是没有察觉到,有的是知道也不会说,人之所以不接受不平等是因为不愿意自己成为被压迫的那一方,如果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就会接受这种不平等。 欧洲黑死病查不到源头,教会就用宗教审判来将错推到了女巫的身上,甚至连那些支持女性的男性也被扣上了异端的帽子,康奈利阿格丽芭被关进了监狱里,仿佛要不是为了繁衍后代,女人就该从地表抹去,因为她们是原罪的化身。 生命是活的,道德是死的。善,是我们的理想;恶,却是我们在现实世界生存的必要工具。我们反感恶,却又不得不拥有恶。令我们无比悲伤的,不是我们所忍受的苦难,而是我们用恶造成的痛苦。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战败国德国签署了巨额战争赔款,这成了**上台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基础。 人的贪欲是难以控制的,美联储实施低息政策促进经济发展,以1%的利息放款给房地产行业,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房贷公司对客户信用作假,等低息政策结束,资金链一断,次贷危机就会爆发。 这些精英也是用了“美国梦”给新移民和中低收入家庭洗脑,他们会背上巨额债务,最终和罗马因为债务沦为的奴隶公民一样失去自由。 一个人的祖先用生命换来了自由,他自己却因为受不了利诱陷阱的诱惑,如同钻进了有奶酪的老鼠笼里的老鼠失去了自由,这能怪的了谁呢? 老鼠肯定很后悔不该贪吃那块奶酪,但被关在笼子里之后,它就没有后悔的权力了,它唯一的出路就是越狱,在人类来之前用牙齿和爪子把铁笼子咬开。 那个过程肯定是血淋淋的,权力要通过流血获得,在俄国历史上,有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族群,这就是哥萨克人。他们是生活在南俄草原一带的游牧民族,其实确切的来说,他们只是一个混杂的团体。他们自称哥萨克,突厥语是“自由人”的意思,地广人稀、荒无人烟的南俄草原成为这些亡命徒和逃难者的乐园,残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野蛮、自私、勇敢的特性。 他们长期生活在马背上,勇敢善战、时常出去抢劫和杀戮,他们就像一群食腐动物,有血腥和财富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他们见到利益会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一旦有隙可乘他们会尾追到底,杀人越货、大肆抢掠,虽然哥萨克没有信仰,也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但他们彪悍的战斗力却得到了欧洲贵族的青睐,尤其是沙俄极力拉拢他们。 从波罗的海到西伯利亚,他们挥舞着马刀为沙俄开疆破土。他们在东欧、远东、中亚、西伯利亚等地四处侵略,成为沙俄最忠实的打手,被誉为“沙皇的马鞭”。 哥萨克人是俄国重要的军事支柱,他们参加了俄国人几乎所有的战役,一战时期有将近30万哥萨克骑兵加入俄军作战。俄国革命爆发后,哥萨克人又卷入了苏俄内战,伤亡高达上百万。 突厥人是东亚抹不去的记忆,不论是中国的唐朝安史之乱,还是沙俄的十月革命都有他们的身影,要驯服狼一样的游牧民需要强者,再有一个就是让他们融入到自己的民族之中,战后哥萨克人遭到了苏联的打压和分化,同时也让“战斗民族”的血液流入了俄国人的血管里。 二战时期由于战争局势日益恶化,哥萨克人被苏联政府征召。为了使哥萨克部族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再次披挂上阵,俄国著名的第一骑兵军就是由哥萨克人组成的,第一骑兵军出了朱可夫将军,他指挥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一场消耗战,同时也是二战的转折点,德俄两国双方交战时平民也牵连了进来,被围城后必要的生活物资运不进来,当然有人被饿死,不想饿死的人就吃人。 战争只有它结束的时候才是美妙的。 好战的人往往没有清醒的头脑,飘里面那些南方种植园的绅士,以及一战时踊跃参战的英国贵族最后很多都没有回来。 俄国人在十月革命前主要发展的轻工业,十月革命后就开始转型为重工业和军事工业了。 对于列宁,即便是俄国人也有不同的想法,有人认为他是英雄,如果没有推翻沙皇政府,那么俄国就打不赢卫国战争,二战期间打赢***也是苏维埃政府的功劳。 有人则认为是他让俄内部政权发生剧烈晃动最终使得国家从内部崩溃,1917年的革命是‘大俄罗斯’的丧钟,是‘脱欧’,使俄罗斯停止了在欧洲的发展。1991年苏联解体后自由派远离了苏联的意识形态,强调新的理念,并开始出现将十月革命称作“政变或犯罪”的声音。 曾经被枪杀的沙皇一家尸体被找了出来妥善安葬,叶卡捷琳堡既有一座供奉沙皇并将其家人奉为圣徒的东正教堂,还有一座纪念据认为开枪将前者射杀的当地布尔什维克指挥员的纪念碑。 陷入了非理性的人们有时就会做出后人看来很难理解的解决方案,中国有二王三恪,溥仪退位后虽然被日本人拥立为傀儡政权,他依旧活着。 但是没人怀念满清,也无人对爱新觉罗家族感到悲伤,谁叫他们将汉族人当成“家奴”,并且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谏。 那个贪图享乐的王朝,灭亡了也就算了。 “准备好了?” 西弗勒斯对她说,她从旅游杂志中抬起头来,他的头发还是很油腻,不过却擦了须后水,身上穿着昨晚在商铺里买的外套,有品味中又显得邋遢,真是奇怪的组合。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教堂的钟声响起,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她拿着旅游杂志站了起来,今天他们要游览的是伯尔尼的熊苑和玫瑰园,从国家宾馆出发后,沿着主街走到尽头就是了,非常适合早餐后散步过去。 现在不是玫瑰盛开的季节,熊也应该在冬眠,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只是享受这种宁静,还有有一个人陪伴着继续走下去的感觉,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再继续猜他的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她迟早会疯的。 装傻是一种天赋,我们其实都懂。 她是一只傻獾,何必装得和拉文克劳一样聪明呢。 第二十五章 paradeos 传说12世纪末,统治瑞士中东部的扎灵根公爵要在伯尔尼这个地方建立要塞,为给城市取名扎灵根公爵决定外出打猎,以打到的第一只野兽作为城市名,结果打死一头熊,于是以“熊”字为该城命名。 因为这个历史的渊源,伯尔尼人对熊仍特别偏爱,熊的形象处处可见。无论是街道中心的喷泉中,还是那些古老的建筑物上,几乎都有熊的雕塑。 包括一头抱着粉红小猪存钱罐的泰迪熊雕塑。 波莫娜看着它,发出咯咯的傻笑。 “需要我给你们拍张照吗?”西弗勒斯假笑着说,就像他忽然对拍照这件事很感兴趣了似的。 她很确定,早上吃的是很健康的瑞士牛奶什锦早餐,有燕麦片,杏仁,酸奶,蓝莓和树莓,没有魔药,所以他们保准没吃错药。 “你有相机?” 他不再假笑了。 “我们可以去买一个麻瓜相机。” “认清事实吧!”西弗勒斯挥舞着双手“这儿没人,就我们俩!” 魔药教授的怒吼声在空荡荡的公园里回荡。 不论伯尔尼人多么喜欢熊,它好歹也是一种猛兽,不可能和奈良的鹿一样露天敞放。 熊都在熊山里待着,这个时候估计正在冬眠,没熊没玫瑰可以看谁还来熊苑参观,冬天来瑞士都是去滑雪的!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就算他们想找人借相机拍照,周围也没有活人,别说巫师,连麻瓜都没一个。 瑞士的人真的好少啊~ “书上说这是个著名景点。”波莫娜拿出旅游杂志翻阅。 “旅行杂志上还说伦敦眼是著名景点,你会去吗?”他气势汹汹地说,就像是要对她的旅游杂志来个烈火熊熊。 旅游杂志上介绍的地方,往往是游客才去,当地人不去,那个伦敦眼就是个灾难,比埃菲尔铁塔还难看,偏偏它们的周围一栋高楼都没有,想遮丑都遮不住。 伯尔尼的制高点就是教堂的钟楼,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到。 玫瑰没有开,熊也没得看,他们大清早跑这里来干什么? 她在那尊熊的雕塑旁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西弗勒斯说“想来杯茶吗?” 他没动。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西藏吗?当时我们都没想起来可以烧热水取暖。”波莫娜说“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也没想到。”他很镇定得说。 “真的?”她怀疑得问。 于是他坐过来了。 波莫娜拿出旅行水壶,这个东西她交给赫敏过,不知道万事通小姐有没有在上面下什么咒。 “你看什么?”西弗勒斯问。 “昨晚上那些人,他们中了什么恶咒?”波莫娜问“和纳沙泰尔湖边的古代遗迹有关吗?” “是一种古老的黑魔法,但是医生觉得和遗迹没有关系。”西弗勒斯抿着嘴说“那只是一个人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一个城市被遗弃,首先从人们都不去那里开始,又或者是某种自然灾害,比如洪水和火山爆发,维苏威火山爆发的时候庞贝古城里的居民都没来得及跑,他们成了石膏雕像。 “在古城里找到骸骨了?” 他摇头“麻瓜发现了三块刻字的金砖。” “罗塞塔石碑?” 他继续摇头,往她的旅行水壶里用了个清水如泉。 “我听说你昨天大出风头?” “没什么,只是处理了一个变色食尸鬼。”她掏出怀表,将里面的火焰指针指向小巨怪。 “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了?” “只是为了谨慎起见。”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但是吐字还是很清晰“食死徒在英国之外没有什么破坏活动,我们不像格林德沃的手下,被世界通缉。” 全世界也许除了南极以外,就剩下中国是最适合他们藏身的地方了,国际巫师联合会到了西藏就不能继续往内地深入,就算是西藏的那个雪人永久观察点也差点被袭击。 走出国门的麻瓜多,巫师却了了无几,他们对中国巫师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昨晚上那是什么情况?”波莫娜继续问。 “恶性皮肤病,稍微碰一下,被感染的皮就会掉下来。” “呕~~~”波莫娜恶心得快吐了。 “塞巴斯蒂安用了一种很奇妙的工具,你听说过灵器(paradeos)么?” “那是什么?” “都灵附近有一个叫帕罗多的巫师村庄,里面住了一些治疗师,从疱疹到牛皮癣等皮肤病都能得到治愈,不是通过魔咒,也不是用魔药,而是通过接触,在女巫去世前,她必须通过仪式将治愈的能力转移给她孙女或女儿当女巫没有女性的近亲属,如果死亡来临时没有任何亲属,她必须触摸并将自己的能力传递给没有生命或有生命的物体,塞巴斯蒂安有一个吊坠,它就是一个灵器,它让那几个麻瓜好了不少,我在想,当伏地魔制造魂器的时候,他是否需要和那些治疗师制造灵器一样,需要碰触那些物品,让自己的灵魂附在上面。” 波莫娜这还真没想到,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西弗勒斯的称呼。 “你刚才叫他什么?” “伏地魔。”他面无表情地说“反正怎么藏他都找得到我,我不想继续藏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他这是莽撞还是勇敢。 “别这么称呼他。”波莫娜低声说“他曾经是你的老师。” “当死咒反弹的时候,他肯定没有接触哈利波特。”西弗勒斯继续用那种没有动嘴唇的方式说话“你还记得那个日记本么?里面的记忆只到他16岁的时候,后面关于伏地魔的记忆他都不知道,也就是说魂器和魂器、以及主魂之间并不存在联系,至少不能记忆共享,只有魂器被毁掉的时候他才感觉得到。” “塞巴斯蒂安能用那个女巫的治疗力?”波莫娜问。 “他说,要看她的心情,因为她是个坏脾气的女巫。”西弗勒斯无奈地说“咱们去一趟都灵怎么样?” “没问题。”她毫不在意地说,她就把这次度蜜月当游历了。 “那个女巫虽然是坏脾气,但她的灵器给人的感觉很宁静,不像魂器,会影响人的情绪,村民们都称呼她们是白巫师,她们自己只称呼自己是治疗师。” “英国称得上白巫师的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人,他也没有自称自己是白巫师。” “你是怎么察觉变色食尸鬼的?”西弗勒斯问“车长在车上呆了十几年都没有发现它。” “感觉。”她皱紧了眉“我后来用厉火咒把他给烧了,其实把他赶走就行了。” “只是一个食尸鬼而已,你别想那么多。”他掏出烟盒,缓缓地抽了起来“我们自己活得都够累了,你别学老傻瓜,做拯救世界的美梦,有的人是不值得救的。” 什么样的人不值得救呢?包括你吗? 波莫娜只在心里想这句话,因为西弗勒斯说得一点都不错。 有人选择自由,他也许活得没有那些“家养”的人舒适,甚至命很短,跟老魔杖的第一个主人一样死在旅馆里。 有人选择成家,在舒服的房子里过安分的生活,他过得很幸福,何必把他逼着去做“野生”的、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天我和西里斯在伦敦动物园拍照,真的只是朋友,你就当我们都只有11岁好么?” 他很久都没回答她。 “走吧,我们去买个麻瓜相机。”他站了起来“我记得有个小子说麻瓜照片用对了显影药水一样会动对吗?” “我烧的水怎么办?”她问道。 “倒了。”他不负责任的说。 她很可惜得看着壶里的水,她不想那么浪费,但还是听话得把它给倒了。 然后她把空水壶放回了口袋里,挽着他的手,继续在街上散步。 第二十六章 冰雪之路 英国巫师至少还有个对角巷,瑞士巫师则连对角巷这种小商业街都没有,再不然就去德国黑森林附近的黑市,里面什么都有,黑巫师和白魔法用品混杂着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管。 那种市场很像和俄罗斯接壤的中国鸡西市的自由贸易市场,1991年12月苏联解体,长期的冷战使得俄罗斯严重倾向重工业品而缺乏轻工业品,这一消息传回中国立马被机敏的商人们发觉,北京开往俄罗斯的国际专列每周对开一次,但北京商人终究还是没有鸡西的地理位置优越。 速顺滑发剂现在的主要产地为中国,他们已经逐渐与国际有了贸易往来,瑞士的产品依旧主要是钟表,其他物资他们不生产,主要靠进口保障。 天堂一样的环境需要保护,瑞士的支柱产业是金融、旅游、医药和成套工业品,低端的原材料加工他们是不做的。 欧洲福利好,这是全世界人的共识;欧洲人“懒”,这几乎也是全世界人的共识。 如果在瑞士和德国没有工作的话,那么就多生两个孩子。在德国补助金是根据生孩子的数量来依次累加,而且孩子生下来后,可以享受补助到18岁、甚至有可能到25岁。 现在可没有哪个女人会跟**德国的人口农场一样,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做出那样的牺牲,这样萧条的社会风气和中国那种欣欣向荣的景象是完全不一样的。 欧洲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不是没个国家都是发达国家,也有阿尔巴尼亚这种比较落后的,它地理位置虽然位于欧洲却并没有加入欧盟,这不仅是因为它穷。 一千年前,海莲娜将拉文克劳的冕冠藏在树洞里,一千年后它被一个阿尔巴尼亚的农民发现,麻瓜也有人有旺盛的求知欲,纳沙泰尔湖边的古代遗迹就有人研究。 同样是中世纪风格的城市,伯尔尼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阿尔巴尼亚给人的感觉则是冰冷、黑暗,很适合黑巫师练习黑魔法。 在伏地魔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到他到霍格沃滋求职,有二十年时间他不知去向,他很有可能留在了阿尔巴尼亚。 意大利米尔托是官方允许的贸易中心,但是希腊人还是把一些违禁的商品流通了出去,一些“神秘人”会在酒吧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出现,海格的龙蛋就是那么获得的。 为了完成阿不思的任务拉拢巨人,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也曾经在欧洲旅行,在波兰的明斯克和一个吸血鬼打了一架。 海格很喜欢那些珍惜的神奇动物,其中不少都是违禁的,东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常年笼罩着一层黑暗,仿佛和现代文明没什么关系。 他们还停留在上一个世纪,或者几个世纪前,封闭到让人觉得窒息。 阿尔巴尼亚的国徽是红底的黑色双头鹰,沿自15世纪抵抗奥斯曼帝国入侵的领袖斯坎德培的印章,罗马尼亚曾经统治者德古拉也曾经抗击过奥斯曼帝国的土耳其人,但是那些“敌军”在德古拉城堡前看见两万人被插在长矛上任由其腐烂,而被这恐怖的景象后吓得拔腿就跑,“穿刺公”的外号不胫而走。 罗马尼亚人视他为民族英雄,而德古拉的敌人很乐见于历史将他变成民间故事中邪恶的吸血鬼、龙之子。 即使是怪物,依旧有人会爱的,只是绝大多数普通人对怪物的理解是长相恐怖的动物,对于那些长着人类外表,甚至俊美容貌的怪物并没有充分的辨识能力。 绝大多数游客都喜欢多彩的风景,夏天的瑞士是色彩斑澜的,清澈的泛着蓝色的河水、绿色的草原、各种颜色的鲜花、白色的羊群还有奶牛,以及巍峨的雪山。 但是冬天的瑞士则失去了那些饱和度高的颜色,就连砖红色的房顶也被白雪覆盖了。 不像霍格沃滋的秋天,到处都是黄色的落叶,看起来就像是金色的年华,焕发着青春美好的光辉。 莉莉和詹姆在最美的年纪死了,他们一直在金色的落叶中翩翩起舞,她的头发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能温暖人的心,不像波莫娜的头发,是银灰色的,和冬天以及雪山一个颜色。 少女峰并不是欧洲最高峰,它屹立在伯尔尼的东南方,差不多是珠穆朗玛峰的一半,山上经常有云层笼罩,像羞涩的少女一样不愿见人。 山顶上有永恒之雪的冰原,在晴空万里的时候,在山顶上更可远眺至德国的黑森林。 在瑞士,有一则古老的传说:传说天使来到凡间,在一座美丽的山谷里居住下来,并且还为它铺上了无尽的鲜花和森林,镶嵌了银光闪烁珠链,还为它许愿说:“从现在起,人们都会来亲近你、赞美你,并爱上你”,这座使天使都心醉的山说的也是瑞士少女峰。 也许不是每个到瑞士的人会到伯尔尼的熊苑看熊,但是每个来到瑞士的人必然不会错过少女峰,麻瓜需要乘坐交通工具,巫师幻影移形就到了。 卢修斯马尔福说,她适合那些敢于挑战人类极限的人,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生长的高山火绒花,和玫瑰以及百合相比很不起眼,但是这种花不是人工可以培植的。 那个采摘她的人必须要强健的体魄和坚强的意志,汉尼拔、拿破仑、德国山地猎兵部队,这些人都曾经翻越过阿尔卑斯山。 当他们爬上了“欧洲之巅”的时候一定很有成就感。 德国山地部队称呼自己是戴着雪绒花的男人,他们虽然不像伞兵一样发起闪电战,却被苏联人称为“高加索雄鹰”,来自敌人的称呼比自封的更加客观。 食死徒虽然是英国人,他们和德国黑巫师的关系也许比英国反黑魔法联盟更亲密,德拉科还差点到德姆斯特朗去上学呢。 要听懂纯血贵族的赞美要绕好大一个弯,同时等你听懂了,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也是成倍的,能让你感觉到拍马屁的最高境界。 格林德沃又名梦幻山坡,是前往少女峰的三个主要住宿地之一,也是最远的一个,阿不思从来没有到这个地方来过,真的是太可惜了。 “……” “什么?”波莫娜看到西弗勒斯张嘴了,但是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她正沦陷在幻影移形的头昏以及梦幻一样的美景中呢。 “我说,咱们在这里拍一张照片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地重复着。 格林德沃有很多麻瓜,比伯尔尼人多得多,在这里可以远眺到少女峰。 “听你的。”她用少女一样的嗓音甜蜜地说。 她敢肯定自己现在傻笑的样子看起来肯定很蠢,真希望拍照的那个人能把她拍得美一点,幸好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化妆了。 然后,西弗勒斯用刚买的阿尔帕相机,请一个路人给他们合影,他们没有跳舞,规规矩矩地站着,她很高兴得挽着他的手,像个亚洲女孩一样用手指比了一个“v”,随着“咔嚓”一声快门响过,她那蠢样就被永远定格了。 也就在这瞬间,西弗勒斯忽然吻了她一下,紧接着他从那个麻瓜登山客手里拿走了相机,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很无礼得走了。 第二十七章 阿尔卑斯的震撼 韩非是个很可惜的人才,如果他的同门师兄李斯没有因为嫉妒而诬陷了他,他也许会辅佐秦始皇创造一个不一样的帝国。 《韩非子》用二十五则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分别解释了《老子》十二章,其中《德经》八章、《道经》四章,使《老子》抽象的哲学思想有了具体可感的呈现。 先秦法家本来极其凌厉,而道家老子之深邃精奥则远过其他诸子,凌厉的法家与深邃的道家本一脉相承,故学者有“道生法”一说。 《韩非子·喻老》记载:“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为也。右司马御座,而与王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子释之,不谷知之矣。’” 因为这篇文章,中文中有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成语。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在伯尔尼的克拉姆肖街49号居住,作为一个犹太人,不论是往东,还是往西都不是个好选择,瑞士是永久中立国,申请瑞士公民权是最明智的选择。 从16岁开始,爱因斯坦就开始思考当一个人以光速运动时会看到什么现象,因此对经典理论的内在矛盾产生困惑。 17岁那年,他获取阿劳中学毕业证书。后迁居苏黎世并在瑞士理工学院就读,1899年,爱因斯坦20岁那年正式申请瑞士公民权,也是在同一年,阿道夫希特勒10岁了,希特勒出生在布劳瑙的一家名为波麦的小客栈里。他是奥匈帝国一个海关职员在第3次婚姻中所生的第3个孩子,有三个兄弟和两个姐妹,均幼年夭折,只留下哥哥阿洛伊斯·希特勒和妹妹保拉·希特勒,他在小学的成绩一贯良好,兰巴赫附近的本笃派修道院学习了2年,他参加了唱诗班,跟据他自己的记载,他当时的梦想是希望将来当个牧师。 1870年俄历4月10日,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出生于俄罗斯帝国伏尔加河畔的辛比尔斯克出生了,关于这个名字很多人都很陌生,但他的笔名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列宁。 他的父亲名叫伊利亚·乌里扬诺夫,是辛比尔斯克省国民教育厅的视察员。因多年从事国民教育的劳绩,晋升为省国民教育总监,并曾获得贵族称号。列宁的母亲玛丽亚·亚历山大罗夫娜是一位医生的女儿,结婚前住在农村,虽然只受过家庭教育,但由于她勤奋好学,后来仍然通过考试获得小学教师的称号。哥哥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曾是喀山大学的优等生,民意党人青年小组的成员。1887年3月13日,因参加谋刺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而被捕,同年5月20日被杀害。 列宁和尼古拉三世有私仇,在家庭的影响下,1887年6月底,列宁全家移居喀山,秋天列宁进入喀山大学法律系学习,然而,不久他就因为参加学生运动、反对警察制度而被学校开除,并被禁止在喀山居住。 1895年,列宁在彼得堡创立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这年年底,他再次被捕入狱,14个月的狱中生活后,于1897年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在西伯利亚的3年中,他开始使用“列宁”这个笔名,写出了《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并同克鲁普斯卡娅结婚。 1900年2月列宁在西伯利亚的流放结束,回到彼得堡后不久转赴西欧,在德国创办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第一份机关报《火星报》。 11岁时,希特勒被送到林茨上中学。这需要他父亲破费一点钱,也说明他父亲有志让儿子走自己的道路—当个公务员。但这却是希特勒最不想做的事。他与父亲发生了争执,希特勒想要当个画家,这次冲突的结果是希特勒在学校里就不再好好念书了。 1903年,24岁的爱因斯坦与大学同学米勒娃·玛丽克结婚,他们结婚前就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 1903年7月30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布鲁塞尔召开代表大会,会上形成了以列宁为核心的布尔什维克。 1903年1月3日,希特勒的父亲在早晨散步时肺出血发作而死,享年65岁。希特勒的母亲当时42岁,住在一所简陋的公寓里,靠不多的积蓄和养老金,抚养两个遗孤阿道夫·希特勒与保拉·希特勒。她秉承丈夫的遗愿,百般的劝说儿子好好回学校读书,子承父业,但希特勒却比以前更加坚定,下决心不再干这行,继续荒废学业。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列宁批评那些支持本国战争的社会民主党,声称第二国际已经死亡,提出了“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口号。战争期间,他居住在奥地利波罗宁镇时,曾被当局短暂扣押。随后他于1914年搬到中立国瑞士的伯尔尼。 1914年4月,爱因斯坦接受德国科学界的邀请。迁居到柏林。8月即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4年8月,一战爆发,希特勒志愿参加了德国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第16团,在西线与英法联军作战,先后参加了第一次伊普雷斯战役、索姆河战役、阿拉斯战役、巴斯青达战役。1917年,他由“传令兵”晋升为上等兵,且因作战勇敢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曾跟他在一个部队的士兵说他在军中不爱与人交谈,收到的信件寥寥无几。希特勒在1916年的索姆河战役时,大腿被炮弹炸伤,在1917年3月1日返回战场。1918年10月14日,在威尔维克村附近,希特勒遭芥子气攻击而短暂失明,在此养伤期间,德国向协约国宣布投降。 当时签订停战协定的地点就是东方快车的豪华车箱上。 这三个对世界格局有过巨大影响的男人在1903年和1914年都有过一次奇妙的命运转折,当爱因斯坦离开伯尔尼的时候,列宁来到了伯尔尼。 爱因斯坦让自己的同学未婚先孕,列宁引导革命很可能与他家和沙皇家的私仇有关,相比之下希特勒就理想主义得多,他居然曾想当画家和牧师。 少女峰静静地俯瞰着山下的人类,她本来与人类的战争没有任何关系,不论是一战还是二战,炮火都没有波及到她,但是在1968年,圣哥达隧道的修建打扰了阿尔卑斯山的宁静。 意大利和德国之间有阿尔卑斯山这个天然屏障,何况德国怎么可能入侵意大利这个盟友呢? 就算二战时瑞士通往意大利的隧道没有贯通,德国的伞兵师还有山地师就足够对付意大利人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到中后期之后,苏联人开始进入到了反攻阶段,一路击退德国侵略者,并且一路打到了柏林。光是凭借着这样的战绩,苏联在二战中的功劳都是功不可没的。 但他们凭借的是人海战术,1941年进入战争前苏联大约有18亿人口。根据苏联的官方统计,苏联军民在二战中死伤人数总计约2680万。这样的死亡比例,在整个参与二战的国家中,确实是最高的,这还是官方数据,切尔诺贝利事件苏联官员就曾经瞒报过,苏联的真实死伤人数肯定是远高于这个数字的。 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苏军不管是在士兵的精良程度,还是武器装备的先进程度,甚至士兵们的战场纪律,实际上都是逊于德国的。苏联唯一能够利用的,也就是他们的人数优势。 人多力量大,中国的人口一直都是世界最多的,如果满清的时候能和苏联人一样,就轮不到八国联军分割中国了。 印度也是人口大国,但是他们很难成为强国,征服印度并没有让英国人觉得多么“伟大”。 鸦片战争征服中国后,那种荣耀感和信心才让一部分人做起了日不落帝国的梦,英国国王从没有称帝,统一世界的梦让一些人的头脑不清醒了,由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这种和妄想症差不多的理想是无法实现的。 格林德沃没有放弃,阿不思站在了老情人的对立面,上帝给了他们那么聪明的大脑,如果不用的话多么浪费。 单个个人固有一死,但作为一个整体将永存。 格林德沃率领的纯血主义者在他被关押起来后转而效忠新崛起的领袖伏地魔,伏地魔蛰伏了很多年,当他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带有一种魔性的魅力。 他没有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多闪亮的头衔,却是名副其实的黑魔王。 在山坡上散步的时候,她看着那些灰色的花岗岩山峰,花岗岩质地坚硬,要在上面留下刻痕都不容易,何况是钻洞了,当初为了修那条隧道瑞士人下的成本肯定比修海底隧道高得多。 曾经有一个被默默然寄生的男孩,他本来不该活到成年,但是他却侥幸活下来了,有一个黑巫师,他给了那个默然者一根魔杖,他释放的魔力是几乎将一座山给轰平了。 那个男孩叫克莱登斯,他的养母总打他,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女人是一个麻瓜。 当国际巫师联盟占领纽蒙迦德的时候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很多人以为默然者的黑暗力量已经是黑暗能达到的顶峰了,其实并不是,还有比克莱登斯更强的。 伏地魔的魔杖杖芯是凤凰尾羽,那据说是凤凰身上最美的羽毛。 但那种杖芯的魔杖其实并不是最适合他的,甚至是老魔杖也不适合他。 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一根蛇木杖身,蛇怪角杖芯的魔杖,蛇木也是奥利凡德不会使用的魔杖材料,他当年陪着西弗勒斯换魔杖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自己也换一根。 波莫娜将头靠在西弗勒斯的胳膊上,不再去想那些与战争有关的事。 芙蓉虽然会一边抱怨霍格沃滋的饭菜油腻让她身材发胖,一边又忍不住吃,感觉头脑不聪明的样子,但她是幸福的。 是她选择舞伴,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波莫娜一样等着别人把她带走,她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不是一个女人该想的,在错误的群体里找认同感她会过得很痛苦,为什么她总是记不得教训呢? 第二十八章 奇怪的家族 从人类历史进程看,时势造就突出的历史人物,其中有英雄,也有恶魔。 ***主义思潮在世界范围兴起,主张“优秀民族”应征服“劣等民族”,并夺取它国领土作为自己的生存空间,这种思潮在英国也有,罗伯特·阿瑟·塔尔博特·加斯科因-塞西尔,第三世索尔兹伯里侯爵,维多利亚时期的三任英国首相,他是个帝国主义者,他相信落后人种的进步必须经过欧洲人,特别是英国人的统治阶段,必须以武力保持这种阶段,他的使命就是扩大和保卫大英帝国。 在外交上他把重点放在掠夺殖民地上。在亚洲,夺取缅甸;在西非,征服尼日利亚,占领肯尼亚,进入乌干达;在南非,占领罗得西亚,同时也是他同意了1900年的对华战争。 虽然历史上称为八国联军,但19世纪最后十年,主要欧洲大国纷纷结盟,他认为英国不需要同盟国,保持光辉孤立,维持欧洲均势,不支持约瑟夫·张伯伦与德意志帝国结盟的主张,简而言之,他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如果不是身体过于老迈,这位首相还不会放弃外相兼职。 他的不结盟方针由外相兰斯多恩侯爵1902年缔结英日同盟,放弃光辉孤立政策结束。同年他宣布退休,将首相职位让给了自己的外甥亚瑟·贝尔福。 相对于自己的儿子,侯爵更喜欢自己的外甥,亚瑟·贝尔福有个外号“血腥贝尔福”,因其在爱尔兰事务大臣任内血腥镇压爱尔兰独立运动而得名。 侯爵的儿子第一世塞西尔子爵e·a·罗伯特·塞西尔获得过1937年诺贝尔和平奖。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塞西尔时年50岁,不能参军,唯有在红十字会中工作。 虽然贝尔福的父亲,父亲詹姆斯·梅特兰·巴尔福是一位富裕的地主,但是和令人敬畏的保守党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相比他无疑是个小人物,更何况詹姆斯在贝尔福6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只留给他一笔价值400万英镑的财富的大部分。 在巴尔福的童年里,侯爵阁下对他的影响很大,男孩子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模仿身边的男性,而塞西尔子爵则更喜欢呆在家里接受教育。 他有一个很有名的父亲,这给他在伊顿公学上学时带来了困扰,波莫娜只希望詹姆·西里斯·波特别和子爵一样,至于泰迪唐克斯……一想到那个孩子的未来波莫娜就忧心忡忡。 很多人都知道唐宁街10号,却很少有人关注它隔壁的邻居是谁。 住在那里的当然不会是普通平民,唐宁街1-8已经不存在了,9号原本是枢密院办公室,现在是党鞭办公室,11号是财政大臣。12号以前是党鞭的办公室,现在是首相新闻办公室。13号不存在,这个数字很不吉利,14号1876年拆了,之前是战争办公室以及专司殖民地事物的殖民署办公室。 巴尔福刚刚接替索尔兹伯里侯爵就任首相,年长的罗斯伯里伯爵给了他一句忠告;“千万不要忘记了,亚瑟,这座花园属于唐宁街10号,与11号毫无相关。” 资本主义国家资本才是最高权力,但是别的体制就不一定了。资本或者说钱并非是万能的。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深陷错综复杂的阴谋之中,那个时候美第奇家族曾经是世界上最富有、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他们控制着整个欧洲的金融,并且左右着教皇的任命。他们还通过和欧洲王室联姻,将影响力延伸到欧洲大部分地区和中东的部分地区,这个家族推动着文艺复兴和欧洲的近代化。 罗斯柴尔德家族远不能和美第奇家族比,因为他们除了钱和几个酒庄,什么遗产都没有留下。而罗斯伯里伯爵就是鼎鼎大名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女婿,他对资本家的态度从他对首相的忠告就知道了。 旅游旺季,山上供滑雪爱好者休憩的小木屋很难找到空着的了,波莫娜现在很怕西弗勒斯会和格林德沃一样,看上了哪个房子,走进去,用阿瓦达索命咒杀了他们,然后自己住进去。 这是黑巫师一贯的风格。 人少的地方无聊,人多的地方拥挤,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又不滑雪,跑滑雪胜地来干什么? “瞧瞧他们。”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只见有一个亚洲女孩,手拿瑞士小国旗,白衣飘飘,长发拂面,摆了一个……很有艺术感的造型,随行的男伴至少按了上百次快门,好像他们不是在拍照留念,而是在拍艺术照。 而且寒冷的天气对那个女孩一点都没影响,日本的女高中生不论天气有多冷都穿短裙,她们难道不觉得冷吗? 亚洲人拍照,尤其是人像确实比欧美人讲究多了,波莫娜下定决心,下次拍照一定要找亚洲人。 “你猜他们是哪个国家的,日本、韩国还是中国?” “我不在乎。”波莫娜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中午我们吃什么?” “我们才吃了早餐不到两个小时!” “你要滑雪吗?我相信应该有租滑雪装备的地方。” “不。”他厌恶得说。 “自行车不会,滑雪也不会,你会什么?”波莫娜嫌弃得说,詹姆虽然是个自大狂,可是他很擅长运动,和这个实验室里琢磨黑魔法、熬魔药的鼻涕精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忽然拍了她屁股一下。 这一下打得有点疼,她惊叫出声,周围的路人都奇怪得看着她。 “你干什么!”她恼羞成怒地问,脸都涨红了。 他尖酸地假笑着“你该知道,我不像詹姆波特那么骄傲自大,批评对我来说不是耳旁风。” “我没有批评你。” “我知道。”他示威一样在她面前招了招手“所以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 谁开玩笑开得像是死亡威胁? 波莫娜干巴巴地笑着,不敢再对他胡喊乱叫了。 “我们徒步走一段怎么样?”他看到了一个指示牌,到first峰可以徒步也可以坐缆车,很多人排队坐缆车,徒步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们都穿着登山装,不像他们的穿着城市里才穿的大衣。 “我不去。”她直觉得说。 “为什么?”他回头看着她。 “我穿的衣服不对。” “爬山和你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跟你解释呢!”波莫娜想仰天长啸。 “等你磨蹭,把行李收拾完,我们现在还在伦敦。”他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就是我不告诉你我的计划的原因,行动的时候就该速战速决,哪有你那么瞻前顾后的?” “嘿,快看!”一个戴着滑雪帽的年轻人喊,只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穿着桃红色比基尼的金发美女踩着滑雪板下山了。 没错,在冰天雪地里,只穿比基尼! 镇子上的空地,还有更多穿着比基尼和短裤的年轻人一边和啤酒一边聊天晒日光浴,和七十年代的嬉皮士玩摇滚的场面差不多。 昔日西里斯布莱克用永久粘贴咒贴在墙上的麻瓜比基尼少女现在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奶奶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西弗勒斯得意地问。 “你不许看!”她怒冲冲得对他吼,那些年轻女孩的身体看起来很有诱惑力,小蛮腰、大长腿、蜜桃臀还有丰满的胸部,这么小身材就那么好了! “你要去哪儿?”老蝙蝠看着她的背影问。 “买点食物!”波莫娜头也不回得说“省得咱们跟上次一样,在雪山上困一整夜。” 她仿佛和雪地有仇一样,狠狠地跺它。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开放了,现在才发觉自己还是“奶奶辈”的。 哦,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十九章 爱神的腰带 再没有比瑞士人更热爱户外运动的了,冬天全民滑雪,夏天登山徒步,市场上最热销的永远是那些色彩艳丽的户外用品。 小镇上的木屋不全是餐厅,也有售卖这些户外用品的店,其中就有卖雪地大脚鞋的。 瑞士的雪很深,不穿这种鞋的话会陷进去,当然,这是对麻瓜而言,巫师可以用魔咒,只是这样一来就会很显眼了。 波莫娜可不觉得斯莱特林的老蝙蝠会穿这种鞋,瑞士人整体给人的感觉是举止文雅、有修养,穿着不像美国人那么休闲,他昨晚在商店里买的衣服基本上就是这个风格的。 伯尔尼不像苏黎世,商业没那么繁华,当地时间8点后基本上就万籁俱寂了,他们就像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样早睡早起。 在景区里穿着比基尼滑雪的也应该是外国人,瑞士人很严谨,他们是不会这么玩的,在户外用品店里还有徒步路线图,除了登山之外还可以看冰冻的湖景,那边瑞士的本地人比较多。 家长带孩子们出来玩可不想他看到蜜桃臀,西里斯偏偏用那些麻瓜比基尼少女气沃尔布加,在学校的寝室里就没有贴这个,至于他和詹姆有没有私藏花花公子杂志就不知道了。 年轻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对女孩子想入非非是很正常的,人到中年还这样那就是有问题了。 自制力是男人的又一项十分重要的指标,男人的自制力是要分年龄段的,一段说来中年男人的自制力最强,如果人到中年还没有自制力,这个人基本就废了。 中年人注意力的稳定性和广度都较青年人成熟,思维能力也相对较强,能有目的、有计划、组织和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这种“成熟的魅力”正是年轻女孩难以抗拒的。 在学校里的时候都是波莫娜安排其他人的生活,包括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她成了被安排的对象,她要跟着西弗勒斯的步调和节奏,他的控制欲和掌控欲有多强呐? 阿不思教她要节俭、控制自己的物欲,西弗勒斯则是缺什么当地买,挣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仅节省时间,还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们的性格和风格是那么迥异,就跟他们管理学校的风格,一个自由欢乐,轻松愉快,一个秩序森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不思终究是老了,他早就该退休了,然而他无家可归,他把格林德沃,那个该和他组建家庭的人关进了监狱。 就算是白巫师也有看不透的东西,名誉对阿不思很重要,他和格林德沃的爱情以及欲望让他感到羞耻,再有就是阿里安娜的死,在三人混战中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魔咒击中了阿里安娜,也许,最糟糕的假设,就是阿不思自己。 他走不了了,阿里安娜的死和阿不思祈求西弗勒斯结束自己的生命不一样,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他在家人需要他的时候周游世界,他舍弃了太多责任,阿不福斯不会原谅他的。 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跟着格林德沃一起实现那个狂妄的梦,他有最充足的理由恨麻瓜,可是他却选择了放弃复仇那条路,他是个破碎的圣人,就像他的心一样。 唯一能让他觉得欢乐的还是霍格沃滋的孩子们,他爱那些孩子就像是宠爱自己的孙子,孩子们也爱他,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是那么慈祥、智慧、有幽默感,还有他怪异亮闪闪的长袍,他能满足人们对巫师的所有想象。 他该被埋葬在霍格沃滋,却没有人想过他该和格林德沃合葬在一起,因为没人知道他和格林德沃是爱人。 “那是你丈夫吗?” 就在波莫娜看着那双大脚鞋发愣的时候,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凑到了她旁边跟她打招呼。 “他多少岁了?”那个女人又问道。 波莫娜觉得不快,她问这个干什么? “哦,请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保持那样的身材的。”她示意波莫娜看另一边,另一个和她差不多胖的中年男人正在看那些露营用的炉子“那是我的丈夫,你能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是游泳选手吗?” 波莫娜看着那个米其林轮胎吉祥物一样的背影,想起了佩妮的丈夫费农。 如果西弗勒斯的体型和费农一样过度肥胖,又或者和费力维一样矮小,不论他对莉莉多么痴情,女人们也不会把他当成情圣的。 她们会同情怜悯他,而不是希望这样无怨无悔、不计回报的爱能降临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自己取代莉莉,给他一个美好幸福的结局,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结婚、并生活在一起。 她有点得意,又故作矜持得说“他平时很注意锻炼。” “远足?”胖女人问。 “不,他练习击剑什么的。” “哦!”胖女人惊呼出声,然后连忙掩饰道“请原谅,我还以为击剑是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才出现的比赛项目。” “没关系。”她掩饰不住自己得意,忘形得说到“他曾经为我决斗过。” 胖女人脸上明显露出嫉妒的表情。 “都二十世纪了怎么还有决斗。”她带着酸味说,间接表达自己不信。 波莫娜懒得跟她解释。 纵使他的衣柜里几乎都是黑色的衣服,完全没有时尚的品味可言,纵使他没有洛哈特一样的闪亮笑容,但是黑色衣服很显瘦,再也没有在中年后还能保持标准身材的男人更有魅力了。 西里斯很英俊,而且人也很不错,可是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别的女人也许喜欢,但她确实不喜欢那样的风格。 波莫娜瞬间对那些五颜六色的户外用品没什么兴趣了,她像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似的,蹦蹦跳跳地来到黑漆漆的老蝙蝠身边,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手指无意识得卷着自己的头发。 “你在干什么?”他觉得有趣,又谨慎得看着她问到。 “没什么。”她轻快得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想登山,咱们去湖边怎么样?” “小心你的腰围,赫夫帕夫。”他气愤地说“贪吃又不爱锻炼,你们随时储存脂肪准备冬眠吗?” 如果当一只小獾有什么必须小心的,那就是不要长得太胖,毕竟霍格沃滋厨房就在休息室隔壁。 斯莱特林又是那种其他方面不正,但是“颜”一定要正的类型。 波莫娜看着他那头油腻的头发,忽然有了个计谋。 “找个没人的小湖,就咱们两个独处怎么样?”她低声说“你到时候想干什么都行。” 他将视线看向店里的人,其他人都在购物,没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为什么一定要湖边?”他也压低了声音问。 “还记得你是怎么把格兰芬多之剑给哈利的么?小鹿。”她傻笑着说“那一幕现在好多剧院都在上演了。” “所以……你想看我的守护神?”他卷曲着嘴角,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不,我只是觉得那一幕很美。”她另一只手不再卷头发了,改为搂着他的腰“我想要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你要那个破烂干什么?” 那个曾经当过魂器的挂坠盒现在被布莱克家的小精灵挂在脖子上,看起来破烂不堪,就和克利切的窝里其他破烂一样,没人会对它感兴趣。 但是它承载了一个故事,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用它换了十个金加隆,梅洛普其实可以换更多的钱,这样就算她死了,也可以留下一笔巨额财产,就像詹姆和莉莉为哈利留下的一样,这样也许小汤姆里德尔就不会那么偏激、仇恨自己有钱又不负责任的麻瓜父亲了。 “我想,它真的是有魔力的。”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它们就像是两个空洞,通往和瑞士同样冰天雪地的苏格兰“你听过那个神话么?爱与美的女神芙蕾雅有一条金项链,它和阿弗洛狄忒的宝带一样,戴上它可以让任何女人都倍增魅力,这条项链是四个侏儒打造的,芙蕾雅牺牲了色相才换来了它。” “也要为了一条项链牺牲色相?”他轻佻地问。 “你能想办法把它修好吗?侏儒?”她有些神智不清得说“也许它们是一样东西,我觉得,阿芙洛狄忒应该有很纤细的腰,这样项链就能当成腰带了,只有等她怀孕了,腰不再纤细的时候它就会变成项链,你想看我戴着它吗?” 他盯着她没说话。 她的脑子逐渐清醒了。 还有什么比色诱无效更让人尴尬的。 “你已经很有魅力了。”他轻声说“你不需要再用魔力来增强它。” “不,不够。”她倔强地说。 “你想全世界都注视你?就像刚才那些滑雪的女孩一样?” “不!”她凶狠又无助得说“嗅幻草不好找,挂坠盒就在你的面前,你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想办法弄到,还是说你说的承诺都是空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将她拥入怀中“你赢了。” 她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可真是奇怪,明明她得到那个珍宝了。 她想要更多,就像是一个贪婪成性的人,心里有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洞,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第三十章 冰封的湖 在北欧神话里,巨狼芬里尔是邪神洛基和女巨人安格尔伯达的第一个孩子,尘世巨蟒耶梦加德和死神海拉的大哥,被人们视为“摇动大地的魔物”。 有人说它代表的是野心,也有人说它代表的是贪婪,一开始芬里尔毛茸茸的,像小狗一样可爱,于是诸神允许它进入他们的花园,然而它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变的野性难驯,成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侏儒用山的根、猫的脚步、鱼的呼吸、女人的胡须、熊的跟腱以及鸟的唾液这六种罕见的事物锻造成一根无形的魔链,并且牺牲了战神提尔的一只手,才将它给擒住,但是在诸神的黄昏中它还是挣脱了锁链,杀死了诸神之王奥丁。 德国虽然是欧盟成员国,并且还是基督教国家,但是他们的国民主要还是日耳曼人和德意志民族。 日耳曼人分布在欧洲各地,而德意志民族主要集中在德国和奥地利,在罗马人的眼里,他们和凯尔特人、斯拉夫人一样属于“半开化的民族”,是欧洲的三大蛮族之一。 中文有句名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当罗马人说日耳曼人野蛮的时候,殊不知自己在希腊人的眼里也是野蛮的,罗马神话几乎照抄了希腊神话,不过是给诸神换了一个名字,并且稍作修改而已,神谱还是原来的那个,相较而言日耳曼人和凯尔特人都有自己完整的神话。 现在的**肯定是人人喊打了,但是绥靖政策之所以能实施,也有一部分亲**的官僚和民众支持的元素。 英国光荣孤立到和日本建交成为盟友了,一战之后参战国各个在人口、工业和经济上都遭到了打击,1930年底英国开始陷入金融危机。 另外,希特勒在各类国际会议上,表现出了一个非常热爱和平的形象,给人感觉他就是一个和平鸽,最讽刺的是,希特勒还有个诺贝尔和平奖的提名。 英国和法国在殖民地问题上一直以来摩擦不断,另外就是英法不怀好意的想让德国和苏联打起来,一直回避再回避,那个小小的德国就被姑息得来越大,最终到了不得不开战的地步了。 诸神的黄昏是北欧神话传说中诸神与巨人,怪物最终决战,世界毁灭并且重生的世界末日。主要参战方是亚萨神族、巨人和怪物们,华纳神族则是弗雷神参加了。 在交换人质的时候,华纳神族把最美貌优秀的孪生子交给了亚萨族,而亚萨族则送了一个光会跑,别的都不会的巨人,和喋喋不休的“智慧巨人”密密尔,两族的关系因此闹僵,诸神的黄昏中没有明确提及华纳神族如何,至于芙蕾雅有没有活过耶蒙迦德掀起的巨浪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伯尔尼属于瑞士德语区,日内瓦则是属于法语区,虽然都是说的德语,却和德国人说的也有很大区别。 华纳神族的芙蕾雅为了停战和孪生哥哥弗雷一起来到亚萨园。在西日耳曼地区中,她和神后弗丽嘉混为一谈,但在挪威、瑞典、丹麦和冰岛,她是独立的神。 不论是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还是北欧神话里的芙蕾雅,她们好像都有很多情人,因此她们就变成了轻狂、不贞、不忠的代名词。 与之对应的是圣母玛利亚,她博爱又慈悲,更重要的是忠贞,是人们希望的积聚所有美德于一身的象征。 即便是同质文化,到了不同的地域还会继续变异、分化,最终形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就像画家的调色盘,美丽、同时也混乱。 夏天在阿尔卑斯山徒步,沿途都是美不胜收的风景,到了冬天在山间徒步……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白雪皑皑,昨晚下的雪在草地上铺了一层,云已经散了,今天阳光明媚,天气好极了! 从缆车站到巴赫阿尔卑湖步行大约四十分钟,她在高海拔的地方容易缺氧,上次她在西藏的时候就吃够了苦头,在格林德沃却没有,只是人真的很少,就像他们来到了无人区。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下山,去适合全家骑行的湖边,毕竟他们没有带小孩,而是继续沿着指示牌往上走。 在半山腰上她看到了一只伯尔尼熊的雕塑,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hallo”的木牌,像是在嘲笑她。 “到了。”西弗勒斯说,在不远处有一个宁静的高山湖,和山脚下的湖相比它真的很小,也不如西藏的海子那么色彩艳丽,可是它在少女峰之下,像镜子一样倒影着它。 “这叫徒步?”波莫娜失望地说,根本就没难度,和饭后散步差不多。 “是谁说要换衣服登山的?”他耻笑着对她说,然后自顾自地往湖边走去。 那股直男罗恩的气质又出现在“情圣”身上了! 她心有不甘地跟上,在湖边有一排长椅供人休息,西弗勒斯找了个位置坐着,这个位置是观看风景的最佳位置。 “为什么湖没有结冰?” “你想去湖里游泳吗?”他阴森地问。 “不!”她大叫着。 “那湖面结冰不结冰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所有的浪漫气氛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她在他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旅行水壶,开始烧水泡茶。 就在这时,一只贼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吓了她一大跳。 “你说了我想干什么都可以。”他盯着她的眼睛,贼手还在她身上摸索。 “不!”她抓着自己的衣领往后倒。 他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大笑了起来,手也收了回去,继续看着眼前的美丽景色。 “哈利波特是个蠢小子。”许久后西弗勒斯说“他想都没想,直接脱了衣服就跳水里去了。” 波莫娜想问,最终还是没有问,在那种情况下,哈利是不会感激他救了自己的。 西弗勒斯和阿不思都很擅长保守秘密,至少西弗勒斯在找到了那些信之后没有把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关系爆料给丽塔基斯特,这样黑魔王就稳赢了。 “我以为我不可能成功。”他说“但我当时居然还有心情召唤出守护神。” “别去想那些了,已经过去了。” “没错,都过去了。”他懒散地说,紧接着躺在她的大腿上“只有我们两个,别用障眼法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这种傲罗必须通过的易容术是唐克斯的专长,可惜她虽然擅长改变自己模样却不擅长改变自己的心,她不论怎么变样其他人还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佩弗利尔徽章出现在13世纪,它是和隐形斗篷、老魔杖一个时期的东西。”西弗勒斯悠闲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那个挂坠盒也不是斯莱特林家族的。” “那个挂坠盒属于谁?”波莫娜问。 “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上有它,也许那是属于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和母亲是在巴黎相遇的。” “能找到他们的名字吗?” “不,他们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自己却没留下名字。”西弗勒斯叹息着“给我一个吻吧,学姐。” 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每次战争一结束,芙蕾雅会穿上她的苍鹭之羽,在天空中飞行。她和奥丁一样渴求勇敢的战士,这些勇敢的战士一半会跟着奥丁回瓦尔哈拉宫,另一半则被带往弗蕾亚的色斯灵尼尔深宫中。 也许战神的夏宫就在这里,在这片如诗歌和童话一样美丽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他闭着眼睛问。 “北欧神话,还有战神的夏宫。” 他陶醉得笑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但我记得战神没有夏宫。” “没关系。”波莫娜看着远处的少女峰“这是一座神山,就和西藏的那些神山圣湖一样,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快乐。” “我记得女武神会化作天鹅飞向战场,收集阵亡武士的灵魂,你要收走我的吗?瓦尔基里?” “不。”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不是瓦尔基里,但我会陪着你,以你理想的方式生活。” 他张开了眼睛,就像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样,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 “你是温热的。”他说。 “你也一样。”她捧着他的脸说“我们都还活着,亲爱的。” 他不再说话,侧着身躺在长椅上,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少女峰。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横行之时,曾经有过一个暗杀希特勒的瓦尔基里计划。 1944年7月20日,一个装有定时炸弹的皮包放在了希特勒东部战场总部“狼穴”的会议室中。12时42分,炸弹爆炸,希特勒仅受轻伤,侥幸逃脱,这起由施陶芬贝格集团策划的暗杀行动立即震惊世界。 瓦尔基里计划表面上是镇压德军内部骚乱的应急行动,其实,施陶芬贝格等人是以此为幌子,实质是一次暗杀夺权行动,他们组织了1000人的骑兵队,准备在暗杀成功后杀入柏林,将**余孽一网打尽。 计划失败后即是黑暗的降临。侥幸逃生的希特勒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最终有5500名“同谋者”及反叛人士被捕,140多人被杀,其中包括克莱斯特的父亲和著名将领,沙漠之狐隆美尔。 这可能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交给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后的任务,利用他的信任,尽可能得接近伏地魔,并趁着伏地魔不注意的时候执行暗杀,比如用爆炸液什么的,西弗勒斯会成为英雄被永垂史册。 可是这个痛哭的胆小鬼却没有那个胆量。 但丁《神曲》中,地狱之门上刻着一行字“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放弃希望吧。” 他还没有放弃上天堂的希望,把一个不想死的人引上死路,阿不思和西弗勒斯,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第三十一章 骑士的山坡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个有名的刺客,他的名字叫做荆轲,他的故事被收录在司马迁《史记刺客列传》之中。 当时的燕国在正面战场上已经无法战胜秦国了,燕国太子就利用交验判将樊於期头颅和献地的机会,让荆轲刺杀秦王嬴政。 他或许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刺客了,嬴政被他逼得在宫殿里逃窜,周围的士兵没人敢上前阻拦,最后是一个医生用药箱砸了荆轲才救了嬴政一命,否则分裂的中国恐怕要再过若干年,或者永远都无法统一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也是因为一次刺杀,当一名刺客需要非凡的胆量、机智还有运气,当时和荆轲一起执行刺秦任务的还有一个人秦舞阳,在临场的时候他失常了,差点露出破绽,要刺杀一个可怕的人是很难的,并不是局外人想的那么简单。 斯拉夫人也有自己的神话,不过时至今日,北欧神话又开始崛起了,他们的神话却依旧作为异端没有人会去流传,他们不同于日耳曼人,是向东迁徙的,现代的俄罗斯人不少还自称是斯拉夫人,他们和日耳曼人一样,是“罗马人”眼中的蛮族,欧洲近代文明是文艺复兴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歌德在《浮士德》中这样勾勒了欧洲近代文明的精神:人在欲望的驱使下向着无尽的世界做不竭不息的奋斗。 这种精神不同于中世纪的沉闷乏味,也有别于希腊罗马的活泼灵动。 与农业社会节制欲望相比,工商业的发展更离不开欲望刺激。在西方哲学的框架里,“人性”展开为三个向度:“理性”(reason)、“情感”(emotion)、“欲求”(desire)。它们共同合成人生境界的“真”、“美”、“善”。 文艺复兴时期这三者相对地处于平衡态,因而给人以“健硕的”、“辉煌的”印象。 现代人对理性过于偏重,相对而言情感和欲求则被压抑了,这处于一种不平衡的状态,忽视情感的问题并不是件小事。 被忽视的小孩心理健康出现问题,罗恩是韦斯莱家最被忽视的孩子,他各方面都很平庸,因此他的嫉妒心也比较强。 嫉妒是别人某方面胜过自己产生的,当别人顺境的时候诽谤诋毁,当别人遭遇不幸的时候落井下石,罗恩虽然恶意相向,却没在哈利被全校孤立的时候落井下石,在哈利需要帮助的时候还会帮忙,他还算是一个好哥们。 当独行侠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是最出风头的找球手也需要有人保护,守门员的位置也是不可或缺的。为了赢得比赛大家放下成见通力合作,这种友谊真是让人费解。 西弗勒斯和波莫娜都是“书呆子”,和运动员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积雪会反射阳光,为了避免这过于强烈的阳光把自己烧成灰,西弗勒斯·吸血鬼·斯内普给自己涂上了一层防晒的魔药,里面应该加了橄榄油,被太阳加热后闻起来有股煎牛排的气味。 她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居然才11点半刚过,但她已经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瑞士的健康早餐根本就不经饿,高海拔地区要吃高热量食物。 反正距离午餐时间不远了,波莫娜就拿出自己刚才在山下补充的补给。 没有香肠的德国菜是没有灵魂的,一根法兰克福香肠用长形小面包夹着,沾了芥末或是番茄酱后就成了一道全世界知名的美食——热狗,配上英国红茶和德国猪肉煎馅饼,这就是他们的午餐! “怎么没有蔬菜?”魔药教授研究完热狗的成分之后皱紧了眉。 “你喜欢吃蔬菜?”波莫娜满嘴都是食物,一边咀嚼一边问。 “维生素是人体必需的成分,和我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他嫌弃得把热狗扔在一边,开始吃煎肉饼。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她从没见过西弗勒斯偏食,炖菜里所有的蔬菜都吃光了,马尔福少爷挑食极了,难怪瘦得跟芽菜似的。 “我能用魔咒促生出一点蔬菜来。” “不。”他环视着周围的地形说“我不想吃古战场上种的菜。” “什么?” “格林德沃战役,条顿骑士和波兰立陶宛联军。” “哦,我知道了。”波莫娜立刻想起来了,西弗勒斯怀疑得看着她。 “什么?” “阿不思邓布利多都让你看了些什么书?” “他不建议我看十四行诗,有那个时间不如学点有用的东西。如果是我来指挥石像鬼,就不会让他们去守高架桥,巨人就像是重骑兵,直线冲锋所向无敌,挡他们的路根本没用,那些石像鬼摔下桥之后就碎了,不能继续战斗,如果我是米勒娃就拖延时间,消耗巨人的体力,反正石像鬼不在乎体力消耗。”她也开始看这片山坡的地形,这里真的好适合骑兵作战,不仅有充足的水源还有足够的草甸提供马匹需要的食物,还有足够的坡度加速冲锋,难怪有人把格林德沃战役列为骑士作战的经典战役了“费力维不该让那些石像鬼排成两条直线,这样根本就发挥不了它们的优势,应该和古罗马军团一样摆成楔形阵,又或者在桥头摆出马其顿方阵……” “你知道阿不思不相信你才没交给你处理那些石头像鬼吧?”他提醒道。 “我知道。”她没精打采地说“这就是我以为他和米勒娃有一腿的原因。” “真是出人意料,他的情人居然是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西弗勒斯笑着说“你带野餐布了吗?咱们去草地上去。” 她没怎么想,就把随身带着的野餐布铺在草甸上,避免草屑粘在衣服上。 负责转移食物的老蝙蝠却根本没有管那些吃的,将魔杖取出来用了一个魔咒,然后将她扑倒在了餐布上。 “你干什么!”她大喊着说。 “刚才我用了麻瓜驱逐咒,现在我们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了”他趴在她的身上笑眯眯地问“你觉得你和菲利乌斯比哪个更聪明?” “菲利乌斯。”她可怜巴巴地说。 “为什么?”他又问。 “因为,他不会和我现在一样。”她的手攀着他肌肉结实的胳膊“现在是白天。” “没人能控制得了他。”西弗勒斯说“也没有人想利用他,这就是他比你聪明的地方。” 他一边在她外衣口袋上搜索,一边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不想当女人。”她无力得说“你看不到我的才华和智慧吗?” “当然,我能看见。”他找到了绒布包,将她身上沾着的草屑给捡走“你以为,是什么让白巫师和格林德沃才认识几个月就那么亲密无间的?” “他们了解彼此。” “因为他们是男人,男人是行动派,一旦有了目标就会采取行动,同样的一件事情女人更多的是想到感觉,你总是要想很多,我喜欢看你动脑子,但是有的时候,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他开始当着她的面翻她包里的东西。 “你找什么?” 他将一叠纸拿了出来,正好是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信。 “他教我用冥想盆整理记忆,我不想跟他一样靠这些活着,我可不能看着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照片想着干他。” “你别那么说!” “他对你不会产生欲望,你和阿里安娜一样是纯洁的,他没法忍受别的男人对你有那种想法,他恶心我,我也恶心他,我才不会睡他睡过的那张床,校长办公室的那张床我一天都没睡过,你知道最后那一年我在哪儿睡的么?” “地窖?” “我无处可去了。”他颤声说到“我让罗比在蜘蛛尾巷的房子里呆着,但我发誓我要离开那儿,我不想回那个家,我应该让他慢慢去死,而不是答应他的哀求谋杀他,我就知道那是个坏主意。” “别去想了。”她拥抱着他。 他让她的双腿缠住了他的腰,然后急切地吻她,满嘴的肉味没有甜食和酒那么甜蜜醉人。原本她并不缺氧,现在她觉得头晕得厉害,像是有高原反应一样有种想吐的感觉。 就在她窒息前,他放了她一条生路,只是她被抱得紧紧的,而他的腰也动了起来。 “我们这是在古战场。” “我知道,是我提醒的你。”他喘息着说,就像是奔跑的骏马。 隔着衣服,他不能对她做什么,可是这个动作却表达了他的欲念,纸张被山上的风吹得哗哗作响,格林德沃和阿不思签名的死亡圣器标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如果复活石能看到鬼魂,那么她拿着它,能不能看到那些战死的人的鬼魂呢? 她的手摸到了西弗勒斯颈动脉的脉搏,它非常有力,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现在这个对她做下流事的,是个活人,不是阴尸。 文艺复兴欧洲的从十四到十六世纪,所以说十五世纪欧洲刚好处于文艺复兴时期。中世纪欧洲是从476年到1640年,所以说十五世纪欧洲也是中世纪。 骑士的剑是为上帝还是女神而战? 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难怪格林德沃的草甸如此鲜绿,因为它是被鲜血浇灌过的。 第三十二章 消失的阳光 关于相对论,爱因斯坦有个戏虐的比喻,一个小伙子和漂亮姑娘坐在一起2小时如同2分钟,和老太婆坐一起,2分钟如2小时。 相对论认为,超光速可以让时间倒流,因为空间是静止的,有了时间维度之后,我们周围的一切才能动起来,而时空穿梭需要找到两个时空的临界点,罗森桥连接着由巨大引力形成的黑洞和白洞,组成时空虫洞。 那个天才想的是如何实现时空旅行,和原子弹没有任何关系,但犯错是人的天性,越是聪明的人造成的后果越严重,爱因斯坦这次犯的错可比他让女同学未婚先孕严重多了。 如果给他机会,让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不将相对论发表,那么他会那么做吗? 这么做的代价是,他将不再是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他只是伯尔尼大学一个普通的老师,他可能会和其他犹太人一样卷入战争之中,甚至躲在法国人的酒窖里逃避追捕? 原子弹的力量不像战马,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掌控力,随着技术的日新月异,这种失控感让人越来越感到焦虑,相较而言,远离城市的乡村则轻松很多。 瑞士不仅是户外运动者的天堂,也是世界著名的疗养圣地,瑞士境内有很多温泉度假村,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洛伊克巴德,在旅游杂志的介绍中,歌德、莫泊桑、马克吐温、柯南道尔都到过这里,从罗马时期开始人们就开始利用温泉水为罗马士兵治疗伤口,再没有什么事比爬完山后泡温泉舒服的了。 女性的身体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男人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欲望的野心需以罪恶巩固。 女人在实施罪恶方面一向不是男人的对手。 权力、金钱、女人是推动男性为之奋斗的动力,女人不适合战争,自然界中大多数雌性天生就没有雄性好斗,鹿群里雌性能和平共处,雄鹿却争斗不断。 中世纪时期的女性几乎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她们甚至无法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当时教育的权力垄断在教会的手里,虽然很多地区法律上承认女性是男性的伴侣、助手,却没有给予女性应有的社会地位,女人完全沦为了男人权力游戏的背景。 查士丁尼的妓女皇后狄奥多拉被封为圣人,她可和圣母玛利亚那种童贞与道德半点关系扯不上关系,但是她明白一个道理——金钱是女人唯一的权力,她在东罗马提倡女性拥有继承财产的权力,西罗马帝国甚至一直到简奥斯丁的时代女性都没有继承权,在《傲慢与偏见》这本书里,本内特先生有五个女儿,但是他的财产却要一个有血缘关系的男性亲属来继承,伊丽莎白的好友夏洛特嫁给了他。 狄奥多拉在一千年前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她的大胆、坚强、富有领导能力,以及能在正确的时间向查士丁尼提出正确的建议和忠告,拯救了查士丁尼的帝国证明了她的能力,难怪一位同时代的官员约安内斯·劳伦提乌斯·刘度斯称赞她“比任何男人都出众”。 如果有人是因为明知道怎么做是道德的,却选择了一条轻易的路,那么她就是那种明知道轻易的路,却不去选的傻瓜笨蛋,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教出了像塞德里克迪戈里这种在三强争霸赛上不会作弊的笨学生。 有一个瓦尔基里,她的名字叫布伦希尔德,她被指派去仲裁两名国王之间的决斗,女武神知道奥丁倾向于老国王,但她还是判年轻的挑战者获得胜利。因此奥丁降罪于女武神,将她变为人类,并禁锢在阿尔卑斯山希恩达尔峰上一个遥远的有盾墙环绕的城堡中。 奥丁对女武神施以诅咒,使其沉睡直至有人来救她并娶她为妻,英雄齐格鲁杀死巨龙法弗纳的人,进入了城堡,拿下了女武神的头盔,砍开了她的链甲,唤醒了她。 随后两人堕入爱河,齐格鲁用魔法指环向她求婚,许诺会回来娶布伦希尔德为妻。 她一直都很讨厌这个故事,为什么公平公正的人得不到好报,反而要接受惩罚,并且女武神也要被一个男人拯救成为他的妻子呢? 当她对战争发表自己的意见,西弗勒斯的态度就是这样,本来费力维就弄错了,再不然就该和纳威、西蒙一样,把通往霍格莫德的木桥给炸了,这样巨人就进不了霍格沃滋,对城堡造成那么大的破坏。 在高架桥前有足够的空地可以摆开阵形,菲利乌斯不熟悉人类的战争史,在热兵器出现前,军队是靠阵型来进行战斗的,古代关卡射在交通要道,尽可能减少接战面积,这样就算守军人数少于进攻方,一样可以守住防线,进攻方则因为巨大的食物消耗和补给不得不撤军,这也是长平之战廉颇对付秦国军队的办法。 费力维反过来了,巨人的力量哪是两个石像鬼能对抗尔,难怪他最后没守住高架桥自己跑了。 她心有不甘地跟在老蝙蝠的后面,继续在这片有梦幻风光的古战场“远足”。 真正的重骑兵主要是以法国为首的西南欧,英国都不算主流,英国山地多,法国平原和盆地多,而丘陵地区为主的格林德沃更不适合重骑兵了。 1410年在这里会战的条顿骑士是去萨莫吉希亚地区镇压发生暴乱的。 条顿骑士是三大骑士团之一,是十字军的一员,十字军主力基本上也是以轻便锁子甲而不是重装铠甲为主,条顿骑士团主要在现在德法地区才配置重装骑兵。 海拔两千米的高度,云会被山给挡住,相对于北坡,南坡的降水也多,当他们穿过一片云的时候,她依稀听到了“隆隆”的声响,听起来既像是雷声,也像是骑士冲锋的马蹄声。 1899年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爱洛伊丝敏塔布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了1402年,那一年帖木儿帝国西征与奥斯曼帝国在安卡拉发生决战,爱洛伊丝卷入了那场大混战中。 因为时间转换器在混战中丢失,她在那里被困了五天,当她从苏丹手里重新找到它,并回到现代的时候,她接触了很多人,改变了历史,让二十五个本应该出生的人变得从未出生。 安卡拉战役后,帖木儿转战东方,向明帝国进军,除了神秘事物司的人以外,没人知道那二十五个人里是否包含中国人。 1402年明帝国的皇帝还是建文帝,到了1403年皇帝就变成了建文帝的叔叔永乐皇帝了。明帝国的首都也从南京转移到了现在的北京,其实在内战的时候,建文帝是有机会消灭朱棣的,可惜他想要一个活着的叔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这么认为吗? 听说明成祖攻进南京皇宫的时候燃起了大火,建文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下落不明。 从公元1405年到1433年之间,在28年的时间里郑和共七下西洋。足迹遍布东南亚、南亚、印度洋、以及非洲东部的数十个国家。 从南京逃亡海上很方便,但是建文帝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随着远征西域的中国军队,沿着陆上丝绸之路逃到西方去。 宋晟是朱元璋开国时的老将,后来“四镇凉州,前后二十余年,威信著绝域”。朱棣对他极为信任和欣赏,不过公元1400年伊斯坎达攻略于阗等地,宋晟却坐视不救,并多次请求回南京,这让人不禁怀疑,宋晟到底是忠诚于朱棣,还是朱元璋和朱允文。 男孩子的游戏要有趣多了,可是男孩总是不带女孩玩,女生成绩好了他们还欺负她,真是混蛋。 当天可汗在全国搜查姓武的女孩的时候,李淳风劝过他,那个姓武的女孩待其登基之时已经是老人了,她会对李氏子孙比较仁慈,如果将她杀了,未来的篡位的人就会是个年轻的男人,那样李氏子孙就会断绝了。 论心狠手辣的程度,女人真不是男人的对手,如果跟着郑和一起下西洋的锦衣卫抓到了朱允文,朱棣会放过朱允文么? 波莫娜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失去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山上的寒气更冷了,虽然女学生会领先男孩子一段时间,可最终走向强者之路的还是男性居多。 因为那是一条孤独的路,只有能忍受孤独的人才能一直走下去,就跟现在走在她前面的男巫一样…… 他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矮子,快点!” 波莫娜用尽全身力量才没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啊~她知道那个咒语,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她快被自己给气死了。 第三十三章 Zeotrope 1899年爱洛伊丝敏塔布事件后,魔法部宣布停止时间旅行实验,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被封存了起来。 魔法部之战后唯一一个还能勉强使用的时间转换器是赫敏用过的那个,现在它被放在霍格沃滋的有求必应屋,被魔法重重保护。 除了霍格沃滋之外,古灵阁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在1991年它还是被闯入过,对方的目标是曾经存放魔法石的713号金库。 只有妖精才知道每个金库的确切位置,即便711号金库和713号金库序号很接近,但是它们实际的位置可能相距很远。爱洛伊斯敏塔布是从1899年的伦敦拨动时间转换器的,但是她并没有准确地传会1402年的伦敦,而是距伦敦千里之遥的安卡拉。 根据诺维科夫自洽原则,时间旅行实际上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改变,旅行者所做的任何事只是造成了他们在旅行前就注意到的事情。 赫敏和哈利救了西里斯和巴克比克并不是阻止了死亡,而是西里斯和巴克比克本来就该活着,“无辜者的血”并不是他们流的,而是狼人卢平,巴克比克为了保护哈利和赫敏挠了他,巴克比克的爪子有多锐利看德拉科就知道了,纵使是美丽的怪物依旧是怪物,不能因为它外表美丽就觉得它没威胁了。 和缓的山坡上,一群鹿出现了,其中有一头头上长犄角的牡鹿,和西弗勒斯的死对头,詹姆波特的守护神一模一样。 它带着一群牝鹿大摇大摆得从他们面前走过,波莫娜抬头看看天空,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云团,太阳又露出了自己的尊容。 哇,有好多人玩滑翔伞,她真想骑着自己的飞天扫帚跟那些麻瓜一起玩。 “你想爬到山顶吗?”他看了一下怀表,已经下午三点了。 “你猜这里有没有伏地蝠。”她看着那些草甸说。 “高山上怎么会有?” “只是爬山好无聊,咱们干点有趣的事吧。” “你想干什么?” “你骑一次扫帚……” “不!”他不等她说完就拒绝了。 “为什么!”她怒不可遏得大吼。 “我可以用飞行术飞,为什么要骑扫帚?” “哦,你是认为骑扫帚看起来不酷,有损你的形象吗?” 他根本不屑理她。 “真见鬼,你都骑扫帚给莉莉看过!” “我那个时候还是个蠢小子,别提那件事了。” 她根本没法跟他沟通。 “我们是无趣的人。”在对瞪了一会儿后,她很无奈得说。 他们一点都不像西里斯、詹姆,弗雷德和乔治那伙格兰芬多一样会玩。 “你想玩魁地奇?” “不,我不想。”她直觉得说。 “那你为什么想看我骑扫帚?” 我想看你为我犯傻。 但这句话波莫娜死都不会说的,那太蠢了。 她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像霍格沃滋,这里的草地、还有湖泊以及火车。” “你不高兴了。”他说“是因为我不让你聊关于战争的话题?” “不。”她焦虑地说“你认为阿不思让我学的东西是没用的?” “我只是认为你该谨慎行事。”西弗勒斯很平静得说“阿不思没他看起来那么相信你。” “你为什么一直说他的坏话?” “让我想想?他盗取了我的论文,还差点让我一辈子背谋杀最伟大白巫师的黑锅。”他讥讽地笑着“你为什么一直维护他?” “他是个好人,西弗勒斯!” “就像个天使。”他尖酸得说“格林德沃还在他背上变了对翅膀。” “哦,你能别提这个了?” “你打算跟他一样,否认自己和一个黑巫师有关系吗?”他轻柔地问。 “不。” “我想回到那一天,我没有离开那个房子,虫尾巴没有拿着汤姆里德尔的魔杖找上门,你能一直无忧无虑,全心全意得开心。”他无比严肃地说“我想回到更早以前,那时的我没有加入食死徒,胳膊上也没有留下黑魔标记,我很想要那个时间转换器,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跟卢修斯一样偷它吗?我很害怕,我不像格兰芬多,大脑和巨怪一般只有芝麻大,没有任何事会让他们感到害怕,这世上总有一些事上帝是不允许我们尝试的,比如追求长生,还有改变历史,你就不好奇那个时间转换器是谁自己做的?” 在波莫娜的梦里,那个装置是亨利做的,然而亨利并不存在,而且那个时间转换器比赫敏那个精密得多。 “我想回到那段时间,我和你,只是男人和女人,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她想起了莉莉,那个放弃了她所有天赋,让自己变成普通女人的女巫,她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哈利,没有拿起魔杖。 “那几个月对你来说只是睡了一觉,我所有办法都尝试过了,你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你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但你的肚子却变得越来越大,就像她在吸取你的生命变得越来越强,金妮被掳到密室里的时候,那个魂器,还有那种黑魔法,哈利波特怎么叫她,她都不肯醒,他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那个老傻瓜,他弄错了,加上哈利波特才是7个魂器,他脑子糊涂了,我跟着他一起糊涂,那是一个意外,汤姆里德尔不应该知道,那是白巫师计划的关键,隐瞒这个事,直到最后一刻,你本来可以帮我,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难道,我就不配过好日子吗?” “你……哦,天呐。”她捂着脸,不知所措。 “我想要我的奖赏,你能给我吗?”他问到。 也许是因为海拔太高了,她感到呼吸困难。 现在他们距离雪线不远了,已经可以看到少女峰、雪朗峰和艾格峰的峰顶,雪线之下整块漫山遍野的草甸,山坡上零星点缀的木屋,还有路边清澈的小溪。 正常的女人来到格林德沃只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不会将它和叛乱、十字军、条顿骑士、鞑靼骑兵联系到一起。 “我们在度蜜月,你说了算。”她含糊不清得低声说,像是怕天堂里的人听见。 “太棒了!”他欢呼着说,抬头看着天空“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一个信仰上帝的巫师,真是奇怪。 他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手指上的召唤戒指。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有一个瓦尔基里,她被指派去仲裁两名国王之间的决斗,她知道奥丁倾向于老国王,但她还是判年轻的挑战者获得胜利。因此奥丁降罪于女武神,将她禁锢在阿尔卑斯山的山峰上,奥丁对女武神施以诅咒,使其沉睡,有一个巫师听说了这件不公正的事,经历了千辛万苦进入城堡,唤醒了她,后来那个巫师用魔法指环向女神求婚了。” “你不唱那首吟游诗了?” “今天我们就在山上过夜怎么样?”他低声耳语着“高山上的星星肯定比我们在爱尔兰看到的多。” “我们不去温泉了?” “我们回程的时候还能来。”他搂着她的腰亲热得说“再说我们也不一定非要乘坐后天的火车。” “你不许再叫我矮子!”她捶了他一下。 “嗷。”他装模作样地惨叫。 波莫娜知道他是装的,就和三年级时德拉科向潘西说自己被巴克比克挠了很疼一样,但是遇到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呐? “坏小子!”她气得跺脚,眼泪汪汪地,气她的那个混蛋还很得意,他高兴得就快和小矮妖一样跳舞了。 第三十四章 尼禄的晚宴 阿尔卑斯山是放牧者的避暑胜地,那里草地肥沃,很适合放养奶牛和羊。 海拔两千米在西藏不算高,阿尔卑斯山区2000米以上就是高海拔了,绝大多数旅客都会住在山脚下的酒店里,这些高山木屋条件简陋,主要是给当地人夏天的时候避暑、逐水草而居用的。 随着阿尔卑斯徒步旅行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一些很原始的木屋外,一些“小木屋”已经可以容纳上百人,供高海拔旅行的人们留速,不用在看完夕阳后,晚上为了寻找庇护所下山了。 通向这些小木屋汽车是上不去的,只有缆车和直升机,当然和那些有钱人建造在阿尔卑斯山里的“木屋别墅”不一样,没有厕所、浴室,更不用说食物和卧具了,除非遇到了山难,一般人不会去住那种除了坚固,没有任何舒适度可言的房子里住的。 山里人将旅游当成主业,畜牧变成副业,一些不靠路边的牧民盖的小屋就荒废了,波莫娜选了一间周围生长了龙胆花的简陋木屋,作为他们今晚过夜的地方。 阿尔卑斯山的龙胆和狼毒乌头一样,是跳跃的蓝色,它的开花季节是五月之后,下雪之前,现在天气那么冷是不会开花的,但是魔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小木屋前就有了一片蓝色的花海。 巍峨的雪山,和娇嫩的鲜花交相辉映,产生了一种奇幻的美感,爬山之后的劳累……一点都没减少。 幸好这个荒废的小木屋不是很脏,鼻涕精用清理一新后积累了十几年的灰尘没有了,里面的装饰露出了原貌,屋内挂着一副留胡须的德国猎人肖像,另外还有不少藏传佛教用品,这些东西他们以前在西藏的时候看过,没想到到了瑞士又看到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搞混了自己身在何处。 “你觉得怎么样?”鼻涕精问道。 “不是很糟糕。”她打量了一下卧室“我们恐怕要在房子里搭帐篷了。” “我去布置防御,你搭帐篷。”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显然睡睡袋只是一时兴起,他还是喜欢睡床。 当巫师的好处就是这一点,不用跟其他登山客一样背着大背包。 她一边哼歌一边将旅行帐篷给搭了起来,小时候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秘密要塞,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帐篷,里面装着自己喜欢的,或者不给人看的秘密。 山脚下的镇子里物资还是很齐的,幸好她机智得买了不少食物,一大份杂肉拼盘,里面有烤香肠、牛舌和羊肩,在寒冷的冬天夜晚需要大口吃肉的时候非常过瘾。 瑞士人习惯在每日的主菜中保留一道鱼,法语区习惯制成香气四溢的鱼汤,德语区则喜欢炸鱼,布里恩茨湖被称为上帝的左眼,它旁边的图恩湖则是上帝的右眼,两个湖之间是因特拉肯,在拉丁语里的意思是两湖之间。格林德沃比起它来名气要小很多,人也少得多,正适合他们这种喜欢离群索居的人。 她在口袋里也装了一打德国产的罐装啤酒,不论是喝纯啤酒还是做黄油啤酒都适合。 再有就是熏牛肉,那是罗恩最不喜欢吃的,那个贪吃的小家伙居然也有他不吃的东西。 人要是饿极了,吃什么都是最好吃的,吃饱了不论吃什么都觉得一般。 当年他们在躲避食死徒追捕的时候怎么那么狼狈呢? 波莫娜用魔杖将帐篷里的壁炉点燃了,然后在厨房里烹饪那些食物。 其实那次他们去西藏也很狼狈,她没想过高原反应对施法居然有那么大影响。 天空和少女峰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就像少女的脸颊一样可爱。 晚餐准备好之后,西弗勒斯也回来了,当钻进魔法帐篷里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忘了霍格沃滋的宴会都是赫夫帕夫主办的?”她将放在金盘里的杂肉拼盘放在花篮的旁边,里面装的还是龙胆。 “你这是干什么?”他惊疑不定得问。 “你找我要奖赏,这就是了。”她走了过去,拉着他的手,在一张希腊躺椅上坐下,然后让他躺在圆形的波斯枕头上“过两天我们要去意大利了,让我考考你,关于尼禄的水上宴会你知道多少?” “什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罗马皇帝会在阿格里巴湖上所举行的宴会员,参会的都是他的宠臣,制作一个木筏,放在阿格里巴湖上,在筏上安排一个宴会。他准备一些小船当作拖船,拖动筏子在湖中心荡漾。小船都是用黄金和象牙装饰的,划船的是俊美的少年,船上放着的从山南海北搜罗各种珍禽异兽甚至从大海里捕来的海洋生物。” “我可没见着什么珍禽异兽。”他看着桌上的食物,除了摆放得好看点以外,它们和山脚下餐厅卖的没有任何区别。 她让那些盘子飘浮在半空中,缓缓地招到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按全部合法婚姻的形式把自己嫁给一个少年为妻,皇帝头上蒙着面纱,你想我也带着面纱吗?王子?” “是的。”他盯着她的眼睛说。 于是,她用一块桌布变成面纱,它几乎是透明的,但是她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张开嘴。”她说,他很听话得张嘴了,她把一颗草莓塞到了他的嘴里。 公元64年夏天,罗马发生火灾。大火继续了9天,全城14区只有4个区保存下来,3个区化为焦土,其他各区只剩了废墟。大火对罗马城的人民说来,无疑是一场空前的灾难,无数的生命、财产被火舌所吞噬。 虽然尼禄也采取某些措施,解救难民,但只不过是为了敷衍。大火之后尼禄利用自己祖国灾难的机会,抢先修建了自己的“金屋”。据塔西陀记载“这座王宫的出奇之处,并不在于那些司空见惯的和已经显得庸俗的金堆玉砌,而是在于野趣湖光,林木幽深,间或阔境别开,风物明朗”。尼禄修建的新官以其校廊、浴场、水池、动物因占据了从帕拉丁努姆山岗至埃斯奎林努斯山岗间罗马最中心的地区。整个宫殿内部用黄金、宝石和珍珠来装饰。餐厅有象牙镶边的天花板,天花板是转动的,为的是可以从上面撒花,而香水则从管中喷出。在浴池里既有海水也有泉水。当尼禄看到这座富丽堂皇、豪华别致的伟大建筑物时,他赞叹地论“这才象个人住的地方”。 她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些装潢上,她就像是喂宠物兔子一样喂他吃草莓,等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像跨上战马一样坐在了他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王子感兴趣得笑着说。 “吃晚餐。”她一边解开他的钮扣一边说“防御都做好了?” “是的,我的女王。”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脑后,无比惬意地叹息“要我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 “水果。”他说,于是她又拿了一颗草莓衔在嘴里,低头送到了他的嘴边…… 第三十四章 即兴曲 说起欧洲王室,更多人首先想到就是英国,英女王是年龄最长的王室成员,温莎王室是欧洲最高调也是出镜率最高的王室,但在财富上,英国王室却并不是最高的,英女王拥有很庞大的财富,在欧洲王室的君主中只能排第四位,欧洲最富有的王室是名不见经传的袖珍小国列支敦士登。 全国总人口不到4万人,政府议会只有包括首相在内的5个人,既没有机场、火车站,也没有军队。但就是这么个国家,无论是王室的财富总值,还是君主的个人财富,都是欧洲之冠。 麻瓜都那么少了就更别说巫师,欧洲专列在列支敦士登只有一个站停靠,那就是它的首府瓦杜兹,但却不是首都里,而是距离瓦杜兹博登湖畔的林道。 2005年2月27日,原本他们预计可以到达威尼斯的上午,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登上了另一辆通往威尼斯的列车。 旅程中总是有那么多惊奇,虽然被耽搁了行程,但在瑞士滞留两天还是很划算的,只是跟他们一样有闲情逸致的乘客并不多,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乘坐别的列车离开了,就连餐车的厨师也不是那个爱看电影的哑炮菲利普,而是一个留了大胡子的奥地利巫师。 哦,菲利普食言了,他约了波莫娜要一边看夕阳一边做晚餐的。 不是所有哑炮都和费尔奇一样面目可憎,也不是所有德国巫师都喜欢黑魔法,约瑟夫就很喜欢美食魔法,德国菜翻来覆去就是各种香肠,就算它再好吃也会让人觉得没有胃口。 好在这趟列车是从巴黎驶出的,法国人的美食总是不会让人失望,一杯西柚汁配牛角面包,蔬菜沙拉、炒蛋,再加上一点鱼子酱,营养又健康,这是波莫娜的早餐。 西弗勒斯的早餐则是马铃薯华夫饼加一杯黑咖啡,还有一份德文报纸,乏味无趣得跟他这个人一样。 她用冰过的勺子舀了一勺鱼子酱送进嘴里,鱼籽在口腔里爆裂的时候咸味和鲜味一起释放。 最好的鱼子酱来自里海,那是一个咸水湖,相对于地中海流域而言,俄罗斯的严寒气候要严酷得多,至少比地中海国家琳琅满目的海鲜要少得多。嘴里的咸味和鲜味让她想起了那些冒着严寒捕鱼的渔民,还有冰封的伏尔加河,每一口都是生命的感觉。 东正教教规每年有长达180天的斋戒期,再加上每年复活节前为期7周的大斋期,教徒们在一年中有229天不能进食肉类。 这么长时间不吃肉谁受的了,又不是人人都是素食主义者,鱼子酱就成了东正教的一条蹊径,有了它大家总算是有一口肉吃了。 有一个故事,蒙古人征服伏尔加河流域之后不久的某一天,拔都可汗离开他的指挥中心,带着他的妻子造访了附近的一座东正教大教堂。为了博取这位征服者的欢心,教堂方面郑重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菜单包括小体鲟鱼肉烹制的鱼汤、整条烤制的鲟鱼,而餐后甜点,则是一道经过加热的苹果佐以腌制过的鲟鱼卵。 当这道菜出现在可汗妻子的面前时,她被恶心到直接奔出了餐厅、唯恐避之而不及。 莎士比亚在他的代表作《哈姆雷特》中提到鱼子酱“不合一般人口味”。以雄辩著称于世的政治家、哲学家西塞罗则写道:“这种鱼只适合少数被拣选的人来吃。” 尽管鲟鱼本身在古罗马人的饮食生活中扮演着如此显赫的角色,罗马人也没有留下记述鱼子酱的只言片语。 鱼子酱的崛起源自于中世纪的君士坦丁堡,随后是以希腊东正教教会为中心的周边地区。 俄罗斯人一直想要成为欧洲的一部分,公元988年,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一世出于这个初衷迎娶拜占庭公主安娜为妃,希腊东正教会的修士们伴随安娜公主来到基辅罗斯。 迎娶了安娜公主的弗拉基米尔一世随即下令禁止斯拉夫人的多神教信仰,并强制命令所有基辅罗斯人跳入第聂伯河接受洗礼,史称“罗斯受洗”。与此同时东正教成为俄罗斯国教。 和急于加入欧洲的俄罗斯相比,德国人则形成了自己的文化特色,奥地利、瑞士、列支敦士登等周边国家很多人都说德语,现在这节餐车里就有一个金发的日耳曼少女一边弹竖琴一边唱德语歌。 那调子很简单,没有华丽的装饰音,像是吟游诗人,又像是船夫唱的歌,听起来有种哀伤的美感,于是她踢了对面那人一脚。 “干什么?”他头也懒得抬,一边看报纸一边问。 “她在唱什么?” “等待吧,尽管他会流浪徘徊,但终有一日,英雄会回家,他去向无人到达之地,但终有一日英雄会回到家乡,他知晓无人知晓之地的秘密,但终有一日,英雄会回家。”他乏味地诉说着歌词。 “那个英雄是谁?” “我怎么知道?” 她觉得无趣极了,闷闷不乐地继续吃早餐。 “她唱的是英雄奥多的故事,英雄奥多被抬回了故乡,抬到他儿时熟悉的地方,帽子翻过来,入土安葬,魔杖折两段,多么悲伤。”一位隔着一张桌子,独自用餐的女士看着波莫娜说“我希望你不觉得冒犯,餐车里就我们几个,而且你好像真的很想知道。” “哦,你好。”波莫娜看着那个中年女人,她穿着职业套装,头发也盘了起来,一看就是职业女性。 她的早餐也不像波莫娜那么丰盛,炒鸡蛋加香肠,再加几片面包和一杯咖啡,还有一些豆子,看起来很英式。 “你是英国人?”波莫娜问。 “是的。”对方很高兴得说“你们从哪里来?” “苏格兰。” 女人的笑容扩大了“我也是,我叫索菲亚乔金斯,请你别介意,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同乡了。” “琳达史密斯,这是我的丈夫。” “咳咳。”西弗勒斯咳嗽了两声,波莫娜就没把他的假名报上了。 “你们是要去探亲?”索菲亚乔金斯问。 “不,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你呢?” “出差。”索菲亚说“我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工作。” 波莫娜羡慕得看着她“我相信那一定是份很有趣的工作。” “没你想的那么有趣。”索菲亚干涩得笑着。 “你结婚了?”波莫娜问。 索菲亚笑着摇头,然后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了。 波莫娜很无趣得转身,她看着眼前奢华的早餐,忽然失去了胃口。 “她姓乔金斯。”西弗勒斯看着报纸说“我不记得伯沙乔金斯有个姐妹。” 被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94年伯沙去阿尔巴尼亚度假的时候,伏地魔杀了她,将纳吉尼变成了魂器。 汤姆里德尔用钻心咒折磨了她,让她想起来被老巴蒂克劳奇施展的遗忘咒遗忘的内容——小巴蒂克劳奇还活着,于是他找到了小巴蒂克劳奇,让他假扮阿拉斯托穆迪,潜入了霍格沃滋。 她开始回忆,有什么事是她忘记的? “你可以幻影移形,干什么坐火车?”波莫娜回头看索菲亚乔金斯,但她却毫无反应。 “我用了闭耳塞听。”他把报纸放下了“前面就是巴伐利亚了,她可不像你,有人逗你开心,也许只有美丽的风景能让她心情愉快。” “我们会路过新天鹅堡吗?”她问道。 “当然。” “为什么从伦敦出发的列车晚上的时候路过这边?”她不满得问“我们要错过多少美丽的风景?” “你忘了?”西弗勒斯笑了起开,露出了一口黄牙“我们是巫师,亲爱的。” “什么?”她费解地问。 “继续看风景吧。”他好心情得说,低头看报纸。 这就是她想要离家出走,当职业女性的原因了! 她恼火得把他的那份华夫饼也给吃了,只给他留了两个牛角面包。 第三十六章 来自异国的情人 西欧第一大河莱茵河,发源于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北麓,西北流经列支敦士登、奥地利、法国、德国和荷兰,最后在鹿特丹附近注入北海。 从伯尔尼出发的列车便是顺着莱茵河谷的方向行驶的。 虽然说德国的中莱茵河谷是风景最为优美的部分,但莱茵河上游的风光就已经非常美了,河两岸遍布着中世纪小镇和众多古城堡,在尼伯龙根之歌歌词里写道,传说中居住在洪斯吕克山脉的阴险的哈根把尼伯龙根宝物沉入了莱茵河。 在苏格兰有马形水怪凯尔派,在莱茵河则有淡水美人鱼,她们端坐在岩石上,凭藉诱人的歌喉和妩媚的容颜,曾使船只在河流的最窄处沉船,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洛娥莱岩石上的金发女郎,有时候人们也会用洛娥莱指代她们。 当火车行驶在狭窄的山谷和川流不息的河流中时,餐车里的那个金发姑娘还在弹竖琴低声吟唱,仿佛她就是那有神奇魔力的洛娥莱: 昨晚我受邀参加一个婚礼,担当一个对我并不十分友好的女孩的伴娘。 那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人,她的旧爱忽然钻进她的脑子里。 当夜诸事顺遂,当晚宴结束,每个人年轻人都要唱一首优美的歌。 直到轮到她所爱的那个异国情人。 他对新娘唱的歌发自内心: 你怎么能坐在别的男人的桌前呢?你怎么能喝别的男人给你喝的酒呢?你怎么能躺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当你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我的爱,许多恋人分离了七年才得以团聚,但我才离开两年啊,才两年我就回来了,你怎么嫁给了别的人? 新娘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她知道她的情人唱的歌,她的心力衰竭,直到无法站立,跌倒在新郎的脚下,她啜泣着,叹息着奔向她的床,第二日新郎试着叫醒她,却发现她已经逝去,只因那个外国人的缘故,他就要穿上一件丧服……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讶地喊出了声“这就是她唱的歌?” “你还想继续听下去么?”负责翻译的西弗勒斯僵着脸说。 不论此刻莱茵河谷的风光有多么优美,也无法表达波莫娜此刻的心情。 从中世纪开始,这种在婚礼上爆猛料的事就有了,当新郎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睡过了,而且那个男人还跑到婚礼现场大闹,把他们的过往唱给所有客人听,那场面,啧啧。 “幸好我没有被莉莉邀请做伴娘。”波莫娜无比庆幸得说“你也没跑到她和詹姆的婚礼上大闹。” “这就是你想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他的语气特别阴森,看起来像随时准备把她的脖子咬断。 “为什么她要用那么优美的歌声唱那么俗的歌。”她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指责着那个唱歌的女孩。 “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 她很诚实得摇头。 “这首歌叫贵族的婚礼。” “什么?” “婚礼要办得喜庆,你听了那首歌想笑吗?” “只要不是我自己的婚礼……” “正是如此,这种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家都会笑。”他看着蔚蓝的天空“我讨厌这首歌!” 波莫娜看着那些散布在河谷里,已成残垣断壁的城堡,不知道这首民谣曾在里面唱过多少次。 中世纪的贵族识字的也不多,婚礼上必然少不了耍杂耍和讲笑话的,刚才那首歌真的很应景。 “她的名字叫安娜?”波莫娜问“这个名字我还是能听懂的。” “没错。”他没好气得说。 “为什么她的名字要提起那么多次?” “新郎很爱她。”西弗勒斯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即便他知道她不爱他,她爱的是那个外国人,他想把她唤醒。” 波莫娜的心情一下子差到极点。 她捧着那颗油腻的头,让情圣的丑脸对着自己。 “你想复活莉莉?像那个新郎一样?” “不!”他像吃了一颗柠檬一样,五官皱紧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爱莉莉吗?”波莫娜觉得自己的指甲尖很痒,她想挠他的脸。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无力得说“咱们能让她安息了吗?” “都是因为你!”她就像袋鼠拳击选手一样狠命揍他“我和莉莉本来是朋友!” “你想去罗马吗?”他一边招架着她的拳头一边问“这辆车要到佛罗伦萨,我们可以在那里换车。” 波莫娜不想放过他,但是她确实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 在罗马假日里,奥黛丽赫本扮演的安妮公主没说是哪国的公主,但波莫娜自行把她脑补成列支敦士登的公主了。 公主有朝一日总会嫁给国王,不会和一个美国记者在一起的。 王室成员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责任,有巴伐利亚玫瑰之称的茜茜公主就和奥地利国王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结婚了。 这是一次政治联姻,同时也是双方心甘情愿的,一开始巴伐利亚的索菲公主秉着宁愿让自己的外甥女成为儿媳也不愿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思想,安排皇帝与她妹妹卢德维卡公主的长女海伦女公爵结婚,她就像豌豆公主里的那个母后一样可怕。 茜茜一直在无拘无束的环境中成长,被索菲公主压得喘不过气的弗兰茨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他没有和海伦结婚,而是选择了伊丽莎白,婚后毫无准备的茜茜被强行推入了与其性格极其不相符的古板沉闷的哈布斯堡宫廷生活,一开始她就子女的养育问题与她的婆婆,巴伐利亚的索菲公主产生了巨大的争执。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即便是电影也要用三集来展现,德国人一向给人的感觉是严谨,很少有人将他们和浪漫、活泼联系起来。 但他们也有浪漫主义,他们把童话与梦绘入现实,其中有一座城堡,新天鹅堡,也称黑天鹅堡,是巴伐利亚皇帝路德维希二世修建的。他是茜茜公主的外甥,被世人称为“童话国王”,“天鹅国王”,“疯王路德维希”。 他一直推崇中世纪骑士的城堡风格,在前高地城堡的废墟上修建了这样一座睡美人居住的宫殿。 麻瓜童话里,在很久很久以前,睡美人沉睡在幽静的城堡,当她昏昏沉睡去,整个王国也不再有生气,只有一个心爱她的王子的吻才可以唤醒这位沉睡的美人。 不过在巫师的吟游诗歌里,吻醒公主的不是王子,而是一个巫师,他将振奋药剂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让中了活地狱汤剂的毒沉睡的公主醒了过来。 国王答应给他赏赐,感谢他救了公主,巫师不要其他的,他只要公主,恼怒的国王对他说,她注定要嫁给一个国王,并将那个巫师赶走了。 后来,巫师召唤了一支亡灵大军,攻打国王的城堡,很多活人战死了,可是他们没有得到安息,他们被巫师召唤成了亡灵大军的一员,那些活着的人们必须砍杀自己昔日的朋友、兄弟、儿子。 国王无奈之下敲响了公主的门,说只有她能停止战争。 普通的女孩,不需要和希特勒的人口农场一样,为了繁衍更多的人口,像完成任务一样和不认识、熟悉的交配,生出更多的小孩。 可是公主却必须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茜茜公主为弗兰茨生育了四个孩子,但她对自己纤细的身材和美丽的容颜过度关注让她的健康状况急剧下降,然而真正要她命的不是疾病,而是在瑞士的日内瓦遭到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路易吉·卢切尼的暗杀。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心虚地问。 “我在想凯撒,还有他的异国情人克莱奥帕特拉。”她面无表情得说,还有凯撒是被暗杀死的。 “所以……我们去罗马?”他试探着问。 “我们去都灵,你忘了那个能制造灵器的村庄了?”她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松开了手“别忘了你的教子,他还有很严重的问题,阿斯托利亚有血咒,生孩子会要她的命,卢修斯不会让马尔福家断绝在他手里的。” 现在波莫娜有点希望卢修斯的情妇能给他生个孩子,这样就能帮德拉科分担一点压力了,但是这样一来,纳西莎又会被颜面扫地,她保准会和卢修斯离婚的。 卢修斯不想和纳西莎离婚,因为纳西莎是那个伪装成盎格鲁萨克森人的诺曼人心里唯一一点柔软的地方了。 纯血贵族为了血缘纯正,已经发展到堂兄妹结婚了,那有一天是不是会和埃及一样,亲兄妹结婚? 莫芬冈特估计是没有哪个女人会嫁给他的,如果梅洛普也不结婚,那么斯莱特林家族到他们这一代就结束了。 她希望小汤姆里德尔长得像他的爸爸,波莫娜宁可相信那个哑炮利用了那个俊美的麻瓜改良了冈特家日益丑陋的长相,等她确定自己怀孕了就停止对老汤姆用迷情剂,只是她没想到世上有那么不负责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 或者说她没意识到自己长得有多恶心,连主动投怀送抱都有男人不会接受。 “我不会大闹莉莉的婚礼,但我会搅乱你的。”他轻声说道“你觉得我和西里斯布莱克会不会在婚礼上决斗?” “你想太多了。” “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他笑着说“闹成那样的话你觉得白巫师会怎么办?” “集体遗忘咒。”她说,这是巫师的办法。 “你是聪明女孩,没做那个错误的选择。”他很轻柔地说“安娜,安娜,我明白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和你的爱从未一致,因为我知道你可怜的心一直破碎着,只是因为那个外国人的缘故,所以现在我必须穿着丧服,一件,两件,三件,我必须在守灵时为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婚纱,我将不再离开,在树皮和树之间。” “别唱了。”她捂着耳朵,虽然西弗勒斯的声音很好听,可她不想听了。 她不是安娜,她是波莫娜。 他直接仰躺在沙发上,从那个角度他看不到车窗外如梦一样美丽的莱茵河谷风光,他只能看到无云的蓝天,还有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 第三十七章 隐秘的入口 古代社会人们最重要的社会关系是家族血缘关系,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对某一个人的人身伤害,被认为是对一个家族全体成员的侵害;对一个人身伤害行为的报复,针对的是加害人的家族成员。 血亲复仇在很多国家地区都出现过,而且是合法的,不只是欧洲,亚洲也不例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为父母报仇妄为人子,中世纪早期的法律只是指出另一种选择:可以使用接受赔偿的办法来了结恩怨。 正如欧洲中世纪的法谚说的“要么接受长矛,要么收买长矛”,决斗是一种习俗性的血亲复仇方式,也是男人解决恩怨的办法之一。 但是15世纪以后,大多数欧洲国家都严厉禁止血亲复仇,任何人犯罪都要由国家司法机关审理判决才行。不过这种认识并不准确,因为大多数的欧洲农村地区,直到19世纪末国家法律依然形同虚设,大部分的欧洲村庄依然靠“村规”处理纠纷。 公开处刑不会起到掌权者以为的警示效果,相反,会成为一种娱乐,在法国的很多地区,一旦有人违反村规,脸上会被涂上蜂蜜,然后粘上羽毛,头戴睡帽,手中拿起一根长木棍,倒骑毛驴在村子里示众,这种“游街示众”非常流行,村民们甚至当成一次小小的“节日”热闹非凡。 贵族砍头不会公开执行,烧死巫师则是村民们的另一种狂欢。两个村庄成为世仇也许是因为一些小口角,进而发展为械斗,甚至于很多人已经不知道祖先是怎么成为世仇的,要是不幸有两个青年男女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相爱了,那就只有私奔一条路。 传说一对私奔的情侣,因为逃跑时没有准备足够的食物,只好在森林里到处找,最后找到了一些蜂蜜充饥。 再来就是逃避领主行使初夜权的,关于贵族,处于被压迫的平民一向没有什么好映像,那个“贵族的婚礼”就成了他们取笑贵族的民谣,通过吟游诗人的歌喉到处传唱了。 外国人之所以要离开七年是为了参加十字军东征,一来一回加上在当地打仗的时间,七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有不少十字军一去不会,了无音讯也就罢了,如果在家留守的人得知他已经死了,那么她只有另嫁他人了。 战争期间士兵在前线打仗,留守后方的人不是照顾她,而是图谋不轨的情况不少见,等当兵的回来要是发现了这是情况,基本上都会血溅五步,杀完了人带着妻子,或者直接单骑上路,逃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隐居,反正中世纪又没有照片。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首任会长皮埃尔波拿库德是列支敦士登人,他希望禁止猎杀巨怪,让巨怪有自己的权力。 但是列支敦士登魔法社会和一支山地巨怪是世仇,巨怪的逻辑很简单:你有钱我没钱,你又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为什么不能抢你呢? 巨怪的体型没有巨人大,饭量也是惊人的,林道处于河谷地带,远离阿尔卑斯山区。 为了避免被偷袭,整个国家的巫师们都住在了一个湖心小岛上。 当时在岛上还有罗马麻瓜,为了抵抗山怪大家通力合作,巫师不会作弄麻瓜,麻瓜也不会烧死巫师,活着不好么?干嘛要找死呢? 神圣罗马帝国衰落后,林道在1802年失去了它作为帝国自由城市的地位,1804年林道连同它的修道院一起被划割给了奥地利,第二年奥地利把林道归还给巴伐利亚。1853年林道建成了从陆地通往岛上的铁路堤坝,1856年建成一座新的港口,港口的灯塔和狮子雕塑同时竣工,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地标。 从1951年起,诺贝尔奖得主每年定期在林道举行论坛,诺贝尔医学、化学、物理学、经济学奖获得者聚会林道,与来自世界各国的年轻学生交流。 同时这个博登湖的小岛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总部,索菲亚乔金斯就在这个地方下车了。 林道的市徽是一棵枝繁叶茂的绿色菩提树,在佛教里它代表觉悟、智慧,岛上有一座方济各派修道院,在诸多基督教派别中,方济各派是比较开明的改革派,圣经中记录了神造世人,这和达尔文进化论存在巨大差异。 方济各派不仅认为进化论是存在的,宇宙大爆炸也是真实的,天主不是挥一挥魔杖就创造了宇宙。 林道曾多年作为环德国自行车赛的举办城市,和多届国际体育竞技比赛的赛地,此外借助博登湖的优势,林道也经常举办帆船比赛。 用竞技代替战争,这也是现代奥林匹克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 每一个人都应享有从事体育运动的可能性,而不受任何形式的歧视,并体现相互理解、友谊、团结和公平竞争,所有能使人变得更好的原则,都包容奥林匹克明亮的光环里。 伯沙乔金斯那个惹祸比她办好的事更多的人能在英国魔法部体育运动司或许是因为她有个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工作的亲戚。 波莫娜十分羡慕得看着索菲亚的背影,恨不得跟她一起下车申请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工作,她可真是太酷了。 “你有没有想过,阿不思是希望我能进国际巫师联合会?”她问到。 “太棒了,你要怎么和别人介绍我?”西弗勒斯优雅地笑着问。 食死徒虽然不是国际通缉犯,也是恶名昭彰,波莫娜郁闷得想找个地方打滚。 “等会儿我们就要进入奥地利了,我听说格林德沃死后纽蒙迦德就被取消了隐形咒,你带了望远镜吗?” “我不想看。”她心烦得说,难怪火车站上有那么多人在卖望远镜。 “你想我进监狱吗?”他捏着她的手问。 “不。”她很无奈得说“但你要是犯了大错……” “你不会袒护我,这一点你和莉莉一样。”他无奈地叹息“你们终究还是‘正义’的一方。” 波莫娜想起了纳西莎马尔福,不论德拉科干什么她都支持他,即便黑魔王让德拉科修好消失柜,将食死徒放进霍格沃滋。 “我会想办法和你一起赎罪。”波莫娜说“还有,我会在你失去控制前提醒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西弗勒斯。” “你不觉得我是你的累赘吗?”他看着她的手问。 “赫夫帕夫院规上说,尽你所能,如还不行,请放弃,但是还有一条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有些人不行。”她叹了口气“我答应了莉莉要看着哈利,但是我觉得你和纳威还有德拉科比较重要,这是他最想要的,但我想他只能从莫莉身上感觉到了。” “为什么还有隆巴顿。”他怪异得笑着,像是很得意,又像是很厌恶。 “我不知道,因为我对他用了遗忘咒,让他健忘了?” “你怎么用问句?你在问我?” 她自己也困惑了。 就在这时,火车又开动了,在林道火车站的旅游海报上是一座灯塔,夜晚上千道灯光照亮港口和狮子雕塑。 作为一个内陆城市的港口,它干嘛修一个海滨城市才用得着的灯塔呢?可真是奇怪啊。 第三十八章 不可攀登的堡垒 为了保持美丽的容貌,女人真的是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茜茜公主为了保持身体笔直,睡觉从来不用枕头,她刚嫁到奥地利的时候把一个体操室给搬了过来,不论是练剑、骑马、游泳、做体操,甚至玩单双杠、吊环、哑铃样样都行。 如果是法国或者俄罗斯姑娘,学芭蕾的或许更多,但是茜茜公主是巴伐利亚人,她有一股和普通的宫廷女性娇柔不一样的气质。 她有一头长至脚面的头发,每天都要花上几小时精心的梳理。 在格林童话里,有一位长发公主,她被一个女巫关在高塔上,这座高塔在森林里,既没有楼梯也没有门,只是在塔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每当女巫想进去,她就站在塔下叫她把她头发垂下来,那个长发姑娘就会把那头金丝般浓密的长发放下来,让女巫爬上去。 后来有一天,一个王子骑马路过森林,刚好经过这座塔。他突然听到美妙的歌声,不由得顺着歌声找了过去,发现了高塔上的长发姑娘,她寂寞无聊,只好在小窗边,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靠唱歌来打发时光。 她的长相就像餐车里弹竖琴的女孩唱的古老歌谣一样: 唇,就像六月的浆果般圆润,如玫瑰一样红。 皮肤,如月光般雪白,眸,如海天般湛蓝,如流水般清澈。 王子立刻就“爱”上了她。 王子想爬到塔顶上去见她,便四处找门,可怎么也没有找到。他回到了宫中,那歌声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他每天都要骑马去森林里听。一天他站在一棵树后,看到女巫来了,而且听到她冲着塔顶叫道:把你的头发放下来。 姑娘立刻垂下她的发辫,女巫顺着它爬了上去。 后来王子又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时机成熟,就学着女巫的样子,喊姑娘把头发放下来。 她照办了,可是爬上来的不是女巫,而是一个她没见过的生物——男人,她从小被女巫关在高塔上,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男人,因此被吓了一跳。 但是王子和蔼地跟她说话,说他的心如何如何被她的歌声打动,一刻也得不到安宁,非要来见她。姑娘慢慢地不再感到害怕,而当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她不是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说:“我非常愿意跟你一起走,可我不知道怎么下去。你每次来的时候都给我带一根丝线吧,我要用丝线编一个梯子。等到梯子编好了,我就爬下来,你就把我抱到你的马背上。” 王子后来去了很多次,每次都带着一根丝线,渐渐地,一条绳梯就编好了,同时,长发姑娘也怀孕了,当约定私奔的那天,他顺着姑娘的头发爬到塔上的时候,发现等他的不是美丽的姑娘,而是一个女巫,王子痛苦极了,绝望地问姑娘去哪儿了,女巫将从塔上扔了下去,他掉进了刺丛里,虽然没有丧生,双眼却被刺扎瞎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走着,吃的只是草根和浆果,每天都为失去爱人而伤心地痛哭。他就这样痛苦地在森林里转了好几年,最后终于来到了姑娘受苦的荒野,姑娘已经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王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觉得那声音很耳熟,便朝那里走去。当他走近时姑娘立刻认出了他,搂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她的两滴泪水润湿了他的眼睛,使它们重新恢复了光明。他又能像从前一样看东西了,他带着妻子儿女回到自己的王国。 霍格沃滋的建校人认为,男孩子是不值得信任的,他们不允许到女生寝室去。 波莫娜记得防那些小子,却忘了防一个人,她就像那个傻傻的长发姑娘让王子进她的门,期望他能给自己自由。 然而她只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里而已,一个名为家庭的牢笼。 诗人和作家说家庭是温馨的港湾,那也要分时候,至少每次莫莉被双胞胎气哭的时候没那么想。 波莫娜不止一次听莫莉怒吼着威胁要把弗雷德和乔治关到笼子里去。 莫莉可没有茜茜公主一样纤细的腰,也不像公主一样是运动健将,可是她非常健康,不像茜茜公主一样身体孱弱,喜欢旅行,她一直呆在陋居。 她是个强大的女人,虽然她连一个博格特都对付不了。 “现在,你的嘴唇像六月的浆果了。”在结束了一个长吻后,情圣先生托着她的下巴,就像检查自己的杰作一样大量她的嘴唇“也许太红了一点,玫瑰是这个颜色的?” “我们像拉文德和罗恩那两个蠢才。”她嘟着嘴,泪汪汪得说。 “留长发吧,学姐。”他根本没在意她说什么“我相信它肯定像白银织的瀑布。” “其他人去哪儿了?”她四处打量,没瞧见其他人来观景车厢。 “午餐时间。”他舔了一下嘴唇,忽然说到“蓝莓果酱。” “什么?” “你的新昵称。” 她怒不可遏地揍他。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 “亚瑟和莫莉。”她担心极了,乔治现在的状况可不好,莫莉能应付得了么? “瞧,蓝莓果酱比莫莉小颤颤,嗷!” 波莫娜死命掐他的腰眼。 “你真是个蠢才!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喊完就紧张了,谁要是听到了这个名字联想起什么怎么办? 结果他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给压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惩罚。”他开始挠她的胳肢窝。 “停下!”她一边笑一边尖叫。 “你知道我不会停。”他得意地笑着“你怎么敢把我比成罗恩那个蠢才。” “别这样,等会儿会有人来的。”她娇声说。 “就算他们看到了,你也可以对他们用遗忘咒。”他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你是最棒的记忆注销员。” 她没有觉得很骄傲。 媚娃的精神系魔法天赋在伏地魔的面前根本没什么作用,他真的太可怕了。 “我们到了吗?纽蒙迦德。”她问“这就是你晚上通过这里的原因?” “另一条路不经过这里。”在列车的隆隆声中他说“这条路是新开的。” “至少他们没在这里设站,当成观光景点。”她无力得说。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这个他自己修的监狱里呆了53年,他变得越来越不美了,就跟阿不思一样,他在那张照片上,曾经看起来像个温柔的天使。 “除了入口,没有别的办法上去,汤姆里德尔是飞上去的。”他重新坐直了“入口有阿不思下的禁制,没人可以通过。” “连飞天扫帚也不行吗?”她也坐直了。 “关于火弩箭你到底知道多少?”他不报希望得问。 “呃……世上最好的飞天扫帚?”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呢?多么聪明绝顶的回答。”他假笑着说“你怎么不说阴尸是实心的?” “你知道我不知道那个扫帚运动!”她撕扯着他的袖子,像个脑子退化的未成年少女。 “扫帚运动?” “见鬼!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发飙了。 “火弩箭的发明者伦道夫巴德摩,他的家人住在巴伐利亚。”西弗勒斯沉声道“还有谁比飞天扫帚的专家知道怎么防御它?还有霍格沃滋的校长室,我们只能从滴水兽的雕像上去。” “但是,我是说……” “只有霍格沃滋的校长才能从窗户出入,再有就是福克斯这样的魔法动物,汤姆里德尔的新身体不是人类,防御魔法识别不了他,他才能进入纽蒙迦德。”他掏出烟,抽了起来“我只想知道格林德沃会不会用别的方式越狱。” “汤姆相信他杀的是真的格林德沃。” “你怎么知道的?” 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冲口而出的话忍住了。 “他找到了真的老魔杖,在阿不思的墓地里。” “他跟我说,那根老魔杖和他多年前从奥利凡德那儿得到的那根毫无区别。”他的语气是冷静的,一点都没有情绪化“无以伦比的是他,那根魔杖没有展现出传说中的威力,毫无区别,这个词他说了两次。” “你是说……” “赝品,我想接骨木应该不难搞到,而且在禁林边有那么多夜骐,建校人一开始是自己做魔杖的,海莲娜和巴罗的魔杖都是。” “那怎么可能!” “你可以问他们,罗伊纳的脚是在他们去禁林里找木材的时候被麻棘树缠住了才被腐蚀的,那种树才成了赫夫帕夫不对外传的秘密对吧?” 波莫娜捂着头。 “我想,到最后,我们还是被他们给耍了。”西弗勒斯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说,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老魔杖不像传说中为它的主人效力那样为他效忠,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而且那根魔杖也不是真的……” “哈利是怎么躲过阿瓦达索命咒的?”她打断了他“那根魔杖是真的,三样死亡圣器组合在一起才有了强大的威力。” “那只是一个童话,不论是隐形衣还是老魔杖都是人造的。” “那么复活石呢?” “见鬼。”他低咒“又是那块石头!” “到底谁才是那根魔杖的真正主人?”她托着下巴思考。 老魔杖据说是最强的魔杖,同时也是最不懂感情、冷静残忍的魔杖。 这种死亡棒应该是没有忠诚之心的。 “我知道我的魔杖忠于谁。”他低声在她耳边哼哼“只有你。” 波莫娜没有去管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 在卡巴拉生命树中,死神和女皇在理解这个脉轮里,这是特里劳妮家教的塔罗牌的简单理解办法。 女皇代表爱心,死神不一定代表冷酷,它代表这一个状态的结束,是新生和转变。 哈迪斯当初对年轻的珀耳塞福涅一见钟情,便将其拐去冥界。德墨忒尔为了夺回女儿要求宙斯出面裁决,迫于大哥和姐姐的压力,最后宙斯命令珀耳塞福涅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冥界作为冥后履行职责,另外一半的时间回到母亲的身边。于是珀耳塞福涅在冥界的时候,种子沉睡,德墨忒尔也因女儿不在身边伤心欲绝,致使大地失去生机而变得荒芜,四季便由此形成。 “不要……”那双有魔力的手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抵抗着,却溃不成军。 “我们回包厢去。”说完,他就站起来,扯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他到底还是干不出那种大庭广众下出丑的事,即便记忆可以用遗忘咒遗忘,但总会想起来的,尤其是在在用不可饶恕咒的情况下。 格林德沃到底是真的爱阿不思,得知他的死讯伤心欲绝得想死还是他只是假装爱阿不思,实际是利用阿不思呢? 有一颗毛心脏的男人是不值得爱的,他冷酷并且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论什么坏事都敢做,这样的人,即便他一开始是好的,最终也会变成怪物、恶魔,这种东西。 他代表的是人性中最黑暗、寒冷的一面,就像永远看不到阳光的深海或者是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阿不思邓布利多坠下去了,他选择以高处坠落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即便是堕落的天使心也是光明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仿佛随时可能在黑暗中消失,但只要用天文望远镜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得到的。 第三十九章 纯真之歌 从前,有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喜欢戴着祖母送给她的一顶红色天鹅绒的帽子。 有一天,母亲叫她给外婆送食物,并嘱咐她不要离开大路,走得太远。 小红帽很贪玩,看到好吃的浆果停下来品尝,看到漂亮的蝴蝶就去追逐,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眼看着天色渐暗,不抄小路的话就会来不及回家,于是,她就违背了妈妈的话,走进了森林里。 森林一向都是和平的,忽然,她遇到了一种没有见过的生物,它长着黑漆漆毛,还有白森森的牙齿和血盆大口,可是它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好听。 那个生物问她:你去哪儿啊? 小红帽生性天真善良,于是把来森林中的目的告诉了它。 那个生物其实就是狼,他生性残忍狡诈,狼知道后诱骗小红帽去采野花,自己跑到林中小屋去把小红帽的外婆吃了,并装成外婆,等小红帽来找外婆时打算一口把她吃掉。 后来小红帽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猎人,他询问为什么小红帽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森林里,于是小红帽把去找外婆还有中途遇到狼的事告诉了猎人。 猎人非常熟悉狼的品行,他没有告诉小红帽,反而假装离开,实际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外婆生病了,身子很虚弱,妈妈给她准备了一块蛋糕和一瓶葡萄酒,到外婆家之后,小红帽敲了敲门。 “是谁呀?”里面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是我,小红帽。”她说,紧接着她又问“你是外婆吗?怎么你的声音这么沙哑?” “我感冒了。”狼咳嗽着说“你拉一下门栓就行了,我身上没有力气,起不来。” 于是小红帽进了虚掩的门,只见外婆躺在床上,帽子拉得低低的,把脸都遮住了,样子非常奇怪。 “哎,外婆,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小红帽问。 “为了更好地听你说话呀,乖乖。” “可是外婆,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呀?”小红帽又问。 “为了更清楚地看你呀,乖乖。” “外婆,你的手怎么这样大呀?” “可以更好地抱着你呀。” “外婆,你的嘴巴怎么大得很吓人呀?” “可以一口把你吃掉呀!” 狼刚把话说完,就从床上跳起来,就在这时,紧跟在狼后面的猎人出现了,他举起猎枪杀死了狼,救下了小红帽。 麻瓜通过童话告诉孩子们,不要做像小红帽一样过于天真的人。 在巫师世界里,却有一群把童话当真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魔法学校的校长,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他据说有150岁了。 当他还是个小巫师的时候,也和霍格沃滋的其他孩子一样上过黑魔法防御课,当时这门课还没有被诅咒,在课上,老师教他识别一种名为红帽子的神奇动物。 这种侏儒一样的动物生活在古战场的地洞中或者染过人血的地方。虽然用咒语或者符咒很容易将它们驱走,但是它们对落单的麻瓜来说,还是非常危险的,它们会在漆黑的夜晚设法用大棒把他打死。 它们是妖精的一种,矮小而结实,容貌似老人,有着长长的白须和一双恶狠狠的红眼睛,双手是锋利的鹰爪,脚上穿着一双铁靴,奔跑速度很快。 它们通常居住在苏格兰和英格兰交界处的城堡和了望塔里,有时也会搬迁到无人察觉的地方,比如巴伐利亚的黑森林里。 黑森林大部分被松树和杉木覆盖,人们之所以称其为“黑森林”,是因为山上林区内的森林密布,远远望去显得黑压压的一片,但是森林里却风光很好,有瀑布、草地和温泉,夏天有野玫瑰和浆果,还有“布谷布谷”叫的布谷鸟。 每年寒冷的夜晚,山区的农民就守在家中精心雕刻木制人物及器具。 有一位孤独的老木匠,把一块能说能笑的木头雕成了一个木偶。 一个仙女可怜那个老人,就让木头人和真的孩子一样能动能说话,老木匠高兴极了,给他穿漂亮的衣服,并且给他书包,让他能和真正的孩子一样去上学。 他虽然一直想做一个好孩子,但是难改身上的坏习性。 他逃学,撒谎,结交坏朋友,几次上当还屡教不改。后来,一个有着天蓝色头发的仙女教育了他,每当他说谎的时候,他的鼻子就长一截,他连说三次谎,鼻子长得他连在屋子里转身都不可能了。这时匹诺曹才开始醒悟,但还是经不住坏孩子的引诱,又跟着到“玩儿国”去了。 几个月后,木头孩子头上长出了一对驴耳朵,紧接着就变成了一头十足的驴子,并被卖到了马戏团。不久他在演出中摔断了腿。又被马戏团老板卖给了商人去剥皮做鼓面。在紧急关头,还是仙女解救了他。木头孩子决定痛改前非,终于有一天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 巴伐利亚的麻瓜们坚信黑森林里有女巫,时常结伴去寻找,但往往巫师没遇到一个,然而遇到红帽子、恶尔精这些危险的魔法生物。 他们甚至还会把它们带回自己家里养,要是运气不好遇到黑巫师和狼人就更惨了。 女人往往在最初的激情时爱的是情人,在以后的感情中喜欢的是爱情本身,我们爱的不再是那个人,彗星的光芒不会永远那么耀眼,那天晚上,月光才是你的真正情人。 但是要是一直处于激情之中,就很难从那个漩涡里挣脱出来。 黑巫师喜欢自由,有强烈的、追求力量的企图心,就连汤姆里德尔这么冷血的人也会为了追求长生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欲望就像是黑夜里的篝火,一样能照亮前面黑暗的路。 欲望、情感、理***望一直被人关在理性的笼子里,一但释放出来是可怕的。 然而它要是被关太久了一样会有问题,没有激情的社会是死气沉沉的,也许,商品和琳琅满目的广告能刺激一下人的物欲。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文艺复兴新时代的轴心,中世纪经院哲学后期,在阿拉伯文化的刺激下,“信仰”正渐渐让渡给“知识”。 但是推动文艺复兴的是资产阶级、手工业者,这些手工业者需要人们的物欲才能积累财富,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死结:节制物欲发展精神文明,那么就没钱;纵容物欲人们就为了满足物欲终日奔波,没有时间去思考,思维停留在表面,没有办法进入深度思考,在冲动下做出错误的选择。 秦赵长平之战,如果齐王没有自作聪明,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将粮食借给赵国,那么这场战争不过是战国时代又一次插曲罢了。 如果一战的战胜国没有为了转嫁自己国内的经济危机,将战败国德国逼得太狠,就不会有极端**上台的机会了。 贪婪会导致毁灭,这道理都懂,实践的时候却会因为各种困难而妥协退让。历史循环论主张人类社会的变化是简单的重复,变成鬼谷子的说法就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中国战国末期的邹衍曾提出五德终始说,用当时流行的五行解释历史的变迁和王朝的更换。 18世纪意大利思想家维科认为历史的变化经过3个阶段:神的时代、英雄时代、凡人时代。历史变化经历了这个阶段以后,就会重新回复到原始时代,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已。 这种唯心主义哲学和唯物主义哲学所认为的历史是基于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不断发展和上升的过程是不一样的。 人从事某种活动需要动机,动机不够充分不会去杀人,但也有激情杀人的案件发生。 如果三兄弟中的老二没有那么爱那个女孩,就不会用复活石复活她,那个女孩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她不属于凡人的世界,最终还是死了。 只有老三,他和死神一样擅长伪装和隐藏,最终用隐形斗篷躲过了死神的追捕,和死神平等得离开了这个世界。 唯物主义忽视了人的情感和欲望,难怪爱神逐渐远去了。 不是所有的爱神都和喝醉了的苏格拉底所说的那样,垂涎富神的美貌和财富,也有小傻瓜喜欢没钱并且很危险的狼人卢平,还有西弗勒斯这种尖酸刻薄,又脾气不好的“情圣”的。 有求必应屋用了思维接受咒,在门前转三圈,心里想着需要的东西它就能感受到。 西弗勒斯学会了,他还发明了一个新玩法,配上韦斯莱把戏店的白日梦咒,这种魔咒是不会卖给16岁以下的男孩子的。 她推拒了现实世界的要求,却被迫接受他肮脏的想象,黑巫师永远都是黑巫师,她白纸一样纯洁的脑子里知道了一些奇怪的知识,宛如被毒害了。 她哭着推开了他,拒绝继续接受这种精神摧残,然而重回现实后却依旧无法摆脱他的钳制,现在他们在火车移动的包厢里,车窗外是森林,更可悲的是没有猎人来救她了。 他们是度蜜月的新婚夫妇,谁会那么自找没趣打扰他们。 人们甚至还会暧昧得笑着,祝福脸颊如玫瑰一样红润的新娘早生贵子,“过来人”对年轻的夫妻总是特别纵容。 很多人对柏拉图式爱情很熟悉,却鲜少有人知道苏格拉底的爱情。 苏格拉底:“孩子,为什么悲伤?” 失恋者:“我失恋了。” 苏格拉底:“哦,这很正常。如果失恋了没有悲伤,恋爱大概也就没有什么味道了。可是,年轻人,我怎么发现你对失恋的投入甚至比你对恋爱的投入还要倾心呢?” 失恋者:“到手的葡萄给丢了,这份遗憾,这份失落,您非个中人,怎知其中的酸楚啊。” 苏格拉底:“丢了就丢了,何不继续向前走去,鲜美的葡萄还有很多。” 失恋者:“我要等到海枯石烂,直到她回心转意向我走来。” 苏格拉底:“但这一天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失恋者:“那我就用自杀来表示我的诚心。” 苏格拉底:“如果这样,你不但失去了你的恋人,同时还失去了你自己,你会蒙受双倍的损失。” 失恋者:“您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爱她。” 苏格拉底:“真的很爱她?那你当然希望你所爱的人幸福?” 失恋者:“那是自然。” 苏格拉底:“如果她认为离开你是一种幸福呢?” 失恋者:“不会的!她曾经跟我说,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感到幸福!” 苏格拉底:“那是曾经,是过去,可她现在并不这么认为。” 失恋者:“这就是说,她一直在骗我?” 苏格拉底:“不,她一直对你很忠诚的了。当她爱你的时候,她和你在一起,现在她不爱你,她就离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忠诚。如果她不再爱你,却要装着对你很有感情,甚至跟你结婚、生子,那才是真正的欺骗呢。” 失恋者:“可是,她现在不爱我了,我却还苦苦地爱着她,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苏格拉底:“的确不公平,我是说你对所爱的那个人不公平。本来,爱她是你的权利,但爱不爱你则是她的权利,而你想在自己行使权利的时候剥夺别人行使权利的自由,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失恋者:“依您的说法,这一切倒成了我的错?” 苏格拉底:“是的,从一开始你就犯错。如果你能给她带来幸福,她是不会从你的生活中离开的,要知道,没有人会逃避幸福。” 失恋者:“可她连机会都不给我,您说可恶不可恶?” 苏格拉底:“当然可恶。好在你现在已经摆脱了这个可恶的人,你应该感到高兴,孩子。” 失恋者:“高兴?怎么可能呢,不过怎么说,我是被人给抛弃了。” 苏格拉底:“时间会抚平你心灵的创伤。” 失恋者:“但愿我也有这一天,可我第一步应该从哪里做起呢?” 苏格拉底:“去感谢那个抛弃你的人,为她祝福。” 失恋者:“为什么?” 苏格拉底:“因为她给了你忠诚,给了你寻找幸福的新的机会。” 莉莉是个好女孩,她很干脆利落地把西弗勒斯给甩了,没有和某些女孩一样,明明不再爱那个男孩子,却要装着对对方很有感情,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喜欢,请明确拒绝,这是一个正直的好女孩该做的。 至于那个混蛋小子纠缠着不放,波莫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么自己打跑他,要么找个能打跑他的人保护自己。 黑巫师迷信力量能给自己带来幸福,这种人可真是太可恶了。 第四十章 漏网之鱼 19世纪初,德国巴伐利亚州纽伦堡市内的舒塔尔巴姆家要开圣诞晚会。女儿克拉拉、儿子弗里茨和他们全家人都在门口迎接客人。 圣诞晚会开始了,克拉拉的教父德罗赛尔梅亚带来一个漂亮硕大的手摇八音匣,从中取出可爱的少女、滑稽的小丑、强悍的阿拉伯人三个木偶为孩子们表演。最后,德罗赛尔梅亚拿出了其貌不扬的胡桃夹子,克拉拉请求德罗赛尔梅亚把这个木偶送给她。她怀抱着胡桃夹子,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熟睡的克拉拉被惊醒了,正看到七头鼠王带着一大群老鼠,要带走胡桃夹子。胡桃夹子突然变大了,指挥着木偶和老鼠军展开大战。克拉拉被这场面吓得昏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胡桃夹子解开了老鼠的魔法变成一个英俊的王子,王子邀请克拉拉到自己统治的糖果王国去作客。两个人乘上了木马,踏上了旅途。 王子和克拉拉来到了雪国,这里是一片晶莹的世界。冰雪女王和国王带领着雪的精灵们变成随风飘落的雪花,跳着舞蹈欢迎他们。克拉拉从女王和国王那里得到了一块美丽的披肩和王子一起又上路了。 水的妖精们看到克拉拉和王子乘坐的木船,喧嚷起来。一阵阴风吹过,还没有被消灭掉的老鼠们又来反扑,但最后都在王子的宝剑下丧了命。 消灭了老鼠,克拉拉和王子来到糖果王国,这是用各种点心建成的豪华宫殿。巧克力、糖豆、奶油等各种各样的精灵们跳起华丽的舞蹈欢迎他们。克拉拉和王子跳起了在糖果王国作为结婚仪式跳的双人舞。克拉拉不知不觉地已经深深爱上了王子,但也隐约感到了王子将会离开她远去。怀着这种不安,克拉拉静静地入睡了。 圣诞晚会结束了,教父把洁白的披肩轻轻地在克拉拉肩上,然后坐着雪橇远去了。克拉拉追忆着和王子一起渡过的美好时光,怀抱着胡桃夹子,久久地伫立在纷纷飘舞的大雪里,圣诞节的夜越来越深了。 克拉拉才9岁,关于结婚她知道个屁,她就光想着跳双人舞了,她以为结婚就是举行完结婚仪式就完了吗? 当波莫娜在餐车吃午餐的时候,一个大家庭也在用餐,一对神情憔悴的父母带着三个精力旺盛的小孩,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手里抱着一个木偶安静地吃饭,两个男孩站在椅子上大吼大叫,一点都没基本的餐桌礼仪。 11岁就开始上寄宿学校是个不小的挑战,波莫娜无比庆幸霍格沃滋的新生们至少能坐在长凳上规矩得吃饭,看到那两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她开始由衷感叹把他们训练成“人类”的父母付出的艰辛。 那一家人让本来心情不错的魔药教授又开始散发可怕的魔压,他安静得喝着豆汤,表情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她极度怀疑他是不是会在下一秒把魔杖拔出来,给那两个“猴子”一点教训。 “为什么他们不用壁炉旅行。”她喃喃低语着,使劲切盘子里的小羊排。 “小红帽”现在不戴女巫帽了,但“小木偶”还没停止说谎,他的鹰钩鼻就是铁证。 思想那么肮脏,难怪他小时候会被独角兽踢脑袋。 “德拉科小时候也不怎么用壁炉旅行。”西弗勒斯冷淡地说“卢修斯和茜茜害怕他会失踪。” “什么?” “不是所有小巫师都和哈利波特一样走运,在关键时刻会有人救。”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二年级的时候他念错了地址,壁炉把他传到了翻倒巷。” “哦。”波莫娜顿悟了。 德国黑巫师特别多,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小心闯进他们的家里。 火车在驶过艾森贝格后就进入了富人区,那些隐藏在森林里的城堡和马尔福庄园一样豪华。 波莫娜看着对面那个女士耳朵上的花朵耳环,它们看起来好看极了,可惜她没有穿耳朵。 “中午好。”就在这时,厨师约瑟夫忽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他搓着手,看起来对接下来的谈话跃跃欲试“二位对午餐还满意吗?” “很不错。”波莫娜看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脸色后说“这是我在火车上吃过最好的。” “这是我的荣幸。”约瑟夫向着波莫娜鞠躬“我听说,二位是前一趟列车的乘客。”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西弗勒斯油滑得说“谁告诉你的?” “我喜欢结交朋友,他们对二位所做的事赞赏有加。” “只是举手之劳。”波莫娜谦虚地说。 “没错,举手之劳。”约瑟夫说着,变戏法一样将一瓶香槟从身后拿了出来“二位觉得换一瓶佐餐酒怎么样?” 玫瑰香槟,香槟玫瑰,浪漫的约会总少不了它们的身影。 波莫娜对酒没什么喜好,自从那吵闹的一家人出现后,那个弹竖琴的姑娘就消失了,她更没什么心情喝酒庆祝了。 “这是宴请还是我要为它付费?”西弗勒斯直接了当得问。 “当然是宴请,等过了下一个山口,我们就要进入吸血鬼的的地盘了。”约瑟夫压低声音说“我可不想被他们吸血。” “放下吧。”西弗勒斯愉悦地笑着说。 约瑟夫很熟练得将香槟开了,随着“啵”的一声,软木塞自己蹦了出来,他给三个酒杯倒上了酒。 “敬夫人的美丽。”约瑟夫举着酒杯高昂地说。 “敬你的美丽。”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等约瑟夫喝了一口香槟后,西弗勒斯才跟着喝一口,波莫娜决定不碰那杯酒,总要有个人保持清醒。 “啊,当我年轻的时候,我也想像二位一样,能蜜月旅行,可惜那个时候我没有情人,我真羡慕二位。” “我们可都不年轻了。”波莫娜微笑着说。 现在她的外貌看起来四十来岁,一对中年度蜜月的夫妇,感觉总是没有年轻人那么活力十足。 “你现在有情人了?”西弗勒斯感兴趣得问。 “真遗憾,现在我结婚了,却没钱和时间度蜜月了。”约瑟夫耸了耸肩“我曾经为了节省开支,连最爱的雪茄都戒了,后来有人告诉我,钱不是省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那简直开了我的眼界。” “你有什么挣钱的门路?”西弗勒斯假笑着,就像他真的很感兴趣。 “你听说过药膳吗?那是中药的一种,却并不是真正的药,有滋补的作用。”约瑟夫搓了搓自己的大胡子,笑眯了眼睛。 “能介绍一下吗?”西弗勒斯问。 约瑟夫看了一眼那热闹的一家人,压低了嗓音说“我强烈推荐一种杂鱼汤,你们会发现它非常美味的。” “那汤里有什么鱼?”西弗勒斯满含深意地问。 “拉莫拉鱼。” “哦,天呐。”波莫娜惊呼出声。 捕捉拉莫拉鱼是非法的,据说吃它能补充魔力,国际巫师联合会出台了很多法律禁止捕捉,但是,还是有人不顾禁令吃它,至少西弗勒斯看起来心动了。 “我们不能这么做。”波莫娜看着他说“那种鱼快绝种了。” “就算我们不吃,他们也会吃。”西弗勒斯歪头示意隔壁那桌。 波莫娜看了一眼约瑟夫,觉得不该在他面前让西弗勒斯显得说话不算数,打算请他离开。 “你该尝尝鲜,夫人,这是你们的蜜月旅行。”约瑟夫恬不知耻地推销着。 她气得半死。 再次重申,她不是素食主义者,但是她反对非法吃珍惜野生动物! “我们再讨论一下。”西弗勒斯朝着约瑟夫笑着说。 “好吧,你可以随时叫我。”约瑟夫满含深意地看着西弗勒斯说“夫人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等他走远了,西弗勒斯才收起了笑容。 他默不作声地喝绿色的豆子汤。 “你不想跟我讨论刚才的事了?” “不。”他没好气得说“你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 “那刚才算什么?”她在桌下狠狠踩他一脚。 他立刻暧昧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那是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 “闭嘴!”她恼羞成怒地吼叫。 他根本不把她的警告当一回事,依旧得意洋洋地微笑。 就在他们说话间,约瑟夫和隔壁桌的男人笑着握了握手,看起来他们已经达成了交易。 那个女人则凶悍得训斥着自己的儿子们,波莫娜忽然觉得她耳朵上的水晶花耳环没那么好看了。 第四十一章 “也许他可以忘了” 赫夫帕夫的草药教授喜欢诺亚方舟的故事,当大洪水要来的时候,所有动物都在方舟上和平相处。 斯莱特林的魔药教授用一个问题就击败了她:船上狮子吃什么? 让食肉动物改成吃草是不可能的,就跟让猫不去追老鼠一眼,那是违背它的天性的,但有的天性却不能让它一直那么“天然”下去。 现在巴伐利亚还没有到一年中最好的时光,但是杉木、橡树、白桦组成的森林已经开始披上新装,一路听着小提琴悠扬的音乐还是很让人心情舒畅的。 然而,那一家的孩子们却在头等车厢的过道里跑来跑去,并且还在观景车厢里玩玩具魔杖,搅得人不得安宁。 “我们是怎么活过来的?”波莫娜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问正在看报纸的西弗勒斯。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他看着报纸,语气阴森得说“我一直想离开那个地狱。” 没错,哈利爱得要命,恨不得早点开学的魔法学校对教师们来说就是地狱,谁说的每个小孩都是天使?明明还有小恶魔! “我以为贵族都有飞天马车。”波莫娜说“就跟布斯巴顿的一样。” “这就是你想跟我聊的?抱怨小孩子多吵闹?”他放下了报纸盯着她。 “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一直以为你很酷,但是我们现在聊的话题就像是老夫妇。” “老夫妻不好吗?” 他凶恶得说“我花钱买那么贵的车票可不是为了忍受吵闹和听抱怨的。” “爱生气”的老蝙蝠显然心情比她更糟,如果那两个小孩子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可怕的院长不用出马,爱拍马屁的级长就能收拾得他们俩服服帖帖了。 但现在他们束手无策,一,他们没有管教他们的身份,二,在国际列车上是个“盲区”。 按照麻瓜的法律,甲板是飘浮的国土,船是属于哪个国家的,那么这艘船上就实施该国的法律,同样的道理也在火车上适用。 理论是这么说,可是执法难度却是很高的,在对付格林德沃的时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出面的,他在美国犯罪的时候是美国傲罗逮捕他,最后还是要移交,在转移的过程中,格林德沃越狱了。 移交手续办完,犯人逃跑就和美国人没关系了,虽然越狱事件是发生在美国的国土上。 虽然国际法规定不许吃拉莫拉鱼,各个国家的法律不同,没人会为了一条鱼大动干戈的。 国际列车没有安检,一些不法的违禁品可以在列车上交易,完成交易后客人中途下车,那么大一个欧洲上哪儿去找人? “那好吧,我们来聊法律。” 他露出笑容。 “关于无夫权婚姻和嫁资的问题,咱们来聊聊!”波莫娜露出解恨的笑容“哦,亲爱的,你买车票用的是我的钱还是你的?” 他立刻不笑了。 “哈哈哈!”波莫娜嚣张得大笑起来。 无夫权婚姻在《十二表法》颁布时就已出现,在共和国中期后广泛发展,至帝国时期有夫权婚姻废止后,成为民间流行的唯一婚姻形式。 与有夫权婚姻相比,无夫权婚姻有许多特点: (1)不再以生子、继嗣等家族利益为基础,而以夫妻本人利益为婚姻目的; (2)适用对象除罗马市民外,还包括外来人; (3)婚姻的条件是双方完全同意; (4)夫妻间形式上平等,妻的财产也归妻自己所有; (5)成年子女开始拥有权利能力,家父的亲权受到限制。 夫权不是丈夫的权力,而是指由丈夫专门享有的,限制妻子人身自由的一种特权,在早期的日耳曼法,罗马法中都有关于夫权的规定。 在通行的无夫权婚姻中,子女和她们的家长为了补助新婚夫妇的生活及抚育子女的费用,也照例设定嫁资,同时家长也可利用这一办法,把自己的财产传给新生的后裔,以纠正古代继承法纯依男性为基础的不合理。嫁资既然是因婚姻而作的赠与,故嫁资以未婚夫履行结婚为实现条件,如果他们不结婚或者不能结婚,则嫁资的设定就是无效的。 在帝国后期,嫁资已变成妻子带到夫家补助家用的财产,不再和过去那样是对夫的赠与,因此就逐渐形成了在婚姻关系解除后丈夫要负责返还妻子嫁资的义务。 有夫权婚姻中的夫妻彼此不能发生继承的关系,但如果妻先于夫而死或婚姻因妻子的过失而解除,则夫可取得妻的嫁资。反之如果夫先死或婚姻因夫的过失而解除,则妻就没有相等的权利。 也就是说丈夫出轨,因为他过失离婚不承担责任,妻子出轨,离婚的时候她净身出户,多么“公平”的法律。 更有甚者,如果妻子死了,丈夫还能取得她所有的财产。 罗马是个尚武的国家,而且他们还有杀婴的习惯,这就导致强壮的男性比女性多,再加上夫权婚姻,古罗马时期男女人口失衡了。 直到罗马共和国时期,“无夫权“婚姻取代了“有夫权“婚姻,妻子在家中拥有了一定人身地位和财产,这种平衡才逐渐恢复。 一夫一妻制不是保护女性权益,而是保护男性的权益。有钱人可以娶很多妻子,反正想依附男人的女人多,那么在女性人少的情况下,没钱的没地位的男人就结不成婚了。 根据欧洲中世纪的继承权规定,非妻生的其他的孩子都被统称为“私生子“,不享有继承权,这就尽量了中国古代一夫一妻多妾制造成的“嫡庶之争”,以及多个儿子为了继承权而争斗的情况。 这是因为封建贵族之间频繁联姻,希望两个家族的下一代成为血亲,从而建立可靠的盟友关系。 顶层的王子结婚了,如果同属顶层的贵族小姐不打算孤老终生和猫过一辈子,那她就只好委屈一点,换一个差点的,比如西弗勒斯这种难看的“王子”。 他也不是很差,虽然那头油腻的头发很倒人胃口。 无夫权婚姻让女性也有了继承权,女王和国王也享有一样的政治权利,贵族小姐世袭爵位,成了女伯爵、子爵,那位以喜好用处女的血洗澡的女伯爵的爵位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跟我聊平权?”他露出黄牙,邪恶得笑着。 “不,我只是在和你聊咱们的婚姻有没有夫权的问题,不,等等,如果我们是新婚,那之前的几年我们其实是姘居,你是我的姘头。”她惊讶极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干了这么可怕的事。 西弗勒斯·吸血鬼·斯内普却大笑了起来。 “我喜欢另一种称呼。”他站了起来,双手交叉着缓缓向她走近“我是你的情夫,你是我的情妇。” “我又说傻话了对吗?”她无力地说。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这时他们距离只有一步远了。 窗外的雪山山坡下已经开始转绿,波莫娜想起了音乐之声那部电影,冯·特拉普家也有七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他们接受她前他们也相当调皮捣蛋。 但是玛利亚和他们玩到一起后,她发现那群小魔鬼有唱歌的天赋,他们在阿尔卑斯山上一边唱歌一边游戏,孩子们的笑声听起来好像之音。 “我觉得约瑟夫真的是为了蜜月旅行存钱?”波莫娜问。 “maybe。”他伸手摸着她的腰“maynot。” “我真好奇会有什么样的女人会和他结婚。”波莫娜开始想象,其实他们在阿尔卑斯山上的小木屋住着挺舒服的,即使那个房子没有厕所。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耳边,用英国人独特的嗓音低沉地说“上次我们买的那对耳环还在我的身上,你想戴吗?” “我记得你在上面用了黑魔法。” “当我靠近的时候,你的耳朵就会发红发烫。”他靠得更近了,几乎将她贴在红木车厢上“就像是在害羞。” “你在对我用魔法吗?”她昏昏沉沉地说,她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划过耳朵,每说一个字就像是羽毛刷过。 “你觉得呢?”他继续问,手却在解开她的衣扣。 “你在干什么?” “行使丈夫的权力。”他说,贼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清醒了一些,用魔杖对准了他。 他被迫举起双手后退一步。 “回答我一个问题。”她说“你的忠诚是属于妻子还是情妇?” 他歪着头打量她。 “你不问莉莉了?” 这个玩笑一下子变沉重了。 “我也有个问题,你忠诚谁?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我?” “他死了。” “莉莉也是。”他把手放下了“我是个黑巫师,她不能接受我,你接受我吗?” “当然。” “那我送你的耳环你为什么不戴?” 因为那个耳环上有黑魔法,就和魂器一样,但这就是他的本质,也许她能将它当成狗脖子上的铃铛,提醒她这个爱窃听的贼就在附近。 “我要看耳环。”她向他伸手“我不信你的品味。” 就在这时,那个弹竖琴的女孩又开始唱歌了,这次她唱的是英语的: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我爱她至深,全心全意,满怀妒忌。 但现在她感谢我的爱,因为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我凝视着我的爱走过教堂,身着礼服,伴娘环绕,光彩照人。 而我满心悲哀,看着我的爱人变成别人的新娘。 我凝视着我的爱就坐用餐,而我则在她旁边倒酒灌醉我自己。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醉到不省人事,但我却依旧能在刀尖跳舞,为了保护她,将生活交付给不安。 可是我来得太迟了,我终于失去了她,永远失去了她。 离别,不能再同欢共苦,离别,不能再同欢共苦。 一个城堡里的老人问我,你是否愿意保护她的孩子,因为他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 像夏天的湖水,像草莓的绿叶。 而我只能以泪回答:别告诉任何人。 我看着无数小船从黑色的湖上驶过,看着他的眼睛想着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少女。 我只求一方宽敞的墓址,有漫漫的野花甜美得摇,葬我于山野间长眠,唯此两忘,别无他法。 生死同别离,扬此一杯土。 我们轻柔得将他埋葬了,让他就此长眠。 maybebynowhe’sforgotten andmaybebynowhe’sforgotten “她们给你写了一首歌。”波莫娜看着“情圣”斯内普,笑得极其阴森,白森森的牙发出刀一样的寒光,此时正可怕得摩擦着。 “那不是我。”西弗勒斯僵着脸矢口否认“我不是好人。” 波莫娜靠着墙才能让自己不摔倒。 这就是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的感觉,她本来可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为什么要选这条难走的。 西弗勒斯迈了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他忘了。”他哽咽着说“是你帮他忘了,你是最好的记忆注销员。” 她真的很想离开这个人,她想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工作,或者到随便哪个旷野,开辟一片农田,当一个快乐的、每天辛勤耕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赫夫帕夫。 “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忘了你。”她阴冷地说“其他的,你都拿走!我祝你走运,你有钱,全世界都冲你敞开怀抱,但我要留下,我欣赏那句古老的哲言,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 “你要是背叛我,我们一起下地狱。”他不甘示弱地回敬“我不会再当那个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结婚的傻瓜了。” “难怪你会说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波莫娜无奈地摇头“我们确实都不是善类。” 那对情侣或者夫妻会想到这么极端的解决办法,过不下去就离婚了呗。 她回抱着那个死而复生的人。 也许,合葬在有漫漫野花的山野间真的很不错,要是那些野花是小雏菊的话就更好了。 第四十二章 魔桌 根据旅游杂志的记载,德国的最高峰是楚格峰,距离它最近的小镇叫格赖劳,那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胜地。 不过在格赖瑙的正北方,有一个名叫格拉斯的山谷,在山谷中有一座名叫林德霍夫的皇宫,虽然它比新天鹅堡建得晚,但它是惟一一幢国王在世时完工的宫殿建筑,建造这座皇宫的依旧是童话国王路德维西二世。 封建社会国家有很多,其中不少都是因为大兴土木而亡国的,但是德国国王却并非是因为奢侈而亡国的。时至今日,路德维西二世修建的皇宫依旧是德国人的骄傲。 路德维希二世于1864年18岁时继承王位,他不仅是国王,并且年轻英俊,这使得他在巴伐利亚国内外都非常受欢迎。 尽管登上王位后的首要问题之一便是宫廷和民众对生育王室继承人的期望,但路德维希二世从未结婚。他曾与表姑巴伐利亚公主索菲·夏洛特订婚,但婚礼日期反复推迟,最后婚约也被路德维希二世取消,索菲嫁给了阿朗松公爵费迪南德·菲利普·玛丽,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被刺杀的费迪南大公。 所有的童话故事中,王子最后都与公主“幸福的在一起”,故事就戛然而止,然而最终究竟幸福与否,童话却不忍描述。 法国的玛丽和路易十六结婚了,他们的故事却没有在这里结束,林德霍夫宫的主要部分有对法国凡尔赛宫的模仿痕迹,是洛可可式建筑中的一件珍品,皇宫周围分布着风格各异的意大利、法国和英国园林,园林内点缀着喷泉、池塘和华而不实的观赏建筑,和德国人一向崇尚的实用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和女人结婚,却和图恩和塔克西斯家族的保罗非常亲密,有人传说,他们两个其实是恋人。 他们经常一起朗诵诗歌,扮演瓦格纳歌剧中的角色,但他们却并没有厮守终生,在保罗之后,王室侍卫长理查德·霍尼希,匈牙利戏剧演员约瑟夫·凯恩茨以及一名廷臣阿尔方斯·韦伯都曾经被传与皇帝有亲密关系。 从1869年开始,他在日记中写下了他对自己不正常的性取向的苦恼,希望能遏止这种邪恶的欲望以“回归天主教”。 从人类不再将同性恋视为罪恶之后,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则成了一个难题。 无夫权婚姻中不涉及子嗣,同性恋婚姻也没有,但是,各国法律不允许同性恋者单纯收养或者找代理孕母。他们的婚姻也不是婚姻,而是非婚同居,即使是比较开放的法国,也有相当多人反对同性恋合法化。 身为国王,路德维希二世必须要生孩子,可是这位英俊的国王却喜好同性,即便希望能遏止这种邪恶的欲望也难以实现,他变得郁郁寡欢,路德维希迷恋音乐文化,热衷修建城堡宫殿。修建这些城堡不仅耗尽了路德维希的私人财富,而且吞噬了大量的国家预算。由于日益增长的债务,路德维希的大臣和亲友在1886年1月为他安排了一次仓促草率的精神测试,结果路德维希被诊断为有精神病,并且不再适合管理国家。于是这位孤独、专制的国王迁往由施塔恩贝格湖边,由一座城堡改成的精神病院内。1886年6月13日晚上,路德维希和他的医生去湖边散步,但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回来,在他落水淹死的地方只有几个带水的脚印。 在迁往精神病院前国王曾在林德霍夫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就病的不轻了,他愈来愈不愿意露面,连进餐时都用升降餐桌将饭菜送到他面前独自用餐,并开始过着昼伏夜出的日子,就像吸血鬼一样。 爱尔兰作家布莱姆·斯托克于1897年写了一本名为《德古拉》的小说,小说中的德古拉伯爵是个嗜血、专挑年轻美女下手的吸血鬼,其实不尽然,有时候他们也会找俊美的青年当目标。 这些暗夜生物不一定住在哥特式城堡里,也有可能住在洛可可式的皇宫里,和狼人比起来他们的日子真的是好多了。 火车过了楚格峰之后就算是进入了吸血鬼的地盘,他们昼伏夜出,白天不会出来活动。 二等车厢里的乘客们一边弹吉他一边合唱,这次唱歌的不是女孩,而是一群年轻男性,他们是用德语唱的,波莫娜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在意。 她在看着梳妆镜里的景象。 西弗勒斯给她买的是长饰链的六边形雪花长耳环,她虽然个子不高,却有天鹅一样的长脖子,她曾经尝试过阿尼玛格斯,不过最后关头却反悔了,阿尼玛格斯总会留下一点动物的特点,真是万幸她继承了天鹅的脖子,没有留下鸭掌一样的扁平足。 他没有用针给她穿耳洞,食指和拇指在耳垂揉了揉,耳朵上就有了一个发烫的红点,看起来像是殷红的鲜血。 银制的链子和纯洁的水晶组成一片冰冷的又纯净的颜色,就像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的会场。 林德霍夫宫殿强烈追求怪诞繁复的洛可可风格,并混杂着东方色彩如同他们此刻所处的“东方快车”豪华包间。 只是林德霍夫宫餐室呈优美的椭圆形,室内采用闪亮的红色,而他们的包厢是长方形的,家具都是绿色的。 “喜欢吗?”他把耳环戴好后,和她一起看着镜子,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和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看起来不搭配极了。 但实际上她的年纪比他还大,真正被诅咒的那个人该是她才对。 “他们在唱什么?”波莫娜问,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打扮太现代了,她应该穿更古典的衣服。 “一个女妖的故事。”他把自己惨白的丑脸放在她的旁边“在很久很久之前,十二月一个孤寂的夜晚,我走在年代久远的小径上,月光自云中透出,照亮森林,照亮山谷,照亮田野,在这片寂静中我独自漫步,无尽的风光尽在我的身侧,就在视野朦胧中时我看到一束光,有一个女人正在月下翩翩起舞,我怀着敬畏的心看那场演出,我已被我所见深深触动,我对朋友说我看到的一切,可他们的回答却让我毛骨悚然,那其实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妖,她受了诅咒,只能在老橡树的阴影里跳舞,当年她就在那颗老橡树下死的,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觉得路德维希二世的幽灵会在哪里?是在施塔恩贝格湖,还是在林德霍夫堡、新天鹅堡?”她翻阅着彩色印刷的旅游杂志,林德霍夫堡真的很华丽,却太小了,远不如凡尔赛宫那么大,但是那里有喷泉,还有以维纳斯命名的人工钟乳石洞,金色贝壳小舟后面背景描绘的是瓦格纳歌剧的《唐怀瑟》中的主角在惠寿山中维纳斯夫人怀中。而由最早的发动机传动的彩色玻璃片旋转产生出变幻的灯光效果,让国王体验如梦如幻的万花筒中。 “你不觉得,那个能传送食物上来的桌子,很像霍格沃滋的餐桌吗?”他把她的手抓住了“手链、戒指、项链、耳环,让我想想你还能戴什么?” “我不需要那么多珠宝。”她将视线转向他黑色的眼睛。 “只是水晶的,不是真正的珠宝。”西弗勒斯盯着她蓝色的眼睛低声道“我不是那个老傻瓜,会让那么漂亮的女人穿着满是泥巴的袍子,让她白白浪费了。” “他希望我多看书……如果我和母夜叉一样难看,你会像现在这么着着我吗?”她流着眼泪说。 “我听过一首民谣,太久了,我记不清了,有一个小伙,爱上了一个姑娘,除了正直的内心外,她简直是完美的,小伙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你知道他的结局怎么样?”他波弄着她耳朵上的雪花吊坠继续道“他身上的血把雪染红了,临死前他哀嚎,她是个美丽的怪物,但要是我们有更多这样美丽的怪物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这些愚蠢的人就不会为了争夺她而杀来杀去了。”西弗勒斯笑着说。 她想说自己不是怪物,但她确实就是,如果否认了,就和莱姆斯卢平否认自己狼人的身份一样了。 “公元1239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她是最美的女孩。在石头砌成的城堡里,她每晚独自长眠,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都无法唤醒她。”西弗勒斯一边唱歌一边将她从膝盖下抱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每晚独自长眠了,学姐。” “别去卧室。”她指着那张办公桌说“到那里去。” “遵命,尊贵的女士。”他如痴如狂地笑着说。 “不,叫我诺克斯。”她学着费雯丽的眼神,挑逗得斜睨着他。 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唐克斯喜欢用荧光闪烁和人打招呼,波莫娜则是个看起来很乖的坏女孩。 那一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孩那么调皮,女孩却非常乖巧,这并不是她真的很乖,而是她喜欢听大人的称赞罢了。 爸爸的称赞对小女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明白吗,汤姆? 如果你真的有一个女儿的话记得要多称赞她,那对她真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为了得到称赞她什么都会做,包括一些“坏事”。 第四十三章 Magic spell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东方有个强大的国家,那里的臣民非常幸运,因为他们有个英明的皇帝和一个仁慈节俭的皇后。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的皇太子虽然有聪明的头脑,却有残缺的身体,皇帝的其他儿子们看到了自己有机会,纷纷蠢蠢欲动。 然而按照东方的规矩,如果皇太子死了,也该立太子的儿子来当储君。 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皇帝成年的儿子们根本没有把这个规矩当成一回事。 皇帝娶那么多妾是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储君,同时也是一种政治联姻,那些妾家事显赫,有的是重臣的女儿,有的是前朝公主,每一个都那么野心勃勃。 但皇帝的宝座只有一个,于是这些人勾心斗角,彼此伤害,一家人虽然有血缘关系,却毫无亲情可言。 皇帝和太子都爱着皇后,可是皇后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了,佛教吸收了太多的钱和人口,几乎让那个强大的帝国没有军队,于是皇帝在建国后将道教立为国教,对佛教实行打压。 为了让皇后恢复健康,他下令重修了三百九十多座废弃寺庙以此为爱妻祈福。然而如此感人肺腑的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却终究还是没能从死神手中夺回皇后的生命。 皇帝和皇太子都伤心极了,但是皇太子的儿子这时出生了,新成员让这个悲伤的家庭有了一点希望。 不过这时候的李承乾随着年岁既增再加上患了足疾,开始叛逆起来,皇帝想尽办法都没法管束他。 臣子们批评他过于奢华,和宦官玩乐,太子的乳母曾劝说过大臣们,认为太子年龄既长,不宜总是当着面痛加批评指责,但臣子们依旧顾我,抱着被杀头的风险劝谏,言语之急切恨不得太子立刻听他的。 后来皇太子开始宠爱一名“美姿容,善歌舞”的太常乐人。皇帝闻之大怒,将那个俊美的青年杀死,皇太子非常伤心,在宫中为他祭奠。 通观历史上那些走上谋反之路并失败的皇子,下场往往只有身首异处这一种结局。但是轮到皇太子时,皇帝却沉默了。 他爱他的儿子,曾经对太子满怀希望,然而皇太子却因为忌惮同样深得父亲宠爱且怀有谋嫡之心的胞弟,在试图暗杀失败后公然谋反。 皇太子在经历了一系列错误的选择后将自己走上了绝路。 这是许多富贵,并且允许非婚生子女拥有继承权的家庭经常面对的问题,分家、争夺家产,昔日亲情的伪装撕了下来,到了搏杀的时候了。 皇帝被国事和家事弄得心力交瘁,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供他逃避的地方,一个年轻漂亮,聪明伶俐的姓武的女孩。 人到中年往往就是这样,自己身边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又一个走了,只剩下一群要依靠自己的人,沉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年轻又思想单纯的女人能让他放松。 皇帝很喜欢王羲之的飞白,他就教她怎么写,在教导的过程中他体验到了乐趣,于是怎么处理国事他也跟着一起教了。 甚至于,一些皇帝的诏书也由武才人草拟了。 武才人很得皇帝的宠爱,却没有生下后代,皇帝驾崩后这种低等级的嫔妃要被送到感业寺出家的,年纪轻轻的女孩谁愿意去尼姑庵,在皇帝的病榻前,她和新的太子眉来眼去,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在皇帝死后她被剪去了长发,成了一个尼姑。 她不想要这样的命运,她想挣脱,于是她找了一次机会,接近了自己的旧情人、新皇帝,将一首情诗交给他。 爱情是最适合女人的武器。 但有的时候它并不总是管用。 李治登上皇位经历了一番血腥的搏杀,他并没有历史和传说中那么软弱无能。 门阀代表的特权阶级需要削弱,在李淳风的预言中,将会有一个姓武的女人接替李氏,像长孙无忌这样“迷信”的大臣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她成为皇后的。 借着这个女人,李治可以把顾命大臣给解决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是立法的问题上,皇帝主张宽刑,长孙无忌却将法律当成铲除异己的工具,他尤其容不得前朝公主所生的皇子李恪。 隋炀帝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但是李渊终究是杨家的臣子,这种“谋逆”得来的位置也容易被“谋逆”篡夺,因此在唐律里谋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 到了后期,武则天手下的酷吏们要是想杀人就用谋反罪诬告,本着有杀错不放过,武则天杀了很多人,这些门阀的势力也就被铲除了。 后来的计划果然和李治想的一样顺利,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得了一种很重的头痛病,只有一个自称会召鬼神法术的明崇俨能治。 关于这段历史波莫娜仔细研究过,李氏是不是有家族遗传病史,或者是和汉武帝一样深陷巫蛊之祸了。后来她发现李承乾的病症和小儿麻痹症很像,瘫痪可发于身体各部,常见于四肢,尤以下肢为多见,那是一种传染病,罗斯福和德国的末代国王威廉二世都有。儿童发病较成人为高,却不代表成年人不会被传染,普种疫苗问世前几乎是无药可救的。 这种病的传染方式是接触病人或被病毒污染的饮食。病人在急性期可从粪便及其上呼吸道分泌物中排出病毒传播他人。 唐代有吃鱼脍的习惯,也许李承乾吃了身上带有脊髓灰质炎病毒的生鱼片,又或者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有无症状感染者,一个喷嚏打在他的食物上,然后不幸被感染了。 至于李治的病则颇具神秘色彩,武则天虽然后来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甚至有一个男后宫,不过她最爱的可能还是李治,她很在乎他的身体健康。 她是个很喜欢修房子的皇帝,迁都洛阳以后修了宏伟的七天建筑,其中包括明堂。 明堂是中国先秦时帝王会见诸侯、进行祭祀活动的场所,是帝王宣明政教的地方。风水主称穴前的地气聚合之处。 《礼记》中有一篇“明堂位”,记载明堂的样式和礼仪,她别出心裁,设计了一个万象神宫,富丽堂皇,准许民众入内参观,是她每年举行祭天地的仪式,同时迎接各地使节的场所。 洛阳有明堂,那么长安的明堂在哪儿? 这种突如其来的灵感让她开始翻阅文献资料,在明德门外有先农坛,根据礼制,皇帝要在南郊祭天,北郊祭地,皇帝要从朱雀门出发,沿着朱雀大街来到南郊举行祭天仪式,但先农坛并不是明堂。 后来她又翻阅了资料,在唐长安更名为长安前它名叫大兴,在隋炀帝迁都洛阳前,隋文帝杨坚是在哪里祭天的? 即便是敦煌石窟里的资料也没有记载,唐帝国将杨隋的痕迹抹杀得非常彻底,除了残暴之外,杨家人好像没干什么好事。 她是后来翻阅佛教的历史才发现一点端倪,隋朝崇尚佛教,唐玄奘取经归国后要翻译经书,在大慈恩寺修好之前,他在大兴善寺呆的时间应该多一些,荐福寺是在唐中宗时才有的。 大兴善寺始建于晋武帝司马炎泰始至泰康年间,初称遵善寺。隋文帝杨坚开皇二年在遵善寺的基础上进行扩建,因寺院在都城大兴城的靖善坊中,故易名“大兴善寺”。 在宋代的长安志中,整个靖善坊都是大兴善寺,这可是个不常见的现象。 靖善坊就在朱雀大街的旁边,唐长安外郭城靖善坊所处的那一排,纵列有九个坊,靖善坊处于第五,如果放在一个队列中,应该是领舞所占的c位,于是她查阅了相关资料,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开元年间唐玄宗在安善坊设置校驽场,同样在这个位置唐高宗设置了骡马市,武则天即位皇帝后,将骡马市给取消了。 周礼之中有射礼,以不中为美,校驽场则以谁射得准为优胜,唐代不仅大修了法典,还对周礼进行了修订,如果说安善坊的校驽场是某种射礼,那么安善坊以前可能是大兴城的明堂,李渊进城的时候,是否拆了那个前朝天子的标志建筑呢? 李治在前朝的明堂上设置牛马市就相当于在凡尔赛宫设置牲口市场,那些漂亮的庭院和喷泉势必会被破坏,变得脏乱不堪了。 那些住在凡尔赛宫的幽灵一定很愤怒。 在中国那相当于在别人的祖坟上拉屎,明堂在风水上又是地气的聚集点,关于风水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如果明崇俨真的会鬼神之术,那么他能治好被鬼神诅咒的唐高宗的头痛病就不奇怪了。 西方人修建宫殿都选风景秀丽的地方,从来没有考虑过风水的问题,那些古堡里经常有闹鬼的传闻。 关于是否有“死后的世界”,以及是否有鬼人一直存在复杂的感情,一方面希望有,一方面又希望有。 有是希望能跟死去的人说话,降神会才会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么流行。 希望没有的人是因为恐惧,东方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如果你没什么可以隐藏的,那就无需害怕。 会害怕是因为心里有鬼,不做亏心事,才不怕半夜鬼敲门,比起荣华富贵,睡个安稳觉才是真的享受。 你失眠多久了?是否觉得有沉重的压力?你不曾怀疑自己过得其实很不幸吗?即使你在别人的眼里应该很幸福。 一个国王,如果他有英俊的外表,庞大的财富,还有聪明的头脑,这些平常人想要的一切,那么他还想要的是什么? 永生?还是别的? 还是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曾经年轻的皇帝,他有很强的进取心,将前朝遗留的那些宫廷奢侈品一把火给烧了,他创造了开元盛世,也制造了安史之乱。 他的原配皇后王皇后没有给他生下孩子,另一个姓武的女人却为他生了孩子,于是他想以无后的理由废王立武。 虽然臣子们慷慨陈词,用了春秋礼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来反对,其实根据中国当时的礼法制度,有“七出三不去”的原则,其中三不去的一条就是患难夫妻不能休。 王皇后陪着李隆基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可惜到了该过好日子的时候他却要把她给休掉,给宠妃让位。 男人们总是选择性遗忘,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武灵王会被囚禁在沙丘饿死?他干了什么了? 第一罪,妾乱妻位,他取消了和韩国的联姻,给吴娃让出了地方,这是违反诸侯国盟约的。第二罪,他打算分立两个国君,这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国家给分裂了。 赵武灵王的脑子在处理家事的时候是不清醒的,纵使他雄才大略,这种脑子不清醒的国王留着干什么? 李隆基的一生都被女人影响着,他的祖母武则天是个可怕的女人,他的妻子王皇后是个贤惠的女人,武惠妃是个聪明能生孩子的女人,杨玉环是个可爱漂亮能让他精神放松的女人,他对女人恐惧又喜爱,反正他没跟李承乾、章怀太子一样有同性恋人,一个人是不能同时对一样事物持有恐惧和喜爱这两种极端情绪的,如果有,那这个人距离发疯不远了。 路德维希二世崇拜路易十四,却将路易十六的玛丽皇后的头颅雕像当作喷泉的装饰,他爱法王的奢华,同时又以路易十六的下场引以为戒,就算不精神鉴定他也快疯了。 一夫一妻制是有利于男性的,如果允许一夫多妾制度,并且非婚生子女有继承权,那么女人会附庸在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就和古代封建社会农民附庸贵族一样,没钱的人就娶不上妻子了。 只有当她发现,自己再不嫁出去会成为父母兄弟的负担,她才会和傲慢与偏见里的夏洛特一样嫁给牧师,她并不爱牧师,问题是她可以有自己的家了,夏洛特一样觉得很高兴,即便她的丈夫不像宾利和达西先生那么出色。 男人梦得很好,自己有成群的女人等着请他进自己的卧室,支持一夫多妾制对自己方便,问题是他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现实了么? 利令智昏,所谓的利益不一定指的是钱,脑子不清醒的人跟他说什么都没办法,他还会用歪理来辩驳。 去你妈的为了国家利益,女人该跟完成任务一样结婚多生孩子,又想拿**人口农场那一套给姑娘们洗脑了? 柏拉图那套“最美好的爱只存在于男人之间”可以下地狱了,瞧瞧他还说了什么?他认为一男一女要结婚的话,应该在有公信力的公证人的监护之下赤身裸体地见面,大家看了之后相互满意了才结婚,只要有监护人在场,双方赤身裸体去见面就行了。 这是相亲还是骡马市场上验货? 波莫娜取出魔杖,用烈火熊熊把柏拉图的书给烧了。 “你不读了,干嘛烧它?”西弗勒斯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书,他似乎觉得波莫娜烧书的行为很野蛮。 “他们在唱什么?”波莫娜问道。 这趟列车要通往维也纳,刚才上车的人在二等车厢开起了演唱会,长笛、铃鼓、竖琴、吉他一起演奏,他们唱的歌谣非常中世纪,有欢快有低沉,跌宕起伏,只是依旧是用德语唱的。 “在丰收的满月之下,在古老的阴影里捉迷藏,带上幽灵的腔调和恶魔的骄傲,镇上的人都在耳语,他是来把我们从撒旦手里解救出来的人吗?那就带着我们去遥远的外国吧,为我们吟唱吧,诗人,让歌声带走我们的哀伤,我们将和声附和,听,请你聆听,你能听到那缭绕心头的旋律吗?这个曲调正编制一个魔幻的咒语围绕着你,我们早该发现了,它在白天伪装,给予祈祷者答案,它藏匿得太好了,我们的双眼无法看到真实的答案,为我们吟唱吧,诗人,这曲子将编织魔咒,将你困在这里。” “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歌。”波莫娜心有余悸得说。 “这是黑森林。”他耸了耸肩,就像到了巴伐利亚就应该听这么阴森的歌谣。 “我记得奇洛遇到了吸血鬼和女妖,身上总是一股蒜味,那个森林是阿尔巴尼亚还是巴伐利亚?” “有趣。”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刚才的歌谣里有女妖,还有这里有吸血鬼。”她心慌得说“阿尔巴尼亚的黑暗森林和巴伐利亚的哪个更大?” “哪儿都有黑森林,这就是为什么麻瓜要躲到城堡里的原因,不论黑森林大还是小,只要有怪物藏在里面,他们就不敢去。”他用很适合吟唱咒低沉的嗓音说“洛哈特说他遇到了一个吸血鬼,他让那个吸血鬼变得只吃莴苣了,你相信吗?” “用强力夺魂咒,或者是遗忘咒造成大脑伤害有可能。”波莫娜冷笑道“他的遗忘咒用的不错。” “你不相信他能靠夸夸其谈让那个吸血鬼改正过来?” “你觉得他能用微笑打败女妖吗?” “他很英俊,而且穿衣很有品味。” “闭嘴吧,西弗勒斯。”她白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向车窗。 其实她并不看窗外的风景,而是看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对新的雪花耳环正在发热,也衬得她跟冰雪女王一样。 “我爱魔法。”她低声说,然后和着外面的旋律哼,脚底不自觉地轻踏,就像在跳舞一样。 她可记得媚娃跳过舞的人地方会招来不幸,现在她需要好运,即便想跳舞也只能忍着,芙蓉婚礼上跳舞了,结果当晚陋居被袭击了,至于三强争霸赛也因为塞德里克的死而停办了,有的迷信她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毕竟保持敬畏之心能让人控制自己的冲动,三思后行,谨慎是一个好习惯,养成它吧。 第四十四章 阳光下的黑暗 在封建时代,不论是城堡还是皇宫,都有很多女人,这些女人有的是贵妇人,有的是侍女。 同样是女人,贵妇人能做的,侍女也能做,为什么侍女不能成为国王或者贵族的情妇呢? 年轻的女孩们争先恐后地到贵族的城堡里工作,在贵族家里捧着丝绸制作的裙子,即便不能穿它,也总比在家里挤牛奶强。 在这种认知下她们进入了城市里,而年轻的男孩们则要为领主打仗,一堵高墙代表的不只是安全,还有各种特权,而造成这种悬殊地位差距的是因为他们诞生的那张床。 人群唱完了欢快的歌,那个弹竖琴的女孩又开始唱歌了,这一次为她伴奏的是吉他: 当那雪落下时,时间不再停留,如雪球一般涌向我。 我已深陷积雪之中,家梁无眉,家梁无眉。 旧舍难掩凄凉,门闩也断碎了,小屋难挡风寒。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我此时是如此柔弱,快带我入你的怀中,用温暖来驱走严寒。 我已经选择了,那个让我失去爱和童真的男人,一个我挚爱的男人。 这首歌儿是为了苦苦的思念而唱,为苦苦的思念而唱。 但另一个人已经取代了我,孤单至极,我无奈只得离开。 ======================== 早期的吸血鬼传说,吸血鬼德拉库拉伯爵的形象是很恐怖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吸血鬼成了血族,他们优雅、懂艺术和多国语言,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这多少和路德维希二世的境遇有关联。 很遗憾,吸血鬼不会去巴黎和伦敦这种大城市,在大城市里他们必须遵纪守法,否则就会和赫伯特瓦尼一样,被吸血鬼猎手消灭。 主要的吸血鬼居住地在东欧,那边很穷困,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甚至要出租自己的城堡,西欧则富裕得多,普通人永远不知道贵族和有钱人多么渴望永生。 卡米拉圣圭纳女伯爵是公认杀人最多的吸血鬼,她让人给那些在她城堡里帮佣的侍女们放血,用她们的血沐浴,如果给她们喝补血剂的话那些失血过多的女孩或许还有救。 但她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任凭那些年轻的生命死亡。她们曾经激起小伙们热情的美妙身体像垃圾一样扔在森林里,发臭、腐烂,成为菌类的养料。 女伯爵继承头衔不是因为女性有继承权,而是因为无夫权婚姻,对于当时的贵族少女来说,在童年时订婚然后住在未来的丈夫家是很常见的,但是圣奎纳女伯爵却保留了自己的姓氏。 她要求其他人像对待一个男孩一样来对待她。她常常穿男孩的衣服,学习击剑和马术,玩男孩的游戏。 她的家族经过父辈们的努力,到了她这一代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和极高的社会地位。唯一的缺憾是她只有妹妹,没有弟弟,如果她不结婚,家族的一切就要被一个烂醉在酒馆里,成天做着一夜暴富美梦的男性亲属继承。 自从她的丈夫在战争中死去,她一直寡居在城堡里,美貌这东西,就算没有男人欣赏,女人也能自己对着镜子照一整天。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女人?” “当然是你,我美丽的皇后。” 只要有这一声赞美,女人就会很高兴了,即便发出赞叹的不是人,而是一面镜子。 偏远地区才容易干不法的事,杀人埋尸也很方便,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即便是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都难以找到,何况是消息闭塞的中世纪了。 据说圣奎纳女伯爵杀了800个女孩,但真正杀了多少没人知道,她的土地被认为是受诅咒的,没有农民愿意在那里开垦。 她的家族没有亡于某个男人的手里,却一样被她毁得差不多了,幸好她的丈夫是民族战争英雄,不然她的孩子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唾骂。 关于她的案件曝光,并不是因为国王多么正义,而是因为他欠了圣奎纳家族一大笔钱,女伯爵是欧洲屈指可数的大地主,在民众福利方面,她投入大量资金来振兴国内教育、建立医院和新教学校、资助留学生、保障农民和教会的权益人们对她的评价很高,国王甚至命令自己的女儿也要向她学习。 一开始她最初杀害的对象为10至14岁的女孩,她们都是当地农民的女儿,都是被高额薪水诱惑而来到恰赫季斯堡内工作,后来便开始杀害小贵族的女儿,这些女孩的父母把女儿送到她的闺房学习维也纳宫廷礼仪。 他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把女儿送到了一个美丽的怪物手里。 正如那首歌谣里唱的一样,男孩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她除了没有正直的品德一样几乎是完美的,多么可怕呀,爱上了那么美丽的怪物,可是男孩临死还是希望那样美丽的怪物能多一些。 媚娃对男性的诱惑力如同鲜血对吸血鬼,女人仇视鄙夷她们,怨恨男人识人不清,毕竟媚娃的魔力对女性是无效的。 而男人也憎恶女人嫌贫爱富,或者贪恋俊美的外表,一点都看不到自己的好,因为男人俊美的容貌对男性无效,除非他是同性恋。 对方的财富只会引起他的嫉妒,特权阶级的男人很喜欢干一件事,那就是让自己的妻妾们不要嫉妒,要和睦相处。 同样他们也会对男人说你们不要嫉妒我的富有,想要改变命运就要努力,嫉妒是平庸的人才有的,你是平庸的人吗? 你既是不平庸的人就要上战场为国王打仗建功立业,能成功的人是少数,大多数年轻的男人们战死了,后方只剩下年轻的女人,他们被贵族、教士们瓜分,人类的那条y染色体充满了各种不平等,同是国王的儿子,妻子的孩子和侍女生的私生子境遇是截然不同的,很多十字军是贵族的次子和私生子,继承权上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去东方当强盗是唯一的出路。 在中国的后宫则是另一番景象,女人们打扮得越漂亮越花钱,该给边疆士兵的军功发不出来,心怀不满,觉得自己受到不公待遇的军人们哗变了。 丝绸挡不住刀剑,琵琶弹得再有杀气,也没有真正的杀意可怕,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女人有胆量杀人吗? 不是毒杀,而是用刀剑,或者是跟斯嘉丽一样用枪杀死闯入自己家里的逃兵? 既然不敢,为何如此嚣张? 金钱是女人唯一的权力,要正确得使用它,滥用金钱和权力寻欢作乐的下场历史已经有足够的例子了。 洛可可风格是很符合女性的审美,可是艳后玛丽的脑袋也被砍下来了。她没干什么大的错事,只是在路易十六需要支持的时候,她没有动自己的脑子,他该留下,在巴黎完成君主立宪,而不是带走珠宝和化妆品逃到教区。 那些珠宝必要时可以拿来收买人心,女人的首饰不一定必须是真的,只要款式好看了一样迷人。 奥黛丽赫本演的蒂凡尼的早餐,她带的就是假的项链,莫泊桑曾经写了一个故事,一名小公务员光彩照人的妻子向富人朋友借一串钻石项链去参加舞会。项链丢失了,主人公整辈子都在节衣缩食、打零工买了一串真项链还给朋友,最后才得知那串项链是假的。 有钱人哪怕带着假的项链别人也会以为它是真的,没钱的人即便戴着真的项链,别人也会以为它是假的。 虚荣心真的害人不浅,可惜的是还是有很多可爱的小傻瓜沉迷其中。 这种人性之疾,无药可医。 即便是山毛榉魔杖也无法用荧光闪烁照亮这片让人窒息的黑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念神的名字,祈祷火车能快点驶过这片风景迷人的阿尔卑斯山坡。 第四十五章 心的空隙 女孩唱完了歌,换成男孩来唱: 夜深了,小镇静谧而安详,就像被人施了魔法。 女孩啊,我将永远保护你,你对我笑了,吸引着我的心,你的笑单纯又可爱。 尽管只有短暂的一天,女孩啊,我还将守护在你的身边…… “继续唱啊!”波莫娜正听得入神,负责翻译的西弗勒斯却闭嘴了。 西弗勒斯厌恶得说“我不喜欢这首歌。” “你不喜欢我喜欢啊!” “那你就去学德语。”他又把视线转向手里的书。 波莫娜用魔杖把它给扔角落去了。 “你干什么?” “唱歌给我听!” “你说了不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我,想,听,歌!”波莫娜一字一顿地说到。 “你听懂刚才那首歌唱的是什么了?”西弗勒斯问。 “什么?” “初夜权,她已经选择了那个让她失去爱和童真的男人。” “你知道那是误会,没有哪个贵族真的行使了那个权力。”波莫娜辩驳道“只需要缴付款项他就可以拥有新娘了。” “我睡我的妻子,还要给领主和主教一笔钱,真棒!”西弗勒斯尖酸刻薄得说。 她看着眼前这个贵族派头十足的家伙,他到底是平民那头的还是贵族那头的? “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在我的膝上。” 她矫情得拒绝了。 “你想听我唱歌的话就过来。” 于是她像是蝴蝶一样飞了过去,还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最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咱们聊聊布莱克老宅继承权的事情。” “哦,见鬼!”波莫娜抱怨着“你骗我!” “西里斯布莱克是个大麻烦,即便他死了。他把哈利波特立为自己的继承人,它产生的问题比它解决的问题更多。” “争家产的人来了?” “确切地说,是布莱克族长位置的人来了,布莱克是布莱克家父系最后一个男人,即便他被除名了,他依旧默认是族长,他没有明确说明,为什么家族其他成员被剥夺了继承权让一个外姓人继承的原因。” “哦,天啊!”波莫娜捂住嘴。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画像开会决定让我来当临时族长的原因。”西弗勒斯不干不净得咒骂了一句“他用了族长特权让哈利波特成了继承人,却只让他接受财产,推卸了财产义务,他这个狗教父当得可真不错。” 举例说明,那个发动鸦片战争的亨利·约翰·坦普尔·帕麦斯顿继承了父亲的头衔和75万镑的遗产,那么他就要负责还清父亲9万镑的债务,他不能只继承75万镑的遗产而不继承债务,即使遗产中的债务超过财产权利也不得推诿其偿还义务。晚期的罗马法修改了这一原则,逐步变为“限定继承”。继承人仅在其所得遗产的财产权利范围内承担偿还被继承人生前所欠债务的责任,对超出遗产中财产权利的债务有权拒绝偿还。 凯撒的遗嘱是按照其岳父的要求,在马克·安东尼的家中启封宣读的。这份遗嘱是在前一年的9月13日立下的,并一直保存在维斯塔贞女祭司长手上。 在这份遗嘱中,凯撒指定自己姐姐的三个孙子为自己的继承人:给屋大维四分之三的财产,其余四分之一由鲁基乌斯·皮那留斯和克文图斯·佩蒂尤斯分享;为自己可能出世的孩子指定了监护人,其中几个竟是参与阴谋的凶手;还指定屋大维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将自己的名字传给他,并规定德基摩斯·布鲁图斯为第二顺序继承人;此外,他还把台伯河的花园留给人民公用,并赠予每个公民300塞斯特尔提乌斯。 钱好解决,关键是权力继承的问题,凯撒的遗嘱继承人是屋大维,那时候的屋大维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这样的安排让曾担任凯撒最重用的副官马库斯安东尼极为不满,他认为只有自己才有资格继承凯撒的大业。 屋大维则以凯撒正式继承人的身份,执行凯撒的遗言,代其向罗马群众捐出财产,因此声望日增。 安东尼对于屋大维日益强大的势力深感不安,他知道总有一天必须铲除屋大维。至于西塞罗,在确定那些共和派主谋已安全离开罗马本后,开始把矛头转向安东尼,以元老院提告的方式,不断弹劾安东尼,希望迫使安东尼下台后,罗马世界能恢复昔日以元老院为中心的政治秩序。 最初罗马骑士属元老阶层,他们是百人团中最有影响力的成员。 后来他们追随凯撒,以前罗马疆域小,农民打不了多久仗就回去了,随着罗马疆域越来越大,在外的时间越来越多,如果当兵的回去发现妻子和别的男人姘居了…… 夫权婚姻是保护了部分人的权益,如果丈夫出去打仗,妻子不老实在家,那么离婚之后妻子净身出户,与妻子相比,丈夫在家庭中却拥有着至高的地位,掌握着家庭的种种大权。 同时对女性的约束也比男性大得多,如果男子发现妻子与人苟且,法律准许他杀死她,无须审判;如在同样情形之下,她来捉男的奸,她连手指头也不许碰,法律禁止她这么做。 这种婚,结他妈得鬼,老娘不结了!结婚婚姻法才有用,没人结婚法官就抱着法典睡觉去吧。 婚姻法就成了一纸空文,那个时候罗马不禁止同性恋,于是“男朋友”就非常多了。 社会和法律对男子行为的放纵,导致婚外情现象十分严重。男子婚外生活的放纵,明显是对女性的不负责任,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致使妇女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方面都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于是无夫权婚姻诞生了,并且写入了十二表法,尤利乌斯法更是直接写明了,谁出轨谁被逐出家门和剥夺某些财产,对下层阶级的人可施以肉刑,君士坦丁提乌斯规定“通奸犯一律活活烧死或者装在麻袋里淹死”,这种自然正义法多么简单明了啊。 像西里斯这种便宜哈利全占,义务一点不承担的遗嘱,肯定会有人觉得不公平,但是那是西里斯用了族长专制特权行使的。 也只有西弗勒斯这个傻瓜会无怨无悔得替哈利承担义务。 她皮笑肉不笑得使劲掐他的腰,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即觉得骄傲又觉得可恨。 “你嫉妒了?”他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笑眯眯地说道。 “你怎么那么高兴?” “你在乎我才觉得嫉妒。”他用明明很得意,却故作平静的口气说“你不喜欢我照顾哈利波特,对吧?” 哈利是个可怜的孩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莉莉还让波莫娜照顾他。 况且也是他多嘴,才害死莉莉的,他现在做的是赎罪。 她不再掐他了。 他却抬起手,欣赏她的耳环。 “舒服吗?”他拨弄着耳环的链子问。 “有点热。”她有点后悔了,耳朵老是这么热,感觉她耳朵要融化了。 “感觉好点了?”他忽然问。 “什么?” “你刚才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不喜欢吸血鬼。”她抿嘴摇头“更不喜欢那些崇拜他们的麻瓜。” “他们只是想从吸血鬼身上分到永生的力量。”西弗勒斯说“就跟我们想从黑魔王身上获得力量一样。” 她倒进他的怀中,手指绕着他油腻的头发玩。 “调皮。”他纵容得笑着。 “我们合影一张怎么样?之前在山上拍的照片用了易容术。” “你说了算。”他说,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去取相机。 2000年了,男人和女人的捉奸战争还在继续,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对男子行为的限制和约束才能解决问题,只要他能保持美女坐怀不乱他就是道德模范柳下惠,奸情也就通不起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当武则天发现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和侄女一起通过她的关系和她的丈夫苟且后,即便是有血缘关系,她还是痛下杀手了。 她杀了贪吃的贺兰氏,嫁祸给那两个赶她离家的异母哥哥,她的原生家庭和新组建的家庭都抛弃了她,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子了。 可是她的儿子李弘虽然心地善良,却体弱多病,即便她是皇后,依旧像没见识的女人一样给李弘找了个冲喜新娘,还给他过继了一个儿子——李隆基。 当李弘也死了,她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她孤独寂寞极了,才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可乘之机,就连她相信的大臣狄仁杰也在背地里真的谋反。 李隆基晚年孤独,有杨玉环陪伴,杨国忠依靠她的关系掌握大权,一样也是趁虚而入。 傻女孩们只看到了王室风光的一面,却没有看到宫廷里肮脏险恶的一面。 虽然唐玄宗版本的废王立武没有成功,但是王皇后还是郁郁而终了,到最后所有患难与共的恩情都比不上一只能下蛋的母鸡。 她死之后据说转世到了武惠妃的女儿身上,据史书上记载,太华公主她几岁的时候,忽然要念珠。服侍她的人问她哪里有念珠,她坚持说有。但服侍她的人不知道放在哪里。虽然当年王皇后死的很惨,但生前所居住的宫殿,以及平时的一些玩物还保存着。后来保姆抱着公主从王皇后住过的宫殿经过,公主回头指着宫殿说:“我的念珠就在殿内宝帐的东北角。”派人去寻找,果然找到了。 唐明皇的武惠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把皇太子给诬告了,后来皇太子被赐死,每天晚上她都来找她。 甚至于唐玄宗的母亲,和刘皇后一起凭空消失在戒备森严的洛阳皇宫里。 正是因为不知险恶,才有宫人斜这种地方,专门埋侍女宦官。 在十二表法里,浪费的人是和精神病人一样,不得管理其财产,应由其族亲为他的保佐人。 路德维希二世喜欢洛可可风格,把国家弄得差点破产了,他就变成了精神病人。 路德维希二世的去世原因至今成为一个谜,他溺死于施塔恩贝格湖,官方报告说是自杀,但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的水只有齐腰深,验尸报告暗示,在他的肺中没有进水。 如果是有人用复方汤剂让另一个无辜的山民变成他的样子,用阿瓦达索命咒杀了山民,再把他丢进湖里的话,那么那位童话国王说不定还活着,只是不是以人类,而是以吸血鬼的身份,活在这个黑暗森林里的某座城堡里吧。 第四十六章 彩虹房 在很久很久以前,北极的白雪皇后有一面魔镜,一切美好的东西,在这面镜子里都会变的非常丑恶。 一天她失手打碎了魔镜,纷纷落下的碎片飞进人的眼里,钻进人的心里,使人的心变成冰块,成了冷酷的人。 女孩格尔达和男孩加伊从小就生活在一起,这天,一块碎片飞竟了加伊的眼睛,钻进他的心里。加伊立即变了,变得看什么都是丑恶的,他嫌玫瑰花丑,便一把扯掉,也不理格尔达,扔下她独自走了。 格尔达不知道是什么让加伊发生变化,想找他谈谈,出门却发现加伊被一架大雪橇带出了城,大雪橇上就是白雪皇后,她冷漠极了,夹着寒风和雪花,带着加伊飞向远方的北极。 加伊不见了,格尔达很伤心,她决心找回加伊。她乘小船顺流而下,两岸盛开着鲜花,到处是果园。 在樱桃园旁她遇见了一个老奶奶,便向她打听加伊的消息。老奶奶想留下格尔达,便请她吃樱桃,还给她梳头发。这下格尔达渐渐忘记了加伊。 时间过的很快,这天她在花园里看到一株玫瑰,一下子想起了加伊。她问玫瑰花,加伊在哪里。玫瑰花说:“加伊没死,快去找他吧!“格尔达趁老奶奶不注意,逃出了花园。夏天已经过去了,她在这儿待得太久了,要快点才行。 格尔达拼命赶路,半路上被一个女强盗抓住了。女强盗要杀她,但强盗的女儿救了她。格尔达把寻找加伊的事告诉了强盗的女儿,半夜里,强盗的女儿养的斑鸠悄悄告诉她:“加伊被白雪皇后带到她的皇宫里去了。“ 第二天早晨,格尔达请求强盗的女儿放她去找加伊。强盗的女儿问驯鹿:“你知道冰雪女王在哪儿吗“驯鹿说:“当然知道,我就是在那儿长大的。“ 强盗的女儿便偷偷地将格尔达送出大门,让她骑着驯鹿去找加伊。 驯鹿驮着格尔达不停地跑,这天终于到了,他们来到一座小屋前打听消息。屋里住着一位老奶奶,她告诉格尔达:“你要找的那个加伊,住在白雪皇后的宫殿里。“老奶奶告诉她:“你必须取出他心里的魔镜碎片,他才会变回原来的加伊,这力量在你心里。“驯鹿驮着格尔达往白雪皇后的宫殿跑去,一路上寒风刺骨,越来越冷。走啊,走啊,不知又走了多少路,格尔达终于看到了白雪皇后的宫殿了。 白雪皇后的宫殿是用积雪筑成的,她不在家,只有加伊一个人待在又大又空的冰殿里。 加伊冻得全身发青,呆坐在空荡荡的冰殿里。格尔达扑过去抱住加伊,喊他:“加伊!我总算找到你了!“可加伊很冷淡,根本不理她。格尔达伤心极了,大声哭了起来,滚滚的热泪流到加伊的胸口,进入他的心里。热泪融化了加伊心里的那一小块魔镜碎片,加伊也伤心地大哭起来。他哭得是那样厉害,泪水把那一小块魔镜碎片从眼里冲了出来,他高兴地叫:“格尔达,是你呀,我们这是在哪啊“他们手挽手,走出这座巨大的冰宫,骑着驯鹿,飞快地向家乡奔去。 一个人住在那么豪华、宏伟的宫殿里多么寂寞啊,所以雪之女王总是冷如冰霜,没有幸福也没有温暖,陪伴她的只有北极的寒风和无尽的孤独。 这个时候如果能和一个人互相拥抱着取暖就好了。 奥地利山城因斯布鲁克坐落在因河畔,旅游杂志上最热门的景点是黄金屋顶,同时还是世界著名的滑雪胜地。 除了离开巴伐利亚这个好消息之外,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高兴,唯一奇特的一点是,因斯布鲁克的站点不是火车站,而是一个酒馆前面,波莫娜又翻了一下旅游杂志巫师专用版才发现这个充满了德国风情的雪绒花酒馆从中世纪就存在了。 慕尼黑就在因斯布鲁克的北边,她忽然想喝点啤酒了。 “还有多久我们才能摆脱那些吸血鬼。”她泡在浴缸里,喝着香槟厌恶得说。 “如果连你都厌恶他们,我觉得他们在魔法世界为自己的权益作出的努力是白费了。”西弗勒斯懒散得躺在浴缸另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白雪皑皑的群山只有两种颜色,小镇的居民为了让冬天不那么单调,房子都漆成彩色的,看起来就像是落到人间的彩虹。 “狼人那种身体上的疾病还能救,他们的心病简直不可理喻。”她拨弄着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开心得看着水晶雪花耳环,它们看起来真是太美了。 她从没试过在火车上泡澡,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你想玩橡皮鸭么?”他点燃了烟,讥讽得嘲笑,一副他很成熟的样子。 “艾琳给你买的睡衣,上面全是红色的心形。”她不甘示弱地反击“这就是你不穿睡衣的原因对吗?” 老蝙蝠像被石化了一样不动了。 有的时候,艾琳真的对西弗勒斯太忽视了。 波莫娜不禁庆幸,有这么一个“大宝贝”在,她很难分心照顾小孩,他们真的是那种不适合生小孩的家庭。 帮别人带了三十多年的小孩,实在太累了。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浑身懒洋洋的,麻瓜在布伦纳山口修了一条路,可以穿过山区到达意大利,但巫师们却没有走那条路。 一是为了避免违背国际保密法,二是因为阿尔卑斯山的风景实在太美了,旅客们可以享受那个过程。 甜美的事当然是越长久越好,谁不想要个持久力好的丈夫。 哦,罗马女人还可以因为那事不快乐和丈夫离婚,她们真是太幸福了。 旅行的目的不是终点,而是旅途的过程,这么说很多人都不赞同,旅行的过程有什么有意思的? 赛跑才那么急,只看重终点,过程一闪而过,还没尽兴就结束了。 快速地上床,快速地发生,又快速地结束…… 只有他一脸舒爽,抽烟享受哲学家时间。 以前西弗勒斯是辛勤工作派的,和年轻人一样凭体力和实力,重回人类社会后他就学会了慢和掌握节奏,比以前更省体力了,很明显有人教他,而这个“热心的老师”极有可能是那帮纯血贵族。 男人在一起聊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学者在一起就聊学术,跟运动员一起就聊运动,自己处于什么圈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妈妈爱他。”西弗勒斯沉默了很久后说“但他背叛了她。” 托比亚斯内普,一个爱什么都不那么深的男人,和女巫结婚的新鲜劲过去了之后是生活中无尽碎碎麻烦,爱情就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磨光了。 “你比汤姆幸运,至少你还有妈妈。” “她可从来没有在我的床头念过童话故事。”西弗勒斯心烦得说“你是第一个给我念童话的女人。” 波莫娜回忆。 “我是在隐居之后念给你听的。” “38岁之后才听到第一个童话,我多么幸运!” “别那么幼稚!” “你瞧我哪儿幼稚了?” 她无话可说了。 就一般人而言,长时间这么腻在一起迟早会腻的,他们俩是有什么毛病? 随着黑天鹅项坠和白天鹅项坠越来越近,他们又开始法式深吻了。 有的时候,女孩之所以会成为女孩,不是她自己想成为女孩,而是人人都在提醒她这个事实。 即便是同性恋者,也会出现偏男性特质和女性特质的一方。 男性的特点是进攻,女性特点是包容,梅兰妮和斯嘉丽不是同性恋人,但是她们的性格模式和同性恋者是差不多的。 总会有一方让着另一头,如果两个都不让,势必要针锋相对、吵架打架。 外界给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如果自己人还起内讧,那就没法做成任何事。 最后扛不住压力,回归异性恋的同性恋者很多,他们就藏在人群中,普通人是分不出来的。 一个喜欢同性的男性,找个女性结婚,就像那个女人是他的伪装。 这种耽误彼此的事还是别干了。 波莫娜支持同性恋合法化,和同性结婚还是和异性结婚只是多一种选择,如果老疯子和老傻瓜能合法得在一起,就没那么多事了,但前提是要分清楚权力和义务,就和异性恋一样。 尤其是收养和遗产继承的问题,凯撒把一个帝国都给了屋大维,可是养子不是亲生的,在没有血缘关系这个绝对优势下,其他的血亲以及安东尼这样的外人也会来搅局。 奥古斯都千辛万苦统一的罗马帝国最终还是分裂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通过这个法案后会造成什么后果,汉朝及晋朝的腐败很多都与“男宠”有关,明朝也有,那会损害男性的阳刚之气,也许中国并不适合通过,反正现在法国正在为了这事游行示威,闹的不可开交。 在正确的选择和轻易的选择,绝大多数会选轻易的,要是女人发现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者,那会是什么感觉? 波莫娜觉得,那应该比出轨还让人觉得恶心。 第四十七章 珍贵的曾经 “愿我们再见之时,原野上将遍布鲜花。 冷冽的风儿追赶着我们,岁月枯荣,草木无情。 在翠绿的山谷中,我们将会明白那些珍贵的曾经。 一个吟游诗人和一个王子,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愿我们再见之时,原野上将遍布鲜花。 在翠绿的山谷中,我们那些珍贵的曾经都不会随风而去。 当第一缕晨光降临,我们在那条小路上相遇,就像从前一样。 我们将找回通往山谷的路,在翠绿的山谷中,我们那些珍贵的曾经都不会随风而去。” 二等车厢的乘客又开始唱歌了,这次他们唱的歌很有吉普赛风格。 吉普赛人是其他人对他们的称呼,他们对自己的称呼是罗姆,意思就是人,世人对他们存在偏见,男人是小偷,女人是女巫,好像整个民族就没好人。 他们是游牧民族,驾驶着篷车,将新的生活模式带到传统的地方。 他们提倡自由和放荡不羁和叛逆精神,波西米亚风格的服装在70年代的西方音乐节上是很流行的,层叠蕾丝、蜡染印花、皮质流苏、手工细绳结、刺绣和珠串,豪放又颓废,在浪迹天涯的旅途中形成了自己的生活哲学。 尼采曾经说过:迟到的青春才是持久的青春。 年轻的身体终归会老去,迟到的青春却不是一种自然进程,而是灵魂、精神在成熟稳定后重新焕发的活力,比如有些人在老年时保持一种青年的心态,这种“青春”不受自然规律限制的限制,因而可以持久。 当他们真的年轻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做出了各种草率或盲从的选择。 后来,乘坐飞天马车的芙蓉来了,美丽的怪物去掉了她可怕的一面,光剩下可爱,她就是那种会抱怨食物太油腻,害她穿不上礼服,又管不住自己嘴的小女孩。 同时她又是靠得住的,七个波特之战她也挺身而出,变成哈利的样子吸引食死徒的追击,在她的身上充满了生命的朝气和活力。 难怪马克西姆夫人会喜欢她,她和别的混血魔法生物不一样,身上没有那种孤寂和忧郁的气质。 发源于瑞士阿尔卑斯山的因河朝着东北方向流入奥地利,过了因斯布鲁克后又折向东,沿着巴伐利亚和库夫施泰因区的边界继续向前流淌。 火车前进的路线正好和它的流向重合,河谷里的风光要比黑森林给人的感觉轻快多了,那种窒息感也自她的心中消失,她终于可以闭着眼睛,尽情享受“旅程”的欢乐了。 墨菲定律中有一种酝酿效应,在提出一个更高的要求时,这个要求还和前一个要求成顺承关系,让人能顺理成章地接受进一步要求。 换一种说法就是得寸进尺,服装店的售货员不会一来就要求客人购买衣服,而是邀请客人试穿一下。 试穿又不一定会买,但是客人穿上那件衣服后看起来棒极了,这个时候售货员推荐让客人买就没那么难了,客人想要拒绝那件自己没那么想买的衣服就难了。 同样,和女孩约会倘若男孩抱着和赛跑一样的心情直奔主题,女孩会给那个男人一个巴掌,一般都是要约会一段时间,看电影、吃饭、游玩什么的,等水到渠成后自然而然发生。 这种“登门效应”在很多场合都可以用,别心急着赛跑,慢慢体味其中的过程,年轻又激进的心脏就会得到控制,人就没有那么毛躁了。 “慢一点。”她就像一个耐心的老师一样教导着他,他似乎听进去了一些,动作没那么急切有力了。 雪花本来该是让人冷静的但是等她带上雪花耳环后他反而变得不冷静了,就像冰盖下的火山。 绿色的枕头上有华丽的银色流苏,她无意识地用手抓紧了。 斯莱特林经营的火车上很少看到格兰芬多那种热情的猩红色,但人的血液是红色的,外冷而内热,不是一家人不展现出来,简而言之,斯莱特林也会爱人,只是他们没有阿不思那种博爱的品质。 亚瑟喜欢麻瓜,还有他们的一些小玩意,却不知道橡皮鸭子是什么。 西弗勒斯小的时候在麻瓜学校读书,他可没少被歧视,虽然不至于和哈利一样被达力等同学欺负,麻瓜是什么品行他清楚极了。 不是所有麻瓜都和伊万斯夫妇一样开明又善良,也有肃清者和第二塞姆这样的人存在。 “你是吟游诗人还是王子?” “什么?”正趴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男人被她的问题问愣了。 她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开始接吻。 女皇这张牌有多产的意义,怀孕是婚姻中的一部分,夫权婚姻中,孩子是必然跟着丈夫姓的,无夫权婚姻中孩子不一定跟着丈夫姓,比如英国女皇的孩子,王储跟着女皇姓,又或者是圣奎纳女伯爵一个姓。 真是可怜,自己家族的姓没法继承了,孩子跟谁姓不是男权和女权的问题,而是夫权的问题,无夫权婚姻注重夫妻本身利益,将生儿育女、继血统、承祭祀视为次要问题。 这是非常自私的婚姻方式,但是女孩们喜欢呐,金钱是女人唯一的权力,一个家里的财权由女性掌控,那么这个家她说了算。 女人真的想征服世界么?她只在乎抓奸之后怎么合法得报复出轨的丈夫,最好能把那对狗男女丢进河里淹死。 男人捉奸后首先想宰了那个奸夫,如果杀奸夫不犯法的话,那偷情就要担心自己的小命,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会继续用下半身思考吗? 现代女孩为什么不想结婚?各国可以看看自己的法律法典,哪一条不是偏袒男性的。 这种夫权婚姻造成了结婚率降低,生育率降低,没有婚姻,婚姻法就是一纸空文,国家的最基本组成出现了问题,人口稀少,有再多钱有什么用? 西方世界就是这样,人少福利好,问题是难民和非法移民来了之后这种福利就少了。 异性恋结婚能带来人口,也能解决本国单身汉的问题,这样一来,本国公民的配偶就能享受医疗等福利了。 一旦同性结婚的口子撕开,那么同性配偶也能享受社会福利了,法国医疗保险全民享有,根据个人收入情况,公民每年仅交三四百欧元的医保费,失业者免交。家庭如果只有一人工作,可将配偶及子女纳入自己的保险中,交费不变,病人每看一次一生只交1欧元的挂号费,其余所有费用在自己的保险账户上,由社保机构划拨。 家庭外出度假的旅居费用还有补贴,住房补贴、就业补贴,另外如果他们收养了孩子,那么针对孩子的福利他们也能享受了,那是“很大”一笔钱。 女人还好说,男性是来产生社会价值和财富的,他们要是和女人一样“享福”,谁会接受他们。 法国大革命时那些寄生虫一样穿着丝绸和高跟鞋的贵族就被杀了,男人们也不再戴假发,拿破仑时期的法国男人还是很有男儿气概的,乳酪法国是后来才有的。 她不反对同性恋,希腊还有同性恋军团,她反对男性女性化。 那种女人一样俊美的男孩子也许有女人喜欢,但真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阿不思要是不说,谁知道他是同性恋呢,魔法部之战大家都等着他到来和大魔王对战。 即便当同性恋也要当靠得住的男性,这是她认为的,所以她目前对同性结婚是不反对态度,如果同性结婚会弱化人的意志,并且产生其他社会问题,她是坚决反对的。 这个社会需要顶梁柱,就这么简单。 第四十八章 “Mon Amour” “我希望我在远处的山丘上,在那儿坐下为我爱而泣。 直到每滴眼泪流干为止,你为国出征也是我最爱的人。 去吧,去吧,为国而战。 你无声无息地离去对我来说也许会好一些。 不然我怕我会抑制不住自己,奔向我最爱的人怀中。 我将卖掉我的石块,卖掉我的绕线筒。 哪怕卖掉我唯一的纺车,我也要为我爱之人买一把钢剑。 你会是我永远的爱人。 去吧,去吧,为国而战。 你无声无息地离去对我来说也许会好一些。 不然我怕我会抑制不住自己,奔向我最爱的人怀中。 我会染红我的衬裙,我会祈求全世界保护我的爱人。 就算我的父母要我去死,你也永远是我的心肝。 去吧,去吧,为国而战。 你无声无息地离去对我来说也许会好一些。 你会是我永远最爱的人。” “你唱的歌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看着她的眼睛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吟游诗人还是王子。”波莫娜半躺在床头,用指尖整理着他半长的头发。 嘴巴除了接吻、吃饭、说话还能唱歌,刚才她唱的就是一首法语歌。 法国人真的挺爱国,尤其是法国大革命期间,当国内乱成一团的时候,周边各国也在窥伺这片肥沃的土地。 当时国内有投降主义者,也有主战派,拿破仑带着士兵,像当年汉尼拔一样翻越阿尔卑斯山入侵意大利。 这是死中求活的一步险棋,就跟孙中山发动辛亥革命一样,不将满清政府推翻中国是没有未来的。 一,他们没把国民当人看,汉人是满人的家奴。 二,听不进去劝告,对国民全面奴化教育。 三,没有忧患意识和自强之心。 那个时候的男人别说当顶梁柱了,连主心骨都当不了。霸王别姬里,男扮女装的程蝶衣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是幼年被一个太监摧残成那样的,对于老太监这种人,她只想到变态这个词。 歌词里唱的“岩石”也不是真的石头,而是红宝石、绿宝石这些珠宝,为了给爱人凑一身装备,女孩把她的珠宝首饰全卖了,谁家父母碰上这么个傻瓜女儿肯定要气死。 但她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有一些战争是无法避免的,白瑞德在明知道南方军大势已去的时候还去参战,这是他履行身为一个南方人的义务。 斯嘉丽不明白,她恨死他了。 如果白瑞德留下,她们可以结婚,在泰拉过上不怎么富有,却在乱世中比较平静的生活。 斯嘉丽也不用杀人,白瑞德会处理好一切的,可是“船长”却走了,在如血的夕阳下抛下女人,前往满是硝烟和鲜血的战场。 多么混蛋的一个臭男人。 斯嘉丽为了三百美元跟他睡一觉一点都不心虚,不为什么,因为他是坏家伙白瑞德。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出神地思索着“我是诗人还是王子?” “你快活么?”她轻声问。 他伸了一个懒腰。 “我不知道法国人是怎么想的。”他一边伸懒腰一边说“为什么要支持同性睡在一起,异性恋有什么不好?。” “你认为巫师界会让同性恋合法吗?” 西弗勒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玩笑很好笑。” 巫师的人口比麻瓜还要稀少,如果同性恋合法了,那么人口估计还会下降。 邓布利多家两个男孩,阿不思是没戏了,阿不福斯则和山羊住在一起,这一家的血脉也快断绝了。 巫师永不可能让同性结婚合法化,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恋情注定是没有办法公开的。 甚至那还会污损阿不思的名声,他可能会被当成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不允许进入到处都是孩子的学校。 “我为他感到遗憾。”波莫娜说。 “你不该为他流泪。”西弗勒斯冷着脸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她不希望他再用那种愤世嫉俗的语气说话,于是就吻了他,可真是奇怪,距离2月23日才四天而已,她的心态就完全变了。 “我能又是诗人,又是王子吗?”他好心情得问“告诉我刚才你唱的是什么?” “学点法语吧,先生。”她得意洋洋地说,将他之前的话回敬了,然后坐起来,披上了晨衣。 “你对我用魔法了?”他在她身后说。 “是你对我用了魔法。”她回过头,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雪花耳环“而且还是黑魔法。” 她敢保证阿不思肯定认不出现在的她,现在她身上到处都是“岩石”,闪闪发亮,看起来耀眼极了。 女人随时都有追求美丽的权力,虽然施华洛世奇水晶在普通水晶里算是贵的,但她喜欢那些设计。 “我们错过了水晶世界,只是路过真的太可惜了。” “过来躺下。”他朝她伸手。 她看着那个丑陋的王子,很矫情得没有答应他的邀请。 她拿着魔杖,一边在包厢里转圈一边让它吐出白色的烟,将自己的天鹅守护神给召唤了出来,然后她让它从车窗飞了出去。 “你干什么?”他看着那只飞出去的天鹅问 “实验。”她说“守护神可以传口信,那么它能不能降将看到的东西给我看,我派它去水晶世界去了。” “你不怕守护神吓着那些麻瓜?” “他们是艺术家,会以为是缪斯女神来了。”她调皮得说“再说,谁会拒绝天鹅呢?” 她拿起桌上的旅游杂志,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翻阅,幸好午餐的时候她机智得拿了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并用冰冻咒保温了。 热过了头,吃点凉的能降温,意大利位于地中海,天气比较炎热夏季最出名除了披萨的就是冰淇淋。 那种甜甜的味道让她觉得幸福极了。 “我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说法国女孩格外迷人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她说。 “快把衣服穿上,马上要到下一站了。” 西弗勒斯一挥魔杖,所有的窗帘都放下了。 “这样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在骤然漆黑的包厢中说“我们一起分享那个冰淇淋怎么样?” “你知道吗,我以前想过,和你们一起坐霍格沃滋特快,午餐由我准备,大家一起共进午餐。”波莫娜舔了一下勺子“我口袋里还有一点食物,咱们晚餐不去餐车吃怎么样?” “为什么?”他魂不守舍地问。 “我不喜欢约瑟夫。”她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勺冰淇淋送到他嘴边。 他盯着她,慢慢张嘴把那口冰淇淋吃掉了。 那视线当她觉得不舒服极了,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淇淋,开始集中意念,和那只她放出去的守护神取得联系。 那只自由的鸟飞过了巍峨的群山,还有茂密的森林,就像凤凰福克斯曾经在霍格沃滋的禁林所做的一样,将一个试图袭击麻瓜登山客的摄魂怪给赶走了。 然后它得意地叫了一声,继续朝着水晶宫飞去。 第四十九章 紧急制动 被宠坏的小孩往往有一个特质,那就是他不喜欢谁,就不会和大人一样,碍于利益关系,勉强维持友好往来。 波莫娜死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宠爱”的一天。 天啊,这可真是活见了鬼,难道她没有西弗勒斯成熟还不够遭么? 她不喜欢约瑟夫,甚至不愿意吃他烹饪的食物,但西弗勒斯没有惯着她,还是带着她来餐车就餐了。 昨天他们在雪山上一个木屋餐厅里,和一群年轻人一边喝德国啤酒一边吃瑞士的美食。他们彻底喝醉了,甚至有人跳到长木桌上跳舞,那个时候他们看起来是多么尽兴呐。 “来来来,美人儿,快给我们拿酒来,美人儿和美酒我都爱!” 她喜欢泰坦尼克号三等舱的气氛,现在的餐车就像是头等舱,到处都是让人窒息的礼仪,难怪罗斯会想要逃脱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吵闹的一家人,他们并没有出现。 也许他们是下车了。 她没有怎么多想,绝大多数乘客都是彼此的过客,短暂相会后就各奔东西…… “他在那儿。” 就在波莫娜看着菜单准备点菜的时候,一个乘务员带着一个小个子男人指着西弗勒斯出现在餐车入口。 那个干瘦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斗篷,看起来精神不错,行动很迅捷。 “你就是埃德加史密斯先生?”他用带着法味的英语说。 “是的。”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 “我是法国巫师铁路公司的监事路易斯·梅尔韦耶,我听列车员说你好像懂点医术,也许你能帮一下埃尔文·冯·洛林先生,他有点不舒服。” “他病得很重?” “我不知道,请去看看吧。” 波莫娜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她不会让他一个人落单的。 他们跟着乘务员来到了家庭包厢,它比他们住的普通还要宽敞,甚至还有个类似小客厅的地方,足够开一个小型的私人演奏会了,那三个吵闹的孩子站在父母的房间门口,从敞开的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呻吟声。 十二表法里规定,出殡的时候女人不能无节制得嚎哭。 定这个规矩的一定是男人。 洛林太太秉承着德国女人一向的内敛和贵族礼仪,或者说她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午餐时精神很好的洛林先生现在和衣躺在床上,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他身边自然的韵律很不协调。 “他吃了多少拉莫拉鱼?”波莫娜问乘务员。 “什么?”那个带他们来的乘务员和刘易斯都傻眼了。 “他魔力暴动了。”她没好气得说,两个人再次和鸽子一样睁大了眼睛。 一般来说,魔力暴动会发生在小巫师的身上,那个时候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力不够,成年随着掌控力精进,就不会存在这种问题了。 但是一个人要是有太多魔力输入身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力,即便他成年了一样会暴动的。 “扶他起来。”西弗勒斯说“他不能躺着。” 小个子和乘务员将洛林先生扶了起来,他像是经历了可怕的痛苦,动一下就哀嚎出声。 “你必须把魔力消耗掉。”西弗勒斯在洛林先生耳环大吼“不然你会死的!” “他的魔杖在那儿?”波莫娜问洛林夫人,但她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 “在爸爸的手杖里。”门口的小男孩用英语说。 西弗勒斯这时又用德语说了一次,波莫娜将洛林先生的魔杖取了过来,它没有和卢修斯的手杖一样装饰着蛇头,而是一个徽章,里面的魔杖黑漆漆的。 “我带他出去,把火车停下。” 路易斯立刻交代了乘务员一番,紧接着问西弗勒斯“需要我干什么?” “把女人和孩子带走。”西弗勒斯说“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了。” 路易斯看着波莫娜,似乎是不相信一个女人能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 “我想,你还不知道你的同事正在不法勾当。”波莫娜微笑着看着他“你知道车上有人卖拉莫拉鱼吗?” “谁?”小矮个很冷静得说。 “你可以去问一问厨师。”波莫娜转头不再看路易斯“现在,带她们走。” 魔力暴动是很危险的,阿里安娜一个女孩子都把她成年的麻瓜妈妈给震死了,还有艾琳,一样因为西弗勒斯的魔力暴动受了严重创伤,小巫师都如此何况是成年巫师,如果处理失当,他们三个都要完蛋。 波莫娜挥动魔杖,用了一个防御咒,不管有用没用,能挡一下是一下。 洛林夫人和她的孩子们被路易斯带走了,车厢里就剩下他们三个,洛林先生的手上青筋凸出,他一直捂着头,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根本就没法集中精力。 “该给他喝点魔药吗?”她心慌得问。 “我不这么想,那会破坏他身体里的平衡。”西弗勒斯说“你觉得放血会有用么?” “什么?”她吃惊地问。 “那些信,你忘了老傻瓜说过,可以从血液里榨取魔力。” “血液里的是他自己的魔力,现在是外来的魔力太多了,把自己的魔力放走,他还有力量控制外来的魔力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问我?”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支持放血。”波莫娜咬着牙“我就知道乱吃东西会出错。” “不喝魔药,不放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问。 “黑根草。”她灵感爆发一样说“食用它可以抵消一部分魔力。” “好主意,把它给我!”西弗勒斯朝她伸手。 “我身上没带。” “什么?” “那种魔药很稀有,而且很昂贵………” “我记得我送给你的温室里面有它。”他僵着脸,看起来像是要发火了。 “我很久没去马尔福家了。”她心虚地说。 西弗勒斯看着她摇头。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 “总是这样……你们女人,总是说,都是我们的错……”洛林先生都这样了还不忘说话。 “没错。”西弗勒斯附和着说“你怎么不说你在无关的人和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了。” 波莫娜看着这对“联盟”。 “发生什么事了?”(whatthehell)她大吼着。 “你感觉怎么样?”西弗勒斯问洛林先生。 “我的头快爆了。”洛林先生满头虚汗。 “你吃了多少鱼?” “两条。” 西弗勒斯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就是两条巴掌大的鱼,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也就在这时,火车渐渐慢下来了。 波莫娜看向窗外,这里是一片森林的边缘,杉树长得像利剑一样挺拔。 “也许森林里有黑根草。”她不抱希望地说。 “别走远了。”他说“还有,遇到危险记得叫我。” “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洛林先生问。 “尽力控制住那股力量,别把自己给炸了。”西弗勒斯不负责任地说“你遗嘱立了吗?需不需要给你找个律师?” 第五十章 接力赛跑 洛林一词来源于“洛泰尔王国”的法语称谓,洛林大区位于法国东北部,与比利时、卢森堡、德国接壤。公元1736年正式并入法国版图,1940至1945年间再度被德国占领,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法国才重新收回该地区。 神圣罗马帝国后期,1804年开始,统治奥地利帝国和奥匈帝国的家族的名字叫做哈布斯洛林家族,一直到1918年奥地利成为共和国。 法国的圣女贞德也是来自洛林地区,同时这个姓氏一直都是黑森州的统治者,他们早就已经进入了德语圈。 如果那个埃尔文·冯·洛林先生真的是那个“洛林”的话,那就有可能是洛林公爵的亲戚,鸫鸟是洛林家族的族徽,埃尔文的手杖上就有一个,只是现在法国和德国都没有贵族了,所以梅尔韦耶才用“先生”来称呼他? 这是一个大人物,难怪会有法国铁路公司的监事亲自出马了,如果洛林公爵死了,那么法国铁路公司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讲道理得说,这是洛林自己要贪吃才搞得自己魔法暴动的,问题是拉莫拉鱼是禁售的,偏偏这鱼在国际列车上偷偷有人出售。 哦,这辆车是从法国开出来的,那么就和英国的董事没有关联了,马尔福“先生”又逃过了一次危机。 火车停在荒山野岭,也没个参照物,就算想叫医生来,也没有合适的坐标幻影移形,况且等他们来了,洛林大公估计已经变成肉末了。 霍格沃滋不准幻影移形,但是可以制作门钥匙,亚瑟出事那天,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就是用门钥匙到达圣芒戈的。 同时94年的世界杯也是魔法部制作了门钥匙,让全世界球迷到英国,波莫娜的口袋里有戈德利克山谷别墅的钥匙,她一直忘了把它交给德拉科,这一次刚好能派上用场。 她可以把钥匙交给西弗勒斯,让他回英国的马尔福庄园,把黑根草拿来,这样总比她在这个茫茫大山里盲目得去找一株小草现实得多。 在火车停下来后,她把这个计划告诉了西弗勒斯。 “我回来的时候怎么办?”他问到。 波莫娜举手示意手上的召唤戒指。 “或者,我也可以做一个门钥匙。”他转回车厢拿东西做门钥匙去了。 波莫娜则带着爵爷往林子里走。 就算他要爆炸,至少也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 这种由于外力而魔力暴动和因为自己情绪失控而魔力暴动是不一样的,将那些多余的魔力消耗掉是最好的办法。 洛林开始在森林里大肆破坏,他使用的应该是黑魔法,大树呜鸣着倒下,波莫娜立刻在周围释放了麻瓜驱逐咒,还有其他防御咒,防止有人卷入其中。 世界有很多很多主义,虚无主义、后现代主义、理想主义、现实主义,还有法律边缘主义和法律中心主义。 法律中心主义者认为,法律对人的道德和行为有重要塑型作用,而法律边缘主义者则与他们相反,认为法律是来自等级权威的规范,或者说是阻碍他行为的,比如法律不允许贩卖拉莫拉鱼,约瑟夫却卖了,他从中牟利,法律没有对他的道德和行为起约束作用,这就是法律边缘主义者。 恶法亦法是要反对的,但不是所有的法律都是恶法,有些规矩是必然要遵守的,不遵守就没有秩序可言了。 麻瓜学者很焦虑人口问题,他们研究了从1950年到1996年的新生儿、结婚率、离婚率及非婚生子女的趋势,战争之后是生育高峰,法国的生育率从19世纪就开始下降。 20世纪70年代结婚率降低,离婚率增加,同时非婚生子女的比率也逐渐赶超婚内生子。 简单的说,就是未婚同居和出轨所生的孩子,几乎要和正式结婚生的孩子一样多了,1940年非婚生子女仅有5%,1993年就有31%了。 信封天主教的国家,诸如意大利非婚生率非常低,而美国、英国则高得多。 有趣的是,美国非婚生子女来自同居者的比较少,只有25%,还有21%是未成年所生,剩下的则是“父不详”的私生子。 美国单亲妈妈很多,而且在欧洲,很多生育了孩子的父母选择了同居不结婚,一般人的理解是同居可以帮助理解彼此,最终缔结婚约,现实却是,同居10年后分手的情侣数目是结婚的两倍,同居比结婚还不稳定。 彼此性格不合,结婚了只能忍,离婚的代价太高昂了,要分财产和抚养费。 同居则不一样,说分手就分手,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就结束了。 根据1936年到1960年瑞典女性的研究数据,同居拥有一个孩子的情侣是结婚拥有一个孩子家庭的三倍。 同居关系的法律约束太少了,离婚和失亲对孩子造成的影响很大,不负责任的父母离婚分手,孩子是受害者。老马尔福和茜茜为了德拉科保持家庭表面完整,卢修斯还想挽回,茜茜就不一定了。 他们就没经过同居,毕业后直接结婚了,如果这时候有人提出同居是阻碍人口增长和结婚率的,肯定会有人耻笑。 这部分人就是婚姻法的边缘主义者,他们不想被婚姻法所约束。 那年波莫娜去西藏,碰到一个中国巫师,他认为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西弗勒斯就该为她负责了,这是道德出发的观点,和法律无关。 由此可以得出道德和法律对人的行为有约束作用,无视道德和法律的人是“自由的”,他们的行为和“传统”没有什么关联,本该是边缘人,现在成了主流。 克制自己的欲望,在结婚前不和女孩同居多难啊,以“试婚”为名义,既享受了婚姻带来的那种归属感,又随时可以获得单身的自由。在容易的选择和正确的选择中,绝大多数人都会选容易的。女孩子总容易这样,担心不答应男友的要求他就会移情别恋。 波莫娜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莫名其妙同居了六年。 “你真是一个蠢材,赫夫帕夫。”她喃喃低语着,继续看着洛林,没多久,她的同居对象出现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这个手套你拿着。”他把阿不思留下的皮手套丢到了地上。 “现在的五点四十分,如果我6点没回来,你就在六点的时候把它捡起来。” “二十分钟?”她惊呼。 “我会提前点回来的。”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5点50分的时候用一次戒指。” 波莫娜把戈德利克山谷的钥匙交给了他。 他选中了被施展了“门托斯”咒的钥匙离开了。 在争分夺秒的时候,时间流逝的很快也很慢,大约在5点48分的时候,西弗勒斯回来了,他不仅带回来了黑根草,还把德拉科马尔福医生带来了。 “别跑!”就在他们出现的时候,火车那边传来了怒吼,只见那个闯祸的厨子约瑟夫从车窗里爬了出来,然后幻影移形了。 路易斯和另外两个乘务员正气急败坏地吼叫。 “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她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厨子跑了,今晚谁做晚餐?” 第五十一章 流浪者的夜歌 贵族和皇室都有很多仆人,但是那是封建社会,君主立宪后英国皇室的仆人数量较以前减少了很多,至于法国和德国,王室都没有了,贵族能用仆人就更少了。 马尔福家没有贾斯丁家那样的头衔,他们家的仆人就是家养小精灵,洛林家出门却连个家养小精灵都没带,实在不像昔日奥地利的统治者。 专列上有个可步入的柜子,里面施展了扩展魔法,储备的食物有一个仓库那么多,甚至还有一个专门养鱼的小池塘,约瑟夫卖的拉莫拉鱼就养在鱼池里。 本来犯罪现场该予以保护,但是在拍照取证后路易斯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到了萨尔茨堡后顶替约瑟夫的厨师就上了车,他正常使用那个“储物柜”,一点都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 整列火车一共也就一百多个客人,再说已经有人已经用餐,或者自带了食品,那比要喂饱霍格沃滋上千个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和各种各样的神奇动物要轻松多了。 本来她还想自告奋勇担当厨师,后来被两父子给阻止了。 德拉科的生活自理能力及其糟糕,他在野外是活不下去的。 但是他是医生,没有他如果其他人生病受伤了也一样会死,他选了这个专业真是走运。 萨尔茨堡虽然是奥地利共和国萨尔茨堡州的首府,是奥地利第四大城市,但它只是个人口15万的小城,洛林大公在经过发泄以及吃了黑根草之后身体极度虚脱,小城里的医疗水平可没办法治疗他。 根据“德拉科医生”的专业意见,大公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用魔法交通方式旅行,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在萨尔茨堡乘坐火车倒回慕尼黑。 英国修一条从伦敦到苏格兰霍格沃滋的铁路困难重重,在欧洲巫师铁路网却到处都是,从英国被教父抓来,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的马尔福少爷就这么在萨尔茨堡下车,陪着洛林一家去慕尼黑了。 她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继续享受蜜月旅行就行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小插曲,火车继续在崇山峻岭之中蜿蜒行驶。 黑巫师就像黑根草一样,本体是黑的,只是个别人会开出白色的花,绝大多数黑巫师还是黑夜里的狂欢者,以制造混乱和杀戮取乐。 男人追求女人,要约会、看电影、游玩,经历墨菲定律之中所谓的“登门槛效应”,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男人和男人之间没那么费事,你明白我的目的,我明白你的目的,我觉得你不错,你也觉得我不错,一拍即合,不像女人那么麻烦。 喜欢异性的男性,如果发现有同性对自己感兴趣会觉得非常厌恶,同性恋者用“登门槛效应”一步步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是无效的。 阿不思也许是天生就有那方面的取向,才会和格林德沃有那种关系。 至于格林德沃,如果流落荒岛,有一个长得十分难看的女人和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绝大多数男人都会选长得漂亮的男人。 身材健美、容貌漂亮的人更容易在爱情和工作中受到照顾,而丑人则容易被人歧视。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长得很难看,可是他的心灵美。 阿斯梅拉达拉爱上了不该爱的英俊却放浪轻浮的军官费比斯救出,他能出手救她于被歹人追追逐的危难,却扛不住社会给他的压力,最后阿斯梅拉达葬身于集体狂欢的公开处决中,反而是那个曾经追逐她的丑陋的卡西莫多为了她复仇,将以前言听计从的副主教推下了钟楼。 爱与欲能把人弄得理性全无,爱情和战争都能让人失去理智。 amorsormors,是爱或死,一个男人迫切地想要和女人在一起,但是女人拒绝与他同居,这无疑是让他觉得痛苦的。 他付出了爱,女人却没有给他想要的回报,这就是为什么巴罗杀了海莲娜的原因。 海莲娜想要追求智慧,巴罗却希望她能回应他的爱情,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当然有权力掌控她,巴罗想把那只自由的鹰掌控住。 一直对他说不,他会变得很暴力,极端嫉妒一样会引发暴力问题。 女性怕男性,是怕男性杀了她们。 男性怕女性,是怕女性看不起他们。 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但女人要是仗着这一点为所欲为,使用语言暴力攻击男人,男人就算不怕女人看不起了,也会对她心生恐惧。 萨尔茨堡是舒伯特的故乡,为了纪念那位伟大的麻瓜音乐家,有一位小提琴手奏响了那段音乐,可是她并没有在那静谧优雅的音乐声中得到安宁。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格林德沃到底有多爱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利用了“女人”对他的感情? 年轻的阿不思无疑是可爱的,格林德沃被关在纽蒙迦德五十三年,他记忆里的阿不思已经老了,变得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和胡子,看起来非常慈祥。 当阿不思不再年轻美貌了,格林德沃还会爱他么? 在他写给阿不思的信里,他是个很在乎自己外表的人,当容貌不在,灵魂还能触动他么? “你在想什么?” 关于爱情,但她没有说出声,这种在阿不思看来能战胜伏地魔的强大武器好像并不十分可靠。 最终,将人与人约束在一起的还是“契约”。 如果他没有和纳西莎立牢不可破的誓言,也许“坏运气”不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应该还在苏格兰的某幢空屋里隐居。 它没有头等包厢那么豪华,却一样舒适,她的女儿也应该已经降生了。 她抚摸着小鸟蛇蟑螂堆,它蛇一样的身体盘在她的手腕上,舒服地发出鸣叫。 她其实表现得还不错,没跟某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把洋娃娃当孩子的疯女人一样,抱着一个破烂的人偶喃喃低语,她只是把一只动物当成人,打算将一只鸟蛇教成“人”。 时间不能抚慰伤痛,只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能让她暂时遗忘。 西弗勒斯说,她不能把宠物当成孩子。 然后西弗勒斯让德拉科照顾蟑螂堆一段时间,当德拉科需要力量战斗的时候,他并没有将它当成“人”,差点用催长咒让蟑螂堆提前长大。 就连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都比她理性。 想想前任神奇动物保护课老师凯特尔伯恩,他的手脚都被吃掉了,那些神奇动物很美也很危险,那是另一种“美丽的怪物”,但她和纽特斯卡曼德一样希望那种“美丽的怪物”能多一点,只是她没有纽特的那种本事,能控制住那些动物,还是魔法植物更适合她。 “我在想,把你送我的温室随身携带,以后我们可以住在温室里,不用住帐篷了。”她说“你见过纽特斯卡曼德的旅行箱吗?” “我听说过,好像他的魔法动物园在纽约制造了不少麻烦。” “是啊,没错。”她无趣得说,她差点忘了,带着那个旅行箱,就不能使用魔法旅行的方式,要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了。 “我送温室给你是希望你能高兴,不是给你制造烦恼。”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她很听话得过去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亲密得仿佛成了一个人。 “你想听我唱歌?” “没错!”她高兴地说。 “你想听哪首?” 她想听那首男孩子们唱的会保护女孩的歌,但是西弗勒斯不喜欢。 那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而且她也不觉得男孩们真的会歌词里唱的一样保护女孩,毕竟他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她把手伸向了他的下身,嘴唇靠近了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你仍然是从天上降临,熄灭一切烦恼忧伤 谁有双重不幸,你也给他双重抚慰 哎,我已经厌倦浮生 管什么欢乐和痛苦 甘美的安宁,来吧,进驻我的胸中。 “谁写的这首诗?”他纵容她的“调皮”,很冷静地说。 “歌德。”她用带着甜蜜鼻音的嗓音念着这个德国诗人的名字。 “所以你喜欢诗人多过王子?”他也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到哪儿了?” “圣沃尔夫冈,现在时间还早,喝点红茶配小饼干怎么样?” “现在???”她清醒了一点,不可思议得问。 “不是现在还是什么时候?”他拧了拧她的鼻子“你该多读点书了。” “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度蜜月……” 他没有理她,直接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把那本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拿出来了。 “把它读完。”他冷酷无情地说。 波莫娜接过那本书,很气愤得用它敲他那颗不解风情的脑袋。 第五十二章 皇帝的甜点 和著名的旅游城市哈尔施塔特相比,圣沃尔夫冈并没有什么名气,没有哈尔施塔特的嘈杂和拥挤,但这个地方却是茜茜公主和弗兰茨相遇的地方。 巴德伊舍车站距离沃尔夫冈还有点距离,在那条小溪边就是茜茜从家里逃出来钓鱼的地方。 皇帝弗朗茨很喜欢吃一家位于巴德伊舍名叫佐那的店制作的栗子蛋糕,传说它比维也纳的中央咖啡厅提供的还要好吃,为了吃这一口蛋糕,他专门到了沃尔夫冈。 火车进站的时候,湖边开始下起了小雨,原本白天在湖中嬉戏的天鹅都回去了,一个年轻的乘务员却冒着雨,替波莫娜买回了那著名的蛋糕。 佐纳(zuaner)在德语里就是魔法的意思,巴德伊舍附近的山林里住着不少巫师,这家蛋糕店不只是吸引了皇帝,连会魔法的巫师都被它的美味折服了。 其实那个乘务员不需要那么做,但是西弗勒斯帮了他们不少忙,监事在临走的时候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于是,这一点稍显麻烦,却并不怎么费事的小忙就有人帮忙去做了。 而所谓的特权,也就此形成了。 雨点落在疾驰的火车上,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划痕,波莫娜一边喝着和英女王一个牌子的英德红茶,一边吃着刚出炉的栗子蛋糕,读着卢梭所写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这本书她早就读过了,但是现在她没事做,就把读书当作消遣: 在追求个人安乐和别人尊敬的人们中,奢侈不可避免得产生了,不久之后将由社会引来的灾难发展到极点。富人们从来没有给过穷人一块面包,却借口养活穷人,剥夺穷人的财富,迟早会使得人口大量减少。 奢侈作为医疗贫穷的手段,恐怕会产生比它所要治疗的疾病还要可怕的灾难,或者说奢侈本身就是其中最大的灾难。 因为要维持奢侈所需的奴仆和穷人,所有的公民和劳动者都受到了压迫和毁灭。 奢侈就像是炎热的季风,给树木植物带来了铺天盖地的蝗虫,将有益动物的食物吃个精光,饥荒和死亡将随着热风到处蔓延。 社会和奢侈的生活,带来了人文科学、机械技术、商业、文字以及所有使得工业繁荣和国家兴衰无用的事物。人类堕落不难认清,从农业的性质来说,它是所有技术中获利最少的,因为农业只生产最近本的生活用品,它的价格必然只适合于最贫穷的人的购买能力。 同样的道理,我们可以据此推论:一般情况下技术获利的多寡和它用处的大小成反比。因而最有用的技术反而最不被人重视,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该如何看待工业真正的价值和工业进步产生的实际影响。 这就是最终会给一个繁荣的国家带来的所有不幸的明显原因,工业和技术不断兴盛,要维持富人奢靡的生活,卑贱的农夫势必要背负沉重的赋税,注定要在饥饿和贫穷中度过一生。于是他们离开故土,到城市里谋生,而那里本应该是由他们供养的地方。 繁华都市越是吸引乡下人的羡慕,我们便越哀叹他们抛弃的乡村,荒芜的大片土地,充斥着整个城市的人们沦为乞丐和强盗,注定要在肮脏的角落或者是绞架上结束他们悲惨的一生。 就这样,国家在富庶起来的同时也在衰弱下去,人口急剧减少。即使是最强大的君主在努力增强国力然后又减少人口后,还是不眠要被穷国吞并。然而,当穷国征服了富国之后,也继续经历富裕和人口减少,再转而被另一些穷国毁灭。 在《社会契约论》中,让卢梭将人口的繁荣当作判定一个政府好坏的标志:设立政府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它的成软的生存和繁荣。而他们的生存和繁荣最确切、可靠的标志又是什么呢?那就是他们的人口了。假定一切情况均等的情况下,那么一个不靠外来移民、不靠归化、不靠殖民政府,而在它的治下公民人数繁殖和增长得最多,它就确定无疑是最好的政府,那在它治下人民减少而凋零的政府就是最坏的政府。 对于卢梭的这个论点波莫娜并不完全认同,满清时期的中国毫无疑问是全世界最大的人口大国了,满清是一个不靠外来移民、不靠归化、不靠殖民政府,而在它的治下公民人数繁殖和增长得最多的政府,但它并不是个好政府,如果它是好的,那么就不会存在多国瓜分中国的历史事件。 但同时他说的也不全错,因为现在西方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造成了人口数量变少,麻瓜的人口减少和巫师生育力低下造成的人口数量稀少是两个概念。 东方哲学家认为,奢侈如同天灾,让卢梭也这么认为,农民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前就已经开始抛弃自己的土地,到城市里生活了,法国也需要农奴来耕种。 这种社会结构在天气好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天气变差,以及拉基火山忽然爆发造成粮食减产后,饥荒就发生了。 当穷人饿着肚子,在肮脏的城市里淋着大雨,连个干爽温暖、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的时候,贵族却将钱花在化妆品、珠宝和华丽的洛可可风格上,总会有人愤世嫉俗到使用暴力的地步的。 一个没有家庭拖累的男人是孤狼,他什么都敢做,事实上法国大革命中起中坚力量的就是无套裤汉。无套裤汉的主要成分是小手工业者、小商贩、小店主和其他劳动群众,他们比纯粹的无产阶级稍微好一点,那些身无分文的人要从事开采砷、铜、铅等大量有害健康的工作,没有那么健康的身体去从事武装革命这种事。 贵族所用的器皿,许多都是沾着人血的,化学反应所需的材料需要开采,否则那些镀金镀银的器皿根本没法镀上迷人的颜色。 社会的无序造成了是非混淆,禁欲变成了罪行,财富也是首要考虑的事,社会达尔文主义是很残酷,可是人往往遵守着社会达尔文的规则来行事。 “有谁能告诉我们,曾经蹂躏过欧洲、亚洲和非洲的蛮族是如何产生的?”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后出现,看着她手中的那一页念叨“他们庞大的人口是由于工业和艺术的发展、智慧的法律,还是他们杰出的政治体系呢?希望有识之士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些彪悍的民族没有知识,没有科学,没有教育,没有规矩,却没有因争夺财物而故乡残杀损失殆尽,反而繁衍生息到如此地步呢?” 西弗勒斯无奈摇头“每次当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的时候他就又冒出傻话,为了争夺可汗的位置那些蛮族一样要相互撕杀。” “你吃吗?”波莫娜叉了一块栗子蛋糕放在他嘴边,他张开大口,一口就吃了。 “嗯,确实不错。”他满意得点头,然后回到办公桌边继续看文件。 波莫娜彻底冷静下来了,包括刚才躁动的身体。 那些狼人的数量在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达到了顶峰,随着社会秩序恢复,他们不敢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得咬人,但那些被他们咬了,并洗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们正处于一个思想偏激,同时又忍饥挨饿的社会阶层里。 让卢梭的想法是让那些农民回农村,继续供养城市,但资产阶级却利用他的思想激化矛盾和情绪,让民众推翻了路易十六,却并没有让那些可怜人回农村,反而留在城市的工厂里。 粮食不会凭空而来,这种生活必须品价格飞涨吸引了投机商,价格就涨得更快了。 无套裤汉在经济上要求限制资产者,打击投机商,吉伦特派却坚决反对规定粮食的最高限价,根据墨菲定律,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根本内容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狼人想要的东西,人类不可能给他们,粉红蛤蟆的狼人守则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却制造了更多的麻烦,狼人和人类继续对战下去,以后泰迪卢平该怎么办? 就算没有莱姆斯的关系,他也极有可能是赫尔加赫夫帕夫的后裔,他不像史密斯家族一样高调,却因为有个有名的父亲而必然会被人关注。 他是狼人的孩子,光这一点就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了。 “亲爱的,你能让人把这种栗子蛋糕送一份给哈利波特么?”她甜蜜地说“泰迪经常到他家吃饭,他也会吃到的。” “我觉得,你还是研究这个蛋糕是怎么做的,以后你自己做给他们吃吧,这种食物一般不会通过傲罗的检查,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西弗勒斯冷淡得说“试毒的人会把它吃光的。” 波莫娜无奈地耸肩,他到底是希望她当有见地的女人还是打算让她当只会做美食的“甜心”? 这家伙真难打发。 第五十三章 智慧的沙龙 舒伯特的作品除了小夜曲以外,《鳟鱼》也很出名。 每年的11月到2月是鳟鱼回游产卵的季节,但并不是所有的鳟鱼都需要回游,茜茜公主吊的就是鳟鱼,那条鱼据说很大,她的力量根本钓不上来,弗朗茨刚好路过,于是就帮忙把那条鱼给扯到了岸上。 根据麻瓜的法律,湖里的鱼是不能钓的,但是波莫娜还是想办法将它当成了自己的晚餐。 一条烤鳟鱼配土豆,淋上柠檬汁后焦香、清香扑鼻,外焦里嫩,配上奥地利有名的甜酒,实在是太美味了! 西弗勒斯则对炖鹿肉情有独钟,虽然服务员竭力推荐他吃生的,但他还是吃了熟透的。 他们隔壁桌倒是吃的鹿肉,雪花状的肉看起来非常诱人,不过有拉莫拉鱼的例子在,她并没有怂恿他。 奥地利的甜点甜到让人怀疑人生,除了英国常见的巧克力蛙以外,车上还供应一种瑞士产的酒心巧克力球,只要咬开它就能听到动听的音乐,但它的销量一直没有巧克力蛙好。 有的时候小孩子们买巧克力蛙是为了收集巧克力蛙画片,并不是真的想吃巧克力,而且比起听世界名曲,他们更爱听古怪姐妹这种符合潮流的音乐。 就连塞丽娜都被嫌落伍了何况是肖邦,其实那些现在认为的“高雅音乐”在作曲家的时代也是标新立异的,像约翰施特劳斯一样活着就得到认可的音乐家并不多。 绝大多数人,比如巴赫要在死后很多年才被人理解和接受。 有些哲学家也是,苏格拉底用他的死成就了西方思想的一个重要时刻,他活着的时候可讨人厌了,死了才有人怀念起他来。 伏尔泰和卢梭的作品被认为是法国启蒙运动的代表,他所写的确实有很多值得借鉴的东西,但是也有一些……法兰西式的内容。 他要是真的去了解蛮族,去了解那些匈人、突厥人、蒙古人、鞑靼人就会知道中国人有多么混蛋。 古代中国把他们的国家分裂了,吞并毁灭,然后将那些游牧民族驱赶到长城之外,蒙古除外,蒙古他们自己也打不赢,最后建立了元朝。 分裂的目的就是制造内讧,让游牧民族自相残杀,消耗他们的人口和国力,然后找准时机进攻。 至于北方的维京人则是因为人口迁徙问题,北方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更何况他们还实行长子继承制,如果次子们不出去劫掠,那么就没有食物可以吃了。 没有了生存危机后,人的攻击性也就没那么强了,很多人都是小富即安,不需要大富大贵,更不想当什么伟大的英雄,活得那么有梦想。 本着不搞清楚头尾是什么样就不把知识带进课堂的原则,波莫娜研究了一下让·雅克·卢梭这个人的生平。 他写了一篇忏悔录,他毫不避讳自己的人性丑恶的一面,与大自己十二岁的华伦夫人的风流韵事,勾引贵妇,有男人想强奸他……但真正让波莫娜感触良多的是他和乌德托夫人的爱情。 卢梭的父亲是日内瓦的钟表匠人,母亲家庭也不显赫,是一个牧师家庭,并且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死了,他的家庭情况很一般,但他到了巴黎后却热衷参加沙龙,结交贵族女性,1742年他30岁的时候加入杜宾夫人的沙龙,向杜宾夫人求爱被拒后,在他的书里他写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巴黎最美的女人之一。她接待我时正在梳妆,胳臂赤裸着,头发蓬松,梳妆衣也随便披在身上。这种接待在我还是破题儿第一遭,我这可怜的脑袋经受不住了,我慌了起来,简直不知所措;总之一句话,我爱上杜宾夫人了。 花都巴黎贵族的风流阵仗,一个钟表匠的儿子哪里见识过,他错误地理解了很多东西,比如爱情,还有女人的心思。 杜宾夫人是萨米埃尔·贝尔纳和方丹夫人的女儿,是三姐妹中名声最好的一个,拉·图施夫人跟金斯顿公爵跑到英国去了,达尔蒂夫人是孔蒂亲王的情妇,她自己则聪明得多,没有任何闲言碎语的同时还是巴黎最美的女人之一。 男人看女人总是带着一种美好的想象,觉得她美貌出众的同时也应该品德高尚,一如女人看男人,觉得他长得英俊应该是个优秀的人。 在伦理上,父子不应该共享一个妻子,武则天曾经服侍过李治和他的父亲,杨玉环服侍过唐玄宗和寿王,很多人传言杜宾先生前妻的儿子在追求他的后母,他长得漂亮又野心勃勃,年纪和后母以及让·雅克·卢梭差不多。 艺术家本来就没什么忌讳,思想非常之开放,再说这是没有证据的事,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存在单纯的友谊么?于是卢梭继续追求杜宾夫人。 如果一个女人要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特别美丽,就会找一个又丑又笨的,这样对方就会把视线全部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了。 杜宾夫人给她前房儿子找到妻子就又丑又温和,这种女人很容易被控制。 虽然女人很容易被男人操控,可是也有男人被女人操控的情况,这其实很简单,杜宾夫人利用卢梭让自己的“继子”嫉妒,当卢梭失去这个利用价值后,他就被杜宾夫人遗弃了。 杜宾夫人的沙龙有很多名人,奈尔先生、圣皮埃尔神父、萨利埃神父、富尔蒙先生、贝尼先生、布封先生、伏尔泰先生,这些人应该很正派,不会让她的名声受损。 卢梭在这些泰斗级人物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就大胆写起信来。她把他的信一连压了两天,连提都不提。到了第三天,她把信退回给卢梭,当面说了几句责备的话,语调之冷淡真使人为之心寒。 在东方,给女人化妆描眉被称为“闺房之乐”,一个正派的女人不会把自己晨起梳妆的样子给丈夫之外的男人看的,卢梭自己也写了没有接受过这种招待,从一开始杜宾夫人就在释放错误的信号。 小杜宾先生忽然暗示卢梭,杜宾夫人嫌他去看她太频繁,请他以后别再去了。 这两个人的心思很复杂,并且还很阴暗,也许并不是每个巴黎人都是这样的,但他们代表了一种上流社会的风气,工于心计,表面的富丽堂皇下是腐烂的躯体和扭曲的灵魂,欺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年轻人不会让他们显得高人一等,他们的丑事反而被卢梭记录下来“流芳百世”了。 巴黎的脏不只是卫生脏乱,还有人心脏乱,卢梭第二年就离开了巴黎,去了威尼斯法国大使馆,给蒙太居伯爵当秘书。 也许杜宾夫人的这段过往让他对所谓“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贵族女性看透了,他真正的爱人乌德托伯爵夫人根本说不上美,脸上还有麻子,皮肤又不细腻,眼睛近视,眼形有点太圆,尽管如此,她却显得年轻,容貌又活泼,又温柔,老是亲亲热热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天然卷曲,一直拖到膝湾,身材娇小玲珑,一举一动都显得又笨拙,又有风韵,她的秉性极自然,又极隽雅,愉快,轻率和天真在她的身上结合得非常巧妙。它有的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妙语,不假思索,有时竟夺口而出,她多才多艺,会弹钢琴,舞跳的很好,还能写几句相当漂亮的小诗,至于她的性格,简直是天使一般,心肠好是她的基础,而除了谨慎与坚强以外,她一切美德都兼而有之,特别在为人方面,她是那么可靠,在社交方面又是那么忠诚,纵然是她的仇敌,做事也不瞒她。 除了女人拜金,男人还恨女人有事情瞒着他,尤其是“社交”方面的问题。 乌德托伯爵夫人不能对任何人掩饰她心里所想的事,甚至不能抑制她的任何感情,卢梭深信她就是在丈夫面前也谈她的情人,正如她在朋友面前,熟人面前,所有的人面前都谈她的情人一样。 乌德托伯爵夫人不爱乌德托伯爵,他们是包办婚姻,她的情人是圣朗拜尔先生,圣朗拜尔先生正在服役,他是个军人,同时也是个诗人。 乌德托夫人喜欢步行,卢梭也一样,所以他们在迷人的景色中做长时间的散步,有时卢梭能拥抱她。但仅此而已。卢梭差不多天天都去看他,他们时常先面对面的用过晚餐,然后两人到树丛深处,在那月光之下,经过两小时最热烈最缠绵的私语之后,她又在半夜里离开树丛和朋友的怀抱。 那时候卢梭四十二岁了,不像三十岁时那么年轻,思想成熟了很多,他也和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了。 他认为不要讨一个太有才华的女人做妻子外,还应当避免讨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做妻子,杜宾夫人两样兼备,他最后找的女人是一个旅店的洗衣女仆,她为卢梭生了五个孩子,三个都在卢梭的要求下遗弃了。 他给妻子的不是完整的爱,至少不是完整的爱,那部分对女性带着崇拜和敬仰的爱他给了贵族女性,尤其是乌德托夫人,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有三个多月。两个人也没有隐瞒大家。卢梭说,这种亲密关系并不属于需要保密的那一类。 但这样的关系,乌德托夫人的情人知不知道呢?乌德托夫人说:“我恐怕你的痴情把我一辈子的安宁都葬送掉了,有人告诉圣朗拜尔了,但是讲的不是实情,幸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一点也没有瞒他,在给他的信上尽讲起你,就如我的心里充满了你一样,我只向他瞒住了你那种糊涂的爱情,我原是想医好你这种爱情的,我看出他是把你的爱情当做我的一个罪过的。” 波莫娜能感觉到,伯爵夫人对卢梭也动情了,但是卢梭是个读书人,他能抄写乐谱却不能拿起火绳枪决斗,后来圣朗拜尔从部队回来了,他和乌德托夫人一起到退隐庐,要卢梭请他们吃饭,卢梭高兴的接待了他们。 情敌碰上了,几个能友好相处的,但卢梭却很热情得祝福他们,好像伯爵夫人和她的儿子情夫才是真正的夫妻。 圣朗拜尔表现得十分正派得体,卢梭自认为自己没有多大错,他辩解说,是我主动追求他的情妇吗?不是他自己打发她到我这里来的吗?不是她来找我的吗?我能够避免接待她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处于我的位置,他也会和我一样行事,或许还更坏。乌德托夫人始终是个女人,如果她对一个胆子更大的男人,可能就很难坚持操守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始终不越雷池一步,算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但卢梭也承认,虽然自己在内心深处做了个相当光彩的辩解,但反驳他的表面现象太多了,所以他在圣朗拜尔面前,他无法克服的羞涩使他有点像一个罪人,而圣朗拜尔,也利用他的这种羞涩,叫他难堪。比如有一次,他把写给伏尔泰的那封信读给他听,圣朗拜尔在他正念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而他竟然不敢中断朗读。 法国人用他的思想来做大革命的启蒙运动,难怪会成为乳酪法国。 如果他真的爱一个女人,就该鼓起勇气和竞争对手去竞争,而不是隐藏自己的意图。 但这就是文人和军人的区别,杀人需要胆量,军队里学的就是杀人的技术,面对一个“野蛮人”,文明的卢梭不是对手。 波莫娜也不喜欢那样的巴黎,到处都是靡靡之音,没有那种积极进取的精神,难怪盖勒特格林德沃想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接明说。 波莫娜讨厌杜宾夫人这样的女人,她更讨厌男人也这样,西弗勒斯这是第二次拿人类不平等的起源给她看了。 西弗勒斯和卢梭的情敌圣朗拜尔是同类,因此这本书只是一种消遣时间的娱乐读物。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他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得问。 “什么都没有。”她心烦意乱地说,拿出了一个酒心巧克力塞到嘴里。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平静得说,显然要跟她耗下去。 “那些文件是什么?” “我们打算开的那个公司开不了了。” “什么公司?” “制作狼毒药剂的那家公司,魔法部新出台了法律,不实名登记不许购买,避免有狼人跟上次在唐人街一样,既保持清醒的头脑又有强悍的身体谋逆。” “你管那叫清醒的头脑?” “对某些人来说,那已经够清醒了。”他讽刺得笑着“谁叫他们自己不够清醒。” 第五十四章 午夜快车 从查士丁尼开始,几乎每一位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上台后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君士坦丁堡是东方通往西方的大门,一旦它失守,分裂的西罗马帝国根本难以阻挡入侵的游牧民族的铁蹄,阿拉伯人也是游牧民族,他们可没罗姆人那么好欺负。 东正教的牧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们一直都是皇帝的辅助,没有和西罗马一样凌驾在世俗之上。 也正是因为这种合作关系,东罗马帝国才一次又一次地扛住了瘟疫、饥荒、异教战争以及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 凯撒是罗马帝国的奠基者,盖乌斯·屋大维则是罗马帝国的创立者,在他去世后罗马元老院决定将他列入“神”的行列,并且将8月称为“奥古斯都”月,这也是西语中8月的来源。 民主的好处是竞争和批判,一个党派做的不好时另一个党派可以马上揭对方的短,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吉伦特派不得民心,雅各宾派就上台。 不好的地方是自己内斗争权夺利,辩论变成了谩骂,在处理突发紧急事件时反应迟缓,吵半天都找不到一个解决方案。 这个时候集权制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没人会说罗斯福总统是皇帝,可是他解决了美国的经济大萧条,同时还在关键时刻说服其他不愿意参战的美国人加入反***战争,他做的事几乎和皇帝是一样的了,他在民众心里的威信让他连任四届,那个小儿麻痹症患者拥有坚强的意志,他在就职演说中曾提出“美国精神”这个词,那么什么是美国精神呢? 1798年法国大革命期间通过的人权和公民权宣言指出:“自由即所有人皆拥有的,做一切不伤害其他人的自主权。除了保障社会上其他人享受同样权利外,此天赋的权利不应有任何限制。” 法兰西的人权是以不伤害其他人的人权为前提而存在的,如果一个人的人权侵害了其他人的人权,又无法保障社会其他人享受同样的权力,那这种人权是无人维护的。 美国《独立宣言》与法国《人权宣言》都提倡自由,民主,平等。 独立宣言是一个地区宣告独立、成为主权国家,是一种宣战书,代表的是宣战。人权宣言是大革命武装冲突基本结束后发表的,代表的是和平。 在独立宣言中提起:只要邪恶尚可容忍,人类就倾向于默然忍受。 杜宾夫人所做的事是毫无疑问邪恶的,但是她很聪明得给了自己戴上了伪善的面纱,乱伦加利用不知情的单纯青年,她的名声还很好,没有什么闲言碎语,只有捕风捉影一样的谣言说她和继子的关系,捉奸见双,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是巴黎的常态,因为政治联姻完婚的夫妻各玩各的。 风气差成这样,纵使能演奏华丽的乐章和动人的诗歌,也无法美化“贵族”腐朽堕落的灵魂。 帝政时代的女性没有洛可可风格的华丽衣裙,拿破仑也不像路易十四、十五一样有那么多特别能花钱的情妇,他只有约瑟芬,一个在他贫贱的时候给予他帮助,年龄比他大的女人,他的人格魅力让他具有了凝聚力,至少女人们很喜欢他这种品质,一下子征服了一半人口的心,他在不需要皇帝的法兰西成了民族英雄。 自由需要底线,别的也需要底线,希腊神话故事中伊卡洛斯因为太接近太阳,蜡做的翅膀融化了,这个故事教会人们不要傲慢,而故事还有半个,被人忽视的重要的知识,那就是父亲教的,不要飞的太低,贝拉特里克斯嫁给了莱斯特兰奇后就不该和她的“黑魔王”搅在一起了。 但正如独立宣言上说的一样,只要邪恶尚可容忍,人类就倾向于默然忍受。这种无底线的容忍简直让人不忍直视,**的暴行已经到了让人不能忍受的地步,如果他们对犹太人做的还让一部分无动于衷,那么他们对雅利安女性所做的呢? 雅利安少女不只是存在于德国境内,其他国家也有,这些少女不愿意给德国军人生儿育女。 自然正义是终极正义,是所有人长期形成的公认的正义观念,并非某一个人的心中正义。 贝拉既然已经嫁给了莱斯特兰奇,就不该和黑魔王在一起,那个疯女人精神不正常,她不只是让家族蒙羞,还让自己的丈夫蒙羞。 纵使她可以用诸如爱情、忠诚这类美丽的词汇为自己辩驳,却无法改变她行为的性质。 如果贝拉的丈夫能杀了她,或者黑魔王,那么他也不至于活得那么憋屈。 但现在波莫娜遇到的问题是,她的精神和黑魔王存在某种联系,要么西弗勒斯找到他的灵魂毁了它,要么西弗勒斯杀了她。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里封着的那个幽灵能拿起哈利的魔杖,就算他没有身体,西弗勒斯也可能不是黑魔王的对手。 黑魔王太强大了,莱斯特兰奇不能打败他,同时他也不能杀了贝拉,贝拉和他是政治联姻,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家族。 这是前人少有人触及的黑暗领域,当权力不受限制,使用者随心所欲就会造成这种罪恶。 伏地魔想要“赢”,但是真正希望他赢的没有几个,他领导的那些人都是迫于他的力量和恐惧以及各自的利益服从他,真心忠诚他的寥寥无几。 为了赢得战争,阿不思是用了肮脏的手段,但不像他那么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阿不思的计划最关键的失误是1981年10月31日的那场发生在戈德利克山谷的谋杀,他以为哈利是最后一个魂器,就像纳吉尼,加上哈利才“7”个魂器,他是意外产生的,伏地魔自己也不知道,为了凑足“7”个魂器,他还会再做一个,波莫娜认为,那个牺牲品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一个相信公平公正的优秀男孩儿。 在皇冠反射的灿烂金光之下是让人窒息的阴影,绝大多数人都爱看日神的一面,却鲜少有人去看酒神的一面,早期人从个人的痛苦和毁灭中获得与宇宙生命本体相融合的悲剧性陶醉,尼采认为的酒神精神是虚无的世界抗争的悲剧过程中,人感受到的内心的力量,这种抗争就是换欢乐的来源。 波莫娜理解的酒神精神有点不一样,人在虚幻的梦里跟喝醉了一样神智不清、头脑不清醒,为了达到自己的“梦想”。 这种虚幻的梦有的是骗子用花言巧语编的,有的则是人自己臆想的,就像有的女人一直得不到爱情,幻想自己和“情圣”恋爱一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西弗勒斯爱的是莉莉,她应该从这个美妙的梦里清醒了。 魔镜,魔镜,挂墙上。 但是有一面镜子却是放在狮子的爪子上,它叫厄里斯魔镜,能够使人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 还有什么比一个丑陋的女人希望得到美丽的容貌,和王子谈一场浪漫的恋爱更强烈的? 一个女人即便她拥有一切美德,都不如一张漂亮的脸来得重要,这种嫉妒让母夜叉莱茜娅索姆诺伦用活地狱汤剂毒害了一个女麻瓜,即便那个女麻瓜是公主。 而一个路过的男巫,则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上了振奋药剂,亲吻了沉睡的公主让她醒了过来,即便那个公主是一个麻瓜。 国王要用她政治联姻,那个美丽的女人也许和杜宾夫人一样工于心计,但是男巫还是迷恋她,也许他爱的不是公主那个人,而是他幻想的爱情,他想象的故事里需要一位美人担当主角。 波莫娜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的“魔鬼”,他正凝视着她,空洞的双眼就像是两个通道,他正在对她唱一首吟游诗人的歌,关于睡美人,还有那个带着亡灵大军攻打城堡的男巫,似乎想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哄她睡觉。 他就是那个镜子里她杀不死的恶魔。 也许阿不思也说谎了,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羊毛袜,而是属于他的魔鬼——盖勒特格林德沃。 火车在山里走走停停,入夜后上车的人反而更多了,那些人也许将这辆列车当成了某种交换不法商品的集市。 伏地魔的母亲用迷情剂迷惑了一个英俊的麻瓜,这种魔药却没有限制销售,反而是狼毒药剂这种治病的药却被限制销售了,那明明是狼人康复计划的一部分。 也许,在某些人眼里,狼人不需要治愈,而是该被消灭,他们的生命会成为某些人的军功、垫脚的基石。 波莫娜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有狼人会在买药的时候实名登记的,而不实名登记,那些药就可能流入那些被芬里尔洗脑,做着狼人统治世界美梦的狼人手中,比如残忍的新月神克劳姆·克里奇。 有的狼人喝了魔药会保持狼形看报纸,有的狼人却想着毁灭和破坏,拥有狼人强大的体格和魔抗能力的同时还有人类狡诈的智慧,多么像超人呐。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她该清醒了。 但是,她还是难以抗拒幻像带来的吸引力,就像梅洛普难以抗拒那个爱骑马的男麻瓜,只是混血王子并没有她的王子那么英俊富有。 她是多么蠢呐,做梦的时候当然可以把自己的梦中情人想象得很完美,为什么她的梦中情人满身都是缺点呢? “你怎么不唱了?”她问。 “你怎么不睡?”他反问。 “你对我催眠了?”她又问。 他沉默了。 “有的时候,我无法阻止他入侵我的大脑。”她低声说“他的摄魂取念是超一流的,而且他会在我的脑子里交谈?。” “什么?” “我知道,这么说听起来像是我要疯了。”她无可奈何地说“但确实是这样,那天是他提醒我车厢里有变色食尸鬼。” 他不干不净得诅咒了一句,f开头的。 她立刻趁着他骂更难听的话前封住了他的嘴。 反正她在做梦,还要什么庄重。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随心所欲的轻狂女人了,夜晚是属于夜之女神的,在黑暗的掩饰下她可以干她想干的一切事情,包括骑一匹带来不幸的夜骐,在夜空中飞驰。 第五十五章 不可名状 在寒冷的苏格兰有黄油啤酒,到了中欧地区则有维也纳咖啡,它并不适合减肥者,滚烫的热咖啡上有一层甜甜的巧克力糖浆和冰凉的鲜奶油,上面洒落五色缤纷七彩米,扮相非常漂亮。 一大清早就喝这个或许油腻了一些,但是配上撒了一层糖粉的苹果卷和新鲜水果就没那么难受了。 还没到威尼斯,波莫娜就享受了一次客房服务,躺在床上她就能享受到了,只是负责提供服务的那位先生看起来很不高兴,他坐在卧室外面的沙发上,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关于伏地魔的问题是一个大麻烦,波莫娜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那个恶灵打扰他们的生活。 咖啡本来是提神醒脑的,但是喝过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喝过之后会让人全身心得放松。 食物能给人带来幸福,在这个慵懒又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翻阅着旅行杂志。 昨晚上他们路过了特劳恩湖北岸的格蒙登,那里的陶瓷非常有名,深入湖中小岛上的奥尔特宫是1891年在南美失踪的大公爵约翰·奥尔特所建,有一座长木桥与陆地相连。 有人传说,他是因为某次时间旅行而被判定为“未出生”的人之一。 波莫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灵感爆发得问到。 “莉莉真的已经下葬了?” “什么?” “我的女儿,莉莉斯内普,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西弗勒斯又把视线转向报纸,好像不想理会她的傻问题。 这让她想起了以前,莉莉伊万斯小姐其实并不是那么十分爱学习,她也有贪玩的一面,但她的朋友鼻涕精斯内普却把“力量能带来幸福”铭记于心,那么厚的《千种神奇草药和蕈类》他居然背完了。 天才需要1%的天赋和99%勤奋的汗水,西里斯和西弗勒斯一样有那关键的1%的天赋,却不像西弗勒斯那么刻苦,纵使没有阿兹卡班的十二年囚徒生涯,他也很难是西弗勒斯的对手。 “他在变强,密室被打开那年,金妮变得逐渐虚弱,而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则逐渐变强,如果我的莉莉还活着……” “她死了,我埋葬的她。”西弗勒斯打断了波莫娜。 “神秘事物司有一个大脑厅,我听说里面有个水缸,里面用魔药培养了很多大脑,也许贝拉的孩子从母体转移出来后是在里面长大的。”她冷冰冰地说“为什么她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人人却在疯传她给黑魔王生了个孩子?” “那只是个谣言,他没留下后嗣。”西弗勒斯翻着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哈利波特的照片。 “啧。”他跟牙疼一样龇牙咧嘴。 “报纸上什么新闻。” “你要是想知道就起床,你想在那儿赖一整天吗?” “但我觉得很累。”她咬着叉子说,娇声说到“你觉得这是谁的错?” 他不做声了。 但是嘴角得意地上扬,那张阴郁又僵直的脸总算有了点暖意。 “你知道维也纳咖啡又叫什么吗?”爱好美食魔法的草药教授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和巧克力,放在嘴里“人们称呼它单头马车,波特原本是伦敦脚夫爱喝的一种啤酒,德语里脚夫是怎么说的?” “stauern。” “这是我们的暗号,如果你觉得我不像我,你就问我维也纳咖啡的别称是什么,stauern才是正确答案。” “你没帮忙。”他没好气得说。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西弗勒斯,用阿不思的话来说,我现在身上充满了打败他的力量,我想,他应该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她很无奈得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自己被摄神取念的时候能扛得住“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你不问孩子的事了?” “你不会说,对吗?” 他又变得不高兴了。 “我们现在在哪儿?” “刚过玛丽亚采尔。” “为什么巫师火车会路过基督徒的圣地?”她不解得问。 “我怎么知道!” 波莫娜瞪着这个直男。 为什么男人可以傻成这样? 在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院东方艺术馆里有一尊中国产的白瓷“圣母玛利亚”像,那其实是中国的送子观音,因她抱着婴儿,和基督教手抱圣子耶稣的圣母玛丽亚形象极其相似,因此在欧洲极受欢迎。 拜圣母玛利亚求子的人肯定有,只是大家祷告的时候闷在心里不说,谁知道她在祷告室里想的是什么。 “过来!”波莫娜拍了拍自己的旁边“我们一起看报。” “你听说过摩洛哥之战么?”他邪恶地笑着说“意大利人会想出一切借口投降,1941年在北非战场,英国对战德联军,意大利人想投降,英国人不同意,后来意大利人把英国人打败之后,强迫英国接受他们投降。” “什么?”她不可思议得说。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向世界表明,没人能阻止意大利人投降。”西弗勒斯拍了拍报纸“狼人也在干一样的事。” 她听糊涂了。 “意大利人投降英军已经成惯例,后来战俘营不够了,意大利人还自己帮忙建战俘营把自己关进去,你知道每天养那些战俘要花费多少食物吗?”西弗勒斯笑着摇头“狼人也想投降,把自己关进战俘营,魔法部在讨论该不该同意狼人投降,北非战场上为了减少食物消耗,同时也可以用这些意大利人打歼灭战积累军功,英国人才拒绝他们投降的,英国这边杀了意大利派来谈和的代表,结果这激怒了意大利人,英国人被意大利人打败了,后来海军派了人接受这些俘虏。” “是英国海军还是意大利海军?” “你认为呢?” 波莫娜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笑脸小心翼翼地说“英国海军?” “没错。”西弗勒斯笑着摇头“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狼人现在是学意大利人,如果巫师不接受他们的投降,给他们房子住和食物吃,他们就造反作乱到巫师同意他们投降为止?” “没错。”他抿嘴笑着说。 “哦,我的天啊。” “有一封匿名信寄到了预言家日报,一个狼人认为狼人也是人,魔法部不能用对待动物的办法秘密处决他们,现在报纸上争论的焦点是否该将狼人定义为人,哈利波特认为应该如此,在霍格沃滋保卫战中也有狼人为了保护学校作出了贡献,甚至牺牲了生命。” “哦,天啊!”波莫娜不赖床了,可怜的泰迪,作为哈利的教子,他肯定会被瞩目的。 这正是他需要极力回避的,当一个赫夫帕夫可以藏在人堆里,只要保持低调,没人会知道他是狼人的儿子的。 “决定战争胜利的不是士兵的数量,而是士兵的意志。”西弗勒斯大声朗诵着报纸上的文章“这是莱姆斯卢平最后和我说的,莱姆斯是个温和而理智的人,并不是所有的狼人都和芬里尔格雷伯克以及克鲁姆克里奇一样疯狂,魔法部长金斯莱沙克尔在接受采访时说。” “别那么刻薄。”波莫娜无奈地说。 “我情不自禁。”他的薄嘴唇扭动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骄傲的、感情用事的傻瓜们,我会看着他们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的。” 本来波莫娜想劝他,一想起那要实名购买的狼毒药剂就没了心情,于是她抱着他的头,狠狠亲了他一口,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圈奶油印。 他像是被她吓着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甜吗?”她问。 “什么?” “鲜奶油加巧克力糖浆的维也纳咖啡,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他厌恶得说“谁会喝那种小孩子喝的东西。” 波莫娜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他小时候多可爱啊…… 他小时候可爱吗? 波莫娜看着天花板回忆,好像他小时候就那么怪异又老成,一点都没小孩子样了。 现在的女孩子口味可真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第五十六章 鸾尾花与新月 只要如同醉酒一样的狂热劲头过了之后,人就会清醒过来了。 其实绝大多数狼人之所以跟着芬里尔他们谋逆是因为走投无路,那部狼人守则剥夺了他们工作的机会,只要有房子住,有食物和稳定的生活,他们就会老实了。 问题是人类要狼人全部去死,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狼人们不想反抗都不行了。 这趟列车大约会在午餐时间到达维也纳,这个站估计要停靠一个小时,去威尼斯或者弗洛伦萨的旅客可以下车逛一逛。 长途旅行能下车活动一下呼吸新鲜空气确实很有必要,但是真正的原因是法国和意大利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到了维也纳车站后,列车要把宽轨换成窄轨。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施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也许他说的“轨”就是轨间距。 在法国和德国能畅通无阻的列车到了意大利就不通了,法国独立之后一直向意大利扩张,占据意大利的土地,为此意大利失去很多领土。 法国南部的尼斯地区,这里风景美丽,非常漂亮,但是在16世纪之前,这里属于意大利,是法国抢来的。还有意大利门口的科西嘉岛,原来也是意大利的,离意大利也更近,但是最后也被法国抢去了。虽然二战时期的意大利人碰到英国人就投降,但是和乳酪法国之间的战争却没有退过,1940年的5月份,德军势如破竹,一举攻入了法国的领土,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法国接连被打得丢盔卸甲,到了6月份,法国连自己的首都巴黎都被攻陷了,当时的意大利眼见法国如此惨败,可以乘机捞点好处,于是,当即宣布将派遣32万的军队向法国发起了攻击,当时驻扎在意大利和法国边境的法国军队兵力少得可怜,只有不到5个师,大概5万人左右,而且防御工事也是马奇诺防线的末端,工事非常薄弱,按理来说,这样的防御几乎就是给意大利送人头的。 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无数人都傻眼了,32万的军队非但没有将法国人那脆弱不堪的防线攻破,反而还被法国人猛烈的反击打得落花流水,意大利军队被打得只能选择仓皇撤离,最终进攻法国的事情再也不敢提及了。 在法国大革命后拿破仑统率法军侵入诸侯割据的意大利,自称法国皇帝和意大利国王。拿破仑兵败之后意大利又陷入了分裂。后来撒丁国王在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的帮助下统一意大利。 科西嘉是属于意大利的,但是意大利人总是被法国人欺负,于是他们就找德国人当盟友。 拿破仑的“法兰西第一帝国”是法国扬眉吐气时代,曾经差一点征服整个欧洲。 在拿破仑出生的1769年8月,法国与热那亚对科西嘉岛的统治交接还没有彻底完成,因此拿破仑出生时也算是“热那亚人”。热那亚后来成为统一意大利的主体部分,拿破仑也就被有些人视为“意大利人”。 但很多意大利人并不喜欢拿破仑,当1796年法军战场转移到艺术圣地意大利时,一场不可避免的搜刮热潮开始了。 短短一年间,意大利各大城市面临被洗劫的厄运,拿破仑收获之丰富,竟说出“除了都灵和那不勒斯略有剩余外,我们已经拿走了意大利所有具有艺术价值的东西。” 不过要把到手的宝贝运回法国,可不是那么容易,战利品被打包后从利沃诺港出发,走海路至马赛,而后被转移到驳船上,经无数运河和内陆水道,才进入塞纳河。 后来通铁路了,意大利人在修建铁轨的时候也保持着“我能给你添加一点麻烦就绝不让你好过”的原则,这是国家防御的一部分,免得意大利战败,法国人抢战利品从陆路运输方便,于是,就有了这条轴间距不一样的铁路。 意大利是二战战胜国,没错,他们真的是战胜国,但是是一个受限制的战胜国,在盟军登陆西西里以后,意大利见势不好,就私下和英国沟通,以英国不追究主要人员的战犯责任为条件投降。 丘吉尔担心英国人的伤亡,也就同意了,之后意大利监禁墨索里尼,退出轴心国,之后对德国宣战,于是他们就成胜利者了。 苏联和德国人在东线拼杀得血流成河,苏联虽然没有继承拜占庭帝国的国土却是继承了东罗马帝国传统文化,东线可没有“乳酪”和“通心粉”,只有冰天雪地和枪林弹雨。 那是战士的战斗,同时也是惨烈的战斗。 凡是见过战争惨烈的,都不想看到再有战争发生,战争只有结束的时候才是美妙的,希望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最后一次世界大战了。 在16世纪法国不仅自己对于意大利的野心屡次破产,而且国内的勃艮第地区由于与西班牙之间有着继承争议,岌岌可危。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法国一反中世纪的宗教狂热,在国家利益面前选择与异教徒奥斯曼结成联盟。 在当时的欧洲看来简直是臭名昭著,因此大家取名渎圣同盟。 8世纪阿拉伯帝国快速崛起的时候,拜占庭帝国凭借着君士坦丁堡和黄金湾,守住了阿拉伯人从陆路入侵欧洲,但是阿拉伯人凭借着宗教的力量快速扩张,当时的西班牙也是他们的领土。 这些阿拉伯人翻越比利牛斯山进攻法国,8世纪时巫师和麻瓜的关系还没那么紧张,布斯巴顿的巫师也参与了保护国土的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法兰克的墨洛温王室毫无表现,倒是宫相查理一战成名。 他很走运,负责指挥战争的西班牙总督在乱军之中被箭射死了,气势汹汹的阿拉伯人被迫取消了进攻,而查理也成了保护法国的“英雄”。 法国是最早普及基督教的国家,经过了四个世纪的传教后,神权已经很有号召力了。 在矮子丕平的儿子查理曼称帝之前,教宗都没有为皇帝加冕的权力。 查理、丕平和查理曼这祖孙三代人,成功得以权臣的身份篡夺了墨洛温王室的皇位,却留下了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君权神授”,教会又根据《伪伊西多尔教令集》宣称教皇权利高于帝王,反对世俗王权控制教会,这就是为何以前欧洲皇帝都必须通过教皇的加冕的原因。 人们对宗教的狂热已经失去了理智,平民听教士的多过听领主的,东罗马帝国这边则在砸毁圣像,世俗权力高于神权,东罗马帝国不仅要面对阿拉伯人入侵,还要防备西罗马人背后捅刀子。 实际上西罗马人也真的捅了,十字军东征时期那些乡下人洗劫了君士坦丁堡,无数希腊文献被运到了威尼斯,再由威尼斯的舰队将战利品运往西欧。 16世纪的时候东罗马帝国已经没有了,奥地利哈布斯堡与西班牙的联盟在当时是整个欧洲最强的势力。 强势的奥斯曼一直保持着优势,在苏莱曼的带领之下,奥斯曼攻占了匈牙利的大部分区域。 在伊比利亚大婚之后,结合了阿拉贡与卡斯提尔-莱昂王国的西班牙一举成为了欧洲最强的国家。由于与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联姻,西班牙王位也变成了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在最顶峰的时刻,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甚至被选为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由于西班牙-哈布斯堡同盟,法国的地缘政治非常危险。往北尼德兰低地,往东莱茵与阿尔卑斯山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地,往南的比利牛斯山脉之后是西班牙的领地。可以说法国被哈布斯堡同盟包围了。 奥斯曼帝国军队于1683年7月14日开始围困维也纳,军队大约有138,000人,当中决定性的一战发生于9月12日,神圣联盟有70,000人的援军抵达。 渎圣联盟军的另一部分法国人在这次战争中反水了,法国的太阳王路易十四为神圣罗马帝国支援了6000的士兵,也就是说维也纳之战是奥斯曼帝国独自和中欧的多个王国会战。 俄罗斯大公因为迎娶了君士坦丁堡的公主成了东正教徒,此时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的鞑靼的游牧势力,在西伯利亚的殖民也卓有成效。更重要的是,在1654-1667的波兰俄罗斯战争中,俄罗斯第一次打败波兰,并且吃掉了大片的乌克兰与白俄罗斯区域,成为了欧陆不可小觑的新势力。 在1679年维也纳爆发了最严重的黑死病,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亡。 奥斯曼帝国在暗地里又策动了匈牙利地区的反哈布斯堡与新教势力的叛乱,最终在1683年奥斯曼决定亲自动手,将宣战布告送到了维也纳的宫廷中,大突厥战争就此爆发。 1683年俄国历史上最野心勃勃的皇帝彼德罗曼诺夫即位,在奥斯曼围攻维也纳的战役中,奥斯曼军队有130门野战炮与19门中口径炮。而神圣罗马帝国这边守军就有370门火炮,所以奥斯曼的火炮数量不足。 俄罗斯与奥斯曼在黑海的国家利益有很大的冲突,俄罗斯一直渴望获得黑海的入海口,但是奥斯曼却控制着克里米亚鞑靼人的部落。而且更不巧的是,在1682年签订的俄奥斯曼20年合约,彼得大帝得知奥斯曼向神圣罗马帝国宣战之后,立马撕毁了停战条约,加入了神圣同盟,与原本的老仇家波兰联手,这是俄罗斯第一次积极介入欧洲的联盟。 但是对于奥斯曼来说,却是一个噩耗,这意味着奥斯曼将受到三方的压力,东部的俄罗斯,西方的神圣联盟,以及自己内部的问题。 1669~1676年间,虽曾一度战胜波兰与俄国,夺取乌克兰,但在1681年以后,先后战败于俄国、威尼斯和奥地利,连续的失败让奥斯曼的士兵滋生了不满,苏丹渴望一次胜利。 提起波兰历史,很多人都会将二战之中冲向德国坦克的波兰骑兵当做是典型的弱国象征,从而作为调侃这个多次被人瓜分国家的谈资。殊不知,同样是一支波兰骑兵,曾经在欧洲的危机关头拯救了西方基督教世界,立下了举世瞩目的功勋,波兰翼骑兵正是波兰武力顶峰的象征。 波兰骑兵的盔甲后背一套羽翼,这套羽翼最开始的用途便是对付奥斯曼土耳其人,在土耳其的军队里,有一种投掷套索杀敌军骑兵的战法,所以波兰翼骑兵在后背插两根阻拦物,防止被套索拉下马,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天使的翅膀,非常符合神圣同盟这个设定。 9月12日,当城内的奥地利与萨克森军队出城与奥斯曼军队进行最后的决战,当奥斯曼军队的精锐骑兵与火枪近卫兵全部集中在围攻日耳曼人之时,波兰翼骑兵在国王索别斯基的率领下从山坡上突然冲出,翼骑兵的迅猛一击连破奥斯曼人的多条战线,最终让首尾不能兼顾的奥斯曼人全面崩溃。此战之后,波兰国王索别斯基被誉为包围基督教文明的英雄而永垂史册。 那场面,据说他妈的像天使降临了,骑兵突击的时候翅膀随风飘扬,在视觉上的效果非常震撼,翼骑兵不像法国重骑兵那么笨重,又不像沙俄哥萨克或者鞑靼骑兵那样轻装,他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骑兵部队,既盔坚甲固又迅猛轻捷,可以根据战场瞬息万变的需要而选择不同的战术,落后的波兰在几百年前是一个比俄罗斯还强的强国。 维也纳之战是中欧的多个王国与奥斯曼帝国持续300年的争斗以来的一次转折点。 战役之后的16年,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逐渐从奥斯曼帝国中夺回匈牙利南部和特兰西瓦尼亚,当中并消灭了大奥斯曼军队。1699年两国签订和约,结束了奥斯曼帝国对欧洲的扩张。 诸如神话、信仰之类的东西,在国与国的外交中因利益冲突而模糊了,但是在战场这种极端环境下产生的威力不亚于一个核弹。 《圣经新约》末篇《启示录》第6章记录了天启四骑士,第一个骑士是白马,传统上代表的是征服者,魔鬼之子,第二个骑士是红马,传统上代表大领主,大刀象征着战争和毁灭。第三个骑士是黑马,代表的是饥荒和不公正的交易,这是天平的象征意义。第四个骑士是绿马,代表的是纯粹的死亡和与无尽的苦难。 维也纳之战奥地利人一下子看到那么多“天启骑士”帮忙,士气大振,黑死病带来的阴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梅林的胡子,简直就像是真的有神相助。 原版圣经用了一个含有代表“绿色”的希腊词根,这个词代表了生物将死或刚死时的颜色,但英文的“green”无法表达这个词义,所以就用了“pale”,它并没有准确表达出来那种状态。 波莫娜在观景车厢看着窗外的绿色植物,脑子里回忆着那段历史,二等车厢没人奏乐,只听得到蒸汽火车的汽笛声。 它听起来既是天使吹响号角发出的声音,又像是骑士冲锋吹响的号角声,那声音绝不如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响起的交响乐那么动听,它单调乏味,却比任何战歌都能点燃热血。 有许多花都有自己的花语,鸾尾花的花语是好运到来。 “祝你好运,哈利波特。”波莫娜轻声地说,希望他能和上次在霍格沃滋之战时一样,第二次躲过阿瓦达索命咒,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你干嘛说那个名字。”死而复生的魔药教授厌恶得说,他的手里还是那份有哈利波特照片的报纸,此时哈利已经不是学生打扮了,魔法部执行司司长穿的是黑白两色的正装,闪光灯造成的强光照在他已经有点棱角的脸上,还有他额头不是那么清晰的闪电伤疤。 “我觉得他需要这个。”她感叹得说“我估计他应该不会想喝福灵剂了。” “嘟嘟” 汽笛又响了,现在它听起来又不像号角声了,它本来就是和霍格沃滋特快一个型号的车头,汽笛声应该是一样的才对,她刚才果然听错了。 第五十七章 女巫之舞 在维也纳一个小时够干什么? 虽然波莫娜很爱美食,但是她不打算把这点时间浪费在找食物上。 如果去参观美泉宫,就算他们都会幻影移形时间都不够用,去听演奏会也来不及。 西弗勒斯对“旅游”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想去哪儿都奉陪,可是要是问他想去什么地方,他一个都说不上来,幸而这种烦恼很快就被一个陌生人解决了。 “请问二位是史密斯先生和夫人么?” 当火车进维也纳火车站之后,站台上一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问刚下车的两人。 “请问你是?”波莫娜谨慎得问。 “我是洛林先生的秘书,约翰穆勒。”他将一张名片递给了西弗勒斯“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们二位。” “洛林先生是大公么?”波莫娜直言不讳地问。 约翰低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想这是别人的隐私,亲爱的,你说我说得对吗?约翰?”西弗勒斯看完了名片,很油滑得说。 “先生让我来向二位表达谢意。”约翰没有理会西弗勒斯的调侃,继续微笑着说。 他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栗子色的头发,脸颊红润,看起来非常健康。 “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西弗勒斯冷淡得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听你的医生说,二位这是要去威尼斯?” “没错。”波莫娜回答了,却被西弗勒斯瞪了一眼。 “那么,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小时,二位何不去洛林先生的宅邸休息一下?” “谢谢你的美意……” “我相信二位应该是要去参加狂欢节的,夫人的裙子准备好了?”在西弗勒斯说出拒绝的话前,约翰说道。 “裙子?”波莫娜奇怪得问。 约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封花枝招展的信,将它交给了波莫娜。 “这是舞会的邀请函,本来先生打算和夫人一起去的,现在只好请二位代劳了。” 波莫娜打开请帖,舞会是在一位瑞典侯爵夫人家举行的,就在圣马克广场附近,她其实对参加这种全部都是不认识的人的舞会没什么兴趣。 “二位是在度蜜月对吗?可以尝试一下新的东西。”约翰教唆道“二位在威尼斯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我们预订了酒店。” “二位住过公爵宫吗?”约翰问到。 “不。”波莫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相信里面会有很多仆人,我更喜欢保持隐私。” “那么,大运河边的小别墅呢?”约翰说“它曾经属于16世纪一位西班牙商人,当先生有重要客人的时候会安排住在那里。” 波莫娜越发肯定认为他们救的真的是洛林大公,跟他来往的都是贵族,而且那个“小别墅”到底有多“小”还是个问题。 16世纪的西班牙正是强盛时期,她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里面富丽堂皇的样子了。 “别人那么盛情邀请,咱们去看看吧。”西弗勒斯说“反正我们也是在城里乱转。” 最后波莫娜同意了。 约翰于是拿出了一个长纸卷,上面写满了音符,当它的卷头和尾部形成一个环之后就形成了一个门钥匙,他们站在了纸环的里面,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从维也纳火车站来到了一座皇宫,也许,它没有美泉宫那么大,但是它绝对是一座皇宫,马尔福庄园跟它比都算小的。 这里没有花园,倒是有一大片草坪,可以搭建好几个魁地奇球场,在主楼前面是一大片喷泉,那些雕塑跟广场上的雕塑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霍格沃滋城堡跟真正的皇宫比起来一下子变得好寒酸。 “二位请吧。”约翰说,带着二人进了皇宫。 打开了双开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舞厅,两个弧形的楼梯通往楼上,跟电影里的皇宫一模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惊叹出声,她抓紧了西弗勒斯的手臂。 约翰带着他们往旁边的花厅走,在那里已经有两个等待的侍女了,她们有些年纪,腰身很粗,除了巴洛克风格的沙发外,最醒目的就是那些服装,全部都是可以放在博物馆展览的那种,丝绸面料上有华丽的刺绣,再戴上一个华丽的威尼斯面具,她就可以当中世纪的贵妇人了。 冈特家很喜欢摆排场,估计他们有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是后来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她回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 “就当玩玩吧。”他说,然后转身和约翰离开了,这时那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开始协助她穿衣服——中世纪贵族女人的裙子,一个人是穿不了的。 那种华丽、可是累赘的衣服还不如牛仔裤,上厕所特别麻烦,难怪贵族女性都会带着侍女参加舞会了。 事实证明,她只适合当简奥斯丁笔下的乡下女孩,与泥巴为伍,以追鹅取乐,她没有享受太多换装的乐趣,选了一件赫夫帕夫大地色的裙子,里面有衬裙和裙撑……等她穿上后,她开始真的相信18世纪穿着这种衣服的女人会死于火灾。 从她穿上这件裙子之后,她就打算把它脱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不过在那之前,她要穿给西弗勒斯看。 当她换好衣服重新走出花厅的时候,西弗勒斯和约翰正在另一侧的花厅里,雕花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他们正在摆弄一个小提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到琴上沾有血,而且还有沙沙的蛇语声,从上面传来的并不是自然的韵律。 那是一个黑魔法物品,而且西弗勒斯好像很喜欢。 “那是什么?”波莫娜问道。 本来正在研究它的男人们把视线转向她。 正常女人是不是这个时候该说他被她的美貌给惊艳了,然后觉得内心非常甜蜜? 事实上西弗勒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转向那把琴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她气急败坏地问。 “你不管穿什么都很漂亮。”他冷淡地说。 这是一句奉承的话,别人说的时候能让人产生轻飘飘的感觉,她却为什么那么想揍他呢? “这把琴有什么来历?”她也没在意这些,转而和他们一起研究那把琴。 “这是瓜奈里小提琴,和帕格尼尼用过的一样。”西弗勒斯用魔杖让那把琴飘浮在空中“传说它已经杀了六个使用它的麻瓜了。” 帕格尼尼最出名的乐曲是魔鬼的颤音,传说它是意大利作曲家在睡觉的时候听到的,魔鬼在他床头演奏的音乐。 19世纪初帕格尼尼用了瓜奈里制作的一把1742年提琴,征服了全欧洲后,从此他的提琴在音乐上及商品上的价值,与斯特拉迪瓦里并驾齐驱。瓜奈里小提琴是全世界最贵的小提琴之一,每个音乐家都想拥有这么一把提琴。 在维也纳,街头艺人并不少见,他们表演的水平很高,可是在成名前他们往往很贫困,不少人最终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你相信音乐会让人着魔吗? 波莫娜看着那个提琴,她觉得那东西不是个吉兆。 她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就穿衣服就耽搁了二十多分钟,脱掉还要同样的时间,在维也纳的一个小时就这么荒废了,她还不如去找点美食吃。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时,一个男人忽然说道。 波莫娜循声看了过去,是一个戴着假发的男人,21世纪了还有人戴假发? “我是洛林家的家庭教师。”那个男人说“负责教舞蹈和刺剑。” “舞蹈和刺剑?”她惊讶地反问。 “这两样本来就是一样的,脸术就是一场死亡之舞。”他看向了西弗勒斯“我想你的丈夫更喜欢巫术,我们就别打扰他了,二十分钟只够你把基本的舞步记住。” 她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赶,但管他呢。 这时,那个被诅咒的小提琴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它听起来迷人极了,真的一点不像魔鬼的颤音。 第五十八章 音乐之魂 就像那首古老的歌谣所唱的一样,巫师用一个吻救醒了美丽的公主,国王为了感谢他,答应给他很多赏赐,但是巫师却说想要公主嫁给他。 她的父亲说:“不行,走开,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一把带诅咒的小提琴,一件华丽的“真正的”贵族礼裙,一栋豪宅,一次只有皇室和贵族参加的舞会,这就是洛林先生对救自己一命的人的谢礼。 这种打发人一样的让她非常不快,她又不是图钱才帮他们一家的。 她见不得小孩子拥有破碎的家庭,如果洛林先生死了,他的三个孩子就没有爸爸了,那样多可怜呐。 虽然威尼斯狂欢节还没有结束,在街上会有那种穿着仿古贵族服饰的人,但波莫娜决定像个普通的游客一样,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逛威尼斯。 很简单,上厕所的时候方便,穿那条见鬼的裙子连这么简单的事都需要人帮忙,那样的生活很富贵,却毫无自由可言,人关久了会有变傻的。 过了饭点后,他们在火车上吃了午餐,南欧人很喜欢吃米饭,一盘意大利烩饭加林茨蛋糕,这就是他们的午餐。 没有红酒牛排,也没有松露冰淇淋,简单得吃完后他们就回包厢睡午觉去了。 茜茜公主嫁给弗朗茨之后并没有很幸福,这不是弗朗茨的问题,而是他可怕的妈妈,她就跟豌豆公主里那个王子的妈一样一定要儿子娶一个她满意的媳妇,只是童话里的皇后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公主,索菲公主喜欢的是她的姐姐海伦。 是弗朗茨和女人结婚,而不是索菲公主,他对海伦没兴趣,索菲再满意海伦又能怎么样? 不讲道理的女人是不分身份的,也许是个富裕农民的妻子,也许是个教授,也许是个皇太后,天真的女孩不能以为她的出身高贵或者接受过高等教育就以为她一定是通情达理的。 波莫娜自己也干过反对莱姆斯和唐克斯结婚的事,要是再来一次她一样还会反对,她就是个“教授”。 莱姆斯对唐克斯来说太老、太穷、太危险,可是她还是嫁了,她的守护神还因此改了。 狼是很忠诚的,成偶的狼只要配偶还在,绝大多数会终生相伴,但如果狼的配偶死亡,它会很快重建新配偶关系。 同时狼也有野心和贪婪,他们对配偶忠诚不一定对家庭以外的人、动物忠诚,甚至还包括神,一样难以得到它们的忠诚。 有很多上位者将忠诚看成下属单方面的要求,却很少考虑下属的期待和需求,有的人给足了钱、女人和权力就可以获得他的忠诚,但有的人不是这样。 查理、丕平还有查理曼看到墨洛温王室软弱可欺,就伙同教宗一起篡权夺位,抵抗异教徒成了他们最好的借口,是阿拉伯人帮助了他们,难怪后面会有渎圣联盟存在了。 他们已经位极人臣,如果再给他们权力国王就只能交出皇冠,这种人只能杀了,可惜墨洛温王室的末代君主和汉献帝一样没有那种手腕。 曹氏父子和加洛林王朝的创建者一样篡权了,只是后来他们家因为内斗而子孙凋零,最终被司马氏篡权了。 两晋时期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带来的惨痛教训应该证实了儒释道三家和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灾难。 佛教和道教都是无欲无求,追求内心平静,“出家”修行,与世无争。 但问题是身为贵族就有自己的责任,五胡乱华时期的北方汉族遭到了空前浩劫,“贵族们”却跑了,衣冠南渡到了长江以南,也许是睡不安稳,修建了很多寺庙求安心。 身处那样的大争之世,求一颗不争之心求神拜佛能击退游牧民族么? 最终还是靠杀胡令才让汉族人重新夺回了生存空间,让被儒家驯服得和羔羊一样温顺的平民拿起武器杀那些蛮族。 不论是加洛林王室还是曹魏都很有能力,并且成功代替了自己曾经的主人,结果却带来了空前的浩劫。 我们能解决的问题越复杂,制造的问题也就越棘手。 神学解决了一部分道德问题,让人的生活方式没那么堕落,但黑死病爆发后,宗教没有办法驱走瘟疫,用圣经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疾病。 于是为了推卸责任,他们将犹太人、女巫都绑上了火刑架。 烧死他们疾病真的消失了? 不,并没有,可是人们在观看公开处刑的时候得到了娱乐,他们被灾难折磨得痛苦不堪的灵魂和躯体得到了放松,人性的本来面目在那伸长的脖子和笑容中现出了原形。 魔鬼是因为觉得有趣才作弄人的。 据作曲家自己讲,魔鬼的颤音这个曲名的由来,有这样一个离奇的故事。一天晚上塔蒂尼做了一个梦,梦到他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得到的报酬是魔鬼情愿为他服务。他将自己的小提琴交给魔鬼,看看他能拉出什么好听的音乐,这位魔鬼先生演奏了一首美妙得出奇的奏鸣曲,其精彩和熟练使得塔蒂尼激动地连气都喘不过来。正在这激动万分之际,他醒了过来,想到梦中的情景,连忙抓起小提琴凭记忆拉出了梦中魔鬼演奏的那首奏鸣曲,并且把它记到谱纸上,这就是《魔鬼的颤音》。 那首曲子如果照着谱演奏的话并没有那种神奇的魔力,曲成之后很多年都没有肖邦、舒伯特的乐曲有名。 直到19世纪一个天才的小提琴手帕格尼尼用了耶稣瓜奈里制作的一把1742年提琴瓜奈里小提琴演奏后它才袭卷欧洲。 安得烈亚瓜奈里是瓜奈里制琴王朝的创立者,他和斯特拉迪瓦里同是阿马蒂的学生,为了有别於其父亲的作品,人们根据他的商标上有希腊文缩写的「耶稣是人类救星」(jhs)及一个十字架,而称他为「耶稣」(delgesu)瓜奈里。 耶稣瓜奈里的作品与当时的创作完全不同,但可惜他制作的琴不多,加上史特拉底瓦里的顾客,多是比较富有的贵族、皇室,因此对提琴的保留情形较佳。 瓜奈里的提琴是当时较平价的,他的顾客多是一般普通的音乐家,对提琴的保护也比不上斯特拉迪瓦里的顾客。耶稣瓜奈里制作的小提琴全世界大概只有150把左右,每一把都价值连城,每一个学小提琴的提琴手都知道它。 为了成为和帕格尼尼一样杰出的音乐家功成名就,或者是为了演奏出和他一样完美的魔鬼的颤音,可惜19世纪初并没有留声机录下帕格尼尼的音乐,人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重现它。 6个麻瓜被一把小提琴给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如果加上作曲家自己,7个人都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那把琴是一个灵魂收割机,理性的办法是把它用厉火咒给烧毁了,但是西弗勒斯却想收藏它,或者如他所说的,把它当成礼物送给费力维。 拉文克劳的混血妖精院长也喜欢女人,只是他太矮了,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女性的青睐,于是把精力放在了音乐上。 那个黑巫师很喜欢拿自己的同事做实验,西比尔的食物里就经常被他下精神类的药物,谁叫她的“天目”时灵时不灵。 “你真是一个魔鬼,西弗勒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说,她也弄不清站在自己床头的那个黑影到底是喜欢穿黑衣服的老蝙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甚至于她都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所有人都看见了,赫夫帕夫的院长波莫娜斯普劳特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巫,她唯一能称得上美的地方就是翅状头发,就像仙子的翅膀。 那样浑身泥巴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红发的莉莉有一双如湖水般绿色的眼睛,只有那样的女神才配得上那么完美的爱情。 一个女人只要没有了美貌,她所有的价值都会被否定的,智慧、胆量、谋略、温柔、善良、可爱这些美德都没有一个漂亮的躯壳重要。 纵使扎比尼夫人那种女子,男人还是对她有拯救的心的,也许她会爱上自己改邪归正。 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被那个除了正直的品德一切完美的“美丽的怪物”利用,和她的前夫们一样,贡献出自己的所有财产,成为黑寡妇的食物之一。 魔镜照出人心底深处的渴望,她想摆脱这个幻象,可是“魔鬼”却不让她那么轻易地走,也许他也在做一个梦,有一个美丽、善良并且聪明的女人不在乎他的容貌和财产,而只看重他内在的品质,那个在作曲家演奏音乐的不是魔鬼,而是天使,它让作曲家听到了美妙绝伦的、来自天堂的声音。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thatsavedawretchlikeme。 当西弗勒斯魔力暴动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抱着那个手上沾着父亲鲜血的小凶手,她哼着一首歌,这首歌来自森林的深处,是自然的旋律,它让他因情绪激动而失去控制的魔力重新安静了。 奇怪的是波莫娜一点都不想拥抱洛林公爵,虽然他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很需要帮助,也许西弗勒斯让她留在那儿就是为了这个,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和他妈妈、阿里安娜的妈妈一样,被暴动的魔力震死么? 她很害怕,看着洛林先生肆无忌惮破坏的时候,她怕他会杀了她。 所以她只能傻站着,什么都没干,是洛林先生靠着自己调整控制住的。 他给他们这些“奖赏”作为感谢礼已经够了,要得再多就是他们太贪心了。 她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洛林会把那么一把昂贵的小提琴送给一点都不懂音乐的人? 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渴求它的。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提琴 很多人说如果童话是真的,那么它们一定是发生在德国,事实上德国也真的有一条童话之路,沿途的风景非常优美,简直就跟童话一样美好。 从维也纳往南的风景也很美,只是沿途的风光并没有童话之路那么美好。 然而有人传说,很多童话故事其实是在这里发生的,火车停靠的第一站是在巨狗镇,这里曾经是魔杖制作人格里戈维奇的住处,在镇子的西边是一片森林,格里戈维奇以前常到山上去找可以制作魔杖的木材。 没人知道巨狗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但是有人传说,就是这片区域附近曾经有一座非常坚固的城堡,一个擅长黑魔法的巫师救了公主,国王却不打算将女儿许配给他。 国王本来以为凭着城堡的坚固,黑巫师就算会黑魔法也不能怎么样。 直到亡灵大军的到来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更糟糕的是并没有哪个“白巫师”来多管闲事。 当时反巫情绪高涨,赫尔加赫夫帕夫、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纳拉文克劳、戈德利克格兰芬多都曾经被绑在火刑柱上。 谁那么无聊,会去救那些在宗教狂热煽动下吼叫着要烧死巫师的麻瓜。 那座城堡已经夷为平地,也许有那么一些断壁残垣见证着那个传说的真实性,至于强抢到了公主的黑巫师有没有过上幸福生活就没人知道了。 巨狗镇曾经被茂密的森林覆盖,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在大森林里狩猎,他奋力追赶一头野兽,随从们却没有能跟上他。天色渐晚,国王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 他想从森林里出来,可怎么也找不到路。这时,国王看见一个不住地点头的老太婆朝他走来,那是个女巫。 “您好。”国王对她说,“您能不能告诉我走出森林的路” “啊,可以,国王陛下。”女巫回答说,“我当然能告诉您,不过有个条件。要是您不答应的话,就永远休想走出森林,您会在森林里饿死的。” “什么条件“国王问道。 “我有个女儿,长得很美。”老巫婆回答说,“她的美貌无与伦比,做您的妻子绰绰有余。要是您愿意娶她做王后,我就告诉您走出森林的路。” 国王忧心如焚,只好答应了女巫的条件。老巫婆把国王领到她的小屋子里,只见她的女儿正坐在那儿烤火。女儿接待了国王,那神色好像她早就料到国王会来似的。国王觉得她长得的确美丽非凡,可是并不喜欢她,一看见她就不由得心惊胆战。等国王把姑娘抱上了马,老巫婆才把路告诉国王。国王回到王宫之后,便和姑娘举行了婚礼。 国王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他的第一个妻子给他生了七个孩子:六男一女,国王特别疼爱他们。婚礼之后,国王担心继母虐待孩子,更担心他们受到继母的伤害,于是就把他们送进森林中的一座孤零零的古城堡里居住。 城堡位于密林深处,路极其难找,要不是有位女巫送给国王一个奇妙的线团儿,连他自己也休想找到。只要国王把线团儿在地上往前一抛,线团儿就会自己打开,为国王引路。国王经常去看望他心爱的孩子们,而王后发现国王经常不在身边,很是好奇,总想弄明白国王独自一个人到森林里干什么去了。她用大量的金钱收买了国王的随从,这些人就向她泄漏了其中的秘密,还把能引路的线团儿也告诉了她。从此,王后便心神不宁,直到知道了国王收藏线团儿的地方之后,她才安下心来。随后,王后用白绸缝了几件小衬衫,她跟母亲学过巫术,就在每件衬衫里缝了一道符咒。 一天国王骑马狩猎去了,王后便带着这些小衬衫走进森林,用线团儿在前面给她引路。孩子们远远地看见有人来了,以为自己亲爱的父亲来看望他们,个个欢天喜地,都跑着去迎接。就在这时,继母朝他们每人抛过去一件小衬衫。小衬衫一碰到他们的身体,眨眼之间他们就一个个地变成了天鹅,飞上天空,消失在远方。王后回到宫中,心花怒放,以为打发了这些继子女。 谁知那个女孩并没有和她的兄长们一快儿跑出来迎接,而王后对此却一无所知。第二天,国王去看望这几个孩子,发现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城堡。 “你哥哥们呢“国王问道。 “唉,别提了,亲爱的爸爸,“女儿回答说,“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啦!“ 接着,她告诉父亲,她从自己房间的小窗里看见,她的六个哥哥们都变成了天鹅,在森林的上空飞走了。 说着她还把羽毛拿出来给父亲看,这些羽毛是他们掉在院子里的,是她拾回来的。国王悲痛欲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伤天害理的事是王后所为。他担心女儿也被从他身边夺走,就想带她回去,可女儿惧怕继母,恳求国王允许她在林中古堡里再呆一夜,然后借机逃跑了。 夜幕降临时,她跑出城堡,径直朝密林中走去。她走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又一刻不停地走了一整天,直到累得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一步了,这才停下了脚步。就在这时,她看见一间猎人栖身的小屋,便走了进去,发现屋子里有六张小床,可她不敢躺在床上,于是就爬到一张床下,躺在了硬梆梆的地上,准备在那里过夜。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忽然听见沙沙的声响,看见六只天鹅从窗口飞了进来。天鹅们飞落在地上,相互吹着气,吹掉了身上的全部羽毛,接着,它们的天鹅皮也像脱去衬衫一样从身上脱落了。这时,姑娘再看他们,发现原来是她的几个哥哥。她喜出望外,急忙从床下爬出来,她的哥哥们一见自己的小妹妹,也异常高兴。可是,他们高兴的时间却很短。“你说什么也不能呆在这儿,“他们对小妹妹说,“这可是个强盗出没的地方,要是他们回来发现了你,你就没命啦。““你们难道不能保护我吗“小妹妹问道。“不能啊,“他们回答说,“我们每天晚上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脱掉天鹅皮,恢复人形,然后我们又要马上成天鹅的呀。” 妹妹一听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难道你们就不能得救吗“ “唉,还是不成呵,”他们回答道“那些条件实在是太苛刻啦!要整整六年啊,你既不许说话,也不许笑出声来,而且在这六年里,你还必须用水马齿草为我们缝六件小衬衫。只要你嘴里漏出一个字,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啦。” 哥哥们话音刚落,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他们又变成了天鹅,从窗口飞走了。姑娘呢,下定决心不惜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哥哥们。 夜幕降临时,她离开小屋,走进密林深处,爬到一棵树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便四处采集水马齿,开始缝衬衫。她不能和任何人说话,也没心思笑,所以就坐在那里,只顾低着头忙手里的活儿。她在森林里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当地的国王到森林里来打猎,猎手们来到姑娘坐在上面的那棵树跟前。他们发现了她便大声地跟她打招呼,问她说:“你是谁呀”可她默不作答。“快下来吧”他们对她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她听了只是摇了摇头,他们还是一个劲儿地问这问那,她就把自己的金项链扔给了他们,心想这下他们该满足了吧。谁知这些家伙还是不肯罢休,于是她又把腰带扔给了他们,可仍然无济于事。接着,她又把吊袜带和身上所有可有可无的东西都一件件地扔给了他们,最后身上只穿着内衣。 可就是这样,这些猎手还是赖着不走,并且爬到树上把姑娘抱了下来,领到国王面前。 国王问她:“你是谁在树上干什么呢“可她并不回答。 国王于是用自己会说的每一种语言问她,她却仍然闷不作声。姑娘异常美丽的容貌打动了国王的心,他深深地爱上了她。 国王把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抱她上了马,让她坐在自己的前面,带着她回到了王宫。随即,国王吩咐给她穿上五彩缤纷的服装,这样一来,她就越发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啦,可她就是一语不发。吃饭的时候,国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姑娘举止端庄,彬彬有礼,国王格外喜欢,就喃喃自语道:“她就是我心目中的王后,我非她不娶。” 几天之后国王和姑娘结下了百年之好,谁知国王的母亲刁钻恶毒,对这桩婚事很是不满,常说年轻王后的坏话。 “有谁知道呢。”她说“这个不会说话的臭丫头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她根本不配作王后!” 转眼一年过去了,王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老太婆趁王后睡着了,把孩子给抱走了,还在王后的嘴上涂了一些鲜血。然后她到国王面前去诬告王后,说她是吃人的妖怪。 国王听了不肯相信,也不容许谁伤害后,可王后呢,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只是一刻不停地坐着缝衬衫。 第二次,王后又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这个歹毒的婆婆再次故伎重演,国王听了还是不肯相信,他说:“她那么虔诚,心地那么善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要是她会说话,能为自己辩解的话,她的清白无辜就大白于天下啦。” 可是老太婆把第三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偷走之后,又去诬告王后,王后还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说,国王束手无策,只得把王后交给法庭审理,法庭判决用火刑处死她。 行刑的那天,刚好是她不能说话也不能笑的那六年的最后一天,而且她已经能把亲爱的哥哥们从魔法中解救出来了。 六件衬衫已经缝好,只是最后一件左边还少一只袖子。在被押往火刑柱的时候,她把那些衬衫搭在胳膊上。她被推上了火刑柱,木柴即将点燃了。王后在最后关头环顾四周,恰在这时,空中有六只天鹅朝她飞来。 她心里明白,她就要得救了,她的心激动得欢跳起来。天鹅掠过长空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附近,她便把衬衫朝他们扔了过去……天鹅刚一碰着衬衫,身上的天鹅皮立即就脱落了。她的哥哥们又恢复了人形,个个生龙活虎、英俊标致,他们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小哥哥却少了一只左胳膊,肩上仍然长着一只天鹅翅膀。 波莫娜听到一个声音,一个蛇一样沙哑的声音,她感觉,它是在劝她尝试阿尼玛格斯,变成天鹅后从窗户飞出去,然后她就自由了。 她可以在天上飞翔,可以在清澈的湖里游泳,肚子饿了找人类讨面包吃,他们不但不会觉得她厌烦,还会觉得她可爱。 她可以单纯地活着,不用去猜别人的想法,更不用看人性中黑暗的一面。 天鹅本来是一只愚蠢的鹅,因为有优雅的外貌而被人喜欢,当她扇着翅膀在宝石蓝色的湖面上跳舞的时候,那样子美极了,她吸引了王子,也吸引了音乐家,他们为她写了两个芭蕾舞,一个是天鹅湖,一个是天鹅之死。 “你想听哪个?”一个声音说。 “都不想听。”她嘀咕着说,她更喜欢黑天鹅,不喜欢纯洁的白天鹅。 太纯洁了容易变成被害者,她是个巫师,而且还是个混血媚娃,寻常的精神操控对她是无效的。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依旧在火车上,那个蛇一样沙哑的声音不见了。 波莫娜看向西弗勒斯,他还在睡觉,于是她用手拍他的脸,想把他叫醒。 “醒醒!”她着急得说,但他显然在做一个美好的梦,脸上带着微笑。 就在她准备用魔杖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她的脸半晌忽然使劲拧了一下她的脸。 “啊!”她痛得尖叫。 “会疼。”他松了一口气“我不是在做梦。” 实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是该拧自己么? 波莫娜忍着没发火,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你听到声音了?” “什么声音?” “蛇佬腔!”波莫娜指着那个放在外间办公桌上的小提琴“它问我想听什么歌?” “你能听懂蛇佬腔了?” “不,我觉得它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她困惑地说“它说的是英文。” “什么?”他也困惑地问。 “把那个奇怪的东西尽快处理了!”她揍了他一拳“把它放在某个深山密林的城堡里,麻瓜找不到的地方。” “霍格沃滋就很不错。”他不负责任地说“有求必应屋里有足够的空间。” 波莫娜有些担心费力维,他能不能经受那把琴的诱惑,她差点都中招了。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压到她身上。 “你干什么!”她惊声说道。 “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他一边脱她衣服一边说,脖子上的白天鹅挂坠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有一个感觉,那六个被提琴收割灵魂的麻瓜音乐家都是好人,他们只是想知道人们到底喜欢什么音乐,这样他们就能演奏大家喜欢的音乐了。 “管他的。”波莫娜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去解他外套导上一长排扣到喉头的纽扣。 即便真的成为撒旦的情人,会被送上火刑架她也认了。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恐怕又要把书本丢到一旁,在干一些自己觉得有趣,对别人毫无益处的事情中虚度光阴了。 柏拉图说人类本是雌雄同体,她更喜欢剑与剑鞘的比喻。 雌雄同体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怪物,剑与剑鞘则是天生一对,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某种艺术品,而且剑鞘不仅保护了剑,不让它伤人,也防止自己受伤。 等无坚不摧的王者之剑砍完了那些不男不女的怪物,就能重归剑鞘休息了。 石中剑第一次出现在一所教堂是一个圣诞节前夜,正当人们忏悔完毕抬起头来看到一把宝剑插在一块四方的石头上,那把剑天生就是没有剑鞘的。 梅林曾告诫亚瑟王“王者之剑虽强大,但其剑鞘却较其剑更为贵重。佩戴王者之剑的剑鞘者将永不流血,你决不可遗失了它。 她真的很想要那条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虽然从外表上看,它并不如某些宝石项链,但是它让波莫娜想起了沉在湖底,镶嵌了红宝石的剑,还有一个漫长而哀婉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少年,他天真地以为人有了魔法就不会死了,但他错得离谱,所以才犯下离谱的错误,即便忏悔人们也不一定会原谅他,因为他用来杀人的咒语是不可饶恕的。 尸体就像睡着了一样,看起来不像是被剑砍过那么血肉模糊,但是正因为如此,人们会以为死者会再次睁开眼,大笑着说“这是个玩笑,吓着你了吧!” 但那不是玩笑,必须严肃对待,严肃到让人觉得厌恶,就像西弗勒斯名字的拉丁语意思一样。 第六十章 作想地狱 奥地利和匈牙利接壤,提起匈牙利,让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匈牙利树蜂了。 普通的火龙喷出的火焰只有二十英尺,它至少能喷四十英尺,最远的据说能喷五十英尺,是所有火龙之中最危险并且好斗的一种。 它的原产地是匈牙利,但是现在绝大多数匈牙利树蜂都在罗马尼亚驯养,那个国家以平原为主,少部分山地主要集中在北部地区,但是匈牙利树蜂不只是居住在喀尔巴阡山中。 当专列从西向东行驶的时候,火车是在山中行驶的,而从北向南行驶的时候,则尽量避开那些大山,平原很适合耕作,在车窗外飞驰的而过的全部都是田野。 如果不砍树,那么人类就没有那么多土地耕种农作物,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就没有办法沉下心来专心发展文明。 游牧民族之所以那么野蛮,除了自己本身野性难驯以外,还因为没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牛羊受瘟疫和天气影响很大,天寒地冻造成的天灾和蝗灾对农耕文明的影响是一样的。 每年夏天,羊羔会在茂盛的青草中出生,它们必须尽快学会站立和奔跑,这样掠食者来了才能逃跑。 同时它们也需要学会躲藏,羊羔的身上体味不重,躲在草地里就不会被掠食者发现了,这是指的地面,从天空来看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色的小羊羔在绿色的草浪上非常显眼,匈牙利树蜂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它。 在有足够的绵羊和山羊的情况下匈牙利树蜂不会攻击人类,但要是没食物可以吃了,一样会攻击人。 在公元前1世纪,罗马帝国征服了匈牙利南部地区,归属于潘诺亚行省。 地中海在地震带上,火山活动比较多,那些粮食都是种在火山周围的火山土上的。 那个时候的中国处于汉朝,关中平原是文明的中心,很难说到底是罗马的土壤肥沃还是关中的土壤肥沃,但那个时候还轮不到匈牙利营养罗马,埃及和北非才是罗马的粮食产地。 那个时候的匈牙利是一片蛮荒之地,一如唐代之前的江南,根本没人去,一直到五胡乱华大量汉族南迁后东南地区才开始快速发展。 罗马帝国灭亡后,各民族陆续迁移到多瑙河沿岸,首先到来的是匈人,在上帝之鞭阿提拉的领导下他们建立了强大的匈帝国,据说匈牙利这个名字可能来源于此。 在匈帝国解体后日耳曼部落统治了这里将近100年,接踵而来的是阿瓦尔人,他们制造的恐怖一点都不比上帝之鞭阿提拉差,9世纪时他们以匈牙利为起点劫掠欧洲,但在他们皈依基督教后,马扎尔人的匈牙利迅速成为天主教世界在东方的屏障,他们不仅成为了斯拉夫人汪洋中的一根钉子,也成为阻止日后蒙古人、奥斯曼土耳其进攻欧洲的重要屏障。 公元1000年,匈牙利大公伊什特万一世在匈牙利推行天主教,并获天主教教皇加冕成为匈牙利第一位国王。 1241年到1242年蒙古金帐汗国的攻击下,匈牙利曾经遭到沉重打击,蒙古的军事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他们治理国家的水平确实欠缺,根本不能和隋唐时期的鲜卑族媲美。 残暴的隋炀帝和仁慈的天可汗的祖先都来自武川,一个历史上很小的军镇,艰苦的环境让他们有了钢铁一样的意志,到了中原后就开始堕落了,一如让·雅克·卢梭所说的富国被穷国征服的过程。 匈牙利至今仍然是欧盟成员国中最贫困的一个,在一千年前就更穷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穷困野蛮的游牧民族却让西方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及拥有“卓越”法律和制度的民族在他们的铁蹄下哀嚎。 当天灾来临,人们逃难是正常现象,黑死病肆虐欧洲的时候,不只是人迹罕至的冰岛,就连齐格蒙特巴奇所住的无人岛也有人定居,那个时候荒无人烟反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事了。 但是,人少了对付龙就捉襟见肘,哈利波特对付匈牙利树蜂靠的是火弩箭,三强争霸赛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是拿金蛋不是屠龙,即便是巫师,让十几岁的孩子屠龙和谋杀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能得到自己的目的,即便不是很符合比赛规则,能够完成这个目标就动手,哈利一开始和塞德里克一样不想作弊,后来多亏了罗恩透露了情报,如果让他临时去想怎么对付一头龙,他要是把匈牙利树蜂和蛇怪一样,这一次可没有老格兰芬多的凤凰帮他把蛇怪的眼睛戳瞎,那么偏袒作弊太明显了。 三强争霸赛是国际比赛,再说眼疾咒对龙的使用有限,维克多克鲁姆就用了,除非他忽然化身神箭手,用箭把龙的眼睛射瞎,可是龙会闭上眼睛,这样一来他的箭就射不中它的眼球了。 麻瓜的小说、故事里经常有屠龙救公主的情节,那种冒险不是不可能实现,但是那需要冒险者非常聪明,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那是屠龙,不是踩死一只壁虎,虽然看起来都是四脚的蜥蜴。 男人们爱在美女面前吹嘘,自己是传说中的火龙杀手,查理是真正的和火龙作伴的人,他非常低调,而且满身伤痕。 很多人有收集盔甲的习惯,有的盔甲只能收藏用,它非常华丽,穿着上战场必然成靶子,人人都知道穿得起那种盔甲的必然是贵族。 老手的盔甲往往破破烂烂,上面到处都是被流矢射中留下的凹痕,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但这种人可不是“白马王子”。 龙虽然强大,但是也会有和诺贝塔一样因为贪吃,中了人类的陷阱,吃了含有睡眠水的食物,然后被黑心商人抓住抽龙血的笨蛋龙。 人也有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的无能将领,跟着那种莽撞的傻瓜少爷一起上战场,真的是九死一生,要是他还听不进去人劝,那就只有悲剧了。 幸好哈利不像他的爸爸詹姆波特,虽然比较懒惰,却不傲慢。 “砰砰,砰砰” 那是心脏在经受了恐惧或者拒绝运动后发出的声音。 她的耳边听到的全是这个。 既有她自己的,也有另一个人的,这是一个人活着的证明。 “你用闭耳塞听了?”等冷静一点后,她用沙哑的声音问。 “我不知道。”他看着天花板有些恍惚得说,好像还沉浸在刚才激动的情绪里“你呢?” “呜哇………”她捂着脸哭了。 她绝对会成为别人的谈资,别人会把她说得多难听啊。 老蝙蝠却浑身散发着轻松惬意,甚至还悠闲地点了烟,他的脸皮快和龙皮一样厚了。 “我爱魔法。”他用最诚心的语气说。 他确实应该爱它,要是没有魔力,他还是个科克沃斯贫民窟的小子呢。 哪里能和现在一样,乘着豪华列车,悠闲得旅行,而且妻子还是个漂亮的混血媚娃,长得那么丑还有那么多女性崇拜者。 “把那个给我。”波莫娜从西弗勒斯的手里抢走了烟,学着泰坦尼克号里的罗斯一样吸烟。 “好女孩怎么能吸烟?”老蝙蝠故作惊讶地说。 “滚开。”波莫娜像老烟枪一样吞云吐雾。 老蝙蝠伸出手,用无杖魔法指挥那些烟,将它变成火龙的形状,仔细一看好像还是马尔福家徽。 “咱们把龙蛋交给德拉科吧,蟑螂堆还是归我们。” 正盘在沙发上睡觉的蟑螂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得抬起头来,“唧”得叫了一声。 “随便你。”波莫娜看着小鸟蛇说“它差不多该学变形了。” “那是你的问题。”西弗勒斯不负责任地说。 “你也要帮忙!” “我要担心我们的教子,再不然咱们换一下?” 波莫娜思考了一下。 “你要履行教母的责任,就要和卢修斯碰面。” “就这样!”波莫娜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晚餐你给我们端到包厢里来,我要吃匈牙利菜。” “是的,女士。”他非常听话得答应了“你现在饿了?” “晚点去。”她羞赧地说“咱们来聊聊那个小提琴的事。” “也许晚点。”他怪异得笑着“把你的翅膀变出来怎么样?” “不!”她拒绝道。 “为什么不?” 她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恶心。 “好吧,随便你。”他居然轻易地妥协了。 “你还没够吗?”她问道,谁能把现在的这个“禽兽”和那个在苏格兰城堡里,浑身散发着禁欲气质的魔药教授联系到一起。 “我可是连死亡都要吃的人。”他贪婪得笑着说“更何况你那么美味。” 波莫娜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很像躲在草地里的小羊羔,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则是出来觅食的匈牙利树蜂。 “我想吃土豆炖牛肉。”她可怜巴巴地说“还有,把消音……” 她被消音了。 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也不怕纵欲早死么? 男人真的会为了媚娃而疯狂,可是对于这种美丽的怪物他们还是希望能多一点。 帝释天与阿修罗是敌对关系,因阿修罗有美女而无美食,而帝释天有美食而乏美女,两神相互妒忌,时代征战,故俗谓战场为“修罗场”。 佛教传说中,有“八大地狱”之说,在这个地狱中,罪人手上都长着又长又锋利的铁爪,互相怒目相视,彼此想毒害对方。他们舞动铁爪搏斗,皮肉碰上便坠落下来,不久又长出新肉,循环折磨。或者遭斫刺磨捣,欲死无门,欲活不成。 是人间,是天堂,还是地狱? 已经混杂在一起,分不清了。 第六十一章 海洋之歌 威尼斯原本是一个渔村,五世纪罗马帝国分裂,内陆居民被匈人和伦巴第人骚扰,纷纷迁移此地,687年产生第一任总督,建立共和国。 现在威尼斯必去的景点总督府建于9世纪,那栋房子是拜占庭风格的,威尼斯共和国建国初期隶属于东罗马帝国,10世纪末获独立,由于其地理位置优越,便于从事东西方中转贸易逐渐成为富庶的商业国。 从公元八世纪开始,维京海盗就一直侵扰欧洲沿海和不列颠岛屿,其足迹遍及从欧洲大陆至北极广阔疆域,法国北部的诺曼人是维京人的后裔。 中世纪时期,受小冰期来临的影响,半岛地区比其他时期要寒冷许多,曾以此为家的维京人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极寒天气而开始南下。 商人和海盗是天生的敌人,为了对付这些来去如风的维京海盗威尼斯人组建了强大的海军,因协助拜占廷击退诺曼人的进攻,威尼斯于1082年获准在拜占廷帝国境内建立商站免税行商。 威尼斯和匈牙利隔着一个斯诺文尼亚,这是一个多山地国家,国际列车在借到匈牙利后要转弯,预计应该在凌晨三点左右到达威尼斯。 威尼斯虽然是大站,可是这列车终点站是在佛罗伦萨,要在早上7点左右到达,慢车一般都会晚点,但是晚太多了还是会有人抱怨的。 现如今的威尼斯已经远不如全盛时期了,威尼斯同热那亚共和国间连续进行四次海战,击败这一贸易竞争对手,成为地中海和黑海地区的强国,加上十字军东征负责后勤,完成了中世纪最大的订单,他们非常富有,还有玻璃器皿的垄断,以及在黑死病蔓延时的正确策略,当其他海港城市人口大量死亡的时候威尼斯还是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 它之所以会衰落和15世纪末新航路的开辟,欧洲商业中心从地中海转向大西洋沿岸有直接关系。 地理大发现是人类历史上的又一次壮举,迪亚士,麦哲伦,哥伦布,达伽马这些人都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然而驱使这些探险家漂洋过海,冒着被海怪袭击的危险探索世界并不只是梦想和好奇心,还为了找到通往亚洲的通道。 阿拉伯人借助地理优势,将陆上丝绸之路给垄断了,想要和亚洲贸易,只能另外找路。 经过一千年的知识封锁和愚民教育,希腊人已经知道地球是圆的了,一千年后的人反而认为天圆地方。 地球是平的很好理解,平的大家才能站在地上,圆的那么球另一边的人怎么站得住呢? 在正确的选择和容易的选择之中,人往往选择容易的,然后地球是平的成了公知了。 等烧死了几个人,麻瓜才开始相信地球是圆的。 麻瓜不是傻瓜,他们只是接受了愚民教育才变得好愚弄了,统治一群愚民、弱民绝对比统治有能力又聪明的人轻松,换成卢梭的话来说,不是资本家养活了无产阶级,真正饥荒到来时资本家不会给穷人一片面包,用韩非的话来说,资本家发高薪给那些工人不是真的慷慨,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商品要卖出去,需要工人手里有钱,他并不是真的希望工人和自己一样富贵。 社会财富应该集中在一部分人手里,本来他为了获得这些财富也付出了时间,吃了不少苦,但是,不能失去平衡,如果生态平衡被打破了一样会祸及自己。 还有一个就是有钱人不能失去自保的能力,在巨大的灾难面前,社会文明和秩序非常容易崩塌,人类放弃理智回归动物本性很快,第一步是逃跑,第二步就是开始制造治安混乱了。 匈牙利面对极其严重的移民问题,或者说是难民问题,早期前往美国建设的爱尔兰人是因为英国政府在爱尔兰大饥荒时的错误决策和消极救灾而不得不逃难到美国去的。 二次世界大战时也是一样,美国也有很多意大利和匈牙利人,欧洲人口少,外来难民却有很多,这就面对一个很无奈的问题,原生民族被外来民族取代,以前的花都巴黎现在到处都是黑人,谁让白人生不过黑人。 欧盟成员国是断然不会拿**人口农场那套来骗姑娘们为了给国家做贡献献身的,爱国主义都被美国人说成和**有关了更何况是这个。 姑娘们不结婚、不生小孩,小孩子又不是真的被送子鸟叼来的,基督教禁止堕胎,在孩子这个现实问题下,生育率比麻瓜还低的魔法世界和教会妥协了。 不是所有有魔法天赋的小孩都会去巫师学校,有的孩子在教会学校读书,他们被发现天赋后不会跟巫师一样被烧死,而是到梵蒂冈,从事一种特殊职业培训——驱魔人。 新柏拉图主义有神秘学,神秘学不仅仅只是巫术、超自然现象,还有隐瞒起来的知识。 比如卡巴拉生命树,拉比说得很复杂,换一个理解方式,神创造的伊甸园里就跟家里养宠物一样,宠物听话听从神的旨意和规则,神一样的主人就会给宠物食物、给它洗澡、生病了给它打针吃药,如果被欺负了还帮忙保护它,如果不听话就被赶出家门,被遗弃的宠物就离开了伊甸园,它万分后悔自己当时任性的举动,忏悔自己的过错,祈求神的原谅,可是主人就是不开门,那个时候宠物的哭声和人类的哀嚎是差不多的。 羔羊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去谢罪,要么着在残酷的世界恢复野性,变成野生动物,自由的代价是警惕,家养的宠物狗比狼活得久。哈士奇那傻狗跑野外去绝对活不长,但是它长得像狼,又偏偏蠢得很可爱,是当一只蠢哭了哈士奇还是当旷野的狼? 宠物死了主人也会很伤心,再也没有心情养别的了,罗恩的老鼠斑斑居然是个阿尼玛格斯,他发现的心情是多么复杂。 后来他养的小猫头鹰也不上心,毕竟那只耗子和他有十二年感情了。 现在波莫娜正在和蟑螂堆重新联络感情,小鸟蛇还记得她,没有因为跟着德拉科混吃混喝了两个月就把它的妈妈给忘了。 想当初她跟老母鸡一样把它孵化出来,多不容易啊。 蟑螂堆身上长着绚丽的羽毛,盘在她胳膊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五彩滨纷的首饰,看起来华丽极了,虽然马形水怪很酷,她还是喜欢这种能飞翔的神奇动物。 “叫妈妈!”波莫娜对一条蛇说,它和鸟类一样困惑得歪着脑袋盯着她,然后“嘎”了一声,波莫娜立刻给它吃了一个干蟑螂。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西弗勒斯推着餐车进来了,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土豆炖牛肉的香味。 “哦,闻起来真香。”她高兴地站起来揭开了银盖子,热气蒸腾的米饭上浇了一层土豆牛肉,和他们在西藏雪人基地时吃的一模一样。 “我做的。”他微笑着说“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用勺子搅拌了浓稠的酱汁,果然是标准的土豆炖牛肉该有的味。 “很好吃!”她赞赏道“下面是什么?” 她掀开了第二层蒙着的布,里面全部都是活着的蟑螂! “啊!!!” “是鸟蛇的食物。”他慢悠悠地说“我就慢说了一秒。” 波莫娜到处找自己的魔杖。 她知道那个咒语,阿瓦达索命,今天她要杀了这个老蝙蝠! 忽然,她眼前看到一片梦幻的蓝色光粉,仔细看那不是蝴蝶留下的,而是一种蓝色的液体,好像是蜷翼蝠的毒液。 “我用了遗忘药水,这辆车上所有人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斯莱特林院长自信地说,然后将二层的布给蒙上了“好奇心会杀死猫,你不该揭开这个秘密的。” 第六十二章 叛逆的少年 每个塔木德式的犹太人都有能力把任何一个世俗的生活细节,演变成神圣的秩序,这个秩序直接归上帝负责。 这一点就和古兰经一样,严格控制着人们的行为和习惯。 当中世纪的人追求精神的美德,文学、艺术、什么哲学,一切都得按照基督教的经典《圣经》的教义,谁都不可违背,人一生之中只洗几次澡,不注意城市规划,污水和粪便到处横流的时候,犹太人住在城外,保持着良好的卫生习惯,瘟疫流行的时候,这种离群索居就间接形成了隔离,瘟疫自然就找不上门来了。 利卫记11章44节: 我是耶和华你们的神,所以你们要成为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你们也不可在地上的爬物污秽自己。 塔木德206节:要成为圣洁,请餐后洗手。 保持身体的清洁是中东地区兴起的宗教都有的,洗手洗脸是一种宗教义务,后来变成了洗手礼,每个基督教徒都要接受洗礼,这也是保持身体干净,至于怎么演变成后来大家都不洗澡了,这或许和罗马人的洗浴场所有关。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罗马的许多浴室都容许男女共浴。不难看到一丝不挂的男女在公共浴室里亲热,也导致了不少今日称为“放荡”的行为,浴室成了有闲有钱的阶层比富斗乐的安乐窝,丑事百出,声名狼藉。 欧洲古代的罗马时期,很重视洗浴,洗澡是贵族每天的必修课。 为了修建这些浴室,罗马修建了庞大的输水管道,花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分裂成很多城邦,其中北部最强大的几个是米兰、佛罗伦斯、比萨、锡耶纳、热那亚、威尼斯;中部主要是教皇国;南部是受西班牙控制的那不勒斯王国、西西里王国。 文艺复兴的起源在北部城市,他们恢复了罗马人及时行乐的生活,主张享乐,反对禁欲主义。富裕的匠师和大作坊主需要取得与自身经济地位相适应的社会地位,用卢梭的话来说,就是在追求个人安乐和别人尊敬的人们中,奢侈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文艺复兴时期诞生了很多艺术作品,雕塑、壁画等等都是用来装饰家里的。 威尼斯的房子在经过拿破仑的洗劫后变得不再完整,柏拉图主义者在会饮篇提起的雌雄同体像也在搬运过程中被毁了。 在大英博物馆也有很多从希腊劫掠的雕塑,那些残缺的雕塑不是文明的精华,而是带血的贼赃,又因为它们是残缺的,基本上就是一堆没用的垃圾,放在博物馆里向世人展览。 唯一可爱并且完整的雕塑是爱神维纳斯,那尊雕塑英国人可以留下,除非希腊自己把她抢过去。 卢梭很文明,可是他没有勇气和圣朗拜尔决斗,因此只能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有的时候你会需要他,男人的双手不能手无寸铁,那是一种耻辱,希腊之所以被征服便是因为他们的武力不如后崛起的罗马人,拉丁文远不如希腊文和希伯来文古老,意大利中部拉提姆地区的方言,后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和天主教的流传扩展为欧洲通用语言。 一个接受教育的中世纪贵族必须要懂拉丁文,这是和其他国家沟通,并且和教廷信件往来必须使用的,现在虽然只有梵蒂冈尚在使用拉丁语,但是一些学术的词汇或文章例如生物分类法的命名规则等尚使用拉丁语。 在洛林大公为他们提供的住处,它曾经的主人在豪华的浴室门框上留下了一行阴刻铭文: caelumnonanimummuatantquitransmarecurrunt 这句话的意思是“那些渡海而走的人,只换气候不改本性”,换句话说就是走遍天涯,本性不变。 波莫娜以为那个西班牙富商应该在浴室刻一些“carpediem”,这种代表及时行乐的词,这或许就是他能成为富有的人的原因——他很清醒,在别人在罗马浴室里醉生梦死、纵欲狂欢的时候,他的本质是一个航海家、探险者,而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犹太人虽然被人鄙夷,可是他们的商规却很值得提倡,塔木德里说:只关注世俗事物,喜爱钱财的人,只是平凡的人。 这句话非常理想主义,在温饱都成问题时,谁还不喜欢钱呢? 富有阶级可以这么说,上帝把钱财送给人类作为礼物,不是为了让我们攒起来还给他的。 将积累财富当成乐趣,并且一生不断地努力积累更多的财富的人,就是那种平凡的人,钱多钱少只是数字,不足以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的痕迹,最后会和那些没钱的人一样,不会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大海上的泡沫消失无踪,某人追求的被人尊重也不过是白忙活。 霍格沃滋的浴室有美丽的彩色玻璃窗,窗户上金色头发的人鱼会在有人洗澡的时候唱歌。 这个豪华的大理石浴室里则有会弹拨竖琴的女神雕塑,她的周围有很多葡萄藤做装饰,拱顶上有一大幅精美的壁画,描绘的是酒神祭。 每年春天葡萄树发新芽和秋收时,酒神巴库斯会与诸神以及山林水泽的女仙们宁芙们饮酒作乐,女子们穿着薄纱衣裙翩翩起舞,丰腴的身体若隐若现,一个俊美的少年则在为躺在草地上的诸神们斟酒。 山林水泽的女神宁芙就是尼法朵拉,至于那个斟酒的少年,波莫娜觉得他可能是对应的水瓶座。 老色鬼宙斯有很多情人,但他从没有将她们带到奥林匹斯山赋予不朽的神性,伽倪墨得斯是宙斯的男性爱侣,宙斯为了取悦伽倪墨得斯,他亲手为美丽的少年栽种了金葡萄藤。 宙斯对伽倪墨得斯的宠爱引来了天后赫拉的嫉妒,赫拉将伽倪墨得斯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要他永生永世为宙斯倒水,而水瓶中倒出来的却是眼泪,众神无不为之动容,于是宙斯便将伽倪墨得斯封印在了天上,让他成为夜空中的星星。 虽然整幅画的中心位置是喝得醉醺醺的诸神,可是最醒目的却是那个面色沉静,为诸神倒酒的少年。 他高高在上得站着,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其他的神则显出了老态和萎靡,与其说他们喝醉了,不如说他们已经死了。 涉及酒神和维纳斯的的题材往往充满了肉感和激情,威尼斯的提香在色彩上热情饱满的绘画大师,在16世纪威尼斯虽然已建立了共和政体,但封建反动势力仍很猖獗。人们在经济优异的条件下,对自由与入世哲学的兴趣日趋强烈。提香借希腊神话题材以表现人生的欢乐与享受,正符合一部分人在长期神学思想禁锢下产生的逆反心理。 提香的《酒神祭》直接出现了牧神潘,羊头、人身、头上长角,和基督教里魔鬼一个造型。 “他会被送上火刑架的。”波莫娜看着那个充满了南国风情,头戴桂冠,俯视着诸神,也俯视着浴室里人们的少年说,也许那就是房子主人的画像。 “为什么?他是个巫师?”西弗勒斯问。 梅林的胡子,这是一个同性恋者的家。 波莫娜要用全身的力气才没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这个房子里有两个家养小精灵住着,洛林是世俗的国王,但是家族里出了一个巫师,他的派头倒是和纯血没什么两样。 “我累了。”她打了个呵欠“今天不洗澡了,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吧。” “好的,史密斯夫人。”那个叫琉璃的家养小精灵用尖细的嗓音说。 “你可真脏。”西弗勒斯嫌弃得说。 “你要洗的话就去洗啊。”波莫娜不甘示弱得回嘴。 这个富人的小院落不大,浴室外面有一个小花园,她可以穿着睡袍在这里走来走去。 宾馆再豪华也没有这种私人院落的自由,因为那毕竟是公共场合。 所谓的世界名画,也许就和西里斯用永久粘贴咒帖的麻瓜比基尼少女差不多,只是外人可不像沃尔布加,拿那个叛逆的小子没办法。 为了躲避惩罚,画家就用了很多隐喻。 见波莫娜不愿意洗,“爱干净”的魔药教授没有坚持去那个浴室洗澡,很不高兴得跟在她后面。 她用脚趾猜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所以说,到底谁更脏呢? 第六十三章 一磅肉的契约 权力从何而来? 当有人听从你的命令,并按照你说的话去做时,权力就来了。 母亲告诉孩子,饭前便后要洗手,孩子照做了,这就是她的权力,但是当她要求丈夫按时回家的时候,丈夫不按照她说得做,或者说消极应对,她就失去了权力。 神权下的婚姻之所以被许可,并不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是为了限制、压制、杀死欲望,为了通过魔鬼来驱逐魔鬼,总而言之,女人依旧是魔鬼,即便她是妻子、母亲,一样是罪恶的象征。 崇拜玛丽亚解救了女人,至少当一个伟大的母亲是值得赞美的,天主教的这种妥协是源自于黑死病、十字军东征之后人口稀少的问题,除此之外,他们将美丽的女人从肮脏混乱、疾病流行的街上带回家,给她们穿上漂亮的衣服、华丽的首饰,从此她们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文艺复兴建筑最明显的特征是扬弃了中世纪时期的哥特式建筑风格,从那时起建筑师就拥有了主要的决策权,他们可以选择柱式和建筑物造型,雕塑家、装饰家、画家和釉匠的任务只是执行建筑师的命令,他们并没有问过住在房子里的女主人想要什么风格。 这是一个房子,同样也是一个囚笼,地中海的阳光太毒辣,会让人的皮肤变得黝黑,文艺复新时期的房子有很多凉廊,后来演变成过廊或封闭式的走廊。第二层往上是成排的窗子,窗子与下面的拱门一一对应,列于四面的建筑物包围着中间的院子,形成了一个空心的立方体。这样可保证所有的房子都幽秘安全,通向庭院,临街的正面富丽堂皇,临着大运河边的房子则在朝着运河的一面也修得美轮美奂。 那个时候的女人以白皙为美,美貌是一种强大的武器,为了维持那种白皙,她们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只能在凉廊的阴影中徘徊,和这些华贵的建筑一起成为富商炫耀的一部分物质,满足了富商夸耀财富的愿望。 她们不能控制男人的行为,为了获得更多的钱,威尼斯商人开始放起了高利贷,在莎士比亚的作品《威尼斯商人》中夏洛克有两大罪状,一是作为高利贷者,贪得无厌;二是作为催债者,冷血无情。 现代的人应该已经习惯这种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么?可是在圣经中,借钱给他不可如放债的向他取利,犹太人喜欢放高利贷收取利息,这是他们几百年的传统了,他们如果自己有闲余的资金,就会把这些钱放出去收取利息,而有人需要钱自然就可以去借贷了。 塔木德里说:金钱虽非尽善尽美,但也不致使事物腐败。 谁会对一个放高利贷的为富不仁的人心怀敬畏?就算他住在豪华的房子里又如何?马克思《法兰西内战》:“使灾难达到顶点的,是普鲁士的夏洛克手持票据勒索供养他在法国土地上的50万军队的粮饷。” 让**走向神坛的也是他们严惩高利贷,又因为放高利贷的银行家主要是犹太人,**党的党纲里更是明确提出国家以廉价出租的方式扶持小商人,取消地租,禁止土地投机,要求取消不是靠工作而得到的收入,这对急于摆脱国家屈辱和经济困境的德国人民来说具有强大的号召力。本来处于弱势,被占着法律和道德制高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犹太人欺压的德意志民族找到了新的抵抗压迫的希望。 纵使犹太银行家手里拥有大量财富,他们也无法扭转自己被歧视以及迫害的厄运。 关于威尼斯商人那部戏里也有人主张夏洛克毕竟解决了安东尼奥的燃眉之急,但是他们却忘了看夏洛特向安东尼奥逼债时的样子,他坚持要从安东尼奥身上割下一磅肉,对处于减肥的人来说,一磅肉并不算多,可是对一个正常体格的男性来说,用刀子割掉胸口一磅肉足够致命了。 在威尼斯法庭上,夏洛特凶相毕露,“我向他要求的这一磅肉,是我出了很大的代价买来的,它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把它拿到手里。“ 传统上,《威尼斯商人》被认为是一部喜剧,因为该剧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如巴萨尼奥与波西娅的幸福爱情,安东尼奥商船失而复得,夏洛克财产充公,普罗大众并非法学家,他们习惯于表象判断,要割下别人一磅肉的肯定算不得好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别的事情。 夏洛特说“他曾经羞辱过我,夺取我几十万块钱的生意,讥笑我的亏蚀,挖苦着我的盈余,侮蔑我的民族,破坏我的买卖,离间我的朋友,煽动我的仇敌;他的理由是什么只因为我是一个犹太人,难道犹太人没有眼睛吗?难道犹太人没有五官四肢、没有知觉、没有感情、没有血气吗?要是一个犹太人欺辱了一个基督徒,那基督徒怎样表现他的谦逊?报仇!” 就在戏剧冲突发展到不可开交的关口,鲍西娅以律师身份出场了,剧情有了转折。她登场后并不直接宣判,还是委婉地劝导。但她一再宣布坚持依法审理,这无异于鼓励夏洛克坚持处罚。夏洛克再一次抛去道义,放弃大量赔款,也就是断绝了自己的一切退路。最后鲍西娅又劝他从起码的人道出发,在割肉时请一位外科医生,以免安东尼奥丧命。夏洛克的目的就是要向安东尼奥复仇,夏洛克与安东尼奥的冲突,不只是种族和财务问题,也象征了两种全然不同的宗教、生活和价值观。夏洛克过着节制、吝啬的生活,他轻蔑基督徒生活的奢华浪费。对于夏洛克而言,善人的定义是经济状况足以维生,他极力限制女儿杰西卡与外界交往,无情地虐待克扣仆人,甚至连饭也不让人吃饱。 安东尼奥则乐于助人,憎恶高利贷者,他乐于助人,憎恶高利贷者,朋友有难,当然帮忙,罗兰佐是安东尼奥的朋友,但是他和鲍西亚私奔了。这个人物在做事方面欠考虑与谋略并且较鲁莽和冲动有时显得有些愚蠢。但是,他是有福的,鲍西娅女扮男装,假装是律师对夏洛特进行盘问,夏洛特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大庭广众下承认他要“报仇”,等于当众表示自己要杀人,为鲍西娅判他有意谋害威尼斯公民的罪名提供了依据。 这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写明着“一磅肉”;所以你可以照约拿一磅肉去,可是在割肉的时候,要是流下一滴基督徒的血,你的土地财产,按照威尼斯的法律,就要全部充公。不准多一点也不准少一点,即使是一丝一毫,也要诉讼者抵命。 夏洛克惊愕之余要求撤回原诉,但鲍西娅依据法律,剥夺夏洛克全部财产,将其一半充公,将另一半判归受害一方。 “不,把我的生命连着财产一起拿了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宽恕。你们拿掉了支撑房子的柱子,就是拆了我的房子;你们夺去了我的养家活命的根本,就是活活要了我的命。” 其实我们不是不喜欢不公正,而是希望自己处于法律天平倾斜的一方,有多少人看到夏洛特倒霉而发笑了? 夏洛特失去了女儿,又失去了所有赖以为生的财富,基督徒大获全胜了。 但是人们忽略了一点,夏洛特可以反败为胜,只要他拆穿鲍西亚律师是个女人的身份就可以了。 男人们因生意关系,常常数年不归家。他们一般要到40岁左右才返回陆地,如果出身名门便会从政,威尼斯女性虽然没有政治地位,但有社会地位。与同时代其他国家相比,威尼斯女性有更多的机会出现在正式场合,社交成了女人们最要的工作。 法庭是社交场合么? 但凡女人,都希望有一个能干的丈夫。然而能干的男人,大多没有时间,威尼斯有一种“提供服务的骑士”,早上这些提供服务的骑士与夫人商量着所穿的衣服和佩戴的珠宝,陪着去教堂做弥撒;陪夫人购物,从男性的角度给出建议;陪夫人用餐,出席沙龙聚会;陪夫人打牌、下棋,一起去舞会、剧场。直到夜里夫人回房就寝,才告辞离去。 正是这个制度让女性甜美性感的形象能维持几个世纪,如同可爱的爱神,像鲍西亚这种敢于私奔,又女扮男装,舍弃所有女性特征,成为律师的女人非常稀罕。 代表秩序和智慧的女神雅典娜可不像维纳斯一样经常裸体,她总是穿着戎装,显得威风凛凛。 2005年3月1日,当威尼斯笼罩在晨曦之中时,波莫娜穿上了牛仔裤,她没穿那件华丽的带裙撑的裙子。 毕竟现在是21世纪了,女人不需要女扮男装就可以当律师。 当她准备妥当,回头看向床铺时,她的新婚丈夫还趴在床上酣然入睡,看样子是不能和她一起享受一杯意大利咖啡了。 “你服务得很好,骑士,现在该轮到我了。”她微笑着说,送了他一个飞吻,然后出门了。 斯嘉丽说得不错,明天是新的一天,虽然她不知道天后赫拉用来洗去年龄和恢复处子之身的泉水在哪里,可是她的精神可以不断洗练。 在床头放着一张用纱草纸写的纸条,普通情侣在威尼斯玩都是成双成对,她却要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他要在这个迷宫一样的水上城市找到带着威尼斯面具的她,就像15世纪抓捕异端和女巫的宗教审判庭的执法者。 这个人可喜欢法律和秩序了,偏偏她喜欢自由和捣乱,要是被他抓住了,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惩罚”呢,她要趁着他没发现前先跑啦! 第一章 令人害怕的牧神 阳光下的威尼斯依旧持续着夜晚的狂欢,很多穿着奇装异服,脸上戴着面具的人在街上闲逛,路边有很多小贩在路边卖面具,波莫娜选了一个遮住半张脸的蝴蝶面具,将它戴在了脸上。 以前威尼斯的水质污染严重,现在经过治理好多了可以看到河床。纵横交错的水道里,许多原本的门庭被淹没在了水下,二楼变成了一楼。 十六世纪的威尼斯总是会有这种脸戴面具,身着斗篷的面具客,他们有的是密会情人,有的是躲避仇家的追杀,甚至是执行某个秘密的暗杀任务。 这是个集体的魔法,面具是这一切把戏的表征,面具下的人们用它计划派对,犯罪和乐趣。戴上面具后人们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内心,不用和不戴面具时戴上一张道貌岸然的面具,担心被人识破身份承担责任。 夏洛特在法庭上说的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想要复仇,他有太多负面情绪堆积了,他需要发泄出来,宁可不要更多的钱也要那个惹人喜欢的安东尼奥死。 他就和路怒族一样,看什么都是不公平的,黑暗已经注入他的内心,除非他懂得宽恕自己,否则他不会“适可而止”,反而会继续得理不饶人。 然而他一时感情用事失去了所有的财富,他在法庭上可没有戴着可以伪装身份的面具,也许也要跟其他欠债的赌徒一样戴上面具过日子了。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和费农很像。 有的时候你目睹了很多痛苦却无能为力,因为有时哪怕做了正确的决定生活还是很艰难,更何况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如果夏洛特的女儿知道父亲因为卷入了官司,失去了所有的财富,她会回去救她的老爸爸吗? 因为收养了哈利波特,费农的事业受到了严重挫折,先是升职的机会没了,后来为了家人的安全又必须搬家,他也过上了必须要戴面具的生活。 威尼斯是一个破落的城市,几乎每一面墙都剥落,每一扇窗都掉漆,就和英国除了伦敦之外绝大多数的城市一样,但这里的人们越引以为傲,因为这里曾经辉煌过。 也许费农也搬到了一个没落的城市,过着平淡无奇,但足够平静的生活。 他最终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即便他是个没什么权势的麻瓜,反倒是哈利有钱又是巫师的父亲詹姆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 除了面具之外,玻璃也是随处可见,它曾经也是风靡欧洲的奢侈品之一,自文艺复兴时期以来,穆拉诺玻璃工匠们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合作方式,他们不断地采用新的颜色和技巧,在越来越机械化流水线作业的今天,依然靠着精湛的手艺把脆弱的玻璃雕琢成一件件巧妙的艺术品,带给人们无数的惊喜和愉悦。 有的时候生活就像是玻璃制品,稍微一碰就碎,但是在它碎成一片前仍然能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 按照一般游客的玩法,必定是要去玻璃岛玩的,但是波莫娜不打算去,她和赫敏一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找的是它的图书馆。 每个城市都有图书馆,往往会收藏一些当地才有,却不会在公众读物上印刷的资料,伏尔泰说丝绸、火药、印刷术拯救了欧洲,虽然她不懂意大利语,如果是拉丁文的话她还能应付。 然而等她在旅游地图上查找威尼斯圣马可图书馆的位置后,却发现它就在圣马克广场,她又要和观光客们在一起了。 她想了很多,以为西弗勒斯唐人街之战后第二天就离开英国是为了逃跑,结果他之所以赶着来是因为威尼斯快沉了! 她在杂志上看过一个笑话,女人看到男友忽然变得很冷淡,就在心里猜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爱搭不理。 最后经过一连串的“推理”后,她得出的结论是他在外面有人了,啊,他要和她分手,她以后怎么办,嘤嘤嘤…… 男人想的却是,他赌球的那个球队输了,fxxx! 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见鬼的威尼斯快沉了! 不用三个女人,一个女人自己就能编出一部剧本,歌剧是原产地是意大利的,意大利人编剧本的本事是天然的。 说谎是不诚实的表现,通常大人从小就教育孩子不要说谎骗人,但说谎在意大利却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罗马不是有个真理之口么?相传若谁不说真话,它就会咬住他的手。到这里观光的旅客,纷纷将手伸进嘴中试一试自己的手会不会被咬,这么多年一个人都没有被咬,这里面保准有骗子。 狂欢节是威尼斯重要的旅游收入,威尼斯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宰客是必然发生的,不想被宰就讨价还价。 和情绪内敛的英国人相比,意大利人好像真的很情绪外露,动不动就大惊小怪,高呼“妈妈咪呀”,这种吵闹声本身就是市井文化的一部分,商业城市的生机就是从这些喧哗声中体现的。 波莫娜没有选择幻影移形,而是和一个普通麻瓜一样在狭窄拥挤的街道中步行。 她没打算自己一个人坐贡多拉,这么大一个迷宫一样的城市里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她还是会留下一点线索。每年的11月和次年4月之间,威尼斯类似圣马可广场这类地势很低的地方,都会被潮水淹没,这让波莫娜想起了密室的入口,总是被哭泣的桃金娘弄得很湿的女盥洗室,斯莱特林的老蝙蝠一定很喜欢解这个谜题。 前提是他要足够了解她,要是他不明白,错过了这第一条线索,她打算还给他两次机会。 一个赫夫帕夫一定会寻觅好吃的食物,来意大利必然好吃披萨,还有墨鱼意面,那种“黑暗料理”她早就想尝试了,每个餐馆都会说自己的食物是最好吃的,她该怎么给他留下线索呢? 一谈到蛇,人们普遍就会想到它的毒液,双蛇杖是希腊神话中奥林匹斯诸神信使赫尔墨斯的标志,单蛇盘的蛇杖是希腊药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权杖,赫耳墨斯是希腊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传说他发明了尺、数和字母。他聪明伶俐,机智狡猾,又被视为欺骗之术的创造者,他把诈骗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七弦琴的发明者,商人们将他当作自己的守护神。 在威尼斯找到教堂很容易,但是要找和魔法世界有关的人,该上哪儿去呢? 因为她现在急需一只猫头鹰,不然她就只能用那个水晶和他联系了,那样的话就太无趣了。 “嘎” 藏在她帽衫兜帽里的蟑螂堆叫了一声,似乎它又饿了。 她好像把这只鸟蛇给养废了,根本不会变形,而且,貌似也不能让它当成猫头鹰一样送信。 “要你有什么用,只会吃!”她嫌弃得说,还是抓了一把干蟑螂给它吃。 一个路过的麻瓜女孩看到她手里的蟑螂吓得尖叫出声。 她这么一叫,波莫娜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东西有多恶心,但她还是忍着没叫。 要是她也表现得很慌了,那多丢脸啊,镇定,镇定,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妈咪呀,真是太可怕了! 第二章 Holy grail 威尼斯被称为水城,也被称为桥城,根据旅游杂志的记载,构成威尼斯的岛屿约拥有400座桥梁,那些狭窄的路不可能有汽车经过,如果不想坐船,就只有步行和骑摩托这两种选择了。 说是摩托也不是摩托,就是那种小的电动车,年轻人骑着它在大街小巷中穿行,非常烦人。 威尼斯市中心也就是老城区是没有机动车道,它的主要功能是旅游,绝大多数本地人都住在郊区。 意大利除了小偷多,警察效率低,哪儿都好,那些飞车党敢在老城区抢包还不是因为威尼斯警察巡逻时只能步行。 哦,来一次意大利没遭遇过抢劫怎么能算是来了黑手党的故乡。 老城区的河道很窄,狭长的贡多拉根本没法掉头,基本上就只能容两艘船经过,想骑摩托艇追罪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警察存在的目的基本上就是给游客指路,或者是解决消费纠纷,也就在大运河这种宽敞的航道能看到他们开汽艇巡逻。 单身女性在国外旅行必须小心,但是她是个女巫,还有鸟蛇蟑螂堆当保镖,可以暂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圣马可广场被称为“威尼斯心脏”、“欧洲最优雅的客厅”,老城区很多路都通向那里,威尼斯举行盛大的节日庆典、政治活动、宗教节日都在那里举行,以前十字军东征后的战利品就陈列在圣马克教堂。 圣马克广场上的圣马克大教堂,因收藏了耶稣门徒圣马克的遗骨而得名,而广场则由教堂得名,圣马可图书馆则是因为建筑师名叫马克,建造时图书馆时珊索维诺采用了和总府邸一样的双层拱廊结构,只是高度上略低一些。这个使用古典式柱子的长长的拱廊,简洁悠远,如今成了露天咖啡厅,但是因为淹水了,并没有多少客人。 和平鸽也不见了,幸好水淹的不深,穿着防水雨靴还可以通过,没错,出太阳了,但这和潮水没有多大关系。 波莫娜发现一个特点,在海德公园有很多长椅供人休息,在威尼斯只要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坐下休息了,圣马可教堂的台阶上就有很多人坐在台阶上休息,他们让她想起了中世纪时期的人,有很多人无所事事守在教堂门口等着发救济,只需要吻一下十字架就能换来面包。 该隐那么勤奋得种粮,为什么神钟爱的还是亚伯的祭品?放羊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发呆,哪有种地那么辛苦。 该隐将那么辛苦得来的粮食献给神,却没有得到它的偏爱,因嫉妒而犯下了第一场谋杀。 马可是圣经中《马可福音》的作者,相传828年两个威尼斯商人从埃及亚历山大将耶稣圣徒马可的遗骨偷运到威尼斯,从此以后圣马可是威尼斯的守护神,不再是商业和欺诈之神赫尔墨斯了。 圣马可大教堂采用拜占庭式建筑风格,内部装饰了很多拜占庭风格的马赛克装饰画,毕竟那时的威尼斯共和国曾经是拜占庭帝国的附属。 一般圣经学者公认,马可福音成书最早,而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是参照马可福音改写,并加添其它数据而成的。 马可的表兄是巴拿巴,巴拿巴信主之后奉献了家产,后来就专心从事福音工作。他把马可带到安提阿,又带马可往小亚西亚从事游行布道,但不久之后马可便因故返回耶路撒冷,此事使得同行的保罗相当不满,耶路撒冷会议后,巴拿巴又带马可往居比路传道,从此关于马可的记载就暂时消失。 也正是因为如此,马可写本书的地点传说不一,有的说在罗马,有的说在埃及的亚历山大城,也就是说828年威尼斯商人移来到圣人骸骨有可能是假的。 圣物造假的事不少见,都灵的裹尸布就是其中之一,据说耶稣在十字架上被钉死之后、复活之前,尸体就是用它包裹、下葬的。它并非唯一如此声称的圣物,世界各地大约有40条声称与耶稣尸体有过零距离接触的裹尸布。 至于最后的晚餐时,耶稣使用过的圣杯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圆桌骑士之一的加拉哈德曾利用圣杯的神奇力量治愈了奄奄一息的废王。 圣杯被带入不列颠之后不久就神秘失踪了,波莫娜还没疯到以为赫夫帕夫的金杯,那个被伏地魔用来制作魂器的金杯就是传说中失踪的圣杯。 只是,太疯了,难以想象,与之相比,她更喜欢另一个稍微理性点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古希腊人毕达哥拉斯曾认为地球是球形的,因为月亮也是圆形的,并且圆形代表的是一种美学。 后来有人把子午线测量出来了,虽然不是很准,却至少证明了地球是球形的。 然后过了一千多年,麦哲伦通过环球旅行证明地球是圆的而非平的,那个时候的航海家还没有望远镜这个工具,因为视力的限制,人类无法观察远处海面情况以及附近的船只识别,容易触礁搁浅或者遇上海盗,直到麦哲伦死后几十年,伽利略为了观察月球而发明了望远镜。 伽利略发明望远镜的地方就在威尼斯,那个时候的威尼斯玻璃匠人一直试图制造没有气泡和杂质的透明玻璃,实验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那些彩色的玻璃被教堂用去制作玫瑰花窗,是哥特式建筑的标志之一,巴黎圣母院就有。 威尼斯地处东西贸易的要道,想要什么矿石材料都能满足,后来,人们发现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不再用矿物盐,而是用植物盐,有一种名为海蓬子的多肉植物,耐盐性特别强,平时种植可以海边的盐碱地,它和普通植物不一样,会吸收大量盐分,并在体内储存,不吸收其他物质,种子中还有大量的油脂,人们搜集了它,将它烧成了灰,用提取的盐来制造玻璃后,它降低了硅的熔点,然后变革发生了,人类可以生产完全透明、无杂质的玻璃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玻璃,伽利略才能制造望远镜。 这种植物在当地被称为圣彼得草,这株不起眼的植物不仅拉近了人类与星辰的距离,还促进了航海革命。 有的时候,你不需要到当地的图书馆,也能知道一些当地人不知道的秘密。 波莫娜是个园艺爱好者,她不擅长照顾神奇动物,植物才是她的专长。 在另外两部福音中,并没有提起圣彼得,彼得是十二门徒之首,是耶稣第一个选的门徒,耶稣曾在被捕之前预言,彼得会在鸡啼以前连续三次不肯承认认识他。结果他在耶稣被审讯时因为害怕,果然三次不肯承认与耶稣的关系。为此,彼得一直都很后悔。所以后来当他在罗马殉道之时,他对行刑者要求把自己倒过来挂在十字架上,因为他自觉与耶稣不配。 有些信仰撒旦的人搞错了,五角星是爱神维纳斯的标志,倒十字架是圣保罗的标志,圣徒彼得是天主教第一任教宗,因此逆十字又被称为“教宗十字”,在供养撒旦的祭坛上放梵蒂冈教宗的象征…… 梵蒂冈有圣彼得广场,那是文艺复兴之后修的,主要是巴洛克风格,而圣马可教堂却不是。 一个女巫去梵蒂冈……她可真害怕自己会被圣光给点燃了。 “嗨,游客,需要导游吗?”一个留着黑色波浪长发的意大利女孩忽然用英语跟她打招呼。 这种自己找上门的导游一般都有问题,小心被她带到那个地方绑票。 “是的!”波莫娜向那个热情的女孩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莫尼卡,你一个人吗?”莫尼卡握了一下她的手。 “不,我正在蜜月旅行,我在和我丈夫玩一个游戏,我给他留下线索,他根据线索来找到我。”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莫尼卡兴趣昂然得说“你准备给他什么线索?” “这要看我下一站去什么地方。” “如果他找不到你呢?” “那他就一个人游威尼斯吧。”波莫娜冷血地说。 “你晚上不回住的地方?” “我可以去你介绍的地方。”波莫娜暧昧得笑着说“你能拿不少提成的。” “100欧一天。”莫尼卡直接了当地说“我只陪玩,不陪睡。” “我想我是直的。”波莫娜冷冰冰地说。 “我知道,但有人喜欢三人行……” “够了!”波莫娜打断了这个年纪够对她女儿的麻瓜女孩。 梅林的胡子,现在的麻瓜到底有多开放? 第三章 “Andemo da Florian” 希伯来人离开埃及后,在红海遭遇埃及法老的追兵,先知摩西祈求神力使红海分开,让希伯来人穿越到达彼岸,之后,他们来到迦南地,旧约中它被称为乐土,“应许之地”、“希望之乡”,据说是一个到处“流淌着奶和蜜”的富饶之地。 然而等希伯来人到了才发现那不是真的,流淌的奶和蜜没见着,到处都是沙子,远不如埃及富饶。 刚出埃及不久,就有人后悔了,不停抱怨没有水和食物,他们往西奈的路程是一条埋怨的路途,但神还是眷爱他们,为他们开路。 他们在旷野中流浪了三天,到了玛拉不能喝那里的水、因为水苦、所以那地名叫玛拉。 百姓就向摩西发怨言、说、我们喝什么呢。 摩西呼求耶和华、耶和华指示他一棵树、他把树丢在水里、水就变甜了。 威尼斯建在海岸浅滩上,是一座小岛,海水是不能喝的,有桥与大陆相连,饮用水通过管道从陆地上引自来水到岛上。 因此他们不需要跟阿拉伯人一样由于缺水致力于发展海水淡化技术。 海水是诸多水源中资源最丰富、供应最稳定的水源,但是,海水又苦又涩,无法直接饮用,如果海水能够淡化,那该多好。 科学帮助人们改善了生活,海水淡化已经变为现实,在一些地方,海水淡化的工厂已经投入运行。 但是机器淡化海水的成本太高了,用植物来让盐水变成可以喝的淡水听起来好像是神迹,不过,那并非是无法实现的,主要看人类怎么去设计和创造。 现在波莫娜的身后追着一个和法老一样“爱生气”的魔药教授,他起床后发现她不见了该多恼火啊。 总督宫在圣马可广场上,它与河对岸的威尼斯监狱之间隔着的是叹息桥,那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桥梁之一。 那是一座外观上很奇特的桥,过桥的人被完全的封闭在桥梁里,由内向外望只能通过桥上的小窗子。 威尼斯的建筑也有个神奇的地方,很多看起来是窗子的地方其实是画的,莫尼卡说,以前的威尼斯总督收过“窗户税”,有钱人的房子往往窗户比较多,穷人的窗户少,于是就按窗户的数量征税。 为了逃税,家家户户都把自己的窗子给封了,但是把窗子封了又很难看,于是就画上一些以假乱真的窗户了。 波莫娜现在就跟犯校规,在城堡里夜游的学生一样跃跃欲试,莫尼卡也是一样,在简短地参观了圣马可广场后,那个热情又精力充沛的意大利女孩带着她去广场旁边的花神咖啡馆。 洪水让露天咖啡毁了,除非有人愿意泡水喝咖啡,但是咖啡厅还在正常营业,莫尼卡熟门熟路得进去了,然后和一个小女孩似的搂着一个正在收拾咖啡杯的中年妇女亲了一下。 中年妇女本来在认真工作,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紧接着两人飞快地用意大利语交谈起来。 即便身为女人,并且是爱聊天的赫夫帕夫院长,波莫娜也不得不惊叹意大利女人的语速,她们一个人就可以演一部歌剧了。 旅游杂志上花神咖啡馆是水城威尼斯里面最古老、最有名的咖啡馆,这里有五个房间,都不大,名人厅有十位威尼斯名人的肖像,其中包括马可波罗和提香;参议院厅的壁画描绘艺术和科学世界的场景,主題为“进步与文明引导世界”;中国厅和东方厅的灵感来自远东。四季厅或镜厅装饰着代表四季的女人;自由厅是在20世纪初增加的:拱形天花板,木地板和原始手绘镜子,看起来极富特色。 咖啡馆刚成立的时候,由于当时威尼斯尚无邮政业务,客人总喜欢把信件或物品托交给咖啡馆,由老板代转,它也成了威尼斯重要的信息中心。 有的东西并不是越新潮越好,这个咖啡馆就像是个还在营业的咖啡博物馆,在威尼斯共和国时代它就是市井小民和王亲贵族的聚会场所,住在杜卡雷宫殿的威尼斯共和国的元首在开非正式的会议时,就经常利用这家咖啡馆,它见证了威尼斯社交界的历史。 莫尼卡和那个中年女人聊完之后,她们二人就过来找在镜厅里参观的波莫娜了。 “这是我的妈妈!她在这里工作。”莫尼卡介绍说“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可以交给她转交。” “你好,我叫阿莉西亚,很高兴认识你。”莫尼卡的妈妈很热情有力地握着波莫娜的手,从近距离看,她们两母女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你好,我叫……” “哦,我知道你是谁。”阿莉西亚很粗鲁地打断了她“你想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波莫娜张口结舌得说。 “espresso还是卡布奇诺?” “你可以点酒。”莫尼卡说“来点意大利特产怎么样?” “你有什么介绍的?”波莫娜好奇地问。 “strega,柠檬口味的女巫利口酒,那是我的最爱!” “两样都来吧,一杯卡布奇诺一点女巫酒。”波莫娜大方地说“算我请客。” “你吃早餐了吗?我们咖啡馆也提供餐点。”阿莉西亚紧接着说“你知道,查尔斯狄更斯和歌德常在我们这吃饭。” “隔壁的那家意大利面店最好别去,那是专门宰客的。”莫尼卡一副当地人的口吻说“我们有句老话,andemodaflorian,花神咖啡店我们当地人也来。” 花神咖啡馆被誉为“威尼斯的生意脑袋和灿烂历史的结晶”,现在波莫娜好像有点明白了。 刚才她看了一下价目表,真的不算便宜,而且坐在咖啡店里的以游客居多,本地人没见着几个。 “我们市长说,出来玩怎么能不花点钱呢?”阿莉西亚又怂恿着说“你是不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三个傻瓜女儿有多累。” “妈妈!”莫尼卡立刻抗议道。 两个人又开始用意大利语“吵架”了,意大利人的肺活量真的很惊人,也许那是她们正常说话的声音,可是真的好吵。 波莫娜连忙要了一点三明治,阿莉西亚这才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瞪一眼莫尼卡。 “每次我找了客人都会带他到这里来,我妈妈说要看看我挑的人。”等阿莉西亚走后,莫尼卡有些忧郁得说“她担心我会遇上坏人。” “所以你才找单身女游客?”波莫娜问。 莫尼卡耸了耸肩。 “妈妈咪呀。”波莫娜装模作样地说,莫尼卡一下子笑了起来,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虽然长得很妩媚,就像风情万种的卡门。 波莫娜没有问她,她的爸爸去哪儿了,一个年轻女孩要靠导游补贴家用,显然并不是所有意大利人都是富有的,在教父的电影里,维托克里昂的老家就很贫困。 莫尼卡取出了威尼斯地图,靠近圣马可广场的区域是威尼斯最美的地方,这里堆积着大量文艺复兴的精华,但是这里也有贫民窟。 昔日黑死病蔓延的时候,虽然威尼斯总督决定不让船靠岸,到外岛隔离,还是有五万人,接近一半的人口死亡,其中很多都是贫民。 这是一个一半浮华,一半叹息的城市。 就在她们讨论下一个目的地到哪里去时,咖啡馆外奏响了意大利风情的手风琴舞曲,那曲调欢快极了,让人很容易就忘记了悲伤。 第四章 致命伴旅 意大利人和法国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一样爱喝咖啡,一样喜欢绘画,一样爱用手风琴在街头奏乐,不过他们是天生的对头,就和花神咖啡馆和军官咖啡馆一样,即便卖的是一样的东西。 军官咖啡馆的名气远不如花神咖啡馆,价格也相应要便宜一些。在势不可挡的花神咖啡馆面前,很多时候军官咖啡馆都要让着点。对军官咖啡馆来说,没面子的事情真的是一言难尽的:当阴潮的弗罗里昂咖啡馆在下午迎来了阳光,这就意味着军官咖啡馆就要主动让贤,把原来在它那边露天咖啡座上晒太阳的客人送过来。 罗浮宫里展览的很多画作可不是意大利人“送”的,它的镇馆之宝《蒙娜丽莎》就是拿破仑从意大利抢走的,据称曾摆放于拿破仑的卧室中供其每日欣赏。 在威尼斯也有一个类似罗浮宫的博物馆,收藏了威尼斯从14世纪到18世纪的绘画珍品,它就坐落于大运河边,是威尼斯最杰出的哥特式建筑。 黄金屋顶是奥地利因斯布鲁克的地标,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建于1500年,装饰着2657块镀金铜瓦,威尼斯的“黄金宫殿”建于1440年,但是它的名气上远不如因斯布鲁克和罗浮宫。 提香的画作现在散布欧洲,他和乔尔乔纳是同学,但他却像米开朗基罗那样长寿。提香的作品不像乔尔乔纳那样抒情和宁静,而是显得壮丽、热情和富于想象,色彩强烈、用笔奔放,强调现世欢乐和感官享受。 他的代表作之一 《天上的爱与人间的爱》现收藏于意大利罗马波尔葛塞美术馆。画上两个象征着天上与人间的妇女似乎在谈心,她们的区别是:穿衣的代表人间的妇女,裸体的代表天上的女神。 有人说这幅画取材于希腊神话中的一则故事,波莫娜却觉得提香应该是取材自柏拉图的会饮篇: 只有爱能使人为了挽救他人的性命而牺牲自己,不但是男人,而且女人也一样。 没有比阿尔刻提斯更好的见证了,当时只有她愿意替丈夫去死。他虽有父母,但父母对他的亲情与阿尔刻提斯的爱情相比大为逊色。他们对儿子的态度就好像不是己出,徒有父母空名。但是阿尔刻提斯做出了伟大的牺牲,不仅凡人这样看,而且诸神也这样看,这种伟大得到了回报——在众多行为高尚的人中间只有很少一些人能得到这样的恩惠——她死以后,她的灵魂从冥府回到阳间。 上苍也尊敬由于爱情所引起的热忱和勇气。不过,诸神把奥菲斯打发回阳间时只把他妻子的魂影给他看。冥神不愿让他把欧律狄刻带走,因为他本人是一名吟游诗人,是个半心半意的爱人,缺乏阿尔刻提斯那样替爱人去死的勇气,所以他选了另一种方法,活着下到冥府。由于这个原因,诸神责罚他,让他最后死在一帮妇女手中,这种惩罚非常公正。 西弗勒斯会被一帮女人折磨死的。 波莫娜一边解恨地阴笑着,一边得意地妄想,他要面对的头一关就是阿莉西亚,一个独自拉扯三个女儿的单亲妈妈,就算他是真的情圣也别想在那个麻瓜女人那儿落得好。 天上的爱神代表高尚的爱,地上的爱神却是一种非常世俗的爱,这种爱起作用的方式是随意的,这种爱统治着下等人的情欲。 去x妈的下等人的情欲,一个穿衣服的女人和不穿衣服的女人,男人想看哪个?当然是不穿衣服的那个了。 俗世中的女性被很多束缚着,必须穿衣服,天上的爱神则没有,她是自由的,为什么人们礼赞那个不穿衣服的女神,却谴责不穿衣服的女人? 会饮篇只能够写到:假定有人为了从其他人那里获得金钱、职位,或某种权利,于是就装作对某人产生了爱情那样去向他求爱——哀求,发誓,睡门槛,作践自己,做出种种连奴隶都不能忍受的事来——要是这样的话结果会怎样呢?先生们,我想不仅他的朋友,而且他的仇敌都会尽力制止他,仇敌们会谴责他卑鄙下流,朋友们会为他感到害羞。 但是这些事如果是有爱情的人做的,民众只会认为他应该这样做,法律也毫无保留地批准他的行为,认为他的目的是高尚的。最奇怪的是流行的舆论认为,只有有爱情的人违反誓言才会得到诸神的赦免,他们说,这是因为爱情的誓言实际上是一种伪誓。先生们,由此可见,我们雅典的法律给了有爱情的人极大的自由,不仅得到凡人的允许,而且得到诸神的认可。知道了这一点,那么人们在这个城邦里或在别的地方会认为产生爱情或接受爱情都是很光荣的事。但在实际中我们看到,如果一位父亲发现有人对他儿子产生爱情,那么就会让仆人严厉看管他、不让他与爱他的人来往。那少年小时候的朋友和玩伴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也会骂他,而那些长者既不会制止这种责骂,也不会叫他们停止胡说八道。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么任何人都会认为我们雅典人实际上把接受爱情当作一件丑事。 因为翻译的错误,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不存在的,他提倡男女结合,不仅是因为爱情,还是为了完成任务,为国家的人口延续而生孩子,结婚之前男女双方坦诚相见,只要有监护人和美德在就没有问题,美德就是最好的衣服。 反而是威尼斯,因为提供服务的骑士制度存在,有一种威尼斯式爱情,那不只是对“梦中情人”的渴望、倾慕与妄想,而是另一种方式的各取所需。 贵妇人的丈夫外出经商,无人陪伴,提供服务的骑士就像“闺蜜”一样陪她逛街、聊天,并且还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没有钱拿的话,即便他是个喜欢同性的男人,这活谁会去干? 真是活见鬼了,在榭寄生下接吻不好吗?干嘛要在叹息桥下接吻见证永恒的爱情。桥下面都是水,根本连个站的地方,又不是人人都有耶稣的能力,能在水上行走,最终还是要雇贡多拉,100欧一艘呢! “我不坐船!我才不和一个女孩坐贡多拉!”波莫娜拉着威尼斯的标志,一只有翅膀的石狮子,不论莫尼卡怎么拉她就是不松手! 那帮麻瓜游客可能是没有见过那么疯的女人,目瞪口呆得看着她们俩拉扯。 叹息桥有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呐?据说有一次,一个囚犯被判处了死刑。他经过石桥时停下了归去的脚步。他看着石桥外的世界,天空一样阴霾,圣母一样微笑,人群一样匆忙。他想起他爱的那个女人,他问自己天堂里是否依然可以看见美丽的她。就在这时,一艘贡多拉从桥下经过。贡多拉上的一对男女正在接吻。那男子的眼睛像威尼斯的水一般平静,而那女子,那女子正是这个囚犯的女人!将死的囚犯愤怒了,他看见他爱的女人背叛了他的爱情,他忘记了天堂将没有苦乐悲喜,爱恨情仇。他咆哮着冲向桥外,头颅撞向石桥的窗户。殷红的血汩汩地流出,囚犯就这么匆匆地归去了,而那个幸福的女人当然听不见那归去的人临走前的怒吼。 亲爱的,你都犯了死罪了,我为什么要等你呢? 一个女人代替男人去死无疑是伟大的,不过那极少发生,毕竟绝大多数男人不会和卢娜的爸爸一样为潘多拉“守贞”,当一辈子的鳏夫。 她替男人去死了,男人又找新的妻子柔情蜜意,把她给忘了,这么亏本谁干呐。 当然是等丈夫死后,找一个更和心意的男人,用前夫的财产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金女巫利口酒是150年前,由意大利南方的一群女巫,用70种花草调配出的草本甜酒,此为传说中女巫们的“爱的魔药”。 不论是真的女巫还是喝了“爱情魔药”的麻瓜女孩都已经疯了。 威尼斯是一个适合度蜜月的地方,但千万别在狂欢节来,这是一个友情提醒,不听算了。 第五章 现实与虚幻 威尼斯是个商业旅游城市,但是当地人其实对旅游业非常不满。 作为一个海滨城市,越来越多的大型游轮载着成千上万的游客驶入威尼斯,这些巨大的游轮在环礁湖是没有位置停泊的,很容易破坏当地的环境,它们的大排水量也在无形破坏古建筑的地基。 船上的游客会在岸上逛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晚上又到船上住宿,对当地经济发展也没有很大的好处,乘客上岸只有几个小时,他们很少会在商店和餐馆消费。 自拍、吃披萨,再有就是坐那么一小会儿贡多拉,这就是游客们来威尼斯的全部了。 除了旅游行业,对年轻人来说威尼斯也没有多少机会,像屠夫、蔬菜水果商和鱼贩这样的非旅游商店正在关闭,而像制桨和涂假面这样的传统工艺品几乎已经绝迹,因此,许多当地的年轻人并不想留在威尼斯,这个在别人眼中浪漫的爱情都市。 失控的旅游业正在破坏当地人的生活,这是来威尼斯几个小时的人不知道的。 莫尼卡正在存读大学的学费,她想去米兰学服装设计,但是阿莉西亚却觉得她是在白日做梦。和提香一个时代的艺术家很多,可是出名的只有他一个,有很多人默默无闻了一辈子,死后多年也没有成名。 阿莉西亚觉得莫尼卡该脚踏实地一点,年轻女孩跑到复杂的社会上很容易被骗,落得和她一样单亲带孩子的下场。 “你觉得她说得对吗?”在步行去美术馆的路上莫尼卡问她,在路上有很多冰淇淋店,莫尼卡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姑娘,店主给她们的冰淇淋个头看起来比别的游客还大,在这样出了大太阳的冬天,在运河边一边看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一边舔着吃,真的惬意极了。 “我不知道,亲爱的,做了正确的选择生活也困难重重,何况是做了错误的。”波莫娜没精打采地说“我认识他34年了,上个月才举行的婚礼。” “什么?”莫尼卡惊叫着。 “很不可思议,对吗?”她苦笑着,如果她能早点读柏拉图就好了。 过去的那个她,就像是乔尔乔内所绘的《沉睡的维纳斯》,虽然不着存缕,却是纯洁无暇的,宁静的树木、幽静的村庄,维纳斯的美和肉欲无关,人与自然是和谐统一的。 乔尔乔内34岁时在朋友的聚会上遇见一位女士,他非常迷恋她,两个人很快坠入爱河。乔尔乔内以她为模特儿创作《沉睡的维纳斯》,但她突然患上瘟疫,乔尔乔纳一如既往与她在起,结果染上她的致命疾病,很快就双双命丧黄泉。乔尔乔内死时,还未完成《沉睡的维纳斯》的背景创作,后由师弟提香完成。 《乌尔宾诺的维纳斯》是《沉睡的维纳斯》的姐妹篇,她不再是一个“天上的爱神”了,她是乌尔比诺公爵夫人,画中的女人刚洗了一个澡,慵懒得躺在希腊躺椅上,女仆正在给她找衣服,她正期待着情人的到来。 提香所描绘的维纳斯是充满生命的血肉之躯,而乔尔乔内的维纳斯则是冷冰冰的,谁会对尸体顶礼膜拜。 温热的、带着潮气的,柔软的女性身体,柔化了禁欲主义者冷硬的心肠。 “他是个怎样的人?”莫尼卡好奇地问。 “一个男巫。” 莫尼卡睁大了猫一样的眼睛。 “你相信世界上有巫师吗?” “当然,我外婆就是,不过她说自己其实是个哑炮。”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比她更惊讶。 “她偶尔也会这么说,不过她更喜欢说斯特雷佳的扑克牌。” “你知道斯特雷佳是和卡珊德拉一样出名的预言家么?” 莫尼卡谨慎得看着她“你怎么也知道卡珊德拉。” “关于你的未来,如果你实在拿不定主意,就请你外婆给你占卜一下这么样?” “我妈妈让我别信她的。” “刚才是谁说的不想听妈妈的话的?” 莫尼卡犹豫了。 “走吧,咱们去美术馆。”波莫娜挽着莫尼卡的胳膊,两个人很亲密得在威尼斯的街道上行走。 从圣马可广场步行到法兰盖提美术馆只要20分钟,那里出乎意料地有很多客人。 这个美术馆是要收费的,门票只给除了英国以外的欧洲学生打折,并且还是建筑系和美术系的,波莫娜再次感叹,英国人怎么那么多人讨厌。 欧洲对于学艺术的人来说就是天堂,要看名家的真迹可以步行十来分钟就到博物馆、美术馆了,当波莫娜进馆的时候发现有不少艺术学院的学生正在老师的指导下临摹。 “莫尼卡!”一个穿着米白色外套,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忽然惊呼。 “那是谁?” “我的老师。”莫尼卡说,然后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 两人快速用意大利语交谈起来。 在提香所处的时代,他被称为群星中的太阳,是意大利最有才能的画家之一,他对色彩的运用不仅影响了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画家,更对西方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就跟唐代的吴道子是一样的,唐代的壁画里有很多画都有他的风格。 提香是全盛时期的威尼斯的代表,很难理解为什么文艺复兴给欧洲带来了复兴,而唐朝的艺术却没有给东方文明带来推动作用。 在意大利,没有人能和提香的绘画天才相比,无论是拉斐尔或是达芬奇都赶不上他。1576年的威尼斯大瘟疫,人们在北部海岸提香的别墅中找到了他,和死亡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他在99岁时终于向死神屈服了,与五十万威尼斯人一起。 威尼斯画派追求欢快、激情和狂热,画家笔下的圣母和天使,往往是一些穿着华丽、肌肤圆润的上层妇女形象,少有社会底层女性。 在泰坦尼克号杰克的写生册里有很多女人,她们大多是妓女,甚至还有因为少一条腿而残缺不全的女人,可是她有一双漂亮的手。 文艺复兴时期虽然好像很多描绘女性身体曲线美的画,然而模特是非常难寻的,女人要在一个异性面前脱光衣服那代表了很多东西,即便对象是负责绘画的艺术家。 每一幅画就像是一面厄里斯魔镜,照出画家心里的渴望。 她听到了窃窃私语声,就像是在说“女神,你在哪儿?” 不一定是爱神,也可以是花神、达芙妮还有圣母玛利亚。 中世纪最多的裸像是耶稣受难,那钉在十字架上的躯体并无美感,教士们告诉所有人:忏悔吧!看耶稣为了你们,受了多大的苦! 瘟疫和战争造成的苦难还不够么,还要这么日日提醒。 她忽然觉得一直耍着西弗勒斯,让他追着自己跑是很残忍的一件事了。 她原本想给他三次机会,但是莫尼卡却对她说不能这么干。 他只有一次机会,如同生命本身,错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医术,也许就是为了给人反悔而存在的,它能让濒死的人重新好起来,文艺复兴之前人们没有重视这个,靠祈祷和自己的免疫力来抵抗鼠疫等疾病,这和达尔文进化论的物竞天择有什么区别? 文艺复兴时期为了获得更精准的人体结构,画家们冒着生命危险解剖尸体,谁知道那个死去的人有没有得黑死病。 莫尼卡这种年轻女孩总是比较残酷,是她们挑选男性,而不像她这种老女人那么心软,她不想继续玩了。 “你该知道,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珍视,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伏地魔说“为了长生我付出了很多努力,多到你想象不出的地步。” “那你后悔了么?汤姆?”她问道。 “你刚才有一个问题,男人是喜欢不穿衣服的女人,还是穿衣服的,你想听我的答案吗?” “不。”她笑着摇头。 “与衣服无关。”汤姆说。 “什么?” “你们总是让我们猜你们的心思,这次换你们猜我们的怎么样?”他带着笑意说,就像是在开玩笑“曾经有一个国王,他在打猎时迷路了,他遇到了一个女巫,女巫让他娶自己美貌的女儿,否则就不带他离开森林,你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美还是嫁不出去,要靠威胁的手段才有人肯娶她么?美貌虽然是强大的武器,但它不是无往不胜的,尤其是当我们头脑清醒的时候。” “你觉得我小看了你们?” “要不然为什么统治世界的是男性,而不是女性呢?”他近乎于宠溺地说道“你真是个小傻瓜。” “好了,我刚才跟我的老师说了,他会在这里呆一天,如果埃德加来了他会转告的。”莫尼卡找了过来,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还是按照计划的那样么?” 波莫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一个清醒的伏地魔?听起来可真虚幻。 第六章 “威尼斯的小艇” 文艺复兴时期的天花板,除了壁画装饰外,还有就是镀金图案。它与地上几何形状的瓷砖一起组成一件奢华的工艺品,不只是展览的画,就连展览画的房子也是艺术品。 在这西方主导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复兴古希腊和罗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当代人所了解的希腊罗马文明是从***手里转回来的,那些瓷砖的几何图案和清真寺有那么一点相似。 法兰盖提美术馆是威尼斯城最杰出的哥特式建筑,但又和普通的哥特风格不同,应该说是介于中世纪教堂和清真寺之间。它和那个西班牙商人的院子一样,四面建筑围着中间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两个通向二楼的楼梯,上了楼梯后就可以进行参观了。 就在波莫娜和莫尼卡在欣赏那些画作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一楼门口。 她立刻蹲了下来。 “就是他对吗?”莫尼卡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说“他就是你的丈夫?” “没错!”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快过来。” “我为什么要躲他,他又不认识我。”莫尼卡笑着说“你就和他纠缠了34年?” “带我离开这儿!”波莫娜压低了声音说,老蝙蝠现在很生气,他本来就是黑的,加上身上的魔压更黑了,“吸血鬼”白天出门心情应该非常糟糕,他就像是个行走的黑洞一样,光都被他吸走了。 “他很不好惹,对吗?”莫尼卡满脸笑容地说“你明知道不好惹为什么还要惹他?”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她为什么就是要自寻死路呢? “他上楼了?”波莫娜问。 “没有,他在门口守着,幸好他是一个人。”莫尼卡拉着波莫娜往阳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拿出了手机拨打。 除了朝着街道的入口以外,美术馆底层有一个凹进的柱廊,可以直接从运河进入门厅。 大概过了几分钟,或者是一个世纪,一个被地中海阳光晒得黢黑的年轻人开着一辆小快艇来到了楼下。 “走吧,那是我的表弟。”莫尼卡兴奋地说,好像在进行一次冒险。 “走?”波莫娜看了一下四周,下楼的通道被老蝙蝠守着,她根本就下不去。 莫尼卡直接跨过阳台翻了出去。 “管它的。”波莫娜也豁出去了,直接翻出了阳台。 莫尼卡在翻出阳台后跳了下去,那个小伙子接住了她,波莫娜有样学样,也很顺利得跳到了船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007。 “你说有人追你,谁在追你?”那个小伙子不解地问。 “快走,快!”莫尼卡着急得说。 “疯了,我们家的女人都疯了!”那个小伙子嘀咕着,发动了引擎,让船开始在运河里飞驰,很快就融入了繁忙的航船中。 “你们要去哪儿?”小伙子问。 “去灵魂赌场!”莫尼卡迎着海风大喊着。 “什么!不!我不去!”小伙子尖叫着“那个地方是被诅咒的!” 波莫娜看了一眼他船上的渔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每个城市里都有自己的都市传说,关于威尼斯最有名的,就是这里曾经是共济会的一个中心。 共济会,哪儿都有他们,但是灵魂赌场却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它曾经属于16世纪一个红衣主教,早期这里是名人艺术家聚会的场所,而现在它被认为是不安分灵魂的聚集地,在这些房间里经常出现的最著名鬼魂是鲁佐,他爱上了乔尔乔内的恋人,就是那个《沉睡的维纳斯》的原型模特,后来她死了,乔尔乔内也死了,最后他也自杀了。 自杀的灵魂是要下地狱的,由于这座建筑非常孤立,夜间大雾弥漫,海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据说在夜里仔细聆听可以听到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的尖叫声,持续几分钟,然后尖叫声就会消失,听起来像悲伤的嚎叫。 后来疫情爆发了,再没有什么地方比那个建筑适合隔离病人,成千人在这里死亡。 1929年麻瓜警察在这里发现过四具失去了头和右手的尸体1947年一名叫做琳达斯威特的女子在这里被谋杀,她肢解放入行李箱中,尸体被抛进泻湖里,从此以后一个年轻女孩的鬼魂流连于此,威尼斯的渔民拒绝在灵魂赌场附近捕鱼 ,至于为什么它叫赌场无人知晓,但它现在还有人使用,并且花园仍然对游客开放。 “我给你50欧,带我们去!”波莫娜对小伙子说。 “我要送货!”小伙子说。 “100。” “她是谁?”小伙子问莫尼卡。 “游客。”莫尼卡说。 然后他们叽里咕噜地用意大利语吵起来了。 波莫娜在思考,要不要露一手给这两个麻瓜瞧瞧,蟑螂堆这时从她的帽子里爬了出来,盘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们两个忽然不吵了。 “怎么了?”波莫娜问。 “我在外婆的画册上看到过这个。”莫尼卡看着它说“我记得它好像是……” “鸟蛇。”波莫娜接嘴道“我之前问过你,你相信世上有巫师么?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妈妈咪呀!你是女巫?”那个年轻人恐惧得说。 波莫娜取出了魔杖。 “我改变主意了,带我去灵魂赌场,你会开船吗,莫尼卡。” “会……” 波莫娜于是对那个小伙子用了一个咯吱咒,他开始不受控制得大笑起来。 “别忘了掌舵。”波莫娜提醒莫尼卡,她就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让船掉转了一个头。 “我听说泄湖里有美人鱼?”她继续和莫尼卡闲聊。 “你能不能把他身上的咒语解除了。”莫尼卡问。 “他叫什么?” “阿里桑德罗。” “你听着,阿里桑德罗,今天你的船归我们用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酬劳,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变成青蛙,成交么?”波莫娜对小伙子说。 阿里桑德罗一边大笑一边连忙点头。 波莫娜对他用了一个咒立停,他又恢复正常了,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感。 本来友好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糟糕了,船上三人一起沉默不语。 马可波罗是中国人很熟悉的一个威尼斯商人,在中国爱上了一位伟大皇帝的女儿,并娶了她,带着她回到了威尼斯。 那个公主应该不是汉人的公主,而是蒙古人,马可波罗游记的时代大约是在元朝,而身在异乡,她并没有感到宾至如归。 后来马可波罗在战斗中被捕时,她的嫂子告诉他的妻子他已经死了。他无法应付悲伤,投河自尽,马可波罗的家位于,威尼斯里亚托桥附近,由于原建筑已经被毁,现今这里是一处剧院,挖掘这座老房子的遗址时人们发现了一名亚洲妇女的遗体,坟墓里埋葬着中国传统的随葬品。 后来,有一个意大利作曲家以此激发了灵感,创作了一个名为《图兰朵》的故事,讲述了一个西方人想象中的中国传奇。 在很久以前,一个名为“温暖”的公主为了报祖先暗夜被掳走之仇,下令如果有个男人可以猜出她的三个谜语,她会嫁给他;如猜错,便处死。 她有惊世的美貌,能让人为她疯狂,有很多人前去解题,也有很多人死了,在美丽动人的怪物面前能保持清醒的人没有几个啊。 “eallyouprettyfairmaids,whoeveryoumaybe wholoveajollysailorboldthatploughstheragingsea myheartispiercedbycupid,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 myheartispiercedbycupid,idisdainallglitteringgold, thereisnothingthatcanconsolemebutmyjollysailorbold。” 她自顾自地唱着歌,这是人类少女呼唤自己的爱人回家的歌谣,却被人鱼学了去,引诱男人将他们拖下海。 一位正在运河边钓鱼的男人成为了她们的目标。 然而这位男士实在是太深爱自己的未婚妻,他拒绝了美丽的人鱼们。人鱼送给了他一个蕾丝礼物,他在婚礼的当天送给了他的妻子蕾丝,他的妻子多次研究和重新编制,最终创造了今天所知的蕾丝了。 她回忆着来的路上火车里和在阿尔卑斯山的小木屋里呆着的那段时间,心情顿时好到了极点,她还没有“调皮”够,谁让她是个邪恶的女巫呢? 第七章 丑陋的面具 每一个来过威尼斯参加过狂欢节的人都知道,这座阳光明媚充满浪漫气息的水城在晚上会有多大不同。 昏暗的灯光,潮湿的水汽,还有穿着光怪陆离的面具和颜色鲜艳的外衣在街上游荡的人群,好像威尼斯进入了另外一个鬼怪行走的世界。 水道和小街使它格外迷人的同时也让它变成了一个复杂的迷宫,充满了许多神秘的传说和莫名其妙的事件。 叹息桥下接吻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爱是骗游客的,威尼斯本地人的版本里那个囚犯在通过小窗看到自己的爱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后死了,他的灵魂被束缚在那个桥上,每到一个特殊的日子就会发出叹息。 我不该爱上她,更不该为了她而妄送性命,他后悔极了。 然而他是自杀的,自杀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因此他在桥上叹息了千年。 在威尼斯有很多教堂,其中有一座教堂却并不是为了信徒而建的。 除了画像以外,人们还爱用雕塑来记录自己的形象,有一个美丽而虚荣的女人,她为自己的外表而活着,她请雕塑家为自己雕刻了一尊雕像。 她无法忍受自己衰老的容颜,于是决定在自己最美的时候自杀了。但是也有人说她是过于震惊而死,发现她尸体的女仆说她脸上带着惊骇的表情,当时她就在那尊雕像的面前。 那个房子后来无人居住,教士们将它拆了,原地修建了教堂,他们保护着城里的居民不被魔鬼伤害。 美貌是一种强大的武器,它能让很多人迷惑其中,拥有它的人嘲笑鄙夷没有的人,无形中产生了歧视和“7”原罪之首的“傲慢”之罪。 当小船开到这个远离旅游景点的红砖房的时候,波莫娜感觉到了平静下让人觉得不安的韵律,这里必然发生过很不幸的事。 在基督教看来,每个人都会有原罪以及罪行,就算是圣人也不可避免。原罪存在于内心的隐秘之处,我们都存在某种罪恶的倾向,当这种倾向、内在力量受到外力的驱使,便会显露出罪行。 其实不用外力驱使,只需要戴上面具或者是隐藏在人群中就可以了,如果一个人将是否跳楼自杀的选择权交给大众,最后的结局必然是死亡。 他们会怂恿着跳楼者跳下去,反正发出声音的人躲在人群里,没人知道他是谁。 天文塔足够高了,它是为了仰望星空而建的,阿不思却用它来完成自杀。 但是他通过自己的死为哈利和很多人做了表率,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自己,很难说这是天使的召唤还是恶魔的低语。 “好了,你们到了……”等船靠岸了,阿里桑德罗忙不迭得说。 波莫娜用魔杖指着他。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让两个女孩子单独去?” “我的表弟是个胆小鬼。”莫尼卡讥讽得说“他只会在女孩子面前吹嘘。” “你是懦夫吗?”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是被诅咒的,我要告诉妈妈……” “哦,又来了。”莫尼卡翻了个白眼“妈妈,妈妈,什么时候你能学会不告状?” “嗯……他现在还没有女友对吗?”波莫娜说。 “你怎么知道?”莫尼卡问。 “没有哪个女人会选一个懦夫,或者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做男友的。”波莫娜讥讽得笑着“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们,还是你打算把我们就在这儿,自己驾船离开?” 阿里桑德罗在两个女人的环视下不知所措。 波莫娜直接上岸了,莫尼卡也是,她们顺着石阶来到花园,这里非常宁静,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听得见。 这个花园很美,有喷泉和雕塑,和之前主岛见到的每一寸土地都用砖铺设的建筑不同,能看到绿色的草地和花圃。 “东方快车”上的厨子菲利普曾经说过,威尼斯的面具是被诅咒的,戴面具的人往往是欠债不还的人、偷情的人、或者是暗杀的人,往往与不道德有关。 威尼斯有众多教堂,这些教堂大多都有一座钟楼,钟声响起表示工作日的开始和结束。 在大部分钟楼的门上都有一张石头雕刻出的丑陋的脸,现在那栋“灵魂赌场”的拱形门楣上就有一个。 当波莫娜和莫尼卡靠近的时候,那张丑脸上的眼睛动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们俩,那双蓝色如同火焰一样的眼睛让波莫娜想起了穆迪的魔眼。 “你有什么事,女巫?”那个雕像问。 “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地方叫灵魂赌场,是因为可以用灵魂赌博么?” “你想赌么?” “我只是好奇。” “我不会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开门的。”雕像说“离开。” “那么寻求庇护呢?有人正追着我们!”莫尼卡说“他是一个黑巫师。” 波莫娜瞪着莫尼卡。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压低了声音“咆哮”。 也就在这时,“赌场”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牧师。 他长得很英俊,亚麻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浑身散发着温暖个阳光的气息,和同样穿着黑衣,却长着鹰钩鼻,浑身散发着邪恶阴郁气息的西弗勒斯截然不同。 “你们可以去找别的人。”那个牧师说。 “她是外国人,我不会魔法!”莫尼卡说“请帮帮我们,神父。” 那个牧师看着波莫娜“你打算说什么?” “我们已经放下成见很多年了。”波莫娜说“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牧师没有说话。 “在其他人的眼里,我们也是疯子。”牧师沉默了许久后说“我们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和你们一样。” “但是你们不能离开他们对吗?”波莫娜微笑着说“你们还觉得他们有的救。”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我们和他们在一起,你们呢?”牧师说。 “我们被绑在火刑柱上燃烧,为了避免痛苦,我们还发明了冻火咒。”波莫娜微笑着说“你不会让我们进去对吗?” “她可以,你不行。”牧师说“你总有办法能摆脱追捕的。” “啧啧,你明明那么英俊,为什么一点都不可爱。”波莫娜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真是可惜了他的长相。 “进来,女孩!”牧师朝着莫尼卡伸手。 “不,她不能进的话我也不去。”莫尼卡挽着波莫娜的胳膊说“她是个好人,不是所有女巫都是邪恶的。” “这是规矩。” “我们走。”莫尼卡扯着波莫娜的手转身离开。 波莫娜没有走,她想知道更多的秘密。 “神父,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什么力量能让他为了世人牺牲自己?” “你该走了。”牧师打算关上门。 “我最近读了一本有趣的书,那个哲人说只有爱能使人为了拯救别人牺牲自己,我想他一定是爱着我们,所以才能为了拯救我们牺牲自己,但他那么做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过玛利亚是怎么想的?”波莫娜说“我刚才在美术馆看到一个雕像,他横躺在玛利亚的膝头,不能和小时候一样活蹦乱跳了,他变得又冷又硬,看不到他的母亲为他流泪了。” “神的爱,只给值得爱的人。” “你想说的应该是羔羊吧?”波莫娜冷笑着说“对于不愿意做羔羊的动物,你们选择见死不救?” “我不能劝一个迷途不知返的人。” “这就是问题了,神父,这就是问题。”波莫娜倒退着走“当我们离开伊甸,在陌生的世界里探索未知的前路,要互相扶持,了解上帝的功绩,而不是重回伊甸,重新倒回去。” “你自由了,但你也迷途了,女巫。”牧师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吗?” “你倾听神的指引,我听从心的指引。”波莫娜捧着心口说“女人的心,就像海一样深,那让我们有包容万物的力量,你的心能装下什么呢?神父。” “咱们换一家教堂怎么样?”莫尼卡说“去百合圣母大教堂。” “去找那个永远的处女寻求庇护?不!”波莫娜看着牧师冷笑着说“我很早之前就不是处女了。” “那我们去哪儿?” “去你家,你说你外婆是哑炮,她应该知道威尼斯的巫师在哪儿?” 就在她打算拉着莫尼卡的手幻影移形时,阿里桑德罗出现了,他手里拿着鱼叉,脖子上挂着十字架,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走吧,我们去坐船。”说完,她松开了莫尼卡的手,向码头走去。 第八章 国中国 在柏拉图的眼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生育,男性对女性的爱是充满了欲望的,因此最美好的爱存在于男性之间。 这间接导致了威尼斯同性恋泛滥,为了让男人们从歧路上回去,威尼斯共和国政府法令,位于圣波罗区的圣卡西亚诺堂周边地区为合法的红灯区之一,拥有众多妓院。威尼斯政府官员鼓励妓女们在对着桥梁的窗前或站立桥头时裸露自己的身体,以引诱和转化受怀疑的同性恋者,帮助“治愈”他们。 这一法令支持这种异性性接触,以帮助制止在威尼斯蔓延的同性恋风潮所造成的社会问题,而那道桥则被称为**桥,那是以前威尼斯贫民窟的所在地,现在则是普通住家。 和富丽堂皇的圣马克广场以及法兰提亚美术馆不同,污渍已经浸进了石砖里,看起来脏兮兮的,过道很低矮,露出了横梁上的木头,要勾着脑袋才能经过。 水道里停靠的也不是贡多拉,也没有大运河上那种豪华游艇,那些小船一看就是经济型的,和福特、大众汽车差不多。 阿莉西亚和她的妈妈罗莎没有住在一起,罗莎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和儿子法比奥住在一起。 罗莎也有一段不幸的婚姻,莫尼卡的外公是个好赌的人,天主教禁止赌博,但是威尼斯却有一个赌场,从7世纪建国到18世纪被征服,威尼斯共和国持续了一千多年。 它其实和梵蒂冈一样都是国中国,享有自治权,只是梵蒂冈的自治权来自神权,而威尼斯共和国的权力则来自世俗。 这是一座财富之城,他们曾自豪得宣称凡是有水流过的地方都是威尼斯的疆域。然而商业贸易的扩展势必会引来竞争对手和仇家,不只是热那亚人,他们在威尼斯制造暗杀和破坏,希望这座繁荣的城市不再繁荣。 面对这种情况,威尼斯人实在不希望再外来一个宗教狂热的主教,威尼斯主教是威尼斯议会选出来的。 从商业本身来看,掌权的商人贵族元老们不可能会青睐宣扬禁欲主义的主教;而在世俗利益上,威尼斯和梵蒂冈享有同等的自由。 往墙上贴金箔彰显富贵已经显得俗气了,威尼斯的富商会用昂贵的丝绸、壁画装饰墙面,想用什么颜色和图案可以随心所欲。 教廷也希望神的住所能更辉煌一些,和威尼斯的友好关系让提香在教宗那里也备受礼遇,他为教宗、红衣主教们画了很多画,有的是宗教题材,有的是肖像画,却不能再画不穿衣服的女人了。 女巫往往是撒旦的情人,撒旦可不是在新约中是由天使路西法堕落而成的,他们是地狱原本居住的魔君,通常长相丑陋。 而天使往往长得非常美貌,路西法率领1/3天使堕落,与地狱魔君共同等待上帝的救赎。 换句话来说就是好日子不过穷折腾,天堂呆着好好的,非要堕落之后再等着救赎,不堕落不行么?那三分之二的天使不是没堕落么? 自甘堕落,不希望得到拯救的人很多,这种人是没得救的。 沉溺赌博的父亲被17岁的法比奥赶了出去,从那以后他就离开了他们的生活。 法比奥很小就开始承担照顾三个女人的生活了,后来他结了婚,变成了照顾五个女人。 他在运河边开了一家餐厅,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常去蹭饭,今天他们还带上了波莫娜,只是他们点菜时很不友好,故意问她要不要吃女巫汤意面。 法比奥和费农一个体型,同样很喜欢大吼大叫,尤其是那两个蹭饭吃的侄子侄女,转过去转过来得质问“为什么不给他帮忙”。 那两个厚脸皮的年轻人根本不把他的叫嚣当一回事。 意大利的法定成年年龄是21岁,那个时候才允许喝酒,莫尼卡还不满二十岁,是沾了波莫娜的光才当着她妈妈的面喝酒。阿里桑德罗才18岁,威尼斯这个地方,驾照考了都是开船用的,他今年才拿到驾照,当莫尼卡拿着酒瓶喝酒的时候,他只能干看着羡慕,他身上还穿着某个球队的球衣,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被大他一岁多,美艳成熟的表姐欺压得完全没脾气。 他们占了靠着运河边的一张桌子,这应该是他们的老位置了,早上还很清澈的运河水这时变得有些浑浊,有一股难闻的臭味,闻着那股味进餐的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妙,但习惯了就感觉不到那股臭了。 教父维托克里昂说过,一个连家都照顾不好的人还算是男人么? 意大利黑手党称呼为“家族”,意大利人的家族观念很强,像法比奥这种和妈妈住在一起的男人波莫娜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 “你觉得瑞士和威尼斯哪个更美,游客?”吃饭的时候莫尼卡问道。 “各有各的美。”波莫娜说“瑞士是上帝的杰作,威尼斯是艺术家的杰作。” “哦,你居然说上帝。”莫尼卡不可思议得说“你相信有神?” “我觉得人应该保持敬畏之心,当我站在那些岩石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什么力量将它从海底推上了世界屋脊,那是人力不能实现的。” “魔法也不能吗?” “不能。”波莫娜喝了一口意大利葡萄酒,作为与法国并驾齐驱的葡萄酒王国,意大利是拥有最多样葡萄酒风格,这酒喝起来甜极了,更像是水果汁,法国酒喝起来就跟醋差不多。 “那魔法能做什么?”阿里桑德罗问“能让人长生不老吗?” “我不能告诉你。”波莫娜笑着说“还有,追求长生是禁忌,我们曾为此发生了战争。” “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们必须遵守国际巫师保密法,如果在几十年前,我应该把你们的记忆给消除了,但现在。”波莫娜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我们能共进午餐。” “我想买一艘摩托艇,你能给我占卜一下吗?”阿里桑德罗说。 “占卜什么?” “会不会给我带来好运。”他痛苦地捂着头“买了摩托艇我就没钱约会了!” “可怜的家伙。”莫尼卡同情得看着他,然后对波莫娜说“他还以为他有了摩托艇就能吸引到女孩子。” 波莫娜看了眼他球服下年轻、晒得黝黑发亮的健康身体,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马尔福少爷瘦得肋骨都能看到了,就脸长得好看,现在的女孩子的眼光呐。 “你打渔都卖给你叔叔了?你就没打算去打捞海底沉船?” “什么?”阿里桑德罗惊讶地说。 “别买摩托艇了,买点潜水装备,以前十字军东征时的宝物都运到威尼斯来了,说不定你能在海底找到宝贝。” “那怎么可能?”阿里桑德罗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记得热那亚人曾经和威尼斯展开了海战,当时决战就发生在威尼斯城下,要是有个贵族和船一起沉没了,你找到它就发财了。” “哦,你真是个邪恶的女巫。”莫尼卡惊恐地看着波莫娜“那比外公想靠赌博一夜暴富还不可靠,你别听她的!” “这个世界真的有美人鱼,你想听她们的歌声吗?”波莫娜盯着阿里桑德罗的眼睛说“但是她们的歌声只有水里才能听见。” “够了。”莫尼卡严肃地警告着,因为阿里桑德罗好像已经听进去了。 “有水的地方就是威尼斯的疆土,去远航吧,水手。”波莫娜继续怂恿着“去征服星辰和大海。” “你可以当船员。”莫尼卡说“有很多旅游公司在招聘。” “够了,表姐。”阿里桑德罗忽然大声说道,然后开始闷头吃海鲜意大利面。 “你还买摩托艇吗?”波莫娜问。 “不。”他闷声说“我潜水时会被海怪袭击么?” “这我怎么知道。”她不负责任地说“这要看你的运气了,就和你能不能捞到宝藏一样,你觉得你是被祝福(bless)的人么?” 阿里桑德罗沉默了。 “愿主保佑(bless)你。”波莫娜一语双关地说,开始肢解龙虾。 它长得和软爪陆虾很像,只是后者吃了它会带来厄运和疾病,但它却是福灵剂的解药,谁不想好运一直伴随着自己呢? “咔嚓”龙虾被她掰断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肉,看起来诱人极了。 第九章 海都物语 公元1000年,此时的威尼斯只有地下的木屋,码头和仓库,远没有后来海洋帝国的样子。 当时的商船离开威尼斯后,经常会遭到海盗,有时是诺曼人,有时是没有生意做的雇佣兵,这严重影响了威尼斯的商业发展。 奥西奥罗作为执政官之前他们依靠给海盗支付贡金来维护贸易的安全。到了他成为总督府的主人后他拒绝提供贡金,组建了强大的海军,亲自参加远征打击海盗,依靠军事实力来维护威尼斯的安全。 威尼斯适合耕种的土地稀少,要想发展甚至生存就必须在商业上有更大的作为。 所以奥西奥罗上任后比发展海军更先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扩大威尼斯的商贸对象。 于是奥西奥罗派遣大使,与信仰***教的国家签署贸易协定,探索更多的贸易路线。 商人历来是被贵族鄙视的,因为他们毫无信仰和忠诚可言,但是威尼斯人的做法,和后来法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渎圣联盟又有本质上的区别么?一样都是利益关系。 没有哪个国家能像威尼斯那样,在国家体制不变的状态下维系1000年,包括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国,以相信人的良知为基础建立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在1530年走向终结,而以不相信人的良知为基础建立的威尼斯共和国,在佛罗伦萨灭亡之后又延续了300年的生命。 曾经的沼泽滩涂摇身一变海上都市,虽然奸商很多,但威尼斯人天性善良,崇尚和平,他们不愿意做海盗。 很多游客来了威尼斯常抱怨这个城市商业化,根本没有文艺复兴的那种人文气息,没法让自己身上撒上一层文化的香味,到处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威尼斯人也不喜欢游客,他们更希望能安静下来,享受这个妖娆的城市风骚的美感。 它是西欧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也是中世纪欧洲的“金融中心”,1797年5月12日,威尼斯共和国的国会以512票赞成,20票反对,5票弃权通过了不抵抗投降拿破仑的决议。四天之后,4000名法国士兵进驻威尼斯,一个充满传奇、梦幻色彩的国度正式谢幕。 拿破仑是法国的骄傲,但意大利人却不喜欢他,这个“法兰西和意大利皇帝”掠夺了很多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珍宝,法国皇帝是他不请自来的。 所谓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世人看,这个梦幻一样的城市正在毁灭,一如亚特兰蒂斯一样逐渐沉入海底。 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尤其是那些游客,自己是带动当地旅游产业的。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威尼斯的地基是木桩一个挨一个,打在泥土里的,打牢了铺上模板,然后就盖房子,所以有人说,威尼斯城上面是石头,下面是森林。 巨型油轮的排水量让它脆弱的地基毁坏得更严重,加速了威尼斯的沉没,当代人玩过了后代子孙没得看,现代文明的特色就是这样。 一个城市有它的承载量,威尼斯是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要不然就住当地的旅店,吃住在游轮上,下船逛一圈就走了,这座城市又不是廉价妓女,没钱就别来。 哦,这里的人真俗气,没钱就看不起人。 除了做生意,当地人根本不知道其他的生活方式,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当提香和米开朗基罗一样的艺术家。 放弃梦想,为生活而奔波的无奈是很多不得志的年轻人常遭遇的。提香一开始是模仿他师兄的画,几乎可以乱真的地步,后来才有了自己的风格。 女人有时也会这样,必须向现实妥协,法比奥一家所住的房子以前也许是一个妓女的家。 但现在住着的是一个女画家,光线很好的屋子里放了好几个画架,都是临摹的世界名画,这种手工画的画会比印刷的更有油画的质感,也是罗莎贴补家用的一种方式。 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卖的,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玩的那个小游戏阿莉西亚没有必要付出生命来守秘,波莫娜想的那个难题,西弗勒斯用钱就能解开了。 同样当他年轻的时候,远不如詹姆波特那么富有,他一样不被爱神垂青,有的时候爱神就是那么偏爱富神。 “你和我见过的大多数游客不一样。”一个留着短发,头发全白,但是面容慈祥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对她说“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女巫。”波莫娜一边欣赏罗莎的画作一边说“你知道巫师们聚会的地方在哪儿?” “我想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女人。” “你的孙子和孙女说在你家的画册上看到过它。”波莫娜将蟑螂堆盘在胳膊上“你不用担心,现在是21世纪了,没人还会狩猎巫师。” “这里是威尼斯,有很多巫师住在这里,即使是中世纪,您说的问题恐怕是我最不用担心的了。”罗莎微笑着说“但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有巫师,我只是一个哑炮,我没有选择留在魔法世界,麻瓜的世界一样很美。” “但是你留着那本书,为什么?”波莫娜问“你还是对那个世界很好奇对么?” “谁会对魔法不感兴趣呢?”罗莎淡淡地说“但我想您应该也对麻瓜很有兴趣,你没有和我父亲一样,第一次看到油画的时候惊叹为什么那些画上的人都不会动。” “我想静态也有它的美。” “这是我妈妈跟他说的,那一瞬间定格的美构成了永恒,你能明白这一点,已经是那些一直活在巫师界的人们所不知道的了。” “你父亲呢?” “他参加了格林德沃领导的战争,在战场上死了,他是反对纯血主义的那一边的。” “因为你妈妈是麻瓜?” “没错,我很遗憾没能成一个混血巫师,但我不后悔成为他的女儿,那本画册是他买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认为即便我不能上魔法学校也该知道一点魔法界的故事。” “那么是什么让你选择留着麻瓜世界。” “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留在了这儿。”罗莎看着窗外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选择了麻瓜做丈夫。”波莫娜顿了顿说“你后悔过吗?” “我相信你选择了一个巫师,女巫,你后悔吗?”她看向那些画作“我能看得出你很喜欢它们。” “我喜欢艺术品不代表我要为了它选择麻瓜的生活。” “我喜欢巫师的故事,不代表我要选择巫师的生活,我现在很好,我的儿子、孙女都陪伴着我,早年为了生活,我放下了画笔,现在我儿子支持我继续追求梦想,他还说我会和丹多洛一样,90岁也能有大成就。”罗莎苦笑着说“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逗我笑。” 波莫娜回忆着餐馆里那个中年女人,她过得很不错,脸上一直有幸福的微笑,从某个角度来看很像佩妮。 恩里科·丹多洛,一个瞎了眼睛的90岁老人,当他成为威尼斯执政官的时候,正好是十字军第四次东征。 投资战争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行为,如果十字军战败了,所有的投入都会付之东流,但是如果十字军获得了胜利,威尼斯就可以一跃成为新的海洋帝国。 经过慎重考虑,丹多洛的决定由威尼斯人出资建造船只,筹备补给,用国运豪赌这一局。 双方的协议达成后威尼斯开始建造大量的军舰,并为十字军配备了充足的补给,不过十字军领主们召集到的士兵数量远远没有达到预期,但是船都已经造出来了,为了弥补多造舰船的损失,十字军背负大量债务。 丹多洛又想了个主意,他以债务要挟控制了十字军,并用这支军队为威尼斯服务,就这样十字军的矛头指向了威尼斯一直以来的主人拜占庭帝国。 威尼斯共和国帮助拜占庭帝国承担防御工作的同时,威尼斯共和国本身也愈发强大。 罗马皇帝也没想到,那把用来对付敌人的匕首居然有一天会捅到自己身上。 “这幅画是什么?”波莫娜走到一副已经完成,正在装裱的画前。 “那是总督府的油画,不惧罗马士兵的圣母。”罗莎淡淡地说“但是有的时候,女人不怕战争,男人却害怕,多么可悲,我真高兴自己有一个勇敢的儿子。” 这就是为什么捧着儿子尸体的玛利亚会微笑的原因么? “你为什么不临摹蒙娜丽莎?” “我没见过那副油画,而且,我也不想临摹它。”罗莎摇头“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为什么?” “你喜欢她吗?”罗莎反问。 “不。”波莫娜无奈得说。 “为什么?”罗莎又问。 因为她太引人注意了,就像那些穿着比基尼滑雪的年轻女孩,抢了老娘的风头。 微笑有时是为了取悦别人,既然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何必假笑着取悦他人? 她不想为取悦别人而活着了,即便这样做的代价是去死。 “罗莎,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先看看这个忙我能不能帮,游客。” “我的丈夫正在找我,如果被他找到了,他可能会杀了我。”波莫娜学着他的样子,扭动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你别告诉他我去总督府了。” “既然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干嘛要告诉我呢?”罗莎奇怪地问。 “因为这是个秘密。”波莫娜微笑着说。 第十章 信仰之跃 欧洲有句谚语“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从威尼斯总督丹多洛引导指挥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攻打并攻陷君士坦丁堡开始,直到1261年尼西亚帝国收复君堡,从此东罗马帝国一蹶不振,因此许多对古罗马有怀念之心的人对威尼斯总督有很大的仇恨,甚至认为比异端异教更可恶。 在18世纪之前,法律允许威尼斯人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戴着面具去工作和生活。具体说来是从每年的10月5日起到第二年的6月10止,长达8个月。至于10余天的嘉年华狂欢节和为期40天的斋戒日更是面具不离身。 就连威尼斯总督本人也会带着,为了防止被暗杀,他身边总是有很多护卫,一大群人戴着面具在街上招摇,就没人认得出谁是真正的总督阁下了。 13世纪的贵族戴着面具出行主要是为了混在普通人中到剧院看戏。妇女佩戴的是一种名为hino,他本来想戴bauta,但是被他表姐无情镇压了,于是他们三个就乘上了小汽艇,向圣马可广场驶去。 童话故事里老魔杖的第一个主人是在旅馆里被杀的,自由的代价是警醒。 到了威尼斯要小心被宰,但是就跟威尼斯市长说的一样:来了就花钱吧! 这个臭烘烘的城市就是这个风格,有钱人觉得是天堂,没钱就觉得没意思。 人心是经不起试验的,也不要去试探人性,因为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两个年轻的麻瓜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大家都有好处拿的时候合作才会很愉快,他们陪着波莫娜玩游戏的时候还拿到了钱,所有人都开心。 和高级交际花玩就是这样的,大家都不说钱,而是送很昂贵的礼物,她需要钱的时候就会把那些礼物当了。 那个圈子里的人一旦有一个人感染了怪病,很多人都会紧张,健康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梅第奇家族的名字就是药剂师。 虽然威尼斯也是文艺复兴的重镇,但是佛罗伦萨才是当时整个欧洲上流社会的巅峰,他们和波奇亚家族是竞争对手。 在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位期间,腐败和谋杀的阴影更是笼罩了整个教廷。人们崇尚奢华放荡的生活,钱财全部用于享受和附庸风雅,就和波莫娜刚才一样,买画和“手工艺术品”。 不知道挣钱辛苦的人挥霍的时候才没感觉,想要钱就需要想办法挣钱。 波奇亚家族擅长用一种名为坎特雷拉的毒药暗杀,没人知道它的成分是什么。 一个魔药大师是很挣钱的,他们总是很容易和各种阴谋诡计有牵扯,不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 波莫娜可不敢小看了双面间谍的智慧,但冒险和探秘的有趣之处不就是这个么?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威尼斯总督的任命一个是威尼斯商人公投,一个是拜占庭帝国承认,经威尼斯共和国议会制定的迄今为止人类最复杂的选举程序确保国家权力不会和佛罗伦萨一样落入某个家族手中,正是这个制度使共和制延续了1100年。 它就像是一个设计精妙的时钟在不停运转,直到皇帝的拳头将它给砸了个撕烂。 拿破仑是经历了法国大革命洗礼的,卢梭那篇论人类不平等起源的书虽然精彩的地方有,错漏百出的地方也有,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圣经上错漏百出的地方一样很多,人类还不是信了那么多年。 虽然威尼斯没有单独一个家族和梅第奇家族一样享受特权,但却有《金书》,里面记录了对威尼斯共和国有特殊贡献的200个家族,这些人在这个小城里拥有无上的特权。 当小艇到达圣马克广场码头的时候,波莫娜与一个头戴白色面具的人擦肩而过。 这种面具和bauta很像,却没有那么多装饰,卖面具的老板说这种面具叫larva,意思是鬼魂。 总有恶魔藏在人群里。 波莫娜没有再去看那个人,毕竟她只是一个游客,别国的闲事她还是少管为妙。 第十一章 Good well 1292年在撒丁岛开过国际巫师联合会后两年,热那亚和威尼斯又发生了阿雅斯战争。 从教宗禁止与***地区开展贸易开始,1290年到1345年黑海的市场成了全世界的货栈。 随着十字军运动的衰落,地中海东岸的其它十字军城镇相继失守,靠着十字军发财的威尼斯面临了危机,于是威尼斯开始和热那亚围绕黑海展开竞争。 威尼斯虽然是一座水城,但是他们却极度缺可以饮用的淡水,在管道修好之前,当地人喝水都是靠打井,以及下雨天搜集水。 总督府里有两口青铜蓄水井,据说是威尼斯水质最好的。 威尼斯没有大量的人口、没有自然资源、没有丰饶的物产,甚至在威尼斯人的脚下,也没有坚实的土地,威尼斯有的只有无边无际、喜怒无常的大海,以及一代又一代在海上犯险的威尼斯商人。 当年热那亚人攻打威尼斯,用的是围城战术,威尼斯本身粮食全靠航运来解决,淡水倒是还能自给自足。 另一个国家大宛,当汉朝的军队围攻它时,则切断了城里的水源,即便城中粮食足够,大宛城的贵族也把国王的头砍下来,送给汉朝的将军。 大宛在希腊化的塞琉古帝国和巴克特里亚的统治下逐渐兴盛繁荣,直到公元前160年遭到大月氏迁徙的影响与希腊世界隔离才开始衰落。 一个衰弱的国家李广利尚且打了两年,这并不是因为衰弱的大宛强过汉军,而是从长安到大宛的路途太遥远,没有补给支持光靠人的意志去克服是不可能完成的。 人力总有穷尽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事都是心想事成,远征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普通人往往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给马装上马蹄铁不会改变汉朝军队战马消耗的速度,从马政入手,实现节省军费开支,在打仗的时候不将国内经济打垮的目的。 那些马都被杀了吃了,它们不是钢铁做的坦克,可以成为食物给士兵吃掉。这也是游牧民族比农耕民族更适合扩张的原因,游牧民族的军粮牛羊会自己跑,虽然会拖慢速度,也比沉重的小麦、粟更方便运输。 李广利第一次攻打大宛失败就是没有事先和西域各个小国商量好,第二次打的时候先派人沟通好了“借道”,那些小国才打开门迎接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人好像没什么有用的事,除了发明冷冻干燥食物的方法。 如果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德国的补给跟上了,德国士兵就不至于这么惨了。 士气很重要,俄国寒冷的冬天却让人冷到绝望,不论是拿破仑还是德国人都在此惨败,士兵的意志被磨光了,根本没有办法燃起斗志,希特勒在该撤退的时候死战不退,人的信心要是没了,不论他的演讲有多煽动人心都没法激励士气了,斯大林格勒成了二战的转折点,如果他们能学秦朝打楚国的时候,借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战局又是另外的我样子了。 意大利人的风格一向如此,虽然伟大的罗马就在他们的国土上,但是他们已经成为精明的生意人,“送死你去,我付钱给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尽量用钱解决。 威尼斯用海军给十字军当后勤部队,然后用债务让十字军劫掠君士坦丁堡,发兵凑不足那么多人是威尼斯人的问题吗?他们按照契约造了那么多船,本来该一呼百应的国王和教宗却叫不了那么多人来,这是十字军组织能力不够的问题,责任在十字军那边,威尼斯人当然可以要挟了。 西欧的乡巴佬被教会愚民教育弄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精明狡猾的威尼斯商人当枪使,活脱脱得上演了一波什么叫“智商税”。 德国人比他们聪明点,一样被意大利人给坑了,到了最后关头意大利人居然倒戈了,啊,契约精神,契约在哪儿呢?早被意大利人撕毁,不知道在哪儿变成灰了。 意大利人就像是贪污腐败的军需官,搞后勤他们可以,不耽误事的情况下小贪一笔,发战争财一夜暴富,让他们独当一面自己动手杀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就是那种不能用自己的双手杀人的人。 但是他们也有背水一战的时候,盐水是不会结冰的,淡水才会,第2次威尼斯与热那亚战争在君士坦丁堡开始,这次交战与其说是有组织的海战,不如说是随机、混乱而有机会主义的海盗劫掠行动,波及两国进行商业竞争的所有地区,从北非一直蔓延到黑海。双方都去攻击对手的商业资产。 热那亚洗劫克里特岛上的甘尼亚;威尼斯烧毁在法马古斯塔和突尼斯的热那亚船只。 在君士坦丁堡,热那亚人把威尼斯的市政官扔出窗外,大量屠杀威尼斯商人,一位同时代人记录道:“大家不得不到处开挖极深的巨大壕沟来埋葬死尸。” 当消息传回威尼斯,人们呼喊道:“血战到底!” 威尼斯政府派遣鲁杰罗莫罗西尼出征,他的绰号叫做“残酷之爪”,率领一支舰队攻击热那亚的殖民地加拉塔。 加拉塔的居民害怕地躲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后,把拜占庭人拖进了战争。一支威尼斯舰队驶入黑海,洗劫了卡法,但是由于停留太久,被冰雪困住动弹不得。趁此机会热那亚人派出一支小型舰队,一直杀到威尼斯的泻湖。 这场战争已经超越战术上的理智,参战双方都遭受巨大的损失。教宗尝试介入仲裁,然而双方已经丧失理智,回绝了教宗。 当时无路可退的威尼斯人,守城最怕屠城,这或许是威尼斯人选择不抵抗投降拿破仑的原因。 1289年到1311年的威尼斯总督是彼得罗·格拉丹尼格,他接任的丹多洛的位置。威尼斯被围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天气回暖,寒冰解冻,劫掠加拉塔的海军能回来救援。 但是这个目的不能被热那亚人知道,一但他们知道了威尼斯人的目的,他们就会放弃围城的计划,直接实施攻城。 于是他派出使者,愿意付出所有的财富来换取和平,但是热那亚人的目标同样明确,就是希望这个商业对手彻底消失,热那亚人回绝了这个协议。 接着又是等待,总督派出秘密使者,联系飘在外面的海军。那个人趁着夜色,躲过了热那亚海军的封锁,然后一路隐藏自己的身份,找到了黑海舰队。 他和“残酷之爪”制定了方案,又带着消息回了威尼斯,在约定的那一天,总督领城中所有的士兵装出弃城的样子进行突围,热那亚人对他进行了阻截,他们都忘了威尼斯鼎鼎大名的海军,以为他们还在被冰封着。 在热那亚人陷入活捉威尼斯总督的狂热时,威尼斯的海军及时进行了支援,前后夹击对于热那亚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他们也不可避免的输掉了这场战争。 1295年热那亚派出165艘桨帆船和35万人,这是一场虽然宏伟壮观但没有实际意义的做秀。要到300年后,地中海上才将再次出现如此雄壮的海军力量,但是威尼斯人选择避其锋芒,于是这支庞大舰队不得不回家乡。 双方互派间谍,刺探对方舰队的位置,然而一直到1298年双方最终在亚得里亚海的科尔丘拉岛相遇。170艘桨帆船参加了这场战役,这是两个共和国打过的最大规模的海战。 这一次热那亚大获全胜威尼斯的95艘桨帆船仅存12艘,5000人被俘。威尼斯海军司令安德烈亚丹多洛不愿被俘受辱、披枷带锁地在热那亚游街,于是一头撞向一艘热那亚船只的舷缘当场死亡。 许多热那亚人战死在科尔丘拉岛,因此凯旋的海军司令兰巴多里亚踏上热那亚的海岸时,迎接他的是沉默,没有欢呼的人群,没有教堂的钟声,人们只是悼念战死的亲人。 在这次战争中有一位富有的商人,他自费装备一艘桨帆船。威尼斯人讥讽他为“百万”,即一百万个故事的讲述者。在被俘虏后他身为富人,被舒适地安顿下来,与另外一个同为战俘的罗曼史作家比萨的鲁斯蒂谦成了好朋友。 他们在监狱里一个讲故事,一个记录故事,于是娶了中国公主的冒险家“马克·波罗”诞生了。 科尔丘拉之战一年之后,双方不情愿地来到谈判桌前。1299年的“米兰和约”没有解决任何问题。黑海问题仍然悬而未决。 在黑海沿岸寻找粮食和原材料,以及中亚的贸易路线的问题,使得非正式战争愈发激烈。威尼斯人不辞劳苦地建造自己的据点;热那亚人则努力将其挤走。凭借外交手段和过人的耐心,威尼斯逐渐建立起自己的据点。 威尼斯致力于增加对黑海北岸的压力,1322年威尼斯大使尼可拉朱斯蒂尼安旅行穿过冬季的草原,抵达金帐汗国首都之一、位于萨莱的蒙古宫廷,求见金帐汗国的可汗。 觐见蒙古霸主是一件令人心惊胆寒的事情:威尼斯国家档案中悲伤地记录道,很少有人自告奋勇承担这一使命。可汗信仰***教,伊本巴图塔称他为“尊贵的苏丹,穆罕默德月即别汗”:“他极其强大,威仪非凡,地位崇高,是战胜真主之敌的胜者……他拥有广阔的土地和伟大的城市……(他接见宾客)在一座叫做金殿的装饰宏伟的亭阁里……它用覆盖金箔的木材建造,亭阁的中心摆着一张镀银包裹的椅子,椅子腿用纯银打造,椅脚镶有珍贵的宝石。苏丹就坐在这王座之上。” 在可汗面前鞠躬后,朱斯蒂尼安提出了他的请求。他此行的目的是请求可汗允许在亚速海边的塔纳建立一个贸易殖民地,并请求授与该殖民地一些商业特权。 亚速海是黑海东北角的一个很小且水很浅的支流,形状仿佛黑海的微型复制品,塔纳的地理位置很优越,正好位于蒙古西方汗国的心脏位置,可以很方便地向北去莫斯科和下诺夫哥罗德,或走伏尔加河和顿河的航线,并且它也是横跨亚洲的丝绸之路的端点。 热那亚也在塔纳占据了一块地盘,但是仅仅把它做为强大的商贸中心卡法的辅助设施。热那亚绝不想看到威尼斯人在这里建立据点。 热那亚和威尼斯之间的竞争一直持续到1453年,奥斯曼帝国攻占君士坦丁堡,热那亚在黑海沿岸的商业殖民地全部丧失。新航路开辟后,其地中海贸易活动开始萧条,商业资本转向高利贷活动。 与此同时威尼斯也进入了文艺复兴的纸醉金迷中,苟延残喘了三百年后被拿破仑灭亡了。 拿破仑则是寒门出身,他用武力打破了阶级固化,也让威尼斯持续了一千多年的传统生活发生了改变。 大革命后法国人在国内实施恐怖统治的例子仿佛就在眼前,不想死的贵族们选择了不抵抗,向皇帝祈求“慈悲”。 也正是因为如此,昔日富丽堂皇的总督宫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它依旧保留着全盛时期的辉煌,只是那两口据说是威尼斯最好的井也没人去喝了。 它们成了两个摆设,就和那个议会举报狮子嘴一样。 威尼斯的殖民运作模式也成为后来葡萄牙、英国、荷兰等海权国家的先驱,证明非陆权大国也可以透过海上贸易、对外殖民来称霸全世界。 威尼斯总督不需要教宗加冕,而是由元老来加冕,到了统治末期,权力全集中在十个元老手里。 他们都是老人了,虽然经验丰富,精力却远不如年轻的皇帝,威尼斯有举报制度,议会根据公民的举报信进行监督,他们把信投入狮子的嘴里,然后取信人通过双层密门取出。 那可不是客户投诉用的信箱,里面的案件是需要调查的,这成为了元老们左右总督任免的工具。 拿破仑后来将上面的石狮子雕塑给砸了,只留下一个开口,还有一行模糊不清的拉丁文。 拿破仑曾说过一句名言:在东方有一只沉睡的狮子。 有很多人以为那是指的中国,但是中国的标志是龙。 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想要毁灭它,威尼斯共和国已经被人遗忘了,它的标志就是一只飞翔的狮子,而热那亚已经归顺法国,威尼斯正好在它的东方。 关于威尼斯的故事虽然当地人的解说很有趣,但是波莫娜更想和听听“王子”的意见。 于是她将写有她下一个行程,用隐形药水写的信藏在了那个秘密的双层信箱里。 在总督宫有很多双重保险的锁,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开启,而这两把钥匙分别掌握在不同的人手里。 但对于巫师来说这种防盗措施是没用的。 只需要一个“阿拉霍洞”,包括美国银行地下保险箱的门都能被他们轻松开启。 为了避免她的秘密被无关的麻瓜打开,她还用了麻瓜驱逐咒,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因为所有参观者都在惊叹那些华丽的壁画,没人去注意那头“沉睡的狮子”。 这个秘密的箱子让她想起了阿不思画像后的空间,里面藏着一把存在争议的剑,一个预言水晶球,还有一打签署了死亡圣器签名的信,那个爱偷看别人信件的双面间谍会喜欢的。 魔法就像是香水,总会留下一点痕迹。 她觉得自己玩这个游戏已经有点上瘾了。 只要有钱,她就是自由的女人,不需要为了找个容身之地必须回到讨厌的人的身边,她可以在威尼斯所有的酒店里找到住处。 “你弄好了?”莫尼卡问。 “差不多了。”临走时,波莫娜想了想,又用障眼法将那个被拿破仑毁掉的狮子嘴雕像给恢复了。 然后和两个威尼斯年轻人离开了议会。 一个开会的地方修那么豪华干什么呢?要做决策哪里不能做? 她长叹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刺客一样,没有通过正门,翻墙离开了总督宫。 第十二章 热带水果 在大海上航行,淡水是最重要的物资,然而它其实很不容易保存,几天之后水的味道尝起来就不新鲜了,等它发臭了再喝可能会导致疾病。 除此之外,长期不吃新鲜蔬菜一样会导致别的问题,早期的海员们会用橡木桶准备很多酒,这不仅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淡水的替代品。 这个发现一直到15世纪才被世人知晓,在此之前航海是非常危险的,即便船员没有死于海盗和变幻莫测的天气,也会因为败血症而死去,成为水手是一种迫于无奈的选择。 到达港口不仅是意味着能获得补给,还意味着安全,关键是能获得“爱情”的滋润。 那些上岸的水手通常会在小酒馆里“猎艳”,至于高层,不论是富商还是海军,他们会被邀请参加舞会。 港口城市往往是这样,既有贵族可以社交的歌剧院,也有供“下等人”社交的酒馆,但是他们的世界不论怎么分离,总会有一些重合的地方,比如花神咖啡馆,还有邮局这样的地方。 意大利的墨鱼面很出名,那道黑暗料理波莫娜早就想吃了,但是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却没让她在法比奥的餐馆里点。 anticatrattoriapostevecie餐馆是威尼斯邮局改建的,这个地方本地人不怎么来,主要是游客来光顾。 所有人都知道,旅游景点的东西必然会贵一点,好在这家店比较实在,海鲜都非常新鲜,但波莫娜可不是光为了吃到这里来的,这家餐馆有五百年历史了,从中世纪开始就是这个样,周围的旅店也有好几百年的时间,它让波莫娜想起了破釜酒吧。 一个好的私人导游要明白客人的喜好,有人喜欢购物,有人喜欢文艺复兴之旅,有人喜欢浪漫,波莫娜这种冒险模式莫尼卡自己也没有遇到过,她觉得新奇好玩,但玩归玩,钱也是一样要赚的,波莫娜的钱哪有那么好赚的?她教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玩一个游戏,怎么将一条信息加密。 凯撒加密是第一种众所周知的密码,是公元前58年左右由凯撒大帝使用的凯撒密码,凯撒在他的军事命令中,将每一个字母都进行了位移,以防止他的敌人在截获凯撒的军事命令之后,直接获取到他的真实情报。 凯撒加密是最简单的加密方式,加密的双方首先要对字母的位移数字达成共识,比如,双方约定好的加密位移的数字是3,那么发送的每一个字母都要经过3个位移,a变成d,b变成e,c变成,假设明文是“attack”,经过位移为3的凯撒加密之后,就会变成“dwwtfn”。然后把加密过的文字通过送信人发给收信方,这样即使敌人抓到了这个送信人,拿到的也是一堆看不懂的文字,而成功拿到密文的将军们,再通过把密文的每个字母减3的方式,就能得到真实的明文信息,而这个过程,就称之为解密。 这个加密方式被西方用了几百年,一直到一个阿拉伯人将它破译了。任何一部英文书的文字,然后计算出每个字母所使用的频率,会发现惊人的秘密,那就是在英语文字中,使用频率最高的字母永远是e,这是英文的文字性质决定的,而写密文的人并不会意识到,在密码学中,这被称为指纹。 在15世纪左右,有人提出了多表密码来实现这一目的,多表密码与凯撒密码不同的是,不在是使用单一的数字进行位移加密,而是引用一个位移单词。这种加密的方式的第一步,是确定这个位移单词,假设是“world”,然后,将这个单词根据在字母表的位置,把这个单词转换为数字,“world”的字符对应“21、15、18、12、4”,接下来把这一列数在信息编码的过程中一直重复,把明文的信息根据这个数列进行位移。假设明文是“abcdefghij”,经过加密之后的密文就是“vrvqjbwavo”这样把密文发给同伴的时候,同伴可以根据事先约定好的秘密单词,减去相应的位移来对信息进行解密。假如密文被截获,窃听者计算出字母使用的频率,他将会发现更平坦的分布,“指纹”就难以发现。 这个用来加密的词就是密钥,知道密钥后破译密文就快了,但要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破译,前提是这个人要很聪明,并且要沉下心来花时间研究,现在莫妮卡和艾伦桑德罗就在根据波莫娜给的密钥加密。 女人就像是一部加密的书,掌握密钥的人读起来很快,不知道密钥的人怎么看都看不懂,如果就此放弃,那么他也就与秘密的知识没有关系了。 这家餐馆位于法兰盖提美术馆的斜对面,在美术馆的附近有一个神奇的闹钟,传说这个老闹钟属于一位生活在附近并享受用时钟标记账单到期时间的黑魔法女巫,当女巫去世时她住的房子已经被关闭多年,没有人想要生活在那里。 许多年后人们开始对女巫和闹钟开起玩笑,因此原来的闹钟也被移除了,但移除后,一些令人不安的现象开始出现噪音、异响、莫名其妙消失的物品,闹钟因此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人类对未知事物存在好奇和恐惧之心,当好奇战胜了恐惧,就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当恐惧战胜了好奇,就会畏缩不前,人到中年往往会感觉到自己害怕变化,因为那时的人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有时间和精力去犯错了。 威尼斯总督一职最早在726年设立,以代替先前的护民官。最早的总督是拜占庭帝国的代表,同时也是是教会和军事领袖。威尼斯逐渐向寡头政体的方向发展后,总督的一些关键职能逐渐被其他官员和威尼斯议会代替,而总督成为了一个代表性职位。 总督的职权并未被特别限定,多由几个大家族的成员担任。早期几位总督在位时让自己的儿子担任公职,导致这一职位倾向于世袭君主制。后来共和国规定总督不得提名自己的继任者。 1172年后总督的选举权被交给威尼斯大议会选出的一个四十人委员会。1268年选举上做了新规定,以尽可能减少个别家族在选举中的影响。大议会抽签选出九人,这九人通过多个复杂的抽签和选举步骤选出真正具有投票权的四十一人,其中每一步都要求多达四分之三,至少过半的最低支持率才可通过。 同时还有新的规定,例如他打开外国信件时必须有其他官员在场。总督也不允许在外国拥有土地,一位总督逝世后,他的政绩会被评估,如有渎职议会将罚没他的地产。 这主要是受教宗选举以及十字军东征的影响,一直以来,这些利益至上主义者都没把神当一回事,十字军东征让他们看到了信仰的可怕威力,为了避免威尼斯又一次成为皇帝和教会的傀儡,才有的拆信继续有人监视的戏码。 中国古代有驿站,这种信息传递被使节传到了波斯,主要用来传递军事情报,后来还听说给杨贵妃传送过荔枝。 中世纪欧洲最早的国际邮政是由商业行会为他们的会员组建的。第一个,也许是第一批的国际邮政是在12世纪由德国肉脯行会组建的梅茨格邮政。当时开设肉铺的一个附加条件是要有一匹马,并承担载运邮件工作。 梅茨格邮政一直经营到16世纪末,被神圣罗马帝国邮政吞并。1301年佛罗伦萨布店商人行会曾组建过邮政,经营从佛罗伦萨到法国主要商品交易会之间的邮递业务,行会的会员付给他们的邮递人员一笔摊派款。 修道院邮政是从12世纪初组建的,在意大利和法国大教团所属的各种修道院及其总管理处之间办理邮递事务。修道院信差被称为“信卷使者”,因递送羊皮纸信卷而得名。这些信卷由一封封信件所组成,从一个修道院到另一个修道院,越来越多的羊皮纸头尾相接,被缝合在一起。携带这样的信卷走一周需要用几个月的时间,到达路程终点时信卷可能已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13世纪初各大学之间组建了邮政,学生被划分为几个“国家’组,每个“国家”组有信差与学生各自的祖国和故乡定期保持通信联系。例如巴黎大学的前身,巴黎索本神学院的英国组曾派遣信差到过伦敦、牛津、都柏林、格拉斯哥、爱丁堡、阿伯丁、卑尔根、乌普萨拉、克拉科夫、匈牙利、波希米亚、摩拉维亚、波美拉尼亚、西里西亚和德国的各诸侯领地。大学邮政与其他早期邮政制度不同,他们允许递送一般公众的私人信件,这些邮局所得的收入用于支付教学人员的薪金,欧洲中部的大学邮政一直延续到18世纪。 军事情报当然是又准又快又加密最好,可以提供八百里加急的驿站是很理想的,可是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邮政系统需要庞大的开支。 后来这些驿站也兼职着官员来往和接待使节,全靠国家拨款不现实了,在阿拉伯帝国期间也存在邮政问题,鸽子并不总是保险的,为了安全、合理、隐蔽得传递信息,人类可谓绞尽脑汁。 在有人追赶的时候,波莫娜可不敢慢慢享受美食,但是他们确实需要有个地方坐下来写字。 威尼斯另一个信息集散地花神咖啡馆波莫娜已经不打算去了,女人也许不会被爱情迷惑,却还是会被金钱迷惑,一如元老们不再迷恋女人,却依旧迷恋权力一样。 这封加密的信,老板是不会知道写的是什么的,他就像是一个“脚夫”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负责传信的。 可怜的哈利波特。 “完成了没有?”波莫娜就像监考老师一样催他们俩交卷。 “马上就好!”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一起着急得说。 波莫娜耸了耸肩,叫了服务生,要了三个antica椰子口味的冰淇淋。 好孩子就该好好奖赏,以前加布里埃·杜鲁门把拉文克劳级长打败后她就给了他一个椰子冰淇淋吃,该怎办才好呢?她就是喜欢那个味道,真是停不下来。 第十三章 “quaranta” 如果说佛罗伦萨有梅第奇家族,那么威尼斯的奠基者则是帕蒂契帕索家族。 在帕蒂契帕索家族统治期间,威尼斯城已经发展为今天的规模。这个家族第一位总督阿格尼罗出生在赫拉克利亚,但很早就移居雷托,他通过修建桥梁,运河,防波堤,防御工事和石造建筑将威尼斯向海洋扩展。 阿格尼罗的继任者是他的儿子朱斯蒂尼亚诺,就是他从亚历山大里亚偷来了圣马可的遗物,带回威尼斯,人们将他立为共和国的守护圣徒。 在威尼斯建国初期,家族内斗非常激烈,他们的背后有各种各样的势力支持,第一个被暗杀的威尼斯总督奥尔索·伊帕托是公民大会选举产生的,他反对自己的接任者由拜占庭帝国任命,有很多人认为他的死是由拉文纳主教欧蒂奇斯主使。 那个暗杀他的刺客没有抓到,奥尔塞奥洛家族在威尼斯非常显赫,杀了一个担当总督的奥尔塞奥洛家的人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算了的,在他死后四年时间里,不论是君士坦丁堡还是公民议会都没有选举新的总督,由军事长官代行总督的义务。 奥尔塞奥洛家族还与匈牙利国王联姻,时至今日那些古老的家族已经很难看到他们的踪迹了,但是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还留着。 西弗勒斯预定的奥尔塞奥洛酒店就是这个家族曾经的住处,房间很一般,有的窗户还是画的,谁叫威尼斯总督缺钱到要收窗户税。 但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圣马可广场步行只需要5分钟。如果他实在找不到她跑哪儿去了,他要是够聪明就该记得他预定了酒店,她会在那里等他,只是那家酒店全部用的是格兰芬多的红色,那只毒蛇会呆得非常不舒服的。 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总是会忍不住心软,她不仅打算住那间旅店,还是把密钥偷偷留在了餐馆里,谁能想到主张公平公正的赫夫帕夫院长居然也会作弊。 这或许就是她干不成大事的原因。 弥撒一般是在周末举行,平时教堂里也有来祷告的人,意大利小学放学时间很早,下午一点学生们就可以走了,因此有很多儿童唱诗班的孩子可以到教堂来练习。 孩子的声音唱赞美诗好听极了,听起来就像是天堂来的声音,意大利的孩子和英国的反差真的太大了。 天堂需要守护者,否则就会被外来者入侵,西弗勒斯就像是霍格沃滋城堡里的坏人,却也是他在履行着保护城堡和孩子们的责任。 恶魔是确实存在着的,只是他们长了身人皮,轻易不会被发现。 在这间教堂的某个地方,就藏着那个被诅咒的石像,那个为了外表而活着的女人就是在它的面前死的。 这一带距离金屋不远,房子不像老贫民窟那么肮脏,却绝不像圣马可广场附近以及运河两岸那么豪华,只能说是“中产者”住的地方。 法国开始大规模搜捕全境的圣殿骑士团时曾经有一个传说。威尼斯和圣殿骑士团是很早就熟悉并且有合作的两个组织,他们都有系统完善的覆盖欧洲的金融信息网络,并且都从事金融放贷业务,给欧洲王室提供信贷,因此有人相信圣殿骑士团的财产大部分的被提前转移到了威尼斯和意大利。 当时的威尼斯总督是彼得罗格拉奇亚,这个家族不仅在威尼斯很显赫,在整个意大利都很显赫,只是现在他们的家族企业开到了都灵,在威尼斯也就剩下一些小产业了。 他们家的房子在圣十字教堂旁边,距离叹息桥和总督宫有点距离,距离旧邮局只有几条街,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威尼斯除了圣马可这种金碧辉煌的教堂,也有圣十字教堂和波莫娜身处圣若望和保禄教堂的这种小教堂,它毫无特色可言,游客是不会来的,但是在这里能找到远离世俗的宁静。 “感觉怎么样?这里有鬼魂吗?”莫尼卡兴趣盎然得问。 她是听见了一些窃窃私语声,却不是人说话的声音,更像是蛇发出的沙沙声。 “小心。”波莫娜说“那可能是比鬼魂可怕百倍的东西。” “会是什么?”阿里桑德罗问。 波莫娜没有理他。 她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拉下了隐身斗篷,她隐形的瞬间阿里桑德罗和莫尼卡一起倒吸一口冷气。 她循着声音往教堂后门走,在打开了散发着木香味的门后,她来到了一个墓园,里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墓碑。 大家族的墓地往往很豪华,有大理石铺的地面,还有家族名人的浮雕,但平民墓地就没那么奢华了。 和所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一样,圣若望和保禄教堂是四面建筑围成一个院落,不只是中间的草地上到处都是墓碑,就连拱顶下也有。 这些石碑都是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写有墓主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雕像。 当瘟疫大流行的时候,没人会有空挨个挖墓穴安葬死者的,一般是挖一个万人坑,不论生前是什么身份,统统埋在一起,贵族的话会留下来一个衣冠冢,就像波莫娜现在看到的石碑一样。 威尼斯有个最闹鬼的瘟疫岛,波维利亚岛。 欧洲的老城市现在看着风光秀丽,和童话差不多,其实几乎都和黑死病有关。 在法国人追捕圣殿骑士四十年后,黑死病开始袭击威尼斯,总督命令所有即将靠岸的船只拴在岸边,船员连同货物一起要在海上滞留40天,以避免瘟疫的传入。“四十”的意大利语是quaranta,英语中的“隔离”quarantine一词,即由此演变而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目光转向了距离市中心圣马可广场不远处的无人岛,波维利亚岛,并在岛上设立了专门的检疫所。刚开始,那些表现出瘟疫症状的人,比如发热、严重毒血症症状、淋巴结肿大、肺炎等会被带到这里进行隔离。 后来随着疫情越来越严重,威尼斯议会惊恐不已,将那些仅仅有发热症状的人也送到岛上。 此后黑死病在1575年卷土重来,再次重创威尼斯。在这三年间,高达5万人死于黑死病,提香也在其中。 1630年黑死病再次来袭,造成将近三分之一的威尼斯市民死亡。1793年两艘商船上发现数例鼠疫病情,占据威尼斯的拿破仑政权直接下令将波维利亚岛作为疫情隔离区,一直到1814年为止,据估计在波维利亚岛前后大约有16万人命丧于此。 世界末日也就这样了,路上到处死人,再不然就是空城,等瘟疫过后新的人又会住进来,根本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继续努力地活着,为一日三餐奔波,然后等着瘟疫再次来袭,也许不是黑死病,天花、霍乱,一次又一次得群体死亡。 死了再生,生了再死,能留墓碑的人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连名字都没留下。 当伦敦流行大瘟疫的时候,只有一个医生西蒙留下。 贵族和有钱人全跑了,他们还带走了所有的马,留下无助的穷人在城里自生自灭。 是王室选择了舍弃自己的人民,就不能怪人民舍弃了他们,就像狄奥多拉所说的一样:如果只有在逃跑中才能寻求安全、而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不选择逃跑的道路。头戴皇冠的人不应该在失败时苟且偷生,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 波莫娜取下了兜帽和面具,她觉得这个地方应该不欢迎狂欢的人。 也就在这时她发现,那些光滑的黑色大理石碑看起来就像是一面镜子,正倒影着她的脸。 第十四章 英雄之岛 1348年威尼斯瘟疫爆发的时候,担当总督的是丹多洛家的安德里亚,距离恩里科丹多洛以债务要挟十字军攻打君士坦丁堡有一百多年。 不论十字军东征用了什么理由,有很多人因参战而发财是毋庸置疑的,而恰巧圣殿骑士就是其中之一。 在安德里亚之前还有很多个丹多洛担任威尼斯总督,他们都没有遇上那么棘手的问题,到了他这里就倒了霉。 从1347年到1353年6年间,淋巴腺鼠疫导致2500多万欧洲人丧生,因为意大利是欧洲与东方贸易的重要桥头堡,所以首先受到黑死病的侵袭,想逃都没有地方可以跑。 你无症状,但是身边的人都在倒下,你是留下跟他们一起等死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隔离? 妻子死了,还有两个孩子也没有症状,市政官员要求家里出现了病患的人不许外出,面对这种情况,为了两个孩子也要逃离这个城市。 然而有的地方直接开始了封村,不让外来者进入,除了呼喊上帝谁还能帮忙? 教会有救济院,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是所有神父都是骗子,也有愿意帮助人的好人。赫夫帕夫的幽灵胖修士就是其中一个,至于自己会碰上好人还是坏人全凭运气,那恐怕是世间最稀缺的资源了。 这是她的蜜月,她当然不会有病到领着西弗勒斯到坟墓来扫兴,这完全是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想看看那个教堂里是不是真的有鬼才带她来的,现在他们确定了——这个地方真的没有鬼,于是他们就带着波莫娜,乘汽艇去安康圣母教堂。 提香是1576年死于大瘟疫的,而安康圣母大教堂是1630年威尼斯再次发生大瘟疫时元老们向玛丽亚许愿,如果她真的能让威尼斯渡过这次难关,就为她修一座无以伦比的教堂。 这座教堂从1631年开始修建,到1687年完工,那时候提香已经死了一百多年,和人满为患的圣马可广场相比,安康圣母教堂的游客要少得多,毕竟绝大多数人在威尼斯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们往往是在远处拿着相机拍一下这个灰蓝色的巴洛克式建筑,然后就算到过了。 威尼斯有个健康节,是为躲避和消除瘟疫而设,每年的11月21日会有很多人参加教堂举行的活动。 这一天也是凡人们一年中唯一一天可以从正门走进教堂的日子。信徒们手持点燃的蜡烛,穿过横跨大运河河口的船桥走向教堂。 为圣母装点的一切都是威尼斯最美的杰作,其中包括提香90岁后完成的12幅作品,被珍藏在圣器室内。 关于杰作、珍宝的理解很多人有不同的想法,如果说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代表佛罗伦萨画派,那么提香代表的就是威尼斯画派的顶峰。 佛罗伦萨画派注重素描和写实,提香则注重色彩,他画的维纳斯就像是刚洗完澡的女人,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情人欢爱一场。佛罗伦萨画派的维纳斯,可以用维纳斯的诞生为代表,那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茫。 清纯的少女和美艳的熟妇,男人喜欢哪一个? 威尼斯人喜欢美艳的妇人,她们有血有肉,当瘟疫发生的时候她们干不了别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玛丽亚祈祷,让大家平安度过这次灾难。 瘟疫过去后,元老院决定兑现自己的誓言,开始竞选新教堂的建筑师的时候要求这个工程“既不要花费太高,又能给人好印象”,经过一次黑死病袭击威尼斯已经元气大伤,更何况是两次,再加上贸易中心西移,威尼斯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奥斯曼帝国正在与西方基督教联盟争夺地中海的霸权,医院骑士团成员、四到五千名平民和约两千名步兵共同取得了马耳他之围的胜利。 杰尔巴岛之战惨败的消息传遍基督教国家的海岸,令人们不寒而栗,马耳他之围的胜利给人们带来了信心。 然而,那个时候新大陆已经被发现,各国已经开始抢新大陆的殖民地了。 打仗要花钱、治病也要花钱,根本就没钱继续挥霍了,但是圣母保佑了大家,当然要把最好的一切献给她,没有那么多金银珠宝就用名画,其中包括提香的圣坛背壁装饰画《圣马可加冕图》和丁托列托的《迦纳的婚礼》。 《迦纳的婚礼》曾被拿破仑的军队把它卷起来,带到了巴黎,现在罗浮宫展览的是复制品,原件还在安康圣母教堂。 其他的作品拿破仑拿走无所谓,安康圣母教堂的画拿走他就不地道了,难怪他称呼自己是威尼斯的阿提拉。 他取走了画之后,1793年威尼斯又发生了黑死病,波维利亚岛因此被紧急征用,作为收容所,与此同时,附近总共11万人上岛“隔离”,这一次那些尸体都被火化了,夜以继日的焚烧致使岛上出现了一层黑灰,时至今日还有很多骸骨和骨灰没有被善后。 无限制地让人口进城,造成人员密度过大,瘟疫的传播速度就快,威尼斯时至今日依旧在控制城区人口,就是为了避免波维利亚岛的惨剧再次发生,然而游客的数量他们控制不了,尤其是那些大型游轮,他们只是在泻湖附近停靠。 这些船挡住了威尼斯的海岸线,他们自己在船上可以看到壮丽的落日,却让城里人看不到了,其实他们可以不住主岛上的酒店,改住附近小岛上的度假酒店,还有丽都还有沙滩什么的。 又想省钱,又想玩,也不知道这些人玩得尽兴不尽兴。 “哦呵!” 沿着“s”形的运河,迎着风快速飞驰的感觉很爽,莫尼卡张开双臂放声大笑,海鸥就像五百年前一样,围绕着他们的船在飞行。 那个时候的船还是帆船,并不是现在的汽艇,但那些大航海时代的人们必定也和他们一样眺望过一样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在总督宫里,有一组画,上面的云看起来美极了,也许只有常年在海边的人能画得出来。 因为他们每天都会看到神奇的云彩,大自然是最棒的艺术家,也是有它才能描绘出那么不符合人类所认知常理的画作。 至于维纳斯的诞生那幅画,那海和天空只是背景,波莫娜记得维纳斯好像是是乌拉诺斯的女儿。 那幅画在她开来,还不足够进安康圣母教堂,成为供奉给圣母的祭品。 在莎士比亚的时代,那座教堂还没有建成,所以他写的《威尼斯商人》中并没有关于它的描写。 以她贫乏的词汇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她觉得那个地方应该很适合举办婚礼。 虽然拿破仑好像一直对约瑟芬一心一意,她出轨也不在意,但是他真的爱她么?还是那是他演给世人看的? 威尼斯这座城市值得深度游览,它是长筒靴上一颗耀眼的水晶,至于热那亚,据说那是一座灯塔之城,也许以后退休了,找个时间她会去看看。 至于现在,还是把时间留给威尼斯“夫人”吧。 第十五章 美与丑 安康圣母教堂位于大运河入口,如果从大海上驶来的话,第一眼就能看到它,还有圣马克大教堂。 圣经《旧约》中记载,诺亚后有个叫亚伯拉罕的闪族人,他99岁得一子。一天耶和华突然降临,要他杀子以撒献祭。以撒不知自己是祭品,跟随父亲上山,亚伯拉罕准备好一切,正将儿子放上祭坛欲动刀时,天使飞来拉住其手,不准他杀子,告诉他只是耶和华的考验,并改用羊来做为祭品。 人对神的虔诚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当是威尼斯正和奥斯曼帝国开战,急需军费,还有瘟疫之后的重建工作,在那么急需用钱的时候拨款修教堂,这和满清的时候挪用军费修颐和园有什么区别? 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么做是非理性的,钱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但是瘟疫过后为圣母修教堂是一种承诺、一种契约,这个承诺威尼斯人认为是必须要实现的。 无论如何也要修好安康圣母教堂,一如亚伯拉罕为了向神表示自己的虔诚,差点杀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神给亚伯拉罕开了个玩笑,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以撒的命,他用了别的“羔羊”做祭品。 在那么多建筑师中,威尼斯人选中了巴尔达萨雷·隆格纳,一个33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在建筑大师里并不算经验丰富。 可是这个年龄的男人正值壮年,他看女性的眼光和20岁的年轻人,以及40岁以后的中老年人都不一样。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与她穿什么无关,因为到了最后,都是要脱掉的,这时衣服遮挡的缺点就会暴露出来,原本美好的想象和现实不一样,反而会让人失去了兴致。 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画浓妆,不只是因为不想亲一嘴的粉,还因为那粉要是太厚了,看起来就像是面具。 当太阳开始西垂,白天举着相机的游客回船上了,蛰伏的狂欢者们纷纷出动,在安康圣母教堂前也有不少穿着中世纪华丽衣裙的面具客。时间因为他们发生了倒转,好像现在是一百,或者更多年前的威尼斯。 根据当时的纪录,建造这座教堂光是打地基就用了17万根木桩。在施工中巴尔达萨雷·隆格纳遇到过诸如地基塌陷和墙壁支撑等不少难题,为了解决稳定性问题,建筑师还特意发明了支撑圆顶的奇异的螺旋造型。 她看着这栋白色的建筑,她有哪儿看起来奇怪的? “你想和她合影吗?”莫尼卡问。 “你瞧着我带相机了么?”波莫娜抱怨着,她早上走的时候把它给忘了。 “没关系,下次来这儿的时候我帮你拍。”莫尼卡拨拉着黑色的波浪长发随意得说“明天你想逛哪儿?” 她不是很确定西弗勒斯会不会带着莫尼卡一起游览威尼斯。 “你去过托切罗岛么?那里有阿提拉的王座,还有魔鬼桥。” 波莫娜看着这个黑发的麻瓜女孩,她比自己这个女巫好喜欢黑暗邪恶的东西。 “那家岛上有米其林餐厅,很不可思议,对吧,那已经快是个荒岛了。”阿里桑德罗说“你要想去还要提前预约。” “什么?”她不可思议得说。 “去切罗岛的观光客一多半是冲着托切罗主教堂里的马赛克镶嵌画去的,我只是想知道魔鬼桥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在那里等着。”莫尼卡说“当年奥地利军占领威尼斯期间,岛上有位姑娘坠入了爱河爱上了占领军的一名军官,这自然引来女孩家长的反对了,在反对这桩婚事的冲突中,女方这一边竟然把男孩给杀死了,惊慌失措中的女孩只好找到了女巫帮忙渡过难关。于是在女巫的要求下恶魔出场了,但条件是女巫必须用七条新生命换回那位年轻人的性命。恶魔首先履行了契约,在一个无月的夜晚,女孩如约来到河边,恶魔从阴间召回了男孩,并架起一座小桥让他们相拥会面,结果是双双远走高飞。轮到女巫兑现诺言的时,这时的小岛已经没什么人了,女巫只好提出多给一周的宽限期。然而就在这宽限期里女巫去世了,于是岛上的年轻父母们也就保住了他们的新生孩童,失望的只是那个履行了契约的恶魔。但现在还是流传着一种说法,在每个无月的夜晚,恶魔还是会出现在桥下等待女巫兑现她的诺言。” “你不怕魔鬼找我来履行契约?” “我说了,我是想确认有没有魔鬼。” “梅林的胡子,我才不会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而冒险呢!” “所以你不去了?”阿里桑德罗问。 “我要问问。”她很没胆量得说。 “哦~~”两个威尼斯人恍然大悟。 “没关系,我就在圣马可广场,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去花神咖啡馆找我妈妈,她会打电话给我的。” “我的船随时等候。”阿里桑德罗说“但我晚上会回主岛,最好别在那个岛上过夜。” 莫尼卡鄙视着阿里桑德罗,两个人又用意大利语吵了起来。 和世界闻名遐迩的百花圣母教堂比,安康圣母教堂并不算文艺复兴的著名景点,这里也不收门票,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堂。 今天不是健康节,他们不能从华丽的正门进入,只能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顶着圆顶的正堂。 准确的说它是个正八角形,由8根立柱组成宽敞的圆筒状空间,地面铺着有美观的几何图案的大理石,四周是一圈6个礼拜室。 夕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制造出奇特的光影效果,有一个穿着华丽刺绣外套的男人站在大理石地板的中央。 他背对着他们,面对着玛丽亚的群雕塑像,那穿着要是在几个世纪之前应该是正装了,现在则是狂欢的人才会穿的,波莫娜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的穿着打扮不合时宜,连忙把自己的面具给取了下来。 那个背对着他们欣赏教堂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他没有戴面具,露出很意大利式的英俊面容,个子不高,却很阳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黑色的头发,却有一双蓝得发白的眼睛,看起来有点诡异。 “晚上好。”他用蹩脚的英语说。 “晚上好。”波莫娜看着这个怪人,意大利人都那么热情么? “享受这种美吧,因为我们时日不多。”那个人又仰头看着八边形的天花板“这艘船正在沉没。” “船?”阿里桑德罗奇怪得问“这儿哪儿有船?” “蠢货。”莫尼卡说“他在说威尼斯在沉没,这个岛的尖端看起来就像是船头。” 但是波莫娜觉得他说的不是这个。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和所有的教堂一样,这个教堂也有棚顶画,他看的正是圣经故事里的一幕,亚伯拉罕正要杀了自己的儿子,被天使给劝住了。 有的时候,神未必总是能平息争端,比如该隐杀死亚伯,它也画在棚顶上。 教堂里没有唱诗班,只有穿着法袍的神父为信徒讲解,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听见了魔鬼的颤音。 她有一把被诅咒了的小提琴,里面困着六个麻瓜的灵魂,把它放在这里,他们能获得救赎和解放吗? 她看着圣母像旁边那个被天使追赶着的丑女人,她似乎就是瘟疫的象征。 长得丑你就该死,所以你妈妈祝福你长了一张和你爸爸一样漂亮的脸是多么实用啊,你觉得对吗?汤姆? 第十六章学生 欧洲有很多很多教堂,来自东方的游客一开始或许会觉得很新鲜,可是看的多了就会觉得审美疲劳,除了华丽就是繁复,怎么都没有点新鲜的? 这就是为什么各个教堂声称自己有圣物或者是圣人骸骨的原因了,为了“朝圣”总会有人去的。 哥特式建筑的特色除了玫瑰花窗和像剑一样尖锐的屋顶外,雕塑是不会离开房子的,动作眼神看起来呆板僵硬,而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则更显得灵活得多,雕塑也不再依附于房子上,以梵蒂冈的圣彼得广场为例,那些圣人们都“站”在教堂的顶端,俯瞰着广场上的人。 巴洛克式的屋顶是圆润的,就像女人的裙撑,正堂地面上的图案看起来就像是花瓣,这地面和穹顶之间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吊着一盏玻璃灯。 威尼斯擅长制作玻璃,灯上的红色部件如同玫瑰,它巧妙地把两个空间联系了一起来,仿佛将天上的“神”指引到人的头顶。 约柜的“约”是指上帝跟以色列人所订立的契约,而约柜就是放置了上帝与以色列人所立的契约的柜,这份契约,就是由先知摩西在西奈山上从上帝得来的两块十诫石板。 约柜要用金子锤出两个基路伯天使像,安在盖上两端。这端一个基路伯,那端一个基路伯,要把所做的基路伯安在盖上两端。 一般的教堂长廊是东西走向三进,与南北走向的横廊交汇于圣坛,组成一个十字架,安康圣母教堂却将礼拜室分割成六个,呈圆形分布于中心四周,处于中轴线上的是圣母玛丽亚的群雕。 在六间礼拜室内,她的左侧是一个天使抬着的箱子,它并不是约柜,可是看起来很像是约柜,在它的背后有一副画,一个女人双手合十仰望着天空,一个东西漂浮着,发出夺目的光芒。 修建这个教堂是因为一个承诺,和威尼斯人订下契约的是圣母玛丽亚不是耶和华,但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摩西十诫第一条:“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听起来就像是结婚时立的誓言: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生病还是健康,始终忠贞于彼此,相亲相爱,一直到老。 但是婚礼上的誓言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背着配偶出轨的人多到数不清,这些人违背了誓言没见到受到什么惩罚。 所以,威尼斯人可以选择在财政吃紧的时候不修这座教堂,即便他们发的誓是如果玛丽亚让他们平安度过黑死病就给她修一栋教堂。 别害怕啊,违背自己的誓言吧,反正这个世界是没有神,更没有神罚的。 维纳斯很可爱,可是她却有几个恐怖的弟妹,其中有一个就是复仇女神,复仇的滋味是如此美妙,少有人能抵抗得住。 一个可怜的男孩被初恋情人甩了,他将过错归结于她嫌贫爱富上,为了报复她,他努力成为一个“成功人士”,他想问的不过是一句话:“瞧瞧我现在,你后悔吗?” 当女人被出轨的丈夫伤害,除了哭泣以外还有别的办法,盖亚把乌拉诺斯给阉了,这个很容易实施,在他的饭菜里下安眠药,等他睡得不省人事后动手,一把给鱼破开肚子的剪刀就够了。 女人也许会因此进监狱,但是那种愉悦的心情,真的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就是血誓和牢不可破的誓言迷人的地方,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看”着立誓的人,如果他违背誓言就要遭到惩罚,不需要被背叛的那一方亲自动手。 贝拉知道男人的誓言多么不可信,他们可爱说空话、大话了,但威尼斯人却把誓言落到了实处,不论它实行起来有多困难。 安康圣母教堂并不大,走一圈很快就完了,但是考虑到修建它的历史,那就不一样了。 信仰是什么?不就是在考验最严峻时依旧能坚持到底吗? 那种发誓时能做到同甘共苦的男女又有几个?绝大多数人还是“富神”的信徒,华尔街之熊杰西的第一任妻子,他炒股票需要资金周转,要妻子卖掉首饰的时候她不干了。 在关键时刻她没有做到共患难。 杀手一般是为了钱而干活,但也有不为钱执行任务的,四大哈里发之一就有人被一个奴隶刺杀了。 在诸多威尼斯总督之中,曾经出过叛国者,他们为了获得世袭罔替的权利,向教会、国王、皇帝屈服,为了维持共和制威尼斯人付出了很多努力,一千一百年的共和体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 在圣母的右手边是圣安东尼的圣坛,他是基督徒隐修生活的先驱。 圣安东尼大约十八至二十岁时,父母相继去世,便将庞大财产和唯一的妹妹交付给他。 有一次圣安东尼走在路上时,反复思想众使徒是怎样舍弃一切而跟随主。圣安东尼一边思想这些事情,一边走进教堂,当时有人正在宣读福音书 耶稣对富有的少年人说:“你若愿意作完全人,可去变卖你所有的,分给穷人,就必有财宝在天上;你还要来跟从我。” 这句话深深激励圣安东尼,使他保留部分财产给他的妹妹,将余下的变卖及赒济穷人。不久后,又听到一句话说:“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圣安东尼于是放弃所有财产,并将妹妹交托给受尊重和可靠的贞女们后,便进入隐修生活。 伏尔泰说过:“没有什么比马耳他之围更有名了。” 筹划了杰尔巴岛战役并在此役中幸存的西西里总督给菲利普二世写了一封直言不讳的信:“我们必须吸取教训,励精图治。如果能让陛下成为大海的主宰,哪怕将臣等全部变卖,将我本人第一个卖掉,臣等也在所不辞。只有控制了大海,陛下才能安享太平,陛下的子民才能得到保护。如果不能控制大海,等待我们的将会是西方的猛烈抨击。” 拼上所有一切,比如国运之类的东西赌一场,敢来吗? 中国的长平之战、陈胜吴广起义、汉武帝攻打匈奴。 日本的甲午海战。 基督联盟和奥斯曼帝国的多次战役。 威尼斯人很喜欢赌,因此输掉了所有家产,要靠带着面具躲避追债的人。 但同时他们也有不赌的时候,尤其是与“鬼魂”、“诅咒”还有“巫术”有关的东西。 在叹息桥下接吻就能获得永远的爱情,多么可爱的谎言。 要在桥下站着就要雇贡多拉,一艘船100欧,和人平摊会便宜点,但是谁会平摊自己的爱人?就连那个船夫都是多余的。 爱情是一种奢侈品,所以它才和文艺复兴奢华的风格如此契合。 “你想学击剑吗?”波莫娜问阿里桑德罗。 “什么?”那个十八岁的男孩迷茫地问。 “我听说意大利击剑挺厉害。”波莫娜说。 意大利击剑是古典派,融入了那种热情豪放、严谨刚烈,积极主动,敢于冒险,凶狠凌厉的性格,它会让这个足球男孩成为有魅力的男人的。 “不!忘学它有什么用。”阿里桑德罗嫌弃得说。 “我表弟是个蠢货。”莫尼卡撇着嘴说“我能学吗?” “你不去米兰学服装设计了?” 她耸了耸肩。 “你知道,威尼斯还没有出过女总督。”波莫娜微笑着说“你有想过么?” “我可以从竞选市长开始。”莫尼卡说“你愿意帮助我吗?” “先问问你的家人。”波莫娜继续参观圣母教堂“你要创建的是一个家族,你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亲爱的。” 第十七章 “闹钟” 提香所绘的顶棚画中,有一副大卫抵抗歌利亚。 歌利亚是传说中的著名巨人之一,《圣经》中记载,歌利亚是腓力士将军,带兵进攻以色列军队,它拥有无穷的力量,所有人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不敢应战。 年轻的大卫为跟随扫罗出征的三个哥哥送饭,听见歌利亚的骂阵,和扫罗允诺的重金赏赐,无所畏惧,要击败歌利亚。大卫拒绝了扫罗提供的战衣,手中拿杖和甩石的机弦,和从溪中挑选的五块光滑的石子;和歌利亚对阵,歌利亚头戴铜盔,身穿铠甲。 大卫说:“今日耶和华必将你交在我手里;我必杀你,取下你的头。我又要将非力士军兵的尸首给空中的飞鸟、地上的野兽吃。全地就必知道以色列中有神;聚集在这里的众人也必知道耶和华施行拯救,不是用刀用枪,因为争战的胜败全在乎耶和华。他必将你们交在我们手里。” 大卫用机弦将石子击中歌利亚的额,歌利亚就仆倒,面伏于地。 大卫将歌利亚的刀从鞘中拔出来,用刀割了他的头,将他杀死。非利士人逃避以色列人的追赶,“直到迦特和以革伦”,大卫将歌利亚的军装放在他自己的帐棚里,却将他的头拿到耶路撒冷。扫罗问元帅押尼珥,是谁的儿子迎战那非利士人。押尼珥领大卫到扫罗面前,扫罗问大卫是谁的儿子,“大卫说,我是你仆人伯利恒人耶西的儿子”。 这个牧童大卫后来成了以色列的大卫王,在其他国家的历史中,王位更替的实质是争权夺利,但在以色列的历史中,新旧国王所争夺的是神的恩宠。感到神的厌弃,成了扫罗心中久久郁结的苦痛,也是他对未来继承者大卫强烈妒忌的源头。 然而,大卫的一切都无可指责,加上军事上连连胜利,这引起了扫罗的猜忌怀疑,甚至于拿自己的儿子约拿单和大卫的同性之爱进行攻击。 王子约拿单对大卫实在有宫廷中罕见的赤诚,他不是不知道大卫可能妨碍他继承扫罗王位,但他却心悦诚服地说:“你必作以色列的王,我也作你的宰相”。 爱得那样投入,超越了政治功利,无论这是友谊或爱情,谁能不为之感动? 在那幅顶棚画的旁边,一尊盲眼的女人雕塑吸引了波莫娜的注意。 自由石匠联盟的符号是一个三角形加一只眼睛,波莫娜发现的那个符号是在十字架上刻的。 威尼斯的象征除了长翅膀的狮子,还有就是正义女神,她的形象通常是一个蒙眼,手拿天平的女性。 雕塑上的那个女人没有用专门的布蒙眼,用的是兜帽的下沿,她双手抱着一个十字架,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 “我有一个学生,她跟你一样是个女孩。”波莫娜看着那个雕塑说“她是个麻瓜种,没人相信她能成为魔法部长。” “我看起来不是当女总督的那块料,对吗?”莫尼卡半开玩笑地说。 “你知道,当年有个传闻,圣殿骑士团把钱转给了威尼斯人,我相信有人在付钱之后乘坐威尼斯的商船逃离了欧洲。” “哇哦。”莫尼卡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记得当时的威尼斯总督是格拉齐亚家族的,关于那个家族除了他们有家族企业在都灵,你还知道多少?” 莫尼卡摇头。 “你可以翻一番资料,图书馆在圣马可广场不是么?” “图书馆里面的书不多了,都被拿破仑搜走了。”阿里桑德罗说。 “我来猜猜,拿破仑也在找圣殿骑士团转移的那笔钱,所以他强行占领了一个中立国。” “什么?”阿里桑德罗和莫尼卡一起大叫,惊动了牧师和信徒。 “打仗要花钱的,亲爱的,更何况他还大修了巴黎,路易十六除了珠宝之外没剩什么钱,都被路易十四和十五花花光了。”波莫娜压低了声音,她本来想用魔法,但是最后关头忍住了“更何况是统一欧洲的战争,你知道有多少国家因为战争而国家破产了?最好的例子就是汉武帝,他不仅把前任皇帝积蓄的钱用光了,甚至还将国家的民间财富都搜刮了。” “那么……拿破仑找到了?”莫尼卡犹豫不定得问。 “这就要你自己去查了。”波莫娜又看了一眼那个象征着力与美的大卫。 有没有可能拿破仑也是个同性之爱的爱好者? 没哪个男人能原谅约瑟芬那样的行为,他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对他不忠的女人? 他对约瑟芬的爱是忐忑的,就像是初恋的少年,很难想象这个说出“我就是威尼斯的阿提拉”,并且欲望征服世界的帝国皇帝是同一个人。 女人不需要征服世界,她只需要征服一个能征服世界的男人就够了。 她说让这两个小家伙学剑只是玩笑,不过,她的口袋里有一封邀请函,会有很多欧洲皇室参加,她总算是找到一个参加那种全是不认识的人参加的派对的理由了。 “你说你想到米兰学服装设计,那你会自己做裙子么?莫尼卡。” “你不该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挥一挥魔杖,就有漂亮的裙子变出来吗?”莫尼卡讥讽得说。 “我不是那种女巫。”波莫娜笑着说“我倒有点像魔鬼桥的那种女巫,你说她先让魔鬼完成契约,然后那个女巫自己忽然死亡了,对么?” “没错。” “有趣。”波莫娜低语着。 这她想起了死亡圣器的故事,佩弗利尔三兄弟中的老三就是用隐形斗篷躲过死神的追捕的。 假如那个女巫用隐形斗篷骗了“死神”、“魔鬼”之类的东西,让死去的人重新复活了,那么就不需要复活石进行复活了。 即便是死神的斗篷,那也是布料的一种,怎么可能会和“衣服”没有关系? 佩弗利尔三兄弟是出色的炼金术师,想要炼金需要材料,也许就有哪个国王想要一种可以隐形的布料。 他们成功了,国王穿着它去展示,却有一个不识货的小孩说“国王没穿衣服”,然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盲目”不一定是真的瞎了,也有可能被眼前五彩斑斓的世界晃花了眼。 那个更改了十字军和君士坦丁堡命运的威尼斯总督丹东洛就是个瞎子,如果他是个瞎子,那么听从他命令的人们瞎没瞎呢? 在早期的威尼斯有一种酷刑,就是把人的眼睛弄瞎之后流放,不止是平民,就连总督也难逃厄运。 也许恩里科丹多洛也是一个罪人,只是让他致盲的不是人而是“天使”,因为他是一个企图谋杀自己曾经主人的“叛臣”。 “所以,这就是今天的终点?”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低沉的声音在有回音效果的教堂里发出隆隆的声响。 一个黑巫师走进了教堂,没有人阻止他,这或许是因为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来得快。” “也许是因为你作弊了。”他卷曲着嘴唇,得意地笑着“密钥如果不是秘密就要换一个称呼了。” “你解开了?” “椰子(coconut),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她看着那个长得不好看,45岁身材依旧很好的“魔鬼”说“还记得你在医院里说的么?你曾经向神求助,你答应他什么了?” 他停住了脚步。 “这个教堂,是因为威尼斯人答应了圣母,她阻止瘟疫之后就为她修的,那个时候威尼斯正在衰退,并且还因为战争和瘟疫大伤元气,但他们依旧想办法让它变得如此美丽。”女巫仰头看着八根柱子组成的穹顶“她真美!对么?” “你记得那天的事?”他反问道。 “医生说,有时我会听见,你一直在和我说话,对么?所以我想它们有时也会听见的。”波莫娜颤声说“。” “你是最奇怪的女巫。”西弗勒斯摇头叹息“你居然会相信有神存在。” “我不相信‘准确的哪个神’,我只是相信有高于人的存在,1630年有很多人向玛丽亚祈祷,她听见了,她拯救了这个城市。” “那你打算救这个城市么?”他说“阻止它沉下去?” “那你爱我吗?西弗勒斯?你说过你爱我!现在当着神的面再说一次!” 他讥讽得笑着“你真的疯了,学姐。” 波莫娜拿出魔杖,他却用“除你武器”将她缴械了。 他黑色的斗篷被傍晚的海风吹的不断翻滚,那布料既像是黑烟又像是海盗旗。 “这里是教堂,注意你的言行。”他充满了威仪得说“跟我回家。” “不!”她躲着脚说“我要继续游览!” “啊~我知道不该介入你们,但是,我们的工钱谁付?”莫尼卡小心翼翼地说。 波莫娜拿出一叠纸钞,数都没数就丢给她。 “谢谢。”莫尼卡捡了钱,带着阿里桑德罗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三天后到这里来。”西弗勒斯在他们身后提醒“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没问题,老板!”莫尼卡忙不迭地说,然后用意大利文说了一番话,别的波莫娜没听懂,但是那句妈妈咪呀她听懂了。 该死的意大利人。 “你可没说抓到了你之后有什么奖励,学姐。”恶魔舔了舔嘴唇。 “我们定的旅馆还住么?”她问“在那儿可以看到圣马克广场。” “当当当。” 从运河对岸传来了教堂响亮的钟声。 “不。”西弗勒斯叹口气“那钟声能把死人给吵醒,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皇宫会建在运河中段了。” 不论是多么甜美的声音,只要是叫人起床的就不可能让人觉得心情愉快,就和巴普洛夫效应一样,狗子听到铃声响起肉,人听到那个声音就想到工作,所以有很多人那么厌恶手机铃声了。 不论它是单调的铃声,还是优美的世界名曲。 在一个麻瓜的手机铃声响起,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时,波莫娜牵着恶魔的手,离开了教堂。 教堂外的风景那么美,不留影纪念真的太不划算了。 第十八章 叫爸爸 如果你去过梵蒂冈,就会发现教皇的卫队是瑞士人,瑞士卫兵成为梵蒂冈教皇的警卫队始于16世纪初。1505年6月,当时的罗马教皇尤里奥二世将200名强壮瑞士雇佣兵带到罗马,并决定让他们来守卫梵蒂冈。 瑞士风景如画,同时也交通闭塞,好地方早就开垦成田地城镇了,只有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才能保持自然状态。 瑞士独立后的财政来源是全国男子出国当雇佣兵,赚钱寄回国,1527年5月,神圣罗马帝国卡尔五世率领军队侵入罗马,对罗马城实施大肆破坏和杀戮。在教皇宫殿与圣天使堡相连接的古老城墙中有一个秘密通道——“passetto”,教皇克列门斯七世让卫兵守住皇宫,并且下令打开这个秘密通道,逃到圣安杰罗城去避难。那时,为了保卫教皇的生命安全,许多卫兵牺牲,本来189人的卫兵队最后只剩下42人。此次事件发生20年后,教皇保罗三世不仅重新让当时青黄不接的卫兵队复活过来,而且还将卫兵人数增至225人。 新任卫兵队长的鲁朋上校对瑞士卫兵队进行了改组,具有热血忠诚气质的他,制定了严格的卫兵制度,将非瑞士籍卫兵悉数赶出卫兵队,其中包括与意大利女子结婚并且居住在意大利的瑞士卫兵的后代。 众所周知瑞士银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银行,猜猜梵蒂冈在瑞士银行存了多少钱? 瑞士人能把银行业、制造业做到顶尖,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做不好,自己就得和现在的非洲人中东人一样,扛枪上战场。 瑞士有过一个世界史上很少见的义举,当时因为奥匈帝国崩溃,作为属国的列支敦士登没人管了,瑞士站出来与列支敦士登结盟,提供外交和国防保护。瑞士本身也朝不保夕,本来是可以不管这事的,但他们还是对列支敦士登提供保护,众所周知,列支敦士登是整个欧洲最富有的皇室,猜猜他们在瑞士银行存了多少钱? 瑞士是少数没血债的永久中立国,同时威尼斯也是,他们的老仇家热那亚现在归属法国,法国人追捕圣殿骑士的事是众所周知的。 如果说威尼斯庇护了圣殿骑士团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那也是一种义举,以前基督联盟和奥斯曼帝国争夺地中海霸权的时候也奉献了一切,更关键的是,瑞士银行卷入**黄金丑闻里面,这对他们的声誉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瑞士银行不但以匿名账户的方式大量吸纳犹太人的存款,更利用其中立国的身份与**德国进行过无数暗中交易,《银行保密法》使存在瑞士银行里的财富像进了保险箱一般可靠。但是另一个问题随即产生:如果储户在瑞士银行以匿名方式存入一笔巨款,后来突然去世,生前既没有交给银行一份遗嘱,临终时也没有机会把存款密码告诉家里人,那他的这笔存款就将永远呆在瑞士银行里取不出来。 连魔鬼都没法对那个在魔鬼桥边跟他做交易,结果突然死去的女巫讨债。 想当“瑞士银行”的国家不在少数,美国纽约的银行是瑞银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美国房地产泡沫吹得比威尼斯这个海上泡沫一样的城市还大,危机同样也是商机,威尼斯要是能再次成为永久中立国,代替瑞士银行成为金融中心,他们就不用靠旅游产业和游客来拉动经济了。 欧洲天主教徒叫教宗都叫“papa”,只要他把钱存进威尼斯银行,叫多少次“papa”都没问题啊。 “papa”、“papa”、“papa”。 欧洲富豪喜欢到威尼斯参加电影节什么的,那些闪光灯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不停闪烁。 和瑞士那个地方比,威尼斯那风骚的韵味更符合他们的口味。如果再把教宗的贴身护卫换成意大利人,不论他是那不勒斯还是西西里,毕竟现在意大利是个统一的国家了,那也是一种胜利。 科西嘉人拿破仑确实有理由害怕东方的狮子,圣殿骑士团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他们? 可是圣殿骑士团转移的资产全部是真金白银,1314年3月22日黄昏,巴黎塞纳河上的小岛,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雅克德莫莱被被法王腓力四世绑上火刑架用火慢慢烧死。 随后基谢德博热伯爵便成立了一个“纯建筑师”组织。他请求法国国王准许把莫莱的尸体埋葬到另外的地方,国王同意了。 于是利用雅克德莫莱的棺材,博热乘机从圣殿骑士团教堂的大柱子里取走了黄金、白银和宝石等几箱子的宝藏,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帮“建筑师”谁都没说是自由石匠联盟的人,没有证据证明。 莎士比亚说过:我但愿那些谣言就像吃饱了没事做,嚼嚼生姜,或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假装为她第三任丈夫死去而痛哭的老婆子的鬼话一样靠不住。 谣言止于智者,谁想当个什么话都信的傻瓜呢? 圣殿骑士团内部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神秘符号,利用这种符号和秘密宗教仪式来隐藏和重新取出他们的珍宝。 为什么威尼斯人选择11月21日作为健康节,甚至全城的人举行宗教仪式? 这个可以有很多理由,那天我心情好,或者大家都有空,但是也有这么一种可能,在前164年11月21日,犹大·马加比重建圣殿,此后犹太人将该日定为再献圣殿节而加以纪念。 圣殿骑士团全称是“基督和所罗门圣殿的贫苦骑士团”,犹大·马加比重建的是耶路撒冷第二圣殿。 耶路撒冷圣殿是古代以色列人最高的祭祀场所。自从前10世纪,所罗门圣殿在耶路撒冷建成,耶路撒冷一直是犹太教信仰的中心和最神圣的城市。随即成为敬奉上帝的崇拜场所,也成了以色列民族的象征,这座圣殿是第一圣殿。 公元前586年8月16日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摧毁耶路撒冷,第一圣殿被所毁。 第二次在公元70年被罗马帝国将军提多所毁,被毁前的耶路撒冷圣殿内的至圣所藏有约柜,是犹太教最神圣的所在,只有大祭司一人才有资格一年一次进入至圣所,这个柜子不知所踪,圣殿被焚毁后仅留下西边一道围墙——哭墙。 拿破仑取走了迦纳的婚礼,即便后来罗浮宫又把画还回来了,这事儿也没完。 他攻打了一个永久中立国,现在谁会去打瑞士?**都没那么干! 一个威尼斯姑娘和奥地利小伙相爱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因为这层关系搞得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小伙被女孩的家族死了,要不是女孩去找女巫,她估计也要和朱丽叶一样自杀殉情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18世纪后,距今也不过两百年。 据传说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死前诅咒,诅咒法王腓力四世和教宗克雷芒五世,说他们会在一年内面临永恒的审判。 果然教宗克雷芒五世一个月后暴病而死,而另一个被诅咒者、“美男子”腓力四世半年后打猎时突然身亡。 当时的法国国王想通过打击圣殿骑士团,没收其财富,以补充日趋窘困的财政开支。 自从雅克德莫莱总团长被杀害,圣殿骑士团被法国等国残酷镇压后,骑士团和法国等国成了世仇,而圣殿骑士团在英格兰的产业之一伦敦圣殿教堂也被转让给救护教团。 救护教团是十字军远征期间,与圣殿骑士同享盛名、并时有冲突的军事教团,因在耶路撒冷沦陷后固守马耳他岛,亦称马耳他教团。 救护教团则将圣殿教堂租给律师们,直到亨利八世接管它。 参加十字军东征的三大骑士团一开始的目的很圣洁,守贫、医护、救援等等,他们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真的到了战区才明白自己担当的是什么角色。 他们变有钱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得到救赎,那些金子全是带了人血的。 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的家庭很平凡,不算大富大贵,却很幸福,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要参与到这个游戏里,波莫娜也有办法让他们赢,只是,他们恐怕会很怀念厚着脸皮到法比奥叔叔家蹭饭吃的时光的。 她不是莉莉,莉莉会保护西弗勒斯,让他不被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这帮有钱少爷欺负,但是一直被保护着的男孩子是没法变强的。 她是个残酷的人,但是她又没坏得彻底,所以上天让她成为一个女人,想得很多却没有行动力,在错误的人群里寻找认同感,最后又得不到认同,最终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2005年3月5日,她靠着镂花玻璃窗看着沐浴在晨曦中威尼斯,现在这个城市刚刚醒来,大运河上只有几艘船在航行。 她充分享受了不到一天的自由,就又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给束缚了,她真的很想念那个老被人欺负的斯莱特林男孩。 穿戴整齐的西弗勒斯让鸟蛇蟑螂堆盘在了他的胳膊上,他依旧穿着斗篷,一副巫师的打扮,戴上面具后他就和狂欢中的麻瓜没什么区别了。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她不想听他的命令行事。 “你想继续跟我在家呆一整天?” 他没有威胁她,但是她还是放弃了抵抗,抓住了他的胳膊。 于是他们离开了这间三天来不曾离开的卧室,走向了中庭,在两个家养小精灵的恭送下幻影移形了。 第十九章 彼岸的风景 “我躺在梦里不愿醒来,身边有个美妙的歌声,从银白色眼睛的鸟喉咙里唱出,我最终睁开眼睛,看到有个女人跑过,她的头发既像乌鸦又像黑夜,被一层银网罩着,就像星星一样闪烁,我听到了孩子欢乐的笑声,还有一口好井在我家的庭院,我看向井想抓住那个梦,但是他们都不见了,我还是一个小船夫,更惨的是我的井干了。” 海上的薄雾尚未消退,橘色的朝阳柔和地照在安康圣母教堂上。 有一个少年,伴随着规律的海浪拍打岸边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坐在教堂前的石阶上唱歌。 早上的公共游船还没有开始运行,码头上只有一艘孤零零的船,岸上则除了他和海鸥之外没有别的人。 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幻影移形到教堂门口的时候,阿里桑德罗立刻察觉到了,他停止了唱歌站了起来,看起来有点紧张。 “我还想早点来跟你亲热呢。”西弗勒斯看着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说“就跟咱们以前在学校里一样,趁着开会的人来之前……嗷!” 波莫娜狠狠掐了他一下。 “我不会跟你在这儿亲热的!”她吐了一口唾沫,表示自己发下的是毒誓。 他压根就没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ciao!”西弗勒斯好心情得用意大利文说。 “早上好。”阿里桑德罗紧张得说。 “你表姐在哪?”波莫娜到处找寻着莫尼卡。 “她在对面。”阿里桑德罗回头看了眼圣马可广场的方向“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们。” “等我们?为什么?”西弗勒斯感兴趣得笑着说,又和蝙蝠一样,用斗篷把自己给裹起来。 “我父亲说撑船用不着高学历,我是年轻人,可以尝试一种新的生活。”阿里桑德罗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你们能教我一点本事吗?” 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为什么每个小子都比哈利波特优秀?” “因为他有个好妈妈?”波莫娜假笑着说。 西弗勒斯很警觉地避过了这个问题,看向阿里桑德罗。 “你父亲是船夫?” “是的。” “我听说那收入很高?” “和钱没关系……请给我这个机会。” 曾经有人说过,除了煤和石油,最挣钱的就是撑贡多拉的船夫。 一个船夫月收入少说也是6000欧起步,但船夫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入行门槛极高,除去必须是威尼斯本地人这一条件外,家族也必须从事这一行业才行。 波莫娜很看重的莫妮卡并没有出现,没想到威尼斯人的冒险和机会主义在这个她看来很普通的年轻人身上得到了体现,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名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是虫是鸟只有在命运的赌桌上赌一次才知道。 波莫娜看着对岸的圣马可教堂若隐若现的钟楼,莫妮卡当女总督的梦好像真的只能是个梦而已。 “你想学什么?你可学不了巫术。” “我不知道,除了巫术你还会什么?”阿里桑德罗有点挑衅得问西弗勒斯。 “你知道,你们赢得有多侥幸吗?”西弗勒斯说“幸好你们的对手是傻瓜。” “什么?” “你们一直认为恩里克·丹多洛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其实如果香槟伯爵反过来向全世界宣布,你们威尼斯人是犹大,背叛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帝,用债务要挟他们当不义的人,那十字军就可以反过来讨伐你们威尼斯了,你们在东征期间挣了不少钱吧。” “香槟伯爵是不是傻瓜我不知道。”阿里桑德罗说“是东罗马国内的纠纷才给人有机可乘,更何况丹多洛的眼睛也是被拜占庭刺客弄瞎的。” 圣经中有这样的一段记载,耶稣在钉死在十字架的这天十三号星期五,犹太人要求将他的身体搬离十字架,因为他们说不应在安息日之前的星期六处决犯人。 罗马军队的役期是十二年,只要能够活到退役,之后生活将享有各种政府补助。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活不到那个时候,罗马是个好战的民族,婴儿出生如果不够强壮都会杀掉,平民能活到成年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 像朗基努斯那样瞎了眼睛,还能活着的罗马士兵真的很走运,更何况他还成为了百夫长。 眼睛瞎了很明显一定会影响他未来的军旅生涯,但他还活着。 那个头戴荆棘,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他犯人所犯的罪被公开宣读过,但那是以色列人的问题,和罗马人没有多大关系,朗基努斯和他的百人队只是来维持秩序的。 因为要将犯人移走,士兵要打断被钉十字架的人的腿,他们看见被示众的人已经死了,就没有这么做,在确定犯人死没死之前,朗基努斯用长枪刺入犯人的身体,血水沾到了他的双眼,他的双眼不再瞎盲了。 那个小小的罗马百夫长也许做梦都想不到他自己准备的一把简陋的长矛会成为“圣物”,更想不到会有那么多人争抢。 这个长矛被称为命运之矛,传说只要谁拿到它,就能够横扫欧洲统治世界,现在它据说被放在一座恢弘的教堂的祭殿里,只是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真的。 东征开始后,威尼斯失去了东方市场,为了解救不景气的生意,丹多洛对财政进行一番大力整顿。 威尼斯历史上罕有背叛或出卖祖国的军人或商人出现,其理由也恐怕是很简单的,一位收入稳定的威尼斯人根据其身份高低,约有六分之一至四分之一的财产是以国家债券状态持有,甚至有法律规定担任某种阶级以上的官职就要认购多少国债,倘若叛国的话,这笔钱想必也就跟着蒸发了。 用钱收买威尼斯总督叛国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权力,这也是君士坦丁堡沦陷的原因。 纵使是女人和财富没有让他们失去理智,权力也会让他们的脑子不清醒。 教廷再怎么有钱,十字军东征的军费开支也是个无底洞,西罗马人让东罗马人也要出一点钱,毕竟把异教徒消灭了,他们也能有清净日子过,但是东罗马帝国的税收和别的问题搞得市民暴动了,皇帝的态度一会儿给军费一会儿不给,结果第四次东征以烧杀抢掠自己人结束,东罗马帝国皇帝仓皇出逃,后来成立了尼西亚帝国。 就在二人“交流感情”的时候,波莫娜打算去周围找点吃的。 看着这么美的风景野餐其实也蛮不错的。 第二十章 归来者的岛屿 列支敦士登王室就像是舞会上最美的姑娘,每个小伙都想约她,可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再在她身上“碰运气”根本是自找苦头,小伙子聪明的做法就是想办法约第二和第三以及之后的姑娘们。 他们可和去理发店的花费都要公示出来被全体国民监督的英女王不同,波莫娜口袋里的邀请函只能去那个瑞典侯爵夫人举办的舞会一次,以后威尼斯人怎么混进那种名流云集的场合拉瑞士银行的客户可不是她的问题了。 拿破仑有句话说得不错,东方有一只沉睡的狮子,现在的威尼斯人还在沉睡,要是他们没有那个进取心,安于现状不做出改变,那么威尼斯还是要沉的。 要挽救自己的城市就要自己动手,波莫娜教过不少学生,绝大多数人热衷魁地奇和别人的风流韵事,根本就没有那股学习的动力,想让他们成为强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哈利也是那种小孩,他和罗恩两个在学校玩得很高兴,幸好有爱读书的赫敏,可是他也有赫敏这个书呆子不具有的品质,那就是不那么循规蹈矩。 为什么不能由中国人来领导威尼斯人成立中立国? 现在没有跟满清时一样闭关锁国了,再说犹太人也不是威尼斯土生土长的,威尼斯这座城市也是移民城市,他们在威尼斯城里有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追根结底,东方人还是不够了解西方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上帝之鞭阿提拉也曾经在西罗马帝国留学,当时的西罗马帝国希望教会他西方的文明,驯化那头桀骜不驯的狼,他是被作为议和条约中的人质之一送到罗马宫廷的,在罗马的时候,阿提拉在宫廷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同时亦从那里学习到罗马人的传统和习俗,还有他们奢华的生活方式。 如果他选择了奢华的生活,跟刘阿斗一样“乐不思蜀”,那么就没有上帝之鞭了。 然而他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他选择当一只真正的狼,他的名字即使在过了那么多年后依旧能带来恐惧。 他们没有去那些热门景点,反而是乘坐汽艇到了距离主岛有45分钟航程的托切罗岛,阿里桑德罗中途接上了莫妮卡,因为有了西弗勒斯的加入,这段航程沉闷极了,根本没有前几天的那种轻松、刺激和愉快。 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一只“孟加拉虎”的陪伴,才能和少年派一样熬过海上漂流。 威尼斯则这艘船上没有老虎,却有一个破洞,海水会侵蚀贡多拉的漆面,要让那艘船一直保持崭新的样子需要船工自己维护,收支平衡一下,当贡多拉船工的收入虽然在平民阶层中不错,在真正的富有的人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了。 牧童大卫也能成为国王,汉高祖刘邦也是个市井流氓,当一个小城市的市长也没那么难,关键是要把人的精神状态给扭转过来不是那么轻易的。 宗教的力量就是那么强大,由于阿拉伯人的快速崛起,位于黄金海湾的君士坦丁堡又要面对苦战。 伊苏里亚王朝成立以前,东罗马帝国曾经处于六年“无政府状态”,到处都是难民和趁火打劫的强盗。 716年***领袖摩斯拉玛率领水陆两路八万大军再次进逼君士坦丁堡。皇帝狄奥多西三世束手无策,于是小亚细亚督军利奥三世乘机夺权,登上了最高宝座。 面对共同的威胁“安拉之剑”,教宗格列高利二世支持拜占庭帝国。 当阿拉伯海军来到城下,是利奥三世用希腊火将阿拉伯人的舰队给烧了,而教宗和牧首则安抚受惊的平民。 这次大胜也让阿拉伯人开始驱逐境内的传教士,导致境内的修士人数大增。修士及教会在帝国境内一向享有众多的特权,有一本教会的经书称:“人类分成两半,一半是僧侣,另一半是俗人。”僧侣人数的实际数字虽然达不到人口的一半,但他们所占有的土地却几乎占了帝国的半壁江山。而且他们还拥有免税权和其他特权。与此同时,帝国无地少地的平民却越来越多。 早期的基督教强调精神信仰,禁止偶像崇拜,但基督教随着它的发展逐渐走上了偶像崇拜的道路,圣像和圣人遗骨被修道院供奉起来,各圣徒的偶像崇拜有把基督教引向多神论的危险,这严重违背了基督教作为一神教的本质。基督教内部本身就有人对此十分不满,而利奥三世正利用了这些硬伤,发起了向教会夺权的“捣毁圣像运动”。 这基本上就和中国的屠佛差不多了,神权凌驾在世俗之上造成的伤害有目共睹,有很多人以为在猎巫运动中意大利是重灾区,毕竟教皇国地理位置在半岛上。 事实上真正的重灾区在德国,其次是法国、波兰、瑞士、卢森堡,尤其是15、16世纪的阿尔卑斯山区,死了多少人根本没法确定,意大利烧死人则需要教宗的认可,不少红衣主教反对这种狂热的宗教情绪的做法,他们发明了一种“理性”的巫师烤箱,把人关在里面烧就不用听到、看到“巫师”被烈焰吞噬所发出的惨叫了。 日耳曼人在近代化之前非常之野蛮,伏尔泰说:神圣罗马帝国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 罗马是讲法制的,而德语区则在神圣罗马帝国的体制下有成千上万个行政区,比如米兰,童话故事里那么多国王,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的事了。 他们在自己的领土上有很大的权力,白雪公主的后母穿上了烧红的铁鞋,甚至于在大陆停止了猎巫后,英格兰还存在水测法,远离文明的蛮荒之地就是这样,法律意识淡薄,当地人用“自然正义”和神命裁判法来进行审判,又因为蛮族的烙印深入人心,那片森林被称为“黑森林”不只是看起来黑,德国巫师也不是自己愿意黑,而是不披上黑袍就要死,恐惧能产生威慑力,麻瓜在城市,巫术在深山老林大家各过各的。 但是在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则存在另一种说法,巫师通过“magiaposthuma”传播瘟疫。 “human”在英语中代表人类,posthuma可以理解为过去的人,也可以理解为死去的人,一般人认为“magiaposthuma”是指的吸血鬼,又或者死者尸体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他们被巫师从坟墓里挖出来,烧制成灰后涂抹在门把手上散播瘟疫。 女巫不是一个好词,西弗勒斯第一次见到莉莉使用自己的能力就叫她女巫,难怪她会生气了。 可是他太高兴了,已经顾不得许多,因为他找到了第一个同类。 在颠簸的浪中,波莫娜看着远处荒芜的小岛,它远不及主岛那么热闹,可谓几近荒凉,然而这个地方才是威尼斯真正的起点。 先有了这个地方,然后有了布拉诺岛,再然后有了更有前途的威尼斯主岛,威尼斯不只是那么一小块而已,它就和海外的殖民地一样要靠船才能到达,美国作家海明威曾在那个岛上住过。 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人生的大赢家,但是面对失意的人生,请无论如何要淡定地保持风度地活下去,默默无闻也好,平平凡凡也罢,重要的是,一个人只要活着,再怎样一无所有,也不应该把做人的尊严和风度也输掉。 我们花了两年来学会说话,却要花上六十年来学会闭嘴。大多数时候,我们说得越多,彼此的距离却越远,矛盾也越多。在沟通中,大多数人总是急于表达自己,一吐为快,却一点儿也不懂得对方。 波莫娜倒到了西弗勒斯的怀里,他那冲口而出的“泥巴种”结束了他的初恋,然后又用余生照顾初恋情人的儿子,他甚至还死了一次。 不是每次初恋都可以完满结束、走向婚姻殿堂的。 “我们多奇怪啊。”她在海风中低声道“放着漂亮的彩虹岛不去,却去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方。” “是你奇怪,学姐。”西弗勒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 “magiaposthuma,那个在桥边等着女巫继续交易的魔鬼是不是它变的。”波莫娜低声道“你觉得这个岛上会不会有吸血鬼?” “赌点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赌什么?” 他靠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她气急败坏下狠狠揍他!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乘坐贡多拉? 第二十一章 冥河的摆渡人 威尼斯是海洋霸主,可是他们本土的人口却并不多,如果船上都招本地人就明显不够,用钱雇佣外国人为自己效力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热那亚位于利古里亚海热那亚湾北岸,是意大利的另一个造船工业中心。他们的崛起比威尼斯还要早一些。热那亚人很早就成立了航海学校和图书馆并建立了一支海军,他们在和海对岸阿拉伯人的经商过程中学习到很多航海的知识,并从阿拉伯海盗那里学到了抢劫的经验。很快他们就抛弃了老师,并联合附近的比萨共和国把阿拉伯人从第勒尼安海驱逐出去。 理解凯撒不一定要成为凯撒,“善良”的威尼斯人是不会和热那亚人一样成为海盗的,他们用钱雇佣了海盗。 维京时代的地中海除了有诺曼人以外,还有撒拉森海盗,8-9世纪撒拉森海盗主要目标是意大利南部,甚至在奥斯曼帝国开始,奥斯曼帝国的海军由海盗组成,如奥斯曼苏丹任命海盗克尔特戈尔为海军司令,海盗历史上著名的红胡子把北非一带献给了苏莱曼后也成了奥斯曼海军司令。 诸如宗教、哲学都教人们要向善,但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得不与恶比邻为居。从托切罗岛码头上岸后往里走不多远的小拱桥,这便是那传说中女巫与魔鬼做交易的魔鬼桥了 它看起来……平凡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在死亡圣器的故事里,三兄弟用魔法在一条河上架设一条桥,这让死神觉得很生气,用魔法搭建的桥会留有余韵,麻瓜搭建的建筑则不会,这座便桥很普通,它甚至比**桥还要简陋,至少那条桥还有栏杆挡着。 “感觉怎么样?”西弗勒斯在她身后问。 “什么都没有。”她失望地说,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紧接着,她感觉到有个湿润的东西碰触了她的脖子。 “我们在外面。”她推开那只在她身上摸索的手,但请圣先生却表现出他意大利人的一面,紧紧贴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觉得自己被一条蟒蛇给缠住了。 洛林公爵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充满了南欧的地中海风情,受美第奇族徽的影响,当时红色被大量应用于豪华府邸室内装饰中,他们原本预定的旅馆就是那样。 但是他们住的府邸却并不是那样,女人的天堂是她的卧室,那间卧室建造得很华贵,但家具稀少,墙上画的是特洛伊王tros带着三个儿子狩猎的场面。 tros很喜欢伽倪墨得斯,为他请来最好的教师和护卫,教导他角斗、狩猎和在地中海中畅游。 一天宙斯从奥林匹斯山上俯瞰人间,看见了正在克里特岛艾达山的草地上和朋友嬉戏的伽倪墨得斯,导师和护卫们正在一旁小心的看护着这个美丽的少年。众神之王立刻被伽倪墨得斯的美貌吸引,他化作一只巨大的老鹰俯冲下来,所到之处,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借着风雨掩护,巨大的老鹰来到伽倪墨得斯身边,轻柔擒住了美丽的少年。导师和护卫们冲过来阻止,猎犬嘶叫;宙斯毫不理会地面上的混乱,带少年越升越高,消失在天际。 壁画所绘的就是那混乱的场面,原本在狩猎的人们被忽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弄的人仰马翻,是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少年被鹰抓走。 愤怒的特洛伊王试图射死那只鹰,穿着古希腊长袍的学者老师看着天上,躲避着或者是阻止特洛伊王愤怒的举动。 在神话里,一眨眼的功夫,宙斯带着伽倪墨得斯到了奥林匹斯山,变回本来的面目。他迫不及待地把伽倪墨得斯厮混在一起,然后任命他做侍酒童。 那个时期的家具造型别致,常有花叶卷蔓,顶盖床用球根装饰的粗壮支柱支撑着巨大的顶盖,外形厚重端庄,华丽优美,还有描绘了丽达和天鹅的嵌板。 意大利热那亚的天鹅绒、法国里昂的绢丝、波斯来的带流苏的抱枕,从米白色的床帐看出去,不远处就是镂花玻璃窗。 透过那透明的窗子,她看着太阳升起还有太阳落下,威尼斯大运河白天和夜晚有着分明的风格。 她看着那绝美的景色,希望自己不要沉沦于那个魔鬼带来的欢愉中,但是她发现自己越陷越深,简直难以自拔。 “咳咳。”阿里桑德罗干咳了一声,她才从那个浮华的梦里清醒过来,这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艘船停泊,一群游客来了。 他扫兴得松开手,她立刻转过身去整理自己不再整齐的衣服。 安康圣母教堂没有在门楣上安装那种丑陋的面具,也许是觉得它破坏了建筑的美感,没有这种警戒装置才让那个“怪物”进入了教堂。 他很贪婪,让她以为他想把她给吃了,克洛诺斯推翻了他父亲乌拉诺斯后,当上了希腊神话众神之王,而有预言他将被自己的孩子推翻,于是子女一出生,就被他吞进肚里。 克洛诺斯是时间的创造力和破坏力的结合体,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之战把所有时间转换器毁了,它们不断重复着毁灭、重塑的过程,仿佛创造、毁灭宇宙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我问过当地人,那个魔鬼和女巫约定每七年的圣诞节前夜来交易,后来他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出现。”莫尼卡尴尬得说。 “哈利波特在圣诞节前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多么巧合。”西弗勒斯说。 这个事波莫娜听说过,纳吉尼变成了巴西达的样子骗过了哈利和赫敏,然后在家里袭击了他们。 波莫娜靠着他的胳膊,想让身体冷静下来,但是她闭上眼睛,耳朵里却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 威尼斯夜晚的妩媚是灯光营造出来的,但是在中世纪没有发现电,也没有电灯,照明靠油灯和蜡烛,如果烛光晚餐代表浪漫的话,那么中世纪每天都很浪漫。 太阳历和月历的周期不同,日历的11月21日对应的是跳动的月历,也许就有某年的无月之夜真好对应那一天。 “他们的交易内容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刚死去的婴儿和他的灵魂。”莫尼卡说“真奇怪,它要那个干什么?” 如果没有莉莉的牺牲,哈利也许就会成为死在阿瓦达索命咒下的婴儿了吧。 就在这时,一艘贡多拉缓缓地沿着河漂了过来。 她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也许那个“魔鬼”是怕小孩子们迷路,才要女巫带着他们的尸体和灵魂来交易的。 是这样么? 她真的一点都不确定呐。 第二十二章 被砸破的鸡蛋 在威尼斯,那种品质好,价格公道的餐馆比意大利其他地区都难找到。 越是接近热门景点的餐馆收费越贵,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规律,威尼斯当地人基本上都在自己家里做饭吃。 如果真的要到外面聚餐,也会到犹太人居住区附近,或者是多尔索杜罗的圣巴拿巴教堂附近,价格一般在20到30欧左右,晚上八点半之后再到街上找吃的基本上就要做好挨宰的准备。 主岛的人流量大,生意比较好做,像布拉诺岛这种远离主岛,基本上只有摄影爱好者才去的岛屿,用餐费用比主岛还要贵,毕竟好不容易逮着一条鱼,哪有让它走的道理?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威尼斯共和国是一个艺术和贸易高于信仰的城邦。文艺复兴的精彩之处,便是以不完美、不纯洁的人的角度看世界,而不是跟神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人间。 威尼斯人平常做买卖、看戏,周日去教堂做礼拜,到了休息时间就休息,不会勤劳得挣钱。他们会用狡诈的智慧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不会用薄利多销来吸引顾客,不想挨宰脑子就灵活点,第四次十字军东征那些乡巴佬骑士就是不知道价格,被威尼斯人报了一个天价的预算给坑了,最后因为债务被人当枪使抢劫了君士坦丁堡。 他们这帮人要是多读一点书就应该知道,罗马法规定,债务人无力偿还债务时,债权人有权把债务人卖为奴隶,威尼斯商人敢把为上帝而战的十字军卖为奴隶么?他们又把这些奴隶卖给谁呢? 用查士丁尼法典,在债务到期之前,债权人不得追债,这个还债时间可以谈,德国人现在还在还一二战时期的战争赔款呢。 香槟伯爵可以和丹多洛协商一个时间和利息,反正还钱的是教廷,因为十字军东征威尼斯失去了东方贸易,要靠放国债恢复萎靡的经济,共和国里总有人受不了高利诱惑而选择延期还钱的,何至于把君士坦丁堡这个抵御东方入侵者的桥头堡给抢了。 再不然就和西弗勒斯说的,将威尼斯人直接指认成卖主的犹大,把圣马可教堂的圣人骸骨移走,再把里面陈列的珍贵战利品分一分,大家一样发财。 威尼斯人和“意呆利”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他们十二万分之狡猾,他们让十字军打君士坦丁堡,雇佣海盗对付海盗,自己躲在幕后当主谋。 在中世纪威尼斯商人可以说是奸商中的奸商,就连犹太人也要甘拜下风。 1308年威尼斯派出6000雇佣军参与了费拉拉城的战争,不惜得罪了教皇。教皇不得不使出教会的终极手段——开除教籍,但威尼斯人依旧是宁可下地狱也要费拉拉城的地皮。最后教皇号召全欧洲组成了联军,靠武力击败了威尼斯的守军。 1343年威尼斯一口气雇佣了27000多名雇佣军和匈牙利开战,争夺匈牙利的城市。这等于雇佣了相当于自己全部青壮年男子的雇佣兵,然而威尼斯男人并没有多少人出战,那时的威尼斯总督是谁?安德里亚丹多洛,又是一个丹多洛家的奸商。 一个人吃饭被宰了就证明自己是只羊牯,自由的代价是警醒。威尼斯人的人品是真差,但比他们讲人性的佛罗伦萨先玩完了,威尼斯共和国要不是拿破仑,他们还会继续存在。 其他地方的人泡酒吧都会坐一阵,威尼斯人喝酒基本上是站着喝,喝完就走,不会过多停留,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鬼才知道,他们的习惯就这样。 当瘟疫爆发,如贤者之乡那样牺牲自己,让整个北英格兰不陷入瘟疫中的村庄在整个人类文明历史上都是少数,不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所有人,每逢大灾难发生,难民永远都会出现,恶性传染病比战争、地震、饥荒更难管控。 拿着兵器的士兵远远看到了可以逃跑,至于那种看不见的魔鬼根本没法逃避,只有在身上应验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中招了。 托切罗岛上曾经一度繁华过,可以看到岛上有不少房子,如今绝大多数都空着。 色彩鲜艳是威尼斯画派标志性特征,托切罗这座岛却并非如此,如果说主岛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这里则像是她少女时代急于离开的单调乡村。 一个令人疼爱的女人,不仅能够让男人堕入爱河、行鱼水之欢,也能让骑士解甲归田,化剑为犁。 这里很适合经历了惊涛骇浪般生活的人寻找宁静。 就像阿里桑德罗唱的歌一样,他看到一个女人,想到的是一个有井的院子,还有几个人一边跑一边笑着尖叫的孩子,这个岛就很适合这个风格的家庭。 可惜这座岛不适合种小麦,因此无法体会那种麦芒在掌心划过的感觉,不过岛上有葡萄酒庄园,还有一家米其林餐厅,再有就是十几户人家,根本没有餐馆为游客提供食物。 他们坚守着一些东西,一些外人不明白,也没时间去想的东西。 塔木德里说:钱是男人挣的,开销权却在女人,让女人掏腰包的机会比男人多。 要做一个不被奢侈享乐生活迷昏了头,保持头脑清醒的主妇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在人云亦云的时候分辨是非。 查士丁尼准备跑的时候,狄奥多拉阻止了他。 路易十六打算离开巴黎的时候,玛丽没有阻止他留下继续完成君主立宪。 尼西亚帝国的国王,阿列克修斯三世皇帝的另一个女婿,拉斯卡利斯家族的提奥多雷,于城破之际在圣索非亚大教堂被人民推举为皇帝,而后仓皇从海路撤出君士坦丁堡,任凭他的子民在十字军的铁蹄下被哀嚎。 其他人可以逃跑,皇帝却必须留下。 做皇帝的女人不是说可以用国库里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威尼斯也有造船厂,不是制造贡多拉的那种造船厂,而是制造军舰的兵工厂,那个地方让威尼斯拥有了纵横地中海的霸权。 在但丁的神曲地狱篇中曾经这样写过: 一如冬天,在那威尼斯兵工厂,人们熔煮着黏韧的沥青,有人在造新船,有人在造船桨,厚浓的沥青沸腾于下,把堤壁的每一处粘涴。 当欧洲多数地方的工匠尚且窝在小型手工作坊里劳作时,威尼斯兵工厂就已经集中起了千人以上的劳工队伍,实现了分工合作,就和秦朝的兵工业一样。 随着威尼斯于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从君士坦丁堡攫取大量财富之后,其海洋商业帝国的图景日渐清晰,兵工厂也在13世纪末期开始得到扩建。 拿破仑在进入威尼斯之后也征用了威尼斯海军。 谁敢跟他一样打一个中立国。 1492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从海上回来后他成了西班牙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却也被一些人嫉妒。在一次宴会上受到嘲讽,哥伦布提问谁能把鸡蛋竖起来,在场无人做到,哥伦布把鸡蛋的一头在桌上轻轻一敲,敲破了一点儿壳,鸡蛋就稳稳地直立在桌子上了。 也许威尼斯并不是一条漏船,而是一个被砸破了一点壳的鸡蛋,被砸开的鸡蛋还能孵化出小鸡么? “这里太无聊了,晚上我们去泡吧吧。”莫尼卡挽着波莫娜的手臂说“但是那里只限年轻人进去。” “你觉得我多少岁了?” 莫尼卡回头看了跟在她们身后,表情严肃的阿里桑德罗和西弗勒斯“你丈夫看起来可不年轻。” “哈哈哈。”波莫娜干巴巴得笑着。 “你带我参加派对,我也带你参加,不过我听说酒吧里有吸血鬼出现。” “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吗?让我帮你确认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个魔鬼桥真的有魔鬼吗?”莫尼卡问。 波莫娜脸上笑意消失了。 “真的有?” “我不知道。”波莫娜说“为什么它的契约是每七年抱一个刚死去的孩子交给他。” 一个人类最多活100年左右,那个女孩至少20岁了,活到90岁也不过是10个孩子。 “也许跟魔鬼做交易,她得到永生了。”莫尼卡信口胡诌,然后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哦,妈妈咪呀,这真是太可怕了。” “呸!”波莫娜像个乡下女人一样吐了口水。 不吉利,真是不吉利了! 第二十三章 院落里的王座 中世纪是贸易大扩张的时期,伊比利亚半岛是地中海世界的重要十字路口。 在8世纪到12世纪之间,伊比利亚奴隶贸易由***商人控制,他们将基督教和异教奴隶运送到中东和北非。 从13世纪开始,这一过程发生了逆转,奴隶贸易受到基督教的控制。十字军扩大了教会对***土地的权力,奴役了战争中的***。耶路撒冷在1187年被占领,基督教征服延伸到伊比利亚***,1061年占领托莱多,1236年占领科尔多瓦,1238年占领巴伦西亚,1248年占领塞维利亚。 奴隶制无疑是人类历史上黑暗的一页,公元1至2世纪是罗马帝国的强盛时期,它雄踞于地中海一带,然而到公元3世纪,罗马的奴隶制便出现了严重的危机,农业衰落,政局动荡,奴隶主穷奢极欲,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他们的住所往往是一座华丽的建筑。其中,有供洗澡前进行运动的回廊,有温度不一、相互连接的暖气房。每进一个暖气房,温度就加高一次。 这种洗澡方式现在被称为土耳其浴,进浴室大都带一个丰盛的食品盒,装着羊肉串、腰子、酸奶、榛子等食品干果。沐浴后,新朋旧友聚在一起,边吃喝边聊天。这种“浴室聚餐”往往持续九小时,洗完澡后还要遍身涂擦芳香的膏油,冬天防冻夏天遮阳。 皇帝为了炫耀帝国的豪华,经常假借各种节日和纪念日举行盛大的活动。公元106年,图拉莫皇帝为纪念他在达西亚的胜利,连续举行123天的节日娱乐。 公元4世纪一个大官僚为儿子举行游艺庆典,7天就花了2000磅金子。宫廷内的奢侈腐化更是有恃无恐,仅御用美容师就多达数百人。 与此同时,人民的负担却日益加重,奴隶更是毫无人权。对于奴隶主而言,奴隶就是牲口,就是一件物品,奴隶被称之为“会说话的工具”,可以随意交易买卖,甚至可以随意杀死奴隶。 罗马帝国的奴隶主要来源于战俘,这些战俘的来源则是五花八门,有一部分人会去当农奴,还有一部分会被送去斗兽场当角斗士。 他们手持短剑、盾牌或其他武器,彼此角斗,博得观众的喝彩。在大约两千年之前的罗马帝国,类似的娱乐项目备受欢迎。 在罗马共和国时期的的角斗比赛大多由私人资助,而帝国时期角斗比赛则主要在皇室或政府的资助下进行。 那些在竞技场里与动物搏斗的表演者叫做“斗兽士”(bestiarii)。在罗马人眼中,斗兽士和角斗士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职业。狩猎表演与角斗比赛也是两种不同的娱乐项目。 在竞技场一天的娱乐活动中,狩猎表演通常最先进行,其次是公开处决死囚,最终的压轴节目才是角斗比赛。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不接受教训,公开处决是一种娱乐,但有人却以为那能起到威慑作用一直到查尔斯狄更斯这样头脑清醒的作家提醒世人,绞架不能放在人多的地方。 贵族都是斩首,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贵族都是享受这种“礼遇”。 一般来说,角斗士的社会地位比其他奴隶略高,有证据表明当时的贵族妇女相当崇拜这些竞技场上的勇士。 他们虽然是奴隶,却有强壮的体格,那可不是元老院里那些擅长雄辩,可是却在女奴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的贵族男性能比的。 女人选择男人的标准有很多,但是拥有高超搏杀技巧角斗士无疑是让很多人着迷的。角斗士们在类似于军事训练营的“角斗士学校”接受训练的,他们要进行非常严酷的锻炼并接受严格的饮食控制,只能进食高热量的食物。 血腥残酷的搏斗给角斗士们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不少人最终选择自杀,而不是死在竞技场上。 他们其实不一定很瞧得起那些深夜跑到关押他们监狱里的贵妇人,可是那能让他们获得片刻放松,但是这种日子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约公元前73年,一名古罗马色雷斯角斗士与高卢人克雷斯、埃诺玛依以及甘尼克斯一起领导了反抗罗马共和国统治的奴隶起义,这个人叫斯巴达克斯,而他所率领的起义则被称为斯巴达克斯起义。 元老院选任大奴隶主克拉苏统率大军镇压起义军,许多逃亡奴隶和农民都纷纷前来投奔,公元前72年秋,斯巴达克的军队在意大利布鲁提亚半岛集结,预计乘基利基海盗船渡过墨西拿海峡,但海盗不守信用,没有提供船只,罗马元老院分别从西班牙和色雷斯将庞培和卢库鲁斯的部队调来增援克拉苏,在罗马军队的围攻下,6万名起义军战死,斯巴达克斯也死在了战斗之中。 斯巴达克斯是巴尔干半岛东北部的色雷斯人,并不是斯巴达人,斯巴达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政治制度,整个社会过着军事化的生活,孩子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军事训练。为了防止斯巴达人内部贫富分化,斯巴达人不许从事工商业,不用金银做货币,而用价值低廉的铁币。斯巴达人除了军事外,不得从事其它生计。斯巴达人崇尚武力精神,整个斯巴达社会等于是个管理严格的大军营。斯巴达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就抱到长老那里接受检查,如果长老认为他不健康,他就被抛到荒山野外的弃婴场去;母亲用烈酒给婴儿洗澡,如果他抽风或失去知觉,这就证明他体质不坚强,任他死去,因为他不可能成长为良好的战士。男孩子7岁前,由双亲抚养。父母从小就注意培养他们不爱哭、不挑食、不吵闹、不怕黑暗、不怕孤独的习惯。7岁后的男孩,被编入团队过集体的军事生活。他们要求对首领绝对服从,要求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他们练习跑步、掷铁饼、拳击、击剑和殴斗等。为了训练孩子的服从性和忍耐性,他们每年在节日敬神时都要被皮鞭鞭挞一次。他们跪在神殿前,火辣辣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下,但不许求饶,不许喊叫,甚至不许出声。 与波斯人在温泉关大战的300斯巴达人从小就接受这样的训练。 温泉关地势险要,西面是无法攀登的高山,东面一直到海都是沼泽,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道路。 凭借着地形的优势,以及斯巴达人过硬的素质,波斯军以损兵折将数万人的代价最终攻下了温泉关。 在希波陆军交战于温泉关的同时,双方海军也在萨拉米海湾附近的水面上发生激战,希腊海军重创波斯海军,薛西斯最后只好撤军返回波斯。 希波战争最终以双方签订和约,波斯承认小亚细亚各希腊城邦的独立而结束。这场战争是亚洲王权国家波斯和誓死守护城邦自由独立的希腊的对决,因而有的西方学者将之誉为保卫西方民主制度之战。 这里的“民”指的是罗马公民,不包含奴隶,相比起古罗马,大规模的奴隶现象在西汉已经消失了,而且西汉地主和贵族也不能随意杀死奴婢,这是非法的,西汉末代权臣王莽主张消除奴隶制,然而农奴制度一直在中国不断死而复生,唐朝的时候很多突厥和契丹降俘成了农奴,到了宋朝废除了奴隶制,元朝又复苏,明朝的时候还有少量奴隶,到了清朝又恢复了奴隶制,这个是大清律里写得明明白白的,游牧民族普遍存在奴隶制,撒拉森人的经书里也认同奴隶制。 原本基督徒是反对奴隶制的,可是奴隶贸易造成的巨大利润让人欲罢不能,即使是19世纪美国依旧存在奴隶贸易,为了获得自由奴隶们还参加了南北战争,在欲望的驱使下,一切法律和道德都可以践踏,商人是对财富的贪婪,皇帝则是征服欲,上帝之鞭、安拉之剑还有成吉思汗带给欧洲人的恐惧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万马奔腾的场面就像地震一样可怕。 公元447年希腊地区强烈地震,摧毁了东帝国边境的防御工事,包括君士坦丁堡城墙也出现了破裂,阿提拉趁着这个机会攻打公元447年希腊地区强烈地震,摧毁了东帝国边境的防御工事,阿提拉趁机率领匈人发动入侵,狄奥多西二世为了抵御阿提拉派出野战军北上御敌,在今日的罗马尼亚境内与阿提拉会战,虽然失败了但是让阿提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使其此次入侵止于温泉关。 公元526年的安条克大地震,摧毁了东地中海最有名的三座巨城之一的安条克,死亡人数不详,加上之后又被连续不断的余震摧毁的初步重建的城市和震后横行的盗匪,总共死亡估计达25万。 安条克重建是查士丁尼的政绩之一,551年叙利亚地震摧毁了罗马帝国的法学教育中心贝鲁特城,之后罗马帝国的法学教育中心就转移到了君士坦丁堡。 中世纪时期的日耳曼人也不全是用的神命裁决,也有用蛮族法典和查士丁尼法典的,但是接受过西罗马教育的阿提拉却没把法律给放在心上。 在他死后不久,他的帝国就崩溃了,他只有破坏和占领,根本没想过建设。 当时罗马人把阿提拉比作恶魔,罗马的历史学家形容阿提拉是一个面目可憎的侏儒,肩部宽阔,头大,扁鼻子,疏疏落落地长了几根髭须。 在阿提拉死后,欧洲基督教会把阿提拉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所到之处不留活口而且极其凶残,威尼斯人传说托切罗岛上的人之所以那么少是因为阿提卡来过。 在威尼斯最古老的教堂前面有一个风化的石椅子,传说中这座石头座椅是匈奴王阿提拉的宝座,阿提拉将王座放在大教堂前面作为权力的象征,表现出对上帝的忠诚,但实际上这真的只是威尼斯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对东方人来说,皇帝是天子,“神”和“天”哪个大? 受膏者死了,他留下的故事被人们传诵,渐渐的罗马人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从勤洗澡变得不爱洗澡了。 基督徒的生活方式让喜好享乐的罗马贵族建造了一座“新罗马”——君士坦丁堡,为未来东西罗马分裂做好了准备。 阿提拉的入侵不但加速了东罗马的衰落和西罗马的灭亡,并且在客观上有促进欧洲古典奴隶制瓦解的作用。 其次,匈奴侵入欧洲,推动日耳曼族的大迁徙运动,打破了原有的政治格局。 410年,日耳曼的西哥特人在领袖阿拉里克率领下,进入意大利,围攻罗马城。在城内奴隶的配合下打开城门,掠夺而去。 公元439年汪达尔人建立汪达尔~阿兰王国后,阿兰王国的海军力量强大,不停从海路袭击西罗马帝国。他们于公元455年再度攻进罗马城,罗马城遭受毁灭性破坏,此次劫后余生的罗马城还剩下7000人。西罗马帝国皇帝被杀。 公元476年,罗马雇佣兵领袖日耳曼人奥多亚克废黜西罗马末代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都,西罗马覆灭。 威尼斯的历史相传开始于公元453年,当时这个地方的农民和渔民为逃避酷游牧民族,转而避往亚德里亚海中的这个小岛。肥沃的冲积土质,就地取材的石块,加上用邻近内陆的木头做的小船往来其间,在淤泥中,在水上,先人们建起了威尼斯。 那个时候威尼斯还是个不毛之地,连教堂都没有,阿提拉会跑这里来,坐在石头椅子上,沉思对上帝的忠诚? 西罗马人用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都没教会那头狼什么是忠诚,何况是面都没见过的上帝,试问现在有多少人还对上帝忠诚? “怎么样,上面有恶灵吗?”莫尼卡满怀期待地问。 波莫娜却看向西弗勒斯和阿里桑德罗,他们正盯着那个石头座椅看。 “这不是阿提拉的座椅。”波莫娜问“是谁把它安置在这儿的?” “是君士坦丁堡派来的总督,我忘了是谁了?” “他为什么要送一把石头椅子?” 莫尼卡耸了耸肩。 “皇帝的椅子是什么材料的?”西弗勒斯问阿里桑德罗。 “黄金?”阿里桑德罗反问。 “摩西十诫是用的什么材料记录的。” “石头。”阿里桑德罗说。 “那是一把好椅子。”西弗勒斯摸了摸它“可惜不属于我。” “你觉得它属于谁?”阿里桑德罗问。 “咱们今天野餐吧。”西弗勒斯说“你带食物了?” “我预定了米其林餐厅!”莫尼卡失望得说。 为了节省开支,不少游客会选择自炊式公寓,这样一来就可以在便宜的菜市场买菜,然后自己做好饭,到了景点吃了。 威尼斯有个规矩,不许在人流量大的地方野餐,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在桥上坐着也是非法的,所以要熟练地使用长凳,而不是在人行道边解决。 安康圣母教堂的游人少,并且他们野餐是在早上,警察都没起来呢,当然没人来抓他们,斯莱特林擅长法律,同时也擅长钻法律空子,西弗勒斯喜欢这个地方野餐。 “我们再逛一会儿吧。”波莫娜说“也许还会有别的有趣的地方。” “我怀疑这一点。”他看着椅子,有点恋恋不舍地说。 权力之于男人,如同鲜血对吸血鬼。 在欧洲有个古老的谚语,一个国王、一个富商还有一个主教,要求士兵杀了另外两个人,然后给予他奖赏,一开始很多人以为主教最先死了,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死得很彻底。 1630年,当黑死病再次席卷威尼斯的时候,这个曾经将艺术和贸易看得比信仰更重要的城市为了完成和玛丽亚的约定,花了五十年,克服了无数困难,建起了一座恢弘的教堂。 他们就像是那个只捐了两个银币的老寡妇,复活的弥赛亚称赞她,她给的比所有人给的都多。 富翁就算捐出去一座金山,只要他的本钱不动,他就能挣回来的,那个老寡妇把自己的本钱都投进去了。 第二次地中海战争,付出了那么多,输红了眼,狡猾的威尼斯人也和热那亚人硬碰硬了。 女孩子占了男生太多便宜,却不给对方回报,他是要失去理智的。 不喜欢就明确拒绝,这是一个正直的人该做的。 莉莉是个好姑娘,西弗勒斯的眼光不错,只是他们错过了。 “走吧。”波莫娜一声令下,扯着他的手离开了那把被风吹日晒的石头椅子。 也许,它会成为威尼斯版本的石中剑,也许它会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毕竟它已经几乎快看不出是一个王座了。 第二十四章 “瘟疫嘉年华” 对威尼斯当地人来说,狂欢节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节日,而是七月第三个周末的救世主节和九月第一个周日的贡多拉节。 1630年的瘟疫过后,人们建了安康圣母教堂,1576年,黑死病肆虐威尼斯,夺去了5万条性命。总督代表人民向神请求结束瘟疫,并承诺之后将兴建一座大教堂,它就是现在朱代卡岛上的救主堂。 那个时候的威尼斯还有余力,只花了十八年就在朱卡代岛建成了和安康圣母教堂差不多规模的教堂,安康圣母教堂则花了五十多年,一直到设计师巴尔达萨雷·隆格纳老死后才完成。 从三十三岁开始一直到八十多岁,一个男人将一生中最黄金的时间都用来陪伴着安康圣母教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固然年轻,体力好精力充沛,但是做事毛毛躁躁,容易莽撞冲动。 三十多岁的时候各方面都趋于成熟,是心理和生理最佳时期,巴尔达萨雷·隆格纳不在这个时间把精力陪活着的女人,陪着一栋冷冰冰的建筑不觉得可惜么? 这就是为什么安康圣母教堂是欧洲最上镜教堂的原因,它浓缩了一个男人一生的心血,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觉得它雍容华贵。 在美国作家亨利·詹姆斯眼中,安康圣母教堂就像一个站在沙龙门边的贵妇,她的穹顶和涡卷装饰、扇形边的扶壁和雕像一起组成了一顶华丽的王冠,她那一层层列至地面的宽阔的台阶就像长袍的拖裾。 但是波莫娜觉得这种比喻一点都不准确,威尼斯共和国曾经被誉为是亚得里亚海的女王,谁见着哪个沙龙的贵妇人带着皇冠站在沙龙门口。 今天的早餐他们是在女王参加加冕仪式所穿的斗篷上进行的。 来一次威尼斯不野餐是没有灵魂的,警察是不允许野餐,但游客要发动自己的创造力“野餐”,在合法和非法之间疯狂试探,“我就喜欢你那幅明明气得要命却不能逮捕我的样子”。 救主教堂建好的那一天,总督从浮木码头穿过临时浮桥走到救主堂朝圣。这项四百多年的传统延续至今,每逢救世主节,朱代卡岛上的居民自发搭起一年一度的临时浮桥,名字就取为“救世主桥”,救世主曾经表演过神迹,在水面上行走,人类没有那个力量,却可以用这种方式重现。 星期六上午10点,救世主节的宗教活动以“圣堂参事会和九个教区神职人员神圣弥撒”开始,下午继续,这一天的宗教活动有两个重要时刻,分别是晚上7点30分的“救世主桥”正式开放和凌晨12点分的烟火汇演之后,晚上的浮桥两旁,威尼斯大运河的水道边满是开着自家小船来此的人,每只船首尾相连,依岸而停,船上盛满美酒和食物。整个威尼斯都在水面上灯火通明、装饰着树枝和彩色气球的船只在圣马可水域和朱代卡运河聚集,数千条贡多拉船汇集在一起,每条船上都挂着十只、二十只,甚至是三十只彩灯。乐声四起,穿着清凉装束的男男女女在船上精心准备了桌子,摆满传统威尼斯菜肴作为晚餐。大家吃饭、喝酒、跳舞、讲笑话,还有身着统一服装的人领舞,欢唱不停。 疫情恐慌虽然让威尼斯陷入停摆,但却让整座城市的生活步调也慢了下来。用威尼斯人的话来说:“难得能喘口气,不享受一下岂不可惜?” 威尼斯的这种生活节奏是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领悟到的,“及时行乐”不一定是把明天、后天的钱的钱今天花掉,也可以是把平时攒的,连同负面情绪一下子挥霍出去,如同小别胜新婚的夫妇,一夜不眠。 中国北方有守夜的习俗,威尼斯救世主节也有,12点半烟花散尽后浮桥会供平民使用,年纪大了精力没那么好的人回家睡觉,年轻的或者精力旺盛的离开朱代卡岛,划着船驶向利多岛继续通宵派对,在那里等看日出。 夏天的夜晚也有凉意,男士们茶养精蓄锐艄公服,黑白相间传统服装,头戴红色帽箍的草帽。女士则穿着宽松的黑色衬衣加上饰以红色缎带的白色围裙,衬衣外再穿上长袖的黑色或蓝色天鹅绒外套头上戴着一朵大花,想下海游泳也没人阻止。 贡多拉是专门宰游客的,当地人划一种名为“traghetti”的船,它几乎和贡多拉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多装饰,租一天40欧,比贡多拉划算,但是前提是游客要自己会划船,并且熟知威尼斯的潮水以及错综复杂的水道。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权力,知识就是金钱。 sapientiaedificavitsibidomum。 能加入兄弟会的都不是四肢发达无脑的宗教狂热分子,对神圣知识的崇拜是共济会意识形态的基础。 接受不了女神崇拜那也是不行的,做一个“义人”不应该欺负弱小;同样“弱小者”将“强者不能欺负弱者”当成信条,秉持着弱者无罪论,可以胡作非为也是不可取的,尤其是女性,享受被崇拜的滋味无可厚非,却不能无脑任性,否则就会被推下神坛。 男人畏惧女人是害怕她瞧不起他,女人畏惧男人是害怕他杀了她,不想死就做一个聪明的女孩。 在追求个人享乐和尊重的人中,奢侈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不久将由社会引来的灾难发展到极点。 奢侈的生活真的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吗?尤其当平民连吃饭和维持基本生活都没钱的时候?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贵族没想到这个,依旧追求洛可可的极致美感,丝绸面的鞋踩在泥巴路里确实会弄脏了那漂亮的艺术品,但那个时候更该担心的是周围衣衫褴褛的同类,他们想抢劫杀人,你有那个能力自保么? 在狂欢中保持警醒和节制是一种美德。 当其他食死徒在自由使用杀戮咒,将杀戮进行一种自由的狂欢时,西弗勒斯和卢修斯马尔福没有那么做,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好人了。 然而他们距离真正的好人又差那么一点。 狡猾是斯莱特林的特质,避重就轻是他们的手段。 难怪他会想到威尼斯,这个遍地奸商的城市来。 如果,你想找一个地方建造金库,那当然是一块坚实的土地,主岛那样建在泥沼中的城市不是个好选择,托切罗岛则很符合条件,那些老房子重新整修一下就能成为巴洛克风格的建筑,但是地下金库的防盗装置就要开动脑筋了,混凝土不是总那么保险的。 当一个店家无可取代的时候他就会骄傲,设下各种各样苛刻的条件,但是有人竞争了,他就要放下身段,满足客人的需求。 北洋水师购买军舰的时候就是最好的例子,两个竞争的魔鬼好过一个天使,因为英国和德国的竞争,满清买到的军舰是世界一流的。 钱在哪里不是放,为什么一定要放阿尔卑斯山里? 九月的赛艇日,船员们穿着过去的衣服,在运河里比赛。 开幕游行后是青年的比赛,然后是妇女,最后才是男人,压轴的往往在最后,女人划的船是独木舟,男人划的是双人赛艇,两个人齐心协力才能产生更大的力量,如果各干各的,那么两个男人可能还划不赢一个女人。 输给女孩子是很丢人,不过比起欺负她,男孩子们吸取教训找原因,让自己进步不是很好的办法么? 如果一个男人被初恋甩了,他奋发图强功成名就,然后想办法拆散那个女人的家庭,将她置于不幸之中,转过头来,他问那个女孩“看到了没?你后不后悔?”,女孩会微笑着说“不,先生,我真高兴我当年那么做了。” 天使堕落了之后也是光明的,假装良善的小人不论如何伪装也一定不失他的本色。 外观往往和事实本身不服,世人往往容易被表面的装饰所骗。 有那么一些人,如同舞台上穿着鲜艳华服的伶人,笨拙地演着一个人舞台剧,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去,这是一个愚人的故事,充满了滑稽和骚动,却一无所指。 这就是她眼里的洛哈特,那个被巫师杂志评为最佳笑容的“勇士”。 只有在西弗勒斯的面前,她才会在意自己的外貌,她一向都看不起那些以外貌吸引男人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是有点智慧的,但他让她觉得不自信了。 她的那点见解连小聪明都算不上。 所以她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当“领袖”。 也许魔法部的那个兄弟喷泉表达的是正确的,一个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向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小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 她适合做追随者,毕竟听命行事真的要轻松很多,不用自己动脑筋就能享受安全舒适的生活真的太幸福了。 第二十五章 fruitlalà 在威尼斯,有那么一些地方叫游客村,它有小屋和场地用于帐篷和房车,再加上一个披萨饼店、酒吧、啤酒花园和24小时洗衣店,可以给“穷游客”住。 二战时期意大利军队的美食是公认最好的,比法国人还好,甚至即便是日常的一餐也一度让某个被俘虏的英国军官以为自己要吃断头饭了。 威尼斯流行一种名为ceccheti的快餐,提供小牛肉丸、大蒜肉丸、蓟心、章鱼崽、墨鱼崽、西红柿等食物,一般在酒吧里卖,威尼斯的酒吧根本就没座位,吃完喝完就走。想吃好吃的,并且还要有座位,真正享受一顿大餐就要花钱。 莎士比亚所写的威尼斯商人里夏洛特就舍不得吃,谁愿意当他那样的吝啬鬼? 通常威尼斯人会在自己的家里或者酒吧解决早餐,游客则会在自己住的酒店里,波莫娜买的早餐是三明治,维罗纳来的黄金面包里面夹蘑菇和mortadella,配有橄榄、黄瓜和辛辣的蒜泥蛋黄酱,再加上一大杯草莓鸡尾酒,特别提神醒脑。 她从没试过早上就喝鸡尾酒,意大利人怎么说呢?挺可爱的,波莫娜外带鸡尾酒,那个调酒师一点都没有批判她,还对她说了句“salud”,跟这种人聊军事和政治有毛病,意大利人天生就不是那块料。 随着贸易中心西移,威尼斯乃至意大利的生意都大不如前了,古灵阁的前身曾设在伦巴第地区,后来转到了伦敦。 对全球金融市场来说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两条街,一条是华尔街,另一条是伦巴第街,伦敦的伦巴第街正是意大利伦巴第的银行家和商人们所造就的,从14世纪开始,他们逐渐汇聚在泰晤士河北岸的一条街上。 妖精要把麻瓜货币兑换成魔法货币,还要设法把麻瓜货币重新投放岛麻瓜社会流通,随着伦巴第人移走,他们不得不也跟着去英格兰了。 黑死病对妖精没有影响,但麻瓜却害怕了,他们原本以为等瘟疫结束就会回来,谁知道新大陆费发现了。 伦巴第人统治了意大利大部分地区达200年之久,直到后来被另一支活跃在意大利历史舞台上的力量法兰克人所征服。 他们都是日耳曼民族,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却偏偏要打仗。 其实那些背包客就像是吉普赛人,只是吉普赛人驾驶着篷车,一边表演一边挣钱,背包客们则是开着房车满世界转。 如果不用被歧视,那样的生活其实非常自由快乐。 托切罗岛上实在没什么值得游览的,但是这里罗马的痕迹很重,波莫娜就从口袋里找到了帐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搭了起来,然后变了一把躺椅晒太阳。 第一次看到魔法帐篷的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看什么都新鲜,他们没想到那么小的帐篷里居然什么都有,等新鲜劲过了之后莫尼卡也跟着一起晒太阳。 一开始西弗勒斯·吸血鬼·斯内普躲在帐篷里,像是竭力避免自己被太阳给点燃了似的,死活不肯加入她们。后来阿里桑德罗说岛上有个葡萄酒庄园,于是他们就又去“地窖”了。 英国人普遍很惨白,那是因为英国的天空常年乌云密布,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阴天下雨,太阳晒不到,肤色惨白,常年呆在地下的老蝙蝠比普通英国人还要惨白,难怪别人会以为他是吸血鬼。 意大利人的肤色是欧洲最好的,那是地中海的明媚阳光所致。 “哦,这才是人生!”莫尼卡躺在旁边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草莓鸡尾酒,幸福得发出了感叹。 没人规定晒太阳继续去沙滩,更何况这边离教堂很远,波莫娜真是觉得自己做了个聪明的决定。 这是你的蜜月,看在老天的份上,别去想那些不吉利的事了! 她内心咆哮着,不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中午我们烧烤怎么样,我看到你买了不少菜。”莫尼卡说。 她在米其林餐厅和露天烧烤中取舍。 “好啊。”她果断选择了烧烤“但是咱们要买点肉。” “海鲜怎么样?” 她没有任何意见。 难怪那么多人那么喜欢威尼斯。 “现在托切罗只有两个废弃的教堂,根本没有游客愿意来了,政府要求我们带人到布拉诺的时候必须来托切罗。”莫尼卡说“你们是我遇到过最奇怪的游客。” “别毁了气氛,莫尼卡!”波莫娜闭着眼睛说。 “埃德加和桑迪在谋划什么?”莫尼卡问“我从没见过他那么严肃。” “只是一个想法。”波莫娜无所谓得说。 “什么想法?” “在威尼斯成立一个和瑞士银行一样的金融机构,用金融中心代替旅游。” “你们觉得有可能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莫尼卡问。 “这你得问papa,如果梵蒂冈愿意把钱存在威尼斯银行,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派对吗?那是瑞典的侯爵夫人举办的,会有不少名流参加,你们只要说服他们,就能把瑞士银行的客户挖走了。” “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吗?” “为什么不呢,亲爱的,这是一个有信仰的城市,你们还在过救世主节和健康节呢?在其他地方圣诞节都只是一个过场。”波莫娜感慨地说“那是个商家促销的购物狂欢节。” “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莫尼卡困惑得问。 “拿破仑说东方有一只沉睡的狮子,但愿他们不会醒来。”波莫娜说“你觉得他说的是谁?” “我们?”莫尼卡不确定得说。 “拿破仑是个在女人面前缺乏自信的皇帝,他是个矮子,所以他把你们总督宫的狮子嘴浮雕给毁了,这样才能给他点信心,你们才是狮子,他没接触过中国人,怎么知道那只睡狮是中国。” “你们为什么那么做?” “我喜欢威尼斯,我喜欢提香胜过达芬奇,我不能看着这么美丽的城市就这么沉下去。”她说“至于我丈夫打的什么主意我就不知道了,他在外面干的事我很少过问。” “只是为了不让它下沉?”莫尼卡说。 “没错,我在安康圣母教堂看到了,亚伯拉罕为了向神显示自己的忠诚打算献祭自己唯一的儿子以撒,不论牺牲什么。元老和总督都修建了教堂,感谢神保佑了这个城市,他们虽然是奸商,却信守了自己的诺言,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尤其是对需要信誉的银行家来说更是这样。”她顿了顿,又问到“你知道为什么要选11月21日当健康节吗?另外两个重要的节日都是选的七月和九月的周末,并没有选特别的一天?” “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么?女巫?” “那会是个很长的故事。”波莫娜拿起草莓鸡尾酒喝了一口“那涉及到十字军东征,圣殿骑士,还有法国国王。”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莫尼卡说“而且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故事,一定会很精彩。” 于是波莫娜开始娓娓道来。 拿破仑自称是法兰西和意大利国王,但是意大利人并不承认他。 他只是个矮个科西嘉人,只有法国人觉得他是法兰西皇帝。 他收走了很多艺术品却失去了民心,难怪有个写圣母院故事的傻瓜作家会说法兰西和英吉利像极了强盗,而那个“阿提拉的王座”正好在圣母院的前面。 宛如命运的安排,就是不知道谁会被命运选中,成为那把椅子的主人。 第二十六章 共和国之吻 从总督一职设立到最后被拿破仑征服,威尼斯共和国一共经历了120名总督,这些总督并非各个都大有作为,甚至有人还被关进了修道院,然而在1289年选出的第49任总督彼得罗·格拉齐亚却并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他为威尼斯宪制和寡头制做出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他之前的46、47、48任总督都没什么作为,其中包括乔万尼丹多洛,另一个丹多洛家的男人。 法国大革命期间有一个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他画有一副名画《自由引导人民》,这幅画目前被法国卢浮宫收藏,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幅画,名叫《元首马里诺·法列罗的斩首》,这幅画目前在伦敦华莱士收藏馆收藏,它的名气并没有《自由引导人民》大,但是莫妮卡这个学艺术的学生却知道,这幅画所描绘的故事就和乔万尼丹多洛有关。 寡头政治指由少数人掌握政权的一种统治形式,48任总督乔万尼丹多洛卸任后并没有退休,而是搬到了总督宫一楼的海军部。海军是共和国称霸地中海的关键。 在古罗马时期,意大利半岛上有茂密的冷杉林,冷杉是建造军舰的好材料,但是不足的现象早在14世纪早期就出现了,军械库的长官最早从阿尔卑斯山脚下购买木材,而后则从北部到的里雅斯特地区购买木材,最后则需跨过亚得里亚海才能购得木材,私人造船厂则不得不从国外购置橡木。 材料成本增加间接造成军舰的造价提高,在军费开支不能无限增长的情况下,压榨人工成本就成了必然,帆船要到15世纪才普及,14世纪还是以浆船为主,行会负责提供桨手,当有需要的时候,会通过征用系统强制征召一些没有工作的公民,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就行,就连傻子也能担当,不需要专门培训,然而1348年黑死病爆发了,不涨薪水根本就没人肯干。1355年4月12日,水手长伊莎内罗推荐的一个水手却被乔万尼丹多洛拒绝了,那个人不符合标准,倒不是他有残疾,只有一只手什么的,而是他脸色惨白,并且一直在咳嗽,这种人是不能让他进密闭的船舱的。 伊莎内罗据理力争:“只是感冒而已,不会死人的。” 乔万尼丹多洛也无法证实那个水手得的就是肺鼠疫,当时的人们对黑死病的认知并不多,乔万尼无计可施,愤怒的离开了。然而伊莎内罗胜利了,但他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找到了几位伙伴诉苦,认为乔瓦尼不应该指手画脚,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着。这群水手的怒气不知不觉的由乔万尼转向了所有贵族,于是他们十几个人在元首官邸附近来回徘徊,等着乔万尼出现。 贫富差距造成的不平等迟早会让人因为嫉妒而付诸暴力,穷人不会真心羡慕富人奢侈的生活,他们艳羡着有钱人生活的同时也在想办法怎么获得,如果合法的手段得不到就会犯罪,就跟法国大革命时期一样,《自由引导人民》中连国王军的士兵被抢劫了,何况是那些花枝招展的贵族。 现在游客所看到的总督宫是1574年大火后重建的,之前它长什么样无人得知,更没人知道有没有密道,就算有乔瓦尼也不会走的,在无奈之下他向元首法列罗报告了这件事情,希望他派人保护自己的安全。 马里诺·法列罗当选元首时已经80岁了,他比恩里科丹多洛当选时还年轻几岁,但这并没有阻止他娶了自己一个朋友18岁的女儿为妻。您老好艳福,80岁娶18岁,这多少人羡慕嫉妒呀。 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在当选为元首后七个月,马里诺·法列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节日宴会。在赴宴的客人中有一位年轻人叫斯泰诺,他在节日宴上某个时刻热烈地亲吻了马里诺·法列罗新婚的妻子。这个掩盖在面具下的举动并不被严厉的元首所喜欢。他直截了当地下令将不幸的斯泰诺推了出去。当着心上人和威尼斯贵族的面所遭受的羞辱深深地激怒了斯泰诺,他在各个殿中徘徊,最后来到“十人会议”厅,在橡木椅背上刻下了侮辱性的铭文:“马里诺供养的娇妻却被别人享用。” 宴会的第二天,这句铭文就传开了,元首的情敌斯泰诺被关进了监狱。“十人会议”经过讨论之后,考虑到罪人年轻无知、他为共和国所做的贡献以及他火热的爱情,决定将他在黑牢中关押两个月,然后驱逐出威尼斯。 被当选为元首后,马里诺·法尔耶里徜徉在从罗马到威尼斯的画廊间。当他来到城里时,突然起了浓雾,船夫只得将船停靠在圣佩特罗尼奥宫的处决犯人通常所在的两根花岗岩石柱子间的阶梯旁。马里诺·法列罗当时就把这个环境看成了一个不好的预兆。 马里诺·法列罗被“十人会议”这样的决议以及决议中对他的新的侮辱而狂怒了。这件事也使元首与贝尔图齐奥走在了一起,后者自告奋勇将许多不满者集合到一起,以促进事情的解决。由此而产生了灾难性的阴谋,其目的是要消灭应“十人会议”厅中圣马可钟声召唤而前来的所有显贵。 但是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军权不在马里诺·法列罗手里。十人团是一个秘密组织,由彼得罗·格拉齐亚1310年设立,是威尼斯共和国政府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每年选举一次,负责警察和防卫事务。它所管辖的问题包括道德、公共文明、叛乱分子和外国的敌人。据说头天夜里从圣马可的石狮子嘴里投入一封匿名信,第二天信上举报的人就会失踪。 这个传说纯属无稽之谈,但是城内治安和防卫事务归十人团管理,每个星期天早上,总共有300多人聚集一堂,他们只作人事方面的选择,并不讨论政策问题,除非发生了严重的紧急情况,城里唯一能与他们构成威胁的只有海军。 法列罗令人把伊莎内罗带来,训斥他不应该做出这种莽撞的举动,伊莎内罗听从元首的命令解散了聚集的人,乔瓦尼这才脱险。 但是,当天晚上伊莎内罗收到传话,前往官邸议事。在期间,法列罗提出:希望伊莎内罗能帮助他号召平民协助自己推翻贵族制,建立更加强大的威尼斯。伊莎内罗点头答应,并让石匠工人的总管卡兰达里欧加入,决定于4月15日,各行政部门开会的前一天行动。 然而因为参与的人数过多,消息不胫而走,有些人拒绝参与,威尼斯共和国成立了审判马里诺·法列罗本人的法庭,马里诺·法列罗来到“十人会议”人员面前,承认了他所有的罪行,被判处死刑。 两天后的一大早,“十人会议”的成员取走了象征元首身份的东西,带有纹章的马里诺·法列罗的盾牌被打碎,水手长伊莎内罗和石匠工人总管卡兰达里欧判处绞刑,于深夜在元首官邸执行,几天后被处以绞刑的人数增加到11人。 在巨型阶梯中间的平台上,马里诺·法列罗被斩首,在威尼斯总督府的“十人会议”厅中摆放着所有曾经统治过威尼斯的元首的精美肖像。但在本应摆放元首马里诺·法列罗肖像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椭圆框,框下有一行题词:“这是因背叛而被处死的马里诺·法列罗的位置”。 1286年,总督乔凡尼·丹多洛在任时,贵族就已提出将大议会的成员资格变为世袭制,不过几次提议均被拒绝。丹多洛卸任后,总督彼得罗·格拉齐亚和一批贵族坚持要求改革大议会选举制度以保证共和国政府的稳定。于是1297年,威尼斯制定了塞拉塔法,又名大议会闭锁法,规定大议会成员必须是近四年内的大议会成员,或是他们的父系亲属。同时为了接纳新成员,每年将抽签从现任议会成员的后代中选出四十人做候选人。1307年和1316年制定了进一步的法律,还制定了贵族的名单,只有名单中的成员有被选入大议会的资格。 这个议会初名智者委员会,后来改名威尼斯大议会,大议会甚至拥有立法权和选举十人团的权利,而十人团又有审判元首的权力,就跟马里诺·法列罗之乱一样。 “你们觉得,是谁走漏的消息?”21世纪的艳阳下,莫妮卡躺在躺椅上,一边喝西弗勒斯从酒庄带回的红酒一边和波莫娜,她可怜的表弟正烟熏火燎得烧烤海鲜。 “你觉得呢?”波莫娜问那个双面间谍,他最擅长泄密了。 “你是不是以为是乔万尼丹多洛?”西弗勒斯假笑着对莫妮卡说,他没有躺在屋外的躺椅上,太阳会把他给烧化的。 “你觉得不是么?”莫妮卡反问。 “为什么马里诺要告诉乔万尼自己要谋反?他老糊涂了?” “他需要海军的支持。”莫妮卡说。 老蝙蝠很虚伪得大笑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西弗勒斯说。 “为什么?” “乔万尼和彼得罗是盟友,他不会让十人团和大议会断送在马里诺得手里。” “就是这样……” “你一个小女孩都能想到的事,马里诺难道想不到?他当着乔万尼演了一场戏,训斥了伊莎内罗,等乔万尼等人都走了之后又把水手长回去,马里诺防着乔万尼,他怎么可能把秘密告诉乔万尼。” “那你觉得是谁?”莫妮卡不服气得问。 “我已经告诉你了。”西弗勒斯很心平气和得说。 “什么?”莫妮卡迷糊得问。 “桑迪,知道他说的是谁么?”波莫娜伸了个懒腰问。 “知道。”阿里桑德罗看着烧烤得滋滋冒油的生蚝说。 “告诉她。”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冰镇的香槟,带着邪恶的笑意说。 “乔万尼丹多洛。” “你们在耍我玩吗?”莫妮卡脾气暴躁得看着所有人。 “我告诉过你,马里诺没有老糊涂,他不会告诉乔万尼自己要谋反,乔万尼也不会用自己的军队帮马里诺谋反,却没说乔万尼不会告密,他告密的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 “密密尔的脑袋。”波莫娜喝了一口草莓鸡尾酒,傻笑着说。 “那他为什么要告密?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莫妮卡问。 “水手长是基层军官,乔万尼是海军司令,如果你是一个水手,不想卷进这件事里,你想要告密却不会写字,这时你会找谁?”西弗勒斯问莫妮卡。 “乔万尼。”莫妮卡恍然得说。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那封匿名信投进狮子的嘴里,他甚至不用自己写,我记得元首的情敌斯泰诺就被关在黑牢里,他肯定会写字,他还在十人议会的橡木椅背上写下‘马里诺供养的娇妻却被别人享用’。” “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侮辱的,idiota。”阿里桑德罗对莫妮卡说“法庭已经宣判了斯泰诺流放了,马里诺却想让他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打算毁灭议会,他已经疯了。” “海军不会帮忙,陆军不会帮忙,马里诺只有利用那些水手和石匠,真是可悲。”西弗勒斯将香槟放在了桌上,朝着波莫娜招手,她立刻颠颠得跑过去了。 “唱首歌给我听。”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说。 “你想听那首?”她用甜腻的嗓音问。 “我不知道,给我点惊喜吧。“斯内普情圣用带着鼻音的低沉嗓音说。 “不如你唱给我听?”她傻乎乎得说道。 “有外人在我才不会唱歌。”他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 “别管他们。”她闭上眼睛想要吻他。 结果他却躲开了。 “午餐时间。”他非常正经的说“我饿了。” “我真不敢相信。”莫妮卡看着自己的表弟“你居然也能蒙对。” “这不是蒙的。”阿利桑德罗说“没人能凌驾在法律之上,即便是美国总统,只有皇帝可以。” “智者也不行,苏格拉底可以不用死,但他服从了法庭的判决,这就是为什么他被称为贤者的原因。”西弗勒斯说。 “妈妈咪呀。”莫妮卡捂着脑袋,不敢相信得喃喃低语。 “乔万尼丹多洛是个脑子清醒的人,他是寡头的推进者,却不会让帝制出现在威尼斯,马里诺不论出什么加码都不能收买他的。”西弗勒斯用叉子插起一快烤好的生蚝送进嘴里。 “即便是女人?”波莫娜故意问到。 西弗勒斯笑了。 “寡头政治经常可能成为变革的工具,但它要是掌握在为了贪渎或个人目的而夺权的手里就是一场灾难,那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西弗勒斯一边熟练得解剖着烤好的乌贼一边说“马里诺做了错误的选择。” “他年轻漂亮的妻子后来怎么样了?”波莫娜问莫妮卡。 “有传闻说露西亚自愿隐居修道院了。”莫妮卡说。 “他的财产被没收了。”阿里桑德罗说“正好解决了乔万尼的燃眉之急。” “马里诺死后谁接任的元首?”波莫娜问,然后她就后悔了。 她真的问了一个傻问题。 “乔万尼格拉齐亚。”莫妮卡很热心的回答了波莫娜的问题“看来要确定圣殿骑士的那笔钱除了格拉齐亚家族,连丹多洛家也要调查了。” “我估计拿破仑把所有的资料都拿走了。”波莫娜无耐得说。 “那个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还有什么作品?”西弗勒斯问。 “你想从画里找线索?”莫妮卡惊讶得问。 他歪了歪脑袋,不置可否。 “欧仁·德拉克罗瓦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波莫娜撇了撇嘴“也许他给我们留下了些什么。” “cornuto!”阿里桑德罗火冒三丈得翻着烤鸡翅说“拿破仑巴拿马。” “什么意思?”波莫娜问。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莫妮卡说,随即站了起来,像小女孩一样脚步轻快得走到阿里桑德罗的身后,狠狠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差点把他的头按进火里。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用意大利语吵起来了。 西弗勒斯将一叠处理好的食物拿进了帐篷里,在她的旁边坐下。 “张嘴。”他对她说,好像她的双手已经残废了。 “你觉得露西亚会乖乖呆在修道院里么?”波莫娜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说。 “她是好女孩,没准。”他有些轻佻得说“但你肯定待不住的。” “那可不一定。”她张嘴,咬住了那只鱿鱼,它烤得香极了,波莫娜这才想起,她还从没吃过黑湖里得那只巨鱿鱼的腿是个什么滋味。 还有那条同样名为露西亚的人鱼,现在她还在黑湖里唱歌么? 她伸出胳膊,搂住了西弗勒斯的脖子,和他共享这块鱿鱼。 第二十七章 流亡者的故事 有人说,威尼斯是亚得里亚海上的明珠。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那么奇怪,不去爱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却对一些虚无的东西产生迷恋,比如安康圣母教堂,又或者是威尼斯共和国,这些都不是柏拉图说的天上的爱神。 女人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们的心,不过收效甚微,那些急着追逐女人的男人又觉得厌恶。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因为得不到才永远在追寻。 马里诺其实也算是救了乔万尼一命,可以不管乔万尼,让他被那些水手谋杀,紧接着换上自己的人成为海军司令。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也许是因为那是他注定的命运,那弥漫在威尼斯的浓雾里藏着一个幽灵。 “那个海军司令乔万尼丹多洛和49任总督乔万尼丹多洛是一个人吗?” 波莫娜一边吃烤奥尔良鸡翅一边心算,即便乔万尼丹多洛被选上时20多岁,到1355年也该是8、90岁的老人了。 地中海的阳光在午后会变得毒辣,要找到有树荫或者房顶的地方遮阳,否则会被晒伤的,现在他们都躲在阴影里,就像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阴谋家,正在秘密筹划什么。 “哦,这我可真没想过。”莫妮卡说。 欧洲人一向不擅长心算,但很精明,在水管安好以前,威尼斯当地人会从总督宫里取水,然后担到远处去卖,那些有钱人没有把这个好水源圈起来自己喝。 只要有个桶,肯多走几步,就不愁没有当天的饭钱。 对巫师来说一个清水如泉就能解决的问题,对麻瓜来说却性命攸关。 巫师的寿命也不总是比麻瓜长很多,阿不思那种活到150岁的只是少数。 “他们是一个家族的。”阿里桑德罗盯着盘子,一边吃烧烤一边说“一个家族一条心,不论马里诺有什么阴谋诡计,丹多洛家的人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莫妮卡看自己表弟的眼神就像在看傻瓜。 面具真的是个好东西,你没法确切认出藏在面具下的到底是谁。 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他还能和正常人一样吃饭,并没有热衷鲜血或者是人肉,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太像幽灵或者是吸血鬼了。 “说说欧仁·德拉克罗瓦,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线索?”西弗勒斯问到。 “你们知道这个姿势么?”莫尼卡把自己的左手插进怀里。 没有人做声,紧接着莫妮卡又说道“我记得有一张照片,欧仁·德拉克罗瓦就是以这个姿势拍的。” “所以你怀疑欧仁·德拉克罗瓦是同济会的人?”波莫娜翻了个白眼,其他阴谋论者能编出更好的故事。 “他有两幅作品,《阿尔及尔妇女》和《摩洛哥犹太人的婚礼》现在谁不知道摩洛哥是避税天堂。” “哇哦。”阿里桑德罗恍然大悟地惊叹着。 在威尼斯处理钱当然要找犹太人,威尼斯的犹太人区是世界上最早的犹太人区之一。 威尼斯商人里的夏洛克是最臭名昭著的威尼斯犹太人,但他从未存在过,他是一种出没在这个地方的鬼魂。 放高利贷谁都厌恶,谁会把催恶债的迎进自己的家门?威尼斯接受犹太人,这使它比许多其他国家更开放。 拿破仑烧毁了犹太人区的大门,将他们释放了,富裕的犹太人买下贵族也买不起的废弃宫殿。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住的也只是一个西班牙商人的住处,洛林大公也买不起那么豪华的皇宫。到了墨索里尼上台,犹太人全部都被赶了出去,他们有钱,可以离开意大利去美国避难,可是那些贫穷的,被那些声名狼藉的犹太银行家所拖累的犹太人则没法逃走。 他们很聪明,做生意很难有像他们那么成功的,但是愿意像恩里科多洛那样为了国家利益甘愿自己背负千古骂名的却很少。 马里诺算是救了乔万尼丹多洛的命,然而乔万尼还是把他给卖了。 犹大·马加比是古以色列人祭司长亚伦的后裔,曾经犹大代表修复圣殿的英雄,后来因为另一个犹大而成了叛徒的代名词。 钱学森带走了美国人制造核武器的技术,改变了中国从满清以来一直被人欺负的局面,然而很少有人去注意茶叶。 它曾经是中国的支柱产业,和丝绸的技术一样垄断在中国人手里,却因为几个茶工将制茶的技术泄露给了英国人,将市场让给了印度和斯里兰卡,为什么那几个茶工会被策反呢? 中国有句古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威尼斯是有名的逃难胜地,但丁、伏尔泰都曾经逃难到这里来,在但丁的诗歌中,威尼斯造船厂的工人们无疑活在地狱里,亚当·斯密在其《国富论》中所提出的“分工协作”的理论思想,威尼斯兵工厂在生产、库存甚至财务上都沿用了这种分工协作的思想,他们的生产过程也和现代企业流水线一样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建立了早期的成本会计制度。 追求更大利润是人的本性,但无限压榨劳工,他们就容易被利益诱惑。 让别人活得不好,别人也会让你不得安宁,想在人世找个安宁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啊。 “摩洛哥不一直是避税天堂,在中世纪一样很乱。”波莫娜谨慎地说。 “但那里曾经是法国的领土。”莫妮卡说“德拉克罗瓦去过摩洛哥,除了那副摩洛哥的婚礼外,他还画了阿尔及尔妇女,都是那次旅行期间画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波莫娜问。 “1832年,法国七月革命。” “你历史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阿里桑德罗问道。 “德拉克罗瓦是威尼斯画派的,他的画作对后期崛起的印象派画家和梵·高的画风有很大的影响,我调查了一下。”莫妮卡耸了耸肩膀“法国人也尝试和英国一样君主立宪,但并没有成功,奥尔良王朝多次立法、改革以增强资产阶级在法国政府里的影响力,但是他们限制出版自由,这么做和封建主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威尼斯有趣的地方,伏尔泰说:火药、印刷术和丝绸救了欧洲。 书印刷出来了得有人读才有意义,不然用书页擦屁股都嫌它没有厕纸柔软,中世纪时很多犹太人的书都是在威尼斯印刷的。 “婚礼我知道,阿尔及尔妇女画的是什么?”波莫娜问。 “女人的闺房。”莫妮卡说。 “哦,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尖叫出声。 “怎么了?”阿里桑德罗满嘴都是奥尔良烤翅,一脸无知得问。 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莫尼卡看阿里桑德罗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就像是艺术家看到了一块没法雕琢的朽木。 第二十八章 两个弗朗切斯科 叹息桥是意大利威尼斯16世纪建造的桥梁,完工于1600年,它连接总督府与监狱。那个时代囚犯们在总督府接受审判被宣判后,从总督府经由叹息桥走向死牢,他们面临的将是永别俗世,叹息桥有如隔绝生死两世,所以从密不透气的叹息桥走过时,由桥上的窗口望出最后一眼美丽的威尼斯,不禁一声长叹。 叹息桥最初没有名字,英国诗人拜伦1812年至1818年间写过一部《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诗歌中写道:我站在威尼斯的叹息桥上,一端是宫殿,一端是监狱。 “叹息桥”一词很快在英国和其他一些国家流传开来,但是拜伦可没写过在叹息桥下接吻可以获得永恒的爱,关于这个流言怎么成为“公知”的只有天晓得。 拜伦的书很“致郁”,就跟英国人骨子里的阴郁性格一样,地中海的阳光也没法驱散,他曾经创作过《福斯卡里父子》,描写的就是福卡里斯总督无法与元老院抗衡,只得听任他的儿子受刑至死,自己也被废黜,在继任者上任的钟声中倒地身亡的故事。该故事由威尔第再次改编为歌剧《两个福卡里斯》,福卡里斯总督留下的哥特式宫殿福斯卡里宫,也成为现在威尼斯的福斯卡里大学。 阿里桑德罗不是读书的料,但是他的爸爸是贡多拉船工,以后他接着当船工的话,那些读书比他多的游客挣的钱可能还没他多呢。 福斯卡里在位时期威尼斯正在与维斯孔蒂家族治下的米兰进行一场持久的战争。威尼斯在陆上作战并不占优势,最后逐渐败给了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率领的米兰军队。 福斯卡里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与玛丽亚·普利欧利,第二次在1415年,与玛丽娜·那尼,最后却只生育了一个儿子。其子雅克卜·福斯卡里于1445年被十人团认定为受贿、腐败,随后逃出威尼斯。1450年、1456年又进行了两次审判后,雅克卜被囚禁在克里特,不久后死在那里。1457年,十人团迫使福斯卡里退位,他于退位一周后去世,死后被授予国葬的荣誉。 一个英雄,一个罪犯,这就是福斯卡里家族最后的结局。 关于兵工厂的管理改革也是弗兰切斯科福斯卡里任上进行的。 如果说欧洲的文艺复兴从意大利开始,那么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则是从文学开始的。虽然14世纪之前的意大利文学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但在教会对书籍的严格控制之下,没有真正实现个人的自我解放。 但丁、薄伽丘、彼特拉克、马基雅维利在作品中大声疾呼呐喊,期望开启民智,然而这一光芒的绽放需要有才智的人及大量书籍作补充。 但当时的意大利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美第奇家族为了促进文艺复兴的发展,花巨资聘请人去世界各地搜集古代文稿、著作,但他们从国外购买的一份中世纪的文稿竞然被放置在寺院无人问津。 哦,是的,每个城市都有图书馆,那是文明的象征。 常年在图书馆读书的人一个城市寥寥无几,跟跑步的人一样少。一天,薄伽丘突然雅兴大发,参观了某座寺院的藏书库,令他吃惊的是,那些僧侣正在将昂贵的文稿撕成一片又一片,卖给那些同样无知的人们。 原来这群平民希望通过这个免除灾害,消除病祸,他们把它当成护身符了。 有谣言说,文艺复兴和圣殿骑士团的财富有关联,为了人身安全,花大钱买船票是人之常情。 但是14、15世纪的威尼斯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富裕,黑死病和战争让人口锐减,水手们吵嚷着要加工资,造船的木材价格不断上涨,陆上军队节节败退,海军要是也完了威尼斯就没有自保的力量。 一个有钱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城市会引来贪婪的窥伺,不是别的国家的海军就是海盗。 即想享受财富带来的欢愉,又舍不得为了安全而投资,逃税是很多富豪都会干的事。 威尼斯的富人把窗户堵了,然后画上假的,保持建筑的美感。 这事中国人也干过,很多贵族逃税又占有大量土地,造成国家税收减少,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唐朝进行了税制改革,由租佣调改为两税法。 国家没有钱,又对外频繁发动战争,军功得不到奖赏不说,社会地位还低,士兵产生不满情绪,进而哗变。 作为被占领国,意大利人不喜欢拿破仑,但英国人对拿破仑的感情是大众对英雄的感情,敌人与敬仰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敌人因其强大,而愈发受到尊重。 拿破仑说:“如果一个国家的军人还不如商人受人敬仰,那么这个国家离亡国就不远了。” 斯大林说:“一个在军人待遇上精打细算的国家,是在为下次战争赔款做准备。国家假装关心军人,军人也假装保卫国家。” 军人之所以应该被人尊重,并不是因为军人两个字,而是职责,但是威尼斯共和国这个国家非常特殊,它的国土是一片用木头支撑起来,飘在海上的城市,并不像法国一样有坚实的土壤。 国际法中漂浮的甲板也是领土的一部分,在七月革命后法国也开始了共和国体制,查理十世在位期间曾对为拿破伦效力的军人实行了大清洗,恢复了土地贵族的权力,赔偿六十五万法郎予曾在法国大革命中损失了财产的旧贵族,他抬高了资产阶级的地位,却依旧依靠旧贵族势力,这和英国削弱土地贵族权力,提高资产阶级、工人的参政权是截然相反的。 面对灾难和恐惧,国王和贵族是不会跑的,只有平民可以。 一个平民却要求得到贵族的尊重,在满足自身安乐和尊敬的过程奢侈产生了。 奢侈的富翁贵族在长安洛阳做着纸醉金迷的梦,一直等到安禄山的军队来了才清醒过来,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发现皇帝已经走了,更糟糕的是流民闯入了那些戒备森严的豪宅里,叛军没有破城长安就先沦陷了。 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选择中,清醒的人选择要命,可是犯糊涂的人大有人在。 圣殿骑士团从东方搜集的财富给他们带来了杀身之祸,法王需要军费,直接捏造了一个借口动手。 拿破仑巴拿马一样需要钱扩充军队,比起那些资产阶级和贵族,他似乎更喜欢古老的传说,他抢劫了艺术品和大量书籍,那些石头雕塑可不是真金白银。 要找到威尼斯人保护过圣殿骑士团的证据需要“账本”,又或者是活着的骑士团成员后代,以及知道那段历史的人。 听说共济会的背后有犹太人,如果威尼斯再次通过成立“瑞士银行”成为亚得里亚海的明珠,那么就少不了犹太人参与,会计这个职业会非常紧俏的。 为什么选择威尼斯而不是伦巴第的首府米兰呢?威尼斯正在沉没,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富豪存钱是希望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米兰有坚实的陆地,威尼斯又用什么来打败他呢? 米兰亦是名副其实的金融中心,集中了全国90%的金融交易。 威尼斯人依旧相信神,有两座教堂为证。 艺术和贸易以及信仰,哪个更高? 波莫娜莫名有种自己是沙龙女主人的感觉,聪明的人们围在她的身边谈论,而她只需要负责傻笑、提供食物和场地就可以了。 对现代人来说摩洛哥是个藏钱的好地方,古代那也是个动荡的地方,它就像是一个存钱罐,只看有没有缺钱花的人愿意撕下文明的伪装,和拿破仑一样动手抢劫了。 在欲望面前,一切道德和法律都会失去作用。 它产生的动力让人类不断前进,禁锢它会阻止进步,谁还想过一次黑暗的中世纪? 同样它产生的破坏力也惊人,有多少文明古国被它毁掉了,它们甚至不像托切洛岛一样,留下点教堂民居的残垣断横,只有最坚实的地基留下。 一般的木头,被水泡了就开始烂了,威尼斯地基是无数树桩制造的,土地因潮水涨退,时开时闭,房子宛如水鸟一般,时而浮于水上,时而收起双翼,在地面歇息。 它之所以会沉和木头没有关系,而是曾经保护岛上的人不被岸上的人伤害的水。 亚得里亚版块下沉,海水因为全球气候变暖而不断上升,这颗海里的明珠终究还是要回到大海。 那是另一种无可奈何,似乎除了叹息之外,真的没什么好做的了。 第二十九章 “后院起火” 哥特式的建筑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黑暗,威尼斯最漂亮的哥特式建筑是作为美术馆的“金屋”,第二漂亮的哥特式建筑则是总督宫,其表面几乎看起来像是花边的,上面铺有粉红色的维罗纳大理石,并被优美的拱形窗户刺穿。 宫殿的主要入口是德拉卡塔门,位于总督宫和圣马可大教堂之间,上方是总督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跪在圣马可狮子之前。 在威尼斯共和国,个人屈服于国家权力,现在的雕塑是原始雕塑的19世纪复制品,当拿破仑的军队入侵威尼斯时被摧毁。 如果换一个时期,拿破仑那样的士兵早就上军事法庭了,他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桀骜不驯,能打胜仗又不听命令,入侵意大利的时候他对长官的命令是能拖延就拖延,哪有可能会成为法国皇帝。 威尼斯共和国是贸易国家,能结交朋友就尽可能结交朋友,热那亚人是威尼斯人的竞争对手,罗马教廷、威尼斯、佛罗伦萨、那不勒斯和米兰是五个旗鼓相当的国家,尽管规模和性质有很大差异,但大致上维持着政治势力上的均势,这种态势是不利于意大利统一的。 外国人对意大利的影像是一个艺术的宝库,它富庶而分裂,军事力量薄弱,是不难击败又获利颇丰的战利品。 事实上意大利人也有雄心,毕竟罗马在他们的土地上,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和米兰人的战争不是贸易纠纷,而是兼并战争。 由于财富殷实,总能按时关饷,威尼斯供养雇佣兵扩充国防的方针也很成功,威尼斯海军纵横地中海。 同样的办法用在陆军就不行了,节节败退的战果导致原本和威尼斯结盟的佛罗伦萨和米兰结盟了。 花了那么多钱打仗,还打输了,十人团最后决定逼退这位威尼斯总督。 丹多洛家族在威尼斯享有很多特权,但并不是每个丹多洛家族成员都可以享受,血缘是一个纽带,却不决定一切,在安德利亚丹多洛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丹多洛家的人担任威尼斯总督了。 威尼斯共和国是共和国,不会有“皇室”产生,皇帝往往都有军功在身,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没有了,他想“父死子继”的传位模式就不可能发生了,在威尼斯共和国不会成为第二个罗马共和国,也不会有第二对凯撒和屋大维这样的父子产生。 不少人运气很好,出生在豪门,一出生就锦衣玉食。 共济会似乎并不只是在欧洲发展,在亚洲也有会员,坂本龙马有一张照片,也是把手插在怀里的,有人说是巧合,也有人说他就是共济会的成员,倒幕战争其实就是一场“下克上”的内乱,下级武士要将德川幕府的大名阶级和天皇的宫家推翻。 以前的武士继承了父亲头衔就会有俸禄,浪人没有,而且长洲萨摩那些地方远不如京都富裕。 穷国征服了富国,又重复富国毁灭的过程,我们不是不能接受不平等,而是不愿意被压迫的是自己,如果自己是既得利益者,谁还会抱怨命运不公? 西弗勒斯有趣的地方就是他是个被命运不公对待的人,却敢于直面它,反倒是以前的大赢家西里斯布莱克抱怨命运不公了。 婚姻是最好的打破这种阶级壁垒的方式,“门当户对”那种思想迟早要出问题的。 拿破仑害怕威尼斯人,甚至于将他们的狮子给毁了,他想当皇帝,个人意志凌驾于法律和共和制之上,但威尼斯人擅长阴谋诡计,拿破仑和约瑟芬没有孩子,沙皇之所以会把妖僧拉斯普京带进宫廷是因为他能治好皇太子的病,古罗马帝国时代那种女婿和养子继承制被人遗忘了。 男人有多么看重女人生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遗产是不是要交给和自己无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 只要他和掌权者有血缘关系读书习武有什么用?反正迟早家产要被他继承。 第一个想到用纸擦屁股的人一定这么想的。 十字军被威尼斯商人给耍得团团转,奸商固然可恶,但是十字军自己一样有问题,“底线”没划清,君士坦丁堡是抵抗异族入侵的桥头堡,如国君士坦丁堡还在基督徒手里,何至于有后来奥斯曼帝国的扩张? 踩着这根底线了,脑子就该清醒警惕了,还不开动脑筋想对策,那么就是利令智昏,交智商税的命了。 墨菲定律里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根本内容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拉几十条船做成浮桥,陆军就能上岸,泻湖也没法保护威尼斯了。 拿破仑抢走了很多书,平时觉得没什么用,现在要用了只能去都灵碰碰运气,不过现在莫尼卡和阿里桑德罗宏伟大梦的第一个难题不是这个,而是说服沉睡的狮子们接受他们的计划,停止发展旅游业,转而将银行业弄到自己的国家来。 威尼斯现在穷到卖家产了,不只是名画,连岛屿都要卖出去,威尼斯这种国际旅游热门城市,租一个岛肯定要花很多很多钱,为此市政府展开了一个宏伟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请了专门的人来设计,新开发的岛将和利多岛一样,有高端游艇会所、公园、酒店、餐厅、网球场、高端商务区等等,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岛也要好几千万美金,何况是威尼斯,九十九年租金1亿应该没问题。 只是市政府租出去的不是托切诺,或者是布拉诺,而是瘟疫岛波维利亚,总有傻瓜不知道关于它的历史,贪便宜上当的。 谁会去那个闹鬼的岛上度假呀? 莫妮卡也是从老师那里知道这个计划的,本着“变废为宝”的想法,还有不少本地名流支持,看来“意呆利”的这股劲头也吹进威尼斯了。 他们在托切罗呆到了下午,然后就启程去拉扎雷托。 这个岛据说有“magiaposthuma”出现,在16世纪瘟疫爆发时期为患病者的休养地,谁都不知道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麻瓜考古界首次成功再现了当时人们驱赶吸血鬼的仪式——把砖块塞进吸血鬼的嘴里。 “根据史书记载,当时的下葬时都要被裹上一层裹尸布,过一段时间后有些裹尸布嘴部的部分会被地下的小虫或细菌吃掉,这样死尸的嘴部就会暴露出来,往往在患者还没有真正死去时就将他们仓促掩埋,这些人临终时都痛苦地挣扎,最后都变成了吸血鬼。”莫妮卡说,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些奇怪的知识“这种吸血鬼听起来和那些优雅的吸血鬼可不一样。” “那不是吸血鬼。”波莫娜看着头顶的天空说,海上依旧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那是什么?” “摄魂怪。”波莫娜说。 这是一个新名词,莫妮卡根本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放弃希望就是通向地狱之门。”波莫娜无奈地说,让威尼斯共和国这头睡狮重新醒来好像是不可能的。 难怪欧仁和海明威自杀了。 既然暗喻的方式讲不通就明说,藏着掖着不是她的风格,伦敦瘟疫时救命的医生也要赶走,麻瓜就是麻瓜。 第三十章 禁忌之地 从9世纪开始,就有一座教堂屹立在拉扎雷托岛上。 从公元8世纪开始,亚美尼亚国家先后遭受过阿拉伯人、拜占庭、鞑靼人的侵略,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国外,还有一些人则选择了当雇佣兵,最早与中国建交的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就是亚美尼亚人。 除了黑死病之外,麻风病也是一种恶性传染病,这座教堂一开始是用来做麻风病疗养院的,但是随着附近岛屿上得黑死病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就变成收治黑死病的疗养院了。 麻风病人的守护神是拉撒路,教堂的圣坛壁画上画的就是拉撒路在山洞里被耶稣从坟墓中唤醒复活的场景,除此之外教堂四壁全是白色的灰泥,没有安康圣母教堂那么华丽的穹顶、雕塑和吊灯,屋顶塌了一半,藤蔓植物顺着破洞长了进来,显然这个教堂和这个岛都已经被废弃了。 本笃会是天主教隐修会之一,标志是十字架和犁,会士们除完成日常的灵修活动外,还誊抄古籍及从事别的工作。 在教堂的左右两翼是两条很长的回廊,它们和一排杉树林共同组成了一个院落,这里都是宿舍,那是以前僧侣居住的地方,院子的另一边是个双层拜占庭风格的楼房,那里才是隔离病人住的。 “你知道,那把石椅子,其实还有个传说,谁坐在上面一年内就会结婚。”阿里桑德罗干巴巴地说,这异样诡异的气氛似乎让他觉得害怕了。 “隔离点在新岛,那边现在只有考古俱乐部的人会踏足。”莫妮卡说“那里曾经被当作军事基地,为了修军火库,他们把教堂的钟楼拆了。” “考古俱乐部?”波莫娜问。 “有个小子,他邀请我跟一起他参加考古夏令营。”莫妮卡歪着脑袋回忆“他叫弗朗西斯科还是安东尼奥?” “为什么它被废弃了?”波莫娜又问。 “因为墨索里尼倒台了?”莫妮卡犹豫不决得说。 “就跟阿尔巴尼亚一样。”西弗勒斯冷淡得说“麻瓜也喜欢研究黑魔法。” “阿尔巴尼亚有什么?”莫妮卡立刻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她。 一直以来波莫娜都忽视了一个问题,摄魂怪并不是没有五官,而是被裹尸布给挡住了,原本是嘴的地方看起来像个洞,那个地方应该是被某种黑暗力量给侵蚀了。 早期阿兹卡班吸引了麻瓜水手来,黑巫师用裹尸布将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下葬,也许他们和那些还没完全死的病人一样,他们会在极度痛苦和无助中挣扎,结痂的手掌也许是抓棺材板的时候留下的,当勇气和希冀消退,虚无逐渐占据内心,人也会坠入黑暗之中,当他们放弃希望,不再挣扎的时候,“起来”的就不是人了。 “摄魂怪是不是实心的?”波莫娜自以为有趣得问。 老蝙蝠瞪了她一眼。 “特兰西瓦尼亚和匈牙利盛传巫师会用magiaposthuma的尸体烧成灰传播瘟疫,如果摄魂怪没有身体,那么毁灭了他们的身体能不能消灭他们?”波莫娜对西弗勒斯说,然后对莫妮卡说“我是专门研究吸血鬼的,你要是想看真正的吸血鬼就去特兰西瓦尼亚,我记得他们正在出租自己的城堡。” “我记得摄魂怪大量繁殖的时候,麻瓜也在失踪。”西弗勒斯沉静地说“他让它们看着我。” 波莫娜想起了飘满了摄魂怪的霍格沃滋。 所有关于快乐的记忆都失去了,只有冰冷和压抑,没人再觉得上学是件幸福的事了,即便学的是魔法。 波莫娜取出魔杖。 “expectopatronum” 随着白色的烟从魔杖喷出来,它变成了一只天鹅,两个麻瓜青少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都惊讶地叫出了声。 “干什么?”她朝着正用死亡凝视瞪她的老蝙蝠耸肩“这是黑魔法防御术。” “真漂亮。”莫妮卡赞赏着看着那只天鹅守护说“我能摸摸它么?” “它没有实体亲爱的,你什么都摸不到。” “见过鸭子走路么?天鹅在陆上走路没比它优雅多少。”他尖酸得挖苦着。 “你的守护神不跟我一样?”她毫不示弱地回敬,老蝙蝠抿着嘴没做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哦,梅林的胡子,那个牙尖嘴利的斯莱特林院长居然被赫夫帕夫老是保持乐观的傻瓜院长说得哑口无言。 果然来了上帝的居所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 “哈哈哈。”她得意地大笑,然后取出了韦斯莱把戏店的魔法烟火,它就像游走球一样到处乱闯。 别的人来威尼斯都是寻欢作乐的,她却总是碰触那些苦难,她这蜜月怎么过得那么奇怪。 “拿破仑毁了我们的城市。”阿里桑德罗沉痛地说“墨索里尼给我们修了桥,有了桥才有了水管,让我们有自来水喝,我们才能像真正的现代人一样生活,不然我爸爸也和其他人一样离开威尼斯去米兰了。” “他说的是那条威尼斯通往大陆的桥。”莫妮卡面无表情得说“拿破仑收走了所有的艺术品和珍宝,然后让奥地利人统治我们,很多人家一贫如洗,他们封锁了港口,不让粮食运进来,霍乱和饥荒肆虐,但我们没放弃抵抗,我们威尼斯是最早开始意大利独立战争的城市。” “我知道。”波莫娜看着莫妮卡说。 “有没有可能,不让威尼斯再次独立?”莫妮卡问“当意大利人我觉得挺好的。” “你害怕会让意大利再次分裂?”西弗勒斯问。 “我不喜欢那样。”莫妮卡摇头“太多战争了。” “独立战争最后回归的是威尼斯。”阿里桑德罗说。 “梵蒂冈呢?”波莫娜问。 “我还不够聪明回答你这个问题,太难了。”阿里桑德罗说“大轰炸没有毁了我们,反而是当我们驱逐犹太人差点毁了这个城市。他们确实不是好邻居,但我觉得有点过头了。” “那是你没见着他们要帐时穷凶极恶的模样。”莫妮卡冷冷得说“安吉拉可真是走运……” “够了。”波莫娜喝止了他们。 有的话题真的该适可而止,不然会成为讨人厌的人的。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保护你们的城市。”西弗勒斯说“我记得1966年曾经发过一次大洪水它差点消失了。” “哦,这就是你说的威尼斯要沉了的原因?”波莫娜恍然大悟道。 “但它没有沉,很多爱这个城市的人愿意帮助我们。”莫妮卡抿着嘴“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讨厌游客,只是讨厌那种喧嚣。” “还有保障住房。”阿里桑德罗说“阿莉西亚还没申请到么?” “闭嘴。”莫妮卡烦恼得说。 “游客是很烦人,但他们要是不来了,就更烦人了。”波莫娜看着这个荒凉的岛说,远处可以看到拥挤的威尼斯主岛。 终日为食物奔波是很烦人,可是食物让我们感到幸福,这就是生活,痛并着快乐。 “活人都获得那么挤了,还要在教堂里安葬死者?” “教堂里只有墓碑,公墓在米迦勒岛上。”莫妮卡说。 “哦,你们想参加总督宫的神秘之旅吗?”阿里桑德罗忽然问。 “得了吧。”莫妮卡夸张得挥舞着双手“他们不会感兴趣的。” “半夜,等闭馆之后,我找朋友带你们进去。”阿里桑德罗神秘得说“记得带上面具。” “你们的市长是威尼斯人?”波莫娜问。 “当然。”莫妮卡狡猾得笑着说“餐馆宰了小气鬼游客,市长觉得骄傲,他认为来威尼斯就是要花钱的,你觉得他说的对吗,游客?” 波莫娜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宰了一点钱而已,威尼斯的奸商可是骗得十字军去劫掠君士坦丁堡,没把游客忽悠上卖奴隶的船已经是时代进步了。 毕竟21世纪奴隶制已经不合法了,在中世纪的时候威尼斯人就是有名的奴隶贩子了,连现代的威尼斯人都算计不过,何况是古代的。 现代人回古代基本上是没什么生存希望的。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波莫娜搂着莫妮卡的肩膀说。 “你不看万人坑了?” “这个地方最好不要来了,给亡者留一点清静。”波莫娜问“那个考古俱乐部迟早会惹麻烦的,他们模仿的不是驱魔仪式。” “黑魔法。”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补充“我能感觉到。” “麻瓜也能用黑魔法?” “我不知道,也许他们找到了什么道具。”西弗勒斯说。 “我看过一部电影,主角弄到了埃及人的亡灵之书,然后就能召唤死者大军了。”阿里桑德罗接嘴道。 “他们能请来圣母玛利亚保护这个城市,怎么就不会招来其他的呢?”西弗勒斯说“这个岛最好让它在地图上不可标记,意大利魔法部是干什么吃的?” “看来巫师的政府也很低效,根本不能指望他们。”莫妮卡感慨地说“妈妈咪呀,我真怀念威尼斯共和国。” 第三十一章 大海的婚礼 一个初夏的早晨,淡粉的阳光透过长廊拱门的空隙照进来,在拱门和阳光之间,光和影不断交替,穿梭其中的男人微微转头,眺望着长廊外的风景。 远处是蓝而渐白的天空,还有海岸线以下缓缓出现的白色风帆,那些是远航归来的商船。 近处的码头边,划着小船的渔民将刚捕获到的猎物运到水上集市去卖。 这是威尼斯寻常的一天,也是不寻常的一天,每年在耶稣升天节的前后15天中,身为威尼斯总督的他就要“结婚”一次。 在信仰基督教的王公贵族中,禁止一夫多妻制,但威尼斯公爵仍然被允许每年重结一次婚。也就是说,首领虽然反复地结婚,但绝不是真的在过婚姻生活。 他与亚得里亚海结婚了,大海就是他的新娘,他要乘着船把一枚金戒指投入海洋里。 这个传统持续了好几个世纪了,没人知道为了什么,普通平民为了这一天会摆设摊点,而总督则要在利多岛举行完仪式后返回圣尼科洛教堂举行弥撒。 它俨然变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人们开设集市,摆放货架,展开各类大型文娱活动。 最精彩之处是像举行狂欢节庆典一样,戴着假面具的人们向小巷出发,以此隐蔽自己的身份,沉溺于整夜的享乐之中。 这个仪式一直持续到1797年,因为受到拿破仑军队的进攻了永久中立国威尼斯共和国,进城时他烧了码头,在“与大海结婚”仪式中使用过的豪华游船“桑多洛”(bucintoro)也被沉入了海底,随着威尼斯共和国的灭亡,“与大海结婚”的习俗也消声灭迹了,此时海上霸权已经转到了荷兰和英国的手上。 但是近年来,这一仪式又有所复活,由市长代替“元首”将戒指投人海中。 有人传说威尼斯的布拉诺岛附近有人鱼,会她们会引诱男人,然后将他们拖下海去。 在童话故事里,却有一只小美人鱼,她对人类好奇极了,于是她攀在一艘路过的船沿上,偷看舷窗里的情况,她看到了一位年轻的男子,船上的人称他为王子。 这时天色突变,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来了,顷刻之间,巨浪吞没了这艘船,船上大多数人爬上了一只小救生艇,但王子因为头部受伤,跌入了水中,小美人鱼救起了王子,同时也爱上了他,她希望能有一双人类的双腿,于是就去找了海底的女巫。 女巫跟她说,她可以帮助小美人鱼,但是有一个条件,希望人鱼能把她美妙的声音送给女巫,当她的尾巴变成脚的时候,走起路来会像刀割一样疼痛,还有,如果王子与别人结婚,她将会化成泡泡而死去。 小美人鱼答应了她的要求,喝下了魔药,全身觉得非常的难过而昏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王子。 但是人鱼公主却无法回答,因为她已经把声音送给了魔女。 王子把人鱼公主带回了城堡,并给她穿上华丽的衣裳,城堡的人都十分称赞人鱼公主的美貌,唯独王子没有在意,因为他爱上了邻国的公主,她说是她上次救了王子的命。 “不对!不对!王子,是我救你的呀!”人鱼公主喊叫着,但是王子仍然听不见。 王子终于和那女孩结婚了,在回国的船上,人鱼公主伤心的哭泣着,这时候从海中传来姐姐们的声音:“为了要救你,我们去求魔女,并用我们的头发换来这把宝剑,你就用它来杀死王子,用王子的血涂在你脚上,就会变回人鱼。” “你要鼓起勇气去做,否则明天一早,你将变成泡泡死去。” 人鱼公主下定了决心,在王子睡着时进入他的寝宫,但是看着王子安祥的脸,怎么也下不了手。 黎明时,人鱼公主在甲板上自言自语地说:“王子!再见了。”于是人鱼公主的身体慢慢地,化做了许多五彩缤纷的泡泡,往粉红云彩的深处飞去。 没人说总督举办的婚礼是不是在弥补小美人鱼的缺憾,那只是一个童话,更何况人鱼只是一个传说。 然而故事里面的王子是值得爱的,他并没有因为小美人鱼的美貌迷惑,将自己的忠诚给了那个他救了的人,可是他没有认清,邻国的公主并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有的时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一样会不择手段。 也许王子在知道真相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总督一样,每年丢一枚结婚戒指到海里,祭奠那个海的女儿,给她一个体面的婚礼,为此他制造了一艘镀金的船,而那艘船则被一个矮个科西嘉人沉到海底去了。 利多岛是个细长的小岛,横贯威尼斯的东南,是闻名国际性的疗养胜地。 在岛上有很多沙滩是私人的,岛的东侧也有政府经营的海水浴场,那里才是举行“婚礼”的地方。 这条沙滩分隔亚得里亚海和泻湖的一长串岛屿之一,可说是威尼斯的天然防波堤和城墙。 原先并未加以开发,直到19世纪才逐渐发展成现代化的休闲中心,靠亚得里亚海侧的绵长沙滩成为吸引游客的焦点,不断兴建的大饭店、夜总会、赌场、剧场,把此地点缀得喧闹繁华;威尼斯电影节每年在这里举行,是利多岛夏天最大的盛事,吸引了无数游人到来;不过,这种情形只限于夏天,一到观光淡季,岛上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威尼斯是全意大利的骄傲,威尼斯是全人类的遗产,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这并不是旅游宣传语,而是事实,在人类已有文明史上从没有一个坚持了1100年的共和国,也没有谁会花那么多精力,去修建一座如海上的泡沫一样浮华美丽的城市。 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文化遗产,从2003年开始便启动了“摩西计划”,该工程计划在威尼斯泻湖的3个入口处安装78个水闸,将泻湖与亚得里亚海隔开,水闸建成后可在未来100年内保护威尼斯免受最高3米涨潮、海平面上升60厘米的威胁。 半世纪以来最严重的洪水使这座被美誉为“亚得里亚海明珠”的城市濒临深渊。 在圣经故事中,摩西是分开海水拯救以色列百姓的先知。而“劫数”不断的威尼斯人仍在等待着他们自己的“摩西”。 面朝威尼斯泻湖那边是黑色的贡多拉,它们穿梭在河道和海面上,还有那有着尖屋顶和彩色窗楣的特色邸宅、教堂和修道院。 朝向亚得里亚海一侧是薄薄的金色沙子,还有迎着海风飞翔的海鸥,以及夕阳下变成粉色的云彩。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带给她的感觉美妙。 那不是一个纯洁的吻,而是带着一点情欲,混合着热情,又因为全情投入,而让她觉得难以招架。 她缓缓地躺下,就像小美人鱼,而“混血王子”则解开了他身上的黑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莎士比亚说过:即便是堕落的天使也是发光的,良善的小人不论怎么伪装都难掩他的本色。 他的灵魂虽然不是纯洁无暇的,因为他犯了谋杀罪,却并不是无可救药的。 就像威尼斯总督弥补了小美人鱼一个婚礼,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得到一点奖赏,为他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这世上真的有那种傻瓜白痴,会为了爱会不顾一切,“任何东西(anything)”都可以付出。 wisemensay,onlyfoolsrushin智者说,只有愚者才沉溺爱情。 but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但是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shallistay,woulditbeasin若这是桩罪,我是否该就此止步? if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如果我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likeariverflows,surelytothesea如百川归海,多么自然而然。 darlingsoitgoes,somethingsaremeanttobe就让你我随缘,若此情命中注定。 takemyhand,takemywholelifetoo牵住我的手,也请带走我整个生命。 forican‘thelp,fallinginlovewithyou因为我已情不自禁与你坠入爱河。 “这就是你带我来威尼斯的原因吗?”她问他,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比你想的要好多了,对吧?”他骄傲地坏笑着“你居然以为我会逃跑?在你眼里我还是个懦夫?” “不……你很勇敢,西弗勒斯,但你不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谁还比我更勇敢?”他坏脾气得问道。 “勇而无脑的莽夫,你比他们少了点勇气,多了点智慧。” 他很情绪化得笑了。 “好女孩,值得奖赏。”他轻柔地说“你想要什么姿势?” “哦!”她尖叫着,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就算海滩上就他们两个,这么问也太丢人了。 “我爱你,公主。”他忽然变身请圣,用低沉的嗓音说“我们终于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了。” “莉莉呢?”她无助地问。 “她一直在我们心里。”他摸着她的心口说“那天我对神发誓,我不会再让我爱的人离我而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我不会……”他越说越小声,像是在说梦话“今天,我遇到一个吸血鬼,他跟我说,他就是传说中那个被打死的奥地利士兵,他的妻子已经成为死了,但他却不敢死,因为他害怕死后见不到她,那才是地狱,她不该让他活过来,她不该和魔鬼做交易!” “做交易的是女巫,她作弊了,用隐形斗篷骗过了死神。”波莫娜说。 “不,那是谎言,她就是那个女巫,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过。”西弗勒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像他那么活着,他是个活死人,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麻瓜爱上巫师会对他们特别忠诚,他想死不敢死,活着又受罪,他求我帮他,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甚至于你是我妄想出来的,没人能像你这么完美……” “我不完美,西弗勒斯,你瞧。”她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口“我一点都不丰满。” “粉色的。”他盯着她说“我喜欢这个颜色。” “你说谎。”她抱着那个咬她脖子的男人迷迷糊糊地说“你明明讨厌粉色。” 他好像没空理她。 “情人节那天,洛哈特把整个礼堂都布置成粉色的了,你当时的表情……啊!” 他略施小惩,让她闭嘴,然后继续享用他新婚的娇妻。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愚蠢的男人,居然觉得游戏比女人好玩,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面? 威尼斯人的作品大胆奔放,注重感官享受,熟练地运用色彩,吸收了文艺复兴鼎盛时期的精华,既有拜占庭的金碧辉煌,也有阿拉伯的精细华丽。 对玛利亚来说,那些挂在教堂里的画都是贡品,拿破仑取走了迦纳的婚礼等于是冒犯了她,难怪他身为皇帝,也有人敢睡他的皇后。 如果男人们真的惧怕他,就没人敢那么干。 就这样还敢说自己是威尼斯的阿提拉。 但更没用的是威尼斯人,居然等拿破仑帝国灭亡了才闹独立。 乳酪法国和意呆利通心粉真是名不虚传。 第三十二章 垂直城市 如果翻阅旅游杂志,不论是京都还是佛罗伦萨,这些城市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没什么高楼,城里的制高点一般是佛教的塔或者是教堂的钟楼,就连伯尔尼的制高点也是一座中世纪的教堂。 威尼斯主岛的制高点是圣马可教堂的钟楼,但是这座城市的建筑普遍都是三四层楼。 这是主岛的面积所致,世界上第一座“摩天大楼”是在贫民区建造的,地点是希腊克里特岛上,那个小岛是希腊神话和欧洲文明诞生的地方。 神话中的米诺斯是由宙斯与他的情人欧罗巴所生。宙斯曾化身为公牛与欧罗巴相见,以此躲避天后赫拉的加害。因此,欧罗巴的儿子米诺斯从不使用壮牛向神祭祀,此举触怒了神。神让米诺斯的王后与公牛相爱,生下了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从此吃人怪兽米诺陶使克里特人陷于恐怖的旋涡。米诺斯决定请当时希腊杰出的建筑师代达罗斯在克诺索斯宫内修造了一座迷宫,用来隐藏米诺陶。当时雅典是克里特的附属国,米诺斯命令雅典王每9年送7对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岛,放入迷宫中喂养米诺陶。 雅典王子忒修斯决心为民除害,随童男童女来到克里特岛、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得涅与忒修斯一见倾心赠与他魔剑与线团。忒修斯提着魔剑进人迷宫,将线团放开作为标记,经过殊死的搏斗,杀死了米诺陶,并循标记离开了迷宫。 神话中的克诺索斯宫长埋于地下3千余年而杳无音信,很多人认为那是子虚乌有的传说。 直到1878年,伊拉克里翁的考古学家偶然发现了一座古城遗址,并在那里发现了古代钱币和陶瓷残片。1879年,古城的发现者、考古学家米诺斯·卡洛凯林诺斯开始对古城进行发掘,但因受到当时统治克里特岛的土耳其政府的强烈反对,最终不得不停止正在进行的考古发掘。 正当克里特人与土耳其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时,英国学者阿瑟·伊文思斥巨资买下了这片土地。 土耳其人与克里特人都没了继续挖掘的权力,伊文思从1900年开始在克诺索斯遗址上进行大规模的发掘,发现了与神话传说中相似的宫殿遗址和大量的珍贵文物,使这座规模宏大、结构纷繁复杂、室内装饰精美绝伦的豪华宫殿得以重见天日。 这座宫殿始建于公元前2000年,最后一批建筑完成于公元前1600年。在这400年中,克诺索斯宫曾多次受到地震的破坏,然而地震也赋与了克里特的建筑师们充分施展才华的机遇。他们发挥高超的建筑技艺,使不同时期的建筑物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并使这座不断让这座宫殿更加壮丽辉煌。 一个小岛的面积有限,富有的人占了大量面积的土地,穷人住的地方越来越小,最终只能垂直向上延伸。 在威尼斯卡纳雷乔区有一块七英亩的区域,那里是除了**桥附近外有名的平民窟。 “贫民区”这个词实际上起源于威尼斯,在犹太人到来之前那里是铜铸造厂。 他们在这座城市工作了几个世纪,却是他们第一次被允许在城市里拥有自己的居住区。 五百年前,威尼斯官员们欢迎外国犹太人来到这个城市来,按照当时的标准,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是犹太人自己协商的结果,与现代宽容观念无关,威尼斯接纳的同时也在排斥他们,但这已经比其他地方好多了。 牛是吃草的动物,也许那些童男童女并不是被半人半牛的米诺陶吃了,而是陪着孤独的他在一起,在迷宫里玩捉迷藏。 威尼斯的街道错综复杂,犹如迷宫,建筑师们将不同时代建筑的精华添加在自己设计的作品上,最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然而岛的区域太小了,当社区开始发展时,唯一的空间只有向上。在泻湖上造地需要大量的木头,何况房子占地面积太大了,街道就会变得错综复杂,在各种条件的制约下宫殿也和贫民窟的房子一样垂直向上修建。 曾经有一个名叫萨拉·科皮奥·萨拉姆的富有西班牙裔商人的女儿,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成为了一位发表过作品的诗人。她还开办了一个文学沙龙,接待基督徒和犹太人。后来这个神奇的女人以最可怕的方式被指控了,她否认灵魂的不朽,这对犹太人和基督徒来说都是异端邪说。 有一本她出版的书,是她否认这些指控的宣言,然而她的生活变得很悲惨,没人愿意再去她的沙龙,她被仆人抢劫,在社会上被边缘化。 如果一个人与这个世界存在太大差异,这就是下场,人终究还是群居动物,有一定的趋同性,差异太大就会被排斥。 女孩强行和男孩一起抽烟喝酒聊政治军事会让男孩子们觉得不舒服,同样女人聊天的时候,有男人加入也会有所顾忌。 合群就需要作出妥协,西弗勒斯乃至于整个斯莱特林都是那种不愿意妥协,显得很不合群的那类人,带着这种人去参加沙龙会搅了所有人的雅兴。 戴上面具混在狂欢的人群里就没关系了,谁都不认得他,他也不会因为带着面具而显得格格不入。 威尼斯没有club,尽管有很多营业到很晚的酒吧会有dj现场表演,但主流的夜生活及社交还是歌剧院。 歌剧起源于巴洛克时期,最初是由意大利佛洛伦萨的一群人文主义者为了复兴希腊时期的戏剧传统而创造的音乐形式,后来影响到了威尼斯,就像画派一样,威尼斯也有了自己的歌剧学派,此后半个多世纪里,威尼斯前后开放了十几家歌剧院,一大批有才华的作曲家、剧作家为之谱曲、写脚本,比较有名的有切斯蒂、卡瓦利等人。这个时期的威尼斯歌剧场面有时奢华到了夸张的地步,开始运用灯光、道具、布景等手段衬托剧情。 从卢梭和华伦夫人、杜宾夫人的关系来看,混沙龙的其实没几个正经人,伏尔泰是个例,毕竟他别称“欧洲良心”。 歌剧也不是什么高雅的艺术,卡瓦利写的歌剧《伊阿宋》描写的这样一个故事,阿尔戈英雄们到了科尔喀斯并见到了国王埃厄忒斯,国王向伊阿宋许诺完成那两个不可能的任务即可获得金羊毛。国王的女儿美狄亚被丘比特的箭射中而爱上了伊阿宋。伊阿宋虽然和勒穆诺斯岛女王依思菲勒有夫妻之实并有两个孩子,但是任然被美狄亚诱惑而陷入爱情。 婚内出轨的奸夫,美狄亚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孩子了,美狄亚为了伊阿宋叛国了,还杀了自己的哥哥把他的尸体弄成碎块,可最后结果是什么呢? 原版的故事里,美狄亚对所有同情她的妇女们说“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女人到了年纪还不出嫁是不幸的;而要结婚,就得贴上重金购置嫁妆,结果却是为自己找了个主人;更糟的是,如果嫁个坏家伙更苦不堪言。因为离婚对于女人是不名誉的事,但我们又不能把坏丈夫轰出家门。这样,女人结婚后首先要学会的,是应该怎样驾驭丈夫。如果成功,那么生活便是可羡慕的,要不然,还不如死了的好。” 卡瓦利的歌剧里,指责伊阿宋的变成了赫拉克勒斯。 伊阿宋唱道:欢愉快乐充满我的灵魂,爱的喜悦已经够了不要再多,我不再向往更多,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欢愉。在爱的腹中和甜蜜的束缚中,死也足矣。凶猛的柔情让我死在爱人的臂弯。够了,我不再向往更多,我拥有了足够的欢愉。 赫拉克勒托就唱了:要不就放下武器穿裙子跟你的情妇过你软弱的生活,要不就当回一个战士去完成应有的战斗夺取金羊毛。 伊阿宋非常犹豫。 伊阿宋曾是个伟大的英雄,坚定的领袖。但是此时他的所有目标,夺取金羊毛,夺回自己的王国,全都随着情欲的弥漫流失了。连好友的指责也无法唤起他心中的斗志,面对各种妖魔鬼怪无所畏惧的他,在爱欲中犹豫不定。 如果florindo是忠诚的,我将坠入爱河。 如果是忠诚的florindo,我将坠入爱河。 丘比特拉开了颤抖的弓弦。 没关系,我会用一种看起来波澜不惊的方式保护自己。 祈祷,哭泣和抱怨,我将再听不到。 但如果他是忠诚的,我将坠入爱河。 如果florindo是忠诚的,我将陷入爱河。 充满了中年男人式的痛苦迷茫。 音乐在威尼斯不会和美国的迈克尔杰克逊一样,让看演唱会的人激动到晕过去,即便有意大利式的摇滚,也不会毫无节制。 年轻人逛的夜店总是充满了喧嚣,paradiso在老贫民窟里,拿破仑把犹太人区的门给拆掉后这个社区也逐渐消失了,再加上43年的驱赶,住客几乎都搬走了。 有人把这家店给买了下来,装修成夜店,从一楼到房顶都在让人头晕眼花的荧光灯下“跳舞”。 那光线,还有带着面具嘶吼尖叫的人们,波莫娜觉得这里很可怕,一点都不像是店的名字——天堂。 她理解的天堂是刚才她呆过的海滨沙滩,有粉色的夕阳和粉色的云彩,不是眼前这种样子。 “感觉怎么样?”莫妮卡兴高采烈地说,屋顶的空气要好一点,能看到威尼斯的风景,还有调酒师表演花式调酒。 “我想拿着我的魔杖。”波莫娜戒备得说,难怪传说这里会有吸血鬼出没,那些血管里奔腾膨胀的年轻血液能让那些活死人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别喝这里的东西。”西弗勒斯看着那些酒,对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说“也许我理解错了狂欢的意义,我以为狂欢是为了庆祝自己活着,而不是在拼命找死。” “我要离开这儿!”波莫娜厌恶得说“这地方太臭了。” 那是一种即便用高级香水也遮掩不住的恶臭,难怪奇洛要满身大蒜味了。 当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人们会分辨这两股气味的来源,都是臭味的话会忙不迭地避开,根本就懒得闻一下。 真相是美丽又可怕的东西,真正的征服者绝不会试图逃离死神。他会欣然接受必死的命运,并知道活人的世界里有着比死亡更加糟糕得多的事情。 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探索的是未知的领域,只有脑子糊涂的人才期盼永生。 不要怜悯死者,怜悯活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 因为有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处地狱还是天堂。 人类在地球上已经生存了几百万年,而在这段漫长的时间过程中,人类一直在不断的进化。但是人类进化为什么没有走永生这条路? 繁衍后代是生物的标志特征,人类意义上所说的繁衍,大概指的是通过交配产生后代的行为。 几十亿年了,蓝藻基本上没有啥变化,因为海洋这样的水体是个基本稳定的环境,在长时间以来并没有变化。所以蓝藻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也就不用变化了。 蓝藻一直都是使用细胞分裂的方式来繁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生物就是永生的。 人类为了进化而放弃了永生,基因在不断得分裂重组中产生了不同的组合,以此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 恐龙灭绝了,和人类同一时期的猛犸象、剑齿虎也灭绝了,唯有人类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这就是为什么巫师歧视吸血鬼的原因,即便他们在麻瓜眼里是优雅高贵的血族。 本质上他们和虱子一样,都是寄生虫,没有人类宿主它们根本没法自己造血,因为他们不是活人。 阿瓦达索命咒对他们是无效的。 那种不留一丝痕迹,宛如睡着了一样的死相不适合他们,狼人变形后用阿瓦达索命咒依旧有用,虽然他们死时会保持狼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 但他们终究还是活着的生物,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过程,而且还有莱姆斯卢平那样的好人。 他在霍格沃滋的第一堂课就是用的博格特,他的麻瓜妈妈被他的巫师爸爸救了,当时袭击她的就是它。 别管那个咒语多“滑稽”,只要有效就行,对付吸血鬼就用“门牙塞大棒”,麻瓜的话就往吸血鬼嘴里塞砖块石头,咬不了人他们就没什么可怕了。 第三十三章 三角铁 大城市里的摩天楼就像是一些直插云端的剑,和哥特式教堂的尖塔一样。 哥特也是一种艺术风格,金屋和总督宫都是,但是他们有包容的特质,柔和了拜占庭风格和***风格,和新哥特主义不一样。 哥特人原本属西欧日耳曼部族,在中世纪文艺复兴之前,以及文艺复兴后没有波及的深山老林里,这种哥特式建筑随处可见,烧巫师烧得最带劲的是黑森林一带的德国人。 德国的教育体制主要是从中古世纪以后开始发展,起初,受教权只属于贵族以及神职人员,随后才逐渐普及至一般人民,使全民教育体系的发展兴盛起来,而义务教育的传统则是建构在马丁·路德思想的影响下开始的。 莫妮卡觉得去刚才那样的酒吧很酷,波莫娜不那么觉得,她和现在的年轻人存在有很严重的代沟。 当你的心情很糟的时候,夜晚的威尼斯看起来就不那么妖娆了,那些黑暗的角落看起来像是隐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还好吗?”西弗勒斯问。 “别管我!”她凶巴巴地吼。 然后他倒退一步,距离她至少两英尺远,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离得就更远了。 那种很“酷”的酒吧,“失败者”阿里桑德罗估计去不了,就像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只有“优胜者”才有资格参加。 再说他才18岁,还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但是欧洲对这个一向管得很松,那栋楼里一半的人看起来都还是孩子。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生气,毕竟那些年轻麻瓜毁的是自己的人生,再说他们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以后估计再也不会见面了,她干嘛毁了自己的蜜月? 一个人当老师太久了除了养成在学生面前无所不能的假象外,还会养成多管闲事的毛病。 别人的闲事少管,瞧瞧阿不思的下场是什么?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黑漆漆的运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学坏容易学好难,那个给莉莉灌输奇怪思想的玛丽,就算西弗勒斯是个“失败者”,他依旧是食死徒的一员,即便他又穷又难看,样样比不上詹姆波特,一个麻瓜种女孩敢这么说,被人用恶咒是完全自找的。 天使的声音对她说:邓布利多就没管汤姆里德尔,你瞧他做了多少错误的选择。 魔鬼的声音对她说:你忽视了西弗勒斯,他才和那些食死徒在一起的,你现在又要忽视他么?没人真的把你的想法当一回事,你该去关注那个在乎你想法的人。 波莫娜将视线转向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恶魔”,他真的很有哥特式那种阴森诡异的气质,而且长得还很难看,很像黑白电影里的那种恐怖的吸血鬼。 “民主”是人民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要是人民的意见当权者不听,争取到了投票权也没用。 英国出兵伊拉克,那么多英国平民选择反对,还不是一样派兵了。 政客拉选票说的那些承诺几个又实现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起色都没有,除了伦敦,城市一个又一个破败,完全没有昔日的辉煌。 他们忽视那些接受“素质教育”和“宽松教育”,变得和流水线上的人形机器没什么两样的底层平民,吵吵闹闹有什么用?反正闹过了该出兵打仗还是要打仗,哪怕世界末日了你还是要去给资本家干活!因为人们赖以为生的资本掌握在那些吸血鬼的手上。 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大魔王伏地魔被消灭了也没看到世界变得更美好,该堕落的继续堕落,那些年轻人已经做好了自己成为吸血鬼猎物的准备,血尼说这种人被称为“供养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讲的是你情我愿。 这就跟有人爱吃甜点,有人喜欢做甜点是一个道理,他们享受那个被吸血鬼吸血的美妙过程。 后现代主义抨击的是现代主义社会的理性冷漠和呆板单调,以及对人的感情需求的忽视。 那些做出叛逆举动的青少年男女基本上都是希望自己能得到父母和长辈的重视,“文明”一点的父母口头说服沟通,沟通不了就冷漠忽视,当那个孩子自己没生过;“野蛮”的就动手揍,很难对比使用暴力和冷暴力哪个对孩子的伤害更大。 男人并不在意女人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从女人身上获得满足感。 如同柏拉图说的一样,只是欲望,是交配的需求,促使他行动的动机是基因的延续,是人身上动物的一面,一个狮群往往有一只雄狮和很多母狮子,他有那个能力养活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不能一夫多妻? 伊阿宋至少没有自私到要美狄亚和他的现任妻子和平相处,他的灵魂还没那么扭曲。 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可以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将身边的人推倒,让狼人撕咬对方,自己逃跑。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想活下去,你可以理解我的苦楚是吗?所以,请你代替我去死吧。 “我老了。”波莫娜无趣得说,但她也不想去看歌剧,她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要不然咱们去总督宫?”阿里桑德罗说。 “不!”她任性地说。 “莫妮卡!”就在这时,一个路人忽然叫道。 “嗨。”莫妮卡尴尬得招手。 那人飞速用意大利语说了起来。 “说英语!”波莫娜大声喊道。 “那是谁?”那个穿着套头衫的“呆子”用英语问到。 “一个朋友。”莫妮卡犹豫了一下说“你这是去哪儿?” “我本来打算去paradiso,你们呢?”那个麻瓜男生立刻见机行事得说到。 “还在讨论……” “他是谁?”波莫娜又大声喊道。 “詹卢卡,上次我跟你说的考古俱乐部的人。” 波莫娜无语了。 莫妮卡怎么把这个名字记成安东尼奥的? “你们的俱乐部在哪儿?”西弗勒斯忽然问,他的声音隔着面具,听起来瓮声瓮气。 “你们想去我的俱乐部?”詹卢卡惊讶地问。 和足球俱乐部相比,考古俱乐部一听就知道是“呆子”成堆的地方,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们再去新岛上考古,就不知道会召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就去你那儿!”波莫娜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詹卢卡紧张得问莫妮卡。 “老板说话了。”莫妮卡没所谓得说。 “那就走吧。”阿里桑德罗说“俱乐部在哪儿?” “delbo宫。”詹卢卡很平淡得说。 “皇宫?”阿里桑德罗问。 “以前是,现在改成博物馆了,我们在那儿有个房间。” “我跟你打赌,詹卢卡肯定很有钱。”波莫娜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小声嘀咕。 “你怎么知道?”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我告诉你怎么赌?” “真有趣,有钱人还一身失败者的气质。”西弗勒斯看着詹卢卡,他和夜店里那些身材健壮,长得也很不错的拉丁男孩不一样,瘦得和晾衣杆似的,还是个近视。 “青少年的世界。”波莫娜耸肩。 傻姑娘们年纪轻轻就和玛丽一样“精明”的还是少数,大家主要还是看中名气,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哈利很有钱,一样有人追着他跑。 反倒是德拉科,长得那么俊美还那么有钱,约会名单才排到39名。 所以说别小看小孩子,他们看人不看外在条件,更看重一个人的内在品质。 那个很多人都怕的魔药教授搂着她的腰,一副他是“人生赢家”的样子,跟在三个小家伙的后面,好像又回到以前,他们看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时一样。 第三十四章 隐蔽的位置 威尼斯是一个商业帝国,来自不同国家、不同信仰的人为了同一个目的来到这里,为了同一个信条——赚钱,成为贸易伙伴。 只要大家都有钱挣,那么文化差异就无关紧要。 亚美尼亚人、波斯人、希腊人、日耳曼人成为大运河上的邻居,贸易提供了一条共同的纽带,使这个城市堆满了金色的马赛克和沙沙作响的香料。 然而表面的和平下依旧免不了一些勾心斗角,经过十字军洗劫之后,君士坦丁堡还在与威尼斯人贸易;即便抢了彼此的商船,热那亚人还是与威尼斯勾肩搭臂。 与此同时热那亚人与君士坦丁堡勾结起来,共同对付威尼斯。 威尼斯人擅长编织蕾丝,那些穿着红丝绒外衣的共和国统治阶级就像是在编织蕾丝一样制造阴谋诡计。 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想出用蕾丝做女人的内衣,但是现在很少有哪个成年人不都知道它。 威尼斯是生产奢侈品的地方,在现在的热门景点都会有卖面具、手工玻璃和蕾丝的,但是有一个准则绝对没错——便宜没好货。 威尼斯蕾丝最正宗的地方是在主岛圣马可教堂后面,一个名叫kerer的市场,而并非是布拉诺岛,那里卖的十有八九是中国义乌舶来的机器加工的批量产品。 用买奢侈品的价格买了个廉价的东西心情当然不好了,但威尼斯奸商就是这样,好东西都藏着掖着,手工玻璃制作的工艺和配方现在还封锁着。 海蓬子制作透明玻璃的技术在中世纪时是绝密,现在人人都能做透明玻璃了,这个秘方才公开,沙子变黄金,这样的买卖没法更暴利了,欧洲人极度重视知识产权,可不像东方人那么好为人师,而且还忽视掌握核心技术的茶工,以至于让整个国家的支柱产业倒了。 即便是只有一个沙眼,一个水壶里的水也会漏光的,人都有想用低价买高价货贪便宜的心,可是碰上这种事的概率微乎其微。 女人看到漂亮的蕾丝失去理智,男人看到穿着蕾丝内衣的女人失去理智,诱惑就是这样,抵制不住、见识不够、头脑不够清醒就要中招。 delbo就算陶牛的意思,这间被威尼斯开俱乐部租用的皇宫属于苏丹谢里姆二世的宠妃,塞西莉亚维尼尔,她是威尼斯贵族塞巴斯蒂亚诺维尼尔的私生女,她非常喜欢威尼斯的奢侈品,从宠物狗到金丝靠枕,每一样都要威尼斯产的,当然还有她用来征服苏丹的蕾丝。 15世纪,有一位叫做路易吉科尔纳罗(luigicornaro)的威尼斯贵族在老人学方面很出名,因为他在经过了年轻时期的放浪形骸之后,决心痛改前非,以健康的方式生活,并且要争取活到至少100岁。 他取得极大成功,在一般人能活到35岁都算幸运的时代,科尔纳罗活到103岁,而且到最后依然经常活动、头脑清晰。 他取得这一成就靠的是不喝酒、少吃饭,事实上,他从37岁开始便节食,遵循着古希腊和罗马人以节食作为长寿秘诀的观念。 这种生活方式和观念被称为科尔纳罗主义,隐修会很多修士都照着这种方式生活。 但是这种清汤寡水一样的生活过着爽么? 奢侈的意义就是挥霍,眼都不眨一下,根本就不考虑价格合算不合算,这位苏丹王妃在奥斯曼帝国对外政策上起了很关键的作用,甚至于热那亚人不得不派出刺客将她暗杀了。 她死的时候已经被奥斯曼帝国的大臣们尊称为“苏丹娜·努尔班尼”,意思就是光明皇太后。 从一个弱小无助、任人宰割的战俘女奴,变成为年幼的苏丹谢里姆三世垂帘听政,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和法国皇后凯瑟琳·德·美第奇的笔友。她把“酒鬼谢里姆”迷得神魂颠倒,国政都交给他的大宰相负责,完全应验了中国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古诗。 这座皇宫便是为她修建的,16世纪的威尼斯是个放荡的地方,贵族有很多情人,妻子成了“白寡妇”,年轻的英俊的男仆不再只提供服务的“骑士”,他们爬上了贵族老爷才躺的床,睡他们寂寞难耐的“白寡妇”。 有不少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私生女,他们被送到孤儿院去,往往戴着面具的匿名捐赠者会给上一笔丰厚的酬金,然后由威尼斯政府照顾这些女孩。 一般来说私生子存活的几率很低,“白寡妇”不会让他长大成人后跟自己的儿子争继承权的,孤女们在公共场合唱歌筹集善款,被问到的人都会给,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小女孩是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女。 塞西莉亚·维尼尔就曾经是这些孤女中的一个,在1569年夏天,一支由精锐土耳其新军及骑兵组成的大军前往围困阿斯特拉罕及开始运河工程,同时一支舰队围困亚速海。可是阿斯特拉罕的俄罗斯守军击退了围城者,另外15000俄国援军击溃了建造运河的工人及保护他们的鞑靼军,最后奥斯曼的舰队也被风暴摧毁。1570年初,俄国沙皇伊凡四世与奥斯曼达成和约。 这次战役之后奥斯曼帝国在汉志及也门的远征颇成功,1573年奥斯曼人为谢利姆二世带来他喜欢的葡萄酒,以及100个妇女凯旋而归,塞西莉亚就在其中。 1571年奥斯曼人占领了塞浦勒斯,威尼斯人感觉到奥斯曼帝国的海上势力对自己造成了威胁,于是联合教皇国、热那亚、以及西班牙联合抗击奥斯曼帝国。 这支巨大的舰队在希腊的塞班海打败了土耳其,却在帕罗斯岛输给了,住在岛上孤儿院里的塞西莉亚和其他女人被一起送上了船,然后送到了昔日的君士坦丁堡,现在的伊斯坦布尔。 感谢上天给了她美貌,让她不至于和其他女人一个下场,她见到了苏丹。 她的父亲塞巴斯蒂亚诺维尼尔就是这次联军的指挥官,作为报复土耳其人的掳掠,他也劫持了100个土耳其妇女到威尼斯。 “抬起头来。” 她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说,在她的面前有一只巨大的大理石公牛,它就快和华尔街上的那只一样大了。 “地上掉钱了吗?怎么一直盯着地上。”西弗勒斯不解地问,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威尼斯面具。 它看起来不是廉价货,但那不重要了,至少它不是食丝徒的面具。 “这里以前本来是要修水文馆,后来用来给太后修皇宫了,哦,这只牛。”詹卢卡跑到那只大理石雕刻的牛旁边,摸着它的前蹄说“用的是帕罗斯岛的大理石雕刻的,和米罗的维纳斯用的是一个矿坑的石头。” “这是近代的作品?”莫妮卡看着那个巨大的雕塑问,它通体没有接缝,好像是一块石头雕刻的。 “应该不是,奥地利人炮击的时候它就存在了。”詹卢卡说“宫里能拆走的都拆走了,我们接手它的时候就剩下它了。” “16世纪是提香的时代,也是威尼斯的全盛时期。”波莫娜对阿里桑德罗和西弗勒斯说“我敢打赌,这个宫里肯定非常奢华。” 她举目四望,经历了战争之后它就像是个空盒子,但是这里应该很适合开舞会,四层建筑围成了一个中空的庭院,整个顶用的全是玻璃,在16世纪光是这个玻璃穹顶就价值连城了。 在牛的身后有两排大理石台阶,分别可以到建筑的左翼和右翼,凡尔赛的镜宫有很多镜子,这里则有很多房间,每个房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唯独没有一点土耳其的风格。 “这些花都是真的?”莫妮卡问。 “是市长送来的,全部都是拿破仑温室栽种的。”詹卢卡说“他说那个温室培养的花就该拿来装点威尼斯的皇宫。” “我从来没有来货这儿。”阿里桑德罗压低声说“我以为它是个仓库。” 事实上波莫娜也差点那么认为,因为它的外表全部都是木板。 “估计是在修复外墙吧。”她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边,帮他拍掉胸口上不存在的灰“你现在还和我打赌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有钱人。”西弗勒斯带着笑意问。 “你认输了?” “是的,我的女主人。”他像个仆人一样说道。 “你这样出身的穷小子都野心勃勃,他们却想要真正的爱情。”波莫娜说“他努力装成一个普通人,那样子就和你故意装成是个贵族一样怪。” “什么?”阿里桑德罗满脸不解。 “你觉得到这个地方舒服么?詹卢卡看起来就很放松,就和你们在平民之间很放松一样。” 阿里桑德罗还是迷糊的。 “蠢货。”波莫娜懒得理他,挽着西弗勒斯的手继续逛这个为苏丹宠妃而建的皇宫。 1574年,奥斯曼从西班牙手上夺回突尼斯,不久谢里姆二世死于托普卡皮宫,死因是在澡堂湿滑地板上滑倒头部受伤,宛如是个意外。 威尼斯有个享乐大王卡萨诺瓦,他是个孤儿,读书学的是法律,却成了威尼斯有名的“情圣”,从伯爵夫人到修女,没有哪个女人能逃离他的魅惑。 一天晚上,当他和法国公使以及两个修女一起在卧室里“玩游戏”的时候被“十人议会”的人抓住了,他被“反宗教恶行”逮捕,但他实际上是个法国间谍,并且还和共济会有书信往来。 他被判关进最可怕的阁楼监狱,最终设法逃脱了,逃走后依旧不改他浪荡本性,和很多女人有染,在德国身无分文,在波兰差点死于决斗,美国人还给他拍了一步电影,最后在波西米亚一处偏僻的城堡里当图书管理员。 因为寂寞无聊他写了回忆录,回忆录的结尾是“老子这辈子没白活”。 等到了皇宫中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她将另一个人情圣逼到墙角。 “你想干什么?”他装模作样地说,好像一个被浪荡子堵住了去路的良家女子,随时准备发出尖叫。 “我赢了,我的奖品是什么?” “答案还没揭晓呢,我的太太,也许他只是个管理员。”他伸出手,将那缕总是不听话的头发拢在她耳后。 “那你赢了想要什么?”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穷小子喜欢什么?”他低声细语呢喃。 “贵族的生活。”她歪着脑袋“你也想养个情妇?” “我有个女仆,她叫阿比盖尔,让我想想还有谁?”他露出的黄牙咧嘴笑道“还有法国的克里斯丁,傲罗肯定在查她是什么来头。” “那是我随便编的名字。”她卷着自己的头发说。 “今晚我想要法式的……” “你不想看我穿校服了?教授~~”她故意用甜蜜的声音说。 他不干不净得骂了一句。 “你可不是年轻人了,需要我帮你找个帮手么?” 那个暴脾气的火龙一下子安静了。 “你在想什么?”他怒火冲天得质问。 “和你现在想的一样。”她收起假笑,面无表情地说“要是吃不饱,可以再点,别想出去偷吃!” “你觉得有那可能性么?”他难以置信得说“你怎么一点不像正常的普通女人?” “女人之所以会成为女人是被人训练成这样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训练我当战士,你觉得呢!”她咆哮着,狠狠推了那个双面间谍一把。 “我像个修女。”她捂着脸哭“我明明是个女巫。” 这不是她想说的。 可是她却不能说。 她不想当女人,如果老天给她一次机会,她想当男人,可惜,她不能决定灵魂装在什么样的容器里。 “我让你不再是修女了。”他有些洋洋得意地说“干坏事是不是很好玩?” 她捶了他一拳。 “你让我很开心,学姐,不像莉莉,她总想改变我。”他长叹了一口气“只要用对了,学黑魔法有什么不好的?” 波莫娜停止了哭泣。 “你觉得塞西莉亚维尼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养不起那样的女人,不论她有多美我都不会去想的。” “你娶我是因为我好养活?” “你觉得还有别的什么好理由么?” 波莫娜拿出魔杖,对他用了个“四分五裂”。 他立刻用“盔甲护身”挡住了。 “我要杀了你!” “你来啊!”他挑衅得说,然后迈着大步,在皇宫里奔跑起来。 第三十五章 “Rabbioso” 每一年的新年,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都会召开新年音乐会,那是一个全世界名流云集的盛会,任何一个能被邀请到的人都会觉得很荣幸,除了威尼斯人。 金色大厅由t·冯·汉森始建于1867年,1869年竣工。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式建筑。外墙黄红两色相间,屋顶上竖立着许多音乐女神雕像,古雅别致、富丽堂皇,但问题是,两年时间怎么可能修出那么豪华的音乐厅? 那些雕像和画作都是手工的,拿破仑占领威尼斯11年时间里搬走了所有能拆走的艺术品,轮到奥地利人的时候就没什么可掠夺了。 他们以修建火车站为借口,拆了一个宫殿和一所会堂,建筑材料一点没浪费,全运到奥地利了,当威尼斯和威尼托在1866年终于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时,他们选择加入了新成立的意大利独立王国,1867年奥地利人就开始动工,两年之后就有了这个充满了“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音乐殿堂。 如果说法国人还有那么一点文明人的风度,那么奥地利人则完全是来享受“欢乐时光”,他们发明了一种名为普鲁塞克的起泡酒和女巫利口酒混合的鸡尾酒,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以至于在错综复杂的威尼斯街道找不到回军营的路,后来发明了一种给街道编号的系统。 为了运输方便,他们疏通扩建另外大运河,深挖泻湖入口,以便船只通行,这些都是用的威尼斯的劳力。 破坏自己的家,给强盗修路,方便他把自己家里的东西运走,傀儡政权的这套做法引起了一个名为丹尼尔马丁的年轻律师的不满,1848年他提出对傀儡政权改革,结果却被投进了监狱,由此开始了意大利独立战争的序幕,威尼斯人首先发起了长达17个月的人民起义。 奥地利人围城后趁着城内饥荒和霍乱,又炮轰了24天,发射了23000枚炮弹,直到马丁愿意放弃改革并承诺不报复炮击才结束。 莎士比亚将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定在维罗纳,相传约13世纪在维罗纳曾发生过类似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真实故事。 同样的故事在威尼斯也在上演,一个奥地利小伙和威尼斯姑娘相恋了,威尼斯人民把那个小伙子打死了。 经过这两轮洗劫,曾经的亚得里亚海女王就剩下一件遮羞的晨衣和皇冠留着了,很多威尼斯人去了米兰、罗马。 这个城市确实快消失了,但不是因为城市下沉,而是以前的家族企业因为房租不断上涨难以为继,基本上都离开了。 卖奢侈品的商店开始卖廉价的商品,游客是很精明的,同样的东西在威尼斯岛上卖的价格比大陆上贵那么多,为什么要在威尼斯买呢? 然后就有了市长先生自作聪明,将瘟疫岛改成度假村的计划。 陶牛宫的顶不是一开始就是玻璃的,而是被人拆走后变成现在这样,至于那些鎏金天花板装点了哪个法国或者奥地利的城堡就不得而知了。 外墙上应该有很多雕塑,也没有了,就跟帕特农神庙一样坑坑巴巴,即便是考古俱乐部也无法没法把它完全复原,目前只能用木板遮丑。 将这所宫殿变成博物馆是俱乐部成员的梦想,他们四处挖掘,将那些考古发现放在那些房间里,为了给这个皇宫通水电,他们花了不少心思和钱,他们的办公地点在三楼,一间面朝着东方的房间。 “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波莫娜看着屋顶的壁画说,上面画的是耶稣在马槽里出生,玛利亚给他洗澡的情景,比不上拉斐尔的椅中圣母,并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因此躲过一劫。 “我还以为这个办公室该更有现代感呢。” “这样就没现代感吗?”西弗勒斯盯着办公桌上的设备说“这是什么?” “你连电脑都不认识?你是活在哪个世纪的?”詹卢卡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一瓶酒和几个酒杯。 “你觉得呢?”黑巫师保持优雅的笑容说道。 “为什么会有电脑?”莫妮卡问。 “防盗,还有查资料。”詹卢卡说“我们在协助海洋博物馆打捞那艘被拿破仑沉掉的船。” “网上有那么多信息吗?” “不,有的时候我们要到别的图书馆去查。”詹卢卡将盘子放在一张大木桌上,然后推了推眼镜。 “有关于圣殿骑士团的记录么?”波莫娜看着那张桌子说。 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就这张木桌特别大,仿佛亚瑟王和圆桌骑士所用的那张。 “圣殿骑士?”詹卢卡问“找他们干什么?” “这酒怎么是冰镇的?”莫妮卡拿起酒瓶问。 “我喜欢那么喝。”詹卢卡有点呆呆得说。 “什么酒?”波莫娜问。 “raboso。”莫妮卡将酒给了波莫娜。 “你相信圣殿骑士把财富通过威尼斯人转移走的故事吗?”西弗勒斯忽然问道。 “我相信或者不相信有什么区别?”詹卢卡问。 “因为我们想把瑞士银行的业务抢过来。”阿里桑德罗说“你是威尼斯人,对吗?” “七个人死了。”莫妮卡看着詹卢卡说“他们没有一个女人,你知道为什么要树立一尊女游击队员雕塑么?” “是七烈士岸。”阿里桑德罗对波莫娜解释“是铜铸的。” “哼,又是7。”西弗勒斯冷笑着说。 “你们是共济会的人?”詹卢卡环视着他们说,还推了推眼镜。 “我们俩不是。”波莫娜指着自己和西弗勒斯。 “不。” “是的。” 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同时说到。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谎,我们现在需要线索。”莫妮卡说。 “瑞士帮过列支敦士登,欧洲最富有的皇室,如果有证据证明我们帮助了圣殿骑士,那我们也做了义举。”阿里桑德罗说“接下来,只要梵蒂冈愿意把钱转到我们银行里,威尼斯就会再次成为亚得里亚海明珠的。” “你们疯了。”詹卢卡说。 “别忘了东方的客户。”波莫娜说“中国和日本的有钱人也很多。” “我记得每逢奇年,威尼斯就要开双展会,还有电影节。”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说“你们可和中国没有过节。” “马可波罗。”波莫娜说“在杭州还有他的塑像呢。” “还有俄国。”西弗勒斯说“所有西方世界不能接受的贸易对象你们都通航,就和你们在教宗禁止和***贸易的时候继续通航一样。” “威尼斯在沉没。”莫妮卡说“你想看着它沉下去吗!” “tobe,nottobe。”波莫娜幸灾乐祸地笑着“真是个难题。” “地中海和苏伊士运河你们都没有掌控权。”西弗勒斯说。 “陆上的掌控权……”詹卢卡说。 “我想,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西弗勒斯打断了他“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詹卢卡没回答他。 “这是个大游戏,你们家想成为第二个丹多洛家族么?”西弗勒斯问。 “我想先从查找圣殿骑士团开始。”詹卢卡活动了一下手指,坐到电脑前开始工作了。 “这比跳舞有趣多了。”莫妮卡笑着说“原来阴谋诡计那么好玩。” 波莫娜喝了一口拉波索,这种酒烈性极了,一般人适应不了,可是喜欢的人欲罢不能。 尖酸又粗糙,像极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不会轻易屈服,又油滑世故的男人,她的口味可真是奇怪啊。 第三十六章 “捣蛋鬼” 正当意大利各个城邦还在勾心斗角,暗中较劲的时候,法国、英国和哈布斯堡皇室则通过联姻来结盟,削弱意大利城邦的实力。 与此同时海盗和奥斯曼帝国则在削弱威尼斯海军的海上力量,一切好像都在向坏的方向发展。 但是威尼斯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把欧洲收拾得服服帖帖。晚宴、音乐、美酒和美女,这些都成为威尼斯迷人的风景之一。 即想要享受奢侈的生活,又舍不得花钱,如果那是一个智慧的学者,或者勇敢的英雄,又或者是有神奇魔力的占卜师还无所谓,问题是绝大多数游客只是为了留下一张和威尼斯的合影就匆忙离开了。 那张照片是他们的战利品,就和渔夫在捕获了大鱼之后的照片一样,证明“我来过威尼斯”了,然后这张照片成了他们向人炫耀的资本,“你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 爆炸发展的旅游业引发了其他次生灾害,以后威尼斯会限定日均访问人数的,越是不让人去,想去的人就越多;越是不准碰的禁忌,人越是想要碰触,好不容易才找“进城”一次,当然要充分“享受”了。 塔木德里说过:商人的耳朵能听见金钱在唱歌。 经商应当将生意当成是你的情人,这样你们的关系就充满了激情,充满了乐趣。 苏丹谢里姆二世和爱玩“电脑游戏”的男孩一样,也有很多游戏可以玩,那个除了美貌和身体一无所有的塞西莉亚要施展所有的魅力让苏丹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去看其他的女人,她该怎么办才能办到? 吵闹指责是没用的,“撩人”是一个技术活,有的时候不是穿得越少越能引起男人注意,他们甚至还会觉得那不庄重体面,有碍风化。 威尼斯的时尚曾经非常奇妙,妓女和贵妇穿的差不多,威尼斯议会甚至联合教会试图颁布反奢侈法来禁止女人穿的太华丽,并且佩戴过多绚丽的珠宝。 威尼斯的女人们向总督和教皇抗议,最终这条法案并没有通过,她们赢了,女人们依旧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和50厘米高的高跟鞋,但是男人们却不再去关注她们了。 他们很喜欢赢,有时输赢对他们来说甚至比男欢女爱还重要。 不再看那些和妓女一样的世俗女子后他们将视线转向了修道院的修女,那身从头到脚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尽管“嬷嬷”们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显得不惹人“犯罪”了,但是她们还是被世俗男子纠缠。 可怜的小傻瓜们被花言巧语的奸商骗得晕头转向,于是修道院这片最后的净土也开始堕落了。 事实证明,不论是信维纳斯还是信上帝,“神庙”的女祭司都有人想染指。 “别做神的新娘了,做我的新娘吧。” 只有远离那些人才能坚守自己的信仰,在威尼斯主岛附近散布的岛上有不少修道院,他们有的是隔离病人的,有的是隔离活人的,他们很封闭,几乎不对外开放,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个破败的苏丹王妃皇宫里,有一间展厅里陈列着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女人的服装,有开放热情的,也有内敛保守的。 它们也许曾经穿在某个女人的身上,现在都被脱了下来,摆放在展架上供人观赏。 那衣服不能让他血脉膨胀,反而是穿在女人身上让他们想入非非。塞西莉亚喜欢威尼斯的奢侈品,苏丹照单全付,照道理说她该很快乐,但是她真的觉得快乐吗? 在这个经历了战火而破败不堪,又极力修葺的宫殿里,她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魔鬼抓住困在了角落。 黑色的斗篷下隐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他做的和海边圣洁的婚礼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邪恶。 底楼的公牛大理石雕塑并不是半人半牛的怪物怪诺陶洛斯,但雕刻它的石材和米罗的维纳斯是一个矿坑里的。 牧神潘据说是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牛和羊都长了角,也许有人把他们看错了。 她竭力抵抗着“恶魔”的纠缠,结果却好像起了反效果,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别被人看见。”美女用猫一样的声音说。 “不会有人看见的。”戴着面具的魔鬼用平稳的声音说。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发出阵阵回音,听起来就像是蛇的“沙沙”声。 流水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听起来有些下流,到底是谁想的主意,把密室的入口安排在女盥洗室里。 桃金娘每次一哭就把二楼走廊弄得到处都是水,洛里斯夫人就是因为看到蛇怪在水里的倒影而石化的。 如果不喝曼德拉草复活药剂的话,赫敏格兰杰一直不吃不喝能活多长时间? 万圣节的晚会结束,所有人离开礼堂回寝室休息,结果一打开门,大家就看到铁三角还有墙上的血字。 绝大多数人都成了看客,包括波莫娜,她混在人群中看着阿不思、米勒娃还有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院长盘问哈利,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讨人厌的斯内普站在最后面,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像是想让自己不笑出声。 你笑什么? 她想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她此刻就像是乘坐着双桅船出海捕鱼的渔民,在暴风雨前的海浪中起起伏伏。 为了不掉进海里,她紧紧抱住了桅杆,她是多么可怜啊,一个女孩还要出海捕鱼,她想住在坚实的房子里。 “不要!”她尖叫着,伸手试图抓住渔网,她好不容易捕获的鱼被大浪卷进海里了。 她伤心得哭,为什么要那么欺负她? 这时海浪稍微平静了一些,一个驾驶着“马车”的男子从海里出现了。 “跟我走,我送你回岸上。”那个男人说,朝她伸出了手。 双桅船是她唯一的财产,要是放手的话她就一无所有了。 但是风浪是那么的大,她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小舢板就会被海浪掀翻的,这样一来她就要葬身海底了。 于是她伸出手,抓住了他,跳上了他的战车。 随即她便发现,那并不是人类,因为他没有双腿,而是鱼的尾巴。 他驾驶的马也不是真的马,而是马头鱼尾海怪,如果再加上一个三叉戟,他就像是波塞冬了。 他驾驶着由四匹“马”拉着的战车在暴风雨中飞驰,带着咸味的海水被撕扯成水雾,然后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在她的脸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海浪就像是一个又一座山峰,他正驾驶着战车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 一个人鱼女孩爱上了人类王子,那么人类女孩爱上了人鱼王子呢? 她在这致命的惊涛骇浪中升起一种古怪的安全感,她想当一只海里的鱼,不再思念陆地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被人鱼送到了海边,他没有要求她回馈,等她踏上了坚实的陆地,他就转身就离开了。 多么不负责的人,船沉了,她失去了一切,以后要怎么继续生存? 只是她的记忆里,从此多了一段奇遇,以后在酒馆工作,说给路过的游客听,但他们都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人鱼。 “我们该回去了。”他低声说“明天我们再来找他们。” “什么?”她迷糊地问。 那个魔鬼发出了低沉邪恶的笑声,紧接着化为黑烟包裹着她,在入夜后的威尼斯飞行。 这座城市的音乐只有古典,情侣互相依偎着乘坐着贡多拉,在水道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中,听着从歌剧院里传出的女高音,干着自己觉得有趣,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除了贡多拉的船夫,下了船之后男人还是要付船费给他,100欧一艘,要是和人平摊会便宜点,但是这样就没法享受两人独处的感觉了。 讲真的,用食死徒飞行术在这座充满了阴谋和秘密的古老城市里快速飞行,那感觉真的是太酷了! 万圣节的时候那帮小恶魔挨家挨户得敲门威胁:不给糖就捣蛋。 来威尼斯就别做好孩子了,因为这是个叛逆的城市。 第三十七章 温柔的祈祷颂 中国曾经发行过一种名为“袁大头”的银币,用嘴一吹,它就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就是犹太商人所说的“金钱的歌声”。 “yuan”这个词换一个读法,可以是“元”,也可以是“冤”,“冤大头”好像和女巫一样都不是个好词。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就是标准的奸商糊弄“冤大头”,指着他们当枪使,抢劫君士坦丁堡。 在圣马可教堂的外墙上有四匹青铜马,那是从君士坦丁堡取来的战利品。 勃兰登堡门门顶中央最高处是一尊铜制胜利女神雕塑,在希腊神话中她是尼刻,罗马神话中的维多利亚。 女神张开身后的翅膀,驾着一辆四马两轮战车面向东侧的柏林城内,右手手持带有橡树花环的权杖,花环内有一枚铁十字勋章,花环上站着一只展翅的鹰鹫,鹰鹫戴着普鲁士的皇冠。 罗浮宫也有胜利女神像,但那是石头的,依旧是罗浮宫的镇馆之宝之一。 除了蒙娜丽莎之外,胜利女神和米罗的维纳斯都是残缺的,但是这种残缺和昭陵六骏残缺的方式不一样,卢齐斋为了“袁大头”当了一次“冤大头”,就跟俄国人卖了阿拉斯加一样,现在想买回去,美国人根本不会卖了。 每次君士坦丁堡的使节在“欧洲客厅”看到圣马可教堂上的铜马他该多气啊。 不只是威尼斯,还有意大利其他被抢劫的城市,罗浮宫里面多少珍宝都是意大利的。每次看到其他欧盟成员国炫耀“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那种窝火和君士坦丁堡使节看到圣马可广场的铜马的心情是一样的。 意大利是欧盟成员国,但是他们和其他国家不和,这个伸向地中海腹部的“靴子”首当其冲就要面对中东来的难民。 难民问题欧盟北约就跟踢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希腊、马耳他、塞浦路斯成了“地中海难民”的重灾区,意大利国内负担沉重,但欧盟各国见死不救,陆地上设卡,把从意大利通过阿尔卑斯山公路前往法国的“地中海难民”踢回来,为这事意大利和欧盟、和法国已经对撕过很久了,那辆欧洲专列从维也纳绕圈进入意大利,而不是经过维罗纳也是这个原因。 “团结”的欧盟一点都不团结,现在的意大利孔特政府是“五星联盟”和“北方联盟”等几个政党组成的联合政府,前者有反欧洲一体化倾向,后者连“意大利一体化”都不怎么赞成,他们对美国和欧盟有好感才怪。 女人爱买房子是因为觉得房地产保险、安全、稳定、可升值,这种女人就和《飘》里的苏一样,她受不了在泰拉的生活,想要通过结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斯嘉丽则看准了亚特兰大重建的商机,用弗兰克1000美元,加上他放的债作为本钱开木材加工厂。 为了节省开支她还和典狱长做交易,南北战争后奴隶制取消了,还是可以用犯人来干活,以此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将自己的“管道”修好了。 商机就在眼前,重建威尼斯花的钱可比重建亚特兰大花的钱多多了,要修复艺术品需要耐心和细致,同时还需要精力和时间慢慢研究。 有的时候爱神就和苏格拉底说的一样,容易被富神的美貌和财富吸引。 当波莫娜来到圣马可广场的时候,莫妮卡正在花神咖啡馆旁吃可颂,她远远得看到了波莫娜和西弗勒斯,立刻朝着他们招手,她的身旁站着阿里桑德罗和“电脑呆子”詹卢卡,这两个人都散发着“失败者”的气息,和热辣活泼的黑发美女莫妮卡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怎么还穿着狂欢节的服装?”詹卢卡看到西弗勒斯身上穿着的斗篷和面具,刚一见面就立刻说。 他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套头t恤,外罩着一件皮夹克,下身牛仔裤加帆布鞋,看起来……非常“麻瓜”。 莫妮卡也穿得很休闲,只有阿里桑德罗和西弗勒斯一样穿着狂欢节的服装,总而言之,这气氛除了诡异无法用笔墨形容。 波莫娜试图寻找圣马可广场的鸽子,也许她可以借着喂食的机会离这些人远点,可惜鸽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倒是广场上的水和密室事件发生时的走廊上一样多。 “今天的计划是什么?”西弗勒斯微笑着说“还在市区里逛么?” “我们去亚得里亚海。”莫妮卡说“考古队的人说要去打捞沉船。” “那艘船?”波莫娜问。 “没错,那艘船。”莫妮卡冷脸说“你们去么?” “你们说的事我要和俱乐部的人商量一下,调查圣殿骑士好像要碰触很多禁忌,昨天我翻阅了梵蒂冈的线上图书馆……” “你找到东西了?”波莫娜着急得问。 “都是拉丁文。”詹卢卡无奈地耸肩“我不认识拉丁文。” “你是考古俱乐部的怎么不懂拉丁文?”波莫娜反问。 “那不是我的专长。”詹卢卡说“你会希腊文吗?” “只会一点。”波莫娜谨慎地说。 “哦,那可真凑巧,我一点不会,我们扯平了。”詹卢卡猥琐地说道。 “这哪叫扯平!” “去吗?”莫妮卡问西弗勒斯。 “为什么不呢?”西弗勒斯说“正巧我想看看亚得里亚海有没有人鱼。” 詹卢卡冷笑出声“你还相信这个?”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西弗勒斯很平静得说“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以防万一。” “aye,船长!”波莫娜跟水手一样回答,那三个麻瓜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傻瓜。 从圣马可广场以西开始蔓延,几乎全部都是奢侈品商店,prada、香奈儿什么的,这些东西虽然是奢侈品,却并非独一无二的,而且大清早他们也没开门,于是他们直奔里亚托桥旁边的鱼市。 那里现在是个景点,威尼斯当地人已经不在那里买菜了,不过那里的生活气息很浓,更重要的是早起的话还是能买到很不错的鱼和海鲜,不少餐馆都在这里进货。 波莫娜那个很能装的空间袋在采购时派上了大用场,那个不相信有魔法的詹卢卡还以为她搞了什么戏法,比如把口袋藏在裙子底下,再来就是买了很多水果,那种草莓和龙舌兰混合的冰鸡尾酒她很喜欢,她要西弗勒斯调给她喝。 “威尼斯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权利斗争很激烈,第九任总督奥布莱里奥·安特勒略被流放后又伙同境外势力打算夺权,后来被砍掉了脑袋,放在这个集市上示众。”就在波莫娜和莫妮卡在高兴得买东西时,男孩子们却在面色凝重地聊天,詹卢卡很严肃得看着西弗勒斯“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也摆在这儿,你是谁,外国人?” “他背后的势力是谁?梵蒂冈还是君士坦丁堡?” “那和你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么跟你说吧,皇帝用得着我,但教宗用不上我,除非我愿意穿上修士的法袍,并且以上帝的名义行事,你明白了?” “你现在活在哪个世纪?”詹卢卡怀疑得问。 “方济格是个好人,他歌颂的是人与人之间兄弟一样的情谊,和那些歌颂人们要服从统治者的意愿,不要反抗,而要终身劳作的宗教作家不一样,我很高兴是他的教派领导全世界的信徒。”西弗勒斯夸张得说到“别再让多明我重新掌权了,不然像我这样的异端怕是没有好下场。” “我们没告诉他你们是巫师。”莫妮卡低声说。 “没关系,我可以消除他的记忆。”波莫娜笑着说“这就是魔法,亲爱的。” 远处,圣马可钟楼又开始准点报时了,那钟声响彻整个威尼斯。 文艺复兴之所以能取得成功还有“papa”的功劳。 13世纪教会上层有多明我派、方济格派和奥斯定隐修会,但是它在18世纪末在法国被取缔了。 那时正值法国大革命时期,圣安东尼是隐修派的创始者,现在它被供奉在安康圣母教堂的圣坛上。 如果想要看到神性的光辉就要深挖人性的黑暗。 詹卢卡会觉得害怕是正常的,圣殿骑士是个禁忌,在要钱和要命的选择上理性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第三十八章 飓风营救 在后天那部电影里,有个超级书呆子,他算是男主角的朋友,那个人就和詹卢卡很像。 除了考古俱乐部以外他还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和帆船俱乐部的会员,实在看不出这个“书呆子”居然也会与“运动”有关。 傲慢又古怪,除此以外他家还真的很有钱,他有一艘豪华风帆游艇,众所周知,法拉利是豪车,而意达马游艇公司是跟它一个集团的。 佛罗伦萨画派注重素描,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的关注度并没有像《蒙娜丽莎》和《最后晚餐》那么高,毕竟那是钢笔和墨水绘制的一副素描手稿,但黄金比例这个概念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它被应用到数学、物理、建筑、美术,以及船舶、汽车设计之中。斐波那契的螺旋线就是按照黄金比例所绘的,詹卢卡的飓风号的船弦上就画了一个斐波那契的螺旋线,据詹卢卡所称,飓风的形状就是符合黄金比例的。 这个名字真的很不吉利,别人给船取名都是诸如儿子女儿的名字什么的,他偏偏取飓风,就像他嫌船沉得不够快似的。 麻瓜的高中是个神奇的地方,孩子们不是根据家里的条件来判断阶级,而是看他会不会运动、外貌以及别的稀奇古怪的标准来评价。 詹卢卡是食物链最底层,莫妮卡则是受欢迎的女孩,很多威尼斯女孩高中毕业后就会离开,她则是因为家境留下了,挣钱存学费去米兰学服装设计。 威尼斯有很多世界级富豪,问题是他们很少和威尼斯当地人接触,威尼斯沉了他们就换一个地方,比如摩洛哥,只要把那些真迹带走就行了。 若干年后唏嘘一声,那是个多么美的地方,真是可惜,居然和亚特兰蒂斯一样沉了。他们是不会去拯救这个城市的。 同一个码头的另一艘船上有很多超级模特,还有摄影师陪同,他们也是“游客”,尽管他们挥金如土,为威尼斯提供就业机会,并且过着豪奢的生活。 曾经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这首诗歌之所以这么写和1936年的一个新闻报道有关。当时有个瑞士天主教徒的孩子,他祈祷希特勒早点死,于是德国报纸全部都报道天主教徒同情这种煽动行为。 枢机主教法尔哈伯在一次布道的时候说:“一个国外的疯子疯癫发作了,难道就此就有理由怀疑整个德国天主教会吗?你们都可以证实,所有的周末和节日,我们都在祝福元首,如我们在协议中承诺的一样,但是现在,人们可以从街头报纸的大标题上看到‘他们祈祷希特勒早死’,怀疑我们对国家的忠诚,我们感到很生气,我们要做一个回应,一个基督徒的回应,天主教的信徒们,我们现在一起为元首的健康祈祷,这就是我们的回应。” 很久之后,主教伽伦说:我们基督徒不会造反,我们将继续服从神,出于我们对祖国和人民的爱,尽我们的职责。我们的士兵将战斗,为德国牺牲,而不是为了那些在神和人面前令德国蒙羞的人而死,反对我们中的那些敌人,他们折磨殴打我们,我们不能拿起武器来战斗,我们只有一样武器,坚强、坚韧和忍耐。 国内报纸那么煽动是有目的的,《冲锋报》总编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在演说中指控犹太人意图控制世界,以剥削非犹太人为生。 轴心国的战争机器运转起来需要钱,第一个受害者是犹太人,第二个受害者就是天主教,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很有钱。 《冲锋报》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曾多次遭到查禁。即便是**党内部,《冲锋报》也是恶名昭彰。不仅空军元帅戈林禁止他的下属阅读《冲锋报》,希特勒青年团内部也禁止团员阅读《冲锋报》。1933年**掌权以后,《冲锋报》印刷量达到巅峰,读者多为年轻人和社会底层。柏林奥运期间碍于国际视线,短暂停刊。二战以后,纸张供应紧张,加上犹太人陆续淡出德国社会视线,《冲锋报》印刷量大减。德国战败后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逃进“阿尔卑斯山壁垒”,化妆成画家和妻子一起藏在蒂洛尔的魏德林附近的一座山庄上,他在那里被美军发现。 纽伦堡大审判的时候他以有密谋罪、破坏和平罪、战争罪、种族屠杀罪以及反人道罪与另外11名战犯一起被判处绞刑。 他一个人都没有杀,他只是煽动和灌输那些激进的思想,年轻人和社会底层本来就很容易被洗脑,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 狩猎巫师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假借着消灭巫师的名头,行“娱乐”之实,打猎动物已经不过瘾了,要狩猎人玩。 食死徒杀麻瓜,麻瓜杀麻瓜,谁是弱势群体就杀谁,“女巫”就是弱势群体,那个写女巫之锤的人应该是被人狠狠甩了,患上了厌女症,要把女人从地表毁灭。 把杀戮当娱乐,即便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人形。 情感是人类祖先送给后代的礼物,残忍是人类自己给自己的礼物。 恶魔不一定长了犄角,他也可以穿着意大利手工制作的皮鞋。 “冰箱在哪儿?”莫妮卡问正在解开风帆的詹卢卡。 “在水槽的下面。”詹卢卡头也不回得说。 “你觉得这艘船怎么样?”西弗勒斯搂着波莫娜的肩膀说。 “不如德姆斯特朗的好。”波莫娜说“没有防御魔咒,连格林迪洛都防不住。” 格林迪洛有很有力的手指,他能抓着船底旅行,但要是钢板太薄了,船底能被它抓出一个洞,泰坦尼克号都沉了,何况是一艘很豪华的小船。 “这种船的速度很快,撞上那些巨型邮轮就要变纸片了。”西弗勒斯眯着眼睛,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远处有好几艘豪华游轮,它们就像是浮在海上的岛屿,快艇撞上去也许自己碎了,那些大的邮轮屁事没有,现在的航运公司可不会再重演泰坦尼克号撞到冰山后的惨剧了。 那些邮轮上的乘客也许只是普通人,可是他们上了一艘可靠的大船,所以平安无事。 而那些自称很安全的豪华小船,则会碎成千万片,不论是名模还是富豪,都会丧身海底,等着打捞船来搜救。 “大船不好转向。”波莫娜说,泰坦尼克号据说是因为船尾的螺旋桨太小了,没法产生足够的推力,才撞上冰山的。 “小船灵活,机动性强。”西弗勒斯冷笑着说“只能靠它自己躲了。” “德姆斯特朗的船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波莫娜问。 “他们船速慢,容易掌控,你以为他们会和泰坦尼克号的那个疯子船长一样命令全速前进。”西弗勒斯说。 “他没有。”波莫娜辩解道。 “但是航运公司要求他刷新跨大西洋航行速度记录,为了一条蓝缎带,赔上了1500多人的命。”西弗勒斯尖酸地说“拿了那条缎带有什么用?给股东的贵宾犬拴蝴蝶结吗?” “当当当。”阿里桑德罗敲响了船上的钟。 “上船吧,二位,我们启航了。”他朝着二人大喊道。 就在这时,詹卢卡将风帆给升了起来,那个风帆上也有一个斐波那契螺旋线,它在玫瑰金色的阳光中随着风不断变化。 “天使因为有翅膀幸福,人们因为有梦想快乐。”波莫娜说“你觉得是飓风号快乐一点,还是隔壁的那艘船快乐一点?” “就算是无稽的梦,也是梦想,放弃希望就等于坠入地狱之门。”他感慨地说“你觉得他们会中途放弃吗?” “战胜自己,需要比战胜一个城池的人更大的勇气。”她叹了口气“他们想要救的是自己的家。” 如果房子着火了,最着急的是谁?反正不是闲的没事做看热闹的。 “希望他们是聪明人。”西弗勒斯说“不然那么多人白死了。” 那些人包括莉莉、詹姆、西里斯布莱克、莱姆丝、唐克斯还有那个还没成年,老是拿着相机,追着哈利拍照的格兰芬多。 有的时候波莫娜就是记不住他的名字。 波莫娜挽着他的胳膊上了船,就像乘坐泰坦尼克的罗斯。 曾经有很多意大利人带着梦想,漂洋过海移民到了美国。 然而,就像教父里演的,那个棺材店老板在美国并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 他是后来的,而且还是天主教徒,和那些新教徒美国人不一样。 法律没法给他公正,于是他求助了“教父”,他亲吻维托克里昂的戒指时,表情虔诚地宛如亲吻教宗的渔夫戒。 那枚戒指代表着他与教会的神婚,一如威尼斯总督将一枚金戒指投入亚得里亚海,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有一天,如果有么一天,后代子孙会怎么看这一代人?他们是不是也会和现代人嘲笑中世纪的人一样,觉得古人很愚昧? 1933年**与天主教签订了《德梵宗教协定》,德国天主教以为有了协定,便可高枕无忧,即使出了问题,也有协定可凭。然而,协定对天主教所产生的却是一种催眠作用,让天主教徒的良知失去作用。 1936年6月,奥斯纳布吕克主教贝尔宁访问了他辖区内的一所集中营,他称赞了集中营的装修,并且向囚犯训话,要服从安排,忠于国家和人民,在向卫兵训话时称赞了他们的工作,并三呼“siegheil”(胜利万岁)。 这是主教层面唯一的一次关于集中营的纪录,波莫娜希望那是真的,毕竟那个时候距离全面胜利还早得很呢,反倒是整个德国的人民被报纸煽动得仇视天主教。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有张照片上,一艘军舰的出航仪式,当时所有人都在一本正经地对着元首行礼,但唯独有这么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双手抱臂,面带轻蔑的笑。 这个拒绝行礼的人也是**党的一份子,但在照片拍摄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船工。 因为这张照片,他的犹太姑娘相约私奔,企图逃离这个战乱的国家。但很不幸,他们在即将出境时却被看守的德军抓个正着。虽然当时这名犹太姑娘因证据不足得以释放,但却还是在1942年的**死亡营中与其余一万四千多人一起被杀害。而他也在后来被编入了德军第999师步兵营,也就是惩教营,最终消失在了克罗地亚战斗的战场上。 “我们中的敌人”是难以发现的,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值得嫉妒,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值得羡慕,这个问题曾经被人用来煽动了种族屠杀。 黑格尔说,人类在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这并不是人智力存在问题,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一个孩子的祈祷,结果成了对**对整个天主教的追捕,他要是心里默念谁知道他祈祷希特勒早点死。 他只是觉得这么做能哗众取宠,惹人注意而已,炫耀欲也是一种欲望。 阿里桑德罗将缆绳收起来后,他和詹卢卡一起合作开船,驶向了大海,现在的船不用指南针和六分仪了,靠卫星定位航行。 这样精密的机器,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都不敢使用魔力了,万一它出了问题,他们就要在大海上飘着,等待路过的船只救援了。 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很无奈得想着,听说苦难会让人成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又是个善意的谎言。 第三十九章 “金船” 有一种职业,名叫沉船猎人,浩瀚的海洋深处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秘密,有许多在大海上沉没的船携带着许多财宝。 据考证1857年,有一艘满载着金条、金粉及金币的船因飓风而在海上沉没,船上的425人被淹死。这艘船上的黄金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那个时候正值淘金热,据悉船上携带的金币有3100枚,金条45根,还有72斤的金粉。这巨量的黄金的失踪,给加州的经济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这些沉船上的金币不单单是黄金的价值,一枚的价值已经超过了80万美金。同样泰坦尼克号上的物品也是有人买的,电影中的沉船猎人们在找海洋之心,一颗和路易十六曾经拥有过的“希望”长得很像的蓝钻。 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也是被人煽动的,这源自于长久以来的矛盾积累,最终爆发出来,如果说那些在沙龙里穿着“精致”套裤的贵族知道怎么打仗,或者说怎么和人谈判,就不至于落得被无套裤汉弄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新贵族代替旧贵族,更新的贵族代替新贵族,一代又一代,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没能力的被有能力的取代,在那次彻底的革命里连藏起来的巫师都被找到了,可见局势有多乱。 但是拿破仑入侵威尼斯过火了,连**也只是和瑞士苟合,没有真的去攻打瑞士,难怪他敢绕过教宗,直接给自己加冕。 这个小个子科西嘉人非常狂妄,也许是因为他君主论看多了,马基雅维利否定了公认的一般道德,他认为君主必须像狐狸一样狡猾,像狮子一样凶猛,如果太善良是要灭亡的。 他把法兰西共和国变成了帝制,那种处于混乱状态的法兰西共和国和已经有千年历史的威尼斯共和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但是他很走运,威尼斯议会投票结果是投降,这是威尼斯人自己选择的。 接下来他做的事就不是一个文明人该做的了,拆掉犹太人区的牢门是件好事,然而那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钱,大量的钱,威尼斯没有他想的那么富裕,他需要扩充军队征服整个欧洲。 拿破仑时期的军装很好看,穿在身上很帅气,**的军装也是这样,那是画家希特勒找人设计的,想穿军装就去参军,那些年轻人就这么上了他们的贼船。 快速扩军需要关饷,还有粮草问题,中国古代兵家有句俗语,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对于军队而言,粮草是重中之重。而拿破仑实行的是以战养战的战法,西欧平原在文艺复兴之后变得非常富庶,抛弃了辎重,可以加快行军速度,德国的闪电战也是一样的道理。 军队的快速移动能相当程度上减轻军队的后勤压力,他的60万远征军几乎都是打仗的,并不像其他军事家一样要准备后勤。他全面改革了18世纪战争中依赖仓库的后勤供应体制。过去军队使用帐篷,行军以军团为单位排成冗长的队列。帐篷被取消,士兵们开始野外露宿,因而数百辆运载帐篷的大车也随之不见。 这样一来就会产生一种现象,那就是对占领地区的掠夺,法兰西强盗式的打法让拿破仑巴拿马除了英国和法国之外都遭到厌恶,这些国家就和反***联盟一样组成了反法联盟。 当反法联盟各国正在为所谓“新欧洲政治力量划分”打口水战,而法国内部许多人对回归的波旁家族反感愈深,反而想念拿破仑的法国。 拿破仑抓住这个机会,乘坐一艘由英国委派为厄尔巴运送补给的船只“快速号”,绕过英国巡洋舰,骗过法国巡洋舰,登陆法国本土。 他集结军队,把刚复辟的波旁王朝推翻,再度称帝。 6月28日因为滑铁卢战役的失败,拿破仑再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波旁王朝再度复辟。 他什么都想快,如果对方跟他一样想速战速决,那么自然他的胜算更大。 法军兵不血刃进入莫斯科后俄军放火焚城,三天三夜的大火将莫斯科化作一片废墟,也断送了拿破仑在此取得物资的最后希望。寒冬到来,大雪纷飞,俄罗斯不像西欧那么富有,乡下没有食物可以给他抢劫的,大雪隐没了俄军的行踪,也葬送了拿破仑最后的幻想,之后的拿破仑就开始了慢慢走向滑铁卢了。 人类需要食物才能生存,他光想着胜利,十字军答应威尼斯人的要挟洗劫君士坦丁堡也是因为需要威尼斯的补给。 远洋航行也是一样,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现在好了,有淡化海水的装置,莫妮卡甚至可以用淡水洗水果,但要是放在一两百年前,她敢那么干肯定要被水手打个半死。 在威尼斯海洋博物馆里,有威尼斯总督举行“海婚”仪式的bucintoro模型,这艘宏伟的双层甲板船用镀金装饰得富丽堂皇,绘有狮子纹章和海中生物,用深红色华盖遮蔽着,需168人划船,金色的船桨拍打着潟湖的水流。在船首,象征公正的装饰人像高举着天平和宝剑,圣马可的燕尾旗在桅顶迎风招展。 现在他沉在亚得里亚海的海底,早已经朽烂不堪,捞起来的沉船碎片根本不能复原,建造一艘完全一模一样的船需要金费,那正是威尼斯现在缺少的。 考古俱乐部的会员几乎都是有钱人,他们出资保护些老建筑,避免它们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摩西计划则是国际项目,由威尼斯市政府牵头,造价45亿欧元,预计2012年完工。 2000年世界末日的流言传得人心惶惶,结果地球没事。 现在又有了一个2012年玛雅预言,对于世界末日人有一种既害怕又好奇的心,这个世界会怎么结束,会不会跟恐龙灭绝时一样。 其实泰坦尼克号已经重现了那个场景,人会和船仓里的老鼠一样慌不择路,只要听说哪儿安全就去哪儿,爱尔兰饥荒的难民,还有二战期间的犹太人都想尽办法逃离欧洲,前往美国,到了美国一切都会变好的。 那尊自由女神像象征的不是自由,而是希望,有希望地狱就会远离你。 只有放弃了希望,你才会和伊莫顿一样,放开手掉入满是火焰和罪人的地狱里去。 拯救威尼斯很难,却不是无法实现,除非海平面继续上升,但那样的话就不只是威尼斯,所有的沿海城市都要成为“水下都市”,花一辈子的钱和时间,留给子孙后代一座水下的公寓,那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埋点金银珠宝,万一哪天急用的时候被后代发现了呢? 沉没于海底的船舶、军舰、飞机中,有的载有珍贵文物和金银财宝,有的藏有重要的军事机密,有的其本身构造就是重要机密,打捞海底沉船、沉物,无论在军事上或者经济上都有重要意义。在世界各地的海洋底下有数以千计的沉船,单在南海海底有大量的中国古沉船,那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航线。 但是那些宝藏被打捞上岸后归谁? 2001年由联合国教科文牵头,二十国签订水下文化遗产保护公约,旨在为难以计数的海底资产归属和管理梳出个头绪。但很多国家都没有参与这个公约,所以现状是乱七八糟。就算几百年前的沉船,“原所属国”的现政府也会站出来要求支配权;另一面,没有国家会轻易放弃自己海域里的好东西。每一次发现,随之而来的都是国际摩擦,没有谁真的彬彬有礼,除非那沉船被证实真的就只是个文化遗迹。 如果加利福尼亚的那艘金船被发现了,里面的宝贝全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但拿破仑沉的这艘船却没人抢的,它原本就是镀金的,现在烂成渣子了谁还要。 多么“理性”又“文明”,难怪某些人干得出为了取得黄金,把纪录了文字的金板熔了的事情来。 满心满眼都是金子,现在换成纸币了,大海上又有多少因为分赃不均而造成的血案? 其实泰坦尼克号可以对着冰山撞过去,也有可能不会沉没,但那只是一种假设,船长做了决定避开冰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当然要跟着船一起沉了。 “领袖”就像是船长,驾驶着一艘船,它们或大或小,在海上航行。 船长做了错误的决定,导致一船人跟着沉没,他哪有独自逃生的道理? 民主的好处是,这个决定是大家一起做的,即便错了,少数也会被多数无视,就跟那个不行礼的士兵一样,“不合群”就把你消灭。 人的这种集体无意识很可怕,那不是任何药能救的,波莫娜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已经能听到声纳的声音,人既然是从海洋里来,就要回海洋里去,若干年后,下一个物种或许会和研究恐龙一样研究人类的骨骼化石,或者说研究猛犸象一样,推测当时发生了什么,他在进食的时候忽然死了。 第四十章 使命神圣的水坝 威尼斯主岛外还有很多零星散布的小岛,这些岛并没有被荒废,而是建了很多豪华的庄园,那些世界顶级富豪就住在这些岛上。 威尼斯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能独力提供东征后勤的海洋帝国,只是一座旅游城市,由于财政紧张,为了筹集建造费用,市长甚至签字同意拍卖了13座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建筑和宫殿。 陶牛宫是其中之一,苏丹王妃塞西莉亚维尼尔真的很有魅力,就算是一栋被拆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的宫殿依旧有人花钱去买。 对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他们已经自己不管理公司和企业了,会委托职业经理人,詹卢卡在哪里读书都无所谓,反正他读书又不是为了挣钱。 关于他自己的事他基本上不提,也对那些豪宅漠不关心,他只是看着导航系统掌舵。 阿里桑德罗看着那些和皇宫一样的建筑则心生羡慕,一个月收入6000欧算是高薪了,可是他家一个月的收入还比不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天挥霍的,同样生活在威尼斯这座城市,人与人的差距就是那么巨大。 “那里以前是座监狱。”作为一个称职的导游,莫妮卡向两个游客解说道“第三十一任总督多米尼科塞尔沃曾经被关押在这里。” “那是圣玛丽亚修道院,是修女们住的地方,你搞错了。”詹卢卡说到“关押他的修道院在另一个岛上。” 莫妮卡吐了吐舌头。 “她们收容城里患有梅毒的诚实名妓,据说修道院举行的晚宴和伯爵夫人府上的一样豪华,那家餐厅就是。”詹卢卡说。 “你弄错了。”莫妮卡面无表情地说“前面的那个岛才是,这个修道院是女修会的。” 詹卢卡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诡异得尴尬起来。 “诚实名妓”并不少见,在英国的交际圈里也有,法国则有茶花女,这些女人并不全是年轻美丽的,却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懂哲学、艺术和诗歌,是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花”。 她们一般有一个或多个情夫,但是威尼斯的“诚实名妓”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明码标价,一点都不隐藏自己是妓女的事实,一本花名册上列出她们的联系方式和价格。 她们不会隐瞒自己的丈夫,甚至于收取客人费用的就是她的丈夫本人,干茶花女玛格丽特一样假装清纯,蒙骗公爵的事。 男人就是喜欢这种看起来纯情可爱的女子,即便她内里早就已经和黑寡妇一样歹毒了。 女人看女人是最清醒的,通常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什么女性朋友,那她就是有问题的,莉莉是性格强势,加上漂亮聪明惹人嫉妒,但她是个好女孩,她和西弗勒斯断得很干净,没有在利用了他之后说“对不起,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她是个老女人了,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女孩这种只想享受男生服务,却不愿意给予对方回馈的心理。 男士们购买“诚实名妓”的服务后要给生活费,这是公平交易,她们不一定陪睡,也有可能是需要女伴陪同,对方又没有女伴的情况下陪着出席,比如那些远道而来的船长,一艘船上都是臭烘烘的男水手,靠岸后直接买一本花名册,这样大家都比较方便。 热钱在哪,这些追名逐利的人就会跟着出现,在“名利场”上找真爱,这是普通阶层的平民容易犯的傻,有钱人不会犯这种糊涂的,他们接受的家庭教育都不一样。 用怀孕当要挟,以为男人会跟自己结婚的女人是傻瓜,汤姆里德尔的父亲就把梅洛普和自己的儿子抛弃了。 即使她长得不像梅洛普那么丑,只要他觉得女人很丑,或者是对她没兴趣了,投怀送抱都不会接受,他是英俊的富神,一直被爱神垂青,他就根本不在意爱了。 一个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金钱、女人、权力是促进男人前进的动力,前面两样他都有了,他就想要权力了。 开往亚得里亚海的泻湖入口有三个,詹卢卡没选离威尼斯主岛最近的那一个,而是中间的那个,那里离他的船停靠的地方近一些。 这个造价45亿欧元的救命项目已经“名花有主”,中国人又晚了一步,虽然听说他们的基建很厉害。 提出计划只是第一步,距离落成还有天和地的距离,当年苏伊士运河修成一拖再拖,希望同样的事情不要在摩西计划上出现。 这个计划是借用浮动水坝,涨潮时,人们可以通过压缩空气泵控制其竖立或者水平,从而控制进入威尼斯的海水水量,在水位正常时,大坝铁闸门内部的暗道里注满水,并平放在海床的底部,这样城市里的水和海水可以自由流通。当潮水急速上涨超过11米时,便有压缩空气注入水闸内部,暗道内蓄水涌出,所有闸门将在不到1小时之内被抬起,甚至抬升角度也能够人为控制,以实现控制海水流入,最高可以阻挡高达3米的海潮,大大增强威尼斯的抗洪能力。 前提是不出现腐败,高官的情妇非常能花钱,路易十五的情妇集团把法国国库给掏空了,但是她们总归是要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藤蔓,要看人脸色行事,男人“讲究”起来更夸张,一天一双丝绸鞋,365天不带重样。 美国人学会了中国的常平仓制度稳定了粮价,同样是粮食大国的法国却没有,以至于拉基火山爆发后粮食等生活继续品飞涨,投机客搅乱市场,失去了理性的人绞架都不管用,一直到拿破仑出兵镇压,才让人恢复冷静。 人都饿死了,粮食卖给谁?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选择上并不是人人都那么理智,西欧富有但人少不是没有原因的。 战乱地区的中东难民被利诱到法国,法国本土人生不过那些落后国家的人,巴黎到处都是黑人。 就像外来入侵物种替代了本土物种,杀又不能杀,生又生不赢,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卢梭将人口的繁荣当成判定一个政府好坏的标志不是全错了。 在奥地利人统治时期,威尼斯人口不断迁出,那么富有的威尼斯变得赤贫,要求改革就用炮击,士兵整天喝得醉醺醺,还把威尼斯的古典建筑给拆了,运回国去装点自己的宫殿。 为了方便运输,还把运河扩建了,运河设计成“s”型能减缓水流对地基的冲刷,这些都不懂,只会一味野蛮掠夺,谁会选择这样的政府? “那个总督为什么会被关押?”西弗勒斯问道。 “海战失利。”詹卢卡说“当时他亲自率领亲自率领一支舰队对抗诺曼人,但不仅失败了,还损失了威尼斯海军中九艘最大,装备最好的战船。” “我父亲说,切托罗不是威尼斯开始的地方,赫拉克利亚才是。”阿里桑德罗收回了视线,转身回到了船仓“我们最早的大本营在那儿。” “有趣。”西弗勒斯说“很远吗?” “我们在靴子的鞋帮,赫拉克里亚在靴底,开船要10个小时。”詹卢卡说。 “那么开船呢?”西弗勒斯又问。 “5小时。”詹卢卡得意地说道“这个宝贝我找人改装过的。” “不!”波莫娜警觉地大喊。 所有人都看着她。 “为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会在大海上颠簸5小时的!绝不!”她大吼大叫着说“我晕船!” “你真无聊。”莫妮卡鄙夷得说。 “你们想看人鱼吗?”波莫娜问到“你们要是想看就照着我说的做!” “谁会想看那个哺乳动物。”詹卢卡说。 “真的有人鱼?”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一起问。 波莫娜将手伸进了绒布口袋,将金蛋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找一个没人的海域。”她将手放在金蛋顶端的乌鸦爪子上“不然我现在就打开它。”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抽出魔杖给自己使用了一个魔咒。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詹卢卡讽刺得笑着。 “是你自己选的。”波莫娜说,紧接着扭开了金蛋,顿时里面传来了可怕的尖啸声,麻瓜们都捂住了耳朵。 她又立刻把蛋给合了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阿里桑德罗惊魂未定地问。 “人鱼的歌声。”她邪恶地笑着,两只眼睛仿佛能发光“她们的歌声只能在水里才能听见,你们想听吗?” “人鱼会利用歌声会把男人推进水里去,很危险,但是那歌声真的非常动听。”西弗勒斯也邪恶得笑着说道“我听过,那歌声就像是来自天国的召唤。” “那么女人呢?”莫妮卡问“女人听了没事吗?” “那是当然的,亲爱的,很多魔法生物的魔力只对男性人类有效。”波莫娜靠着西弗勒斯的肩膀,得意地笑着说“他就是我的猎物。” “你是人鱼?”阿里桑德罗问。 “不,我是别的怪物。”波莫娜说“即便是怪物,只要是美丽的,你们也会希望她们能多一点,我的教子还找我要过一只人鱼。” “女巫怎么就有教子?”阿里桑德罗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亲爱的,宗教确实是有用的,它能控制人的言行。”波莫娜叹了口气“真不敢相信,现在巫师比你们还相信神存在。” “麻瓜,这就是我们怎么称呼没有魔法的人。”西弗勒斯盯着那三个年轻人说“你们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么?” “不。”阿里桑德罗说“我宁可当一个相信有魔法的麻瓜。” 西弗勒斯大笑了起来。 “你有一个好父亲,他把你教得很好。”良久后,西弗勒斯感慨地说“你比我幸运得多。” “你有魔法,你比我幸运。”阿里桑德罗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你这样的成就。” “我没有任何成就,只是让一个计划顺利实施而已。”西弗勒斯缓慢地说“再跟我说一些关于丹多洛家的故事吧。” “你不觉得他们家的人很邪恶吗?”詹卢卡问道。 “不论如何,威尼斯共和国因为他们家而昌盛,你觉得如果让他们来决定,拿破仑会无血破城么?” “我会和他慢慢谈判。”詹卢卡说“海上能源源不断运来粮食,他们可是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汉尼拔。” “但他不是汉尼拔。”西弗勒斯说“汉尼拔在进攻高卢前曾经派遣使者,利用他们对罗马人的仇恨将他们全部拉拢过来,高卢是迦太基军队进攻罗马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些外交行动也保护了全军补给线和后方。” “只有一只大象翻过了雪山。”詹卢卡说“我相信那恐怕是唯一一头翻过阿尔卑斯山的大象了。” “不论是汉尼拔还是拿破仑,他们都在打胜仗,你怎么能确定他没有搜集到足够的给养?” “这就是我想和他慢慢谈判的原因。”詹卢卡说“法国人都集中在意大利了,他们很难再通过阿尔卑斯山翻回去,我猜奥地利人和英国人不介意到罗浮宫坐一坐。” 还记得热那亚人围攻威尼斯时是怎么破局的么? 有人成为傀儡,并且还是末代总督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一个好的领袖比民主制度管用的多。 “你为什么要留在威尼斯读书?”波莫娜问詹卢卡“我想你可以去世界任何一所大学。” “你去看过学院画廊么?那绝对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地方了。”詹卢卡用吟唱赞美诗的语气说“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是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一样绚丽的人,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一切其他人都是浮云而已。” “别听他说的。”眼看着莫妮卡呼吸变急促了,波莫娜立刻小声对她说“小心这些会花言巧语的小子!” “你姓什么?”西弗勒斯问。 “但丁。”詹卢卡说“我叫詹卢卡·但丁,巫师。” “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西弗勒斯说“祝你好运,威尼斯商人。” 第四十一章 联合执法 2003年开工的威尼斯“摩西计划”是意大利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重要防洪工程。 受极端天气影响,威尼斯全城经常被洪水淹没,每15至20年会遇到一次巨型洪水侵袭,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它就被提出了,“anico的缩写,也是圣经中先知的名字,但是这项民生工程提出后经历了长期的忽略、质疑、讨论和拖延,并未引起足够重视。直到30多年后,100多位科学家才在2003年一致肯定了建设防洪屏障的必要性。 摩西工程的承建方“新威尼斯”集团有十多人,包括该集团负责人、“摩西计划之父”格洛瓦尼·马萨库,他也是考古俱乐部的成员之一。 他和威尼斯市长乔治·奥尔索尼是朋友,他们常和计划的主要推动者吉安卡罗·贾兰一起驾驶着游艇出海钓鱼。 项目开动以来,遭到了意大利国家遗产协会“我们的意大利”(italianostra)和世界自然基金会等环境和保护组织的抵制:他们认为威尼斯潟湖是具有高生态价值的地方,建设堤坝后威尼斯潟湖与运河可能会沦为一潭死水,会对水体、土壤和水生物种造成重大伤害。 环保协会也要求欧盟出面阻止,因为摩西建设会涉及欧盟国家签署的《自然2000年网络》等环保法案中的规定或约束。 另外很多专家和民众也对建设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摩西计划的造价不仅越来越高,且每年用于维护的花费过于高昂,这个费用需要威尼斯政府来承担。 感谢中国人民,取代了日本人,成为到威尼斯旅游的主要客户,但是新的问题又发生了,意大利警察的反应速度是众所周知的慢,而游客被抢劫扒窃的事经常发生。 相比起欧洲游客,亚洲面孔更容易成为目标,中国游客不懂意大利语也不懂英语,于是市长先生继打算卖波维利亚岛观光项目之后又有了一个新主意,让中国浙江警察到威尼斯执法,他们将帮助大量来自中国的游客与当地政府打交道。 有这个主意的不是威尼斯一个,米兰和罗马也有这个意图,不过这需要意大利安全警察首肯,毕竟这是要引进别国警察,不是律师。 民主制度出了名的就是反应速度慢,层层审批手续齐全了,估计也要十几二十年后了,摩西计划要不是100多名科学家一起“逼宫”,估计再过30年也不可能通过。 有人传闻,负责招投标工作的吉安卡罗·贾兰有收受投标公司回扣的嫌疑,当然,这没有证据,很多人眼馋他的职位,就和满清时期有很多人眼馋采购军舰的职位一样,说不定是政敌的恶意中伤,但是这无疑是一块大馅饼。 因为摩西计划不会和其他项目一样,由于资金不足烂尾,有很多人喜欢这个城市,资金会源源不断得涌入,钱没了继续追加,只要大坝能修好就行。 当罪犯最爽的地方,就是能用比警察好很多的装备,比如詹卢卡这个改装过的游艇,就比警察汽艇好很多。亚得里亚海是地中海的一个大海湾,却并不像渤海一样只属于中国,意大利、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黑山和阿尔巴尼亚都有一块海域。当年拿破仑沉船是就近,经过那么多年洋流的冲刷,现在它快靠近公海了。 公海供所有国家平等地共同使用。它不是任何国家领土的组成部分,因而不处于任何国家的主权之下;任何国家不得将公海的任何部分据为己有,不得对公海本身行使管辖权。 但公海自由并不意味着公海处于无法律状态,它要受《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制约,然而国际刑警是没有执法权的,主要任务是提供与国际刑事案件相关的情报和资料,发布国际通缉令追捕逃犯。 有的时候,你分不清谁是猫谁是老鼠,也许某个和超级名模一起在海上风流快活的富豪就是国际刑警伪装的,他带着一个长焦距镜头的摄影师偷拍一海里之外的风光,做为日后海牙国际法庭的呈堂证据。 假借圣徒的名义,行罪恶之实,如同魔鬼披上了圣洁的外衣欺骗无知的羔羊。 有的时候那种表里如一的恶人还比较可爱,因为是人都知道好防范他, 在一座修建了古代防御工事的礁石边,詹卢卡将船停了下来,波莫娜将金蛋沉入了蔚蓝色的海水里,然后扭动了机关,随着“蛋壳”缓缓打开,里面传出了仙乐一样美妙的歌声。 海洋之中诸如海豚、蓝鲸之类的生物都是用声音来进行沟通和定位,但波莫娜也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人鱼,会在听到歌声之后游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说,爱是一种强大的武器,能战胜伏地魔那样的魔王,但他并没有告诉哈利和其他人,爱会让你变得自私、怪异、言语和行动失常、怀疑自我、批判自我、纠结发型和妆容、患得患失、无理取闹,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爱人的男人女人都是可疑的。 得不到痛苦,失去了也痛苦,最终惊讶地发现,爱情居然如此可怕。 阿不思害怕格林德沃让他失去判断力,所以他将他的“太妃糖恋人”关在了一座高塔上。 格林德沃是阿不思心里杀不了的恶魔,和世上很多人都一样。 他通过禁欲的方式来做正确的事,那让他痛苦极了,但即便是这样,也比那些利用别人的生命换来自己长生的“人”好一百倍。 需要勇气才能辨识什么是正确的,做一个浪漫的人需要满怀希望,就像爱做梦的阿隆索,他自小喜爱各种各样的骑士小说,梦想着四处锄强扶弱,于是自封为唐·吉诃德骑士,带着他的老邻居和一头驴一次次出发模仿古代骑士周游天下。在旅途中,丰富的想象力让他将风车看作巨人,将羊群看成国王的军队,女佣也变成了美神,穷乡僻壤的客栈变成了威武森严的城堡…… 在波莫娜的眼里,眼前的这座废弃的碉堡就关押过一位威尼斯总督,他在对抗诺曼海盗的过程中战败了,损失了好几艘战船。 他被关押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白天只能与海豚说话,到了晚上则点亮了一盏灯,告诉路过的船只这里有暗礁,要小心通行。 “快看!”阿里桑德罗指着海面上说,有一个黑影在水面上闪过。 “亚得里亚海的人鱼会说英语么?”西弗勒斯问。 “别担心,这里有意大利人。”波莫娜将蛋壳收了起来,那美妙的歌声停止了。 然后她把酒倒进了海洋里。 即便是一滴鲜血,几公里外的鲨鱼也能感觉到,人鱼对酒一样很有兴趣,她们很快就聚拢来了,这些人鱼都像是超模。 “我听说,总督把戒指丢下海之前要说保护这片海域的平安。”詹卢卡看着那些美貌的“女人”说“是因为她们吗?” “她们喜欢把人拖下水,却不会故意凿沉船,只要别听她们的诱惑就行。”波莫娜说。 “为什么她们要那么做?”莫妮卡问。 “有趣。”波莫娜说“就和人狩猎玩是一样的。” “她们会吃人吗?”阿里桑德罗带着颤声问,因为她们越聚越多了。 “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不会吃人。”波莫娜拿出了早上在集市买的海鲜,往海里丢,她们立刻像争食的鱼一样争抢起来。 “麻瓜饿慌了同类也吃,何况是她们,饥饿的人即是愤怒的人,来,你们来喂。”波莫娜将“饵料”交给了那三个麻瓜,然后就回船仓了。 西弗勒斯正在看资料,那是詹卢卡给他的关于摩西计划、“新威尼斯”集团以及考古俱乐部成员的名单。 “他像是个间谍。”西弗勒斯带着笑意说“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晚上就能整理好的。” “别看这些东西了!”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接吻“还有什么比我更重要?” 于是他就把那一沓文件丢到了桌上,专心致志地当一个“情圣”了。 外面的小孩子们惊叫连连,里面的大人则享受着独处的乐趣。 没错,爱情是很可怕,可是它又是那么得甜蜜,就像是冰镇的草莓鸡尾酒,即便是辣口的龙舌兰也变得可爱了。 第四十二章 保罗和列奥纳多的战争 瑞士是欧洲最富有的国家,也是全球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在瑞士有两大东西其它国家难以匹敌,一是钟表,二是银行。 瑞士银行一直被看作全球最安全的银行,据说世界上大约1/4的个人财富都被存放在这里,可以说瑞士银行在为全世界管钱。 另外瑞士也有黑钱保险箱的别称,因为瑞士国家对外实行的是中立政策不与任何国家结盟,所以就没有配合引渡等问题,中立造就了独立所以可以不遵守其他国家的法律法规。 然而,绝对中立是不可能存在的,威尼斯曾经是西欧少数敢和教廷对着干的国家。 佛罗伦萨画派的人物看起来很严谨,少了威尼斯画派的那种奔放,教廷曾多次指责威尼斯,不能用那么刺激感官的方式描绘神圣的事物,并且指责威尼斯画家在教堂里演奏让人手舞足蹈的音乐,但威尼斯人依旧故我。 1606年,有一位红衣主教和大使分别当上了教宗和威尼斯总督,他们分别是教皇保罗五世和列奥纳多·多纳托,这两个人宿怨已久,两个人在罗马的时候曾以“题材”这个话题为开始,然后扯到威尼斯的自决权问题上,最终红衣主教气冲冲地说:“假如有天他当上教皇,他一定会开除所有威尼斯人的教籍。” 列奥纳多却说:“你开除你的,我才不在乎。” 最终红衣主教真的当上了教皇,他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将威尼斯逐出教会。 威尼斯一年要向教会缴纳1100万金币,列奥纳多以划区法向威尼斯所有教堂发出诏令,必须正常运转,如果哪家教堂听从教皇诏令关闭,那以后就永久关闭,没收财产,神职人员逐出威尼斯。 这场对抗最终以保罗五世不得不收回诏书结束,因为有个威尼斯修士保罗·萨皮尔指出威尼斯的自决权来自上帝,而不是罗马,一旦诸如佛罗伦萨、米兰这些地方学着威尼斯一样使用自决权,那么教皇发出的诏令就没人执行了。于是威尼斯人继续他们没规矩的教堂设计法和画法,然后就有了那些流传至今的画作。 和精明的威尼斯人相比,锻炼肌肉的骑士就听话多了,最适合干看管财物的事。 然而问题是,瑞士银行越来越脏了,不只是政客在里面洗钱,连梵蒂冈银行也在里面洗钱。 罗马教廷遗产局掌管梵蒂冈在罗马和意大利其它地方的房地产投资,支付梵蒂冈雇员工资,它负责采购和人事任免事务。 其下辖两个司,其中一个也管理着梵蒂冈金融和股票投资组合。 房地产现在是人就知道挣钱,为什么不挪用那笔钱,先大挣一笔呢? 遗产局并不是银行,因为它不放贷款,根据圣经记载,借人钱是不能收利息的,别说5%的利息,1%都不能收,犹太人才放高利贷。 既然借钱不能得利,为什么要贷款给人呢? 瑞士银行不付给存钱的人利息,它反过来收保管费。 洗钱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专业人士操作,这必然涉及外国银行,会计把钱的走向叫“流水”,“流水”总会留下痕迹的,国际刑警可以调查这些账户的信息,但查到了也不能逮捕,他要把相关证据提供给当地警察,这样一来就涉及另一个问题:一个威尼斯市长和政府官员是不敢动45亿欧元的项目的,他们的上面还有保护伞,他们有权命令安全警察不实施逮捕,毕竟有可能安全警察的头头都是他们任命的。 艺术品一直都是洗钱的好工具,一副达芬奇信手涂鸦的手稿,只要有人愿意买,那它卖上百万完全没问题,即便这个“真迹”是某个三岁学龄前儿童睡醒了画的,只要有人鉴定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这种洗钱行为涉及艺术投资机构和美术馆,辨别真假的依据是细节,虽然在威尼斯留下的精品没有多少了,可是那些画都是真迹,名家的笔触和笔记一样可以鉴定的,莫妮卡可以不去米兰学服装,改而学油画鉴定,但是前提是她的妹妹拉乌拉答应。 “我答应过她,以后我们一起去米兰,我当设计师她当模特。”莫妮卡苦恼得说“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波莫娜想起阿莉西亚的评价。 她一个女人要养三个傻女儿,现在波莫娜领教到了。 “你还有个妹妹呢?”波莫娜问。 “维罗尼卡想当修女。”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惊讶地说“她多少岁?” “16岁。”莫妮卡翻了个白眼“但我觉得她的灵魂至少60岁了,我们不是一个爸爸。” “哦。”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的决定会影响一生,阿莉西亚就是最好的例子。 男孩子们去驾驶室聊天去了,两个女孩在晒太阳,“超模”美人鱼在吃饱喝足后坐在暗礁边晒太阳,就跟波莫娜现在她们做的一样。 “詹卢卡刚才给你们看了什么?”莫妮卡问。 “考古俱乐部会员的信息。” “他把这个给你们看干什么?” “你想看吗?” 莫妮卡语塞了。 “他还邀请你去夏令营,你要是想跟他出去,那些人你迟早要认识的,你要是不想就明确得拒绝,那些人你认识了也没用。” 在莫妮卡陷入沉思的时候,波莫娜也陷入沉思,贪腐是世界难题,梵蒂冈和威尼斯共和国都出现过,甚至于中国的明朝还有“剥皮实草”这样的重刑,依旧无法阻止官员腐败。 弗朗切斯科·福斯拉里的儿子成为了政敌攻击的目标,当上了威尼斯总督就和当囚犯一样,总督不能从事任何商业活动,不能和家属一起赴任,连拆来自国外来的信都要有人监督,何况是国外来的礼物了。 君主立宪后,女王做头发的费用都要公示,每一个威尼斯殖民地都有自己的公证人、抄写员和储存文件的地方。所有的决定、交易、贸易契约、遗嘱、法令和判词都被记载下来,形成数百万条目,就像商人无穷无尽的分类账本一样,每个人都负有责任,且有案可查,每件事也都被记录在案。到威尼斯共和国灭亡时,据说它存放文件的卷宗架长达45英里。 这些文件见证了海洋帝国体制详尽的中央管理,那是一段不停地与腐败、裙带关系、贿赂和偶尔发生的叛国行为作斗争的历史。 国家荣誉的保障需要所有行政官员都出色。 这是威尼斯共和国的国谏。 在威尼斯共和国,没有人能够避开审查。对公爵的审查就像对铁匠的调查一样客观公正,而且审查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国家监察官们会定期展开调查,这些身穿黑袍的监察官的权力几乎不受任何限制,他们带着面具,也别想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如果遭到指控,总督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回答问讯,即便这牵涉到他们的工作。监察官有权前往他们认为有必要去的任何地方,他们的行动自由不受任何约束,但是威尼斯共和国要求监察官应当尽可能节约差旅费。若有官员罪行特别严重,监察官认为他不会自愿回到威尼斯接受审判,那么监察官可以在与当地总督商议之后,直接逮捕有罪官员,并强行将其押回威尼斯。 监察官自己也受到监督审查,他们一般三人一同行动,打开干地亚财务室的房门,需要三把钥匙,分别由三个不同的财务官保管。克里特岛公爵需要三名顾问的书面同意,才能批准一项决议,个人意志不能凌驾法律和体制之上,这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皇帝来说是极度痛苦的。 过科尔纳罗主义的生活能长寿,可是却一点滋味都没有,活得爽和活得长二选一,列奥纳多达芬奇的那种拼命压榨睡眠时间动物活法一般人是过不了的,他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全才,同时也代表了佛罗伦萨和威尼斯的区别——个人英雄主义和集体负责制,佛罗伦萨是美第奇一个家族撑起来的,对佛罗伦萨来说,要么控制住波吉亚家族的计划,要么共和国受到严重的生存威胁,波吉亚家族为了自己利益从来不管其他人,亚历山大六世被认为是文艺复兴时期教廷腐败堕落的象征,行为最为放荡和不择手段的教皇,他在政治上也拥有超出寻常的野心,并以大肆敛财和为儿子所进行的处心积虑的谋夺而臭名昭著,他就是波吉亚家族的。 那个家族的标志就是一只公牛。 波莫娜忍不住想起了陶牛宫的那尊石牛,那个约女孩都约不到的詹卢卡·但丁到底是什么来历? 第四十四章 鱼嘴所说的话 文化需要传给下一代,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和威尼斯是两个共和国,现在大家都是意大利人,这艘在威尼斯海域进行科研考察的船米开朗基罗号属于佛罗伦萨大学,除了打捞沉船外,它还有一艘“兄弟”,柏拉图号从事拉扎雷托岛的人类学研究。 这是个古老的城市,有很多值得探索和发现的知识,一些资金通过威尼斯考古俱乐部捐款拨付,建立一些学术夏令营,有建筑学、海洋学、历史学、美术学、人类学等等,让孩子们的夏天变得多姿多彩。 俱乐部的人看起来都是好人,有意大利式的开朗和好客,实在看不出这些人里有伊甸园的毒蛇。 “这些人是谁?”一个长了啤酒肚,已经秃顶的中年男人问道。 “上次我跟你说要带一个人过来,就是她。”詹卢卡难掩兴奋得说,将莫妮卡展现在他的面前。 “哦,你好,你好。”那个男人说“我是迪亚哥维奇奥,也是这艘船的船长,很高兴认识你。” “也很高兴认识你,船长,这是我的表弟,这两位是英国来的史密斯夫妇,他们很喜欢威尼斯的文化。” “哦,欢迎,上船来吧。”维齐奥快活得说“我们正在用声纳扫描海底。” 波莫娜看着这艘科考船,甲板上涂了绿色的油漆,还有一个巨大的机械臂,阿里桑德罗正和水手一起把飓风号用缆绳拴在一起,相形之下米开朗基罗号也没大多少。 船上有一个会议室,窗外就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亚得里亚海,它看起来美极了,也很平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发生。 根据一个会说人类语言的人鱼说,由于多年过度捕捞,西地中海的鱼已经很少了,人鱼被迫迁徙到东地中海里来。在来的路上她们经常看到有难民想要到希腊,他们的船很容易翻覆,大人、小孩一起沉入海底。 人鱼救人的情况很少见,不是每条人鱼都和小美人鱼一样会救王子,每一天海里都有很多生命死亡,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她们还是会唱哀婉的歌,送那些可怜人最后一程。 麻瓜官僚的贪腐这事她管不着,巫师不能介入麻瓜的战争,西弗勒斯也只是想削弱妖精掌握的古灵阁,麻瓜也有很擅长守密的。 圣殿骑士团的下落现在很难查了,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要从海量的信息中找到线索。 刑侦其实非常枯燥,需要耐心和细致,她才懒得翻海洋帝国曾经留下的“账册”,那是麻瓜需要自己解决的。 那机会很渺茫,本来现在的人就不喜欢读书,更何况是记录别人生活的琐碎小事,但是人类从事某种行为必有其动机,这个动机如果不够,那就不会去干,威尼斯岛国的地形让他们有了海外殖民的统治办法,对他们来说那些殖民地就是一个又一个岛,需要船才能过去,因此才有了纵横地中海的威尼斯海军。 英国也是岛国,威尼斯模式非常适合它,法国则要和其他国家陆地接壤,“接壤”是好事也是坏事,瑞士亲德国,有德国保护它可以“中立”,意大利想要中立,但是军事力量不够,在很多人的脑海里,它还是**轴心国,历史课本上写着的,没人把它最后倒戈,成为战胜国的事写上去,接受过“教育”的人很难转过这个弯来。 见风使舵也是一种本领,风帆就是要根据风向来的,意大利人就是这个风格。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金属楼梯发出马蹄铁一样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学者风范的老者出现在波莫娜面前。 这个人就是“摩西计划之父”,格洛瓦尼·马萨库,同时也是新威尼斯集团的负责人。 看着他,波莫娜却想起了苏伊士运河边埃及工人留下的白骨,费迪南是赛义德的老师,可是他却害了自己的学生成就了自己。 关键是他这人没什么能力,却好大喜功,不仅害了埃及人还害了巴拿马人,他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白骨,只有他自己的钱包越来越鼓了。 这种沾了人血的钱,赚了不怕下地狱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实在没心情和这种“聪明人”交际,于是她走到了那间会议室里。 墙上挂着不少海报,很多是关于威尼斯总督金船的,还有不少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亚里士多德不仅是哲学家,还是建筑师、工程师,达芬奇则是画家和工程师。 有人说,堤坝建成后威尼斯潟湖与运河可能会沦为一潭死水,比现在更臭,但是人类总会想办法解决的,关键是有没有那个心去想。 有人看到了火药,想到的是烟火表演和浪漫的约会,有人却想着炮击,用武力迫使对方屈服,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女人碰上这种男人是不会屈服他的。 这就是为什么威尼斯会塑一个女游击队员的原因。 “早上好。”一个男人说。 波莫娜转过头来,发现是格洛瓦尼·马萨库。 “ciao。”她用意大利语说。 “你不想去看声纳?”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为什么上船?”他插着腰笑着说。 “关于中国的都江堰你知道多少?马萨库先生。”波莫娜说“你的摩西计划有很多人说担心日后维护起来麻烦,那个工程已经用了两千多年了。” “这是海,不是内陆河。” “但是岷江也有汛期,当洪水太多的时候就分流到另外河去,他们使用了当地的材料,竹子和鹅卵石,比你用的材料要便宜多了。” “那是个好主意。”他勉强笑着说“但这个工程能创造很多就业岗位。” “他们是商人,不是工人,我并没有歧视体力劳动者的意思,但我觉得威尼斯人应该多用自己的脑子,而不是和十字军一样使用肌肉。”她有些厌倦得说“那样太封建了。” “你是共产主义者?”他警惕地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手工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义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我也读过马克思的书。”马萨库说“你知道墨索里尼是怎么上台的?” “你是共产主义者么?”波莫娜反问。 马萨库笑了。 “让我们聊聊别的,如果用都江堰的方式来处理威尼斯洪水,你想怎么做?” “都江堰最关键的是分水鱼嘴,它将正常的水量和洪水区分开来,你觉得该怎么设计排洪?” “你知道摩西计划有暗道。” “你要是要修房子,肯定先把下水管道修好,威尼斯洪水是在冬天,这个季节应该是枯水季节,水文观测的数据怎么样?” “降雨。”马萨库耸肩“我可没办法阻止它。” “就跟圣经上写的一样,对吗,上帝让诺亚造船,因为他要毁灭世界。”波莫娜说“这雨就是威尼斯的末日。” 大雨连续降在地上四十昼夜,洪水淹没了大地150天,洪水淹没了最高的山,在陆地上的生物全部死亡,只有诺亚一家人与方舟中的生命得以存活。 在220天之后,方舟在亚拉腊山附近停下,且洪水也开始消退。又经过了40天之后,亚拉腊山的山顶才露出。这时诺亚放出了一只乌鸦,但牠并没有找到可以栖息的陆地。7天之后诺亚又再次放出鸽子,这次牠立刻就带回了橄榄树的枝条,诺亚这时知道洪水已经散去了。 “摩西带领希伯来人离开埃及是一个奇迹,领袖,别把奇迹给搞砸了。”波莫娜说。 “我会尽我所能。”马库萨说“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女士?” “我已经结婚了,你可以叫我普林斯太太。”她轻声说“你可以借鉴一下东方的经验,先生。” “我会考虑的。”他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五章 蓦然回首 马克思说: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事实证明他说的并非真理,即便只有5%的利润人就可以罔顾道德和法律了。 美联储为刺激经济增长放出1%利息的贷款,诸如商业银行、房贷公司以5%到6%的利息贷款给可能根本就还不起房贷的人,为了骗过监察机构又将这些信用低的客户包装成信用高的客户,他们根本没考虑过那些中低收入群体还不上房贷可能会造成的结果。 公司给了指标,销售员必须完成,否则不仅拿不到绩效,还要被炒鱿鱼,他们不是在给社会添砖加瓦,而是在往漏船上扔石头,是在加速让它沉没。 如果摩西计划不起作用,威尼斯还要沉没,那么在威尼斯买房当然是不划算的,“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用摩西计划贪污的钱去别的国家或者地区投资房地产,只要隐藏得够深就没人知道。 救命修大坝的钱这么挥霍,有的时候人类的迷之行为真是让人觉得很费解。 波维利亚岛的历史稍微调查一下就有人知道它是个瘟疫岛,不只是欧洲买家不会买,亚洲买家一样不会买,但威尼斯主岛上文艺复兴时期的宫殿就不一样了,13座皇宫极尽奢华,市政府打算用拍卖的方式出售,花几亿美元只在里面住20、30年,这种买卖恐怕绝大多数买家都会考虑,“冤大头”不会,意大利政府不是在修大坝防止威尼斯沉没吗? 如果说大坝起作用了,可是威尼斯变成死水一般,那么就相当于在沼泽地里盖豪宅,谁能忍受沼泽地的恶臭?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威尼斯本地人都搬到米兰去了,剩下的商户都是外来者,无利可图他们都走了,留下花了几个亿的财主留在豪华的宫殿里继续做梦。 美国梦将很多人洗脑了,住美国房子、开美国车、读美国学校成为自由民主的美国人,但是美国的超前消费的生活观念让很多家庭拿不出应急的美元,一旦发生诸如瘟疫一样的灾难,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银行是不会管你还不起房贷的,这些人被收走房子后会露宿街头。 黑死病传染开来的时候首先就是这些露宿街头的人遭殃。这些人是不会关心什么未来的,他们会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狂欢,健康的时候抢劫,生病的时候把病传染给别的人,他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欲望像战车的马,没有它马车就不能奔驰,但倘若拉车的马跑太快失控了,那么战车一样要出事。 希伯来人为了获得自由不惜动用神力和奇迹,然而面对沙漠和干渴的时候却又开始思念起埃及当奴隶时舒适的生活。 当摩西还作王子时,他本想用从埃及学来的方法——专制和暴政——来带领神的百姓,但他失败了:凡要使用这方法的属灵领袖也必失败。因此,摩西必须学习忍耐的功课。牧羊正是学这功课的最好方法,王子摩西终于成了牧人摩西,与前判若两人。四十年旷野的生活,他学会了忍耐、温柔、同情和怜悯,这些美德使神能将新的使命托付给他。如今他感到自己是那样的不够,这也是他所受训练中必要的一部分,他那支牧羊的杖成了神能力的标记和秘诀。 有好多次,预言中的世界末日都被人类躲过了,谁能保证下一次也能顺利躲过? 那根手杖可以是帮助老人行走的器具,也可以是惩戒不听话小孩的工具,现代教育不允许老师打学生,老师不打自有别的人打,挨打的时候想起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在米开朗基罗上吃过一顿气氛很好的海鲜午餐后,波莫娜他们又乘船离开了。 格洛瓦尼·马萨库在船舷上目送着他们离开,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此刻他让波莫娜想起了侏罗纪公园里的那个老顽童一样的约翰博士,他用琥珀里的蚊子血将恐龙复活了,他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一切失去了控制,那次侏罗纪公园的奇幻之旅变成了噩梦之旅,他的两个孙子都在公园里,他自己也不想那样。 马丁·路德金曾经说过: 我有一个梦想,一百年前,一位伟大的美国人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今天我们就是在他的雕像前集会。这一庄严宣言犹如灯塔的光芒,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黑奴带来了希望。它的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束缚黑人的漫漫长夜。 这确实是一个梦,亚伯拉罕林肯一开始根本没有打算解放黑奴,南北战争初期北方军被有实战经验的南方军打得节节败退,他需要士兵,并且摧毁南方的种植园经济,所以才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 灯塔指引着水手去的地方,也许不是可以停靠的港湾,而是阿兹卡班,那个住着黑巫师的毁灭之地。 麻瓜水手受尽折磨后被裹尸布裹着,还一息尚存的时候下葬,他无助又绝望,不断尖叫哀嚎,就像那些冲进巴黎公会,要求面包的穷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仍生活在物质充裕的海洋中一个贫困的孤岛上,西方的公立教育体制是制造流水线上的工人的,这种教育不会帮人任何命运。 马萨库知道,威尼斯被水淹没与降雨有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水会在低洼地区聚集,但是修大坝会制造就业机会。 威尼斯的特色就是水道,如果没有了水,贡多拉船工就会失业,阿里桑德罗也不能如此毫无顾虑地“追梦”了。 都江堰用最少的人力,同时顺应了自然的规律,让一个两千多年前修建的水利工程造福成都平原。 熊猫可以是中国的象征,但是都江堰一样可以作为中国文化输出,这比输出论语和儒家思想有用多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蔚蓝而宽广的亚得里亚海,长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一个无能无力的小女人而已,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何况是那么大的计划。 她还是脚踏实地度蜜月吧。 于是她回到了船仓。 第四十六章 白色柔光 罗马紧贴着西地中海,梵蒂冈在罗马市中心,如果开船过去要绕很远的路,从陆路过去就近多了。 但是梵蒂冈不一定有关于圣殿骑士团的资料,反倒是那个自称洗劫了意大利所有图书馆的法国藏书比意大利多。 “他们相信了?”波莫娜接过西弗勒斯递过来的酒杯问,里面装着玫瑰色的香槟。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但是他们觉得那是个不错的课题,我们没把要修银行的计划告诉他们。” 波莫娜耸肩,她早就知道这个计划很疯狂。 “冷战的时候瑞士挖空了不少山,威尼斯在这一块上没有他们的天然优势。”西弗勒斯叹口气“你听说过圣马利诺这个国家吗?” “那是哪儿?” “世界上第三小的国家,只比摩洛哥和梵蒂冈大一点,相传是一群基督教徒所创建,他们在圣马利诺率领下逃过罗马皇帝的迫害,定居于代大诺山,建立都市国家,一千六百多年来一直维持罗马共和国的政治体系,詹卢卡觉得那是个挖金库的好地方。16世纪时圣马利诺曾经卷入周遭诸多国家的纷争中,但最后却能存活。直到18世纪时圣马利诺变成由少数人垄断统治的寡头政治共和国渐渐衰落,差点被教皇国吞并,1797年拿破仑承认了它的独立权,尊重圣马利诺的独立自主,更曾允许圣马利诺扩张领土,不过圣马利诺并没有答应作任何扩张。后来1815年拿破仑战败,在维也纳和议中圣马利诺获得各方承认它是一个独立国家,威尼斯拥有自决权是东罗马皇帝授予的,同时这个权力也获得法国和罗马的承认。” “哇哦。”她不由惊叹。 “与其让威尼斯独立,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本就独立的国家,开船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将意大利重新统一的朱塞佩·加里波第曾经为躲避追杀,躲藏在圣马力诺的山顶上,得到了圣马力诺的热情款待。加里波第下山时,圣马力诺给足了他钱粮,这才有了意大利的统一。加里波第统一意大利后,为了感恩圣马力诺的资助,让它成为意大利的国中国,加里波第家族在意大利的地位崇高,但是这样一来,伦巴第的金融业务就要被威尼斯抢走,还有我觉得,妖精不会想在那个国家开设新的古灵阁。” “那个詹卢卡·但丁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很聪明,但是他却很怕莫妮卡,在她面前蠢得像头驴。”西弗勒斯鄙夷地说“他的大脑完全停止使用了。” 这让波莫娜想起了拿破仑巴拿马,一个在约瑟芬面前永远缺乏自信的皇帝。 威尼斯居然要靠他们这三个“失败者”来拯救,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威尼斯国破的一天,正是圣马利诺国立的一天。”西弗勒斯感叹得说“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多亏了圣马力诺的帮助才有意大利的现在,吃过亏之后威尼斯不想再继续搞分裂了。” “一人终归是要死,只有集体永恒。”波莫娜说“salud。” “salud。”西弗勒斯和她碰了一下杯,玻璃碰撞发出迷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极了。 人鱼和蜘蛛都会织网,但是蜘蛛织网是为了捕食,人鱼织的网则是美丽的装饰品。 据说圣马力诺的国花是仙客来,它的花语是内向,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腼腆羞怯,由于话不多,有时连心肠很好的人也会被误会。 也许这个关于亚得里亚海的梦只能存在于她的脑子里吧。 詹卢卡的船在下午又回到了威尼斯,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幽灵庇护所”的地方。 威尼斯是世界上最容易闹鬼的城市,人们专门给他们修了一个地方让幽灵们住,但是他们好像一点都不领情。 就像猫的主人辛苦给它弄了个猫窝,它却对纸盒情有独钟一样,无情得浪费主人的好意。 “你带我们上这儿干嘛?”莫妮卡问。 “图书馆。”詹卢卡说“你不会以为圣马可图书馆里真的有什么有用的文献吧?” “哦,不!”波莫娜惨不忍睹得看着那些现代建筑,她不想在这样的图书馆里读书。 事实证明这里没她想的那么糟,岛上没有巴洛克风格的华丽建筑,却是座普通的欧洲小城。 混凝土一开始不是用来建房子的,而是用来做园艺花盆的,艺术家用铁丝编成各种形状,将粘合性更好的水泥、砂子、小石子浇灌一起,他按照设想做了一个新的花坛。 人的创造力不该被扼杀,那一座座摩天楼就像是通天塔,又或者是直插云霄的利剑,谁不向它致敬就要消灭他。 伦敦眼不过是政客们为了向世人炫耀自己创造了一个多么美的城市,和埃菲尔铁塔一样让人居高临下。 可是除了伦敦,英国那么多城市却日益萧条,大家都往伦敦挤,警察、护士还有教师居无定所。 其他落后国家的难民出生比本土多,不信仰新教,也不信仰天主教,他们不少信仰的***教,那些人按照自己的教义和法规行事,他们不会听基督教政客的命令的。 权力,是有人听从自己的命令而来的,没人听自己的命令,叫他往东他往西。 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军队组织松散,远不如威尼斯的舰队,到了耶路撒冷到处抢劫。 后来又抢威尼斯、抢意大利、抢中国、抢犹太人,抢石油,难怪上帝会让欧洲人那么少了。 这世界少一个强盗就多一分和平,不是每一个孩子生下来就代表着希望,也有希特勒、安禄山这种毁灭世界的。 “我曾经想过建巫师孤儿院。”波莫娜对西弗勒斯说“但我现在觉得那可能是个坏主意。” “为什么?” “就连伏地魔都认为每个孤儿该由巫师家庭收养,他可是在孤儿院里呆过的。”她感慨地说“陶牛宫的主人塞西莉亚维尼尔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一点都不快乐。” “她可是苏丹的宠妃,怎么会不快乐?” “只是一种感觉,如果她真的很幸福,就不会那么喜欢威尼斯的东西。”她看着眼前的水乡说“我在这儿都快忘了英格兰和霍格沃滋了。” 只有想家才会想将自己的寝宫弄得和威尼斯一样,一如巴比伦空中花园,那位王妃并不快乐,即便国王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你现在觉得不幸福了?所以想回去?” “很复杂。”她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总之我不打算弄巫师孤儿院了。” “什么?”他费解得问。 “这里的旅游业好像不怎么鼎盛。”波莫娜问莫妮卡。 “这里和朱卡代岛一样,是本地人住的。”莫妮卡回答“有人传说,那个幽灵庇护所是共济会建的。” “怎么哪儿都有他们。”波莫娜嘀咕着“真是阴魂不散。” “为什么?”西弗勒斯问。 “那个房子的形状和共济会的墓室一样,只是门口没有他们的标志。”莫妮卡说。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一起回头看,门楣上确实没有著名的三角形和眼睛,却有一块蓝宝石一样的东西。 蓝宝石代表着冷静的思考能力和非凡的智慧,拉文克劳的冠冕上就有一颗。 “戴上那个冠冕不能让人变得更聪明。”伏地魔这时忽然说“但是它能给人带来灵感,海莲娜戴着它就是为了取得灵感。” “那你戴过吗?”波莫娜问。 没人回答她。 “你在和谁说话?”西弗勒斯问。 “你的主人。”波莫娜说“他又来了。” “你就不能用大脑封闭术吗?”他抱怨着说。 “你也有被洛哈特暗算的时候。”波莫娜鄙夷地说“他还知道你会熬迷魂剂。” 那个总在地窖里熬魔药,偷偷摸摸研究黑魔法,阴森可怕尖酸刻薄的斯莱特林老蝙蝠闭嘴了。 “也许你可以给我做一个冠冕,我可以戴在头上,不用担心他的摄魂取念了。” “那可不一定。”西弗勒斯说“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至少试一次。”她无奈地说“试都不试一次怎么知道结果怎么样,再说他现在没有实体,灵魂不知道在哪儿呢?” 远处,那个据说是自由石匠联盟建造的白色幽灵庇护所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就像是珍珠白的幽灵,面朝着蓝宝石一样的亚得里亚海。 它很普通,没有安康圣母教堂那么华丽,可是却很适合坐下来休息,也许可以拿出一枚银币,对着它吹一口气,然后倾听它的声音。 那声音其实和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魔法银器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听起来悦耳极了,要是能配上一杯果汁鸡尾酒,那就更完美了。 第四十七章 倾斜的塔 在威尼斯水文官员是仅次于总督的重要人物,他说的话就是泻湖的法律,从1501年开始威尼斯共和国就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和技术来维持泻湖的生态平衡。 如今因为摩西计划的建设需要,这个部门被市长先生划分给新威尼斯集团,协助他们完成大坝的修建。 在对外的说法中,摩西计划是将威尼斯与亚得里亚海分开,以保证洪水不会再继续侵害城市,但是刚才马库萨却跟波莫娜说是降雨的问题,一如她说自己是普林斯夫人,没说自己是琳达史密斯。 近几十年的水文资料波莫娜是休想接触了,在这个被人遗忘的图书馆里却有以前威尼斯水文管理会留下的资料,也许拿破仑认为这些记录水文的资料和圣殿骑士团的下落没有关系。 在14到16世纪,当布伦塔河、希拉河与皮亚夫河携带的大量淤泥对威尼斯构成威胁时,水文官下令将这三条河改道。 这样一来注入威尼斯的淤泥少了,水也变少了,意大利是地中海气候,地中海气候的特点概括起来就是高温时期少雨,低温时期多雨。1966年威尼斯内涝的海面高出亚得里亚海200厘米,也就是说,耗资45亿欧元的摩西计划不能解决威尼斯的洪水问题。 经常洗完洗菜的主妇都知道,下水道被菜叶堵住了,那么污水排放的速度就很满,如果还一直不断灌水进来,水就越来越多,因此才有厨房垃圾破碎机这个东西,保证下水管不被堵住。 为了让涨潮落潮时城里的污水能顺利排出,亚得里亚海的三个出口都不能过大或者过小,所有的货物装卸都在丽都和波拉港进行。 但是共和国破灭之后,针对泻湖的统一管理方式也随之破坏,拿破仑、奥地利和意大利政府都出台了新制度,奥地利人野蛮得开挖,为了方便装卸扩宽了入口,将船开进了泻湖里。 意大利则回填了三分之一的泻湖,用于农业和渔业,1917年马格拉工业区创建,为了让货船能进入港口,一条马格拉运河开凿了。 工业区不在主岛上,是大陆那边的,这个地方涉及很多人的就业。 1973年意大利出台泻湖特别保护法,所有减少泻湖面积的行为都是必须制止的,也就是说再有人想填湖搞农业也不行了。 旅游业是威尼斯的支柱产业,昔日扩宽的入口没有货船进来,倒是巨型邮轮进来的多,贡多拉船夫们为此抱怨很久了,甚至他们划着小船封锁了朱代卡运河,不让那些大船过去。 中央集权的威尼斯共和国没有了,如何管理泻湖要涉及九个市的意见,不同的政策,各自的经济利益,还有机场、火车站、博物馆这些国家利益,亡国之后依附于大国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处处都要受人制约。 “给你。” 波莫娜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居然是一个撒了巧克力碎的朗姆酒冰淇淋。 “你怎么来了?”波莫娜问。 “我觉得还是别当电灯泡。”阿里桑德罗说“再说我不喜欢看书。” 图书馆这种地方对“书虫”来说简直如鱼得水,鼻涕精有了书什么都忘了。 她看了一下时钟,已经六点多了,威尼斯人吃饭一般比较早,该叫他吃晚餐了。 “你看这些水文资料干什么?”阿里桑德罗问。 “找到造成泻湖洪水的真正原因。” “那你找到了吗?”阿里桑德罗问。 “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说,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有一个人确实想救这个城市。 继续让人口流失下去威尼斯也会成为空城,而且借着修建摩西计划,一些大船进不来了,保护了泻湖的淤泥层不被那些大排水量的邮轮冲击。 在威尼斯的老照片上,有不少歪斜的塔,它们和比萨斜塔不一样,是教堂钟楼的塔。 比萨斜塔一开始据说是打算作为钟楼设计的,但是当钟楼兴建到第4层时发现由于地基不均匀和土层松软,导致钟楼已经倾斜偏向东南方,工程因此暂停。 工程再次继续施工时,第一次使用了大理石,这种材质的石料比较重,建造者采取各种措施修正倾斜,刻意将钟楼上层搭建成反方向的倾斜,以便补偿已经发生的重心偏离。但是进展到第7层的时候,塔身不再呈直线,而是为凹形。工程再次暂停。 在停滞了差不多一个世纪后钟楼向完工开始最后一个冲刺,另一个建筑师适应了铅垂线,并作了最后一次重要的修正。摆放钟的顶层完工时8层钟楼共有7口钟,但是由于钟楼时刻都有倒塌的危险而没有撞响过。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为了实现完美的平衡,进行许多精准而复杂的计算,完成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迹,巴洛克式建筑很复杂,也很没必要,就和达芬奇设计的机器一样,充满了想象力,却并不完全实用,没有现在的那种高效和快节奏,却充满了奢侈美。 人们在一件事上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总有一天量变会发生质变,也是在这座塔上,伽利略完成了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试验。 河流能带来淤泥,也能补充泻湖损失的淤泥,这个城市就像是经过极精密计算的水文机器,一点小改动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又或者是平衡的天平,稍微添加一点砝码都会让它失衡。 认真工作的人看起来格外有魅力,以至于鼻涕精的臭脸都变英俊了。 “咳咳。”阿里桑德罗咳嗽一声,将两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你们打算夜游总督府吗?”他问到“吃了晚餐我们就去。” “我没问题,你呢?”西弗勒斯问。 “我也是。” “太好了,咱们走吧。”阿里桑德罗轻快地说。 “你的表姐呢?”西弗勒斯问。 “詹卢卡会送她回家。” “你该保护你的姐妹。”西弗勒斯严厉地说“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人。” “詹卢卡从小我就认识了……” “但他隐藏得很深,你不该小瞧他,叫上他们我们再走。” 阿里桑德罗不甘不愿得走了。 “那个小子你觉得他是谁?” “一个聪明的麻瓜。”西弗勒斯叹口气“那么多人轻视他,而且还没人知道他很有钱。” “怪人。”波莫娜合上书本,用复制咒复制了一本,然后把原件放回了书架。 在威尼斯有个病态的游戏,那就是赌哪座塔会倒掉,但所有人都知道不要赌圣乔治教堂,因为从1592年开始它就要倒不倒的了,反倒是看起来很结实的圣马可教堂钟楼先倒了。 这真是个奇怪又独一无二的城市,难怪有人会用45亿欧元去救她了。 第四十八章 “与魔鬼同游” 随便问霍格沃滋的哪个学生,谁不知道斯莱特林的院长是个招人恨的家伙,他老是喜欢打扰别人的好事。 要是被他抓住了把柄,轻则训斥一番,重则扣分禁闭。倘若那个人碰巧是格兰芬多,詹姆波特的儿子,西里斯布莱克的教子,救世主哈利波特,那他脸上邪恶的笑容就完全抑制不住了。 像他这种不受欢迎的人,就喜欢找受欢迎的人的麻烦,简而言之,他就是嫉妒。 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现在他又开始嫉妒人了,詹卢卡虽然是个麻瓜,但他有钱,之前一直倒霉运还没什么,现在他开始好运,有女孩子注意到他了,老蝙蝠的老毛病就又出现了,他又在给年轻人制造不痛快。 这种奇怪的爱好可真是让人费解。 怪异的人选择威尼斯这座怪异的城市作为蜜月旅行的目的地,当整个欧洲都因为黑死病不再信仰神的时候,这个将艺术和贸易放在信仰前面的城市却在用各种跨信仰的力量抵抗它。 不论是犹太医生还是***大夫,都会被咨询有关的防疫措施,同时也有人祈祷,大家能早日从疾病中解脱。 “salud”的意思就是祝你健康,在威尼斯人看来这比快乐更值得拥有。 这个城市很喧嚣,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故事,那个著名的景点里亚尔托桥有一个故事。 那本来是一座木桥,后来在动乱中被烧毁了,修复之后又因为费拉拉公爵送嫁的队伍给踩塌了,后来帕拉迪奥、桑索维诺和米开朗基罗一起竞标,建一座新的石桥。 这些名家的要价很高,当时共和国不想花那么多钱修一座桥,最后夺标的居然是安东尼·达蓬特。那条毒蛇在夺标后不断超预算、不断加价,最关键的是那些石头构件安上去就垮了,愤怒的威尼斯十人议会抓着他的衣领,咆哮着说:“即便你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必须把桥修好!!” 后来安东尼·达蓬特果真把灵魂卖给魔鬼了,花了四年才把里亚托尔桥给修好,这里成了威尼斯的港口,各式的商品在这沿岸上下货,沿岸还有很多仓库,现在还有土耳其仓库和德国仓库的旧址。 有码头就有装卸工,当时威尼斯装卸工分为南城的卡斯特拉尼派和北城的尼科洛蒂派,以拳头桥为界,两派经常在这里群殴。 打群架就是往死里打,他们在那里打得热闹,围观看热闹的就打赌,后来演变成一种类似自由搏击的比赛,通常是以将对方打下河为胜利,法国国王亨利三世很喜欢看。 在描写威尼斯人生活的油画里常有这一幕,一直到1705年有人动刀子捅死了人,这个比赛才取消。 有钱人去装修豪华的赌场,穿着晚礼服玩扑克,船夫们则还在暗地里打拳。 贡多拉船夫之间也有自己的矛盾,游客很喜欢去圣马可广场,那么圣马可广场码头接客是最好接的。 还有排队修船,你先到,我给钱多,要插队让老板加急处理,所以南城北城派至今都没有散,隔三差五就在船夫常去的酒吧里斗殴。 这里平时有练习,搏击也没以前那么血腥,更像是一种运动,只是大家都没戴防护。 看热闹的可以一边喝酒吃cicheti一边下注,阿里桑德罗就带他们到这个带室内码头的餐馆里就餐。 就算是1966年的那场大洪水都没淹到这里,酒吧里也没有桌子,只有吧台边几把没有靠背的椅子,空地上摆着一个擂台,擂台下面有一些运动器材,台上有人在练习,台下有个白胡子老人坐在长木凳上观看。 再然后就是一个码头,和威尼斯的桥差不多宽,停了两艘船,冲着河道那一面的门紧关着,墙上的白灰因为潮气而脱落,露出斑驳的墙壁,三盏白炽灯是所有的照明,散发着臭味的水倒映着刺眼的光,那与其说是一个码头,更像是决斗的擂台。 “你们来过这里吗?”波莫娜问詹卢卡和莫妮卡。 两个人一起摇头。 阿里桑德罗和调酒师好像很熟,他们飞速用意大利语交流着。 “我赢了。”波莫娜拉着戴着金色面具的西弗勒斯的手说“我的奖品是什么?” “我没和你赌,你要什么奖品。”他带着轻松的笑意说“我以为你只喜欢赢,不喜欢什么奖品。” 虽然现在没有比赛,也没有人喧嚣,但残留在这里的韵律却让她热血沸腾。 男人打架的场面很恐怖,女人们都不想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害怕他把女人柔弱的身体当成练习拳脚的沙袋。 但是最终的对决,往往是男性之间的较量,得了最闪亮笑容奖的洛哈特被西弗勒斯揍得多惨呐。 比起雌雄同体,她更喜欢剑和剑鞘的比喻,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她也不会带着一群孩子上战场。 霍格沃滋外面的大人已经放弃抵抗了,他们认清了现实,伏地魔是不可战胜的,只有那些孩子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他们很天真,是因为喜欢这座学校才愿意保护它的。 如果是换成那些唱“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的麻瓜学生,学校被炸了他们可能会欢天喜地: 我解放了!终于可以不去上学了!!! 波莫娜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隔着面具吻了他说话刻薄的嘴唇,在这里没人认识他们,不会有人叫他们“教授”,也不会有人惊讶他们做这么成年人的事。 酒吧是未成年人不允许进的,三把扫帚让未成年小巫师也进了,又不是人人都有哈利一样的隐形衣。 “咳咳。”詹卢卡使劲咳嗽。 波莫娜那颗发昏的头才恢复理智,把杀气腾腾的老蝙蝠推开了。 “我们走吧。”阿里桑德罗说“晚上我带他们玩,先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去。”莫妮卡说“我也在威尼斯长大!” “我可以送她回去。”詹卢卡盯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你们可以坐多拉贡夜游。” “我很怀疑。”西弗勒斯假笑着“你们俩到底是谁保护谁的安全。” 又开始了。 她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老喜欢到处树敌。 “得了吧!”莫妮卡怒吼着“我能自己回家。” 威尼斯变穷了,治安却比以前好得多,只有小偷,没有恶性犯罪,比如里亚托尔桥,它就是在彼得洛·格拉齐亚的任上被烧毁的。 还有第二十二任总督,他是被威尼斯人烧死在总督府里的,威尼斯雕塑的成就一点不比油画逊色,因为这座城里的权贵频频死于非命,有的是自己短命,有的则是死于政治谋杀,总督宫的重修就几乎没有停过。 这座城里,有一个凤凰歌剧院,据说已经在烈焰中烧毁了两次,这是第三次重建了。 凤凰总是会浴火重生的,如果它不能,那它就不是不死鸟了。 “别管年轻人的感情生活了。”波莫娜拽着他的胳膊往码头走。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船夫,带着他们在这错综复杂的水道里穿行,她只想两个人坐贡多拉。 早知道之前在亚得里亚海上说服人鱼在托着他们的船了,但她们可能不认识威尼斯的路,而且还容易让麻瓜大惊小怪。 “这是我的蜜月!”等他们俩都在船上坐下了,她开始义正严辞地交涉“你不能毁了我的约会!” 莫妮卡这时候也转身走了,詹卢卡立刻跟了上去。 “你说了算!”他连忙说道,然后这个戴着面具,身上披着斗篷的怪人将她搂着,靠在了红丝绒的座椅里。 没多久,阿里桑德罗也跳上了船,黑色的贡多拉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伴随着船桨哗哗的声音,缓缓驶出向了出口。 这时,那个禁闭的门居然自己打开了,就像是被幽灵打开的。 然而它实际上只是麻瓜的自动门而已。 麻瓜的科技和巫师的魔法真的越来越像了。 夜色下的威尼斯在无数的路灯照射下变得分外妖娆,不远处的歌剧院里,女高音应该开始演唱了,她只希望他身上的斗篷遮得足够严实,别让桥上的过客看到他的手在干什么。 在深度了解了这座城市之后再来游览,估计应该和光看旅游杂志的介绍后,被那浮光掠影一样的照片吸引而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时间在这座古城留下的痕迹很少,仿佛它还留在那个赌徒、间谍、刺客以及赶着幽会的“情圣”戴着面具在街上出没的时代。 威尼斯是一个放荡不拘的地方,它能让享乐主义者写下“我这一辈子没白活”的字句,如果不打算救它,任其沉在水底,那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去一次,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第四十九章 渔夫和金鱼 如果有人能够完成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你会许什么愿呢?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渔夫,他捕捉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金鱼。金鱼苦苦地哀求,她用人的声音讲着话:“老爷爷,您把我放回大海吧,我要给您贵重的报酬,为了赎回我自己,您要什么都可以。” 老头儿大吃一惊,心里还有些害怕,他打鱼打了三十又三年,从没有听说鱼会讲话。他放了那条金鱼,还对她讲了几句亲切的话:“上帝保佑你,金鱼!我不要你的报酬,到蔚蓝的大海里去吧,在那儿自由自在地漫游。”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哪儿去,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不敢拿金鱼的报酬!哪怕是要只木盆也好,我们的那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啦。” 于是老头儿走向蓝色的大海,看到大海微微起着波澜。老头儿就对金鱼叫唤,那条傻鱼居然出现了。 老太婆总是不满足,向小金鱼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要求,她一开始只有一个破木盆,然后要金鱼给她一个新的,紧接着她又开始要钱、要豪宅、要青春和美貌。 她无休止的追求变成了贪婪,从最初的清苦,继而拥有辉煌与繁华。 她有了大房子,穿着名贵的黑貂皮坎肩,头上戴着锦绣的头饰,脖子上围满珍珠,两手戴着嵌宝石的金戒指,脚上穿了双红皮靴子,可是她的本面目也露了出来,她鞭打奴仆,肆意妄为,老头依旧请金鱼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 后来她打算成为海上的女霸主,忘了自己的渔夫丈夫,人们都嘲笑他:“老糊涂,真是活该!这是给你点儿教训,往后你得安守本分!” 老太婆对老头儿说:“滚回去,去对金鱼行个礼。我不愿再做自由自在的女皇,我要做海上的女霸王,让我生活在海洋上,叫金鱼来侍侯我,叫我随便使唤。” 老头儿不敢顶嘴,也不敢开口违拗。于是他跑到蔚蓝色的海边,看到海上起了昏暗的风暴:怒涛汹涌澎湃,不住的奔腾,喧嚷,怒吼。老头儿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你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行行好吧,小金鱼!我把这该死的老太婆怎么办?她已经不愿再做女皇了,她要做海上的女霸王;这样,她好生活在汪洋大海,叫你亲自去侍侯她,听她随便使唤。” 金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尾巴在水里一划,游到深深的大海里去了。老头儿在海边久久地等待回答,可是没有等到,他只得回去见老太,一看: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她的老太婆坐在门槛上,她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威尼斯是一个小渔村开始的,他们就像是故事里的渔夫一样男子出外打鱼,女子在家里纺织渔网。后来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变成了一个飘在水上的城市。 谁不想当皇帝呢?他只需要许个愿就有人想尽一切办法满足,比阿拉丁神灯还要神奇,因为灯神只满足他三个愿望,而当皇帝可以无限许愿。 1310年发生了以贵族为主体的反政府叛乱,叛军在通过小巷时,旗手被一个妇人,从窗口扔下的石臼砸死。 失去了军旗,叛军气势大减后溃败,那个扔石臼的妇女受到彼得罗格拉齐亚的奖赏,奖赏内容是两个希望。 这个妇人提出的两个希望:一是节庆日在家中的窗口悬挂威尼斯国旗。二是,不再调涨房租。 她立了功劳,本来可以要求获得一套房子,而不是减少房租,但她这么要求了总督就要遵守承诺,在之后的158年之间房租一直未变。 共和国体制需要维护,需要想尽办法不让君主制出现,想尽办法不让独裁的人和家族出现,想尽办法反个人英雄主义,想尽办法让人得到心灵和身体的自由。 更重要的是权贵群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和人民之间的财富积累尽量缩小差距。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的,即便一个富人很富有了,如果还有比他更富有的人,他还是会向上攀比。马太效应是明显的,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好的愈好,坏的愈坏,多的愈多,少的愈少。 权力往往越容易吸引金钱,掌握的权力越多钱也来得越快,贪腐的官员最明白这个“道理”。 恩里科丹多洛在85岁时当选威尼斯执政官,进行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他已经是95岁高龄,他主导,且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壮大了威尼斯共和国的软、硬实力,还带回那四匹圣马可教堂上装饰的铜马。 这个年龄的老人应该在家安享晚年了,1205年他以98岁高龄逝于君士坦丁堡。出征前将国家委托给自己的儿子拉尼尔丹多洛。 在已经成为英雄的父亲客死他乡后,由监国的儿子作为下任元首的候选人几乎是水到渠成,天经地义的事。 但是这位丹多洛推荐了另外一个人作为元首的候选人,自己则退出了元首的竞选。几年后,他作为舰队总司令镇压克里特岛叛乱时,战死沙场。 他辞去被选举权的原因是:自己不仅出身名门,且有一个功名显赫的父亲。威尼斯共和国元首终身制,如果自己当选元首,那么早期为争夺威尼斯总督在自己家族内传承而不择手段的旧势力会抬头,共和国体制将毁灭。 在威尼斯共和国的历史中,像他一样为了国家利益而隐退的人,层出不穷。在威尼斯由贵族掌握国家权力,除了元首有置装费用以购买华丽的服装,因为他是国家的颜面,是没有薪水,为国效力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 在共和国无数次的战争中,总是有这样的字眼出现“威尼斯贵族都壮烈战死”。平民牺牲,国家会向遗属发“遗属年金”。 贵族的牺牲则是他们的义务之一,没有纪念碑,也没有牺牲补偿,义务就是义务,这是掌权者必须承担的责任。 很难想象这个放荡的、私生子成堆的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负责的人,但脑子清醒,没有利令智昏的人都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 马里诺也许没有因为利益而想要将个人意志凌驾于法律和十人议会之上,他只是被气糊涂了。 一个为了爱而发疯的年轻人,在十人议会的椅背上刻下他供养的娇妻被别人享用的字符,他想要那个年轻的男人死,十人议会却认为功过相抵后,年轻的贵族不该死,80岁的总督阁下是要忍气吞声顾全大局,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继续执政,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弄死那个莽撞的蠢货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利益和激情中始终保持清醒,1310年的贵族们又想推翻十人议会制度,那些戴着面具穿着黑斗篷的怪人会让红丝绒商人惶惶不可终日,如同有一把黑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丹多洛家不是弗洛伦萨的美第奇,他们只是威尼斯的影子,影子是必不可少的,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没有影子?就连海上的泡沫都有,这贫穷的房子都买不起,只能付房租的女人的高贵、自制、矜持和自尊应该会让很多住在皇宫里的人汗颜。 她的第一条要求则更特别了,威尼斯人有一句俗话:我们首先是威尼斯人,之后才是基督徒。 罗马教皇曾经感叹:走到哪里都是教皇,只有在威尼斯不是。 在威尼斯悬挂的是威尼斯国旗而不是教皇的旗帜,文艺复兴后期,反宗教改革兴起,于是在欧洲各地都建有宗教裁判所,威尼斯也不例外。但是在威尼斯建立的裁判所,和其他地方都是由神职人员担任裁判员不同,那就是裁判员里必须有三位威尼斯世俗人员,并且未经帕多瓦大学法学部的答辩,判决结果无效;必须全票通过方可定罪。 于是每次的开庭审判,未等读完罪状,威尼斯人起身离去,如此对于女巫的审判,在威尼斯一次也没能完成。 人可以信仰神,却不能将神权凌驾在世俗之上,让教宗操纵国王,让教皇国这样的“王国”出现。 骗子的话不能相信,相信不会有人拿钱打水漂,摩西计划存在40亿左右的资金缺口,13栋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平均下来一栋3亿欧元,剩下还有一定缺口,这就需要威尼斯政府找人捐款以及地方税收来填补了。 税收的出处主要来自旅游业,以及伴生的餐饮,在当地人要交税的情况下,这笔费用就转给了游客,威尼斯的餐饮价格就高了,同时为了获得高额利润,用义乌小商品市场进的货冒充威尼斯手工制作的产品高价卖给游客的情况就出现了,警察和政府对这种情况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被宰的游客最终要回自己的钱了么? 感谢游客们对威尼斯建设作出的贡献,可惜游客们坐在邮轮上,那些邮轮所排的水破坏了威尼斯地基淤泥,这座城市依旧还在下沉。 似乎最终亚得里亚海的女王还是要和那个渔夫的老太婆一样,住回破泥棚里,她依旧坐在门槛上,前面还是那只破木盆。 她有那么多愿望想要金鱼替她实现,可是为她许愿的是她的丈夫,每一年他都要驾驶着一艘豪华的金船,去蔚蓝的海中扔一枚金戒指。 那是一个仪式,也是一个承诺,如同1630年瘟疫爆发后,威尼斯人们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按照和玛丽亚的约定,修建安康圣母教堂一样。 雅典民主、罗马共和国、佛罗伦斯共和国、威尼斯共和国的政治运作都采取了抽签模式,听起来好像是非理性的、荒唐的、不负责任的,但教皇选举又是理性的、负责的? 选举新教宗的程序已经持续了两千年了,类似近代的系统是在1274年第二次里昂大公会议后确立的。 当一名官员用一种特殊的化学燃料燃烧选票,从而使一股白色烟雾从教堂的烟囱冒出的时候,全世界就会知道梵蒂冈产生了一位新的教皇。如果梵蒂冈的官员使用其它的化学燃料制造黑色烟雾,则表明表决无效。 1287年的威尼斯总督是谁?乔万尼·丹多洛,他和1355年那个被水手长逼迫得不敢离开总督宫的海军司令是一个名字。 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人,但是戴上面具谁知道? 拿破仑有优秀的陆军军事才华,但是海军呢? 他是那么害怕狮子,不仅毁掉了总督宫门口的狮子,还毁了那个告密用的狮子嘴浮雕。 在威尼斯,没有任何人的个人意志能凌驾于共和国之上,而那正是皇帝想要的。 凯撒最终被刺杀了,虽然那些元老们连杀人都不会,捅了几十刀总共才一刀能造成致命伤。 如果人民想要民主,他们能如那个砸花盆的女人一样明白事理倒无所谓,要是他们和“许愿的老太婆”一样,政府为了讨“她们”欢心样样答应,最终下场会和那个童话故事一样么? 没人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因为这个故事还在继续,也许老太婆见好就收,从此他和老头子因为自己的善行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欲海是无边的,别迷失了方向,那是另一种形式的迷宫。 除非你有办法将自己变成一条说话的鱼,这样海洋就是你的家,拥有了那样的力量,什么样的生活得不到呢? 只要小心,别被海中难以察觉的网缠住,否则就会跟那只故事里的鱼一样,不断满足老太婆无休止的欲望。 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明明是老头,它凭什么要听那个恶妇的使唤? 金鱼于是摇摇尾巴走了,它才不会让陆地生物成为海里的霸主,它的脑袋才不像人那么不清醒,连被捉弄了都不知道。 但鱼也肯定不知道经历了那一切的人类获得了怎样的快乐,所以它注定是一只傻鱼,要哀求人类放过自己。 有的时候,重要的不是旅程的终点而是过程。 自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在“魔鬼”的搀扶下,波莫娜来到了圣马可码头,那里已经有穿着威尼斯传统服装的“官员”们在等着了。 而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那身从维也纳皇宫里得到的华丽金色长裙。 他们救了一条“鱼”,这是那条鱼为他们实现的愿望,只是两条拉莫拉鱼死了。 “欢迎光临威尼斯。”一个穿红丝绒衣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用英语说“我是威尼斯共和国外交官,二位接下来在总督府的旅程将由我来导游。” “总督不见我们吗?”波莫娜也装腔作势地问。 “他才被砍头了。”那个外交官说“就在那两个柱子之间。” 波莫娜看向他指的方向,那里看起来像是有一滩血迹。 “下马威?我喜欢。”西弗勒斯轻佻得说。 “这趟旅程会充满了鲜血、阴谋、恐怖和刺激,二位准备好了么?” “当然。”波莫娜笑着说,她长到手肘的真丝白手套里藏了一根魔杖。 也许,她可以买点蕾丝装饰它。 于是她们在那个“外交官”的带领下走向了正门,那个“游客”不能进的地方。 此时,远处的海面雨云正在形成,雷光照亮了乌云,就像海明威笔下的海面,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五十章 总督的头颅 在中国有一种神话中的怪物名叫饕餮。 它羊身人面,双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这种极为贪食的恶兽贪吃到连自己的身体都吃光了,也就是说,饕餮的形象是一个人的脑袋,长了一对很可爱的“虎牙”。 那是一种“美丽的怪物”,有一只就够多了,但人们还希望饕餮能多一些,幸而它是可以分辨的,因为它的脸上没有眼睛,但它可以画一双,一如威尼斯富人将窗户给封上之后,为了美观画上假的来代替。 虽然威尼斯的雕塑成就和画一样很高,在非专业人士的眼里,还是米开朗基罗的名气大一点。 名气对艺术家来说很重要,梵高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名气,死后他的画就卖出天价,好吧,他是天才,但艺术中介会眼睁睁地看着天才陨落,看着他在贫穷与不被世人认可的痛苦中挣扎着死去,然后等他死了,疯狂炒作他可悲的故事。 当年荷兰郁金香引发的狂热人们忘了,不过后来还有别的花卉被炒作,会欣赏的人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跟风,即使是达芬奇的作品也有失败的。 但只要是有了达芬奇的名字,就基本上能卖高价,有利可图的情况下赝品和造假就出来了,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画是真的还是假的,画作的题材和画家的表现手法,以及那幅画背后的故事反而没人去在意了。 文艺复兴初期的女人有的很可怜,她们并不是拥有灵魂的人,而是负责展示富商财富的玩偶。 画像是件很重要的事,要穿上最好的衣服,这些可以从皇室留下的肖像画中看出来。 她们是精美的玩偶,要取悦别人,包括她的父亲、丈夫和画师,那些衣服复合男性审美,却不符合女性的审美,就像西弗勒斯送给波莫娜的帝国高腰裙,她不喜欢穿还是必须穿。 有很多人拍过“纸门”的照片,却不知道纸门浮雕代表的意义,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跪在圣马可飞狮的面前,代表个人意志不能超过共和国,拿破仑无血开城后,为了讨好他,有人将那个雕塑给破坏了,皇帝的意志凌驾于共和国之上,又一个“凯撒”来了。 然而,那个雕塑虽然被毁了,却有人悄悄地把弗拉切斯科·福斯卡里雕像的脑袋给藏了起来,现在它被放在总督宫里展览。 还有一个总督,那个被砍头的马里诺·法利埃洛,他的画像被挂在墙上却蒙上了黑布,他被安上了叛国者的头衔,这总比总督为了一次愚蠢的爱情纷争将共和国、议会以及法律至于危险境地要好听得多。 人们喜欢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还有那异样的眼神看的是什么。 马里诺供养的娇妻被别的男人享用,毕竟总督当时已经80岁了。 没哪个男人可以忍受那样的事,但是法律不允许总督滥杀,皇帝却可以,他甚至可以要求正常男人动手术变成宦官。 君士坦丁堡的宦官都是黑人,如果有假宦官混进皇宫和嫔妃苟且,那她生下来孩子的肤色也会不一样,中国著名的宦官有很多,秦国的时候吕不韦就把假宦官嫪毐送给了秦始皇的母亲。 作为一个儿子,他要怎么接受母亲的这种行为,更可耻的是他们打算密谋让那两个偷生的小男孩继承秦国的王位。 赢政的成年礼是在他两个同母兄弟的鲜血中完成的,他让人把那两个婴儿塞进了口袋里,然后当着他母亲的面把他们摔死了。 他和她断绝了母子关系,将她幽禁到了皇宫中,一如失势的总督,被关进离群索居的修道院里。 见识过那么富贵的生活,很难再回到那种清贫自乐的生活里了。 让西弗勒斯重回贫民窟蜘蛛尾巷会让他心情无比郁闷,即便那里曾经是他的家。 现在,他在“外交官”的带领下沿着总督宫只有特殊贡献的贵族和贵客才能走的黄金台阶进入总督宫。 黄金阶梯拱门的入口处,左边是大力士赫尔克里士斩除蛇妖,右边是擎天神阿特拉斯扛着地球,它们分别在入口处的二侧石柱上方。 斩首是贵族才有的,他才不会被在码头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被砍头的,但是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还不是一样被人民在广场上送上绞架,人民认为圣马可广场码头杀了一个总督,那他就是在那儿死的。 太过富丽堂皇会让人举止失常,林黛玉进贾府的时候,这个孤儿就希望自己不在亲戚面前露出没见识的样子被人瞧不起,富有的海洋帝国的下马威原理差不多,男人害怕被女人瞧不起,女人害怕男人杀了自己,寒门出生的小子很容易就被那金碧辉煌的的样子给镇住了。 所以波莫娜很好奇,拿破仑有没有被吓着,或许正是因为吓着了才会说:东方有一只睡着的狮子,希望它不要醒来。 不过就算他被吓着了也不会显露出来,一如现在的西弗勒斯,他的步子很大,而且很稳健,她要小跑着才跟得上,鞋底踩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那些窃窃私语声被它给取代了。 “我听桑迪说,你们在怂恿他和莫妮卡参加市长选举?”外交官开玩笑一样说“而且你们还在调查圣殿骑士团的行踪?” “我只是觉得威尼斯不该沦落到成为一个旅游城市。”西弗勒斯油滑地说“这是一个财富之城,而且还是海洋帝国的首都,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的殖民地有哪些地方?” 他假惺惺得说,那个“外交官”却笑了起来。 “有很多人觉得我们有个好市长,他发展旅游业带动了经济,让我们的收入增长了,而且还在加紧建设大坝,让我们的家不再被水淹没。” “但是他打算出售那些经历了战火摧残后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宫殿,请原谅我冒昧地问一句,总督宫里还有多少画是真迹?” “这确实是个很失礼的问题,外国人,虽然提香的画只剩下一副了,但总督宫里的画全部都是真迹。”外交官义正严辞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把迦纳的婚礼要回来的?”波莫娜傻乎乎地问“罗浮宫把真迹还给你们了?” “外交官”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瞧,他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市长,我想他想连任恐怕很困难,对吗?”西弗勒斯假笑着说“还有摩西计划,我看到街上有不少涂鸦反对这个计划实施。” “奥尔索尼还不够聪明。”外交官说“你们也不太聪明,外国人。” “重点不是我们够不够聪明,而是你们。”西弗勒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玩意儿你们用了么?” “伦敦大瘟疫的时候,城里的居民把唯一的一个医生赶走了,你们也要跟他们一样吗?”波莫娜说“把帮助你们的人赶走,然后让那些蠢货继续占你们的便宜。” “是亚得里亚海女王的便宜。”西弗勒斯说“他们正在对这个城市上下其手,我认识一些人,他们挺感情用事,甚至还有点愚蠢的忠诚,但是,他们和我认识的另一类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外交官用乌鸦一般粗嘎的声音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西弗勒斯冷笑着“我听说神秘之旅要另外付钱,我要什么时候结帐?” “你不需要!”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黄金台阶的顶端说“你是客人,不是游客,上来吧,尊敬的使者,我听说你们还没有吃晚餐,和我们共进晚餐怎么样?” “我该怎么称呼你。”西弗勒斯问。 “你可以叫我们‘安慰者’,从黑死病在威尼斯蔓延之后,我们就一直抚慰那些失去亲人并为此遭受痛苦的人。”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吧,史密斯先生,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位置。” 伏地魔这时忽然笑了起来。 “和那天我说的一模一样。”他带着笑意说“这次又要有多少人被他骗了。” 波莫娜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她的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 就像马尔福说的,光有美貌有什么不好的,真是活见了鬼,她怎么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第五十一章 保罗的灰蓝色 在威尼斯共和国时代,人们所追求的不是宗教的虔诚,而是自由的享乐,这样一来奢侈的宴会就会产生大量费用。 花了三亿美金买一栋文艺复兴时期的皇宫总要往里面添置一点家具,一件文艺复兴时期古董家具的价格可不便宜,一整套往少里算也是两三千万美金。 拿破仑将威尼斯总督府里的家具珍宝全部去填充他的皇宫,他差点把圣马可图书馆拆了运回去。 后来他把威尼斯输给了奥地利之后,哈布斯堡皇室也热爱奢侈,但拿破仑把最好的已经拿走了,于是那些士兵不仅把威尼斯的皇宫拆了,还将威尼斯民宅的丝绸墙纸给撕了,织锦窗帘给卷了,这些东西不仅装点了维也纳金色大厅,还装点了茜茜公主的套房。 茜茜公主被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杀了,这让很多她的崇拜者觉得可惜,但她们选择性忽视了奥地利“文明得抢劫”别人家东西的事实。 茜茜公主的套房就是威尼斯皇宫全盛时期的样子,要完全恢复成那样买家又要花一笔钱。如果举办一次像样的晚宴,鱼子酱、松露、鹅肝这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加上服务生、厨师、纯银餐具,少说两万美金起步,也只有瑞典的侯爵夫人才办得起那样奢华的宴会。 瑞典人口总共一千万,要养活日益庞大的王室,纳税人实在养不起了,瑞典王室是最穷的皇室,甚至国王都在将王室成员赶出去了。 但是侯爵夫人的钱从哪里来的谁都没问,大家愉快地玩就好了,干嘛问这么扫兴的话题?有人买单,何必去在意她钱是哪来的?就算钱有问题,鱼子酱也没问题,要追查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西里斯最烦的就是这种场合,他宁可和詹姆一起骑着飞天摩托,穿着廉价t恤,和嬉皮士一样飙车,和麻瓜警察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要上金色阶梯就要经过检察官楼梯,一个正直清廉的检察官绝对是全世界贪官污吏和犯罪分子最讨厌的人了。 金色阶梯不只是接待外宾的,享有特权的贵族一样要经过,到了金色阶梯顶部就是告密箱,神秘之旅要经过一个金色阶梯旁一个隐藏的入口,在经过一个狭小朴实的通道后就是十人议会的秘密总部了,天知道有多少贵族在金色楼梯的顶端被逮捕。 那是个不吉利的房间,威尼斯的间谍网被那些带着白色larva面具的十人议会掌控着,他们头戴黑色的三角帽,身披斗篷,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他们就快和鸟嘴医生一样代表死神了。 除了可爱的猫形面具和歌剧院里的优伶戴的“小鸽子”面具,还有一种妇女在访问修道院时戴的黑天鹅绒家具,它能体现一种优雅的女性美,可是它只有眼睛,没有可供进食喝水的地方,戴着这种面具参加宴会实在太诡异了。 总督府入夜后依旧有人值班,现在的警备不如以前,但是那些真迹还是要小心被盗的。 白天空无一物的侯四门里现在摆了一张长桌,还有十二把高背椅,其中8个位置已经坐了人,剩下了四把椅子。 “外交官”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他像鬣狗一样弓着背,一点都不友好得看着他们。 剩下的三个位置应该就是留给他们的了,代表“主人”的席位是空的,那个位置应该是留给“bauta”面具的人坐的,他正优雅地请他们落座,“餐桌”上摆了很丰盛的食物,有薄薄的苹果酥、加了栗子奶油的牛角面包、摆放在银器里的葡萄、提拉米苏蛋糕,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波莫娜实在是没有办法有胃口,她觉得胃疼。 “我讨厌英国人。”一个戴着长鼻子面具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语气说“他们惨白得跟吸血鬼。” “这要怪云。”西弗勒斯说“可不是我让它遮住太阳的。” “谁在跟你聊天气?” “我是英国人,聊天气是我们的日常问候。” 波莫娜忍着不笑出声。 天气是无趣人类最后的避难所,谈论天气不会涉及实质性的话题,也是最安全的话题,也可以将谈话中让人不舒服的话题转移,原理和中国人老问候“你吃了么”是一样的。 “你们刚才讨论迦纳的婚礼。”一个戴着金色dama面具的女人说“你们觉得安康圣母教堂的那副和罗浮宫的那副哪一个是真迹?” “这有什么好聊的?”西弗勒斯问。 “威尼斯画派有三个著名的人物,提香、丁托利多和保罗·委罗内塞,其中丁托利多和保罗·委罗内塞都是提香的学生,他们就像提香与乔尔乔内一样是同学,一开始他和乔尔乔内一样,使用的是那种明净的银灰色调子……” “就像乔尔乔内沉睡的维纳斯?”波莫娜接口道。 “没错,就是那种明朗宁静的颜色。”那个女人说“到了威尼斯之后委罗内塞就改用世俗喧嚣的颜色了。” “所以?”波莫娜问。 “你们是在挑拨离间的么?”dama问道“就像让该隐和亚伯互相伤害?” “你们跟谁是兄弟?法国人?”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我们不会再分裂意大利了!”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说“我们知道你们英国佬玩的是什么把戏。” “我是巫师,然后才是英国人,你们麻瓜的纠纷我不想参与。”西弗勒斯说“巫师界有个银行,他们垄断太久了,我想给他们找个竞争对手,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可以找别的人合作。” “我们怎么相信你?”dama问。 西弗勒斯从袖子里取出魔杖,他挥舞了一下,那些四门厅里那些静止的画全都动了起来,不论是画里的人还是画外的人都发出惊慌的尖叫。 “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阴谋诡计。”西弗勒斯冷淡得说“你们想干就干,不干也跟我无关。” “你为什么要来,男巫?”小丑厉声喝问道。 “度蜜月。”他恬不知耻地说。 “那你怎么要在城里到处跑?”外交官问。 “因为,我在旅游。”西弗勒斯耐着性子说“真见鬼,你们怎么和凤凰社的人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实在太像坏人了。 波莫娜忍不住摇头。 “你是他的妻子?”那个戴着黑丝绒面具的女人问。 “算是吧。”波莫娜无奈地说。 “你们的工作是什么,我是说除了巫师以外。” “学校老师,教初中和高中的。”波莫娜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说,11岁到17岁的孩子在麻瓜学校确实上初高中。 “英国佬用巫师做老师?”那个戴长鼻子面具的人问道。 “不……我们有个魔法学校……” “霍格沃滋。”坐在主人席的bauta说到“你们是霍格沃滋的老师?” “你听说过那个学校?”波莫娜问。 “那挺有名,94年我记得好像还举办了什么比赛,出了事故。”bauta说到。 “三强争霸赛,那是我们主办的。”波莫娜说“我们现在能冷静下来谈了?” “能让那些画恢复原状吗?”dama颤声说道“请不要再伤害这些作品了。” “所以,罗浮宫没有归还迦纳的婚礼,对吗?”波莫娜问“安康圣母院里的挂着的是赝品?” “那是丁托利多画的。”外交官说“即便珍品流失了,我们也不会在庄严的地方挂赝品。” “那幅画,是为一个修道院的饭厅做的一个装饰画,是委罗内塞的这幅画历时一年零三个月,由他一人独立完成的。”dama说“他当时和他的弟弟两个人刚到威尼斯,那个修道院只包午餐,完成那幅画他们挣了324个威尼斯金币,外加一桶红酒。” “然后他们有了第一个家。”波莫娜盯着dama说。 “大多数游客只知道达芬奇,我想他们是不会去细究那幅画到底是谁画的,他们想要的是快乐的回忆,谁想自己的蜜月旅行充满了黑暗呢?”dama说“做个快乐的小鸽子吧,琳达。” “我想我不是那种女人。”波莫娜苦笑着说“我的老师教我怎么去做一个战士,他希望我不要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谈情说爱上。” 波莫娜悲哀地想着,她迷失了,关键是那个能保护她,给予她指引的老巫师死了,她还和杀了他的凶手结了婚。 她成不了那种普通的女人,又当不成米勒娃那样将自己的人生完全交给教育的女校长,到底在做什么? “我就知道福耳图娜来了,咱们会转运的。”那个戴着larva面具,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说“连法国人也受不了法国人。” “什么?”波莫娜困惑得问。 “一个法国富豪,弗朗索瓦·皮诺,他把福尔图娜造型的风向标带来了威尼斯,现在放在海关大楼的楼顶上。”小丑不耐烦地说“需要我告诉你福尔图娜是谁吗?” 波莫娜想将蛋糕扔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他要把命运女神的风向标带到威尼斯?”西弗勒斯不解得问。 “皮诺准备在一家废弃的雷诺汽车厂建博物馆,但是巴黎的官僚改变规划,让他无法获得土地使用权,后来他打算把福尔图娜的风向标送给巴黎圣母院,那个公鸡造型的风向标真是太丑了。”larva抱怨着说。 “我觉得那个风向标挺可爱,充满了童趣,很适合他们的风格。”另一个戴着蓝色面具的女人说,它太华丽了,上面布满了水钻。 “那只高卢鸡的肚子里有圣物,他们不会换个异教女神的风向标上去的。”larva说“我讨厌那只鸡。” “我也是。”小丑说。 “我也一样。”外交官说。 “设计师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弄只鸡站在屋顶……” “咳咳。”bauta干咳一声,阻止了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看来他们要倒霉了,谁会拒绝幸运女神?”西弗勒斯幸灾乐祸地说。 “海关大楼在哪儿?”波莫娜问。 “就在安康圣母教堂的前边,以前我们建它是为了拒绝没交税的船开进来的。”外交官说“但是它荒废很多年了。” “在废楼上安风向标干什么?”波莫娜问。 “那是‘船头’,命运女神会指引威尼斯这艘船的航向的。”bauta说。 “怪胎。”西弗勒斯喃喃低语着,这好像引起了众怒。 “你那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去玩了沙滩排球吗?”larva说“根本就没熨烫过,皱成这样你也好意思穿出来。” “还有那头油腻的头发,那糟糕的发型,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在自己的蜜月旅行中把自己弄得跟乞丐一样。” “你看上了他什么地方?”戴蓝色面具的女士问波莫娜。 虽然她看不见西弗勒斯现在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得到,他快气炸了。 “我也不知道。”波莫娜恶意得说,被人围攻完全是他自找的。 第五十二章 笼子里的狮子 威尼斯的冬天其实挺冷的,但是这里不像英国,家家户户都有壁炉,平民公寓采取独栋集中锅炉供暖。 贵族和有钱人家有壁炉,但是它们基本上不会使用,因为怕壁炉燃烧产生的灰将那些石膏雕塑以及画作弄脏了,于是壁炉就成了摆设,皇宫也采取的锅炉供暖。 到了19世纪,绝大多数威尼斯曾经伟大的家族都已经败落,他们甚至无法承担自己巨大宅邸供暖的费用,于是就把它们给卖了出去。 有的是卖给了旅店餐馆,有的是卖给了市政府,这些皇宫卖给了收藏家并不代表那个人可以随意处置,而是要让它保持原样,光是每天的水电暖气费就是笔可怕的开支。 同时买主还要承担日常磨损和修缮产生的费用,壁画掉色了要找人修复、金箔掉了要补上、石膏雕塑的手臂掉了要复原,那是个真切的无底洞,而且还不是有钱买材料就行的,还要找专门的画家、雕塑家,请大师动手一次,光人工费就很可怕了,保罗·委罗内塞刚来威尼斯的时候还没什么名气,他画完了迦纳的婚礼赚了324个威尼斯金币,这在当时已经是笔不小的收入了。 威尼斯商人的精明依旧存在,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们设置的陷阱里面,普通人最多拿买奢侈品的价格买一个义乌小商品市场的面具,那些富豪则要被他们生吞活剥。 弗朗索瓦买宫殿是为了建博物馆的,他捐了一个风向标,换来了特权,他可以扩大宫殿的使用面积,展出他的展品。 巴洛克式讲究极复杂的雕花,他喜欢美国的极简主义艺术,这就产生矛盾了——简单的省钱,复杂的花钱,他来威尼搞建设的还是来拆台的? 威尼斯人喜欢侯爵夫人那样的客人,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不是很喜欢皮诺这样的人,软磨硬泡讲条件,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比男人容易控制,那个仿造威尼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举办宴会的侯爵夫人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住了,弗朗索瓦没有,因此,拿破仑才会在他的法典里写到:丈夫有管理妻子不动产和动产的权力,因之有收受妻携带奁产的动产和妻在婚姻关系中所取得动产的权力,但此产项需要在婚姻关系解除或法院判决后返还。 谁愿意花钱的时候被人管着?那太不自由了,但路易十四、十五、十六时期的洛可可风格就是女人搞出来的,其实男人挥霍起来更可怕,豪车、好酒、衣服鞋子、手表,问题是女人能管着自己的丈夫么? 在提埃波罗所绘《威尼斯接受海神的馈赠》里,威尼斯被画成了一个金发女郎,她随意地依在一只狮子的身上。 在古希腊罗马时代,欧洲的金发美女并不多见,棕色头发的美女比较多,随着北欧的维京人南下劫掠,金发美女才逐步的走向全世界,人们的审美观念越来越倾向于认为金色头发的美女是最漂亮的。 同样是维纳斯女神,中世纪的绘画作品中,她的头发是介于棕色和金色之间,而到了19世纪的绘画作者中,她的头发更多的是展现出金色。 随着染发技术的发展,很多女演员的头发本来不是金色的,也可以染成金色的,比如梦露的头发就是染成了铂金色。 “为什么代表威尼斯的不能是黑发的意大利姑娘,一定要是金发女郎!”波莫娜看着那幅油画愤怒地问。 “男人,永远喜欢金发美女,这种劣根性已经深入他们的基因和骨髓里了,就和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一样,根本改不掉了!”蓝面具的女人看着那幅画一样很愤怒得说。 除了那位戴着黑丝绒面具的女士,她和dama都被赶了出来,陪波莫娜继续看总督宫里的油画。 “猪。”蓝面具的女人说。 “明明是波塞冬勾引了美杜莎,为什么雅典娜要惩罚自己的女祭司?”dama就事论事地说。 “因为波塞冬是她的弟弟。”波莫娜无奈得说。 “既然亚当和夏娃需要为共同逐出伊甸园的罪行负责,那么男女应该平等。”蓝面具的女人说“有时候我就是讨厌他们的那种态度。” “懒惰、自大。”波莫娜学着西弗勒斯的口气说。 “永远别指望他们能帮忙做家务。”蓝面具的女人说“回家就躺在沙发上,就差等着我把饭送到他嘴里了。” “也许是因为他工作太累了。”dama温柔得说。 “你究竟是哪头的?”蓝面具气恼地说。 “我不是哪头的,只是就事论事。”dama很理性得说。 女人的友谊往往是因为她们有共同讨厌的人,波莫娜看着那个画中的金发美女,她就是全体非金发女性眼中的公敌。 同时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女人们又悄悄把头发染成金色,意大利黑发女孩比较多,金发比较少见,于是金发小妞就成了威尼斯的象征了。 波莫娜心中的亚得里亚海女王有一头波浪一样的黑色长发,头戴着灰蓝色的王冠,咧开嘴爽朗得微笑,而不是跟这个金发女郎一样,是海神给的馈赠。 “我想烧了这幅画。”波莫娜低语着说。 “那是提埃波罗的真迹,别那么干。”蓝面具女人说,言下之意,她也不喜欢这幅画,只是碍于那是真迹才没把它给烧了。 “为什么他们喜欢金发女郎?”波莫娜抱怨着说。 “你也是金发。”dama说。 “不!我是灰色的。” “在灯下看起来是金色的。”蓝面具女人说。 “我想看提香,他的画在哪儿?”波莫娜连忙转移话题。 “你丈夫虽然不英俊,但他就像是野兽。”蓝面具女人兴致勃勃地说。 “我想她想表达的是史密斯先生看起来很有生命力。”dama解释着说。 “他身材很棒,我真希望我的丈夫能有他那体格。” 波莫娜想起了他倒三角的身材,然后拼命把那映像给赶出脑海。 “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神。”dama说“你对安东尼·高迪有什么看法?” “我对抽象派没什么兴趣。”波莫娜说。 “他不是抽象派……你是古典主义的?”dama问。 “我对艺术的兴趣不大。”她苦恼地说“我有一个学校的人需要养活。” “你听起来就像是老妈子。”蓝面具女人说。 “谁说不是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dama问道。 “同事。”波莫娜随口说,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在套话。 “办公室恋爱?”dama问。 “不,他是校外的人,我们因为工作认识的。”波莫娜说到。 “如果你们不证明自己是巫师,我们还以为你们是共济会的人。”dama说“追查圣殿骑士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相信是威尼斯庇护了他们,拿破仑也是这么想的。”波莫娜说。 “你知道,要是在共和国时代被人举报和共济会有瓜葛是会被处以死刑的。”dama说。 “但是我们不是在威尼斯共和国,威尼斯属于意大利,多亏了墨索里尼的那条大桥,你们才能过上现代人的生活。”波莫娜说,要不是那座桥和桥下的水管,威尼斯人还要继续和中世纪一样喝井水,围城时的霍乱就是这么爆发的。 就在这时,圣马可钟楼响了起来,那个钟和普通的钟不一样,深蓝色的钟面分为24格,用罗马数字表示24小时,上面有黄道十二宫的标志,晚上七点在人马座和摩羯座之间,而且它的0点也不是表盘的中心,反而是普通表盘4点钟的方向。 黄道十二宫的排列顺序也是逆时针方向,代表威尼斯的狮子在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半。 狮子往往和太阳有关,为什么要成为午夜的守护神? “威尼斯晚上除了歌剧还有什么别的活动吗?”波莫娜忽然问道。 “这要看你说的是哪种活动。”蓝面具女人说。 “我不知道,我是游客!”波莫娜气急败坏地说。 “如果是神圣一点的,圣母教堂会在狂欢节的夜晚举行夜之弥撒,教堂会用原初管风情演奏。”dama说。 “你不会以为那个穹顶只能欣赏吧。”蓝面具女人说“它不只是看起来宏伟壮观,而且还有聚音效果,站在漩涡中心的黑点还有治愈的效果。” “什么?” “她说的是地上铺设的大理石地板,它组成了一个漩涡。”dama解释道。 波莫娜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她第一次到安康圣母教堂的时候,就有一个英俊的意大利男子站在“漩涡”中心,他的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就像威尼斯的金丝靠垫。 那些画中的美女,往往是斜靠在靠垫上,波莫娜忽然也想要买几个回去。 “我想买几个金丝靠垫,请问在哪儿能买到?”波莫娜直接问当地人“我要真货,价钱不是问题。” 来威尼斯当然是要花钱的,连苏丹王妃都抵制不住威尼斯的诱惑,何况是寻常女人呢。 物欲让人堕落,像狮子一样咆哮着想要冲出理智和道德组成的牢笼。 怪物不一定长的狰狞可怖,也有可能非常美丽,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呢。 第五十三章 彩虹桥和大母牛 圣马可钟楼的时钟不仅能指示时间,还能指示涨潮退潮的时间。 威尼斯的标志除了圣马可狮子,还有正义女神,它们就在钟楼上,正义的象征是天平,天秤座在二十三到二十四之间,与摩羯座相比占据的空间很小。 摩羯座是象征着冬天开始的星座,也是善良与邪恶混为一体的一个星座,西弗勒斯和汤姆里德尔都是这个星座。 他们一方面热切的希望自己能迎接和煦的春光,一方面又会难以克服自己内心的脆弱和阴暗面。 摩羯座是半身为羊半身为鱼的牧神潘恩的化身,一开始在众神宴会上他负责吹奏牧笛,在所有的爱情故事最开始,我们都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并且希望以此换来真挚的爱情,但是潘恩面貌丑陋,即便他一直爱慕着神殿里弹竖琴的仙子。 在天河的尽头有一个湖泊,是谁也不敢涉足的,因为它的水是被诅咒过的,任何人踏进河水一步都会变成鱼,永远也变不回来。 正当众神设宴欢聚的时候,多头百眼兽却突然窜进了宴会会场,这只怪兽呼天哮地,排山倒海,所有的神都无法制服它,于是纷纷逃离。 正弹着竖琴的仙子被吓坏了,她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怪兽冲着仙子而去,胆小而害羞的潘恩却猛的跳了出来,他抱起仙子就跑,怪兽紧紧追赶。潘恩知道自己根本跑不过怪兽,情急之中忽然想起了天河尽头的湖泊,于是拼命的向湖泊跑去。 他把仙子高高擎在手中,自己站在湖泊的中央。 怪兽知道诅咒之湖的厉害,只好放弃。 等到怪兽离开以后,潘恩才小心翼翼的挪到岸边放下仙子。仙子十分感激想把潘恩拉上来,但是潘恩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鱼,宙斯以他的形象创造了摩羯座,而摩羯座的人们也像潘恩一样,严谨而内敛,对于幸福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夜空中飘着绵密的细雨,冬季的地中海是多雨的,这种平常的天气对威尼斯人来说却格外让人困扰,谁家要是被水浸泡了都会很不开心,家具会发霉,墙纸会起泡,关键是这预示着这个城市正在沉没,而他们无能为力。 继续愁眉苦脸也没用,不如及时行乐,不论威尼斯怎么被水淹,当地人都能玩得很开心。 这就是所谓的在灾难面前保持“乐观”的心态。 “你在想什么?”情圣先生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着说,负责划船带他们去安康圣母教堂的是阿里桑德罗,其他人已经走了。 “在想牧神潘。”她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觉得他会不会是一条人鱼?” “我们这是要去教堂听弥撒,你却在想‘魔鬼’。”他用那迷人的嗓音说“你真是个邪恶的女巫。” 牧神潘是创造力、音乐、诗歌与性爱的象征,同时也是恐慌与噩梦的标志。 弥撒圣祭是天主教最崇高的祭礼,根据福音书记载,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分别拿起麦面饼和葡萄酒,感谢祝福了,把饼、酒变成自己的圣体圣血,交给门徒们吃、喝,并命令门徒们这样做,来纪念他;晚餐后,耶稣即被交付,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沿着苦路在加尔瓦略山上被钉十字架而死,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人们聚在一起纪念他,感恩他为人们做出的牺牲,同时也用对他的信仰抵制“魔鬼”的诱惑以及它带来的噩梦。 那“魔鬼”就是那个为了救仙女,将她高高举起来,不让她沾到天湖之水变成人鱼,吹笛的牧神。 “停下。”她轻声哀求,抵抗的声音在潮水中若有若无。 “我什么都没做。”西弗勒斯说“你让我停下什么?” 她是个相信公平公正的人,可是现在她变得越来越偏心了,就像圣马可广场钟楼表盘上的天平和蝎子。 威尼斯是一个叛逆的城市,黄道十二宫的顺序是逆时针的,象征着时间倒转,回到遥远的古希腊和罗马时代。 那个时候天上群星璀璨,不像现在一样因为光污染看不到什么星星,只有大海和高山上才能看到银河和星座。 她的手上沾了一点沙子,仿佛她还在那个充满了粉红色的傍晚,夕阳下的利多海滩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刚才才发生过。 “今天傍晚,我们是在图书馆度过的。”她低语着说“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忘了时间。”西弗勒斯说“没人会嫌在天堂的时间太长的。” “我们还要回去。”她捧着他的脸说“下一次满月狼人又要出来了。” “我们还有时间。”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别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了。” 人们常说爱情有保质期,保质期一过就是互相嫌弃,那个蓝面具的女人和她的男友或者丈夫就是这样,为了点小事吵架。 食物还能用盐保存,威尼斯的财富除了贸易之外还有盐业,在发明冰箱之前,盐是主要保存食物的办法,在海洋航行中盐是必不可少的。 水城威尼斯其实很缺水,这怕是许多人难以想象的,海水是不能喝的,只有淡水能喝,同时海水的腐蚀性很强,不仅是铁还是别的材料。 那个摩西计划就算建成了也用不了多久,那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我在一部旧书上看过。”她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那温热的触感驱走了夜风、冰冷的海水带来的寒冷,让她觉得温暖又潮湿。 “什么?”他问到。 “摩西没有分开红海,他只是在红海上搭建了一座盐建造的桥,让希伯来人通过,等法老的军队来时,盐融化在水里,盐桥垮了,于是法老的军队就坠入海里了。” 他吮吸着她的手指,舌头灵活得就像是蛇,她的脑海里莫名想起了单蛇杖,吓得她把手给收了回来。 “你是说用盐砖?”他满怀恶意得笑着。 “海里多得是盐,不是么?”她小声说,心脏砰砰直跳“平时准备好,大洪水来了就把它给放进海里,也不用拆它,让海水把它给融化了。” “怎么把它放下去?”他心不在焉地说,眼睛盯着她脖子以下的地方。 “我在和你说正事!”她气愤地说。 “我在听。”他的态度摆明了是没有认真听。 “我在听。”阿里桑德洛说。 这让她更气恼了。 “说啊。”他搂着她的腰说。 “在入口建三座桥,这样大船就进不来了。”她硬邦邦地说“要么下船,在利多港登陆,要么从陆上进城,桥墩下面可以放盐砖,用完了可以就地补充,盐本身就能吸水,我记得往水里加一把盐,水体积就能变小……” “你知道泻湖有多大吗?那要撒多少盐?”阿里桑德罗没好气地说。 “这只是一种办法!”她委屈地说“都江堰都是就地取材,这样确实省成本,而且还能促进就业。” “什么?”阿里桑德罗问。 “威尼斯以前要贩盐的,你知道吗?”波莫娜问。 本地人摇头。 她觉得自己是在和一头牛弹琴。 好心情的魔药教授拉着她接吻,不远处,圣母教堂里的管风琴的声音随着海风吹了过来。 如同dama说的,像天堂里传来的一样好听。 第五十四章 “双尾鱼” 夜晚,孩子们都该上床,在童话故事的陪伴中睡觉了,安康圣母教堂的唱诗班换成了男子,他们在管风琴的伴奏下用意大利语唱着赞美诗。 他们其实可以唱船夫的小调,比如阿里桑德罗曾经在教堂外唱过的,他想要一个带着一口井的房子。 海水淡化的基本原理其实和大自然的水循环差不多,海水在被阳光加热之后变成水蒸汽,然后随着风飘向陆地,再在陆地上降下来变成雨,雨汇合成江河湖海,滋润了植物、动物后重新回到大海。 而盐因为质量过重,没有办法飘起来,从江河里回流的淡水与它结合,从而变成海水。 在后天那部电影中,因为冰川融化,造成大量淡水涌入大海,影响了洋流,造成气候混乱,人类所建的城市在龙卷风、海啸中毁灭了,人类重新迎来了冰河世纪。 海水淡化的副产物是盐,如果说波莫娜的那个设想可以实现,用盐袋子代替钢铁的闸门,对入海口进行暂时封堵,那么一个海水淡化工程不仅可以解决岛上居民的用水问题,还能用副产品盐进行防洪。 在大英博物馆她看到过新能源发电,太阳能呢个估计不行了,如果能修一个潮汐发电站还能解决威尼斯用电问题,海水淡化过程中的热能还可以给居民供暖。 是海蓬子这种植物让威尼斯能够生产出透明的玻璃,然后伽利略利用它来制造天文望远镜的。 当摩西带着希伯来人在沙漠中跋涉时,因为缺水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干渴可不是靠意志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用一株神奇的植物,让不能喝的水重新能喝了,所有人都因此得救了。 当波莫娜看到圣坛上供奉的“圣杯”金色浮雕时心里这么想着,那是最后的晚餐中耶稣最后使用的杯子,实物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有很多人在找寻它。 杯子的作用本来就是盛水和酒的,她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呢? “你从哪儿看的那本书?”阿里桑德罗在她身后质问。 至于老蝙蝠,他正站在那个大理石拼花“漩涡”的中心,闭着眼睛感受“治愈”的力量。 “你听说过死海吗?”波莫娜转身问。 “就是那个人不用游泳也能飘着的湖?”阿里桑德罗问。 “没错,就是那儿,有人在死海附近的山洞里找到了一些旧书,在圣经里那个地方叫亚拉巴海。”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知道。”阿里桑德罗说“所多玛的罗得有个不听话的妻子,上帝把她变成了盐柱。” “哦,yeah,就是那个地方没错。”波莫娜假笑着说“你真是太聪明了。” “但那个城市被毁了。”阿里桑德罗说。 “是啊,因为那个城里男同性恋太多啦。”波莫娜甜笑着说“等神把所有不听话的女人都变成盐柱了,可不就得那么干吗?” 阿里桑德罗不是很信,波莫娜懒得理会他。 她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拿出魔杖对这个小小年纪就想着要女人“听话”的“男人”用恶咒了。 所多玛和蛾摩拉的罪恶甚重,声闻于耶和华,耶和华要派两位天使去毁灭这城。亚伯拉罕为所多玛祈求,神答应他只要那城有十个义人,就不毁灭那城。 那个城市已经满是罪恶,连十个义人都找不到了,最后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降与所多玛与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 一时平原全地烟气上腾,如同烧窑一般,威尼斯的毁灭倒不会那么夸张,它会慢慢沉入海底,谁叫那个城现在那个城连“十人议会”都凑不齐了。 双鱼座是黄道十二宫最后一宫,所以可说是集中了十二星座所有的优点和缺点于一体,而且也可以由代表双鱼座的两条游向相反的鱼所象征中知道这是多重矛盾的一个星座。 双鱼座比摩羯座还暗,代表着隐秘、梦想、潜意识,在圣马可钟楼上,它与黄道十二宫的牧羊座比邻,正对的是中午的12点。 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在太阳升上正中,最为闪亮和炽热后开始逐渐走向衰退,这个星座的人很容易被负面情绪影响,解救威尼斯这个城市很困难,却是有希望的,不解救这个城市,让它随遇而安,那就是消极负面的,在能干点什么的时候干点什么,逃避到最后,就是无路可退。 那么多钱,总会有人忍不住诱惑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的,用那些拯救威尼斯的钱在撒丁岛、巴黎置地买房。 他们的目的都弄错了。 当初修这个城市的时候,人们克服了无数困难,最后才建成了它。 一如很多在未知道路上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获得成功的人,要天天想,仔细观察、总结规律,才能发现那些物理化学公式。 天花种豆也是有人仔细观察后发现挤奶女的手臂上有痘印,并且不得天花才用牛痘代替人痘的。 一个只能享福,却不能克服困难的人,是无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 时间仿佛又开始了新一轮循环,当人们因为黑死病而变得不信神的时候,人又回到了以前,罪恶已经成为常态,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迦纳的婚礼讲的是耶稣和圣马利亚以及使徒们在约旦河畔的迦纳这个地方遇到一家人家正在举办婚宴,主人邀请他们一起参加,婚宴上大家饮酒欢庆,后来酒喝光了,耶稣将坛中的水变成了葡萄酒,大家又继续喝酒欢乐。 如果玛丽亚未婚而孕,圣子的木匠爸爸没有和她结婚的话,还会有圣家族么? 保罗·委罗内赛从罗马来到威尼斯,很快就舍弃了那种“寡淡”的画风,变得浓墨重彩,画风和提香接近。 在旅游杂志上也说安康圣母院的这幅画是丁托列托所绘,罗浮宫的那幅是复制品,没人再提保罗·委罗内赛的名字,即使他是原来的作者。 保罗·委罗内赛和丁托列托是同学,丁托列托都要活在达芬奇和拉斐尔的盛名之下,何况是保罗·委罗内赛还没成名时的画作。 谁也不知道那些举世闻名的画作,几个是不知名的画家画的,然后冠上了大师的名字。 也许当时没有,但要是博物馆里放的是肉眼难以察觉的高仿品,那么一样无人知晓。 教会一向反对在宗教题材里画入世俗人物,但是当时画画是一件大事,能“参加”迦纳婚礼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那个弹奏乐器的人,是圣马可教堂管风琴师加布里埃里。”跟在波莫娜身后的阿里桑德罗说“有人说他还在这儿。” 波莫娜听着那优美的管风琴声没有做声。 “这幅画是威尼斯鼎盛时期,拿破仑却把它抢走了,《最后的晚餐》如果不是壁画的话一样会被抢走的。”阿里桑德罗含着恨意说。 “你们比较走运。”波莫娜盯着那幅画说“大英博物馆有不少敦煌壁画,他们把佛窟的整面墙给拆了。” “野蛮人。”阿里桑德罗说,紧接着道“我不是说你。” 她没有接话。 堕落的人终将堕落,这些人不会听任何劝,反而觉得那个人有病,多管闲事。 只有想改正,渴望救赎的人才是值得拯救的。 后天那部电影里,纽约图书馆里活下来的有几个人? 绝大多数人做了正确的选择,继续留在图书馆没有食物一样要饿死。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上帝没有选择他们。 为什么不在路上找到足够的给养,或者找个安全的可以藏身的地方,等风暴过去,反而要盲目得跟着走呢? 教堂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波莫娜心里祷告,希望明天不要再有洪水淹没威尼斯了。 第五十五章 乳香和硫磺 虽然在安康圣母教堂主圣坛左边的供奉的那个看起来像是约柜,实际上却不是约柜。 天主教非常注重仪式,圣乐弥撒曲是弥撒仪式必须要用的。 关于弥撒仪式,基督教就把自己搞分裂了,天主教、新教和东正教各有各的规矩,和新教徒比起来,天主教在教堂和法器上花费得要多得多。 教堂宏伟了,其他的建设跟不上,威尼斯这种被水淹的情况换成英国直接用抽水泵抽,巫师用掏干咒就解决了,哪还花四十五亿欧元弄什么“摩西计划”。 那计划明摆着不管用,开工两年了,圣马可广场照样被水淹,威尼斯人都淹习惯了,更何况大洪水十年一次,有没有那个计划大家日子照样过,他们气愤的是市政府把那些皇宫卖了却不跟他们打招呼,还有加税的问题。 修那个大坝管用还没什么,不管用还花那么多钱,官员一定在贪污腐败。 波莫娜不知道西弗勒斯昨晚在那个“漩涡”的黑点站了那么久有没有被治愈,反正她的胃得到了治愈,来了威尼斯她终于吃了一顿披萨,晚上八点后就没什么餐馆了,开门的都很贵,也就披萨店便宜又实惠。 结了婚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在某人鄙夷的眼神中正大光明地吃很多芝士和零食。这让她想起了以前半夜溜去霍格沃滋厨房偷东西吃的美好时光。 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就在厨房隔壁,斯莱特林普遍长得很好看,这是他们少有的可取之处了,但每年都会有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人,半夜抱着一大堆吃的回寝室。 西弗勒斯过去几年身材走样了,但他说减下来就减下来,为了“美貌”,传说铂金马尔福每天都要用很多美容咒。 奇怪的就是这里了,西弗勒斯的头发那么油腻,他怎么好意思和马尔福走在一起? 叫他洗头就和让狗洗澡一样困难,前段时间他良心有愧,所以特意洗了头,还准备了一次不错的晚餐。 现在,那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昨晚上在那么豪华的浴室里洗澡他也不把头发洗一下。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有的狗喜欢水,洗澡很乖很听话,另外有一种狗,洗澡是一种梦魇,他昨晚被人那么讥讽了还是不洗头,只是把衣服换了。 “其实可以用盐搭一座桥。”洗澡的时候他用魔杖,指挥浴盐在水面上搭了一座桥“洪水来了把它炸了,让它沉入海底,洪水过了再搭一座新的。” 她觉得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 但是这个办法好像比较省钱,反正威尼斯人喜欢雕塑,盐桥隔几年换一个新花样,不满意就把它沉了,海水会让它消失无踪。 而且还能带动海盐沐浴产业,以色列就在卖死海的盐当浴盐卖,自古以来盐就被拿来当做洁净护肤用品,反正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不过盐桥修好后游客就会减少了,因为大船开不进运河了。在圣马可广场上吃早餐的时候波莫娜就在观察,旅游业是威尼斯的支柱产业,如今的盐业不像中世纪时那么有钱可赚,利润太薄了,根本无法适应日益增长的房价。 巴别塔迟早有天会倒的,她倒是想看看美国房价泡沫破裂后会怎么样。 新教徒对罪的感知力比天主教要低得多,贪婪是一种原罪,一样照犯不误,反正没有神来惩罚他,而且他的所作所为符合法律,世俗的法律也没法制裁他的。 不论是上帝还是凯撒都拿他没办法,那个“魔鬼”就可以猖狂了。 圣马可教堂虽然是热门旅游景点,里面的修士还是要做早祷,从敞开的教堂大门里传出圣歌的声音。 有时会有头发全白的老人,夹着圣经从广场上走过,鸽子根本就不害怕他,继续扎堆吃鸽食。 这种景色和伦敦人走路都在打电话,总是匆匆忙忙,并且愁眉苦脸的样子可不同。 “我们忘了水藻。”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波莫娜咀嚼着奶油可颂,她刚才被吓了一跳。 “还记得我家吗?那条臭哄哄的小河,里面根本没有鱼。”西弗勒斯僵着脸说“河里面的藻类让鱼窒息了。” “只要不被淹,我觉得威尼斯人不在意泻湖里有没有鱼。” “死海里没有藻类,盐分太高了,用盐吸水的办法行不通。” “天上落下来的是淡水,我记得水里放点盐,水位会降下来。” “但是盐会杀死微生物,你知道什么是微生物吗?” 波莫娜假笑着“你觉得呢,亲爱的?” “那些从小接受巫师教育的人不知道。”他咬着牙说“包括亚瑟韦斯莱那个纯血叛徒。” 波莫娜耸肩,继续吃可颂。 “麻瓜学校教了我不少东西。”西弗勒斯说“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邮轮用柴油就能驱动了?”波莫娜问,她可记得泰坦尼克号轮机仓里的情景,多少个壮男在铲煤,那场面应该和以前威尼斯用桨手划船时一样。 “不。”西弗勒斯摇头“我记得好像是一种硫磺重油。” “除了排出二氧化碳还有什么危害吗?” “硫排放会导致酸雨,而且就算处理过也会生成硫酸,被海水稀释、中和之前产生的废水都有腐蚀性,威尼斯的建筑很多用的是大理石,主要成分是碳酸钙,那种酸性废水会腐蚀它们的。” “梅林的胡子。” “邮轮旅游的特点是低价,为了获取利润邮轮公司不会用好油的,邮轮产生的废物经常非法倾倒在海里,昨天晚上那些人正打算组织游行,阻止大邮轮进泻湖。” “你觉得可行么?” “这不只是涉及威尼斯利益,那些船会在大陆的港口靠岸,去威尼托、维罗纳还有别的地点旅游,如果不让邮轮进泻湖他们会遭受很大的损失。” “所以不可能?” 西弗勒斯摊手“发展银行业是一条路,你觉得那天在酒吧里遇到的小巨怪会玩金融吗?” 波莫娜无话可说。 “泻湖的生态系统太弱了,邮轮会破坏它,但游客还觉得邮轮旅游环保,市长还在大力发展旅游业,他想连任很难了。” 就在这时,莫妮卡和詹卢卡出现在了拿破仑翼楼旁,这让波莫娜很难不怀疑他们俩不是一起过夜。 “你猜他来干什么?”波莫娜问。 “我们走运了。”西弗勒斯恶意得笑着,最邪恶的那种“今天我们有大金主可以靠了。” 天真善良的赫夫帕夫不知道邪恶的斯莱特林打的什么主意。 “我们是蜜月旅行,亲爱的,跟着我们,他们也可以约会。”西弗勒斯看着詹卢卡,双眼仿佛能发光“我可以用他打扰莫妮卡的工作随时赶他走。” “他会那么容易就范?” 老蝙蝠很用心险恶得笑了。 “他可不是救赎主哈利波特,我当然有权开除他。” 第五十六章 鸽子与小鹿 在圣马可广场上有很多印度人,这些人通过给游客服务赚取小费。 那些鸽子一般是“见食眼开”,不给吃的是不会赏脸靠近游客的,要游客追着它们跑。 这个时候广场上巡逻的警察会出面喝止,警告游客不要给鸽子喂太多食物,否则鸽子吃太多粪便就多,它们会污染建筑物的外墙。 但是,如果游客靠近那些印度人,亦或者被他们搭讪,他帮游客拍照什么的,这个时候警察就不会管鸽子吃太多,拉屎太多的问题了,那些印度人给游客一人一把鸽食,鸽子就蜂拥而至,趁此机会他按下拍立得的快门,那一幕就被定格下来,一张照片80欧,也有更贵的,全看游客的天真程度。 一般来说这些广场上的印度人不会去惹单身男性游客,他们会找那些女性游客,不论她是单独一个人或者好几个女孩一起。 这种情况和奈良的鹿不一样,奈良的鹿都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它们会先和人一样鞠躬,不给仙贝就会变得很凶,谁会和那么“刻薄”的鹿合影。 这些鸽子没有鹿那么高的智商,但是它们代表和平,并且和教堂很搭配,鸽食是不需要花钱的,游客可以自备,这时警察会出面喝止,拍照要花钱,男性游客说他不拍照,那么这些印度人也不会勉强,女性游客则“爽快”得多,把钱一交照片拿走。 80欧一张照片,即便在威尼斯也够两个人吃上一顿不错的午餐了,人们在赞美爱神美貌的同时又用蛇一样狡诈的心肠欺骗她,转个身觉得爱神愚蠢。 贡多拉要包一天可不便宜,白天80欧只能坐40分钟,而且还是那种装饰不是很豪华的船。但是他们有本地导游莫妮卡,以及大金主詹卢卡,阿里桑德罗昨晚上送他们回家,要到下午才出来,不过他爸爸的船夫朋友们好像都认识莫妮卡,于是他们享受了“包车”待遇。 “那个钟怎么走了?”在上船的时候波莫娜抬头看了一眼圣马可钟楼的时间,现在八点刚过,只是黄道十二星象盘居然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中午12点的位置被水瓶座替代。 “你们的大笨钟不转吗?”詹卢卡瞪着他的金鱼眼说。 “不是,那个星座……”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钟,别去看了。”莫妮卡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们吃早餐了吗?” “我没有,但我想你再吃一顿早餐也没问题对吗?亲爱的。”西弗勒斯假笑着说“这是你们学院的特长。” “你干嘛那么刻薄!” “小心你的腰围,美貌是你所剩不多值得夸耀的东西。” “我长胖了你就不要我了?” “当然不会……” “我都没在意你的长相,你倒嫌弃我了,别那么以貌取人,那会显得你很肤浅!” 老蝙蝠被波莫娜顶嘴到说不出话来,莫妮卡捂着嘴笑出声,詹卢卡满面解恨的笑意,仿佛觉得为了这一幕也值回票价了。 “我们去哪儿?”船夫快活地问。 “雷佐尼科宫。”莫妮卡又对二人说“今天咱们逛一逛热门景点。” 船夫用桨撑了一下岸边,小船就沿着威尼斯错综复杂的水道开始畅游。 要在这迷宫一样的城市里记着路可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还有涨潮退潮,游客租了船要是不会划,或者是违反了交通规则也要被警察罚款的。 威尼斯的警察就是这样,效率低不说还不干净,完全没有十人议会时那种森严的感觉。 “那三个入海口能回填吗?”西弗勒斯没话找话一样问詹卢卡“在入海口修盐桥,这样就不需要在海底修空气阀大坝了。” “行不通。”詹卢卡面无表情的说“马拉格工业区的货船也要从泻湖进港。” “照着我说,那个工业区就该取缔。”船夫一边摇桨一边说“那里排放了好多工业污水,鱼都死光了,我以前是渔民,现在也改行干船夫了。” “修了桥,大船就进不来了。”波莫娜无奈地说“只是这样一来游客就减少了。” “你们昨晚在总督府玩到几点回去的?”莫妮卡问。 “8点过,我们昨晚上吃了披萨。” “我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怎么样。”莫妮卡说。 “你们可以尝试新意大利菜,烤乳猪配柠檬和鼠尾草,再加上切片奶酪和树莓酱、开心果碎,你们会知道什么是天国的阶梯的。”船夫热情地说。 “在威尼斯可不是只有海鲜。”莫妮卡说“你们也可以尝试创新菜。” “早上吃这个是不是太油腻了?”波莫娜说。 “啊哈,你居然也嫌弃油腻。”油腻的西弗勒斯抓住机会立刻反击“你怎么那么肤浅。” 波莫娜想把他推下船。 莫妮卡最终带着他们去了一家熟食吧,这里挂了很多意大利熏火腿,墙上还有提埃波罗的画,它们当然不是真迹,而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临摹的,其中有幅画是安东尼和克利奥帕特拉的宴会,一如他把威尼斯描绘成金发女郎一样,克利奥帕特拉的穿着非常西欧化,一点都不像埃及女王。 提埃波罗所处的时代贸易中心已经移到了西欧,他的画画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波莫娜实在不喜欢。 吃饱了之后再吃别的东西,再美味也就那样,西弗勒斯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点都不管她食不下咽。 她无比气愤地用叉子叉小章鱼形状的维也纳香肠。 让雅克卢梭在人类不平等起源中说过:人类的心灵因新鲜的环境刺激而发展,这种新鲜的状况是指夫妻、父子生活在一起,人们便产生了人类美好的感情,夫妻之间的爱情和父亲对子女的亲情,每个家庭都是一个团结的小社会,自由和互相之间的感情是他们唯一的纽带。 原本具有相同生活方式的男女两性逐渐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女性变得更加稳定和安静,她们习惯了持家和照顾子女,而男性则外出为家人谋求生活必须品,在男女成家之前,男人和女人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区别,组成家庭后这种性别分工就自然而然形成了。 由于生活变得舒适,男女两性不再强壮敏捷,然而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不再能独自与野兽抗衡的时候,人们却发现联合起来对付野兽更容易些。 那个差点被男人强奸的卢梭不全是对的,但他也有可取的地方,女性是家庭的支柱,韦斯莱家的幸福与莫莉有密切关系,她是个强壮的妈妈,即便乔治和弗雷德偶尔会把她气哭,她依旧爱他们。 谁不喜欢韦斯莱家那种欢乐的气氛?在弗雷德去世后他们确实经历了一段难熬的时间,不过他们会挺过去的,贫穷不是制约他们彼此相爱的枷锁。 一个“稳定”的妈妈是所有人的支柱,帕西被外面的女孩伤害后他迷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家了。 一个“不稳定”的妈妈会给家庭带来很多问题,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唐朝的武则天,她非常不幸福,她侧重自己女性的身份而遗忘了自己母亲的身份,杀了非常多李姓皇室成员,这种行为和杀婴的母亲一样是疯狂的。 她也和威尼斯共和国一样设置了一个告密箱,那成为官员甚至平民铲除异己和仇敌的工具,就像炎症风暴一样,不仅将有害的细菌消灭了,也对正常组织构成了灾难性的损伤。 不是所有门阀都需要消灭,他们有优秀可取的品质,但不可否认的是有那么一些人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断了出身低贱,却有上进心的男性向上的通道。 科举考试解决了魏晋时期门阀垄断社会上层的制度,而威尼斯共和国没有,但是他们有联姻。 出身高贵的女孩肯定有,这是社会不平等制度存在就必然存在的,她们不能将自己的婚姻当成利益交换的工具,而是权力的中介。 塞西莉亚维尼尔是个私生女,但她却让威尼斯享受到了奥斯曼帝国的外交优惠,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她的一点奢侈的小爱好男人们就想办法满足了。 拿破仑有人跟随他是因为他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晋升的,他像横冲直撞的战车一样碾压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威尼斯设计精美的政治制度被他碾了个粉碎。 就像他不喜欢某个瓷花瓶,将它砸个稀烂后命令工匠重做。 作为被害者一方当然觉得很气愤,然而他还是必须重做。 为了寻找共同语言而选择“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依旧是在自己的小圈子,看不到更广阔的天地,如同池塘和大海。 一条长沙滩将泻湖和亚得里亚海给分开了,却并没有真的分开,如果光顾着小池塘,不管大海,亚得里亚海继续上升,这个自海底升起的珍珠还是会回到大海里的。 在诺亚方舟上应该有鹿,它要胆战心惊地在狮子、老虎、狼的环伺下生活,因此,它或许比诺亚一家更期待鸽子能衔着橄榄枝回来。 一大清早,雷佐尼科宫开门了,游客却寥寥无几,不知道是谁家在播放音乐,它顺着皇宫的窗户飘了进来,在镀金的大厅里回荡。 唱歌的男人说: 世人多为妖精所惑,我为倾世女子的魅力所惑,若她因此而记恨我,那她应当选择复仇,通过完成我的请求复仇,这样她赋予我喜悦,必让我愉悦致死。 当她的明眸注视着我,定是通过我的心灵瞧见我,谁要是挡在了我们的面前,那他的喜悦也终将化为泡影。 我在那儿等着我的女士,一如小鸟等待白日,何时我的爱会来临? 伤害我,通过完成我的请求复仇,这样她赋予我喜悦,必让我愉悦致死。 “这是什么怪歌?”波莫娜问为她翻译的莫妮卡。 “意大利男孩。”莫妮卡翻了个白眼摇头,然后拢了拢头发,将一个长长账单交给她“这是这几天花销的明细,预算用光了。” 意思就是又要给钱了。 波莫娜刚想掏钱包,西弗勒斯咳嗽了一声。 “我们还没去过威尼斯名流去过的地方。”西弗勒斯看着詹卢卡假笑着说“我想但丁先生不介意当我们的导游对吗?” “当然。”詹卢卡也假惺惺地说道。 “那你们还雇佣我吗?”莫妮卡气愤地问。 “当然。”波莫娜说“我对威尼斯平民的生活很感兴趣。” “那我找谁要钱?”莫妮卡问。 “当然是我……嗷。”詹卢卡急吼吼地说,话还没说完就被西弗勒斯狠狠拍了一下后脑勺,那一下应该和他拍哈利和罗恩的后脑勺时加起来一样狠了。 “给她五百。”西弗勒斯说“这几天的门票和工钱应该够了。” 波莫娜敢肯定,这笔钱他一定会敲诈回来的, 于是很爽快地掏钱包给了。 只有莫妮卡不是很高兴,可谁叫导游是她的工作呢。 第五十七章 假面舞会 和波莫娜他们住的西班牙商人的小楼比,雷佐尼科宫有明显的西欧风情,看着有点像法风,并不是地中海风格,毕竟这座宫殿反应的是18世纪威尼斯最后的辉煌。 这里并不大,只有三层楼,横向也只有三间房,却极尽奢华之能事,尤其是那个餐厅,充满了“暴发户”的奢华。 中国人说富不过三代,眼前这个就是证明,雷佐尼科家族并不是生来就是贵族,他们是富有的商人,在威尼斯共和国国库枯竭的时候捐了一大笔钱买了个贵族头衔,家族的名字因此加入了金书里。 但是这个家族从鼎盛到衰亡一共就60多年时间,这栋房子原来是帮家族的,然而,无论是最初的建筑师还是业主都未能看到宫殿完成,由于资金问题它一度烂尾了,后来雷佐尼科家族从帮家族手里买来,又雇佣了新的设计师才完成了这座未完成的宫殿。 17世纪的威尼斯与奥斯曼帝国争夺地中海霸权,那时已经没有宠妃塞西莉亚维尼尔在苏丹的耳边进谗言了,加上黑死病、贸易中心西迁,老贵族已经没落,反而是纯粹的富人能够捐献大笔资金给威尼斯共和国,从而购买到贵族的权利。 金书记载的是对共和国有特殊贡献的人,缺钱的时候捐钱也是一种功劳,在几百年前,那个大庭广众下亲吻了马里诺法列里娇妻的斯泰诺也是一个贵族,第63任总督米凯里·斯泰诺和他是一个家族的。 威尼斯做海盐生意能发财主要是因为垄断,他们出产的是细盐,但是地中海沿线国家都可以自己晒盐,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很容易学会,如何能保证威尼斯盐业的垄断地位呢? 古代中国也是用的盐铁垄断,贩卖私盐要处以死刑的,这是通过暴力手段强制垄断的,威尼斯垄断的方法是利用它的地理优势,它地处地中海中部,就像是咽喉的扁桃体一样深入地中海中央,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贸易都绕不开他,唯一能与威尼斯竞争的就是热那亚。 到了14世纪末,热那亚已经没有能力与威尼斯-塞浦路斯联军抗衡了,他们投靠了法国,这段时间是谁能打海战谁对共和国是有功劳的,那个吻了总督新娘的斯泰诺是个优秀的海军,然而他为了爱情失去了理智。 这是一段威尼斯极想掩盖的丑闻,马里诺娶的小娇妻和斯泰诺家族本来有联姻,因为更大利益,女孩的父亲把她许配给了年龄够当她爷爷的老总督,后来威尼斯议会马里诺安上了叛国罪,好像这么做能挽回一点颜面。 叛国都比总督和年轻人争风吃醋,意欲推翻大议会和十人议会,改变原来宣判,将那个斯泰诺家的小子处死来得体面。 那年月不缺花钱就能买通的刺客,海盗、流民、异教徒,斯泰诺都已经被关进监狱里了,要死于意外不很简单么?但马里诺气糊涂了,或许他也有当皇帝的打算,在做出了一系列错误的判断后,他做了错误的选择,最终被砍掉了脑袋。 1758年卢多维科雷佐尼科和萨沃格南的小姐联姻,这两大威尼斯显贵家族一个富有,一个地位崇高,是天作之合,然而那个时候距离1797年拿破仑巴拿马攻占威尼斯还有不到40年了。 这对快乐的夫妇住在威尼斯顶级美丽的宫殿,心满意足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卢多维科后来担任圣马尔谷大殿的司帐,然而,这都无法阻止他的家族走向衰亡。 在这个皇宫里波莫娜只看到了回光返照一样的奢华,据说这个房子里的扶手和舞池是帮家族原来设计的,它看起来没有那种所谓的“俗气”,显得很有艺术感,只能庆幸法国人和奥地利人没有看到,否则它们就要被拆下来,装点法国和奥地利的庄园或者城堡了。 理论上皇宫是10点开门,但只要知道途径,提前打点好,管理员是不介意早点开门让少部分人进去的。 特权阶层让渴望平等的普通人很厌恶,但只要他们不知道就可以偷偷摸摸地享受那些特权。 然而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过着太无聊了,炫耀欲一旦超过了理智,让普通人知道了特权阶层的玩法,那他们不会因此心生羡慕,反而升起嫉妒之心,当嫉妒超过了一定程度就会付诸暴力,一开始是语言,然后是动手,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威尼斯共和国的贵族享有特权是因为他们对国家付出了贡献,不只是钱,乃至生命,平民无法享受他们那么富贵的生活,可是他们能享受欢乐,尤其是其他天主教国家还在实行禁欲主义的时候,他们可以过希腊、罗马人一样的生活,享受美食、宴会,还能在让人手舞足蹈的音乐中跳舞,教堂里的圣歌听起来一点都不会让人升起跳舞的欲望。 那些不穿衣服的女人画像看不到,不过有一些流浪剧团演出,他们的表演一点不像歌剧那么高雅,甚至很粗俗,但是平民觉得快乐,让他们看伊阿宋他们也不会感兴趣。 韦斯莱家除了帕西几乎没什么野心,但小孩子的“野心勃勃”在真正的野心家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雷佐尼科宫的门票,25岁以下都只需要买“儿童票”,毕竟年轻人看到的世界和成年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买的是成年人的票,其实他们可以不用买票,但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办法在豪华的舞厅里这么慢悠悠地跳舞了。 在皇宫旁有一个咖啡馆,里面放着意大利的音乐,他们带着假面具,在水城中最浮华的宫殿之一里跳舞。 布莱克家的格局其实和雷佐尼科宫很像,只是它更狭长一些,而且枝形吊灯上布满了蜘蛛网。 他们头顶上的枝形灯则镀了金,还有很多水晶,看起来亮晶晶的,比11年前他们在马尔福家举办的,为了庆祝他得普林斯奖提名而举办的晚会还要华丽。 莫妮卡正在和詹卢卡闹脾气,他们的情形和当年詹姆追莉莉的时候差不多,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西弗勒斯心情格外得好,那一下拍得也特别狠,其他游客忙着拍照,他们俩却在跳舞,看到了他们这么玩才反应过来,这个舞池本来就是用来跳舞的,他们当然也能一起跳。 不论是华尔兹还是探戈,只要能跳就可以跳,虽然他们没有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可谁在乎呢? 尼采曾经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威尼斯是享乐主义者的天堂,能让间谍情圣写下“这辈子我没白活”的句子。 戴上面具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你无需隐藏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的家人会给你这种自由。 他们会陪你一起开心,一起对付外面的坏人,一起恶作剧,一起丢脸。 “如果有天你会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的。”她傻乎乎地说“我不会让你和拿破仑一样在一个岛上孤独终老。” “他被囚禁在岛上的时候约瑟芬已经死了。”虽然他带着面具,波莫娜还是能听出他得意的笑意“我会为你保持身体健康,即使到了80岁一样不会让你觉得寂寞。” “这就是你戒烟的原因?” “不是戒烟,是尽量少抽。”他叹了口气“我可不想早死,便宜了别的混蛋。” 为了不让自己的妻子拿了自己的遗产和别的男人鬼混,多么混蛋又自私的想法。 “你花的是我的钱!”波莫娜指控道。 “卢修斯把我的股份还给我了,你现在用的都是我的。”他恶狠狠地说“我要是连你都养不起,那简直是白活了。” “你觉得我很容易养?”波莫娜气急败坏地说,同时脑子飞速运转,该怎么快速败家。 “不然你挥霍给我看呐。”他挑衅一样说道。 就在她要发狠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舞池边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穿着灰色的巫师袍,脸上带着半月形的眼镜。 等她旋转着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你知道冈特家是怎么破败的么?”波莫娜说“他们家就是特别喜欢摆排场,几代人把后面子孙的钱都花光了。” 他挫败得咬牙。 “控制你的欲望,是你自己说的,詹库卡不好对付,别贪图享受花太多钱,朋友没交成,反而多一个仇家。” “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不小看小孩子,你忘了,就是一群孩子保护了霍格沃滋,并且打败了黑魔王。”她凝视着他面具后的黑眼睛说“别让后来人耻笑你,拿你的例子做反面教材,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长久地没有做声,片刻后慎重其事得说到“是的,教授。” 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怀中,倾听他砰砰直响的心跳,它之前应该跳得很快,现在已经逐渐放缓了。 “你想去看贵族的卧室是什么样的么?”她轻声说“我买了威尼斯的金丝靠枕,你看要不要添点别的。” “等跳完了这一曲之后。”他轻声说“回英国后我们可以买个破落贵族的房子。” “我想你把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等德拉科的问题解决了,我们还要走的。”她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想和我一起消失么?” “现在?”他问。 “有很多人会在舞会中途失踪,猜猜他们干什么去了?”她问。 “我认为,应该是很有趣的事。”他低声说。 波莫娜停止了跳舞。 她拉着他的手,离开了这个舞厅。 夜晚是个迷人的荡妇,可惜现在是白天,但这并不影响捣蛋鬼“调皮”。 不管怎么说他也完成了她想参加假面舞会的心愿,她应该给点奖赏给他,这是他应得的。 第五十八章 祝福的婚礼 雷佐尼科宫在改为博物馆以后,就很难找到那种如沉睡的维纳斯一样全身一丝不挂的女人画像了。 就算是不穿衣服的女人,也是诸如圣母和圣婴的题材,像提香所绘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这样的画是绝对找不到踪影。 但是在对外宣传的资料上,雷佐尼科宫却曾经是提香的画室,这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家所建的那块土地五百年前是干什么的。 在这个宫里有一副画,是从圣马可看向福斯卡里宫,描绘的是几百年前威尼斯的景色,那好像就是昨天刚画好的,这座城市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人的穿着。 有钱人和没钱的人最大的区别也是穿着,1355年4月12日,当乔万尼·丹多洛站在水手长伊莎内罗的时候必定也是这样的情景,一个衣衫光鲜,一个衣衫褴褛。 黑死病袭击过威尼斯之后,到处都是乱象,水手长心里的恶魔蠢蠢欲动。 1310年的奎里尼—蒂耶波洛之乱虽然烧了里托亚尔桥,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花盆而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 威尼斯死的人没有其他国家的城市多,那些昔日繁华的城市全部都成了空城,到处都是成山一样的死人。 谁想一辈子摇桨呢?谁不想跟那些贵族一样住在皇宫里,穿着漂亮衣服,贵族女性和普通阶层的女性气质不一样,以前他只能在自己的梦里想一想,现在机会在他的面前,再加上和他一样看不惯贵族的水手,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他们就胆大包天得去堵海军司令了。 总督府有足够的护卫,总督也不需要穿过威尼斯错综复杂的水道和陆路回家。 海军司令没死在热那亚人和异教徒的手里,反而在回家的路上被人伏击,这是多么“光荣”的死法。 内部的敌人往往比外敌更难对付,因为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 雷佐尼科宫从建成到家族衰亡,并没有出过什么丑闻,那对居住在这里的夫妇对彼此很忠诚,不像其他的豪宅和皇宫里,多少都有那么一点见不得光的事。 临着河的阳台很容易攀爬,还有应聘男管家,这可比应聘“外面”的工作简单多了。 画家不总是如提香一样走运,也有和希特勒一样不得志的,那个恶魔居然想过当牧师。 当男主人不在家,出去忙着挣钱或者幽会情妇的时候,“白寡妇”一样不寂寞。 男人自己在外面辛苦工作回来看到了那样的光景,只怕是没人能冷静下来。 男仆在男主人的眼里是失败者,同样在军人的眼里,没有自己勇敢的人一样是失败者,马里诺·法列罗是个成功的商人,在忙于各种公事的同时,也在操纵各地的代理人进行商业活动。可以说法列罗在政治、经济方面是一个出色的人物。 他的家族在11世纪时担任过君士坦丁堡周边警卫的海军司令、克里特岛的总督,并且数次担任大使被派往欧洲各国的宫廷。得知自己被选为元首的时候,他正被派往阿维尼翁的教廷,与热那亚大使谈判。 他并不是特别糟糕的元首,但他被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逼得没有退路。 闹成这样,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决斗,但是当时总督80岁了,根本不是海军军人出身的斯泰诺的对手。 有的时候,军人就是会失去思考能力,恩里科·丹多洛诱导十字军把矛头指向君士坦丁堡就是吃了这个亏。 有人认为出家修行可以少一点类似的纷争,基督教有一个苦行派,卡米尼教徒认为通过鞭打自己,痛苦能减少冲动。他们热情地接纳赤贫和不固定的旅行者,那种地方类似现在的青年旅舍,单间里有行军床和非常华丽的镶嵌板木雕,他们把自己的一切都侍奉天主,一个不小心走进了他们的世界就很难再挣脱出来了。 远离地中海地区的内陆国家和城市,人的思维已经被宗教和骑士精神洗脑到僵化了。 但思维灵活的威尼斯商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天才和疯子有一线之隔,威尼斯有很多疯子,在波维利亚岛上还有个疯人院,现在很多欧洲小成本制作的恐怖电影都是在那里拍的。 岛上的医院是20世纪修建的,可是那片土地上却有50%的人类尸体燃烧后产生的灰烬,胆大的游客会在白天去探险,当地人怕得要命,专门修了个幽灵庇护所。 在18世纪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发疯了,现在威尼斯国际大学所在的圣塞尔沃洛岛以前也是个疯人院,很多贵族家庭把他们备受折磨的亲戚送到岛上,后来水手、奥地利和意大利军人也开始发疯了,大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疯,受贫困和营养不良影响发疯还可以理解,有的人只是轻微外伤就疯了。 为了治疗这些疯子,又出现了新的疯子,那些“医生”用包括手铐、冰浴的笼子和电击疗法进行治疗,和中世纪时人们对抗黑死病时的情形差不多。 当地人根本不会去那个疯人岛,只有外国留学生才会去,他们经常会去丽都的酒吧聚会,那里是吸血鬼狩猎的“猎场”。 那些黑暗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美化了,变成了有英俊或者美丽外表的“贵族”,麻瓜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吸血鬼,自己心甘情愿地送上门,他们或许还在希望那种美丽的怪物最好越多越好,这样找起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冲动是魔鬼,有的时候人一闹情绪就会做出许多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上帝欲毁灭一个人,必先使其疯狂。 一个无论多么优秀的人,在冲动的时候,都难以做出正确的抉择。 这个时候,药物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和威尼斯画派相比,美第奇家族控制的佛罗伦萨画派就没那么多“刺激”,他们更注重素描,将解刨学应用在了绘画中,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当时很多人是因为黑死病死的,但是为了得到确切的答案,艺术家和医生还是在解刨,这种习惯传播到了威尼斯,丽都除了有赌场还有解刨室,近代法医学最早出现在意大利,法医和艺术家解刨尸体的目的不一样,他们研究的是“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雷佐尼科宫长方形宫殿的中心是一个小庭院,装饰着雕塑和一个小喷泉,从主楼层带柱廊的阳台可以俯视它。 里面到处都是砖头,和富丽堂皇的室内看起来很不协调,威尼斯绝对不缺雕塑家,在喷泉里安置一点雕塑并不困难,可是人们却任凭它那么荒废着。 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小庭院就是提香画室最后的遗迹,因为这种建筑格局很“文艺复兴”。 于是她拉着西弗勒斯的手到了这个小喷泉的旁边,面对着他站着。 今天有点太阳,从温室运来的绣球花看起来就像新娘的捧花。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像是想看她玩什么花样。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道:“哦,罗密欧,凭借着这一轮皎洁的明月,它的月光涂满了果树的树梢,我发誓——” “你疯了?”他费解地说“你在这里念罗密欧与朱丽叶?” “啊,既然你不要我指着月亮起誓,因为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那你要我指着什么发誓呢?” 他回头看向周围,有一对头发全白的老麻瓜正在楼上看着他们俩笑。 “别在这儿丢人了!”西弗勒斯拉着她打算走。 “你该说,你不该起誓,或者你愿意的话就用你优美的自身起誓,我一定会相信你了。”波莫娜没有走,她执拗地说“我虽然喜欢你,却不喜欢晚上的密约,它太仓促、轻率、出人意料了,就像闪电雷光,劈了囚禁我的高塔,我一直在下坠,就像坠入爱河,即便这是罪,我也难以自禁。” “这台词听起来不合逻辑。”面具怪人说。 “那或许是因为爱是不合逻辑的。”她抿着嘴唇说“你很讨女孩喜欢,西弗勒斯,就算你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还有一身的臭毛病,但我原谅你了。” “什么?”他费解地问。 “你和纳西莎马尔福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事,我原谅你了。”她解释道“那是你一时冲动才发的誓对吗?因为贝拉一直在激你。” 他倒退了一步。 “你什么意思?”他游移不定得问。 “我相信你,就算你没有在婚礼上发誓。”波莫娜说“那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你当时没过脑子想过对吗?” “你希望我再发誓吗?” “我刚才告诉你了,你不该起誓,或者你愿意的话就用你优美的自身起誓,我一定会相信你了……” “bravo,干得好姑娘!”麻瓜老头一边拍手一边叫好,好像他们真的是看戏的。 “哈哈哈,莎士比亚是文艺复兴时代的人,咱们现在就和他写的剧本里的人一样。” “我讨厌这出戏。”他阴森地咆哮着“你想再折磨我一次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起死或者一起活着,就跟莱姆斯和唐克斯,詹姆和莉莉一样,我们发过誓的。” “我喜欢这个誓言,我们也和他们一样,怎么样?”麻瓜老太太说。 “我们的婚礼誓言怎么办?”老头说。 “你还记得你婚礼时发的什么誓吗?”老太太追问道。 老头沉默了。 “五十年了,你记得几次结婚纪念日?” “看起来我们好像引发了一场战争。”她看着楼上的情景说,就像闯了祸的坏学生一样想跑。 但是她没有跑得成。 “你该穿白纱连衣裙。”他摘掉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那是一张惨白如吸血鬼的脸“这样才更像是一个梦。” “仲夏夜之梦?”她回忆着里面的故事,刚好是两男两女,就和他们现在的组合一样“但是现在不是夏天。” “现在还是冬天。”他笑着说“需要我让你暖和吗?” “当然。” 于是他们在阳光下,在那个有点破旧单调的庭院里接吻了,背景音乐是两个麻瓜老夫妻的吵闹声。 退休生活真的很无聊,但想马里诺那样80岁还在和年轻人竞争更是没事找事做,尤其是他还找了个18岁的女孩结婚。 他还有几年活头?等他死了,露西娅怎么办? 当老不休更惹人厌,所以这场噩梦完全是他自己找的。 第五十九章 权力的天平 每一个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公民都知道,想让共和国稳固,就必须阻止波吉亚家族的阴谋诡计。 然而波吉亚家族却出过好几任教皇,其中罗德里戈·波吉亚就曾说过:真正的贵族不会去讨论市民的道德问题,开始关心市民的道德问题之时,就是贵族阶级没落之日。 就连他的“罪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但他说的确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15世纪末的威尼斯正处于文艺的全盛时期,可是在军事上却屡战败,他们发明的雇佣兵制度在海战上屡屡得手,在陆战上奸商却被更狡猾的意大利雇佣兵给狠狠坑了一把,后来的米兰公爵斯福扎就曾经为威尼斯效力过,除了每年1000杜卡特的超级年薪,他们还在威尼斯拥有数千杜卡特的超级豪宅。 佣兵小队长们每年也有150杜卡特的收入,当时威尼斯给贵族议员们的月薪才是每月10个杜卡特。 斯福扎等人不但能从威尼斯那里敲竹杠,还让威尼斯的战争投资血本无归,1447年斯福扎的佣兵把皮亚琴察抢成了白地,让投入了巨额战争经费的威尼斯血本无归。 到1450年穆齐奥的七个私生子之一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凭借武力和婚姻抢到了米兰公爵的位置,让试图吞并米兰的威尼斯白白烧掉了数百万杜卡特金币。 跟雇佣兵讲忠诚,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到15世纪末威尼斯的负债达到了1300万杜卡特,把威尼斯的全部地产都卖了也还不上。 在日复一日的战争中,再加上城里人挥金如土的生活方式,威尼斯终于衰落了。 著名的里亚托尔桥在1310年的动乱中被烧毁了,后来又建了一座,这一座桥被送嫁的队伍给踩了,刚好这家人姓费拉拉。 能成为贵族的人很多,可是有资格上金书的寥寥无几,本来他是一个历史长河中的小人物,但他却像是某种预兆一样,与一个间接毁了威尼斯的人有了关联,这个人就是尤金四世,当时,土耳其的军队已经突进到君士坦丁堡城下,还带来了***教。东方基督教的领袖也从他们自古以来的首都逃往罗马,和西方的高级教士商议,希望统一希腊和拉丁的基督教。1437年尤金四世命令会议迁至意大利北部城市费拉拉继续进行。 尤金四世出生于威尼斯共和国,但他不是威尼斯人,在教皇马丁五世于1431年2月20日去世后不久,当选为教皇。从18岁开始,弗朗切斯科就一直追随其父南征北战,不久就因为能用手臂弯曲金属棒而名声大振并逐渐成长为战术专家。在穆齐奥去世后,弗朗切斯科曾先后为那不勒斯王国、教皇马丁五世和米兰公爵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效力。 马丁五世去世后弗朗切斯科中止了和教皇国的契约,率领米兰军队攻打威尼斯。次年米兰公爵菲利波的女儿比安卡·玛丽亚·维斯孔蒂与弗朗切斯科订婚。 一般来说,教皇加冕的对象是帝国皇帝。教宗是基督教世界的精神首领,他加冕的对象应该是基督教世界的世俗保护者,即帝国皇帝,国王的加冕仪式则是由本国宗教首领主持的,公国是由贵族自管自治的国家,不需要加冕,只需要承认就可以了,米兰公国就是例子。 米兰公爵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去世时因没有男性继承人米兰宣布成立共和国。 此时的弗朗切斯科已获得米兰公国的帕维亚和洛迪等几座城市,正与蒙费拉托侯爵威廉八世和威尼斯联手,准备推翻共和国,夺取权力。 在连续数年的饥荒和动乱后,米兰议会决定任命弗朗切斯科为米兰公爵,虽然意大利各国逐渐承认其公爵地位,但弗朗切斯科却始终没能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的正式授权。 一皇帝没有管辖权,二,弗朗切斯科本来就是私生子,再加上他是娶了米兰大公的女儿才成了公爵,要阻止他得到正式授权法律依据多的是。 1433年至1435年,弗朗切斯科率领米兰军队攻打教皇国,但在占领安科纳后,弗朗切斯科改变立场,接受教皇犹金四世的分封。 1436年到1439年,弗朗切斯科为多方效力,包括佛罗伦萨和威尼斯。 这段时间尤金四世主要的敌人是奥斯曼帝国,根本没有时间去管那个佣兵头子。 而弗朗切斯科也不是一般的武夫,他是欧洲第一个以权力平衡为基础确立外交政策的统治者,俗称见风使舵,谁强就为谁服务,谁弱他就欺负谁。弗朗切斯科被分封的土地在那不勒斯,1440年弗朗切斯科在那不勒斯王国内的封地被阿拉贡国王阿方索五世占领,为夺回领地,弗朗切斯科与宿敌菲利波达成和解。 尤金四世是个比较做正事的人,至少和波吉亚家的教皇比他像个圣徒,东正教吃鱼子酱的习惯是因为斋戒不许吃肉,大家打擦边球吃鱼子,那是希腊那边传过来的,天主教则是禁止结婚,尤金四世想要在外患面前,统一拉丁和希腊的愿望看起来很美好。 马丁五世发起并正在进行的巴塞尔会议是为了确定教皇的地位至高无上,老教皇死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策划下,许多国家主教竭力主张削弱教皇的权力,扯皮几个月,***打到君士坦丁堡了,一怒之下尤金四世宣布解散巴塞尔会议,到费拉拉去开会,他希望通过费拉拉会议罗马教会能取得基督教首席地位。 但现实情况是,大多数主教遵守命令,有7名主教不愿前往,形成残留会议,残留会议作出决议:“尤金四世是一个腐朽透顶的顽固派,死心塌地的作乱者,在上帝的教堂中散布恶毒言论,教唆人们犯罪的不可救药的蛊惑家。”宣布暂停尤金四世的教皇权。尤金四世把这部分主教革除了教籍,主教们则宣布废黜尤金,并推出在俗人员意大利的萨伏伊公爵阿梅迪奥八世继承宗座,尊号菲利克斯五世。他是教皇史上最后一位敌对教皇,1447年2月23日尤金四世死,罗马教廷选出尼古拉五世为新教皇,经尼古拉五世劝说,1449年菲利克斯五世退位,同年残留会议结束。 中国人遇到这种情况多简单直接——兵谏,外敌当前当然一致对外,打完了对外战争再处理内部问题,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统一性。 1439年黑死病又爆发了,波及费拉拉,费拉拉会议无法继续下去,科西莫·德·梅第奇邀请会议迁往佛罗伦萨继续举行,他们欣然前往,尤金也一起去了佛罗伦萨。 科西莫·德·梅第奇邀请会议迁往佛罗伦萨继续举行,他们欣然前往,尤金也一起去了佛罗伦萨。科西莫和他的朋友很尊敬他们,盛情款待。尤金还让他的秘书佛雷维欧波恩杜,列奥纳多布努尼以及其他一些意大利文学者参加了会议,并用希腊语和希腊人谈判。无家可归的神学家们最终同意了希腊教会和罗马教会在组织和教条上的统一,但是东方世界的教士和民众却反对这一协议。 尤金四世凭借费拉拉---佛罗伦萨会议的成就,宣布“全世界的魔鬼都麋集于巴塞尔匪穴”,决心抛开残留会议,重建教皇权威。 圣女贞德是法国的军事家,天主教圣人,法国人民心中的自由女神。被法国人视为民族英雄,也是历史上唯一能在17岁时就指挥国家大军的少女。 在英法百年战争中她带领法国军队对抗英军的入侵,支持法查理七世加冕,为法国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后为勃艮第公国所俘,不久被英格兰人以重金购去,被英格兰当局控制下的宗教裁判所诬陷为异端和女巫,并判处以火刑。 这个烧死她的就是尤金四世。 1441年弗朗切斯科与比安卡完婚,尤金四世并没有承认他有大公头衔继承权的身份,这也是后来蒙费拉托侯爵威廉八世和威尼斯联手夺取权力发动内战的诱因。 结束内战后,在弗朗切斯科的统治下,米兰公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他促进农业,结束了饥荒,其建立的一套有效的税收政策为公国带来了大量的收入。 但弗朗切斯科却始终没能得到神圣罗马帝国的正式授权。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1494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才正式授予弗朗切斯科之子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米兰公爵的封号。 他这个儿子,绰号“摩尔人”,他极力庇护艺术家和科学家,使米兰宫廷成为欧洲最光辉灿烂的场所。艺术家、诗人、音乐家群贤毕至,其中包括达·芬奇和建筑家多纳托·布拉曼特。 谁都知道蒙娜丽莎,除了《蒙娜丽莎》,《抱银鼠的女子》也很有名,她是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的情妇。 罗德里戈·博尔吉亚利用财产为他日后购买教皇职位的行动大开方便之门。同时,他把自己当做教廷的统治者,和情妇瓦诺莎·卡塔内过起了骄奢淫逸的生活。 他先前的艳史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少孩子,而瓦诺莎在此后的20年里又给他添了4个私生子,亚历山大六世的腐化生活,那是罗马街头人人皆知的,他的碗碟镶着金饰,他的衣物都由绣花丝绸做成,他的藏书特别符合帝王或教皇的身份,他那些豪华的床饰、马具和其他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让人眼花缭乱。 举行过奢华荒淫的加冕仪式之后,亚历山大六世便开始在新职位上施展拳脚。他把长期厮守的情妇瓦诺莎·卡塔内换成了更年轻、更水灵的茱莉娅·法尔内塞。那姑娘16岁,而教皇已经是奔60的人了。罗马百姓们立刻给吉茱莉娅起了“教皇的婊子”和“基督的新娘”之类的绰号,但是她的地位为她积累了一定的势力,让她哥哥谋了个薪水颇丰的主教职位,她的哥哥后来成了教皇保罗三世。 利用任命新主教的方式攫取钱财。据说一旦对方付了钱,教皇就会使用“博尔吉亚毒药”把他毒死,好空出位子再让别人购买,亚历山大六世的儿子恺撒·博尔吉亚是个例外,他一分没花就当上了主教。 一位名叫费拉里的红衣主教突然去世了,这使亚历山大六世家族得到了50万杜卡特。次年4月,死神又突然带走了红衣主教米基耶基,教皇的人马冲进了他的庭院抢夺他约15万杜卡特的财产时,死者的身体还未僵冷。 为了侵占某世俗公爵的领地,教皇采用联姻的办法,等时机成熟就设法兼并,如遭到反抗就采用谋害手段解决,然后把他的女儿转嫁另一个猎取的目标。这位女儿为此订过2次婚,结过3次婚。 “博尔吉亚毒药”就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利用设宴之机把毒药放在客人的酒中,毒死对方。这是该教皇的一种计谋,为了把教廷一些红衣主教的财产攫为己有,为了出售空出的教职而大发其财,为了把各公爵最富有的教堂和他们的财产依法转归己有,所有这一切,目的都在于满足自己奢侈的生活和放荡淫逸的纵欲,以及醉心于教皇国的军事扩张。 1503年,73岁的教皇离奇地死去,他的助手约翰·伯查德生动地记下了当时的情景。 “教皇在床上来回翻腾,吞咽困难,他的脸涨成了桑葚的颜色,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肚子上的脂肪化成了水,肠子涌了出来。亚历山大六世挣扎了好几个钟头才断气,但他需要面对的羞辱才刚开始。就在他乌黑的尸体开始流汤儿的时候,他的舌头突然肿大起来,并把嘴顶开了。” 威尼斯大使写道:“那是人们见过的最丑陋、最怪异、最恐怖的尸体了,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犹如魔鬼显出了原型。 有人说魔鬼话不能相信,但有的时候他还是会说出真话来。 平民是向贵族生活学习的,贵族什么样,平民就是什么样,一如孩子是父母的镜子。 “你喜欢这种床?”在参观皇宫里的寝具时,西弗勒斯从后面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问道,他们眼前放着的是很普通的双人床,没有四柱床那么华丽,看起来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我想,他们向我们展示这些的目的不是让我们对贵族生活心生向往,而是要引以为戒。” 他亲吻她的耳垂,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要不然今天提前结束?”她问到。 “你耳朵很烫。”他说。 “那是因为你给我的耳坠上有黑魔法。”她说。 “不舒服吗?” “有那么一点,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我也一样。”他轻声说“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这是公共场合。”她提醒道。 “这是卧室,怎么会是公共场合。”西弗勒斯说。 “要到楼上的药房去看一集吗?”她问。 “为什么这个家里会有药房?”西弗勒斯问。 “这我怎么知道!”她怒吼道。 佛罗伦萨结束后,威尼斯还在苟延残喘,也许,波吉亚改名换姓跑到威尼斯来了? 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也许她想多了,她惴惴不安地想,如果是真的,那简直太可怕了。 第六十章 上帝视角 与时间相关的魔法是不稳定的,并且严重违背时间守则也会引起灾难的后果,爱洛伊丝·敏塔布在返回实验中,被困在1402年长达五天,她搅和进了奥斯曼帝国和帖木尔的安卡拉之战。 在这场战役中,帖木儿军大败奥斯曼军,但奥斯曼苏丹巴耶塞特在她的帮助下侥幸逃走,作为交换,苏丹将那个士兵献给他、传说具有神奇功效的吊坠还给了她。 苏丹虽然得救了,却还是受了重伤,苏丹的四个儿子之间开始了争夺王位的战争,新征服地区的人民也趁机掀起反抗运动,奥斯曼帝国处于严重的危机之中,不得不推迟了向欧洲的扩张,换取了短暂的和平。 也是在这段时间,后来著名的穿刺公弗拉德伯爵诞生了,他出生于特兰西瓦尼亚,他的父亲为了求和,让他与号称美男公的弟弟拉杜一同成为奥斯曼帝国的人质。 1447年,其父与兄长米尔查遭暗杀,人质的身份得到解除。受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支持,弗拉德接替父亲成为瓦拉几亚公爵,但是2个月以后被特兰西瓦尼亚亲王亚诺什·匈雅提打败,逃往摩尔达维亚。 1451年,摩尔达维亚亲王遭人暗杀,弗拉德回到特兰西瓦尼亚,受匈雅提保护。1456年,弗拉德接受匈雅提的支援,重新统治瓦拉几亚。 1459年弗拉德消灭了瓦拉几亚境内一些大贵族,开始掌握权力。拒绝向奥斯曼帝国纳贡。奥斯曼遣使来催问供品,弗拉德将使者活活钉死。此后和奥斯曼帝国交战,每回都将土耳其人击退,那些俘虏被一根木桩穿刺,然后他就有了龙之子的绰号。 1447年是尤金四世离世的一年,没人知道弗拉德三世的父亲和凶长被暗杀的事与此是否是因为巧合。 但毫无疑问,有一个刺客在暗中帮助他,甚至为他效劳,只是这个刺客在弗拉德倒向基督教联盟后就消失了。 刺客是那个黑暗的时代里的死亡舞者,他们和杀手不一样,并不是靠钱能收买的。 海盗和码头搬运工有时也会充当杀手,给钱他们就干活,只要给的够多就行,本质和佣兵差不多。 刺客却为了别的目的,信仰、忠诚亦或者是别的原因,奥斯曼帝国想扶持弗拉德三世作为领主,不过弗拉德却没有向奥斯曼帝国臣服的打算,利用完那个刺客,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弗拉德应该除掉了他,这就是当一把“匕首”的命运。 同样是“武器”,佣兵弗拉切斯科却成了米兰大公,能在重重守卫下杀死位高权重的人物并且全身而退,刺客必然是个聪明人,可是这种聪明和多方权力制衡之间巧妙得结盟不一样。 男孩喜欢运动,因此对运动员也格外崇拜,意大利和英国一样也有甲级联赛,足球俱乐部的队员比考古俱乐部要酷多了,也更容易被女孩欢迎,在那些男孩面前詹卢卡就像发育不良的芽菜一样,再加上他不炫耀自己的财富,即使他是富神,爱神一样没有垂青他。 那个可怜的家伙追女孩的样子比詹姆还要惨不忍睹,至少詹姆还有西弗勒斯这个油腻的反派来衬托自己。 长需要短来显示,不然光是一根木棍谁能说它是长木棍还是短木棍,雷佐尼科宫本来不大,很快就逛完了,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在门口的咖啡馆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陷入无言的尴尬中。 所谓的无药可救就是这种情形了,他怎么能蠢成这样?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西弗勒斯问。 “你们还想看画吗?”莫妮卡问。 “我觉得可以看点别的。”波莫娜叹口气,那些画画得再好,看太多了也审美疲劳了。 “我听说一个消息,弗朗索瓦·皮诺在纽约打算买一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画,叫价到37亿美元的时候,一个电话买家喊价4亿将它买走了,1958年苏富比拍卖行将这幅画定价为45英镑,50年就翻了这么多倍,真是不可思议。”詹卢卡说。 “又买皇宫,又买名画,皮诺到底多有钱?”波莫娜吃惊地问。 这前后加在一起少说也有6亿美金了,还没有加上那个收藏家其他名画,少算也要10亿资产。 “他是古琦的老板。”詹卢卡说,似乎这个理由就可以解释所有问题了。 “可怜的男人。”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她为那些有一个喜欢奢侈品妻子的男人抹一把眼泪。 这要“朝贡”多少钱才能供出一个古琦帝国。 “那幅画叫什么名字?”西弗勒斯问。 “救世主,有趣的地方是,那幅肖像画使了‘渐隐法’,救世主看起来很有女性特征,看起来很像蒙娜丽莎。”詹卢卡说。 渐隐法更多体现在边线的处理上,蒙娜丽莎脸部的边线都是模糊的,因此看起来很柔和,在此之前绘画对边线的处理被称作“硬边线”,渐隐法就像是在女神脸上敷上了一层薄纱,又或者是的m薄雾中,呈现出一种朦胧美,有一种睁开眼,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仿佛半梦半醒的感觉。 莫妮卡对詹卢卡和西弗勒斯谈的话题很不耐烦,她无聊得看着运河里的船只,侧脸在晨光中,如同涂了提香的金色,加上光影效果,简直就像是一副会动的油画。 刚才詹卢卡也许不是跟她无话可说,而是盯着她发呆,呆成这样他一辈子都追不到女神的。 “我认识一个小子,他很优秀,却总是看着一个麻瓜种女孩发呆。”波莫娜对莫妮卡说“那个女孩很聪明,总是喜欢在图书馆看书,那个男孩就看着她看书,你觉得那个男孩可爱吗?” “有点烦人。”莫妮卡心神不宁得说到。 “那个小子是干什么的?”詹卢卡问。 “魁地奇运动员,类似你们的足球明星。”波莫娜解释。 “最后那个女孩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詹卢卡问。 “不,她和一个校队的男生在一起了。”波莫娜看着詹卢卡说“我说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不像我学院的蠢姑娘,追着哈利波特的后面跑。” “她们后来没有追着波特跑了。”西弗勒斯尖酸地笑着“因为波特成了第四名选手,抢了你们学院的风头,她们改追着维克多跑了。”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你还骑过扫帚给莉莉看!”波莫娜气愤地说“瞧瞧你的头发和大鼻子,你骑扫帚的样子简直就像童话里的邪恶女巫!” “需要我提醒你,你在布莱克面前笑起来的样子有多傻吗?”他慢吞吞地说,仿佛能发出嘶嘶声“就像是一只不断打鸣的母鸡,一直咯咯哒哒。” “你又觉得你自己看起来很酷么?为了一个博格特,你记恨了纳威多少年了?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记仇又小气。” “安静!”魔王发出严厉警告,将视线转向眼前的麻瓜青少年“上船,我们离开这儿!” 然后他扯着自己的袍子,向贡多拉停靠的码头走去。 “他是黑巫师。”波莫娜好心提醒道“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刚才的话就当没听到过。” “莉莉是谁?”莫妮卡感兴趣得问。 “一个朋友。”波莫娜咬牙切齿地说,那表情更像是在说仇家。 “为什么她会选校队的,不选那个足球明星?”詹卢卡问。 “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别人不会明白。”波莫娜说“就像你们现在做的一样,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拯救威尼斯。”莫妮卡说。 “不,是拯救自己的家。”波莫娜微笑着说“房子着火了,犹太人光想着带什么走,我想其他人则想着救火,避免火势蔓延,而不是看着房子烧得一干二净,你说我说得对吗?” “这座城市不怕火灾。”詹卢卡说“我们怕的是水灾。” 莫妮卡和波莫娜鄙视得看着他一眼,然后手挽着手往码头走去。 1447年2月尤金四世病死,3月在一批有学问的人支持下,巴伦图切利当选教皇,称号尼古拉五世。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位不名一文的穷教士,竟成为一身尊荣的教皇,他的当选也体现了基督教的民主特色:普通的青年也有可能成为教皇,不用和贵族一样,出身就决定了一切。 有一个意大利人甚至公开宣称柏拉图的理想国已经在世间变成现实,哲学家成为了国王。 当时的意大利半岛王国、公国、共和国、城邦等组织纷纷独立,彼此之间不仅各自为政,而且还弱肉强食,造成空前未有的混乱局面。 就像马赛克,局部看似杂乱无章,但是要是从更大、更高的角度去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副马赛克画,只是这幅画画的是“先知”还是“魔鬼”,处于画中的人不得而知。 后人研究历史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和古人一样担当戏中人,而是一个看客,那种心情也许就和上帝一样,有感动、有愤怒,却与我无关。 要是看不下去了就能把书合上,干别的事情去,而就在那一霎那,那个世界就消失了…… 第六十一章 灵香猫 摩西计划需要资金,威尼斯政府筹钱的方式是拍卖宫殿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威尼斯,弗朗索瓦·皮诺这样的买家以私洽的方式买了,他的收入主要是巴黎春天百货和古琦。 直接让人捐款给威尼斯估计少有那么伟大的情怀,只有喜欢威尼斯的人才会那么做,在不知不觉中有人做了善事。 同时弗朗索瓦·皮诺买了达芬奇的油画,资本的本身是中性的,但资本是一个巨量的武器,资本这种武器掌握在不同人的手里,资本的属性就改变为不同的性质,资本的用途决定了资本不是中性的,有人拿钱干好事,有人拿钱干坏事,欧美的奢侈品财团和西方的艺术资本是当今世界最有影响力的黑资本,那些画作不仅可以用来洗钱,也可以拉高所有欧美艺术品的价格。与艺术品的价格相比,广大民众的劳动力价值就缩水了,这就是合法洗钱的原理。 工业区的工人拼命干活,一辈子不吃不喝都创造不出四亿美元的价值,但那副画除了能看它能填饱肚子么? 对于一个不识货的农民来说,用一张油布画换他的面包他是肯定不肯的,但是美元上的乔治华盛顿他认得,华盛顿和蒙娜丽莎本质上一样是“画”,一样有那么多人瞻仰,为什么蒙娜丽莎就是高贵的,美元上的华盛顿就是低俗的呢? 让西方贵族如痴如醉的丝绸就是凯撒和克莱奥帕特拉带起来的风尚,它甚至和金币、香料、盐一样可以作为货币支付。 民众的审美被贵族引领,贵族过什么样的生活,民众也会跟风,基督教之所以能落地生根成为影响那么大的宗教和法国国王有直接关系,他在妻子的劝说下皈依了基督教,国民也跟着信,到了丕平父子三人又将君权神授给固定下来了,这才有了日后的十字军东征,以及以后的异端审判所。 “侯爵夫人的宴会是后天,你会带谁参加晚会,莫妮卡?”在贡多拉飘荡在威尼斯运河上时波莫娜问道。 西弗勒斯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趣,他拿出相机拍摄岸上的风景,就像是个普通游客。 “我自己去。”她冷冰冰地说。 “那是正式的社交场合,你必须带男伴。”她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说“这家伙邀请了我三次我都没答应,结果他带着一个同性参加了。” “你为什么拒绝他?”詹卢卡有兴致得说。 “因为她是女人。”西弗勒斯恶声恶气得说。 “因为我想引起他的注意。”波莫娜微笑着拧老蝙蝠的胳膊“连卡卡洛夫都约到舞伴了,一个人在舞会上罚站的的滋味怎么样?” “好极了。”他嘴硬得假笑着说。 “我听孩子们说了。”她也灿烂地笑着说“你把光都吸走了,你站的那个角落像黑洞一样。” “是谁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哭一边吃蛋糕。”他油滑地说道“你明明很想答应我。” “我有人约!” “让我猜猜,他是一个150岁的老头,对吗?那可真是个完美的约会对象。” 她脑子里想的其实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跟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的校园王子,但她没说出口。 那个名字只要一出现就意味着大麻烦。 “我会带着桑迪去。”莫妮卡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 保罗二世是尤金四世的侄子,他推行反对近亲结婚,西里斯的父母是堂兄妹,那么意大利表兄妹能结婚么? “也许他有自己想约的对象。”波莫娜说。 “他能约到谁?”莫妮卡不屑地笑着说。 “你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妹妹,拉乌拉,她的梦想是成为超模。”西弗勒斯说。 “她不会去的。”莫妮卡冷着脸说。 “这可说不清。”詹卢卡说“有很多女孩想参加那种聚会。” “你想说什么?”莫妮卡怒视着他。 “够了。”波莫娜无奈得说,詹卢卡真是话到嘴边都能搞砸。 “有钱人家的小子惯用的伎俩,带着女孩见识没见过的场面,等她被吓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再花言巧语,基本上都会成功。”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一点创意都没有。” “我不是那种人。”詹卢卡说“我不怎么去派对。” “那你平时干什么?”波莫娜问。 “秘密。”他自豪地说。 “你是黑客?”莫妮卡问。 詹卢卡结结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什么是黑客?”波莫娜问。 “摆弄电脑的人。”莫妮卡说“超级书呆子。” 波莫娜看了一眼西弗勒斯,难怪他们俩能聊到一起去。 “你可真容易被审出来。”西弗勒斯讥笑着说。 “我胡猜的。”莫妮卡说“我朋友的男友也是黑客。” 詹卢卡开始用意大利语和莫妮卡争辩起来。 波莫娜明白了,这个“黑客”和应该和龙猎手一样是很酷的职业,是男人向女人吹嘘时的资本,于是不再管他们俩,罗恩和赫敏也是这么吵吵闹闹吵出感情来的。 “你也叫琳达?”摇桨的船夫说。 “我叫琳达,但你为什么说也?”波莫娜问。 “有一个传闻,1947年被人肢解后扔进泻湖里的琳达希维塔是被波维利亚岛上的疯子医生保罗干的,他通过切断前额叶皮层和大脑内的脑白质治疗精神病,术后的病人确实变得安静、老实许多,但他们变成了痴呆,警察说肢解琳达的手法很专业,也许是医生或者屠夫干的,说不定保罗私底下在搞恶魔崇拜,琳达是他的祭品。” 波莫娜觉得这个假设很无稽。 “有一群美国人,他们在岛上建立了一栋私人别墅,主要用于家庭度假。但是入住没几天,男主人的女儿就在深夜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攻击,脸上缝了十几针,就像这样。”船夫在脸上划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裂到了耳根下面,看起来恐怖极了“后来有个摄制组特地来到波维利亚岛录制节目,他们是专门调查闹鬼的地方的,主持人带着一些人在岛上待了一天一夜,结果主持人死了,警察在他尸体周围发现了录像带,他好像被什么东西追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去那岛上了。我听说市长打算把那个岛卖出去当度假村,如果说这见鬼的岛真的能实施,那么本地工人是不会上岛的,多办又要找外地的施工队来。” “连你也知道了?”波莫娜吃惊的说。 “人们要聊天啊。”船夫说“这就是社交的意义。” 波莫娜不知该怎么说。 小道消息传的真是太快了。 “小心灵香猫,有人传说琳达的灵魂就附身在猫的身上。”船夫说“她会带来厄运的。” “威尼斯有这种猫?”西弗勒斯感兴趣得问。 “谁知道呢?也许有,遇上了可千万要小心。”船夫说。 “你怎么不说泻湖里有海怪的事。”莫妮卡没好气地说“满肚子都是迷信。” “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人说到一半也开始用意大利语说起来了,那口气不用听也知道事在数落。 就跟莫莉和罗恩一个德行。 波莫娜耸了耸肩,继续欣赏着这个阳光下五彩斑斓的城市。 第六十二章 干涸的流水 如果运气好,威尼斯运河里面的水又足够清澈,那么偶尔可以看到运河里有海豚出没。 那些狡猾的生灵的脸上自带微笑,有时会游到渔民的船边找他们要吃的。 波莫娜听说过,有些地方的海豚会和人类合作,它们把鱼驱赶向岸边,人类张开网捕鱼,其中一部分鱼会回赠给海豚,亚得里亚海的海豚只会傻笑,但人类还是忍不住给它一口吃的,长得可爱可真是优势。 咸水鳄鱼就没那么走运了,它们会被做成皮包、皮鞋、皮带,本来适量捕捞,杀两条鳄鱼做皮具也没关系。 问题是滥捕,15世纪末和16世纪初的物价膨胀得没有纸币快,一个议员一个月薪水是10杜卡特,委罗内塞用一年画迦纳的婚礼,赚了300多个杜卡特,平均一个月25个杜卡特,比议员高2倍,一个刀头舔血的佣兵一年收入150杜卡特,养一个画家可以养两个佣兵,这还不加上他的画材和一桶红酒的钱。 富人想出了堵了窗户画窗户的招数逃税,空虚的国库无法继续发展海军,哥伦布是热那亚人,他不仅发现了新大陆还开辟了新航路,削弱了威尼斯,从15世纪后要招募水手就困难了,海上风险那么大,钱不给够没人愿意干的,而且风帆的发明也代替了桨船,威尼斯引以为傲的海军也没落了。 任何事情滥用了,好的也会变成坏的。一个没有自己的武装却有巨大财富的国家,会被别人窥伺,迟早有人会和拿破仑一样撕下文明的伪装干强盗一样的事。 当力量均等的时候,给钱让人卖命是利益交换,当力量不均等的时候,给钱换和平是朝贡,米兰的佣兵拖死了威尼斯共和国的经济,再加上海上的奥斯曼帝国以及黑死病,威尼斯的国库就枯竭了。 在雷佐尼科宫的斜对面就是弗朗索瓦·皮诺买的葛拉西宫,他一共买了两座宫殿,还有一座在海关大楼,现在海关大楼还在施工中,葛拉西宫门口漂浮平台上有一只气球贵宾狗雕塑,看起来特别惹眼。 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去了圣保罗广场,这个圣保罗广场和梵蒂冈那个不一样,以前是市集、斗牛、演讲、假面舞会的会场。现在依旧仍然用来举办威尼斯嘉年华会,并且在威尼斯电影节期间还是露天音乐会和放映会的会场。 那里和圣马可不一样,威尼斯城内地形复杂,宛若迷宫,有些街道和廊桥非常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稍微不小心就会在圣保罗广场周围的小巷里迷路。 即便狂欢节最高潮已经结束了,中世纪打扮的人们还是不愿意离去,在那里还有可食用的巧克力鸟嘴医生面具卖。 黑死病袭击了意大利至少50次,却奇异得绕过了威尼斯,本地人坚定地相信自己是受了保佑的,在其他城市都把上帝给忘了的时候这个最先推崇享乐的城市里却依旧存在信仰。 文艺复兴时期的葡萄酒都是泻湖上自己的葡萄园产的,即便是贫瘠的礁石岛屿上依旧可以种植葡萄,后来随着威尼斯领土扩张,人们就废弃了这些岛屿,只有圣塞尔沃洛岛上还有本笃派的修士在种植草药。 18世纪共和国领土开始缩小,人们又开始在泻湖的岛屿上耕种,修士们也获得了岛上草药的许可证,为军队医院提供药物。 鸟嘴医生的面具里也要塞草药,为了拯救那些受苦的人,修士们也付出了努力,胖修士也是其中一个,只是那超出了人们已有的知识范围,需要继续进步才能攻克它。 “1310年发生了地震,水道里的水都干了。”詹卢卡说“除了洪水以外我们有时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当时这一片地区还是农田。” “然后你们在这上面修了广场?”西弗勒斯问。 “不,我们在那里设立了一个银行。”詹卢卡说“有人说那是海怪的巢穴,菲利普·阿弥多·佩鲁齐说‘如果真的有怪物在,它也会帮我看着宝物’,那时候他们放贷的主要对象是奢侈豪华却又财力不足的国王和贵族们,他给他们钱,贵族给我们方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垄断盐业的原因,1345年佩鲁齐银行突然倒闭,整个佛罗伦萨银行业崩溃,掀起了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破产和全球金融衰退,正好就在瘟疫大爆发之前三年。” “他们为什么破产了?”波莫娜问。 “你没瞧着威尼斯有很多教堂吗?而且佛罗伦萨也有,花之圣母教堂从1295年在原先的佛罗蒂诺大教堂的基址上兴建,到1496年才完工,那是文艺复兴第一座伟大的建筑,也是花钱最多的教堂之一,教会把穹顶看作异教庙宇的形制,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佛罗伦萨人能通过吗?”詹卢卡问。 “这就是你查资料查到的?”西弗勒斯笑着问。 “骑士有很多钱,他们当然要找个地方存放,圣年大赦原规定是百年一次,1300年卜尼法斯八世的教皇圣年大赦,得到意想不到的钱财,克雷芒六世在1350年就举行了一次,后来还被缩短为33年一次,圣年后来成为教廷敛财的新花招,克雷芒六世反对方济会苦行的属灵派,他大修教廷宫殿,奖励学术与艺术,这就是为什么花之圣母教堂的异教穹顶能通过的原因。那不勒斯女王乔万娜一世因被怀疑谋杀亲夫安德烈,安德烈的弟弟匈牙利国王拉约什一世于1347年率军讨伐乔万娜一世,次年占领那不勒斯,乔万娜逃亡阿维尼翁,请求克雷芒六世的保护,因为阿维尼翁所在地普罗斯旺是乔万娜世袭领地,克雷芒宣布女王无罪,女王就把阿维尼翁售给克雷芒以表示感谢,自此阿维尼翁成为七代教皇的都城。欧洲黑死病流行时波及阿维尼翁,克雷芒手下的四分之一的人员遇难,市民普遍认为灾祸是犹太人带来的,但克雷芒依旧欢迎犹太人的到阿维尼翁来,最终他成了死于黑死病的第一个教皇,做一个宽容的人容易被人爱戴,难的是做一个严格的人,你知道我们是如何保障玻璃的秘密不泄露出去么?” “给工匠足够的工钱。”波莫娜代替西弗勒斯说。 “不,我们会杀了想逃离威尼斯的玻璃工匠。”摇桨的船夫说。 “人的本性是贪婪,我给了他们很多钱,他们还会想要更多,就像撒拉森人说的,人有了一座金山,还会想要第二座金山,在贪欲面前,只有死亡能让他们被窑烧得失去理智的脑袋清醒过来,但仅仅是清醒还是不够的,因为有的人即便是清醒的,还是会犯错。” “你怎么知道清醒的人还会犯错?”西弗勒斯笑着问。 “想打赌吗?”詹卢卡问。 西弗勒斯笑得更开心了。 “你是个有趣的麻瓜。” “我们很擅长守密,男巫,你可以把你的财产放在我们的银行来。” “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保密?”西弗勒斯指着身后的船夫说。 “在当渔民以前,我的祖先是造船厂的工人。”船夫说“这艘船是我自己做的。” “我们看那裂缝中的骇人黑暗,一如冬天,在那威尼斯兵工厂,人们熔煮着黏韧的沥青,有人在造新船,有人在造船桨,厚浓的沥青沸腾于下,把堤壁的每一处粘涴。”詹卢卡·但丁念着但丁神曲里的句子“你们觉得威尼斯船厂是地狱吗?” “不,我们是在为共和国服务。”船夫低声说“共和国关照我们,我们只能以这种办法回馈。” “军械库有高墙,还有菜园,能自给自足,并且内部通婚,以此来减少和外面的接触,当瘟疫在城里大流行的时候,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死,还有足够的药物、酒和弹药。”詹卢卡说“外国人,你们觉得在那种环境下,军械厂是地狱还是天堂?”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军械厂的人的?”西弗勒斯问。 “我想我们都该给彼此留下一点神秘感。”詹卢卡得意地笑着说,伸手想搭莫妮卡的肩膀,被她一个巴掌拍醒了。 “你的家族没给你留下什么秘密文件?”西弗勒斯问。 “除了钱,什么都没留下。”詹卢卡面无表情得说“就算有,也是存在银行里。” 塔木德里说过,滥用的未必没用。 威尼斯人学了犹太人那一套,然后学以致用,这才创造了这颗亚得里亚海的明珠。 教堂很美,却需要钱去修,如果没有教堂光有鸽子,谁愿意花80欧拍照片。 现在也许没有入城税了,却有智商税。 波莫娜无比庆幸自己养成了克制物欲的习惯,否则自己也要交不知道多少。 连海格都知道赫夫帕夫是傻瓜,那她就继续当一个吃货傻瓜吧,她已经放弃努力了。 第六十三章 利害关系 对现代人来说,进城税是很陌生的东西了,可是在中世纪,进城税是很重要的一样税收。 那个时候的城市都有高高的城墙作为防御,并且都是修在要道上,想走方便的路就要交进城税,如果贸易的商人发现自己的利润还不如税收,那他就不会再来了。 两个竞争的魔鬼胜过一个天使,领主很想加税,但是这样一来商人就不来了,内陆城市除了农田里的那点税收还有进城税,唯一可以保证收入稳定的就是盐。 人必须要吃盐,不吃盐就会变成和白毛女一样,在欠了威尼斯人债务又拿不出钱还的情况下,只有签署契约,只准让威尼斯人贩盐,其他地方的商人不许在这里买盐。 热那亚人银行起步比威尼斯晚,第一口肥肉已经被威尼斯人抢走了,不过他们可以给那些国王优惠,欠威尼斯人钱?没问题,热那亚人帮忙还了,你到热那亚那面存钱借贷。 攻城是件很不轻易的事,威尼斯四面环海,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陆军没有海船的帮助下就没法进城,至少那些穿着盔甲,骑着战马的骑士不一定会想到“浮桥”这个东西。 威尼斯没有城墙,因为它是一座贸易城市,但是船要进威尼斯贸易就要交税,安康圣母院前的海关大楼就是用来阻止那些没交税就进城的商船用的。 潟湖本身也充当了“原始的天然迷宫”,一旦有敌来犯,威尼斯共和国的居民们就会用铁链、绳索、船只阻拦出入口,并在已建好的塔楼、堡垒、栅栏后攻击敌人、并拆除指航路标或关闭航灯,此时因水下情况复杂,敌人的船只在没有人指引的情况下,很容易搁浅而无法动弹,成为一个只挨打无法还手的局面。威尼斯共和国的士兵们还可以通过潟湖复杂的地形,偷袭或是突袭敌人。 但是威尼斯还是有城墙,他们防的是热那亚人,不设城墙的城市也局限于外围潟湖部分,而威尼斯共和国的内陆地区,如梅斯特雷、特雷维索、特雷维尼亚诺等城市还是建有城墙,海军也可以登陆,攻城设备可以用船运,再说热那亚人偶尔还客串海盗,两国关系势同水火却还是表面和气,虚伪得让人不忍直视。 圣保罗区是开发得比较晚的地方了,大运河的形状很像一个逆形的“s”,这个形状代表的意思是奇迹和神秘,就像是斯莱特林的蛇形标志。 只要是运河沿线都是黄金地皮,运河沿岸的宫殿绝大多数建于14世纪到16世纪,然而威尼斯圣保罗区却在9世纪就有贫民居住了。 圣保罗有真正的土地,并不是靠木桩打下去制造出新的陆地,在这种地方建房子要便宜很多。 它距离以前的贫民窟红灯区**桥已经很近,这一带的房子也格外密集,穷人的住处就是这样。 从极尽奢华的雷佐尼科宫到这里来,有种来到异世界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狂欢节假面舞会的会场才会在这里,而不是圣马可广场。 贫民窟治安混乱是肯定的,琳达·灵香猫是被人肢解后塞进旅行箱里,然后丢进潟湖的。 她是个游客,也许是一个人,被不怀好意的歹徒抓住了;也许是两个人,被她的情人给残忍杀害了。 她被抛尸的地点灵魂赌场地处偏僻,当地人很少去,但她被绑架的地方却有可能是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地方,她以为是保持传统文化而带面具的当地人有可能是一个流窜的杀人犯。 有钱人觉得生活无聊了就会寻找刺激,反正带了面具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嘉年华不止是人类的狂欢,自由的代价是警惕,在伦敦也有开膛手杰克这样批着人皮的魔鬼,假面舞会对他们来说是寻找猎物再好不过的地方了。 现在的圣保罗广场有很多现代建筑,毕竟不是所有房子都是需要和教堂、皇宫一样需要保护的,看到它们的瞬间波莫娜就失去了寻找线索的希望。 威尼斯这样在海中特别保护的老城也阻止不了挖掘机和钢筋混凝土。 “佩鲁齐会把银行修在贫民窟吗?”莫妮卡问詹卢卡,圣保罗区距离她外婆家也不远了。 “这附近有皇宫。”西弗勒斯看着旅游地图说“我们到那一带去看看。” “这里被翻新过了,已经找不到了。”波莫娜不抱希望得说。 “如果我买房子发现了地下室,我会留着它。”西弗勒斯说“这一带以前工厂应该很多吧。” “你怎么知道?”莫妮卡问。 西弗勒斯卷曲嘴角,意味深长地笑着“这里很像我的邻居。” 波莫娜看着那些穿着怪诞服饰的人们。 穿着翠绿色女巫袍,头戴女巫帽的米勒娃混入其中不会像走在麻瓜伦敦那么突兀,一点都不“疯狂”,看起来“正常”极了。 从13世纪开始意大利北部城邦由于航海贸易、羊毛和纺织业而发展起来。但是意大利本土产的羊毛廉价却质地太硬,毛织品远不如丝织品柔软,只能供给本土需求。 输入意大利的商品除香料外,还有米、橘、杏、无花果、葡萄干、香粉、药剂和苏木、洋红、明矾等染料,以及棉花和生丝。当丝织业首先在意大利随后又在法国南部发达起来时,生丝输入量也和棉花一样日益增多。运往欧洲销售的大马士革的锦缎、巴格达的神龛、摩苏尔的纱布、加沙的棉纱等也很受人欢迎。 有一副名画,画的就是圣保罗广场的市集,放在地上卖的主要是布匹,女性的衣服款式也很多,西班牙西南部为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为棉花生长提供了充足的热量。 新材料的出现让意大利的纺织业从毛纺织转变到棉纺织,同时风帆也开始大量使用。 到了15世纪奥斯曼帝国占领君士坦丁堡,1475年占领克里米亚,切断了东西方的商路,使意大利北部的商业受到极大的打击。特别是在地理大发现后,商路的改变和欧洲其他地区商业的发展,更使意大利商人与商业失去了特殊的地位与作用,地中海贸易从此衰落。 现在克里米亚半岛上令人印象深刻的城堡都是利用热那亚银行信贷建起来的,克里米亚在亚得里亚海边上,16世纪初热那亚的银行家们已与欧洲最有影响力的封建领主们建立起了良好关系,其中就包括部分商品的免税权。 教会有免税的特权,这使得教会出产的葡萄酒相较于普通的酒庄更有价格优势,同样威尼斯人也有,只是那时候他们卖的酒已经不是dorona这种古老的葡萄品种了。 那种葡萄酿造的酒是金黄色的,而且口感很干,看起来像是香槟,也像是福灵剂,从12世纪下半叶起,佛兰德及法国北部所产呢绒成为意大利商人输出的主要商品,热那亚也成为向东方输出呢绒的主要港口。 香槟集市是12—14世纪形成于法兰西香槟伯爵领地上的跨国界集市贸易中心,位于法国的东北部,东邻德意志,北靠佛兰德,处于意大利和佛兰德之间以及德意志和西班牙之间两条通道的交叉点。从意大利来的东方货物和从北欧来的货物在此汇集,因而成为欧洲商业中心之一。集市每年定期在领地的普洛文、兰尼、特鲁瓦和巴修尔—奥勃等4个城市轮流举行。 集市贸易是中世纪欧洲进行商品交换的一种重要形式,是交易中心特别是批发贸易中心。集市受到所在地的领主保护并向领主纳税。一次集市延续几天至几个月,每个城市一般每年不超过两次。 那个时候的欧洲陆上交通并不安全,常有“罗宾汉”拦路打劫,香槟伯爵竭力保障集市上商人的安全和通往香槟道路的安全。 香槟的每个集市都是经过严格组织的,并由市民一人和骑士一人组成的集市法庭来裁决纠纷。集市的第一周是各地商人来城内街道上设置货摊,接着是10天布匹呢绒交易和11天皮革交易,再接下去是19天其他各种杂货的交易,最后有几天用于结帐。 在香槟与布里伯爵的保护与赞助之下,香槟集市会根据每年的宗教节日在四个主要城市之间,沿着固定的,可预知的线路举办,包括香槟伯爵领地内四个城市轮流举行的六个各为期至少六周的集市。在每一次集市之间要间隔一至二周以便商人运转货物,这样香槟伯爵领地全年都有集市。 直到法国国王腓力四世控制了香槟伯爵领地,强行推行国王的财政措施,香槟伯爵再不能从集市贸易上征得更多的税收,商人也因国王的重税而感到无利可图,同时从意大利到北欧的海上商路已经开通,可以取代翻越阿尔卑斯山的陆路商运,香槟集市就逐渐衰弱了。 1337年又爆发了英法百年战争,这些都破坏了香槟的安宁,使集市贸易受到极大影响。此外随着商业与银行、信贷的发展,商人在佛兰德或布吕赫的银号中进行钱财往来要比在集市上方便得多,而且随着生产与商业的发展,商品逐渐规格化标准化,商人可以无需在成交前到集市上检视货物;富有的商人逐渐派出自己的代理人去经商,自己不必亲临集市。 圣殿骑士要把钱从法国转到威尼斯不一定把钱直接汇到威尼斯银行,也有可能通过热那亚人的银行,从克里米亚转过来。 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在法国是国王的大债主,拥有几千座城堡和巨额财富,国王和主教因此羡慕与嫉恨。法国国王腓力四世编织“异端”罪名去铲除他们。 1312年法王腓力四世提出要求,教皇克雷芒五世宣布解散圣殿骑士团。葡萄牙的骑士团改隶属为耶稣会,不再从事军事任务,演变为以海外宣教为主的普通修会。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骑士团财产被移转给两个新的骑士团:西班牙蒙特萨骑士团和葡萄牙基督骑士团。 古代东方和西方有很多人厌恶商人,觉得他们唯利是图,没有信仰和忠诚。 有的时候商人脑子是不清醒,该交税的时候逃税漏税,而且品味低俗、附庸风雅,可是国王和贵族把他们当成存钱罐一样赶尽杀绝一样会毁了自己。 同样的香槟市集,在香槟伯爵手中它就能兴盛,到“美男子”的手里它就衰退了。 重税会赶走一部分人,习惯了没有进城税的游客忽然发现自己要被收税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严重影响游玩的心情,脑子恢复清醒后就开始思考,为了拍几张照片花80欧甚至几百欧,谁会去干? 那些排出硫酸的大型游轮,如果它们带给威尼斯的收入如果低于维护这座城市的费用,那么浪漫的威尼斯也会赶客了。 时间也是成本之一,如果通勤的时间太长,人们往往会换地方租房子住,那个1310年用花盆阻止了叛乱发生的女人得到了158年的承诺不涨房租,她并没有获得“永远”。 如果自己有房子,比如遗产继承,这样一来他为什么要花额外的费用租房上班呢? 贫民窟有低价劳动力,这些人能走路去作坊干活,除非远处的作坊主愿意给更多工钱,否则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圣殿骑士团的口号是godwillsit(神的旨意)。 资本主义的根本特征是私有制,私有财产的正当性并非不证自明的,在极长的一段时间里私有制都被束缚在桎梏中,伦理、宗教、政治都有反对私有财产的理由。 汉武帝要打匈奴号召全体商人捐款,在这种民族大义的问题上商人不交,那他们是不是道德败坏呢? 汉武帝打匈奴的方式是大军在大漠里到处乱转,碰到匈奴就打,在行军过程中会消耗大量后勤补给,粮食吃完了吃马,如果他能让商人通过贸易的方式弄清匈奴的习惯,比如贸易集市的规律,有目的进行打击,那么就不至于耗干国库了。 第一次汉匈战争只有卫青有战果,他攻打的龙城是匈奴祭天的地方。 安禄山以前也是在市井里的,他是粟特人,粟特人也是天生的商人,他们和边境的突厥部落贸易,将北方的毛皮运到南方,再将南方的丝绸运到北方,他很熟悉唐朝时期东北的情况,这也和他在东北做大有直接关系。 人都有嫉妒心,不只是人,连阿修罗和帝释天也有,嫉妒别人有的而自己没有的,天后赫拉也嫉妒宙斯那些情人,但是不能因为嫉妒丧失理智,做出错误的判断。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无套裤汉被资产阶级煽动,一起对付封建贵族,然而大革命并没有结束人类不平等,社会矛盾转成为有钱人和没钱人,扰乱秩序的投机者和遵守秩序的普通平民了。 资产阶级当政没有解决粮食价格飞涨的问题,雅各宾专政崩溃后结束在此后的几年内,法国的政局一直动荡不安,经济上一片混乱。国内投机活动猖獗,黑市交易盛行,物价飞涨,通货膨胀极其严重。在这种形势下,拿破仑于发动雾月政变后执掌政权,建立起军事独裁统治,通过暴力镇压阻止了冒险投机客。 除了在法律上采取措施,连续制订了三个旨在维护资产阶级私有财产权的重要法典,即1804年颁布的民法典、1807年颁布的商法典和1810年颁布的刑法典,其中心任务是大力扶植工商业的发展。为了促进工业生产和贸易活动,拿破仑政权一方面大力推行保护关税政策,不断提高进口税率,阻止外国工业品进入法国市场;另一方面对本国工商企业给予种种帮助,如拨款补助,发给津贴,进行国家订货,奖励使用机器,开展竞赛活动,实行专利权制度,举办博览会等。 根据拿破仑法典里规定,女人的嫁妆使用权掌握在男人的手里,女人有钱就喜欢买衣服,这会促进纺织业发展,在拿破仑时代各生产部门中政府重点照顾军事工业。 在耕作技术上推行新的轮种制度,颁布保护森林、禁止滥伐树木和盲目开荒的法令,对新作物的种植或扩种原有的作物给予奖励。除此之外,拿破仑政权还从西班牙掠取了大批美利奴羊,使本国的养羊业得到较快的发展,解决了饥荒的问题。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他抢劫了热那亚银行,他将银行所有资产没收,也为这家历史悠久的银行画上了句号。 宗教改革后的新教徒奉行严格的现世禁欲主义,认为救赎的资格是事业上的成功。 但现在的人将事业成功曲解为积累的个人财富的多少了,“钱多就是成功人士”,花三亿美金买一栋皇宫99年产权,契约上是这么写的,问题是威尼斯还有20到30年就沉了,到时候买家只能化身人鱼住在海底宫殿里了。 意大利政府是实施了摩西计划保护威尼斯,但这个工程根本不可能解决洪水和海平面上升的问题,这艘船还是要沉的。 花几亿美元打水漂,贫穷果然制约了普通人的想象力。 弗朗索瓦·皮诺是因为法国的官僚不给他批地使用才在威尼斯建博物馆的。 他无所谓,打水漂就打水漂,以现在的人对奢侈品的疯狂程度,他的损失很快就会弥补回来。“美男子”使用强权都没达到的目的,法国古琦帝国利用几个包和衣服就达到了,“时尚”的魔力真是惊人。 从圣经中对人的本质和命运的启示来看,财产问题和所有其它人类所关心的问题,均是神的创造和救赎计划的一部分。 在《圣经》中,神对私有财产的准可,是建立于神权高于人权这一原则之上的,只有基于这一点,人的私有财产权才成为不可剥夺的。 文艺复兴的教堂是为了侍奉神权而建,但是里面的内容是艺术家自己创造的。 强迫贡献制度,部分目的在于克服财产的误用和滥用,洗劫君士坦丁堡让威尼斯发了大财,可是君士坦丁堡落入异教手中,威尼斯也衰落了。 如果领袖不能适当地平衡权利和责任,将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 当一些怀有美好愿望误入歧途,最后的结局都是让人无奈的。 昔日繁华的威尼斯现在人去楼空,只有游客带来虚假的繁荣。 也许有一天这个自由贸易城市也会恢复进城税的,“现代”的客人接受不了,旅游拉动经济,怎么会有人拒绝客人上门? 威尼斯人相信真的上帝,而不是“顾客就是上帝”,上帝能把红海分开,“顾客”能把亚得里亚海和潟湖分开么? 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对于难听的话听不进去。 所以,这些想法波莫娜决定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这是她的蜜月旅行,就连西弗勒斯有时也不在意她的想法,而那个曾经真正在乎她想法的人也已经死了,谈论这些话会影响西弗勒斯的心情。 没了玩乐的心情还玩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商业城市讨厌禁欲的主教的原因了。 第六十四章 小兄弟 拿破仑巴拿马,一个小个子科西嘉人,为了弥补他的身高缺陷,他的画像很多是骑在马上的,对他的身高来说那可真是一匹大马,然而他还是控制住它了,那匹疾驰中的战马人立而起,最终停了下来,乖顺得听从他的指挥。 投机客就像是冒险家,而且几乎是社会达尔文主义份子,他们是不会管大局如何的,发国难财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毕竟过了这个机会,以后还有没有类似的机会他们是不会管的。 这种人普通人恨之入骨,然而也正是这些人,他们只要看到有利可图连地狱也会去的。 淘金也是一种投机,有的人会失败,有的人会和莫莉布朗一样一夜暴富,加利福尼亚早期的拓荒者几乎都是投机者。 美国是投机者和冒险家的乐园,信奉子弹面前无权贵,他们的经济活跃,同时也大起大落,想要“稳定”生活的人是受不了这个刺激的。 法国大革命之所以会造成如此激烈的动荡,或许和饥荒有关,普通平民面包都吃不起了,无所事事的贵族还在风花雪月,更有甚者浪费食物,那就是纯粹自找死路。 煮肉的香味对饥饿中的人来说是极为敏感的,一如一滴血滴入海中,鲨鱼很远都能闻到。 饥饿的人是愤怒的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唯有暴力进行镇压,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狱后,路易十六派出了军队镇压,看到自己的同伴死了人们会停下么?不,他们会想着自己人数够多,可以把国王的军队打倒。 那个时候的人已经丧尸化,用步枪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1795年10月正是法国葡萄收获的季节,反对新宪法的巴黎武装部队总司令梅努将军狂叫复辟,准备推翻热月政变后建立的督政府政权。保王党准备进攻国民议会所在地杜伊勒里宫,复辟波旁王朝。 巴黎民众厌倦了法国大革命以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权力更迭,对督政府没有好感,对事变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热月党人个个擅长玩弄权术,可是对军事领域来说完全是门外汉,能够指挥的兵马只有五六千人,力量对比悬殊,而且人心浮动,军心不稳,大家普遍认为督政府必败无疑。 保王党分子弹冠相庆,已经开始为事变成功后的庆典和人事安排进行活动了。 1795年5月2日,热月政变后,拿破仑来到巴黎,希望获得新的任命。救国委员会命他去旺代镇压叛乱,但不是作为炮兵指挥,而是担任步兵指挥。 他的专长是炮兵,把他从炮兵调到步兵无法发挥他的专长,他同救国委员会里负责军事的人大吵了一场。救国委员会鉴于他拒不接受对他的任命,下令从现役将官名册上勾销他的名字。他寄居在迈勒路上距胜利广场不远的一所房屋里,又开始了以前那种贫困的生活。 他那时落魄极了,他穿的长靴,样子不好也不上油,整个容貌因为身体奇瘦和脸色发黄而显出病态。 不公正使他心事重重,一心想有所作为的愿望在苦苦地折磨着他。他再也不能在芸芸众生中混下去了,他决意离开法国,前往君士坦丁堡为土耳其大君效劳。 命运多舛,生活潦倒,拿破仑出现了自杀的念头。但是,他终究闯过了这一关,没有成为命运之神的俘虏,他继续钻研政治问题和战略问题,为有朝一日能大展宏图而作准备。 果然没多久,法国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又一次把拿破仑推上了巴黎政治舞台,让他扮演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热月党人战胜了雅各宾之后,解散了巴黎公社和各地革命委员会,封闭了人民团体和俱乐部,废除了包括限价法在内的商业方面的种种限制,新兴资产阶级投机倒把、盗窃公款和发财致富的活动空前地猖獗起来。酒宴、狂欢舞会、淫荡生活及骇人听闻的伤风败俗行为风行一时。平民群众的饥饿、贫困同资产阶级暴发户的穷奢极欲、寻欢作乐形成了鲜明对比,巴黎的平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饥饿的群众向国民公会大厦进发,打破了国民公会的大门。 国民公会派军队对饥饿的群众进行了血腥镇压,把许多人送上了断头台。 资产阶级不会给人民带来平等和自由,这些民众被他们愚弄了,暴乱分子在巴黎已达到约4万人,而忠于国民公会的兵力却只有5000人左右,陆军部队当时远离巴黎。再加上热月党人的倒行逆施使得国民公会失去了群众的支持,热月党人的统治岌岌可危。 热月党的国民公会决定革除梅努将军的职务并将其逮捕,任命热月党的著名人物巴拉斯为巴黎武装部队司令。 他为人无比自信,善于辞令,擅长玩弄权术,既能在派系斗争中明哲保身,又善于见风使舵。他虽然在陆上和海上经历过一段战争生活,却不是职业军人,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拿破仑。 拿破仑作为一个出色的炮兵,他镇压叛乱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使用大炮。 大炮别名战争之神,只有那种如同天降陨石一样的场面才能让人恢复理性和恐惧,巴黎西北的萨布隆营房闲置着40门大炮,拿破仑立即指派骑兵队长缪拉带着200名士兵,把大炮拖运到杜伊勒里宫周围。 点火,发射,装弹。 点火,发射,装弹。 不需要瞄准,无差别攻击,反正只要是阵地前面的全部都是敌人。 保王派在留下200具尸体后,拖着伤员仓皇逃窜了。这时另有一股5000人的叛军又向杜伊勒里宫冲来,拿破仑带着炮兵进行猛烈轰击,这股叛军很快就溃散了,战斗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第二天早上,叛军总部宣布投降。叛乱被迫息了。 拿破仑攻破意大利威尼斯是在1797年,法国人需要钱和粮食来稳定他们的经济,可惜威尼斯人没他们想的那么富有,只有大量的名画可以抢劫,到了1805年拿破仑攻陷热那亚,将银行所有资产没收,这就是他扭转法国命运的办法。 法国男人们尊敬拿破仑,甚至将他当成民族英雄,即便他一度毁灭了共和制称帝了。 有的时候女孩会以为钱是风刮来的,或者粮食是吗哪,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等她们明白过来粮食是从泥土里种出来的脑子就清醒了,那种华丽的洛可可风格的裙子和绸面鞋不适合下地干活。 粮食怎么定价是男人们处理的问题,女人能做的就是尊重那些种植粮食的农民。 男人怕女人看不起他,女人怕男人杀了她。 女人的讥笑会让他们干出不理智的事,中国的农民起义基本上都是翻天覆地的,西方则有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其中,但是这些人在进城成为无产阶级之前都是农民。 让·雅克·卢梭号召那些农民回农村,不要再进城了,可是现实情况是教会和富人把土地收走了,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回了。 人除了吃饭,还要穿衣服,干体力劳动衣服磨损很快,淘金者穿着耐磨的牛仔裤,制造牛仔裤的布是帆船布,18世纪的时候还没人想过用帆布做衣服。 瞧不起贫寒的男人,他们有朝一日得势的时候就会和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比尔这么激进的人一样复仇,他杀了她吉伦特派的丈夫,然后问她“好好瞧瞧,你后悔吗?” 面对那么恐怖的人,有胆量说“不后悔”的是少数,她估计又要哭成泪人了。 女人的眼泪和海水一样是苦涩的,在圣保罗广场波莫娜却看到了一个直饮水器,里面流出来的居然是淡水。 “这是谁修的?”波莫娜问两个当地人。 詹卢卡和莫妮卡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猫头还是狮子头?”西弗勒斯看着那个吐水的兽头问。 “阿里桑德罗说,是墨索里尼让他们过上了现代人的生活。”波莫娜看着那哗哗流淌的自来水说“这么珍贵的淡水这么白白流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桑迪要是在这儿,他肯定会喝几大口,证明没有浪费。”莫妮卡笑着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蠢货。” “就连恶魔也会干两件好事收买人心。”波莫娜感叹着说。 “也许它和密室的入口一样,朝着它说蛇语就会开启。”西弗勒斯异想天开得说。 “那个龙头上是蛇头,这是猫头,你说两句猫语给我听听。”波莫娜挑衅着说。 “这是狮子头。”他狡猾得说“我可不会狮子叫。” “喵~”波莫娜示范一样学猫叫了一声“你也试试。” 他大笑起来,像是嫌弃她很幼稚。 “有传说方济各会和鸟类沟通,他在圣弗朗西斯科岛上住过一段时间。”詹卢卡说。 “我知道,这就是我相信你们庇护了圣殿骑士的原因。”波莫娜说“女巫审判的时候,你们也没有烧死过一个巫师。” “你们是奸商,却不是坏得彻底的那种人。”西弗勒斯说“方济各是喜欢和鸽子聊天?” “别这么说!”波莫娜尖叫着,老蝙蝠又自鸣得意得意地笑了。 其实那场面看起来很圣洁,穿着白色法袍的修士和白色的和平鸽说话,可惜威尼斯的鸽子是黑色的,而且还有红色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可怕。 现实往往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不过它很真实,比粉饰过的谎言更值得相信。 圣马可钟楼又传来了报时声,圣保罗教堂的钟声也响了。 虽然不是满城的教堂钟楼都响的地步,但却被人一种好像有大事即将发生的感觉。 就像有个大人物来了。 “你们觉得教宗会来威尼斯么?”波莫娜问“我记得他很喜欢旅行。” “你们相信鸟在法兰西斯传教的时候会围绕著他么?就像迪斯尼公主一样。”西弗勒斯刻薄得问两个年轻人“他一唱歌,鸟被他的声音吸引来了。” “闭嘴,巫师。”莫妮卡厌恶得说道。 “你居然知道迪士尼公主?”詹卢卡邪恶得笑着“你也看卡通?” 西弗勒斯想说点什么,结果他僵着脸离开了。 波莫娜气得半死。 西弗勒斯出生在麻瓜界,麻瓜小孩小时候谁没看过卡通?这本来没什么丢人的,可是他自己觉得很丢人。 “蠢货。”她低语着,快步跟了上去,詹卢卡得意地大笑,好像他赢了一局。 第六十五章 总督特饮 威尼斯的潟湖是欧洲重要的候鸟迁徙路线之一,贡多拉冬天的生意要比夏天差很多,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花几十欧坐着小船吹风,情侣就没关系了,可以抱在一起取暖。 这种秀恩爱的人,单身的都祝福他们早日分手,要是和他们一条船上,自己冷得瑟瑟发抖,他们却抱团取暖,单身的就恨不得把他们从船上推下去,现身说法得演示那个全世界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妻子和妈妈同时落水,男人救哪个? 这时候有个兄弟该多好,一人救一个,既不用失去妻子又不用失去妈,问题是兄弟靠得住么? 鸟也有群居性,它们可没有人的智慧,会生火取暖,企鹅会聚集在一起过冬,候鸟则会飞向温暖的地方,冬天的潟湖非常热闹。 但是当天敌出现了,它们只会逃跑,并不会组织起来反抗,那些被吃掉的同类成了食物链的一环,只有自己的雏鸟被袭击的时候,亲鸟才会发起攻击。 人与动物有时很像,尤其是群体行为,荣格称此为“集体潜意识”也被称为世界的灵魂或宇宙的记忆,它不是被遗忘的部分,而是我们一直都意识不到的东西。荣格曾用岛打了个比方,露出水面的那些小岛是人能感知到的意识;由于潮来潮去而显露出来的水面下的地面部分,就是个人无意识;而岛的最底层是作为基地的海床,就是集体潜意识。 透特是掌管“阿卡沙秘录”的神祗,这秘录记载着众生所有的活动,包括曾经活着和将要活着的所有生命。 每一个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都会出现在霍格沃滋的一本书上,到时会有一个穿着翠绿色女巫袍的女人根据书上的名字来给每个孩子写信,通知他们来魔法学校读书。 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的,胖修士在神学院里,在教会里也有深藏的巫师,他们帮助被瘟疫和其他问题折磨的人们,让他们找到平静和安全。 只是有的时候,恶魔也会混入其中,他们用谎言欺骗世人,用圣水就能治疗百病,或者看一眼圣物就能安胎怀孕,走投无路的人把钱财捐给他们,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些表里如一干净明亮的人很美,却终究只是少数, 这个世上有人浅薄,有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直到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一样美丽的人,当你遇到那个人之后,其他人对你都是浮云而已。 波莫娜希望自己不是西弗勒斯眼中的浮云,活人和死人竞争,输的都是活人多,不过和莉莉伊万斯竞争是很难的,因为她是活在阳光下的,谁见着彩虹在晚上出现。 莉莉不能给西弗勒斯宽恕,因为他沉迷黑魔法,她觉得,只要黑魔法用对了,一样也是好的。 可惜上帝对她并不公平,她出现得太晚了,西弗勒斯最大的优点就是专情,他已经死了一次,有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站在厄里斯魔镜前,成为另一个在镜子前虚度光阴的人。 “没救了,这个地区被翻了底朝天,根本不可能找到线索了。”莫妮卡说。 “佩鲁齐银行倒闭后房子用做什么用?”西弗勒斯问。 “爱德华三世停止还贷,佩鲁齐随即破产,所有资产都抵押了,在之后的清算中,存款人只拿到了不到一半的存款。”詹卢卡说“你知道威尼斯的房地产交易留下的凭证有多少吗?” “为什么要大海捞针继续找圣殿骑士团的线索?他们明显不想被找到。”波莫娜灵感爆发一样说“你们的目的是说服梵蒂冈把钱存进你们的银行,为什么不用庇护圣方济各的事?我记得瑞士人保护的不是这个派别的教宗。” 事实上克雷芒七世还挺能挥霍,他是美第奇家族的私生子,父亲被暗杀后由叔叔养大,从小生活优越,娇生惯养,在国内外遭人厌弃,在政治方面懦弱无能,只关心美第奇家族的利益。 “现在的教宗也不是这个派别。”莫妮卡说。 “我们去岛上看看怎么样?”西弗勒斯说“那个岛有什么别的可游览的?” “岛上有个修道院。”莫妮卡说。 “哦,听起来很不错。”西弗勒斯尖酸地假笑着“你居然敢带着两个巫师去死气沉沉的修道院。” “他恨修道院。”波莫娜向莫妮卡解释着。 “谁会喜欢修道院?我又不是僧侣!”西弗勒斯咒骂着说“老傻瓜把学校弄得像修道院一样,我的大好年华都被他给浪费了。” “你真的觉得就凭你能吸引女孩?”波莫娜气愤地说。 “我吸引你了,不是么?”他嚣张地说,气得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们可以去勒维尼奥勒,那里还有总督专供酒。”大财主詹卢卡说。 “是威尼斯总督喝的那种?”波莫娜问。 “没错。”詹卢卡耸肩“他们用的还是传统的工艺,而且附近还有一个保存完好的要塞。” “我想你们已经决定了,对吗?”莫妮卡无奈得说。 “用贡多拉到那边远么?”波莫娜问。 “下午桑迪要来,就用不着列奥纳多的船了。”莫妮卡说“圣弗朗西斯科岛只有私人船只可以去。” “我说了不去。” “那几个岛都不远,而且我觉得修道院的柏木花园很漂亮。”莫妮卡没有管西弗勒斯的抗议,直接对波莫娜说。 波莫娜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个长长的斜坡,确实就像莫妮卡说的,圣保罗区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佩鲁齐家族虽然是威尼斯人,却在美第奇家族崛起之前占据着佛罗伦萨主要地位,从11世纪中期开始,与整个佛罗伦萨地区的兴起交织在一起。 佩鲁齐家族的繁荣与当时纺织业的兴盛时密不可分的,整个家族的经营主业是纺织业,他们从英国买入高档羊毛,然后贩卖到巴黎、那不勒斯等高档场所,将丝绸、药物、香料从东方连接起来。 佩鲁齐家族还是英国、法国国王的债主,因此垄断英国羊毛的销售和法国的小麦出口贸易,1338年和1339年英王爱德华三世为法国发动百年战争,从佩鲁齐和巴尔迪借贷125万英镑,其中购买军事装备的75万英镑,利率为50%。 虽然说爱德华三世借钱不还理亏,但是银行家放高利贷也不对,高风险下的高利润哪是长久之计,投机客往往会自食恶果,人生也要经历大起大落,没有什么是只涨不跌的。 这片狭小的区域就见证了兴衰更替,有很多家族一夜暴富,然后忽然倒闭、消亡,曾经属于自己的财产转手他人,自己一生的努力都没有了。 虽然爱德华三世拒绝还钱让两家银行元气大伤,但是真正要他们命的是银行挤兑,小市民把所有的财产放在银行里,听说了负面消息后就去提钱了,就像纳什均衡里的一样,如果说取钱的人一直取钱,发现一直有钱可以拿,那么他就会把钱存回去,自己家里哪有银行金库保险。 盖了又修,修了又拆,反正是廉价的砖房,没用昂贵的石材,唯一有保存价值的就是几间教堂。 从克莱芒五世之后,一直到格里高利十一世,都是法籍教皇,关于教廷的话题可不适合在这个世俗的城市里聊,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了。 圣经上说,借给人钱不可收取利息,更何况是高利贷,但即使是1%的利息,只要有利可图也无法阻止人的贪欲,这就是美国次贷危机的根源,来钱太容易了,投机客们忍不住,赚了钱又挥霍一空,买各种奢侈品,真要需要钱救市的时候估计拿不出钱了,不跳楼就只有去修道院一样的高智商罪犯监狱里去度过余生了。 “吃了午餐之后再去吧,我想吃烤乳猪。”波莫娜兴高采烈地说“我听说那是新意大利菜?” “那座岛上也有好厨子。”詹卢卡说。 波莫娜懒得理他。 霍格沃滋的餐桌上还没有烤乳猪这道菜,要是味道够好,以后开学宴会的餐桌上又要多一道菜了。 第六十六章 学者的建议 爱德华三世一年的收入是三万英镑,法国的年收入是8万多英镑,而圣殿骑士一年的收入至少是600万英镑,圣殿骑士团一年的收入就可以赶上200个英国和70多法国的总收入了。 爱德华三世是明摆着抵赖不想还钱了,近50万英镑贷款加50%的利息,一年收入3万的英国怎么可能还得上。 根据历史学者保罗·加拉格尔在《威尼斯是如此引发世界上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全球金融崩溃》一文中总结到,这一次的破产从人口规模上,远远超过了1930年代的经济危机,波及将近50%的欧洲人口,而且再加上黑死病的流行,这次大萧条历史跨度从1340年到1440年,欧洲经济整整经历了一百年的颓废。 与今天全球经济危机所不同的是,600多年前的这一次金融危机中,14世纪的欧洲大都是城邦,连国家都还没有建立,没有任何政府有权去控制银行和信贷,或者迫使他们有秩序的破产,这与今天世界各国可以联手救市的背景完全不同。 那段时间除了教会还会发食物之外,农民根本没有任何活路,每天教堂门口都有很多等着赈济的人排队。 保罗·加拉格尔总结说,“这就像是一个神话,这些清醒的银行家们被那些好战、奢侈的国王误入歧途,被迫或者愚蠢的借贷给他们,从而导致刚刚萌芽的私人资本主义再次倒退,而在此后的饥荒、战争以及黑死病中,欧洲将近3000万人丧命。唯有银行家们坚持冷静和自由贸易,并与好战挥霍的国王隔离,才能有城市和国家的繁荣”。 佩鲁齐银行虽然没有了,可是他们的资料还在,尤其是账册,那是最有可能揭露圣殿骑士资产流向何方的证据,毕竟法国国王不像爱德华那么不要脸,但他要脸的程度也有限,美男子联合教宗一起把圣殿骑士给抢了。 从1337年百年战争开始打到1453年结束,刚好几乎跨越了经济萧条的百年时间。 处于战乱之中的人们感觉不到经济危机带来的痛苦,毕竟生命朝不保夕。修道院需要食物赈济穷人,而法国是欧洲粮仓,连续几任教皇都是法国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维京海盗都知道抢修道院,在他们眼里,那些黄金十字架和烛台与神圣没有丝毫关系,而修道院里总是有粮食和酒。 意大利也出产粮食,但是意大利被黑死病袭击后人口锐减,更何况那时意大利还是分裂的,在需要依靠法国的粮食的情况下,教皇连续都是法国人,并且皇帝收走了教会特权也是情理之中了,在英诺森六世查理四世废弃教皇选皇帝权。 查理四世是法兰西国王腓力四世的第三个儿子,不是一位善于治理的君主。在他统治时期大大加重了课税,令人民不堪重负。货币成色降低;国王以没收臣民的土地作为一项收入来源。 所谓黑暗的中世纪最黑暗的就是百年战争这段时间了,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城市变得十室九空,到处一片萧条,在以前还有点欢乐气氛,死了那么多人后音乐也没有了,只有死寂和乌鸦的叫声,还有偶尔出现在这些空城里的鸟嘴医生。 他们被人们误认为是死神,是恐怖的化身,在负面情绪积累下需要一个发泄的目标,“烧死巫师”就是送上火刑柱最好的娱乐方式。 意大利的吃,其实是这个国家文化、政治、思想上“抵抗全球化”的物像表达,“抵抗全球化”的第一个特征,就是捍卫自身的风土。 这家船夫介绍的新意大利菜餐厅狄安娜就是其中的代表。 意大利的“eatlocal”和欧美中产世界里流行的“eatlocal”不是一个概念。 纽约、巴塞罗那、米兰所售出的大部分eatlocal,指的是500公里内农业区供应过来,有亮丽的包装,靠着社交营销出售品牌附加值的商业产物,商标上往往有“有机食品”、“纯天然”、“特级”等标志。 意大利的eatlocal是一种放弃百货、大商场,在自家后院、村落后山种植农作物。 威尼斯的岛上很多农家有自己种的桃子、橘子、芦笋、番茄等,厨师会到这些人家里品尝后从他的农场进货。 米其林餐厅在意大利并不是美食家的首选,他们的本土主义很重,同时以“食物警察”自居。 柠檬可以随便用,却不能说用的是坎帕尼亚区的柠檬,这是商标侵权的,叫这个名字,就得按照这个地方品牌的品质要求。 威尼斯特产的dorona葡萄酒在别的地方也喝不到,如果别的地方酿的葡萄酒想叫dorona就必须按照威尼斯的标准来,而酿dorona的古老葡萄品种就威尼斯潟湖葡萄园还有在种植。 在1999年以前,人们已经以为这个品种的葡萄已经绝种了,后来是一个外地酒商知道马佐尔博岛上还有一个古老的葡萄园在种植,这才让这种文艺复兴时期的佳酿重返人们的餐桌。 英国人也很怀旧,但是风格和意大利截然不同,从这家由盐仓改建的餐厅的露台可以看到亚得里亚海的风景,没有多少现代的装修,米黄色的外墙有和金屋差不多的哥特式窗户,庭院里的餐桌铺着“真正的威尼斯蕾丝”,他们一点都不担心顾客吃饭的时候会把它弄脏。 理所当然的,这种餐馆的价格也不是法比奥这种为游客服务的餐馆能比的,更不是中产阶层能消费的,天知道那个船夫是怎么知道这么高级的餐厅。 “哦,詹卢卡!” 就在詹卢卡和西弗勒斯在商量着寻找佩鲁齐家族银行账本的时候,有一个光头的中年人伸开双臂向他们走来。 “教授!”詹卢卡站了起来。 “你认识?”波莫娜问莫妮卡。 “他读大学了。”莫妮卡面无表情地说,似乎这句话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这位是路易基·奥帕罗教授,他在帕多瓦大学教水利工程,和我是一个游艇俱乐部的。”詹卢卡介绍道。 “帕多瓦大学?那个伽利略教过的学校?”波莫娜吃惊地说。 “他是个伟大的科学家,却不喜欢看学生的作业。”奥帕罗教授笑着得说“他认为作业是对老师和学生彼此的折磨。” “你喜欢布置作业吗?”波莫娜笑着说。 “你还没向我介绍呢,这几位是谁?”奥帕罗问。 “这两位是英国来的老师,史密斯夫妇,这位是……” “朋友。”莫妮卡主动和奥帕罗握手“我叫莫妮卡。” “你怎么跑到威尼斯来了?”詹卢卡问。 “别提了。”奥帕罗叹了口气,开始用意大利语和詹卢卡交谈。 “港务局想要再修一条运河。”莫妮卡压低声音对二人说“名字叫天使九曲运河,这条运河修好后游轮就不用经过朱卡代运河到威尼斯港了。” “听起是个好主意。”西弗勒斯事不关己得说。 “他认为,真那么做会重复佩特罗利运河的错误,对潟湖造成更大的破坏,除了让罗马的官员口袋更鼓之外没有别的作用。”莫妮卡说“那些官僚自己说不许填湖了,自己却在犯规,挖运河产生的淤泥会堆成新的小岛抵御轮船的尾流,这样一来他们又可以卖岛了。” “项目预算多少?”西弗勒斯对另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他们没说。”莫妮卡麻木得说“这个教授反对这个计划,可是没人听,这么破坏式的开发会把潟湖给毁了。” 波莫娜叹了口气,现在的学者谁不是这样呢。 专业的要听政客的,一切以经济利益为重。 这是个资本和消费主义狂欢的时代,下一轮萧条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就在这时,他们点的烤乳猪来了,它看起来美味极了,隔着老远都闻到香味,除此之外还有蜘蛛蟹、煮蛏子之类的海鲜。 趁此机会,詹库卡邀请了奥帕罗和他们一起吃饭,那个教授明显是气急了,一直不停得说,好像做老师的都有这个问题,管不住自己的嘴严。 第六十七章 皇帝和国王 有这么一个游戏,一群人排成一个长队,队伍第一个人看到一个词语,他要用动作把这个词表达出来,却不能说出那个词,然后一个一个传下去,最后一人根据传给自己的动作猜测纸条的内容。 十有八九猜得都是错的,但这整个过程要说多开心有多开心,这常常是破冰活动时的游戏。 流言就是这样,总是要有一个地方开始流传出来,然后人们根据自己的理解开始传,传到最后所说的事已经面目全非了。 中世纪时期的皇帝经常重命,那个废除了教宗选皇帝权力的查理四世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德国人,不是法国的“漂亮查理”,他来自卢森堡家族,他也许是继罗马帝国的马克·奥勒留·安东尼、拜占庭帝国的君士坦丁七世之后,欧洲最负盛名的学者型皇帝了,这使他在中世纪众多穷兵窦武的德意志君王中,显得格外突出。 漂亮查理1328年就死了,根本没法在1356年颁布《黄金诏书》,这条规定皇帝由当时权势最大的7个选帝侯,圣职选帝侯:美因茨、科隆、特里尔三大主教;世俗选帝侯:波希米亚国王、莱茵—普法尔茨伯爵、萨克森—维滕贝格公爵和勃兰登堡藩侯,在法兰克福选举产生。选举会议由美因茨大主教召集并主持;帝位加冕礼在亚琛举行;罗马人民的国王即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再需要罗马教皇的涂油加冕。 有的时候我们解决一个问题的时候反而会产生更多的问题,我们解决的问题越复杂,产生的问题就困难。 德国皇帝查理四世在位期间凭借金钱收买、联姻、许诺和缔结盟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在位期间也发动过若干次战争,但规模都很小,更像是清除山贼。 这和陷入百年战争的法国不一样。 黑死病在地中海沿岸国家蔓延开来,人们把瘟疫归罪于谋杀耶稣的犹太人,于是一场迫害犹太人的浪潮席卷了欧洲,大约十多万犹太人死于非命,查理四世对这种暴行置若罔闻,反而从没收犹太人的财产中取得许多好处。 但是黄金诏书从法律上确定了德意志侯国的分立体制,是侯国实行君主体制的法律根据,它进一步削弱了皇权,加剧了德意志的政治分裂。 在坐火车来威尼斯的路上,他们路过了很多个国家,一个城市也可以是一个国家,例如现在的梵蒂冈就是,它比罗马还要小,但是梵蒂冈教宗却有好几亿的信众,比意大利总人口加起来都多,如果说权力是由多少人听从自己的命令而来,那么梵蒂冈的权力和罗马的意大利政府的权力谁大? 教宗能否说服意大利政府放弃圣天使九曲运河呢? 意大利港务局是国家管辖,并不是威尼斯政府管辖,他们只关心威尼斯交上来的税有多少。 威尼斯人拒绝游客进城是因为觉得巨型邮轮会破坏岛内环境,巨大的排水量会冲击威尼斯的地基。 港务局的办法则是修一条新的运河,这种办法就和英国人会用抽水泵抽水来解决威尼斯洪水问题一样“天才”。 现在威尼斯的管辖权相较于共和国时代大大缩水,它只能管主岛和上百个岛屿,对于沿岸没有办法控制。 潟湖里沉积的淤泥对吃水大的船来说并不适合通行,奥地利人为了装货,或者说是把威尼斯的宫殿拆了,装点自己的皇宫深挖了运河,以方便更大的船进入威尼斯。 切尔托撒岛上以前有个大修道院,被普鲁士查尔斯王子整个拆了,在他位于柏林的夏宫重建。 信仰、道德、法律在这些侵略者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制约,在前意大利帆船冠军的推动下,切尔托撒才重新焕发生机,至于那个被拆走的修道院,威尼斯人已经不打算要了,他们在原址上修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供帆船爱好者和各种教育事业提供场所。 那些在港务局工作的官僚应该上过大学,读书的意义对他们来说是为了自己的荣升和财富积累,这种人就是利己主义者。 他们喜欢穿意大利手工皮鞋,戴瑞士手表,穿英国套装,因此显得比一般人精致,所以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奥帕罗教授要和这些港务局的知识精英斗争,保护威尼斯潟湖,不让他们通过圣天使九曲运河项目。 他一定很后悔自己当初教过他们。 在勒维尼奥勒旁边有一个岛叫圣伊拉斯莫,这里被称为威尼斯的后花园,许多威尼斯家庭把船停在这里的滩涂上。 这里曾经是威尼斯贵族的别墅区,现在则有很多农田,里托亚尔桥的菜市和“localeat”的餐厅都是从这里进货。 不是说是有机的食物就真的是有机的,真正的有机食品非常少,在超市里很容易找到35欧一瓶的特级橄榄油,但是那是橄榄油加工商买了品牌后包装的,它并不是特级,就和神圣罗马帝国即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一样,真正的特级初榨橄榄油是手工的,以盎司进行售卖,价格高得吓人,可以说是液体黄金。 威尼斯不出产这个,橄榄都没有种植,不论利润有多高,没有办法出产那么高品质的橄榄他们不做这个生意,伊拉斯莫岛上有很多果园,种植葡萄、桃子、番茄等等。 伊拉斯莫不是基督教的圣人,他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先驱,恩格斯曾经说他是“人类以往从未经历过的一次最伟大、进步的改革”。 在他的愚人颂曾经这样写道:这种致心于智慧研究的人总是处处倒霉,特别是在生儿育女方面更是一无所成,因为上天要确保不让智慧的恶魔传遍全人类。 伊拉斯莫的《新约全书》新译本不仅成为后来宗教改革的理论基石,而且使《圣经》首次受到宗教界内部人士的质疑,在当时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伊拉斯莫也因此被誉为“荷兰第一位巨人”、“人文主义的泰斗”、“欧洲文艺复兴的纪念碑”。 他是个荷兰人,却在威尼斯被封圣,而且他和圣安东尼、圣方济各的圣行不一样,他是质疑圣经,他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献中寻求智慧与启迪。 十七岁那年,伊拉斯莫的父母双双在黑死病疫中去世,监护人在侵吞了他的财产后,鼓动他进入了斯特尔的一家修道院。二十一岁的伊拉斯莫刚进校时,其拉丁文修养就已经胜超过了老师,有一位老师甚至批语说:“如果你下回再用如此优雅的语言作文,请加上注解。” 修道院里的生活令伊拉斯莫深恶痛绝,他认为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禁锢着智慧的发展,但他在教会禁读的古希腊著作中获得了极大的精神解脱。他写道:“虽然这些是异教徒写给异教徒的,但却充满了正义、神圣与真理。我的心禁不住呼唤着:‘神圣的苏格拉底,为我祈祷吧!’” 在此期间,伊拉斯莫爱上了一位名叫塞瓦提斯·罗杰的僧侣。 在修道院、监狱、军队这种纯男性组成的世界,有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同性恋现象,压抑的情绪需要发泄,但不是所有人都好此道,罗杰对他热烈的呼唤无动于衷,后来他去了巴黎,在那里他认识了两位英国贵族子弟,一位是天资平庸但英俊洒脱、体态健美的托马斯·格雷,另一位则是智慧超群的蒙特乔爵士四世。他们都对伊拉斯莫非常热情,这甚至引起了格雷的苏格兰男仆的嫉妒,以至处处刁难。 一个忠诚的仆人在发现自己的主人被学问渊博的老师偏爱的时候该是什么态度? 最终在蒙特乔爵士四世的邀请下,伊拉斯莫第一次访问了英国。 1509年,伊拉斯莫再次离开意大利前往英国。当他跨越阿尔卑斯山时,萌发了创作《愚人颂》的念头。 愚人生活在自我幻想的世界里,在周围人的恭维中得到幸福。这种愚人在社会各个阶层中都存在,而在艺术和学术界更显突出,因为自以为是使他们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教皇、红衣主教和主教们就是这种蠢人的代表。这些人并没有太强的宗教信仰,早已违反了耶稣要求使徒们恪受的简朴原则,“极度自恋,而且对这种幸福沾沾自喜”。他们不厌其烦地在宗教礼节方面力求做到一丝不苟,“该打几个结扣,鞋带该如何系;衣袍组件的颜色如何,该用什么料子;腰带的长度和宽度应该是多少。 在判决日到来时,他们的辩护词听起来肯定非常精彩有趣:有人会自夸如何通过只吃鱼来断绝自己对肉食的欲望;还有人会声称自己每天主要在吟唱圣歌中度日,还有一个会夸耀说,自己在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摸过一分钱,只是戴着厚手套抓过。 这些神职人员死后肯定得不到耶稣的原谅,但他们在世时却令人惊怕,因为教民的很多隐私掌握在他们手中,而他们总是在喝醉酒时互相抖露这一切。 索罗斯说过,只有退潮的时候才能知道谁在裸泳,也是有患难的时候才能见到真情。 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的人也许和彩虹一样灿烂辉煌,可是等到了你需要他(她)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只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幻影。 伊拉斯莫的书被列为天主教会列为禁书,焚烧并且禁止人们阅读,然而私底下还是会有人传阅,也许是手抄本,也许是地下印书局出版的,威尼斯是个自由的城市,不只是犹太人在这里印书,连这些“异端”也要印。 作为一个同性恋者,他批判教会宣扬的不是爱心,而是暴力。“他们唯一的武器应该是圣灵,但他们将此大肆挥动的同时,却颁布了大量的禁令,动辄谴责这人,警告那人,还将人开除出教。除此之外,他们还象愤怒的公牛那样,对那些反对者开战。” 威尼斯的海鲜不全是野生的,也有养殖的,这两座岛的周围就有。 美国人引进亚洲鲤鱼到五大湖的目的是水污染,现在也泛滥成灾。 法国现在的外来有色人种比本土人还要多,一开始政客的目的是解决低端劳动力需求。 “入侵生物”不一定是亚洲鲤鱼,也有可能是人,威尼斯是移民组成的,他们都是为了躲避战乱而聚集,他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有很多只可同富贵的人离开了,到米兰这些地方去发展,留下的威尼斯人都对这个城市有忠诚之心。 也许没有游客,他们又要开始过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但是他们本来就是渔村,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建筑和绘画为伴,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过得很落后原始。 多亏了那墨索里尼修的桥,他们有了从陆地上来的淡水,他们还修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游客也可以开车来威尼斯,为什么一定要坐巨轮来破坏本就很脆弱的潟湖环境呢? 游轮排放的是硫酸,那可不是醋,要是被人从头淋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威尼斯到处都是敌人,包括那些带着游客参加威尼斯狂欢节的游轮公司,可惜威尼斯人没有主权,因为罗马的态度是让威尼斯继续发展旅游业。 让他们同意在威尼斯开展银行业简直天方夜谭,毕竟现在是21世纪了,怎么还持有15世纪的想法。 这是一场大型的人性实验,和玛丽娜人性实验差不多,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将自己麻醉了,威尼斯这座城市也没法说话,所以只能让人为所欲为。 是站出来发出正义的呼声还是抱着看客的心看着她渐渐下沉。 有一个同性恋老巫师说过: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 阿不思一定后悔自己教过伏地魔,即便他并没有真的教过汤姆什么。 知识和资本一样也是中性的,但是知识掌握在恶魔的手里,就会制造无尽的灾难。 也不知道那些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听着交响乐,享受“文明”的上流人士知不知道他们头顶绚丽的天花板是怎么来的。 “滴答” 怎么会有人血从上面滴下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红色的颜料,于是他又开始兴高采烈地为拉德斯基进行曲鼓掌了。 第六十八章 避风港 连接威尼斯与大陆之间的那座桥叫自由桥,在靠岸的桥头附近有一座圣朱利亚诺岛。 12世纪的时候岛上建立一个教会医院,13世纪建造防御塔,有码头和其他建筑物。法国人在1805年至1814年拆除旧塔,建立一个堡垒。 1823年在奥地利统治下这个岛有船码头,金融机构,警察所。 在1848年至1849年的革命,威尼斯人反抗奥地利统治,奥地利人撤离后炸毁了堡垒,后被废弃,现在岛上杂草丛生,没有任何建筑物。 圣乔治草岛上有约建于公元1000年的一个修道院的遗骸,自1799年至二战时为监狱,作为一个采石场,二战结束后被放弃。 法国人和奥地利人将抵抗他们的“犯人”囚禁在这里为他们采石,然后用采到的石头修建他们国家的建筑。 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如同圣朱利亚诺岛上的建筑一样被威尼斯人炸毁了,也有部分留下的,里面陈列着他们统治期间使用的枪械弹药,反正他们就是那种“你不服从我,我就打到你服从”的“文明国家”,23000颗炮弹轰到威尼斯人屈服,一点道理都不讲。 在与意大利的竞争中输了,奥地利人就用抢来的建筑物装点了金色大厅,好像要以此气死威尼斯人。 重建切尔托萨岛的修道院是为了修帆船学校,不然那个修道院就让它留在柏林的夏宫里。 复仇的滋味是很美好,但那会让自己的心充满恨意,威尼斯人还是在过自己的日子。 那副迦纳的婚礼罗浮宫即便收藏的是真品,他们好意思说这幅画是怎么来的么? 安康圣母教堂的画就算是假的,那也是丁托列托画的,现在威尼斯奸商的“敌人”是游客和巨型邮轮,还有那种来了一天不过夜的游客,他们就是那种雁过拔毛的小人,不想被拔毛就别去威尼斯。 方济各的修道院没有私人船只根本去不了,那里拒绝游览。同样威尼斯还有很多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领地。 泻湖里也有那种很小的岛屿,只够建一座房子,那些房子有自己的发电机,甚至还有用太阳能发电的,反正用的是最新的科技。 但是也有很多遗弃的废墟,这些房子有的是防御塔,有的是教堂的遗迹。 罗马的官僚根据自己的想象,挖一条运河,用挖运河的淤泥堆积这种小岛,既可以消灭邮轮的尾流又能创收,把它卖了又可以把修运河的资金给回填了,这事做成了就是政绩,偏偏有个学校老师反对说不行,这得多扫兴呐。 不是所有梦想都能成真的,将汽艇停好靠岸后,阿里桑德罗在码头上就被他表姐追着打,波莫娜解恨得笑着,这就是诅咒不听话的女人变盐柱的下场。 至于另外两个“兄弟”,他们看着阿里桑德罗被打根本没有帮忙的打算,所谓的兄弟情谊就是那么廉价。 “我们去那里逛逛。”波莫娜指着那个传说中保存最完好的圣安德烈堡对那三个小鬼说“六点的时候码头碰面,现在自由活动。” 然后她就抓着老蝙蝠跑了,一点都没有团队精神,三个小鬼都懵了。 从港口到安德烈堡要经过一个小公园,里面长满了红树,因为缺少人打理,并没有漂亮的花园,平时也估计很少有人来,显得很萧条,林子里仿佛随时有蛇和咸水鳄鱼之类的动物出现。 潟湖有时会沼泽化,或者沼泽潟湖化。 我们来自泥潭,我们渴望权力,我们充满野心,我们强大冷静,我们优雅自持,我们从不后悔。 斯莱特林是不会永远在泥潭里打滚的,猪才喜欢。 中午的那只烤乳猪油腻极了,要靠柠檬和鼠尾草解油,当他们俩来到无人的地方之后,又开始亲昵地接吻,她吃的甜点是西西里开心果碎的冰淇淋,对于甜食西弗勒斯一向没什么兴趣,嘴里又是一股烟草的苦味。 除了冷一点外,威尼斯的海风和西西里岛上的应该一模一样。 有一部小成本的电影,当世界笼罩在二战的硝烟之中时,西西里岛仍是一片宁和13岁少年雷纳多迷上了当地一个比他大很多的少妇玛琳娜,她丈夫上了前线,而她的美貌招来当地妇女的妒忌和排斥。 那一天,墨索里尼向英法宣战,而雷纳多得到了生命里的第一辆脚踏车。 玛琳娜撩著波浪状黑亮的秀发,穿著最时髦的短裙和丝袜,踏著充满情欲诱惑的高跟鞋,来到了西西里岛上宁静的阳光小镇。她的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勾人遐想,她的一颦一笑都教男人心醉,她像个女神一般,征服了这个海滨的天堂乐园。 然而,保护她的人却离开了,留下了她一个人在男人们的窥伺中,即便意大利士兵在二战时期的表现非常糟糕,引得其他国家的男人耻笑,玛琳娜的丈夫,一个懦弱的意大利士兵还是可以保护她。 雷纳多也不由自主地掉进了玛莲娜所掀起的漩涡之中,他不仅跟著其他年纪较大的青少年们一起骑著单车,穿梭在小镇的各个角落,搜寻著玛莲娜的诱人丰姿与万种风情,还悄悄地成为她不知情的小跟班,如影随形地跟监、窥视她的生活。她摇曳的倩影、她聆听的音乐、她贴身的衣物,都成为这个被荷尔蒙淹没的少年,最真实、最美好的情欲幻想。 女人的美丽好像是她天生的错误,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恪守本分还是会被恶意中伤。 没人保护她,除了小雷纳多,无奈他只拥有着天使般单纯的爱,像岩石般坚定却力量微薄。 他看着她一点点地坠入深渊中,这世上有情有义的骑士少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男人倒是很多,她变成了寡妇,女人们视她为威胁,男人们却看到了机会。 他们希望她能用钱就能打发,毕竟自己要付出真情,或者离婚再跟她在一起的代价太高昂了,这个连战争都未曾侵扰的小镇却因为一个男人阵亡的消息陷入了激愤的风暴。 战争终于结束了,每一个人都送了一口气,大家把对战争的所有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在了女人身上,即便她不是一个女巫。 小雷奥纳多他太小了,小得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护送玛琳娜坐火车离开了这个已经容不下她的城镇。 远去的火车带走了女人历尽的艰辛,带走了人们对于战争的记忆,更带走了小男孩的初恋和那段兵荒马乱的青春记事。 很多年后,女人的丈夫回来了,他没有死,只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他要面对的,不仅是战后废弃的城市,女人的曾经的不忠,还有人们的讥笑。小男孩又出现了,他年幼的无力的爱已经变成了对女人的深厚的情谊,他是唯一知道女人下落的人,雷纳多把曾经发生的事情写了一封信告诉了玛琳娜的丈夫,当他们重新并肩走在小镇熟悉的街道上,这对曾经光芒闪烁的人物再一次成为了全镇的焦点。 那些眼光仿佛不敢相信,那个被他们如此羞辱的人居然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但是那个曾经在海风中撩动黑色长发的玛琳娜变得畏畏缩缩,只有那个时候,女人们才觉得她是安全的,她们展现出了自己的善意,影片的结尾,女人拎着菜篮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表情平静地就像那片蔚蓝的地中海。 美貌就像财富,如果没有保护的力量,那么迟早会引起他人的欲望,成为别人掠夺的目标。 如果像玛琳娜一样什么都不做都要被镇民赶走,为什么不大闹一场再走呢? 玛琳娜终究还是太善良,所以才会变成羔羊,如果是她自己,她一定会报复那些曾经给她羞辱的人的。 圣安杰洛-波尔韦雷岛曾经有个本笃会士建立教会和修道院,16世纪变成了一个弹药库,17世纪的一个雷雨之夜,塔楼被雷电击中发生爆炸,几乎摧毁整个复岛屿,后来它被遗弃了。 从此以后,威尼斯的塔楼都不许高过一个高度,为什么玛琳娜临走时不找到西西里的弹药库,趁着安息日把那些伤害她的人炸死呢? 或许是因为那只是一部爱情片吧。 而且弹药库也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不过她的丈夫是军官,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么? 美丽的造物,可惜上帝没有给她勇气和智慧,所以才品尝不到复仇的甘美。 那是一杯毒酒,就和分辨善恶树的果子一样,吃了会死,但是哈姆雷特还是喝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低声说道“我根本不是天使。” “我知道,你是个邪恶的女巫。”他笑着说“而我,是个黑巫师。” “我们绝对是坏人。”波莫娜躲在林子里,看向身后,那三个麻瓜小孩正开着汽艇离开了“你觉得他们去哪儿了?” “去找法兰西斯的庇护了。”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说“你想跟上去看看么?” “我对修道院没什么兴趣。”波莫娜说“我又不想当修女。” “但是莫妮卡的妹妹想当,她才16岁。”西弗勒斯说“真是个笨女孩。” 波莫娜觉得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因为没有男欢女爱的生活有另一种快乐。 “我们是继续游览,还是找地方独处?”她问道。 “等会儿再说。”他说到,然后又开始吻她,海鸥的叫声其实和海德公园没什么两样,反正她听不懂鸟语,或许圣方济各能分出来,这是意大利海鸥还是英国海鸥。 第六十九章 猛毒之火 水陆两栖的动物有很多,然而关于威尼斯海怪的传说她头一个想到的还是蛇怪。 卑鄙的海尔波是一个古希腊的黑巫师,希腊距离威尼斯本来就不远,也许是有哪个黑巫师把蛇怪在威尼斯放养了,那些废弃的岛很适合给它做窝。 在尼采眼里,善良这个词有懦弱的意思,邪恶是富有智慧的,更加强大、更加深刻同时也更加美丽。 蛇怪从某个角度来看确实有它的美感。 当你习惯了真正狼的生活,你就会发现很难回到羊的生活里了。 作为一个同事,西弗勒斯无疑是优秀可靠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相信他,这和他相信亚瑟韦斯莱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在白天使用食死徒飞行术很惹眼,幸好他们还能幻影移形,检查了几个岛之后他们都没有发现蛇洞之类的地方,让他们不禁怀疑是自己多虑了。 “这个岛也许真的有过海怪,但是被别的巫师给驱逐了。”波莫娜坐在礁石上说“意大利魔法部也在罗马?” “在撒丁岛,那边人迹罕至。”西弗勒斯说“我听说是在溶洞里面。” “所以,没有惊喜?”波莫娜问。 他看着波澜不惊的海面陷入沉思。 “我在想圣安吉洛岛是不是真的被雷击了。”西弗勒斯说“那个岛他们说是什么时候废弃的?” “1689年。” “当时的总督是弗朗切斯科·莫洛西尼,意大利的海军军校是按照他的名字命名的。”西弗勒斯说“二战时他们乘着海底摩托艇击沉了英国的战列舰。” “1689年英国通过权力法案,国王可以拥有军队,但是必须自己出钱养军。”波莫娜自语着“也是在这一年,国际保密法签订。” “正式开始实施是在3年之后,马尔福一直和英国皇室很亲密。” “包括玛丽二世和威廉三世?” “让我们假设,那次爆炸是人为的,谁能从中获得利益?”西弗勒斯问。 “当时英国刚经历黑死病……你以为是巫师干的?” “意大利是天主教国家,1688年的时候詹姆士二世要将国教从新教改为天主教,1605年的11月5日,天主教徒计划用炸药炸毁国会,按照计划那个负责点燃炸药的福克斯应该在点燃火药后逃到欧洲定居,但是他却被逮捕了,你想想他会逃到欧洲哪里定居?” “威尼斯?”她不敢置信地问。 “你想一下,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议会大厦夷为平地,国王和数百个议员一起陪葬,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登基,英国重回天主教的怀抱,新大陆的移民就不一定是新教徒了,政治格局会全部重画,我们的魔法部也不会在伦敦白厅下面,而是和意大利人一样在撒丁岛这样远离人烟的岛上了。” 英国作为欧洲大陆的离岛,与罗马教皇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1351年英国与议会制定《圣职委任法》,规定主教及其他教职的选举不受教皇的干预,这一点和威尼斯是一样的,那时正好是黑死病爆发后第三年。 “英国人炸了威尼斯人的军火库?” “当时英国和法国正在争夺北美,无暇再顾及威尼斯,弗朗切斯科·莫罗西尼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海军将领,不然意大利海军军校也不会用他的名字命名。” “为了阻止威尼斯人趁火打劫,英国派人炸了圣安吉洛的火药库。” “一个岛被夷为平地了,当时用的应该是黑火药。”西弗勒斯笑了起来“那一定是个很大的火药仓库。” “但是他们藏在修道院里。”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法国也是天主教国家,威尼斯人可以和他们结盟,讨伐新教徒,1689年的教宗是谁?” “亚历山大八世,他是威尼斯人。”波莫娜沉默了一会说“他解决教廷与法兰西长期纠纷,改善了教廷与法国的关系。” “同时他可以促成威尼斯和法国结盟,当时为了阻止法国扩张,英国主导发起了奥格斯堡同盟,主要成员是荷兰,瑞典,勃兰登堡,这样的新教国家,不论是谁,他阻止了一次宗教改革后的内战。” 最后英国赢了,而且新教成了国教,那个对罪没有什么感受力的信仰开始满世界扩张,最后有了现在的地球。 “你有什么感觉?”西弗勒斯喘着气问。 “兴奋。”波莫娜说“这是坏事么?” “我认为这是奖赏。”西弗勒斯邪恶得笑着“你现在还谴责我拆别人的信么?” 每年的11月5日,英国人都要点火庆祝那次胜利,而在那天之前的5天,也就是1981年的10月31日,正好是伏地魔杀死了哈利波特父母的日子。 这世上一定是有谁疯了,才想出这么疯狂的主意,但她喜欢这个“邪恶的想法”。 “这才是我的女孩。”他看着她,非常高兴得笑着“nox。” “你更喜欢哪个?天使一样的莉莉还是我?” “你让我丧失理智。”西弗勒斯说“我喜欢看你动脑子,但我又喜欢你热情的尖叫,我该怎么办?” “我喜欢你的嗓音,但我又喜欢你的吻,你说怎么办?” 他长叹一口气,很无奈得说到“你是我的毒药。” “但你可以给自己配解药啊,教授。”她轻佻地说“魔药是你的专长。” “过来。”他坐在废弃的砖墙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她轻快得跑了过去,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搂着她,如同口渴的人从瓶子里喝水一样吻着她,那双喜欢拆人信的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摸索,发出沙沙的如蛇语一样的声音。 “艺术家遍寻缪斯。”他低声说“你就是我的缪斯。” 她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浑身都放松了,像一条纱巾一样靠在他的身上。 “很有趣的蜜月旅行。”她轻柔地说“今天是几号了?” “那不重要。”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只要负责享乐就行了。” 她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却没有阻止他,禁区之门总是有大胆的人试探着敲响,但并不是每一次都会降下惩罚的。 海水拍击海岸发出的声音掩盖了另一个声音,就像是有人趁着夜色摸上了戒备森严的火药库。 她亲吻他的耳垂,讨好一样温顺地发出可爱的声音,两栖动物总喜欢湿润的地方,等他觉得某处秘境能适应他之后,这条毒蛇就钻了进去。 火药明明是看烟火的,有人却用于战争,到底谁的罪更大一些? 她捧着他的脑袋,亲吻着他单薄的嘴唇,那力道近乎于咬,将他的嘴角都快咬破了,她几乎能尝到那股腥甜的滋味。 那个被独角兽踢了一脚,昏睡在禁林边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他是个双面间谍,不论是黑魔王还是白巫师都没法获得他的忠诚,不过他喜欢女人。 虽然在某些人眼里很滑稽,但这世上就是有为了女人肯拼命的男人,这让这个不英俊的“王子”变得无比可爱了,每个女人都想得到他,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包括像美人鱼故事里的邻国公主一样说谎。 第七十章 被牛追逐的人 就像从前一样,如果有什么不明白,那就去图书馆。 波莫娜的喜好是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在意大利当然要吃冰淇淋,毕竟下一次能这么尽情地吃冰淇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金屋对欧洲所有建筑和美术学院的学生减免门票,英国除外,它是模仿威尼斯总督府的,始建于1440年,当时的教皇是烧死贞德的尤金四世,他是在威尼斯出生的,他尝试利用奥斯曼帝国入侵,召开费力拉拉会议统一拉丁和希腊教派,最终结果失败,君士坦丁堡落入***手中。 但是因为有塞西莉亚维尼尔,在16世纪70年代以前威尼斯并没有衰落,塞西莉亚被刺杀后苏丹偏向威尼斯的外交政策结束,这时威尼斯开始失去东方贸易的航线。 1605年梵蒂冈进行了两次选举,利奥十一世从四月一日即位到四月二十七日退位,是天主教历史上在位时间第九短的教皇,在位仅仅二十七日。 这段时间英国局势动荡,有人打算炸了议会,有趣的是他的继任者保罗五世,他就是那个和威尼斯90任总督列奥纳多·多纳托就绘画题材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红衣主教,他开除了威尼斯共和国的教籍。 威尼斯每年要向教廷交100万金币,失去了这个重要的财源,教会的资金从哪里收? 当时新大陆已经发现了,1581年荷兰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赢得国家独立,1596年到1598年,一个有名的人叫巴伦支,他是荷兰的一个船长,他试图找到从北面到达亚洲的路线。他经过了三文雅,在一个俄罗斯的岛屿,但是他们被冰封的海面困住了。 三文雅地处北极圈之内,巴伦支船长和17名荷兰水手在这里度过了8个月的漫长冬季。他们拆掉了船上的甲板做燃料,以便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保持体温;他们靠打猎来取得勉强维持生存的衣服和食物。 在这样恶劣的险境中,8个人死去了,但荷兰商人却做了一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他们丝毫未动别人委托给他们的货物,而这些货物中就有可以挽救他们生命的衣物和药品。 冬去春来,幸存的商人终于把货物几乎完好无损地带回目的地,送到委托人手中。他们用生命作代价,守望信念,创造了传之后世的经商法则。在当时,这样的做法也给荷兰商人带来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赢得了海运贸易的世界市场。 贸易中心西移开始了,“海上马车夫”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资产阶级掌权的新教国家。 那个时候教廷的“敌人”还是威尼斯,针对女人的衣服问题扯皮,话说女人穿多少点和国家利益比哪个重要? 利奥十一世是病逝的,他出生于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美第奇家族是文艺复兴重要的一员,利奥十一世估计不会开除威尼斯的教籍。 1605年3月14日,在教皇克莱孟八世逝世十一日之后,六十二位枢机主教进入了秘密会议。法国国王亨利四世足足花费了300,000法郎来游说枢机主教团选择他。 好吧,法国国王怎么一下子这么有钱了? 也许,圣殿骑士团的财富被法国国王用来“说服”枢机主教们选择法籍教皇,一如波利亚家族的亚历山大六世一样。 诸如城堡之类的不动产,圣殿骑士们可没法把他们转移了,威尼斯卖了十三座文艺复兴时期的皇宫赚了45亿欧元,法国国王应该也钱挣了不少钱。 百年战争期间死了3000万人,也不知道史学家有没有心情写历史,在这段时间尼克勒梅炼成魔法石。 炼金术往往和钱扯上关系,尼可做实验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保罗五世以审判伽利略闻名,伽利略曾在帕多瓦大学教书。 在威尼斯教士,保罗萨尔皮的阐述:威尼斯的自决权来自上帝而非来自罗马后。保罗五十撤回了诏书,威尼斯是久航线的主人,西班牙的西南地区出产棉花,可以供给威尼斯的纺织业,哥伦布在新大陆发现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后没有给西班牙带来更多财富,反而让银币贬值。 16世纪中叶旧航路的商业再次逐渐地兴盛起来,那个时候是奥斯曼帝国与葡萄牙人及热那亚人的战争,威尼斯人因为塞西莉亚维尼尔得到优惠,威尼斯和法国的关系至少不像法国和罗马一样糟糕。 罗马教会一直为了确保自己在基督教国家中,始终处于核心地位而不断斗争。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的国籍的红衣主教不参选,但这无疑是痴人说梦,在139任教宗格里高利五世之前,历任教宗以罗马和意大利人居多。 保罗五世解决了西班牙与法国新航线的冲突问题,中介还是旧航线的主人威尼斯人。 这个“papa”不拘泥教条,他任人唯亲,其家族聚敛无度,他特别宠信侄儿马坎托尼奥·博尔盖索,立他为维罗瓦大公,那里正好是威尼斯共和国的地盘,然而日耳曼天主教和新教发生公开的冲突让他无暇顾及英国,他鼓励国外特别是拉丁美洲的传教事业,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把英国看在眼里。 从17世纪中叶,英荷便在各大海洋展开了海上争霸战,几十年时间英国就得到了快速发展,后来,法国也参与进来,法荷战争席卷了荷兰本土,最终以荷兰的惨败而告终,荷兰从此一蹶不振。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钱,英国可以和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反目成仇,也可以亲如兄弟。 弗朗切斯科·莫罗西尼是威尼斯舰队司令,1667年被派往克里特岛组织和加强干地亚的防御,但1669年干地亚被土耳其人攻占,威尼斯遂失去对克里特岛和爱琴海的控制。 1684—1688年威土战争期间,曾指挥舰队攻占伯罗奔尼撒半岛和雅典,1688年任威尼斯共和国总督。 他担当总督第二年,圣安杰洛的弹药库就被雷劈中了。 他并不是拿破仑一样的常胜将军,为什么英国当时那么忌惮他? “你在看什么?”波莫娜问西弗勒斯。 “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西弗勒斯说“前任留下的帐册,后任肯定要查的。” “你怀疑他贪污?” “军备是个大开支,一把火点燃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原来确切有多少,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不会吧。”她吃惊得说。 “不会什么?”他反问。 “挪用军费。” “为什么不敢,反正他又不爱这个国家。”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身为一个总督,却什么都没留下,真他妈狗屎。” 如果你没有什么见不光的事需要隐藏,就不需要害怕。 波莫娜忍不住摇头,要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而点燃了弹药库,那真是太可悲了。 总督一般是当到死才卸任的,可是他的儿子不会继承他的位置,她几乎都能感觉到某人砰砰作响的心跳了。 “我不相信,肯定会留下点什么。”波莫娜说“继续查。” “他担当总督时是1683年,当时的教宗是谁?” “英诺森十一世。”波莫娜叹口气“他改革赋税制度、厉行节约、争取各天主教国家经济支援得以避免崩溃,他为了维持和平容忍新教徒,法兰西驻教廷大使馆滥用政治庇护权,以致罪犯纷纷窝藏在大使馆周围……” 西弗勒斯把正在看的书合上了。 “为了获得政治庇护权而捐款给教会,然后在本土贪污,为了湮灭证据点燃弹药库,你觉得和英国派间谍破坏威尼斯和法国结盟哪个更可能?” “爆炸确切时间是哪一天?” “1689年8月29日。” “英诺森十一世是1689年8月12日卸任的,查查8月29日的天气,如果晴空万里,就不可能打雷了。”波莫娜说。 虽然海上天气变化大,可是有那么巧,刚好那天出现难得一见的晴天霹雳? 难怪拉扎雷托岛的军械库要把教堂的钟楼给拆了,原来是有先例在。 倘若那人真是如西弗勒斯说的那样,跟这种人没法合作的,脑子不清醒到这个地步,还不如一个查士丁尼的皇后狄奥多拉一个女人,她还是妓女,一个总督连妓女都不如,她只能希望这个假设不是真的。 第七十一章 “友谊天长地久” 曾经有这样一个选择,有十个孩子,他们约好去铁路玩。9个孩子选择去新铁轨,认为那里刺激,单独的一个孩子呆在了旧铁轨,这时火车来了,司机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在碾死一个孩子和9个孩子间做选择。 如果波莫娜选择,她会选择碾死那9个小孩走新的铁轨,因为那列火车上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上百名乘客,她是不会冒着让火车出轨的风险走旧铁轨的。 她很喜欢小孩,但是有的时候,小孩子会做错误的选择,群居动物之所以群居是依靠数量来取得胜利。 族群会给幼崽一定保护,却不会样样都护着,是那九个小孩自己找的死路,这就和麻瓜们撩动睡龙的眼皮一样。 同样马尔坎多贝奥·查士丁尼也要面对这样的选择,是牺牲威尼斯一个国家的利益让罗马教廷继续存在,还是让罗马因为财务问题而破产,最终导致信用破产,从此欧洲不再存在基督教。 就像皇帝想要统一罗马一样,教皇以实现联合欧洲,共同对付奥斯曼帝国对地中海造成的威胁为理想,在英诺森十一世即位之前,是教皇克雷芒十世坐在法座上,虽然已经80高龄犹壮心不已,企图力挫法兰西路易十四咄咄逼人的气焰。 路易十四继续扩张王权,加强对教会的控制,不把教廷放在眼里。1673年发布御旨,宣布由国王任命主教以填补空缺,并向新任命的主教区征税。克雷芒十世发表言论,愤怒的加以驳斥。但经过黑死病之后,教廷处境今非昔比,法国国王根本不把他的意见当做一回事。 克雷芒十世对教廷财政进行整顿,增加收入,缩紧开支。但他却拨出巨款援助波兰国王扬·索别斯基用于对抗奥斯曼帝国,1683年在维也纳之战如同“天使”一样在胜败的关键时刻降临的波兰翼骑兵的装备和克雷芒十世教皇的馈赠有莫大的关系。 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之前,1670年克莱芒十世即位期间有三任总督,阿尔韦塞·康塔利尼、尼克罗·萨格莱多、还有多米尼科二世·康塔里尼。 威尼斯的陆军一向不行,海军则采取的雇佣兵制,波兰地处内陆实在是威尼斯海军鞭长莫及的,在教宗的号召下花钱给波兰骑兵买装备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该做的事。 当奥斯曼帝国专注于陆上战争的时候,理论上海军应该会放松,然而事实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依旧强大。 威尼斯挪用海军的军备去支持陆军,这算是比较理性的选择,问题是教廷的人并不是如此。 和新教徒相比,天主教要华丽很多,花的钱也多,这才有了两任教皇缩减开支,整顿财务的事。 奢侈消费、花钱大手大脚,再多来源也要坐吃山空,罗马铜表法把浪费的人和精神病人一样,列入无行为能力的人,威尼斯在17世纪已经不是昔日日进斗金的海洋帝国了。 关于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的资料在这个公共图书馆里很难找到,不过关于阿尔韦塞·康塔利尼的风流韵事倒是有一件。 阿里桑德罗·斯特拉代拉是著名的意大利作曲家,虽然没有魔鬼的颤音那么被普通人知晓,他写的主要是宗教节日歌曲,并用大协奏曲的配器来给咏叹调伴奏,取代了以前的管风琴,是巴洛克式音乐的代表人物,并且曾为瑞典皇后创作音乐,是室内乐的代表人物。 他尽干得罪大人物的事,在罗马挪用教堂公款,在威尼斯结交大人物的妻子和情妇。 所以他偶尔遭到死亡威胁就不奇怪了。 后来他担任阿尔韦塞·康塔利尼的情妇阿格妮丝的音乐老师,两个人最终以私奔结束,当时总督派出刺客暗杀阿里桑德罗·斯特拉代拉,毕竟被斩首的马里诺的例子在那里摆着,但是被斯特拉代拉侥幸逃脱了。 他们逃到了热那亚,两个人安心生过了一段时间,最终斯特拉代拉还是被暗杀了,雇佣杀手的是意大利有名的洛美里尼家族,但是杀手是谁不得而知。 与当时的商人和自由城市相比,欧洲君主王侯们的借贷信用很差。君主的早死、军事失败和意外灾难都会导致贷款人血本无归。如果王室恶意违约,贷款人无权要求法庭审判;他们甚至也不能向王侯的继任者追讨。贷款人唯一的制裁措施就是未来不予贷款。因此,那时王室的借款利率奇高,尤其是在没有足够抵押的情况下。 巴尔迪和佩鲁齐家族破产带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让整个欧洲经济100年停滞不前,15世纪中期美第奇家族在争夺英国王位爆发的玫瑰战争中两面押注,不料双方的借贷都成了坏账。 从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上半叶,南德意志的富格尔家族夺取了意大利银行家曾有的优势地位。从向哈布斯堡王室贷款开始,纺织业起家的富格尔家族获得了中欧和美洲地区大量银矿、铜矿、铁矿的开采权,还可以从事美洲贸易,甚至拥有货币铸造权。家族先后投靠两位哈布斯堡家族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财富于十六世纪一十年代以后达到顶峰,政治影响力无出其右者。 富格尔家族花了85万古尔登大肆贿赂选帝侯,确保哈布斯堡的查理五世能击败候选人法国国王当上皇帝。查理五世统治下的西班牙帝国成为继罗马帝国后欧洲最伟大的帝国,但是在欠下了2000万杜卡特债务后,查理五世传位给儿子腓力二世,后者继位第二年西班牙就宣布破产,富格尔家族陪了个血本无归。 幸而富格尔等家族还获得了其他补偿:垄断西班牙的军需采购以及在阿尔马登的水银矿。富格尔银行没有因为债务违约倒闭,但是作为商业银行承受了巨大的资金和信誉损失。 1557年至1627年这段时期为“热那亚的时代”。这一时期,掌控欧洲金融业的热那亚银行家族包括:斯皮诺拉家族、多利亚家族、森图里昂家族、格利马尔蒂家族和洛美里尼家族等。 其中斯皮诺拉家族与多利亚家族从十三世纪七十年代起就是热那亚政坛的主导角色,他们也是为西班牙王室融资的热那亚体系的核心。 历史教给了这些放高利贷的商人一个教训,永远不要把钱借给比你强大并且脸皮厚的人,热那亚与威尼斯关系紧张,但是他们还是有利益往来,有亲西班牙皇室的就有亲威尼斯总督的,斯特拉代拉以为逃到热那亚就不用担心威尼斯总督的追杀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大人物私底下还会“互相帮忙”,雇一个杀手杀一个音乐家对洛美里尼家族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银行家常常要面对一个问题,借出去的钱还不回来,成了坏账他自己就要破产,一下子从云端落到了谷底。 因此把钱借给谁成了问题。 听纽特斯卡曼德说,他将鸟蛇的蛋壳给了雅各布,这些“银”成了抵押品,然后雅各布获得了贷款,开了自己梦想中的面包坊。 但是普通人借贷不是那么容易的,按照马太效应,强者横强,有名气、地位和财富的人获得借款的概率比雅各布那样的流水线工人更简单。 前魔法部运动司卢多·巴格曼是个大名人,他找妖精借款也容易,他是体育运动司的司长怎么会赖账呢? 事实证明卢多不仅会赖账,还会跑路,还会用小矮妖的金币骗韦斯莱双胞胎,连孩子的钱他也敢骗。 如果洛哈特去找妖精贷款,他也很容易借到,毕竟大家都认识他,但他要是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看了蛇怪一眼,和桃金娘一样死了,妖精也要承担坏账,人都死了它们难道找他的鬼魂要帐么? 关于灵魂的魔法多少都有点黑魔法性质,伏地魔的魂器就是其中之一。 闪电击中了塔楼,然后引爆了军械库,多么愚蠢的意大利人。 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你瞧那些二战中的意大利士兵,他们笑得多开心呐,意呆利果然就是意呆利。 所以1689年8月29日那天的天气是怎么查呢? 也许是某个人的日记本里有记载,很多人会习惯性地写下日记当天的天气,只是大海上的天气多变,谁都不知道确切的天气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就和伦敦瓦斯泄露一个道理,历史是一个被人随意装扮的小姑娘,给她卸妆后可要小心,别把她的人皮给撕开了。 超模借钱应该比普通女人容易,毕竟她们很漂亮,难怪现在减一磅人肉那么贵了。 只是那些平民女孩进入了那个世界几乎难有好下场。 有职业杀人的就有职业收尸的,狼人喜欢吃人肉,失踪案警察不会立案的。 就像是被鸽子食引来的鸽子,她们进了这个“圈子”基本上都会被吃干抹尽,直到一点价值都没有再被丢掉。 威尼斯岛上有收容患有梅毒的女孩的修道院,梅毒会破坏大脑组织,随着病情进展精神异常会日益加剧,特别是人格和理智的衰退,脑梅毒的主要表现是麻痹性痴呆,这种病人因误诊而被当作精神病人。 “啧啧。”波莫娜看着将那本肮脏的日记本赞叹不已。 也不知道写这个日记的富商儿子是真的疯了还是被梅毒弄得精神失常,字迹潦草还全部都是他和那些贵妇、情妇的风流韵事,防止脑梅毒的根本措施在于洁身自爱,他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 “有什么收获?”西弗勒斯问。 “18世纪在威尼斯出现的集体疯癫事件和魔鬼的诅咒没关系,圣塞尔沃洛岛的修士用电击疗法治疗那些精神病人的病是没用的,他们需要的是青霉素。” 这种“同嫖”的友谊能天长地久么? 波莫娜用烈焰熊熊把那本日记烧了,这本书一点价值都没有,还是毒害人的东西,牧师和修士们确实应该把它烧了。 第七十二章 亚维农之囚 教育以前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拉丁文是通用的语言,这一部分资料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还能看懂,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写的资料就看不懂了,幸好阿拉伯数字写的日期他们还认识,可是留存到现在的日记相当少了。 本来有写日记习惯的人就少,经过那么多年的岁月侵蚀以及拿破仑的搜刮,威尼斯图书馆里的书就更少了。 他也在找圣殿骑士的钱,毕竟那笔钱的去向有很多传说。 但波莫娜觉得那笔钱应该已经被法国国王用来买教皇的法座了。 中世纪的黑暗几乎都与法国籍的教宗有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发起者乌尔班是法国人,与“美男子”一起诬陷圣殿骑士团的克雷芒五世也是法国人,从1305年到1389年的教皇都是法国人,当时的教廷甚至在法国的亚维农,在中世纪其间,教皇因为整个意大利境内战乱频仍,不得不离开罗马暂居平静的亚维农,谁知这一住就是六百年。 波莫娜影响深刻极了,只有在金屋的门票英国学生不享受打折优惠,于是将关于金屋的宣传资料拿了出来,发现那栋房子原来是属于康塔里尼家的。 第97、100、104和106任威尼斯总督都是康塔里尼家的,克莱芒十世刚好以迫害新教徒著称,康塔里尼家要是也讨厌新教徒,那么他家的博物馆不给英国人优惠就可以理解了。 就像是那天在总督府“晚宴”上那个男人说的一样,英国佬惨白得像鬼,上一次报纸上报道,有一对英国麻瓜教师在威尼斯吃饭被宰了,为这事还上了纽约时报,威尼斯市长说要给他们一个公道,最终他的调查结果却是:“来威尼斯就是要花钱的”。 这笔被敲诈的饭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他们还是伯明翰大学的教授。 “就像我说的,新教徒对罪的感知力不强。”波莫娜看着那些英文资料说。 “你为什么这么感叹?”西弗勒斯问。 “康塔里尼家的人认为是英国人干的。”波莫娜说“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英国建筑学院的学生进金屋不享受优惠的原因,你之前不是怀疑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亏空了军费么?他们确实挪用了,不过却不是中饱私囊,而是给了教廷,克莱芒十世资助了波兰翼骑兵对付奥斯曼帝国骑兵,17世纪在海上作战主要是葡萄牙和奥斯曼帝国海军,威尼斯海军不需要那么多军备,弗朗切斯科·莫西罗尼不知道其中的交易,当他看到弹药库里的库存和账本上不一致的话就会找前任索要,十人议会出动会涉及很多家族。” “到底是英国人还是威尼斯人干的?”西弗勒斯问。 “你为什么选威尼斯当银行?”波莫娜问。 “我要找个地方给马尔福转移资产。”西弗勒斯说“德拉科以后可以到威尼斯来生活。”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头痛欲裂得捂着脑袋。 就像那个跑到热那亚的音乐家一样,这两个家伙以为跑到威尼斯来英国傲罗就不会来引渡他们了,威尼斯是个政治避难的好地方! “还记得我让你准备去南美吗?你准备得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觉得我有时间吗!”她抱怨着说。 “不,你没有。”他得意地说,从身后将她搂了个满怀“我们花太多时间在一起了。” “你明白为什么还干傻事?” 他开始亲吻她的脖子,那轻盈的触感就像是蝴蝶。 “我们这是在图书馆。”她低声细语“停下。” 仿佛有一头火龙在她背后喘气,片刻后他说到。 “为什么你觉得葡萄牙是当时的主力?” “宗教裁判所。”波莫娜冷笑着说“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宗教裁判所已经成为政府手中用来改变宗教信仰的工具,葡萄牙国王是由议会任命的而不是神授的,教会和贵族都不愿意放弃免税的特权,国王力量太过弱小,不能强征连哈布斯堡王朝都没能增加的税款,他也太过孤立,不能压服贵族或者教会,但是教会又希望葡萄牙能保持独立,也不敢得罪西班牙这个现存最大的天主教势力,正好英国和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对付奥斯曼帝国海军的任务就由葡萄牙人来负责了,葡萄牙成为好几份相互冲突的战略布局中的棋子。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场欧洲南北双方的大对抗中。在这场对抗中,葡萄牙作为天主教南方意识形态最为保守的国家之一,你知道中国的人民公社运动吗。” “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们在西藏的时候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分食物的厨师的脸色吗。”她笑着说,那无声控诉的眼神她一辈子都记得“我们当时吃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大锅饭’,后来土地耕种从集体责任制变成了个人承包制,为自己干活的效率要比为集体干活高得多,集体劳动的时候一些人不干活也有饭吃,这样对勤劳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新教徒发展速度比天主教快也是这个原因,英国海军在地中海只会忙着赚钱,他们才不会管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呢,葡萄牙需要教皇的支持才不会被西班牙吞并,哈布斯堡由于联姻关系取得了葡萄牙王位,当时法国和奥斯曼帝国组成渎圣联盟对付哈布斯堡家族。” “为了对付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就用了葡萄牙的海军。”西弗勒斯接嘴道“那天我们去米开朗基罗号,有一个沉船猎人说美国的海洋打捞公司在直布罗陀发现了一艘1694年沉没的英国战船萨西克号,里面的宝藏价值7亿英镑,但是因为技术限制没有办法打捞。” “就像我说的,英国人!”波莫娜忍不住抱怨道“别人打仗,他们闷声发大财。” “你也是英国人。”西弗勒斯提醒到。 “我是赫夫帕夫,麻瓜的纠纷我不参与。” “所以真的是英国人干的?”西弗勒斯问。 “梅林的胡子,一个破小岛也有这么多秘密。”她气得揍他一拳。 “嗷。”他装模作样地喊疼,那一拳一点力都没有,他叫什么叫! “你们的计划估计要落空,意大利人不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他狡猾地笑着说“弗朗切斯科·莫罗西尼是1688年担任的总督,为什么那弹药库要等到1689年8月29日,将近一年后引爆?” 她的思维中断了。 “因为那个唯一能证明康塔里尼家族纯洁的人死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只好将它引爆。” “所以你相信是意大利人干的?”波莫娜问。 “要打赌吗?”他问到。 “不。”她立刻否认。 “胆小鬼。”他鄙夷得说。 所以,1689年的8月29日到底有没有下雨打雷呢? 其实不止是日记,航海日志上也会写天气情况,泰坦尼克号的保险箱里就发现了一张铅笔素描,如果说萨西克号战舰的航海日志也是用的铅笔写的,那么那个真相也许保存了下来。 另外还有7亿英镑的宝藏。 直布罗陀海峡的归属西班牙和英格兰还在争夺,到底属于谁的还没解决。 “我们找人鱼帮忙,把那艘船偷了怎么样?”波莫娜双眼放光得说,她仿佛看到成堆的金币堆在自己的眼前了。 “你拿了之后放哪儿?”西弗勒斯无情地说。 “你快解决啊!我不想放瑞士银行和古灵阁。” 老蝙蝠又用死亡凝视瞪她。 “是你说的意大利人不会同意这个计划!”他怒吼道。 “我说了吗?有证据吗?”她开始耍赖。 老蝙蝠被气走了。 “哈哈哈。”波莫娜插着腰发出大笑,仿佛她赢了一局。 第七十三章 un’ombra 其实那些金币不放在银行,也可以放在山洞里,就像海盗一样,留下个藏宝图,留着给探险者找寻。 然而,在思考了一番之后波莫娜就放弃了,那一船金币可以作为见面礼送给威尼斯人,成为他们银行的启动资金。 用战舰运金币只有一个原因,那些英国战舰是海盗船,16世纪始海盗非常猖獗,新大陆的发现、殖民地扩张,世界各地航行着各种各样满载黄金和其他货物的船只,各国利益竞争和对殖民地的野心让残忍的海盗行为合法化非常容易。当时英国的私掠船可以随意攻击和抢劫西班牙的货船并不受惩罚。 “私掠许可证”是当时各国政府作为国家工具来加强海军,可以使本国在不增加预算情况下,凭空多出一支能攻击敌国商船的海上力量,这些有政府和国家在背后支持的海盗称为“皇家海盗”。 树敌太多就会被群起围攻,教皇能发起十字军东征怎么就不能发起对英国的征讨,不论1689年圣安杰洛岛的那次爆炸是天意还是人为,都改变了世界格局,一如1605年的那场爆炸没有成功一样。 下午六点,圣马可教堂传来了报时的钟声,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坐在码头边,一边看地中海的夕阳一边倾听着海水有规律的拍击声。 作为巫师却是别人的教父教母,这份责任是沉重的,卢修斯马尔福就算最后露宿街头波莫娜都不想管他,可是德拉科是不一样的。 他是个坏小子,和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比却并不是坏得很彻底。 他现在是个医生了,靠救人来赎罪,这种实际行动要比跪在神前忏悔要有用多了。 没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分赃不均而对昔日同伴痛下杀手,也没人知道有多少人被迫成为奴隶,就像塞西莉亚·维罗尔,美丽的苏丹王妃,她实际上也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孤儿院里的私生女罢了,可是她却给威尼斯带来了和平,然后有了提香和丁托列托、保罗·委罗内塞。在16世纪后期,佛罗伦萨和意大利其他地区的文艺复兴美术渐趋沉寂时,威尼斯画派却继续保持繁荣。 这里的人们天生具有欢乐明朗的气质,连这里的天空都和阴郁的英格兰不一样,云朵是彩色的,不像英国的天空是铅灰色。 如果有一天英国实在呆不下去了,波莫娜希望德拉科能到这里来,继续跟他小时候一样做一个彩色的王子。 他就像卡通里的大反派一样,想了很多邪恶的计划却总是自食恶果,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唯一一次成功也是听命行事,而且他爸爸被抓走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那些抢劫来的不义之财,丢了就丢了,活着更重要,圣殿骑士们也许是轻装上路,什么财富都没有带。 他们在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他们种植小麦,到了秋天小麦成熟的季节,掌心划过麦芒,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 他放下了手里沾血的剑,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夫,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因为他很清楚,他在以另一种方式为世人服务,他是个义人,如果有天还需要出征打仗,他不会盲目得听从教宗和国王的号召。 他会为正确的事而战,而不是为了功劳和奖赏。 天堂也许不在死后,也不在人的想象中,它就在眼前,就在当下。 作为一个威尼斯人应该记得,他先是威尼斯人,然后才是基督徒。 这或许就是恩利科·丹多洛干出第四次十字军东征那么卖主行为的原因,康塔里尼家族则顾全了太大的局,一个靠威尼斯的力量无法实现和掌控的局。 人不能拯救世界,少管点别人的闲事,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就在这时,阿里桑德罗开着汽艇回来了,莫妮卡和詹卢卡站在他的身后,看起来像是两个卫兵。 船靠岸后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交代自己的行踪。 “方济各真的能和鸟说话吗?”波莫娜问“我认识能和蛇说话的人。” “你的鸟蛇呢?”莫妮卡问。 “在宾馆里。”波莫娜说“那真是条懒蛇。” “冬天太冷了,现在还没有完全转暖,这是它的习性。”西弗勒斯说,好像他忽然成了神奇动物学家。 “晚上吃什么?”波莫娜问三个当地人。 “我知道一个地方。”詹卢卡说“那里有专供总督喝的葡萄酒。”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们是来喝酒的,于是他们又上了阿里桑德罗的船,这一次开船的换成了詹卢卡。 他们并没有去任何一个大岛,而是去了一个小岛,这个岛只有一栋房子,呈现八角形,是新古典主义风格,外墙沐浴在玫瑰色的夕阳中,红色的房顶看起来很像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院,入口是圆弧形的罗马式柱廊,一看就知道是宫殿式豪宅。 在傲慢与偏见里,一直对达西先生有偏见的伊丽莎白一看到他的家就“疯”了,毕竟她只是乡绅的女儿。 很多孩子头一次看到霍格沃滋城堡的时候都被惊呆了,没去过国外、没见过凡尔赛宫和新天鹅堡就是这样,德拉科住惯了庄园,他还是愿意骑马绕着自己的土地转一圈也可以,但波莫娜觉得他可能受不了那么臭的动物。 他来了霍格沃滋就没像其他一年级新生一样像受惊的手足无措,新生第一年暑假还跑到学校里来体验当“城堡主人”的感觉。 芙蓉来了霍格沃滋还各种嫌弃,大场面见多了就不会觉得霍格沃滋城堡很豪华了。 在码头有一艘普通的汽艇,和**桥附近那些平民用绿色的布盖着的汽艇差不多,它随着海浪微微晃荡,周围是常青灌木。 詹卢卡率先上岸,然后伸手牵莫妮卡上岸,阿里桑德罗紧跟其后,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走在最后面。 “你绝不觉得我们像嘉丁纳夫妇。”波莫娜对着西弗勒斯说“莫妮卡是我们的侄女?” “你读太多简奥斯丁的书了。”西弗勒斯也在小声嘀咕。 “你不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它甚至被指定为士兵的读物吗?”波莫娜气势汹汹地说“它能帮助士兵从炮弹休克症中清醒过来。因为爱情和幸福,是每个人想去追求的美好事物。” 西弗勒斯根本没理会她。 至少他的性格绝不像嘉丁纳先生那么柔和,但他还是牵着她的手上了岸。 在简奥斯丁的书中曾写道:伊丽莎白散步的时候曾经好多次出乎意料地碰见达西先生。别人不来的地方他偏偏会来,这真是不幸,她觉得好象是命运在故意跟她闹别扭。 达西先生的彭伯里庄园藏在一座幽深辽阔的森林里,詹卢卡·但丁的皇宫则在潟湖的岛上。 新古典主义保留了古典主义的典雅端庄和高贵,又截然不同于巴洛克风格的浮夸,反对追求过度的雅致。 这栋房子有三层楼,中间是一个有喷泉的院子,与各个房间相连,地上铺了草坪,与铺了大理石地板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 罗马廊柱围成的空间和玄关可以举办舞会,客厅在逆时针方向的第一个角,二楼是图书馆,悬空的栈道是铁制的,用钢丝或者悬空吊着。 客厅继续逆时针方向下一间是餐厅,里面放着一张长条餐桌,餐厅的落地窗外是无遮拦的亚得里亚海,即便是波莫娜这种经常参加社交活动的人都被这栋房子给“雷击”了,更何况是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这种普通平民。 “这是会所?”阿里桑德罗傻乎乎地说。 “不,这里是我的家。”詹卢卡将钥匙放在一个鸽子瓷盆里“随意坐吧,我去拿喝的。” “他真有钱。”波莫娜忍不住惊叹,谁能想到那个又瘦又小,还穿着帆布鞋和t恤的“呆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你要是想住……” “闭嘴!”波莫娜怒吼。 现在她晕得慌,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塑极有可能是真的古董,甚至有可能是米开朗基罗雕的,毕竟詹库卡喜欢黄金分割。 “这么大的房子他是怎么打扫的?”莫妮卡问。 “他有仆人。”一个声音自他们背后响起,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留着花白的胡子,关着脚,走路的时候是无声的,身上穿着很宽松的棉裤和黑色的套头卫衣,上面沾了颜料。 他看起来像是画家,但波莫娜却下意识看着他手里的油画刮刀,它锋利极了,足够划破喉咙。 “你是谁?”西弗勒斯问。 “但丁家的仆人。”那个男人说“你们可以叫我ombra。” “那是影子的意思。”阿里桑德罗向二人解释道。 “我更喜欢un’ombra,那是一种葡萄酒,在小酒吧一杯只要1欧元。”ombra笑着说“你们带硬币了吗?” “如果我没带呢?”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你们应该知道,有的地方葬礼会在死者手里放几枚硬币,这是冥河上的摆渡钱,如果不给的话恐怕会被刁难。”ombra说“你们该准备硬币,外国人。” “走。”波莫娜抓住阿里桑德罗和莫妮卡的胳膊退到一旁。 “你想刁难我?”西弗勒斯把魔杖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开始在大堂里绕圈。 “我听说,你是巫师?”ombra也跟着一边绕圈一边问。 “没错,你是什么?” “仆人。”ombra说“一个忠诚的仆人,你是忠诚的仆人么?” “不。”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我不觉得恩里科·丹多洛是个忠诚的仆人,威尼斯共和国也不是个忠诚的仆人。” ombra停了下来,冷笑一声“你很擅长挑衅。” “你也一样,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主人?”西弗勒斯也停止了假笑。 “我能嗅到你的气味。”ombra笑着说“你是一条蛇。” “你是什么?看门狗?”西弗勒斯说。 ombra苦笑着摇头,猛然像蝎子的尾针一样举着刮刀刺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囚徒之舞 西班牙新艺术运动的代表性人物安东尼·高迪有句名言:“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 教堂里的穹顶是圆弧形的,而将穹顶支撑起来的则是直线的柱子,圣马可教堂的先知穹顶是拜占庭风格的马赛克画。 对50%以上的游客来说,他们都是听说那是个热门景点而去的,他们错过了安康圣母教堂,这个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他们在威尼斯吃披萨,错过了威尼斯菜和新意大利菜。 他们几乎没有离开过主岛的圣马可区,或者去看吹玻璃,没去过利多岛,更不知道摩西计划。 他们错过了很多东西,因为他们在赶行程,在威尼斯呆的时间不足一天。 爱情不是披萨,是可以带走的外卖,它值得耐心等待、守候、付出沉重的代价——时间。 读书需要时间,练习体术也需要时间,那个使用刮刀的影子动作轻盈又快捷,锋利的刀锋在夕阳下划过和韦斯莱烟火一样炫目的光。 化成黑烟的西弗勒斯长袍如同流水一样舞动。 美丽、同时也致命,至少他们看起来很认真。 绝大多数麻瓜在巫师面前好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影子却并非如此,他步步紧逼,根本不给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的时间,他的魔杖刚一举起来,影子就立刻弯腰躲开,他的身体如同狸猫一样柔软。 混淆咒是无影无形的,魔咒射出的方向是直线,而影子躲闪的方向是曲线,再威力强大的魔咒,躲过去就像放空的子弹。 巫师近战不是专门练习控制身体力量的影武者的对手,西弗勒斯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开距离。 猫有出色的跳跃能力,一只成年猫往上一窜就到能一米半到两米都很正常。这全仰赖它们的脊柱,猫咪的脊柱灵活,弯曲和伸展性较强,类似身体里安装了一个弹簧,无论猫以什么姿态下落,包括四脚朝天,她都能最终转换到四肢着地。 人类和狗的脊柱都很僵硬,天赋不一定是魔法,也可以是影子这样,但仅有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练习,西里斯就把时间浪费在玩闹上,就算没有阿兹卡班十二年囚禁生涯他也达不到西弗勒斯的水平。 西弗勒斯不是巫师的顶峰,长毛心脏的男巫不将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却追求强大的实力。 伏地魔就是那种追求极端力量的人,但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么荒谬,练习黑魔法的黑巫师居然不是一个麻瓜人类的对手,除非西弗勒斯用厉火咒这种魔法,让影子不能近身,否则近身格斗,他的拳击也不是这种充满了东方色彩的体术的对手。 波莫娜也开始相信詹卢卡·但丁是丹多洛家的后裔了。 都21世纪了,谁家还有影子这种“仆人”,男仆不是都喜欢爬女主人的床么? 乔万尼·丹多洛是因为被水手们堵在了总督宫才找马里诺报告的,他要是有身手这么好的“仆人”,何须害怕十几个粗通格斗技巧的水手。 圣殿骑士是保护欧洲来的朝圣者去耶路撒冷朝圣的,在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了一个中世纪时期十分彪悍的暗杀组织阿萨辛派,十字军骑士是刺客们的重要目标。 哈桑会定期招募一帮十二三岁的幼童,他们都自愿成为武士,哈桑会训练他们直到他们十七八岁成年之时,就用一种迷药将他们迷倒,送入花园。这些年轻人醒来后,无不为眼前的美景所震撼,都以为自己进了天堂,开始尽情的享受。 等这些年轻人快活上数周后,哈桑又会派人将他们迷倒,然后抬出来。年轻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已不在天堂,会感到非常失望,此时哈桑就会表示“只要你拼死完成组织交给你的艰巨任务,死后就能再次回到‘天堂’。”所以阿萨辛派刺客往往可以不顾性命的去执行刺杀任务。 阿萨辛派的格斗技巧是波斯刺客传承来的,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已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长期跟接触什么东西,对人的心态举止将发生不同程度变化。 那些圣殿骑士难道也和他们的老对手一样脱掉了代表骑士的盔甲,变成暗杀者了? 十字军运动是一场朝圣之旅,通往耶路撒冷的路是一条天国之路,他们似乎确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应归于上帝仁慈。 天文老师辛尼斯塔曾经说过,1120年前后迎来一个大规模的天体活跃期,夜空中偶然出现的霞光、流星、彗星等各种征兆,仿佛是神的启示。 ***也有神秘主义苏菲派,这个派别有一种旋转舞,一群大胡子男人戴着咖啡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长袍,和参加舞会的小女孩一样在芦苇笛的伴奏下转圈,袍子的下摆像花朵一样展开。 人从出生到死亡,从年轻到衰老都是一个循环,犹如旋转一样。 地球也在旋转,太阳系也在旋转,银河系也在旋转,但是它们到底是绕着什么转呢?信徒们通过旋转舞的方式来感应神、宇宙,换成中国的思想类似“天人感应”,人体内的小宇宙与大宇宙同类相通,人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这种迷信没人肯信了,毕竟科学能解释“一切”。 波莫娜敬畏那股力量,是它让海底的珠穆朗玛峰成为世界最高峰。 李冰顺应了那股力量,以尽量少的人力来修建都江堰,两千年过去了还在使用。 摩西计划花了几十亿还用不了多少年,该怎么利用潮汐、盐还有潟湖里存在的物质来新建水利工程,而不是通过空气阀这种东西。 这应该就是王维跟她说的所谓的悟道。 “你不阻止他们吗?”阿里桑德罗问。 “你想学吗?”波莫娜指着影子说“你现在还觉得学这个是没用的?” 阿里桑德罗没做声。 “有一艘海盗船,沉没在直布罗陀海峡,我可以找人鱼帮忙把里面的金币取出来,当成是给你们银行的启动金。” “你是认真的?”莫妮卡问。 “当然。”波莫娜无所谓得说“就当是为我教子找一个可以政治避难的地方,万一哪天我们在英国呆不下去了你们要保护我们,我挺喜欢在威尼斯生活的。” “包括改信天主教?”莫妮卡问。 “你以为现在还有多少英国人信新教,圣诞节是购物狂欢节,万圣节也是异教节日,我们还不是一样在过。” 莫妮卡不可思议得摇头。 “你们在英国干了什么呆不下去?”阿里桑德罗警觉地问。 “哈哈哈。”波莫娜傻笑着想糊弄过去。 “上个月伦敦唐人街瓦斯爆炸和你们有关吗?”莫妮卡问。 “哈哈哈。” “你别笑!”莫妮卡气急败坏地说。 “不,没有关系。”她依旧笑盈盈地说。 “你说谎。”莫妮卡插着腰,和她妈妈吵架时一个造型。 “我去看看詹卢卡在干什么,拿瓶酒那么久。”她找了个借口开溜。 “别想跑!”莫妮卡紧随其后,只剩下阿里桑德罗继续看二人的“舞蹈”。 那是一种动态的艺术,难以用语言表达,只能靠身体去体悟,当感应到的时候就会跟着一起动。 如果你能摆脱与你自身的纠葛,所有天堂的精灵都会屈尊将你服侍。 如果你能猎获你野兽般的自我,你就获得了特权掌管所罗门的王国。 你受祝福的灵魂属于天堂的花园,如让他坠入陋室这是否公平? 你是至福的鸟儿,生存在奇迹之中,如让你深陷牢笼这多么悲惨。 但你能重获自由,打破肉身的牢狱,马上你就会看到你自己就是生命的圣哲与源泉! 每一个守护神都是一种动物,哈利的守护神是一头鹿,赫敏的是一只水獭,反倒是罗恩的守护神不是黄鼬,而是一条狗。 他们抓住了内心野兽的自我,所以天堂的精灵就来服侍了。 有一片田野,它位于是非对错的界域之外。 我在那里等你。 当灵魂躺卧在那片青草地上时,世界的丰盛,远超出能言的范围。 那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第七十五章 避世胜地 “salud!” 在能看到绝美风景的餐厅里,三个意大利人和两个英国人一起举杯,他们的杯子里装着金黄色如福灵剂的酒。 它不是法国的香槟,而是专供以前威尼斯总督喝的酒,口感有点干,却有一种浓郁的果香和香料的气息。 ombra将蒸扇贝、甜虾、海鲜烩饭和烤比目鱼放在餐桌上,为了增强摆放的艺术效果,他还专门放了一个花瓶和一株白玉兰,如果忽视西弗勒斯难看的脸色的话,这一顿晚餐是“完美”的。 旋转舞再好看、能获得神启,停下里之后也会觉得头晕。 幽灵倒是挣脱身体这个囚笼了,可是桃金娘一点都不快乐,她还是喜欢男孩“温热的身体”。 之所以1689年差点组成反新教联盟,主要还是新教徒将利益看得太重,大家都在联合对抗奥斯曼帝国的时候,“皇家海盗”却在劫掠西班牙或者别的国家的商船,这种惹众怒的做法当然会被围攻了。 当光荣不再,“光荣孤立”就只剩下孤立,英国的外交很失败,利益组成的朋友终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而背叛。 宗教审判时期威尼斯共和国依旧和教廷和哈布斯堡家族对着干,他们不是明着对抗,而是用他们一惯的规矩,三人群体行动,拖拖拉拉搞到最后一个“女巫”都没被烧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异端跑到威尼斯来避祸的。 当异端不是为了标新立异引人注意,而是不盲从。旅游杂志上说的著名景点人人都照着那个方法玩,那就是千人一面的玩法,波莫娜他们至今没去人人都去的圣马可教堂,她就是喜欢安康圣母教堂。 哦,这种玩法太不传统了! 现在是21世纪了,难不成还要搭起火刑架烧死她? 威尼斯人都能和热那亚人一边打仗一边贸易,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当然也能一张桌上吃饭。 哦,他们俩还不是新教徒,天主教徒也能和巫师一起吃饭了,有一片田野,它位于是非对错的界域之外,现在他们就在这片田野上,这就是现世的“天国”。 ombra的厨艺也是大师级的,在将食物放在桌上后他也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进餐,詹卢卡并没有呵斥他,好像本该如此。 在这里只有享乐,聊大家觉得有趣的话题,帕多瓦大学是欧洲最古老的学府之一,这里云集了当时欧洲许多著名的学者,这些学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只想要年金不想带学生,因为带学生会影响自己的研究,后来有了个校规,就是每门课都有两个老师,没有学生听课的老师就要被开除。 学生选老师的标准是那种能让自己学业提高的,而伽利略是那种不爱补课的类型,最关键是补课是免费的,还要他自己提供饮料,即便他一开始觉得获得了稳定的工作而觉得开心,他也被折磨得够呛。 伽利略曾经在比萨大学任教,比萨斜塔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后他声名大噪,选他课的人很多,以至于和他一起教同一门课的老师已经有些担心自己的饭碗了,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常常将课堂搬到码头、工厂以及农田中,让学生们亲眼见到知识在实际生产、生活中的应用,并让他们知道怎样从人们的实际需要中去探索并发现新的知识。 这让很多人觉得他是不务正业,上课当然是在教室里了,于是上他课的学生少了,但觉得他的课生动有趣的人还是有。有一次,他带学生们到农田中考察,看到农民给农田灌溉只能肩扛手提去打水,非常辛苦。他回去经过反复试验研究,发明了一种小巧实用的提水机械,用一匹马就可以带动,大大节省了劳动力,减轻了农民的劳动负担。这一时期,受整个威尼斯尤其是帕多瓦大学自由而活跃的学术氛围的影响,伽利略从学术思考到科学研究都变得异常活跃。他首先对自由落体实验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奠定了经典力学的基础。算是对在比萨期间的科学研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后来,得益于帕多瓦大学丰富的图书馆藏书以及便捷的信息交流,伽利略在这一时期还接触到了大量有关哥白尼、开普勒等人的天文学说。 日心说最早的记录是来自于古希腊的阿里斯塔克斯,他的学说经阿基米德的《数沙者》引述,保留下来的非常简略,当时也没有很大影响,他唯一现存作品是基于地心说计算太阳和月球的体积以及到地球的距离。 梵蒂冈收藏的希腊文抄本翻译的阿基米德的拉丁译本中就有《数沙者》,不过没有证据表明哥白尼看过《数沙者》的抄本,《数沙者》第一次印刷出版是于哥白尼死后一年。 异端的世界充满了疑团,有的书是不会在作者活着的时候出版的,而是在他们死后,甚至连他们死了都不是安全的,会有掘墓者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 400年来伽利略用自制的能放大30倍的望远镜观察月亮测算月球表面积手稿究竟在哪里一直是一个谜,因此无法确定他看的那本哥白尼写的“禁书”是否包含阿基米德的数沙者。 人们更相信另一个传说。 那是在1604年的秋天,在帕多瓦的夜空上突然多了一颗耀眼的新星。这让大部分人感到惶恐不安,人们议论纷纷,用既有的知识经验解释着这颗新星,一时间甚至得出了新星是世界末日的讯号。 一时之间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经过几个月的观测,伽利略发现这颗新星星是一颗亮度在变化的恒星,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消失。伽利略告诉人们:这颗新星星绝不是世界末日的信号,请人们不要惊恐,安心生活。基于伽利略一直以来在科研上为学术研究和社会生产做出过的贡献,以及他在学术界的声望,人们都十分相信伽利略的研究结论。伽利略的天文学研究一时间在威尼斯变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为了让更多的帕多瓦大学师生以及广大市民了解新星的情况,伽利略先后做了三次关于新星的演讲。在演讲中,伽利略详细说明了他掌握到的天体运行的情况、新星出现的原因。伽利略还借着这三次演讲的机会,阐明了哥白尼天文学说的正确性,这引起了宗教裁判所的警惕。 伽利略变得名气更大了,在一次宫廷宴会上,伽利略听说在荷兰,有人发明了一种能够看见远处东西的“远望的镜片”,是一种儿童玩具。宴会结束后,伽利略就到商店里去寻找这种镜片,结果一无所获。 有一个学生卡利,他一直追随着伽利略,他们像探险家一样和玻璃匠人研究怎么制作透明的玻璃。 经过反复琢磨,将镜片分别磨成凹形和凸形,实验了很多次后才终于成功,一开始景物都是倒过来的,后来经过了无数次实验才让景象颠倒过来。 教堂的玫瑰花窗一直是彩色的,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并不具有制造透明玻璃的技术,当时有这个技术的是阿拉伯人。 从7世纪开始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波斯、埃及和叙利亚已经能用透明玻璃装点清真寺的灯了,一开始发明玻璃制品的腓尼基人用“沙子”换取黄金和珠宝,这么暴力的买卖当然有很多人想涉足。 可是穆拉诺岛的玻璃匠人是不允许随意离开的,只有伽利略这个大学老师到处闲逛。 不抓他抓谁? 伽利略后来被罗马教廷关起来后经常被审问玻璃配方的事,而关于他失踪的5页手稿,最有可能保存它的就是他的爱徒卡利。 那个孩子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却携带着一个谜团。 伽利略在出版星空使者这本书时很匆忙,因为他担心别人会阻挠他的书出版。 伽利略之所以发明望远镜不是为了观测月亮,而是因为一个荷兰的儿童玩具,他就是这样童心未泯的老师。 这种人在精于算计的“成年人”的世界活不下去的,他和孩子一样讨厌作业和补课,可是他脑子里的知识是有价值的,只是在中世纪时人们看重的是透明玻璃配方,和他有没有叛教通敌。 餐桌边的宾客们开着伽利略还有帕多瓦大学其他老师们的玩笑,一点都没把那个“数沙者”当成伟人。 所以,抛开名气去看,伽利略是个好老师还是坏老师? 第七十六章 消失的对话 帕多瓦大学斯克罗韦尼礼拜堂有一幅壁画,描绘的是耶稣将商人赶出圣殿。 这是《新约·约翰福音》所描绘的场景:犹太人的逾越节近了,耶稣就上耶路撒冷去。看见殿里有卖牛羊鸽子的,并有兑换银钱的人,坐在那里。耶稣就拿绳子做成鞭子,把牛羊都赶出殿去。倒出兑换银钱之人的银钱,推翻他们的桌子。又对卖鸽子的说,把这些东西拿去。不要将我父的殿,当作买卖的地方。 这么做其实是不公平的,而且在旧约上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情节,礼拜堂正门所在的一面墙是《最后的审判》,其中右边的地狱部分,魔鬼不停地把“罪人”塞进嘴里吃掉,又像屎一样拉出来,其中居然还有一位教宗。 激进的“异端”有时就是那么不要命,但怕死就不会当异端了。当年垂涎威尼斯的玻璃生意,刺探情报的间谍有很多,透明玻璃技术含量本来就不高,只要一点透就可以仿制了。 同样茶叶的烘焙过程和丝绸的织造工艺也很简单,光凭对蚕种的管制,中国人在丝绸贸易上赚了一千年的钱,后来蚕种被两个印度人偷走了,伏尔泰将火药、丝绸和印刷术并列为拯救欧洲的三大发明,就是这两个印度人带来的蚕种让查士丁尼摆脱了对丝绸之路的生丝的依赖,价格从一磅十二两黄金变为十二个金币。 满清时期茶叶是中国的支柱产业,这就和威尼斯失去了玻璃的垄断市场一样。 但威尼斯玻璃产业倒闭不是因为泄密,而是别的国家发明了路布兰制碱法和氨碱制造纯碱,使过去依靠天然碱和烧木制灰法的状况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在此之前,为了获取玻璃制作的秘密,玻璃工匠什么条件都可以开。 这就像是主教、国王和富商命令士兵杀了另外两个人一样。 伽利略之所以被终身监禁而不是和布鲁诺一样被烧死在鲜花广场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有秘方,杀死了他秘方就没了。 那么伽利略有没有被严刑逼供呢? 他被捕时已经70岁了,圣经是教人如何进天国,教皇乌尔邦八世和他算是朋友,拷问的时候并没有要他的命,又因为他受审之时也不公开反抗,而是始终服从教廷的处置,宗教裁判所的判决随后又改为在家软禁,指定由他的学生和故友a皮柯罗米尼大主教在锡耶纳的私宅中看管他,这段时间他完成了两门新科学,材料力学和动力学。 他在皮柯罗米尼家中刚过了5个月,便有人写匿名信向教廷控告皮柯罗米尼厚待伽利略。教廷乃勒令伽利略于当年12月迁往佛罗伦萨附近的阿切特里他自己的故居,由他的大女儿维姬尼亚照料,禁例依旧。 1637年伽利略双目失明,次年才获准住在其子家中,这段时间他收了两个关门弟子,v维维亚尼和卡斯泰里过去的学生和秘书,e托里拆利前往陪伴。 现代人都知道大气有压力、压强,压强的单位是帕斯卡,但最早测出大气压数值的科学家是意大利的托里拆利,托里拆利实验的灵感就取自于伽利略的水泵。 当时学术界对空气是否有重量和真空是否可能存在的问题还认识不清,主要是受亚里士多德思想的遗留影响,认为“世间万物之中除了火和空气以外均有各自的重量。” 伽利略曾发现,他帮农夫制造的抽水机在工作时不能把水抽到10米以上的高度,他把这一现象归结为水柱受不了它本身重量之故。 托里拆利坚决赞同伽利略的关于空气有重量和真空存在的说法。在总结前人理论和实验的基础上,托里拆利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实现了真空,验证了空气有重量的事实,否定了伽利略的关于真空力的说法。 大约在1641年,一位著名的数学家、天文学家贝尔提曾用一根10米多长的铅管做成了一个真空实验。托里拆利受到了这个实验的启发,想到用较大密度的海水、蜂蜜、水银等做实验,他选用的水银实验,取得了最成功的结果。 二楼的书架后面有一个房间,并不是特别的密室,却有很多图纸,这些图纸有的是詹卢卡自己设计的,有的是他收购的手稿,托里拆利也是一个有钱人,有钱他才能做实验。 吃完晚饭后詹卢卡和西弗勒斯就研究这些图纸,讨论仅用水银和重力复原伽利略水泵的可行性。 在托里拆利时代,亚里士多德是力学的权威,托里拆利的真空实验是对亚里士多德的力学的最后致命打击,于是有些人便否定托里拆利的研究成果,提出玻璃管上端内充有“纯净的空气”,并非真空。 一直到布莱士·帕斯卡的实验成功证实托里拆利的理论后才逐渐统一起来。 托里拆利在实验中还发现不管玻璃管长度如何,也不管玻璃管倾斜程度如何,管内水银柱的垂直高度总是76厘米,于是他提出了可以利用水银柱高度来测量大气压,并于1644年同维维安尼合作,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具水银气压计。这个发现使他的名望永存,而真空测量的单位托就是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波莫娜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阿里桑德罗不知道被影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就莫妮卡和莫妮卡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讨论。 现在水泵厂是有很多,不过伽利略对意大利有特殊意义,有人将他和英国的牛顿进行对比,伽利略的境遇结束了意大利的科学,而后几个世纪都没有复苏…… 但这个问题和送女孩回家没有任何关系! 詹卢卡·但丁家有很多房间,莫妮卡肯定能找到住的地方,甚至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阿里桑德罗也可以住在他家。 莫妮卡好像在认真听他们讨论,根本没有注意时间的。 波莫娜是不敢问也不敢说,这混小子三番两次约莫妮卡跟他一起“过夜”,大多数女孩对考古俱乐部都没想法,帆船俱乐部也没有足球俱乐部酷…… 直觉告诉她,别干涉年轻人的爱情,她又不是讨人嫌的老蝙蝠。 她该提醒莫妮卡时间很晚了,是时候回家了么? 再聪明的女孩也有可能上这些狡猾的小子的当,更何况莫妮卡不是很聪明,而詹卢卡十分狡猾。 不是所有有钱人的小孩都和那帮得了梅毒,要到圣塞尔沃洛岛治疗“精神病”的小子一样,也有非常优秀的,只是他们非常挑剔,托里拆利一生未婚,牛顿也是,他们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科学研究上了。 谁能想到艾萨克牛顿以前也当过皇家铸币厂厂长,而且他还审讯过犯人,那是一个科学家该干的事么? “梅林的胡子。” 她喃喃低语着离开了这个满是阴谋诡计的房间。 第七十七章 犹大之吻 沙粒在放大100到300倍之后就会发现它不是无色透明的二氧化硅,而是五颜六色的、有彩色环带或层状的玛瑙,要放大那么多需要显微镜,那是另一样和望远镜一起诞生的发明。 现在人类科技进步了,可以直接拍摄放大三百倍后沙子的照片,它现在就挂在展览厅进门的墙上。 “有钱人。”波莫娜嫉妒得说,这个“皇宫”有一个室内船坞,里面停了摩托艇,阿里桑德罗正在影子的指导下骑摩托艇玩,他玩得忘乎所以,早就把自己的表姐给忘了,有个好“仆人”可真是太好了。 在室内船坞的楼上就是展览厅,让·雅克·卢梭曾经靠抄乐谱为生,詹卢卡的博物馆里则有一台音符打字机,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至少也要有一两百年的历史。 弗朗索瓦·皮诺喜欢收藏画和艺术品,詹卢卡则喜欢手稿,摆放在展厅里面的都是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个人类的头骨里蜷缩着一个鲜活的婴儿,好在人类头骨是假的,婴儿也是假的,看起来怪模怪样,也不知道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达芬奇最早设计的机翼骨架,这个很容易辨识,在它旁边是个仿生机器人,看起来像是蜘蛛之类的动物,另外还有不少考古发现的东西和鸟类标本。 “怪胎。”波莫娜无比可怜得说,难怪詹卢卡追不到女孩。 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垃圾差不多,并没有比罗恩搜集漫画好多少。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西弗勒斯忽然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那小子干什么,要不要留下要由莫尼卡自己决定,这么设圈套可不是君子的做法。” “那你以前呢。”波莫娜说“你骗我去小树林里。” “我可没说我是君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坏人。”他缓缓地走了过来,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别的水面倒影的波光投射到墙面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西弗勒斯问。 在帕多瓦有一个理性宫,原本是古老的帕多瓦法院,里面收藏着一块债者石,如果欠债者未能按时还债,要被脱掉外衣,只穿遮羞的衣物坐在此石上受人唾弃。 明天他们就要去离开威尼斯主岛,参观帕多瓦还有帕多瓦大学,那里是詹卢卡的母校。 “我们不该背着他私会。”她很有罪恶感得说。 在原版的故事里,美杜莎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戈耳工三姐妹之一,居住在大洋俄刻阿诺斯的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父亲为大地盖亚与海洋蓬托斯之子福耳库斯,母亲为福耳库斯的姊妹刻托。 根据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所述,美杜莎曾经是雅典娜的神庙的普通女祭司。根据当时的习俗,女祭司一生要保持贞洁,但是美杜莎偏偏长了一张美丽的脸因为与海神波塞冬私自约会而被雅典娜诅咒,雅典娜一怒之下将美杜莎的头发变成毒蛇,而且任何直望美杜莎双眼的人都会变成石像。 “你想让我获得他的允许,然后再跟你约会?”他不可思议得问道“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你不试怎么知道。” 他很无奈得叹了口气。 “他不会真心接受我的。” “他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傻瓜笨蛋,为什么每次你一犯傻我还是会生气呢?”他像是要把说出来的话嚼碎一样,咬着牙说道。 “你什么意思?” “他不会把你给我,你以为他真的稀罕西里斯布莱克捐献的老宅吗?”西弗勒斯怪异得笑着“他把他的研究资料都给了我,实验室怪人,这才是他留给我的未来,他会把你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我不需要托付!” 他看着天花板摇头。 “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在天堂,因为你。”西弗勒斯说“你是伊甸里最美味的果子,也是禁止采摘的,你给他带去了很多快乐,让他忘了阿里安娜,我把你夺走了,他才开始思念妹妹,你明白么?” 她还是不明白。 “男人会为你起争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挑起来的,但我和布莱克的矛盾只能那么解决。” “那太愚蠢了。” “蠢吗?”他得意地笑着“你不知道我把他打倒的时候有多快乐。” “别这么说。” “如果不是老傻瓜出现我会杀了他,就像他打算杀了我,和解不代表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拿走了我的论文,还有我的荣誉,但这世上有些东西他不可以拿走,是他先跨过底线的,我没有背叛他是因为他是个聪明又清醒的人,你以为,背叛过一次的人再背叛有多难?” 第一次总是最难的,不论是恋爱还是杀人,等第一次那道坎过了,一切都变得习以为常。 彼得佩皮鲁在背叛了詹姆和莉莉后直接倒向了食死徒,即便他是勇敢的格兰芬多。 彼得在食死徒中得到信任吗? 他可能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才和另一个叛徒一起去蜘蛛尾巷了。 “我尽我的全力讨他欢心,但是不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偏爱。”他笑着说“布莱克做了什么?就因为他长得漂亮?” 如果西里斯在这儿,他估计又要和斯内普撕打了。 他从来不像洛哈特一样特意在乎自己的容貌,浪费时间在穿搭衣服上。 他只是因为太俊美,哪怕穿一身囚服也比打扮过的西弗勒斯英俊。 西弗勒斯突然迈步跨到她的面前,然后捧着她的脸颊接吻,他的呼吸灼热如同火龙。 在逾越节的晚餐桌上,耶稣指出犹大是出卖主的人,犹大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就提前溜走,去给敌人引路前来捉拿耶稣。 他与祭司长约下暗号:“我与谁亲嘴,谁就是耶稣。” 被一个叛徒亲吻可不是件好事,她却没有挣扎。 当一个“罪人”可以享受丰富的晚餐,门徒们的晚餐是什么? 历史上的文献并没有明确说到《最后的晚餐》吃了些什么?这也给艺术家留下了充分想象的空间。 在过去一千年间,食物的生产、可用性、安全性、丰富程度以及可购性都大幅提高,达芬奇的画作中,这场盛大晚宴有三个装食物的大盘子,而耶稣面前放的那个是空的。他左右两边——安德烈和马太前面的盘子上则堆满了食物。在整幅画的右侧,还有三个装食物的小盘子,其中一个装着点缀着橙子片的烤鳗鱼。 耶路撒冷怎么会有鳗鱼。 也许是达芬奇想吃鳗鱼了,也许是他凭着自己想象画的,也许那条鳗鱼是达芬奇留下的信息。 她想继续想下去,可是她的舌头被人咬了,他咬得还挺使劲,好像已经流血了。 下午在废弃的海岛上度过的时光还历历在目,那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附近没有船只,谁知道有没有被别人的长焦距镜头给拍下来。 她想把他推开,却好像起了反作用,他越来越失控了。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圣诞的夜晚,在他的腰开始动之前那个吻可以当成是脑子不清醒、糊涂了、弄错了。 莎士比亚说,接吻是爱的封印。亲嘴表达的是亲密,父母和儿女,主人和宠物,很好的朋友,导师和门徒,不一定是夫妻和恋人。 但是当他隔着衣服在她身上磨蹭的时候,那种欲念已经表露无疑了。 不是精神恋爱,而是实质的关系,理性被烧得见鬼去了。 越是聪明人弄出来的麻烦越棘手,她也许当不了伽利略那样的老师,至少不会让赫夫帕夫的孩子变坏,老蝙蝠可以继续探索与发现,继承白巫师的衣钵。 真他妈见鬼了,中立善良和守序邪恶鬼混到一起去了。 守序邪恶的人物和无序邪恶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有某些禁忌,比如不杀女人和小孩,又或者和食死徒一样不伤害纯血,除非那个纯血者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窗外,阿里桑德罗还在玩水上摩托艇,他玩得可开心了,仿佛他此刻身在天堂。 当证婚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往往不是真的亲,那会让宾客觉得很尴尬,更何况还要有摄影师拍照,为了维持画面唯美得体、优雅浪漫当然是象征性地亲一下了。 就跟卖主的犹大亲吻耶稣时差不多。 谁在婚礼上被比喻成犹大都会很不高兴的,毕竟大家都更愿意做义人呐。 只是当一个义人太累了,还是当一个罪人更简单呐。 第七十八章 渔民与税吏 最后的晚餐那幅画中,耶稣处于正中的位置,不论从左还是从右开始数都是第七个。 他的左边有六个人,右边也有六个人。 左一是拿但业 左二是小雅各 左三是安德烈 左四是叛徒犹大 左五是西门彼得 左六是约翰 右一是奋锐党的西门 右二是圣犹大 右三是马太 右四是腓力 右五是大雅各 右六是多马 那盘烤鳗鱼在马太的面前。 根据利未记十一9:12的记载,有翅和鳞片的鱼是可以吃的,而鳗鱼是没有鳞,并且它的形状像蛇,是不可食用的。 最后的晚餐是画在米兰天主教恩宠圣母的多明我会院食堂墙壁上的,多明我受教皇委派主持异端裁判所,残酷迫害异端。曾控制欧洲一些大学的神学讲坛,除传教外主要致力于高等教育,他们自称为主的看守犬,立志走遍欧洲去扑灭异端与无知。 异端指不属于正统思想的思想派别,圣马可教堂的圣人骸骨是被藏在猪肉下面偷运回来的。 ***不吃猪肉是因为它代表着不洁,这是古兰经教义中规定的。但是基督教徒对自己的教义执行得并不那么彻底,希腊教派还用鱼肉作为斋戒期的代替品,但是审判异端的多明我、立志扑灭无知的多名我修士们没有注意到这盘不符合教义的烤鳗鱼就有意思了。 他们真的是虔诚的信徒,还是进教会里混饭吃的? 画最后的晚餐时达芬奇42岁,生活却很是潦倒,这与他的性格有关。 他年轻的时候画肖像画不错,也曾接过很多的订单,但是画着画着就没了下文,而不讲信用的达芬奇在业界传开了,来找他画肖像的人就少了,他的生活越来越窘迫,再加上内向的性格,日子很不好过。 灵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画最后的晚餐时达芬奇有时一画就是一整天,不吃饭也不喝水,有时几天都不动笔,这么靠灵感画画的画家当然不如靠画技绘画的画匠稳定。为了填饱肚子,他只能接受了一个大幅面积的壁画,这就是传世名画《最后的晚餐》。但是达芬奇当时却没有享受到任何一些这幅画带来的便利,而是依然饥一顿饱一顿的,创作一度一拖再拖,他常常窘迫得连颜料都买不全。 不仅如此,修道院的院长还刻薄的对待他,不善言辞的达芬奇把他画成了犹大,犹大和圣彼得的位置是错位的,如果从身体的角度看,彼得可以是第四,犹大是第五。而且达芬奇所绘的《最后的晚餐》里没有圣杯,那是所有画这个题材的画家必画的,异端为了挖苦教会绞尽脑汁,用各种明喻暗喻,这么多年来一个人都没发现。 他独自享受着骂人不带脏字,别人看不懂,修士被骂了还不知道的快乐里。 烤鳗鱼是好吃,但那是违背教义的,这幅画还在教会的食堂里。早期的基督徒常常用鱼来代指耶稣,那时他们为了躲避罗马帝国的宗教迫害,便取用希腊语中的词汇“鱼”“ixΘΥΣ”作为联络暗号。 鳗鱼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很受欢迎,因为鳗鱼便于保存,即使死掉腌制后也可以吃很久。 达芬奇那个年代,用橙子片搭配烤鳗鱼在王公贵族家里十分流行,一般家庭也只可能在重要的逾越节才可能品尝到这样的美食。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教会侵占了太多财产,又占着免税的特权变得越来越富有,国王却越来越贫穷,马太原来是迦百农一税吏,在税关见耶稣后皈依耶稣,曾到波斯等地传教,后被杀害。 《马可福音》与《路加福音》曾提及耶稣收税吏这同一件事,但税吏名为利未。 为了生存,身为异端的达芬奇必须为审判异端的多明我教会画这幅最后的晚餐,因为如果不画的话他的下一顿晚餐就没着落了。 马太福音说: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夺过来,本质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赢家通吃。 犹大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他打翻了盐,盐是威尼斯的重要收入,同时威尼斯的富商通过这种生活必须品掠夺了本就已经很穷的农民的财产,当时支持达芬奇除了吝啬的修道院长还有米兰大公卢多维科·斯福尔扎。 商业帝国总是掌握在个别人的手中,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却从一个佣兵的私生子成为了米兰大公,他应该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创业和守成哪个更难呢?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并不是威尼斯的放浪公子,虽然他也有一个好父亲,并且有还几个情妇,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当时的意大利处于混战之中,在乱世中需要掌握武力才不会被别人吞并。 在达芬奇写给他的求职信上是这么写的: 显贵的大公阁下: 我对那些冒充军械发明家的人所进行的试验作了观察和思考,发现他们制作的东西与平常使用的并无两样,故此斗胆求见阁下,以便面陈机密,但对他人不抱任何成见。 一、我能建造轻便、坚固、搬运便利的桥梁,可用来追逐和击败敌军;也能建造坚固的桥梁,用以抵御敌军的炮火和进攻。这种桥梁装卸非常方便,我也能焚毁、破坏敌军的桥梁。 二、在围攻城池之际,我能从战壕中切断水源,还能制造浮桥、云梯和其他类似设备。 三、倘有一个地势太高或者十分坚固以至于无法用炮火轰击的据点,只要它的地基不是用石头筑成,我便能摧毁它的每一个碉堡。 四、我还能制造一种既轻便又易于搬运的大炮,可用来投小石块,就像下冰雹一般,其中喷出的烟雾会使敌军惊惶失措,因而遭受沉重损失,并造成巨大混乱。 五、我能在任何指定地点挖掘地道,无论是直还是弯,没有半点声响,必要时可以在战壕和河流下面进行挖掘。 六、我能制造装有大炮的铁甲车,可用来冲破敌军最密集的队伍,从而打开一条向敌军步兵进攻的安全通道。 七、在必要情况下,我能建造既美观又实用的大炮、迫击炮和其他轻便军械,而且它们都不是常见的样式。 八、不能使用大炮时,我能代之以弹弓、投石机、陷阱和其他效果显著的器械,同样不合俗流。总之,必要时我能提供不胜枚举的进攻和防御器械。 九、倘若在海上作战,我能建造多种极其适宜于进攻和防守的器械,也能制造可以抵御最重型火炮的兵船以及各种火药和武器。 十、在太平年代,我能营造公共建筑和民用房屋,还能疏导水源,自信技术决不次于他人,而且保君满意。 十一、我还善于用大理石、黄铜或陶土雕塑;在绘画方面,我也不逊色于当今任何一位画家。此外我还愿意应承雕塑铜马的任务,它将为您已故的父亲和声名显赫的家族增添不朽的光彩和永恒的荣誉。 如果有人认为上述任何一项是我办不到的,或者是我不切实际的大话,我愿随时在阁下花园里或您指定的其他任何地点实地试验。谨此无限谦恭之忱,向阁下候安。 达芬奇没有依赖自己天才的画作,只以自己工程师的能力应征,他的信取得了米兰大公的青睐,他为达芬奇提供了一份长期工作。 也正是这份工作的收入让达芬奇在绘画最后的晚餐时不至于饿死。 教会和米兰大公有没有矛盾呢?毕竟教会占着那么多土地和财富,而税收正好是米兰大公的重要收入,也正是在弗朗切斯科建立的一套有效的税收政策为公国带来了大量的收入。 耶稣的十二个门徒主要是加利利的渔民,那是以色列北方,只有犹大是南方人,再有一个就是马太,他是税收官。 大部分门徒也不完全瞭解耶稣教导的讯息,可是马太懂得,他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和他们一起传教。 当时在场的十三个人,十二个人惨死,只有约翰活得比较长。 当时耶稣把自己的亲生母亲交托给约翰照顾,后来在奔往坟墓察看究竟耶稣复活的传闻是否属实时,他比彼得跑得更快。 在整幅画中,约翰看起来像是女性,她看起来像是在倾听圣彼得的话。 有的时候,女人不能听主的话,因为她的脖子上架着刀子,或者被人掌控着钱袋,因此必须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她必须学会微笑取悦别人,即便她心里满是不屑和恐惧。 “琳达!”在圣马可广场上,莫妮卡拿着咖啡朝她们招手,阿里桑德罗萎靡得跟在她身后,詹卢卡也在。 昨天晚上他的奸计没有得逞,因为有两个爱管闲事的巫师,他们用幻影移形的方式回了主岛,只有阿里桑德罗留在那栋水上豪宅过夜。 莫妮卡很高兴,虽然头一次幻影移形她晕的厉害,和喝醉了一样差点吐了。 波莫娜牵着一脸阴沉的老蝙蝠迎了过去。 今天他们的旅程是在陆地上而不是海洋,他们要从自由桥回大陆,本来停车场碰见更好,但是他们还是在圣马可广场碰面了。 她还要去花神咖啡馆去弄一杯咖啡,毕竟来意大利不喝咖啡怎么能行呢,即便它比星巴克还要贵很多。 第七十九章 犹大的双生子 在世界上所有的艺术家中,达芬奇的一生远算不上悲惨,但毕竟不十分如意,他晚年背井离乡,去往法国,为仰慕他已久的弗朗索瓦一世服务,最后客死异乡。 弗朗索瓦一世被视为开明的君主,多情的男子和文艺的庇护者,是法国历史上最著名也最受爱戴的国王之一。 不是中世纪所有的法国国王都和美男子一样不讲理,心中有远大理想的人往往希望自己得到当权者的赏识,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围绕着“国王”的人太多了,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拿破仑巴拿马也曾经被雪藏过。 最终这些人得不到重用,就会远走他乡,为别的国家的国王孝敬,拿破仑就想去向土耳其的大君效劳,问题是拿破仑这种有才华的人要是给别的国家效劳,那么欧洲又要被安拉之剑横扫一次。 不放人远走高飞又不愿意给人才该有的待遇,活活把人给逼死。 像达芬奇、梵高的艺术家死了之后会有专门的炒家将他们的作品炒到天价,提香活着的时候被人肯定,死后的名气不如达芬奇响亮,但他确实是哲学家,而且学的是柏拉图,和列奥纳多那个工程师不一样。 弗朗索瓦·皮诺志在必得的油画达芬奇所绘的“救世主”被别的买家以四亿美金的价格买走了,这个买家是通过电话买的,所以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莫妮卡的外婆罗莎喜欢临摹名画,詹卢卡就把一副“救世主”的高仿赝品姐给她了,中间通过莫妮卡的妈妈。 波莫娜竭力不去考虑那副放在花神咖啡馆吧台后面,随便放着的“赝品”是不是真的赝品,总而言之阿里西亚知道女儿莫妮卡正在和詹卢卡“约会”。 有钱人能用钱把女孩砸昏头,失去清醒的头脑就会失去判断力,中国人将婚姻的“婚”写成女和昏。女人头昏了就会结婚,形象又直接,古老的东方智慧真是有先见之明。 她本以为会看到了不起的豪车,结果影子开的车是一辆很普通的菲亚特商务车,西弗勒斯看到它直接皱眉,于是他当着那几个麻瓜的面幻影移形了。 纯血主义者宁可坐马车或者火车都不会坐汽车,那是纯血叛徒亚瑟韦斯莱和西里斯布莱克才会用的交通工具。 当年实行国际保密法最反对的就是纯血,因为他们和麻瓜上层交往密切。 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信息,即便是教廷,也不是所有书都禁的,也有相当多希腊和罗马的书籍可以印刷。 禁书是那些会撼动他们统治、进行思想解放的书籍,查士丁尼时期的尼卡暴动,尼卡在希腊语里是自由的意思,由于国王和教会的暗中交易,教会劝导平民要听从国王的命令。 有些命令是要听的,但“初夜权”这种事不滑稽么? 国王不一定要领民的新婚妻子陪自己一夜,而是要结婚就要交税给国王或者贵族。 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不断盘剥,盐这种生活必须品也要花高价买,农民手里的财产很少,不能和贵族一样挥霍无度,这时基督教所奉行的苦行就起了作用,圣经是教人上天堂的书,为了死后上天堂,现世就要忍耐那些罪恶的欲望。 与此同时,贵族和教士过着非常奢侈的生活,后来随着科学进步和黑死病的蔓延,圣经中的谎言被人拆穿,教士也在疾病中死去,骗子的话谁还相信呢? 没人捐款给教会了,又加上人口大量死亡,经济衰退加上教廷内部奢侈浪费,到了17世纪就面临非常严重的财务问题,又恰巧这时奥斯曼帝国入侵,基督教联盟一直没有统一,最终是哈布斯堡家族将渎圣联盟的法国拉到了自己这边,教廷出钱武装波兰翼骑兵,然后才有了维也纳之战。 威尼斯背叛了君士坦丁堡,却没有叛教,如果当时的威尼斯总督不挪用海军军备的钱捐给教会,那么就不会有翼骑兵,维也纳之战也会失败。 威尼斯共和国不只是潟湖中的小岛,还有岸上的领土,与他国接壤势必会用到陆军,陆军一向都是威尼斯的弱项。 如果奥斯曼帝国攻打威尼斯,就凭威尼斯自己去防御是挡不住的,他最终还是要向其他国家求援,在大家需要帮忙的时候威尼斯袖手旁观,他们为什么要帮助威尼斯呢? 帕多瓦大学的名气不像牛津、剑桥,却依旧是欧洲最古老的顶级大学之一。 对于很多游客来说,这个地方是陌生的,鉴于威尼斯旅游业失控式的发展,帕多瓦很多景点需要预约,在詹卢卡来之前他们根本去不了。 犯不着为了逛一圈就对麻瓜用混淆咒,他们在金色的晨光中,沿着河谷广场散步。 根据指示牌上的多语言简介,这个广场是椭圆形的,原计划修88座雕塑,但是拿破仑统治时期毁掉了一部分威尼斯总督的雕塑,现存78座雕塑。 每逢周六广场上还有市集,这个学府之城并不排斥商人,即便学院的墙上描绘有耶稣将商人赶出圣殿的壁画。 在广场边上波莫娜买了一份旅游地图,这是她每到一地都会搜集的,算是她的“战利品”。 拉斯普京喜欢搜集那些被他夺取贞洁的处子的头发,连环杀手也有这个习惯,获取“战利品”能勾起一段回忆,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哦,他们有植物园。”波莫娜兴高采烈地说。 “我想到前面去转一转。”西弗勒斯假笑着说“你长胖了。” 她笑不出来了。 作为一个文明人,不应该使用暴力。 但是她现在想拍死这条毒蛇。 “你更喜欢霍格沃滋还是帕多瓦。”沿着河道漫步的时候她问到。 他没有回答。 “这里的学费应该不便宜。”许久之后他说到“我可不确定能不能在魔法学校里那样挣到那么多钱。” 以托比亚的经济状况,西弗勒斯估计是和这种名校无缘了。 这就是波莫娜讨厌洛哈特的原因,他的那些书怎么能当教材,西藏雪人要靠火系魔法才能对付,如果真的有小孩用他的那套办法去探险怎么办。 看多了威尼斯狭窄、复杂的水路和小巷,再看到宽广的河谷广场,她觉得心里的阴云总算是散开了一点。 对伽利略来说,他也许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住在朋友家里会被举报,只有住在自己孩子的家里才没事,毕竟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用来研究月亮的工具,居然成了操控别人行为的工具。 他只是一个科学家,他智慧所用的领域和某些人不一样。 月亮对潮汐的作用比别的行星都要大,可是谁知道那颗几万光年外的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力量在真空中传播后,会不会对地球产生影响呢。 那需要一个更加天才的头脑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份天赋是99%的人都没有的。 曾经有一个天才,他出生在德国,最终却去了美国,制造出能打败自己祖国的致命武器。 他并不是多么伟大或高尚的人,年轻时他让自己的女同学未婚先育,为了活命,他在学术访问期间留在了美国。 人们用他的理论创造了原子弹,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又用了原子弹,实施了冷战,那他将这个知识研究并散布出来,是正义还是邪恶的? 没人知道答案,也许人类并不是毁于核战争。 威尼斯的水位有检测仪,一个警报器响没人去管,两个警报器响纯属正常,三个警报器响的时候人们开始警醒,四个警报器响的时候,洪水就会来了。 一如电影里后天的情节一样。 潟湖里的洪水可以用水泵抽出去,上升的海平面就不是靠抽水机能解决的了。 当威尼斯沉入海底,帕多瓦或许会成为他们迁居的城市。 等帕多瓦也被淹没了,谁又是下一个呢? 她挽着他的胳膊继续散步,虽然她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嘟嘟嘟的警报声。 第八十章 歌德的棕榈 从威尼斯到帕多瓦其实可以坐船,但是冬天是洪水季节,水情不明,而且在城里有辆车也方便得多。 麻瓜们乘坐汽车过来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于是他们转着转着就走到了植物园。 帕多瓦的植物园以前是帕多瓦大学医学系建立的,目的是研究珍惜植物的药用价值,经历了几个世纪地点和格局都没有变。 植物园被红砖和铁栅栏围了起来,入口不远有一株法国梧桐,它是1860年栽种的,因为被闪电劈过,里面是空心的,但看起来依旧生机勃勃。 植物园最古老的树是1585年栽种的棕榈,因为歌德为它写了一首诗《植物变形记》改名叫歌德的棕榈,温室还专门给它设计了一张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这才是规划过的。”西弗勒斯指着那些呈几何形布置的苗圃说“充满了秩序,你的苗圃简直就像是发疯的热带雨林。” “我把食肉植物单独分在一个苗圃里了。”波莫娜假笑着说“我觉得植物接近它们自然生长的环境会更茁壮,这种人工规划的环境并不利于它们的生长。” “你就是听不进去劝,对吗?”西弗勒斯也假笑着说。 “你想去当花肥吗?” “你要谋杀我?”他故作吃惊的说道。 “连毁尸灭迹的办法我都想好了。”她用甜蜜的嗓音说。 “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谋杀我呢?夫人。” “我不知道,但我听说大多数夫妇都会变得想杀死对方,你觉得我们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他油滑得说“让我们别聊那么血腥的话题。” 于是他们手挽着手,和一群观摩实习的大学生一起参观。 一如德国人有瓦尔基里计划,意大利人也不见得各个都是墨索里尼的支持者。 帕多瓦大学的座右铭是:这里所有人是完全自由的。 犹太人一旦被送上火车基本上就有去无回,现在威尼斯还有个“最后的列车”纪念碑,犹太复国主义者联盟及其出版物进入地下,为加速意大利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居而斗争。 奥斯维辛虽然被称为死亡集中营,防守森严,但还是有人逃跑了,这些犹太青年有的参加了反***游击队,有些人参加了意大利抵抗运动,尽管德国人对隐匿犹太人的人要给予严厉惩罚,许多犹太人仍在意大利人中间找到了庇护所。 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植物园曾经是秘密抵抗组织的开会地点。 能从奥斯维辛逃出来的人都不简单,可是那些贴在木板上的黑白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平常,甚至年轻得稚嫩,一点都不像是从那个魔窟里跑出来的。 意大利人有一种怪脾气,好像他们的商品都是艺术品和奢侈品,需要顾客顶礼膜拜。 法拉利也就算了,菲亚特这种大众使用的汽车也是如此,其他诸如大众、福特都会开很多亮晶晶的专卖店,菲亚特却很少看到。 汽车产业是很多国家的支柱产业,那会解决很多就业岗位,但是在激烈的汽车市场竞争中意大利人的这种习惯让他们的汽车销量一直不如美国,加上难民问题,财政收入就更捉襟见肘了。 不是所有威尼斯人不想独立,重新恢复威尼斯共和国,摆脱负债累累的意大利。 这是天主教国家的通病,不像新教徒一样那么热衷追逐、积累财富。 旅游是除了工业外最能吸引消费的,但是威尼斯人也要面对一个问题,房东能将一栋房子1000欧元租给游客,他们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只能付250欧的本地人呢? 威尼斯东方大学研究发现,威尼斯一年最多能接待游客的人数只能是750万,可是游客如潮水一样涌来,超过了本地的承载量,大运河被接1日游乘客的汽艇弄得浑浊不堪,飞涨的房价也让本地的商铺关张,取而代之的是廉价的纪念品商店。 在帕多瓦有一个东方理想城,城里的商家以中国商人居多,威尼斯的房价确实太贵了,帕多瓦要便宜点。 当年洗劫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恩里科·丹多洛宣称自己是八分之三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其中八分之三的珍宝被他劫走了。 威尼斯人满载着战利品回了家,留下法兰克人单独去完成第四次东征,法国人和威尼斯人的仇是那时就结下的。 即便时至今日,有些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的仇都没理清,很多意大利的食材都进入了威尼斯,比如西西里的开心果,还有托斯卡纳的牛排,唯独松子青酱在威尼斯买不到,因为那是热那亚出产的。 西弗勒斯在威尼斯建银行的题案那天在总督府的“晚宴”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甚至有人觉得趁此机会独立也是一件好事。 在利益面前能保持冷静的人真的不多,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就会做出冲动的选择,威尼斯共和国被法国皇帝和奥地利抢劫的事已经是几百年前了。 每年威尼斯和威尼托交上去的税收每7欧,政府给的公共建设只有5欧,由土耳其仓库改建的自然历史博物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高级博物馆,办事人员敷衍了事的态度和敷衍了事的拨款办成了敷衍了事的事情,威尼斯是欧洲精英的游乐场,他们才不会去那种三流博物馆。 弗朗索瓦·皮诺花三亿多美金买一副画也不是附庸风雅,他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是罗浮宫的镇馆之宝,一如歌德的棕榈是帕多瓦植物园的镇馆之宝一样,有了镇馆之宝后就会有人来参观,有人来参观就能收门票,海关大楼和格拉西宫的门票20欧,以威尼斯的人流量,现在保守估计每年1000万人,就算每年只有10万人到他的展馆去参观,一年就是200万欧元的收入了。 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去附近逛逛,他是古琦的董事,在附近开家专卖店,绝对会有人进去消费的。 获取了亚洲客人的好感,生意才好做,否则古琦被爱国情绪抵制购买了,那他的损失就大了,捐几件圆明园流失的珍宝回中国他名利双收。 唯一可惜的是,那副达芬奇的“救世主”油画他没有买到,他不心疼那三亿美元,他心疼的是没有镇馆之宝,前几天那伙戴着面具的人见到他时他还郁闷无以复加。 威尼斯的皇宫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中国瓷器,即使是枫丹白露也有很多瓷器。 瓷器其实是陶土烧制的,和玻璃差不多,可是在古代都是奢侈品。 人最喜欢的不是某样东西,而是自己的欲望。 以前东方来的商品都代表昂贵和奢侈,诸如丝绸、香料,因此马可波罗说中国到处有黄金的时候人们都相信了。 同时马可波罗向元大都的可汗介绍欧洲的时候,每天似乎都在说一个城市,其实这些城市全部都是威尼斯。 中国能出租大熊猫,为什么不能出租一两件瓷器给弗朗索瓦·皮诺展览呢? 他能获得人流量将门票卖出去,中国也做了自己的文化输出,这比民间自发组织的宣传要有用多了。 就像是张涛所说的,少年派需要孟加拉虎,才能相伴着在大海上奇幻漂流。 一个好的对手才能促进彼此成长,人类走得太快,是该等等自己的灵魂了。 “哪里有知识之树,哪里就有天堂。”波莫娜看着那颗著名的棕榈树说, “温室里的那株无花果树是谁种的?”西弗勒斯问。 “我不知道,要调查一下么?”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在盛开的鲜花中,一起看着那颗神奇的热带棕榈。 第八十一章 理性的光辉 如果有一个孩子在麻瓜学校里显得异乎常人,那么他并不会被其他小孩崇拜,而是被人当成怪胎,这是麻瓜的一种“趋同共性”。 莉莉强调自己小学就不相信圣诞老人,如果大家都不相信,还有人相信有圣诞老人就会被同学嘲笑。 在人云亦云的时候,要保持头脑清醒并不容易,在那张军舰起航的照片上,有一个士兵没有行礼,他就被迫害了,他心爱的姑娘也死在了集中营里。 圣马可钟楼的时钟,十二星座是逆时针的,其他人不把信仰当一回事时他们相信神,其他人相信神的时候他们觉得贸易和艺术更重要。 自由的代价是谨慎,能毫无畏惧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固然是一种勇气,这能保证校园里传播着不一样的声音,但那也要是经过妥善思考后才发表的。 那个da就是学生们没有经过思考后给校长惹出来的麻烦,“邓布利多军”成了魔法部陷害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手段。 哥白尼、伽利略都曾在帕多瓦大学任教过,学术迫害更阴毒。 歌德曾经说过一句话:威尼斯不能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 提香能迎合罗马教会,是因为教会也崇尚柏拉图的理想国。 但是就像那句拉丁谚语说的一样: amicusplato,sedmagisamicaveritas 我爱柏拉图,但我更爱真理。 无节制的自由就像放出来的狗,见谁都咬。 西弗勒斯“自由得”说莉莉是“泥巴种”了,可是他却没有得到莉莉的原谅。 蜡做的翅膀不仅不能飞得太高,还不能飞得太低,跨过了那条底线就没有回头路了,后悔说道歉也来不及了。 恩里科·丹多洛的所作所为在法国人眼里是卑鄙无耻的“犹大”,吊死威尼斯总督是很多人想做的。 恩里科做的无疑是个坏的选择,君士坦丁堡沦陷后欧洲失去了桥头堡,堡垒总是从内部更容易被攻破,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威尼斯共和国。 在此消彼长下威尼斯共和国终于不用再被拜占庭帝国制约了,并且它还不用和葡萄牙一样担心被西班牙吞并。 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国家,甚至不惜背上骂名,这和那些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的利己主义者是不一样的。 很难知道弗朗索瓦到底是个真的和平天使还是个生意人,但他提供的是一道桥梁,就跟保罗五世通过威尼斯让西班牙和法国关系和解了是一样的。 威尼斯人反对摩西计划,罗马政府还是继续进行。 英国人反对出兵伊拉克,唐宁街还是一样出兵了。 他们就是这么忽视民意的。 所谓的民主只有拉选票时的谎言,真正落到实处、能说到做到的政客很少。 威尼托地区最大的党派是威尼托同盟,他们是工业派,主张财政自主,他们是就业和纳税大户,威尼托是意大利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大区之一,排放的污染物也相当惊人。 另一个党派是威尼托城市服务联盟,会员主要是来自城市卫生系统,能量供应和公用照明、卫生和交通等部门。 对他们来说财务自主不自主无所谓,先把环境污染和工业废水处理了再说。 威尼托是意大利第二大华人聚集地,如果亚得里亚海不再蔚蓝了,而是黑的,散发着可怕的臭味,谁还愿意移民?没有好的环境谁还来旅游呢? 这个协会就是为工业派提供服务的,也是工业派抱怨交了税得不到享受应有服务的。 伦敦这种大城市里到处都能看到外立面广告,威尼斯很少见,广告位招租也是一种很有诱惑力的财政收入,不过威尼斯市长先生不同意那么做。 与水城清静、悠扬氛围并不协调的时尚广告会影响了历史景观的整体效果,尤其是体型叹息桥,要是置身于四面八方的广告牌之中,乍一看犹如印刷在广告牌上的招贴画,会令很多过往游客大感失望。 他的这项政策很得人心,商家需要广告才能让客户知道自己,再不然就是旅游杂志,一个城市里绝对不止三家餐馆,可是旅游杂志因为版面问题只能排三个,在不熟悉当地情况的情况下有人就会稀里糊涂去了。 意大利的宽松教育比英国还糟糕,下午一点就放学了,西班牙文和英文是意大利学校的选修课,但是很多人成绩显然并不好,即使是大学城里还是有很多当地人不懂英文。 唯有两眼一抹黑能形容,帕多瓦是意大利北部最早的城市,街道杂乱,毫无规划,如同迷宫一样,虽然到处都是人,波莫娜却觉得自己又到了西藏。 “我们能不能用思维接收咒问路?”她可怜巴巴地问。 “不。”他坚定得摇头。 “难道我们要继续迷路下去吗?” “你买了地图。” “可我……哦。”她猛然想起来了,用了指向咒,确定了北方后再看地图,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理性宫不远,但是距离帕多瓦大学还有一段距离,步行大约要半个小时。 “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迟到了他们可以等,我为什么要赶路?”老蝙蝠桀骜不驯得问。 “你以为这是派对吗?迟到的都是贵宾?” “我本来就是贵宾。” 迷路已经够烦了,还有一个不配合的,除了暴力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别的。 “呜哇哇哇……”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很伤心的那种,周围的路人忍不住围观他们俩。 “你干什么?”他嫌丢人一样把她拉到一边。 “你为什么不会骑自行车?”她一边抽噎一边说。 老蝙蝠也失语了。 “都是你的错!”她一边哭,一边像袋鼠拳击选手一样揍他。 她的罗马假日毁了,来了意大利却不去罗马,有谁去英国不去伦敦的? 西弗勒斯忍了一会儿,在忍无可忍之下化作一道黑烟,带着她冲上了房子的屋顶,然后开始在屋顶和屋顶之间幻影移形。 文艺复兴的建筑有很多拱顶走廊,即使不撑伞,在廊下走也不用担心会被日晒雨淋。 然而这样一来就挡住了视线,方便大白天给这个猥琐的家伙行事。 虽然这么做同意被麻瓜目击,可是感觉真是酷毙了,外形和飞行术是食死徒为数不多的优点,总之他们总算是在和莫妮卡他们差不多同时到了学校门口。 不过那个过程真是太惊险刺激了,就像是在玩游戏。 “再来一次!”她兴奋得说,那种在高处俯瞰老城的感觉太好玩了。 老蝙蝠根本懒得理她。 “你现在觉得不会骑自行车是很大的错?” 她连忙摇头。 “真是见鬼的女人。”他咒骂着,扯着袍子走向了那些刚下车的麻瓜。 第八十二章 重生的特洛伊 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阿伽门农及阿喀琉斯为首的希腊军进攻帕里斯及赫克托尔为首的特洛伊城,是为了抢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 宙斯风流成性,这次他又垂涎于海洋女神忒提斯,但被妻子天后赫拉察觉。于是赫拉将忒提斯嫁给凡人英雄珀琉斯,杜绝了宙斯的想法。 在忒提斯和珀琉斯婚礼那天,他们宴请众神,但唯独漏掉了纷争女神厄里斯觉得受到冒犯的厄里斯不请自来,她在宴席上留下一个硕大华丽的黄金苹果,上面刻有“kαλλσt”的字样,意思是“献给最美丽的女神”。 在场神级最高、同时也最为美艳的三位女神:众神之母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兼美神阿佛罗狄为了抢夺金苹果争论不休,她们要求宙斯评判谁可以获得金苹果。宙斯则认为,凡间一位潇洒俊朗、一表人才的王子帕里斯更适合成为这道难题的评判,其人当时正在特洛伊城附近的艾达山上牧羊。 于是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与爱神阿佛罗狄忒在神使赫耳墨斯的前导下,前往艾达山,请帕里斯王子作仲裁。三个女神都希望帕里斯能够把金苹果判给自己,于是各自对他许诺。 众神之母赫拉说假如将帕里斯能将金苹果让给自己,她就让帕里斯统治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智慧女神雅典娜说则许诺让他成为最有智慧的人。而爱神维纳斯则许诺给他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帕里斯把金苹果给了阿佛罗狄忒,赫拉和雅典娜非常恼怒,决心要毁掉特洛伊城。 而作为奖励,阿弗罗狄忒给了帕里斯世上最美的女人海伦。 当时海伦已经是有夫之妇了,阿佛洛狄忒将海伦许给了特洛伊小王子帕里斯,而当这二人携手私奔之后,希腊人认为海伦被带走是斯巴达的耻辱,于是联络西拉各城邦组织军队进攻特洛伊。 十年之间,诞生了无数英雄的故事,却也让许多英雄血染战场。待到特洛伊城沦陷之后,帕里斯死在了神箭手菲罗克忒忒斯的手中。 城破后的人们有的被抓走作为奴隶,有的人则逃跑了,其中有一名叫安东尼奥的贵族带着族人乘船沿着亚得里亚海北上,最后跑到了帕多瓦建立新家园。 这一切比罗马建国还早400年,帕多瓦人也以特洛伊遗民自居,百草广场的大会客厅屋顶是船型的,大厅中有几样藏品颇为显眼,其中一座木质的马雕塑据称是圣安东尼奥大教堂门前青铜雕塑的复制品,但波莫娜觉得它和圣马可广场上从君士坦丁堡劫来的青铜马其实长得很像。 木马屠城记在奥德赛里也有提起,只不过奥德赛像是伊利亚特的后续,特洛伊战争后希腊人纷纷回家,出征前奥德修斯曾作为和平使节,请求帕里斯还回海伦,与爱神有着"金苹果之约"的帕里斯却不肯放了她。 想当然,海伦是金发女郎,这在两千年前的地中海非常少见,要不然为什么那个苹果一定是“金色”的呢。 绝世美女都该是金发,在总督宫的壁画上代表威尼斯的女性就是金发。 “猪!”她盯着那匹木马气愤地说。 “那是马。”西弗勒斯也看着那匹马说“你怎么说它是猪?” 她懒得跟这个蠢货解释。 帕多瓦大学因为有詹卢卡这个在校学生的带领,他们进去参观了,学习是件多痛苦的事,不少孩子还想背着炸药包把学校给炸了,谁出来玩还跑学校里。 20岁应该读大二,詹卢卡却在读博,但他学的却和“电脑”没关系,他读的是历史、鉴赏及文化遗产保护。 在高中毕业之前,他和所有普通意大利孩子一样,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异乎常人的地方。 大学本科的课程他中学就读完了,毕竟学校只上半天课,有半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可以自由支配。意大利人很喜欢社交,他却不擅长,追着莫妮卡身边转,阿里桑德罗昨晚上玩水感冒了,老蝙蝠给了他一管提神剂,现在正在商务车里休息,毕竟两只耳朵冒烟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牛顿之所以会成为皇家铸币厂的厂长不是他“社交”获得的,而是他在发现万有引力后成为英国公认最聪明的人,所以他剑桥的同学才推荐了他。 结果那么聪明的人一样在南海泡沫中损失惨重。 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只是冲口而出的一句话能改变很多事情。 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只是一件小事,谁绕着谁转不会影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该带孩子的继续带孩子,该挣钱的继续挣钱,怎么会掀起那么大的轩然大波? 经院主义指把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和基督教神融合起来,当时哲学家专注鸡毛蒜皮的逻辑争执。 有一位船夫送一位哲学家过河。上船的时候哲学家问:“你懂哲学吗?” 船夫说:“不懂。” “你生命的一半没有了。”哲学家冲着这个船夫说。 船划到一半,哲学家又问:“船夫,你懂得历史吗?” 船夫说:“不懂。” 哲学家又说:“你生命的一半当中的一半又没了。” 正当他滔滔不绝说的时候,海上兴起了狂风,这个船快要翻了,船夫就问这位哲学家:“请问,你会游泳吗?” 这个哲学家说:“不会!” 船夫冲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那你的整个生命就没有了!” 苏格拉底很谦虚得说自己是个愚人,然后就和城里所有人辩论,没人会觉得自己是蠢货,结果他们辩不赢自称“愚人”的苏格拉底。 他引起公愤了,就像是那个过河的哲学家,天知道那个船夫会不会救他。 这个故事说明,别做讨厌的人,讨厌的人容易被人见死不救,如果不是哈利事后为西弗勒斯正名了,很多人都认为他罪有应得,因为他杀了值得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苏格拉底死了,很多雅典人开始后悔,不只是雅典人,许多欧洲人都从他的死里得到了启示——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即便苏格拉底在学生们用钱的打点下可以选择逃跑,他还是接受了“多数派暴政”带来的结果,喝下了毒堇。 虽然他在喝醉了之后说爱神偏爱俊美的富神,可是他以身作则,也许他被爱神诅咒了,却得到了雅典娜的偏爱,他依旧是有智慧的贤者。 威尼斯共和国也是一样,总督马里诺要杀死那个侮辱他的年轻人可以用其他方式,唯独不能推翻十人议会的决定,用“合法”的方式杀了自己的情敌。 法律不是****的工具,威尼斯特权阶级是根据他对国家的贡献存在的,而不是纯粹的血缘,这和儒家“八辟”制度中“皇亲国戚”和“贤良”犯法要特殊对待是不一样的。 那个吻了总督娇妻的斯泰诺惹了祸,斯泰诺家族没有保全他,该被流放就被流放,即便是福斯卡里总督也要跪在圣马可狮子和法典面前。 这种仗着自己是某人的亲戚就胡作非为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 教父那部电影开头第一句台词就是:“我相信美国。” 然而那个可怜的女孩父亲却没有得到司法的公正判决,那几个伤害他女儿的“美国小子”堂而皇之地走了。 鲁迅的《狂人日记》揭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八辟”属于礼教的范围,这种通过血缘关系获得特权的封建思想并没有得到根除,毕竟特权谁不想拥有。 那几个“美国小子”有可能还是常青藤名校的,他们有有钱的父母,又是新教徒,是早期移民,比那个说话带着口音的意大利棺材店老板有根深蒂固的关系,并且还一向表现优异,品学兼优的样子,而且是初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把他们的将来毁了。 至于那个被毁容的女孩将来如何,谁他妈在乎呢。 她做了错误的选择,结果都要由她自己承担。 能为她和她父亲“复仇”的只有维托克里昂,一个意大利黑手党,那些带着“白手套”的绅士们不会让自己雪白的手套沾血的。 不只是女人,科学家也是被他们“吃掉”的食物,摩西计划有100个科学家联名确定是可行的,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都说这个计划可行,一个高中生毕业生怎么知道摩西计划没用呢? 实践是见证真理的最佳手段。 但是花45亿欧元做实验,这见证真理的投资是不是太大了点? 波莫娜看着展厅里那个沦为展品的债者石,如果说欠债必还,那么“血债”要怎么算呢? 第八十四章 城市天使 农学在意大利是很受欢迎的学科,就连监狱里的女性囚犯也在重返社会的培训中有有机农产品栽种的培训。 大学里也有农学院,意大利的“localeat”是中高收入人群才能享受的,普通人还是要吃有农药的蔬菜,只是农药残留符合欧盟标准,像那种一点农药和化肥都没有撒的蔬菜很贵,学校食堂里是不供应的。 教授也不会和学生一起挤食堂,大学的宿舍都供应给访问学者住,学生要自己在市区里找地方住,他们会自己买菜做饭吃。 詹卢卡去试过一次,食堂供应的食品只能说“能吃”。意大利人喜欢早餐一杯espresso,午餐和晚餐后还要喝一杯espresso,他的“食堂”是在学校外一家咖啡馆,他和奥帕罗教授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大学老师众所周知是体面的工作,但是,国立大学基本工资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水平,比不上那些日进斗金的富豪。 一般来说正教授都要接一点课外的项目,有的时候,博士研究生都不叫老师“教授”,而叫他“老板”。 阿不思邓布利多关于龙血的研究论文曾经被人控告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关于狼毒药剂的改良论文也被“白巫师”拿去做政治交易了。 詹卢卡所学的文化遗产保护看似和水利工程没有什么关系,但威尼斯是个水城,诸如运河、水坝等都是水利工程,这牵扯着很多人的馅饼,一个不小心奥帕罗就可能会被大学辞退,这时认识一个爱护威尼斯的富豪,奥帕罗的饭碗就不用担心了。 连达芬奇也有为了一口饭吃跑到审判异端的多明我派教堂里画湿壁画的时候,这就和兔子跑到狼窝里画画一样,亏他还有胆量画一盘烤鳗鱼在马太的面前。 他还加了橙片,还把刻薄他工钱的修道院长画成了犹大,酸得让人不忍直视。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里没有圣杯,连葡萄酒壶都没有,关于他把“圣杯”藏在哪儿众说纷纭,也许他是单纯地忘了。 耶稣受刑之际,这个杯子被用来盛放耶稣留下的鲜血。 基督受难后,这个酒杯被供奉在一座小小的山顶上,由士兵日夜看守。人们在基督死后把他神化,这个盛放过基督血液的酒杯也被看成了蕴含着无限的圣力,被无数人所觊觎。终于传闻导致了圣杯被盗事件,从此圣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人们又开始书写起了寻找圣杯的故事。 在雇佣年轻人在墙上画壁画,装饰了咖啡馆的同时,老板也资助了他,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在墙上作画的年轻人以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达芬奇。 大学城的这种生活节奏和方式是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就连这家小咖啡馆也保留着19世纪的风格,地上铺的大理石和教堂里一样,都是白色和赭色的方格,从二楼罗马式阳台还能看到圣安东尼奥教堂的圆形房顶,没有广告牌也没有霓虹灯,如果不看人们的穿着,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这里简直就和中世纪时期一样。 莎士比亚曾写过:你要是知道一个人在恋爱中的内心的感觉,你就会明白用空言来压遏爱情的火焰,正像雪中取火一样无益。 三月的苏格兰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开,打人柳身上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可是在二月二十四日,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关已经在黑湖上如火如荼得举行了。 莉莉的儿子正在冒险,那个应该负责照看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毕竟有“穆迪”代替了。 他该为此感到羞愧,因为他逃避了自己的责任,一如阿不思为自己与格林德沃的那段纠葛感到羞耻一样。 可是他却感到很开心,那头压抑着的猛兽终于获得了释放,而这全因为一个小混血媚娃。 芙蓉是自由的,因为美丽而被男孩们追逐,没人会因为她是混血魔法生物而瞧不起她。 虽然她没有像巴黎圣母院的阿斯梅拉达一样独自跳舞,却一样引人注目,这种注目和注视马克西姆夫人的眼神并不一样,那个混血巨人比海格还要高,人类男性看她的眼神肯定很怪异。 在霍格沃滋,斯莱特林院长是存在感很强的人,到了帕多瓦这座学术之城,他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就像是想把她的注意力从观察这座城市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一样,在无人的阳台阴影里吻她。 这种亲呢的接吻方式和为了拍婚纱照而故意显得庄重、唯美的形式之吻不同,它就像是火蛇蛋破壳时产生的热量,能把房子烧成灰。 远处的圣安东尼奥教堂里,就有他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很难想象人的尸体里居然会产生水晶一样的物质。 她不知道自己被烧成灰烬后会留下什么,但她想继续这么燃下去,就像是凤凰的火焰一样。 爱情进了人的心里,是打骂不走的,它既然到了您的身上,就会占有您的一切。 她报复一样咬着他那总是说刻薄话的嘴唇,隐隐有血腥的味道,牛排在切开后会有血液一样的物质流出来,那并不是真的血,而是肌红蛋白。 欧洲有些地方的人宰杀牲畜不放血的习惯和当年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西征军有关。当年的蒙古军队携带了许多牛羊作为军粮。他们在宰杀时就严格规定不得放血,说这样可以更有效地利用牲畜身上的热量和营养,从而保证每个官兵都能吃饱。 旧约献祭礼仪上规定血象征生命,不能把动物的血作为食物。 勒死的牲畜也在基督教禁食之物,因为勒死、包括病死,或其他非宰杀原因死的动物的血液未流出,已被吸收于肉中,故不食为妙。 但是如果把牲畜倒立着放,那么血一样可以流出来。 那时那头被宰杀的牛就不再是生命,而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了。 “你不是僧侣。”她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也不是修女。”他微笑着说“我们不需要守戒。” 她舔了一下嘴唇,有一股淡淡的牛油味,感觉有点油腻,但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她觉得安心多了。 这里不是苏格兰,三月的地中海只有太阳就有了暖意,隔壁的落地窗里传来意大利语的谈笑声。 这一切离她很远又很近,仿佛在梦里,一睁眼就消失了。 “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评价海伦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说,为了她而战是值得的。” 她就像喝醉了一样,向他索要吻。 这一次的吻没有刚才那样嗜血,就像是微凉的初夏,在凉廊下举行的婚礼时,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吻,却又带着一点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甜蜜的爱情就像是命运嘴里的食物。 在阿尔卑斯山上,无人居住的小木屋里发生的一切又开始重现了,分享咀嚼过的食物也不觉得恶心,中了毒的大脑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在理智回笼后把他推开了。 “你不会叫停么!”她气急败坏地说,罗恩和拉文德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叫停。 “为什么我要喊停?”他仿佛觉得她的问题很滑稽似的,大笑着说。 这就是黑巫师。 她无可奈何地摇头,拿出镜子照了一下,她的口红花了,她连忙补妆,老蝙蝠也把他嘴上的口红擦干净了,看起来就像吸血鬼将“午餐”给擦干净。 等他们把自己都收拾妥当,二人又像正人君子般回到了咖啡桌边。 有的时候,帕多瓦大学的学生会像现在一样,聚在一起一边喝咖啡一边讨论,或者是学业有关,或者是与学业无关的。 当他们俩回来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又自如得切换成英文交谈,这一次他们谈论的是古根汉姆博物馆和韦尼耶·莱奥尼宫因收藏品之争引发的官司。 佩吉·古根海姆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中,却一直对金钱不是很感兴趣,总是试图将自己与其他的古根海姆们区分开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爱新潮的东西。最初,她在一家前卫书店当普通职员,不为了赚钱,纯粹是因为好奇。在那里工作时,佩姬戴着珍珠项链,穿着昂贵的外套为书店扫地,整理书籍,还认识了一批来自欧洲的先锋知识分子,接触到了现代艺术。从那时起,她就试图通过收集和对话进入前卫艺术的圈子,并努力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古根海姆是仅次于罗斯柴尔德的全球犹太第二巨富家族,韦尼耶家族则是威尼斯全盛时期最富有的家族,想当然地,也是被拿破仑和奥地利人抢得最惨的,到19世纪初的时候它已经破败不堪,佩吉·古根汉姆把它买了下来,一层用来当收藏馆,面对大运河的一个通风的房间里存放着毕加索、康定斯基、马列维奇、蒙德里安、马格利特、借里柯、杜尚、米罗、达利、夏加尔、唐吉、摩尔等,还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陈列波洛克的作品。 这些画和雕塑现在都价值连城,随着二次世界大战战火纷飞,整个欧洲陷入分裂和混乱,打乱了佩吉本想开美术馆的计划。佩吉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艺术家躲避战乱,甚至将求助打到了罗斯福总统那里,在1941年用一架飞机把布勒东、塞尔日以及恩斯特等艺术家们送到了纽约,恩斯特还成了佩吉的第二任丈夫。 **喜欢收集艺术品,不论是哪个时代的,佩吉不得不带着自己的收藏移居美国,她在曼哈顿的大宅很快成了流亡美国的欧洲艺术家的大本营。 佩吉1942年创建了名为“本世纪的艺术”的私人画廊,向公众及艺术家们开放,连罗斯福夫人也慕名而来。 问题是二战结束后佩吉还是决定回到欧洲,她在1947年关闭了画廊,1948年最终选择威尼斯大运河边的维尼尔狮子宫作为自己的宅邸。 狮子宫是维尼尔家的本宅,也就是塞西莉亚维尼尔父亲的家。 关于谁是威尼斯的王后,人们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是塞浦路斯王后卡特琳纳·科尔纳罗,有人认为应该是这位传奇的苏丹王妃,总而言之,要修复那些豪华的皇宫需要很多钱,那不是现在贫穷的威尼斯能支持的,韦尼耶宫只重建了一层,就被古根汉姆博物馆给占了。 对于现代和超现实主义,波莫娜完全看不懂,那是画的什么鬼东西。 威尼斯政府只提供地方展览,展览内容不归他们管,这是所罗门古根海姆基金会的权限,现在基金会将其他藏家遗赠的艺术藏品一起展览了,佩吉的曾孙、同父异母的兄弟尼古拉斯赫里恩及其子女指控所罗门古根海姆基金会不尊重逝者的遗愿,开始了漫长的艺术品管理争夺战。 能被罗浮宫收藏的画应该是名画,这是公众的认知,就算是一些不怎么样的画,只要在好的展厅展示了,那个画家也会出名,他的画作也会值钱,就算是小孩子涂鸦的水平一样有人附庸风雅花高价买。 更何况鲁道夫舒尔霍夫加入了巴克关于贺卡和艺术复制品的家族企业,reproducta公司,佩吉是达达主义者,追求清醒的非理性状态、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幻灭感、愤世嫉俗、追求无意、偶然和随兴而做的境界等等。 佩吉的亲人认为鲁道夫舒尔霍夫的收藏品不能进入她的展览馆,这是有违背她意志的。 “他们在说什么?”老蝙蝠凑到她耳边问。 “我也听不懂。”波莫娜看着莫妮卡和詹卢卡,他们俩正在争论不休,阿里桑德罗已经快睡着了。 于是,她就像是上课不听讲的学生一样,在咖啡桌下偷摸老蝙蝠的大腿。 比起什么主义,她对谁才是威尼斯王后这个问题更感兴趣,是苏丹王妃,塞浦路斯王后,还是艺术家的情妇? 就像金苹果,桂冠属于最美的女神。 “你又开始调皮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要留我堂么?教授?” 他笑着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那三个青年。 “就像回到了以前。”他百无聊赖地说“我们又成守护天使了。” “而他们则在保护这个城市。”波莫娜看着这三个浑身散发着失败者气息的年轻人说“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守护天使。” 第八十五章 魂之归处 在人类历史蓬勃发展的那几百年里,因无佳作而淹没于人潮,如今不为世人所知的作曲家恐怕数不胜数。 也有因一首佳作而名闻天下的作曲家,然而有这么一位音乐大师,他创作了不少极优秀的作品,也为音乐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如今他在音乐史上的成就和影响远远尚未被人完全认清,他便是《魔鬼的颤音》的作者家居塞比·塔蒂尼,他曾经在帕多瓦大学学法律,后来因为婚事遭反对,于1713年逃离了帕多瓦,在阿西西修道院避难,同时学习声乐及作曲。 人们之所以纪念卡特琳娜·科尔纳罗是因为她的婚姻促成了威尼斯和塞浦路斯的结盟。 中世纪通过婚姻实行利益交换的例子多不胜数,女人会为此做出牺牲,居塞比塔蒂尼宁可当修士。 执着爱一个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年维特是个能诗善画、对大自然无比热爱的青年,依靠父亲的遗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他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人。 夏绿蒂和未婚夫还没有结婚,维特应该还有机会,只是这样一来夏绿蒂就要背上不名誉的名声。 他的爱和世俗社会显得格格不入,最终他以极端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不懂得男欢女爱就像长不大的彼得潘,他能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阿不思说爱是打败伏地魔的武器,那它也是伤人至深的武器,他自己就知道它带来的苦,那个少年时代的秘密他隐瞒了一百多年,它隐藏得是那么深,以至于死后才被一个喜欢拆信的家伙知道。 他没有利用阿不思见不得人的秘密报复白巫师设下的陷阱,也没有试图拆散莉莉和詹姆,让食死徒毁了芙蓉的婚礼一样,在她的婚礼上大闹。 有的人成全别人,有的人成全自己。 不是每次初恋都能完满成功的,他做了体面的选择,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偷听到的那个预言与哈利还有他的妈妈有关,他闯了祸想要尽全力弥补。 在他的心里还有闪光的地方,即便是堕落的天使依旧是光明的,然而是那些貌似忠良的小人却永远不失自己的本色。 和婚生子女相比,非婚生子女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塞浦路斯王后的家就在科尔纳罗家,塞西莉亚即变成了苏丹王妃还是不能住在狮子宫。 她肯定也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 科尔纳罗敞廊和音乐亭在圣安东尼奥教堂的旁边,它看起来有点荒凉了,以前这里也许举行过居塞比·塔蒂尼的音乐演奏会,甚至举行过婚礼。 在隔壁的教堂证婚完以后就可以到这里载歌载舞,如《迦纳的婚礼》展现的一样。 圣安东尼奥供奉的圣徒和2000年前从特洛伊逃难来的安东尼奥不是一个人,圣安东尼奥是方济各派的圣徒,一生都以法兰西斯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崇尚简单的生活,但帕多瓦的平民为了感谢他,给他建了这座华美的教堂。 圣堂武士(paladin)其实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当年跟随查理曼大帝东争西讨的十二位战士,他们的故事广为流传在基督教的正史里,而查理曼大帝又是基督教的忠实卫道者,他们的事迹也多是发生在基督教国家与撒拉森人的战争中,其中加杂了很多有关神话魔法、爱情等的故事,就和奥德赛一样添加了塞壬、独眼巨人、米诺陶斯等怪物。 圣堂也指主教座堂,也是教区主教或者领衔主教的座堂,主教座堂通常是一个教区只有一个,但是也有许多例外,比如罗马,有着看不过来的主教座堂,那里还有特级宗座圣殿者,圣安东尼奥教堂的规模应该是个教堂,距离圣堂还有一个级别宗座圣殿,它被建得超规模,和帕多瓦主教座堂一样了。 圆形的顶也是不符合规定的,更何况里面还有圣人骸骨,如果在罗马皇帝利奥三世时期是属于被毁的目标,可是它侥幸幸存了下来,并没有遭到什么劫掠。 新教的教堂非常简单,天主教华丽得过了头,一般的教堂都是以画为顶,这里却以浮雕为顶,比主角座堂还要华丽,难怪被人称为“圣殿”。 那些雕像不像是艺术品,是燃烧的金币,教堂后面的小礼拜堂里供奉着圣人的骸骨,有好多人排队朝见。 佛教也要争夺高僧的舍利子,其中也有不腐的肉身菩萨,圣安东尼奥的舌头据说是不会腐烂的。 他有极出色的口才,有人舞弄口舌蛊惑人心,有人行骗,诈取别人的钱财,他劝人向善,经济需要有道德观才能正确运作,不是随便的一个道德观,而是对人类友善的道德观。 美国房贷公司从美联储取得1%的利息,然后5%的利息贷款给别人,也不管对方还不还得起,伪造资信条件瞒天过海,欺骗监管部门。至于那些在高位买房的中低收入者还不起钱,被银行没收了房子露宿街头是不会有人管的。 罗斯福之所以能挽救大萧条,主要是他的炉边谈话,他筛除了那些信用不好的银行,让大家把钱存在信用好的银行里,解决了通缩,才没跟德国一样,因为拼命印钱造成通货膨胀,穷的更穷,富有的更富,用纸笔买煤炭还不如直接烧纸币当燃料。 “你想当修女了?”那个可恶的男巫又开始骚扰她。 “这是个理性的地方。”她无可奈何地把视线从圣坛移到他的身上。 “巴罗和海莲娜。”西弗勒斯用斗篷将她给裹着“你想我们也跟他们一样?” 她的脑海里无端想起了最后的晚餐里,那只拿着匕首的手。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拨弄着她的雪花耳环“你爱这个城市胜过爱我,我本来打算以后退休了到这里隐居,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没有……” “不,你就是这样想的。”他义正严辞地说“少管别人的闲事。” 这个人,就是那种会用他的大鼻子去嗅别人的秘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就对别人的麻烦撒手不管的混蛋。 他的脑袋里有很多秘密,可是他是个大脑封闭术大师,里面就像迷宫一样复杂。 “没错,就是这样,你该想着我。”他微笑着说“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那把封印了六个麻瓜的小提琴。”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想用它在音乐亭里演奏?” “为什么不呢?”他反问“让我们看看到底是魔鬼的颤音吸引人,还是那条不腐烂的舌头更蛊惑人。” “你真是个邪恶的男巫。”她皱着眉说“别戏弄麻瓜!” “我可以在这里让它演奏。”他发狠一样诅咒着。 “你把它随身带着?” “不然还放在什么地方?行李寄存处么?”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总督宫的行李寄存处以前是一个牢房,猜猜有多少人的鬼魂在那里徘徊?” 她汗毛竖起。 那把小提琴会引起威尼斯“冤魂大合唱”的。 “调皮。”他邪恶地笑着,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小提琴的箱子。 “不!”她大叫,连忙拉着这个惨白的吸血鬼离开教堂。 就算没有圣光和圣殿把他们俩烧死,教堂也不是欢迎巫师的地方。 以后他们死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祭奠圣安东尼奥一样纪念他们,所以,她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闲事呢? 这个问题让她困惑极了,就像是中了混淆咒一样,有什么地方她弄错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第八十六章 螺旋剧场 天使的样子往往是美丽或者可爱的,但是圣安东尼奥教堂却有那么一两个天使,是长了翅膀的骷髅,它的手里拿着金色的喇叭,仿佛随时都会吹响。 雕塑和绘画不同,雕刻家在雕塑人体的肌肉和线条时往往仰赖他们精湛的数理知识。古希腊人最伟大的发明是他们的几何学,古希腊流传下来的那些完美的人体雕像体现的是古希腊人对几何学的完美诠释,那并不是源自于真正的人体模特,而是他们理想中完美的身材。 达芬奇发现黄金比例是通过《建筑十诫》,把美的生物学基础和几何学知识联系起来,使《维特鲁威人》在他的妙笔下完美地得以呈现。 生物界不是所有的生物都符合黄金比例,就像人的身材,并不是人人都符合黄金分割的。 文艺复兴时期,除了佛罗伦萨以外,帕多瓦也是一个著名的解剖剧院,上午的时候詹卢卡带着他们参观过。 帕多瓦有一个罗马剧场,毕竟它是一个两千多年历史的老城了,不过它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临时剧场以前是表演戏剧的,后来中央的舞台换成了解剖台,明星由活着演员变成了死去的尸体,他们有的是刚执行死刑的犯人,有的是才死去的病人,威尼斯总督府在帕多瓦也有,但唯一会阻止他们的只有教会。 圣安东尼奥以前是一个医生,有一天他看到五个到摩洛哥传教的方济各修士在那边染病,有感而发,决定也以治病救人的方式传道,最终他自己也在摩洛哥染病了,回到了帕多瓦。 ***信仰的入葬习俗是要求完整尸体的,在虔诚的***去世时,会用裹尸布下葬,坚决不火化。天主教会在中世纪的欧洲也绝对禁止“尸体的残缺”。在中世纪一个人被教会宣判为异端的时候,便会以尸体残缺作为惩罚,这包括异端者死后,故意砍掉他的头颅、火烧等惩罚,因此为了保护尸体完整会使用绞刑,一个人的灵魂与他的肉体关系密切,砍掉他的肉体,就是砍掉了他的灵魂。 即便是罪人,只要能认真忏悔也有上天堂的资格,解剖他的身体就是剥夺了他上天堂的资格,因此每次解剖都是秘密进行,避免有教会的人进来砸场子。 临时剧场有7层,最底层是“舞台”,上面六层看台可以容纳200多名学生,它设计时应该受到罗马露天剧场的启发,六个圆环组成漏洞的形状,每一层看台都比底下那圈大。 橙色的烛光是唯一的光源,即便是大白天,他们也不会开窗采光,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双双因为求知而双眼发光的眼睛。 在主入口的桃木栏杆上雕刻了一行拉丁文:这里的亡灵乐于帮助生者。 想看尸体解剖不是免费的,发明这桩“生意”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安德鲁斯·维萨里,而那些所谓的“学生”,很多都比他这个教授年纪大。 就像所有的外科医生一样,他以为自己是神,傲慢无礼又极具天赋,他对那些尸体也毫无敬意,解剖一般是冬天进行,冬天的气温低,尸体会比较“新鲜”。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求知而来,每次他要解剖,帕多瓦半个城的医生、游客、有钱的没钱的都要去看,看台上满满当当都是人,甚至还有人为了看清楚点从看台上摔下来的。 当时欧洲普遍的医学教育方式是教授会照着盖伦的书念,肝脏有三小叶,然后拿着一个肝脏给学生们看,学生们跟着点头,即便那个肝脏根本没有三小叶。 在帕多瓦学生可以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人和人是存在差异的,有人的心脏还长在右边呢,也不是所有人身材都符合黄金比例。 那个混蛋拿死者最后的秘密挣钱,他当然被盯上了,但是大学保护了他,于是帕多瓦的艺术家就有办法和佛罗伦萨一样用精准的解剖学来进行创作了。 丽都也有解剖台,不过那是表演用的,学的正是安德鲁斯·维萨里的办法,那些尸体并不是全部都是犯人和病人,也有来路不明的,不过当时没人在乎,尸体是稀缺资源,只有那么几个地方有,也正是因为安德鲁斯·维萨里的剧场吸引了很多学生来读书。 公开执行死刑不会引起震慑效果,人们反而会觉得那是一种娱乐,但是吊死看多了也没意思,“血”才是人们想看的。 圣堂往往会有一口殉道者之井,那是教堂及以下的教会机构没有的。 在新约《圣福音依约安所传者》4:5-6撒玛黎雅有一座城叫做息哈尔,此城市靠近雅各伯的那块庄田,当耶稣与门徒离开犹太往加里肋亚去的时候,途径息哈尔,因行路疲倦就坐在井泉的旁边,而门徒则去往城里买食物。正是在这口水井处,耶稣与撒玛黎雅汲水的妇女有了著名的“永生的水泉”的对话。 这位撒玛黎雅的妇人虽然被耶稣道出了她拥有罪恶不洁生活的事实。但在正教的传承中,她却因为认主,并将耶稣到来的消息在城中散播和为祂上帝之子的身份作证,促使撒玛黎雅人不断地归信而被尊奉为一位圣人,并誉为“与宗徒相等”,她在受洗后领受“弗蒂妮”为教名,被称为“圣妇弗蒂妮”。她甚至最终还引起了罗马皇帝尼禄的注意,被带到他的面前,遭到质问和折磨,最终她被丢进一口枯井里面作为殉道圣人死去。 修道者们在井前进行教会礼仪,有可能是制造圣水,也有可能是圣浸奥秘施行之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期,萨拉丁在哈丁战役中大胜十字军之后将那些雅各伯井以及圣堂里的殉道者之井相继毁灭。 在圣安东尼奥教堂里也有殉道者之井,这个“教堂”从各个角度都违规超标了,但教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因为圣安东尼奥好像有一些不同于普通医生的本领。 西弗勒斯来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音乐亭后,在昏暗的凉荫里,将那把小提琴从琴盒里拿了出来。 有一种理性的疯子,他们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发起疯来简直可怕,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这种人。 塔蒂尼曾给别人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魔鬼,还听见那魔鬼拉出了一首美妙出奇的奏鸣曲,使他听迷了。他惊醒后便把这首曲子记录了下来。 耶稣的父亲约瑟也做过一个梦,在结婚前,约瑟发现自己未婚妻玛利亚有怀孕的征兆,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天使加百利向他报告耶稣诞生的奥迹,于是约瑟勇毅地接受上主赐下的使命。 也许天上的诸神就像螺旋剧场里那些伸长了脑袋,看人类解剖人一样,看着正在地上发生的一切。 可是这个音乐亭挡住了从上往下看的视线,只能站在地上才能看见。 “你会拉小提琴么?”波莫娜问道,她能听见那把琴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西弗勒斯说,但他还是像模像样地把琴夹在下巴下面,拿着琴弓问“你想听什么歌?” “你不会拉还问我听什么歌?” “留神我的灵魂,要是我的灵魂也被这把琴吸走了,你就成寡妇了。”他露出黄牙,笑着说道。 她没说话。 她不能说不要戏弄麻瓜,又说让一麻瓜代替他演奏。 “祝我好运吧,亲爱的。”他轻声说,然后像一个演奏家一样,将弓放在了瓜奈里小提琴上,琴身上的希腊文缩写jhs真的是“耶稣能拯救你”的意思吗? 随着第一声尖锐的、如女巫哀嚎的声音响起,“恶魔”的演奏开始了。 虽然她是现场唯一的观众,可是这声音,隔壁的教堂肯定有人能听见的。 那些人是会听骷髅天使的喇叭,还是魔鬼的颤音? 第八十七章 Oraculum 提起小提琴,波莫娜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梁祝。 住在贝克街的名侦探是个性格怪异的人,他的兴趣是拉小提琴,他本人不但是个技艺精湛的演奏家,而且还是一个才艺超群的作曲家,他喜欢音乐,并喜欢在音乐的氛围下让自己的身心放松。 但是,他是住在城市里,在万籁俱寂的漫漫长夜里听到他那忧郁的琴音低声回诉,就像春天的时候听到猫叫,烦人得要命还打扰人睡觉,邻居们会报警的。 梁祝是很优美,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那如泣如诉的故事很感人,小提琴的声音也很动听,但是,天天播、月月播,就像圣诞节的歌曲一样洗脑,以至于跟巴普洛夫条件反射一样了。 在全是男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他们不论之前在干什么都会停下。 女孩让男孩留下陪自己过家家他不开心,男孩玩踢球的时候也觉得带着女孩不能尽兴,在课堂上女孩比男孩成绩好也会被男孩欺负。 就连让·雅克·卢梭也觉得女人就该比不上男人,她们属于家庭,不要和男人在外面竞争了。 女性和男性竞争困难的,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入寄宿制学校肯定在生活方面带来很多不便,埃琳娜·卢克雷齐·娅尔纳罗虽然不用跟她一样女扮男装,并且没有住在宿舍里,却一样要面对很多挑战。 她是个私生女,和塞西莉亚维尼尔一样,不过她的母亲是一个农民,她的母亲扎内蒂·波尼是为了逃避饥荒而来到威尼斯的。 战乱让很多人处于饥荒和恐惧之中,还有疾病在难民中蔓延,这世上有不顾他人死活寻欢作乐的贵族,也有如同吉亚姆巴蒂斯塔·柯娜罗·皮斯科皮亚这种愿意把自己的财富捐献出来,帮助穷人的贵族。 吉亚姆巴蒂斯塔和扎内蒂是在难民营里认识的,他帮助了她,她爱上了他,一切都顺其自然得发生了。 当埃琳娜·卢克雷齐·娅尔纳罗出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结婚,但她并不是他们头一个孩子。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扎内蒂和巴蒂斯塔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是逃荒的农民,一个是威尼斯共和国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的继承人,虽然巴蒂斯塔的继承权靠后,他依旧是有继承权的,在那个战乱、瘟疫、饥荒还有天灾横行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巴蒂斯塔用了28年时间才说服家族同意他娶扎内蒂为妻,同时他也放弃了家族给予他的种种特权,他自己成了一个家,改姓娅尔纳罗,他和扎内蒂所有的孩子都是在皮斯科皮亚的罗纳丹皇宫里出生的,虽然扎内蒂是他的情妇,巴蒂斯塔没有妻子,也没有别的情妇,他们的关系除了欠缺一个被公众承认的婚礼以外和所有忠诚的夫妻没有任何两样。 出生于贵族的家庭,却没有享受任何特权让埃琳娜很恼火,她很小就被视为有神童的天赋,根据家族朋友的建议,她开始接受古典教育。 她在教师的指导下学习拉丁语和希腊语,并在7岁时熟练掌握这些语言,她还掌握了希伯来语,阿拉伯语,法语以及西班牙语。 她后来的研究包括数学,哲学和神学,掌握了大键琴,击弦古钢琴,竖琴和小提琴。 在她十几岁和二十出头的时候,她对物理学,天文学和语言学产生了兴趣。当时帕多瓦大学哲学系主任,于1668年出版了一本用拉丁文写成并以几何学为中心的书,这本书献给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埃琳娜。 在埃琳娜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曾经在大学读书。 幸而这个时候她的父亲巴蒂斯塔已经成了威尼斯共和国仅次于总督的圣马可教堂财务主管,那是威尼斯贵族中令人垂涎的位置。 当时的教皇就是那个拨款给波兰抗击奥斯曼帝国组建翼骑兵的亚历山大七世教皇,而威尼斯总督则是多米尼科二世·康塔里尼,如果威尼斯真的将自己的海军军费挪用了,就必然要有个信得过的人来运转这笔钱,还有谁比巴蒂斯塔更适合? 与此同时,他要一点小特权,让自己天资聪颖的女儿在帕多瓦大学读书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可怜的是那些大学的男生,他们被埃琳娜打败了。 虽然是私生女,不过男孩子们还是不敢欺负她,因为她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爸,阿拉伯语是公认难学的,埃琳娜会,她还会希腊语、希伯来语、拉丁文,有几个人能跟她一样用这种古老的语言骂街呢。 她可以去很多地方,却不能去医学院的螺旋剧院看解剖,为此她向很多人抗议过,包括她的爸爸。 巴蒂斯塔很纵容他这个女儿,却没有同意用权力让她去那个地方,她终究是个姑娘,虽然她献身与本笃会工作,但却没有成为修女,她还是要嫁人的。 她虽然是个私生女,但是她在“海之婚礼”中非常抢眼。 私生儿女也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们和情妇比正妻所生的孩子讨贵族喜欢,那么他们甚至能获得比婚生孩子更多的偏爱。 除了在陆上教堂里举行的婚礼,每年威尼斯总督都会驾船出海,将一枚金戒指投入海中,随行的人中就有参加“海之婚礼”,接受亚得里亚海和波塞冬祝福的私生女们,这种婚礼一样被威尼斯贵族视为合法有效的。 埃琳娜有很多追求者,然而她瞧不起那些男人。 她的眼睛注视着那些比她博学的男老师。 她11岁的时候发傻一样发誓要一辈子坚守童贞,但是等她二十多岁后就不一定那么想了。 在当时那个时代,男老师和女学生的恋爱比21世纪还不道德,巴蒂斯塔为她安排了很多婚事都被她拒绝了。 他的父亲能用他的特权让她进大学读书,却没法为她安排在学校教学,她成了第一名女毕业生,可是她在学校里学的数学、哲学、神学、物理学、天文学全部都失去了用处,她唯一能从事的只有音乐,她成了一名专业音乐家。 音乐需要感性思维,数学需要理性思维,但这些都没法安慰一个女人寂寞的心。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威尼斯的“狂欢”就开始了,那些穿着斗篷的面具客或划船、或步行,在威尼斯歌剧院女高音的陪伴下来到幽会的窗台下等待情人出现。 他们会发出那种恼人的、如同猫叫一样的声音,扰乱埃琳娜沉浸在音乐中的心。 她的音乐并没有那么受人欢迎,帕蒂尼至少还有魔鬼的颤音作为名曲,她一首都没有。 得不到承认、得不到关注,她甚至真的在思考接受父亲的安排,找个人嫁了。 然而,她发过誓,在她11岁的时候。 她虽然是个麻瓜,却无疑比一些女巫还聪明,11岁的英国孩子会乘坐霍格沃滋特快,去一所位于苏格兰深山中的魔法学校读书,她却发誓成了神的新娘,即便她并不是修女。 在她同一个时代,有一个男人,他33岁那年中标,建造安康圣母教堂,他将人生中最黄金的岁月都给了她。 列奥纳多达芬奇通过建筑学和生物学研究,发现了黄金比例。 而他则发现了漩涡的魅力,在大海上,如果船只卷入漩涡中,几乎只有沉没的命运,在莎士比亚所写的威尼斯商人中,安东尼奥的船迟迟不归,人们以为他们遇到了船难,这个时候夏洛特没有帮助安东尼奥,而是要他一磅肉。 一磅不能多,一磅不能少,而且还不能流一滴基督徒的血。 那是法庭,也是剧院,毕竟威尼斯商人是一部喜剧,夏洛特最终奸计落空,有情人终成眷属,观众们笑得就像看仲夏夜之梦一样开心。 然而,雾都的剧场外面,有一个恶魔却在白教堂出现了。 他专门“猎捕”那些为生活所迫出卖身体的女性,他就像解剖尸体一样,不仅杀了她们,还将她们开膛破肚拿走一部分器官。 当解剖台上出现了罪犯和病人的尸体时,男人们对他们是没有同情心的。 然而倘若是女孩,不论她生前是干什么的,螺旋剧院里没人再会伸长脖子去看教授解剖了。 海边的女游击队员雕塑在潮汐中沉沉浮浮,就像海中的维纳斯时隐时现。 美丽的事物被破坏是一种悲剧,谁会在看悲剧的时候发出大笑呢? 人们希望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是真实存在的,这样就能抓住开膛手杰克,可惜他只是一部小说里的人物,开膛手杰克依旧逍遥法外。 有很多人被怀疑过,却因为缺乏证据而被释放了。 就像她所做的推论,如果威尼斯真的挪用了海军军费,支持波兰翼骑兵,因此不得不引爆圣安杰洛弹药库隐瞒证据,她需要证据。 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吉亚姆巴蒂斯塔,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他是连接威尼斯和教廷的桥梁,他并不是牧师,也不是圣徒,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个爱出风头的女儿,他或许不被人知道,因为他是第二名,是除了总督外最有权势的人。 有人对权力仅次于自己的人心怀不安,觉得他野心勃勃。 但是巴蒂斯塔是个清醒的人,他脱离了家族,不再是康塔里尼家的威胁了。 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农民的女儿,一个显赫的贵族舍弃了一切。 但这有可能是一个艺术家的臆想,他们就是这样,不求甚解,只要觉得这个故事感人就会到处传唱。 善意的谎言虽然是谎言,却能带给人希望,能让人远离地狱之门。 真诚的实话虽然残酷,却能让人在跨入地狱之前识破魔鬼的诱惑,清醒地停止脚步。 那些困在小提琴里的音乐家只是想明白,观众到底想听什么。 他们不想要贫困的生活,在街头表演,他们想要在万众注目的舞台上,享受大众的喝彩。 “bravo!” 她清醒了过来,发现音乐亭外居然站了不少观众,他们正在鼓掌。 那个不会拉小提琴的魔药教授刚才以高超的技艺演奏了小夜曲,就像他被鬼附身了。 “这是把好琴。”西弗勒斯放下琴弓得意地说。 “加上你,一共七个。”她冷冰冰地说“这个地方的亡灵会帮助活人,换一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他看着那个jhl的缩写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实验的原因,要是这个地方也全是恶意的亡灵,世上就没有好地了。” 波莫娜看着那些麻瓜,他们都很快乐。 有一个穿着修士袍的中年人躲在人群中,吐出舌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他的舌头真的很长,几乎要碰到下巴了,看起来有点吓人,她立刻跑到西弗勒斯身旁挽着他的胳膊。 “怎么了?”他问道。 麻瓜怕女巫,女巫怕会烧死自己的牧师呗。 啊,真是太可怕了,虽然他是个医生。 第八十八章 “五姑娘” 英国的降神会通常主持者是通灵婆,有的时候她们会和西比尔一样,发出沙哑的嗓音,或者和死者生前的声音一样,但也不是每次通灵都会那么恐怖嘶吼,也有温柔舒缓的。 波莫娜将之前听曲时的感受归结为“通灵”,比起查圣殿骑士,威尼斯曾经支持教会保护欧洲文明的举措更加值得肯定。 现在威尼斯有难,教会也该给予他们援助,梵蒂冈继续把钱存在和**有紧密关系的瑞士银行会让自己的身上也沾上黑泥,这对需要引导人向善的组织是不可取的。 亚历山大七世是有名的开明教皇,圣体葬于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圣彼得宝座左侧,雕刻家乔凡尼·洛伦佐·贝尼尼在他的资助下完成了圣彼得广场的设计工作。而且他还默许了埃琳娜到大学读书,以及帕多瓦大学解剖尸体的“剧场”,这些举措比波吉亚家族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要好多了。 “7”真的是个很神奇的数字,“666”一词在圣经启示录中暗指迫害基督教徒的罗马暴君尼禄,那位哲人一样说出“担心平民道德问题就是贵族没落之时”的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如魔鬼一样用坎特雷拉下毒,最终自己也露出了“原形”,他的脸涨成了桑葚的颜色,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肚子上的脂肪化成了水,肠子涌了出来,就在他乌黑的尸体开始流汤儿的时候,他的舌头突然肿大起来,并把嘴顶开了,他的尸体像气吹的一样鼓了起来,宽度很快就和长度一样了。最后,它爆裂了,每一个孔洞都散发出硫磺一般的恶臭…… 夏天的时候尸体容易变成类似亚历山大六世死相一样的“巨人观”,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这些腐败气体充盈在人体内,使得人体就像充了气的人形气球一样全身膨胀。 夏天绝对不是解剖表演的好季节,开膛手杰克活动的时间和帕多瓦大学一样也是冬天,相对于男性的尸体,女性尸体在那个时候更难弄到,任何问题好像只要涉及女人就变得隐晦,那些妓女和罪犯为伍,杀了她们,她们的尸体可以解剖,并且“杰克”应该压抑得很厉害,否则就不会对女性的生殖系统那么充满憎恶了。 不仅破坏还切割了部分器官,连环杀手都会保留一些“战利品”,供以后怀念,不过将被害者的肠子放在右胸应该对他有特殊意义。 小提琴要把琴放在左面锁骨上,下巴贴在琴的腮托上,右手拿琴弓,现在的琴弦是钢丝或者尼龙,古典小提琴的琴弦是动物肠子做的,一般的是羊肠,好一点的是猫肠。自小提琴在意大利诞生以来,意大利小提琴学派傲视欧洲两个半世纪后终至衰落,尼科洛·帕格尼尼是这一传统中最杰出的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大师。 1799到1800年,在第二次反法同盟和拿破仑的军队在意大利北部胶着的时候,小提琴演奏已经在意大利当地小有名气的帕格尼尼却从人们的视野里“神秘”消失了两年,再出现时,便已带着他最有名的、被誉为小提琴的“新约·圣经”的《24首随想曲》出现了。 这与旧约·圣经”是巴赫的六首《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和组曲》齐名。 19世纪的头10年,小提琴演奏中一种新的持琴法形成了,新的姿势和现今的演奏姿势很相似,最大的意义在于左手获得了自由,不仅可以完成较高把位的动作也可以完成连续变换的双音、和弦、泛音、双泛音等等难度较高的技巧动作。从莫扎特开始,作曲家们往往在协奏曲的第一章之后,专门为小提琴写上一段华彩乐章,这段华彩便是演奏家展现个人技巧的最好机会。 帕格尼尼辞去意大利卢卡公国宫廷音乐总监、开始作为自由音乐家而谋生的那一年,他手上已经拥有了一把制琴大师朱塞佩·瓜内里制作的名琴,其中1828到1834年这7年,是他旅行演出最辉煌鼎盛的年代。 古典时期的意大利小提琴学派对小提琴的声乐式审美标准到18世纪晚期早已变成了小提琴演奏发展的束缚,这种标准要求小提琴声音必须达到一种“理想的美丽和纯净”,因此不允许有戏剧性对比强烈的音色和音量变换,一切滑奏、揉弦都在禁止之列,帕格尼尼大刀阔斧地将这些“古典”要求一一破除,从他之后,演奏小提琴时左手可以拨弦、演奏泛音和双泛音,右手可以跳弓、抛弓、波浪弓、连续快速地跳弦,一弓连奏24、48个音符或连续4个八度的快速音阶。自小提琴诞生几个世纪以来,左手和右手的技巧发展一直很不均衡,右手的弓法技巧远远落后左手的指法技巧,帕格尼尼正是以创造了各种新颖的弓法而奠定了自己的技术大师地位。 1831年3月,帕格尼尼首次在巴黎登场,全城万人瞩目。巴黎的报纸赞颂他是“操琴弓的魔术师”,并说“哪怕倾家荡产,我们也要去听帕格尼尼的音乐会。 也许在“杰克”看来,他并不是残忍得杀害了那几个可怜的妇人,而是把她们“改变”了,她们不再可有可无,没人关注她们的生活,她们成了“艺术品”,而他则是和帕格尼尼一样,是“操琴弓的魔法师”。 杰克并不是真的音乐家,因为琴弓是马尾做成的,他或许听说了那个传言,帕格尼尼用情人的肠子做了琴弦,他就以为帕格尼尼“被解放的右手”也是用肠子做的琴弓。 他不需要用人类的肠子做琴弓,有可能是不会,有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猫肠子的音色更好,开膛手杰克是1888年8月7日开始活动的,也许更早,帕格尼尼1840年已经过世了,那个让人如痴如醉的《魔鬼的颤音》杰克听过么? 最早的留声机发明于1857年,帕格尼尼的演奏是不会有唱片留下的,但是那些报纸上却铺天盖地地对帕格尼尼进行赞赏。 他想要出名,想要被世人关注,想要报纸上也有关于自己的故事。 帕格尼尼被形容成行走的绞架、恶魔的幻影、恶魔的演奏。 有些人养恐怖的宠物,就是欣赏别的人恐惧的样子,别人吓得面无人色他就越高兴。 一开始他还害怕自己被抓住,故意留下一些假的线索,后来他发现苏格兰场的警察很蠢,就写信给中央新闻社挑衅警察。 就算是疯子也有他自己的逻辑,虽然有的精神病患者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迷雾,除了尖叫和哀嚎外,已经不像个人了。 刚开始这封信被认为是个骗局,但当爱道斯的遗体被发现有只耳朵部分被割掉时,信中被应证的“割走女士们的耳朵”引起人们的注意。警方于10月1日公布这封信,希望有人能认得信里的笔迹,但徒劳无功。 为什么要割走耳朵?耳朵的功能是听力,有的人就是那么不听话。 连续凶杀案结束后,警方宣称该信是一名当地记者的骗局,但是波莫娜觉得它应该是真的,因为如果它是假的警察还把它刊载出来,那就更蠢了。 那封信件被公布后,很多恶作剧信件都模仿该信的笔调写信给警察,干扰了断案,更糟糕的情况,如果有人和看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后自杀一样,学开膛手杰克一样犯下连环杀人案,那就更罪大恶极了。 “杰克”应该是个有外科技术的人,他不一定是医生,有可能是医学院学生,或者中途辍学了。 他读书识字,却生活压抑,证明他和人同住,如果是独居的男性,他可以将受害者带回家,而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在街上“解剖”了。 他的家教严厉,因此总是觉得自己被束缚了,在教区或者工作的地方显得非常有教养,和女士们保持有礼的距离,并不是那种很引人注目的男性。 19世纪的英国男人在战胜了中国后都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喜欢在女性面前夸夸其谈,“杰克”却是安静并且低调的。 他的卧室里也许有很多帕格尼尼的剪报,如果他听过帕格尼尼的小提琴,那么发案时应该五十岁以上,这个年龄的男人控制身材高壮的女子应该不可能了,受害者死前大多呈现酒醉状态,没什么抵抗力,是很容易下手的目标。 如果他是警察估计的30岁左右,那他就没有听过魔鬼的颤音,可是他想听极了,甚至于梦里也在想,但是,男人都会喜欢年轻女人,前三个被害者的年龄都在40岁以上,已经是人老珠黄的年龄,她们的“生意”应该不好做,因此她们迫切得想要招揽“生意”,后年惨死在自己家里的玛莉·珍·凯莉却只有25岁,这是一种心理转换,“杰克”变得自信了,他并不是厌恶女性,而是喜欢女人,却因为一直以来没有自信,才找年老的妓女。 等他变得重新自信之后,他变得和正常男人一样喜欢年轻女人,那一次案发现场也不同,是在室内,玛丽的家里面,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他“自由”了,邻居声称当天凌晨四点左右有听到一声凄惨的女性尖叫声,也许是玛丽发现那个和她共度春宵的人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而发出的。 他终于听到了“魔鬼的颤音”,虽然只有短暂的瞬间。 “杰克”都是在凌晨活动,46岁的凯萨琳·艾道斯被发现横尸在主教广场上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除了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外,她还被夺去部分子宫和肾脏,由于巡逻的警员声称一点半时这里并无异状,他要用15分钟时间杀一个人,而且还要开膛破肚,取走器官,将肠子放在右胸。 一,杰克熟悉巡警的路线和时间。 二,他在赶时间。 也许他在某人睡前喝的酒里掺了安眠药,这样可以保证那个人凌晨不会醒过来了,他就能趁着这个时机偷溜出去犯案。 匆忙的杀戮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喜悦,他享受的是之后报纸的关注,他成了帕格尼尼一样的“狂人”。 最后他杀死玛丽是这段杀手生涯的结束,他要回归正常生活了,没准儿他还有个未婚妻,这段“开膛手杰克”的生涯是一次短暂的冒险,他会用那些做成标本的“战利品”回忆那段“美好的回忆”,还有那些关于杰克的剪报,他从“nobody”变成了“somebody”,这是他“伟大的成就”。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隐藏下去,成为历史上最大的悬案之一,他很“聪明”,那些只会用暴力刑讯逼供的警察是抓不到他的。警察刑讯逼供也是针对一部分人,有身份或者有钱人他们不会那么做。 但“杰克”也没有有钱到可以买自己的房子,他必须和人同住,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和其他连环杀手一样尽情折磨被害者了。 他是个“中产阶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某些人眼里他还是个好小伙,照顾他年迈的祖父母之类,在女性面前害羞腼腆。 当“变化”发生的时候,人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失去控制,也许是订婚让“杰克”变得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找妓女,又害怕自己被妓女嘲笑,于是找那些年迈的。 他有医学常识,知道梅毒的厉害,他并不想真的碰那些老妓女。 那么怎么了解女性的身体构造呢? 文艺复兴时期的画里有很多女性的画,她们有的是妓女,有的是画家的情人和妻子,却少有女性尸体解剖留下的资料。 就算是妓女也有人为她们收尸的,为的是避免某些邪恶的欲望蔓延,女人是“魔鬼”和“诱惑”。 “杰克”解剖了她们,如同帕多瓦的教授们在螺旋剧场解剖尸体一样,他被众人瞩目。 从身体结构上了解后,“杰克”开始实际操作,玛丽是他的最后一堂课,她应该赞扬了他,这让他获得了满足,他就不需要再杀人了。 理性的疯子比混乱的疯子更可怕,他们知道伪装,懂得策略,混进了人群里难以发现。 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那把琴的琴弦,正常的小提琴有四根弦,它却有五根,如果再加上琴弓上的弦,就有六根。 肠子真的就不能代替马尾做弓弦吗?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将弓放进琴盒,将盖子给合上,提在手里。 “我在想彼得是怎么死的。”波莫娜用手勒着自己的脖子。 自己掐死自己,这怎么可能? “我该留着这把琴还是把它交给教会。”西弗勒斯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反而问到。 “这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尤其是麻瓜世界。”波莫娜说“洛林公爵为什么把它们交给我们?” “他在保护他的领民。”西弗勒斯笑着说“维也纳有太多为音乐痴狂的人了。” “那这东西到了别的国家……” “他不在乎。”西弗勒斯冷淡得说“再说这把琴返回意大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可不觉得意大利人会喜欢这个东西。” “谁知道呢?麻瓜就是喜欢收藏怪东西。”他把琴提了起来“我该留着这把琴还是把它交给教会?” “先去主教那里问问,他们能不能处理这个吧。”她没精打采地说“也许有巫师和胖修士一样藏在教会里。” “嘿,他们在那儿!”莫妮卡大叫着说“快来这边!” 那些本来散去的观众又把视线转了过来,这让她不舒服极了。 “我们走吧。”她挽着他的手,离开了这个音乐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里的气温好像更低了,一点都不像被灿烂的阳光普照着的地中海。 第八十九章 被解剖的维纳斯 别人旅游都是去的历史名胜,或者是找当地美食,波莫娜和赫敏却喜欢去图书馆。 作为一座古老的学校,帕多瓦大学在医学,心理学,农学,工程名气很大,尤其是医学院,它是意大利财政拨款第二高的学校,第一是博洛尼亚大学,如果不是因为维罗纳校区独立了,帕多瓦大学医学院实力还要更高一些,在植物园有一个黄色的房子,里面存放的都是植物学院的书,它只对帕多瓦和博洛尼亚医学院的学生开放,里面存放有一种木头书,每一本书只介绍一种植物,里面不仅放着文字内容,还有植物的标本,分门别类非常清楚。 医学院的书很多已经和古董一样古老了,如此一来持有一张文化古籍修复博士的身份大学里任何一个分馆的书可以通借,甚至包括那些很珍惜的手抄本,15世纪安德烈·维萨里所出版的《人体构造》的封面,古典式建筑的大厅中挤满了人,他们交头接耳,他们对着大厅张望,有一个骷髅坐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它,也没有人因为他的出现而惊慌害怕,其中不少人正窥视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女性。 中世纪欧洲的医生一向对女性身体感到好奇却又难以理解。因为它让人捉摸不定,让人困惑。因为这样的困惑,衍生出众多奇妙的言论。比如有医生认为女性身体不过是男性的变形,也有人提出子宫内部其实分成七个小房间,攸关产妇生男或生女。 女性的身体之所以神秘,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传统社会中,大多是女性提供其他妇女医疗服务,比如产婆。尽管医学界对于妇科或产科早有一套说法,但在实际执行上,男性还是鲜少参与。换句话说,对于妇女之间代代相承的身体知识,男性无从理解也无从置喙,被排除在知识网络之外。 但从15世纪左右开始,医学界对于女性身体的知识却出现了新的态度。女体依然是神秘的,但不再是不可解的。相反男医生反过头来要质疑女性世界里的知识。在他们眼中,那些口耳相传的知识,或许不过是未经反省、充满谬误的臆测。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出现了维萨里的解剖场景,当女性只能依赖传统智慧时,男性却开始用解剖来探索女性身体;当女性只能用记忆和口说来传递知识,男性将自己之医学理念印刷成书。被书写下来的知识,取得了绝对权威的地位。 她们成为被男性医生观察的对象,不再拥有自己的知识,或对身体的解释权,尽管那是她自己的身体。 女人的子宫里真的有七个小房间吗?第一个被害者玛莎·塔布连身中39刀,但她并没有被开膛,同年8月31日,另一位妓女玛莉·安·尼古拉斯被发现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货区,她被开膛了,肠子被掏了出来,但问题是她怀孕了,那个女婴也被刀戳死,这样的子宫无法确认它是不是和传中的一样。 8天后安妮·查普曼被发现了,她盆腔中的子宫,和膀胱被凶手切割并带走,而且切开都非常地整齐,应该是精通解剖学的人才能做到,在《论人体构造》这本书中,附带许多描绘人体的绘画,以便解释人体构造。他们有各式各样的姿态,沉思、摆动双手,或因为被吊起而呈现古怪的扭曲。可是他们有一个共通点——都是男性,但封面上却是一个被解剖的女人。 这就像是某人买了一本类似花花公子的女性泳装杂志,结果里面全是男人的泳装一样让人失望。 女性的尸体很难搞到,聪明的女孩儿懂得保护自己,解剖剧院在欧洲很多地方都有,那是一种兼具娱乐与教育性质的表演,尸体开始供不应求,供应方或是去盗墓,甚至杀人来提供大体的情形屡见不显,这使解剖逐渐充满了争议性,这样的背景下,意大利在鼓吹社会普及教育的利奥帕德二世聘请了优秀的蜡像师苏西尼制作大量的人体解剖蜡像,尝试创造出以蜡制造的人体百科全书,同时避免解剖尸体时容易产生的肮脏杂乱,更不需要再以尸体当作人体解剖知识的主要素材、进而引**理上的争议,在帕多瓦的解剖剧院里也有被开膛破肚的女性蜡像,她不仅有着细致白皙的皮肤、丝绸般的长发与迷离的双眼,更与一般多以男性尸体为大体的解剖展示不同,不只是器官,连肠子边的血管与肠系带都模拟得十分精致,蜡可以唯妙唯肖地模仿人体肌肤的弹性与光泽,人毛发制作成的头发与睫毛、玻璃做的眼珠、精细的器官与循环系统与敞开的腹腔,像一具真正的人体,她安祥地躺在玻璃棺内的丝绸上,彷彿灵魂出窍般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据说放在佛罗伦萨的解剖维纳斯,甚至精细到可以打开7层,一层一层拿出器官,最后观察到在子宫内、几个月大的胎儿。 男人对女人的好奇心已经从脱去衣服,变成了要把她们的肚子打开,看皮肤下面长得是什么样,女人看着那种蜡像会觉得很恶心,但保不准有哪个变态对它着迷,他们还让她戴着头冠,挂着珍珠项鍊,给活着的女人,让她换点食物,不至于流落街头,被开膛手杰克盯上不是更好吗? 与其说是喜欢某样东西,不如说是喜欢某种欲望。 开膛手杰克不一定是一个人,这不是说是团伙作案,而是每次执行案子的是不同的凶手,第一个用39刀杀死玛莎·塔布的也许是为了泄愤,他求爱被拒绝了,或者是受到了某种来自女人的羞辱,刚好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周围那么黑又没有人路过,那个时候可没有摄像头,杀了她又没人知道,为什么不动手呢? 第二和第三个受害者的联系是被切割走的子宫,那可能是拿去研究了,那些“维纳斯”的蜡像,有一座的大肠上还系着丝带的蝴蝶结、放置在中世纪享誉盛名的威尼斯玻璃棺中,她们的子宫也许也被凶手给收集起来做成标本,放在了某个玻璃容器里。 不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对妓女非常鄙视,没人关心她们,也没人去理解她们为什么沦落到那个地步,她们除了同为女性的身体外没有别的了,在飘里,梅兰妮能平等得对待华伦夫人,那才是真正的圣人,波莫娜只想找到当年发生的真相。 在雾都出现的连环杀人魔让某些人感到了机会,他们可以狩猎人类,然后把过错都推到“杰克”头上,法医帕希·克拉克相信“杰克”杀了其中的三个受害者,在双尸案中,伊丽莎白·史泰德并没有被开膛,并且在四十五分钟杀两个人,“冷却期”太短了,波莫娜更倾向另个推论,当时开膛手将伦敦搞得人心惶惶,警察加大了巡逻,想动手没那么容易了,正巧这时伊丽莎白的尸体引走了警察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时候真正的“杰克”在主教广场杀了凯瑟琳·艾道斯,除了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甩到右胸,夺去部分子宫外,她的肾脏丢失了,而且她的脸鼻子被割掉了,还有一个很大的v形符号,有人认为那是共济会的标志。 但是在解剖剧院,他们看到了“人脸面具”,那些都是畸形扭曲的脸,那应该是真的人体标本,而不是解剖的维纳斯那样的蜡像,如果说“杰克”打算把凯瑟琳·艾道斯的脸整个扯下来,那她的身份就无法确认了,除非当时的警察有现在的面部还原技术。 由于面部毁坏严重,根据公共记录根本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最后还是在凯瑟琳口袋里的当票被朋友认出才确认这是凯瑟琳。凯瑟琳面部的伤是随意乱砍超过五分钟,其腹部有一条很长的锯齿状切口,从胸骨一路向下,直达盆骨。就凭这条切口,开膛手杰克把她的子宫和左肾摘除。 “杰克”从临时起意到逃跑一共只有15分钟时间,取脸和解剖用了至少10分钟,剩下的五分钟还要逃跑和杀人,他很着急,因此凯瑟琳的喉咙被切至脊骨,刀子在脊椎软骨上留下痕迹。 忙乱之中最容易出错,也许杰克就是当时主教广场附近的居民,听说了开膛手杰克又出现之后跟着出来看热闹,察觉到所有人都跑到了伊丽莎白那边去之后,人来人往的主教广场成了“空城”,于是他临时起意杀了醉醺醺的凯瑟琳。 他应该是背对着她的,否则割喉的血会沾了他一身,带着那么多血在街上走很容易被巡警察觉。 住在附近的话可以在匆忙杀人后跑回家里,将门关上,然后将他的“战利品”制作成标本收藏起来,第二天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工作。 曾经有人推测,“杰克”是外国人,也许是难民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使节,却没人想过留学生。 他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享受了自由的空气,回到了英国压抑的环境,要维持自己接受过高等教育体面的样子,私底下却非常渴望“了解”女人。 独居的话可以把她们带回家慢慢折磨,不用在街上解剖,最后一个受害人玛丽被彻底解剖了,但这一次肾脏和子宫没有被拿走,取而代之待走到的是玛丽年轻的心脏,这是开膛手杰克下一个研究的课题——女人的心里装的是什么,其他的比如同样对女性袭击,却是三个人结伙,并且还没有成功杀死目标的是仿冒者,这三个人据被害者说有一个还是未成年人。 恶魔确实是存在的,只是平时它们被法律和道德给禁锢着,有了机会他们就会跑出来狂欢。 威尼斯人喜欢带着面具狂欢,杰克也许戴了,也许没带,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倾听了魔鬼的颤音,要不是给肠子系蝴蝶结太明显,他也许也会给那些被害者系一个的。 女人杀人一般是枪杀和毒杀,只有男人才会用自己的手和刀杀人。 尼采说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自己,女人害怕男人杀死自己。 聪明女孩应该懂得不要随意轻蔑嘲笑一个男人,他们的自尊心脆弱极了,猫有九条命都被开膛,取出肠子做小提琴的琴弦了,何况女人的命只有一条。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后问道。 “我在想,那把琴怎么会有五根弦。”她将那本书放回了书架,然后比划着拿着小提琴的姿势,大拇指并不参与演奏,只有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揉弦。 “也许那个人有六根手指。”西弗勒斯说,然后他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 “我在想,皮特佩迪鲁有几根手指。”他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如果他多长了一根手指头,那布莱克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就太冤枉了。” 正常人都有5根手指,长了六根是畸形的,需要切掉。 但是,对小提琴手来说,长了六根手指能演奏更复杂的音乐,这是一种天赋。 她叹了口气,法医经常解剖女性尸体,所以他没想到这一点,警察不解剖尸体,也不懂医学,他只看尸检报告,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果波莫娜一直在英国,她也不会注意到世上有个解剖剧场。 “真是一场畸形秀。”她低语着,扭曲的灵魂才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杰克不是巫师,却一样长了颗毛心脏,哪个女人要是和他结婚…… 第八十六章 心灵猎手 当一个人每一天都要看着那些人性中黑暗、丑恶的一面时,他就像是在凝视深渊一样,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 开膛手杰克想要明白女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而那些追捕杰克的侦探们也是一样,想要明白这个连环杀手想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抓住他,获取名气或者别的东西,因为他们毕竟大多数是男人。 只有和被害者一样的女性才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将他给找出来。 和追求名利的欲望相比,求生欲更加强烈,那些被送进米诺陶斯的迷宫里的小孩也会为了求生欲而奔跑。 只有喝醉了的人,才会在黑暗、曲折有怪物出现的迷宫里浑浑噩噩。 连跑都不知道跑了,别人不论怎么提醒都没用。 不是谁都和哈利一样,会放弃冠军的诱惑,倒回去就塞德里克的。 然而迷宫的终点并不是逃出生天的路,怪物在那儿等着受不了名利诱惑的人们步入他的陷阱。 人类在面对未知时会产生恐惧和好奇心,如果好奇心太重,如开膛手杰克一样将女性的身体解剖,研究里面的构造,这种好奇心还不如恐惧这种负面情绪。 它和爱情一样,能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这个时候肾上腺素会飙升,这是人对外界环境产生的应激反应,脑子不清醒的人会对连环杀手产生迷恋。 人们对那些可鄙的怪物脑子里黑暗恐怖的想法所吸引,比起做“猎物”,人们更愿意做“猎人”。 食死徒就符合了人们的这些心理需求,有些巫师加入他们的同时戴上了面具,这样可以尽情享受杀戮快乐的同时又不用担心战争失败后被审判了。 没人真的希望伏地魔能赢,这是西弗勒斯所说的,当时伏地魔那么多追随者,参加这个“家族”他们多少能获取一些利益,比如权势、珍宝、藏书甚至参加虐杀麻瓜的游戏。 正常人会觉得他们很恶心,不正常或者不具备明辨是非能力的人会觉得这些“杀手”很酷。 一百多年过去了,同情那些被害者的寥寥无几,更多的人则是开膛手杰克的“追随者”。 他们和渴望抓住“杰克”,功成名就的“侦探”不一样。 如果说连环杀手是人类文化的一个极端代表,那么这些杀手可以是聪明的,有组织的天才。人们喜欢某样东西是源自于自己的欲望,那些“追随者”有作恶的欲望,却因为惧怕法律和警察的侦查技术而不得不遵纪守法。 连环杀手的发展方式与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式相同。 有摄像头的街道不再适合公开解剖了,农村及偏远地区没有,但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比如修一个旅馆,卢修斯马尔福的祖先就这么干过,不过当时是利用黑死病作为借口,隐瞒了那些麻瓜的离奇失踪。 1893年美洲世界博览会在芝加哥召开,一个农场主的英俊儿子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借着这个机会,心中构思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他开始着手改造自己的旅馆,一楼是售卖衣服和珠宝的普通商场,而二楼和三楼的一百多间客房,都没有窗户,并且隔音效果极好。除此之外,一些密闭的房间中还铺设了瓦斯管道,用来作为毒气室使用。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发现,在旅馆的建造过程中,霍尔莫斯更换了数批工人。 这座旅馆整整经营了三年,警察在他的旅馆下面挖出了200多具尸体残骸,几乎都是女性,她们有的是外出打工的,有的是旅行的。 1896年霍尔莫斯被判处绞刑,在临死前这个恶魔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并要求自己死后要用水泥将他的棺椁浇筑封死,理由是防止其他医生偷走他的尸体研究。 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是医学院的学生,当时芝加哥交通事故频发,获取尸体并不困难,但他缺钱,霍尔莫斯前往学校太平间偷尸体,并伪装成交通事故的样子,以此骗取保险公司的保险金。 通过前妻留下的遗产商铺和大学骗取的钱财,霍尔莫斯开始制造并销售假冒伪劣药品,短短数年时间,就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利用这笔财富霍尔莫斯建造了一座三层楼的豪华旅馆,在这个他自己设计的“迷宫”里他可以尽情享受“追逐”的快乐,也许他解剖了那些女孩,所以特别害怕自己被研究,爱因斯坦的大脑都被人解剖了,人们好奇是不是身体构造的不一样,让这些人变得与常人不同。 连连环杀手都有害怕的东西,“无畏”的人有多可怕呀。 就如同我们人类对待动物一样,我们驯养和杀害他们,就如同连环杀手奴役和杀害自己的人类玩物。 疯子是感觉不到自己是疯子的,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比如说妓女和流浪汉都是肮脏该被毁灭的,杀掉他们是为了让世界更“洁净”,他担当的是“清道夫”之类的角色,同时解剖妓女的身体有助于科学进步,他算是“废物利用”,理性的疯子比那些混乱的疯子狡猾。混乱的疯子毫不掩饰,贝拉特里克斯就是例子,她迷恋着黑魔王,每次执行杀戮任务都在前面,可是在黑魔王的面前她又很听话。 70年代的时候这种女人不少见,她们还很嫉妒贝拉,因为汤姆里德尔英俊极了,西里斯布莱克也很俊美,但他像是黑暗中最耀眼的星辰,而黑魔王则是纯粹的邪恶、黑暗,他偏激的思想迎合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有魔力,却过得没有麻挂有钱人舒适的纯血。 别炫耀自己的财富,这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有人还是不会听。 他们为什么要听一个穷鬼老师的话呢? 炫耀欲也是一种欲望,这样会引来别人的关注,别人艳羡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祖先传承的知识是落伍的。 或许要等到跟蝙蝠侠的父母一样,被流浪汉抢劫杀人后他们才意识过来,自己居住的世界没那么安全,然而等倒在血泊里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做了自己的选择,倾听了魔鬼的颤音,选择聆听天使喇叭的人,如巴蒂斯塔和扎内蒂,他们身份悬殊,却没有妨碍他们的爱情。 当农家女扎内蒂因为灾荒和战乱逃难到威尼斯的时候,巴蒂斯塔帮克她一把,然后他们又一起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也许他们没有留下什么雕塑和绘画,这些精美的艺术品,但他们的“遗产”被继承了下来。 就像贤者之乡的牧师威廉在墓志铭上写的:“希望你们把善良传递下去”。 她明明是个邪恶又贪财的女巫,为什么要听这些牧师的鬼话? 在图书馆镶嵌了木头的墙上挂了一副圣安东尼奥教堂的炭笔素描,教堂拜占庭神庙式的圆顶不多不少,刚好有7个。 “我讨厌7。”她盯着那幅画诅咒着说。 “我也一样。”西弗勒斯说“老傻瓜糊涂了,我也跟着一起糊涂,加上哈利波特才7个魂器。” “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阵,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女巫应该被保护,男人必须长大,你们已经够受罪了。” 这句话她听得很受用。 “就像你只揍哈利和罗恩,不找赫敏的麻烦?”她问道。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巫师。”波莫娜搂着他的脖子,在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留下一个口红印。 “哦,见鬼。”他嫌脏一样,将脸上的唇印给抹开了,这让他的脸色有了点血色,看起来不再像是一个鬼魂,而是一个实在的活人了。 “你很可爱,西弗勒斯。”她微笑着看着那个可怕的斯莱特林老蝙蝠。 看着他在迷宫一样的霍格沃滋城堡里追逐着收拾那对梦幻组合挺有趣的,虽然他和牧神潘一样丑陋。 被这么直接夸奖,他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久后,他扯着袍子转身离开了,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上翘,看起来像是在微笑。 第九十一章 书摊的卖报人 近代的工业革命,使城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工业革命前城市的特征是以第一产业为主,第二第三产业为辅,城镇化水平不高。 工业革命后,工业城市的特征是第三产业所占比例大,农业现代化,城镇发展水平高,人口聚集,环境受到污染,城市的格局变化是城市以圈层式向外扩张,就像是进行解剖表演的螺旋剧场,越是距离中心近,门票的价格就越贵。 只有当瘟疫爆发,或开膛手杰克这样的连环杀手出现,人们才会感觉到人口过于密集的坏处。 苏格兰场罗列的嫌疑犯名单多达百人,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可疑的,后世的缉凶者甚至将女人也列入嫌疑人名单之内,而人们推测的依据是嫉妒,因为那些妓女都曾经生育过。 波莫娜也经历了流产,说真的,她有股松口气的感觉,带孩子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光对付西弗勒斯就已经够了。 她帮别人看了30年孩子,莫莉生了六个,一开始虽然很辛苦,等他们长大了莫莉就自由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渴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想收养赫敏,但赫敏可能对她的亲生父母更有感情,她很难接受昔日的老师成为养父母的。 “杰克”选择受害人好像是随机的,只要是醉醺醺的妓女他都会动手。 如果说安妮·查普曼的死让“解剖者”明白了女性生理结构,那么接下来凯瑟琳·艾道丝的死就已经是非理性的了,他下手太重,已经失去了那种手术刀的精准。 杰克想把凯瑟琳的脸给扯下来,为此还花了五分钟时间,如果双尸案之夜他真的是在一英里外杀了伊丽莎白后,又跑到主角广场行凶,他必定累得气喘吁吁。 一般正常男性跑一英里需要五分钟,扯掉脸皮五分钟,杀人逃离现场五分钟,这么匆忙还是在凌晨漆黑的街道上,他怎么能一下子就发现凯瑟琳·艾道斯,并且将她当成目标。 他选中了她,但是警察加大了巡逻,他没法确定他有多少犯案时间。 理性的疯子不会和混乱的疯子一样不顾后果,他会估算被抓的风险有多大,有十足把握他才会动手。 要藏一片树叶,最好将她藏在森林里,花了130年的时间,人们才从对“杰克”的痴迷中清醒了过来,那天在对角巷门口的麻瓜书店里,出售了关于杰克的五个受害者的书籍,但是买他们的人并不多,谁会对流落街头的女人关心。 然而凯瑟琳·艾道丝真的是一个廉价的妓女么? 凯瑟琳·艾道斯从英格兰中西部城市伍尔弗汉普顿来到伦敦后,遇到爱尔兰流浪汉托马斯·康韦两人文了情侣文身,在英国四处贩卖书籍。 凯瑟琳能读会写,记录了康伟创作的叙事诗,她去世后有500位家族成员出席了她的葬礼。 她是个值得尊敬的妇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家族成员出席她的葬礼。 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因为城镇化离开家乡到城里生活的男男女女,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在那里相遇、相知、相爱。伦敦的文艺氛围不是只靠几个名人就能撑起来的,还要许多街头艺人,也许凯瑟琳在乡下是个老师,500个参加葬礼的不全是她的亲人,还有学生,可是大家都搬走了,学校开不下去,她只好到大城市里来闯荡。 她应该有点值钱的东西,否则不会有当票,那够她和托马斯生活一段时间了。 不是所有从事文学创作的人都能和马克吐温一样幸运,靠演讲就能挣钱,托马斯·康韦是个诗人,但他的作品并不畅销,为了维持生计,他在卖书的时候也许还会卖点报纸。 开膛手杰克的出现让那个雾都魔鬼成了大小报纸的头条新闻,某个人正沾沾自喜自己的成就,感受着恐惧的氛围。 也许是凑巧路过,也许是他在凯瑟琳手里买了一份关于自己的报纸,他听到那个衣衫褴褛的乡下女人说:“开膛手杰克真是个无耻之徒。” 伦敦是一个以衣着光鲜靓丽的程度来评定一个人是否有地位的大都市,谁要是被一个叫花子鄙视了都会觉得很气愤,更何况是“杰克”。 如果凯瑟琳是先选定好了的目标,那么“杰克”也许在跟踪她,只是警察太多了,他一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一直到伊丽莎白被杀后所有人都赶去了那边。 他估算好了巡警路过的时间,15分钟有点紧迫,却值得冒险。 那么关于凯瑟琳的生活轨迹是什么样的?她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书报摊?如果有,她开在什么地方?周围有没有人看到有形迹可疑的人跟踪她? 这个只有苏格兰场的警察档案里才有,探长问了很多目击者,却没有固定的线索,有人是故意那么说的,他们喜欢也喜欢这种恐怖的氛围,有的人则是想出风头,他希望杰克是他看到的样子,他是提供证据的证人也是小说家。 1888年,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血字的研究》已经出版了,有一个目击证人甚至还提供了一个带着猎鹿帽,穿着皮围裙的怪客,猎鹿帽几乎是福尔摩斯的标志了,但那个时候柯南道尔还没那么有名,这个故事只刊载在《比顿圣诞年刊》。 这个形象很恐怖,后来报纸以皮围裙来指代开膛手杰克,所以说出这个口供的人有没有去过凯瑟琳开的书报摊,购买这本杂志呢? 当时侦破这个案子的人包括两支伦敦警力和全英最顶尖的侦探,甚至连柯南·道尔都被请去协助调查,杰克不仅赢了苏格兰场的警察好像还赢了夏洛克。 他们并没有真的去在乎那些死者,因为她们似乎除了显出自己的生命成就一个连环杀手外,对社会没有别的价值。 因为“杰克”甚至还带动了一个产业和“文化”符号,一定有游客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案件,就像“杰克”时不时带着那些女性的标本到案发现场重温一样。 这是他的“遗产”,他成了万圣节里孩子们打扮的妖魔鬼怪之一,他从一个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懦夫,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凯瑟琳说他不知羞耻有什么过错? 她是低收入人群,但是她有固定的恋人,因为刚来伦敦,一没有适应大城市的生活,二没有找到稳定收入的工作,没法租像样的房子。 德古拉这本书诞生于1897年,距离开膛手案件已经过去了11年了,吸血鬼伯爵取代了杰克成了新的恐怖和惊悚的符号。 为什么杰克没有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再次作案呢?也许是因为1894年从中国香港开始蔓延全球的鼠疫,“杰克”不是僵尸,他只是一个精神病人,他得了鼠疫染病而死了。 或者他移民去了新大陆,在美国继续他的罪恶。 反正他逃跑了,躲过了人类法庭的制裁,这给很多人一个启示:警察没那么聪明,如果自己够聪明,就能和杰克一样成为“传奇”。 波莫娜接待过一个有酗酒问题的家养小精灵闪闪,她都没有想到过要找她询问小巴迪克劳奇是怎么逃离阿兹卡班的。 他的妈妈代替他去死了,他的爸爸利用自己的权利将儿子偷偷带离了北海监狱,却将他安排在了另一个监狱里。 “杰克”也许逃脱了监狱和绞架,却没有逃脱“婚姻”和“家庭”这个牢笼,他的余生都在扮演另一个人。 也许他最终忍不住杀了自己的妻子,被警察关进了监狱。 还有一个可能,他实在太平凡了,平凡到让人根本不相信他是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即便他当众承认了,别人还以为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又从“somebody”变成了“nobody”,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即便午夜梦回他也以为那只是一个怪诞的梦而已。 她教塞德里克要学会伪装,这样能避免别人对他心存妒忌,但她这么教好像是错的。 万一哪天塞德里克也变得和小巴迪克劳其一样成为食死徒,那就太丢人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笑眯眯地看着她。 “开膛手杰克。”她诚实得说“还有,你想成为诗人还是王子?” “就算你告诉了我你在想什么,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说“你的逻辑在哪儿?” “请我喝一杯我再告诉你。”她伸手整理他的衣领,它一点都不乱,并且衬衫很白,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他的眼里顿时闪起了亮光。 “我想看看帕多瓦的教授平时去的酒吧长什么样。”她低声说“我在麻瓜百货公司看到了一件晚礼服,今晚上我想穿它,你可别穿这身了。” “它看起来是什么样的?”他眯缝着眼睛,带着鼻音问。 “丝绸的,用两根细带拴在脖子后面,之要你扯开那个节,它就会整个掉下来。”她说“你喜欢吗?” “我不确定你穿成那样,我还会带你出去。”他发梦一样盯着她说。 “但我想出去。”她捏着他的胳膊说“凯瑟琳的丈夫是诗人,而你是混血王子。” “什么?”他又懵了。 于是她就开始说她毫无根据的推理了。 穿皮围裙的要是被一个穿布围裙的家庭主妇抓住了,他会多丢人呐?最好她的推理不是正确的。 可惜自信过头了就会自负,这种男人实在太常见了,而且容易疏忽大意,伏地魔也不就是这样么。 第九十二章 恶棍与饭桶 有些话女孩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像凯瑞迪·布巴吉,她不仅支持巫师和狼人通婚,还劝导巫师应该理解麻瓜研究关于巫师的知识和魔法,毕竟好奇心每人都有,好奇心是推动时代进步的力量。 她一定忘了好奇心害死猫这个谚语。 知识如果掌握在错误的人手里,就会成为他害人的工具。 虽然没有证据,波莫娜就认定了开膛手杰克是因为好奇心想要研究女人的身体,却因为一直弄不到,只好在街上杀了那些女人,然后在街上对她们进行解剖。 这是一种非常羞辱人的手段,和光着游街示众差不多,“杰克”具备解剖的知识,这一点其他没有接受过医学培训的人是装不出来的,他们跟某个女人有过节,然后假装自己是开膛手杰克,结果把现场弄的一团糟。 知识不能交到错误的人手里,医学都能被人拿去害人何况是魔法,凯瑞迪的想法很天真,她惹恼了不该惹的人,结果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阿米莉亚·伯恩斯则是因为发出了正义的声音,惹恼了当时的食死徒。 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除非他变成吸血鬼,现在谈论他应该是安全的,除非有哪个崇拜他发疯的家伙,认为“杰克”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没有自信心的“懦夫”,要出手教训那个敢看不起“杰克”的女人。 男人害怕女人瞧不起他,就算她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崇拜的连环杀手也不行。 要命的话就不要继续追查下去,执法人员经常会遇到这种死亡威胁,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维护正义不畏生死,谁的家里没有妻儿父母。 安妮是一个很悲惨的女人,她28岁嫁给了又老又丑的马车夫约翰·奇普曼,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脑膜炎夭折,还有一个先天残疾。 夫妻两都酗酒,可至少在1886年约翰去世前安妮还是个老老实实卖花做女红养家的正当妇女。 但约翰死后安妮就彻底的变了,沉沦和备受生活打击的她开始流连在伦敦东区进行***,直到被杀死。 对十九世纪末的女人来说,家里的男人死了,天就塌了一半,即便她曾经是警察的妻子。 白教堂地区就像是对待瘟疫一样,天一黑路上就没什么人了,还过什么夜生活,早点回家休息,就这样还觉得不安稳,生怕“杰克”翻墙进屋。 喧闹的城市重归寂静,“夏洛克”在这种夜晚演奏“小提琴”必定别有一番风味。 安妮的脸也被割伤了,“杰克”也想把她的脸取下来,或许是为了取下凯瑟琳的脸做练习。 他故意放了很多烟雾出来扰乱警察的视线。 醉酒的女人往往很容易控制,她本来就是女人,又喝醉了,但是伊丽莎白是清醒的。 如果她被人正面袭击了,她会见尖叫,除非她被人从后面偷袭。 她没有挣扎的痕迹,或许是因为她被人按着,直接砸向了地上,女人柔软的身体不是沙包,这一下就够她晕过去了,那是个对自己的力量有相当自信的男人干的,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有怀疑的“杰克”干的。 伊丽莎白·斯特莱德是在白教堂博纳街国际工人俱乐部发现的,在那里出现的是出卖体力的工人,也许伊丽莎白是被某个喝醉的工人袭击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当时伊丽莎白买了葡萄,那是一种相当昂贵的水果,她是家庭佣人,兼职做针线活和***,不可能买得起这种水果的。 而有钱人也不会对一个45岁的瑞典女人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最后的受害者,25岁,红头发,曾经是高级妓女身材高挑丰满,穿得很整洁,有着像百合花一般甜美笑容的玛丽。 女佣配工人,这样的家庭在下层社会应该很常见,也许有那么一个工人,他以成家的目的和伊丽莎白交往,但她却只想要他的钱,并且他还发现她到处乱睡,正巧那天他在俱乐部喝酒的时候看到她经过,于是就袭击了她。 凯瑟琳·艾道斯与伊丽莎白在同一晚被杀,她才把自己的鞋典当了,有了一点小钱,想喝两杯放松,她的丈夫托马斯因为太累了,要在家里睡觉,没有送她去酒吧。 穷人一般不只是干一份工作,她不仅要看书报摊,还要靠在商场推销衣服为生,这是每个新到陌生城市的乡下人都要经历的生活,城市并没有多好,问题是老家也没人了,到了伦敦只能租房子住,这种漂泊无依的感觉很痛苦,却没有办法,这是城镇化带来的次生问题,白厅的贵族老爷们才不会纡尊降贵得去关注一个乡下女人的生活呢。 他们看到的是热闹繁荣的街道,以及扰乱社会治安的开膛手杰克,他的出现扰乱了白教堂地区的秩序,影响了经济发展,美国的经济萧条和鼠疫传播对英国经济发展巴拉巴拉,这些问题。 有人说到了大城市机会多,那都是骗鬼的,反正凯瑟琳就没那种运气,在伦敦金融城内,市长拥有最高的优先权,并且有相当的传统特权、权力和权利。而市长会在每年11月的第二个星期六之前的星期五就职,就职第二天则会举办市长大人巡游,这一天就是市长巡游日,这对伦敦人无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 如果杰克能被抓住,那么市长也许可以不被愤怒的市民赶走,在他不断施压下警方尽了很大努力去侦破此案,由于那个时代没有女警,他们甚至让一名男警员假扮成妓女在街上游荡。 1888年11月9日的市长巡游日正好是玛丽·凯莉被发现的日子,除了被拆散的尸体外,警察在桌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只被防腐液浸泡过的耳朵,上面的耳饰和9月30日夜伊丽莎白案的左耳耳饰相同。 以现在的技术应该能测出那个耳朵是谁的,但不论是安妮的还是凯瑟琳的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杰克会知道伊丽莎白耳环的样式。 一,杀死伊丽莎白的也是“杰克”。 二,警局内部有人出卖了调查情报。 麻瓜很喜欢刺探别人的隐私,尤其是记者,希望能得到“新鲜出炉的劲爆新闻”,肯定不止一个人买了情报,想赚点外快的警察就“帮了个小忙”,反正凶手抓不到也不是他承担责任,而是探长和市长。 警方动员大批人力却迟迟无法侦破案件,饱受包括维多利亚女王在内的英国各界人士批评,进而导致警界高层的异动。 弗莱德里克·艾博兰的职业生涯被开膛手杰克毁了,也许他没有酗酒的毛病,天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疯子在袭击醉酒的女人后突发奇想,袭击喝醉的男人呢。 有人寄给了乔治·艾博兰一封含有人半颗肾脏的包裹。信中一个自称“开膛手杰克“的狂徒讽刺艾博兰等重多警官是笨蛋、饭桶,并说自己把那半颗肾脏吃了,艾博兰在此之后想进任何办法抓捕嫌疑人,但都以人证居多、证据不足而失败,更由于上级部门对此案件及其怠慢,干扰艾博兰抓捕凶手。 那是市长竞选期间,那个开膛手只杀妓女而已,又不像议会爆炸案一样,要炸死所有议员和国王,那么较真干什么呢? 和真正的食人行为相比,“羊吃人”一样可怕。 开膛手杰克想知道女人的心里装的是什么,那些政客不在乎,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可以找玛丽这样漂亮的高级妓女。 至于女人不再结婚、不想生育,造成人口下降的问题,那也不是一个“蠢女孩”该去想的。 如果女孩不想落的和那几个人到中年,不仅白天要做小生意,晚上还要担心自己睡什么地方,不得不上街找客人的地步,那就趁着年轻努力存钱,保证有足够的钱养老看病。 千万不要和德国的雅利安女孩一样,被为国家利益而去人口农场繁衍后代,小孩子一点都不像天使一样可爱,弗雷德和乔治经常把莫莉气哭。 大城市的公立学校也没有可以改变命运的知识,那是资本家用来培养流水线工人的,私立学校一般人上不起,即便大学把课程公开了,一听不懂,二用不着,学那些知识有什么用呢? 资本主义已经走到尽头了,现在英国在去工业化,除了伦敦,绝大多数城市和乡镇的工厂关闭,有大量人口靠失业补助生活。 资本家和封建贵族将大片农民私有土地围圈起来占为己有,没有了土地的农民当工人,现在工人也没得当了,就靠失业补助生活。 资本家不是开救济院的,英国人其实很穷,有钱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游客如果只在伦敦,从伦敦眼看到的是“大英帝国”,离开了伦敦,那些乡镇了无生气,一没钱,二没人,三没产业拉动经济,四没学校,除了绝望让人看不到任何未来。 美国倒是很有活力,问题是那是消费主义带来的刺激,就和心脏起搏器一样,一旦停止心电图就平了。 而且他们买房地产发了疯,波维利亚岛那样的岛也有人买了修房子度假。 在威尼斯买一个岛才五十五万美金,美国人信教只是形式主义,他们不怕鬼也不信神,钱才是最重要的。 胆量大果然不一样,就是不知道他们听说过“magiaposthuma”没有,黑巫师通过将尸体烧成灰烬散播瘟疫。 哦,又有人要说这世上没有魔法的。 没有魔法还相信有巫师! 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比如人,但有人觉得食人很酷,亚马孙还有食人族,到那儿去算是找到归宿了。 让他去也不去,那里多落后,电都没有。 霍格沃滋就是类似的地方,魔力和电力无法共存,没有电视电话电脑,更别提互联网了。 在帕多瓦图书馆里还有很多现代农业的书籍,有机农业已经在意大利开始做起来了,这种蔬菜比普通蔬菜要贵很多。 当有利可图的时候,事情就会有人去做的,在自家花园里种点有机蔬菜拿出去卖,领失业补助加贴补家用,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一点。 前提是人的观念要改过来,做农夫农妇一点都不可耻,意大利人听说大学读的是农业,他们会称赞那个学生,夸他是好样的,这种肯定让越来越多的人学习农业发展“localeat”。 有钱人怎么能在吃方面省呢?威尼斯商人里的夏洛特就是舍不得在吃方面花钱,哪个有钱人愿意当葛朗老头和夏洛特那样的吝啬鬼? 什么职业高等呢?坐在光鲜的办公室里的职业才算? 记者都被称为“狗仔队”了,职业规划跟不上变化,艾博兰绝对想不到这世上有开膛手杰克那样的疯子。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的,在升任探长前他曾经拒绝苏格兰场的帮助,一个人破了黑斗篷案,他凭个人能力升迁为伦敦首席侦探检察员。 艾博兰撰写回忆他当年抓捕开膛手杰克的细节及过程,并出书让后人们了解1888年那个“多事之秋”。书中写道是由于当时社会因素的影响,才让开膛手杰克逍遥法外。 1903年乔治·查普曼因毒杀妻子罪名成立被格兰特警官逮捕,当时艾博兰激动的对格兰特警官说:“终于抓到开膛手杰克了”。似乎在他看来,乔治·查普曼就是开膛手杰克。 乔治·查普曼又是谁呢? 他是安妮·查普曼的儿子,她和老马夫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脑膜炎夭折,还有一个先天残疾,乔治就是活着的那个有残疾的。 他是个残疾人,在力量上没有自信,需要等到女性喝到醉熏熏后下手。 他毒杀了自己的妻子,一般男人会用刀子和手,女人才用毒杀和枪。 他的父亲是个马车夫,妈妈是个妓女,安妮并不是缺钱才干哪一行的,乔治有正当职业供养她,可是她却还是经常晚上出去。 他有同居人安妮,因此不能把女性带回家里。 在杀死安妮后他自由了一段时间,白厅的无头女尸可能是他干的,可是他后来结婚了,他的妻子代替了他的母亲成了他的同居人。 这种囚笼的生活他坚持了五年,最后毒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被警察抓住了。 残疾人是没有办法成为医生的,杀人碎尸案的特点“远抛近埋”、“头远身近”、“小近大远”,在美国的杀人旅馆则是埋了200具遗骸,安妮的尸体是被移到院子里的,“杰克”的命案现场都是就地,只有安妮是特别的,一个残废也没办法5分钟之内跑完1英里,他没法完成双尸案,他只是借用了一个机会,杀了凯瑟琳。 他是穷人家的孩子,靠自己努力变得小有成就,却因为一个放荡的母亲而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他很恨自己的妈妈,却没有到要她命的程度,也许是因为一次意外,他杀了安妮。 在怎么处理她的尸体时他下意识得按照“杰克”的犯案手段,等他给自己的母亲开了膛,手里拿着曾经孕育过自己的子宫后,那个“怪物”才真的觉醒了。 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小的时候是个小可怜,在寄宿制学校被同学欺负,他们知道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害怕骷髅,却把他关在了满是骷髅的实验室里一夜。 他后来不再害怕骷髅了,却并不是因为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而是他的心灵扭曲了,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和“开膛手杰克”乔治·查普曼一样。 “开膛手杰克”落网了,虽然是因为一件完全不同的案子,所以不需要再为了提起他的名字就害怕的程度了。 只要查一查他有没有到过帕多瓦,或者参观过解剖的维纳斯蜡像,就可以找到他的“扳机”。 “哦,糟糕。”波莫娜喋喋不休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夏洛克?”西弗勒斯笑着说。 “证据很难找到了。”她无可奈何地说“谁会留着像他那样的小人物的照片,他可是被害者的儿子。” 第九十三章 热心肠 英国人对死亡和鬼怪的迷恋是刻在骨子里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当地的“幽灵一夜游”,而作为首都的伦敦则更是丰富多彩。各式各样的鬼屋、“幽灵巴士”、还有这个极富盛名的“开膛手杰克一夜游”。 麻瓜似乎是把“骑士巴士”和“幽灵巴士”搞混淆了。 巫师只需要在路边举起魔杖,就会有一辆双层巴士赶来救援,可惜梅洛普是个哑炮,她没有办法使用魔杖,否则她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和真正的“怪物”相比,汤姆里德尔还不是坏得很彻底,汤姆,他杀死妈妈不是故意的。 有的时候,女人需要冒这样的风险,生产即使到了现在也有一定危险性。 女人不让男人接触这个领域,就像上帝设立禁止吃生命树果子的规矩一样,永生是禁止的。 然而,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去追寻。 1947年一名叫做琳达·灵香猫的女子在灵魂赌场被谋杀,准确得说她是被抛尸到那里的,但当地人却相信她是被献祭的祭品。 有人相信杀死她的是疯人院的医生保罗,他有外科手术的经验,要肢解人并不困难,但波莫娜却觉得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 不是有那个能力就一定要去犯罪,保罗治疗病人的办法虽然很疯狂,可是这世界已经够疯了,“安静”一点其实挺好的。 帕多瓦大学的图书馆是世界上最美的图书馆之一,借书卡上有圣乔治的红十字标志。 网络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并没有覆盖,一如广告牌没有在威尼斯的建筑外墙上出现一样。 图书馆网络速度非常之慢,这对想在网上冲浪的人来说是极端痛苦的。 帕多瓦图书馆有很多读者,读书对当地人来说是一种消遣。在公共场合过于亲昵的搂抱亲吻并不适合,但是要是躲到书架后没人注意的角落,不被人发现就没事了。 从窗户看出去,是茂密的森林,还有古老的城市,帕多瓦被称为学者之城,这里游客不多商业气息不重,反而充满了浓郁的学术魅力,不论在这里读书还是教学都是快乐的。 男孩对女孩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只要别跟开膛手杰克一样就行了。 有人说连环杀手之所以干下那么严重的杀人案是因为基因和大脑构造与常人不同,因此才有人想要解剖他们。 开膛手的案子和杀人旅馆不一样,“杰克”很高调,而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则一直隐藏得很好。 连环杀手往往是因为一些和他们所犯的大案无关的案件被捕的。 霍尔莫斯在德克萨斯杀害了一对姐妹,并烧毁了她们的房子,当他用这两条人命和一栋房屋想像往常一样骗取保险金的时候,警方开始怀疑并调查他了,很快霍尔莫斯就发现,正是因为对钱财的贪婪迫使自己不得不开始逃亡。 他在逃亡前纵火烧毁了自己的酒店,即使到了这种危急关头,他依然没有忘记向保险公司申请赔偿。 他的父亲是富裕的农场主,照道理他不该对钱那么贪婪。 室友们欺负他也许不仅仅限于把他关在有骷髅的黑屋子里,也许还伴随着勒索。 不是所有的“恶作剧”都是值得大笑的。 这种恶已经植入了霍尔莫斯的心里,魔鬼崇拜,自我中心意识,妄想狂,残忍的施虐癖,自恋情节。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伤害别人的时候也在害怕自己被伤害,在他成年后他的父亲也没有任何帮助,让他像穷人的孩子一样“独立”。 霍尔莫斯很孤独,别人有朋友一起“玩游戏”,他则杀了陪他一起“玩”的人,如同迷宫里的米诺陶斯,因为饥饿吃掉了那些可以作为他玩伴的小孩。 在杀死安妮以前,开膛手犯案都是有目的的,快速、高效,因为他的目的是了解女性的身体结构,在安妮之后就是享受肢解的过程了。 他不仅带走了玛丽的心脏,还带走了她大腿根附近的皮肤。 有的男人很喜欢摸那个位置,这是一种宣布,他的心里想的就是那事,女人如果不接受就要明确说不,否则他会得寸进尺的。 一些黑暗的欲望被藏在道貌岸然的面具之下,成为无意识之海中的一部分。 只有才能,并不能让你幸福,汤姆里德尔固然有着如烈日一般耀眼的才能,若没有周围诸人的帮助,可能永远也没法将这份才能发挥出来。 政治家没有意识到将那么多来自各地的人集中在城市里会带来怎样的混乱。 每个人都遵纪守法,不是么?他要是敢犯法就把他抓起来,问题是如果警察和侦探都抓不住那个恶魔该怎么办? 不只是有男性连环杀手,还有如扎比尼夫人类似的女性连环杀手,贝蒂·吉尼斯不只是杀了丈夫还杀了儿女,然而她还是逍遥法外了。 她伪造了自己的死亡,那个应征广告到她家应征管家的芝加哥女人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灾现场一具无头女尸。 为什么杰克要破坏安妮和凯瑟琳的脸?是为了收藏“人脸面具”,还是为了让她们不被人认出来,只要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就会成为无头案,警察也调查不到乔治·查普曼和安妮的关系了。 “嗷!”波莫娜痛呼出声,她的嘴唇好像被咬流血了。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僵着脸说“你一点都不专心。” “杰克。”她说“开膛手那个。”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 “我在想他为什么要剥皮……” “这就是我刚才亲的女人?你满脑子都是尸体?” “我想这就是连环杀手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猜他脑子里想什么?”她拖着下巴,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思考“为什么他不把安妮的脸取下来,他完全有时间的。” “也许是因为他想参与调查。”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他可以以被害人儿子的身份探听消息。”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西弗勒斯冷笑着问。 “他可以伪装成记者购买情报,这样风险就没那么大了。” “你怎么知道他买了内幕消息?” “玛丽的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耳朵,上面的耳环和伊丽莎白的一样,乔治没有杀伊丽莎白,他不可能知道。” “哦,亲爱的,看来你也没那么了解男人。”他讥讽地说“这是个‘游戏’,这点风险‘杰克’会冒的。” “什么?” “他冒险在十五分钟内杀了凯瑟琳不是么?参与调查是个刺激的游戏,不是每个警察都是腐败可收买的,但是感情用事的傻瓜们会同情那个想为母亲复仇的‘残废’,这种人好心反而干坏事,也许艾博兰一个人反而能抓住开膛手杰克。” 波莫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像蠢狗布莱克,太感情用事,所以才会在总部和女人孩子呆在一起。” 她想用绳子把他的脖子给套上。 “他太靠近了,引起了艾博兰的注意,他的演技没他以为的那么好。”西弗勒斯尖酸地笑着,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一般洋洋得意地说“他没有骗过艾博兰,却骗过了其他人,而其他人则坚信艾博兰是个傻瓜饭桶,只有自己能代替他破案。” 如果你要长期坚持做一件事,包括杀戮,那也是必须觉得有趣才那么做。 上战场打仗的士兵一样要杀很多人,不过他们是被迫的,他们觉得痛苦,想要早点结束,他们往往会留下战场后遗症,很难摆脱战争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了。 “你还在怕么?”波莫娜拉着他的手问。 他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古城和郁郁葱葱的森林。 “都是森林,这里的怎么一点都不黑暗。”他用低沉的声音问。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应该是黑暗又冰冷的,也不知道纳吉尼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她希望那是一只普通的大蟒蛇,而不是血兽人纳吉尼变的。 波莫娜捧着西弗勒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现在我的脑子里都是简奥斯丁,你可以亲我了。” 他笑了起来,却没有吻她。 “你想的是哪一本书?” “爱玛。” “你要给人做媒?” “不,爱玛总是给人做媒,却总是事与愿违。” “你现在明白你希望我娶别的女人有多蠢了?”他用手背触碰着她的脸颊“有的时候你很自大,自以为了解每个人的感情秘密,硬要安排每个人的命运。结果证明,你全都做错了。” “书里的台词不是这样的,是‘她’不是‘你’。” “我知道。”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我很同情西里斯布莱克。” “什么?”她困惑地问。 他垂下了眼帘,像是要把某个秘密藏在他大脑里的迷宫中。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角落,去找睡着的阿里桑德罗,还有正在奋力翻书的莫妮卡和詹卢卡去了。 第九十四章 纷乱如丝 母亲是最受人尊敬的角色了,而妓女无疑是最被人鄙视的,当这两种身份混合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儿子对她应该是怎样的态度?听闻她的死讯时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最正常? 每个小说的角色都需要设定,一个好的人设往往会迅速获得观众认可,从而大受欢迎。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写侦探小说的作家很多,成功的却很少,主要是作者设计的点子太假了,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读者一眼就能识破。 同样魔术师也是,那些“小把戏”是巧思获得的,只要观众们明白了其中的窍门,自己勤加练习也能变戏法,他们并不是魔法师。 胡迪尼被柯南道尔称为真正的魔法师,也许只是他没有识破胡迪尼的伎俩罢了。 柯南道尔是个出色的小说作者,却并不是真正的侦探,理性的是法官,直觉的是侦探,开膛手杰克案上至皇族,下至黑帮成员全部都被查了一遍,社会各个阶层都涉及到了,警察可不会和维多利亚时代的贵妇人一样只做“客厅社交”,他们什么地方都要去,见多识广下就连恐怖如地狱的分尸现场都能处变不惊了。 警察不需要和小说里的侦探一样面对那么多密室,他们的工作是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可疑的嫌犯,就像是猫头鹰在谷仓里找寻田鼠,盘问、调查、取证以及没日没夜的蹲守,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但乔装成女人的那个警察肯定很滑稽。 纳威的那个博格特虽然让他自己惨遭折磨,其他围观的人却觉得非常有趣,以至于老蝙蝠那段时间的举止比平时更加……雷厉风行?总而言之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惹,谁惹他,他就用毒液喷洒得那人体无完肤。 为了抓住开膛手杰克,警察们连皇亲国戚也敢盘问了,一开始波莫娜没有想到,经过双面间谍提醒她才想起这一点,骑士精神和正义感让一部分警察变得守口如瓶,不论记者如何贿赂,他们都不会透露消息影响破案的。 只要能抓住罪犯,扮女装被嫖客“占便宜”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们是好人,却没有识穿人皮面具下藏的是什么样的怪物的能力,只有经验丰富的探长察觉到了异常。 乔治给自己的设定是自己的想象,而艾博兰则可能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乔治的表现也许在他眼里很不正常。 安妮的脸上被划了很多刀,也许他在犹豫,是隐瞒她的身份,断掉警察的线索,还是以被害者儿子的身份进入警局内部,利用警察们的同情心获得情报。 他只需要扮成一个愤怒的,迫切需要知道杀害母亲凶手下落的儿子就行了。 这是人之常情,警察是可以理解的。 但前提是他的母亲是个正经女人,而不是在他父亲死后到处找男人安慰的妓女。 真恶心。 谁碰到这样的妈都会觉得很羞耻,为生活所迫沦为流莺都是可以理解的,安妮的行为已经出格了。 接下来发生的白厅无头女尸被人肢解了,没有头就没法确定她的身份,也许她也和凯瑟琳、安妮一样,是认识他的。 双尸案之夜时间紧迫,他还是花了五分钟时间尝试剥掉凯瑟琳的脸。在帕多瓦的解剖剧院里,那些畸形的脸标本看着制作起来很容易,可是实际操作却并不简单,结果“杰克”失手了。 他并没有取下她的脸,却把她的脸破坏得难以辨认,他不想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他。 虽然没有取下凯瑟琳的脸,可是他割喉的时候几乎把脖子割断了,这给了他罪恶的灵感——他可以把头给割掉,没有头的脑袋总没法确定身份了。 然而,根据“好心警察”的透露,他们在凯瑟琳的口袋里找到了当票,白厅女尸没有穿衣服,那些尸块看起来就和《论人体结构》里的尸块形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她是女人,而不是男的。 接下来发现玛丽的那天是市长巡游日,白天的时候杰克不会出现,警察们要维护现场安全,这又给了开膛手可乘之机。 安妮死了,家务就要乔治自己做,“清理”做起来麻烦极了,尤其是分尸现场,到处都是血,还是那种将案发现场留给警察来“清理”的感觉更适合他。 玛丽为什么要邀请“开膛手”到她家里去呢? 她是高级妓女,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是不会到白教堂那样的地方的。 《新穷人法》虽然规定女性在工作上和男性享受同等权利,却没有对她们的尊严加以保护。工厂主经常会用解雇来威胁女工们接受潜规则,然而怀孕甚至捕风捉影的流言都能害得她们失去工作。 没有资本货物,没有一技之长,在商品经济的浪潮中,底层女性的出路还有什么? 被老板摸和被嫖客摸一样,挣的钱还更多,她们不用在灰尘漫天的工厂工作10个小时以上,3、4晚就可以赚到小女仆一周的薪水。即使房屋租金会比工薪阶层高很多,却不愁没有面包和水,身体也比女工和女仆们要健康的多。 即便玛丽欠了赌债,老鸨也一样有办法解决,多接一些有钱变态的活就行了。 只有得了梅毒之类的病老鸨才会那她赶出去。 得了病就要治疗,她带了一个“医生”回家。 她已经穷到没有钱给房租了,只有漂亮的脸蛋和身体,不过她是有梅毒的,在感染初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有大腿根附近的皮肤会出现红色丘疹,割掉了这部分皮肤就没人知道玛丽有病了。 成为一个外科医生要久站,有扁平足或者天生腿部有别的残疾的人是无法担任的,可是他的知识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有人想制造出一种病,借此鼓励庸医、伪医及庸药、伪药的猖獗,那么最好的发明莫过于梅毒,它的症状丑恶恐怖,被它折磨的患者心甘情愿尝试各种治疗。这些庸医的治病之法,是用热熨斗把肿包烫焦;他们开出的内服外用药方,内容五花八门到难以置信,外用药甚至包括煮沸的蚁巢,连同蚂蚁一起奉送。 普遍公认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水银,另一个是愈疮木。前者在梅毒病出现不久就被欧亚两地采用。当时水银作为药物已可方便取得,是阿拉伯软膏里最重要的成分,治疗疥疮极为有效。梅毒也会造成皮肤起疮,因此这型药膏很快被纳入征用。结果药效极佳,事实上接下来400年里,它是唯一具有一般疗效的手段,可以阻却梅毒汹涌的攻势。16世纪中期之前,水银不但用来擦在病人身上,也做成膏药贴在患处,或做成药丸吞服。 不幸的是,水银被过度使用;许多病人病是好了,却也死了,人们给它取了个绰号“骗子银”。 乔治是个用水银为人“治疗”梅毒的伪医,他并不是真的医生,不过这不妨碍他对医学的兴趣、伪装自己是个有知识的“体面人”。 他是个骗子,在从患者手里骗取了一定钱财后开了个药房,这样他就是正经女人们眼中的“良配”了。 为什么男人们在结婚后还要去招妓?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法从自己“正经”的妻子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或者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玛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付账,她唯一有的就是她有毒的身体,所以,被骗的骗子医生怎么办? 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亚麻布制成的避孕套,其发明者正是帕多瓦大学的解剖学教授布里瓦·法卢拜,古代还有羊肠子做的,在走出图书馆后不久,一个女学生就递了一个避孕套在西弗勒斯的手里。 他当时就跟石化了一样,拿着那个小东西一动不能动。 波莫娜发誓,她已经尽全力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不论是路人还是那三个麻瓜年轻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 所以,有了保护之后就不会传染那个病么? 梅毒除了那种传播方式外还能血液传播,这个常识在当时是没有的,也许“杰克”没有通过那个方式传染,却因为解剖了玛丽,结果通过血液传播而染病了,它甚至可以穿透皮肤。 乔治得了那个病后传染给自己的妻子,她是正经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得了那种病传染源不是乔治还是谁? 家庭大战爆发了,她不仅要带走一半的财产,还要乔治付赡养费,这个过程肯定免不了各种恶意中伤,于是乔治想把自己的妻子杀了。 但是他又不敢用“开膛手”的办法,于是他通过下毒的手段杀了她。 上至80岁的威尼斯总督马里诺,下到流浪的叫花子都喜欢年轻的女人。 不喜欢年轻女人的男人绝对是个怪人。 也许是被她笑得恼羞成怒了,西弗勒斯又狠狠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尖叫一声,又咯咯作响得笑。 听起来像是一只老母鸡。 老蝙蝠用死亡凝视瞪着那个发避孕套的女大学生,她就像霍格沃滋的小巫师一样跑了。 在人少的地方看不见他摩西分红海的场面了,但那些学生很机灵得知道绕着他走。 即便不是侦探,普通人也是有直觉的,尤其是女人的直觉,通常都很准。 再加上心细,其实很适合做女侦探。 在三巫师杯结束的散学典礼上,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过:请记住塞德里克,当你们不得不在正道与捷径之间作出选择时,请不要忘记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男孩。 波莫娜摇摇头,将那个在伦敦迷雾之中出现的怪物给抛在脑后。 他会让她失去生命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她不想去追捕他了。 她挽着臭着一张脸的“混血王子”,希望下次她需要救援的时候他能及时出现,别像上次一样迟到了。 第九十五章 恶魔的尾巴 显形橡皮是一种可以让隐形的文字显性的魔法文具,除了是红色的以外和普通的麻瓜橡皮没有任何区别。 那块橡皮就是波莫娜拿来给西弗勒斯作弊用的,她把密钥写在了他们坐过那桌的菜谱上,他用隐形橡皮一擦就能看到“coconut”的密钥了。 用凯撒密码加密是文艺复兴时期“异端”传递讯息的通用方式,即便信使中途出现了问题,也不用担心被“敌人”发现信里的秘密。 莫妮卡会凯撒密码让詹卢卡很意外,然后他们不知道怎么谈论起了黄道十二宫杀手,他的符号是一个十字架加一个圈,詹卢卡觉得那是狙击枪的准星,莫妮卡则认为那是某个基督教派的符号。 凯尔特十字架和十二宫杀手画的那种符号挺像的,都是一个十字架加一个圈,基督教文化中的圆圈与十字架结合,代表天空与大地,还有永生。 在德国因为凯尔特十字被一个已被禁止的新**党所采用,故德国政府禁止这个标志的公众展示。 问题是希腊十字是等臂十字,凯尔特十字不是。十字架是远古就存在的普遍符号,代表巴比伦太阳神,通常与外接圆组成太阳轮,他们今天查的书里就有这些符号。 如果说有什么最不想见到的连环杀手,波莫娜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十二宫杀手,这个人充满了愤怒,他自称杀了37个人,确认的有8个人,受害者年龄不超过30岁,他在七十年代很有名,因为他的密码全部都见报了。 十二宫杀手当时给报社发了408字符和340字符的密码,威胁如果报纸不刊载就杀人,报纸于是半推半就得刊载了。 有时赫夫帕夫的孩子们无聊也会尝试着破解他的密码玩,后来是麻瓜先破解了408字符的密码,340字符的至今没有破解。 408字符是简单的替代字符密码,十二宫杀手被破译的信里写道他在收集死后的奴隶,他估计还在思念南方种植园那种自己惬意得在阴凉的地方喝着冰柠檬红茶,看着奴隶们在烈日下捡棉花的奴隶主生活。 美国早期的开发和奴隶制有不可割断的关系,不论是黑奴、华人猪仔还是爱尔兰白奴都是奴隶。 也许正是这种原因,十二宫杀手根本不只挑人种,只要他看着想收了做奴隶的都杀了。 他以为自己懂了黑魔法,死后能当地狱的暴君么? 疯子的世界也有理性和混乱的,十二宫杀手虽然能编出困难的密码,可是他却是混乱的,完全凭感觉挑选目标。 如果谁家附近住着这样的人都会觉得很不安全,加上美国枪支不受控制,他简直就是个灾难。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他当时有30岁,现在也有六十多岁了。 普通麻瓜六十多岁应该不是威胁了,巫师是越老越强大,只是魔力高了,身体的反应速度就慢,魔法部之战阿不思已经150岁了,他只是勉强是伏地魔的对手,那个伏地魔名字就是汤姆马沃洛里德尔变位后得到的。 十二宫杀手408字符的密码翻译后留下了最后一行意义不明的字符串,詹卢卡在图书馆里把它打印出来了。 ebeorietemethhpiti。 波莫娜看着它发呆,这要怎么把它组合起来? “你又在干什么?”老蝙蝠满是酸味得问。 “思考。”波莫娜坐在绅士广场的露天咖啡座里,拿出羽毛笔,开始把那串字符给重组了写在纸上。 heipmeoribetheetit? “什么是etit?”西弗勒斯问。 “我怎么知道?” “没准是什么缩写。”莫妮卡将一个冰淇淋递给了波莫娜。 “哦,谢谢。”她激动地说。 来意大利不把冰淇淋吃到腻为止,她算是白来意大利了。 冰淇淋就是她的天堂,尤其是加了西西里开心果碎的。 “这里还有另一个缩写。”西弗勒斯意有所指得说“jhs,你真的觉得它代表的是耶稣是救世主的意思?” “我不知道!”她冒火得说“你觉得我是全知全能的么?” “你怎么觉得zodiac在求救?”詹卢卡问“而且你拼错了,第一个词第三个字母,那是‘i’不是‘l’。” “你批改过多少学生的作业,詹卢卡?”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又开始了。”波莫娜没耐心得抱怨着。 “我想,应该没你批改得多。”詹卢卡毫不示弱地说道“小学生潦草的字迹看着很痛苦吧?” “你的字写得又如何呢?”西弗勒斯笑得更灿烂了。 “他的字写得很不错!”波莫娜立刻帮着西弗勒斯说,莫妮卡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好像她开始陷入etit是什么的沉思里了。 “也许是tite。”阿里桑德罗喝着橘子汽水说“巴西足球队的教练叫泰特。” “你说十二宫杀手会成为足球教练?”莫妮卡不可思议得大叫。 “还有什么比连环杀手转行成足球教练更痛苦的呢?”阿里桑德罗说。 “把这个i移到前面去,这样更符合语法。”詹卢卡说。 这时,写好的字忽然飞了起来,年轻的麻瓜们没有大惊小怪,等它停止了变化后就变成了: heipmeoriibetheett。 “这么变好像更无解了。”莫妮卡说。 “你觉得一个求救的人会在乎语法?”波莫娜问詹卢卡。 他大模大样地耸肩,然后也坐在露天咖啡座,看着广场上来往的人群。 “也许他被魔鬼控制了。”莫妮卡说“前面的话都不是他想说的,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想表达的。” “魔鬼控制了?你可真滑稽。”詹卢卡讥笑着,像是忘了自己正在追求莫妮卡。 “你呢?”莫妮卡向波莫娜求助。 “有那个可能。”波莫娜说,哈利还骂过邓布利多是老家伙呢,那肯定不是哈利会说的话。 “瞧。”莫妮卡得意得对詹卢卡说。 “你呢?”詹卢卡问西弗勒斯。 “你能掐死你自己么?”西弗勒斯平静地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掐死了他自己。” 詹卢卡不再说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heipme”这句话上。 大写的i和小写的手写体l只差了一个上翘的尾巴。 “我不觉得一个那么凶残的连环杀手需要拯救,你我都是他的目标。”詹卢卡指着自己还有莫妮卡以及阿里桑德罗,如果十二宫杀手真的没有死,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犯罪行为,那么确实,这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都是他的目标。 “他是个老人了,也许退休旅游来了威尼斯,你们会拯救一个要杀自己的恶魔吗?” “别忘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西弗勒斯说“不辨好坏,可怜恶人,结果害了自己,没准你们救的是撒旦本尊。” “他可能在说谎。”波莫娜冷酷得说,她就是农夫与蛇故事的受害者“别被人骗了。” “ett可能是附在他身上那个魔鬼的名字。”莫妮卡说,下意识得摸着胸口的十字架项链。 “那东西对付魔鬼没用的。”西弗勒斯用低沉的嗓音说,完全不顾莫妮卡惊慌的眼神“唯一能战胜它的只有你们自己,亲情、友情、爱情,还有其他美好的事物,别忘了那些温暖和快乐的记忆。” “咱们破译了这份密码怎么样?”詹卢卡说。 莫妮卡六神无主,似乎被吓坏了。 “我听说它很难,是世界级的密码。”阿里桑德罗说“你真的能破译?” “试试才知道。”詹卢卡两眼放光得看着十二宫杀手的密码,看起来像是着了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魔鬼控制了,我只知道他智力超群。” “发疯的天才。”西弗勒斯说“拙劣的杀手。”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波莫娜反对道“你们在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东西。” “别那么紧张,说不准根本没什么恶魔,是他在恶作剧。”詹卢卡怪异得笑着,那表情像是被鬼附身了。 “不!”莫妮卡将那几页纸给收走了,然后恶狠狠地警告所有人“我可不想麻烦神父给你们驱魔,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波莫娜看向西弗勒斯和詹卢卡,他们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每次西弗勒斯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达成共识都是这样,米勒娃和她则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她们都不喜欢冒险。 也许她该提醒莫妮卡联系梵蒂冈准备驱魔师了,毕竟他们并不是那么有空,提前预约的话出事的时候马上就能到了,提前准备好比临时病急乱投医要好得多。 第九十六章 “I I ” 在帕多瓦有一座并不起眼的小礼拜堂,外观上没有安康圣母教堂和圣马可那么宏伟,但因为里面有乔托的湿壁画而闻名。 古老的壁画容易被水汽、闪光等材料影响,因此那个礼拜堂每天限制只有25人可以进去参观,并且还要提前一天预约。 昨晚他们临时起意,要到帕多瓦来游览,当时预约已经来不及了,然而,詹卢卡是历史遗迹保护专业的博士,他认识不少人,于是他们在下午前去参观。 但丁《神曲炼狱》里就写过:人的才力博得的虚荣啊,契马部埃自以为在绘画方面擅场,如今乔托成名,使前者的盛名黯然失色。 但丁和乔托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乔托被称为绘画界的但丁,尽管他的绘画还带有近似中世纪蛮族美术的特点,却潜藏着与宗教文化相对独立的世俗精神,也就是所谓的人文主义。 这幅正对着正门的《最后的审判》和米开朗基罗画在西斯廷礼拜堂的《最后的审判》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作者虽然认识但丁,地狱的场景却并没有借用但丁的描述。 乔托的画中魔鬼吃掉恶人,又把他们排泄出来,然后魔鬼又把那些恶人吞进去,吃进去的和拉出来的一样,它也不嫌恶心。 按照新约记载,凡罪人被罚入火湖,做第二次死,即灵魂之死;凡善者,耶稣赐他生命之水,以求灵魂永生,审判之后,天地将被更新。 米开朗基罗画面左侧描绘的人物将升往天国的人群,右侧则将打入地狱的亡魂。右下角水面的船上向亡魂挥舞船桨的是地狱的引渡人,冥神“夏龙”,坐上船的亡魂将渡过阿克隆河打入各层地狱。米开朗基罗将他所厌恶的教宗儒略二世绘入了这幅作品,为了表达不满他将教宗画入下方地狱受蛇怪所撕咬,这一幕是米开朗基罗按照但丁《神曲》地狱篇的启发所描绘的。 埃及人认为,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很多宗教把人的躯壳指为“皮囊”,人形在外,魂系其中。 对人而言,皮只是外表,起决定性作用的,在于皮囊后面支配人身的灵魂。 有的人虽然还活在世上,但其皮内已被恶鬼占据支配,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有的人虽然其貌不扬,或许有着来自天国的前生往世。 在接受最终的审判时还穿什么衣服,米开朗基罗的画里把人物无论善恶都描绘成有醒目生殖器的裸体,乔托的画里上天堂的则衣冠整洁。 和米开朗基罗相比,乔托的胆量都算小的,西斯廷教堂在梵蒂冈,宗教画是不能画那些“丑恶之物”的。枢机主教对米开朗基罗的行为加以强烈反对,认为在基督教最重要的教堂内,不能容忍如此的淫秽、“渎神”和不道德的画。 教宗回答说,他的裁判权没有延伸到地狱,因此这画像得以保留。但是米开朗基罗去世后不久,教皇就命画家伏尔泰拉给这些裸体人物添画了遮羞布条。这位画家因此得了个“穿短裤的人”的绰号。 1596年教皇克莱孟八世索性想把这幅壁画全部毁掉,幸被罗马圣路卡美术学院的画家们劝阻住了。 乔托的画没有像米开朗基罗那样引起那么大的风浪,这或许是因为斯克罗维尼礼拜堂很不起眼。 文艺复兴新锐的建筑杰作却是当时异端的标志,如果不是教廷当时陷入了权力的纷争中,也不会那么纵容建筑师和艺术家在教堂里随意创作。 方济各派是灵修派,在他们统治教廷的这段时间里,兴建大教堂的速度放缓了,不再和文艺复兴时到处都在建。 红砖的价格绝对比石材便宜,在威尼斯能看到很多整体白色石材搭建的教堂,在帕多瓦则以红砖教堂居多,连“圣堂”圣安东尼奥教堂也是红砖的。 有钱人想过奢侈的生活,同时宗教又限制人的欲望,捐钱建教堂则满足了这种被人尊敬得挥霍的欲望,非方济各派和隐修派等教派的教皇能得到有钱有权的人的支持,他们的宗教裁判所也就能开起来了。 人想要被瞩目、赞美的渴望是正常的,干好人好事不被人夸赞就罢了,还被人阴谋陷害,美国有一条好撒马利亚人法,取自路加福音,有一个路人,他在路上被强盗打得半死,所有的财物都被强盗抢走,连衣服也被剥光,躺在荒山野岭的路上。他需要得到别人及时的帮动,才能有活命的指望。 祭司和利未人是犹太教中的神职人员,是与神最亲近的人,不但担负着百姓的祭祀之责,而且还负有教导和带领百姓遵从律法与事奉神的荣耀使命。可以说他们代表着犹太教的正统与体面。 然而,面对那个受难的人,他们却塞住了自己的怜恤,他们视而不见走了过去。这时一个撒玛利亚人路过了,他是异乡人,为犹太人所不齿,但他选择用怜悯和爱心来帮助了那个倒地的路人。 好撒马利亚人法鼓励对伤者和病人提供自愿救助,并免除由于救治不当而对提供救助者带来的法律上的麻烦,除非救助行为会伤害到自身。 这是一条好法律,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的。 西方有农夫与蛇,东方有东郭先生和狼,农夫被蛇咬死了,东郭先生差点被中山狼吃了,在敦煌壁画中有一副名画,讲的是九色鹿的故事,好心的神鹿救了弄蛇人,弄蛇人却为了钱,向国王出卖了九色鹿。 在路加福音中赞美了撒马利亚人,却并没有说明为什么祭祀们对那个被抢劫的人视而不见。 是真的祭祀们的同情心被塞住了,还是那个被抢劫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从十二宫杀手的密码中破译的最后那一串18个字符有成千上万种拼写方式,但波莫娜却选择了最无稽的一种。 heipmeoriibetheett。 一个连环杀手在求救,谁会救一个连环杀手? 如果开膛手杰克死了,或者被警察抓住了,红头发的玛丽就不会那么惨死在自己的住处。 但是她如果真的有梅毒,早死也是一种解脱,只是负责清理现场的警察会看到那么肮脏、邪恶的一幕。 “恶魔”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它还披了一层人皮,警察的工作就是将那些批着人皮的魔鬼找出来。 zodiac是报纸和警察给他取的“绰号”,一开始他没那么给自己取名,他的犯罪行为也和黄道十二宫没有任何关系。 杀手寄来的信当中包含丰富的天文学知识,西方提起天文首先想起的就是黄道十二宫,要是当时的人给他取名叫“十二个跳踢踏舞的侏儒”估计就没人崇拜他,年轻人觉得他很酷,因此在“zodiac”消失二十多年后,纽约州出现了一个新的十二宫杀手,他根据星座杀人,并且和老zodiac一样,他寄信给媒体,线索就在凶手寄给媒体的密码信件中。 新zodiac的犯罪行为目的和老zodiac不一样,老zodiac曾一度引发了全球的关注,媒体就像陷入集体狂欢一样大肆报道十二宫杀手的神秘与疯狂,仿佛他们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开膛手杰克。 人们喜欢夏洛克·福尔摩斯或许是因为他是个民间侦探,但他却比真正的警察还要聪明,每个人都想成为夏洛克,zodiac的所作所为等于是邀请大家一起羞辱警察。 平时平民在街头看到的那些穿制服的警察好像没见得有多聪明,如果自己比警察聪明,那就可以更加尽情嘲讽那些贪污腐败的警察了。 新zodiac的那些密码涉及天文学、海事信号,和老zodiac不一样,他想要的是全世界的关注,他最终被抓住了,赫里贝托·色达20多岁,他本来是个好孩子,因为上高中时带枪去学校而被开除,命运就被扭转了。 从此赫里贝托就脾气古怪,朋友也没几个,一直与母亲、同母异父的妹妹住在同一间公寓中。 赫里贝托的妈妈在福利院工作,收入微薄,妹妹一边读高中,一边在烘培店工作。 他妹妹叫格拉迪斯,她有许多男朋友,好几个都是毒贩。 格拉迪斯很叛逆,经常和男友一起欺负赫里贝托,他们彼此的关系非常差,邻居有时都嫌他们太能闹了。 可是那些邻居有一天会感谢格拉迪斯,正是她天天和哥哥吵架,才让赫里贝托的连环杀手身份被意外曝光。 年轻人精力旺盛,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年纪轻轻就偷尝禁果,导致怀孕、堕胎等等行为,这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是非常“丢人现眼”的。 警方对外公布的调查里,老“zodiac”的受害者以年轻情侣为主,四男三女,只有保罗·李·史汀是独自在旧金山高地上被杀的。 他杀了那些管不住自己行为的年轻人,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他并不为自己的杀人行为感到羞耻,甚至于他还希望得到社会认同,因为他做的是“正确的事”。 阿里桑德罗说足球教练,这给了波莫娜灵感,也许老zodiac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教练”和一个“队员”。 高智商、自信的“教练”操控着年轻的“队员”,让他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年轻人也许身体比老人强壮,可是智力平平,那封破译出来的信有很多拼写错误。 在密码学界,只有当所有专家或几乎所有专家都赞同所提出的破解方法时,加密编码才算真的被破译了。她整理出来的译文,以拼写错误来解释这一破译策略太牵强,对于密码专家而言,这是业余爱好者才会使用的托辞! 老zodiac有两种杀人手段,一种是枪杀,还有一种是刀刺,当男人年轻的时候,他对自己身体的力量充满自信,就会选择刀、手这种方式杀人,选择毒杀和枪一般是女人,或者是对自己身体力量没自信的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用的坎特雷拉,每个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却没有证据证明,毒杀也是“文人”经常选择的杀人方式。 士兵、工人、装卸工这些从事体力劳动的则会用自己的双手,活下来的目击者说,那个袭击他们的是个身材强壮的人,十字军被恩里科·丹多洛那个人老成精的威尼斯总督耍得团团转。 年轻人容易被成年人在阅历、金钱、知识等领域操控,“教练”将密码内容、密钥、加密方式交给了“队员”,队员按照自己看到的手写内容给文件加密。 他并不是很聪明,也不够谨慎,如果他聪明又谨慎就不会成为被操控的目标了。 老人不只是体力衰弱了,精力也没法那么集中,他粗略检查了一下加密的内容,大致没有问题就发出去了。 看过那个密码和密钥的人都知道,那么密密麻麻一大串字符头都晕了,根本不想看第二眼,只有密码爱好者们才会去研究。 这些人不一定是高智商,比如408字符的破译者就是两个初中老师,而非fbi请来的大学教授和五角大楼的密码学家,那封信绝对是波莫娜看过的最自傲、最恶心的了: 我喜欢杀人,因为这非常好玩,杀人比在森林中打猎好玩多了。因为在所有被猎杀的对象中,人是最危险的猎物,这给我带来了非常刺激的体验,甚至比*高潮更有快感。而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在我死后,我将重生并升入天堂。而那些被我所杀的人将成为我的奴隶。我是不会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们的,因为你们会力图减缓或阻止我在接下来的余生中获得更多的奴隶。 但这些字符却用天文符号加密,对于有亵渎圣洁的“人”来说也许会觉得有趣。 1969年9月27日,布莱恩哈特纳尔和西西利亚谢巴德正在伯耶萨湖的一个有沙滩连着双子橡树岭的小岛上野餐。一名男子头戴着黑色刽子手式蒙面头罩,眼孔处有墨镜遮住,身穿背带裤,胸口挂著一个白色的3吋x3吋交叉循环样式的挂坠。他拿着枪走近他们,哈特奈尔相信是45口径。该蒙面男子自称是一名从蒙大拿州监狱逃脱的罪犯,在那里他杀死一名看守,并偷走了辆车,并解释说,他需要他们的车和钱去墨西哥。 他带来了预先切好的塑料绳,并让谢巴德用绳子绑住哈特纳尔,然后由他绑住了谢巴德,究竟是什么样的逃犯会事先准备塑料绳?还大费周章地杀人,他明明已经带着刽子手头套了。 那个强壮的男人并不聪明,如果如波莫娜所想的,最后那一串字符,这最后的这串求救的字符是“教练”写的,还是“队员”写的? 最后的文字看起来是混乱而无逻辑的,和那封信前面虽然拼写错误,却能大致看出意思的信息并不一样。 如果是“教练”写的,“队员”照着它加密,不小心把小写的l看成了i,那求救的就是“教练”了。 最糟糕的情况,zodiac是多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有的时候他非常聪明,有的时候他会和那个戴头套的人一样说拙劣的谎言。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他非常非常愤怒,已经不是“愤世嫉俗”能形容的了。 这种愤怒促使他做出过激行为,直到年轻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才停止。 “你怎么了?”莫妮卡问。 “我讨厌70年代。”波莫娜揉了揉鼻梁疲惫得说,那是一个充斥着摇滚、高调张扬和个性狂潮的年代。 她就知道看到圣马可钟楼上逆行的十二宫表盘一准没好事。 “我讨厌疯子。”她说。 “zodiac没疯,他是被魔鬼控制了。”莫妮卡同情得说“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波莫纳毫不犹豫地说“纽约那个zodiacii今年才30多岁。” “我是说以前那个。” “善良需要传承,邪恶一样有人继承。”她看着乔托所绘的《最后的审判》无奈地叹口气“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小心别让自己变成怪物,亲爱的。” 莫妮卡也看着那幅画。 “我想上大学。”莫妮卡说“我不想去米兰了。” “帕多瓦大学却很难考的。” “我会努力的。”她笑着对波莫娜说“很高兴认识你,游客,我想我们在圣马可广场相遇是神的安排。” 第九十七章 最危险的动物 第一台电脑发明于20世纪40年代,当时它有好几个房间那么大,是美国奥伯丁武器试验场为了满足计算弹道需要而研制成。 现在的电脑只有一张桌子就能放下了,而且运算速度也比以前快得多。 在70年代的时候已经有电脑了,只是它并没有现在那么普及。如果zodiac懂电脑,他可以将他的密信和密钥输入电脑里,让打印机打印出来,不需要手抄,也不用担心加密过程中因为拼写错误而产生歧义了。 人脑和电脑相比,容易遗忘并且容易出错,这看起来好像是缺点,但有些发现的过程不是在错误中产生的么? 在玛蒂娜人性实验中,两个男人将枪瞄准她的头并不是男人们的创意,而是人群中有个女人在教唆。 加布里埃·杜鲁门和拉文克劳的级长为十三世纪著名的算数占卜师布丽奇特·威洛克到底归属赫夫帕夫还是拉文克劳而决斗的时候,波莫娜纵容了他。 众所周知,拉文克劳是聪明的,赫夫帕夫是废物学院,布丽奇特·威洛克这样擅长数字的学者怎么可能是赫夫帕夫学院的人呢? 波莫娜给了杜鲁门一个椰子口味的冰淇淋,并没有因为他打架而惩罚他,于是他觉得自己作对了,在新生的欢迎词上还把这件事洋洋得意地宣扬。 如果足球队员进了球,教练表扬了他,那他下次还会继续努力。 如果“队员”杀了人,“教练”表扬了他,“队员”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他让“教练”感到骄傲了。 布丽奇特·威洛克是第一个发现数字7有神秘魔力的人,在黄道带岛遇袭的布莱恩·卡尔文·哈特纳尔背后中了7刀,他的女友西西里亚则伤重不治,是他的证词说看到了一个带着黑头套的男人。 他们俩之后,保罗·李·史汀被杀,他的年龄有29岁,并且是独自一人,这和之前zodiac选择年轻情侣下手的方式并不一样。 zodiac写的信,笔迹看起来像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写的,他或者是她很“理性”,而在黄道带岛遇袭案中,在杀人后,“zodiac”徒步500码回到诺克斯维尔道,用一只黑色软笔在哈特纳尔的车门上画了一个交叉循环的标志,并在下方写道:vallejo/12-20-68/7-4-69/九月27-69-6:30/用刀,这行字。 笔迹和那个写密码信的zodiac不一样,非常潦草,如果这个案子和十二宫杀手无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有关,那十二宫杀手可能是两个人,或者是多重人格,每个人格一种笔迹,再不然就是他在伪装自己的笔记。 那个戴黑头套的人脑子不清醒,“教练”让“四分卫”隐藏自己的意图,穿过对方的防守处地得分,他却好像领悟得不透彻,反而被密码给迷住了,他甚至在受害者的车上留下了一串迷一样的数字信息,于是他撤掉了原来的“四分卫”,换成了替补队员。 这个新的替补比以前的那个激进胆大,他选择的是有摄像头的城市,并且没有戴诸如滑雪面罩之类的东西掩饰自己的身份。 但他聪明地知道要把案件伪装成抢劫案,在杀死保罗后,犯人拿走了他的钱包和车钥匙,并撕下了他的衣角。 他带走了“战利品”,开膛手杰克杀死安妮之后除了带走她的子宫还带走了她的铜戒指,那并不值钱,就跟衣角一样,但那东西对凶手来说有特殊意义。 “教练”不是“zodiac二世”一样渴望出名的人,fbi和报纸,以及全民参与的追捕让他愤怒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开始和“杰克”一样隐藏了。 警方在枪响后几分钟后抵达,几个少年目击者声称,杀手应该仍然在附近。与事发地有两个街区之隔,并同样接到警报的警官丹福克,观察到一个白人男子沿着人行道走过,从后走上通往街道北边一所房子的前院的台阶,这次遭遇只有短短的五到十秒钟,他的搭档,埃瑞克泽姆并没有看到该男子。因为无线电的紧急调遣只说让他们寻找一名黑人嫌犯而不是白人嫌犯,所以他们并没有与该男子谈话的理由,于是他们与他错身而过并没有停留。 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造成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天。 当他们到达樱桃街福克获悉,他们其实是在寻找一个白人疑犯,福克意识到与他们错身而过的肯定是那个杀手。 福克得出结论认为,十二宫是依照他原来的路线并逃脱到了普里斯迪奥高地的,所以他们进入基地以寻找他,但杀手已经消失。随后进行的搜索,也没有任何发现。三个少年证人协助警方的人像专家汇总了杀死斯丁的凶手的特征,几天后又搞出第二个版本,杀手估计为35-45岁。 歧视无处不在,那个接线员觉得黑人比白人容易犯出租车抢劫案,所以理所当然得觉得那个犯人是黑人。 但现场追捕的是个白人,这么瞎指挥的结果就是让真凶跑了。 脾气太好就容易被人欺负,纯血歧视“泥巴种”,赫夫帕夫被别的学院的孩子们歧视不够聪明,是傻瓜笨蛋废物才去的学院,拉文克劳则全部都是“天才”。 她和费力维本身没什么矛盾,费力维的身高相当于是一个“侏儒”,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变得偏激,依旧风度翩翩。 两个级长打架他并没有帮着自己学院,他让着波莫娜,为了一个已经作古的数学家属于哪个学院这种事争吵在他看来很没必要。 zodiac在1970年间持续以信件、贺卡的方式与相关单位联络,并登上新闻,他唯一犯下的案件是针对一个怀孕的女人。 在保罗的案子发生后四个月,凯萨琳·琼斯开车从圣贝纳迪诺到派特拉马探望她的母亲。她当时怀了七个月的身孕,身旁还带着十个月大的女儿。 他试图诱拐绑架她,他料想一个带着婴儿的孕妇不敢在高速公路上跳车,但凯萨琳·琼斯不仅跳了,并躲了起来。男人也追了出来,所幸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可疑的男人就开车离开了。琼斯搭了便车到派特森警局。她在录口供的时候,她注意到警方认定这个绑架了她与她的女儿的人与保罗·李·史汀事件有关。为了避免黄道带杀手回来将她杀害,警官将琼斯安排在附近的麦尔斯餐厅里过夜,之后发现她的车被人纵火烧掉。 在邮戳为1970年4月20日的信件中,杀手写了我的名字是(mynameis_____),后面是十三个密码字。杀手并宣称他与1970年2月18日发生的旧金山警局爆破案没有关系。杀手提到‘杀警员比杀警官来得光荣多了,因为警员还可能回击‘。 zodiac正在快速升级,在信中,杀手画了一个炸弹,并宣称要用来炸毁学生巴士。 他可不是个适合教小孩子踢足球的“教练”,他在训练杀手,目标是“不守规矩的”小孩。 第一个“四分卫”很听话,他选取的是目标复合“教练”的要求,却很鲁钝;第二个“替补”要聪明得多,但他选目标是自己能下手的,比如偷袭毫无防备的计程车司机,以及绑架怀孕的孕妇,并不符合“教练”想给“坏小孩”一点教训的目的。 第一个“四分卫”很符合一个“工具人”的要求,第二个“替补”则具备连环杀手的素质,等有天他从“教练”身上学到足够的知识和技能,他就会独立门户,甚至杀了“教练”。 唐娜·莱斯是一名在萨哈拉·太浩赌场工作的护士。她工作到凌晨两点。按照最后一个被照顾的病患所言,她是在凌晨一点四十分进行看护,也没看到她离开她自己的办公室。隔天早上,她的制服与鞋子被发现在她办公室的一只纸包里,而且还脏得难以解释。她的车却被发现在她的公寓,而她的公寓里非常干净。不久,她的顾主与房东都接到了不明男人的电话,男人在电话中提到莱斯的家人发生了意外,要她快点离城。警方起初以为莱斯只是一个单纯的失踪个案,认为她只是单纯的离开。 但是1971年3月22日有一封寄到记事报,给保罗·艾李的明信片,推测是给保罗·艾利。该信可能是来自黄道带杀手,杀手宣称发生在1970年9月26日的莱斯失踪案与杀手有关。这封信是由广告与杂志剪集而成,上头有着冰松大厦的广告,卡片上还写着‘塞拉利俱乐部’,‘找到第十二个牺牲者’,‘看一下那棵松树’,‘走过太浩湖’,‘就在雪地周围’;黄道带杀手的记号画在回信处。 莱斯失踪那天正好距离1969年9月27日“周年纪念日”差一天,很多美国中年男人有赌博的习惯,毕竟他们经历过大萧条时期,为了促进经济赌博业遍地开花。 除了赌博,他们还喜欢女人,以前躲避追捕的时候波莫娜就在一个单身男麻瓜的家里住过,也许“教练”想到赌场找点乐子,把真正的护士莱斯当成穿着情趣用品的“护士”了。 赌场里怎么会有护士?她们不是该在医院里工作的么? 只有明信片和密码信,没有杀戮的“死亡预告”根本没人当真去研究,曾经大名鼎鼎的zodiac被摇滚明星和披头士乐队的新闻代替,他一定觉得很郁闷。年轻人觉得他“酷”是因为他让警察放弃了传统的调查方式,转而在神秘学、天文学这些领域解密,和报纸后面的填字游戏差不多,是他带着警察兜圈子。 z408编码更加简单是因为这封信只有54个加密符号。虽然一个字母可以由好几个加密符号替代,但是一个既定的加密符号永远都指代同一个字母,因此通过观察最频繁出现的加密符号,如e、t或a就可以解开了。 他就像过气的摇滚明星一样没人当他是一回事,也许他借酒浇愁喝醉了,他问莱斯想不想挣点额外的小费,莱斯没有理会他。 在“教练”眼里,护士莱斯是个“妓女”,男人被女人看不起已经觉得很恼怒了,何况是个“妓女”,他是个容易暴怒,进而做出冲动行为的人,于是他袭击了莱斯。 人会犯错误,他记得莱斯是他第十二个受害者,但是警察调查后觉得没有关联,但他们还是在接近加州诺丹市的塞拉利俱乐部的庭园里挖出一幅太阳眼镜。 在加利福尼亚发现一副太阳眼镜没什么奇怪的,关键是1969年9月27日那个戴着头套的“逃犯”也带了一副墨镜,“教练”也许没办法将“逃犯”的尸体埋在庭院里,却可以将“逃犯”的墨镜放进去。 加上之前的七个人,两个“门徒”,已经是9个人,1966年10月30日,十八岁的贝提斯待在学校图书馆一直到晚上九点。她的邻居在晚上十点半钟曾听到尖叫声,隔天早上贝提斯的尸体就被发现在学校图书馆与贝提斯宿舍的路程之间,就躺在学校正在维修的石板路。在尸体的身上的福斯汽车配电盘盖还缠着电线。她被残忍的凌虐致死。一只男性的天美时手表和撕裂的袖子掉在现场附近。虽然手表的指针停在十二点二十四分,但是警方认为攻击事件发生的时候应该更早一些。在现场还发现军靴的鞋印。 一个月后,在1966年11月29日,一封打字机写成的信寄到了河滨市警局,上面还写有河滨市印刷公司的字样。信的标题是自白,信件的作者表示要负起贝提斯命案的责任,并公开命案的细节,并警告:‘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贝提斯如果不是第一个,那她前面还有一两名受害者,12个受害者就齐了。 为什么贝提斯必须得死,她只是一个大学生,她做了什么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警察会警告女孩子小心提防坏人,却不会剥夺她们穿裙子的权力。 和真正的鬼相比,有一种动物更加可怕。 老师把学生教得太天真已经够可怕了,要是还和zodiac以及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将学生当成工具操控,那将更可怕。 阿不思老糊涂了,衰老会让人的大脑迟钝,产生思维盲区,加上哈利才7个魂器,如果哈利成为魂器是一个意外,伏地魔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用阿瓦达索命咒摧毁哈利这个魂器了。 这也就没了霍格沃滋大战的关键转折,也没了从绝望燃起希望的那场让人丧失理智的热血战斗,也无法瓦解人数多数的食死徒的意志,完成以少胜多的“奇迹”了。 闲事管太多惹人厌,现在的小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了,女孩子婚前没有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但是这也伴生了别的问题,比如和西西里亚约会的布莱恩被人用枪对着就不知道怎么反抗了,乖乖得听凶手的指示把西西里亚用塑料绳索捆了起来,后来自己也被捆起来,背后中了7刀,差点成为被害者是值得同情,但为什么他不反抗? 他就像是一只被捆起来的羔羊,等着被人放血屠宰,并且还让一个恶魔继续为非作歹。 当鸡群里没有公鸡,有一只母鸡就会转变性别,看起来像公鸡一样。 “教练”也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比起男人,女人更无法容忍年轻女性的轻率。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忽然在她身边出现。 “没什么。”她没精打采地说。 她更偏向zodiac是男性的那种猜测,毕竟也有“管得宽”的男性存在,眼前的老蝙蝠就是一个。 “智慧是一种毒药,不只是海莲娜,想想布丽奇特·威洛克,她最后疯了。”西弗勒斯说“你干嘛用coconut当密钥?”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但是她没有谁出口,她好像还没疯得那么彻底,因为疯子是不知道自己疯了。 “因为我是天才。”她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说“疯子和天才本来就很像。” 西弗勒斯嗤之以鼻。 “你的头倒是和椰子壳一样硬。” “你在骂人?” “不,这是一种赞美!” 波莫娜朝着老蝙蝠龇牙咧嘴。 她想咬他。 “混蛋!” “哈哈哈。”把她气极了,他反而高兴地大笑。 她一下子跳到他的背上,朝着他的脖子下口,他用手挡住她的脑门,不让她咬自己。 虽然礼拜堂里游客不多,大家都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 莫妮卡、詹卢卡和阿里桑德罗离他们远远的,装成不认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九十八章 天堂背后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作为一个诗人,他给儿子说的话是这么写的: 生下你的不是我,是那些死者。 是我的父亲,他的父亲和他的祖辈;是将一座漫长的爱之迷宫勾画出来的人们,始于亚当与该隐与亚伯的荒漠,在一个古老得早已成为神话的黎明,他们,一腔骨血,一同抵达这个未来的日子,我生下你的此刻。 我感到他们为数之多。我们就是他们,也是在我们之间,你和未来你将要生下的儿子。 最后的儿子和红色亚当的儿子。那些人也都是我。永恒就藏在属于时间的事物,那些匆匆掠过的形体之中。 虽然很不可思议,蠢货学院的学生很喜欢泡图书馆,哈利偷听到赫夫帕夫关于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闲言碎语是在汉娜艾伯特、麦克米兰他们一起上自习的时候。 世界本身即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而时间漫开纵横出无数交错的小路,我们在立体生活里所以有无限的可能。 哈利能听懂蛇佬腔不一定是因为伏地魔的灵魂附身在他的身上。 生下他的不是詹姆波特,而是那些死者,莉莉的父母是麻瓜,估计没有斯莱特林后代的血脉。 波特家一直是纯血,说不定斯莱特林的血缘就这么在种种巧合下流传到了哈利的身上。 波莫娜不相信哈利是魂器,他和伏地魔是有某种联系,却不是魂器。 如果有必要她会去查波特家的家谱,她害怕的是那些资料遗失了,这样一来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推论了。 书本是脆弱的,水、火时间,都会让它们消失,上面留着的信息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后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抢救一些珍贵的文献,但即便如此依旧很徒劳,仿佛用手捧起大海里的水,最终能留下的只有掌心里的那一窝儿。 诸如开膛手杰克和zodiac这样的连环杀手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被人记住,在历史上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 想抓住他们,让他们接受法律制裁的警察研究连环杀手情有可原,为了出名而模仿他们,杀死无辜的模仿犯是种什么心理? 在十八岁的贝提斯就读的河滨市立大学图书馆的桌子下方发现一个雕刻出来的诗,标题写着《活的厌倦/不想死》。 即便没有打印机,zodiac也可以用打字机代替手写这种容易辨别和鉴定的方法,是什么原因让zodiac不愿意用打字机呢? 打字机会发出噪音,在需要安静的场合会引人注目,比如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贝提斯的尸体被发现在学校图书馆与贝提斯宿舍的路程之间,就躺在学校正在维修的石板路上,假设凶手是从图书馆跟踪她,然后偷袭了她,那么那个人就有可能是河滨市立大学的人。 市立大学和麻省理工当然不一样,市立大学的“教授”是不能和麻省理工比的,不论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 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孩,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贝提斯和一个“教授”师生恋,然后把他甩了,那个“教授”暴怒之下杀了她? 也许zodiac想过用打字机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后来他不用了——他希望警察能抓住自己。 开膛手杰克案之所以悬而未决是因为有大量的假信息和情报干扰探案,zodiac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发生,所以故意用手写的方式,方便警察剔除那些凑热闹的。 zodiac有很强的反社会人格,可能患有自大型妄想症,总希望给公众营造一种自己比其他人或者某个政府机关更加强大的印象。认为自己承受着以警察为代表的政府管理体系的压制,所以对警察、对政府抱有反感和敌视的态度。 如果别人对其行为并未予以充分的重视,就会感觉受到了某种侮辱或者无视而产生恼怒的情绪。 七十年代的美国,当时的资讯传媒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计算机网络还没有广泛应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当时人们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通过阅读书籍、学习相关的课程。 调查zodiac现在是公开的,fbi公开了一些调查资料,十二宫密码所包含的字符形式有希腊字母、莫尔斯电码、天气预报符号、字母、海军旗语和星相学符号;第一份佐迪亚克密码中引用了小说《最危险的猎物》中的词句;第七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提到了一种简易炸弹的制造方法;第十三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模仿了幽默轻歌剧《天皇》中的唱段《让罪有应得》;第十八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中,写信的人提到了讽刺喜剧《驱魔人》。 这么大的阅读量波莫娜也自叹不如,但是这也暴露了他的信息来源渠道,他是个喜欢去图书馆读书的人。 这世界生不逢时的人那么多,要是各个跟他一样愤世嫉俗,世界早就被连环杀手充斥了。 让她在意的是那一排凌乱无序的,由18个字符组成的信息: heipmeoriibetheett。 他写的第18封信正好提及驱魔人…… 所谓的超级书呆子就是讲的他们这一群人,帕多瓦那么多景点不去,一群人又跑到图书馆,以至于图书馆管理员直接把他们赶走了。 用那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的话来说:找点真的食物去吧,别当把书页啃光了。 晚饭他们谁都没心情去外面吃,大家去了詹卢卡在帕多瓦的住处,一栋藏在居民区深处,有上百年历史的别墅。 影子已经提前开始做菜了,餐厅就在一楼,地上铺着木色瓷砖,墙上就刷了一层白色的灰浆,客厅正中间是一个小房子一样的壁炉,波莫娜突发奇想,能不能将它和英国的壁炉网链接起来,这样以后来意大利就方便了。 这个想法她告诉了西弗勒斯,然后由他去想着怎么实施。詹卢卡将书房里的电脑搬到客厅破译zodiac的密码去,波莫娜和莫妮卡坐在弗洛伦萨出产的地毯,研究驱魔人,以及和妖魔鬼怪有关的东西。 莫妮卡说不要调查zodiac的密码,但大家都开始查之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查了,好奇心打败了恐惧,而且她似乎相信zodiac是被魔鬼附身了。 谁那么疯,会想拯救一个连环杀手,那样的人求救谁会伸出援手? 所以拒绝提供帮助是合情合理的,不用担心良心的谴责。 波莫娜调查它是想要确认,是不是真的有魔鬼存在,还有有那个ett、tte、tet缩写代表什么意思。 “别去追查那个疯子了,你们会失去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东西。”影子说“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跟吃外卖一样填饱肚子的。” “享受美食吧。”阿里桑德罗傻气地拍手说道。 “还记得你们来威尼斯是干什么的吗?”影子看着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说“你们是来度蜜月的。” 谁的蜜月是这样的,又是战争狂人又是连环杀手,你的少女心在哪儿呢,波莫娜? “他是正确的。”西弗勒斯抿着嘴说“你书读多了脾气会特别暴躁,和万事通小姐一个德行。” 波莫娜很快就放下了。 赫夫帕夫虽然会被歧视,但他们从来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当“天才们”还在想新生小船是怎么不用桨就能前进的时候,“傻瓜们”没有告诉他们,是人鱼托着船游到码头的。 越简单的方法越有效,想太多反而找不到解决方案,塞德里克把金蛋放水里就找到了线索了。 “走啦,去吃饭!”波莫娜一声令下,向餐厅开拔。 “走啦!”莫妮卡冲詹卢卡吼。 “怪胎”根本无动于衷。 于是莫妮卡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整个人给提起来了。 “这才是我的姐姐。”阿里桑德罗说完风凉话就无情得转身,一点都不管被揪着耳朵哀嚎的詹卢卡。 “跟你一样。”波莫娜怒视老蝙蝠“一开始研究你就连吃饭睡觉都忘了。” “多亏有你。”他假笑着说,搂着她的肩膀走进了餐厅。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餐厅,没有雷佐尼科宫那么豪华,放了一张可以坐10人的桌子,在主人的位置后面放了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它在白色的墙上看起来显眼极了。 “这是真迹吗?”波莫娜问道。 “不是。”詹卢卡揉着被揪红的耳朵说。 “那是谁画的?” 詹卢卡没回答她的问题,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 “罗莎。”西弗勒斯无声地对她做口型,她瞬间明白了。 尴尬啊,好尴尬,她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第九十九章 vallejo 《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是博尔赫斯最后的一组作品之一,1982年发表在阿根廷《号角报》上,后收入诗集《阴谋者》。 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一个是自小热爱英国文学的阿根廷青年,一个是自小热爱西班牙语文学的英国青年,他们本可以成为好友,而他们唯一的一次会面是在马岛,随后他们成了各自祖国的烈士: 他们赶上了一个奇怪的时代。 这个星球已被割裂为不同的国家,每一个都备有忠诚,有宝贵的记忆,有一段无疑是英雄豪迈的往昔,有正义,有不平,有一部特别的神话,有青铜的先驱,有纪念日,有煽动家和徽章。这种为地图绘制者所珍视的分割,始终拥护战争。 洛佩斯出生在不动之河岸边的城市里;沃德是在布朗神父行走过的城市的郊区。他曾为阅读《吉诃德》而学过卡斯蒂语。 另一个则爱着他在维亚蒙特街的一间教堂里初次领略的康拉德。 他们本可以是朋友,但却只有一次面对面,在几个太过著名的岛屿上,他们每个人都是该隐,也是亚伯。 他们被葬在了一起。雪和腐土认识他们。 我讲述的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时代。 博尔赫斯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宽恕的散文,里面写的也是该隐和亚伯,在许多年后他们重新坐到一起,该隐请求亚伯的原谅,亚伯说他头上有个坑,早就已经忘了。 宽恕很难,却能让我们心里不被邪恶和黑暗吞噬,阿不思邓布利多有很多的理由憎恨麻瓜。 老傻瓜说,忍耐,然后复仇,但我想没准那时候你已经忘了。 他放下了那些憎恶,成了亲麻瓜的巫师。 他不是操纵哈利干坏事,而是他认为哈利真的就是最后需要摧毁的魂器,为了保护哈利,阿不思还将死亡圣器送给他,希望这样能帮助哈利躲过死神的追捕。 他只是一个人类,越是聪明的人能解决越复杂的问题,同时也会在解决一个问题时制造更多麻烦。 就像德国皇帝查理四世所颁布的黄金诏书,他解决了皇帝选制的问题,从七个候选国中选一个国王,也间接承认了分裂的合法性,但查理四世是个愚蠢的国王么? 当海格称呼赫夫帕夫是傻瓜的时候,孩子们选择了原谅他。 这个大个子混血巨人经历了很多,父母双亡,除了霍格沃滋没有别的地方接受他,而且他确实对神奇动物很有一套,通常动物们愿意亲近的人心肠都不会太坏,装傻是一种天赋,包容是我们的特质。 赫夫帕夫喜欢拥抱,因为这是一个包容的学院。 波莫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将zodiac的密文翻译成这样,也许她弄错了,i就是i,并不是l,那串字符是无意义的,她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heipmeoriibetheett。 在她眼里“heip”就是“help”。 她是个多么有眼无珠的傻瓜呀。 食物能带来幸福,在补充了足够的幸福能量后他们继续聚集在客厅里调查,影子不仅体术高超而且做的菜非常好吃,不过他的画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一直想着能卖一幅出去,在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卖现代主义画他能卖出去才叫怪事。 但他对这一点有种迷之自信,就和西弗勒斯觉得他那头油腻的头发是他的“风格”一样,吃完饭之后他们俩在小酒吧调酒,副产品鸡尾酒进了莫妮卡、波莫娜、阿里桑德罗的肚子,詹卢卡以需要保持头脑清醒为名拒绝喝酒,莫妮卡放了一杯干马天尼在他面前的桌上,爱喝不喝。 在美酒和炸鱿鱼的陪伴下,他们就像看爆米花电影一样研究fbi对外公布的关于zodiac的资料。 一个圆圈和十字交叠的图案在基督教里代表永生,zodiac虽然发疯了,却没有疯得很彻底,知道肉身不灭是不可能的,他想要的是死后的灵魂永生。 以他的阅读量波莫娜不相信他没读过圣经,他的所作所为是要下地狱的,他要是简单地死了,地狱又要多一个新的魔鬼了,那些被杀的人死后灵魂也得不到解脱。 “你看这个。”莫妮卡拿着詹卢卡打印出来的资料说“他的第二封信,1969年8月7日星期四,刊登在《瓦列霍先驱报》上的,我记得他在黄道带岛案发后在被害人的车上留下了一行字。” “vallejo。”波莫娜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词说“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旧金山湾区的城市,里面有个海军造船厂。”詹卢卡在敲击了一下键盘后说“还有一个是墨西哥一个城市。” “我记得那个‘逃犯’说要抢钱去墨西哥,这是他选择旧金山地区作案的原因?”莫妮卡惊讶地问。 “瓦列霍这个城市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波莫娜问。 “这是西班牙文。”詹卢卡冷冰冰地说“而且我也没去过墨西哥。” “你们谁认识懂西班牙文的?”西弗勒斯问。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认识一个。”正在另一个房间看驱魔人电影的阿里桑德罗说“拉乌拉,她选修的是西班牙文。” “妈妈咪呀。”莫妮卡抱怨了一声,开始和阿里桑德罗用意大利文吵架。 “所以vallejo这个城市对zodiac来说是特别的。”西弗勒斯说“在犯下了那样的连环杀人案后,他想跑到那个地方去隐居?” “不是他,是他们。”波莫娜说“笔迹不一样,写信的zodiac和杀人的不是一个人。” “写在纸上的文字和写在黑板上的不一样。”西弗勒斯说。 “那么多墨西哥城市,为什么是vallejo?”詹卢卡皱着眉问。 “我记得加利佛尼亚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影子说“新大陆主要的黑奴贸易国家就是英国、西班牙和荷兰这三个国家。” “所以他觉得杀人是在收集奴隶,因为他是个西班牙奴隶贩子?”波莫娜不可思议得睁大叫。 “他疯了。”西弗勒斯说“而且很狂妄。” 詹卢卡开始在网上查资料。 16世界的西班牙主要收入是“皇家海盗”、黑奴贸易和从新大陆运来的贵金属。 当时的西班牙海军很强大,在英国和西班牙争夺南美洲贸易权时成为西班牙的武力支撑。 英国没有贸易权,却谎称和西班牙取得了和解,组建了南海公司,然后有了把牛顿都坑了一笔的南海泡沫。 西班牙文是世界第三大语言,仅次于汉语和英语之后,西班牙文的名词和形容词分为阳性和阴性。通常以-o结尾的名词或形容词为阳性,以-a结尾的名词或形容词为阴性,语言字母也和26个英文字符不一致。 “要不然你们用西班牙文破译?”波莫娜开始出馊主意。 詹卢卡没有理会她。 “他在车上留下的是什么意思?”莫妮卡拿着照片,指着车上留下的最后一行字问“日期和时间都没有什么问题,69代表什么意思?巨蟹座?” “前面还有两个数字。”西弗勒斯说“68、69。” “巨蟹座是6月22日到7月22日。”波莫娜说“这行字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这就是密钥。”他不负责任地瞎猜“他是用人脑加密的,不会用很复杂的运算方式,用凯撒密码,这些数字就是向量。” “什么文字的字符有68个?”波莫娜抱怨。 “我怎么知道。”他不负责任得说,用手里的威士忌酒杯和她的玛格丽特碰了一下“salud。” 第一百章 汤姆和杰瑞 1969年11月8日,星期一,自称“zodiac”的写信人向《旧金山纪事报》寄出了一封“黄道十二宫信件”,信封里有一张“搞笑式贺卡》,是由“勿忘我卡片/美国卡片公司”设计的,卡片的封面上画着一只滴水的钢笔,钢笔上还系着一根绳子,在旁边,贺卡的设计人员写着:“抱歉我什么也没写,我只是刚刚洗了下钢笔”。 “zodiac”在贺卡中写道:“我是zodiac。我想你们在听到坏消息之前,应该好好笑一下,不过你们一时还听不到什么消息。 附言:你们可以把这则新密码登在首页上么?被人忽视时,我会感到如此孤独。如此孤独,我可能又要去做我那些活了!!!” 贺卡里面还附上了一份由340个符号组成的密码,排列成20行,署名处照例仍然是zodiac标记。 “也许这个密码什么都不包含。”波莫娜在翻阅资料时忽然说到。 “你的依据是什么?”詹卢卡问。 “他想被人记住,一个随便编写的密码没有任何内容,怎么破译都没答案的,他感到孤独、被人忽视,为了引人注意人们经常干傻事。”波莫娜举着那张打印纸说“我们该关注为什么他不用打字机,反而用手写。” “你认为贝提斯的死真的是zodiac干的?”莫妮卡问道。 “他在信上写了……” “哦,你认为这不是他的谎言了。”詹卢卡讥讽得说。 “你对她有意见?”黑巫师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麻瓜程序员詹卢卡闭嘴了。 “他很孤独,孤独的人才会读那么多书,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得不到认可,才会要求报纸杂志把他的‘作品’刊登出来,你知道那些编辑,不会挣钱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印刷出版的。这种死亡威胁能给报纸带来巨额收益,我记得70年代已经是电视在主宰传媒了,报纸正在被淘汰,zodiac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一个孤独的男人想要结婚成家,也许他爱上了贝提斯,可是贝提斯拒绝了他,所以在狂怒之下他杀了她。” “被人拒绝就杀人?那桑迪不是也要变成连环杀手?”莫妮卡笑着摇头,显然她不相信。 没人复合她的意见。 “有人选择了神作为伴侣。”西弗勒斯说“你以为为什么该隐会杀了亚伯?” 莫妮卡还是不理解。 波莫娜也懒得和她解释了,反正阿里桑德罗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不高兴,因为他和詹卢卡都是那种会被女孩拒绝的“失败者”,莫妮卡的玩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zodiac让我们看着明信片上的那颗松树,也许我们也该看着那张明信片上的钢笔,里面没有墨水,它像鱼饵一样系着,勾引密码专家的注意力,如果他们去钻研z340,那么就会忽略其他的线索,这样就会被zodiac带进死胡同,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他不用打字机,反而用手写?” “用fbi查案的方式。”黑客詹卢卡双手交叉,靠着旋转高背椅说“不能被zodiac牵着鼻子走。” “没错,他们是fbi,不是天文学家,错误的信息会干扰调查,他们和那两个警察一样,被接线员指挥着在他们熟悉的街道迷路了。”波莫娜叹了口气,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迷宫”。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引人注意,后来他不那么想了。” “为什么?”莫妮卡问。 “他想有个人能真正理解他,不是愚蠢得崇拜,找个亦敌亦友的对手,下棋的时候要找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才有趣。”波莫娜说“他不需要牧师和精神病医生的帮助,他想要警察抓住他。总是有这样的人,不把别人的警告当一回事,只有死那么一两个人才会当真。” “变态。”莫妮卡厌恶得说到。 “你不信他是被魔鬼控制住了?”波莫娜微笑着问。 “那是个恶心的玩笑。”詹卢卡说“那是个变态连环杀手的求救。” 莫妮卡捂着脸,似乎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帮还是不帮。 波莫娜看着那些信的照片。 sfpd也许确实是圣弗朗西斯科警察局的缩写,也许不是。 那是一个大城市,每天都有人不慎跌倒或者是吃东西的时候噎着,看到一个陌生人处在困境,好心人会出手相救。 但是你扶起来的流浪汉手里拿着尖刀,你救的那个被食物噎着的人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毒贩,你的好心办了坏事。 你不认识那个人,你只是本着自己的善心做正确的事,这是符合道德以及好撒马利亚人法的。 大城市里容纳了太多不认识、不理解的人,明明到处都是人却还是觉得孤独,宛如置身满是荒沙的狂野,或者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上。 真正的贵族不会去担心平民的道德问题,开始关心市民道德问题既是整个贵族阶级没落之时。 城镇化只能满足政客的虚荣心,“瞧瞧啊,我们建设了一个多么美的伦敦”。 他们只看得到自己生活的那么一点空间,看不到乡下破败的样子,晚上开那么多灯浪费电力,搞城市景观,只为了满足他们站在高处,拿着威士忌酒,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时产生的那一股短暂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让一个白人接线员也产生了,她告诉现场的警察,有一个黑人抢劫了出租车。在圣弗朗西斯科出租车司机是高危职业,他们经常要碰到抢劫,通常都是黑人干的。 美国越来越高的房价让警察、教师和护士连住处都没有,他们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因此市中心成了犯罪高发地带,那个“替补”才敢在城市里动手杀人。 英国的房价还没美国那么离谱,再加上保障住房,治安要好很多。 但是政客们忽视民意,平民抗议不去伊拉克,那是与英国无关的战争,唐宁街的首相还是让那些小伙子上战场了。 他们本来可以和那些中东的青年成为朋友,就像胡安·洛佩兹和约翰·沃德,互相交流文学。 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有些人想要所有人都听自己的话却总是事与愿违。 连英伦三岛那么小的地方都能分裂成苏格兰、爱尔兰和英格兰,还想统一世界? 天上的爱神很完美,却不存在,想得很美,却实现不了。 某些人狂妄的美梦最终让两个本来该成为朋友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就生死相搏,他们最后埋在了一个坟墓里,成为了彼此国家的烈士。 年轻的男人死了,年轻美丽的女人就会处于西西里美丽传说中玛蒂娜的状态,她的丈夫阵亡的消息传来后,那些后方的男人们没有选择帮助一个寡妇,而是一个个落井下石。 他们不想和玛蒂娜结婚,结婚的代价太沉重并且严肃了!再说和玛蒂娜结婚就要和现在的妻子离婚,逼那个良家妇女变成妓女,大家就都方便了,各取所需后他还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他们是多么聪明呐,把烈士的遗孀逼得走投无路,扭曲的灵魂实在面目可憎,玛蒂娜还不如去教堂当修女,成为神的新娘,省得那些脏手碰她。 在神的处所总该不敢乱来了,但是,在有些人的眼里,这世上没有神,因此也不用担心神罚,做什么该挨天谴的事都不用担心下地狱,那就无需担心见死不救会遭到谴责了。 反社会人格的zodiac嘲笑那些被整个社会公认的知识分子和精英,密码学家想破头都解不开这个密码,因为它什么内容都没有。 zodiac生活在一个21世纪的年轻人能够理解又无法理解的时代,他就像蝙蝠侠里的小丑一样,吸引了很多不得志的年轻人。他们制造杀戮和混乱,让这个有秩序的社会变得充满恐惧和混乱。 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zodiac和二世做的是坏事,他们在人群中为两个连环杀手欢呼,怂恿他们继续杀下去,如同玛蒂娜人性实验中那些认为这是一场秀的看客。 干嘛那么认真呢?很有趣不是么? 他们选择了聆听魔鬼的颤音,连环杀手让他们觉得很幸福、快乐,无聊的生活总算发生有趣的事了。 “你的小妹妹,维罗尼卡懂西班牙文么?”波莫娜问莫妮卡“让她和我们一起怎么样?” “我不知道。”莫妮卡说。 “以后我们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波莫娜说“你知道圣马可教堂的账册放在哪儿?” “为什么这么问?”詹卢卡问。 “巴蒂斯塔·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帕多瓦大学第一个女博士毕业生,埃莉娜·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的父亲,他在康塔里尼家作为威尼斯总督期间是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是威尼斯共和国第二有权的人。”波莫娜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是处理那笔钱最好的人选。” “你什么意思?”詹卢卡问。 于是波莫娜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一个贵族青年救了一个逃避饥荒的农村姑娘,他们相爱了,一起帮助更多逃难的人,可是贵族青年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 贵族青年舍弃了过往的一切,执意和姑娘在一起,他让他的“私生子”在皇宫里诞生,花了三十多年才说服家人,和她举行了正式的婚礼,那个时候他们的女儿都上大学了。 虽然是迟到的婚礼,却比没有好。 而且在过去的三十年,她虽然是情妇的身份,他对她却如同妻子一样爱她、尊重她,这种时候女人有没有名分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她明白他的处境,不论是什么样的苦难和委屈她都能坚持,不穿华丽的衣裙,没有珠宝首饰也没什么。 她不需要永远的青春和美貌,更不需要去寻找可以永葆青春的不老泉。 她唯一的麻烦就是自己天才的女儿,埃琳娜要读男孩子才去的大学,用成绩把男孩子们都给打败,像埃琳娜那样一辈子都很难嫁出去的。 她是多么幸福快乐,这只是因为她还有她的丈夫选择聆听天使的喇叭声。 第一百零一章 “Lawyer” 古老的意大利城市,除了浓厚的历史感,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房顶是红色的。 不论是佛罗伦萨还是威尼斯都是如此,然而意大利人的头发以黑色为主,少有红色的。 当玛蒂娜还是良家妇女的时候,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她其实什么都没干,就穿了一双高跟鞋和丝袜在街上走路而已,结果她走到哪儿都被人盯着,其中包括小雷纳多,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后来,她的头发染成了红色,并且剪短了,这个寡妇用剪刀亲手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好像在和过去、在和深植于自己内心处的某物斩断什么关联。 当观影者以情欲的视线跟着玛蒂娜的高跟鞋起起伏伏,那么看到的自然是她撩人的身材,还有迷人的红唇。 脑子清醒的人看到的则是玛蒂娜悲惨的命运,她的眼泪还有她的无助。 律师帮她胜诉后,却强迫她,以发生性关系的方式收取律师费,她当时的脸上是放大的惊恐和慌张。 小雷纳多跟踪、偷窥玛蒂娜,看到了“律师”的嘴脸,玛蒂娜就算叫人也没用,因为那个能言善道的律师会反过来说是她勾引他,以全镇人对玛蒂娜的偏见,她会被唾弃、误会。 当全镇的男人女人都议论玛莲娜在丈夫不在期间,行不贞之事、是个荡妇的时候。男孩执拗地地信任她,他通过跟踪的手段看见玛蒂娜抱着丈夫的照片随音乐起舞。 她是个战争遗属,她的父亲被炸死,丈夫战场失踪,她该被妥善照顾,而不是让“律师”趁人之危。 1969年10月22日凌晨2点,奥克兰警察局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黄道十二宫杀手,要求与著名律师f·李·贝利或者梅尔文·贝利中的任何一个人进行联系。 f·李·贝利是波士顿著名的刑事辩护律师,人称“刑事辩护之王”,而梅尔文·贝利则是旧金山地区著名的民事侵权案件律师,人称“民事侵权案之王”,都是美国最顶尖的律师当时,f·李·贝利正在波士顿办理案件,分身乏术,而梅尔文·贝利则对此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如约参加了那个脱口秀节目。在节目进行的过程中,果然有人打电话进来,这个人自称名叫山姆,他甚至还约梅尔文·贝利到达利城,密仙街6726号圣文森特·迪·保罗便利店门前见面,时间定在当天上午的10点30分。梅尔文·贝利如约前往,但是这场本来应该是比较私密的会面,却被跟踪而至的警察、记者、摄影师和电视台工作人员搞得好像是要举办一场黄道十二宫杀手公开自首的仪式一样。 结果梅尔文·贝利空等半天,无人赴约。 事后警方,找来了曾经和上文所述的四起官方确认案件的凶手对过话的三名证人,包括一名警署报警电话接线员、一名巡警还有贝利桑湖谋杀案的幸存受害人布莱恩,经过听取电视台对“山姆”的电话录音,三名证人都认为“山姆”的声音与凶手的声音并不相同。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在那个脱口秀节目中打电话的山姆,实际是纳巴郡公立医院的一名精神病患者,他使用了医院的公用电话。 zodiac让媒体进入了群体狂欢,虽然他们最后发现自己被一个精神病人给耍了。 阅读的人多了受众,报纸这些传统媒体借着zodiac狠狠火了一把,各种各样的广告开始刊登,电影的预告片当然是电视的效果更好了,有声音又有图像,可以截取一部分情节作为宣传。 报纸为电影刊登广告中需要广告词,zodiac在第十九封信里讽刺了在1959年《旧金山纪事报》刊登的关于穷山恶水的广告:大部分人都在消磨时间,而凯特和霍利却在消灭人。 就连连环杀手都觉得这样的广告词过火了,弘扬杀人是不对的,也许战争电影本来的目的是通过血腥的镜头来提醒世人战争的残酷,事实上起的作用却是公开处刑带来的娱乐感。 诸如火刑、绞刑,古罗马时期竞技场上的死刑都是如此,人们会为此开香槟。没有血腥镜头的战争片多乏味,有什么看头?票房买不回来,就没人投资拍战争电影了。 在詹卢卡的家里,波莫娜没看见《星球大战》、超级英雄的收藏品或者连环画,反倒是仿生机器人很多。 “呆子。”她无可奈何地说,这种人怎么能追到女孩。 西弗勒斯脱掉了外套,穿着白衬衫,从二楼的阳台眺望帕多瓦。 今晚上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莫妮卡也是,那个呆子终于如愿以偿得让她在自己家留宿了。 但波莫娜可不会让他对莫妮卡乱来,他要是敢对莫妮卡做什么,管他是不是真的丹多洛家的人,她都一样给他好看。 “就像一场梦。”西弗勒斯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来意大利。” 波莫娜没理他,她用影子提供的卧具铺床。 “你怎么能猜到zodiac的心理。”他没话找话一样的说“因为你们都喜欢读书,而且默默无名?” “我只是觉得他很孤独。”波莫娜说“而且年轻人有时确实很不服管教,被气糊涂了我也有想教训他们的想法。” “抽鞭子或者是罚他们禁闭,不包括杀了他们。”西弗勒斯喝了一口威士忌后说道“他疯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许ett和情绪有关。” 暴怒是七宗罪里的一个,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爆发性的,如同火山爆发,事实上炼金术中的铁是由一个变形的男性符号代表的。 zodiac冷却了,不再像烧红的铁条一样活跃,反倒是zodiacii在他失踪几十年后又一次开始活跃。 年轻的男人容易愤怒、激进,等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会变得越来越沉稳,这个时候他也失去了烧红铁条一样“变形”的能力,他变得不再喜欢生活中出现变化,偏偏他有个喜欢变化、正在成年的儿子。 这种生活会很容易失控的,要是再加上一个叛逆的女儿和更年期的妻子,那简直就是灾难。 人到中年,体力和精力会变得大不如前,这种时间带走的颓废感他无力抵抗,等到了需要找人依靠的时候无人可靠,长辈都死了,反倒是一大群人要靠自己,或许只有年轻的女人和酒能帮他克服。 酒会让人放松,同时也会让大脑迟钝,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觉得自己是执法者。”西弗勒斯说“第十三封信,前面虽然很疯狂,但有句话很有意思,‘也许在某一天,我必须要去寻觅一个受害者,我列好了一张单子。上面列着那些可能隐藏在地下的犯法者,他们是逃不掉的。那些只会个人签名的杂种,所有手软无力笑声恼人的老家伙,所有一面忙着约会一面装可怜求你的小东西,所有正握手的像那样握手的人,所有铁了心的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第三者。他们没有谁能逃得掉。’,他在纠正社会上的恶习,就像是一个……” “橄榄球教练,只有他们的脾气才那么火爆。”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橄榄球比赛在美国很受欢迎,还有超级碗什么的,但我想市立大学应该没法打大学联赛。” “橄榄球队员会去图书馆吗?”西弗勒斯怪异得问。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借关于橄榄球的书,很多男孩不是借了关于魁地奇的书。” “你怎么知道?” “人会聊天啊!”她郁闷地说“你为什么总为难哈利?他想借本书都不让他借。” 老蝙蝠得意地笑了,似乎能让哈利波特难过就是他最大的娱乐。 从某个角度来说,哈利真的是救世主。 “如果他把练习魁地奇的时间用来看书,他在法律执行司就没那么难过了。”他喝了口酒,平静地说“蠢小子。” “我觉得他有两个‘四分卫’,第一个四分卫很听话,第二个很聪明,你说他更喜欢哪个?” “都不喜欢。”他冷淡地说“不管哪个都没把事情办漂亮。” “我猜他喜欢第一个。”波莫娜说“第一个四分卫是个好孩子,虽然他是个杀手。” 不像第二个,狡猾又邪恶,天生就是个连环杀人犯。 “那都是你的推测,也许zodiac是一个人。” “走着瞧吧。”她站了起来“我去洗澡了,不许偷看!” “我为什么要偷看!”他恼怒得抱怨。 波莫娜没理他。 那天在黑湖边给人鱼录音的时候,她也说了不许偷看,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偷看,否则他怎么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呢。 第一百零二章 龙与湖 神也许不能声张正义,人却可以。 同样是犯罪行为,人们更容易接受zodiac那样的连环杀手,却对龌龊的罪犯极其鄙夷。 就连连环杀手也讨厌那种一边和别的人约会一边装可怜骗取别人的同情心的人。 年轻女孩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与男朋友情投意合,他口口声声说爱她,给很多很多保证,很可怜得求她。 为了不失去那段爱情,或者是自己好奇,以及别的原因,女孩就答应他了。 后来发现那个混蛋还和别的女孩有一腿,那种愤怒,根本没法用语言形容,曾经美好的种种都变得不堪入目,那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还有那种第三者插足的,怎么赶都赶不走,zodiac和那个第三者比起来简直是个好人了。 还有那些充满激情地赞叹着别的时代别的国家,唯独对自己的时代和国家看不上眼,吃里扒外的“恨国贼”;从不让步的硬钉子和什么都不在乎的冒失鬼,这些人都是zodiac的杀人名单里。 第三者插足、发表不当言论都是属于法律盲区,不仅是神,连人都没有办法惩罚他们。 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期盼那些游走于黑暗中的“超级英雄”出现了。 在美国文化中,超级英雄层出不穷,他们也许孤僻古怪,却是正义的化身,白天一个身份,夜晚一个身份。 比如蝙蝠侠,他就常常帮警察抓罪犯,这样一来即便他的某些行为并不合法,只要他抓住罪犯了,他就是“超级英雄”。 越南战争从1955年爆发1975年结束,河滨大学贝提斯的案发现场有一个军靴的脚印,也许那是一个参加了越战的退伍兵留下的。 美国文化输出除了超级英雄,还有校园连环杀人悬疑电影,美国的高中简直就像是动物园,只有最强壮的橄榄球队员能在学校里畅通无阻,詹卢卡这种瘦小的男孩子基本上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何况莫妮卡这种漂亮姑娘。 也许会出于同情,在学校走廊上她会跟他打招呼,约会是绝对不可能的。 校园暴力这个话题大家都闭口不谈,zodiacii为什么带着枪去学校呢? 一,他要变身杀人魔。 二,他要正当防卫。 男孩子的世界要暴力的多,西弗勒斯和哈利都被同学欺负过。男孩不想被继续欺负就只能打回去,报告老师是没用的,这种“告密者”反而会被报复得更惨。 不论是儿子被欺负,还是跟赫里贝托的妹妹格拉迪斯一样交许多男朋友,好几个都是毒贩,对做家长的来说都是梦魇。 再加上赫里贝托带枪去学校被抓住,他本来可以去考大学,这下子他的前程全毁了。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有的人是生活太无聊到处找刺激,有人的则是刺激得过了头,人都癫狂了。 高中对某些人来说好过,对某些人来说极其糟糕,意大利的情况比美国要好一点,毕竟枪支没有那么泛滥,但要是以为那是“天国”,那也相去甚远。 阿里桑德罗一直想进校足球队,结果他坐了四年的冷板凳,总共就上场三次,一颗球都没踢进去过。 詹卢卡就像是个隐形人,莫妮卡是学艺术的,他是学理科的,本来毫无关联,但他学的是文物修复专业,那是意大利的国宝级专业,里面要涉及物理、化学、文物史、生物等等,如果细分下去,米兰大学的文物修复专业偏分析化学和材料化学方向。 詹卢卡的蜘蛛机器人可以用来攀爬人去不了的地方,检查地基和屋顶的损毁情况,这样可以节省很多开挖的人工成本。 这两个本来命运没有交集的人因为文物和威尼斯而相遇了,文物修复专业一般是本硕连读,莫妮卡高中毕业时詹卢卡已经硕士毕业了,他留在了帕多瓦读博士,还邀请莫妮卡参加考古俱乐部一起去拉扎雷托岛露营。 莫妮卡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跟詹卢卡一个年龄的男孩还在读本科,他已经有自己的研究课题了。 照道理申请学术研究是博士后才有资格,学校提供设备和物质支持,詹卢卡不需要这些,他是有钱人,想要什么设备可以自己买。 50万欧的高精度磨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放在学校里,其他人要用要跟他申请,因为那是他借给学校用的。 那不是台湾和日本产的廉价机床,而是瑞士产的,可以用来进行医疗和航天级别的加工。 也就是说,詹卢卡是很多人的“老板”,如果说四百年前的解剖剧院的教授是超级明星,詹卢卡就是学校里的明星,有很多人认识他,并且和他打招呼。 在学校里受欢迎的人在社会里不一定受欢迎,那些橄榄球队明星想给昔日的“呆子”打工也不一定有资格,你是常青藤名校的么? 名校就像是邮戳,戳在学生的脑门上,是“集邮者”评价是否要收集他的重要依据。 理科生不懂哲学没关系,根本不影响他干活,如果涉及核心机密,签保密协定,还有各种知识产权法可以保证他不泄密。 但是美国除了“超级英雄”,还有“叛逃文化”,尤其是硅谷,在那里当叛徒不是个贬义词,而是褒义词,跳槽和自立门户是家常便饭,强调创造力、执行力、思考力等,唯独缺少忠诚信念。 他们可以编出很复杂程序来破译z340的密码,却忘了zodiac是用人脑进行加密的,他还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中年人。 人脑没法进行过于复杂的运算,这就是发明计算机的目的——代替人脑进行运算,就和人发明梯子登高摘果子、修房顶是一样的道理。 工具是为人服务的,可惜电脑这种工具70年代的人没几个会用,波莫娜相信z340里面没有任何内容。 和这几个麻瓜小孩在一起她觉得挺开心的,于是早上从帕多瓦回威尼斯的时候她选择坐汽车,而不是幻影移形。 老蝙蝠不想坐汽车,似乎他认为那有碍他“混血王子”的形象。 波莫娜懒得理会他,她和莫妮卡一起看zodiac留下的明信片,那是一张色彩艳丽的万圣节贺卡,在贺卡的前页是一个抱着南瓜的骷髅在跳舞,黑色和橙色相间,旁边还有几个字:“寄自你的密友”。卡片的左下方是一段小诗,开头是:“从骨头里我能感到,你在苦寻我的名字。所以我将给你启示。” 在这张卡片里面,还贴着一张与前面截然不同的骷髅画,应该是从别的卡片上截下来的,旁边还画上了十三只偷窥的眼睛,其中几只还透过缝隙对外张望。在这张贺卡上,除了硕大的字母“z”和人们熟悉的zodiac标记外,还有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诡异符号,看起来像是古代如尼文。 “你见过这个字符吗?”波莫娜指着那个怪异的符号,它看起来就像是只蝙蝠。 “你在开我玩笑?”他气势汹汹地站在车外面,耽误大家的时间。 “专家说那是天气符号。”莫妮卡说。 “我觉得像是如尼文,你瞧这两个点,它是对称的把左边的那个翻转过来就是这样。”波莫娜把“”写了出来“它代表湖。” “湖?”莫妮卡大声道。 “那三对情侣都是在湖边遇害的吧?”波莫娜回忆着袭击地点。 “第二起不是。”阿里桑德罗说“是在瓦利霍的高尔夫球场。” “第一对被枪杀的情侣是贺曼湖路,第三对情侣是在伯里耶萨湖,还有唐娜·莱斯是在太浩湖失踪的,瓦利霍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第三起案件开始,杀手就换人了。”波莫娜说。 “你的依据是什么?”詹卢卡问。 “你说的是盎格鲁萨克孙的拼法,试过别的拼法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认为他会那么艰深晦涩的东西。”波莫娜看着剩下的右边说“湖和灰,什么意思?” “他在用巫术?”詹卢卡问。 “我不这么认为。”波莫娜看着那4-teen这几个字,也许他说的不是14,而是四个青少年。 大卫·亚瑟·法尔戴和贝蒂·洛·詹森。 黛勒妮·伊丽莎白·费瑞恩和西西利亚·安·谢巴德。 这四个孩子死了,zodiac的目标是那些崇拜他的青少年。 “如果他们不成材,就毁了他们。”西弗勒斯说“就像将树烧成灰烬,就算在湖边也救不了。” 莫妮卡不悦地撇嘴。 “那这个呢?”阿里桑德罗将指着一个符号。 “倒过来就是麋鹿和莎草,都是神圣的东西。”波莫娜说“或者是一个污点。” “就像十字架倒过来就成代表撒旦了。”詹卢卡冷笑着说。 “这是什么地方找到的?”波莫娜问。 “龙卡。”阿里桑德罗将资料递过来“他要求所有人都戴上zodiac徽章。” 贺卡上面的图案是两个采矿的老头,其中一个骑在驴子上,对另一个说:“听说你骑的是一条龙,我很抱歉。”而另一个骑在龙背上,那条龙则筋疲力竭地吐着舌头。在龙的上方,zodiac写道:“当我玩炸弹的时候,也愿你们过得开心,嘣!附言:见背面”。 卡片的背面写着: “如果你们不想让我玩炸弹,就得做两件事。 1把关于汽车炸弹的每个细节都告诉给所有人。 2我很想看到镇上的行人都戴着漂亮的zodiac徽章 其他人身上戴的那些和平标志都是什么黑权主义啦。如果能看到那么多人带着我的徽章,我会感到极大地振奋。还有,千万别戴梅尔文那样恶心的东西了。 “爱与和平有什么问题!”她不解得问“为什么他要所有人追求灵魂永生?” “见鬼。”西弗勒斯气急败坏地把她从车上扯了下来,然后对几个麻瓜说“12点圣马可广场见。” 然后就带着她幻影移形了。 第一百零三章 美惠之神 反智行为是一种没有带着思考,自动生成的一种行为,中世纪时期烧死女巫、德国**主义都是反智行为。 它是一股流淌在社会生活中的暗流,时常会被人利用,人民圣殿教的首领和创始人吉姆·琼斯一开始还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青年,在当地的教会供职,热心于救济穷人,反对种族歧视,当时盛行种族歧视的美国大环境下,他反而受尽了排斥。 1953年琼斯开始自任牧师,自建教堂,宣传教义,同时多行善事,比如设立免费饭堂、开办日间托儿所、开老人诊所等,使得他的名气和影响力越来越大,逐渐拥有许多忠实的追随者。应该说一开始的时候,琼斯这帮人还算是个一个比较积极上进的教会团体。 但后来琼斯开始自称是神之化身,最多时曾拥有几千信徒,连加州州长出于选票的考虑都成为他的密友。 但在人民圣殿教迅速发展的时候,一些关于琼斯的很多丑闻流出,比如他剥夺信徒财产、伪造治愈信徒的神迹、对信徒滥用私刑,以及女性信徒被他侵害问题。这令琼斯倍感压力,感觉美国这片土地已经不太适合他的发展了,于是在1977年带领约1000名信众离开美国,迁移到南美洲的圭亚那。 琼斯对他的信徒许诺:琼斯镇将是一个天堂,永远没有外部世界的邪恶,然而实际上,他的信徒们却在那里过着隔绝、贫穷、被禁锢和监视的生活,琼斯组建了私人武装,严格约束信徒的自由,信徒任何行为都必须要获得他的同意,1978年11月,一名叫做“里奥·瑞恩”美国众议员因为一名人民圣殿教前教徒被谋杀案件而带人来到琼斯镇调查,尽管琼斯已经做出了布置,使得瑞恩一行人所见到的教徒们仿佛真的生活得很幸福似的,但还是有一些信徒大胆地找到瑞恩等人要求跟着他回美国,此事让琼斯恼火,派出武装成员追杀,结果里奥·瑞恩等5人被枪杀,部分人逃走。 琼斯意识到自己将在劫难逃,便胁迫全体信徒举行自杀仪式,信众们必须喝下掺有氰化物与镇静剂的草莓果汁,凡是抗拒者将被射杀、勒死,琼斯最后也饮弹自尽。有一名信众用录音机录下了整个恐怖的过程:声音中有琼斯疯狂的演说、信众的呼号声和赞美歌歌声、为孩子求情的母亲等,随着众人毒发声音渐渐减弱并最终归于死寂。 做善事是好人的共性,琼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zodiac可能也是通过媒体来收集“信徒”,第二个“替补”也许就是从众多他的崇拜者中选出来的。 不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带着孩子的怀孕母亲,都和之前约会的年轻情侣不一样。 凯萨琳·琼斯在得救后曾去查看自己的车,它被人点燃了,在zodiac第十二封信里,他承认了这件事,那和他杀人之前发通告的行为又不一样。 参加越战的不只是陆军,还有海军,他关于旗语和天文方面的知识有可能是在军队里学的。 在越南,他可能享受到了那种种族带来的优越感,回了美国后却发现自己国家的孩子正在搞平权,让黑人和白人享受同等的权力。 还有那些和女孩约会的男孩,他们太柔弱了,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在对待受害者时,zodiac对女性要比男性残酷,两个活下来的都是男孩。 军队需要男孩打仗,留他们的命以后是有用处的,在信里还写道:“还有从省里来的扮相古怪从不叫喊的女士和从不接吻的怪异女孩,我想她是逃不掉的。” 女孩不接吻关他什么事?她要是想去做修女,一辈子不亲吻男人,难道世俗男子还要亲吻嬷嬷? 至于那种“穿着古怪”,以他直男的审美可能不明白什么是波西米亚风格,70年代的女孩除了穿夸张的,有很多亮片色彩鲜明,摇滚风格的嬉皮士,还有穿波西米亚服饰的。穿不符合他审美的衣服就要被他杀死,哪个女人愿意亲吻他? 他参加了越战,以为自己会被英雄一样崇拜,可是他并没有获得女人的青睐,因为当时美国嬉皮士经常举行反战游行,他们的信条是:击败一切不幸和冲突。 这么做也引发了另一种冲突,当时的美国政府是主张继续发动越战的。越南战争是非正义战争,不只是越南人民,连美国人一样也深受其害,1970年俄亥俄州国民兵在肯特州立大学打死了四名参与抗议越战的学生,加上美国入侵柬埔寨,全国总罢课爆发了,十几万人涌入华盛顿抗议。 zodiac也许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让那个混乱的社会恢复点秩序,像吉姆·琼斯一样在墨西哥瓦利霍建立一个由他的信徒组成的小镇,他就是镇里的国王。 女人们要按照他的喜好穿着,然后随时等着他临幸,并且幸福地说自己是多么快乐。 zodiac已经等不及死后去随意折磨那些“奴隶”了,活着他就想享受到,然而他的妄想没人去执行,没人戴那些zodiac徽章,反倒是有一家瑞士表商用那个标志设计了一款手表。 肯定有人会买的,zodiac很美不是么?但要是有人给他取个“疯牛病”的绰号就不会有人想要买了。 警察会提醒女孩担心坏人,却不会夺走女孩穿裙子的权力。 穿得太露会给自己惹麻烦,玛蒂娜穿着还比较保守,在小镇男人的眼里一样跟什么都没穿一样,自由的代价是谨慎,当一个勇敢的冒失鬼并不是件值得赞美的事。 威尼斯女人也曾经穿的很露,男人为此发出抗议,女人反抗议想穿什么是她们的自由。 她们最后赢了,自己想穿多露都可以,可是男人们的视线却转向了修道院的修女。 当别的人都喜欢着保守的时候,穿着暴露的人惹人注意;当别的人穿着暴露的时候,穿着保守的人惹人注意。 威尼斯女人赢得了穿衣服的自由,却失去了男人的关注。 有的时候比起男欢女爱,男人对“游戏”输赢更看重,当他们用理性的头脑看女人,即便是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也没法征服屋大维了。 她是征服了凯撒和安东尼,也因为保养得当依旧很美,但屋大维不会放任安东尼将半个罗马当礼物送给埃及艳后。 他清醒极了,就像施洗约翰看沙乐美跳七重面纱之舞时不为所动,又或者像西游记里的唐僧不论面对什么女妖精都没有沉迷美色。 唐僧唯一一次心动是女儿国的国王,她聪明又漂亮,唐僧对她说如果有来生…… zodiac疯了,他想过用炸弹制造袭击却没有。 有一个疯子打电话给脱口秀找律师们帮助,这或许给了他灵感,在第八封信中他向那个曾在便利店门口等了半天的梅尔文·贝利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梅尔文,我是zodiac,祝你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 我唯一想让你做的就是请你帮我。我无法向外界求救,因为体内的某种东西战胜了我,我发现它难以控制,我害怕会自己会再次失去控制,杀掉第九个人,甚至第十个人。请帮帮我,我快要不行了。 现在孩子们是安全的,不会被炸。因为坑需要挖很大,引爆装置还需要做很多调试才能弄好。但是如果我太久没有杀久没有杀人,我就会彻底失去控制,然后引爆炸弹,请帮帮我,我撑不下去了。 他确实是在求助,对于“佐迪亚克”的求助,梅尔文·贝利依然表示了极大的热情。他通过《旧金山纪事报》向zodiac发表声明:“既然你向我求助,那么我保证会尽力给你提供任何你需要和想要的帮助。如果你只想见我一个人,那我就单独前往。如果你想让我带上一位牧师或者以为精神病医生,再或者一位可以交谈的记者,我都会照办。我会严格遵照你的要求去做。你说你正失去控制,可能又要杀人。请不要让情况恶化,让我现在就帮助你吧。” 但是zodiac对梅尔文的声明却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回应。曾经又一次,当梅尔文有事外出正好不在家时,一个电话正好打到了他的家里,打电话的人自称是zodiac,接电话的人是梅尔文的管家。据梅尔文事后说,当时zodiac同他的管家聊得很愉快,此后三个月zodiac了无音信。 美国经济大萧条之后,在政府换届之间,凯恩斯主义深入社会每个角落,当时的社会问题严重,完全依靠政府的宏观手段,在经济危机化解后的几十年里教育的缺失问题严重。 知识分子上升通道的阻碍,并且知识分子和现存权威之间存在矛盾。 在电影后天里,男主角不论怎么警告副总统都没用,副总统是傻瓜么? 绝大多数人在灾难真正到来的前一刻,都会做和副总统一样的选择。 全球变暖是个严重的问题,但是没有钱,人一样无法生存。在眼前利益和子孙后代的利益上,当代人做了自己的选择——及时行乐,以后的问题以后去想,当务之急是发展经济。 只有美国变得不再适合生存了,人们才会从那个被广告、媒体、电影以及政客编造出来的“美国梦”中醒过来,可是那个时候资本主义已经露出了自己爪牙,开始收割人命了。 波莫娜依稀记得,去年的时候她曾经想提醒人们要留神黄石火山,它随时可能爆发,那会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灾难,是公元536年一样的危机。 但是那座火山有可能是后天爆发,也有可能是十万年之后,人们愿意去赌那个概率,毕竟人类只活一百年,为了一个不可靠的警告而放弃那么多利益,学位、房子、体面的工作,这怎么合算呢? 再说她是谁?为什么要听一个无名之辈的警告呢? zodiacii的警告一开始没人当一回事,以为是恶作剧,一直到他开始按照预告上那样杀人,警察和媒体才把他说的当真。 zodiac比较幸运的是遇到了《旧金山时报》的保罗·艾弗利,他曾在越战中做过战地记者,在担任《旧金山纪事报》的首席调查记者的同时,他又是一名被允许持枪的私家侦探。他是一个标准的美国人,大胆并且投机,有枪谁都不怕,他没有把zodiac的信放在报纸最后几页,和填字游戏放在一起,他将它放在了头版头条。 在引出轰动的同时他也找好了借口,这么做是为了避免真的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这是个多么伟大的借口,就像美国宣布加入越战是因为被越共鱼类击中,因此不得不还击一样光明正大。 他们在越南又干了些什么呢? zodiac“训练”杀手,就像长官训练士兵,他并不为杀了四个年轻人感到羞耻或愧疚。 孩子不听话可以教,他觉得不成材的全部都毁灭,成才的标准又是什么?拿起武器,当一个白人至上的侵略者么? 男孩子不拿起武器,像兰博一样杀人,女孩子不向“英雄”投怀送抱就是有问题的。 波莫娜不觉得穿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有问题,也不觉得女孩发誓当修女,不亲吻男人有问题。 女孩都去当修女了,没人谈恋爱结婚关她什么事,和男孩约会有死亡威胁。 只要她没和zodiac约会,在那个连环杀手眼里她就是该死。 男人喜欢年轻女人没什么错,太年轻就是一种罪,女大学生介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孩子们目前是安全的”,这个孩子应该是10岁左右,心志不成熟,更容易被操控的。 不过他知道那是错的,他在抗拒,ett说不定是某种偏门语言里“恋童癖”的缩写。 “你是因为我看起来一直十五岁才对我感兴趣的?”波莫娜问正靠在床头抽烟的前食死徒,他没穿衣服,露出胳膊上纹身一样的黑魔标记。 “不!”他神色阴郁地说“我没碰过学生。” 波莫娜想起他揍罗恩和哈利的那股狠劲,以及对女学生保持距离的礼仪,顿时释怀了。 “你喜欢年纪大的?你有恋母情结?” “我发誓,迟早有天我要把你看的那些和变态有关的文章烧了。”他发狠一样,咬着牙说到。 “我觉得我真是个邪恶的女巫,引诱你这个有道德的人堕落。”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这就是你有趣的地方了,西弗勒斯,你是个有道德的黑巫师。” 他仰天长叹,像是在质问天花板上画的宙斯一样问道“为什么你把她给造出来了?” 她把那些乱七八糟内容的纸张都丢了,现在她对这个比她年轻的“爱人”更感兴趣。 至于zodiac,她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会觉得孤独了。 第一百零四章 Saving boat 夏日蓝色的傍晚,我将踏上小径,拨开尖尖麦芒,穿越青青草地; 梦想家,我从脚底感受到梦的清新。 我的光头上,凉风习习。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无尽的爱却涌入我的灵魂,我将远去,到很远的地方,就像波西米亚人,与自然相伴——快乐得如同身边有位女郎。 ——法阿蒂尔·兰波诗歌《感觉》 在赴约之前,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女孩总会在衣柜里翻来找去,想找一件漂亮的衣服,让自己变得比平时更漂亮。 在这个过程中她是快乐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衣裙穿在身上,有的满意有的不满意,试了半天才忽然发现,迟到了,最终选了一条自己第二满意的赴约,心理暗下决心要买一条更好看的。 女孩子的衣柜里永远都差一件衣服,尤其是在夏季这样一个穿的少的季节里,如何搭配成了所有女孩们的头等大事。 夏日里的女孩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众多的风景线里所有的女孩们都喜欢自己会是里面唯一的、独特的亮点。 如果罗浮宫的名画们会说话,她们一定会嫉妒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抢光了。 女人对衣服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因为她们追求的是完美,那件衣服即要能展现自己高雅体面、多面玲珑的特质,又能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审美独特。 在希腊的爱琴海上有一个名叫德尔斐(delphi)的小岛,那是一条热门的旅行线路,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这就好像那种到了希腊就必须做的事情一样。 德尔斐在古代被认为是已知世界的中心,是天堂与大地相接的地方。这里是人类在地球上最接近神明的地方。神话中,宙斯释放了两只雄鹰并且让它们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行,雄鹰相遇的地点就是德尔斐。 有一个意大利设计师,他名叫马利亚诺·福尔图尼·马德拉索,他在威尼斯的大运河边有一座宫殿般华丽的家庭工作室。 这个家族有一种秘传的织造技艺,同样的材料,在不同的人手里会变成不一样的风格,马里亚诺喜欢设计女人的衣服,有孔雀尾羽制造的奇怪裙子,也有斗篷一样的连身长裙,他最成功的设计就是德尔斐女神裙,就是这条裙子为波西米亚风格设定了标准。 在这块土地与阿波罗联系起来之前,这里还是膜拜其他神灵的圣土,包括了大地女神盖雅,司法律与正义的女神西弥斯,掌农业,结婚,丰饶之女神得墨忒耳以及著名的海神波塞冬。 在古希腊迈锡尼文明尾期,阿波罗取代了其他所有神明而成为这座神龛的唯一守护者。 在德尔斐神殿,人们向阿波罗的灵魂寻求有关生活或者事情状态的建议和评论。问题会被上呈给女神皮提亚,或者是能与神明灵魂沟通的神职人员或祭司。 是否相信神明或灵魂是件私人的事,可连最坚定的无神论者都必须承认在特尔斐每几千年就会有些奇妙的事情发生,很多到特尔斐的人都声称他们感受到了些什么。 西比尔·特里劳尼的穿衣风格往好听得说是波西米亚,不好听的说就是疯婆子。 吉普赛女人很多都被当成是女巫,而她们的穿着打扮就是波西米亚风格的。 当阿斯梅拉达在巴黎圣母院广场上跳舞的时候,这名纯洁、美丽、善良的吉卜赛女郎被无情的命运女神捉弄。 她精彩的演出和优美的舞姿博得观众热烈的掌声,也引起圣母院教堂的副主教克罗德·佛罗洛的关注。 他的信仰不允许他结婚,但他又想要爱神的亲吻,他无意中萌发了既要占有她又对她恨之入骨的复杂心理,只要那个“吉普赛女人”死了,他就不会被魔鬼的诱惑折磨了。 于是他就指使教堂敲钟人、容貌奇丑的加西莫多在街头劫持爱斯梅拉尔达。 其实除了“教练”,zodiac也可以是一个和副主教克洛德一样的人物,他实行禁欲主义,过分得压抑自己。 他和正常男人一样喜欢年轻的女人,同时又因为自己的职业道德而不敢对年轻的女学生动手。 在他自己要求严苛的时候,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孩却轻率地做出在他看来不明智的选择。 zodiac非常渴望爱情,不过爱神却没有眷顾他,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阿斯梅拉达”们被轻浮的英俊男孩吸引,也不管那个人靠不靠得住。 他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就不知道给自己保值呢?纯洁的女生谁都喜欢,为什么在本该保持纯洁的年纪却不再纯洁了? 他是那么愤怒,可能是嫉妒那个比自己走运的男孩,可能是憎恶女孩,他那颗能写出复杂密码、构造出迷宫的大脑变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很痛苦,又很孤独,就像迷宫里的米诺陶斯一样被困住了。 在美国,到前线打仗的不会是政治家和有钱人的儿子,这一点和英国是不一样的。 有钱有权的人享受着战争带来的利益,却又不用为发动战争承担任何责任和代价。他们在后方歌舞升平,参加各种名流社交活动,挥金如土。 即便是禁酒令期间,也有如盖兹比一样的人发财,他就过着奢华的生活。 这世上怎么会有傻瓜干这种事,“我去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你躲在安全的地方享乐?” 政客说,你是爱国者就该去打越共。 反对方说,星条旗保护烧它的人,我们反战。 美国实用文化从来没有接受过知识分子,二战和60年代那个闪亮的超级英雄被连环杀手取代,知识分子的看法被政客视为不切实际,他们的教养也被视为无用之物,是离经叛道,并且可能会令社会衰落。 专业的听从政客指挥,在后天那部电影里,当全国开始出现天灾时,副总统还是不相信男主角的话,撤离美国群众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直到最佳的撤退时间过了,必须舍弃一半的美国人口,他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那个时候他还在说,不能听一个气象学家的话,舍弃一半人口,他的人性这时候出现了。 可惜它出现的不是时候,关键时刻必须选择冷血,除了在家祈祷外,那条地图上的黑线北方的人没有别的办法了。 离开户外就是死路一条,政府已经舍弃了他们,没有道德和法律甚至军队的地方就会出现混乱,“绝对自由”带来的是破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被暴徒伤害,男人应该举起枪,女人该安慰那个保护了自己的男人,就像梅兰妮对斯嘉丽做的一样,在乱世中需要彼此扶持才能平安渡过。 我们总是在最不懂爱的年纪,遇到了最美的爱情。 初恋总是惨淡收场,并不是因为爱情不够美,而是因为我们不懂得爱,感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就是爱了。 离不开、放不下、舍不得,想把对方从心中去掉,对方却总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一段美好的爱情,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感觉是不一样的,心跳加速一般是在爱情的相遇阶段。 一个人在生活中要是时刻保持这种心跳加速的情况他需要去看医生,最终悸动的心跳要恢复平静。 就像诗人在诗歌里写的一样,随着年龄增长,他会变成秃顶,他感受着夏夜的凉风吹过他光脑壳时带来的凉爽,大叫一声,哦,我是波西米亚人,陪伴他的女郎还能咯咯笑出声,因一点小事心花怒放,这和结婚之前的约会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敞开心门,无尽的爱涌入我的灵魂。”她看着男巫漆黑的眼睛说,那双眼睛真的很像邪灵的眼睛。 但是在眼睛深处,她能感觉到一种名为灵魂的东西,其实以前是一只鹿挺美的,可惜它变成了天鹅,没有了那种和莎草纸一样的圣洁。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绣了银色草叶纹的绿色丝绸床单上,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撒在他的身上,让她想起了戴珍珠耳环的女人。 少女头巾所使用的并非较低价的靛青或普鲁士蓝,而是顶级青金石,那是用来给圣母玛利亚画像的,颜料显色深沉而透明,同样价值不菲,并不是一个女仆用得起的。 她真正带在头上的头巾是廉价的普鲁士蓝,画家却将她美化了,他看着她画的却不是她,而是他心中完美的女神。 但是当他画她的眼睛时,少女微张的嘴唇,纯净而深邃的眼神吸引了他,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漩涡,让路过的人不禁被她的视线吸引而秩序。 “比泰塔尼克还要美。”他俯视着她,得意地微笑着“我是个比杰克还好出色的画家。” “那是在船舱,还是在夜晚。”她没有动,像个听话的模特一样躺着“我们现在是在威尼斯,杰克去错了地方。巴黎属于诗人,画家就该来这里,你说我说得对吗?教授。” “我想做文明人。”他低声说“别诱惑我。” “我知道你是个专情的人。”她也低声说“你爱莉莉爱得那么深,我想你把那份爱给我,是你先诱惑我的。” 他叹了口气,让她翻过身,从身后抱住了她。 床头不远处放置的梳妆台上放置着威尼斯出产的手工镜子,这不是近代的,而是古董的镜子,放在以前是奢侈品,它倒映着墙上的壁画,正在郊外狩猎的特洛伊王子被宙斯变得鹰掳走了,愤怒的父亲想要射杀那只鹰,王子的老师拦住他,场面混乱极了。 “那是个美丽的名字。”一个穿着黑色祭祀长袍,头发像黑玉一样的年轻人缓缓到了床边,他看着二人纠缠的一幕平静地说到“德尔斐delphi,世界的中心,如果我真的有孩子,我会那么给她取名。”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儿。”她在持续的冲撞中断断续续得说。 英俊的汤姆里德尔笑了笑,背对着二人坐在了床边,旋转时他的袍子跟轻烟一样飘逸。 要说这个老古董床还真结实,一点都没有被他给晃垮了,但它就像是大海中的救生船一样随波起伏。 “她是贵族的女儿,应该由星座取名。”汤姆说“delphini,海豚座,那会是我女儿的名字。” 黑魔王的女儿是海豚?她还是更能接受世界的中心、天堂与大地相接的地方这个说法。 在这种时候跑进别人的卧室真的不礼貌,可是她也没法让这个偷窥者出去。 既然赶不了就只能让他大方地看了。 毕竟这种办法传授,比开膛手杰克那般杀了妓女,解剖女人的尸体,了解女性身体构造要有人性多了。 只要她不说,西弗勒斯就不会知道。 第一百零五章 盲点 当烈性传染病爆发,处理尸体最妥善的办法是火化,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然而在圣经中说,耶稣升天后还会再临,到时会进行最后的审判,还要复活死去的人,如果尸体火化了就没有办法复活了,因此天主教还是实行土葬。 威尼斯人却选择了在波维尼亚岛火葬。 一个“万人坑”里集中了很多人的尸体,一把火一起点燃,这和现在焚尸炉单独火化可并不一样。 所有人,不论生前是谁,是否有恩怨情仇,骨灰都混在一起,形成小岛上的土壤。 没有了尸体就没法复活了,这让人很担忧,但这个问题好解决,神用他的全能赐给人新的身体,不用原来的身体,最初耶和华神创造亚当,乃是用尘土造的,当他用土造完了亚当,亚当只是一个雕塑一样的作品,而当耶和华神给他自己的灵气之后,他就活了。 那个岛应该保持安宁,以此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但是到了20世纪初这里建了一个疯人院,有一个医生,他用了可怕的办法“治疗”发狂的病人,这么做就像是抽走了他的魂,活下来的是一个安静的躯壳,但活人获得了解脱。 欧洲人少有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那是欧洲最恐怖的十个地方之一,可能只有东方和美国人不知道它。 有一家美国人在这里遭了殃,还有一个美国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为调查这件事死了。 虽然这件事没有和贝尔女巫案一样被官方公认,但除了外地人根本没威尼斯人会到岛上去搞建设。 这一次市长的小岛开发项目估计是针对东方客人,东西方巨大的文化差异造成了对彼此的不理解,随便问一个威尼斯人鸡西在哪儿他也不知道,何况波维尼亚岛是一个小岛,根本不通路,在地图上用坐标来表示。 在第四封信里,zodiac曾经写过: 去年圣诞节发生的那件事很有趣,警官们一直在猜测,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我是如何准确开枪命中受害者的。他们并没有公开承认这一点,反而暗示那天晚上并不是特别黑,我还能看见地平线上所有东西的轮廓。简直是胡扯!那片敌方的周围全是山峦和树林。告诉你们我的绝招吧。我用胶布把一支小小的钢笔手电筒缠在枪管上。如果你注意观察的话,在将一束光线照向墙上或天花板上,你会看到在光圈的中心有一个直径为3至6英寸的黑点。当我把手电筒固定在枪管上时,子弹就会精确地击中光亮中心的黑点。我根本就用不着照明或瞄准,只消把手电晃来晃去,就可以如同用水管浇水一样扫射他们。 zodiac说的案子应该是大卫和贝蒂,1968年12月20日他们在本尼西亚当地有名的情人港附近第一次约会,两人准备参加在荷根高中举行的圣诞节演唱会。 在当晚10时15分左右,大卫将他母亲的小轿车停在赫尔曼湖路上一个碎石铺成的避车湾。11时过后另一辆车开进避车湾并停在两人的旁边,这辆车的驾驶员携枪下车,要大卫和贝蒂也下车。贝蒂先走出下了车,当大卫正下车时,凶手开枪打了他的头部。贝蒂试图逃走时,背部被击中5枪。 数分钟后,两个年轻人被住在附近的史黛拉柏格斯发现。她立即向当地警方报案,但警方的调查结果毫无明显的线素。大卫被发现时仍有呼吸,但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不幸死亡。 发生了枪杀案,当地小镇警察可自己处理不了,只能请能请大城市的警察前来调查,他们才不会和电影里拍的一样独自调查。 1968年12月20日是朔月,月亮的黑暗半球对着地球,天上根本没有月亮,星星能提供的光也非常有限,周围全是山峦和树林,没有城市里一样的路灯,唯一的光源就是附近的住家和汽车的车灯,即便有目击者也没办法提供车尾号。 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摄像头,没有任何线索,破不了案他们要担责任。 外地来的警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只能凭空臆造那天天不是特别黑。 zodiac把fbi带到了盲区,破译那个见鬼的密码去了。他们其实可以用fbi的探案办法,美国也曾经有过好时候,也有他们的优点。 意大利人最大的缺点是懒散,办事效率低,死脑筋,多开些汽车专卖店会死人么?为什么菲亚特麦不赢福特? 但他们就这样,意呆利生活节奏慢,喜欢享受生活,急脾气会被他们气到发疯。 他们不傻,表面看意大利人肯定是那种没准备,没学习的人,其实背地里偷偷学习,心机明明很深却笑得特别灿烂、傻乎乎。考试成绩出来了,他们还比认真学习的人考得好,问他们是怎么学的,他们又装傻说自己运气好了。 很多全球顶尖的领域都在意大利,意呆利只是意大利人的表面,他们认真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意大利制造业以家庭手工业为主,以奢侈品皮鞋、箱包、衣服和车船闻名这是个对教育高度重视,对艺术高度尊重的国家。 意大利的服装设计专业基本上都是在美院的,也就是说读本科的话是需要艺考成绩的,米兰理工大学是意大利唯一一所开设了服装设计专业的综合类大学,莫妮卡要考的就是这个学校。 她的高中成绩不差,但她要想在“人才济济”的服装设计领域混出名堂非常之难。 阿西莉亚说得不错,那么多人在威尼斯学画,成为提香的有几个?绝大多数人都默默无闻了一辈子。 zodiac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他一点都不起眼,如果他一看就是黑帮成员,满身纹身的话早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了。 这种会伪装的坏人比一看就是坏人的坏人更难对付,也更狡诈。 对连环杀手来说,尸体不是值得尊重的,而是需要处理的垃圾,霍尔莫斯所建的加州的死亡旅馆里有焚尸炉,他留着那些尸骨是用来“怀念”杀人过程的。 如果是真的连环杀手,都会留下一些死者的东西来“纪念”,对zodiac来说媒体的报道就是纪念品。 他不需要留着死者的尸体缅怀,1969年9月27日那天对zodiac之所以是特别的,或许不只是因为案发地点是黄道带岛这个地方,还因为有一个警察一直在追踪他。 纳巴县治安署侦察员肯纳劳被分派开始侦破此案,侦查一直持续到1987年他从警察署退休。 可惜他只是一个县警,没有fbi的权限,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资源,即便他持之以恒的“狩猎”还是没法抓住zodiac,努力找不到方向,也是白浪费了。 托马斯爱迪生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灵感,正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不可或缺的。 一开始她以为黄道带岛车上的字是某个密码,换个顺序就是: vallejo 1968年12月20日 1969年7月4日 1969年9月27日 第四起杀人案是1969年10月11日,那天又是一个朔月,而1969年9月27日则是满月的第二天。 第二起案件的生还者说,对方用手电筒对着自己,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满月的话白天和晚上区别不大,1966年10月30日是满月之后第三天,距离万圣节还有两天,如果贝提斯真的是被zodiac杀的,那么万圣节和满月对他的意义很大,关于zodiac真实姓名的消息或许不是密码里,而是藏在了诗里。 “我恨这个混球。”在花神咖啡馆的镜厅里,波莫娜一边用月相手表查找案件的时间,一边整理线索,当你身边有一个狼人的时候,谁都都会和她一样注意月相。 西弗勒斯喝着咖啡,冷眼看着她聚精会神得查资料,然后从掌心变戏法一样变了一只小飞虫出来。 它嗡嗡嗡的飞,最后落到了她的咖啡杯边上。 “小心咖啡冷了。”他好心提醒着。 1970年3月22日又是一个满月,如果没有下雨,或者有云,能见度是很高的,从那之后zodiac就没有犯案了,也许凯瑟琳在求生欲支配下的跳车逃跑让杀手明白这不是游戏,他退出了,他也不敢向警察告密,因为他杀了人。 前三起案件中夹了瓦列霍,除掉它的话第一和第三个案子和第四第五个案子一样,是朔月和满月。 1970年9月26日不是朔月,却也不是满月,那天距离1969年9月27日周年纪念差一天,唐娜的制服和鞋被脱下来放在纸袋里,也许她挣扎过,所以很脏,那么zodiac为什么要跑去她的住处呢? zodiac是黄道十二星座,瞧她发现了什么,他有计划杀人案和月相有关。 “吧唧”那只虫在咖啡凉了之后掉了进去,紧接着无数蠕虫从杯子里涌了出来,爬满了整张桌子。 波莫娜以为她会凄厉地尖叫,结果她头一个想到却是西弗勒斯什么时候去的霍格莫德的佐科玩笑店,他明明恨那个地方。 “哦,那是我从学生手里没收的飞鸣虫,它怎么跑出来了。”他放下咖啡杯假惺惺地说“我告诉了你,咖啡要趁热喝。” 波莫娜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土葬的尸体冬天没所谓,夏天的时候,埋葬黑死病人的万人坑必定到处都是苍蝇和蛆,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她想了想,把那些蠕虫用消隐咒给消影了,把那些被咖啡浸透的手写文件整理好,等那天她有空了把它寄给fbi。 如果他需要瞄准,可以用激光,就像电影里的那样,罪犯身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点就知道自己被瞄准了,他用那么麻烦的手电筒是为了让被害者被强光照射失明,以至于看不见自己。 不一定是黑的看不见,也可以是亮得失明,他们被十二宫密码的亮光闪瞎了。 贝提斯被害那天,凶手一直在图书馆外等着她,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他躲在暗处看清了目标,然后跟了上去。 “你还在想他?”老蝙蝠怒气冲天得说。 “我在尝试遗忘。”她说“有四个孩子被杀了,其中有一对还是第一次约会。” “那我呢?我已经不能引起你的兴趣了?” “等今晚上过了,我们休息几天,就我们俩。”她在桌下用脚踝摩挲着他的裤腿“我会补偿你的。” 这时,躲在她上衣口袋里的蟑螂堆发现了一只蠕虫,于是张嘴将它给吃掉了。 虽然它是条懒蛇,也不能让它一直在家呆着,只是希望它别和纽约那条一样到处跑。 她可不想这是她的蜜月旅行惹上意大利魔法部。 第一百零六章 魔鬼出没的世界 在迷宫里“捉迷藏”,奔跑太久了总会觉得累的,怪物却不会,他是个“怪物”不是么? fbi也是人,每天他们要处理很多很多的案子,zodiac虽然造成的影响很大,可是死的人却不多,并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冷处理之后,人们很快就会在各种明星的新资讯轰炸下把他给忘了。 他和开膛手杰克以及霍尔莫斯这种把杀戮当成“游戏”的警察不一样,zodiac喜欢玩“捉迷藏”,一开始杀人只是为了引起警方足够的重视,不过什么事都有可能转变的,当他明白了杀人的“快乐”后,他就会从一个愤世嫉俗的“教育家”变成真正的连环杀手。 当我们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接触了太多的罪恶,对“罪”的感知力就变弱了,但比起这个真正可怕的是精疲力尽。当越来越多的人崇拜连环杀手,追求极端暴力和刺激的时候,魔鬼已经在这个世界出没了。 美国人对枪支暴力已经“免疫”了,但如果有人持刀行刺,身心都会感觉受到惊吓。 除对生理和心理产生强烈刺激外,连环杀手的故事还能极大调动人们的想象力,因为他们拥有畅销小说的基本元素:危险、神秘、英雄、恶棍、因果报应。 巫术、魔法以及神秘主义已经沉入意识流的黑暗面,但是真正会去研究学习的寥寥无几,最终断章取义、凭着自己的想象和理解,搞出很多恐怖而毫无意义的仪式。 人类的大脑擅长遗忘,只有这样才能使腾出空间给有用的信息和知识。 凯尔特十字就被广泛地使用与墓地,圣帕特里克将基督教中的十字与太阳的十字晕相结合,通过将太阳赋予生命的涵义与十字架相关联,被广泛用于珠宝、t-shirts、刺青、咖啡杯等物件之上。 zodiac的那个标记大家看着很眼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看过,人类文化浩瀚如海,谁会记得一个十字架呢?记着它对生活有什么用呢? zodiac是个白人,而且还有白人至上的倾向,和德国新生的**主义类似。 正是这种思想让接线员将“出租车抢劫案”的凶手习惯性得描述成黑人。 吸血鬼和德库拉没有直接联系,那只是一本畅销小说为了吸引读者的“人设”罢了。 想活觉得厌倦,想死又不敢,就像是行尸走肉,这才是吸血鬼,他们并不是全是贵族。 充满了消极、厌世、孤独,离群索居又渴望有人理解和陪伴,问题是人的寿命太短,吸血鬼永远青春美貌,想让人变成吸血鬼也不是给他喝吸血鬼的血就能完成的,那需要与魔鬼签契约。 神的敌人是恶魔,神能让人永生,魔鬼也一样,只是这样一来就要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了。 疯子有疯子的逻辑,开膛手杰克好奇女性的身体结构,又找不到女性的尸体解剖,作为一个“新手”,他又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丢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妓女。 他的妈妈也是妓女,不过不是为了生活所迫,他一边喜欢女人,一边又仇视女人,他的灵魂就扭曲了。 虽然相信神、祖先会很“迷信”,但是“家人”会陪伴着、保护着你,不让你被绝望和黑暗吞噬,堕入地狱之门。 波莫娜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理解zodiac,这或许是因为她不觉得两个第一次约会的孩子就该用枪杀死,还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误导人、给人们错误的信息,控制他们的行为,那些利用连环杀手和吸血鬼拍成电影的编剧,和以前混进了天主教的骗子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是为了敛财。 那种钱不能挣,不过她估计没人会听,魔鬼已经住进了他们的内心。他们有源源不断的灵感,而这些灵感能给他们带来财富,以此不知疲倦地创作。 查士丁尼被人说是魔鬼附身了便是因为他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尼古拉·帕格尼尼死后也没有一个体面的葬礼,虽然他在世时非常多人追捧他《魔鬼的颤音》,但人们害怕自己也被魔鬼缠上,几十年后才有人埋葬他到像样的墓园。 帕塞蒂试图重现梦中的曲子,作出了《魔鬼的颤音奏鸣曲》,演奏这首曲子需要极度高超的技艺,但塔蒂尼对这首曲子却不满意,他认为这完全不能与梦中的曲子相媲美。 他追求将脑子里记得的曲子重现,就像是听到了“幻音”,声音是由于振动引起的,人们能听到声音当然是由于外界振动引起骨膜振动,最终传到听觉神经才听到声音。 但幻音是人感觉到声音,而本身并没有发出声音,存在于人的思想里,惊吓过度的人、过于兴奋的人往往就会听到。 他疯了,但他可能并不知道,正常的小提琴有四根弦,五根弦的小提琴有六个手指的人可以拉,或者有“魔鬼”为五根手指的人轻轻拨动第五根弦。 那六个被困在小提琴里的幽灵也许是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然后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帕格尼尼的时代,演奏家需要高超的技艺“炫技”,他们在活着的时候获得了名望和财富,死后却被囚禁起来,成了魔鬼的奴隶。 他们不需要和黑奴一样采棉花,也不用和zodiac所说的奴隶那样被剥皮,并且在太阳下暴晒,却要一直演奏音乐。 即便是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做也会觉得厌烦,想换一样工作试试。 然而根据魔鬼的契约,他们必须一直演奏下去。 天才需要99%的汗水,他们已经是没有身体的幽灵了,这种痛苦活着的人理解不了。 zodiac的信上有很多墨迹晕开的痕迹,警察也提取到了一个湿润的指纹。 他经常流汗,如盗汗一样控制不住。 ebeorietemethhpiti 这串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的字符在她眼里就变成了: heipmeoriibetheett。 在好撒马利亚人的故事里,祭祀们对躺在路边那个被抢劫的人视而不见,撒马利亚人却去帮了。 也许那个人也是个连环杀手,只是大家没有证据抓他,他本该有此报应。 撒马利亚人救了他,他还会继续为祸人间。 但是对呼救声视而不见,那人能经受住周围的人的谴责么? 人心怎么如此冷漠,见死不救呢? 有一个纽约女孩,她遇到了劫匪,她大喊救命,有很多人围观,却没人出手,楼上的邻居们眼睁睁看着她被杀。 是因为纽约人真的冷漠么? 或许并不是如此,他们只是在看别人在干什么,觉得别的人会帮忙,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死不救很容易,无视那些求救的信号就行了。 当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只有一艘船回去救人,那也是海面重归寂静以后。 如果,在很多人都活着的情况下救生艇划过去,求生心切的人会把小船掀翻,到时候谁都活不了了。 慢慢地等,等冰冷的海水把体质不够强壮的人杀死,等海面不再“沸腾”,那个时候再搜救活着的人,总会有和罗斯一样走运的姑娘的。 她很走运,只在船上呆了几天,给了他一晌之欢就有一个傻小子愿意为她去死。 但她也放弃了她的一切,包括贵族身份和富裕的生活,把纯洁的身体给了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乘客。 那段爱情是那场灾难中唯一可以让人铭记并且让人觉得温暖的了。 关于泰坦尼克,人们的记忆不再是冰冷的海水,以及航运公司的疏忽。 那是部很棒的电影,也是美国人拍的,美国人也不全是种族主义者,也有反歧视反战的。 每个人心里既住着该隐,也有亚伯,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我们的能力决定的,而是选择。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在花神咖啡馆与莫妮卡他们碰头后,他们站在圣马可广场等阿里桑德罗把球鞋的鞋带系上。 这个位置很奇妙,正对着圣马可飞狮所在的柱子,阿里桑德罗系鞋带的样子就像是单膝下跪一样。 “我不知道。”波莫娜心里说,她知道那个会摄魂取念的伏地魔能听见“是你让那些字符飞起来的?” “我想,西弗勒斯以为是你弄的。”伏地魔带着笑意说。 “你能用魔法了?” “我不知道。”伏地魔说“我当时想看那行字到底表达了什么?” “你觉得那是求救信还是废话?” “如果我向你求救,你会帮我吗?”伏地魔问。 她回答不了。 “如果向人求救没人答应,那就是废话。”伏地魔高傲地说“人最终能依靠的还是自己。” 这时,圣马可广场的钟响了,波莫娜抬头仰望,时间是下午一点,也是罗马数字的13点。 太阳指针正指着十二宫表盘的摩羯座。 “他太弱了。”伏地魔说“一个麻瓜也敢自称是zodiac。” “你的妹妹,维罗尼卡什么时候来?”波莫娜问莫妮卡。 “放学后,她还要去祷告,大概三点以后,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莫妮卡说。 “修女也用电话?”波莫娜奇异得问。 “她不是修女!”莫妮卡愤怒地说“idiota。” 第一百零七章 穿Parada的恶魔 如果麻瓜们得知,吸血鬼永生的力量不能分给自己,他们还会继续供养“血族”吗? 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已经在出租他们的城堡了,能够永生却没钱花一样很惨,但是吸血鬼崇拜者们不会相信的。 他们压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吸血鬼,他们只是觉得哥特风格很酷,即便梵蒂冈已经承认世上有吸血鬼了。 18世纪时期,关于吸血鬼现象的争论十分激烈,一些理性主义的维护者如法国哲学家卢梭就曾声明说,“如果说世界上存在着有完好文献记录的历史的话,那么这就是吸血鬼的历史。它史料齐备:有口头传说的证明,有可信赖的人的证明,还有外科医生、神甫和法官的见证。总之,谁还能不相信有吸血鬼呢?” 鉴于这种说法,那些认为吸血鬼现象纯粹是迷信的人并没有拿出更明确的证据解释——谁能给不存在的东西找物证证明它不存在呢? 同样,没有物证证明它存在的东西,比如独角兽和勾蝻,偏偏说它存在,这太无稽了。 人类哲学家收集吸血鬼现象的资料随着时间而后地理位置的不同而变化。比如在东欧的许多神话中,当吸血鬼传染给他的受害者或者使他死亡时,并不需要去咬,而只需简单触摸一下或瞥一眼就行了。 一开始波莫娜相信最早的吸血鬼来自爱尔兰的暴君,他用黑魔法制造吸血鬼。 然而爱尔兰的尸体嘴里塞着石块,和威尼斯圣扎卡雷托岛的“吸血鬼”一样。 18世纪时巴尔干地区曾多次出现过吸血鬼现象的“蔓延”,这些事件见诸当时各大报纸的报端,把整个欧洲闹得沸沸扬扬,巴黎和威尼斯也都听说了,卢梭在这两个地方都呆过,这番话也许是他在某个沙龙里说的。 根据传统的说法,人所共知的吸血鬼是指那种已经死了却在夜间又复活的人。他们到处游逛去寻找受害者,以便吸吮他们的血,这样就使受害者也变成了吸血鬼。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变成吸血鬼,可以获得永生,那么世界早就已经充满了吸血鬼了。 还信什么神、最终审判、死而复活呢? 有人会觉得教廷很碍事,干嘛猎杀吸血鬼,不让自己永生。 这事教廷不干,他们内部因为教义的解释不一样争权夺利,根本没空管猎杀吸血鬼的事,猎杀吸血鬼玩的是巫师,他们和狼人一样是半人生物。 巴黎曾经是时尚之都,现在也是,不过在18世纪的时候更适合吸血鬼行动。 拉基火山爆发后火山灰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阳光,正好适合这些不喜欢在太阳底下活动的暗夜生物。 有的吸血鬼喜欢在乡下为所欲为,有的则喜欢在城市里“狩猎”。 有个西班牙神经科医生从医学角度分析了这种现象。他指出,在狂躁型狂犬病与假想的吸血鬼现象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在波维利亚岛上有个疯子医生,相信切断脑前叶能治疗精神病,他对病人做了手术,他们确实安静了,这样就达到治疗效果了? 保罗医生出现时青霉素已经出现了,应该不是梅毒造成的疯狂,那么精神病是怎么来的? 莫妮卡相信zodiac被魔鬼控制了,他正在抵抗它的控制。 詹卢卡觉得那是一个恶心的玩笑,就像fbi的心里侧写一样,有严重的妄想症,甚至可能有精神分裂。 虽然他们都与艺术有关,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别说他们俩存在分歧,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也存在不同意见。 男人们更理性,他们跑去调查巴蒂斯塔·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在担当圣马可教堂财务主管时是不是和梵蒂冈有财务往来了。 威尼斯共和国有没有挪用海军军费,通过教宗之手,支持波兰翼骑兵呢? 如果有这个记录,威尼斯就和瑞士人一样曾经挽救过教廷,两个竞争的恶魔胜过一个天使,以后威尼斯也开一家“瑞士银行”,那么威尼斯就会和几百年前一样成为银行、金融业的中心,这样一来就不用再用牺牲环境为代价拉动旅游业了。 是见死不救还是当施以援手的义人。 是继续纵容那些和**合伙,表面中立的瑞士银行? 这是男人们思考的大事。 波莫娜这样的老女人和莫妮卡这样的小女人则去干另一件“大事”——购物。 伦敦、巴黎、米兰、纽约,这些时尚城市同时也是金融中心,当威尼斯曾经也是金融中心的时候,这里一样是时尚中心。 巴黎时装周是高定,米兰时装周则是成衣,威尼斯是很多名流汇聚的地方,水城里和米兰一样有很多裁缝,莫妮卡的“导师”尼古拉·曼奇尼是一个演员兼职服装助理,他是一个gay,或者他假装自己是个gay,谁知道呢,反正他是个演员。 来威尼斯参加狂欢节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都带了戏服,在他的工作室里有很多古典戏服,为全世界的电影、歌剧院和连续剧公司服务。 古装类的电影和连续剧现在越来越流行了,有很多人喜欢复古,他库存的衣服有三千多件。 莫妮卡以前在他那里打过工,协助客人租赁礼服,或者缝制新的礼服,以及别的杂七杂八的事,是助理的助理,今晚上她要穿着参加派对的衣服就要从他这里借。 挥霍男人辛苦挣来的钱是不对,可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到奢侈品店很少带现金,都是刷卡,问题是波莫娜在麻瓜银行没有户头,不过问题不大,詹卢卡把他的信用卡给她们了。 花旗银行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 詹卢卡的穿着一点都不像是用得起黑卡的人,用这张卡她们想刷一件私人飞机都没问题。 有钱确实能干很多普通人干不了的事,传说有一个香港大亨在意大利一个偏僻的山村举行婚礼,他希望在婚礼上有舞狮表演,但又不希望表演者都来自香港。 当时正值8月,是意大利人的假期,在休假的时候意大利人是不会处理任何急事的,哪怕地球少了他要毁灭了他也不会回电话。 但是花旗银行的客户代表还是遍寻意大利,找出一对学习中国功夫的意大利人,让他们抵达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表演舞狮。 在时尚界有一个很可怕的女魔头,米兰达·普雷斯丽,她是纽约著名时尚杂志的主编,尼古拉曾经当过她的男助理。 每个男孩都有少不更事,做出愚蠢决定的时候,尼古拉就说他之所以变成gay全是拜她所赐。 “我曾经对你满怀希望,尼古拉,我以为你会给我们带来新的灵感,但我不得不承认,我错了,我期待的是复古元素的融入,而不是一件灰姑娘的蓬蓬裙,关于你无能的细节我没法知道,可你为什么要展示给大家看呢?这里是纽约,不是意大利的乡下,你的品味不适合runway。” “你能相信有人会说这样的话吗?威尼斯是乡下!当威尼斯是世界时尚中心的时候,纽约还有骑着野牛的印第安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穿着十三世纪威尼斯红丝绒商人戏服的尼古拉泪汪汪地对波莫娜说,他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你用碎花了?”波莫娜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是谁,法国的乡下女人么?”尼古拉很激动地挥舞着“小手”说道。 波莫娜敢肯定,法国的设计师也会说纽约和意大利的设计师毫无品味。 “女孩”的世界就像是时装秀的后台,表面光鲜亮丽,后台乱作一团。 模特根本没有时间到单独的更衣室换衣服,身材好的男人、女人为了节省时间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想溜到后台见世面的人和那些想到流浪戏院的小子本质上是一样的。 “她真可怕。”波莫娜立刻顺着尼古拉的话说“灰姑娘的裙子有什么不好的?” 尼古拉满脸厌恶得说“哦,现在谁还会和灰姑娘一样天真,以为靠一件裙子就能吸引白马王子?” “什么?”她大脑失去了思考功能,傻乎乎得问道。 “我知道你的风格,香奈儿。”尼古拉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婊气十足得说,拉起裤腿,让她看自己的鞋“真遗憾,我这是parada。” 除了他说的都是麻瓜的奢侈品品牌,她真的一点都分不出区别。 “哦,你一定在想者两个品牌有什么区别对吗?我告诉你,这是一个价值几百亿的产业,你觉得几百亿是一个什么概念?玩笑?” “莫妮卡!”波莫娜朝着在试衣间换衣服的女孩大喊。 她不知道谁疯了,反正她比较喜欢男孩子的世界,“女孩”的世界简直要发疯了。 也难怪中世纪时女巫比男巫混的惨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一座城市的忧伤 米兰达有一切恶魔老板拥有的品质。 她吃不胖,别的模特为了维持身材精心计算卡路里的时候,她可以拿星巴克和甜甜圈当早餐,生了孩子后依旧可以穿0号衣服。 当飓风来了,她被困在迈阿密,她打电话给她的女助理,让那个可怜的姑娘想办法给她预定一班飞机离开。 也许这是源自于她对天灾这个词的不理解,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上帝,总而言之她“统治”着那个时尚杂志。 她很美丽也很时尚,不过米兰达穿衣服不是为了参加舞会吸引男人的视线的,她最反感的风格则是少女风。 杂志选题会上,一个编辑说想拍一组花的主题大片的时候,米兰达讽刺道:“花?作为春天的主题?简直不能更有创意了。” 格调是她展示给世人的形象,米兰达代表的就是优雅高贵,她不需要迎合任何人,是别人要根据她的指导着装。 有很多人因为受不了她而辞职了,包括她的丈夫,她离过三次婚,其中有一任丈夫将她形容成削尖的铅笔,锐利、同时脆弱,但是她可以用笔尖画出成衣的线条和尖刻的文章,让一个设计师声名鹊起,同时也名誉扫地。 她的话就像是“恶魔圣经”,即便尼古拉非常怨恨那个女魔头,他还是认同她的观点——服装设计师不是神仙教母,她们活在一个上亿规模的产业里面,不适合怀揣着天真梦想的人。 她有一头银丝一样的白发,而不是男人们普遍喜欢的金发。 她的标志性动作,就是毫不留情地把她那些昂贵的夹克、大衣、风衣甩在助理的桌子上。 很奇怪的是像她这样的人然而获得了不少人的忠诚,尼古拉的“老板”保罗跟着她十几年了,有很多杂志社和服装公司想挖角,但他认为能得到米兰达的认可来之不易,他居然舍弃了高薪,继续留在那个女魔头的身边做事。 “我敢说他一定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已经离不开那个恶魔了。” 莫妮卡还在试衣间穿衣服,波莫娜则在小咖啡桌边泡了茶,尼古拉不请自来得坐下和她抱怨。 就像她是个心理医生似的。 “她不喜欢花当春天的主题?”波莫娜问“那她用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离开了。”尼古拉气愤地说“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到处都是垃圾的纽约城。” “我会用泉水。”她异想天开地说“春天来了,冰雪融化。” “然后鲜花盛开,有什么不同的?”尼古拉费解地问。 她觉得没办法跟这人沟通。 “parada,正好是皇家戏剧学院预备学院的缩写,你知道ett是什么的缩写么?”波莫娜说。 “什么ett?”尼古拉迷惑得问。 “别在意……” “还有,是prada,虽然我没指望‘香奈儿女孩’有多少智慧,但你的拼写到底有多糟糕,你怎么会觉得prada是皇家戏剧学院的缩写?” “哦,老天!” “我知道你这种人,看重内在美,瞧不起我们这种靠修饰外在生活的人,但工作不是约会,没人会注意你的内在美不美,内在和外在并没有一个是一无是处的,不要以为你和时尚无关,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时尚的产物;而你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在别人提供的选择的基础上选择的,你应该尊重我们。”尼古拉说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力地说。 “你就不打算试试别的?你这种穿套装的方式看起来就像是英国女王。” “你说我像老太婆?” “哦,当然不是了。”他假惺惺地说。 “你真无礼!”波莫娜气愤地喊道。 “别上他的当!”莫妮卡在试衣间里说“别买他卖给你的任何东西。” “我这是赫本的穿着。” “瞧,谁又是赫本的形象设计师呢?‘你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在别人提供的选择的基础上选择的’,你觉得这话说得对吗,聪明人?” 波莫娜想起那个老是穿着满身泥巴女巫袍的自己。 其实她以前在贵族聚会中也不怎么受欢迎,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阿不思的原因。 现在,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今晚的派对,如果你们只是像灰姑娘一样去体验一下的话,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们如果真的想做成什么事的话就要明白,你们必须得面对他们无聊的挑刺行为,因为他们是顾客,人往往不会因为自己‘不想了解背后的文化’而拥有无知的自觉,你愿意承认自己对时尚圈很‘无知’么?” “是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得说。 “我知道你言不由衷,就像你们觉得模特除了长得漂亮,不长脑子一样,你得承认,这是一种偏见。”尼古拉尖刻地说道。 “留在纽约很难,对么?”波莫娜问。 “让人精疲力竭。”尼古拉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我发誓我尽了全力,还是没法让她满意。” “至少你的身体还很健康。”波莫娜同情地说“你知道zodiac有流汗的问题么?” 运动后以及天气炎热流汗是很正常的,无缘无故地流汗就是身体处于亚健康。 “20岁的小伙子怎么会有这个问题?”尼古拉问。 “不是zodiacii,是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那个zodiac。” “我不知道他,我只知道纽约的那个zodiac。”尼古拉皱着眉说“年纪轻轻地,怎么走上了这条路。” “留在纽约很难。”波莫娜说“他没法考大学。” 在纽约那种大城市,没有名校文凭几乎是没办法找到好工作的。 外来者挤走了本地人的工作机会,谁都想留在好地方,不满的情绪发生,总要有个地方发泄。 亚里士多德说人们来到城市,是为了生活;人们居住在城市,是为了生活得更好。 但她却觉得城市就像是一个迷宫,有一个看不见的米诺陶斯追着人们,人一旦停下就代表着一件事,怪物会追上他,将他给吃掉。 “我知道人们称呼它是摩登都市,但我觉得那里的人很可怕。”尼古拉心有余悸一样得说到“我瞧见有人偷流浪汉的鞋子。” “他们偷鞋干什么?” “那个城市的街道到处都是碎玻璃,有人觉得看人受伤很有趣,你没法想象人对人可以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所以我离开时尚界,干这一行了。” “我知道。”波莫娜说“我认识一伙人也喜欢折磨人玩。” “谁?” “食死徒。” “什么?”尼古拉困惑得问。 他们就是喜欢折磨麻瓜,觉得那样有趣。 她在心里默念着,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你适应不了回家其实挺好。” “那里有一种削肾客,有人发现自己醒来后躺在旅店一个灌满冰块的池子里,自己的肾脏被摘走早已经被送去黑市交易,真让人不敢相信,妈妈咪呀。” “新教徒对罪一向没什么感觉。”波莫娜无可奈何地说。 他们只会挣扎求生,不会去忏悔,因为教堂里的忏悔亭已经被拆了,这才需要心理医生倾听自己的心事。 “你是新教徒?”尼古拉问。 “这是隐私,但我告诉你,我不是,我相信别的东西。” 尼古拉没有追问,他默默得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你们等会儿可以去卡纳雷吉欧的剧场,我想他今天可能在哪儿看排演,有他引荐,你们今晚会顺利得多。” “谁?” “弗朗索瓦·皮诺,他邀请了一个埃及的艺术团到格拉西亚宫表演。” “我记得格拉西亚宫不在卡雷吉欧。” “哦,卡雷吉欧现在是实验场,你听过美国大提琴手表演吉尔吉斯的音乐吗?” “讲真的,我没听过。” “你现在听说了,拿着我的名片,就说是我让你们来的,这样你们就能从后台进去了。”尼古拉说到。 “你又想我们给你送戏服,对吗?”莫妮卡一边说一边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那并不是一条灰姑娘穿的蓬蓬裙,它有复古元素,却简约有型,黑色的底色搭配红色的野玫瑰,如同莫妮卡的黑发和红唇。 不是甜美的小公主,也不是优雅冰冷的女王,有一点朋克的叛逆,又美又酷。 “viviennewestwood,好主意。”尼古拉站起来赞赏得说“我就知道你有天赋。” 波莫娜看着莫妮卡身上的衣服,确实觉得她可能去学服装设计会成功的。 “你能帮我把这件衣服改了么?”波莫娜将自己的那件礼服裙拿了出来,它看起来实在够复古了,因为它本来就是古董。 “没问题!”莫妮卡很大方地说道。 “我去开香槟。”尼古拉兴奋地说“让我们干点有趣的事吧。” 波莫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无奈得苦笑。 即便女人不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在想给她穿上什么衣服才好看,这和玛蒂娜穿得严严实实,在其他男人眼里也是一丝不挂是不一样的。 女孩不应该为穿了什么衣服成为被害者的理由,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是斯嘉丽,有开枪杀人保护自己的勇气,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做讨人喜欢的梅兰妮。 那一天晚上,斯嘉丽穿着红色的礼服,艳光四射得站在门口,那身衣服就像是她的战袍。 而梅兰妮则一身简朴保守,她被所有人同情,是所有人眼中的圣人。 但是有个有钱人的儿子却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 梅兰妮不是真的很宽容,那是她的生存方式。 不过波莫娜绝不会和她一样选择忍让,如果她的丈夫和阿希礼一样出轨了她一定会离婚。 所以,她挺喜欢米兰达,只要有自己的事业就能干脆利落地离婚,不用担心日后生存的问题,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比买一衣柜的奢侈品还要让人心情愉悦。 第一百零九章 荆棘鸟 香奈儿推出黑色的连衣裙是为了反抗当时花花绿绿、繁复累赘的流行女装,她借用了她曾经呆过的修道院嬷嬷穿的黑色修女服,让时尚带上了宗教的肃穆。 她认为,在舞会上,身穿黑色或白色的女子永远都是焦点。 在她那个年代也许是这样,斯嘉丽穿着黑色的丧服和白瑞德一起跳舞,可不是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么? 可是现在穿黑色的女人太多了,设计师们又开始用饱和度高的颜色。 莫妮卡的那件裙子面料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主要是她运用的褶皱。 viviennewestwood认为,艺术是失控与控制的交界处,这条蓬松的礼服裙不像芙蓉在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上穿的那条一样,裙摆是百褶的直线。 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 莫妮卡得到了那条古董裙子后立刻将那可以做“凶器”的裙撑给拆了。 克里诺林裙是迪士尼的公主们钟爱的小裙子,它能表现女性纤细的腰,膨大的裙摆能产生的强烈对比效果,只是在维多利亚时代,有很多女人因为它变成了人形蜡烛,并且为了保持腰身线条,还要穿紧身衣这种反人类的东西。 裙撑就像是鸟笼一样,不仅限制了女性的身体,也限制了她们的自由。 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不能离婚,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当时法律只认定男性是人,女性在结婚后会丧失财产权,权利并不会在离婚后恢复,离了婚也只能净身出户。 因此,即便丈夫在外面和情妇鬼混,她也只能忍耐。 朋克诞生于七十年代中期,那个时代的人充斥着一种暴躁不安的侵略性与攻击性,这两种风格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处于失控和控制的交界。 现在的年轻人觉得酷的东西,斯莱特林院长七十年代就玩过了,他的胳膊上还有个洗不掉的纹身。 唐克斯穿古怪姐妹的衬衫,看起来像不良少女,但她和真正的朋克比还是差了一点。 波莫娜以前是优等生,她一直都那么听话,阿不思做梦都想不到她居然也有叛逆的时候。 她很羡慕赫敏,那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并没有莫妮卡的裙子那样有设计感,但是赫敏当时的笑容美极了。 王子维克多在等着她。 不过,她更希望接她的是穿着蕾丝礼袍的罗恩韦斯莱。 因为维克多,罗恩终于知道嫉妒了,爱情需要嫉妒来测量程度,没有嫉妒的爱不是爱,至少它是不纯粹的。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13章4-8节里,是这样描述的:“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爱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让人不去嫉妒一样是一种伤害,嫉妒要控制在正常温度下:温度太低则兴味索然,温度太高则烧得人头昏脑胀,面目全非。 他说,如果有那么一场婚礼,在她和西里斯布莱克之间发生,他就要拖着他们俩,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他明明能做到不大闹詹姆波特和莉莉的婚礼的。 这或许是因为詹姆波特在莱姆斯变成狼人后救过他一命,而他和西里斯只有怨恨,没有任何调节的可能。 又穷又丑的小子嫉妒有钱又英俊的公子哥这很常见。 当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而为了使这些对立面、这些经济利益互相冲突的阶级,不致在无谓的斗争中把自己和社会消灭,就需要有一种表面上站在社会之上的力量来抑制冲突,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种从社会中产生,但又居于社会之上并且日益同社会相异化的力量,就是国家。 当西里斯和西弗勒斯在地下室决斗的时候,阿不思及时赶到了,他制止了两人的冲突。 克里诺林裙是新洛克克式的,女人喜欢这种款式的裙子,以至于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贵族男人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利益,于是他们被打倒、送上了断头台,奢华的洛克克风格结束。 拿破仑法典第1531条规定,女人的财产由丈夫掌握,离婚后归还。 其实路易十六不出逃,留在巴黎继续君主立宪还不至于闹到把国王送上断头台的地步,奈何他要跑呢。 艳后玛丽不劝他不要跑,还跟着一起转移资产,死路就是这么自己找的。 米兰达将时尚当成了在经营一门产业,和汽车制造业是一样,制造岗位给学缝纫的人就业机会。 车可以不开,衣服却不能不穿。 衣服可以不穿那么好,车却一定得要,那是代步工具。 你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在别人提供的选择的基础上选择的。 在撞到笼壁之前鸟一直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无知会错过很多东西,却可以过得很幸福。 别的游客匆匆忙忙来威尼斯一天就走了,或者租借一身复古礼服参加狂欢节,呆几天就走了。 她却接近威尼斯人的生活。 弗朗索瓦是在巴黎建博物馆,没有获得那些官僚们的批准才到威尼斯来建博物馆的。 他运气不好,差三千万美元买到列奥纳多·达芬奇的画作救世主成为自己的镇馆之宝吸引人流量。 正巧波莫娜认识一个中国的古董商人,如果他不介意用中国的名画来展览的话,那她可以牵线,这样所有人都赢了。 这件展品不能太华丽,否则会引起贪婪之心,引来又一次“八国联军”,也不能太朴素,普通民众喜欢的是图坦卡门的宝藏这种带着点神秘色彩,又金灿灿的展品。 在失控与控制的边界,让人头晕目眩又不丧失理智,什么样的展品能达到这个效果呢? 天才是99%的汗水和1%的灵感,现在她缺的就是那点灵感,等会儿见古琦的国王总要说点他感兴趣的话题,不然他才不会带着他们在社交圈里结交朋友呢。 她对中国国宝了解不多,最有名的就是清明上河图,但它好像是永久禁止出国的。 接下来她想到的就是87年出土的法门寺地宫宝藏,其中有一件武则天穿过的金丝石榴裙,不过它引起的轰动恐怕不大,需要有传奇的故事才能达到图坦卡门宝藏的效果。 简而言之要有噱头,让大英博物馆把馆藏借给法国人在威尼斯展览他们才不肯呢。 “小气鬼。” 波莫娜一口喝干了香槟,尼古拉立刻给她倒上。 “您的脸色不大好,您把世间的事情看得太认真了;一个人思虑太多,就会失却做人的乐趣。” 尼古拉演戏的劲上来了,开始念威尼斯商人的台词。 “我把这世界不过看作一个舞台,每一个人必须在这舞台上扮演一个角色,可惜我的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波莫娜和他碰了一下杯“salud。” “倘使做一件事情就跟知道应该做什么事情一样容易,那么小教堂都要变成大礼拜堂,穷人的草屋都要变成王侯的宫殿了。”尼古拉手舞足蹈得说“连莎士比亚也爱威尼斯,还有谁不爱它呢?” 波莫娜想说,是那些声称要保护这个城市的人。 但是想一想又算了。 那可是一百个科学家组成的专家团队,他们都说摩西计划有用,她这样的无名小卒说没用,谁又会相信呢? 第一百一十章 “报复” 汽车确实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它也确实曾经让美国繁荣过,可是它也伴生了许多别的问题。 环保就不提了,如果像zodiac这样的连环杀手没有车,只能和开膛手杰克一样靠步行,他的活动范围就小得多。 zodiacii就只在纽约活动,出了这样的悲剧美国人一点都没有反思,该挥金如土的继续挥金如土,该寻欢作乐的还在寻欢作乐。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格林德沃去纽约是为了找克莱登斯,他一点都不介意默默然将麻瓜辛苦建设的城市破坏了。 拿破仑统治威尼斯只有断断续续11年,但他留下的痕迹到处可见,一切搬得动的艺术品他都搬走了。 后来轮到奥地利人,就连房子他们都拆走了,没瞧见做了什么建设,破坏倒是干了很多,威尼斯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白天的时候进入卡纳雷吉欧更能感觉到那种衰颓和没落。 威尼斯的街道都修的如同迷宫一样曲折,在卡纳雷吉欧区却有一条宽阔的大道,这是19世纪时仿造巴黎的奥斯曼大街修建的。 有的时候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肆无忌惮地说谎,比如“我会为你去死、为你而战”之类,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很少。 反倒是因为女人背叛,由爱生恨,想要将她毁掉的多。 注重名誉的就毁掉她的名誉,注重生命的就毁掉她的生命,注重幸福生活的就毁掉她的生活。 只要他没有得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威尼斯没加入奥地利,他们就用从威尼斯抢来的珍宝搭建了“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金色大厅,一个对亚得里亚海女王使用暴力,强迫她屈服的“男人”当然要离开他了。 如果女人选择有钱的男人,他就说她嫌贫爱富,如果她选择了英俊的,那她就是只看外表。 如果女人选择了又穷又丑的,等他飞黄腾达了,他又为了寻找社会认同感,找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女性不婚主义者估计应该是zodiac的猎杀对象,女孩子不接吻他要管,穿着古怪他也要杀,反正不顺着他的意就杀,这不是发疯了是什么? 让·雅克·卢梭说的不全是对的,不过以人口繁荣程度来恒定政府好坏的标志还是具有一定参考,卡纳雷吉欧游客不多,主要是当地人在逛。 威尼斯的人口结构很健康,街上青壮年占大多数,和英国街上到处可见的白发老人截然不同。 傻女人不该去关心国家人口结构这种国家大事,反而要警惕那种利用和**人口农场要为国家做贡献,雅利安女性要多生孩子的洗脑思想。 大城市过着受不了就离开,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以偷了流浪汉的鞋,看着他们在满是碎玻璃的路上艰难跋涉取乐的“人”。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穿不舒服的鞋呢? 灰姑娘的姐姐们甚至还削掉了自己的脚趾和后跟,去适应那双水晶鞋,那和白雪公主后母穿的烧红的铁鞋有什么区别? 因为好强,觉得没有在这个城市立足,就是自己没有能力,逼着自己做不开心的事。 犹太人说,做生意应该和谈恋爱一样,没有那个感觉何必勉强。 米兰达选择了一条艰辛的路,她活得成功,同样活得很累,她独立的同时意味着一切只能靠自己。 在她眼里,肥胖并且打扮得落伍的莫莉是什么样的?是一个老妈子?她有给孩子们念过睡前故事么? 时尚界的女人们穿着一件隐形的紧身衣,为了保持纤细的腰围不敢随便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们和威尼斯这个敞开了胃口吃美食的城市不搭调。 波莫娜是一个相信美食能带来幸福的人,她欣赏米兰达的独立自主,但她不会将脱掉的紧身衣又穿回去。 为了美对身体造成那么大伤害,还要错过那么多生命中美好的东西,她觉得不划算。 自己明明过得很坏,却要自我催眠一样说自己过得很好,那种哭着说自己很幸福的样子太可悲了。 在花神咖啡馆她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已经饿了,路边有家餐馆仍然在营业,里面似乎正在举行生日聚会,一群人在手风琴的伴奏下载歌载舞。 犹太区的食物很便宜,她和莫妮卡点了一堆潟湖海鲜,还有手工冰淇淋当甜点,“奸商”尼古拉最终还是成功让她们免费给他送戏服,却没规定什么时候送到。 她饿了就要吃饭,为了保持礼貌吃了大蒜后她会咀嚼一颗薄荷味的口香糖,这让她想起了三强争霸赛后那个充满了薄荷味的吻,老蝙蝠特制的欢欣剂是送给麻瓜弗朗索瓦的好礼物。 “你在想什么?”莫妮卡好奇地问。 “你闻过迷情剂么?”波莫娜问。 “魔药?” “当然!”她一脸陶醉得说“我最喜欢的气味就是薄荷。” 原本还有巧克力和灰烬的味道,但是一想到波维利亚岛上的“灰烬”,她就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喜欢它了。 “不是香水?” “来,尝尝这个。”波莫娜从绒布包里找到了欢欣剂的玻璃试管,将它递给莫妮卡。 莫妮卡毫不犹豫地喝了。 那种阳光一样的金黄色液体看起来迷人极了,它现在代替了巧克力,成了摄魂怪袭击后的“缓和剂”,莫妮卡喝了她好像还附上了闪光的效果,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觉得怎么样?” “我想唱歌。”莫妮卡兴奋得说。 “把你妹妹叫过来吧,这么多海鲜我也吃不完。” 莫妮卡拿起电话,走到了一旁。 波莫娜看着那些快乐的人们,想起了另一个在破败的小剧场里练习舞蹈的女孩。 她希望马轻尘不要被坏人利用了,错误的选择会毁了自己的一生,赫里贝托带着枪去学校,即便他的目的是为了自保,学校也只会处理有“物证”的人,不会去处理那些欺负他的人,校方和老师的立场永远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他们培养出来的政客,如果不是开膛手杰克在伦敦活动,造成的影响堪比瘟疫,又恰逢是市长选举,震动了女王,警察高层也不会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校园暴力的本质就是未成年人对成人社会层级秩序的模仿,以最简单最直观的丛林法则为指导。 很多人以为城市是文明的象征,那其实是一片黑暗森林,“小红帽”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会被吃掉的。 很多人以为人越多就越安全,却不知道遇上“怪物”的几率也因此变得越高,如果赫里贝托没有格拉迪斯这么爱吵闹的妹妹,或许他还要收割几条人命,或者和老zodiac一样消失无踪。 也许他就此冷却,也许多年后再次犯案。 除了他这种高调的,也许还有霍尔莫斯一样悄无声息的,他杀了两百人之后才被发现。 上层社会的人活在一个和普通人的生活不一样的世界,有香槟和晚礼服,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那个小小年纪就要学会将餐巾放在膝盖上的小女孩,三等舱无拘无束的快乐是他们鄙夷的。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们的那种生活方式,比如罗斯,她是那么急于逃脱那虚幻的现实,以至于奔向冰冷的海水。 在大西洋的星空下,她遇到了一个迷失的画家。 如果波莫娜成为米兰达的女助理,也许她会跟着那个时尚的女魔头一段时间,但是她不会为了工作舍弃自己的爱人,内在美和外在美没有一样是一无是处的。 那些模特,能够明白设计师所要表达的东西,不会和“业余”的顾客一样,分不清朋克和嬉皮士风格的差异。 “我喜欢你,米兰达,但我更喜欢冰淇淋。”她微笑着说,挖了一大块冰淇淋放在嘴里,然后闭着眼睛,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 时尚主编能写美食家的文章吗? 每个人都想做美食家吗? 当了美食家,可能就穿不下那么漂亮的裙子了,东方有句谚语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舍才有得,她舍弃了一条古董裙子,得到了一条viviennewestwood风格的裙子,总体来说她觉得自己不亏,罗恩韦斯莱那件古董礼袍就被赫夫帕夫的姑娘们“怜悯”了,她可不想落得跟他一个下场。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水与算数 从1998年6月24日赫里贝托因谋杀罪名成立,被纽约法庭判了无期徒刑,到今天已经过去了7年。 这一次蜜月旅行,他们从7又二分之一月台出发,遇到了很多和7有关的事情,但再怎么怪异也没有一个十六岁就打算当修女的女孩怪异。 天主教国家不避孕不堕胎,出生率当然要比其他地区高很多。 波莫娜见多了被混小子骗的姑娘,却没见过这种比她这个五十岁的老女人还要老气横秋的。 那个传说中想当超模的拉乌拉波莫娜还没见过,阿莉西亚一个女人,养大“三个傻女儿”,有的时候女人的执拗真是让人钦佩。 波莫娜这时才想起来,临走时她还没有祝吸血鬼斯内普别在圣马可教堂里被圣光给点燃了。 哈哈,信基督教的巫师,哈哈哈哈。 这年头的人都疯了。 莫妮卡将十二宫杀手留下的信息给维罗尼卡看了,相比起解救那个求助的连环杀手,维罗尼卡对驱魔更感兴趣,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浸过圣水的十字架,据说是她今天去教堂牧师借给她的。 波莫娜能感觉到,那个十字架确实有点力量,仿佛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之中,和普通的当装饰品的十字架并不一样。 它给了维罗尼卡信心,接了莫妮卡的电话后,她像是肩负着巨大使命一样赶了过来。 波莫娜只是点多了菜,想找个人分享而已,吃个便饭被维罗尼卡搞得像最后的晚餐,她也觉得很无奈。 拉乌拉在一家时装店打工,不是普通的奢侈品商店,而是专卖顶级羊毛织物的手工成衣店,有很多好莱坞明星都会在那里买衣服。 老板的女儿维吉尼亚很喜欢糖果色,店里的风格是现代的,与多变的天气和潟湖的颜色完美结合在一起,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拉乌拉没有来,不过她是阿里桑德罗今天参加舞会的女伴,即便她是阿里桑德罗的亲戚,但她是个漂亮姑娘,就这一点很多门都会为她敞开了。 犹太人走了以后,卡纳雷吉欧却没有空闲下来,这里被来自世界各地的前卫艺术家占领了。 在这一带不适合穿高跟鞋,当这里不举行环保抗议或前卫艺术的时候会被意大利巴洛克摇滚乐队占领,他们会在全城到处张贴海报。 这里的手工作坊会用自行车胎做皮带,用弹簧做首饰,还有把脚趾露出来的单鞋。 只要不介意发胖,还可以一边逛一边吃裹了巧克力的意大利奶酪。 卡纳雷吉欧的时尚崇尚的是自由,和纽约那种充满了规则和限制的都市时尚截然不同。 街巷里的小店铺里有德尔斐女神裙卖,还有手工压制的蕾丝墙纸,这里的工匠和手艺人是为现代的波西米亚女神服务的。 在英国,如果有谁推着婴儿车或者很吃力得提着购物袋,有人去帮忙会被老太太怒骂。 在威尼斯,如果有人看到这种情况帮一把手,她会很感激得说“grazie”。 尼古拉跑到纽约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 波莫娜买了几个用船帆制作的吊床,有一个商家在自家的楼顶花园种了紫藤,花架下就有这种船帆吊床,她可以一边听着海鸟的叫声,一边舒服地睡觉,夏天的夜晚还可以乘凉,光听她描述波莫娜就觉得很惬意了。 威尼斯一直不以皮具闻名于世,但这里也有卖牛皮和羊皮鞋、箱包的,都是用的食用牛羊剥下来的皮,反正人不会吃,当然是废物利用了。 如果她有办法把温室放进旅行箱里,她也要在里面挂上这么一个吊床,再放一些神奇动植物进去,里面色彩缤纷如同伊甸园。 除虫的事交给西弗勒斯处理了,他熬那些奇奇怪怪的魔药需要那些虫子,那种躺在吊床上喝柠檬茶的感觉多棒呐。 艺术家总是会抗议,提倡环保的,巴黎时装发布会上用动物的毛皮都被行为艺术家给抗议了,用人造毛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用动物的毛皮呢? 如果一个人说自己是素食主义者,但他却穿皮鞋,那就不是纯素食主义者,纯素食主义者也不使用动物制成的商品,例如皮衣、皮鞋、皮带、皮包等皮制品和含动物体成份的化妆品,那是一种苦行。 以前每逢瘟疫,或者是别的不可理解的问题出现,都有苦行者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背,对那种纯素食主义她持保守态度,霍格沃滋的开学宴会没有肉类会让孩子们多失望,再说喂饱一群长身体的青少年,没有肉怎么可能。 我们小的时候总是被父母叮嘱,要几点以前回家。 在进入霍格沃滋寄宿制学校后,有校规规定不允许夜游。 犹太区被拿破仑拆毁前也有门禁,犹太人必须日落之前回家。 如果大卫和贝蒂没有晚上10点还在外面约会,也许就不会遇到zodiac,父母管得太松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片地区的高楼都是居民一层一层加盖上去的,可以看到横木梁的屋顶。 威尼斯法律规定,改信基督教的犹太人就不能再住在犹太区了,否则要被绞死。 威尼斯商人夏洛特是住在犹太区里面还是外面?这一点莎士比亚也许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威尼斯,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去描写一些东西,然后搬上舞台,给同样没有去过威尼斯的英国人看。 “那是不是灵魂赌场?”波莫娜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子问。 teatrofondamentanuove在水上巴士的码头边上,去玻璃岛可以在这里从外表上汽艇。 它看起来很不起眼,就是一个红砖房,连窗户都没有,别说是皇宫,没准一些民居都比它华丽。 “没错。”莫妮卡说“有水上巴士路过,咱们等会儿坐它去圣马可?” “你的鞋子怎么办?”波莫娜问“去参加舞会需要穿高跟鞋。” “我有足够的鞋子。”莫妮卡说“我跟他说了不需要拿卡给我。” “我想詹卢卡很想你用他的钱……”波莫娜有点怜悯得说。 “我不需要。”莫妮卡抱着一大堆戏服挤进了双开门,里面漆黑一团,所有的自然光都被挡在了外面,只有人造光源。 在一片漆黑中,大提琴的声音显得格外孤独而深情。 如果小提琴是张扬的青春,那么大提琴代表的就是中年,温暖、平静又带着沉稳的力量,像是呼吸的韵律。 这样的环境让她想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西弗勒斯虽然长得丑,他的声音却很好听,就和她此刻听到的大提琴声一样悦耳。 在黑暗中灵魂之火发出的光是蓝色的。 人类的灵魂是如此美丽,但那是摄魂怪和媚娃的食物,那种斗篷怪物人类还会用呼神护来抵御,媚娃这种美丽的怪物又如何防御呢? zodiac和西弗勒斯一样,对社交活动并不热衷,西弗勒斯也只有卢修斯马尔福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没有特别知心的朋友,fbi的心理侧写里,zodiac也差不多。 他同女性进行感情经历并不成功,对情侣抱有朦胧的妒忌情绪,同时对女性抱有一定仇视情绪。 他很可怜,自负才华横溢,却并没有得到实用主义社会的尊重和认同。 他在错误的人群里寻找认同感,更加孤独,以至于呼救也没人会答应。 如果威尼斯是一半浮华,一半叹息的城市,美国则是完全的浮华。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贝娄进到餐厅时,要先看看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事实上没有,餐厅里的人们能准确叫出经常在电视上曝光的明星的名字,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伏着功成名就的渴望,并坚信自己确有过人之处。人们总是靠着与别人比较,来确立自己的地位,希望随时随处都可以表现出自己的等级、价值或是其他显示身份的东西。 举凡教育、职业、消费、艺术、文化、知识、名望,乃至饮食、穿着、时尚和品味,以及养的是那一种名犬,无一不是展现的场域。 也许,那些跟着旅游杂志去穆拉岛的游客们不知道,他们崇拜的奢侈品品牌大亨,就在他们背后的小房子里。 他身上没有一件东西是一看就很……贵族感? 弗朗索瓦就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羊绒毛衣,脖子上戴着一根很普通的布围巾,和他在杂志上曝光时穿的阿曼尼衬衫领带并不一样。 威尼斯经常被水淹没,洪水却并非来自亚得里亚海,而是来自降雨。 这个降雨量需要计算和观察,同时如果用抽水机抽,也许要注意不能抽得太猛,要非常非常得轻柔。 尼古拉说,埃及来的舞蹈家们从流水和算术中获取了灵感,这个剧院里上演的舞蹈和古琦箱包的灵感源自于演员、公主和名媛不同,展现的是动态的艺术。 斐波那契数列所画的线看起来是一个漩涡,大海中最致命的也是漩涡。 古琦发源自佛罗伦萨,列奥纳多达芬奇将这个城市和法国巴黎联系在了一起。 “你在作品里应用了黄金比例了吗?”波莫娜大声问道。 大提琴和舞蹈家一起停止了。 弗朗索瓦转过头来。 “我听说这支舞是根据流水和算术得来的灵感,有没有想过斐波那契数列?” “我不觉得那是大众喜欢看的。”古琦的国王说。 “你觉得这个剧场能容纳多少观众?”她看着这个小剧场说,出口和入口就一个,哪有什么后台。 “这是小众的作品,当然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是谁?”他问。 “来自东方的公主。”她随意胡说道。 “你看起来可不像东方人。”弗朗索瓦笑着说。 “玛塔·哈丽也不是。” “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你想买一副木匠儿子的肖像画当你皇宫的镇馆之宝,木匠的儿子,有兴趣用别的国家的展品替换它么?” “谁跟你说的?”弗朗索瓦问。 “罗浮宫有蒙娜丽莎,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名字就值回票价了,就算是手稿也价值连城。”她学着蒙娜丽莎一样,露出神秘的微笑“你对东方的文化有兴趣么?还是你只喜欢他们的钱,弗朗索瓦?” 钱的流向又叫流水,买家买了古琦,古琦买了格拉西亚宫99年产权,买产权用的钱用来修摩西计划的大坝,那些富人的钱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法国人,而是一个威尼斯商人,他的古琦和现在他住的地方都在意大利,这个人以和意大利银行家不一样的方式控制着贵族和王室,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Ophidia& Scarab 埃及人喜欢将圣甲虫当成护身符,他们认为圣甲虫拥有坚持、无畏、勇敢和勤劳的精神,是它们为世界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古埃及把法老的心脏挖出来,用圣甲虫代替这部分心脏,然后才能将法老制成木乃伊。 反正已经到了码头,波莫娜索性就到穆拉诺岛去了一趟,在当地的手工玻璃店里买了一只圣甲虫造型的手工玻璃制品。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不少旅行纪念品,威尼斯的手工玻璃现在依旧是国宾级的礼物,拿来送人最好不过了。 买完了这些后,她就用詹卢卡的黑卡刷了一个古琦的ophidia人造帆布旅行包。 她将上面的古琦商标给撬了,然后换上了圣甲虫,这下子她用来给温室“安家”的手提包外形就完成了。 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是木桶形的,这个形状让她想起了温暖的休息室,接下来,她要想办法用扩展咒以及隐藏它,就像斯卡曼德的行李箱一样。 金龟子的翅膀是可以开阖的,按一下就能切换。 不过,当着一个虎视眈眈的预备修女她也不敢乱来——谁家十六岁的女孩像她这么一板一眼。 奢侈品本身的价格在其造价的10倍以上,买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实用,而是对自己身份的“彰显”,对自己的“表扬”,是对自己优越感的“暗示”。 她其实完全可以用那些艺术家做的手工包,但是她为了哄西弗勒斯开心,他就是希望她能花钱,谁叫他现在能挣钱了。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谁很多人都不认得,明星是谁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古琦一下子联想起很贵,和巴普洛夫条件反射一样,人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 谁会有时间听解释,这个包的设计理念是什么,如何环保,如何做工。 男孩子也有社会认同感需求,女伴能用昂贵的物品是对他实力的肯定,优越感是争强好胜的斯莱特林戒不了的恶习。 奢侈品品牌往往代表着昂贵与稀有,为了给予产品更高定价、提升品牌定位,珍贵皮草成为了品牌们的不二选择。 时装周上,打扮亮眼的美女们刚踩上红毯,一群混身涂满鲜血,一丝不挂的行为艺术家就冲到了媒体的面前,就算想保持礼貌的微笑也没办法了。 于是这些大品牌把设计重点放在研究和开发一般皮革和纺织织物上。 米兰大学之类的大学材料科学和分析专业有了这些奢侈品公司的资金支持就能开发出新的材料,材料和表面处理是机加工的基础。 意大利即便没有轻工业,只要这些领域依旧拔尖他们就还是发达国家。至于用人造的材料代替了珍贵的毛皮,买家觉得划算不划算他们会想办法给质疑者和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比如材料研发需要资金,又或者人工成本高等等。谁要是抗议降价有人还会抗议。 自我催眠和安慰很有效,格林德沃给纯血贵族洗脑的时候也说巫师统治世界是防止麻瓜毁灭地球,疯子有疯子的逻辑,并不是那种对着墙壁胡言乱语的疯子才是真的疯子。 浪费的人曾经在十二铜表法里和精神病人一样不得管理钱财。 谁会愿意相信自己有精神病呢?敢说别人有精神病,就不是苏格拉底一样只是惹人厌了。 法国大革命时期那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派别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并不是真的想为平民干实事,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干活。 粮食的价格飞涨不去管,反而打着路易十六珠宝的主意。 平民对共和国失望透顶,复辟帝制的时候也没人跟攻陷巴士底狱一样群情激愤,要推翻国王了。 一直都是资产阶级闹事,他们想参政,封建贵族不允许,少数几个进入议会之后也没看到干出什么实事,被推翻后又想闹事,所以法国大革命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和农民是被他们当枪使的,一直到拿破仑上台物价才开始平稳。 即便是晾晒衣服这样的小事,在威尼斯古老的小巷中也能成为油画一样的风景,那些五彩缤纷的衣服挂在水手绳子上,如同桅杆上的彩旗。 威尼斯这艘陆上的船正在沉没。 虽然很可惜,却没办法。 倘若有一天,诺亚方舟也沉了,或者没有人听从神的命令制造方舟,那么所有人都会被洪水淹没。 人的求生本能会在溺水时喊救命,但没人听的忠告和喊了没人应的求救一样,都是废话,有那个时间和力气去说废话不如学罗斯和杰克,找一块漂浮的木板躺在上面。 其实坐在救生艇上活下来的人依旧没有安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为了获取食物和水,派不再是素食主义者,人的道德会在生存问题面前不断崩溃,只能说他们幸好走运,有路过的船救他们,但人不是每次都那么走运的。 让女人和孩子先走是绅士们的选择,不论是三等舱还是头等舱的女人都挤在一艘船上,而他们则面对死亡。 勇气有很多种类,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成长为什么样的人,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 和女人抢救生艇上的座位,女人是肯定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的。 他们没有选择使用力量,而是勇敢地面对死亡。 谁才是死亡真正的征服者? 是摆脱了死神的追捕,获取了永生的人,还是不再恐惧死神,保持头脑清醒,做正确的事情的人? 伏地魔毫无疑问是个外强中干的懦夫,他连检查哈利死亡的勇气都没有,这给了纳西沙马尔福说谎的机会,他被命运女神给狠狠戏耍了一次。 一个男人有幽默感是件好事,被人当成笑柄嘲笑就难堪了。 多么愚蠢的黑魔王,居然被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给打败了。 他有俊美的长相,还有强大的实力,他本可以成为梅林。 但是他选择了这么一条路,用溺水者的尸体“复活”,将他们做成阴尸,保护他藏起来的魂器。 魔法石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有了它,不论你想要拥有多少财富,获得多长寿命,都可以如愿以偿!这两样东西是大多数人类最想要的。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米兰达,也有被些不热衷于追求长生和财富的人,比如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渴望的是爱情,爱情不是他生命的附属品,女人也不是被他用来彰显自己成功和地位的。 虽然他也有炫耀欲,但是他对她说,只要她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他们留在这里是因为德拉科马尔福还有牢不可破的誓言。 她想要一个避世的小花园,这个花园就是她的伊甸,那里不仅是魔药仓库还是食物仓库,而这一切,就从一个帆布口袋开始。 斯卡曼德的是皮箱,因为他是神奇动物专家。 波莫娜的是帆布包,纺织材料的改变,影响了人类的经济,棉花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找人种棉花,还发展了奴隶贸易。 也许在某些人眼里自己成了主人,但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重塑自己的优越感,却总是被“愚蠢的人”打倒,如同西西弗斯,重复着徒劳的工作,将石头推到山顶。 就像阿不思邓布利多,徒劳地想要引人做正确的事,却发现人总是在做错误的选择,将可以做对的事搞得一团糟。 波莫娜看着那个被撬下来的古琦标志,它正好就是两个g。 它既是第七个英语字符,也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的首写字符,如果她将圣甲虫变成佩弗利尔徽章,那就是那个老gay情书上的签名了。 “我讨厌古琦。”她抱怨着说,将那个古琦的标志放进了绒布口袋。 格林德沃就像是古琦一样,是个优雅的、惹人犯罪的诱惑。 奢侈是一种错误,可是它太难抑制了,如同杀不死的魔鬼,即使把他用高塔关起来,在梦里也会经常出现。 难怪阿不思有时显得疯疯癫癫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剁手族 在蒂凡尼的早餐里,奥黛丽赫本所扮演的霍莉·戈莱特丽戴着假的项链,站在第五大街蒂凡尼的橱窗前,脸颊紧贴着橱窗,手中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边吃着袋里可颂面包、喝着热咖啡,边以艳羡的目光,观望着蒂梵尼店中的一切。 起初蒂凡尼只是一家位于百老汇的小小的文具饰品店,但查尔斯却有伟大的理想和抱负,希望蒂凡尼能成为世界一流品牌。在当时,欧洲宫廷的王室珠宝品质优良,乃珠宝界中的精品。 日渐富裕起来的美国人渴望拥有象征上流社会的王室珠宝作为对自己价值的肯定,以此来表明自己新的经济和社会地位,于是广开门路搜罗欧洲的贵族御宝,但是让蒂凡尼成名的却不是珠宝,而是银制餐具。 1879年希腊人索帝里欧·宝格丽举家移民到意大利的那不勒斯,1884年在罗马开了一家银器店,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蒂凡尼推出了最为经典的setting系列钻戒,它的六爪铂金设计将钻石镶在戒环上,最大限度地衬托出了钻石,使其光芒得以全方位折射。“六爪镶嵌法”面世后,立刻成为订婚钻戒镶嵌的国际标准。 女人在婚礼上的花销绝对不会省,古往今来一直如此。 既然詹卢卡把黑卡给她们用了,波莫娜就绝对不会客气,在t广场有很多奢侈品商店,宝格丽是卡地亚和蒂凡尼之后第三大珠宝商。和蒂凡尼突显钻石的耀眼不同,宝格丽用多种不同颜色的宝石进行搭配组合,使用了半宝石,如珊瑚、紫晶、碧玺、黄晶、橄榄石等,甚至还有陶瓷,充满了经典的希腊风格。 有人喜欢纯粹简约的美,有人就喜欢复杂多彩的美,在宝格丽的展柜上波莫娜看中了一个系列的7个蛇形手镯,她一口气将它们都买走了。 这七条蛇有白金色的、有绿松石的、有蓝色的,唯独没有红色的。 鸟蛇蟑螂堆对那几个和它一样华丽的蛇形首饰很好奇,它现在和它们一起呆在她刚买的ophidia旅行包里,一口袋全部都是亮晶晶的珠宝,宛如她是一个珠宝大盗。 dfs所在的地方以前是德国商馆,顶楼有观景台,是威尼斯观景最好的地方之一。 它是木桥的样式,里托亚尔桥曾经因为婚礼而被压垮过,上楼顶观景台的人流量也被控制,要提前15分钟预约。 威尼斯人不是没有接受教训,知道要控制人口密度。问题是发展旅游业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是罗马那边决定的,游客除了会拍照、吃美食以外还会购物,dfs中心广场的天花板上挂了很多只手造型的装饰品,这是多少诅咒发誓“再买我就剁手”的人留下的? 宝格丽有个噱头,传说曾经有几位罗马的公主为了得到宝格丽的珠宝,不惜用领地作为交换条件。 宝格丽建立是在19世纪末,那时候意大利已经统一了,罗马是教皇国,天主教是不允许结婚的,上哪来的罗马公主为了换珠宝把领地割让了? 越是提倡自由平等的国家越是有人要体现自己与众不同,反倒是出生就决定命运的封建国家喊叫着平等。 法国大革命时那些出生在贵族家庭的封建贵族很容易就能参政,资产阶级要参政需要推翻他们。 英国封建贵族的做法比较折衷,他们“让”那些新的资产阶级占领议席。 路易十六不肯妥协,他不是乔治三世,不君主立宪那国王就没留着的必要了,昔日沙皇倒台的时候,沙俄贵族还能逃到上海,法国皇帝倒台的时候法国贵族就没那么走运了。 西弗勒斯说过,有一天他要是被抓了,她要想办法救他。 德拉科躲到威尼斯,英国的傲罗或许不会追,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就不一定了,赶尽杀绝是政客的一惯手段。 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威尼斯,就不会有人注意南美了。 波莫娜是不会去买高跟鞋的,她对那种让自己美丽的刑具毫无兴趣,不过她可以打着给詹卢卡买参加派对的名头买东西——他总不能穿着牛仔裤和t恤参加派对。 那是个假面派对,他还需要一个面具。 就在她们一边快乐地扫货一边抽空看面具的时候,波莫娜忽然觉得肩膀一空,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挎着她的包跑了。 貌似,她遇到抢劫了。 其实只是包被抢了也没什么,主要是有一条鸟蛇在包里,它可以变成五十英尺的庞然大物,如果它在威尼斯到处乱跑,那她就麻烦大了。 “为什么麻烦总是惹上我。”她抱怨着说,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幻影移形,出现在了那个小偷的面前。 “把包还给我!”她对那个小贼说,但他却把她的包扔到了楼下,他的同伙在那里接住了。 威尼斯的治安比意大利其他地区好,却不代表没有小偷,波莫娜刚想幻影移形追上去,看到追过来的莫妮卡,在等着她跑过来后又抓着她幻影移形了。 当他们来到一楼出口的时候,那个窃贼已经跑出了商场,骑上了一辆等候摩托车,随着“嗡嗡”两声,他们冲过了里托亚尔桥前拥挤着拍照的游客,在威尼斯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 “桑迪!”莫妮卡朝着码头处,驾驶着汽艇的阿里桑德罗招手。 “你什么时候让他来的?” “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快上船!”莫妮卡气急败坏地说道,不等船靠岸就拉着她跳上了汽艇。 那场面看起来非常像动作电影,不少游客还在找摄影机。 “快!快追上那辆摩托车!”莫妮卡拍着船头催促着,阿里桑德罗立刻开始全速追击。 “哦,我真像詹姆斯邦德。”她傻乐着说,一点都没有紧张感。 威尼斯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汽车的城市,却不代表没有交通规则,这里的船都是靠右行驶。 里托亚尔桥对面虽然是地形更为复杂的贫民窟,不过水道里船不多,圣马可地区的河道里到处都是贡多拉和水上出租车,反倒没有摩托车方便,可以任意变道转弯。 在来威尼斯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这些飞车党,行人们被这些躁动的年轻人给吓得左右闪避,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抢劫的一天。 “要是放在以前,你们这种小偷是要被绞死,然后剁手,做成光荣之手的!”波莫娜朝着那两个小贼叫嚣,他们显然听得懂英文,后座的那个飞车党朝着她比了一个中指…… 真是太不礼貌了! 波莫娜将魔杖拿了出来,她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惜路上到处都是人,除非她不介意误伤。 “哗啦!” “快救人,有人落水啦!” 波莫娜顺着呼救声看了过去,有一艘贡多拉被汽艇的浪给弄得摇摇晃晃,正在船上拍照片的新郎没站稳掉进了水里,新娘提着白纱站在船弦边,正朝着路人求救。 “哦,对不起。”她满心愧疚又毫无诚意得说。 为什么要站在船上拍婚纱照? 虽然造成别人落水的诱因是她自己,不过,落水人自己也有问题。 “ocio!” 她亡羊补牢一样得说,声音很快就消失在狭窄的道路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macchiatone 在威尼斯除了安康圣母教堂之外,还有一座美丽的为圣母而建的教堂——百合圣母教堂。 它就位于圣马可广场的西边的佐比尼果小广场,拥有全威尼斯最美的巴洛克立面之一,浮雕地图是安东尼奥·巴巴罗将军曾经服役的地点,包括伊拉克利翁、扎达尔、帕多瓦、罗马、科孚和斯普利特。 教堂的初建者是佐比尼果家族,但是到了17世纪时重建了。 人们会记得艺术家、文学家的名字,却对曾经为这个国度捐躯的军人知之甚少,为了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他们会自己捐钱修雕塑、铜像。 百合是天使加百列在报喜时所献的花,在礼拜堂通往圣坛的路上有白色的花瓣形状水磨大理石。除此之外里面的装饰非常简朴,这对喜欢拍照的游客来说并不是一个游览胜地,因此给这个深藏在商业街里的教堂带来了难得的宁静。 当别的威尼斯女孩在放学后忙着约会、打工的时候,维罗尼卡却定期到教堂当义工。 扫扫地,擦擦椅子,换换圣坛花瓶里的花。 然而有的时候,在打扫完之后她会趁着没人时祈祷。 所谓首次誓愿就是立志成为修女,在一年或者三年的期限内可以反悔,暂愿期满后再续愿叫复愿,直到最后发终身愿。 发初愿时从主礼领受十字架、圣经及会章;发终身愿时则领受戒指及按修会惯例传授的其他证物。 按照规定,她要再过两年,等她18岁的时候才能发初愿。 16岁的女孩经常犯糊涂,当修女可不是件小事,未成年人有家长监护,等她年纪够了,她所许的愿才能代表她自己的意志。 在那一天到来前她必须等待,就像是等待麦穗成熟,沉重的麦穗压弯了腰,变得谦卑而朴素。 “姐妹。” 穿着修生黑袍的神父站在礼拜堂的门口说。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可以看出他年轻时英俊的痕迹,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看起来和那些夹着本圣经上教堂的普通信徒没什么区别。 “康斯坦丁神父。”维罗尼卡站了起来。 “我听说你有急事找我?” “是的。”维罗尼卡不安得搓着手“我有一件事要向你报告。” “什么事?” “有关我的姐姐,我相信她牵扯进巫术事件里了。”维罗尼卡说“她说她认识了一个女巫。” 康斯坦丁久久没有做声。 “过来,孩子。”康斯坦丁用了另一个称呼叫维罗尼卡“过来坐下。” 康斯坦丁在一张长椅子上坐下,维罗尼卡在他前一排侧坐着。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巫?” “我姐姐说,女巫承认自己是个女巫,而且,那个女巫对她还用了魔法,前天晚上是女巫用飞行术送她回的家。” “你的哪个姐姐,莫妮卡还是拉乌拉?” “大姐,莫妮卡。” “我知道她,对鬼神很好奇,没准她又在和你开玩笑。” “她说她找到了一个魔鬼,一个美国的连环杀手,zodiac。”维罗尼卡说“那是个很有名的连环杀手,听说他现在还没有被抓到。” 康斯坦丁许久没有说话。 “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康斯坦丁说“但是你该知道,新异教徒会以玩弄信仰作为摆脱束缚,他们利用神秘学和非基督教的玄学,断章取义,组成了大杂烩一样的东西,从电影和其他渠道赚取了大量金钱,他们目的是提供娱乐,这是促进超自然信仰,而不是我们的信仰。” “你觉得我该阻止她吗?” “三年以前,在伦敦发生了连环杀婴案,有好几个婴儿被肢解了,警察相信那和‘巫术’有关,而且还是女人干的。”康斯坦丁说“如果那个女巫只是一个玩扑克牌的占星术师,你可以不用管,但要是那个女巫涉及黑魔法,你最好不要单独面对,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她说了有魔鬼。”维罗尼卡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什么样的魔鬼?长了角的?”康斯坦丁问。 “好像是附身,他写了一篇密码,内容和其他内容不一样。” 康斯坦丁盯着维罗尼卡没有说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之后才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秘密,你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你可以为此发誓么?” “是的,神父。”维罗尼卡郑重地说。 “大规模的猎巫运动几乎和恶劣的天气有关。”康斯坦丁说“那个时候的人相信是女巫用了气候魔法,让天气变差,粮食减产、葡萄变酸,这是一种巫术诽谤,巴伐利亚的修道院长厄恩斯特亲王禁止这种诽谤在自己的领内传播,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小册子,将巫术和粮食减产联系起来。现在我们知道1600年是小冰川期,那个时候的人不知道,农民只知道自己的收入受到了影响,该有人为此负责,我们当时禁止印刷的,有一部分是这种书。19世纪的学者将迫害的责任推到广义的天主教上,尽管这些迫害活动不是自上而下发动的,民意已经不在我们身上了,不论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会认为是在狡辩。” “所以我们保持沉默?” “是的,沉默是金,思想者应该沉默,我们该冥思灵魂的内部构造,而不是与世俗争辩诽谤的问题,很多木刻画描绘了撒旦,那是根据民间传说画的,比如长了角什么的。”康斯坦丁用手在头上比了两个犄角,那模样逗笑了维罗尼卡。 “有一个僧侣,名叫弗朗西斯科·玛丽亚·古阿佐,他写了一本书名叫《巫师纲要》,里面的木刻画现在还在被引用,在他的书里记载了一次驱魔,为当时统治尤里奇、克莱沃约翰·威廉大公,当时指派他的是红衣主教,来自洛林的查尔斯三世,古阿佐曾为不止一位洛林家的成员驱魔,有不少经验,那一次驱魔却很不一样。” “你是说真的有魔鬼?”维罗尼卡紧张地问。 “有的时候只是年轻人太渴望爱了,但约翰·威廉大公一开始很像是被附身,古阿佐治疗了五个月毫无起色,后来发现他好像是中巫术了,只有杀了那个下咒的巫师,大公才能得救,1601年到1604年的美因茨大主教比肯身体虚弱,他也认为是巫术诅咒了自己,于是迫害巫师特别严重,得知约翰·威廉大公的事后判处火刑的人更多了,在职3年内有650人遭到火刑。魔鬼的样子看起来和人没什么两样,孩子,没有鳞片,也没有尾巴和蝙蝠翅膀,仅凭你现在给我的情报我无法判断,也许那个所谓的女巫是新异教徒,或者是个哗众取宠的骗子,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当历史处于一个不确定时期,人的恐惧不安会将一些自然现象当成某种末日的征兆,从而干出可怕并且反智的举动,15世纪时,一些多明我派的修士在阿尔卑斯山区传教时散布对撒旦阴谋的恐惧感,对世界末日的担忧让村民们直接采取行动,当一切都好的时候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只有收成变坏了,才知道一个人真正是什么样的。” “我该怎么办?神父。”维罗尼卡问。 “如果你已经成为修女,我会建议你不要理会那些玩笑,但是莫妮卡是你世俗的家人。”康斯坦丁将自己的十字架给摘了下来,递给了维罗尼卡“我很少见到有哪个女孩和你一样虔诚,我想你会妥善保管它的,对吗?” ==================== 里托亚尔桥边的dfs商店里,维罗尼卡亲眼见着一个人在她面前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尽管那个女人并没有飞行,也没有变形或者夜间聚会,但维罗尼卡知道,她不是那种玩扑克牌的女巫。 她握紧了康斯坦丁给她的十字架才勉强保持镇定,这时她的姐姐莫妮卡已经冲出去了。 三姐妹里,莫妮卡和拉乌拉更亲密一些,这或许是因为她们俩是一个父亲,而维罗尼卡的父亲则是另一个。 她对那个充满了各种奢侈品的世界没有兴趣。 她的家人和邻居总是为了各种原因争吵不休,喧嚣热闹很烦人,她想要点安宁,还有什么比家里总是充满著欢笑和祥和之声更重要的呢? 趁着这时,维罗尼卡拿起了电话,随着嘟嘟的声响,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康斯坦丁的声音。 “是我,神父。”维罗尼卡低声说“琳达·史密斯是真的女巫,不是新异教徒。” 第一百一十五章 Baby Oil “丁零零” 莫妮卡的手机响了,她从上衣口袋里将它拿起来接通,说着说着她就和对方吵了起来。 波莫娜收回视线,看着前面那两个骑摩托车的小贼,他们也在打电话。 麻瓜的科技越来越先进,他们越来越像巫师了,同时他们也越来越想明白,在黑暗的中世纪曾经发生的事情。 除了吸血鬼,教会也存有历史资料,在中国人的四大发明造纸术传到欧洲之前,莎草纸和羊皮纸是记录文字的工具。 羊皮纸与普通植物纤维纸的区别在于原材料为“皮”。一般认为羊皮纸是羊或其他动物的皮,在木框架上拉张到极致,用刀削薄,干燥成的片状物。 羊皮纸不属于革制品。“革”是把动物的生皮浸在石灰水中除去毛和脂肪,然后浸泡在单宁或酸液中引起化学反应,改变原皮中的纤维结构的产物。 羊皮纸在浸泡石灰水去毛除脂阶段与制革相同,其后用专用的木框极力拉伸,用物理性的拉伸状态干燥并保持状态固定,没有采用化学手段获得纤维。 每获得一卷羊皮纸就有一个生灵因此而死去,教会则用莎草纸这种植物材料纪录文字。 在zodiac写的第十二封信里曾经写到他将把他们(奴隶们)其中几个人捆绑着,扔在蚂蚁堆上,然后看着他们尖叫、抽搐、蠕动。 小孩子经常烧蚂蚁玩,这事很多人都干过,捉蜗牛放火里烧,捉金龟子放瓶里关起来,拿着个网兜捉蝴蝶、养蝌蚪什么的。 小孩子不懂生命和死亡的意义,这个时候他们对世界只有单纯的好奇心,并不是生性残忍,长大以后慢慢就会懂了,他的宠物死了,即便是一条金鱼,他也要哭半天,更别提猫狗这样的温血动物了。 如果一个小孩明白了什么是死亡,还是虐杀动物,尤其是毛茸茸的温血动物,那就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了。 他没有同理心,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很多连环杀手都是从虐杀动物开始的,即便是看似柔弱的女人她也可以杀婴。 20世纪40年代日本有个女护士石川美雪,她谋杀了许多婴儿,据统计她的受害者人数高达103人。当时日本社会的状况很不理想,而且堕胎是违法的,可怜的父母几乎没有选择,在没有慈善机构愿意帮助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把孩子遗弃在医院。 石川美雪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这些婴儿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自然死去。 石川美雪杀婴的事情,在医院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院方没有将之声张与曝光出去,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医院的名声,毕竟这种丑闻对医院的发展是极其致命的,另一方面石川美雪这么做,也能给医院节省许多人力资源和金钱支出。 美国女连环杀手贝利不止杀别人的小孩,自己的孩子也杀。她主要是骗保和谋财害命,除了钱她别的什么都不要,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个糖果商人,他并没有让她学会享受糖果带来的幸福。 碰上这种女人是很可怕的,在当今年代,假如要挑一件东西方依然能对之达成共识的事情,那就是“儿童生命神圣”了。在针对大批人群的枪击、空袭或自然灾害中,儿童丧生在人们眼里比成年人丧生要恶劣得多。 没有一种爱比父母对子女的爱更伟大了,同时也没有一种罪行能够比杀死无辜的婴儿更恶劣了,但是儿童的生命神圣并非一直都有,人类历史上杀婴的事情不仅很常见,而且还是一种广为接受的家计维持方法,人们所设想的“无辜的小孩”,更可能意味着他们是献给那些嗜血的神灵们的理想祭品,料理这群不仅不听话、夜里还爱活蹦乱跳的生物,给父母带来了过大的压力,这驱使他们在抓狂之下杀婴。 除此之外,人类的杀婴行为也主要来自生存考虑,古罗马时期不够强壮的孩子会被遗弃,在灾荒发生时易子而食,体弱多病或者畸形的婴儿也难逃杀身之祸,他们在中世纪欧洲就叫作低能儿(changelings),在非洲则叫“女巫婴儿”。 如果谁家里生了畸形的孩子,整个村的人都会惶恐不安,觉得被女巫诅咒了。 波莫娜看着那些教堂门眉上扭曲的人脸,那是被用来防魔鬼的。 14世纪时出版的《女巫之锤》常常与尼德尔所写的《蚁冢》装订在一起,蚁冢讲的是关于巫术的故事,目的是教导女巫猎人和法官如何识别巫术。 有没有可能zodiac看过《女巫之锤》,这才有了超自然的想象力,把人类的灵魂当成了阳光和放大镜下的蚂蚁? 有人说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推动力,但不是所有的好奇心都是值得称赞的。 她不赞成巫师界和麻瓜世界重新融合,知识掌握在错误的手里会造成灾难,那些人会用知识伤害别人,琳达·灵香猫被人切成碎块,装进了行李箱扔进了潟湖,当地人觉得她被当成了某种撒旦崇拜的祭品。 是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杀她的人为了方便运输,才将她肢解了。 麻瓜对巫术的好奇心不总是可爱的,掌握了巫术后他们可以用来收钱害人,和用刀杀人的职业杀手没有区别,只是换了一种不好防御并且难以理解的力量罢了。 17世纪大规模巫师迫害活动是宗教裁判所,有一个职位名叫巫师专员,他们的工作是用最小的证据,保证大量的迫害和杀戮。 关于是否安排这个职位许多行政区形成了激烈的斗争,巴伐利亚拒绝这种模式,并尽力避免这种伤害,而科隆候选帝则充分利用巫师专员,并想办法在德国的境内尽可能地寻找牺牲品。也正是因为如此,巴伐利亚的黑森林成了很多不想成为牺牲品的人逃难的目的地。 当时法国的巫师嫌疑人被屈打成招,承认用婴儿的脂肪研制一种油膏,用它在夜间飞上天空,并且带来寒冷的天气。 温暖的气候能带来粮食丰收,“小冰河期”顾名思义指的是相对而言较冷的时期,但是比主要的毁灭大量动植物生命的冰期还是要暖和,历史上的“小冰河期”都导致了地球气温大幅度下降,使全球粮食大幅度减产,由此引发社会剧烈动荡,人口锐减。 上一个小冰河期始于13世纪,在17世纪达到巅峰,并最终在大约19世纪减缓了活动趋势,人类的工业化是在气候开始回暖开始的。 温室气体排放除了加速冰川融化以外,也起了保温的作用,好像不用担心小冰川期到来了。 13世纪的人也没有想到天气会忽然变冷,在天气变冷以前,人们的生活还是很快乐的。 寒冷和天灾是一场考试,考不过就淘汰出局,人类的生命在造物主的眼里并不是神圣的,人类小孩烧死蚂蚁的时候问过蚂蚁是什么感觉么? 这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含义,“天”不会偏爱人类,让这个物种因为偷懒,不思进取,放弃了进化而让人类继续生存的。 她很欣赏巴菲特说的那句话,退潮的时候才能看出谁在裸泳。 后天的那部电影里,90%的人都被淘汰了,只有少数留在图书馆的人活到了最后,选错了“领袖”的后果是致命的,不过和警察相比,谁会相信一个年轻的学生呢? 人之所以不接受不平等是因为自己不是既得利益者,如果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就不会排斥不平等了。 互相攀比谁更有财富,谁能修更高的楼就像是通天塔,越是接近天空,灾难就越是接近。 人类不仅忘了不能飞太低,也忘了不能飞太高,腊做的翅膀已经因为高温融化了。 即便一开始伊卡洛斯飞得很顺利,他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而闯祸了,他的父亲疏忽了瞬间就失去了儿子。 绝望的父亲掩埋了儿子的尸体。为纪念他的儿子,从此,埋葬伊卡洛斯尸体的海岛叫做伊卡利亚。代达罗斯怀着悲痛,又继续飞行。他飞向西西里岛,这里是国王科卡罗斯统治的地方。就像从前在克里特岛上受到米诺斯的款待一样,他在这里也受到盛情接待,被当作贵客。 他在这里培养了许多有名的艺术家,成为西西里岛土著文化的奠基人。他在那里虽然受到敬重和礼遇,但由于儿子惨死海中,他内心却一直闷闷不乐,晚年时更加忧郁苦恼,最后他死在西西里,并被埋葬在那里。 威尼斯没有哪个建筑是高于塔楼的,犹太区的房子随着逃难的人不断涌入不断加盖,严看着要高过它们了,威尼斯共和国下令禁止他们继续修了。 富人有的是钱和建筑师为自己设计“最高”的房子,但是他们一样遭到了限制。 当摩托车拐入了一个游客较少的庭院后波莫娜用魔杖,将路面变成了流沙,这下子那辆摩托车就陷进去了。 可是因为惯性作用,旅行袋飞了出去,鸟蛇蟑螂堆从敞开的拉链飞了出来,它在惊慌之下奋力扑扇着翅膀试图起飞,然后,波莫娜眼睁睁地看着它变形了。 她不确定能不能让一只五十英尺的大蛇重新变成和手镯一样大。 麻瓜们被吓得惊慌失措,就像那些惊醒了在霍格沃滋地牢里沉睡的巨龙的麻瓜小孩。 第一百一十六章 Seppie in nero “你觉得那个大坝会起作用吗,儿子?” 在随着波涛起起伏伏的船上,阿里桑德罗的父亲费尔南多看着不远处,正在建设中的“摩西计划”入海口说。 “我不知道,科学家说可以。”阿里桑德罗眯缝着眼睛,照本宣科一样说。 “洪水来得越来越频繁了。”费尔南多说“你看到那颗树没有?” 阿里桑德罗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他能看到小岛上的一颗枯树的树冠,有一只牛背鹭站在树枝上休息。 “当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的父亲也带我来过这儿,当时它还枝繁叶茂。”费尔南多说“现在海水泡烂了它的树根,海平面比二十年前上涨了。” “那又怎么样?”阿里桑德罗问。 “有一个学者说,摩西的水文数据是80年代的,按照当时的计划,大坝一年不会开启20次以上,以后海平面更高了,一年开启35次,有180多天潟湖会封闭,到时候摩西就会成为威尼斯和亚得里亚海的永久屏障,发疯的水藻会让鱼和贝类窒息,我们没有鱼可以打,那些候鸟没有食物也不会来了。” “我以为火烈鸟吃的是藻类。”阿里桑德罗说“书本上是这么写的。” 费尔南多将一瓶矿泉水丢给他。 “蠢小子,我们会和浸泡在自己墨汁里的乌贼一样的。”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读大学?”阿里桑德罗问“上了大学我就会变聪明。” “你知道现在的大学毕业生挣多少钱吗?你可以像我一样撑船,不仅挣得比他们多,离家还近,有钱人都跑威尼斯来,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费尔南多说,然后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起了水来。 阿里桑德罗直觉得皱眉,似乎觉得父亲说的不对。 每个人都说,读了大学命运就能改变,但就像父亲说的,大学毕业生挣的钱有的还没父亲多,工程师也就2000欧,即便不怎么努力,轻轻松松一个月也有6000欧收入,不像阿莉西亚婶婶需要做两份工作。 为什么要读大学呢? 他看着海里的渔网,父亲在教他捕鱼,把这些海鲜卖了,挣的钱他可以交给父亲,作为自己在家的生活费,直到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搬出去。 所以不去读书念大学是正确的选择,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微笑着拧开了矿泉水瓶,学着父亲的样子喝水,然后唱起了一首威尼斯小调。 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个船夫,他想要有个家,院子里有一口好井,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是甜的,就和他此刻喝的矿泉水一样。 ==================== “一个好大学不在于学校里有多少大楼而在于里面的老师。”当莫妮卡和那两个英国来的巫师走后,阿里桑德罗和詹卢卡一起喝本地的啤酒一边说看着远处的大坝说“他们教会了我,不要迷信或者轻信,不论是学术权威,还是父神。” “不信他们信什么?”阿里桑德罗问。 “我也不知道。”詹卢卡说“这是我求知的原因。” “你觉得读书能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搞明白比别人告诉你强,我不想做人云亦云的人。”詹卢卡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去天文台上看一下吗?我有一台望远镜。” “我也有!”阿里桑德罗兴奋的说“我出生那年哈雷彗星来了,我爸爸为此买了一个天文望远镜。” “观察哈雷彗星不需要天文望远镜。”詹卢卡怪异得说。 “走吧,我们去天文台!”阿里桑德罗拦着詹卢卡的肩膀说,头一次发现自己和真正的有钱人也有共通点了。==================== 圣马可圣殿宗主教座堂与威尼斯总督府相连,每一个威尼斯人都知道,共和国时期的威尼斯主教不是教廷指派的,而是威尼斯教区自己选出来的。 你是威尼斯人,然后才是信徒。 现在的威尼斯主教是教宗指派的,从1807年以后圣马可教堂才是威尼斯总教区的主教座堂,在此以前圣马可一直是总督的私人礼拜堂,教堂的左翼甚至还有总督的宴会厅。 圣马可的遗骸是藏在猪肉下面偷运到威尼斯的,其实天主教和东正教一样有很多不能吃的东西,比如鳗鱼,但是烤鳗鱼是一道贵族常吃的菜,渔民捕获到鳗鱼能挣不少钱。 在主教座堂里吃烤鳗鱼是个什么感觉? 阿里桑德罗看着头顶金灿灿的马赛克拼画,从中央主入口进去之后是圣灵穹顶和先知穹顶,最后才是停放圣马可石棺的黄金围屏。 他其实并不怎么到这里来,虽然这里是游客必到的地方,这一次来却感觉莫名紧张。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英国来的男巫,阿里桑德罗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很像是登基加冕的皇帝,只是皇帝的披风很华丽,而他的是黑色的。 他一直觉得压迫感这种词是写着玩的,但他此刻就是有那种窒息的感觉。 詹卢卡倒是显得很平常,只是他跟在那个男巫的后面。 那个叫埃德加·史密斯的男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即便威尼斯没有烧死过巫师。 肯定这里也有新教徒来过,不过他们只是游客,也忘了新教和天主教的纠葛,意大利和英国都是欧盟成员国不是么? “哦,真是疯了。”阿里桑德罗用意大利语低语着,费尔南多说撑船不需要高学历,他可以尝试过一种不同的生活。 现在他觉得眩晕、混乱、懵懂。 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感,他希望自己的腰上能有一把剑,这样就更像是一个骑士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再说那天看男巫和影子打斗看起来很酷。 如果他能学会以一对多的本领,就不用像zodiac二世一样带着枪去学校了,虽然在学校没人欺负他,但那样就像拍电影一样。 当他看到穿着白色祭衣的神父出现的时候,心底里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 他察觉到了么,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巫师,他会说什么? “有什么需要帮助吗?”白衣神父对穿黑衣的埃德加说。 “我能和佛朗西斯科主教聊一聊么?”男巫说。 “请问你有什么事?”神父问“我可以代为转达。” “我觉得,你恐怕没有资格知道。”男巫吊儿郎当的说“他在哪儿?” 神父愣了一下,紧接着谦卑地说道“请跟我来。” 然后就率先引路走在前面,走向不对外公开的区域。 游客观赏的是华丽的希腊十字部分,教堂里还有一些附属设施,没有了金灿灿的马赛克覆盖后,露出了支持这个殿堂古老的石料,毕竟就算是11世纪重建的,它也有1000年的历史了。 新、旧行政官邸大楼也在圣马可广场上,两大楼由拿破仑翼楼链接,世俗和信仰分得很清楚,就像宗教改革后所说的“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即便作为一个主教座堂小了点,也不会去占用世俗的地方。 “怎么那么轻松?他用魔法了?”阿里桑德罗对詹卢卡悄声说。 “他没用魔杖,我不知道。”詹卢卡低声说“神父连他是谁都没问就带他去见主教了?” 阿里桑德罗忽然心慌,神父都对巫师没有办法,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该怎么办呢?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办公区,它和普通的教会学校没什么区别。 神父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主教不在教区,秘书长在,有什么事跟他说是一样的。” “你可以走了。”男巫说,然后那个修士真的走了,紧接着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门后有一个穿着修生黑袍的中年男子,栗子色的头发,脸很长,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他并不认识闯进来的三个人,但是他放在桌上的一个铜铃摆件响了,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男巫拿出魔杖向前一挥,那个铃铛立刻四分五裂不再发出声音了,紧接着他身后的门也“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你们是谁?”秘书长很镇定得问。 “我们需要谈谈。”男巫很自便得坐在了秘书长的对面。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异端。”秘书长神色坚毅地说“请离开,警卫很快就会来的。” “我不是小巫师或者女巫,你觉得人数对我来说是个威胁?”男巫怪异得笑着“猎巫运动之所以被认为是针对女性的迫害是因为你们主要对付的是女人。” “我们也对付了男人。”秘书长说“尤其是男巫,你们很难被活着烧死,但你们也有喝醉的时候,等你们睡着后,一把匕首就可以要你们的命了。” “在杀戮方面你们从不让人失望,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起点办公感觉如何?我记得你们被威尼斯人狠狠耍了一次,只有法兰克人单独去夺回圣地了。” “别想激怒我。”秘书长咬着牙笑着“你究竟想干什么?巫师。” “我们和你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修士,我和你们的其他敌人不一样,我很了解,并同情你们的遭遇。在大众的文献和期刊中,死于中世纪火刑的人有几百万,但那只是一个推测的数字,学者用一种荒谬的方式进行推算,就跟你们用的神判法处置‘巫师’一样,他们错怪了你们,真正狩猎巫师最猖獗的不是意大利,而是洛林公爵和科隆候选帝,前者是因为家族成员对人患有精神病,后者是因为****,哈布斯堡家族将宗教审判所当成处理异己的工具,你刚才说的‘男巫’指的就是他们吧。”男巫油腔滑调得说“当气温变冷,农民无法继续在原来的土地耕种,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土地,到其他温暖或者城市里,和中欧相比,地广人稀的北欧猎巫运动就少得多,冰岛定罪的是男性居多,德国主教区富有的公民、教士、贵族和政府中的王室成员,这些都是精英阶层的统治集团,是先有饥荒,再有瘟疫,因为治安混乱而死的人比你们烧死得要多得多,而且村民委员会自行判决滥用私刑的居多,让我想想?那些年轻人怎么称呼自己的?‘小先知’,我认识一个年轻人,他指控我的教子是一起杀人未遂案的主谋兼凶手,他毫无证据,只是凭着一条项链就说凶手就是我的教子,就像他是‘先知’,知晓世间的一切,他判断全凭自己的感觉。” “那他说得对吗?”秘书长问“那位‘小先知’他说得对吗?” 男巫没有回答。 “威尼斯共和国的举报狮子口也要收到很多指控巫术的举报信。”男巫说“十人议会抓人是讲证据的,宗教审判所却凭着巫师专员的‘证据’来抓人,我记得,有一个多明我派的修士,他在教会的内部刊物里发表要善待嫌疑人,谨慎使用旁证和使用刑罚诉讼的程序,但是当时欧洲的普通民众不知道你们的努力,以为德国、勃肯第、瑞士、法国的巫师恐慌是你们引起的,当时的红衣主教弗朗西斯科·奥比奇曾试图遏制恐慌蔓延,可惜没人听。” “反猎巫运动是欧洲文明进步的标志,但有些人不能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然后像中国人对待佛教徒一样对待我们。”秘书长说“你是怎么接触到教会内部资料的?巫师。” “我喜欢读书。”男巫说“再说吉乌利奥·蒙特伦基很有名,没有哪个巫师想被那个‘侦探’抓到。” “那是谁?”阿里桑德罗小声问詹卢卡。 “巫术案研究专家。”詹卢卡说。 “他没有写那篇内部文章。”秘书长说“是裁判官戴斯德里奥·斯盖格里亚写的。” “就像我说的,我知道你们的情况,你们抓到了那些实施恶魔崇拜的新异教徒了吗?威尼斯没有执行过火刑,但我想这些人需要被惩罚。” “那是二战时期的问题了。”秘书长说“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最后研究黑魔法,有个间谍当时用极端手段,想要扭转战局。” “他杀了琳达,然后弃尸在潟湖?”阿里桑德罗问。 “这小子是谁?”秘书长问。 “谁也不是。”男巫说“他很快就要走了。” 紧接着,阿里桑德罗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感觉无比幸福。 接着会有一个声音让他离开这个房间,他也傻笑着照做了。 “你们被墨给弄黑了。”临走前他听到男巫说“为什么不反驳?” “你们可真会藏。”秘书长愤愤不平地说“被自己吐的墨弄脏更糟!” 就像是浸泡在自己墨汁里的乌贼一样。 他傻乐着想,关上了房门。 同时他无比后悔,要是刚才不问那个问题的话说不定就不用被赶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十日谈 中国禁止出境的文物里有一株青铜摇钱树。 在摇钱树上有九只太阳神鸟,这青铜神树的枝蔓形象,与那马王堆汉t字形帛画中的神木扶桑之枝十分相似。 传说,天上曾经有十个太阳,海水中有棵大树叫扶桑。10个太阳睡在枝条的底下,轮流跑出来在天空执勤,照耀大地,当有一个太阳执勤的时候,其他的九个太阳神鸟则就在树枝上休息,摇钱树上的九只太阳神鸟和天上那个太阳组成了10个太阳。 天与地之间的连通物就是这神树,天上的神仙和地上的凡人沟通就通过这通天的建木作为桥梁,但有时太阳神鸟一齐出来给人类带来了灾难。为了拯救人类,后羿张弓搭箭,向那9个太阳射去。只见天空出现爆裂的火球,坠下一只只三足乌。最后天上只留下一个太阳。 以前有别的神鸟时它们可以轮流休息,只留下一个太阳了,它就必须每天执勤,勤快的马也会累死,有的时候太阳神鸟也累得受不了,需要休息。它一休息,大地开始变冷,人又要为另一种灾难受苦了,这个时候人们期望太阳能重新出来。 在玛雅的文化中,太阳需要人血和人心获得养料材料升起和降落,人殉是一种残忍而野蛮的行为,然而却是很多人认为“有效”的献祭方法,人殉的祭品一般是幼儿和处子,这些美好的东西,玛雅人也会用战俘。满族盛行人殉制度,清入关后顺治朝因循旧制,顺治帝的宠妃董鄂氏死时,用三十名太监和宫女殉葬,以便相从于地下服侍她。汉族、汉官反对满族残忍落后的人殉制度。传教士汤若望也规劝过顺治帝,不要为董鄂氏让那么多的人去死,但一直到康熙皇帝时才正式下诏,禁止人殉,以剪发取代。 早在秦朝开始华夏民族就禁止人殉了,但有的地方还是河伯娶亲这种陋习,在阿尔卑斯山区,一样有不经过审判就直接由村里人自己组织的“女巫审判”。 火刑不一定烧的是活人,执行火刑的目的是烧掉尸体,阻止“巫师”复活,切断他们与祖先的、魔鬼的联系,后来变成了一种怪异的群体狂欢,圣女贞德的死尤其惨烈,法国国王先是利用她带领民众打败英国,后来害怕她在人民中威信太高,于是把她出卖给了英国人,她的名气比当时的神权和皇权都大了,由英格兰控制下的宗教裁判所以异端和女巫罪判处她火刑。 一般的火刑很快就结束了,受刑者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烧死贞德的过程却及其漫长。 800名英国士兵把人群跟火刑台远远隔开,在一万多人注视之下,这个被宣判为女巫和异端信徒的少女,迅即被熊熊烈焰吞噬;很多围观者听到她喊出耶稣的名字,并且呼叫那些激发她率领义军、把英军逐出法国的圣徒名字。 行刑人向群众展示奥尔良姑娘烧焦的尸体之后,再度燃起烈火,将尸体烧成一堆灰烬、然后把这些灰烬扔进塞纳河去。贞德的心和肠脏保持完整,没有给烧掉,也不知道是因为英国人火候控制的好,还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心肠,也正是因为如此,过了一个短时期,更有人说火焰没有伤及贞德。她仍然活在人间。 贞德的两个兄弟知道法国人乐于相信这位女英雄仍在世间,发觉可以从中图利,于是决定布置一个骗局,这两兄弟早已因贞德的名望而得享宽裕生活,到1436年,即贞德死后5年,两人把贞德仍在人间的传闻再加渲染,结果使传闻继续流传了数百年。兄弟两人突然在奥尔良的街头出现,身旁还有一个披甲策马的年轻女子。他们说那女子就是贞德,在施行火刑之前最后一刻由另一个女子顶替受刑。事实上那披上盔甲的女子是个名叫安梅丝的女骗子,她在冒充贞德之前,在意大利教皇的军队里服役,有过一段军旅的经历,当时她的威武外型和娴熟的马术,甚得群众喜爱,使看到她的人不假思索就相信贞德仍然在世。 奥尔良市民对贞德两位兄弟的说法完全相信,甚至废止了自贞德牺牲后一直为她举行的纪念仪式,贞德的兄弟和女骗子的骗局处处得逞,无往不利,先后在奥尔良及其他法国城市。享尽美酒盛筵,并广受尊敬。 然而好景不常,4年后他们的骗局终于给揭穿了,遍地冒出来的假贞德成功的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第一个就是对贞德进行了审判的皮埃尔大主教,而另一人就是法国国王查理七世,皮埃尔大主教亲自动身在法国境内到处的抓捕假贞德并将她们统统塞进巴黎宗教裁判所进行审判。 诸如巴黎、维也纳这些世俗国王统治的城市很少发生火刑的,就算是死刑也是绞刑和斩首,这些冒牌货全部受到了惩罚,一些性质恶劣的人被判处了死刑,轻一些的被送去修道院,用他们的一生去侍奉上帝洗刷罪恶。 1348年意大利佛罗伦萨瘟疫流行期间,10名男女在乡村一所别墅里避难。7位小姐中的3人是他们的情人,别的几位和他们还有亲戚关系。他们决心带着仆人,离开佛罗伦萨这座正在走向死亡的可怕城市。 那里环境幽静,景色宜人,有翠绿的树木环绕,还有曲折的走廊,精致的壁画、清澈的清泉和悦目的花草,地窖里还藏着香味浓郁的美酒。这10位年轻人每天不是唱歌弹琴,就是跳舞散步。在暑气逼人的夏季里,他们坐在绿草茵茵的树荫下,大家商定每人每天讲一个优秀动听的故事,以此来愉快地度过一天中最难熬的时光。 乔万尼·薄伽丘所写的十日谈批判了天主教会,嘲笑教会传授黑暗和罪恶,赞美爱情是才华和高尚情操的源泉,谴责禁欲主义,无情暴露和鞭挞封建贵族的堕落和腐败,这要是放在满清的文字狱期间,仅仅因为“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肯定是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但是乔万尼·薄伽丘没事,他还在佛罗伦萨大学里教书,跟他同时期的作家采科·达斯科里则被宗教裁判所烧死了,仅仅因为他论及地球是球形的,而且在另一个半球上也有这同样的人类居住。 地球是圆形的影响贵族继续堕落腐败的生活么? 布鲁诺曾经是多明我修道院做见习修士,因对某些天主教教义产生怀疑,被指控为异端,被开除教籍。 在指斥天主教会的罪恶时,人们总是把宗教裁判所作为一个突出的例子。即便是那些对欧洲历史没什么兴趣的人们清楚地知道,宗教裁判所是一个由狂热而残忍的教士主导的机构,这些教士拷打、残害并杀死敢于挑战教会权威的人,但是和乔万尼·薄伽丘那种骂法相比,采科·达斯科里和布鲁诺只是说地球是圆形的、地球围绕着太阳转,哪一种更挑衅了教会的权威呢? 1998年梵蒂冈向来自世界各地的30位学者开放了圣职部所保存的档案,学者们最终写出了长达800页的报告,并在罗马召开新闻发布会将之公诸于众。他们的结论:那些被送到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人,不少都受到的公正的审判,刑讯逼供并不常见,他们中只有大约1%被执行了死刑。 在北美殖民地时期,西班牙殖民地的宗教审判也没有新教多,塞勒姆女巫审判是在新教徒的领地里发生的,在罗马帝国的《查士丁尼法典》中,宗教上的异端信仰是一桩死罪,因为这挑战了皇帝的权威。 在各个领地上,被控为异端的人将在当地领主那里接受审判,不论对于皇帝还是地方领主,要从神学上判断“被告”到底是不是异端,这是非常困难的事,因此欧洲各地有无数的人被世俗统治者处死了,既没有公平的审判,也没有任何上诉的机会,根据当时的世俗法律,异端背叛了上帝和国王,死不足惜;而在宗教世界看来,异端们只是离群的迷途羔羊。主教有责任按照耶稣基督的教诲把他们带回正途,中世纪的世俗领袖们汲汲于捍卫自己的王国,而教会则在努力拯救灵魂。 游牧民族中没有巫术嫌疑,反而巫师被崇拜,不论是吉普赛女巫,还是蒙古的萨满。 在生活艰难的年代,没有村庄,每个人不容易把失望的情绪转嫁给邻居,距离产生美,定居的农民被捆绑在土地上,他们不得不与同胞们一起生存,同时有大量冲突的理由,比如你的羊吃了我的麦苗,我的树遮住了你房子的采光,他们又没有释放仇恨、嫉妒或者猜忌等激烈情绪的渠道,向宗教审判所“告密”这种行为既可以报仇,又可以泄恨,纵使是诽谤又能如何呢? 宗教裁判其实是为异端分子提供了一种逃脱死刑并重返社会的方法,他们本来可能会成为世俗领主或是暴民统治的牺牲品,有一个意大利妇女,在被宗教审判所赦免无罪后,被暴民用石头砸死。但是一旦那些审判法官确定,某只“羔羊的离群”是出于故意,宗教裁判所就只能“别无选择”地将不知悔改和顽固不化的异端分子逐出教会,或交由世俗统治者处理。尽管如此,从总数上来看,宗教裁判所仍然拯救了许多无辜甚至是不那么无辜的人。 “消灭宗教裁判所,解放西班牙人民”,这正是拿破仑推销大革命的口号,然而革命法庭在西班牙的罪行,却远远超过了西班牙的宗教法庭,他把法国大革命恐怖统治那一套拿到西班牙来了。 柯南道尔有段时间想结束福尔摩斯才写了福尔摩斯和他的宿敌-莫里亚帝教授在瀑布决斗,福尔摩斯“死后”他才能写他想写的历史小说,可是即便是他那样的畅销书作家,历史小说还是没人看,最终他不得不继续用福尔摩斯这棵摇钱树挣钱。 标准的驱魔程序中有一个问题,就是确定某个人是否“着魔”,着魔可以轻易得导致巫师审讯,尽管“灵感”并不总是与着魔联系在一起,但“着魔”有时会让人失去自我控制,和发疯差不多。 与此同时会产生源源不断的灵感,比如贞德的兄弟,靠着贞德那颗摇钱树他们挣了不少钱。 缺钱花的柯南道尔也没让福尔摩斯真的“复活”,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发生在最后一案之前,三百年来,巴斯克维尔一直流传着的“魔鬼般的大猎狗”的神秘传说,故事一改以前福尔摩斯主导的风格,将主角变成了一只隐藏在迷雾之中逞凶作恶的大狗,这本书果然和福尔摩斯其他的小说一样热销了。 迷信之所以难以根除,或许是因为它一直是代代相传的,西方人相信吸血鬼,东方人相信穿着清朝官袍一跳一跳的僵尸,拍这些电影能卖钱,和让贞德“复活”可以挣钱一个道理,至于它传播的东西是对是错没人在乎。 正常人都把这些当故事,在虚幻中寻找现实的人都是有病,但就是有人把故事里的事当真了,不然哪里来的邪教。 俗话说好的开头就是成功的一半,但有很多事一开头目的是好的,最后结局都是惨淡收场。 有了近在眼前的享乐,谁还听从彼岸空洞的召唤。 天使死了,恶魔却在狂欢,1924年日本作家村松梢风根据在上海租界内外的见闻,出版见闻录《魔都》,这也是“魔都”一词首次在历史中出现。 其实不只是上海,纽约、旧金山、伦敦等等这些城市都是魔都,这些地方有一种难以琢磨的混沌,迷离、矛盾和瞬息万变,你根本不知道与你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这些迷幻的混沌城市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不夜城”的绰号,人造的灯光取代了太阳,为夜间提供了照明,当许多城市已经沉睡时,魔都的精彩才刚刚开始,住在城里的人在颠倒的作息时间里狂欢,睡眠好像是耽误自己享乐的事了。 而夜晚正好是“怪物”出来狩猎的时间。 不一定是狼人和吸血鬼,还有连环杀手,那头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就和开膛手杰克一样在迷雾中时隐时现。 100多年过去,人们还是对那个制造恐怖杀人案的开膛手着迷,却对那五个死在他手里的妓女置若罔闻,她们就像是人殉的人牲,献祭给了那个魔鬼。 恶魔崇拜一点都不酷,新哥特主义的年轻人却沉迷这种黑暗信仰,如同漩涡,一旦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波莫娜看着不远处的小型宫殿,它的外部有一层层旋转的楼梯,就像是蜗牛背上的小房子。 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它,莫名想起了那个神秘的月圆之夜,赫敏格兰杰用时间转换器回到了过去,让哈利救下了从阿兹卡班讨回来的西里斯布莱克,她究竟是改变了过去,还是按照命运的安排? 阶梯总有尽头,彭罗斯阶梯却是个无尽的循环,按理它不可能实际在三维空间构造出来,但是观看者看到显示在二维平面屏幕上的图像还是会产生错觉。 对二维世界的蚂蚁来说,活在三维世界,拿着放大镜的人就像是神,那么困在二维世界里的人,是从“神”降级到和蚂蚁一样了? 她听到耳畔传来私语声,既像是天使在低语,又像是魔鬼在进谗言,又或者是蛇在“嘶嘶”得说话,诱惑她去摘那颗伊甸园里的禁止吃的果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恶魔天使 “你们不该将巫术和不幸联系到一起,牧师,在中国,人们相信鬼魂会给人带来好运,人们会花很多钱找好地方修墓。”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着秘书长的面拿出了银制的烟盒“有病的是亲王主教,在波西米亚和奥地利这些地方,猎巫被认为是没有必要、因人厌烦的,不是每次邪灵附体都是巫师干的。” “你相信他说的吗?孩子?”秘书长问詹卢卡。 “我知道17世纪有很多皇室成员疯了,但我不能确定他们精神失常是否都和巫术有关。”詹卢卡说“有的人之所以会发疯,只是因为他是个疯子,和魔鬼、巫术没什么关系。” “那你觉得把一个女人肢解了,然后从城堡的窗户丢出去是疯子的行为,还是恶魔附体?”秘书长问“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正常,但却是真人真事,凶手是哈布斯堡皇帝鲁道夫二世的私生子,唐·朱利奥·塞萨尔·德·奥地利,他把他的情妇身体的不同部位从克鲁姆洛夫城堡丢出去了,耶稣会的教士和圣方济托钵僧都建议过将他交给我们,帝国议员们却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他的个人行为没有影响帝国运转。” “就像车祸。”男巫露出满口黄牙,邪恶得笑着。 “没错,就像车祸。”秘书长也微笑着“有些车祸现场比那还惨烈,当整个世界都在发狂的时候,人就会对狂乱感到麻木了,当时皇帝的亲戚们都在发疯,稍微理智一点的是巴伐利亚的亲王主教厄恩斯特,他喜欢女人、打猎、听音乐,和那些该被关进疯人院里的贵族比起来他还是个正常人,你介意他不遵守教规,没有像个真正的修士一样廉洁得生活吗?” “疯狂的中世纪。”西弗勒斯把烟点燃了,缓缓得吸了一口。 “现在也是。”秘书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问詹卢卡“你要来一根吗?” 詹卢卡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尼古丁。” 秘书长熟练得用打火机把烟点燃了。 两个大烟枪一起将这个办公室变得烟雾缭绕。 “我听说波维利亚岛有个疯人院,那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问。 “群体感染。”秘书长说。 “精神病怎么会感染?”詹卢卡不相信得说。 西弗勒斯和秘书长都笑了起来。 “你没读过寄宿学校,对么?”西弗勒斯问。 “你没进过修道院和监狱对吧?”秘书长眯着眼睛说“你叫什么?” “詹卢卡·但丁。” “听起来不像是个真名。” “你说的也不像是真事,牧师。”詹卢卡针锋相对地说。 “我明白了,你相信科学。”秘书长说“你听说过斯坦福监狱实验吗?” “略有所闻。” “有一群和你差不多大的美国大学生,他们身心健康、情绪稳定,分成两组,一组扮作狱警,一组扮作犯人,教授把心理学系大楼的地下室改装成监狱,每天给那些学生15美元,实验为期两周,为了实验更真实地模拟现实,担任“囚犯”的学生身份以数字代替,每个人都穿上犯人的衣服,戴上脚镣和手铐,而担任“看守”角色的学生则是穿着警服,戴上黑色的墨镜以增加权威感,你知道,就像美国电影里演的。”秘书长有些轻浮得歪了一下头“在囚犯进牢时,按照监狱的正式程序对犯人进行裸体的搜身,扮演警察的一方拥有一切真实狱警所拥有的权力。在实验进行之前,不论警察还是犯人都觉得有可能只是无聊的两个星期,实验开始的相遇是尴尬,毕竟对于看守和囚犯双方而言,都需要时间进入角色。这群耳濡目染于当时美国反越战学潮的学生囚犯开始挑战权威:撕掉缝制于衣服身上的编号,把自己锁在牢房内不理会看守的命令,并取笑看守。看守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作为监狱长和实验负责人的津巴多则告知看守们要自行解决问题。于是看守们采取措施对囚犯进行“镇压”,脱光囚犯的衣服、把囚犯进行数个小时的禁闭、没收枕头和被褥、取消囚犯的进餐、强迫囚犯用手清洗马桶、进行俯卧撑或者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活动而羞辱囚犯、剥夺囚犯的睡眠、半夜把囚犯拉出来清点人数和进行各种屈辱性的活动。他们还采用了心理上的分化策略,服从管理的好囚犯会被提供特权,更好的牢房和伙食。 这些‘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学得很快,如果看过任何一部关于监狱电影的话,这都是看守的狱警常用的策略。随着实验进行,看守们采用的惩戒措施日益加重,在实验进行到36个小时的时候,一名囚犯因受到极度精神压力而出现哭泣、咒骂等各种各样的歇斯底里症状而退出了实验。实验仅仅进行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正常的、心理健康’的一个好人已经被一群‘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好人折磨得濒临崩溃。编号为8612的囚犯是第一天率领囚犯反抗和挑战看守权利的领导者,因此在看守们的反击中受到了‘特别的照顾’。当一系列的惩罚加诸于身后,8612已经察觉这不是一场模拟的实验、一个虚拟的监狱,而是一个‘真正监狱’。当8612向津巴多当面提出要求的时候,津巴多也已经完全进入了监狱长的角色,他考虑的已经不是8612的精神状态,而是如果8612退出,会引起更多人退出,实验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津巴多像所有的监狱电影中的监狱长会做得一样,向8612承诺让看守不再折磨他,给他好的待遇,同时他提出一个浮士德式的交易:让8612回到监狱做他的眼线,向他提供监狱中的信息,如果同意,津巴多就会迟一点的时候‘释放’8612,你想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吗?” 秘书长好像没有理会詹卢卡的想法,自顾自的说道“他们只坚持了6天,后来‘典狱长’的女友,一个正常人来探望他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心理学教授对学生们做的一切,她恶心得快吐了,但是她最后还是和教授结婚了,因为她相信那个可怕的‘典狱长’已经随着实验结束消失了。” “你觉得他没有消失么?”詹卢卡问。 “他发现了一个效应,与光环效应相对,名叫魔鬼效应,因为讨厌一个人,就会尽可能地打压,这是一种片面的、偏执的表现,你不喜欢我,或者说是天主教的世界观,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打压我,你鄙视与痛恨会衍生到我的一切方面;由于讨厌一个人,因而连圣马可教堂也都不以为吉祥可爱了,即便那个‘典狱长’已经从津巴多心里消失了,因为监狱实验对他心怀偏见的人对他没有包容之心,就不会真实、全面地评价他这个人,恶魔已经缠上他了,而且它现在也在对你耳语。”秘书长叼着烟,一点也不像个虔诚的修士。 “你知道伽利略为什么会被迫害吗?”西弗勒斯当着秘书长的面说道“在他的书里面有那么几章是质疑鬼神学的,他和他的朋友们打算用数学公式来解释这个世界,认为存在没有神性和魔鬼干扰的空间。” “你相信有那样的空间存在吗?没有神与魔鬼,只有真空。”秘书长问詹卢卡。 “当然有。”詹卢卡回答说。 “那我拭目以待。”秘书长说“你们说的要是验证不了怎么办?” “什么?”詹卢卡惊讶得问。 “这是你们给我们下的圈套,我们如果不能证明圣灵、天使、恶魔、邪灵存在,那就是欺骗世人的谎言,爱因斯坦在用场论观点研究引力现象时已经认识到空无一物的真空观念是有问题的,他曾提出真空是引力场的某种特殊状态,于是狄拉克就假定整个宇宙完全充满了负能量粒子。它们围绕着我们,穿过我们的身体,在外太空的真空里和地球的中心每个地方都有它们,一片无限稠密的负能量粒子的狄拉克之海,它是人类目前的技术无法观察的,就和邪灵一样……” “狄拉克之海已经通过实验证实了。”詹卢卡打断了秘书长。 “精神病会传染也一样,监狱实验已经证明了,你以为发疯真的只能是单个独立的事件么?”秘书长邪恶得笑着“告诉我,小子,是什么让一群和你一样正常的、心理健康的人最后集体发疯的?” “这是心理学家的问题。”詹卢卡说。 “那你觉得我们是干什么的?”秘书长问“神棍?骗子?” “别中他的圈套。”西弗勒斯说“小心恶魔效应。” 詹卢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耍了小孩子的不良中年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看心理医生是要收钱的,上教堂找牧师倾诉免费,收钱的也有可能是个庸医,免费的……不一定是好人。”西弗勒斯看着秘书长,意有所指得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秘书长问。 “他比你还像个修道院长。”西弗勒斯坦了口气“但他却是一个巫师。” “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哦,你相信有灵魂存在吗?”秘书长故意嘲弄得问詹卢卡。 詹卢卡气得咬牙切齿。 “冲动是魔鬼,现在你想还击,却想不出来说什么,那个阻止你思考,让你想口不择言伤害人或者付诸武力的就是邪灵,把它赶走,你就能获得身体的控制权,重新恢复思考能力后你就知道怎么还嘴了。”秘书长说“你看不见它,却能感受到它,人的身体也是实验材料和机器,我们以前禁止,是你们冲破的这个禁忌,可别跟我说现在人体试验禁止了?” “帕多瓦解剖剧院。”西弗勒斯冷冰冰得说“你现在还觉得它有趣么?” “那是渎神的。”秘书长愤愤不平得骂着“这帮和魔鬼签了协议的科学家。” “禁忌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随便乱碰就会惹出大麻烦,小一点的,就是把女孩的肚子弄大,那绝对是个大麻烦。”西弗勒斯说“有一个麻瓜,他把一个哑炮的肚子弄大了,然后她生下了一个黑魔王,他将魔法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他怎么样了?”秘书长问。 “他被一个小子打败了。”斯内普心烦意乱得说。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诬告你教子的男孩,哦,巫师居然也有教子……”秘书长喃喃低语“真不敢相信。” “教会里还有藏着的巫师呢。”斯内普僵着脸,阴沉地说道“我认识一个修士变的幽灵。” “他叫什么名字?” “胖修士。” 秘书长没说话。 “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 “那大一点的禁忌呢?”詹卢卡问。 “毁灭世界。”斯内普不负重望得说“另一个黑魔王,他以为了阻止你们毁了世界为借口发动了战争。” “格林德沃。”秘书长忽然说“我听说过他。”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问。 “梵蒂冈。”秘书长说“主教现在也在那里,我想在选出新的教宗前你只能和我交涉了,男巫。”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作剧” 根据教会的法律,教宗可以辞职,但是在过去一千年中,只有两个教宗这么做过。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自愿辞位的教宗是七百多年前的赛列斯丁五世,绝大部份的教宗都会履行职务直至离世或健康出现问题为止。 现任教宗已经住院很久了,从2月开始红衣主教就向世界讨论教宗辞职的可能性,在梵蒂冈。 这种假设性问题很少在公开场合中被提出,但它即然被提出来,那就不得不讨论。 据最新公布的有关教宗健康的公报,教宗康复的情况令人满意,但目前仍需住院,毕竟他已经是84岁的老人了。 要放在以前,超过100名80岁以下,来自世界各地的枢机们要在教宗过逝两周内要到梵蒂冈开会。一般在他们商议很多天后,这组选举人中的一位主教将成为新教宗。 但是现在的教皇约翰保罗是个聪明人,他提前就让枢机们到罗马开会选好新的人选,这样他辞职的时候就能马上有人接任,不用和过去一样着急了。 老板不在办公室是个什么样,现在的圣马可教堂也是什么样,不过修士们的自律能力还是不错的,该干的事一样没耽误。 每一天梵蒂冈就要收到全世界大约有50万封驱魔请求的邮件,有电子的,也有写血书的,这些信由专门的驱魔神父负责处理。 这些专职的、有教会认可资质的驱魔人只有200个,其中一大半是60岁以上的老头子,年轻男人谁去当那不能结婚的天主教神父? 一九九九年,梵蒂冈再度检讨驱魔仪式的指导方针,另外加了警语,提醒神父不应将精神疾病与恶魔附身混为一谈。 心理学现在已经比较发达了,有些问题可以和心理医生沟通解决,有病就要医治,找个人聊聊,发泄一下负面情绪有利于心理健康。 还有些个案,需要社工和其他公益组织成员前去协调,少年男女谈恋爱不成功,彼此心生怨恨,发个狠话“诅咒你”,如果不幸中招发烧了,也有可能是巧合,不要把家长牵扯进来两家搞成世仇。 从众多的请求中挑选出“真正”需要驱魔的事件是个非常繁琐的工作,意大利最大的总教区之一特别成立一个应变小组处理信众对驱魔的庞大需求,不过他们派人之前,需要当地教会人员前去确认,就算住教堂不产生住宿和食宿费用,飞机票也是成本,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要非要亲自跑一趟了。 1973年拍的那个驱魔人电影很恐怖,却和真正的附身事件大相径庭,首先真正被附身的人会忽然之间力气很大,一个小女孩,两三个成年男性都无法控制。 其次,就是精神压抑,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动物在感觉到地震发生前会有预兆,人也会感觉到。 还有就是忽然能说古老的语言,一个小学都没上过的巴西农民忽然能说拉丁文,这种反常的现象需要驱魔神父处理。 这种“个案”都是比较轻松的,通常是玩通灵游戏引起的,群体事件就非常棘手,不是谁都和弗朗西斯科·玛丽亚·古阿佐一样能处理洛林家的“恶魔”。 保罗五世主导创立的梵蒂冈教廷秘密档案馆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教廷内部档案馆,在过去的四个世纪中梵蒂冈档案馆只是保存着各种古籍,历史事件档案,以及一些教皇的私人信件,在线上图书馆里是没有相关资料的。 即便是教宗自己想进去也有限制,更别说记者、学生、历史学家了。 尽管梵蒂冈档案馆看似严禁任何人入内,但对于一些有能力的人,只要通过教廷的重重严格考核后,也是可以被允许进入里面查阅资料的,而这个授权的有效期为6个月。 不能带任何私人物品进入,也不能带任何东西离开,包括读书笔记,每天只能查阅三次,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瑞士卫队士兵,在那样的重压下能记得多少东西全看自己的本事,记不住那来之不易的机会就浪费了。 1592年,巴伐利亚斯塔沃洛曾发生本笃会会僧系列死亡事件,当时一个小修道院的会僧离奇死亡,他们的死因很奇特,看起来像是中毒,但是天主教禁止解剖尸体,不知道他们的确切死因,因此有人将这系列死亡事件归结为巫术。 当时包括修道院长安东尼·冯·萨尔姆都接受了审讯,接受审讯时他已经80岁了,他的生命也在那一年终结,接下来要有一个新的院长来接手这个修道院。 因为离奇死亡事件,很多会僧已经跑了,剩下的8个人不是染病就是精神极度压抑,恐慌的情绪在小镇上弥漫。 当时在国际鬼神学研究上一位重要的学者德里奥应巴伐利亚王子主教厄恩斯特的命令前往调查。 学者也要吃饭,德里奥曾把自己的作品给厄恩斯特看过,他的特长是研究巫师半夜拜魔。 当时新接任的修道院长吉勒斯·德·哈尔泽以所谓施行巫术的理由软禁了地方小贵族让·德·维尔克斯,这个人性格软弱,只知道哭泣,问什么答什么,这让执行审判的裁判官犹豫不定,维尔克斯实在太顺从了。 维尔克斯声称自己年轻时曾经被一个来自特里尔的弗雷德医生带着参加拜魔晚会,随后特里尔的巫师们强迫他加入斯塔沃洛的本笃会。 这件事牵扯进了200名当地精英,他们都被指控参加了拜魔仪式,在巫师社团的晚宴上,成员按照各自职位就坐,高级僧侣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朋友们。 如果维尔克斯的指控被裁判所接纳了,那将是一次大清洗,厄恩斯特亲王不支持火刑,却支持光荣斩首,这在那个黑死病和饥荒、天灾横行的年代是很可怕的,可能会造成动荡的战乱。 德里奥不怕把事情闹大,他认为巫师都该除掉,其他教士们还有德里奥的朋友蒂厄尔则不愿意发动一次大迫害,最终的调查结果是本笃会的会僧被贬职、判罪和杀头,调查变成了对巫师阴谋的审讯,拖着拖着,就被人遗忘,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那家出事的修道院,后来连地基一起被挖走了。 在德里奥看来,只有成功的审判才是值得记录的,他之所以纪录这次失败的审判是为了警告世人,不要跟他一样放弃追究,后来他的“著作”在很多审判庭上被引用。 “你告诉我们这个干什么?”斯内普问。 “今天晚上,我听说有一群贵族要聚会,也许他们又要玩通灵游戏。”秘书长一边抽烟一边说“也许你可以和维尔克斯一样,混进去看看。” “我没有被邀请。”斯内普说。 “对你来说,要混进去一个混乱的派对现场很难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办公室的?” “我有什么好处?”斯内普问。 “你想要什么?”秘书长问。 “威尼斯的巫师在哪儿?”斯内普问“他们还跟罗马的关系那么糟糕吗?” “20世纪初,威尼斯发生过群体发狂事件,我们以为是巫师作祟,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的情况,德国要驱逐我们,有很多资料缺失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詹卢卡问。 “我们在调查,并且我还让你们协助调查。”秘书长气愤地吼叫到“类似灵香猫事件不能再发生了。” “这是你们发现的,尸体被处理好,找不到的有多少?”斯内普问。 “这是一个旅游城市,每天都有人来。”秘书长说“我又怎么知道多少人永远留在了这里?” “意大利警察效率低,你们也低。”斯内普失望得说“你认为60年前的那伙人和现在一样?” “弗雷德医生。”秘书长说“还有保罗医生,你觉得他们还是人类么?” “你什么意思?”詹卢卡问。 “维尔克斯是被弗雷德医生引入仪式的,他只是个被操控的对象。” “保罗医生不是么?” “他也被操控了,但有可能他是被附身了,恶魔在他的身体里。”秘书长说“恶魔又在举行晚宴了。” “你还是没说给我什么好处?”斯内普油腔滑调得说。 “我问你,你想要什么?”秘书长沉着得微笑着“别跟我比耐心,我在秘密档案馆呆了一天,没有吃东西和上厕所。” “我在夜空里飞行了两个月,只为了找一个小岛。”斯内普笑着说“你不会赢的。” 两个长相丑陋的中年人彼此对视着微笑。 那交接的眼神宛如能迸出火花。 第一百二十章 蒙太奇 当黑夜来临,人心中的那个“魔鬼”往往会比白天更活跃,斯坦福监狱实验中,看守在夜间往往会对待囚犯更加残暴,使用各种龌龊的手段折磨囚犯,因为他们以为半夜的时候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的行为。 事实上改造的“监狱”里到处都有摄像头,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拍了下来。 人的心理都有个适应过程,如果有一个潜在客户进入了商店,售货员不会开口就推销,而是让顾客试用,等顾客觉得这个商品自己用着真的不错,他就会心动甚至购买。 如果津巴多的未婚妻不来参观,那么不论是虐待者还是受虐者,甚至于主持实验的教授都被深深卷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无法自拔。 一个读过大学的工程师月收入没有一个贡多拉船夫多,可是他的理解力也许比绝大多数的船夫强。 至少他知道相对论和狄拉克之海是个什么概念。 狄拉克之海里没有神性也没有魔鬼,哪里有物质,哪里就有狄拉克之海,想象观察到的宇宙就好像漂浮在其表面上。 这就和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中意识、潜意识所说的相似,露出来的仅仅只是一部分,即有意识的层面,能够被外界看到的行为表现或应对方式,如同能被我们观察到的宇宙;剩下的绝大部分是处于无意识的,暗涌在水面之下更大的山体,则是长期压抑并被我们忽略的“内在”。而这绝大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人的发展和行为,包括战争、***,人跟人之间的恶劣的争斗,如此等等。 大宇宙与小宇宙是西方哲学史上表明人与世界的关系的一对范畴,大宇宙指整个世界,小宇宙指人。揭开冰山的秘密,就会看到生命中的渴望、期待、观点和感受,看到真正的自我。 并且通过观察自我来了解大宇宙,柏拉图的回忆说认为整体的知识完整地存在于灵魂之中,只是由于感觉的刺激而使人回忆起他已知道的东西。 这可以理解为无意识记忆,它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广告的传播方式类似于无意识记忆。 人看电视剧不会专门等着看广告,在等待广告结束的时间里,观众非自愿得接受了这些讯息,并且沉入了无意识记忆里,当他在超市里选择燕麦片的时候,他会优先选择广告出现的。 不想被人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关掉电视。 然而现代人已经被传媒控制了,zodiac在70年代产生的是世界级的轰动效应,他的密码很多人都想破译,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疯狂的信徒。 美国的连环杀手文化和媒体的推波助澜不无关系,人本身就对神秘学、超自然现象很感兴趣,占星术一直以来都很被人崇拜,zodiac将二者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美国偶像”,大众在媒体诱导下,用错误的价值观去看待这个血腥的群体。 在这种错误的认知里,连环杀手充满着无人能敌的智慧、个性,还具有一种大众所不具备的反叛精神。 连环杀手有反社会人格,代表的是文化的负面、混乱、暴力以及部分人对创伤的痴迷。 那是一种疯子的行为,很多电视剧电影类节目为了收视率,对原案件进行夸张和过度的细节添加,增强了血腥恐怖效果,为了吸引眼球不择手段。 能挣钱才是实用的,不挣钱的就是没用的,幸而不是所有人都和zodiac一样高智商,这样的模仿犯很少。 贞德却很容易模仿,只要是个女人,穿上盔甲就能模仿。 中国有个作家写过,当死刑犯被斩首后,人们纷纷买沾了他血的馒头吃,旧时民间迷信认为人血可以医治肺痨。 贞德的两个兄弟就是吃人血馒头的,不给妹妹报仇也就算了,他们还假装她复活了。 人应该给自己的行为设置底线,这种人血馒头有人吃,有人宁可饿死也不吃。 秘书长将手中的打印纸放了下来,上面有zodiac写的迄今为止唯一被破译的密码信,最后十八个字符ebeorietemethhpiti看起来凌乱无序,将字符顺序整理后就变成了: heipmeoriibetheett。 “看起来像是拼写错误。”秘书长说“不像是高智商的人会犯的。” “他疯了。”斯内普将自己陷在扶手椅里“我妻子认为,写密码的是‘教练’,他还有两个手下,他的杀人模式和月相有关。” “有什么关联?” “朔月和满月,1968年12月20日是朔月,1969年9月27日是满月,1969年10月11日是朔月,1970年3月22日是满月,1969年7月4日在瓦列霍发生的案子是特别事件,那个地方对那个疯子来说有特殊意义。”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得说。 “您也认为zodiac被魔鬼控制了?”詹卢卡问秘书长。 “连环杀手爱开恶心的玩笑。”秘书长看着那张纸说“但是也不能排除他被恶灵控制的可能。” “你觉得ett是什么?”詹卢卡问。 “不一定是ett,也有可能是tet和tte。”斯内普说“有上千种组合,她却偏偏选了这个。” “也许她是被圣灵引导的。”秘书长说“想喝点什么?” “一杯茶。”英国来的男巫恶意得笑着“记得多加点坎特雷拉。” 詹卢卡面无表情地摇头。 “你不是个友好的人。”秘书长微笑着说“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斯内普得意地笑着“你嫉妒?” “我不会承认你幻想的东西。”秘书长说“我不觉得你比我幸运。” “你又有什么比得过我呢?长相?”斯内普尖酸地回敬。 “你读了不少密书,那你觉得黑死病真的是一场末日浩劫?”秘书长问。 “你又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那场瘟疫确实毁灭了很多生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人口和食物的紧张需求得到了缓解,人类不用为了食物而自相残杀,甚至犯下更可怕的罪行,不论蒙德吉小期是否存在,太阳是不是真的停止活动,全世界降温是人类的力量无法阻止、干预的。”秘书长说“福音传到的地方食人现象就会结束,1956年有5个年轻的宣教士乘船到南美厄瓜多尔传教,原本预计15天,但他们都失踪了,宣教本部派了一架飞机去寻找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这五个年轻人手里都有枪,面对一群手拿长矛的食人族他们完全有胜算,但他们没有那么做,即便他们会因此被杀并且吃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还有你,年轻人,你是怎么想的?”秘书长问。 “我不会去给食人族传教的。”詹卢卡说“太蠢了。” “那五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叫艾历奥,有人在他的母校威登大学的宿舍里发现了他的日记本,在他19岁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了得到绝不能丧失的东西,而丢弃永远无法拥有的身外之物,这样的人绝不是愚昧的。你哪个大学的?”秘书长问。 “帕多瓦。” “哦,我明白了,伽利略。”秘书长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他觉得自己活着能探索更多的领域,并且他做到了。”詹卢卡满脸怒容得说。 “我没说他是懦夫,我只是认为他还没有做好去天国的准备。”秘书长说“冲动是魔鬼,孩子,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所以,那五个年轻人控制了自己拔枪的冲动,然后把自己的命给丢了?”斯内普怪异的笑着“真滑稽。” “我们是天主教徒,他们是为了传递福音去的。”秘书长说“我们可不会为了占领别人的土地而杀那些土著人。” 食死徒笑得更怪了。 “你说你是一个男孩的教父,你是哪个教的?” “我是巫师。”斯内普说“孩子有教父是传统的一部分。” “所以传统又是从何而来呢?奥加族人原本的传统是食人,那五个年轻人被吃后他们也没有改变的意思,五年之后,那五个年轻人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孩子再次踏上了她们的丈夫殉教的国家,奥加族长接待了她们,他问她们‘你们是谁?为了我们如此费尽心力,无尽付出的理由是什么?‘,艾历奥的妻子回答‘我是五年前你们杀的的人的太太,我们再到这里来,是因为神的爱‘……” 斯内普用讥诮的笑声打断了他。 “你爱你的妻子么?”秘书长很耐心得问。 “那跟你没关系。”斯内普僵着脸说。 “对神的爱是我们不能丢弃的东西,你能接受失去你的妻子么?比如离婚,或者死亡。” “你在找死么?牧师?”斯内普威胁到。 “五个男人死了,五个女人和五个孩子又怎么是那些食人族的对手呢?但她们还是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去了,我虽然没见过她们,我却为自己和她们活在一个大家庭里感到荣耀,她们都很勇敢,当食人族的首领问她们,为什么乘船来的男人们没有向他们开枪的时候,女人们说,因为他们是为船福音而来,奥加族长接受了福音,停止了食人,他还成了那个教区的牧师,他们过上了文明的生活,明白食人是犯忌讳的,你的身边有食人爱好的人吗?比如,月圆之夜出现的狼人。” “你以为这是个玩笑,月相和犯罪没有影响?”斯内普又笑了起来“我认识一个狼人,他从来没有吃过人,他能控制自己吃人的本能,但麻瓜却不行……” “麻瓜,你指的是不会魔法的那些人?”秘书长打断了他。 “没错!”斯内普满面恨意得说道。 “麻瓜是你的父亲还是母亲,还是你父母都是麻瓜?” “我是混血。”斯内普说“父母都是麻瓜的有另一种称呼。” “是什么,说来听听!” 斯内普没有回答牧师。 “那个称呼对你来说是个忌讳。”牧师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比那些不知道底线在哪儿的人好多了,那个女人救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斯内普问。 “你是个普通男人,喜欢女人很正常。”秘书长很坦然得说到“难道你更喜欢男人?” 斯内普满面恨意得瞪着牧师。 “因为那五个年轻人的死,食人族也改变了往日的习惯,他们选择了光明的一面,恶魔却会引诱人走向黑暗,你刚才问我是否嫉妒你,现在我问你,那个救了你的女人和你的妻子是一个人吗?我想那个称呼应该是很侮辱人的,如果你那么称呼她,她还能原谅你,那样的女人我倒是要见见,但要是不是一样个人,我得说,你正在深切地伤害你的妻子,如果她真的很爱你的话。” “别被他控制了。”詹卢卡提醒斯内普“保持头脑清醒。” “你也一样。”斯内普看似平静得看着牧师,呼吸却急促了不少。 “人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行为,被邪灵附体或者是邪恶力量入侵的人却不行,玩通灵板引来的不总是好的灵体,他们拒绝神,却让恶灵占领自己的身体进行占卜,最后的结局已经在‘附身’的时候决定了。”秘书长又看着那18个字符说“有的时候通灵板出现的字符是混乱的,并不总是按照人类理解的顺序指示。” “所以,你觉得zodiac是个玩通灵板的?”斯内普讥诮得说“他要玩恋爱占卜?” “他也许不会,贝提斯却有可能。”詹卢卡说“你会陪女朋友玩游戏么?” “又或者,他觉得他被女孩给诅咒了。”秘书长说“ett是她诅咒他成为的东西。” “你知道那是什么的缩写么?”詹卢卡问。 秘书长摇头。 “有成千上万种可能,也有可能那是恶魔开的玩笑,是误导我们的消息。” 他沉默片刻后道“有时我觉得,城市的文明程度还不如南美的食人族部落。” “月光。”斯内普抄着手说“你在月光下和女孩约会过吗?” “有哪个女孩会和神职人员约会?”秘书长怒视着斯内普。 “月见草还有月光,还有烛光晚餐,多么浪漫,为什么要跑到南美食人族部落去?”斯内普闭着眼睛,怀念一样说到“食人族穿衣服么?” “这里是教堂!”牧师拍着桌子怒吼。 “我问你食人族穿衣服没有,你跟我提这里是教堂?”斯内普露出一口黄牙,得意得笑着“你是什么逻辑?” “这是天国的规矩。”詹卢卡符合着说到“别人想什么都要管,还要别人停止思考和联想,只能顺从。” “冲动是魔鬼,牧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可不能再把我们绑火刑柱上烧了。”斯内普笑得那么邪恶,和牧师额头上的青筋相映成趣。 “离开我的办公室!” “哦~有人生气了~”斯内普挑衅得说“我不走又怎么样?” “冲动是魔鬼,记着你的话。”詹卢卡煽风点火一样说“浸泡在自己的墨水里的感觉怎么样?”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以前有那么多人想送你们上火刑架了。”秘书长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帮不知悔改的异端!” 斯内普和詹卢卡一起翻了个白眼,似乎懒得搭理这个长脸的牧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海上惯例 有一次送鱼的时候,阿里桑德罗曾经到一家豪华的酒店里,它就在里托亚尔桥附近。 里面的装修豪华极了,就像交际花的闺房,墙壁上覆盖的是锦缎,沉重的丝绸床帘,厚厚的豪华地毯,露台上可以欣赏里托亚尔桥的风景,里面的金碧辉煌的程度能让路易十四满意。 他其实对这些并不怎么热衷,他眼热的是有钱人能无所事事,带着漂亮女孩到处闲逛。 意大利最低法定饮酒年龄是16岁,但这一规定一直几乎形同虚设。 有的时候他会和足球队一起去卡纳雷吉欧的酒吧喝修道院艾尔啤酒,这里的装潢很复古,啤酒都是用橡木桶装的,穿着奇装异服的游客会到酒吧里来“体验”一把当地人的生活。 球队里的人一边取笑他们,一边观察有没有落单的女孩寻机搭讪。 他记得阿莉西亚婶婶,他的妈妈茱莉亚塔总是和她比,茱莉亚塔没有阿莉西亚漂亮,也没有那么多梦想,她嫁给了费尔南多,一个很普通的贡多拉船夫。 阿莉西亚第一任丈夫是个摄影记者,但是他并不出名,主要还是靠给人导游为生。 有了相机以后人人仿佛都能成为艺术家,每个游人都想用镜头捕捉完美的威尼斯风景。 一个好的导游能带着游人去转少有人知的秘密角落,莫妮卡一天收一百欧算是少的,如果遇到好的主顾,半天他就能赚600欧,养活一家人绝对没问题。 可是有天他消失了,也许是乘圣塔露西亚的火车离开,又或者是乘坐了某艘游轮,总而言之他不见了。阿莉西亚哭了很长时间、借酒浇愁,完全不顾自己的两个女儿。 当时朱丽叶塔怀着孕,莫妮卡和拉乌拉被接到了法比奥叔叔家里。 后来听说她和一个船长好上了。 费尔南多是个船夫,却不喜欢水手,尤其是英美来的。 水手普遍都有醉酒的习惯,返回港口后,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酒馆。 船员的堕落是值得同情的,因为他们普遍在恶劣的环境中工作,刚从学校毕业步入大海,他们的思想一般怀着对大海的美丽与浪漫的憧憬,向往各港口城市的各色风光,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 但梦想往往与现实有着巨大的落差,在学校里他们无法体会在船上长期的孤寂生活,以及恶劣海况所带来的惊慌恐惧。 旅游公司招聘船员的宣传海报上船员往往穿着光鲜笔挺的海员服,发亮的皮鞋,站在整洁豪华的船上和善地微笑。 而现实是船员除了8小时值班,其余16小时要呆在狭小的船舱里待命休息,一旦有突发事情马上投入工作。 游客是观光旅游的,他们的房间要比船员好得多,有些内陆贫困山区出来的年轻船员,一般干几年后弃海登陆了。 陆地上风险少,作息稳定,最关键的是没有那种孤寂的漂泊感,英美的水手爱喝酒,常常喝得烂醉,这种习惯从很早以前英国商船就有了。 伊斯坦布尔有个“英国沙洲”,每次英国商船都会撞上。 船长和高级船员只顾自己和雇主的利益,不顾船员和其他商船的死活,这种鲁莽的忽视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得撞上去,自己撞了又不跟别人说或者设置警告。现在他们不会再撞沙洲上了,并不是因为他们学会了教训,而是导航系统变好了。 威尼斯是个港口城市,也是一个贸易中心,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也多,阿莉西亚和一个“船长”约会迟早会出问题。 后来果然如大家预料的一样,那个“船长”根本不是船长,而是一个普通的船员,而且他还结过婚了,他没有能力承担阿莉西亚的抚养费,并且建议她不要把维罗妮卡生下来。 阿莉西亚最终“大彻大悟”了,她没有再找人再婚,一个人养大三个女儿。她老得很快,很难想象朱丽叶塔其实更年长,妈妈总是警告阿里桑德罗,别做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 如果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和女孩搭讪,别人会觉得他很怪异,甚至是同性恋,没什么比在足球队被当同性恋更糟糕的了。 后来,他遇上了那个奇怪的英国游客。 真奇怪,她居然还对大海充满了好奇心,觉得当水手真的可以征服星辰和大海,但阿里桑德罗觉得她有读心术,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发财,过不一样的人生,当一个沉船猎手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有点转变,威尼斯曾经是个小渔村,现在它真的快变成渔村了。 他想摆脱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费尔南多除了跟阿里桑德罗说“撑船不需要高学历,你可以选择不一样的活法”以外,还给他讲了一些事情。 海难不只是沉船,还有船没有沉,却涉及饥荒的情况。 也许是冰封住了航线,也许是触礁撞破了一个洞,刚好把补给冲走了,海员不的不面对一个情况——抽签,抽到最短那根签的人当食物,抽到第二短的负责当刽子手。 这是海上惯例,一开始大家会尽可能忍,在忍受到极限时,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这种抽签是公平的,包括被当成商品的黑奴,如果只吃黑奴不吃船员,那么黑奴就会造反。 即便抽到签担当死者的是白人船员,执行死刑的是黑奴,也没人能够将他们的关系颠倒过来。 一般船长会担当和事佬的角色,叫大家忍耐几天,一切都会好转。 大副负责当坏人,他和船员可没有船长那么走运,海事法传统有一条重要的俗语“船长与船共存亡”,意思除了如果船长无法疏散所有的船员和乘客,船长自己将与船一起沉下去以外,船长常常成为最后一个被营救的人。 船长不只是船上的最高指挥者,在世界海上贸易刚刚开始的时候,货主和船东是同一个人,而船东往往也就是船长本人,他们雇佣别人或者让自己的奴仆跟随在船上,把货物运往别的港口卖掉。 如果没有船长,船员私自卖掉货物,会被当成海盗绞死,英国人为了惩罚海盗,将海盗绞死后,还要长时间暴尸。 为了给自己和别人省点麻烦,船长都会活到最后,他不用去抽那个生死签,船员们可以完全不管他,自己把船开向觉得最有希望获救的方向,而不是预定的交货港口。 等上岸后,“船长”就不是船长了,在面对那种极端情况的时候,人为了活下去,会从人变成动物,也有人拒绝吃人,最后活活饿死的。 然后那个人会成为别人的食物,至少这样能少抽一次签了。 “有的时候人不的不面对这样的选择,你知道圣马可的骸骨是藏在猪肉下面才运来的。撒拉森人的教义里有一个规定,当生命受到威胁时这条教规可以不用遵守,人们明白作出那样的选择有多困难。”费尔南多说“但是你也该明白,最早前往新大陆的移民除了清教徒,更多的是罪犯,包括抢劫犯和杀婴的女犯人,他们以为躲过了人世的绞架,在新大陆可以开始继续为非作恶,却没想到自己葬身大海,神不会放弃对某些罪无可恕的人的追捕的。” “因为他们是罪人,所以才杀了那些帮助他们的印第安人?”阿里桑德罗问。 “我不知道,我认识一些囚犯,他们在监狱里学了怎么种植蔬菜,现在他们还在种,不用担心自己有案底,不会有人不雇佣他们了。”费尔南多说“对真心悔改的人神是宽容的,有些神学家把神想象成了随时会发疯发狂降下惩罚的父亲,但我觉得他是个慈爱的父亲。” “他干的不够好。”阿里桑德罗说“他还是放过了一些罪人。” “这不是他的错,神不能执行正义,人可以,英国的法官就和英国船长一样,为了既得利益莽撞得做了一些决定,这很像他们一贯的风格,要那一个人最后的利用价值榨干。” “吸血鬼!”阿里桑德罗愤愤不平地说道。 “英国人才像吸血鬼,他们只吸血。”费尔南多倒了一杯酒给阿里桑德罗“至于美国人是什么我说不清,那是个我难以理解的国家,如果两个人在沙漠里跋涉,到快渴死的时候只有一碗水,他们一人一半可以勉强扶持着走出那个地狱,美国人则会把那一碗水独吞了,然后让没喝到水的那个自己努力找水喝,但他没想到那个没喝水的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渴死了,他说什么都没有人听了。” “就像是那个被船员丢到一边的船长。”阿里桑德罗激动地说。 “我更想说是个孤独的人,不论他怎么求救都没有人回应。”费尔南多放下了酒瓶“连神都放弃了该隐,只是这个‘该隐’没用石块砸死亚伯,而是渴死了他。” 美国人大萧条的时候那么多人吃不饱还倒牛奶,阿里桑德罗觉得父亲的比喻很贴切。 这种喝水喝够了的人给快渴死的人“励志”根本是不切实际,反正他只管信口胡说,根本不体谅别人的难处,沙漠里要是水源那么多,它还叫沙漠么?你把仅有的一碗水喝了,别人还怎么活? 喝饱了不口渴了,可以没完没了得说话了,只是听众死了。 说不定他还在欢呼庆幸,这下粮食和水都有了,然后拖着那具尸体继续在沙漠里跋涉。 那模样看上去真像是个完人。 阿里桑德罗坐在圣马可教堂前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游人,试图想找到一种辨识美国人的办法。 神在该隐的身上立一个记号,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只是阿里桑德罗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就放弃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液晶显示屏上显示莫妮卡发的信息:我在里托亚尔桥边的dfs忙完了来接我。 阿里桑德罗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英国巫师和詹卢卡,于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其实不是每个有钱人约会都很顺利,詹卢卡追莫妮卡实在是太艰辛了,他不忍心再从中作梗。 只不过在帕多瓦过夜那晚,当詹卢卡想去敲莫妮卡门的时候,被那个男巫给抓了个正着。 他带着他们去了客厅的壁炉,教他们使用一种“飞路网”的东西,当绿色的火焰升起的时候,简直像是魔鬼出现了。 他带着他们去了詹卢卡在海岛上的家,然后让詹卢卡在法国、德国买房子。 不需要很大,却一定要有壁炉,那些房子以后要作为安全屋,就像他们是秘密组织的间谍。 他确实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在高兴之余他也感到庆幸,他的父母和法比奥叔叔没有抛弃阿莉西亚,没有了莫妮卡,他也不会碰到他们了。 当一个年轻人匆忙地从积水的圣马可广场上走过的时候,远处的罗马西斯廷教堂,穿着红衣的枢机们正在讨论,关于教宗辞职和在教宗活着的时候选新教宗的事。 新教宗选举采取封闭选票、民主选举,和威尼斯总督抽签不一样,也和船上抽生死签不一样。 其实食人只是一种生存方式,就和人吃动物一样,没人觉得有问题,直到有一个忽然跳出来说食人太残忍了,人有了善恶的区别,然后有了痛苦和良心愧疚。 学习正确的知识,能增强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学习错误的知识,能降低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 但是分辨得越多,苦恼也就越多,反而不如一直糊涂着快乐。 有了光明,就有了黑暗,那一颗禁果,它饱含了经年的智慧,即使没有亚当夏娃,也会有别的动物忍不住好奇心咬一口,到那时他们又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Follower” 孔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 孔子不迷信鬼神,但重视祭祀,他祭祀的是祖先和父母,表示对父母、祖先发自内心的纪念和哀思,即便他对祭祀的要求也非常严格,信他的人依旧是异教徒。 但即便是异教徒,也会说有道理的话,“非其鬼而祭之,谄也。”,不是自己应该祭祀的鬼而去祭祀,是向某些人的谄媚。 圣餐礼是宗教改革后天主教、希腊宗派和新教徒共同保留的“圣事”,即便是黑暗的中世纪,人们也会通过绘画、音乐以及斋戒的方式祭祀。 威尼斯的狂欢节是四旬斋前饮宴和狂欢的节日,他们已经很不守规矩了,新教徒更加没规矩。 如果主教代表堕落,那么没有主教的他们更堕落,在领圣体的时候,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 饼就是饼,酒就是酒,并不像有些人所认为的那样,饼和酒经过祝福,经过祷告已经变成肉和血。 有很多人犯了罪该被钉死,但基督为他们的罪钉死在十字架上。 屠杀印第安人的不是所有的基督徒,而是那些被新教徒放逐的罪人,是美国人自己独创的一个古老节日。 当他们吃着火鸡合家欢聚的时候,他们想着的是谁?是主的恩赐,还是他们的囚犯祖先的成功? 即便是英国也对感恩节敬而远之,美国总统却致电问候。 教宗曾经被***暗杀过,也许美国总统以为他会因此心怀仇恨。 在2003年和2004年欧盟商讨新宪法时,教廷没有成功地将“基督教遗产”提上会议议程,而这是教宗最希望达到的目标。 世俗只是希望披上一层圣洁的伪装,将他们在的所作所为伪装成正义的。 2001年教宗完成了一项壮举,他是自1291年以来,首位到访希腊的教宗。 当地人对他的访问并不热情,更有人示威抗议他的到访。 后来他在雅典与希腊教会的赫里斯托祖卢宗主教会面,经过30分钟会议后,二人公开讲话。 赫里斯托祖卢列举了东西教会分裂后,天主教对东正教所犯的十三项罪行;包括十字军东征时劫掠君士坦丁堡,并从未对此表示忏悔。 教宗立即回应,表示“过去和现在,天主教会的子女在行动和过失上,对东正教弟兄姊妹所犯下的罪行,向天主请求宽恕”,这获得赫里斯托祖卢的即时掌声。 在面对更大的威胁时,继续保持分裂是不理智的,孔子学院开到了罗马,还有世界各地的新异端,以及随着难民入侵欧洲的***。 山姆大叔隔着大西洋,大西洋可比地中海宽多了,谈及难民问题时发言人说那是个“悲剧”,但当被记者问及美国是否计划安置更多来自叙利亚等国的难民时,发言人又给予否定,同时美国媒体一窝蜂地批评欧洲“残忍”对待难民,这种做法实在“虚伪”。 在愤怒的情绪控制自己以前,约书亚离开了那群发出嗡嗡声的枢机们。 有人说魔鬼在梵蒂冈,刚才魔鬼就干扰了他。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是人力无法抗衡的。教廷又将失去一位睿智的领袖,而那些年迈的枢机,也不知道会不会选出一个睿智的领导。 教廷腐朽与否他不知道,老迈却是显然的,在现世的诱惑面前,谁又会聆听彼岸的呼唤。 宣誓要独身几乎算不上什么牺牲,独身实在是没什么不好,但放弃个人的全部财产对某些人来说却是恐怖、非理性的。 听从圣召、从事神职往往与各种丑闻关联,就好像每一个神职人员都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又何须心怀畏惧? 在路过那幅米开朗基罗所绘制的最后的审判时,约瑟夫看着那幅被“遮羞”过的杰作。 “隐私权”包含的内容越来越广泛,连女人堕胎也被划入了“隐私”的范畴。 产检让一些先天畸形的婴儿不能再降临人世,可是畸形的灵魂却没有设备能检验出来。 连环杀手们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灵魂却是有“病”的,崇拜这些恶魔有什么好处? 在这种崇拜的背后,兴许也有其自身对成为施虐者的渴望。 我会在天国看着“虫子”在火焰之海里燃烧。 约瑟夫不无得意地笑着,马可福音上说,神不偏待人,但是他却选了亚伯的祭品,所以神最终还是偏待人的。 他必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 他会期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约瑟夫神父。” 年轻的神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招呼他的人是来自阿根廷的枢机主教,这个热爱足球和探戈的主教是这次教宗选举第二热门的人物,他以朴实的生活品行和开朗的性格受到信徒们的敬佩与爱戴。 第一热门的人选则是枢机团团长,来自德国的本笃会修士原教廷信理部部长、宗座圣经委员会主席、国际神学委员会主席,精通十个国家语言,却并非教宗册封的枢机拉青格主教。 这是不论性格还是爱好都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拉青格是保守派,而贝尔格里奥则是改革派。 滚石不生苔,教会唯有继续前行和改革,才能更紧密贴近不断变动的时代与人心。 换句话说就是加入我们一起玩吧。 保守派则认为不该对现在的一些现象随波逐流,拉青格在神学思想上是公认的保守主义者,他反对用避孕药和避孕套,拒绝任命女性为神父,在当前很多发达国家“去基督教化”和世俗化增强的趋势下,有必要在欧洲恢复原始基督教的价值标准。 特别是在伦理道德方面,他认为离婚后再婚的天主教徒应该被禁止参加圣餐仪式,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不能同时参加圣餐仪式,还应该开除为天主教徒和新教徒一起分发圣餐的牧师。 最关键的是,他强烈反对拉丁美洲的解放神学,这种以争取被压迫、被剥削而处于“非人”的贫困中的人们获得物质和精神生活的传教行为会被政治家利用。 不要迷信和轻信你不了解的东西,即便它会给你带来物质和精神方面的享受。 “日安,主教。”约瑟夫冷淡而有礼得对贝尔格里奥说。 “我听说宗座刚才在医院的窗口为信众祈祷,他现在好点了?” “我认为这不是你现在该讨论的问题。”约瑟夫说“就算是不那么熟悉历史的人也知道每次宗座选举都充斥着阴谋诡计和明争暗斗。” “在400年前也许是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贝尔格里奥说“我曾经打算退休,回去当一个天真快乐的牧师,和孩子们一起踢足球什么的,所以你不需要那么紧张,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候。” “宗座切开了气管不能说话了。”约瑟夫说“除此之外都还不错,但距离恢复健康,跟你一起踢足球还是有遥远的距离,主教。” “复活节的仪式他不能主持了?”贝尔格里奥问。 “这不是我该管的。” “那你的职权是什么呢?教皇内侍?负责监督秘密会议进程的?有好几个主教好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向其他人介绍你吗?”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是负责保护梵蒂冈和教宗安全的。”约瑟夫微笑着说。 “我想这个职责瑞士士兵已经能胜任了,还有那些保安公司。” “教会是个古老而神秘的组织,虽然不是最古老神秘的,但这里藏着很多秘密,我建议您在城里最好谨言慎行。”约瑟夫说“这些古老的建筑、雕塑都很脆弱易碎,不适合在里面踢足球,还有,请尽量别去人少的地方,这里已经有不少不愿去天国的幽灵了。” “什么?”贝尔格里奥怪异得问。 “这是老房子了,有那么一两个穿红衣的幽灵并不奇怪,他们在做好去天国的准备前就死了,你准备好了么?主教。” 贝尔格里奥久久没说话,约瑟夫朝着他恭敬地鞠躬,然后旋身离开了。 他虽然穿着修生黑袍,但走路的姿势就像是舞台上的摇滚巨星。 第一百二十三章 “Follower I” “小孩子很容易沉醉于对他们来说是现实的幻觉中,即便大规模的狩猎巫师已经结束了,他们依旧在告发,并喜欢当众指控别人。你们还记得皇帝的新衣那个故事么?”威尼斯教区的主教秘书在圣马可教堂内的办公室里,问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是说那个其他人都不敢说,只有一个小孩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斯内普问。 “获得成年人的关注会让他们觉得很开心,尤其是在街上的孩子,巴伐利亚州最后一个被处决的巫师是1756年,一个名叫维罗妮卡·泽力拉钦的女孩,她14岁的时候被继父从家里赶了出去,她加入了一个孩子帮,靠扒窃为生,后来被一个远房亲戚送进了孤儿院,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怎么不正常法?”詹卢卡问。 “她偷圣餐,不是那些金银餐具,只是没有发酵的饼,结果饼在她的手里都坏了……” “是坏了还是发酵了?”斯内普问。 “没人会吃她碰过的食物。”秘书长说“我从没见过食物被那样亵渎过。” “虫子?”斯内普不嫌恶心一样笑着问。 “在16世纪80年代小孩子还能成为关键证人,有些宗教裁判所的巫师专员甚至还用‘着魔’的女孩辨别嫌疑人是不是巫师,因为她们宣称巫师身上有魔鬼的记号,把小孩子的故事当作是真的。”秘书长滑稽得笑着说“你把那位诬告你教子的孩子的话当真了吗,男巫?” “你瞧着我身上有记号么?”斯内普讥讽得笑着。 “你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秘书长说“你真不擅长隐藏。” “我不会因为害怕自己被追捕而假装自己是个麻瓜。”斯内普说“接着说那个维罗妮卡女孩的事。” “法庭在处理小孩子的指控时尤其困难,根据当时的法律规定,14岁以下的青少年不需要自首,而是处理他们的监护人,通常是他们的母亲和姨妈,但街头流浪的孩子没有监护人,他们从家里出走,或者父母死于瘟疫,睡在牛棚马厩或者是洗澡的棚子后面,他们尽量避免接触大人,因为,他们不相信成年人,靠乞讨和打零工为生,相比起送进作坊,他们更愿意接受教会的施舍,领主和修道院会有规定,慈善只能做几天,这个教区的慈善结束了他们就要去下一个教区,在旅途中他们把修道院作为基地……” “然后把情报出卖给你们,好了,回到那个维罗妮卡的故事上去。”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了秘书长。 “女孩要比男孩听话,男孩叛逆又爱惹麻烦,有时他们会被当地‘法律和秩序’的维护者迫害,雇佣杀手铲除这些妨碍别人做生意的乞丐,每次有哪个领主准备处理这些小孩的时候,就会有大规模的举报发生,只要裁判所愿意处理,他们就敢举报,他们编的故事就是他们的依据,反正那些小子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秘书长冷笑着说“女孩子则擅长表演,就像她们天生就是演员,但维罗尼卡不一样,发现她偷圣餐后孤儿院的修女让方济各会士来看看,在挨鞭子的威胁下她没有偷圣餐饼了。” “就这样不至于被处死吧?”詹卢卡说。 “她又跑了,跑到一个富人家里当女佣,但是她又出现那种被附身的迹象,主人在害怕之下把她赶走了,后来她尝试自杀,却没有成功,她又跑到那户她工作的人家里,把女主人和她的孩子给杀了。” “她怎么自杀的?”斯内普问。 “你不会相信的。”秘书长掐灭了烟头,平静得说道“在被捕之后她非常听话,根本不用刑讯逼供,她就把所有罪名承担了,包括夜晚飞行和半夜拜魔,她也知道承认了这些罪行她就会死,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你是法官怎么办?” “她不愿意回孤儿院?”斯内普问。 “我还在想,为什么她只偷圣餐?”秘书长说“她可以偷走那些金银器,就像那些小偷男孩一样,那些饼又不值钱。” “不能给她驱魔么?”詹卢卡问。 “人都已经疯了,或许疯人院还能找点平静,到处都有巫师恐慌,也有很多人打着驱魔的幌子招摇撞骗,当时最出名的驱魔人是约翰·约瑟夫·加斯纳尔,他将疾病和巫术联系在一起,其他的驱魔人已经和杂耍艺人、讲神话的人和骗子等同了,有足够的力量成为驱魔人的只有极少数,即使是现在,教廷只有200个驱魔人,要应付全世界的驱魔。” “优先救有价值救的,维罗尼卡那样的孤女没价值救。”詹卢卡冷冰冰地说。 “你有更好的办法?”秘书长问。 “所以,她被处死了?”斯内普问。 “资料上是那么写的。”秘书长又点了一根烟“康德说哲学家的任务是探索人类推理的边界,不过我没打算做侦探。” “你觉得她得救了?”詹卢卡问。 “女人和小孩经常被认为是无辜的牺牲品,法官则是有怪癖的人,何况是维罗尼卡是一个小女孩。”秘书长扯着嘴角冷笑“群体的智力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但是从感性和激起行动方面,群体又高于或低于个人,也许有那么一个群体救了她。” “你的证据?”斯内普问。 “巴伐利亚不用处理巫师火刑,而是用斩首,她的尸体被掘走了。”秘书长揉着眉心“巴伐利亚是比较开明的地区,但有的时候我希望候选帝别那么开明。” “即便是巫师,头被砍了也会死的。”斯内普说。 “谢谢你的安慰。”秘书长苦笑着“你们虽然会巫术,却还是人类。” “也许她用隐形术骗了你们。”巫师毫不留情地对牧师说“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有个巫师用了隐形术把自己的脖子给隐藏了,躲过了革命党人。” 牧师的长脸变得更长了。 “你是说,巫师运动和小孩子有很大关系?”詹卢卡问。 “不是每个小孩都是天使,也有恶魔一样的小孩。”秘书长说“说不定zodiac被某个专门铲除小孩的杀手的恶灵给缠上了。” “他们和ett有没有关系?”斯内普问。 “绝对不是‘白色忏悔者’。”秘书长回忆着“也不会是‘黑色传奇’。” “这是乐队的名字?”詹卢卡问。 “你告诉我,青少年。”秘书长面无表情地说。 “有没有可能是被好心的修士救走了?”斯内普说“我知道有不少巫师藏在教会里。” “你想制造内讧?让我们清查自己人?” “随你的便!”斯内普讥笑着说。 “魔鬼附身是会传染的,我们也是人,最先否认巫师信仰的也是新教徒,不论身处哪个时代,你们都是搅屎棍。”秘书长怒视着斯内普。 男巫摊开手耸肩。 “你什么意思?”詹卢卡问。 “宗教改革促进了巫师信仰的衰落,他们,最先撤掉了宗教裁判所!”秘书长满怀怒意得说“他们到处发小册子,说做弥撒是教皇的巫术,打奥斯曼帝国的时候也是他们暗中抢劫地中海商船,巴拉丁通过世俗法律宣布狩猎巫师非法的时候,英国国王却不同意……” “哦!这才是症结!”斯内普大叫道“我们也派出了代表希望国王同意捕猎巫师非法!” “那他们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他们觉得承认世界上有魔法太无稽了!”斯内普学着费农德斯里的样子大声吆喝“这世上根本没有魔法!” “什么?”詹卢卡傻愣愣得问。 “海德堡人也不信有巫术。”秘书长咬牙道“因此他们立法禁止伤害巫师。” “就像禁酒令,越禁越猖獗。”斯内普无奈道“后来干脆不禁了。” “他们干得不错,直接打击巫师信仰。”詹卢卡喃喃低语着“这样教廷和世俗一起被新教国家弄成迷信了。” “你太天真了,孩子,他们宣教的时候把巫师和魔鬼签订的契约与教徒和神之间的契约等同了。”秘书长秘书长解恨得笑着说“摩西十诫,不可拜偶像,你们拜的是十字架,是主在苦路上背负的,到底是谁和魔鬼签契约了?” “我跟你说了,我当教父只是因为传统。” “你们今天跑这里来干什么?”秘书长气势汹汹地问,仿佛有随时殉道的打算。 “现在不是时候?”詹卢卡问。 “没错,现在不是时候。”斯内普瘪嘴说“非常不是时候。” 第一百二十四章 “Follower II” 塔罗牌中的恶魔代表野心支配了心灵,错以为别无选择。 一个14岁的女孩被逼上绝路,实在是太可惜了。 恶魔引诱男人使它遗忘掉精神的探索,以及他的神圣目的,沉迷物质享受,缺乏心灵支柱,否定生命有任何精神上的目的,这使得追求有形事物及自私之门大开。 恶魔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把煽动这男人的欲望,让他的动物本能支配其心灵。 14岁的女孩子,新鲜娇嫩、如同花一样的年纪,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好人会帮助她重新走上正途,坏人则会落井下石,占她便宜,甚至灌输错误的思想给她,让她一步步堕落,最终成为娼妓。 武则天的运气比较好,被父亲送进了皇宫,可是在到处都是女人的环境她依旧没有过得有多幸福。 塔罗牌的牌面中,恶魔看着被铁链束缚的奴隶,发出得意的狞笑。 尽管奴隶们被铁链捆着,只要他们互相帮助就可以摆脱恶魔,但他们已经被恶魔的诱惑蒙住了双眼,心甘情愿被其驱使。 狰狞可怕的恶魔却有着如此动听的声音,他用金钱和所谓的安全引诱人们成为他的奴隶。人们在他的控制下失去了互相沟通的能力,占据心灵的完全是赤裸裸的原始欲望。为了追求金钱,否认生命中其它任何目标,人都变得自私和贪婪,可当生命结束时,这些物质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 只有爱才能让死亡变得从容,但有人不信神却信吸血鬼,因为吸血鬼在传说中能给他带来永生。 这和古代中国的炼丹士,为贵族炼制长生不老药多么相似。 他们生前享受物质带来的快乐,其实在现在看来很容易实现,连平民都可以在夏天喝到冰了。 死后他们还想继续享乐,这就是被魔鬼迷惑并且控制住的人——拥有物质财富就拥有了一切。 新教的核心是私有制,以财富衡量一个人的功绩,这也是资本主义的核心,冲动支配着理智,自我的精神上的要求不断消失,开始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为他们可以把一切过错都推给别人。 他有什么错呢?沦落到这种地步是那个女孩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 写女巫之锤那个患有厌女症的作者也是那么想的,在这本书印刷之前,教会只是漫不经心地清除了旧宗教的残余,而从书籍出版的开始,他们将清除所有的异端。 猎巫的人沉迷于此,如果禁止以巫师的名义猎杀女性,他们再猎杀她们,那就不是“正派的人”了,是诸如杀人犯、屠夫这样该的“罪人”。 以猎杀女巫的名义杀人、虐待、囚禁不犯法,要让这群“狂欢”的人恢复理性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亡威胁,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镇压对“巫师”使用私刑的人。 有些谎言说一千遍就成真理了,地球是圆的,古希腊时期不仅得到了结论,甚至还量了子午线,到了中世纪后期土地变成平的了。 曾经有一个流言,在9世纪时有一个女教皇,故事最早出现在13世纪的编年史,随后传遍欧洲。数百年来人们普遍相信真有其事,大多数的传说指她是一个有才华的女人,在情人的指示下乔装成男人。由于她的能力,在教会内逐层晋升,最终被选为教皇。但有一天她在骑马时,诞下一个孩子,从而显示出她的性别。大多数版本说她不久即去世,原因是被愤怒的暴民打死,或死于自然,而她的继任者则将她的事迹隐瞒。 从13世纪中叶起,传说得到广泛传播,并为人们所相信。多明我会利用女教皇琼安的故事说教和传道。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有不少引用女教皇故事的雕塑。 女教皇的故事能给受苦的女性心理安慰,但是在16世纪及以后,各种新教作家以女教皇琼安的传说编写反天主教的著作。 和这个女人相比,温特泽尔女修道副院长玛丽亚·雷娜塔·辛格林的名气就没那么大了。 她是自愿被火刑烧死的,很多人都知道她有精神障碍,控告她的是她所在的修道院,意大利的知识分子却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了关于反巫术的论战,否定了所有巫术和魔法的存在,并呼吁停止所有巫师审讯。 农民因为贫穷、嫉妒、复仇,或者别的原因互相诬告,整个香槟省全是“巫师”,谁都可以杀,无法接受这种生活的人逃到巴伐利亚或者是巴黎这些稍微理性点的地方。 禁止以巫师的名义实行杀戮和承认巫师是两回事,英国国王那一团黑暗笼罩在他的脑子里,数百年后,阿里安娜·邓布利多被三个麻瓜男孩用钻水法差点害死了。 为了求生,她魔力暴动了,为了给女儿报仇,她的父亲折磨了麻瓜进了阿兹卡班,阿不思·邓布利多家破人亡,他有足够的理由恨麻瓜,不过麻瓜的数量太多,他选择了“原谅”。 没有法律惩治那些小孩,他们可以随意诽谤,甚至杀人,被他们诽谤的成年人却要承担法律责任和异样的眼光,也许不是每个神父都是无辜的。 可是迈克尔却应该是无辜的,他在成名后修了一个梦幻乐园让小孩子们进去玩。 有一个男孩却说自己被迈克尔伤害了,人们都是会选择性得相信孩子,他们代表的是纯真和无邪,谁会相信有钱的变态呢? 精神病、未成年杀人成了罪犯免于死刑的护盾,有一就有二,满足了这些贪婪的人一次,他们还想要更多,用钱息事宁人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小孩子不信任大人是不想被大人利用,他们宁可在街上流浪也不和“好心人”回家。 中世纪不仅是成年人,儿童也会朝圣,1212年的时候8000名儿童要在上帝的帮助下从德国走到耶路撒冷,可是领队的神父却打算把他们卖做奴隶。 恶魔头上的五角星,是指人身体的五个部位。这个行星正立时,它代表爱神维纳斯,头、伸展的双臂及双腿,象征理智控制了热情。 而倒立的星星则暗示热情支配了理智,或许你的热情正蒙蔽了你的判断。 不是倒十字架,恶魔的标志是倒五角星,意思是反对任何形式的爱,不论是神的爱、爱情、爱国、亲子之间的爱,统统没有,只有自私自利,不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黑死病传染好理解,精神病传染是费解的,无意识构成了种族的先天秉性,一个数学家和鞋匠的智力天差地别,然而在性格上却差别不大。 这种性格受到无意识支配,在集体行为中个人才智被削弱了,他的个性也被削弱了,异质性被同质性吞没了,无意识占据上风。 1789年8月4日的晚上,法国贵族在激情澎湃下投票反对了自己的特权,他们如果单独思考这个问题,没人会同意的。 孤立的个人也许是有教养的人,陷入群体中他就失智了。 陷入集体无意识中的人,不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就像是遭到催眠一样,一些能力弱化,一些能力强化,变得如同超人一样。 比如将一个清白无辜的人送上断头台,又或者投票否决自己的特权。 独立的个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约束,比如抢劫,但要是陷入群体事件,比如哄抢,就会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如洪水一样冲垮一切。 在群体中,他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不用承担责任,约束着个人的责任感和法律道德就没有了。 玛蒂娜人性实验中人性本恶的一面就释放了出来,利己战胜了利他。 1793年法国保卫自己的国家这种英雄主义是毫无意义的,换一个国王穷人还是穷人,还是要交税,有什么分别呢? 但是正是这种无意义的英雄主义,战胜了冷酷无情、只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的利己主义,创造了人类的历史。 是群体,而不是孤立的个人,会不顾一切地赴汤蹈火,有的时候群体是哄抢的罪犯群体,有的时候群体是英雄的群体,这全在于率领乌合之众的“领袖”。 这也是精神病会传染的原理,在博弈论里,如果一个思想走向极端,那么中立的人会偏向他。 在纯男权的世界,女性的装扮会按照男性的喜好,比如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穿着伤害身体的紧身衣,女权的世界里,男性的装扮按照女性的喜好来,比如法国大革命前,处于洛可可风格的法国,男人穿的很洋娃娃一样,又是假发套又是丝绸套裤。 疯子是另一种极端,脑子不清楚的人会被疯子影响,认同这个“领袖”,比如挥霍金钱炫耀自己奢华生活的富家千金,又或者守贫到不留任何个人财产的德兰修女,认同她就会学她的生活方式。 穿比基尼在游艇上晒太阳喝香槟,又或者穿着修女服照顾孤儿和弱势群体,这是个人的选择。 在女修道院那种地方,最怕出现男神父,性幻想不仅男人有,女人也有,只要有一个女人控诉了男神父,其他修女也会控诉他,男神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一个无辜的人就因为女人的幻想死了。 地中海除了基督教,还有爱欲与城邦。 爱情对女人来说是必需品,没有爱的女人就会和连环杀手贝莉一样了。 恶魔牌代表占星学中的摩羯座。 摩羯座是半身为羊半身为鱼的牧神潘恩的化身。 这个魔鬼的迷宫很难走出的,它困住了先进去的人,又无法警告后进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撞上英国沙洲的商船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Follower III” “新教徒也没那么糟糕。”僵持了许久后,斯内普说道“你知道亚姆村么?就是那个瘟疫到来的时候所有人自愿留下隔离的村庄。” 秘书长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我可不能这么走,是你说的,恶魔效应。”斯内普说“留下了坏印象,下次你再见别的新教徒或者巫师就要把他们往坏处想。” “我们还在合作,晚上我们还要参加聚会。”詹卢卡说“别忘了共同的敌人,牧师。” “我不知道更恨魔鬼还是新教徒。” “我不是……”在秘书长的怒视下,男巫闭嘴了。 “我们想要拯救威尼斯。”詹卢卡说“避免它真的如科学家预言中那样沉没。” “那不是预言!”秘书长怒吼。 “好吧,预测!”詹卢卡妥协了“你希望威尼斯沉没吗?牧师?” “你们以为拯救一个城市就能拯救世界?”牧师讥笑着说。 “只要能让亚得里亚海停止上升,我觉得很有希望。”詹卢卡说。 牧师将自己瘫在椅子里,双手捂着脸。 “别做梦了,小子。” “如果海平面上升,沿海地区就会淹没,和中世纪时因为气温太低一样,农民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土地,拥挤的人口会加剧社会矛盾,对吗?”詹卢卡问。 “每次气温降低,游牧民族就会攻击温暖地区的农民。”斯内普说“大家的生存空间都因为天气变小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地盘宽一点,互相争执不休。” “然后,为了复仇而向相关部门举报诬告。”詹卢卡说“以前十人议会经常会收到这种举报信,我相信宗教裁判所也会收到不少。” “没你想的那么多,有很多偏远地区的村庄会私设村庄法庭,农民……” “我想农民也有有见解的。”詹卢卡说“我有很多同学学的农学专业。” “他们不是那种农民。”秘书长冰冷地说“死于巫师审讯的人和火刑的人一样多,宗教裁判所垄断巫师审讯是为了杜绝这种现象。” “刑罚滥用和滥用黑魔法一样可怕。”斯内普说“我曾经为反黑魔法联盟工作过。” 牧师笑了起来。 “你?” “我是他们的间谍,就像你让我做的。”斯内普说“我追求的是良心的自由。” 不论是牧师还是詹卢卡都怪异得看着这个巫师。 “天啊,黑巫师居然也有良心?”牧师喃喃低语着“太阳现在是绕着地球转了?” “我是黑巫师里唯一能使用呼神护卫的。”斯内普说“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萨满守护神。” “你为什么告诉他!”詹卢卡冷声说道。 “因为,沟通需要真诚。”斯内普说“真诚就需要说实话!” “那是你最擅长的‘白魔法’了,是么?”牧师尖酸得笑着。 “不论你们和萨满有什么过节,守护神是有保护的作用的。” “那是动物的灵体。”牧师说。 “见鬼,人形的守护灵你们又会以为天使显圣了。” “天鹅很美。”詹卢卡说“我听说你妻子的守护灵是天鹅,你的是什么?蛇?” “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牧师问。 “她有更好的选择。”詹卢卡说“就像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她叫我‘王子’。”男巫咬着牙笑道。 “青蛙王子?”牧师讥讽嘲笑着说。 斯内普叹了口气“我们可以继续聊了?” “你想要什么,男巫?”牧师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有天我的教子来到威尼斯避难,你们要负责保护他。”斯内普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知道你的要求多可笑么?”牧师说“你让我们保护一个巫师?” “不,是保护一个信教的巫师,他是个医生,可以帮助你们治疗病人。”斯内普说。 “你们疯了。” “没着魔的人那么疯。” “是你们把恶灵附身在信徒身上的!” “见鬼,我们又绕回来了……” “你们喝咖啡么?”詹卢卡拿出电话问“加点小费,花神咖啡馆会提供外送服务。” 争吵的牧师和巫师都沉默了。 “一杯espresso。”牧师说。 “一样。”男巫说“再来点吃的,我饿了。” 于是詹卢卡拿起电话开始点餐,男巫和牧师暂时休战,却不忘互瞪彼此。 “现代生活还是有好处,交通便利让以前的村庄没那么封闭了。”放下电话后,詹卢卡说。 “不,不是你想的一样。”秘书长拍着桌上的资料说“连环杀手取代了巫师杰克,成了新的时代神话。” “总是有不守规矩的人,把违反纪律当冒险。”斯内普抿嘴笑着说“方济各会士也会威胁小女孩不听话就抽鞭子?” “以前圣诞节的时候还把抽一顿当圣诞礼物,哪像现在这样,和被教训相比当然是更喜欢给糖吃的那个了。” 秘书长似乎很怀念那段能抽不听话小子的岁月,他其实可能和哑炮费尔奇成为好朋友。 “你试过和上千个青少年呆在寄宿学校里的感受吗?”斯内普指着自己的鹰钩鼻“就像活在地狱里,但那是我的日常生活!”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玩通灵板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还有去玻利维亚岛探险的。”詹卢卡盯着手机补充道。 “还有鬼屋探险,半夜拜魔,你想和我交换么?”秘书长瞪大了眼睛说。 “我更改主意了,有一把中了黑魔法的小提琴,里面关了六个麻瓜的灵魂……”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对吗,让我们接手这个。”秘书长一副我已经看透一切的神情“麻烦的东西就交给我们。” “我也可以把它放在大街上。”斯内普抿嘴说“猜猜谁给我的?”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再不然就别说,别吊人胃口。” “是黑森的洛林,我知道,他们已经没落了,但他们家族出了一个巫师。” “我们不想激化矛盾,尤其是现在教宗换届的时候。”秘书长说“恶魔常附身在身体虚弱的人身上。” “你是害怕……” “我不害怕任何东西!”秘书长打断了斯内普“再说有兄弟保护梵蒂冈和宗座的安全。” “你所说的那个胖修士会不会是韦尔多派的?”詹卢卡问斯内普“他们是现存至今,被指控过使用巫术,唯一的异端教派。” “我不知道。”斯内普说“韦尔多派也是隐修?” “与你无关,巫师。”秘书长面无表情地说。 “韦尔多和圣安东尼一样,是里昂富有商人之一,但从社会地位来说,他只是一个新晋的有钱人,而当时里昂和它周围的地区都在当地大主教的控制之下,大主教和教堂分支的教士分享宗教和政治上的权力,那些教士都是封建贵族,他们都希望从教士这个身份获得物质上的利益,确实有不少主教和教士趁着狩猎巫师敛取了财富。”詹卢卡看着秘书长的眼睛说“有一些主教非常腐败堕落。” “可是他舍弃了财富却没见到他买来了安宁,他还是被指控为异端了。”斯内普说。 “如果驱魔人要接受培训,谁培训他们?”詹卢卡问。 “我回答不了你。”秘书长安闲得靠着椅背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区牧师,这个问题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能够知道的。” “在饥荒时期,韦尔多每星期花3天散发食物给有需要的人,有天他在人群中听了吟游诗人朗诵了一首很流行的法国诗,这首诗是有关一名叫亚力克西斯的商人放弃家庭和财产,作为一个托钵僧去过使徒式的基督徒生活的故事。没有人可以做两个主人的奴隶,你不能同时服务金钱和上帝,加入了韦尔多教派的伦巴第人是那么说的,而且,还有一个传闻。” “那只是一个传闻,当不得真!”秘书长说“别说了,年轻人。” “我想听听。”斯内普对詹卢卡说,秘书长对此无动于衷,好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那个吟游诗人,是救世主本人,韦尔多是第十三个使徒。”詹卢卡说“韦尔多派只服从神,不必服从人,只要追随马太福音的指示,任何人都可以进行布道,甚至是平教徒和女人,不需要教会的授权。这触及了教会的权威,与教会越走越远,终于韦尔多派被教皇卢修斯三世逐出大公教会,被列入异端行列。” 斯内普吹了一个轻浮的口哨“他把自己和彼得对等了,都是使徒?” “那是个疯狂的时代。”詹卢卡说“富差距严重,而社会上的财富大量掌握在教会人士手中,作为一个没有地位的商人对教会存在不满很正常。” “基督再临的话,就是最后的审判的时候了。” “你自己说的,就像活在地狱里。”詹卢卡说“最后的审判已经结束了,也许这就是地狱的样子。” 斯内普看着窗外的风景,蓝天白云下的威尼斯看起来美极了,怎么会是地狱呢? “真是无稽。”他一边说一边撤了闭耳塞听咒“真的太无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Follower IV” 波吉亚家族的教宗,亚历山大六世在被选成为宗座之前曾经贿赂枢机主教们。 修道院一开始修在地广人稀的地方,修士们不仅要清除森林、伐木,还要从事农业和手工业,生活非常枯燥,根本没有什么娱乐。 后来修道院开始接受国王和领主的馈赠,修道院不仅从事农业,还可以酿酒,同时也是学校、法庭以及各种特权集中的地方,农民起义者和海盗经常攻击修道院,16世纪宗教改革后英格兰和斯堪的纳维亚诸国的修道院纷纷关闭了,很多领土被解放出来。 sfogliatella是一种贝壳形状的意大利糕点,它看起来很像龙虾的尾巴,里面填充了很多奶油,这种点心起源于修道院中。在17世纪由那不勒斯的糕点厨师获得了原来的食谱,并开始在他的商店出售。 花神咖啡馆送来的食物里就有它。 在众多谷物中,中世纪人认为小麦是众麦之首,营养最高,售价亦最贵。贵族吃的面包是用精制面粉制作,而下等人只能吃一些粗糙、干黑和满布面糠的面包。 饥荒时穷人会用粟子、干豆荚、橡树果和蕨类植物代替谷物。 不分贫贱和大小场合,有时也会将燕麦、裸麦、大麦、荞麦煮成稀粥、乳粥喝,这对习惯了吃烤鳗鱼的主教们来说真的难以下咽。 问题是,这就是西斯廷教堂开选举教宗的秘密会议时枢机们能吃的。 对这些富裕的主教来说,斋戒意味着不吃红肉,换吃海鲜的时候到了。 贪图享乐,不愿意过艰苦生活,罗德里哥·波吉亚看到了机会,让自己的私生子想办法让枢机们的三餐变得“丰富”起来,同时附上贿赂,他就是这样当上教皇的。 面包在社会上举足轻重的地位,也连带周边行业出现附带规管。其中,中世纪的行会最初就是由面包师傅组成,而各地亦有连串法令,稳定面包价格。 若有人借面包行骗,在当时更属严重罪行。面包师傅要是骗秤,又或用次级材料制作上等面包,会被重重罚款。业者为求自保,每当有人买一打12个的面包,他们宁可给予一打13个,称之为“面包师傅的一打”。 行骗的惩罚是很重,然而人们还是受不了利益的诱惑行骗,小到面包以次充好,大到假冒贞德,再加上真真假假的驱魔人、炼金术士,宣扬诚实,指引人向善的教会好像是可靠的,结果教廷内部腐败奢侈。 精神病导致的传染也许无药可救,可是病毒造成的疾病却是可以治愈的,和天主教到处宣传“神迹”、教理传教不同,新教徒通过医学传教,在新教国家医学的发展速度比天主教要快很多。 在中世纪之前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欧洲人的医学技术曾经发展到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更是一直沿用至今,被视为全世界医务人员的共同信条。 然而,医学本身应该是一门不信神的科学,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希腊罗马文明从此黯淡,而欧洲的医学也重新回到了原始的巫医时代,放血是公认有效的治疗方法。 在中世纪初期,很多狂热的基督徒根本就拒绝一切手术和药物治疗,而是认为只要前往罗马或耶路撒冷朝圣、向上帝祈祷和涂圣油,就足以包治百病。 原本是瞎子的朗基努斯被耶稣的血喷过后就复明了,白内障是很常见的一种眼疾病,即便不用现在的眼科手术,中国的金针拔障术在一千年前也能让人复明。 说“接受世俗医疗的罪人都是异教徒”这种话的人只要是和当时古希腊罗马医学被阿拉伯人垄断,他们也在用医学传教,还有犹太大夫以及用草药治疗的德鲁伊等等。 只要不是肺鼠疫,腺鼠疫的致死率在30~50%左右,中医参与治疗虽然不能高效治愈,但也能将致死率下降到10%左右,主要是针对轻症和早服药的患者,对重症也基本无效。 鸟嘴医生的面具其实也是一种口罩,里面填充草药,避免吸入有毒的空气。 问题是普通民众觉得鸟嘴医生是死神的象征,一片干净的地上,出现一个纸团看起来很显眼,一片干净的纸上出现一个墨点也很显眼,戴口罩就要被人盯着看——这人有什么问题? 为了不惹人注意就不戴,哪怕这样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的肺鼠疫空气传播中。 群体的智力总是低于孤立个人,但是群体的表现比个人好还是差,取决于环境和接受的暗示是什么性质。 阿拉伯女性都戴着面纱,她们不戴面纱上街才怪,威尼斯人以前将戴面具当成日常生活,这在拿破仑眼里看起来很奇怪,关键是不利于他统治,要抓犯人要知道他长什么样,戴上面具警察就不认识了,他下强制命令不许威尼斯人戴面具。 头一次来威尼斯的游客,很不习惯本地人的这种戴面具的习惯,狂欢节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有人戴面具? 华丽的面具很惹人注意,他们一直盯着那人看,对这些习惯了不惹人注意的人来说,他们不明白惹人注意的乐趣在哪里。 也就无从理解为什么青少年要故意惹麻烦引人注意,以及在宗教裁判所法庭上说谎的原因了。 父母会关注孩子的需求,婴儿一哭就有妈妈喂奶喝了,那种一直哭、一直哭却没人理会,被人忽视的感觉,一直被家人围绕着,幸福长大的孩子是理解不了的。 斯内普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秘书长办公桌上关于zodiac的资料。 而秘书长则在接听电话。 人到中年,自控能力越来越强了,谁也看不出他们平静面具下 或许只有秘书长偶尔飘向那没人动的sfogliatella的视线暴露了他的想******巴第人曾经也是“野蛮人”,韦尔多派像是去食人族传教的五个年轻人一样进入伦巴第的城镇。 他们将福音传给了伦巴第人,亚历山大三世肯定他们的守贫行为,但规定只有得到主教邀请才可以布道。 和韦尔多派相比,阿尔比派是个更大的威胁,流亡中的亚历山大三世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他们。 亚历山大三世曾经想组织十字军,却没有成功,当时他也参与宗教传统的改革,并主持1179年召开的拉特兰会议,旨在进一步清除原受皇帝支持的敌对势力,并动员全部西欧教会正视日益发展的异端运动。 最关键的是,他惹恼了红胡子腓特烈一世,起因于指称帝国为“封地”,暗喻为教皇的恩赐。 1174年腓特烈一世对意大利采取了第五次军事行动,在他的支持下伦巴第联盟成立,又在莱尼亚诺战役击败腓特烈一世,最终签订了《威尼斯和约》。 根据合约,腓特烈一世归还教产,同时承诺不再干涉教皇国的内部事务,又承认了亚历山大三世为合法教皇,还跪在亚历山大三世的脚下吻他的脚。 对于有恋足癖的男人来说,亲吻一个粉雕玉琢女神的脚是心甘情愿的。 跪下来亲一个老头的脚就太恶心了。 得不到皇帝的支持还发动什么十字军。 在会议上通过了《新教皇选举法》,规定教皇选举只能由枢机主教才具有当选为教皇的资格,凡是获得主教团三分之二多数即为教皇,无需经过皇帝批准,当选教皇任职终身,这个原则至今通用。同时规定主教人选必须是满30岁的非私生子基督徒。 将自己的私生子送往教会是封建贵族的惯例,长子继承一切,次子什么都没有,更何况是私生子了,不过当时的教会是普通男人一个不错的出路,要是私生子能当上教皇,那么在教廷外交上也会得到很多优惠。 这些善良的信徒不知道“利益链条”是个什么东西,它不仅维系着上层关系,同时也是恶魔的链条,将圣徒给捆绑住了。 在秘书长放下电话时,男巫将那盘“龙虾尾”推到了秘书长的面前。 “人或许有罪,食物是无罪的。”斯内普和气得笑着说“别浪费食物,浪费是一种亵渎。” 第一百二十七章 “Follower V” “嘎嘎!” 才出生两个月,却已经有50英尺长的鸟蛇蟑螂堆不安的发出尖叫。 蜗牛宫正在翻修,加上本身就不是热门景点,来的人很少,它顺着盘旋的台阶往上攀爬。 蛇的声音都是“嘶嘶”的,鸟蛇的声音更像是鸟叫……波莫纳觉得自己就像是第一次给新生儿换尿布的妈妈,她知道该怎么做,却碰上一个不配合的宝宝,最糟糕的是它还惊慌失措。 虽然比它更惊慌的是抢劫的麻瓜。 阿里桑德罗和莫妮卡也在张口结舌得围观。 鸟蛇很漂亮,有绚丽的羽毛,粉红色的喙,还有一双大眼睛,要是它长得和哥斯拉一样满嘴可怕的獠牙、猩红的眼睛、蜥蜴一样的鳞片,她们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她立刻将两个劫匪给“晕晕倒地”了。 她之所以会看上宝格丽的蛇形手镯就是因为蟑螂堆盘在她手腕上的时候像一条漂亮的手镯。 有的时候参加聚会,她总会遇到这种女人,疯狂得向大家展示自己并不可爱的孩子,不论佩妮愿不愿意承认,达力就是体重超标了,在她眼里可爱的“胖天使”,在其他孩子眼里就是可怕的街头霸王,小学的时候欺负哈利,上了中学他学会了拳击,放假回来就欺负街区的小孩。 达力在其他家长眼里一点都不可爱。 高尔和克拉布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很蠢,并不怎么炫耀,可怕的是塞德里克的父亲阿莫斯·迪戈里,每次和他们父子一起出去社交波莫娜就尴尬得恨不得装成不认识他。 塞德里克也很尴尬,他是很漂亮,可是被那么多人盯着让他很无措,只能装成不被人注视的样子,除非必要,波莫娜会和他保持一步远的距离。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波莫娜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然后她果然发现了地缝,准确地说不是地缝,而是五口井。 水井是威尼斯人重要的社交场合,当小酒吧没有地方坐了,他们就会在水井边坐着聊天。 也有一些退休的老年妇女在井边织毛衣、和猫一起晒太阳,今天在卡纳雷吉欧那边就遇到过。 蜗牛居的庭院里有五口井,四口分布在四角,看起来很普通,中间那一口井看起来非常华丽,有漩涡形状的花纹,上面用一个生锈的铁栅栏挡着。 如果蟑螂堆能从顶楼飞下去,钻进那口井里,那么它就可以变小了,至于以后要怎么把它恢复到拇指粗细只能另想办法。 她又不是纽特斯卡曼德,神奇动物不是她的专长,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而且怎么让惊慌的鸟蛇安静下来她也没办法,她唯一想到的是镇定药水,那种魔药能让龙也陷入安眠。 问题是她不想让蟑螂堆完全睡过去,真是活见鬼了。 “我们怎么办?”莫妮卡问。 “那口井是有水还是枯的?”波莫娜指着庭院中间的井说。 阿里桑德罗立刻跑过去看了。 “枯井。”他查看了一下说到。 “你们想办法把上面的铁栅栏移开,还有,别让人过来。”波莫娜交代完,就顺着螺旋阶梯向上攀爬,台阶已经被蟑螂堆给破坏了,到处都是碎块,幸好它没把房子给压垮了。 只有当父母的才能明白那种心情,自己这一辈子没干成什么大事,唯一的“成就”就是孩子,如果他和塞德里克一样优秀,就会忍不住想炫耀,要是不优秀……自己就要照顾他到能独立生活为止,那个时候方方面面都要给他安排好,这是一个“负责”的家长该做的不是么? “甜心!”波莫娜呼唤着,仿佛她喊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个小女孩。 西弗勒斯提醒她,别把宠物当成孩子的代替品,这并不比把洋娃娃当成死婴好多少。 那个男人,将她的母爱本能都给弄没了。 她就像是第二个艾琳,注意力都被托比亚吸引了,以至于忽视了西弗勒斯,而她则忽视了自己的女儿。 她很害怕第二个孩子出现,虽然他们把名字都取好了,儿子叫西格纳斯,女儿叫amore,意思是希望。 每个人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也许她和那些崇拜他的女人一样产生了幻觉,觉得他在和自己恋爱。 她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叫乌尔苏拉女修院,曾经有两个男神父当院长,但是他们都被指控与修女们有染,首先指控他们的都是一个叫玛德琳的修女。 她以为神父和她有了私情,却还在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而其他修女也以为神父对自己是特别的,在嫉妒心驱使下她们开始争吵不休。 也许神父们真的有了一个“后宫”,也许没有,总而言之他们都被当成巫师,执行死刑了。 有的时候女人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情本身。 塔罗牌恶魔的额头上有一个倒立的五角星,当恶魔牌倒立的时候,那个五角星就变成正立的了。 恶魔牌不论是正立还是倒立,对恋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牌。 正立代表盲目的爱,倒立代表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纠葛。 它从不道德开始,也应该在造成伤害前结束,就像莉莉,她为西弗勒斯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逆位的恶魔牌,可能代表即将解开枷锁,不再受束缚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是自由的,多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子女,也觉得是一种束缚。 在爬到六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并不是巴沙特书里,那个有些倨傲的少年模样。 他已经到了中年,成了很多报纸上刊登的“危险分子”,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打败的第一个黑魔王。 谁都想不到他居然是白巫师阿不思的“情夫”。 这个秘密藏得那么深,几乎很难有人发觉。 现在她也有一个秘密,“小鹿先生”并不是纯精神恋爱的情圣。 或者,那些事都是她幻想出来的“现实的幻觉”。 她为难犹豫,她该和阿不思一样,把西弗勒斯关进一个高塔里面吗?又或者把他当成博格特一样关在柜子里面。 他是她心里杀不死的恶魔,帕特里夏教她们用塔罗牌占卜的时候说过,魔鬼也许长得不好看,却有绝美的嗓音。 格林德沃擅长演讲,而西弗勒斯的声音则是低沉如大提琴,那种乐器适合演奏孤寂的深情,她不该被那个声音诱惑的。 她想离开他,如同摆脱一个致命的漩涡。 但是海莲娜被巴罗在阿尔巴尼亚杀死,他们最后都成了霍格沃滋的幽灵,有一对他们那样的就已经够了。 如果他是活人,她擅自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他是幻觉,她就要和拉文克劳一样,找只猫,或者是鸟蛇这样的宠物共度余生了。 她可是终日想着恋爱的赫夫帕夫,过得和拉文克劳一样,这是多大的讽刺。 恶魔这张牌代表着进退两难。 就像那个一直在善恶之中徘徊的斯莱特林,他不是坏得彻底,却没好得高尚,跟这种人在一起真的很累,她已经快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她曾经是一个快活的农妇,吃自己种的食物,用美食魔法将它们变得美味可口,开学宴会和分院仪式都是礼堂的主角。 可是现在,她满身都是“珠宝”,戴着它们,她怎么下地干活? 她眷恋那些缠绵的时光,就像格林德沃和阿不思的通信中提起的“太妃糖”。 守贫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大地生产各种作物,有美食陪伴她就够了。 她不在乎外表,却碰上了只有外貌有点可取之处的斯莱特林。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她问已经空无一人的楼梯,为什么阿不思不让她当一个快乐的小傻瓜呢? 无知是一种幸福,就像初生婴儿的皮肤,细腻、柔嫩,没有被外面的信息刺激,她的这种“敏感”曾让那个吸血鬼一样的老处男“着魔”。 她还要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女人表现出自己见多识广的样子,男人是不喜欢的。 在男人眼里,永远想找一个纯洁无暇的女人,就像没有画过的白纸,“这块地盘”上所有的痕迹都是他自己留下的,还是别人留下了痕迹,他心里那股“别扭”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见多识广能增加男人的魅力,却是女人的致命伤,一旦降低了自己的“纯度”,男人就只会升起友谊,不会升起爱意。 “混蛋。”她低声咒骂着,爬上了7楼顶层,蟑螂堆盘成了一坨卡通粪便的样子,把脑袋藏在了身体下面。 “你跟你哥一样,都是胆小鬼。”波莫娜插着腰说到。 早知道她就不让德拉科照顾它了,可惜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Follower VI” “你想过背叛自己的主人么?”秘书长看着那盘“龙虾尾”问道。 “你什么意思?”斯内普油滑得问。 “除了恶魔效应以外,津巴多还发现了路西法效应,一开始我以为,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科学家’,他描述的是好人怎么变成坏人,猎巫时代我们迫害‘异端’,现在‘异端’批判我们是怎么堕落的。开普勒的母亲,卡塔琳娜·开普勒被诬陷为女巫,虽然她立即以诽谤罪将这些人告上了法庭,但指控她的人实在太多了,连符腾堡公国莱昂贝格的长官也参与进去,那时的开普勒是罗马皇帝鲁道夫二世的皇家数学家,声望如日中天,此时他回到家乡就与母亲的‘女巫案’撇不清关系了,这势必会影响他的声誉,但为了母亲的安危,开普勒还是动身回家了。当谎言得到了肯定,就总会有人附和,有人认为是我们设计逮捕他,毕竟在大学里他就深受秘密传播的哥白尼学说的影响。事实上人们对老年女性总是有种憎恶感,尤其是有些不招人喜欢的老女人总是莫名其妙的遭到指控,卡特琳娜被人指控是因为她惹人厌,你说了很多次年轻人的坏话和寄宿学校,所以,你是一个寄宿学校的老师对么?年轻人大多都没什么主见,首先指控卡塔琳娜的是一个叫厄休拉的年轻女人,她是一个小学教师,十年前,卡塔琳娜邀请他到家中读信,读信的过程中她,喝了一杯卡塔琳娜递过来的酒,第二天她就感到大腿疼痛难忍。一个制砖的工匠听了厄休拉的话后声称,前几天,卡塔琳娜从自己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臂,第二天,女儿的胳膊就失去了知觉。一个名叫克勒布尔的女性说,她家聘请的裁缝在午夜时分,看到卡塔琳娜突然从床上起来,对她说自己是巫师。然后一下子就涌出了20多个证人,都声称能证明卡塔琳娜是女巫,换句话说就是,在告发卡塔琳娜的事件中,人们已经把把证明卡塔琳娜是女巫不自觉的当做自己的义务和一件充满‘正义’的事其中还包括当地的牧师。”秘书长转动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后说道“后来开普勒回家后调查发现,那个叫厄休拉指控卡塔琳娜是女巫,所以下咒让她染上疾病,其实导致她生病的真实原因是她服用了错误的药物,而且厄休拉的疾病需要水银来治疗,水银的过量使用会严重的伤害大脑,厄休拉的不孕症则是流产造成的,与女巫毫无关系。那个制砖的工匠平时挥霍无度,糟蹋完家里的财产就开始行窃,后来又秘密的与厄休拉勾搭上了,牧师拒绝给卡塔琳娜提供圣餐,反而专程把圣餐送到厄休拉家里,你明白,这其中发生什么事了?” “谁让厄休拉怀孕的?”詹卢卡问。 “谁让那个女人染上梅毒的?”斯内普问。 “瞧,脑子清醒的人总能找到症结,许多邪恶的妇女,她们属于撒旦,她们在魔鬼幻觉勾引下,不仅颠倒黑白,还利用其强大的社会关系散播谣言。开普勒的辩护让卡塔琳娜无罪释放,然而不幸的是卡塔琳娜还没有走出牢房就病逝了,即便她一再声称自己是无罪的,并反告那些污蔑她的人诽谤,那些自言声称为女性辩护的学者,他们并不确切调查过当时的情况,以为猎巫和黑死病有直接关系,但他们只要翻阅一下古籍就知道,当时的人相信巫师施展的是天气魔法,而不是黑巫术。卡塔琳娜被诬陷使用黑巫术,然而裁判所的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无辜,有那么多人证的证词在那放着呢,裁判所将她关在牢房里实际上是保护了她,避免她在家或者走出裁判所就被暴民伤害,一个女性作家曾写道:妇女既是贞女,又是巫婆,文艺复兴时期优雅的情爱论者们把妇女奉若神灵,而宗教法庭的审判官却又把她们烧死在火刑柱上。我想她应该没有搞清楚,不是宗教法庭的审判官把她们烧死在火刑柱上,而是世俗要把她们烧死在火刑柱上,村民把火刑当成娱乐,那些她们眼里良善的邻居,甚至是她的孩子,也会因为各自的原因,污蔑诽谤她们,海因里希小的时候患有癫痫,那个年代人们对得这种病的人有一天天生的排斥,所以小海因里希很难找到什么正经的工作,海因里希仅有的两份正经工作也都是在开普勒的介绍下得到的,而海因里希非但不感恩,反而还责怪母亲让他饿肚子。和他天才的哥哥相比,他这个‘残废’并没有让卡塔琳娜感到骄傲,开普勒原本想理智得希望大家撤销指控,不过没人听他的,后来他被逼到在法庭上当众揭穿那些小人的阴谋,所有人都颜面扫地,卡塔琳娜也没有活着离开监狱,我想只有恶魔看了一场荒诞的喜剧。在津巴多的书里写到:个人的性情并不像我们想像得那般重要,善恶之间并非不可逾越,环境的压力会让好人干出可怕的事情,人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作恶,那二十多个证人并非人人都和牧师、砖匠、厄休拉一样串供了,却源自于自己的目的要置卡塔琳娜于死地,我瞧见你脖子上有伤痕,那看起来挺恐怖的,你应该接近死亡了,你有没有置身过和卡塔琳娜一样的处境,被人误会、厌恶、被最亲的人背叛,要等一个外地回来的人给你主持正义?”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牧师。”斯内普问“因为知道辩解也没用,所以你们保持沉默了?” “好人变成了坏人时,那些“坏人”并不认为自己成了坏人,他们要么认为受害者罪有应得,要么认为自己只是采用了恶的手段来实现其正当的目的,用目的的合理性为自己采取的手段辩护,鬼神学、巫术和科学的矛盾已经不是简单的善恶之间的冲突,而是信仰的冲突,我们比赛的是谁的信仰更坚定,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坚信的‘真理’而接受火刑,我们也可以为传播福音,到食人族统治的部落,回到我们之前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做两个主人的奴隶,你的主人是谁?你有没有因为某些压力而不得不背叛?就像路西法背叛,堕落为撒旦。” “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了,牧师,你们总是在找‘主人’,服从、顺从、忠诚,设下种种禁忌,不敢突破。”斯内普冷笑着说“告诉他,帕多瓦的校训是什么?” “为帕多瓦,宇宙,以及全体人类求自由。”詹卢卡说“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对津巴多的观点?牧师。” “他说,他发明了‘十步法’抵抗路西法效应,即便他做了罪恶的实验,但目的却是对抗撒旦,第一步就是要正视自己的错误,我承认,你刚才提出分享‘食物’的诱惑引诱了我,但我不是被鱼饵诱惑的鱼,会那么轻易就上钩,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牧师问。 “我告诉你了,拯救威尼斯。”詹卢卡说。 “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沟通就需要真诚。” “我们想找证据,证明威尼斯共和国曾经帮助过基督教联盟战胜奥斯曼帝国的入侵。他们没有出兵,却挪用自己的海军军费,资助教廷解决财务危机,支援波兰翼骑兵,经办人有可能是帕多瓦大学,也是整个欧洲第一个女博士的父亲,巴蒂斯塔·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他曾经担任过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是威尼斯第二有权势的人,为了掩盖自己挪用军费的问题,他们在1689年8月24日炸毁了圣安杰洛岛的武器库,不过康塔里尼家族却认为是英国人干的,因为当时你们正打算组成天主教联军,围攻新教徒,对么?”斯内普满怀恶意地笑道“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推力,为了满足好奇心我们打破了一个又一个禁忌,在短短数百年就超越了神学统治下千年的发展,你觉得支持我们的人多一些,还是你们的人多一些?” “谁跟你是我们?”詹卢卡冷声道。 “牛顿即是科学家又是最后的炼金术士,你敢保证伽利略对占星术一点兴趣都没有?”斯内普冷声问詹卢卡。 “谁保护你们的安全,科学家?”牧师说“你觉得世俗的法律真的能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 “你们也不能。”詹卢卡冷声说“我不知道巴蒂斯塔是怎么想的,他背叛了威尼斯,侍奉了他的主,当拿破仑进攻的时候,谁来帮助我们了?” “你们遇到了不少这种傻瓜吧,散尽家财,还把领地献给你们,自己去当隐修士。”斯内普点燃了一根烟,又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圣安东尼,我想想还有谁?法兰西斯也是,为什么不给韦尔多也封圣?” “有必要诚实到这个地步么?”秘书长问。 “在威尼斯,妓女都是诚实的。”詹卢卡说“我们想救我们的城市,但是自救不了,你们帮不帮我们?” “没必要诚实到这个地步,蠢小子。”斯内普洋洋得意地笑着“魔鬼也是上帝的臣民,上帝的统治意味着上帝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魔鬼,让我们一起利用魔鬼如何?” “我倒是害怕你会被魔鬼利用,巫师。”牧师说“你喜欢女人,对么?” “没错。”斯内普坦然自若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的家族,投靠到魔王的麾下……” “又来了,‘朋友’。”詹卢卡讽刺着打断了他“你会有什么‘朋友’?” “那个‘朋友’的儿子,就是我的教子。”斯内普说“他只是一个富商,够不上贵族小姐,黑魔王帮助他办成了婚事,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忠诚,利益关系一样可以凝聚起来。” “也一样可以为了利益关系背叛。”牧师说“就为了一个女人?” “没错,就为了一个女人。”斯内普得意地说“有很多人觉得我不怎么聪明,你们觉得呢?” 詹卢卡和牧师怪异得看着他。 斯内普很“魔王”得放声大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像是个坏人,而且还是最邪恶的那种。 第一百二十九章 “Follower VII” 听起来顺耳的话未必就是真诚的,试想伊甸园里的蛇诱惑夏娃摘禁果的时候,它会一再提醒她,那果子是不能吃的? 利诱是撒旦管用的伎俩之一,根据各个地方的政策不同,举报“女巫”,如果审判属实会有奖励,倘若她还是开普勒的母亲,开普勒名誉扫地,那么牧师也可以借此机会升官。 至于那个厄休拉,她可能和卡塔琳娜有私仇,又或者是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梅毒晚期会转移全身,造成不能走路,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仅仅是为了报复社会,让别人也跟她一样痛苦,她也会诽谤的。 如果开普勒不回去调查核实,他的妈妈必定会以不名誉的方式死去,而他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开普勒没明说是给了厄休拉最后的尊严,那个时代的人没有医学常识,文盲率比较高,兴许不知道开普勒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那种家里人出现了问题,为了不让自己遭到牵连,断绝和家里关系的人,那他母亲的冤情就永远不会邵雪了。 癫痫这个疾病在中世纪被当成“着魔”,他的弟弟海因里希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陷入那种境地的人容易愤世嫉俗,更何况他还有个极有名的哥哥,他像是把所有的荣耀都抢走了。 自己家内讧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但也有可能是开普勒编造了一个谎言,让看似科学复合逻辑的方式反诬告了原告,就像几百年来教会宣教的时候对信徒说的那些“神迹”一样。 生存解决的是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 道德解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 两者本不在一个维度上。 但在那个时间和地点重合了,开普勒就算真的说谎了也可以理解,别人要害他全家,要么让那些害他的人自取其辱,要么他自己全家死光,用自己的尸体成为那帮小人的垫脚石。 一个砖匠和一个牧师,他们能用微积分计算出地球运行轨道是椭圆的么? 命运是不公平的,开普勒幸运得躲过了那次审判,不幸的是他在晚年为私事而感到忧伤,并且德国陷入了三十年战争,他没地方支取薪水,他的十二个孩子大多在贫困中夭折,他作为新教徒常受到天主教会的迫害,他的一些著作被教皇列为禁书。 开普勒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打点监狱里,设法使母亲在不受拷打。 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老妇人,人生的最后10年他在穷困潦倒中度过,死后连坟墓也被人掘开了。 凡相信耶和华是神,耶稣是神的儿子,圣灵会带领我们这个“三位一体”的概念,并接受耶稣进入内心作生命的救主,这就叫信徒。 凡愿意跟随耶稣,明白大使命,愿意为主去传福音,带人信主、栽培人的,就叫门徒。 使徒是指的在《圣经》“使徒行传”立传的,被挑选的十二门徒,是带着使命的,除了约翰以外全部都死了,而约翰则有保护耶稣家人的使命。 信徒中不一定会有大使命;耶稣门徒不只是12个,卖主的犹大死后,众门徒又选出了马提亚,取代了犹大的门徒职分。 韦尔多以使徒的身份进行传教,这几乎就是和圣彼得平起平坐了,和彼得平起平坐为什么要得到各地主教的允许传教呢? 名望的特点是阻止人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让人们的判断力彻底麻木。 诸如佛祖、耶稣、穆罕穆德、圣女贞德、拿破仑都享有极高的名望,他们所取得的地位也与这种名望有关。 巴台农神庙按其现存的状态不过是一堆没有意义的破败废墟,但是它巨大的名望使得它在人心中不是那个样子,而是与之有关的历史联系在一起。 使徒的名望也很大,就算是非基督徒也有耳闻,韦尔多追随者跟使徒一样布道,他们两人为一组,居无定所,光着脚,身穿粗羊毛长袍,分散在城镇、乡村、家乡、公共广场、甚至在教堂宣传,其破坏力和瘟疫差不多了。 人类的行为背后都有一股推力,很多人以为造成那个推力的必然是非常充分的理由。 事实上仅仅是顺从权威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听话了。 这种权威不是妈妈说不许抽烟喝酒那样的权威,而是往往具有巨大的名望。 每个成功者,或者每个得到承认的观点的人,都附带着名望,名望是说服群众的基本要素。 昨日受爱戴的英雄一旦失去名望,信徒们总是穷凶极恶的打碎他们曾经崇拜的神灵。 罗马教会的主教、牧师因为贪腐问题而逐渐失去名望,与之同时韦尔多派的名望则日益增长,如果不加以遏制,韦尔多说不定会代替彼得,成为新的使徒,最关键的是,韦多尔派认为这世界是没有地狱的。 下地狱是一种诅咒,同时也是一种威慑,做了坏事就要下地狱遭受惩罚,没有地狱了,那么做了坏事也不用遭到惩罚,其程度和不信神一样恶劣。 要摆脱法律的制裁除了找一个好律师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法不责众。 在亚历山大三世之后,教皇卢修斯三世将韦尔多派宣布为异端,被革除教籍的教徒们没有就此解散,而是分散各地,在本省以及邻近伦巴底的地区传播,反对教会的言论受到同样不满教会的城市商人与手工业者的支持,而且人数不断增加。 最终他们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雇佣兵是给钱就干活,他们不问杀的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米兰大公也曾经是雇佣兵。 因为韦尔多派反对那个贪恋世俗权力、搜刮人民财富的罗马教廷,他们在瑞士西南部和萨伏依山区农民中特别流行。 他们赞美贫穷为美德,过着真实贫穷的生活,否认弥撒中的面饼和酒真正变成基督的血肉,取消神职制度,和奢华的主教们生活截然不同。 阿尔卑斯山风景优美,同时地形复杂,当宗教裁判所的人带着雇佣兵进村扫荡的时候,信徒们纷纷出逃,来不及跑的老弱病残统统被杀死,然后佣兵放火烧了那些罪证,这导致韦尔多派成了新教以及宗教改革的中坚力量。 创建这个教派的韦尔多转往法国南部及意大利等地山区牧民中活动,最终死于波希米亚王国。 在神圣罗马帝国里,波西米亚王国是唯一有“王国”头衔的。 其他统治者,包括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室都是大公,作为独立王国,它并不受其他公国制约,至于他怎么死的无人得知。 到了13世纪初,又又一部分韦尔多教派回归了天主教。 当时的欧洲又是天灾又是人祸,还有瘟疫蔓延,就跟世界末日一样。 基督再临意味着最后的审判,那个烈火燃烧的炼狱也许没有,却有一个寒冰地狱,复合上天堂要求的人都已经走了,罪人都活在里面。 对流浪街头的小孩子来说,诬告又不用承担任何罪责,德国也没有开普勒所想的那么开放自由。 哈布斯堡王室是天主教徒,他们利用宗教裁判所让信新教的贵族改信天主教,不愿意改就会被举报是巫师,家产被没收,“巫师”也会被砍头,就算教皇下了禁令,不许私吞“巫师”的财产也没用。 巴伐利亚本笃教会发生连环离奇死亡案,那个懦夫一样的本地贵族维尔克斯将镇上200个本地贵族举报之后,外围嗅到了血腥味的贵族和领主就来了。 本地贵族当然不会束手待毙,战乱一旦开始又是生灵涂炭,只有魔鬼会载歌载舞在血中狂欢。 唯一的办法就是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将那个出事的修道院连人带房子一起消失,在那个每天都发生“新闻”的年代很快人们就会忘记的。 乱世中人命如同草芥,即便是权贵阶层也会旦夕之间变成刀下亡魂。 被人诽谤污蔑,却无法还嘴,那个最后死相恐怖的亚历山大六世说过,当贵族开始担心平民的道德时代表着贵族阶级的没落。 四个世纪前有人被小孩子诬告成女巫,千禧年后有人被诬告成恋童。 尼采认为,骆驼是一种境界;狮子是一种境界;孩子是一种境界。 骆驼代表负重,狮子代表主动出击、反抗和争夺,孩子代表自然而然的天真和纯洁状态,是对生命的积极、单纯、无暇的呼唤和对本真的渴望。 如果这种天真和纯洁的内在不在,变得小小年纪就和成年人一样,那他就是披着最完美伪装的恶魔。 虽然小孩子是未来,但这个未来不见得是好事。 不管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驯化,反正“小孩子”中的个体,远比成年人和成年人想象中的样子更邪恶。 诬告一个人,让他名誉扫地和他们烧蚂蚁是一样的,都是因为有趣。 但作为被他诬告的那一方,必然觉得没那么有趣。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真相,即便你选择无视,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摇滚巨星的案子就是例子。 和那种小孩子比,伏地魔都算是可爱的了,虽然他是个冷血的杀人犯,并且把自己的灵魂弄得残缺不全。 为什么恐怖片里加入了小孩子的笑声会格外恐怖呢?人是有感觉和预感的。 单纯、纯洁的生物变得污秽会给心理和生理带来双重不适,就像是被玷污了的圣餐,让人觉得格外恶心,即便闹饥荒饿得半死,宁可浪费了也不愿意吃它。 第一百三十章 “Follower VIII” 地中海沿线都是很不错的潜水胜地,这里和色彩斑斓的大堡礁不一样,因为过度捕捞,大鱼很难存活,又加上自古以来就是贸易中心,海底有很多沉船。 作为一个观光项目,有不少旅游杂志会拍摄照片进行宣传,在秘书长的桌上就有一份。 蔚蓝、冰凉的海水里,有一尾银白色的“美人鱼”正自由自在的畅游。 那并不是真的人鱼,而是穿着连体游泳衣的少女,清澈的海水能见度很高,海底还有丰富的水下生物和沉船等景观。 “参观了那么多天主教堂,哪一个是你最喜欢的,游客?”秘书长问道,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份杂志藏在了成堆的文件下面。 “我没有参观多少。”斯内普笑着说“我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来意大利多少天了?你没去过罗马?” “我一直呆在威尼斯,这是个有趣的城市。” “我想近段时间你最好别去罗马。”秘书长说。 “什么意思?”斯内普问。 “你听说过尼禄么?” “当然没有。”斯内普尖酸地讽刺着“我可是个只会念咒语诅咒人的巫师。” 秘书长忍了忍,勉强笑着说道“在1099年,当十字军在七月十五日攻陷耶路撒冷的时候,在那一年的七月十七日,有多人声称看到了冲天的大火笼罩着整个罗马,就像是公元64年七月十七日尼禄为了扩建宫殿儿放的那一把火一样,当时的宗座乌尔班二世病危,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所以,为了给我们彼此都省点麻烦,你别到处乱跑好么?” 斯内普卷曲嘴唇,不怀好意地笑着。 “尼禄的鬼魂?” “我们是个爱好和平的宗教,战争导致的黑暗和悲剧,只有尼禄那样的嗜血的暴君才会喜欢……” “你们想把十字军东征归结为迷信?”詹卢卡张口结舌得说。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守护灵,就像威尼斯有圣马可狮子,盘旋在罗马的幽灵也有很多,不是每个都是圣洁的。”秘书长说。 “他被镇压在哪儿?”斯内普问。 秘书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人民圣母教堂。” “你就这么告诉他了?”詹卢卡更不可思议地问。 “没什么好隐瞒的,有很多喜欢打听消息的记者、作家,他要是想查很容易查到。”秘书长很不屑得冷笑“这样的内容才能吸引眼球。” “我不认为你们发动东征真的是因为受尼禄的影响,为了满足他嗜血的渴望。”斯内普说“沟通需要真诚。” “你既然那么博学,知道波滋南的帕拉丁是谁么?”秘书长针锋相对地说“有一次他在波兰议会上说过一句话:‘我宁可要动荡的自由,也不要奴役下的和平’,民主的政府或公众的政府是最容易爆发内战和内乱的,因为它经常要改朝换代,神圣罗马帝国并非是真正的帝国,还有那些领主的私生子和次子,他们更喜欢从兵役,而不是老实当个农民,不让他们去劫掠东方,他们就拦路抢劫。” “十字军东征还是和学者说的一样,为了转嫁国内矛盾。”詹卢卡面无表情地说。 “主要目的是为了夺回耶路撒冷,宗座当时和德国皇帝的关系并不融洽。”秘书长说“说出刚才那番话的就是波滋南的帕拉丁,被称为波兰之父的洛林公爵,你觉得他说得对么,年轻人?” “让·雅克·卢梭。”斯内普思索了一会儿后说“社会契约论。” “第三卷第四章,民主制。”秘书长接着说道“让多数人实施统治权,少数人被统治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就像中国的一句成语,十头羊有九个牧人,只有一头羊被他们统治。” “我想你弄错了,是十头羊由九个人管理。”斯内普纠正道。 “你能想象动辄让全体人民放下手里的活,为解决一个问题而在议会里开会是个什么情景么?真正的民主是不可能实现的。”秘书长没有理会男巫,继续说道“在民主制度中所有公民都是舆论的奴隶,当我们掌握舆论和公信的时候,世俗的君王也要响应天国的号召。” “但现在你们没有了。”斯内普险恶得笑着“卢梭认为天神之国可以实现民主制,你觉得他说的对么,神父?” “恶魔崇拜应该立为非法,你们知道他们干了多可怕的事?”秘书长拿着关于zodiac的资料挥舞着“那是一种黑暗信仰,崇拜恶魔的人相信魔鬼可以带给他们力量,他们已经不满足动物献祭了,墨西哥发生了一件惨案,12个祭品,一个被绞死,他还是幸运的,一个被虐待死,剩下的十个都被煮死了。” “那会引起第二轮猎物运动的。”詹卢卡说。 “所以你们要对此置之不理吗?” “你要对zodiac的呼救置之不理吗?”斯内普说。 “如果宿主死了,附身在他身上的魔鬼也会消失么?”詹卢卡冷血得说“我想zodiac应该是个老人了。” “他还有流汗的毛病。”斯内普说“身体虚弱的人才会容易被附身,对么?” “不能一概而论。”秘书长疲惫地说“也有身体健康的人着魔的。” “罗伯斯庇尔把让·雅克·卢梭的思想当成了圣经,恐怖统治时期的法庭就像是宗教法庭,不认同卢梭观点的都要被他送上断头台。”斯内普说“你认为他是疯了还是着魔了。” “他写了什么?”詹卢卡问。 “奢侈的现象应该少一些,或根本没有,因为奢侈是追求金钱的恶果,或者使得追求金钱成为一种必要,即使富人堕落,又腐蚀穷人的精神,国家因此萎靡而追求浮华,国中公民一些沦为另一些的奴隶,而所有公民都是舆论的奴隶。”斯内普宛如拿着一本书一样缓缓念叨“社会等级和财富分配应非常平等,否则权力和权威的平等将不会长久。” “你觉得卢梭说得对么?”秘书长问年轻的大学生。 “没人可以凌驾于法律和共和国意志之上。”詹卢卡说“就连总督也不行。” “要申请到威尼斯教区当主教可不容易,即便威尼斯共和国已经消失,并且她从很多角度来说已经没落了。”秘书长说“我没那么蠢,会对金钱产生贪婪。” “他预测到了,科西嘉那个岛国,迟早有天会让整个欧洲震惊。”斯内普说。 “不是科西嘉,是拿破仑,而那个让科西嘉的拿破仑感到害怕的是沉睡在东方的狮子。”秘书长说“我记得是威尼斯第一个结束猎巫的。” “趁着法国和德国百年战争交战期间。”詹卢卡说“1521年7月,终止了所有的巫师审判。” “我想那是你们觉得骄傲的日子,那是欧洲文明的进步的标志对么?”秘书长冷笑着说“诺贝尔奖是在斯德哥尔摩颁发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诺贝尔和平奖的标准是什么?” “我想他想问的是,为什么……” “我想问的是你们除了诺贝尔奖以外,对瑞典知道多少?”秘书长打断了斯内普的话“毕竟今晚上的派对是瑞典的侯爵夫人举办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Follower IX” 有一句谚语,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传说中罗马的建造者罗慕洛禀赋聪明,曾在一夜之间建造了罗马城……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历史上罗马城的建立、发展,经历了2000多年的漫长历程,公元前27年,罗马进入帝国时代。由于拥有充裕的廉价劳动力资源——奴隶,罗马城的建设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 如今世人熟知的凯旋门、斗兽场等代表性建筑,都建造于这一时期。 但是除了这些宏伟的建筑与外,还有无数平民涌入,新建的住宅,在公元六四年七月十七日的大火是从竞技场烧起来的,然而这一场大火的真正原因一直都是千古的历史疑案。 大竞技场位于台伯河的东岸,是在罗马城的西南部,因为堆满了帐篷等易燃物品,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再加上起火的那几天刮西南风,更是助长火势。 当火神吞没大竞技场之后,竟然又往左右延伸出两股火势,其中左边一股向凯旋大街烧去,接连这的凯旋门、布匿战争与高卢战争纪念牌坊及神殿等,都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而右边的这股火势,则是烧毁了帝国政府官衙以及其他高楼大厦,那些四通八达的街道、商店及民房,也都化为灰烬。结果全城几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就这样这一次的大火一连窜烧了六天七夜,结果放眼罗马全城皆为焦土一片! 尼禄从安提乌姆赶回罗马来,开放自己的宫殿安置灾民,并从奥斯提亚与邻近的城镇运粮赈济。但由于火灾所造成的惨重损失,人们普遍怀疑这应该是人为纵火所致。 当时很多人都相信,纵火者应是出自于尼禄皇帝,其原因乃是因尼禄皇帝想要扩建宫殿。 然而都城皇宫的周围都住满罗马平民,几乎难以开工建造,因此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教唆手下去纵火。 尼禄听闻有人怀疑是他本人所暗地纵火,为了不使传言扩大,他便宣称这场灾难是基督徒阴谋纵的火。于是他下令逮捕基督徒,公开地将他们残酷折磨—钉十字架、披兽皮让恶狗咬死、将他们钉上柱子做为蜡烛。 烧毁罗马即使是皇帝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这些平时被统治者称为“贱民”的罗马平民的力量就是那么恐怖。 同时这句谚语也有不要急于求成的意思,查士丁尼要将君士坦丁堡修得和罗马一样宏伟,同时也想将被蛮族占领的土地收回,让分裂的东西罗马重新统一。 他过分得榨取平民的财富,最终引发了东罗马人的不满,发动了尼卡暴动,如果不是狄奥多拉,他差点和路易十六一样出逃了。 隋炀帝杨广也是一个有名的暴君,他修建大运河、修东都洛阳、远征突厥和高句丽,想一口气将前人没有干过的事在自己有生之年全部干完。 最终却是导致了隋末农民起义。 查士丁尼、尼禄、隋炀帝本质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之所以查士丁尼没有被安上“暴君”的头衔是因为他没有得罪写历史的人,尼禄迫害了基督徒,隋炀帝的残暴则要为烘托唐王朝篡权的正当服务。 历史一直以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以前的历史是教会写就,他们垄断了知识,现在他们失去了权威,被很多人当成了骗子。 然而,全世界基督徒和起来有十几亿人,教会的影响力依旧巨大,他们掌握着一种与现在电视、报纸传媒不一样的舆论力量——弥撒,神父和信徒采取的是面对面交流的方式,这填补了由于政府忽视民意而造成的心灵空虚。 就算参选的议员、总统根本不信任何宗教,他们也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无神论、拜金主义者。 肯尼迪是美国历史上唯一的天主教徒,但是美国至今也没有一个非基督徒的总统出现,因为美国八成以上的人信仰基督教,所以要选出一个非基督教徒的总统要比选一个黑人总统更难。 巴西是世界上最大的天主教国家,美国是最大的新教国家。 拉丁美洲的传教方式是一边唱摇滚一边布道,这虽然很离经叛道,让传统的天主教保守派很不高兴,却不至于将他们称为新异端。 恶魔崇拜则常和死亡金属摇滚联系在一起,那些主唱咬牙不清的低吟狂吼,歌词含有反基督、反宗教的倾向,经常会使用其他乐器如钢琴、小提琴,或歌剧的女高音,在歌曲中故意营造出一股诡异又吓人的恐怖气氛。 维京人的老家是瑞典、丹麦、挪威,那里不只是有安徒生的小美人鱼和诺贝尔奖。 在瑞典文化中,墓地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而是一个娱乐场所。 这不同于夏令营时,蠢小孩怂恿着去墓地冒险比赛胆量,是三更半夜有一群暴徒,忽然把你塞进车里,然后丢到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漂亮墓地。 北欧晚上很冷,周围又是阴森的墓碑,被害人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找到警察。 至于他自己怎么变成别害人他自己也不清楚,把当事人送到郊区“冷静”是瑞典警方操作惯例,比如被警方怀疑某人贩卖毒品,被关押审问后也会被警察送到公墓“释放”。 一般来说墓地旁边有教堂,教堂要收容东欧难民,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游客他知道个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周围有信号,不然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没有哪个国家会把自己粗鄙的一面展露出来,在对外视频里或是在报道中或是在旅行杂志照片中看到的瑞典都是富丽堂皇的宫殿,高贵典雅的居所。 但事实上移民过去并不是生活在那里,而是让人“冷静”的郊区,社交上几乎是隔离的,一天看到的行人屈指可数,瑞典“地广人稀”,遇到的行人还是各自不说话,各走各的,就连车辆都少的可怜,比巴西的农村还不如,至少还能和活人聊天。 “那就像是陆地版的鲁滨逊漂流记,我头一次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笑话。”斯内普自以为很幽默得笑着说“你去过瑞典么,牧师?” “不。”秘书长满脸不悦地说。 “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他们很文明了,我听说他们的家具公司挺出名。” “他们也是基督徒……”詹卢卡说。 “那是法律规定的,一出生他们就必须成为新教徒,但是参加弥散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更喜欢奥丁。”黑巫师愉悦地说道“你该听听他们的维京金属,现在死亡主题已经过时了,有的乐队把主题转向北欧神话。” “你知道他们在中世纪的时候也猎巫了,对么?”牧师用心险恶得说道。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真正的巫师没那么容易被抓住的。”斯内普不屑得说到“那个被法国麻瓜抓住的巫师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巫师了,让·雅·卢梭不总是对的,但有句话他说得不错,为什么文明的国家总是被蛮族征服?” “我都忘了,你也是异端。”牧师冷声道。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就像麻瓜学校里的优等生一样,靠死记硬背,考试总是能得到了年级第一名,我的朋友常为此责骂我的教子。那是他的儿子,我只是教父,对此我不能过度干涉,但是在学校我是他的院长,我告诉他,受教育对她来说就是背书和服从,这样读书的唯一结果就是她迟早会成为学舌的鹦鹉,我让他搞点小发明,独自完成一些小项目,结果,他发明了一种能让人打嗝的药水,那东西毫无意义,就像该死的英雄主义,那五个年轻人去食人族的领地传教很勇敢,但他们只有20岁,他们还有妻子和孩子,他们的人生不该以这种方式结束,有些人是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所以你认可新教徒在北美屠杀印第安人,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 “那些食人族呢?他们帮了你们什么?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么?” “他们选择了皈依天主教!” “只是形式上,如果部落首领死了,他们还会恢复食人习俗的。”斯内普说“别管那么多别人的闲事,你们自己内部问题就够多了。” “你吃过罗马的菜么?小时候,我跟我父母到罗马旅行,当地人不会浪费任何一点食物,包括内脏也会做成杂碎汤,我发现我吃不下那个东西,虽然很多人都说它好吃。”牧师顿了顿说“后来我们去参观了密特拉教的地下洞穴,当时古罗马军团很多人都信这个,密特拉神庙都在地下,信徒要入会就要吃掉野牛的血肉,血沾上面包,肉直接生吃,那场面,和野兽捕猎后的场面有什么区别?你刚才不是问尸体被处理掉的案子有多少?我现在告诉你,那是撒旦崇拜入会仪式的一部分,但这还不是最变态的,还有人将人类的尸体用盐和香料腌制起来,和烹饪美食一样!” “你很固执。”斯内普说“冲动是魔鬼,牧师。” “我们的信徒,千辛万苦跋涉到耶路撒冷,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可是城主却要收一个金币的进城税,对圣城的统治者里说,朝圣者是他们源源不断的财源。”牧师刚才激动得站了起来,现在又颓然得坐了下去“距离圣城一步之遥,他们就是不放朝圣者进去,不论我们如何哀求都无动于衷,后来一个好心人拉了一车金币后才让他们进城,进城之后又设下种种阻碍,抢劫、鞭打、囚禁,回来的朝圣者将在东方遇到的遭遇向信徒们演讲,这才发动东征的原因。” “你想说是世俗皇帝利用你们?”斯内普冷漠得说“你们也劫掠了不少财富。” “如果你要谴责战争带来的黑暗和残暴,那你就该谴责所有战争,而不仅仅污蔑十字军东征,重点去批判它,强加给它卑劣的色彩,你为北欧人袒护,连他们猎巫都说得理所当然了。” “那是个实力至上的世界。” “三十年战争期间,当威尼斯停止宗教审判了,那些出征的士兵却把这个‘习俗’带了回去,他们只是赶流行!根本没有仔细考虑!你说巫师没那么容易被抓住!那些被抓住审判的男巫判断的标准是什么?实力不够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瞧,你也没那么了解瑞典人。”牧师争辩赢了,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换一个时间,牧师,你已经成‘血鹰’了。”斯内普慢条斯理得说“地中海的南方人情绪容易激动,北方人沉默寡言,心已经被波罗的海给追冷了,别为了呈口舌之快丢了性命。” “你是什么人?留下你的名字。”牧师冷静地说道。 “雪狼。”斯内普说“瑞典被称为北方雄狮,但狮子在北方恐怕适应不良,狼才是雪地里最成功的掠食者。” “那是清教徒给他们取的名字,北欧人根本没有真的皈依。”牧师道“他们依旧是芬里尔的后代。” “罗马人则是狼孩的后代。”斯内普说“瑞典军队击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天主教联盟军队,如果不是古斯塔夫死了……” “他不会成为上帝之鞭。”牧师打断了斯内普“新教是瓦萨王朝合法性的来源和立国之本,他还有一个侄子在波兰。” “分裂瑞典?好主意,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放弃有战功的古斯塔夫大帝,追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 “尼禄也没有军功和治国的能力,他一样当上了罗马皇帝。”秘书长说“即便是教廷影响力较为薄弱的地区一样有人会听神的启示,就像我之前说的那五个年轻人,瑞典从卡尔玛同盟中脱离,趁着大军在南方的时候,派说客让那些北方人进攻瑞典就行了。” “耍阴谋诡计果然厉害,你们怎么会被恩里科·丹多洛给耍了?”斯内普冷笑着说。 “第四次东征,响应号召的只有法国,他们是最后的信徒了。” “不,他们不是最后的信徒。”詹卢卡说到“我们才是最后的信徒。” “法国国王缺钱花,设计抢劫了圣殿骑士团。”斯内普指着窗外的圣马可狮子说“他们把自己的军费捐给你们了,好好想想吧,牧师,谁才是真的信徒。” “你们没有证据……” “这就是我们来的目的,找到证据,证明威尼斯资助过教会。”詹卢卡说“你觉得没有教会的支持,那些波兰人有钱给那些骑兵提供装备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Follower X” 黑暗中,有一个孤独的小提琴手,他将一把小提琴用下巴夹住了。 这把琴上有jhs标志,意思是耶稣、人类救主。 但是用这把琴的人,缓缓举起了琴弓,演奏的却不是赞美诗。 那旋律充满哀伤,有点幽怨,甚至有点哭诉的味道。 魔鬼的哭声是不能听的,那是利诱以外,它另一个常用的伎俩。 祭祀看穿了它的伪装,视而不见得走了,周围的人像是协奏曲路的钢琴一样,煽风点火般指责祭祀的冷漠无情。 一个好心的撒马利亚人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救了那个魔鬼。 他成全了自己的良心,避免自己遭到世人的谴责,却制造了更多灾难。 这,就是魔鬼的颤音,又或者是牛头怪米诺陶洛斯发出的喘息,让听到它的人们慌不择路地在迷宫里夺命狂奔。 “第一批去朝圣的信徒不只是带回来了耶路撒冷的消息,还带了不少圣物回来吧。”斯内普点燃了烟,烦躁得抽了一口“裹尸布、真十字架的碎片。” “还有荆棘王冠。”牧师疲惫地说“和你谈话真累。” “我也一样。”斯内普说“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威尼斯每年都会给教会很多钱。” “不是平常的那种。”詹卢卡说“就像洪峰,一下子很多。” “一个海洋帝国的海军军费足够挽救梵蒂冈的财务危机和波兰的军费了,他们的对手不只是奥斯曼帝国,还有蒙古人。” “哦,天啊。”秘书长捂着脸“我的上帝啊。”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没有那么多钱就没那么多烦恼,韦尔多派他们就很开心。”斯内普说“你知不知道卢梭在威尼斯是怎么过的?” “和所有人一样,找女人风流快活。”秘书长充满鄙夷得说。 “集体撒谎一点都不少见,法国的革命党人后来还不是跟那些被他们推翻的人一样了。”斯内普学着卢修斯一样,用咏叹调说“奢侈,多大的罪,让富人堕落,让穷人的精神被腐蚀,其实法国人并不是那么喜欢共和制度,拿破仑复辟的时候没有人反对,尤其是那些追随过他的士兵,民主代表软弱涣散,在强敌环伺的时候并不实用。” “你说这些干什么?”牧师气恼地说。 “有些事没有意义,却能让人心情愉快,你知道路易十五时期,那个自称找到了贤者之石的圣格美伯爵么?”食死徒一脸滑稽得笑着“不论他说什么,听他演讲的人都相信,哪怕他说自己曾经和救世主一起共进晚餐。” “贤者之石真的存在么?”秘书长问。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斯内普弹了弹烟灰,镇定自若地说“你有什么关于它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秘书长微笑着说“我建议你对那块石头也别太在意,有很多人为了寻找它而干了不少罪孽。” “我想你们和我们的纠葛是滥用魔法害人的问题,不是所有的巫师都是坏人,我认识一个巫师,她就会让粮食丰收。” “那她怎么不帮助……呃。” “她是个胆小鬼,不是每个善良的人都胆子大。”斯内普无奈地叹气“而且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更好,麻瓜里也有脑子好的,会把巫师当枪使,或者他们研究出了怎么使用魔法,以后滥用就更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偏执?”秘书长恢复了镇定,冷静地说道。 “我见过比你还偏执的。”斯内普吸了一口烟说“我脖子上的疤痕就是他给的。” “黑魔王?” “我怀疑他附身在我妻子身上了,他的身体虽然没了,可是灵魂却没完全毁灭。”斯内普说“你相信灵魂不灭么?” “教义上是那么说的,但要是魔鬼的灵魂能被毁灭,我可以接受灵魂可灭论。” “有一种毒蛇的毒液,可以毁灭邪恶的灵魂,但是人中了这种毒也会致命,除非有凤凰的眼泪。” “我们有自己的驱魔流程,但谢谢你的好意,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秘书长看着詹卢卡说“找他对么?” “或者你给我留个暗号?” “如果放在以前,我和异端暗中联络,会遭到严重处罚的。”秘书长说“但是我这个教区的驱魔人休假去了……” “就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大嗓门?”斯内普问“他在向你请假?” “不是请假,是他通知我休假了。”秘书长无可奈何地叹气“长时间接触那些黑暗,谁都受不了的。” “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斯内普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只有天使才能让你忘了那个地狱。” “你也看过尼采?” “我不喜欢他,但是有人看过,她把一群肥肥的獾养的争强好胜。” “你觉得她错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她逼人的样子。”斯内普顿了顿说“就像是将天使逼成撒旦。” “这么说她是个严格的天使?” “她是个邪恶的女巫。” “那谁是你的天使?那个让你明白什么是忌讳的女人?”牧师问。 “我希望她能温柔点,有的时候她确实如此,可是有时她会硬起心肠,根本不像个女人。” “除了卢梭以外,还有一个法国作家,他也是写心理学的,有的内容很给我启迪,但是有的内容却很让人失望,他认为遍布西班牙全境的宗教审判所用火刑处死了十万人,法国人写的东西就是这样,有一定局限性,不能全信,你挑着自己喜欢的内容看就行了,不用全部都接受。” 斯内普顿了顿“你在听我告诫?教我怎么处理婚姻关系?” “如果是告诫这里就只会有两个人,我只是告诉你怎么读书。”秘书长怪异得笑着“我可没给新教徒做过弥撒。” “你在制造噩梦。”斯内普说。 “我碰到过不少上流社会的人,举办慈善晚会只是他们开派对的借口,这些轻浮的纨绔往往多疑又轻信,对国家抱着迷信一样的信任,这并不是他们真的爱自己的祖国,而是相信国家体制不会改变,一边对它无比崇敬,一边对它无比鄙夷,总是把错推给政府,平时无事可做,总幻想着自己得到了权力要如何改革,你能想到有人为了环保,建议全社会的人都吃蔬菜么?我是僧侣一样要吃肉,我又不是佛教徒。” “这是一个好主意。”斯内普恶意得笑着说。 “你不是说你是不了罗马菜么?”詹卢卡说。 “我吃不下内脏,不代表我讨厌牛排、烤鸡还有火腿,人是杂食的,这是基本需求。” “另一方面的需求呢?你喜欢潜水?还是喜欢潜水的女孩?”斯内普问。 “这是隐私,我不需要回答你。” “保持清醒,牧师,警察来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必须回答了。”斯内普说。 “你不是说有个东西要给我看么?拿来我看看。”秘书长开始转移话题。 “我改变主意了。”斯内普说“这年头找到你这样的人不容易,我不会让一把五弦琴把你给毁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Follower XI” 在圣马可广场上几乎很难见到街头艺人,这是和欧洲其他广场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艺人有的是确实没有收入的乞丐,有的则是喜欢引人注意,他们通过表演的方式募捐。 看他表演的人获得了娱乐,去剧院看演出还要花钱买门票呢,在募捐过程中,善良的人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喜欢引人注意的则获得了关注的快乐。 乞丐就只会伸手,然而正是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更需要帮助。 在猎巫运动中,有很多乞丐成了被猎捕的目标,他们即是举报的加害者,也是被害者,当一切都很好的时候,人心是不设防的,可是到了坏时候,人心就会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1630年爆发黑死病的时候,米兰城内所有房子的门楣上都画着奇怪的画,或者是脓血一样的污点,全城的人为此惊慌不已,教堂的钟声大响,惊慌在人群中蔓延,人与人之间变得不信任,人们担心井里的水被人下了毒,觉得门把手、墙壁和马车都是可疑的。 有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他经常上圣安东尼奥教堂祈祷,他习惯性得用衣角擦了一下椅子,结果却引起了惊慌,马上有人说他涂毒。教堂里的一群女人揪着他不放,把他拖向市政府,如果不是因为中途就断了气,他估计要被审讯折磨死。 那个时候的人已经时兴染发、戴假发套了,有一个药剂师被人指控与魔鬼勾结,居民立刻把他的住所包围了。 在他的住所人们发现了很多药剂,鉴定的药剂师说那是毒药——染发的化学药剂确实不能喝,可怜的药剂师就遭到了严刑拷打,承认自己与魔鬼勾结,只求死个痛快。 也在同一年,有一个叫巴萨尼的人声称自己在某个黑夜,在大教堂门口看到一辆六匹马拉的马车,马车后面跟着很多穿黑袍的仆人。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高大威猛的陌生人,他邀请巴萨尼上车,然后带着他去了一个倒塌了一大半的宫殿,宫殿里有很多骷髅追逐,宫殿旁是一块荒地,荒地里有毒水流淌过田野,流入米兰的泉水中。 陌生人向巴萨尼许诺,只要在米兰所有的门上都涂上毒药,他就可以富可敌国,此时巴萨尼知道那个人是魔鬼,于是向上帝祈祷,在电闪雷鸣后他又回到了大教堂门口,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你认为,那个在米兰居民的门上画画的人和那群黑衣人有关?”詹卢卡问道。 “总不会是幽灵画上去的。”秘书长说“如果是人为的,那最有可能就是巴萨尼说的那群黑衣人。” “有人相信他说的?”斯内普问。 “没人。”秘书长说“他说得太邪乎了。” “哪一部分?骷髅会跳舞,还是别的?”黑巫师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那不是魔鬼对么?”詹卢卡看着斯内普的脸色说。 “听起来像是巫师干的事。”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但我不能确定他是开了个玩笑还是有别的目的。” “玩笑?你管那叫玩笑?”詹卢卡不可思议得说。 “黑死病又不是巫术造成的,他们只是在人们惊慌的时候火上浇油罢了。”斯内普看着詹卢卡“我知道你这种人,自己开别人‘玩笑’的时候让被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不要放在心上,当自己被人耍了就无比恼火,觉得‘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来那个巫师也有‘信徒’。”秘书长说到“他们也是巫师,还是普通人?” “我怎么知道。”斯内普冷声道“我看起来像是活了三百多岁的样子么?” “即便明知道是迷信,有些人还是容易上当,就像你之前说的那个圣格美伯爵。”秘书长说到“穷人相信奇遇,富人觉得自己可以接触穷人接触不到的消息和奇人,他们同样怀揣着对未知的探索、欣赏和猎奇的心理,即便是魔幻术,挑战背后的奥秘也快乐无穷,人类很容易以有限的知识去自以为是地判断世界。” “我的教子也是有钱人的孩子。”斯内普满怀恨意地说“另一个就和他的父亲一样傲慢。” “你有多少个儿子?”詹卢卡问。 “一个都没有。”斯内普有些怅然得说道“一个都没有。” “另一个小子,你也在照顾他?”秘书长问。 “我不想谈论他。”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因为他给你的感觉很复杂,他是你仇人的儿子,他的母亲是谁?” “你在给我心理治疗么?” “要接纳一个人很难,有钱人防骗意识很强,但是被熟人介绍的就要容易相信,查尔斯·庞兹曾经被美国人称为和哥伦布、马可尼一样伟大的意大利人,那个油漆工出身的诈骗犯住上了有20个房间的别墅,买了100多套昂贵的西装,并配上专门的皮鞋,拥有数十根镶金的拐杖,还给他的妻子购买了无数昂贵的首饰,连他的烟斗都镶嵌着钻石。当某个金融专家揭露庞兹的投资骗术时,庞兹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反驳金融专家,说金融专家什么都不懂,人们轻信了他,一直到1920年他的骗局才因为他的破产而被揭发,此后,他被判处5年刑期,出狱后他又干了几件类似的勾当,因而蹲了更长的监狱。1934年被遣送回意大利,他又想办法去骗墨索里尼,没能得逞,最后1949年,在巴西的一个慈善堂去世,死去时他身无分文,曾经教过我的神父和我说过关于他的故事,庞兹曾经说过,跟那些人打交到要学会演戏,要表现的自信满满,不能表现得怯场,这是刚刚进入那个阶层的‘穷人’经常出现的问题,和他们对话的时候要对答如流,不能留下任何破绽,他们很聪明,因此更容易误导,只要他们接受了你的逻辑,他们就会按照这个逻辑思考,我很同情那些孩子,他们缺乏指引,而骗子正好看中了这一点,将他们骗的血本无归。” “但他们有聪明的一面,知道要维护自己稳固的利益就结党营私,我就加入过一个类似的组织……”斯内普不说话了。 “那个组织的首领就是黑魔王?”牧师狡猾得笑着说。 “不。”毒蛇发出嘶嘶的声音狡辩道“是反黑魔法联盟的人。” “但你是黑巫师。” “那是你的误解,我是假扮成黑巫师的白巫师。” “哈哈哈。”詹卢卡干巴巴得笑,他明显对斯内普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名望阻止我们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这些名望有的是先天而来,有的是后天而来,那些世袭而来的名门之后被民众瞧不起,在民众中没有威信的人是没法统治他们的,同时名望是说服民众的一种要素,有名望的人观念、衣着、使用的物品都会被人们不自觉地模仿,我们的文艺复兴不就是模仿古希腊和罗马的名人、哲人的观念和使用的物品么?”秘书长笑着说“解剖尸体也是为了更了解人体结构,雕刻出更接近人体的雕塑,本质还是对神的作品的模仿。” “这是教会接受那些裸体雕塑的原因?”斯内普问。 “不是教会,是我,我是这么理解那些艺术家的,我不像红衣主教西皮奥内·博尔盖赛,对艺术品那么痴迷,我是放牧的牧羊人,我认识我的羊,但我的羊不总认识我,我做不到像‘好牧人’一样等待世人的悔改,我能做的只是保护我的羊不遭到外面的狼的伤害,还有把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赶出去。” “你要把我赶出去?”自称雪狼的斯内普笑着说。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他是只黑羊。”牧师指着詹卢卡说“你有时是披着狼皮的羊,有时是表里如一的狼,但你比那些魔鬼的信徒好一点,至少你的脑子是清醒的。” “你也可以用那些神秘学的东西去骗那些人,就和你们以前做的一样。” “名望一旦失去,想要重塑就很困难了,玩弄信仰是个大忌。” “所以你确实相信鬼神的存在?”詹卢卡问。 “很愚蠢,对么?我居然是这么迷信的人。”秘书长自嘲得笑着说“当我在那个密特拉地下神殿里的时候,是圣灵给我带来了光,我不再害怕那些在黑暗中分食野牛尸体的罗马士兵了,当我们离开神殿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看着它,觉得它不值得崇拜,我后来告诉了我的父母我想当牧师,他们后来跟我说,我当时的表情严肃得就像是要出柜。” “你不认为同性恋是邪恶的?”詹卢卡问。 “和吃人、分尸以及魔鬼崇拜比?不,我不那么觉得。”牧师说“我只能祝福他们错乱的认知能尽快恢复正常,别被黑暗吸引,能早点稳定下来成家,不论对方是同性还是异性。” “换而言之,你是希望少参加派对,早点回家。”斯内普说道。 “这样能省不少麻烦。”秘书长拍了拍自己桌上厚厚的文件“我的工作已经够多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Follower XII” 从秘书长的办公室离开后,西弗勒斯和詹卢卡去找阿里桑德罗,但是遍寻了整个圣马可教堂后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他们一起站在主入口,俯瞰着这个欧洲最美的客厅,它迎接过很多“客人”,其中有两个法国人非常特别,他本来是这个城市千千万万的过客中的一员,少有人将他与后来者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人一个名叫让·雅克·卢梭,一个名叫拿破仑,这两个人对法国、对威尼斯、乃至整个欧洲都有巨大的影响。 “你对卢梭很熟悉。”詹卢卡说。 “每个穷鬼都喜欢卢梭。”斯内普尖酸地回敬“他的文章是对当时贵族的奢靡风气一种无情的批判,你不知道穷人有多讨厌富人。” “但我听说他结局不怎么好。”詹卢卡说。 “法国贵族也一样,有很多人都被送上了断头台。”斯内普说“随着他发表《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后,卢梭被取消了歌剧院免费入场权,对一个收入微薄的人来说这等于是将他赶出了社交界,42岁时他开始起草《社会契约论》,这后来成为法国大革命的理论纲领。在《社会契约论》第二卷第十章他预言科西嘉岛将震撼整个欧洲,他就快和乡村卜师一样会预言了。” “不只是上断头台。”詹卢卡说“他们被畸形的正义感控制了,福斯监狱的刽子手将女士们安排在最前排,观看他们肢解贵族,他们把贵族剥光了,用中国一种名为‘凌迟’的办法折磨受害者半个小时以上,然后开膛破肚,掏出他们的五脏六腑,再把受害者的财产放在会议桌上,没人会私吞,他们管那些被害者叫‘民族的敌人’,我想更可怕的是没人觉得这么做是反人类的,连那些女士们也在享受暴动的快乐,甚至有人还抱怨没有享受痛打贵族的快乐,在用这种办法屠杀了大约2000人后,那些暴徒说关押着流浪者、老年人的监狱养的是无用的人,不如都杀掉,然后他们就那么做了,如果只是痛恨比自己成功的人,为什么连那些流浪汉也要杀掉?仅仅因为他们是社会的累赘?” “看来你有点没弄明白,猎巫运动虽然乱,可是政府和法庭还在,法国大革命是人民将政府打倒了,社会陷入全面混乱,没人会去管这些罪行了,如果说贵族有枪,有足够的实力以少对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那么也没人追究他的罪行,关于非洲的巫毒教你知道多少?” 詹卢卡摇头。 “巫毒教有一种丧尸,无自主意识但可被巫师控制,丧尸一般是由活人直接转化,僵尸必须是由死人转化,丧尸移动缓慢,看到活人血肉时,速度极快……” “我知道你说的,那是生化危机里才有的情节……哦。”詹卢卡心有余悸得说。 “我想更可怕的是那些‘丧尸’并不是被人控制的,而是被自己的意志控制的,并且是打着自由、博爱的旗帜,就像你说的,贵族是‘人民的敌人’,当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那个时候群体情绪就像是海啸一样没人能够阻止,人们痛恨封建制度,痛恨特权阶级,以至于对他们的悲惨无动于衷,时至今日法国人依旧觉得法国大革命是正义的,但是现在,一些法国人又认为富人在法国的存在对整个社会是有益的,不将富人当成‘害虫’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詹卢卡摇了摇头。 “因为卢梭很有名,却没人真的去读他写的书,大家都去看电影、电视去了。当波兰政局不定的时候,有个波兰贵族曾经登门拜访,卢梭为波兰草拟了新的政治制度,远隔重洋的科西嘉革命者也曾写信邀请卢梭去该国担任制定宪法的工作,可见他的影响当时就是世界性的,对于这么一个人,法国人却让他生计都难以维持,如果不是罗伯斯庇尔登门拜访,他还在继续抄乐谱为生,罗伯斯庇尔帮了拿破仑很大一个忙,该杀的都差不多被他杀光了,拿破仑因为军功被很多人崇拜,在他挺进巴黎的路上不断有人加入,每个领袖都有自己的动员手段,群体很容易陷入偏激的情绪中,仇富是最简单也是最简洁有力的,中国有句名言‘不患寡而患不均’,男人那点事,弗洛伊德早就已经用文字说明过了,命运是不公平的,这一点我已然知道,但有人却一再提醒我,我想心平气和,不偏激都做不到。” “是你的那个仇人提醒你?”詹卢卡问。 “他就像是被祝福过的,生下来什么都顺利,唯一的坎坷是在追求女人上,最他妈讽刺的是他娶了我的初恋情人。”斯内普怪异得笑着摇头“我觉得我被命运女神给恨恨耍了。” “卢梭是怎么评价威尼斯的?”詹卢卡问“我不怎么看法国人的书。” “你不会想知道的。”斯内普说。 “说来听听。”詹卢卡信心满满地说。 “他认为在特权方面,一个威尼斯贵族不会比日内瓦平民更多,日内瓦的中产阶级相当于威尼斯的贵族阶级,日内瓦的土著民和平民相当于威尼斯的市民和人民,日内瓦的农民相当于威尼斯的大陆臣民,日内瓦和威尼斯最大的区别是没有终生制元首,你们的大议会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平民的议席,即便你们缩短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特权差距,对于一个体制良好的国家,所有的公民都具备理性、公正、和诚实的素质,卢梭建议推举和抽签法应该并用,抽签法用于只需要理性、公正、和诚实的职位,对于那些需要特殊才能的职位应该用推举法,但我想贵族是不会同意让平民进入大议会的对么?” “威尼斯不是民主制。”詹卢卡说。 “但你们是共和国。”斯内普说“混合选举适合混合政府,威尼斯平民没有议席,有议席的贵族也是普通人,威尼斯平民没有要动荡的自由,也不接受被奴役的和平,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接受,恩里科·丹多洛也不会用计洗劫君士坦丁堡,从东罗马帝国中独立出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理性、公正、和诚实的,可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法国历来重视义务教育,在大革命前就普及了,你觉得那些围观贵族被开膛的女人识字么?” “这我可说不好。”詹卢卡说。 “识字也不代表会阅读理解,读书是唯一摆脱愚昧的万能解药,我虽然说那个女孩只会读死书,但她却至少读了,另外那两个小子连她都不如……” “不是你让你的教子去搞小项目么?”詹卢卡费解得问。 “不是他。”斯内普无可奈何地看向远处的圣马可狮子“打电话问一问那个开船的小子上哪儿去了?” 詹卢卡立刻拿起电话拨打了。 “他们在蜗牛府。”詹卢卡放下电话说。 “你把信用卡给了她们,我让你体会点不一样的怎么样?”斯内普笑着说“她们今天的花销就当是你的门票。” “有什么不一样的?” “抓着我的手。”斯内普将胳膊曲了起来。 詹卢卡不疑有他,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紧接着,随着一阵海市蜃楼一样的扭曲,两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忽然消失了踪迹。 第一百三十五章 啊,魔鬼!魔鬼! 巴甫洛夫用狗做了这样一个实验:每次给狗送食物以前打开红灯、响起铃声,这样经过一段时间以后,铃声一响或红灯一亮,狗就开始分泌唾液。 这种不经大脑思考,先入为主、缺乏逻辑思辨的反应称为巴普洛夫反应。 万事万物有阴就有阳,巴普洛夫效应的反面是厌食反应。 有两个科学家,他们把加了催吐药的羊肉丢在草原上,这样狼吃了羊肉就会呕吐,于是它们就像研究员所预料的一样开始厌恶羊肉,然后西伯利亚地区的草原狼袭击羊群的次数就减少了。 蟑螂堆是一条蛇,就算它是魔法生物,智力还是不同于人类。 波莫娜可不想蟑螂堆以后看到德拉科就亲热,看到自己就厌恶,但是它现在继续这么盘着也不是办法,由于惊吓,它对食物也没有兴趣,想用食物诱惑它也没希望了。 “它怎么变身了?”西弗勒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吓着的。”她无可奈何地说“我被抢劫了。” 他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为了捉那两个劫匪阿里桑德罗违章了,你有没有办法处理那些罚单。” “威尼斯有摄像头么?”他反问道“还有,水道上有交通规则?” “应该……有吧。”她不确定得问。 “你该关心的是怎么处理眼前的问题,即便有罚单也要由本地人来处理,别管那么多闲事。” 最让路怒族愤怒的是什么?就是横冲直撞的豪车,以为开个豪车别的车就必须让着自己,不然有剐蹭就要承担巨额修理费,光补漆费就能买一辆安格利亚车了。 那不叫上路开车,那叫另一种权力的战场,你想要特权我偏不给,阿里桑德罗的爸爸是贡多拉船夫,其中的纠葛西弗勒斯这个外地人恐怕没他专业。 于是她刚升起的内疚之心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接下来怎么办?” “你想我来处理?”西弗勒斯问到。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了。 然后斯内普取出了魔杖,用召唤咒招来了一条蛇怪。 这条蛇怪和斯莱特林密室里的那条不一样,是白金色的,体型也没有那么大,它对西弗勒斯的蛇佬腔言听计从。 他和罗恩一样不算真正的蛇佬腔,但简单的指令还是会的,比如左转、右转、进攻之类,蟑螂堆被那条白蛇给吓得尖叫起来。 “小心它飞走了!”波莫娜大喊,蟑螂堆已经张开翅膀,看起来像是要飞起来了。 然后西弗勒斯变成了一道黑烟,围绕着它飞了起来,看起来气势汹汹的蟑螂堆在慌不择路下被赶下了楼顶,朝着底楼的井飞去。 五十英尺长的蛇非常粗壮,那是必然不可能钻进那个井里去的,不过鸟蛇的变形能力这时发挥了作用,站在楼底的三个年轻的麻瓜看到了气势惊人的一幕,就像有一辆奔驰的列车,从天空直冲下来,钻进了那个仅仅只能让一人通过的井里。 西弗勒斯所变的黑烟也跟了上去。 波莫娜将那条小蛇怪关进笼子里后也骑着扫帚跟了上去。 这口干枯的水井连通了地下错综复杂的水道,偶尔可以听到竖井上面传来的说话声。 即便是白天,地下水道也一片漆黑,波莫娜用上了荧光闪烁,但也只是勉强照亮了西弗勒斯的斗篷衣角。 威尼斯城内居民持续取用地下水也是它逐渐沉没的原因之一。 虽然通过法律禁止了继续采水,但是抽水后的空间却补不回来了,石油开采后会填充水进去。 在要油还是要水的问题上石油公司是不会想那么多的,毕竟经济利益第一,不是还有海水淡化设备么? 希腊附近爱奥尼亚海域的无底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一直吞吸着大量的海水,据估计每天失踪于这个“无底洞”里的海水有3万吨左右。 这些水到哪儿去了? 麻瓜科学家将探测物品扔进这个漩涡里,没想到很快这个东西就不见了,而且再也找不到它了。 我们总是对这个地球充满了疑惑,在探究地底的秘密时又在破坏它。 和这颗行星每天都在发生的神秘事件相比,他们现在所做的连一朵浪花都不是。 会不会爱奥尼亚海域的无底洞底下就是个时空隧道呢,它链接着几亿年前的地球,那个时候的地表还被熔岩和火山覆盖,根本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 有了水,就有了雨,灼热的地表开始降温,渐渐得有了现在的地球。 就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彭罗斯楼梯,在此阶梯上人永远无法找到最高的一点或者最低的一点。 彭罗斯阶梯不可能在三维空间内存在,但只要放入更高阶的空间,彭罗斯阶梯就可以很容易的实现,如同莫比乌斯环、克莱因瓶。 二维生物无法理解三维空间,三维生物无法理解四维,有人认为时间也是一个维度,那么四维之上的五维呢? 她可以听到鸟蛇惊慌的声音逐渐变小了,而它夺路狂奔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渐渐的他们停了下来,来到了一个空旷如洞穴一样的地方。 旅游杂志上有罗马万神殿的照片,波莫娜不禁怀疑它是不是按照这个地方的样子来设计的,在洞穴凹凸不平的穹顶上有一个井一样的圆孔,阳光从上面照射进来,是整个“万神殿”内唯一的光源来源,它刚好落在水池中央的祭坛上。 祭坛上有七个石墩,圆周是360度,不可能被七等分。 在神秘学中七芒星是一个禁忌,因为不论怎么画它都没法首尾相连,这样代表的是不完美,除非人站在那个缺口处,成为魔法阵的一部分。 “这是蛇怪的骨头?”波莫娜看着祭坛外,浸泡在水里,已经白骨化的骨骼说。 已经恢复了人形,同样站在水里的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鸟蛇这时已经又变成拇指粗细了,它盘在波莫娜的手腕上瑟瑟发抖。 “这里原来放了东西。”西弗勒斯说“有的被拿走了。” “但是上面还留了一些。”她说,五个祭坛上笼罩着纱一样的雾气,看不清后面藏着什么。 “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的奖品了。”西弗勒斯得意地说道。 “这是希腊文。”她看到一个空的祭坛说“上面写着海波尔的宝藏。” “第一个制造魂器的人?” “还是第一个制造了蛇怪的人,是谁杀了它?”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老傻瓜会知道用蛇怪的毒牙能毁灭魂器。”西弗勒斯轻佻地说道“你觉得他有没有来过威尼斯?” “他确实是和道吉环球旅行。” “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在这里找到了海波尔的魂器,机缘巧合下用蛇怪的牙毁了它!然后他故意布了一个局,让哈利波特也用蛇怪的牙齿毁了汤姆里德尔的笔记本!”西弗勒斯狂怒得大叫“哦,我真想把那个歪鼻子的尸体给掘出来。” “哈利是灵机一动,才想到用蛇怪的牙齿毁掉日记本的,我想他原本希望哈利用格兰芬多之剑。” “人算不如天算!” “他没想到用蛇怪的牙齿,也没带着分院帽,那他怎么毁掉的魂器。” “你忘了,他是火系魔法师,还有他的宠物凤凰,不论是厉火咒还是凤凰火焰都能毁掉魂器。” “有那么巧吗?”她不确定得说,这一切感觉都太巧了。 “我找到给那把被诅咒的小提琴安家的地方了。”男巫愤愤不平地说,一边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那把五弦小提琴。 “别人放宝藏,你放黑魔法物品?” “这我可管不着。”西弗勒斯恶劣得笑着说“我没把它做成门钥匙传送到火山里已经对的起后来的发现者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雀占鸠巢 万神殿位于罗马市中心,始建于公元前27-25年,由罗马帝国首任皇帝屋大维的女婿阿戈利巴建造,用以供奉奥林匹亚山上诸神。 但是在密特拉教的传说中,密特拉神是从一个石洞中诞生的,崇拜密特拉在罗马时期的军人中很常见,凡是有罗马军营的地方就有太阳洞和密特拉教的石碑。 兵权对皇帝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不能交给信不过的人,阿戈利巴是罗马军事统帅,海军战略家。在罗马内战中他追随执政官盖乌斯·屋大维东征西战,多次取得重大的海战胜利,帮助屋大维扫除异己势力统一罗马,但是在罗马帝国建立后,阿格里巴曾率领大军远征西班牙,公元前12年在征战中去世。 密特拉并非是罗马本土宗教,而是源自于古波斯,“mitra”可解释为契约的同伴,或约束的工具。 加入密特拉教相当于加入了“兄弟会”,和没有加入的是有区别的,但是密特拉并非希腊和罗马神,如果被人举报,下场可能会比苏格拉底这个教唆希腊年轻人不要信神的哲学家还要惨。 在波莫娜看来,罗马万神殿并不是祭祀奥林匹斯山诸神的,而是祭祀密特拉的。 屋大维没有儿子,在公元14年身后他传位养子提比略,他控制的是近卫军,在声望上他不如女婿阿格里巴。 提比略在困苦与忧患中度过幼年,常跟着父母到处躲避追捕他们的敌人。母亲莉微娅改嫁后,提比略与弟弟一起过继成为奥古斯都的儿子。提比略本有妻子,并且两人感情深厚,并生有一子。 奥古斯都屋大维是严惩通奸的立法者,然而他的养女,第二任妻子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女儿尤莉娅在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后彻底过上了放荡不羁的日子。 罗马城里议论纷纷,屋大维的现任妻子莉微娅曾宣扬女人应当保持绝对的贞洁,绝不干涉丈夫的事务,对丈夫所钟爱的情人不闻不问,因此她对尤莉娅特别敌视完全,她通过造谣和派卧底等各种手段中伤尤莉娅。 为了缓和女儿和妻子的矛盾,也为了平息风波,屋大维再次做媒,将女儿嫁给莉微娅的次子提比略。 碍于父母情面,提比略不愿控告奸情累累、没有感情的妻子,但还是以个人健康不佳为借口毅然要求退隐,并坚决地航向罗得岛,在那里过着一个普通公民的生活,避开了烦琐的政务和不贞的妻子。 尤莉娅的放荡终于到了奥古斯都包庇不下去的境地,尤其是提比略出走之后,奥古斯都的朋友更是以“逮住奸夫偷情,如果丈夫不指控,父亲必须起诉”的法令质问奥古斯都,声称如果奥古斯都不管自己的女儿,他就要起诉至法院。奥古斯都不得不在此之前发出对女儿的流刑指令,将她放逐到海岛,可痛苦并没有结束,奥古斯都依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奥古斯都的两名外孙先其母亲而亡,尤莉娅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道德和秉性,与人通奸证据确凿,被奥古斯都流放到亚得里亚海的小岛上。 奥古斯都病逝后,提比略受元老院一致同意,在法律上继承奥古斯都的所有权,让提比略继任罗马皇帝。 提比略既是罗马皇帝的养子,也是女婿,在后世的罗马皇帝中也有女婿继承皇帝位置的,这和东方依靠血缘关系传承帝位的方式有很大不同。 一个漂泊海外,没有声望和长期不涉足政治的养子,和如日中天的海军将领相比,当然是提比略更加容易控制,他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了何况是一个帝国。 但是提比略也许没法对他的妻子怎么样,却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和发展经济比,提比略更注意社会治安,剿灭各地流窜的土匪和镇压非法暴动。影响后世最大的,是他建立了一支六千人编制的“近卫军步兵大队”,并让他们驻扎在罗马城内,成为皇权巩固的另一基础。 提比略个性深沉严苛,虽然提比略的一系列措施,有效地健全了财政与国防,但对一般的罗马百姓而言,没有了公共娱乐、皇帝赠金以及军事凯旋式的统治是乏味的,因此相较于先帝明显吝啬得多的提比略在百姓中并不受欢迎。 罗马人一向如此,喜欢战争的凯旋典礼,不喜欢看书,在他们征服希腊以后,那些希腊学者成了他们的“老师”。 这些“老师”和东方的老师不一样,他们是和希腊雕塑一样,是被劫掠的战利品。 奴隶要教化了主人,一些接受了教育的罗马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野蛮和愚昧,为此他们一方面对希腊发达的城邦文明深恶痛绝,曾把花团锦簇的科林斯焚成焦土,将其艺术品和财宝悉数劫往罗马,并多次驱逐到罗马来谋生的希腊人。另一方面,统治者把希腊大师请来或不惜渡海远道去求教,希腊战俘、人质中的文化人成为罗马统治者的顾问和老师,并在罗马主持讲坛。许多统治者和高官都师从希腊奴隶和家庭教师,因为他们认为希腊语更优美,表达力更强。 亚得里亚海沿岸的威尼斯以前是偏远地区,一直到四世纪才有人因为逃难而开始聚集,也就是说在卑鄙的海尔波所处的时代,威尼斯是个适合藏匿物品的好地方,一如苏格兰赫布底里群岛的遥远岛屿赫梅特拉岛里那个充满了阴尸的岩洞。 但是和那个阴森森、发绿光的岩洞相比,海波尔的岩洞则是一个“太阳洞”,任谁都没法将它和黑魔法联系在一起。 希腊文明也是劫掠了埃及的文明后衍生出来的,埃及的阿蒙神庙也祭祀太阳神。 如同巨石阵,每逢特定的季节,阳光会穿过特定的缝隙,照射到特定的位置,阿蒙神庙在经过特定的计算之后,阳光会在春分时节照射在供奉在神庙里面的阿蒙黄金塑像上。 基督教的圣诞节12月25日是太阳历法,那一天原本是密特拉的节日,后来变成了基督教的圣诞节。 没人知道耶稣的确切出生日期,也许他恰好真的和密特拉的节日是同一天。 密特拉教中,密特拉代表的是“杀牛者”,如果当米诺陶洛斯在迷宫里追杀被献祭的小孩时,有一群士兵杀死了牛头怪,拯救了那些小孩,和不敢面对怪物的希腊人比,谁更值得仰慕呢? 牛排本来就好吃,宰了发疯的牛,吃了它的肉是“狼”的本能,问题是吃了有疯牛病的牛,人自己也会得“疯牛病”,大脑变得和海绵一样了。 别的动物都怕火,唯独人类不怕,在希腊神话中,盗取天火的是普罗米修斯,近代学者认为正是因为有了天火,让人类有了吃熟食的习惯,从而开始了进化的旅程,而这个“天火”是闪电造成的。 不只是玻璃做的放大镜,用冰一样可以生火,只要恰当运用光和焦距,这对现代人来说很好理解,但对古人来说却是难以理解的。 从那个洞口照进来的光,是斜照在祭坛上的,也许换一个日子的正午,它就能照到祭坛上。 拜火教引入宗教上的二元论,把世界表现为善神阿胡拉·马兹达与恶神安格拉·曼纽之间的斗争,改变了原始的多神系统,使阿胡拉·马兹达成为唯一的天神,其他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神只则成为天使。 在那些祭坛上装饰着翅膀,波莫娜也说不准它是代表天使的翅膀,还是希腊神话中那个用蜡做的翅膀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 总之她有一个感觉,那个看似出路的洞口是不安全的,即便透过它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自由仿佛近在眼前。 “亚特兰蒂斯也沉没了。”西弗勒斯一边检查着这个祭坛一边说“真希望威尼斯不会成为第二个亚特兰蒂斯。” “你觉得这条蛇怪会不会就是威尼斯的海怪。”波莫娜问“它在圣保罗挖了一个洞做窝。” 斯莱特林的老蝙蝠死亡凝视扫了过来。 “蛇不会做窝,獾才喜欢挖洞。” “哦,是吗?”她假笑着说道“你可真是厚脸皮,把不劳而获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刚才是谁傻站在那里,等我来救?”老蝙蝠也假笑着说。 “嘎嘎。”蟑螂堆抗议一样大叫。 “你玩过那种缺一块的滑动拼图么?”波莫娜懒得和小气的斯莱特林计较,看着地上的七芒星轨迹说道“想把祭坛里的东西拿走,拿宝物的人自己也要站在祭坛上。” “一条人命一件宝物?果然是卑鄙的黑巫师。”西弗勒斯冷笑着说“你觉得白巫师用谁献祭了?” “阿不思很擅长卑鄙的手段诈骗,也许没人被献祭。”波莫娜说。 “家养小精灵呢?”他冷声说“为了更大的利益,他连精心培养的哈利波特也能牺牲。” “还有他自己,那盆魔药是他一个人喝的。”波莫娜抿着嘴说“他虽然是个老傻瓜,却是个善良的人……” “他环球旅行是在遇到格林德沃之前,那个时候他可没后来这么‘善良’,他仇恨麻瓜。”西弗勒斯如同伊甸园里的蛇一样低语着,声音在山洞里不断回荡“麻瓜游客那么多,用一个献祭,失踪了也没人知道。” “你现在觉得麻瓜和巫师的命是平等的了?”波莫娜冷笑道“用用你聪明的大脑,西弗勒斯,那是你身上最迷人的部分了,我不喜欢士兵是因为他们经常停止思考,但如果我遇到一个比你更聪明清醒的男人,我会移情别恋的。” 老蝙蝠的脸一下拉长了。 “我就是那种喜欢班上聪明男同学的笨女孩,要是他运动也很好就更完美了。”她傻笑着说“就算是西里斯的通缉照也比你好看,别在外表上花太多心思了。” “你不喜欢士兵?”他扭动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着“也不喜欢英雄?你好大的胆子。” “我喜欢传奇人物。”她补救一样说到。 “太晚了。”斯内普说“有些话说出口前要妥善考虑,你刚才说话经过大脑了?” 她觉得自己闯祸了。 不尊重士兵是会惹来大麻烦的,她刚才怎么能说自己不喜欢士兵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秘密之书 如果一个人看得懂易经,就能懂赫尔墨斯哲学。 在《凯巴莱恩》中,作者介绍了赫尔墨斯主义的七大神秘原理,书中说到:“真理的原理是七项,懂得这些原理的人,将拥有一把神奇的钥匙,触及庙堂的所有门都会自动旋开。” 这七项原理就是: 心理原理:“一切都是心理,宇宙是精神性的。” 极性原理:“每一种事物都是双重的;每一种事物都有两极;每一种事物都有相互对立的两面,喜欢和不喜欢是一样的。对立的事物本质上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程度上有所不同,极端的两面总是相连;所有的真理都只是一半正确的真理;所有看似矛盾的说法都可以调和。” 节律原理:“一切事物都在流动,有出有进;一切事物都有它的潮汐;一切事物都升起又回落;钟摆现象发生在每一事物中;右摆的幅度就是左摆的幅度,节律互相补偿着。” 因果原理:“凡因都有果,凡果都有因;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遵循法则;运气只是法则的一个名称,而不是它本身得到承认。有许多层面的果但任何事物都逃脱不了法则。” 性别原理:“性别存在于一切事物中;每一种事物都有它的雄性和雌性的原理,性别体现于所有层面。” 一致原理:“源头怎样,支流就怎样;支流怎样,源头就怎样。” 振动原理:“没有什么事物是静止的;每一种事物都运动;每一种事物都振动。” 单就第一点心理原理说的“一切都是心理,宇宙是精神性的”,就与现在的科学不一样。 科学的尽头也许并非神学,而是从物质认识世界的方式转变成精神的方式认知宇宙。 用断言的方式很容易让人信服,从而产生威信,但这么说模糊了事物的本来面目。神学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暧昧的,倒是很容易和精神病联系在一起,尤其是这个信仰缺失的时代。 用机关枪和原子弹杀人本质上与用刀剑杀人没有任何区别。 炼金术和化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炼金术受到赫尔墨斯哲学的影响,是了解宇宙的智慧的一种操作方式。 创世纪中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它与暗对立,也因为有了暗才能体现什么是光。 有需要无的反衬,真空代表什么都没有,而人类可以观察到的物质是有光,暗物质无法用肉眼看见,占宇宙总量99%以上的质量。 弗洛伊德冰山理论,人可以看到的意识是有意识,还有很多意识在海面之下,平时并没有被发觉,这就和漂浮在狄拉克之海的物质世界类似,有一部分是人类已知的物质,更多的暗物质沉在海面之下,等待着探索与发现。 利用炼金的转变过程将性灵从物质中解放出来,既重造物质、又重塑心灵,个人、心灵、灵魂这个小宇宙,与理念、宇宙、自然这个大宇宙上同下比。 化学则需要记公式,背元素周期表,通过大量的实验探索规律。 世界由物质组成,主要存在着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两种变化形式,那些物质在试验者眼中是死的,如果是对活体做实验,谁还会对死物一样那么随性所欲、任意妄为呢? 星系的转动如同漩涡,地球处于银河系的一条旋臂上,也许地外还有别的文明,谁会和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做朋友。 七芒星魔法阵在失去了一个物品后也许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作用,但单个物品的防御魔法依旧存在,将那把怪异的小提琴放在那个空位上,魔法阵就会重启,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蛇怪这样的怪物。 她虽然不是贼,却不会走空,道吉和阿不思两个人旅行,他们俩有一个人站在石墩上,另一个则负责拿东西,如果拿了东西的人直接走了,那么站在石墩上的人就要被困在魔法阵里了。 这就像是化学里的置换反应,用一种单质和一种化合物生成另一种单质和另一种化合物。 “如果海尔波的目的是收集灵魂,六个物品就是六个灵魂,我们用一把封印了六个灵魂的小提琴去置换,那不是中了他的计谋。”波莫娜说。 “小矮妖的黄金。”西弗勒斯说“过一阵后它就会自动消失,老骗子是不是用这个办法骗过魔法阵的?” “你别这么称呼他!” “那叫他什么?梅林之后的贤者?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西弗勒斯尖酸地说道。 “那个出口不是真的出口。”波莫娜看着那个照进阳光的洞说“这个洞穴连只蝙蝠都没有,我们要原路返回。” “我可不这么想。”伏地魔忽然说道“你认同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没说话,似乎他没有听到伏地魔说的话。 “请把我的魔杖拿出来。”伏地魔优雅地说道“我知道你随身带着。” 然后,波莫娜看到他居然真的把伏地魔的白骨魔杖拿了出来。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你们知道这句话取自何处?”伏地魔问道。 “赫尔墨斯的翠玉录。”西弗勒斯回答,就像他是个好学生。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伏地魔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说话,仿佛她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剩下的五样东西,你觉得是什么?”伏地魔问。 “应该有一本海波尔写的咒语书。”斯内普说“其余的我不知道了。” “她是个聪明女孩,知道‘置换’的规则,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运动规律?” 就在他们谈话间,地面的水开始蒸发了,形成了水雾,触目所及都是白色,站在她面前的多了一个歪鼻子的老巫师。 “我该阻止他们吗?邓布利多?” “我不这么想。”阿不思有些吃力得说“因为我也很好奇。” “如果他们用我做祭品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阿不思说“你曾经怀疑我把你当成试验品?” “难道不是么?” “人类还有灵魂存在,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将你当成试验品。”阿不思说“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你做得很不错。” “我做什么了?” “炼金术的目的是提炼黄金,西弗勒斯想到了用小矮妖的黄金代替真正的黄金,没有坚持用活人来代替,黄金和生命他选择了生命,虽然他一开始迷失了,但他又找回了自己的路,我很高兴与你同事过,斯普劳特教授。” 倘若面对阴险邪恶的算计,用狡猾的手段不算是过错,对么? 就像那个想要一磅肉的威尼斯商人夏洛特,他固然很可怜,可是在法庭上的他却被魔鬼控制了,走向了偏激的路。 波莫娜抬头看着穹顶上的窟窿,也许井底的青蛙看到的就和她现在看到的一样。 对那些罗马士兵来说,他们想要的只是活下去而已,只要灵验,不论是不是异教神灵他们都会选择相信。 要活到退休怎么这么难呢?朗基努斯双眼瞎了还要继续打仗,罗马人都已经占领耶路撒冷了,难道还想统治世界不成? 世界那么大,不止是有罗马。 罗马的贵族据说是一群傲慢、冷酷、疯狂的人,同在一座城里,为什么现代意大利人和两千年前的差那么多?这可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任意门 从地下洞穴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他们从圣马可的蜗牛宫来到了卡斯特罗军械库附近。 对面的圣玛蒂诺教堂曾经有检举狮子口,是威尼斯人告发自己邻居用的,人要是住太挤了就会容易造成纠纷,相比之下还是住在人口密度没那么大的地方比较舒适。 大脑也是一个器官,不能使用它的痛苦和吃东西没有味觉是一样的,但是思考需要时间。 资本家压榨别人的时间为自己干活,而他自己则挖空心思,思考怎么挣很多的钱,站在金山上证明自己成功,建立自己的威望和权威,像魔鬼一样让别人觉得除了给他干活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荣格曾经在书中写道:生活枯燥乏味,渴望“甘泉”,而甘泉只有在“儿童王国”里找到。幼稚的不只是那些长长久久停留在孩提时代的人,那些脱离了童年就觉得童年一去不复返的人一样幼稚,因为他们不知道所有心理现象都有两张面孔,一张向前,一张向后,这种双面含义丰富,就像活生生的现实。 霍格沃兹就是波莫娜的“儿童王国”,里面真切的有“儿童”在里面。 她做不到像赫尔佳·赫夫帕夫一样,觉得小巨怪们调理捣蛋也很可爱的地步,有时候也会起得想用鞭子抽他们,但她很快就忘了。 睡觉是她的爱好,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的内外条件下,他的梦可以对意识起补偿作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满足在梦中幻想的满足了,现实生活中难以表现出来的人格特质在梦中呈现了出来。因此梦起到了一种安慰、鼓励、肯定和平衡的作用,补偿了现实生活中的缺失。 一个人经常在梦中出现一个“洒脱的、外向、能说会道”的人,而现实生活中,他显得节制、讲道德、较沉默。那些梦共同的主题是:这个洒脱外向的人,受到了漂亮女性的青睐,为此那个沉默内向的人感到压力和不满。 波莫娜的梦就是做一个无所事事,整天在海边躺着晒太阳,还有俊男服务生给自己端果汁喝的富家女。 现实是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佣,跟家养小精灵一样要维持学校运转,还要喂饱一群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更别提那些为了恋爱问题苦恼的学生了。 因为要种地和照顾温室,她经常浑身泥巴,渴望像灰姑娘一样能被王子青睐,这种傻梦和拉文克劳式的疯梦不知道哪个更不正常。 发现暗物质了能改变某个可怜的女人和猫过一辈子的那种遗憾么? 和一个混蛋男人共度一生,放弃自己的事业,到了一定岁数担心自己不能适应社会,这种生活真的幸福么? 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的女孩儿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就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不可能成为朋友一样,一个代表“正义”,一个代表“邪恶”,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则是“智慧”和“愚蠢”。 梦在告诉梦者:你无需为此而自卑,因为你最终胜出了。 那个邪恶又丑陋,性格怪癖,小气,别扭,毒舌,瑕疵必报的斯莱特林老蝙蝠居然也招那么多女人喜欢,这究竟是他在做梦,所有人都是他的梦中人,还是真实的? 如果一个男人的外在太耀眼,再理智的女人也会被迷惑,谁不想要西里斯那样的舞伴参加舞会? 但是一个女人只能选一个男人,在面对多样选择的时候她该怎么选呢? 在海波尔留下的五个遗产中,西弗勒斯和伏地魔选择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上有思维接收咒,可以到使用者想去的任何地方,前提是有门,用钥匙将门打开以后他就到了。 这把钥匙看似对巫师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们会幻影移形,但是他们既然选了这个奇怪的钥匙,那就只能这样了。 麻瓜也能用“门钥匙”,他们还想实验麻瓜能不能用这种钥匙,好像这两个纯血主义者还在怀疑麻瓜有没有思维。 萨拉查·斯莱特林觉得不应该招收麻瓜学生,那是中世纪时期的历史问题,他害怕麻瓜学生向亲人诉说学习情况的经历时暴露了学校的位置,以至于引来猎巫的士兵 英国红白玫瑰战争期间出了个寻巫将军马修·霍普金斯,他利用英国内战的混乱局面,在各种“世界末日”的恐惧中快速增长实力,发动了英国历史上最大的巫师迫害运动。 他和食死徒一样,杀人杀着玩,就像是一种运动,不只是巫师里面有残忍的人,麻瓜里面一样也有,今天他和一个天主教的牧师谈过,似乎麻瓜里面也有滥用巫术的情况,今天晚上的聚会他们就要确定,有没有人半夜拜魔和撒旦信徒。 “我在想,有没有必要再接受麻瓜种到霍格沃兹读书。”在沿着威尼斯最美的散步小径,斯拉夫人堤岸上散步时西弗勒斯说道。 “你这样会引来反纯血主义者反对的。”波莫娜说“在他们眼里麻瓜都是文明并且有教养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玛丽二世和威廉三世不愿意同意禁止以猎巫的名义迫害的法律。”他咬着牙,气愤地说“别的国家都通过了,不论她信不信有魔法,同意通过有那么难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国人。”波莫娜无可奈何地说“信圣诞老人都会被人嘲笑。” “那本来就是商家为了营销做的广告,比起圣诞送鞭子,送礼物的当然更惹人喜欢。” “谁会在圣诞节打孩子?” “中世纪的人就会!” 波莫娜在消化这个逻辑,最后她放弃了。 禁欲主义不利于商业繁荣,却有利于保证官员廉洁,是要一个清廉的政府部门还是要繁华的商业创造税收赚钱,这是统治者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幸好她不是统治者。 梦具有预示的作用,有很多重要的科学发现都是在梦中获得的灵感,比如那个砸中了牛顿的苹果。 人需要面对人格中那些被所压抑的、忽略或排斥的部分,梦中这些部分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与表达,是一种自我疗愈。 如果这些被压抑的部分,一直没有被个体认真对待,一直备受压抑,那么也许在一定的外界压力影响下,这些被压抑的部分,会最终形成心理疾病。 开膛手杰克的心理并不是和法国大革命的刽子手一样,为了取悦女性而破坏尸体。 一个“体面人”,他首先在别人面前是洁身自好的,但这恰恰是一种压抑,尤其是那个对女性身体知识非常保守、隐晦的时代。 他要结婚了就是他的外在压力,他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该指导他的父亲很早就死了,母亲是个妓女,他总不能对母亲做那档子事吧。 他不知道怎么办,他混乱了,好奇心驱使他要研究女人的身体构造,问题是女人的尸体很难搞到,那他就只好杀了活着的妓女,然后对她们进行解剖。 在释梦过程中,当这些被压抑的部分被梦者所觉察、理解和领悟,相当于在完成一种对立面的整合工作,人格由此得以变得丰富和完整,不再那么的偏执与极端。 妓女和流浪汉都是社会的渣子,应该除掉才对,就像石川美雪杀掉了那些刚出生就被被父母遗弃的婴儿,他们实在养不起他们。 医院为此保持沉默,她干了别人干不了的事,减少了医院的开支。 你的沉默就是对为恶者的纵容,恶魔护士后来还开始要报酬,看到有利可图后,男医生也加入了。 疯子有疯子的逻辑,甚至于有时他们说的话还听起来很有智慧,正常人要是接受了疯子的观念,那就要跟着一起疯了。 越是原始的,越是容易被人利用,这一部分原始的冲动早已融入无意识之中,也就是弗洛伊德说的本我。 “你觉得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我在想。”波莫娜说“炸药在不同的人手里不一样,诺贝尔拿去开矿,zodiac用来炸校车……” “别提这个人了!”他坏脾气得打断了她。 “我们什么时候去都灵?”她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给他看“有了它我们随时可以走。” “过了今晚再说吧。”他拦着她的腰说道“要喝清醒剂么?” “不要,我宁可多喝点咖啡。”她回忆起之前在伦敦唐人街的遭遇,觉得糟透了“真不敢相信汤姆居然不用睡觉。” “那是在他复活后,复活前他还是要睡的。”西弗勒斯长叹一口气“每次深夜召唤简直就像噩梦。” “连环杀手通过杀戮释放压力,焦虑缓解了,恐惧减轻了,内心整合了,他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大一样。”波莫娜顿了顿说“杀戮并没有缓解他的焦虑。”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这么觉得!”她理直气壮地说“当他学会面对自己的恐惧与愤怒,他就不会焦虑了。” 西弗勒斯亲了她一下。 “我就知道娶你回家划算。” “什么?!”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然后她就被拥吻了。 就像所有来威尼斯度蜜月的“恋人”。 这真是一个浪漫的城市,蜿蜒的水巷,华丽的皇宫,她就好像一个漂浮在酽酽碧波上的梦,让人忍不住幻想自己回到几百年前艺术辉煌一时的威尼斯,自己是王公贵族,正乘坐贡多拉,赴一场假面舞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生庆典 唐克斯是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她想变成谁的样子就可以变成谁的样子,泰迪也继承了这个力量,但波莫娜不希望他再去当傲罗。 在散步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家卖航海用品的商店,里面有海盗和航海家们绘制的航海图,潟湖勘探用的水手手册,船只保养以及海洋生物识别资料,她把它们当成礼物,打算带回去送给他。 当一个旅行的博物学家也挺好的,这次来了威尼斯她就涨了不少见识,总比继续在那个封闭的岛国强。 姑娘们要参加舞会需要化妆,拉乌拉认识的一个化妆师很自告奋勇地来帮忙,前提是他也要参加那种有钱人的派对。 身为“贵族”当然要带着仆人,“公爵”带着两男两女加一个gay参加舞会好像派场大了一点。 但鉴于洛林大公给了他们那么棘手的东西,波莫娜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 舞会从8点开始,凌晨四点结束,据gay化妆师的小道消息,光请演员侯爵夫人就找了100个。 舞会现场演出,包括魔术、杂技、柔术、歌唱和舞蹈,另外还有歌剧院的专业道具师布置会场,似乎侯爵夫人打算超过卡洛斯·德·贝斯特在20世纪初举办的“世纪舞会”。 有钱人多了就免不了斗富,弗朗索瓦37亿美金与他的镇馆之宝说了再见,普通人中了三千万美金的彩票这一辈子就不用上班了,但是在弗朗索瓦这里三千万就是另一个概念,他投出去了什么时候能赚回来。 如果威尼斯限制游客进城,那他的美术馆人流量就不够了。 他只买了99年产权,一张门票20欧,他要多卖140万张门票,他估计没法再活一百岁,再说还有通货膨胀的问题,这买卖太亏本了,错过了这次机会谁不定还有别的作品,这种心情和“我中大奖了,哇啊哈哈哈哈哈”是不一样的。 三千万美元资产的小富豪根本没有资格获得侯爵夫人的邀请函,但是“艺术家”可以进去,假面舞会本身就没法严格安检,威尔第的作品《假面舞会》是按照18世纪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遭暗杀事件改编,刺客就是戴着假面具混进会场的。 如果有保安想检查宾客身上有没有戴武器,首先就要被尖酸地挖苦,只有枪响后,狂欢的人才会恢复清醒,然后妇女们开始大声尖叫,这很符合悬疑剧的设定,加上女巫就更有神秘色彩了。 侯爵夫人买的那座皇宫还带着一个花园,据说这个皇宫花园是参照圣乔治修道院的博尔赫斯迷宫设计的。那副著名的油画《迦纳的婚礼》就是拿破仑从圣乔治修道院拿走的。 在迷宫里有一个柏木回廊,那是修道院里保存的最古老的部分,侯爵夫人买的皇宫里没有这个。 她是个慈善爱好者,迷宫会向公众开放,家长可以带着小孩子在里面玩,迷宫的中心是一个可以供小孩子玩的儿童乐园,光听gay化妆师的描述波莫娜就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男人很方便,换上衣服戴上面具就可以走了,女人梳妆打扮弄头发,至少要一两个小时,七点刚过,阿里桑德罗的父亲费尔南多就带着两个朋友,撑着贡多拉来接他们了。 蓬蓬裙是很美,但问题是裙摆太大,看不见脚面,不想踩空了掉进水里变成漂浮的水母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让男士们帮忙! 波莫娜的裙子经过改造,已经没有可怕的裙撑了,西弗勒斯抱她上船轻松极了。 莫妮卡和拉乌拉则是灾难,詹卢卡没那个臂力将莫妮卡抱起来,拉乌拉在阿里桑德罗和费尔南多的帮助下上了船,她很帮倒忙得想给莫妮卡帮忙,维罗尼卡一直表情严肃,她没穿修女服就已经很像修女了。 即便是阿曼尼套装,穿着它去参加假面舞会就和大家都穿便服的万圣节,一个人穿着女巫袍出现一样不合时宜。 莫妮卡和波莫娜想恶整詹卢卡和阿里桑德罗的计划未遂,最后是尼古拉借了戏服给他。 他穿的华丽,却不张扬,一身黑色的丝绒长袍,胳膊是泡泡袖,上面用珠子绣着花纹,脸上一个普通的歌剧院面具,一点都不华丽,和美丽张扬,如野玫瑰一样的莫妮卡相比,他只是一个陪衬。 阿里桑德罗则穿着金色的衣服,看起来非常华丽,他和拉乌拉站在一起看起来很登对。 近亲结婚是不可取的,但是巫师所生的孩子确实要比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师更多。 佩妮很嫉妒莉莉,都是同样的父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小西弗勒斯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姐妹俩反目成仇。 巫师的力量不是靠和父母撒娇就能获得的。 当纯血开始迫害麻瓜种巫师的时候,他们宁可流落街头也不愿意回麻瓜界,反倒是巫师偶尔跑去捉弄麻瓜。 刚才西弗勒斯说,1630年有一个高大的巫师带着一群麻瓜信徒在米兰制造恐慌,这倒很像马尔福一贯的风格,有北欧血统的法国贵族确实要比意大利人高很多。 他们俩一点都没有催混乱的年轻人,按照马尔福一贯的风格,他家总是最后到,贵宾从来没有说早到的。 最终,他们有惊无险地上了船,于是贡多拉带着他们在水道中穿梭,周围有无数游客对着他们拍照,拉乌拉朝着他们挥手,波莫娜则有点不耐烦。 成为明星以前希望被人关注,成了公众人物后就厌烦那种被狗仔队偷拍的感觉了。 哈利不是那种喜欢被人关注的人,尤其事关塞德里克的死,但预言家日报却把他当成了骗子。 他回来了,就像这次一样,哈利抵抗住了伏地魔的控制,她却没有,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弱小,还是伏地魔太强大。 好奇心强是天才的共同特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工作,而不是为了钱工作,这样的工作即便没有名利一样是觉得愉快的。 好奇是一部分人肆无忌惮的欲望,他们渴望知道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禁忌一个接着一个被打破,如果不是确定没有尸体在祭坛上,她差点以为伏地魔和西弗勒斯抓了个麻瓜献祭了。 那个祭坛距离那个为了外表而活的女人死去的地方不远,也许她和哭泣的桃金娘一样看了蛇怪的眼睛死了。 如果她很不幸是和赫敏格兰杰一样石化了,那她就要在万人坑里,和其他人一起烧成灰烬。 当女人很恶心,这或许是伏地魔不愿意占据她身体的原因。 她冷笑一声,靠近了前食死徒的怀里,在后面那两艘船的吵闹声中缓缓驶向了大运河畔的格拉西亚宫。 那是一座纯白的宫殿,以前属于格拉西亚家族,此刻它被明亮的灯光照射着,在其余笼罩在黑暗里的建筑映衬下很醒目。 它是巴洛克式的,码头上装饰着绿色的植物,有两个戴着牛头面具的壮汉站在那里接客人。 在验过邀请函后,波莫娜就带着自己的“化妆师”、助理等人步向会场。 从码头到门厅要过一个木板,上面装饰着植物拱门,等进入门厅后,首先是四个打扮成森林仙女的女演员,她们站在阴森的石墩上,身上穿着鲜花扎成的衣服,背后背着一对翅膀,正无意义得挥舞着双手,好像在表达某种行为艺术。 不远处是一颗巨大的苹果树,乐队的成员正在雾气腾腾中表演。 那魔幻场面,在波莫娜看来真的很恐怖,好像她一下子来到了潘居住的森林。 绕过了乐队之后,就进入一楼大厅,里面热闹非凡,舞台中央在表演芭蕾舞,背景是森林,除了热闹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大厅中央是一个杂技演员表演柔术,还有穿着戏服的侏儒表演扔苹果。 “舞会刚开始,到了下半夜才有精彩的!”化妆师兴奋地说道,然后丢下他们,似乎是想找“艳遇”了。 “好好玩吧。”波莫娜说,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就走了。 这个地方让她的心觉得不再平静,或许真的有魔鬼在这里出没也说不一定。 第一百四十章 在人间 男孩子可以赌博,即便他们会因此欠一屁股债,为了躲避债主而不得不戴上面具,女孩子却不可以。 皇宫的二楼有一个小型赌场,这里和灵魂赌场不一样,赌的是金钱。 和喧闹的一楼比,二楼要安静很多,并且还可以俯瞰整个花园。 有不少年轻人在花园里捉迷藏,或者在阴暗的角落鬼混,一点都没有戒心。 这些人白天的时候应该不是现在这样,而是衣冠楚楚,一副冷静自制、业界精英的样子。 无意识和意识不同,它不会被意识支配,反而意识会被无意识左右。 无意识的世界和精神错乱差不多,而现代的“理性”过于远离人类的根源,天真得以为后面的路会越走越高,就和房地产一样只涨不跌。 一旦美联储的低利率贷款停止供应,美国房市这个为了掩盖互联网泡沫而吹起来的泡沫也会吹破,到时候会进入一个恶性循环里面。 不仅是中低收入家庭失去固定住处流浪街头,高收入的人群一样要跟着倒霉。 看着这些人狂欢,就像是在看末日来临之际最后的挥霍。 “我常常偷偷地设想,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但看起来他们对天堂的理解和我不一样。”她看着那些大笑着的年轻男女说。 “船如果快沉了,正常人都会焦虑。”西弗勒斯喝了一口香槟说“看着船快沉了还在寻欢作乐的人像什么?” “你不去找魔鬼么?” “用不着,我是需要告诉牧师,没有魔鬼就行了,反正有也没人相信,何必费劲呢?”他轻蔑地笑着说“玛丽,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的女孩总是那么惹人厌。” 她以为他说的是那个向莉莉灌输“要嫁有钱人”的玛丽,但是造成现在这样,人们表面上不信巫师,背地里却研究巫术的情况和英国的玛丽二世有直接关系。 是英国第一个撤掉宗教审判所的,看起来好像很理性,实际上却是拆台。 威尼斯撤销了所有巫师指控却没有撤掉宗教审判所,所谓的审讯流于形式,但这和直接撤掉完全不一样。 “我不明白她的逻辑。”波莫娜费解得说“她在想什么?” “当屠杀变成合法的行为时,人的残忍也会激活。”西弗勒斯平静得说“黑魔王默许了贝拉那伙人虐杀麻瓜玩,就像玛丽二世默许了麻瓜猎杀巫师,也许她是害怕自己被当成女巫猎杀。” “难怪中世纪会有那么多默默然。”波莫娜无比痛心得说。 默默然是通过极端压抑魔力最终失控的产物,小巫师必须隐藏自己超常的地方,一旦表现得和普通人不一样,就会被当作巫师,或者是魔鬼的孩子,被邻居告发。 这种观念已经被植入了潜意识里,就算知道戴上口罩会保护自己,减少被空气中的飞沫传播肺鼠疫的风险,人们还是不会戴。 不戴口罩是中世纪遗留下来的集体无意识记忆,是原始的本能。它只是一种可能,以一种不明确的记忆形式积淀在人的大脑组织结构之中,在一定条件下能被唤醒、激活。荣格认为“集体无意识”中积淀着的原始意象是艺术创作源泉。 鸟嘴医生被塑造成了死神的形象,他出现在人群中时是惹人瞩目的,就像是有标记的该隐,人们看到他远远就跑了。 它使人们看到或听到人类原始意识的原始意象或遥远回声,并形成顿悟,产生美感。 死神很酷,不是么?至少比穿着尿布,到处射箭的丘比特酷多了。 无意识属于人的心理结构中更深的层次,是人的心理结构中最真实最本质的部分。 杀戮能带来食物,这种“奖励”机制就和巴普洛夫效应一样。 在玛蒂娜人性实验中,两个男人将枪对准了玛蒂娜是在台下一个女人的怂恿下达成的。 男人会下意识地讨好女性,这个女人也许是母亲,也许是他渴望亲密接触的对象。 女人喜欢洛可可风格,男性贵族就戴着假发套,穿着色彩斑斓的丝绸外套。 女人喜欢看有钱的贵族被开膛破肚,就有刽子手“表演”。 女人会因为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就嫉妒,杀掉那些有钱人时就像是“狩猎”一样得到了他们的财富,她不管那个有钱人是罪有应得还是被牵连的无辜,人类不平等的起源是动物性的,如同老鼠乌托邦,起源是坏的,支流也是坏的,这个时候,不论有钱人如何能说会道暴民也不会听的。 为什么要趁着饥荒,给粮食涨价呢? 没控制住自己欲望的投机客不仅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无辜的人。 人们为什么讨厌投机客?走正当竞争这条路会慢一点,走投机取巧的则会快一些,但这条路越走越窄,走着走着就没路了。 回过头一看,周围都是被自己平时挥霍度日奢华生活招来的“狼人”,此刻他们没有了法律的限制,有的只是贪婪的本性,打不赢就要被生吞活剥,文明的手段已经没用了。 连巫师都吓到要用隐形咒伪装自己被砍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国王的军队自己也被抢劫了,拿破仑镇压用的是大炮无差别射击,那种雷霆万钧的力量才能让暴动的人清醒过来,机关枪都没用,必须是要能发出震耳巨响,被誉为战争之神的大炮。 威尼斯被奥地利人用炮弹“洗礼”过,最终提出改革的威尼斯人屈服了,任凭奥地利人挖宽运河,拆掉他们的房子,装点奥地利的皇宫。 赌徒和投机客有时很容易被弄混,人不能贪心到什么都想要,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实惠,那何必连虚名都要占尽,连一点智商上的优越感都不给别人呢? 又想要名,又想要利,鱼与熊掌兼得,什么都想要,自己通吃了别人吃什么? 暴食是什么都想吃,它和厌食症是相反的,为了维持身材得厌食症的女性很多,同样得暴食症的女性也比男性多。 此症状人群包含两大主要成因,其一是不可抗柜的强迫自己多食,比如大胃王比赛,获取冠军有奖金。其二是自己设法进行呕吐以避免体重增加。 吃相难看会被归结为七宗罪之一,原罪是先天就有的,本罪是后天才有的。 吃了分辨善恶树的果子,明白了什么是罪,也带来了罪恶感和羞耻感,对于没有罪恶感的人,如何谴责都没用的。 富人会对剥夺了穷人的财富和幸福生活、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思考的时间而感到愧疚么? 那么穷人对诬告富人、在法国大革命期间虐杀富人的行为毫无感觉。 理智需要思考产生,不给别人思考的时间固然会有一些愚民可以方便统治,但是这种奴役的和平很容易被重大事件比如瘟疫和天灾撼动,谁会那么有病谴责法国大革命是非正义的,所以穷人杀富在人口比例占多数的穷人眼中是合情合理的。 汉武帝攻击匈奴的时候,穷人为国捐躯,富人为什么不肯捐钱? 法国大革命时期闹灾荒,富人为什么不捐钱,大家共度难关,反而继续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为了情爱而苦恼? 大家都好的时候,奢侈一点没关系,世道变了,社会矛盾本来就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还这么过就是自找死路,没人可以帮你。 中国有投胎转世一说,她只能祝福那些“幸运儿”下辈子也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运气是一种法则,这个法则是怎么回事还有待研究,掌握是个法则的人必然是最幸运的,但这个人不在人间,在天上,基督徒管它叫“神”,为了获得它的偏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献祭,也让兄弟之间相残。 天气变化会造成粮食减产、牲畜冻死,柏拉图说过:一群从未出过洞门的穴居人终年生活在山洞中,他们眼里唯一的常见之物就是他们自己的影子,因此他们认为世间唯一存在的只有这些影子。 有一天,终于有一个人发出疑问,这些影子从何而来?思索之后,他转过身体就突然发现了照出身影来的火光,他大吃一惊。然后他尝试着走出山洞,他更加惊讶了!外面明亮多姿多彩的世界是如此绚丽夺目,令他如获至宝。他经过思考得出结论,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以前他们的想法都是错的。这个穴居人想到洞里的同伴,决心说服他们来到光明美好的世界,于是他返回山洞。但同伴们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说法,并指着影子说,世界上除了这些影子之外,别无他物。 最后他们把这个异类的同伴杀死了。 “在这个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却不是为了吃饭的时代”,告诉某些人,人类的永恒主题是“吃”一定不会有人信。 毕竟他们不知道,运满了金币的船上因为没有食物,水手们必须抽生死签是个什么滋味。 黄金是不能吃的,当白银和黄金一样稀有时人们也曾为了它杀来杀去,后来白银发现的多了,它就不值钱了。 一大桶河底淤泥里只有那么一点金沙或金块,人才都是大浪淘沙后留下来的,自己瞎了眼把劣质的铜当宝贝,把黄金丢了这怪的了谁? 沙子不能制造透明的玻璃,必须要海蓬子这个植物的灰烬,这是威尼斯严格封锁的秘方,靠着它,人类历史都被改写了。 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文化有那么大的区别是食物,是食物让人明白自己是人,不是神。 她明白麻瓜对巫术好奇的心,却不觉得巫术该和义务教育一样普及,以后麻瓜种学生她会严格控制的,避免他们把知识泄露给麻瓜。 多卡斯·十二树把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尽可能的公之于众,因为这次严重的泄密事件,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差点搬迁了,她可不想霍格沃兹也一样被迫搬走。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吹笛的男人 建筑师在设计高楼大厦的时候首先要勘查地面,看是不是能承受得起大厦的重量。 威尼斯的建筑却是靠打进去木桩,在潟湖上建造出一个浮华的城市。 国家需要军队,威尼斯却用的雇佣兵,海军的成功反衬出陆军的失败,但那是指的集团作战,威尼斯的小巷如同迷宫,非常适合巷战。 奥地利人选择用炮弹而不是步枪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街道会像海棉一样吸收兵力。 在季节交替猛烈的国家,人们的穿着质地好,样式朴素的衣服,在穿衣仅仅是为了装饰的国家,衣服则会更加奢华,贵族女性几乎都生活在非常舒适的环境里,他们的衣服很华贵,这和女游击队员穿的衣服是截然不同的。 房子也是一样,寒冷的北欧,普通民居设计以保暖为主,阿尔卑斯山区山上的小木屋也很简陋,威尼斯的皇宫则非常奢华,有很多亮晶晶的窗户。 英国为了显示富有会在餐桌上摆满肉类,意大利富人餐桌上则是糖果和鲜花。 食物能够给人幸福,长期吃黑面包的人忽然有一块巧克力吃,会感觉到那种幸福的感觉,夺走了他们吃巧克力的权力,那穷鬼就会被激起“斗志”,要么自己努力奋斗成为富人,要么就加入革命,推翻封建和资产阶级,抢劫永远比创业简单。 路易十五比路易十六还要奢侈,但是平民并没有在他在位的时候发生暴动。 为什么路易十六要比十五倒霉那么多呢? 这主要源自一场车祸,让·雅克·卢梭在散步的时候被一辆马车撞了,肇事者驾车逃逸,卢梭要自己承担医药费。 那可以理解为一次不成功的暗杀,卢梭的论文在穷人之中很有煽动力,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正好与教会、贵族想要的“顺从”不一样,卢梭动摇了凡尔赛宫的地基。 对于这种人,如不为我所用就要杀掉,卢梭的那次意外发生在路易十五驾崩两年后,他那个时候已经被排挤出贵族圈外,他就像是那个被其他山顶洞人杀掉的那个山顶洞人,外面有很多美丽的东西,别在装修房子和衣服上费劲了。 问题是其他山顶洞人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说法,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卢梭,却用另一种方式把他逼到绝路,就像他们对其他平民做的一样。 波莫娜对暴君的餐桌上摆放的美食没有胃口,麻瓜贵族和巫师贵族大同小异,都在讨论一些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又或者是新的发财门路,女人则讨论时尚和绯闻。 她对互联网很陌生,但那大概是个畅所欲言的地方,并且每个人都不用真名,如同面具一样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只要隐藏在人群里,人就敢做平时不敢做的事,1310年发生暴乱的时候,一个妇人从窗户扔了个花盆,砸死了旗手。 威尼斯的房子有好多层,黑咕隆咚的谁知道它是谁扔的,本来发动叛乱就心虚,旗帜一倒就更没信心了,群体的力量需要凝聚起来才是力量,这种凝聚不一定是聚集,也有可能分散在各个民居中,如游击队员抵抗入侵者而一同奋战。 互联网成了人们发泄负面情绪的发泄渠道,反正别人不知道那个假名后藏的是谁。 在沉默的螺旋理论中,人们在表达自己想法和观点的时候,如果看到自己赞同的观点受到广泛欢迎,就会积极参与进来,这类观点就会越发大胆地发表和扩散;而发觉某一观点无人或很少有人理会,有时会有群起而攻之的遭遇,即使自己赞同它,也会保持沉默。 这个领域的力量如此之大,让人根本就不敢研究它。 大多数个人会力图避免由于单独持有某些态度和信念而产生的孤立。因为害怕孤立,他便不太愿意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 网络没有这个限制,无人赞同他发泄了自己的负面情绪,有人赞同他更加得意,如果骂的是个人人都觉得他有罪的罪人,就更不一样了,就像是开普勒的母亲卡塔琳娜,人们觉得“审判她”是主持正义,如果不是开普勒自己为母亲辩护,用无懈可击的推理和论据来证明诬告,他的母亲就要死在邻居的手里了。 没人会把核弹的遥控器交给疯子,现在的麻瓜界不正常,她不介意和伊万斯夫人,以及威尼斯碰到的年轻人一样的麻瓜打交道,她只是没法和那些混乱的人沟通。 如果波莫娜直接说限制麻瓜种学生入学,她肯定会被人当成和斯莱特林一伙的纯血主义者,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众矢之的。 当吃饱饭成为问题时,人们才会那么关心粮食问题,吃饱了就会去追求别的东西。 不尊重农民、军人,崇拜富人和奢侈,这样的风气下不会有人去关注农业的,意大利人会称赞读农业的大学生,并且他们就业也不是问题。 管理牛群让它们长肉产奶也是一门技术,顶级和牛价格惊人,那也是奢侈品,一般人根本吃不起,年薪百万欧不是大问题。 牧神潘要吹笛子给他放牧的牛羊听,和牛也要听交响乐,放松的心情才能有“雪花肉”,这种“耗材”上花费的钱可比不动产多多了。 古埃及人的房子根本没有天花板,这样晚上照月光还能省点灯油钱。 封建主和资本家的根本利益纠葛是人地关系,封建主要农民耕地,资本家要农民进城市,在工厂里干活,土地用来城市化和建厂房,工业废水污染了土地和淡水,变得不可用。 威尼斯的水遭到了工业区排污的污染,微生物死了,它依旧在沉没,只是经过各种禁令后有了改善,而这些禁令实施后的结果就是人们的生活在往工业革命前回归,也就是眼前这些21世纪的新贵们所羡慕的老王宫贵族的生活。 提起牧业,如果只想到肮脏的牛棚和血淋淋的屠宰场,那是没人觉得它美好的。 可是提起阳光明媚的午后,潺潺的小溪,绿油油的草地,牛羊在吃草,有一个长相丑陋的羊头人身的怪物独自吹着无人能懂的笛子,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牧神经常被误解,以前他被误会成魔鬼,现在则被鄙视。 波莫娜觉得自己和麻瓜都存在代沟,何况是别的巫师,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办法,正好纯血有特权,可以从消除纯血和麻瓜种不平等作为“斗争”的主要目标。 她不会把“机关枪”交到疯子的手里的,为了得到超自然的力量把活人献祭,真是疯了。 “你相信老鼠会被催眠么?”西弗勒斯问“有一个小城出现鼠患,全城束手无策,只好打算弃城逃走。这时出现了斑衣吹笛人,他说他能清除老鼠,但要收一笔酬劳。” “我知道这个故事,最后镇民没有给他酬劳,他又吹笛子,把老鼠召回来了。”波莫娜说“本来是个美妙的故事,为什么要以那么残忍的办法结束了。” “很多婚姻有美妙的开头,结果却不完美,咱们别去管别人的闲事如何?”西弗勒斯笑着说“我瞧见刚才有个吸血鬼路过,你不是在做吸血鬼的研究么?和他聊聊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他是吸血鬼?” “因为,他看人类的眼神,和人类看到食物时是一样的。”西弗勒斯拉着她的胳膊说“走吧,咱们去认识一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派对动物 在老鼻涕虫的派对上,出现过一个吸血鬼血尼,他看起来很平常普通,属于融入人群中就消失的类型。 这一次波莫娜碰到的吸血鬼则长相英俊,备受瞩目。 西弗勒斯不是吸血鬼,却和吸血鬼电影里一样离群索居,反倒是真的吸血鬼很合群。 那个被服务生称为“乔万尼先生”的吸血鬼和一群拿着羽毛扇子,打扮成法国贵妇的女人谈笑风生。 他穿着黑色底色,红色火焰的晚礼服,黑色的头发像是用了顺滑剂一样服帖,嘴唇上留了两撇胡子,没有戴面具,但波莫娜觉得他确实带了一张面具,一张名为“persona”的人格面具。 这个面具是真实的自我和外界的边界,存在的目的公开展示的一面,给人一个好的印象,以得到社会的承认,保证能够与人,甚至不喜欢的人和睦相处。 见过黄鼠狼和鸡和睦相处的场面么?这就是波莫娜看到的景象,这些法国贵妇的女性拔了毛就能做奥尔良烤翅了。 嘉年华源自于圣经,有一个魔鬼把耶稣困在旷野里,40天没有给耶稣吃东西,耶稣虽然饥饿,却没有接受魔鬼的诱惑。为了纪念耶稣在这40天中的荒野禁食,信徒们就把每年复活节前的40天时间作为自己斋戒及忏悔的日子。 但人们显然把这节日的目的过反了,这种成人的私人聚会随着夜色来临变得越来越荒诞魔幻,客人依旧衣冠楚楚,演员则越穿越少,诡异或小巧的面具隐藏住一张张脸孔后面的真实身分,虚拟的灯光和各种先进的舞台技术创造一种迷离的幻境,将现场变成了“乐园”。 穿着斗篷的西弗勒斯一挥手,那几个笑得打颤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自动离开了,西弗勒斯坐在了乔万尼的对面,波莫娜坐在他旁边。 “这个夜晚因你而美丽,夫人。”等她坐下后,那个吸血鬼就对她说道“你的丈夫真是个幸运的男人,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天使。” 波莫娜对吸血鬼本来没什么好印象,此刻也对这个花哨的吸血鬼改观了不少。 谁不喜欢甜言蜜语的奉承呢! “吸血鬼,威尼斯的巫师都上哪去了?”西弗勒斯冷冷得说。 “放轻松。”乔万尼笑着递给了他一杯红酒。 “我不喝血。”西弗勒斯说。 “他不擅长社交。”波莫娜打圆场一样说。 “英国人?”乔万尼感兴趣得笑着问。 “你真的是意大利人?”西弗勒斯问。 “从1964年开始我就在意大利居住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在法国,我在出生地只生活了40年,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我应该算是法国人。”乔万尼说。 “在别人发现你的异常前逃跑,对么?”西弗勒斯刻薄得笑着问。 “没错,一直30多岁的样子肯定会引起别人嫉妒的。”吸血鬼也笑着回敬。 “你经历法国大革命么?”波莫娜拿了一块黄色的火龙果吃,味道比平时吃的火龙果甜一点,于是她又吃了一块。 “你是问处于同一时期的话,是的,但大革命爆发时我不在法国。”乔万尼喝了一口血红色的酒,摇了摇头“人类都发疯了。” “那你当时在哪儿?”西弗勒斯问。 “这是在审问么?”吸血鬼问。 “你认识达尔文吗?”波莫娜问。 “我没去过英国,那里的天气太糟糕了。” “要那么好的天气干什么?你想晒太阳?” “我们不喜欢阳光却不畏光,吸血鬼不一定必须惨白。” “你可以用化妆品。”波莫娜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画眼线了。” 乔万尼一摊手“因为我是个吸血鬼。” “你喜欢哥特妆?” “你呢,亲爱的,你喜欢哥特妆么?”吸血鬼露出迷人的微笑。 “你知道你的那点精神魔法对我无效。”波莫娜捧着脸颊,很可爱得问道“我要是解剖了你,你的伤口能复原么?” “别那么血腥,他不是青蛙。”好心的魔药教授提醒道。 “你能吃人类的食物,为什么还要喝血呢?”波莫娜问。 “它能给我源源不断的灵感。” “你是干什么的?” “室内建筑设计师,有时兼职品香师,让我猜猜,你擦的香水是……” “别闻她。”西弗勒斯冷冷得警告。 “别那么无趣,巫师,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我用了什么香水?”西弗勒斯问。 乔万尼沉默了。 “你活了那么久,没试过另一种选择么?”波莫娜好奇得问。 “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乔万尼说。 “你可以用约会的方式来吸引被害者。”西弗勒斯说。 “我从来不杀了我的‘伙伴’,你知道,医学上说了,适当献血有益身体健康。”乔万尼无奈得叹气“你真的要和这个家伙共度余生?” “这是我的密蜜月旅行。”波莫娜看着乔万尼说。 “可怜的小东西。” 西弗勒斯那张比真的吸血鬼还要惨白的脸气僵了。 “你去过最有趣的地方是哪儿?” “你想环球旅行?” “有那个想法,但我们抽不出时间。” “我想这是活的久少数的好处了,可以有无限的时间,去想去的地方。” “前提是有钱的话。”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听说你的同类已经穷到出租自己的城堡了。” “关于家乡你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么?” 吸血鬼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我记得小时候住过的村庄,阳光将草地变成了金色,我养的羊在草地上吃草,有时我会骑在它的背上在农场里奔跑。” “不是骑马?”西弗勒斯问。 “它看起来像是长了一身金羊毛,我想象自己骑着它在天上飞,那个时候莱特兄弟还没有发明飞机呢。” “你有很棒的童年。”波莫娜羡慕得说,她现在也想找一只羊骑一骑。 “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我是穷人的孩子。” “是谁让你转变的?”西弗勒斯说“我认识一个吸血鬼,他说是他的爱人和魔鬼做了交易让他复活的。” “我想这跟你没有关系。”乔万尼有些恼怒得说。 “你听说过容格么?”波莫娜问“你的心象是谁?” “我没必要回答你们的问题。” “你不觉得累么?和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逢场作戏,在这里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波莫娜说“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了结你的生命。” 乔万尼没有做声。 “我说了,我们认识一个吸血鬼,他的爱人将他变成了永生的怪物,她自己却死了,他想死死不成,想活又每天备受煎熬……” “我和他不一样,我活得很好!”乔万尼气喘吁吁地打断了西弗勒斯。 “是你的妈妈,对么?”波莫娜胡猜着说“男人的第一心象往往是妈妈,然后才是激发感情的女人,妈妈可以为儿子做出任何牺牲,但是儿子却不一定会为了妈妈舍生忘死,反而会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痛苦不堪。” “她希望你能活得很好。”西弗勒斯说“你是个幸运儿。” 原始社会中,男孩都要经历成人礼或者转世仪式,让那些达到成年年纪的男孩转变成男人,到时他将脱离母亲的保护,整个族群也将承认他正式成年了。 断掉这种精神依赖可比断奶难多了。 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夏娃,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亚当,这个“夏娃”被容格称为阿尼姆斯,“亚当”则被称为阿尼玛,西方男权世界很难接受那种娘娘腔的男人,有的男人尽全力压抑自己内心的“女性特征”,结果压抑出问题了。 因为在现实中找不到那种“女神”,所以才在梦里见面,而艺术家们则把她描绘在油画中,或者是刻成雕塑,这种“释放”让他们在心理获得了满足,也就比那些禁欲主义者正常多了。 女人的心里也有一个阿尼玛,不论是阿尼姆斯和阿尼玛在现实世界中或许都不会与任何一个人完全重合,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人的个性也是千差万别的。 如果说人格面具是内心和外界的中转站,那么心象就是自我和内心的中转站。 为什么罗密欧为朱丽叶自杀的时候没想过他的妈妈呢? 她绝对是会为他的死哭得最伤心的女人。 如果可以,不要为了一时感情冲动而妄自结束自己的生命。 波莫娜握住了西弗勒斯的手,那个曾经把她的手打疼的少年现在已经是中年了。 他很快会走向老年,变得和阿不思一样白发苍苍,而她自己却依旧是十几岁的样子,从外貌上看很难看出他更年轻。 人类的时间有限,因此才抓紧时间每一秒都努力变强,其他魔法生物时间长很多,没有人类那么心急,这就是人类站在世界顶端的原因。 她回头撇了一眼舞台上的演员,她们正挥舞着灯泡做成的“蝴蝶翅膀”在伊甸园里起舞。 蝴蝶几乎都活不过秋天,除非做成标本,那样就可以保留永远的美貌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精神的孩子 许多男性在拿茶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翘起小拇指,这个举动被看作是女性化或者是一种类似左撇子一样需要矫正的行为,这其实就是男性无意识中的那个阿尼玛在作祟。 这个指形在佛教中名为拈花指:佛祖拈花,迦叶一笑。 摆脱一切虚假表相,以心传心,这代表一种慈悲,压抑那个小指头反而不是好事。 “男性化”是社会性的,就和“女性化”一样,一个女孩要是表现得和男孩子一样,一样也要面对很多异样的眼光。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都有光明和黑暗之分,当一个男性对自己的人格面具认同越深,他的阿尼玛也就越黑暗,以中世纪女巫狩猎为例,那个写女巫之锤的作者觉得自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容不得一点女性特征,才那么憎恨女性,以至于要从物理上消灭女性。 男人对女性普遍比较宽容,女人对女人才格外狠辣,神话中的赫拉是例子,不过这都没有中国女性之间所谓的“婆媳关系”更加贴切。 那个作者体内黑暗的阿尼玛让他写出了正常男人写不出的作品。 容格的理解是“黑暗阿尼玛”会让一个男人惧内,金羊毛的伊阿宋曾经是一个正直英明的领袖,后来在金羊毛的历险中也变得优柔寡断,贪恋美狄亚给他带来的欢愉了。 一个伟大的英雄,如果不能克服人格面具给自己带来的诱惑,那么内心会变得越来越软弱。 人格面具是讨好周围人的,并不是真实的自我,这一点很多人搞混,演戏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程蝶衣把自己当成了虞姬,他是男人怎么会变成女人呢?他没有惧内,却一心想和师兄在一起,为了救他还违背自己的原则给日本人演戏,这和梅兰芳蓄须罢演是不一样的。 梅兰芳很清楚知道自己扮演女人的人格面具和他自己内心深处对男性身份的认同感的区别,就算他看起来举止充满了女性的阴柔,他依旧是男性。 反观段小楼,他这个“霸王”就显得软弱了,唱戏得疯魔,不假。但如果活着也疯魔,在这儿人世上,在这儿凡人堆儿里,可怎么活哟。 程蝶衣发了疯,把段小楼也给带偏了,精神病会传染,幸好段小楼对自己男性身份的认同感很强,不然两个人一起发疯。 女性也是一样的,过度压抑自己男性化的一面会变得“刻薄”,男性的特点是不那么斤斤计较,女性压抑阿尼姆斯的一面往往会为了针尖大的事吵吵嚷嚷。 男性在“厄洛斯”领域缺乏自信,所以格外害怕女性瞧不起自己。 女性在“逻格斯”领域缺乏自信,逻格斯在柏拉图与亚理斯多德那里具有多重含义,而且这些含义相互抗争,没有一个基本含义在积极地主导它们。 男人有时搞不懂女人想什么,女人确实有时是混乱的,她能感觉到却不能理清源头是什么,也没法表达出来,男人又帮不上忙,于是越来越歇斯底里了。 连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没搞懂的问题,一个普通女孩她想的清楚才叫怪事,西方哲学走到这里就到尽头了,换成东方的办法,就是保持“平常心”。 修得平常心,淡看人间事,男人和女人吵架,赢了不光彩,输了没面子。 我忍。 要不然为什么中国能保持2000多年的统一呢? 有人觉得忍让是一种懦弱,有人觉得忍让是一种宽容,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更大的利益做出一点个人牺牲,这是很多西方人没有的。 君子有肚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但容忍也要有限度,无底线的容忍也是不对的。 女人在自己家里可以撒娇、撒泼、无理取闹,甚至咬他一口,但是在外面要给足他面子。 波莫娜就干过在“外人”面前揍西弗勒斯,还有说他“没用”这种话,结果她就被教训了。 男人的自尊心和玻璃一样易碎,波莫娜这时表演一个乖顺的妻子配合他,赫夫帕夫女孩都觉得不是大问题,格兰芬多如莉莉和赫敏一样的小母狮就做不到。 格兰芬多女孩很男性化,她们没有压抑自己的阿尼姆斯,这使得她们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干傻事。 秋张的礼服裙、卢娜的私人物品被人恶意藏起来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男性的阿尼玛代表的不只是本能的冲动,还有智慧和光明的引路人。 而女性心中的阿尼姆斯则带来痛苦,除非她找到逻格斯的理性,在荣格的书中阿尼姆斯是一只鹰,也就是拉文克劳的象征,探索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讨论过,却没得出结果的领域。 女性可以成为男性灵感的源泉,也可以成为自己灵感的源泉,天才不只是99%的汗水,还有那1%必不可少的灵感。 在其他领域,女性可以让着男性,但是在“真理”这个问题上绝不退让,而这种不退让让男性觉得权威受到了挑衅,从而导致这种类型的女性愁嫁。 女祭司是终生不嫁的,海莲娜想走这条路,巴罗不让她走,最终他们俩同归于尽了。 波莫娜心烦得吃着金枪鱼刺身,西弗勒斯和乔万尼两个正在说话,她快无聊死了。 就在她扫视会场的时候,她偶然发现了自己的“化妆师”。 时尚界的都知道gay会比较容易混,这个“gay”标签成了他们的人格面具之一,那个gay化妆师喜欢的居然是女人,他在和一个森林妖精打情骂俏。 哼,男人! 她以前的造型师伊莱也很刻薄,好像她身上没有一点女性特征,她觉得他是对自己的阿尼玛太着迷了。 其实他不用演得那么刻意,真正的gay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几个人看乔万尼的眼神就和不对劲,就像他没穿衣服一样。 真是太可怕了。 也在这时,她忽然明白了詹卢卡在那座海上宫殿里放置的那尊人的头盖骨里有一个婴儿的雕塑表达的意义。 荣格的心理学和柏拉图的雌雄同体并不一样,并且那一尊雕塑被拿破仑搬走了。 那个雕塑不是他奇怪的不良嗜好,而是大脑代替了子宫,孕育了精神的孩子,是男性让自己的阿尼玛怀孕,达到了自然、幸福的结合,那是一个完美的作品,虽然看起来非常诡异。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切肤之痛 “我没参与过大革命,但我却见过拿破仑,那个小个子科西嘉人有一种惊人的气势,他只需要看人一眼,对方就屈服了,有时我甚至觉得他是个巫师。”吸血鬼乔万尼在和一个路过的朋友打过招呼后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他怎么对他的财政部长的么?那态度还不如他对一个男仆尊敬多少,至少在男仆面前他要表现得平易近人,我听说英国魔法部树立了一尊魔法即强权的雕塑,神秘人也是君主论的读者?” “我不知道,你认为呢,亲爱的?”西弗勒斯油滑得问,他漂亮的混血媚娃妻子正忙着吃刺身,没空理他。 “人们喜欢英雄,1795年10月拿破仑用大炮镇压暴乱成功极了,他杀了那么多平民,平民还是将他当成保民官,不过他并不是凯撒那样的第一执政官,当他和共和国的议员们尝试着沟通的时候,他们激烈得反对,后来拿破仑不得不让自己的弟弟吕西安带着一伙兵进来逮捕了他们,剩下的议员们就都同意了,拿破仑上台后终止了所有‘自由’,开始用铁血手腕统治,有切肤之痛后,那些崇拜他、拥护他的正是那些最桀骜不驯的雅各宾派,他就像是马戏团里的驯兽师一样,让那些发狂的人类又变得驯服听话了。” “你知道法国大革命到底是怎么爆发的?”西弗勒斯问。 “我想书上写得很清楚了,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狱。” “我想知道得详细点。” “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乔万尼放荡不羁得笑着问。 “黑魔王以前跟我们说过一个故事,17世纪有一个小男孩,他对人说如果把灵魂卖给魔鬼能让他每天吃饱饭,有小马可以骑,那他很愿意这么做。”西弗勒斯阴森得笑着说“大人们将他绞死后烧成了灰,你也想试试被烧成灰的滋味么?” 乔万尼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要给我时间想想。”乔万尼抱怨着,片刻后说道“我记得管理巴士底狱的是洛奈侯爵,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巴士底狱中也没那么多传说中的政治犯,有四个卖假证贩子和两个精神病患者,还有一个同性恋者,这个人还是他父母觉得他是同性恋者,拜托狱长照顾他的,暴民冲进来的时候,犯人只有7个,狱卒也只有120人,还都是老弱病残。” “什么?”西弗勒斯不可思议得问。 “帝国没钱了,在监狱里养太多犯人很花钱,还不如送他们去新大陆垦荒。”乔万尼说“而且那些穿得和洋娃娃一样的贵族也没那么坏,滥用特权塞人进监狱受折磨,事件的导火索是路易十六开除了财政总监雅克·内克尔,他支持召开三级会议,促成第三等级代表人数与特权等级代表人数相等,也主张各等级纳税平等,总之,当时的巴黎人把他看成是法国的拯救者,7月12日,一大群人围到巴黎皇家宫殿前要求内克尔复职,面对躁动的人群军官们命令警卫用武力维持秩序,然而警卫们却反水了,不仅拒绝向民众开火,自己也加入了叛乱的人群中,于是那些固守职责的皇家军队被人民打得落花流水,被赶出城市,大量朝廷办公室也遭到了洗劫和破坏。巴黎市民把全市的枪店和小型兵工厂里的武器洗劫一空,连私人收藏的古董火绳枪都不放过,7月14日上午上千人开始在巴黎游行,他们先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当时用作军医院的荣军院……你知道,乳酪法国,荣军院的一名警卫说,巴士底狱里有250桶火药和铅弹,后来有人说财政总监雅克·内克尔被关押在那儿,他们要去解救他,实际上内克尔呆在自己家里,反倒是有个叫叫唐纳蒂安·阿尔丰斯·弗朗索瓦·德·萨德的侯爵,他出身于法国最古老的贵族家庭,他的母亲还有波旁王朝的王室血统。他本人和孔代亲王路易五世一同受洗,是王室很亲近的家族,而且爵位是仅此于公爵的侯爵。” “他干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还记得那个我刚才说的要洛奈侯爵看管的同性恋者么?他在意大利干尽了荒唐事,被他父母找人抓回去了,在巴士底狱里他也没闲着,将自己的想象写成了书,还有很多读者,当发现外面有人正在游行示威,曾经越狱未遂的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对着游行的巴黎民众喊‘他们在里面杀犯人!这里有很多弹药!’,当时洛奈侯爵正在监狱里设宴招待几个代表……” “什么?” “他们在谈判,一边吃一边谈,他这么一吼,外面的人誉为代表们在监狱里遭到折磨,于是一小撮群众通过一个隐蔽的吊桥溜进了巴士底狱。堡垒里的守卫惊慌失措下开始还击,堡垒外的人群也开始进攻,把从荣军院夺来的炮台对准巴士底狱,而巴士底狱的炮台已经在谈判时撤掉了,就这样数千人对着100多个人打了3个多小时,洛奈侯爵表示投降,再抵抗下去他和他的士兵们都得死。当他被群众押解到监狱前的广场上时,有一个厨师经过,他只是单纯看热闹的,当时有人建议绞死洛奈侯爵,砍掉他的头,挂在马尾巴上,侯爵拼命抵抗,结果踢中了厨师,群众就喊让那个被踢的人动手,如果侯爵踢中的是裁缝,他也不至于落的那样的下场,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胆量用刀杀人的,然而那个厨师每天都要处理肉类,在群情激愤下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于是他用一把接来的刀,试图割开洛奈侯爵的脖子,可是拿把刀太钝了,于是他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割开了侯爵的喉咙。” “别说了。”西弗勒斯说。 “我瞧见你带了不少随从进来,其中还有三个漂亮女孩,这个场合不是所有人都是正直可信的,那两个小子能保护她们的安全么?” 西弗勒斯没做声。 “萨德侯爵喜欢用迷药,而且男女通吃,那几个孩子就像是闯进狼窝的小羊,连男孩也不是安全的。”乔万尼说道“现在的富家子弟没有以前的贵族那么好了,年纪轻轻就像中年人一样老于世故,如果换成是他们,不会阻止我说下去的,他们想我说得更详细,最好连血液喷溅的轨迹都说出来。” “他们没有意识到么?”西弗勒斯皱眉问。 “我想这就是问题。”乔万尼耸肩道“这里有不少萨德侯爵。”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故地重游 “拿破仑的家人一向不接受约瑟芬,她嫁的第一任丈夫博阿尔内子爵是个唐璜一样的人,后来在法国大革命中被推上了断头台。约瑟芬受他的牵连下狱和死囚关在一起,有人说她获得释放是因为让·兰贝尔·塔里昂的关系。那段历史已经已经无从考证,当时约瑟芬是怎么在死牢里,不但保住了如花似玉的头颅还保住了荣华富贵的,她保命后以美貌才智及极佳的交际手腕成为巴黎社交界名媛,对于一个刚刚在法国大革命的惊涛骇浪中生存下来的美丽女子,她需要金钱和权势荫庇抚育两个孩子,飓风破坏了她父母的领地,另一种飓风毁了她婚后的生活,对于这种女人你能说些什么呢?1795年时拿破仑穷的只有剑和披风,她是个很有眼光和心机的女人,相信我,如果她没有这个能力她早就和其他贵族女性一样死了,只是当时她爱的还不够,那个小将军是她的裙下之臣之一,她毫不在意的寻欢作乐,直到历史骤然变色,小将军成为法国的英雄归来。” “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西弗勒斯说。 “不是她一团糟……我知道这么说会被人唾弃,但是他在男女关系方面洁身自好,即便当了皇帝也没有和其他法国国王一样有很多情妇,在当时乌烟瘴气的上流社会他带来了一股不一样的风气。他更侧重治国安民以及军事艺术,而不是和女人寻欢作乐,他喜欢娇柔、纯洁、善良的女人,而不是**谋家,我不知道他是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约瑟芬在他面前演得太好,她确实是个以征服男性数量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女唐璜,我不喜欢喝上流阶层的血,尤其是知道他们可能染上怪病的时候,但他们身边往往围绕着一些‘干净’的、像拿破仑一样渴望进入上流社会的年轻人,那种经验实在糟糕透了。”吸血鬼摇着头说“后来我宁可到巴黎的酒馆里去喝醉鬼的血也不想碰他们。” “那你怎么现在在这儿?” “他们是我的顾客,在人类社会活着都需要钱。” “你还在这里狩猎猎物?” “不需要,现在有很多人愿意做‘供养人‘,我给他们钱和礼物,他们给我血,大家各取所需,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有复杂的男女关系,这让一些迷途的年轻人重新找回了生活重心,我认识的一个孩子现在在学习厨艺,他打算当一个米其林大厨,我资助了他,毕竟他的亲生父母都过得很糟糕。” “你没说要把永生的力量分给他们?” “我不知道人类作家是怎么想到通过喝我们的血来获取‘初拥’的,但这个美妙的误会何必去解释呢?”吸血鬼摊手“省了我们很多麻烦,至少我们不用和狼人一样到处被人排挤。” 这时候,大派对变成了很多个小派对,宾客们围在一起聊天,形成个自的圈子。 “头脑发热是年轻人常有的毛病,尤其是喜欢斗富的。”吸血鬼说“自以为有钱的被更有钱的嘲笑,女人也在里面掺合,每次听到她们笑我就知道要出事。” “难不成他们还要学贡萨洛,为安娜决斗?”西弗勒斯假笑着说。 “有的人表面上身边总是不乏陪伴者,但是其实他们的内心是寂寞而空虚的。他们害怕付出真情,不敢用心去对待,所以他们选择游戏,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去看待感情,乃至生命,情场上数之不尽的胜利与征服麻木了唐璜,使得他丧失了爱的感觉,最后落得身陷地狱的结局,这就是我的生活。”吸血鬼看着眼前的一幕说“跟这些人玩玩可以,不能投入太多感情,反正他们也只是逢场作戏。” “这就是你们渴望回巫师界的原因?” “一些人是的,不过我听说很不顺利。”乔万尼说“他们一直都是边缘化的族群。” “你觉得在这个地方谈成生意的概率有多大?” “这个时间和地点?”乔万尼笑着喝了一口酒“别这么做,玩乐放松的时候他们只听奉承话,要动脑子的话题他们不爱听。” “那我们走吧。”西弗勒斯站了起来“难怪布莱克要急于离家出走。” “去哪儿?”吸血鬼问。 “跟着来就行了,还是你准备继续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乔万尼没怎么犹豫就跟着站起来了,临走时西弗勒斯还带上了他的媚娃妻子,他们在这个幽暗又故意布置成密林的房子里到处遍寻那些挖瑞士银行客户的年轻人,幸好他们都没事。 趁着还没有到午夜十二点,他们带着一个吸血鬼撤离了,外面大运河上的风让人神清气爽,将女孩们送上了贡多拉,将她们交给父亲们之后,男孩子们带着“已婚妇女”继续在这个魔幻的城市夜游。 有了那把神奇的钥匙,他们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有门的地方。 在来威尼斯的路上,西弗勒斯和波莫娜路过了林德霍夫宫,却并没有下车去参观。 路德维希二世非常喜欢瓦格纳,瓦格纳写过一部名为《唐豪塞》的歌剧,里面的主人公唐豪塞是个和唐璜差不多的人,但是瓦格纳的剧本和莫里哀不同的是,它取材于中世纪的两个古老传说:一个是关于维纳斯堡骑士唐豪塞的故事,另一个是关于十三世纪瓦特堡恋歌诗人的故事,莫里哀是以小说改编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维纳斯堡的一个忠实卫士唐豪塞,他沉迷于维纳斯的美色,厌倦这种生活回到瓦特堡来。但他在参加唱歌比赛时却忘乎所以地赞颂维纳斯堡妖冶娇媚的美女,几乎被那些盛怒的骑士杀死。 在热爱着他的伊丽莎白的保护和解救下,唐豪塞深感悔恨,并参加了朝圣者的行列以祈求教皇赦罪。但他的罗马之行并没有如愿以偿,为此伊丽莎白忧愁而死,唐豪塞最后却获得宽赦。 故事一开场,唐豪塞就在一个山洞里,躺在维纳斯的胳膊上,有成群的仙女围绕着瀑布飞舞。 他忘了自己吟游诗人的使命,也忘了自己的爱人伊丽莎白,在维纳斯堡,除了感官享受之外别无其他。 激情和本能不加以控制所产生的爱注定不会长久。果真,唐豪塞很快便对这种充满肉欲的生活产生了厌倦,但维纳斯却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俘虏”,盛怒中她诅咒唐豪塞回到尘世必定会因得不到宽恕而遭到不幸,唐豪塞情急之下求助于圣母玛利亚,最终还是从维纳斯手中摆脱了。 维纳斯山洞里,虽然符合人类的自然天性,但缺乏理性和精神的沟通。 在瓦格纳的歌剧世界里,生命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灵魂得到救赎”才是;为了实现这份崇高的“梦想”,总会有一个圣洁、美丽、外表柔弱,内心坚定的女人无怨无悔地走上祭坛。 唐豪塞在遇见维纳斯之前,原本是与伊丽莎白相恋的。但他又经不住爱神维纳斯的诱惑,终日在“最甜蜜欢乐的居所”里沉沦,成为她的俘虏。他的享乐建立伊丽莎白的痛苦之上,是对伊丽莎白忠贞爱情的背叛。 只有失去了,人才会知道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伊丽莎白的死让唐豪塞醒悟了,可惜为时已晚。 在林德霍夫宫人工钟乳石洞的前方是金色贝壳小舟,后面背景描绘的是唐豪塞在惠寿山中维纳斯夫人怀中。而由最早的发动机传动的彩色玻璃片旋转产生出变幻的灯光效果。 “你为什么想到这里来?”等门打开后,西弗勒斯问乔万尼。 乔万尼没有回答他。 仿佛刚才那个在派对上光彩照人、妙语如珠的男人变成了一块沉默的钟乳石。 第一百四十六章 All I ask 很多人都觉得,当皇帝是件幸运的事,但是路德维西二世却觉得自己是痛苦的,他就像自己的祖先一样,渐渐得发疯,将自己关在了这个仿造凡尔赛宫修建的宫殿里。 这里有路易十四、十五,还有路易十六和他的断头王后玛丽留下的“影子”。 在那富丽堂皇的洛克克风格的宫殿里,她似乎能听见战马的嘶鸣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怒吼声。 有一个少女,她名叫贞德,她曾经手握兵权,将英国人赶出了法国,但她却因为被法国国王猜忌,将她送给了英国人。 那样的女孩都不能自保,何况是普通女孩,除了智慧,只有魔法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洛林公爵家的诅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它也许是和维多利亚女王的诅咒一样,随着血缘延续到了路德维西二世的身上。 只是,他没有和鲁道夫二世的私生子一样把情妇给砍成了几大块,从城堡的窗户扔出去,他与世隔绝,不与任何人接触。这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可是他没有伤害任何人。 在圣经中有两个女人,她们分别叫利亚和拉杰,她们都被父亲拉班嫁给了牧羊人雅各。 因为雅各骗取了孪生哥哥以扫长子的头衔和福分,以扫怀恨在心,打算杀了他,天使加百利让他去哈兰的拉班家躲避,在逃跑的路上,雅各梦到了通天的阶梯,顶端站着耶和华。 他说了很多话,包括以后会有很多后代,雅各醒来后用自己枕过的石头当立柱,许愿道:如果上帝与我同在,一路保佑我有食物吃,衣服穿,使我能平安回到父亲家里,我立的柱子也一定成为供人敬拜的神殿,凡赐给我的,我一定将十分之一献给你。 这就是教会向居民征收的宗教捐税什一税的由来。 雅各果然顺顺利利得来到了拉班家里,拉班热情款待了他,小伙子没有白吃白喝,给拉班放羊,拉班看雅各干活勤快,并且还将他的羊群养得很肥壮,就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前提是雅各要给拉班免费放7年羊。 拉班的大女儿利亚长得丑,小女儿拉杰很漂亮,雅各想娶拉杰,拉班同意了,结果放了七年的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那天,雅各一觉醒来,发现新娘不是美丽的拉杰,而是大女儿利亚。 雅各当然要找拉班理论,拉班说他们这里的规矩是大女儿出嫁后才能娶小女儿,雅各想娶拉杰,雅各要再给拉班干七年活。 雅各没办法,又给拉班干了七年活,最终娶了拉杰。 当时利亚已经给雅各生了四个儿子了,拉杰自己没有生育,就嫉妒自己的姐姐,她对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去死!” 雅各气得跳脚:“是上帝不让你生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拉杰气不过,把自己的使女辟拉送给雅各为妾,她后来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然后拉杰就对雅各说:“你看,上帝给我伸冤了,他听见了我的呼声。” 于是她给这个儿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给他取名“但”,意思是“伸冤”。 辟拉又给雅各生了一个儿子,这时利亚已经停止生育了,为了和妹妹竞争,她也把自己的使女悉帕送给了雅各。 牧羊人雅各家的羊群在增加,他家的人口也在增加,拉班想不付工钱给雅各让他干活,却没有禁止雅各给自己放羊。 当雅各的健壮的羊交配时,他会插一根树枝,瘦弱的羊交配时,他就不插那根树枝,渐渐的雅各的羊群越来越壮实,而拉班的羊越来越瘦弱。 拉班的儿子嫉妒雅各,对人说“雅各的财富是窃取我父亲的,他是靠我父亲发的财。” 这话传到了雅各耳朵里,然后他发现拉班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了。 有的时候,有一个好开头未必有一个好结尾。 雅各悄悄得带着拉班的两个女儿,自己的子女们,还有牲畜和财富不辞而别,临走了还把他岳父的神像给偷了。 雅各的十二个儿子后来成了以色列12个支派,他果然如耶和华说的一样后代很多很多。 只要男人喜欢女人,哪怕她长得和利亚一样不好看,闭着眼睛或者把灯一吹一样可以办事。 但是像路德维西二世这种喜欢同性的就不行了。 有的人天生如此,就像是上帝给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将灵魂装错了躯壳。 德国皇帝,尤其是哈布斯堡家族是靠血缘关系“统一”欧洲的,路德维西二世必须要有孩子。 但是男人不是公鸡,下不了公鸡蛋,他就像是垂死的天鹅一样在湖中不断挣扎。 他痛苦极了,即便他有几个男性情人,很难说他们是真心爱他,还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取好处,又或者是屈从于皇帝的权力。 他将精力和热情用在了建筑和艺术上,修了很多童话般美丽的城堡,同时也用光了国库里的钱,最终他被以精神病为由废黜。 乔万尼说他是个建筑师,那他曾经与天鹅国王一起设计过那些美丽的城堡么? 这个吸血鬼对这个地方好像非常熟悉,碰触那些物品的时候非常温柔,就像是在缅怀某个人。 “你觉得他和路德维西二世是不是情人?”波莫娜小声问西弗勒斯。 “他是异性恋。”西弗勒斯也弯下腰跟她耳语。 “可怜的小东西。”她充满了同情得说。 还有什么比同性恋者爱上了异性恋者更悲剧的? 有的人天生就喜欢异性,不论同性恋者如何对他好都没用,程蝶衣和段小楼就是例子,虽然那是一部电影。 只是对于这种真挚的感情无人会无动于衷,为了保持清醒,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距离。 巴伐利亚是猎巫运动中少有的净土,虽然亲王主教还是不那么守教规,但他禁止巫术诽谤,这已经比死活不肯把禁猎巫师立法的英国好多了。 黑森林很恐怖,但是这个地方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阴森可怕。 反倒是风光秀丽的瑞士和法国才是真正的“重灾区”。 就在这时,乔万尼走到一架钢琴前,轻轻按响了琴键。 它似乎是被人调过音的,发出的声音依旧动听。 于是乔万尼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他独自坐了一阵,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跃。 那是韦伯的歌剧《歌剧魅影》里的一首曲子,名字叫做alliaskofyou。 第一幕的尾声,当晚演出开始了,为了阻挠魅影的计划,年轻的子爵坐入五号包厢。 魅影被他们的轻蔑激怒了,先是将舞台上傲慢的女主唱的嗓音变成了蛤蟆的叫声,导致演出的中断,后来又在芭蕾表演的时候把已经被旁遮普套索绞死的尸体从舞台天幕上吊下来,引起了观众们的慌乱。 趁着大家惊慌的时候,克里斯丁和劳尔逃到了屋顶上。在那里,她向他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劳尔一面安慰她说这一切都是梦境,一面向克里斯丁表示了埋藏已久的爱意。raoul: nomoretalkofdarkness(不再谈论黑暗) forgetthesewide-eyedfears(忘记这些恐怖的事) i‘mhere,nothingcanharmyou(我在这,没有什么能伤害你了) mywordswillwarmandcalmyou(我的话给你温暖安心) letmebeyourfreedom(让我成为你的自由) letdaylightdryyourtears(让晨曦擦干你的泪水) i‘mherewithyoubesideyou(我在这里,在你身旁) toguardyouandtoguideyou(保护你,指引你) christine: sayyoulovemeeverywakingmoment(说你在每一个清醒时刻都爱我) turnmyheadwithtalkofsummertime(用夏日的美好使我忘记恐惧) sayyouneedmewithyounowandalways(说你需要我,现在和永远) promisemethatallyousayistrue(许诺你的话都出自肺腑间) that‘salliaskofyou(除此我别无所求) raoul: letmebeyourshelter(让我为你遮风挡雨) letmebeyourlight(让我为你带来曙光) you‘resafenoonewillfindyou(你很安全,没人会再纠缠) yourfearsarefarbehindyou(你所恐惧之物远在千里) christine: alliwantisfreedom(可我想要的是自由) aworldwithnomorenight(再没长夜漫漫) andyoualwaysbesideme(而你,总是在我身旁) toholdmeandtohideme(抱着我,保护我) raoul: thensayyou‘llsharewithme(那就说你爱我) oneloveonelifetime(此情此生不渝) letmeleadyoufromyoursolitude(让我领你摆脱孤单) sayyouneedmewithyouherebesideyou(说你要我伴你同行) anywhereyougoletmegotoo(跟随你,无论地北天南) christinethat‘salliaskofyou(克里斯蒂,除此我别无所求) christine: sayyou‘llsharewithme(说你爱我) oneloveonelifetime(此情此生不渝) saythewordandiwillfollowyou(说了我便跟你走) together(合): shareeachdaywithme,eachnighteachmorning (让我们共度每个白昼夜晚) sayyouloveme(说你爱我) youknowido(你知道我爱你) loveme(爱我) that‘salliaskofyou(除此我别无所求) anywhereyougoletmegotoo(跟随你,无论地北天南) loveme(爱我) that‘salliaskofyou(除此我别无所求) 如梦似幻的光影间,岁月已然流逝,从路德维西二世溺死湖中已经过去了100多年,歌剧的内容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许多人都记得茜茜公主和弗朗兹,却少有人记得路德维西二世,因为他太孤独了,并且不被人理解,他疯了不是么? 但是有一个吸血鬼依旧记得他,知道他喜欢什么。 1845年,当唐豪塞第一次上演时并没有什么关注,但是过了几年,这部戏就大出风头,曾经批评它的评论家都对它大家赞赏。 1870年,在巴黎歌剧院的地下深处,传说住着一名相貌丑陋、戴着面具、却学识渊博的音乐天才,多年来他神出鬼没,躲避世人惊惧鄙夷的目光,被众人称之为“魅影”。 幼年丧父的小克莉丝汀·戴伊被吉理夫人带到歌剧院接受舞蹈训练,成为一名芭蕾舞女。当深夜无法入睡时,小克莉丝汀总期盼父亲向她许诺过的音乐天使会出现。同情她的孤独,魅影假扮音乐天使,隔着墙对她说话,安慰她幼小的心灵,并教她歌唱的技巧。就这样九年过去了,年轻貌美的克莉丝汀在魅影的帮助下凭借美妙的歌喉一夜成名。 为什么,克里斯丁,为什么你不再爱那个在深夜安慰你,让你安然入睡的“音乐天使”了?是因为他长得丑陋恐怖么? 还是因为他不能和劳尔一样,出现在公共场合? 克莉丝汀和劳尔跑到剧院屋顶定情,却被魅影发现。劳尔和克莉丝汀秘密订婚,魅影突然现身于歌剧院的化装舞会,强迫歌剧院演出他亲手谱作的歌剧《唐璜》,并指名由克莉丝汀担任女主角。 这是一个指控,那个看起来清纯的新歌剧明星是个“女唐璜”。 利用完了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因爱而恨的魅影难道就不可怜么? 没有人唱歌,只有乔万尼的钢琴声,波莫娜像是幻听一样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首曲子。 她一个人哭得伤心极了,另外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像是铁石心肠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入夜后的华丽宫殿里只有她的哭声和钢琴声,在不断地发出“回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鹅骑士 1839年瓦格纳来到巴黎。 巴黎是当时欧洲文化的中心之一,瓦格纳久已仰慕这块土地,并希望能在这里施展自己的艺术才能,但事与愿违,他完全被人才济济的“海洋”所湮没了。 瓦格纳没有获得上演自己作品的机会,只能以抄谱来糊口求生。在巴黎的三年,是瓦格纳一生中最贫困的时期。他曾因鞋底破洞,买不起新鞋而无法外出。他甚至连最便宜的剃刀也买不起,并常常饥肠辘辘。在他的自传《我的生涯》中,瓦格纳曾写过这样一段回忆:“有一天,我走到贫乏的尖端。由于真的身无分文,很早我就奔出屋子,一直步行到巴黎。因为我根本没有钱可以买票坐车。我一直盼望着,即使能弄到五个法郎也是好的。于是我整天在巴黎街头游荡着,直到黄昏。最后我的使命还是落空,不能不照原来那样,再步行回到缪顿”。 “花都巴黎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城市,但也许是因为瓦格纳这样的花太多了,让人觉得眼花缭乱,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在林德霍夫宫宫殿对面的小凉亭里,吸血鬼乔万尼仿佛讲述一段故事一般说道“17世纪时意大利歌剧风靡整个欧洲,各个国家的作曲家都发展本国的歌剧,与意大利歌剧,还有宫廷贵族追求时髦的庸俗趣味做抗争。路易十四批准动用法国政府资金,修建了法国第一座歌剧院‘皇家歌剧院’,但是它被1763年烧毁了,1860年法国艺术部终于决定重建巴黎歌剧院,我参加了竞选,不过中标的是查尔斯·加尼叶,有很多人觉得不满意。就像罗浮宫的金字塔和埃菲尔铁塔,也有人喜欢得不得了,你永远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所以在巴黎歌剧院后我没做公共建筑了,转而做室内设计师。洛克克风格很华丽,但我觉得实在太繁琐了,而且很费钱,路德维西却喜欢,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皇室和贵族确实挺庸俗的。” “你就这么跟巴伐利亚国王说你很庸俗?”波莫娜抿嘴笑着问。 “当然不会,他再怎么幼稚任性也是国王。”乔万尼笑着说“等他18岁登基,手中有了权力后,他最先做的国事就是把瓦格纳请到了慕尼黑,还把自己郊外的别墅给他使用。拥有权力和金钱他成了瓦格纳的庇护者,他替瓦格纳还清了所有债务并答应支付他所有的开销,为的就是让瓦格纳‘在美妙而纯净的艺术天空中尽情的舒展自己天才的翅膀’,他还创立了拜罗伊特剧院,专门用来演出瓦格纳的作品,瓦格纳尽情地把德国传说和童话搬上了舞台,他用善恶之间的永恒斗争来吸引观众。” “他爱的不是你?”波莫娜问。 “不,不是我。”乔万尼很平静得说“我一直都是看戏的人,如果太深入人类的感情生活,从看戏的变成戏中人,我想我就不能这么清醒地活到现在这个岁数了,我只是皇室的众多朋友之一,有的时候是在法国,有时是在德国,就像候鸟一样,等认识我的人都差不多不在了我再到那里去。” “那他真正爱的是谁?”她接着又问。 “你们要是想做生意,今天这种场合是私人聚会,你们是做不成的,最好是在歌剧院这种社交场所。”乔万尼说“那个时候人人都衣冠楚楚,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 她困惑极了,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常把崇拜和恋爱弄混,亲爱的。”吸血鬼说“一个负责的成年人不该让他这么迷惑下去,瓦格纳最后在威尼斯去世的,那个他曾经他想抗拒,最终却发现自己无法抗拒的城市,他想做个体面的人,而不是‘洞穴里的动物’。” “路德维西让他走了?”西弗勒斯问。 “不然还能怎么样?瓦格纳生性爱挥霍,在遇到路德维西以前欠了一万法郎的债务,被逼到和那些面具客一样东躲西藏,逃避债主,是路德维西为他偿还了债务,并且还给了他完美的环境创作,路德维西可以说是瓦格纳的救命恩人,但是当他向瓦格纳告白的时候,我很高兴瓦格纳诚实得拒绝了他,瓦格纳很清楚这么做可能会失去国王的支持,他又会变得穷困潦倒,他依旧还是拒绝了。当路德维西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同父亲一起去往贝希特斯加登的国王别墅,在别墅的花园里他差点被黑妖精袭击了,我顺手救了他,从那之后他就强烈地拒绝拜访贝希特斯加登。他是个胆小鬼,我想向瓦格纳表白的时候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瓦格纳曾经使用贝希斯坦钢琴进行了多场演出,我以为在遭受拒绝后路德维西不会再用那架钢琴了,但是我没想到,它居然还在那儿。” 历史和模仿会让一代人、一个国家的人非常相像,德国除了北欧神话,还有格林童话、贝多芬和康德。 德国文化对十九世纪以来的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在湛蓝的高山湖泊旁,令人心醉的巴伐利亚森林中,静静矗立着一座通体洁白亦真亦幻的美丽城堡。 路德维西二世原本是童话里的花之王子,后来却不得不成为花之国的国王。 他任性得用光了国库的钱,德国人却并不像恨慈禧一样恨他。 他并没有用国王的权力强迫任何人,在爱神的面前即便他是国王,他依旧和普通人一样,更何况他设计的城堡确实挺漂亮,现在的新天鹅堡还是一棵摇钱树,每年吸引很多游客参观,而他本人一天都没有在里面住过。 “你见过路易十五么?”西弗勒斯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在巴黎乃至别的地方的酒馆里,总有人宣传卢梭的思想,工人阶级能去的公共场合除了酒馆之外也就只有妓院这种地方了,卢梭认为获取权威的最佳方式是获得人民的爱戴,这是一个美好的格言,在宫廷里却会被嘲笑,以人民爱戴为基础的政权无疑是伟大的,但是很不稳固,而且是有条件的,路易十四、十五是很受人喜欢的国王,即使他非常奢侈。” “这个我知道。”她自作聪明得说道“那是东方的格言,得民心者得天下,汉武帝非常奢侈,而且还穷兵黩武,不过中国人还是崇拜他,让我想想,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男人就爱过这种生活。” “就是这样,但是这种肆意妄为的生活是不长久的,路易十六没有路易十四那么受人爱戴……” “恶魔效应,光环效应的反面。”西弗勒斯说“路易十四、十五夺走了所有的光环,再加上卢梭的思想,路易十六失去了民心。” “他又对了,不是么?”詹卢卡讥讽得说道“以人民爱戴为基础的政权是不稳固的,就像现在西方的民主制度。” “卢梭说的是君主制度。”吸血鬼乔万尼说“马克思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设计的建筑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如果按照别人想的改图纸,它最终会变得庸俗并且不伦不类,十九出现过一种折衷主义,建筑师任意模仿历史上各种建筑风格,或自由组合各种建筑形式,他们不讲求固定的法式,只讲纯形式美,巴黎歌剧院就是其中的代表。”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说。 “路德维西设计的城堡不肯折中,新天鹅堡的设计灵感来源于瓦格纳的著名歌剧《天鹅骑士》,他被拒绝了,但他承认了自己不喜欢女人,于是解除了和索菲亚的婚约,他给了她寻找自己幸福的自由,我知道很多人很喜欢茜茜公主,不过她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尽管她一开始还算可爱。” “她利用她的妹妹掌握权力?”波莫娜问。 “她的对手,苏菲皇太后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不像弗朗兹一样容易被迷惑。”乔万尼微笑着说“女人看女人总是特别清醒的。” “她的儿子自杀了。”西弗勒斯怪声怪气得说“如果她是个宽容的妈妈,不论遇到了什么事,他会在她怀里哭的。” “权力让她变成了怪物,弗朗兹虽然很勤奋但智力却并不高,在复杂的国际政治中常常下错棋,但茜茜公主却没有辅佐他,反而和皇太后争权夺利。” “你知道断头玛丽做错了什么?”西弗勒斯忽然问波莫娜。 “她没和狄奥多拉一样,劝路易十六留在巴黎君主立宪。”她毫不犹豫地说。 “乖女孩。”西弗勒斯很得意得亲了她一下,然后得意地说道“我要回威尼斯了,你们走吗?” “我要留在这儿。”当另外两个年轻的人类站起来时,吸血鬼说,并将一张华丽的名片递给了西弗勒斯“想找我的话可以按照上面的方式联系。” “这名片是你设计的?”波莫娜兴趣盎然得说。 名片上面没有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头衔,只有电话和地址,但这个名片非常有设计感,就像是某种收藏品。 “在威尼斯也有专门设计名片的艺术家,他们做这个生意好几百年了。”吸血鬼说“你你们要是想让他们记住自己,不让他们看完就扔,最好设计一张好名片。” “你不是有钱人么?”阿里桑德罗嫌弃得看着詹卢卡。 “我不喜欢社交。”书呆子冷冰冰地说。 西弗勒斯看过了吸血鬼的名片后把它放在了上衣口袋里。 然后挽着他漂亮的妻子,带着两个年轻人重新走向那个如八音盒一样小巧精致的皇宫。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恋惨案 每天早上醒来,女人要梳妆打扮自己,而男人则要剃须,但也有不剃胡子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胡子就长得快拖地了。 一般人对gay的印象是他们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可是阿不思则更看重别的,他是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像gay的gay,即便是死后也没人看出来。 除去了障眼法的混血媚娃坐在混血王子的大腿上,用锋利的剃须刀为他刮胡子。 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刮胡子,剃须刀刮过白色的泡沫,露出了他不再和儿童一样细腻的皮肤,那力道很不好掌控,轻了会刮不干净,重了会伤到他的脸,但他却纵容她在自己身上任意妄为。 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好,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呆在家里一天,不去任何地方游览其实也挺好。 唐豪塞在维纳斯的山洞里呆腻了之后想要离开,但他在那里呆了多久呢? 那个他们曾经隐居的旷野里的小屋就是他们的“山洞”,他们在里面呆了六年也不觉得厌倦。 “你才刮了一半。”他提醒道“你想让我用这种脸出去?” “今天不出去也没关系。”她魂不守舍地说。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干瘦的孩子了,身上的肌肉很厚实,40多岁保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她捧着他的头颅,双唇碰触,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 在他黑色的眼睛里,她的脸上沾了白色的泡沫,好像她也长了一圈胡子。 那样子一点都不美妙动人,却显得滑稽有趣,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除了“精神的孩子”,还有“身体的孩子”,小时候觉得读书累,长大了觉得工作累,后来觉得男女关系也累,父子、兄弟、妻妾等等都累。 有时候我们觉得累不是真的累,而是觉得不快乐,雅各和妻子同房只是为了获取子女,连那么美貌的拉杰后来得到的宠爱都没有能生育的丑女利亚多了。 情感危机能把一个可爱的女人变成一个焦躁变态喜怒无常的女人。 女人天生是感性的,用情感作为主导的女人思维分化程度较低,遇到让自己束手无策的情况第一反应是大哭大闹,这是绝大多数女人的天性。 背叛婚姻这种情况谁遇到了都没法理性,在东方有一个皇帝,他的原配妻子陈阿娇与他患难与共,从一个寂寂无名的王子变成了皇帝,可是因为皇后没有生孩子,他就起了费了陈阿娇的心。 为这种男人伤心落泪不值得,也没必要跟他继续吵架,离婚就离婚,先把财产分清楚再说。 他想发兵打仗需要钱,他需要修宫殿也需要钱,他要搜括民间的女人,养她们还是要钱。 前妻拿走前夫的钱就是最好的报复手段,要不然复仇女神为什么是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呢? 女人的心里有一个男性的阿尼姆斯,如果阿尼玛让男人变得仁慈,那么阿尼姆斯则让女人变得坚强,以情分维持的关系情分没了也就结束了,不只是对国家,对婚姻一样有效。 法国大革命前的贵族,妻子和丈夫貌合神离,各自有外面的情人,围绕在国王身边的男人都想把最美的女人送给国王以取悦国王,而国王本人也很容易陷入爱河。 这些女人不仅包括自己的女儿,甚至还有自己的妻子,蓬皮杜夫人一直是路易十五公开的情妇,她有自己的丈夫。巴黎的警察局长和邮政大臣是她的密友,发生任何重要的事情她都会首先知悉,事实上她能够影响官员任免、贵族领地的得失,如果她愿意,她可以罢免一个部长或者换掉战场上的一个将军。 路易十四是个美食家,他喜欢美食,路易十五则喜欢各种新奇的娱乐。 他有一个贴身仆人叫拉贝尔,拉贝尔又有一个贴身仆人,支付贴身仆人的仆人薪水一样花的是国库里的钱。 封建贵族必然有很多仆人,庞大的后宫是一项巨大的财政支出。 君主立宪后的英国就没有那么多仆人了,1794年7月12日,一大群人围到巴黎皇家宫殿前要求内克尔复职,面对躁动的人群,军官们命令警卫用武力维持秩序,然而警卫们不仅拒绝向民众开火,自己也加入了叛乱的人群中。 换而言之,维持治安的军队哗变了,公众场合出现的不只是有工人,还有军人,他们微薄的薪水支付不起那么昂贵的娱乐,只好去酒馆一样的地方消遣了。 他们见过贵族奢华的晚会,也看过他们的种种丑态,以前她在参加巫师社交活动的时候有一个传说,有一个叫杜巴里的伯爵,他捡起了路易十五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餐巾,当时一大群侯爵、公爵就跟看到了猎物的狗一样跑了过去,他凭着年轻,是跑到最前面的,这场面给了路易十五娱乐,在好心情的情况下这个好运的伯爵可以许一个愿望,伯爵的愿望是能为国王效劳,于是他就在获得了一个管理银器的职位。 多么轻松呐,不用读书也不用上战场拼命,会捡餐巾就能获得一份官职。 路易十五是在死后成为最不受欢迎的皇帝,活着的时候没人那么觉得。 如果一个华丽的宫殿里住着老人,里面死气沉沉,那么年轻人的笑声无疑会让那个地方重新充满阳光和活力。 在虚假的繁华后藏着一个不堪入目的世界,年轻的军官们想要对顶层进行改变,路易十六不妥协退让的结果是带着整个贵族阶级一起毁灭。 他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人,没像路易十四一样利用特权一天就让100人关进了巴士底狱。如果不是吸血鬼说了那段故事,波莫娜也不知道巴士底狱里只关押了7个人,这实在是一个误会,可惜就和墨菲定律说的一样,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海军司令乔万尼·丹多洛被水手长堵在总督宫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一个水手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是当时的情况是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水手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抱怨着贵族和平民之间的不合理、不公正,原本时候针对他一个人的仇恨扩散到整个阶级,如果不处理妥当,威尼斯也要爆发动乱。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总督都被砍头了,这下平民总该满意了? 为了平息民愤,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最保险的办法是藏在人群里不露头,低调得奢华。 如果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炫耀欲,将整个阶层奢靡的生活展现在世人面前,那就有倾巢之危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清醒的头脑去辨别是非黑白,法国大革命期间也有约瑟芬这样无辜被牵连的贵族女性,她的婚姻成为父母利益交换的工具,她的丈夫不忠,她没感染梅毒真是走运。 也许她后来失去生育能力也和这个病有关。 就算是皇后,也是大时代里的小人物,忠言逆耳,没有甜言蜜语好听,却能救命,把卢梭那个讨厌鬼赶出社交界能让耳根清净,问题却一点没解决,对当权者来说,少花点时间在国家大事,多花点时间在儿女教育上才是真的。 把孩子丢到寄宿学校去让老师管教是最轻松的了,但老师总有看不见的时候,被同学欺负这个事告老师没用,西弗勒斯在大庭广众下被詹姆波特和西里斯那些有钱人的孩子羞辱了,詹姆和西里斯被退学了么? 她实在看不起杜巴里伯爵那种男人,反而是那个穷得只剩下剑和披风的拿破仑……哦,她明明讨厌他抢劫意大利艺术品的强盗行为的。 难怪荣格会说女人喜欢无理取闹了,因为她对所有观念都接受。 女人心里的阿尼姆斯时而是唐璜,时而是长胡子的教授,所以,她到底该听谁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朝美人 提起情妇,没几个已婚女人会对她们有好印象,甚至男人也会将她们和道德败坏联系在一起。 这些女人往往将男人当成了提款机,夫妻俩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企业被她弄得负债累累,一个廉洁的官员为了支付她的花销而贪污受贿,而她们往往为了外表和虚荣心而活着,很轻易就被人利用。 每一个美人计的背后几乎都有男人或者聪明的女人操控,美色和名望一样让人看不清一件事物背后的本质。 这些美丽的怪物很贪婪,但男人们还是希望她们能让你更多一些。 羡慕皇帝的生活或许是因为他可以妻妾成群,并且女人们还为了获得他的宠爱而费尽心机,不用跟自己当平民时一样费力讨好追求那些女人了。 hermes的包一个10万欧,一个工程师不吃不喝5年才买得起,当皇帝不一样了,想要就买。 hermes这个词代表的是炼金术之神赫尔墨斯,赫尔墨斯主义者还认为,只有对眼前的一切保持中性的看法,才不会被现实世界高低起伏的节律所侵扰、动摇,才可以站在更高的层面上俯瞰全局。 蓬帕杜夫人其实并不十分漂亮,但她并不是普通的以美色诱惑国王的女人。 现今的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就是当年路易十五送给蓬巴杜夫人的礼物,那个时候中国来的瓷器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蓬巴杜夫人买下了一个瓷器作坊,想要制造代替中国瓷器的瓷器。 男人总是免不了想要争高下,路易十五想制造出超越迈森和德力斯顿的精品瓷器。虽然法国缺少生产硬质瓷的必要成分之一高岭土,但是他们的软质瓷可以在较低温度下烧制,因此也可以涂上各种颜色和釉料,样式更加丰富、生动,最终塞夫勒瓷器工厂以“皇家”来命名其产品,拿破仑的第二次婚礼上就用了塞夫勒瓷器厂的瓷器。 这或许是东西方文化差异的不同之处,不论是查士丁尼还是路易十五,都想办法摆脱对中国奢侈商品丝绸和瓷器的依赖,想办法自己国产,东方来的游客好像有花不完的钱,进奢侈品店买东西就和圣诞节大采购一样价格都不看直接拿走,她们为什么不和蓬巴杜夫人一样想办法在自己的国家制造呢? “欧洲良心”伏尔泰说过,丝绸、印刷术、火药是解救了欧洲的三大发明。 蓬巴杜夫人做的事本质上和查士丁尼大帝所做的没有什么区别,她是个有智慧的女人,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当路易十五二十年的情妇,就算后来有了更年轻漂亮、并且还为路易十五生了孩子的情妇。 1745年初,24岁的让娜开始实施一系列精心安排的巧合,坐等路易十五上钩。其中最为著名的举动,当属她与国王在皇宫附近森林的多次‘偶遇’。 深谙艺术与时尚之道的让娜,常常穿着优雅却不失妩媚又得体的坐在马车上,在国王打猎途中恰巧出现。 气氛浪漫的深绿森林,娇之欲滴的粉红少女,如童话般的浅蓝马车,加之伏尔泰精心策划过的“巴黎最美女人”传闻,路易十五不出众人所料,终于掉下埋伏已久的陷阱。 1745年2月25日,让娜出现在一位贵族婚礼的化装舞会上。国王扮演一动不动的树,让娜则扮演成牧羊女,整个舞会上都是她东奔西跑的身影。舞会结束后,心痒难耐的国王再也没忍住,没人知道那个夜晚他们在月色下谈论了什么。只是那晚之后,大臣会常常看见让娜的浅蓝色马车出现在通往凡尔赛宫的路上。 巧合的是1744年12月8日,即蓬巴杜夫人正式开始计划的一个月之前,路易十五当时的情妇忽然离奇死亡了。 伏尔泰所追求的自由主要是政治自由,要把人们从宗教神权和君权的束缚下解放出来,主张人人平等,人人都有追求生存与幸福的权利。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有条件的,法国大革命时的自由就没了任何限制,人类对人类能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并且无人感觉那是错的,这种自由是带有毁灭力的。 伏尔泰曾经被路易十五追击过,蓬巴杜夫人不仅仅是当时艺术上的热心赞助人,更是文化上的保护者。她热心举办沙龙,在当时备受推崇。启蒙运动的主将先锋都汇聚其中。不论是伏尔泰抑或是狄德罗、卢梭都经常在她举办的沙龙下共同探讨思想文化。伏尔泰更是她的好友,颇为激进的狄德罗尽管本人对洛可可艺术兴趣,但是他对蓬巴杜夫人却一样是尊敬与敬重的。 卢梭和瓦格纳都曾经靠抄乐谱为生,那天波莫娜在詹卢卡家的展览室内看到了乐谱打印机,如果用它来打印乐谱当然比手抄更加快捷,只是这样一来卢梭和瓦格纳都没有收入维持生计,继续搞创作了。 对于这位颇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不同人往往有截然相反的评价。有热心者谓之其热心文化事业,也有人对之肆意诋毁认为女人干涉国家治理,却是祸害国家。 伏尔泰对这位传奇女子所做的评价是“她灵魂公正,心底公平,如此佳人,实为旷世罕见。” 洛克克风格其实源自于中国,蓬巴顿夫人总是欣赏拖着大尾巴的中国金鱼,仿制美丽迷人的中国绷圈刺绣,洛可可美术的主色调,青和黄就是中国工艺美术的两大特征色。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就少有不跟风的,那位曾在卧室里接见卢梭的杜宾夫人也办了沙龙,邀请了伏尔泰和卢梭等在蓬巴杜夫人沙龙上出现的客人,波莫娜不知道她读了多少书,但她估计没有看过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这本书被教会列为禁书。 法国和教会的关系一向都不错,丕平三父子正是通过教会的君权神授才将自己从墨洛温王室手中窃国的行径合法化了,孟德斯鸠的书是讲的共和国的好处,损害的是路易十五为首的贵族阶级的利益,直接国家出面禁止印刷会被有心人察觉,教会禁就不一样了,伽利略这些科学家被迫害简直莫名其妙,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对人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呢? 教会就像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什么书都要禁,大家根本懒得在意,但是这本书蓬巴杜夫人却读过,至少在她的画像上有那样的字迹。 路易十五的皇后已经被架空了,她根本就是个摆设,年轻的女孩们挑衅的是蓬巴杜夫人。 要么仗着自己年轻貌美,要么就是觉得自己生了孩子,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皇太后,完全把私生子没有继承权的事给忘了。 路易十四和康熙皇帝曾经非常友好,大批耶稣会士成为了清廷内部的技术客卿,汤若望就是其中之一,他还劝了康熙禁止人殉。 康熙晚年发生“九龙夺嫡”,路易十四则将王位交给了自己的曾孙,越过了儿子、孙子。 继承权问题一直都是个头痛的问题,路易十五虽然和皇后不和睦,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个儿子,路易十六是皇太子路易·斐迪南第三个儿子。 所谓的白日梦就是不切实际,路易十五虽然和他曾祖父一样奢华,却不是没有脑子,私生子成为国王的先河一开,欧洲就要跟中国皇室一样为了继承权内斗了。 要控制自己的愤怒很难,尤其是小女孩向“老女人”发起的挑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西方有个复仇女神,东方有句谚语叫最毒妇人心,女人若整起女人来比男人整男人还要狠,吕雉和武则天都被气到丧失理智了,慈禧好一点,把珍妃坠井里去了。 女人的恐怖之处在于她们看起来是那么单纯,而看起来单纯女人其实并不真的单纯,女人看女人清醒一点也是相对的,嫉妒一样能让女人蒙蔽双眼。 当莉塔基斯特的文章刊出后,赫敏遭到了多少恐吓。 越是原始的越是容易被利用,她真的很擅长挑拨离间。 看起来是伟大进步的民主制度一样存在弊端,在民主制度中,民众是舆论的奴隶,伏地魔明明回来了,哈利却被报纸污蔑为骗子,没人相信他,只有罗恩韦斯莱,四年级时为了比赛闹的一点小矛盾很快就化解了,他们还是“好兄弟”。 反倒是她和莉莉的友情,因为那个在她身上任意妄为的男人而尽了。 她嫉妒莉莉,因为哈利的宣传,她成了“情圣”先生公认的“妻子”,而她自己永远都见不的光。 但莉莉也有可能嫉妒她,在她放下对黑魔法的幼稚成见后,她也会正确看待“西弗”。 不同于过往任何情妇,蓬巴杜夫人有权陪着路易十五打猎、玩扑克、参与各种社交活动,路易十五甚至亲自为她沏泡咖啡。 蓬巴杜夫人很清楚路易十五轻浮的内在,知道自己无法控制他,那么她能征服他么? 他是个深情的人,一直爱着莉莉,就算现在那个红发的百合花也在他的心底。 反倒是她这个活着的,并且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像是他的情妇。 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愤之下,她伸出了指甲狠狠抓他的背。 他在吃痛下发出哀嚎。 “你干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高兴以外她没有别的词语能形容了。 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 “疯女人!”他抱怨着说,让她变成趴着,保证她的双手不会再挠到他了。 只有觉得有趣的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得做,不高兴的话,再有趣的事也会索然无味了。 她的手心全部都是他背流出来的汗,这让她想起了zodiac留下的湿润的指纹。 他和西弗勒斯一样,也是个孤独的人。 虽然很遗憾,但她确实帮不上忙,即便他拼命呼救,而她也听到他的呼救声了。 第一百五十章 空中的音乐 在巴黎成为欧洲文化中心之前,从16世纪末17世纪初,威尼斯一直是欧洲的音乐中心,在圣马可教堂担当乐正是整个意大利最让人称羡的职位。 威尼斯的教堂音乐不只是有管风琴,还有唱诗班和弦乐。 杰苏阿尔蒂教堂今天有巴赫的弦乐演奏会,他们入场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当时演奏的正好就是巴赫那首非常著名的g弦上的咏叹调。 此刻教堂外正下着小雨,水磨大理石表面湿漉漉的,走在上面很容易摔倒,有一个一个老妇人用干的海绵把它给擦干了。 然而没多久,等新的人从外面进来了,地上又是一串脚印,感觉她做的像是无用功。 波莫娜很快就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走了。 这首曲子被称为最接近天堂的声音,她可不想错过。 巴洛克风格也很豪华,和洛克克风格很相近,不过巴洛克的花纹要大气一些。 在这个华丽的多明我教会的教堂里听这个音乐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不是蜜月快要结束了,她心情会更好。 复活节假期正好碰上满月,他们又要回去对付狼人了。 如果没有乌姆里奇的狼人法案,狼人不至于被逼的没有活路,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芬里尔的追随者。 到目前为止被狼人咬了还是绝症,没有药物可以医治,狼毒药剂也只是缓解一下变身时的伤害,并且价格非常昂贵。 抄乐谱求生这件事只存在于法国和德语国家,威尼斯一直都是音乐印刷的中心。 手抄的速度绝对比不上印刷的速度,作曲家也需要宣传自己的作品。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欧洲的音乐开始注重音乐的曲调,而非故事和内容,现在的音乐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歌词配上朗朗上口的歌曲,只要调子好听就有人听。 这是每个人的喜好,莉莉也赶流行一样喜欢过披头士,波莫娜对音乐没什么特别要求,哪怕是流行音乐,只要不是那种鼓点强烈的摇滚她也可以接受。 时代在不断变化,总有一些东西还有一些人会被淘汰,乐谱打印机代替了手抄,喷墨打印机代替了机械打印机,那些手稿和打印机现在都被放在博物馆里展览,也许有朝一日喷墨打印机也会成为它们的邻居。 追时髦是完全没必要的,莉莉也跟风一样“喜欢”了披头士一段时间,进入魔法学校后她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其实是魔法、魔药和烹饪。 陷入群体效应中的人,哪怕是艾萨克·牛顿也会变得“愚蠢”,他在南海泡沫里也输了不少钱,只有离开那些非理性的人群,或许脑子才能恢复清醒。 “1523年的六月,伦敦有占星术师预言1534年2月泰晤士河会将伦敦淹没,当时有很多盲从者听信了这个谣言,有几万人离开了这个注定被毁灭的地方。”在帕特里夏的占卜课教室里,她一边用那奇怪的抑扬顿挫的腔调一边说“麻瓜喜欢盲从,尤其是预言,后来到了约定的时间,泰晤士河没有淹没伦敦,愤怒的人群打算杀了那个占星师,后来他灵机一动,说他少算了一百年,世界末日预言往往最能调动人们的注意力,从公元前684年的古罗马人的灭亡预言开始,到达现今这个年代,地球上已经出现的有关末日论预言高达160多次,这类人的共同特点就是喜欢编故事,观察这些言论,我们不难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不同的职业对于末日论有着不同的职业看法,1530年的那个占卜师以为自己是埃及祭祀,泰晤士河是尼罗河,会随着天狼星升起而泛滥……” 有不少女孩发出窃笑,男孩们则对“天狼星”这个词非常不屑,嘴瞥得都歪了。 在中世纪猎巫时期,多明我教会也是用的世界末日说在瑞士山区进行传教的,那些宣称要消除愚昧的宣教士却到处散布恐慌,最终村民们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修士们说什么就干什么。 恐吓会让一部分人抵抗,但更多的人则选择服从,比如妈妈会恐吓孩子,你不努力读书,以后怎么生存? 社会的职业很多,不一定只有读书这一条路,一个贡多拉船夫的月收入还比一个工程师多呢。 多读书不一定会多挣钱,zodiac挣钱估计不多,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偏激了,得到社会认同后,就算不结婚也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不论是社会还是个人感情生活他都没有得到关注和承认,他就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报复社会了。 在黄道带岛上的事件,当时的“刽子手”穿的是黑衣服,带着的是黑头套,古代的刽子手其实穿的是红衣服居多。罗马的犯罪博物馆里就有一件官方认可的刽子手马西莫·蒂塔穿过的衣服,他据说在1796年到1865年处决了500多人。 那红衣的颜色和红衣主教是一样的,只是红衣主教代表的是自己的血,刽子手的衣服的血是别人的,都是人的血液,即便那个被杀的人是“罪人”。 恐吓比循循善诱要简单多了,传教士和牧师动不动就说末日审判,不做“义人”就要下地狱,信徒们信以为真,就干出了很多现代人看来很匪夷所思的行为。 很多人有个错误的观念,觉得封建王权政府是老迈腐朽、效率低下的,民主制度是年轻廉洁、效率很高的。 这恰好就是一种误解。 在让雅克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中王权体制政府是极度具有活力的,它能积极得主导其他人的意志,所有的一切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欧洲的国王远不如中国皇帝干得好,秦始皇修建长城,汉武帝攻打匈奴,隋炀帝修建大运河、远征高句丽,就连杨玉环想吃荔枝这种事也被唐玄宗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成功了。 埃及的法老修建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这些无一不是王权下的产物。 如果王权的这个目标是为了公众利益,那他就是明君,唐玄宗前期开创的开元盛世就是例子,如果他的目标不是为了公众利益,比如滥用八百里加急运送荔枝,以及修华清池等举动,政权的不断运作给人民带来的反而是害处,劳命伤财。 国王的意志就是圣旨,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解决。 民主制度是反过来的,执政党想干一件工程,在野党就拼命诋毁当他们干不下去,摩西计划讨论了二三十年才动工,威尼斯照样年年被水淹,反正政客们在罗马,淹水淹不到他们。 如果说神学是讨论针尖上可以站多少个天使,他们则是为了针尖大的问题争吵不休,该干的事一样没干,反倒是为了钱的问题吵个没完。 君权想到的是男性,民主就像是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女人,如果不是温斯顿丘吉尔和罗斯福,天知道英美什么时候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等政客们吵完了,**已经占领欧洲了。 君权需要绝对权威,教会则负责驯养羔羊一样的子民,让他们听从国王的话,国王给教会各种各样的特权,同时路易十四、十五这样的皇帝通过奢侈来建立自己的威信,其他国家做不到法国国王那么奢华,他们学习法国的生活方式,巴黎就成了文明的中心了。 只是贵族的这种生活是建立在千千万万法国普通平民营养不良基础上的。 平民饥肠辘辘,贵族和教会还在大摆宴席,饥饿的人是愤怒的人,愤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覆巢之下没有完卵,陷入那种乱局中不论是贵妇人还是乡下女人,乃至皇帝和农夫都要面对一个问题:是生存,还是死亡? 改朝换代没那么慢,像风驰电掣一样,很快就结束了,昔日的贵胄要么沦为阶下囚,要么人头落地,而那些“穷鬼”无套裤汉成了“新贵”。 有很多人在云里雾里就失去了一切,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 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这和自己的奢侈浪费有关,而这正好就是卢梭攻击和抨击贵族的论点。 以爱戴为基础的政权无疑是最伟大的,却是极不稳固的,一旦这种爱失去了,就会被那些曾经仰望着他们的平民推倒在地。 和动脑筋相比,用心去“爱”应该是更简单的了,放着简单的路不走,非要走复杂的。 男人娶妻往往是选择自己的心里投射,压抑自己女性特质的男人,最后娶的女人往往是自己的缺点。 “该死。”她低咒着说。 “怎么了?”西弗勒斯问。 “我找不到那种全身投入音乐的感觉了。”她哭丧着脸说。 “我也一样。”老蝙蝠毫无坐相得说“这音乐有什么好听的。”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感觉乐手们并没有全情投入,没有西弗勒斯在科尔纳罗凉亭表演的小夜曲那么有感染力,只是他们的技巧很高超掩盖了这一点。 “你也去试试。”她怂恿道“你不是有那把帕格尼尼的小提琴么?” “你怎么知道那是帕格尼尼的?”西弗勒斯问“它的主人们明明是六个无名之辈。” 她怒视着他。 为什么他总那么不听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保持低调 听完了教堂音乐会后,他们的午餐是在一家有蒂凡尼蓝遮阳伞的餐馆里吃的。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复古,像极了老地铁站,在这里出入的人也穿着不俗,和不远处贡多拉船夫们吃饭的那家餐厅截然不同。 船夫的午餐以肉类居多,毕竟撑船需要体力,在这间店里则以供应素食和海鲜为主,从菜品的价格来看,这似乎是一家“localeat”的餐厅。 蒂凡尼蓝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这个颜色其实是知更鸟蛋壳的颜色。 英国有一首童谣,名叫谁杀死了知更鸟,歌谣里所有的动物都有份,但是他们在葬礼上却全为它默哀。 在歌谣的后续,下一个在鸟儿法庭接受审判的将是麻雀,它没有知更鸟那么华丽的鸟蛋,但那就意味着它能躲过死亡的命运么?它会不会成为第二只“知更鸟”? 如果是阿不思,他是肯定不会到这家店来的,可是现在和她“约会”的是西弗勒斯,魔药大师一向很能挣钱,知识改变了他的生活,他已经不是那个住在贫民窟里的孩子了。 “你那个手提袋别用了。”在点完了菜后他说道“奢侈品包很惹眼,想想你是为什么被抢劫的。” “我已经把上面的标志去了。” “识货的贼不看标志,看材料和花纹就能看出是什么品牌,珍品还是赝品,你要是想买手袋下午我们去别的地方。” “去哪儿?” “圣保罗区,卢修斯认识那里的一个皮匠,他以前在爱马仕工作过,现在自己出来单干,他的手艺不错,很多人都在他那里买。” 波莫娜开始快速翻译他说的话。 真正的有钱人都非常低调,他们是不会穿着带着商标的衣服和鞋子到处招贼的,手艺依旧是爱马仕的手艺,只有识货的人才能看出他们的鞋多少钱一双。 “一双鞋多少钱?”她麻木地问。 “今天要去做鞋模,可能会贵一点,你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他自信满满地对她说“等买了鞋咱们去看房子。” “什么?” “德拉科以后要是到威尼斯玩可以住我们那,这次要不是我们救了洛林,我们也要住旅店里,我们不用在主岛上买,威尼斯郊区的房子也很不错。” “我认为该把钱花在该用的地方。” “你以为马尔福家的房地产公司是怎么开起来的?别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那种观念看事情,他一点都不受欢迎,所以才要靠我们俩社交。” 当地人都有祖传的房子,而外地人要到当地首先要面对的是找个容身之地。 有的当地人一人有三四套房子,当外地人还在从无到有打拼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靠收租过日子了。 这些房产也是当地人一代一代买下来,通过继承的方法传承下来的,也是通过了很多人的奋斗才有的。 然而外地人看不到这些,他们只是嫉妒“房东太太”的富有和刻薄,当年猎巫运动期间,年老的房东太太也和开普勒的母亲一样,经常被诬告。 一说到租房,好像每个人脑海里都住着一个讨厌的房东。 房子让人觉得亲切,但是房东却不一定让人亲切,尤其是那种不断涨价,不交房钱就赶人的房东,仿佛她要把外来者赶走,不让他们在自己的城市留下。 和真正的外来的有钱人相比,有很多套房子的“房东”其实并不一定有钱,她要是真的有钱就会雇人来和租客交涉、管理物业,自己到更好的地方度假去了。 她没那么多钱,收租是她唯一的收入,租客觉得她一个月收入高,但是大城市的消费也高,2000欧在发展中国家是一笔高薪了,可是在当地却只是普通收入水平,就这一餐午餐就要200多欧,普通的工程师也消费不起。 伦敦的消费也比曼彻斯特以及德比郡高,即便莫莉住在布莱克老宅里不用花钱,亚瑟的工资也不能让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和有钱人的孩子一样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韦斯莱家是出了名的穿着没品味,莫莉的腰围就经常被贵族家庭的女人嘲笑,可是莫莉要比她们幸福多了,至少亚瑟每晚都会回家,除非遇上加班,她们的丈夫经常不在,天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他好像正期待着自己被夸奖一样看着她。 西里斯在学校里有很多跟班,可是真正的朋友只有詹姆。 西弗勒斯则被同学欺负,真正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只有卢修斯马尔福。 真正知心的朋友其实一个就够了,她以前是他的朋友,现在他的“妻子”,男人怕女人看不起他。 在做了权衡利弊后,她微笑着对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威尼斯买房子?” “你很喜欢这个城市,甚至超过我,等飞路网搭建好后,咱们可以经常来威尼斯度假。”他高兴地说道。 “你真了解我。”她假笑着说“但就我们两个去看么?” “我约了一个经纪人,他会带着我们去看的。” “你什么时候约的?” “我们来威尼斯的第一天,你带着我在城里到处乱转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你把线索放在举报巫术的告密箱里?” “你喜欢么?” “你真是个邪恶的女巫。”他就像喝醉了一样说道,然后凑过去吻了她。 情妇喜欢花钱,男人也纵容她们挥霍,并不是他们愚蠢,而是享受那个挥霍、自由支配金钱的过程,毕竟“禁欲”太久了。 可是这个欲望满足以后,情妇那花钱如流水的方式也让他受不了了,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要硬撑下去。 聪明的女人这时候要跟他离婚,避免被他的债务一起拖下水,他的脑子不清醒了。 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法国国王把自己的国家和脑袋都输了,何况是一个因为运气好一夜暴富的小人物。 有点信仰能保持理性,有节制的花钱是允许的,就怕那种不知道节制地乱花,多少钱都能散得一干二净。 在吃了午餐后他们去了那家传说中名流乘坐飞机来买的gmeiner皮具店,它和对角巷的那间店一样也是由一位女性经营的,店的名字就是老板的名字。 量身定做的鞋子要做专门的木模,她把他们俩的脚所有尺寸都量过了,光做模具就花了一人3000欧。 她很财迷得心疼了。 选好了鞋子的款式后他们又选了一个皮制旅行包,它不仅可以女用也可以男用,波莫娜不想背了可以给他背,他拿着也不显得丢人。 在唐人街的时候她就看到亚洲男孩有给女朋友提包的习惯,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气? 那个包是深棕色的粗革,外表朴实无华,连线缝都看不见,但以后她用扩展咒,将温室移到里面去后,这里就是她的“伊甸园”。 “喜欢么?”西弗勒斯问。 她连连点头“我觉得我现在就像纽特斯卡曼德。” 那个中途退学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是赫夫帕夫的“超级明星”,虽然他在其他学院,尤其是斯莱特林眼里是个“怪人”。 生活总会找到自己的出路,纽特中途退学还名利双收了,“熬到”毕业的不一定是“赢家”。 “别学那个怪人。”西弗勒斯果然警告她了。 但她懒得听他说的,挽着他的胳膊,继续在雨中的威尼斯闲逛。 第一百五十二章旧交替 在三强争霸赛上,最后一关迷宫用的是树篱。 而在14、15世纪,在农奴制解体过程中,英国新兴的资产阶级和新贵族通过暴力把农民从土地上赶走,强占农民份地及公有地,剥夺农民的土地使用权和所有权,限制或取消原有的共同耕地权和畜牧权,把强占的土地圈占起来,变成私有的大牧场、大农场。 这个过程中他们用篱笆、栅栏、壕沟划分界限,到了1945年,英国麻瓜政府开始实行新农村政策,但是实施的过程中混乱极了,农民可以一边拿出许可种植树篱的证件,一边拿出允许挖走它们的证件,一直到1985年的40年间,英国损失了九万六千英里的树篱,至于政府流失的捣毁树篱的资金更是不计其数。 马尔福家代代相传的领地也是用树篱圈起来的,卢修斯在听说麻瓜要针对树篱的问题开会的时候也去了。 参会的各界人士有人坚决要继续摧毁树篱,那些旅游杂志上如同童话世界的风景正在被疯长的树篱摧毁,不仅树篱要捣毁,连那些高压电线塔和大卖场也该拆了,还原英国原始的风景。 由于市中心的租金不断上涨,很多大卖场已经开始向郊区转移,现代的生活无疑是破坏古老的往昔了。 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树篱不应该拆毁,灌木其实是一种“地貌特征”,是“圈地运动”的遗迹,如果试图摧毁树篱只不过是人为阻扰乡间自然景物的演化罢了。 卢修斯去旁听了一次就不去了,而针对这些树篱该不该捣毁的会议开了三天。在剑桥大学附近有一片朱迪斯树篱,它的年纪比约克大教堂还要古老,但是关于那片树篱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上没有哪一条法律可以阻挡,绵延了900年的历史被推土机铲除殆尽,为的是这样看起来更符合“原始的风貌”。 在没有人出现前那片树篱就出现了,照理说要恢复原始的样子那就应该把剑桥大学拆了,谁会把大学给拆了?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上大学的时候老师难道没教那个下决定的官员,朱迪斯树篱的历史么? 一切都是为了明信片的风景照拍起来更好看,哦,这个时候有个房地产开发商说了:所谓的传统其实是重重的负担,那是对一个并不存在的黄金时代的怀旧情愫在作怪,即便那个时代真的存在过,这种情愫也有可能使得发明创新为之泯灭。 照着他这个说法,大本钟和巨石阵也都该拆了,这种“怀旧情愫”阻挠了他发明创新了。 伏尔泰说了一句名言:先生,对你的说法我也许不敢苟同,但我将誓死捍卫你当一个十足混蛋的权力。 作为划分领地的工具,树篱绝对比铁丝网看起来好一点,但这显然无法让陷入了某种思维困境的人们醒悟过来,之所以政府停止了继续捣毁树篱不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人民的呼声和抗议,而是有人发现农民正在利用管理混乱的漏洞赚取撤走树篱的钱,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也就没人再开着推土机管那些树篱了,他们继续在疯长。 于是一种论调抬头了,说不管保护什么种群,事实上都是无事生非。 讲真的,英国所有的教堂年头都没有那片朱迪斯树篱的年岁更老,那些在树篱里玩火的麻瓜小孩怎么还要保护呢?万一大火把教堂给吞没了怎么办?那几个小巨坏身陷火场救还是不救?不是说好了保护某个种群是惹是生非么? 圣保罗的街区像是迷宫,狭窄得根本没办法让救火车进来,消防通道就是外面的运河,跳进去就安全了,然而如此密集的老建筑群很容易被波及,不用等洪水把威尼斯给淹没了,大火就先把这个海上的泡沫给烧没了。 负责摩西计划的新威尼斯集团也不是一点好事都没做,他们在威尼斯东部的圣埃琳娜岛上开发了一片居民区,地基是以前疏通运河时的淤泥堆积形成的,地上的建筑则是新建的仿古建筑,它特意回避了现代主义潮流,看起来就像是威尼斯的缩影,这里有的房子和威尼斯主岛上几亿美金的皇宫没什么区别。 洛林大公也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借房子给他们住是因为他们能处理了那个棘手的小提琴,教会估计是不会去管那个东西了。 他们人手不够,而且很多驱魔人是65岁以上的老神父,他们就算熬得过魔鬼的精神污染,也经不起飞机的折腾,一命呜呼了又没有年轻人补充,人手更不够了。 这个教区的驱魔人很有性格得通知主教的秘书,他休假去了,这个岛不是波维利亚岛,来历很干净,她很快就对这个社区感到满意了。 房价的问题西弗勒斯说了她不担心,至于主人写谁的名字,哈哈哈,当然是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不写她的名字也可以,就像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上写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还要用一根大棒敲你的头,等你想来追我时,我已经跑远了。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拿来买房子的钱能用在别的地方。 在研究中国唐代历史的时候她看过一个例子,有一个名叫苏禄的突厥可汗,他曾经是抵抗阿拉伯帝国东征的英雄,被阿拉伯人称为狂奔的公牛。 他为人勇敢机智,战利品都分给了自己的部下曾经有很多人效忠。 后来唐玄宗送给了他两位公主做可敦,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把战利品分给下属了,而是交给他的女人们,渐渐的就无人效忠苏禄。 他们现在跳的舞很危险,她可没疯到和飘里的苏一样觉得到了组建家庭,可以安心过自己小日子的时候了。 这个地方将是他们的安全屋,不需要太豪华引人注目,它会和马尔福家与戈德利克山谷的房子一样用壁炉链接。 这样一来就需要买一个豪华的庄园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你还觉得满意么,夫人?” 就在她想得出神时,那个长得和西西里岛美丽传说中的律师差不多的房地产经纪人讨好得笑着说。 “我听说布伦塔河有以前的贵族庄园,那里还带着菜园。”波莫娜说。 “有是有,但那些都是古董,不对外销售。” “如果你可以想办法帮我找到一栋可以销售的庄园,我就两栋房子一起买下来。”波莫娜利欲熏心得说道“你要是找不到也没关系,这一栋房子我也会买,不过,我想吃亏的是你,你上哪儿再找得到我这样的好主顾?” “你听到她说的了。”西弗勒斯说“我们只是代替人看房子,主家现在在伦敦。” “这套房子你们收现金么?”波莫娜问“我不喜欢用信用卡。” “请二位稍等。”经理人像是一下子年轻了30岁,跳着舞一样走到了隔壁的空房。 “你只看窗外的风景,不去参观里面的卧室?”西弗勒斯搂着她的腰问。 “我和你一起生活,又不是和房子生活。”她把玩着他的扣子,垫着脚尖“你看过唐史,那你知道苏禄可汗么?” “你想给我上课?”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成为别人眼中值得追随的人。”她摸着他不怎么干净的下巴,那是她尝试给他刮胡子后失败的作品“我可不想你被人说是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从明君变成了昏君。” 他歪了一下脑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瓶香水,那是他们之前在一家定制香水的作坊里买的,它曾经是一家17世纪的药铺。 威尼斯是东西方贸易的中心,那些装着香料的木抽屉和威尼斯唐人街华人药店里的是差不多的,它看起来比老蝙蝠地窖里的那些泡着动物尸体的瓶瓶罐罐好了。 “这是我们的香水。”他低声说,喷了一点在她的手背上“就像你在大英博物馆买的那种。” “你不是凯撒,我也不是克里奥佩特拉。”她打断了他的妄想,嗅了嗅香水的味道,里面有月见草和薄荷的气味。 “你是我的海伦。”他着了魔一样说道“我敢说每一个看到你的人都会觉得为你战斗值了。” 她没把他的话当真。 “我们把它布置成有美人鱼怎么样?”她环视着刷了白灰的墙壁说“所有灯具都用施华洛斯奇的。” “我们去水晶宫看看如何?”他拿出了那把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钥匙。 经过昨天的实验,它确实什么地方都可以去,那些老神父会比他们更需要它。 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滥用呢? 很多东西即便初衷是好的,最后也会惨淡收场,比如某些人的婚姻,又或者是树篱。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她兴高采烈地说。 这时,隔壁传来经纪人大声说话的声音,他们这才冷静下来,没跟年轻人一样盲目冲动得一走了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帝的帐篷 1981年的11月1日,当伏地魔第一次被反弹的阿瓦达索命咒击中后,所有他曾经在别的巫师身上留下的禁制都消失了,巫师们上街欢欣鼓舞,仿佛身上的锁链被解开了。 如果是巫术造成的“着魔”,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巫师,并且杀死对方。 或者,让他放弃诅咒。 阿尔巴尼亚距离威尼斯其实不远,波莫娜真不知道汤姆有没有来过。 从威尼斯到帕多瓦有游船,在船上可以看到非常优美的景色。 如果他们选择幻影移形,而不是选择坐火车的话也会错过很多迷人的风景。 奔跑的脚步虽然很快,却错过了很多东西。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住在威尼斯,而不是浮光掠影般单单只在这里呆一个月。 但可惜的是她还是要回英国,马尔福少爷被人误解了很多,现在他因为胳膊上的食死徒印记而被歧视了,这个印记不会随着伏地魔的死而消失。 就烙印在牛身上的图案,将他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在拜伦的歌剧两个福斯卡里中,总督福斯卡里并没有因为儿子被十人团认定为受贿、腐败失去总督的位置,他光荣得国葬了。 巴迪克劳其父子却没那么幸运,因为儿子加入了食死徒,他从热门的部长竞选人选中落败了,换成了好运福吉。 “运气”来了有时就是那么势不可挡,可惜有福的福吉遇上了伏地魔,他的好运就结束了。 运气会影响很多东西,关于那些树篱的问题,她比较欣赏中国的做法,政府工作人员负责在需要拆掉的建筑物上面写一个大大的“拆”字,拆完了赔钱,简单又直接,哪还需要讨论“传统”不传统的问题,还殃及了剑桥郡无辜的树篱。 让·雅克·卢梭希望通过自己的才学获得认可,过上自己想要的奢华生活。 他喜欢贵族女性多过自己的女仆妻子,但不幸的是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孩子生下来就送育婴堂。这固然是和他穷困潦倒有一定关系,但他要是真的爱他的妻子孩子,就会和亚瑟一样找个工作安定下来养家糊口,而不是继续追逐什么梦想和自由。 成家了就要安定下来,不能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了。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单身汉肯定多,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问题是他自己都吃不饱了他还怕什么呢?在穷困潦倒中病死饿死,和“推翻腐朽没落的封建制度”相比当然是选后一种死法。 一个家庭男孩子多了就这样,莫莉就常被男孩们指责偏心。 她给帕西买了新袍子,罗恩却要用二手的,罗恩比较老实,双胞胎直接闹起来了,“你有我没有”,问题是家里没那么多钱,好在双胞胎比较懂事,自己存钱创业去了。 有的时候上进心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嫉妒的产生和爱有关,丘吉尔的家有一个美国来的小姐,她带着不菲的嫁妆嫁到了快破差的丘吉尔家族,她获得了贵族头衔,丘吉尔家不至于带着公爵头衔和流浪汉争地盘。如果这种“好运”能降临到那些境遇不佳的男人头上就好了,但这有可能么?谁会去为了“同情”而带着嫁妆嫁给一个穷鬼呢? 拿破仑也穷过,被那么多人崇拜的西弗勒斯也是贫民窟出身,命运是不公平的。如果用中国的那种办法整治树篱,肯定会有人觉得不公平,甚至还会举牌游行抗议阻挠这个计划进行。 树篱是庭院景观的一部分,适当修剪是有益的,用剪刀“咔嚓”一下就能剪掉,好运降临的人获得了拆掉树篱的补偿款,如果向邻居炫耀就要仔细自己的脑袋,万一对方是冈特家的那种人,一个阿瓦达索命咒,法医解剖也查不出死因。 这世界没有魔法! 英国的麻瓜就是这样,其他国家的政府借着宗教裁判所整治私刑的时候,英国却第一个把宗教裁判所拆了。 不论信还是不信,先禁止这种巫术诽谤造成的人身伤害,但是英国麻瓜死活不承认。 英国人在全世界没那么讨人喜欢,现在在欧洲依旧“孤立”着,伯明翰大学的教授带着父母来威尼斯旅游被人敲诈了,他也只是抱怨威尼斯人不诚信,将这事闹到美国的报纸上刊登了,她估计那位教授不是历史学系的。 小孩子喜欢干一件事,那就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一开始其他人会投来羡慕的眼光,然后提出一起玩的要求,如果炫耀的人不分享,那就要看情况了。 他是达力那种大个头,别人抢不赢他,那他就可以保留自己的玩具,打不赢他就要被抢,保准在玩坏前是拿不回来了。 如果他告诉大人也能索要回来,只是不论是“告密”还是凭着自己的大个头拿回玩具,其他小孩也不跟他玩了。 二年级的时候,德拉科求爸爸给全队换上了光轮,赫敏格兰杰是怎么讽刺他的? 哈利一样被偏爱了,否则一年级怎么可能入魁地奇球队,他个子小体重轻,被斯莱特林的野蛮打法撞到了,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德拉科和哈利当追求手时不分伯仲,哈利有实力,德拉科也有实力,穷人对富人存在偏见,觉得他们的钱来得很轻易,是祖上留下的遗产。 米兰和威尼斯的战争也是导致威尼斯衰败的原因之一,在远离威尼斯,靠近帕多瓦的布伦塔河拐弯的地方就是福斯卡里的别墅。 这是他最靠近威尼斯的别墅,在参观完它之后,波莫娜终于明白为什么威尼斯的陆军远不如海军的原因了。 拿破仑的军队,士兵露宿在野外,皇帝住的是帐篷,他仅有的特权是有张行军床可以睡。 福斯卡里则是住在舒服的别墅里,里面有沙发、餐桌还有舒服的床。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意大利的陆军也是如此,有世界第一的后勤补给,不过闹出的笑话也多。 由于总督的别墅有菜园,分布在布伦塔河沿岸的100多座文艺复兴时期的别墅也基本上和福斯卡里别墅一样,只是没有这间那么突出。 威尼斯共和国的遗产现在正被威尼斯政府叫卖,为了给根本没有什么希望能解决威尼斯洪水问题的摩西计划筹款。 穷人创业难,富人守成也难,这是个需要互相理解和体谅的时代,但有人却偏偏炫耀自己的财富让矛盾升级,大家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结果就是没法沟通,横沟越来越深,最终形成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了。 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个中彩票的伦敦女孩,那个女孩在获得这笔巨款后买了很多奢侈品,过上了她想象中的贵族生活,但她并没有被真正的贵族阶级接纳,她就像是做了美梦的灰姑娘,舞会结束后又回归了原本的生活,更糟糕的是没有王子拿着玻璃鞋来寻觅她。 老房子经常闹鬼,美国的白宫也是个老房子,虽然它看起来非常新。 苏美冷战时期,丘吉尔有一次访问美国夜宿白宫时,他那个时候已经退休了,不过美国人还是让这个在二战中作出巨大贡献的领袖住在了林肯套房。 丘吉尔在洗完澡之后,端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另外一只手夹着雪茄,全身一丝不挂走进房间。 这时他看见亚伯拉罕·林肯站在壁炉边,两个人对视的几秒钟,在丘吉尔咽口水时,林肯消失在他面前。 丘吉尔赶紧穿上衣服,要求更换房间,他坚称自己见到了林肯的鬼魂,以后多次访问美国时,他都拒绝入住林肯的套房。 其实那或许不是林肯的鬼魂,而是某个用壁炉旅行的巫师。 但不论是丘吉尔撞鬼还是安德鲁·杰克逊承认的贝尔女巫案,美国人都没有当真,罗马教廷承认的吸血鬼甚至还成了银屏上和人类女孩谈恋爱的英俊男主角。 人类会和牛谈情说爱么? 因为有,所以有了半人半牛,被锁在迷宫里的米诺陶诺斯。 以人口繁荣当作评定一个政府好坏标志的卢梭又何尝不是一个牧神呢? “你觉得怎么样?”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西弗勒斯问她,这个问题刚才经纪人也问过她,却被她随意敷衍了过去。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她低声说“福斯卡里担当总督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1457年,比1630年米兰爆发黑死病要早一百多年。”他以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你确定那个高大的‘主人’是巫师?”她又问到。 “不是巫师难道还是魔鬼?”他扯着嘴角,僵硬地笑着。 她看着那个古罗马式的建筑,别墅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温馨的,她却觉得这个“别墅”更像是一座神庙。 “我们走。”她头也不回得说,对这个华丽的房子毫无眷恋。 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了灵魂赌场。 她听说缅甸有一种生意,名叫赌石,翡翠原矿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以人类现在的技术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里面究竟是翡翠还是普通的石块。 这世上有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有人表里如一得毫无价值,赌石是经验、实力与运气的较量,“婚姻”更是如此,童话里的结局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然而真的那么容易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寂静的河 在布伦塔河曾经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但是随着15世纪的液压船闸的运行,它变得安静下来,在这片沃土上星罗密布了很多贵族的别墅。 他们就像大运河边的房子一样,将别墅最美好的一面对着河水。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虽然没有被轰炸,但***却还是对这些古老的遗迹进行了破坏,帕拉第奥的设计几乎都会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刚才他们参观的福斯卡里别墅就是其中之一,那栋别墅是在弗朗切斯科·福斯卡里死后才建的,按照道理,那个房子应该和他没有关系才对。 但他是福斯卡里家族的人,在霍格沃滋游荡的幽灵也不见得各个都和海莲娜一样与建校人有血缘关系。 1945年撤退的德军彻底炸毁了巴萨诺一座老木桥,它就和城堡通往霍格莫德的桥一样是全木质结构的,好在帕拉第奥的设计图纸还在,1948年一座廊桥又出现在了巴萨诺的河上,与将近400年前那座桥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闹鬼的房子自有它闹鬼的原因,和尖叫屋那个放出流言闹鬼的房子不同,真切闹鬼的房子不一定看起来破破烂烂,反而状况良好,威尼斯共和国吞并帕多瓦是在1410年左右,那个时候第一轮猎巫运动已经开始了。 乡下不一定就是淳朴安全的,那个吸血鬼女伯爵就在自己的领地上为非作歹。 不论是塞勒姆女巫审判还是贝尔女巫案都发生在郊区,和城市相比,郊区的警察数量要少得多,而且面对那种情况他们能做的也很少,在一篇关于中世纪女巫审讯的供词中,有不的巫师在刑讯逼供后承认了自己隐身和变形的能力,除此之外还提起“学校”集会。 对于天气的剧烈变化、瘟疫以及畸形儿的出生让麻瓜农民惊慌失措又束手无策。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智力之间存在巨大的差距。 有的人能理解宇宙精神性的问题,有的人只会执行简单的命令:“这块地方的树篱需要砍了,铲完了给你工钱”,跟他讨论“传统”和“创新”他完全是懵的,干嘛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对于理解力超强的人来说,有些人的行为是迷惑的。 15世纪威尼斯有个叫朱利安的富豪,他靠贩卖假药为生,他宣称吃了他的药包准可以活到100岁,实际上他自己活到82岁就死了,但是买他药的人还是很多,后来他还兼卖治疗梅毒的“骗子银”,他很快成了一个大富豪,俨然是第二个美第奇家族,不仅在威尼斯主岛有房子,还捐资建了一座教堂,另外还在布伦塔河跟风修了一个庄园,这一次经纪人带他们来看的就是这所房子。 它之所以能卖得出去是因为不论是它的主人还是后来住过这里的人名声太臭。 这户人家不远就是有名的叹息别墅,那座别墅的女主人因为管太多,被他的丈夫流放到乡下别墅来了,热闹的沙龙也没法冲淡她的忧伤。 她活着的时候总“叹息”,死后接着叹,那座别墅以前很豪华,现在被荒废了。 在西弗勒斯对经理人用了夺魂咒后,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些“威尼斯共和国的遗产”会被拿出来卖了。 过了那么多年,威尼斯奸商本性依旧不改,这就和市政府整的那个“瘟疫岛”开发计划一样,专骗想捡便宜,又不知道这块地皮过往的羊牯。 闹鬼的废墟和臭名昭著的贼窝哪个更好一点? 德国人曾经干的事恐怕比那个总是哭的女鬼更可怕,更何况她一直觉得这片土地有古怪。 就像某部恐怖片里演的,有个女人吊死在树枝上,而波莫娜就站在她的尸体下面,有种从头顶到脚底冒凉气的感觉。 自杀的人是要下地狱的,将自己献祭比献祭别人更恐怖,要不然说女人疯狂呢。 “见鬼的麻瓜,居然带我们看有鬼的房子。”她忍不住骂道,她差点被骗了! “你还怕鬼不成?”西弗勒斯冷冰冰地嘲笑。 “就没有别的好一点的选择么?”她问道。 “什么好一点的选择?你想住提香的别墅?” 她才不会那么傻,提香的住所只会被当成博物馆,才不会拿出来卖呢。 “我恨意大利人。”她气愤不已得说,实在太奸诈了。 真正的好东西藏着掖着,把“废物”拿出来骗人,这种“废物利用”太气人了。 “你想看哪一个?朱利安的别墅还是叹息别墅?” 她首先想到的是哭泣的桃金娘,要是叹息别墅的女鬼和桃金娘一样烦人,也许德拉科宁可住骗子朱利安的别墅。 不过,要是朱利安的别墅和马尔福庄园一样死过人,他或许宁可和女鬼做邻居。 老房子里都死过人,但那也要看前任的死法,被子孙后代围绕着死在柔软的床上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横死,要是和琳达一样被肢解了就更可怕了。 “我们去看叹息别墅。”她想了半天,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得说道。 怎么说那座别墅也是帕拉第奥设计的。 有钱人的房子多,就干得出这种将妻子“流放”的事,派瑞斯的母亲也被他的父亲“流放”到乡下去了,而他则和扎比尼夫人在社交界出双入对,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最终他也和扎比尼夫人的前几任丈夫一样横死了。 一共死了7个男人,男人们才对那个热衷慈善,看起来韵味十足,又温柔迷人的女人敬而远之,因为她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黑寡妇”。 美貌是很重要,不过美貌却不是一切,从蓬巴杜夫人的画像来看,她并不十分美艳,至少没有玛丽漂亮,可是她却是路易十五唯一公开的情妇,即便他的私生子已经有几十个,那些漂亮年轻的、能生孩子的女人都不能撼动她的地位。 做贵族家庭的女主人,首先要学会看人,即便是家养小精灵还有克里切这种会背叛主人的,更何况是人形的仆人了。 一般来说有志气的男人不会当仆人,但是也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即便身怀绝技,留在某个家族效忠。 蝙蝠侠的故事里有管家阿尔弗雷德,他在年幼的布鲁斯·韦恩失去双亲后履行了保护他的责任,没有侵吞韦恩的家产,甚至于还赶跑了那些想要瓜分韦恩家产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故事,当哈利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交给了克里切,给了他自由之后,波莫娜跟他说,他可以继续留在布莱克家。 克里切可以选择留在热闹的霍格沃滋厨房,但是他却选择一个人呆在那个老宅里,一个人孤独地生活。 他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虽然他不是赫敏格兰杰的“呕吐”解放的。 那个麻瓜学校来的优等生被西式自由民主那一套洗脑了,但是她自己却不觉得,反而将这一套带到了巫师界里,灌输给家养小精灵们。 并不是所有人都贪恋富裕的生活,也有人只是单纯地想要吃饱饭,然后过平凡宁静的生活,他会在群情激愤的时候出面阻止大家伤害一个“女巫”,这已经比某些受了教育,却觉得自己在履行正义,编造谎言,将开普勒母亲那样的“女巫”坐实罪名的人理智多了。 布伦塔河距离阿尔卑斯山更近了一些,缓缓流淌的河面如镜子一样倒映着雪山,还有天鹅和野鸭在水里觅食。 这种环境真适合野餐。 要是能在这里举行一场和迦纳的婚礼一样的婚礼就更好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孽债 国立比萨尼别墅是威尼斯总督埃尔维斯·比萨尼所修建,它和凡尔赛的镜宫一样豪华,有114个房间,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曾经在1934年时在那里会面。 一般来说“元首”的附近总会有很多高官,朱利安的别墅就曾经有一位党卫军少校住过。 不论**是多么邪恶,那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党卫军往往是很英俊的。 那些容克贵族对意大利人的“迷信”根本不以为意,工兵将别墅里的雕塑、建筑给炸了,留下了断壁残垣,看起来更像是鬼屋了。 “修一修还能使用。”房产经纪毫无诚意得说,就像谁傻到会买一幢破房子,修好了再去住似的。 “当时的设计图还在,你瞧。”他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打图纸“一楼是舞厅,二楼是观景廊,从观景廊可以进入女士赌场。”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呼“她们居然赌博?” “婚姻就是赌博,一个歌剧院里的优伶嫁给了贵族,她确实很走运。”经纪人叹息着摇头“他们在这个别墅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哦,对了,赌场里还保留了海怪枝形吊灯,壁画也保留得不错,都是16世纪的真迹。” “要修复它大概要多少钱?”西弗勒斯问。 “您要知道,帕拉第奥设计的房子是不售卖的。”经理人跟小女孩一样甜蜜得说。 “没错,但我想住进去得花买它好几倍的钱!而且还有个女鬼在里面游荡!”波莫娜朝他挥舞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歪这个奸商的鼻子。 “不是好几倍,亲爱的。”西弗勒斯卷曲着嘴唇,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挑拨道“是好几十倍。” “哦,见鬼!”她气得双手叉腰,像一个愤怒的茶壶。 “没有女鬼,你们别听那些乡下人胡说,是风,是风吹过窗户发出的声音。” 她不喜欢乡下人这个说法,却没有点破,经纪人还不知道自己被施展夺魂咒了。 这个华丽的房子是个美丽的囚笼,让一个曾经做过白日梦的女孩虚度光阴,然而她又没法离婚,至少在中世纪时是不允许的。 一件在平民眼里很贵重的东西在有钱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包括海洋之心,最珍贵的是时间,每个人一天都只有24小时,即便是赫敏用时间转换器也不是无限的,她自己的生物钟还在前进。 关于死后世界的说法即便是巫师也是不确定的,幽灵应该是死得不能再彻底的了,然而密室事件时,差点没头的尼可还是被蛇怪的视线给“冻住”了。 蛇怪用眼神杀人的能力很奇特,就像神话里的美杜莎,不论是幽灵还是神,这两个都是人类目前未知的领域,西弗勒斯昨天遇到的那个牧师将人的身体比作实验的工具,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疯狂。 贝尔女巫事件并不是因为女巫的名字叫贝尔,而是被害人叫约翰·贝尔,他声称看到一只奇形怪状的狗,并且家里到处都是奇怪的噪音,他的小女儿贝特西在卧室中突然遭到莫名力量的袭击,被无形的力量扯着头发吊在半空中尖叫,贝尔夫妇看着饱受折磨的孩子却无计可施。 原本波莫娜以为这个鬼屋里住着的是一个美艳的女鬼,就像海莲娜一样,现在她不确定了。 小雨像薄雾一样将别墅笼罩在迷雾之中,仿佛能听到恶尔精发出的“咯咯”声。 “这片土地曾经被用过黑魔法。”西弗勒斯说,那个房地产经纪人又晕过去了“我能感觉得到那股韵律。” “复仇。”波莫娜说“那个女人向她的丈夫复仇了。” “你怎么知道?” “换成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她平静得说“即便为此要把灵魂卖给魔鬼。” 想想看吧,曾经是歌剧院里万众瞩目的明星,结婚后变成了“阶下囚”。 她是他的收藏品,是用来向人炫耀的工具,就因为她管得太多了,就被“流放”到这个荒无人烟的乡下。 如果有一个图书馆,波莫娜倒是不介意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可是那个歌剧明星是喜欢热闹的人。 布伦塔河离帕多瓦也不远,举行沙龙的时候也许会遇到看得顺眼的学者。 她的丈夫也许不在乎她,却很在乎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和童话里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也有结局糟糕的情况发生,杀死妻子的通常都是丈夫。 在威尼斯主岛的卡斯特罗还有一个圣扎里卡亚修道院,那是专门用来关押过于任性的威尼斯女孩的。 比寄宿学校更糟糕的是寄宿南校和女校。 如果只看重升学率,那些名校固然不错,不过这些学校往往只看重孩子的成绩,不会教他们保护自己的办法,以及锻炼他们坚强的意志,这正是他们走出学校,走向社会需要的。 在美国有的州,如果在停车场里被人袭击,被袭击者可以杀了袭击者而不犯法,这是不退让法规定的。 但是如果在停车场因为抢车位而引发纠纷,那就要看自己的肤色、信仰和政治观点,以及是不是新移民,如果是有色人种和白人抢车位,那么枪杀了白人就要被判刑,白人枪杀了有色人种基本上无罪。 教父里开场第一句话“我相信美国”,那个殡仪馆老板是个白人基督徒,但他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几乎都是天主教徒,他的天真毁了她女儿的一生,她的下巴毁了。 男孩子赌博无所谓,女孩子赌博作弊要是被发现,会被铁钉钉进下巴,然后活埋了,以前考古就有符合传说的尸体被发现。 ***代表严格管理,在一圈又一圈的束缚下,女人唯一自由的就是灵魂和思想,如果连这两样东西也被禁止了,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德国的人口农场,雅利安女人就被当成了生育机器。 生育对女人来说是一件正常的事,前提是女孩要爱那个男人,艾瑞斯不打算继承他父亲的姓氏了,还有汤姆里德尔、西弗勒斯·斯内普也是,他们不想承认自己有那样的父亲。 托比亚·斯内普和老汤姆里德尔被自己的儿子看不起了。 一个家暴的男人,一个连给自己私生子抚养费也不肯的富翁,梅洛普用迷情剂是不对,但是她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要不要呢? 汤姆里德尔的出生是一个理不清的乱麻,就像儿童画在白纸上混乱、黑暗的画,别的小孩都画的彩虹、独角兽。 这个问题女人解决不了,要男人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关于女人,还有孩子,以及家庭的责任。 人体炼成是一个禁忌,即便的男人与女人的结合也需要谨慎,何况是试管婴儿了。 巫师可不敢像麻瓜一样,什么禁忌都敢打破,他们忌讳到连伏地魔的名字都不敢说,改称他为“神秘人”。 当初那个倒挂金钟的咒语是西弗勒斯写的,却被波莫娜无偿到处传播,最后反噬到了他的身上。 知识,不能教给错误的人,否则就会被滥用。 希特勒发展原子弹未果,就开始研究黑魔法,如果被**掌握了那门技术,历史又会怎么样呢? 费弄这时肯定会大吼,这世界根本没有魔法! 即便他和一个巫师住在一起十几年他还是否认,跟这种人没法沟通。 阿里桑德罗说,他宁可当一个不懂魔法的麻瓜。 也许那个小子没有他看起来那么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暴君之城 1994年的夏天,哈利和达力在女贞路遇到了摄魂怪,幸好他在学校里和莱姆斯卢平学了黑魔法防御术呼神护卫,不然这世上又要多两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魔法部却认为这是非法行为,并派出乌姆里奇去霍格沃滋,“整顿”学校的教育。 学了知识和技能却不允许用,这是什么道理? 即便是优等生赫敏也不认同这一点,参加了哈利组建的“补课”,但蠢学生们给补课组织取了个邓布利多军的“雅号”,这成了福吉对付阿不思的借口。 这不能怪他们,十几岁的小孩能懂什么,更何况他们就像所有的青少年一样不相信成年人,至少他们那时候不相信斯内普,也许他们还在偷偷地想念莱姆斯·卢平那个“狼人老师”。 因为阿不思实行宽松教学,霍格沃滋已经好几届都没出过傲罗了,仅有的一个傲罗唐克斯还是因为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才破格录取的。 她其实不论做傲罗还是做家务都不那么擅长,“打包咒”和一个人家务能力有直接关联,她给哈利打包的时候就乱成一团。 莱姆斯打包离开霍格沃滋的时候,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那个“嗜血的狼人”很擅长做家务。 虽然是唐克斯不顾一切地嫁给了莱姆斯,但是波莫娜估计是莱姆斯照顾唐克斯的可能性更高,年长的恋人照顾年轻的恋人往往是细心周到的,除了莱姆斯是个狼人以外他各方面都很优秀,然而他是个狼人,光这一点就足够整个社会排挤他了。 作为年长的一方,应该是波莫娜照顾西弗勒斯,但是她却好像越来越“返老还童”了。 斯莱特林做事喜欢事先做好计划,在玩了几天后他开始干正事了,有了a计划还要有b计划,当年**高官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不少**军政官员在德国覆亡后逃往国外,重灾区便是阿根廷和西班牙。 意大利人是“战胜国”,他们在看到希特勒大势已去的时候就倒戈了,更何况德国人对他们的意大利盟友到底心怀多少敬意从他们对建筑物和艺术品干的事就知道了。 拿破仑翼楼看起来还是和圣马可广场融为一体的,***式的建筑则和威尼斯这座享乐主义的城市格格不入。 这种风格的建筑在20世纪初曾经非常流行,墨索里尼和希特勒都利用新的建筑风格作为整合国民的多种方式之一,试图标志民族主义文化的新时代和展示国家的绝对权威。 朱利安的别墅就有部分掺杂了***风格,它其实类似于古罗马建筑风格,但缺乏华丽的装潢且重视对称和简单的外观,晃眼一看和帕拉迪奥设计的福斯卡里别墅有那么点相似。 希特勒以前想当牧师和画家,墨索里尼也有自己的梦想,“有机会,我要建我自己喜欢的建筑。”,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建筑师。 墨索里尼为了专权,对政敌残酷打压,可是对建筑师这个独特的群体格外尊重。最有名的建筑师马尔切罗·皮亚森蒂尼,一直是墨索里尼的“御用建筑师”,庞大的新罗马工程就是在他的监督下建造的。 他对古罗马建筑风格进行了提纯,一切柔和的线条都被舍弃,代之以直线和弧形组成的几何图案。 就算这个房子里没发生命案,光看那怪异的罗马立面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帕多瓦植物园是反抗组织的秘密会议地点,而这个别墅则是党卫军少校的住处,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们应该“光临”过,雪白的大理石上画满了侮辱性的涂鸦,难怪它和叹息别墅都卖不出去了! “其实里面还很不错,二楼有图书馆和钢琴房。”经纪人挽救一般推销着“我们还有个旅店新的两翼也是这个建筑风格,现在没多少人能分清它们。” “那这些涂鸦是怎么回事?”波莫娜指着那些不可描述的图案。 像阿斯托尼亚那样的女孩可不适合看。 “那是以前留下的,洗干净了就没事了。”经纪人毫不负责得说“以前墨索里尼留下的‘新罗马’我们还不是在继续使用。” “我们可以用麻瓜驱逐咒,这样那些捣蛋分子就不会靠近了。”西弗勒斯说“马尔福庄园的防御魔法也用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有一百个锣在她耳边不停地敲,震得她脑袋发懵。 新罗马城是罗马新区,即便意大利选择了倒戈,还是有不少意大利小镇被牵连进去了,大量的平民逃难到了荒废的欧罗巴区,在此期间,不少欧罗巴区的建筑都遭到了摧残。 本着“不要那么浪费”的原则,新生的意大利政府终于决定,接过上任政府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在完成修改,抹掉了***风格之后,工程队再次进入欧罗巴区进行施工作业,他们修复了被难民们损坏的建筑物,并且完成了一些尚未完成、甚至尚未动工的建筑物。当罗马在1960年再次举行国际奥运会时,欧罗巴区已经翻修一新了。 那座连接威尼斯和陆地的“自由桥”也是那个时代修的,绝大多数的犹太平民确实是无辜的,不过**之所以上台,也和当时犹太人放高利贷有直接关系。 莎士比亚说过,别借钱给你的朋友,要么你会失去钱,要么失去朋友。 在他的故事威尼斯商人中,夏洛特也是放高利贷的。 魏玛共和国将战争赔款转嫁到了普通平民的身上,当德国大众还在默默承受一战失败的战争赔款时,德裔犹太人却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失,他们尽情享受着财富所带来的优越生活。 当时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普遍都很缺钱,而犹太人手中却有大量资金。犹太人就通过放高利贷的方式获取大量利润,而一旦对方还不上钱,其实际价值远高于贷款金额的抵押物品就被没收走。 金融危机爆发后,德裔犹太人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他们通过掌控的德国中央银行,宣布将德国马克无限度贬值。然后德裔犹太商人通过之前大量囤积的物资,高价出售。德国人被集体洗劫,老百姓几十年的劳动积蓄瞬间化为乌有,此事极大的刺激了德国大众。 驱赶犹太人,德国人可以得到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样德国人就能活得更好了。 年轻人和社会底层活得比较艰苦的人都很容易被煽动,越是原始的越容易被人利用,国会纵火案为魏玛共和国钉入了棺材的最后一颗钉子。 大犹太银行家跑到美国去了,剩下的都是跑不掉的平民,他们是无辜的,却要为了某一部分人惹出来的祸而承担后果。 也有意大利人帮助他们逃跑,党卫军在抓捕这些人。 极权主义统治者认为最理想的子民并不是真心信服自己观念的人士,而是丧失分辨力、匍匐在观念脚下的民众。 当一个不明辩是非的人会很轻松,执行命令就行了,做的好还会被夸奖,一个德国战士,以能够得到铁十字勋章作为自己的莫大荣誉。这也是为什么第三帝国的元首几乎每时每刻都戴着他那枚铁十字勋章的原因。 铁十字勋章设计十分简单几乎没有装饰,在材料上选择相对廉宜的常见材料,铁一直都是铸造勋章的主要部分,这非常适合信奉廉洁的日耳曼民族。 这枚勋章的珍贵之处不是它的物质价值,而是它代表的荣耀。 在纳什的博弈论中,当一个思想走入极端,原本中立,立场不够坚定的人会逐渐往那个方向倾斜,尤其是权威树立之后。 一身戎装的军人,和身着假发、袍子的法官会树立这种权威,面对权威的时候,许多人都会选择服从。 在英国,哪怕是最理智的人也会因为觉得自己和某个皇亲贵族沾亲带故而觉得高人一等,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对贵族的仰慕和敬重,如西班牙人爱舞蹈,德国人爱音乐,法国人爱革命一样。 乌姆里奇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戴在脖子上也是这个原因,戴上它,她就觉得自己也有了贵族身份,她也“荣耀”了。 在他和纳西沙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的那一天,似乎也是下着雨——英国又有几天是在放晴的呢? 赫夫帕夫是土系学院,或许正是因为土地太顽固,才不会那么轻易向极端倾斜。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房子,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看看。 与昔日的战犯为伍,她的名声一定脏透了,就和卷入了黄金丑闻的瑞士银行一样。 不过,再继续针对纯血打压,矛盾会更激烈,把人赶尽杀绝就会出现另一种极端,狼人就被芬里尔利用了,连狼毒药剂这种救人的药也成了禁药,因为它能让狼人在变身后头脑保持“清醒”,只是这清醒有几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谎言男爵 “除了主楼,别墅还有一个马厩,以前还有个磨坊,但是德国人把它改成了放发电机和燃料了,另外还有仆人住的房子,也改造成了军营……” 在推开了主楼的大门后,经纪人喋喋不休地介绍这个房子的情况,波莫娜根本没听,她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 入口是一对对称的通往二楼的大理石楼梯,中间的通道通往一个可以当舞厅的空间,地上铺着木地板,情况看起来很不错,她几乎能听到靴子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 有的时候,德军会带着家属赴任,马尔福庄园也曾经作为食死徒的总部,纳西沙不得不忍受那些人在自己的家里出入。 小女孩常常犯傻,以为自己的意见是有人听的。 但实际上在那样时代的狂潮中,个人的想法早就被群体给淹没了。 黑魔王没有和希特勒一样靠洗劫“人”获取发动战争的资金,他选择了妖精,一种长期以来被巫师鄙视的物种。 有了钱之后他就可以付给追随他的人工钱,这样就可以给如冈特家一般没落的纯血贵族提供了工作了。 他自称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但那应该是他打开密室之后才确定的。他新生第一年还是要依靠霍格沃滋的奖学金才能读书的穷困孤儿,放暑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第二年开学他就很有贵族样子了。 巫师欺负麻瓜很容易,更何况是那样一个战乱的时代,妖精和博金博克只认东西不认人,他要弄到钱应该很容易。 他挺鄙视他的母亲,认为她不是巫师,如果是巫师弄钱应该很轻松。 如果像他那样不遵纪守法确实如此,莉莉其实可以向麻瓜行骗,但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女巫,最终她选择了嫁人,成了一个家庭主妇。 卢梭在爱弥尔里说过:痛苦的成因不在于缺乏什么东西,而在于对那些东西感到需要。 在孤儿的时候汤姆里德尔没有金钱概念,他抢走的都是孤儿院孩子们心爱的诸如口琴一类的玩具,那个时候他吃饭穿衣都有人照顾。 而他离开孤儿院生活发现需要钱,他又恰巧没有,偏偏他有个很富有的麻瓜父亲。 他有了获得金钱的渠道后,就不再对钱感到痛苦了。 他也不需要爱,有的是女人被他英俊的外表迷惑。 普通人活到他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满足了,或开始沉迷享乐,又或者和墨索里尼一样完成自己以前的梦想,汤姆里德尔却开始追求别的东西——永生。 这和为了享乐而祈求永生不一样,女人他不迷恋,和贝拉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传说。 美食他也没兴趣,虽然食死徒开会经常在餐桌边开。 艺术品除了需要用来做魂器以外,也没听说他怎么收集。 正常人的欲望他几乎没有,或许只有对权威的追求可以理解。 他要别人对他言听计从,即便是古老的纯血家族也要自称“仆人”,为此他需要强大的力量。 如果你能打败世界上所有的人,那么你不论穿什么衣服,甚至不穿也没关系,谁敢说一句坏话就将他从地表毁灭,有了这样的“力量”哪还需要上街游行抗议。 当他的力量强大到无人能敌的时候,他的意见无人可以无视,轮到别人向他抱怨不平等了。 波莫娜对自己用了一个超感应咒,和刚才那个鬼屋相比这个朱利安的别墅还算不错,她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别的问题。 在使用了咒语后,原本阴暗的别墅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黄色光晕中,有很多穿着党卫军制服的人来回走动,打字机发出清脆的声音,偶尔还会有电话铃发出的响声。 在原本可能是餐厅的房间里则是放了电台,有几个人正旋转旋钮,调整频率,似乎在搜索抵抗组织的电台,只是偶然间他们好像搜到了一个英国女人的歌声。 那是塞蒂娜唱的歌声,有的时候麻瓜也会收到巫师的电台。 在她看来,一个老女巫的歌声也许稍显浮夸,却比听“元首”充满偏激的咆哮要好多了,她唱的是《你偷走了我的锅,但你得不到我的心》,这首歌很适合跳舞,她忍不住像《雨中曲》一样随着它跳起舞来: 你以为你是个不错的巫师,用咒语征服了我。 但你猜怎么着?巫师先生,你并不真的了解我。 你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可实际上却是个骗子。 你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所有的东西远走高飞。 你偷走了我的锅,我最爱的黑帽子,盗走了我的猫头鹰,然后像吸血蝙蝠一样逃之夭夭。 你说你是爱着我,说我们永不分离,却又偷走我的锅。 哦,当然,你的舞跳得不错,让我神魂颠倒 但是在回到现实后,我只看到了谎言和欺骗。 在你一开始消失的时候,我责备的是我自己 但现在,我却觉得你其实要比神秘人还要邪恶…… “40年代的时候可没有神秘人。” 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黑衣人打断了她的白日梦。 那一层金色的阳光消失了踪影,她还是在那个光线阴暗的别墅里,只是她心里唱着的是塞蒂娜和雨中曲轻快的旋律,那股让人窒息的感觉消失了。 “你觉得满意吗?”西弗勒斯笑着问。 “还有别的房子么?”她问那个狡猾的房产经纪。 “山里还有房子,还附带温泉。”经纪人说。 “那座房子有什么问题?”她不抱希望得问。 “你不想要农田了?”西弗勒斯问。 “我想阿斯托尼亚可能会不喜欢下地干活,如果我勉强她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和***有什么区别。”她喃喃低语着说“拉文克劳。” “你可以不用自己耕种,这附近有很多农民愿意被雇佣。”经纪人说“你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雇佣出狱的犯人,他们接受过专门的培训。” 她自己觉得雇佣犯人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她自己就和食死徒为伍。 但机会应该给那些真心悔改的人,就像那个古老的故事里一样,偷羊贼额头上作为处罚的烙印因为他后来的善行变成了圣徒。 像西奥多·诺特给了他机会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往歧路上走的就不需要再管了。 即便是巫师,如果没有防备也会被麻瓜偷袭,和危险人物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谨慎,毕竟他们已经挣脱过法律和道德的枷锁了。 如果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帮助别人的能力,那就不要去管闲事,农夫与蛇的故事不是传说,她自己就领教教训了。 “我想去二楼看看。”她挽着混血王子的胳膊说。 “二位这边请。”房产经纪带着他们沿着餐厅旁的一个木楼梯上了楼。 从回廊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布伦塔河,还有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但是不论是琴房还是图书馆里的家具、书本都被搬空了,只有镶嵌在墙壁上的书架没有被搬走。 二楼被调高设计了,图书馆里三面墙都是从地板直通天花板的书架,看起来和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有那么几分相似。 琴房里为了让音效更好,天花板和金色大厅一样吊顶,里面有一架钢琴。 就房子的原主人,朱利安那个卖假药的骗子,他就算设计了图书馆也不会去看的哪怕是一页书的,这也许是某个后来的拥有者改建的。 三楼的四间卧室、浴室也很让人满意,就是阁楼里有点乱,里面装满了破烂,像是缩小版的有求必应屋。 那个拿着相机追着哈利跑的格兰芬多男孩,不知道他有没有拍到过那些珍珠白的幽灵,反正她粗略检查了一下,除了门口那糟糕的***式入口外这里一切都很不错,稍微修改、整理一下就能住人了。 “相机带了么?拍点照片回去,给卢修斯看吧。”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西弗勒斯说。 就在他们下楼后没多久,有个黑影在那堆破烂里掠过,它看起来就像死神的斗篷,无声无息地飘向给黑暗的角落,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动荡的天平 在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中,会让政府出现蜕变的是两种情况,政府收缩和国家解体。 政府收缩是统治者由民主制变为贵族制,或由贵族制变为君主制,而卢梭举的例子就是威尼斯共和国。 在诞生了一千二百余年的历史里,威尼斯共和国一直徘徊在第二阶段,这是纵观整个人类文明史都前所未有的。 除非一个政府元气耗尽,力量不足以维护原有的形式,否则是绝对不会改变其类型的。 英国的君主立宪和美国的总统制都是英国贵族阶级妥协退让产生的。 法国和满清时期的封建制度都因为贵族阶级无力维护而涣散了。 这个时候贵族就应该进行整顿,加强自身的力量,否则它所支撑的国家就会遇到毁灭的命运,而这就是卢梭所说的国家解体。 当国家解体时通常会有一个暴君,这个暴君不一定是杀人无数,却是不再依法治国,路易十六拒绝君主立宪,慈禧制止了光绪皇帝的“维新”,维护封建顽固势力的利益。 法国和满清封建瓦解的过程不同,一个是“动荡的自由”,一个是“奴役的和平”。 法国经过了启蒙运动的熏陶,而满清的国民则被弱化了。不仅文盲率高,就连读书人也只有“顺从”,这是雍正留下来的余毒,不许官员像以前一样约束皇帝的言行,满族人是骑在汉人头上的主人和暴君,汉族人被暴力胁从着必须服从,不服从就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这种专制者凌驾于法律之上,将奴隶制和人殉制度重新带到这片土地上,触目所及全是落后,就和眼前的布伦塔河一样。 这是一片欠发达的土地,就像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因此可以随意地作画。 德拉科不需要继承家业,但是他的儿子斯科皮却要,从小开始他就要接受“领主”的教育,这个地方刚好就给他练手玩。 幸好阿斯托尼亚是拉文克劳,要是她是给哈利下迷情剂的那个格兰芬多女孩,又或者是潘西·帕金森那样就不一定了。 要是放在以前,马尔福家至少能捞个公爵来当,但他们一直深藏不露,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产业。 英国贵族上战场都打头阵,路易十四为了削弱地方大贵族的权力,把国家权力集中于国王,建立中央集权的绝对君主制,获得了无限征税权。 战争开支和王室享受的巨大费用导致民间经济崩溃,最终饿死了两百万法国人。 而法国贵族阶级也开始逃避兵役,花钱代替自己为国家效力。 威尼斯共和国的陆军也是用的雇佣兵,结果仗没打赢,国家也被拖垮了,中国唐代安史之乱前也是如此,贵族子弟要么交钱不去服兵役,要么就是去禁军挂职,平时还是继续为非作歹,平民取了一个外号叫“衙内”,《水浒传》里被林冲刺死的“高衙内”就是其中之一。 不论是法国贵族,还是“衙内”们都像卢梭说的一样,只是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想方设法捞取更多油水,用金钱推卸自己的义务,这在真正的共和国里是没有这种现象的。 美国大兵都是穷人和新移民,富人的儿子几乎没有,英国式的傲慢通常与美国式的傲慢表达方式不同,后者往往表现为高傲无礼地大肆吹嘘,英国人的傲慢常常无声地体现在一些想当然的固定“传统”思维中,那些见鬼的树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卢修斯买下了这个别墅,他肯定会用树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块给圈起来的。 他是没经历圈地运动,问题是他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个时代,这就跟他解释说麻瓜已经不是蝼蚁一样难以让他理解。 等他栽了树篱,所有人都知道这块“意大利人的土地”被一个“英国佬”占了。 意大利法律对外资投资农业领域无限制性规定,这是一个空子可以钻的。农业用地所有权转移涉及多项关联性法律问题,例如邻接农地所有权人优先购买,如土地上有文物古迹,所有人需向意大利文化和遗产部进行报告,后者将在报告后60天内做出是否优先购买的决定。 想吸引外资投资农业,那就要把那栋没人要的别墅卖给他们,朱利安别墅确实是文物古迹,问题是它的名声太臭了,上哪儿去找这么“冤大头”的买家。 雇佣麻瓜开垦土地,就不能用麻瓜驱逐咒了,阿斯托尼亚支持巫师和麻瓜友好相处,卢修斯想再把孙子教成纯血主义者都不行了。 波莫娜不支持把巫术交给麻瓜,却不妨碍正常交往,现在又没有猎巫运动了,麻瓜还会烧死巫师么?现在是21世纪了吧。 在接过了房地产经纪人殷勤递过来的名片后,他们约定好明天去市政厅做登记手续。 那座位于圣埃琳娜的房子就等于是“定金”,目前欧盟有超过250种不同版本的身份证和居留许可在流通,在塞浦路斯投资购买250万欧元单套房产或300万欧多套房产即可申请入籍塞浦路斯,无需担忧变政风险,也无需通过繁琐的入籍要求及漫长的时间等待,即可一步到位获得欧盟护照,要改国籍很容易,麻烦的是融入当地人的生活。 犹太人一直没有融入德国,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和习惯,即便旧约里很多故事是讲的犹太人。 即便舍弃自己过去的文化、价值观,肤色和人种特征也不会改变,这是生下来就决定的,她还想一生下来就是男人呢。 要做一个完全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很难,拉文克劳普遍有这个特质。 潘西受不了别人背后说三道四,和德拉科七年的感情也最后分手了,分了手就各走各的,她又倒回来想和好,感情用事的傻瓜,亏她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你在想什么?”前斯莱特林院长问。 “潘西帕金森。”她没好气得说“我希望她能离开英国。” “她和布雷斯不一样。”西弗勒斯说“她不会听从安排的。” 布雷斯扎比尼要被调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任职了,他会离权力的中心远远的。 政治就和房地产一样,“地段”最重要,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却并非全能,他的妈妈是社交界有名的“黑寡妇”,这个烙印不像黑魔标记一样可以看见,但人们看他的眼神里已经有偏见了。 “别太欺负小女孩。”西弗勒斯维护一样说道“怎么她都是我学院的。” “为什么你和阿不思都那么偏心?”她气急败坏地问。 “我跟你说了,不需要公平公正,是谁教塞德里克不要作弊的?”老蝙蝠假笑着说。 她实在无话可说。 那个舍不得吃的威尼斯商人夏洛特凭着自己是债主,要安德里奥割掉一磅的肉,可是最后却落得失去自己所有财产的下场。 “金钱万能”就和“有理走遍天下”一样是迷信。 有理走遍天下怎么会是错的呢?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 历史已经给了答案。 “我们把布莱克家的藏书放在这里怎么样?”她说“这有一个大图书馆。” “等卢修斯决定后再说吧。”他回头看着那些墙上的涂鸦叹了口气“要怎么才能让照片上看不见那些东西?” 第一章 带铁链的椅子 魔法部地下十层的10号法庭中央摆放着一把椅子。 如果当事人被指控严重的罪责,人一坐上去链条就会像活过来一样将人给牢牢捆住。 卢修斯马尔福曾经被捆过,他为了不被关进阿兹卡班,和卡卡洛夫一样指认了很多在他家出现过的人。 伏地魔重新复活后,卡卡洛夫就死了,他好运得没有家人。 如果伏地魔再次复活,那么纳西沙和德拉科会被他牵连进去么? 那把椅子曾经被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借走过,那不是宗教裁判所也胜似宗教裁判所,又或者如法国大革命恐怖统治期间的罗伯斯庇尔,他将卢梭思想当成裁判的标准。 你是否有过奢侈贪污的罪行?是否有过该为国家效力,却逃避义务的行为?是否参与哄抬物价? 卢梭是一个代表普通人发言的人,他是在为自己发言,也是在为人民发言。 国民公会通过了“粮食最高限价法案”,吉伦特派却对投机商疯涨粮价视而不见,他们成了最好的垫脚石。 因为这些人的尸体,罗伯斯庇尔差点成为独裁者,那些因为大革命大发横财的资本家不会等着铡刀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们发动了热月政变。 在饿死和被铡刀砍头之间选一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不吃粮食还可以用橡树果和其他食物代替,脑袋掉了就没有可替换的了。路易·圣茹斯特是法国大革命雅各宾专政时期的领导人之一,也是罗伯斯庇尔最坚定的盟友,是公安委员会最年轻的成员。 由于圣茹斯特的美貌与冷酷,而被称为“恐怖的大天使”或“革命的大天使”。 一般来说,所有的新政府都会利用一些自编自导的暗杀事件来加强自己的管理,检查自己党派里的叛徒和管理上的漏洞,公安部长的约瑟夫就曾要购买拿破仑的情报。 当拿破仑的私人秘书获知约瑟夫每个月都会花费十万法郎来刺探拿破仑的一举一动之后,也想和约瑟夫作同样的交换。他提出每个月支付两万五千法郎,他会提供拿破仑的所有信息,如果能够一次性付清全年费用的话,他可以只收九万法郎。 圣茹斯特被选举进入公安委员会同年秋天,他被派往情势危急的阿尔萨斯前线监军,通过推行恐怖政策充实给养、恢复军纪,使战斗最终得以反败为胜。 在军队那种地方,砍头才有约束的作用,在阿尔萨斯战役结束,圣茹斯特回到巴黎后,他又出使北方军,并再次在战斗中获胜。 作为一个连续凯旋归来、声誉很高的军人,圣茹斯特本来可以不用被送上断头台,只要他愿意置身事外,就不会被波及。但是圣茹斯特最终还是忠实地捍卫了罗伯斯庇尔,他本打算在国民公会宣读一份被认为富于妥协精神、有可能挽救罗伯斯庇尔一派命运的报告,然而上台不久即被打断,此后他再也没有得到开口的机会。 国民公会一致通过了逮捕罗伯斯庇尔一党的决定,被分押至各个监狱的雅各宾领导人在此之后还曾一度会合,但因时间拖延、组织不力、暴雨突至,次日凌晨,留在市政厅广场前等候他们发令的支持者已所剩不多。很快议会军闯入市政厅,罗伯斯庇尔一党再次被武力拘捕。在混乱中罗伯斯比尔被手枪打中了下颚,库通从楼梯上跌落,勒巴自杀,只有圣茹斯特默默地等候被捕。 傍晚6时,圣茹斯特和其他21人一起被马车送至协和广场,他平静地走上断头台,神色一如往昔般冷峻沉重。 政变发生时对手不会给对方准备时间,圣茹斯特从将军变成断头将军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绝大多数平民都是懵的,改朝换代就结束了。 他们还会按部就班地生活,就像穆拉诺岛的玻璃匠人一样,不论是威尼斯共和国还是拿破仑掌权,他们的工作依旧是吹玻璃,充其量为皇帝表演的时候出去一下。 拿破仑在失去权势后被囚禁在科西嘉岛上,不论曾经多么叱咤风云,最终还是要归于平淡。 在女人的问题上拿破仑还不如这些平凡男人,至少他们的妻子没有背叛他们。 当西弗勒斯去忙他的事情时,波莫娜在玻璃岛上定制美人鱼枝形吊灯。 温暖海域的人鱼和寒冷地区的人鱼外观存在差异,生活在黑湖里的人鱼时一群塞尔基,她们的皮肤和地中海的人鱼比,显得有点铁灰色,并且不如温暖地区的人鱼漂亮。 露西娅并不是当地人鱼,大湖人鱼的首领默库斯允许她在自己的村庄外面居住。 波莫娜设计人鱼吊灯的时候还是用了露西娅,而不是默库斯的形象,对于美貌的生灵,人通常会存在偏爱。 被人爱戴的领袖和让人畏惧的领袖,当然是前一种更好,“天使”往往都长得很美,即便他带来的是死亡。 她舍不得让西弗勒斯冒险,不过卢修斯无所谓,他仇家那么多被暗杀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做完了试卷都要检查,自检能在避免发生致命伤害的前提下,主动发现故障和更换故障的部件。 然而要实施这个计划需要找到合适的杀手,德拉科不会刺杀自己的爸爸,更何况他是个挺糟糕的杀手,暗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时候就知道了。 古灵阁和霍格沃滋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这不仅是阿不思的组织能力强,还因为他的身边围绕着足够忠诚的人,不会被利益轻易收买。 然而凤凰社里有叛徒,这个人将一封“莉莉写的信”放在了西里斯的卧室里,陷入感性之中的西弗勒斯和年轻的、对父母的一切都很好奇的哈利都没察觉到,罗恩更别提了,只有赫敏格兰杰察觉到西里斯的房间很久没人住了。 西里斯16岁离家出走后就没回“父母的家”了,布莱克老宅还有屏蔽咒,猫头鹰也没法把信送进去。 有西弗勒斯这个“耀眼”的、形迹可疑的双面间谍,别的间谍就能藏起来了,抓内奸总是让人觉得讨厌,可是一个“自己人”造成的伤害比外人造成的伤害要厉害多了。 凤凰社的人忠诚,能力却略显不足,西弗勒斯也许不够忠诚,却能力足够,洪门的文先生是那种宁可用能力不足的人,也要忠诚的人。 秘密不能交给能被利益诱惑的人。 她在喝柠檬蜂蜜水的空档看着那些曾经给威尼斯带来巨大财富的玻璃工匠,他们有将沙砾变成黄金的能力。 他们本身是小人物,携带的消息却价值连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被禁止离开威尼斯,并在这个小岛上与其他人隔离开来。 一个小疏忽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比如西里斯临时将保密人改成彼得·佩蒂鲁。 他最终被叛徒栽赃嫁祸,为此在阿兹卡班被囚禁了12年,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被浪费了。 西里斯的通缉照,他一直在咆哮,他并不是疯了,而是因为愤怒。 在zodiac的杀人名单里,法庭上敲着惊堂木的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而那个敲惊堂木的人,往往是老巴迪克劳奇那样的法官。 有没有可能,老巴蒂克老奇是西里斯·布莱克杀的?如果是的话,西奥多·诺特目击了那场谋杀,能看到夜骐了,他为什么保持沉默? 她多想做个普通的女孩,没那么多疑,能开心得过每一天。 权力的斗争残酷又复杂,当权者们既有唇齿相依,又互相怀疑猜忌,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她喜欢的是韦斯莱家那种气氛。 可惜她的教子是德拉科·马尔福,而且西弗勒斯身上还有牢不可破的誓言。 即便没有白纸黑字的契约,他们还是必须履行诺言,发誓是不能随便发的,但是对无神论者来说无所谓,罗伯斯庇尔反对天主教的同时也反对无神论,也许他把自己当成门徒彼得,要传卢梭的“经书”了。 第二章 混沌之龙 热月政变后,从统治阶级看,掌权的热月党人代表大资产阶级利益,政权并未易手,并未被封建势力或人民群众掌握,所以说法国大革命以资产阶级胜利告终。 从政变后采取的措施看,如释放大批嫌疑犯,废除全面限价法令,恢复资本主义经济自由,等等。 雅各宾派的限价令被取消,粮食按照供需关系依旧暴涨,鸟月起义和华月起义属于饥饿暴动,反对物价高涨,反对资产阶级统治,斗争矛头不是指向封建势力,而是大资产阶级,看似正义的资产阶级和封建主其实是一丘之貉,新上台的政府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雅各宾政权不是单纯地表现为抵御外敌的“临时政府”,而热月政变后热月党人的倒行逆施最终导致了波旁王朝的复辟。 就算法国像美国一样引进了中国的常平仓制度,以他们那种奢侈和好战的程度,这个制度也会瓦解的。 波莫娜回到了圣爱琳娜的住所,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她可以任意搭配,一个普通女人应该热衷于此。 她却对另一些事更感兴趣。 亚瑟·韦斯莱遇到的那次暗杀到底是真的暗杀,还是一次自导自演的“自检”。 他遇刺的地方距离斯莱特林的守区不远,见死不救固然让他们被人唾弃,可是也因此撇清了与暗杀有关的指控,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圣茹斯特不是忙于演讲,劝雅各宾派放弃恐怖统治,而是抓紧时间镇压热月党人,履行自己作为军人的职责,那历史就是另一回事了。 成败得失在一念之间,莽撞得救人也许会让自己陷入困境里,就如有人触电,直接去拉他的手自己也要跟着触电。 学了知识后知道干燥的木棍能绝缘,救人要先自保,否则不过是多一个受害者,人要懂得变通。 尼卡暴动的时候,查士丁尼的将军贝萨利留带着军队回君士坦丁堡进行镇压,军队的作风和政变又不一样了。 军人崇拜英雄,尤其是那种能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圣茹斯特虽然长相俊美,却被军人们认可了,他不是巴黎沙龙里那些戴着假发,脸上敷着粉的贵族,用恐怖统治的办法整顿军纪血腥,但效果非常不错。 同样一双鞋,不同的人穿不同的感觉,有的人嫌太小不舒服,有的人觉得刚好。 对付那帮喜欢钱和奢侈生活的人不能光用重刑,罗伯斯庇尔就是现成的例子,惹急了他们会结成同盟发动政变。 这才是真正的不满,加尔文对金斯来最多是工作上的意见不一致,金斯来又不是独裁者。 目前卢修斯马尔福还没被逼到要和现在明摆着支持纯血主义的帕金森家族结盟的程度,他在拼命刷掉身上的纯血印记,它现在几乎已经和伏地魔等同了。 潘西因为受不了压力和德拉科分手是一件好事,格林格拉斯家族一直以来保持中立,没有因为跟着伏地魔而大富大贵,也没有因为支持凤凰社而声名鹊起。 纳西沙确实太娇纵德拉科了,他这样当一个医生挺好。 在圣芒戈,医生对治疗精神疾病会用休克疗法,也不知道对“着魔”有没有疗效。 20世纪80年代中期,“休克疗法”这个医学术语被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引入经济领域,治疗玻利维亚政府的经济。 休克已经非常接近死亡,一旦发生必须做到早期发现早期处理,放任不管的结果就是死亡,《孙子·九地》里说: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溥仪在最后关头还是在招服侍自己的人,最后他成亡国之君一点都不奇怪。 路易十六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是大家都能冷静下来思考,别被“革命热情”冲昏头脑,说不定法国也能君主立宪。 巴黎人民攻陷巴士底狱则是因为色魔萨德侯爵的挑拨,巴士底狱是关押贵人的监狱,萨德侯爵在监狱里的摆设都是他自己布置的,而且他也不吃牢饭,是让外面给他送饭。 普通人不知道监狱里的底细,以为那里是宗教裁判所一样的人间地狱,巴士底狱被攻陷后就被拆了,石料被用来修桥,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吸血鬼乔万尼的说辞,而那个萨德侯爵也被送去了疯人院,他的妻子接机与他离婚。 疯子和普通人理解的疯不一样,那个时候心理医学不发达萨德侯爵说话看起来正常,他还能正确拼写,疯人院关了他一阵后就把他放了。 后来他还他参加了雅各宾派,就算是他那样的疯子也知道财产不能随便给,雅各宾派让他交出普罗旺斯的宫殿和家庭财产他也不肯,他逐渐脱离当时的主流思想,被推上了断头台,就在执行死刑前罗伯斯庇尔倒台了,他又获释,这一次他失去了所有的财产,变得穷途潦倒,不得不出卖他的家庭所有的财富,干杂活维生,他写的作品卖不出多少钱。 女人的爱情小说多是写些谈情说爱的情节,男性作者则看重“视觉冲击”,但是这个冲击还是有限度的,萨德侯爵“刺激”过了头,除了和他一样的色魔正常人都看不下去,他写的书根本卖不出去。 他在拿破仑上台后,因为写了不合时宜的小说,未经审判被关押,他被称疯狂再次被关入疯人院。 在伊甸园东面的一个旷野里,有一头雄性怪兽贝西莫斯(behemoth),另一只母兽盘踞大海,名曰利维坦,他们在神创世纪的第六天出现,并将随世界末日的到来而被作为奉献给圣洁者的祭牲而消逝。 这个利维坦,强到足以与撒旦相提并论,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是为“七宗罪”里的“嫉妒”。 利维坦有双面性格,她既是测量爱情深度的工具,也是让爱生恨的诱导。 诸如宗教和孔子这样的哲学家试图将利维坦关进笼子里,但这么做却一样制造了很多问题,男人不能接受女人有多个配偶,怎么能让女人不要嫉妒,和平共享一个丈夫? 男女彻底平权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应该有一条底线,跨过这条底线那曾经美好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丑陋。 利维坦在希伯来语中有着“扭曲”、“漩涡”的含义。 漩涡不总是像银河系以及蓝洞那么美的。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出现了西弗勒斯的身影,没有夕阳的亚得里亚海看起来像是一只即将醒来的巨兽,发出沉重的呼吸。 虽然明天才过户,但他们已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房子了。 希望它不会和他们第一个家一样毁灭。 威尼斯奸商是不会那么轻易把好东西卖出去的,如果那13座皇宫的主人不想自己的投资沉入海底,就要想办法让威尼斯不沉下去。 他们的那个摩西计划不管用,并且很怀疑投了多少钱,但他们却在爱琳娜岛修建了一个新的威尼斯出来,毕竟那个集团的名字就叫“新威尼斯”。 第三章 秘密的空间 如果要将威尼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进行分类,大致可以分为前帕拉迪奥时代和后帕拉迪奥时代。 帕拉迪奥是16世纪意大利最后一位建筑大师,他的艺术对欧洲,特别是对美国建筑具有决定性影响,他和维尼奥拉被认为是17世纪古典主义建筑原则奠基者。 圣马可图书馆的二楼立面也引用过帕拉第奥母题。 他的设计缓和了罗马的严谨,并成功融合了过去的经典,当翻阅他的设计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空间还可以这么安排。 他设计的房子仿佛是一个和谐优雅的国度,维琴察城中至今留有大量和他有关的精美建筑,它甚至被称为“帕拉迪奥之城”。 今天参观的福斯卡里别墅并不是他最出名的,不过西弗勒斯却好像很喜欢那种风格,他买了不少帕拉迪奥设计的房子的影集。 除此之外,他还把朱利安别墅的照片给冲洗出来了,那些难看的涂鸦被他用魔咒给涂改了。 ***可不是个好词,那会非常影响观看和购买者的心情,但是以“孔雀”的眼力,他应该分不出***和帕拉迪奥罗马式的区别的。 那房子改一改还不错,找一个好设计师就行了,在那里举行婚礼还能避开某些可能到婚礼现场捣乱的人。 和冰冷的英格兰相比,意大利更加温暖,一所帕拉迪奥的房子也不会和凡尔赛宫一样凌驾于自然之上。 它和环境融为一体,轻灵而温柔,就像画作中丰韵的女神。 因为现在没有通电,他们也不打算通电,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只有长明蜡烛作为照明。 除了建筑杂志,西弗勒斯还打包了食物回来,有鱼烩饭、土豆、龙虾酱、腌牛肉、潟湖蜘蛛蟹、鱿鱼丸子,上次从詹卢卡家要来的总督特饮,还有施展了冷冻咒的冰淇淋,对于要小心自己腰围的人来说这一顿晚餐吃了,肯定会长胖。 但波莫娜却沉浸在和西弗勒斯探讨的乐趣里。 达芬奇是活在帕拉迪奥之前的人,然而这两个人却因为一个古人而有了联系,一个名叫维特鲁威的希腊工程师。 黄金比例是一个概念,并不是人人的身材比例都符合黄金比例,这个比例不是达芬奇通过生物解剖得来,而是通过建筑学来的。 帕拉迪奥在30岁以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石匠,当一名贵族和业余建筑师发现了他的才华后,将维特鲁威介绍给了他,并派他去罗马观察那些古老的作品。 一个长方形的房间,当它的短墙长度是长墙的一半、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满意,帕拉迪奥设计的空间正好就符合这个比例关系。 这代表的是理性的和谐。 他追求建筑物端庄、朴素而又高贵的气质,推崇集中式布局,偏爱白色。他说:“在全部色彩中,最适合于神殿的是白色,因为这种色彩的纯洁,正如生活的纯洁一样,上帝是最喜爱的。” 难怪波莫娜看着福斯卡里别墅觉得它像神庙,它确实就是一个神庙的布局和用色,虽然它名义上是别墅。 这个房子的空间大致是符合这个比例的,但他打算做一些密室、隔间,不仅可以让房子更符合黄金比例,它还可以起别的作用。 波莫娜听他继续蹩脚得找借口、编理由,其实心里有数。 只要他不像连环杀手一样弄一个密室出来关押人质,他有点小爱好随意。 反正以前他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呆在地窖里研究他的魔药和黑魔法。 当身体和心灵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可以独自呆着也是一种放松,不一定什么事都要和别人谈。 有很多男人把车子当成了自己的私密空间,车门一关,无人打扰,点上一根烟在驾驶座里看着家门却不进去,不用应酬与思考,浑身都放松了。 亚瑟虽然不错,他有一大家人还有工作的压力,那辆安格利亚车和他的工作间就是挽救他人生的地方。 西弗勒斯断然不会坐麻瓜的交通工具的,他也就能在房子里找空间,蜘蛛尾巷房子的书架后面就被他设计了暗门。 他的性格真的非常阴沉、阴暗,什么事都神神秘秘,波莫娜傻笑着符合他的意见,反正他觉得高兴就行。 古罗马时期的浴室有的是不对女性开放的,对男人而言那是一个摆脱女人的好地方。 再有一个就是公共厕所,那也是一个奇怪的社交场合,只是浴室要比公厕干净的多,罗马人在浴室设计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更多,对于那个西班牙商人的豪华浴室波莫娜有点恋恋不舍,好在现在她可以给自己设计了。 她喜欢温暖的泉水从雕塑手中的水瓶里倒出来的样子,这个雕塑应该是女性,特洛伊王子抢走了赫蓓斟酒的工作后她被送给了海格利斯。 海格利斯已经有妻子黛安妮拉(deianira)了,因为嫉妒赫蓓,她误信一位丧命於海力克斯手中的马人尼萨斯(nessus)临死前设下的诡计,骗丈夫穿上涂有毒血的衣服。以为如此就能永久拥有丈夫的爱。那里知道海格利斯穿上后全身剧痛,衣服与皮肉紧紧的黏在一起,毒血渗进肌肉深入骨髓,使他痛苦万分无法解脱,在无可奈何之下断然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萨德侯爵据说有一种很严重的皮肤病,必须浸泡在药水里才能得到缓解。 欲望能让马车飞驰,也同样很伤身,纵欲更是要不得。 上流社会的男人情妇无数,底层男人却娶妻都困难,这种嫉妒心平时被压抑了进无意识之中,一旦释放出来是很恐怖的。 不能用大脑思考的后果,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那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谁都挡不住。 约会的时候,男人说的话,女人听进去了几句呢? 她要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傲慢,一个字都懒得听;她要是觉得那个男人很愚蠢,她还是懒得听;她要是觉得这个男人很聪明,说的话她听不懂,她也懒得听;她要是觉得这个男人开的玩笑很低级,她还是懒得听。 女人虽然是用耳朵恋爱的,她也只爱听奉承话,再不然她觉得约会对象声音好听,她也不管他说话的内容是什么,尽情享受鼓膜震动带来的舒适感。 斯内普虽然长得丑,那低沉的嗓音,还有字正腔圆的伦敦腔却该死的迷人,就算屋子里没有音乐,她还是觉得自己在音乐厅里听卡农。 “你在听我说话吗?”骗子斯内普有些恼火得问。 “当然了,亲爱的。”波莫娜假笑着说“就照你说的办。” “为什么我觉得你有时候一点都不专心?”他僵着脸问“你在想什么?” 她盯着他的眼睛,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我只是在享受约会。”她咂巴着嘴说“等会儿我想洗澡,你给我放洗澡水怎么样?” “你有什么计划?”他装作毫不在意,又欲盖弥彰般想入非非的样子说到。 “当然是和你探讨哲学,关于柏拉图所说的天上的爱神和地上的爱神。” “什么?”他像吃了变味的南瓜汁一样不可思议得惊呼。 她大笑起来,但她还没来得及猖狂多久就被扑倒了,笑声被亲吻发出的吮吸声取代,如同吸血鬼吸血时发出的一样,在这个黑暗的空房里回荡。 响应号召,断更 虽然我没有签约,但万一有天我能签约呢。 我目前的知识量还有文笔都还达不到要求,我还要继续努力,加油! 第四章 来世的马车夫 每个当地人都喜欢问外来者一个问题:“你喜欢我们的城市么?” 外来者当然会说“喜欢,这是我来过最棒的城市”,他要是不这么说不只是会惹人厌,还有可能被人打。 牛津是很出名的宜居城市,这座大学城以遍布各地的古迹而闻名,但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商业企业却让这座城市变得商业化了。 北牛津还不错,但其他地方则被现代建筑充斥,默顿学院的学监宿舍看起来就像个长了窗户的烤面包机,威灵顿广场的行政办公大楼则像是个混凝土怪物,存在这种观点或许是因为她个人实在对冰冷的现代主义没有兴趣,别人觉得还凑合,在她个人观点来看,牛津和帕多瓦这两座大学城相差太多了。 在洗完澡以后,斯莱特林的院长对今天买的粗革旅行包实用扩展咒,而她则整理口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哪些要放到那个空间里去。 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和乔万尼一样喜欢设计建筑,也有卡蜜拉·圣奎纳一样用少女的鲜血沐浴的。 倒了葡萄酒的水看起来就像是一浴缸的血,泡在里面有种堕落的感觉。 酒有加速血液循环的作用,血液一加速,就会带动全身发热、体温升高。 就像青春期的青少年,尽干些莽撞的傻事。 “我听当地人说,那些送到波维利亚岛上精神病院的‘病人’并不全是真的疯子,有可能是参加了一次和当时主流思想不一致的聚会,或者是一次打架斗殴,都会被送往疯人院,就算一开始不是疯子,在那种地方关久了也会变成疯子。”西弗勒斯换上了深蓝色的丝绸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说。 “梅林的胡子。”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叹道“你的意思是说……” “做了手术后‘病人’会变得很安静,这样很好管理,不只是威尼斯,意大利其他地方还有这样的精神病院,波维利亚岛的精神病院只是其中一个。”他冷笑着打断了她“那个给人做前额叶手术的保罗医生后来从钟楼上跳了下去,但是落地过后他竟然还没有死。据目击者称当时医生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然后忽然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一阵迷雾,雾散去后医生就死了,医院的病人和其他医生一起将他的尸体用砖封在了钟楼里,当地人在岛附近设立了感应器,有船只靠近就会发出警报,但每年都有不知死活的游客上岛探险,今天就有人上岛了。” “那威尼斯政府还要开发那个岛?” “这是市场经济,有人愿意买,谁都挡不住。” 波莫娜想起了那一家被袭击的美国麻瓜,确实有不怕死的人敢在那座岛上修度假别墅。 “他那算是自杀么?”波莫娜问。 “自杀没死成,我想那座钟楼不够高,反而是那片雾要了他的命。”他看着旅行包里的空间“可怜的混蛋。” “那个岛就不能驱魔、除灵什么的?” “我相信那已经超过人力所能及的范围了,你知道西尔维奥·米涅塔(minetta)么?” “那是谁?” “两百年前的意大利首富,他曾经有一座豪华的庄园,有人传说他曾经在地下室的宴会厅举行拜魔仪式。” “就是那个该死的房产经纪人推荐给我们的那套对么?”她没好气得说道。 “那个庄园曾经被党卫军占领过,后来又被盟军和抵抗组织占领过,现在它被废弃了,它仿造巴巴罗别墅的风格,只是那只看门的狗不是雕塑,而是真的,那是条十足的恶犬,有很多人都被它咬过。” “你提他干什么?” “那个庄园就建在疯人院的附近,在做了前额叶手术后病人就基本上在等死了,但是他们往往不会活得那么长,有很多人死于营养不良,与其让他们浪费食物和资源,不如派上别的用处。” “祭品。”她冷静下来,有些不寒而栗得说。 “表面上富豪还能捐款给医院,院长、医生收到钱后也会守口如瓶,反正他们都是等死的人,也没有亲人来找他们,做前额叶手术也很有风险,在签下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他们就是死人了,欧洲有不少被荒废的豪华庄园,不一定要在参会的人家里举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精神病人也算是人,只是善良的人认为他们应该享受一个人应有的尊重和生活方式,而有那么一些人却理解为他们是“人殉”的祭品。 首富做慈善给的那点小恩小惠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没见过世面的穷人以为他捐资做善事就真的是个慈善事业家,但那点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只要有钱就可以雇佣到专业的收尸体的人,用焚尸炉一烧就成了灰,不用和圣奎纳一样将女孩们的尸体埋在森林里,很轻易就被人发现了。 “你想我晚上做噩梦吗?”她将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扔在他的身上。 “这是什么?”他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韦斯莱把戏店的产品无头帽,戴上它穿戴者的脑袋和帽子会一起消失,看起来特别像无头骑士杜拉罕。”她怒视着前食死徒,他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也许他以为那是她的女性用品。 老蝙蝠特别讨厌粉红色,洛哈特在情人节那天把礼堂他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他却能容忍她穿着这种粉红色的“小东西”。 “你觉得这种人不该给他们点教训?”她有点不高兴得说。 “你的计划是什么?”西弗勒斯立刻感兴趣得问,谁能看出他以前像学监一样,在学校里到处抓那些违反校规的学生。 “戴上这个帽子,我们假扮无头骑士。” “哈哈哈,你可真滑稽。”他大笑着把那个粉红色的帽子给丢开了。 “为什么不行?” “我不会戴它的。”他用魔杖敲击着从古琦包上拆下来的圣甲虫玻璃饰品,在一阵白光闪过后它变了样子,不再透明,而是和法老墓中的圣甲虫珠宝一样绚丽多彩。 西弗勒斯加入凤凰社连帽子都不戴,更别提粉色的帽子了。 “他们不会说的!”她继续怂恿着说“如果他们说自己遇到了杜拉罕,别人会以为他们疯了,你可以穿很酷的黑色披风。” 老蝙蝠根本不屑理她,他举着没有了商标的古琦包问“这个你要怎么解决?” 这个包绝对是正品,然而没有商标它就贬值了。 很多人买奢侈品就是买的这个商标,这样方便别人辨识,什么材质、做工自己的眼力根本鉴别不出来,需要送到专卖店里去鉴定。 导购跟她说了可以拿去修,但这个包才用几天商标就丢了,她要怎么说才能糊弄过去。 这个包是个麻烦,那天她在购物的时候就是遇到了识货的贼,结果遇上了抢劫。 她又从绒布包里找到了宝格丽的蛇形手镯。 “你喜欢哪个?”她将那7个手镯放在他面前。 “没有红色?”他问。 “我想你不会喜欢红色。”她嘀咕着说。 西弗勒斯喜欢绿色、黑色和银色,别的颜色勉强接受,唯独受不了格兰芬多的红色和金色。 他将那个包跟废品一样丢了,把玩着蓝色的那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根据凯尔特神话记载,杜拉罕其实是凯尔特神话中主神cromdubh的化身,他又被称作土丘之王,在凯尔特神话中他被描述为一位太阳神,同时也是一位丰饶之神。 直到基督教开始在爱尔兰盛行,这位凯尔特神的信仰渐渐衰落,斩首血祭的仪式才得以停止。 传说失去血祭使cromdubh非常沮丧,他不甘心就此被世人遗忘,便化身为无头的杜拉罕在道路上漫游,呼唤那些将死之人的名字,并吸取他们的灵魂。 他们有男有女,全身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之中,关于杜拉罕的坐骑,一种版本说杜拉罕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另一种版本则表示杜拉罕驾驶着一架由六匹黑马拖拽的马车。 差点没头的尼克想加入他们,这些无头骑士以狩猎取乐,一般而言,杜拉罕在开始自己的旅程时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不会对无辜者造成侵害。但这些死亡使者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时也会有所禁忌:那就是受不了旁人的视线。如果有凡人出于好奇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向他们投去目光,就会被杜拉罕鞭笞双眼或用鲜血泼头,被标记的人会成为下一个将死之人,被他们追赶狩猎。 但凡人在这些勾魂使者面前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用黄金制成的人工制品会使得杜拉罕产生“不合理的”恐惧,哪怕只是一根金针,都可以将他们重新驱赶回黑暗之中。 凯尔特人相信头颅是灵魂的居所,是容纳知识、灵感与预言的宝座,象征着力量与神性,甚至具有抵抗魔鬼入侵的魔力,因此会将经过处理的真人头或者木雕石刻的假人头安放在神龛、门廊或者井边以祈求庇护和好运。 凯尔特人喜欢以“猎首者”的身份自居,他们认为这些被斩首的敌人的灵魂最终会成为自己部落的一员,为自己的族群贡献力量。 他们就像魔鬼一样,认为那些被杀死的人死后灵魂也会成为自己的奴隶。 如果她要假扮成杜拉罕,她要上哪儿去找马和马车呢? 现在这个时代都是以车代步,马已经很少了,伦敦的马车是用来给游客拍照和体验的,它们非常温顺,可不是无头骑士骑的战马。 那种拉车的马胆小、温顺,不适合上战场,要是吓人不成,它自己先受惊了就免不了要人仰马翻。 波莫娜想起了圣马可教堂的青铜马,她可以用变形术让它动起来,然后就可以假扮天启四骑士了。 如果更酷一点的话可以找飞马,给布斯巴顿拉马车的神符马太“漂亮”了,没有吓人的效果,夜骐倒是很适合,那些用活人献祭的恶魔崇拜者应该见过死亡了。 金钱让一部分人迷惑了,以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可以践踏法律和人性,但是就算是米涅塔这样的首富,过了两百年谁还记得他。 只有作家、画家、建筑师、雕塑家被人记得,还有安东尼奥那样的圣徒,以及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这般为人类的文明前进而奉献自己生命的人,还有拿破仑这样的“皇帝”,虽然那个骑着马,弥补自己身高缺陷的矮子自称是戴着皇冠的总统。 威尼斯商人非常聪明,但是也有佩鲁齐家族这种将钱借给国王,最终收不回钱的银行家。 佩鲁齐银行倒闭导致了100多年的欧洲经济大萧条、百年战争、黑死病、猎巫运动,这些都是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和科技进步的阴暗面。 除了好奇心,还有一样东西能让人进步,那就是恐惧,为了活命人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威尼斯人面对黑死病的袭击,重用了犹太医生和***医生,只要有效,他们什么都敢做,包括将有问题的船开到波维利亚岛隔离,上那个岛基本上不能活着离开了,但隔离是有效的遏制瘟疫蔓延的办法。 有些人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里去,不能因为他是贵族或者是有钱人就特殊对待。 如果当时萨德侯爵没有关在巴士底狱,或许结局会变得不一样的。 照道理说写情色小说该有很多读者,但萨德侯爵的书却卖不出去,反而是抨击贵族的卢梭的读者更多。 有的时候读者不是作者想的那样捧场的。 巴黎歌剧院按照折衷主义设计,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在西弗勒斯的包里,还有一把封印了六个音乐家灵魂的小提琴,他们都不知道听众到底想听什么。 好运能让人一夜暴富,可是这种“运气”不是一直都有的,有那么多作家、作曲家、画家、雕塑家、演奏家都“倒霉”成为了少数如莎士比亚、莫扎特、提香、米开朗基罗、帕格尼尼的垫脚石。 那帮魔鬼的信徒自以为用了人殉就能把魔鬼召唤来,或者能使用巫术。 成为巫师是一种天赋,就像某些人擅长雕塑和绘画一样,这种天赋是上天给予的,无论多少钱买不到。 在诗翁彼豆故事集中,兔子巴比蒂生活的地方有一个愚蠢的国王,他是一个麻瓜,却想要得到魔法的力量,为此他希望聘请一个魔法师,结果引来的全是江湖骗子。 他羡慕嫉妒一个农妇女巫拥有魔法又能如何呢?不学会认命就会被骗子算计,最终颜面扫地的还是自己。 命运是不公平的,对于一直幸运的人来说更难接受。 长期喝福灵剂带来的副作用是自大,幸好莉莉让詹姆尝到了挫折改变了过来,否则他也会和某些“幸运儿”一样惹人厌的。 詹姆·波特,不知道你下辈子还是不是跟这辈子一样,生下来就是有钱人的孩子。 第五章 依然范特西 格林德沃在巴黎的公开演讲时曾说过: 魔力只在少数人身上绽放。 然而有不少麻瓜如童话中的国王一般渴望得到超人的力量,甚至不惜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 但也有人则选择了对巫师进行种族灭绝。第二塞勒姆是美国一个致力于曝光与消灭巫师的麻鸡狂热组织,他们一直提醒世人,巫师生活在人们之间,在20世纪初是没人理她的,在中世纪宗教改革后却被人普遍接受并且相信。 关于“巫术指控”一开始是针对天气,长达几十年的极端天气将欧洲推向了末日边缘,在中世纪留下的很多小册子上都可以看到女巫使用气象魔法的形象。 小冰川期让冬天变得更长,适合植物生长的时间变短了,阿尔卑斯山区的人不的不从种植变为放牧。 在1630年又一次发生黑死病后,人们相信瘟疫传播是因为巫师投毒。 谣言止于智者,但处于恐慌情绪和群体效应中的人很容易出现反智行为。 群体容易感情用事,没有推理能力,很少被证据打动,被强烈的情感左右着,凡是有能打动群众灵魂的人,无一不有狂热的信仰。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有一个“隐士彼得”,他又矮又黑,不吃面包也不吃肉,只吃鱼,衣衫褴褛、赤脚行走,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简单几句话就能激励别人。 九月惨案期间,雅各宾派可以把“革命不够积极”的人排成方阵,用大炮把他们轰成肉酱,将黄金融化后倒进贪官污吏的嘴里,却不会有一个人将被害者的财物私吞。 群体相较于个人,有更强的道德净化作用,尽管这些个人道德净化叠加起来的效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即便是社会像对于稳定的情况下群体道德净化的作用也是存在的。 不会有人在法庭上穿着不整齐,就算是暴力犯罪的被告也要穿上衬衫长裤,也不会有人穿着比基尼去教堂,如果真的有人那么做了,那就要被教训。 中世纪的小巫师为了自保,为了逃脱厄运,会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将自己的特殊之处隐藏了,但由于缺乏引导,他们并未学会驾驭和控制自己的力量,这种过度压抑的后果就是成为默然者,被默默然寄生。 就算是伏地魔也有过幼小的时候,年幼的巫师不是人数占大多数的麻瓜的对手。 黑魔法要伤害自己,在情感上产生极度痛苦的情绪,从而激发出潜能,产生比普通巫师更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容易失控,产生破坏、杀戮为乐等极端情绪,老魔杖的拥有者很多都是这种人。 群体能让一个好人变成恶棍,也能让一个恶棍变成好人。 理性的个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陷入群体中的个人意志被极度压缩了,有的时候群体会无恶不作,有的时候则会崇高献身、不计名利,为了荣誉,为了光荣,为了爱国主义。 在个人和群体中,个人的智力是高于群体的,如艾萨克·牛顿,可是即便是牛顿也无法阻止人们被南海泡沫冲昏头脑。 理性的个人认为,自己可以引导那些陷入无意识狂热的“蠢货”,如果他的个人观点与群体的价值观念相差悬殊,甚至相违背,即便它听起来很有道理,在感性驱使下群体也还是会把国王和苏格拉底这样的哲学家送上断头台。 这样的残忍,与人类群体猎杀动物时的残忍没有任何区别。 不会有人将法国大革命说成是非正义的,在1848年的七月革命中,民众和赶来镇压的军警成了战友,攻占了查理十世的皇宫,但他们没有抢走任何一样艺术品,即便任何一样都价值连城,够他们一生所需了。 1900年英法联军攻入圆明园,他们把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烧光,维可多雨果写了文章抨击这种强盗行为造成了什么后果呢? 他是少数和查尔斯狄更斯一样清醒的人,狄更斯看着那些观看绞刑的人们,直言不讳地说这种绞刑不会起威慑作用,反而起了娱乐作用。 鲁迅也曾经描写过群众围观砍头的场景,那些“看客”都极力伸长了脖子,看完了杀革命党人的场景后还说“杀头真好看”。 这其实和欧洲的火刑、绞刑是一样的,人的共情能力退化了,对杀戮没有一丝悲伤,反而觉得是在看热闹。 玛蒂娜人性实验中分成了两个人群,一群人阻止玛蒂娜将枪对着自己,一群人却在嚷嚷着说“这是一场秀”。 绝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先“觉醒”的那一批人,但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科学能起到破除迷信的作用,却无法承担起诸神、英雄、诗人带来希望和幻想的责任。 神付出慷慨的承诺,活着的时候行善,死后上天堂,享受永远的快乐,但黑死病让这个幻想破灭了,失去希望就会接近地狱之门,人们不再信神了。 科学不会像幻想一样撒谎,他会诚实得告诉那个问“你喜欢我们的城市么?”那个人,他所在的城市有哪些缺点,下水道是否老旧需要整改,人口稠密的程度和消防问题,犯罪率和交通堵塞问题,还有就业和产业政策,这么回答别人的问题除了贡献自杀率以外还很欠揍。 大众都有自己的幻想,他们希望能听到别人用优雅的语言表达,这种赞美不仅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还更有信心,工作起来也会更有干劲,他觉得自己在为这个城市变得更好在做贡献。 有生命的东西都有阴影呈现出立体的形态,没有阴影它只是个平面的假象,如同活在二维的蚂蚁。 想要看到神性的曙光就要深挖人性的黑暗,麻瓜很多都不喜欢刨根问底,拿到了印刷宣传册就轻易地相信,谣言和流言也就传播开了。 在女巫之锤印刷前,对于巫术停留在巫师会让人精神出现问题,那本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书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神学问题,第二部分是实践问题,第三部分是法律程序问题,它创新得提出了巫术是真实犯罪,而不是简单的精神犯罪,由此给了“气候异常是由于女巫施展魔法”提供了“理论依据”。 卢梭提出的“奢侈使得国家萎靡而追求浮华,国中公民一部分沦为奴隶,而所有公民都是舆论的奴隶”。 舆论不起监督作用,反而跟着政客说假话,就会让后果更加糟糕,伏地魔回来了,预言家日报却污蔑哈利波特是个骗子,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个老傻瓜,哈利差点被退学,邓布利多差点被污蔑成谋反,差点把自己最后的依靠给毁了。 多亏了卢娜·洛夫古德,她虽然疯疯癫癫,但是那份《唱唱反调》却让很多人认清了事实,虽然那本杂志上写的东西很多都是无稽之谈。 拉文克劳代表不羁的风元素,同时也擅长气候魔法,等西弗勒斯将扩展咒用完之后,她顺着绳梯往下爬,即便用了荧光闪烁,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仿佛来到了新的宇宙。 在纽特的手提箱里,有很多不同气候的环境,供神奇动物们生活,波莫娜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在手提箱里的世界就像是造物主。 只是造物主创造的是一个个星系、恒星、行星,而他创造的是一个又一个小气候。 “觉得怎样?空间够大了吗?”西弗勒斯站在“楼上”问,在一片漆黑中发出阵阵回音。 “fantastic。”她无比赞叹得说举着魔杖,让一只长明蜡烛飘在空中。 其实她更想要用古普莱仙火,但那是极高深的魔法,就连费力维也不知道怎么用,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样的火系法师才能熟练掌握。 其实地球就像是围绕着火的飞蛾,夏天离得近,太热了,冬天离远点凉快,但是太远了又太冷了,于是又像飞蛾一样靠近。 不论她怎么讨厌拉文克劳,礼堂里那些漂浮的蜡烛还有和外面天气一样的天花板是每一个初到霍格沃滋的人映像最深刻的。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每一本书其实就是一个世界,作者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惹怒造物主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太阳要停止输出热量谁都阻止不了。 有光明也会伴生有黑暗,她仰望着那个如太阳一样漂浮的蜡烛,不由地感到庆幸,能成为一个巫师,真是太幸福了。 第六章 黑暗兄弟 1485年佛罗伦萨在梅第奇家族的统治之下欣欣向荣。让他们发家的高利贷已经发展成了银行金融业,他们已经成为佛罗伦萨的首富。 然而他们奢侈的生活方式却引起了佛罗伦萨圣马可修道院任牧职的吉洛拉谟·萨伏那洛拉的不满。 他是个多明我教会的修士,在讲道时抨击教皇和教会的腐败,揭露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的残暴统治,反对富人骄奢淫逸,主张重整社会道德,提倡虔诚修行生活,他的言行颇得平民的拥护。 1491年他任圣马可修道院院长,1494年法王查理八世入侵意大利,美第奇家族投降,萨伏那洛拉成为城市平民起义的精神领袖。 在赶走了美第奇家族后,1497年他领导宗教改革,在广场焚毁珠宝、奢侈品、华丽衣物和所谓伤风败俗的书籍等,包括但丁、奥维德、薄伽丘,禁止世俗音乐,推行圣歌,并改革城市行政管理与税收制度。 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是打算用一顶红衣主教的红帽子收买他,但是他却称那位波吉亚家的教皇是“撒旦的代表”。同年教皇革除萨伏那洛拉的教籍,1498年4月教皇和美第奇家族利用饥荒,煽动群众攻打圣马可修道院。 佛罗伦萨共和国失败,萨伏那洛拉被加以裂教及异端狂想分子的罪名,在佛罗伦萨闹市中被火刑处死。 世俗化的教会其实没有普通人想得那么极端,动不动就烧书、用火刑,十字军东征后收获了很多希腊、罗马的书籍,数沙者就是其中之一,梵蒂冈收藏有希腊文抄本,但这本书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想要看教会的藏书要成为修士,女人更别想了,教会对知识的垄断确实阻碍了时代的进步,也阻断了一些不该掌握知识为非作歹的人。 陪审团制度几乎没什么大用处,那是法官用来分担责任的,这些陪审团成员来自各个阶级和职业,有可能是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师和独居老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一起讨论一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用弹簧匕首杀了他的父亲。 虽然各项证据都证明那个年轻人是有罪的,只要陪审团觉得他是无罪的,那他就会被无罪释放。 群体容易感情用事,如果有个女人装出凄惨的样子,就免不了有人会心软。 一个年轻人也是如此,移情和同情会影响陪审团的判断,但如果那个案件的恶劣程度影响到了他们自己,那必定会严惩不贷。 宗教审判所里没有陪审团,组团控告一个“女巫”的村民陪审倒是很多,判决错了就是法官的责任。 人们对宗教审判所的错误认识可能正是来自于新教革命以及由此而来的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敌对状态。 到16世纪中叶,西班牙成了欧洲最富有也最强大的国家。包括荷兰、德国北部和英格兰在内的欧洲新教区域也许无法在军事上与之匹敌,但他们却拥有一件威力巨大的新武器:印刷机。 西班牙人在战场上击败了新教徒,但却输掉了宣传战,而新教徒攻击的正好就是宗教审判所。 数不清的书籍和小册子从北方的印刷机里涌出来,控诉着西班牙帝国在新世界的人性沦丧和可怕暴行。富饶的西班牙被描绘成了一个黑暗愚昧的邪恶之地。女教皇琼恩更是唤起了女性的同情心和愤慨。 在那场宣传战里天主教输给了新教,再加上擅长甩脱责任的法庭,新教国家就显得非常先进了。 砸毁了所有传统新建起来的现代主义就像甩掉了所有辎重的军团,一开始或许还能突飞猛进,拖得越久就越没有力气了。 贪婪是一种原罪,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是十年以后。美联储停止低息贷款,美国的房市泡沫就会破灭,底层的中低收入阶级血本无归,被银行收走房子后流落街头。 资本家是不会管平民的死活的,他们只会管自己的利益,就算世界发生核爆他们也有地堡可以躲。 谎言有很多种,有的无伤大雅,有的则是伤天害理,可是这些人却足够狡猾,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每次都能躲过,反而是无辜的人被他们牵连。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疯狂到这个份上,也许资本家给自己挖坟坑能挣钱他们也不管不顾了。法国大革命的起因是粮价飞涨,引起市民的“不满”,穷人饿得营养不良,富人还戴着假发套,脸上敷着粉在沙龙里附庸风雅,投机商根本不去管,这种怨恨不断累积,最终量变到质变,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失控了。 人的心灵拥有多种面向,文学作品其实是在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中畅游,那些成功的作品往往能击中人心、引发读者剧烈情感共鸣,他写的“文学作品”是作者抒发情感的管道、也是承担集体无意识的载体。 萨德侯爵写的情色小说为什么没有让·雅克·卢梭的书那么受欢迎呢? 性也是无意识中的,这个花点钱在妓女身上就能找到答案,卢梭的论文则揭示了人类不平等的起源,让处于被压迫的人们搞明白了很多以前似懂非懂的问题。 在诸如电台、电视这些新传媒出现前,报纸是主要的宣传工具。 在动乱时代,报纸是党派争斗的利器,和平年代则是生活的调味剂,面向平民的廉价报纸充满了各种软文,而面向资产阶级的报纸价格要贵很多,内容也少了花哨的排版,也没那么多奇闻怪谈、风流韵事。 廉价报纸再有一个特点就是有很多广告,人们对于卫生、健康、食品、服装、家庭的知识变多了,法律、政治变少了。 每个民族的精神成分携带着他命运的定律,它简直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这事关民族整个进化的过程。 在帕拉迪奥前的建筑师也存在一个摸索的过程,他们犯了很多在后来人看起来很幼稚的问题,但这些人都是黑暗的未知中的探索者,有了他们的启迪后,帕拉迪奥去罗马看过那些古老的建筑,才有了影响整个欧洲的建筑风格。 在混沌中披荆斩刺不容易,在成功之前要面对很多次失败,甚至有人一直失败。 人只活一次,一直失败的却还想坚持梦想,这样的感觉有多糟糕瓦格纳在巴黎就体会过了。 幸好他遇到了路德维西,一个非常有钱的赞助商。 蓬巴杜夫人的时代,威尼斯已经有乐谱印刷机了,但是用了它的话,卢梭和瓦格纳就没法靠抄乐谱维持生计了。 除了艺术品,还有艺术家需要保护,但是在歌剧魅影里,有钱人只想和漂亮的芭蕾舞女演员鬼混,他们对艺术的理解也就这个程度了。 他们家里是什么都不缺,唯独就缺德,性好克里斯丁和她的朋友有人保护,不然她们就要和别的女演员一样被骚扰了。 在宗教改革最激烈的十年里,激进改革派否认了鬼神拥有物质方面的力量,从而否定了巫术的魔鬼学概念,有关魔鬼学的文献不再传播,连畅销书《女巫之锤》也消声灭迹了。 然而魔鬼会随着那些书消失而一起消失么? 在威尼斯粉色的晨曦中,波莫娜靠在毫无生气的方形窗边眺望着亚得里亚海,它正随着气候变化,一点点升高,等有朝一日高过利多岛的时候,即便摩西计划管用了,威尼斯还是要沉在海底。 它会成为第二个亚特兰蒂斯,后人们一定也和现在的人一样好奇,为什么它会沉没?但那个时候又有多少人认得现在的文字呢? 第七章 神奇的画箱 即使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和七又二分之一月台被伪装了,麻瓜有时候还是会误打误撞,进入这两个站台。 当他们看到那些还在冒烟的蒸汽火车时惊讶极了,仿佛以为自己来到了博物馆。 这个时候,粗鲁的巫师会像把误闯酒吧的小孩子丢出去一样,将他们原路塞回麻瓜站台,并没有消除他们的记忆。 于是麻瓜们有了个都市传说,国王十字车站有一处秘密阶梯,通过它可以到一个存放旧火车头的空间,但是对这个传说感兴趣的人不多。 乘坐火车或者地铁时满车厢都是拿着报纸看的男人女人,尝试在火车上与人聊天是一场灾难,就连最顽皮的小孩子都会被要求不要发出过高的噪音。 如果有人提出“嘿,我们去找那个秘密阶梯去吧”,保准被人用精神病一样的眼光看着,事实上英国心理学会还把“火车迷”列为自闭症的一种,他们还给它取了个名叫阿斯伯格综合症。 纯血巫师们为此感到困扰,希望不要和麻瓜公用站台了,魔法部的回应和以前一样:要么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去坐火车,要么就别他妈去上学了! 于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在价值体系彻底颠倒前的英国有一种无需言语的优雅风度,不论私下里如何,在公共生活中大家都懂得克制,表现的谦和高尚,仿佛在为这种高雅风尚做一点贡献。 那个时候社会充满了关爱和善意,那个伍德孤儿院的院长就是个好人,虽然她的压力很大,却没有让汤姆里德尔跟雾都孤儿一样凄惨,电视节目也有内涵深度。 可是如今不管你做什么,最后都是负罪感深重,去山区徒步,有人会指责你让国家公园更拥挤了,让脆弱的山丘小道风化得更严重。 去看足球比赛,安保人员会怀疑你是足球流氓那一伙的,到现场看比赛是为了闹事,有赛事转播,在家里不是一样能看么? 在莉莉家过暑假的时候,伊万斯先生曾经说过去曼彻斯特出差的时候遇到的一件趣事。当时火车中途出现了故障,在绿油油的田野里停了,广播里宣布终点站要改在别的地方。 然而到了预定的站台,却一个人都没有下车,只有一个日本人老实得下车了,然后他郁闷地在站台上看着火车晃晃悠悠得继续前进开往曼彻斯特,把他一个人抛在站台上。 当时波莫娜把这件事当趣事来听,其实现在想来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 东方更强调集体,个人的服从,而西方则更从众,陷入多元无知的情形,当形势不很明朗、当不确定性占上风时,西方人最有可能接受并参照别人的行为。 每个人都喜欢在他人面前表现的信心十足,不慌不忙,你不下车我也不下车,即便乘务员已经提醒过火车已经坏了,而乘务员也不能叫乘客“混蛋”,他是服务行业的,乘客可以投诉他。 但在那个日本人眼里,也许乘务员和广播代表的是权威,服从命令下车之后火车公司应该会有安排,这是东方的情况,西方没有这事,下车的乘客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即便是非常相似的美国,在英国人眼中也是粗野的,有人甚至说他们把英语毁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说“女王的口音”。 平民学习贵族,贵族学习王室,王室只要不承认迫害巫师非法,那么平民就会继续迫害巫师,阿里安娜就被三个麻瓜小孩给害得魔力暴动了。这三个麻瓜小孩不会遭到巫师法律的惩罚,也不会遭到麻瓜法律的惩罚,这和欧洲大陆上的天主教国家是不一样的。 “巫术诽谤”这个词她也是这次旅行才知道,然而因为国际保密法,巫师们并不知道麻瓜的想法,这给了格林德沃这种野心家钻空子的机会。 海边的天气多变,铅灰色的阴云又遮住了刚升起的太阳,今天又是一个阴郁的雨天。 她按了一下粗革旅行包上的圣甲虫翅膀,随着一阵魔力波动传来,再次打开旅行包的时候,里面不再是绳梯,而是装满了松节油和彩虹一样鲜艳颜料的画箱。 西弗勒斯还给它加了一个拉杆,这样他们就像是拖着画箱流浪写生的艺术家了。 艺术家的穿着都挺怪异的,她可以换上和波西米亚女神裙一样的巫师袍。海格带着哈利在伦敦街头闲逛的时候麻瓜们说不定把他当成踩高跷的演员了。 斯莱特林除了夸张华丽的外表和傲慢的贵族气质以外一无是处,老蝙蝠才不会像纽特斯卡曼德一样,在旅行箱里面用衣服和围巾做伪装。 铜质的五金件看起来很有质感,加上了四个桌腿之后它可以自己走了。 贵族有贵族的格调,虽然西弗勒斯是家道中落的没落贵族,他依旧是半个普金斯。 当灾难降临,平民可以选择逃跑,贵族却必须留下,紫袍是最美的裹尸布。 那个被西弗勒斯出卖给傲罗的埃文·罗齐尔宁可战死也不投降,在学校里读书时,贵族出身的埃文欺负西弗勒斯这个贫民窟出来的穷小子,把他的宠物给虐杀死了。 杀死一只刺佬儿对这个杀人如麻的食死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早就忘了,但西弗勒斯却还记得。 忍耐是为了复仇,这世上少有比复仇还要甘美的滋味,斯莱特林的院长就是这么一个记仇的人。 但他的心并不是像伏地魔一样黑暗而混乱的。 这些放在画箱里的颜料整齐并且有秩序,画笔也放得整整齐齐,很多人用文具一开始放得很整齐,时间久了就会乱七八糟。 但是西弗勒斯的魔药仓库里,每一种材料都分门别类地管理得很好,以至于被人偷了一点他立刻就能发现。 这是他除了大脑之外另一个迷人的地方了。 禁欲系男人并不代表着他没有欲望,而代表着他能够控制这种渴望。西弗勒斯外套上密密麻麻的纽扣总是扣到喉头,哈利则穿着套头t恤和拉链外套,西里斯则喜欢穿皮夹克,穿着它骑着飞天摩托兜风。 很多女人喜欢西里斯那种狂野不羁,但她却更喜欢西弗勒斯的这种派头。 errarehumanumest。 犯错是人的本性。 鉴赏力各有不同,人各有所好,她就是喜欢这种复杂又难以琢磨的人,就像有人爱看简单通俗的爱情故事,有人爱读烧脑的悬疑小说,智慧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果子,吃了它会死,然而当它入口时,那味道甜美极了,就算为了那一口会死也值了。 “你喜欢么?”他从身后搂着她,用标准的“女王口音”说到。 “比喜欢还喜欢。”她看着他低声说道“就像是艺术品。” “你的植物园……” “那是另外一回事了。”波莫娜低头将那个画箱给收了起来。 “你可以学帕多瓦植物园那样好好规划。”他提高了嗓音说。 “不。” “为什么?”他问。 “因为那是我的自由。”她拉上了拉链,将画箱提在手里“你想我像抵抗组织一样抵抗你么?爵爷?” 前任校长满脸怒容,显然他还记得邓布利多军到处捣乱的事。 纳威·隆巴顿可喜欢到处刷标语了。 “走吧,上次我们在斯拉夫人堤岸散步的时候我看见一家东方商品店,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她挽着他的胳膊说。 “廉价商品有什么好看的?” “相信我,这家店不一样。”她自信得说,紧接着就幻影移形了。 第八章 捣蛋鬼 昨天和今天的雨让洪水漫到堤岸,就像是装满了水的澡盆,随时会溢出来。 店家们早上一开门就开始做防淹的准备,不过和洪水比起来,更让人觉得讨厌的是那些比房子还高的邮轮。 这次开进潟湖的不是一艘,而是三艘,当它们移动着巨大的船身在潟湖运河中驶过的时候,波莫娜总是会担心它们会不会撞到那些古老的建筑上。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麻瓜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人反战,现在的人则认为为了获取原油发动战争是合理的,船、车、飞机要跑起来都需要燃料,更有言论说全球变暖是因为牛放屁释放的甲烷气体,不是汽车尾气污染造成的。 为了抑制灾害,大家要减少肉类摄入,大家一起吃素食吧。 这种言行就和中世纪发动十字军东征时,修士们号召信徒们,为了上天堂,大家要节衣缩食把钱捐了做军费一个道理。 也不知道是牛放的屁臭还是骗子的嘴臭,又或者是他们趁着这个机会减少牛的饲养量,避免朊病毒继续蔓延。 朊病毒的传播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同类相食,当年为了减少饲料成本,将牛骨碾碎后做成饲料喂给了牛。 朊病毒消灭起来非常麻烦,不是深埋或者直接焚烧就行了,要销毁那些感染和疑似携带病毒的牛尸要花很多钱,小道消息说至今那些疯牛的尸体还没处理完。 麻瓜科学家研究发现,朊病毒曾经让人类几乎灭绝,而现在活下来的人类都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朊病毒一旦爆发,那么除了祈祷自己基因变异,几乎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冰川融化会让一些古老的病毒被释放出来,在西伯利亚融化的永冻土中发现了3万年前的巨型病毒,值得高兴的是,这种病毒只会感染阿米巴变形虫一类的生物。但它成为了自2003年以来第四个因冰雪融化而重见天日的史前病毒,而且它们仍具有感染性,几乎可以确定更多的史前病毒将会摆脱冰川的封印,这是因为全球气温持续上升,以及北极石油开采对环境造成的破坏。 美国的僵尸鹿这些年越来越多了,它们的肉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但肌肉组织里却携带有朊病毒,吃了它们肉的人也会携带这种病毒,目前它不会攻击人类,可谁知道它会变异呢。 当年黑死病的源头也无从查起,高温会让一些病毒失去活力,而低温则会加速传播,一些环保组织的人正举着牌子,对那些邮轮抗议,呼吁保护环境。 但就像后天那部电影里演的一样,不论平民如何抗议,开全球气候会议的政客都不为所动,人需要钱才能活着,然而一个富翁占有的钱是250万人的总和,他一个人的奢华生活是建立在250万人贫困的基础上的。 杀死有钱人,让财富公有制不会让所有人变得更好,可是财富过于集中在某些人的手里也会产生另一种弊端,这些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人的价值观念和以前不一样了。 年轻人会觉得她的思想落伍了,但她确实不觉得去徒步远足和环境破坏有多大的关系,至少她没对某些人开豪车飙车指手画脚。 威尼斯没有公路,却有水道,有一艘豪华汽艇正飞速驶过,驾驶者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好像觉得自己运气很好,“绝对”不会撞到那些巨轮上。 不论是达芬奇还是提香,他们都是被有钱人资助过的,在卢梭《论科学和艺术》中写道,文艺复兴是否有敦化风俗的作用。 世人应该珍惜那些保护和培养有才华的人物的人们,不论是米兰大公、威尼斯富豪、美第奇家族、罗马的红衣主教。 理性不只是学习数学、物理、化学后具有的逻辑思考能力,还有“正常思维”状态下,全面了解和总结并尽快的分析,找到解决方案的能力。 和一个思维不正常的人你没法跟他沟通,牛放屁能导致温室效应?官方公布的数据是可以造假的。 少吃点肉不仅能满足一部分人的慈悲心,还能避免牧民为了赚取利润,又用牛骨做饲料,造成朊病毒传播。 直接说实话会让一部分人难以接受,而且要人为此而节制自己吃肉的欲望太难了。 利用人的善良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和十字军在后方发起动员的情况是一样的。 提香虽然画**,可是他思考的是天上的爱神和地上的爱神,是道德束缚对女性的不平等。 达芬奇是工程师,这些也是理性,男人在这一方面比女性擅长,要是男人也和女人一样做事凭感觉,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发生了疯。 为什么有的人喜欢违反交通规则,找死一样得飙车呢? 他不仅是置自己的安全不顾,也不顾及别人的安全。 虽然刚才那艘快船驶过卷起的浪让运河水溢出来,弄湿了她的鞋,她还是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她是来度蜜月的,现在“小鹿先生”还在为她不听话,不做规划,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设计花坛的事生气。 画箱里的空间足够大,可以放下他送给她的温室。 其实有了气候魔法就不需要再用温室了,但她已经习惯了在温室里种植热带植物,她一直梦想着能在温室里拴上吊床,惬意得在多彩的魔法植物的包围中荡秋千。 “我们到了!”她指着一家小店说。 橱窗里放了很多漂亮的工艺品。 老蝙蝠不甘不愿得跟她推门进去了。 随着门铃响过,他们仿佛来到了异域,这家店里卖的不只是中国的瓷器,还有日本的漆器,英式下午茶必备的锡壶。 印度的纱丽,日本的织锦,中国的缂丝,还有一些埃及棉织物和波斯挂毯。 另外还有一些家具,东方、西方的都有,它们全部汇集在一起,却并不显得繁琐、怪异,看起来很协调和谐。 “对不起,我们没有开门。”一个苍老的女人说从后面走了出来。 “哦!”波莫娜惊呼出声,西弗勒斯已经用魔杖对着她了。 那个麻瓜女人像被石化一样一动不动。 西弗勒斯托着长袍,缓缓向她走去,在路过一张桌子时,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咖啡杯,然后,将三滴吐真剂倒进了饮料里。 “喝了它。”西弗勒斯将那杯咖啡递给了麻瓜女人,她乖乖地照做了。 波莫娜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她直觉得觉得现在最好别惹斯内普。 “有什么好东西?”他用丝滑的声音说。 “从英国运来了一批货,以前是城堡里的家具。”女老板呆呆得说道“那座城堡以前被改造成了农业学校,后来停办了。” “我不需要课桌。”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 “不,那些家具曾经属于贵族家庭,有个爱尔兰人要用10倍购入时的价格将城堡卖出去,这引起了我朋友的注意,他和他的朋友们将那些家具从城堡里偷了出来。” “什么?”西弗勒斯怪异的得问。 “那座城堡以前属于一个亿万富翁,索尔特家族经营着整个欧洲最大的棉纺厂,他们仿造威尼斯的样子修建了城堡、教堂、学校和图书馆,但是19世纪末棉纺织业忽然开始萧条,一夜之间那个家族厄运缠身,最后不得不变卖家产,但这不是最糟糕的。”女老板顿了顿说“那座城堡成了鬼屋,谁住进去必定倒霉。” “这种房子爱尔兰人还觉得能卖高价?”西弗勒斯讥讽嘲笑着说。 “现在房地产很火,更何况那是城堡。”女老板说。 “听起来很像霍格沃滋。”波莫娜说“那个农业学校的学生看见鬼了?” “没有听说过,但他们就业很困难。” 还有什么比毕业就失业更糟糕的呢? 学的本领毫无用处,然而浪费了时间和学费。 波莫娜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挺倒霉的,难怪后来学校停办了。 第九章 空中贡多拉 就像那个提水和修管道的故事所说的一样,当提水的约翰在酒馆里挥霍金钱,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另一个和他从事同样职业的柏波罗却在努力工作,他白天抽出一部分时间来运水,用剩余的时间以及周末来建造他的管道。 有的人之所以能发财并不是因为投机取巧,而是有不一样的眼光和良好的生活习惯。 在19世纪50年代,底层工人普遍存在鸦片和酗酒问题,率先在纺织行业富起来的索尔特先生和他的太太决定引导那些工人们摆脱这些坏习惯。 他们在艾尔河边,利物浦的原野上建造一个小镇。那里和脏兮兮的市中心不同,当时的工人很多住在通风不好的排屋,这些房子挨得如此密集,几乎没有留出任何空间给消防车通行。 索尔特先生让那些工人们住进了独立的房子,就像蜘蛛尾巷那种。 除此之外他还修建了公园、医院、学校、体育馆、台球室、图书馆、阅览室、甚至报告演说厅,他在社会福利上表现出难得的开明,并且在他之前从来没有哪个资本家像他那样为体力劳动者提供那么奢侈的机会去提高自己。 许多工人也确实牢牢抓住了这次机会,詹姆斯·沃丁顿就是在索尔特的工厂里从一个文盲拣羊毛工变成了世界级语言学权威以及爱尔兰音乐学院的领袖。 资本主义也有过自己的黄金时代,人不能光想着不劳而获,求神拜佛等待着大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机会要自己去抓。 到索尔特的工厂干活必须改掉一些恶习,比如酒精,这条规矩让很多人感到不快。 有人可以将阅读当做娱乐休闲,也有人做不到,为了解决工人娱乐这个难题小泰特斯·索尔特建立了一所游乐场,那是世界上最早的游乐场,有一个项目名为“空中的贡多拉”,那或许是最早的过山车了,它的设计灵感来自矿山,矿工们就是乘着它进入矿区的。 大量的人慕名而来,索尔特家族的工厂也因此不断扩建,逐渐成为全欧洲最大的棉纺厂,整个艾尔河谷都是索尔特家族的工厂,他们家的财富也变得越来越多,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像所有的有钱人一样,索尔特家族也在家族的城堡上花费了很多钱装修,米尔恩堡逐渐成为北英格兰最精致的宫殿。 然而灾难这时也悄然而至,纺织业大萧条来得如此突然,因为前期扩张得太快,索尔特家族很快就失去了公司的产权,他们不得不变卖房屋、厂房。 后来,发生了一些离奇诡异的事情,一位城堡的主人被高尔夫球棒打中,居然因为坏疽一命呜呼。 另一位城堡主人则是发现自己年轻的新娘和生意合伙人在卧室“嬉戏”,于是开枪打死了他们两个。 那个游乐园也出了事故,1903年的嘉年华上,装载着满满一船游客的贡多拉正打算和往常一样“跳水”,但是缆绳却脱滑了,所有的人都失控被抛了出去,据说死相非常惊世骇俗。 女人总是能敏锐察觉到人类感官无法感知的东西,看到或者听到一些“幻觉”。 在上船之前,有一个女孩忽然失控尖叫起来,她说什么都不上那艘船,她和她的未婚夫以及朋友们侥幸躲过了那场事故,然而奇怪的是,这几个人最终还是全部因为离奇的事故而死亡了。 1930年房子上市出售,却没有一个买家,最终被政府部门用来开办学校。 工业对环境破坏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那时的首相张伯伦是业余鸟类学家,他对植物学和鸟类感兴趣。墨索里尼为了修自己想修的建筑而成了独裁者,谁知道张伯伦会不会推进植物和园林呢?更何况城堡有一个现成的温室,当时中药在英国很流行,就像帕多瓦植物园现在有很多医学专业学生来参观一样,米尔恩堡的温室也有医学专业的学生参观。 游乐园自从出事故后就被遗弃了,现在野草丛生。 农业学校开了二十年也开不下去了,英国还是以药物化学为主,东亚的化学、矿物学、植物学、动物学和药物学都起源于道家,道家思想是顺应自然,而西方文明则是征服自然。 城市里也有行道树,但它们往往长不大,如果长得太茂盛会影响路面,伦敦就没有多少行道树,巴黎到是有很多林荫道,但它们都被修建成立体的形态,法国的花园尤其是皇家园林大多是对称式的,是因为当时几何学的发展,人们可以利用工具画出很长的直线。 天气热了,发明空调,食物不好保存,发明冰箱,氟利昂让臭氧层破了一个洞,太阳对地球表面的紫外辐射量增加,对生态环境产生破坏作用,影响人类和其他生物有机体的正常生存。 除此之外引起用于建筑物、绘画、包装的聚合材料的老化,使其变硬变脆,缩短使用寿命,到这个时候人类才开始停用氟利昂这种制冷剂了。 那幢城堡被闲置了20年后又被拍卖了几次,每一任买家都承诺要恢复它昔日的辉煌,最近的这个爱尔兰买家也是其中之一,他买入城堡时价格低得不可思议,过了一个世纪,人们早就忘了这个城堡的存在了,索尔特家族的厂房要么拆迁到了别的地方,腾出地方修建购物中心和文化中心,要么就是换了主人,很多人都不记得索尔特先生、太太和他11个孩子了。 至于那个新修的购物中心,那个建筑师废了很大的心力,想要纪念这一户人,他学着圣彼得广场上的雕塑一样,将索尔特一家,以及其他从这个小镇走出去的名人雕塑安排在楼顶上。 那些真人大小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雕塑看起来像是几十个市民要集体自杀,“美得让人惊叹”,但他至少尽力了,没像其他遗产建筑一样用“混搭风格”。 那个罗浮宫的玻璃金字塔仿佛是一种法老的强权,就和那些被修建成方形的行道树一样,强制别人接受那种美感。 英国的遗产建筑也是这样,完全不在乎周围的环境。牛津的默顿学院还是很可爱的,但那面包机一样的学监宿舍和周围是那么格格不入,装饰再多的雕塑在屋顶,看起来也像是羞愧得要集体自杀的市民。 女老板将那些家具偷出来,请她给这些家具找到“合适”的买家。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倾听完女老板在吐真剂作用下说的实话,久久没有出声。 “在整理旧家具的时候我找到了一副梵高的画,你们要看么?”女老板说。 “梵高也是19世纪末的人。”波莫娜说“也许是真品。” “我记得他活着的时候不出名。”西弗勒斯说。 “他的名气是死后炒作出来的。”波莫娜无奈地说“连死人都不放过。” 贪财如命的人就是这样,要把对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榨干,牛骨头做成饲料喂给食草的牛吃,梵高1890年去世,到二战结束的时候他的作品还不太贵。日本人二战前买过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被炸毁了,二战后又花了几百倍的价格买了另一幅,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所以炒热了梵高。 他活着的时候没人理解,最后举枪自杀了,现在的人追捧他的作品,仿佛是在围观这个穷得本来不该去画画的人,怎样因执念到死。 一个穷鬼应该想怎么活下去,而不是肖像富人才有资格玩的“文化”,穷人是不配有梦想的。 梵高在生时的落魄和他死后的巨大的名气,如同哈哈镜一样,倒影着一个滑稽变形的世界。 zodiac说,那些被他杀的人,死后会成为他的奴隶,自杀的梵高灵魂得不到解脱,他的名气和作品在死后也被人继续利用,他成了“魔鬼”的奴隶。 “你还记得三兄弟的故事么?”西弗勒斯问“持有老魔杖的老大在旅店里被割喉,持有复活石的老二是自杀的,都不是死神自己出的手,那几个躲过一劫,后来又离奇死于意外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善恶有报,缺德事做多了会被报应的。”她情绪化得说,她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记得那是佛教的哲言。”西弗勒斯用低沉的嗓音说“但是索尔特家族好像没有好下场。” “他们破产了,却躲过了后面发生的离奇的事。”她心怀怨恨得说,她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这时窗外又下起了雨,雨点打在雨蓬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些涓涓细流聚集在一起,流向了大街上,沿着排水沟流向了大运河。 威尼斯是一座浪漫的梦之城,当人们沉浸在她的美丽和过去时候,往往忘了失去有多么容易。 所谓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情毁给所有人看,让人为它伤心落泪,却能给人启迪。 阿不思邓布利多说:不要怜悯逝者,要怜悯那些活着,心里没有爱的人。 不过要怜悯他们实在太难了,阿不思,因为她现在也忍不住想像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革命者一样,将资本家和封建贵族开膛破肚,看看他们的心肝长的是个什么颜色。 第十章 麦田上的群鸦 托比亚没有酗酒的恶习,可是他依旧对艾琳使用了家暴,他对艾琳用了一个规矩,不能用魔杖,在体力方面,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再加上托比亚是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托比亚一大声说话艾琳就畏畏缩缩。 工人阶级就是这样,多少会有酗酒、暴力的问题,而且托比亚每样东西都没有那么喜欢,就算一开始因为新鲜和艾琳这个女巫结婚了,也因为生活失去了原本的乐趣。 西弗勒斯发誓不会成为他爸爸那样的男人,可是他终究还是被托比亚影响了。 他是个野性十足的人,但他没有将暴力的一面对着“家里人”,而是对着外面的“敌人”。 梵高虽然是被公认的后印象派画家,但是看到他的作品后,波莫娜却“感觉”他应该是野兽派画家,虽然野兽派是在他死之后才在巴黎诞生的。 他的画和莫内的差别太大了。 在这个下着雨的威尼斯清晨,波莫娜双手拿着这幅藏在哥特式风格餐柜夹层里的画作,它大约20x30英寸大小,画的是蓝天下的谷仓,有两个农民正在劳作,而梵高则在室内观察这一幕,他在画的右下角画了窗棱。 在梵高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自愿进入圣雷米附近的圣保庇护所。最初被允许在监督之外在庇护之外工作,他的病情在恶化之前暂时改善。 由于无法参观他心爱的风景,他被简化为从记忆中绘画或描绘他周围的环境。 因为他的“躁狂”爆发了能量和创造力,如野兽派一样使用鲜艳、浓重、辉煌的色彩,以直率、粗放的笔法,创造强烈的画面效果。 狗是红绿色盲,它们看到的世界和人看到的不一样。 波莫娜手里的这幅画,室内的颜色非常暗淡,远不如窗外的那么鲜艳明亮。 活着的女人永远争不赢死了的女人就是这样,在男人记忆里的女人,会被他自己美化了。 拉斐尔的椅子上的圣母在现实中并不存在,那是他的阿尼玛的投影,他的圣母恬静,安宁,慈祥、闲淑、秀美,而他的性情在传闻中也是平和、文雅的。 按照荣格的理论,人是一种理性的动物,拉斐尔找到了他的阿尼玛,由此诞生了具有完美女性特征的作品。 梵高没有找到,鉴于传说中他有段不成功的恋情,也许他对女性失去信心了。 他画的是意识流的东西,意识的内容是不断变化的,从来不会静止不动,梵高的星空动起来和静态看起来应该很不一样,漩涡动起来就会产生强大的吸力,这不同于安稳,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很多男人不知道女人口中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更别谈如何去制造这种感觉了。所以才经常听到:你确实很好,但是我对你没感觉。 女人不会因为男人道德高尚,或者他英雄了得而投怀送抱,有很多男性作者描写的女性角色看起来很“平面”,特洛伊的海伦被人抢来抢去,仅仅是因为她美貌。 缺点就像人的阴影,立体的三维生命才有,男人通过写剧本、小说来描写的女性,参透的其实是自己心里的女性阿尼玛,她越理性,男作家自己也就越理性,莎士比亚的女性角色就是例子。 萨德侯爵和梵高都像女人一样凭感觉创作,最终他们都进疯人院了。 女人心里的阿尼姆斯有时是个意见鬼,每次逛街起来没完,总觉得不是十分满意。 女性的阿尼姆斯从幼稚变为成熟,是女性心理成长的表现,男人的自尊心非常脆弱,尤其是在女性的面前。 虽然数落他是为了鞭策他进步,但老说他也能制造冷暴力,会打击到他的自信心的。 尤其是把他和别人比的时候。 西弗勒斯把莉莉甩了他归类为她嫌贫爱富,詹姆改掉了臭毛病之后人其实还不错,他至少肯改,老蝙蝠死都不肯放弃黑魔法,莉莉也很强硬,两个强势的人勉强在一起谁都不肯让,打架吵架避免不了。 总得有个人让步,路易十六不让,他不肯君主立宪,法国人民只好送他上断头台了。 炒作一个死人的好处就是他没法还嘴,“权威”盖棺定论了,谁再翻旧账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梵蒂冈给自己平反,开了面向全世界的新闻发布会证明宗教审判所并非是人们想的那样,可是真正听进去的人根本就没几个,大家还是觉得宗教审判所是邪恶的迫害者。 那种吵架吵不赢,被泼一身墨水的感觉别提多委屈了。 这种负面情绪不会随时间消散,而是会被压抑入无意识之中,等有一天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力,就会全面爆发。 女人是打不赢男人的,愤怒的人思考能力会会变弱,激情杀人是凶手本无任何故意杀人动机,但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失去理智,失控进而将他人杀死的行为,这种现场往往非常混乱,要“清理”起来非常麻烦的。 “怎么样?是真迹吗?”女老板跃跃欲试得问。 “我看见了他的签名。” “这肯定的他的真迹。”女老板信心十足得说“有很多作品就是搬家的时候清理出来的。” “我才不会把一个疯子的画挂在家里。”西弗勒斯尖酸刻薄得说“这些家具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她保守得说,这些家具光看木材和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全要了。”他财大气粗得说。 波莫娜忍了忍,她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问,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我们买得起么?” 本来一副“我已掌控全局”的老蝙蝠森冷的眼神飘了过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女老板和她一起胆战心惊得说。 “这些本来就是贼赃。”西弗勒斯义正言辞得指着女老板说“我没举报你,就该庆幸走运了。” 波莫娜看出他想干什么了。 他想黑吃黑。 老板娘吓得六神无主,看起来像是要不能呼吸了。 “画还是你的,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就当没收到过这些家具。” “我凭什么好听你的?”女老板带着哭腔说。 西弗勒斯扯着嘴角,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 “别当傻姑娘。”波莫娜说“命比钱重要。” “你们要抢劫?” “我可以报警,到时候你手里的画也不是你的了。”西弗勒斯自信满满得举着魔杖威胁着。 “你不能把好处都吃了,既吃肉又喝汤,不给别人一点好处。”波莫娜劝着“别人嘴里有了食物,才不会把你当成鱼肉吃了。” 有句话说的好,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如果在海上漂流的时候,少年派不选择自己心里的孟加拉虎,这个素食主义者早就饿死了。 女老板犹豫了片刻,最终忍痛答应了。 波莫娜立刻把那副不知是真是假的画还给了她。 “我们其实是帮了你,这些家具是从那个不吉利的城堡里偷出来的,要是别的买家买回去,倒了霉运上门找你赔偿,那你可不知道要赔多少啊。” 就在波莫娜“洗脑”的时候,西弗勒斯拿出了画箱,把那些家具用漂浮咒漂起来,往里面扔。 女老板张大了嘴。 “嘘。”她冲着女老板做了个禁声的口型。 疯子有疯子的逻辑,强盗有强盗的逻辑,英国是有很多衣冠楚楚的绅士,强盗也不少。 你用强盗逻辑对付我,我也用强盗逻辑对付你,谁拳头硬谁有道理。 女老板可以举报他们是巫师,但现在举报狮子嘴被拿破仑给毁了,现在她跟警察报案,自己被巫师抢劫了也没人信她,而她个人的力量又不是他们俩的对手,于是只能看着他们肆意妄为了。 他们还是比格林德沃好点,没把原来的屋主杀了,自己住进去。 法律之外的混沌地带就是这样的,洪门还不是在欧美“合法”卖大麻。 美国为了减少家庭暴力颁布了禁酒令,结果差点把国家弄崩溃了,有的东西是禁不了的,禁酒令最后在罗斯福上台后解禁了。 人其实是最危险的动物,成家就相当于将利维坦和贝希莫斯关在一起,这样他们就能少到外面捣乱了。 波莫娜继续在这家店里逛,视线在一件件精美的商品上扫过,最终拿起了一把铜制的刀,它被制造成鹦鹉形,尾羽就是它的利刃,看起来像拆信刀。 “这是干什么的?”她将那把鹦鹉刀向女老板扬了扬。 “茶刀,中国产的。”女老板没精打采得说。 “茶需要切?” “我瞧着它很特别,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用。” 波莫娜又看到一个鸟笼一样的东西,它看起来精致极了,上面还有飞鸟。 “这是什么?” “也是茶具。” 波莫娜没有问她这个怎么用,估计她也不知道。 东方的茶道真是太奇怪了。 第十一章 蝴蝶梦 为什么人要庆祝生日呢? 首先,你出生了,这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要知道因为时间旅行,让很多原本应该出生的孩子没有出生。更何况生下你的不是你的父母,是那些死者。他们在经历了战争、瘟疫、天灾、饥荒、猎巫等反智运动后还有能力生孩子,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你是二千五百万个精子中的幸运儿,打败了二千四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竞争对手,再加上那些被人类吃掉的动物和植物,毫无疑问生而为人,而不是猪狗之类的动物已经是卓尔不群的成就了。 其次,你还活着,幸运得没有死于车祸、火灾、高空坠物,要知道1310年那场叛乱就是被一个女人用花盆阻止的,她砸死了旗手,她不仅没有因为高空坠物被惩罚,反而得到了褒奖,当美国大兵在中东吃沙子的时候你却还能坐下来吃蛋糕,这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再次,你有很多食物可以选择,这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最大的幸福了,在战争期间物资匮乏,在小冰川时期,植物生长的时间很短,当火山爆发的时候,火山灰会遮住阳光,水果就更别想了,更何况是拿着蛋糕开食物大战。 就为了这三件事,就值得庆贺一番,通常会为了你的生日精心准备的是你的父母,尤其是母亲,恶霸达力在佩妮眼里永远是天使,而哈利则在那个家里没有感觉到多少温暖,幸好他在学校里有很多朋友,这是达力所没有的。 男性心像的载体第一个是母亲,然后才是其他能激起他感情的女性,梵高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安娜·梵高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女人也是一个绘画天才的好母亲,她对艺术的热衷影响了儿子梵高,并始终支持着他的工作。 安娜生于海牙,她的父亲在海牙有“御前装帧师”的誉称。威廉·卡本特斯的事业繁荣,当他被选中装订第一部《荷兰宪法》后,开始誉满全国。他的几个女儿中,有一个嫁给文森特·梵高叔叔;第三个女儿,嫁给阿姆斯特丹著名的斯特里克牧师,她们都是很有教养的闺女。 男人娶妻会以母亲作为自己的参考,因为这个女人,要代替母亲成为自己的心象,或者是生活的重心。 脱离母亲是个棘手的问题,梵高的母亲非常优秀,有了这样的女人做参考,普通女性他就看不上眼了。 梵高的问题是没有一个理解他的女人陪伴他,而也没有哪个女人会疯到会和自残的男人在一起。 毕加索就比较走运,他女人缘不错,只是他的作品实在难以看懂。 他的画和梵高的一样,都能卖出天价,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眼力能辨别手里的油画是真迹还是赝品。 画家和雕塑家的签名是一种“品牌”,米开朗基罗在《圣母哀子》雕塑,玛丽娅的衣服上就有自己的签名。 米开朗基罗也要画圣母,但他的圣母不像拉斐尔一样安静。 街上女人那么多,看着哪个顺眼就用她的形象画,米开朗基罗没有找到自己的阿尼玛,他在文艺复兴时期是出名的暴躁。达芬奇是一个拖延症重症患者,经常灵感一现就去干别的事情了,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风格,到了中年没人找他画像了,为了生计他只能去给审判异端的多明我教会画《最后的晚餐》。 异端就是要对着干,在餐桌上还放上一盘烤鳗鱼,讽刺挖苦教会不守教规。米开朗基罗在画西斯廷礼拜堂壁画的时候直接画了不可描述的内容,教会为此还给那些人物加上了内裤,而且还不是米开朗基罗活着的时候加,是等他死了之后,全因为米开朗基罗脾气暴躁。 艺术家都是有性格的,那时候烧异端烧得如火如荼,米开朗基罗还是敢顶风作案,他不乐意画教皇要求他画的那些歌功颂德的东西。 但是米开朗基罗性格古怪,教皇尤里乌斯二世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两个古怪的人怪到了一起,生活让米开朗基罗低下了头。 但他就像是给拉班放羊的雅各一样偷奸耍滑,在圣母哀子像上留下了自己的签名,本质上和xx到此一游差不多。 “我米开朗基罗,天生脾气暴,不好惹。”——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 那个雕塑上的圣母没有哭,嘴角甚至还有点上翘。 儿子死了,母亲当然会很伤心,可是圣子死得很勇敢,她为自己有一个勇敢的儿子感到骄傲。 米开朗基罗要是戴上分院帽一定分到格兰芬多。 一个名家的签名画家却是两个人,这样的作品叫赝品,拍卖行里卖赝品不仅砸了自己的招牌,还会吃官司,这是国际惯例,不照着这个规矩玩就不能进入国际市场。 唐伯虎的画名气很大,但她对滕派蝶画却更有兴趣。 这个“滕”就是《滕王阁序》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那个滕,之所以会用这个名字是因为滕派的创始人李元婴就是滕王阁的建造者,滕王是他的封号。 他出生于唐帝国盛世贞观十三年,作为贵族,他非常奢侈,滕派蝶画一直是宫廷画派。以佛赤、泥银表现蝴蝶翅上的鳞片,用各种名贵宝石粉着色,用五种珍贵檀、沉、芸、降香等为颜料,使蝶画富丽华贵、光耀夺目。 丝绸之路将世界各地的香料、颜料运往中国,滕派蝶画属于工笔重彩画类,不同于写意山水,也与唐卡不同,表现的不是佛教主题,是纯世俗的画作。 庄周梦蝴蝶,蝴蝶梦庄周。 唐帝国的金粉梦很多人都向往,不只是中国人,还有马可波罗的读者,图兰朵所描写的只是元朝公主,唐帝国的公主是怎么生活的? 在货架上,除了茶刀和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鸟笼器皿,她还找到了一种名为“茶盒”的工艺品。 紫檀木是很稀有的树木,最关键的是它没有气味,不会让放在里面的茶饼变味。 刚才他们“买走”的家具上有细腻的木雕,这个茶盒上没有,反倒是有金粉描的蝴蝶图案。 光看那质感就一个感觉——很贵。 她忽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专门放茶的盒子了。 她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那个茶盒,还有对滕派蝴蝶的幻想。 炼金术是对心灵的转换,她不可以对物质有太多迷恋。 将黄铜变成黄金虽然是个遥遥无期的梦,但进化却比将黄金变成劣等的黄铜这种“退化”好得多。 可惜有那么多瑰宝却对满清的几个破花瓶执着不放,她一向都看不起满清,还有那些卑躬屈膝的官员。 慈禧挪用海军军费怎么没人站出来阻止,是因为被文字狱给吓着了? 比起闭关锁国,茶叶的烘焙技术外流,印度成为竞争对手,失去垄断贸易地位更加致命,尤其是在需要那么多赔款的情况下。 那几个茶农不过是觉得自己没有被善待而已,就在利诱之下把国家机密出卖了。 钱学森把美国原子弹机密带回去的时候,美国人也忍气吞声,只是从那以后,中交换学者和留学生很难接触核心机密了。 繁华又怎样?也不过梦一场。 唐长安已经没有了,要找昔日唐长安的影子要去日本的京都和奈良,那个国度真是让人觉得费解。 第十二章 Sinner&Saint 1981年5月13日,保罗二世在进入圣伯多禄广场准备演讲时,被一名土耳其枪手莫梅特·阿里·阿加枪击。保罗二世中了两枪,但子弹差了分毫,并未击中要害,经六小时手术后脱离险境。1983年圣诞前两天痊愈后,他到监狱探望行弑他的刺客。二人私下谈话片刻,但对话内容至今没有公开。不过有人在阿加的住处找到一张“我要杀死十字军首领”的字条。 或许在那个枪手的眼里,他是如此看待在中东发起战争的,这是基督徒发起的第十次十字军东征,只是以前抢的是黄金,现在抢的是石油,虽然他并没有搞清楚新教徒和天主教的区别。 在第一天集合完毕后,枢机主教团并没有继续在西斯廷教堂开会,而是到了耶稣会教堂。 保罗二世创造了教史上很多个第一次,他患有帕金森式症,并且被关节炎折磨,但是在2003年的时候他还拒绝退休。 2005年的这一次身体恶化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在教廷法332条关于教皇辞职的条文中,规范“圣徒彼得的唯一继位人”只要是自愿提出,就可以随时不干,且无须得到任何人或机构的批准。 约翰保罗二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模范,作为史上任期第二长的教皇,他多次拒绝步下圣座。 但是就像他在有关身体的神学中说的一样:人的意志被满足自己的感受所左右,因此得不到宁静,也找不到自己,反而“自我耗费”。 这篇文章固然是他为反对一夫多妻子而写的,他本人也并没有如亚历山大六世一样犯了“淫邪”的罪,但是就一个84岁老人的身体而言,他继续干超出他身体能够承受范围外的工作也是一种“自我耗费”,在这个日渐灼热,并且如地狱一样混乱的世界里,保持内心平静是无比重要的。 即使是面对宗座改选,中国依旧没有派主教和教团来。 对那块土地上的信徒来说,国家是优先于信仰的。他们绝不会和中世纪的十字军一样听从教会的号召去中东打仗。 新教总统对天主教教宗表示关怀,他的心思显而易见,但教会不会再为世俗的事而赐福了。 这是世俗引发的战争,与信仰无关,这也是保罗二世的想法,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在中国得到了抵制,从2000年开始中国教区就和梵蒂冈越走越远了。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涉及利益的情况下。 保罗二世希望能将希腊教会、新教重新统一,为此到处拜访,成了拜访加拿大的第一个宗座,对于中国他则和孔子的后裔关系亲密。 约瑟夫一直觉得让孔子学院开到罗马不是个好主意,但这件事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最迟明年就会开学。 封建时代的中国和***一样崇尚一夫多妻制,虽然近代中国已经废除了这一落后的制度,不过依旧有人私下进行。 对先知们而言,邪淫是罪的原因在于它破坏了男女之间爱的盟约,在传统法律中,邪淫是对合法妻子私有权的侵犯。 山中圣训曾说,先知时期的邪淫源自于偶像崇拜,邪淫与偶像崇拜的相似之处都在于违背了爱的契约。 创世纪中曾说,夫妻独一制度实现了男女之间的盟约关系,由双方所接受,身体合二为一,这种“一体”是人与人共融的普通标记,夫妻双方任何一个人所犯的邪淫都是人与人共融普通标记的“伪劣品”。 “肉体之罪”阻碍了夫妻的幸福,而心中所犯的邪淫之罪在基督解释来看就是:看到了想占有。 智慧书总是片面地针对男人,告诫人们当心肉体的欲望以及它在心里产生作用时该如何洁身自好,但提起女人时只是提起要提防女人的诱惑。 圣经神学上,“欲望”可以理解为男女双方通过互相赠予的共融召唤而产生于人心的欺诈。 如果女性不接受男性给的财物,就不构成共融契约,女人无法抗拒对物质的诱惑,却无人去提醒,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该拒绝男人给的礼物。 邪淫的不只是男人,还有女人,同样还有枢机主教们,他们曾经因为沉迷身体的感受而贪污腐化。 腐败堕落了,何以会有凝聚力,何以会有号召力,何以会有领导能力去应付复杂的问题和挑战呢? 宗教改革前罗马教会因为几百年的腐败堕落早已衰弱无力到了极点。当时罗马教会的腐败堕落可谓是触目惊心,出卖圣职,出卖以现金来赎罪的所谓赎罪券,这种买卖一年比一年做得更无耻。 出卖据说具有“赎罪”功能的圣徒遗物来欺诈信徒,圣徒的尸骨上被装饰着金银珠宝,神甫娶妻纳妾是一个普遍现象,作为其必然后果的私生子可以由教宗和主教“施恩”,免除其不光彩的身份。 正是因为这些权力,每次教宗换届选举都充斥着阴谋诡计和暗算谋杀,现在人们都不信神了,反倒讨论选举起来一团和气。 约瑟夫不再看那些讨论教宗退休流程是该遵循旧制还是重新制定流程的主教,至少目前他们这里没有黑暗和混乱的感觉。 反倒是住在医院里的教宗本人,容易成为被袭击的目标。 教宗的私人书信按照规定应该被存放在梵蒂冈秘密图书馆,然而保罗二世却将一部分书信移交到了波兰图书馆。 有一个女人,她是波兰籍美国哲学家,当时图米尼斯卡想翻译一本保罗二世的神学著作,而那时的约翰·保罗二世还是波兰的枢机主教,两人借此机会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 没人会去看教宗的私人信件,可是他们俩却留下了很多合影,保罗偶尔秘密离开梵蒂冈,到他钟爱的阿布鲁佐省山区远足或滑雪,并在山区小村庄圣彼得罗德拉延卡的小教堂祈祷,这位女性朋友在休假期间陪着他一起在乡间散步、滑雪,两人甚至还一起去露营旅行。 约瑟夫不知道教宗是否违背了身体上的邪淫之罪,但他的心或许已经不再那么向着天主了。 这不同于肚皮舞娘用身体的诱惑,而是智慧的诱惑,男人和女人存在单纯的友谊么? 到底独身主义和禁欲主义的意义在哪? 一,不结婚就没有子女,这样就不会和世俗一样,为了给儿女们的未来滥用职权。 二,禁欲能保持廉洁,虽然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个世界有很多秘密,比如方济各具说有和鸟说话的能力,在那间保罗二世祈祷的小教堂内,具说也发生了一些奇迹,约瑟夫对调查这些事的真假更有兴趣。 但那是教宗的亲信才知道的秘密,就算教宗死后档案也不会对外公布的,全世界只有极少数人有资格知道。 宏伟的罗马教堂已经没有多少神迹了,反倒是乡下山村里出现了奇迹,这座沐浴神光的城市里充满了人的欲望,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魔鬼。 驱魔人真是件无聊的工作,约瑟夫不禁发出感叹:“我需要休假。” 当然没人理他,所以这个请求只是自说自话罢了。 第十三章 真福 摩西十诫代表人与神的契约,契约是一个诺言或一系列诺言,在欧多西亚大殿里有一尊米开朗基罗雕的摩西的雕塑,里面供奉着彼得在耶路撒冷时所佩戴的锁链。 这条锁链是瓦伦丁尼安的皇后从耶路撒冷找回来的,当教宗将那条锁链和圣彼得被关押在罗马马梅尔定监狱的锁链做对比时,两条锁链居然严丝合缝地结合在一起。 于是这条锁链被安放在先知摩西脚下的圣髑盒内。 契约是一种约束,摩西领导希伯来民族从埃及迁徙到巴勒斯坦,解脱他们的奴隶生活。 借用神力完成了许多奇迹,与此对应的,犹太人必须遵守摩西十诫,如果违背了人与上帝的契约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男人和女人在神前发誓,要对彼此忠诚,法国贵族则是各玩各的。 男人有的找情妇,有的找大仲马笔下的茶花女那样的高级妓女,男人要见她就要送礼物,每接受一次礼物就是一种不成文的契约,只是有的人用钱来付账,而她要用自己的身体付账。 茶花女本来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可是她没有克制物质对她的诱惑,她最终患肺结核死了。 这种病还是好的,至少比梅毒光彩一点,多妻制度损害了妻子的私有制,男人也无法接受一妻多夫制,这也损害了男性对妻子的私有制,一夫一妻制大家的权力就都不遭受侵害了,接下来就要防备诈欺行为。 女人掌握男人的财产,他就没钱出去和别的女人“赠与”,如果没有好处,哪个女人愿意无怨无悔得付出呢? 母亲可以为儿子做到这一点,地上的爱神是很世俗的,穷人没有妻子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没有“赠予”的财物,如果一个女人愿意和有妇之夫在一起,不外权色、钱色交易,钱色交易就是茶花女那样的,权色交易则是行贿的一种手段,这就不只是涉及侵犯妻子的私有制了,还涉及社会契约。 在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中,如果政府滥用权力,并有堕落的倾向,则君主势必会压迫主权体,破坏社会契约,这是政治实体固有的、与生俱来的缺陷,这种压迫就像衰老和死亡一样毁掉人的肉体。 日本原本没有天主教,当天主教传入日本之时,佛教植入日本文化已有千年,可谓根深蒂固。 耶稣会传教士来到日本,就发觉日本人受佛教文化熏陶极深,难以用天主教教义感动他们,不得不巧妙运用“语言伪术”哄骗民众,让民众认为天主教与佛教的概念其实差不多,这样民众就会接纳。 不过一来西方与日本人的生活习惯本来就差异极大,二来日本已经发展出一套完整的宇宙观,天主教的创造主理论很难插进日本人的宇宙体系,传教士在面对掌握丰富知识的僧侣面前,便显得有点乏力。但是,质疑最多的就是:“如果天主这么善良,为何迟到现在才传来日本?如果天主这么慈悲,为何造不出不会犯罪的人类?为何善者得不到善报,而让恶人横行无忌?”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本能寺之变后丰臣秀吉先后击败各个敌对势力,成为日本最强大的大名。看到日本终将属于秀吉统治之下的传教士们,纷纷觐见秀吉,与其交好。1586年耶稣会传教士弗洛伊斯随同副教区长伽斯帕尔柯厄略巡视各地,并前往大阪谒见丰臣秀吉并赠送了大量礼物,同时也表达了对秀吉的敬意,也取得了秀吉对天主教在日本传播的支持。 但好景不长,在丰臣秀吉讨伐九州期间,看到天主教在九州大名和民众中的强烈影响,感到不安,深恐产生一向宗那样的号召力,就立即毫无征兆的颁布了著名的“传教士追放令”,佛洛伊斯等人被迫离开京都前往天主教势力更为强大的九州。 后来秀吉突然发布了传教士必须在日之内离开日本的著名的《伴天连追放令》。在发出伴天连追放令的第二天,秀吉就命令将长崎、浦上统统没收,成为秀吉的直辖地,并禁立十字架,对长崎的町民课以重税。 丰臣秀吉禁教除了害怕宗教对其统治的威胁外,还有个人的原因。他曾经试图纳一名信仰天主教的女子为妾但遭到拒绝,这名女子的理由是这与天主教所提倡的一夫一妻制是相抵触的。 庆长元年西班牙商船圣菲利浦号遭风暴袭击漂流至土佐浦户,其中一船员向前来例行检查的京都所司代前田玄以大放厥词,说西班牙先用教士驯化民众,而后进行征服。秀吉闻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以致于当年十二月就在长崎将方济各教会的传教士和日本信徒26人处决,即所谓的“庆长大心教”,这是日本大规模迫害天主教流血事件的开始。 小西行长的家臣益田好次之子。本名益田时贞,父亲益田好次是小西行长的家臣。后来时贞被过继给天草甚兵卫,改名为天草时贞。 关原合战后小西行长被斩首,领地遭改易,家臣们纷纷四散成为浪人,四郎时贞从小就居住在长崎港,虔诚地信奉天主教,并向旅居日本的荷兰人学习过西洋医术。 北九州地区是天主教传播的中心区域,战国后期有大量平民甚至武士都皈依了天主教,这些人在“大殉教”后都被迫潜伏了下来,趁着这次动乱再度抬头。因此固守岛原城的并非仅仅数万农民,其中也掺杂了很多信奉天主教的浪人,四郎时贞便是这些浪人们的领袖。 天草四郎自小聪颖过人,有神童之称,且外表俊秀。有一位相士曾对天草说:“阁下面相尊贵,本应掌握天下,只可惜生在德川时代,难成大事。” 高耸的城墙是冷兵器时代城市的标志性,岛原城是位于长崎县岛原市的一座日式城堡,它城郭的形式大体上是长方形的,高且坚固的石垣是其特征。水堀围绕着本丸,用二之丸和走廊形式的木桥相连。如果破坏桥就能使本丸孤立,反过来成为袋中的老鼠的状态,而且因为走廊桥,防备上弓箭很难射得到。 同样的事例还有高松城的天守阁,这些城堡如今已经是日本的象征。 火山灰和熔岩流变成的土地确实坚固,但是施工起来很困难,繁重的劳作和重税引起了岛原之乱,最终德川幕府将松仓氏的领地没收。 这种土地没法耕种粮食,三代将军家光在位的1637年秋季,岛原半岛及其南方的肥后国天草群岛闹起了大饥荒,可是松仓胜家仍然按照旧例征收年贡,并将交不起年贡的数名农民残酷处死。 农民们生活在死亡边缘,已经沉寂很久的天主教信仰随之再度抬头,秘密信教以逃避残酷现实的百姓越来越多。 此事为松仓胜家所查知,就在领内搞了一次大清洗,逮捕了很多教徒,要他们举行“踏绘”的仪式。所谓“踏绘”,是指将刻有耶稣受难像的木牌扔在地上,让怀疑为教徒者用脚去踩,肯乖乖从命的定非天主教徒,或者虽是教徒却有心悔改,否则就将被处以火刑。 阶级压迫和宗教迫害双重利刃就此加在岛原百姓头上,他们无路可走,被迫铤而走险。先是岛原有马村纷起一揆,杀死了松仓氏的代官林兵右卫门,并且攻破藩武器库,团团包围住了松仓氏的本城——岛原城。 然后天草群岛也爆发一揆,与岛原一揆南北呼应。前来镇压的幕府将军重昌一开始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认为那些作乱的农民无拳无勇,根本不懂打仗,如何会是幕府军的对手? 然而一连发起两次总攻都未能得手,己方反而损失惨重,重昌这才意识到原城中定有深通兵法之人存在。 松平信纲素有智谋,人称“智慧伊豆”,他在仔细观察了前线形势以后,认识到原城防御坚固,一揆作战英勇,绝对不能硬打硬攻。于是信纲就指挥着黑田、锅岛、立花、细川、水野、有马等十数家诸侯联军,从陆路将原城牢牢地封锁住,断绝补给,想要把城中人全部困死,饿死。 当时天草四郎时贞还期望长崎的荷兰人前来救援,然而在松平信纲的外交活动下,荷兰炮船却于一月十一日开到原城附近的海面,然后向城内连开数炮。 天主教有何可信?上帝又有什么用?同样信奉所谓“上帝”的荷兰人,不也背叛了吗? 松平信纲的策略取得了效果,原城中粮草越来越少,但城中的信徒还在拼死抵抗。 天草四郎没有趁机逃跑,择机东山再起,而是留下一句名言: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朋友。 最终幕府军付出了死亡三千人,受伤上万人的重大代价,然而原城终于还是被攻陷了。 城内剩余的两万余人,不论男女老幼,全都遭到残酷的屠杀,天草四郎时贞等人也在其中,几乎没有一人能够逃得性命。 明治以后,原城被废城处分,建筑物等被撤去,变更为田地,在原址建设了一所学校。 沧海桑田只不过如此。 然而基督教还是在日本留下了痕迹,这次选教宗还是有东亚的主教出现。 日本人的婚礼,如今除了在神社举行的穿白无垢的日式婚礼,还有在教堂举行的穿婚纱的婚礼。 不论是白无垢还是婚纱都是白的,“语言伪术”虽然骗不了和尚,却很容易骗普通人,尤其是那些想要逃避现实的人。 那些在死亡线挣扎的农民就是例子。 但同时信仰也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凝聚力,让一群农民和幕府军对抗。 西方的农民能做到东方农民这一点吗? 约瑟夫看着阳光下的罗马城,古罗马的军队也是从农民中征召的,他们是最好的兵员,比城市市民更好。 但就意大利二战时期的表现,不论是农民还是城市居民没什么两样。 罗马的史诗《埃涅阿斯纪》中写道:希腊人在铸造、雕刻、辩论和天文方面有极高的成就,但安喀塞斯叮嘱埃涅阿斯要记住罗马人的目标是法治与征服。 越是难获得的越是想要得到。 约瑟夫沉沉叹了口气,这种“想要得到的贪欲”真是难以克服。 他转过视线,继续向教宗所在的医院走去。 驱魔人永远都不能和特蕾莎修女一样列入了天主教宣福名单,所以他干这份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约瑟夫离开后没多久,一只和平鸽飞进了他刚才走过的走廊。 一月份的时候,保罗二世在圣彼得广场办公室的窗口会见了成千上万名青少年教徒。他当时从窗口释放了一只和平鸽,结果和平鸽没有飞走,反而飞回他的办公室,他同所有观众都大笑起来。 双彩虹往往代表着吉兆,两个半圆和在一起就是圆满。 在爱尔兰传说中,小矮妖将宝藏藏在彩虹尽头,北欧神话中彩虹连接着神国和人类居住的中土,犹太教和基督教则记载着在以大洪水灭世之后,诺亚与上帝以彩虹定立契约,再不以洪水灭世。 前提是人类要遵守诺言,如果人类自己先背信弃义,上帝为什么要遵守和人的契约呢? 当时为诺亚叼来橄榄枝的,便是这白色的和平鸽。 但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就像是得了白化病的普通鸽子。 第十四章 真剑 在旅游杂志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照片。 一个身着美丽和服,头戴珠花,脸上敷着白粉的少女漫步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之中。 女孩的职业名叫艺妓,蝴蝶夫人里的乔乔桑也是一名艺妓,在歌舞剧里通常这个角色都是有欧美女性来演的。 欧美人的五官立体,看起来就像是雕塑家用凿子凿出来的,棱角分明。 东方人的五官柔和,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徐志摩会那么出名,但他有首诗里写得很形象: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她心里的东方女孩是这样的,秋张也很温柔,只是她真的太年轻了点,以为邓布利多军是一个补课的班,不至于为了泄密而让一个女孩毁容。 内在和外在没有哪一样是一无是处的,这个世界对女孩的要求很多,所有人都希望她们永远做正确、或者说是偏向自己的选择。 但灵魂往往跟不上身体成长的速度,在京都有一个名叫岛原的花街,那里曾经是男人的天堂,不过对生活在里面的女人来说却不见得是一种幸运。 不论是学习舞蹈还是弹奏三味线,都是为了取悦客人的。 那种明明不想笑,却为了让别人开心而笑的感觉难受极了,在东方人们将这种行业称为“卖笑”。 一个艺术家沦为卖笑的已经够惨的,但要是有人连卖笑的钱也舍不得给,那就会被岛原的打手给轰出去。 没钱就别去“买笑”,问题是在幕府末年,黑船来袭之后,很多中下级武士沦为浪人。 他们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过着漂泊无定的生活,简而言之,他们除了一条命以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喝花酒也是为了寻找安慰,结果安慰没找到反而遭到了一通歧视与嘲弄。 男人是最无法忍受被女人看不起的,更何况是妓女的嘲笑,那个时代的日本还没有废刀令,而武士阶级的没落也让“苗字带刀”形同虚设,不只是浪人,连商人也可以带刀,这引发了很多治安问题,在花街里经常发生流血事件。 加上那个时候“尊王攘夷”运动兴起,樱田门之变后,暗杀成为下级武士表达自己政治诉求的方式,各藩志士逐渐出现联合倾向,他们不断袭击和焚毁外国使馆、刺杀使馆人员和商人,威胁和斩杀通外日商,使尊王攘夷运动在文久年间达到高潮。 文久二年江户幕府将军德川家茂上京之际,清河八郎提议募集浪士组成将军警护,得到幕府采纳。江户幕府采取怀柔政策控制浪人,特组织浪士组,用浪人对付浪人的方法维持治安。 江户在那个时代还是乡下,那些乡下来的浪人被安置在壬生村,因此被京都人称为“壬生浪士组”,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委派他们维持京都岛原的治安。 这伙人就是日后在京都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新选组,因下手狠辣,他们被京都人和倒幕派浪人称为壬生狼,他们第一套队服是芹泽鸭设计的浅葱色的羽织。 他们对浪人狠辣,对自己人也不手软,从成建制以后他们经常扩招,又经常“肃清”,壬生村渐渐无法容纳他们了,于是新选组的驻地从壬生村迁移到西本愿寺。 佛教的寺庙和教堂一样华丽,可是和尚庙是不允许带女人进去。 诸如近藤勇、山南敬孝、土方岁三等高级官员可以安置外室,冲田总司、斋藤一等队长可以去岛原留宿,底层队员只能留在屯所。 想往上爬就要建立军功,新选组成立是因为参与八一八政变守护御花园有功,为了活得更好就要杀更多“维新志士”,池田屋事件虽然让倒幕战争延迟了,却也引发了禁门之变。 当时在池田屋里的开会商量火烧京都的是尊攘派的激进分子,如果一个城市沦为废墟,还有占领它的价值么? 新选组发动池田屋事件,京都所司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近藤勇派出的使者是找京都守护职会津藩和所司代桑名藩要援兵,不论桑名还是会津派不派人,新选组是铁定要动手了,长州藩尊王派巨头桂小五郎根本没打算参加聚会,结果半路得到消息便立刻返回了藩邸,不久吉田稔縻送来十万火急的求援信,桂也闭门不应。 尊攘派里有很多激进分子,而池田屋里有很多被人尊敬的人物,池田屋激化了矛盾,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有些计划,设想起来很狂妄,却没有实施的可能。新选组用鲜血浇灭了妄想之火,却让真正的大火烧了大半个京都,长州藩在此事后举兵上京,反而刺激尊王攘夷派加快推动维新。 练习剑道通常是以竹刀开始,天然理心流却是用的木刀。 冲田总司九岁时拜入天然理心流,展现出过人的剑术才华,很年轻就成为免许皆传。 但是,他小时候觉得很有趣的“运动”实际上是一门杀人的技艺,从他拿起加贺清光和菊一文字则宗的时候,他就没法再做一个单纯的“剑术天才”了。 “这儿怎么有一个铅球?”在路过一个展示日本盔甲和刀的区域时,波莫娜问女老板。 “那是我丈夫收藏的。”女老板说“那是奥林匹克运动会使用过的铅球。” 波莫娜还是没有明白。 “我丈夫说,真正的匠人能用双手制造出比机器更精密的产品,运动员要获得好成绩,会选择重心位置好的铅球,在那家日本制造商加入之前,铅球都是用转盘制造的,重心不在铅球的球心,即便是一毫米的误差,也会影响铅球的投掷距离,对日本匠人来说,这些铅丸就像是活着的,冬天和夏天的温度、湿度不一样,冷却时长不同,铅球的密度也会不一样,冬天要冷却一天,夏天要冷却两天,进入梅雨时节湿度也会发生变化,造出来的铅球也需要调整,你看,他们还在铅球表面刻上了纹路,这样就能让选手更加容易握住了,巴塞罗那奥运会时因为这些铅球做的太完美,还被全部偷走了,一把好刀的重心也是需要调整的,重心合理的刀用起来才顺手,你觉得那把鹦鹉茶刀拿起来怎么样?” 波莫娜将那把刀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它是铜造的,比铁要重很多,拿起来非常顺手。 “很不错。”她说。 “那是龙泉宝剑厂出产的,现在有很多‘龙泉宝剑’,不过正品只有一家,那是纯手工的,传说他们在复原欧冶子的技术。” “欧冶子?” “你不知道他是谁?” “不,我知道欧冶子是谁,但我想复原他的工艺那是不可能的。” “阿拉伯人也在尝试复原大马士革刀,不过乌兹钢已经没有了,他们仿造出来的刀还是不完美。”女老板撇着嘴说“只要欧冶子没用那种灭绝的材料,那就有可能。” “你对刀具好像很熟悉。”西弗勒斯问。 “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我的丈夫喜欢。”女老板耸了耸肩“他管‘乌兹钢’为魔法金属,哦,你知道‘唐刀’也是用的乌兹钢锻造的吗?” “那是什么?”西弗勒斯问,因为刚才女老板说了一个中文。 “唐帝国的武士用的刀,它们和武士刀很像,不过是直的,韧性也要好很多,日本刀具说是模仿‘唐刀’制作的,它们很锋利,却很容易折断。”女老板说“但是很奇怪,居然没有一把唐刀流传下来,就像它们凭空消失了,只有日本的博物馆里还有收藏,他们将那些刀保存得很好,一千年都没有生锈。” “你的丈夫在哪儿?”西弗勒斯问。 “一个更好的地方。”女老板微笑着说“迟早有天我会去找他的。” “吐真剂失效了?”波莫娜问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理她。 匠人是亚洲的一种说法,波莫娜“王维”说过,如果匠人以一种虔诚的态度制造一件器物,就会赋予它灵魂,匠人的魂魄就会在器皿中得到永生。 一个出色的剑客不仅要自己本身的技艺超群,还要有一个好的匠人配合。 一如田径运动员和铅球,只有重心恰当的铅球才能让运动员创造出新的世界纪录。 别说是一两米,就算是十厘米也是一种超越,因为那代表着突破人类的极限。 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只是平时被控制着,有一个传说,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以超越百米冲刺运动员的速度接住了从楼下摔下来的婴儿。 那是她潜意识里的行为,着魔的人也是如此,他们的力量会变得很大,一个小女孩也要好几个成年人控制,那个时候控制她身体的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所以波莫娜相信女老板的说辞,人的身体能创造出比机器更加精密的产品。 产生这种“人肉感应”的匠心,不如说是固执的恒心。 匠人如果想取悦顾客,就会有所妥协,改变自己的工艺,过度追求性价比,使用便宜的材料粗制滥造,这样就做不出“完美”的铅球了。 “这里怎么会有硬币?”波莫娜拿起架子上的一个用彩绳串起来的手串说,上面有很多个“五円”硬币。 “在日本円和缘发音很近,神社许愿的时候会用它,23枚五円硬币就是115円,用日语发音就是‘愿结良缘’。”女老板无比眷恋得从波莫娜手里拿过了那个手串说“这是我们从伏见稻荷大社带回来的。” “那还有别的意思么?”她又问道。 “15个五円代表诅咒,会结让人痛哭的恶缘。” “哦。”波莫娜厌恶得说。 “这个说法是什么时候有的?”西弗勒斯问。 “二战后,以前的硬币没有五円。”女老板呆呆得说道,似乎吐真剂还没失效。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只是心里想想三妻四妾的生活就和做梦一样,是一种补偿,这种事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一如池田屋的尊攘派放火烧京都,挟持天皇令诸侯一样,最后变成这样,或许还是因为那个“鬼之副长”的土方岁三。 他想让那些乡下来的武士在京都混出名堂,但最后结果却不理想。 靠杀戮得来的富贵很快就烟消云散,人们常说生命最后弥留时会像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的过去,土方岁三有没有怀念过在江户的道馆里,和大家愉快地用木刀练习剑道的时光呢? 那总比在京都黑暗并且如同迷宫一样的小巷里抓“人斩”这种怪物要愉快多了。 剑是凶器,剑技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去掩饰,那始终是事实。 《孟子》曰: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杀人者,人恒杀之。 因果循环报应等事情确实不可靠,因此才要人来替天行道。 大和民族也许有他优秀的地方,可是他们跨过了那条底线,有的罪行已经不是靠赎罪就能原谅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真心想要悔改。 格林德沃预言中原子弹爆炸的场面最后也在那个岛国上真的应验了。 每次魁地奇世界杯比赛,日本队输了就把扫帚给烧了,扫帚做错了什么? 她真的不了解这个民族,虽然他们的工艺品很美,也有很多西方人喜欢,但是她总是想起那个拔剑自刎的蝴蝶夫人。 那是一个樱花一样的民族,总是在盛开时凋谢,那还是在温暖的春天。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冬天盛开的梅花,虽然很多生意人将它和倒霉的“霉”谐音。 这或许就是生意场上难出君子的原因吧。 第十五章 噩梦打字机 由于字符的关系,中文不适合用活字印刷术,而只有26个字母的英文,或者是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语言更适合用活字印刷术。 也正是因为印刷业的革命,创造了新的观众,促进了公共舆论的兴起。 教会通过弥撒布道,他们无法控制这个媒体,诸如法庭、议会、学院和大学成为辩论的平台。 有些“禁书”教会尽管禁止,还是有秘密的印刷机在印刷,这些书不全是好的,印刷工人很多不识字,他们认识那些字母,却不知道它们组合起来的意思,反正他们只负责干活挣钱。 这些书有的是学者写的,有的是猎巫组织为了宣传巫师制造灾难的小册子,它们源源不断地流向社会,人都快精神分裂了。 欧洲的理性哲学排除所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限制神灵介入自然法则和数学公式,否认大自然发展中的超自然现象,排除魔鬼力量的任何理论基础,利用医学、社会学或心理学辩论来遏制“巫师狂热”或巫师信仰,但可惜的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推力”,总是有蠢小孩玩通灵板占卜,中国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他们管那叫碟仙,这种东西玩了要出事,但根本就没人听劝。 中国一直注重教育,中国古代的文盲率大概是世界上最低的,1860年代传教士曾在湖南一带做过调查,结果是文盲率只有60%,而且还是一般的县镇山区。在城市文盲率低于50%。 明治维新后虽然基本上90%的日本人都认字,但是那是平假名和片假名,中文是全世界最难的语言,如果以日本人认识汉字为标准,那文盲率就会飙升。即便是21世纪的日本大学生都一堆汉字不会写,江户时代的人又有几个会汉字呢? 1950年,中国调查的数据是80%以上的文盲率,这是有多重原因造成的。 第一,战乱和天灾,在满清结束统治至1950年经历了军阀混战、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内战。 第二,是教育体制的急速更替。1912年元月中华民国成立,旋即废止读经,政府只承认新学堂的学历。私塾大批消失,而新学堂却一时寻不到教师。 印刷术的革新是近代中国最重要的变革之一,中国传统的雕版印刷术逐步被西式金属铸字印刷取代,使得知识传播的成本大幅降低、传播的速度急剧提升,这对知识界和全社会都产生了震荡性的影响。 中文不能用活字印刷,否则挑字工眼睛都要瞎了,当时的天主教传教士用的是以铸代刻的方式改进了中文印刷术。 在这家店的角落,她找到了一台中文的打字机,它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 西方人发明打字机是为了打字方便,可以放在办公桌上,很多公文都是用打字机打印的。 这台中文打字机完全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足有一张桌子那么大,如果真的用它来办公,还不如用手抄。 “你的丈夫可真爱收集奇怪的东西。”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波莫娜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回头去看刚才那个老女人所站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甚至连刚才在这里的西弗勒斯也不见了踪迹。 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所有人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死了,只有她自己认为他与自己结婚了。 他一直爱着莉莉·波特。 怎么会有她这样傻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妇”,更何况波莫娜·斯普劳特那么胖又那么丑,辛度雷拉至少还很漂亮,她凭什么会被混血王子看上呢。 她还妄想西里斯·布莱克为了她和西弗勒斯决斗,这是多么愚蠢的妄想。 女人的脑子里常常出现幻觉,比如普罗旺斯的修道院里的男神父,他没有对修女们做什么,修女们却以为自己和他在恋爱。 女人对爱情的重视,超过了男人对事业的重视,爱情是她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没法继续在这个地方呆着,飞快得跑了出去,屋外的雨不算大,却让景色变得朦胧,眼前威尼斯的风景就像是歌剧舞台上的布景。 紧接着,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打字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开始是一台,然后是更多,她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在她身后的不再是快被洪水淹没的小店,而是一间阳光明媚的办公室。 有很多女人,她们穿着四十年代的衣服,十指就像纺织工一样快速飞舞。 她们打的文件是阵亡将士名单。 美国人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死亡40万人,要将这些名单打印出来可是个巨量的工作,当然要很多人去完成了。 如果你是二战时的美国人,你愿意上哪个战场?欧洲还是太平洋? 登陆战就像是绞肉机,有很多新兵连枪都没开过就直接死了。 那些名字,就是从那些被磨得发亮的按钮上打印出来的。 波莫娜看着那些女人,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假装自己无动于衷。 “不是二战,是越战。”一个异常沙哑,以至于分不清它是男是女的声音说“你收到了我的信息,为什么不回应我?” “什么消息?”她下意识地问。 紧接着她看到地上多了一页纸,上面写着18个字符: ebeorietemethhpiti 那一串18个字符有成千上万种拼写方式,但波莫娜却选择了最无稽的一种。 heipmeoriibetheett。 “不是ett,是tet,越南人习惯叫新年假期tet,1968年,我们在越南人的新年假期用炸弹、坦克和大炮重新夺回了顺化。” “你犯战争罪了?”波莫娜问。 “上头的命令是‘杀死任何活着的东西’。” 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地记者报道了这件事,消息传回国内,民众对越战的支持率下降,我总算离开那个地狱了。” “这就是你不用打字机的原因?” “我想它是通过打字机找上我的。”那个沙哑的声音说“踢踏,踢踏,踢踏。” 波莫娜倒是想起了汤姆森冲锋枪的别称,美国人怎么总和打字机杠上。 “没有什么能阻止总统发动战争,1968年的1月1日,报纸上还在说要以精美的方式进入新的一年。美国总统在国外事务上的权力远大于在国内事物上的权力。因为对外事务基本上代表了整个国家的利益,不像国内事务利益分得那么清楚。” “不对,贝提斯是在1966年遇害的。” “所以你觉得我在说谎?”沙哑的声音问。 “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没人回答她。 “你能看到我的声音吗?” 一个低沉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说。 她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此刻她既不在阳光明媚,充满打字机的办公室,也不在大雨滂沱的威尼斯,她依旧在那家卖东方商品的店里。 那个苍老的女人还在这儿,还有那个头发油腻,像吸血鬼一样惨白的男巫。 他真的非常适合阴郁的天气,不过他的手是温热的,似乎他不是她的幻觉。 “是tet,不是ett。”她看着他黑色的眼睛说“那是越南的春节。” “什么?” “还有什么比闪光的超级英雄堕落成该上海牙国际法庭的战犯更可怕的噩梦呢?”她怪异得笑着“难怪zidiac会说他快撑不住了。” “他在骚扰你?” “没关系了。”她勾着他的脖子,狠狠得亲了他一口。 随便问一个小孩,原本圣诞节期待着收礼物,却被狠狠揍了一顿是什么心情,难怪美国人打越南打不下来了。 “我相信美国”。 这是哪个白痴说的? 第十六章 绝后岛 亲爱的夫人: 我看到了一份由马萨诸塞州参谋主任委托国防部递交的报告,得知您就是在战场上光荣牺牲的五兄弟的母亲。我深知任何语言也无法解脱如此巨大的损失带给你的悲痛,但我抑制不住。我要向您表示我中心的慰问,以及他们为之捐躯的国家对您的感激之情。我恳求上帝抚平您失去爱子的哀伤,心中留下对英烈们珍贵的记忆,以及您当之无愧的为自由而奉贤的神圣的自豪感。您最最忠诚的:亚伯拉罕·林肯 在打字机发明前,人们写信都是靠手写的,亚伯拉罕·林肯写给五个兄弟母亲的信也是手写的。 高高在上的美国总统怎么会用那么谦卑的口气和一个家庭主妇说话呢? 这个母亲失去了五个儿子,原本她可以在众多子孙的围绕下安度晚年,但是因为战争她可能变成了孤家寡人,而她的儿子是为国家服役去的,总统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交代? 绝后是一个很严厉的诅咒,瑞士银行就是侵占了在二战中绝后的犹太人的钱。 妖精也要侵吞绝后的纯血家族的钱,巫师生育一直很困难,像布莱克家那么人丁兴旺的家族如今男性直系也断决了。 后嗣很重要,也正是为了有足够的后嗣有备无患,古代中国才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度。 也正是因为后嗣太多,才有了“九龙夺嫡”一样的内讧。 她已经50岁了,按照人类的年龄几乎没有希望再给他生孩子,但这个话题不需要再讨论,他已经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了。 一切随缘,再说他们还有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教子在,以后他们死了可以让他来安葬他们俩。 现在她首先要处理的是这台怪异的打字机。 这台打字机原本是属于新加坡的印刷厂,它看起来复杂极了,和办公室里那种放在办公桌上的打字机截然不同,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繁体中文。 现在的中文科技是拼音文字下的产物,它几乎已经融入了现代生活,所以也许会让人产生误解——中文使用活字印刷术和英文一样简单。 英文最常见的字母是e,中文一篇两千字左右的文章最常见的是哪个字? 汉字的不重复性让它变得非常难学,更别提那些生僻字了。 在电脑发明前,汉字印刷只要还是靠手写和油印,只有专业的印刷厂和有钱的学校才会用中文打字机。 新加坡这个城市很早以前就是个贸易中心了,诸如沉香、珊瑚、象牙、香料等商品都是从那里中转运往中国,俨然是东方的威尼斯。 除了主岛以外,还零星分布着许多岛屿,其中圣淘沙岛就是其中之一。 过去圣淘沙还有个马来西亚名字,字面意思是“从后方袭来的死亡”,而华人叫它绝后岛。据说是因为在19世纪中叶,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导致岛上大部分人死光了,剩下一小部分人逃往新加坡本岛,才活了下来。 当年绝后岛是保卫新加坡本岛的重要军事基地,英国在从葡萄牙人手里接管过来后,在这座岛上建了很多防御工事和炮台。 二战时期日本占领新加坡之后,将绝后岛作为了战俘营,澳大利亚军和英军俘虏都曾被关押在这里。 他们还在这里处决了至少4万反抗的华人,这些华人被三五个人绑在一起,射杀之后,将尸体抛入大海。 然而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日本人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传统,澳大利亚和英军战俘被饿得只剩一把骨头,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会去。 1965年新加坡独立,英军还在绝后岛上驻扎。新加坡要求收回绝后岛,他们准备要在这里建造炼油厂或者其他工厂。 但英军撤离之后,新加坡又改变了想法,他们将绝后岛打造成了一个海上乐园,吸引全世界的游客前来旅游、观光、度假。 有的时候不得不钦佩游客的无知者无畏,那个岛的恐怖程度一点都不逊色波维利亚岛,迷信风水的富豪们却往那个岛上度假,尤其是北方的游客,在南洋小岛上晒太阳度假的感觉当然比在北方吹西北风舒服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波莫娜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地华人会给那个岛取名绝后,是因为上了岛就要绝后么? 当地人要在岛上过大宝森节,这一天印度教要庆祝湿婆和雪山女神的幼子战神穆卢干的生日,在这一天他得到了雪山女神的馈赠一支长矛,最终用它消灭了魔鬼soorapadman。 和其他具有欢乐气氛的印度节日不同,大宝森节是虔诚的印度教徒忏悔、赎罪、奉献及感恩的节日。 那个风景如画,还有孔雀开屏的岛有古怪,从70年代以来绝后岛,不对,是圣淘沙岛就是“超级富豪聚集地”,只有超级精英阶层才消费得起。 疯子是感觉不到自己已经疯了的,他有自己的逻辑,开膛手杰克想要理解女性的身体构造,但19世纪时女人的尸体不好弄到,而且市面上也没有关于女性解剖的书,甚至还有人以为女人的子宫里有七个小房间。 为了搞清楚真相,他杀了那些妓女,她们活着已经没有用处了,还不如死了解剖尸体,给社会做点贡献。 谁要是接受了他的逻辑就跟着一起疯,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多么颠倒黑白,不可理喻。 越南战场的疯狂余波传到了西方世界,没人想参与这种非正义的战争,这和反***战争不一样。 更何况有钱人的儿子根本不参战,凭什么要让普通人参加这场他们不愿意参加的战争呢? 炮制出tet反攻计划的林登·贝恩斯·约翰逊继任总统后提出有关人权、减税、反穷困和资源保护的立法;提出了建立“伟大的社会”的计划。 他所谓的“伟大的社会”就是这样? 她活在一个费解的时代,仅靠几张照片就能把邪恶伪装成是正义,一边说着人权,一边不干人事。 发生在丛林里的事情虽然隔着美利坚合众国很远,却有良知的战地记者将在越南发生的事在美国本土报道了。 民主制度虽然让民众变成了舆论的奴隶,但不是所有舆论都被政府控制的。 没有所谓的秘密,只有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风景如画的瑞士曾经是猎巫运动最猖獗的地区,那个远离城市喧嚣和人群的圣淘沙岛以前是个类似集中营的地方,以前被关在里面的人拼命想跑,现在的人却拼命往岛上挤。 难怪威尼斯市长有那么大的野心,将波维利亚岛开发成旅游度假村了,原来是有成功的先例在,威尼斯商人的狡猾果然是名不虚传。 第十七章 “疯人院” 有很多人容易将精神病和神经病混为一谈,精神是精神,神经病是神经系统出现器质性病变而导致的,有的时候神经病会导致精神病,但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都是神经病。 罗斯福总统患有脊髓灰质炎,它会严重影响到患者的神经元,它是一种能够传染的神经病。 而希特勒则能很正常得站着,他有严重的偏执人格障碍,他妄想着要建立第三帝国、征服世界、成为世界霸主。 希特勒曾说过:“强者必须统治弱者,只有天生的弱者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希特勒一直认为只有主动才不会挨打,只有进步才不会受欺负,即使受到了欺负和不公也要奋起反抗。 他的逻辑哪里有问题? 德国人就信了他,闪电战一开始的战果喜人,让大家都忘了这是一种多么激进的战法,赢了有效果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美国人在朝鲜战场投放生化武器也是为了“胜利”,在越南战场投放炸弹也是为了“胜利”,但那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美国输了,要求别人实行日内瓦公约善待俘虏,他为了赢,就置日内瓦公约为无物。 这就像某些人一边要女人对自己一心一意,一边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样,啊,我是个多么风流多情的人。 这不是自私,是妄想症,嫉妒是衡量爱情深度的工具,家里的妻妾一点都不嫉妒,还能坐在一起打麻将只有一个原因——她们根本不爱那个男人,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搭伙过日子,满足最基本的物质需求。 真正爱一个男人的女人,会把他看得紧紧的,别说女人,蚊子是母的都不许靠近,私有制“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牙刷和男友不可共享! 前任新加坡国父是坚定的华人,他反对马来人在联邦内享有特殊的高等待遇。马来人一直把华人当成储蓄罐,税收收到60%还是不肯开放市场,又加上种族骚乱,新加坡干脆退出了马来西亚联邦独立了。 隔太远不仅会产生距离感,而且消息也不流通,马来西亚有很重的巫毒文化,2004年印尼海啸马来西亚受灾惨重,然而英国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圣诞假期去亚洲度假的英国人并不多,新闻播放过之后很多人就忘记了,殖民地时代消息传播速度更慢,她也不清楚19世纪时那片群岛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这次中国巫师退出魁地奇世界杯预选赛,可能就是回去保护那些华侨的,乱世的时候总有人乘乱胡作非为,马来人一直觉得华人是外来者,是来略夺他们资源的。 可是如果不是华人,马来西亚也不会建设到如今这么好的地步。 二战之后英国元气大伤,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维持这片殖民地了,新接手的政府接受了西方的理性哲学,排除所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新加坡是要打造成花园城市的,如此一来就不能在圣淘沙岛上修炼油厂了,毕竟修了炼油厂污染严重,再难看到这么一片蔚蓝色的大海了。 既然是海上乐园,这种死亡元素的东西肯定是要不得的,一定要放松的、愉快的、美好的等等元素。 在圣淘沙岛上不仅有度假村,还有军事博物馆,博物馆所在地原本是英国人修建的西罗索炮台。这些炮台不仅记录着新加坡的英国殖民时代,也记录着曾被日军占领的历史。 所以那些超级精英们是一边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南洋小岛的太阳,一边心里感怀战俘们在日军枪口之下顶着烈日,在岛上挖毫无意义的工事的“快乐心情”? 既然如此还不如去农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得种地,至少还能种点粮食出来,让更多人吃饱饭。 前新加坡国父患有一种很罕见的神经病,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一边记住历史,又一边积极寻求日本人的投资。当年的新加坡,包括在圣淘沙岛在内,都有来自日本大量的投资。这种看似人格分裂的实用主义,对新加坡的发展是有利的,就是不知道在圣淘沙岛上买房置地的业主知道这个岛背后的故事是什么心情。 打字机运转时会发出“踢哒、踢哒”的声音,听起来和机枪扫射时,撞针发出的声音一样,因此汤姆森冲锋枪才被称为芝加哥打字机。 芝加哥打字机不仅是禁酒令期间黑帮常用的,也是二战期间美国陆军主力轻武器。 可惜汤普森冲锋枪在刚设计出来时显得太超前了,加之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保守的美国军方转而订购昂贵而笨重的刘易斯式轻机枪。 汤普森冲锋枪因为短小精悍火力强大而深受黑道青睐,成为匪徒的标准装备。黑帮的火力大幅度提升,给地方警察和fbi造成很大压力,不得不争相订购汤普森冲锋枪。于是在二、三十年代的黑道火并和警匪枪战中,汤普森冲锋枪往往领衔主演。 汤普森冲锋枪在民间的成功,渐渐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 1941年底,日本攻占马来亚后,开始准备入侵新加坡。 面对日本的即将入侵,新加坡华人积极开展准备活动。一些华人组织的“华侨抗日义勇军”成立后,正式成员人数达到数千,包括党员、工人、学生在内的新加坡各地人民。12月30日,新加坡华侨的各派人士成立了“新加坡华侨抗敌后援会”,对“华侨抗日义勇军”的抗日行动进行资助。 新加坡的南洋机工曾在中国接受军事训练,然后派往滇缅公路服役,与中国国内机工共同抗日。 日军对新加坡抗日的华人进行了许多报复和整肃,尤其是杀害了许多义勇军队员。新加坡人民的保卫战在日本的猛烈攻击下最终失败了,一共坚持了八天。不过随后一些义勇军成员开始了游击战,将抗日行动一直持续了下去,也许她眼前的这台中文打字机就曾经印刷过相关的宣传资料。 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也涌现出来很多音乐家,而操作这台机器的打字工则与钢琴家一样,用无声的音乐奏响了民族的赞歌。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感情太过激烈,才让她感觉到了,西弗勒斯和女老板都没有感觉到。 虽然人数不足大陆牺牲的百分之一,但人口总数七分之一的新马华侨被屠戮,远超大陆死亡比例。 新加坡人以义捐、认购国民政府战争公债、向国內亲友寄侨汇、捐赠药品、募集衣物等形式,为中国募款达54亿国币之多,佔全世界华人赈款的2/3以上,当时4万5千国币就可购军机一架,这些巨款填补了国內近半数的战争开支。 抗日战争不只是中国大陆上烈士们的胜利,也是全世界华人的胜利。 这些人还认自己是炎黄子孙。 “怎么样,找出问题了?”西弗勒斯问。 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走吧。” “你不处理这个机器?” “用不着,该倒霉的还是会倒霉。”她拿着刚购买的龙泉宝剑厂出品的鹦鹉茶刀,挽着她的新婚丈夫离开了这间商店。 石川美雪因为嫉妒别人能生孩子,自己不能生,动手杀死了医院里的婴儿,医院对她的行为置若罔闻,毕竟那是一桩丑闻,更何况确实缩减了医院开支。 然后她就觉得杀人理所当然,甚至还要遗弃婴儿的父母给钱给她。 有一个男医生见有利可图,也加入了进去一起赚钱,谁都没有说话。 这种疯狂让医院内的许多护士感到厌恶和心寒,他们纷纷提交辞呈,辞职走人,虽然这并不会对石川美雪的杀戮带来任何影响。 一直到早稻田派出所的两名警官意外发现了五名死者的遗骸事情才曝光,警方通过解剖证明,他们并不是死于自然原因,媒体将这件事曝光后,医院外的人们这才知道那个医院里的人有多疯。 在石川美雪看来,这些穷人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资格活下去,她仅仅只是把他们从未来的悲剧里拉了出来而已。 疯子是不知道自己疯了的,正常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被石川美雪控制的医生、护士。毕竟辞职代表着失业,那时候的日本国内工作很不好找的,除非去前线。 生病了看医生,中邪了找谁呢? 在她们离开后没多久,那台打字机“踢哒”一声,在沾满了灰尘的纸上打了一个带血的字,但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仿佛那个字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十八章 荒诞的幽默 社交媒体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焦虑,人们不仅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生活,更在乎在别人眼里自己的生活。 别人的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俨然是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反观自己,是那么枯燥、无趣。 有些人开始烦躁、嫉妒,通过各方面比较找到自己朝过别人的的地方。 而那些内心强大的人则不在意别人做了些什么。 这类人有三个共同的特点: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如果做不到这三点,就很容易被人左右言行。 在圣马可教堂的墙上有四匹铜马,那是从君士坦丁堡抢来的,而这与人类历史上一场有名的诈欺案有关。 恩里科·丹多洛操控了香槟公爵,让后者觉得,想让威尼斯参与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提供后勤支持抢回耶路撒冷就必须先把君士坦丁堡洗劫了。 丹多洛这么做的目的是削弱君士坦丁堡的实力,让威尼斯独立,不用和葡萄牙一样随时担心被西班牙吞并,但他也知道就凭威尼斯的实力是达不到削弱东罗马帝国目的的,于是他用了一着借刀杀人。 学会识别这一计谋可以防止上大当、吃大亏。 新加坡人利用日本人的投资,开发绝后岛,不对,是圣淘沙岛也是这样,他们通吃的是所有想来岛上置业的富豪,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本质没有变,那是一个很适合拍恐怖片的南洋小岛。 人之所以会觉得痛苦是因为觉得有需求,岛上的超级富豪生活很安逸,享受着阳光、沙滩、果汁、菲律宾女佣的服务,但是要是忽然窜出来一个拿着武士刀的日本兵,凶神恶煞得对他砍过来,再美的梦都要惊醒。 再不然就是挖坑,那坑也不知道是用来埋自己的还是埋同伴的,挖着挖着就哭了。 小儿麻痹症是可传染的神经疾病,接触到污染的水就可能传染,“下蛊”可能就是这样的东西,在要害的人吃喝的饮料食物里加入那种水,一次不行多下几次,反正“主人”接过仆人提供的饮料是没有戒心的。 在疫苗发明前,得了那个病几乎都要致残,李承乾的腿疾说不定就是人为造成的,身为太子,别人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得害他。 西方的巫术多半是与不幸有关,东方则因为“祖先保佑”变得与幸运有关,为了争夺父母的安葬权力两兄弟反目成仇,全因为风水先生指引的福佑自己的“宝地”不同。 不是所有的灵都是好的,也有恶灵存在,父母和祖先会保护自己的儿孙后代,当然是挡灾纳福的好灵。这在理性哲学的时代是一种“迷信”,但是在宗教改革以前的欧洲却是一种普遍认知。 伽利略等科学家反对将神灵套入数学公式,并且用数学公式来解释世界,宗教审判所让他“忏悔”的就是这个。 反对巫术的人以逻辑、物理和自然法则等手段否认巫术的存在,嘲笑巫术信仰者的荒唐,恶灵更是没有物质化的力量。 也许它们真的没有那个力量,但是它们却会耳语: 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杀了你眼前那个人,你是在帮他解脱。 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恳求西弗勒斯动手,对于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来说,一针毒药在睡梦中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美国连环杀手护士库伦外表温柔亲切,在纽泽西、宾夕法尼亚等地多家医疗机构工作过,但她私下却通过给病人注射致命药物等方式悄悄杀死他们。 这位死亡天使杀了300多人,她声称此举是为了结束病痛之人的痛苦,但也有很多非绝症的病人死于她手,库伦一直到2003年才被捕,疯子的逻辑以逻辑为先,然后才是道德不道德的问题,有时候正常人会理解并认同疯子的逻辑,逻辑严密的疯话才更可怕。 更糟糕的是,就算有人告诉那个人,你的行为是错误的,也会被置若罔闻,他已经深刻得认同了绝后岛是富人区的概念了,住不起的穷鬼才说那个地方闹鬼,他在那里住着一切正常。 这世上找到绝对理性正常的人很难,基本上只能相对着看,巴伐利亚的亲王主教就比德国皇帝要正常得多,虽然他是个不怎么遵守教规的“正常男人”。 无论怎样看,即便是仇恨第三者的女人,也会觉得把情妇切碎了从窗户扔出去是不正常的。宫廷大臣却对此置若罔闻,因为死了一个女人并不影响国家的运转。 鲁道夫二世死后没几年,布拉格发生骚乱,群众冲进了皇宫,将几个皇家官吏从王宫窗户扔了出去,正是“扔出窗外事件”引发了德国30年战争。 群众的眼睛有的时候真的是雪亮的,虽然他们确实经常被精英左右。 一个价值观被颠倒了的世界需要群体净化,如果群体也被利益蒙蔽双眼,那社会风气就会变得乌烟瘴气了。 猎巫运动后期,欧洲的统治精英把超自然力量、魔鬼、天使或神灵从他们的思维中排除,又因为日益庞大的官僚机构需要大量的医生和法官进入政府管理机关,教育的方式和内容也有了改变。 “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为什么要见一个牧师?” “反正和房产经纪约定时间还早,我们已经来了,顺便来看看。”西弗勒斯说。 然后他就熟门熟路得走向了圣马可教堂的辅楼。 “啊啊……” 刚一迈步进入门厅,他们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嘎然而止。 他们对视了一眼,顺着声音跑去,在一个被穿着白色法衣修士围观的房间里,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不断挣扎,他的身上穿着疯人院病人穿的束身衣,有几个修士正围着他一边转圈一边念着玫瑰经。 那个年轻人的嘴被一个布条勒住了,在他背后有一个穿着修生黑衣的中年修士,他的脸很长,看起来和马似得,正是他在年轻人嘴里塞了布条。 “我听说有人去波维利亚岛上探险了。”西弗勒斯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他么?” 那个修士像是觉得他们俩见不得光似的,带着他们快速从人群的注视中离开,一直到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后才低声咆哮。 “你来做什么?” “找你聊天。”男巫吊儿郎当得对牧师说。 牧师对他怒目而视。 “他们很忙,我们还是别打扰了。”波莫娜温顺得说。 “需要帮忙吗?牧师,我听说你教区的驱魔人休假了。”老蝙蝠扭动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弄的邪术。”牧师盯着斯内普的眼睛说“那么多人上岛,怎么就他着魔了?” “也许是因为,倒霉。”斯内普理直气壮地说。 你观察过路边的石头吗? 对于人类来说,蜉蝣朝生暮死的生命极其短暂。那么对于石头来说,人类几十年的寿命何尝不是很短暂呢?你也许会说石头又没有生命。“生命”是事物所具有的能够存在下去的性质,石头显然具备这一点。 石头天长日久会被风化,碎成细小的灰烬,随风四处流浪,等到时机合适,又会在某处和别的石头所化的灰烬结合再变成石头定居下来。它们偶尔沉静地趴着,偶尔放肆地飞扬。即使拿它们建成了房子,过个几十年、千百年,房子倒下,石头还是自由的自己。它们冷眼旁观人类代代更迭,以沉默见证沧海桑田的变化。不仅如此,它们相互之间或许还能交流。为什么不呢?如果人类的交流是各类语言的交换,石头的语言也可以是被风吹起的细小物质。 是不是听起来很有道理。 但假如生活中见到了有成年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余全部时间都蹲在地上听石头说话,是不是觉得他是疯子? 日本匠人却觉得铅球是活的,他们也成天盯着一颗铅球看。 有的人是真疯,有的人则是天才,天才和疯子本来就一线之隔,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固执。 波莫娜看着这两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他们正毫不示弱地互瞪,看起来像两块石头。 她懒得再看这一幕闹剧了。 “我去花神咖啡馆。”她轻飘飘地说,转身离开了。 虽然她知道她说的话一定没人听。 第十九章 反甜主义 胖修士是一个快乐而友好的人,从性格上来说他很逗人喜欢,他一直觉得自己该成为红衣主教。 他拥有高超的治疗天花的能力,这让他在平民中很受人尊敬,然而他最终却被人谋杀了。 虽然现在是21世纪了,但一个教区的主教秘书和巫师私下接触要是被人告发了,就算不死,被开除教籍也是有可能的。 对没有信仰的人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对有信仰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很严厉的处罚了。 信仰能让一个仁慈的人变得冷酷无情,能让最吝啬的守财奴倾家荡产,也能让一个人完全被梦想奴役。 太平洋战争期间,日本与美国展开了岛屿争夺战,那场战争以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为始,以日本投降结束。 不过,因为通讯技术的原因,并不是所有散布在岛上的士兵都知道日本投降的事,有的时候还会听到这样的传闻,驻守在岛上的日本人与外人接触,当时他们还穿着军服,俨然还处于战争状态,如果被那些接受过军事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的老兵混进了岛上,那就不是噩梦了。 日本刀和唐刀有很深的缘分,一千年前的日本人很崇拜唐帝国。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 天可汗昭陵六骏显示出当时唐帝国的马政多么富足,而那也正是拖垮汉帝国的。 每打一次胜仗,唐人都会带着俘虏到昭陵告捷,还有什么比胜利更珍贵的? 张静江的后人张涛,只想将昭陵六骏给赎回来。 在美国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输赢,“失败者”代替了私生子,成了辱骂人的词汇。 卢芹斋做了一次亏了血本的买卖,不论出多少钱,美国人是不可能把“飒露紫”和“拳毛騧”还给中国的。 唐朝的中国也是个移民国家,争雄没争出结果前美国绝不可能服软,那六尊雕塑比圆明园兽首还难集齐。 在中国文化中,儿子代表“后嗣”,甚至连英国,男性直系也比女性旁支重要得多,卢芹斋一直抱怨自己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在他看来,这些女儿都是法国人,他从来不教她们说中文,也从不讲中国故事给她们听。 他随后葬在了妻子的家族坟墓里,没有回祖籍安葬,他这种人估计也很难进祖坟,接受后代子孙血食的。 其实他对留法留学生还不错,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把昭陵六骏打碎了,打算偷运出国。 其他东西都好说,满清把能赔的都赔了,不卖古董怎么筹措资金搞革命?但有的东西是不卖的。 得罪中国的文人是非常不明智的,不只是绝后,他还背上了卖国贼的千古骂名。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一时糊涂成了大错,以前他做的好事被全部抹掉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奈何桥上的过客总是发出“奈何,奈何”的叹息,就像那从威尼斯叹息桥走过的犯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当波莫娜来到花神咖啡馆的时候,里面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根本没有位置,于是她只好到隔壁的军官咖啡馆了。 这里的生意没有隔壁那么好,还有空座,但单独的空桌没有了。 她遍寻了一下,最终选择和一个亚裔女孩拼桌,她正在用一台可以提走的电脑打字。 她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在咖啡馆这么嘈杂的地方写东西,她更喜欢安静的图书馆。 东方人的面孔对西方人来说是一样的,更何况这个亚裔女孩似乎是混血,既有西方人立体的五官,又有东方人柔和的气质。 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 过量糖分摄入与肥胖之间的必然关系。 从发现蔗糖以后,殖民者们就在疯狂地榨取这种甜味剂,比起棉花田,甘蔗种植园更像是地狱,高强度的工作让奴工过劳死,很少有人能活着从种植园里走出来。 70年代的人很少没喝过可口可乐的,莉莉第一次从冰箱里拿出来请她喝的饮料就是可乐。 糖会引发很多诸如糖尿病、阿尔兹海默症等疾病,美国因此限制糖的摄入,但这样一来就涉及了糖业集团的利益。 于是他们买通了一些科学家和医生,让他们宣传和某些疾病是无关的,他们把心脏病的发病原因推给了脂肪。 日本的饮食结构中以鱼类为主,后来全面西化后开始摄入“红肉”,但即便如此日本人得心脏病的概率依旧很低。 也不知道他的数据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你有什么事吗?”女孩将电脑屏幕扣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波莫娜。 “哦,对不起,我在找坐的地方,其他位置都满了,我能坐你对面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波莫娜的请求。 于是她轻巧得坐在那张椅子上,等待着服务员将她的咖啡端过来。 等她坐下后,女孩又打开电脑,开始飞速打字了。 “踢哒、踢哒” 那个声音让波莫娜觉得不舒服极了,就像吃多了糖一样坐立不安。 有人觉得糖是甜蜜的味道,有人觉得它是恶魔,学界也因此分为挺糖派和反糖派,她对面的亚裔女孩明显是反糖派的。 1973年,美国农业部发表了过度摄入糖会有害健康的声明。 莉莉其实不怎么喜欢南瓜汁,她更喜欢冰镇可乐,那篇声明害她在家里和学校都没可乐喝了,她为此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冰镇可乐的暑假是没有灵魂的! 西弗勒斯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嗜甜,然后没多久,又出现了卡路里计算法,只要摄入的卡路里低于消耗掉的,人就不会发胖,超模都会控制自己的饮食,她们漂亮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计算卡路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穿了一件隐形的紧身衣。 她们不是真的傻,能够领会设计师的风格,展现出衣服的艺术感。 只是那天她在麻瓜百货商场看到了一幕,售货员把衣服的价签撕了,然后将它推荐给两个购物的女孩,她们穿上那衣服看起来棒极了,估计付账的时候那价格也棒极了。 那些糖业资本家呼吁民众节食,少吃含脂肪的肉类,却建议大家多吃糖,最好用甜食代替食物,甚至还有哈佛大学的科学家为此写文章。 这也就有了后来,牧业导致全球变暖的基础,牛放的屁比汽车尾气污染还糟糕,糖业和石油都有了“替罪牛”,素食主义者信以为真,每次霍格沃滋的开学典礼都少不了肉食,家养小精灵们辛苦准备的菜,却被这些小孩子嫌弃,他们向厨房要求增加素食。 波莫娜从来不去管他们。 饿个两三顿就知道该怎么吃饭了,蜂蜜公爵的糖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霍格沃滋特快的小推车上只提供甜食,波莫娜提过抗议,至少提供点三明治什么的,某个嗜甜的老校长总是“吼吼吼”干笑两声蒙混过去。 “我也讨厌糖。”她忍不住对那个亚裔女孩说“我相信你说的,卡路里说是糖业集团的阴谋。” 那个亚裔女孩停止了敲键盘。 “他们的做法简直是用无形的子弹草菅人命。”波莫娜说。 混淆咒像是无形的子弹,它让人觉得混淆,进而作出失败的判断,产生反常的行为。 司马迁曾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但要是为了逐利,失去了对自然和生命的敬畏,每一枚硬币都染着鲜血,则和魔鬼无异。 如果权威和他们握手,灾难就会悄然降临。 只是现在还是有资本支持的挺糖派占上风,需要写手继续写文章和权威斗争。 这是一场战争,它发生在颅内,因此可以成为颅内的战争。 “通常别人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日本人’。”那个亚裔女孩笑着说。 “我偷看了你的文章,但我觉得这种文章不该在公共场合写。” “我是故意的。”那个女孩努嘴“瞧瞧他们加了多少糖。” 波莫娜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有一个肥胖的意大利男人,那张椅子快塞不下他了,他面前的桌上放了十来个糖包。 “我叫中村雪,美国人。”她朝着波莫娜伸手。 “琳达·史密斯。”波莫娜也伸出手,和那个日裔美国人握手了。 文字狱砸断了汉族文人的脊梁,这也许就是满清在日本之前展开自强运动,最终在“维新”的时候输给了日本的原因。 但幸好有公车上书,挽回了一点面子。 那些被满清斩首的读书人本质上和烧死在鲜花广场的布鲁诺没有区别。 曾经是国王、主教和富商要求士兵杀死另外两个人,自己给他好处。 后来主教被富商和国王联手杀死了,再后来国王也被杀死了,最终就是富商和士兵两个人了。 现在是少数知识精英和大多数普通民众的对立,既然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为何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就要多数服从少数了? 除了缺德,那帮人什么都不缺,也难怪能干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乾坤倒置,混淆是非的事了。 干体力劳动需要吃肉,干脑力劳动的不需要吃,吃素食就可以了。 其实素食主义者吃蔬菜和牛吃草都是一样的,他们放的屁里也应该有甲烷。 如果素食主义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谴责食肉的人,那么我不可以吃肉,你不可以放屁,这样大家都公平了。 第二十章 没用的大脑 在日本和美国开战以前,曾经撤走了一部分日侨,然而加入了美国国籍的日裔却被留在了美国。 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发生后,罗斯福总统签署了一个政令,在西海岸设立“军事区”,所有在限制区域的日裔全部都要迁入位于内陆的“安置中心”里。 那并不是集中营一样的地方,理论上。 当时有九成的日裔居住在西海岸,其中还有7万在美国出生的公民。 尽管他们宣称自己是忠诚于美国的,“当地人”依旧对他们存在敌意,包括总统在内都担心他们会从事破坏和间谍活动。 为了避免这些信仰天皇的日裔破坏和侦查美国的军事和重要工业,由军队负责驱逐在重要军事设施附近的日裔美国人。 这些设置在内陆的“军事区”和犹太人定居点一样有宵禁,但条件比华沙的犹太人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住在里面的日裔是变相被保护起来的,非受限制区域的日裔反而要担心同事、邻居乃至给自己送报纸的报童的攻击。 加利福利亚、华盛顿、新奥尔良的日裔立刻动身前往位于内华达、犹他和科罗拉多州的安置营,但有一个居住在加州圣莱安德罗市的日裔美国人松丰三郎却拒绝执行命令。 然后他就被逮捕了。 松丰三郎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针对的就是驱逐令和再安置令的合宪性——军队对特定人群的暂时驱逐是否是种族歧视。 在驱逐令执行的调查中,有一批日裔确认对日本效忠,有一部分人拒绝对美国无条件效忠,并拒绝向日本天皇效忠,还有一部分被驱逐人员要求回到日本。 战争会造成很多困难,困难时期要大家一起克服,最终最高法以松丰三郎违抗驱逐令有罪,维持了原审判决。 这份判决结果证明,当国家处于恐慌时,种族歧视抗议也要靠边站,与这个案子一起审理的还有平林案,这个日裔违反的是宵禁令,日裔美国人必须在晚上八点到早上六点以前呆在家里,避免参与间谍和破坏活动。 松丰三郎出生于美国,他的父母都是日本人,宪法规定出生地原则让他成为了美国公民,没有任何指控可以证明他不忠于美国。 战争是所有痛苦的集合,所有公民,无论是否是军队人士都遭到了影响,公民身份既有权力也有义务。 然而即便是战争结束了,美国内部依旧排挤日本人,美国与日本国家层面上是盟友,但是有很多美国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或者自己就曾经参加战争,他们对日裔非常不友好。 那些迁入了安置点的日裔也过得战战兢兢,营区内的日本人来自各个阶层,也包含妇女与小孩,除了肤色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奥斯维辛有焚尸炉,安置营没有,他们有足够的食物来源,成人在营区内工作、小孩则可以上学,不定期可以有些休闲娱乐。 但是胆敢逃跑就会射杀,因此大多数人即使不满国家对他们的安排,还是按照规矩服从命令。 日本移民与日裔美国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放弃财产,到了1943年,由于美国考虑要对日裔美国人征兵组成一支特殊的军队,wra便以战争的考虑给予这些日裔美国人进行一份“忠诚问卷”,以测试日裔美国人究竟忠于哪个祖国,美国或者日本。 面对这样的问卷,许多日裔美国人不只感到困惑,甚至是愤怒。有部分以年轻男性为主的群体,在这两个关键问题都选择了否定的答案,他们被戏称为“说不男孩”,并被冠上“不忠诚”的名号。 罗斯福的将军德威特就曾经说:日本佬终究是日本佬。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少日裔美国人陆续争取国家赔偿与诉讼,美国政府也陆续补偿一些当时被无故关进拘留营的日裔美国人。 但钱赔了,该歧视照样歧视,亚洲人普遍都非常好学,成绩比其他人种好,“当地人”认为美国的好高中,好大学都被亚裔占领了。 子女不是全a的成绩,亚裔父母会觉得很没面子,这使得得了b的普通白人小孩成了班里倒数几名。 但是常青藤名校招收新生是有比例的,学校有1000人的名额,规定亚裔只能有20%就是200个人,而白人有70%就是700人,也就是说一个非常非常努力的亚裔学生,他的成绩全a,他有可能落榜,而一个没他那么努力的白人青年则可以轻松进入沃顿商学院这样的名校,除非亚裔的父母用钱买名额。 在美国有个词叫做“bambooceiling”,就是指一种无形的墙,bamboo跟亚洲有关。在美国的企业里许多亚洲人都在底层,少许在中层,高层领导就基本没有了。 男孩子的竞争如此激烈,何况是女孩。 日本的传统教育是男性外出工作,女性在家相夫教子,她不需要读书读得很好,反正她是要嫁人的。 而西式教育则是男女平等,中村雪不甘心将自己的学历当成相亲资料上的附加值,有科学资料显示,一个聪明的妈妈生的儿子也是很聪明的,于是她来到帕多瓦大学,当医学交换生。 美国文化有很多“励志”的故事,仿佛只要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没错,有些亚裔可以拿到美国好的职业,比如律师,但是大家都知道,亚裔是苦力,他们从小就被训练要能吃苦耐劳,所以律师楼里亚裔律师做最辛苦的话。 白人律师只做最重要的活,他们是“quarterback”,也有少数亚裔逆袭的,但那是非常稀有的情况,类似摩西分红海一样的奇迹,再不然就是他的父母家里的背景可以利用,光靠苦读是不能冲破那层bambooceiling的。 想要融入美国社会并得到认可是一件不易的事,由此让一部分亚裔学生产生了如果自己不是黄种人就好的认知错误。 这就和加入兄弟会都会被恶整,被整得越惨越忠心是一样的道理。 医学界的情况和律师事务所有一定差别,男性外科医生是医院的“国王”,他们都是超级明星,女医生如果技术过硬会被他们认可,其他人则全部被他们无视。 他们对护士的态度非常恶劣,虽然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大好人,毕竟他们偶经常预定寿司请大家吃。 有一种效应叫米尔格拉姆服从权威范式,这个实验是为了测试受测者,在遭遇权威者下达违背良心的命令时,人性所能发挥的拒绝力量到底有多少。 1963年,实验小组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和寄出许多邮递广告信,招募参与者前来耶鲁大学协助实验。实验地点选在大学的老旧校区中的一间地下室,地下室有两个以墙壁隔开的房间。广告上说明实验将进行约一小时,报酬是$450美元。参与者年龄从20岁至50岁不等,包含各种教育背景,从小学毕业至博士学位都有。 参与者被告知这是一项关于“体罚对于学习行为的效用”的实验,并被告知自身将扮演“老师”的角色,以教导隔壁房间的另一位参与者——“学生”,然而学生事实上是由实验人员所假冒的。 参与者将被告知,他被随机挑选为担任“老师”,并获得了一张“答案卷”。实验小组并向他说明隔壁被挑选为“学生”的参与者也拿到了一张“题目卷”。但事实上两张纸都是“答案卷”,而所有真正的参与者都是“老师”。“老师”和“学生”分处不同房间,他们不能看到对方,但能隔着墙壁以声音互相沟通。有一位参与者甚至被事先告知隔壁参与者患有心脏疾病。 “老师”被给予一具据称从45伏特起跳的电击控制器,控制器连结至一具发电机,并被告知这具控制器能使隔壁的“学生”受到电击。“老师”所取得的答案卷上列出了一些搭配好的单字,而“老师”的任务便是教导隔壁的“学生”。老师会逐一朗读这些单字配对给学生听,朗读完毕后老师会开始考试,每个单字配对会念出四个单字选项让学生作答,学生会按下按钮以指出正确答案。如果学生答对了,老师会继续测验其他单字。如果学生答错了,老师会对学生施以电击,每逢作答错误,电击的伏特数也会随之提升。 参与者将相信,学生每次作答错误会真的遭到电击,但事实上并没有电击产生。在隔壁房间里,由实验人员所假冒的学生打开录音机,录音机会搭配着发电机的动作而播放预先录制的尖叫声,随着电击伏特数提升也会有更为惊人的尖叫声。当伏特数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假冒的学生会开始敲打墙壁,而在敲打墙壁数次后则会开始抱怨他患有心脏疾病。接下来当伏特数继续提升一定程度后,学生将会突然保持沉默,停止作答、并停止尖叫和其他反应。 电压“学生”的反应 75v嘟囔 120v痛叫 150v说,他想退出试验 200v大叫:“血管里的血都冻住了。” 300v拒绝回答问题 超过330v静默 到这时许多参与者都表现出希望暂停实验以检查学生的状况。许多参与者在到达135伏特时暂停,并质疑这次实验的目的。一些人在获得了他们无须承担任何责任的保证后继续测验。一些人则在听到学生尖叫声时有点紧张地笑了出来。 若是参与者表示想要停止实验时,实验人员会依以下顺序这样子回复他: 请继续。 这个实验需要你继续进行,请继续。 你继续进行是必要的。 你没有选择,你必须继续。 如果经过四次回复的怂恿后,参与者仍然希望停止,那实验便会停止。否则,实验将继续进行,直到参与者施加的惩罚电流提升至最大的450伏特并持续三次后,实验才会停止。 但实验结果是第一次实验中百分之65的参与者都达到了最大的450伏特惩罚,尽管他们都表现出不太舒服;每个人都在伏特数到达某种程度时暂停并质疑这项实验,一些人甚至说他们想退回实验的报酬,没有参与者在到达300伏特之前坚持停止。 在真实的世界里,护士是否会拒绝不认识的医生下的命令呢? 1966年时做了这个实验,22名护士分别接到了一名不认识的医生和电话,要求他们立即给病人服一种药物,这种药物的名字非常专业,非医学专业人士是不会知道的,但是这种药有致死率,而“医生”让护士给的剂量是最高剂量的两倍。 12个护士里10个表示会拒绝这个“无理要求”,然而在情景中,22个护士21个都选择服从命令,只有1个人拒绝执行,而那21个护士如果不是因为有人阻止,她们会把药灌进病人的嘴里,事实上当实验人员阻止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分药了。 在中村雪离开美国前,曾经发生了一件让人恶心的恶作剧,有一个假扮警察的人,给快餐店的经理打电话,让他去搜查餐馆里的年轻女员工,因为他怀疑她们的身上涉嫌藏有赃物。 这些经理盲目得相信了电话里“警察”说的话,把她们带到了后面的房间里,脱光她们的衣服,彻底搜查所谓的赃物,后来虐待升级成了性侵,这种不在场权威的影响力诱使数十人违反了法律、公司制度以及自己的良知,这其中还有一个女经理,她不知道被“警察”怎么操控的,居然让自己的男助理对女员工用性侵的方式“逼供”,后来还来了一个来送食材的司机,“警察”让司机也性侵那个女店员,但司机却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他的学历不高,要是有高学历也不会做司机了。 但他就和斯坦福监狱实验津巴多的未婚妻一样,是个外来者,他没有陷入那样的“情景”中,并且他还是个有良知和道德的人。 “在整个人类历史中,正因为该有所作为的人不作为,本该关心的人无动于衷,在正义最需要他们发声的时候旁观者哑然无声,邪恶才会占据上风,我不想保持沉默,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中村雪说完,喝了一口无糖的咖啡,自信得微笑着“你听说过神经症这个病么?” “没有。”波莫娜回答。 “神经症并不是真的神经疾病,哦,我都忘了,有人做过一个群体知觉实验,当人选择从众行为的时候,负责视觉和空间感知力的右侧顶脑沟里的活动增加了,前脑则没有任何反应,这一个区域负责处理冲突、计划和其他高级情绪,而独断专行的时候则反过来,右脑杏仁核区被激活,这一部分负责管理情绪,抗拒执行命令和独裁者会引起这一区域反应……” “你刚才说神经症来着,医生。”波莫娜捧着自己的咖啡打断了雪的滔滔不绝。 “那并不是真的神经病,而是情绪对神经的作用,在美国要是一个姑娘不想和自己的上司协调一致,她就会被当成神经症患者。” “美国不是鼓励争论么?”波莫娜吃惊得说。 “你在美国生活过?”雪问。 “不。” “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我不是用脑沟思考的护士,但是当我发表自己的意见时别人要说我神经症犯了,我必须离开那个地方,在我真的有神经症之前。” “你玩笑的笑点真难找到。”波莫娜说。 “我很高兴你意识到这是一个玩笑,琳达。”雪用自己的咖啡杯和她的碰了一下,就像在干杯“我的一个亲戚为了安全着想,给自己取了个英语名字汤姆,我挺喜欢自己的日语名字,但在公共场合我不怎么用,因为他们发‘中村’这个音的时候舌头快打结了,你可以叫我yuki。” “那是因为我没有乳沟。”波莫娜恶劣得笑着“显然你也没有。” “我倒想要乳沟,猜猜那个时候男人那个地方的脑域被激活?” 波莫娜摇头看着她。 中村雪保证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说的话多伤人心。 “乳沟是一项财富,它甚至比美貌还重要,因为它更能引起男性的注意。” “它能帮你过博士论文么?”波莫娜不耐烦地说,她觉得自己起了一个坏的话头。 中村雪暧昧得笑着,双眼看起来像伏见稻荷大社的狐狸。 第二十一章 “起因”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里,看起来很像女人的约翰被一只手像刀一样对着脖子,像是被威胁了,另外还有牢牢抓着钱袋的犹大侧脸对着他。 女人经常被死亡和金钱威胁,因此不得不作出一些背离耶稣的选择,为此还必须脸上保持微笑。 这样的生活过起来可真绝望。 强迫症是神经症的一种,女性患强迫症比例要高于男性。 30岁左右的高知女性更是强迫症的高发人群,她们所处的工作环境具有压力大、竞争激烈、淘汰率高的特点,所以很容易产生强迫心理。 这种压力在男性身上也有体现,但是男性可以通过喝酒、玩乐进行发泄,女性的发泄渠道相对来说要少一些,一些女性通过整容发泄。 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不少女性总是对自己的身材一再挑剔,有了苗条的身材胸就小了,于是做隆胸手术的越来越多。 除了硅胶填充以外,还有自体脂肪填充,仿佛自己的身体是橡皮泥做的随便捏。 整了胸部觉得屁股不够挺,又整屁股,整了屁股觉得下巴不够好看,又整下巴,仿佛自己不死在手术台上不肯罢休。 人追求完美,期望达到尽善尽美,要求高并不一定就是完美主义,但俗世中没有完美的东西,追求完美主义是一种病,任何瑕疵都令他们难以忍受。 完美主义者不但高要求自己,而且总期待别人也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因此常常挑剔指责别人,把人际关系搞得很糟,和这种人一起生活很累,男人很容易离开这种“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神”。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要求完美恋人那是乌托邦式的假想,因为恋人间有不足、有缺憾,所以才要在一起相互扶持,对别人和自己都宽容一点,是对彼此的宽恕。 丘吉尔曾经有句名言:“完美主义等于瘫痪。” 因为完美是没有标准的,也不存在,所以追求完美的人最终看到的真相或者结果都是不完美的,正因为如此完美主义者总会陷进自己为自己挖的陷阱中不能自拔,在追求完美又不得的矛盾中痛苦,在强迫与固执中自我折磨。 她不仅折磨自己,还折磨别人,达不到她的要求就是下属能力不够,重做! 神经症往往能感觉到不良情绪,紧张、不安、恐惧、情绪低落等和各种功能性的躯体不适感。 经期女性的下腹不适,脾气会变得狂躁,不受控制,不可理喻,但这不是神经症。 外科男医生一遇到与他争论的女人就觉得她经期到了引起了神经症。 脾气好的可以练瑜伽,中村雪是脾气不好的那种,她练习剑道,每次用竹刀劈在那个“超级明星”头上的时候都特别解恨。 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必须做什么,自己能做什么,否则自己的行为很容易被他人左右。 不想加班就要问清楚那个整容癖的女人,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而不是默不作声地“臆想”她的要求,容忍是有底线的,疯子的逻辑首先是符合逻辑,然后才是道德问题,日本人经常加班,自杀率也高。 古希腊则认为,如果在挣取了生活所需后还继续加班是下贱的,一个人需要时间思考、和家人相处,要掌握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陷入完美主义者的逻辑里,会不断为了完成他们不可能完成的幻想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足够优秀,结果就是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没了。 遇到不合理要求可以拒绝,违背劳动法的加班是一种,快餐店里年轻女服务员被要求脱光搜身她也可以拒绝,甚至于她可以打911求助,怎么会以被性侵结束? 精神病和神经病搞的似懂非懂,又来了个神经症,麻瓜的毛病可真多。 但这些都不是最绝望的。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没病,或者可以靠自己心理可以调节,就像感冒一样可以痊愈。 这种完美主义者将自己的逻辑灌输给了别人,要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高标准,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么一个客户,不断得提要求。 整容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要深度挖掘客户的无意识,如果客户能把自己的想法画出来就简单了,问题是她没有那个绘画的能力。 高度发达、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的左脑和儿童涂鸦级别的右脑,绘画是治疗抑郁症等心理疾病的有效方式之一,它属于心理投射测验的一种,拉斐尔的画很容易懂,他很稳定,就和他画的圣母玛利亚一样安静。 达芬奇的画就非常难懂了。 他曾经被指控是同性恋,他的画有很多女性特征,尤其是救世主这幅画,可以说是雌雄同体。 他的睡眠方式也异于常人,很像是由神经衰弱引起的睡眠障碍,但是对时间总是不够用的都市人来说却有不小的吸引力,多相睡眠法最早是奥地利心理学家提出的,很多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 对于费农德斯力那样的“成功人士”来说,在睡眠中浪费太多时间是一种懒惰,8小时都嫌多,何况还要午睡。 多相睡眠法的人相信每天睡3小时,持续20年,自己就可以比睡8小时的普通人多活11年,结果试睡的人发现根本行不通。 植物神经影响睡眠,同时也管理着内脏和内分泌,植物神经混乱的男人就能明白女人经期时的心情了,男性也有雌激素的,人体有生物钟,倒时差是让自己的生物钟适应晨昏,达芬奇那种作息法不适应于普通人,再不然就是他植物神经变异了,天生异于常人,多相睡眠法才适合他。 老板要求加班你不加,还想不想干了? 不想干潇洒离开,就没有收入来源,虽然是穿着衬衫在写字楼里工作,本质上还是一个无产阶级。 马克思所说的生产资料包括土地、厂房、机器设备、工具、原料,厂房可不是房地产公司出售的楼房,那不是生产资料,除非打算在里面做手工业、裁缝铺。 神经症的病态竞争存在三个特点,第一,老是拿自己和别人比较,甚至连不需要比较的时候也要比。 得强迫症是好事么?她会说这个病可以督促自己要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用对了就是好事,家里看哪里不顺眼就收拾收拾,一会就变整齐干净了,美其名曰洁癖。 连有病也要和人攀比,看谁强迫症的程度深,他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超过别人,不论是名望、魅力、权力、财富。 第二个特点就是独一无二,卓尔不群,就像是超人一样无所不能。 第三个特点是野心中隐藏的敌意,“只有我能成功,只有我是最漂亮、最聪明、最能干的人”,对于他来说,看到别人的失败比自己成功更加重要。 这种人往往有很强的控制欲,不只是控制自己,还要控制别人,凡是不是由他发起或者赞成的事,他都不允许发生。 或者是另一种淡化的形式,他允许对方有一定的自由,却要知道对方所有的行踪,一旦对他有所隐瞒就会勃然大怒,就像是一个怀疑丈夫出轨的妻子。 如果别人不按照他说的、希望的去做,一样会让他恼怒,对于权力的追求他采取的是决不让步的态度,即便是同意他观点的人,也会被他认为是一种软弱。 抵抗会被他打压,不抵抗会被他认为软弱,怎么跟这种人一起工作生活呢? 所以他的人际关系一团糟。 阿不思·邓布利多跟亲近的人都相处得不怎么样,阿不福斯不理会他这个哥哥,恋人被他关进了塔楼,西弗勒斯现在恨他,只有和他不熟的人才觉得他是个好人。 但波莫娜觉得他应该没有得神经症,他除了嗜甜以外根本没有别的神经症的症状。 不像神经衰弱一样萎靡不振,反而精神非常好,举止有不属于150岁老人的迅捷。 “糖会引起神经症么?”波莫娜问中村雪。 “当然会。”她把自己的电脑转过来对着波莫娜“我不正在写论文对抗糖业集团吗?是糖引起的肥胖,他们却偏偏说是脂肪,过度摄入糖会引起糖尿病,有基础病后抵抗力下降,不论是外伤还是病毒感染都不容易痊愈,你知道美国每年死于流感的人有多少么?” 波莫娜对别国内政并不感兴趣。 “得糖尿病的孩子越来越多了,这是一颗定时炸弹,迟早会引爆的。”中村雪绝望得说“要是有一次和西班牙流感一样的流行病,会死很多人的。” “医学进步了……” “你不明白,医学是有极限的,疾病的康复还是要靠患者自己,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是没有救回来的希望的。”中村雪说“而且有时候光有求生欲也是不行的。” 波莫娜不知道美国得糖尿病的人有多少,但她觉得糖业集团为了利益联合科学权威编造谎言的行为是该遭到谴责的。 小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喜欢吃糖,他们要多少成年人就给多少,这种纵容是在毁掉孩子的健康。 每年新生入学第一晚都会特别兴奋,也不知道是火车上吃了太多糖还是到了新环境,赫夫帕夫会举行派对,跳舞把糖分消耗掉了就可以回寝室睡觉了。 “祝你好运。”波莫娜说,她觉得反糖派的胜算很渺茫,毕竟他们要对抗的是财大气粗的糖业集团,而他们只是一些靠工作挣钱的学者。 如同螳螂挡车,干的是自不量力的事。 “谢谢你能听我说那么多,我感觉好多了。”中村雪没精打采得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我干的事很蠢么?” “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波莫娜犹豫了一下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寄宿学校的老师。” “那所学校叫什么名字?” “霍格沃滋。”波莫娜神秘地微笑着“那是一座魔法学校。” 第二十二章 Prince of Darkness 有的时候父母会给子女很多期望,希望他长大成人后可以成为科学家,或者说是钢琴演奏家,从很小的时候就送他们去各种各样的补习班。 对大多数人来说,不可能同时精通建筑学、外科手术和小提琴演奏,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会给青少年过分庞大的野心,以至于超出自己的控制。 他以为自己是超人,实际上他却是个等待超人解救的普通市民,这种打击很容易让他心灰意冷,放弃自己的努力另起炉灶。 如果是一个女性,她则希望自己在某个领域名列前茅,同时还是个完美的家庭主妇和善于打扮的时髦女性。 这需要丈夫和子女配合,她给家人安排好一切,开车送孩子去补习班,回家收拾家务、做晚餐,自己还会写点东西,住在郊区豪华的房子,这种女人的生活应该是人人称羡的。 然而有一天,她忽然发现丈夫外遇了,而儿女似乎进入叛逆期,什么都不听她的。 有一部美剧《绝望主妇》目前正在热播,讲的就是一个普通麻瓜小镇中产阶级家庭主妇的婚后生活,因为一个主妇的自杀掀起了风波,剧情挖掘的是“过着幸福生活”童话式女主角们生活的真相。 那个封闭的社区一点都不完美,在表面的光鲜背后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比起出轨的丈夫,更让人头疼的是叛逆期的儿女,毕竟丈夫可以离婚,将他踢出家门,儿女却是自己的。 现在日本很多未婚生育的母亲,政府提供补贴给她们,让她们住在一起互相照应。 反正有人工授精和精子银行,女性可以自己选择高学历、长相好、身体健康的捐献者,生出聪明又英俊的孩子,不需要男性来承担抚养的责任了。 这样的社区非常和谐,中村雪的妈妈就是这么干的,孩子她生了,事业她也兼顾得不错,但中村雪的外婆为此非常恼怒,当未婚妈妈成何体统。 她的外公倒是很看得开,根据日本的传统,结婚后妻子要跟着丈夫姓,现在不用改姓了,中村家后继有人,女儿学术移民的时候根本没阻拦。 只是中村奶奶经常电话轰炸母女二人,不仅如此她还发动自己在美国的亲戚,向中村雪逼婚,务必要让她穿上漂亮的和服去拍美美的照片,像商品一样供政治家的儿子挑选。 甩掉了男人,不用担心他出轨,中村博士就能少分心,专注于学术和子女的教育。 中村雪的叛逆和那种父母都在的家庭不一样,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无论是咖啡、茶、苏打水还是巧克力,大多数人每天都会摄入咖啡因。对健康的人来说,咖啡因可以提神,但对于糖尿病患者来说,咖啡因有可能会使血糖指标更难控制。 可乐里也含有咖啡因,糖能让大脑兴奋,喝过可乐后整个人就像小雏菊一样容光焕发了。 糖已经毁了美国至少两代人的健康,它虽然不像鸦片一样成瘾、难以摆脱,可是它产生的利益链条却让很多食品公司难以摆脱,加了糖之后食物和饮料的口感会好很多,每天人们都有隐形糖摄入。 星巴克、costa还有很多小咖啡馆卖的几乎都是意式咖啡,拿铁、卡布奇诺、美式、焦糖玛琪诺、浓缩咖啡,统统都是意式咖啡。 然而意大利人自己喝的咖啡espresso是不加糖和牛奶的,那味道,又酸又苦,和中药相差无几,很多人都没法接受,美国有一款曾经卖的很火的功能饮料,马里兰州14岁女孩福尼尔在家里看电影时突然陷入昏迷,送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经法医鉴定福尼尔的死因是“咖啡因中毒导致的心律失常”,众所周知饮料里经常要加糖,造成小女孩猝死是仅仅因为咖啡因还是有糖这个帮凶? 糖尿病会降低免疫力,西医所说的“免疫力”在中医来看是卫气,卫气是指防卫免疫体系及消除外来的机体内生的各种异物的功能,调理卫气不只是要吃药,还要注意日常饮食和生活习惯。 现代西医仅着眼于治疗,且只是信奉“战争模式”和高科技,急诊室就像战场。 中医则注重平时的调理,注意“均衡”,对西方人来说阴阳就像是迷信,“气”更是无法理解的东西,中医一点都不科学,反而像是巫术。 日本人学了少中医中药的东西,看问题也比较长远,但中村雪的担心就和电影后天里的那个教授说的一样,问题很严重,不过在那种具有超强传染力、能击穿美国医疗防御体系的病毒出现前全部都是假设,总统是不会为了一个假设而放弃糖业集团提供的税收的。 美国正在中东打仗,这些糖业食品企业倒闭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杰克在气候会议上呼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石油和发电行业会遭到影响,很多人会失业,不仅是副总统,参会的所有领导人都没有在意,一直到“黑天鹅”出现后人们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那个时候想撤离所有美国人民到温暖的墨西哥已经晚了。 那些被舍弃的民众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家里,尽量保暖,准备足够的食物,然后祈祷灾难能快点结束。 过去的好时光已经没有了,虽然它仿佛就在昨日,只是它已经随风而逝了。 这就是学术权威和利益集团勾结,蒙骗群众造成的结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越是基础的越是容易被忽视,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是美国慢性非传染性疾病发病的高峰期,而这也正是糖业集团快速发展的时期,创造了很多世界500强企业,能在这种大企业里工作应该是很体面,但这些企业的成功是建立在牺牲美国人身体健康的基础上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权威一旦被打倒,昔日群众如何信服他们,就会如何唾弃他们,一个人健康的指标不只是身体健康,还有心理健康。 和中村雪不一样叛逆的另一种孩子则和《音乐之声》里的小孩一样,是故意捣蛋的。 有强迫性支配欲的人,往往缺少与人平等相处的能力,这种类型的人必须领导他人,否则自己就会变得茫然无措。 她通过掌控别人,从而觉得自己的生活受控,她希望别人按照自己的计划安排按部就班,小孩子心智不成熟的时候还没什么,等他们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他没法成为一个面面俱到的人。 美国文化里,有努力就能改变命运的信条,在卡通里面,谁要是有了个好主意脑子里就会“叮”的一声出现一个亮光的灯泡,那个灯泡那是托马斯·爱迪生发明的,他经过了很多次实验和努力才找到了合适的材料制作灯丝。 除此之外他还是发明大王,发明了很多东西,简直和列奥纳多·达芬奇一样是个全才。 他说过,天才需要99%的努力,那个掌控欲极强的母亲对孩子说:你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不够努力,如果真的认真努力了就不是这个成绩。 最终她的孩子会出现一些反智行为,好像一下子变得智商低下,成绩下滑得可怕。 找心理医生和教师咨询也没用,那些叛逆的孩子明显是装的,非暴力不合作,为了逆反而逆反,那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让人崩溃。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托马斯·爱迪生一千多项专利权绝大部分专利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当时的人对于这些创新发明并不太感兴趣,因此发明者穷困潦倒。而爱迪生比较有先见之明,用大量资金资助这些人,只要求将专利权给爱迪生就可以了。 爱迪生不是一个全才,获得了资金研究,却被他买走了专利的技术人员和科学家在历史上名字都没留下,爱迪生就像个闪亮的灯泡一样被安放在灯塔上,他那句努力就能成为天才的格言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质疑这句话的人反而被说成是不努力,失败是必然的,别人怎么能行? 赫敏之所以被德拉科欺负,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卢修斯老说他连个麻瓜种都考不过。 有几个人能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夙敌”? 上学时比的是成绩,毕业时比的是学校、学历,而工作后比的则是职业、收入、配偶,家长的攀比心对孩子的影响很大,特别是不良影响,然后就有了自毁前程一般的逆反行为了。 这是一种自卫机制,压力太大了,他没父母期望的那么好。 如果父母不谅解他,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他生命中的彩色都消失了,只留下了黑白灰,小巴蒂克劳奇是个非常省心,并且成绩不错的孩子,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加入了食死徒。 他在法庭上对老巴蒂克劳奇说“你好,爸爸。” 仿佛他们两父子是头一次见面。 兴趣太广,野心太大最后反而会一事无成,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托比亚其实很聪明,只是什么都不那么喜欢,他没有西弗勒斯那种沉迷黑魔法和魔药的专注力。 托比亚是希腊语希伯来人名,意为“上帝是仁慈的”。而根据旧约中的伪经《多俾亚书》,托比亚协助大天使长帮撒拉驱逐恶魔,随后撒拉成为了他的妻子。 在死海文书里也有这一卷的记载。 在玛待厄克巴塔纳城里,拉古耳的女儿撒拉因为被恶魔阿斯摩太附身而失去七任丈夫及因此受到的冷言蜚语的压力原想自杀,但转念祈祷求死。而神听到这两人的祈祷就打发他的天使医治那两人。 阿斯摩太是所罗门七十二位魔神之一,并且被传为七罪宗中代表色欲的魔王。 撒拉的七任丈夫在和她圆房前都遭她杀害,托比亚在洞房前,在天使的指引下以燃烧鱼的心、肝的烟驱除了所罗门的魔神,天使趁机将它给捆绑了起来。 传说所罗门王曾和恶魔之王贝利尔订立契约,得到了指挥所有地狱恶魔的力量,他用自己的魔法戒指在每个恶魔的脖颈上打印,驱使它们为自己服务。作为回报,他将在死后把自己的灵魂献给贝利尔。 她不知道此刻在圣马可教堂的那个年轻人是真的着魔了,还是吓糊涂了。 如果说有什么书是她不想看的,那必然是恶魔学。 凝视深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因为深渊也在凝视着她。 她讨厌这种感觉。 第二十三章 少数派对决 欧美驱魔电影里往往是一个著名的恶魔,附身于单纯的小孩身上,然后这些个著名的恶魔在好不容易重返人间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呢? 吃蜘蛛、倒着爬、挖墙皮、骂脏话、随地吐痰,随便一个捣蛋的小孩都能比它做得更好,难怪zodiac要说那部1973年拍的驱魔人是部喜剧电影。 《所罗门之钥》是重要的恶魔学文献,目前这本书最古老的版本,出版时间是17世纪初,成书应该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也是源自于这本书。 这本书里的魔神并非全部都是邪恶的,常以乌鸦形象示人的斯托拉斯授人以天文学以及艺术。 菲尼克斯声似顽童,天性善良温和,是一名诗人。 但也有阿斯莫太这种霸占别人妻子的,第7位的魔神阿蒙拥有通晓过去未来,以及使朋友反目成仇或和解的能力。 七星瓢虫只是一种虫,因为它吃蚜虫,于是变成了益虫,不吃蚜虫的瓢虫如果糟蹋人类的庄稼,就算它是吃素的也是害虫。 人类区别益虫、害虫,神与魔都是基于对自己利害的立场。 可乐公司也有无糖可乐,但顾客在购买的时候还是选择含糖的多一些,将错怪罪到别人的身上总是要容易一些。 津巴多认为,要对抗路西法效应,第一步就是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在承认错误前先弄清楚,错在不在自己身上,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同样在驱魔以前要学会“识别魔鬼”,区分哪些人是真的“着魔”,哪些人是患有疾病或者是自带“精神病”、“神经病”、“神经症”。 据文献上的记载,着魔一般都伴有发烧,毕竟魔鬼是来自地狱的。 基督教七圣事:洗礼,坚振礼、圣体圣事,告解,病人傅油圣事,婚礼,神品。 托比亚驱魔是在婚礼之后,也就是说理论上七圣事都可以用来驱魔。 哪个新娘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的婚礼上驱魔呢? 因此洗礼和傅油是传统的驱魔仪式。 用科学一点的解释,是洗澡能降温,油膏里有特殊的草药成分什么的。 天主教通常会用到“圣水”,这在新教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也不会使用十字架或者其他的“道具”。 新教通常就是奉耶稣基督的名,斥责魔鬼,并且驱逐魔鬼。这就是一种祷告,没有固定的“带有魔力”的“咒语”。 将魔鬼赶出去的不是神父,而是着魔的人自己,如果他选择听魔鬼的甜言蜜语,那谁都帮不了他。 魔鬼反对所有形式的爱,不论是父母、兄弟、男女、宗教、国家,这些能带来光明和快乐记忆,他要将人拉入黑暗中,被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偏激、霸道、狠毒、吏奴、恐惧等违背爱的黑暗情绪围绕。 疯子有的喜欢咆哮,当她重新回到教堂的时候,里面安静极了,可是大白天却让她升起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种一冷一热的感觉真像是疟疾,她竭力忽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向之前的房间走去,其他牧师都走了,就剩下西弗勒斯和那个长脸的牧师,他们一坐一站,直勾勾得看着那个被束身衣绑住的年轻人,他此刻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怎么回事?”她问到。 “我给他喝了缓和剂和镇定剂。”西弗勒斯说“他见着鬼了。” “警告了他们不要在岛上过夜,还是有人不听劝。”牧师愤恨地说道。 “是恶灵还是好鬼?”波莫娜问。 “他们叫他离开,并没有攻击他。”西弗勒斯说。 “那他怎么吓成这样?” “他说他被一群医生和护士给抓住了,把他绑在手术台上,要给他做手术。”西弗勒斯指着自己的大鼻子“他们要像制作木乃伊一样,把他的大脑从鼻子里取出来。” “呕~~”波莫娜惊叫连连。 “那是他的幻觉,他的大脑还在他的颅内,ct检查过了。”牧师说道。 “医生检查完了就把他送到这里来?”波莫娜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西弗勒斯问。 “他说他记得被人撒了一脸的灰。”牧师说“你觉得会不会是那种灰造成了幻觉?” “我只知道他不能留在这儿。”西弗勒斯说“咱们得把他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知道一个地方。”牧师说“我去叫人来。” “我能解决,只要你不大惊小怪的话。”西弗勒斯说着,从袖子里取出魔杖。 牧师权衡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离开了那个房间。 西弗勒斯让那个年轻人漂浮了起来,波莫娜连忙给他用了一个幻身咒,然后他们就跟着那个牧师一起向暗道走去。 “我们约的那个房产经纪怎么办?”波莫娜问到。 “你去解决他。”老蝙蝠冷冰冰地说。 “等等。”波莫娜忽然喊到。 “干什么?”牧师问。 她把那把可以到任何地方的钥匙拿了出来,然后教给了牧师。 “拿着这把钥匙,心里想着你想去的地方,它会带着你去。” 波莫娜尝试过,这把钥匙不能打开霍格沃滋的房门,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牧师拿着那把钥匙打量。 “这是嘉波(gaap)的力量?” “每个组织都有那么一两件神秘物品,我听说你们有一条很神奇的项链?” 1973年巴伐利亚有一名23岁女子接受两位神父驱魔,饱受折磨,饿到只剩31公斤后去世。这名女子安妮莉丝米伽有幻觉幻听以及癫痫,共接受驱魔67次,都没有成功。 两位驱魔神父与受害女子的父母因仅诉诸宗教力量,未将她送医治疗而被判刑。 广播电台曾播放安妮莉丝米伽生前接受驱魔的部分片段,听众可听到她大声咆哮吼叫,并在神父“奉圣名”命令她说真话时,发出长长的骇人尖叫。 发生这起悲剧后,德国天主教会对驱魔严格把关,要驱魔得经过主教允许,但允许的案例也寥寥无几。 她死前体重仅仅30公斤,但病发时却需要三个壮汉才能控制住她,伴随严重高烧、挫伤、神经衰弱、异食癖,最后登场的道具就是那条项链,可是她第二天就死了。 牧师什么都没说,他拿着那把钥匙冥想,没多久就用它打开了一道门,门里面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教堂,不像圣马可教堂一样有金灿灿的马赛克镶嵌画,墙上只有白色的灰,另外还有几个穿着中世纪修士袍的苦修士在里面祈祷。 嘉波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3位的魔神,他可以剥夺的人的知识,也可以使人睿智,他可以改变人的爱憎,解答人们关于过去与未来的问题,或将人传送到其他地方。 辣法尔是拉斐尔拉丁文名称,拉斐尔是治愈天使,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愉快的。 除了治愈人的疾苦,还传授诺亚建造方舟的知识与技巧,他治疗的不仅是人的身体,还包括人的信仰。 他代表四大元素的风,文艺复兴时期还有个画家拉斐尔,他画的圣母是那么纯洁、安静。 其实还有别的魔神有远程传送的能力,牧师头一个想到的却是gaap。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 智慧用错了地方必然是大灾难。 那些收了别人的钱,就信口雌黄的“学者”、“权威”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糖适当吃没关系,被摄魂怪袭击后莱姆斯都会吃巧克力,可是吃多了是有害的。 可惜舆论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都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到底谁说的对谁说的错,只有时间能证明。 第二十四章 乱敲钟 宗教改革之后,新教除了革除了主教,还将七圣事简化成两样,只保留了洗礼和圣餐。 除此之外,加尔文还禁止新教徒念玫瑰经,不准崇拜圣母玛利亚,弥撒也变成了布道。 新教修士布道就像是炖菜,参杂了幽默、滑稽、大人物的玩笑,弥撒仪式则充满了庄重感。 新教在坚持《圣经》绝对权威,反对教皇权威的同时又在树立自己的权威。 路德曾为圣母马利亚冠以基督徒“属灵母亲”这一职分,教会中有两种信徒,一种是有属灵生命的信徒,另一种是属世生命的信徒。 属灵的信徒相信人所有的行动都躲不过上帝的眼睛,上帝会公平得奖惩人的行为,而不是按照世俗的追求和看法去做,追求的是心灵的安宁和死后上天堂永生的资格。 属世就是属于世俗的那一部分,比如对金钱名利的追求,对情欲的放纵。 马丁·路德相信圣母马利亚的始胎无玷,她的灵魂并没有被原罪玷染。 世俗就质疑这一点,没有男性介入,女人怎么怀孕?这是违背生物学常识的。 极端的罗马教人说:“伊拉斯谟生下蛋,路德孵蛋。” 路德和加尔文的关系也类似于一个下蛋,一个孵蛋。 伊拉斯谟是爱维持和平的人,他所期望的改革只限于内部的改革。 马丁路德则是视整个中世纪的神学及其宣传者的能力与神的启示之间的平衡全部报废了,尤其是赎罪卷的问题,更是大力抨击。 当时的人们认为天国的钥匙在教会手里,一个人进入天堂前要先洗清生前所犯的一切罪行。他们最怕的是死后在炼狱中的刑罚,因此他们相信只要用赎罪券就可以上天堂,一张赎罪卷能缩短死后在炼狱中的刑罚。而赎罪劵可以在教堂里购买,因此当时的教堂和牧师都很有钱。马丁路德发现这样的说法与作法完全不能见容于圣经与理性。赎罪券的买卖鼓励了处于罪恶中的人,不去思想基督,不去祈求上帝的饶恕。 加尔文教派主张发财致富,支持商业和高利贷,崇尚节俭、主张克制欲望,鼓励积累资金,据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上帝,为了灵魂的得救。 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一书,不仅是名著,而且是名著中的名著,它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的历史,进而也影响了整个人类历史——积累财富是合理合法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一条成为资本主义的核心基础。 发展到今天,资本主义已经走向了人的一生是为了积累财富而活,一个人的价值与他个人财富积累等同,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与他的财富有关,富豪榜上的人全部都是“英雄”、“传奇”以及年轻人学习的典范。 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就像马克思说的一样:资本从诞生之日就透着肮脏。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家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资本家对财富的追求是疯狂并且不计后果的,圣奥古斯丁说“没有慈悲,信仰可以存在,却毫无意义。” 资本家做慈善的那点小恩小惠是为了批上伪善的白袍,他们不仅要利了,还要权力和名望。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凡人,虽然这一点他们早就已经忘了,一个人并非无所不能的,不能又是建筑师、又是医生、又是小提琴手。 但他觉得自己非常聪明,这些全部都可以胜任,如果别人比他优秀不是他的问题,他头一个做的就是把对方打压下去,因为只有他可以当“赢家”。 专家的意见他不听,非要一意孤行。 如果这种人掌权,几乎可以预见结果,他藐视普通人的权力,包括生存权。 如果后天那部电影里的总统没有听杰克的意见,不让美国人撤离,那么死亡的人就更多了。 在他的眼里钱比人命重要,人没了可以再生,钱没了,怎么办? 没钱了他觉得羞耻侮辱,只要有钱,被人怎么骂他都觉得无所谓,那不过是“失败者”、“柠檬精”嫉妒心作祟的抱怨而已,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需要忏悔。 新教徒对罪的感知力很低,但他们好歹知道崇尚节俭、主张克制欲望。 消费主义则连最后的崇尚节俭和克制欲望都扔了,每天都像在过狂欢节一样,把今天的、明天的都用光,后天怎么办根本不去想,给子孙留下些什么也不去想。 有的时候人类抨击社会达尔文主义,却不自觉得按照这个标准行事。 伊拉斯谟曾经受邀在剑桥大学作讲座教授,他曾用拉丁文写下这样一句名言: vellemeammihiliberatemfatasinerentnaturaquantcontulit 我希望命运准许我拥有同等程度的自由,就像自然赋予我的那样。 什么样的人应该被淘汰呢?一个脑力弱的人,可能擅长协调群体关系;一个社交能力弱的人,可能创造出博弈论这样的数学理论。 在多元环境中,衡量的标准也是丰富的,但是没钱就看不起病,则让穷人被“自然淘汰”了。 比如一个作家,他不想写太世俗的文学作品,而一个资本运作者,却奔着盈利的目的让他写符合大众需求的作品。 柯南道尔想写历史小说,可是大众想看福尔摩斯,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让已经死了的福尔摩斯“复活”,然后有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这部充满了惊悚元素的小说了。 伊拉斯谟的思想不仅影响了马丁路德,还影响了拉伯雷。 他在父亲的庄园里度过了自由自在而快乐幸福的童年,后来就跟所有的男孩一样,被送到了修道院里去上学。 修士的生活刻板乏味,充满了清规戒律的束缚,他早就腻歪了,后来开始学习希腊文,通过希腊文了解希腊和罗马的古代文化。 在希腊神话里,创世的是泰坦,而非上帝,当时修道院反对学习古代文化,认为学习希腊文是追求异端学说,所以修道院搜走了拉伯雷的所有书籍,拉伯雷愤怒之下换了一个修道院。 在新修道院里,他幸运地遇上一个也喜欢古代文化的主持人,加上他们又是老相识,拉伯雷终于可以自由地研究古代文化了。后来,拉伯雷跟随大主教出使罗马,游览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意大利,访问了许多名人和古迹,学习了宗教、哲学、数学、音韵、法律、考古、天文等许多知识,终于成了一个博学的人。 36岁时拉伯雷进大学攻读医学,但他用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获得了学士学位,当上了医师。 在此期间他以那西埃的笔名发布了《巨人传》这部小说。书出版后,受到了城市资产阶级和社会下层人民的热烈欢迎。 第一部《高康大故事》以庞大固埃之父高康大作为小说主人公。高康大的母亲怀孕长达十一个月之久,临盆那天,她吃了太多的牛肠,敷了一种收敛剂,不料药性太猛,结果把包衣给弄破了,孩子钻进大动脉通过横膈膜和肩膀,从左耳朵里钻了出来。他一落地,不像别的婴孩呱呱啼哭,而是大声叫嚷:“喝呀!喝呀!喝呀!” 高康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巨婴”,他一天要吃一万七千多头奶牛的奶,不到两岁就长了一个十八层的下巴,全身上下珠光宝气,光一件锦袍就得用上近万码丝绒。从三岁到五岁,他的生活就是喝、吃、睡;吃、睡、喝;睡、喝、吃。 高康大的父亲大肚量先后请来多位老师教高康大,但是他却越学越呆头笨脑。失魂落魄,口嚅舌钝。最后大肚量不得不决定让高康大远赴巴黎就学。在巴黎他大受欢迎,大家紧紧跟随他。逼得他只好上圣母堂钟楼暂避,摘取圣母堂的大钟当马铃铛,引起了全城骚动。 清真寺有宣礼塔,教区的钟楼则是教区的群体象征,那口钟楼上的钟不仅可以用来预警,还能号召集会。 休息的时候要敲钟、干活的时候要敲钟、祈祷、议事、举行洗礼和葬礼的时候也要敲钟,有雷击或者有强盗来了,钟声是乱敲的,一直到18世纪这个传统才被废止,当时有个波旁的总督,正在和私盐贩子的武装战斗,那口钟却一直不停得响,等总督打完了仗他就命人把那口钟拆下来,然后让刽子手用鞭子抽那口背信弃义的钟,结果抽一下那口钟就响一次,“duangduangduang”得响个不停。 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跟着牧师穿行在这个深山中的修道院时,修道院的钟也在不断得响。 一路上遇到的修士都直勾勾得看着她。 她身上有带兜帽的斗篷,不过她不打算穿它。 她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光明正大得在这个女人禁止踏足得地方横行。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么!”她冲着那些修士刁蛮得说道。 修士们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胸口画十字祈求保佑,就差学东方的巫师一样大喝,“这是何方来的妖孽”了。 “我们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西弗勒斯问牧师。 “来见一个人。”牧师头也不回得说道。 “他是谁?” “一个退休的神甫。”牧师很平静得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怅然。 两个巫师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等他们走后,中庭里的修士们继续刚才在做的事,他们看起来,很像是一群在散步的精神病人。 第二十五章 上帝的合伙人 本笃会士除了祈祷外还有被分配的个人工作,有些人力气大,就去挖地种菜,有些人会某种手艺、技巧,就作些手工,所有人都轮流进入厨房工作。 团体生活被赋予一个秩序,每个人有固定的时间举行礼仪、诵读圣书、工作。这也是初期教会基督徒所表达的生活方式,一千五百年来一直如此。 他们找到那个退休的神甫时他正在后院的温室里摘番茄,温室旁边还有一个鸡棚,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修士在捡鸡蛋。 粗看之下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当他察觉到有人,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躲到了西弗勒斯的背后,然后又觉得自己年纪比较大,不能躲在比自己小的人的背后,又壮着胆子站在了旁边,那个老神甫一直盯着他,嘴角带着笑意,她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斯泰因神父……” “我已经不是神父了。”老者打断了秘书长的话“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秘书长说“有一个年轻人去了波维利亚岛,遇上了件怪事,有人朝他脸上扔了粉末,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去医院了?”斯泰因修士说。 “是的。” “那医院的医生有没有取证?” 秘书长没有回答。 “医生的目的是救人,他们通常不会和法医一样为了查找线索,把尸体上所有的痕迹都检查一遍。”老修士继续摘番茄“我想我帮不了你什么。” “即便你知道有人在做恶?”西弗勒斯问“我以为修士都喜欢拯救迷途的羔羊。” “如果说上帝在人的内心深处种下向善的倾向,那么魔鬼在人的内心深处种下了恶的倾向,在有的人眼里饼就是饼,酒就是酒,但在另外一些人的眼里,圣体是人的血肉,即便是洗礼也无法洗掉他们身上的原罪。”老修士摘下了一个番茄,丢进了筐里“他们遵从的是自然的召唤,是狩猎者,既不是迷途的羔羊,也不需要拯救,更何况我已经退休了。” “跟你一样年纪的神父还在工作。” “我跟他们不一样,真正附身的人非常少,大多数人只是觉得自己需要被驱魔,这会帮他们重拾信心,如果一个人的心境有问题,那是件很可怕的事。” “你认为,那些神父是走过场?”波莫娜问。 “不,驱魔仪式只是辅助,要抵抗魔鬼还是要靠信徒自己,他不相信有什么办法呢?”老修士冰冷又无奈得笑着“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受‘自然’的影响太深了。” “你怎么落到现在这个田地?”西弗勒斯问。 “你是谁?”老修士问。 “一个男巫。”西弗勒斯说“咱们开诚布公地聊聊怎么样?” 老修士谈了口气“外面的人还说这个修道院跟疯人院一样。” “我是别人的教父。”西弗勒斯恶劣得笑着“孩子有教父教母是传统的一部分。” “只是暂时合作。”秘书长无奈又尴尬得解释道。 “我相信,创造者是最接近上帝的人。”西弗勒斯说“创造力不是神赐予的,要靠人自己去努力培养,不断挖掘自己的潜力,让咱们创造一点奇迹怎么样?” “就像是合伙人。”波莫娜说“我们不需要信任和爱彼此,但我们能在创造的过程中感受到和神的联系,神说要有光,最光明的天使也许会堕落,可是天使总是光明的。” “虽然小人全都貌似忠良,可是一定仍然不失他的本色。”老修士紧接着说“你们是英国人。” “不一定会背莎士比亚的名句就是英国人。”西弗勒斯坏笑着说。 “美国人可说不了你们这样的口音。”老修士也笑着说“我被魔鬼附身过,它促使我干了可怕的罪,虽然有别的神父为我驱魔,但我知道它还没有走,我帮不了你们。” 自由的人,出身好,受过良好的教育,与好人来往,从本性上会积德行善,远离恶习,然而真的如此吗? “你相信救人先自助?”波莫娜问。 “我只是量力而为,我心里的魔鬼对我依旧有影响,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你干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裸奔了。”老修士耸了耸肩“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想看到那个场面。” 波莫娜不知道该怎么说。 每个人都有一丝不挂得来到这个世界,谁要是出生就穿衣服准是个怪胎,贾宝玉手里拿块玉都被当成稀奇事了。 有些人裸体上街,通常是为了宣传公益理念,比如不用石油、保护环境,重归自然。 所以,“自然”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引发德国三十年战争的布拉格扔出窗外事件,是新教徒率先冲进皇宫的,如果这三个人落在碎石路上,没有人能活下去。幸运的是,当时城市的卫生状况非常糟糕,即使城堡周围也有很多垃圾。被扔出窗外的官员都落到了垃圾堆里,除了受到惊吓和震惊之外,只有一个人摔断了腿。 “布拉格抛出窗户”的原因有两个,波西米亚重新融入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土后保持了很大的自治权。国会和新教教会继续发挥重要作用,波希米亚人在宗教和国家问题上与哈布斯堡人争吵,为了平息捷克独立的早期运动,皇帝鲁道夫二世选择了较小的邪恶,允许波西米亚自由实践新教,然而鲁道夫雄心勃勃的弟弟马可西亚米里安认为这是一个弱点,他设法在1612年驱逐鲁道夫,并在奥地利所有省份开始严格的反宗教改革。 哈布斯堡家族是天主教徒,他们用宗教裁判所逼迫新教徒必须信天主教,16世纪30年代宗教改革后,加尔文所在的圣城又发生了政治革命,当时笼罩着一种恐怖气氛,人们普遍相信瘟疫是隐藏的投毒者散播的阴谋。 后来这些投毒者就变成了巫师,所谓的宗教审判内容也从气候魔法变成诅咒人生病的黑魔法了。 新教立国之后不断扩张,日内瓦变成了新教的罗马,而加尔文被称为“日内瓦的教皇”。 为了阻止分裂势力活动,哈布斯堡家族这么做无可厚非,不过底层的平民不那么觉得,他们感觉这是一次迫害,哈布斯堡王朝在消除波希米亚血统中的贵族。 在明斯特,那个被布拉格新教徒厌恶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却是被爱戴的,他在1618年因无法解释的突然死亡而去世。 现在的西方国家都不轻易立国教,即便美国总统几乎都是新教徒,新教依旧不是国教。 英国立新教为国教是国王定的,在1534年通过了“国王至上”的《至尊法》,宣布英国国王亨利八世是“英国教会和教士的保卫者和唯一的最高元首”。一切臣民在需要时都得作效忠至尊的宣誓,承认亨利八世而否定教皇的宗教领袖地位。 也就是说,英国不承认罗马。 加尔文的先定论提出,上帝从创世以来,把人们分为遴选出来的人和应当抛弃的人。有些人发财致富,并不是由于品德、智慧或勤劳,而是因为他们是上帝早就避选出来的人,至于那些贫穷困苦的人,本来就应该服从上帝不可抗拒的意志。 这和伊拉斯莫所提出的“我希望命运准许我拥有同等程度的自由,就像自然赋予我的那样”是不一致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生下来是个穷鬼,那是上帝的安排,不要挣扎了,要听从有钱人的。 对有钱的资产阶级又不一样了,他们有任务,要把这个世界从腐朽堕落的旧教手中夺过来。 最早的预定论是四世纪的圣奥古斯丁所传的,神创造万物,使万物运行,都是因着神的旨意,他在创世以前,在永恒之中就已经选召了圣徒,他不是在创造第一个人的时候决定的,而是在造天地海以先,在永恒之中就已经决定了。但是神的旨意里面已经包含了他允许受造物有自由的意志。正因为神依然全然保留了受造物的自主意志,所以神虽有主权,人却有责任。预定论是指人的得救与否,与贫穷富贵无关,神不仅定好了救恩的事情,也定好了一切,只是人没法理解。 新教的先定论将人的“自由意志”给剥夺了,这符合资产阶级的利益,初期教会人员什么都管,禁止跳舞、游戏、歌唱,甚至不许穿漂亮的衣服。凡是违反规定以及懒惰、贪吃的,都要交付法院审判,加以处罚。 在他所写的《基督要义》,讨论人与上帝的关系中时提到:我们因为与生具有的骄傲,总以为自己是公正、无辜、圣洁和聪明的,除非我们确凿的证据明白自己的不义、邪恶、愚蠢和卑污,我们只关注自己而不关注主,就不能有这种判断。 自然正义是古老的正义观,在某些人眼里无论如何怎么看,鲁道夫二世的私生子把情妇杀了,肢解后从窗户里丢出去,然后官员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的做法都是非正义的,新教徒将那些官员扔出去,还没要他们的命,和那个惨死的女孩比都是幸运的,人渣就该和垃圾呆在一起,这也是布拉格抛出窗户事件的第二个理由。 即便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她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弄成肉块,然后和垃圾一样被丢在大街上。 正义不应该与利益挂钩,更不能用话术操控,1553年,西班牙的著名科学家米凯尔·塞尔维特偶然来到日内瓦。这位科学家发现了心脏与肺部之间的血液小循环,在当时非常有声望。加尔文因为塞尔维特曾经在书中批评过他的教义,并且与再洗礼派有联系,因而把这位科学家加以逮捕,并处以死刑。这次暴行招致知识界的普遍不满,加尔文不得不发表一篇特别的论文为自己辩解。 加尔文教会的组织形式比较有利于资产阶级的统治,而科学家需要资金做研究,那次事件最终不了了之了。 在塞氏赴刑的山坡上立着一块石碑,那是多年后跟随加尔文的人们立的,上面用法文刻着这段文字:“我们是改教者加尔文的忠实感恩之后裔,特批判他的这一错误,这是那个时代的错。但是我们根据宗教改革运动与福音的真正意义,相信良心的自由超乎一切。” 柏拉图认为人有理性、志气、欲望三种属性,当理性支配志气和欲望时,此人便获得正义的德性。柏拉图强调,法律是一种外在的权威,它的力量来自人的内在的善。 卢梭认为良心是上帝的声音,是道德上最高统帅的命令。 孔子认为,仁慈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庄子认为良心的自由或可以说为心性的自在,是无为思想的表征。 所以问资本家良心会不会痛这个问题真是扯淡,他们根本不知道无为而治是什么概念。 在经历了春秋战国八百年战乱,以及五胡乱华后的中国汉唐帝国都是用的道家思想。 从中世纪开始,就一直有个传说,东方有个叫约翰长老的救世主,他将会打败异教徒,拯救整个基督教世界。 道家思想中国人还记得多少?不记得了大家一起完蛋。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这个星球上的每个人都是命运共同体,换一个说法就是一条船上的,船沉了谁都跑不掉。 是生存还是死亡,要钱还是要命? 赌国运就是这么“刺激”,选对了独占鳌头,选错了满盘皆输。 女人玩不起这个,反正她自认没这个胆量,只有男人才有那个赌性,可惜她生来就是个女人,这是她出生前就决定了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渴望这个不公的世界能多一点公平。 人类之所以不接受不平等,是因为自己是被压迫的一方,如果自己成了压迫者,比如麻瓜可以用钱,让巫师替自己干活,那就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歧视的了。 问题是巫师不会为了“纸币”而听麻瓜的命令。 波莫娜胆战心惊地瞥了眼西弗勒斯,生怕他拿出魔杖,对这个倔强的老头用夺魂咒,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和解机会断送了。 “人我们留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西弗勒斯轻松得甩下包袱,扯着袍子转身离开了。 “你要走么?”波莫娜看着秘书长说。 他看了一眼老修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 毕竟主教现在不在,教区里的事要他一个人负责呢。 第二十六章 瓶中的生命 在罗马非著名景点的广场和街道上经常会有街头艺人出现。 这些人有的替人绘画,有的演奏乐器,在约翰保罗二世但私人秘书的办公室窗户外面的广场上就有一个小提琴手在演奏。 广场的另一边有一个人正在画3d画,他画的是裂开的大地下滚烫的熔岩,有不少人正在围观。 这个小广场位于梵蒂冈的外面,在城里虽然也有一些卖艺人,却不允许有人在那些古老圣洁的建筑上涂鸦。 这世上有很多人记得辛德勒,却少有人知道艾琳娜·森德勒,她曾经是一名在华沙工作的护士,在德国人占领期间,她利用职务掩护,不断为犹太人提供紧缺的衣服、食物和药品。 然而3年后情况突然变得急剧糟糕,每天有数以千计的犹太人被送往死亡集中营。 她立即和同伴建立了一个帮助犹太儿童逃跑的“网络”,并利用社会工作者的身份进入犹太区。 然而很多犹太父母不敢让他们把孩子带走。他们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什么保障能让孩子活下来呢? 她只能如实回答:没有。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隔离区。 她将2500多名犹太儿童藏在担架下、手提箱、尸体袋里,甚至把某些孩子装成生了传染病的样子,通过救护车带出隔离区,送往天主教会。 即便是侥幸被救出的儿童也依然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因为当时的华沙城里人人自危,到处是冷酷无情的告密者,盖世太保每天四处搜寻从隔离区逃跑的犹太人。 为了保住这些千辛万苦救出来的孩子,艾琳娜和她的同伴几天几夜赶制了3000份伪造证件,包括有牧师签名的天主教出生证和高级官员签名的身份证。 犹太人不信天主教,因而也不会祷告词,这也是**判断孩子是否是犹太儿童的一种方法,艾琳娜教孩子祷告词,是为了保护孩子。 当时的华沙藏匿犹太人是死罪,连家人都会被牵涉处死,甚至比印刷“反动报纸”、运送武器、企图颠覆德国的罪名更重。 就是在这样高压严酷的环境下,1943年艾琳娜被发现逮捕,盖世太保对她施以酷刑,却没从她的嘴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极度愤怒的**决定处死她,幸亏波兰地下组织花重金买通行刑士兵才把她救出来。 然而被救出的艾琳娜并未就此罢手,她继续隐姓埋名营救犹太人,还将救过的孩子情况详细记录放在广口瓶中埋于邻居家的苹果树底下,以便战后能让他们跟父母重聚。 遗憾的是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已被杀害或失踪,只有寥寥几个孩子找到了父母。 自那之后54年间她过着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从未对人讲起救过2500多个孩子的英雄事迹。 直至1999年,在4个美国堪萨斯州乡村学校中学生的苦苦追寻下,才将艾琳娜的尘封往事带回全世界。 当时那四个姑娘在搜集资料,参加学校的历史主题活动,在一份报纸《其他辛德勒》的简短报道中,提到了一个名字:艾琳娜·森德勒,介绍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二战时,她从犹太封锁区救出2500多名儿童。” 4名学生不敢相信报道,以为是印刷错误,把250印刷成了2500,辛德勒也只救了1100个犹太人,于是她们赶紧向老师求助。 老师也怀疑这是印刷错误,不过一向鼓励学生独立思考的老师,并没有急于否认孩子们的发现,他鼓励孩子们主动去探寻事情的真相。 有了老师的肯定,4个孩子立马上网搜索艾琳娜·森德勒,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关于她,网上只有两个词条,且全部来自同一网站:犹太正义基金会。 几个孩子马不停蹄地发邮件向基金会询问,最终确认2500这一数字无误,但却再没有任何其他关于艾琳娜的信息。 接下来几个月,4个中学生利用放学、周末、假期的时间,不断往返于档案馆、图书馆查找各种二战资料。 她们甚至一一查看了二战纪念碑的所有名单,希望找到艾琳娜最后的安息地,最终依旧一无所获。 或许是孩子们苦苦追索的坚持,打动了上天。在她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犹太正义基金会传来一则消息,艾琳娜还活着,她现在住在波兰华沙,已经90岁高龄。 这4个姑娘最终也凭借挖掘出艾琳娜的这段故事,获得那一届历史主题竞赛全国冠军。 她们被邀请在堪萨斯州做巡回演讲,最后干脆把艾琳娜奶奶的英勇事迹,编排成一台话剧《藏在广口瓶的生命》,在堪萨斯州巡回演出。 女孩们在做话剧演出的同时,还准备了一个大瓶子,把演出收入全都放进去,准备以后用来资助艾琳娜奶奶;同时她们开始卖棒棒糖筹钱,准备攒够路费去波兰看望艾琳娜奶奶。 然而还没等她们攒够路费,事情便出现了转机。一名叫约翰·舒扎特的富商在听了她们的故事后深受感动,当即决定资助她们去波兰。 芥莱种子比其它所有的种子都来得更小,但是当它掉进了耕过的土壤,它就会长成一棵大树,而变成天上所有小鸟的庇护所。 迟暮的英雄也收到了各种姗姗来迟的荣誉,波兰总统和夫人亲自到养老院去看艾琳娜。 教皇保罗二世亲自写信给艾琳娜,赞扬她在战争期间的卓绝努力。 现在,在秘书的桌上也有一封信,那是一个孩子写的,她的字写得很大,还有各种颜色的涂鸦,如果他有孙子的话也会跟她画一样的画。 她在信上是这样写的: 嗨,我叫艾瑞卡·埃斯波西托,我今年五岁了。我们一家住在那不勒斯,我的父母是公司职员,他们平时很忙,上周他们带我去动物园,但动物园里没有熊猫,约翰教皇,我想你能和中国的总统说说,让中国的熊猫到意大利来,我害怕有天会看不到了,因为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我的父母必须工作才能支付我住院的费用,他们不能常陪着我,而且他们不像你那么睿智,也不知道为什么熊猫不能到意大利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期待你的回信。署名是一只牵着小女孩的熊猫。 宗座的私人秘书将那封小女孩的信放了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在一名教宗死后,在新旧教皇交替的这段时间内,一切大权暂时自动转交给上一任教宗的私人助理——教宗内侍。 然而约翰保罗二世并没有死,只是他的喉咙被插了管,不能说话了。 现在的教宗选举已经变成了罗马教廷的内部事务,各国政府也都将教宗是当吉祥物一样看,教宗的影响力还不及一个普通明星。 何况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小女孩的问题。 因为熊猫掀起的中国热正在席卷西方,那个国家没有创世神话,他们相信世界并非出自创世神之手,而是自然本生,由一个叫盘古的巨人变化而成。 也许教宗和熊猫都是和平的使者,不过他们还是存在分歧,但谁能拒绝一个得了绝症的小孩最后的心愿呢? 苏格兰和英格兰闹分裂,一提起爱丁堡动物园的熊猫归属谁的问题就不闹了。 动物学家说,熊猫是一种猛兽,那个毛茸茸、满地打滚的“食竹者”哪里凶猛了? 教宗内侍无意识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秘书告诉他约见的人已经来了,于是他将那封信放进了抽屉里。 进来的是一个普通的世俗青年。 从第一个试管婴儿降生之日开始算,到现在有很多这种“人造”婴儿诞生了,虽然这不符合神设立的创世秩序,却不能将这些孩子拒之门外。 男科学家“窃取”女科学家的成果,在科学史上并不是第一次,沃森和克里克偷用了罗莎琳·富兰克林的数据,发现了dna双螺旋;约塞琳·柏奈尔观测发现了脉冲星,但最后获得诺奖的是她的导师修维什。 1862年,英国医生约翰·兰顿·唐注意到在那些”天生白痴“的婴儿里,有些孩子具有共同的特征:面宽、眼睛小而上挑。到20世纪初,人们已经意识到,这是一种相对常见的先天病,发病率约为千分之一左右。那时在很多国家,患儿通常会被专门机构收留,但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治疗,大部分患者很早就会夭折,没几个人能活到20岁。 一位名叫玛尔特·戈蒂耶的年轻女医生在哈佛经历了1年的儿科进修后,回到巴黎。她得到了一所当地医院的临床职位。医院儿科主任雷蒙·图尔潘对唐氏综合征很感兴趣,很多年前他就猜想这可能与染色体异常有关,但是没时间深入研究。有一天图尔潘发牢骚说没人理睬他的猜想,戈蒂耶想起了自己在哈佛受过相关训练,便自告奋勇接下了这项研究。 医院拨给她一间废弃实验室,里面有一台冰箱、一台离心机和一台质量很差的显微镜。没有经费。她自掏腰包买玻璃器皿,自己养了一只公鸡作为血清来源,而如果需要人血样本,就用自己的。 这期间图尔潘本人从来没有来过她的实验室,但是图尔潘门下的一个学生则时常来访,他叫热罗姆·勒热讷。有一天戈蒂耶谈到了她无法拍照的麻烦,勒热讷提出说可以拿她的玻片去别的实验室帮她拍照。此后戈蒂耶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玻片,直到2个月后,在蒙特利尔的国际遗传学大会上,勒热讷向全世界宣布他发现了唐氏综合征的病因,使用的照片正是这些玻片。在提交的论文里,勒热讷是第一作者,图尔潘是通讯作者,而毫不知情的戈蒂耶被安在了不起眼的中间位置,按照论文的描述,她的贡献主要是“从美国带回了一种新的组织培养方法”。 戈蒂耶在打击之下决定告别科研,重返临床和教学岗位。而勒热讷却名声鹊起,不光是因为他发现了唐氏综合征的病因是21号染色体多了一条,而且还找到了一种原则上的预防方式:婴儿没出生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的相貌和智力,但可以取样获得他/她的染色体,如果在怀孕早期能进行基因诊断,发现21号染色体出了问题,那么堕胎再怀,不就能避免悲剧了? 但勒热讷是一个天主教徒,而天主教是反对堕胎的。他认为,就算是唐氏综合征的患儿,自怀孕那一刻也有生存权,医学只能提升他/她的生存质量,就算提升不了也不能用堕胎“解决”问题。 一个唐氏综合征的孩子该生下来么? 堕胎不是一个简单的伦理问题,而是掺杂了无数政治和宗教因素,情况错综复杂。对于中国来说,这种有唐氏综合征的孩子是会毫不犹豫得选择堕掉的,这会减轻父母和孩子的负担。 1994年,勒热讷因肺癌去世,为了纪念他而成立了热罗姆·勒热讷基金会。这个基金会有三重任务:研究,关怀,号召。前两者都很不错,但第三部分用了很大的精力反对堕胎。 勒热讷在世时虽然贬低了戈蒂耶的重要性,但至少没有否认她起了作用。可是这个基金会既然以勒热讷为精神领袖,那就容不得这样的“诋毁”。基金会网页上的勒热讷个人简介里,把一切成果都归给勒热讷,对戈蒂耶只字未提。页尾的“了解更多”链接指向了一个名为“勒热讷教授之友协会”的组织,该组织的目的是争取天主教会为勒热讷追赠宣福礼,而宣福礼需要至少一个认证过的神迹。 “我给你一个任务。”教宗内侍说“你要保证,你能发誓对此守口如瓶吗?孩子?” “是什么任务?”年轻人问。 “运用你的专长,混到医院里。”内侍说道“你要保证教宗用来治病的样本不成为别人论文的材料,这你能做到么?” 第二十七章 “房奴” 哥斯达黎加很受美国退休人员的欢迎,这里有两片海洋上的广阔海滩,中间景色茂盛,还有热带气候。生活费用合理,犯罪率低,政治稳定。 大城市的医疗保健既好又便宜,国家鼓励养老金或社会保障收入最低的外籍退休人员。移民哥斯达黎加的一大好处是高质量、低成本的医疗保健。 哥斯达黎加实行了医疗社会化,使所有公民都有权得到医疗,这一事实使该国在世界卫生保健标准上名列前茅。 美国和哥斯达黎加没有避免双重征税的税收条约,但哥斯达黎加不对退休人员的外国收入征税。因此哥斯达黎加成为了很多美国退休人员的移民胜地。 移民美国现在越来越严了,不过如果真的那么渴望成为“自由的美国人”可以将哥斯达黎加当做跳板,移民哥斯达黎加无语言、学历、以及任何居住要求,直接获取永久居留权。 哥斯达黎加距离美国本土很近,距美国迈阿密1个多小时,距离纽约2个多小时飞行时间,因为有很多美国人在那里养老,办理签证非常方便,持有永久居留证者,符合要求即可获取美国一年多次往返签证,若无任何不良记录,将获取5-10年往返美国签证。 哥斯达黎加公民百分之70以上都赴美国和加拿大就读大学,无需申请者投资,是全世界生活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自然环境丰富,气候适宜,社会稳定,适合居住,房价适中,社会福利高,医疗设施健全。 那是美国的“后花园”,对于海外税收避税方面有很多优惠政策,持哥斯达黎加护照免签全球一百多个国家,赴西班牙居住2年以上,按照西班牙当局政府规定,可以申请西班牙公民,获取西班牙国籍。 然而这样天堂一样的地方还是免不了丑恶的一面,死亡能让一切美好的东西变得丑陋。有一个哥斯达黎加妇女,她患有严重的脑病,现代医学技术发展到今天依旧对她的病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她向约翰·保罗二世祈祷,结果她不药而愈了。 除了奇迹以外还有什么词能形容? 美国和宗座的关系不错,2002年还成立了一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高中。 众所周知,美国梦和天主教所说的天堂一样是虚幻的,只是一个追求的是死后的幸福,一个追求的是在世时的幸福。 移民美国最常见的是结婚,还有居住,美国的房地产已经非常泡沫了,这往往需要高额的房贷。****家庭金融服务公司会给你很多法律以及其他相关服务。 一个新移民,她的信用一直不错,月供没有断过,美国人管不交月供的人叫“老赖”,一个接受了现代高等教育的“体面人”怎么会当不道德的“老赖”呢,是什么样的人会欠钱不还呢? “如期还款的纳税人不该为那些失败者还款。” “这里是美国,你们中有几个人会为有好几个卫生间,住在大房子里,但没钱还贷款的邻居还款!”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失业了,又或者家里有人生病,急需用钱,于是她打电话给****家庭金融服务公司,希望能延迟还款,声音甜美的接线员建议她那么做,承诺以后还会继续贷款给她,但她才来得及换口气,法院就收回了她的赎回权,逾期产生了滞纳金、罚金,都被打包反馈给了国家信用机构,信用受损让她无法从抵押贷款公司给予贷款延期,即便她能卖掉她的房子偿还贷款,产生的伤害还是有好几年的,紧接着她还会接到驱逐令。 在美国移民法中,并没有购买不动产即可申请居留身份的任何相关条款,只有希腊等欧洲国家和部分岛国才有购房移民法案存在。 但在实际中,人们还是可以在很多地方听到“买房送绿卡“的广告,于是乎,就有人投人所好,把一些美国地产和正规移民项目捆绑打包,以买房送移民的模式进入市场,这样移民步骤就符合了正规流程,而且申请人确实也是投出去资金,换来一套房产和美国移民服务,这就是****家庭金融公司提供的服务。 美国eb-5投资移民,本质上是风险投资移民,所有的资金需要投入到能创造就业的商业活动中去,必须同时存在亏损的风险和获利的可能,如果纯粹就购公寓、别墅或者地皮,就不满足规定,那么也就拿不到身份。 但是有一条路是可行的:通过入股美国的商业地产,如投资经营宾馆,酒店,餐厅等,这样可以作为项目的股东,拥有部分商业地产的所有权,之后商业运营正常,产生了足够数量的就业,就可以拿到身份。拿到身份后,退出投资或者清算时就有可能收到一些剩余不动产,例如酒店公寓和套房之类,这时候转手出售,运气好还有得赚。 目前在美国大部分地区,酒店、公寓这种业态的供给量已经远大于需求量了,很多酒店的入住率不到一半,投资这类商业,大概率是会亏钱的。 但直接跟投资人说投的钱可能会亏损,那么很多人肯定就不干了,因此有些开发商为了吸引投资人,会允诺全额退还投资款,再提供一些抵押物给你,这些抵押物就是房子。 有了等值的房产做抵押,那么国内的投资人就安心多了,毕竟房子不会跑,房价也相对稳定,但这种抵押协议是一份见不得光的抽屉协议,如果在递交移民申请时,和官方披露这份抵押协议,那么eb-5的投资移民申请就黄了,因为这和eb-5移民政策中的风险投资不符。 如果绕过官方,私下签署协议,那么到时候开发商不承认这份协议也毫无办法,被害者不能申诉,因为一旦申诉,就相当于承认了移民申请造假,那绿卡就得收回,到这时候,大部分申请人就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诉讼那个哥斯达黎加女人的是斯蒂恩国家银行,它万幸得躲过了大萧条没有破产,不过她从来没有和这家银行打过交道,它是谁?为什么要和她扯上关系?为什么要夺走她的房子? 她签订协议是和****家庭金融公司签的,里面没有****,也没有斯蒂恩国家银行,她一直把月供还给****家庭金融公司,在斯蒂恩国家银行没有她的还贷记录。 她唯一能查到的是****债券承兑公司,他们与斯蒂恩国家银行签订了一个协议,****债券承兑公司是存托方,斯蒂恩国家银行是受托人,为****债券承兑公司提供抵押证券发行服务。 她是一个护士,也许她知道一个人喝多少氰化物会致死,但她看不懂这个调查结果,总而言之她面临的情况是还不起钱就要被驱逐出境,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自己的房子赎回来,但贷款方取消了她的赎回权,除非她再找一家类似****家庭金融公司一样的机构“买房移民”。 这还是房地产没崩盘,她把房子卖了能还上贷款的情况,如果房子卖了还不上贷款,那就是另一种情况。 大萧条时期每天都有上千人失去自己的家庭,面对这种残酷的现实,罗斯福通过了一个方案,房主贷款公司可以以折扣的价格从金融机构买逾期的抵押贷款,他们给借款人一个二十年的分期付款,借款人每月只还利息,到期偿还本金,这种做法只能缓解一下矛盾,因为二十年后很多家庭还是拿不出本金。 一般的房主贷款公司不会再签协议放贷了,而是直接收走房子,人到中年无家可归,比年轻时无家可归更惨,而且这些家庭还是有孩子的,罗斯福又通过了联邦住宅管理局,专门为房主贷款公司提供保险,借款人只需要买保险,政府出面担保,贷款公司再借钱给借款人。 这不是国债,却一样用国家信誉做担保,承担因借款人无力偿还或房屋贬值造成损失的全部责任。因此对抵押权人来说,联邦住宅管理局保险的抵押贷款基本上是没有坏账风险的。 联邦国民抵押贷款协会虽然是退伍军人管理,却是民营企业,它还有个名字叫房利美。 美国房地产公司扩建,移民住进去,但移民是要享受美国福利的,美国人再能挣钱,军费开支、治安环卫,还有其他社会福利都要花钱。 美国需要移民,但它所需要的是满足它所需要的高素质的“人才”,带来财富、知识以及就业机会的。 那些刚毕业出来的数学家——量化分析师,每天忙着将次级贷包装成aaa级别的债券产品,他们的收入能达到40万美元一个月,他们被称为金融界的炼金术师,将没人要的残次品,变成“安全”的产品,一如将贱金属通过点金石变成黄金一样。 然而,就跟炼金术是骗钱的一样,这些金融界的炼金术师也是骗子,手段一样高超,普通的借款人很容易成为这种掠夺性极强的套路骗局的猎物。 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投机的,除非是疯子,一般人不会借钱炒股,但有人却借钱炒房地产,如果他们利用杠杆,借了几个亿美元,那就没人愿意他们死了,他们死了就成了坏账。 摇滚的乐声嘎然而止,过去可以通过再融资的房屋所有人出现了融资困难,其实在借贷人的起始逾期率开始突飞猛涨的时候,危险的信号就已经出现了。 起始逾期率就是钱一放出去借款人就无力偿还月供,这时像哥斯达黎加女护士一样,一直信用良好,按期偿还月供,却被忽然止赎的现象开始大量出现。 卢修斯马尔福的美国朋友就是这么警告他的,只是现在察觉到的人还很少,信心指数比较高,等风气变了,所有人都开始根据羊群效应抛售,那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就会发生戏剧性的一幕。 那个口口生生说“这里是美国,你们中有几个人会为有好几个卫生间,住在大房子里,但没钱还贷款的邻居还款!”的美国人都在为那些“有好几个卫生间,住在大房子里,但没钱还贷款的邻居”还款,美国政府是要用纳税人的钱去救那帮吸血鬼的。只要政府想要给信用不良者住房补贴,纳税人就要被迫承担损失。只要联邦税法中偏袒债权甚于股权,偏袒房地产投资甚于商业投资,经济就无法高速成长。 这些人赚的是短线的热钱,和老一辈资本家不一样。 罗斯福时代的资本家希望中低收入家庭住在自己的家里,慢慢还钱赚到的钱也比折价卖出去挣的多,现在的“新一代”没那个耐心,直接把穷鬼赶出去,至于那些人流落街头后怎么生活他们不会管的,自己找工作去,失业领救济金不觉得可耻么? 然后,他们还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照片,他又买了豪车、游艇、和美女一起轰趴,他们就是那么“成功”。 糖业公司则买通了哈弗大学的科学家,搞出了卡路里计算法,脂肪六大卡,糖四大卡,卡路里摄入量低于消耗量就会减肥,无数信以为真的饮食男女大量摄入糖分,一个个长得肥胖又有基础病,每次流感美国都死那么多人。 如果真有西班牙流感那样的烈性传染病发生,美国唯一的办法就是定尸袋,而且是很多尸袋,到了21世纪,人类集体又要围观一次惨剧。 虽然天主教的修士在面对黑死病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可是他们还是和信徒一起。 然而那些有钱人则像十日谈里一样躲到了深山幽谷的别墅,等待瘟疫过去。 “好了,这套房子以后就是您二位的了。”那个地产经纪将圣埃琳娜岛上那套房子的门钥匙交到了波莫娜的手里,他们刚才办完了过户手续,一次性全款。 很奇怪,她没觉得有多么兴奋。 在她的“画箱”里有索尔特家族的家具,资本家也有像他那样,帮助工人改掉酗酒的恶习,养成勤劳工作,读书改变命运的。 但她绝不会让德拉科马尔福变成现在上流社会的这种浪荡子。 那么聪明的脑袋,怎么不去想想别的问题,比如怎么阻止威尼斯继续沉没。 如果摩西计划不管用,不只是威尼斯买的房子就要沉入海底,其他沿海城市一样倒霉,投资的钱全打水漂了。 干嘛把简单的问题搞得那么复杂? 这就是谁钱多谁就有本事带来的后果,只要能挣钱,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如果说学习化学是为了防止被骗,那么现在学习金融也是一样的。 要是那个护士用自己哥斯达黎加的房子抵押了,买美国的房子,那她就亏大了。 美国梦没圆成,自己天堂里的房子也被人收走了,她不在美国死撑、强笑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十八章 慈悲与玫瑰 在美国,总统宣誓就职时都会举起右手发誓,同时左手放在圣经上。 根据美国《宪法》第2条第1款规定总统宣誓就职的誓词如下:“我谨庄严宣誓(或郑重声明),我必忠实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竭尽全力,恪守、维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 然而并非所有总统必然如此。西奥多·罗斯福于1901年宣誓就职时并未手按《圣经》宣读誓言。 美国是有神论国家,人人皆有信仰,无论是美国电影中高频出现的台词“godblessamerica”,还是印在美元上的“ingodwetrust”,都是证据。 美国没有任何一部法律规定,总统宣誓的时候就一定要按着圣经,理论上来说按着什么书都可以,不管是佛经,古兰经,还是宪法,甚至是寻找沃尔多都可以,这是总统的个人自由,因为美国信仰自由。 美国总统手按圣经算是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毕竟历届的美国总统都是基督教徒。 另外还有一点,权利是上帝赋予的,而不是宪法赋予的,你要用上帝赋予你的权利来维护宪法,而不是用宪法赋予的权利去维护上帝。 在法庭上证人需要宣誓也要按着圣经,但要是证人是***,那就要换一本经书了。 宣誓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证人作伪证,如拒绝宣誓者,不得为证人,不信宗教者可不用宗教宣誓。 证人口述誓言:“我宣誓,我的证言是尽我所知,毫无隐瞒,完全据实陈述,上帝帮助我。”证人宣誓时举起右手,他的左手也要按在经书上。 对于美国人来说,房屋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或者抵押品,它是一个记忆的宝库。 结婚、生子、成长,还有后院里的树,也许他初恋的女孩就在那里吻了他,又或者是小时候和兄弟姐妹一起玩过的轮胎秋千,对有的人来说宁可失去心脏也不愿意失去家。 房屋止赎文件手续草率,有些银行雇员一天要签署数百份文件而不会认真核对房主信息,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签名。 拿着这些文件,法庭宣布止赎,这些房子有的是真的拿不出月供,有的则是因为地段升值,银行想收回去拍卖,或者再开发别的项目,对于那些失去家庭的人他们漠不关心。 在美国有的街头,明明有很多空房子,也有很多流浪汉,但是他们却不允许住在房子里,即便那些房屋已经开始长草了。 很多人以为保险的房地产投资其实风险非常高,再加上华尔街的止赎欺诈,简直就像是新世纪的圈地运动。 抵押贷款的美国人就像在进行一次豪赌,他们极有可能一无所有得被赶出家门,即便他们遵纪守法、按期偿还月供。 对基督徒来说,教堂是人们的庇护所和避难之地,即便是战争期间,也不能轰炸,摧毁,焚烧教堂,或在教堂里大屠杀。 它代表着安全,是基督教遗产的一部分,却不是全部,每个人的一生都不会无灾无难,但神会保护信它的人。 罗马教廷遗产局掌管梵蒂冈在罗马和意大利其它地方的房地产投资,这笔资产是属于教廷的,由索马洛枢机率领的财务局负责,教宗内侍能处理的是保罗二世个人的财产,其中包括他所写的手稿和信件。 除了那些教堂,基督教还有别的遗产,在烧毁那些手稿的时候内侍难以抉择。 宗座明确反对同性婚姻,禁止他们在教会供职,称他们精神病态,而他最出色的成就也是在“身体”的研究上。 他很受欢迎,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就像有人喜欢迈克尔杰克逊,有的人不喜欢。他只是诚实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而非某些政客一样,明明觉得厌恶,还是为了选票而勉强表示支持。 欧洲人口是很大的问题,同性恋和避孕都会影响生育率,这是明摆着的事了。 内侍放下了那些手稿,教宗这次住院宣布退休,并不是他已经死了,等他出院后可以确定哪些文件可以留下。 就在他放下文件夹时,有一则简报露出了一角。 2004年是个多事之秋,俄罗斯发生了一个奇闻,一个自称火星来的7岁男孩做了预言,世界很多媒体都在报道,像是他成了一个伟大的先知。 小孩子被大人操控,或者是出于想吸引人注意而写信、发言并不奇怪,但是就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说出“拜物主义”是人类大敌、正义与魔鬼将永远同在、自由意志、精神重建这些严肃的话题却是不可思议的。 简报的照片中,那个男孩正盘膝而坐,看起来特别像印度的苦行僧。 内侍将那张照片胡乱塞了回去,然后又看到了另一封简报,那是葡萄牙法蒂玛事件的相关消息。 ,葡萄牙法蒂玛小镇上,路济亚、方济各和雅琴达三个不到10岁的小牧童自称在放牧时遇见一位周身发光的漂亮夫人,她要求他们三个在接下来每个月的13号来见她,人们都看不见那位夫人,当然都不相信,但是孩子们顶着压力履行自己的诺言并告诉人们会有一个奇迹出现,在10月13日那天,七万人目睹了太阳在天空中盘旋、发光、坠落、又回到天上。 以后在六月十三日和七月十三日中午,这三位牧童均如约到了,栎树边上见到了这位美丽的夫人,在场的一些目击者所见到的唯一现象就是每到那时太阳都变得非常暗淡,但除这些牧童外并没有见到栎树上有人。 八月十三日,市政警察为了制止这些被认为迷惑人心怕言论的进一步扩散,把这三个小孩关进了监狱。但鉴于事情的真相的某些真实性,警察不得不又释放了这些孩子。在八月十三日这天,由于孩子被警察抓去,那棵栎树附近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现象。 十月十三日那天,这天天阴沉沉的下着雨,成千上万的人冒着大雨聚集到了法蒂玛村。 中午时分,吕西告诉大家可以收起伞了,虽然天还下着大雨,但人们还是听了吕西的劝告收起了雨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人们收起了雨具后,雨突然停了,太阳冲破了乌云露出头来,和前几次一样,太阳的光十分的暗淡。 太阳开始以令人眩晕的速度自转了起来,然后跳起某种疯狂的华尔兹,人群不约而同地跪倒在泥泞之中,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有的呼天喊地。整个山谷回荡着一片呼喊声和恐怖的嚎叫声。 在奇观出现时,吕西又遇到了美丽的夫人,那个女人这次告诉吕西说她是“玫瑰夫人”,她嘱咐人们应该继续忏悔,然后就安详地飞向东方,一去不返了。 一九七五年七月,法国国家宇航研究中心科学系统和计划局局长克洛德·波欧博士在巴黎举办了一次演讲会,会上,一名著名的天主教徒物理学家,提起了法蒂玛事件并对其做了解释,他将这次事件解释为一种大气对视觉产生的作用,但这种说法经不起任何推敲,似乎除了ufo以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我们是如此孤独,因此幻想出神和外星人,让自己觉得不是孤独的,但是我们却忘了善待同类,这个可以让自己不感到孤独的人。 内侍又看了一眼那篇火星男孩的报道,他提到了河图洛书,中国人的世界观里并没有原罪说,《易经》随着文明成长成为哲学。在这个哲学中并没有主宰,取而代之的是圣贤传统。 没有主宰,却和谐有序,这和造物主创造的秩序是一样的么? 关于这个国家他们了解不深,但毫无疑问他们的古代哲学是很有见解的。 在被暗杀之后,宗座将圣母玛利亚归于拯救他免于死亡的原因。 梵蒂冈秘密图书馆里藏着一份秘密卷宗,在1917年时,法蒂玛圣母通过三个牧童之口,预言有人将对教皇进行暗杀。 当时约翰·保罗二世还没有出生,谁也没有把这个预言与他联系到一起。 大多数教皇都在圣地亚哥墓附近的地下室里休息。特别受欢迎的教皇,则可以在圣彼得教堂内找到了一个楼上的地方,但对对约翰保罗二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是葡萄牙法蒂玛村。 所以,宗座会想将他的个人放在葡萄牙么? 第二十九章 英雄与母亲 “啊啊~~” 尖锐的女性惊叫声引起了波莫娜的注意,只见一个女游客被一个浑身血淋淋、烂脸漏鼻的怪物吓得面无人色,而那个怪物则勾起了狰狞的笑容。 此时他们在威尼斯的圣塞巴斯蒂安医院,而这种在医院门口出现的怪物名叫“丧尸”。 美国人对怪物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以引起“血淋淋”的视觉效果为主,他们完全把狂欢节和万圣节的概念搞混了。 电影里传说病毒爆发的地点是一个名叫浣熊市的地方,因为病毒感染人变成了活死人,行为疯狂怪异且丧失理智,会吞食活人或其他动物的血肉,且会接连不断的传染,一旦异变就无法恢复,数量很多,成群结队地伤害人畜,除了同类,基本上就和丧尸鹿传染同类的办法差不多。 电影中能活下来的估计也是基因变异的,就和人类祖先在朊病毒造成的浩劫中劫后余生一样。 除了病毒造成的“丧尸”以外,还有一种“丧尸”,他们其实还是活人,因为药物,或者别的原因,他们的神经系统就像搭错了线一样变异了。 这就是美国,那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并且毒品蔓延,大麻还算是比较温和的,更泛滥的是海洛因,以及别的奇怪的为了寻求刺激体验的化学麻醉剂,这些毒品可能会对人的大脑造成损害。 下丘脑有体温调节和管理内分泌的作用,下丘脑受损,人体散热机制就失控,体温会飙升,这个和病毒引起的炎症反应不一样。 科学家对动物进行了解剖,在下丘脑以下横切脑干后,其体温就不能保持相对稳定;若在间脑以上切除大脑后,体温调节仍能维持相对稳定。 几百万年的演化下来,人体内都演化出来一套保护身体的机制,大脑和神经系统会控制肌肉力量,一般人只能发挥五分之一以下,运动员,武术家的超负荷训练可以使肌肉力量发挥至30%~40%。 跟汽车飞机发动机一样,速度越快折损越快,如果开全速基本一次下来就报废了,首先是骨头会破碎,因为骨头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 人在生死攸关的玩命时刻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能,此时保命的优先级大于保护身体,理论上一个柔弱的女性也能掀翻卡车,救出车底下的婴儿。 但是这种爆发力不能持久而且对人的身体肌肉和筋键会造成严重伤害,尤其是大脑,可能会发生不可逆的损伤。 人类的摄食行为也存在于下丘脑中,电刺激下丘脑腹内侧核则动物拒食,破坏此核后,则动物食欲增大,什么都会吃,包括同类,而且他没有饱的感。 小狗容易被撑死,这和它的下丘脑没发育好有直接关系,在气温过高时,狗会主动减少食量,人类夏天的食欲也会减低,对肉食失去兴趣,反而对蔬菜水果的食欲增加了。 下丘脑的疾病也往往伴随着不正常的情绪反应,美国人很多有酗酒的毛病,适当饮酒有益身心健康,酗酒则会引起大脑损伤甚至病变。 男人向女人求婚,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在婚后却对她大吼大叫,甚至暴力相加。 这种情况不只是要立刻离婚,甚至还要警察设立限制令,阻止前夫靠近她。 为了离婚后可以不依靠男人生活,女性才上街游行,表达诉求,要公平劳动的权力。 新移民就和南海泡沫中被冲昏头的英国人,对新大陆的情况不熟悉,他们抱着幻想,奋不顾身得加入美国籍。 老移民排挤新移民,新移民排挤非法移民,被“现实”毒打一番后对生活充满了失落感。 哦,那和我想的不一样。 南海泡沫也承诺英国和西班牙和解,拿到了南美贸易权。 美国梦是21世纪最大的骗局,金融巫师们将“购房移民”这个非法的项目,披上合法的伪装,瞒天过海骗过监管部门,甚至监管部分参与其中,将房产泡沫和风险打包,转嫁给最后跟风买入的中低收入阶层手里。 穷人会更穷,富人更富,如同马太效应所说的。 放弃绿卡就只有回国,但家里的同乡还在羡慕自己能移民。婚姻的婚字就是女人头脑发昏,离婚往往都是冷静的,结婚才要一个冷静期,让发昏的脑子清醒下来,一如移民,要妥善思考,而不是用脑沟思考,跟风为之。 美国梦本质上和“画饼充饥”一个道理,zodiac是公认的高智商犯罪,美国梦是男人和女人都能实现依据自身素质所能取得的最大成就,并得到社会的承认。 实际情况却是如果zodiac不杀人,很本没人去理会他,美国的连环杀手情节和“丧尸文化”展现了他们的精神状况。 高烧会让人头脑不清醒,美国全民“透支”消费已然成为习惯,而这也使得美国国民的债务一直不断上涨。 意大利有句俗语,想要达到目的必须放慢脚步,透支自己生命换来的力量在短时间会产生很大的力量,可是它就像咖啡因和尼古丁一样,短暂提神后反而更疲惫,只是咖啡因摄入过多,人会感觉到焦虑,而尼古丁则没有这种感觉。 感觉困了就再抽一根,它在快速提神醒脑的同时也在实实在在破坏着人们的睡眠质量,人的睡眠是由生物钟决定的,吸烟者用吸烟来强制提神会导致固有的周期受到干扰,再没什么比该睡的时候睡不着更焦心的了。 小孩子总是能无忧无虑,睡得又香又好,在动荡的岁月里,睡无梦的好觉是一种奢望。 房屋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能在里面安心得睡觉,但无家可归者就没那么幸运了,野生的猫和家猫寿命不一样,宠物猫有主人可以喂养,还有舒服的猫窝,野猫一切都要靠自己,捕捉了除了药的老鼠,自己中毒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艾琳选择了托比亚,可是他却对她并不好。西弗勒斯发誓,以后绝不成为托比亚那样的丈夫,但是,他总归是托比亚斯内普的儿子。 而且他还是个很强势的校长,当他在这所麻瓜医院里迈着大步向前走的时候,以前在霍格沃滋学校走廊里上演的那一幕又出现了。 人群远远看到他都闪到一边,就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一条路给他通过。 跟在他后面的波莫娜不禁想起,如果当年他没把那个预言告诉给伏地魔,也许莉莉用死,也没有传奇的波特,詹姆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二人,哈利会和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长大。 反倒是纳威,他的父母都是傲罗,他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孤儿。 母亲会为了儿子爆发潜能,纳威的魔力和哈利相差太多了,要挖掘、激发出他的潜力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的叔叔为了激发出他的魔力,将他从楼上扔出去,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纳威觉醒了。 同样的办法估计没法用第二次,魔药教授西弗勒斯和这两个“预言之子”可真是有孽缘,没有哪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 第三十章 浪漫骗局 1630年,当威尼斯再度爆发黑死病的时候,威尼斯的女人们,不管贫穷还是富有,都向圣母玛利亚祈祷,希望她能拯救这座城市,而男人们则将得了病的人送往波维利亚岛上。 鼻血是死亡的前兆,男人和女人先是在大腿内侧和腋下生出无名的肿块,有的像苹果和鸡蛋一样大,肿块从这两处地方蔓延到全身,然后出现黑色斑点,尤其是手臂和大腿上,密密麻麻;几乎所有出现症状的人三日内必死,侥幸活着的人聚集到安全的房子里,把自己关起来,小心翼翼地苟活。 祈祷是人类希望借用超自然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可以视为是最后的避难所。 哪里有奇迹,哪里就有宗教,进而有庙宇、教堂等祭祀场所,这是人类千万年来的习俗。 不论瘟疫消失是女人们的祈祷,还是长老们们的承诺,要给玛利亚修一座教堂,都是借用了奇迹的力量,保持敬畏之心的人往往不会高傲自负,也不会背着用蜡做的翅膀去挑战太阳。 波维利亚岛和旧称为绝后岛的圣淘沙岛都是当地人不会去的小岛。为了净化岛上的黑暗力量,意大利政府还专门派人到岛上种植黑莓,为今后和圣淘沙岛一样做资产出售做好准备。 新加坡的买家比较走运,目前还没听说过圣淘沙岛上闹鬼,波维利亚岛上则怪事频发,当地工人再缺钱都不会去的,只有不知道根底的外地人才会去施工。 每一个国家都有那么一段黑暗压抑的历史,在开始移民之前,北美的主人是印第安人,他们有很多部落,之间也有战争,并且崇拜不同的图腾,其中有一个地方名叫寂静岭,它原本是印第安人的宗教圣地,是寂静精灵的栖息之地,17世纪初早期的英国殖民者也在此地定居。 但是到了19世纪,天花开始流行,当时英国已经开始强制接种疫苗,遏制天花蔓延,没有天花免疫力的印第安人批量死亡,而英国人则没什么事发生。 英国将寂静岭作为海外流放地,在此开设了监狱和医院,后来监狱关闭,寂静岭再一次被遗弃。19世纪50年代,另一批拓荒者在寂静岭发现了煤炭储藏,寂静岭又一次繁荣起来。 南北战争期间,此地被作为战俘营,期间曾发生大规模虐杀战俘的行为。南北战争结束后,战俘营关闭,寂静岭开始成为旅游胜地。 在小镇附近有个托卢卡湖,湖上充满了水汽,它常年都被浓雾包裹着,尽管发生过游艇神秘失踪事件等灵异事件,因此它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湖,但只要不去那个湖边,它还是个很宁静的地方。 曼哈顿的阿克曼房地产开发商打算将寂静岭修建为一个渡假、疗养的胜地。它将有会议设施、购物中心、高尔夫球场、疗养院、水疗spa、两间独立的医院、以及其它商店和旅游景点。 按照eb-5投资项目的规定,外国人投资该项目满50万元,即可透过投资移民计划取得绿卡,是申请居留权的便捷途径,这么好的事让不少想移民美国的外国投资人都心动不已。 最终有多达199名外国投资者为寂静岭提供资金,单是这笔款项已接近1亿元。另外各投资者还需额外支付4万元管理费,所以涉及金额破亿。 根据这个项目当年的宣传来看,它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投资人五年将返还所有的50万投资款。 但没想到,这些投资者不仅绿卡没拿到,可能他们50万血本也没办法收回。 卖得最火的产品并不是最好的,营销最成功才是。 虽然寂静岭度假村如预期般地修好了,却一直没什么客人,更别说盈利了。 当时度假村项目很火,寂静岭有很多竞争对手,再加上寂静岭的名声,有沙滩的海边度假村它不香么? 发起诉讼也没用,这个项目是私募的,这个方式可以免除如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注册程序。 阿克曼公司通过合同漏洞,让外国投资者无法取消贷款来拿回他们的资金,这是一场一开始就精心策划的欺诈。 银行放贷虽然方便,但哪有现金流拿着快捷,更何况很多投资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199个投资人只有78个选择联合诉讼,剩下的产121个都当50万美元买了一张绿卡。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成为被尊重的人,但不一定你尊重了别人,别人就会尊重你。 美国文化崇尚狼性,不能像信徒一样,通过祈祷和哀求来获得尊重,要想尽一切办法成为“赢家”。 “失败者”不会被人怜悯,围观者反而会嘲笑,还会踩上一脚,在伤口上撒盐,那个卖戏服,被时尚杂志赶回老家的尼古拉曾说,他看见有人把流浪汉的鞋子给偷了,流浪汉的鞋不值钱,问题是没有鞋子,在那个满是碎玻璃的大苹果街头,他很容易会流血受伤,有人就那么无聊,喜欢这么取乐。 但波莫娜也碰到过好的美国人,像那个在大英博物馆里,向孩子们讲解火山的朱利安·洛克,反糖派的中村雪,还有斯卡曼德的太太蒂娜。 每个国家都有好人和坏人,如果投资者愿意花点时间对比更多的项目,或许命运就不一样了。 有人曾经说过,从美国社会舆论由印刷统治转变为电视统治,就在进入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曾经的理性、秩序、逻辑性,逐渐转变为脱离语境、肤浅、碎化,一切公共话语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就像是碎纸机,把别人的文化弄成碎片,然后拼接成一个似是而非,看起来很“有趣”的科学怪人。 当波莫娜他们找到那两个为刚才那个跑到死亡岛上探险的年轻人看诊的医生时,他们俩正在一边喝咖啡一边讲笑话。 这是一家教会捐资兴建的医院,走廊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约翰保罗二世祈祷的画面,他真的非常老了,背都是佝偻的,看起来像是一个问号。 1939年**德国军队占领了波兰,德军关闭了各间大学,所有在读学生被迫结束学业,**占领时期规定所有男丁都必须做劳力工作,并禁止所有高等教育,约翰保罗二世曾经在采石场和化工厂的工作过。 也许是因为那段经历,他的身体才那么糟糕。 波莫娜将视线又重新调整到那两个麻瓜医生的身上。 在她调转视线时,电视屏幕闪了一下,好像是信号不好,但很快它就恢复了正常。 世界总会以你喜欢的方式来迷惑你。 活在日神世界的人,笼罩在晕轮效应之中,被五光十色晃花了眼睛。 除了最近很火的关于2012年世界末日的预言,玛雅还有一个传说。 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虽然被称作战士,却继承了祖先的精神,头脑中有智慧的光辉,心中有慈悲的力量,他们不会伤害任何生命。 他们与许多浅色皮肤的兄弟姐妹一起开始努力改变地球。在彩虹的旗帜下,所有种族和所有信仰的人们都将联合起来,向四处传播人类应与大自然和睦相处的观念。 传说这些彩虹战士通过非暴力的激烈斗争,最终制止了地球的毁灭和解体,和平与富足长久地统治世界,欢乐祥和的黄金时代终于来到人间。 彩虹战士比“丧尸”酷多了,虽然举着彩虹旗会让人联想起gay。 第三十一章 美丽的面容 在托尔切诺岛旁边,还有一个马佐贝托岛,岛上有一个修道院,维罗尼卡跟着康斯坦丁神父,迎着冰冷的雨,乘坐水上巴士来到了这个岛上。 这里是一个类似养老院的慈善机构,因为是非赢利性的,条件比不上那些高级的养老院,但维罗尼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她年轻而稚嫩的脸写满了困惑,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康斯坦丁神父。 尽管里面看起来非常温馨,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黄油香,却还是掩盖不住老人身上特有的死亡和衰老的气味。 倒处都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不少人的眼神都呆滞了,这是一个等死的地方。 维罗尼卡下意识得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这才想起来应该将它还给康斯坦丁神父,这时他忽然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站定。 “在推开门之前,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刺客暗杀宗座的事么?” “知道。”维罗尼卡说。 “那你知道那个刺客后来怎么样了?” “我听说他本来要被处死,是宗座帮他求了情。” “当教宗遇刺之后,他躺在血泊里,恢复一点知觉后头一句话就是说‘原谅那个向我开枪的弟兄’,他称呼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刺客为弟兄,我想就算是装的也是很有勇气了,后来教宗不仅没有报复那个刺客,还为他祈祷,2000年的时候教宗请总统大赦,那个刺客被放了出来,和家人团聚了,这个土耳其杀手最后皈依的天主教。祈祷和宽容是教会最美的面庞,孩子,在圣保罗致罗马人的书里写道,‘你不可为恶所胜,反应以善胜恶‘,我们不能以恶制恶,这样不但战胜不了恶,还要被恶所胜。” “我知道,这是教宗在和平日的演讲。”维罗尼卡说。 “和平需要由善所启发的行动和决定加以维护,不论是对个人、家庭、国家还是全人类。”康斯坦丁顿了顿“门后面的人是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但他觉得没有资格回去见你们,其他人可能也不会原谅他,你愿意进去看他么?” “他是谁?”维罗尼卡问。 “你的祖父,那个被你的叔叔法比奥赶走的赌徒。” 维罗尼卡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嗜赌的恶习,他让你的祖母,还有你的父辈过得很痛苦,你不是圣人,不需要宽恕所有人,折磨人的恶,源自于人拒绝去爱,人有无数的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有一定的道德幅度,我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认清你自己,你心里的恶念有多深重。” 维罗尼卡困惑极了,这个问题对一个16岁的女孩来说太难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吃过了止痛药,正在睡觉。”康斯坦丁说“你要进去看看么?” “不。”维罗尼卡干脆得拒绝了,然后她抹着眼泪离开了这个养老院。 但她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养老院门口的台阶上抱膝坐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他就像是家里的忌讳,家族聚会的时候谁都没有提他。 但是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一大家人,祖母罗莎提起他的时候很惆怅,他只是希望家里人能过得更幸福一点而已。 一开始他确实赢了不少钱,可是后来运气越来越糟,法比奥叔叔很年轻就开始挣钱养家,并且还要替他还债。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宽容的心去原谅这样一个人,就像她没法原谅自己的亲生父亲。 维罗尼卡看着远处的巨轮,那艘船名叫神曲号。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游客,他们可以拿着相机拍摄这座漂浮的城市让人惊叹的风景,尽情享受这里的美食和美酒。 她有时也想过一下那样奢华的生活。 就在她看着远处的巨轮发呆的时候,康斯坦丁神父出现了,他在她的旁边坐下,将一杯酒递给了她。 “修道院啤酒,修女们酿的,尝一口吧。” “我还没到法定喝酒的年龄。”维罗尼卡说。 “你才16岁,别这么年轻就一板一眼,你瞧那些修女。”康斯坦丁神父示意维罗尼卡看那些修女,她们有的在教老人们跳舞,有的则在烘培黄油曲奇,现在台阶上的盘子里就放了一些刚烤好的。 “我希望你能学会享受生活,我可不想你成为孩子们害怕的那种严格的修女。” 维罗尼卡的眉头一开始皱得很紧,后来她逐渐放松了,她就着修道院啤酒吃着黄油曲奇,嘴里弥漫着一股类似奶糖的感觉。 许久后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我来了?” “还没有。”康斯坦丁神父喝了一口啤酒说“你想在这里实习一段时间么?” “他后来过得怎么样?”维罗尼卡问。 “如果过得好,就不会到这里莱养老了。”康斯坦丁苦笑着“也许有一天我也要住在这里。” “你和他不一样!”维罗尼卡连忙说道。 “没什么不一样,孩子,我们都选择了‘自由’,只是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康斯坦丁神父叹了口气“你参加过世界青年日么?” “2000年的时候我才11岁。” “创建青年日是为了扭转有天主教信仰的青年远离教会,现在你也感觉到了,修女的生活很枯燥……” “我不会远离教会的。”维罗尼卡坚定地说。 她真的很年轻,脸上的稚气未脱,却有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就像高山上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 “也许,你该去尝试和男孩恋爱。”康斯坦丁神父说“有很多修女就谈过,那是一份珍贵的人生经历。” “你恋爱过么,神父?” 康斯坦丁神父尴尬得笑着。 “等过两年,等你成年了我再和你聊这个话题。”他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维罗尼卡的头发。 “你要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的话,前两天我参加了那个聚会,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维罗尼卡气愤地说。 “你觉得有趣吗?” “没有!”维罗尼卡狠狠地喝了一口啤酒。 “我们和世俗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我们不能脱离世俗,就像圣歌里唱的一样,黑暗是我们的老朋友,我们会经常见面。” 就在这时,康斯坦丁神父的黑莓手机响了,他将里面的邮件打开,开始快速阅读。 维罗尼卡没有询问,虽然她非常好奇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走吧,我们去跟院长打个招呼,还有为明天的弥撒做准备。”康斯坦丁站了起来。 “我想为教宗祈祷。”维罗尼卡坐在台阶上仰视着康斯坦丁“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对一个84岁的老人来说,你的祈祷是一个美好的祝福。”康斯坦丁无奈的说“看来你在这里还有一个新的任务,你要学会正确看待死亡。” 第三十二章 过气偶像 “你什么时候来?情况紧急,我需要你!” 通过黑莓发出了这一则消息后,底特律的牧区署理放下了手机。 在窗外,是举着牌子游行的人群,以及亮着警灯、荷枪实弹的警察。 底特律曾经是一座成功的城市,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总部都在这里,汽车业的繁荣,以及汽车工人的高福利,使底特律在很长时间都是美国中北部地区的工业中心,也是美国南部工人向往的圣地。 汽车业带来了大量的黑人工人然而随着白人大量逃离,这座城市就开始萧条了,甚至于今天的底特律市中心,大部分人口是黑人。 汽车工人的高福利,是美国汽车业的荣耀和传统,开启了美国的“汽车时代”,但也是持续发展的一个沉重包袱。 为了省钱,底特律很多地方路灯关闭,这又让治安更加恶化,糟糕的环境则让有意前来的投资者望而却步,没有了投资,税收更是越征越少,也别提培育什么其它产业。 在署理的桌上放着一本wave旅游公司的宣传资料: 是否成为成功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在为梦想而努力生活。 加入我们吧! 在这则标语的下方有一个头发浓密的白人男子,大拇指朝上,笑的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他的头发多得看起来像假的。 署理也是出了这件事之后才知道旅游贷款是个什么东西,美国有很多所谓的直销公司,其实就是“传销”,那个声称自己被种族歧视的南希·琼斯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wave梦幻之旅”吸引了大量社会底层民众。 第一步是问大家:喜欢旅游吗喜欢每年去1-2个国家免费旅游吗 第二步是问:喜欢出去旅游的时候还可以赚钱吗 “wave梦幻之旅”不单纯是一个旅游产品,关键是它还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参与者不仅可以享受高品质的旅行生活,还能一边玩一边赚大钱,黄金会员的入会费大约361美元,每月支付大约50美元的会费,这样就能低价享受旅游俱乐部推出的各种套餐了。 这些旅行套餐,听起来也是十分具有诱惑力。例如带父母或者孩子去坐热气球、跟情侣一起去潜水、全家一起到海边度假,而白金会员需要支付的五星级酒店价格只相当于二三星级酒店的价格,享受接机服务和酒店套房免费升级服务等等。 这些套餐费用是要另外收费的,南希用抵押贷款的方式申请了旅游贷款,她已经将房贷还完了,然而这笔旅游贷款却有可能让她失去房子,银行以“财产保全”的名义破门而入,抢走了她丈夫的骨灰盒,并且给她寄来了违约通知书。 这个旅游直销公司的运营模式是,南希去玩了之后,感觉很好就会推荐给朋友,成功推荐给4个人就可以免月费,而且每个月都会有钱源源不断地打到她的卡上。推荐一个人就有20美元,如果两个月推荐了6个人你就可以拿到570美元。所以这么算下来其实是免费旅游,推荐6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只要提供身份证正面照片、双币信用卡的照片和手机号码,然后转账缴纳511美元就可以完成注册。 黑人家庭往往有很多亲戚,南希很快就拉上了足够的人数享受人生去了。 她去了很多个国家,虽然不至于完成了周游世界的梦想,也差不多把欧洲给逛了一遍。 旅游是高消费的行为,以南希及其姐妹的养老金不足以维持。 “为什么要不动产抵押申请贷款,南希!为什么!”署理捂着头,愤怒地咆哮着。 房地产的暴利是如此之高,以至于提供车贷的汽车金融机构也忍不住进来分一杯羹。 美国车的最显着特点,就是车体宽大、动力强劲,当然耗油也惊人,高油价使美国人越来越倾向于购买更节油和小巧的日本车。 汽车金融公司只提供贷款买新车,车辆原本就不值几个钱,两年后贬值更厉害,竞拍也卖不几个钱,也失去了自身的市场价值,但老爷车有收藏价值,能卖不少钱,南希的那辆“老爷车”想抵押给银行也没人肯要。 南希是汽车工人,她可不会把辛苦买来的房子抵押给汽车金融机构。 在一系列错误的选择后,南希要面临在交完了房贷还要失去房子的问题,但她不会那么乖乖得搬出去,于是她将自己被歧视的遭遇告诉了邻居们——哪个催债的会把别人的骨灰盒给收走呢? 在底特律近郊,还可看到不少当年白人逃离时遗弃的豪华别墅,上面用英文和西班牙文粉刷着“禁止非法入侵”的标语。 这其中还有不少教堂,随着制造业不景气,很多人都离开了,牧区署理走十栋房子才能找到几户人家。 废弃的城市孕育出了一个新的旅游业——城市探险,有一群学生,春假时从别的州开车跑到了一座废弃的天主教堂里,其中有一个出现了“着魔”现象,一个高中女生忽然开始用拉丁文和人交谈,而她在学校里的时候西班牙语都经常不及格。 人要是当了医生,就会了解一些病情,同时也多了一点想象力。 牧区署理凭窗远眺着这座正在“腐烂”的城市,忽然对未来有了轻微的沮丧。 通用汽车金融公司已经改名为盟友银行,汽车制造业解决很多就业问题,美国是不会让他们倒闭的,底特律文艺复兴中心是底特律市风景最美的地方,它就在伊利河畔,与北部的加拿大城市温莎隔河相望。 从那里的办公楼望出去的风景应该和他现在看到的不一样。 该怎么让底特律复兴? 市政府持有的底特律艺术馆中的一些珍藏,包括梵高的画作,还可以出售历史古迹韦恩堡。但这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如果不能让底特律走上可持续的轨道,它还是会沉沦下去。 纽约克莱斯勒大厦已经打算卖出去了,作为经常在好莱坞大片中出现的地标建筑,它的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收益。 经济实力远低于纽约的底特律,就算是通用汽车的大楼这种地标建筑,预计也不可能卖出太高的价格。 wave在世界百强直销公司都榜上有名,商业模式包括旅游会籍、会员众筹、逆向团购、直销推广。 然而听起来如此高大上的公司和商业模式,留下的加盟方式却只是一个手机号码。 如果家里有个男人,也许南希就不会冲动消费了。 但这只是也许,天知道他的教区还有没有别的被妻子、孩子怂恿着旅游贷款的“好爸爸”。 片刻后,他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 署理立刻跑过去查看,邮件上写了一行字:我在梵蒂冈。 “什么意思?”署理莫名其妙地低语。 紧接着又有一封信发了过来:那些新异端也许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署理耐着脾气打字:我不想把这件事闹上媒体。 另一头这次很快就回了:我也一样,我可不想像德国人一样,驱魔失败后不止被送上法庭,还被媒体嘲笑。 署理:所以你不打算管了? 另一头:那个女孩是你的亲戚? 署理:她是个信徒。 另一头:只是身体去教堂的不是信徒。 署理长长叹了口气,又开始写道:给点慈悲吧。 另一头:我可以电话驱魔。 “什么?”署理惊讶地说道。 而对方好像是猜到他的反应一样,立刻又发了一封邮件过来:青少年很会演戏,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署理:你不来了? 另一头:如果她不相信神,我来了也没用。 署理:我们可是老朋友。 另一头:别浪费你“场外求助”的机会。 然后不论署理发什么邮件,对方都不理了。 “难怪别人说你像是个耍大牌的明星。”署理讽刺着说,紧接着他想了想,又开始给另一个人写信。 收件人名叫康斯坦丁,他的邮箱里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至少有十几个,他小心寻找着那个正确的名字。 毕竟要是发错了,别人看到了信的内容,说不定还以为他疯了。 第三十三章 “罗马之劫” 在梵蒂冈鸽子绝不少见,毕竟那种白色的造粪机器象征着和平。 只是谁要是被这种“和平使者”的粪便击中,任谁都不会心情愉快。 “见鬼!”约瑟夫看到自己肩膀上白色的鸽子粪,忍不住很不神职人员得骂出了声,这使得一个刚从使徒宫大门走出来的嬷嬷怪异得看着他。 这种诅咒在美国甚至不算是脏话,但那个嬷嬷却对着他划了十字架。 他硬着头皮,快速越过瑞士卫兵走进了宫殿里。 经过治疗后,教宗的身体好转了不少,现在已经从医院回寓所了。 每周三,教宗都会在顶楼从右数第二个房间的书房窗口和聚集在圣彼得广场上的信徒们发表演说,这次他出院后也在那个窗户和信徒们挥手示意,然后就回寝室休息,目前还没有重新开始办公。 自文艺复兴以来,没有哪位罗马教皇不重视艺术和信仰之间的关联,那个年代的人们挥金如土,用昂贵的材料描绘壁画、建造雕塑,装点这个神圣的地方。 艺术家总是被压榨的,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廷礼拜堂西侧《最后的审判》湿壁画里,将自己的皮给绘了上去,作为一个做雕塑成名的大师,战神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却要求他画壁画。 而且因为尤利乌斯二世身体不好,他经常催米开朗基罗尽快完成。 米开朗基罗回答他的只有一句话:whenit’sdone——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 艺术家又不是奶牛,灵感也不是牛奶,靠激素就能催出来。 即便是亲自带兵出征、打败了法国路易十二,阿拉贡斐迪南二世等各国国王的尤利乌斯二世也拿米开朗基罗没有办法,两个坏脾气的家伙两看相恨,但米开朗基罗确实是一个天才,他用了四年时间就画好了天顶画,他们合作完成了一项奇迹。 同一时期的拉斐尔也被要求装饰教皇的寓所和图书馆,拉斐尔是个表面听话的画家,他带着他的学生们为教宗画了很多壁画,雅典学院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幅画中,他偷偷把自己、米开朗基罗还有达芬奇的画像添了进去。 后来,这些以前教皇的寓所被称为拉斐尔的房间,使徒宫里有三条拉斐尔命名的走廊,其中有两条是他亲自画的,有一条则因为他英年早逝,由其弟子完成。 这三条走廊在透视效果上不如米开朗基罗的西斯廷礼拜堂天顶画,但是它们都非常奢华,以至于沙皇在自己的冬宫里复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马丁·路德觉得这样的奢靡浪费应该制止,路德为了维持就学时的经济问题,和其它的就学的孩子们共组了一个唱诗班。当富有人家吃晚餐的时候,他们会聆听孩童诗班唱圣诗。当主人用餐过后唱诗班的儿童即可开始享受主人们吃剩的菜肴,运气好的话还能拿到一些小费,总体来说和乞丐差不多。 中国有个很有名的故事,一个乞丐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即使是乞丐也是有尊严的。 马丁·路德可不是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这样的艺术家,在被逐出教廷回到德国之后,他宣扬教廷需要改革,又恰巧王侯和市民阶层对现状不满,1527年与其说是一支军队突袭了罗马,不如说是一群强盗洗劫了罗马,他们想要的是钱,他们和拿破仑、洗劫君士坦丁堡的十字军一样对罗马实施了劫掠,有很多珍贵的宝物被他们抢走了。 即便是留在墙上、由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大师绘制的名画也没有躲过他们的摧残,教宗的画像被画上了涂鸦,连他们的尸骨也从坟墓里被挖掘了出来。 现在的圣彼得广场在还没建成前就遭遇了一次血洗,而且这些血都是基督徒的。 一百来个瑞士卫队和上万德国雇佣兵大声叫骂,当时的教宗克莱芒七世不像尤利乌斯二世一样会领兵打仗,当瑞士雇佣兵在圣彼得广场上与德国人混战的时候,他顺着博尔戈通道逃到了圣天使堡。 军纪涣散的军队在罗马城里大肆劫掠,那些“魔鬼”、“恶灵”其实都是顺着人本身的黑暗,让人陷入认知混乱中,进而干出可怕的事情。 对约翰保罗二世教宗来说,“女人”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他和德兰修女就正大光明,不需要隐藏。 他说他们只是朋友,可是他心里怎么想他最清楚。 如果他没有什么需要害怕,他就不需要隐藏,更何况是多次秘密离开梵蒂冈了。 如果他不是教宗,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就不存在这么痛苦的问题。 甚至于他像是中世纪的那些教皇一样,有情妇和私生子,和亚历山大六世一样贪婪、享乐也没有那个痛苦。 而这一点就是魔鬼看中的“空隙”,它会顺着那个防御的漏洞一点一点得侵蚀他的内心,颠倒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就像那些随着路德杀进梵蒂冈的士兵,他们是真的是听从了马丁·路德的号召,净化教廷的? 在那场罗马之劫里,约1000个教皇首都及圣殿的守卫者被残酷地处决,教堂、修道院以及高级圣职的宫廷被破坏及搜掠。即使是亲帝国的枢机,也要向士兵付钱以保存财产。 本来与克莱芒七世有私仇的西班牙国王也入了城,跟他来的有他的封地的农民,他们打算在这里对先前因教皇命令而遭受的劫掠展开报复。不过当卡洛斯一世看到了城内惨状也不禁动容,在自己的宫殿收留了一些罗马市民。 经过三日蹂躏后,奥兰治亲王菲尔伯特下令停止劫掠,但是大多数士兵都没有遵从。 他们想要更多的钱,越多越好,还有那些珍贵的艺术品,以后会非常值钱的,不趁着这个时候把能抢走的全部抢走,下一次能跟这次一样披着圣洁外衣合法抢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最终罗马还是和耶路撒冷、君士坦丁堡一样被贪婪的士兵洗劫了。 两百年以后,拿破仑的军队又开始洗劫这座城市。 罗浮宫的蒙娜丽莎原本不是很出名,它只是众多法国人从意大利抢劫的珍宝之一,却因为一个小偷制造了一起轰动全欧洲的艺术品盗窃案而闻名。 这个小偷叫文森佐·佩鲁贾,一个意大利人。他是学画画的,曾在故乡杜马扎训练学习装饰画的艺术。盗窃事件前,他在卢浮宫打工,是五个负责切割和清洁画框玻璃的维修工人之一。 佩鲁贾是个很有爱国心的人,他认为卢浮宫中的所有意大利艺术品都是非法存在的,因此他决心将一幅画带回自己的祖国,他选择的画是《蒙娜丽莎》。 内贼往往是难以防范的。 19世纪教廷陷入财务危机,利奥十三世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管理这个宫殿。 教宗的身边除了私人助理,还有私人管家等,属于陪伴教皇身边的少数几人。 有很多人喜欢写自己的传记,尤其是当自己与名人有关的时候,这样就能跟着名利双收了。 法蒂玛事件有三个秘密预言,第一个预言是人类外形的恶魔和灵魂,第二个预言是人们若不停止冒犯天主,当你见到夜晚被不知名的光所照亮,这就是上帝将因罪恶惩罚世界的重大征兆,方式是战争、饥荒和对教会与教宗的迫害。 后来在庇护十一世在内时,果然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苏联的大饥荒,西班牙内战。墨西哥和西班牙左派对天主教的迫害。 为了避免此事,玫瑰夫人请求俄国对她的无玷之心进行奉献,和首星期六的补赎圣餐。若遵从她的要求,俄国将会改信,并且会有和平,若不,她会将她的错误散布到世界,导致战争和对教会的迫害,善人将殉难,教宗将受许多苦难,多个国家会被消灭。最终,她的无玷之心将得胜,教宗会将俄国奉献给她,然后世界会获得一段时间的和平。 这里指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苏联对东正信众的大迫害。 德国入侵苏联期间,在莫斯科遭到德军兵临城下的紧急时刻,苏联重开教堂。苏联转败为胜,最终到90年代苏联解体,东正教重归。 第三则预言则是,前面两个预言应验后,在圣母的右边稍微上方,我们看见一位天使左手持一把燃烧之剑,其焰看似可以点燃世界,但在接触到圣母右手向他放射的光后即熄灭。以右手指向地,天使大声叫喊:“赎罪、赎罪、赎罪”。然后我们在天主的无边之光内,“就像是人们从镜前经过镜子反射的影像”,看见一位穿着白衣的主教,“我们觉得他是教宗”,和其他主教、神父、男女信徒正攀爬一座险峻之山,山顶有一座像是用带树皮的黄柏粗制的木头大十字架。 在抵达前教宗蹒跚经过一座大城市,半成废墟半在战栗,他在痛苦和哀伤的折磨下,为他经过的尸体的灵魂祈祷。 到达山顶后,他跪在大十字架下,一群士兵向他射击子弹和箭杀死了他,然后同样的方式主教、神父、男女信徒一个个死去,和形形色色不同阶级和职位的俗人。 十字架的双臂下有两位天使手里各执一只水晶圣水杓,他们以此收集殉难者的鲜血洒向前往天主的灵魂。 第三个预言怎么看怎么像是世界末日。 虽然那个被附身的小女孩很可怜,不过约瑟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毕竟这个预言和别的神棍所说的预言不大一样,要是真的,那就太糟糕了。 第三十四章 玩摇滚的方济各 美国总统和副总统在国会山宣誓完毕后,会举行午餐会。 午餐会通常以新任总统和副总统家乡的菜肴为特色,但也不乏一些喜好奢华的白宫主人,那个时候参会的宾客就能大享口福了。 午餐会结束后,总统车队沿宾夕法尼亚大道行驶,随行的有三军仪仗队、民间团体、军乐队和各式彩车。总统、副总统及来宾在白宫前登上观礼台观看游行。 游行结束后总统入驻白宫,就职当天晚,总统就职典礼委员会举办众多舞会祝贺新总统就任。 在华盛顿举行舞会的传统始自詹姆斯·麦迪逊总统于1809年就职之时。 对美国高中生来说,有三场舞会是必须参加的,迎新晚会、赛迪斯舞会以及毕业舞会,尤其是毕业舞会,为了给学校的最后一年留下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舞会上会选举所谓的“国王”与“女王”,成为舞会女王是每个高中女生的目标。 约瑟夫曾看过有个女孩为了在舞会上出风头,租了一辆加长的轿车。 她的穿戴和举止女王派十足,不过和白宫总统就职派对上的第一夫人比起来,她还太年轻、锋芒毕露了一些。 或者说她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做类比,她们除了都是女性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然而,“绅士们”为年轻漂亮的单身女性提供服务明显要比对第一夫人殷勤地多。 由于总统先生对白宫实习生的特殊喜好,华盛顿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蓝裙子。 修女服也不全是黑色的,此刻在会客厅和圣罗伯特·白拉敏枢机主教跳舞的托比亚娜修女就是穿的博济会的修女袍。 1950年10月,特蕾莎修女与其他12位修女,成立了仁爱传教修女会,并将教会的修女服改为印度妇女传统的莎丽,以白布镶上朴素的蓝边,成为博济会修女的制服。 这个阿根廷来的枢机不仅会跳探戈,他还会玩电吉他。 谁见过挎着吉他飙歌的罗马教宗? 很多美洲的青少年都会在自家车库里摆弄花样,有的是创立乐队,有的是开一个电脑公司,硅谷的著名企业很多一开始就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 但是教宗玩摇滚? 梵蒂冈的教宗就职仪式是弥撒,弥撒适合在葬礼这种场合进行,谁会在葬礼上看着神父跪地弹吉他呢? 别说那些七八十岁的枢机主教,就连约瑟夫的心脏也受不了,和他一起跳舞的修女却很开心。 风情万种的探戈兴起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后巷的贫民窟,贝尔格里奥主教则是家中5个孩子中的长子,十几岁时他就在酒吧当看门人挣钱。 成长于贫民窟的他深切了解底层社会,他的探戈舞艺也在环境熏陶下日益精湛。据传当时他每周六晚都和伙伴们穿上白色夹克,彻夜跳探戈直到次日清晨,身材高大的他甚至和舞伴谈过恋爱。 和其他主教讳言私生活不同,贝尔格里奥从不隐瞒自己对探戈的热爱。 他曾经说,一个伤心的人是不会跳舞的,不能表达喜乐的人总是很严肃。 他是个充满激情的人,就像他喜欢的摇滚乐,12岁那年,他迷恋上了同岁小姑娘阿玛利娅。每次见到她,他总是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样?过得好吗?”后来他终于鼓起勇气,给心上人写信:“如果娶不了你,我就去做神父!”在信中,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年畅想着他们结婚后的幸福生活,还详述了结婚后如何布置小家。 然而,阿玛利娅的父母发现这封情书后,强烈要求两人断交。阿玛利娅不仅无法回应教皇的情意,还为此挨了父亲一记耳光。 他挺惆怅那段初恋,不过他并没有为此感到痛苦,他更关注贫困、环保、公平、弱势群体这些问题。 他指责毫无节制的消费主义,反对丢弃和浪费,以俭朴和关爱穷人著称,有人讨厌他的这种行为,也有人欣赏他这种率真,难怪他是教宗第二热门人物。 趁着心脏骤停之前,约瑟夫离开了这个可怕的房间,和修女跳舞的主教,这个世界比他想的还要疯。 特蕾莎修女曾经说过: 人们经常是不讲道理的、没有逻辑的并且以自我为中心,即使你是友善的,人们可能还是会说你自私和动机不良。 当你功成名就,你会有一些虚假的朋友和一些真实的敌人,即使你是诚实的和率直的,人们可能还是会欺骗你。 如果你找到了平静和幸福,他们可能会嫉妒你,你今天做的善事,人们往往明天就会忘记。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忘了友善、率真、快乐。 慈悲的耶稣说,我来是为了罪人,为叫他们悔改。 约瑟夫没有耶稣那么伟大,驱魔仪式只是辅助,首先还是要被附身的人放下那些黑暗的想法,心重新向着耶稣,学会去爱人就能摆脱魔鬼的控制了。 你不需要什么事都赢,你一个人独赢了一切,那么其他人就要成为失败者。 “舞会皇后”身边跟着的往往是虚假的朋友,光彩照人的时候聚在一起,一有麻烦就躲得远远的,她们不会在“皇后”倒霉的时候伸出援手。 约瑟夫摇了摇头,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某段记忆给甩出脑海。 有的人之所以那么拼命地赚钱是因为恐惧,他害怕贫穷的生活。 为了摆脱这种负面情绪,他一直想方设法得挣钱,以确保自己支配的地位,失去钱会让他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被人支配,这种软弱无能的感觉比贫困的生活更让他觉得痛苦。 又恰巧美国是个以钱多钱少衡量社会地位的国家,这种人往往会混得很好,但是要比人心邪恶的程度,不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都比不上美国。 有很多人已经放弃了美国国籍,移民别的国家去了。 这一边分人有的是为了避税到了摩洛哥之类的国家,有的则是想去苏黎世之类更好的国家。 然而想走也没那么容易,还要交一笔“弃国税”,在美国政府官员口中,这些身在海外偷税的人就是“肥猫”(fatcat),所有弃国者的财产都会以放弃国籍的前一天核算,是全球范围内的所有财产,美国有全世界最好的金融精英,保证想弃国的富豪一分钱都别想少交。 而且一些涉及国家安全问题的产业精英也休想移民,除了fbi负责国内,还有cia负责国外。 从2001年开始,美国政府就在对海外资产进行打压,瑞士银行是公认洗黑钱的好地方,当然免不了被盯上,那些美国“精英”以协助美国纳税人隐匿财产为理由对瑞士银行进行指控。 美国人唯利是图、六亲不认,连北约盟友也要监控,甚至连梵蒂冈也被监听了。 或许只有底特律那种连路灯都开不起的城市才能免于被监听的风险。 谍报世界没有朋友,为了“赢”,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美国的国鸟白头鹰代表勇猛、力量和胜利,但那种鸟其实是一种秃鹫,只是这种鸟不像非洲秃鹫一样专吃腐尸,食物主要还是鱼,但要是时运不济有时它们也会进食腐肉。 美国正在去基督化,年轻的信徒已经越来越少了。 与之对应的,印第安人的文化正在复苏,有很多人觉得带着印第安护身符很酷,还搞图腾崇拜。 代表胜利和力量的白头鹰就是美国的图腾,就和罗马军队凯撒的鹰一样。 在虚拟世界中寻找真实感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但还是有很多人把电视脱口秀节目的内容当了真,公众白天去教堂做弥撒,晚上就去魔法市场,寻找日耳曼人的古老魔法力量。 新巫术运动正朝着民族主义和**主义靠近,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日耳曼人的黑魔法呢? 哦,非洲的巫毒更糟糕。 约瑟夫咬牙切齿地想着,那些健康生活店、素食晚餐、姐妹会、生态环保分子读过几本神秘学的书就能装配出自己喜欢的仪式,绝大多数是无效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有效的就会惹出大麻烦,其疯癫程度,比玩摇滚的教宗还要可怕。 这些仪式主要还是吸引缺乏自信和寂寞的人,另一方面,传统的习俗正在失去吸引力,不能满足人们的宗教需求。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喜欢肾上腺飙升的刺激感。 好好活着不好么?为什么要给别人找麻烦?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去玩通灵板了!”他坏脾气得咆哮着。 那些在使徒宫工作的世俗人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第三十五章 衣柜里的朋友 不论是美国白宫餐桌上的桌布,还是教宗的卧室,都是用的一种出自意大利顶级贡品sferra。 它们都是纯白的,用的是一种威尼斯快要失传的工艺,它的材料是埃及绵,价格却比丝绸还要昂贵。 使徒宫成为教宗寓所也是最近几百年的事,在此之前教宗一直住在梵蒂冈城的外面。 约翰十二世把拉特兰宫变成了一个大妓院,教廷的圣物、各地的供奉都被他用来挥霍在女人身上,包括圣彼得的金圣杯。 不仅如,拉特兰宫附近的教堂还成为了他的猎艳场,以至于很多女性不敢去教堂祈祷。 最关键的是,约翰十二世把意大利国王奥托觊觎已久的基督教皇帝和罗马保护者的头衔许诺给他,并让他建立了神圣罗马帝国。 他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小孩子,不仅行为不端,还懦弱无能,他那个天主教里的卡利古拉的绰号一点都没取错。 幼稚的类型有很多,和女人睡过不代表就变成男人了,约翰十二世这个目中无人的孩子任性又言而无信,纵欲过度到看惯了一切罪恶的罗马人都咋舌不已。 幼稚又残暴,也难怪他后来会被人给用拳头给揍死了。 他不是人民心中的教宗,也不是外国皇帝眼里的好傀儡,它只是碰巧有个罗马统治者的父亲和喜好权势的娼妇母亲,这一对母子开启了罗马教廷最黑暗的“娼妓政治”。 女人参与政治不是个好主意,这是一个世界通用的潜规则。 别小看了女人,特别是不懂政治的女人,又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女人,她微妙的一个心理活动却主宰了很多人的生死。 约翰十二世的情妇们只想要享乐,而那个昏庸的教皇也纵容她们“小小的愿望”。 人老了,除了身体健康出现问题外,头脑也会变得越来越迟钝,精力大不如壮年时期,人民需要一个英明的领袖,而不是一个合法的、靠玩弄权术坐上圣座的领袖,即便从内心上约翰·保罗二世依旧想继续履行义务,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躺在床上的教宗还是有人觐见,不过要想进入卧室必须通过通报,教宗内侍是宗座在世时唯一不用通报就进入的人。 现在在卧室里和教宗谈话的是枢机主教团长和梵蒂冈国代理枢机,约瑟夫要想进去还要在教宗卧室隔壁的私人晋见室等一会儿。 这个充满了新古典主义特色的房间里放了不少盛放了三色堇的花瓶,三色堇是波兰的国花,教宗的年龄线是80岁,约翰·保罗二世的年龄、国籍、以及他之前运动员和剧作家的身份,无一不打破天主教二千年来的传统。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足够年轻,1981年5月13日的那场暗杀他才侥幸可以生还,如果他是个80岁的老人的话,恐怕经受不起六个小时的手术。 约瑟夫从脖子里扯出了一条项链,上面有个松果形的项坠盒。 每个小孩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家里的衣柜或者壁橱里藏着一个人。 因为过于害怕,甚至不敢关灯。 约瑟夫小时候也曾经经历过,因为父亲工作原因,他们一家必须从城市搬到乡下。 新学校他并不喜欢,因此并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能陪伴他的是便是那个“柜子里的朋友”,一开始他的父母以为他偷偷在柜子里养了松鼠或者是狗,后来他们换了家里所有的家具,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爱情就像鬼一样,很多人相信,却没人见过。”那个负责为他驱魔的神父说“但你既然能看到她,并且听到她的声音,就证明你有很不错的天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梵蒂冈接受一点小培训,就当是参加童子军。” 别的小孩是围着篝火讲鬼故事,而他则真的接触那些“鬼故事”,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衣柜里可没藏着纳尼亚,而那个柜子里的“朋友”则一直在怂恿他上吊自杀,这样他就可以做她的玩伴了。 “小妞”有时就是那么疯,但比起暴躁的男人来说这还是好的,只要无视她的耳语就行了。 很难想象一个十四岁的男孩需要四个成年男子才能摁住,也很难想象一个孩子竟然也会发出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教宗把弹片当做护身符,跟你一样挂在脖子上。”宗座的管家说道,他也是一个修士,并不是世俗人员。 “是他遇刺时的那个弹片么?”约瑟夫问。 “他相信是玛利亚的保佑才让他活了下来,你的项坠盒里装的是什么?” “我的守护天使。”约瑟夫将项坠盒重新塞回了衣领。 “就像拉斐尔?”管家问。 “不是那个级别,越来越多的恶魔来到人间,就有等量的天使降临,这是我妈妈为我祈祷求来的。” “它们怎么来的,我是说,那些,恶魔。”管家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没看过弗朗西斯科神父的报告?” “那是私人助理的工作。”管家尴尬地说。 “既然教宗没有告诉你,那么我也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是你来?” “你刚才没和科拉多·巴杜奇联系?” “他在回来的路上。”管家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儿的原因,两个人轮值比一个人死守好,良好的精神状态也很重要。”约瑟夫说“每次万圣节后麻烦事总是特别多。” “哦,这我听说过,但巴杜奇兄弟说绝大多数情况是因为小孩子糖吃太多了,大脑一直保持兴奋。” “并不总是如此,小孩子和老年人一直都是附身高发人群,更何况比起无形的鬼怪,人更危险可怕,满大街都是化妆的人,就没人担心有儿童绑架犯混在里面。”约瑟夫顿了顿说“有的时候人之所以干出可怕的事不是因为魔鬼附身,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很邪恶,他们听从了黑暗的号召,驱魔最早就是号召,这个声音是我们代替神和天使发出的,被附身的人不愿意听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能不能告诉我魔鬼为什么要那么做?”管家问。 “你见过学校里的大孩子欺负小孩子们。”约瑟夫冷笑着说“他们觉得羞辱人很有趣,魔鬼的意图和他们一样,所有我们觉得神圣的都要亵渎,这会让我们愤怒,失去思考的能力,犯下愤怒(satan)的原罪,他一直都想凌驾于造物主还有他的父亲之上,这就是他的伎俩。” “真是疯了。”管家摇头说道。 “着魔的人几个看起来不疯狂呢?”约瑟夫说道“我讨厌小孩。” “对神父来说,这是一个喜讯。”管家尖刻地挖苦着“这可比‘喜欢’好多了。” “瞧瞧我这张脸,我像是缺人爱的么?”约瑟夫自大得笑着。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 “傲慢、无礼、缺乏教养、男权主义、缺乏爱心?”约瑟夫接着说道“没错,我听过,还有别的要补充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管家说。 “当混蛋总比当变态强。”约瑟夫咬着牙坏笑着“你想看我的‘武器’么?” “当然!”管家跃跃欲试地说。 于是,约瑟夫从袍子的披肩下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 他将它对准了管家的脸,按动了扳机,一股水从枪口喷了出来,喷了管家一脸。 “这是什么?”管家呆呆得问。 “圣水。”约瑟夫将水枪收了起来。 “玩具水枪就是你的‘武器’?!” “不然怎么办,用真的枪和子弹着魔的人就死了。”约瑟夫示意管家看隔壁“两颗子弹都差点要他的命,肯尼迪和林肯都没他那么走运,他是被祝福的。” “我觉得,那是因为我们闯了很多红灯。”管家心有余悸一般得说“简直就像是在拍好莱坞追车戏。” “所以,那是真的?”约瑟夫问“在手术结束后他一直发高烧,有人给他安排了病人傅油圣事?” “医生已经宣布他没事了,后来发烧到395度,在送去医院前我们做了一次傅油。”管家说“当时他本打算参加君士坦丁堡大教堂和以弗所教堂落成庆典。” 约瑟夫和管家都没有说话。 “我觉得,你可以去准备了。”约瑟夫意味深长地说“教宗和凡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他是被神迹所救。” 管家也露出了笑容“别人都说,是那个主刀医生的技术高超。” “人力是有极限的,神却是万能的,它能让人起死回生,进入天堂。”约瑟夫冷笑着“你听说过一句话么?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就在这时,隔壁卧室的门打开了,两位枢机从里面走了出来。 “轮到你了。”管家说道“他很累,尽量长话短说,还有,把你的‘武器’收起来,他不喜欢看到那个东西。” “遵命。”约瑟夫吊儿郎当得说着,慢慢站了起来,跟着管家向教宗的卧室走去。 第三十六章 “和好如初” 1914年6月28日,随着萨拉热窝的一声枪响,奥匈帝国的皇储斐迪南大公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正是这次事件,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6月28日是塞尔维亚与波斯尼亚联军在1389年被土耳其军队打败的日子,是塞尔维亚的国耻日。奥匈帝国演习选定在这一天是具有挑衅意义的。 面对这样的挑衅,如果还选择忍气吞声,那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希望呢? 奥匈皇储斐迪南大公亲自检阅了这次演习,演习结束后,斐迪南大公返回萨拉热窝市区时被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击中毙命。 同样,1981年的5月13日,如果约翰·保罗二世被刺身亡了,那也很有可能是基督教联盟和***之间的全面战争。 新一轮由教宗率领的十字军东征与人类擦肩而过,全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选择了宽恕那个刺杀他的刺客。 那一枚子弹虽然只偏了几毫米,但整个人类历史却因此改写了,一如普瓦提埃之战中那枚击中了主帅阿布杜勒·拉赫曼的箭,它只要偏了那么一丁点,普瓦提埃之战就是一个未知数。 没有抵抗异教徒的功勋,铁锤查理就不会以宫相的身份,树立朝过墨洛温国王的威信,进而升起自己取而代之的野心,也就没有他们祖孙三代,为了窃取合法加冕皇冠的权力,搞出来的君权神授制度了。 历史的转折点往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当时谁都没有仔细认真得想。 机遇是需要自己去抓住的,没有机遇也要创造机遇,即便现在的教宗已经不像中世纪时那么一呼百应了,他依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在他的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不一定有时间去见一个驱魔神父。 即便约瑟夫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梵蒂冈里的名人。 因为经常生病,教宗在杰梅利医院的10楼有一个单间,从他遇刺的地方到杰梅利医院平时车程要25分钟,结果那天救护车8分钟就到了,人的潜能果然还是要逼一下才会爆发出来。 但那是对健康人而言,像教宗这样油尽灯枯的老人再逼一次他只有去见上帝了。 在切开气管后,教宗不能再吞咽进食,只好在胃部留了一个留置管进食。 要是放在几百年前,科学和医疗不发达的时代,他早就已经死了,而这代价,是科学家和医生突破了一个又一个神学禁忌后所得到的。 当约瑟夫和“papa”对视的时候,他发现教宗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几乎没什么血色。 医生从死神手里抢救过来的,真的是教宗本人么? “我以为,今天已经没有客人了。”教宗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不是客人,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另一种医生。检测你的心是否还向着圣父、圣子和圣灵。”约瑟夫站在四柱床前说道“我听说你随身带着黑圣母像?” “你从哪来?孩子。” “美国,不过我是拉丁裔,等我父母死后我在教会的孤儿院长大,从小我就接受驱魔训练。” “我以为驱魔人需要高级牧师。” “那些老神父?你知道那些被附身的人力气有多大么?”约瑟夫笑着说“更何况他们反应迟钝,自己也是容易被魔鬼影响的人群,尼克松曾经说过一句话,当苏联人开始唱美国歌,他们迟早也会用美国人的思维模式,思考科拉多·巴杜奇曾说‘在我们和天使之间,一定还有某些东西存在,要是认为我们是上帝创造的唯一智能生命的话,就有点傲慢了,这不合逻辑’,听多了魔鬼的耳语就会和魔鬼一样唱歌,渐渐的,人就会用魔鬼的思维去思考,我问过很多人,在魔鬼的诱惑面前你的信仰有多坚定?很多人都说自己非常虔诚,但是真的面对考验时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我们以为的和现实存在很大差距,而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教宗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思考怎么回答。 “在英语里,贪婪被称为greed,在圣经文学中则已mammon代替,你向犹太人,还有希腊人忏悔,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让新教徒也重新回归天主的光辉之下?” 教宗没有说话。 约瑟夫背着手笑着“当撒旦率领恶魔与神的军队对峙时,玛蒙觉得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地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更好,因此不主战,但是和平时它又催使人为了一点小利而互相斗争,在欧盟立宪会议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教宗没有回答他。 “我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很累,他们被玛蒙控制住了,成了魔鬼的奴隶,只是想要更多的财富,即便他们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新教徒尤其如此,他们维持和平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金钱,一旦战争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会毫不犹豫得引起战争,他们不止不会给那些因为战争和贫穷逃难的难民庇护所,甚至连同样戴着十字架的基督徒也要把他们从住处赶出去,这源自于他们对财富的贪婪。我见过一个足球运动员。他曾经很堕落,荒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看了一下自己以前的录像带,他为自己的表现感到震惊。他看着自己以前朝气蓬勃的样子,突然明白了过来,他能有现在的成就是源自于自己看不上眼的基础训练,他的忏悔让我得到了启示。”约瑟夫顿了顿,转了一下自己的戒指“我想回到宗教改革以前,用七圣事抵消七宗罪的罪孽,让加尔文派和路德派重新恢复除洗礼和圣餐礼之外的圣礼,有很多教宗想要统一,我想我能帮助你完成这个目的。虽然洗礼不能洗去人的原罪,圣餐也不会让他们真的感恩,更何况洗礼有些人一生中只接受一次,如果没有教士,一个亲属也可以代办洗礼,对他们来说那只是完成一个手续,一种形式主义,但我们至少可以从形式上先统一起来。” “他们的心怎么办?”教宗问。 “玛蒙喜欢积累财富,率领众恶魔在地狱的山腹中发掘出黄金和各种贵重金属,然后用这些东西装饰了‘万魔殿’,文艺复兴时期我们用财富建造教堂,在里面举行弥撒礼拜,收容贫穷和需要帮助的人,这些城市中最高大雄伟、富丽堂皇的建筑至今还在带动旅游,吸引人们前往,这和‘魔都’里那些建成了,没钱却不让人住的公寓不一样。当朝圣者万里迢迢来到耶路撒冷,却被守城的士兵以进城税挡在城门外的心情和那些眼看着房子,却没钱买房的人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们要用钱买来‘合法权益’,如果不付钱,即便那些修好的房子破烂发霉,也不给需要的人。其实人对人所做的事已经与魔鬼无异,正是如此才需要忏悔,和好圣礼也是天主救恩计划的一部分,就像您一样所做的一样,用睿智和仁厚宽恕那个刺客,把这纷争化解于无形。” “我以为你是来测试我的信仰有多坚定。”教宗说。 “你的问题不是财富,papa,你的问题是女人。”约瑟夫看着如天使的羽毛一样洁白的床单笑着说“你要是个凡夫俗子就没有这个问题,魔鬼是确实存在的,你现在感受到它了?” “我有圣母。” “她看起来像谁?你的母亲,还是那个女人。” 教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生气了。”约瑟夫轻佻地说“为什么?是因为被我说着了?” “我们只是朋友。”教宗用沙哑的声音说,对一个切开气管的人来说真是不容易。 “男人和女人可以做朋友,就像你和德兰修女,但是好到一定程度的朋友一定有问题……” “够了!”教宗不耐烦地说道。 “satan。”约瑟夫说“当我要恶魔的名字时,它们会说很多假名,魔鬼都擅长说谎,你还打算自欺欺人么?这么做的话会成为魔鬼侵入你内心的入口,更何况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出去!”教宗不耐烦地说。 “保持警觉,教宗,你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别忘了上次被刺杀后你是怎么脱险的。”约瑟夫说“我期待你能带来另一个奇迹。” 说完,约瑟夫朝着床上的教宗鞠了一躬,就像谢幕的明星,然后转身离开了。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亲吻那枚渔夫戒指。 在旧教宗去世后,他的渔夫戒指要在枢机院众枢机面前,由教廷财务局局长枢机敲碎。然后新的教宗选出之后,梵蒂冈宫内有专门房间和工匠来准备。 这个过程会很快完成,大概30分钟左右,在新教宗完成更衣后,首次公开见面前就能戴上。 在基督教史上曾经有一位英国籍教皇阿德里安四世,他所要面对的世俗君王是红胡子腓特烈,他在喝水的时候不巧吞下了掉在水里的一只苍蝇。这只小苍蝇进了喉咙再也出不来了,教皇大人就这样背过气去了。 而红胡子的死法也不见得有多么美好,当他穿着全副盔甲过河时,不小心从战马上摔了下来,然后就直接沉底儿了。 笑到最后的不是人,只有命运。 当站在阳台上挥手,下面站着的全是仰望自己欢呼的人是什么感觉呢? 第三十七章 失败案例 梵蒂冈博物馆内,有一个双螺旋的布拉曼特楼梯,这算是个非常有名的景点。 有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孩顺着螺旋的楼梯向下走去。 她说,这里就是她被催眠时看到的地方。 迷宫会让她觉得很危险,仿佛有怪物追着自己。 但是在布拉曼特楼梯,她的表情依旧是惊慌失措的。 种子被埋在土里会生根发芽,伤痛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真的消失。 门徒们问耶稣,天国像什么。 他告诉他们,它就好象是一粒芥莱种子,比其它所有的种子都来得更小,但是当它掉进了耕过的土壤,它就会长成一棵大树,而变成天上所有小鸟的庇护所。 没人问过地狱,因为谁都不想死后下地狱。 如果天堂是庇护所,那么地狱就是看起来像庇护所的陷阱,装成天上所有小鸟的庇护所。 它能让美梦一下子变成噩梦,就像那些为了圆美国梦的移民。 为了获得美国国籍,他们去参加一场原本和他们没有关系的战争。 这些人都被洗脑了,就和**对德国青年做的一样,甚至于**的优生学也是从美国学来的。 为了成为美国人就要当屠夫,双手沾上同类的鲜血,在他们自己原本的国度,他们原本不用遭这份罪的。 有的时候你真搞不懂人都在想什么,这世上有一种人,只有在战争中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除了疯子很少有人在真正接触战争后还那么好战。 教育不总是教人明白事理的,还有洗脑教育,灌输的是一脑子虚假的观念。 那个被“wave梦幻之旅”洗脑的“老小妞”就是被包装成直销的传销洗脑了,约瑟夫一点都不想去帮老朋友这个忙,他刚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身后就有人叫他。 他转过头看了过去,居然是教宗的管家。 “我跟你说要长话短说,没让你什么都说,宗座的脾气不好,你没听说过有个神父被开除教籍了吗?”管家皱紧了眉头,满脸不悦地说。 “我知道。”约瑟夫耸了耸肩“医生总是把最坏的情况告诉患者,即便他对那台手术有十足的把握,我需要一个配合我的患者,即便他是教宗。” “你怎么知道他会着魔?” “他是魔鬼最喜欢的贡品,更何况还有什么比羞辱教宗更能羞辱教会的。”约瑟夫撇着嘴说“还记得亚历山大六世以及女教皇么?世俗压根就不相信没有女教皇,可谁叫我们藏了太多秘密了,以讹传讹的人光捡自己喜欢听的,总之给教宗支持圣礼的得是信得过的人。” “我听说过你的事,有一个美国大兵在阿富汗着了魔,你没有给他驱魔成功,对么?”管家说道“还有田纳西州的高中女学生……” “你也可以让别的人来。”约瑟夫面露不愉得打断了管家“我差点被那个狙击手给干掉了,至于那个女高中生,她是个梦魇,我都不知道她是被恶灵缠上了,还是和贝尔女巫案一样被诅咒了。” “你能和我细说吗?我想知道非道听途说的消息。” 约瑟夫看了眼从拉斐尔走廊路过的教士,使徒宫是教宗的官邸,也有很多人在此办公。 “现在是敏感时期……” “共进午餐怎么样?”管家打断道“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我不觉得吃东西的时候适合聊那个话题。”约瑟夫叹息着说“那会让人倒胃口。” “你是指的……” “那个军人,让我们给他取名叫马特,他原本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在加拿大猎捕驯鹿,然后被派往阿富汗,和一群加拿大人混编在一起,他主要负责情报侦察,在异国他乡本来就很不安和陌生感,更糟糕的是他很清楚那些当地人对他抱有敌意,那些游击队会伪装成平民,说不准哪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会拿出手枪和手榴弹,然后他就要永远留在那片土地上了,他想要个体面的葬礼,像个基督徒一样躺在棺材里,而不是被裹尸布裹着,挖个坑埋了,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醒,他神经衰弱的毛病即便回了老家还是没有变好,他为此特别锻炼身体,想用强壮的体格给自己安全感,但那并没有帮他什么,后来他把床具塞到了床下,就像躺在棺材里,这样他才能睡得着。” “听起来他像是有心理问题。” “他的女朋友后来和一个华尔街的操盘手好上了,你能理解么?有的人在为国效力,在阿富汗吃沙子,随时担心自己性命不保的时候,同一个国家的另一群人却在派对狂欢,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以及阿富汗战争的目的,他再次回到阿富汗的时候和一个村庄的牧民交上了‘朋友’,他差点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后来是心理医生说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才没有被问责,后来他对主治医师说,他出现了幻听,有一个号角声一直在他耳边响起,狙击手要接受野外生存训练,他开始吃任何他能找到的动物,却不碰医院给他准备的食物。” “为什么?” “他觉得那些食物有问题,就算不是可以致死的毒药,也有可能是配合审讯用的药物,军方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向阿富汗人泄露了美军的军事情报,再后来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他非常害怕影子,白天不出门,晚上不开灯,只要没有光就没有影子了。” “我听说的版本是他觉得自己的影子被诅咒了。” “不,不是这样,他怀疑那个‘恶灵’藏在他的影子里。”约瑟夫揉了揉鼻梁,仿佛很疲惫得接着又说道“你知道在黑暗的矿坑里,被一个前美国陆军侦察狙击手掐着脖子是什么感觉么?如果是老神父他们早就死了,其实并不是世界出了问题,而是人们出了问题,人们怀疑一切,仿佛没什么值得相信了,我想让他相信神,他却更相信子弹,最后他决定在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前开枪自杀了。至于另一个女孩,她在喝醉了之后撞死了一头鹿,至少她是那么说的,但到底撞死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因为那头被撞死的鹿不见了,然后她开始在家里听到咯吱咯吱,像是老鼠啃食东西的声音。在印第安传说中有种半女人半鹿的怪兽鹿女,她们很擅长诱惑男人,传说百年前土著印第安人被殖民者驱逐时,一个巫师埋下血咒使一头鹿,得到魔法能变成一个漂亮的女人并拥有猛兽般的力气,她的使命是追杀殖民者以及他们的后代,他通过献祭获得了魔鬼的力量,或者他把自己献祭了,青少年很爱说谎,爱让我们有耐心,但人都有耐心耗尽的时候。” “你觉得复仇是无罪的?”管家问。 “什么?”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管家意味深长地笑着“咱们吃饭的时候就聊聊那个鹿女吧,你见过她了?” “现在是斋戒。”约瑟夫说道。 “在意大利不吃红肉就算是素食了,东正教也是那么认为的。”管家拉着约瑟夫的肩膀说道“以前代替红肉的鱼子酱变得比黄金还贵。” “我们中午吃鱼子酱?” 管家笑而不语。 第三十八章 年龄圈 991事件后没多久,一部名为《珍珠港》的电影在北美上映了。 故事讲述的两个兄弟爱上了一个护士,护士先爱上了参加英国空军的雷夫,但是他在战场上失踪了。 在战场上失踪几乎等同于宣布他已经死亡,护士为此悲痛万分,他的兄弟也很难过,两人只能互相勉励对方,但是爱情的幼苗却悄悄地萌芽。 然而这时,参加英军的那个士兵回来了,他只是失踪并没有死,正当三人不知如何面对这个难题时,日本人正悄悄地准备偷袭珍珠港。 和惨淡的票房比起来,它的宣传意义更大,美国并不是主动发起阿富汗战争,而是和珍珠港事件一样自卫反击。 但是日本和阿富汗可是皆然不同的两个国家,日本有自己制造飞机的近代工业,而阿富汗工业产品全靠进口,世界第一大国用远超阿富汗的军事力量“自卫”,打击恐怖组织,可真够“正义”的。 除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每次出兵几乎全是非正义的。越来越多的历史资料证明,当初珍珠港事件发生时,美国当局并不是一无所知。 罗斯福是一个好总统,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配合他,大萧条时期他想实行“新政”,联邦最高法院的大部分法官却不以为然,这些上年龄的大法官支持私人契约、二元联邦主义以及不受控制的公司权力(画重点),对新政府最主要的四个保守党反对者是四个人,他们借用圣经中启示录的喻指,给他们的投票团体取名“天启四骑士”。 为了对付这几个老家伙,罗斯福向国会提出了一个填充法案,根据联邦法律,总统有权任命一个70岁及70岁以上的法官,而现任大法官中有六个,包括“天启四骑士”在内都不超过70岁,罗斯福的扩充计划将最高法院的大法官由9名扩充到了15名,他安排的法官当然都是支持新政的。 罗斯福想要出兵,却有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美国和欧亚非大陆隔着一个大洋,和***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何必去趟浑水呢? 与***有了血仇之后就不一样了,所以有人传言,珍珠港事件是一半疏忽大意一半刻意放任的情况下发生的。 只要不是死猪,被开水烫一下还是会跳起来叫唤两声的。 被玛蒙迷住了魂的人在该用暴力维护正义的时候大叫着“和平”,在该维护和平的时候不断挑起事端,为自己牟利。 阿富汗战争再怎么用珍珠港事件伪装也难掩其真实目的——如果参加英国空军的兄弟继续和那个睡了自己女友的“兄弟”为了女人的问题反目成仇,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不定会闹出流血事件,有了共同的敌人“日本佬”以后,他们就能放下私人恩怨,将儿女私情暂时抛在一旁,共同为自由、正义而战了。 将自己一团糟的生活转嫁到别人身上,这样国内就太平了,这是一种有效、廉价并且容易的解决换届政府内部矛盾的办法。 高压锅炸弹是利用高压锅“天生”的加压能力、在高压锅中塞满杀伤力碎片来杀伤敌人的武器。 一个做饭的工具也能变成具有杀伤力的兵器,人的创造力有时就是那么惊人。 美国的社会矛盾就像是一口高压锅,迟早有天会引爆的。 政客们处理问题的办法不是解决它,而是转嫁它,就像一个名为击鼓传花的游戏,只是游戏里抛来抛去的是排球,而政客们抛来抛去的是高压锅炸弹。 除了罗斯福以外,每一个总统只任职8年,任期到了就必须退休,反正只要那个高压锅不在自己怀里爆炸就能享受当总统的快乐,至于后来者怎么办?谁他妈在乎。 诞生于意大利半岛的罗马帝国也经历过从共和国转变成帝国的过程,共和时期的罗马,有着一套类似今天美利坚合众国那种的,高层统治者互相制衡,同时能够尽量维护到普通老百姓的政治“民主”游戏规则,后来罗马共和国又是如何转变成帝国的呢? 军事胜利和领土扩张,比起看书,罗马人更喜欢英雄凯旋,还有对外掠夺来的大量财富、奴隶。 美国的地标建筑是帝国大厦,从unitestate变成empirestate并不是那么难,到那时不论是“买房移民”还是“参军拿绿卡”的移民都不是在为资本主义做贡献了,而是在为帝国主义做贡献。 罗马的崩溃则源于罗马奴隶制经济的崩溃,罗马要维持这个强大帝国,对外要养着大量的军队抵御蛮族的入侵,对内还要养着大量无所事事的贵族阶级,随着对外征战的停止,或者对外征战越来越没法得到足够的财富,而内部奴隶制经济也越来越低效混乱,那么他们要维持这个强大的帝国,越来越力不从心。 那些对外征战获得巨额财富和声望的战将成为不稳定性因素,军队哗变和无产市民伙同奴隶造反让皇帝疲与镇压,偏巧这时候蛮族还在入侵,内忧外患之下罗马解体了。 现在的美国,科技和金融跨国企业,以及他们的军事实力,可以让美国的这些大财团,从全世界攘取财富。 而正是这些大财团,成为了美国不稳定的因素。 他们有钱,可以雇佣雇佣兵,有人才,可以开发武器装备,他们的雇员比美国政府公务员的待遇还好,为什么还要给美国政府打工呢? 这些白人精英完全掌握了舆论,在处理国内矛盾时总统已经没有什么优势,他唯一有的权力是对外战争。 美国本国人很惜命的,那是个讲人权的国家,普通人家征兵都很困难,何况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领袖”的。 美国南边与墨西哥接壤边境线那边一群群的偷渡客,多半都是抱着混一张绿卡的念头来。对于非法移民来说,他们获得绿卡的第一手段通常是找美国人假结婚,从而取得拿绿卡的资格。其实如果他们有胆子而且能吃苦的话,还有一个比假结婚更正规,而且美国官方还公开鼓励的途径,那就是去当兵。 墨西哥的治安比美国还混乱,至于那些被美国电影大片洗脑,认为美国人将解救世界的“特殊人才”则有想在那边出人头地的想法。 成为了美国人他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个和他们从小接受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有关。 ***女孩要戴面巾,那代表她们对安拉的谦卑,如何着装那是她们的自由。 美国女生小小年纪就很有风情了,大部分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并不重要,很轻易就给了,这是地域文化的问题,“老处女”往往和怪异的行为有关,比如修道院里脾气不好的嬷嬷,或者是爱管闲事的房东太太。 但有的女孩比较传统保守,她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珍贵的那个人。 橄榄球队长往往是“舞会国王”,越是拒绝他越是追着不放。 那个保守的女孩暂且叫她安妮,她不是教徒也不是故作清高,她只是没那么开放而已。 这就和“舞会皇后”和她的朋友们的价值观念不一样了。 她们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万圣节那天小孩子会去挨家挨户敲门要糖,他们这种“大孩子”则会举行舞会。 那是是在一个废弃的谷仓举行的,田纳西州被称为音乐之城,当天的主题是70年代的迪斯科,安妮按照规定要穿带亮片的衣服,原本没什么事。 后来她去上厕所,等她从移动厕所里出来之后,却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骑马的印第安人,他们穿着斗篷,脸上画着油彩,他们怪叫着将她用绳套给圈住了,然后像战利品一样捆起来绑架了。 她被关在了一个山洞里面,两天后才被登山爱好者发现。 其实她只要好好呆在洞穴里就没事,那些印第安人都是雇佣的演员,但她以为自己被真的绑架了。 安妮用牙齿咬断了绳索,慌不择路得逃跑,登山者找到她的时候她严重脱水,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泥,而且还发了高烧,等她从医院出来后就办理休学了。 “让我们用辛迪称呼那个舞会皇后吧,一开始我并不是为了辛迪去的,我是为了安妮而到那个镇上的。安妮没有参加毕业舞会,而那些始作俑者一点都不关心,在低调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在舞会上出风头。辛迪的父亲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和州长交情不错,安妮就算报警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那只是一个玩笑,大学里兄弟会的整人办法比这还严重得多,更何况安妮受伤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我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辛迪的麻烦比安妮的更严重,我以为,给辛迪下诅咒的是安妮,于是对安妮用了催眠。” “结果怎么样?”管家急切地问。 “不是她,虽然她很想。”约瑟夫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辛迪没有她自己以为得那样受欢迎,她有很多仇人,而且在男孩子之间的名声也不好,大家接近她是因为她的父母,而他们两个几乎都不在家里,各自忙自己的,女儿出了事都不知道。安德鲁·杰克逊就职前调查的贝尔女巫案也是在田纳西州发生的,我不能确定这个闹事的是不是跟贝尔女巫案有关。我让辛迪跟我说实话,她却总是撒谎,后来我失去了耐心,就不管她了。” “你怎么不对辛迪催眠?”管家问。 “她的戒心很重,催眠的首要条件是信任和专注,这些她都不具备,更何况她的狐朋狗友一直觉得我是个骗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再不然就是好奇驱魔是怎么回事,贝尔女巫案中,尽管用猎枪杀死了兔头狗身怪物的约翰死了,但是恶灵还是恶毒的说出了诅咒,七年之后,它还会来复仇,有那么一群新异端,他们经常在夜晚去女巫贝尔住过的山洞拜魔,我问辛迪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她一直不肯承认,后来是她的前男友跟我说,我才知道她以前为了维持身材常去一家瑜伽馆,这个店主和那些新异端有关系。” 约瑟夫说到这里无奈地摇头“有的时候让人觉得累的不是工作本身,而是那些与你合作的人,她缺乏成年人的指点,我想引她走向正途,她却觉得无所谓,最后我放弃她了。” “辛迪死了?”管家问。 “我不知道,反正她从我的生活中销声灭迹了。” “就像你的导师,康斯坦丁,你们有多少年没有往来了?” “你看起来像是知道得很多。”约瑟夫冷笑着说。 “现在通讯很方便,写封邮件给他怎么样?”管家说“他现在也在意大利。” “我没空。” “是没空还是不想见?”管家问。 “是他不愿意见我。”约瑟夫冷淡得说“我不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田纳西怎么会有印第安人?他们不是住在保留区么?”管家问。 “他们是墨西哥来的非法移民,在辛迪父亲的农场干活。” “新大陆真是个奇幻的土地。” “谁说不是呢?”约瑟夫假笑着说“iloveamerica。” 第三十九章 无处安魂 世界上的许多地方,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 美国却只有三季:美式足球、篮球和棒球季,这并非完全正确,但也差得不远了。 每一个季节,美国人都有乐趣,天热时他们喜欢水上运动。冲浪、驾帆船和潜水的爱好者群集于海中游泳和滑水。 从下雪的头一天起,滑雪者便登上雪坡,结了冰的池塘和溜冰场成了溜冰和冰上曲棍球的场地。 后来技术变得发达,连迈阿密这种炎热的地方也有室内冰球场。 对许多的美国人而言,运动不只是为了好玩,它几乎成了一种宗教崇拜,数以千计的运动迷会为了能亲眼目睹他们喜爱的球队或运动员比赛而出高价购买门票,即便观众本人已经过度肥胖到看不到自己的鞋面了。 不论是橄榄球、篮球、冰球还是棒球,美式运动全部都是宣传的抗争和对抗。 并不是所有人都崇拜运动员,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充满了矛盾和冲突的生活方式。 他们想要寻找心灵的平静,于是各种各样的“心灵培训”、“心灵诊所”开始到处开了起来。 辛迪参加的瑜伽班不只是为了体型,不过她的前男友和大多数“直男”一样觉得女孩子练习瑜伽就是为了减肥。 “啦啦队长”就算不喜欢运动,但是能当上啦啦队长的绝对是漂亮女孩,就为了这点就足够女孩们争斗了。 在美国的青春电影里,啦啦队长代表的是青春和活力,涉世未深的脸孔、洁白发亮的牙齿、跃动的马尾辫、纯真无邪的笑容、可爱、甜美。 完美的啦啦队长就是邻家好女孩的模范,如果是金发就更完美了。 在各种各样的培训机构,以及报纸杂志上总是有很多励志文,然而这些故事很多都是骗人的。 身处这个以貌取人的世界中,外貌和背景才是夯实成功基础的重要条件,一个男人如果有一张英俊的面容,就会有喜欢漂亮男孩的贵妇人带着他进入那个圈子,她们不只是会给他钱,还会给他资源、人脉。 从外表上来看,辛迪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美国甜心,但她的金发也是假的,就像美国虚伪的民主制度,少数精英完全可以无视大多数普通人的利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如果智慧是一种天赋,那么他靠着智慧所得的财富是不可侵犯的,他可以用赚来的钱干任何他想干的事,穷人,或者是那些不够聪明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活不好,就要挟聪明人必须把钱捐出来,穷人想要挣钱就必须通过自己努力。 理论上是如此,实际操作起来却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们把关键步骤给跳过去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外貌和背景的人光有能力一样难以翻身。 就连那些所谓白手起家的传奇商人,也都是家里有背景的。 以血缘关系维系的家庭关系传承了很久,原始社会人们按照血缘组成生活集体,王族和贵族按照血缘关系来分配国家权力,哈布斯堡家族以联姻的方式统一了大半个欧洲。 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婚姻又成为了政治联姻的工具,美国阶级固化的藩篱很严重,这和美国梦所说的只要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并不一致。 新世纪伊始,美国打的仗并不少,但国内的从军热情却一再走低。因此鼓励有移民意向的外国人当兵,之后发给绿卡的政策对美军显得日趋重要。 上过战场的人和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一样的,狙击手马特的现象在美国退役军人中不少见,至于那些家园被战争破坏,逃到欧洲的难民也多少留下了一些阴影,这些那帮远离战场的“领袖”是看不见的。 “恶灵藏在影子里,你相信马特说的?”管家好奇地问。 “你知道魔鬼出现时是什么感觉么?”约瑟夫眯着眼睛问。 “温度降低。” “你说的对也不对,这么跟你说吧,绝大多数恶灵会直接从某人身边走过,它会让你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打量你,如果你的身上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它会停下来,一直跟着你,如影随形,想甩都甩不掉。” “就像影子。”管家说。 “没错,就像是影子,恶魔缠上的时候全部都是消极情绪,很多人会听到低语,但马特的情况不一样,他是个狙击手,他可以在一个位置潜伏好几天一动不动,想要动摇他没那么容易,但是,他是个很有荣誉感的人。”约瑟夫将右手举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行了一个军礼“在太阳下,这个姿势和拿着手枪差不了多少,除了狙击步枪以外狙击手还有一个辅助武器,通常是手枪,那能勾起他很多不好的想要忘记的回忆,它就是这么拿下他的。” 管家忍不住划了个十字。 “阿滋克特人崇拜太阳,这和密特拉教崇拜太阳不一样,密特拉的太阳有复活的概念,而阿滋克特人的太阳神则是代表战争和荣誉,他们相信世界曾经毁灭四次,每次太阳也会一起毁灭,每次世界重塑就会诞生一个新的太阳,为了让第五个太阳太阳继续照耀人类,于是产生了定期向太阳祭祀人血与心脏的习俗。为了持续补充活体祭祀的祭品,阿兹特克人必须不断地打仗,以取得俘虏,作为祭典中的供品。也因为这个缘故各城市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俘虏都没有好下场,你明白我的意思。” “上帝啊。” “这世界总有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马特杀了很多人,但他没有在阿富汗丧失人性,反而在回到美国后行为变得异常,你知道别人最喜欢问他什么问题么?他们问他杀了多少人,美国人很喜欢咀嚼口香糖,有一次有个家伙一边咀嚼口香糖一边笑着问他这个问题,这把马特激怒了,他差点失手杀了那个‘美国人’。” “就没有一点办法帮助他么?” “我跟他谈了我的经历,你知道天使飞过头顶是什么感觉么?” “我不知道。” “你会觉得很温暖,充满了勇气和希望,还会感觉到宁静和安详,多亏了她我才渡过了黑暗的童年,成了一个驱魔人。”约瑟夫顿了顿“你不给我搜身就让我进去,不怕我对教宗不利么?” “就像你说的,如果有恶魔从我的身边经过,我会有一种感觉,我也算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的人了。”管家说“那个孩子,他并没有真的想要教宗的命,如果他真的有杀意就会瞄准心脏和头,而不是腹部,更何况使徒宫里还有那么多保全设备,我们都知道你有枪,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居然是一把玩具水枪。” “那不是玩具,因为我装的是圣水。”约瑟夫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孤儿院的?” “就像你知道的,我是被康斯坦丁神父带去的,多亏了他我才没有进入‘收养系统’里。”约瑟夫撇着嘴说“他们设计了不错的蓝图,却没有想过贫穷会让收养系统里的孤儿从一个收养家庭到另一个收养家庭,学校不停得换,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管家说“如果宗座问起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我不知道’。” “我父亲杀了我的母亲。”约瑟夫很平静得说“一个作家说‘拳头不能为你带来未来,尊严可以’,也许对他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对我们那个街区的大多数人来说并不是如此,他们不少是黑手党成员,一个老实工作的裁缝收入比不上他们,他们穿着我父亲做的套装参加各种派对,看起来像是体面人,我父亲,怎么说呢,他开始怀疑我的母亲有外遇,事实上她没有,然后他就对她拳脚相加,而且常常喝醉,有一天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枪,然后开枪打死了她,接着自己也自杀了,我母亲没有立刻死去,她倒在血泊里看着我,那些地上的血就像是有意志一样流向了我,我想,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想法,就像那血是有情绪的,她舍不得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古怪……” “一点都不古怪。”管家说“基督的宝血不仅能让朗基努斯的双眼复明,它还能让我们感觉到什么是爱。” “有人说疯子是会遗传的,我不想像我父亲一样杀了我的妻子,所以成为一个不结婚的天主教神职人员对我来说其实挺好的。”约瑟夫揉了揉鼻子,手指尖相对,如同忏悔一样说道“在这里我能经常听到天使的安魂曲,那让我觉得平静,虽然我没有父母,但我比那个有父母的辛迪要好多了,我想,所谓的修心其实是放下心里那个高傲的架子,路西法所犯的罪是傲慢,这也是辛迪犯的罪,我不该对她失去耐心。” “你在向我忏悔吗?”管家问。 “你是教宗的守护天使,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指挥得当,也许我们就要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了。”约瑟夫说“教宗拜访过清真寺,这是千年一遇的奇迹,我听说萨拉丁占领耶路撒冷的时候释放所有基督徒,包括之前在哈丁之战俘虏的十字军,只除了一个名叫雷纳尔德的基督徒……” “嘘。”管家示意他禁声“你刚才说的就是你心里的阴影?” “不全是。”约瑟夫笑着说“感谢主救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成为一个大恶人,我心里的光就像种子一样小,你还是别知道为妙。”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驱魔一定要知道魔鬼的名字?”管家问。 “这是你要回答教宗的问题?” “不,只是我个人好奇。” “治疗口腔溃疡和牙疼有什么区别?” 管家愣住了。 “魔鬼会对我们说谎,却必须回答我们的问题,他们可无权‘保持沉默’。”约瑟夫讥讽得笑着“这是神与魔鬼契约的一部分。” 管家仰望了一眼天空,然后低头说道“等一会儿,你跟门口的瑞士卫兵走。” “他要带我去哪儿?” “你害怕我们带你去监狱么?”管家冷笑着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第四十章 眼泪之室 清洁是信仰的一半,从中东诞生的宗教普遍都很爱干净,甚至于天主教一开始也是很爱干净的。 人的一生不止一次洗礼,在古代时,修士们会带着接受洗礼者和见证人去河流中浸礼,洗去的是人的原罪。 “我希望命运能给我自由,一如自然给予我的那样。” 信仰什么是每个人的自由,不应当在一个人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被剥夺, 浸礼宗的洗礼是在成年后,而非婴儿时,浸礼象征着耶稣的埋葬与复活,是获得新生的标志。 然而并非成年以后人就不会犯错,甚至于越是聪明的人所犯的错越是麻烦棘手。 梵蒂冈秘密档案馆位于地下,一开始它是与教皇图书馆设在一起的,19世纪拿破仑抢了一轮,馆藏图书遭受巨大损失和破坏,但一部分非常珍贵的文献被修道士们及时转移隐藏,并没有遭到那些穿着长筒靴士兵的打劫,这就和死海边上的洞穴差不多。 这些资料都藏在地下库房的深处,长达53英里书架后面。 从1878年起梵蒂冈秘密档案馆放宽利用限制,向学者开放,但这些资料室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资料是秘密的、只对教廷神职人员开放的。 约瑟夫跟着瑞士卫兵,穿行在那狭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走过的隧道里唯一的光源是洞顶的白炽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料的气味,能听到的只有二人的脚步声。 古代的文献非常脆弱,湿度太高容易发霉,太干燥了容易化为齑粉,比红酒还要敏感。 但就算温度、湿度合适,还要小心虫蛀,中国人保存书本喜欢用樟脑和芸香草,芸香草这种植物干燥后可以驱虫,并且还能当书签,这种东方的香料味让人有一种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感觉。 那个时候海上丝绸之路还没有开启,人们只能沿着陆上丝绸之路进行贸易,阿拉伯帝国位于东方和西方的中间,两头都在挣钱。 有了这些钱他们不仅修了宏伟的清真寺,还搜集了许多书本,阿拉伯人曾经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举起过文明的火炬。 很多人都知道在鲜花广场被烧死的布鲁诺,却鲜少有人知道***天文学家所作出的贡献。 ***天文学家在13世纪就率先利用亚里士多德的天文学论点,抛弃了托勒密的地心说,认为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 而欧洲人一直到16世纪才对地心说为基础的天文学进行修正。 叛教在中世纪时是一项大罪,教会坚持地心说,布鲁诺等学者却暗地里支持地球并非是宇宙的中心,即使到了21世纪,美国大兵和***交朋友,哪怕对方是牧民一样会被怀疑。 信仰自由的前提是不危及国家安全的基础上,还有就是经济利益。 随着寺院经济的崛起,教会以惊人的速度腐败,这也是国王、贵族这些世俗统治者推行的。 第一,建造寺院是一件有收益的投资,寺院一旦建成就会有很多信徒的捐款,这样不论是主教还是世俗统治者都能分到好处。 第二,许多修道院的实际管理者已经被那些以修士自居的贵族子弟控制。 出埃及记里有头生子之灾,长子会继承父亲的一切的而次子以及私生子则没那么走运了,负责的父母会给他们安排,有的是学习成为骑士,有的则是送到修道院里,他们将世俗的一切都带到了修道院里去,将清贫、节欲、勤劳和严肃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除了宗教改革以外,同一时期还有修道改革,当时出现了两种极端的派别。 一种是苦行派,这些托钵僧以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形象来标榜守贫和贞洁。另一方面修道院里的僧侣则从禁欲变成了纵欲,而且这种纵欲还是以一种道貌岸然的虚伪方式,其堕落程度甚至比世俗还要更深远。 早期的禁欲主义是排除杂念,让灵魂保持纯洁,侧重的是善良的动机。 而到了后期,禁欲主义侧重外在苦行,独身、贫穷和各种如自我鞭刑的肉体折磨。 这就像素食主义者中的半素食主义和纯素食主义者,前者主要是以素食为主,偶尔会食用肉类,他们是基于健康、道德或信仰而不食用某些肉类。而纯素食主义者则避免食用所有由动物制成的食品,这样是对健康有害的,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水的地方生命难以生存,蛋白质一样也很重要,而且肉类里有植物不含有的微量元素。 无视这种自然规律,刻意地苦修不仅让自己痛苦,也让别人难受,不洗澡成了中世纪欧洲人的常态,个人卫生尚且如此何况是城市卫生,垃圾遍地、老鼠横行,再加上密集的人口,成为了黑死病蔓延的温床。 禁欲主义也影响了贸易,一个守贫的穷鬼他根本不会花钱买东西。 极端禁欲者认为,邪恶的撒旦和善良的基督对立着,基督代表精神世界,撒旦代表物质世界,灵魂属于精神世界,肉体属于物质世界,从而自然是恶的。撒旦,这个黑暗的主宰者就想用物质的诱惑引诱人堕落,因此必须谢绝人生中一切感性快乐,对我们的身体,这个撒旦的采邑进行折磨才有获得上天堂的资格。 资本主义早期是有节制地享乐,那些被黑死病折磨疯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过明天的人除外,还有那些在修道院里实行极端享乐主义的挥霍无度的修士除外。 现在的资本主义已经失去了理性的优势,欧也妮·葛朗台老头以积累个人财富为乐趣,他利用种种手段使自己的财产神话般地增长了起来,他有个美丽的女儿欧也妮,却被他耽搁成了老姑娘,他认为所有来提亲的小伙子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他的妻子一死,葛朗台通过公证人让女儿签署了一份放弃母亲遗产继承权的证件,把全部家产总揽在自己手里。老葛朗台临死前,他要女儿把黄金摆在桌面上,他一直用眼睛盯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一般。他说:“这样好叫我心里暖和!”最后他唤欧也妮前来,对她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神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把一个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亲吻,葛朗台见到金子,便作出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它抓到手,这一下努力,便送了他的命,他死了。 金钱是老葛朗台唯一崇拜的上帝,独自观摩金子成了他的癖好,他处心积虑地把别人的东西通过“合法的”手段弄到手,无论是巧取还是豪夺皆可一试,反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因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生命再也没有其他的价值和乐趣。 他比玛蒙控制的人还不如,至少玛蒙修了个万魔殿,而他死后财产被他的女儿“挥霍”了,只是她干的全是他瞧不起的善事。 她虽然被金子摧毁了爱情,但她身上人类的自然品质却并未被金钱所吞噬,成堆的黄金是捆缚她的锁链,她是一个富有的牺牲品。 ***地区很多地方的经济基础是农业,有一条“圣训”倡导,即便是世界末日来临,能种一棵树也是积了大德。 炼金术发源自埃及、希腊,真正形成体系却是在中东,最早提出贤者之石的便是一个阿拉伯人。 炼金术中有一句名言:农业是伟大的炼金术。 由于自然条件的制约,***世界很多地方水极度缺乏,人们想方设法,利用已有的知识改善农业环境,阿拉伯文的几何学“汗戴沙”源自于波斯语的“汗戴扎”,意思就是水渠。 他们不仅利用了波斯传统的水利建设经验,还将其他文明的技术运用其中,例如埃及测量尼罗河水涨落,麦加是一个沙漠里的城市,后来修建了引水渠才解决了城外农业和城中朝圣者的生活所需。 波斯人曾经发明了一种名为“开那”的地下水系统,它被当作法蒂玛的杰作,是安拉的恩赐。 “开那”其实和中国西北的坎儿井差不多,它的建成年代比“开那”早了至少600年。 在大航海时代开始前,陆上丝绸之路是主要的贸易路线。 丝绸之路不仅是贸易,还是文明融合的过程。 和黑暗的西方相比,“东方”要文明开化得多,而这引起了君主们的窥伺之心。 十字军东征抢了不少东方的战利品回来,这些东西被各个博物馆收藏,梵蒂冈博物馆里也有,其中还有不少希腊雕塑,即便经历了路德派和拿破仑的洗劫,里面的馆藏依旧很多,不过这些只能吸引世俗的眼光。 使徒宫里有圣器室,里面陈列着很多对教会有特殊意义的物品。 而这些地堡里存放的东西则五花八门,不全是宗教神器,也有散发着邪恶力量的,有的甚至还会产生超自然现象。 1939年,在圣彼得大教堂和梵蒂冈城邦的中心地下发现了九块分开的骨头。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骨头是在不起眼的鞋盒中发现的。 鞋盒是近代才有的东西,中世纪卖鞋的才没那么花哨的包装,但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鞋盒子是怎么不破坏地面瓷砖,藏进圣彼得大教堂地下的,也不知道是谁藏的,更不知道它是谁的骨头。 在英国教皇阿德里安四世喝水呛死之后,亚历山大三世就开始和德国皇帝争权夺利。 他禁止神职人员研究化学和自然规律,同年与法兰西路易七世共同为巴黎圣母院奠基。亚历山大三世还批准给法国圣殿骑士团首领和教廷管辖的骑士团许多特权,允许他们拥有能抢掠到的一切财富。 法国国王腓力四世这个地球之王不想自己头上有个“太上皇”对自己指手画脚,于是派了强盗把教皇给绑架了。 结果年过80的卜尼法斯八世教皇被那帮不知道轻重的凶汉折腾死了,而腓力四世这个时候也借机将罗马教廷搬到了阿维农,教权在那段时间衰弱。 现在的教廷虽然依旧在罗马,却可以理解为是“梵蒂冈之囚”,毕竟现在什么都是科学家和世俗说了算。 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没有敬畏,也没有节制,什么禁忌都敢触碰。 这个世界是有魔鬼存在的,科学家只会耻笑这种迷信,并且嗤之以鼻。 “你的法器是什么?神父。”瑞士卫兵忽然问道“我听说你是驱魔人。” “驱魔人就必须有法器么?”约瑟夫开玩笑一样说到。 “据我所知,是的,而且我带你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件法器。”瑞士卫兵说“只是暂时借给你,用完了你还要还回来。” “所以这些东西我可以随意选?”约瑟夫问到。 “不,我带你去见仓库的负责人。”瑞士卫兵说“他这个人……比较古怪。” 约瑟夫看了一下他的身后,那里有一扇门。 “他就在里面么?” “没错。” “好吧。”约瑟夫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不过比起那些奇怪的物品,那个穿着修生黑袍,头上戴着一个头盔和护目镜一样的东西,如同游泳般伸出双手的修士更引人注目。 “他在干什么?”约瑟夫费解得问。 “在做实验。”瑞士士兵在他身后说“那个装置是教廷资助科学家弄出来的,工作原理据说是处理过去事件在物品上留下的电磁辐射,并将它们转变为视觉图像和音频。” “管用么?” “你该问他。”瑞士士兵说,然后扯开嗓子大喊“布鲁恩神父!” 那个梦游一样的修士一下子惊醒了,他取下了护目镜,露出一张圆圆胖胖的脸。 “约瑟夫神父要借一样东西,你带他到泪堂去一下。” “泪堂?”约瑟夫问。 “只准拿一样,别想耍花样。”瑞士士兵面无表情地说“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放在这儿。” “刚才不是搜身了吗?”约瑟夫面露不悦地说。 “这是规矩,你没得选。”瑞士士兵一点都不退让得说到“进来借阅的人除了知识什么都不能带走,你已经比他们幸运多了。” 约瑟夫面色难看得站了一会儿,最终从身上掏出来很多零碎。 一把装圣水的玩具水枪、手机、一串钥匙、一个橄榄木本笃十字架还有一本用金粉抄写的圣经。 “你的装备可真简陋啊,驱魔人。”瑞士士兵看着桌上的东西嫌弃得说。 “不然你以为有什么?银子弹吗?”约瑟夫恼火得说。 “你是本笃会的?”布鲁恩神父问。 “不,这种十字架比较通用。”约瑟夫不耐烦地说“需要我把衣服也脱了么?” “不。” “那我们走吧!”他坏脾气得推搡着布鲁恩“带我去泪堂!” 那态度恶劣极了,简直就像是个罗马人,但布鲁恩神父却一点都不生气。 “等等,我去拿钥匙。”他快活地说着,走到隔壁的小房间。 从古代开始,人们便已经知道梦是由隐喻和符号组成。 预言往往不是直接说出事件本身,而是某些隐喻,有些人确信,公开的第三个秘密与向法蒂玛的孩子们揭示的秘密是不同的。 如果揭露的秘密是捏造的,真正的秘密就有可能隐藏在梵蒂冈档案馆中的某个地方。 当足够安静的时候,有时人能听见背后传来窃窃私语,一转头就忽然安静了。 那种感觉该是多糟糕啊。 第四十一章 “酸碱体质” 1766年,巴伐利亚启动了一场辩论,它持续了大约五年时间,这些人来自德国、奥地利、波西米亚、瑞士和意大利北方。 在经过了多年的铺垫后,新教徒将黑死病和巫术联系在一起,而论战之中的驱魔人约翰·约瑟夫·加斯耐尔也将所有的疾病与巫术联系起来。 他这么做当然是错漏百出的,因为绝大多数的疾病都是由细菌、病毒造成的。 不是每一次发烧都代表是恶魔附体,也有可能只是得了一场感冒,或者是伤口发炎了,患者更需要青霉素,而不是驱魔人,他的这种做法不仅让他自己成为笑柄,也将所有罕为巫术存在的人们成为了“疯子阶级”,致使很多欧洲人把终止巫术审判当做光明对黑暗的伟大胜利。 天主教和新教则在辩论魔鬼是否存在。 鬼的存在没有得到科学证实,于是鬼就不存在了。 旧约中有一个关于约伯的故事,约伯原本是个幸福的人,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他家道丰富,牛畜成群,仆婢盈门,然而,他并不崇尚物质,也没有倚赖财富。他为人乐善好施,肯慷慨扶助困苦的人,常把衣裳赠送给有需要的人,人人都敬重他。 当时的以色列人开始崇拜外邦偶像,比如太阳、月亮、星宿,而约伯对耶和华保持忠信,于是魔鬼与耶和华打了一个赌,撒旦对耶和华说:“约伯敬畏你,是因为你赐福给他,地上再没有比他更如意的人了,如果你毁掉他的一切,他便一定会背叛你。” 耶和华说:“好吧,我把他的一切都交给你,任你摆布,只是你不能伤害他。” 于是灾难突然临到约伯身上,他相继失去了财产和子女,并且患上严重的皮肤病。 他的三个朋友听到约伯的消息,就来看望他,大富翁约伯这时过得惨极了,他从头到脚长满了毒疮,要用瓦片不停得剐,他的妻子也在劝他放弃信仰,死了算了,约伯却对她说:“难道我们只能享受上帝赐的福,不能承受他降的罪么?” 就这么过了七天七夜,在好友们的陪伴下约伯仍然不见好转,于是他开始喃喃低语:“为什么我没有母胎而死?我没有平安,不得安息,我的烦恼永无止境,如今死是最美的事情。” 约伯的三个朋友就好比是好像是医生,他们来到约伯面前,为约伯诊断分析,为要使约伯转离苦境,三朋友通过会诊分析得出结论,就是认为约伯一定是犯了什么罪,严重地冒犯了神,所以约伯如此遭遇劫难,解决方法是要约伯一条一条地查罪、一条一条地认罪,一条一条地悔改,这样做可能苦境就会离开约伯。 他们相信上帝是公义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这种话对于一个丧失了所有财产、儿女以及健康,浑身长满了毒疮的人,他听得进去才叫怪事。 他坚信自己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后来神在旋风中回答了约伯的疑问:是谁用无知的语言来解释我的旨意?那我问你,我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在哪里?大海江河、日月星辰、雷电雨露、光明和黑暗从何而来?你在向全能者强辩与争论,现在你作出选择吧。 于是,约伯谦卑俯伏在上帝的面前,承认自己的无知。 然后耶和华让约伯的朋友们去找七头公牛和公羊献祭,让约伯祭祀,不再继续惩戒约伯了。 他们照做后约伯重新恢复了富裕的生活,不但财产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妻子还给他生了七个男孩和三个女孩,最后活到140岁寿终正寝。 这个赌约耶和华赢了,输了的魔鬼则要付出代价,约瑟夫相信,正是这个赌约让它必须回答驱魔人的问题。 魔鬼只要给了自己的名字就基本上输了,这是他的致命弱点,然而它不能保持沉默,因为这是它挑战神失败后的惩罚。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约伯一样,面对考验的时候很多人选择了背叛,“神”从权威的位置走了下来,“科学”走了上去。 如果有修士和炼金术士是假借神的名义做伪善利己之事,那么现在则有伪科学代替了他们。 在美国有很多替代治疗法,化学课本ph值在7以下时是酸性,而在7以上是碱性。因此任何人都不需要特地去调理,因为所有人的体质本身就都是弱碱性的。 平时人们摄入大量的蛋白质、脂肪或者糖类,就会引起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高体重、高尿酸、高胰岛素血症。这三类物质都是酸性的,身体处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亚健康状态,这些人就是酸性体质者。 酸性体质容易得癌症;想要身体健康,就要多吃碱性食物,来调整身体ph值。 自2002年起,那个自称“博士”的科学家出版的“酸碱奇迹”系列书籍多次成为畅销书,且被翻译成多种语言。配合“酸碱体质”理论,他还建立起一座疗养中心,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神医”,根本没有行医资格,连博士文凭都是花钱买来的。 他从未接受过专业、系统的学习和训练,根本不具备专业知识。1995年他拿到博士学位后,就曾因为非法行医遭到起诉。 他的理论甚至还上过脱口秀,不少医学专家都认为,多吃新鲜蔬菜、保持低压生活无疑是健康的。 在基督教历史上曾经出过一个阿尔比派,这个教派比韦尔多派更加极端,他们彻底否人物质世界,认为神职人员就是“完人”,作为完人不能吃任何蛋奶肉等“生罪之物”,也不能拥有个人财产,这和喜好美食的罗马教廷成了鲜明对比。 阿尔比派否认三位一体、圣礼和炼狱等说法,把教皇斥为魔鬼,宣称要打倒罗马教会,英诺森三世先用和平劝化的手段,最后在1209年组织十字军镇压阿尔比派。法国北部的骑士为掠夺南部财富,也积极响应教皇的号召。在孟福尔男爵率领下,十字军侵入图卢兹,大肆烧杀劫掠。这次讨伐持续4年,阿尔比派被镇压,法国南部经济遭到很大破坏。 为了对付他们,多明我和方济各会士被扶持了起来,多明我负责“消灭无知”,“方济各”托钵僧乞讨苦行,洗刷教会的负面形象,后来方济各派出现了分歧,认为比起乞讨,研究神学更加重要。 而这个时候,宗教审判所已经成立了。 马丁路德在那篇著名的《九十五条论纲》中认为,地狱、炼狱和天堂的区别是绝望、将要绝望和相信,这种惩罚是针对活着的人。 有一个著名的科学家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如果他说的是错的,那么科学家说的话为什么不能被质疑呢? 心理学能解决很多问题,却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这时就需要古老的宗教仪式。 有的恶灵给他想要的祭品就行了,不是每个都要活着的婴儿,也有牺牲几只动物就能解决的。 人和动物不是对等的,动物的灵魂劣质,美国人养宠物,把狗和猫当成家庭的一员,甚至要消防员冒险从火场里救出自己的宠物,电影里也经常有救小动物的“英雄”消防员。 难道消防员的生命不是命么?不能因为救火救灾是消防员的职责,而对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 “嗙”的一声巨响。 约瑟夫浑身抖了一下。 在他面前的一扇铁门被打开了,那一声和枪响差不多。 “我们到了。”布鲁纳神父举着手电说“这里就是泪堂。” 约瑟夫缓步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八边形的房间,屋顶很低矮,中间有个祭坛,它看起来非常古老,上面还有石雕,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有人说那个是所罗门的圣殿祭坛,你觉得它看着像么?”布鲁纳神父问到。 “我看着像是异教徒的祭坛。”约瑟夫说。 “我也这么觉得,你觉得是哪个信仰的?” “只要不是祭祀米勒公的那个就行了。”约瑟夫往胸口划了一个十字,随即步入了“泪堂”。 布鲁纳神父没有进去。 “等你好了,叫我一声。”布鲁纳神父在关门前说道“记得只能拿一样。” 然后他就关上了门。 照例还是发出“嗙”的一声巨响,在一片漆黑中约瑟夫便听到了墙壁里传出齿轮转动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动了。 紧接着他头顶的天花板逐渐亮了起来,可能是某种化学物质反应产生的荧光,又或者是某种矿石材料被挤压后放电产生的光,总之有光了。 一开始他以为看到了星星,紧接着他发现那是无数只眼睛,在众多眼睛的包围中有一个怪物,四只人手,四只翅膀,正面是鹰脸,左边是狮子脸,右边是牛脸,它们如同被火焰包裹一样,头上顶着一个宝座,座位上的人上半身像是一棵发光的树,四周围绕着彩虹。 以西结记里,有一个和它差不多的形象,只是它自称是耶和华,并且毁了耶路撒冷。 根据启示录记载,基督再临将导致圣殿的最终毁灭,大地震将使耶路撒冷的大地裂开,山脉和岛屿将流离失所。 但是两个前圣殿是几个世纪前在耶路撒冷圣殿山上建造的,分别被巴比伦人和罗马人摧毁,要想复合预言,除非在耶路撒冷修建第三圣殿。 “不可思议。”约瑟夫喃喃低语着说,双眼如同含着泪水一样,反射着天顶的眼睛发出的光。 第四十二章 家里的灯 不论是哪个时代、哪个行业,都要从“学徒”开始干起,即便是天主教的神职人员。 布鲁纳神父14岁开始就在梵蒂冈当辅祭牧童了,他和另外16个男孩获准居住在梵蒂冈城里面。 每天早晨,他要很早起床,在上学前打点好祭坛,为10间地下礼拜堂晨间弥撒做好准备。 老年人的睡眠很差,年轻人则总是睡不醒,当布鲁纳在还没有对公众开放的梵蒂冈教堂中穿行时,有种置身坟墓的感觉。 而他准备祭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亮烛台。 波斯的拜火教祭坛上的圣火是终年不熄的,拜火教信徒崇拜最高主神阿胡拉玛兹达,主张善恶二元论。 世界存在善与恶两种势力,主掌善的圣灵代表了光明、美德、创造、善行、真理与秩序;而主掌恶的生灵则代表了黑暗、丑恶、破坏、罪行、谎言与混乱。 每一个善物被创造出来就有一个对等的恶物被创造出来,火是阿胡拉·马自达最早创造出来的儿子,是象征神的绝对和至善,是“正义之眼”,所以庙中都有祭台点燃神火。 后来阿拉伯帝国征服波斯,在***化过程中,拜火教教受到***教排斥,被迫向东迁徙,圣火被熄灭,信徒不许穿白衣,他们部分进入印度,部分通过西域进入中国。 这些信徒之中有一支民族——粟特人,他们和犹太人一样是天生的商人,是陆上丝绸之路往来最多的人种之一。 在这个民族中诞生了一个男婴,安禄山在粟特语里的意思是战神,相传她的母亲多年未育,后来向战神祈祷才怀了他。 而在远离西域的中东,则有一个名叫玛利亚的童贞女,告死天使加百利告诉她,她将因圣灵怀孕并生下上帝的儿子。 所罗门神殿非常豪华,神殿大门和所有的廊柱、天花、门窗全部镶金,灯具、祭器和供奉“摩西十诫”的“约柜”也全部用纯金制造。 神殿外边的院子里,有100个种满莲花的金边水池,教徒们可以在这里进行五祭。 公元前586年,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撤率领他的铁骑攻陷了耶路撒冷。他们用一把火烧毁了壮丽的大神殿,从此繁华一时的耶路撒冷就变成了一片被烧焦了的废墟,养有莲花的水池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时至今日,人们也没有挖到第一圣殿的遗迹,就如同它不存在一样,就像现在很多人怀疑耶稣是真的存在过,还是他只是一个编造出来的人物,就和马可波罗一样。 第一,玛利亚怀孕的过程不符合自然规律,第二,宗教考古学者找了二千年都没有找到支持耶稣确实存在于世的实物证据。 巴比伦之囚在半个世纪后回到耶路撒冷,那里依旧是一片废墟,波斯王允准重建圣殿,并归还从新巴比伦帝国夺过来的圣殿器皿。 重建的圣殿后来扩建到比第一圣殿还大三分之一,但是约柜却从此不知所终了。 公元前20年,大希律王为收买犹太人的心,大兴土木扩充圣殿,到公元26年完工,历时46年,后来继续整建,直到公元64年正式竣工。 但是到了公元70年,罗马将军提多率军攻打耶路撒冷,圣殿再次被毁,应了耶稣的预言——没有一块石头留在上面不被毁坏的,仅留下西边一道围墙。 焚毁第二圣殿后,罗马帝国曾在圣殿遗址上盖一座邱比特神庙,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战利品运回了国内,其中就包括圣殿的黄金烛台。 犹太教用的烛台和欧洲其他民族用的不太一样,他们一个烛台上有七个灯盏,据《出埃及记》第三十七章所载,第一枝烛台由以色列名工匠艺人比撒列用黄金制作。7枝灯盏中,中间1枝略高于两边的6枝,它代表安息日,其余6枝代表上帝创世的6天。 如今的犹太人用的烛台七个灯盏是平等的,在罗马人的胜利庆祝游行中,黄金烛台成为中心之一,犹太囚徒肩负烛台示众的场景以石刻的形式铭刻在罗马的一座凯旋门上。 现在摆放在三品驱魔员约瑟夫和一品司门员布鲁纳面前的黄金烛台就是和出埃及记里的那个烛台一模一样——中间1枝略高于两边的6枝,它并不十分精美,至少和现在在圣殿山上放在橱窗里展览的那个大号的黄金烛台比工艺相当拙劣。 但它看起来很自然,就像是一株盛开的杏花,何况是从“泪堂”里拿出来的,黄金不像书本那么脆弱,再放个两千年估计还是不会改变。 要仿制一个烛台也很方便,如果不说这个烛台的来历,直接放在某家商铺里去卖,恐怕没人多看它两眼。 “你觉得……” “闭嘴。”约瑟夫喝止了布鲁纳,紧盯着那个烛台,眼睛都快忘了眨了。 “你怎么选了它?”布鲁纳问到。 “我感觉它在呼唤我。”约瑟夫忐忑不安地说。 “用完了要还回来!”瑞士卫兵凶恶得警告着“它还是弄丢了……” “一个犹太灯盏重要还是教宗重要?”约瑟夫冷声说道“我借用它是为了保护教宗用的。” “真的有魔鬼?”布鲁纳颤声问道。 “没错。”约瑟夫斩钉截铁地说“人点灯,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灯台上,就照亮一家的人。你们的光也当这样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魔鬼要夺走我们的荣耀,并以此羞辱我们,然后让我们犯下愤怒的原罪。” “你们拿走它之前,能给我实验一下么?”布鲁纳捧着他的头盔说道“我想看一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东西真的有用?”约瑟夫问。 “我……我看到过。”布鲁纳咽了口唾沫“但不是总管用,从耶路撒冷带回圣物的人很多,绝大多数朝圣者带回来的是真十字架的木片,带钉子回来的却不是很多,其中有一枚钉子,它好像真的钉在他的身上过。” 约瑟夫和瑞士卫兵不约而同地一起划了个十字架。 “教宗的胳膊被子弹贯穿了,你们觉得那看起来像不像圣痕?” “别胡说八道!”瑞士卫兵凶狠得警告布鲁纳。 “我刚才在想,关于头生子之灾。”约瑟夫有些恍惚得说“在以西结记里,耶和华让穿着亚麻布的人,在那些恶事不满的人身上做记号,这记号能保护他们,会不会那些埃及男童身上也被做了记号?只是这个记号不是保护,而是引来杀戮。”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瑞士卫兵怪异得问。 “人可以理解,但经文上说连头生的畜生也死了,谁会给畜生祝福?”布鲁纳问。 “别想那么多了,走吧!”瑞士卫兵不耐烦地说“拿一个木盒子来,我不想它被人看见。” “我还没实验呢……” “你守着泪堂,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约瑟夫不耐烦地说。 “不……我很难和你解释。”布鲁纳神色复杂得说。 “快去吧。”瑞士卫兵说“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我猜那个符号是荷鲁斯之眼。”约瑟夫说“荷鲁斯是埃及的造物神,他的眼睛有保护生命的意思。” “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你这个疯子!”瑞士卫兵气急败坏得大叫道。 第四十三章 “天国之门” 即便建筑师用尽了办法,让圣彼得大教堂里的光线充足,展现出教堂内部金碧辉煌的样子,在拂晓太阳升起以前,内殿的光线依旧是幽暗神秘的。 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那场景真是有点恐怖,等神父们进来之后会好一些,游客们也进来以后会更好些。 在青铜华盖前有99盏长明灯,这些灯亮着给人的感觉会很暖和,华盖的下方则是宗座祭坛和圣彼得的坟墓,只有教宗才可以在这座祭坛上举行弥撒。 在这祭坛上要放七支蜡烛,一支烛台一根蜡烛,这也是辅祭牧童准备的。 男孩子们更愿意去竞争参与弥撒的资格,而不是仪式代表的意义。 在“工作”上他们是竞争对手,休息时间又是一起踢球的朋友。 使徒宫附近有个花园,辅祭牧童们就在那里踢球,全世界想到梵蒂冈,想近距离接近教宗的信徒很多,他们是最幸运的17个。 他们不仅可以在罗马最好的私立学校和神学院读书,并且还有很大的机会留在罗马,接触普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事情。 以前约瑟夫根本没有想过,他很忙,不仅要去普通的学校读书,还要接受驱魔人的培训。 如果真的有什么梦想,那就是当奇迹调查员,调查如法蒂玛事件类似的情况。 梵蒂冈有专门的驱魔人培训机构,还有很多比他更出名的驱魔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那么激进,以权威的口气和教宗说话。 确定教宗对信仰的忠诚程度,这是多么狂妄。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城里,估计也没人跟他一样横冲直撞。 于是他见到教宗了,而且还从“泪堂”借来了一个七枝烛台。 弥撒仪式要用提炉,乳香的香烟从提炉中冒出,司铎先向祭品献香,然后辅祭员给司铎献香。 那香味从祭台向四周弥漫,表达的是人对神的崇高敬意。 这种仪式约瑟夫没有主持过,他也对此没有向往,他更倾向研究记录在圣经以及别的宗教中,关于驱魔的仪式。 托比亚在拉斐尔的指引下,燃烧了鱼的心脏驱走了附身在撒拉身上的阿斯摩太。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摩西在埃及制造十灾时,耶和华曾要求犹太人在门楣上涂血,这样就可以避免误杀了。 在以西结记中,被标记的人也应该躲过了那场浩劫,当时犹太人在圣殿里崇拜太阳,他们背叛了摩西十诫里的契约。 以色列人借用了耶和华的力量摆脱了奴隶的命运,后来又舍弃了它。 所罗门年轻的时候还算英明,他娶了邻国公主和亲,在祭坛上他宰杀了一千头牛作为祭品,换来了耶和华显圣。 耶和华答应满足他的一个要求,所罗门请求耶和华给他智慧,这样他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能公正得治理他的子民。 然而到了晚年,所罗门却变得昏聩了,他不仅娶了很多女人,而且还在妇人的谗言下信仰别的神,耶和华显形,怒斥他,要他不可偏离正道,所罗门却依旧故我。 于是,耶和华收回了所罗门的王国。 在恶魔学《所罗门之钥》中,72魔神并不是全是邪恶的,有的甚至还和天使一样带来艺术和医学。 阿斯摩太一开始在塔木德中并不那么糟糕,他还参与了耶路撒冷圣殿的修建。 如果说所谓的魔鬼,是如荷鲁斯一样别的信仰的造物主,因无人供奉,那些昔日辉煌,被人献祭的神坠入黑暗。 在犹太人的传说中,以色列国王所罗门由于得到了天使书写的《罗洁爱尔之书》,获得了自由召唤和操纵恶魔精灵的能力,那所罗门召唤的其实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那些“魔王”曾经也代表过光明,它们失去了理性,变得混乱而暴力,由“善良”堕落成了“邪恶”。 驱魔过程中有时会出现吐钉子,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的教廷是信的耶稣,耶稣曾经被钉在十字架上,“魔鬼”羞辱的是他。 这些钉子也许不是他们吞进去的,马来西亚有一个妇女,她的脚趾甲能制造钻石,钻石的基本元素是碳,人的身体里有很多,就和铁一样。 “恶魔”用人身体里的铁制造了铁钉,虽然很滑稽,却有一定的可能性。 粮食和植物吸收空气和土壤中的元素成长,人吃空气和土可没法和植物一样成活,农业是一种伟大的炼金术。 这和普通人所认为的炼金术是化学的前身有巨大的区别。 在将装着黄金烛台的木盒放在木桌上的时候,圣彼得大教堂里忽然传来管风琴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小鼓和整齐的脚步声,那让他想起了军队随着军乐行军,军靴发出的脚步声。 唱诗班的歌声很甜美,和摇滚乐不一样,那些激昂的旋律激起的是人心中黑暗、混乱、原始的节奏。 随着黑人街头说唱音乐的崛起,那种不知所云、充满了挑逗的歌词让美国小孩越来越嘲笑传统,那些歌词连最基本的得体都算不上,谁能想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一边做数学作业,一边听跑车、“bitch”这些元素的歌。 迈克的舞虽然和高雅、深刻没有什么关系,但至少歌词没那么消极。 就连现在的大学生,也将美好的生活与愉快的生活等同了。 他们戴着耳机听摇滚说唱,就听不进去老师和神父说什么了,而且长时间戴耳机会影响听力,等他们摘下了耳机后,就跟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给德国的安娜里斯驱魔时,整个驱魔过程用相机和录音机给记录了下来,约瑟夫永远记得第一次听到录音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并没有辱骂,而是无意义的呻吟,就像无线电信号调台时发出的高频声。 她的病情时而发作,时而清醒,这让她不得不中断大学的学业。 辛迪最后结局是什么约瑟夫没有去管,但是安妮经过那件事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了,她成了一个养老机构的护士。 那些老年人至少不会对她构成威胁,她的一部分灵魂已经永远留在了那个黑暗的洞穴里。 “这个地方怎么样?还差什么?”管家在约瑟夫的身后忽然问道。 “目前为止还不错。”约瑟夫一边说一边将木盒的盖子给打开了。 “这个烛台……” “papa是波兰人,他也经历了那场苦难。”约瑟夫打断了管家的话“他说犹太人是我们的兄长,我们学着点有用的,只要奏效就行。”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们会以为我们疯了。”管家说。 “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约瑟夫说“你要找信得过的司铎。” “你干什么?” “我年轻力壮。”约瑟夫抬起了自己的手,像大卫一样展现自己的弓二头肌“你还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保镖,还要找手铐和铁链,我们最好希望用不到它们,现在只是有备无患,也许宗座很快就痊愈了。” 第四十四章 天马流星拳 圣经经文中说: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当以色列人想要离开埃及的时候,法老不允许,于是亚伦和摩西分别用上了奇迹之术。 亚伦伸杖击打地上的尘土,使尘土在埃及遍地上变成虱子。 而摩西则取了几捧炉灰,在法老面前向天扬起来,这灰在埃及全地变作尘土,黏附在人身上和牲畜身上,成了起泡的疮。行法术的在摩西面前站立不住,因为在他们身上,和一切埃及人的身上都有这疮。 这种皮肤病瞬间传染到全国各地,它不像黑死病一样致命,却能制造可怕的视觉效果。 奴隶是埃及人的财产,更何况希伯来人擅长放牧,那是更不会让他们走的,一直要到黑暗降临,头生的孩子们,不论是太子还是囚犯的儿子都死之后,埃及人才同意让希伯来人离开。 可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军队就集结了,以前是财产上的恩怨,现在则成了血仇,那是不可能不报复的。 灰尘原本是土,因为过于干燥,被风吹了起来就变成了灰尘,里面携带了大量的细菌和虫卵,它们平时很难看见,除非在阳光下,那些金粉一样的东西就是。 对现代人来说,鼠疫是通过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是一个常识,但是对于中世纪的人来说,因鼠疫而死人的骨灰和巫术才是黑死病传播的途径。 老鼠传播的是腺鼠疫,这种鼠疫还有一定生还希望,感染肺鼠疫几乎没有生还希望,它的传染力比腺鼠疫更强,20世纪在哈尔滨流行的就是肺鼠疫。 清末的中国非常落后,然而那场几乎让欧洲崩溃的鼠疫在中国很快就控制住了。 除了伍连德的一系列防疫措施外,他还搞了一个小发明——口罩,原来老式口罩就一层纱布,哈尔滨大鼠疫当中发明的口罩有两层纱布,中间放一块浸了药的棉花,当时去调查这件事的法国专家死活不肯戴口罩,他认定了死理,鼠疫就是跳蚤传播的,只要保证清洁卫生就不会感染了。 英国泰晤士报专门对中国抗击鼠疫的事情进行了报道,伍连德在英国算是一个名人。 有的时候欧洲人的行为就是那么迷,英国修剪树篱,还要就传统和创新进行辩论一番,中国一个社区工作者,拿着一个油漆桶,划好区域,写上一个“拆”就解决了。 搞得欧洲差点崩溃的黑死病,伍连德一个口罩加封城就控制住了。 波莫娜一开始也搞不懂这帮意大利医生,他们和从波维利亚岛回来的病人近距离接触怎么都不做防护,别说防护服了,口罩也不戴。 第一,麻瓜根本就不相信有魔法。 第二,有很多人去了那个岛探险都没事。 第三,他们检查过病人了,除了他情绪问题以外,他非常健康,而精神疾病不在圣塞巴斯蒂安医院治。 威尼斯的精神病院是归教会管的,现在很流行驱魔,送去精神病医院前先让主教看看,那个探险者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了,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教会非常有钱,他们不仅会给穷人发食物和衣服,还会给一些人治疗,更何况修建医院也是一种投资。 同时,医院里也养了一些闲人,英国的急症很奇怪,患者打电话过去请求派救护车救命,接线员还要判断患者的病情,如果“只是”心率不齐,那没必要派救护车去接,似乎患者要心脏骤停了才达到派车的标准。 纠其原因是财政缩水,医生和护士缩减了,人手不足,意大利急症室也有人手不足的问题,教会医院稍微好点,不过还有一个隐藏的潜在威胁,那就是年轻人的行为问题。 自由意志是西方哲学的核心之一,基督教神学里的自由意志是“恶”,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便是因为他们选择了违抗造物主,吃了禁果,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有了第一次“自由选择”,然而人终究只是神的造物,于是人类就像不听话的宠物狗一样被丢出了乐园。 想要重回伊甸园,就要哀求“主人”的宽恕,然后继续听从主人的安排。 选了自由,宠物狗就要和流浪狗一样学会自己觅食,没有狗窝可以住,只能随便找地方,还要警惕天敌。 但是流浪狗可以随便撒尿标记地盘,而宠物狗要接受主人的训练,去“厕所”小便。 哈士奇那傻狗就有拆家的习惯,它是又想要安逸的生活,又想要破坏的自由,遇上坏脾气的主人轻则被饿肚子,重则被毒打。 主人代表的是权威,傻狗不知道权威,以为自己是主人,就会被主人教训。 这个家的主人是谁?这个国家的主人是谁? 摆脱了教会的束缚后,自由成了正义的力量,为了自由不顾一切,即使是为了避免传染,需要隔离,也不会老实在家呆着。 医院的这种情况与社会福利,以及财富不均等有直接关系。 医院是防御的最后一环,如果它崩溃了,结果就是全民被迫和西班牙流感、天花一样肉搏,看谁能进化出免疫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进化的人活下去,没有进化的灭绝。 马达加斯加岛与世隔绝,那里生活着很多和大陆不一样的生物。 北美的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土著人都没有经历欧亚大陆的大瘟疫洗礼,因此才被天花给弄得死伤惨重。 澳大利亚本土动物不是野猫野狗和兔子的对手,它们被淘汰了。 不想被淘汰,要么就自我进化,要么就找个聪明的领袖,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如果找到了一个傻瓜当领袖,那就是自取灭亡。 同样是赵国军队,在廉颇手里赵军就能和秦国打消耗战,在赵括手中,赵国军队就全军覆灭了,最终输了这场赌国运的关键之战。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赵国贵族接受了儒家礼义教化,宽袍大袖,和底层人民胡服骑射后窄袖的衣着不一样。 即便是快国破的时候他们头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然后才有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故事。 老将军明明是能吃,偏偏被使者说成了不能吃。 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最后赵国被别国吞并了。 威尼斯人在那次瘟疫造成的浩劫里没有像其他国家一样元气大伤,除了他们修建了隔离岛以外,还因为他们善于用人,只要是有效的,不论是犹太医生还是阿拉伯医生的办法全部都用上。 威尼斯人很有能力,却没什么忠诚,恩里科·丹多洛一心想让威尼斯摆脱君士坦丁堡的控制,最终“自毁长城”,间接把君士坦丁堡弄丢了。 如果君士坦丁堡没有被从后方攻陷,蒙古人能打下那座城么? 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瓦解总是也别快的,圣马可教堂和梵蒂冈博物馆一样曾经陈列了很多战利品,最终还不是都被拿破仑抢走了。 在医学落后,只有放血疗法的西欧,吸收了希腊、埃及医学的阿拉伯人要先进很多,他们甚至能做开颅手术。 有的时候,人就是会赌那么一口气,宁可把命赔上也死不低头,大不了同归于尽,对方休想让他像奴隶一样听“法老”、“异教徒”的命令。 简称非暴力不合作,能把人活活气死。 “接下来去哪儿?”西弗勒斯问。 哦,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威尼斯度蜜月的。 “我们去找吸血鬼。”她挽着他的胳膊说“他说他是建筑师,他差不多应该从奥地利回来了。” 第四十五章 红豆汤 在信徒的眼里,教宗代表着领受神旨意的使者,如果他的身体被魔鬼控制,那就不能再糟糕了。 在这间使徒宫中临时准备的房间里,约瑟夫像一个辅祭牧童一样准备着祭坛。 他一边干活一边瞎想,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神魔其实是一体的。 他虽然是驱魔人,却很少去梵蒂冈秘密档案管,以前档案馆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严,但是自1953年开始,档案馆里的一页纸都不能带出去了,不论它是原件还是自己手抄的。 那个时候考古界流传着一张名为杜利的莎草纸,这张纸记录着3500年前图特摩斯三世目睹ufo的过程。 而这张莎草纸之所以会流传出来是因为梵蒂冈博物馆的馆长阿尔贝托·杜利私自临摹夹带出去的。 杜利当然被免职了,同时档案馆的管理也变得严格,每个借阅者只能在前台提出申请,不能像在普通图书馆里一样随便借阅,阅读过程也不能离开图书馆管理员的视线,甚至于连管理员的名字都是保密的。 梵蒂冈是全世界最小的国家之一,却到处都是秘密。 每一任法老都希望自己能在死后被人记住,因此他们才修了那么多宏伟的建筑,并且到处征战,那么摩西带领40万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当时统治埃及的法老是哪一个呢? 法老有很多妻妾,他也有很多儿子,头生子死了还有别的儿子作为储君,为了获得更多的儿子和很多女人结婚,这一点也是东方和西方最大的不同。 埃及人崇拜青蛙,甚至将青蛙当做生育的女神,因此他们不敢杀害青蛙。 但在埃及十灾里,耶和华使青蛙变成埃及的灾害,房里、院中、田间、乃至锅里都有青蛙。 青蛙浑身都是粘液,太多青蛙对爱干净的埃及人来说也会觉得恶心了。 后来耶和华让青蛙都死了,青蛙的尸体发出恶心的腥臭,曾经崇拜的偶像变成了那副模样,埃及人该是什么心情呢。 还有苍蝇灾,苍蝇一词在希伯来文是甲虫一类的动物,这种昆虫是太阳神的标记,和青蛙一样都是一种圣物。 在夺宝奇兵这部电影里,圣甲虫一出现就像黑色的地毯,如潮水一样涌来。 在“苍蝇灾”中甲虫可能就是那样,只是不钻进人的皮肤里,那些苍蝇或称为甲虫的生物污秽和毁坏了埃及的牧业,此时埃及的神灵却没有保护埃及人。 不是谁都是约伯,失去一切后还坚定自己的信仰,人都是如此,在愚难中常会许愿,但得了平安之时就会忘恩负义,并不还愿,犹太人在过上好日子之后也把耶和华给忘了,开始祭祀别的神,违背契约后耶和华就降下了灾难,在耶路撒冷制造杀戮,只有以西结和被批着麻布的人标记过的人们才幸免于难。 古代的使徒们没有现在的教廷那么富裕,他们穿的可不是现在这样材质的祭衣。 如果真的出了事,要怎么说服那些司铎披上和传统祭衣不一样的麻布? 约瑟夫忍不住心烦得掏出了烟,用打火机点燃了,缓缓地抽了起来。 缭绕的烟雾让他觉得恍惚,在印第安保留地依旧存在祭祀仪式,那些身上画着油彩,头上戴着羽毛面具的巫师祭祀活动中会吸食其燃烧的烟,在吞云吐雾之中领会上天的安排。 随着玛雅文明的没落,新一代印第安人延续了祖先很多习俗,同样也废弃了以往过于繁琐的祭祀仪式,烟草从此走下神坛,成为人人都能消费的日常用品。 这种情景让来自欧洲的殖民者感到疑惑不解,在接受印第安人的善意之后,这些“文明人”呛出了人生第一口烟雾,在难受得流下眼泪的同时,也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愉悦兴奋。 新教徒不仅舍弃了主教,连教宗也不认可,并且认为人人都可以接受神的旨意,因为他们觉得在上帝面前人人是平等的。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有钱人的活法和没钱的人存在巨大的差距,印第安居留地是贫困的代名词,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 医疗机构也很落后,医院只有一个,而且还是诊所规模,而富有的人则为了延续自己的性命,敢做一切不符合伦理的尝试。 有克隆羊就有克隆人,从年轻的克隆的自己的胸腔里取出健康的心脏,然后将它安放在自己的胸腔里。 不用排队等器官捐献,也不用担心会有排斥反应,因为那个年轻的克隆人和他本人dna是完全一致的。 只要有客户需求,就会有人提供服务。 克隆人和本体是平等的么? “这里禁止吸烟。”就在约瑟夫陷入沉思时,忽然听到约翰教宗的声音,他坐在轮椅上,被修女推了进来。 约瑟夫立刻将烟给掐灭了。 衰老的教宗眼睛快速扫过这个房间,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约瑟夫的身上。 “上帝保佑你。”教宗举起他戴着渔夫戒指的手,对约瑟夫说。 年轻的驱魔人立刻弯腰,双手捧着教宗的手,亲吻了那枚戒指。 “我听说,所谓的魔鬼,是让人拒绝爱。”教宗有些吃力地说道。 “是的,papa。” “那么,只要我们心里有爱,就不会被魔鬼侵犯了?” “不。”约瑟夫犹豫了一下道“你还记得该隐和亚伯么?那并不只是因为该隐做了错误的选择,还因为他嫉妒神对亚伯的偏爱。” “暴力是一个谎言,它违反我们信仰的真理,我们人性的真理,有时人们痛恨的不是暴力对身体的伤害,身体的伤害很快会愈合,而是对尊严和自我意志的伤害。” “我知道,papa,暴力不是人性的一部分,它来自于自然。”约瑟夫轻声得对这位波兰教宗说“台风和海啸是大自然的暴力,它们都毁灭了人类创造的城市和文明,然而人们还是敬畏崇拜他们,给他们取名风神和海神,甚至祭祀他们。” “你刚才看起来被什么问题困扰了,我能知道是什么么?”教宗问。 “关于先知摩西和埃及十灾的问题。”约瑟夫说“我在想是哪一位法老阻止以色列人离开埃及,一开始他明明嫌弃以色列人太能生,要把所有的以色列男孩处死。” “法老以为他要对付的是摩西,而却不知摩西是神和人之间的桥梁,他用处理政治的方式来和神打交道,一次又一次反悔,摩西念着埃及公主养育自己的恩,优柔寡断,最终自己也被神惩罚了。” “你不认为他是以善胜恶么?”约瑟夫问。 “有爱的地方才有和平,善良会带来和平,我只看到以色列人为了能摆脱劳役的痛苦,制造冲突和麻烦出埃及,但是到了旷野流浪又嫌弃没有水,到处荒凉,又想回到埃及那富庶的地方,当埃及被笼罩在黑暗中时,以色列人家里虽然有光,这光却没有照到他们的心里,因而我不认为出埃及记是以善胜恶,希望能给人动力,产生建设一个更加美好世界的决心……咳咳” 教宗说道这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你说太多了,教宗。”修女担忧得说“医生让你休息。” “所有人都是身体的囚徒。”等咳嗽平息后,教宗无奈地苦笑。 “最后一个问题,papa,你知道为什么神只杀头生子么?”在教宗走之前,约瑟夫赶忙问。 “你以为呢?”教宗反问。 “我认为他们被标记了,埃及的祭祀会给头生子祝福。” 教宗沉思了一会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以撒和列百加的儿子,以扫和雅各,他们在还未出生前,在母胎里就在争斗,他们是双生子,以扫先雅各离开,于是他成了哥哥,后生的雅各紧跟着以扫出生,以扫擅长打猎,以撒因常能吃到肉,对他更加偏爱,后来有一日,雅各用一碗红豆汤,让以扫将长子权让给了他,以扫说,我都快要饿死了,要这长子权何用,于是就答应了,以扫看清了长子权,发誓让给了雅各,长子权是一种自然权力,头生的畜生没人祝福,可是它们一样有这种权力,有一种鸟,先出壳的就会把后出壳的推出巢,没有谁教它这么做,可是它却生而知道,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上帝是我们难以琢磨的,但他给我们做了榜样,我们所能做的是学习和模仿他,就像孩子学习父母,模仿是我们的天性之一。” “谢谢你。” “我们该休息了。”修女打断了约瑟夫“散步时间结束。” 教宗似乎还想转一会儿,不过他现在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他还能干什么呢? 于是他在一干保镖的簇拥下,很不甘愿得离开了这个他也许用不上的房间。 第四十六章 “Bite me” 对农业为主的埃及来说,蝗灾和冰雹肯定会影响收成,再加上“赤潮”让尼罗河里的鱼都死了,对动物的瘟疫也让牲畜大量死亡,以色列人离开埃及那一年埃及人应该过得也很不好。 食物是人类每天最习以为常的东西,但是世界和平时的饮食和天灾人祸时却是截然不同的。 吸血鬼乔万尼家住在朱代卡岛上,如果说威尼斯的本岛形状像一条鱼,那么朱代卡和则像一个有点过小的“盛鱼的盘子”,这里的交通不方便,如果没有自己的船,水上巴士一停就很难过来了,这对于想过威尼斯夜生活的游客来说非常不方便。 即便把几座教堂也算上,朱代卡岛上也难以找到一个显眼的地标,是在威尼斯的一系列岛中显得最没有特点的。 但是在20世纪以前,这里曾经是威尼斯有钱人的后花园,很多宫殿和私家花园都坐落在岛上,作为避暑、聚会等用。 保罗·委罗内塞所绘制的迦纳的婚礼也许就是从这些富人的宴会吸取的灵感。 美丽而健康的人物,华丽的服饰,金碧辉煌的建筑,绚烂夺目的装饰物和器皿,这是有别于宗教油画中规整严谨的格式和用色的。 他甚至还在别的画里添画了小丑、酗酒者、德国人、侏儒以及其他村夫俗物。在宗教题材的画作里添上世俗的东西是要上宗教法庭的,事实上保罗·委罗内塞也被传唤了。 1572年,委罗内塞被控在这幅为圣保罗修道院食堂绘制的《利未家的宴会》上画了一只狗。 这可是天大的亵渎,圣保罗修道院院长当时要他画抹大拿的玛利亚,为了他的艺术的荣誉,他是乐意去做任何必须做的事的,可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在那儿画上一个抹大拉竟会是合适的。 那幅画原本的题材是最后的晚餐,后来为了免除麻烦,他才将那幅画改名叫《利未家的宴会》,以此了结一场风波。 在那幅晚餐画中,委罗内塞还加上那了个捂着鼻子流血的人,他要刻画一个由于某种意外事故而鼻子流血的仆人。 画中有两个手中持戟、打扮得象是德国人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在酗酒,另一个在附近的台阶上吃东西,这户招待耶稣和门徒的人家有财有势,应该有许多仆人,委罗内塞觉得画上去合情合理。 另外有一个打扮得象小丑,手腕上站一个鹦鹉的人,他的存在是为了装饰用的,表达的是画家“诗意的放肆”。 和提香有深度思想的作品相比,委罗内塞这种专事描绘欢乐热闹场景则显得生活气息浓厚,很浮华也很轻松,完全没有罗马的那种禁欲的冷清。 吸血鬼乔万尼家的墙上有几幅委罗内塞的画,有真品也有赝品,他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委罗内塞虽然已经死了,但当时委罗内塞的画还不像现在这么昂贵。 他的家里面有很多收藏品,其中就有埃及的,不只是有雕塑,还有棺材。 吸血鬼需要睡在棺材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伪装呢? 乔万尼家即使是白天的时候窗户依旧紧闭,但是屋内灯火通明,他养着的“血奴”西美昂是个很年轻漂亮的斯洛文尼亚男孩。他有一头黑色的卷发,却不像普通的拉丁男孩一样被地中海的阳光晒得黝黑。 他是东欧难民的孩子,或许是因为经历太多,他的神色有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 他有一手好厨艺,梦想是成为米其林餐厅的大厨。 奶牛要想产好奶还要精心饲养,吸血鬼想喝美味的血,也要让血奴吃得好、休息得好。被乔瓦尼捡回家后他终于结束了街头流浪的不稳定生活,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今天他要做的主菜是炭烤螃蟹,将刚从潟湖捞上来的蜘蛛蟹用碳烤熟后,粘着鱼子酱、海胆和蟹膏组成的蘸料吃。 另外还有肉丸,将肉丸和意大利面一起混合是美国人的吃法,他们的这种做法不仅糟蹋了意大利面,还糟蹋了肉丸。 西美昂的做法是将肉丸和切碎的欧芹混合在一起,用黄油炸熟后淋上辣椒、蒜的酱料,最后撒上茴香和柠檬汁。 波莫娜负责给他打下手,和一个晨昏颠倒的吸血鬼生活,西美昂的生物钟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波莫娜之前的午餐很敷衍,现在她才真的感觉到烹饪和美食带来的幸福感。 乔万尼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野生的牛肝菌回来,西美昂打算用它做烩饭,现在它和洋葱、芦笋、意大利熏肉一起咕噜咕噜地炖着,就算她并不是很饿,闻着那味道也觉得有食欲。 朱古力的冰淇淋固然经典,但是樱桃酒口味的冰淇淋一样是美妙的尝试,撒上坚果后放在威尼斯手工制作的玻璃里,不论是卖像还是味道都很完美。 不论是意大利还是中国菜都是很复杂的,但是英国人愣是把它们弄成了廉价的外卖,似乎除了披萨和宫保鸡丁以外这两个国家就没别的美食了。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一定要坚持吃墨鱼意面的场景,顿时觉得无比尴尬,难怪当地人对那道菜不感兴趣了,有更好吃的大餐为什么要吃面呢? 厨房外的客厅里,乔万尼正在弹钢琴,他演奏的是巴赫。 在那样的音乐声的陪伴下,她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在制造艺术品的感觉。 尤其是在螃蟹烤好,西美昂摆盘后,她没想过玫瑰也可以用来摆盘。 当她离开厨房,准备呼唤二人吃饭的时候,西弗勒斯正在客厅旁边的书房里看东西。 “来瞧瞧这个。”他坏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 “一个方济各修士的手稿,他好像碰到土拔貂了。”西弗勒斯指着自己的大鼻子说“它咬了那个修士的鼻子一口,流了好几个小时的血。” 波莫娜立刻拿过那份拉丁文手稿看了起来: 今天我在药草园里干活的时候,我扒开了那些紫苏,发现了一只大雪貂,它不像普通雪貂一样逃跑或隐藏,而是向我扑了过来,把我仰面撞倒在地,并且朝我怒吼“滚开,秃子!” 然后它咬了我的鼻子,我流了好几个小时的血,那个化缘的托钵僧不相信我说的话,反而问我是不是喝多了酒。 由于我的鼻子肿胀,我不能去晚祷了,后来我在食堂里遇到了为修道院画画的画家,我们搭伙吃饭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他大笑着说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惊呼。 “怎么了?”西弗勒斯不明就里的问。 波莫娜也吃不准这个修道士是不是刚好就是《利未家的宴会》里那个鼻子流血的人,但这么一提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来。 1692年的国际巫师峰会上除了讨论十字军东征外还讨论了神奇动物这个恼人的议题,哪些动物应该被藏起来,不被麻瓜发现。 当时马人和人鱼也勉强参加了,虽然它们被分为动物,在讨论了7周后总算讨论了一个结果,27种动物从火龙到班地芒将被隐藏起来,不被麻瓜发现。 但妖精似乎不赞成,不过在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的情况下它们只好被迫接受了。 “吃饭了。”她又把那张手稿塞还给了他。 西弗勒斯捧着手稿一脸懵,好像他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第四十七章 细雨的呼唤 血尼讨厌大蒜的气味,乔万尼也一样,纵使那盘肉丸摆盘摆得很好看,在普通人闻起来香味扑鼻,他还是离那道菜远远的。 西美昂像是完全不知道似的,将炭烤螃蟹放在餐桌正中,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都没有就此发表任何评论。 每个吸血鬼的风格不一样,有的喜欢在街上狩猎,有人则喜欢家养。 作为一个吸血鬼研究者,就她所知,非洲有一个神秘的“吸血鬼”部落,那里的人以喝牲畜的血为食,需要吃东西的时候这些人会把牲畜的静脉血管割破,然后从里面抽取一部分血液直接饮用。不过他们并不会直接杀死牲畜,而是会等牲畜的伤口愈合以后,再从牲畜的体内抽取一些血液,这属于吸血鬼中的“素食主义者”,他们保护骆驼,给它们食物和水,骆驼给他们血液,是一种共生关系。 血液中含有丰富的营养,但是热量却比较有限,难以转化为脂肪储存,因此所有的吸血鬼看起来都很瘦。 每100g猪血的热量为55大卡;而每100g猪肉的热量为143大卡,热量是同等重量猪血的2倍多,100g炸鸡腿的热量在260大卡左右,也就是说吸血鬼吸一次血产生的热量还不如人类吃一块炸鸡。 正常人心跳次数为每分钟120下左右,吸血鬼的心跳则非常缓慢,这使得他们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很慢。 他们不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只是消化起来非常慢,吃一顿和蛇一样需要好几天消化。 喝血能维持生存,却不能让他们健康,人类温热并且快速流动的血就像一个饿慌了的人吃了一块高热量的巧克力,巧克力能让人快速恢复体力,却难以产生饱腹感。 吸血鬼长期处于饥饿状态,想吃又不敢吃,怕吃了无法消化,无法像人一样想吃随便吃。 没有欲望就没有生存的动力,时间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除了喝血之外,他找不到那种可以让他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冷血动物的食谱比温血单一,但吸血鬼也不是和普通冷血动物一样在白天活动,他们是暗夜生物,这么半死不活得拖着,也难怪血尼一副厌倦生活的样子了。 詹卢卡家的书房里的手稿以机械设计为主,吸血鬼乔万尼的书房则以建筑设计图稿和乐谱居多,这些兴趣是他维持理性,不像其他吸血鬼一样发疯的救命稻草。 人工抄写确实费时费力,却能养活很多贫困的读书人,印刷术抢走了他们赖以为生的手段,巴黎逐渐成为欧洲文化中心不是没有原因的。 过于追求经济利益的威尼斯越走越偏,变得越来越物欲横流,人们热衷于派对和挥霍,雷佐尼科宫那样的审美大行其道,宴会厅里到处都是金灿灿的。 乔万尼的餐厅是圆形的,有4个“洞窟”,每个洞窟里放置着茶具、餐盘、银器以及一个壁炉。 斯拉格霍恩在柜子上摆放自己青睐有加的学生照片,乔万尼放着的则是各个时期,他与别人的合影。 老实说和吸血鬼同居不是件让人愉快的经历,他们和洛哈特所写的故事不一样。 对于生活在富裕家庭,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小孩来说,做吸血鬼的供养人那是难以想象的。 西弗勒斯还好是一个巫师,不过能给他带来改变命运力量的魔法学院并不是他想的天堂,纯血贵族家庭的小子总是找他麻烦。 土拔貂和刺佬儿是一个级别的神奇动物,养熟那么戒心重的魔法生物,西弗勒斯肯定很用心,埃文·罗齐尔把他的宠物刺佬儿给杀了。 忍耐是为了复仇,你不是圣人,不需要原谅所有人。 文明社会的一个特征是人有共情能力,男权是不会向弱者让步的,这倒不是说女权主义有多么高等,而是男人常说的“妇人之仁”,女人天生就有柔软的心肠,就连乌姆里奇也是个爱猫人士。 弱者在男权世界只会被淘汰,他们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坚定主持者,凭实力正当竞争太慢,欺骗、威胁或是讨好更有效,他们没有找到自己心里的阿尼玛,没有什么慈悲心,同时也容易走上匹夫之勇的极端,用暴力解决的问题不会用脑子去解决,中世纪的十字军就是例子。 恩里科·丹多洛以债务要挟他们,香槟公爵要是脑子够灵活,联合热那亚人将威尼斯给抢劫了,再发动“颅内战争”,让其他人清醒地认识到威尼斯总督的卑劣,他们就不仅会获得一只舰队,法国还能有一块土地,送给教皇后还能获得别的好处。 君士坦丁堡不会丢,蒙古人来犯的时候就是另一个场面了。 吸血鬼在巫师世界是被歧视的,在麻瓜世界却被崇拜,这些全源自于小说读物和影视宣传。 他们从负面的恐怖形象,转变为现在的正面形象,就像歌剧院里的幽灵一样博学、深居简出。 一直以来,波莫娜都不知道欧洲的世俗是希望立法禁止巫术诽谤的,现在才发现,那见鬼的国际保密法是英国不同意禁止迫害巫师才被迫通过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舆论机器——印刷机掌握在新教徒手中。 因为那个国际保密法,产生了多少悲剧,米勒娃本来可以结婚,现在则为了教育而奉献了自己的人生。 黑魔法防御课是教学生如何保护自己的,不是政治的工具,更不是用来洗脑的。 血尼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有很多姑娘围着他,一开始波莫娜没在意,毕竟当初围着维克多的女孩比那还多。 麻瓜被洗脑了,这种洗脑后的思想被麻瓜种巫师带到了巫师界。 只要长得好看,不论是吸血鬼还是食死徒都能让女孩失去理智。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小孩子没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是很容易被洗脑操控的。 莉莉没有被玛丽那一套“嫁个有钱人”洗脑,其他女孩就不一点了。 不能因为对方有钱就嫁给他,而是要看到对方优秀的品质,如果他是老汤姆·里德尔那样的混蛋,孩子生下来也是孽债。 吸血鬼繁衍后代的方式并不是初拥,而是和魔鬼做交易,乔万尼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吸血鬼则是他的爱人。 死亡圣器中用复活石复活的那个女孩没什么求生意志,她知道她已经死了,是她爱人的执念将她从“彼岸”呼唤了过来,她活得很痛苦。 相对于女性而言,男性的共情能力要差得多,他们不明白,女人所说的“感觉”,其实女人自己也弄不清。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以现在的男性缺乏共情能力的特质,结婚需要慎重考虑,生孩子更要谨慎。 就连伏地魔也在资助纯血小巫师,不让他们去孤儿院那样的地方。 哈利也是在和有血缘关系的人一起,即便他过得不是很好,但如果他也被送到孤儿院那样的地方去,也许就没有这个宽容的哈利波特了。 窗外又开始下起雨来,好像阳光很难再出现了。 这个世界没有魔法! 一想到费农·德思礼这么吼,她就忍不住同情佩妮,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还有两个家庭,佩妮那么嫉妒莉莉有魔力,她是相信有魔法的,可是她却偏偏和一个和巫师接触过,依旧不相信有魔法的男人结婚。 她的婚姻又有几分幸福呢? 第四十八章 臭味相投 歌德曾经说过,伏尔泰结束了一个旧时代,卢梭则开启了一个新时代。 然而就是这个被诸多伟人、哲学家品论的让·雅克·卢梭却曾经要靠抄乐谱为生。 如果没有这条生计,他又要如何在当时的法国谋生呢? 在乔万尼收藏的诸多乐谱中,波莫娜找到了卢梭所抄的乐谱,它被放在了一个专用的袋子里,这东西现在应该值不少钱了。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瓦格纳抄的乐谱,还有路德维西二世所绘的新天鹅堡的草稿。 在竞标重建巴黎歌剧院时乔万尼落选了,他自此离开了法国前往德国。 在贝希特斯加登的花园里,他救了差点被恶尔精袭击的小童话国王。 据吸血鬼乔万尼所说,路德维西二世很任性,其实男人或多或少都跟他一样,也有长不大的时候。 乔万尼受不了那股蒜味,西美昂却吃了,他们俩因此不能在一个房间。 有的时候感觉就是那么简单,如果那年的圣诞节,西弗勒斯带着一嘴蒜味来亲她,波莫娜也不会有“感觉”的。 幸好他机灵得想到敲她门前喝了一管欢欣剂,带着一嘴薄荷味来找她。 但是现在,他结婚了,蒜味的菜口感很好,那盘蒜味的肉丸他吃了不少。她还记得麦克拉根吃了一个肉丸后吐了他一身,为此还被罚了一个月禁闭。 社交场合的男巫们偶尔也会向女巫们吹嘘,当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交感神经会兴奋,引起胃肠道的过度的收缩,并将能量从负责消化的肠胃转移到身体其他部分,等紧急情况消失了,副交感神经就会掌握控制权。 麦克拉根紧张得吐了,那个可怕的、黑漆漆的老蝙蝠怎么变成和老鼻涕虫一样爱吃美食了? 她有股说不出的火,于是中午故意没吃那盘菜,和乔万尼在书房,而西弗勒斯和西美昂则在客厅“玩音乐”。 可凑巧了,西弗勒斯现在有一个被诅咒的小提琴,即便他本人对演奏小提琴一窍不通,拿着它就能演奏大师级的音乐。 现在他就在拉慢板,那音乐的节奏真的很好听,不过她却觉得心烦气躁,真想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那是帕格尼尼的小提琴?”乔万尼没话找话一样问。 “是不是帕格尼尼的那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们是一个工匠做的。”波莫娜说道“你听过魔鬼的颤音?” “他当时表演了很多场。”乔万尼倒了一杯葡萄酒给她“而且还掀起了一股魔鬼热,你知道米克·耶格尔么?尼采见过他,说他不用化妆也能扮演‘苍蝇王’(beelzebul)。” “他干什么了?我是说米克·耶格尔。” “他是个歌剧演员,原本一直都扮演下层恶魔,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疯了还是被魔鬼附身了,他后来辞去了歌剧院里的工作,在慕尼黑的私人派对里表演,他很快就在慕尼黑有了名气,甚至还上了正式舞台。他依旧表演魔鬼,只要有人付钱,他就敢表演,他后来有了一些崇拜者,同时还引来了一些不那么好色,但抱着商业动机的男人,只要有绚丽的舞台效果,即便故事情节不合逻辑也没有人去质疑,尼采说他就像一只五彩斑斓的苍蝇在舞台上飞来飞去。” “呕~” “他和帕格尼尼一样喜欢喝酒赌博,只是他们的死法不尽相同,耶格尔自杀了,从舞台顶上跳了下来,却没有当场毙命,他在舞台上用自己的血写了一行字,而且诡异的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他写什么了?” “还没有结束。”乔万尼焦虑得皱起了眉“埃德加不是小提琴家,他的手指就看得出来,可他的技巧却非常出色,是那把琴有问题对么?它在操控他,就像恶魔操控人。” 波莫娜没想过那么多,毕竟那只是六个麻瓜的灵魂,而且她相信西弗勒斯可以控制住自己,毕竟他是一个强大的男巫。 “米克·耶格尔的舞,说好听了是舞,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身体能扭曲成不可思议的样子,但观众还以为他练习了柔术,我想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乔万尼喝了一口酒后说道“人们总是在为奇怪的事情寻找合理的解释。” “那个小男孩,他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你?”波莫娜问道。 “我没给他打招呼就消失了两天,还有,他一直希望我能带手机在身上。”乔万尼耸了耸肩“那东西说是方便别人找我,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锁链。” 波莫娜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乐谱,忽然问道“有没有可能他喜欢你?” 乔万尼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他一直过得很动荡,可是你给了他稳定的生活,你给了他安全感,先生。”波莫娜用法味英语说道“你虽然是个吸血鬼,却比一些人还像是个人。” “你不该和人类有那么多瓜葛。”乔万尼低声说“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 波莫娜没做声。 费力维也是这么想的,理性的魔法生物都知道该怎么做,但她却深陷其中。 “年轻人的爱,炙热得能将人融化。”她喃喃低语着说“如果瓦格纳回应了路德维西的求爱,他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没法对他说不,对么?” “需要治疗的患者有时会对治疗他的医生产生依恋,有一些感情被弄混了。”她顿了顿说道“就像路德维西对瓦格纳,他把崇拜和爱弄混了。” “现在我们知道为什么他最后疯了。”乔万尼冷笑着说“你也别小看了年轻人,他们也会利用人,就像克里斯丁对魅影做的一样。” 波莫娜冷静地说“她利用了魅影,不过她拒绝了他的求爱,在她心里他一直将‘音乐天使’当做父亲。” “他是个孤独的人。”乔万尼说“但他一直等到克里斯丁长大,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爱上别的男人。” “她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我活到了这把年纪,也搞不懂你们女人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是魅影给的关怀照顾不够么?”乔万尼有些激动得说道“大革命之后已经没有贵族了,那个子爵是个骗子!” “你别那么激动。” “为什么你们那么容易上当!”乔万尼却好像是引燃的火药桶一样,大声得说道“你没想过他骗你?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 波莫娜冷静下来了。 “你被人骗过?” “想接近吸血鬼的人类要么是希望自己也能被‘初拥’,获得永生,要么就是神智不清,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以为该隐是吸血鬼的始祖!他被放逐了却没被赐予永生,该死的时候一样会死,不会因为多了个记号死期到了还能躲掉!” “你能冷静点么?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听说过所罗门七十二柱神么?”乔万尼说。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阿米(amy)。” 阿米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58位的魔神,为火焰之躯,或为人型,司掌占星术,掌握能与人交换人类生命力的法术。 在拉丁语里,amy的意思是被深爱的。 “你们递交了生命交换契约了,对么?”吸血鬼问道“血液里包含生命力,不过我们的这种方式没你们用的那么高深,你没想过他骗了你,为了换取更长的生命?” “他死过一次。”波莫娜说“他没你想得那么渴望长生。” “爱情会让人盲目。”乔万尼说“请保持理智和清醒。” “所以你不打算回应那个年轻人的爱了?”波莫娜立刻尖酸地问道。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忽然冷静下来“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离开他?” “那是我的隐私。” 波莫娜忽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那么有趣?”乔万尼厌恶得问。 “我只是忽然发觉我以前对他多残忍。”她不可思议得笑着摇头“我真愚蠢。” 乔万尼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给他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波莫娜还是善良得提醒这个吸血鬼“欢迎来到疯子的世界,理智又清醒的先生。” 说完她就抛下这个真正的吸血鬼,去找隔壁那个满身大蒜味的“吸血鬼”了。 现在她就有亲他的感觉了,当然,他的身上还带着欢欣剂就更好了。 第四十九章 尘世的审判 1377年当前任教皇、法国人格里高利十一世将教廷从阿维尼翁迁回罗马以后,教皇就不再住在梵蒂冈城的外面。 不论石头城墙所做的防御在现代的武器面前有多么脆弱,它依旧能起一定的防护作用。 事实上在格里高利十一世病故后,由于担心新任教皇又把教廷迁走,罗马发生了暴动,暴民们在教堂外游行示威,扬言不选出一名意大利裔教皇就决不罢休,当时的城墙就起了很大的防御作用。 为了保证城中的安全,每一个警卫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无神论也是一种信仰,只是他们信仰的是科学,认为科学能解释一切,一如中世纪的教士相信用圣经能解释所有的问题一样。 当一个民族改变其信念时,同时注定要改变其文明的所有要素,穿着打扮是最明显的。 古代以儒家为文明核心的亚洲人要留长发,他们认为那是父母给的荣耀,有所损伤是件伤害尊严的事,短发的宣教士进入那片土地时被当做异类。现在的亚洲男性绝大多数人都留的短发,如果他留了长发反而被老师认为是需要改正。 一个人如果在人群中太特立独行,会显得自己非常不合群,在这个绝大多数人都信仰无神论的时代,伪装成自己没有信仰是很有必要的。 军队里需要对自己国家忠诚的士兵,可是有人却觉得信仰比国家更加重要,政府所做的一切并非全是对的,同样警察部门里也是如此。 在梵蒂冈除了有瑞士卫兵以外,还有祖祖辈辈都担任教皇护卫的家庭,这些人从事这份职业已经有好几百年了,那已经不是个人的终身制职业,而是家族事业,因此在梵蒂冈要找到忠诚的人并不困难。 教宗管家找到了一个名为朱利安提的保安队长来负责给他找住处。 那个地方距离使徒宫不能太远,同时也不能惹人注目,好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找,教宗私人秘书所在的办公楼能给他腾出一个房间,它就在拉斐尔房间的后面。 它可以说是个神学院,不过也有人在研究别的课题,也有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学的物理、天文学教授舍弃了以前的工作,成为一个普通的修士。 “我听说你是驱魔人。”朱莉亚提将约瑟夫带到了地方后,坐在单人床边的凳子上问“你赶走了多少魔鬼?” “我没数。”约瑟夫笑着说“它们可不是野鸭。” “那你干得最漂亮的是哪一次?”朱利安提问。 “你口渴么?咱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怎么样?” “那可不行。”朱利安提连忙摇手“就在这里说吧,省得被人看见。” 约瑟夫往走廊上看了一眼,发现有个贩卖机,于是就去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除了游客,梵蒂冈的修士和修女都是神色匆匆,没有在路上闲逛,这个“圣地”存在着另外一种压力,一样让人觉得窒息。 “你想听哪一种?血腥的还是恶心的?”抿了一口冰凉的水后,约瑟夫问道。 朱利安提很狡猾得借着喝水的机会,将选择权交给了约瑟夫。 “那好吧,为了保护他的隐私,我们称呼他为理查德,他是个大学新生,他读高中的时候流行过一段时间血腥玛丽的传言,传说召唤出血腥玛丽能遇见未来,在镜子面前喊她的名字三次就会出现,有时她是无害的,在镜子里只有她的倒影,有时她凶残至极,会逼人自杀,或者让对方困在镜子里,理查德为了考大学的事焦虑了一段时间,于是他召唤了血腥玛丽,问了她关于自己未来的问题。” “然后他就被玛丽给缠上了?”朱利安提问。 “不,他是个聪明的男孩,知道不能毫无防备得去召唤那个恶灵,他调查了很多关于防备恶灵的仪式,每次上厕所都要用一次。这让他惹上了强迫症,后来他为了减少与卫生间有关的仪式放弃了个人卫生,他不洗澡、理发,在纸巾上排便,在纸杯里撒尿,这些还属于正常人的范围,到后来他的行为就更古怪了。” “在纸巾上排便,在纸杯里撒尿?你管这叫‘正常’?”朱利安提不可思议得重复着。 “世界那么大,什么怪人都有,新生很多要住宿舍,他的室友首先受不了他了,学校也建议他先休学,他的病情这时候开始恶化了。”约瑟夫又喝了一口水,叹息道“他不再和家人一起吃饭,只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溜到楼下,而且他也不吃正常的食物,而是吃一种由花生酱、可可、糖以及牛奶蛋黄酱的混合物,我得说和那玩意儿比起来蜘蛛都算是正常的,但他却认为那是干净的,为了让尽可能多的食物进入胃里,他拼命让自己排气,因此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他绝不会把自己的左胳膊塞进衣袖里,行走的步子也变得怪异,就像……” “蛇。”朱利安提接口说到。 “蛇可没腿,而且他也没趴在地上,理查德只是迈着很小的碎步,就像穿和服的日本小妞,后来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的父亲把家里的枪收起来,并且送他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他的奶奶和妈妈私底下联系了我,理查德的父亲对此感到不快,他是无神论者,但他最后还是答应试一次,毕竟当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然后呢?”朱利安提感兴趣得问。 “他没有被恶魔附体,不过他确实惹上了恶灵,但它是属于动物的,为了应付学业理查德吃了巫医的药,里面含有一种名为‘幻蛇’的动物,据说吃了它能让人精力充沛,这种蛇食量很大,而且长相怪异,只在传说中有记录,却没有抓到活的样本,传说它会跳跃,而且一跳就很远,理查德曾抱怨说这么迈小步走不如跳起来,我问他为什么要走小步子,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朱利安提没上当,笑着等着约瑟夫说出答案。 “他说他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走路的了。”约瑟夫摇头笑着“恶灵的形式多种多样,也存在动物的恶灵,更何况理查德把它吃了,它会怨恨他也是应当的。” “你是怎么给他驱魔的?” “燃烧艾草,用烟熏将它赶走,跟吸血鬼讨厌大蒜味一个道理,蛇也讨厌艾草的气味,后来他母亲发现针灸店里有艾草精油卖,就用它来代替艾草,艾草精油挥发得很快,无法产生足够刺激的气味产生驱蛇的效果,第二次附身比较麻烦,他被指控x骚扰,鉴于他有心理医生的诊断记录,他被证明可能患有间歇精神病,被法院判无罪。他所犯的案件性质和刺杀里根的约翰辛克力不一样,但一样要被关在伊丽莎白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因为他有极其危险的暴力倾向,我要到精神病医院里驱魔,还要说服他的医生一直给他香薰治疗,差点被医生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 朱利安提大笑了起来。 “听起来你的日子不好过,司铎。” “我不是司铎,我只是个三品驱魔员。”约瑟夫说“你想听血腥的那个么?” “主角是干什么的?”朱利安提问。 “医生,他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在当地很有名望,但是他说他在医院里看到了魔鬼。”约瑟夫冷笑着说“那些魔鬼围在他和他的同事们的身边,他向神父忏悔,希望神父能救他,不过低等级的神父最多只能倾听,不能给他指引,后来他失踪了。” “就这样?” “当然不只是如此,他来到了纽约,成了一个连环杀手,好莱坞把他的故事拍成了电影,名字叫‘七宗罪’。” “我看过那部电影,我以为那是一个故事。” “真实的故事比电影里更可怕,纽约警察局的档案馆比梵蒂冈秘密档案馆还大,只是里面装满了罪恶。” “其实我不是很相信,有人会真的吃撑死。”朱利安提面露不快得说“而且还是吃意大利面撑死的,我祖父说,长期饥饿的人忽然吃很多东西才会撑死。” “如果你不知道饱了,就会一直吃下去的。”约瑟夫很平静得说“他对‘肥仔’的大脑做了手术,你还记得他是怎么照料那个毒贩的?” “哦,耶稣基督。”朱利安提惊呼道“你给他驱魔了?” “不是,是那个杀了他的警察,电影里他叫米尔斯,我们就这么称呼他吧,他其实可以不去纽约,因为那个案子他失去了妻子,就算法院没有判他的罪他也糟糕透了。”约瑟夫说“他的妻子是整部电影里最美的存在了。” “米尔斯后来怎么样了?” “酗酒,脾气依旧糟糕,还被从警队里开除了,靠救济金生活,但他骨子里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我让那个连环杀手的恶灵不再缠着他,现在他在我朋友的教区当保安。” “哪儿?” “底特律,那边正在发生种族骚动。”约瑟夫扬了扬自己的黑莓手机“还有个女孩被附身了,我要给她电话驱魔。” “电话驱魔有用?” “很多时候人们需要觉得自己被驱魔了,才能找到信心,对抗魔鬼的还是自己,安娜莉丝到死都在抵抗,但很多人却听之任之,让魔鬼控制了自己,变成披着人皮的恶魔了。” 就在这时,约瑟夫的手机响了,他拿着它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非常怪异。 朱利安提没有问,虽然他非常好奇。 “你知道巴伐利亚除了安娜莉丝以外,还有个女孩么?”约瑟夫收起了手机。 “请告诉我,神父。”朱利安提谦卑地说。 “维罗尼卡,她亵渎了圣餐,刚才奥尔维耶托主教座堂的司铎发了邮件过来,祭坛上供奉的祭饼流出了鲜血。” “那个叫维罗尼卡的女孩也是用血亵渎了圣餐?” 约瑟夫没有做声。 “我听说当年米开朗基罗画最后的审判,是从奥尔维耶拖主教座堂的壁画吸取的灵感。” “是的,从某个角度来说,西斯廷礼拜堂最后的审判是西诺雷利最后的审判的二次创作。” “你也懂这个?” “我在和修复组的姑娘约会。”朱利安提故作轻松地摊手,但口气却充满了得意。 “奥尔维耶托离梵蒂冈可不近,你觉得我该去么?”约瑟夫问道。 “我不这么想,也许是声东击西。”朱利安提说“我们首要保护的是梵蒂冈。” “今晚上我想到西斯廷礼拜堂去看看,你能安排吗?” “当然。”朱利安提说“这是她说的员工福利,可以在闭馆后继续参观。” “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可别说。”朱利安提跃跃欲试地站起来说道“你稍等一下,我跟她打一个电话。” 第五十章 达芬奇的园艺 梵蒂冈也有电台,此刻桌上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 有个名叫帕利拉的神父在抱怨,近年来驱魔服务比以前多了很多,主要是和人们对占卜的推崇给了魔鬼趁虚而入的机会。 梵蒂冈培训出来的驱魔人很标准,十字架、圣水、油、盐还有一个厚重的黑色文件夹,这个文件夹是专门用来记录驱魔事件的,如果有必要,整个驱魔过程需要录音和摄像,毕竟如果遇上和安娜丽丝一样的案子可以作为证据提供给法官。 每一次案件结束后有很多文件需要填写,还要经过审核、询问和归档,约瑟夫这次回梵蒂冈就是交这些文件的。 他一向都不擅长写报告,还有那些繁琐的质询,他原本想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东西,结果却听到了一大堆陈词滥调,于是他将收音机给关了。 但关掉收音机后,他并没有重新投入写报告中,他将自己陷入靠背椅中,抬头看着雪白的房顶,它看起来远不如西斯廷天顶画那么华丽。 奥尔维耶托教堂的祭饼上一次流血是十三世纪,当时教堂里有一位司铎质疑变体论,它就和佛像闭眼一样被当做不祥之兆。 警告要是有用,每年就不过有那么多人淹死了。 在所有的圣堂里所预备的供饼,在祝圣与奉献之后,都成了在天上的同一个基督的身体。 在感恩奥秘中,饼酒转变为主的体血之后,它们不再变回它们先前的本性,而是永远保持为主的体血。 但是人们追逐圣杯,是因为人们相信喝了用圣杯装过的酒就能永生。 古代的牧者指出创造者的大能,由虚无中创造世界,降生的奥秘,作为食物所吃的饼酒或水,是如何以一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方式,转变为我们自己的体血。 中国人祭祀祖先是因为他们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们会给后人提供庇佑和帮助。 这很容易理解,司铎分开圣羔时所唸的经文中念叨:分开和分享的是天主的羔羊,分开而永不分裂,享用而永不耗尽,却使享用者得以成圣。 耶稣和普通人没有血缘关系,他却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了自己。 圣徒哪是那么容易当的?习惯了口腹之欲后再守斋戒没那么容易了,吃饼只是个仪式,仪式结束后该山珍海味还是老样子,或许那些主教只有在被关进西斯廷礼拜堂的时候才会吃两顿“朴素的晚餐”。 现代的主教不像古代那么享受特权了,却还是有很高的收入,并且用低于世俗的租金租到豪华公寓。 而他却住在这么个小房间里。 以美国人对神秘事件和超自然现象的痴迷,他随便写两本书或者参加脱口秀就能大赚,为什么他偏偏喜欢选择这么一条路呢? 他看着天花板,一直盯着,直到看到有一些血丝一样的东西渗透出来。 圣子是不会留下自己的骨血的,西门、雅各、犹大与约西和他共享一个母亲,如果承认耶稣的人子身份,那么就有可能出现穆罕穆德家族一样的问题。 从天国变成地上的王国,那就要领土,那会引起很多争端,教皇国如今只剩下梵蒂冈那么一小块,这省去了很多麻烦,能够有时间去思考别的问题了。 人子的含义是什么?圣彼得的回答是:你是神的儿子。 他不能成为一个“也吃也喝”的人,当然也不能有“情妇”、“妻子”,但一份古代纸莎草纸上所记载的《耶稣妻子福音》中提到,耶稣曾结过婚。 手稿用古老的科普特语记载道:耶稣对他们说,“我妻子……她可以成为我的门徒”。 抹大拉的玛丽亚亲历耶稣殉难,并且在复活节那天早上去耶稣的坟墓前,见证了耶稣的复活,并且是她将复活的消息告诉了耶稣的12个门徒。 在美术作品当中,抹大拉的玛丽亚多数是在哭泣的模样,一来因为她深知自己的罪,二来或许是复活节那天早上她在耶稣的坟墓前哭泣。 但另外又有一种说法,抹大拉的玛丽亚是耶稣所爱之人。 她用忏悔的眼泪为耶稣洗脚,用密软的黑发来把它们擦干;在耶稣被钉上十字架行刑的日日夜夜里哀哭祈祷喂他喝水;耶稣死后她进入停尸的墓穴预备亲自为其用油脂净身。 女人常常产生幻觉,一个研究犹太人历史的学者说:我们无法确定耶稣是真的复活站在她的面前,也有可能是玛丽亚自以为看见了耶稣。 更有人宣称耶稣和抹大拉玛利亚的血统后来演变为法国的墨洛温王朝。 约瑟夫驱魔不会找信徒要钱,这是有碍纯洁信仰的,但这也意味着要和免费就医一样需要排很长的队。 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可是他却无法帮所有人,理查德第一次附身没对他的将来造成影响,除了他的家人和学校,以及不幸和他一个寝室的室友外没人知道。 第二次附身他的将来就毁了,他留下了洗不清的污点,就像zodiac二世,因为带枪去学校,他的人生轨迹整个偏移了。 如果约瑟夫自己没有被带到欧洲,或许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也和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每当他吃掉一块“饼”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被净化了,他离开了那个满是鲜血的房间,来到了绿意盎然的孤儿院;他离开了混乱的街区,原本他可以成为骗子、小偷或者毒贩,在某次帮派械斗中死去…… “扣扣扣” 敲门声让他回过神来。 “神父,你在吗?”朱利安提在门外问道。 “等一会儿。”约瑟夫说到,然后手忙脚乱得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将它们塞进那个黑色的文件夹里。 等收拾妥当后,他站起来,拉开了门,在门外除了朱利安提以外还有一个黑发女人。 她的身材很丰腴,并不是时尚界追捧的那种“苗条”的女孩,她的眼线画得很夸张,看起来像百老汇音乐剧猫里的演员。 “你是神父?”丽莎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样说到。 “给你变个魔术。”约瑟夫将一个白色的硬领带塞在了黑色套装的衣领下方“现在我是神父了。” 丽莎笑了起来。 “走吧,咱们去吃晚餐。”朱利安提殷勤地说道“等吃过晚餐后游客差不多就走了。” 约瑟夫从善如流得走出了房间,顺手将门给锁上。 “我听说你是美国人。”丽莎说到“你喜欢达芬奇么?” “为什么美国人就要喜欢达芬奇?”约瑟夫莫名其妙地问。 “前不久纽约拍卖了一副达芬奇的画,名字叫救世主,当时成交价是4亿美元。”丽莎说到“这让达芬奇在美国火爆了一把,人人都爱传奇的秘密。” “那幅画据说和美丽的公主一样,被别的油画给盖住了,一个曼哈顿的艺术商花了五年时间才把它清理出来。”朱利安提立刻说到。 要不然说金钱、权力和女人是促进男人奋斗的动力呢,谁能想到一个保安队长居然会对艺术品那么如数家珍。 “我不是那么喜欢油画。” “真可惜,我以为我们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个话题。”丽莎很遗憾得说到。 “不,请说,我很喜欢知道不同领域的知识。”约瑟夫连忙说道。 “你知道那幅画最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吗?不是救世主画的像个女人,而是他手里的水晶球,通过的光线没有发生折射,无论是球体还是凸透镜,图像都会反转颠倒,达芬奇那个时候对光很感兴趣,很多笔记中都写着光线沿不同角度反射的图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么?”丽莎故作神秘得说。 “不知道,为什么?”约瑟夫很配合地问。 “他不希望其他人将注意力集中在水晶球上,而是在救世主本人身上,尽管这么做会让那幅画失真了。” 约瑟夫难以想象,因为他没见过那幅画。 “说到这个,你知道达芬奇的岩间圣母有两幅么?”丽莎又问道“一副存在卢浮宫,一副存在英国国家美术馆,它们就像米开朗基罗和路加·西诺雷利的画一样经过了再创作,伦敦版的是后创作的,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颜色饱和度更高,色调也更鲜艳丰富,关键是圣母的手指,她指着加百利,在卢浮宫版的那一副中他还犹豫不决,再创作的时候就没有犹豫了。” “你怎么知道的?”约瑟夫笑着问。 “仪器检测出来的,我们是一个团队,列奥纳多达芬奇和他的学徒们也是一个团队,在他出名之后为了挣钱,他和工作室里的人像是流水线一样创作画,达芬奇负责素描、构图,他的学生们用刺孔的方式把这些画复制下来,然后给这些画填色,卢浮宫版的原稿有修改的痕迹,虽然它被掩盖在油彩下面,这和想象中的大师不一样吧?” “人都需要吃饭喝水。”约瑟夫不无感慨得说“就连耶稣也是。” 要不然怎么有最后的晚餐呢? “有很多人以为他是孤独的艺术家,但是他后期的作品很多是团队合作的产物,《维特鲁威人》是他和弟子们一起摸索出来的,他们不仅一起赚钱,还一起探索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一个主题,哦,他还对漩涡和螺旋造型很感兴趣,岩间圣母里的鸾尾花的叶子就弯曲成了螺旋型,他没发现斐波那契数列真遗憾,只差一步之遥。” “如果他一个人把什么都发现光了,后人又干什么呢?”约瑟夫笑着说“总得给下一代留点饭吃。” “那是因为他没找对赞助人,在离开了米兰大公后他找上了切萨德·波齐亚,和那个嗜血的公牛比起来,米兰残酷的军阀就像是唱诗班里的少年。”朱利亚提不屑得说到。 “他可没苛待达芬奇。”丽莎说。 “是的,达芬奇有名望,他的学徒们却没那么走运了,他们仿冒了达芬奇的作品,当初鉴定救世主这幅画的时候不就很费周折么?” “那是真品!”丽莎坚定地说。 “我知道,但你不能否认,有很多复制的《救世主》存在。”朱利安提说。 “就是你们说的刺孔法?”约瑟夫问。 “没错!”丽莎说道“一开始米开朗基罗是直接在天顶上构图,后来教皇催得紧,就用了达芬奇的办法,将素描稿复制到了天顶上,只是他没让徒弟绘画,只让他们调色。” “你参与了修复西斯廷天顶画?”约瑟夫问。 “不,我在秘密档案馆工作。”丽莎说“很多艺术品都年久失修了,不抢救的话会烂掉的,只是和西斯廷礼拜堂比起来它们没那么重要。” 这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教宗私人助理的办公楼,来到了游人如织的街道上。 “让我们留点话题吃饭的时候聊吧。”约瑟夫极富魅力得笑着说“你先请,美丽的公主。” 第五十一章 吃货的哲学 当天晚上,耶和华开始降吗哪给他们吃,从那一天开始,以色列民一连吃了40年,从不间断。通常会一连降六天,只是在安息日停降一日,让百姓遵守安息日,因此第六天所降的,会是双倍分量。 ——《出埃及记》第16章 梵蒂冈在拉丁语里的意思是“先知之城”,梵蒂冈的公民大部分是神职人员,包括了主教、神父、修女,以及著名的瑞士卫队,还有大约3000名世俗工人,他们是梵蒂冈的主要劳动力,但都不住在梵蒂冈城内。 572名持有梵蒂冈护照的公民中,只有223人真正生活在梵蒂冈。 每天早上,游客都需要排队才能进入梵蒂冈,有时会有流浪到梵蒂冈的难民向他们乞讨。 而到了晚上,所有的景点都关门后城里也没什么可玩的了,而这时世俗的罗马城里夜生活正丰富多彩。 等游客走后,白天人潮涌动的梵蒂冈城内会变得一片寂静,这时宗教的肃穆会体现出来。 伊斯坦布尔的清晨是在古兰经的轻声呼唤中醒来的,而梵蒂冈则是晨间弥撒。 即便是一种信念产生了严重动摇,由它所产生的各种制度依旧会保持自己的威信,只有等它彻底丧失其影响力的时候,一切依靠它才得以生存的事物才会土崩瓦解。 但只要这种影响力依旧存在,哪怕只有一点,它也会卷土重来,比如好撒马利亚人法,这条法律的目的是鼓励乐善好施者,使人在做好事时没有后顾之忧。 每个博物馆都有镇馆之宝,梵蒂冈博物馆也有,雕塑类的是拉孔奥、大力神的残躯和阿波罗。 和其他两尊雕塑比起来,残躯只剩下躯干和四肢的一部分,可是米开朗基罗却对它推崇备至,甚至于他以后雕刻女性的雕塑都是残躯的风格。 大力神的残驱被保存在缪斯馆内,被九位缪斯女神围绕着,其中司长历史的克里欧手里也拿着一颗“水晶球”,只是它是不透明的,不像《救世主》手中的那个看起来是透明的。 “达芬奇的画大多数是尽量符合科学,但是《救世主》这幅画却有意画了个不符合科学的水晶球,你觉得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神父。”丽莎一边喝着饮料一边问道。 “你怎么认为的?”约瑟夫不动声色地问道。 此时他们在一家露天餐厅,取下了罗马领以后约瑟夫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往来的姑娘们对他频频侧目,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某个明星。 “你认为科学和信仰是西药分开的么?或者说它们永无交点?” 约瑟夫看向朱利安提。 魁梧的保安队长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这个问题,爱情真是不可思议。 “我认为科学和信仰都是人类认识和思维的产物。”约瑟夫谨慎地说。 “我也这么想。”朱利安提立刻附和。 “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跟风?”丽莎盯着朱利安提问。 “我当然是那么想!” “我上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你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约瑟夫低头看向地面,隔壁桌的女士养了一只小狗,它正在桌下吃狗粮,那狗饼干看起来很好吃。 “有人认为,科学是信仰的伊西丝。”在“争吵”一番后,丽莎转而对约瑟夫说到“你觉得这个人说得对吗?” “我认为信仰出现在科学的前面。”约瑟夫笑着说。 “不,伊希斯除了是荷鲁斯的母亲外,她还有个姐姐奈芙蒂斯,她是古埃及神话中房屋和死者的守护神,如果科学是信仰的伊西丝,那么信仰就是科学的奈芙蒂斯……” “信仰是科学的姐姐。”朱利安提插口说到。 “你能让我说完么?”丽莎不耐烦得说到。 “有趣的理论,谁说的?”约瑟夫问。 “zodiac,准确得说是一个十二宫迷拼出的这句话,你知道他么?”丽莎问道。 “谁不知道他呢?”约瑟夫摊开手“是什么让你想起了他?” “我有一个朋友,他让我帮他查点东西。”丽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按钮型的圆珠笔,然后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了起来“他经常拼写错误,比如把forest拼写成forrest,又或者把dangerous拼写城dangerou,利用这个语法的偏差,有人就拼出了这句话’scienceismysteriousisis‘,科学是神秘的伊西丝,伊希斯是一位掌管皇权的女神,后来在希腊人统治时期,她又成为水手的守护神,水手和皇权,这不就是大航海时代之后的地球么?” “那么科学是信仰的伊西丝是谁说的?”约瑟夫问道。 丽莎将餐巾纸递给他。 餐巾纸上有两行字,第一行是毫无意义的乱码,第二行字则是一串有拼写错误的句子: heipmeoriibethetet “你瞧见什么了?”丽莎问道。 “tet是什么?”约瑟夫不动声色得问。 “越南的春节,你知道1968年美军对越南的春节攻势么?那是一场大规模的、精心策划的种族主义战争。”丽莎盯着约瑟夫的眼睛说。 “我出生在美国,不过我不是美国人。”约瑟夫将那张纸给放在了桌上。 “你瞧见了什么,神父,我听说你是个驱魔人,你会帮助他么?”丽莎寸步不让得继续逼问“我听说你认识七宗罪里的杀手原型,你还记得在那个律师的办公室里的场景吗?真正的凶手用毒贩的拇指写了个’helpme‘,那不是肉眼可见的,要用专门的仪器和技术才可以,zodiac的信也检验过指纹和dna,那些化学药剂让那封信上的笔记晕开了,但有人相信他确实得了病,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方面的。” “你让我帮助一个连环杀手?” “我不知道,神父,教宗说天主总是随时给予宽恕,但我认为宽恕他的是天主,我们作为人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他杀孩子,即便他们都快成年了,而且他的第一个受害者契里·乔·贝提斯,她是个金发的拉拉队员,梦想是成为空姐,她在大学读书完全是混日子,等大二年龄够了她就达到要求了,我想不出这么一个女孩能干出什么事,让zodiac觉得她之所以会被杀是自找的。” “她有一个订婚了两年的未婚夫。”约瑟夫冷着脸说“丹尼斯·厄尔·海兰德,在出事那天晚上她说要去图书馆见男友,但当时海兰德在旧金山州立大学踢美式足球。” “所以你知道他。”丽莎胸有成竹得说到“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么?” 约瑟夫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谋杀和恐怖电影里总是有个金发女郎么?她们给人的感觉是天真、纯洁的,但鲜红的血从她们雪白的肌肤上流下来却能造成视觉冲击,我不是个无脑的花瓶,也不想担当恐怖片里负责尖叫的陪衬,你该平等得看待我。” “你在这一方面也很有名。”朱利安提尴尬得笑着“修女们是这么评价你的。” “什么?”约瑟夫铁青着脸问。 “哦,你不会想知道的。”丽莎啧啧有声得摇头“真可惜,亏你长得那么英俊。” 就在这时,五辆法拉利沿着街道缓缓驶过。 每一辆车上的副驾驶座上都有一个漂亮女孩,而开车的则是年轻男子,他们看起来无忧无虑,惹人羡慕极了。 “贝提斯买了一辆淡绿色的大众汽车,为了支付这笔费用,她一直在河滨的国家银行做兼职,后来她出事后,她的父亲以房子作为抵押,贷了一笔款子,悬赏捉拿那个害死他女儿的凶手。”丽莎说到“我不想和贝提斯一样成为‘被害者’,但我觉得你们正在干一件挺重要的事,并且需要我的帮助,你们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么?” “你怎么知道?”约瑟夫问。 “女人的直觉。”丽莎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妩媚得笑着“你要指控我上宗教法庭么?神父?” “什么罪名?”约瑟夫失笑道。 “巫术,占卜。” “我记得你是科学家。” “哦,不,对我来说科学和信仰是分不开的。”丽莎看了眼朱利安提“信仰是科学的姐姐,你要是有个妹妹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 “我觉得很不错,我就有。”朱利安提立刻说到。 丽莎和约瑟夫一起看着他,然后一起撇嘴。 正巧这时他们的菜来了,俗世中没有斋戒的规矩,但他们还是点了海鲜,对意大利人来说这就算是斋戒了。 鱿鱼填馅卷、沙拉和起泡白葡萄酒,还有一大盘蒸锅的海鲜拼盘,朱利安提还点了一只鸽子,这道菜在罗马很畅销,虽然鸽子代表的是和平。 第五十二章 不能完成的任务 1966年,契里·乔·贝提斯被杀14天后河滨警察局接到一个命令,要放下一切事务,调查这个案子,直到侦破此案。 他们将出事当晚图书馆里的62个人全部都召集了起来,让他们穿和当晚一样的衣服,坐在同样的位置上,重现当时的情况。 警探厄尔·布朗和地方检察官罗兰·米切尔根据一份总名单依次挨个问话,并且全程录音,他们都被采集了指纹、头发。 这次重演从下午五点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也就是周日图书馆闭馆的时间,而正是在排演的过程中,人们发现有两个人没有参加。 一个是贝提斯,另一个则是一个身高5英尺115英寸,身材魁梧的年轻男性,这与一个嫌犯利·艾伦的身高几乎一致。 在美国要找到这么一个身高的男人很容易,利·艾伦是拉洪达加尔齐的基督青年会教书。 众所周知,资本家老板是巴望不得员工将所有时间卖给公司,规定了双休日,实际上能做到双休的工作很少,到了法定节假日放假就更少了。 而zodiac作案几乎都是选的周五的晚上,或者是节假日,最关键的是“暑假”,能与被害的学生们的作息时间吻合的人只有老师与学校有关工作的人员,并且从邮戳的时间估算,几乎全部与学校的放假时间吻合,很少有职业逢假必放。 和动物园一样的初中高中比,小学和大学要轻松得多,即使是一个清洁工也是值得怀疑的,然而清洁工可能不知道那么多的天文、化学、密码学知识,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zodiac是个老师。 即便是贝提斯自己要打工还车款,对一个刚成年并且家境不是特别优渥的漂亮女孩来说都是不容易的。 河滨大学不是麻省理工,拉洪达加尔齐的基督青年会也不是剑桥三一学院,它只是一所小学,普通任课教师的收入有限。如果贝提斯的男友就是艾伦,她花光了他的积蓄买车,后来他发现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这样就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最终贝提斯也是因为车而死的,艾伦在1968年离开学校后到处打工,在修车厂当维修工,在富兰克林初中当警卫,这些可都不是什么需要高深学识的职业。 利·艾伦很符合犯罪侧写,警察后来搜查了他的住处,不过遗憾的是他是个同性恋者,他的冰箱里放着小动物的心脏,这是他的“战利品”,他一直想做生物老师,解刨动物尸体什么的,不过他的心理评估一直没有通过。 如果一个人对虐杀小动物有兴趣,他迟到会将对象改变成人。 他住在拖车里,一点都不像人们想象中的教师一样住在体面干净的房子里。 案发后,每年都有很多人自称自己是zodiac,这些人有的是醉醺醺的醉鬼,有的是精神障碍者,再不然就是想引人注目,但笔记一核对就发现他们不是写信给警方的人。 虽然警探们希望利·艾伦是凶手,就像马克思说的那样:真理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物及规律。 那个有恋童倾向的连环杀手不仅逍遥法外,还极有可能还在教育系统里。 这对父母来说绝对是个糟糕的消息,他们把孩子送去学校,付钱让他们接受教育,是希望孩子们能获得知识和本领改变自己的命运。 孩子遇到这种事一辈子都会有阴影,他的一生很可能就葬送了,希望变成绝望,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接近地狱的? 30年前因为技术限制,没法对dna进行检测,现在可以了,可是因为证据保存得不好,很难找到可以检测的dna,2000年重启这个案子的时候,伯克利实验室拒绝了警官要求的检测,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金费和人手来调查悬案。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人的记忆是不是和金鱼一样,只有七秒。”丽莎回头看着那些开着超跑、带着漂亮女伴招摇过市的年轻人。 罗马有很多高级餐馆、旅店,停车这种事当然不需要他们干了,他们将车钥匙丢给了门童,姿势潇洒而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那么干了。 “一个三十年前的连环杀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约瑟夫笑着说到。 跑车会吸引很多女孩的注意,就像是一个散发着香味的诱饵,很快那些注意约瑟夫的女孩们就把视线转移到那个“法拉利车队”身上了。 “至少他们没有在城市中飙车。”朱利安提肢解着鸽子,瓮声瓮气得说“就跟好莱坞电影里的一样。” “你说那是电影?根本就是广告,你觉得我们冒犯你了么?”丽莎不怀好意地说到。 约瑟夫笑着没说话。 意大利面对意大利人来说就是国宝,那是殿堂级的主食,也许意大利人不会打仗,不过在食物方面却特别执着。 七宗罪用意大利面填鸭一样喂给“肥仔”吃,已经彻底得罪一批人了,美国电影总是靠抹黑别人抬高自己,有人觉得好看,也有人觉得看不下去,全在于个人的口味。 “据艾伦称贝提斯被杀的那天晚上他在波莫纳,贝提斯被杀害时曾经经历殊死搏斗,她的指甲里有皮屑,10月30日已经开始冷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主要是手腕和脸,在艾伦身上都没有抓痕。她当时将凶手的天美时手表给扯掉了,那块表是军事基地福利社买的,艾伦以前在军事基地当过油漆工,也许他在里面学了些什么。”丽莎说到。 “我听说被魔鬼附身后会忽然会说不会说的语言,也许zodiac就是一个清洁工呢。”朱利安提说“他被魔鬼附身了,所以他在信里求救。” “我们能换一个话题么,聊聊达芬奇怎么样?”约瑟夫尴尬得说到。 “你想聊关于他的什么?”丽莎问。 “我不知道,聊聊他的绘画技法怎么样?” 丽莎想了一下说到“我有个朋友在卢浮宫工作,听她说达芬奇为了制造朦胧的效果,曾经将左手按在‘救世主’的左眼上,如此一来,他们就能提取达芬奇的掌纹,以后要鉴定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那他们成功了?” 丽莎耸肩“不过达芬奇确实帮了我们不小的忙,现在人人都知道四分之三张脸是最上镜的。” 即便是长得很不错的女性,如果不懂拍摄的技巧和角度,美女也会拍出难看的照片,通常来说侧一点脸会让脸小一些,除了美丽公主外,达芬奇画的几幅俗世女性的肖像画都是这样,比如蒙娜丽莎和抱银鼠的女人。 文艺复兴三杰中,拉斐尔画圣母画得最好,达芬奇有人甚至怀疑他是个女人,而米开朗基罗画的女性一点都没有女性特色,只有圣母哀子雕塑才能看到一点女性的柔美。 他就像荣格说的,并没有找到自己的阿尼玛,脾气暴躁、易怒,和安静的拉斐尔是两种人。 zodiac和他一样,犯的是暴怒的原罪。 曾有旅行作家在全世界99个国家进行调查,参与调查的3400人中,419%的人认为美国游客的穿着品位是世界上最差的。宽大的衬衫、露脚趾的拖鞋、随时端着啤酒杯,行为粗俗不端,无知无礼,总以自我为中心。 现在约瑟夫他们就遇到了,那些高谈阔论的美国游客正拿“破烂不堪”的罗马和自己美国所在的家园比较,处处流露着一种美国至上式的炫耀。 斗兽场那么破烂了,为什么不重建呢?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巴别塔也倒塌了,为什么不重建呢? 散漫的美国社会培养出的是一群缺乏责任感、不守秩序,经常给自己和他人制造麻烦的人,而且无处不流露着道德自负感,满世界到处当“警察”。 约瑟夫只能庆幸自己在基督化的孤儿院里长大,在那里嬷嬷教他不要按照自己的私欲行事,这一点在去基督化的无神论家庭是截然相反的。 不顾他人的安宁,而且总喜欢用谎言掩盖掩盖自己的行踪,一但被识破就大吼着“这是我的隐私”。 约瑟夫让自己别去想辛迪。 金发的拉拉队长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纯洁,她和贝提斯一样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橄榄球队里的男孩们都知道。 她不把别人当一回事,别人也不把她当一回事,在跑车、豪宅、名牌服饰所装点的金玉其外的表面下,她的生活一团糟,只是她把那个华丽的人格面具当成是真的了。 她迷惑了不了解她的人,却瞒不住了解她的人,她自欺欺人得演着一部让她精疲力竭的戏,就连约瑟夫也觉得和她相处很累,难怪她漂亮又有钱,男朋友们还是一个个甩了她。 她能被拯救么? 耶稣救了抹大拿的玛丽亚,约瑟夫自认自己没有救世主那么博爱,那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凡人是做不到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吹口哨,原来是有两个金发女孩喝得半醉了。 在罗马假日里,是美国记者以为公主喝醉了,但实际上出外旅游的时候是美国女孩更容易喝醉。 “我们要去管么?”朱利安提问。 “这里是罗马,不是佛罗伦萨。”约瑟夫没好气得说。 他不想管闲事,但谁叫他是神职人员呢。 第五十三章 “竞争对手” 当梵蒂冈的太阳逐渐落入地平线之下,洛杉矶的太阳却正高高得挂在天上。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早晨,华氏59度,三级微风,很适合运动。 然而对米勒夫妇来说这一天却是不平凡的。 他们的孙女,18岁的安吉拉·沃伦在今天早上跳楼自杀了。 他们所住的楼层其实并不高,只是她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刚好有一辆车从楼下驶过。 她成了车下亡魂,虽然尸体被搬走了,现场还留下了一大滩血,米尔斯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线外到处都是围观的居民。 他拿着一杯咖啡,熟门熟路得撩开了那条警戒线走了进去,负责保护现场的实习生立刻叫住了他。 “干什么的?”实习生问。 “你知道我是谁么?”米尔斯指着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不认识你。”那个实习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犹豫不定得说。 “当我在这个街区当侦探的时候,你还在小学学着换尿布呢,今天谁负责现场?” “我不能让你进去,这是规矩。”实习生坚定得说到。 米尔斯绕过他就想往那幢公寓闯。 实习生连忙拉着他。 就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一个明显超重,腰围足有正常人两倍粗的黑人警官在公寓入口出现了。 “让他进来。”黑人警官说“我认识他。” 年轻的实习生于是不再纠缠着米尔斯。 米尔斯扯了一下风衣,往黑人警官那走了过去。 “最近过得好吗,奥沙利文。”米尔斯向黑人警官伸出手。 “你知道你已经不在警队了。”奥沙利文拿着文件夹,很官方得说道。 “不在警队我依旧是个侦探,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问这个干什么?你现在为报社工作了?” “不,我在为教会打工,我的老板是上帝。” 奥沙利文的脸色看起来没法更古怪了。 “我是私家侦探。”米尔斯解释道“教会雇佣我调查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安吉拉·沃伦,听起来耳熟么。”米尔斯装模作样得喝咖啡,蓝眼睛却一直盯着奥沙利文。 “你知道些什么?” “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我的雇主很注意隐私。” 奥沙利文盯着米尔斯,然后又看了眼围观的平民,于是带着他走到了公寓里。 这时候警官们正在为邻居们做笔录,想问问他们知道些什么,他们到了消防通道附近,那里没人,奥沙利文靠着窗口对米尔斯说到。 “我知道你最后的一个案子,和天主教有关系,我觉得你应该离那些人远点。” “你现在是我的父母了?连我交友问题也要干涉?” “别那么不近人情。” “咱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你升职了?”米尔斯盯着奥沙利文制度肩膀上的徽章说。 “如果你不去纽约,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奥沙利文说。 “我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米尔斯有些急躁得说道。 “你的脾气还是没改。”奥沙利文摇头说到“转过去。” “干什么?” “搜查。”奥沙利文粗鲁得将米尔斯转了个身,让他面对着墙,然后从脚踝开始搜身,在米尔斯的上衣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奥沙利文将他取了出来,是一盒尼古丁口香糖。 “戒烟。”米尔斯指着自己嘴里咀嚼到没味的口香糖“你也该试试。” 奥沙利文将口香糖还给了米尔斯。 “沃伦太太和她的前夫离婚了,春假的时候安吉拉去了一趟底特律,回来之后就开始说拉丁文,于是她相信安吉拉被魔鬼附身了。”奥沙利文摇头道“居然有人相信这个东西。” “然后呢?” “教廷预约驱魔人要等很长时间,于是她通过互联网,找了一位‘独立经营者’……” “等等,什么是独立经营者?” “捉鬼敢死队,这个供应商的总部在加拿大,打开他们的官方网站就可以在线预约他们的驱魔服务,他们派了一个调查员对安吉拉进行评估,他对她用了催眠术。” “然后她就在他的催眠下,跳窗自杀了?” “不,正好相反,那个调查员被她催眠了,他的记忆出现了空白,他不记得她跳窗前的记忆了。” 就在这时,一个收集证据的警察从楼上走了下来,奥沙利文立刻叫住了他。 证据袋里有一个录音机,奥沙利文接过了它,开始播放里面的内容。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一个男人说“现在我给你松绑,如果你同意就请点头……” 奥沙利文将录音带快进了。 “很好……”一个女孩说“也许对你来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甚至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但我能回答你的问题,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以为她会说拉丁文。”米尔斯问。 “她是会说拉丁文,不过说拉丁文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奥沙利文撇着嘴按下了暂停键“干这一行怪事见得多了,但像这么怪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随即奥沙利文又按了播放键。 “知道了未来,我能改变它么?”男人问。 “你改变不了任何事。”小女孩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囚徒。” “既然知道未来也无法改变,那么我不想知道了。”男人说。 “这可由不得你。”女孩说“你召唤了我,就必须付出代价。” “听起来像个鬼故事。”米尔斯耻笑着说。 也就在这时,一个咏唱拉丁文的男子嗓音出现在录音带里。 没过多久,男人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杂乱无章的杂音,奥沙利文将磁带快进了。 “flecteresinequeosuperos,acherontamovebo” 那个男人的声音大喊,紧接着便听到了窗户破裂的声音,和女孩的尖叫声,几秒后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汽车的刹车声。 奥沙利文按下了停止键。 “当时在那个屋子里的只有他们俩,而这卷录音带是证明,斯蒂文森无辜的证据,你觉得地方检察官会相信么?”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米尔斯问。 “那不是拉丁文。”奥沙利文提了一下自己的腰带说道“证据组有个德籍实习生,她说那是德语,‘假如我不能上撼天堂,就下震地狱‘,出自弗洛伊德的书。” 米尔斯张大了眼睛。 “路西法?”他自言自语一样问。 “什么?”奥沙利文拔高的嗓音问。 “得了吧,你不知道路西法是谁?” “我当然知道路西法是谁。”奥沙利文左右看了看,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到“我可不能把刚才的那些写进报告里,别人会以为我疯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所以你打算写斯蒂文森用催眠术让安吉拉跳楼了?” “我不知道。”奥沙利文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街道“大家伙称呼这个城市是天使之城,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有天使和魔鬼存在。” “不论你信不信,它该存在就会存在。”米尔斯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到“神在创造我们之前就创造了它们。” “你现在信那套说辞了?” “你说的不错,这些不能写进报告里。”米尔斯笑着说“真是太滑稽了。” 第五十四章 “饭后甜点” 就算达芬奇真的如同传说中一样,用手掌将救世主的左眼给弄模糊了,也无法确定那个掌纹就是属于达芬奇的。 一如在电话亭里发现的指纹不一定是属于zodiac的一样,那是个公共电话亭,有很多人使用,同时在保罗·李·史汀的出租车里提取的指纹也不足以成为证据。 在抓捕了利·艾伦之后,警察对他的指纹进行了比对,那当然是比对不上的,他是个双手都能写字的人,左右手的笔迹不一样,更何况警察让他写字的时候他故意将字写得很大,这样一来就和zodiac的笔迹比对不上了。 人格分裂的人,笔迹也会不一样,总而言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利·艾伦就是zodiac,警察也不愿意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于是他被抓去了精神病院。 这件案子有很多目击证人,其中包括两名警官,丹福克观察到一个白人男子沿着人行道走过,这次遭遇足有五到十秒,但无线电的紧急调遣只说让他们寻找一名黑人嫌犯而不是白人嫌犯,所以他们并没有与该男子谈话的理由,于是他们与他错身而过并没有停留。 后来丹根据记忆描绘了犯人的容貌,也和利·艾伦不一样,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足以证明利·艾伦就是那个人! 造成那次失误的接线员以为是发生了一起出租车抢劫案,按照警方统计的数据,犯抢劫案的非洲裔和拉丁裔要远多于白人,枪击案也是如此,而连环杀手则以白人居多,黄种人暴力犯罪率最低,但是金融类犯罪很高,在这种惯性思维和内隐性歧视的判断下,接线员认为犯案的是一个黑人。 把事情办砸了就是这样,约瑟夫可不想自己也成为别人的笑柄。 zodiac和zodiac二世不一样,后者只是想成为传奇,zodiac一世则造成了混乱和癫狂。 贝提斯案发后,学校将稍微黑暗一点的地方都安上了路灯,因为不这样的话根本没人敢去那些地方。 人是有感觉的,有时你能感觉出谁是装的,谁是真的。 那种黑暗的力量就像汹涌的潮水,随着月光而起伏变换。 人的身体里有80%都是水,如果大海会因为月球的引力而涨潮落潮,那么人为什么不会被月亮的引力而影响呢? 血液是有情绪的,就像他倒在血泊里的母亲,他能感觉到她舍不得自己,于是那些血就向他流了过来,如同用鲜血给他进行了一次新的洗礼…… “关于奥尔维耶托,我听说司铎在分饼的时候发现它真的变成了血肉,所以才让祭坛染血的。”丽莎一边吃着樱桃水果挞一边说“你觉得这事是真的?还是和裹尸布一样的闹剧?” “我不做评论。”约瑟夫点燃了烟抽了起来。 在梵蒂冈不许抽烟,这是教宗下的谕令,但现在他身处世俗的罗马,他当然可以不听了。 “古罗马时代,还有一种结婚仪式,是共食用以祭神的麦饼,你们觉得圣餐礼会不会和圣诞节一样……” “当然是不一样的。”朱利安提打断了约瑟夫的话“你还好吗?神父。” 约瑟夫知道朱利安提说的是什么,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又想起了那个“helpme”的壁画,芝加哥口红杀手也曾经用一支口红在浴室的墙壁上写下“看在上帝的份上,在我杀死更多人之前抓住我吧,我控制不住自己了。”的留言。 恶魔有时会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他干下那么多恐怖的罪行不是他自己的意志,而是被脑子里的声音,或者是被魔鬼控制了。 “人们占卜是希望得到好消息。”约瑟夫缓缓得说“这样他们才会对未来充满信心,一旦灵媒说的是坏消息,他们就觉得很不高兴甚至不愿意相信了,既然要听谎话何必占卜呢?” “也有人会花大钱找破解厄运的办法。”丽莎说“这也是占卜师挣钱的办法。” “希望恐怕是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了,但却被潘多拉关在了盒子里。”约瑟夫讽刺得笑着“黑死病带来的绝望让很多人不再信仰神了,当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神在哪儿?神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张通往天国的船票。” “说到船票,你看过泰坦尼克号么?”丽莎邪恶而魅惑得笑着。 “你跳我也跳?”约瑟夫问。 “就是那部电影,我的一个朋友,他在检查泰坦尼克号沉船残骸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泰坦尼克沉没是因为船身被冰山划出了一道九十米的裂缝,可是他在残骸上没有发现那道伤口,反倒是铆钉被震下来了很多。” “我知道你说的。”约瑟夫说“罗宾伽利略和安德鲁牛顿提出的阴谋论,这两个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那你相信他们说的?” “没有证据就是诬告。”约瑟夫看着那两个喝醉的小妞,她们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有几个“热心人”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罗马是个旅游城市,来自世界各地,各个国家和人种都有。 如果有人让漂亮女孩爆照,那他的发言下面往往会跟着一串乖乖把自己的照片附上的漂亮女孩;如果让英俊的男孩爆照,下面绝对一片骂声,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把自己的照片附上的。 男性喜欢躲在人群里,而女孩则首先跳出来供人欣赏,所以女孩通常会成为被害者。 对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女孩的生活照可以发现蛛丝马迹,摸清她的生活规律。 以前犯罪还需要跟踪,这下跟踪都省了。 当约瑟夫站起来后,朱利安提也站了起来,他们一起向那两个女孩走去。 “嘿。”约瑟夫冲人群喊道“离她们远点。” “少管闲事,兄弟。”一个混血的拉丁裔男子伸手拦住了约瑟夫。 “把你的手拿开。”约瑟夫冷淡得说。 那个拉丁男子挡在了约瑟夫的面前。 “我要是不让又怎么样?” 约瑟夫猛地抬手将对方推到墙边,用左膝盖撞击他的肋骨。 紧接着趁着他的同伙不注意,一记手刀砍到了他的脖子上,这一下是瞄准的颈动脉,他没下杀手,只是让对方昏了过去,这时朱利安提纵身一跃,挡住了另一边的人。 以色列马伽术并不算什么高端格斗术,不过fbi都要练习,至于为什么一个神职人员会这个…… 暴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有时你会需要它。 如果约瑟夫不会一点搏击,怎么能从前美国陆军侦查狙击手手下侥幸逃脱。 随着工业革命,古代依靠男性种田、打仗的生活方式改变了,男性对肌肉的锻炼逐渐停止,而在智力上男女没有多大的差别,婚姻中的关系也发生了转变。 无夫权婚姻男方没那么累,只需要放弃孩子继承自己姓氏的权力就好了。 想要孩子继承自己的姓,就算妻子同意了,儿子也可能放弃自己父亲的姓,比如约瑟夫,他放弃了父亲的姓,约瑟夫是他的圣名。 约瑟夫的手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双眼闪烁着凌厉的寒光,脸上的表情狰狞,就像是个嗜血的恶魔。 有实际格斗经验的人,面对几个在健身房里练了一身肌肉的人很轻松,虽然是以二打六,他们还是很轻松地赢了。 只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部战场的胜利而已,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挑战整个世界的。 约瑟夫理了一下外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像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带罗马领。 然后他还是划了十字架,赐福给倒在地上的人,随即在警察赶来前,将那两个走路踉跄的女孩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五十五章 “路标” 1992年洛杉矶爆发了20世纪以来最为严重的暴乱,整个事件导致5千多栋建筑物被毁,安吉拉·沃伦和她的外祖父母所居住的这栋公寓对面那栋楼就是暴乱平息后所修的,从安吉拉卧室敞开的窗户就能看到。 乍看之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青春期女生的房间,墙上有明星的海报,还有很多廉价的化妆品,教科书和连环画被她堆放在书架上,除此之外上面放了一个奖杯和集体合影,安吉拉穿着拉拉队服,和“海豚队”的足球队员们站在一起。 她画着和时下年轻女孩一样的妆,笑容和开朗活泼。 洛杉矶临近好莱坞,即使成绩不好,在好莱坞也有大把的机会,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去迪士尼工作,在集体照旁边回头她穿着迪士尼公主套装的照片。 她就和所有年轻女孩一样肆意挥霍着青春,很难将她和自杀者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从三楼跳下去并不会死亡,如果那辆汽车不经过的话,她最多只是重伤,这是个不幸的意外,开车的司机也没料想到会有个人从天上掉下来。 “祖母说她在安吉拉的房间里放了圣安妮的雕塑,不过安吉拉把它给砸碎了。”奥沙利文说“然后她在卧室里画了这些。” 米尔斯和奥沙利文一起抬头,天花板上画了很多五角星,看起来就像是繁星闪烁的夜空。 “五角星不是代表魔鬼。”米尔斯说“如果是的话,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遍地都是了。” “你出了什么毛病。”奥沙利文说“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什么话?” “你听起来就像是个大学教授,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么?” 米尔斯懒得理会奥沙利文,他开始在安吉拉的房间里继续转悠,物证组正在将现场的东西装袋。 这是个自杀案件,用不着像凶杀案一样谨慎,每天人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杀,更何况安吉拉死亡的直接原因不是跳楼,而是车祸,只是她跳楼以前有一个催眠师和她单独呆在房间里。 在综艺节目和电影里经常能看到催眠,催眠师通常用一块怀表或者一个水晶球就能让人神智恍惚,然后被催眠的人就会干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这是什么味?”米尔斯抽着鼻子问“这房子里有死老鼠么?” “你可以找找。”奥沙利文敷衍了事地说“这是个老公寓楼了。” “她的妈妈在哪儿?” “在比弗利山庄。” “什么?” “她给好莱坞明星当女佣。”奥沙利文说“有时候安吉拉会通过她,将明星的签名兜售给追星族赚点小钱。” “这些钱她都用来干什么了?” “拍电影,春假的时候她和她的朋友们溜进了一座废弃的教堂,打算拍一部恐怖片,后来她就出事了,别光说我知道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和那家伙一样,也是搜集证据证明她是不是真的需要驱魔。”米尔斯又将一个尼古丁口香糖丢进嘴里“通常来说不会那么快。” “那么快什么?” “死亡。”米尔斯说“还记得‘七宗罪杀手‘么?他把自己手指的皮肤给切掉了,这是一种自残行为,安吉拉自残过么?” “不。”奥沙利文惴惴不安地说。 “也许这座城市真的有天使。”米尔斯平静地说“在她遭真正的罪前让她去更好的地方了。” 奥沙利文没有接话,他看米尔斯的眼神更怪异了。 米尔斯继续在安吉拉的房间里随意翻看,他看起来正常得很古怪,让人很难将他和那个对着“七宗罪杀手”射出全部子弹的警探联系起来。 媒体总是会优先报道影响大、博人眼球的新闻,和洛杉矶的暴动比起来,纽约的连环杀手造成的影响被比了下去,等记者们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的时候,新的新闻又出现了,于是那个本来可以和zodiac齐名的大案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所有警察都认为米尔斯有罪,有不少警察与毒贩打交道,在街上交火是一回事,毒贩报复警察的家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七宗罪杀手”杀了米尔斯的妻子,这就跨过了底线,更何况以他的精神状态,很有可能会被判无罪。 医生说他患有强迫型人格障碍,强迫性人格的特点就是过分追求完美,为了凑足“七”个罪人,七宗罪杀手把自己和米尔斯也给算上了。 他把自己的指纹给弄没了,无法从指纹库里确定他的身份,牙齿的记录也没有,也许他从没看过牙医,或者他就是出自于牙医家庭,知道怎么删除自己的记录。 在医生家庭容易出现强迫型人格,因为父母都很爱干净,如果他们对子女管教过分严厉、苛刻,那就更容易出现问题。 纽约州有死刑,却不包含精神病人,“七宗罪杀手”很疯,却不是那种精神分裂或者多重人格,而且他杀的是社会边缘人物,除了一个谎话连篇的律师和一个警察的妻子。 圣伊丽莎白精神病医院曾经被称为暗杀者之家,因为收容了三个暗杀总统的精神病人,最多时曾经有8000个患者,现在则被荒废了。 “七宗罪杀手”有很高几率会被关押在fbi设立在巴尔的摩的精神病犯罪医院,成为心理学医生们研究的材料。 谁摊上了米尔斯这样的事都很难冷静处理。 造成洛杉矶暴动的是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电视台将嫌犯酒后驾车、高速驾车、拒捕,及警察使用高压电警棍将其击倒后又站立起来反击的画面给掐掉了,而造成了那次大骚乱的罗德尼·金不仅没有被以违规饮酒、酒后驾驶、超速驾驶等罪名起诉,还获得了380万美金的赔偿金。 十三年过去后,米尔斯似乎从当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而且一出现就是处理这么复杂怪异的案子。 奥沙利文对弗洛伊德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催眠和潜意识有关,压抑促成潜意识,压抑也导致神经症,作为一个“条子”,他也不知掉米尔斯是真的走出来了还是压抑自己,让自己显得很正常。 “现在的人都疯了。”奥沙利文自言自语得说。 他唯一祈祷的是别让媒体发现这个案子,不然它可能被过度渲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骚动。 “探长。”一个趴在床下的证据组的组员说到。 “什么事?”奥沙利文走了过去。 “你看。”组员将拍到的数码照片给他看。 在木地板上用刀刻下了一行字: 自然是大师的情人,而那些以为自己统领一切而非自然的人,只会徒劳无功。 “列奥纳多·达芬奇。”米尔斯忽然发现说到。 奥沙利文看着他,眼睛瞪得像鸽子一样。 “不是我。”米尔斯将一本书拿在手里“她似乎很喜欢达芬奇。” 米尔斯手里的书是达芬奇传,安吉拉在上面用五颜六色的记号笔画了重点。 “也许她不是去拍恐怖片,而是纪录片,她读了不少关于延时摄影的书。”米尔斯说“她是去教堂记录自然怎么重新占领人类城市的。” 奥沙利文张大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警局去看看那个倒霉蛋吧。”米尔斯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然后离开了这个不幸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