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冥婚贵妻》 第一章 起死回生 闷!好闷! 白溪只觉有人在将她活埋,土掩埋住了她的胸腔,喉咙,一路到达鼻子。 她越发难以呼吸,猛地睁开了眼,用尽力气向上挣脱着。 入目间,跟前是一个古装打扮的男子,粗布的裤腿卷起,正在将白溪埋葬。 男人与白溪视线相碰之时,顿时面色惨白,惊慌地大叫着:“啊!鬼啊!诈尸啦!”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诡异,白溪浑身冷汗直冒,捏紧了拳头也本能地尖叫出声:“啊!” 她回身看了周围一圈,才发现那男人貌似是以为她是鬼。 “呸!”白溪吐出了嘴里的土,厉声地打断:“别叫了,我还没死啊!” 可不知为何,声音打出来变得软糯糯,有气无力的。 她一脸懵逼地摸向喉咙处,却又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古装,身子小了不是一点点!大概也就十岁孩子的身子,还有气无力的! wtf!难道穿越啦? “没,没死?……”那男人惶恐地小声念叨着完,忙不迭地将白溪挖了出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白溪从土里爬了出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闭眼,这不是梦! 她顿时心态有些崩溃了,别人穿越都是那样的,那样的……她咋一出来就被埋了! 罢了,也许是个被误会的公主!或者某个暂时落魄的有身份的人! 白溪沉吟片刻,挤出几丝笑容,上前问道:“大伯,这是哪?我家在哪啊?” 那男人一脸惊愕扫过白溪,叹了一口气,满是嫌弃说道:“哎,两个傻子,如今算是又多了一个。这是桃花村!那就是你家。” “两个傻子?”白溪不大懂,小声地喃呢完,便朝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一步步越来越近,她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苦笑。 “这她妈是在逗我吗?这,这是我家?”白溪望着跟前的破房子,目瞪口呆,顿时明白了啥叫家徒四壁。 跟前所谓的房子,就是几块木板搭在房顶,然后自欺欺人似的扔了几把枯黄的稻草在上面。 “希渊!我饿了,吃!要吃!”她还没回过神来,屋子里一个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那男子五大三粗,头上好似顶着炸毛的稻草,身上挂着几块破布,脸上黑漆漆,好似几百年没洗脸,张大的嘴巴里哈达子不停地往外流。 “这屋子里为啥还有疯子啊!”白溪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一手挡在跟前,惶恐地连连后退:“别,别过来!走开!” 那疯子见她的反应,越发来劲,张开了黑漆漆的手,向她冲去:“给我饭,别跑!” 他跑得格外的快,越来越近,就快冲了上来,白溪心提到了嗓子眼,朝着屋里大声地叫喊着:“爹,娘!救救我啊!”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破,就是一股恶臭,白溪四处打量,逃窜着。 “砰!” 她太匆匆,一头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眼眸里终于爬上点希望,抬眸望去寻求救援。 “啊!”下一瞬,她看清了跟前的男人,惊吓过度,不由地尖叫出声。 跟前的男人一手抠着鼻屎,脸上不知道搭着些什么东西,对上她的眸子,他咧开了嘴角,傻笑着说道:“嘿嘿,希渊,嘿嘿!” 左边一个傻子,右边一个疯子朝她靠近,白溪整个人都要炸了,向外隔壁跑去:“啊!救命啊!” “死丫头!你死进来干什么!”突然,隔壁屋内一个大婶模样妇女,一身粗布衣服,双手插腰,朝着白溪地厉声斥道:“给我出去!陈希渊啊!只怪你生就了一条贱命,爹娘被暗杀了,一个疯子哥哥,一个傻子弟弟!这些天,白吃了我家多少东西!小小年纪除了偷东西!一无是处,一家子废物,别脏了我的屋子,滚!” 那女人指着白溪的鼻子骂着,不停地把她往外推,好似在赶瘟神一般。 一字一句难听的话语,她一个初来者,都只觉怒火中烧,拳头一点点捏紧!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废物! 可立马白溪就反应过来,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悲惨的遭遇:“爹娘被暗杀,一个疯子哥哥,一个傻子弟弟!苍天啊!这真的是……” 她前世是好不容易从一个贫困百姓,寒窗苦读,学习本领。 毕业后,从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成为了一个享誉盛名的神医,结果意外出了车祸,然后就穿越了! 如今这种人设! “尼玛!我要死!我要重生!”白溪心里万马奔腾,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头撞死。 走到墙前,她巨怂地停住了脚步。 一来,她感觉这个破墙,貌似死不了,二来,她怕这次死了,就直接挂了,没有后续重生。 她心如死灰,无奈地重新回了家中,她的哥哥弟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大概是饿了,还咬着指头。 白溪心里莫名有些不忍,在缸里发现了最后一点粮食,给两人做了点饭,正欲叫醒,却意外发现两人的指甲发乌。 她心里一惊,原来这两人是中毒了,所以变得痴傻! 但在这个时代要解毒,没有上好的药材,长期服用,肯定是办不到的。 一阵沉吟,白溪将做好的饭,放在了两人的一旁,轻声说道:“对不起了,二位。我留在这,可能就是三个人一起等死。老天给了我陈希渊的人生,从此我就是陈希渊了,但我也不能在这等死!等我弄着钱了,再回来救你们吧。” 没等两人醒来,她便出了门,潜入了另一边的隔壁屋里,打探消息。 屋子里坐着年纪稍大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刚看清陈希渊,立马一脸嫌弃的模样,起身就准备开赶:“死丫头!又遛进来了,给我死出去……” 陈希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梨花带雨地望着那个妇人说道:“大娘,我的哥哥弟弟都病了,我要怎么,去哪里才能救他们啊,大娘,希渊知道您心肠好,救救你可怜可怜希渊吧……” “行了,起来吧。都说你陈家原来是个大官,后来的得罪了人。爹娘也被暗杀了,哎!如今留下两个傻子,他俩要看大夫,恐怕要去京城。京城离这也不远,隔壁陈寡妇每日都会去京城赶集,只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别不自量力,认命吧,赶紧出去!”那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将陈希渊赶了出去。 陈希渊第二日一大早,便偷偷尾随着陈寡妇到了京城。 京城果然是琳琅满目,各种新鲜玩意,陈希渊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心理,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一路上满了各种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 “嘶!” 突然,耳边一声刺耳的马叫声,白溪顺着声音看去。 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大街上飞来撞去,朝她这边冲了过来。 街上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担子花架箩筐簸箕四仰八幡地乱滚着。 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睁睁看着马车就要冲了过来,不由地惊呼:“啊!” 第二章 回到桃杏村 “啪!” 一声清亮的声音,划破长空,那马夫为了清楚路障,一鞭子向前扫去。 陈希渊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好在她前面还有一个路障。 马车前正站着一位柔弱的姑娘,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风,纤细的腰身,面貌清秀好似弱柳扶风。 鞭子狠狠地落在她身上,所到之处露出皮开肉绽的红痕,鲜血直往外涌。 “啊!”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无力般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衣裙却被瞬间染红。 陈希渊看着跟前血淋淋的一幕,不由地一个冷颤,立马退到了一边,眼里满是惊恐! 百姓们皆也掩面惊呼,屏住了呼吸,不敢吭声。 “滚开!啪!”冷面马车夫望见女人还在车前,低吼一声,又是狠狠一鞭! “啊!”那鞭子再一次落下,那女人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砰!” 随即,一声巨响,那女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空气中飘散开一股血腥,鲜红的血在地面流淌。 “架!”那马车踏过女人的尸体,呼啸而过,一侧的车帘被风吹起,陈希渊抬眼间,瞥见那骄中人的侧脸。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惊艳若仙人之姿,世间再不可得,如此绝色。 陈希渊一时间看呆了,好久回过神时,手心已经发凉,惊魂未定。 可惜了一张好看的皮囊!竟如此残暴。 “架!架!” 一路飞驰,那马车渐渐走远,百姓们很快从恐慌中回过神来,愤慨地议论纷纷。 “可怜了这姑娘啊!怕是只有这大元摄政王如此残暴!前几日当街纵马,今日就能当街杀人了!” “是啊,听闻这元摄政王十岁推兄下水,十三吃人肉,十五杀忠仆,十八更是肆无忌惮,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如此狠辣蛇蝎的人,却是我大元摄政之王,真是国之大祸!” 一字一句传入陈希渊耳里,她只觉冷汗直冒,忍不住发出一声抽气,心里默默地祈祷:“我的妈呀!不是那姑娘挡在前面,今天本小姐可就一命呜呼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老天保佑,不要让我碰到第二次啊!初来乍到,我还不想死啊!” 陈希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调整好呼吸,却不知不觉到了一家药铺跟前,她眸光流转,酝酿了一阵子情绪,走了进去。 药铺不大,一个掌柜,另一个约莫是掌柜的徒弟,三三两两的人排着队前来抓药,问诊。 “掌柜爷爷,我家里哥哥弟弟卧病在床,求求您了,打赏点我些药材,行行好。我愿意帮您抓药,给人看病,作为药材钱。”陈希渊钻进了前台,一把抱住了掌柜的大腿,一本正经地,严肃地说道。 顿时,医馆里哄堂大笑,那掌柜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脚将她踢开,讽刺地说道:“年纪不大,口气倒还是不小。你给我抓药,看病?老夫怕是没这个胆量,松儿,送客!” 他说完,排队的病人,也是合不拢嘴地打趣道:“你抓药看病?我怕是能上天入地了!” 陈希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又恢复一脸稚气说道:“这位大叔,希渊是觉得,是个人就应该会抓药啊!难道很难吗?要不希渊想你证明,我会抓药,你给我一两银子如何?”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笑声越发大声,掌柜的仿似受到了奇耻大辱,脸色铁青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今天如能抓药,别说一两,十两老夫也给!你今天若是不能……” 没等她说完,陈希渊当即打断:“好,这可是掌柜爷爷您亲口说的啊!大家可都看到了!” 她话音刚落,便抬着下巴向刚进门的病人走去。 那病人面色发白,嘴唇发青,模样憔悴。 此人是药铺十年的老熟人了,店内人摇摇头,皆是一副无药可救的冷漠神情。 陈希渊在现代社会都是个名医,当初为了顺应时代,当初是先学西医再学中医。 她打量那那人半晌,便置身上前挡在病人身前,说道:“你是否患有心疾?” 那人点了点头,屋内的看客一时鸦鹊无声,陈希渊继续说道:“是不是常有心悸之感,突发气喘,容易惊慌,偶尔突然头晕,并且下肢消肿,排液较少?” 那男人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当即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哀求道:“神医,神医啊!求求你了,可有缓解的方法?你若真有法子,我定当以重金相谢!” 屋内的其他人皆是瞠目结舌! “若想扶正固本,需以温阳补气,益气养阴,滋阴补肾……”她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即绕道了掌柜跟前,幽幽地开口:“掌柜爷爷,这银两你看……” 没等她说完,那掌柜当即点头递上了银两,哈腰地上前说道:“此非凡人,乃小神医也!姑娘,刚才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老夫……” 陈希渊眼睛盯着银两双眼放光,心里乐滋滋,根本没心思听她废话,当即打断:“行了,没关系,谢谢了。” 她说完就往外走,方才看戏的看客也是打开眼界,纷纷跟了出来:“神医啊,求您看看我这……” 一时间,涌过来的人就快将她淹没。 第三章 医馆抓药 小神医一路小跑,甩脱了众人,一个劲摸着兜里的银子,合不拢嘴。 她从来就知道,物质条件是基础,没了钱可是什么都不好说,如今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桶金了! 正得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给家里那个两个抓药。 方才那个药铺估计是回不去了,她看着不远处,另外一家医馆又是双眼放光,走了进去。 这医馆里明显是看病诊脉的人居多,医馆名气盛,看病的人堵满了整个医馆。 借着自己身材瘦下的优势,陈希渊从人群底下插缝穿过,在闻了几十种闻所未闻的臭味后,她扒着柜子大声地喘着粗气。 “抓药”她思忖了片刻,一连报了几个方子,药柜前的小哥,小哥一脸惊愕,几分迟疑地抓完药,忍不住温声提醒:“小妹妹,小小年纪,居然药材名如此熟悉。可这药方不可乱来的,你这个方子,我可是闻所未闻,一个弄不好,可是要丧命的。” 陈希渊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对两个不正常的病人,她的药方子能正常? 她却根本无心听着小哥废话,一双眸子四处张望,寻找着商机。 “唔!好酸的味道!”陈希渊闻着那小哥的手上,一时间被酸得皱起鼻子,轻声地说道。 小哥伸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在后院炮制姜黄,手上沾了些醋。” “醋?”陈希渊眼睛一亮,面前已经闪着银子的金光。 姜黄辛辣,其药效也胜在辛辣,所以不宜见火,自古以来多为切置后生用,少有人用醋炒法与酒炒法等。 醋炒虽可增强姜黄活血散瘀的功效,但炮制方法却是不当。 她想了想,又用了最初的老神医一说,“我听以为老神医说过,姜黄的炮制应该先用温水浸泡一个时辰,然后沥干放入缸内闷润每日翻动,等到姜黄润透,拿出切片使用最为适宜。” “小妹妹!小小年纪,居然……实在是厉害啊!”小哥听得心绪翻滚,瞪大的眼睛冒着精光,随后又笑着对她顺:“如今我算是长见识了,药就送给你了,实乃神医啊!” 陈希渊达到了目的,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正欲离去,思忖片刻又问了一句:“那你们这可收药材?” 小哥作答:“收的,只要收拾得好,我们都要。” 收就好!只要这京城还有一家医馆!她恐怕就能骗到钱! 渺茫的人生,终于能看到一点希望,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陈希渊抱着药,乐滋滋地出了医馆,随即便听到门外的吵吵囔囔。 “都给我出来!今天陈大我就要拆了你这破地方!”门前几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举着棍棒堵在门口,来人凶神恶煞的狰狞面孔,厉声地呵斥着。 “走啊!这药我不要了,改日来吧!快跑。”医馆里一时间也沸沸扬扬,前来抓药地闻声一下子全逃了出去,好似是阎王爷来了。 陈希渊顿时也是一惊,不由手心一层冷汗,退到了一侧观望。 “你,你们又来做什么!”那小哥没了生意,想怒不敢怒,指着闹事的壮汉斥道! 带头的男人,一步步向他逼近,愤怒地说道:“干什么?你们医馆治坏了我们的人,今天我陈大就告诉你,要么赔钱,要么给老子变正正常常的,否则就别怪我陈大客气!” “赔钱!” “拆店!” 一群人跟着叫嚣,脸上带着小人得意的笑。 摆明了的泼皮无赖蛮子,哪是伤心人治坏了了,分明是想借此多捞点便宜钱。 “一月之内就医坏了了你们三人,共赔了你们一百两银子,怎么,你们的人真是金贵?说吧,这次又想要多少?”小哥气得双目发红,恨不得能将面前的无赖扔了出去喂狗,可开着门做生意,顾郎中的名声不能就这么坏了。 他忍气吞声,再是愤慨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陈大得意一笑,伸出五个指头,摆摆手。 “五百” “做梦!” 小哥闭上半张的嘴,诧异地往声音的主人望去:是她,刚才抓药的小姑娘。 “臭丫头,这里轮不着你说话,给老子滚!”陈大龇着一口黄牙恶狠狠地冲她吼道。 陈希渊不为所惧,淡定地抬头看他,“治坏的病人在哪?” “呵,臭丫头嫌命长了!”陈大嗤笑一声,向外头挥手大喊,“把陈二给老子抬进来!” 不一会儿便抬进来一人,躺在粗糙的木板上,身着灰色布衣,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陈大指着木板上的人,气势汹汹地吼道,“治坏了老子的人,不赔钱就报官!什么劳子一代贤医,光是哄我们老百姓的……” 陈大一个人在那边手舞足蹈又是吼又是跺脚,小哥怒脸沉默以对,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陈希渊走到木板前,观察半晌,心下有了结果。 “小哥哥不用听他胡说,什么医坏了人,分明是人心有病,病入膏肓,你治不了也是正常。” 一语如平底天雷,震惊众人,皆静,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你们且看着。”随着她接下来的动作,陈大已经涨红了脸,目光闪烁。 她两指分别放在他鼻下人中、手心劳宫穴上,脚后跟轻轻踮起,然后微蹲、跳跃、悬空、重重落下!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在京城久负盛名的顾家医馆中乍然响起。 其声之惨烈、长久堪称是京城之最。 只见一行恶棍脸色铁青! 第四章 陈阳发疯 陈希渊目的达到,一溜烟离开了,买了些吃食,在京城中饶了一圈后,靠撒娇卖惨在路上回村搭上了。 好不容易赶在天黑前回到了那破房子前,她还来不及推开门,耳朵已经被人凶狠地拎了起来:“好你个贱丫头!又偷我家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疼疼疼”她龇牙咧嘴地叫嚷着,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身后的李寡妇丝毫没有松手,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尖嘴猴腮地就是一顿乱骂,“一家子都是下贱货!没了爹娘就会蹭白食!如今变本加厉地偷东西!” “曹尼玛!” 陈希渊耳朵都快被撕下来了,她忍着满腔翻滚的怒气一手夺过被李寡妇抢走地东西,恶狠狠地斥道:“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不是你家的东西!” 寡妇扫过一眼那东西,眼里满是迟疑:“咦,你这贱丫头,是在哪……” 她一手捂着耳朵,懒得跟她解释,没好气地低吼一声:“给我起开!” 说完,那寡妇眼睛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陈希渊狠狠瞪了她一眼,大摇大摆横着走了过去,心里那叫一个爽! 有些小得意地回了家中,她将在京城中买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烤鸭、包子、糕点、梅子……零零散散铺了一大桌, 屋里的两人,使劲吞咽口水,眼巴巴地盯着直挺挺地冲了上来:“吃的,吃的!” 陈希渊忍不住又心酸,她掰开一个鸡腿放到两人面前,哥哥吸吸口水,连带着流下的粘稠鼻涕也吸了进入。 陈希渊胃里翻滚,淡定地放下鸡腿,拉着哥哥的手找到一盆水,在给他洗干净脸。 “呼噗”控制着颤抖的手她颤巍巍地扔了一包浓稠的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利落洗手,洗手,洗手,洗手…… “啊吃吧。”再次回到破桌子前,她看着面前赏心悦目的小白脸,长大了口,哄着将鸭腿殷勤地喂进他嘴里。 “希渊,你真好。哥哥以后保护你!”哥哥说完,一嘴咬住,眼泪汪汪地望着陈希渊,他嘴下,鸭腿大,一口吃不下,又舍不得放下。 饿怕了的孩子。陈希渊一时间红了眼眶。 “好。”陈希渊踮起脚探身想去摸他的头,因为个头矮,短小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讪讪地收了手,她想起屋里还有一个暂时正常的人,尴尬一笑。 弟弟对她的尴尬温厚一笑,低头嘴角还留着散不去的笑意。 陈希渊经过一番交流,得知哥哥唤作陈阳,弟弟唤作陈星。 陈阳大概是爹娘在世怕他发疯伤到了,时教他的,他吃完就把自己锁在一个木桶。 陈希渊看见他高大的身子僵硬地缩进还没他半人高的木桶里时,心里隐隐有些伤感,转身收拾着屋子。 “砰!砰!啊!”没一会,桶里便发出一声声的巨响。 桶里的人开始发疯暴躁,他在里面愤怒地击打挣扎,野兽似的嚎叫,时而又发出幼兽低低的哀鸣声。 木桶屋里滚到了屋外,里面震天动地的哐当声响骇得人心尖发抖。 “啊!怕!星儿怕!”陈星顿时也捂着头,疯狂地大笑。 “星儿乖,星儿不怕,有姐姐在,乖!”陈希渊恐惧得拉着陈星缩到角落,眼泪簌簌地往下崩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陈阳停下了发疯躁动,木桶安安静静地侧躺在地上,像是个乖巧的孩子。 陈希渊压抑着恐惧慢慢靠近,瞳孔微微颤抖,轻声地唤道:“哥,你还好吗?哥!” 桶里的人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回答,隐约传出句含糊的话,陈希渊没有听出来是什么,但隐约能知道他已经清醒。 她解开锁,十指有些发抖,打开木盖子,猛然露出一双猩红的眼 “啊!放开我,陈阳,你放开我!”陈阳向她猛地扑来,她被压倒在地上,他疯狂地钳制住她,大声嘶吼。 陈希渊躲过他的拳头,侧身一脚踢向他的腹部,陈阳吃痛,她顺势从缝隙中钻出,突然,脚后一紧。 她回头望去,心猛地一颤,陈阳狞笑着握住她的脚脖,他拳头高高举起,指节处还泛着红血丝。 “哥,我是希渊啊,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吗?” 她双手撑地缩着脚不敢动作,望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他怔忡地蹙眉,似乎在验证她话里的真假。 高高大大的人,一时想不起更加不悦,狰狞着紧了紧拳头。 拳头举起,蓦地,咚的一声,大块头拳头还没来得及落下,人已经应声倒地。 陈希渊爬起来踢了昏倒的陈阳一脚,抱住陈星小小的身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吸吸鼻子,忍不住哽咽出声。 委屈,天大的委屈,她陈希渊上辈子二十三年的委屈加起来也比不上今天一天的多! 她抹着泪,一边暗骂自己哭哭啼啼没出息,一边火急火燎地跑向厨房熬药! 她就不信了,凭她白家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药方还解不了他们身上这乱七八糟的毒! 陈希渊一鼓作气,于是陈家空荡荡的房顶上,飘了近一个月中药的味道,陈家两兄弟这一个月里也少见外出。 每日吃好穿好,病情基本稳定。 据说陈家姑娘隔三差五往京城里跑,还经常有人来家里拜访,跟在陈希渊身后,一口一个:“神医!” 陈家三人也是越穿越顺眼,换了从前脏兮兮的污渍硬壳,陈阳和陈星穿上新衣裳也有了不错的模样,一个温厚耐看,一个软小娇萌。 简直了!完全认不出是从前那两个痴痴傻傻的陈家兄弟。 陈希渊望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满意地摸着下巴,不免有些得意:“老天爷,你就是给了我一个猪圈!我白溪也能给你整出花来!” 她轻声说完,双眸转动,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朝着两人说道:“哥,星儿。今日跟希渊一起去逛逛可好!” “出去玩!好!星儿和姐姐一起出去玩了”两人一听去出去,乐开了花,在屋里好一番捣鼓。 第五章 再遇阴毒摄政王 陈希渊脑海里想着,村里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村名,瞠目结舌的样子,就暗自惬意。 她特意选了一条‘迂回’路线,几乎是绕着圈子走了一遍。 果然,三人所到之处,引得来往人群驻足观看,称赞。 “快来出来看啊,村里不知从哪来了三个年轻人,一看那气质,那长相!啧啧啧……” “什么从哪来啊!那就是陈家那两个傻子和那个病怏怏的丫头啊!” “什么!我的天!我的天!” 陈希渊听着耳边的七嘴八舌,心里莫名一股成就感。 想想“初来”时,被人当瘟神的体验,她这些天的努力,真没白费。 她故意挺直了纤细的腰肢,柔声地唤着两人:“星儿,哥,我们回家!” “好,姐。星儿想知道,今天姐姐会给星儿做什么吃的?”陈星软糯的嗓音飘过。 两旁的村名,再次确认这就是陈家三兄妹后,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陈希渊得意地领着两人溜达了一圈后大摇大摆地回了家,刚刚进屋脸色一变,忙不迭赶紧问道,“现在还能控制住吗?” “能。”他胸口似火山喷涌,但他已经能够控制,虽然痛苦,但也好过于从前野兽一样的状态。 陈希渊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又转身伸出五个手指头,问蹲在地上玩蟑螂的陈星,“小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星听到有人唤他,呆呆地回过头,眼珠滞顿,“手” 很好,陈希渊满意收回手,心里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她多年的学识和经验!果然没让她失望! 她不紧要改变现状,她还要赚足够的钱作为她的基础,将她的一门手艺发扬光大! “我等会儿要进一趟京城,麻烦你在家里面照顾弟弟了。”她又要去卖药材了,仅有一种,还是桃杏村后山常见的,但因为自己炮制好了,成品又不错,所以价格也过得去。 陈阳歉然地点头,暗恨自己不争气,若不然也不会轮到十岁的妹妹外出挣钱。 随意收拾了一番,陈希渊爽利地将装着药草的包系肩上,向屋里的两兄弟挥挥手,她笑着出了门。 而身后,望着陈希渊瘦弱的身体背着一包药草离开,陈阳自卑愧疚地转身回屋。 进了京,陈希渊熟门熟路地走向顾家医馆,京城中的繁盛一如既往,处处都是达官贵人,就连医馆门前,也停了辆奢华低调的马车,一看便知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淡淡瞥过一眼后,陈希渊背着药材进了医馆。 “小渊神医,又来了。”医馆里的对她都熟悉了,见她背上背着东西,想必是来卖药材的,所以说了个又字。 陈希渊咧嘴笑笑,将药材交到第一次见面的小哥手上,小哥看也不看,从柜上拿了五两银子给她,还细心叮嘱她揣好了莫丢。 其实陈希渊卖给他们的药材他们并不缺,但是她炮制得好,又曾经帮过他们大忙,小哥念情分,擅自做主就收下了。 接了钱陈希渊并没有急着走,她拉着小哥的袖子好奇地问道,“医馆里时来了什么贵人么?” “不仅贵,还贵不可言。”小哥笑笑,半真半假地说道。 陈希渊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目光所到之处并未发现什么贵不可言的人,“贵人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她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没亲眼见到过封建王朝的贵人们是什么模样。 昂首挺胸高高在上呢?还是眼睛往天上长,一切凡夫俗子都入不得他们的眼? 她没边没际地胡乱想着,一双眼睛提溜打转,小哥好笑地假意瞪了她眼,手指了指角落处的小门帘,“在里面呢,你悄悄瞧一眼便可以,莫要惊扰了贵人。” 嘿嘿一笑,陈希渊谢过小哥后猫身现在门帘一侧,她伸出一只细短的手,轻轻撩开一条缝。她凑紧身子压低了头,顺着那条缝眯眼看去。 干净整齐的鬓角,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 又是一个美男子啊!陈希渊双眸放大,一手拖着下巴,瞬间转为迷妹痴呆脸,只是这副侧脸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陈希渊又往一侧蹭了蹭,那所谓的贵人背对着他,修长的手微微抬起。 单单是一只手,也是美得挪不开眼! 白玉肌肤,手指长而骨节分明,透过薄薄的那层肌肤,能看清底下微微突起的青筋,含蓄着喷薄强劲的力量。 他的手蓦地动了动。 陈希渊心一紧,理智告诉她应该适可而止离开了,但受着某种鼓动,她扒着门帘瞻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他动了手,然后微侧身,然后转过头,露出坚毅棱角分明的下颌,挺直的高鼻,眼珠漆黑如墨,其中桀骜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霎时,如置地狱深渊。 “大元摄政王!上次见到的当街纵马杀人的狠毒男人。”陈希渊看清楚后,心里暗自呐喊,顿时双眸满是惊恐! 明明隔了一丈远的距离,她周身都仿佛感受到紧贴肌肤的阴寒气息,像是恶鬼缠身,让人毛骨悚然。 陈希渊手心早已一层冷汗,退了出来。 没错!就是上次见的那张侧脸!完了完了! 再次确认后,她当即溜出了医馆。 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可是不好惹! 她只想有点小钱,成就自己小小的梦想!虽说颜控,但还是知道分寸的! 她一路跑出了医馆,直到上了回村的马车,还忍不住心有余悸。 陈希渊后怕的想起那张脸,还是冒了一背的冷汗。好奇心害死猫,陈希渊觉得作为一只好奇心强盛的人类,她刚刚险些因为好奇心这种东西丢掉了性命。 她拍拍胸口,嘴里喘着粗气,等平静下来,又忍不住懊恼鄙夷,唾弃地嫌弃了自己一番。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遥遥一眼,她居然就像是在虎口脱险的蠢猫一般,还自己捏造出劫后余生,真是自导自演一出好戏。 陈希渊垂丧着脸长叹一声,一张稚嫩的面孔上写着与年纪不服的生无可恋。 而医馆内,被人偷窥了的摄政王宫穆沉,望见帘外那张一副见了鬼的惊恐脸,眸光一闪,牢牢记在了心里。 第六章 陈星的毒 陈希渊回到家中,她的心仍旧扑通扑剧烈通跳动着,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刚刚见到的男人的桀骜目光,陈希渊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才渐渐平息,陈希渊想:这摄政王拥有这般好相貌可惜了。人却是有名的阴狠歹毒。 “你回来啦。”陈阳看见陈希渊回来,连连迎上来,他将陈希渊嘴角的水滴拭去,眼底暗含着情谊,他说:“慢喝点。”陈希渊笑着点点头。 两人来到厨房,陈希渊嘱咐陈阳道:“帮我烧下水,要注意冒烟的程度。”陈阳嗯了一声。陈希渊将之前已经写好的药方拿出,照着上面抓药。她喃喃道:“黄芪,白芷……”陈希渊有些神不守舍地想摄政王的事情,她记得摄政王盯着她的脸,他明显注意到她了,如果摄政王认为她是有意靠近他的间谍,将她抓走该怎么办。 “水烧好了。”陈阳对于烧水早已驾轻就熟,他说完便温柔地看向略微呆愣的陈希渊。陈阳说:“是不是今天累着了。”陈希渊这才回过神来,她缓缓地摇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只不过今天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人。”陈阳眉头一皱,他有些担忧:“是谁?他欺负希渊了吗?”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陈希渊摇摇头,她想到宫穆沉冷峻的模样,顿了顿说道:“没有,就是被他的模样吓到了。” 陈阳这才安心下来,他害怕陈希渊不在他身边时受到欺负,听了陈希渊的话后,他内心却觉得有些别扭,他认为陈希渊向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陈希渊将配好的药材放入铝制的药炉里,她拿着长木勺细细搅拌,待看到其中一位药材变了色,才将手中的炉盖合上,内心数着出药的时间。 看着她认真极了的模样,陈阳内心一动,他喊道:“希渊。”陈希渊嗯了一声,看着陈阳,眼底疑问陈阳有什么事情。陈阳摇摇头,笑道:“只是想喊一下你的名字。”陈希渊笑了笑便没放在心上,她随后细细嗅着药炉里散发出来的药香,以此来估计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她将熬好的药装在了瓷碗里,迫不及待地踏入房屋将药端给陈星。 陈星向来不爱喝药,他有些迟钝的目光看向药丸,脸渐渐变得苦恼起来。陈希渊哄道:“星儿,喝了这碗药,姐姐给你吃蜜饯。”陈希渊变着花样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碟蜜饯。陈星听话地将陈希渊拿在手中的药慢慢喝下,随后伸手要拿蜜饯。陈希渊觉得陈星乖巧极了,她在陈星的脸上亲了又亲,看着正在吃蜜饯的陈星心生怜意。 他却突然惊叫一声,竟是昏倒过去。陈希渊心下骇然,她将陈星地手腕紧紧扣住,她将药碗剩余的药尝了一口,陈希渊面色一沉,她配的药方,出了错,两味相冲的药放在了一起,产生了毒素。 产生的毒素是微量的,也不至于让陈星昏迷过去,陈希渊继续把脉,眼神突然微凝,她对着眼前刚刚赶来非常着急的陈阳说:“陈星身上似乎有慢性毒。”她连连将几味药材说出,让陈阳立马清理出来。陈希渊知道其中有一味药材千金难得,她之前有在悬崖上采到,本以为不会用到,她是准备卖给医馆的。 她将昏迷的陈星安置在床榻上,缓缓地来到书房,将隐藏起来的暗格按下,只听见机械的转动声,暗格里面自动弹出来一个药包裹。陈希渊将包裹打开,里面赫然就是她在崖顶上采到的千山雪莲。 千山雪莲发出了熠熠生辉的光芒,陈希渊洁白纤长的手指在场面细细拂过,她想:有了这千山雪莲,在加上她的医术,她一定会把隐藏在陈星身上的毒素去除。 再次回到来到厨房,陈希渊将千山雪莲放入药炉,加入几味相辅相成的药材,熬制好后,她让陈阳江药碗端到寝室。她看着面色苍白的陈星,心中钝痛,陈星昏迷时和醒来的时候同样的乖巧,陈阳江药喂入陈星口中,陈希渊轻轻搭在陈星的脉搏上,而她以为的陈星能立马好转并没有出现,这毒恐怕也不是她先前猜测得那么简单。 陈星的毒虽然没有立马去除,但是也有褪去的现象。陈希渊原本紧绷的神色缓缓放了下来,她安抚地跟陈阳说道:“哥,星儿很快就会好的。”她回到到房中将她意外得到的古书拿了出来,这本古书记载着许多销声匿迹的毒药,以及中毒后的症状。她在古书上翻到了这种毒的名字,叫作“七星毒”。中了这种毒,会让人渐渐痴傻,陈希渊心下一凝,她想:“果然,星儿是被人下毒才痴傻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对一个小小的孩儿下毒手?她在古书上得知,这种毒药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是50年前由毒王所制,相传世上只留下来了3颗。陈希渊愈发地感到了疑问,这种毒药如此的稀少,究竟是什么人能得这么珍贵难得的毒药来残害陈星。 她忽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如果他们家是平常人家,别人会用这毒王所制成的药吗?下毒的人明显身份不一般,那么被下毒的人身份肯定更加不一般。 自己是非常喜欢看穿越小说的,她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穿越道古代世界来,而到了古代世界,陈希渊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在古代绽放光彩,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她将原本痴傻的陈家二子都救治过来了。她记得以往自己看的小说中,都有写到女主角的家族不一般,她隐隐有一个猜测,陈家也不一定是平凡的人家。 陈希渊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有关陈家的身世,因为她才刚刚穿越过来不就,如果询问陈阳的话,又怕引起他的怀疑。她来到隔壁二丫家,询问二丫:“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的事情?” 二丫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她说:“我要你的漂亮衣服来换。”陈希渊认为二丫毕竟是邻里,应当是知道一些陈父陈母的事情,她应允了,转身回去取衣服。 第七章 陈父陈母的身份 陈希渊将自己不是特别喜爱地一套衣服递给了二丫,这件衣服是医馆的人送的,听说价值不菲,陈希渊虽然有些肉疼,但是用衣服换取有关陈父陈母的消息是非常值得的。 二丫看着眼前衣服,红色的丝绸上用金色的布条包边纹上了牡丹的纹路,这一件衣服好看极了,她的眼底染上了贪婪的光芒,她连连将陈希渊抱在怀里的衣服扯过,这般做法明显是喜欢极了这件长袍。二丫却嘴上说道:“陈希渊,没想到你认为的漂亮衣服这么难看,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陈希渊气不过,她作势要将衣服扯过来,她说:“既然你不喜欢,就把衣服还给我好了。” “算了算了,好歹这么多年内的邻居了,我就将就着把这件衣服收了。”二丫深怕陈希渊反悔,她将衣服紧紧拿在手里,嘴里却却这样说,陈希渊努努嘴,她心道二丫这个口是心非的人,陈希渊没有忘记她此行的目的,她说:“可以说说有关我父母的事情了吧?”二丫之前专门问了自己的父母,她自信满满地说:“你们陈家原本是有两个傻子和病怏怏的丫头。” 陈希渊一恼,二丫见状连忙补充说道:“但是呢,现在你看你的病也好了,你们陈家的两个儿子也快好了。” 陈希渊心道:“可不是吗,我这出神入化的医术,定要将他们给治好。”二丫继续拐弯抹角地说了陈家如今越变越好。陈希渊却是皱皱眉头,二丫说的这些全然没有一丝有关她父母的消息,陈希渊意识到二丫也可能不知道她父母的消息,她让二丫不要再说了。 之后她回到陈家,陈阳正在做饭,她来到满室喷香的厨房,不禁大赞道:“哥,你做的真好吃。”陈阳听闻羞赧一笑,他说:“我们希渊要是想要做饭的话,肯定更好吃。”陈希渊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烂厨艺的,她连连摆手表示自己远远比不上陈阳。 “我可以教你。”他说,陈希渊兴致一上,她说好。 晚间,陈希渊在床上辗转难眠,陈星虽然后面辗转醒来,大病初愈,但是陈希渊还是对幕后黑手感到憎恶至极,她愈发地觉得自己的父母身份不凡。 比自己大的哥哥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她决定明天好生试探试探陈阳。陈希渊最终在凌晨昏睡过去。 这一觉却是睡的极不好的。 陈希渊梦见自己还是小的时候,和陈父陈母在一起,陈母的肚子里怀着陈星,自己和哥哥在旁边玩耍,陈父陈母便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 原来陈父陈母是这般模样的,当时他们家虽然有些落魄,但是也不难窥探出陈父陈母的仪表堂堂,举止优雅,显然是大家子弟,陈希渊看见自己因为摔跤倒在地上痛哭,陈阳连连哄着自己,陈父陈母也围绕着自己转。 画面一转,陈希渊又看见,陈母生产的时候,陈家人守候在门外,良久,陈母生产下来了陈星,她看家陈父将陈星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柔软极了。一家五口抱作一团。 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陈希渊明白她是来到了陈希渊的回忆当中,她心下一动,也飘到正在拥抱的五人,和他们相拥起来。陈希渊将几人开心烂漫的笑容记在了心里,她的嘴角也悄悄地扬了起来。 眼前的画面逐渐消散,陈希渊知道又要跳到另外一个回忆里去了,这次出现的景象确是有些不同寻常。 陈希渊能感受到整个界面都是晃动的,她看到天边有巨大的黑色裂缝裂了开来,陈希渊看着整个界面天崩地裂,注意到脚下从远边蔓延开来的鲜血。陈希渊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在刚才欢欣雀跃的家庭氛围中没有缓过神。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声音,陈希渊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晰,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好似要炸开来。 猛然一抖,陈希渊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看着远边肚鱼白的天色,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她叹了一口 ,明明在梦境了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但是醒来过后那些清晰的回忆却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陈希渊隐隐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有关陈父陈母的事情。 有些懊悔地揉揉头,陈希渊也睡不着了,洗漱一番,便出了房屋。她没想到陈阳也是这么早就醒来。陈阳转头看向陈希渊,温柔地说:“这么早就起床了。”陈希渊点点头,:“哥,你也这么早就起床了。” 陈阳没说什么话,他昨晚便有些心神不宁,今天早上起床后便守候在陈希渊的寝室外。陈希渊看着陈阳愣神,便笑着说:“哥,你不是要教我厨艺嘛。今天这么早刚好可以教。”陈阳笑笑领着陈希渊来到厨房。 在厨房内,陈希渊在陈阳的坚持下捏了几个形状不一的馒头,待看到紧实的馒头在蒸锅里膨胀便得松软的那一刻,陈希渊的心里是满意极了的。但是看到和自己摆在一起的馒头都是形状规整好看,她做的馒头的造型像是随手捏了的,不免有些沮丧。 两人将馒头端到桌上,陈星这个时候是仍然在睡觉的,陈阳早已给陈星留好了吃食,两人便先开动吃早餐了, 啃着自己的馒头,陈希渊又想起了今天早上梦见的梦,她跟陈阳说了很多陈星的事,才隐隐问道:“哥,你知道咱们父母的身份吗?”陈阳脸色一变,他不知道陈希渊怎么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他掩饰了一下,笑着说:“咱们父母不就是普通的人吗?” 陈希渊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也不好说出来,她知道他们的父母已经去世,她说:“我们的父母是……”陈阳明白陈希渊的意思,他缓缓道:“我们的父母是被盗匪抢劫去世的。”陈希渊努力回忆着昨天的记忆,按照她的记忆来说,陈家却是一直清贫的,被盗匪抢劫几乎是不可能的,陈希渊沉浸在思虑中,她没有注意到旁边陈阳有些深沉的神色。 第八章 陈阳的武功 二丫站在镜子面前细细地描绘自己的眉毛,她将胭脂抹在手指上,再轻轻地拍在脸颊两旁,她对铜镜中的造型满意极了,可是她不知道在大人眼里,她画的妆容是可笑之极的,二丫贪婪地将手中鲜红的襦裙揽在怀中。她想到这件衣服之前是陈希渊的,心中便生了嫉妒之意,她想:凭什么陈希渊会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她将鲜红的襦裙穿在了身上,手指轻轻拂过那隐藏其中的牡丹暗纹,二丫高兴极了,眼底的贪婪却是更多。 她来到村口,想要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新衣服,村口恰好有一对夫妻吵闹着要合离,没有人注意到二丫,她觉得非常的生气,好不容易挤进去,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却被那个要合离的妻子推搡在地,那个妻子指着二丫道:“就是有这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才让这个负心汉彻夜不归!” 二丫狼狈极了,她连连跑出众人的包围圈,不顾身后别人的指点,二丫心里骂道:“自己栓不住老公,还指责别人的打扮。”她看着身上鲜红的襦裙粘上了灰尘,心里一阵恼怒,她将主又打到了陈希渊的身上,想要再从陈希渊的身上得到新的漂亮衣服。 陈家大门被猛地撞开,陈希渊看到气冲冲的二丫来到她的面前,二丫此时一进换上了麻布衣服,她怒道:“陈希渊,你看你给我的衣服,还敢说什么漂亮。” 毕竟年龄比她小,陈希渊认为自己也要照顾一下二丫,她道:“这件衣服怎么了?”二丫有些哽咽:“今天,我穿着那件衣服,都没有人说漂亮。”陈希渊有些哭笑不得,她刚想安慰二丫,就听到二丫恶狠狠地说:“你需要重新给我一件漂亮衣服!” 这可让陈希渊立马熄了刚刚怜意的心思,她说:“那你得先把那件红色襦裙还给我。”二丫犹豫不决,她是非常喜欢那件红色襦裙的,要是把衣服给她,陈希渊如果给她一件更差的该怎么办。 见二丫死死不肯答应,陈希渊表示如果不将衣服给她,那么她就也不给她新的衣服了。二丫有些愤愤地盯着陈希渊头上的珠花,她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带过珠花,便抬起手想要将陈希渊的珠花抢去。 随着一声惊叫,陈希渊死死扣住二丫的手,不让二丫动弹一下,二丫挣扎着将陈希渊扑倒在地,陈希渊看着地上的装脏水的脸盆,将它端了起来。她本想恐吓二丫,哪里知道二丫竟然用石头砸向陈希渊,陈希渊生气急了,这么大一块石头丢在身上肯定会受伤,就算二丫是个小孩子,也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陈希渊险险避过,她看着二丫不断砸来的石头,心里生气极了,她将脏水抛向二丫。二丫躲避不及,淋了一身的脏水,再加上之前她画的极为诡异的妆容,整个人如同水鬼一般。二丫尖叫,她辱骂着陈希渊,想要将陈希渊推倒在地,陈希渊将二丫甩开,回了屋子中。 “阿娘,陈希渊欺负我。”二丫回到家中,将衣服换好,向母亲哭诉。李母自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受到欺负,尤其是受到陈家的孩子欺负。李母其实对于陈家是有些偏见的,她一直不太喜欢陈母。 李母带领着二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陈家,陈希渊早已料到二丫肯定会找李母当救兵,二丫哭着对李母说道:“就是陈希渊将脏水泼向的我!”李母看着陈希渊淡淡的模样,愈发地有些生气,李母指责道:“陈希渊,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 是你的孩子歹毒才对,陈希渊暗道,她不想要和李母发生争执,没有和李母说话。 李母知道自己不能无缘无故把陈希渊收拾一番,她看着在旁玩耍的陈星,狠狠道:“听说陈星是治好了,我怎么觉得他还像是个傻子是的。”陈希渊有些恼怒的皱眉,她紧紧盯着李母。 李母蓦地被小辈紧盯,心下却是有些骇然,骇然过后便恼羞成怒,李母对着二丫说:“愣着干什么,把陈星那个傻子教训一顿。” 二丫显然不是第一次打人了,她将手掌高高的扬起,就在将要打向陈星的那一刹那,陈希渊将二丫的手紧紧扣住,陈希渊是有些抵挡不了二丫的牛劲的,二丫因为从小干活的原因,力气十分地大。李母见状大骂道:“二丫你怎么这么没用,打个人都不会。”说完便是一巴掌打在了二丫身上,二丫哭了起来。 李母看见陈希渊眼底闪过的一丝嘲笑,她认为陈希渊是在嘲笑她的狼狈,李母接着一大巴掌想要扇道陈希渊的脸上。 先前李母要打二丫的时候,可是控制着力气的,这次想要打陈希渊,看着倒像鼓足着力气要打陈希渊。陈希渊挣扎着,想要躲开李母的钳制,她如今的身板,和同龄的小朋友斗争还行,但是肯定是斗不过大人的。 就连陈希渊也认为,自己是逃不开这一巴掌的。就在此时刚刚回家踏入陈家大门的陈阳看到了这一幕,他腾空而起,降落到了陈希渊的眼前,陈希渊想:明明陈阳的动作十分地迅速,但在她眼里,陈阳的动作好像一一分解开来,缓慢无比。陈阳将李母推开来,也控制着武功,没有将李母推倒在地,李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似乎没有想到陈阳会这么对她。 两姐弟被陈阳搂在了怀中,陈希渊显然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切回过神来,她思索着陈阳或许有武功。陈阳把李母和二丫两人送到门外,说道:“陈家不欢迎你们!”说完将门紧闭。 “哥,你是不是会武功?”陈希渊大大的杏眼充满着疑问。 陈阳知道刚刚一切都被陈希渊看见了,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陈希渊说:“哥为什么会学武功?”她还是想要探听一下陈家。陈阳想要含糊过去,他说:“小时候学过。”陈希渊知道古代人的确都兴学武,她刚刚也没有看出陈阳的武功水平的高低,平常人家学武也是有可能的。她想了想也不再询问。 第九章 二姑子李秀梅 李母领着二丫气势汹汹地来到村长屋外,她早已在路上已经嘱咐好让二丫见到村长后痛哭就好。 “吱呀”一声,村长将门打开,早已围在村长门外的村民在李母的带领下起哄,村长看着痛哭的二丫,连忙揉揉她的头,安抚说:“二丫,告诉村长爷爷发生什么事情啦?”二丫将袖子推了上去露出了满是红痕的手臂,她说:“都是陈希渊!”村长感到难以置信,他将二人带进屋里,连连叫唤郎中进来看病。 他指着二丫的手说:“这是陈希渊弄的?”二丫心底有些虚,她的眼神飘了飘,却被李母狠狠一瞪,二丫连忙说道:“是的,还加陈家的疯子弄得。” 事实上,李母对陈家一直心怀芥蒂,后来陈家的孩子要么便傻要么就是生病,这才渐渐消了气,她没有想到陈家的孩子病愈后生活过得颇好,她想到自己在市井里听到的传言,愈发地气急。李母欲图报复陈阳和陈希渊,她便想出了这么个歹毒的主意,她为了让其更加的没有破绽,竟然做出了掐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举动,二丫身上的伤口红痕都是李母所为的。 村长心疼地看着二丫,他让人将陈家子女带来,二丫看见陈希渊后便放声大哭,一切都似乎是不言而喻。二丫心里觉得今天她所受的苦都是陈希渊所害的,可怜的二丫还没意识李母给她造成的心理创伤。 在被村长派人告知这件事情是,陈希渊讶异地挑眉,她知道当时他们并没有伤害李氏母女二人,这上面的伤痕是谁弄他们都心知肚明。陈明气势汹汹地来到村长家,想要出口反驳,被陈希渊拦下, 她说:“二丫,我跟你说,如果你说谎话,身上的红痕永远都不会好的。”陈希渊略微稚嫩的声音在室内伴有阵阵回音。 “胡说,你胡说!”二丫着急道,她的眼眶变红,陈希渊继续说:“女孩子最爱美了,我听说男孩子是不会娶身上有疤的女孩子的。”二丫老早就有了爱慕的人,她听闻后开始埋怨起自己的母亲来,李母悄悄抓着二丫的手,使劲用指甲掐着二丫,二丫痛的要哭了起来。 陈希渊倒是瞧见了这一幕,她绕道二丫身后,将二丫的手从李母的手中扯出,二丫不禁怔住了,陈希渊对二丫说道:“如果你告诉村长事实,我便能将你的手上的红痕都去除掉,保证你光洁无暇,皮肤反而更好。” 二丫心下一动,她冲到村长旁边说道:“村长,一切都是阿娘指使的,我手上的红印子都是阿娘掐的。”周围都发出了一阵唏嘘声,二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村长,最后李母再三保证不会再对二丫施展家暴,李父也发誓会好好爱护二丫。 接连几天,二丫都上门找陈希渊,陈希渊也如她所说,将二丫的手臂都治疗得好了,而且将一些美白的配方告诉了二丫,二丫对陈希渊出神入化的医术心生羡慕,却也没有在明面上再动歪主意。她将自己从陈希渊那里得到的好处肆意炫耀传播,而这就被有心人告知到了陈家的二姑子李秀梅的耳中。 这天,李秀梅打扮得十分规整,她将自己多年未带的金银首饰都佩戴在了身上,来到了陈家的门外,她抬头敲了敲陈家的大门。陈阳一开门,李秀梅便说道:“陈阳,你还记我吗?我是你的二姑子。”陈阳心想,陈父陈母却是没有这样的亲戚。眼前这人很可能是旁支的亲戚。 李秀梅将门推开,十分自然地走了进来。陈希渊在主厅问道:“哥,是谁呀?”这边陈阳还没有回答,李秀梅便答道:“我是你的二姑子。”陈希渊眉头一挑,她心想如果对方真的是二姑子的话,可以从这人身上探听到有关陈家的事情。 “希渊呐,没想到你这么大啦。”李秀梅一脸熟稔地将陈希渊的手拿在手中细细摩擦。 陈希渊点点头,她问道:“二姑子,你知道我的阿娘吗?”李秀梅的眼睛转了又转,她觉得她叫了二姑子,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李秀梅是知道一些有关陈希渊的娘的事情的,她的笑不达眼底,声音确是柔了又柔,她说:“你那母亲呐,是落魄官员的千金,当时她父亲仕途一帆风顺的时候,向她提亲的人士踏破门槛啊。” 果然,从李秀梅这边入手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陈希渊想。 “像极了你的母亲的,陈星更像是你的父亲。”陈希渊注意到陈阳眼神有异,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被排外了,她便笑着对李秀梅说道:“那陈阳呢?”李秀梅细细端详着陈阳,她觉得陈阳不像是陈父陈母的孩子,但是被陈希渊单独提出来问,她便笑着说道:“他也像陈父。”陈阳以为陈希渊对他起疑,面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母亲是在荷塘旁边,当时那慢慢一塘的荷花煞是好看,我至今还记得你的母亲当时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与身后的景色相得映彰,远远看去,就如一副油画一般呐。”李秀梅说过许许多多假话,但是这段回忆却是发自内心的。她从回忆里跳脱出来,看着陈希渊的神色,眼底已经是露出了满意。 陈希渊问道有关陈父的事情,李秀梅想了想,作出了费神的模样,说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实在忘记了一些事情,你的父亲应当就是普通人家,我和你的母亲关系好,对你的父亲了解少之又少。”陈希渊可以理解,毕竟古代最注重的就是男女有别。 陈阳在旁边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想到如果李秀梅知道陈父的事情,该怎么让李秀梅闭嘴。李秀梅话锋一转,说道:“希渊,我最近家里的状况不是特别好。”她伪装成十分苦恼的模样,陈希渊问发生了什么,李秀梅却是不语,李秀梅委婉地提出了想要陈希渊照顾一下他们家。陈希渊想从她那里得知更多,便答应了。 第十章 再遇摄政王 果然是小孩子,我只不过说了些他们父母的事情就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李秀梅心想,她回忆起自己从坊间听到的传闻,陈希渊家境变好肯定是受到了别人的恩惠的。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被摆放在书台上的一颗月光石吸了神,这颗月光石洁白无瑕,隐隐约约散发着莹白的光,陈希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并没有忽视李秀梅眼中贪婪的目光。陈希渊暗道:果然这李秀梅没有打什么好主意。李秀梅顺着心里的想法绕道了书台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个鸽子蛋大小的月光石拿走了,陈希渊不动声色,陈阳则想看看李秀梅要玩什么花样。 因为拿了月光石心里有鬼,李秀梅不由自主将话题车到了月光石上,她说:“陈母生前特别喜欢精致的小玩意儿,她尤其喜欢月光石。”她说完这话,都想要扇自己一巴掌,她连连关注着陈家兄妹的神色,生怕他们发现她拿了月光石。 陈希渊直接笑出声来,陈阳也渐渐嘴角上扬,李秀梅一阵惊慌错乱,她刚刚有一瞬间认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这陈希渊和陈阳二人眼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掩饰地说道:“你的父亲为了满足你的母亲,没有少变卖家产换取月光石和一些珠宝首饰。”李秀梅心里却是嘟囔,陈母最不喜欢的便是些珠宝首饰,她一直以来都清高至极,只爱些书画绸缎。 “母亲,生前并不爱这些。”陈阳说,陈希渊心里也是有些不信的,她在回忆里细细描绘出来的陈母是素雅的, 李秀梅被当面反驳,有些恼怒,但她很快笑道:“是啊,我可能是记错了。”李秀梅絮絮叨叨了很久,凡是和陈母挂边的,她都一一说了,陈希渊心想自己的父亲是有多么神秘,李秀梅竟然不知道有关父亲的一切。事实上,陈母出嫁后,李秀梅就没有再和她接触过了,之前陈母的家族还没有落魄的时候,他们是巴不得跟陈母扯上关系的,而在陈母家族落魄后,有些人离开了,而她李秀梅仍旧选择在陈母的身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对于自己当初的决定颇感得意,当初虽然没有在陈母那里捞到什么好处,但如今可以从他们的孩子身上捞到好处,李秀梅将藏在袖子里的月光石细细抚摸,就这么一颗可是价值千金呐。李秀梅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大姑子郑秀月和你们父母的关系最好。”李秀梅说完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她可不想再把这好处分一杯羹,陈希渊听闻便想到哪天让大姑子来坐坐。陈阳注意到陈希渊的神色,他想:陈希渊这么想要得知自己的身世,他是不是亲口告诉她更好。陈阳的眼底显现一丝犹豫。 陈家兄妹将李秀梅送走后,陈希渊回到房中,她把了把陈星的脉搏,抬头便注意到了陈阳的目光,陈希渊说:“哥,星儿的病有起色,我想换一种更加昂贵的药。这种药采不到,我想去药房看看。” 陈阳嗯了一声,他提出想要送陈希渊区药房,被陈希渊拒绝了,陈希渊笑道:“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独自去药房了。”陈阳对陈希渊是很放心的,今天他提出要送陈希渊去也是心下一动,他笑了笑,嘱咐陈希渊路上小心。 走到药房的那条街上,陈希渊就觉得今天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周围似乎也不复往常的热闹,有一个好心的老奶奶经常能看到陈希渊进出药房,她对陈希渊有莫明的好感,她说道:“小姑娘,你不要去那里。”陈希渊问道:“老奶奶,发生了什么?”老奶奶却是一副害怕至极,不敢言语的样子。陈希渊见状激发了她的好奇心。她向老奶奶告别后便笔直走向了药房。 在接近药房那里,便看到人群包围着一辆马车,马车从外边看啦无不精美雅致,显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不凡,陈希渊认出了这是摄政王的马车,只见一人撩开门帘,露出了冷峻至极的脸庞,那紧紧抿住的嘴唇却又是性感至极,有一些女子更是心下砰砰直跳,直言想要嫁给摄政王,却被家中长辈告诉了摄政王的血腥残暴,女子们纷纷熄了那颗心思。 “这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今天他运气不好,遇见了摄政王!”陈希渊从众人的谈话中得知,摄政王府邸的一个侍女遭受到了恶霸的欺辱,恶霸还直言要将她的主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且当众拦截下了摄政王的马车。 “这恶霸简直是作死。”那摄政王已经是腾空而起,降落在了恶霸的身边,恶霸能成为恶霸也是有一身的武力,可是他没有眼见力,竟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人是残酷至极的摄政王。 恶霸将自己背后的流星锤掏出,猛地垂向宫穆沉,宫穆沉迅速躲开,恶霸见状又拎起了流星锤砸向宫穆沉,宫穆沉倒是像与恶霸玩耍一样,并不攻击只是躲避着恶霸。恶霸不一会儿便恼怒至极,他羞辱道:“你这小白脸莫不是吃女人饭长大的,竟然只知道躲。”陈希渊不禁扶额,她想这恶霸怎么这么傻,当她看见宫穆沉逐渐阴沉下来的双眸时,心底是不禁一寒。 宫穆沉只手大张,成五指抓状,快速地扣住恶霸的头,恶霸想要挣扎,却是挣扎不了,他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口里竟吐出了白沫,宫穆沉放开手来,恶霸笔直地摔倒在地,发出了“砰”地声音,扬起了一阵灰尘。 有一些胆大的人儿,走了过去,探了探恶霸的呼吸,他随即摇了摇头,众人一阵唏嘘。“这恶霸除掉了,好!”曾经被恶霸欺辱的人们自发地鼓起掌来。 “这摄政王果然如同传说一样残暴冷酷!”一些妇孺子弟虽然知道恶霸被除,是造福了百姓,但是也对摄政王避之不及,纷纷嘱咐子女不要接近摄政王。 第十一章 二丫来挑事 亲眼看着那只好看的骨节分明的白玉似的的手握着剑直接取人性命的全过程的陈希渊咽了下唾沫,寂静的空气里发出咕噜一声。 宫穆沉感应到有道视线钉在自己身上,于是微微侧头,深邃的眸子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尽管他手中的剑还滴着血,面前还有人的尸体,但与他的美貌一比,顿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陈希渊明明知道他是刚杀完人的恶魔,但他往那里一站,却又好看的像个以前看过的动漫里的精灵,让陈希渊一时失了神。 失神不过两秒,陈希渊就回过神来,正看到那阎王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睛,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放进了冰窖里,从脚底泛起一股寒意,直到天灵盖,都冒出一丝寒烟。 宫穆沉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上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这次碰见她,又整个人僵直地站在那里,跟雕塑一样。他正想着,突然见她拔腿就跑,还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宫穆沉收回毫无波动的目光,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陈希渊一路狂奔,窜进医馆,这才稍稍缓过来,她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 “小渊神医,又来啦。”医馆里的人同她笑着打招呼,然而她刚受了惊吓,什么也听不进去,催促小哥拿了药,放下银子转身就跑了。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人,多亏那路人躲闪的及时,而她连差点撞了人注意都不曾注意到。 “这是谁家的孩子,冒冒失失的!”客人抱怨道。 医馆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有人开口道:“这……小渊神医怕不是撞鬼了?”一阵寒风从大家脑后吹过,大家干笑了几声,这真是个不好找笑的冷笑话。小哥看着她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陈希渊急匆匆跑回家以后,嘭的一声关上门,将药放在地上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的狂跳着,头上也已经出了一脑门冷汗,陈希渊用颤抖的手抹去汗珠,靠着门口坐下缓口气。 劫后余生感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啊,今天看到摄政王的时候,就真切的体验了一下濒死感。他的眼睛很好看,可是她不敢看,怕看了一眼就脑袋跟身体分家了。 这个摄政王整天这么闲的吗,为什么她每次出门都能看见他,而且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杀人……满地血的那种。陈希渊十分郁闷,感觉自己真的是很倒霉,要是再碰到这个摄政王,他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也给她来一马蹄或是一剑? 陈希渊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感觉整个人特别特别冷,她抱紧自己的膝盖,慢慢的缓过来。 “姐姐,你回来啦。”陈星软糯的声音飘来,陈希渊看到冲她笑的灿烂的陈星,努力的将心情平复下来。 “姐姐回来啦,小星跟哥哥在家有没有听话?”陈希渊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道。 “小星很乖。”陈阳走过来应道。 陈希渊点点头:“那就好,小星要一直乖乖的哦,姐姐下次给你带糖吃。” “好啊,糖。”陈星开心的拍手道。 陈希渊欣慰的看着陈阳和陈星,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在屋里玩闹,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看着两人一天一天好起来,这就是她目前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也是最伟大的事业了。 她拿起药,去给两人熬新的药,这次她买了足够用好久的药材,近期都不打算去京城了,她实在是害怕了,害怕再遇见宫穆沉,更怕死。这个月就呆在家里专心给两人治病好了,不敢出去作妖了。 过了没几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陈希渊就听到有人敲门,不,准确来说是砸门。 “陈希渊,你开门!” 陈希渊一听这豪迈的喊声,是二丫没错。她直接用被子蒙住头,接着睡,连应一声都懒得。 “开门啊!你是不是不敢出来!”二丫喊了半天,砸了半天,手都敲红了。见没人开门也没人应声,顿时恼羞成怒,愤愤的踹了门一脚,转身跑了。 “陈希渊你等着!我今天非要找你算账不行!”陈希渊闻言翻了个白眼,继续睡。她就是不开门,她还能把她这门给砸了? 让陈希渊没想到的是二丫过了一会又回来了,这次她不再砸门了,只是站在院子里高喊她的名字。嗯,估计手也差不多砸疼了吧? 陈希渊本来懒的理她,但是听到村长的声音立刻爬起来,到窗边仔细的听着。她听到二丫跟村长说话声音。 “村长,我怀疑她之前的漂亮衣服首饰都是偷来的,甚至这药草也是,您想想,他们一家穷苦破落了这么多年,一个丫头两个傻子,如果不是去偷去抢,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还能拿出来跟我们炫耀?” 村长点点头:“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真像你说的,她行偷盗之事,那我们村必定是容不下她的,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二丫自然是没有什么证据,顿时语塞,她只是出于嫉妒心就来了,去哪弄什么证据,“证据什么的不重要吧,村长你想想……” 二丫还在跟村长极力的抹黑陈希渊,而这个点村子里的人都逐渐起床了,路过的,附近的,看到村长在这,一个两个的都上来八卦了,大家听了二丫说的,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 “对啊……她家一个破落户,除了偷窃能有什么出路?”有人不屑道。 “别这么说,万一人家捡到金子了呢?”说话的人语气嘲讽至极。 陈希渊听着院子里纷杂,无奈的叹了口气,起床穿衣,打开屋门。打开门的一瞬间,院子里顿时静下来。陈希渊看着二丫,一字一句道: “你当然拿不出证据,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偷窃之事,我买新衣服的钱,是我在后山卖药草换来的,每一个铜子都是我亲手挣的,请不要污蔑我,可以吗?” 第十二章 带陈星出去玩 带着陈星出去,陈星看着小孩子们玩儿也想玩,陈希渊在一旁带着他进去玩儿,可小孩们对他们抵触。欺负陈星,陈希渊教育孩子。 宅在家里闭门不出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眼见着陈星和陈阳的病情都在往好处发展了。 距离上次二丫来无中生有闹事作妖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因为那次二丫被她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折了面子,涨红着眼跑了以后就再也没来过,陈希渊自然不会觉得无趣,她本来也不想跟小孩子置气闹别扭。她不来,陈希渊到乐得清净。 因为很久没出门买卖药草,所以三人的生活水平不再像之前那么好了,又恢复了清汤寡水的日子,只是多亏了陈阳厨艺好,乡间野菜也能做的可口。陈希渊虽然爱美食,但什么样的饭菜其实并不是很重要,能充饥够干净就好了。 至于新衣服,自然也是很久没去买了,姐弟三人的衣服这半个月来也没有频繁的换新了。不过三人都不是很在意,但是有人就看不下去了。 “哎,你看,那不是陈家姐弟吗?”有人路过陈希渊的院子,看到正在熬药的陈希渊和在一边玩耍的陈星和陈阳,用胳膊肘捅捅旁边人说道。 陈星陈阳两人玩闹间,衣服弄的有些脏兮兮,不过两人笑的开心,陈希渊心里也是十分晴朗的,突然她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便抬眼看去,刚好看到两个路过的村民在对着陈星和陈阳指指点点着。 “陈家那个丫头好像很久没有去京城了,整天就在家里熬药,难闻死了,我家隔着老远都能闻见!”村民甲说,“你看那两个傻子,还是穿着那一身半个月前的衣服,不是听说陈家那个丫头有钱了吗?” 村民乙附和道:“听说她是靠卖药草赚了点钱,才买得起那些东西,不过卖药草,能赚几个钱?后山总共也就那几根,她还能一直卖不成?”说完还不屑的撇了撇嘴。 “指不定再过一段时间,这几个人又回到之前的样子咯!”两人正讨论着,突然,看到陈希渊正往这边看着。 她目光清明的看着两人,两人突然有点觉得背后嚼人舌根的心虚感,急匆匆的走了。陈希渊多少听到了一点,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熬药。这些人啊,总是喜欢用表面看事,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还胡乱猜测。 “哥,麻烦你把小星衣服洗一洗,待会喝了药,我带小星出去走走。”陈希渊熬药忙不过来,于是请求陈阳帮忙。陈阳应下,带着陈星回到屋里,给他换了衣服,将他换下的衣服仔细清洗着。 晌午,陈星的衣服干了,陈希渊给他换上衣服,打算带他到外面走走,她觉得这样多走走有利于陈星身体素质的提高,现在的他实在太孱弱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必须要变强变有钱,才能不被欺负。 陈希渊带着蹦蹦跳跳十分开心的陈星在村子里散步,一路上陈星对什么都好奇的问两句,阿姐阿姐的叫个不听,听的陈希渊心都软成软糖了。 一路上两人偶尔还能说笑几句。陈星的病情这半个月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所以跟正常人看起来,不会差太多了。 “哎呦,这不是陈家姐弟吗?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低调,我还以为您这样的人物,怎么也得穿金戴银的呢。”一个妇女话里带刺的对着陈希渊说道。 另一个妇女走过来说道:“你别开玩笑了,她去哪弄金弄银?” “卖药草啊!”那妇人冷笑道。 陈希渊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嘲讽,只是不愿反驳罢了,不管这些人如何嚼舌根或是冷嘲热讽,她感觉自己只要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就行了,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倒是陈星拽了下她衣角,小心翼翼问道:“阿姐,她在说我们吗?” 陈希渊惊讶于他竟然能听懂一点了,进展可怕,随后她决定,以后不能经常带他出门,毕竟这人多嘴杂的地方,她可不敢保证说没有人会说什么过分的话,让她家弟弟学坏了。 “不是,她在说她自己呢。”陈希渊轻声回答道。 陈希渊拉着陈阳就走,留下冷嘲热讽的村民在背后议论纷纷。 那个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走了没多远,来到村里的一条小河边,有几个孩童正在嬉戏打闹,还有几个女童在用水和河边湿润的泥土捏娃娃,弄的满手满脸是泥,脏兮兮的却笑的很开心。 被陈希渊牵着的陈星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他和这些孩子一般大,可是因为之前痴傻,都没有玩过。虽然好起来陈阳天天陪他玩,但是陈阳毕竟已经十八了,大孩子和小孩子玩,总是不如一群同龄小孩子玩的开心。 陈希渊想了想,决定还是让他试一下,跟同龄人一起玩这件事情,她蹲下来问道:“小星想去玩吗?” “阿姐,想……”陈星使劲点了点头。陈希渊牵着他,走到小孩子们一起玩的地方,对其他小孩说:“我们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 她本以为至少童心是干净的,可是,当她说出这句话来以后,小孩子们全部拒绝跟陈星一起玩。 “娘亲说了,不要跟傻子玩,你们两个都是傻子!”一个小孩子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 “阿姐……我是傻子吗?”陈星的眼里带着委屈的泪光。 “小星才不是呢,”陈希渊摸摸他的头转身对其他小朋友说,“我会捏好看的泥人哦,很漂亮的哦,真的不跟我们玩吗?” “你骗人,娘亲说了,你是个傻子,什么也不会,我们才不跟你玩。”有个小男孩大喊道,说着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抢过一个泥娃娃砸到了陈星身上,顿时溅了陈星一身泥。陈星忍着没有哭,但是抓着她衣角的小手却在发抖。 “小朋友,你娘亲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是……”陈希渊拿起一块泥巴,三两下就捏了个精致的小娃娃出来,周围的小孩子们都看呆了,她微微一笑,“可是有时候也是错的。”说完她直接把泥巴砸到了那小男孩身上,同样送了他一身泥, “还有,欺负人是不对的。是要挨打的。” 第十三章 被人嚼舌根 那小男孩还在看着她捏的精致小人惊呆了,不曾想到下一秒那精致泥人就被摔到了自己身上,化作了一摊泥水。小男孩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嘴一撇,眼皮一耷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硕大的眼泪从脸上滚下来,小脸上全都是委屈。 小孩子哭是会传染的,旁边那个被抢了泥娃娃的小女孩也委屈了,也跟着哭起来,旁边的小孩子你看我我看你,竟然也都委屈的哭了。还有两三个哭着回家找妈妈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希渊欺负了这一群孩子,但其实她只是教训了一下欺负陈星的小孩。 陈希渊无奈的耸耸肩:“只许你们欺负我们,不许我欺负你们?”真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家长们听说自己孩子被欺负了,都赶来找陈希渊算账,不过片刻,便聚集了一群家长,加零散几个围着看热闹的村民。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小男孩的母亲远远就看到自己孩子站在那里哭的撕心裂肺,顿时心疼的跑过来,看到自己孩子身上的泥巴,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声。其他家长也纷纷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陈希渊冷笑一声,拉着陈星的手就走,却被人拦下,正是小男孩的妈妈。 “陈希渊,你把我家孩子都欺负成这样了,你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想走吗?我跟你说,不可能!”妇女肥胖的手臂张开,拦在陈希渊面前,说出的话如同她脸上的肉一般蛮横。 “您先问问您的孩子,我为什么欺负他?”陈希渊淡淡道。 “小儿,你说,她怎么欺负你了?”妇人问出来,话却完全变了样,直接给她扣上了这顶欺负人的大帽子。 “我,我不跟她玩,她就拿泥巴砸我,娘亲,疼。”小男孩哭的抽抽搭搭的说道,好像忘记了自己对姐弟俩的恶语相向,或者说,这些小孩子已经把这当成理所当然了,并不觉得有错。陈希渊心寒。 “你这个孩子,平时我们看你可怜,不为难你,你倒好,跑出来欺负我们家孩子,你都十岁了,这些孩子才跟你弟弟一般大,你也好意思下得去手!”胖妇女一边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边指责她。 其他家长也附和道:“对啊,欺负小孩子,被人看到了也不道歉,真是没教养。” “哎,从小没爹没娘的傻子能有什么教养?你别太看得起他们了!”那个女娃娃家长冷着脸嘲讽的说道。 围观的村民也议论纷纷: “也是也是,你看这个陈希渊,虽然长的还可以,蛮横没教养也就算了,但是家里又这么穷还脾气这么大,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谁敢娶她啊?” “对啊,更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傻子过日子,谁要是娶了她,那岂不是家里多了两个拖油瓶,那还了得?” “反正要是我家娶媳妇,绝对不娶她这样的,拖家带口的,简直是招了个扫把星进门。” 这些人都自顾自的把自己的怨气倾泻给她,错误都推给姐弟俩,却好像根本看不见陈星身前那一片干掉的泥巴。这些人根本就不会讲道理,只会以自己的偏见看人。 陈希渊有些生气,刚想反驳,突然发现自家弟弟拉着她的手攥紧了一下,又松开。她扭头,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陈星脸上全是迷茫。陈希渊心下一紧,坏了,小星的病情是不是受到刺激复发了?她连忙一把推开挡路的胖妇人,拉着陈星往家里跑去。 那胖妇人被她猝不及防推了一下,竟然真的被推开了,看着姐弟俩匆匆的走了,在背后追了两步,插着腰气呼呼的骂到:“没教养的野种!” 众人看她跑了,又聚在一起数落了几句,也满满散了各自回各家了。 关上门,陈希渊担忧的拉着陈星的手,问道:“小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头痛?” “阿姐……没有不舒服,我真的是你的拖油瓶吗?是不是因为我,阿姐被人欺负,阿姐是不是不喜欢我。”陈星低着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陈希渊愣了一下,原来是因为这些,她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才不是呢,小星是阿姐的骄傲,小星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乖这么聪明,阿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小星听到那些人说……”陈星还是不开心。 “没关系的,小星只要快长大变的更厉害,你和阿姐就不会被欺负了,所以小星要快快长大哦。”陈希渊比了个强壮的屈胳膊的动作,将陈星逗得破涕为笑。 “好,小星快长大保护阿姐!” 哄好了陈星,陈希渊不由得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村民们明显是针对自己,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错都推给自己和小星,说白了,就是有偏见。 也不能全怪他们,仔细想来,自己这段时间里突然的变化这些人适应不了也是应该的,她又处处露锋芒,毫不收敛,被针对也是有原因的。 “也怪我,太过强势了,虽然事事在理,但并不是有理就能的人心的,活了二十三年,怎么把这点给忘了。” 唉,做人要低调,取得民心很重要。陈希渊仰天长叹,修复关系很重要的,就算她不在意,村民们的风言风语也会伤害到逐渐恢复了智力的陈星,必须得相处融洽才行,可现在村民们对她的偏见已经很严重了,要怎样修复关系呢?陈希渊冥思苦想了半天。 去道歉?可是她本来也没做错,道歉只会是自己给自己落实罪名,让人更加看不起她,所以道歉什么的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最后陈希渊决定将家里的余粮贡献出来,还有几斤肉也是。她去村长家借了辆小拉车,将自己家的余粮装进一个袋子里,送到了村长家,拜托村长将这些分给村民们,拜托村长告诉大家她希望和大家结为朋友的善意。 村长惊讶的看着一大袋粮食和肉,没想到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能有这样的心思。 第十四章 救下瘦弱小男孩 将家里的余粮分出去以后,陈家的生活就真的捉襟见肘了,三人的温饱又成了待解决问题。 陈希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重新出门谋生。一直在家里憋着闭门不出也不是办法,“闭关锁国”的确看不见敌人,但绝对会不攻自破啊。 陈希渊出门前特地上了三炷香,祈祷不要再让她碰见摄政王宫穆沉了,她受不起这惊吓。换好衣服,陈希渊背着药筐便上山了。 “采药草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药筐……”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在山上采药草,哼着奇奇怪怪的歌曲,还时不时蹲下来割着什么,自然就是陈希渊了,哼着自己改编后的《采蘑菇的小姑娘》愉快的采药,好久没出门,感觉连山上的药草都是陌生又新鲜的。 正采的起劲,陈希渊突然听到很喧闹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因为离得太远,所以不是很清晰,陈希渊停下手中的活,背着药筐循着声音找过去,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翻过一座小丘,视野开阔起来。 后山的山背比较开阔平坦的一块地方上,有一群孩子在玩闹,发出很大的笑声和尖叫声之类的,陈希渊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小孩子在一起玩的噪声大点没什么好奇怪的,刚刚她还以为有人吵架了。 慢着。当她又瞥了一眼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突然发觉不太对劲,似乎是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在闹,而中间那个被推来搡去,一点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陈希渊下了小土丘,朝那群孩子走过去,走近了能看清了,是一群小孩子在捉弄其中一个,被捉弄的那个看起来又瘦又小,白净的小脸上全是脏污,衣裳已经脏兮兮的。 有一个胖胖的男孩突然使劲推了那个被围住的小孩子一把,那小孩子被猛的推了一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色痛苦,细看嘴唇都白了。 那小孩跌跌撞撞爬起来,大家估计是玩够了,不再推他,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竟然推着那孩子朝河边走过去。 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冷,那河也不知深浅。 “你下去啊,下去我们就给你糖吃!”胖男孩哈哈的笑着说,手里还拿着一块糖果。 “我不吃糖。”那瘦弱的小男孩怯懦的说道。 “不行,你不吃糖也得给我下去!”那胖男孩干脆想要将小男孩推下去,周围的小孩子也拍着手恶作剧得逞的大笑着,小男孩瘦弱,挣扎不敌,眼见着就要被推到水里了,吓的闭上了眼睛,突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将小男孩一把拉住,带回岸上。 围在一起的一群孩子根本没注意到陈希渊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被吓了一跳,胖男孩的手刚才还拉着那个小男孩,小男孩突然被陈希渊拉走,他身子一晃,差点自己掉进河里。 陈希渊将小男孩带到离河边远的安全区域,检查了下,发现这孩子除了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便放下心来。她又转头看着那群恶作剧的小孩子,这么仔细一看,那群孩子竟然就是上次“泥巴事件”的主角们。她还以为上次她的教训能让这群熊孩子长记性,现在看来,是教训的太轻了。 “又是你!”胖男孩就是上次扔陈星泥巴的那个,看到陈希渊又恨又怕。 “你们在干什么?”陈希渊面无表情的问道。 “关你什么事?”男孩梗着脖子道。 “欺负人很好玩是吧,”陈希渊放下药筐,将手指掰的咔咔响,“撒谎很好玩,是吧?” “你想干什么!”小男孩转身就想跑,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领,逃跑不得,使劲的挣扎着,拍打着她的手。毕竟她这身体已经十岁了,又经常这跑那跑,在力气上自然比这小男孩大的多。 “你娘亲教你欺负人,教的你无法无天,我可不是你娘亲,我只会教你被欺负是什么感觉!”说着就将他硬拽到了岸边,离水面只有半步的地方,猛的将他往下一推。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惹得陈希渊皱眉:“欺负别人的时候你可有想过被欺负是什么感觉的?”她看了眼河面,河看起来不是很深,只能达到成人胸口,但淹没一个**岁的小孩子绝对是够了,如果刚才那个瘦弱的小孩被推了下去…… 陈希渊的手就拽着胖男孩的衣领,保持着不让他掉下去,却又能感觉到随时要掉下去淹死的恐惧的状态,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看河面,哭也不敢哭,一张脸憋的发青。 “你怕死对吗?”陈希渊问道。 小男孩拼命点头,有不敢太用力,怕自己摔下去。 “那他怕不怕死?”陈希渊指着远处的小男孩。 胖男孩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周围的小伙伴,大喊道:“救我!”但其他小孩子早就被陈希渊吓得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了,虽然人多,但看着她拎着的男孩悬在河面上的样子,没有人敢去碰她。 “如果你们刚才把那个男孩推下去了,你就是杀人犯,懂吗?而你们,”陈希渊看着那群小孩,“就是帮凶,你们都是要被抓起来关进天牢一辈子的,再也别想见到你们娘亲了!” 她说完将那胖男孩拉上来,一把甩到地上,冷冷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欺负别人!” 说完不管那群吓傻了的小孩,带着那个瘦小的孩子回家了。 “哥哥!”陈希渊喊道,将药筐从身上摘下来放到地上,将小男孩带进屋里。那孩子刚受了惊吓,看到陈星和陈阳有些害怕的躲到她身后。 陈希渊摸摸他的头,对陈阳说道:“哥,这孩子是我刚在山上带回来的,先让他待在咱家里,等我采药回来再把他送回去,你先帮我照顾一下他吧。” “好。”陈阳点点头,将他带进屋子。因为是和陈星是同龄的缘故,两个小男孩很快就玩到一起了,蹲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偶尔还一起笑出声来。陈希渊看到,放心的回山上采药了,她必须抓紧一点,在天黑之前回来。 第十五章 遭遇大姑子嫌弃 傍晚时候,太阳正散发着橘黄色的温柔的光芒的时候,采药一天满载而归的陈希渊有些疲惫的回来了。 将沉重的药筐卸下放在院里,陈希渊洗了把手走进屋里,意外的看到两个小孩子还在玩,笑的十分开心。 陈星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兴奋的说道:“姐姐,我有朋友了!”陈希渊看向那小男孩,小男孩腼腆的低下头。 据陈阳说,这个男孩他在村子里也是常被欺负的一个,因为性格腼腆又喜欢安静,所以总被欺负,一直没有朋友,和陈星在一块,倒是意外的玩得来,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这个小孩子很乖,说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特别听话,跟陈星一样。 陈希渊听了,由衷的开心。陈星能有一个同龄朋友真好,以后就不用羡慕那一群小孩子了。跟那群孩子玩,只会把纯洁的陈星带坏,因为那群孩子,他们生活在大人们不正确的教育里,他们的观念是不正确的。比起跟那样的人交朋友,陈希渊觉得还不如让小星一个人玩,现在有了朋友当然更好。 “但愿两个孩子能一直一起开开心心的玩。”陈希渊说道,陈阳在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希渊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徐徐落下,马上就要天黑了,于是对两个玩的开心的孩子说道:“小星,阿姐要送他回家了哦。” 陈星听了自然是不愿意:“阿姐……我想跟他玩。” “可是他娘亲会担心的呀,你看,天都要黑了,如果你天黑了还没回家,阿姐也是会担心的。”陈希渊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俩下次继续一起玩好不好,你俩约好一起玩的时间,阿姐带你去找他好不好?嗯?” 陈星听了,不舍的点了点头,自己刚交的朋友耳语了几句,两个人约好了过几天再一起玩。 陈希渊带着小男孩离开的时候,男孩跟陈星不舍的挥手道别道:“再见!” 陈星也挥手道:“约定了不要忘了啊!” “不会忘的!”小男孩认真的说。 陈希渊笑着看着两个孩子的友情,耐心的等着两人告完别,才将男孩带了出来。按照男孩说的回家的路,慢慢的走着,终于在夜色刚垂下来的时候,将男孩送到了家。 “就是这里。”男孩指着前面的一扇木门道。陈希渊伸手敲门,不一会就有一个妇人跑出来开门。 “谁呀?”妇人问道。 “娘亲,是我,我回来了!”男孩回道。 妇人一听是自己的儿子,连忙打开门,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愣了一下:“你是?” 陈希渊还未开口,小男孩抢着回答道:“娘亲,这是今天救了我的姐姐!” 妇人疑惑,陈希渊失笑,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简要的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妇人听完恍然大悟,连忙将她拉进屋里:“姑娘进来坐,吃过饭再走!” 陈希渊笑着婉拒了妇人的邀请:“不了大娘,我哥哥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得快点回去,省的让他们担心了。” “好吧,”妇人惋惜的叹了一声,又连忙跑进屋里,拿出几个鸡蛋递给陈希渊,“姑娘,你拿着回去自己煮着吃吧,全是大娘给你救我儿子的谢礼了,你可不能不收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就把这几个鸡蛋收下吧,以后也要多来玩啊。” 陈希渊本想婉拒,看到小男孩和他娘亲亮晶晶的眼睛,只好收下:“谢谢您,以后一定经常来拜访您,对了,您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哎,他叫二狗,别看名字不好听,但老人都说这样叫好养活,命大。”妇人笑吟吟的答道。 陈希渊听罢,跟妇人告别:“那么我先回去吃饭了,再见。” “好嘞,以后常来啊。” 陈希渊没走几步,听到二狗在院子里跟他娘亲说:“娘亲,他弟弟可聪明啦……”不由得嘴角上扬了下,脚步轻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半路上,陈希渊看到一扇敞着的大红色木门,门内有灯光。她停下脚步,看着这扇门。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大姑子郑秀月的家。 郑秀月的生活条件在村子里可以说是上游,因此门口还放了个石狮子,夜里看着倒有几分吓人了。 陈希渊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大姑子谈一谈,但看天色略晚,有些犹豫,在门口踌躇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踌躇间,她突然看到一个人提着灯走了出来,那人看到门口有人,问道:“是谁在门口?” 女人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一个穿着简单朴素但干干净净的妇人正走出来。 在“陈希渊”的记忆里,这个就是自己的大姑子郑秀月没错了。陈希渊走上前恭敬的打招呼:“大姑姑,我是陈希渊。” “哦……”郑秀月看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后态度冷淡,“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姑姑,见天色已晚,不知该不该打扰,才在这里犹豫……还有就是想找姑姑问问我父母的事情……”陈希渊还未说完,就被郑秀月不耐烦的打断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这一身穷酸,来看我有什么用?至于你父母,我听你二姑子说了,你对你父母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有什么好好奇的,反正人都死了,再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落魄穷酸样,要是你父母有个什么惊为天人的故事,你还能过成现在这穷样子?真是的,穷人就该过好穷日子混口饭吃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好奇心。出去出去出去,别进我院子,看到你这穷酸模样就心烦。” 陈希渊无奈,只得走了出来。大姑子郑秀月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说她父母身世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东西,只是很普通。 可是她记得二姑子说过,郑秀月和她父母关系最好,若是关系真的那么好,郑秀月又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呢?到底她们两个的话,自己该相信谁的呢? 第十六章 书馆再遇摄政王 经过陈希渊这么久的治疗,陈星和陈阳哥俩的病情终于不负所望的有了明显好转,又经过她半个月的边治疗边观察,发现两人已经能基本稳定的维持正常人的生活了。 随着两人的病情好转,陈希渊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晴朗,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差不多算是完成了,这让她十分开心,每天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熬着药,路过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治病的小行家……”陈希渊又在改编儿歌了。 “阿姐!”陈星软糯的喊声在身后响起。 “怎么啦小星?”陈希渊的药快要好了,一时无法回头,只得背对着他回应道。 “阿姐,这个字是什么字?”陈星拿着一本有些旧的书跑到她面前来,大眼睛里都是疑惑,“哥哥也不认识这个字呢!” “我看看。”陈希渊将药罐端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接过他手里的书,发现自己也不认识。她翻了翻书,发现这是一本类似于现代时候的文言文一类的书,且文字也有些不同,她有很多字都看不懂,零散的一些与现代相同的倒是认识。她将书递给陈星,“阿姐也不认识呢。” “啊?好吧。”陈星听到阿姐也不认识,有些失落,接过书闷闷不乐的朝屋子里走去。 陈阳刚好走出来,看到小星失落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字阿姐也不认识,可是小星想知道。”陈星失望道。 陈希渊听到他说的话,无奈的望天叹了口气。她还真没注意过这里的文字的问题,之前上学的时候,并没有专门研究过古文字,顶多只是学了点应付考试用了……如今在这里这样看来她也算是小半个文盲了,可能她现在认得的字都不如小星认得的多。 将药分好,给陈星哥俩喝下之后,陈希渊做了个决定。 “哥,我想带小星去买几本书,顺便我也想跟小星一起学。”陈希渊对陈阳认真的说。 陈阳赞同的点点头:“好啊,反正去书馆的路不远,你带小星去吧,也当做带他出去走走了。我在家里等你俩回来。” “小星,穿好衣服,阿姐带你去京城买书陪你一起认字。”陈希渊温柔的摸摸他的头。 “好啊,阿姐陪我一起看书!”陈星欢呼雀跃着跑去换衣服了,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背后两人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莞尔一笑。 去书馆的路上。一蓝一白两个小小身影在路上行走着,是陈希渊姐弟二人。刚开始是她牵着陈星在路上走,没过一会陈星挣脱了她的手,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面:“阿姐来追我呀!”陈希渊看他天真烂漫的样子,感觉回到了童年般轻松,跟弟弟玩着你跑我追的游戏,一路欢笑声。 两人不一会就到了书馆,陈星还是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新鲜的到处左顾右盼,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外面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所了解的世界,只是村子里的几个人,和陈阳给他讲的故事。 “小星要跟好阿姐不要乱跑哦,会走丢的。”陈希渊叮嘱道。 “好。”陈星乖巧的点头,引来不少大人注目。 “天呐,好可爱的男孩子……”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声和惊叹声,陈希渊听到不由得骄傲的挺了挺腰板。那是,我弟弟能不好看么? 两个小家伙在偌大的书馆里逛来逛去,挑选着书籍,陈希渊挑了本很基础的认字的书和一本不是很厚的小说准备拿来看,重在积累嘛,一点点来。 而她探头一看,陈星正在认真的翻阅着一本晦涩难懂的书,他小心的将书捧在手里,她看了几眼就脑壳痛。小说情节她还可以看懂一些,像陈星那种她就不可能看懂了,而他却看的津津有味。 “小星,你看得懂吗?”陈希渊试探着问道。 “不是很看得懂,”陈星不好意思的说道,脸蛋红红的,“但是感觉很有意思。” 陈希渊觉得陈星可能是对这方面有天赋,就如同她自己对药草的感觉一样,于是她就耐心的等着他选。陈星翻了大概一刻钟才选好,陈希渊等的昏昏欲睡。 “阿姐,选好啦。”陈星红着小脸将书交到她手里,陈希渊拿着书去结账。 付好钱以后,两人正要回家,突然,一阵慌乱从门口传过来,人们纷纷跪下,或是闪避开来。陈希渊姐弟不明所以,也跟着人群退到一边的墙角处,因为两人个子小,所以不跪下也不是很显眼,陈希渊干脆拉着弟弟站着,向门口探头望去。 “这阵势,莫非是皇上来了?”陈希渊看着人们的反应忍不住好奇的想道,使劲的伸长脖子往外看。 当她刚看到一点的时候,屋外人已经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她眼睛里的是一双镶了金边的靴子,和黑色的衣角,随后是一双大长腿,然后是…… 陈希渊从下往上看去,然后是……大元摄政王! 宫穆沉! 她的眼珠子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差点掉下来,伸长的脖也僵在那里,收不回来。没想到又在这里碰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阿姐……”陈星懵懂,拉了拉她的衣角,发出软糯的声音,在安静的书馆里格外清晰。 宫穆沉听到声音,头转过来,然后一双能将人送人地狱的眸子往这边看过来。陈希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她抱着怀里的书拉着自家弟弟就往外跑,头也不敢回,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拐角处,直到宫穆沉看不到了才停下来,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自己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宫穆沉站在书馆门口看着那身影,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是第几次了,这个小女孩一看到自己就拼命逃跑,好像自己要杀了她似的,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她在害怕什么? 联想到她那张惊恐脸,宫穆沉觉得,这女子大概是……有病吧? 第十七章 姐弟二人沉迷读书 把书买回家以后,陈星便扑在书上一直看一直看,遇到不懂的就查,半知半解中乐趣不断。喊他吃饭喝药都要喊好些遍,睡觉更是不愿意睡,常常看到半夜,若不是陈希渊和陈阳看管着,怕是要看个通宵。 看到精彩的论点或是情节,陈星会手舞足蹈的拉着她一起看:“阿姐,你看这里……”陈希渊听他说着,心下欣慰,不过也有点担忧他,现在弟弟每天哪也不去了,就一天天看书了,怕是会把身体熬坏。 “阿姐,我来找小星玩啦。”看着二狗来找弟弟玩,陈希渊自然是高兴的,将他迎进屋里,同时暗自松了口气,想着二狗一来,陈星总得放下手里的书了吧? 等她熬完今天的药,进屋一看却是无言以对了两个孩子一起抱着同一本书看,还时不时嘁嘁喳喳的低声议论几句。且不说看得懂看不懂,两人这瘦弱的身子,严肃的表情,倒还真像两个小书生。 陈希渊无奈的喊陈星喝药,小家伙却总是含含糊糊的充耳不闻。她只好把书先拿走,顿时就被两双恳求的大眼睛盯住,陈希渊允诺喝了药才给他书看,陈星这才乖乖的把药喝光,她把书还给两人,悄悄地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两个孩子倒是一会一跑出来,问她字,她看着两个孩子好学的样子,干脆也加入了他们。两个孩子有不会的就问陈希渊,陈希渊不会的,就跑去书馆里问书童,一天天往来间,充满乐趣。 虽然她很害怕再遇到摄政王,可是面对两个孩子对知识的渴求,她又不能不管,于是每天祈祷着不要遇见他,来回穿梭在家,书馆之间。但每次只敢问完就走,不敢多待,就怕撞见宫穆沉。 在某个晴朗天气里,宫穆沉从皇宫里出来,心情有些不好,正要进书馆去寻一本古书,然而在离书馆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小身影冲进了书馆,拿着书问了两句什么又急匆匆的冲出来跑掉了,跟个贼一样,跑的速度之快令人望尘莫及,好像怕撞见鬼似的。 宫穆沉停下脚步,又想起了她前几次的落荒而逃和那张惊恐脸,不由得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宫穆沉最终没有走进书馆,只是吩咐身边的人去书馆里找,而他自己,则是转身迈进了一旁熙攘的酒楼,他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安静从他周围如水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小二也识趣的没有上前搭话,因为不敢……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注目礼中,宫穆沉一步一步上了二楼,他的脚步声如同鼓槌般,敲在酒楼老板心上,让他忐忑不己,头上冒出冷汗。二楼的几个食客本来在高谈阔论,见了他的身影顿时鸦雀无声,低头狂吃饭菜。 宫穆沉环顾一周,最终眸光锁定在了与书馆相对的一间临窗的雅室。宫穆沉走进去,发现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书馆里的情形,他坐下,看着窗外的景色,深邃的眼睛有些出神,仿佛在思考什么。 “主子,您要的书。”属下将书递过来。 “放在这吧。”宫穆沉的手指轻叩着桌面。 “是。”属下放下书,便出去了。 自从发现陈希常来这一带后,宫穆沉也喜欢在无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来这里坐着,就此发现这个小姑娘是天天都来这家书馆的,没有一天不来,于是也就每天在这里观察这个有意思的人。 这个位置,就这样成了别人不敢坐的摄政王专座…… 话说陈希渊来了几天再也没碰见宫穆沉以后,胆子大起来,不再问完就跑。 陈希渊觉得,像大元摄政王那样凶残暴戾的男人,也不可能常来书馆这种地方。在她心里,宫穆沉就是个空有颜值的在官场上为非作歹之徒。毕竟每次遇见,都是让她毕生难忘的血腥场景。因此她对宫穆沉的评价是极差的,颜值高又怎样,还不是花瓶一个,现代美女美男也很多,可是好看的国家领导人也没有过几个啊。 这样想之后,陈希渊放下心来,偶尔也会带着陈星和二狗来这里逗留,三人逐渐的跟书馆里的人也差不多混熟了,每次她们来都是笑脸相迎。 陈希渊常带点心来给书童作为教她识字的谢礼,小书童见她好学又态度诚恳也愿意不嫌麻烦的教她,后来看她来回跑的辛苦,便干脆给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允许她长待在书馆里。 在这样的外在环境下,陈希渊三人认得的字越来越多,慢慢的问问题越来越少,静读的时候越来越多,医馆里的人也习惯了三人的存在。 陈希渊脱离了“半文盲”状态,感觉自己美滋滋,每天翻看着各种古医书,感叹着古人智慧的结晶一点也不比现代差,至于医书中有生僻字还是会问书童。 至于二狗和陈星两个孩子,则是比她更积极的读书,只是与她读的类别不同,陈希渊看了不由得舒心。作为一个从现代来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三好青年,陈希渊她自是懂得书的重要。 古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在古今都是非常重要的,她非常赞成两个孩子读书的行为,并感激书馆的人给予的帮助。 两个孩子识字越多后逐渐对书越来越入迷,陈希渊想起来之前陈星总喜欢黏着她喊着“阿姐”,如今看书也不搭理她了,不由得望天感叹:“知识,就是力量!” 有时候三人一坐就是一整天,宫穆沉在酒馆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让酒馆老板既开心,又惶恐。 开心的是有不少人为了一睹摄政王风采,天天往这里跑,尤其是京城里怀春的少女们,出手大方,酒馆每天生意忙的不得了,甚至日常吃饭喝酒,也需要预约了,老板数钱数的合不拢嘴。 惶恐的是,这位爷天天来这里,也不点菜点酒,就在二楼坐着,能不让人惶恐吗? 第十八章 又双叒叕遇摄政王 自那日书店里暗暗观察陈希渊之后,宫穆沉时常因那个小丫头的事而陷入思考之中。渐渐的,宫穆沉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他的唇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心里嘲笑自己;哼!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丫头嘛。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而忘记游戏人间呢 宫穆沉当即决定要去群芳楼听歌赏曲儿,听说这群芳楼的姑娘们会的曲目清新脱俗。 陈希渊这边因为没有了宫穆沉的阴影,最近又开始像之前一样,进京送药了。 就在前几天进京城送草药的时候,药铺的伙计见陈希渊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维持生计不容易,又了解陈希渊有一手医术。给陈希渊介绍了一个活,就是去给群芳楼的姑娘们瞧瞧病。 刚刚听说的时候,陈希渊还吓了一跳。群芳楼啊!那可是最著名的青楼啊! 这古代的女性社会地位不同于现代女性,她们常常有点小毛小病也不常请大夫。更别提青楼里的姑娘们了,陈希渊一来听伙计说,就是看看小毛小病。二来陈希渊也的确需要多赚点钱,所以也就应允了。 钱嘛!当然需要了,还要养活星儿和大哥啊! 傍晚时分,陈希渊和陈阳还有星儿讲明情况后就进了京城。 陈希渊初来群芳楼,乍一看,就被群芳楼的气势震住了。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群芳楼在这条著名的花街柳巷里居然占了近一半的地盘,正门上挂着漆黑的匾额,上书“群芳楼”斗大的三个字。 陈希渊这个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陈希渊想象中的青楼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当街揽客。嘴里还甜腻腻的喊着,“来呀!大爷,来呀!” 想到这里,陈希渊小脸一红;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带有色眼镜看她们呢。 “哎呦,小姑娘就是来看病的小大夫吧?” 陈希渊看着来人,大概猜测是群芳楼的老鸨,随机点点头,道,“嗯,我叫陈希渊。” “原来还是一个小姑娘啊!哈哈?既然来的就快进来吧!哦,我是群芳楼的妈妈,你叫我兰姨就可以了。”兰姨和气的拉起陈希渊的手,领着她进了群芳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群芳楼果然于寻常的青楼不同 ,当之无愧的青楼之首。 群芳楼里香气袅袅,丝竹管弦之声轻轻传来。中央莲花型的舞台上,两个婀娜多姿的舞姬正在轻轻摇曳身姿。 啊!这古代封建社会的贵族阶级果然懂得享受啊!啧啧啧…… “小姑娘啊,你快进来。” 陈希渊立马回神过来,朝兰姨笑了笑,立马跟了上去。 一进室内,陈希渊感觉就是又进了另一个世界。 “啊!是个呆头呆脑的小姑娘,嘻嘻” “哎,小姑娘还蛮可爱的哎!嗯!” 一群容貌艳丽,衣着华丽的姑娘围着陈希渊,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陈希渊看看眼前一个个风姿绰约的姑娘,低头看,看自己朴实无华而且贫瘠的小身板,小脸一红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兰姨笑笑说,“你们别笑话她啦!快跟这位小大夫讲讲你们的情况啊!” 陈希渊跟着点点头,她来这里就是来看病的呀!怎么可以想这么多事情呐!况且现在是小姑娘陈希渊,不是之前的那个大姑娘啦! “哎!小姑娘,姐姐悄悄问你啊!这狐臭可怎么办啊?”一个姑娘凑的很近,压着嗓音问。 “哈哈哈,晚月,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啊,这大家都知道嘛!哈哈哈哈” 一众姑娘听此,纷纷笑了。 兰姨拦住陈希渊的肩说,“小姑娘,我们群芳楼的姑娘有些有这个不好意思开口就医的病,而且可能会影响到接待客人,比如狐臭,口臭啊什么的吗你可以医治吗?” 来群芳楼之前,药铺的小伙计就悄悄的告诉陈希渊这个情况。陈希渊的医术真的很厉害了,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只能看些这样的小毛病。 陈希渊点点头,真诚的看着她们。 兰姨满意的笑了,对姑娘们说“看着这个孩子,还是觉着靠谱的,反正你们可以试试嘛!” “对嘛!小姑娘,给姐姐们解决了这些问题,姐姐除了诊金,还送你一份大礼啊!” “姐姐也送,姐姐好玩意多着呢!” 看着这些姑娘完全没有介意陈希渊是个小孩子,反而很开朗的笑着闹着。陈希渊也随着她们放松下来,开始为她们诊断。 陈希渊发现这些姑娘的病完全就是好容易就可以解决的,反反复复就是因为她们羞愧去瞧病。而且用一些所谓的秘方私下治疗,把问题脱得越来越严重。 陈希渊根据不同的情况,一一为她们讲解。不光诊病,还给她们普及了一些现代基本的卫生习惯和关于常见疾病基础知识。 渐渐的大家也就聊的开了,原本还有些不习惯这种风月场所的陈希渊也放的开了。 陈希渊心里乐呵呵的,没想到这次看病这么轻松。一个劲的在哪里傻笑,幻想着自己领钱的时候。 就在陈希渊和群芳楼的姑娘们一块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透过房间里打开的那扇窗扉,陈希渊看见对面楼上坐着的那个人! 是宫穆沉!陈希渊浑身一震,打了个激灵。瞬间从玩乐中清醒过来,立马转过身子来,接一位姑娘的身子挡住了自己。 妈呀!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宫穆沉啊! 陈希渊擦擦头上的冷汗,宫穆沉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手里握着一支白玉酒樽,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撑着头,宫穆沉斜靠在柔软的塌上。面色淡漠,沉静的双眸里看不出一丝起伏。宫穆沉的目光触及陈希渊的时候,陈希渊赶紧躲闪开来。 陈希渊就感觉那样的目光,就像是猛兽看待猎物一样。 宫穆沉看着陈希渊一副看见他就怕的要死的小兔子模样,薄唇一抿,拉开一个冷淡的弧度。 陈希渊看的清清楚楚,只觉更加恐怖。 此地不宜久留,快快逃命要紧。那可是当街纵马的权贵,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屋内的姑娘们还保持欢乐的谈**氛,陈希渊觉得是时候要离开了。她冲兰姨说,“兰姨,按我说的这样子就可以了。平时让她们不要用香料刻意掩盖狐臭,而是积极的治疗抹药,不久即可痊愈。” 大家一听陈希渊要离开,便纷纷道别。兰姨最后居然拿出了不少钱作为诊金,看到这些钱,平时陈希渊还可能乐呵呵。 可是现在她只想快点远离这里,远离宫穆沉啊! “谢谢兰姨,下次再见。”陈希渊领了钱后,转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兰姨再后面冲她挥手道别,她也没回头,“嗨,这孩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第十九章 打探父母往事 回家后的陈希渊神色慌张,陈阳很担忧的问陈希渊发生什么事了。 陈希渊怕陈阳和陈星担忧,就摇摇头说,“哥哥,没事儿,倒是你在家照顾星儿辛苦了,你看我这次赚的钱多,我可以待在家里久一点了。” 陈阳眼眸深深的望着陈希渊,这个家全靠陈希渊一个人不容易。家里没了父母,自己和陈星的情况又拖累了这个家。陈阳只能默默地关注着陈希渊,双拳确是紧紧的攥着。 乖巧懂事的陈星,只是抱着陈希渊的手臂不说话。陈希渊欣慰的默默陈星的头,陈星抬头朝陈希渊笑了笑。 在陈希渊的心里,已经除了赚钱很重要以外,更要照顾的是这个家。 因为她怕再次遇见宫穆沉,而且家中还有一点积蓄。陈希渊已经不再经常进京了,低调行事的道理陈希渊还是知道的。陈希渊只希望自己这一介草民,能让宫穆沉快点遗忘。 这阵子在家里,陈希渊尽力采药,为了早日医治好陈阳陈星两个兄弟。 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陈希渊就想起二姑李秀梅曾经提起过的,陈家的大姑郑秀月和陈星母亲之前感情据说很好,陈希渊想弄清楚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而且,陈希渊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像他们认为的那么简单,不然陈星的毒是哪里来的。 之前在群芳楼的时候,那些姑娘们送了不少香帕绣袋。陈希渊接触过那些姑娘后才发现,对待郑秀月那样的人也是有方法的。既然郑秀月喜欢好东西,那么陈希渊就送些过去。 为了调查清楚母亲去世的事情,陈希渊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 所以陈希渊搜罗了家里一些价钱比较高的补品,又拿上那些香帕绣袋,就往郑秀月家里去了。 推开郑秀月家里小院的门,陈希渊走进了郑秀月家里,刚刚郑秀月也在家。陈希渊看到她就笑着迎上去,“大姑。” 郑秀月一看她来了,就皱着眉,脸色不好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陈希渊知道她是像之前一样嫌弃自己,也不和她计较。压了压内心的气,提起东西示意给郑秀月看,笑着说道,“大姑,你看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郑秀月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立即猜到陈希渊是有事来的。她没有说话,陈希渊看这样的情况,心里吐槽了郑秀月一把。却也强忍着笑了,说道,“大姑,咱们两家是亲戚,您又是我们的长辈,自然有好东西要想着您啦!” 郑秀月听见陈希渊客客气气的对自己说话,很是享受。她笑了笑,也不客气的接过东西。打开东西一看,郑秀月眼镜顿时亮了起来,嘴咧的更加大了。这些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是京城里的好货。看这花样,看这料子,这乡下地方,还弄不到啊。 “客气啥,你还是孩子,大姑之前那么对你们,不就是怕你们受欺负嘛!哈哈哈。” 陈希渊陪着笑笑,郑秀月的性格真的是让人受不了。 郑秀月招呼陈希渊,“来来来,你快进来说话,别干站着呢。这孩子,多客气啊,来大姑家还送这么多东西。早点到这样乖巧些,做小女儿的人,一天天和亲戚长辈顶嘴,像什么话啊!你说呐?” 陈希渊真的和郑秀月这样,给一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人处不来。按陈希渊那样的性格,真的就想臭骂郑秀月一场。 可是一想到来这里的目的,陈希渊也不想半途而废。只是乖巧的承应着,随即跟着郑秀月进了家门。 郑秀月给陈希渊倒了一杯水,笑着说,“你这次来怕是有事吧?不然,你怎么肯来大姑家呐!你说,是吧?” 今天郑秀月之所以会这么和气的跟陈希渊讲话,完完全全是看着那些礼品的面子上。既然二人彼此心里都清楚,那么陈希渊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她笑着说,“大姑,平时是我们小辈不到您这边走动,您多见谅。不瞒你说,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一旁的郑秀月点点头,陈希渊便接着讲下去,“主要是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的父母怎么死的,当时我们都小,我们都不清楚。这件事情我一直想弄明白。” “你说这件事啊!大家都知道啊,陈大哥他们都是被盗匪抢劫后残忍杀害的啊!”郑秀月说着激动了起来,“要不是那些盗匪,我的陈大哥怎么会英年早逝啊!” “大姑,我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啊?”陈希渊好奇的问,从之前郑秀月的答案来分析,她所知道的也就是陈阳说的那些的话。根本毫无进展,那么试试看了解一下父亲母亲生前的事,也许会有突破呢! “你问你母亲?她呀?也就是一般般的女人而已,想当年我可是貌美如花的黄花大闺女,你父亲不知道这么想的,居然看上你母亲!”郑秀月愤愤不平的说道。 噗!一不小心,陈希渊笑了出来,郑秀月原来这么自恋。 “哼!你不信?当年大家都夸我长得美,就是你父亲不懂得欣赏,只知道珍惜你母亲那样普通的女子。” 听这话里的意思,郑秀月当年还喜欢过父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事啊! “大姑,你讲讲我母亲吧?” “我告诉你,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虽然也算是随和有礼,温柔体贴的女人,可怎么看都觉得配不上你父亲。” 听了半天郑秀月的话,陈希渊也没弄明白母亲生前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倒是郑秀月,大部分都是在讲父亲怎么怎么,莫不是郑秀月真的对父亲有爱慕之情啊! 郑秀月这样高傲自大的女人,看得上的一定是优秀的男人。说明父亲非同于一般的乡野村夫,可是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呀? 大家口里说的答案都是,陈希渊父母死于盗匪的刀下。莫非真的如此?连当年于父母走的最近的郑秀月都这么说了,那么事实的真相果然如此?陈希渊怀疑人们说的,又觉得大家都这么说,也许是真的。 重重的疑云困扰着她,但是从郑秀月这里切入又不会有什么新的回复了。陈希渊只能作罢,心思沉重的回去了。 第二十章 谣言的产生 因了怎么也打听不出自己的身世,陈希渊索性放弃求证,安心给陈阳治病。 虽然如今毒已解了大半,但是恢复却尚需一段时间,是以陈希渊每日除了上山挖草药,余下的时日全把心思用在了调理自家哥哥的身体上。并用闲暇时光在村口开了块荒地,用以种植些实用简单的草药。 足足有两月之余,陈阳身上的毒才彻底解清。 这一日,陈希渊如往常一般去田里除草,将出门之际,陈阳却突然开口道:“哥哥陪你一块去吧。” 陈希渊讶异,下意识想要拒绝,却想到这是一个在村民面前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这般想着,她便不再多言,让陈星好好在家看家之后,便让陈阳与自己一块出了门。 两人一同从门口走到田地里,期间有不少见到陈阳的村民,都惊愕的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谁曾想到,在几个月前,面前这个老实沉默的男人还是一副疯癫模样。 陈希渊心中得意,更是抬头挺胸,让陈阳快步跟上自己。 因有了陈阳这个得力的帮手,陈希渊清闲了许多,开始专心研制起制药之术。 村子里也开始传陈家姑娘妙手回春,硬是把自己病了的哥哥给治好了,村子里的人对陈希渊有了肯定,便也不再对她多做为难。 人生在世,谁能没个头疼脑热的?说不准以后还得仰仗人家姑娘的。 打着这番想法,村里人渐渐的没人说陈希渊的不好,见面也不忘多嘴喊一声“小神医”。 因此,陈希渊倒多了一段清闲时光。 每日里,陈希渊除了去外面转悠一圈,听听村民们讨好的话语,便是让自己的哥哥做一些自己这个年纪还没有办法做的事情。 这般下来,陈家的日子虽说不到富裕,却也渐渐好了下来。 但是偏偏有人见不得陈家生活好,总想要闹点事情出来。那些人不敢在人前搬弄是非,便把编排陈家姑娘的话放在了茶余饭后,专拣难听的讲。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上次从陈希渊那里想要得到好处,却被狠狠修理一番的二丫。 二丫自上次被狠狠奚落一番之后,心中便一直对陈希渊不满。总想要找个机会狠狠修理陈希渊一番。 却没想到那陈希渊不仅没有任何能让二丫找麻烦的地方,更是把小日子过得风声水起。 陈希渊家里离二丫家本来就不远,平时去田里看草药的时候更是会从二丫门前经过。 听着村民们喊陈希渊“小神医”,二丫的心里别提多怄气了。 又是一日下午,村民们吃饱了饭,齐齐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乘凉,其中也包括了刚吃完晚饭的二丫。 连续几日生气不曾从屋内出来的二丫这次换上了一身花衣裳,正摇着扇子乘凉。 打扮艳丽的二丫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呦,二丫,你今天这打扮可真够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晚去会情郎呢!”村头大婶调侃道。 “大婶说什么呢!尽会打趣二丫!”二丫嘴上气恼着,然心里却美滋滋的,任谁听到别人夸自己美,都没有办法生气的吧。 “呦,大婶子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今天这二丫,确实比以往还要好看啊!”因了大婶的调侃,更多的人关注到二丫。 二丫脸色绯红,却掩饰不住心底的雀跃。 正开心着,却不知谁来了句:“小神医来了!” 顿时二丫身边的人就消失无踪。 “小神医吃过饭了呀?” “小神医这是遇着了什么喜事,看起来红光满面的。” 众人围着陈希渊七嘴八舌的说着,俨然一副相亲相爱一家人个样子,气得二丫站在原地直跺脚。 待陈希渊走后,众人才纷纷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但是还是三句不离陈希渊。 “这孩子真神了,小小年纪就能治好哥哥的病。太厉害了!” “谁说不是呢!治不定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仙呢!” 听到众人把所有的心思移向了陈希渊,二丫心中恼火,冷笑说道:“谁知道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仙,还是一个不吉祥的东西呢!” 谁也没想到二丫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楞了一下,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二丫回道:“老天爷如果真的派一个神仙下来,为什么会派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下来?我听我爷爷以前说过,有一种妖女,专门吸食人身上的阳气,接着再把阳气过渡给别人,那么被过渡到阳气的人就会百病全消,死了也能 复活。但是” “但是什么?”村民们被吊起了胃口,争先恐后的问道。 二丫望了眼众人,故作可怕的说道:“但是被吸取了阳气的人,轻则减寿,重则病痛,一命呜呼!” 听到二丫这么说,所有人身子俱是一凉。 “那陈希渊不会就是妖女吧!”有人忍不住大声说道。 二丫见众人已经还是忌惮陈希渊了,把所有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得意,开口说道:“一开始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看来,十有**是这样的了。” 话音刚落,便引来众人的纷纷议论。 “我就说陈家姑娘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学会了医术,果然有妖!” “怎么办?我们必须想想办法啊!” 众人都慌了,不知该怎么办,这时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句:“我们把这事告诉村长吧!” 不知何处的声音引到了了村民的一致共鸣,“对,告诉村长!” 可是,谁去告诉呢?毕竟谁也没有办法确定陈希渊到底是不是妖女,然而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敢去得罪陈希渊。 “既然是二丫说的,那就让二丫告诉村长吧!”大婶开口提议道。 所有人把目光移向了二丫。 “你们看我干嘛?要告诉村长你们去,我可不去!”二丫嘟囔着,心虚的说道。 “可是是你告诉我们这些的啊,如果你不去,就说明你心中有鬼,不敢去!”大婶一脸怀疑的看着二丫说道。 “我能有什么鬼!去就去!”二丫一听立马大声说道。 说完就往村长家快步走去,身后跟着一群村民。 第二十一章 赶出村子 二丫到村长家里的时候,村长正躺在椅子上打盹,见到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还以为自己那个不孝的儿子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吓得差点没从躺椅上摔下来。 直到二丫冲到村长家面前,村长他老人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村长,村子里有妖女作乱,您管是不管”因有身后的村民看着,二丫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直能做出严词厉行的姿态对村长说道。 可怜老村长刚从儿子没闯祸的欣喜中出来,就要面对二丫的质问。 “哪里来的妖女?”村长颤微微的坐直身子,努力做出一脸镇定的样子。 “陈家姑娘方年十岁,便已会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村长您不觉得很是怪异吗?”二丫掐着腰,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身后的人纷纷附和,“对啊,对啊,那陈家姑娘着实诡异了些。” “那也谈不上妖女之说吧?”村长不悦的说道,他虽然没什么本事,无法带领乡亲们一起享福,但是却不允许他掌管的村子里出现任何妖言惑众的消息。 二丫看出村长的不悦,但是现在她已经把话说满了,如若现在退却,村子里的人指不定会怎么戳她的脊梁骨,所以后面的话她就算硬着头皮也得继续说下去了。 “村长你不知道,那陈希渊表面上看着似乎是没害到谁。那是因为她害的人都看不出来罢了。村长您有没有觉得最近身体很是不舒服,那就是因为陈希渊吸取了您的阳气的缘故。如若让陈希渊继续待在村里,势必会被咱们村带来危害啊!” 二丫一副痛心疾首,深明大义的模样说道。 听二丫这么一说,村长心中一突,近来他确实是嗜睡了些,前段时间他也有跟陈家姑娘说过两句话。难道那陈家丫头真的是妖女?专门吸取别人的阳气的吗?一时之间,村长心中也不确定了。 见村长心中已然动摇,村民们也纷纷上前开始说道:“我昨天接触过陈家姑娘之后,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今早还觉得有点头晕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那天在田地里与陈家姑娘说了两句话,回家之后就浑身酸软,没有力气。想来跟陈家姑娘脱不了干系!” 大元朝的子民旁的没有,跟风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见众人纷纷说着自己的不适,显然已经认定了陈希渊是妖女无疑了。 “不然村长让人把陈家姑娘喊过来质问一番不就好了吗?”不知是谁突然提议。 众人似乎刚刚清醒,纷纷附和,“对,把陈家姑娘找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 见众愤难平,村长心中也没了法子,只好找村子里最壮实的一个小伙子去喊陈希渊过来。 陈希渊正在家里整理药草,见一个陌生小伙子找自己,扬言村长要见自己,目光中还满是惊恐,这让陈希渊十分摸不着头脑。 但是虽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陈希渊还是去了村长的家里。 远远望去便看到村长家门口围了一圈人,陈希渊心中涌出不详预感。 刚走到门口,围得离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们便猛得后退,就像是在避洪水猛兽一般。 陈希渊觉得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往前走去,当看到村长面前的二丫的时候,她的脸色这才阴郁了下来。 这个二丫,是真的跟自己过不去了是吗?她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这次能搞出什么鬼名堂出来! 正想着,二丫也看到了向他们这边走来的陈希渊。她的眼底流露出得意之色,气势汹汹的指着陈希渊大叫:“你这个妖女! 不要再过来了!” 陈希渊皱眉,她何时成了妖女了? “二丫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陈希渊声音清脆,语气里却满是威胁。 冷不防的警告吓了二丫一跳,又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震住,心底恼怒,大叫“你明明就是一个妖女!还狡辩什么!” “你说我是妖女?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陈希渊冷笑出声质问。 心里一慌,二丫随即义正言辞道:“你还敢说你不是妖女?你才十岁,死过一次之后却突然会了什么劳什子的医术!你敢说你不是妖女!我看你就是传说中的山野狐妖!” 刻意扬高的声音引起一阵慌乱,众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就连一向稳重的村长都不自觉后退两步。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陈希渊也恼了,面色冷了下来。 见众人已经相信自己,二丫心底开心,表面却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然你说一下,为什么你死了一次之后会突然会了医术?” 陈希渊这下怎么也没办法解释了,怎么跟他们说?难道说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吗? 恐怕话刚说出口,就被人家拉出去沉了塘了吧。 “但是二丫你也没证据证明我是狐妖啊!”陈希渊干涩说道。 二丫楞了一下,开口道:“不管你是不是狐妖,你的存在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建议村长把陈家一家赶出我们的村子。” “对,赶出村子。这种身份不明的人不能要!”周围人也起哄说道。 陈希渊巡视了一眼众人,心底越发觉得阴冷。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是懂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村长沉吟了一回道:“要不,陈家姑娘你就搬走吧。我们村子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陈希渊心下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适宜争吵,不仅没有办法解决事情,更有可能引起众怒。 为了平息众人的怒火,陈希渊只好无奈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 索性最后村外的刘寡妇见陈希渊可怜收留了她。 陈星正在屋内玩泥巴,见自己姐姐一脸恼火的走进来,收拾东西,心中不详,拉住姐姐问道:“姐姐你要干嘛去?” “姐姐有事,要出去过一段时间,弟弟乖在家好好跟大哥过日子。”陈希渊安抚道。 但是陈星却不是好糊弄的,一个劲的嚷着要和姐姐在一起。 陈阳也开口道:“你在哪,我们就在哪!” 陈星无奈,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一块搬出去吧。” 第二十二章 打算租房 陈希渊被二丫下了道,被逼离开自己的家,这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仇她一定会报的!那地方她也不想在住下去了! 再者,二丫这人三番五次给自己下绊子,一直诅咒着自己家人,也令她开始担忧会不会那天二丫把毒手伸向陈星,那样可就是真的防不胜防。 陈星虽然依旧好了点点,可是依旧傻傻的,说话还有些不全。 看着陈星懵懂的眼神,陈希渊带着歉意的朝他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把种种顾虑细细掰开说给陈阳和陈星听。 虽然他们两一个刚从疯病中醒过来还有一个还有些痴痴傻傻,但陈希渊依旧耐心地等待他们回馈。 明明是一间小屋子,三个小人儿团坐在炕上一本正经的谈事情,而唯一的大人却在旁边缝缝补补。 在集体同意搬家的这个决定之后,陈希渊又开始考虑这原本的老房子该怎么办,她左思右想,这村里事儿多,碎嘴婆子多,村长还愚昧不堪。之前曾考虑过给村里妇人治病挣钱,这里村长都认为自己是狐妖变得,怕是这村里的妇人也不会继续让她给她们看些病赚钱。 这主意如今怕也是不成了,到不如索性住到城里去。 城里和这村里不同,人更多,附近的村落也更多,妇人需要看病的也多,小钱钱也会更快的涌进自己的包里。 里面大夫大多都是男子,治那楼里姑娘的病都不方便,之前还在青楼那里结了善缘,倒不如在那附近赁个屋子,也方便看病赚些钱,等有了积蓄就在那里住下来岂不是美滋滋的~ 而这里的屋子干脆就卖了算了!那些前情也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陈希渊笑了起来:“哥,小星,我们搬到城里之后,就卖了房子吧。” 这话一出,刘寡妇原本在旁边默默绣花的头瞬间就抬起来了:“这可不行!祖宅怎么能卖呢!那里面可是有老祖宗保佑的!就是隔壁村的王老二欠赌债也没卖掉自己的祖宅还债啊?” 刘寡妇的突然激动,让原本镇定的陈希渊吓了一大跳。“哎,你看我们就算搬走以后的话又没人住那里,没人气留在那里也没必要吧?” 陈阳也连忙安抚刘寡妇:“刘婶莫慌,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 “怎么能说没必要呢?”刘寡妇摸了摸一旁呆呆看着的陈星,认真的转头和陈希渊说道:“你可以租给哪个文书公,旺旺文气,也好保佑陈星能考上状元。” 为陈星好这件事终究还是打动了陈希渊。而且她本身就是穿越的,说不定还会真有文气,和祖宗保佑这类神神叨叨的这类东西。 那就只能租出去了。毕竟刘寡妇说了搬家以后,宅子不能空着,需要人气旺一旺。 决定了此事以后,四人都去睡去了,一屋都安静下来。 第二天天亮以后,他们醒了以后,陈希渊便到了广场上贴了告示,准备早点卖房早点清净。 告示刚贴出来到台子上没多久就传开来了,毕竟就那么大的地方,谁家少了只鸡没一刻就都知道了。 “听说了吗,陈家打算出租了?” “唉,毕竟那孩子确实诡异,二丫不是说了吗,那家伙有点诡异。” “我也听说了,据说晕了好久才醒来,一醒来就会了医术。” “啊,听说还是狐妖变成了陈家丫头的样子。” …… 此番这样那样的谈论传播开了以后,虽然陈家租房的事情传了出去,但是那些爱惜羽毛的读书人却不愿意租这房子,毕竟住在一个有狐妖传说的房子里会给人很多不好的联想。读书人的名声差了,考官很可能因为读书人的名声不好而不取他中第。 陈希渊不知道此事,这时她正托人找了上次治好病的那个青楼女子,希望能摆脱她在附近找个能住的房子,在商议的时候老鸨就找上门来。 “哎,你不是上次那个治病的姑娘啊?” 陈希渊点点头:“是啊。xx姑娘的病确实是我治好的。” 心理却活泛盘算开了,莫不是老鸨想要和她合作了?脑袋里开始盘算了合适保养的方子。 “姑娘可会看那种病?” 老鸨凑近低声说。 “何种病?”陈希渊也顺势配合着低声凑近了。 “花柳啊!”老鸨带着奇怪的笑声,还推了陈希渊一把。 死老太婆,陈希渊揉了揉自己被推得发疼的手内心咒道,脸上却堆上和老鸨一模一样的假笑说:“会的会的,只是不知道有几位姑娘需要?” 老鸨却换了副脸孔:“这我还要回去看看算算,姑娘留个地址吧。” 陈希渊留下了刘寡妇的地址,心理默念着老狐狸以后就默默走了。 等了些时日,青楼那里没有消息传来,陈希渊每天上山采药以外就是在家里转着圈圈。陈希渊忍不住有些奇怪了,难道真是因为搬出祖宅以后自己家里祖宗不保佑自己了吗?若真的保佑家里,那陈家又怎么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一边考虑是不是该提前去陈家族地烧烧纸,一边她让陈阳出去偷偷打听。陈阳的疯病虽然已经好了,但是神智长久的不清醒让他对待外人时十分沉默。偶尔出门的时候还会帮村里的妇人搭把手把身上重物送到她家去。很快那些妇人就爱在他面前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陈阳都默默记下,等着陈希渊回来告诉她。 时间飞速的过了一个月,青楼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陈希渊只能一边上山采药给陈星,一边炮制些药材送去药堂卖了换钱 村里人也终于知道陈希渊想要搬去城里的事情。他们又聚在一块儿三三两两的说起了闲话。 “听说了吗,陈家那个小姑娘又闹出事来了。” “听说啦。居然家里有房子不住嘴,还想住到城里去。”“ 可不是吗?陈丫头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自己没房子住,还住在人刘寡妇家里。还想着卖了。” 陈阳听了一耳朵这样那样的话。回去便和陈希渊原话学了出来。陈希渊原本激动的心思也因为越来越多的顾虑消失了 最后,她随便挑了一个日子,一家人又住回了家中 。 第二十三章 出现转机 自己居住在外连累了原本在村子里安安静静生活的刘寡妇,陈希渊十分过意不去。她心理也有些灰心丧气了,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没有一个是成功的。所以她悄悄留下几味不常见的滋补药材留下给刘寡妇,赶在凌晨静悄悄地收拾好走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星用眼神表达他的疑问,他不太明白自己家怎么又搬回了原来的地方。自从他毒性减弱开始,脑子已经已经开始记事。陈希渊曾经说过许多城里的好玩的事情,也说过要带他到城里去住。陈阳默默地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无声的安抚。却又有些担忧地看着陈希渊,这些天她去城里忙活没能奔出个头,结果还要回那老地方受气。 对于她而言,确实太委屈了。 “啊啊啊啊!”  而走在他们前面的陈希渊,突然大叫了一声,之后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哇,清醒好多了。” 周围的鸡鸭狗随即被惊醒, 吵闹成一团,三人做贼一样贴着墙根迅速走过,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 等走出了那片范围,陈希渊才大喘一口气:“呜哇,刚刚没注意地方。吓死我了,没吓着你们吧?” 她眉眼弯弯,手上明明还有着一堆东西,却走出了一分不羁和积分潇洒:“这几天让你们受苦了,不过我已经想到方法啦!我下次绝不会再让你们受这种委屈了。” 带着这种心情回家,三人都忍不住对未来有了新的畅想,脚下原本滞涩的脚步也开始欢快起来。 不过他们在清理这几天离开家而堆积的灰尘之时,还是惊动了隔壁的二丫。 二丫一听到隔壁发出“索索”的声音之后瞬间就被惊醒了,她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发现是那三兄妹又回来了。她心理又恨起来,前些日子他们走的时候,她偷偷摸摸的进了那间屋子,想要顺电东西走,结果那屋子里一堆破烂,要不然就是太重搬不走,自己还因为太过紧张摔了一个跤,头上肿了一个老大的包,好几天都没能见人。 而那三兄妹却又像没事人儿一样回来住,让她心里又忍不住恨起来。 陈希渊他们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吵嚷的声音弄醒,她安抚下陈星,让他继续睡觉,接着就带着陈阳出去看看到底放生了什么事。 结果一出门就是一盆水泼在了门口,还伴随着叫嚷声。 “你这狐女怎么还有脸回来住?” “滚出村子!” “你又想害谁?!” 嗡嗡嗡吵成一片,陈希渊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群后痴痴傻笑的二丫,心下顿时就知道这眼前的闹剧是怎么回事。想必是二丫联合了一堆爱挑事又看不惯她的人来堵门了。正准备关门眼不见心不烦,就听到吵嚷声渐小,人群分开了一条路。 原来是村长来了。 村长拄着拐杖问她:“陈丫头,我可记得我说过这村子容不下你这大庙,让你另择一福地自行处理的。” 陈希渊却也烦了这些天莫名的指指点点,她生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我陈希渊无愧于天地!我这所学的一身医术皆是从家中所学,这些日子运用自己所学救人不少,也帮人不少,那些说我是狐媚之术的人内心就不会愧疚吗!” 她环视一周围绕的人,不少人都少不了她尖锐而犀利的眼神低下了头,而村长则紧紧的抿着嘴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 她接着说:“若我真是狐妖变得,那在那告密之人发现之时,为何不直接杀了她,更别提让你们来围堵我了。我会狐媚之术的话,早把你们这些识破我身份的人送下地府了。” 村长握着手杖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了:“都散了吧,若是真的,那么陈丫头你以后不要和村里人说话了,我就容你暂且住下。” “至于二丫家,“村长又掉回头,朝着缩在人后的二丫说道,”过几天给你另择一地方搬家。” 二丫立刻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这事还会牵扯到自己:“村长我不用……” 但是村长已经走了。 村长的做法显然是将陈家和村中众人隔离开来,而陈希渊巴不得如此呢,她才不在意那些人呢。 之后陈家就孤零零的立在村里,颇有些孤苦伶仃的意味,日子又这么过了两天。 村长媳妇儿在下地劳作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村长家里顿时慌成一团,连请了附近的三个赤脚大夫,却依旧不行。 他们来了之后翻翻眼球,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下舌苔,都无能为力,还有一个甚至直接说:“准备后事吧。” 村长拄着拐杖民抿起了嘴唇,这附近还有一个医生还没请,但是自己却在前不久和她发生了矛盾…… 他还在犹豫着,自己的儿子却已经套上衣服出门了,远远的留下一句:“我去请陈神医!” 陈希渊正好晒着草药,听到有人倒下的时候,也不晒着的药了,提起药箱就走,让陈阳看着陈星和家里。 到了村长家以后也没管了周围闪烁的眼神,和村长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奔床前,一脸严肃的开始查看。 在仔细把脉以后,她发现村长媳妇儿的心脏跳动有些缓慢,然后便立刻用针次人中等穴位,又解开了紧扎的衣领护裤腰带子。 “不是什么大问题。” 伴随着陈希渊话音落下,村长媳妇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她一边写下方子一边说道:“这几天少运动,多躺在床上歇一歇,日后不可以再把衣服扎的那么紧了。我在开一副方子,你们抓个三四天的量吃下就好。” 村长儿子接过方子一看,都是极便宜的草药,心理顿时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陈神医,你……” 陈希渊摆了摆手轻撩下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说:“无碍,不过是医者本分而已。” 接着她便觉得自己装足了逼,背着小药箱,颠儿颠儿的往回走了,这下村长欠自己一个大人情,可有的好戏瞧了。 而村长,则心情复杂站在门槛边,目送着陈希渊走远。 这陈丫头……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却被自己错怪了。 第二十四章 辟谣 “今天我站在这,是想和大伙儿说件事。”村长站在前面,离他几米处的地方,站着全村的人,其中还有陈希渊及二丫她们。 村民们窃窃私语,猜测着可能是要说有关陈希渊的事,二丫在旁边听了,扬着脑袋,笑得有些嚣张,眼神很是得意。 就她散布的那些谣言,怎么着都不会让陈希渊好过的,凭什么她能够被人称作神医。 而陈希渊在另一边见状摇了下头,挑了下眉头随即笑了下,她觉得二丫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大好青年,要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还栽跟头,岂不是丢了穿越大军的脸。 “村里传言陈希渊是妖女的事我都知道,我已经证实过了,这完全都是一派胡言,纯属造谣。”村长直接当场就为她辟谣,他作为村长,在这村里还是有威望的,那些想找事的被他这样正式的澄清,弄得没话说。 在人群里面的二丫,听到村长说的这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她哼了声,心里不满极了,瞪了陈希渊一眼。 算她运气好,不在这里带着,转身就回到了自家小屋里,对于帮她说话的村长,都心生了不满。 等这件事说完后,大家都散开了,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这里,那些原本就不喜陈希渊一家的,依旧没有给他们甩什么好脸色,内心里还有有点不愿意接受他们,不过倒是没有再说她是妖女这样的话。 而那些不找事儿的,就逐渐开始接纳了他们。 “我就说陈家那丫头,怎么可能会是妖女。”村里长得和善的大汉,摸着后脑勺笑着对旁边的人说着。 “对嘛,上回我还看到她用医术救人,实在了不起,若是妖女怎还会去救治人。”这人是这大汉的邻居,块头比较大,跟着附和道。 这些人对于陈希渊倒是称赞有加,有了这么一出,陈家的两个兄弟和她都好过了很多,这段时日都没见二丫来闹事。 顿时感觉到无比轻松,陈希渊有空的时候眼里冒着光,眼里都闪烁着银钱的光芒,因着没有人再试图针对他们,她对陈星身上的毒素更加上心了。 她懂得医术,后山上能摘的草药都被她给摘了下来,来到灶房里面将药给熬上,陈星和陈阳两兄弟还在里屋待着,等药熬好了后,端着药进去。 “小弟呢?”进去见陈星不在屋里,只有陈阳在打扫屋子,便问道。 “他去了后院。”他瞥见她手里那黑乎乎的药汁,犹豫了下继续开口:“喝完这药,星儿的毒素就能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没错。”陈希渊拍了拍胸口,做保证状:“这段时间来一直没停下他的治疗,根据情况来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和常人一样。”说着她咧开了嘴笑了下。 等治好了人后,她就会带着陈家的两兄弟带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不用在这个村子里过得太憋屈。 想到这里,她嘿嘿笑了下,眼珠子转了下,想到了更多的赚钱点子,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陈星给治好,到时候少不了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 陈阳看到她这样,无奈的笑了下,自从她经过那次的事醒来后,真的不一样的,对于这样的改变,他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反而庆幸还好她不仅没事,还撑起了这个家,就是心里仍然有些愧疚,她才十岁就要挑起这么大一个担子。 陈希渊倒是没想那么多,怕药凉会失去些药性,拿着就来到了后院的地方,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陈星。 “星儿,喝药了。”她拿着药,看着比她现在这幅身体还要小的男孩,不由放柔了声音。 她来到他身边,看到他蹲在一个一只虫子旁边,拿着干枯的树枝时不时给这虫子翻个身,陈星听到声音,抬起头,用着清澈的双眼看向来人软软叫了声:“姐。” 喊了这声外,就没有再说多余的话,陈希渊摸了摸他脑袋,没有太过于勉强他,将药递给他,他不像那些孩子一样,哭闹着抵触着这苦苦的药汁。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有点心疼他,他端过这碗药,默默了喝完,喝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却没有吐出来。 拿回空碗,陈希渊将碗放回厨房后再次返回来,他又恢复成蹲在那里,用枯树枝玩虫的画面。 “星儿,你再陪我说说话呗。”陈希渊有些苦恼的皱了下眉头。 他除了刚开始叫的那声外,就不再开口说话,他放下了枯树枝,抬头愣愣的看着她,抿着唇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陈希渊握住他的小手,另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把了下脉,确定毒素已经解决了差不多了,可他还是不愿意说话。 猜测着可能因为心理原因,所以才没能够开口说话,事实上的确是这样,陈星见着她姐姐那期望的眼神,有些怯怯,试着张了下唇,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没事,现在说不出话来,不用太担心,我和大哥都会帮你的。”陈希渊没有太强迫他,好好安顿了他后,和陈阳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她打算去找狗子过来,每次说道这个名字,她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不过到底没有说出来。 把狗子找来,跟她一起来帮助陈星,相信经过他们的努力帮助,他迟早能够恢复正常。 有空陈希渊就会拉着狗子和他说话,为他加油打气。 还好陈星还有狗子这么一号人能够一起玩,不然真的要头疼一下,她看到后院的两人,拉开了小柜子,看到里面的药材已经不多了,盘算了下,差不多该是时候再去一趟后山了。 陈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不方便带着他,想着过段时间就去后山采些药材,有的不仅陈家要用得到,剩下的许多老样子拿出去卖掉,这可以算是陈家的部分经济来源了。 她算着这些,时不时就会去后山一趟,采些药材回来。 第二十五章 斗恶犬 “我能不能和星儿跟你一起去后山啊?想去那里玩。”狗子带着陈星,来到陈希渊面前软软的问着。 她低头看了两人一眼,摸着大巴做思考状,狗子见状眨着眼继续保证道:“我们不会妨碍你的,老是在这里待着,都不好玩。” 旁边的陈星虽然没有说话,但却睁着发亮的眼睛看着她。 陈希渊大咧咧的笑了下:“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去。”她想了下,还是带着人一起去了,最近二丫挺安分的,都没闹什么幺蛾子,再说后山那里直到现在都没出什么事,又没危险,没有多想就直接同意了下来。 她答应下来后,狗子高兴的欢呼了下,而陈星也软软的勾了下唇。 有了狗子陪在他身边玩闹,虽然依旧不能说话,但现在比起以前来说,可以说是好上了不少。 “照这样下去,我们一定能够崛起!”陈希渊一脚踩在旁边的小坎上,眼里闪着浓浓的奋斗火焰,内心叉腰大笑着。 “该走了哦。”狗子看着她这样,有些不解,好心的提醒她该出发了,再不去就晚了。 陈希渊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来了来了。”说完迈着步子来到他们身边,带着他们就朝后山的方向出发。 他们两人找了个地方玩了起来,陈希渊则收起别的表情,认真的开始寻找起草药来,弯下腰拨开杂草,分辨着真正能够用的。 本该是相安无事的一天,她到底还有大意了,还在低着头寻找,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那边的两人还在玩耍,陈星时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就因此,是他最先发现了情况。 只见一只狼狗迈着四只爪子,表情凶狠,奔跑的方向正是陈希渊的后背,龇着的牙显得非常狰狞恐怖。 看到这情景的陈星瞪大了双眼,陈希渊还在埋头找药草,而狗子则是看向了另外一边,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场景。 他能够感到心跳加快,蠕动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眼见着狼狗快要接近陈希渊,逼得他不得不开口,带着惊慌:“姐姐!你身后有狼狗!快躲开!” 陈希渊听到这声音,激灵了一下,意识到他话里的内容,瞬间反应过来,一个翻滚过去,狼狗正好扑了过去,她甚至都能听到耳边的呼啸声。 在这惊险的时刻,还好她灵敏反应快,躲过了这一劫,不然就不是受点轻伤了。 狗子听到动静,赶紧看向这边,发现这惊险的一幕,惊呼了一声,她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懊恼的嘟囔了句,离得有段距离,他们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狼狗。”狗子带着惊奇的语气。 听到这话,她还想问呢,明明之前从来没有发现有这么一只狼狗,偏偏今天带着陈星他们来,就遇见了。 “姐,你小心。”陈星担心的看过去。 对于他能够顺利的开口说话,在场的两人却因为面前这危险的动物,来不及对他进行关心。 陈希渊小心的和狼狗拉开了距离,狼狗踱着步凶狠的看着他们,微张的嘴还有点点口水滴落,身躯微弯,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 他们两人跟着来到她身边,她站在前面试图用小身板保护他们:“这狼狗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你们要注意点。” 她打量了下四周,依照他们奔跑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与其四处逃窜,不如拼一把和这狼狗搏斗。 虽然对他们来说,这狼狗的身躯确实是要大些,但他们三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陈希渊条理清晰的说着:“我去吸引这狼狗的注意力,你们去一边折断树枝拿过来。” 手里有点东西,总比空手来得好,陈星担忧的看着她:“姐姐,你要小心。” “没事,你还不放心姐姐的生存能力吗?我不会出事的,更不会让你们出事。”她咧嘴笑着。 别看她有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欢脱的样子,但触及到这种事,她护着的人,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出事。 若是原身那真正的十岁小女孩在这儿,估计可能会逃不出狼狗的口下,但她不同,事情还没到特别危险的地步,他们三个人合力,只是个狼狗罢了,肯定能够平安的离开这后山。 “你们到那边去,小心注意,要是发现不对就往我这里跑。”陈希渊交代着,他们乖乖配合。 他们三人合力,陈希渊吸引着狼狗的注意力,等他们两人拿着有攻击力的东西过来,她指挥着,由她负责在前面吸引,他们两人则乘机上来敲打它,等它吃痛像要追他们两个时,又被她给引开。 到最后找到机会,她抓到狼狗,让它咬不到人,还动弹不得,三人配合顺利的将狼狗击杀掉。 陈希渊用有着尖利的树枝,狠狠的插进狼狗的脖子,血喷溅出来,狼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动弹。 她喘了口气,丢了沾满血迹的树枝,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问他们两个:“你们没受伤吧?” 两人摇头,陈星上前想要抚着她:“姐姐你怎么样了?” “没事。”她没让人抚着,恢复点力气后站了起来,望着这狼狗若有所思。 是带回去杀来吃掉,还是拿去市集卖掉呢? 她盘算着哪种更划算,不过这个地方竟然会出现这危险的生物,还是让她感觉到奇怪。 没想好打算,他们三人拖着这狼狗的尸体就回到村里,正好看见村东头老王家在和二丫说话。 “二丫,我的狼狗你什么时候还过来。”老王询问着,借得有段时间了,他有点心系狼狗了。 她摆了下手:“用不了多久就会还你的,别担心好吧。” 听到这里,她看了眼狼狗,又听了下去,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手上现在的这狼狗,是村东头老王家的狗,之前被二丫给借走了。 可惜现在这狼狗已经被陈希渊给杀掉了,死得透彻。 第二十六章 惩罚二丫 陈希渊带着陈星回到了家里,让二狗也赶紧回家了,心中想着老王家的那条狗,还有二丫的心思。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心思,这是在报复自己啊!哼!这种小把戏,拿来对付她一个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三年的新新人内身上,她还嫌弃不够看呢! 自己已经给了她机会了,她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污蔑自己,不叫她二丫给个说法,她陈希渊这二十三年就白活了。 陈星回到家里后,就自己玩去了,陈希渊让陈阳帮忙照看着陈星,她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看她走得那么快,也没有问清楚到底是去哪里?只好是听着陈希渊的话,照顾着陈星。 陈希渊跑去找了二丫,二丫在家里绣着小手帕,看到陈希渊过来,针都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你是不是故意让村东头老王家的狗来咬我们的?” 陈希渊气势汹汹的看着二丫,对待这种有恶毒心计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也真是幸好,他们三个人把狼狗给杀了,不然,他们可能就成了狼狗口下的肥肉了,想到这里,陈希渊就十分的气恼。 “我没有!” 二丫听到陈希渊这么大声的质问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害怕,当即就大声的反驳了回去。 陈希渊自然是不相信的,村子里,就只有二丫天天都和她对着干,遇见的时候,二丫的眼神也是对自己充满了恨意。 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还能有谁? 两人争吵了起来,陈希渊一点点的质问着二丫,她们两个人不和,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 二丫也没有反驳,她的确是看陈希渊不顺眼,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坦白,哼!谁让她要欺负自己呢? 显然,她是忘记了,当初是她要争对陈希渊的。 陈希渊见和二丫争吵无果,她也不承认,再这么逼问下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她不想承认,那么她不介意耍点小手段让她承认。 两人说了半天,陈希渊觉得口渴,向二丫讨点水喝,二丫转身出去给她打水了,桌子上是有杯子的,但是二丫觉得陈希渊不配用她们家那么好看的杯子。 陈希渊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二丫去打水,她则是将泻药放到了桌子上茶壶里的水里。 二丫拿了一个破碗给陈希渊打水,没好气的递给陈希渊,还故意洒了一些在她身上,陈希渊都没说什么。 两下子陈希渊就将水喝完了,二丫看见她喝水,也故意给自己倒了一杯,想要气一气陈希渊,谁知道看到她放下碗就走了。 喝了水之后,二丫当天就拉肚子,拉得不行,二丫的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熬了一些土方汤药给二丫,她这才好了起来,只不过脸色仍然有些许苍白。 陈希渊在家里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乐开花了,哼!谁让她想要害自己,害陈星的! 既然她生病了,自己也该去看看,说去就去,陈希渊找了找自己的东西,翻出一根简单的木钗。 虽然木钗朴素,雕刻的花纹却很精致,想来二丫也会喜欢的,陈希渊用手帕将木钗抱起来,朝着二丫家而去。 二丫拉肚子拉得虚脱了,陈希渊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休息。见到陈希渊来了,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陈希渊将自己带来的木钗送给二丫,二丫接过手帕,打开看到一根精致的木钗,心里十分的欢喜,同时对陈希渊之前那样的粗鲁,也原谅了。 “二丫,这木钗用我手帕包了之后,可香了,我手帕也是香香的,不信你可以闻一闻。” 说着,陈希渊就将手帕递到了二丫的鼻子边,二丫凑过去,狠狠的闻了闻,是觉得很香,又闻了闻木钗,也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看到二丫闻了自己的手帕,陈希渊就开心了,叮嘱了二丫两句,让她好好休息,陈希渊便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过了一天之后,二丫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直接就不能起床了,二丫赶紧让自己的母亲去给自己请了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给二丫诊了脉,最后开了一副药,让二丫按时服用。二丫不敢耽搁,每天都服用着汤药。 三天过去了,她的病还是没有好,身子越来越差,很是痛苦,有时迷迷糊糊的,像是要死了一样,最后没办法了,二丫的母亲去请了陈希渊来给二丫看病。 陈希渊也没有推脱,老老实实的就去给二丫看病了,开了两幅药给二丫,二丫才吃了一天,病就好了。 心里想着,怎么母亲给自己请的大夫还不如这么一个野丫头?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陈希渊来给二丫复诊,看到她脸色已经好多了,心里偷笑,她只不过是略施一计而已。 “二丫,你感觉怎么样?生病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啊?哈哈……” 陈希渊一边说一边笑,看到二丫躺在床上这幅死样子,她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二丫听到她这么和自己说话,眼睛瞪得老大,她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的病,大夫治不好? 难道,难道是她做的?陈希渊看到二丫惊恐的眼神就明白,她也是个有手段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二丫没想到陈希渊居然这么狠毒,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给自己下毒了,还以为她真的是好心来看自己的,现在看来,自己倒是变成了一个讽刺的人。 冷哼了一声,明确的不想再看到陈希渊。 陈希渊偏偏不如她意,凑到了二丫的面前,盯着二丫一直看,看得二丫心里只发毛。 “我告诉你,我一直忍了你很久了,若是你再来惹我,或者欺负陈星的话,我就让你痛苦千倍,万倍!” 说完,陈希渊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二丫就出去了,正好二丫母亲进来,陈希渊还叮嘱了她两句,要让二丫按时吃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二丫母亲虽然不太喜欢陈希渊,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点了点头,希望二丫能够早点好起来。 第二十七章 二丫改变 二丫被陈希渊这么一教训,心里尤其的害怕,每次母亲让她喝药的时候,她都盯着那个药看好半天,生怕陈希渊又给她下药。 最后的还是要把那药喝了下去,不出三天,二丫就全好了,都能下地蹦蹦跳跳的了,二丫母亲看到,也是高兴死了。 连着好几天,二丫看到陈希渊出门,她就立刻把门关上了,生怕陈希渊会过来找她。 陈希渊当然没有这么无聊,已经惩罚过二丫了,谅她也不敢再来欺负他们了,所以就继续捣鼓药材,去采药,去卖钱。 她赚钱的大计划,可是还没有实现呢!哪里来那么多时间和小丫头片子玩。 二丫不知道陈希渊的心思,总是觉得,她们两家隔得这么近,还是要往来的,她不可能就不和她见面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乡亲,总是这么躲着陈希渊,她也觉得有些不妥。 好几次,陈希渊采药,卖药的时候,都被二丫看着,二丫整天就在家里偷偷的看着她,不敢出去。 看到陈星,陈阳和陈希渊玩得开心的时候,她竟然也会笑了,二丫觉得很奇怪。 村子里有人生病了,就来找陈希渊,陈希渊没有收他们诊费,开出的药方子,也比那些大夫有效。 二丫觉得,陈希渊真是厉害!那么快就能将大家的病治好了。 这天,陈希渊和往常一样,采药回来之后,就看到二丫站在自己家门口踌躇着,似乎在想要不要推门进去。 玩心一上来,陈希渊轻轻的走到二丫的后面去,狠狠的拍了二丫一下,二丫吓得大叫了一声。 在屋里的陈阳听到叫声,赶紧跑出来看,陈星跟在陈阳的后面。 陈希渊没想到二丫这么胆子小,这么轻轻一吓,就叫成这个样子,果然是亏心事做多了。 陈阳见到是二丫,知道上次那狼狗的事情之后,对二丫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就略过了她,朝着陈希渊走了过去,帮陈希渊接过背篓。 陈星走了出来,拉着陈希渊的手,怯生生的看着二丫,二丫一时间有些尴尬。 陈希渊不知道二丫怎么会突然过来,看到她刚刚那个样子,猜想着她是不是又要搞什么恶作剧? 倒是二丫,看到三人对自己的脸色都不太好的时候,面色尴尬,半晌才说出话来。 “我……,我是觉得你好厉害,想要跟着你学习医术。” 二丫对着陈希渊说,眼底还带着几分怯意。 陈希渊惊讶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二丫,心里估计着,这姑娘该不是被自己给毒傻了吧? 居然觉得自己很厉害?还要跟着自己学医?她是又想着什么法子来报复自己? 二丫满怀期待的看着陈希渊,希望她能答应自己,让自己跟着她学医,若是她会了医术,以后就能和她一样救人了。 陈希渊觉得不可思议,拉着陈星进了屋子,让二丫也进来了。 陈阳见两人要说话,就带着陈星进了里屋,让陈星和自己回屋里去看书,陈星有些不舍的看着陈希渊。 陈希渊摸了摸陈星的头发,哄了他两句,让他跟着陈阳乖乖的去看书了。 二丫和陈希渊继续说着自己想要跟着她的事情,陈希渊不答应,这丫头又在给自己瞎捣乱什么? “这医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得会的,而且,这学医,可是很苦的!” “没关系,我不怕苦的!” 二丫真诚的看着陈希渊,迫切的希望她能够答应自己。陈希渊看到她这么一副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她让二丫明天早些起来,带着自家的背篓,跟她一起去上山采药。二丫见她答应了,十分开心,一再保证,自己一定会早些来的。 陈希渊点点头,让她明天来便是,二丫高兴的跑了回去,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陈希渊,生怕她反悔了,见到她的笑容,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陈阳刚刚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二丫回去了,赶紧出去,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希渊。 “你真的要让她跟着你?” “她要跟,便跟着吧!” 陈阳见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妹妹一向做事都有分寸,他也不用太过操心。 第二天清晨,陈希渊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和锄头出来,就看到二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二丫看到陈希渊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陈希渊什么也没说,二丫就跟着她身上,她往那边走,二丫也往那边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陈希渊让二丫去采药,都是些烂泥巴路,她还特意走了一条小路,没有走平日里的大路。 树枝和荆棘都挺多的,二丫手里只有锄头,陈希渊让她走在前面,也没个可以砍树开路的东西哎。 不过,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一直往前走,衣服都被挂到很多吃,陈希渊在后面用镰刀开路,身上也不过是沾了些草和叶子而已。 好不容易走到宽阔点的地方了,陈希渊需要的草药比较多,还有些也野菜,可以摘回去吃,她全部都让二丫去摘了。 二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之前沾到身上的东西都弄了下来,就拿着锄头去挖了。 因为是第一次挖,她怕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挖的很慢,陈希渊翻了个白眼,按照她这个速度,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去呢,就说了二丫两句。 二丫抿抿嘴,加快了速度,这倒是让陈希渊奇怪了,居然不还嘴了。刚刚一路走过来,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一点抱怨。 “你怎么突然改变这么大啊?”二丫听到陈希渊的话,苦笑一下,果然,自己突然的改变让谁都接受不了。 “还得对亏你下毒那次啊!”二丫感叹了一句,接着便说起了自己生病那几日,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一样,多亏陈希渊救了自己,她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之前那些东西,她也确实不该搞那么多花招,搞的大家都不愉快,反而还害了自己。 第二十八章 陈星练武 陈希渊见到二丫这么老老实实的,也不再为难她了,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只要她好好的保护着陈星他们就好了,然后努力赚钱,至于二丫,她愿意学习医术,自己也会教她,日后还能造福这村子里的人呢! 二丫见陈希渊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便拿着锄头挖着野菜。 陈希渊也挖着药材,太阳斜落,陈希渊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的背篓也满了,叫了二丫,两人一起下山回家了。 这一次陈希渊走在前面开路,带着二丫走了她经常走的路,下山的速度就比山上快了很多。 二丫也看出来,这下山的路,明显就比上山好走多了,刚刚她们那样七拐八弯的上来,也不过是陈希渊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想到这会儿她走在前面开路,自己走在后面,很快的就下山了,二丫心里也明白,陈希渊这是接受自己跟着她了。心里一阵欢喜。 陈阳见到太阳都落山了,陈希渊还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担忧,拉着陈星就朝着平日里陈希渊走的路而去了。 两人刚刚出门不远,就看到陈希渊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狼狈不堪的二丫。 二丫衣服都被挂破了,又是第一次跟着去采药,还被陈希渊给整了,裤腿上都还全是黄泥巴,一张小脸也像是花猫一样。 再看看陈希渊,整个人除了身上沾了两片叶子,鞋子上有泥巴,其他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阳看着这两人,这么明显的差异,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陈星看到二丫这副样子,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陈希渊让二丫把草药和野菜倒了出来,陈阳帮忙把野菜挑了出来,拿到了厨房去,她则是去打水了。 二丫还不认得草药,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看到陈希渊走了,她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陈希渊端着水出来。看到二丫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她也笑了。 “洗洗吧!剩下的我来做,你看好就是了。” 二丫点点头,接过陈希渊手里的水和帕子,蹲在一边一脸,一边看着她是怎么分那些草药的。 陈希渊很快的就把草药全部分拣好了,然后放在箩筐里晒着,有些草药又收了起来,还需要再切,她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碎碎念着。 这是念给二丫听的,二丫洗着脸,听着陈希渊说,心里也在默念着,想要把这些记下来,做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陈希渊就让二丫先回去了。 二丫看着陈希渊,还有些依依不舍,她今天可是什么都没有学到呢!陈希渊也懒得去管她了,反正今天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二丫都过来跟着陈希渊学习医术,陈希渊也是让她先认识草药,让她熟悉药材。 二丫每一次都很认真,做些什么,也是抢着去做,让陈希渊都轻松了不少,她也能去陪着陈星了。 直打陈星会说话了之后,陈希渊就让他开始读书识字,陈星也每天都在念书,村里的很多还在也跟着他念书。 陈星有了玩伴,陈希渊也不担心他会孤单了,每天看着他念书,心里也很开始。 尤其是,他在这些安静的小朋友的陪伴下,渐渐的凸显出了他的聪明,村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他厉害,这更是让陈希渊高兴。 村子里教书的夫子,也让陈星去他那里念书,陈希渊很高兴的就送陈星去了,那里安静的孩子很多,都是夫子在教书。 陈星也很争气,每天都认认真真的读书,夫子那里的孩子,都喜欢围着他。 陈阳见到陈星这么出色,觉得日后肯定能考个文状元的!只不过,身子这么弱,日后被人欺负可就不好了。 他觉得,身为男子汉,就应该会武功,不然日后怎么保护陈希渊,还怎么能担得起这个家的大任? 想到每一次家里的吃穿用度,大多数都靠十岁的妹妹去维持,陈阳就觉得心里愧疚。 陈星以后会是这个家的又一顶梁柱,若是不会武功,势必会被人欺负去了的。 陈阳问了陈星之后,陈星表示自己也愿意学武功,陈阳便开始教他了。 只是,陈星的身体似乎不适合练武功,扎马步,训练基本功的时候,陈星都坚持不了半个时辰。 没办法,陈阳只能是让他慢慢来,看到他额头冒着汗水的时候,就立刻让他停了下来,再机修下去,那小脸就惨白了。 这天,陈希渊和二丫采药回来,看到两人刚刚练完功夫,心里欣慰,陈星现在慢慢的好了,她以后就可以放心的赚钱了。 晚上,陈阳到陈希渊的房间里找她,说起陈星的事情。 “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有点事情和你说。” 陈阳欲言又止,陈希渊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她看到陈星练功,可开心了。 她不求陈星能够练成武林高手,只要能够有些武功,能够防身,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 陈阳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感叹陈星的底子太差了,基本功都扎实不了。 陈希渊让陈阳慢慢的教陈星,陈星身子比较弱,学不来那么快的,陈阳又是摇了摇头。 “妹妹,陈星他身子弱,还是因为那病,他练不了武功,连基本功都扎不了,其他的就更学不了了。” 陈阳也不想说起这件事情,不过,练了这么几天,发现陈星的身体确实比别人差,还是因为那病。 陈希渊默然,好像是这样的,陈星的身体,还是很弱,她的药,可能还要继续。 两人继续说着陈星的病,陈阳不打算再教陈星练功,陈希渊也同意了,她要再看看,配些药给他调理调理身子。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一个黑影,正是来找陈希渊的陈星。 大哥和姐姐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本来还想和姐姐说说练武的事情,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第二十九章 试探陈阳 陈星失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蒙着头,躲在被子里暗暗的生气,生气自己的身子怎么这么不争气? 大哥那么辛苦的教自己武功,自己却学不会,这破烂的身子,怎么什么忙都帮不上大哥和姐姐? 陈希渊和陈阳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陈星给听见了,两人还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借口告诉陈星不练武功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星很早就起来了,和陈希渊,陈阳打了招呼之后就去了夫子那里。 陈星刚走,二丫就来了,这两天,她已经认得很多草药了,陈希渊也是对她越发的赞赏,可以看得出来,这两天她很是认真。 慢慢的,陈希渊开始教二丫怎么磨药,怎么配方,二丫都很认真的听着。 陈阳没事的时候,会给两人煮茶,煮点糖水,有时候会在院子里给陈希渊帮忙。 一来二去的,二丫和陈阳也开始熟悉起来,知道二丫是和陈希渊和好了之后,陈阳也不那么排斥她了。 有时候陈希渊会去夫子那里接陈星,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二丫和陈阳在家里。 陈阳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默默的摆弄着草药,一切都做得那么熟稔,二丫看着陈阳,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帅气。 他教陈星练武功的时候,二丫也会偷偷的看着,希望某一天,陈阳能够教自己武功,那该有多好啊! 陈阳叫二丫将那些磨好了的药粉给他,他要帮陈希渊全部装起来,到时候陈希渊要做药丸用的。 之前陈希渊就说过,他一直记着的,也是他一直都在帮陈希渊弄。 叫了二丫好半天,二丫都没有回应,却又看见二丫的眼神是盯着自己的,那呆滞的模样,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陈阳伸手在二丫面前挥了挥,二丫猛的反应过来,看到陈阳盯着自己看,还距离得不远。 心就砰砰砰的直跳,小脸也突然就这么红了。羞怯的看着陈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陈阳见二丫发呆,也就不让帮忙了,自己过去拿了东西。陈希渊带着陈星回来,就看到二丫一个人脸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呆呆的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把草药。 “二丫,二丫?你怎么了?” 陈希渊让陈星去找陈阳练武功,她喊着二丫,手覆在二丫的额头上,也没见发热啊!真是奇怪! 二丫看到陈希渊回来了,吞吞吐吐的,最后丢下一句,她明天会早点过来的,就飞奔出去了,搞得陈希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阳看到陈星回来了,说要带着他练武功,让他继续将基本功练习好,陈星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最后才吞吞吐吐说着自己不练了。 正好陈希渊走过来,听到陈星自己提出来不练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陈阳却是怕他多想,又问了一句。 “陈星,你真的不愿意再练了?”陈星再一次摇摇头。 “大哥,姐姐,我知道自己不适合练武功,太累了,我还是读书吧!日后有姐姐和大哥保护我就好了。” 说着,陈星就走过去拉着陈希渊的手,又拉着陈阳的手。 接下来的几天,二丫都比之前回去得早,陈希渊也不好多做挽留,怕二丫母亲出来寻人。 除此之外,陈希渊还发现了,只要是陈阳在的地方,二丫就会容易走神,陈阳和她说话的时候,还容易脸红。 这样一来,陈希渊就知道了,原来这个小妮子是思春了啊!看上了她大哥啊! 下午,趁着陈阳去接陈星的空档,陈希渊问了二丫。 “二丫,你是不是看上我大哥了?” 二丫愣了一下,随即娇羞的一笑,摇了摇头,又继续摆弄手上的药。 陈希渊倒是没想到,这小妮子还不承认,她大哥又不是有了嫂嫂,承认一下,说不定还能有好事儿呢? 二丫就是不承认,让陈希渊不要乱想,她只是有点敬佩陈阳大哥,什么都会,这么能干! “好了二丫,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大哥,没关系,大哥还没有喜欢的人!嘿嘿。” 陈希渊直接点破了二丫的心思,二丫迫于无奈,娇羞的承认了,这样羞人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 她拍了拍手,拉着陈希渊去她家里,她将自己绣的新婚礼服拿出来给陈希渊看。 陈希渊看到那已经绣了一大半的喜服,惊呆了,没想到二丫动作这么快,居然连喜服都准备了。 摸了摸那料子,很是不错,上面的花纹也绣得很漂亮,可以看得出刺绣之人的用心。 “这喜服,是留给我成年之后成婚用的,也没多久了,我现在绣,日后就能用得上,不用着急了。”二丫一边说着,一边还害羞的朝着门外看去,生怕陈阳寻陈希渊寻了过来。 陈希渊见到二丫这么坚持,决定帮助她一把,现在二丫也变得很不错,她相信,日后二丫会是个好嫂子的! 和二丫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二丫听了之后欣喜若狂,若是陈阳也有那意思,她这喜服,可就很快能穿上了。 陈希渊也喜欢大哥能够有个好娘子,照顾着他!毕竟他一个人要照顾着陈星,还要照顾着自己,也是挺累的。 晚上回去之后,陈希渊就去找陈阳,小心翼翼的问起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陈阳摇头,说道自己并没有喜欢的女子。 陈希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大哥没有喜欢的人,不就正好给了二丫机会么?真是太好了! “大哥,你觉得二丫怎么样?” 陈阳不语,陈希渊又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起二丫的好,说起二丫的改变,最后说到她觉得二丫做自己的嫂子还不错,问陈阳是否愿意? 听到陈希渊的话,陈阳冷哼了一声,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看得陈希渊也是一愣。 还以为陈阳是又发病了,她不是已经治好了么?怎么会? 陈阳让陈希渊早些回去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怒气冲冲的就走了,陈希渊不解,大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第三十章 打猎回来 见陈阳生气的走了,陈希渊就知道了,二丫这追夫之路,估计是很艰辛了。 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因为二丫之前对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才这么生气的? 不然,现在二丫都变得这么好了,怎么还是要生气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丫这不是已经改了么? 甩了甩头,懒得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了,陈希渊也去睡了。 翌日,陈阳背着打猎的东西,叮嘱陈希渊自己好好在家里待着,这两天不用去采药,就和陈星在家里玩儿,理理草药。 猎户要上山去打猎,他也跟着去,到时候,能够打到大的猎物,也能够去卖钱,给他们换些吃的,换件新衣衫。 陈希渊给陈阳准备了一点点干粮,让他带在路上去吃,陈阳揣好了放在怀里。 陈星知道陈阳要出去打猎,叮嘱大哥要照顾好自己,陈希渊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去打猎可是危险得很。 自己这个大哥,虽然武功很好,却也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到时候若是遇到了麻烦可如何是好? 怕他们遇上什么野兽,或者遇到毒蛇,陈希渊又进屋给他拿了一些药粉,让陈阳带着。 陈阳将东西一一收好,和两人告别之后就立刻出发了。 猎户们见到陈阳,都很熟络的和他打招呼,这一行人当中,就数陈阳最年轻力壮。 大家都想要打一些大的猎物,所以早早就在山里设置了陷阱,就算是 抓不到猎物,也能有踪迹可寻。 果然,猎户就看到了自己的机关被破坏坏了,上面还有血,轻而易举的就判断了出来,肯定是有野猪的。 大家立刻就朝着野猪逃跑的方向去追了,陈阳分析了一下之后,觉得野猪不在那边,就和几人分开了。 他也想要打野猪,这样的话,弟弟妹妹就有野猪肉吃了,还能卖不少的钱。 一路走上去,确实发现了野猪的踪迹,还有一些小动物,陈阳都毫不手软,一箭一个,很快野兔都打了两只。 飞身上了一颗不太高的树上,搜寻着野猪的踪迹,可惜,并没有看到。 猎户们的那边,也没有看到野猪的踪迹,大家都跟丢了,想着还是打一些小猎物好了。 陈阳这边没有打到野猪,也只能是打些飞禽走兽了,还抓到了两只野鸡。 正好,陈星和陈希渊都在长身体,两人都缺乏营养,野鸡正好给他们两个补补身子。 太阳落山的时候,大家按照原定的计划,在大路口汇合,众人都是打的一些小猎物,只有陈阳打到的猎物最多。 也只有他打到了两只野鸡,看着还很肥美,有些人就眼红,问陈阳是怎么打到的? “和大家一样,用石头打到的,只不过是我运气好些,侥幸抓到了两只而已。”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带着猎物下山了,有些人在陈阳的背后议论纷纷,他也没说什么。 谁都不知道,陈阳是为了能够多给陈星和陈希渊补补身子,才这么拼命的去打野鸡,这东西难抓,他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我回来了!” 陈阳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高兴的喊了一声,陈希渊和陈星,立马跑了出来,看到陈阳打了这么多猎物,都崇拜的看着他。 陈希渊看到有野鸡,心里暗喜,陈阳将野鸡挑了出来,整理干净,让陈希渊干净拿去炖上。 这野鸡可是他特意打了为她和陈星补身子的,陈希渊也好久没有吃到鸡肉了,自然是满心欢喜。 陈星也开心,跟在陈希渊后面到处窜,还帮陈希渊拿作料。 两只野鸡,顿了可是好大一锅呢!看到陈星像是一只跟屁虫跟着自己,陈希渊就想到了二狗。 他身子也不好,这会儿有野鸡,再配一点儿她的方子,炖出来肯定很有营养。 想着二狗,陈希渊就去拿药汤,给炖上了。 炖好了一大股子香味儿就溢了出来,陈希渊让陈星和陈阳先吃,她去给二狗送一些。 陈阳让她快去快回,给陈星盛了一碗,让他先吃着,热乎的,很有营养。 陈星也是被馋虫勾得不行,就端着碗吃了,陈阳进去砍柴,想要等着陈希渊回来了之后,再炒个菜就能吃饭了。 大家出去打猎,村子里的人可是都知道了的,李秀梅自然也知道了,还听说陈阳打了两只野鸡,心里就想得很。 想着想着,就决定去陈家拿一只,好歹自己以前也是帮了他们的,拿一只鸡怎么了?就不相信他们会不给了! 李秀梅去了陈家,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大股子香味,心里骂着那两个小兔崽子,这么快就吃上了! 推门一看,果然是,陈星都在吃着鸡了,那味道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哟!陈星啊!吃着鸡呢?我知道你们打了两只鸡,我是来拿鸡的,不要多,一只就够了。” 说完,就朝着厨房里去了,想要看看怎么炖的鸡?陈星刚刚喝完汤,就听到李秀梅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立刻冲过去拦着她。 李秀梅一把拉开了陈星,就朝着厨房里面去,想要拿走一只鸡,看到那灶房还是冒着热气的,就知道,这是刚刚炖了的。 陈星知道,不能让大哥给他们打的鸡被这个女人给抢走了,就死死的抱着李秀梅的大腿。 李秀梅使劲一推,就将陈星给推到了,碰到了旁边陈希渊用来装药的篓子。 陈星见拦不住她,就哭了起来,大喊着大哥。 陈阳在后面劈柴,听到了声音,立马跑了出来,拿着一把砍柴刀,让李秀梅赶紧滚。 李秀梅本来还想要和陈阳好好的说道说道,怎么的今天也要拿一只鸡去。 陈阳可是不由得她,举起柴刀吓唬李秀梅。 “还不赶紧滚!是想试试我的柴刀吗?” 李秀梅看到陈阳这个架势,也不敢再要鸡了,大呼着他们没有良心就跑了。 陈阳抱起陈星,看到他没事也就放心了。擦了擦陈星的眼泪,让他和自己一起在院子里等着陈希渊回来。 第三十一章贪婪村妇 等了半晌,终于是碰上了,陈希渊将药汤递给二狗,嘱咐他要好好喝下,二狗是感动十分,眼中闪着泪花,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接下药汤,连声感谢,直说陈希渊是个大好人,迫不及待地尝了尝药汤,说味道不错。 陈希渊十分开心,算是发自内心地做了件好事,虽然是不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但是看着二狗开心的容颜,陈希渊心中也是暖暖的满足,蹦蹦跳跳地就回了家里,却不知道家里的两人正等着和她抱怨呢。 “姐姐,你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那个女的又来了!” 陈希渊回家后还未坐稳,陈星就扑了过来,一脸恨恨的模样,不知道是怎么了。陈希渊转头看了看陈阳,也无奈地看着她,旁边堆着如小山般的柴堆,看来是收获颇丰。 “辛苦你了啊,砍了这么多柴呢,得用上好一阵子了。”陈希渊对着陈阳说道,一副感激的模样,陈星靠在陈希渊怀里,像小猪一样拱了拱,陈希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小嘴撅起,已经可以挂个油壶了,一副嗔怪的模样。 “理理理,怎么可能不理你,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女的?”陈希渊无奈,把赖在地上的陈星一把饱了起来。 “哼,就是那个女的啊,那个什么姑子,看我们有好多好多树木,她肯定是也想要了,就来抢,还说那是她的!”说完又是一副恨恨的模样。 陈希渊一脸疑惑,不知道陈星说的是什么,什么树木?什么女的?一脸讪笑看着旁边的陈阳,只见他也是一副好笑的样子。 “是二姑子李秀梅,不是姑子,不是树木,是木柴。” “原来是这样,她又做什么了?我就走这一会子,又来欺负我们了?”陈希渊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是啊,不过也不是木柴啦,她是想过来拿鸡,觉得那也有她的一份。我出去打柴回来,就看到她到了我们家,陈星扑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的样子,幸好回来的及时,不然她又得出去说咱们陈星傻,不懂事没家教了。” 陈阳说完,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抱了抱陈星,眸子中带着温柔神色。 “原来是如此,也怪咱们没地位没钱的,整日被他们欺负的,真是辛苦了。”陈希渊也抱了抱陈星,一副歉疚的模样,心里涌过一阵酸楚,恨恨地想到,自己一定要赚大钱,不让陈家人被其他任何人欺负。不过眼前自然也不能就白白遭人欺负,这可不是她陈希渊的性格。 “你们说咱们就放过她,白白让她欺负咱吗?”陈希渊看着俩人,挑眉问道,其实心内已经拿定了主意? 还没等陈阳开口,陈希渊就接着说了下去:“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打来这么多猎物,咱们姐俩也能吃上肉了,你下次有空能去打头野猪吗,现在还打得到吗?” 陈阳听完,默默点了点头。 第二日正是个鸟语花香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陈阳就带上自己的打猎工具,去了山里,试图按照陈希渊的吩咐,打来一头野猪,随着一起去的也有其他猎户。 转眼已是午后,烈日凌空,却还不见陈阳归来的身影,闲来无事的陈希渊和陈星都出了屋子到外张望,却见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陈阳。 陈阳将打猎的工具都背在身后,手里却拖着一整头的野猪,虽然也是有着非人的气力与身手,但是此刻的陈阳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走没几步都得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看着此景,姐弟俩人都是乐得喜笑颜开,一路小跑就到了陈阳身边,帮着一起拖那大大的已是气绝身亡的倒霉野猪。 陈希渊拖着野猪,心中盘算着自己的那些心思,却见到其他的猎户也一并回来了,手中也有其他各样的收获,只是两手都能拿满,自然是不能和陈阳作比,很多人提前回来也是为了看这个热闹。 猎户这些日子都是被陈阳惊掉了下巴,没想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出手就是不凡,每日都是收获颇丰,今日竟然打来了正头的野猪,有些猎户的妻子还在家暗骂自己丈夫无用,连个没毛的小孩儿都比不上。 仨人在众人艳羡又嫉妒的眼神中,终于是把这大头野猪抬回了家里。 陈希渊挑了上好的一块肉,割了给几个人做了中午饭,几人都还未吃饭,每个人都是吃的津津有味,陈星更是赞不绝口,一直说肉真好吃。陈希渊和陈阳看着也是眉开眼笑的。 吃完饭,陈希渊对着野猪又是一阵分割,让陈阳也过来帮忙,几人把肉分割成了多份,陈阳有些不解: “吃的时候再分就行了怎么分成这么多份?” “这不是我们吃的,我们要把这些肉分给村里的其他人。” 俩人听了都是一阵诧异,好不容易打来的,竟然要尽数分给村里人?陈星更是舍不得,抱着陈希渊的腿,就说自己要吃肉,不让给人,不过陈希渊还是力排众议,说要想在这里立足,还是要多多照顾其他的人,俩人只得作罢,陈星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分割完之后,都用树叶草纸之类的简陋事物包好,陈希渊带着陈星,陈阳和他们分头,分发给了村里的人,刚刚好分够,陈希渊还吩咐不要给李秀梅,陈阳照做。 分完的肉刚刚好送完,陈阳不禁感慨陈希渊当真是脑袋好使,连肉都分得刚刚好。可是回家后却发现还有一块没有包好的肉,以为是特意留下来的。 “哦,这份有问题,不能吃,所以才没有送出去。” 陈阳不解:“那我拿出去丢掉吧?” 可是陈希渊却摇着手拒绝了,陈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却见陈希渊嘴角勾起,一个胸有成竹,尽在把握的笑。 不一会儿,就见到李秀梅风风火火地来了: “唉!怎么全村人都有的肉,我没有!瞧不起姑不是!姑也不是贪这点东西,这传出去面上也不好看啊。” “是我不会分肉,刚好还差一块。”陈希渊说道。 李秀梅倒是眼尖,一下子看到后面的肉,眸子里射出的眼光如刀子一样,拿起肉就走。 第三十二章 贪婪的后果 “不是不给,这块肉本来是该扔掉的,这个部位的肉不好,我怕给出去吃了处事,担不了这个责任。”陈希渊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要去李秀梅那里抢下肉来,李秀梅却是死死捏住不放手。 “以为姑是那么好哄的?我猜你们是气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没爹没娘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我自己拿的肉,不关你们事。”李秀梅拿了肉就冲出门去了。 这番话把仨人都给气坏了,陈星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从李秀梅的尖锐高亢的嗓子里冒出来的那些话,但是也听到了什么“没爹没娘”,也是气得做出一副怪脸对准李秀梅。陈希渊也懒得搭理她,就让她拿了肉走了。 李秀梅拿了肉回家,嘴中还骂骂咧咧的,直说什么肉有问题,那许多人吃了都没见有什么问题,不是一头猪身上的?就我的有问题?分明是不想给罢了。 骂完之后,李秀梅倒是欢天喜地地就拿了肉回家,下顿饭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做与家人,一家人分食了这块属于自己的肉。 半夜里,李秀梅惊醒,只觉得是腹痛难耐,疼得是直不起腰来,但还是强做精神,坐了起来,却见一家子人都是和自己一般模样。 “你们什么情况啊?都疼得动不了了?”李秀梅气息奄奄地模样,强打着精神问道。 结果没有人说话回应她,回应她的只有疼痛的哼哼声。 几个人都是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捱着,听天由命,家里蔓延着难受的哼哼声音,疼得累了,一家人都是睡着了。 第二日,大家觉得情况稍微好了些,庆幸自己没有归了西天,正商量着去找大夫呢。趁着家里人去找大夫的空档,李秀梅是越想越不对劲,终于是想到了昨天陈希渊说的话,只觉得定是那猪肉有问题。 虽然还是十分虚弱,但是上涌的怒气还是支撑着李秀梅在还未看大夫的情况下就去找陈希渊理论此事。 陈希渊听到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开了门,不出所料正是李秀梅。只见她歪歪倒倒的样子,撑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脸上是煞白煞白的,但还是可从她的表情上确知她胸中满溢的怒气。 “这是生病了?怎么不好生歇着,还劳烦您过来一趟的做啥。”陈希渊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地说道。 “哼,小蹄子,倒是有几分手段啊!把坏猪肉给我们吃,这下咱们全家都吃病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可怎么办!”气急败坏地模样,说完竟然还带着哭腔。 陈希渊看着她这个无赖样子,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关门之前对着她说道:“这就是贪婪的后果!” 李秀梅看着陈希渊这样的态度,无可奈何又不甘心,噗通一声就在地上坐了下来,口出恶言,就在陈家门口大声叫骂,可是还因有病在身,有气无力地骂了几句,就悻悻地爬起来走了。 陈希渊看到李秀梅这个样子,知道是计谋得逞了,可是力度还不够,得整治得让她再也不敢来欺负他们才可以,心头又生一计,叫了陈星,让他和二狗还找些其他孩子,去外面念顺口溜。 陈希渊编了个还算上口的顺口溜,其中讲到李秀梅家里人吃了有病的猪肉,得了流感,可以传染人之类,村里人很快就听见了孩子们的顺口溜。 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孩子们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知道是件眼中的事情。流言好传,三人成虎,李秀梅一下子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结果就有三三两两的村民前来询问陈希渊流感是什么东西,陈希渊只好一一给他们认真解释,并表示此种病症十分容易传给他人,听完这样的解释的村民都是瞬间变色,一时之间此事是传到了整个村子,成为所有人饭桌上的谈资,也让整个村子一下子是人心惶惶。 李秀梅这日走在村里,只见后面几个婆姨看见她,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对方作鸟兽散般,躲了开来,瞬间是不见了踪影。 李秀梅不甘心,拉住其中一个大媳妇:“怎的?你也相信那些娃瞎唱的顺口溜?这肯定是有人在害我!你可得信我,咱们平日里没少在一起讲话。” 那大媳妇连话都不敢说,赶紧挣脱了李秀梅,一溜烟跑了开去,边跑开还边说话:“那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咱们家人可经不起折腾,万一染上了那还得了?咱们乡下人命贱,可不敢胡折腾,对不住了啊!” 李秀梅看着这样的情景,只觉得自己一家人都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倒不说人人喊打,但也是**不离十了,刚才出来家里人还埋怨呢,说她不该贪心拿回来那坨野猪肉,可是她哪里晓得被人害了,还不是想让他们有点肉吃嘛,她容易嘛! 李秀梅想着想着,又是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又擦干了眼泪,想着自己这个境地都是那个小丫头害的,找到目标的她瞬间又是生龙活虎起来,忿忿地跑向了陈家。 陈希渊知道又是李秀梅,开了门无奈地看着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抗拒的模样。 “哈!你是一点都不吃惊啊!恐怕是做贼心虚吧。小小年纪这等心计,以后还怎么得了,恐怕得成个女魔头了吧!不要以为姑傻,什么都不知道,那野猪肉可就是你故意拿给我的吧,这样歹毒心思,也不怕吃死了人,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学医救人呢,我呸! 村里这些人风言风语的也是你的杰作吧!小心没好报!”李秀梅没个招呼,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骂。 “您可真有意思,那野猪肉是您自己要去的,早就说过那肉有问题,是您不信,偏得拿去吃,恐怕是我害你,不听我的话,这下子闹得这个局面,岂不是您自找的?您就请走吧,这里不欢迎您。” 说完就砰一声关上了门。 第三十三章 自作自受 门砰的一声关上,李秀梅吃瘪又毫无办法,她也知道陈希渊是不会承认自己暗地里做了这些勾当的,不过她这次过来也只是因为怒气上涌,来泄泄火罢了,在门口又骂了几句,就匆匆地走了。 路上遇到的村里人都是跟看见瘟神一般,看见她都向旁跑个不停。李秀梅啐了一声,照着他们也是一句句骂。 一家人是憋了一肚子气,却也是毫无办法,怨天尤人了一阵子也是无用,只好以这种状态继续生活了,不然能怎么办呢,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心里都侥幸地想着,流言的传播也得有一定的周期,不会持续下去,熬过这一阵就好。 李秀梅带着一肚子气吃着饭,夹筷时发现自己手上有几个红点,这段时日村里的流言又再度在脑海里浮现,李秀梅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袖子,却发现自己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翻着白眼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看到家里人是一脸悲戚的模样,想着自己该不是不成了?不禁一时悲从中来,后悔不该贪心去要那块野猪肉。 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如此,或许更糟糕,全家人的身上都是起了红疹子,而现在大家的脸上也开始冒红疹子。 一家人都是呜呼哀哉地叹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敢出门,出门时也是穿着个严严实实,脸上也用布巾包裹起来,看着倒像个强盗匪徒一般。 虽然是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怎么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这日,门被敲响了,李秀梅拿起手头边的布巾,把脸上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赶紧去开了门。 来者乃是村长。村长看到李秀梅的这身严严实实的装束,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又斜着眼睛瞧了瞧屋里。 “你也别捂着了,我们都知道了。我只次来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这你们全家都是这般模样,若是将这病传给村子里的其他人,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搞不好会落个全村覆灭的下场。所以我想将你们家隔离起来,不过你放心,饭菜我们会派人每天送过来。” 村长语速极快,但也足以让李秀梅一家听清楚他说话的内容,村长这番亲自前来通知,也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毕竟他也害怕被染上这不知名的瘟疫。 没给李秀梅一家反对的机会,村长就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离开了。 李秀梅一家也是认命的模样,要么是长吁短叹,要么是悄悄抹着眼泪,都认为自己恐怕是要病发身亡后,村里人会干脆连人带屋一把火烧得个干干净净。 “村长,情况如何了!” 原来刚才的处理,是全体村民商量的结果,现在村民代表正围坐在一起,继续商量李秀梅家的事情。 “嗯,幸好他们家里人都在,我已经说过了,今后你们大家都注意着点,别让他们家的出来了,就不用专门派人把守了,毕竟也不安全。他家的饭食就每家送一天,也别送太多了,够吃就行。” 村长说完,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人还暗暗地向着自己信仰的神仙祈祷,祈祷李秀梅家的瘟疫别在村里传开来。 “等到他们家的人离开之后,就一把火连人带屋子都给烧了吧。唉,就这样吧。”村长叹了一口气,说完就拂袖离开了,也是十分头痛的模样。 人对苦难是有着耐受能力的,前几日李秀梅一家是呜呼哀哉,大难临头的模样,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并未感到身体有明显的不适,还有各家各户轮流过来送饭,反而是乐得清闲,而神奇的是,他们身上的疹子也在逐渐消退。 这天一家人正在吃饭,李秀梅倒是生龙活虎的模样,直说今天这饭食可真是难吃,量也少,恐怕是想着饿不死他们就好了吧,正骂骂咧咧着,竟然传来敲门声,平时送饭的各家都是将饭食放到门口,然后象征性地敲个几下,但是今日竟然是持续的敲门声。 一家人开始是惊异,互相交换了下颜色,随即都是喜出望外。 打开门,竟然是陈希渊。李秀梅的脸色瞬间就成了猪肝一样。 “你来做什么?来看笑话?不怕我们传染给你?”李秀梅将两手抱于胸前,上上下下地打量。 “这是说哪里话来,医者仁心,我是来瞧瞧你们。”陈希渊说道,脸上还漾着笑意。 “你有恁好?”不过想着让她进来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虽然嘴上还是质疑,但还是把陈希渊让了进来。 陈希渊其实心里是早有把握,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给他们把脉,还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疹子,却是发现已经差不多完全消失了。 “我看是没什么问题了。”陈希渊说道。 “没什么问题?那我们这是可以出去了啊?”李秀梅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了看屋里的人。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决定将你们隔离起来是全村人的意见,若是将你们放出来,那也得大家说了算。”说完陈希渊就告辞了,只留下一家人面面相觑,可是内心还是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 虽然只是一村之长,但是消息可真的是相当灵敏了,陈希渊刚从李秀梅家回来不就,村长就亲自上门来拜访了,看来正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而来的。 “听说你刚才去李秀梅家里去了?”村长单刀直入。 “诶,没错。而且他们的病也已经大好了,疹子也都没了,我看是可以放他们出来了,听说病好了,也都高兴得不得了,还问我是不是可以出门了呢。我说我可做不了主,没想到村长这就来了。”陈希渊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满面笑容地说道。 村长听了这话,又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反复询问陈希渊是否所言为实,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才说要找人去看看,可以的话就不用再隔离了。 村长自己找了人,认认真真地看了,发现他们家里人身上的疹子确实是消退得干干净净,于是告诉他们可以正常活动,一家人得此喜讯,当真是有死里逃生的喜悦。 可是一家人没有想到,随之而来的是全村人彻底地疏离。 第三十四章 读书郎上学堂 外间两个背着简陋布袋子的孩童,正叽叽喳喳边跑边闹。陈希渊看见,便知道那是出外上学堂的读书郎,看着还在床上爬上爬下的自己弟弟,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头。 “陈星过来。”陈希渊舒缓了自己紧皱的眉头,笑着朝自己弟弟招招手。 听见这话,刚才还在床边窜来窜去,一溜烟就蹦跳着过来了,撒娇似的抱住她。 “上次和你说的诗,你背得怎么样了,背来我听听?”陈希渊笑眯眯地看着陈星,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实际内心满是忐忑。 只见迷惑的小脑袋呆呆望着,完全不知自己置于何方,今夕何夕的困惑。 “唉,床前明月光?还记得下一句吗?”陈希渊小心着提示。 “床前光光光!一四二三光,光光光!”小家伙好像想起来的模样,兴奋得边蹦边背,可是这奇怪的内容只让人哭笑不得。 “你!背了多少遍了!有这么难吗?”陈希渊笑过之后,又是越想越气,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音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哇,姐姐欺负人,我要告诉哥哥去!”陈星一下子挣脱开陈希渊的怀抱,小手抹着眼泪,边哭还边说,背不了之类,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断断续续。 陈希渊无奈,叹了口气,坐到了床边,把陈星拉过来柔声哄着。心里却是盘算着,是不是要把陈星送上附近的私塾试一试,可是这连话都说不清楚,万一到时候连与其他的孩童连交流都困难,怎么去背书本上的内容呢。 这一番纠结,陈希渊是长吁短叹,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决定把陈星送到附近私塾里试试,毕竟别人家的孩子能上学,自己家的当然也得上,说不定读了书,自然就会说会写了呢,陈希渊抱着乐观的情绪。 “陈星你想去私塾读书吗?姐姐送你去哦,那里有好多人和你一起玩,你要听先生的话,好好用功,可以吗?”陈希渊嘱咐陈星。 只见陈星听了陈希渊的话,小脸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可能是突然想到有好多人一起玩的话,终于是笑着拍了拍手。 “那二狗会来吗?他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他去我就去。”陈星仰头和陈希渊说。 陈希渊这下是乐了,直感叹陈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既然都答应去私塾了,陈希渊怎么拂了他的兴致呢:“当然去呀,等和私塾先生说好之后,你俩就一起去吧。” 姐弟俩说完,陈希渊就二话不说,直接去二狗家里找他。可是二狗母亲听了陈希渊的话,是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去呢,这村里孩子,不少都去了私塾,好好读圣贤书,懂了学问,将来若是考上科举,也是光宗耀祖,荣耀乡里呢,可怜我家陈星,连话都说不清楚,不过我还是决定送他去私塾,可是这孩子也太不懂事,非得要二狗和他一起去呢。” 陈希渊向二狗母亲劝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二狗母亲一脸无奈,苦苦的表情挂在脸上,生活的磨难在她脸上刻下难以磨灭的印痕。 “唉,咱们母子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财用来读什么劳什子的私塾啊,更何况我看二狗这乡下娃,哪是那块料子,把身体长好,将来好好种田,盼老天赏口饭吃就行了。” 陈希渊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的话问得莽撞,可以说是冲撞了,这家母子相依为命,连眼前的饭食都不充足,更何况是读书的问题呢。 “唉,是我考虑不周到了,您也别妄自菲薄,咱们陈星都去,二狗怎么不能读书了,这去私塾的钱,就由我负担了,反正陈星也说,二狗不去,他也不去了,这孩子有时候赖起来是真的赖。” 二狗母亲听完,脸上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又是涌上慢慢地感动,一点一点在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蔓延。 “这可怎么是好!咱们娘俩,向来是受你们照顾了,从来都没得个回报的,这怎么好再受此大恩!这可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二狗母亲说完,是掩面难言。 “不上怎么可行?咱们陈星说了,只有二狗上学他才去呢,必须得去啊,不是您欠我的,那可是我欠您的,学费定是要我来付的。”陈希渊说道,倒是一副无赖样子。 二狗母亲抬起头,呆愣地望着陈希渊,脸上的感动汹涌,又是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诶,那我就替那孩子应了,回头定要嘱咐他好好学,不能辜负了你们,以后陈星有什么事,就让二狗做牛做马,在他面前招呼着。” 陈希渊连说不敢不敢,相互照顾就好。虽然自己是个财迷,却觉得这个钱花的十分地值得。看着二狗和母亲开心的样子,也是从心里开心。 “你哥这些日子也是在跟着打猎不是?”不知道二狗母亲怎得突然问起这个事情。看到陈希渊点头称是,又继续说下去: “唉,我知道他挺能干,村里人都议论着呢,可都是眼红。我家那口子,以前也是个打猎的好手,比你哥那也差不了太多,可惜可惜啊,咱们穷人的命,就恁是贱着呢。”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伤心事,又是哭了起来。 “您别哭啊,现在您有二狗,将来二狗书读成了,可能好好孝敬您呢!您不介意的话能接着说……” 陈希渊话还未说完,二狗母亲看出她想问的话,就接着说了下去:“我那口子,过去当真也是威武勇猛着呢,也是个猎户,每天是上山上打猎,除了拿出去卖,剩下就割点子放家里吃,我们也是天天有肉吃,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 那天,天气倒也是不好,我就劝他别去打猎了,他不听,不过也是,都是为了这个家。天气不好,好多小的畜生也都是躲起来了,刚好让他碰上几头野狼,那狼恐怕也是饿得没办法,他就,唉。后来让人发现时已经是不成样子了。” 陈希渊随着二狗母亲又是一阵唏嘘感叹,二狗母亲拉着陈希渊的手,反复嘱咐让陈阳好好注意安全。 第三十五章 情根悄种 两个女人在房里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子话,虽然不是亲人,但也觉得十分亲切,二狗母亲执意留她吃饭,吃完饭之后,二狗又跑出来将陈希渊送出好远的距离,让陈希渊心里暖烘烘的。 从二狗家出来之后,陈希渊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慌乱,那个可怜的寡妇,脸上被苦难挤压出的印痕,挤压出的眼泪,伴着这样令人心内酸楚的景象,关于那个被狼攻击的故事,声情并茂地在陈希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地上演。 打猎果然是个十分辛苦又危险的事儿,如今他们陈家和过去其乐融融,天天有肉吃的二狗家里又有什么区别呢,陈希渊直骂自己,只顾着眼前的小利益,却忘了可能同样近在眼前的危险。 万一陈阳也?陈希渊摆了摆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一点都不吉利,却暗暗告诉自己,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劝劝陈阳,让他小心行事,实在不行不要去打猎了也是可以的。 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回了家里,天色已晚,陈阳和陈星兄弟俩都在房里。 “姐姐,二狗家?”陈星一把抱住陈希渊。 “嗯嗯,二狗娘亲答应让二狗和你一起去私塾了哦。开心吗,答应姐姐要好好读书,知道吗?”陈希渊笑意盈盈,满脸宠溺。 陈星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总之是听到二狗也要去,就开心得蹦蹦跳跳了。 “什么去私塾?陈星要去私塾吗?可是他……可以吗?”陈阳并不知道此事,困惑地问。 “嗯,不管那么多了,别家孩子有的,咱们陈星也得有,先去私塾看看,不行再说吧。不说这个了,我有别的话和你说。”陈希渊快速答道,看来是要送陈星去私塾的想法已经彻底定下来了,谁也无法动摇,陈阳没说什么,看着陈希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二狗母亲吗,她是个寡妇,刚刚去她家,让二狗也和咱们陈星一起去私塾就学,临走之前,她拉着我说了她丈夫是怎样去世,也让我叮嘱你一定要小心。 她的丈夫,曾经同你一般,也是一个猎人,听她说是个不输你太多的好手,可是却碰上饿了肚子的野狼,丢了性命,找到时,尸首已经是不忍卒睹了。” 陈希渊说着刚才所听到的话,眸子中满是忧虑,看向旁边的陈阳,陈阳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本以为他听到这番话之后神情会变得更严肃一些,看来是没有认识到此事的严重后果。 “你是想让我小心,不要也让野狼给吃了是吗?”陈阳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暖暖的笑意,她知道陈希渊是关心他,但还是觉得这样的担心十分多余,自己的身手,几只野狼又是能耐他如何的? “你啊,就别太操心了,你哥不是一般人,几头野狼咋了,我一拳过去,就能锤死几头,别杞人忧天了啊,没关系的。”陈阳笑着说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希渊一下子急了:“你是哪儿来那么大的自信啊!不都说了二狗娘亲的丈夫也是一把好手吗,人家可不比你差,那狼崽子啊熊瞎子啊,可不比一般的畜生,若是不巧,你落了个单,让成群的畜生碰着个正着,你是插翅也难飞!” 陈星看着姐姐一下子生气的样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而且她知道姐姐很厉害,说的准没错,所以也十分担心陈阳,就一下扑倒陈阳身上:“哥哥,听姐姐的话,熊瞎子太可怕了。” 陈阳看着生气的陈希渊,还有扑闪着大眼睛,也十分担心自己的陈星,心内是一股暖流涌过,只好答应:“嗯,是我任性了,你们说得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冒进,不会逞能,你们放心吧。” 姐弟俩人听了这承诺,也终是喜笑颜开了。 第二日,陈希渊带着二丫去山上采药,山中倒真是一片好风光,空气也是十分清新,陈希渊甚至觉得空气中漫着淡淡的甜味,与那尘土飞扬的繁华街市形成鲜明的对比,顿时觉得这山野之人也有山野之人的乐趣。 “这是去哪儿啊?还没到吗,你走走停停地做啥。”二丫看着陈希渊一脸陶醉的样子,十分不解。 “二丫,你不觉得这山里真是特别美吗?”陈希渊仍然是一脸欢喜,二丫好像看疯傻之人的姿态看着陈希渊,嘴里是念念有词,不知道这野山空坡的,有什么好美的。 “咱们去哪儿啊,赶紧走吧,我有点儿害怕。”二丫扯着陈希渊,让她快些走。 “好吧,还剩最后一种药草了,那种药草只有在小溪边才会生长,我们走过这里,前面不久出就到了,采完咱们就回去吧。” 说完俩人就向着前方继续前行,果然见到前面不久处有一处缓缓流泻的小溪流,溪水是清澈见底,不见鱼虾,俩人坐在旁边的大石上是休息了一会子,各自捧了水喝了。 俩人是正准备采集周围分布着的零散的药草,却见一条手腕粗细的碧绿蛇迈着之字行,就向这边过来。 二丫看见吓得一声惊叫,连连往后退去,那绿蛇不知怎的也盯上了二丫,以极快的速度赶上二丫,钻入二丫裙底,狠狠地咬了一口,后又逃之夭夭。 二丫吃痛,普通一下坐在地上,陈希渊赶紧赶去,却看见二丫小腿上有两个并排的蛇牙印,俩人不知那绿蛇是否是有毒之物,进退维谷。 另一边,陈阳已经打猎回家,陈星也从私塾回来,俩人都有些担心陈希渊,这么久了还未回家,商量过后,陈阳嘱咐陈星在家,自己前往山里寻找陈希渊。 而陈阳找到陈希渊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二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陈希渊赶紧用清水和药草给二丫紧急处理的情景。 询问过两人事情的经过后,陈阳帮助二丫割开伤口,又反复冲洗,终于没了问题。其实陈阳运用了一些内力,悄悄替二丫逼出毒素,而二丫并未发现。 因为二丫看着一旁专注替她处理伤口的陈阳,早已是情根暗种,羞红双颊。 第三十六章 初遇 陈阳看着手中的纱布,额头上不停的滴落那豆大的汗珠,阳光下更加的惹人喜爱。二丫在陈阳的旁边默默地观赏着这一“美景”,陈阳的大男子气概不自主的就流露出来了,二丫想如果能天天和陈阳这样接触,她宁愿天天被蛇咬,就算是再有毒的蛇都没有关系,在二丫心中,爱情非常的重要。 “还疼吗?”忽然,陈阳微微的抬起来了头,红润的脸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极其帅气,二丫沉醉在其中,开始先愣了一下,然后就回过神来了。结结巴巴的对着陈阳说:“谢谢您……我现在很好,”二丫红着脸看着陈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展现在陈阳的面前,让陈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请问我们现在去哪里?还是说……”二丫激动的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和陈希渊一起出来采草药的,但是面对面前的这位帅哥,二丫已经将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连说话都非常的语无伦次,也不知道陈阳是什么表情,感受。 陈阳似乎看透了二丫的心意,连忙打断二丫的想象:“要不我背你,咱们去我朋友家里吧,她非常的善良,我想她一定会收留你的!你放心就可以了,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在这荒山野岭里待着的。” 听见了陈阳的这一番拨动着二丫心灵的话,她更加的高兴了,心中充满喜悦:“谢谢您!!!” 二丫只点头, 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迟迟不肯消除……但二丫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在陈阳的长途跋涉下,带着二丫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到了陈希渊的那破旧的草屋当中。“这里怎么这么眼熟啊?难道……” 还没有等二丫想出来,陈阳就拉着二丫的手,飞速的跑了进去,拉的二丫脸又不自觉的红起来了,她红的像一把炽热火红的火焰,正在冉冉升起。 “陈希渊,我带来了一个朋友,可以。收留她吗?” 面前的陈希渊非常的焦急,正准备出门寻找二丫,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是二丫竟然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二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去哪里了?我都快要急死了,正准备出门去找你!” 陈希渊看到面前的二丫安然无恙的样子,心中也是疏松了一口气。 这时,陈希渊装作不知道:“你先在我这里养伤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说罢,陈希渊又向陈阳看去:“对了,她?是不是被蛇咬了?” 陈希渊愣了一会儿,随后立马回过神来,不敢怠慢陈阳:“是的……当时,那条蛇是金毒王蛇,剧毒,所以我才把她带到了你这里!” 陈希渊一副若无其事的高贵模样,静静地看着二丫:“给,把这个药丸吃了,你就会好了,这几天安心在我家好好养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知晓?” 二丫一想到可以见到陈阳就非常的高兴,心中开起来说一样:“小生谢谢这位女侠士!” 陈希渊对陈阳挥了挥手,示意陈阳跟着自己出去:“跟着我出去一趟,我需要蛇胆,这几天蛇胆的价格颇高,我想用蛇胆来换点盘缠。” “蛇胆?那我们去哪里找啊?” 陈希渊听到陈阳的声音,有点生气了,脸色一变:“你真笨啊!你在哪里碰到的她就去哪里啊!带路!” “好,哦……”陈阳最近有点不自在,就连自己的脑袋也不好使了。陈阳好忙带路,不敢怠慢陈希渊,而被称为“笨蛋”,这对于陈阳来说可是非常的不自在的。 在陈阳的带领下,陈希渊很快就找到了不少的蛇,对于陈希渊来说,这些蛇只不过是九牛一年而已,虽说陈希渊是一个医师,但是武功也是不赖的,在江湖中也是非常的受欢迎的。 “卡擦……”一声巨响,只片刻见陈阳就掏出自己那把熟悉的剑,刺向附近那大大小小的蛇,蛇胆陆陆续续不停的给夺了回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雾透的,就连陈希渊也看呆了。不停地拍手直呼“好!” 对此,陈阳只是仅仅的笑了笑而已,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此起彼伏,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陈希渊来说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了…… “看什么看啊,快捡起来蛇胆,回家!” 迈着潇洒的步伐,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家中。在家中已经等到无聊透顶的二丫看到陈希渊和陈阳的到来,心中的无聊感不禁全部消除,心中全部都是欣喜之情,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二丫这种此起彼伏的心情的。 “女侠!你们终于来了?怎么样?蛇胆?拿回来了?” 陈希渊扛起来了自己的长剑,微微一笑,用手指着陈阳背着的箩筐,心中满满的自豪感不禁全部流露出来。 二丫惊呆了,也不顾自己的伤又多严重,伤口痊愈没有就奔向陈阳:“这都是您一个人干的吗?太厉害了!不行了!也要拜你为师!” 二丫连忙跪了下来,搞的局面非常的尴尬,令两人非常的尴尬。 “算了,陈阳,你在家里照看她,我自己去集市上把这些蛇胆全部都卖掉,应该可以赚不少的钱。” 陈希渊一个轻功就越了过去,陈阳身后的箩筐就像风一样,嗖的一下就没了,这应该就是陈阳和陈希渊的差距。二丫见陈希渊已经离开了,家中又只剩下了自己和陈阳,心中不禁有点小激动的感觉,二丫拍了拍陈阳,心中非常的欢快:“这位少侠,请问……您能不能教我武功啊!我也想要学会武功,到时候惩奸除恶,劫富济贫!” 陈阳看了看二丫一眼,打量了她一番:“那个,你还是找哪位女侠吧,她的武功非常的好,虽然说我武功比她好,但我的武功非常的复杂,很难的,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陈阳故意说的很玄乎,二丫红着脸,因为练功不是她的主要目的,接近陈阳才是。 “我爱你……”二丫红着脸跑了出去,但是陈阳什么都没有听到,应该是跑的时候太快了没有听到。弄的陈阳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 第三十七章 拒绝 经过昨天那一幕触动着二丫心的一幕,久久不能散去,好像一直依附在她的身上一样。这种感觉给二丫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冲击力,非常的舒服,非常的开心,这是一次特别的相遇,但是却给二丫一个不特别的心跳加速。 二丫蹒跚走向陈希渊,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不舍之意,毕竟没有和陈阳在一起好好的接触过:“女侠!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来日当涌泉相报!” 陈希渊看着二丫有点惊诧,不知道二丫为什么这么说,而且二丫的腿部还是那样的肿:“二丫?你要干什么啊?快回去养伤啊,这样很容易扭着的!听我的,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的待着,没有养伤完之前,不能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的安全我不能保证!还有,你现在这样走,也只是勉强而已!还是不要硬撑的好啊!” 陈希渊心中有一丝怜悯之情,看着二丫那肿的厉害的腿踝部,陈希渊摇了摇头,心中和二丫一样,甚至比她更加的强烈,是万般的不舍。 二丫听到陈希渊的这一番话,心中有些动摇,不过缓了一会儿后,二丫又装作一副非常强壮的样子:“女侠!你看,我真的没事了,而且,我出门这几天,我家中的人肯定担心坏了,我就拜托你了!” 陈希渊还是有点无法抉择,毕竟二丫的身体不是太好,又不会武功,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心中也是不会踏实的。 “对了!要不我跟着你一起去吧!这样我还可以一路上照顾你保护你,怎么样?” 陈希渊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就扶起二丫轻功就走,二丫看到自己在空中,非常的开心,因为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能够飞在天空中。 “女侠哪里就是我家了!” 二丫指着前面一个小草屋,笑咪咪的拍了拍陈希渊的肩膀。“好的!”豁达开朗的陈希渊轻轻一指,就已经飞到了二丫的家中。 二丫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屋子,心中非常的开心,转头来又看了看陈希渊:“谢谢女侠!这个你拿着!一点小心意,就当作是我们的见面礼吧!” 二丫没等陈希渊同意就硬塞在陈希渊的手中,兴冲冲的往家里面冲,一想到可以马上见到自己的爹娘,心中就止不住的开心。二丫推开房门,屋子里面除了自己的爹娘还有另外一个人。二丫的爹看到二丫回来了,激动的跑向前去:“二丫,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你让爹娘好担心啊!” 二丫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打开爹的拥抱,诧异的说:“爹,他是谁?” 二丫爹向二丫手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道:“这位是来提亲的员外!” 那位员外看此情景略显尴尬之意,就摆出一副告辞了的手势,三步做两步就走开了。 “提亲?对了!爹,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二丫一听到爹说道“提亲”二字,心中非常的开心高兴,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陈阳,根本没有想其他的任何东西。 二丫的爹娘有些疑惑,看了看二丫,异口同声道:“谁啊?” “他……他是陈阳!” 二丫说完陈阳这两个字的时候,脸就非常的红润,好像一个苹果一样。二丫的脸红的与自己那件丹红的裙衣非常的衬托,搭配非常完美,好像融为一体了一样。二丫扭过头去,不敢面对爹娘,心跳继续加速。 二丫爹一听就怒了:“陈阳?!不行,这小子绝对不行!整天打打杀杀的,还一副冷不丁的面貌!关键是他还没有钱,怎么养你啊?难不成要你和他一起去卖艺?” “是啊是啊!丫丫啊!你可千万不能嫁给那样的人啊,万一你们要又什么不合了,你的性命就岌岌可危啊!”二丫娘听到爹的话更加担心二丫了。 但是二丫却非常的伤心,悲愤的问道:“那你们给我提亲是谁啊?”眼中的泪珠好像马上就要凋落一样。兴风作浪般涌出来。 “当然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李员外了!”二丫一听到“李员外”心中就非常的痛恨,因为那个“李员外”经常仗着自己有点钱就欺压百姓,民不聊生。 “我不嫁!我只嫁给陈阳!” 二丫也不顾自己的伤了,极速的跑了出去,因为路程也不是太远,加上二丫自己的身子好,没过多久就跑到了陈希渊的家中。 “女侠!我爹要给我提亲,而且是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心里只喜欢陈阳!怎么办啊!” 陈希渊听到二丫的话有点不知所措,听到二丫喜欢陈阳,喜欢自己的哥哥,二丫又是这样的贤惠,心中非常同意。 “我帮你吧,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说服我哥的,不过他现在去采草药了,应该一会就会回来的。” 话音刚刚落下,面前就出现一个飘逸的身影,陈阳迈着矫健的步伐,轻快的速度,跳跃了进来。二丫看了看陈阳,心中有点害怕,害怕陈阳不会同意自己的无理要求,害怕陈阳看不上自己。“那个……少侠,我想和你订亲……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陈阳一听就懵了,但是看着二丫那红润的脸色,又不得不信:“订亲?罢了,我现在感觉这样挺好的,还是免了吧,也祝你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一个如意郎君。” 当二丫听到陈阳拒绝自己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点害怕,仿佛失去了一切一样。旁边的陈希渊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向陈阳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就答应吧!你看二丫人多好啊!还可以照顾你!你一个人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而且你的年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啊!” 陈希渊有种想要把自己的哥哥推出去的感觉。让陈阳非常的难堪:“你呐?你也不小了吧……” 陈阳还没有等陈希渊答复,就离开了这个凄凉的小屋:“我先去采灵芝……” 二丫看了看陈阳的背影,心灰意冷。 第三十八章 死心 陈阳的所有举动令二丫伤透了心,因为二丫感觉自己的所有就是陈阳,但陈阳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陈希渊劝说都没有用,更不要说自己了,二丫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山谷中,静静的看着那蔚蓝的天空,晶莹的泪珠好似划过那天空一样,那样的澄澈,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楚楚动人…… 陈希渊无奈的看向陈阳,心中满是疑惑,因为陈希渊不知道像二丫这么贤惠的人,还这么聪明,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了,但是为什么陈阳就是不珍惜呐? 而面前的陈阳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帮陈希渊准备着草药,看起来陈阳的表面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不过还是那么的冷冰冰的,在这灿烂的阳光衬托下,更笑容可掬。 终于,陈希渊忍不住自己的性子,便走向陈阳的面前,气愤愤的喊了一声“冷冰冰!”,陈阳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缓缓的转过身子来,打量了陈希渊一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而已。 这下可把陈希渊给惹毛了,抓住陈阳的脖子怒斥道:“喂!哥,你可不能这样子啊!人家对你多好啊!人也不错,又贤惠,又聪明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人家呐?非得伤透人家的心你才敢罢休对吧?” 陈阳放下手中的菜刀,挣脱陈希渊那细嫩的手,扭过头来看着陈希渊,静静的听着陈希渊的话语,仔细分析其中的韵味。 “喂,哥?你听到了吗?我都说了这么多了,给点反应啊!没有动一下也可以啊,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别以为你比我厉害我就不能让你同意,世界上没有我陈希渊采不到的草药,当然也没有我降服不了的人!” 陈希渊见陈阳一动不动,一直摆着刚才的那副表情,开始有点懊恼,开始不断的恐吓陈阳,虽然陈希渊知道自己的哥哥可是雷打不动的“冷不定”,想要他说句同意简直比上青天还要难。 “所以说,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陈希渊白了陈阳一眼,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别在那里自作多情啊我说!你现在,就应该立马去找二丫,找她道歉!让她原谅你刚刚的过错!懂吗?” 陈阳不屑一顾,听着陈希渊的长篇大论已经厌倦了,现在摆在陈阳面前的就只有“休息”这一条路。然后,陈阳又靠近陈希渊,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那为什么你不去找你的那个心上人哪?是被抛弃了?还是……总之,你为什么有空来管我哪?是不是闲的了?” 听到陈阳的挑衅,陈希渊更加的愤怒,甚至想要和陈阳大打出手,可是毕竟自己的武功不及陈阳,三下两下就被陈阳给制服了。 陈阳无奈了看了看陈希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也知道我的职责是什么,我会一生一世在陈家保护主子的,其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在乎,更别说什么世间男女的红尘杂事了,我根本就不会动心,或许我生下来就是不会动心的人吧。” 陈希渊听了陈阳的话,静静的坐在石墩上听陈阳诉说自己的那段所谓天大地大不如职责大的理念。 “或许保护主子是我一辈子都应该做的事情,我这一生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任何事情都不能逾越,更何况是最麻烦的男女情事,而且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二丫,你就不要再逼我了?行吗?妹妹?更何况怎么能和他订婚,祝愿她可以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如意郎君,反正我是不可能的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陈阳将憋在自己心里的所有话全部吐露了出来,他希望陈希渊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谁知陈希渊不但没有听明白陈阳的长篇大论,而且更加的生气:“对,这就是你伤害别人心的理由?对吗?是,你是守护陈家的主子!但是,为什么说你不能娶二丫哪?是因为她是一个平民出身吗?是因为她配不上你吗?好,我也不说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去找二丫,说你不喜欢她,让她永远都不要来找你了,我看她会怎么样!” 陈希渊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没有料到陈阳会拦住自己:“明天午时三刻,我去找她谈谈……” 陈希渊听到陈阳的这番话,兴致勃勃的冲向不远处的二丫。二丫看到陈希渊脸上的笑容,感觉好像有了一丝希望,就连忙站起来握住陈希渊的手,那乌黑的双眸中充满了渴望,想要知道一些关于陈阳和自己的事情。 “女侠!怎么样了?少侠说了什么了吗?”二丫迫不及待的问着,心中非常的激动,充满了渴望。 “他说明日午时要找你谈谈!他会来这里找你!”陈希渊高兴的蹦了起来,心中有一丝害怕,这种害怕是和二丫之前的害怕是一样的,担心陈阳会说出伤害二丫的事情,这里又是悬崖峭壁,搞不好二丫就会跳下去的。 第二日午时。 陈阳还是那样的诚实守信,二丫也打扮的非常漂亮,两人如约而至,到达了这个象征着爱情的悬崖峭壁。姗姗来迟的陈阳看着面前已经等候多时的二丫深表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二丫红着个,心里笑眯眯的,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就是像以前看到的不一样了而已,二丫精心的打扮了自己一番,非常的惊艳。但是陈阳就是不为之心动,尴尬的看着二丫:“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我其实是为了保护陈家的主子,所以说这些红尘笑杂事我是不会问及的,至于你……我祝你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如意郎君,我们来世再见!今生今世我谁都不会爱,也请您还是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 “鄙人告辞!”陈阳说罢,一个轻功就离开了,大概是因为陈阳的速度非常快的,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周围环境异常的清冷。而现在留下来的只是二丫的思念和泪水…… 第三十九章 逃婚 哄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拜客的人都来了,显然是一个大户人家在举办婚事,而这无疑是二丫的家中。只见她的家门口已经是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彩礼陆陆续续的走进来,没有人告诉二丫以后的生活,更没有人加重结婚的语气,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二丫伤心罢了而已,所谓的安慰就是给二丫一片清净的环境,让她好好的冷静几天罢了。 二丫心灰意冷,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和陈阳结拜为夫妻了,一想到这里她就想要一头栽进面前的水缸中,让水和她一起平静,更不想看到面前自己结婚的这一幕。这热闹的声音对于二丫来说无疑就像是一把非常具有恐惧精神的毒火,不断的灼烧二丫的心。身边的丫鬟早就已经准备好来给二丫换衣服,打扮什么了的。但是二丫却迟迟没有换,因为她总是感觉陈阳会来救自己。 二丫看了看附近,透过竹窗望出窗外,嬉笑声不断,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那所谓的开心吧。但是对于二丫来说,如果不爱一个人却还要装作爱的样子,实在难以接受。 但是自己心爱的人却不爱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入去鬼门关一趟,喝了那孟婆汤,忘却世间那一切的杂事,就像昨天陈阳对自己说的那样……忘却世间杂事,置红尘与不顾。这样,也就不用纠结了。 “丫丫啊!你怎么还不换嫁妆啊?外面的人都等急了,你的如意郎君也快来了,这样怕是不合常理吧!” 二丫爹忽然冲了进来,看屋内二丫还没有换嫁妆,当场就急了。忽然,二丫爹又看向旁边的那两个丫鬟:“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她换嫁妆啊!” 两个丫鬟忽然就回过神来了,看着面前极其不情愿的二丫,火急火燎的为二丫穿上了嫁妆。“爹,能不能让陈希渊也来啊……” 二丫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就不停的恳求二丫爹可以让陈希渊来帮自己换衣服,做嫁妆。 “怎么了?是嫌他们这两个丫鬟不够好吗?是她们做错什么事情了吗?如果她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就尽管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两个丫鬟非常害怕,连忙跪在地上,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什么事情就会被“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毕竟是两个丫鬟,也没有自己生存下来的权利,如果惹怒了二丫,她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不是,我只不过是想她了,行吗?” 二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丫鬟,叹了一口气。 二丫爹点了点头,命令这两个丫鬟去请陈希渊过来。丫鬟应该是受到了惊吓,行动的非常的快,也非常的迅速,好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陈希渊刚刚过来,二丫就紧张的把门紧锁,生怕有人发现她们。“女侠,跟我来!”二丫拍了拍陈希渊的肩膀,一脸古怪。 令陈希渊没有想到的是二丫竟然已经早已准备好逃婚的道路,只见她熟练的把一个石头推开,下面黑漆漆的一片,而这个通道就是二丫经常偷偷跑出去玩的路口,没想到这时候却异常派上了用处。 还没有等陈希渊反应过来,二丫就拉住她的手往下跳了下去,而这通道非常的复杂,一般人很难走出来,甚至还会迷路。而二丫却是故意设计成这样,好让他爹苦恼。 “这边走!”借助微弱的光线,陈希渊勉强可以看到二丫的身影。可能是二丫觉得陈希渊太慢了吧,就拉着陈希渊向前跑,不一会儿就却找到了一片光明。 “这里是哪里啊?” 陈希渊有些疑惑,看着附近的环境,惊诧于二丫的聪明才智,这么复杂的地道。不知二丫是如何制作的。 “这是我们邻居刘寡妇家中,她为人非常的老实,也非常的善良。所以我在她家里留了一条通道。以备我爹来抓我。” 二丫不紧不慢的说着,同时还不停的观察附近的环境,生怕有人发现她们。 过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的地道不停的发出响声。二丫有点害怕:“难道是我爹他们?!” 二丫和陈希渊正准备堵上路口,却没想到一个人影已经出来了。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陈阳! 二丫看到面前的陈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参加你的婚礼,听过你在你的房间里无故失踪了,我就看那个石头不妙,原来下面别有洞天啊!” 陈阳感叹二丫的聪明才智,但是对于二丫来说,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横竖都得“死”,还不如让自己晚死,享受世间的美好。 “唉,你们就打算一直在这里躲着?”陈阳感受到了无聊,就四处走了走,发现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那个人他没有来吗?” 二丫有点疑惑,因为现在时间过去了很久,为什么他没有来…… “我去帮你看下!”陈阳的武功确实了得,这种事情对于陈阳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罢了。 陈阳根据二丫说的地方,找到了他的那个“如意郎君”。但是却看到了令自己不敢相信的一幕那个所谓的正人君子正在和别人在乱搞。陈阳越想越懊恼。感觉二丫已经够可怜的了,竟然还碰到这样的一个人,陈阳随手变出一条纱布蒙面,遮在自己的脸上。 “砰!”的一声,门被陈阳跺开了,还好门是结实的,要不然已经掉落了。面前的一男一女吓的不轻。陈阳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向面前的那个男人打去。可能是因为惊吓的原因,旁边的那个女人也已经吓晕了过去。这个男人也被陈阳打的不轻,但是陈阳还是不肯罢休,将其腿部狠狠一捶。那人“啊”的一声惊叫!陈阳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出门外,心中充满了痛恨,要不是因为二丫,陈阳恨不得把他粉身碎骨…… 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二丫的如意郎君在被人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着,心中充满了怨言,但是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因为没有人逼着他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当然,他自然不能同意这件事情,应该是逃婚的原因吧,导致二丫非常的压抑,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生怕自己会被爹娘抓回去,抓回去审问,再去参加那可怕的婚礼。这对于二丫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噩梦,二丫非常的害怕,就像那种做错了什么大事害怕被人知道一样。那样的见不得人。旁边的陈希渊可能是感觉到二丫的心情有什么不适,陈希渊拍了拍二丫的肩膀,靠近二丫那小小的耳朵,轻声细语道:“二丫,你……打算这样躲到什么时候呐?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这种事情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更何况那人还是这样的强盛,还是一个这样富有的人,如果他无权无势也就算了,但是他现在是有钱也有势,这样做……” 二丫听到陈希渊的话,自己也思考了一番:“是啊……这样躲下去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打算等这段风头过去了再说!” 陈希渊听了二丫的话,感觉二丫有些天真,心中又有点怜悯的感觉,感觉二丫这样的天真单纯会被别人发现,二丫虽然聪明,但是她非常的单纯,不懂得如何骗人,更不懂得如何伤人,这大概就是二丫的心吧,天真无邪。 “嗯……二丫,我感觉这样躲下去不是什么办法,况且……” 二丫听到陈希渊在嘀咕,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但是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况且什么?女侠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了,我的心没有那么的脆!” 陈希渊看了看面前的二丫,怜悯般的眼神让二丫更加的疑惑:“没事……我只不过在胡思乱想些东西罢了。别在意啊。” 正在陈希渊和二丫交谈正火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却走了进来。这次的人不是陈阳!而是二丫的另一半!只见刘寡妇搀扶着他走了过来,他的严重全都是可怜:“二丫我找你找到好苦啊!我真的好冤啊!能不能替我报仇啊!” 二丫有点诧异,看着他那种面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怎么了?是被谁打了吗?” 他见二丫终于理自己了,非常的开心,忙接道:“对啊!确实有人故意针对我!我这么大官的人,竟然会被人打!而且还把我的腿给我打断了!看来这个人是非常的怨恨我,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我怀疑是你来指使人来打我的!对不对啊!我听说你喜欢陈希渊的哥哥陈阳!所以说,你看不惯我,想要让人把我的打残废,这样你就有理由拒绝我的提婚了对不对啊?!呵,好啊!我这就告诉你娘!” 只见一堆人抬着他向二丫的家中走去,二丫已经知道了答案,而且能把他打残废的人只有一个陈阳,不过陈阳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哪?难道是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二丫的脸又红了起来,心中非常的开心,将她那如意郎君的所有事情忘却得一干二净了。 陈希渊带着二丫也跟随后面,看着他那小题大做的感觉,两人都有点不屑一顾的感觉。非常瞧不起他,因为她们两个都知道陈阳不是那样意气用事的人,除非陈阳看到了什么…… 到了二丫的家中,他气愤愤的跪地向二丫母亲诉苦:“娘啊!二丫她!她竟然指使人打我!” 二丫母亲有点诧异,等了许久的“两位”终于来到了。二丫母亲想把他搀扶起来,可是谁料到二丫的相公却“吭哧”“吭哧”的叫了起来,申诉自己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时,陈阳也走了进来,静静的观看这场“恶人先告状”的好戏。二丫无奈的看了看他,对他一点的心思都没有动情。 “娘!小生当时在准备彩礼!谁知,这时从门边冲出来一个蒙面人,什么也没有说上来就抓住我的脖子,在那里一顿暴走啊!把我的腿都给打残废了啊!” 二丫相公哭爹喊娘,感叹刚刚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心中全部都是不平,对此陈阳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陈阳看了看二丫,给二丫一个手势,但是自己也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二丫和陈希渊也明白了陈阳的意思。 “娘啊!你说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得罪别人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还请您明查啊!” 二丫的相公还被蒙在鼓里,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有人可以猜透自己那所谓的计划。 “大婶,他的腿是我打伤的!” 在场的众人听到陈阳的这一番话都有些诧异,二丫的相公非常的气愤,爬到陈阳的面前,悲愤的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好好一个习武之人,不做你的本分,现在来管理起我来了是不是啊!” 陈阳看了看他,抬头又对二丫的母亲说:“是啊,我一个习武之人不会这样做,这样做会脏了我的手。不过,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这我就得管了吧。” 二丫的相公有点害怕,生怕陈阳说出自己当时那种龌龊的事情就诋毁道:“好你个陈阳!竟然还敢诋毁我的名誉!” “我诋毁你的名誉?呵,要不要我把证人也给找出来啊!”说罢,陈阳便把刚才的那个女人找了出来。 面对着面前的这一幕,女人也不断在认错,不停的说着是二丫的相公逼迫自己的。 这件事情让二丫的母亲恍然大悟,想着自己女儿以后的生活,就算是再荣华富贵都不能接受,就算是得罪千人,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苦。陈希渊和二丫相视一笑,非常的开心,快乐。二丫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逼着自己的,还是会以自己的幸福着想的 对比二丫的相公,二丫娘更加相信陈阳的这一番话,同时也是为了二丫自己的幸福,而拒绝这门亲事,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那温暖舒适的家中。二丫感觉自己好像如释重负了一样,因为终于不用再看到那个装模作样的假正人君子了,这对二丫来说非常的开心,同时也可以为了自己的追求和梦想继续奋斗一番了! 第四十一章 我不回去 没有想到二丫跟着她母亲回去以后,就高烧不退,村上的郎中都找遍了,也没能够治好。 陈希渊听说了以后,赶紧提着药箱去了二丫的家中。 “你来做什么?”二丫的母亲显然是很不喜欢她来的,只是看见她身上的药箱,也明白了几分她的意思。 她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么多,直接提着箱子走到了床边,看着二丫因为发烧,脸颊泛红,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嘴唇干裂的厉害。 她轻轻的推了推二丫:“怎么样?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她看见是陈希渊来了,挣扎的想要坐起来,被她一把摁住了:“你躺着,先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头晕。”她躺在床上看着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这哪是身体不舒服,是心病导致的啊。 陈阳不肯接受她,许的夫婿又和小姨子不清不楚。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二丫如今能够乖乖的躺在床上,已经是万幸了。 她拿出药箱里的手帕,放在二丫的手上,为她诊脉,随后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她的母亲:“将这些药抓来,给二丫喝了,这高烧应该能退,至于二丫这心病,我来开导她吧。” 虽然二丫的母亲很不喜欢她,但是她也知道陈希渊的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床上虚弱的二丫一眼,就转身离开家里去抓药了。 看着母亲离开以后,二丫死死的抓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嫁不出去啊?” “怎么会呢。二丫你这么聪明可爱,他们没有娶到你,是他们没有福气,你现在就是好好的将身体养好,才有力气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啊!”陈希渊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还一味的否定她的话,大抵就是将她往死路上推了。 二丫听了她的话,眼神重新变得有神采了,她说得对,我不能这么颓废下去。等到母亲回来以后,我一定好好喝药,将病治好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二丫的烧就退下去了。村里的人又是对陈希渊一阵赞扬。 她病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陈希渊:“我可以跟着你做学徒么?我也想要和你一样厉害!” 见到二丫主动来找自己学东西,她也是很高兴的,至少这样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将心思都放在陈阳身上:“好啊,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算账来学吧。” 她刚好现在在算账,拉着二丫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一步一步的告诉她,应该怎么样整理这些账本,怎么样清算账目,怎么样能够查出做了假账。 看着陈希渊得心应手的样子,她惊讶的目瞪口呆,原来光是做账,就有这么多的学问啊!而且她还会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她决心一定要好好跟着她学习,以后也向她一样做一个厉害的人。 一转眼,外面就天黑了:“你不回去吃饭么?” 她看着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二丫,问道。 她赶紧摇头,仿佛一个拨浪鼓一般:“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好好学习!” “没事啊,以后你可以天天过来的,你大晚上的不回去,你母亲会担心你的。”她劝说道,对于二丫这么喜欢跟着她学东西,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二丫却是死活不肯,就干坐在椅子上:“母亲一心只想要我嫁人,哪里肯让我学这些东西!” 说着,二丫的母亲就在她家门口喊道:“你这个死丫头,天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吃饭!” “我不回去!”二丫对着外面的母亲喊道,“我以后要住在她家,跟着她好好学本事!” 母亲直接一把推开了陈希渊家中的木门:“你这个逆女,你这病刚好,就给我整这些幺蛾子是吧!” 一边说,一边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揪着她的耳朵,带她回去吃饭。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个身,躲在了陈希渊的身后:“你快劝劝她,我不想回家。” 母亲不依不饶的绕道了她的身后,准备强行把她拉走:“你这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如今连家都不肯回了!” “我就是不想回去嫁人,她这么厉害,如果我学会了,为什么还要嫁人!”二丫越说越激动,不明白自己的母亲非要将自己带回去。回去以后,又是冗长的一段说教,让自己早早的嫁人! 母亲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思想:“女孩子不嫁人在家里做什么!”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到了陈希渊的神经。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她,也开口劝说二丫的母亲了:“伯母,她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你为什么不让她先学一学呢?如果学的不好,再拉她回去嫁人也不迟啊。” “小孩子你懂什么,过了这个年纪,姑娘家就不值钱了!”二丫的母亲想要推开挡在二丫面前的她,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连忙拉着她退了一步:“伯母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她学会了一技之长,还怕没有男人进门娶她么?到时候你们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塌了!” 二丫的母亲听着她的话,似乎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二丫这个年纪还能学些什么,索性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这个年纪除了嫁人,还能学些什么?” “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二丫有出息的。”陈希渊很少向别人承诺什么,二丫现在的情况,被拉回去以后,一定又是被塞进哪家做新娘子了。 二丫的母亲不是很相信她:“你说能就能么?如果她没有出息呢?你能保证她能像现在一样嫁得好么?” “我自然是能够保证的。”陈希渊说的底气十足,为的就是让二丫的母亲同意她在自己这里学艺。 见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她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行,那我就把我们家二丫交给你了,你如果没有教出什么名堂来,你可就要小心一点自己还能不能在村里立信了!” “伯母放心。”她朝二丫的母亲盈盈一笑,算是应承下来了。 第四十二章 释怀 二丫的母亲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声音难得温柔了一些:“那你在这儿好好学着,学好了就赶紧回家!” 也不等她回答,她就转身离开了陈希渊的家中。 这一夜,大家都各怀心思的睡着了。 醒来后,阳光纷纷扬扬的洒在了木门上,映射出好看的花纹。 “二丫,起床了,我们上山采药去了。”她敲响了二丫房间的门,喊道。 用过早饭以后,她就跟在陈希渊的身后,背着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篓子,爬山上去采草药了。 两人在山中还没待上一刻钟,原来晴朗灿烂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前兆。 陈希渊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暗自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拉起二丫的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但愿我们回去的路上,不要下雨了。”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二丫飞快的穿过石块和树木。 偏偏天不遂人愿,两个人还没有下山,倾盆大雨就如期而至了。 无奈,她只能带着她躲到一个小山洞里,将她护在身后。至少让她少淋一点雨。 陈阳在看见外面的瓢泼大雨的时候,就知道,她们一定是被困在山中出不来了。 连忙带起了斗笠和蓑衣,抓起两件蓑衣,就往她们采药的山上跑去了。 雨声很大,几乎掩盖了所有的声音。陈阳一边喊着陈希渊得名字,一边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查探她们的身影。终于在半山腰看见了两个缩成一团的女子。 冲进山洞中,直接将蓑衣套在了陈希渊得身上,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冷到?” “我没事。”她摇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二丫,叹了一口气,“她大病初愈,如今又淋了一场大雨,现在又开始发烧了。” “等我们先回去再说吧。”陈阳帮她穿好了蓑衣,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二丫说,“你要不要帮她穿上。” 接过他手上剩下的一件蓑衣,飞快的套在她身上,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不要让她昏睡过去:“我们马上就下山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啊。”陈阳担心的看着她。她这么担心二丫,万一到时候自己淋坏了可怎么办? 她不满的皱着眉头:“你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么?我们先把二丫安全的带回去才是关键,我是郎中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么?” 陈阳见她不高兴,低着头不敢说话了,看着躺在山洞里的二丫,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你先把她带回去吧,我们两个人不太好走。等雨停了我再回去也不迟。”她指着地上的二丫,对他说道。 她现在正生病着,如果再待下去,很有可能就有生命危险了。 他刚刚被陈希渊训过,自然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背起二丫走下山时,还是一脸倔强的看着她,似乎她不跟着他一起离开,他们就在外面淋雨。 无奈,陈希渊只能顶着雨,跟着他们回到了家中。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后,她就去煎药了,让陈阳一定要好好照看二丫。 他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二丫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而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陈阳,心里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心动。大概是在山上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要救陈希渊,根本未想过自己半分开始吧。 “陈阳。”她的声音因为发烧的缘故,有些嘶哑。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挠挠头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喝水了?” 她轻笑一声:“不是的,刚刚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我却发现,我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他没有料到她居然会说这件事情,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是我追你太紧了,明明你都不喜欢我,我还要这样纠缠于你。”她言语大方,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嫌,也让他知道,她今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这次山上救了我们。”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不敢看她,低着头,脸色也有些泛红,如果能够看见他的眼睛,一定能够看见里面的惊愕。 最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的转身离开了房间,正好就碰见了端药过来的陈希渊。 看着突然离开的陈阳,她也没有多问。让二丫喝了药以后,早些休息,养好身子。 也不知道是她想通了,心中郁结不在,还是陈希渊的药好,二丫的身体很快就恢复好了。 “我们今天去京中卖药吧。”陈希渊一边说着,一边将比她高了半个头的篓子背在了身后,对二丫说。 二丫点点头,她还没有去过京中呢,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眼中的兴奋丝毫掩饰不住。 两个人赶路到了京中,她轻车熟路的将药材卖了,换了钱,然后拉着二丫说:“我们不如好好逛逛京中吧!” 二丫自然是求之不得。这里得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奇无比的。 “你看,这里有好多风筝啊。等到天气好起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放风筝了。”她指着小贩摊子上的东西,激动的对她说道。 她笑着点点头:“对啊,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就买下来吧。” “还是等一段时间吧,最近的天气都不怎么适合放风筝,买回去也是压着。”她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还是选择了不买。 她好笑的看着她,没有想到现在就已经想着怎么样帮自己省钱了。 过了卖风筝的摊子,二丫又兴奋的拉着她,走到了一个铺子前面:“你看这些簪子,好漂亮啊,比我娘当初嫁给我爹时候的簪子都好看!” 她随手从铺子上拿了一个簪子,佩戴在二丫的头发上,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好看,就这个了!” 转过身问老板娘:“这个簪子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个。”看着有人要买自己的东西,她自然是喜笑颜开的回答。 第四十三章 求药 陈希渊买了一支簪子送给二丫,天已经有些暗沉下来了。她赶紧带着她回到了村子上。 回到家中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她心中有一些难过。只是她诊断了以后,发现有些药材是很难找到的,看起来要医治好陈星,困难重重。 看着药单子上的那些药,陈希渊一个个的药铺去问,有些药找到了,有些药问遍了,也没有什么人知道,甚至有些药都没有人听过。 “老郎中,你看看,这味药你可有?”她指着单子上的一味药,充满了希望的问道。 老郎中看了好几眼,才确认这药是什么。无奈的摇摇头:“这药很是难得啊,我这里并没有。” “好吧,打扰您了。”她有些失落的准备走出药铺,却被老郎中喊住了。 “等等,虽然我这里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哪里一定是有的!”老郎中追上了陈希渊离开的步伐,确定的对她说道。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抓着老郎中的胳膊,激动的问道:“谁?谁有?”不管是谁,这个药她都要求得来! 老郎中怎么经得起她这么折腾,连忙回答:“你别激动,是摄政王。” 说着,就向她解释道:“当年我有幸进摄政王府为一个夫人治病,就在摄政王府的药柜中看见过这味药!” “你确定?”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郎中瞪大了眼睛:“这是自然啊!这么珍贵的药材,恐怕也只有摄政王府才有啊!” 听着老郎中的话,陈希渊感受到了一阵的绝望。摄政王杀人不眨眼,自己去求药,这不是和求死无异么? 离开了老郎中的药铺后,陈希渊坐在家中,看着已经起身的陈星,轻叹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个病一定要治好,但是这药在摄政王的手上,我去求药,就算药求回来了,我命也没有了,谁来帮你医治啊?” “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呢?”二丫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一直对陈星说话的她,疑惑的问道。 她让陈星去一边玩去,然后拉着二丫说道:“我之前去求药,老郎中和我说,那味药估计只有摄政王府里有。可是这摄政王府是我们能够进去的么?更何况听说这个摄政王喜怒无常,若是为了求一味药将自己性命搭上去了,多不值得啊!” 二丫听着觉得有道理,但是这个药必须要拿到,索性拍拍胸脯说道:“不如我去帮你拿药吧,到时候就算摄政王要杀,杀的也是我。” “你说什么傻话啊!”她拉着二丫准备出门的身子,“你要是一去不回了,你娘不得杀了我!” 她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让二丫前去:“不如这样吧,我们写一封信给这个摄政王,你送过去。要是他肯给我们,肯定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二丫听了这话,连忙点头:“好,这样好。”这样既不用直接面对摄政王,又可以让摄政王知道她们的请求。 随即,陈希渊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她:“你放了书信,立马就回来,千万不要别人看见了,万一摄政王心情不好杀了你,我真的是赔不起一条人命。” 二丫拿起书信,直接跑出了房间。 她只能担心的看着二丫的背影,希望她能够平安回来,不要被那个变态的摄政王伤害了。 心惊胆战的走到了摄政王府的门口,左右查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人,她才壮着胆子,从怀里拿出了之前陈希渊写的书信,想要悄无声息的放在摄政王府的门口。 “你是何人?”就在她放下了书信,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突然开门的男人喊住了。 她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摄政王,宫穆沉。 二丫心头一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宫穆沉的问题,只能佯装路过的样子,说道:“我,我就是刚好路过这里,我马上就走!” 说完,就准备开溜,被宫穆沉喊住了:“等等,这个是什么?是你放在这里的?” “我,不是我!”二丫怎么可能会承认是她放的,要是他看了不高兴,岂不是要砍了自己的脑袋? 他捡起书信,走到她的身边,她看着这样完美无缺的面容,差点深陷其中,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这信,本王亲眼看见你放在了王府的门口,你还说不是你放的?” 说着,他就拆开了信,将信的内容看完了。将信塞在了二丫的手里:“信中说要救人,救得是谁?” 她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陈希渊的弟弟。陈星。” “陈星?”他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是她的弟弟? 二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就听见他说:“这药我可以给她。” “真的么?”她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而且只是问了一句救的人是谁而已。 宫穆沉点头:“真的,本王自然不会骗你。这药,我也不会收你们的钱,你回去告诉陈希渊,只要她答应我三件事情,这药她随时来取。”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二丫再想问什么,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是得知了摄政王愿意给药,她已经很满足了,连忙跑回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信送到了么?”陈希渊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还以为她被人追杀了一般。 她喝了一口桌上的水,笑着对她说道:“我去送信的时候,没有想到正好遇见了摄政王,他告诉我,药可以给我们,要你答应他三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她疑惑的看着二丫,有些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一时解释不清楚:“他没有说清楚,就直接进去了,他说只要你答应他三个条件,药你随时去取。” 陈希渊看着二丫,却看不懂这个摄政王究竟想要做什么。要自己答应他三个条件?是什么条件呢?不过只要不是什么要命的条件,答应他也无妨。 第四十四章 醒来 看着已经平息的二丫,她暗下决心,仿佛豁出去了一切,对二丫说:“明天辛苦你再去一趟摄政王府,就说我答应他那三个条件,务必将药拿回来,那是最后一味药了。只要拿到那味药,陈星就能好起来了。” 听了她的话,二丫点点头,一想到到时候陈星好起来,家里会热闹很多,她就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第二日,二丫就如期去了摄政王府取药。 “王爷,陈希渊说让我来取药。”二丫依旧有些小心谨慎的走到他的面前,声音有些虚的说道。 宫穆沉颔首,看见二丫,问道:“怎么不是她自己过来拿药?” 她自然不会说她是因为害怕他,才不敢过来的,只是有些尴尬的笑着回道:“她现在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才让人我来拿的。” 他低下头,用茶杯盖拨动了茶杯中的茶叶,声音不急不缓:“我说过,这药她可以随时来取。第一个条件,我要她亲自来取。你回去告诉她。” 虽然不知道这个王爷为什么一定要陈希渊自己来取,但是这药肯定是不会给自己的,还是先回去和她说吧。 想着,二丫就先告退,离开了摄政王府。 回到家中,一张哭丧着的脸去找陈希渊:“他说第一个条件,就是你亲自去取药。”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药谁取不是一样的吗?怎么这个王爷还指名道姓要自己去拿? 难不成他是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陈希渊有些担心的想着。可是不管怎么样,这药是一定要去拿的,她只能咬牙点头:“我去就我去!我就不信这个王爷能吃了我不成!” 她走到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腿就有些不听话的打抖了,轻轻拍了拍两条腿,缓解了打抖的症状,她抬头挺胸的走进了王府。 “王爷。”见到宫穆沉,她连头都不敢抬起头,声音也有些没有底气,“我来拿药了。” 他好奇的看着她,问道:“你怕本王?” 她头压的更低了,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缓:“哪有啊,王爷你说笑了。” “为什么?”他压根就没有听她的话,从她的言行举止,他都感受到了,她在害怕他。 陈希渊没有想到这个王爷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不过是来拿一个药,这个王爷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她索性闭上眼睛,跪在地上:“回王爷,我没有害怕王爷,只是这几日太过于劳累所致,还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宫穆沉的眼神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动过半分,“本王只是想要知道原因而已,你不用这么害怕本王。” 她怎么可能真的把原因说出来,只是摇头:“王爷一定是看错了,王爷英明神武,我怎么会害怕呢?” 他知道接着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挥挥手,管家拿来了一个小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这就是你要的药材,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她接过盒子,眼中的希冀,一点都不像骗人的,谢恩了以后,就带着盒子飞快的回到了家中。 “二丫!陈阳!你们快来,我拿到了最后一种药材了!陈星有救了!”随着陈希渊的话,二丫和陈阳都从房间了冲了出来,看着她手中的盒子,都露出了会心一下。 她从盒子中拿出了药材,然后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将之前收到的药材,全部都放在了一起,朝他们眨了眨眼:“你们先等着,我去把药做出来。”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外面,一直等着。等着陈希渊将药制出来,救治好陈星。 过去了两个时辰,两个人都有一些焦急了,她怎么还没有出来?是在研制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么? 终于,在两个人心急如焚的时候,陈希渊一身烟味的走出了房间,手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救治陈星的药丸了。 “终于研制出来了!”看着手上的小瓶子,虽然过程很艰辛,但是只要一想到可以听见陈星喊自己姐姐,和人们正常的交流,她就觉得值得。 “走吧。”她走在了前面,朝陈星的房间走去。此时陈星已经睡着了。 她将他摇醒,晃了晃手上的瓶子:“来,这里有糖果给你,要不要吃?” 陈星连连点头,双手接过瓶子,将瓶子里的两颗药丸都倒进了嘴里。 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将药丸吃了,然后陷入了昏睡之中。 “怎么回事啊?”二丫疑惑的看着又一次睡着的陈星。 她摇头:“没事的,等到陈星醒过来,就算是彻底的好了。” 三个人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陈星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星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坐着的三个人,依次喊了过去:“姐姐,二丫姐姐,陈阳哥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听见陈星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陈希渊喜极而泣,太好了,陈星终于会说话了。 陈星病好了以后,她就开始张罗着要陈星去读私塾了,正好离家附近有一家私塾,旁边家中的二狗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陈星,你和二狗一起去上私塾吧。”她给陈星背上了一个小书包,然后推着他走到了等在门口的二狗面前。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去了私塾。 “我听说你叫陈星?” “我听说你叫二狗?”两人相视,一起说出口。 “我才不要叫二狗,二狗太没有文化了,我给自己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张秀,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听的。” 从此,二狗改名为张秀了。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到了私塾,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同窗们的热烈欢迎。大家纷纷围着他们,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让他们无所适从。 “你们两个,不要坐这里,坐那边去!” “你们不要坐我这边,坐那边去!” 两个人无论坐在哪里,都会被人嫌弃,最后只好蹲在私塾的外面,看着夫子上课,而夫子也没有管他们,任由他们蹲在外面,更加没有训斥过书房中的任何一个人。 第四十五章 妖言惑众 陈星和张秀回家以后,并没有将在私塾被排挤的事情告诉陈希渊。 但是回去以后,村子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风言风语。 “你看陈家那一大一小都被陈希渊给治好,之前那么多年治不好的病,怎么说好就好了?指不定这陈家是出了妖怪了!” “是啊,是啊,这陈家真的是惨啊,一大一小命不好就不算了,现在居然还被妖怪看上了。” 她一心忙活着制药,自然灭有听见这些话。 村长家。 “村长,你可要为我们村子做主啊!”妇人们纷纷坐在村长家的凳子上不肯起来,“这陈希渊一下子治好了陈家一大一小的病,指不定是什么妖怪上身了!” “是啊,要是不把她赶出村子,没准我们其中下一个就要消失了!”有些妇人唯恐天下不乱,要多严重就说的多严重。 村长看着这些人,赶她们走也不是,留着她们也不是,最后只能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别急,我把她喊来,看看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再下决定也不迟!”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了,怎么还要让她过来,万一村长你被迷惑了怎么办!”妇人们显然是不愿意看见她又翻身的机会的。 村长大手一挥:“好了,这件事情我会有决断了,你们先回去候着吧。” 说完,村长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那些妇人也知道个好歹,纷纷散了。 等到她们散了以后,村长就赶紧喊人将陈希渊带到了家中。 “村长,找我什么事情啊?”她正在配药,就听见有人喊她说村长找她有急事,这才慌忙的赶过来了。 村长拉着她走进了一个房间,四下看了没有人,这才悄悄的对她说道:“之前村里的有些妇人来我这里告状,说你是妖怪,非要我将你赶出村子去,我才让人喊你过来商量一下的。” 听了村长的话,陈希渊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大概这就是愚昧无知带来的封建迷信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说法总是有个源头的,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想要将自己赶出村子。难道自己离开村子,对她有什么好处么? 她有些想不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的。 她看着村长,说道:“我知道她们可能是觉得陈星和陈阳突然好起来很奇怪,但是我的医术村长你是目睹的,他们我自然也能够治好。” “肯定是有心人故意传播这个消息,想要将我赶出村子,你放心,我会把这个人给揪出来的!”她很肯定的说。 毕竟这种事情,她们私下里或许会猜测,但是一起到村长家里来诉苦,说没有人策划,她第一个不相信。 “村长,到时候我会让二狗和刘寡妇配合我,来演一场戏,你只要在旁边煽风点火就行了。”她的嘴角露出一个信心满满的微笑哦。对这件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村长看她这么肯定,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看着村长信任的眼神,她觉得村子里善良的人还是挺多的。 从村长家回来以后,她就让陈星去把二狗喊来了家中。 “姐姐,他不叫二狗了,他说他叫张秀。”陈星去的时候,还是纠正了一下她。 她点点头:“没事,二狗张秀都是同一个人。” 二狗很快就和陈星一起回到了家里:“陈姐姐,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你去把刘寡妇带到我们家里藏起来,再烧了刘寡妇的家。”她没有向二狗解释其中的缘由,只是对二狗这么说道、 二狗疑惑的看着她:“烧了刘寡妇的房子,那刘寡妇不久没住的地方了么?” “到时候我们会给她重新做一座屋子的,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和她解释清楚,你只要把她带回来就好了。”她摸了摸二狗的头,声音轻柔的回答。 二狗只能跑去刘寡妇家中,将她拉到了陈希渊的家中,又跑回去,放了一把火。 “是这样子的,村子里有人想要将我赶出去,所以我需要你们配合我,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在刘寡妇得知自己的房子被烧后,哭天抢地的时候,她对刘寡妇解释道。 刘寡妇哭丧着说:“那我住哪里?” “你先住在我这里,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外出,有什么事情都让陈星或者陈阳代劳,总之,这件事情还是要拜托你们了。”她诚恳的对刘寡妇和二狗说道。 他们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点头答应了。 看着她们答应了自己,陈希渊也有些歉意:“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没事没事,只要能够把这个人揪出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的。”刘寡妇知道她心里难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很快,村子里就传开了,刘寡妇在屋子里。一把火就屋子就被烧光了,刘寡妇也死在了里面。 “你们有没有听说了啊,这个刘寡妇,死了丈夫不成,如今自己又被一把火给烧死了,这的是可怜啊!” “好好的,怎么就起火烧死了啊?”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好奇的问道。 一个人走到她们的身边,神秘的说:“什么意外烧死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这火是陈希渊放的,好像是说刘寡妇偶然间知道了她的秘密,没想到竟然就被烧死了!” “真的么?”有些人还是不相信陈希渊有这么大的胆子。 又有人推开人群,嗓门很大的嚷嚷着:“这有什么不信的啊,这陈希渊下手狠毒,你们是没有见过吧!” 村子里一时间炸开了锅,没有想到刘寡妇的死居然和陈希渊有关。又想起这陈星和陈阳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 整个村子上都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就是陈希渊的下一个目标。 而陈希渊在家里,听着这些流言,嘴角冷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流言,为的不就是将自己赶出村子。 不过是一场“意外的火灾”,居然就被利用成了将自己赶出村子的理由,手段真是高明啊! 刘寡妇和二狗多多少少也听见了这些风言风语,相视一眼,一言不发。 第四十六章 揪出苏心 村长那边听到村子里的消息,焦急万分,这些流言对陈希渊都没有什么好处,这可怎么把散播流言的人给揪出来? 陈星很快就带着一张纸条到了村长家,躲着没有被人发现。 村长打开纸条一看,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满意的点头,果然还是她聪明,这种事情都能够想到出来。 第二天,村长在村子里敲锣打鼓,让村子里的人联名上书,说说究竟是听谁说的,刘寡妇是被陈希渊放火烧死的。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妇人走到村长面前,看着那些投到木箱子里的纸条,询问。 村长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解释:“你们不是都说这火是陈希渊放的么?我就是要看看,她们是听谁说的,好问问,她是不是看见了。” 那人脸色有些发白,没有继续再问了,而是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很快,木箱子的纸条已经满了,村长让人搬回了家中,喊来了陈希渊:“纸条都在这里面了,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总有几个人是先听一个人说的,然后才一个个传下去的。我们只要找到源头,就知道究竟是谁说的了。”她拿出木箱子里的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放在了一旁。 村长也学着她的样子,看见了一个名字,放在了一旁。 最后,所有的纸条都分好类了,他们一层一层的往上数,终于看见了唯一的一个名字:“苏心。” “这个苏心是什么人?”她疑惑的看着村长。 村长想了一会儿,回答:“你还记得二丫之前要嫁的那户人家么?这个苏心是他的表姐。” “莫不是想要报复我们?”她紧锁眉头,想不通这个苏心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散播流言。 村长摇摇头:“她今天还来问我是做什么,她估计也知道了自己要被揪出来了吧。” “随她怎么想,现在认证物证具在,任她也没有办法抵赖。”她看着写着“苏心”两个字的纸条,不知道在想什么。 村长轻叹一口气:“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到时候我们想村民公布结果,你也就不用背村民们害怕了。” 她微微一笑,将纸条捡起来交给了村长:“至于怎么解决,就看村长的意思了,真是麻烦了。” “没事没事。”村长看着陈希渊离开后,就到了村子里。 “苏心散播谣言,诋毁陈希渊,从今以后不准再踏进村子半步。”村长极为威严的宣布了对苏心的惩罚,这件事情才算终于结束了。 苏心跑到村长的面前,就差跪下了:“村长,村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 “村子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还是赶快收拾东西出去吧。”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一心想要将陈希渊赶出村子,如今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看着村长严肃的样子,苏心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只能颓败的离开了,回家收拾东西了。 就在大家还没有离开的时候,陈希渊将刘寡妇带了出来:“刘寡妇并没有被人烧死。我们只是想要将这个散播流言的人找出来,才想了这样的一个办法,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刘寡妇有些羞涩的走到众人的面前:“陈希渊是个好姑娘,大家不要误会她了。” 听了刘寡妇的话,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前的流言不攻自破,她们也找不到什么趣味了,如今刘寡妇又出来为她说话,她们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村长对着大家说道:“好了,散了吧,希望村子上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不团结的事情了。” 大家纷纷散了。 “你没事吧?”村长走到陈希渊的面前,害怕她会因为村民的冷漠而觉得寒心。 她摇摇头,笑着对村长说:“我没事的,村长,我也没有说要她们多喜欢我,只是以后不要相互打扰就行了。” 村长知道她有些失落,没有多说什么,又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陈希渊带着刘寡妇回到了家中,陈星和二狗立马围了上来:“知道了那个人么?” “找到了,你们别担心了,以后我们的生活终于能够平静一点了。”她笑着摸摸他们的头,不想让他们过多的担心。 二狗和陈星相视一眼,想着他们终于不用在私塾收到排挤了。心里也很是开心。 陈家才算是安安静静的在村子里生活着。 过了几天。 “二丫,你快点,这里还有药材没收呢!”陈希渊对着不远处赶过来的二丫说道,她自己的手上也抱了一堆药材。 刘寡妇笑着对不远处的二丫说:“让你不愿意起来吧,现在都这么晚了。” 三个人抱着一堆药材到客厅,然后开始分类。 看着地上那么多药材,二丫开心的说道:“等把这些药材卖了,我们一定能够大赚一笔吧!” 刘寡妇和陈希渊相视一笑,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药材整理的差不多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二丫说:“这些药材我们一家去卖,不一定能够卖的完,还是要和全村的人一起去卖才行啊。” 她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她们当初那么对你,现在还要带她们一起去卖钱么!” “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村子上的,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啊!”刘寡妇敲了敲她的头,开导她道。 她丢下手上的药材:“我可不愿意和她们同流合污!” 陈希渊好笑的看着她,蹲下身将她丢下的药材捡起来,说道:“你呀,我们一家人有钱,你想想会发生什么?这以后村子里什么事情都是我们出钱,我们能够负担的来么?” 她好奇的抬起头,听着她的话。 “但是你想,如果我们全村一起致富,到时候大家都一样有钱了,村子里的事情,大家都能一起出钱来办,你说哪种办法更好?”陈希渊看着她,眼睛里竟是笑意。 她脱口而出:“肯定是第二种啊!”说完,她也明白了陈希渊的意思了。 第四十七章 定下赌约 转眼间就到了春耕时节了,人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大地焕然一新,万物生机勃勃,小动物们也在田野中乱窜。陈希渊带领着乡亲们来到农田,大家一起齐心先松土耕耘,然后再播种。 太阳一点点的升起来,汗水从陈希渊的脸颊一点点的滑落,挺翘的鼻子,深邃的双眸,俊俏的侧脸。汗水也打湿了陈希渊两鬓的小碎发。陈希渊抬头望了一眼太阳,刺的眼睛疼。拿胳膊挡了一下阳光又开始埋头苦干。太阳越来越毒,虽说是早春,却已温度回升了很多。 陈希渊那袖子擦了擦脸颊的汗,回头一望,陪自己耕耘的人已寥寥无几。“二丫,大家人都去哪了?” “希渊,她们都嫌热,到旁边的大树乘凉了。”说着二丫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希渊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个苦差啊。”然后有低头继续干。“希渊,现在已经是正午了要不然咱们也走吧都没几个人了。你别累坏了身体。”二丫关心的说道。陈希渊摆了摆手说“没事。” 二丫拿陈希渊的倔脾气也没辙于是就继续跟她一劳作了。她偷偷的抽了个空闲时间回房拿了两个馒头想给陈希渊补补体力,可谁知等她回来的时候陈希渊已经晕倒在了农田之中。“体力不好就别硬撑着干嘛,哎学医中草药还想要出人头地别痴心妄想了吧,哈哈哈。”秦长喜用袖角挡住半边脸看着晕倒在农田的陈希渊嘲讽的说道。 二丫见陈希渊晕倒连忙跑过去将陈希渊扶起来。对秦长喜大吼道:“你走开,不准你说我们希渊。” “哼,谁在乎你们啊,只有丑女人才下地干活呐,正经家的姑娘谁没事在田里瞎转悠,那都是野孩子哟。”秦长喜白了二丫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我们是野孩子,那你是青楼拉客的女子?拿刺绣勾引男人?”陈希渊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哼。”秦长喜气呼呼的走掉了。 “希渊你醒啦,可把我吓坏了,没事吧。”二丫关心的看着陈希渊。陈希渊对二丫微微一笑“没事的,别担心。” “希渊你刚才说话可真狠,看把她气的哈哈。”二丫开心的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慢慢将陈希渊扶了起来。陈希渊拍了拍身上的灰,二丫搀扶着他走向了旁边的老槐树下。“诺希渊,饿了吧。”二丫把馒头递给陈希渊。 她望着茫茫田地,无人劳作,心里不禁一揪,担心无法将自己的药业做下去。“希渊希渊你在想什么呢?吃啊。”二丫看陈希渊一直望着田地便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陈希渊猛地一回神“嗯?什么?奥好我吃。”然后结过了二丫手中的馒头,啃了起来。“希渊,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走你就晕了啊。”二丫略带俏皮的问着陈希渊,可陈希渊心根本不在这,她只想将爷爷的医术传承下去,如果连药都种不了,更别提开药房了。“希渊希渊,你这会怎么总走神啊,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二丫无奈的说然后撅起了小嘴。 陈希渊捏了一下二丫的脸蛋,“我在听啊,我刚才就是突然觉得失去了重心然后就晕倒了,然后被你跟秦长喜的争吵吵醒了。”陈希渊若无其事的说道,还不时咬一口馍馍。 “希渊,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啊,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的呢。”二丫突然站起来,认真的看着陈希渊。然后露出了渴求的的眼神。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就是很想将爷爷的医术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不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干,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爷爷的手艺就要失传了。” 陈希渊低下头,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二丫拍了拍陈希渊“没关系,会有解决方法的。”“可是这有些妇人她不愿吃这个苦怎么办,到时候还玩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钱财,那我不是亏大了?”陈希渊着急的说。“如果这次药房生意做不了,那接下来我想干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二丫也不知该如何帮陈希渊,只好一直安慰她,会过去的。“算了,先不说了,咱们先回去吧。”回去路上路过了秦长喜的绣坊,陈希渊打了一个小算盘。自己不好赶走那群不干事的人,那就想个法子让她们自己走。 陈希渊走进了绣坊。“哟,稀客啊。”秦长喜甩了一下手中的手帕,靠在旁边的柜台上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易可好?”陈希渊认真的说道。 秦长喜被陈希渊说的愣了一下,猜不透陈希渊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嗯…你说”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不是说我开药房没用吗,那么我们比一比,在一个年之内,谁赚的多。输的人给赢的人一千两文银。而且输的人不得在再赢的人面前崭露头角。怎么样?敢不敢来?”陈希渊坦荡的说道。 秦长喜心想,自己的纹绣水平也是在这小镇数一数二了,怎么会抵不过她这个小姑娘?哼让她见见老娘的厉害。“好的可以,有什么条件?” “我见你这里人也不是很多,我送你点人祝你一臂之力怎么样?”陈希渊嘴角微微上扬。秦长喜心想怎会有如此好事,便内心斟酌了一番。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你不也说了那些人不愿下地不愿做事,那么何不让她们做些有用的事呢?” “你是要我把她们带到我这里?”秦长喜脸上露出疑问的神情。 “是啊,怎么了。你看你这绣坊人也是少的可怜,既然她们不愿跟着我,那就跟着你干着姑娘家该做的事也挺好。”陈希渊淡定的回复到。 “好,那我明天去接人。”秦长喜心中暗喜,不仅弄来了劳动力,还可以让陈希渊以后看见她就要低头走。真是开心。 计划完成,陈希渊也假装淡定的离开,出了绣坊的门陈希渊就露出了小计谋得逞的笑容。 第四十八章 反击开始 回到家后,陈希渊召集了所有还剩在自己手下的人。开始了新的计划。“我们现在就去农田赶工,过了这个节气再种草药就没有现在的好了。”说着陈希渊就带领大家向农田走去。天慢慢的黑了,月亮悄悄的爬上来。天空中星河璀璨。想必明天定是个好天气啊。 夜已深,有些人开始有了困意,也没有了力气。“大家抬起精神来,还剩最后一点了,加油,这一点弄完咱们大家就回去睡觉。”一听没剩多少了,大家心里也都有些小开心,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于是飞快的把最后一亩田种上了草药。 “希渊,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这都五更了一夜都快过去了,我们真的有些困的支撑不住了。” “好你们回去吧,我再打理一下也就走了。”陈希渊点点头,跟随大流从农田钟走了出来。“哎可算能回去了,累死我了。” “小声点说,希渊在你背后呢,累也要藏在心里。” 那位工人慌忙的回了头,发现陈希渊确实就离自己不远处,眼神对视了一下,陈希渊回了一个微笑给她。陈希渊走出田地,回头望着一夜的辛勤劳作。另一边还有几个工人在药房里制作并供货,看了田地陈希渊放心的离开去了药房。 “希渊你过来了,来喝口水,”二丫见陈希渊回来开心的给陈希渊递水。陈希渊借过水杯喝了一口“嗯谢谢。”便向工作房走去。一进屋,满屋子的草药被碾碎的清新味道。陈希渊从小就闻惯了这个味道,吸入鼻腔后也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们做的怎么样了。”“希渊,这是第一个成品,请您过目。”“是按照我的方法做的吗?”“是的。” 希渊接过草药,翻看了一下,鼻子闻了闻,“嗯不错,是我要的效果。加紧赶工,争取天亮前完成。”陈希渊一开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做工,后来实在是觉得进度太慢,便亲自上马。“这是我的独门秘方,千万不能让外人盗了去。”陈希渊一脸严肃的说道。“知道了希渊。” 太阳一点点升起,早春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寒意。已经有鸟儿在窗外盘旋了。“终于大功告成了。”陈希渊说着,便伸了个懒腰。 “恭喜希渊。”旁边的工人说道。 “你们下去吧,先回去休息,我今天再给这些分分类整理整理,咱们大药房后天就正式开业。” 陈希渊微笑的说着回头一看发现二丫已经在侧旁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她又轻轻的推动了一下二丫,“醒啦醒啦,回家了。” 二丫揉揉惺忪的睡眼,晕乎乎的回答“希渊,你干完了啊,那咱们快走吧。” “我不走,我把最后一点处理完,你先走吧。” “希渊你都不困吗,那你不走我也在这陪你好了。”二丫不情愿的说道。“你快回去,在这睡觉容易着凉还睡不舒服,”陈希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二丫见陈希渊脸色变了,心想还是不要惹希渊生气好了,于是慢慢的起身离开了。“希渊我走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就来我家找我。”“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陈希渊对二丫招了招手就转身继续整理药材。 看着眼前一晚上的劳动成果,陈希渊心中暗喜,终于不用荒废爷爷的工作了。陈希渊一个人在药房忙前忙后,把药物一一分了类。转眼间又到正午了,陈希渊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滑落的汗水。心想,总算大功告成了。 陈希渊给药房打理好后,就回家休息了,毕竟自己一天一夜都没睡觉。回家路上碰到秦长喜,“哟我们的大药师,脸色这么苍白啊,无精打采的,真是苦了你了啊。” “没事,能赢你什么都不苦。”陈希渊回了一句便潇洒的走掉。 秦长喜气的跺脚,心想自己还没有还嘴怎么她就可以先走了呢。回到家,陈希渊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了。这一觉睡的长啊,醒来时已是次日了。陈希渊清了清东西,换了身装束,便起身前去药房,今天可是开业的大好日子,不能懈怠了。 二丫已早在陈希渊门口等候已久了。“希渊,走咱们出发吧。”陈希渊微笑着点了点头。“药房开业大吉咯,开业首日免费帮您检查身体耶。”小二在药房门前大喊着。 因为陈希渊在村里的知名度也是有的不少人前来捧场。一早上陈希渊就帮了十来多个人看病拿药。“正午了,希渊,吃东西吧。”陈希渊检查完这个人就来与二丫他们一起共进午餐。 “希渊,今天生意不错嘛。”二丫开心的说道。 “还好啦。”陈希渊点了点头。 “哟你们已经吃上饭了。”陈阳带着陈星过来了。 “哥,你来了啊。快坐。”陈希渊抬头看见陈阳心里十分开心。 “我妹妹的大药房今天开业怎么敢不来?” “别贫了快吃吧。”饭后,陈希渊心里又打了一个小算盘,打算把二丫弄到秦长喜手下放卧底。 “二丫,你过来一下。” “好的希渊。”二丫小跑着过来。“看今天的情况,我觉得,药房生意很不错,要不然,你替我去秦长喜手下做卧底?看看她有什么小算盘。” 二丫突然脸色突然就一变,还带着一些嗲嗲的声音哭腔的说“希渊,你这是不要我了么。”陈希渊摸了摸二丫的脑袋“怎么会啊,你过去是在帮我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别乱想了,嗯?我们科室一伙儿的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希渊只要还要我,让我怎么帮忙都行。” “咱们俩假装争吵,然后我把你赶出药房,你就哭哭啼啼的去找她,说看透我的人品,天天对你欺压,想跟着她向我报仇。”陈希渊一脸狡黠的说道。 “好的希渊。”二丫笑嘻嘻的回应。 两人相视一笑看向远方的绣坊,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第四十九章 暗中联系 陈希渊继续做起了她的药店生意,虽然发展缓慢,不过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已经步入了正轨。整个城里的百姓还是有三分之一知道这家药店的。 并且,她手底下也慢慢积累起了一些不用忙秀活的宫人。一切进展顺利。二丫也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比秦长喜拒绝了。 不知是前世有仇还是怎的,秦长喜就是不想让她进药店,尽管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眉清目秀,裙摆扫地,算是个精明能干的姑娘。 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家家的,她知道二丫是个姿容不错的姑娘,大概是怕抢了她的风头罢! “为何不收我?是有何禁忌吗?”二丫问道,声音还是如平时那般柔细,感觉似春风吹过耳畔,如沐春风,十分惬意。 “并无为何,姑娘,你还是放弃吧。”秦长喜说道,慢慢转身,头上的蓝色璎珞一摇一晃,脸上挂着笑容,但不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她要关门走了。她进了门。 二丫在门口仍是不罢休,拿出自己秀的一布,对着秦长喜所在的屋子说道:“那是为何?我秀的秀品不比其余宫人差一分,您这不是因个人心情而排斥他人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她一向是个想说就说的姑娘。透过百叶窗,看到屋子外她在辩驳。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出去。太阳蛮大,透过树缝照射进来,照到二丫的红色衣裳上,显得她更加婀娜多姿了。 “拿来。”她对着身旁的一个宫人说道,满是霸气。宫人上前去接过二丫的秀品。又走回去小心翼翼地呈给秦长喜。她接过秀品,仔细端详了起来。 二丫的秀品的的确确不比那些宫人的差,甚至更好!上头一对枝头鹊你侬我侬地嘻戏着,栩栩如生,仿佛那枝头鹊就在眼前,甜甜蜜蜜,恩恩爱爱。这也为如今难看到的一绝的秀法了,横不像横,竖不像竖,合凑在一起却十分融洽,看不出这色彩是一针一线修上去的,而是绘上去的,绘的总比秀的栩栩如生,而二丫的秀品竟如此令人惊叹! “哎!”她叹了一口气,“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呀!”她将秀品递还给了身边的宫人,接着便提了提衣裳,走下了楼梯,转身就要走。 二丫接过自己的秀品,看着她离自己较近的背影,也提了提裙摆,走上前去,问:“收不收我?您倒是给个答复呀。” 秦长喜望了望天空中灼热的太阳,觉着有些刺眼,接着还是不理会二丫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得有些凄凉之感。 “收不收我?您总不能这样耍人玩儿吧?”心中很愤怒,说话很重。 宫人走过说:“您叫二丫是吧?不要问了,秦长喜的意思你还未知晓?她这是让您去做事罢!”二丫眼前的这个宫人,年龄不轻,脸上有好几条横着的竖着的皱纹,衣服也已繁旧,如脸上一般也有好几条横着的竖着的褶皱。 “让我去做事?”她还未反应过来,痴痴地应了声,接着便是反应过来的惊喜地声音:“我进了!我进了!” 她的声音本就柔细,听起来如如沐春风,可是叫起来就觉着有些刺耳了,声音尖尖的。 “呵呵呵!跟我走吧,小丫头,小心叫坏了嗓子。”宫人释怀地笑了笑,由于年龄更大,宫人直接亲切地唤二丫为小丫头。她也是十分开心呢,跟着老宫人走了。 “走吧走吧,丫头,别傻开心了,咱们这些宫人呀,多多少少都是得干活儿的,不要高兴得太早啦,年纪大了些就知晓了,你这辈子吃过的饭还未有主子吃过的肉多了,咳咳,咳咳!”宫人感叹道,领着二丫到了一个箱房,安排了事儿后,便走了。 二丫一开始也觉着听开心的,因为自己都进来了嘛!只不过待了一段时日之后,就觉着没日没夜反反复复地干活儿太没劲儿了。她有些厌烦了些。一日,她如常地到药店门口逛逛,哪知一声声音唤她:“二丫,二丫!” 那声音很细。 她寻声找了过去。是一蒙面男子,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书信。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何人?如此鬼怪,唤我何事?莫非要害命!” 蒙面男子望向了四周,确认无人后,塞了封信给二丫,便走了。她疑惑地回到房中,边嘀咕着“真是鬼怪”边拆开了信封。“啊!”她惊讶地捂住嘴巴,瞪着眼睛,失声叫了一声,信上内容实属让她震惊。 那是陈阳转来的信。她急促促地走到陈希渊房中,将信封一给便走了。陈希渊和二丫心中都十分明白,那是陈阳的一封信。此后,陈阳都在暗地里不断联系着她们。 接下来这几日,陈希渊也没有闲着。她日日夜夜不在调制调节的汤药。一日,陈希渊成功了!她自己也是很意外,十分惊讶,嘴巴呈现一个“o”字。这的的确确值得高兴,也值得惊讶。“我成功了!”她显出笑容,好开心整了整衣裳,仔细打扮了一番。 “是否去秦长喜那儿炫耀一番呢?”她小声地嘀咕着,她想去那儿炫耀一番,这可能会将秦长喜气出病来呢!“去吧?炫耀一番,如此我也满足,也压一压她的盛气凌人!”陈希渊心中打算着,虽表面上犹豫不决,但心中却已经肯定了:她要去向那人炫耀一番,压一压秦长喜盛气凌人,那样子真是爽透了! 走吧!走吧!她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提了提衣裳,走出了房门。 房外太阳正高,正艳,鸟儿都酷热难耐地躲了起来,不出来放声歌唱了。躲在了自己的巢中,吹着热风。 知了倒是不怕热,一个个出来了,就在那枝头乱叫,吵死了! 陈希渊撑了把花纸伞。花纸伞十分漂亮,上面便是一两只鹦鹉,尤其惹人爱呢。她出发了,为的只是去找秦长喜炫耀一番罢了!这小小的虚荣心呀! 第五十章 渐渐小富 陈希渊梳妆得当,稍显大方贤良,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肩膀上,蓝色的丝带随着风的袭来摇动,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那铃声,好像春日百褶温婉的风,微微撒下些太阳的余温,飘散着淡淡芬芳的花香,洋洋洒洒。一袭保守的粉色长裙显出她完美而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婀娜多姿,走一步都似乎像一只轻盈的燕子,怡然自得。 对着铜镜照了自己,嘴角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才一步一步地出了门。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座桥边。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桥了,从她来到这个古老的地方时,就早已经有了这座桥,看到了这座桥,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家。这么比喻吧,这座桥就像她故乡悬挂在天空中的月亮,往这儿望,就仿佛眼前就浮现了一幕幕场景:炊烟袅袅,一阵阵飘向天空中,那湛蓝的天空此刻也变得美好了,一个个面色土黄,饱经风霜的淳朴妇女在家中忙里忙外,记得当时还有燕语呢喃,鸟语花香。眼前就只剩下这些了。不湛蓝的天空,不淳朴的人儿。只有一些朋友。 到了秀阁中。在里面的人尽是些姑娘家家的,毕竟这是秀阁嘛!有公子才奇了怪了,你见过哪位公子会做秀工活儿吗?没有吧。里面虽然也有很多姑娘很多人,但是很寂静,没人说话,都在忙着自个儿的活。虽然宫人干活很勤快对于陈希渊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那样子自己很快就会小富起来,不过那么大一个房子,四处屏风,十分透凉,想必也是十分地恐怖。 慢慢走了一会儿,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子,便走到一个椅子前坐下。“咳咳!”她咳嗽了几声,接着就是那些宫人们都识相地围了过来。 “怎么了,陈希渊掌柜?”一个宫人问道,她们干得好好的,突然它来干什么?是不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怎么,我没事事情就不能来了吗,这是我的地方!”她吓吓宫人们。宫人们都一一低下了头,不语。 “嗯,其实也并无大事,就是我已经调制出来了可以调节的汤药罢了!”她说道。宫人们仍是不语,但心中早已动摇,可以调节的汤药?她们可是期盼了不止一日之久。 突然,二丫进来了,脚步不显急促。“陈希渊掌柜,有绣娘想进来。”她们虽然和陈希渊是一伙儿的,但是还是不能够太过于直接,否则计划实施就有些难办了。“走,去大门。”陈希渊站了起来,理了理群摆,准备前往大门口。 “可是她们不在大门。”好一会儿,才静静地回答。她低着头,良久,思考了一下子,猜想这些绣娘必定是在后门,来都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收她们有何用?无非就是多了几个混饭吃的!“在后门对吧?”她说。虽然这样子问,但心里早已经笃定,她料人料事一般都是挺准的。 “嗯。”她回答到。“不去,让她们请回吧!”陈希渊怒了怒嘴,语句坚定,她不收那些暗自前来的绣娘。 “陈希渊掌柜,为何?她们可是此前来的绣娘呀,多些绣娘未曾不好为何要让她们请回呢?”二丫疑惑,她不懂陈希渊,的的确确,对于她和陈希渊来说,多些绣娘岂不是更好? 她毫不在乎地向秀阁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都不敢从我们药店大门口进来的人,我们收她们有何用?这样的人,不收!”“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二丫就前往后门打发那些绣娘了。 不知为什么,这几日秦长喜都喜气洋洋的,眉毛每每翘得老高。二丫问“秦长喜,您这几日为何如此欢喜?是否有兴事?可否告我?”秦长喜坐在铜镜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粉红色璎珞,故作优雅地说道:“并无何事,只不过是越发觉着自己魅力大了罢了。” “二丫,你看如何,古人常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源身在此山中',因此,二丫,你评价我一番,免得我倒时自作多情。”秦她接着说,她之所以想让二丫评价一番自己,为的就是她的一番夸赞罢了,她对自己的容颜还是蛮自信的,就如陈希渊来到秀阁只不过是为了得到绣娘们的羡慕相等。两者目的说来说去都可以相提并论。 二丫惊喜,心中想着: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加把火呢?使得她招更加多的绣娘进来,那样如此甚好,可以大赚一笔! “秦长喜,你怎会自作多情呢?我们这些绣娘们都觉着自己没有您魅力大,您虽然比我们大,是我们的姐姐,但是要是看容貌,您真的像我们的小妹妹一般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呢!姐妹们都可羡慕您啦!”二丫不停的夸张的夸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夸得她心花怒放,尤其开心。 “所以呀,秦长喜,您如此大的魅力,如此美的容貌,就应该靠您的魅力招收更多的绣娘进来呢!”她继续加火,直奔主题。 秦长喜被好话冲混了头发,并没有发觉出她话中的蹊跷,喜笑言开地说:“好啦好啦,你这个丫头片子,就不要拿我开玩笑啦,搞得我貌似有西施那般美丽一般,我可是会翘的我的小尾巴的,呵呵呵!” “秦长喜,我并没拿您开玩笑,若将您比作一人,您还真像西施,甚至胜过西施,我看我们这里的宫人都要被您迷得团团转啦!”她说。 “哈哈哈!呵呵呵!”见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笑了笑道。 因为她的一番加火,秦长喜这几日果真招收了一大批一大批地绣娘进来,大概是自信心爆彭吧,连干活儿也有劲儿了。 春耕至秋,陈希渊的药材每每越来越赚,她靠着这会儿赚到的钱,已经小富了,还攒下一大笔钱财,而秦长喜,也在二丫的不断加火下,干得越来越有劲儿,培养绣娘越来越得心应手。 第五十一章 巧取绣品 转眼间,时间飞逝,马上就要入冬了,离他们的赌约期限也越来越近,二丫在秦长喜手下干的也有段时间了,也是得心应手,也深得秦长喜手下的喜爱,但是二丫依旧经常给陈希渊通风报信。三更,在村头的小桥旁,两个女子在窃窃私语,商讨着新的计划。没错这两人正是二丫与陈希渊。 “希渊,即将入冬了,我看秦长喜新制作了一批绣品质量很是不错,可能会大赚一笔。” 二丫担忧的说道“希渊,你有什么好对策吗?”陈希渊低头思考了片刻,“咱们想办法给这批绣品骗过来。” “这样好吗希渊,她不会上当的吧。” “没事,我自有妙计你等我消息就好了,不早了回去吧,下次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再这相见。”“好的希渊”二丫点点头便转身离去了。陈希渊在桥头逗留了片刻才离开。 月光洒满大地,将陈希渊的影子拉长,深夜中,她的背影略显孤独又强大。第二日,陈希渊把陈阳叫到家中。“哥,帮我一个忙,你伪装成一个商业大佬,去帮我把秦长喜新做的绣品骗过来。” 陈阳一听,一惊。双眸放大,满脸疑问的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妹妹?况且你哥我也不会扮演那种人啊。” 陈希渊拉着陈阳的手晃来晃去撒娇的说道“哥,你就帮帮我吧,我相信你变装以后一定很帅的,你可以演出的呢。” 陈阳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依你说的办就好了。” “二丫,把那套衣服拿来。”二丫连忙将衣服递上,陈希渊给陈阳穿上。 “嗯,不错,很帅,换个发型就好了。”陈阳看着自己穿着这一身很是别扭,看不习惯。“我真的,不习惯穿这种衣服诶妹妹。”陈阳皱着眉头,扯了扯衣袖一脸嫌弃的说道。 “没关系,习惯习惯就好啦,帮帮我把我的好大哥。”陈希渊略带撒娇的口吻回应。陈阳摇了摇头,哎那她没办法。 “哥,你坐下,我给你换个发型。” 陈阳乖乖的坐下,陈希渊给他换了个干净利落的发型。“嗯,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不对还少点什么。”陈希渊低头冥想了一下。“二丫,给我拿个假胡子过来。”二丫连忙递过来。 陈阳万分拒绝,他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老男人。“我不要我不要。”陈阳一直将陈希渊推开 。 “哥,让我看看你成熟的样子嘛。” “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这个我真的不想贴,我洁癖啊。” “哥,求求你了。”陈希渊撒娇道。 “不行不行,你放过我吧。”陈阳求饶的说道。 陈希渊将胡子扔在桌子上背过身去直接离开了房间。二丫连忙跟出去。“希渊别生气了,你也体谅体谅公子啊。”陈阳见陈希渊生气了,心里又开始担心,哎怎么办呢。他用手摸摸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胡子默默的自己粘了起来。然后带着粘歪的胡子出去找陈希渊。 陈希渊撅着嘴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二丫在旁边一直劝说着陈希渊不要生气了。陈阳突然出现在陈希渊的面前做了一个鬼脸。“怎么样我粘的不错吧。我帅吧。”陈阳笑嘻嘻的说着。陈希渊看着陈阳这个样子,捂着嘴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怎么了,你还生气吗。”陈阳殷切的问道。 陈希渊冷哼了一声,“看你胡子都能贴歪,笨死了。”陈阳抓了抓脑袋,笑嘻嘻的回她:“那你仔帮我贴正。”然后脸凑到陈希渊面前。二丫在旁边也忍不住笑陈阳这般模样。陈希渊无奈的把她的胡子重新贴正。“我们这样,先把秦长喜这批好质量的绣品全部买进。这样以前在他手下的铺子就无法进货,我们在他们被买断的时候,再把这批绣品卖出去绝对能够大赚一笔。” 二丫和陈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希渊继续分配任务。“二丫你先找人放出风声,然后告诉她这两天有个大老板要过来,说的要多好就有多好,到时候她一心动,二丫你就带陈阳去见他。” 二丫点点头“好。” “接下来就是看你陈阳的表演了。” “那你就放心吧。”陈阳笑嘻嘻的应答。 次日,二丫忙忙慌慌的跑到秦长喜面前“秦姐,有好事。”二丫气喘吁吁的说道。 秦长喜抬头看了一眼“慢点说,什么好事。” “我刚出去听人说,这两天要来一个大老板购买绣品呢。” 秦长喜两眼一亮,“竟有这种好事?” “是啊,说是今天下午就要到呢。” 她高兴的连忙站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好好会会这个大老板。” 下午,二丫带着陈阳来到秦长喜面前。“秦希渊,久仰大名,听说这片就你的绣品制作最为精良,我想购入一批可否愿意?”秦长喜殷勤的回道,“可以可以,你想要多少我都有。二丫去给老板拿绣品来。”二丫退下,去后方拿了几批绣品递给陈阳。 “嗯。秦希渊,手艺是不错,这是今年冬日新款?”陈阳装模作样的说。 “是的呢,老板若相中,小女子均可卖给大人,大人想以什么价钱入手?”陈阳伸出了五个手指头,秦长喜暗喜,这下可赚了。“那么大人你想要多少呢?”陈阳试探性的问“你想卖我多少呢?” 秦长喜笑嘻嘻的说“当然是老板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了,只要你想要只要我够我都尽力给老板您。” 陈阳邪魅一笑“那就把你现有的都给我包起来。”秦长喜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给老板准备。二丫你去把库房的绣品全给老板包起来。” 二丫转身离开的时候对上陈阳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秦长喜还在一边殷勤侍奉陈阳。 陈阳带着一车绣品离开。秦长喜拿着银子笑的合不拢嘴。陈希渊另一边就让刘寡妇在邻村准备再建一个绣坊,来赚取邻村的生意。刘寡妇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去了邻村,应付了各个铺子的恭迎,就等着陈希渊带着秦长喜的绣品过来卖出了。 第五十二章 财路大发 秦长喜把绣样都给了陈阳。陈阳接过说了声合作愉快就离开了。他拿到绣样后连忙去找了陈希渊。“妹妹,我拿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陈阳关切的问道。 “一会把一部分交给刘寡妇,一部分拿去京城的铺子里去买好了。” “好的。忙也帮完了我先回去了。”陈阳准备离开了。 “嗯谢谢大哥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陈希渊说完,陈阳回了声嗯转身就离开了。是时候备车,去京城干大生意了。陈希渊心想。 次日一早陈希渊便一人离开前往京城。陈希渊拿着部分绣品到处打听是否有铺子愿与她一同做生意,可是却总是屡屡碰壁。难受的她就随便在一家小面馆坐下吃面,看着手边的绣品,不时也惆怅了起来。回想一上午的经历,那些老板不是说“没钱”就是直接把她赶走,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听她说话听她解释。陈希渊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到底怎么办才好呢,自己心心念念的计划会因为这次的碰壁消失吗?哎真是让人头大。 “你听说了吗,城南新开了一家绣品铺子,现在正在做活动呢。” “是吗,那回头我带我老婆去看看。”旁边有两个客官吃饭时聊到了今日京城新开了一家铺子。 陈希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高兴坏了。老家伙们的财源稳定,而且各自都有合作伙伴理所应当不想要理她,但是这家新店可就不一样了。“老板,结账。”陈希渊端起碗喝了口汤便把面前付了就向着那两个人说的地方。一路上陈希渊都内心暗喜,想好了措辞。不知不觉也就走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铺子。 “哟客官,欢迎欢迎,想要什么样的绣品啊。” “你们老板在吗?” “找我们老板干嘛啊,我们店的东西我都了解的,比如你看这款今年的秋冬限定,只有我们家买哦。”陈希渊懒得听他嗦把他推开向房内走去。“诶诶诶,你干嘛啊你,你别是来砸场的吧,出去出去出去。”陈希渊不听她的话,径直向里走去。 “你是老板?” “老板对不起我拉不住这个疯女人。” “没事下去吧。”老板抬头望了一眼陈希渊“希渊,什么事,范某在道上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你为何来我店中找事。” 陈希渊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对不起范老板,我刚才对您的店员态度有些差劲,我来是有些事跟你商量的。” “我们素曾谋面有何事好商量?” 陈希渊打开包袱,让老板看了看包里绣品。“希渊竟有如此好的绣品,敢问从何而来?” “这是我家乡那边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要求尽管说,希渊先请坐。”于是她便跟老板坐下细谈。 “你看,我把这些绣品卖给你,然后你在京城买怎么样,我们家乡那边人们不懂得欣赏,看不上我的绣品,可我深知这绣品定会不凡,请老板帮我这个忙,让我的绣品让更多人熟识。” “希渊您严重了,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我这家小店也是才开业,可能无法以很高的价格购入,希渊您能接受吗。”陈希渊假装摸了摸眼泪,感动的说道“可以可以,谢谢了。那么我们先签一个三年的合同吧,三年之内,我们彼此交换货品,如若违约,违约金翻倍奉陪,如何?” “可以可以。”于是陈希渊把手中的绣品递给老板。“这就当是第一批货品,谢谢了。” 老板接过绣品,轻轻抚摸,心想,这个价钱拿到这种货色真是值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陈希渊离开了商铺,拿着钱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冬天就这么到来了,按照这个进度陈希渊一直在赚钱,自己的药房,邻村的铺子,还有给京城老板供货。真是多亏了秦长喜的绣样啊。 时光飞逝,眼看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大家都疯狂开始筹备年货,新衣服。陈希渊也是趁这个势头正火大赚了一笔。 陈阳慢悠悠的走过来 “哟,我的小老板,今年可是大丰收吧。”陈希渊谦虚一笑“哪有哪有,还好吧小赚小赚。哥哥别取笑妹妹了。” 陈阳揉了揉陈希渊的头“你这个小脑瓜啊真是,诡计多端。” “哥,别逗了,明天就除夕夜了把大家叫一起吃团圆饭吧。”陈阳点了点头“好。” 次日陈阳带着陈星三人一起在家中吃了团圆饭。“陈星啊,你开心吗。”陈希渊宠溺的看着他,然后递给了他一个小红包。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超开心的。”陈星说着,又围着陈希渊转了一圈。陈阳吧烟花带了过来,点火,烟花星星散散的在空中绽放。“姐姐,好漂亮啊。”陈星开心的说道,“以后哥哥姐姐每年都带你看烟火好不好。” “好。”陈星高兴的蹦起来。陈阳看着这姐弟俩欢快的闹着,嘴上也挂起了微笑。 除夕夜大家说说笑笑的就过去了,陈希渊又开始了她操心的命。陈希渊想着,现在赚了那么多,是时候开启下一个项目了,于是裹了一个大袄就去找了刘寡妇。 “这段时间咱们的冬季绣品买的怎么样啊。”“希渊,多亏了你的好点子,咱们收入很不错呢。” “要不然,我再给你安排的铺子照料如何?”“希渊你又有什么新打算?”刘寡妇关切的问道。 “昨日我从京城回来时,途径了一个小村落,我觉得咱们可以再开发一下下一个市场。” “希渊,不妥吧,我一个人这路途两边跑有点困难,这都老胳膊老腿了,整日赶路也有些不便。”陈希渊早预料到这个问题,便带了两个小姑娘过来。“诺,给你带了两个小帮手。这下满意了吧。” 刘寡妇点点头,“行,那咱们明日便去那个小村庄打探打探。” “好,那我明早再来接你一同过去。”陈希渊说完就离开了刘寡妇的房子,心想,哈哈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第五十三章 找麻烦 赚了钱秦长喜的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不过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她并没与声张,晚上坐在家里的床上,她偷偷的从一个抽屉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随后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 仔细一看那项链的挂坠与盒子有着相同的图案,显然就是盒子的钥匙。 正如所想,秦长喜随后便将钥匙插进了锁眼中,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盒子便打了开来,一如它精致的外表,盒子里也被铺了一层嫣红的丝绸。而盒子中的物件能得秦长喜如此青睐不是钱又会是什么。 首先是一些银票打底,压在其上是一些零碎的银子,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虽然不算是什么大数目,但是也绝对有个30两了。 仔细的核对之后,发现没有少的,秦长喜便从荷包中掏出近些日子赚的钱。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是收益却赶得上盒中财务的一半有余,于是两厢合并,小小的盒子立刻被占满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秦长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随后想到这些收益少不了二丫的功劳,她就非常的嫉妒,心道:“等我将你利用完,就把你赶出去。” 恶毒的心里昭然若揭,然而秦长喜却将这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但没有心存一丝愧疚甚至还想到了怎么落井下石。 偷偷摸摸的将盒子放回原处,秦长喜便睡下了。而与此同时,陈希渊也是一派静谧的景象,根本没有如秦长喜所想的那般窘迫。 “你好厉害啊,这个坏女人果然中计了。”二丫惊叹道。 陈希渊美滋滋的,带着骄傲的小眼神轻撇了一眼,随后说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博学多闻貌美如花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陈希渊。” 一滴冷汗出现在二丫的额头,虽然陈希渊说的基本属实的,但是看到这副样子,她突然就感觉手痒痒,心道:“那怪那秦长喜气的半死,这放在谁身上恐怕都会想揍这丫的。” 像是有所感,陈希渊将视线对准二丫,直至将人打量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的时候,她才幽幽的说道:“你不会是在心里说我坏话吧?” 没想到自己的腹诽竟然也会被陈希渊察觉,二丫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哪里敢呢。” “谅你也不敢。”傲娇的仰起头,陈希渊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秦长喜,为什么会上当吗,我就好心告诉你吧。” 那副施舍般的模样,直看得二丫嘴角抽搐,她很想大声吼过去说谁稀罕你的讲解,奈何有贼心没贼胆,所以只能默默的听着‘所谓的教导’。 清了清嗓子,陈希渊道:“秦长喜会赚钱也是她给的甜头,有利可图,人也会变得积极,对你也会更加的信任,懂了吗,这叫引君入瓮。” 二丫摇了摇头,她读书少还真不不知道陈希渊在说什么,什么利,什么瓮的,听得稀里糊涂的。 “…”好嘛,那么费力的讲解算是都做给瞎子看了,不过陈希渊也没觉得生气,不理解就不理解,行动上不会出错就好了。之后两人又相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 尝到甜头的秦长喜不再犹豫,直接带上财务开始大肆招揽绣娘,而再观陈希渊门可罗雀的样子,她的心里更加的舒服起来。 然而就在她散钱如流水的时候,陈希渊采取了行动,因为镇子里已经被秦长喜垄断,所以她改为挨个走访村子,在村中寻访一些踏实肯干的绣娘做活计。 陈希渊已经算计好了,若要在镇中找人,指不定找到的人会有几个心眼,但是村里就不一样了,村中的人多朴实,谁好谁不好根本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打眼一瞅就知道该录用什么样的人。 而且不够的话多寻访几次就好了,毕竟能人都要藏拙。 这样想着,陈希渊便在挨个村子中寻访,终于找到了擅长绣工的姚家村,便在这里摆下了摊子,开始招聘绣娘。 村中人多闭塞,一看到这情景立刻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其中不乏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但是陈希渊没有在意就是了,五、六岁正是小孩调皮的时候,就算他们弄坏了什么东西,她也不会向人家索赔。 一看东家性格好,而且出手也大方,村中绣工好没有工作的妇女就都有些意动,在问清早晚工资和作息时间后,这种渴望更是溢于言表,于是一大波人便纷纷来此报名,当然陈希渊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薪水和福利这么好就要要求员工也符合她的口味,在陈希渊眼中,或许绣工算的上评判的标准,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人品才是她追求的极致,若是人好绣工差点,她还可以托人去教,若是人的心坏了,那么她也是无能为力。 就在她办的绘声绘色,收敛了不少绣工一流,性格好的妇人时,秦长喜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赶过来找茬。 于是就在陈希渊打算到这结束,不再录用的时候,碰到了赶过来的陈长喜。 那人带着一帮小混混过来,虽然是一些男人,但是看她那得意的样子,还真以为这些人是什么好货色似的。 “想拦住我,就凭你们这些小喽?”陈希渊嘲讽道。 “好啊,你这个贱胚子,原来是在这里跟我抢生意,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给我上,给她一个教训。”掐腰指着陈希渊,秦长喜破口大骂道。 混混互相对视一眼,想到秦长喜承诺的银两,便向着摊子那边跑去,那架势绝对是要摔东西。 想到这里,陈希渊就放下心来了,这个摊子也用不了几个钱,原意砸就砸吧,反正她自己也不想要了。 冷眼看着这群人捣乱,陈希渊则带着一群人转移到临时租来的房子里商量。 秦长喜自以为是自己逼走了陈希渊,心中得意更胜,连带着付钱给小混混的时候也没有讨价还价。 第五十四章 察觉 舒服的过了一阵子后,秦长喜便动身去找买家谈生意去了,想到在这之前赚的钱,她不由的洋洋得意起来,连脑袋也高高扬起,就像只急于炫耀自己的孔雀。 幻想着买家争着与自己合作,为得一件绣品一掷千金的情形,秦长喜笑眯了眼睛,要说她最喜欢的东西不怪乎就是钱了。 “老板,老板!”被丫鬟这么一唤,秦长喜立刻惊醒了,火气蹭的一下就长了上来,扭着丫鬟耳朵骂道:“小贱蹄子,这么大声作甚么,把我吓出事来了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老板饶命,我知错了。”丫鬟忍着眼泪求饶道。 “谅你也不敢有下次了,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说完,像蒲扇一样的大手便拍到了丫鬟瘦弱的肩膀上,直将其拍的一个狙翎,差点趴在地上。 委屈的揉了揉肩膀,丫鬟加紧步伐跟上了秦长喜,随后两人来到了店铺中。 “佟掌柜,我来送货了,这次经过我的教导,又完成了一批精美的绣品,绝对包你满意,价钱嘛也好商量。”秦长喜搓着手,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那副样子要多奸诈就有多奸诈。 佟老板连头也不抬一下,便打断了秦长喜的话,“秦老板,不用了,我想以后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笑意凝固在脸上,秦长喜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佟老板这是何意,看在之前合作的份上我们才来这的。”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佟老板,秦长喜冷哼一生声,说道:“既然这样你可不要后悔,我马上就把绣品卖到别家。” 话音刚落,沉默的佟老板终于出声了,她慢悠悠的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慢走,不送。” 秦长喜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这般威胁下,只得到了这四个堪称打脸的字,不顾的丫鬟的劝阻,她直接大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凭借我家的绣品,我就让下家将你赶出县城。” “既然秦老板有如此伟大志向便去找别家吧,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佟掌柜慢悠悠朝着边上的小厮说道:“请秦老板出去,记住一定要轻柔些,我怕她这身子骨受不住。” “好嘞,掌柜的。” 小厮摩拳擦掌的走向秦长喜和丫鬟两人,那架势活像是要将两人打残一般,一向泼辣的秦长喜就是在这样的眼神中闭了嘴灰溜溜的离开了。 摆脱佟掌柜后,秦长喜想到刚才她的作为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老寡妇等着吧,看我怎么把你逼出县城。” 定了定心神,秦长喜动身去了另一家店铺,然而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又遭到了碰壁,看着老板几近不近人情的拒绝,她瞪大了眼睛。 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扫地出门的状况,这样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五家都得到了一样的答复,这让秦长喜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若说一开始她还在沾沾自喜,此刻便什么都不剩了。 回想二丫来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秦长喜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快他就忽略了这件事,因为刚才发生的一系列时间才是最让她恼火的。 “我们走,我就不信了,还找不到买家。”说罢,她动身回到自己的秀坊。 而这边陈希渊得到二丫暗中传来的消息,便停止了招纳新人,借顾将自己的铺子整顿起来。 虽说秀活方面够了,但是这种破败的环境还是不够吸引人,所以陈希渊决定拿出一部分钱投资进行所谓的投资。 与此同时不信邪的秦长喜将二丫带到了个个掌柜面前,将人夸得天花乱坠,几个掌柜有的坚定,但有些也被说动了。 于是坚定的掌柜将秦长喜扫地出门,而其中一些意动的又将人给迎了回去。 “秦老板,有什么绝活都拿出来吧,如果和我们的意,我们一定会出钱买下。”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掌柜最先按耐不住,如此要求道。 秦长喜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装作淡然一笑,随后他就将二丫推上众人面前,说道:“这是我坊中手最巧的绣娘,她秀的物品不说活了也能和原来的物样有个九分相似。” 一群掌柜听到这话,立刻交头接耳起来,与此同时还不断打量着二丫,相似掂量她是否有这种技巧,最后一个年长且德高望重的掌柜发问了,“请问姑娘能拿出拿手的绣品给我们观摩一下否,不然口说无凭,我们也不好交代。” 这时还没等二丫开口,秦长喜抢着从衣袖中抖出了一条丝帕,得意的说道:“这条如何,这便是苏杭一带颇负盛名的双面绣。” 被她这么一说,众掌柜的目光便落在了这条轻薄的丝帕上,那上面秀了一朵繁杂的花朵,是百花之首中的牡丹。 最奇特的是,反面也是一朵花确是身具傲骨之气的菊花,当真是奇特非凡。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想到陈希渊拿出的惊世之品,众掌柜便罢手将人给请了出去,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要说陈希渊教二丫这手也是为了吸引秦长喜,若不是给够了甜头,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上钩。 秦长喜由于处处碰壁,秀坊也经营不下去了,而钱财都拿来聘请绣娘了,所以她只能再做回绣娘。 而这也没能阻挡她再倒霉下去,很快她又被辞退了,就在她无处可去落魄街头的时候,陈希渊敞开大门接纳了她。 然而感动过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她偷偷通知掌柜的说二丫是奸细,意图不轨,让她将其辞退。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二丫虽然被赶走了,但是被她说动的一大批秀娘也跟着走了出来,她怂恿说秦长喜没有生意途径,而这些绣娘也是要吃饭的,而随后二丫又说陈希渊有一种奇特的绣法,就像她之前的双面绣,两厢相加绣娘立刻同意了,于是一大波人又回到了陈希渊那里。 第五十五章 惩治秦长喜 由于缺人,陈长喜又被聘请了回去,然而就算是当主管,没有绣娘也是做不成的,秀坊在她的苦苦维持下,衰败之势仍旧不减,每日减少的绣娘越来越多,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喂,你要去哪里?”看着匆匆从眼前的走过的绣娘,秦长喜沉着脸说道:“不会是想要离开吧,谁让你走的?” “我要走也不行,卖给你们家了还是怎么地,别忘了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大不了这个月的工钱我不要了。”这绣娘便是秦长喜在县城里聘请的,平日里瞧不出来,但是一旦开口便知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是秦长喜的脸皮已经厚到了极致,绣娘的这点功力,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够看,她冷笑一声道:“就你这种吃干饭的我还不至于挽留,但是若是你能告诉我陈希渊那里的给的月钱和优待,我说不定会大方些,把工钱全都给你。” 绣娘想了想,觉得告诉她自己不会吃亏,便开口道:“她那里给的钱都是你这里的三倍有余,而且还供饭,生病了给请大夫,而且还亲自教习……” 绣娘罗列出一长趟的优点,其中每一个都比现在秦长喜的秀坊好上不知多少。而秦长喜则越听心越凉,心道:“乖乖啊,她哪里有这么多钱,还买药这不是赔本了吗?”心中疑惑,她便问了出来。 却不想被绣娘听了去,随后她嗤笑道:“人家陈老板财大气粗,哪里像你这样穷酸,总是拖延我们的钱款就算了,甚至还有克扣的时候,一年到头我们家里秀坊两头跑,不敢生病,因为一旦有个啥,一个月赚的这点钱还不够买副药。” “那又怎么了,在我手下办事就得听我的,给你们月钱已经算是我仁至义尽了,不然就你们这些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还能做点什么,窑子里都不收。”秦长喜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 “你,你竟然这么说我,我,我和你拼了。”绣娘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着秦长喜被气的说不出话。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她飞身便扑向了秦长喜。 “你做什么?臭**,给我放开。”绣娘文文弱弱的哪里比得过长得五大三粗的秦长喜,冲动之后的后果便是被这人捉住双手开始扇起了巴掌。 绣娘一开始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回过神后便使劲挣扎起来,而秦长喜也不是吃素的,甩手将人仍在地上,骑上去压住,随后便左右开弓,将人的脸都给扇肿了。 最后还是绣娘特躺着眼泪道歉,秦长喜觉得无趣这才作罢,而承诺给的月钱自然也是吹了。 为了秀坊,秦长喜的头发都要愁白了,而这时偏偏屋漏偏房连阴雨,陈希渊找上门来,开口就是要违约金。 心下冷笑,秦长喜拒不承认,直接让她滚蛋,她的这番话被陈希渊听见了自然不会罢休,但是秦长喜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赖皮起来,谁都没有办法。 于是陈希渊再生一计,她挑衅秦长喜,而这人果然上当,扬言要收拾自己,由于她这番动静弄得极大,周围的邻居都出来了。 见时机成熟,陈希渊便装作弱势的样子,说道:“你不要过来,就算你不想给我钱,也不用打我吧。” 闻言,秦长喜一愣,还以为陈希渊是因为自己的气势被吓傻了,转而便得意起来,钱多如何,就凭这种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夺回自己的东西,想到这里,秦长喜扬起了头,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放过你。”充满恶意的话从秦长喜口中说出,陈希渊却丝毫没有恐惧,反而觉得异常逗乐。 一个自以为谁都会怕他的人,如果碰壁是不是会更加好玩,想到这里陈希渊便演起戏来,将柔弱可欺的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更加助长了秦长喜的气焰,不过陈希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到人群中混着自己大哥陈阳,她便一不做二不休挑起事端,而秦长喜察觉到她的反抗自然是生气,随之而来的便是暴力。 “你都已经清楚的说明白了,这钱不是我的,是要给全部绣娘的,不能被扣下,既然你不肯陪,那我们就官府相见。”说完这句漂亮话,陈希渊转身假意去官府,实则暗中观察着秦长喜的动向。 果然一听到要报官,她就紧张起来,随后便是恼羞成怒,不及细想她抓起地上的石头便朝着这边投掷过来。 陈希渊不动声色,假装没有看到正想要挨下这一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闪出,带她躲开了石头的攻击范围。 一阵眩晕过后,陈希渊便发觉自己任然还处于刚才的位置,仿佛之后走到门口的距离只是幻觉,但是看到周围人的面容时,她立刻装作害怕的样子,缩进了陈阳的怀中。 小心看护的希渊差点被伤害,陈阳心中自然是暴怒的,也不管秦长喜是不是女人了,直接一拳便揍了上去。 对于女人或许有优势,但是向陈阳这样训练有素的武者,秦长喜也只有被挨打的份。 “救救我,赶紧将这个打女人的疯子带走。”秦长喜嘶嚎着,然而围观的群众却没有一个有上手帮她的意思。 就这样秦长喜被狠狠的教训了一段,被打的是鼻青脸肿,而她也知丢人便没有再出现过。 几个店铺老板得知了这件事,都对事发中心的陈希渊很是尊敬,纷纷投诚,而陈希渊也没有矫情,一一应承了下来。 随后陈希渊便来到了秀坊,花高价将二丫赎回,而当秦长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长喜咬牙切齿的去找陈希渊理论,然而还没等进门便被二丫给拦住了。 “你这死丫头,赶紧滚开,好狗不挡道。”秦长喜掀了掀眼皮,不耐烦的说道。 而二丫依旧牢牢的挡在她身前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秦长喜当下便发起了火,就当她想要动用武力的时候,陈希渊走了过来。 秦长喜与之理论,却被称为蠢笨,这哪能让她甘心,心中的恨意愈发的旺盛,她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开始工作 陈希渊从今天开始闲了下来,已经没有太多的病人来找她了。而她一旦空闲下来,脑海里的想法就会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那就是挣钱!挣钱!挣钱! 陈希渊将药铺后院的一个小茅屋隔了出来,自己亲自动手搭起了一间小型的药社!将自己所有接下来研究要用的药物等东西都摆好在里面后,她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起来。 先是将现代的美容药方记录下来,接着又开始进行各项实验,最后将得到的结过跟现代药方相结合起来。 最后终于成功的研究出了一瓶美容药水!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时候了。陈希渊自己将研究出来的美容药水图一点在自己手上,这样子维持了一个星期,重要有了见效。 陈希渊高兴的拿着美容药水来到陈星的院子里,兴奋的喊道,“星儿,快出来,看姐姐又研究出什么了。” 在自己放间用功读书的陈星听到声音,扔下手里的毛笔,冲了出去。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姐姐还要重要的! “姐姐,你又研究什么了。这个小瓶子里装的什么啊?”陈星看着陈希渊手里的瓶子好奇的问道。 “咳咳,我告诉你啊,这个可是我花了大把的时间研究出来的美容药水哦!而且只需一个星期就能见效哦!”陈希渊异常兴奋的说道。 只要一想到这些药水能卖到好价钱,她就激动不已! “哇,姐姐你好厉害哦!能给我试试吗?”陈星一听到这么厉害,也跟着激动起来了。在她眼里,最崇拜的人是陈希渊,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上学就是试她姐姐研究出来的新物品! “当然可以了,这瓶就是拿来给你的。”陈希渊笑着露出了脸上的两个小酒窝。 突然,她又灵光一闪,兴奋的对陈星说道,“给你吧,用完了再来找我拿,我先走了,就这样,拜拜。”陈希渊说完就跑走了。留下陈星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小瓶子。不过陈星也习惯了陈希渊的这种性格,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房内继续刚才的功课。 从陈星院子里出来的陈希渊一路跑回自己的药社,关上门继续埋头苦干起来了。 就在刚才把药水给陈星的时候她就下想到了一个问题:东西是做出来了,可是没有市场也照样卖不出去啊,到时候又要给怀疑的人一一试验不就亏大了,还不如现在再造几瓶多余的出来,让绣娘用上给她们看,到时候就不会有人不相信了。 到时候要是效果好的话,还可以把药方拿出去买,价格就更加不用说了。 没过多久陈希渊就把需要的美容药水制作好了。陈希渊拿着药水来到绣娘那里,将药水已经用法告诉她后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是大工程了,需要快速赶制出一批美容药水,等着售卖。 一个星期后,绣娘拿着已经绣好的绣布来找陈希渊,“小姐,这是这几天赶出来的几匹布,请您过目,其他的现在还在我哪里,就等着您看完之后送到京城去卖了。” “嗯,还可以。明儿个你看着让人送到京城去吧。”陈希渊看了一样桌子上的绣布,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绣娘,问道,“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 一提到有没有变化,绣娘就异常开心,“有啊,小姐,自从用了您给我的那瓶药水后我的脸都变白了,也嫩了很多。就跟一个七八岁的少女一样!” “如此甚好!明天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情要你去做。并且现在你尽量传播一下这瓶药水的功效。”陈希渊满意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是,小姐。”绣娘福了福身,离开了。 第二天,陈希渊跟绣娘女扮男装,就带着她来到春香楼。 两个人成功的让春香楼订下来第一批的药水。 “这个给你,你等会儿就让人把绣布连带着这封信一起带到京城交给那里的掌柜的,他知道该怎么做。”陈希渊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封信递给绣娘。 “是,那我先走了。”绣娘走后陈希渊开始躺在床上假寐。 一个月后,药水已经成功随着绣布一起进京城售卖,并且众人也得知跟陈希渊做事的绣娘能免费使用美容药水变美变漂亮! 这让所有绣娘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而那些没有绣工的人只能看着,无可奈何。 这一天,陈希渊刚来到绣庄就看见一大群女子围在自己家绣庄门前。看着自己娇弱的身体,再看看门口的一大群女人,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挤不进去了。果断放弃前门,走后门! “外面是怎么回事?”陈希渊一进门就问绣娘。 绣娘看见陈希渊有些激动,“小姐,外面那些人都是来应聘当绣娘的。” 说到这里,陈希渊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可都是她的主意哦! “你去开门,让她们有序进来我来考验她们。”陈希渊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心情很不错。 接着就是一群排好队的女人鱼贯而入。 陈希渊让她们排成一排,就开始进行口头上的考试起来了。 经过一个早上的考验,留下来的只有三个人!没过的人陈希渊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每人都送了一瓶药水!虽然这很让她肉疼,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而这时,南江那边却爆发了一场人人都害怕,并且避之不及的瘟疫!许多流民都漂流过来。陈希渊不得不开始研究新的药物来预防这些瘟疫的传播。 此刻的她正关在自己的药社里,开始研究起来。只因为这次过来的流民都没有染上瘟疫,所以她提取不到病原,以至于经过了一天的努力,她虽然研究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希望能有效起到作用。 她让那些接触过流民的动物做实验,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就开始用在流民的身上。见那些原本的发烧感冒都有了好转,陈希渊才呼了一口气,成功了! 第五十七章 救小草 冬天来的很快,距离上次流民过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然而原本以为会流传过来的瘟疫却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此刻的陈希渊正一脸颓废失落的坐在药社里盯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药瓶。 半个月前的瘟疫事故让陈希渊研究出了许多预防的药,原本以为这一次会很难度过,毕竟是瘟疫嘛,但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瘟疫竟然在入冬的时候就消失了。然而她却只用了几瓶出去,剩余的就只能躺在桌子上。 要不是当时研究的时候害怕不起作用,所以她当时用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啊!这下子她可亏大发了,这些药能干嘛啊? 陈希渊越看这些药越憋屈越看越心塞。要是扔掉了她更加舍不得,只好拿一个箱子将这些药都扔进去,砰的一声扔到了墙角。哼,眼不见为净! 随后出了药社。 虽然这一次药是没有用多少,但是终归还是用了,虽然没有挣到一分钱,但是却救了一个小书童! 听这个小书童自己说他是江南一个有钱人家的一名小书童,名字叫小草。只因那户人家的家主较早就感染了瘟疫,以至于一大家子的人流离失所。而他这个小小的书童也只能离开。 他原本就只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好心的那户人家收养之后,成了一名小小的书童。而离开那里后他就无处可去了,只能随着人潮来到这里。 而陈希渊就是看中他的模样才将他带回来的。毕竟多一个人也是很烧钱的,像陈希渊这种似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少一个人呢。若不是有利可图,那肯定就是她傻了呗! “小草,又在看书呢?怎么跟陈星的小子一个样呢!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呀,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都是骗人的吧?而且骗的还就是你们这些呆头鹅子。”陈希渊白了一眼,专心致志在看书的小草,无语的说道。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小草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陈希渊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你又是想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可是你说了也没有用啊,我照样还是这么做的。”陈希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好了,我们出去玩吧,我看你都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呢,怎么也不知道烦。而且这里你还是第一次来吧,我带你去逛逛?”陈希望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确实让小草拒绝不了,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吧,那我们出去逛逛吧。”小草无奈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希渊会是这样的性格。 “耶,咱们走吧。”陈希渊欢呼了一声,拉着小草的手就走。却在小草看不见的地方坏笑了一下。 “诶,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啊!”小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抽不出来,心里不仅有些着急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小姐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陈希渊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里的人不一样啊!无奈只好放弃小草柔软的手改成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拉走了。 而他们没有看见的是,陈星一个人站在他们的背后一直看在他们。并且目光死死的瞪着小草的背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都是因为他,姐姐现在都不带自己出去玩了,哼,都是他的错,就不该救他会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等着,再不行动起来,姐姐估计就要被那个大坏蛋给抢走了!到时候姐姐就更加不会陪我了,我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大街上,陈希渊扯着小草的衣服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突然陈希渊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拉着小草的衣袖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几分钟后,陈希渊与小草坐在一家客栈的大厅里。“你说的好玩就是这里吗?”小草无语的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开口道。 “是啊,这家店可是这里却好吃的店啊!”陈希渊一脸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我们能不能吃完就回去啊,改天再出来逛?”小草看着周围总觉得不舒服。 “可以啊,那我们吃完就回去。”陈希渊说完还趁机揩油了一下。 “你,小姐你不能这样对一个男的动手动脚。”小草略带气愤的说道,脸却红了起来。 “好了,不捏了。”陈希渊憋着笑看着小草红红的脸,坏笑了一下,暗想,怎么这么不禁逗。 两人吃完一碗面后就回府了。 晚上,小草忽的就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把银色的剑正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小草镇定的问道,丝毫没有半点不安和恐惧。 “你也别害怕,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过你。”那个黑衣人沉着声音听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 “什么事?你说。”小草问道。 “很简单,只要你以后离陈希渊远一点就可以了。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我还会不会来找你。”黑衣人手上的剑又逼近了一分。 “好,我答应你。”小草果断的答应了。 而黑衣人就要离开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的力量就把他给推出去了,摔倒在地上。由于是夜晚,而且很安静,所以这一点点的声音就把在自己房间浅水的陈希渊惊醒了。 “怎么回事?”陈希渊从房间里出来一眼就认出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是谁! “小姐,这个人刚才在威胁我让我跟你保持距离。”小草先一步回答她的话。 “小星,这是怎么回事?”陈希渊看着地上的陈星无语的问道。她知道又是小星这小子在吃飞醋了。 “姐姐,你都不疼我了,你今天出去都不带我一起了。以前都是跟我的。”小星从地上起来,委屈的说道。 “你这么这么想呢?姐姐你疼你还能疼谁啊,你这个小笨蛋。”陈希渊无奈的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第五十八章 朋友 “那姐姐你以后也一定要带我一起出去啊!”陈星不依不饶的开口说道。 “好啦,带你出去就是了。真是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你就这么大动干戈拿剑起来了,以后还怎么办啊?”陈希渊略微有些生气的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嘻嘻,以后不还是有姐姐吗?”陈星笑嘻嘻的说道。 “好了,别在这里贫了,快回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陈希渊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各自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第二天,陈希渊刚醒,就被丫鬟通知早饭好了。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就来到大厅,发现三个人已经坐下来吃饭了。原本竟然是坚持要等陈希渊一起吃饭的,但是陈希渊知道自己有会睡得很晚,就阻止了他们,让他们先吃。 “陈阳,这样子,你从今天开始就叫小草习武吧,他看起来太弱太弱了。”陈希渊刚坐下来,就跟一旁正在给她盛粥的陈阳说道。 “嗯,可以,不过刚开始习武是很痛苦的,而且需要从幼年时期就开始,像小草这么大的身体的柔韧性不知道还行不行?太过僵硬的话会非常疼的!”陈阳盛着粥说道。 “小草,你可以吗?”陈希渊吃了一块小吐司,开口问道。 “可以,我能坚持的住!”小草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一边说,这里的食物他之前都没有吃过,虽然看起来跟平时吃的不大一样,但是这味道真的很好吃! “行了行了,又没有人跟你抢,搞得自己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陈星还是忍不住想要损他,一脸的嫌弃。 小书童脸皮薄,听到陈星的话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体,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桌子上的食物看。 “行了,小星。小草,你也别太在意,小星就这小孩子的模样 刀子嘴豆腐心。别太放在心上。”陈希渊看了陈星一眼。 “没事。”小草尴尬的笑笑,却没有再动手了,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扒着饭。 早餐吃完后,陈阳就带着小草来到后花园。 “因为你是刚开始练,下盘不稳,现在需要打好基础。那你就从蹲马步开始吧,打好基础了以后练起来才不会疼。”陈阳马上就能进入状态,一副导师的模样。 “是。”小草说完,就蹲起了马步。 “这里不对,手应该这么放,对就是这样。再下去一点,嗯,就这个姿势保持住了。”陈阳将小草的姿势调好了,就在一旁看着。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然而小草却一直坚持着,即便汗流浃背,也依旧咬牙坚持! “好,时间到。”陈阳一直陪着小草站在一旁看着他。 小草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很不错哦,小星刚开始说都没有你这么厉害。”陈阳鼓励他。 小草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虚弱的笑了笑。 “走吧,你先去换身衣服,然后直接去大厅吃饭。”陈阳拍了拍他的肩,十分满意的走了。 此后的一天又一天,小草都重复着这样一个动作,却没有丝毫怨言。终于见只过了半个月,陈阳告诉他,可以正式教他了。 小草兴奋极了,通宵削了一把木剑,第二天就开始跟陈阳学习。 又一个月过去了,小草终于把普通的剑术都学会了。 不仅开始对陈星毕恭毕敬,还保护陈星。就比如两个人出去买东西,都是小草提着东西护着陈星。陈星刚开始还以为是小草为了上次他威胁他的那件事现在伺机报复,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小草有什么行动。 陈星就跟陈希渊说了这件事。陈希渊思考了一会儿问,“既然小草想要保护你,不如就让小草陪着你吧,他既会读书,又会武功,这不是能文能武吗?让他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 “可以呀,姐姐。”陈星欣然接受。此后小草就一直陪在陈星身边。 然而,小草却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奴才,一直都是都是对陈星他们毕恭毕敬的,天天小姐,公子的叫着他们。陈星忍不住开口说道,“小草,在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公子小姐的。我们都是平等的!” 然而,陈星的话,小草并没有听进去,依旧公子公子的叫着。 陈星实在是受不了了,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希渊。 陈希渊将小草叫了过来,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自己是个奴才?你爹娘生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来当奴才的吗?你这么自贬身份对得起你爹娘吗?” “可我终归是小姐救回来的,我要懂得知恩图报。”小草低着头,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 “知恩图报是没错,但是就一定要这么侍奉别人才是报恩吗?我们当你是朋友,你只要不背叛我们,真心实意的对待我们这就足够了!”小草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希渊,却见她眼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能明白就好,可能在你的世界里报恩就是要为谁赴汤蹈火,但是在我们这里,不需要!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个人真心实意对待我们的好朋友,而不是为我们做什么的奴才。”陈希渊认真的和小草对视,为的就是那小草看见自己的真意。 “我,我明白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好朋友,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们。”在这一刻,陈希渊知道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你能明白就好。我们不是所谓的少爷,更不是所谓的小姐。我们只是平民,唯一与那些不同的是,我们只是比较有钱而已。”陈希渊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冲淡了客厅里严肃的氛围。 “好啦好啦,我们快去吃午饭吧,我都快要饿晕了。”陈星也很高兴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再也不用被小草少爷少爷的叫了。 “走吧,我也饿了。”陈希渊摸了摸肚子,笑着说。 四个人肩并着肩一起走。 第五十九章 射猎 此后几天,陈希渊都觉得十分的无趣,无聊也只能在药社了捣鼓些药瓶什么的。就在陈希渊正仰天长叹之时,一个点子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集合了,有大事要宣布。大家快出来。”陈希渊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站在大院里喊叫。小草、陈星和陈阳都从各自的房间里快速的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要地震了还是怎么滴?”陈星东瞧瞧西瞧瞧就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地震,我是真的有大事要宣布。你们这几天难道不觉得无聊吗?”陈希渊看了三个人一眼,开口说到。 “我还以为真的要地震了呢。怎么可能不无聊啊,现在我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在读书。都快发霉了都。”陈星无奈的伸展着自己的胳膊腿,舒活舒活筋骨。 “既然觉得无聊,那我们还要不要出去玩呢?”陈希渊看了几人一眼,见三个人一听说要出去玩都眼冒金光。看来是真的已经被憋惨了。 “要啊,可是要去哪里啊!这个地方因为这个新来的都已经去过了一遍。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还能去哪里呀。”小草摸了摸自己乌黑亮丽的秀发,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们傻喽,想不出好点子。看我多聪明,就坐一会儿就已经想到了去哪里玩了。”陈希渊故作高深的说道。 “行了,姐要去哪里?快点说呀,我们倒是挺想看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三人里就数陈星最没有耐心了。这会儿正急不可耐地问陈希渊。 “你也真是的,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难怪就只会读那些书。”陈希渊点了点陈星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我们去打猎吧。就去西面的那个山上。怎么样?”陈希渊一说完三人的眼睛就更亮了。 “去去去,我们就去打猎吧。小草,刚好也可以试试你的武功怎么样了?”陈星一脸的兴奋。 “行,我们也赞同。”小草和陈阳也同意。 “好了,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现在就快点去准备吧。”陈希渊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起东西。其他三人也各自回到房间准备齐必需品了。 “姐姐,我们把狗子带上吧,他说他也想去。”陈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正是隔壁家的狗子。 “行,我们走吧。”几个人整装待发,向山上出发。 几人在山上找了个空地安营扎寨,将带来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走吧,我们要不就分开比赛,看看谁的运气比较好,能抓到几只,今晚就做一顿烧烤吧。”几个人开始分成两队。由陈星和狗子一队,陈阳和陈希渊一队。小草就留下来看着东西,以免被人拿走。 “出发。”随着陈希渊的一声呐喊几个人分开行动。 陈星跟狗子是往东边的方向去的。一路走过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看见一只野味。 “狗子,你看那是什么东西。”陈星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狗子的肩膀询问道。 由于站的太远,狗子也没有看见。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狗子提议道。 “行,那我们过去看看吧,但还是要小心一点。”两个人一步又一步慢慢靠近那个动静,走近一看才看清楚是什么,却让两个人都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一只老虎,只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下面和身上都是血。 “快快快,我们快回去找陈希渊,这只老虎要生了!”狗子毕竟是山里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只母老虎,而且还是只要生仔的母老虎! “什么,要生了?”陈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快点去找陈希渊啊!不然到时候就一尸两命了。”狗子这下子可急坏了。 “哦哦,我这就去。”陈星说完就跑开了。 没过多久,陈星就带着陈希渊和陈阳过来了。 “姐,你快救救这次老虎吧,它快生了!”陈星摇了摇陈希渊说道。 “你们让开我来看看。”陈希渊推开狗子就看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虎。 “陈阳快把我的包袱拿过来。”陈希渊将包袱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将有用的的放在一旁,对身后的几个男人说道,“你们转过去。” 几人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就乖乖的转过去了。一个时辰后,陈希渊擦掉头上的汗水呼了一口气。 “好了,可以了。”陈希渊一手抱着一块布,小声的对他们说。 “怎么样?”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子平安!”陈希渊将手上的布掀起一角让他们看。 “怎么这么丑啊!”陈星略带嫌弃的表情看着小老虎。 由于是刚出生,而且又在母体里呆了很久 导致现在脸上有些发紫,是难看了点。 “你懂什么,这是正常的好不好。你现在就给我抱着,我过去看看母虎。”陈希渊用手戳了戳他的脑袋,不满的说道。 陈星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着小老虎,那模样要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陈希渊检查了母虎的身体,皱着眉头道,“这样子不行,我们得把她带走,这里还是不大安全。” “那我去找东西来运它走吧。”陈阳开口说道。 “我也一起去吧。”一旁的狗子也开口帮忙了。 “行。你们去吧。看能不能找个担架过来,记住一定要结实的,不然母虎体重太重会坏掉的。”陈希渊提醒他们。 “嗯,知道了。那我们走吧。”陈阳和狗子一起出发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拖着一个大担架过来了。 “你们把它抬上去放好了。”陈希渊指挥者两个人,成功的将母虎抬上担架。 “陈星 把小老虎给我,你也过来帮忙。”陈希渊见一旁抱着孩子悠游自在的陈星,下达了命令。 “哦哦,好吧。”陈星也没有拒绝,毕竟自己可是个男子汉!这点小事怎么就不行了。 几人合力,终于将老虎带回了。 第六十章 发家致富 几人将担架放下,看着担架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母虎,不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这老虎是带回来了,可是要放在哪里? 几人都一同看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陈希渊。 “喂,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陈希渊见几个人都同时看向自己,不由得开口说道。 “姐姐,是你让我们带着这只老虎回来的,现在当然要你来想办法安置它喽。”陈星说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过确实也应该是这样的啊! “你,好吧好吧,让我想想办法吧!”陈希渊无奈只好在想办法,而旁边的几个人都在悠闲的聊天。 “有了。”陈希渊拍了一下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嗯 是什么主意啊!”陈星开口问道。 “我们屋后不是有一间小竹屋吗?就把它们先放到那里吧,顺便帮我们看着竹屋。怎么样?”陈希渊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随后一脸得意的表情:快来夸我聪明吧! “好像可以诶,那我们就把它们搬到那里吧!”陈星说完就跟狗子和陈阳一起抬起担架走了,留下陈希渊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卧槽,你们这几个无趣的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夸我一下会死吗?等等我啊!”陈希渊快速跟上前面的几个人,在他们一旁不满的嘟囔。 然而,尽管陈希渊再怎么烦人,他们三人也不会觉得她烦,只会觉得她可爱! “好了,你们就把它放下来吧。”陈希渊说完就走开了,不知道在一旁寻找什么。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听到陈希渊兴奋的声音传来,“找到了,你们快过来。” “咋啦,你是找到金子了还是找到银子了,这么兴奋。”狗子在一旁扶额叹息道。 “什么嘛,要是真的找到金子或是什么银子你们觉得我还会这么大喊大叫你们过来。”陈希渊瞥了狗子一眼,一副你傻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明显就是在跟他们说,有钱就不会叫你们了。气的他们差点吐血。 “你们几个人合力把这个地方挖出一个洞,洞口一定要有老虎体型那么大,洞内要更加的大。这样老虎就有住的了。”陈希渊将一个大概范围划给他们看。三人无奈只好给陈希渊干苦活。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洞终于挖好了。在这期间,母老虎也醒过来了,小老虎也被喂了奶,在夕阳落下之前,母子俩就住进了洞里。 “啊!我们是不是把小草给忘记了?”陈星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小草不见了人影。 “你们终于想起我了。”小草带着二丫黑着脸走过来。“你们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把我给忘记了,要不是二丫知道我还在山上,后来来找我 我估计就要一个人在那里过夜了!”因为这几日的相处,小草也不再约束,性格也开放了很多。 “呵呵,那个我还要事情要做就先走了。”陈星说完就带着狗子一溜烟就跑走了。其他几个人也在打着马虎,想要蒙混过关。 “对了,小草,你今天和二丫先下山去打理一些事情,我明天估计会有事情要做。”陈希渊见只剩下自己跟陈阳了,陈阳是铁定不会说话的,看来只有自己了,于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于是就转移话题。 “行啊,那我跟二丫走了。”小草其实也没有生气,只是想要吓唬他们而已,听到陈希渊叫给自己的事情,就立马要去做。 陈希渊回到大厅,刚没休息多久,村长就过了。 “陈希渊,我这次过来是想要问问,你最近还有什么新产品吗?”村长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因为陈希渊给村里的人带来了财富,所以村长一进来就是笑眯眯的。 “最近新产品什么的倒是没有,不过我打算去外面引进些人参之类的品种。不知道村长可否允许。”陈希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怎么会不同意呢?要不是你,哪里会有今天的我们啊,所以我们全村人都支持你。”村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村长,如果最后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差错,那可怎么办?”陈希渊试探的问了问。 “没事,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有犯错吗?只要及时补救,大不了最后重新开始。”村长就是一副错了也不怪你的表情。 “那就多谢村长的谅解了。”陈希渊笑了笑,说道。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我也就不多问了,明天我帮你把全村人都召集起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村长拍了拍胸口,说道。 “嗯,明天就有劳村长您出马了。”陈希渊也不推迟,随口就应了下。 “那么没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的话也准备准备吧。”村长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聚集在一块。陈希渊将重要的事情吩咐完后,全村人就开始行动起来各做各的事情。 陈希渊则下山引进人参药材。 由于昨天就叫小草和二丫下来做准备了,所以今天的流程形式都很简单。跟着商贩讨论好价钱后,陈希渊,陈星和陈阳就带着几个人拉着一辆装满药材的车子想要回到山上去种植。 然而刚到半山腰就遇到了麻烦。 陈希渊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土匪,不开心的皱起来眉头。 “你们后面的先走,陈阳,陈星,我们断后。”陈希渊的表情有些严肃,开始命令起来。 “是。”几人同时应道。拉车的几个壮汉,拉着车想要从后面走,但是那些土匪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们走。 “兄弟们,给我上啊,这个小娘们不错,抓回去给大哥当压寨夫人刚刚好。”其中一个类似是小头目的人说道。他身后的几个人都一起向陈希渊他们冲过来。 “你们几个自己小心 ”陈希渊说了一声,就躲在了树上,看着树下的两队人马打在一起。 第六十一章 带上山寨 陈希渊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那几个肩膀上扛着大刀,身形高大又强壮的男人,心里不由得紧了紧,她一把拉住还没意识到危险的二丫,轻声对她说:“二丫,我们可能遇到流匪了。” “不……不会吧?”二丫听了陈希渊的话,又看着面色不善的来人,心里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陈希渊没有心思再说话,她的眼睛不断的向四周打量着,心里盘算着应该怎样在这些人没来到自己身旁之前,快速的逃跑。 二丫的手一直被陈希渊拉着,手心里全是汗,湿漉漉的,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眼前这个情况,她不敢松开陈希渊的,甚至更加用力的抓紧了陈希渊。 还没等陈希渊盘算好,那几个健壮的男人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两位小娘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男人对着陈希渊粗着嗓子道。 陈希渊紧了紧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对男人说:“大哥,我跟我妹妹从这里路过,正巧遇到各位大哥,求各位大哥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原本陈希渊就长的清秀可人,脸上略带讨好的笑容让她看起来美丽异常,让胖子眼前一亮。 眼前这女人跟寨子里的那些女人简直是云泥之别,要是把她带回去送给寨主,那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哦?那咱们还挺有缘分,不如今天就跟着哥哥一起回寨子里。” 二丫听了胖子的话,吓的躲在了陈希渊的身后,用细小而又慌张的声音对陈希渊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被抓到山寨里去……” 陈希渊心里也十分紧张,她拍了拍二丫的手,自己努力平复好心情,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大哥,你看我们姐妹二人确实是有事在身,要不然我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你们,你就放过我们吧?”陈希渊试图用钱换得平安。 胖子听了陈希渊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兄弟,然后道:“不行,你们必须跟我去寨子里。” 他说完后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几个兄弟把她们抓了起来。 陈希渊和二丫不断的挣扎着,奈何俩个娇弱的女子怎么可能逃脱得了这几个强壮男人的禁锢,最终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上山。 才刚进寨门,就响起了热烈的欢迎声,其中男人的声音最为强烈。 这当前不是欢迎陈希渊和二丫,欢迎的是胖子带着女人回来了,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原本在房间梳妆打扮的秦长喜,听见外面的声音后也出来看热闹,当看见胖子带回来的人是陈希渊和二丫的时候,愣了愣,随即开心的走了过来。 “ 哟,这不是咱们村里的陈希渊嘛,怎么被抓到这里来了?” 原本陈希渊跟秦长喜两人就不对付,现在秦长喜又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陈希渊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倒是站在一旁的胖子笑嘻嘻回答秦长喜 “秦夫人,这是我打算送给寨主的礼物,你看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样子,寨主一定会喜欢的。” “送给寨主?”秦长喜听了胖子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脸色有些难看的问。 秦长喜脸上这细微的变化胖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兴高采烈的继续说道“对啊,寨主现在回来了吗?” 秦长喜有些恼火胖子,但是胖子是寨主得意的手下,她又不好明面上得罪他,只有为难陈希渊。 “想伺候寨主?不过寨主现在还没回来,你们两个先到旁边的柴房待着吧,等寨主回来了我再带你们去见他。” 秦长喜的话刚落,她身边伺候她的丫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拉着陈希渊和二丫向柴房走去。 陈希渊被放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寨子里被火把照的通明。 秦长喜身边的那个丫鬟一边推搡着她一边不满的说“快点走,我带你去洗漱,别耽误了时辰。” 陈希渊微笑着询问丫鬟这是带她去哪里,丫鬟白了她一眼后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陈希渊讨了个没趣,见丫鬟不愿意回答自己,也就不再多问。 洗完澡后的陈希渊被丫鬟带到了一个屋子里,屋里的装饰很一般,最里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似乎还未干透的虎皮,皮上的有些毛还皱巴巴挤成一坨。 寨主正坐在桌子旁用一块布拭擦着还粘染着血迹的配刀,看见陈希渊正盯着墙上那块虎皮,用一副粗哑的嗓子说道:“怎么,喜欢这张虎皮?这是我今天刚打的老虎,才刚把虎皮给剥下来,喜欢的话送给你做件衣裳。” 陈希渊只是好奇罢了,并不想要这块虎皮,不过她也没有拒绝:“我看这毛色很新鲜,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如果寨主愿意送给我的话,那希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 “不过什么?”陈希渊的犹豫让寨主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放下手里的布,疑惑的看着陈希渊。 “我拿了您的虎皮,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寨主。”陈希渊说着脸颊泛起了红晕,原本清秀动人的脸蛋,现在看起来更加迷人。 寨里的女人虽然算不上特别多,寨主他也算睡过几个,不过都是些乡下里做多了农活的粗陋的女人,何曾见过这么可人的女人,更何况陈希渊还故意引诱他。 “那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吧,我让你当寨主夫人。”寨主把持不住,一把捞过站在他面前的陈希渊,说着还凑过去准备亲陈希渊的脸蛋。 陈希渊趁着这个空档,一只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抓过一把药,毫不犹豫地撒在了寨主的脸上。 顷刻间,寨主就倒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寨主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上,看见身旁睡着的陈希渊,满意的笑了笑,虽然他对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但是美人正睡在自己身旁,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陈希渊十分担心依然关在柴房里的二丫,撒着娇让寨主把二丫放了出来,而在山寨的几天里,陈希渊很快就取代了秦长喜,流匪头子对陈希渊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秦长喜地位的改变让她十分的气愤,跑去找寨主理论却被寨主惩罚,被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准去。 第六十二章 逃跑失败 陈希渊被困在寨子里的这几日,平日里假意讨好着流匪头子,暗地却是不断地摸索着走出寨子的路线。 很快,陈希渊就把路线掌握清楚了,在观察路线的同时,她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每到子时,寨子里守夜的人就会在这时会换班,换班的中间有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是没有人守夜的,这段时间也足够自己离开寨子了。 二丫被流匪头子从柴房里放出来以后,却也没有被安排在陈希渊的身边,而是被带到一个房间,跟寨子里的一群女人一起同吃同住,同干活。 就在二丫还惶惶不安的想着自己是否会被这些粗鲁的男人怎么样时,陈希渊找到了她。 在看见陈希渊的那一刻,二丫憋在心里的委屈与害怕瞬间倾泻而出,“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二丫双眼通红,脸颊上布满了泪珠,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让陈希渊有些愧疚,她用指腹轻轻的抹去二丫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乖,别哭了,我没事,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毕竟二丫还是个小姑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陈希渊的安慰反倒让她哭的更加厉害了。 “好了,先别哭我来找你就是准备带你离开这里的。” “离开?你想到办法了?”陈希渊的话成功的止住了二丫的泪水,她呆愣的看着陈希渊,脸上的泪水都顾不得擦。 “嘘!你小点声。”陈希渊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了以后,又才小声的说:“今天晚上你在离寨门最近的那个房子的旁边等我,我们趁着他们晚上换班守夜的时候溜走。” “好啊!不过,你大概几时出来?”终于能出去了,二丫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但想到陈希渊跟自己是分开行动的,又有一些担心。 “大概他们快交接班的时辰吧,在我来之前你一定要躲好,千万不要被发现了。”陈希渊对这次逃跑的计划不是特别有把握,所以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好,那我现在先回去了。” 交代完一切以后,陈希渊就离开了,她们俩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一旁偷听的秦长喜的丫鬟。 自从陈希渊来了以后,流匪头子每天晚上都会来陈希渊这里歇息,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陈希渊早早的吩咐好厨房做了些好吃的,还特意取下自己手上的手镯跟厨房的师傅换了一壶好酒。 流匪头子一进屋,就看见了布可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有些疑惑的问道:“今天厨房怎么弄得这么多好吃的,有什么好事吗?” 陈希渊从坐位上站起来, 温柔的说: “没什么好事,是我看寨主最近这么辛苦,所以特意嘱咐厨房多弄些好吃的给你,好补补身体。” “谢谢娘子的关心了。”说着,寨主就往陈希渊的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寨主靠近陈希渊的时候,口腔里传来一股味,熏的陈希渊恶心,她强忍着想一把推开他的冲动,为了今晚上的行动,她只能硬生生的挨着这一口。 陈希渊倒了一杯酒递给流匪头子,自己也倒了一杯,举着杯子,她深情款款的看着流匪头子,用娇细的声音说道:“谢谢寨主近日以来对我的照顾,小女不甚感激,这杯酒我来敬寨主,望寨主福寿永康。” 说完,陈希渊一仰头,毫不犹豫地把这杯酒给喝了。 流匪头子以前只觉得眼前这美人长得挺漂亮,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直爽的性子,心里更是开心欢喜,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陈希渊不断地给流匪头子倒酒,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把指甲缝里的药粉弹在了酒杯里。 很快,流匪头子就晕倒在桌子上。 陈希渊到与二丫约定的地方,二丫已经等候多时了,俩人依着计划,趁着守夜的人交接班的时候偷偷的跑了出去。 两人为了避免被发现,打算寻山路逃跑,才刚出寨子不到一刻钟,陈希渊和二丫就意识到她们已经被发现了,身后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和火把的光芒。 二人加快了步伐,往更加偏僻的地方跑去,企图寻找一些可以躲避的洞穴,可惜还没有找到,陈希渊的脚就被扭伤了。 “二丫,你先走吧,我实在走不了了。”陈希渊坐在地上,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痛,作为医生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脚踝处的情况,不希望自己拖累二丫。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走。”二丫一边说一边拉陈希渊,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你别费劲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了解,我现在肯定走不了,倒不如你先跑,能出去一个是一个,到时候你叫陈阳来救我就行。” 二丫看着陈希渊的样子,她也跟着陈希渊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看她这样确实是跑不了了,身后的马蹄声和呐喊声越来越近了,自己跑出去找了陈阳来救她也是好的,总比俩个人一起被抓了强。 “好,!我去找陈阳来救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二丫一边说一边回头。 好在二丫已经离开了,那群追她们的人才找到陈希渊,陈希渊被带了回去。 流匪头子发现自己被骗,气的打了陈希渊一耳光,他气冲冲的对胖子说:“去把秦长喜放出来,要不是她的丫鬟机灵,这女人肯定就已经跑了。” 秦长喜很快就赶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希渊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来了这里还想逃跑?” 陈希渊被流匪头子那一巴掌打的有些头晕,沉默着不发一言。 沉默的陈希渊激怒了秦长喜,她哭着对流匪头子说:“寨主,你看这女人居然把我们放在眼里,之前又这么骗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留在这世上,要不然我们把她除了吧?” 陈希渊眼看着自己快要被杀,她出声道:“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用我的钱换我的命如何?” 秦长喜虽然不知道陈希渊有多少钱,但看她平时里各个店铺的生意是极好的,她确实应该有很多钱,之前想杀她的念头被金钱带来的**所取代了。 第六十三章 赎人 流匪头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秦长喜,在得到了秦长喜确定的目光以后,扭头对陈希渊说:“既然这样,那你就休书一封,叫你家人拿钱来赎你回去吧!” “好,我这就写,希望你拿到钱以后就放了我,不要出尔反尔。”陈希渊看着流匪头子,目光坚定的说。 流匪头子很快差人拿来了纸和笔,陈希渊按照他的要求写好了书信,递给他时还不忘提醒他,他对她的承诺。 陈希渊不想自己就这么死在了这个流匪窝里,她还有陈星,陈阳他们呢!二丫应该就要找到陈阳了,到时候就会有人救她了。 流匪想要的也只是钱,只要等陈阳来了,到时候,这些流匪,只怕是要人财两空,她可没有那么蠢笨。 被人给害了,还要去帮着别人拿钱财么?自然不会,还有秦长喜,没想到他竟然是对自己恨意那么深。 其实,陈希渊早先也有想到的,只不过是因为一时间的疏忽,忘记了去防范罢了。 土匪头子让陈希渊写信回去拿钱,陈希渊照做了,她不能死在这里。 这封信,写得很是巧妙,土匪头子,也没什么文化,倒是也没有看的出来陈希渊这信里的意思,也就没说什么。 陈希渊看着土匪头子让人将自己的书信送了出去,心中也安定了一阵子,只要是陈阳看懂了她的信,就一定能获救的。 她是如此的相信着陈阳,也相信自己写的那封信,她心里言之凿凿的强调了让陈阳一定要拿钱过来,半分都没有强调要救她的意思。 这样写,想来,是个人都会知道,这个应该不是她的本意,陈阳和陈星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她的用意。 送信去的第一个晚上,土匪头子就没有打算给陈希渊好脸色看,即便是有人要拿钱来赎她。 土匪头子让人拿了一根细长的鞭子来,上面还沾染着点点猩红,看得出来,那是打过很多人的。 陈希渊也冷哼一声,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么?这些东西,早就见多了,哪里还会怕? 土匪头子亲自拿着鞭子,看到陈希渊那一副高傲的样子,心中气结,这个臭丫头,敢坏了他的事情!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说完,土匪头子一鞭子就打了下去,细长的鞭子打在皮肉上,真的是和疼,第一鞭下去,陈希渊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第二鞭,第三鞭,就这么落了下去,陈希渊的背,都皮开肉绽的了,除了第一鞭落下来她哼了一声,后面她都是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土匪头子见到陈希渊这么强硬,又想继续下手,后面过来的秦长喜立马过去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秦长喜的动作让土匪头子甚是不满,他都还没有给这个小丫头吃到苦头。这不是扫了他的兴致么? “不可,若是她这娇弱的身子被打坏了,那钱可就……” 秦长喜轻点了两下头,意思很明显,土匪头子看着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陈希渊,思索了一下,啐了一口,便走了。 陈希渊的背,火辣辣的痛,这个秦长喜,总算是做了一件让她觉得舒心的事情了,虽然只是为了那赎金。 若是她再被那个土匪头子打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等着陈阳来救自己了? 她趴在地上,用手轻轻触碰着伤口,打得很深,回去之后,她要配不少的药了。 身上也没有止疼的药物,陈希渊只能硬生生的这么忍着,半分动弹不得,她害怕自己动一下,会将自己的伤口给裂开。 整晚,陈希渊就这么趴在地上,冰冷的地,好像能够缓解她的疼痛。 信,陈阳已经收到了,看到信的内容时,陈阳还将那个来送信的人给痛打了一顿。 送信的人见他如此残暴,自己又打不过,只好灰溜溜的跑回去禀报了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知道之后,又是免不了的想要去打一顿陈希渊,然而,陈希渊这一次可是直接威胁了他,若是将自己打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坚毅的眼神,土匪头子看得出来,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敢再动她了。 两日后,陈阳果然来了,只不过是带着一大帮人来收拾土匪头子,那些流匪也被收拾了,陈阳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很快,陈希渊就被救了出来,当然,那些人,陈阳并没有都取了他们的性命,只是下毒收买了那些人,顺带烧了陈希渊的牢房。 秦长喜跑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见的,不过没关系,反正陈阳让他们指认秦长喜了。 回去之后,按照陈希渊的交代,陈阳将药调制好了给她,好在打得不多,伤口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陈星见了之后,眼泪连连,觉得陈希渊受这么多苦,都是因为他,陈希渊安慰了他两句,自己便休息了。 翌日,陈希渊和陈阳就去官府了,两人将流匪的事情禀告给了官府的大人。 官府的人听到有流匪,自然也是想要去抓捕归案的,只是,那寨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到路的。 陈阳自告奋勇的给官府大人绘制山寨的地图,昨天去救陈希渊,去寨子的路,还有寨子的情况,基本上都摸清楚了。 当场,陈阳就将地图绘制好了,官府大人让两人回去等着消息,到时候抓到流匪,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陈希渊拉着陈阳就回家了,她不想要什么功不可没,只要抓到秦长喜,把那些人处理了就行。 回家之后,陈希渊又给自己调制了一些抹的膏药,二丫看到陈希渊受伤,也是心里一惊,便主动去帮她上药。 陈希渊知道二丫在想什么,让她不要自责,他们还要去挖人参苗子呢!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 二丫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她们还要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发家致富的,自然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耽搁了。 伤好的差不多了,陈希渊就准备去挖人参苗子了,这一次陈阳护送着她去,免得她再遇到点什么。 这一次,陈希渊也没多说什么,一行人就去了。 第六十四章 流匪作恶 官府的人呢,有了陈阳绘制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寨子,寨子里的人呢,也有些被陈阳给下毒了的,所以,很快,这些人就被抓了。 其实,陈阳给他们下的毒,并不是什么很可怕的毒,这些都是陈希渊平时用来玩闹的毒药。 官府也不是所有人都抓走了,还有一部分的人,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带回了官府之后,大家一一承认了。 很多人是之前被迫的,官府也就没有定了他们的罪,毕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不过是将他们关起来两三天。 寨子里的人就都被迫下山解散了,那寨子,也被官府里的士兵,该搜刮的搜刮,该毁灭的毁灭了。 只是,寨子里的土匪头子,谁都没有看到,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也是没有见到。 官府大人怒了,让手底下的人务必要去将那土匪头子给抓回来,还有那被人供出来的秦长喜,也要一并抓回来。 官府的官兵都出动了,去寨子里守着,到处去找着人,不过这和陈希渊他们可是没什么关系,他们照样的挖着自己的人参苗子。 寨子里的人被迫解散了,心里也有怨气,以前,他们也还有个家里可去,现在,哪里还有可去的地方? 这打家劫舍的性子,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的,他们在公堂上路面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是流匪了。 就算是正常的出去吃个饭,还是会有人唾弃他们,更甚至是有老人孩子看到他们就害怕。 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山头山寨都没有了,他们也只能去村子里打家劫舍。 说来说去,若不是那村子里的人,他们也不会被端了,那官府如此没用,怎么可能就抓到他们了? 一大伙原本该散了的流匪,此刻又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他们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根本就没有剩下多少。 但凡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抓了的,基本上都在吃牢饭了。 而他们,是幸存下来的,他们只能去杀村子里的人。 夜幕降临,一点点的黑色晕染了天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最是发生一些事端的好时机。 他们挑选了一户看起来还比较富裕的人家下手,家里就一对夫妻。 几人偷偷摸摸的潜入,想要翻找一些财物,顺便偷一些衣物,他们也是需要的。 奈何半夜主人家的丈夫起身了,看见有小偷,立马就拿起手边的木棍,准备出去抓人。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家里不止一个小偷,一个人被打了,其他人听见了声音自然也就过来了。 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一个不小心,那几人直接就将这主人家的丈夫给打死了。 那妻子听到了丈夫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看,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一凉,准备大喊。 还没等那个救命喊出口,就被身后的一个流匪一棒子给打爆了头,躺在了丈夫的旁边。 流匪们抢了东西就赶紧逃走了,也不管这里留下什么。 第二天两夫妻的尸体被发现,很快就禀报给了官府,官府只当是土匪头子带着那帮手底下逃窜的人又来作案了,让人盯紧些。 官府的人,根本都不知道那些匪徒的踪迹,又如何去盯紧呢,也不过是为了给那些村民一个心安,才这么说罢了。 如此,接下来的几天,不是这家少了几只鸡,就是那家少了几只鸭,又或者是谁家晒的鱼干什么的不见了。 总之,隔三差五的就是家里的东西丢失了,还都是村子里的人赖以生存的东西。 白天,一个人走在路上还会被打劫,尽管他们手里只是些吃的小玩意。 这些事情,陈希渊都听说了,她也才想到,应该就是那些流匪做的,他们还是那个性子。 只是,让陈希渊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流匪居然那么大胆,将她的绣铺都给烧了。 这一次,是秦长喜撺掇那些人去烧的,绣铺里的东西,卖出去才值钱,没有卖出去,不过就是一死物。 他们烧了便烧了,只是可怜了那些绣娘,没了铺子工作,便去找了陈希渊,只不过陈希渊还没有回来,便告诉给了陈阳和二丫。 两人立马赶去看了,铺子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断壁残垣,二丫立刻去禀报了官府。 官府的人立马就让人去查办,这家绣铺,官府的人也是知道的,如今被烧了还真是可惜。 陈希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马赶了回来,了解了情况,心里猜想肯定是秦长喜做的,只有他才会这么恨自己,才会把绣铺都给烧了。 陈阳和二丫听了陈希渊的话,也觉得只有秦长喜才会,立马又去禀报了官府老爷。 官府老爷让让人根据他们的描述,画出了秦长喜的画像,差人去周边捉拿。 陈希渊告诉他们,晚上一定要仔细的去搜查,说不定就躲在哪个小角落里呢? 官府的人得了提醒,竟然都很认真的去搜查那些小角落了,就连那些还在寨子周边守着的人,也都不敢放松警惕。 三天后,秦长喜被抓了回来,风头太紧,他根本就跑不掉,到处都是拿着画像抓他的人,他只能是被人抓了回来。 官府的人知道,这个人肯定是知道土匪头子下落的人,这些天做的那些案子,肯定就是他们犯下的了。 秦长喜一开始还不想说,也不准备把那土匪头子供出来,只想着到时候,他出去了之后,还能有个依仗。 只是,陈希渊可是没给他这个机会,和官府说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官府大人就命人严刑拷打,一定问出下落来。 最终,秦长喜还是受不住这样的严刑拷打,将那土匪头子给供了出来,最后,官府的人还给了他一笔钱。 秦长喜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得到了钱之后,也没有再去找那个土匪头子,他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会管得了自己? 第六十五章 重建秀坊 秦长喜拿了土匪头子的消息换得了钱,拿着钱就赶紧跑路了。 陈希渊回到村里,一片狼藉,村子里的人都苦不堪言,官府的人没过多久就又来告知他们消息了。 已经将之前漏网的那些流匪给全部抓了回去,那个土匪头子,也在秦长喜提供的线索下,被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希渊也算是脸色好了一些,只是听说秦长喜拿了赏钱便跑了,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个人,就不应该放过他的,这一次放过他,下一次,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闹事? 陈阳是觉得,秦长喜应该是不敢来了的,毕竟官府还留了他的案底呢! 既然拿了赏钱,肯定是不敢回来了的。 陈希渊也就不去担心这些了,回到村里去收拾残局。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被偷了鸡鸭衣服什么的,陈希渊还有些钱,见到大家都很困难,让陈阳,陈星,还有二丫拿着钱财去善后。 乡亲们多数都靠着那一点点东西来生存了,她给大家赔偿一点,也没事。 陈阳和陈星也不反对,三人就拿着钱财给乡亲们赔偿去了。 众人都拿到了陈希渊他们给的钱,心里美滋滋的,觉得陈希渊真是好人,不仅仅是神医,更是个大善人啊! 绣铺被烧了个精光,她只能是重新选地方开了,要重建绣铺,又找了人来将这地方好好修缮一下。 他们的绣铺等不及,所以就直接在旁边不远处又找了一家生意不好的店铺,买下来用作了绣铺。 只不过,这边的绣铺没有之前的那个大,为了能够开业,还要养活那些绣娘们,她又马虎不得,不能让大家这么等下去。 陈阳和二丫将乡亲们那边的赔偿都已经发完了,还一一的记录在了本子上,陈阳觉得,这些东西,还是先做个记录比较好。 忙完之后,就去帮着陈希渊一起重建绣铺了。 很快,绣铺就被重新开起来了,秀娘们见陈希渊这么快就就将绣铺开了起来,心里都很开心,大家都很努力的工作。 很快就将一些漂亮的绣品摆放在了店铺里,开张没多久就有人来买绣品了。 二丫见到生意不错,赶紧给陈希渊汇报,陈希渊知道之后,也很高兴。 绣铺开张之后,陈希渊就让二丫帮忙盯着了,她则是要忙着培植人参,那些苗子是都挖过来了,现在就要好好培育了。 若是成功了,到时候带着乡亲们大面积的种植,这可是能赚个大钱的。 她让陈阳,陈星和二丫他们去赔偿了村子里的那些钱,别看她很大方的去给了钱,实际上,心里肉疼着呢。 要不是想着乡亲们对她也很好,她也说了要带着大家发家致富,她才不去干这种事情呢! 事实证明,这种费钱财的事情,除了能够博得一个美好的名声之外,并没有什么用。 陈希渊去看了看自己种植的小宝贝们,结果……,她差点没傻眼了。 那些人参苗子,居然没有一根是存货的,全部都软趴趴的,毫无生气,她是经常种植药材的,自然知道,这样子根本就是存活不了啊! 她蹲在土里,抱着一点点希望,一一去查看那些人参苗子,然而,她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存活的。 竟然是失败了么?陈希渊有些颓废的回到了家里。 陈星看到姐姐的心情不好,上前去拉了她一下。 “姐姐,你怎么了?” 陈希渊看到陈星这稚嫩的笑脸,心里憋屈着的火气,一下子就散开了,人参没有种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 这些事情,都要忙忙来,哪里能这么快成功的啊? “姐姐没事,你先去回屋吧,姐姐还要出去一趟。” 说完,陈希渊摸了摸陈星的头,就跑了出去。她是去找种植花草的工匠的,这人参也是要看水土的,她去问问花草匠应该就知道了。 很快,她就将原因问了出来。原来,这个人参不能直接这么种植的,得要种植在山里。 以前人们去挖那些人参,都是去山里挖的,越是深山老林里,人参的年头就越长。 陈希渊也明白了,以前她不也是到山里去采药么?山里的灵气充足,土壤也不错,自然就成为了种植的好地方了。 明白了该怎么种植之后,陈希渊决定,自己要到山上去选一块好的地方,用来作为种植人参的基地。 只不过,这次,她要先种植一点点试试看了,免得可惜了那些好苗子。 说干就干,回去之后,陈希渊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陈阳和二丫,让两人再去拿人参苗来,她明日上山去考察地形。 三人分工完毕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做了。 陈阳和二丫很快就回来了,见陈希渊还没有回来,两人都隐隐有些担心,正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了陈希渊的声音。 “我回来了。” 家里的饭菜陈阳都做好了,陈希渊洗了手,又将脸上的泥土擦干净,坐在桌上和三人一起吃饭,说着自己的计划。 她今天可是去山上看了好大一片土地,选择了一个很好的位置种植人参,二丫听了之后,央求日后她去种植人参。 陈希渊还没有答应,只是说明天去了再说。 陈阳怕两人忙不过来,硬是要跟着两人一起去,等到种下去之后,他日后就不管了,绣铺那边,他还得看着呢! 山上的土壤果然比下面好,他们种植的时候都能感觉得到这灵秀。 “陈希渊,让我来种植这人参基地吧!好不好?” 二丫眼里满是乞求之色,陈希渊看在眼里,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喜欢,但是今天她一直很认真,也很细心的在种植。 若是把人参基地交给她,自己还是放心的,陈希渊就点头了。二丫高兴的抱着陈希渊。 “不过,我不打算让村里的人种植人参了。” 村子里的人,只怕是没有这么细心,也没有这个能力照看好。 对于大家发家致富,她只能是另谋出路了。 第六十六章 陷入危机 陈希渊睡了好久,一觉醒来,外面的阳光已经黯淡了许多,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给屋子带来一丝丝的光亮。 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总是感觉到自己很疲惫,特别地疲惫,总是想睡觉,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也不知道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咳咳咳,”因为睡得时间太长了,陈希渊的嗓子很不舒服,咳嗽了好几声才好了许多,眼神也渐渐地清明。 二丫刚刚给陈希渊做了一点东西,想叫她起来吃点东西,走到门边就听到她的咳嗽声,吓得她赶紧推开门进去。 “陈希渊,你终于醒了,赶紧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瞧瞧都有点消瘦了。”二丫将托盘放在桌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陈希渊努力挤出一抹笑意,起身下床,从水壶里面倒了一杯水,喝完以后才拍拍她的背,说:“好了,我现在就吃东西,你不要担心了。” 吃完东西以后,二丫收拾好就回去了,陈希渊坐在桌前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想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而更加累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希渊,希渊。”二丫担忧的问道。二丫本来是想叫陈希渊和自己上山采药,谁知道她来的时候,发现陈希渊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连几天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二丫再也不敢轻视了,上前查看了一番,陈希渊的身体有点发寒,可能是受了风寒的原因吧! 吃了两天的药,陈希渊的身体不再发寒了,不过这两天倒是一次都没有清醒,二丫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一大片花海中,陈希渊一个人行走着,这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去过,不管是在这里,还是来这里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 风轻轻地飘过,吹拂着花朵,发出淡淡的馨香。远处出现了两道身影,声音也随风飘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两个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就是我,而我就是你。”一个淡淡的女声传来,陈希渊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奇怪的问道:“你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我是谁,我就是被你占了身体,成了孤魂野鬼的人,”那个女声突然间变得尖锐起来,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是陈希渊?是你,”陈希渊,不白溪刚开始被吓到,不过转念一想,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对,是我。”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占了我的身体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还给我了。” “不,我还有事情没有做,暂时不能还给你,”白溪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地挣扎着。 陈希渊将手松开,冷笑一声,“不还给我,哈哈哈,那也由不得你。” 白溪眼睁睁地看着陈希渊化成一道红光,冲进自己的眉心。而红光消失的那一瞬间,她也晕过去了。 睫毛微微颤了颤,陈希渊慢慢地睁开眼睛,二丫看到她终于醒了,激动地扑上去抱住她大哭:“陈希渊,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陈希渊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清澈明亮的眸子亮了亮,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二丫吓破胆了。 “希渊你这是怎么了?”二丫疑惑的问,明明陈希渊以前那么聪明,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陈希渊嘻嘻嘻地笑了几声,眨眨眼睛,说:“我要吃东西。” 二丫强压住自己的揪心,跑出去从厨房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刚好大家都回来了,看到二丫从厨房拿东西出来,陈阳喜出望外地问道:“二丫,是不是陈希渊醒了?” “是啊,刚醒来,不过。” 二丫的话还没有说完,陈阳就丢下所有人跑去看陈希渊了,陈星也跟了上去,刘寡妇拍拍二丫,笑了笑,说道“好了,赶紧进去吧!陈希渊刚醒,赶紧让她吃点东西补补吧!” “陈希渊,陈希渊,你终于醒了!”陈阳兴冲冲地跑进去,看到陈希渊坐在床上,赶紧过去抱住她。 “陈希渊又是什么,可以吃吗?”陈希渊眨眨眼睛,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她刚醒来看到的人,立刻放声大叫起来,“坏人,坏人,都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 二丫听到尖叫声,赶紧跑进去,就看到陈希渊一脸戒备地看着陈阳,然后看到跟进来的其他人,更是放声大叫。 “好了,好了,不要害怕了,他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二丫赶紧的说道。 “真的吗?”看到二丫,陈希渊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点,但还是不愿意看他们,“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好,”二丫拉着陈希渊坐在桌前,将自己拿进来的食物摆在她的面前,陈希渊离开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扑上去吃东西了。 门外,陈阳表情十分地严肃,问到:“二丫,希渊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昏迷了,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二丫心里特别地内疚,说话的声音也比之前的低了许多,低头说:“对不起,陈大哥,我也不知道陈希渊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是我医术不精,才害得她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有没有办法让她恢复?”陈阳板着脸说到。 “没,没有。”二丫,支支吾吾的说着,就连眼睛也不敢去看她 刘寡妇叹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只能请大夫来给希渊看看了。” “可是看大夫要花很多钱呢!”陈阳皱了皱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让陈希渊一直都这样啊,钱的事情,我们想办法。陈希渊就交给你们两个人照顾了。”二丫着急的说着。 “好吧,那看来只能这样了,”陈阳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陈希渊住的房子,眼神极其忧郁。 陈希渊现在每天都嘻嘻哈哈的,醒了就要吃东西,她也不让人碰她,只让二丫一个人靠近,其他的人离了不到五步,她就会大声尖叫的。 第六十七章 知天命 陈希渊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身体里有两个魂魄的事情,众人看到陈希渊不似以前的聪明不凡,而是变得痴傻好吃,也纷纷都不知道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子。 但是尽管如此,大家也都不另眼看待她,他们还是像平常一样,对待陈希渊非常的亲切,你就希望她能够早日恢复过来。 现在大家都非常担心陈希渊,但是也不知道究竟要该怎么做,由于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太常见,所以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但是大家总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她这样吧,所有东西都在想着办法,并且大家都在拼命赚钱找来大夫给她诊治。 不过近几日以来,已经请来了那么多的大夫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办法的。这让大家都感觉到非常的担忧,甚至还有人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下去吗?” 当然这句话说出来了以后就被大家纷纷责骂着,二丫忧心却又坚定的说:“我们可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下去的,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到办法来救治她,要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对得起她。” 众人听了以后都感觉到非常的同意,因为平时陈希渊对他们就非常的好,所以他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但是都已经让那么多大夫看过了,他们都束手无策,大家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一伙人都陷入了纷争之中,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来救治陈希渊了。 但是大家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一定会将她救回来的。现在大家都纷纷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由于缺乏经验,再加上这种事情根本在以前就没发生过,所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头绪,所以大家也都非常的着急,不知道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的话陈希渊还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他们就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情,这样的话才可以避免夜长梦多。虽然大家都非常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终究是没有人能够解决得了的。 于是二丫就想着自己也试一试吧,毕竟都已经跟了陈希渊学了那么久的医术了, 对与医术来说她还算是略懂一二吧。于是她就向众人请求着是否能让自己试一试呢? 大家听到二丫的想法之后,都感觉到非常的高兴,因为现在大家都非常没有头绪,所以只要有人能够站出来,自告奋勇的表示要帮助陈希渊,那么大家听到以后都会非常高兴的。 所以大家也都纷纷同意了,二丫的行为,还表示说:“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就不如让她来试一试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要不然的话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大家现在都纷纷同意了,于是二丫就根据自己从陈希渊那学到的知识为她诊治,可是都没有效果,二丫很是自责。但是她依旧还是不放弃,她认为自己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陈希渊沉溺在她的幻想之中,于是就在不停的努力钻研着。 陈希渊看着众人为了自己整日劳作赚钱为自己诊治,心下很是感动。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人们看起来都更喜欢白溪,于是就沉溺下去,也算是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休息吧。可能正是由于陈希渊自己想通了这件事情,于是她竟然神奇般的恢复了正常。 陈希渊终于恢复正常了,众人都很高兴,纷纷说要好好庆祝一下。陈希渊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策划,心里很是感动,自己是多么幸运,身边能够有一群人真心喜欢关心着自己,暗下决心,从今往后,一定要更加好好珍惜他们,更加努力赚钱,让他们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能是由于所有的东西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吧,陈希渊现在看着大家高兴的神情,她感觉到非常的满足。并且暗自决定,一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这些老百姓们。要不然的话自己也没有脸来面对他们了。 不过现在都已经变好了,可是大家又纷纷在疑惑,为什么就一夜之间突然变好了呢?于是就有人问她说:“究竟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能使你的病一夜之间就变好了?你能简单的告诉我们一下吗?我们实在是太好奇了。” 陈希渊现在意识到事情不能够败露出去,万一被这些人知道自己这些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指不定会怎么想自己呢,所以她就打算用谎言来瞒过这些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些谎言并不是用来骗人的,而是善意的谎言。 陈希渊有些犹豫地说:“我只是前一段时间受了些惊吓而已,让大家担心了,真的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话闭,她还很真诚的给大家鞠了一个躬。 刚好最近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动,于是二丫就兴奋的拉着陈希渊去寺庙了。可能正是由于机缘巧合吧,在寺庙里面陈希渊遇到了一位高僧,而且还和他颇有缘分。陈希渊就想着既然自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就不如请他去替自己看一看命运。 于是陈希渊就走到了那位高僧的面前说道:“高僧,麻烦你替我看一看命运吧!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命运实在是非常的坎坷,所以非常的忧愁,想请您替我好好的看一看。” 那位高僧听到以后,立马就同意了,于是他就拉着陈希渊要是我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不过这个高僧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于是他就想着究竟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她呢? 高僧想了一想之后,决定还是一定要把事实告诉给她。于是就说:“你的生命里面有两个魂魄,如果想解决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合婚。” 陈希渊听了之后非常感谢高僧,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生命安全,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非常愿意合婚,只要能救我,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第六十八章 前世今生 因为她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陈希渊每天只能待在自己的住所,不能出去,不能和任何人接触,换句话说,她是被隔离了。 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是太无聊了,她只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天空中的飞鸟,看看夕阳,无聊得快要发疯了。 “陈希渊,你看看谁来了?”二丫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大喊大叫的,陈希渊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陈阳和陈星出现在她眼前。 “陈阳,陈星,你们怎么来了?”陈希渊开心的说到,因为突然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到自己熟悉的人,陈希渊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陈阳笑了笑,说道:“我们担心你无聊,所以就进来陪你了,怎么样,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很高兴,很开心,”陈希渊点点头,笑着说道。 “开心就好,”陈阳看了一眼陈星,再看看陈希渊,心里头特别地满足。 这天,她刚刚吃完午饭,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栓,看到一个穿着灰土色僧衣的小僧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弥陀佛,请问女施主可是姓陈,名讳曰希渊?”灰衣小僧双手合十向陈希渊问道。 陈希渊点点头,疑惑的问道“对,我就是陈希渊,请问这位小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呢?” “施主,我是慧觉大师派来的,他说时机已经成熟,请施主随我去见慧觉大师。”小僧对陈希渊温柔的说道。 陈希渊喜出望外,迅速地点点头,“多谢小师父前来告知,我现在就随你去见慧觉大师。” 灰衣小僧点点头,说:“施主,请随我来。” 陈希渊跟着灰衣小僧来到慧觉大师的住处,推开门,小僧看了一眼她,开口说道:“施主,慧觉大师就在里面,你进去找他就可以了,小僧先告辞了。” 陈希渊深吸一口气,默默地点点头,说:“好,多谢小师父为我引路,小师父慢走。” 目送着小僧离去,陈希渊才慢慢地走进慧觉大师的住所,刚刚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慧觉大师的声音,“施主请进。” “慧觉大师好,”陈希渊进去,看了一眼身穿金黄色条纹僧袍的慧觉大师,顿时就感觉到一丝丝的压抑。 慧觉大师看出来陈希渊的拘谨不安,笑了笑,“陈姑娘不要紧张,坐吧。” “谢谢慧觉大师,”陈希渊坐在他的对面,将自己刚才在来的路上组织好的话慢慢说出来:“现在是否可以为我融魂了?” 慧觉大师点点头,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说:“陈姑娘,在融魂之前,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融魂一事事关重大,不可不融。但是过程会非常地痛苦,因此,希望陈姑娘可以坚持住,切不可退缩。否则,前功尽弃。” “慧觉大师,你放心吧,我既然做好了融魂的打算,就会勇敢面对这其中的痛苦,绝对不会心生退缩之意的。”陈希渊用坚定的眼神说到。 “好,那陈姑娘现在就随我来。”慧觉大师叹了一口气,默默说道。 慧觉大师带着陈希渊进了密室,让她坐在蒲团上,他将融魂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点好安魂香,然后沉沉地说道:“陈姑娘,可以了,现在请闭上眼睛,双手叠好放在腿上。” 陈希渊乖乖地闭上眼睛,按照慧觉大师的要求做好了,慧觉大师也闭上眼睛,从手心中冒出一团黄色的光,直接冲入她的眉心。 陈希渊感觉到眉心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特别地灼热,而她的心跳就像是鼓点一样,已经快要破裂了。 所有的情况都是非常难熬的,陈希渊一张清秀的小脸煞白煞白的,唇也失去了正常的颜色,变得极其地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衣服已经全湿了。 七月,菜市场,明晃晃地大刀砍下去,血液溅了一地。 “在那边,快追,快追,”黑暗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火把,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地响起,陈希渊用沉重的表情问道。一个大人牵着七八岁的小男孩着急地跑着,时不时地看看身后的人。 画面再次变换,树林里,到处都是血迹,一颗树下,一对年轻的夫妻靠在一起,嘴角满是干涸的血迹,看来已经是死了。 心突然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特别地疼,特别地疼,疼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帧一帧地略过,她的心一次一次被刺痛,却没有办法不去看,没有办法让画面停止。 慧觉大师慢慢地睁开眼睛,收回自己的手,对面的陈希渊也慢慢地睁开眼睛,眼泪唰地从眼眶里面流出来。 “陈姑娘,融魂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来告诉我!” 陈希渊慢慢地站起来,“谢谢慧觉大师,我先走了。”她现在心情有点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记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推开门,就看到陈阳和陈星站在院子里面,等着自己回来。 陈希渊将视线落在陈星身上,手指微微发颤,陈星,她的弟弟,她的亲弟弟,她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以后,她会好好地照顾陈星,治好他的病,和他一起,替父母,替祖父报仇,替他们家报仇雪恨。 “姐姐,你怎么了?”陈星疑惑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看着自己哭呢? 陈阳眸色暗了暗,疑惑的问到:“希渊,你怎么了?” “没什么,”陈希渊抹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陈阳,叫来二丫,让她将陈星带进去,说她有事情要和陈阳说。 “陈阳,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陈星身边,你和陈星到底是什么关系?”用凝重的眼神看着她。 “陈星父亲陈淮青当年家里惨遭灭门,只有他一个人幸存,我是救了陈淮青的那个神秘人安排在陈星身边保护他的。”陈阳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我并不是陈星的大哥。” “我知道,因为,陈星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陈希渊笑了笑,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大的哥哥。 第六十九章 表白被拒 尽管陈希渊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她感觉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但是这毕竟都是现实,是眼睁睁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就算一时不能接受也只得慢慢的消化。 陈希渊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一切慢慢的消化,低低的说了一声:“我的天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会遭遇这个!” 因为这件事情使陈希渊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要请慧觉大师来替自己算一下命,尽管她知道以前有老人经常对人说:命越算越薄,陈希深信不疑,但是这件事对她的困扰实在是太深了,她想确切的了解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 陈希渊诚恳的请来慧觉大师来替自己算命,大师一来,就心急的问他说:“方丈,你帮我算一算命吧,来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身边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现在陈希渊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慧觉大师的身上,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一些有用的东西。“大师我想知道一些东西,不知你可否观看我的面相让我知道!”陈希渊皱起眉毛问到。 “伸出你的手来吧!我想看看你的手相!”慧觉温柔的说道。 “好的,大师。那麻烦你了!”陈希源恭敬的回答到。 慧觉大师就在那里仔细的为陈希渊看着手相,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慧觉方丈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频繁,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微笑。这样的表情变化让的陈希渊内心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 陈希渊希望慧觉大师能够开口和她说说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些什么,为何会发生如此多的离奇事件,但现在慧觉没有开口,陈希渊也就不好意思发问。可是慧觉却迟迟不抬起他的头,这让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 终于慧觉的头抬起来了,微笑着看着她,她终于松了口气。但是陈希渊还是急切的问到:“大师你能否告知我,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慧觉在抬起头以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就径直的走掉了。陈希渊在看到这一切之后,陷入更大的迷茫中,低下了头疑惑的将内心的话说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有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就连慧觉大师也不能说出来?”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陈希渊的内心实在是郁闷。天机不可泄露,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掩藏了什么天机?接下来她又会发生什么?内心十分迷茫,因为一时间出现了这样多的事情,再加上慧觉神秘的表现,本来很坚强的陈希渊感到十分的迷茫,她呆呆的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呀!最近怎么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 迷茫的她,陷入了思维误区,对任何的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直耷拉着一张脸。别人只要稍微看一眼,就知道她不高兴。他们都在猜想可能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陈希渊现在才会这样的闷闷不乐,对什么事情也都提不起兴趣。 陈阳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以后,他知道陈希渊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久前的话伤到了心,他皱着眉头,往陈希渊那边走去,张开了嘴,想要说着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努力了好久,终于小声的对她说:“对不起。你能够原谅我吗?小渊!” 陈阳本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很少做出讨好别人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来安慰陈希渊,让她开心起来。所以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她。 陈希渊和陈阳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也就不指望他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安慰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还是没有给陈阳一个好脸色看。 “真的是人生无常呀!”陈希渊坐在草地里晒着太阳,暗暗的发表着感慨,陈阳听了这句话暗暗的的说:“希渊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年纪,可是现在却说着一堆上了年纪的人才会说出的话语。”陈希渊听到后很不开心的说了一句:“哼!” 陈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说些什么?本来是来安慰陈希渊的,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惹得她不高兴。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苦笑啦几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还真的是不会说话啊!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阳索性就不再说出任何话了,因为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得陈希渊不高兴了。陈阳现在默默的陪着陈希渊,他希望她能够好受一点,不要再生闷气了!两个人就在那里坐了好久,尽管两个人都坐在那里,但是双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时间就好像是静止了一般,静悄悄的,仿佛对方的呼吸声自己都能听到。 现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终于陈阳还是忍不住先说出话来,他说:“我这个人嘴比较笨,也不会说什么别人喜欢听的话,但是我所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陈希渊就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但是却没有做出一丝反应,她还是依旧沉默着。 陈阳看了看陈希渊,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并且希望你能接受我。” 陈希渊听了他的话以后感觉到十分震惊,她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现在陈希渊总算是明白他心里所想的了,但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所以陈希渊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 不仅如此,陈希渊还希望他能够将这件事情一直都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要告诉给任何人,尤其是陈星。陈希渊将这一切事情都做得非常决绝,根本就不留给陈阳一丝喘气的机会,当然她也不会再让他来扰乱自己了。所以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如把事情直接说开好了。 陈希渊觉得自己的做法非常的对,既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也就不必要让别人在那里一直等着自己了。况且现在对方还是自己有一个非常亲近的人,她可不想与他再暧昧不清了。 第七十章 摄政王 这天药房里面没有人参了,所以二丫就准备上山去采参了。 她说:“希渊,我打算去采参去!” 但是由于药铺里面非常的繁忙,所以陈希渊说:“你晚会儿再去吧!现在店里比较忙呀!等有时间吧!”。二丫听话的说:“嗯,我知道了,我会等会儿再去!”乖乖的听从了陈希渊的话,因为她知道陈希渊是不会骗她的。 等药铺里终于没人的时刻,陈希开始和二丫清点了药材。清点完了才发现今天人群流动非常,药材消耗的十分迅速,不过好在其他药材还都有点储备,所以根本也就不需要太着急。但是最为珍惜的人参已经没有多少了,也没有储备,在眼前的人参已经是最后的储备了,因此急需上山去采人参了。 于是陈希渊就匆匆的唤来了二丫,对她温柔的说:“你现在可以去山上去采人参了,不过你千万要注意点安全,等到天色已晚,你就要快点回来,知道吗?” 二丫快速的点了点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远。内心不以为意的想:这座山上可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与此同时陈希渊也没怎么在意这件事,说那些话也只想要提醒一下二丫,毕竟她可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值得去保护,这也是作为一个师傅对自己徒弟的爱护之情。 突然间二丫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她害怕的张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将呼吸慢慢的放缓,心想这山林中,不会有什么大型动物吧?结果越想越害怕,害怕的半天都挪不动脚步。 就这样慢慢的过了一段时间,她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时候,察觉到到那些声音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决定鼓起勇气前去查看一下了,因为按照大山里面的人古老的经验,如果是大型动物的话,那么它应该早都走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绝不可能是大型动物,所以她决定还是冒险前去看一看。 她偷偷的走进发出声音的地方,不敢让人发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放缓呼吸 一个长相相当凶的人在和一大一小两只老虎打斗,争斗的非常凶猛,起码在那个人的目地就是将那个小老虎给带走,但是护犊心切的母老虎不肯,拼着重伤也在和那个男子争斗,场面一度十分胶着,也不知道最终谁胜谁负。 二丫十分不忍,认为自己不能坐视不管。想了个法子将那个男人吓走了!那就是装出熊的叫声,而这个男子已经和老虎争斗了很久,他认为如果再加上熊的话,他可能根本没有胜算,甚至可能会命丧虎口!因此飞快的逃走了! 这是老虎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老虎看见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二丫,努力的用自己的爪子蹭了蹭二丫的身体。这下可把二丫给吓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大老虎竟然会到自己的跟前来!本以为它要吃了她,可是突然又发现这个大老虎好像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敌意,就突然有了胆子微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 二丫看到大老虎身负重伤,想为大老虎查看一番。但是无奈,由于自己医术不精,只好快速的去寻找找陈希渊来治疗,很快,二丫就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接着她就把在山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了陈希渊。并且非常希望她能够帮助大老虎,陈希渊在听了二丫的话以后,立马就同意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来到了大老虎所在的地方。 陈希渊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老虎,然后很快她就想出了救治方案。将老虎很快的治疗好了,她皱了皱眉对着二丫说:“你呀!还是学艺不精,否则这么简单的伤也可以治疗好,根本就不用找我!” 二丫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希渊!” 于是两个人就离开了那只大老虎,各忙各自的去了。二丫继续在到山林之中寻找人参,陈希渊回到了医馆,做好明天的打算,于是他们两个就做了简单的告别,就分开了。 回到药铺的陈希渊还在想,是不是将大老虎一个放在山林里是不是不太好呢?,毕竟他现在身负重伤,还有一伙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心念一动,于是陈希渊对一旁的小草说:“小草,我有几日没有去看山上的老虎了,最近实在是太忙,能否麻烦你帮我去看看?” “好的希渊姐,正巧我今天也准备上山。”小草笑嘻嘻的点头同意道。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陈希渊终于得了空闲时间去山上, 不过在返回的路程中陈希渊遇到了一个重伤的男人,长的十分好看,她深信长的越好看的人,越有毒。 本不想理他,但出于医者仁心,她出手为他诊断,但是替他号了号脉,发现他身上的伤十分的棘手,只能将他带入山上去诊治。 陈希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他带了医馆,却在救助他时,发现了他腰间的一枚玉佩。 玉佩的质地温厚清凉,模样十分的特殊,不是一般寻常百姓家人所能拥有的物品。 陈希渊还沉在自己的世界里,送药进来的小草看见了男人身上的玉佩,“啪嗒”一声,手中的碗因为她惊吓过度,摔在了地上。 “希渊,这,这人不是摄政王吗?”小草声音有些颤抖,断断续续的说道。 “摄政王?”陈希渊诧异的看着小草,不确定的问。 “对啊!这天下没人不认识这块玉佩,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小草跟陈希渊解释道。 “你确定吗?” 小草点了点头,用无比坚信的语气说:“我确定,这确实就是摄政王没错了,不过你是在哪里救得他?” 陈希渊立马跟小草说:“这个你先别管,如果那个人醒来以后,千万不要告诉他是我救了他,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将我说出去。” 小草听了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感觉到非常的纳闷,但他觉得还是不要多问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要按照陈希渊说的来着就可以了,认识了这么久,她还没有骗过她! 第七十一章 出手相救 陈希渊将宫穆沉托付与小草照顾后,再三叮嘱他切莫于摄政王跟前透露是自己救了他后,便赶紧下了山。至于小草,陈希渊倒是放得下心,这个孩子向来不会多嘴,加上自己的嘱咐,他也会更加守口如瓶。 且说小草自陈希渊下山离去后,便尽心尽力照顾宫穆沉,不旦为宫穆沉处理了身上的伤口,更是下山到裁缝店里裁剪了一身合适的衣裳替他换上,宫穆沉这才没了先前的憔悴不堪。 小草在照顾了宫穆沉好些日子后,宫穆沉伤势依旧毫无起色,这些日子都是昏迷不醒,小草这才觉着有些着急了,决定下山向陈希渊寻求帮助。 于是这日,打理好宫穆沉之后,小草急忙下了山往陈希渊住处赶。 小草喘着气站到陈希渊面前时,陈希渊险些被吓到,想着莫不是宫穆沉出了什么状况,也跟着急得站起了身,连带着惊吓到一旁的二丫,三人便一个喘着说不出气,另外两个不明情况,吓得对着小草直等他说话。 小草喘了好几口气后才开了口道:“小姐,那日送来的伤者,我照顾了好些日子,他始终不见恢复,已是昏迷好些日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希渊听闻小草终于说出始末,这才送了口气,心里想着,性命无碍便好,凭借自己的医术,救其性命倒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是自己并不方便露面。 陈希渊思索过后,便决定托付二丫去为宫穆沉医治,相信以二丫的医术,尚且还是可以查出些症状的。 “二丫,你可愿意替我走这一趟?”陈希渊在与二丫解释了情况后,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后询问道。 对于陈希渊的请求,二丫也无推脱,考虑了一会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于二娃来说只算件小事,不过举手之劳。二人谈妥后,陈希渊便继续手头的事情,倒也没有分神去想那边的状况,毕竟她对于二丫的医术还算了解。 而二丫到了山上后,却是真的用了自己所学医术都用上了,却不曾想,宫穆沉所中之毒确实阴险,过了好些日子也未曾检查出解毒方法。 二丫在坚持了多日仍旧毫无头绪后,也下了山寻陈希渊去了。听闻这番消息后,陈希渊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有些心烦意乱的捏了捏眉心。 “倒不如将其送回摄政府邸,让别人去医治好了,你看怎么样?”陈希渊思索一番后问二丫到,二丫也跟着在心里考量起来,随后回答陈希渊:“莫急,待我先去京城里打探些消息,我们再回来定夺。” “好,你且小心。”事已至此,陈希渊不得不点了头,倒也随着二丫的意见去了。 二丫即刻起身往京城里最有名的茶楼去了,自古以来,酒楼便是打探各路消息的好去处,寻了个座位坐下后,招来店小二点了一壶茶,耳朵偷偷竖起。隔壁的雅座坐着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此刻正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隐隐约约有些声音传来。 约摸过了两刻钟,二丫便已经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于是起身准备离开,颇为潇洒的将银子甩给了店小二,走出了茶楼。 “那些书生颇为隐晦的谈论,看样子是少些人已经知道摄政王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了,大家都在揣测着这摄政王是生是死。”二丫此刻正跟陈希渊诉说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你如何看?” 陈希渊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却不开口应答。二丫倒是比她心急,上赶着替陈希渊做打算:“依我看,倒不如你亲手替他解毒,依你的医术岂不是轻而易举。再说,等到你替他解了这毒,那摄政王便是欠了你个人情,到时候势必要报答你。” 听着二丫头头是道的分析,陈希渊有些这才有了些反应,想到自己如今的产业,确实是需要些助力,这摄政王的财力物力人力莫说在京城,举国上下谁敢不给面子,实在是个好决策。 陈希渊抬手捏了捏二丫的脸颊,称赞道:“你倒是聪明的紧,那便听你的罢,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山上。”一想到将来无尽的资源助力,陈希渊便觉得全身充满力量,并且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这边陈希渊进了竹屋后,身后便紧跟着一只小老虎仔,如今他们体型已经是颇为壮硕了,却和陈希渊十分亲昵。 宫穆沉此刻正平躺在竹床上,悄无声息的模样,只余些许微弱气息吐露出来,看来是真的病的很重。约摸是医者本性,陈希渊见他这幅样子,便已经抬手将自己带的药箱打开来,取出银针替他治疗。 密密麻麻的银针扎在宫穆沉的手臂上,他却毫无知觉,按着病情,若不是小草熬着药吊命,怕是早就同阎王相会去了。 这边陈希渊尽心尽力的医治着宫穆沉,对外的事情一概不知。而摄政府邸却早已经开始慌乱起来,宫穆沉已经是消失了好些日子了,到如今却是毫无消息。 “总管,属下已经派人搜查了整个京城,至今还未有摄政王的消息,特来求问,下一步该如何做。”一名将士正询问着这摄政府邸的大总管,他们按照大总管的要求已经将整个王城是查了个便,便是平常百姓的房屋都已经搜查过了,一无所获,摄政王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下落不明。 大总管面色沉重的看着门外,天色已经暗沉,整个摄政王府邸也是死气沉沉,摄政王已经是消失了好些日子了,大家都是人心惶惶。 沉默了一阵后,大总管才开口道:“那便将所有士兵带上给我扩大搜寻范围,山头野沟也不可放过,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可放弃。” 将士得了指令,急忙带着一众士兵展开搜寻,任何地方都不曾放过,如此连续好几日,还是未有消息传来,急的宫穆沉的心腹们都亲自动身加入搜查队伍,搜寻数日,均无结果。 第七十二章 初次醒来 山林深处,有清澈泉水沿着河沟缓缓流淌,偶有顽皮的鱼儿跳出湖面,溅起水花,又扑通一声落下。 河的上游是一片茂盛的竹林,往里看去隐隐有座竹屋的檐角,竹林里边还时不时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有时还伴着动物的低哑声,好不热闹。 往竹林里延伸,小道的尽头坐落着一座精致的竹屋,房屋前一张竹椅上躺着一个娇小的少女,手中拿着本书,翻阅着,双脚下却是躺着一只巨大的老虎,此刻正讨好的舔着少女。 陈希渊被舔的有些痒了,忍不住轻笑出生,也不示弱的抬手撸了撸老虎的毛发,惹得老虎舒服的低吼了一声,忍不住打个滚。 这些日子,陈希渊为了方便治疗宫穆沉,直接就住在了山上,好在这儿房间充裕,但也不至于来回奔波,再说这些日子,陈希渊除了每天替宫穆沉治疗伤势外,更多时候不是去看看自己的草药长势如何,便是瞧瞧些书籍,研究如何种植草药,左右是和钱离不开关系,倒是让她自得其乐,好不惬意。 陈希渊又在躺椅上和老虎玩耍了好一会儿,只觉日头快要落下时,才发觉替宫穆沉针灸的时候到了,站起身伸了伸懒腰,颇为豪迈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往房里走去。 宫穆沉还如前几天一般昏迷不醒,不过身上的伤势倒是恢复的不错,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又有小草的悉心照料,倒是隐隐有了些血色。 陈希渊熟练的打开药箱,拿出棉布里的银针,仔细的替宫穆沉医治,虽说她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一旦拿起这救人的工具,倒是十分投入,以至于,床上俊美的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未发觉。 紧接着,垂在一旁的手臂,手指竟是微微曲了曲,可怜陈希渊投入的紧,正轻轻将银针慢慢扎入,终于把手里的银针摆弄完,还来不及松口气,床上的人却是猛地坐起。 说时迟那时快,陈希渊十分敏捷的跳起,一下奔的几米远,躲在门后,只剩一个头往里探,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宫穆沉猛地一坐起,巡视了一番再用眼神飘了不远处的陈希渊,紧握的手指这才稍稍放松,这才感到身体的疼痛,又痛苦的倒了下去。 陈希渊向来怕极了宫穆沉,特别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常常让她不寒而栗,只想躲得远远的,这些时日宫穆沉都是面无表情的躺着,她倒也不怕,这么一醒来,却又是回到最初的那般不易接近。 “陈希渊,你过来。”宫穆沉暗沉着一张脸,用着平日里惯用的命令的语气。陈希渊心里虽不服气,此时也是战战兢兢的自觉走了过去,离他有段距离后便停下了脚步,莫说她胆子小,当真是宫穆沉的脸色黑的让人战栗。 宫穆沉见陈希渊这副模样倒也没有不满,只是有些恶狠狠的对着她道:“我不希望我在这里的事情被传出去,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说虚话。”陈希渊明显是被吓到了,平时里做惯了大小姐,这时候却是急忙慌张的点头。宫穆沉见对面的女孩点了头,便将早就握在手里的玉佩向她抛了过去,陈希渊急忙接住。 陈希渊拿着手里的玉佩有些不知所以,抬头看着他,宫穆沉已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此时也是有些不适,遍赶忙说道:“拿着玉佩去京城里的最有名的当铺,找掌柜的,他会知道怎么做。”说完这句话,宫穆沉早已是体力不支,又晕睡了过去。 陈希渊这才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颇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握着手里的玉佩,这明显是一块调令,想来也是宫穆沉的贴身之物,想到宫穆沉昏睡前的嘱咐,陈希渊又急忙站起了身往外跑。 陈希渊健步如飞,没几下便跑到了二丫的屋前,门也不敲,就急忙推了进去,亏的二丫也是习惯了陈希渊的性子,这时候也不感惊奇了,头都未抬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陈希渊咋咋呼呼的喝了口桌子上的水,这才开口道:“刚才宫穆沉那厮突然醒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叫我拿着这块玉佩去替他找帮手,你说我自己去还是你去。”说着还将玉佩递了过去。 二丫便也顺手接了过去,想了想方对着陈希渊道:“那便我去一趟吧,你留在此地,既然他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指不定又突然醒了,你也方便照料他。”二丫说完,也不等陈希渊作答,兀自站起了身,拿着玉佩便出了竹林,看着二丫远去,陈希渊还煞有其事的拍拍胸口,只觉得心脏还跳动的厉害。 待二丫赶到京城的当铺时,已是日落西山,当铺老板本是打算打烊,这时候见有位姑娘进来便急忙迎了上去,二丫也不说废话,便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 当铺老板见到玉佩后,有些愕然,又很快反应过来,道了句:“姑娘稍等。”,便打开帘子走进了门房,大约一会的功夫就拿着一样筒子模样的递给了二丫。 二丫研究了一下这手中的物件,十分精致,仔细看可以看出是类似于烟花筒的传讯器,大概猜测了一下它的用途。 果不其然,当铺老板向二丫解释道:“姑娘只需将这东西点燃,不日自会有人会前去接应。” 二丫向老板道过谢后,本打算往山上赶,又觉得不妥,打算自己家里歇息一晚再回山上跟陈希渊说明,做此打算后,二丫便寻了个没人的荒野,将烟花点燃。 有烟雨倏的往上窜,在天空炸开,一朵极美的烟花盛放开来,在漆黑的夜空中闪耀夺目,美的动人。 二丫欣赏了美景,怕被人发觉,招致麻烦,又赶忙离开,回了自家。 第二天一早,二丫便上了山,告知了陈希渊关于烟花的事情,两人具是松了一口气,只等消息传来。 第七十三章 人物出现 陈希渊自这件事过后,稍稍有些心惊,每每除了必要时候进屋给 宫穆沉治疗,其他时间具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又被突然醒来的宫穆沉惊吓到,倒是被二丫好一番嘲笑,被陈希渊非武力不合作“教训”几次后,却是不好再说了。 且说两人自打将讯号发出后,便耐心等待消息,不肖几日,两人在一起下山置办药物途中,恰巧遇到了寻来的人。 两人当时正商讨着是桂花糕好或是冰糖葫芦好,低着头嘀咕着,直到只觉着撞到人了方才抬起头,二人具是被惊艳到了,眼前的青年竖着发,穿一席白衣,手里头握着一把剑,迎面而来江湖少侠的气息,一张脸虽说没有宫穆沉那般绝色,倒也是十分有魄力。 两个人急忙同他道歉,此人无所谓的招了招手,颇为严肃的说道:“无妨,今日顾某是来找两位小姐的,我便直说罢,在下是宫穆沉的好友,前些日接收到讯息,这才急切赶来。” 陈希渊听后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敛着眉,同他说道:“如此,阁下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妄下定论,一切当以摄政王安全为紧,在下现如今也无法带阁下去与摄政王碰面,一切待其醒后在做定夺。” 青年颇为欣赏的看着陈希渊,虽说个头不大,好在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将宫穆沉交给她照顾但也放心。于是点头示意,又接着开口:“听姑娘的便是,在下顾长风,姑娘可唤我名讳。” 陈希渊抬手学着他握了个拳,随即开口道:“顾兄,既然如此,在摄政王醒来时我便带你去见他,在此之前可能要委屈顾兄到寒舍居住些时日。” 顾长风倒不推脱,,自己此番赶来,也是刚到,一切都还未安排好,既然陈希渊这么说,自己也就乐成其见。 说完,三人便往住宅而去,陈希渊让管家给顾长风安排了住所后,就往前厅走,恰好遇到了正在花园里练剑的陈阳。 “陈希渊,这位是?”陈阳颇为警惕的望着眼前的顾长风,此人相貌不凡,身上带着习武之人才有的凛冽气息,定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侠客,让陈阳有些紧迫感,便抬头询问陈希渊。 陈希渊只向陈阳解释是位江湖朋友,游玩此处,便暂时接住家中。陈阳倒也没有怀疑陈希渊话中真假,只当真是个江湖朋友。 既然是江湖朋友,定然不同那些闲人雅士,扭扭捏捏,陈阳便暗自打算找个机会同他切磋一番,一较高低。 寒暄过后,顾长风便就此住了下来,起先两天倒也相安无事,见个面点个头就当是打过招呼,只是陈阳心里的想法却也没忘记。 第三日清晨,陈阳正在房中擦拭自己的宝剑,忽的听见窗外隐隐约约有些声响,就起身向门外中,原来是顾长风正在舞剑,只见手中的亮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空中刺去,又峰回路转,掉头收回转向别处,这套剑法,非武艺高强之人绝对舞不出来。 陈阳见着了,只觉得急不可耐的想要同他切磋一番,待顾长风结束后,便有些急吼吼的迎了上去,直接向顾长风表明来意,顾长风挑着眉看陈阳,也没有拒绝,只是嘴角有些轻蔑的勾着。 陈阳只觉得顾长风是瞧不起自己这身功夫,便主动发起了攻击,宝剑出鞘,剑锋凛冽,大气自成。 顾长风望着朝自己门面冲来的剑锋,也不急,身体只是轻轻一转,便擦身而过。 陈阳又立刻调转了方向,二人在园中央对立而战,握紧手中的剑,陈阳又率先发起了进攻,即可刺向顾长风,进攻速度极快,一瞬间的功夫便到了顾长风跟前,顾长风一闪,便到了陈阳身后,朝他身后便是一掌击去。 虽说力道不是很大,但也够陈阳咳嗽不已,缓冲了一下后,仍旧是不放弃,握着手中的剑换了种剑法进攻,这次顾长风也不闪躲了,直接应战。 只见他快速将剑朝对面而来的剑柄撞击而去,手腕一挑,陈阳的剑就掉落在了地上,不禁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用脚将剑重新踢起,抬手接住。 接下来的时间,陈阳换了一样又一样剑法,均是被顾长风完败的下场,不仅如此,脸上身上还多了些伤口,倒也不气,只觉得甘拜下风。 顾长风看着眼前倔强的青年,只觉得这种精神着实可贵,是块璞玉,尚且可以雕琢,便让陈阳重新拿起剑,自己切身示范了几个招式,又点评了他存在的不足,陈阳只觉得受益匪浅,此刻也心服口服了,只听话的纠正自己的不足。 接下的日子,每日清晨陈阳都会早起同顾长风一齐练剑,这时候顾长风便会提点陈阳,有时候陈阳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就会更加严厉的训练,只让陈阳每天都是带着些伤口回的房。 有时候小草下山来,见着顾长风历练陈阳,只觉得十分的有大侠风范,哪个小小少年心中没有武侠梦,也跟着陈阳后面,偷偷的练,后来是被顾长风发现了,见小草是真心在学,便也顺带着教导他一些。 自此,三人便开启了一齐练武的模式,清晨到落幕,总能在花园里见二人苦练,煞是有毅力,都不曾提过放弃。 陈希渊见此,便提议陈阳拜顾长风为师,如今顾长风定会学无不言的教导他。陈阳只觉得颇有道理,便向顾长风提了自己的想法,顾长风倒也没反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陈阳却是很看重,妥善询问了一些朋友拜师的事项,一一记在脑海中。 小草见陈阳要拜师,只觉得不能落下自己,便跟着陈阳安排拜师的事情,到拜师这日,二人十分正经的向顾长风敬酒,便算是礼成了,之后都是以师徒相称。 既已如此,顾长风还是照旧提拔二人,只是比平时手下留情些,因想着自家徒弟该是要慈爱些的。 第七十四章 二人见面 二人拜了师,更是名正言顺的天天跟着顾长风练功,漫长等待的日子倒也变的轻松畅快,只是也时常向陈希渊打探消息,询问着宫穆沉是否已经醒来,答案都是否定。 过了好些日子,顾长风都要等的不耐烦了,陈希渊这才传来宫穆沉已经醒来的消息,事不宜迟,顾长风赶紧跟着陈希渊上了山。 顾长风一路跟着陈希渊等人花了不多时辰就赶到了山顶,看着眼前的竹屋和门口晒太阳的老虎,十分诧异,只觉得陈希渊此人并不简单,也没细想,上赶着去见宫穆沉。 顾长风推开木门,屋里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在弥漫,还点了安神香,大开的窗户有光亮一泻千里,直照在床上的人身上,恍若仙人。 听到木门大开的声响,凭着灵敏的耳朵,宫穆沉很快便判断出脚步声的主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顾长风,缓缓睁开了眼,看向门外。 顾长风见宫穆沉已经醒了,便抬脚走了进来,见他要坐起来,这才急忙走过去扶他。因为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还有些虚弱,他便也没拒绝,在顾长风的搀扶下慢慢靠坐在枕头上。 可能是最近调理的不错,身体虽还羸弱,但多亏了这些日子陈希渊的全力治疗,气色终于已经变得有些红润了。 端坐好后,宫穆沉才开口说话:“有些日子没见,你倒是变得有些烟火气了,遇上什么开心事了。”许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最近收了两个徒弟,许是亲近了人,变了些,不足为奇。”顾长风摆摆手解释道。 宫穆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当是随口一问,眼下最要紧的是自己的事情。便询问了自己失踪之后朝廷的局势如何,顾长风十分详尽的同他讲述,之后两人商讨了应对的对策。 宫穆沉也顾不上自己这身体了,同顾长风商议了颇长时间,进去时是午时,此时太阳却是要落山了。 自把顾长风带来后,陈希渊便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也没有掺一脚的兴趣,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牵涉到的事情可不是平常人能应付的,最要紧还是多赚点钱实在。 于是陈希渊便去照料自己的草药了,给草药施施肥,除除草,再浇浇水,看着长势喜人的植物,她只觉得满天的票子已经是在天上朝着自己招手了,又鼓足了干劲,忙碌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陈希渊直起腰时,才发现时候也不是很早了,自己该回去煎药了,宫穆沉那家伙刚醒,这药自然是要准时吃,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陈希渊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放下塞在腰间的裙托后,朝不远处喊了一声,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极速奔来的影子,一人一虎踩着夕阳悠哉悠哉的走回了竹屋,颇为惬意。 当她走到厨房的时候才发现小草已经开始在添柴火准备煮饭了,“呦,小草今夜吃些什么好东西啊。”陈希渊倚在门口笑着问小草。 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惹得小草笑出了声,手中的活也没落下,边煽动着火苗边朝陈希渊回答道:“放心,都是姐姐爱吃的,我还煮了碗清粥,晚些时候送给屋里的公子吃,这刚醒还是吃些清淡的。” 陈希渊听着小草对宫穆沉这么关心的模样,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自己朝屋子里边走,“那你等下把粥放案板上吧,我熬了药再一齐送过去。”虽说自己对宫穆沉不是很喜欢,但始终是自己的病患,就算再怕他,这救都救了,想半路溜走自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赶紧将他治好。 小草好笑的看着一脸别扭的陈希渊,像小老头子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偶尔被陈希渊调侃两句,也是十分淡定的模样,显然是习惯了这般。 等小草将饭菜做好时,陈希渊的药熬的也差不多了,拿了碗将药盛了出来后,顺带端上清粥一起,朝着宫穆沉的屋子走去。 太阳已经下了山,天空有些许暗沉,只剩灯笼里的光被风吹得摇晃着。陈希渊顺着灯火绕到了门口,屋子里已经点起了蜡烛,屋里有声音传来:“对于我生病的事情,你替我看着些陈希渊,莫让这消息穿了出去,到时候定是一场混乱,等过些日子我养好伤再离开。” 陈希渊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出自那个自己好心好意相救的人之口,陈希渊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自己这幸幸苦苦的照顾了他大个半月,敢情还需要派个人来看着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陈希渊哪里还沉得住气,碰的一声就踢开了房门,端着的碟子被大声的放在了桌子上,顾长风有些错愕的看气着呼呼的陈希渊,还有那张摆明了写着自己不爽快的脸。 有些担忧的看着宫穆沉,好巧不巧,偏偏就让人家听见了,在人家这里养了半个月,却还不信人家,确实挺让人抓狂的。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直接搬走,回你那豪华府邸里治病去,我倒还不削于求着你呆着我这里,免得我碍着你的眼,让你不舒服。”陈希渊明显气坏了,这时候也不怕宫穆沉了,反正他都病这样了,怎么也打不了自己,说话也不顾忌起来,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 宫穆沉皱起好看的眉头,看着眼前气呼呼的陈希渊,本来长时间没休息的身体也没什么力气,也不打算跟她吵,直接一句话回应了她:“让我留在这里养伤,直到我主动要求离开,这便是我的第二个要求。”说完也不搭理陈希渊了,拿起顾长风递过来的粥喝着。 陈希渊被宫穆沉的话憋住了,一想到自己先前答应的,这时候也不好反悔,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嘟囔的暗骂了宫穆沉一声,然后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五章相看两相厌 自昨晚陈希渊闷着气离开后,两个人关系算是僵到了极点,但是这病还是要治的,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还要一起相处,陈希渊只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她实在是不想去对着宫穆沉那张冷的能冻死人的脸,一想到这里,陈希渊在床上连翻身打了几个滚,只觉得苦不堪言。 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等陈希渊收拾好自己,端着药站在门口时,又给自己打了打气,暗示自己等下无论被如何嘲讽都要淡定面对,这次绝对不能被气跑,否则该多没面子。 陈希渊这次选择还算温柔的方式侧身推开了门,顾长风不知道和宫穆沉正在商议着什么,也不看她,只顾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陈希渊有些尴尬的盯着手里的药汤,径直走到他们跟前。 “别商讨了,喝完药,我再给你治疗一下。”陈希渊控制着自己声调平静的说道,顺手将药递了过去,宫穆沉也不应答,直接将整碗药喝了下去。 “也不知你是否会熬药,淡的可以,莫不是掺了水吧。”宫穆沉有些可恶的勾起了唇角,嘲讽的说道。 陈希渊不接话,直接将他手中的碗抢了过来放到桌子上后,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准备进行日常针疗,宫穆沉倒也配合,直接躺了下去。 银针在陈希渊的手下一根根稳稳的扎入肌肤,到只剩下最后一根的时候,宫穆沉突然动了一下,银针即刻就偏了,只朝着不相干的地方扎去,宫穆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看你这医术,学得还是不到家,就这样都能扎偏。”有些戏谑,有些讥讽,语气十分不善。 就连站在一旁的顾长风都附和道:“陈希渊,你这医术是哪般?莫不是连针都不会扎?”两人明显串通一气来给自己找茬来着,陈希渊向来不是白白受欺负不反击的主。 “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医术是不够高明,二位要是不满意大可另寻高人。”嘴上顶了回去,手中利索的替宫穆沉治疗着,不消多久便已经完成疗程。 这番话倒是堵住了宫穆沉的嘴,脸色更加阴沉了,关系本就不太和善的人,此刻是剑拔弩张。 陈希渊见宫穆沉不欢喜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畅快,将药箱收拾好后,拿着碗哼着歌出了屋子,完全不理会后面那张黑的可以的大冰山脸。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处模式就如陌生人一般,只到治疗时间才会见面,见了面也不言语,房间里通常是静的掉根针都很明显,就连顾长风都觉着尴尬,大多数时候都找了借口出去,不待在房间里,生怕自己被两人“冻”死,为避免引火烧身,先溜为妙。 宫穆沉越发冷漠,陈希渊便越发自在了,只要不找自己麻烦,任他去。偶尔逗逗老虎,看看自己种的那方药田,多畅想些关于钱的事情,才是硬道理,何乐而不为。 陈希渊偶尔也会下下山办理一些事务,下山的路为从竹林往外走,接着会进入一片茂密的森林,林间基本没有猎人来此狩猎,因此珍禽异兽倒也挺多,类似野猪和麋鹿之类的动物出没倒也不稀奇。 但陈希渊觉着最近有些奇怪,约莫是开春,多数过了冬眠期的动物都会出来觅食,但平常时候也没见着影子,最近却是经常有野兽中了些陷阱,凄厉的叫声常常引得陈希渊鸡皮疙瘩直冒。 陈希渊只感心中好奇,这林间无端端的为何多了些陷阱机关,且很显然针对的不是动物而是这靠近竹林的人,心中有了揣测,她便认认真真的探查起来。 不出其意料,在陈希渊蹲守的第二日,便瞧见有人来将野物放生,而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宫穆沉的好友顾长风。 只见他将捕获而来的动物放生,再将机关重新再布置更完整些,动作十分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精细的活。 陈希渊有些惊讶,不知顾长风这是何意,正在揣测着他的用意时,顾长风敏锐的观察到身后的视线,快速的向着陈希渊喊道:“何人,出来!” 陈希渊急忙地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拍了拍衣摆,既然被发现了,也不找借口了,便直接问他道:“顾长风,你在这设机关做甚?” 顾长风见是陈希渊,手中的剑便也放了下来,又继续手中未完成的活,“防人,安全些。” 陈希渊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并不是经常待这里,加之自己的草药都种在竹林里,确实是不错的主意。陈希渊这么一想,倒是对如何设置机关感兴趣起来。 于是她立马粘了过去,恳求顾长风教授自己设置机关,顾长风见她兴趣颇为浓厚,加之自己呆在这山上确实无聊,便点头应了下来,可把陈希渊高兴坏了,技多不压身,多学些东西当然值得高兴。 至此,两人便相约明日,陈希渊赶忙去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只待安安心心跟着顾长风学习。 贰日,一大早陈希渊便兴冲冲地拖着顾长风往竹林外围跑,陈希渊天赋倒是不错,加之十分喜爱,很快便学有所成,能简单设置一些障眼的机关,顾长风也不吝夸奖,这让陈希渊乐趣更大了,竹林外的每个角落都成了她大显身手的好地方。 陈希渊这般快活自在,最苦的莫属宫穆沉了,这陈希渊天天缠着顾长风教学,顾长风陪宫穆沉的时间便少了,无人跟宫穆沉商议事情,一人躺在床上,都觉着浑身不舒服,颇为可怜。 不论宫穆沉如何不满,陈希渊照学不误,她向来是个做事情十分认真的,认定了便不会半途而废,因而大半个月来都风雨无阻的往老地方跑,整整一片林子的周围,基本都被她跑遍。 这下子,不仅动物进不来,就是连人想进来,除非他长了翅膀,哪怕是走上三天三夜,都不会发现这片竹林的存在。 第七十六章 秘密被发现 终于过了几日宫穆沉可以下床走动了,能下床四处走动走动好不快活啊,宫穆沉慢慢坐下来四处张望了一番。 他感觉身体果真是轻盈了不少,胳膊大腿也是好多了,身上感觉恢复到了以前。 宫穆沉心想着陈希渊医术还不错啊,这才几日,自己就能活蹦乱跳了,想着宫穆沉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陈希渊的身影,顾长风也是没见着人影子。 想着宫穆沉和好上衣,从凳子上端坐起来,喊着顾长风:“顾长风,你人在哪里啊?” 顾长风在屋外听到了宫穆沉的声音,连连应声道:“我们在外面,马上进来啊!” 我们?他和谁一起?难道是陈希渊?宫穆沉有些疑虑,怎么感觉自己也有一丝丝莫名的生气。 这时顾长风和陈希渊从门外进来了,看着陈希渊拿着自己做好的机关,还不挺的给顾长风演示,两人嘻嘻哈哈,宫穆沉尽然觉得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宫穆沉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只是心里的怒火着实难以抑制了,宫穆沉只好强压怒火,打算过一会儿把两人支开了。 过了一会儿,宫穆沉先是招来了自己的四大暗影交代事件。 想着宫穆沉刚想叫住顾长风,把他支到山下购置些物件儿回来,没想到陈希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活蹦乱跳了,那本姑娘今天就歇息一日吧,这几天给你医治身体疲乏,看来要下山玩一玩儿才能缓解啊!” 还没等一旁的宫穆沉开口说话,陈希渊就一溜烟儿的消失了。 宫穆沉看着这古灵精怪的陈希渊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面的感受吧。 他不由的微微一笑,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个小秘密啊,宫穆沉又马上收住了笑容。 顾长风还摆弄着机关,宫穆沉又黑着个脸问道:“你们现在关系不错啊,今日她歇息去了,有没有说谁来照顾啊?” 顾长风看了看宫穆沉说道:“应该是二丫吧,陈希渊走时说了一下,我以为什么大事情呢。” 宫穆沉点了点头,又黑着脸啊继续回去打坐去了。顾长风觉得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只好在外面去摆弄自己的机关了。 陈希渊下了山,心里好不畅快啊,看着热闹的街市,络绎不绝的小贩叫买着各种小玩意儿,她买了一块自己爱吃的蒸糕,四处看了看,才打算找个客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想着这几日整天看着那张冰块脸,就后脊骨发凉,睡个觉都不安生,等通知了二丫,我就可以美滋滋地睡上一觉啦,哈哈哈。 陈希渊边走边吃着蒸糕,看看这玩玩那,没走多远就在城门口遇见了等候多时的二丫了,交代了几句。 二丫就买了些新鲜的瓜果上了山。 到了屋外,二丫悄悄看了一眼屋内,只见宫穆沉闭着眼睛盘坐在竹塌上面打坐呢,二丫看着平时的冰块脸原来舒展开来是如此的英俊,心里不禁有些小激动。 “进来吧,是陈希渊让你来的吧?看看时辰。”宫穆沉睁开了双眼看着二丫,二丫看着一张英俊的脸又成了冰块一样,有些失落。 二丫点点头,缓缓得说道:“嗯,我是来照顾你的,今天希渊让我来代替她一日。”二丫放下手里的物品,看着面前的这个黑脸神。 宫穆沉端起茶水微微珉了一口又冷冷说道:“那就煎药,做饭吧。” 二丫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敢反驳,于是拿着食材和药物去到了厨房。 山里虽然空气很新鲜,有一丝甜丝丝的感觉,二丫呼气了一大口空气,看了看四周,四周竹林密布,才下了下雨,远看地上的小草绿油油的,看起来就像竹林下的棉被。 走近了一看却还看不太清楚,二丫想起来一句诗:“嘿,这山间的景啊还真是,草色遥看近却……” 话音还没落下宫穆沉就在屋内吼了一声:“姑娘还有兴趣作诗啊,我可是饿到前胸贴后背了,陈希渊虽说讨厌我,但是她不会让我饿肚子啊对吧?姑娘。” 二丫听着心里有些不开心了说道:“你以为我以后还来照顾你吗?真是的。”说完,二丫还是忙活了起来。 过了不久二丫先是煎好了药,端了过去,宫穆沉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多谢姑娘,放那吧。” 听着他的语气二丫心里当然不开心。 没办法啊,黑脸神就是这么恐怖嘛,难怪希渊想逃下山潇洒潇洒,整天面对他不心烦才怪呢,长得这样标志,却这么毒舌,咦,整天还黑着脸子,谁又欠你银子啊? 想着二丫把药往桌上一放瞪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宫穆沉,又回到了厨房。 二丫又做好了饭菜,宫穆沉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但是还是吃过了,吃完宫穆沉默默说了一句:“陈希渊的厨艺感觉要好很多啊,姑娘。” 此时此刻,二丫仍然抑制住了怒火,没理他,这时候宫穆沉居然和二丫谈论起了陈希渊。 “她去哪里潇洒了?要去一整天,然后让你来顶替她?”宫穆沉问道。 二丫觉得有些奇怪,这大黑脸儿从自己一来就嘴里一直挂着希渊,这不正常啊!希渊只是休息一日而已,他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吧! 想想宫穆沉对自己也不太友好,二丫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东西,于是说道:“她就是在山下啊,你开口闭口都不离希渊,你是喜欢她吧?” 发现自己小秘密被发现了,宫穆沉不说话了。 晚上下了山二丫见到了陈希渊,说道:“宫穆沉今日可不友好了,但他一直提及你,是不是喜欢你啊,哈哈哈。” 陈希渊认为二丫那她打趣儿,看了一眼一旁的二丫说道:“你就别拿我打趣儿了吧,他才不会对我有什么别的意思呢。你就知道那我打趣儿啊!” 二丫看着陈希渊觉不承认在打趣儿,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开店前准备 这几日事情少了起来,陈希渊也是得了空闲,于是召集了几个管事,将三间铺面整合了一番。 看了一眼店铺,陈希渊带着小草四处走了走,店铺装修得还算体面,物品都已经摆放得差不多了。 小草告诉陈希渊现在人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可以选记账的先生了,再过几日开了张生意一定好,那么算账的人还是应该早早定下来了。 陈希渊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小草,现在只差账房管事了对吧?” 小草看了看陈希渊,两个一拍即合,于是马上召集好了大伙儿。 “今日挑选要挑三位账房管事,请各位推荐推荐。”小草在一旁宣布了一番。 陈希渊也说道:“希望大家推荐推荐,账房先生的工钱当然要高出很多,只要有能力者,就欢迎来比试比试。” 听说选账房,那些平常的做工哪里会算账,高昂的工钱却很吸引人,于是有五个老伙计是算账的能手,站出来说愿意比试一番,随后陈希渊让五人比试了比试。 “那么就比试比试,算账,记账,管账三样怎么样?五位师傅觉得可好可公平?”陈希渊说道。 五位老师傅都是比较有声望的老人,支持的人也很多,五位师傅都点了点头, 于是比试开始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前三位师傅已经出来了,还有两位师傅就只好停住手里的活儿了。 老张头是最有声望的老人,但是他算错了一笔账,这让陈希渊很不乐意,于是塞选了他下来。 最后小草统计好了各位师傅的账单,选出了前三名,一旁的老张头黑着脸很是不开心,可是记账是选有能力的人,不是选声望不是吗? 小草拿着账房管事的牌子递给了三位管事,陈希渊也刚好交代完事件准备先走一步。 可是看着有几个伙计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陈希渊站在他们背后听了一听。 “小草和那刘寡妇那等卑贱的人,都可以拿来管事,我们老张头还不能做个账房管事?真是……”只听伙计们眉飞色舞的叫着舌根子。 陈希渊最不喜欢看见的就是说闲话,不做事情的人,此时此刻自然是很生气。 本以为过上一会儿他们收敛了就好了,到时在开大会上说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几个伙计是越说越来劲儿了。 想到小草和刘寡妇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却这样被人说。 陈希渊可是怒火中烧了,“你,还有你们的,啊!事情做完了吗?大家都是做工没有分什么三六九等,我一向选有能力的人办事,你是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吗?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梗,不如做点事儿!” 说完陈希渊倒了口茶水喝,平息下来了自己的怒火,于是又缓缓的说道:“大家都是人,都是出来做工,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小草和刘寡妇都是有能力的人,你们这样只会带动大家不团结,我做事的风格大家伙儿的都知道不是吗?好了,干活去吧。以后别再背后说人闲话,这次饶过你们,下次工钱就扣上一个月。” 听了陈希渊教训,几个伙计也是很羞愧,低着头,等陈希渊训完从人才抬起头。 “我们知道了,以后以后都不会了。”几个伙计异口同声的说道,陈希渊点点头从人才离开。 没想到陈希渊当个小老板还挺像模像样的,陈希渊训完了做工们,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些成就,希望自己的话他们听进去了,这样以后大伙儿齐心协力才能赚大钱不是吗? 想着陈希渊心里也是很是开心,过了一会儿陈阳来了,看着陈希渊的背影,陈阳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哦,哥哥你来了,刚刚我还在盘算要不要想个办法管理一下这些做工们,不然他们不服从管理,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陈希渊对着陈阳说道。 陈阳看着陈希渊为了这些事情也是尽心尽力,都有些绞尽脑汁了,兄妹二人不如一同想办法! 想着陈阳说道:“希渊,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一人发一块儿工牌,管理他们就用工牌,做的好的就记好工牌上的编号,给他们加工钱,做的不好的浑水摸鱼的就在工牌上记录扣工钱,工牌发给他们,做到公平公正,这样他们也不会头见耍滑了,月末来查看工牌,这样啊,也便于了管理,工牌上的记录都由小草来负责,你看看怎么样啊这个办法!” 陈希渊看着陈阳就像看到了新希望,于是跳了起来抱住陈阳说道:“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办法好,我们现在就去做工牌吧,做木头的,这样成本小,重量轻巧也便于携带啊!” 陈阳摸了摸陈希渊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可是自己真的只是这些情感吗? 陈希渊收拾了一下东西,给小草交代了几句,就拉着陈阳往京城里走了。 走了没有多久,两人看到了一家木匠铺,于是走了进去。 “有人吗?”陈阳问了问,一个高大的木匠从后门里走了出来。 “公子,做点什么啊?我们家价格实惠,你做什么都划算便宜。”大汉儿热情的说道,陈阳也友好的笑了笑。 陈希渊看了一眼木匠店铺里面的工牌,问了问价格,说道:“师傅,以后我们每个月都做工牌,你看价格能不能在一块儿便宜三稳钱啊?要是可以的话,以后每次都在你这里做了怎么样啊?” 陈阳看着陈希渊精打细算的样子心里想着:果然啊,希渊就是希渊。想着又笑了笑。 “哥哥,价格谈好了,给钱吧,这下又省了不少银子。”陈希渊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陈阳摸出钱袋笑着要来摇头,递给了陈希渊,兄妹二人做好了工牌,就在大街上四处逛了逛,京城果真繁华,各种形形**的人,还有各色的小吃…… 逛了几个时辰,兄妹二人取到了工牌,雇了一辆马车爸工牌搬了上去,兄妹二人回到了店铺。 第七十八章 系统的学习 陈希渊过了几日实在觉得应该给三人一些实在的权利,这样才可以管理好做工们,他们才会真的认真踏实的做事情。 想着陈希渊定制了三个高级的工牌发给三人,小草和刘寡妇,这样更加便于管理了,而得到高级工牌的三人也更加和其他人不一样,更加有能力有自信了。 陈希渊告诉小草说道:“今日啊,给你们发这些不一样的工牌的目的你们可知道?”小草和刘寡妇点了点头。 刘寡妇看了一眼工牌自信的说道:“这个工牌就是要给我们一定的权利,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管理做工们从而是利润啊更大化。” “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不错不错,果然是我陈希渊选出来的有能力的人。”陈希渊满意地看着刘寡妇点了点头。 接着又说道:“我在分给你们每人一间商铺,你们好好管理,这样才不会辜负你们的能力和我对你们的信任对吧!”陈希渊笑嘻嘻地说道。 三人点了点头,很开心的接过了商铺钥匙和高级工牌。 有了这些陈希渊赋予的新权利,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了,三人也踏踏实实的干了起来。 陈希渊眼见着商铺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心里很是美滋滋的,但是现在的记账方式并不太适合这么多家商铺一起算账。 想着陈希渊叫来了小草,打算教她一个新方法,这个方法啊可是现代的记账方式,在这个朝代完全还没有开始实行,也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方法就可以更加方便和合理的算清楚三家商铺的总收入和纯利润,支出开支什么的都可以是在最快的时间计算得清清楚楚了。 想着这些,陈希渊自信的开始了她的教学。 “小草小草,你回来,我来教你怎么快速的计算好所有的账目,这样啊,便于以后三家商铺的总利润都可以更好的计算。”陈希渊给小草说道。 小草也很乐意学,她看了看账本,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希渊姐姐,这个这个账簿怎么和平常的账簿怎么不一样啊?这个账簿是横着记账啊?” 看着小草一脸疑问的样子,陈希渊拿起笔墨走了过来,说道:“那么既然,小草你看到了两本账簿的不同之处,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两本账簿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吧!” 说完陈希渊提笔在账簿上面圈出了几个点说道:“你看看,以往记得账啊都是基础的清水账,月末结算很是繁琐不是吗?刚刚这个借贷我全出来啊,就是告诉你,这边儿是进这边是出,看起来是不是清晰明了了不少啊?以后三家店铺的记账啊都交给你喽,你可要好好学,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 陈希渊摸了摸小草的小脑瓜儿,小草真的就像小草,黄黄的头发和小小的身材,看起来有些发育不良的样儿,每次陈希渊仔细看她心里都莫名的心疼。 好在啊,小草聪明好学,虽说身体单薄却是陈希渊做生意的好帮手。 没过几天小草就学有所成了,别人学一个月的会计啊,她只学六天的时间,陈希渊心里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小草现在记账越来越厉害,店铺里面的账目也不需要陈希渊多过问了。 过了一个月,陈希渊又来到店铺里面看利润,看着一个月的纯利润就达到了平均一个店铺一千一百两的高度,陈希渊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晚上回去了,陈希渊也没太想别的,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在陈希渊的脑子里面一闪而过,那就是在京城里面做生意。 想着这些啊,陈希渊打起了算盘,那么现在三千两白银和流动的两千两白银,若是全部拿出再找上几个合伙人,这生意不就可以做起来了嘛,到时候在带几个做账的学徒,哈哈哈哈…… 想着挣银子啊陈希渊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第二天,陈希渊果然雇了马车到了京城里面,找了几家上个月合作的票行,几个当铺的老板都是言辞拒绝了,不愿意借钱出来。 “陈姑娘,不是我们票行不肯借钱给你,只是这这……你这生意才做了一个月,即使有那么五千多两的本金,也不代表你不会亏损啊?而且你抵押的物品也不和规矩,我们票行是票行,当铺是当铺,所以……所以还是请陈姑娘不要为难了吧。”第一家的票行老板这么说道,陈希渊当然不信。 京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客商都是来票房借钱的,看着大伙儿都借到了银子,陈希渊还是不服输。 想着这些自己心里面又打起了算盘,要是再找个合作商就好了,不是吗,再借借银子实在借不到就干脆找几个商人合作好了。 又去了几家票行,掌柜的听说她一借就借几千两都一番斟酌过后拒绝了,陈希渊心里很不开心。 去了客栈里面找了几个合作商听见商铺开张不久,掌柜的是个小姑娘,最主要的啊还是资金成问题。 客商们也不敢贸然投银子进来合作,看到所有人都拒绝了,陈希渊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她从来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相信自己的是这几个商人和票行。 但是三家商铺确实是才开张,生意还不稳定,这个月红利返完了,工钱货款都清干净了,剩下的银子也不是很多。 万一下个月活动一停止生意慢慢淡了下来,还需要这些流动资金的帮扶,这样生意即使做死了也可以慢慢起死回生。 而且票行的掌柜们说得也不无道理啊,若换成是自己也不会借钱给一个才做了一个月生意的小姑娘不是吗? 想着陈希渊买了块儿蒸糕就雇车打到回府了,在车上啃着蒸糕,陈希渊盘算着还是在过上一段时间登三家商铺的纯收入稳定了,再来说在京城里面做生意的事情吧。 要是生意好不出半年一定可以在这繁华的京城大街上开一家我的商铺。 第七十九章 两人的合作 过了小半年,陈希渊的三家小铺生意逐渐稳定了下来,看着商铺的生意越来越好,陈希渊心里很开心,她让小草查看了资金。 “希渊姐姐,一共是三万八千两白银,加上商铺和地皮我们一共有四万两白银的样子。”小草拿出账本递给了一旁的陈希渊。 陈希渊心里也挺开心的,看着自己的资产越来越租多,想想半年前自己还一直被拒绝,陈希渊心里燃气了希望和勇气。 既然你们嫌弃我的资金不足,那么这次我一定要自己垄断京城的商机,让你们不再怀疑我的能力,想着陈希渊上了大街雇了马车上京了。 到了京城,陈希渊逛了不少商铺,她发现京城虽然繁华,但是唯有秀品很少,药材价格也很高,不齐全不说看起来不太好的药材也是漫天要价。 反正自己也是懂得医术也算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了吧,若是自己进药材来买一定可以赚钱,秀品只要招聘足够的秀娘和愿意收货的商人,那么一定可以垄断京城西部。 查看好了一番,陈希渊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店铺,她想了想,等名气做起来了就一定要打上自己的名号,让那些人看看自己也是很有一番作为的。 回到了商铺,伙计们都还在不停的忙活着,客人是络绎不绝,陈希渊也帮起了忙来,过了不一会儿陈阳和小草也取着银票回来了。 “希渊,你看看,我们先取了三万两,还剩余了一万两以防万一,三万两我们在京城西部买上一个小铺面是绰绰有余了,还可以进一小部分高档的药材和聘请十来个秀娘,布匹也早就定制好了,三万两足够了,咱们先从小做起慢慢的生意就大起来了不是吗?”陈阳看着陈希渊说道。 “哥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啊,我想先进一部分中等偏下的药材,京城里面的药材漫天要价,好的不好的都是价格不菲,我们若是做到分等药材,而且穷人也能抓药看病的话,名声一出去了,还怕生意不好吗?不足三个月我一定可以垄断西部。”陈希渊在做生意这个方面很是自信,陈阳也很愿意支持。 于是点了点头,小草把银票交给了陈希渊,但没想到陈希渊很是信任小草,要她看管好银票,一会儿和自己还有陈阳一起去京城西面儿置办门面和货物。 小草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只见她紧紧的握着银票两眼都是放着光。 终于又忙活了半个月,商铺置办得妥妥当当,货品也是从全国各地发了回来,秀娘们每天也是忙碌地工作。 陈希渊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自信也对挣钱更是充满了希望。 过了几日,顾长风来到了京城,他看见一家新开的商铺生意很不错,于是走进了一看,发现是卖药材和秀品的。 看着秀娘们认认真真地秀着,顾长风对着家店的老板也是充满了兴趣,从没见过现场刺绣,修好了就出售,还可以根据客人的喜好秀,多给二分之一的工钱当天就能那到货。 顾长风隐约觉得有些像一个人的作风,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陈希渊带着小草和刘寡妇来到了商铺。 看着是陈希渊的商铺,顾长风也没给她打招呼,只是心里想着:这个陈希渊可是不得了了,没想到治病有两下子这做生意也是不在话下啊,看来我们都小看她了。 想着顾长风乘人多溜了出去,他在街上边走边感慨道,谁说女子不如男,自己还不如今陈希渊有那做生意的头脑呢, 宫穆沉见到顾长风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脸认真的在想些什么于是乎问道:“在打量什么事情吗?看着你在这里足足坐了小半个时辰了。” 顾长风看了一眼宫穆沉缓缓地说道:“嗯,京城开了一家新商号,生意很好,很多买药材的客人,和买秀品秀秀品的客人都只去他那一家,不出几个月啊可能城西的药材和秀品市场就会被垄断了,你知道谁是老板吗?” 宫穆沉一脸差异:“那你说说,谁是这厉害的人物?” 只见顾长风微微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就是那陈希渊。” 宫穆沉谁也猜想完了,可是更本就没预料到会是陈希渊,想着他说道:“那么你去请这位神通广大的陈姑娘和我一同商讨商讨合作怎么样啊?”顾长风有些疑虑没想到宫穆沉对着生意也感兴趣啊。 果然第二天顾长风果然请来了陈希渊。 顾长风带着陈希渊来到京城的一个小别院儿里,院子虽小但是很豪华,各种奇艺的花草都有,陈希渊都看呆了。 正当自己开着小差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处转悠的时候,宫穆沉悄悄的从假山里走了出来,吓了陈希渊一大跳。 “希渊姑娘,我的资金可是足够多吧?若是希渊姑娘愿意愿意私下帮我经营一番商铺,那么我七你三如何啊?那么你就不用任何成本了,还是两家店的老板娘啊,到时候翘脚老板当着日子就很美了,亏赢都是我的对吧?”宫穆沉阴笑道。 陈希渊觉得这个人今天如此友好又感觉话里有话的样子,恁是后脊骨直发凉,咽了一口口水。 想着宫穆沉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挨边生意的,他早就荣华富贵了,还能看得起这点小钱? 但是累计起来一年还是一部分很客观的收入,忙他做事情一定不容易,你这三分可能比我两分都难挣。 现在四家商铺了够大伙儿忙活了,做账的学徒也都才学完,自己家的生意出错了还可以整改,要是你的生意,大伙儿一定会被你逼疯的。 想到这些本想拒绝,但是陈希渊不愿意当面儿得罪宫穆沉,所以任然只是说道:“那么容我再考虑考虑,生意才做走,人手还需要调动不是吗?” 说完,陈希渊找了一些借口就告辞了。 宫穆沉心想陈希渊是个爱财的人也是聪明人,这样好的买卖不做岂不是可惜了,他认为陈希渊一定会同意的。 第八十章 带走问话 陈希渊的店铺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她整天忙得是脚不沾地,看着陈希渊忙来忙去的,陈阳也有些心疼,于是整天都来帮忙。 陈氏兄妹整天都忙得不得了,更不没有什么时间考虑别的事情,京城里面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了,陈希渊派去了小草,让小草看店算账。 有一天陈希渊一大早就来到了店铺,店铺才开门,只见远处一队人马跑了过来,村子里面的老百姓看着这些人马都有些害怕。 于是乎跑回了家里,都闭紧了门窗,看着大街上本来门庭若市的店铺,突然都没了客人,陈希渊心里有些生气。 正当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生意都……”话音还未落,只见一个带头士兵发起了搜查。 “给我搜,一点儿都不能落下知道吗,搜不出来一定让你们好看!”士兵恶狠狠地说道。 言语一下,所有的人马都击开了老百姓的家门,和商铺,陈希渊的商铺也是无一幸免,东西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陈阳见此形式有些按耐不住了。 正要拔剑而出对抗搜查时,陈希渊按住了他的手说道:“哥哥,他们应该是官府的人,我看来者不善,不要轻举妄动啊。” 陈阳看了一眼陈希渊觉得她说的话尚有道理于是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着带头的人。 “报告,没有。”“报告,都没找到。”…… 搜查的士兵搜查了一整子从四面八方跑来报告。 带头的士兵听见没有搜查到,有些生气了,“再给我搜,搜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卒跑了回来说道:“报告,这家商铺的老板一家都常常上山采药也懂医术,说不定摄政王的下落他们知道。” 带头的士兵看了一眼小卒,笑了笑扔给了他一块儿碎银子。 “收队,把这家的老板娘给我叫出来,这家的人是都懂医术吗?把懂医术又常上山采药的一律给我带走。”带头的士兵又发了话。 几个高大的士兵架起了陈希渊,陈希渊挣脱不开,一旁的陈阳可是按捺不住了,拔剑而出。 “放开她,听到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我们从未见过,放开她。”陈阳用剑指着士兵的鼻尖。 陈希渊却使眼色给他打电话让他放下剑,毕竟寡不敌众,陈阳也只好扔下剑,看着这队人马带走了陈希渊。 突然小草拿着扎药的菜刀跑了上来,抓住陈希渊的手,想要挣脱架住陈希渊的大汉,可是小小的小草哪里是这些大汉的对手啊。 看着小草被大汉推到在地上,菜刀也掉在了地上,陈希渊开始使劲儿挣脱,“放开我,放开我。” 只见大汉抓住了小草的衣领,陈希渊发疯一般的扑了上去:“放开她,你们放开她,我和你们走,小草快走,哥哥快带小草走……” 小草和大汉一起被推到在地上,小草见状赶紧推了一把陈希渊让她快走,可是二人都没有走掉,而是被几个士兵团团围住了。 看来是真的走不掉了,陈阳确实是寡不敌众不敢上前,看了看四周,也着实很无奈,只好一直悄悄尾随。 一个大汉被推到在地另一个大汉任然死死的扣押住陈希渊,他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啊,于是大汉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抓住了小草。 小草和陈希渊两人一同被扣下带走,然而陈阳却不能上前营救,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到了村口,原来扣押自己和小草的是那濮阳皓琨,他带着面具可是陈希渊任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濮阳皓琨竟然是抓宫穆沉的人,一定要死守秘密才可以,不然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想着陈希渊悄悄地拽了拽小草的衣裳,小草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坚定的互相对视了一下。 小草跟在陈希渊的身边时间长了,两人越来越有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互相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小草大概也猜到了前面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谁,于是也装作害怕和不认识地样子蜷缩起来。 陈阳扔然悄悄地跟在后门,他不敢上前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只好一直跟着人马。 到了一处竹林里面,只见濮阳皓琨突然停了下来说道:“你们还是老是交代吧,面对回去挨那些皮肉之苦,一个宫穆沉可不值得你用命为他保守秘密啊,你做生意的脑袋那么聪明现在也一定不笨吧!” 陈希渊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地,一定也不动。 濮阳皓琨见陈希渊不肯开口说话,只好威逼利诱到小草,说道:“小草啊,你是叫小草吧,你要是说出摄政王的下落我也给你间商铺怎么样啊?你可想想那么你就是掌柜了。” 小草蜷缩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濮阳皓琨,濮阳皓琨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带着人马继续向前。 濮阳皓琨应该知道陈希渊的身份了,但是还是说道:“你不要以为你守口如瓶就可以保宫穆沉平安,我一定会找出他来的,你叫陈希渊对吧,我告诉你啊,即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他。” 陈希渊看着濮阳皓琨心里想着:你掘地三尺?只要我不开口小草不开口,别说掘地三尺了,你就是把整个村子翻个底朝下你也找不来宫穆沉,哼,我可不怕你,别以为你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就会怕你三分,你演下去那么我就陪你一起演好了。 看着濮阳皓琨跋扈的样子,想到自己知道了他可能就是抓宫穆沉的幕后黑手,陈希渊不禁汗毛直立。 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目的地,濮阳皓琨让士兵吧小草和陈希渊扔进了大牢。 小草看着陈希渊悄悄地说了一句:“希渊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宫穆沉的下落的,我们一起,就不怕濮阳皓琨怎么样,我应该关在隔壁,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陈希渊看了一眼小草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两人就被看守的士兵扔了进去。 第八十一章 逃出监狱 陈希渊和小草就这样在地牢里面呆了三日,整整三日,濮阳皓琨才让人把她们压上前来问话。 濮阳皓琨仍然带着面具,但是面具下面的这张脸一定是样貌出从的,想着陈希渊对这个神秘的男人更加是好奇了。 濮阳皓琨看了她一眼让几个士兵看守好她,然后离开了,好像是去处理什么事情的样子。 陈希渊想着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才可以做到这样凶狠狡诈却又不留踪迹的杀人啊,濮阳皓琨可能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今日见到还是有些后怕啊,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宫穆沉脱身啊! 陈希渊闭着眼睛想着身上背满了枷锁,跪在大厅里面,大厅里面很黑暗,四壁都是青色的砖石修驻的墙,大厅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邢具,看着那烧红的铁钳,和挂着皮绳子的辫子…… 没办法看到这些只会打乱自己的思路,那么不如闭着眼睛想想对策不是吗? 正想着,几个士兵端来了盐水,泼在了邢具上面……难道这是要动刑……陈希渊悄悄地看了一眼心里更加慌乱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监狱长和濮阳皓琨来到了监狱的大厅,厚厚的铁门打开的生一年,陈希渊判断至少有五道铁门。 濮阳皓琨缓缓地走到了陈希渊的面前说道:“说吧,你是不是知道摄政王的下落,你若不如实说,看倒这些邢具了吧,我一定让人让你好好体验一番这地牢的邢具!” 说完濮阳皓琨看了看陈希渊的脸,他拖起陈希渊的脸又缓缓的说道:“如此美好的女孩子啊,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好了,万一破了像……有个什么缺胳膊少腿的,呵,那可就保不齐了。” 陈希渊紧紧地闭着双眼没有说话,都大的汗水从额前滚落下来,单薄的衣衫也是汗岑岑的,突然陈希渊灵机一动抱住了濮阳皓琨的大腿哭诉道。 “官爷,官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妇,做了点小生意,谁知道那天杀的劫匪跑了打劫,幸亏劫财未劫色,这又是谁来诬陷我救什么摄政王啊!我……我连劫匪都还没有挣脱啊”说完陈希渊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了下来。 濮阳皓琨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希渊,仍然不信又让人把陈希渊捆了起来绑在了邢具上面。 “那你说说你被打劫的时间,我会让人好好调查的,要是你说的是实话一定会放了你,要是你敢胡说,哼,你也看到了吧!”濮阳皓琨有些动容了,但是仍然有些怀疑恶狠狠地说道,陈希渊又说了时间,又看了一眼濮阳皓琨和一旁的士兵更是哭得厉害了。 看着这摸样的瘦小女子又是这样市侩,可能也没有那么大胆子救宫穆沉吧,想着濮阳皓琨让人把陈希渊压了下去,开始了调查。 陈希渊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躺在了地上,她敲击了几下石块儿希望小草听见她的意思。 小草果然马上回击了石墙,两人果然是心灵相通啊,小草表示自己知道了,若是被带去问话也知道了对策。 陈希渊又使劲儿敲击了石墙,小草听出来陈希渊是要想办法套出去的,她说自己筒靴里面还有一些迷昏散一定要想办法跑出去。 小草也坚定的敲了敲石墙表示自己可以来打掩护。 两人就这样密谋好了出去的方法,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士兵端来了吃食和茶水,茶水有些烫,看起来士兵很口渴,不管茶水烫手,恁是到了几杯出来,但是太烫也不敢下口,只是珉了几口然后就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心想现在机会来了,哈哈哈,你看我能不能跑出去吧!不管你是谁都不敢随意挑战我们陈家一绝的眩晕粉,是人是神只要来上这么一丁点保管你一觉睡到天亮。 想着这些陈希渊从稻草堆里面找了几根稻草,稻草的中心是空的,然而士兵的茶水距离也不是太远,就放在走廊一旁的桌子上面。 陈希渊悄悄地从靴子里面找出药粉装了几份在空心的稻草里面,然后就像图纸团一样把要粉吹进了茶水里面。 显然这些无色无味道的要粉更不没有嚷还没有喝茶的士兵们发现,下好了药,陈希渊给小草发起了信号。 “小草,药已经下好,具体我们一会儿再说,不出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走了知道吗?”陈希渊发好了信号。 小草也回击道“嗯希渊姐,我准备好了。” 于是二人静静的等待着机会的来临。 过了一会儿几个监狱的士兵开始吃起了饭菜,看着他们一口口喝着自己为他们调制的监狱特饮,陈希渊心里有了一丝丝小瑟。 “哎呦呦,老张啊,我头有些晕啊。”一个士兵说道,其他的几个士兵都互相看了一眼都说肚子疼。这时候陈希渊说道。 “官爷我会治病,要不我帮您看看先。”说完几个士兵都走了过来围住了牢房,陈希渊摸了摸脉一脸正经的说:“你们这石吃食中毒了,可能吃得太杂,煎药就好了。” 话音一落几个士兵就应声倒了下去,陈希渊马上取下监狱大门的钥匙,打开了牢房,连忙叫了叫小草。 小草看见陈希渊已经脱身,几个大汉也是被甩翻在地,不由得更加佩服这个不一般的女子陈希渊了。 二人悄悄地来到了铁门一旁,小草望着风,陈希渊一把钥匙一把钥匙的试着,开了快要小半个时辰,五道铁门才算是全部打开了。 陈希渊拉着小草疯狂地跑了起来,二人离开了监狱心里很是激动,但是也很怕又被抓回去,于是只能疯狂地跑,只想着一定要跑得越远越好。 陈希渊和小草就像草原上脱疆的马儿,自由自在但是叶后怕,两人往村落跑着,但是找不到正确的路。 外面都是杂草看起来很相似,但是不管怎样也一定要跑才可以,想着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跑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逗逗你 陈希渊见**已经生效,守门人昏昏欲睡,她赶紧拉住小草的手,说道:“快走吧,等他醒过来我们就跑不了了。” 小草有些畏缩的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守门人,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希渊,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害怕的问道:“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吧?” 她也懒得回答小草的问题,主要是她们现在也没有时间闲聊了,直接拉起小草的手,冲出了监牢。 没有守门人阻拦着,在监牢中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但是没有想到一走出监牢,就被眼尖的下人发现了,大喊道:“有人从监牢中逃出来了!” 这个时候想要上前阻止这个下人已经是为时已晚了,陈希渊看了身边的小草一眼,准备带着她突围,没有想到两个人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了一个讨厌的声音:“你们要去哪儿?” 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赫然就是濮阳皓琨。 她将小草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你从我府上的监牢逃走,还问我要做什么?”他显然是觉得眼前的人很是有趣。 陈希渊目光落落大方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他走到她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长得还不错嘛,就留在府上伺候我好了。” 她心中一冷,如果待在他身边服侍他,小草和她想要逃出去的几率就更小了,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是根本不准自己反驳的。 濮阳皓琨说完以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仆人将她们团团围住,想要逃走简直是难如登天。陈希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就突然听见了身后小草的声音:“凭什么要我们在这里服侍他啊!” 说着,小草就想凭着自己的功夫突出重围,却被仆人一把拉住:“你给小丫头片子,想要逃跑,给我好好的教训她!” 仆人也不管小草是个女孩子,将她摁在地上拳打脚踢,陈希渊想要上前拉开他们,却被他们直接一把推倒在地,爬上前想要阻止,奈何两个人仆人拉住她,不准她上前。 “你们住手!”陈希渊眼眶都红了,小草虽说会武功,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被这么多人拳打脚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那些仆人们哪里会听她的话,只是觉得打累了,这才放过了小草,走到她的面前,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如今被公子看中,就真以为能够命令我们,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陈希渊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瞪着他。 另外一个仆人走上前,又是对她一阵数落,然后踢了地上的小草一脚:“被公子看上是你们的福气,你们给我小心伺候着公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几条命都不够用!” 说完,众人就散了,陈希渊赶紧爬到小草的身边,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为她诊脉,发现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那些仆人还算是识趣。 将小草带回房间休息,她就梳洗整齐,被下人带到了濮阳皓琨的面前。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留下来服侍他,自己已经打扮成了一个乡野村姑了,竟然也能被他看上。还是说他另有图谋? 陈希渊一边猜想着,一边走到了他的跟前:“你把我留下来有什么目的?” 她也懒得和他周旋,直接抬起头,直视着濮阳皓琨,询问原因。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笑的很是狡诈:“你说呢?我一个男人将你一个女人留下来服侍,还能做什么?” 听了他的话,她吓得立马和他拉开了距离,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他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他,眼中的垂涎让陈希渊心中有些害怕,她没有想到濮阳皓琨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眼看着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心中百转千回,想着怎么样才能从他身边逃走,而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她。 她紧握手中的银针,想着为了自保,这濮阳皓琨的命或许就没有了。 只是意料之中的触碰并没有来到,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濮阳皓琨,她愣住了:“你,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看你这么有趣,逗逗你罢了。”说着,他已经和她拉开了一段的距离,走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她呆愣在原地,回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只是为了逗一下自己,所以才那么暧昧的? 反应过来以后,她再看了一眼他,问道:“你这么做事为了什么?” “好玩啊。”他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的模样。真不明白这个小女孩突然这么认真做什么,自己又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她走到他面前,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能不能把我和小草放了?”而且小草还被他府上的仆人打伤了,必须要找个医馆好好的看一下。 见她这么认真,他也收起了笑意:“那你倒是给我一个放你离开的理由啊,不然你这样让我很被动哎。” “理由?”她突然一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她还真没想过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他放了自己和小草,但是没有理由也要编出一个理由来,“我和小草原本就不是府上的人,既然你说留我下来是为了逗我玩,现在你人也逗了,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见她讲的头头是道,濮阳皓琨被她说的一脸迷茫,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好像她说的也是这么一回事的样子。 见他没有说话,她就知道有希望了:“我们留下来,还会给府里增加开支负担,把我们放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么?” “行吧,那你们走吧。”濮阳皓琨挥挥手,还没有等她继续说下去,就打发她离开了。 她一愣,没有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也没有继续停留,立马打开房间门,跑去找小草了。 第八十三章 你怎么过来了 “小草,我们快点走!”她冲到床边,对着还在休息的小草说道。既然濮阳皓琨已经答应放她们走了,当然要快点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他如果又突然改变主意,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被突然冲进来的陈希渊吓了一大跳,撑着身子坐起来问:“怎么了?突然这么慌张,是有人来救我们了么?” 她现在没有时间向她解释那么多了,只能先将她扶下床,换好衣服穿好鞋子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王府。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两个人顺利离开了王府以后,她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直到两个人离王府有了一段距离后,她才停下来,拉着她慢慢的走。 “当时我在房间里和濮阳皓琨说了一些话,他答应放我们离开,我怕他突然后悔,就赶紧拉着你离开了。”她看着有些艰难的跟在她身后的小草,解释道。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着急了。 两个人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偷的跟着她们。 找到了一处休息的地方,两个人暂时住下了。 而跟着她们的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王府。 “王爷,她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并没有发现什么。”那人跪在濮阳皓琨的面前回复道。 他的目光远远的望着,似乎看到是她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还是带一丝疑虑:“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跟着她们了,随她们去吧。” 那人转身退下了。而陈希渊和小草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濮阳皓琨还派人跟踪了她们,也幸好两个人都没有直接回到村子上。 否则那人一路跟着她们回到村子,发现了宫穆沉,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他在那人离开以后,目光也始终没有收回来,总是觉得这个陈希渊有什么问题,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索性摇头,放弃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准备回村子上。 谁知道大清早陈希渊去喊小草起床,却发现不管她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吓得她赶紧推开房间门,生怕小草出什么意外。走到床边,就看见了脸颊绯红的小草,她就知道小草出事了。 “醒醒。”她轻轻的拍到着小草的脸颊,然后就看见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看着她。 她将小草扶起来,声音轻柔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看起来她是因为昨天的伤口没有处理得到,如今感染发烧了。如果不尽快救治,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她们回去的话,她根本就没有体力支撑到回村子上。 就在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声,然后传来了顾长风的声音:“陈希渊!” 她轻轻的放下小草,跑出了房间,站在房间门口喊道:“我们在这里!” “你怎么过来了?”她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问道。 他看到房间外面只有她一个人,又左右看了一下,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她知道他说的是小草,闪开身子,指了指房间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无奈的说道:“小草昨天在王府里被那群仆人拳打脚踢,可能是昨天的伤口没有处理好,所以导致感染发烧了。” 他也有些担心的看着房间里的人,然后对她说:“我先去找梁马车带你们回去。”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她也走进房间里,就听见了小草的声音:“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是顾长风,别担心,他来接我们了。”她轻声安慰她,然后又说,“你好好躺着休息吧,等他过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她也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了。很快,顾长风就回来了,敲响了房间的门:“马车找到了,你们快出来吧!” 陈希渊扶着她走出了房间,谁知道小草整个人没有力气了,摊在她的身上,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幸好这个时候顾长风在一旁,赶紧扶住了她,两个人才勉强的站起来。 “没事吧?”他有些的担心的问道,然后从陈希渊的手上接过小草,抱着她走下了楼梯,这个时候的小草已经晕过去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将她抱进了马车里,嘱咐陈希渊:“你在里面好好看着她,千万不要让她被撞着了,我会尽快赶回村子里的。” 就算他不说,陈希渊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但是还是点头回答:“好,我知道了,你放心驾车吧。” 马车动了起来,但是里面很是平稳,她也知道顾长风是尽量减慢了速度,才让马车不会那么颠簸。但是总归是路不平,她和小草还是会撞上马车的板子,却也只能忍住了。 小草在颠簸中缓缓地醒过来,从她的怀里坐起身来,迷糊的看着四周,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你难道没有感觉么?”陈希渊好笑的看着她,没有想到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出来她们是在马车里。 听了她的话,小草才反应过来她们已经上了马车了:“我怎么上来了?你一个人能够抱得动我么?” “我自然是不能啊,但是不是还是有顾长风,他一个大男人抱你不是绰绰有余的?”她笑着看着她,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一听见是顾长风将她抱上了马车,她的脸“腾”的一下就变红了,比起之前发烧的红晕还要更胜一筹。 外面驾车的顾长风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就知道小草已经醒过来了,在外面打趣的说道:“没有想到小草你还是这么弱啊,怎么连一群仆人都能将你打病了,你这些天跟我学的,都是些假把式吧?” “你!”小草没有想到自己生病了,这个顾长风还要挖苦自己,瞬间忘记了之前的娇羞,对着外面说道,“你懂什么,我那时不屑于和他们打!”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小草自己心里还是清楚差距的,心中暗下决心,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练武,不能再被他给小瞧了,更加不能被那些家仆给欺负了! 第八十四章 委屈 陈希渊回到房间以后,想要喊小草离开这里。 而另一边,一个身影从濮阳皓琨的府中略过,爬上了她们住的房间的屋顶,果然看见了她们。 一阵风刮过,那人仿佛消失在了风中,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很快这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一间房间里。 “王爷。”那人站在了宫穆沉的面前,神情恭敬,很明显是在为摄政王做事。 只是宫穆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顾长风,你真以为你自己是我的属下呢?”说着,手中的被子转动了一下,眉头轻挑,“说吧,发现什么了?” 他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将宫穆沉手中的杯子夺过,杯中的茶水被他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回了他的手中,才缓缓的说道:“我从濮阳皓琨的府中出来,果然看见了陈希渊和小草在房间里面。” 说完,看了一眼他,然后继续说:“看起来他并没有为难她们,陈希渊没什么事情,不过小草躺在床上,似乎是受伤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眼神看着房间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哎,你不打算去救她们么?”他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推了推他,“你要是不去救她们,估计她们就要在濮阳皓琨的王府里安家了。” 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差点让他怀疑,宫穆沉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二丫走进来,手中的端着药:“王爷,喝药了,我来看看你的伤口。” 她将药放在他的身边,然后走上前想要帮他包扎伤口。 其实二丫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的,但是一直听着宫穆沉没有什么表示,这才心急的走进来,一边帮宫穆沉小心的包扎,一边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有没有希渊的消息了?她被带走好几天了,怎么都不见她回来?” 顾长风站在一旁听见二丫的话,原本是想要解释的,但是在看见了宫穆沉威胁的目光后,还是乖乖的闭嘴了,没有透露一个字。 见他们都不说话,二丫就知道他们是在瞒着自己,但是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希渊的下落,为什么不去救她?她明明是为了保护他才被抓走的,他倒好,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她。 “王爷,刚刚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救她?”二丫干脆直接挑明了这件事情,只想知道一个原因。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压抑,二丫却管不了这么多,看着宫穆沉,指着他说道:“希渊是为了保护你,才被抓走的,如今你都已经 知道她的下落了,你居然一点行动都没有!” 顾长风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神看向了宫穆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丫,丝毫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让他心里有些着急,王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万一二丫惹恼了他,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二丫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是在最后包扎伤口的时候,故意不将绷带绑紧,任由它散落着。 “弄好来。”这是宫穆沉在二丫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二丫冷笑一声:“你这样冷血的人,凭什么要我帮你包扎!” 宫穆沉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没有再说话。顾长风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怒火,心中只能祈祷王爷不要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谁知道二丫走过去想要将东西拿回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在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和二丫的尖叫声中,结束的这场争吵:“再废话,你的命本王也给你收了。” 二丫看着自己耷拉着的手臂,就知道自己的手臂是被这个王爷给折断了,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一半是因为痛,一半是因为他这么对自己。 希渊和自己都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结果希渊有事他也不去救,自己说他两句就被折断了手骨,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顾长风见二丫哭了,赶紧将她带下去,让她先在房间里休息:“你等会儿,我去摄政王府请郎中过来。” 说着,就离开了。二丫已经停止了哭泣,看着顾长风离开的背影,觉得他都比这个王爷要好。 很快郎中就过来了,帮二丫包扎后,嘱咐了一番后,就被他送走了。等到他回来以后,看着二丫说道:“王爷的脾气不太好,而且他自有他的打算,你以后千万不要在王爷面前说这些话了。” “哼!”二丫不满的哼了一声,挣扎的站起来,“我才不要见到那个王爷呢!” 一边说,一边朝房间门口走去。 顾长风拦住她问道:“你去哪儿?” “让开!”二丫撞开他的身子,然后走出了房间,“我才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下山!”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离开了。 二丫下山以后,回到了村子上,看见陈阳,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下来了,委屈的走到他的身边,说道“陈阳,我在山上被那个王爷欺负了!” 陈阳看着她一直手臂悬挂在脖子上,明明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下来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他走山前,疑惑的看着她。 她把自己在山上刚刚经历的那些讲给他听,他听完后,也是觉得气愤:“王爷怎么能够这么对你呢!而且已经有了希渊的下落还不派人去找,真是的!” 她已经擦掉了眼泪,气呼呼的说道:“大不了我们自己去找就是了!陈阳你去打他们一顿,希渊我们自己去找!” 说完,她的目光看向了陈阳,但是他久久没有回答,最终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我打不过他们啊。” 她气恼的看着陈阳,但是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能委屈的走进了房间,口中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他跟着她走进了房间,生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他内心也是很生气,王爷知道了希渊的下落也不派人去救出她,难道等着希渊在王府里被欺负么? 第八十五章 噩梦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村子上。顾长风将身体依旧虚弱的小草抱出了马车,飞快的走进了房间。 里面的人听见推门的声音,赶紧跑出来想要看看是谁,然后就看见了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小草和陈希渊。 二丫激动的走到她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臂,问道:“你和小草怎么样了?我从宫穆沉那里听说你在王府里,但是我们都没有能力去救你,只能在这里担心!” 越说,她就越难过,眼泪也刷刷的掉下来了。 但是陈希渊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并没有先回答二丫的话,而是对她说道:“小草受伤了,我们还是先把她治好再说吧。” 听了她的话,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抱紧去的那个人是小草:“她怎么受伤了?之前还看着她在和顾长风学武功呢!” 里面的小草听到二丫的话,差点羞的想要钻进顾长风的怀里,最后还是忍住了,在他将她放在了床上以后,立马钻进了被子里。 将她放在了床上以后,他就走出来了,看着二丫,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她这都是没有学到家的表现,会一些花拳绣腿,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说罢,在场的人都笑了,陈阳的笑声最大,气的房间里的小草即便是再虚弱,还是对着外面大喊道:“陈阳你给我闭嘴!” 外面霎时间鸦雀无声,陈希渊这才想起来,她现在还是发烧呢,赶紧走进去,对她说:“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去把药箱拿过来给你看看。” 她自然是乖巧的点点头,等着她的到来,陈希渊的医术她是五体投地的。 她果真很快就回来了,拿着一个药箱,走到她的身边,先是帮她把脉,发现她虽然精神好了,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眉头紧皱了起来,为她针灸了几次,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要再想什么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也会嘱咐他们不要来打扰你,我去给你抓药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小草看着她谨慎的目光,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危险了,赶紧乖乖的听话睡觉了。 陈希渊出来以后,二丫就走了上去:“怎么样啊?很严重么?” “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需要静养,你们没什么事情不要去打扰她了。”她对着在场的人嘱咐道,并不是仅仅只对二丫说。 她为她抓完药后,二丫又凑了上去,小声的对她说:“忙完了么?” 当时回来因为紧张小草,所以没有怎么在意,现在二丫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突然想起来,奇怪的问道:“二丫我不是让你在山上照顾宫穆沉么?你现在怎么下山了?” 听见她的话,二丫生气的说道:“你可别提了,我的手你没有看见么?”她真是越想越气,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她低下头,就看见她悬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宫穆沉弄的?” 陈希渊问起,二丫就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一边哭着,一边和她说之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以后,她心中只觉得恼怒,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也不奢求他派人来救,但是为什么要折断二丫的手臂?难道就是因为二丫说了他一句冷血?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如此讨厌一个人。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将他的病治好,从此以后就一刀两断。 “顾长风,你和我去山上看看他的病情。”她转过身对身后的顾长风说道。 他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你不在这儿看着小草么?” “这里有二丫就行了,快走。”她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他自然是要跟上去的。 两个人到了山上已经是夜里了,宫穆沉已经睡着了。 “要不要我喊醒他?”顾长风玩笑的对她问道,要是真的要喊醒宫穆沉,他一定是跑的比谁都快。 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不用了,诊脉不需要病人醒着。”说完,就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诊断了一番,情况比自己离开之前要好多了,看来不用过多久他就可以离开了。 满意的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和低沉,很细腻,也很恐慌:“滚开!给本王滚开!” 她停住了脚步,对着外面的顾长风说:“你先过去休息吧,我还要再观察一下他。” 他没有任何异议的离开了。 见他离开以后,她又走回去,想要给他把脉,又断断续续的听见了他惶恐的声音:“你们别过来!” 他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让他做梦都这么害怕?看着他这个样子,她竟然有一些心疼,好像那个众人面前冷酷的摄政王,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冷酷,却又做这么令人心疼的梦呢?就算心中有千般不解,现在也没有人能够为她解答,只能看看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的靠近他,也不知道是脚步声太重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宫穆沉已经从噩梦中醒过来了,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假装没有醒过来,等着那人走近。 没有想到自己都藏在这里来了,居然还有人能够找到自己,这个人一定不能留。心下做了打算,到时候下手也不能够心软。 就在陈希渊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窜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说,谁派你过来的?” “是我。”她有些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脸色已经涨红了,看着宫穆沉的目光中充满了请求。 他这才慌张的放开她,眼神中闪过一次心疼,很快就被冷漠掩饰了:“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过来看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毕竟你已经在山上住了这么久了,也应该回去了吧?”她没有提到二丫在山下和她说的那件事情,但是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他离开。 第八十六章 你可以试试 宫穆沉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但是并不打算继续将这件事情说下去,索性转移话题,很认真的向她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什么人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想要暗杀我,所以一时才下了那么重的手。”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她,让她根本就无处可躲。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随后解释道:“我是和顾长风一起来的,我就是上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看。” 他反问她:“那你觉得我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呢?” “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她左右打量了他一番,通过窗户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脸色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她又接着说:“既然你这个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宫穆沉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最后还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等到身体完全好了吧。” 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却不动声色,朝他笑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给你送药来。” 还没有等他说话,她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也咩有注意到他目光幽幽的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 她离开房间以后就去找了顾长风,随他一起回到了村子上,眼看着天边已经泛白了。 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了一上午,她才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洗漱一番后,就在给宫穆沉配药了。 “你这是给他配的药?”二丫从小草的房间里出来,正好就看见了她在这里,凑到她的身边问道。 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二丫仔细看了看,因为之前一直是她在给宫穆沉配药,现在看见她配的,疑惑的问道:“你这个药的剂量怎么这么大啊?”不会是她之前一直配错了药吧? 她见她担心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别担心,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大剂量只是为了能够让他更快的好起来。” 听见她的话,她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陈希渊就拿着配好的药,又让顾长风带着她上山了。 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去见他,而是先给他煎药,药好了以后,端着走进了他的房间里。 “喝药了。”她看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宫穆沉,将药放在了他的床头,对着他说道。 他坐起身,将药端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将碗放下了:“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 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碗,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离开了房间,然后回到厨房去洗碗去了。 当房间门关上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宫穆沉立马坐起身来,盘腿将已经喝下去的药,强行逼出了体内。 行云流水的完成了这些动作后,有些虚弱的倒在了床上。他察觉到了这个药的剂量比以前的更大了,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打算。 他一点都不想好起来,这样就可以继续赖在这里,让她陪着自己,照顾自己了。 她就是想要自己快点好起来,然后离开这里,不要继续和她纠缠,他偏偏就不想如她愿。 “没有想到我们堂堂的摄政王,居然还有这么一天。”窗户外面突然探出了一个头,赫然是顾长风。 他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并不打算理会他,将一旁的被子盖好,准备好好休息。 谁知道顾长风直接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把药给逼出来,就这么不想让自己的病好起来?” “说完了么?”他终于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从他手上拿过被子,继续盖上,闭上眼睛。 他怯怯的缩了缩手,但是嘴上可一点都不饶人:“你说你,好好的摄政王不做,非要留在这种山沟沟里,你说你这是不是找罪受?” 他没有理会他,顾长风觉得无趣,也就自觉的离开了。 往后的三四日,宫穆沉都是用这种办法,将药都逼了出来,而陈希渊也发现不对劲了。 照理说,这么大的剂量,都三四日了,这病是应该好了的,为什么他的脉搏还是很虚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答案,直到有一次她送完药,看着他喝完以后,离开了房间。 但是想到这几天喝了这么多药都不见好,想要在他喝完药以后诊脉,于是又绕了回去,谁知道就看见了他坐起身来将药逼出来的一幕。 她直接冲了进去,冷冷的看着宫穆沉:“你这是做什么?”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回来,吓了一大跳,但是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无论如何辩解她都不会相信的,干脆直接承认了好了:“如你所见。” “我辛辛苦苦的给你配药,熬药,你就是这样糟蹋的?”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他的病还不见好转,药根本就没有被他喝进去,怎么可能会好呢? 他目光也有些沉了,抬起头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有。”她倔强的看着他,“我以后不会再来和你煎药了,王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声音宫穆沉的声音:“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都不见了的话,你最好给我乖乖的煎药。” 她有些气恼的转过身,指着他:“你以为你是个王爷就能为所欲为么?”从来就没有见过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的人。 他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你可以试一试。” “你要是想要取我家人的性命,那你最好就先杀了我,要不然你就休想伤害他们分毫!”她眼神坚定,似乎对于他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 但是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生怕这个王爷一时想不开,就派人杀了自己的家人。 第八十七章 秘密约会 他依旧还是那句话,那个表情:“你可以试试。” 陈希渊看了他一眼,最后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反驳他,只能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生气离开的背影,心中还有一丝小高兴,或许她心里多少还是在意自己的吧。 她将碗放回厨房清洗以后,就走出房间,在外面的竹林里散步,微风轻抚着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在演奏一场唯美的交响乐,陈希渊不禁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色中,然后就想到了他为什么不愿意把药喝了,难道他是不想快点好起来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健康的身体?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缠着自己,如果说他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为什么当初自己被抓的时候,又不来救自己,甚至没有任何举动,但是现在的行为,又是想要留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好像不管怎么说都很矛盾,偏偏这两件事情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就在她想不通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不远处,随着风声传来了几句笑声,让她停住了脚步,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她有些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又听见了一声笑声,她这才循着笑声走过去,才发现顾长风躺在池边,喝着酒,也不知道在想着,不停的笑着。 她走过去,轻轻的喊了他一声:“顾长风?” 他听见了陈希渊的声音,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照顾宫穆沉的么?” 她也随处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他的身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不是应该我问你么?怎么你在这里喝酒,没有在他身边保护他呢?” 陈希渊的反问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笑着回答说:“他那个武功,哪里需要我保护啊!” “毕竟他现在受伤了,作为朋友你倒是心宽的在这里喝酒。”她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晃了晃,发现里面已经所剩无几了,“喝酒伤身,适可而止。” 他也懒得去抢回来,任由她拿着酒瓶放在了一旁,她又想起了刚刚的事情,随口问他:“你知不知道他把药逼出来这件事情?”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你觉得我能够阻止他么?”顾长风反问道。 她一愣,才发觉好像是这样的,宫穆沉这个人从来都是一意孤行,很少考虑别人的想法,更别说他想做的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还是陈希渊突然打破了平静:“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没有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愣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认识的啊?”他想了想,好似在回忆过往的那些事情,直到他被风吹的发抖,才反应过来,“当时就是被他救了,然后就认识了。” 陈希渊没有想到他想了那么久,却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呆呆的看着他,期望他能够说出更多的话,反而被他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了?”她惊讶的问道,“难道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一些别的什么事情么?”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那件事情,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张张嘴,一个字都没有说。 见他不愿意再说,她也不会再问了,只是笑着看着他:“没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想了想,你们的相遇应该比较惊心动魄吧?” “算是吧。”他点头,时间再一次沉寂,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色也渐渐变暗了,陈希渊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看着他说道:“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回去给他煎药呢。” 他看了一眼她,然后将手递给她,被她拉起来,转身就消失在了风中。 倒是陈希渊慢悠悠的走回去,继续给宫穆沉煎药,却没有送过去,让他自己的人接过去了。 “她怎么没来?”宫穆沉看见送药过来的人是自己的人,目光一直盯着他问道。 他哆嗦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属下不清楚,是她让我端过来的。” 他想了想,然后问道:“她今天下午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就不给自己送药过来了?是不是下午发生了什么? 下属将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回答:“下午看见她在竹林里散步,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和顾长风秘密约会,但是并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 “下去吧。”他平静的对他说道。 那人离开,关上门以后,他直接将桌上的药碗扫在了地上,眼神中尽是疑惑,陈希渊和顾长风两个人有什么可聊的?居然还聊了一个下午?秘密约会? 他越想,心中越是怒火中烧,仿佛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抢去了一样,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想想都觉得令人作呕。 “陈希渊,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他的目光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眼神冰冷。 夜,很快就降临到了这个世界,月光冰冷无情的撒在整个世间。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陈希渊的房间门口,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从窗户口爬了进去。 夜里什么都是静悄悄的,她听着外面的虫鸣声,已经准备睡觉了,但是很快就听见了一个突兀的脚步声,根本就不加掩饰,她心中反倒是不害怕了。 坐起身子,在黑暗中望着正面朝她走过来的黑影,问道:“你是谁?” 在山上的,只有她自己,宫穆沉和顾长风。虽然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但是一定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无疑了。 果然,宫穆沉的声音出现在了寂静的房间中:“是我。” 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来我房间做什么?这么晚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说着还准备下床给他把脉。 第八十八章 巧妙逃过一劫 第二日一早陈希渊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去了,顾长风也是起了个早准备送陈希渊。 “希渊,你收拾好了吗?”顾长风轻轻的扣了一下陈希渊的门,贴在门边轻声的询问着她。 这时候的陈希渊已经穿戴整齐,只等顾长风来接自己就可以下山了,她一听见外面顾长风,叫她的声音立刻答道:“收拾好了。” 陈希渊打开屋子的门一下子就见到顾长风站在那里,赶忙朝他那边走去,走到他身边时轻声对他说一句:“我们走吧!” 顾长风迈开脚步和陈希渊下山去了。“你没告诉宫穆沉吧!”陈希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询问着顾长风。 “自然没有告诉他。”顾长风知道陈希渊顾虑什么,所以开口说的话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那就好。”陈希渊并非是不想让宫穆沉知道,而是觉着让他知道,会有太多的麻烦,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瞒着他了。 一路下山的途中顾长风和陈希渊聊了很多,其中也包括宫穆沉的伤势。“希渊,穆沉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的伤正常来讲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他体质问题吧,现在还没太好,还需要一些日子来调养,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关于宫穆沉的伤势,连她这个神医都有一些疑惑,按照正常来讲应该已经好了,可是现在他的伤势却半好不好的在那里吊着。 “没有大碍了就好,应该在有些时日就可以好起来了。”顾长风挥了挥衣袖只要宫穆沉的伤没有大问题,他也就放下心来了。 顾长风说完之后,两个人又继续往山下走去,可是就当他们继续走着的时候发现远处有一行人,待陈希渊仔细一看为首的竟是濮阳的人。 陈希渊心里想:这下可不好,若是被他们看到我有顾长风在一起,定能知道我是骗他们主子的,到时候一怒之下,在杀了我可怎么是好,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长风,前面的人是濮阳的人,前些日子我被他们抓去过,如果被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怕是会有一些麻烦,不如先回去等我。”陈希渊开口对顾长风讲着。 顾长风点了点头,他相信陈希渊自己能解决掉这些问题,而他留下或许只会增添麻烦。“好,那我便回去等你。” 说完之后顾长风转身欲归去,陈希渊叫住了他。“长风,你等一下,你得先在帮我一个忙再走。” 此时的顾长风刚刚转过身去,听见陈希渊叫他又转过头来问她:“我要怎么帮你?” 陈希渊思索了一下,突然心头涌上来一个计谋。“上次他抓住我,我说我是一个村姑,一会儿你将我的腿打伤,我也好跟他们说。” “非要伤害自己么?”顾长风有一些不想让她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说试探性的问着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长风你快点将的腿打伤吧,一会儿他们上来看到就麻烦了。”眼看着濮阳的人就快到山上来了,陈希渊赶忙催促的顾长风,让他快一点动作。 顾长风见没有别的办法,一狠心直接将她的腿打伤了。被打伤腿的陈希渊脸上有一些疼痛之色,但是还是微笑着对顾长风说:“好,你先走我们回去碰面。” 看着陈希渊这个样子顾长风,也没多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在这里多留肯定会破坏她的计划,所以转身离开了。 见顾长风已经离开,陈希渊假装一圈一拐的往山下走去,正好这个时候濮阳的人正往山上来着,迎着和陈希渊打了个照面。 “你,干什么的。”那些人一见到陈希渊,便将她拦下质问着。 “小女子是这村庄的农妇,想下山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回来,可不知这下山的途中一不小心摔伤了腿。”陈希渊一边说着,一边还假装捂着受伤的腿,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山村之中的村姑一样。 那些人盯着陈希渊看着,她知道这些人肯定又是来找摄政王的,只是她被濮阳浩琨抓过也不知这些人到底认不认得她。 “我问你,你可曾见过这个人。”等那些人打量完她之后,从手里拿出了一个画像,问陈希渊是否见过。 陈希渊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见过自己。“小女子不常见过这个人,不知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呐。”陈希渊假装仔细的看着,那画上之人明晃晃的就是宫穆沉,可是她却摇了摇头,一脸惊讶又好奇地问着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当朝摄政王。见过的人皇上会赏金白两,你当真没见过。”那个人好似有一些不太相信她的说的话,又试探性的用钱来诱惑他一下。 “啊?会赏这么多钱呐?”陈希渊假装惊讶的说,眼下看来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的样子。 那些个人笑了笑又继续引诱般的说着“是啊,所以你见过吗?” 陈希渊假装失望又落寞地摇了摇头,“小女没有这个福分,并没见过这画像之人,如果今后我见到了这画像之人,我定会告诉几位的。” 那一行人见陈希渊这个样子,也觉得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了,也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就离开了。 陈希渊见他们终于离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往山下走去。下去之后,她购置了一些需要的东西。 意外的她看见一个地方围了一堆人,她本着看热闹的心里凑了过去。 她离近一看,发现是一个皇榜,上面有着宫穆沉的画像,而且还说凡是找到摄政王的人赏金百两。 陈希渊看完之后,回到山上就立即去了宫穆沉那里。宫穆沉看见她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并没有与她讲话。 “我今天在山下看到皇上贴着黄榜找你,还说找到你的人赏金百两,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皇上找你找的急切,不如你还是回去吧。”陈希渊开口告知了他在山下发现的事,并且劝说着他回去。 第八十九章 强忍屈辱 此时宫穆沉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前,手里还拿着一杯刚沏的茶,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就急剧的咳嗽起来。 就在陈希渊以为他要将肺都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开口说着:“你看我的伤还没有全好,我还不能走。” 陈希渊现在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算什么啊,她一说要他离开他就又咳嗽又有病的,分明就是想赖在这里。“我是神医,所以我对医术了解的会比你多一些,我看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我给你开些药,你在调养一下就可以了。” “我的身体我自然比你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让我待在这里,还是想害我。”宫穆沉轻轻地笑了笑,可是嘴角却流露着不屑。 陈希渊知道这宫穆沉就是如此的不讲理,而且伶牙利嘴,自己跟他说,怕是说不过他,但是皇上这样寻他,找不到人是肯定不会停下的,她认为事已至此,自己应该好言相劝。“你看这皇上这么急的找你。而且找到之人还赏金百两。所以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皇上寻你寻得也是真的急切。” “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那百两黄金,所以想见我交出去。呵!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真是大可不必了,我摄政王府也不差这些钱财,你将我治好后这百两黄金,我也是给的起的。”宫穆沉又是一句冷哼,言语之中无不外露写不屑与嘲讽。 陈希渊一听一些微微发怒,虽然她是爱财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想过拿他来获取钱财,如今听他说这话早在濮阳的人问的时候就应该将他供出去。“公道自在人心,我有没有这样想,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些倒是无妨,你就是真的爱钱,我也给得起的,只是我现在伤势未愈,我不能走,我要回去的话会出事的。”宫穆沉又抿了一口茶水,一副自己言之有理的样子。 “好,您是摄政王,说话可要算话。我留您在这儿给您治疗,等你好之后要付我二百两黄金作为医药费。”陈希渊对宫穆沉无赖般的做法实在是有些无语,她想着既然你说你不差钱,那不坑你白不坑你,索性我就翻个倍。 宫穆沉冷冷一笑。“呵,好,可以,我再给你加百两黄金我要把我的手下都留在这儿。他们你也帮忙治疗一下吧。”宫穆沉最喜欢的就是爱钱之人,因为他最不差的就是钱。 “我只是说给你治疗留你在这,你居然还要把你的手下也留下来?”陈希渊觉得宫穆沉实在有些过分,这分明是在得寸进尺。 “我可不让他们白留下呀。我都说了,会多给你百两黄金,百两呢!”宫穆沉故意将百两黄金这几个字咬的重重的。 陈希渊心里想:这宫穆沉倒是还真了解了我的性格,知道我最爱钱了,所以,居然拿钱逼我,算了算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治一个也是治,治两个也是治,都是一样的,就让他们留下来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您可要说话算话呀。”陈希渊说完以后,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宫穆沉。 “当然。”宫穆沉只是回给她这冷冰冰的两个字。她也索性不再挑衅宫穆沉,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就在陈希渊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仪容华贵的女子,待她仔细一看,便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她看了也越来越真切,她便发现那人好像是尚书府的千金,也是被称为大元第一美人的陆青遥,虽然她的确是极美的,可是陈希渊却不喜欢她,总觉得她让人看起来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陈希渊摇了摇心想:这,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也来寻宫穆沉的,算了,先不管这么多,让她寻她怕也是寻不到。 思索完以后,陈希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是还没等他坐下就看见一个人缓缓地朝着他这里走了过来,定金一看,竟然是刚才看见的尚书府千金陆青遥。 陈希渊暗道不好,这位大爷怎么来了,不会是发现她给宫穆沉治病,来找自己了吧。 就在陈希渊还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陆青瑶开口了:“我是尚书府的千金,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吧,我来这里有些事情,兜兜转转就看你这里还像个人住的样,所以我就在这里将就一下,休息休息。” 虽然陆青瑶在别人面前一直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她到了这里就不是这样了。她认为这里只是一个乡野农村,她没必要在这里装给这些人看,她应该拿出她高傲的架子来。 陈希渊的心里已经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了,她还将就自己可不想留她,可是没办法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她还是忍了下来。 “陆小姐您能屈尊到草民这里来,实在是草民的荣幸,想必您舟车劳顿一定累了,草民这就叫人来给你沏茶。”陈希渊假装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样子。 陆青遥倒是没客气,一下子坐在主位上,摆了摆手。“不用了,再叫人来太麻烦,我确实是有些口渴了,还是就你去给我沏茶吧。” “好好,草民这就去。”陈希渊出去以后立马抓狂了,这陆青遥真是太讨厌,居然叫自己来伺候她,她算什么东西,她还一副勉强的样子,不过幸好她没发现自己给宫穆沉治疗。 “陆小姐,茶沏好了。”陈希渊沏完茶回来之后,又恢复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陆青遥接过了茶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一副高傲目中无人的样子。“这茶也就勉强可以咽下去,不过我看你到还聪明伶俐,不如等我回去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好了。” 陈希渊心里想:我伺候你?我有这么多钱,哪还用得着伺候你呀,真是厚颜无耻。“草民,愚笨怕是伺候不好陆小姐。” “也罢,我瞧着也是如此。”陆青遥被拒绝了有一些面子挂不住,于是出言顶了回去。 第九十章 为她说媒 陈希渊此刻心里既无奈又气愤,只盼着这个难伺候的祖宗快点走。 “这茶也喝完了,我这一路有一些饿了你给我弄些能吃的东西来,记得把你这里最好的东西拿过来。”陆青遥此刻一副她才是这里主子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是是是,草民这就去。”陈希渊下去给她随便弄了一些乡下人吃的东西清淡的很,想让她也知道一下她的厉害,明着来不行暗着坏你还不成。 果然陆青遥看到这些菜,立马就翻了脸。“你弄的这是什么?这是给人吃的吗?” “小姐,不瞒您说,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东西,这就是草民这里最好的东西了。”陈希渊一副自己贫苦没有办法的样子,看起来过的很是惨。 陆青遥见她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来,随便吃了两口竟然吃得有些反胃,所兴也没有吃下去。 “本小姐走了。”陆青遥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就提不起兴趣来,挥了挥衣袖就走了。 “来呀,把饭菜拿上来。”见陆青遥终于走远了,陈希渊对着下人呢说着。 他们拿上来的都是大鱼大肉,陈希渊看着那些吃的,立刻开动起来。“真是饿死我了陪着她在这里装腔作势的累坏我了,还想吃好的东西,门都没有。” 吃完之后陈希渊心里还在诅咒着陆青遥,她可实在是真讨厌,可是陈希渊转念一想,这一切都是宫穆沉带给她的,于是她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 陈希渊来到山上,直接进到了宫穆沉的书房。“我有个事和你说一下,我还是劝你赶紧回宫去吧,毕竟你就在这里不太妥当,而且还会惹来许多麻烦。”陈希渊尽量的把这个事情说的委婉一点。 “哦!”宫穆沉冷冷的说了一句,都没有看她。 见宫穆沉这个样子,陈希渊就知道他是不打算走了,于是开口跟他抱怨起来陆青遥的事。“你看,你来以后官兵也来村子里搜查过,皇上也到处再找你,就连尚书府府的千金陆青瑶今日都来了。” “我没叫她来。”宫穆沉开口,意思陆青遥来不是自己造成的。 “我没说是你叫她来的,但是她来能做的什么呀!那肯定是为了找你呀,不然她到着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什么?”陈希渊觉着跟宫穆沉对话是会减少自己寿命的。 宫穆沉抬头看了她一眼,自打陈希渊进来这么久,他是第一眼瞧她:“我不知。” 陈希渊见宫穆沉如此冷淡,甚至都不愿多说几个字,有一些生气了。“你,你,不是她来不来的问题,是你留在这里给我们的生活造成了麻烦和影响,你的伤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没事了,你现在就回宫去不好么。” 宫穆沉听了这一番话,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表情,还是一副冷淡淡的样子。“不好。” “您是摄政王,这里穷乡僻壤照顾不好你,您还是回宫去吧。”陈希渊说话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不回去。”宫穆沉这个样子,让陈希渊拿他又气有没办法。 “就算你是摄政王,你也不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吧,平民也是人呐,我以后不会再来给你治病了。”陈希渊恶狠狠的说着,可是宫穆沉还是一声不吭,被冷淡的陈希渊一下子从他这里跑到了山下。 陈希渊回到自己的家中。命令下除了顾长风谁也不见。她心想:好,既然你这么过分,那我不给你医治,我就是逼也要逼走你。 没过多久陈希渊就听见下人来通报说郑秀月来了,她赶忙问她还干什么,下人也不知道,于是就让下人告诉她让她进来。 郑秀月进来之后就扭动着她那水蛇腰,一扭一扭的手里还拿着个手绢,一见到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膊,一副有天大喜事的样子:“我今天来啊是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 陈希渊还在为今天宫穆沉冷落自己的事情而生气,一见郑秀月说好事有些好奇,不过她也在想这郑秀月找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你可是还未成亲啊!”郑秀月一副活脱脱的媒婆的样子。 “是啊!”陈希渊心想:她未成亲是这里的人都知道的,她今天这么问该不会是要给自己说媒吧,这个郑秀月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啊。 郑秀月嘻嘻一笑“嘻嘻!那实在是太好了,你看啊你也老大不小的,我这里啊有一桩好亲事,我觉得吧咱们这就你配的上这亲事。” “我并不着急成亲的,谢谢你的美意了。”陈希渊心想果然是让猜对了,她真的还要给自己说媒,她可不想成亲,她唯一的愿望和理想就是赚钱攒钱钱滚钱,做一个有钱的人。 郑秀月一听她这么说,立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看你怎么还不着急呢,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我今天给你介绍的这个人他是个秀才,家里特别有钱。你肯定不会受委屈的。” 陈希渊一听算是明白了,这个郑秀月这是为了人家秀才家给的钱吧,要不然怎么会突然给自己说起媒来。“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不想成亲。” “你看你还不想成亲,哪有女孩子不成亲的,人家可是一个秀才,你嫁过去是不会受委屈的,不好的亲事我都不会给你介绍的,我还能害你不成。”郑秀月甩了一下手绢,言外之意就是跟给你介绍这门亲事,你还算是高攀了呢。 “我真的没有成亲的意思,你还是介绍给别家的姑娘吧。”陈希渊真的是无奈极了,她不想成亲别说是一个秀才,就是王爷皇上她都不会嫁的。 郑秀月听陈希渊这么说明显的有一些生气和不耐烦了“你看你怎么想不开啊,说实话人家还没见过你,是我把你说的特别好,人家对你才有意思的。” 陈希渊心想我用你帮我说了,还好像你废了多大劲一样,她还要开口拒绝可是没等说出口。 郑秀月就开口说:“这事啊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刘秀才过来,你先看看再说,我也好跟人家交代。”说完没等陈希渊反驳就一扭一扭的走了。 第九十一章 散播谣言 陈希渊没想到的是,那秀才还真来了,不过被陈阳拦在了门外,她赶紧叫来下人,让他们告诉陈阳,就对那个秀才说自己不在家。 “她不在家,你还是请回吧。”那个下人在陈阳的耳边低声告诉了他陈希渊的意思,于是陈阳冷冰冰的对着那个秀才下了逐客令。 可是那个秀才非但没走,还在院子内四处张扬了一番,然后对着院子那大喊到:“希渊,我知道你在,是郑秀月让我过来的,我是刘秀才,我是先前见过你的,可能你不记得我,但是你深深地吸引了我。所以当郑秀月上我家要为我说没事,我立刻选择了你,希渊你要听的到的话,你就出来见我一下。” 陈希渊见他这么一喊,心想可完了。这左右的人肯定都听见了,恐怕明天这村里的饭后的闲言碎语都是她。 不过她是肯定不会出去的,出去了麻烦只会更大,那位秀才见她没有回应居然还锲而不舍的外边喊着:“希渊,我知道你在,我会对你的好的,我只会娶你一个妻子的,就算以后我考上了状元,也只会娶你一个。” 陈希渊只觉得他有一些厚颜无耻,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而且现在只不过是个秀才,就想一步登天当状元,未免想的太多了,况且自己根本不想嫁给他,跟他娶几个妻子也没关系呀。 “你还是请回吧舍妹真的不在。”那秀才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还要往里边走,陈阳一把拦住了他。 “我是真的喜欢希渊啊,你让我进去吧。”没想到那秀才还有毅力,即使说她不在他也非要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星走了出来。“你要娶我阿姐,就得先接受我们的考验,我阿姐可不是随便就能娶的。” “好,你说什么考验。”在这个时代一向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很少有娶妻子娘家还会提条件的,没想到这个秀才到还蛮能放下身段的。 “我们家人呢不会舞文弄墨,就是会些功夫,而且作为一个男人,肯定要是会功夫,才能保护好自己女人的,我们就比功夫如果你能打过我和我哥,就让你进去。”陈星虽然人小却很聪明,心想这秀才都是文人,所以想让他知难而退。 刘秀才这么一听也楞了一下,他哪会什么功夫,他只会作诗读书什么的,不过随后他又暗暗的握紧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跟你比试,不过可要说话算话。” 陈星一见他居然没有放弃,心想只能将她打倒,才能让他离开了。 陈希渊在里面听着,别以为这秀才,听说要比功夫就会走,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魄力,不过她知道这刘秀才今天肯定进不来的,陈阳的功夫她是知道的,这刘秀才就算会些什么,恐怕也只是花拳绣腿吧。 “开始吧,只要能打过我们就让你过去。”说完陈阳就立刻挥舞着拳头,朝着刘秀才打得过去,刘秀才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拳被打倒在地。 看着倒地的刘秀才,陈阳开口说着:“刘秀才,还是请回吧。” 没想到那秀才到还坚毅,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是我没有准备,我们重新来过。” “既然如此,那就在来一次。”说完陈阳又挥舞着拳头打了过去,那秀才也作势挥舞着拳头,可是对于陈阳来说他的拳头是一点力度都没有,一下子就被他挡了回去。 陈阳一只手挡住了秀才的拳头,另一只手对着秀才的脸就挥舞了过去,一下子将他打倒在地,而且嘴角流血脸立刻就肿了起来。 那秀才还要起来可是爬了几下,愣是没起来,陈阳见如此立马将下人喊了过来,让他们送刘秀才回去。 既然那刘秀才被送走,陈希渊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着秀才以后定是再也不会来了。 就当陈希渊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听到外边有人大喊大叫着,接着就看见有人硬闯了进来,嘴里还骂着她:“陈希渊,你太过分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不是认错人了吧!”陈希渊一看自己并不认识那些人,而且好像自己也没什么仇人啊。 “我是刘秀才的娘亲,你看你叫我们家秀才打的,都破相了,你怎么下的了手的,你得对我们家秀才负责。”那个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掉也下眼泪似的。 陈希渊暗暗一想觉得不好,这秀才家里人是来要说法的。 正当陈希渊要开口的时候,就听见郑秀月离老远就说着:“希渊,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心帮你说门亲事,你怎么给刘秀才打成这个样子啊。” 说本来陈一下还没有生气,这一看见郑秀月立马火就上来了,明明就是她为了钱将这秀才强行推给自己,现在去装起好人来了。“我也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我也说了,我不想成亲,是你非叫他来的。” “要你这么说这个事情还怪我了?”郑秀月本来还装作苦口婆心的好人的样子,一听陈希渊这么说她的脸色也变了。 在一旁的妇人突然开口说着,“我不管这事怪谁,我家秀才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得给我个交代。” “我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是她强行推给我的。而且刘秀才他也是自愿答应和我兄长比试的,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所以怪不得过二位请回吧。”陈希渊只觉得此时非常心烦,一件一件的事情让她觉得浪费精力。 陈希渊下了逐客令后,下人们就将她们“请”了出去。 那郑秀月见自己发财梦被打破了,而且还得罪了刘秀才一家,心里气不过,于是便散播陈阳的谣言想解一口气。 郑秀月逢人就说,陈阳会功夫,所以二丫的未婚夫就被陈阳给打伤的,陈阳和二丫一直都有奸情,郑秀月说出那话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且这个地方小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整个村的人就都知道了。 第九十二章 名声受损 随着大家越传越烈,二丫的名声也越来越差,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刘寡妇耳朵里。 刘寡妇一听立马就气昏了头脑,拿起一个鸡毛掸子把二丫叫过来,就让她跪下开始教训她。 平时刘寡妇就经常教训她,她从来都不敢吭声这一次是这么严重的事她就更不敢躲闪了。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老跟一个男人有来往算什么,而且你还是一个有亲事的女人,你。”刘寡妇越说越生气,举起鸡毛掸子狠狠地打在了二丫的胳膊上。 刘寡妇正在气头上,所以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二丫痛的厉害捂住了胳膊,小声的解释着:“我和陈阳哥两个人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现在不是你说有没有更不是陈阳说有没有,而是大家都认为你俩有事,所以你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打死你算了。”刘寡妇一下一下的打在二丫的身上。 二丫强行忍耐着,不觉得头上冒出了汗珠,刘寡妇一边打着她还一边开口说着。“我现在外面穿传这个样子,万一你的夫家退婚,以后你还怎么嫁的出去呀?” “女儿不怕嫁不出去。”二丫开口说着本是想着安慰一下母亲,却没想到反而让她更加恼怒了。 她一下下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不怕嫁不出去?一个女人嫁不出去意味着什么?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让我这个脸往哪儿搁,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就在二丫觉得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晕倒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刘寡妇停下了手前去开门。 一开门刘寡妇见门外之人是陈阳作势立马要关门,陈阳一下子用手挡住了门,硬是将门打开。陈阳笑着礼貌的对刘寡妇说:“伯母,您别生气,我是来道歉。” “道歉,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刘寡妇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反而下了逐客令让他快走。 可是陈阳先抢先一步,进到了屋内,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二丫,一猜她就是被她母亲给打了,心里很是内疚。“伯母我真是道歉,对不起因为我家的事连累到了二丫,我跟您道歉。” 说完以后陈阳对着刘寡妇深深的鞠了一躬,可是刘寡妇并没有领情,反而用嘲讽的语气说着:“你道歉,你道歉有用么,你道歉她们就会停止谣言么,你道歉我家二丫的名声就会被挽回么,你道歉有什么用。” 陈阳心里对二丫怀有怀有愧疚,于是依旧开口不住的道歉。“对不起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连累了二丫。” “你道歉是没用的,我也不接受,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现在二丫的名节被毁了,我怎么能原谅你。”刘寡妇越说越激动,竟使劲推了陈阳一把。 陈阳没有料到,一个踉跄显着摔倒在地,而这个时候二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开口说着:“娘,这事也不能怪陈阳哥。” “你给我闭嘴,一会我在收拾你。”见二丫这么说,刘寡妇狠狠地瞪了一眼二丫,眼里可见的都是满满的愤怒。 “这个事都是我不对,我跟您道歉,您要怪就怪我吧,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几下解气,别打二丫了,这事儿跟她没关系。”陈阳见刘寡妇还是生气一心只想让她赶紧解气,以免二丫一会儿在受罪。 “我打你有什么用,我叫教训我自己的女儿跟你又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你的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二丫的名声受损,万一被夫家退婚,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你出去你赶紧出去。”刘寡妇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将陈阳推出门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伯母是我错您原谅我吧。”陈阳还在外边道着歉,可是屋内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阳暗暗的握了握拳头,一把推开门,上前直接拉住二丫对着刘寡妇说:“伯母,我就算是让二丫受委屈,让她名声受损,也不能让她嫁给那种人去受苦。” “你放开我女儿。”刘寡妇恶狠狠的看着陈阳。 可是陈阳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拉着二丫往自己家走去。“伯母,实在对不住了。” 刘寡妇在后边说着什么陈阳在没有听到,而且意志坚定的拉着二丫回到了自己家。 他们刚进门,陈希渊就看到二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的破烂,而且伤口都已经流出血来了,她立马把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 “二丫,你坐,我去给你倒着茶水。”陈阳让二丫坐下后自己就去给她倒茶水去了。 “陈阳哥,没事,不用麻烦了。”二丫想要开口拒绝,可是陈阳这个时候就已经出去了。 陈希渊拿着自己的药箱走到二丫面前,“你看都流血了,我给你上一些药。”二丫的伤口留了很多血,可见刘寡妇是使多大的劲。 上药的时候二丫有些吃痛,可是却还强忍着将眉头皱的死死的,嘴里不由的还发出“嘶嘶”的疼痛声。 “对不起啊二丫,是我害了你。”陈希渊心里也有一些愧疚如果不是这刘秀才,二丫也不会被她母亲打成这样。 这个时候陈阳倒茶水已经回来了,对着二丫说:“要说这事啊还都怪我,如果我不将刘秀才打成那个样子,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希渊,陈阳哥,没事得不怪你们。”她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怪过他们。 “不过二丫,我就是宁愿你受委屈,也不愿让你嫁给那个人去受苦,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啊。”陈阳看着二丫说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二丫又笑了笑,其实他说的这些话她都懂。 陈希渊为二丫处理好伤口后心疼的看着她“二丫你还是学一些功夫吧。就算是你母亲打,也要学会反抗啊。” “二丫,我教你。”陈阳拍了拍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着。 二丫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第九十三章 悍夫之名 二丫走了之后,陈阳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对不起二丫,太想如果自己没将那秀才打成那个样子,二丫的名誉就不会受损,也不会被她母亲打成那个样子。 陈阳想起了她去道歉时二丫母亲说的话“你道歉,二丫的名声就会变好么。”陈阳越想越愧疚,于是就想着一定要让这种谣传停止,一定不能在让二丫受到伤害了。 “郑秀月。”陈阳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郑秀月,二丫和我的传言一定也是她传来的,我要去找她。” 想到这里陈阳怒气冲冲地去到了郑秀月那里,这么就越一见到陈阳有一些吃惊,在看到他那满腔怒火的样子有一些害怕,颤颤巍巍的说着:“你,你来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诋毁二丫,传言我们有奸情。”陈阳死死的瞪着郑秀月。 郑秀月吓的不轻,本来她就理亏,再见到陈阳现在这个样子,她连忙往后退着,“不,不是我,我没说。” “你没说,那你说是谁传的谣言。”陈阳越逼越近,郑秀月也一直往后退着。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随着陈阳越逼越紧郑秀月一下子蹲到了地上。 陈阳也慢慢的蹲到了地上,死死的盯着郑秀月,“你可以不承认,因为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让你承认你散播谣言的,而是警告你。” 郑秀月害怕的厉害,一下子没有蹲住跌坐在了地上,连忙摇着头恐惧的说:“我不说了,不会在说了。” 陈阳一把抓住郑秀月的脖子,慢慢的用着力,郑秀月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再加上恐惧眼睛瞪的大大的,用手用力的去掰着陈阳的手。 “我告诉你,你要是在敢出去瞎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在郑秀月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陈阳一把把她甩到一边,郑秀月的头正好磕在墙上咚的一声。 “我肯定不说了。”郑秀月一边捂着头,右边还不忘摇着头说自己再也不说了。 陈阳本就是打算吓吓她,杀人可是要杀头的,他不会那么傻的。陈阳见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就转身离开了郑秀月的家。 随后陈阳又到了其他那些传播对二丫不利消息的人家,将他们都暴打了一顿,确定不会再有人在有人瞎说了以后,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这一下子教训了太多人,没过多久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他在村里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悍夫,大家都避之不及。 陈阳虽然不在乎这些,可是二狗和陈星却为此受了不少委屈。 既然这些事在村里已经传开,村里的小孩子们自然也知道了,大家都知道陈星是陈阳的弟弟,二狗呢又成天跟在一起所以大家都避着他们,也不和他们一起玩。 陈星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大家为什么一看他们两个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赶忙躲到一边去,但是他没往陈阳打人的事情上边想。 “二狗,他们为什么一看我们就躲得远远的啊!”陈星诧异的问着二狗。 二狗摇了摇,对于这个事他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陈星见前面走过来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一看见他,立马转头要从别处走,可是陈星一下子拦住了他,“你看见我们躲什么啊。” 那个孩子一声不吭的就要离开,可是陈星和二狗却死死拦住他,他才缓缓开口:“我没躲你们,我突然想上茅厕,我内急我先走了。” 见那个孩子这么说陈星和二狗也没有办法再拦着他。那个孩子走了之后,陈星很诧异的对二狗说:“我怎么感觉他不是要上茅厕才躲着我们的呀。那总不能所有的人都着急上茅厕吧。” “我也这么觉得的,不然我们在问问别人看。”二狗也觉得很不对劲,于是提议着。 就在这个时候陈星看到一个男孩,斜着看了他们,就绕着他们走了,陈星二狗见他如此,赶忙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拉住他问着:“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躲?” “你们的兄长不是好人,我娘说了让我离你们远一点。”这个男孩不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对他们有些恐惧之意,这个男孩很大胆义正言辞的说着。 说完以后那个男孩转身要走,陈星一把抓住了他:“你说我兄长怎么不是好人了?”对于陈阳打人的事陈星是知道的,可是他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说自己的兄长不是好人,明明不是他们的错。 “我娘说,你兄长随便打人就不是好人,有什么样的兄长就有什么样的弟弟,所以我不跟你玩,你别拽着我,我要走了。”那个男孩一把挣脱了陈星的手,跑着就离开了。 “你才不是好人,我兄长是最好的人是最好的。”看着那个孩子离去的背影,陈星大喊着。 陈星和二狗现在在私塾完全处于被孤立的状态,那些孩子不是不搭理他们就是嘲讽他们。 终于挨到了放学的时候,陈星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一进门陈希渊就看出了陈星有心事,赶忙问着他:“回来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私塾里的小朋友都孤立我和二狗,他们都不和我们玩,我不搭理我们。”陈星低着头,越说越委屈。 “为什么啊?”陈希渊有些诧异,为什么好端端的私塾里的还是会孤立他们呢。 陈星低着头小声说着:“他们说兄长不是好人。” 陈希渊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孩子是因为陈阳打人的事,才不和陈星玩的,她想一定是打人的交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之间的恩怨要扯到孩子。“没事得,星儿别放在心上。” “阿姐,最近有童试,可是私塾的夫子来了一个小班,不让我二狗参加。”陈星说着很是失望,也很落寞,童试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可是现在连夫子都孤立他们。 陈希渊一听心里瞬间发怒了,这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夫子居然也这么过分。 第九十四章 锲而不舍 “没事得,别担心,我去找夫子说一说。”陈希渊安慰了一下陈星,就准备去找夫子理论一下,看看他这种品行是怎么为人师表的。 “星儿你和二狗在家里好好复习,准备参加童试,我现在就去找夫子理论去。”陈希渊摸了摸陈星的头,交代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陈星点点头:“好的,阿姐。” 陈希渊走在去找夫子的路上,心里想着:这个夫子品行太差了,还弄差异化,那些孩童不懂事,怎么这个做夫子的丝毫不明事理。 陈希渊越想越愤怒,到了私塾之后发现,夫子正在给其他的孩子上课,陈希渊更是一股气到了心头,刚想着冲进去却停了下来。 她心里想着夫子怎么也是为人师表,今天自己要是冲进去将他大骂一顿,他的面子肯定挂不住那以后陈星和二狗怕是在这私塾里更是待不下去了。 于是陈希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方才那些情怀藏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温文尔雅一些。 陈希渊轻轻的叩了叩门,轻声的叫了一声:“夫子。” 此时那位夫子正在教孩子们读书,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他回过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陈希渊站在门口。 “夫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陈希渊想着把夫子叫出来单独谈,以免伤了夫子的颜面,他在为难陈星。 那位夫子出来以后,盯着陈希渊看了一眼缓缓开口说着。“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啊?” “夫子,我是陈星的阿姐,我想问您一下,为什么您不让陈星和二狗来听您教书呢。”陈希渊让自己说的尽量的委婉一些。 夫子咳嗽了一下子,捋了捋胡须,“我还在教书,这件事我们择日再谈吧。”夫子说完就转身准备进去,很明显他是想逃避这个问题。 陈希渊叫住了夫子,“夫子,不管怎么样,大人的事就是大人的事与孩子无关,孩子们小可能不懂事,但是您作为一个夫子是有文采的,所以有一些道理您应该清楚,也应该明白。”陈希渊并没有明说一切,她知道他这么说,夫子就都明白了。 “嗯!”夫子只是淡淡的嗯一声,就转身回到了学堂里。 陈希渊也不知道夫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今天看来是不能再跟夫子谈了,只能看一看夫子到底有没有改变对陈星和二狗的态度之后再说了。 回到家中以后,陈希渊就听见下人们说,刘秀才又来了,这回陈阳不在没有人拦着那秀才竟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青的伤都没好,手里还拎着东西。 “希渊,我终于又见到你啦,上次来他们说你不在。对了,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刘秀才一进来就容光焕发春光满面的。 说完还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塞到了陈希渊手里。“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 陈希渊赶忙推搡着有推到了刘秀才的手里,“不用不用,我怎么好要你的东西呢。” “你跟我见什么外呀,以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那个秀才一副陈希渊就是他媳妇的样子。 “不不不,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没有要成亲的意思。都是终于郑秀月自作主张,其实我不打算成亲的。”听刘秀才这么一说陈希渊赶忙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他这么说她就更不能收了,自己可不打算与他成亲。 听陈希渊这么一说,刘秀才的眼神里立马多了几分黯淡之色,不过瞬然间又恢复了生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希渊,我之前就见过你,可以说对你一见钟情。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而且我今生一定要娶到你。所以就算你现在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的。”刘秀才说的深情脉脉,看起来感人至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想成亲,我根本就不想嫁人。”陈希渊赶忙跟他解释着,一心只希望他能赶快放弃。 刘秀才竟然一把拉住她的手,用更深情的眼睛看着她:“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都会等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你我成亲之后我会纳妾,因为我今生就只会娶你一个人,东西我给你放在这里,我先走啦择日我再来看你。” 那秀才说完以后,没给陈希渊反驳的机会,就匆匆的离去了,可能是怕陈希渊还不接受他的东西吧。 刘秀才走以后,他的深情就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村里未嫁的姑娘都坐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 “你说那刘秀才还真是深情啊!”一位姑娘一副羡慕的表情。 “是啊,没想到陈希渊那么狠心,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还拒绝。”另一位姑娘说着,语气中带着对陈希渊的不满。 “要我说这陈希渊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那刘秀才又深情家境又好,她居然还摆架子不同意。”那个姑娘话里满满的都是醋意。 陈希渊出门去办事,正好这几个姑娘看见了她,刚才嘲讽陈希渊的那个姑娘站了起来。“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放着那么好的人都不要。” “是啊是啊,我看那这种人以后就得老死在闺阁中,永远嫁不出去了。”一个姑娘复声说着。 陈希渊理都没理她们,因为这些闲言碎语多了去了,她都懒得搭理。 她办完事情回到家中,家里的绣娘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唉,有些人不知好歹,故意摆架子不知道给谁看呢。” 这刘秀才在这里可以算是最出众的男人了,所以是大家都想往的对象,陈希渊也听得出来,这绣娘也是在嘲讽她。 “你说谁呢。”旁人的话她可以不理,可是居然连她身边的人都这样说,陈希渊觉得有一些气急了。 “我也没说您啊!”那绣娘用不屑的语气说着,都没抬头看陈希渊一眼。 陈希渊最讨厌自己身边的人嚼自己的舌根了,于是对她说:“去账房领了银子就走吧,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第九十五章 机智化解困难 “为什么?”那绣娘一把将手中的刺绣摔到地上,瞪着眼睛质问着陈希渊。 陈希渊笑了笑可是这笑里看不出来一点欢喜,反而带着丝丝冷意。“你这里不需要只会动嘴,不干活儿的人。” 那绣娘听明白了陈希渊的意思,踢了一脚刚才被扔在地下的刺绣,对着陈希渊冷哼了一声:“哼。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年头实话都不行了,唉,真没一个好人啊。” “赶紧拿钱滚!”对于这样的人,陈希渊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赶忙打发她让她走。 “哼!”那绣娘拿着帕子掩着嘴又是对着她冷哼一声,然后气匆匆的离开了。 那绣娘走了之后,陈希渊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明白,明明是那秀娘先对自己无礼的,自己都没生气她气个什么劲呢。 索性陈希渊也不为了这种小事而纠结和不开心了,摇了摇头就回了屋内。 那绣娘走了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心想着一定要报复陈希渊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绣娘找了很多自己的朋友,和以前一起在陈希渊家里做工的人,她对她们说:“我只不过是对陈希渊说刘秀才人挺好的让她考虑考虑,结果她就。” 一边说着一边她还拿出手绢,摸了几点眼泪,那些人见她如此赶忙关切的问着:“她把你怎么了啊?” “她,她说,我对刘秀才有心思所以才替他说话,然后将我赶了出来还没有给我工钱,可怜我辛辛苦苦的做了几个月结果现在,呜呜。”绣娘一边说着一边哭的更厉害了,说的像真的一样。 其实陈希渊非但没有不给她工钱。反而多给了她一些,为的就是怕她出来找麻烦,可是大家对这些都不知情,再加上她演的跟真的一样,大家就信以为真了。 “走,我带你去讨公道去。”其中一个带头说着,大家就一起来到了陈希渊家为绣娘讨着公道。 那位绣娘见他们都帮自己于是开口对他们说着:“既然,陈希渊克扣工钱,那我就这里让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 “陈家绣房克扣工钱。”“陈家绣房克扣工钱。”他们一起在外边喊着。 下人们听到以后赶忙去通报给陈希渊,陈希渊一听,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心想这绣娘还真是个白眼狼。 陈希渊出去准备看看情况,结果那绣娘一见她出来,刚忙让人围过来。陈希渊见此状质问着绣娘:“你为何在此诋毁我,我何时扣押过你的工资。” “你做的事情为何不承认,你不只扣押我的工钱,还有好多给你做工的人的工钱你都克扣。”那绣娘也不示弱,立马顶撞着陈希渊。 “你如何能昧着良心说话,你走时我非但没有克扣你的工资,还多给你开了一些银钱,你现在却来诋毁我。”那绣娘还真是不要脸,说谎都像是真的一样,让陈希渊气到手指发抖。 那绣娘继而又说:“你一个女人药田和绣房都开着,肯定是有猫腻的,不然你怎么能经营起来,说不定你扣押别人的工钱,比我的还多呢。” “我能开药田和绣房那是我的本事,你不用在这里诋毁我,公道自在人心。”陈希渊觉得和这种无赖之人是说不清的,于是转头回了屋内。 陈希渊找了几个人来一起商量对策。陈希渊先开口说着:“现在还他们到处诋毁我的名声,已经对我的厂房照成了影响,现在必须想办法解决一下。” “不然我们再给绣娘一些钱,让她住嘴算了”刘秀丽提议着。 陈希渊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着:“这个办法行不通,那绣娘走时我已多给了她些银钱,就是怕她出来惹祸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我估计着她是想报复我吧,也许我因为刘秀才的事情嫉妒吧,所以才故意诋毁我。” “要不我们就别管她,村里传什么事情都是一阵风的事,等着过一段时间大家就都忘了。”刘秀丽想了想,又开口提议着。 “也不行现在厂里的工人们都有一些动摇了,就算我没克扣他们的工钱,让她这么一说,工人们也觉得给的少了。”陈希渊又思索一下,人心是最容易动荡的,更何况有人蛊惑那些工人们也不安稳。。 陈阳听她们说着,看也没什么办法于是一拍桌子起身说:“不然我去将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 “兄长,这可不行,本来他们就诋毁我如果你真的打了人他们就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不如这样,我先去找村长,让他帮忙压一下这个事情。”大家点头代表着赞同陈希渊的说法。 陈希渊拿上了一些银两还有一些礼品就去了村长家里,本来这件事情对村里的影响就不太好,再加上陈希渊又拿了这么些东西,村长也不好拒绝,所以这件事情很容易的就办成了。 回到家中之后陈希渊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想这些工人无所谓就是喜欢钱,所以自己给他们加些工资也算是破财免灾啊。 陈希渊把这些工人叫到了一起,对他们说:“嗯,我有件事要说。有些人觉着我克扣大家工钱的事情,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我都没有克扣你们的工钱。对你们怎么样,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听那些人的谣言。” “还有呢,今天如果你们谁想离开这里。就去到账房领了工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我还可以多给你们一些。当然,如果留下来的人,我以后也不会亏待你们的。”陈希渊说完之后果然有一些人离开了,但是绝大部分的人都留了下来。于是她给这些留下来的人每一个人都涨了一些工钱。 从这以后不管那位绣娘再怎么传播他的谣言,陈希渊都不开口说话就是一直给工人涨工资。 等到后来的时候工人的都觉得陈希渊人很好,所以那边绣娘在说陈希渊的坏话时,这些工人们就会自己出言反驳,所以到后来也就没有人相信绣娘说的话了。 第九十六章 故意生病 这一天陈希渊正在庭院里刺绣,就听见下人说宫穆沉手下的人来了,陈希渊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去与他商讨让他离开,而他却那么冷落自己。 陈希渊一想到此事就觉得气愤,于是让下人去通报告诉宫穆沉的人说,从现在开始不管宫穆沉的任何事情她都不管,就算他现在病入膏肓,也别找自己。 下人听陈希渊这么一说,刚忙去通报,宫穆沉的人一听可急坏了,宫穆沉说必须把陈希渊请到山上来,可现在他连人都见不到可怎么办是好。 “麻烦姑娘去跟神医说一下,我家主子找神医有重要的事情。”宫穆沉得下人恭敬的说着。 “小姐,外面的人说,宫公子找你有重要的事。”那位丫头将刚才宫穆沉的人说的话,告诉了陈希渊。 陈希渊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对那个丫头说:“你去告诉他,我今天肯定不会见他的,以后也不会我说话算话。” 宫穆沉的人一听,对着院落内喊着,“神医,你还是去见见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说了,今天要是不把你请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 陈希渊心里想宫穆沉竟然跟自己耍心计,让自己无法拒绝。不过她转念一想宫穆沉这个人确实能做出来此时,于是就让那个人进来了。 “你还是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吧,就说他若不同我道歉我是绝对不会去见他的,也不会再帮他治病。”陈希渊想着就觉得那件事情是她受委屈了,觉着宫穆沉要是不跟他道歉,她肯定不会管他的。 “神医,你就别为难我一个做下人的了。您可以自己去和我家主子说话,您知道我家主子说到做到,他是真的不会让我回去的,那我就得露宿街头了。”宫穆沉的人跟陈希渊打着感情牌,说的声泪俱下的。 陈希渊见他这么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不去了所以对他说:“那好吧,我就跟你去吧。” 到了山上之后那下人,轻轻的敲了敲宫穆沉书房的门。“公子,神医,我给您带到了。” “嗯,让神医进来你先下去吧。”宫穆沉在里面冷冷开口。 陈希渊进去之后没有半分客气的直接坐了下来,对着他说“在商讨事情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先说,你得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我才会跟你商讨问题。” “哦?什么事!”宫穆沉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陈希渊要做什么事。 “上一次我来的时候,我跟你商量让你离开可是你却将我落在一边,我也说了,在不会为你看病。如今要是跟我道歉,我可以原谅你。”陈希渊说着心想今天一定要宫穆沉跟自己道歉,否则自己转身就走。 宫穆沉呵呵一笑,他觉得陈希渊有一些小家子气,这种小事居然计较了这么久。“其实我并没有冷落你,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而且要我和你道歉是不可能的。”宫穆沉可是堂堂的摄政王,他有他的骄傲,怎么可能会为这种小事道歉呢。 “好,既然你不道歉,那我走了。”陈希渊虽然料想到宫穆沉是不会道歉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她还是觉得气的不行,所以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走。 宫穆沉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回一拽,陈希渊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在了宫穆沉的怀里了,宫穆沉本能反应的接住了她。 就这样两个人四目相对着,宫穆沉看着陈希渊的脸觉得她很精致也很好看,既然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一出现这种想法连宫穆沉自己都吃惊了,于是他一晃神,一下子将陈希渊摔到了地上。 “不就说你两句你也不用谋杀我呀,我不用你道歉总可以了吧。”陈希渊这一下可摔的不轻,痛的直揉屁股。 “我也不是有意的说话了而已我们还是赶紧讨论正事吧。”宫穆沉岔开话题,想避免刚才的尴尬,也想让自己那种想法赶紧停止。 陈希渊坐下来之后,宫穆沉就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今天找你来呢,是你想跟你再说一下我出银两给你经商的这件事。” “哦!”陈希渊想起来之前宫穆沉跟她说过这个事情,那时自己也没有同意,不过现在自己的药田和秀坊越开越大,确实需要一些银两,既然跟宫穆沉肯拿钱也是一件好事。 “你觉得怎么样?”宫穆沉见她只回了一个哦字,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于是开口问着。 陈希渊点了点头“嗯,也行。” “咳咳咳咳。”陈希渊说完之后,宫穆沉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突然间咳得这么厉害,我给你号脉。”陈希渊觉得宫穆沉的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有种越来越严重了的感觉。 陈希渊伸手给宫穆沉号着脉,号完之后对他说:“你这是染了风寒,一会儿我给你开点药你去抓着吃。” 宫穆沉又咳了一声,轻轻的回一句,“嗯。” “不过我说你还是应当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我看你的体质也蛮好的,按正常来说,你现在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会反反复复病得越来越厉害。”陈希渊像是叮嘱着宫穆沉又像是在抱怨着说着。 宫穆沉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想走,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弄病的。 陈希渊说完之后就出去给他开药去了,出去的时候陈希渊遇到了顾长风,顾长风对她开口说:“他为了留下来也挺煞费苦心的。” “怎么说?”陈希渊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明白顾长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了不走,所以夜夜去泡冷水。所以才得了病。”顾长风说着都觉得宫穆沉有一些不可理喻。 陈希渊听了更是觉得无奈极了。“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啊,像个孩子一样。”宫穆沉觉得这种把戏,只有小孩子才会去玩的吧,宫穆沉这样做有点太任性了,让自己特别无奈但还拿他没办法。 第九十七章 刘寡妇之死 尚书府内。 “调查的怎么样了?” 陆青遥的淡淡的声音传来。但倘若是仔细听,会发现音调有一丝丝的急切。 被陆青遥派去调查陈希渊的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主子”,然后凑近陆青遥的耳边悄悄的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了陆青遥。 “什么!你是说……宫穆沉和她在一起,日日相见?”陆青遥惊诧地说。 那黑衣男子说完之后,便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言语。 “可恶……” 陆青遥咬着下唇,思索了一阵,随即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陈希渊此人天生爱财,也有许多的生财之道。因此,她身边好友诸多。但倘若是死了那么一两个,不知她是会有何反应呢?” 这意思很明显,陆青遥是想对陈希渊动手了。而且显然,她想从陈希渊身边的人先动手。 那黑衣男子当然也明白了陆青遥的意思,对她说了声“明白”便消失了踪影。 陆青遥心里快活极了。她恨透了陈希渊,只因她“偷”走了宫穆沉。在她看来,自己将来是定要嫁给宫穆沉的,所以当自己知道陈希渊竟光明正大地与宫穆沉在一起时,心里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早就想要对陈希渊下手了。 “陈希渊,今日,我便要你知道,我的男人,谁都不能碰!” 西面绣坊里,一如既往地安静。现在是下午,工人们都去休息了,只有刘秀丽一人值班。在这样的大晴天里,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刘秀丽这一颗心里,不知怎地就是揪了起来。 若要她来说,这每天下午,都会是这样的安静。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她总有些不安,像是要发生什么一般,让她略微烦躁。 “嘿,刘秀丽,想啥呢?” 是与刘秀丽同在绣坊里工作的一个小丫头。笑嘻嘻地跑出来,亲切地打着招呼。 “没啥,就是有些烦闷罢了。你出来小解?” 小丫头点点头,一溜烟便窜不见了。 刘秀丽笑了笑,也没怎么在意。可是突然之间,她问道一股子好似不太对劲的味道 她循着那味道,找到了有味道的地方,可是当她看见眼前场景的时候,却是惊恐的叫了起来: “天呐!着火了!大家快起来灭火啊!” “刘秀丽!茅厕那头突然起火了……啊!这么这里也?快灭火!”小丫头急匆匆跑过来,却也是被吓了一跳。 绣坊的人们听到声音,闻见焦味,赶忙起来,拿起水桶就跑去救火。 “怎么……这里也起火了!”一个人指着另一个地方,指尖微微颤抖。 绣坊被三面的火围住了,且火势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刘秀丽咬紧了嘴唇,看着眼前的火海,思索了一阵,便吆喝着大家说:“大家!快走!咱们这是被陷害了,活一时半会扑不灭的!大伙儿快走啊!” 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被人暗算了。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逃! “刘……刘秀丽,我腿软,跑不动……” 小丫头此时被吓的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她哪知自己会遇见这等灾事? “别怕,我带你出去!”刘秀丽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心头不忍,便要带她出去。 火势越来越盛,出去的大门也几乎被火烧完。大门的顶上,一道柱子因为火烧而就要掉下来 刘秀丽的瞳孔猛的收缩,这根柱子如果掉下来,那么她们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小丫头,准备好,我要扔了。” “等等……刘秀丽,你要干什么!” 刘秀丽二话不说,便在最后一秒,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小丫头从掉下的柱子下扔到了外面! 就在小丫头被扔出去的一瞬间,柱子轰然到底! 最后的出路,已经被挡住…… “刘秀丽”门外,是小丫头凄惨的叫喊和哭泣。 山上,陈希渊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清点的手中的银票,眼里冒着金光。 “不好了,西面的绣坊那里着火了!”门外跑来陈希渊雇来的跑腿的人,他面带焦急,声音急促。 “你说什么?着火?”陈希渊紧皱着眉头倏地站起来,边穿外衣边说:“告诉我所有情况,还有,有没有伤亡?” “还不知道,我第一时间便过来了!” 陈希渊不再磨蹭,直接便下了山。 约摸半个时辰,陈希渊便出现在了绣坊前。眼前的废墟领她惊诧不已,她快步走向一旁的人,急促道:“怎么样了?有伤亡吗?” “刘……刘寡妇她……” “她出事了?”陈希渊震惊到。刘秀丽一直以来都是她很信任的人,自然不希望她出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接受。她将自己近乎要流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提高嗓门说:“快去报案!” 没多久,便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人。他们看起来是仆人打扮,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纵火之人。 陈希渊自然不信。哪会有这么大胆的仆人,敢烧自己的绣坊? 但除了这几人之外,却再没有其他人上门,自然也就断了线索。 “可恶,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希渊烦躁地揉揉头。想到绣坊的大火以及刘寡妇的离去,她的心尖便会颤抖起来。 有了!山上不还有个摄政王吗?有他帮忙,一定能迅速找出真相!陈希渊一拍脑袋,便想到了宫穆沉。于是她便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山里,找到了宫穆沉,同他说明了情况以及自己的来意。 “你让我帮你着手调查一起纵火案?” 宫穆沉听了陈希渊的话,提了提眉毛。 “报酬呢?” “只要是我可以实现的,什么都可以!”陈希渊咬咬牙,承诺道。这次的纵火案不同寻常,若不能找到幕后主使,她以后定不能安心。为此,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宫穆沉想了想,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我要住在你这里,不许赶我走!” 陈希渊一愣,继而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宫穆沉眉眼里都是笑。 “成交!” 第九十八章 葬礼 太阳从天那边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天要到临。街上的小贩开始叫卖,道路两旁人也多了起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又是和以前相差无几的一天,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不同寻常。 昨夜的一场大火,不仅烧毁了陈希渊经营了数月的绣坊,更是夺走了一人的生命。 而那已死之人,是陈希渊最信任的人之一,曾经给过她很多权利以及让她承担许多职责,只因她是她信任之人。 刘秀丽,就这样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 每每想到这里,陈希渊便心痛到无法呼吸。她为自己给刘秀丽安排诸多任务而自责,为自己没有及时救出她而自责,为她居然连幕后凶手都找不出来而自责…… 而不管陈希渊如何自责,也无法将刘秀丽带回来了。 然而,有人痛,当然也就有人比她更痛。 二狗也就是刘秀丽的儿子,当他得到自己的母亲已经丧生在大火之中时,几度崩溃,一蹶不振,最终还是因为心灵上的巨大打击,生了大病。 陈希渊将二狗接到了山上,为他治病。 二狗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母亲刘秀丽,就算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蹙,眼下一片乌黑。 “唉……可怜了二狗这孩子了,小小年纪便没了娘,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有村民感叹道。 陈希渊将手搭在二狗的手腕上,为他把脉。良久,她才将手放下来。这几天,因为绣坊和刘秀丽的事情,她奔波了许多地方,也已经非常累了,可自己这里还有两个病号,让她几乎没有时间休息。 “大家都先散一散吧。二狗现在需要休息,我也一定会查出纵火的凶手。” 陈希渊安慰众人道。 现在待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徒添烦恼罢了,于是众人便离开了。 “啧。”陈希渊揉揉眉间,脸上一片阴霾。这几天的事让她心烦不已。就当她站起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的时候,陈星便进来了。 “姐姐,二狗他还好吗?”陈星软糯糯地问。 “并不怎么好呢。”陈希渊揉了揉陈星的头,感觉他真是可爱极了。 “唔,那姐姐去休息吧,我来替你照顾二狗!” 陈星和二狗一直是好朋友,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躺在病床上,陈星当然也感觉分外心疼。再说,他想替自己的姐姐分担一点。 陈希渊当然没理由不答应,想也没想便应允了下来,她相信自己的弟弟。 陈希渊只休息了一阵子,便去找二丫。因为她想了想,必须得给刘秀丽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才能弥补一点自己欠了刘秀丽的。 “二丫,你去找一些人准备一下,把这场葬礼办地隆重一些,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刘秀丽的死,不是白死的,我定要让那幕后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明白。”二丫承诺下来。 过了几日,陈希渊与二丫已经将所有事情打理好,该采购的也采购了,改布置的也都布置了。敲定好了日子,等待着刘秀丽葬礼那一天的到来。 这几日,陈希渊已将二狗治好。二狗虽然还沉浸在母亲逝去的巨大悲痛之中,但元神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很快,敲定了的日子就到了。陈希渊带领一行人,走到刘秀丽暮前,肃穆着,没有说任何话。 “呜……” 后面传来些许哭泣声,压抑着,像是努力想要使自己不哭出声来,却怎么也忍不住。二狗就站在陈希渊的后面,捂着嘴,抽噎着。 有些人,在刘秀丽生前得到过她的帮助和指导,此时也低声地诉说,将刘秀丽生前做过的事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里,陈希渊就算内心再怎么坚强,此时眼睛也不免有些湿润。她抬头望天,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可泪水却顺着她的脸庞缓缓流下。 “村长?”有人发现村长居然也来了,不免有些惊叹,喊出了声。 陈希渊循着那声音望去,看见村长也在那一旁,对他点了点头,算作是问候,但却没有说任何话。 村长回应了陈希渊后,也为刘秀丽默哀。 葬礼举行了整整一天,规模之大不仅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刘秀丽,就连别村的都跑过来问事,然后也让他们为刘秀丽而感到不值。 总得来说,这场葬礼是了了陈希渊一开始的打算,让刘秀丽留在了每个人都心头,也算是不负她。 夜晚,村长找到了陈希渊,与她讨论关于刘秀丽的墓地的问题。 “我们去祠堂,为她找一个合适的墓地吧。” 村长淡淡的说。 陈希渊点点头,算作答应了他。 当晚,他们二人一同去了祠堂,挑选了一块好的墓地,便要将刘秀丽下葬了。 本来,他们是并不打算告诉二狗的,害怕他因为自己母亲的事情而受不了,再生大病。可是二狗不知为何,却找到了他们二人,并执意要和他们一起去埋葬刘秀丽。 “我……我还想再见我妈妈的最后一面。” 二狗光这几天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灵上已经遭受了诸多打击。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依然是装作自己很坚强的样子,表示自己原因陪伴刘秀丽最后一程。 陈希渊摸了摸二狗的头,是安慰他。 就算这个男孩将自己的坚强装的再怎么完美,她也不会忽略掉二狗那红红的眼睛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谁能想象,他经历了多少心灵的磨难? 只希望这个男孩的下半生,能带着他母亲的那一份,过得好一点。 最终,陈希渊还是没能拒绝二狗要随行的愿望,将他带在身边。 在埋刘秀丽的时候,二狗抽噎着,但却很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这让陈希渊也有点心疼,但她没有任何表示。 很快,下葬就完成了。陈希渊站在墓旁,双手合十:“愿安息。” 身旁,有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吹起了她的几些头发,像是有人在回应一般。 第九十九章 自责 关于刘秀丽的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刘秀丽的事情,还并没有解决。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山上,宫穆沉对眼前的几个身着黑衣的人问。 在刘秀丽逝去的当天晚上,陈希渊便跑过来请求宫穆沉能够帮助她找出纵火的幕后主使。为了陈希渊的一个承诺,他答应了她。 而现在,眼前的这几个黑衣人,正是他派去调查的人。既然回来了,就表明他们已经找到了线索。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向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恭恭敬敬地说:“已经找到线索。幕后主使是……” “陆青遥。” “是陆青遥?” 宫穆沉皱眉。其实早在最开始,他就怀疑过是陆青遥。如果是她,事情就会难办许多。可是天总是不尽人意,幕后主使居然就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就暂时不能给陈希渊说了啊……” “说什么?” 就在这时,陈希渊出现在了门口。宫穆沉惊了一下,便立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否认自己刚才说过任何东西。 陈希渊本事想来看看宫穆沉的病况如何,却没想到刚来就听见宫穆沉说了一些要隐瞒什么的话。见他不承认,陈希渊便追问起来。 “到底怎么了?是你查到幕后主使了?” 宫穆沉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见宫穆沉这样,陈希渊不禁也有些着急了起来,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和纵火之人有关。 “你说啊,说出来我们共同承担啊!” 这句话一说,闹得陈希渊连同宫穆沉都一愣,陈希渊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她虽有些脸红,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希望宫穆沉能告诉她到底怎么样了。 宫穆沉眼底有暗流涌过。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便说:“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能说。” 他要调查当年父亲的死亡真相,而这真相,很可能与陆尚书有关。所以为了调查父死真相,他本就在极力拉拢陆青遥,而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暴露了陆青遥了。 陈希渊并不知宫穆沉拒绝告诉她的原因。可能就算知道,她也会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她只知道,宫穆沉对她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还是导致她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内容!这是她万万不可接受的。 当确认了宫穆沉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时,陈希渊是真的放弃了。 “宫穆沉,我对你很失望。” 留下这一句话,陈希渊便愤愤离去。 那夜晚上,陈希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宫穆沉好刘秀丽。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从宫穆沉嘴里套出个所以然来的。想了一圈,她把主意定在了顾长风身上。 顾长风的嘴没有那么严实,且宫穆沉经常将自己的一些事情告诉他。想来是可以套出些什么的。 敲定好主意,陈希渊便不再纠结。奔波了那么长时间,她也累了,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放晴,陈希渊便往竹林里头跑。果然,顾长风就在那里。 “顾长风?昨日里宫穆沉有和你说什么吗?”陈希渊见到顾长风,迫不及待地问。 看见眼前的这人,顾长风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陈希渊问的话。关于宫穆沉跟他说了什么,那是当然的。只是宫穆沉特地嘱咐过他,千万不能讲夜里谈话内容告诉陈希渊。看来,这宫穆沉是早就知道陈希渊回到他这里来问了。 “宫穆沉他,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啊。” 这个时候,只有装! 可是陈希渊又不是傻子,看顾长风那抬头望天的样子,便知他在撒谎。 “行了吧,你不适合骗人,”陈希渊瘪瘪嘴,依旧不依不饶:“宫穆沉要对我隐瞒的人究竟是谁啊?” 顾长风自知拗不过陈希渊,只得凑近了陈希渊:“我告诉你,你可不要把我卖了哦!” “知道。”某人不耐烦地说,只想快点知道结果。 “是陆青遥。” “什么!”陈希渊大惊。 “嗯,就是她,你可别太着急……诶,你去哪?等等!” 就当顾长风说话之时,陈希渊却飞速地跑不见了。 是陆青遥!居然是陆青遥……为什么宫穆沉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对她有所隐瞒?难道说,自己在宫穆沉心里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陈希渊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 她一直跑到宫穆沉房子的门外,才稍稍站住平了一下气息,然后深吸一口气,推门便进入。 “烧了我绣坊,害死刘秀丽之人,是陆青遥?” “你都知道了?”宫穆沉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意外。“我就知道,告诉顾长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陈希渊眼圈已经开始泛红。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不想哭,可泪腺在此时却管不住。 宫穆沉不语。 陈希渊气急,她不禁喊道:“既然这样,你不信任我,且对我有所隐瞒,那么刘秀丽的死也就有你的一份!还她命来!” 说着,陈希渊便出掌狠命将他打来。 宫穆沉接住他这一掌,又轻轻将她打回。他看着陈希渊,说:“我不说,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也希望你别再纠缠着不放。” 陈希渊自知打不过眼前这人,倏地破门而出。 她一直跑到刘秀丽墓前,终于憋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是我没能及时救出你……就算是现在找到了害死你的人,我也无能为力……是我,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 陈希渊不断地哭诉着,忏悔着,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夜,山上的他久久不眠,山下的她哭诉整夜。 第二天清晨,村里的人没见着陈希渊,四处寻找,最后在刘秀丽墓前找到了她。她已入睡,眼前已经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过度劳累和伤心而导致她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了过去。众人将她唤醒,要求送她回去,她不允。又叫她吃些东西,她也不应。 她在墓前不言不语,眼底一片黯淡,众人拿她无法,怎么都劝不进去。就这样僵持了三天。众人看着着急,是在没法,便去找宫穆沉求助。 第一百章 抵命 已经整整三日了。 这三日以来,陈希渊一直躲在刘秀丽的墓前,不说话,也不接受村民们要送她回去和给她吃食的想法。 甚至村民们索性将食物放在她旁边,她也不动弹一下。食物就那样被搁置一旁,无人问津。 眼看这第三日也要过去了有几个村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山去找宫穆沉,要求他下山来将陈希渊带回去。当宫穆沉听到这消息时,一愣,便质问道:“为什么陈希渊躲在那里不吃不喝,你们没有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村民听了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让陈希渊伤心的是谁?害得她躲在墓前的人是谁?宫穆沉,你倒是还有脸来要求我们首先告知与你?” 这话,让宫穆沉哑口无言。 “出去。”宫穆沉皱眉对那村民说。 “好啊……没想到原来你竟是如此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亏我们陈希渊为了给你治病留你在这里!还真是头白眼狼……” 村民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往回走。 宫穆沉不理那人,下了床,径自走向房间里的一条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剑,那是宫穆沉的佩剑,外出时总是拿在手上的。 宫穆沉拿起那把剑,细细的端详,抚摸着剑刃,眼底一片温柔。 良久,宫穆沉提起剑,就往屋外走去。 “等等!”突然,眼前有一人挡住,是冷风,“要去干什么?” “怎么,什么时候,也轮到我的手下来使唤我了吗?” “属下不敢。”冷风低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属下只是不知,您现在若是要去陈希渊姑娘那里,提剑作何?” 宫穆沉眼底有暗影流过。他微眯着眼睛,很不客气道:“滚开。” “属下只是……” “我说,滚开。别再让我说第三次。”宫穆沉语气中已经有了些许怒色。 冷风咬咬唇,最终还是退开到一旁。但心里还是想道,如果自己的主子有半分危险,那他将不惜一切去阻止那个危险的源头。 宫穆沉可不管自己的属下在想着什么,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到了刘秀丽墓前,看见了那个娇小而又虚弱的人儿。 陈希渊早已醒来,她已经发现宫穆沉的到来,但她不想理他。 “你不是想要我偿命吗?”宫穆沉薄唇轻启,吐出的一行字让旁人震惊不已。 陈希渊冷笑一声:“你给吗?” “你要,我便给。” “哈!哈哈哈……宫穆沉,好一个我要你便给。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愿意因为陆青遥而对我隐瞒所有吗?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何要让我取你性命。原来你就是这样一个善变的人吗?” “不,你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哈,宫穆沉啊宫穆沉,你让我如何信你!”陈希渊几近癫狂,出言不善。 宫穆沉知道,现在的陈希渊不是随便能说服的。他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将剑柄递与陈希渊:“你若想要我的命,便来拿吧。” 陈希渊一把抓住剑柄,像宫穆沉刺去。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就在刀剑就快要碰上宫穆沉时,被迫停了下来。 陈希渊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们是宫穆沉的四大暗影。其中冷风率先阻止了陈希渊手中剑的继续刺进。 “退下!” 宫穆沉看着眼前这四人,也有些生气。这四人,为何这么不听话?明明都警告过,别来妨碍他的。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死在这样一个小姑娘手里!”清奇说。 宫穆沉完全不接受属下的好意。他早已决定好将这条命还给陈希渊,哪里由得别人来组织? “可……”他们还想再辩解两句。 “信不信,若是再不听我的命令,以后就别做我的手下!” 终于,在宫穆沉的威慑之下,他们四人退了下来。 宫穆沉于是对陈希渊示意,意思是她可以继续了。 陈希渊看见了眼前这一幕,哪还有什么刚开始的那般冲动。但是,如果不能给他一击,她也不会咽下心里这口恶气。 陈希渊眼里,杀气明显,她用浑身力气,在众人眼底之下,将剑刺入了宫穆沉身体里! 然后没有过片刻,便又将剑从他体内拔了出来! 一瞬间,血呲了出来,宫穆沉捂住伤口,从嘴里吐出几口血来。他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手捂着的地方汩汩流出献血。 “啊!” 有几个村民们看见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甚至有几个胆小的人,差点晕了过去。 陈希渊握着剑,眼里逐渐清明。她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的惨状,扔下剑,转身便往其他地方跑开。速度之快,让旁边几个本来是想追逐她步伐的几个村名都没能追上。 暗影四人出现,将宫穆沉抱起,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送往别的诊所里去治理。 陈希渊一路跑,她回到了山里头,看到了二丫的房间,便直接破门而入。 二丫被吓了一大跳,但当看清来人是陈希渊时,眼底一片惊喜之色:“陈希渊?你终于肯回来了!来来来,赶紧吃点东西。我本来想做好以后再给你送去的呢!” 陈希渊拒绝了二丫的好意,她为自己任性的行为而感到有些愧疚。自己不在的这几日,她们一定都在担心自己吧!陈希渊如是想。陈希渊郑重地为自己的行为而对二丫道歉。 但二丫却如同受宠若惊般,惊地跳了起来,连忙摆摆手,说那是自己应该做的。陈希渊笑笑,也没在纠结这件事,而是直接说明了这次的来意:“二丫,我找到纵火烧我绣坊,害死刘秀丽的幕后之人了,是陆青遥!所以,我要找她偿命!” 二丫听了这话,也激动起来,她表示自己愿意支持陈希渊复仇,并且永远信任她。 陈希渊想了想,继续说:“现在我们最缺少的,便是武力的支持。我决定以后要跟着顾长风练武,而且不止我一人,你们所有人,都得练武!为自己的生存多添一份保障!以防止再有刘秀丽这样的惨案发生。” 第一百零一章 离开 清晨,宫穆沉早早地就起来,捧着一卷书在看。没多久,流苏突然出现,禀报说:“山下有皇上的锦衣卫正速度向这里移动,估计是要找您。” “锦衣卫?”宫穆沉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又下令,说:“不管怎么样,别让他们触碰到陈希渊。” 于是四大暗影领命。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锦衣卫就已经上到山上来了。为首的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宫穆沉可在此处?若在,请速出来见我!” 四大暗影发现他们后,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暗处观察。若是这些锦衣卫有什么不好的打算,那他们四人将第一时间阻止。 见没人回应,那为首的锦衣卫不禁面色有些不善,他朗声道:“若是没有人出来,那就休怪我将这山翻个底朝天了!” 说着,他一声下令,那些锦衣卫便分开来,四散着去找宫穆沉。 当一个锦衣卫手已经将要伸手推开陈希渊房间的那扇门时,月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月华面无表情,伸手阻止他闯入,说:“抱歉,这扇门不可擅闯。” 就算很委婉地他说“抱歉”,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月华的语气强硬的不止一点。那锦衣卫听了这话,有些恼怒,像是要吸引所有人都注意般,高声说道:“为何不可进入?难道此房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句话一出,倒是把其他人都引了过来。 月华知道,这些锦衣卫将很难缠,且他本就是不善言谈之人。听了这番话,也有些不忿。他正想着要反驳两句,一道声音却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不知大人们这么着急想找我,是所为何事?” 宫穆沉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微笑。 看见宫穆沉,那些个锦衣卫立即单膝跪地,语气波澜不惊道:“摄政王,皇上传令,要我们带您回去。” 说着,他把头抬了起来,却一眼就看到宫穆沉身上的伤口,有些惊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伤了摄政王!” 宫穆沉却不理他后面那句关于伤口的询问。那是他欠了陈希渊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当然答应和你们回去,”宫穆沉继续说,“不过,给我一点时间准备。” 锦衣卫们得到了回复,便退到一旁,静静等待着宫穆沉。只要能将他带回去,怎么样都行。 宫穆沉沉吟了一会儿,推门今日陈希渊的房间。 陈希渊看见他进来,并不意外。“人都找上门来了,怎么还不走?” “来跟你道别。”宫穆沉淡淡地说。 “呵,”陈希渊冷笑一声,“昨日我刺你一剑,权当是还了刘秀丽的命。现在,你我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清楚地看到,昨日被她刺中的地方,被包扎起来,但依然可以看出伤口很深。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很是懊恼。 宫穆沉的伤,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与陆青遥有所瓜葛?又有什么好懊恼的呢?刘秀丽死了,她没有将宫穆沉杀死而一命偿一命,已经算是便宜他的了。 宫穆沉不知道那对面的女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早就想到了自己进来肯定会遭到陈希渊这样的拒绝。他并不意外,而是在房间里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希渊。 两人对视着,许久,房间里都没有一点声音,空气几度尴尬。 过了一会儿,宫穆沉终于垂下眼睑,不再盯着陈希渊,他薄唇轻启,说:“那么,从此以后,你我江湖再见是陌路。” “那是自然。”陈希渊很快便回应。早在宫穆沉对自己隐瞒陆青遥的事时,她便对宫穆沉失望,不会对他有任何的留恋了。 宫穆沉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房里的气氛难过的吓人。他不想再待,便径直离开了。 “冷风,把顾长风叫过来。”宫穆沉走到外面,说。 冷风领命。不一会儿,他就把顾长风叫了过来。顾长风看见这院子一旁的锦衣卫,以及宫穆沉那冷峻的侧脸,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怎么,要走了?那个小丫头怎么办?” 小丫头,指的是陈希渊。 宫穆沉当然知道顾长风是在说谁,他让顾长风到自己房间来,接着说:“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她。” “你留在山上,保护她的安危,继续教她武功。” 顾长风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什么不服从的意思。当宫穆沉当年救下他时,他早就想好了,从此只服宫穆沉一人,若他有什么委托,自己一定会去完成。顾长风点点头,直接答应了他。 “这次纵火之事,是我欠了她的。以后若要有机会,把恩情都报给她吧。我也没有机会留在他身边了。” 顾长风一愣,自然知道了他这样决定的用意。 打理好了所有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嘱托的了,宫穆沉便跟着那几个锦衣卫下了山。 宫穆沉走了没多久,顾长风便推门进入陈希渊的房间。陈希渊看见眼前的顾长风,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没和他一起走?” “我来替他报恩啊。”顾长风笑笑,逗着她说。 “报恩?我不需要!有什么可以报的。难道他又想让我欠他人情吗?”陈希渊有些着急,她早就想和宫穆沉断了关系了,本以为这次宫穆沉一走,就彻底结束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把顾长风留给他儿,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报恩? 陈希渊一着急,就想往外跑,想追上宫穆沉问他到底是何居心。顾长风一把拉住她,挑眉说:“行了吧,你追不上他们的。再说,你不是要跟我学武吗?我留下来,刚好可以教你啊。” 陈希渊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再说,她本就是要跟顾长风学武,而且她昨晚已经和二丫允诺,要学武功来护周围人安全。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向顾长风请教了。 权衡了利弊,陈希渊知道顾长风留下才是最好的办法。她只得接受了现实。 第一百零二章 宿舍 宫穆沉走后的十几天里,陈希渊提都没提过他,就连二丫她们陈希渊也都让她们不许再提起宫穆沉,仿佛像是从来没有遇到这个人一般。让二丫她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她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当面问陈希渊,就都跑去问顾长风,顾长风却说不知道,便只能作罢。 而这十几天里,陈希渊也没闲着,直接买下村中几处上好的宅子,又聘请了许多工匠将那些宅子进行改建,并命名为宿舍。准备以后供绣娘住。不仅如此,陈希渊还在山脚下开了两个驿馆。其实,若只是陈希渊一人,是无法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安排好这么多事的。而是有顾长风这个得力助手在,里里外外帮了她不少忙,再加上二丫她们,进程才会如此快的。 “希渊,你建这个……‘宿舍’做什么?”二丫不解的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宿舍’这两个字说起来十分别扭,以前更是听都没听过。 陈希渊看了看宅子的修建进程,好心情的说道:“到时候给绣娘们住的。” 若是她知道二丫此时的想法,定会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来,二丫以前自然是没听过‘宿舍’二字的,若是她听过,那还得了? “绣娘?希渊,我们哪来那么多绣娘可以住这里?”虽说涨了工钱,大部分的绣娘都愿意继续留下来,可还是有一小部分的绣娘走了,而且即便她们没走,这些宅子她们也是住不完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希渊神秘一笑,惹得二丫心头痒痒的,好奇不已,一直追问陈希渊,却问不出来什么。直到五天后才知道。 五天后,二丫跟在陈希渊后边在那些绣娘身旁缓步走动,眼睛不忘仔细的观察着绣娘的绣功,这样看了一轮下来,陈希渊毫不犹豫的点了其中几个绣娘,道:“除了你们几个,其余的都不通过。” 被点到的绣娘面露欣喜,而其余的绣娘皆是满脸失望的走出去。 待所有的绣娘都走了之后,二丫才不解的开口:“希渊,你怎么就留下那么几个绣娘,来报名的人虽然也不少,可是按你这样的要求,到时候招揽到的绣娘也没几个。” “嗯。”陈希渊点了点,那场大火也烧可是烧了她大半的心血,所以就那么几个绣娘是远远不够的。 二丫见陈希渊如此淡定,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为啥不多选几个绣娘留下来,不然到时候绣娘肯定不够。” “我自有办法。”陈希渊转头冲着二丫笑了笑,笑得十分神秘。 “走,我们去宿舍那里看看。”说完,陈希渊就拉着二丫的手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李大叔,辛苦了。”陈希渊对着工匠头甜甜的说道。 “嘿,不辛苦。”工匠头擦了擦汗,嘿嘿一笑。 “李大叔,这宿舍何时才能完工。”陈希渊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三月初吧,最多再过个十天就能完工。”工匠头接过水杯一口饮尽,十分豪爽。 意料之中的回答,所以陈希渊并没有多么惊讶。这宿舍本就只是由原先的宅子进行修建的而已,并不需要重建,加上她特地多请了几个工匠,所以,这宿舍的修建时间并不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倒是一旁的二丫一脸惊讶,“这么快!” “二丫丫头,这已经不算快的了。”工匠头笑得十分慈祥。 “那好,李大叔,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陈希渊看了看天色,才拉着二丫回去了。 一晃又是十天过去了,宿舍也完工了。陈希渊对改造后的宿舍十分满意,和她所要求的都差不多,因此,给工匠们的工钱也多了一些补贴费。宿舍建成后,陈希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几天里来面试通过的绣娘全部召集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以后,这宿舍就是你们的住所,你们到我这来做工,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不仅供住,而且你们的吃食也由我出。只要你们肯踏踏实实的在我这干活,以后还能涨工钱。”宿舍门口,陈希渊尽量用最大的声音说道,以保证在场的二十几个绣娘都能听到。 闻言,那些绣娘皆是面露喜色,供吃供住就算了,还能涨工钱,这么好的条件,在村里几乎是没有第二家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工?”其中一个绣娘兴奋的问道,越早开工,她们就能越早拿到工钱。 “现在我这的绣娘还没招够,所以,还要再等上几天,人招够了才会进去,所以,大家现在可以先回去,等过几天要开工了,我在告知大家。”陈希渊眼底划一抹狡黠,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些绣娘所结识的绣娘肯定不少,为了可以早点开工,她们肯定会去让她们的朋友来参加面试。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面试的绣娘比昨天的还要多上一倍,那些绣娘都是听了自己朋友的话才来的,都觉得陈希渊这的条件比别处的条件要好,所以方圆十里的绣娘都纷纷赶过来面试。 “希渊,今天来面试的人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多?院子里都没有能让她们刺绣的绣架了,怎么办?”二丫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由于来面试的人忽然增多,以至于她,陈希渊和顾长风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能停歇一下。 陈希渊皱眉思索了一下,道:“顾长风,这波绣娘面试完后,你就让剩下的那些先回去,等过几天再通知她们过来。” 面试的人太多,她们人手不够,很难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绣娘,而且地方也不够大,所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她必须想个法子。 顾长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外面的绣娘听完顾长风的话,皆是失望的离开了。一直到临近午饭的时间,陈希渊她们三人才得以休息。 “希渊,你打算怎么?”二丫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第一百零三章 绣师大赛 “吃完再说。”此时的陈希渊已经饿到没有力气了,一见到食物就如同饿狼见到小绵羊一般,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注重形象。反观一旁的顾长风,动作优雅,与陈希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二丫的问话,顾长风吃饭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陈希渊,因为他也很好奇她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却没想到陈希渊只来了那么一句,就继续狼吞虎咽了,顾长风不忍直视,心中十分嫌弃陈希渊的吃相。 一顿饭吃完,陈希渊方才觉得浑身有力。 “长风,走,陪我去村长那一趟。” 吃饱喝足,陈希渊十分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惹得顾长风一脸嫌弃的往右移开了几步,远离陈希渊。 “希渊,你去村长那干啥?带上我吧。”二丫虽然不解,但直觉告诉她,陈希渊一定因为绣娘的事情去的,所以才一脸兴奋的想要和陈希渊一起去。 “去办点事,乖,把碗洗了再说。”陈希渊摸了摸二丫的头,那动作,那表情,仿佛在给二丫顺毛一样。 二丫哀怨的看着她,为啥老是她洗碗,心中抱怨,却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得认命的看着陈希渊和顾长风远去的背影,然后一脸哀怨的去洗碗了。 村长家离陈希渊的家并不远,所以才走没几步路,陈希渊和顾长风二人就到了村长家,顾长风很识趣的没有问陈希渊来干啥,反正他都跟来了,呆会自然就会知道了。 “村长好。”陈希渊甜甜的叫道,心中却是鄙视了自己一把,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孩。 “嗯。希渊,这个时间不去吃饭来找村长做什么?”村长看着陈思渊,笑得十分慈祥。 “村长,我已经吃过了。村长,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陈希渊也是回以他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直接切入主题。 “希渊,是什么事?”村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毕竟,陈希渊的能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仅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就懂得如何赚钱经商。同时村长心中也有些心疼她,这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母,也难怪她有如此能力,都是被生活逼迫出来的,唉…… “是这样的,村长,我那在招揽绣娘,可这几天去面试的人有些多,为了方便挑选出优秀的绣娘,我准备搭建一个擂台,然后举行一个选绣大赛。但我一个难以办成,所以才来找村长帮忙。”陈希渊可爱的小脸透出一股认真,莫名的让人信服。 其实她一早就开始计划这个大赛了,只不过现在才开始实施这个计划的,而村长就是这个计划里的关键人物。 “建擂台……这花销可是不少啊丫头。”村长皱眉,似有些为难。 “嗯,村长你放心,这个大赛所用到的所有资金都由我出。”陈希渊大方的说道,倒是让一旁的顾长风有些意外,这举办大赛所需要的花销可不少,她居然愿意自己出所有的资金…… 村长闻言,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看出村长的想法,陈希渊继续开口道,“村长,你放心,举办个大赛的钱我还是有的。” 她知道村长是担心她会没钱可以生活,但她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好吧。”半晌,村长才点头同意。 “村长,我想在村里及邻村的人中招揽绣师,宣传选绣大赛,然后报名时间为四个月,届时擂台也早已建好。然后比赛前三名有奖金,前一百名可以留下来在我那做工。”陈希渊见村长答应,就将比赛的一些细节计划说与他听。一旁的顾长风眼底划过一抹佩服,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么多,确实很厉害。 陈希渊又与村长商谈了一会,最后由陈希渊出钱,村长去寻人搭建擂台并帮忙宣传,而且到时候比赛开始时帮忙主持大局。 “村长,那我先走了。”陈希渊十分礼貌的和他道别。 “嗯。”村长慈祥的笑了笑,心中却是惊叹于陈希渊的才智。 很快,绣师大赛的消息就传播了出去,不仅村里的绣师,就连相邻的四五个村里的绣师也闻风前来。因为第一名的奖金足有一百两银子之多,这一百两银子可是足以供给一个普通人家五年的花销,所以消息一出,所有绣娘皆被震惊,急忙赶过来报名。 虽然报名人数十分多,但有二丫,顾长风和陈阳在,陈希渊倒也不至于太过忙碌。与此同时,擂台也开始搭建了。 “希渊,你弄这个大赛岂不是要花费很多银两,而且那第一名的奖金你怎么弄那么多?”二丫不解,语气中充满心疼。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陈希渊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在二丫面前晃了晃。 二丫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中的银票,就连一旁的陈阳也是面露惊讶,只有顾长风不为所动。 “你看看这是什么。”陈希渊拿出一袋银两,打开倒在桌子上。若是有别的人在,定会被她震惊到,因为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这些银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然而二丫却是见怪不怪,陈希渊有钱,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旁边的陈阳和顾长风也都是一脸平静。 “银子啊,咋了?”二丫不解说道,谁会不认识银子长什么样。 “这是前些日子我在山脚下买下的那几家驿馆的收入,而且大部分还都只是预定的钱。如今,那几家驿馆已经被人预定完了。”陈希渊淡然的了一口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啊?怎么忽然有那么多人要住驿馆?”一旁的陈阳和顾长风都听懂了陈希渊话中的意思,只有二丫还是一脸懵逼。 陈希渊无奈扶额,果然智商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有的,“笨啊,你想啊,这些报名的绣师大部分来自外地,路途遥远,她们自然会选择在这里住下等比赛开始,这样一来,驿馆不就很容易就被预定完了?” 第一百零四章 都是我的错 闻言,二丫这才明白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陈希渊,“希渊,你好聪明啊!不对啊,希渊,难道你当初买下驿馆的时候就已经计划着要举办这个大赛了吗?” 如果不是,为何会这么巧合? “你猜。”陈希渊笑着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二丫的问题,继续喝着茶。 “希渊,你好厉害啊!”二丫简直就要成为陈希渊的迷妹了,确实,希渊也不过只比她大了两岁而己,不仅医术精湛,还有那么强大的商业头脑,带领大家一起致富,如何让她不崇拜? 陈希渊笑了笑,十分厚脸皮的接受了二丫的称赞,焉然把自己的其实年龄给抛之脑后了。 又过了几天,来报名的绣师越来越多,单单驿馆的收入就已经将举办比赛所用的资金全部补上了,还多出了很多,擂台搭建的速度也很快,估计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能搭建完成了。 “姐!”这天夜里,本是要去找二狗一起玩的陈星刚出去没多久就又走回来,一张小脸上满是着急,语气中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嗯,出什么事了吗?”陈希渊看了看自家弟弟的神色,放下手中的账本,出声问道,心中也在猜测着陈星找她做什么。 “姐,你快去劝劝二狗吧!”陈星顾不上别的,急忙拉着陈希渊的看就要去二狗家中。 “你慢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陈希渊听了陈星的话,皱眉,心顿时提了起来。难道二狗出什么事了?她这几天有些忙,顾不上二狗,本以为有星儿陪着他,应该就不回出什么问题的,可还是出事了吗? “姐,一边走一边说。”陈星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一边拉着陈希渊的手一边将二狗的情况大致的说给了她听。姐弟两人很快就到了二狗家,果不其然,陈希渊一进去就看到二狗正在埋头写作业,陈希渊皱眉走过去。 “希渊姐姐……”听到脚步声,二狗抬头看向陈希渊和陈星。 “二狗,你吃饭了吗?”陈希渊眉头微蹙,语气中是清晰可见的担心。刚刚在来的路上,星儿就已经和她说了二狗的情况了。自从刘寡妇走后,二狗就整天刻苦读书,甚至还经常没有吃饭,星儿劝他,他也听不见,一心就想着读书,不得已,星儿才来找她。 “还没……”二狗心虚低下头,他知道肯定是陈星找来陈希渊劝他吃饭的。 “那你中午有吃饭吗?”陈希渊眉头皱得更紧,继续问道,语气有些心疼和生气。 “我……”二狗的头低得更低了,不敢直视陈希渊。因为她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此时的二狗如同一做错了事被母亲责问的孩子一般。 “没有是吧?那现在打算什么时候再吃饭?”陈希渊直接打断他,一边凝视着二狗一边问道。 “我写完作业就吃……”二狗的声音很小,小到陈希渊差点就听不见。 “二狗,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娘在天上看着你,她肯定会担心的,你想让你娘在天上无法安宁吗?”陈希渊走过去,摸着二狗的头心疼的说道。 她理解二狗心中的痛,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学习,但是,她不会允许他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刘寡妇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她,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二狗,不能让刘寡妇到了天上还无法安宁。 二狗原以为陈希渊会责骂他,却没想陈希渊却会如此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她的手很温暖,就像母亲抚摸他的头一样。想起刘寡妇,二狗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娘希望我能考上秀才……”二狗的声音中带着很浓重的鼻音。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陈希渊的手上,听陈星说,二狗已经很多天没有哭过了,他一直将悲伤压抑在心中。 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二狗抬头呆愣的看着陈希渊,眼角还残留着泪水,让陈希渊有些心疼,“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让二狗这些天来表面上的坚强分崩离析,“哇!希渊姐姐,我想娘亲了,我好想她,好想她……” 二狗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陈星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出来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陈希渊一边说一边轻的拍着二狗的背,惹得二狗哭得更凶了,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压抑全都发泄了出来。 等二狗哭完,陈希渊让陈星安抚他的情绪,而后自己走去厨房了。厨房内,放了很多吃食,都是邻居间二狗一人无依无靠,怕他没东西吃才送来。陈希渊挑了一些食材,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 “二狗,快吃饭吧。”陈希渊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二狗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他看了看陈希渊,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碗就快速的吃了起来,像个饿了好几天的人一样。陈希渊在一旁看着,心中更加愧疚,刘寡妇因她而死,她却没有照顾好二狗…… 吃着吃着,二狗又想起了刘寡妇,以前,都是娘给他做的饭……这么想着,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二狗,别哭了……”陈星安慰道,可是二狗却是哭得更凶了。 “二狗,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陈希渊摸着二狗的头,垂眸道。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刘寡妇也不会葬身火海,二狗也不会这么小就失去娘亲,因为她,二狗成了孤儿…… “希渊姐姐,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二狗只当是因为刘寡妇是死在陈希渊开的厂子里,她才会说是她的错。 陈希渊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她却无法解释,“二狗,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嗯!希渊姐姐。”二狗十分激动,他原以为,娘死了以后,他会变得无依无靠,但是陈希渊却给了他如同亲人一般的温暖。 第一百零五章 二狗的生日 “二狗,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陈星抱着二狗说道,一股兄弟情在他们两人之间生成,让陈希渊欣慰的笑了笑。 “嗯,陈星,希渊姐姐,谢谢你们。以后你们也是我的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二狗难得的笑了笑。 “二狗,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对了!姐,二狗,你们和我出来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星笑得十分灿烂,连二狗和陈希渊也被他感染到,屋内悲伤的气息也冲散了不少。 虽然不明白陈星要做什么,但二狗和陈希渊还是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陈星说完就跑到门的后边,拿出一个小箱子出来。然后又兴奋的跑到陈希渊和二狗面前。 “这是什么?”二狗好奇的问道。 “二狗,生日快乐!”话落,二狗和陈希渊皆是一脸惊讶,因为刘寡妇的事情,几乎没有人记得今天就是二狗的生日,就连二狗自己也忘了,只有陈星一人还记得。 “二狗,生日快乐啊。”陈希渊笑道。 “谢谢……”二狗眼眶红了,说不感动是假的,除了娘亲以外,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而且还是连他都忘了的情况下…… “二狗,男子汉大丈夫,别老是哭哭啼啼的,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陈星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支烟花。 “是烟花!”二狗有些激动。 “嗯,姐,二狗,我们一起玩烟花吧!”陈星兴奋的看着陈希渊,眼底满是期待。 “好。”陈希渊不忍拒绝他,便答应了。而且,她也很久没有玩烟花了,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也想放松一下了。 院中,三个人都挥舞着绚丽的烟花,追逐着,玩闹着,不亦乐乎。过了一会,陈希渊就独自一人走到旁边坐着,任由二狗和陈星他们去闹了。 看着手中的烟花,陈希渊难得的有些感伤,“绚丽如烟花,也只能绽放这短暂的一刻……” 玩累了,二狗和陈星也过来和陈希渊一起坐着,静静欣赏着绚丽的烟花。 “陈星,谢谢。”二狗转头笑了笑,心中的悲伤也淡化了很多。 “希渊姐姐,陈星,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会努力学习,考上秀才!”二狗似是想通了许多,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陈希渊又陪了他们一会就回去了,本来想带陈星一起回去,但陈星说要和二狗一起睡,陈希渊便也由着他了。她也知道陈星的想法,二狗现在一个人住,难免会孤独害怕,如果有陈星陪着他会更好。 陈希渊回到家后,又开始算账本了,选绣大赛就快到了,很多事情都要她亲力亲为,所以越是临近大赛,她就越忙。 房间内只有陈希渊一个人,很静,静到就连针落地的声音也能清晰听到。正专注于算账的陈希渊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声,也没多在意,只以为是猫的声音。然而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 陈希渊站了起来,“谁?” 声音中带着警惕。现在已是临静子时,按理说陈阳顾长风他们应该都睡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来找她。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谧,正当陈希渊陷入纠结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纠结了一会儿,陈希渊还是走过去开门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陈希渊愣了一下。 “是你……”看着斜靠在门边的宫穆沉,陈希渊下意识开口。然后才看到宫穆沉浑身上下满是伤口,血流不止,他的脸色白得似要透明,衣服也有些凌乱,完全不像往日的他,陈希渊竟然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却是被她忽略掉了。 宫穆沉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然而陈希渊一眼就看出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一般人现在早已晕倒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清醒的站在这。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宫穆沉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下一刻,他忽然偏过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十分淡定地转过头来,“见死不救吗?” 还是这样冷冷的语气,让陈希渊原本的担忧转化为一股气,想起了刘寡妇的事情,丢下一个字:“是。” 然后就狠狠的关上门了,她们已经约定过再见便是陌路了,现在,他于她,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她没有义务一定要救他,而且他也不想救…… “嘭……”门外响起一阵闷响声,陈希渊的心吊了起来,立即打开房门,果不其然,一开门就看到宫穆沉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痛苦。 陈希渊伸手要去扶他,手伸一半的时候却又停顿在半空中。刘寡妇的事情她还是无法释怀,那是一条人命!可是…… 陈希渊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伸手去扶宫穆沉。沉重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让陈希渊的膝盖弯了下去,却又慢慢的直起来。 “宫穆沉!”陈希渊忍不住底吼了一声,别看这宫穆沉看起来蛮瘦的,没想到居然那么重,果然人不可貌相…… 陈希渊扶着宫穆沉一步一顿的走进屋内,将他放在床上。仅是这么一小段距离,她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可见宫穆沉有多重了。 陈希渊皱眉看了眼宫穆沉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立即拿出了她自制的医药箱。陈希渊将他的衣服脱掉露出一个个狰狞的伤疤。陈希渊看了一下,他身上足有十几个伤口,皆是被剑所刺伤的。陈希渊看向那个最严重的伤口,眼神闪了闪,那个伤口便是她当初刺的那一剑的位置…… 等陈希渊将他身上所有伤口都包扎好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然后又以针灸之术将他的内伤治好了一大半,省下的内伤只能靠他了。 宫穆沉的眉头较之刚才已经平缓了许多,因为血止住的原因,他此时的面色也终于红润了点,多了一丝生气。 陈希渊看着他,眼底神色不明,然后转身到隔壁房间去睡了。 第一百零六章 当玉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屋内床上的男子身上,使长相原本已经是俊美得令人窒息的男子多了些纤尘不染的味道,如同坠入凡间的天神。 男子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继而猛的睁开眼睛,眼神冰冷而嗜血,周身更是盈绕着警惕的气息。 宫穆沉静静的看了四周一下,眼底的嗜血才慢慢褪去。他坐起来,牵动到伤口,却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他看了看身上大大小小的绷带,嘴角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查觉到的弧度。他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却停顿了一下,又拿出一块玉佩放在银票上面,才转身走了。 一个时辰后,陈希渊端着一碗还在冒烟的药推门走了进去。然而,床上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了宫穆沉的身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只是桌上的一叠银票和一块玉佩在提醒着陈希渊宫穆沉确实来过。 陈希渊重重的将药放到桌上,忽略心底那丝莫名的失落,“哼,算你识相,走了才好,别在这里碍眼。” 陈希渊拿起玉佩看了几眼,是一块玉质上乘的玉佩,把玩了几下,又看向那叠银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姐姐看起很像那种缺钱的人吗?” 一叠银票就想打发她? 但是嘴里说着不要,陈希渊的身体却很诚实,她一边说一边将银票放到袖子中。如果宫穆沉此时在这里,额头上肯定得多出多条黑线出来,然后再讽刺陈希渊一番。 好歹她昨天也忙活了大半夜,哪有不收医药费的道理?对于这个钱,陈希渊是拿得心安理得。只是手中的玉佩却是让她犯了难。这玩意虽说很珍贵,但还是没有钱来得实际,若是留着这玉佩,她每每看到都会想起宫穆沉,一想到宫穆沉,她心里就堵得慌。 陈希渊将玉佩丢到一旁,端起那碗药直接倒在窗边的盆栽上。做完这些,陈希渊又开始继续算昨晚上没算完的账。忙活了大半天,陈希渊才起身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刚好,出去逛逛。” 说完,直接拿着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玉佩出去了。 村里最大的典当行内,陈希渊皱眉看着掌柜的,眸光犀利仿佛能看透人心,让掌柜的竟莫名的有些害怕,反应过来,又嘲讽了自己一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而已,自己居然也能被吓到,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掌柜的,你确定这玉就值一千两?”陈希渊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当她是三岁小孩呢,这玉的玉质如此好,怎么可能只值一千两?更何况,东西出自宫穆沉之手,怎么可能是便宜货? “姑娘,这玉确实就值这个价格。”掌柜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仍旧认为陈希渊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十岁丫头而已,好骗。 “即如此,那我就不当了。”还真是当她是三岁小孩了!她不过是觉得这玉佩放在十分碍眼,才拿来当了的,以宫穆沉的能力,肯定能看到这玉佩,到时候他再自己赎回去。 她原本预计着这玉佩少说也有上万两银子,没想到这黑心掌柜居然以为她不识货,把价格压了那么低。 “哎!别,姑娘!”那掌柜的见陈希渊转身要走,便急了,连忙喊道。那可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的玉啊,如果能拿下来,到时候献给主子,主子肯定会喜欢。到那时,他就不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一个小掌柜了。 “嗯?干嘛?”陈希渊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嘲讽。 “姑娘,想必你也是缺钱才来这里当掉这玉佩的。我也敢保证,除了我们这里,村里就没有别的典当行能出比我们高的价格。这样,我出五千两买下姑娘这块玉佩如何?”掌柜的自作聪明的以为陈希渊是缺钱才会来当玉佩的,只要他把价钱抬高一点,陈希渊就会同意,而且还作出一副很心痛的模样,仿佛他吃了很大的亏一般,只是,他如果此时面对的是别的人,倒还有可能让人相信。 但他此时面对的是陈希渊,陈希渊是谁,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他骗到? 陈希渊看了看那掌柜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转身就要走:“我不准备当了。” 掌柜的没想到陈希渊意会一口回绝,难道她不是因为缺钱才来的?就算她不缺钱,这五千两的价格就已经很诱人了,何况陈希渊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能不被这个价格诱惑到…… 此时掌柜的心中十分震惊,震惊于陈希渊的沉着。直到陈希渊就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掌柜才开口:“姑娘,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当。” 背对着掌柜的陈希渊微勾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一万两。” “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掌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玉本就值这个价又何来狮子大开口这一说?而且,这是交易,掌柜的要是不愿,我也不强求。”陈希渊挑眉看着他。 “九千两。不能再多了。”沉思了一会儿,掌柜的才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成交!”陈希渊这才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就抱着那一万两银票美滋滋的走了,留下掌柜的一脸心痛。 但他只是肉疼了一会儿,就急匆匆的拿着那玉佩去了后院。 “主子,小的有东西要献给您。”那掌柜的恭敬的站在门口道。 “进来。”屋内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如果陈希渊在这肯定会认出这声音的主人。 果不其然,屋内的人正是濮阳。陈希渊没有想到,最先发现这玉佩的人不是宫穆沉,而是这典当行的老板濮阳。 濮阳一眼就认出那玉佩是宫穆沉的,神色瞬间阴冷下来,“说,这玉佩是谁当的。” 掌柜的没有料到濮阳会是这个反应,立即跪了下去,将陈希渊的长相告知给濮阳。 “是她……去,查一下她最近和什么人接触,是怎么得到这玉佩的。”濮阳把玩着那玉佩,眼底划过一抹神色。 “是!”他的属下领命下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被关起来 遇到了好奇的事情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只不过光是调查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濮阳浩琨决定问个清楚,既然玉佩现在已经在他的手中,若是不了解一下真相,那么他也是会很亏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陈希渊从店铺离开之后,就发现有人一直都跟在她的后面,可谓是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待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当中时,四面受敌,压制住内心的慌张,大声的质问。 “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带头的一个小厮装扮的人傲慢的说着,眼神在下一刻却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后的人立马就会意,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起将她给围了起来,随时都能够将她给带走。 见此,她就知道一定是躲不过了,只是她就算要走,也不想被他们给带着走,她要走也要走的有尊严,冷哼了一声,道:“我自己走,不要拉我!” 语罢,他们就将她带到了神秘人那里,可谓是第二次了,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有过惊讶,只是更多的却是愤怒,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而且还是一路跟踪着。 神秘人,不,濮阳浩琨看到她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不达眼底,在她的不屑眼光下,拿出袖子中的玉佩,一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就已经知道她一定是十分疑惑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陈希渊语气十分的不满,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无端端的就在路上被拦截,接着下一秒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任由是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 “这块玉佩想必你认识的,因为我可是看见你当了,只要你告诉我你跟这玉佩的主人是什么关系,那么我就放了你,如何?”濮阳浩琨低低的笑了,显然是对于她此刻的张牙舞爪一点都不在乎,而是直接问,恩威并施,至于她说出来之后,他会不会放人,那么还真的要看心情了。 闻言,她瞬间就明白他究竟是想要干嘛了,只是她是绝对不会说出玉佩的出处的,眼前之人想必一定有问题,那么她自然不会随意说,对于他的话,她简直就是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沉默。 威胁奖励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一声气愤,想要摔玉佩,只是看到她那冷漠的脸时,他只好收回玉佩,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说:“既然你不说,那么你就在这里待几天吧,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就放你走!”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她究竟有没有听到,直接就甩门走人,其实,他也是在下着赌注,就要看她究竟是如何选择的了,离比赛的时间已经接近,要是她愿意一直僵持下去,那么他也可以奉陪到底。 留在这里,对于陈希渊来说就是变相的被囚禁了,她还以为会受到一些非人的待遇,奈何,还有人送好吃的好喝的给她,完全就像是一个贵客一样。 留在此处她的内心确是安心不已,不过却始终还是缺乏一些东西,她现在只觉得焦急不安,还有一点时间就要比赛了,而她此刻却被人给关了起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她不会轻易妥协的,只好选择等待。 “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比赛都已经快开始了,要是她再不过来的话,那么这个机会可就白白的错失了。”陈阳看着周围忙里忙外的人,只是却没有看到陈希渊,一时之间不由得开始着急了起来,问向旁边的二丫。 一些女子都已经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等着比赛开始了。 “不如我们去找一找吧,说不定希渊是在路上耽搁了。”听到他的话后,一旁的二丫也是看了一下周围,有些担忧的提议道,此刻的当务之急自然就是找人要紧,比赛虽然重要,可是人出事了那么可就是大事了。 “你说的对,现在还是要去找她!”点了点头,于是他们就决定一起去找陈希渊,尤其是在这紧要关头,能够找回来自然是好的,若是找不回来,那么这比赛也只好作罢! 奈何,找了很久,却根本找不到她的痕迹,就像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踪迹,再也找不到一般,让人想来都是十分的担忧,而且还偏偏就在比赛前夕消失,没有人注意到,此事的蹊跷让人怀疑,找不到人,可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继续寻找着。 此刻的另一边,宫穆沉身受重伤,没有等到伤好就离开,他只是不想带去负担,谁知道在半路时却忽然有人拦住了他的路,全身戒备了起来,冷声道:“前方何人挡道?” “王爷莫担心,我只是奉主子的命令,前来带一句话,若是王爷对这块玉佩熟悉的话,那么就到时候去寒舍一聚。”那人说着说着就拿出了手中的玉佩,神态悠然,没有丝毫的恐惧之心,而是面无表情的道。 他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母庸置疑,那块玉佩一定就是他的,只是为什么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若不是她将此玉佩给了别人?想到这个可能性,心中的愤怒之色就涌了上来,只是他现在受伤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待他想要开口说话时,那人却是瞬间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地点,也许要想知道事情究竟如何,那么就能够去瞧一瞧了。 “你易容成本王的样子,到达刚刚那个人说的地点,无比要把那个人给抓回来。”他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时,忽然就叫出来暗处的冷风,直接吩咐道。 “是,王爷。”练习过的就是井然有序,冷风听到之后,就由一人主动请缨去碰面,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到达地点之后,发现是濮阳浩琨搞的鬼,只是却并没有见到他本人,反而是见到了他身边的人,冷风没有与他有正面冲突,而是趁着不注意,运用武功很快就跟那人打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失败了,所以冷风很快就将他给打倒,接着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活捉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救命 一捉到人后,冷风就将人给带到了自家主子面前,这期间为了避免他会逃跑,所以他就用绳子将他给绑了起来。 “你做的很好,只是本王要知道缘由。”宫穆沉看到被绑着的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只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着冷风,深究的眼神,就连一个简单的目光都吝啬的去看那个人。 “回王爷,属下追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只是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所以我觉得他一定就会是同伙,就想着交由您来审理。”冷风见旁边的人似乎在挣扎着,他下意识的就再次将他给固定住,随后他才缓缓道。 说话的同时,他也随之恢复了原来的脸,让人看着都心惊不已,不过幸好外面并没有人看到,不然一定又会出现一场轩然大波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让人想来都觉得难以接受。 闻言,宫穆沉便是看向了被绑着的人,看着旁边的冷风说:“解绑吧,本王要亲自审问。”要知道玉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就必须要先了解一下大概情况,那么等到了后面也就有了说话的证据。 解绑之后,原本还以为能够顺利的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谁知道下一刻却见那人倒了下去,嘴角流血不止,想来是咬舌自尽的,这个结果令人猝不及防,完全都没有想过的结果。 人一死,玉佩之事无法继续追查,空气瞬间变得宁静下来,只是突然有一个飞镖从外面飞过来,眼疾手快的两人躲过飞镖,让它直直的插在了柱子上,只是却还多了一张纸条。 拿过纸条,交给宫穆沉,纸条上写着:陈希渊在我的手上,要么让她死,要么你就亲自过来! 赤果果的威胁,若是寻常人早就已经自慌正脚,根本就分辨不清是非对错,铁定一看到这样恐吓的消息就眼巴巴的去了,最后换来两具尸体,不过聪明人铁定是能够想出万全之策的,至少在思考这一方面就会想许多。 知道她出事,他心中很是焦急,只是他若是过去的话,她和他的关系铁定会曝光,那么以后也会给她带来不少的麻烦,他不能够因为一时的救人,而忽略日后的事情,那样对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尤其抓走她的人还是一直以来就一直针对他的人。 “王爷,您要不要去救她呢?”冷风看得出自家主子的纠结,于是便是开口问道,他问的自然就是陈希渊了,如今她出事了,相信自家主子定会为此事而感到烦忧的,只不过最后还是得要看他自己的决定了。 “不去。”他闻言,顿了顿,内心的纠结与担忧于一体,整个脑袋就如同随时都要炸裂一般,想着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阴谋,咬咬牙,狠心的道。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他想要去救她的,只是另一方面要是传出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对她的声誉也不好,他不能这么自私,也许那濮阳浩琨只是来试探而已,那么他就更加要加强防备,他相信她是不会有事的。 殊不知,陈希渊在濮阳浩琨那里吃好喝好,完全没有一点被关起来做人质的害怕感,反而是去那里做客一样,只是她内心着急的不得了,比赛就要开始了,而且她才是主办之人,要是再不过去的话,那么耽误时辰越久就越不好。 终于坐不住,她忍不住站起来到处走来走去的,她想要打开门,只是门外却是落了锁,根本就出不去,于是她大声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一边喊一边用力的拍着门,关键时刻奇迹出现的机会也是有可能的,也许是她的祈祷起作用了,一直都在找她的顾长风听到了声音,他立马就走了过来,发现上锁的门,听到声音,他想要再确定一下,道:“是你在里面吗?” “对,是我,快点开门,救我出去!”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惊喜瞬间袭上来,激动的大声说着,希望他尽快把门给撬开,那么她就能够得救了。 “那么你先退后一步,我要踹门了!”他想了一下,接着沉声道,整个人也是往后面退了一步,听到她已经退了几步的话后,他毫不犹豫的就用力的踹开门,门上的锁被他给用刀给砍掉了,刹那间的锁掉落在地。 得救之后,她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跳起来了,走出门,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总算是可以离开了。” 两人没有多停留,而是趁着还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就立马走了,顾长风带着她一起回去,至于其他人的话,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了,只要她没事,那么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将他的所见所闻都跟宫穆沉说了一遍,包括是怎么发现陈希渊的,幸好那个时候只是有几个下人在,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 “以后你要时刻保护着她,不能够让她受任何的伤害,本来本王还想着要怎么办才好,没想到你却帮了本王这么大的忙。”宫穆沉看着她毫发无损时,一直悬着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脸上也是有了一丝笑意,看着他说。 顾长风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爽快的答应了,能够为他做事,他自然是愿意的,更何况他救了他! “好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担心我了。”陈希渊听到他的话后,心里只觉得一阵暖流,只是一想到她把他的玉佩给当了,愧疚感就涌上心间,要是早知道还会再见面,那么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当掉的,不过相信重来的话,她还是会去当了,毕竟钱最重要啊! “一群废物!”濮阳浩琨回去后,并没有看到留在这里的人,一时之间气愤不已,召集了所有的仆人,坐在主位上,桌子上的杯子随着他的愤怒而扫落在地,要不是因为他们,那么她也不会突然就不见了! 仆人吓的通通跪在地上求饶,只是他却不为所动,反而是更加愤怒了,下令处死这些办事不力的仆人,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像碾死几只蚂蚁那样简单! 第一百零九章 比赛开始 场面血腥,让人无不见识的残忍,只不过这对于高位者来说,却是已经见惯不惯了,反而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其他没有被殃及到仆人庆幸不已,人心亦是如此让人难以猜透。 有了顾长风在身边保护着,陈希渊一开始有些推迟,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次被关起来,加上身边出现一个像保镖一样的人物,何乐而不为呢?以后她的安全就有了许多的保障。 “比赛时间已经快要到了,那么我就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今天我可是主角,自然要先去主持一下,所以就不奉陪了啊!”她看了一下天空,发现此刻已经接近午时,离比赛的时间接近不少,于是她忽然就有些焦急的说。 说完之后,她就立马赶到了比赛现场,顾长风也是跟着一起去的,这一路上为了不错过预订时间,所以她跑的也是气喘吁吁的,然而,她没有因此而放弃。 “这一次报名的人有多少啊?”现场有许多的人,环肥燕瘦,浓妆艳抹,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特色风格,不过从这阵势来看,还是挺多人的,她只好问向不远处的二丫。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二丫一看到她,情绪激动的不得了,悬着的心也是瞬间就落下,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回答道:“这一次有一百二十个人,原本我还以为几十个就不错了,谁知道却是上百了,看来这次比赛一定会很精彩的。” 她说话时,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之色,内心却是为此得意不已,些许是因为这是她所见过的比较宏伟的比赛了,仅仅只是选绣娘就已经这么多人,要是再去选其他的,那么是不是会更加多人啊! 闻言,陈希渊便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跟她说话,而是选择走上台上,接过旁边人给她的铜锣,由于跟现代的不同,没有话筒,所以她只能够扯着嗓子大声喊:“大家安静一下,我宣布比赛正式举行!” 待安静下来后,她才缓缓开口:“这一次参加比赛的人有一百二十个,而我们这次的规矩就是选出前三名,只要才艺方面以及绣工过关,那么就都有机会赢,所以现在就是请各位排队一个一个来,不要拥挤,不要插队啊!” 如此一喊,倒是像极了正在卖东西一样的,不过却也让人激动不已,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比赛,可见竞争也是比较大的,而且还是只选三名,那么也就说明很多人都会落选! 评委则是各个商铺的掌柜,看见陈希渊这么大势力,便是都想着巴结着跟她做交易。主要还是因为这次来的人都特别多,加上站在台上的她气质又是那么的出众,让人听着她的话,便会想要继续听下去的冲动。 参加比赛的人都是女子,而且都有着自己的绣工,内心想法当然是要成为绣娘的冠军,那样以后就会成名,所以对于这一次比赛也是充满了期待。 “忘记介绍了,坐在台下的就是评委了,首先你们按照顺序来展示你们的作品,然后就由评委来打分,得分最高者便为赢家。”陈希渊这一次彻底的成为了一个主持着,没有人打断她的话,周围的安静给了她许多的好处,至少不用扯着嗓子说话了,一脸自信的大声道。 几个评委对于她的话赞同不已,如此新颖的方式让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就等着有人上台开始展示作品,然后他们来打分了。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一些围观者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是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催促了起来,不过却并没有恶意,眼中的激动以及期待之色是掩饰不住的。 “比赛开始!”陈希渊见此,也就不再多说废话,而是自觉的走离台上,到一边看着,此刻她的心里母庸置疑是十分期待的,好歹她办一次比赛就这么多的人,自然是希望中间不要出现什么状况才好。 殊不知,这一幕却是被一个小厮知晓了,他看了许久,到第一个绣娘上场直到打分结束之后,他便是趁着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就离开了,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在沉浸在比赛当中,对于小角色实在是不会怎么起心的。 “王爷,小的看到那陈希渊办了一个叫做选绣娘的比赛,那场面壮观的不得了,足足有几百人,而且她说的话也是特别的深奥,小的都有点听不懂了。”小厮一回到府中,就是直接向濮阳浩琨禀告,将他的所见所闻如实说了一遍,就连他自己都是震惊不已。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闻言,濮阳浩琨像是发现了新鲜食物一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原来她离开之后就是去办比赛的,难怪会连一群仆人都看不好,要是有心要逃走,那么仅仅只是一扇门,根本就拦不住一个人,挑眉反问。 “此事千真万确,若是您不信的话,大可以前去看一下,那里的人真的是特别多。”小厮急忙点头,语气十分的坚定,亲眼所见,自然不敢轻易的说假话,尤其是在王爷面前,除非他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得到准确答案的他,显然是对陈希渊也颇为感兴趣起来,只是他还是得要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过去,不管怎么说,突然出现还是会让人有所戒备,那么就不好看了,所以就算要出场,也应该要选择在合适的时机。 此刻的另一边,宫穆沉知道比赛已经开始了,所以他的打算也是早就算好了,刚好看着身边也有女子是他的手下,并且才艺也是很不错的。 “这一次你就扮作绣娘去参赛,务必要拿下这一次的冠军,本王看好你!”他叫来他手底下的一个人,大概的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吩咐道,些许是为了效率问题,所以他还是特意的夸了两句。 听到命令的人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对于这种小事,只不过就是拿着作品去展示,至于冠军之位,她势在必得! 第一百一十章 绝妙绣工 比赛进行的十分的快速,前几个绣娘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以至于说话时有点结巴,不过那绣工却是不错的,只不过给人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一下子就被刷下去了。 “希渊,我觉得这一次一定能够选出绣工比较好的绣娘,真的不愧是各有特色,就连我都有点难以选择了。”二丫在台下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话的心情,于是她就走上旁边的楼梯,拉着陈希渊的手就走到了靠近墙角的地方,一脸的激动之色,丝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她本来看比赛看的还好好的,只是却在突然间就被打断了,心情虽然有些不满,只是看到来的人是二丫时,她也就没有那么不满了,而是听着她说话,会心一笑,道:“现在还只是进行不到一半,所以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说不定奇迹就会瞬间就发生的。” 台上的绣娘一个接一个的,已经有几十个人相对的淘汰了,完全已经跟不上节奏,只是评委为了给陈希渊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在这一方面自然也是表现的很有耐心的模样,其实早就已经有些想要走人了,不过为了选出前三名,那么也只好慢慢都等着了。 “你说的也是,只不过绣娘们拿出的作品都是比较普通的,都差不多,根本就分不出来究竟谁的才是最好的,毕竟不太好判断。”二丫看着此刻台上的一个绣娘,绣的是山水图,想来也是做足了功夫,但是她却是无奈的摇头叹口气,道。 奈何她说的话,陈希渊压根就没有怎么注意听,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台上,看着绣娘们的展示,她正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各位评委好,这是我特意从宫中带来的刺绣,丝线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这也是我的心血,今日前来,不求得一个名次,就是希望懂得欣赏的人能够欣赏一下我的作品,就已经足够。”突然而来的绣娘,站在台上那个气质,镇压了台下所有的人,微笑着说。 她的语气谦虚而又不狂妄,说是从宫中带来的,可是站在台上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台下的掌柜们看到她时,原本还觉得枯燥无味的比赛,瞬间就来神了,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个绣娘不错,那绣工可谓是巧妙绝伦啊,真好!”其中一个掌柜看了一下她的刺绣,摸上去的那一刻,都有种不想轻易放手的冲动了,不由得开始赞叹了起来。 此人就是宫穆沉派来的,扮作绣娘来这里参加比赛,丝毫都不逊色,就如同是真的绣娘一般,还能够说出绣工所需材料以及步骤,若是之前没有做过功课,想必根本就答不出来如此深奥的问题。 “既然这是你从宫里带来的,那么你可否稍微说一下你的作品的灵感究竟是怎么来的吗?”二丫在一旁也是听到了掌柜们的赞不绝口,顿时也来神了,尤其是看到台上绣娘的作品时,瞬间就令她眼前一亮,看着她问道。 “此作品来自于宫中,这也多亏一次机遇,在我出门那一刻,我就看到前面有人摔倒,正欲去扶,谁知有人先行一步,那个画面实在是太为没好,我一时忍不住就有了灵感,才得此绣作!”绣娘面不改色,笑容依旧,临时编故事也是津津有味,也能够让人信服。 她的回答落落大方,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其他绣娘都不由得赞叹起她的机智,刺绣方面绝妙无比,采用的丝线也是上好的,让人摸起来就爱不释手,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给她加分不少了,加上这个灵感,冠军之位已经在为她敞开大门了。 奈何,此画面实在是有些太不真实了,尤其是如此完美之人,陈希渊觉得眼前这个绣娘一定不简单,于是她便派人去差此绣娘的来头,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比赛还在继续进行着,过程并不会说出究竟落选还是没有落选,至于分数一事,等到全部结束之后就会贴在墙上,这样她们就能够看到分数了,还有一些就是指点的建议,以及为什么会落选的理由,也好让她们不会因此而觉得遗憾。 “希渊,这个绣娘真的很不错,我觉得她也许就会是此次绣娘大赛的冠军,而且我很看好她。”二丫看过好几个的绣娘阐述以及绣作之后,虽然后面还有一些绣娘,只是她此刻最认可的还是刚刚那个绣娘,忍住夸赞道。 “是不错,只是后面还有一些人没有选完,我要看的是最后的答案,至于刚刚那个绣娘,还是等我查清楚再说吧!”陈希渊闻言,便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焦急,她在等待着消息的到来,最好是要在比赛结束前知道刚刚那个绣娘究竟是谁。 奈何,派去的人查探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找到,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有些失落,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微笑。 一旁的顾长风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好说出真实情况,道:“刚刚那个绣娘是王爷派来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有什么居心。” 听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就没有继续追查绣娘之事,至少在比赛当中还是能够找到绣工很不错的人,谁知道却是由宫穆沉派来的,那么其他的普通绣娘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吗? “我觉得这一次绣娘冠军不能够太过于草率,不管怎么说,我办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其他绣娘有机会,所以我还是写信问清楚吧!”陈希渊想了很久,微微皱眉,一副纠结的样子,下定决心道。 写好信之后,她就将信交给顾长风,接着便让他交给宫穆沉,只有得到准确一点的答案,她才会觉得心安理得,而不至于一直那么的迷茫,尤其是那个绣娘的绣工实在是太绝妙了。 “现在绣娘的结果已经可以得出个大概了,到底要不要留下刚刚那个绣娘呢?”她有些迟疑,所以便是问向旁边的二丫道。 二丫闻言,想起刚刚所看到的,眼中的赞赏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笑着说:“她的绣工很不错,不如就留下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中有人 林中萧瑟,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一身靛青衣衫的宫穆沉站在阴影处,而林清霜有些好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也不知道他为何要选定在这种地方见面。 “我派的绣娘,已经暴露了。”宫穆沉单刀直入的开了口,手里正攥着那份陈希渊送来的信件,明显已经被他翻折开来看过,见林清霜面露惊色,继续道:“我会处理,你需要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林清霜面露疑惑,从宫穆沉的手里接过了那封信,草草的看了一眼,在确定了陈希渊只是表示疑惑而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看向宫穆沉。 “暗中肯定还有其他的人会做手脚。” “我明白了。”林清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宫穆沉的意思并不是去在意比赛本身,而是要保证比赛完整的进行下去,并且,揪出背后的人来,不过她还是多问了一句:“先暴露的人是你,如果还有人的话。” “不可多言。”打断了林清霜的分析,宫穆沉将信封重新拿了回来,而林清霜则瞬间明白了不可多言指的是哪方面的人同宫穆沉一般的势力。 对于林清霜的机灵,宫穆沉自知自己不用再多说些什么,在这本就少人经过的地方目送林清霜离开,他又将那封信攥紧了许多。 他自然知道宫墙内外的差别有多大,而他隐约能看到其中一些绣娘的影子多多少少的染上了这样的气息,除开他安插进去的人,其中还有一部分隐藏其中,技艺并不高超,但完全可以参与赛事,更何况……对方似乎也想夺魁已经有绣娘展露了其高超的技艺。 冷笑一声,宫穆沉想,对方的目的虽然不明显,但只要他想要夺魁,自然是要露出马脚来的。 片刻方过,就有人落在他的脚边,询问他的吩咐。 “去的查查前几名的绣娘。”宫穆沉只给了下属一个眼神,此人便已经了然的钻入林中,彻底的消失不见。宫穆沉只将信封放入怀中,信步离开。 而与此同时,听从了二丫的建议,以及顾长风坦言的解释,还是将那技艺高超的绣娘给暂留了下来,对于宫穆沉这般心思总是摸不透的人,她也自然不能放松警惕,最后也只是找上了这绣娘讨论了几句。 “若是姑娘不放心我,派人盯着我便是。”绣娘笑盈盈的回了话,言语之间却也是对陈希渊毕恭毕敬,但却对宫穆沉的目的只字不提。 得不到答案也无需浪费心思,陈希渊也懒得再管这件事情。 只是撒手不管的同时,又有一名技艺不错的绣娘横空出世,一幅腾云青鸟,远处蓬莱若隐若现,恍若坠入凡间,几位点评之人皆是赞不绝口,二丫连连抓着陈希渊的手臂摇晃着:“水平高超的绣娘还是有的,虽比不上上次那位寓意颇深,却也是好看的,是也不是?” 二丫满心欢喜的打量着那布帛之上的腾云青鸟,继续赞不绝口。 陈希渊却多看了那绣娘一眼,那绣娘只给了她一个浅淡的笑容,便下了台,眉目之间却是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却并非是绣娘得胜的欣喜,而只是想让自己被陈希渊记下。 陈希渊眉头一皱,又看了许久,这两位绣娘的绣工和这地方其他的绣娘截然不同,写出的寓意表面上看都是市井小民常见的东西,但这其中的细枝末节可都是悉心雕琢。 但方才那个人是宫穆沉的人,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离开几步,就迎面碰上了顾长风,顾长风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却落在那下台离去的绣娘身上,在陈希渊擦肩而过之时,才开了口:“事有蹊跷。” “这位不是宫穆沉派来的了?”陈希渊反而停下脚步来,回头看她,莫名的觉得好笑。 “自然不是,此事交给宫穆沉解决罢。”顾长风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是没有继续的说些什么,转身往另一边走去了。 而陈希渊只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望了一眼那台上的人,倒是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举办了一个比赛,想要挑选些绣娘,偏的所有人都想来掺一脚,也不知道她是该哭该笑。 这小小的插曲除了二丫之外倒是无人在意,而顾长风却来来去去的数次,最后和宫穆沉约在了附近的酒楼包厢中相见,一见面,宫穆沉便放下了手里的杯盏,目光灼灼:“若真是如你观察的这般,那人的确是濮阳皓琨的人了。” 一时沉默,宫穆沉想了想,继续道:“还得提醒她几句。” “我进进出出的太多了,太引人注意了。”顾长风啧啧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就让月华去说。”宫穆沉点点头,他自然也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对面的顾长风也只是点点头,两人草草聊了几句近况,却是三句不离陈希渊,等到离开的时候才吩咐月华去做这件事情。 月华一路寻来,倒是没有在场地附近看见陈希渊的身影,只看见了依旧等待着的二丫,开口将她叫了出去,在无人的巷口提点了一句:“那绣娘是濮阳皓琨的人。” “濮阳皓琨的人?那副腾云青鸟图的?”二丫低呼出声。 “是的,这件事情我本来想亲口告诉陈希渊的,不过我只看见了你。”月华又四处看了一眼,似乎是不放心陈希渊的个人安危,又拍了拍二丫的肩膀:“你还是多多待在她身边,顺便将事情告知她,想必她自己也知道该如何去做。” “这是自然。”二丫认真的点点头,想要往外走,没走出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看向月华:“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了,希渊只不过是想寻个好绣娘罢了。” 月华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胡乱的将二丫给打发走了,独身一人去将办好的事情再告诉宫穆沉,毕竟他现在还不准备自己出面。 真是奇怪了。二丫加快了脚步,忍不住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比赛结果 陈希渊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今日的绣娘不仅是水平参差不齐,她的目光扫视过房间里面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布帛,上面的绣工和方式截然不同,尤其是水平最好的一二。 她抬手抚摸上去,这样的绣工绝对有问题。 不过一会儿,急促的敲门声就唤回了她的思绪,离开了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布帛,她将门打开来,二丫直接窜了进来,将方才月华说的话尽数告知了陈希渊,顺便将刚才自己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谁知陈希渊只是莞尔一笑,指尖从桌案上轻轻拂过:“这可真是有趣,就连我也不知道濮阳皓琨怎么会想着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那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不过这两位绣娘的绣工当真是出神入化。”二丫攥着裙角,目光还是忍不住的在那两份已经搬进来的布帛上游走,只觉得要是真的将这两个人直接踢出局,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我倒是不觉得可惜。”陈希渊走上前去,抚摸着那些布帛:“最可怕的,总是人心,布帛刺绣再好,却也比不上人心伤人。”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这些布帛,随后只是在二丫的惊呼声中将那两份布帛都拉了下来,折叠好放到了自己的怀里,草草的安慰了一下二丫就直接信步离开,速度倒是不急不缓,丝毫看不出她是想去做些什么。 而很快,陈希渊已经径直的来到了濮阳皓琨的府邸面前,只是将手里的布帛交递给了面前的卫兵,低声开口:“王爷自然知晓的,麻烦通传一声。” “姑娘稍等片刻。”卫兵见是布帛,差点以为陈希渊和王爷有什么私密的牵扯,身边的几个卫兵也都纷纷不敢造次,甚至让陈希渊在门边等待。 不消片刻,那卫兵已经空手折返的回来,邀请陈希渊进去。 “多谢。”陈希渊点点头,跟随着卫兵的脚步往里走,却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巷口里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过多时就有人告知了宫穆沉有关于陈希渊的去处。 “她去王府作甚?”宫穆沉脸色瞬间低沉了下来,濮阳皓琨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的,陈希渊应该也不是鲁莽之辈,怎么就想到要直接上门询问。 他闻讯而来,进入王府也是件容易的事情,几乎是紧跟着陈希渊的步伐走进了王府之中,宫穆沉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想着陈希渊的意图。 对付濮阳皓琨这样的人,你越是和他玩阴的他只会比你更加阴险,但陈希渊这样直来直去,想必濮阳皓琨也不会傻到真的将人赶尽杀绝,或是真的用王爷的权势来做些什么。 但他还是不免担心,毕竟陈希渊还不是那么了解濮阳皓琨是个怎样的人。 心中的情绪难以平复,一直等他走入大厅,身着莽紫色长袍的濮阳皓琨正坐在主座上,有丫鬟正在为陈希渊添茶,而陈希渊的手边正是两幅已经被刺绣好了的布帛,见到他的到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濮阳皓琨在看见宫穆沉的时候只是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而宫穆沉面色不改,只说自己是来拜访王爷,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等到三人都落座,陈希渊才狐疑的看了宫穆沉一眼。 这人究竟怎么了?怎么她前脚来,宫穆沉就跟着一起过来了,而宫穆沉只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看的陈希渊也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见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也的确没有她先开口的道理,只好端起了一边的茶盏,品了茶香。 “这布帛的绣工倒的确是出自宫中。”濮阳皓琨率先开了口,却是将宫穆沉当作空气般视而不见,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希渊。 “真不愧是当铺老板,当真是识货。”强调着当铺老板几个字,陈希渊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见濮阳皓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但她却不为所动,继续道:“我却是想知道这人的来处。” “哦?”濮阳皓琨恢复了刚才笑盈盈的模样:“不过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儿。”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陈希渊扬了扬眉头,索性直接站了起来,顺手将两匹布帛都放到了这宅邸中的丫鬟手里,只是对着濮阳皓琨浅淡一笑:“这两匹布帛算是您告知我事情的谢礼,恕我失礼,先行离开了。” 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嘲讽,再是赤条条的回礼,纵使是濮阳皓琨的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了,但他依旧好脾气的看着陈希渊离去的背影她离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宫穆沉一眼。 而宫穆沉的眼神却从一开始就一直黏在陈希渊的身上。 等到陈希渊离开,两个男人自然再也不用弄虚作假。 “她很聪明。”宫穆沉冷眼威胁:“别把她卷进来。” “你什么时候已经堕落到喜欢一个村姑了?”濮阳皓琨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目光打量着宫穆沉身上价值不菲的成衣,又想到陈希渊:“你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说,比起那些漂亮的名门闺秀,你更喜欢另辟蹊径的喜欢这种货色来表达你的与众不同?不近女色的摄政王?” “她只是她。”宫穆沉早就听惯了濮阳皓琨这些刁钻刻薄的话,他将杯盏重新放下,不再去管濮阳皓琨玩味儿的眼神,只是快步离开了这里,紧紧的跟上了陈希渊的步伐。 攥紧了手里的杯盏,濮阳皓琨最终还是松开手,笑的开怀。 敢嘲笑他堂堂王爷为当铺老板的姑娘,倒也是令人好奇了。 …… 等到宫穆沉离开王府的时候,陈希渊已经没了踪影,知道陈希渊的确是在以逃避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自然不会再可怜巴巴的追上去,只吩咐着其他的人去做事情。 而等到她的比赛结束时,第一名和第二名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退赛之后就退出了所有的视野,而那两匹不错的布帛也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宫穆沉却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陈希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剪彩仪式 解决了手里的事情,之前有关于绣娘比赛的事情很快就翻了篇,而陈希渊最近忙着宿舍建成的事情也根本去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忙忙碌碌的许久,总算是迎来了宿舍建成的这一天,而她提出的剪彩仪式却被二丫质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仪式?只要放鞭炮不就好了。” “放鞭炮只是形容开门大吉,而剪彩仪式就像是把牌匾放上自家的店面上方一样的重要,这也是一种表示,而且借由剪彩仪式,我们还有个完美的名义去邀请到不少的达官贵人。”陈希渊耐心的解释,而且还有一点,便是这里也不是山野之地,既然这里的人想要有自己的阶层,表示自己的高雅,她也自然乐的去弄个剪彩仪式这肯定比放鞭炮高雅许多。 而实际上,正如陈希渊所说的那样,在不少文人雅士的面前,这样中规中矩且更加安静和干净的仪式也的确受到不少人的喜欢,更是有些地方的人已经想要照葫芦画瓢了。 剪彩仪式之前,陈希渊也跑了不少的地方去邀请各家的老板或者是一些达官贵人前来捧场,这些人自然也都乐的卖个面子表示自己的大度,却也只有陈希渊本人才知道,其实她找这么多达官贵人的过来也是为了为自己撑场面。 她自然要为以后的是请,还有自己本人的名声做打算。 邀请了不少的人,之后的剪彩仪式就是顺理成章了。 当宿舍的大门打开,不少的商贾官人便走进去,如同筵席一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其中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而陈希渊也选择了一条湖蓝的长裙,这样更显得有主人之风。 而这样的盛况,在一人到来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一身华服的陆青遥款步走了进来,身后的丫鬟手里还带着所谓的贺礼,整个人都被精心打扮过,只看的在座的不少公子都纷纷侧目,只想看看第一美人的风姿。 陆青遥面对这样的目光自然是欢喜的,随后只看了陈希渊一眼,随意的将所谓的贺礼扔给了她,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走到一旁的上座去坐下,甚至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 二丫不满的想要让人下来,陈希渊却先一步的拉住了二丫,只是摇了摇头:“无妨,按照她的身份,这上座她也坐的无错。” 陈希渊只吩咐着人继续去给她添茶,陆青遥表面上依旧是谦虚的模样一一的回答身边的公子官人,更是有不少的商贾想要来攀上尚书府的高枝。 而陈希渊自始至终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场剪彩仪式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陆青遥一个人的舞台,被喧宾夺主了。 等到宫穆沉从人少的地方走进来的时候,俨然就看见了这样的一番场景,眉峰堆起。 许久都没有正面的见到陈希渊,听闻今天的剪彩仪式邀请了不少的人过来,宫穆沉才想着也许自己也可以暗中跟进来,不仅仅是可以见到陈希渊一面,也能知道她的事业最近做的怎么样,但现在看来,陆青遥已经过来捣乱了。 陈希渊并没有发现宫穆沉,因为她这次也邀请了药店老板和布衣老板,三人正在角落里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空不出时间来解决现在陆青遥闹出来的事情。 反倒是陆青遥很快就发现了面色愠怒的宫穆沉,脸上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赶紧打了马虎眼让身边的一群人都离开,自己则是从上座上离开,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丫鬟,低声询问:“方才你把东西给陈希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按照小姐说的那样说的。”丫鬟被吓了一跳,远远的也顺着陆青遥的目光看见了宫穆沉,心里一惊:“奴婢这就是去跟他们说一句。” 陆青遥赶紧放开了自己身边的小丫鬟,手足无措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小丫鬟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清点贺礼的二丫,往她的怀里又塞了些银子:“这些都是小姐的贺礼。” 说着,小丫鬟眨了眨眼睛,那目的自然是让二丫说点儿好话千万不能露馅了,二丫本就不喜欢刚才陆青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将银子又塞了回去:“我自然知晓我该说些什么,你这外边便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了。” “你!”小丫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二丫也低着头继续摆弄东西,不再说话。 这里的动静倒是被宫穆沉尽收眼底,陆青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可还未开口,就被宫穆沉的一记眼神给阻断,最后只是强撑着看向他,干笑了几声:“我也是听说这里有剪彩仪式,才想着来送些贺礼的。” 那贺礼两个字说的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你是来捣乱的?”宫穆沉也不是傻子,那小丫鬟和二丫的模样,哪里像是真的在收贺礼的模样。 陆青遥的脸上更架不住了,万万没想到宫穆沉竟然也会趁着这个时间过来,明明之前看宫穆沉都是完全没有要来见陈希渊的模样,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府里处理公事。 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宫穆沉的出现还有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但宫穆沉一来到陆青遥的身边,这一切都就不同了,四周的人都不再敢靠近,只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寻思着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又怎么会来参加一间宿舍建成的剪彩仪式。 “注意自己的言行。”宫穆沉自知自己已经暴露,也不再掩饰,转过头去面向陈希渊。 听到四周人讨论的陈希渊也缓缓的回过头去,四目相对,陈希渊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游走,最后只是扬起了嘴角,款步的走到了两人的身边,简单的向宫穆沉行了个礼以表示尊重。 陆青遥看着宫穆沉望向陈希渊的目光,心里的不甘再次的涌上心头,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袖口。 “欢迎各位参与我的剪彩仪式,还请各位不用拘谨,将此处当作茶楼,随意谈天说地便好。”陈希渊不卑不亢的扫视过其他人,也算是给了这凝固的空气一个缓冲。 四周的人这才算是有了个台阶下,纷纷侧过头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满城风雨 四周恢复了喧哗,而陈希渊又看见身份比较尊贵的两人在这小角落里,忍不住提醒:“还请两位上座。” 宫穆沉还想单独的和陈希渊说些什么,而陈希渊只是对他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宫穆沉了然的没有开口,保持着平时冷漠的样子顺着陈希渊的邀请,径直走到了上座落座,陆青遥亦步亦趋的跟上,坐在了宫穆沉的旁边。 亲自为两人添茶,甚至拿了些糕点过来,放在了两人的手边,又独自一人到旁边去和其他的老板简单的聊了几句,才重新折返回来,坐在了宫穆沉的另一边,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二位会来庆祝我的剪彩仪式。” “当然该来。”宫穆沉抿了口上好的茶水,又打量着陈希渊的面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另一边的身侧才是第一美人。 陈希渊因为这几天的忙碌的确是消瘦了不少,但是那一双眼睛总是神采奕奕的,点缀其上的光芒都跟着闪闪发亮,嘴角微微的扬起,似乎是计划得逞的笑容,又像是单纯为自己的剪彩仪式而高兴的表情。 “那真是万分感激了,也包括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谢谢你告诉我。”陈希渊真诚的表示感谢,今天宫穆沉的到来无疑是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这号人物毕竟可没有什么人能在剪彩仪式上看见当朝的摄政王。 还有关于之前警惕濮阳皓琨的事情,虽然她自己是有所怀疑的,但是没人会想到王爷的身上,多亏了他的提醒,她才没有莫名其妙的让濮阳皓琨的人进入比赛,唯一感到奇怪的地方,也就是为什么这里那两个绣娘都离开了比赛,按理说濮阳皓琨不会很快轻易罢休,她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宫穆沉只是淡漠不语,却不用多说,只是看着陈希渊的眼神就有些不同。 另一侧的陆青遥如坐针毡,很想现在就离开这两人的身边,但碍于自己前来的目的也不好离开,只是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明白宫穆沉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陈希渊这样的女人,简直匪夷所思。 而之后两人就像是平行线一样,除了一些生意上的聊天,陈希渊和宫穆沉之间并无太多的交流,这样相敬如宾的感觉一直到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之后也没有改变因为陆青遥一直厚着脸皮跟在宫穆沉的身边,甚至他离开之后她还跟着走了不少的路。 这么长的时间里,宫穆沉还是保持着冷漠的脸庞,没有说再多私人的话语,而陈希渊看起来也并不亲近宫穆沉,甚至在说话的间隙里都带着一些打量,即使宫穆沉对此并不在意,但陆青遥还是深深的厌恶着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而这简单的剪彩仪式几乎是以春风拂过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事实上没有几个人能真的能请到宫穆沉这般重量级的人物,即使是宫穆沉自己名下的店铺也不曾有这般殊荣,而陈希渊这三个字也瞬间的传遍到了各类人的耳朵里。 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几乎都在讨论陈希渊这一位从乡野之中走出来的女子,名声堪堪盖过了陆青遥,而作为舆论中心的她却低调无比,只是开始的几天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之后索性就直接将自己关在了自家的宅邸里,享受着清净。 而正在用午膳的时候,二丫眼睛发光的落座:“外面有好多达官贵人想要见到你,而且还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来,你要不要……” “拒绝所有人的礼物和登门拜访,就说我操劳多时,身体抱恙,躺在床榻之上实在不方便见人,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陈希渊简单的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了二丫脸上的震惊和可惜,这才忍不住的放下碗筷看她:“京城中人脉复杂,我们初来乍到自然需要明哲保身,名声打出去就够了,之后只要我们做自己的事情即可,不用管他们。” “但那些人的身份和财力……”二丫还是有些犹豫。 “那些都是别人的东西,他们对我的价值只是为我们打出一份同样不菲的名声,我们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靠自己的财力和头脑去得到更多我们想要的。”耐心的和二丫解释这件事情的轻重,二丫思考了一会儿才想通,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这件事情。 继续用膳,陈希渊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时候低调自然是还有其他的好处,等到她再次出山的时候,直接投来橄榄枝的那些人都是值得合作的,而听了她的话自视甚高的人日后也不会再来找她,可谓是一石二鸟。 她的这番话一说出去,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有的机灵的家丁还知道多嘱咐一句,送上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二丫也就收下了,顺便默默的记下这群人,也算是表示尊重。 她想着闭门不出,京城的满城风雨自然也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正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濮阳皓琨出面表示自己也支持陈希渊,一朝王爷发话,更是将整个朝廷的人都纷纷的将目光锁定在了陈希渊的身上,之后有人想要打探濮阳皓琨的话是真是假,濮阳皓琨却也同样的闭门不见。 两人相似的太过。 门口巴结的人一瞬间又卷土重来,得知此事的陈希渊已经满脑子只剩下之后可以赚到的银子,依旧拒绝着这些人的巴结,偷偷摸摸的在自家宅邸里寻找着赚银子的事情。 “就连王爷都发话了,希渊你真厉害!”二丫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也许,根本就和我没关系呢?”陈希渊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二丫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陈希渊则是喝了一口茶盏,将自己的账本抱起来往外面走:“还是别管这些事情了,不如想着日后怎么在外面那群有钱人的荷包里讨银两吧。” “说的有道理。”二丫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信你 满城风雨,陈希渊三个字总是适合各类谈资,更不用说她本就是个女子,一个摄政王一个王爷都表达了自己完全支持的立场,也免不了一些百姓们臆想漫天。 在茶楼雅座中的宫穆沉也是无意间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资,才发现濮阳皓琨竟然光明正大的发了话,将手中的杯盏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身边的李泽面色不改,见宫穆沉沉着脸的狠厉模样,也不敢发话,只是将唯一连通一层说书先生的窗户阖上,讲那些乌七八糟的声音尽数阻隔在外面,顺便平淡的汇报这近日来的各类谣言,以及有关于陈希渊的所有事情。 一一听完后,宫穆沉的脸色依旧阴沉:“去陈希渊那儿。” “是。”李泽将手里得到的汇报全部都收起来,跟着宫穆沉离开了茶楼,按理说宫穆沉平时来到这里都是想听听民情的,今天看来有些不同了。 快步走到了陈希渊府邸的门口,大门紧闭。 李泽走上前去敲门,二丫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出口:“不方便见客。” “我是宫穆沉。” 坐在门边不远处石凳子上的二丫差点儿掉下去,手里的花生洒了一半,她却像是未发现一样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门拉开来,见到是宫穆沉本人,想到宫穆沉总是帮忙,还是把人给邀请了进来。 “谁来了?”路过的陈希渊远远的就看了过来。 “我。”宫穆沉和李泽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陈希渊抱着账本停下脚步来看向他,满眼似乎都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字,但表面上她还是淡然的走过去,思来想去开了口:“你是为了濮阳皓琨的事情来的?上次我看见你们俩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算是。”宫穆沉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陈希渊的手臂走到了最近的一间房间里,似乎是想单独的讨论这件事情,李泽和二丫只好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他说的话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希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她的话已经先一步的说出了口。 “我知道。”宫穆沉觉得心里的怒气消散了许多:“小心濮阳皓琨。” “无所谓,他的话语还对我形成不了什么威胁。”说完这句话,她发现宫穆沉的脸色似乎又更加的不好,又赶紧说了一句:“我会离他远一点。” 宫穆沉这才认真的点点头:“还有,我想把我所有的私产都交给你来打理。” “我?”陈希渊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宫穆沉认真的点点头。 死死的盯着宫穆沉许久,陈希渊依旧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听起来他就像是在欺骗自己一样,她还是觉得不能相信,而在她开口表达疑问之前,宫穆沉已然站起身来,推开门叫住了门口的李泽:“去把我名下所有私产的账本都拿过来。” “需要一一查账核对吗?”李泽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异议。 “需要。”宫穆沉的眼神再一次的冷冽起来,李泽也不再停留,飞快的往外面走,陈希渊依旧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来真的?” 宫穆沉没有回答,只是坐下来等待,陈希渊也硬着头皮坐下来,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离开的李泽很快的就到府中找到了几个家丁,带着人一家店子一家店子的去查账。 这件事情在宫穆沉名下私产的店铺里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年过半百的老板弯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店铺下面将一叠又一叠的账本拿了出来,忍不住的看向李泽:“李大人,这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你不必知道。”李泽依旧冷着脸,摆手吩咐后面的人赶紧过去调查这些账本,店铺里的人都惶惶不安的看着,年过半百的老板差点儿没被吓死。 哪家的账本里没点儿东西,怎么就这个时候来查账了! 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二丫见李泽真是一板一眼的一家一家的寻找,并且讨要账本的模样,又急急忙忙的重新折返回去,偷偷的将陈希渊拉了出来,将刚才两人的对话都告诉了陈希渊。 “原来他是来真的!”陈希渊低呼出声,惊呼完了之后又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赶紧看向了不远处的宫穆沉:“他究竟想做什么?” “也许,他是真的想把店子交给你打理?” “非亲非故。”瘪瘪嘴,陈希渊还是决定正面的去和宫穆沉谈谈,于是走到他的身边开咯口:“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对你来说可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我只是想这样做,不行吗?”宫穆沉似笑非笑的怼了回来。 她的脸上就写着明晃晃的不信两个字,宫穆沉却是觉得她这种表情意外的有些有趣,索性转过身去,在她的宅邸里面四处打量着,只留下了满脸疑惑的陈希渊。 两个时辰之后,李泽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进来,厚厚的账本被几个家丁抱在怀里,在看见陈希渊的时候,李泽无视了一旁还在假装散步的宫穆沉,径直走到陈希渊的身边:“这些账本都要放到哪里?” “不用放下来,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好笑。”陈希渊整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顺带拍了拍手臂上的墙灰,重新走到宫穆沉的身边去,大胆的拉着他宽大的袖口看向他:“你的真的要把所有的私产都交给我打理吗?你能确定我可以打理好吗?要知道我是个贪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在你的店铺上做些无伤大雅的改动。” “你不会。”宫穆沉只是淡然的看着她,却让她继续抓着自己的袖口,继续道:“我相信你。” 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陈希渊只能抿住了嘴唇,看着宫穆沉脸上的确没有半分要欺骗自己的意思,而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有利无弊,只好生硬的扭过头去看向那数量众多的账本。 宫穆沉看着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人,扬起一抹微笑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空手套白狼 此时,硕大的屋内,那曼妙且颇具美貌的女子转来转去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根据派去的李泽去个个铺子查探后的结果汇报,听闻了结果后陈希渊顺时有些惊愕不已,若真同打探所得知一般,那如此如此说来那这些个铺子加起来所赚取的银两定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吧…… 她是爱财之人,可并不是什么便宜都占的人,这世间可从没有那所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开始就同他将一切都说清楚的好。 “如此庞大的数目,恐直接交由我有些不妥罢,不如我们签份合约如何?”女子微微一笑看似满含笑意的模样,眸中却是满含着严肃之意。 “合约?那是何物?”颇感不解般开口。 “合约,也为合同,此物能保证你我二人间相互间的利益,总之对你没有坏处便是。”忙开口随意向其解释了几句,虽不晓得到底能不能听的懂…… “既如此,随你便是。”看着她那般认真的模样,男子轻抹唇,极其妖孽般笑了笑道。 看着眼前男人这般,陈希渊并未有过多反应直直吩咐一旁之人准备了笔墨纸,将其忽略了过去,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妖孽的紧,可她不同那一般的花痴,对她而言多看那张脸一秒就是在耽误她赚钱的功夫。 而此时被眼前人直直忽略过去的宫穆沉不免有些许不快,意欲上前打扰,但正巧一旁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奉上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将纸铺平,将毛笔轻执起,那清丽且娟秀的字体便极其整齐地在那雪色的纸张上排列了开来,见她如此,男子心生敬佩,却因刚才之事还是颇有些气恼般背过身去便不再过多理会。 “呐,写好了,过来看看吧!”看着某人那般模样女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一男子,性子却是比她一女子还要别扭的紧。 “既然写好了那便就是了,又何须再让我去看。”男子颇有些赌气般开了口,虽嘴上如此但还是转过了身去,略扫了眼便不带丝毫犹豫地在红泥上按了按顺着那白色纸张便直直按压在了那写有自己名字的的地方。 “你,你都不带看的你就给直接摁了?!”女子轻启朱唇,一个眼神轻扫了过去,其中包含着满满的嫌弃之意。 “怎么?我都放心了你还有何不放心?还有,你这什么所谓的合约原来也不过就是同那犯人画押般,本王还以为是个怎样的新鲜。”极其不快的开口,言语表情皆为其感到深深的不满以及满满的嫌弃。 见他如此反应又听闻了他所说的话,陈希渊微扶额轻叹,真是够了,这恐怕就是这古人同现代人的差别吧,好在是在古代,若二十一世纪之人听闻他将签订合约同古人画押相比较,那恐怕又他好受的了吧。 待一切准备就绪,那纸上的墨水被风干后,将其中一份合约递给了他手里。 见她这般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将其收下,想着出来的时辰也是差不多的罢,正欲离开之际,宫穆沉似想到了什么般忙退了回去,将一直跟从于自己的其中一位暗影(流苏)和小厮(李泽)皆唤去了女子身旁。 “自今日起,你们二人不用再跟着我,只管听从陈姑娘的吩咐便是。”男子笑笑开口道。 “是。”二人愣了愣听闻此忙同声道。 “你这是何意?”将另一份合约收起意欲收好之际看到三人突然回来,又这般举动陈希渊颇有些许疑惑般开口询问,合约已经签了也证明他也已经同意了,可这会是怎样?将他的人派给自己?这是干嘛?好方便监督自己么?! 她自生不来这般气,虽知人人皆如此,若是她她也会选择这般足可以让自己放心,可是若是要忍受被人日日夜夜监视的日子,那这单生意她宁愿不做,看着一旁的两人心中的的不快在眼中已显而易见,正欲开口拒绝之际。 “有他们二人在,对你而言会更方便些。”男子开口,看着面前女子掩唇轻笑。 “我不需要……”女子开口,语气、神色皆颇有些恼怒地看着那妖媚的男子冷声道。 看着僵持不下的二人,一旁三人之人皆抹了抹额间的虚汗,此时,站在身侧的二丫再感受到二人间那极其诡异的气氛怕其伤及到无辜人般,狠狠心一咬唇,轻轻拽了拽女子的衣袖。 “希渊,若我说,你们这般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将他们二人留下吧,反正都是由你随意支配,有他们二人在也能为你自己省下不少事不是?!”说罢,一语话毕再看到一旁连连抹着额间虚汗的二人不免地有些许歉意。 “嗯,你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既如此,那好吧。”思索了几许便直言同意,一旁几人见此也长呼了口气。 见她同意,宫穆沉也知此时已无他的事,于是向其告辞后留下可怜且有些许无助的两人便扬长而去,待其走后站于一旁的二人便直直地单膝跪于地并让眼前女子吩咐他们所要做的事,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却是让某女感到好生气极。 随后将两人唤起,让流苏去做了其他的事,而将李泽派去查管宫穆沉那些个店铺中的账目,让他的人去查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至于想做什么恐怕是人都清楚的罢。 “陈姑娘,陈姑娘……” “陈姑娘,据我之后所算,主子的那些若是除去所不能动的财产,再除去府中开销外貌似是并未留有多少了呢!”终于将本沉睡中的女子唤起,忙上前将自己所得出的结果禀报。 “什,什么?!”本是极其困乏的陈希渊在迷迷糊糊的听到此话,顺时一个激灵,该死的宫穆沉,她就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本是怕他吃亏自己还给立了合同,他反倒好竟然在自己这里空手套白狼了罢,可真有他的。 “王八蛋宫穆沉,我跟你没完?!”女子怒声吼过,便直直地奔出了房内。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穷二白 “王爷,王爷可是睡了?” “门口刚刚来了位姑娘吵嚷着说非要见你,王爷可是见还是不见?”屋外嬷嬷在门外敲着门框向着屋内人禀报,虽着实怕惊扰了屋内人,可一想到那门口处的姑娘一时间也恐只有比举了罢。 “哦?姑娘?”此时,屋内那似妖孽般的男子本正襟危坐在板凳之上小睡,在听闻到屋外之人的言语双目倏然睁开,忙坐起身向着屋外走去,那嬷嬷见此便直直带着宫穆沉来到了府邸门口处。 此时,本就极其生气的陈希渊,在看到踏着小碎步缓缓而来的某男颇有些气极般,真想指着其鼻子如泼妇那般破口大骂他一番,可又觉得若真如此有些自损形象罢,便直接选择放弃。 “合同还我,你我的合约此刻开始作废处理。”满身戾气地看着眼前人,冷冷开口。 见她如此,宫穆沉笑笑并未有多说,她会这般早在自己的预料之内,这女人从来都是视赚钱同自己命般重要而自己的那些别说让她赚,恐怕到时候赚都没赚到倒是让她还赔上一部分,这样赔本的买卖她又怎么可能会干。 “先进去坐吧,坐门口影响可不太好!”笑了笑,欲上前将蹲坐在一旁的女子搀扶起,刚伸过手去却是被一把甩了过去。 一人大踏步地一阵乱窜终是找到大厅,虽还是有些气恼但发觉有些口渴的紧,都怪他,只顾着生气竟忘了喝自己房内刚刚泡好的花茶,执起屋外婢女刚刚置放在桌上的茶壶向着桌上任意的茶杯里倒了一杯。 轻轻嗅了嗅,眉头有些微皱起,勉强喝了几口待解了渴便再没有去碰触。 “这可是我府中最好的茶,怎么?可是不好喝么?”看她那般宫穆沉疑惑。 最好的茶?!在听到男子说出这话,陈希渊强忍着将杯中最后一口茶水喷向他脸上的冲动,她虽喝过的茶并不多,可喝过最差的茶也比他这所谓的最好的茶要不知好上多少倍的好吧,他这未免也太…… “好不好喝我是不晓得,总之你先将合约还我再说。”说罢,伸手意欲向其讨回。 “我现如今已然快身无分文,你何不当可怜可怜我,帮我赚些钱回来我自不会亏待于你。”说罢,笑笑执起桌上一杯茶水将其一饮而尽。 如此无赖的言语,似她本就该帮他一般让女子颇感郁闷,不想再对其过多搭理便转身不顾旁人便直直在厅内找寻着值钱的宝贝,既然不还她合约,那她拿他几个值钱的宝贝做为抵押也不为过吧。 看着架上、柜上各处放置的古董珍玩,一时间有些挑花了眼般,终于,在纠结了好久向着一件颇有美感的宝物伸去魔爪之际。 “不过都是些假的,放在那里做做样子罢,你若喜欢皆全数送于你便是。”男子将手中杯盏放下,看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笑了笑极其嘴贱般的开口道。 “假,假的!喂,你不是吧!”说罢,陈希渊将手中的物品放置回原地,满心嫌弃地看着那坐的相当笔直的男人在心中将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忍了又忍,在一阵吐槽过后她终于明白,他宫穆沉就是一个字穷!两个字贼穷!三个字特别穷! “真不是我说,怎么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吧,不说别的用得有个自己的小金库吧?这些个古董你都给置办成山寨货,也真真是够了。”气,好气,真不是一般的气!! 见眼前女子这般反应,宫穆沉不免有些觉得好笑,他从未有见如她这般疯狂的财迷,就算谁人再喜欢,也不会同她这般表现的这般明显,但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反倒让人觉得愈发可爱的紧。 “合同,既然你给了我,我自是不会再退回去,其他你自己一人看着办便是。”看着微怒且鼓着腮帮子的女子,愈发有些想笑的,却愣是假装严肃生生地给忍了回去。 之后不待其反应过来,便交代了嬷嬷将其送了出去,看他这般陈希渊再次恼怒不已,明明是他求自己帮他办事好不好,可这态度却是一点都不客气的紧…… 回去自己所住的地方,愈发觉得有些太过不值当般,却又不知哪里不适,唤来一旁此时颇为空闲的李泽在其耳边悄声言语了几句便将其打发了出去,想来若一直这般也不是个办法,看来她得拿出点确切的方案才行。 终于,在过来了好一会功夫之后。 “姑娘,你所交代的事小的现今已经办妥了,一切皆是按照您的吩咐来办的,距离王爷府邸是很相近的。”男子嘿嘿笑了笑,直言道。 “嗯,你去忙吧!”此时只顾着思考其他事情的女子全然未曾注意到那汇报之人眼中的那抹奸笑,若她知道他此番心中所想,恐怕便不会同此刻这般淡定了吧 摄政王府之内—— 榻上男子昏昏欲睡,那绝美的容颜似妖孽般让人为之痴狂,倾心,就算是同样身为男子李泽也是丝毫不例外。 “再看下去,你恐怕也要同那些个女子般嫁予我了罢!”玩笑般开口看着面前人轻笑出了声道,他的容颜就似同一个魔咒般只要看过的人都会为之深陷,这种事对他而言也早已是见怪不怪。 “王爷……”李泽忙背浑身去,不再多说。 “对了,姑娘命我为她寻了处宅子,还有特意吩咐小的说要一处同王爷所住府邸距离颇接近的一处。”看似极其正经般的开口,实则言中之意两人皆懂得般。 听闻此事,让宫穆沉有些惊讶,她直言要寻与自己距离颇近的府邸,此番看来她自是对自己有好感的罢,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看来自己让李泽待在那里也是最明智的选择才是。 又吩咐了几句,并让其再次回去,自己独自一人在屋内极其不正经般的有些欣喜不已此番举动却是吓坏了屋外之人,可因其未有任何命令,众人也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不要这么巧 第二日,此时的屋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屋内陈希渊却还是睡得格外的香甜,二丫见此悄声出去屋里,为其拉上门,最近也是真够忙的恐她都快给累坏了吧。 收拾好一切,来到账房内,翻看着看了看近些时日的帐薄,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将其放回原处。 拿出那些个绣娘的名册,根据希渊的吩咐再次做了登记,而此时屋外的二狗见其账房内有微弱的灯光透出,这么早谁会在这里? “谁在里面?”本想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可着实看不到里面的丁点。 “是我,有事么?”听闻到屋外那熟悉的声音,二丫忙回应道,他日日这般要比一般人不知道要早起多少些个时日,在这府中做起事来也是极其负责的紧。 听到屋内传来二丫的声音,二狗微楞了些许,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明明她日日起的甚是晚而今日却如同太阳打西边升起了一般,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在登记绣娘的名册?”走近到其身边,看到她在照着之前的册子有在重新记录,也难怪她会起这么个大清早的罢。 “嗯,人员有了些小小的改动,希渊让重新记录一下。”女子眼皮微抬,轻声道。 男子听闻此话,再看了看在一旁堆积如山的名册,想她一人也不知该忙到何年马月去,便直直坐于一旁寻来纸笔帮她一同登记,二丫见此有些惊愕随后会心地笑了笑便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你们二人在做什么?”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屋内二人着实吓了一大跳,而门口处的小小男童见此颇有些歉意地挠头讪讪一笑。 “我们在登记名册啊,小家伙,你好好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二丫无奈笑笑开口询问道。 “我睡不着,我也想要帮忙!”听闻此,男童极其郁闷的开口回应道。 于是,三人一同加入了这个本极具艰辛的任务之中,之后根据他们所记录之后的最为准备的决定为绣娘五十人,之后待天亮,太阳微升起二丫将这些个所有绣娘全数聚集在了一起。 根据每个商铺的所需人数,将她们所有人一一做了分配,每个绣娘随后便跟随着自己的管事一同去了自己日后所要负责的区域。 而此时—— 屋内某女子丝毫不注意其形象般地随意趴在床上,尽管现今已是日上三竿耳边锣鼓声喧天她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见她这般,二丫拿着锣鼓再一阵的懵敲,甩甩略有些发酸的手,直直将那床上的女子一把揪起,看着她宁死也不愿睁开眼睛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 “希渊,你再睡下去我们的那些个铺子可都要关门了哎!”幽幽开口,满满的不甘。 “什么?关门?那怎么可以!!”本极其迷糊的女子突然的这般反应让一旁的二丫微微愣住,果然,钱对她而言是最为容易将她唤醒的罢。 “我开玩笑的……”抹去额间细汗,无奈冲其笑了笑道。 之后好不容易将其唤起,一切收拾妥当并向其禀报了绣娘的事,陈希渊听闻一阵的欢喜,也多亏了二丫,若非不是有她在自己还不知道得累成个什么鬼样,为其奖赏了些许银两,并让她再回去房内休息了些会。 唤来李泽给了他些许银两,命他出去在集市上买了些许肉同些许的菜。 命其厨房内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一桌,同其他人先随意吃了一些,待二丫再睡醒已是黄昏时,命人将准备好的所有全数拿去了大厅,让所有人坐在一起一同享用。 不出片刻的功夫,一桌的菜皆被众人一扫而光,众人因陈希渊待她们如自家人般没有丝毫的架子,因而心生感激,众人一同将其打扫。 回去房内,许是吃的有些过多,喝了被置于桌上的花茶,顺了顺。 她来到这个地方已有好些个时日,手中之事也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扮做男儿身去那所谓的古代青楼瞅瞅去? 说罢,翻找出早早地便被她置于柜中的一席雪色男装,本早早的她都有过这个打算,却次次因其他事而耽搁,忙将其一把拿了出来,将身上所着罗裙换下将那一头乌黑的发用一根极其简单的玉簪固定。 此时,那本娇艳的女子顺时间如变了一个人般,英姿飒爽的模样颇有些那英俊少年郎的模样。 “你,你是谁?你在干嘛?!”刚刚进来房里,本是想感谢屋内女子一番谁知屋内竟会有一俊俏男子,再看看屋内不曾见到女子的身影,不由地有些恼怒地看着眼前之人。 “我,嗯,我应该,大概,可能是希渊的小相公罢。”说罢,女子咯咯笑了笑,开口道。 “你……”听闻到那极其熟悉的声音,二丫忙反应了过来,再盯着那貌若男子般的希渊细细看了看,好吧好吧,这果然是希渊那丫头本人没错了。 看着二丫那般一时觉得极其可爱的紧,向其脸颊吧唧了一口不顾身后女子的娇羞呼喊,忙飞奔般地冲出了府邸。 来至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相比现代可是不知道要比其热闹地不知道有多少倍,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众人皆被其迷住般,不肯再移动脚步半分。 丝毫不介意般向着街上女子连连飞吻,见此那些个女子皆欣喜不已,直到她来至城中青楼之内,那些个面若桃花的女子皆满脸的嫌弃纷纷不欢而散。 刚刚踏进里面去,那嗓门声极大的妈妈将其一把拉至里面,那满脸的粉似下雪般一层层地抖落了下来。 “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妈妈这啊,什么女子都有,你喜欢哪个直接告诉我便是。” 说罢便咯咯笑起,那一脸的**越发抖落的厉害。 “该死,真是不知羞耻!”碰巧看到那女扮男装的陈希渊男子颇怒地开口。 “你……” “那你还不同样是风流的紧。”待抬头看到眼前熟悉的男人,不免地吞咽了咽口水极其不怕死的回击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被吃豆腐了 “你说什么?”男子听闻此话顺时间黑了脸般,从未有人胆敢如她这般放肆。 冷冷的不带丝毫温度的言语,一时间让本就底气有些不足的女子一阵寒颤,她自认识他开始从未有见过他如此,虽心中恐惧但并未表现地太过明显,明明这种地方本就是对外开放的又不是他私人院落,她为何不能来到这个地方。 “妈妈,我今日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日后再来。”说罢从衣袖间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置其手中,看着此时脸黑如包工的男子慌忙转身意欲离开。 “既然来都来了,若不及时行乐岂不可惜?不如再陪我会罢!”见其要走,宫穆沉冷声开口并将其一把拉住,看着她的眸子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情绪。 不顾其反对,忽略掉周围众人皆惊愕的神色,将那极爱闹腾的女子抱至怀里,飞身上去阁楼之上,而此时反应过来的那妈妈见二人如此正欲出言阻止,一旁之人告知其身份来历,忙惊恐不已。 来至房里,关好房门,将怀中女子摔向那不知被多少人滚过的床上时,女子眼中似有些许泪般,该死的宫穆沉,他这是要摔残她的节奏不是? “房内之人皆给我滚出去。”幽幽开口,看着一旁床边正欲行**之欢的二人,神色不由地多了几分狠厉。 见他如此,没人敢上前造次,那生来的王者之气似就是要众人臣服于他一般,屋内之人慌忙逃窜留下屋内床上一脸惊恐的人儿同那神色颇为狠厉的男人。 看着眼前神色颇为惊恐的人儿,男子缓缓向其走近愈发靠的紧,见此被逼无奈的陈希渊被逼到了床上角落处,本想将眼前人推开逃离这个地方,无奈任凭她力气再大那男子也是未被她推动分毫。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太晚了些呢!”说罢,直直压在其身上向着那温软如花瓣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宫穆沉,你个王八蛋,你放开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着男子那极其妖孽的脸上狠狠地甩去了一巴掌,尽管此时内心深处是极度的委屈,但眼中那即将要留下的泪硬是被强忍了回去,那墨色的眸中是满满地倔强。 推开眼前愣住的男子,忙跑出了屋内。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宫穆沉一时间不知怎么的,抚了抚额,刚刚自己是怎么了这是,在看到女扮男装的来到这种地方的她,又看到她同那楼中妈妈拉扯,自己竟然…… 想着刚刚她满眼的惊恐不由地眸子狠了狠,她这是在怕他?! 而此时—— 冲出房内的陈希渊没有任何方向的在街上胡乱冲刺,再顾不得街上行人那饱含深意的神情,眼眶中极其不争气的流下了强忍许久的眼泪。 在街上游荡了好久,全然忘记了二丫还在等她的事,在未等到她的来人另一边的二丫不免有些担心,但想想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正欲一人独自离开之际,不远处的李泽见其一人在此忙走上前去询问。 “二丫姑娘为何今日一人在此?没同陈姑娘一起同行么?”男子疑惑。 “嗯,没,希渊她有些事去处理了。”微笑莞尔,向其来人回复道,她能怎么办她也好无奈的啊,总不能告诉他希渊扮作男儿身去了那女子不该去的地方嘛…… “嗯,既如此,那在下送你回去罢!”说罢将和自己一起同行的车夫喊了过去,让二丫坐于轿内他则坐于轿外便向着府邸的方向行驶去。 回去府里,二丫谢过李泽同车夫二人便直直向着陈希渊的房内狂奔而去,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再怎么玩也该回来了吧,来到其房门外看着那门扇有虚掩觉得有些许不安。 轻轻推开门,再看到屋内钻在被屋里没有丝毫动静的女子,一时间慌了神般。 “喂,希渊,喂喂!!”冲到身边将其身上所盖的被子一把扯来。 女子一脸茫然在看到来人,顿时痛哭流涕般,全然没有了丝毫的形象可言,被吓得一愣的二丫全程呆愣地看着同八爪鱼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某人,一时间只能无奈叹气没有丝毫的办法。 劝慰了好久,好不容易将其扒拉下,看着某女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有些气极,好家伙,原来是在骗她,亏得自己刚刚还劝了她那么久…… “陈姑娘,王爷来了,说要见你。”屋外李泽向着里面之人禀报道,让他不解的是明明王爷之前来此直接是去见陈姑娘本人,从不曾有让人通传的,今日这是? “我,我睡着了,不见不见!”说罢挣脱了二丫的怀抱,忙拉过被子再次钻了进去。 听闻此,屋外之人颇感无奈,睡着了,若真睡着了还能回复他嘛,而且从她刚刚的言语自己是未曾听出其有丝毫的困意,见到二丫从屋内走出忙走上前去。 “陈姑娘今日这是?”男子微皱了皱眉道。 “许是有些不适,闹脾气罢。”女子笑。 “王爷来此可是有事?希渊这会有些不太对,要不先让王爷回去,明日待她好些再来也不迟?”二丫看着李泽颇有些无奈般地开口道,也只能如此了罢。 听闻此话,再看着女子紧闭的房门无奈叹了叹气便向着自己王爷所在的地方走去,将此事全数告知,颇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自家王爷问他可知陈姑娘是因何事这般,以是两人间有什么误会。 男子闻其话颇有别扭的含糊了几句意欲将其敷衍过去,再看到身旁之人那探究的神情时,不免颇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脸上有些许微微发红的迹象。 “那,那我明日再来!”并未向其过多解释,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直直转身离去。 从未有见过自家王爷如此娇羞的模样,此时的李泽有些许风中凌乱般,虽他并未有过多解释,可看到那发红的脸时一时间全都明白了,若他所猜不错,应是自家王爷同陈姑娘两人间发生了些许不可描述的事罢…… 第一百二十章 他生气了 自那日之后,宫穆沉便日日来其府邸。 而次次皆被陈希渊婉拒在门外,借口皆不是头疼脑热就是感染了风寒怕会传染了他人,来来去去的皆是这几条烂透的借口。 而再一日,宫穆沉还是一如既往地来至其府邸,饮了好几杯那花茶下肚,果然她这里的花茶却是比自己府上的茶叶喝在嘴中的那口感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陈姑娘,王爷又来了,在厅内已饮了好几杯茶水,说你若还是不适便不用管他,他一人在厅内饮着你那即将要断货的花茶便是。”李泽在屋外再次禀报,抹去头顶的冷汗,这明明大热的天为何他总觉得渗的慌…… “宫穆沉,你这个王八蛋!!”屋内女子极其小声地再里面咒骂着厅内人,看着屋外人极其小心谨慎的紧,生怕被他偷听到了去。 好不容易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好不容易碰到了自己独爱的花茶,好不容易将那老板那处的存货皆买下,若真如他这般日日来此蹭她的茶水喝那她可要怎么办的才好。 颇感无奈般扑在床上,鬼哭狼嚎般,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过只是干打雷不下雨罢了。 屋外鸟雀听闻此,皆被其声音吓到向着四周飞奔逃窜,二丫开门走出看着门外男子满脸的嫌弃,李泽见此忙抱头苦叹,为此后悔不已,他明明不过是来传个话而已这是他家王爷的原话,何故能怪的到他。 “哎,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 “你明知小姐视财如命般,这花茶她可是忍痛花了不少银两才购到,你可倒好,偏偏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往枪口上撞。”二丫颇为嫌弃且丝毫不避讳地吐槽着此刻一脸无助的男子。 好不容易将其打发走,二丫还在门口转悠了小会,确定再无其他人前来,忙溜进去房里将房门关了个严实。 “走了没?走了没?”看到二丫进来,忙向着门外望去,抱着桌上茶壶倒了杯花茶小饮了口,一想到大厅处的花茶,真心好后悔命他人将府中茶水皆全数换成了它。 “走了,好了,你也该老实交代了,你干嘛那么怕见到王爷?不会是,你对人家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吧……”女子忙惊呼道。 看着她这般表情,陈希渊颇有些佩服她的脑洞,明明受害者是自己好么,照她这般说好像还是自己欺负了他宫穆沉一般,虽心生不快但在看到面前女子那似要严刑逼供的样子般,忙开口将两人之间所发生通通说了出来。 二丫听闻此,颇为不信地有些看着一脸不快的陈希渊,她自幼时起便一直在王爷的府邸,虽未同其有过太多的交道,但是王爷的为人却是极好的紧,这是府内之人皆知道的事实,又怎会同她所说这般,强行要同她…… 见她如此,陈希渊颇有些气极,明明自己所说是事实,她干嘛要这样看着自己,欲哭无泪的再次在心中将某人咒骂了数百遍。 不再过多解释,看着二丫也是满满的不喜,说好的自己人呢?这才多大点的事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是?在二人为此事纠结了好些许时,那极其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极具无奈颇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二丫。 “走吧,去吃饭了!”女子笑笑意欲带其离去。 “那你信不信我?你一定得信我,我说的是真的,真的!”陈希渊在被女子拉去用餐的路上一个劲的言语,生怕她会不信自己,虽然一开始自己所言就不被相信。 来到大厅之内,命人将一早的餐饮全数端了上来,两人落座后看着一旁的李泽命其一同坐下,三人皆默默吃自己的饭,没有丝毫要一起言论的意思。 “嗯,王爷近日可还好?”三人间用餐的气氛颇为诡异,二丫有些忍不住般开口打破了三人间的僵局。 听闻此,正欲给嘴中夹菜的陈希渊忙将手中筷子放下,虽看似不在意两人间所讨论的话题,但却是伸长了脖子侧耳向着两人的方向听了过去。 “不好,一点都不好。”李泽苦笑。 原来自那日之后,宫穆沉日日来其府邸,无非就是想见陈希渊一面罢,她可倒好日日拿生病,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和自己见面,而宫穆沉又不笨,怎会看不出她所玩的伎俩,每每欢喜而来又愤愤离去,近日来脾气也是暴躁了好些许。 听闻此,陈希渊看着满心委屈向二丫狂倒苦水的李泽,一时间心中感到了万分的歉意,若真如他所言,那近些日子对他而言恐是极其难熬的紧罢。 “而且今日早朝,王爷也没去……” 看着眼前女子,李泽无奈笑笑,众人皆知当今圣上虽为明君,但最为痛恨不上早朝之人,他如此那般指不定又被朝中多少人说了闲话,此番之举也定让当今圣上对他的好感再度降低。 听了此话,陈希渊不免有些不快,若他再继续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吧?若非让他人得知对自己而言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看着李泽,笑了笑,最好真的是这样,若是知道他骗了自己非揍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嗯,我,我吃饱了,有点冷,我先回去府里加几套衣服罢。”说罢,李泽同二人告辞,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衫,又看了看此刻屋外的艳阳天,嗯,明明好大的太阳,却为什么他总觉得慎得慌。 看着李泽那般离开,二丫不免地有些不得不佩服眼前女子,因为此刻在她看来此时的陈希渊可是堪比神明般,单单的一个生气就能掌控这天气的温度了呢。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给他道歉。”陈希渊一脸幽怨地看着眼前女子,虽然自己很不想拉下来那个脸,虽然所有的事自己才是受害者,虽然…… “不,不用,不用。”二丫好笑地看着她如此,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可不信王爷会再亲自上门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人身份 “陈小姐,我家主子想要见你。”陈希渊此时正无聊着,她想着翻一翻自家的账本,看一看绣庄的情况。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微微有些错愕。 她抬头望了望,发现自己窗外正站在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她皱了皱眉头,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似乎是神秘人的人。 “不知你家主子是谁?”陈希渊放下手中的书,皱了皱眉头,抿着唇问道。这神秘人做事有一些诡异,连她也摸不清套路。 “我家主子是四王爷,小姐,话不多说,请吧。”黑衣男子微微弯了弯腰,随后看向她,声音很是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四王爷?濮阳皓琨?”唇间不由的吐出这个名字,她此时都有些丈二摸不到头了,这四王爷没事找自己做什么?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着那黑衣男子前去了四王府。 四王府很是金碧辉煌,但是细细说来,却又有一种古朴内敛的感觉,陈希渊一边看着一边不由得咋舌,啧啧啧,不愧是一国王爷,这宅子装修的这么倍有面子,审美也挺不错的,呵呵。 她一边走一边感慨,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大厅,而当她踏入大厅的那一刹那,黑衣男子就消失了,而濮阳皓琨此时就坐在上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她十分无奈的撇了撇唇,呼出一大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想不完全是假的了,这个濮阳皓琨,也就是四王爷,就是多次见自己第那个神秘人! “陈小姐,好久不见。”濮阳皓琨颇为悠闲的端起放在他面前的一杯茶,那是新沏的茶,此刻还有缕缕热气向上升起。 “到也不是许久未见,若希渊心中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希渊与四王爷前些日子才见过。”她随便找一个位子坐下,神色也颇为慵懒,不过这神色之下,却也带着几分考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和这四王爷,可没什么瓜葛。 想到这里,陈希渊微微眯了眯眼,直接问道:“不知四王爷,今日叫希渊来作何,又或者,想让希渊做什么事情呢?” “你倒是快言快语,如此这般,本王也不用再隐瞒本王的意思了。”说到这里,他颇为闲适的看着陈希渊,“本王要你嫁给本王。” 濮阳皓琨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宫穆沉可是十分喜欢这些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他每日都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生人莫近的样子,可是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而濮阳皓琨想到自己即将要得到宫穆沉的女人,心中就不由得开怀,凭你宫穆沉性格再怎么高傲清冷,是这大元朝第一美男都没有半分用处,你最心爱的女子,不还是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心思到此处,他看着陈希渊的眼神愈发火热。 “四王爷说笑了。”看着那般火热的眼神,陈希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意外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虽然说长得不错吧,可是这大元第一美人也不是自己呀?虽然身份也不错吧,可是比自己身份高的又不是没有。 而这王爷虽然说比不上宫穆沉,可到底也是个美男子呀,当然呢,看上本姑娘是他有眼光,但是……嘿嘿,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乱吃,自己还是拒绝好了。 “四王爷,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品王爷,而民女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罢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民女绝对配不上王爷,所以啊,害望王爷见谅啊。”她绞着自己的手帕,说道。 闻言,濮阳皓琨微微有些错愕,他出生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过他,这个陈希渊,倒真有些意思。不过这样,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把陈希渊收入自己房中的打算。 “你尽管可以放心,本王也终有一日会当上皇帝,成为这世间至尊的存在!你若跟在本王的身边,将来本王也可以让你当皇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比你如今这个小小的医女的身份高多了。”话说到这里,濮阳皓琨就不相信,陈希渊还会说出拒绝的话语。 她如果嫁给自己,那么在自己登基之后,让她做皇贵妃,可就是几乎与皇后持平的位子了,这样的条件,他就不信,陈希渊还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来? 不过啊,这事实的结果注定让他失望了。 “四王爷,你有宏图大志,希渊听着也颇为你感到骄傲,在心中也为你默默的加油鼓气,可是啊,希渊不想进宫,就想做一个闲云野鹤,四海为家,恐怕要辜负四王爷你的好意了。”她在心里想着,自己这话要怎么说,才能说得漂亮,让人心里舒服呢。 不过呢,她也真没有想到,濮阳皓琨会拿皇贵妃的位子出来许诺,当真是胆大呀。先不说,如今的皇帝根本就没有死,就算是死了,他也还有三个兄弟呢,况且,宫穆沉这个摄政王当这又不是吃干饭的。 而且,皇贵妃再好听,什么与皇后地位持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假的,妾就是妾,身份再高贵也比不上妻。她陈希渊呢,虽然平时对生活没什么追求,可是也还不至于堕落到去做别人的妾室,虽然呢,也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妾。 “你拒绝了本王?”濮阳皓琨有些不相信这个答案,自己混迹风月场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有女子拒绝自己,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自己亲口许诺了好处的女子。这可真是有些难得啊,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抿唇,精致的脸上微微落出有些沉思的神色。 陈希渊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呢,咱们该保持安静就必须得保持安静,有些话说多了,可就是错了呀。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神色被越发悠闲起来,嘴上轻声哼着小曲,濮阳皓琨看着她那一副闲淡的样子,心中的郁气退下,微微有些好奇了起来,这陈希渊,似乎和别的女子有些不一样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药庄 从四王府离开之后,陈希渊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现在还早,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她这两天一直都有的忙的感觉,所以啊,一直都没时间出来玩,现在都出来了,不去吃点小吃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啊,嘿嘿! 她搓搓自己的小手,随后就跑去了京都的小吃街。 入夜 陈府 “二丫,我给你带了安记的鸭子,快来吃点吧。”陈希渊想到这个时候还不算太晚,二丫应该还没有离开陈府,所以顺便给她带了点吃的。 “哇,希渊你真好!”二丫看见她手中提着的鸭子,十分的兴奋,连忙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咬了一口嘟囔着说,“希渊啊,你今天出去了一天,绣庄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她想起希渊说要花些时间来看一看绣庄的事情,还要翻一翻账本什么的,便出声问道,毕竟这几日,她可都是看见希渊有些无所事事。 “你放心吧,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陈希渊蹦蹦跳跳的朝主位走去,随后坐了下来,双手托腮,一副思考的模样。 如今绣庄的事情呢,也算初步告捷啦,绣娘们的事情大多也都安排好了,她如今也可以算是一个小富婆了,不过…… 不由得嘿嘿笑着,谁会嫌自己钱多呢,更何况,自己打的主意可不仅仅是开两个绣庄,选一些绣娘,然后打理几个铺子这么简单,要知道,前世自己可是军医,比起医术来说,这些个什么其他的本事,都不如医术重要。 “二丫啊。”她晃了晃自己的小脚丫,看着吃的正欢快的二丫,问道:“你觉得我去开一家医馆怎么样?” “医馆?就是药庄吗?”二丫吃鸡的动作一顿,亮闪闪的大眼睛有些惊异的看着陈希渊,“哇,希渊,你那么小,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做那么多事情吗?” 她放下手中的烤鸭,油腻腻的手捏了捏陈希渊的精致的小脸蛋,惹来陈希渊一阵嫌弃:“你那吃东西的油腻的手能不摸我的脸吗?” “好吧。”二丫收回自己的手,也正了正神色,“可是开一家药庄需要很多准备的,而且我听大人们说,开一家药庄很多大夫的。” “所以呢,我才要去找宫穆沉帮忙开药庄。”她白了二丫一眼,然后又晃了晃自己的小腿,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嗯,要怎么去和他开口呢? “那希渊你就去开一个药庄吧,以后我去看病的话,就可以省几笔药钱了。”既然陈希渊话都已经这样说了,二丫也不再说什么了,她十分信服的点了点头,希渊都不担心,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希渊可是国医圣手的孙女。 “哼,德行。”陈希渊看着二丫,不满的嘟了嘟唇,这货居然打着免医药费的主意,难道不知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道理吗? “好了二丫,我要去休息啦,你快点吃完回家吧。”相信自己明日还要去找李泽说一说开药庄的事情,她就感到全身都累了,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便准备回房休息了。 “好你放心。”二丫点了点头,随后就提着吃的回府了。 第二日 “李泽,我有事情要找你。”陈希渊欢快的前往摄政王府,前去找李泽。而这个时候,他刚好提着东西走出来,看见喊着自己名字的陈希渊,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即一脸恭敬的上前。 “不知陈小姐找我什么事。”他看着笑的一脸欢悦的陈希渊,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有些害怕被她算计。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借着你家摄政王的威名,开一家药庄。”她昨日并非一时兴起和二丫说,而是真的打算这样做,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那么久了,也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啦,绣庄的事情处理好了,她就打算好好的钻研医术,当然,顺便开一家药庄。 “啊?”闻言,李泽更加错愕了,药庄? “小姐怎么突然打算去开一家药庄了?”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她可还正在筹备着绣庄,怎么如今跨越度如此之大? 见着李泽的神色,陈希渊微微撇了撇唇,然后十分正经地说,“我爷爷可是堂堂国医圣手,作为他的孙女,开一家药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可是有些无奈了,怎么这些人都把自己当一个小娃娃似的,不过就是开一个药庄嘛,能有多大的事情? “既然姑娘想开,那么我会回去跟王爷说的。”李泽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回去跟王爷说说,毕竟,在这京都开一家药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后面牵扯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不行。”陈希渊还并不想要去见宫穆沉,她十分真诚地看了看李泽,软糯软糯的说,“我们这件事情就单向联系吧,你不要告诉他,摄政王每日这么忙,这些小事呢,没有必要麻烦他。”开玩笑,她没有直接去找宫穆沉,就是不想见到他,这件事情,又什么能让他知道呢? “这……”李泽颇有些为难,但是看着那张精致又呆萌的脸,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于是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就谢谢你啦,我先回去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陈希渊便开心地回府了,只是她一回头,李泽也立马转身进了府,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要告诉王爷的。 书房 “王爷,方才陈小姐来说,她想要开一家药庄,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宽阔的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书柜,而坐在其中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男人,此刻,闻言,他轻轻抬了抬那双精致的眸子,露出一丝厉光:“拒绝她。” “是。”听到主子的回答,李泽点了点头,便准备退下,可是突然…… “罢了。”宫穆沉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她去吧。” 那小丫头一直心中都有她自己的主张,自己也不愿意去管了,她若想要开,就开吧。 李泽闻言,微微有些错愕,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意外的失踪 李泽得命离开之后,宫穆沉就把所有的奏章都撇向了一边,想起方才他说的,心情更加不悦了。 那个丫头没有来找自己帮忙,而是去找了李泽,但是想的都是要利用摄政王府,这让他心中很不快,他真想派人去把那个小丫头抓来,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但是……想到那日,陈希渊被强吻之后打他的那一巴掌,他那双如黑曜石一般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 书房,久久安静,可是此刻却突如其来的响起惊呼声:失火了! “砰!”他猛得站起身来,双眸之中划过一丝杀意,即刻离开书房,果然,王府的北角已经烧了起来,只是火势并不大,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看来本王真的是最近脾气变好了,有那么多人想来挑衅本王的耐心。”薄唇轻轻弯起弧度,他看着北边划过的一丝流光,双眸眯了眯,随后随后施起轻功,离开了王府。而救火的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主子,已经离开了王府。 京郊 “王爷何必如此穷追不舍?不过只是烧了你一出院子罢了。”被追逐的人看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宫穆沉,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似乎即刻准备出招一般。 不过宫穆沉丝毫不在意他这些小动作,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手上并没有拿什么武器,可却依然散发出一种让人有不战而败的感觉。 “你已经来了摄政王府,那么又何必离开呢?”他冷笑一声,随即就准备出招,面前这个人的命,他宫穆沉,要定了。 可是正当他即将要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忽然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腹,此刻,那里就插着一支箭,而顺着伤口流出来的,是汩汩的黑血。 “摄政王,我无意伤你,不过你既然让我的命,那么我也不相让了。”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自己的剑,往他后面看了看,然后微微勾了勾唇,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宫穆沉想要去追他,可是丹田之处空荡荡的,脑袋还有些眩晕。他无力的跌落在地,深深的看了看远去那人的背影,然后便晕厥了过去,他伤口处流出的血越来越多,脸色也越发苍白。 王府的火扑灭之后,李泽便准备去禀报宫穆沉,只是当他前往书房的时候,书房里空无一人,也没有人看见宫穆沉离开,他心中有不好的想法划过,随即便有些担心,于是便即刻派人出去寻找,而自己,则亲自前去陈府,陈希渊这个消息。 “宫穆沉失踪了吗?”陈希渊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微微一怔,但随后有些狐疑的看着李泽,“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泽要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宫穆沉消失不见又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自己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才没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管人口失踪的问题,更何况,宫穆沉失踪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担心吗?”李泽看着陈希渊颇为慵懒的躺在软卧上,一只手拿着医书,一只手把葡萄递在嘴边吃下,看起来好不悠闲自在。 “我为何要担心?”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李泽要问这句话,这人口失踪的问题嘛,应该是要交给官府的人去办的,若是要找人的话,也是官家和摄政王府出人,关她一个小市民什么事? “你家摄政王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存在,更何况,不说他武功高强,就说这身份,有谁能够胜过他?”陈希渊白了李泽一眼,随后又看起手中的医书来,而这一幕落在李泽的眼里,竟让他生出来一种,自家那尊贵无比的摄政王,还比不上面前这个人手中拿着的那一本医书。 而这般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于是便只能离开了。陈希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她放下手中的医书,嘟囔着说:“你家摄政王是何人?又怎么会让他自己吃亏呢。” 但是让李泽这样一说,她也没什么心思在看医书了,这些医书上面很多东西都是她知道的,如今再看一遍也没有什么益处,倒不如好好的去看看绣庄的事,毕竟如果药庄的事落实了下来,她就要花大把的时间去药庄了。 而李泽离开陈府之后,就开始和摄政王府的那些人一起寻找宫穆沉了,摄政王虽然武术高强,有时候也会有些突发的事情会独自处理,可是都会告诉自己一声,如今这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个多晚上,让人无比的担心。 但是与摄政王府形成强烈反差的陈希渊,此刻正在看着绣庄的那些账本,上次还有几本没有看完,今日自己可要把这些都给看完,不然后面就得忙死了。下定了主意,她就十分认真的开始算了起来,而此时,京城的一处小宅子里,宫穆沉正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昏迷着。 “小姐,这摄政王都昏迷了这么久,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正在拧帕子的陆清遥,小声的问道。 今日辰时自己与小姐去近郊玩耍,却没有想到意外看见摄政王狼狈的躺在地上,而且脸蛋惨白,还中了毒箭。 “大夫都说了没有什么事情吗,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我们只要等他醒来就好了。”陆清遥瞥了一眼自己的侍女,随后用拧干了的帕子为宫穆沉擦了擦脸,她看着那张精致但略显苍白的脸,目光有些痴迷,自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念着他,但是他性子一直都比较清冷,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有机会救他,然后离这张自己想了多年的脸那么近。 “你去告诉摄政王府,说他们的王爷被我所救,只是受了一些伤,不良于行,让他们来带王爷回府。”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随后开怀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忘记,收回铺子 陈希渊把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处理药铺的事情了,无论是选址,还是找供货商,请打杂的人,和掌柜无一不是她自己亲自动手。 是夜陈府 “希渊,我看你这几天都在忙着药铺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吗?”二丫看着躺在软榻上闭目小憩的陈希渊,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脸。希渊这几日都忙进忙出的,也不知道她的药铺做的怎么样了。 “呼,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只需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始运营。”她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那双大大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二丫见她这般样子很是心疼。 “希渊,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她轻轻的出声,然后就离开了。陈希渊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惊异的抬了抬头,这小丫头跑什么跑?不是来找自己问药铺的事情吗? 第二日 药铺 陈希渊一大早就来了这里,她找的那些人还没有上工,而今日来,是在看看哪里还有没有纰漏,哪里还差什么东西,她好一一去准备好。 “决明子三斤,胖大海若干……”她拿着一个小本子,一一来与柜子里的药物对应。 “陈姑娘。”一个突兀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陈希渊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李泽,有什么事情吗?”自己的工作被打断,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想到自己开始想要铺,多半时间是借用摄政王府的助力,态度也就没有这么不好了。 不过…… 陈希渊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前几日不是说摄政王失踪了吗,你们如今找到他了?” “是,如今摄政王已经回来了,李泽此次前来找陈姑娘,是希望姑娘能够去见摄政王一面。” 他双手抱拳,微微弯了弯腰,态度十分虔诚。 “这……”陈希渊皱了皱眉头,自己现在还忙着药铺的事情呢,哪里有时间去见宫穆沉?她心中有些迟疑,可是说到底,宫穆沉也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如今他失踪之后能够回来,也算是大难不死,自己又理应去见见。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本子,算了,去见就去见见吧。 “那我们走吧。”她对着李泽,点了点自己的头。 “谢姑娘。”李泽见她答应了,心中的石头也是落下了,还以为陈希渊会让前几日那样,不愿意跟自己去呢。 摄政王府 陈希渊来到这里,又是朴素的环境,她不由得小声嘟囔,这一国摄政王,当真是穷的不能再穷了。 前行了数十步,李泽带她来到一个小房间,宫穆沉此时就坐在那个房间外面,闭目小憩,他的腿上盖着白狐的皮毛,双眸轻轻阖着,长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薄唇微抿,似乎正在做着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参见王爷,陈姑娘到了。”李泽恭敬的行礼,微微动了动身子,把陈希渊从他身后显露了出来。 “呵,李泽,嗯,本王什么时候认识陈姑娘了?”宫穆沉微微起眸,里面尖锐的目光让李泽心里发毛。 “王爷,就是陈希渊小姐啊!国医圣手的孙女。”忍着心中的惧意,他说道。 “不认识。”宫穆沉走下软榻,不知为何,在提到陈希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会有一晃而过的疼痛,不是特别明显,却也不容忽视。 “摄政王当真不认识我了吗?”陈希渊微微勾起唇,狡黠的大眼睛当中流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是真的,还是做戏?” 她见他那副样子,分明是把自己忘记了的,可是这样于理说不过去,不过是失踪了几日,回来就忘记了自己,还偏偏只是自己一人,这就不由得让人怀疑了。 她微微眯起双眸,盯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李泽说,你是国医圣手的孙女?如此这般,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罢了,本王为何要认得你?”他半蹲下身子,看着陈希渊,语言中尽带嘲讽,“一个不过十余岁的小姑娘,毛都还没长齐,凭什么来质问本王?滚!” 闻言,陈希渊的脸不由得苍白了几分,他说出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半丝也不躲闪,曾经选修过心理学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话是真的。 “既然摄政王不认识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了,小女告退。”她也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更不是一个把自己送上去被人侮辱的人,年纪小怎么了?说她毛没长齐,开玩笑,她那茂密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她越想越生气,所以在经过李泽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李泽一眼。 “等等。”背后传来男子慵懒的声音,陈希渊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宫穆沉,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不知摄政王何吩咐?” “本王听李泽说,你开了一家药铺,以本王的名义开的,可是本王并不认得你,所以。”他看向李泽,“派人去把药铺收回来。” “你!”闻言,陈希渊瞬间气得脸通红,什么叫以他的名义开的?这明明是以自己的名义开的且买铺子的事情,也是她自己出的钱,想要借他摄政王的东风,都还没有开始借呢! “药铺是我自己开的,你休想拿走。”她恶狠狠的说道。 “呵,这是本王长这么大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别说本王要你一个药铺,就算是要你死,你能拒绝吗?”瞬间,一股黑暗的气息从他身上渗透出来,而他半蹲着身子,没有梳好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肩上,微风习习,一阵妖冶的味道蔓延开来。 陈希渊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样子,心下不由得漏了半拍,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李泽见是这幅光景,连忙把陈希渊抱走了。 陈府 “对不起姑娘,我只能去把铺子给收回来了。”李泽有些歉意的看着陈希渊,他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居然会忘记了陈小姐。而且还让自己去把药铺给收回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作 “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认识我的也好,本来就是借着他的人情,如今谁也不欠谁,最好不过。”陈希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答道。 说完,她没有看李泽一眼,有些悲伤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李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也就回摄政王府了。 数日后 “希渊啊,四王爷来访。”房门外面传来二丫的声音,陈希渊有些不耐烦的竖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濮阳皓琨?他来做什么?”她可不记得自己近日和他有什么牵扯。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去。”她打一了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这几日心情都不太好,她也不想动腾。 大厅 “不知是王爷来寒舍有何事?”陈希渊从外面走来,几步就站在了濮阳皓琨的面前,而这一站,让她真的没脾气了。 自己居然才到他的胸口?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身高差距,说个话,抬得脖子都酸了!要是她以前,看他,需要仰着脖子吗?哼哼。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陈希渊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而那笑容,让濮阳皓琨看得心中极为舒服,他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声音十分轻和的说道:“本王刚才路过这里,想喝水了,就进来坐坐。” …… 陈希渊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想喝水了,你丫的怎么不回去喝呢?这么让人无话可说的借口,也真是难为他能想出来了。 “好啊,既然王爷来了,我也想问你一些事情,绣庄里的人禀报上来说,王爷近日大量购进布匹和衣物,不知可是王爷新纳了侧妃?”说完,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似乎只要等濮阳皓琨说他确实是新纳了侧妃,她就马上会送上礼品似的。 “咳咳。”濮阳皓琨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他看了陈希渊一眼,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那小脑袋瓜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想法? “没有,莫非你不高兴我去买东西吗?”濮阳皓琨反问道。 “那倒也不是,谁会嫌自己钱多呢,只不过是好奇问问王爷罢了。”陈希渊尴尬的端起茶杯轻喝了一口,她好奇的,可不是这件事情。她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些日子,她明明不怎么出门,却总是在大街上遇到濮阳皓琨,而且他还要帮助绣庄做生意,买那么多的布匹。 “本王听说,你准备开一家药铺?”濮阳皓琨用巾帕擦了擦嘴,问道。 “的确是这样,不过又和王爷你有什么关系呢?”一提起药铺,陈希渊就有一种想要打宫穆沉的冲动,以及,全身无力的感觉。失忆不是你的错,可是你失了忆后还要伤害别人,就是你的错了吧。 “如果本王说,本王愿意帮你重新开一家药铺,你可愿意与本王合作?” 闻言,陈希渊一顿,看着他,不复之前的漫不经心,她手轻敲着桌子,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濮阳皓琨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悠悠的品起茶来,这茶还是挺不错的,入口甘醇,只在回味处有丝丝苦涩。 一刻钟后 “陈小姐可想好了?”见陈希渊不是用手轻敲桌子,濮阳皓琨便出声询问道。他有信心,陈希渊一定会答应自己,毕竟,这件事情是互惠互利的结果。 “已经想好了,不过我如今都忙着绣庄的事情,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去处理什么别的事情,只能多谢王爷了。”陈希渊拒绝了,她与濮阳皓琨虽说有几分交情,可还不至于这么深。 更何况,若答应的话,这就是欠他一个人情了,她陈希渊还没有那么大个本事,去还当朝王爷一个人情。所以啊,只能拒绝了。 濮阳皓琨十分错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刚组织好的语言此刻全部都堵在嘴边,让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若王爷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希渊就先行告退了。”她此刻有些困倦,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补一补她这些日少睡的觉。 说完,她打量了一下濮阳皓琨,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神色的变化,也就放下心了,准备从内室直接回房间。 “等等。”濮阳皓琨突然出声叫住她,“我买下了你的药铺,如此这般,你也还不愿意与我合伙开一家药铺吗?” 他心中早就已经有筹划了,陈希渊能够拒绝自己,可是能够拒绝她花费众多精力去打理的药铺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想到这里,他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说出来的话也是笑盈盈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陈希渊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买下了宫穆沉的药铺?” 自己当时心情不好,所以在李泽说要收回药铺的时候,就一股脑的把所有东西都给了他们,连把钥匙都没给自己留下。如今想来都还肉疼,如果当时留下一把钥匙的话,她还可以安排人去把里面的药材给全部收回来,哪像现在,药材都成了宫穆沉的,她想起都恨得磨牙啊。 所以,在听到那药铺的时候,才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对。”见陈希渊站在自己面前,他神色也悠哉悠哉起来了,“我花费重金买下了那间药铺,如今派人翻修了一番,想要送给你,不知,陈小姐可愿意接受本王的好意?” “可是细细想来,这件事情对王爷可没有半点好处。”她挑眉,说道。 前世的生活经验告诉她,这天上的馅饼就和路边的野花一样,不要随便去接,也不要随便去采,这可是会中毒的。所以啊,尽管心中在骚动,她还是要问清楚了再说。 “自然不是白给你,你我互惠合作,我给你药铺和管理权,你只需给我一些利润就行了。”这样想来,你也没有什么话可以拒绝了吧。 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好。”陈希渊应下,不过就是一些利润罢了,这还是很简单的。想到这里,她看着濮阳皓琨,也觉得顺眼了很多。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他站起身来,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调查 自打宫穆沉失忆了过后,也是极少与陈希渊来往,陈希渊也几日都未曾见过宫穆沉的身影。 对陈希渊来说,宫穆沉不缠在自己身边,自己本应觉得日子轻松了不少,不过现下的陈希渊却觉得这赚钱的日子竟也能过的如此乏味。 不过濮阳这几日倒来的十分勤快,整日对陈希渊嘘寒问暖的,对陈星也是极好的,这些事,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濮阳对陈希渊有别有用意,只是就陈希渊一人无察觉罢了。 二丫与陈希渊住在一处,就算脑子再迟钝,倒也是能有所察觉的。 “希渊啊,你说那四皇子为何这几日日日都跑到我们这儿来?”二丫本就不喜欢濮阳,但这毕竟也算是陈希渊的私事,到底是不好参与,只能试探性的问问。 “我也不得知,若是他若想要来,我们自然是阻挡不了的。”陈希渊倒没有将二丫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清楚二丫的用意。 “只是四王爷这样整日过来到底也不合规矩,你还待嫁闺中,这样说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二丫说道。 “二丫,你想多了,四皇子和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皇子,而我却只是个乡下丫头,这身份的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 “希渊,我觉得四皇子这个人吧,我总感觉怪怪的。”对于陈希渊,二丫倒也不隐瞒什么,便也就直接的说出来自己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四皇子平日里虽然****,但人却也是不错的。”陈希渊说。 “不会吧,希渊,你莫不是是看上那个四皇子了吧?”二丫听陈希渊这样说濮阳,自然就往那个方面想了。 “二丫,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在说他人好罢了,这倒不像那个宫穆沉无情冷血。”说着,陈希渊用手戳了戳二丫的额头。 “我看四皇子那人花花心肠的,在这京城中也是著名的风流人物,希渊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呀。”虽听陈希渊这般说,但二丫还是忍不住要提醒陈希渊一番。 “知道了,二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摄政王府, “听说,这几日陈希渊和濮阳走得很近?”坐在书桌前的看着下方的林泽,看似轻描淡写地问着。 “回王爷,据属下这几日的观察,四王爷这几日常常去找陈姑娘。”林泽据实回答着,虽宫穆沉和以往大有不同,但主子就是主子,所以林泽对宫穆沉的话也是十分遵从的。 “哦?莫非那个女子是濮阳那边的人?”宫穆沉抬头看向林泽。 “依属下所见,陈姑娘倒不像四皇子那边的人。王爷是不是想多了?”林泽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是否真的失业了,但林泽这也说的是实话。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总之,这防人之心到底是不能少的。”宫穆沉轻瞥了林泽一眼,继续说道,“你去将林清霜叫来,我有事吩咐她。” 林泽疑惑地看了眼宫穆沉,便也就自行退下了。 依照林泽的办事效率,没过多久,林清霜便赶来了。 “王爷,您找我?”林清霜对宫穆沉恭敬的作了辑。 “你可识得一个叫陈希渊的女子?”宫穆沉低头看着桌上的文柬,不动声色的问着底下的林清霜。 “回禀王爷,属下识得她,这玩意为何突然问起陈小姐?”林清霜自然是认识陈希渊的,想当初,宫穆沉还派自己去保护陈希渊的,虽不知宫穆沉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哦?竟连你也识得她?”宫穆沉这样一个女子感到十分惊讶,自己身边的人竟都认识他,而自己却…… 宫穆沉顿了会儿,抬头沉声说道,“那你可识得身边的人?” “这个……”林清霜努力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她身边有一些人我是识得的。” “那就从你识得的人下手吧,以免打草惊蛇?”宫穆沉抬头略微看向林清霜疑惑的神色。 “王爷的意思属下不解,劳烦王爷解答。” “我是想让你去调查陈希渊,但你要注意不让她发现,所以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宫穆沉像是知道林清霜心中所惑似的,待林清霜一说完便直接回答了。 “恕属下之言,不知王爷为何要调查陈小姐?”依上次宫穆沉的所作所为,林清霜不难看出来自家王爷对这个女子十分上心,可是现在宫穆沉竟然要自己去调查陈希渊,林清霜又是个直肠子,自然是想要问清楚的。 “那个女子近日与濮阳走得比较近,我怀疑她是濮阳的人。”林清霜追随了宫穆沉多年,宫穆沉自然也是不会瞒她的。 “那属下先下去了。”说着,林清霜便转身离开了,主子的事她本不该过问,她已经逾越了,所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清霜办事倒也十分迅速,晌午的时候,便去陈希渊那儿找了一个叫二狗的人。 “清霜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二狗显然是认的林清霜的,毕竟林清霜的绣工了得,在当初的一场大赛上,也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无事,就是想着过来逛逛。怎么,莫非你是不欢迎我?”林清霜倒也没有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来,而是打算先与他套近乎。 “清霜姐姐,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真是冤枉我了。”二狗听林清霜这样说,也连忙地来向林清霜解释。 “诶,我怎么没有看见陈姑娘?”林清霜突然提起。 “这个我也不知道。”二狗迷茫的摇了摇头。 “话说,你知道陈姑娘以前的事吗?” “这个我不是特别了解,只是我也听他们提起过,大概知道个七八分罢了。”二狗想了想后说道。 “那你能否跟我讲讲?”林清霜看着二狗说道。 “这个……”二狗显然是有些犹豫的,到底是别人的私事。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想多了解一些陈姑娘的事罢了,你若不想说,那也就算了,又何苦做出这副模样。”林清霜刻意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最后二狗也无奈地回绝了林清霜。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捣乱 “可打听到点什么回来?”宫穆沉看着站在下方的林清霜。 “回王爷,陈希渊身边的人警惕性太高了,而且都好像很听从他的,所以属下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还请王爷降罪。”因为没有成功完成宫穆沉所交代的事,林清霜十分的愧疚,所以便赶回来,请宫穆沉降罪。 毕竟跟在宫穆沉身边那么久,没有几件事是没有办好的。 “无事,这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宫穆沉沉稳地开口道。 “可……”林清霜顿了会儿,“还请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我在一定会将功不过的。” “这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宫穆沉的目光深邃,倒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林清霜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却被宫穆沉给打断了。 “这事也并非是你的问题,所以你先下去吧。” 宫穆沉叫林清霜离开,林清霜也并没有多留,立即就离开了。 正午时,宫穆沉独自去寻找了顾长风,顾长风是自己无意间救下的江湖人士。 “慕沉,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怎的,是今日得闲了?”宫穆沉很少会来打扰顾长风,所以顾长风对宫穆沉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惊讶。 “就是想与你聊聊。”宫穆沉直径走到顾长风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听说,你上次中毒失忆了?你如此聪明,竟然也会中毒?”宫穆沉中毒的事顾长风自然是听说了,我和他一直信服宫穆沉的能力,所以对于这件事一直心存疑惑。 “嗯,不小心就让奸人得逞了。”宫穆沉轻描淡写的说着,丝毫不让人感觉到中毒的人是他。 “那你可是真的失忆了?”虽然听宫穆沉这般说,但顾长风还是不相信,所以想试探试探宫穆沉。 “嗯,怎么?”宫穆沉抬头看向面前的一片竹林。 “无事,就是想问问,那你是否还记得之前的事?”顾长风不仅知道宫穆沉失忆了,而且还听说宫穆沉对陈希渊的态度也不同了, 所以想知道宫穆沉失忆的真伪,依着宫穆沉的性子,这件事的真假还未可知。 “嗯,记不得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宫穆沉的目光还是看着那片竹林,一丝也不曾变过。 “只是怕你失了忆,就连我也忘了,那有我这前前后后为你做的事,岂不都是白费力气?”顾长风打打趣着宫穆沉,他倒不是怕自己的事情白做,而是看宫穆沉做事如此密不透风,也没有打算再问下去。 宫穆沉并没有做过多的言语,只是嘴角向上扬起,就连顾长风我猜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算了算了,你光坐在这看那片竹林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去好好的养着呢,也扰了我的清闲。”顾长风见宫穆沉这般,也只好无奈的摇头作罢。 宫穆沉和顾长风也没多聊,下了会儿棋,两人喝了一会儿茶的功夫,宫穆沉便离开了。 宫穆沉回到了书房中,没过多久,林泽便进来了。 “王爷,有位姑娘找你。” “哦?哪位?”宫穆沉对林泽的感到有些诧异。 “那个姑娘好像叫陆青遥。” “陆青遥。”宫穆沉口中喃喃自语道,他对这个女子好像有那么一些印象,宫穆沉想了会儿,接着说,“让她进来吧。” “王爷,我听说你中毒了,我来看看您,怎么样,这段时日好些了吗?”陆青遥自然不仅知道宫穆沉中毒了,而且还听说宫穆沉失忆了,所以才匆匆赶来的。 “嗯,谢谢你的关心。” “哪里的话,王爷客气了,我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罢了。”陆青遥见宫穆沉对自己的态度好转,自然也是喜上眉梢,所以便故作娇羞的说着。 “你可识得陈希渊这个女子?”宫穆沉突然说道。 “这个我自然识得,不知王爷为何突然问起她来?”本来欣喜的陆青遥听见陈希渊的名字后,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宫穆沉倒也没有太认真的回答,也是随随便便地将陆青遥给敷衍了过去。 “陈希渊可真是的,当初王爷失忆,却是让她来看王爷她都不愿意,而现在玩王爷还想着她。”陆青遥愤愤不平的说着。 陆青遥想着宫穆沉失忆了,便接着说,“王爷,我想去绣庄,不知王爷可否能陪我去。” 宫穆沉刚想拒绝陆青遥,但想着陈希渊便在绣庄,倒也是没拒绝,只是点了头答应了。 陆青遥见宫穆沉答应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便坐着马车出发了,前往绣庄去了。 此时的陈希渊正在绣庄内忙活,抬头休息的时候,而看见迎面向她走来的是宫穆沉和陆青遥俩人。 不知为何,陈希渊会觉得这一幕十分的刺眼,陈希渊晃了晃自己的脑子,接着低头干自己的活。 那两人却向自己走来了,打断了她正在干的活, “陈希渊,你在这呀,我和王爷想看两块布,你能来陪我们一起挑吗?” 陈希渊自然是想拒绝的,可是宫穆沉却看穿了她的想法, “我们是客人,让你陪我们一起挑你就得照做。” 陈希渊看着宫穆沉的眼睛气得都能冒火,不过她见他们是客人,且是来花钱的份上也活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是,在陆青遥挑布的过程中,也是百般的挑剔。 “你们这布料的款式怎么如此老旧。”“这布料也太差了,一点也不丝滑,根本就配不上我的身份。” 对于陆青遥的挑剔,陈希渊也只能保持沉默,只能乞求着她们快点调好,然后送这些人。 可是,不解陆青遥在一旁挑剔,就连宫穆沉也帮着陆青遥。 这让陈希渊感到十分疑惑,待陆青遥走到一旁的时候,陈希渊便走上前去质问宫穆沉, “宫穆沉,你是故意的吧?你又何必要这样来整我?”忍了一天的陈希渊终于爆发了。 “哦?我做了些什么吗?”宫穆沉看着陈希渊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宫穆沉,你……你不要脸。”陈希渊看着宫穆沉毫不在乎的模样,到底心中所的怨气也不能忍下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打 听陈希渊这般辱骂自己,宫穆沉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好歹来说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摄政王,这口恶气自然是忍不得的。 当即便唤来了自己的几个随从,将 陈希渊给架着, “你……你要干什么?”陈希渊看着这个阵仗,当即就慌了神,说不怕那是假的。 “刚才不是很嚣张么?怎么,现在怕了?”宫穆沉丝毫不在乎陈希渊的喊叫,修长的手一扬,那几个随从手中的木板落在了陈希渊的屁股上。 那又粗又重的木板落在身上又怎么可能会不疼, 而陈希渊却没有丝毫的哭喊,只是定睛看着宫穆沉,眼中也满是厌恶,“王爷,这样你觉得很好玩是么?” 陈希渊也不知道宫穆沉有没有听见,但也还是想借此嘲讽一下宫穆沉。 过了好一会儿,宫穆沉才缓缓开口,“你是还想再来几板子么,莫非这些还不够你受的?” 这下,陈希渊倒也识相地闭上了嘴,虽说自己有傲骨,但却也实在经不起这几大板子的疼痛啊。 那十几大板打完后,那些随从也都退下了,宫穆沉俯下身来看着陈希渊,“如何,现在长了记性么?” 说完,看也不看陈希渊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啊希渊,你这是怎么了。”第一个发现希渊的自然是二丫。 “没事,你快点扶我回去吧,我都要疼死了。” 看着陈希渊这时的模样,二丫也不知所措了,忙手忙脚的扶起陈希渊,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伤着陈希渊。 “希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丫看着陈希渊的伤口,自然是想知道前因后果的。 “别提了,都是被宫穆沉给打的?我都已经恨死他了。”不说还好,现在提到宫穆沉,陈希渊就十分气愤,一用劲儿,便不小心扯这身上的伤口了。疼的陈希渊直叫。 “好了,你别生气了,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二丫这样劝慰着陈希渊,不过她依旧想不通宫穆沉为何会这样做,“不过,摄政王之前对你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啊。二丫,你还是快为我擦药吧,再不擦,我可是就要疼死在这儿了。” 这时绣庄里的一个婢女走了进来,“陈姑娘,四王爷来了,说是要见你。” “他怎么来了?”现在陈希渊心里直感叹着上天不公呐,刚刚送走了一尊佛,现在又来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婢女摇了摇头。 “算了,让他进来吧?”陈希渊看问着婢女显然是问不出什么的,这时二丫也暗自退了下去,她本就不喜濮阳,所以也更是不愿看他与陈希渊呆在一起的。 “听说宫穆沉让你打了你,”濮阳人未到却先传入了声来,“怎么样,你伤的重吗?” 不过听濮阳有在关心自己,陈希渊倒是挺宽慰的。 “托四皇子的福我倒没有被打死。” “你说那个宫穆沉下手怎么能那么狠呢?有机会我非得教训他不可。”濮阳在陈希渊面前愤愤不平的说着。 濮阳抬头望了望这屋内的陈设,好一会儿,对陈希渊说,“要不你到我府中去住一阵吧?你看你这儿,如此简陋也不好养伤。” “四皇子,这不妥吧?”到底是皇室的人,陈希渊也不想与他们惹上什么关系。 “有何不妥的,你现在这样,你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会给她们添麻烦,倒不如住我府上去。我也好让我府中的那些丫鬟婆子们照顾你。” 经过濮阳的一番言语,陈希渊也不好推辞,也只好应了濮阳。 没过几日,濮阳便秘。命人将陈希渊的东西给带到四王爷府中去了,怕陈希渊一人呆着无聊,二丫便也就经常去四王爷府陪陈希渊。 “希渊,你听说摄政王要去南疆杀敌了么?”二丫对陈希渊说道。 “为什么我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情?”陈希渊听到是关于宫穆沉的事,自然也是十分激动。 “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皇上要派宫穆沉去南疆。”二丫顿了会儿,继续说道,“希渊,你说摄政王不会有事吧?” “他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希渊虽然口头上这般说,但心里到底是放不下宫穆沉,还是在为他担心的。 而摄政王府, 一个男子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内,不得不说,宫穆沉的睫毛很长,脸上的轮廓刚棱有力。可是他那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就如同在眉心之上上了一把锁一般,让人不禁想要去了解。宫穆沉的那张双唇也是极为性感的,这般模样若在平时,或许还有人会觉得这是个文质彬彬的弱书生,可是现在宫穆沉的脸上却满是胡髭,而一头黑发上也出现了一束因练功走火入魔而留下的醒目的白发,可这依旧让人感受到宫穆沉散发的浓烈的阳刚, “你怎么来了。”宫穆沉听有人走了,听着脚步声,就自然而然猜到了是林泽。 “王爷,你的头发?”看着宫穆沉头上的一束白发,林泽自然是十分诧异。 “无需大惊小怪,你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宫穆沉很显然没有将自己的白发放在心上。 “最近南疆战乱,皇上欲派您去领兵杀敌?”林泽这才如梦初醒,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那我们去去就是。” 自从宫穆沉去了南疆后,南疆传来的书信便一直是喜事连连,几战均胜,敌方也不得不撤退离开。 宫穆沉一鼓作气逼退地方十坐城池,凯旋归来,得到了皇帝和朝廷中诸多大臣的夸赞。 而陈希渊的伤也早就已经养好了,也已经回到药铺了,而此时陈希渊刚走到门口,准备为李大婶家送药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只见那个身影正在与旁人搏斗,不过那个身影却赢了,还将一旁的人给杀了。 摇摇晃晃地缓缓地走到了药铺门口,直径倒在了陈希渊的面前。 此时陈希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大喊这宫穆沉的名字,“宫穆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昏迷不醒 看见宫穆沉倒在自己面前,自然是十分害怕的,连忙将药铺内的二丫给唤出来,俩人一齐将宫穆沉给扶进了药铺。 而宫穆沉的身上也是满满的血腥味,让陈希渊几次差点想吐出来。 此时,陈希渊心中涌现出了许多的疑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亦或是他为何会当街杀人,还有他为何会突然长出一束白发来? 虽然陈希渊十分好奇,但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宫穆沉,也不知从何说起,无论怎样也是要等到宫穆沉醒过来的。 过了会儿,二丫将水打了进来,虽是与陈希渊将宫穆沉给扶进来的,但看了宫穆沉那副狼狈的模样和满身的血迹,倒也是多多少少有些惊恐, “希渊,你说这摄政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着,二丫顺手将自己手中的水盆递给了陈希渊,陈希渊接过水盆,将帕子打湿,擦去了宫穆沉身上的血渍,这倒也才看清了面貌。 “我也不知,只是在我想去送药之时,便看见他杀了个人,然后就直径地倒在了药铺前。”陈希渊现在倒也无心与二丫细说,只盼着宫穆沉能快些醒来。 “希渊,若是你受不了这血腥味,大可在一旁休息,我来看着就好。”二丫自然是看出了陈希渊面色憔悴,作为多年的好友,二丫也是十分地担心陈希渊。 “无事,你过来帮我扶着他,我先为他把脉,到底是要弄清楚的。” 过了一会儿,陈希渊神色一惊,就连手中也冒出了不少冷汗,这宫穆沉的脉象怎么如此怪异? 二丫也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感觉到了陈希渊神色的怪异,便也连忙问,“怎么了,莫非是摄政王得了什么大病吗?” “你快去摄政王府将林泽给找来。”陈希渊也并没有回答二丫的话,只是催促着她去找林泽。 二丫本是想追问下去的,不过看陈希渊着急的神色,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只是连忙的向摄政王府跑去。 带二丫走后,陈希渊再次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宫穆沉,眼眸中也满是忧愁,“也不知你这么长时间是什么熬过来的。” 陈希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泽才和二丫匆匆赶来。 “陈姑娘。”也不知是因这次陈希渊救了宫穆沉的缘故,还是宫穆沉曾经对待陈希渊的缘故,林泽也对陈希渊十分的尊敬。 陈希渊倒也不摆什么架子,对林泽微微点头,便也作罢了。 林泽也才来问自家王爷的情况,“敢问姑娘,我家王爷为何会在这儿。”陈希渊跟林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林泽对陈希渊也是十分的感激。 “那我就代替我家王爷多谢陈姑娘了,姑娘请受林泽一拜。”林泽对宫穆沉忠心耿耿,而现在陈希渊救了宫穆沉,林泽自然是要感激的。而且上回自家的王爷还打了陈希渊几大板,她现如今能不记仇,倒也是难得。 在林泽将要跪下之际,陈希渊眼疾手快地及时扶住了林泽, “你现在无需感谢我,我叫你来也是想问下你家王爷的情况。” “难道,王爷的病情很严重?”林泽这才恍然大悟过来,不过,王爷除了长了一束白发之外,其他的倒也无异,但是看陈希渊这般神色倒也不像是假的。 “嗯。”陈希渊微微点头,她也并不打算隐瞒些什么。 “那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林泽毕竟跟在宫穆沉身边已久,这点头脑自然是该有的。 “我是想问,你家王爷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陈希渊直接开门见山。 “这倒没有,不过去南疆之前,王爷因练功走火入魔而长出了一束白发。”林泽努力地回忆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 “那有没有过度的劳累?”陈希渊继续追问着。 “有,我家王爷在南疆战功显赫,这一个月来,王爷每日练兵打仗,奔赴各个战场,我已经不眠不休好久了,但王爷心系我朝安慰,却也是一直不肯休息。”林泽虽说的是实话,但顺带夸赞了自家的王爷一番。 听完后,陈希渊也为林泽分析了宫穆沉的病情。 “不如就先让他呆在这儿好了。”陈希渊看着林泽说道。 “怎么敢劳烦姑娘。”林泽对陈希渊这个想法自然是诧异的。 “可是当下,他只有呆在这儿才最为稳妥。不出我所料,你也觉得只是个问题吧?” 陈希渊一语道出了林泽心中所想,自家王爷病了这事当然是最好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宫穆沉去哪儿确实是个问题。 见林泽正在思考,陈希渊便接着说,“你家王爷自然是不能回府的,府中眼线众多,所以他患病一事自然会被泄露出去,而去别的地方,就你家王爷这般模样,又难免会有些不安全,不如在这儿稳妥些。况且,这大大小小也是个药铺,若你家王爷有个万一,也可以及时救治,你觉得呢?” 陈希渊抬头看向林泽那犹豫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且先放心,我就算厌恶你家王爷,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况且这就当做是他为我所做之事的回报吧?若你还是坚持的,那就请便吧。” 待陈希渊说完后,林泽对她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做出如此稳妥的安排,说是世间奇女子也不为过。 晚些时,林泽回到摄政王府去安排一些事,这些陈希渊倒也管不着,因为她料到林泽会如何处理。 正为宫穆沉换水进来的陈希渊刚一踏进门槛便听到了宫穆沉的声音。 “陈希渊。”听宫穆沉在唤自己,陈希渊便疾步走上前,发现宫穆沉却冒出了很多汗。 陈希渊将帕子打湿擦去宫穆沉额上的汗水。 宫穆沉好像察觉到些什么,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面容憔悴的陈希渊。 宫穆沉起身想要离开,但被陈希渊给拦住了, “你还不能走,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难道你是想让旁人看见你这幅模样吗?” 听完陈希渊的话,宫穆沉倒也重新回到榻上躺下了。 第一百三十章 捣乱 看着宫穆沉重新躺回了床榻上,陈希渊的嘴角不经意间向上扬起,竟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 她看着床榻上的宫穆沉,说道,“你还是安心的留在这儿,我自然是不会趁机报复你的。” 看着宫穆沉不说话,陈希渊便接着说,“就算你不愿也无法,依你的头脑应该是知道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如若不然,你又怎会晕倒这这里呢?” 虽然宫穆沉也觉得陈希渊的话十分有理,但却依旧是想要离开的,“我的事我自然会办好,不劳姑娘费心,我待会让林泽过来,我便速速离开,不打扰你了。” 听宫穆沉要走,陈希渊到没多大反应,只是从容不迫地说,“我知道王爷对我很是厌恶,不过,我也并不喜欢王爷,我此番作为只是为了感谢王爷之前为我所做的罢了,也许王爷是不记得了。” “哼,你休要以为我看不穿你的阴谋?”宫穆沉对陈希渊刚才的一番话也并不领情。 “王爷,若是我有心要害你,你认为你还能站在这儿吗?亦或是,在你昏倒的那一刻,我本该无所作为的,我只是为还你一番人情罢了,而且让旁人见着摄政王死在这药铺前我们也说不过去吧?” 陈希渊看着宫穆沉沉思的表情,也是看出了宫穆沉在犹豫,便接着说,“如若王爷不领这番情的话,我也只好作罢,王爷若是要走,我也是绝对不会拦着的。” 说完,陈希渊便离开了。 宫穆沉也自然是没有离开,正如陈希渊所说,这里便是最好的地方。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 陆青遥听说宫穆沉大战归来,自然是想来看看宫穆沉的,不过却发现宫穆沉几日都不在府中,又逢恰巧遇着了林泽,便上前去打听。 “林泽。” 林泽听有人唤自己,自然也就停下了脚步,看向陆青遥,“陆姑娘。” 虽林泽对陆青遥也是恭敬的,但这却隐含了些许的不耐烦。 “王爷这几日去哪了?”陆青遥也不与林泽弯弯绕绕,直接地就问出来了。 “这……”作为宫穆沉的贴身侍卫,林泽自然是不能随便将宫穆沉的地点泄露出去,不过这自家王爷前阵子对这个陆青遥好像不错,左右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这倒让林泽有些为难了。 “怎么?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陆青遥看林泽这番模样,心中也难免起疑。 林泽心一横,想着不如就告诉陆青遥吧,而且陆青遥也识得陈姑娘,到也没什么大事,也比自己在这儿左右为难的好。 “王爷这两日去了陈姑娘的药铺,陆姑娘若是想找王爷,倒不如去找找陈姑娘吧。” 说完,不待陆青遥回过神来,林泽就已经离开了。 虽不知林泽的话是真是假陆青遥都准备去药铺试试,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接近宫穆沉,若是再让宫穆沉与陈希渊在一处,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着陆青遥便往药铺的方向走去。 因为陈希渊在照顾宫穆沉等我缘故,所以这药铺便只剩下二丫和几个伙计,看见陆青遥来了,二丫也没好气的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摄政王是不是去在这儿?” “在不在这儿管你什么事,你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二丫也不知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只能想着不认账罢了。 陆青遥听宫穆沉与陈希渊在一处,本就是怒不可竭,现在二丫的态度对陆青遥来说,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想着,陆青遥便走向一旁的台子,双手一揽,台子上的东西也悉数落下了,而此时一个还算机灵的伙计见这阵仗,连忙冲去后院,将陈希渊叫了过来。 “陈姑娘,陈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 “怎么了,瞧你热的。”陈希渊见那伙计大汗淋漓的模样。 “怎么回事儿?”陈希渊自然是要将所有的事给打听好的。 “好像是一个叫陆青遥的女子来找摄政王!现在已经和二丫快要打起来了。”那伙计连忙的说起来,好像生怕他们会打起来似的,直叫陈希渊快些。 没一会儿,陈希渊便跟着那伙计赶来了,看着这满地的狼藉,陈希渊又不是好脾气的人,自然十分气愤,先上前拉住了将要打在一起的二丫和陆青遥。 “陆青遥,你这是干什么?”拉开两人后,陈希渊冷冷的目光直看着陆青遥。 “王爷是不是在你这儿,你快将王爷给我交出来。”看着陈希渊,陆青遥更是急红了眼。 听完陆青遥的话,陈希渊倒也是知道了陆青遥的来意,到底是自己这里坐了一支烂桃花,所以陈希渊接着说,“可笑,王爷是人又不是物,怎能是你想要就要,我愿意送给你便能送给你的呢?” “你不要在这儿骗我,我知道王爷在这儿?我要去见王爷。”陆青遥说。 关于这件事,陈希渊想都不要想就能知道那个泄露宫穆沉地点的人是谁。 “我觉得,王爷愿不愿意见你,还是要你自己去问,毕竟你们的事我也不好插手。”陈希渊只是不想管的那么宽,有些事还是少躺躺浑水的为好。 “那……那王爷现在身在何处?”陆青遥知道宫穆沉在这儿,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 “那儿。”陈希渊随手指了指后院,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陆青遥也跟着陈希渊一齐走了进去。 “王爷”陆青遥看见了宫穆沉便发出了娇柔的女声。 “你怎么来了?”宫穆沉并没有注意到陆青遥的声音,只是直径问自己的问题。 “人家担心您的安慰,所以想过来看看。”陆青遥顿了会儿,继续看着宫穆沉“王爷,要不您还是回府吧?你看着,王爷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陆青遥的想法不仅是要分开宫穆沉和陈希渊,而且还要带走宫穆沉。 陈希渊从头到尾一句不发的,此时却突然开口,“王爷若是想离开,我也不强求,你就跟陆青遥回去吧,否则过几日又该有人来闹事了。” 最后是在几三人的争论下,宫穆沉也只好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陈希渊病倒 看着宫穆沉离开的背影,二丫又急又气,这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误会没解开,偏偏这个陆青遥还要跑出来捣乱。但是陈希渊都已经让他离开了,她也不敢开口挽留。 陈希渊看到二人相继离去,转身打算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之前一直在照顾宫穆沉,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希渊!”二丫眼疾手快,急忙跑上前去,接住了陈希渊缓缓倒下的身子。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得再想宫穆沉的事了,她连忙招呼在忙的小伙计和她搭手,一起把陈希渊扶到了后面的房间里休息。 细心地给陈希渊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又开了一副安神镇心的药喂她喝下,二丫才敢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绣荷包一边看着床上的陈希渊。 太阳慢慢地向西方移动,晚霞铺满了帝都的天空,街上叫卖的小贩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唔,水。”听到陈希渊的声音,二丫赶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将陈希渊扶起来喂她喝下。 “啊,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到处都疼,好难受。”陈希渊浑身无力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想来自己应该睡了不是太久。 “还说呢你,自己还是个大夫,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突然晕倒,可把我给吓得够呛。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费心神了。”二丫嘴上虽然数落着陈希渊,手上却很快速地帮她把被子拉好。 陈希渊听着她的话,感到了些许温暖,就算没有了父母,她也还有陈阳和陈星的陪伴,还有二丫,还有……宫穆沉,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了吧,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陈希渊又开始发呆了,看她那呆滞的神情,二丫默默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想去厨房给陈希渊做点好吃的。此时,看到陈希渊已经醒来的李泽,立即施展轻功向摄政王府赶去。 宫穆沉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天空一点一点暗下去,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李泽到书房的时候,书房没有掌灯,本来以为宫穆沉不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愣了一下,急忙单膝跪下:“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虽然知道与陈希渊脱不了干系,但是他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意乱,因此也不想从自己口中叫出这三个字。 “回禀王爷,今天您和陆小姐离开之后,陈姑娘昏迷了,我离开药铺的时候刚醒过,看起来已经并无大碍。”虽然宫穆沉没说,但他也知道主子心里想知道什么,于是简练快速地把陈希渊的情况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惊讶于宫穆沉居然对陈希渊晕倒的事无动于衷,但他只是个下人,不能干预对主子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是帮主子照看好陈姑娘。 李泽退了下去,在夜色的掩映下,他没有看到他说陈希渊昏倒的时候,宫穆沉乍变的脸色和那握紧的双拳。 陈希渊,陈希渊,你真是我宫穆沉的劫数。 一夜噩梦连连,清晨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恍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收拾好着装打开房门,铺子里的伙计已经准备开门做生意了。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陈希渊踱步向厨房走去。 “你醒啦!昨晚看你睡得那么熟,我也不忍心叫你,估摸着你今天早上肯定饿,所以起来给你熬了点粥,来,趁热喝点。”二丫看到陈希渊走进厨房,把已经熬好的粥盛了一碗端给她。 “嗯,饿了,还是你贴心。总感觉今天特别没精神,大概昨晚是没睡好吧。”陈希渊揉了揉额头,满脸的疲惫。 正在二人在厨房叙话的时候,前面的铺子里传来了谈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还没等陈希渊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来人就已经从前铺走了过来,是濮阳,身旁还跟着一个太医模样打扮的人。 “陈希渊,听说你病了,我本来还不相信。结果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医生还能病成你这样,脸色惨白,本来人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濮阳一看到陈希渊这个病怏怏的样子就生气,更何况他听下面的人说她是因为照顾宫穆沉才会病倒的,忍不住就想开口抱怨几句。 “哟,合着您老一大早就是来确定我生没生病,得了,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别在我这阴阳怪气的。”虽然知道濮阳这话没什么恶意,但是她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情来讨好这个大少爷。 “你真是……算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喏,我今早特意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张太医来给你把把脉,顺便开两副药调养调养你的身子。”濮阳话落,没给陈希渊开口反驳的机会,挥挥手示意太医上前请脉。 张太医走上前给陈希渊见礼之后,便开始为她诊脉,陈希渊想着这也是濮阳一番好意,虽然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也没反驳。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张太医站起身对陈希渊说道:“姑娘该是最近太过损耗心力,又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待老朽开几副药,姑娘服下之后好好休养,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陈希渊对太医道了谢,让二丫跟着他去取方子开药。看着二人离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濮阳,说了句:“有心了,多谢。” “不必客气,想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不出所料,陈希渊给了他一个白眼就没再理他,就这样一站一坐,谁也没再开口。 与此同时,乡里的百姓们正在欢庆乡试的举办,大家都盼望乡里多出几个达官贵人,乡亲也好跟着沾光。 陈星听着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跑出去凑热闹的心了,便拉上张秀准备去看看。陈阳不喜欢这种场合,却拗不过陈星,又怕她出去有什么意外,只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陈希渊病倒 看着宫穆沉离开的背影,二丫又急又气,这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有误会没解开,偏偏这个陆青遥还要跑出来捣乱。但是陈希渊都已经让他离开了,她也不敢开口挽留。 陈希渊看到二人相继离去,转身打算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之前一直在照顾宫穆沉,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希渊!”二丫眼疾手快,急忙跑上前去,接住了陈希渊缓缓倒下的身子。这个时候的她已经顾不得再想宫穆沉的事了,她连忙招呼在忙的小伙计和她搭手,一起把陈希渊扶到了后面的房间里休息。 细心地给陈希渊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又开了一副安神镇心的药喂她喝下,二丫才敢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绣荷包一边看着床上的陈希渊。 太阳慢慢地向西方移动,晚霞铺满了帝都的天空,街上叫卖的小贩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唔,水。”听到陈希渊的声音,二丫赶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将陈希渊扶起来喂她喝下。 “啊,我这是怎么了,身上到处都疼,好难受。”陈希渊浑身无力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想来自己应该睡了不是太久。 “还说呢你,自己还是个大夫,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突然晕倒,可把我给吓得够呛。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费心神了。”二丫嘴上虽然数落着陈希渊,手上却很快速地帮她把被子拉好。 陈希渊听着她的话,感到了些许温暖,就算没有了父母,她也还有陈阳和陈星的陪伴,还有二丫,还有……宫穆沉,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也不关她的事了吧,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陈希渊又开始发呆了,看她那呆滞的神情,二丫默默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想去厨房给陈希渊做点好吃的。此时,看到陈希渊已经醒来的李泽,立即施展轻功向摄政王府赶去。 宫穆沉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天空一点一点暗下去,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李泽到书房的时候,书房没有掌灯,本来以为宫穆沉不在,看到他的身影时愣了一下,急忙单膝跪下:“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虽然知道与陈希渊脱不了干系,但是他现在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心烦意乱,因此也不想从自己口中叫出这三个字。 “回禀王爷,今天您和陆小姐离开之后,陈姑娘昏迷了,我离开药铺的时候刚醒过,看起来已经并无大碍。”虽然宫穆沉没说,但他也知道主子心里想知道什么,于是简练快速地把陈希渊的情况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惊讶于宫穆沉居然对陈希渊晕倒的事无动于衷,但他只是个下人,不能干预对主子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是帮主子照看好陈姑娘。 李泽退了下去,在夜色的掩映下,他没有看到他说陈希渊昏倒的时候,宫穆沉乍变的脸色和那握紧的双拳。 陈希渊,陈希渊,你真是我宫穆沉的劫数。 一夜噩梦连连,清晨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恍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收拾好着装打开房门,铺子里的伙计已经准备开门做生意了。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陈希渊踱步向厨房走去。 “你醒啦!昨晚看你睡得那么熟,我也不忍心叫你,估摸着你今天早上肯定饿,所以起来给你熬了点粥,来,趁热喝点。”二丫看到陈希渊走进厨房,把已经熬好的粥盛了一碗端给她。 “嗯,饿了,还是你贴心。总感觉今天特别没精神,大概昨晚是没睡好吧。”陈希渊揉了揉额头,满脸的疲惫。 正在二人在厨房叙话的时候,前面的铺子里传来了谈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还没等陈希渊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来人就已经从前铺走了过来,是濮阳,身旁还跟着一个太医模样打扮的人。 “陈希渊,听说你病了,我本来还不相信。结果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医生还能病成你这样,脸色惨白,本来人就不好看,现在更丑了。”濮阳一看到陈希渊这个病怏怏的样子就生气,更何况他听下面的人说她是因为照顾宫穆沉才会病倒的,忍不住就想开口抱怨几句。 “哟,合着您老一大早就是来确定我生没生病,得了,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别在我这阴阳怪气的。”虽然知道濮阳这话没什么恶意,但是她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情来讨好这个大少爷。 “你真是……算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喏,我今早特意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张太医来给你把把脉,顺便开两副药调养调养你的身子。”濮阳话落,没给陈希渊开口反驳的机会,挥挥手示意太医上前请脉。 张太医走上前给陈希渊见礼之后,便开始为她诊脉,陈希渊想着这也是濮阳一番好意,虽然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也没反驳。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张太医站起身对陈希渊说道:“姑娘该是最近太过损耗心力,又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待老朽开几副药,姑娘服下之后好好休养,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陈希渊对太医道了谢,让二丫跟着他去取方子开药。看着二人离开,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濮阳,说了句:“有心了,多谢。” “不必客气,想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不出所料,陈希渊给了他一个白眼就没再理他,就这样一站一坐,谁也没再开口。 与此同时,乡里的百姓们正在欢庆乡试的举办,大家都盼望乡里多出几个达官贵人,乡亲也好跟着沾光。 陈星听着街上敲锣打鼓的声音,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跑出去凑热闹的心了,便拉上张秀准备去看看。陈阳不喜欢这种场合,却拗不过陈星,又怕她出去有什么意外,只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阳重伤 街道上的人特别多,好像整个乡的百姓都出动了一般,陈星忍不住开口抱怨。陈阳本就寡言少语,听到她的抱怨后,也只是默默把她揽在怀里,隔开了周围的人群。 二人只能跟着表演的舞狮队伍往前走,不知不觉和张秀走散了。突然,前面一阵骚动,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叫骂声和一个道歉的声音,陈阳听那道歉声音像是张秀的,便推开人群走到了前面。 张秀坐在地上,嘴里却一直不停地向面前丫鬟打扮的女子说着对不起。陈星一看那分明是陆青遥的贴身丫鬟,再往旁边找了找,果然,陆青遥和宫穆沉站在一旁,心中一时气愤,甩开了陈阳的手就走上前去。 她一把扶起张秀,也没管面前的女子继续在那叫骂,便问他出什么事了。张秀看到是陈星,松了一口气,向她解释:“刚才人太多,我和你们走散了,想去找你们来着,结果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撞到了陆小姐。” “呸,分明是你见色起意,想要非礼我们家小姐,小小年纪不学好,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哎呀,大家都快来看看这个小流氓啊。”那丫鬟听完了张秀的话,立马开始反驳,趁势还大声吆喝几句。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星刚想开口骂回去,陆青遥就轻声开口:“翠萍,算了,让他们走吧,让他们以后好好改过就是了。” “哎呀,尚书府的千金就是知书达礼,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好。” “是啊,是啊,太善良了,怎么能轻易放过这小流氓。” “就是,陆小姐,送他去见官。” ……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陈星越听越气,这个陆青遥表面上装温柔大方,实际上却把张秀非礼她的事实坐实了。 陈星冷笑,对着陆青遥怪声怪气道:“陆小姐,张秀没有做过这种事,自然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既然你要把事情闹这么大,那我们就来好好说说。你堂堂尚书府千金,出门怎么可能不带随从,又怎么会轻易让一个流氓撞到你?更何况你身边不是还跟着武功高强的摄政王吗?” 众人一听陈星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况且,方才张秀说他是在找陈星二人,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起挤大街?一时之间,看向陆青遥的眼光都变得意味不明。 陆青遥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心里又急又气,没想到陈希渊这个妹妹也如此口齿伶俐,却又不想在大街上和陈星一个孩子吵架,未免失了她的身份。正无措时,看到了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宫穆沉,于是向宫穆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看到陆青遥看着宫穆沉,又想到宫穆沉从始至终一直看着张秀被陆青遥欺负却没有说一句话,陈星憋了许久的怒气也忍不住爆发了,对着陆青遥挖苦道:“我们高贵的摄政王可是视女人如衣服,你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没有理会气得发抖的陆青遥,陈星转头对着宫穆沉失望道:“宫穆沉,我从前错看你了。你不仅善变还没有同情心,也不懂感恩,你不是一个好男人。” 还没说完,陈星就听到了张秀声嘶力竭地唤了一声:“陈阳哥!” 她急忙回头去看,才发现原来陆青遥的那个贴身丫鬟打算偷袭她,无奈一旁的陈阳离她太远,来不及推不开陈星便生生替她受了那丫鬟一掌。 那个丫鬟看一招没有得逞,恼羞成怒,继续对陈阳出手。谁能想到翠萍是个练家子,那一掌打伤了陈阳的肺腑,再应对她便有些吃力了。 陈星在一旁看得急红了眼眶,要不是张秀拉住她,她都想冲上去。她只恨自己不会武功还性子冲动,要是哥哥出了什么事,她以死谢罪都难逃其咎。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宫穆沉又被陈星的话干扰了注意力,等他回过神来,陈阳和翠萍已经打在了一起。袖子下的拳头渐渐捏紧,这是陈希渊的哥哥,要是出事了,陈希渊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正准备上前分开二人,顾长风却突然出现了。凭他深厚的功力,小小的丫鬟又怎是他的对手,一招便把那丫鬟打退。看着陈阳伤势严重,他心情复杂地看了宫穆沉一眼,也来不及多说,便施展轻功带着陈阳向药铺赶去。 陈星和张秀见状,立马跑回药铺。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谁敢看摄政王的笑话。宫穆沉站在原地松开了拳头,心里苦笑,转身向王府走去,没有理会陆青遥的呼唤。 二丫看到陈阳浑身是血被顾长风扶进药铺,吓得丢了手里的药愣在原地。直到顾长风叫她帮忙才跑了上去,一把脉更是吓得不轻,这伤太严重了,她根本治不了,虽然希渊还在病中,也只能让她来了。 “哥哥!”二丫正打算去房间叫陈希渊,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抬头一看陈希渊正在向这个方向跑过来,估计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陈希渊看着陈阳身上的血,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让顾长风把陈阳抱到她的房间后,立刻开了一个方子让陈秀马上去煎药。她本打算强行给陈阳施针的,但二丫拦住了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指导二丫让她来施针,然后又让顾长风输了一些内力给陈阳。等陈秀把药端过来之后,她打开了床上的暗格,取出盒子里的药丸,放进了药里才让陈阳喝了下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陈阳,陈希渊内心无比难过,她一定要把害她哥哥的人碎尸万段,这是她不容触碰的底线。 她让二丫把一直在门外哭泣的陈星叫进来,陈星一进来就抱住了陈希渊。感觉到妹妹在发抖,她心里一疼,温声道:“不哭了,哥哥没事的。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哥哥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是谁干的?” 陈星一听陈阳没事,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落下,于是嚎啕大哭起来,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陆青遥,宫穆沉,好,很好! “希渊!”陈希渊咳出一口血,缓缓倒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 茶叶踏雪 陈希渊靠在床头,手里端着一碗药。二丫看她神情恍惚,心中暗暗叹气,她了解陈希渊的性子,便什么也没问。 昨晚她昏过去之后,幸好得到二丫的悉心照料,哥哥没再出什么事,否则的话她追悔莫及,这可是她这一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陆青遥、宫穆沉你们屡屡犯我,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这次,我一定会把这笔账给算回来的。 “宫穆沉,从此以后我和你势不两立!” “啪!”的一声响,把二丫吓得回过神来,才发现陈希渊把碗给摔了,刚起身准备要去收拾,却看到陈希渊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 她一愣,问了句:“希渊,你不睡了吗?” “嗯,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事。我出一趟门,濮阳说是有事找我。你帮我好好照看哥哥,我去去就回。”陈希渊说完这一番话,也没等二丫回话,就出去了。 二丫站在房中,隐隐有些担忧。可是,希渊要做的事,没人可以拦住她,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走出店铺,陈希渊也不急着赶去濮阳的王府,看看街道上卖的小玩意,一路上走走停停。知道李泽在后面跟着她,她也没理他,继续边走边逛。 半个时辰的时间,陈希渊就到了濮阳的府邸,看到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她,应该是得到了濮阳的吩咐,她就直接跟着管家进门去了。 李泽看着陈希渊走了进去,站在暗处,一脸为难,他总不能闯进濮阳的宅子吧。再说了,濮阳的宅子固若金汤,凭他的武功,轻易也闯不进去。仔细思索了一番后,他决定暂时还是先回摄政王府禀告。 濮阳的府邸布置得很合陈希渊的胃口,毕竟是用钱堆出来的,金砖碧瓦,亭台楼阁,还有那么多数不清的下人。啧啧,这一盆并蒂牡丹一看就价格不菲,还有这个青瓷花瓶,看不出来,濮阳这人还挺有眼光的。 在陈希渊感叹的空档,管家已经把她引到了大厅,濮阳正在大厅喝茶,看着陈希渊眼珠子转得那么快,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这个女人,他不禁感到无奈。 “陈希渊,回神了,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等你嫁给了我,这王府里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濮阳眉毛轻轻一挑,抿了一口茶,对着陈希渊似笑非笑的开口。 “嘿嘿,那还是算了,你自己留着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陈希渊自顾自坐到了濮阳的旁边,随意拿起一个杯子,为自己倒杯茶自在地喝了起来。 刚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想来这个茶不是凡品。尤其是亲自喝了一口之后,陈希渊被惊艳到了。明明就是一杯刚刚泡好的热茶,一口喝下去却让人仿佛感受到了腊月寒天的冰凉。放下茶杯,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濮阳。 濮阳看她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却还是耐心地开口解释道:“此茶名为踏雪,茶叶只在千年雪山处生长,极为难寻。这泡茶的水更是需要用清晨破晓时分采集的露水才行,泡制的过程分为十二道工序,错一处也不行。我也是最近刚好得了些,就想着邀你来尝尝鲜。” 果然如陈希渊心中所想,这茶不同凡响。她来了兴趣,晃着茶盏的样子有些漫不经心。不一会儿,她心下便有了主意,有些迫不及待的对濮阳开口道:“濮阳,你说我们一起开个茶馆何如?五五分成,你也不亏。” 想不到陈希渊竟有这打算,不得不说她真是有经商之才,一眼便看到商机。濮阳心下赞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他本是想借请她喝茶的机会和她套近乎,现在想来是不用了。 如果二人能够达成开茶馆的共识,日后必定他大有益处,还能借机压一压宫穆沉的风头,实在划算的很。 想到这儿,濮阳起身离座,做了个请的姿势:“既是生意,不如来我书房好好商议一番,如何?” 看样子濮阳是心动了,陈希渊巧笑倩兮,起身随他去了书房。 濮阳的书房位置比较偏,他们出了客厅还七拐八绕的走了许久。等到了目的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片翠绿茂密的竹林。曲径通幽,竹林的尽头处有一段水榭走廊,一阵和风抚过,不知名的花香夹杂在风中摇曳,在走廊的另一头连着一座精巧的檀木阁楼。 好一个文人雅士,陈希渊眼底露出一抹赞赏。她虽然是个凡夫俗子眼睛里只有钱,但最起码的欣赏水平她还是有的。 进入书房后,一阵阵书香扑鼻而来。陈希渊忍不住打趣道:“想不到我们濮阳太子一介书生,对经商也有兴趣。” 濮阳对于她的取笑也不甚在意,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业余爱好而已。再说了,稳赚不赔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 二人相视一笑,陈希渊也不矫情了,径直取过笔抽出一张宣纸,便在上头画出了自己的想法,茶楼的规格和茶叶的定价以及茶叶生意所要面向的人群一目了然。 瞧着陈希渊小小的身子,不过才十岁孩童,竟有这般远见和魄力,濮阳心底对她的赞赏更多几分。 就在二人交谈甚欢,恨不得立马实行计划的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不适时的插了进来:“爷,臣妾给你熬了乌鸡汤。你也真是的,可让奴家好找,怎的跑来了书房?” 陈希渊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穿金戴银满身俗气的漂亮妇女,正端着一盅补汤走进来。听她这柔媚的撒娇语气,应该是濮阳较为宠爱的小妾之一。 谁知濮阳却当着陈希渊的面对她恶语相向。只见他冷眼斜睨着她,对于她一贯爱自作主张,不分场合都出入散漫的行为很不悦:“本宫的行踪还需要日日跟你汇报么?府里每日膳食很充足,不需要再额外浪费。先下去闭门思过十日吧。” 那小妾一脸惊愕,似是没想过濮阳今日会对她这么严厉,平日里都是被他宠坏了,从没想过有何不妥。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见濮阳一脸不悦,只得转身悻悻离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下第一茶楼 从濮阳府中回来之后,陈希渊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睡一觉。刚一进门,二丫就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兴奋道:“陈希渊,陈阳哥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让我施针的时候,我生怕治不好陈阳哥。” 听到这个消息,陈希渊也是打心底里开心。但她很快便恢复如初,一脸淡然。她拍了拍二丫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会儿吧,也让陈阳哥好好休息。我们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可不能累着了。” 二丫乖巧的点头,她知道陈希渊最近身心已经非常疲惫了,不想再给她添乱,于是转身一蹦一跳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夕阳洒下点点余晖,照在陈希渊有些苍白憔悴的脸庞上,总算让她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十岁女娃该有的羞涩模样。 她想到了那会儿濮阳同意为她永久提供茶货,并且为她置办一座规模最大的茶楼,再加上替她在京城贵族中打广告。事后他分文不取,只要茶楼收入的百分之十。 这笔买卖陈希渊绝对不亏,就算茶楼生意不景气,有濮阳罩着场子,也不会太凄凉。 晒了会儿太阳,陈希渊便心满意足的去睡觉了。谁知第二日一早起来,门外便有一个小厮已经在侯着了。 见到陈希渊出来,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谄笑道:“掌柜的起来了?太子爷命我来此等候,领您过去瞧瞧店面。” 看店面?陈希渊伸懒腰的动作顿住,这濮阳的速度真是快的没话说,昨天刚商量完,今天就有成果了。 她心里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行动上却不含糊。她二话不说,连个口信都没留下就跟着小厮走了。 不得不说,濮阳的眼光很高,茶楼选在了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很明显濮阳动用了权力,强行买下了原来的商业圈。整座楼一夜之间被他派人按照陈希渊的要求重新翻新了,竟一点儿看不出来痕迹。 正门有块儿纯金门匾,上书“天下第一茶楼”。好大的口气,陈希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就喜欢这种挑战天下第一的快感。 周围熙熙攘攘的围了很多人,他们大多是来找以前的商业楼的,谁曾想过这里会在一夜之间大变样呢? 那小厮守在一旁,见陈希渊喜笑颜开,连忙上前讨好道:“掌柜的,太子爷说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待他下朝了,也会过来同您一起再好好置办下。” 陈希渊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吩咐道:“如此有劳小哥替我去多招些伙计来。还有,烦你再去找人写些通告,在京中各处散发,就说我楼里高价聘请品茶师。” 说罢,她便进楼去了。 楼中的各式摆件一应俱全,饮茶沏茶的工具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除了规模比想象的大了一点儿,这座楼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还原了她的想象。 “怎么样,不知道满意可否?”濮阳的声音意外的出现在身后,陈希渊转头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点儿他不是应该在上朝吗? 濮阳笑而不答,双手负在背后向前踱了两步。就在陈希渊忍不住怀疑他有何阴谋的时候,门外来了许多慕命而来的人。 他们谁也不让谁,冲着陈希渊喊着他们是来应聘品茶师的。陈希渊头疼不已,想来这也是濮阳的杰作,于是目光轻剜了濮阳一眼。他很是无辜的摊手,理所当然道:“做生意嘛,错过了时机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但陈希渊不可能把门外的所有人都给聘请了。略一思虑,她轻笑问道:“各位觉得,何为品茶?” 言罢,她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濮阳明白她的想法,在她身旁落座,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可有答案?” 陈希渊学他方才摊手的样子,一脸无辜道:“没有。” 门外的人争先恐后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陈希渊在人群中打量,她注意到有一个被淹没在人群中的小姑娘。 她伸手指向那位姑娘,示意她上前来。那女孩一愣,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出来,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很是紧张的看着陈希渊,有些结巴道:“品茶自在心境。如果……如果没有喝茶的心境,那也就谈不上品茶。” 陈希渊点头,示意她可以留下了。濮阳甚是意外,这姑娘的回答十分简单普通,随便一个人都能胡诌出来,实在算不上是惊艳全场,为何就要留下她来。陈希渊自顾自的在那些人中点人,也不管濮阳心里怎么想,就是不跟他解释。 算是第一位姑娘,她一共留下了十位品茶师。这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算是人生百态了。 遣散了余下的众人,她这才得空向濮阳解释道:“方才我听人说,这茶如人生,入口涩,入喉苦,只有懂得人,才能在余味中品出其中一二味道来。这不正如人生?”顿了一顿,她看自己挑的几个人,继续道,“你仔细看,他们是不是对应了人世百态?” 听了陈希渊的解释,又看了几眼她留下来的十个人,濮阳瞬间就恍然大悟。不过一次小小的品茶考验,她就能悟出人生来,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希渊笑了笑,回头让那十个人下去准备一下,随时要开业。大约片刻后,先前那小厮带了十几个伙计回来,他们井井有条的站在各自岗位上,看来是小厮特意吩咐过。 不消半日,这茶楼就算是正式开业了。一时间,京中有名望的人纷纷慕名而来,相约喝茶。在这点上濮阳真是下足了功夫。 眼瞧着茶楼有模有样的开了,陈希渊心底甚为欣慰。濮阳跟在一边,脑子一转,给了个提议:“不如再找个唱曲儿的怎么样?” 这倒是好主意。陈希渊毫不吝啬的给他了一个赞赏的目光。说干就干,二人立马找来了京中曲艺大师来镇楼。 一切都办妥当后,他们坐下来饮茶听曲,用来庆祝合作愉快。 第一百三十五章 搬家 天下第一茶楼做的有声有色,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不过半月,在京中就已经远近闻名。更有甚者,连外省的豪门贵族都要跋涉千里来到京中,只为了花不惜千金饮一盏踏雪茶。 作为京中数一数二的且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宫穆沉自然也得知了这件事。他在府中听着李泽的汇报,尤其在知道是濮阳在幕后资助陈希渊的事后,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砸了自己书案上的一个古董花瓶。 想来想去,宫穆沉坐不住了。也不知是否脑子抽风,他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便独自去了尚书府,美名其曰来带陆青遥出去喝茶散心。 陆青遥自是欢心不已,特意回房换了一身最好看的衣裙,然后带着翠萍就跟宫穆沉出门了。 他们坐着尚书府的马车,一路直奔天下第一茶楼。陆青遥隐隐有所感觉宫穆沉是去找陈希渊的,心里面又气又恼,但嘴上一时又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恹恹的忍着,祈盼宫穆沉能够注意到自己,谁知他全副心思都已经飞了,连看她一眼的**都没有。 到了天下第一茶楼,刚下马车便有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立马小跑着上前来迎接他们:“公子小姐可是来喝茶的?里边有请!” 这种让女人抛头露面的接待方式,想来也只有陈希渊想的到。宫穆沉心下明了,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陆青遥在他身后跟的有些吃力。 进了茶楼,宫穆沉发现里边虽然是人山人海,但却井然有序十分祥和,人们互相交谈也并不破坏茶楼原有的安静氛围。 品茶师们见到来客,纷纷走上前,问他想要哪种口味的茶。宫穆沉没有心思喝茶,一个劲儿推开他们表明自己不想喝茶。几个品茶师一脸无语,不喝茶来茶楼做什么,怕他是来砸场子的,赶紧差人去告诉了陈希渊。 而宫穆沉原地立定,目光在人群中一排一排地搜索着,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陈希渊。她和濮阳并排坐在茶楼的正中央,面向着唱小曲儿的可人儿。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地方,但看人的眼光差了些。宫穆沉心底忍不住一阵吐槽。 当他带着陆青遥缓缓地走到了陈希渊跟前,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正聊的一脸开心的陈希渊和濮阳不得不打断了对话,疑惑的看着他们。 这一下陈希渊大概明白了,只怕刚才说的砸场子的人就是他,因为也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我就要坐这儿。”宫穆沉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希渊,他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见,那么索性就坏人做到底。 陆青遥生怕陈希渊没有看到她,在一旁连声附和道:“陈姑娘开门做生意,想来不会拒绝的吧?” 凭什么你们说让就让?陈希渊蹙眉,非常不爽。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上次陈阳被他们二人打伤的事。 “一万两,你可派人去尚书府拿就是了。”宫穆沉豪气万丈,说话的舌头一点儿都不带打转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这话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陆青遥,她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变得甚是惨白,都这样了还不敢反驳宫穆沉。 陈希渊自然是乐意看他们窝里斗,还有就是有钱不赚是傻子。她开心地唤来一个小厮,吩咐他带些人手去尚书府拿一万两银子,然后便带着濮阳起身让开。 “来者是客,二位玩的开心。”陈希渊对着宫穆沉偏头一笑,模样充满了痞气。宫穆沉脸色发黑,也不看她,一言不发的带着陆青遥就坐到了陈希渊和濮阳方才的位置上。 一旁的濮阳也是忍俊不禁,赶紧先行出去,他怕再待下去指不定就要笑场了。这是他跟宫穆沉斗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着实让人大快人心。 一出楼,随身小厮便牵来了一辆马车。回头看到陈希渊也出来了,他便问道:“你可要回去?正好顺路,我送你吧?” 陈希渊看了看他身后的豪华马车,为了享受一下有钱人的奢侈生活,便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他的提议。 似是没想到陈希渊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他本来要上车的动作很不自然的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转身,很是绅士的邀请陈希渊先上马车。 小厮很懂眼色的立刻从车上拿下一个小板凳给陈希渊搭脚,陈希渊也不矫情,踩着小板凳就跳上了马车,径直坐进了里面去。濮阳扶她的动作尴尬的滞留在半空中,看着早已人去影空的小板凳,不得不感叹年轻就是好。 待濮阳上车后,马车便缓缓而行。车内陈希渊正张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马车,她知道现代有房车一说,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过。现在看着濮阳马车内的设施应有尽有,像极了一座小行宫,怕是跟现代房车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你为何不出门建府?”濮阳随手沏了一杯茶递给她。 陈希渊接过茶,翻了个白眼给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钱吗?可以把马车都装饰的这么豪华。” 听到陈希渊的反驳,濮阳竟一时语塞,不知所措。他瞥了眼自己的马车,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京中人可不都是这样装饰马车的吗。 思虑良久,他终于还是缓缓开口道:“陈希渊,依我看来,你可以将现在的小宅子卖掉,然后在市郊买一处府邸。一来离市集近,方便你做生意,二来不算偏僻,可以打探到多方面消息。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言罢,他还扶手咳嗽了几下,掩饰内心的尴尬继续说道:“最好是离太子府近点儿。这样儿出什么事了我也好照应你不是?” 陈希渊认真考虑了一下,濮阳所说的很是在理,她也正有此意。只是搬家事关重大,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这需要陈阳陈星以及二丫她们的同意,要不然的她宁可不搬。 “太子爷说的是。只是你也明白这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吧。”陈希渊有些敷衍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迁府 其实濮阳皓琨说的也不无道理,陈希渊此时已经回到了府中,端着一杯茶水,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来。的确,她现在的宅子是有些小了,如今府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最让陈希渊在意的是濮阳皓琨的最后那句话。 现在的宅子的确是里其实太远了,平日里从家里到店铺的确要耗费一些时间。以前生意的规模没有很大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很多时间都浪费在了来回的奔波之中,而且万一出了什么急事,自己也无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手中的茶都要被她喝凉了,陈希渊还是没有作出决定来。此时她正在歪着头,满脸愁容的想着对策。忽然她的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你们认为如何?”待给众人说明了情况之后,陈希渊双目放光的看着刚刚被自己叫来的众人,微微笑着问道。 “我觉得换个宅子实在是有必要的。”仿佛是看到了陈希渊那双目放光的眼神中所包含的意味似的,在陈希渊刚说完,陈阳就立即配合的回答道。 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换一个宅子的利弊,一只手拖着下巴,轻轻的摸索着,微微皱着眉头,“现在,咱们府上的人也变多了,要打理的事情也变多了,前几日我还想多招几个奴仆,换一个大点的房子的确会对很多便利。” 众人听了陈阳的话,也都觉得非常的有道理,都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她们不仅仅是觉得换宅子有莫大的好处,而且有一部分还在于……陈希渊的态度。看她在询问他们的时候那热切,期待两眼放光的眼神,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注意。 “而且,您说的换一个离集市近一点的宅子,也非常的有道理。”此刻,陈阳已经不在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抬头看着陈希渊说到。 陈希渊看到众人的反应,感觉非常的满意,陈阳给她的理由的确也很有说服力。她不由得笑了笑,眉头也不在皱着,望着众人说到:“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迁府吧,陈阳,你一会和我出去,寻找合适的宅子。” 待遣散了众人,准备了一番之后,陈希渊便带着陈阳出门了,一出门,便冲着集市的方向走去。虽然一想到要花一大笔钱,陈希渊是感觉一阵肉疼的,可是干大事者,不拘小节!待她换到离集市近的房子之后,一定会更好的发展自己的事业!她一个经过现代各种商业洗礼的人害怕在古代这个社会赚不到钱吗?既然肉疼了一会,那就换一个离集市近一点的房子,不然就亏大了。 只是,他们才出门刚走了几步,变被人拦了下来。陈希渊还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美好的畅想之中,在金钱的海洋里遨游呢,自然没有注意到前面拦住她的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得一阵的不爽。老子刚刚决定出去买个房子,准备自己的发家致富之路,那个不长眼的挡住了了自己的财路? “哪个不长……”待她刚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人,刚想说出那句话。然而待抬头看清那人是谁之后,另一半的话就被卡在嘴里了。 “不长什么?”之间眼前之人戏谑的看着表情怪异的陈希渊,微微笑着,冲她问道。没有想到陈希渊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自己来的这一趟定然是很有意义的。 而这挡住他们去路的,不用想,自然是给他们建议,让他们迁府的濮阳皓琨。 陈希渊没有想到是他,随即冲他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支支吾吾的说到:“没什么,没什么。”濮阳皓琨对她的帮助颇多,她其实很是感谢,而且就算日后没有让他帮忙的地方,陈希渊也不想得罪他,毕竟像他这样地位的人,想要挡她的财路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您刚刚还建议我迁府,现在挡住我们的去路是做甚?”回过神来的陈希渊随即发现了事情的关键,睁大了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濮阳皓琨。 濮阳皓琨看着眼前疑惑的看着他的陈希渊,不由得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精明,不同于其它的庸脂俗粉,回想着前几天,她坚决的拒绝自己的表情,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可惜,不过他自然没有从脸上表现出来,看着陈希渊,微微一笑,回答道:“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处极好的宅子,就在我府邸的对面,不仅离集市近,而且周围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听了描述,陈希渊不由得有些东西,可是想到那个宅子的规模,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到:“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们现在还是买不起那座宅子的。” 濮阳皓琨听了,不由得笑了笑,果然是陈希渊的风格,不过这点他早就想到了,随即认真的看着陈希渊说到:“那也是我的房产,咱俩交情不错,算你便宜点就是,保证价格让你满意。” 认真审视着濮阳皓琨的脸,听了这话,陈希渊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双眼瞪大的看着他,问道:“那个宅子的位置和装修我可是都清楚的,你当真等保证价格能领我满意?” 看到忽然变得异常精明的陈希渊,濮阳皓琨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他记忆的陈希渊啊,无论何时,只要一提到钱,就变得如此精明,冲她微微一笑,说到:“那是自然,我向来一诺千金。” 听了这话,陈希渊皱了皱眉,随即也就释然了,冲着濮阳皓琨一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反正便宜不赚白不赚,不过你可要和我立好字据,不然到时你抵赖我可如何是好。” 濮阳皓琨被被她那灿烂的笑容弄的微微一怔,随机反应过来:“那是自然,你放心,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要不放心,我现在立一个给你便是,反正也离你的府邸不远,或者说,你要看看你的新府邸?”说着冲陈希渊微微一笑。 “那好,痛快,我们走吧。”听了这话陈希渊欣然同意,随即三人变冲着新府邸出发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愤怒的宫穆沉 陈希渊这边因为换了新宅子而一片祥和的忙碌着,而宫穆沉这边确是另一番景象,此时在看完的手下给他的纸上的信息之后,他的面目就开始狰狞起来。他皱着眉头,两只眼睛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怒火,有些泛着猩红的盯着那张纸上的信息。双拳紧紧的攥着,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 此时室内除了自己,已经空无一人。刚刚在一怒之下,他就赶走了屋内的所有人。陈希渊,她怎么能这样做,搬到濮阳皓琨对面的宅子里?一想到这一点,到就感觉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了。随即,将那纸条丢在桌子上,伸手举起摆在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举起来,狠狠的将它摔在地上。 可是即使是这样做,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弱的倾向,随即更为气氛的开始摔起屋内的其它东西来。 “宫穆沉,宫穆沉?你在吗?”刚迈进宫穆沉的别院,陆青遥就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她的走进,就听到了宫穆沉房间中传出的连续不断的东西被摔碎的声音。随即加快了脚步,快步向前走去。宫穆沉这是怎么了? 看到急忙赶过来的陆青遥,门口的下人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主人以前的时候不怎么待见陆青遥,可是自从失忆以后,对陆青遥的态度好像是变好了一些,虽然他们不怎么新欢陆青遥,不过她平日里总是会看似和蔼的对待她们,此刻陆青遥的到来无疑是可以将他们从这种惊吓的状态中解救。 刚一推开门,陆青遥就差点被宫穆沉扔的一个杯子打到,碎片在她的身旁划过,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就发现,今天特意为了来见宫穆沉而换的裙子已经被茶水所打湿。仔细一看,整个地面上也都是各种东西的碎片,一片狼籍。 不过说到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管家小姐,自然不会像门外的下人们一样,随即控制住了自己害怕的情绪。刚想问宫穆沉发生了什么,就顺着他已经转移的目光注意到摆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陆青遥随机觉得摆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没有那么简单。随即冲到桌子面前,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本来瞪大好奇的双眼在看了内容之后,随即变得愤怒起来,皱着眉头,狠狠的攥了攥拳头,一脸震惊的看向宫穆沉,问道:“为什么这上面是陈希渊的事情?你不是把她忘记了吗?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动这么大的怒?” 一开始只是轻声的质问,可是看到那纸上写着的陈希渊这几个字,不由得越想越气愤,凭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要输给这个贱女人?说道后面几乎嘶吼的向宫穆沉质问道。 本来就气愤的宫穆沉看到陆青遥摆出那令人厌恶的嘴脸质问他,不由得更加的气愤。猩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陆青遥,冲她吼道:“你给我滚!滚回你的府里,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敢这样跟我说话。” 陆青遥从小娇生惯养,怎么会忍受的了这样的训斥,而且再加上这样的话居然出自自己仰慕了多年的宫穆沉之口,她不由得有些吓蒙了,眼睛不知为何疯狂的流下眼泪,随即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开了。 看着离去的陆青遥,宫穆沉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冷眼看着,心中还是无尽的愤怒,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陈希渊要那样做,因为愤怒,双眼变得更加腥红。 此时陆青遥已经回到家中,陆丞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这样悲伤的跑回来,不由的一阵疑惑,急忙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宫穆沉了吗?怎么会弄得这副样子回来。”他皱了皱眉头,眼底尽是心疼。 本来就因为宫穆沉对她的嘶吼,而感到极其害怕和委屈的陆青遥看到父亲一脸和蔼的望向自己,急忙扑进父亲怀里,眼泪落得更加凶狠,身体因为哭泣而有些抽搐。 “今日,我去宫穆沉府上,就看到他在摔杯子,我本来很担心他,所以先前去他的房间查看,刚一进门,就差点被他摔的杯子砸到”说到这,陆青遥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说到,“随后,我发现了他桌子上的一张纸条,他竟然还在密切关注着陈希渊的活动!我不过问了他几句,他就吼着……叫我滚……”看着眼前的父亲,陆青遥不由得哭的更凶了,冲着他诉苦道。 看到女儿这幅样子,陆丞相心中也是有些痛的,可是听他女儿的描述,虽然说添油加醋了一番,可是他也能听出自己女儿的确是逾越了,急忙安慰了自己的女儿几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劝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宫穆沉道歉。你敢说你真的只是说了他几句这么简单?恐怕你是丝毫不给他面子的质问了他一番吧?”说着,他轻轻抚了一下陆青遥的头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严厉“现在宫穆沉成这副样子,只是因为愤怒,而你却在质问他,你在宫穆沉心中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呢?” 听了这话,陆青遥瞬间明白了父亲所说的道理,再加上,虽然他非常的爱父亲,可是又有一点畏惧他,并听他的话,第二日前往宫穆沉的府中道歉了。 “昨日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那样质问你的。”此时,陆青遥真有些拘谨的站在宫穆沉的面前,变扭的歪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毕竟,陆青遥身为丞相府的千金,可没有给什么人道过谦。 此时宫穆沉的气已经消了大半,看着前来道歉的陆青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着脸,看了一眼:“没事,你退下吧。”说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走了。 空留陆青遥一个人愣愣的呆在那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瘟疫 当然对于宫穆沉这边发生的一切,陈希渊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忙碌着另外一件事情。 也就是在这几日,陈希渊听说了京城外面忽然起了瘟疫,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这种疾病其实是不是很畏惧的,毕竟她也是见过各种流行感冒以及传染病漫天飞舞的现代。没有人因为这样的病情而死。不过她确实也明白,在古代,瘟疫可是非常严重的灾害。 “唉唉,你知道吗!听说京城外面已经有瘟疫发生了。”之间一茶馆之中,几人围坐在一起,忽然有人这样说道,双眼瞪大老大,有些诡异的看着众人。 “没错!我也听说了,听说这次瘟疫来势汹汹,说不定过几日就要传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人听到这话,也随即像是被人打开了开关似的,站起身来,拼命的点了点头,附和道。 这几日,京城之中,几乎可以随时见到这样的景象。京城中的老百姓们都非常的害怕,毕竟他们是听说过瘟疫是有多么可怕呢,而他们的亲人也曾经可能在无意之中向生过,大家都纷纷的囤积粮食和日用品。 陈希渊不由得想起来前几日二丫刚刚得知瘟疫的情景。“希渊!希渊!不得了了!听说城外发生瘟疫了!怎么办!说不定过几日就要传到这里来了。”二丫因为奔跑而而额头上满是汗水,皱着眉头,向她焦急的问着。 而自己当时只是微微一笑,对二丫说:“瘟疫有什么可怕的?你看我不仅仅可以治好,而且还能借此发一笔财那。”想着当时自己还得意的挑了挑眉,冲着一脸疑惑的二丫笑了笑。 想到这一点的陈希渊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药材现在还没有被需要。现在其他的药商估计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会将药品的价格抬得太高,或许他应该先抢占先机,到时候人人定然都来向他买药,这样不仅可以帮助救治瘟疫,而且还能赚一笔小财。 “来人,快去寻找一下治疗瘟疫的方子,并且,把那其中的药材能买的全都给我买了!越多越好。”,毕竟流行于民间的瘟疫都大同小异,她现在还在忙碌着关于迁府的事情,竟然不会亲自去研究那药方。 听到陈希渊面临的吓人,其实还有些疑惑,不解,当然,他自然不敢多嘴,去问忙碌的陈希渊,这是为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回应道。心中还想着不就是城外有些瘟疫吗?我也固然可怕,可是怎么说自家也是神医世家,不会因为这点玩意儿就害怕的呀,主人为何但现在囤积这么多的解药呢?难道就这么惧怕这瘟疫。 陈希渊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些人的疑惑,只是她并没有心思为他解答,因为马上就可以见证这个答案了。想到过几天之后的结果,陈轩不由的笑了笑,看来这次能够把买府邸的钱赚回来也说不定。 果然和陈希渊预料的一样,也就是在她囤积草药之后,没过几日温一遍就传到京城之中来,大家都翻翻的购置药材,可是在他们去药店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所需要的药材已经几乎没有了。各大药商也都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仔细一查,原来在不久前已经被程序员群数迈进了。大家都纷纷懊悔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经商头脑呢。 “希渊,你真是厉害这么有远见,在便宜的时候,就已经囤积了大量的药草,我本来还得相亲,堆积在库房的药草卖不出去呢,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二要随时双眼充满崇拜的看着陈希渊,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其实对于前几日陈希渊疯狂买进药草的事情,他也觉得有一些奇怪,可是他知道陈希渊无论做什么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所以他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中隐隐的提陈轩担心,刚刚花了大量的钱来购置府邸,现在为了买这批药材,手上的钱几乎都快要没了,要是卖不出去,那可如何是好,可是如今见到这幅场景,她不由得笑得合不拢了嘴起来。 陈希渊望着一脸崇拜她的二丫脸上透露出喜悦的神色,她挑了挑眉,对着二丫说道:“你再这么说,我都快有些自满了,不过这次的确可以小赚一笔,还可以顺道帮忙解决瘟疫,不过现在一直在担心的是我们现代的药方,虽然说对瘟疫很管用,可是却又仍需要改进的地方。” 二丫听到陈希渊这样的话,也不由得微微一愣,虽然说他不懂医学方面的事情,可是他知道陈娟说的准是没错的,于是她也微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向陈希渊问道,生怕他因为现在的事情有些烦恼而惹到她:“那那该怎么办呢?” 反而让他紧张的神色,陈希渊不由得微微一笑,觉得二丫这副样子实在是可爱。虽然对于医术什么都不懂,可是却好像比他还要紧张一样,随即她向二丫笑了笑,眼神柔和的看着她,说着:“没关系的,我现在正在研究新的药方,应该马上就可以了。” 二丫听了陈希渊的话,也不由得放心下来。 其实陈希渊觉得即使研究出了新的药方,可是这样对于瘟疫仍旧不够,他觉得他应该想出新的方法来帮助他们抵抗着瘟疫,顺便发一笔小小的财。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她灵光一闪,两只眼睛中都透露出光芒,或许他可以把抵抗瘟疫的药放进荷包之中这样病毒就不会轻易接近人的身体了。而且这种方法更儿容易让人们接受,她要做的不仅仅是瘟疫之后的治疗,还有瘟疫之前的防御。 第二日一早,陈希渊便早早的起来,准备好了她的荷包和汤包的计划,而和她预想的一样,经常在还没有感染上瘟疫,可是人们对于这种荷包的需求还是在增长。一听说买这个荷包可以防一万亿,虽然说大家心里都表示一定的怀疑,可是买一个至少没有危害,说不定还真能仿着瘟疫呢,众人都这样想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商 陈希渊这边因为他的创新发明荷包和汤药,而有众多的京城的老百姓前去排队,其他药商看到这种场景,不由得都纷纷的羡慕起来。这几日虽然说陈希渊可以说是垄断了整个药材行业了,可是他们大药店多多少少都还有一点自己的存货的,再加上这几天他们从别的地方紧急调来的草药他们手中也有一定的资源可以售卖了。 看着陈希渊的新方子那么的吃香,他们也不由得手痒痒起来,纷纷想要从她的手中购买的新方子。 “你们感觉,陈希渊会吧药方卖给我们吗?”其它药商,因为怕陈希渊一家独大,本来有些不和,现在也都聚集起来讨论。其中一个人有些急切了,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向众人 “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卖的,你们想想,如果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家有了那药方子,会拱手让给其他人吗?”另外一个人,皱了皱眉头,向大家问道。众人刚抱起一点希望,随即又被破了一层冷水,这个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看着慌乱的众人,在这之中可以说占着主导地位的“大哥”终于说话了,“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试一试,不如,我们找个代表去谈谈如何?”那人看了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的众人一眼,“在这里,我自荐,诸位放心,我是定然不会自己拿走的方子的,我业界的信誉大家相比都知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那人的话,不由得都点头表示认同。毕竟,他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对于其他药店的这种行为陈希渊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他也没有打算完全的垄断这个行业,再加上他们都是出钱购买她的新方子,陈希渊便觉得非常的开心对于这种状况,她也是喜闻乐见的,毕竟他也不能一家独大。 “好,没问题。”陈希渊冲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只要你们给出我可以接受的价格。”自然,为了那方子,价钱已经不再是问题了,随即两方便谈拢了。 看着陈希渊爽快的将方子卖给他们,那些药商们其实也有一点震惊的,如果是他们掌握了这个房子,定然会举行全面的垄断,让其他药店没有活路可走,不由得都纷纷赞叹陈希渊想着以后可以和他们多加合作。其实这一点自然也是在陈希渊预料之中。 “希渊!你怎么能将你辛苦钻研出的方子给他们呢!”二丫听闻她把方子给买了,随即惊慌的跑来,满脸疑惑的看向陈希渊。 看着二丫那急切的眼神,陈希渊笑了笑,轻轻的说到:“没关系,即使他们买了方子,到时候,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而且还欠了我的人情。” 听了这话,二丫还是感觉有些疑惑,不过,无论陈希渊说什么,她都是赞同的,随即点了点头。 眼看着京城之外的流民越来越多,瘟疫越来越严重,皇上决定打开京城的门,将他们尽数迎接进来,不然可能会发生暴乱,而且他有信心自己将城中的那些药商们能够帮她往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他这么做,其实也是给京城的药商一个机会,让他们在瘟疫之中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帮他们小赚一笔。 “希渊!希渊!现在京城里已经都是难民了!”睡梦中的陈希渊听到了二丫急切的喊叫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这样大喊大叫?没关系,一切尽在我的掌控置之中。”想到这,陈希渊嘴角微微的上扬,轻轻一笑,看来,她的战场到了。 在皇上下令之后,几乎没有一天的时间,京城上下就已经到处都是难民了,而瘟疫自然也被她们敲轮子带到成都城市之中。大家都疯狂的开始购买着陈希渊所创下的药方可是各大药商都没有预料到京城之外的灾民捐如此之多,他们虽然买了陈希渊的药方,而且也学着他的行为做了荷包和汤药,可是竟然在这一天的时间之内都消耗光了,而灾民们却没有丝毫减弱的情形。 而且这些药商们都个个想要听到风声,想要成为皇商口中的皇商,可是他们现在又哪有实力去竞争呢,这个便宜自然就落在了陈希渊的身上。其它药商不由得纷纷感叹,自己真是老了,竟然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这几张是怎么就没有想到囤积药品这一说呢? 而陈希渊这边恰恰是一幅相反的景象,他有足够的库存,自然不用担心药品用没一说。其他的药商那里都因为没有药,而灾民持续的去而混乱不堪,只有他这里却在井然有序的排着队进行有效的购买。 而这一切自然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之中。“没有想到,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程度。”皇上挑了挑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随即没有经历什么斗争,陈希渊就顺利获得了皇商的头衔。 这么大的事情濮阳皓琨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越来越对于这个女人感兴趣了,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接近她,利用她,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个女人越看越有趣呢?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战胜了京城之中权势极大的其他药商,自己慢慢的起步,获得了皇商这样的成就,而且几乎已经垄断这个行业了。而且对于她当初的囤药行为,他也是知道的,当初他其实也在疑惑这样做的目的不过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他也明白了,不由得感慨,陈希渊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事情就按着陈希渊的预料,顺利的进行着。在陈希渊面前,瘟疫也像是一个闹腾了半天的孩子一见到她就立刻听话了起来。过了不久,在陈希渊的努力之下,瘟疫也终于被她平定了,她不仅仅仅是赚到了她最喜爱的银子,而且还获得了很多人的赞誉,不少的人都夸他医术高明。 皇上也没有料,想到瘟疫娟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平定,也不由得一惊,没有想到陈希渊竟然是如此的精明能干,随即非常高兴,奖赏了她一番。 第一百四十章 皇上召见 陈希渊因为治疗瘟疫有功,皇上知道了她的事迹,就让陈希渊进宫,皇上让她进宫,肯定是要对她进行奖赏,随后这件事情就被就传开了,濮阳皓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专门来到了陈希渊和二丫的府上,让陈希渊和二丫去他那里。 濮阳皓琨知道陈希渊和二丫根本不懂宫里的一些规矩,还怕她们贸然前去一不小心冒犯了皇上,随随便便的冒犯皇上,那可是会有大罪的。 濮阳皓琨就把他的想法告诉陈希渊,陈希渊知道后,很感激濮阳皓琨,最后和二丫直接去了濮阳皓琨的府中。陈希渊素来爱钱,更何况,如果她们要进宫的话,肯定要学习很多礼仪还要置办几身行头,这时候肯定要花不少钱的吧,正好有濮阳皓琨这个人,自己还能省下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 濮阳皓琨当然也知道陈希渊的那点小心思。把她们两个带到他自己的府里,然后从宫里面专门请来的嬷嬷。这样做当然有他的目的,他肯定要和陈希渊搞好关系的,和陈希渊搞好关系,他以后对付那个家伙才更容易一些。 宫里的嬷嬷自然知道,如果一些平民百姓去拜见皇上要穿什么的衣服、说什么的话,做什么样的礼仪才更合乎情理,濮阳皓琨就让宫里的嬷嬷给她们两个人制造衣服,在皇上面前万万不可失了礼,也不能让朝中的其他大臣和后宫里的嫔妃娘娘们看了她们两个人的笑话。 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个从来没有面见过皇上,更别说进什么宫里了,根本就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这当然只是濮阳皓琨自己想象的。 宫里面的嬷嬷给他们两个人量好尺寸之后,边说着对她们两个人夸道:“这两个小丫头的身材可真是好,穿上我们制作出的衣服,那也算是美人胚子啊。不过和后宫里的嫔妃娘娘们一比,还是稍微逊色一些。 不过逊色一些还是好的,如果你们两个的美貌超过了后宫嫔妃里的那些娘娘们,你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濮阳皓琨就很恭敬让宫里的嬷嬷们齐制造衣服,制造完衣服,自然有人带她们去领赏,好处是少不了她们的,忙完这件事情,濮阳皓琨就带着陈希渊去买一些珠钗首饰,平时虽然说这个小丫头很爱财,但是得来的钱财从不去买一些金银首饰来装饰自己,也不知道哪的钱都去干了什么。 来到了一家大的商铺,里面的珠宝应有尽有,但价格却是贵得很,濮阳皓琨就对陈希渊说:“价格你不用担心,反正有我给你出钱,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收好你的银子,用我出的银子买就行。” 濮阳皓琨就让商铺的老板把他们店里最宝贵的珠宝拿出来给陈希渊佩戴。眼尖的商铺老板就直接说道:“客人真是好眼光啊,这个珠宝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一看这个姑娘,长得如此好看,佩戴上我们的珠宝,那可就是风华绝伦呀。” 濮阳皓琨对商铺老板的赞美之词也就笑了笑,随便附和了商铺老板几句。就让陈希渊去试那些珠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陈希渊虽然爱钱财,但是她舍不得用那些钱买这么贵的金银首饰,不过幸好这次有濮阳皓琨这个家伙,不得不说濮阳皓琨的眼光可真好,这套珠宝真的是很适合她。 她也很喜欢这套珠宝,就拿着那些首饰去装扮自己了。过了一会儿后,陈希渊就装扮出来了,这时候濮阳皓琨和商铺的老板正商量着价钱,都说无奸不商,那个老板对濮阳皓琨说道:“这个小姐肯定是很适合那首饰的,这套首饰也是独一无二的,价钱方面也好商量,一看公子,你就是大户人家的,也肯定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公子搏美人一笑肯一掷千金,在京城中,这种情况也是很常见的。 陈希渊装扮出来了,濮阳皓琨转身看到陈希渊装扮出的样子,立刻就惊呆了,没想到陈希渊打扮起来竟然这么好看,那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商铺的老板更是在旁边大声的夸赞着,好看极了,好看极了。 最后濮阳皓琨为陈希渊买下这套首饰,买完首饰之后,濮阳皓琨觉得她们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学习过什么礼仪,便又带着她们去学习宫里的礼仪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皇宫里的规矩那么严啊,如果一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做错了什么动作,这次去就不是去领赏了,而是受罚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晨曦园在工地受到伤害,毕竟你以后还要好好的利用程序员呢,这可是他手中一枚有力的棋子。 陈希渊收了濮阳皓琨这么贵重的礼物,就对她礼貌性的说了声谢谢。濮阳皓琨大笑对她说:“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陈希渊就疑惑的问道:“濮阳皓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濮阳皓琨就虚假的说道:“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妹妹看待啊,更何况你这次治好了瘟疫,也去宫中领赏,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那时候得到好处分我一点就行了,我这首饰可不是白买的。” 那陈希渊这才明白,对濮阳皓琨说:“原来你的小心思在这里呀,怪不得会这样做呢。”濮阳皓琨就打断她的话,说:“好了好了,我现在带你们两个快点去学习礼仪吧,时间紧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们。” 陈希渊不慌不忙的对濮阳皓琨说着:“急什么,本小姐的脑袋可是聪明的很,学习礼仪还不就只是需要一两盏茶的功夫嘛。” 但是濮阳皓琨,其实有时候在心里还是很喜欢陈希渊的,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只爱钱的人,只不过在表面想表现出很爱钱的样子,其实感觉陈希渊的内心也是很好的,而且有着坚毅的性格。但是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允许他心里有半点儿喜欢陈希渊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进宫 终是到了进宫时候,濮阳皓琨去带陈希渊和二丫一同进宫,谁知二丫许是过于紧张,出门时竟然将脚给崴了。 “你就在府里吧。”陈希渊蹲下身子,仔细给二丫看了看脚,可惜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喷雾可以一喷解痛的,若是要二丫好,她便只能在府里休息,毕竟崴脚这事可大可小。 二丫虽然心中想去瞧瞧那高大宫墙里头有什么值得外头的人一直留恋的地方,但是自己这番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看来是我没缘分了,希渊,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看那里头有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 “好。” “时辰快到了,我们走吧。”这时,站在陈希渊身边的濮阳皓琨突然出声,打断了陈希渊接下去还想说的话。 陈希渊瞧了眼外头的天色,虽然她还不能很好地判定具体时间,但是大概是可以。于是也只得留下几句短话,便同濮阳皓琨一道出了门。 濮阳皓琨伸手正打算让陈希渊借力好上马车,后头一道人声响起。 “四王爷,不知可否顺道搭我。” 濮阳皓琨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头紧皱,陈希渊此时已经进了马车,闻声知晓是谁时,并不想出来同人相见。 “摄政王何须同我开玩笑,摄政王府所在可离此处差之甚远。”濮阳皓琨不知道宫慕沉突然从哪出来的,但是如果是按摄政王府所在,确实和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差的不是一个街道远,而且也并不顺路 当然,濮阳皓琨此刻点出这一点不仅是对宫慕沉的质疑,亦是在某方面是想要点醒陈希渊,他并不希望陈希渊再被宫慕沉收入幕下。 “本王不过昨日同议论政事,今日便是从那儿出来。” 宫慕沉一脸坦然的模样让濮阳皓琨都开始怀疑是否自己太过多疑,而后微微侧首看了眼车厢,又转头朝人笑笑,“我车里头有女眷,似乎不太好让摄政王上车。” “哦?本王并未打算上这驾车,只不过是四王爷上了哪驾车便一道带本王,毕竟这可是早朝时辰可是快到了。”宫慕沉未曾抬眸望向后头的车厢,在同濮阳皓琨交谈时,眼神都是落在他身上,做足了一副同人真诚交谈的模样。 濮阳皓琨听得宫慕沉最后一句尾音上扬的威胁,只得暗地里咬了咬牙,面上却是一派浅笑的模样,弯腰伸手,“那便委屈摄政王了。” “四王爷多虑。”宫慕沉眯了眯眼,淡然朝那,马车走起。 陈希渊在二人对峙时思考了下接下来想做的事,突然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帘子上,下意识以为是濮阳皓琨,张口便道,“皓琨,我们……” 话语戛然而止,宫慕沉那张让人简直难忘的绝色脸庞出现在陈希渊面前,而且不怀好意朝着陈希渊眯了眯眼,活生生就像盯上猎物的豹子。 陈希渊缩了缩脖子,往里头躲了躲,虽然不知晓为何,但是她还是从宫慕沉那眼神里看出了满满的恶意,想将自己吃吞入腹的恶意。 “希渊今日这副打扮倒是绝色。”宫慕沉先前掀开帘子时,一瞬间便被陈希渊今日装束所惊艳。天地失色,唯独她艳丽而开,他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只可以看见她。 但是后来听见她张口便是喊着外头那个令人讨厌的人的名字,又想起近期属下给自己消息里关于她和他的内容,一时间便是满满的不悦。 “本王倒是恭喜希渊此番一战得胜了。” 本是恭喜祝福的话语,从宫慕沉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个毒蛇吐着蛇信子,口中甜言蜜语,指不定后头便突然上来咬了你一口。 “多谢摄政王。”陈希渊微微颔首,原先有几分随意的坐姿这会倒是端庄极了,礼仪上让人挑不出一丝半点的错。 “走吧。”濮阳皓琨上了马车,见着两个人宛若陌生人一般,一人靠着一边的车壁,微挑了挑眉,径直坐在离陈希渊近些的地方,开口对外头的车夫道。 马车缓行,三人一时倒是无话,车厢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气息。濮阳皓琨本来想侧首同陈希渊交谈,又觉得不妥,而后打算和宫慕沉聊天时,却见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一副小憩的模样。 “吁”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宫慕沉率先出了马车,而后一跃而下。姿势不算是文雅,但却是极为好看且未有不雅观之处。 濮阳皓琨随后也跟着下了马车,站在地上后便转身伸手打算替陈希渊掀开帘子,然而有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 “谢谢。”陈希渊下了马车后,微侧首朝着宫慕沉点了点头。 走在前头的两个人为了顾及陈希渊女子的步伐便一同放慢了脚步,宫门口的侍卫见了宫慕沉和濮阳皓琨也没要令牌便让人进去了。 到了宫里头,两人又领着陈希渊朝前走了几步直到瞧见了皇后宫中的宫女后才停下脚步。 “见过摄政王,四王爷。请问这位是陈希渊小姐?”那名宫女见到走在陈希渊前头的两人,心下一惊。但是能在宫里谋生的哪个不是人精,虽是心中惊讶,面上却是丝毫未曾显露,也只是多了几分恭敬。 “是。”陈希渊点了点头,她离得近自然瞧见那个宫女眼神中变化。 “请随奴婢来。” 那头陈希渊和那名宫女走了,而濮阳皓琨和宫慕沉却是一道走上去前殿的路。 “摄政王今日倒是来得巧。” 宫慕沉微挑眉,虽然他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在接到那消息后便起了来四王府的念头,但是对濮阳皓琨他自然不会如此说,只是笑着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证明了本王和四王爷缘分极好。” 濮阳皓琨在心里暗自念了句,谁愿意同你缘分好。但是脸上却是嘴角微扬,浅笑吟吟的模样,“哦?确实是不如来得巧。” 一语双关,二人都不是傻子,自然都知晓那句又被拿出的话里点名的意思。 “可是也要看是否有那能力继续这般巧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见皇后 那头明争暗斗,时不时嘲讽对方,而陈希渊这头便显得极为安静。 宫女小步在前头带路,在快瞧见宫殿时,陈希渊舔了舔唇瓣,开口低声道,“请慢些,我有话想问一问。” 闻言,宫女将脚步减慢,然而却是让人看不出变化,陈希渊只见那人缓缓靠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步伐变大了。 “姑娘何事?”那宫女先前瞧见是由摄政王和四王爷带着陈希渊来的,自然也是愿意同陈希渊卖个好。 毕竟人的命数实在是难算,指不定今日里的乌鸡,明日就可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否告知下,有何所需注意之处?”陈希渊心里有些担忧,毕竟一入侯门深似海。这深宫里的勾心斗角实在是令她头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落入陷阱。 宫女一听和之前头次来的小姐所问并无不同,眸子一转,垂眸道,“皇后娘娘极为宽厚,且极为喜欢姑娘。近几日听说姑娘入宫时常和奴婢念叨起姑娘,姑娘无需担心。” “多谢。”陈希渊笑着颔首。心里头却是通透,想起濮阳皓琨先前在府中和她交代,皇后是其生母,他已经先前告知了皇后,让她不用担心。 二人一番交谈后,已到宫殿前头。 金碧辉煌的宫殿坐落在眼前,屋檐上雕刻的是腾飞凤凰,屋顶有双龙戏珠,在阳光下便是熠熠生辉,极为夺目。前头摆放着几盆含苞待放的牡丹,朱红色殿门大开,可以直接瞧见里头的装饰。 陈希渊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后又微收敛下颚,将前几日在府中学的礼仪用在此处,步伐小而平稳。 身旁的宫女生怕陈希渊头次入宫闹笑话,暗自放缓了步子,微向后看了眼,看着陈希渊的礼仪,微微点头赞同。而后便转身领着人到了宫殿前。 “姑姑,陈姑娘到了。”那宫女起初瞧见等在门口的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时有几分诧异,而后想起四王爷又一下子释然了,含笑上前同人道。 “嗯。”那嬷嬷并不是一个爱笑的,相反常板着脸,看着有几分威严的模样。她仔仔细细打量了走在后头的陈希渊,而后极好地将视线收回,并不会让人觉得放肆无礼。 陈希渊感觉到那嬷嬷的打量目光并未怯场,而是继续淡然站立在原地,等着那嬷嬷上前时适当地颔首示好,“嬷嬷好。” 那嬷嬷微颔首,显然是极为满意陈希渊这般姿态,随后转身,“你随我来吧。” “是。”陈希渊秉承着多问多错的原则,跟着嬷嬷莲步缓缓朝着宫殿里走去。 殿里上头端坐着一位贵人,身着双凤同飞的宫服,头上珠玉虽多,搭配却是极为有理,因而看起来并不会太过夺目或是太过繁杂,相反是更显得此人端庄大方。 看来这便是皇后了。 “参见皇后娘娘。”陈希渊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上头的皇后并未给她下马威,让她久等,而是伸出手指,盈盈一抬,“免礼,来本宫这儿,让本宫好好瞧瞧,是怎样的一个妙人。” “是。”陈希渊微低头朝着皇后所在的位置走去,而后便坐在了皇后的身边,并未抬头直视人。这也是濮阳皓琨请的人所说的,若是宫中贵人未提及,便不能抬首看,那般是极为不礼貌的。 皇后娘娘见此,赞赏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倒是一个好苗子,况且此次得了帝心,若是能牢牢抓住,倒是可以给皓琨相看相看。她轻拉过陈希渊的手,轻拍了拍,缓道,“好孩子,对了。不是说还有另一位姑娘?” “清婉今日出门崴了脚,因而没来,还望娘娘恕罪。”陈希渊说着便要起身叩拜,被皇后抓住了手。 “无妨,希渊可以不用如此多礼。想来你还未吃过早饭,不如同我一道去侧殿用了。” 陈希渊知晓此刻无法推辞,贵人所赐,只能接受。若是过多推辞,反而会引得人不喜,“那希渊恭敬不如从命。” 皇后亲手携着陈希渊一道去了侧殿,里头已经摆好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爽口小菜和熬制的白米粥。 食不言寝不语。 在用食时,皇后时不时亲自用共筷给陈希渊夹菜,显然是极为亲切的举措也是一种示好的行为,周围伺候的宫女倒是有几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也极好的遮掩下去。 陈希渊倒是受宠若惊,在心里头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和濮阳皓琨合作的关系,因而皇后愿意卖给自己一个面子罢了。 皇后停下筷子,陈希渊也跟着停下,且拿了一旁的巾帕擦了擦嘴,又是一副垂首模样,看起来倒是极为乖巧,让人觉得好拿捏。 “撤下吧。”皇后一挥手让人将东西撤下,而后自己便转了身子同陈希渊面对面,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轻拍了拍人手背,“听说你和皓琨那小子极好?” 陈希渊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后会如此问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便故作羞涩道,“娘娘。” 皇后微微一挑眉,倒是觉得定是如此。以为陈希渊是因为此处人多而羞涩不敢问答,便挥手让多余的宫女撤下,只留下之前的嬷嬷在侧殿门前守着。 “好孩子,这会可就本宫和你两个人,你若是喜欢,便如实告诉本宫。” “皇后娘娘,我和四王爷只是合作的朋友。”陈希渊并未抬头,她一时有些犹豫该如何回答,毕竟皇后此话若是有其余深意,自己可就糟了。她可不觉得皇后是真的想要让她做儿媳妇。 “你这孩子,莫不是和皓琨一同串通了哄骗本宫。昨日皓琨和本宫也是如此说的,本宫倒不好说什么了。”皇后闻言倒也没有生气,而是极为带着打趣的言语说道。 而陈希渊闻言则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步棋并未走错,听皇后并未变调的语气她便可知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而后皇后并未再此处多加言语,而是拉着人谈起了此次赈灾事宜。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昏倒 皇后宫里,皇后和陈希渊交谈甚欢,能为后宫之主自然是极为善谈且谈话有极巧,而陈希渊也不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在恪守着礼仪的同时面对皇后的话语也能答得上,两人间的气氛倒不算僵硬。 “皇上驾到” 外头的公公嗓音拉长,皇后拉着陈希渊起身,不慌不忙地在朝着前殿走去,而后跪拜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瞧见两人,早晨朝堂上的事情都被摄政王所处理,自己便没了事需要做使得他喜笑颜开,抬手道,“免礼。” “谢皇上。”二人起身,皇后径直朝着皇上走去,一把挽起皇上的手臂,含笑拍了拍人手背,“皇上,那位便是陈希渊,陈家姑娘。” “哦?便是此次赈灾有功的那个陈希渊?”皇上微微眯眼,仔细打量了眼早晨在朝堂上摄政王和四王爷头次一同赞赏有加的人。 虽然陈希渊今日妆容极美,但是皇上早就过了好色的年纪,转而捻着胡须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个端庄有礼的,皇后今日和她谈得可好?” “陈姑娘可是一个善谈的,臣妾喜欢得紧。” 皇后这般不加掩饰地向皇上表达自己对一个头次见面的人的喜爱,倒是令得皇上和陈希渊都微微一愣,但是陈希渊依旧是颔首并不像之前和皇后交谈般抬头去看,而皇上则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若是皇后喜欢,那以后多招她入宫便是了。” “是。”皇后闻言亦是心喜,看来皇上对陈希渊也是心里有好感的,因而在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时并没有拒绝自己。 三人交谈时,侧殿里头已经重新布置好了午饭,这时候方有宫人在皇后耳畔低语。 “老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这会已是午饭时辰。皇上忙碌半日,想来是饿了,我们不如一同用了午膳,如此可好?” “就依皇后所言。”皇上也不大在意,自己本身便是过来同皇后用午饭,这时候也只是挥手自行朝着侧殿而后,而后又道,“陈家姑娘无需拘束,抬头便是。此次你可是大功臣,朕允你能抬头。” “多谢皇上。”陈希渊也觉得这般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十分疲惫,这会听了皇上的话便是像先前和皇后在一起般,没那么拘束。 各自落座后,陈希渊这时候才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皇上,而后微皱了皱眉。 皇上面相便是一幅气血中馈的模样,双颊通红。但是在这宫中多言多错,且宫中有太医自然会说,自己若是说对了会引得太医所恨。若是说错了,那便是更为糟糕。不如缄口不言,方为上策。 陈希渊目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派有礼的世家小姐模样。 这时候上头的菜肴都已经上了,而汤刚从一旁的小厨房里端出。这番既能保证汤的温度,小火慢炖亦是能增加汤的鲜美。 扑鼻香味的是鸡汤味,里头应该加了一剂中药,陈希渊微抿唇,她大概是闻出来是哪个中药了。 那道汤被放在桌子中,上头的中药并未被撤下,一眼便能瞧见,这是人参! 人参在陈希渊眼里是一道极为普通的中药,但是在这时候却是极为补身子,达官贵人皆喜的一种药物。因此在宫中的汤中有此并不足为奇。 但是,皇上身子中馈,若是饮用此汤,便容易让气血上升,使得脑袋充血。少则昏厥,若是昏厥许久,便可能会一昏不醒。 陈希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却见皇上已经让身边伺候的小厮给自己盛了一碗人参鸡汤,这时候若是自己站起来制止已是来不及了,她只得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米饭,心里暗自祈祷皇上可不要在此出事。 然而,上天并未听到她的祈祷。 皇上在喝下那碗参汤后,正拿着筷子要进食米饭时,忽然径直朝后倒去。 幸得皇上身后伺候的公公眼疾手快,伸手将皇上接好,而没有让他摔落在地,导致第二次伤害,使得病情严重。 皇上双目紧闭,脸色通红,时不时抖索着身子。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行,皇后的脸色更是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她上前跪在皇上身边想要伸手却又怕若是皇上就这么去了,别人会因此诬陷自己。 但是皇后终究是皇后,亦是在场人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忙朝着身边伺候的宫女喊道,“还不快去请太医,若是皇上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不能被饶过!” 那群伺候的人连忙跪了一地,而一个机灵点的宫女忙朝外跑去请太医。 “皇后娘娘,民女见过这种症状,懂得如何医治,可否让民女帮忙?”陈希渊本来是想着不管事,但是不论是担心太医来得过晚导致皇上不治身亡,连累自己,还是自己心里头不愿让一个人自己面前因为自己袖手旁观死去。她还是出声问了。 皇后本想厉声训斥,但是想起陈希渊便是因为救治了瘟疫才被宣入宫中赏赐的,便忙起身,“好,去吧。” 陈希渊倒是有几分诧异于皇后对自己的信任,但是也未多言而是急忙上前,搭脉诊治,知晓自己先前所猜并未有错,只要将皇上弄醒便没大碍。 于是便伸手摁压了几分穴道顺通皇上有些堵住的血脉。一番下来,皇上本来通红的脸颊倒是缓缓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 明眼人一见便知这是救过来了,而后急匆匆赶来的太医也是证实了这一点,并且对陈希渊的医术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皇上被人移到了内室的床上,皇后一把握住陈希渊的手,眼神里倒是含着几分感激的神色,轻拍了拍人手背,“好孩子,多亏你了。你这次所为,本宫记着了,是本宫欠你这个恩情。” 陈希渊先前见到皇帝逐渐恢复正常心下也是稍微安定了些,而后太医的一番言语方令自己心中大定,此时听得皇后的言语,低头道,“这是民女该做的,皇后娘娘多礼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赏赐 皇上在内室,皇后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进去坐在床边伺候。而陈希渊作为一个未婚的女子并不好进去,只得在一个人待在外头,索性皇后考虑到她会无聊便令人给了她一本医书。 内室里,皇上悠悠转醒,睁开眼,眼神里还有些许迷茫,显然是还未完全清醒。 一旁的皇后忙命人将先前太医所写且已经煮好的药汤递了上来,小心翼翼伺候着皇上用了药,用巾帕替人擦了擦嘴,方扶着让人半躺着。 “皇后,朕这是?”皇上微微皱眉,人到了一定年纪便极为惜命。皇上显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模样,微抿唇,生怕是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 “莫要担心,不过是气血过旺罢了。不过皇上,你此番可要感谢一个人。”皇后将皇上身后的枕头挪了挪,先前陈希渊做了这事,自己承了她的情,自然不介意帮人美言两句讨个赏赐。 “哦?是哪位太医救了朕?” 皇后摇了摇头,“并非太医。而是那位陈家姑娘,就连太医都说,若是再晚一步,可就悬了。” “什么?”皇上极为震惊,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皇后连忙上前,替人轻拍背,而后又缓缓道,“确实如此,难道臣妾会为了一个初见的姑娘来欺骗皇上么。皇上若是不信,便去问问太医。” “皇后多虑了。朕只是有些惊讶罢了。”皇上就着水杯微微抿了口温水,“你让那陈希渊进来吧。” “是。”闻言皇后便知晓皇帝是听了自己的话,便侧首让身边那个嬷嬷出去外头请陈希渊进来。 陈希渊正沉浸在那本医书之中,一时间并未听见那嬷嬷的声音。 那名嬷嬷倒也不怒,缓步走到陈希渊身边,又重新唤了声,“陈姑娘?” 这时候,陈希渊才听见,抬头看看去,“嬷嬷。” “皇后让你进去。” 陈希渊见到那名嬷嬷脸上的笑意,想了想应该是皇上醒来了。因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将医书合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同人一道走进内室。 皇上正和皇后低声细语些事情,此时见了陈希渊眼神倒是多了丝温和,微微抬手免去了正要跪下行礼的陈希渊,含笑道,“是你救了朕?” 陈希渊忙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是皇上洪福齐天,民女是顺应天命。” “哈哈哈,你瞧,倒是个嘴甜的。”皇上闻言大笑,而后便侧首同一旁的皇后说道。 皇后微眯了眯眼,用巾帕掩住唇,双眸弯弯,显然也是笑意满面。对于陈希渊此番回答极为满意,便侧首同皇上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果本宫也有个这么乖的女儿便好了。” “不知陈姑娘可想有想要的赏赐,无论你提什么,朕都应允。”皇上大手一挥,显然是心情极好。 而这番话却让身边的人都起了几分心思,皇后抬眸又瞧了眼在下头的陈希渊,看来这人是进了皇上的眼了。 陈希渊连忙拱手,低头道,“民女并无所求。” “哦?”皇上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思,笑着问道,“难道你不想要高官利禄,或者是金银满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陈希渊听得金银满贯时,偷偷咽了咽口水,但是面上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毕竟她不知晓皇帝此话的意思,若是揣测错了,可就糟糕极了,“民女并无所求。” “哈哈哈哈,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皇上此时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将手在锦被上一拍,“你救了朕一命,朕自然是要好好赏赐你。先前你便以为及时救了灾民,使得瘟疫并未蔓延,朕赐你金笔题名,“天下第一药。”之称。” 陈希渊忙跪下受封,“民女多谢陛下。” “可不止如此。”皇上顿了顿,方接着笑道,“朕赐你免死金牌一份。” 在场的人心下皆是一惊,免死金牌的分量多大,宫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因为先前陈希渊救了皇上一命,得了这个赏赐虽说是多,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民女叩谢陛下大恩。”陈希渊忙朝着人皇上一磕头,她自然是知道那免死金牌的用处。虽然没见过,但是在小说电视剧里都曾看到过。有此宝物在身,她似乎可以看到自己未来的辉煌了。 陈希渊而后又同帝后二人一同用了午膳,拿着赏赐的匾额和免死金牌回了自家府邸,却只见二丫一人出来迎接自己,微微一愣,“陈阳呢?” “喏。在院子里喝酒呢。”二丫心里是为陈希渊所高兴的,但是今晚晚饭时陈阳便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自己不过是顶了两句,他便甩袖离开,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了。 “这是怎么了?”陈希渊微皱了皱眉。 二丫将先前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陈希渊,而后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陈希渊微抿唇,眼神里也是极为疑惑,而后让人将那金笔题名的匾额拿进府里安置好,便径直一人去院子里了。 月光如练披散在人身上,陈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地上东倒西歪的一堆酒坛,显然在自己到来前他已经喝了许多。 此时,陈阳正拿着一个酒坛仰首一饮而尽。 陈希渊极少见道陈阳如此,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陈阳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个照顾自己的大哥哥,见他如此,自然是极为心疼,便大步上前,将陈阳手中的酒坛子取下,“别喝了。” 陈阳虽然喝酒颇多,但是酒量亦是极好的,因而此时还是清醒的。眯了眯眼,看到陈希渊,朝人咧嘴一笑,“你回来了。” “你怎么了?”陈希渊皱着眉,怎么会没看出陈阳强颜欢笑,索性坐在人对面,开了一坛子酒,“你要喝我陪你。” “女孩子家家,不许喝!”陈阳将那坛子酒放在自己面前,单手抵额轻揉。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陈阳悠悠叹气,“你可是忘了你全家是被谁满门抄斩的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抓 陈希渊一下子愣住,垂眸看了眼地上酒坛,而后轻叹了口气,她大抵是知晓陈阳为何会如此了,“我知道了。” “你不许再和宫里过多打交道,希渊,我不想你和你爷爷般…”陈阳说到此处便停下了话,担忧地看了眼陈希渊,“我希望是我多虑,但是宫廷之中本就许多纷争,今日见你得了宠便是上来附和你,若是得了机会,指不定怎么踩你。” “我知晓的。”陈希渊知道陈阳是担心自己才会这般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陈阳和自己一道长大,更是和自己一同面对了一些事,因而担心的便更多,而不是和二丫一样只看到眼前的好处。 “你且答应我吧,莫要再和宫里打交道了。我实在是,担心你。”陈阳垂眸,又是仰首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想借着酒壮胆。 平日里陈阳本就是寡言少语之人,若不是太过担心陈希渊,并不会这么多言。 “好,我答应你。陈阳,你别喝了。” 陈阳地点了点头,将酒坛子放下,站起身子,“我送你回去吧。” 二人一同走在小径上,就如同儿时般,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只不过这不再是以前的乡间小径。 高空之中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人依旧是那个人,但是心境依旧不同,所处的位置也已经不同。 陈希渊回了房间并未立马睡下,而是打开窗户,靠着窗户向外看。她知晓陈阳为何如此痛恨当今朝廷,而她也可以理解。同时她也是不愿再多加去掺和,毕竟这宫廷里头的事情没人可以说得清。 自己这时候是颇受圣宠,但如若有一日别人觉得自己碍眼了,设计陷害自己,那么自己又该如何?陈希渊并不天真地觉得这个免死金牌可以怎么救自己。 况且除了自己自己身边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又该如何。现如今皇帝已经垂垂老矣,那些年轻的皇子自然是想要夺得皇位,而摄政王的身份又摆在那里,朝堂看着是极为平静,实则底下汹涌。 陈希渊决定自己还是明哲保身,用时间的流逝来让宫里头的那些贵人忘了自己,她不愿再让陈阳担心,也不想去涉足朝堂浑水。只愿逍遥此生便好。 一夜过后,陈希渊起了一个大早,虽然昨夜已经决定了和宫里保持距离,但是昨天皇帝所赠的匾额不用白不用,她可是知晓名人效应在这个朝代会引起的反应。 “走,我们去挂匾额。”陈希渊用过午膳后,和二丫带着两三个下人一同到了自家的药铺。 “去,将匾额挂上去,铺上红毯,放鞭炮。我们好好庆祝庆祝。”陈希渊用着前世开业大酬宾的套路,极为高兴地站在外头看着那匾额被人高高挂起,微微眯了眯眼,显然是已经看见钱财朝着自己的口袋滚滚而来的模样。 “希渊,恭喜你得了天下第一药。”濮阳皓琨从远处走来,手里拎着一份礼品,笑着拱手送上。 “多谢了,皓琨。”陈希渊微微颔首,笑着接过那个礼品,递给了身边的小厮,“多谢你前来。” 濮阳皓琨笑挑了挑眉,自然是感觉到了陈希渊的稍微疏离,但是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嗯。”陈希渊让身边的小厮领着濮阳皓琨进去,而自己便去接待其他来的人。 果然没有出乎陈希渊的意料,今日药铺来了许多的人,不论是冲着陈希渊被皇帝夸耀,要给皇帝一个面子,还是陈希渊那个匾额。 反正,陈希渊今日在店铺里头忙得脚不离地,对于一些达官贵人前来贺喜,她亦是要上前招待一番。 等到夜间店铺关门,陈希渊方缓了口气,瘫在床上,呈现一个大字,“累死我了。” 二丫虽然也是疲惫,但是是瘫在椅子上,朝着陈希渊抿唇笑了笑,“你啊你,倒像个男孩子。” “嘿嘿嘿,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么。”陈希渊也不在意,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翻身趴在床上,对着二丫说道,“我们明日去存钱吧。” “好,你早些休息。”说话间,二丫便起身朝外走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陈希渊和二丫一道从账房那里取了钱,带了二三小厮,到了钱庄。 二人将携带的钱财放在钱庄柜台之上。 伺候的小二看到那袋子钱,弯着腰,显然是觉得眼前两个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毕竟瞧着那袋子钱便可窥探一二。 陈希渊和二丫坐在椅子上等着钱庄的人数钱,听得一声声钱财入袋的声音,陈希渊乐得眯起双眼,看来自己近些日子确实赚了不少。 数钱的声音微微一顿,而后又继续下去。 陈希渊以为是没能分开钱财,并未多疑,而是歪头同二丫道,“我们这是要成富翁了。” 一旁的二丫自然也是听到了那数钱的声音,高兴得直点头。自己这辈子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这头高兴的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先前数钱的声音停顿时,那位钱庄输钱的人和店小二的一眼对视。 钱庄的小二见到那人的暗示,而后见到眼前两个人的行为,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惊讶,思索了片刻便对着二人道,“抱歉,恐怕要二位姑娘多待一会了。” 陈希渊微皱眉,坐直了身子看向店小二,“为何!” 二丫这个时候忽然怀疑难不成这家钱庄是黑店,看到她们这么多钱,心生歹念,想要杀了她们然后私吞了? 显然,二丫想到的,陈希渊也想到了,她微微起身将二丫护在自己身后,带着戒备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钱庄小二。 那小二也不因此恼怒,或者有其他变化,而是朝着二人微微颔首,神色里带了几分歉意,“抱歉,我们怀疑你们是小偷。” 陈希渊心下惊讶,但是面上不显,依旧是一派镇定,直直盯着眼前的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而那个店小二并未多言什么,而是对着身后钱庄的人说道,“报官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二人相救 钱庄里的人报官之后,官兵很快就来了,二丫看到这个架势有些不解,她们不过是过来存个钱,怎么就成了小偷了? 陈希渊也不解,心中疑惑,却也还是不动声色,万一这是家黑店,想要故意毁坏她们名声怎么办? 又或者是她们自己干了坏事,让她们来背锅,她陈希渊可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拿捏的。 陈希渊扯了扯二丫的衣角,示意她不要惊慌,二丫得到陈希渊的示意,也不说话,和她并排站着。 官兵来了之后,小二立马迎了上去,指着陈希渊和二丫说道:“大人,就是她们两个,偷了不少的钱。” 官兵顺着小二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打量陈希渊和二丫两人,又跟着小二去后面数钱的地方查看了钱的数目。 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立马就让人将陈希渊和二丫带走了,还将那些“赃款”和钱袋一块儿给带回了官府。 陈希渊也不反抗,带着二丫就跟着官兵回了官府,大街上此刻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大家看到,都觉得奇怪。 很多人都跟着去看热闹,许多人都是认得陈希渊这张脸的,才开业的铺子掌柜的,大家都疑惑,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穆沉的耳朵里,宫穆沉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立马就带人从王府赶去了官府。 濮阳皓琨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立马赶去官府,准备去解救陈希渊。 这个事情,一看就是被人陷害了,濮阳皓琨不用多想都知道。 而此时,陈希渊和二丫,正在与钱庄的小二还有数钱人对簿公堂。 钱庄的数钱人和小二,状告她们两人偷了钱,这么精美的钱袋,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介平民老百姓能有的? 县太爷听了两人的陈述,再打量陈希渊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大户人家,觉得很是可疑,让陈希渊赶紧如实交代。 陈希渊冷哼一声,目光凛冽的看着上首的县太爷。 “大人,这些钱都是我自己靠双手一点点挣的,我只不过穿得朴素了一点儿,大人就要以此来论罪吗?那么按照大人的说法,皇上若是微服出巡,没有穿龙袍,他就不是皇帝了吗?” “大胆,皇上岂是尔等刁民可以妄议的?” 县太爷拍了一下醒木,听到陈希渊说到皇帝,赶紧朝着上方拱手行礼,呵斥着陈希渊。 二丫看着这个县太爷,也不像是什么好人,竟然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陈希渊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道清冷的男声给打断了。 “县太爷好大的脾气!本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御赐免死金牌的神医成了刁民了?” 宫穆沉一身紫金色长袍,贵气无比的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座上的县太爷。 县太爷一看是摄政王,赶紧走了下来迎接。宫穆沉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让陈希渊和那小二对质,将事情三言两语的就解释清楚了。 因为宫穆沉来了,事情也变得容易处理多了,濮阳皓琨也赶了过来,进去就直接越过了宫穆沉,和陈希渊打招呼去了。 “你没事吧?” 陈希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倒是让他们两人都过来了。 濮阳皓琨看向县太爷,县太爷赶紧狗腿的过去解释,并且表示,陈希渊和二丫是无辜的,已经处理好了。 县太爷又过去给陈希渊和二丫赔礼道歉,表示刚刚都是误会,又让那小二和数钱人过来赔礼道歉。 二丫看到县太爷那绉媚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对这种狗腿子的态度嗤之以鼻。 事情已经解决了,陈希渊也就不想再在官府待着了,县太爷看到两位王爷的神情都不太好,知道今天是摊上事儿了。 赶紧一个劲的赔礼道歉,恭维的将四个人送出了府衙大门,看到四个人离去,才松了一口气。 还吩咐了底下的那些官兵,日后做事,都有点眼力劲,什么人能抓,什么人不能抓。底下的士兵看到两位王爷,也知道自己办了坏事儿。 四人走到外面,陈希渊和二丫准备回去,至于那些钱,还是存在那个钱庄里。刚刚小二和数钱人那卑微的样子,量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了。 宫穆沉要送陈希渊回去,濮阳皓琨也邀请她一起回去,陈希渊拒绝了宫穆沉,跟着濮阳皓琨走了。 二丫看着三人这微妙的气氛,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跟在陈希渊的旁边一起走。 宫穆沉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不爽。 “给本王盯着他们两人。” 说完,之间空气浮动了两下,宫穆沉回了自己的王府。 一路上濮阳皓琨一直在和陈希渊说话,还让她把钱存到自己名下的钱庄,多给她一些存的利息。 陈希渊思索了一会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能多赚点钱,她肯定是愿意的便答应了。 濮阳皓琨送了两人店铺就走了,陈希渊想留他吃个饭,濮阳皓琨却是让她先欠着。 回到王府后的宫穆沉听属下说了两人的互动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黑沉,眉头紧锁,目光凛冽。 哗啦一下子,宫穆沉面前的两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就碎了,李泽看到之后,赶紧上前去劝阻。 “王爷,您怎么发如此大的火气啊?气大伤身。” 李泽一边说着,一边去收拾地上的碎片,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哦,另一边的花瓶,茶杯,也都遭了秧。 “哼!本王怎么做还要你来教吗?滚出去。” 宫穆沉满脑子都是陈希渊和濮阳皓琨走在一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画面。 他认定了陈希渊就是濮阳皓琨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陈希渊一出点什么事情,他就赶过来。 陈希渊还同意他送自己回去,两人没有点什么,他都不相信。 李泽知道摄政王在气头上,劝阻了两句,也只能是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让摄政王不要被碎片给划了手。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择手段的请 宫穆沉发泄了一会儿,就安静了,看到书桌上的信件,烦心的蹙了蹙眉,李泽见状,赶紧让人送上茶水,自己则是将地上的碎片给处理了。 陈希渊和二丫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大家对这个大夫,更加信任了,毕竟人家的店铺可是得到皇上御赐牌匾的。 陈阳也听到了这件事情,心中担心陈希渊,尤其是听到宫穆沉和濮阳皓琨都去接她了,心中更是焦急。 之前都和她说过的,不要和皇室的人走得那么近。为何他们还会有牵连,今天濮阳皓琨还送她回来。 陈阳到店铺里来看陈希渊,陈希渊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今天也只是出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而已。 二丫也走过来解释,她不知道陈阳和陈希渊还有其他缘由,才会如此反感两位王爷。 陈阳听到二丫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陈希渊记得自己的话。 陈希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目送着陈阳出去了,嘱咐他照顾好陈星。 店铺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这两天陈希渊都在店铺里看着,对于那些孤寡老人,她也一直秉承着要发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对这些人都是免费的,外面的人也将陈希渊传得像是女菩萨一样。 宫穆沉也听到了那些人对陈希渊的称赞,心中甚是欣慰,派人去请陈希渊到王府。 陈希渊正忙着给病人看病,又想起陈阳的告诫,不想和宫穆沉扯上什么关系,就让人去回禀了摄政王,她现在没空去王府做客。 摄政王府 “人呢?” “禀主子,陈希渊不肯来,说是病人众多,没空来王府做客。” 暗卫跪在宫穆沉面前,看着脸色黑沉的主子,等待着下一步指示,他其实还有一些陈希渊的说的冒犯之词没有说出来。 人没有带来,若是让这些言语污染了主子的耳朵,自己估计是难逃一死了。 “既然她很忙,那长风,你就帮本王先将她大哥和弟弟请来王府做客!” 暗卫隐匿了身形,宫穆沉对着一旁的青衣男子说道。 顾长风有些怪异的看着宫穆沉,不知道他这么执着于请陈希渊来王府做什么?不过,他是听命于王爷的,自然是要去做。 这边让顾长风去绑了陈阳和陈星,同时还吩咐了人去砸陈希渊的铺子,铺子没有了,看她还忙什么? 其实,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陈希渊的托辞罢了,他宫穆沉就偏偏让她没有这托辞! 陈希渊正在给病人抓药,突然就冲进来一伙人,对着陈希渊的店铺就是一顿乱砸,陈希渊护着病人出去,再出来阻止他们。 “你干什么啊?不准砸!谁给你们的胆子砸我的店?” 陈希渊上前去拦着那些打砸的大汉,他们都是拿人钱财办事的,江湖规矩不问出处,陈希渊这么一个小身板也拦不住他们。 很快,店铺就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也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儿线索。 二丫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店铺被砸,大大的瞪着眼睛,随即赶紧跑过去拉着陈希渊。 “希渊,不好了,陈阳和陈星被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大哥和小弟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陈希渊静静的抓着二丫的双臂,质问着她。大哥的武功不低,怎么会被人给抓走了? 二丫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回去准备找陈阳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被人给带走了。 陈希渊做在一旁破碎的椅子上,蹙眉思索着。 没有人对她有这么大的愁,这么大的怨,还敢故意来砸店的人,就更不可能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把大哥和小弟给绑走了。 这一切都是基于,她今天早上拒绝了摄政王的邀请,所以…… 哼!真是好得很!居然敢拿身份来压她,不就是去一趟摄政王府么?她就就是了,她倒是要看看,宫穆沉还有什么招数? 陈希渊嘱咐了一下二丫将店铺里收拾收拾,她去将大哥和小弟救回来。 二丫不知道陈希渊要去哪里?但是直觉告诉她,希渊要去的地方,会有危险。 只是,不等她多说什么,陈希渊就已经走了。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陈希渊说明了来意,摄政王府没有人搭理她,陈希渊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他开门。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门还是没有开,天空飘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还伴随着打雷,这雨竟然越下越大。 陈希渊就这么站在雨里,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胸前,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眼睛里带着一丝倔强。 门口的守卫终究是不忍心,去禀报给了李泽,李泽给宫穆沉端了一杯茶。 恭敬的说道:“王爷,陈姑娘都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了,这会儿还下起了大雨,只怕再站下去,这姑娘家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哼,她既然倔强,就让她倔,她不是挺有本事么?” 宫穆沉端起茶杯的手,猛然一放,茶杯砰的一声就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他是在生气什么?是陈希渊的倔强,还是他的不择手段才将人请来? 李泽又出去了,到门口看了一眼,陈希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脸色苍白,已经淋雨了半个时辰。 一动不动的站了将近三个时辰,她也不是铁打的,这身子根本受不住,但是,她也知道,一旦她真的走了,大哥和小弟就出不来了。 李泽见到这情形,赶紧又去禀报了宫穆沉,宫穆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李泽出去了。 打开门看到陈希渊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淋得像是落汤鸡一样,宫穆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陈希渊看到宫穆沉出来了,一下子就放松了自己,刚刚想要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身子就倒了下去。 宫穆沉眼疾手快的快步走过去接住了陈希渊的身子,他这会儿是真的知道了,这个女人有多么倔强。 李泽拿着伞,赶紧给二人打着。 “还不赶紧叫太医来?” 宫穆沉对着李泽一吼,转身就抱着陈希渊进了王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受伤 宫穆沉抱着陈希渊到了自己的寝室,李泽也顾不得下雨的事情,飞快的将御医给请了过来。 御医看到李泽,还以为是摄政王受伤了,不然,这么着急干什么? 王府里的人,看到摄政王抱着一名女子,都愣住了,尤其是守在门口的侍卫,王爷不是不想让这位姑娘进来吗?怎么又…… 好吧!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懂的。 御医来了之后,宫穆沉立刻让御医给她把脉,务必确保她没事。御医不敢愣神,赶紧给陈希渊把脉。 把脉之后发现没大事,这才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摄政王都没有让他行礼,害得他还以为,这位姑娘要死了呢! “禀王爷,这位姑娘没事,只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待微臣开几服药,喝过后便会好了。” “嗯,赶紧开药吧!” 李泽送了御医出去,宫穆沉看着浑身**的陈希渊,身材虽然比不上京都那些贵女们的凹凸有致,却也是有着自己的曲线。 看得他微微有些脸红,赶紧走了出去,唤了婢女给陈希渊换衣服。 陈希渊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服也被人换了,猛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有些头晕,外面的婢女端着药进来。 看到她醒了,赶紧将药递给了她,陈希渊也不矫情,知道自己肯定是感冒了,仰头就将药喝了。 只是这药太苦,没有自己弄的好,效果也算是可以了。 婢女看到陈希渊对着一个空碗发呆,思索着,该不是陈姑娘被风寒给伤了脑子吧? “你们主子呢?” 婢女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是临时过来伺候的。 陈希渊看她一脸迷茫,也没有为难她了,让她帮自己穿好了衣服,就遣走了她。 她决定自己要装病,在这个王府里待两天,然后将大哥和小弟救出来,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王府的地形地貌啊! 陈希渊决定出去打探一下王府的地形,反正她现在是生病的,一会儿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人,也能糊弄过去。 她就这么在王府里到处转悠着,也遇到过几个人,不过都没人问她做什么,反而是都行了个礼便走开了。这让陈希渊觉得疑惑,也没有去多想。 “恩,这王府还真是有钱,还真是漂亮!” 陈希渊就这么一路走着,看到王府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只是,很快陈希渊就发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她似乎……迷路了。 好吧!她真的迷路了,走到了竹林里面,刚刚只顾着去欣赏风景了,没有好好看路,这会儿走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地方? 干脆就这么走下去吧!总是会走得出去的,越往里面走,路越窄,陈希渊还是坚持往外面走,光亮越来越多了。 忽的,她就听见了一阵琴声,奇怪了,这里居然会有人弹琴? 陈希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到一身白衣的宫穆沉在舞剑,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位青衣男子正在弹琴,仔细一看,她就认出了那人。 弹琴的正是顾长风,这画面是很唯美,只是,两个大男人,这样看着好像真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陈希渊欣赏着这一副唯美的画面,觉得基情满满,两个美男子,啧啧,还真是赏心悦目啊! 那边舞剑的宫穆沉自然是听到了竹林这边的响动,顾长风也听到了,只不过,王爷都没有出手,他自然是不用理会,继续弹着他的琴。 突然,宫穆沉招式一变,剑锋朝着陈希渊刺去。 陈希渊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只顾着去意象了,竟然忘记了对方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这会儿,宫穆沉的剑锋刺过来,她若是跳出去,还是能够躲开的,看他样子,估计也是被人打扰了“好事”,所以不开心吧! 不过,要是宫穆沉刺伤了她,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待在王府里了,赖在王府里不走,她就算是不能将宫穆沉打一顿,也能膈应死他! 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能将大哥和弟弟给带回家。 想到这里,陈希渊心痛了一下,诶,自己还要牺牲自己的身子,她虽然是个神医,却也怕痛啊! 最后,陈希渊还就迎着宫穆沉的剑锋而去,并没有躲开。 噗嗤一下,宫穆沉的剑就刺入了陈希渊的左肩,陈希渊在心里大骂宫穆沉,同时也对自己这个蠢方法吐槽到不能再吐槽了。 宫穆沉本来是打算下死手的,看到自己的剑刺中的是陈希渊,立马将剑抽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赶紧飞身过去抱着陈希渊。 “你怎么样了?该死的!” 顾长风看到宫穆沉扔掉了剑,抬眸细细看去,看到他怀里的陈希渊,眼神也是一顿,怎么回事? “摄政王,就算是你想要报复我,也不用如此吧?我自诩没有和摄政王到了这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吧?” 陈希渊咬紧牙关,心底低咒,还真他妈的疼!面色不善的看着宫穆沉。 宫穆沉也是一愣,刚刚他也只是一个试探,谁知道居然真的刺中了,这背后之人还是陈希渊。 他真的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陈希渊的肩膀突突的冒着血,可以看得出来,那一剑,刺得还是有些深的。 其实,这也是陈希渊故意的,若不是她故意的迎上去,这伤口估摸着也不会这么深。 只是,宫穆沉刚刚顾着陈希渊被自己伤了,也没有注意到那回事。 顾长风刚刚也是顾着自己弹琴去了,并没有看到,所以,陈希渊就这么成功的赖在了摄政王府。 宫穆沉抱着陈希渊,手忙脚乱的赶紧给陈希渊点穴止血,抱着她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顾长风也收了自己的琴,跟在两人后面,同时还不忘记将宫穆沉扔掉的剑给捡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府内的众人只听见他们家摄政王的声音。 “快给本王请御医来!” 王府内的人一个个脚步匆匆,赶紧去请御医。陈希渊靠在宫穆沉的怀里,闭着双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作自受 陈希渊紧闭着双眼,在宫穆沉看来,就是陈希渊受伤了,因为比较严重,晕过去了。 想到这里,宫穆沉的脚步越发的快,跟在后面的顾长风都加快了速度,看主子这个样子,是对这个姑娘上心了。 御医再一次被带着来了,想着自己才没有多久从王府出去,这会儿又被请了来,该不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等到御医看到躺在床上的陈希渊,衣服上还带着血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赶紧去给陈希渊诊脉了,然后拿出了最好的伤药递给摄政王。 这姑娘伤在肩膀上,他一个御医也不方便上药。 “摄政王,这位姑娘刚刚染了风寒,这会儿又受了伤,若是再不好好的照料着,怕是很容易落下病根。” 御医的话就是在提醒宫穆沉,再怎么也不能对陈希渊下手了,这才多久点时辰,他就来了王府两趟了。 他也不清楚,摄政王这是和这位姑娘结来了什么仇?要这么折磨这位姑娘。 “本王明白了。李泽,送御医出去。” 宫穆沉拧着眉,看向床上的人,他的剑锋里带着内力,又刺得那么深,这会儿陈希渊受了内伤是无疑的。 最终,顾长风叫了婢女进来,准备给陈希渊换药,宫穆沉拦下了,让众人都出去。 顾长风领命,将要递给了宫穆沉。 躺在床上的陈希渊满脑子的黑线。这算是个什么事儿?他要帮自己上药? 若不是这会儿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眼下的情况不允许,陈希渊估计都会跳起来拒绝宫穆沉了。 这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作风,她欣赏不来。罢了就让他给自己上药吧!不过是露个肩膀。 陈希渊再度睡了过去,刚刚她也不过是听到了御医的话,才意识清醒了,这会儿,受了内伤,还是晕过去了。 宫穆沉小心翼翼的扶起陈希渊,解开她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至极,害怕弄伤面前的人儿。 轻柔的给陈希渊上药,上好药之后,宫穆沉便守在陈希渊的床边。 一天一夜了,陈希渊都没有醒过来,中途,还发烧了,宫穆沉衣不解带的照顾着陈希渊。 御医也是跑了几趟,看到她的情况很不好,也只能是下了猛药,还嘱咐王府的人,好生照料着。 估计还要睡几天才能醒过来。宫穆沉听了之后,也不再让御医来了,他自己整日守在陈希渊的床边。 “王爷,您吃点东西吧,您这样,陈姑娘身子好了,您的身子又跨了。” “本王不饿。” 李泽将饭菜放在屋子里,摇了摇头。 期间,顾长风也来过,让宫穆沉去休息一下,自己替他守着,宫穆沉不答应,让顾长风退下了。 第二日,来收拾的下人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没有动过,还以为是不合摄政王的口味,又从厨房端了一些开胃菜。 甚至连清粥都准备好了,怕陈希渊突然醒来需要东西果腹。 然而,宫穆沉还是没有动一点饭菜,连茶水都没有襄阳的喝过几口,这让那些伺候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整整三天三夜,陈希渊总算是醒了过来,醒过来就喊着想要喝水,坐在床榻边的宫穆沉,马上去拿了茶水,递到了陈希渊的嘴边。 陈希渊喝完水,整个人才算是清醒了一点,看到自己床边的宫穆沉,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宫穆沉看到陈希渊总算是醒过来了,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倒是陈希渊,不知道宫穆沉这是做了什么? 怎么回事这么一副样子?眼睛红通通的,仿佛是要喝人血的吸血鬼,下巴也冒出来了许多胡茬,脸色也有些阴郁,总之,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不好。 “来人,宣御医。” 不一会儿,李泽就带着太医来了,太医这几日是直接就住在了摄政王府,为了他那老胳膊老腿不断,别无他法。 众人都看到摄政王殿下对床榻上的姑娘十分上心,故而,这几天谁都不敢松懈。 “启禀王爷,陈姑娘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要调养。” 宫穆沉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床上的人,此刻的陈希渊,又睡过去了,她刚刚醒过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清醒。 众人退下后,宫穆沉接过李泽手中的药碗,亲自给陈希渊喂着,那动作十分的熟练,药都没有洒出来。 旁边的李泽看了,有些吃惊,该不会这几日都是王爷给陈姑娘喂的药吧?要不然那动作能这么熟练? 想到这里,李泽又在心底暗暗骂自己蠢,若这几天不是王爷一直给陈姑娘喂药,那陈姑娘这几日的药是怎么喝下去的? 李泽觉得这几天自己跟着王爷这么提心吊胆的,连智商都下线了。 是夜,月亮高高 悬挂在天上,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台,少许透过窗户落在宫穆沉的脸上。 配上他那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十分的骇人,只是那人却是没有什么感觉,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叹息。 说到底,宫穆沉都没有想到那一剑居然会伤她如此之深,自己也不过是一番试探。诶!到底是他忘记了陈希渊只是个女人。 他也只不过是想要将她请入摄政王府罢了,怎么就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清早,陈希渊便醒了过来,这会儿她是真的有了力气,醒过来再看到宫穆沉那个样子,也没有奇怪了。 看着人这个样子,估计是好久天都没休息好吧!这么想着,陈希渊就搭上了宫穆沉的脉搏。 宫穆沉见到她醒来,不语,就这么让她给自己诊脉。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眼底淤青,严重的睡眠不足,精神极差。” 说完,陈希渊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望向宫穆沉的目光也移开了。 宫穆沉听着陈希渊的话,心中并不为自己担心,反而是她,嗓子喑哑,令他担忧。 “我不累,倒是你,身子要好生调养。” 陈希渊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宫穆沉见她没有反驳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站了起来,还没等他迈出两步,就晕倒了。 第一百五十章 宫穆沉受伤 宫穆沉高大的身躯,突然就这么倒下来,让陈希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就突然倒下了? 陈希渊手一伸,赶紧又给宫穆沉再仔细的把脉,发现他是劳累过度,外加有点儿内伤,估计也是那日子收了自己的剑造成的。 自己也是,明明知道摄政王的残暴,还非要往上面凑,这会儿好了,直接躺了三天三夜。 昨天宫穆沉和御医的对话,她可是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不少。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陈希渊胡乱裹了一件衣服,就出去叫人了。 李泽听到陈希渊的叫喊,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自家王爷倒在地上,身上还盖着被子,不用想都知道是陈姑娘做的。 其实,刚刚陈希渊是想要将宫穆沉扶起来的,谁知道,宫穆沉太重,她这小身板,根本扶不起他。 李泽一个人也抬不动宫穆沉,干脆就叫了两位暗卫进来,将宫穆沉抬到了隔壁的房间。 陈希渊睡的是宫穆沉的主卧,他们也不敢让陈希渊让开啊!只能是将宫穆沉抬到了隔壁,李泽又准备去请御医。 倒是陈希渊叫住了他:“不用去叫御医了,摄政王并无大碍,让他先休息便可,我写一副方子,熬药给他服下。” 李泽也是知道陈希渊是个小神医的,她都说王爷没事了,李泽也不去请御医了。 陈希渊将坐在一旁,将方子写好递给李泽,并嘱咐了他,一定要亲自照顾摄政王。 李泽不知道陈希渊这话是何意?拿着方子疑惑的离开了。 陈希渊却是明白的,今天宫穆沉晕倒了,不知道外面多少人盯着的,若是这会儿宫穆沉吃了她的药,中毒了或者死了。 她估计是走不出这摄政王府了,也怪她自己,非要作死,帮宫穆沉出什么药方子,明明人家就有御医的。 只是,这个时候来反悔,也没什么用了。 陈希渊看到床边的药,重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处理好了房间里的东西,又跑出去寻了一身紧身衣。 宫穆沉这人少不得出去办事的,这衣服,自然是容易寻的,她昨夜也大概的了解了王府的地形。 所有,那些没有用的地方,她自然是不会再去了。 那些地方也没有什么看着能够关押人的地方,想到这里,陈希渊就往府宅后面去了。 陈希渊不希望别人发现她,免得又热说自己鬼鬼祟祟的,她现在也不适合和别人动手,这还受着伤呢! 悄悄的潜入后面,陈希渊打量着周围,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她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关押人的地方。 此刻,濮阳皓琨也带着人潜入了摄政王府。 前两天,他就听说了陈希渊店铺被烧了的事情,去看过之后,也只是和二丫了解了一下情况。 二丫并不知道陈希渊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如何和濮阳皓琨说,只是说了陈希渊的交代。 濮阳皓琨也不敢这么大刺刺的直接闯进摄政王府去,宫穆沉既然都抓了陈阳和陈星,势必就是要威胁陈希渊的。 得知陈希渊又在摄政王府门口淋雨晕过去了,他就更加等不了了。 决定进王府去救人,正盘算着的时候,又传来了消息,说摄政王将陈希渊给刺伤了,重伤,在床上一直躺着。 而摄政王则是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陈希渊三天三夜,正因如此,才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濮阳皓琨听到这条消息,楞了很久,这个宫穆沉,真是有意思?照顾个人也能将自己给照顾昏迷过去了。 宫穆沉昏迷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陈希渊又醒过来了,他这个时候去救陈希渊就是最好的时机。 濮阳皓琨也没闲着,赶紧带着自己的下属就潜入了摄政王府。 他们要去宫穆沉的主院找陈希渊,便从府宅后面潜入进去,恰好就碰上了正在寻找关押地方的陈希渊。 濮阳皓琨一把就捂住了陈希渊的口鼻,陈希渊也抽出了自己的银针,准备朝着那人刺过去。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我。” 陈希渊身子不再扭动,手中的银针也放了下来,濮阳皓琨这才放开了她。 “濮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啊!” 濮阳皓琨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盯着陈希渊,和平日里他那纨绔的样子有些不符,让陈希渊看得也是有些头皮发麻。 “濮阳,我是来带走大哥和弟弟的。” 陈希渊的意思很明显,她是不会一个人走的,濮阳皓琨知道,她重情重义,只是,这会儿,肯定是带不走陈阳和陈星的。 至于她,现在若是不走,估计以后再想要离开,就难了。 再说,宫穆沉不会真的对陈阳和陈星下手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来,没有让人去找陈阳和陈星的原因。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大哥和小弟,我会另外想办法。” 陈希渊退了一步,对着濮阳皓琨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想要带走大哥和小弟的,如若不然,她这番在摄政王府受苦做什么? 但是,濮阳皓琨并不准备给她机会,上前就抓住陈希渊的手臂,想要强行的将陈希渊带走。 陈希渊这会儿也怒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求着他救自己!陈希渊当即就拿出了银针。 要打,她自然是打不过濮阳皓琨的,但是还是可以防守的。 两人刚刚开始动手,就听到了一个声音:“本王竟然不知道摄政王府变成了四王爷的后花园?” 宫穆沉来了,这一架必定是要打的,还没等陈希渊说什么,两人就打了起来。 “不要打了,摄政王,我不会走的,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啊!” 陈希渊在一旁劝诫着,两人根本听不进去,宫穆沉身上有内伤,又没有休息好,自然不是濮阳皓琨的对手。 濮阳皓琨一掌打在宫穆沉的胸口,宫穆沉当即就吐血了,陈希渊急忙扶着。 赶来的顾长风出手了。双方的人马也都打了起来,只不过,谁都没有讨到好。 濮阳皓琨看了陈希渊一眼,最后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偷吻 即使宫穆沉身受重伤,但是此刻他依旧没有放开抓住陈希渊的手,于此相反的是,他还更加用力的拉着她的手,深怕她离开他自己,跟别人走了。 “别走,好吗?我知道我错了。”宫穆沉低沉着声音,看着他祈求道。试问,在此之前有谁会遇到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一个人的宫穆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以前宫穆沉不屑一顾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陈希渊有这样的一种魔力吧。让一个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为她沦落成为一个平常的男人,变成一个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变得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或许在以后又会出现这样让他如此担心的人吧,而这些人也必然是和陈希渊这个女人有关系的吧!只是这些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了。现在的两个人还都处在“困难”之中。 陈希渊看着浑身是伤的宫穆沉,心里一阵刺痛。刚要张嘴说话,却发现眼泪不由自主的就低落下来,低落在宫穆沉的手背,让宫穆沉觉得一阵的湿热。“乖,别哭,是我错了。别哭好不好。” 陈希妍的眼泪像是打开了水闸的开关一样,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反而越来越大。宫穆沉见她越哭越厉害,心里更加是一阵的心疼。想要伸手去为她擦掉眼泪,可是却因为伸手重伤而行动不便。 陈希妍没有说话,见宫穆沉要起来,立马自己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坐在他旁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啊!还是哪里又开始疼了吗?”可是她一边说,眼泪却一边流个不停。 宫穆沉见陈希妍开始说话了,却依旧在流着眼泪,挣扎着要自己坐起身,为她擦眼泪。陈希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底下身子,询问怎么了。 宫穆沉见到近在咫尺的脸,手颤抖着举起来,慢慢又温柔的为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别哭了,你知道你这一哭我的心里就开始难受了。不要哭好不好。”宫穆沉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爱,加上他温柔的话,到是让陈希妍不争气的红了脸。 陈希妍将身子撑起来,自然而然,她的脸也就离开了宫穆沉的大手。陈希妍别扭的转过脸说,“我哪里有哭了,刚刚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你别多想了。我怎么会为你哭呢?” “呵呵,我也没有说你是在为我哭啊,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是在为我哭啊。”宫穆沉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一抹邪笑挂在他的脸上。 陈希妍不由得更加脸红。娇声骂到,“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不老实,是不是还想要尝尝苦头啊!” “不了不了,我错了。”宫穆沉立马收回自己脸上痞痞的坏笑,表现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才又回到了平时那个冰冷,不近人情的宫穆沉了。只是他嘴里说的话却没有给人一点点的严肃感,俨然还是一副嬉笑的样子。 陈希妍无奈,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扶额暗道,“我的妈啊,人人都惧怕的宫王爷现在竟然成了这么一副模样。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子,更加让她无奈的事,这个女子竟然还是自己。天哪,要是让那些喜欢宫穆沉的人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扒一层皮下来的。” 陈希妍想到自己会被一群女人围着暴打的模样,脸上立马就黑了下来。可是又看见躺在床上受伤的宫穆凌,心里却被填满了。满满的都是以前所没有感觉到的感觉。就好似吃了很多很甜很甜的糖一样。 而躺在床上的宫穆沉见到自家媳妇,一会儿脸上好,一会儿脸上又不好,心里也不禁有些奇怪。 宫穆沉张口问道,“希妍,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可怕。” “好了,我没有事情了。你赶紧睡觉,休息。别再说话了。”陈希妍被宫穆沉唤醒,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立马回过神来。 “嗯,我睡觉可以,但是我要你陪我一起睡,你也累了一天了。”宫穆凌怜惜的看着她说道。 “好吧,你躺进去一点,我陪你。”陈希渊确实有点儿累了,打了个哈切就着宫穆沉让开的地方和衣躺下了。 被子里,陈希渊的手再一次被宫穆沉抓住,“你,放开。”陈希渊挣扎不开,只好开口说道。 “睡觉。”宫穆沉没有如她所愿,而是抓的更加的紧了。 陈希渊无奈,也不再管他了,自己躺下来就睡觉了。 宫穆沉见她睡着,自己也闭上眼睛睡了。 半夜,宫穆沉醒了过来,看见陈希渊正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宫穆沉忍不住在她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就离开了。却又觉得食不知味,低下头吻了下她的鼻子,却不小心碰到伤口,闷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惊醒了门外守夜的李泽,原本以为主子出生了,一进来却看见这么香艳的场景 立马就呆住了。他家主子竟然在偷亲陈顾念,这不是幻觉吧。 “还不给我滚出去。”宫穆沉害怕吵醒陈希渊只好压低着声音说话。 李泽惊醒过来,立马灰溜溜的跑走了。出门前还不忘给他们带上门。 宫穆沉目光再一次落回熟睡的人都脸上。又变成一脸的宠溺的表情。继续在她嘴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躺下来后,将陈希渊满满抱紧,自己又睡了起来。这一夜可以说是他一中度过的最好的梦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 ,陈希渊醒过来后,摸了摸一旁的床,发现是凉的,立马惊醒了过来。没看见宫穆沉的人影,心里一阵混乱。连慢起床出去找人。 一出门就看见,一身白色薄衣的宫穆沉正盘腿坐在石头上练功调息。正巧刚睁开眼睛的他就看见了一身凌乱的陈希渊,立马上前想要将她拉回房间,说道,“大早上的,别穿这么薄,容易着凉。快去加一件衣服。” “好啊,你也敢说我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成什么样了,这么薄就跑出去了,你可记得你身上还有伤?”陈希渊也是被宫穆沉给气到了挣开他的手,开始指责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带走 宫穆沉垂眸,看着园中的景色,而心思却不在此园中,他能感受到,她已经好了,便在犹豫,犹豫是否要让她…… 心中的矛盾过了好些时候才被化解,心头一狠,抬起头,看见一名丫鬟便指向她,说道:“你,过来。”他的眸中闪过寒意,这股寒气,又很快消失了踪影。 那丫鬟有些疑惑,看了看自己,又扭头看向宫穆沉,微微歪着头,那清澈的眸子里写进了矛盾,自己是该过去,还是……她也不好定夺,是在叫自己吗? 宫穆沉皱眉,不爽道:“你,过来。”这是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不会有第三次,他浑身溢满了杀气,放佛如一只狼,凶恶,宫穆沉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那丫鬟依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双腿都忍不住颤抖着,头上的银铃铛发出异常清脆的响声,气氛都被凝固了一般,这种紧张的氛围悄悄蔓延着。 宫穆沉欲言又止,交给一个丫鬟做事,怕是有些不妥,也怕这小丫鬟会把事情办砸,不行!他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看着身旁的丫鬟,叹了口气。 那丫鬟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听到这一声叹气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热泪掉在地上,口中不断说着自己所谓的“过错”。 宫穆沉一怔,这是……他还没有弄清这是怎么回事,跪下干嘛?犯了什么?宫穆沉不知,自己的一声叹气会给一个小丫鬟多大压力。只是瞥了一眼这个跪在自己脚旁的人,眸中带了一丝不快,冷声道:“起来,做你该做的事,现在。” 那丫鬟抹了抹眼角,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破涕为笑,连忙道谢,说罢,便走了。 宫穆沉正打算回去,也巧,碰见了李泽,这事交给他便好,此人定不会枉我的信任,他走到李泽跟前,清了清嗓子。 李泽见到他,立马鞠躬行礼,微笑着,默默地看着他。 “你来得正好,“宫穆沉笑得如此高兴,他顿了顿,续道:“你去……”他说到一半,像是被噎住了一半怎么也说不出来,好似是不易启口的。 李泽看出了宫穆沉的心思,靠近他,拍拍胸脯,好似自己就是保障一样。 宫穆沉的眉放松了下来,小声的跟李泽说着。 李泽点点头,笑了,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还真是不好启齿。 …… 陈希渊看见李泽朝这边走来,行了个礼,说道:“此次来找我,必定有时有什么事吧?”她看着李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陈希渊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慵懒的看着他。 “聪明。”李泽不禁夸赞道。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有何事?”陈希渊仍面带笑意。 “也没什么大事,最近这也不方便,就请陈姑娘出去住几日罢了。”李泽笑盈盈的望着她,接着说道:“已经通知濮阳的人来接您了,“李泽眯眼微笑道:“不知陈姑娘意下如何?” 陈希渊苦笑一声,还可以拒绝么?想想都知道,这些不过是客套话罢了,要是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赶出去,把自己赶出去啊,会那么傻吗,连这点都不知道? 刚想开口回答时,只见陆青遥闯入府中,他把头抬得高高的,似乎很有贵族气质一般,耀武扬威的来了。 好在有门卫把守,只是让陆青遥留在门外,陆青遥刚想闯入,他们一把拦下,他见冲不过去了,便乖乖呆在门口。 李泽和陈希渊问了动静,便想出去一看究竟,也就放下了李泽的问题,暂时回避了一会儿。 陆青遥在门口大骂,不断的讽刺陈希渊,尖刺的话语听着就着实想给陆青遥一个巴掌,也可惜,陈希渊的步子慢了,等她赶到大门外时,陆青遥已经说累了,口干舌燥呢。 “去去去。”那几个人把陆青遥推走,把他赶出大门之外。 陆青遥倒是有些慌了,嘴里不断叫着:“放开,听见没!放开,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 他们好似听不见一般,仍然不理会陆青遥所言的每一句话。 陈希渊见陆青遥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但如果陈希渊早来一步,听见了陆青遥所讽刺她的话语,那此时的笑,就更本不会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感叹道:“今日,真是个好天气。”的确,空气变得那么异常的清新,还真让人难以琢磨。 不过言归正传,陈希渊想到了宫穆沉,心便沉了下来,真的,怎么会那么的迷茫,竟不知道宫穆沉的此番做法,是何意呢?令人百思不解啊。 就在这时,濮阳的人闯入,说是奉命受委托来将陈希渊带走的。 陈希渊见势不妙,急忙向里冲,他们还未看见,陈希渊她人便末了影,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 “陈姑娘还是出来吧,看见你了。”一个眼尖的人道:“您这样躲,也躲不掉啊。” 陈希渊听到“躲”这个字眼,立马就从一片小林子里出来了,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说道:“谁说我要躲了,况且……我也没有看见你们!”强词夺理她倒是挺厉害。 “行行行,不是躲。”一位脑子叫聪明的人说道,这显然是在迎合着陈希渊的意思,然后就让她乖乖的跟着他们回去,这样也好有个交代。 她猛地一怔,嘟起嘴,很有小孩子气的说道:“我不要。要去,你们自己去好了。为什么非放着我不放?”陈希渊不爽,瞪着他们,双眸中不是无辜,而是一种杀气逼人的戾气,似乎……他们都不敢正眼看她。 “请陈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都已僵持了好久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氛围都凝固了,沉默了许久,终是没有人张口说一句话来打破着气氛。 陈希渊依然带着杀气望着他们,自己心里想的,是要混进其中,把大哥小弟带出来。也就自然不愿跟他们走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翻墙 陈希渊乘机瞄到一个好时机,乘他们注意力不集中,赶紧开溜,疯狂的向里面跑去,不时的回头看看。 也不知是她的动作迅速还是他们的反应迟钝,陈希渊已经跑了一段路程了,他们才发觉不大对劲,紧跟上去。 女子毕竟是女子,怎跑得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呢?陈希渊机灵一动,便想到翻围墙这个想法。果真,跑着跑着没路了,一堵高高的围墙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并未显示出慌张,反而很张狂,嘴中小声呢喃着:“该展示我本领的时候到了!”她倒是很得意,一点都没想过自己爬不上去的念头。 陈希渊踩着一块大石头,双手努力地往上扒,终于,陈希渊如愿以偿的、并且也展示了她所谓的爬墙本领。 他们步步紧逼,陈希渊一个慌张,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好似……自己悬空了,她愣了一会儿,才发出尖叫声。 果然,也还是世事难料啊,谁让她是一名女子呢,又加上身子单薄,自然经不起这一摔,伤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但脚倒是逃不出这一伤了。 待他们赶过去时,只见宫穆沉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朝着房里走去。 …… “开门。”他双手都抱着陈希渊,哪还有手去开门呢,只得叫上一旁的下人,待宫穆沉走了进去,轻轻不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便对着外面叫道:“来人!” 果然是贴身的,李泽绝对是第一个到的人,李泽恭敬鞠了一躬,便看向床上的陈希渊,又回过神,扭头看向宫穆沉,说道:“王爷,怎了?” “快、快去传大夫,现在。” “是。”李泽看出了宫穆沉的焦灼,可脸上却是一副高傲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大夫便来了,隔着一层帘子,他看了看,说道:“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便是。” 宫穆沉看向李泽,说道:“你去送送。” 李泽点头,对大夫说道:“您先请。”随后,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送。 “唔”,陈希渊醒了,只觉得浑身难受,不能出去玩,想想都不高兴,她歪着头望着熟睡的宫穆沉,虽说凶了点,不过这样安静的看着他,真的,俊美极了。 陈希渊不知压到了什么,动了动,也可能是太敏感的原因,宫穆沉醒了,被这一声轻轻地摩擦惊醒了。 “你醒了。”宫穆沉望着床上的这个美人,说道。 陈希渊点头,有些不爽,便问道:“我何时才能下床?”她满是期待,怕时间太长,但又期待着出乎意料的答案。 宫穆沉有些记不清了,略加思索了一番,脱口而出:“半个月左右,好生修养着吧。”宫穆沉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仿佛很享受此时的时光,也难得那么安静。 陈希渊有些郁闷,像是倾诉一般,说道:“那么久啊,给等到什么时候?”心中的希望顿时被破灭,刚刚燃起的的火苗…… 在这府中,也就伺候着陆青遥遥和宫穆沉的恩恩爱爱,有的时候玩性大发,想做弄他们的,可又由于下不了床,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 …… “哎呦!”从房里传出一声大叫,宫穆沉闻声,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立马跑过去,看见陈希渊正在地上挣扎着,他也是哭笑不得,摔到地上,很心疼啊。 宫穆沉将她扶到床上,这一摔人没事,脚又肿了几分,看着通红的脚,陈希渊难过哽咽了一会儿,也许是不小心压到哪个地方了,疼的陈希渊轻嘶一声,没能忍住。 他倒是很好奇,很认真的望着怀中的女人,问道:“你下床作甚?端茶倒水只管叫一声便是,你这一摔,估计,又是个十天半月,指不定呢。”这张脸,充满了无辜,像是小孩儿一般,撒娇着,道:“这里未免也太闷了吧,真无趣,我不就是想玩玩吗,我哪知道啊?” “结果你就不顾自己,然后从床上摔下去?”宫穆沉皱眉,他不爽了,目光始终都没有偏离陈希渊一点,直视地看着她,不出一点声音,异常的安静,陈希渊甚至觉得这种安静有些恐怖。 她沉默了,欲言又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作解释,一看见宫穆沉那么认真的模样,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陈希渊呆呆的看着他,眸子中闪过迷茫,双方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终于,宫穆沉率先开口道:“下次不许这样,听见没。”他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陈希渊宛若一颗暗淡的星星一般,那么无助,脆弱,不过,幸好遇见了他,她出神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这贪玩的本性还是改不了,总是乘他们靠近的时候,陈希渊就会悄悄的把痒痒粉洒在他们身上,看见他们痒却又不好在自己面前抓,那种扭曲的表情,也足够让陈希渊消停一会儿,够她笑的了,陈希渊只是觉得这种样子好笑罢了,所作弄得,也是一些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人。 陈希渊乖乖的,从来不洒在宫穆沉身上,有了很好的先见之明,她深知,若是洒在宫穆沉的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宫穆沉装作没有这回事的样子,一天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而陆青遥遥则是尴尬极了,不得不回房处理。 夕阳照射进来,望着落山的太阳,心中总是有无限的的期盼,盼望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这黑夜,总觉得有很久一样,过得太慢了,黑,早不习惯了吧。 漆黑的夜色之中,起了一层薄凉,朦朦胧胧的薄雾掩盖着其中,似乎有一种迷离的感觉,熟悉的,而又陌生的,很奇怪。 清早,陈希渊又作弄人了,引得此府叫声连连。 宫穆沉都看在眼里呢,好多下人来上报,他都跟不知此事一般,装作不知情,没有看见一样,任由陈希渊胡作非为,从来不会去戳破呢,还是很为陈希渊着想的,此府本就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陈希渊一来,便热闹了几分,谁能说,不是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做包子 陈希渊始终不死心,在府邸四处周围找了一圈,只有找个机会从厨房后门进去了。陈希渊一直在后门蹲点,就在她快要烦死了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小奴婢。陈希渊看着那个小奴婢走了一段路后,自己也偷偷的跟上去了。 慢慢靠近小奴婢,直接给那个小奴婢来一个后劈,直接把她砍晕过去了。陈希渊不放心的踢了踢她。见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知道是晕过去了。就兴奋的蹲下身子,将小奴婢拖到一旁,跟她换了一下衣服。 一边换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呵呵,你可别怪我啊,谁让我等了那么久只等到你一个人,就算是你倒霉吧。不过我也只是先借用一下你的衣服而已,用完我就换给你。”陈希渊,麻利的脱掉小奴婢的衣服,快速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是否正确,就低着头往刚才来的地方走回去了。在快要入过那个后门口的时候,被看守后门的两个老妈子叫住了。 “小崔,你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其中一个老妈子开口问道。 陈希渊为了不然她们听出自己的声音,就低沉着声音回答道,“还没呢,我钱忘记带了。打算回来拿一下再去。” “哦哦,那你赶紧去吧。”老妈子听了之后也没有怀疑,直接让陈希渊过去了。陈希渊加快脚步,看见前面有几个小婢女,立马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一个人一起走进了厨房。见厨房里都是饭菜。看着之前的那些小女婢的一个个都拿起了饭菜,走了。 陈希渊学着之前几个女婢那样捧着段子,一步一步跟在几个人后面离开厨房。 一路走过去,陈希渊原本以为这些食物是会送到牢房去的。却不想前面几个婢女都一一将食物放在了一个房间里面。 陈希渊无奈,只好把自己手上的食物也跟着放在上面。又跟着来时的几个人离开了。等到几个人回到厨房的侍候,前面几个之前规规矩矩的奴婢这才开始活跃起来。 三三两两的为在一起说着家常话,聊聊天什么的。陈希渊见缝插针,也将自己融入进去。跟着聊天。 “你们说,我们家摄政王大人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个陆小姐啊?”其中一个圆脸的小奴婢低着声音说道。 “哎呀,谁知道呢?我们又不是摄政王大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不过啊我劝你还是少说点我们摄政王大人的事情吧,,保不被听到了就有你好受得了。”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奴婢也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是安分点比较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陆小姐可是善妒的狠呢?之前咋们摄政王不是带了一个姑娘回来吗?第二陆一来不还是被弄跑了吗?”又有一个女婢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陈希渊坐在她们一旁满头黑线滑落,你们说的那个姑娘现在就在你们身边诶。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好了好了,我们别聊摄政王大人了,反正又不会是我们的。还是聊聊其他的吧。”陈希渊见她们竟然还想要聊下去的样子,立马开口阻止他。 在这么聊下去,她要怎么打听消息? “我问你们一下啊,刚才我们送的饭为什么不是送到牢房去的啊?”陈希渊开口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难怪看你这么眼生。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大清楚,反正就是管家大人过来让我们不要送过去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之前那个圆脸女婢开口说话了。 “哦!”陈希渊听到答案竟然是这样,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又开口问道, “那么是不是有其他们送饭过去啊。” “这个应该没有啊,我们都没有看到过有人经过那个牢房,所以也不大清楚。”女婢又说道。 “哦,这样啊。”陈希渊再一次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牢房那个鬼地方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聊聊其他的吧。”那个女婢说完就继续和起他人聊了下去。 陈希渊一脸心事重重的离开,这一切都被宫穆沉派来跟踪她的李泽看见了,李泽回去后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宫穆沉。 宫穆沉不动声色,让李泽继续在暗处看着她。 陈希渊心里嘀咕着没有人给牢房送饭,那么他家大哥不会早就饿死在里面了吧。 陈希渊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一惊,不行不行,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就出大哥。可是这个摄政王府又这么严,要怎么办啊。 不行,就算救不出来也不能让他就这么饿死在里面,看来自己要进一次牢房了。 晚上,陈希渊趁着厨房没有人,用油纸快速报了几个肉包子后立马离开了。 陈希渊偷偷摸摸将包子放在自己房间里,就等待着上天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进入牢房,这样她就可以把这些包子给大哥吃了。 可是,事与愿违,她等了好几天都没能等到进入牢房的机会,而存放在房间里的肉包子也早就已经发霉的不能再发霉了。 可是也不知道厨房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自从她偷了包子以后,厨房就在也没有做过包子了。这让她上哪里去给大哥找包子啊? 这个时候管事嬷嬷竟然找过来了,“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偷拿厨房的包子,快去给我做些包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包子了。”管事嬷嬷身后的一个奴才不由分说的上前,拉着陈希渊就走,直接把她关进厨房,说要是明天做不出来就别吃饭了。 “包子,又是包子,我连一个包子都没有吃到就被罚了。天杀的,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去告状,不然我就把他做成包子喂狗。”陈希渊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揉面粉,边揉边骂,越来越起劲。 经过一个晚上都努力,终于把包子做出来了。第二天,管事嬷嬷就将陈希渊做的包子拿到了宫穆沉房间里面。 宫穆沉看着桌子上白白胖胖的肉包子,皱着眉头拿起一个吃了起来。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宫穆沉不爱吃包子的,还好没有人看见宫穆沉躲在房间里吃包子,不然就该被吓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错床? 更让人惊讶的是,好几个包子竟然都被宫穆沉一次性全部吃完了。而更加让陈希渊不知道的是,她被罚就是因为宫穆沉让李泽去管事嬷嬷那里告状,就连做包子也是宫穆沉想出来的。 李泽此刻也没有再跟着陈希渊了,而是一脸呆滞,看宫穆沉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谁来跟他说一说,这不是真的,一定是骗人的,他家主子一定是被人调包了,不然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吃包子,而且还吃了这么多。 李泽看着宫穆沉优雅的吃相,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为了跟着陈希渊,他可是从昨天早上就没有吃饭了呀,虽然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没有什么,但是也不能这么诱惑自己啊!主子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罪恶感吗? 宫穆沉正在吃包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李泽冲天的怨气,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出声道,“你也饿了?想吃吗?” 李泽一听这话立马给他感动的,刚想要说自己不饿,却听宫穆沉自己继续说了下去,“想吃也没用,这是我的,你想要吃就自己找一个媳妇给你做去。”宫穆凌说完又拿起一个包子,继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也不管听到他这句话后伤心石化在场的李泽。 李泽心里欲哭无泪,哎呀妈啊,主子这可是在秀恩爱?我的天啊,主子你叫我这个单身狗怎么承受的住啊!来块豆腐吧,让我一头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不过李泽心里还是高兴的,主子终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们这些做属下都在也不怕自己会孤独终老了,啊呸,是再也不怕主子孤独终老了。 “可是,主子你竟然喜欢陈姑娘,那为什么又不跟陈希渊表白呢?属下也能感觉出来陈姑娘对主子也是有感觉的。”李泽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提了出来。 宫穆也不急着回答,继续悠闲的将自己手里最后半个肉包子吃完后,慢条斯理的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擦手布擦手,一边擦手一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跟着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现在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多么危险的,既然我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将她拖进这个满是荆棘的道路呢?待他日江苏已定,待我大仇得报之时,她一定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宫穆沉自小到都未曾跟别人提过任何有关于感情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却不感觉到任何的别扭,相反还很自然。 “可是属下担心,万一有人来跟主子你抢人怎么办?”李泽还是问道。 “所以,现在我就派你跟在她身边,不许任何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靠近她,记住连女人也不能走的太近。而且,你难道会觉得你主子我会输给其他人?”宫穆沉霸道的说道,想要跟他抢人,那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是,是属下的不对,不该怀疑主子你的能力。”李泽立马低头认错。 “行了,你先退下吧。去跟着陈希渊。”宫穆沉副手走进房间。 “是。”李泽说完就消失了。 而另一边,陈希渊因为做包子累了一个晚上,心想着你罚都罚完了,我喝点酒应该没什么吧。陈希渊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酒,心里激动不已,她可是都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一来到古代,她似乎一次也没有喝过了吧,哎呀,管他呢?现在眼前不是有酒吗,带走不就好了吗?管那么多做什么。 陈希渊选了一瓶,用衣袖包了起来,遮遮掩掩的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打开酒,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酒味。陈希渊身吸了一口这个久违的味道,心满意足。直接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进去。 不一会儿,一整瓶酒就被她喝完了,陈希渊站了起来,醉醺醺的在路上走,幸好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什么人,不然见到他这个鬼样估计会被当做鬼抓起来吧。陈希渊一路飘飘荡荡的走着,接着就在模模糊糊之中看见一个房间里面有灯光,陈希渊现在只想要睡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门而进。 这个房间正是宫穆沉的卧房,此刻他正打算睡觉,正在脱衣服,却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黑着一张脸,正想要看看是谁,就看见陈希渊一脸醉样的走过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独自爬上他的床。 宫穆沉一脸懵逼,走过去扶起陈希渊,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起来,去洗一下在睡觉。”宫穆沉拍了拍她的小脸想要叫醒她。她却没有反应。 “你在不醒我就要帮你洗澡了。”陈希渊依旧没有醒过来。 宫穆凌咬咬牙,一把将她抱起,走进浴池。 好久后,宫穆沉一身湿透又狼狈不堪的抱着陈希渊走了出来。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后,又看看自己一身都是水的衣袍,无奈只好再进去洗一次了。 快速洗完后他就出来了,躺在床上抱着陈希渊。看着陈希渊睡觉时微嘟着嘴,宫穆沉再也忍耐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又觉得不够,开始细细的啃咬着她的嘴唇,直到心满意足后才放开她,抱着她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陈希渊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旁边有人,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宫穆沉。突然她灵光一闪,小心翼翼的越过宫穆沉爬下床,见宫穆沉还没有醒过来,就开始去摸他的衣服,找了半天终于在宫穆沉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串钥匙。 陈希渊拿在手里,冲着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宫穆沉吐了吐舌头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宫穆沉在她离开后就睁开了眼睛,看着陈希渊离开的地方,轻笑了一下起身。 陈希渊躲避所以人,终于到了牢房,却发现没有侍卫在这里看守,陈希渊疑惑但是依旧走了进去。牢房里没有几个人,见到陈希渊进来也不惊讶,也没有理她,该睡的睡。 陈希渊找了一圈,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家大哥,“难道王府里还有其他地牢吗?”陈希渊找不到,只能失望的离开牢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杖责 陈希渊有些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当她想坐下时,背后突然传来宫穆沉低哑的声音。 “你当真以为这钥匙是这么好拿的吗?”这声音当中透着几分冷气,却也带着些戏谑的味道。 “你知道我拿了钥匙?”她握紧了手,背过身子看着宫穆沉,“你竟然知道我的用意,为何还要那么轻易的让我拿到这钥匙。”她此时心中生出几分被人戏弄的恼意。 “你既然想要,本王自然要给你,只是你既然已经用过了,那边还给本王。”他突然欺身而上,眼角带着邪魅的笑。 “给你。”陈希渊把钥匙还给他,就准备离开,她如今需要想一想,该怎么办才能救出哥哥他们。 “你偷了本王的东西,你就算犯了本王府里的规矩,来人,拖出去杖责十大板。”说完,他狠狠的把陈希渊的头扭过来,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你犯了错,这板子,是你该受的。” 说完,就径自离去了。 “你!”陈希渊气急了,她恶狠狠的看着宫穆沉的背影,小声咒骂道。她没有想到,不过就是拿了一下他的钥匙,他居然就要打自己,而且还是杖责,真!让人无话可说! 摄政王府办事的效率无疑是很快的,宫穆沉前脚刚刚离开房间,后脚就有侍卫来押她受刑了陈希渊并没有挣扎,乖乖的就跟着他们去了,十大板而已,她受得了,只要能救出哥哥他们,别说是十大板了,二十板子她也认了。 一个时辰之后 “姑娘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婢女手中拿着药,一边看着太医为陈希渊检查伤势,一边看着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部,不由得心惊胆颤,不过只是打了十个板子,这屁股上一块好肉都没了。 “唔,没事……”陈希渊趴在床上,脸色十分惨白,没错,就是异常的惨白。 她真的没有想到,摄政王府里的侍卫居然下手这么狠!十个板子下来,她都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没有知觉了。 “太医,这伤势可严重?”婢女见太医开始收拾东西了,便不由得问道。 “无碍,所幸板子就是落在屁股上,虽说看起来严重了些,但却没有伤及筋骨,在床上躺过几日就行了,我留下了一些药,待会儿只要为她擦一擦,伤口就会慢慢长好的。”太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太医了。”婢女听见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来了,送别太医之后,就为她擦药。 “呲!”药粉落在屁股上,传来一阵灼痛感,陈希渊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儿,这太痛了!”陈希渊发誓,她这辈子,绝对没有受过比这还要痛的伤了。 “姑娘你就别叫唤了,太医虽然说没有什么事,可是你这屁股上的肉都给打得红肿不堪,有些地方都能看见肉,这药粉倒在这伤上自然疼痛,”婢女十分无奈的说道,她已经下手很轻了,可是这疼痛可是她所避免不了的。 “知道疼痛就不该做出那道的事。”宫穆沉慢慢从门外走进来,他刚刚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想着是小丫头被自己下令打了十板子,心中有些后悔,便径直来看她了。 原以为侍卫下手不分轻重,可是她如今还有力气说笑,想来没有什么大事。想到这里,心也不由得安稳下来几分。 他继续向前,看向站在一旁的婢女,眼神冷了几分,那婢女看见自家主子的目光,便十分知趣的退下了,不过,在退下之前,把药粉给留下了。 “你若是来看我被欺负的有多惨,想必就不用了,我可不想被你平白无故的看了笑话。”陈希渊撇了撇唇,忍住臀部传来的疼痛。 她可不相信这个人有什么善心,如果真有什么善心的话,就不会对自己下手了。想起自己受的伤,还有在这王府平白无故的受那陆青遥的折磨,她就不由的怒火中烧。 “你如今是在我摄政王府,本王想如何你就如何你,至于看笑话,你能阻难?”他微微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拿过搁在一旁的药,用手指轻轻挑起一点,又放了下去。那样子颇为闲适。 但是这一切落入陈希渊的眼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她被打了这十板子也就认了,可如今是始作俑者还在她面前来耀武扬威,这可就让人气恼了。 她恶狠狠的嘟唇,眸光下扬,她此时突然看见,宫穆沉的胳膊就杵在自己面前,想起屁股上的痛,和他那嘲讽的语气,她恶狠狠的直接上口。 “唔!”他闷哼一声,看着自己胳膊的丫头,眸光之中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便染上几分怒意,“放肆!” 说完,就扔下手中的药离开了房间。 “哼什么哼,你打了我都还没和你计较!哼!”陈希渊呸了几口,她慢慢移动自己的身子,看向自己的屁股,白皙的地方不复白皙,取而代之的是红肿一片。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来人啊。”她如今是下不了床了,可是啊,总得找个人来陪她说说话吧,不然日子过得不就太无聊了。 “姑娘。”还是方才的那个婢女走了进来,陈希渊看见她之后眸光微微一亮,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你竟然来了,那就陪我来玩骰子吧。” 一刻钟后 “王爷对姑娘真是特别。”婢女一边摇骰子一边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艳羡。 “有什么好特别的,你看看我如今受的伤,可都是你家王爷给我的。”陈希渊不屑的反讽道。如果给人痛苦是特别的话,那么,宫穆沉对她,还真挺特别的。 “姑娘为何要说这个,除去这个,王爷曾经把所有爱慕他的女子都杀了。”说到这里,婢女不由得有几分瑟缩,但随后可惜的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婢女,在王府里也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王爷,而我如果不是因为姑娘你,这一辈子想必都见不到王爷一次。”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当众羞辱 “而且王爷虽然都不喜欢女子,觉得她们太过聒噪,可却真的喜欢姑娘,在众多漂亮的女孩当中,就对姑娘你好。”婢女聊着聊着就放下了手中的骰子,满脸羡慕。 “算了不玩了,我也有些累了。”陈希渊一听见说宫穆沉她所有的兴致都没有了,她可不喜欢这种好,也害怕这种好。宫穆沉这样的人,她可惹不起。 而现在虽然是和他有了一些牵扯,可是她可是十分害怕这样的牵扯,宫穆沉待人接物太过阴沉,整个人有些血腥残暴,她可是害怕极了。 “既然姑娘不想再玩下去了,那奴婢就告退了。”婢女放下手中的骰子,就退下了。 而陈希渊现在也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尽快找到自己的哥哥们,然后尽快的离开这摄政王府,希望以后都不要与宫穆沉有半分牵扯,不然她此刻屁股上的痛就白受了。 几日后,夜晚 “这伤口真疼得让人没话说。”陈希渊拿着铜镜,努力的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小屁股,宫穆沉派人送来的药十分好用,红肿的屁股已经开始消肿了,有些地方也开始长新肉了,只是还是痛得让人没话说,不过比较欣慰的是,陈希渊想,她应该可以走路了。 看好自己的伤口之后,她提上裤子,从床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呼……哎呀!”忍住自己的疼痛,小心的走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陆青遥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青衣,看着料子像是云锦做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还披着一件披风,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是一个恬静美人的形象。 “你深夜来访有何事?”看着陆青遥,陈希渊微微眯了眯双眸,有些深思。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得了几方好墨,想起你是大夫,平日里免不得要为病人开方子,所以来送你一方。”说完,她身后站着的婢女就拿出一个礼盒来,十分恭敬的递给陈希渊。 她有些狐疑的接过,可是就在即将拿到手中的时候,礼盒突然打开了,而且全部都泼在了她的衣服上,陈希渊这才发现,里面不是墨,而是已经研磨好的墨水。 “你未免太过分了。”陈希渊一直觉得自己脾气不错,从来不去招惹他人,可是这陆青遥,却一次又一次的前来招惹自己,当真以为她如今没有什么力气,就是病猫了吗? “过分?”她浅笑一声,随后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本小姐听说,你一直在找你哥哥他们的下落……” 闻言,她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你在这是王府里待着,吸引了太多你不配有的视线,本小姐看着很是不开心,所以,送你一个离开的机会。”陆青遥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若是不知道她此刻嘴中说的话,当真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 “去换一件衣服吧。”她又说道,“你已经去过地牢了吧,那个方向其实是没有错的。”说完,她留给陈希渊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就带着婢女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烁,但随即捏紧了拳头,换了一件衣服就离开了。 她你忽略了屁股上的疼痛,如果能够救出哥哥他们,如今的这些痛,她都不愿意放在眼里了。 夜晚的摄政王府里很安静,除了蝈蝈们的叫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陈希渊披着斗篷,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可是突然,她感到脖子一凉,便停下了脚步。 “你还没放弃呢。”背后传来男子阴沉的声音,她僵硬的转过身子,而那把刀就一直架在她脖子上。 “你……” “是不是本王太过放纵你,才引得你如此放肆,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本王的威严!”宫穆沉突然怒吼道,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扔开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狠狠的把她扔在地上,“本王还没让你学乖吗?” “咳咳咳,斯。”屁股处传来一阵疼痛,但是此时她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宫穆沉现在太恐怖了。 他周身萦绕着一种黑色的气息,让人觉得无比压抑和害怕。 “站起来。”他看着她,将目光紧紧的锁在她身上,那是一种想要吞噬的目光,让陈希渊不寒而栗。 “我只是想要救我哥哥他们,你……”她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与本王何干?”他嘲讽的冷笑一声,随即便自己动手,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随后抽出自己的佩剑。 哗啦,几阵寒光闪过。 随后便是漫天的衣块。 而陈希渊,感到身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分离了一样。 安静之后,她惊恐的瞪大双眸,因为此刻,她只着了一件里衣和里裤,其余的衣服,全部变成了刚才的漫天衣块。 “宫穆沉你!”此刻一阵屈辱涌上心头,她这辈子活了两世,不是没有被人责骂过,可是这样的屈辱,她是第一次承受。 宫穆沉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也会感到屈辱吗?”他用剑尖指着她的衣扣,如果这件衣服再落下来,她就只有一件肚兜了。 “本王向来只给人一次机会,你偷我的钥匙,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而现在……”呵,他不想再给了,他要给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一个教训。 “宫穆沉,你不能这么侮辱我!”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感到一阵寒气从脊梁骨之中透出来,双眸之中染上几丝惊恐。 她如今真是陷入了一个绝境,清白即将被毁,面前的除了这个现在暴怒之中的摄政王,还有四个侍卫。 又是一阵哗啦声,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化为飞沫,慢慢落下,而随之落下的,还有她的眼泪。 清风吹过,本应是轻抚,可是却只让她觉得寒冷,彻骨的寒冷。 陈希渊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今天这个晚上,一个叫做宫穆沉的男人,把她的骄傲狠狠的踩在了地上,一点也没有给她留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囚禁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你进了我摄政王府的门,想要离开,你以为是那么好离开的吗?”他低下自己的身子,捏起她已经惨白的脸,唇伏在她的耳边,看起来格外亲热,“已经有人看过你的身子了呢,呵。”他浅笑一声,大掌抚过她的肩膀。 “希渊,记住现在站在你身边的是四个侍卫,他们的双眼是因为你而瞎的。” 说完,利刃出鞘,四双眼睛随即就到了他的手中。 陈希渊有些颤抖的向后望去,直接原本站在后面的四个男子此刻已经匍匐在地,他们的双手捂着眼睛,似乎有液体流下。 “宫穆沉,你简直变态!”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对他的恐惧。 “希渊……”他缓缓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包裹着她的身体。 “记住,这四双眼睛,是因为你才离开它们主人的身上的,既然是因为你,那么此刻也该回到你这里。”语落,他便随手将那四双眼睛扔在了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躯体落下。那是玻璃状的球体,十分易碎。 宫穆沉转身离开。 而陈希渊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似乎能够感觉到,那眼睛还带着温度。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头发。可是此刻却只有无边的凉意,当寒气褪后,留下来的,就只有无边的凉意。 夜晚的摄政王府依然很安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僵硬的挪动自己的步伐,想要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去。 她慢慢的走着,走着,不由得来到了莲花池。 如今早已经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湖面上光秃秃的,是夜,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是能够分明的让她看见自己的身形。 “好恶心……咳咳。”想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一阵的害怕,两世为人,这绝对是她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 就像此刻微风拂过她一样,陈希渊觉得自己身上满是鲜血,她想要洗尽自己身上的污秽…… 扑通! “为什么洗不干净?”她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肌肤,在他剜眼的那一刹那,有鲜血溅在她的肩膀上,还有那眼睛,顺着她的腰际滑过。 不知麻木的洗了多久,陈希渊感觉自己的身子全部僵硬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此刻突然萌生一种不管任何人,不管哥哥他们,自己直接离开摄政王府的心思。 “哥哥……”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哭得无助而又无力。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是陆青遥害的自己,是她说哥哥他们在这个方向,但是,为什么却是宫穆沉守在这里? “陆青遥……你害我,那也不要怪我毒辣了!”她眼底划过一丝狠辣。 你害我受了这样大的屈辱,我陈希渊向来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宫穆沉不是很相信你吗,那么,我就不信知道了你真面目的他,还能让你继续在摄政王府里!念及此处,她从莲花池里走了上来,捡起披风把自己浑身包裹住,回到了住处。 “咳咳。”她换上衣服之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臀部,也许因为泡过水的缘故,伤口有些泛白。 她从柜子里找出药,艰难的上药,而这一抹上去,便疼得她汗水直流。 方才精神一直高度集中,没有觉得什么疼痛,如今精神一放松下来,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发出一声呼声。 而等她自己将要药上好过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她收拾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前去了宫穆沉的书房。 “你来做什么?”见到陈希渊,他颇有些惊讶,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顿,随后又继续写着。 书房的灯光很明亮,她能够十分清楚的看见宫穆沉的样子,安心做事的他,少了几分戾气,没有平时的高高在上,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但是陈希渊清楚,这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我去找你,是因为陆青遥告诉我,我哥哥他们就在那个方向,所以我并没有想要逃跑,只是受了她的撺掇。”她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这件事情即使我有错,可是也事出有因,你已经惩罚了我,是不是也应该惩罚她?”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惩罚她,陆青遥可没有压着你去地牢。”他抬起头来斜睨她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我不会答应你的。” “是她算计我在先,你若不愿意惩罚她,那便由我自己去取一个公道,宫穆沉,我陈希渊向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别人待我好,我便待她好,她陆青遥今日这样算计我,我便以我的方式去报仇,只要你那个时候,不要阻挠我。”她低低的垂下自己的头,转身就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突然一把被攥住,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你不能对她出手。”一如既往的低沉的声音,只是此番听起来,不复之前的悦耳。 陈希渊嘲讽的抬起自己的头,学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后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摄政王殿下莫非是身处高位久了,谁的事情都想要插手去管吗?” 她如今,看着这张异常俊美的脸,心中只感到悲凉和恐惧,也隐藏着一丝愤怒。 “本王方才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许动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的倔强让他极不舒服。 “好啊,那摄政王殿下就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了。”陈希渊应下,随即便想甩开他的手。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来人,送她回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放她出来。”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仿佛要把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啊。”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随即用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挣脱,但是,就在她即将挣脱的那一刻,宫穆沉突然放手。而陈希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陈希渊,本王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和陆青遥比,你斗不过她。”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书房。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寻死,他的威胁 陈希渊果然被关了起来了,被关在她原先的院子里,只是这一次宫穆沉下了狠心,说是关在院子里,其实还不如说成关在房间里。 “宫穆沉,你真狠。”她撩开自己的裙子,吃力的上药,她臀部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要擦药巩固一下。但是虽然是这样,可是每当自己坐下来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剧痛。 “嘶。”上好药之后,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的裙子,她便趴在床上,想着如何才能够救哥哥他们出来。 如今自己被囚禁在这里,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想要救他们,不仅没有丝毫头绪,而且连一点希望也找不到。 “宫穆沉,本小姐记住你,如果有机会能够报仇,本小姐一定要狠狠的踩踩你的那张脸上!”她小声咒骂,恶狠狠的说。 “王爷对姑娘真是特别。” “姑娘为何要说这个,除去这个,王爷曾经把所有爱慕他的女子全部都杀了,可是唯独没有对小姐你出手。“像我们这样的婢女,在王府里也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王爷,而我如果不是因为姑娘你,这一辈子想必都见不到王爷一次。” “而且王爷虽然都不喜欢女子,觉得她们太过聒噪,可却真的喜欢姑娘,在众多漂亮的女孩当中,就对姑娘你好。” 不知为何,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那个婢女同她说的话。 不过…… “这世界上哪个男子会对他心仪的女子像这样的狠手,真是好笑。”陈希渊不由的嗤笑一声。 “但是……也许我该赌一把。”她慢慢的站起身来,而且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办法了,虽然这个法子听起来很不实际,但是,如果能够成功的救出哥哥他们,就算受一点小伤也无碍。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着熊熊燃烧的烛火,咬了咬唇,并十分坚定的上前,推翻了烛台。 “哄!”一瞬间,火焰吻着纱帷而上,整个房间开始被火焰包围着。 “咳咳。”烟雾肆无忌惮的在房间中蔓延开来,她不由得咳嗽两声,有些虚弱的扶着床柱,心里想着:宫穆沉,你可千万一定要来救我,我还不想死。 又过了几分钟,火势越来越大了,她都神色也开始有些恍惚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走水了,于是不由得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慢慢的合上眼睛。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冲进屋子,一把把她抱了出去。 “陈希渊,本王不许你死!” “宫穆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人,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她正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被扔落在地,脖子被狠狠的掐住。 “咳咳,咳咳……宫穆沉。”突然缺氧,她的脸涨得通红。 “你想寻死?”他抱着她走向安全地带后,就直接粗暴的把她扔在地上,看着一旁燃起的熊熊烈火,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手上的劲越来越重,好像真的要掐死她一样。陈希渊也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而且宫穆沉的力气十分的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似乎随时死去一般。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宫穆沉松开了手。 “呵呼,呼呼。”瞬间得到氧气,她十分贪婪的吸着。 “本王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十分用力的让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眼睛。 “曾经何时,你也会烧火**的这种方式来逃跑了吗?” “放开!”感受到下巴的地方传来的疼痛,她眼底满是厌恶。 “你是一个大夫,大夫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双手。”说完,他唇角带上一抹笑意,只是可惜,是一抹嘲讽的笑。 “陈希渊,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本王,违背本王的命令,既然如此,你也不会再做什么大夫,那么本王就夺走你最珍贵的东西。”话落,宫穆沉便看向一旁站着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树的侍卫,示意他过来。 “把你的配剑给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了,好像即将会变成雪山上的雪块,寒气四射。 ““是。”侍卫十分恭敬的把配剑从自己腰上解下来递给了宫穆沉。 而宫穆沉一拿到那把剑,就直接用剑尖指着她的手腕:“作为一个大夫,如果没有了那双手,还能叫大夫吗?”他的声音同如同那千年不化的冰块一样,期间的冷气可以瞬间把人冻起来。 “你要做什么?”陈希渊不由得瞪大双眸,“你!” “没错。”他邪魅一笑,剑尖轻轻划过手腕,留下一条血痕,“本王记得跟你说过,千万不要逃跑,千万不要在本王面前耍花招,可是你今日这两条都犯了。” “就算这样,你也没有资格夺走我的手。”她把手背在自己的背后,神色十分倔强,而那双倔强的眼睛当中,此刻染上了些许恐惧。就像那日夜里一样。 宫穆沉恍若未闻,手上的动作慢慢加重,就好像要一点一点割断她的手筋。 陈希渊慌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十分清楚的告诉她,她的手此刻,正在承受着危险。 “宫穆沉,不要,不要这样对我的手,我求你,我再也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泪水突然充满眼睛, “本王相信过你,可是你自己失去那份相信的。”他执剑的手一顿,随后把剑收起来,蹲下身子,看着有些瑟抖的陈希渊,低低的问道,“你当真不再逃跑了吗?” “我不跑了,你相信我。”她心中满是恐慌,如果没有双手的话,她就再也不能当大夫了,而且以后都只能是一个废人了,如果变成这样的话,不如一死。 “好。”他微微颔首,神情淡漠,“今日本王相信你说的话,可你记住,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下次仍然逃跑的话,本王到时候,就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而房间的火已经扑灭了。 第一百六十章 报仇 陈希渊又回到了这个院子,她无力的望着天,叹道:“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可是就在她刚刚开始叹息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吱呀。”大门被推开,缓缓走进了一个女子。 “不知,你在这过的可好?”悦耳的声音响起,陈希渊微微回头,随后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原来是你,怎么,你如今这个时候来看我,不怕你的摄政王殿下发现你的真面目吗?” 她陆青遥想要掩饰的,不就是她狠毒的事实吗。 “我是来帮助你的,王爷为何要怪我?”她微微俯下身子,笑魇如花的看着陈希渊,嗤笑道。 “呵,何必说什么帮助?若你是想要来看笑话的话,我大大方方的让你看,不过看完之后,请你圆润的滚出我的视线。”她并不为所动,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 “你何必走得这么快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青遥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的光,却仍然不改脸上的笑容,“听说你还没有用膳,所以我特地让人来为你送膳食,虽说是冷菜饭羹,可究竟是能够吃的,还望希渊不要嫌弃。”说完,她身后的侍女便端着饭菜上来了。 陈希渊顿了顿脚步,目光一瞬间变得尖锐,她讥笑的看着陆青遥:“本姑娘虽然如今落魄了,可还不需要别人的接济,更何况还是这种本姑娘看不上眼的接济。”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上一旁的饭菜,冷菜冷饭,亏得她送得出手,还有方才说话的那语气,是不是自己还得谢谢她,至少不是别人食用过的残羹剩饭? 闻言,陆青遥的脸色一变,“看来,陈小姐不太懂规矩,主子赏赐的东西,奴才哪有不接受的。” 她可没忘记,陈希渊在王府里是伺候宫穆沉的,既然如此,那么,她也就不浪费这个身份了。 “来人,既然有人不懂规矩,你们便教教她,在王府里,应该怎么和主子说话。”陆青遥从一开始踏进这扇门,她的目的就不单单只是奚落,宫穆沉那样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对这个女人有那么多的例外,这些都让她不能接受,要和她抢宫穆沉的,她都不能放过! “是。”话音一落,就有丫头嬷嬷从她身后走过来,直接冲向陈希渊,捉住她的手,上去就是两巴掌。 “啪!” 她的嘴角不由渗出鲜血,陈希渊挣脱丫头婆子,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我如今倒真想知道,如果你的摄政王看到你这幅模样,不知心里该如何着想。” 陆青遥,你居然敢真的动手?她陈希渊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被人这样欺负过! “滚,摄政王哥哥怎么会来你这个破旧的院子,陈希渊。”她走向她,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面目有些狰狞,“今日你为鱼饵,我为刀俎,陈希渊,我不会放过你!”说完,一盆脏水泼在她身上。 一个时辰后 “咳咳。”陈希渊虚弱的咳嗽,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陆青遥,目光里满是仇恨,却什么话也不肯说。 “陈希渊,只要你肯求饶,本小姐就可以放过你。”看了这许久,她的眼睛也有些乏了,如今让她看下去唯一的乐趣,就是等陈希渊求饶。 “你做梦。” 呵,她陈希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看见过,不过就是这点把戏罢了,求饶?下辈子去吧。 “你!”她站起身来,正欲发作,突然一个男子跑了进来,一把推开她抱起陈希渊。 “放肆!” 来人正是宫穆沉。 “王爷……”陆青遥惊慌得踉跄了两步,幸好她侍女及时扶住了她。 可是宫穆沉没有看过她一眼,他此刻眼中只有狼狈的陈希渊,而陈希渊在看见宫穆沉的那一刻,一直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便忍不住昏了过去。 从她的方向,陆青遥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宫穆沉眼中的,是担心。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王爷,她不过只是一个……” “陆青遥,本王说过,没有人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动她。”说完,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满是冰冷,“来人,挑战她的手筋,送回丞相府。”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而陆青遥,在听到他那一句话的时候,惊恐的瘫软在地。 丞相府 “来人,来人!”陆青遥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传来的彻骨的疼痛十分清明地告诉她,她的手,已经废了。 “怎么了?”丞相听见自己女儿的声音,连忙从大厅走了出来,可他这一看,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那双白皙的皓腕此刻全部都是鲜血,还能看见狰狞的伤口。 “父亲,都是陈希渊,都是他蛊惑了摄政王,摄政王才如此对女儿,父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一定要将陈希渊挫骨扬灰,不然女儿不甘心!”见到自己的父亲,陆青遥伤心的扑进他怀里哭泣,这所有的一切都怪陈希渊,都是她害了自己。 “什么!”丞相惊讶至极,他怒道,“你放心,为父现在就去摄政王府为你讨一个说法,他们不能如此欺负我的女儿,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说完,他就直接前去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 “摄政王殿下,我女儿完完整整的来到你王府,为何现在回去之后竟受了如此重的伤,老夫觉得,摄政王殿下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见到宫穆沉,丞相心中也有些忐忑,不过想到女儿的模样,瞬间心疼大过害怕,便直接说出来了。 “那丞相要本王如何呢?”他斜睨他一眼,问道。 “只要你将那陈希渊交出来,这件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竟然是为了她而来,丞相就可以离开了,本王的人,从来就不会到别人的府上去。”说完,宫穆沉就摆了摆手,示意送客。 “摄政王当真要如此?”见宫穆沉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丞相的怒火也上来了,他威胁道宫穆沉。 但宫穆沉却仍然仿若未闻,直接站起身来离开了大厅,丝毫不在意丞相的怒火。 开玩笑,他宫穆沉的人,岂会随意交给别人处置。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逃离 一连又过去了几日,陈希渊寝食难安,整理里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谁也不见。 这日黄昏,院子里的枇杷树又落了几片枯叶,陈希渊靠在树下的美人榻上,一双眼睛瞪着湛青色的天空。 一个小丫头推开院门进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姑娘,该用晚膳了。” 宫穆沉赶走陆青遥之后,安排了几个得心应手的丫头来服侍她。她原本嫌烦,但又不能忤逆宫穆沉,只得作罢。 她头也不抬,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出去吧,我还不想吃。” “可是,您已经好些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陈希渊不耐烦的招招手,示意她们下去。转而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念头,便说:“如果宫穆沉肯放我走,我出去就立马大吃一顿,吃成五百斤的胖子也愿意!”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丫头踌躇着,手中端着的银耳羹“蹭蹭”冒着热气,她身后还站着数名女婢,皆是手提食盒,屏气静声。方才,宫穆沉已经给她们下马威了,如果陈希渊还不肯好好吃饭,他必会迁怒于她们。 沉思片刻,她们将食盒摆在美人榻旁边的案几上逐个离开。陈希渊看着案几上摆满的食盒,以及那碗热腾腾的银耳羹,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吐槽道:宫穆沉,你丫还知道老娘喜欢吃甜食啊?专挑甜食想来诱惑我,没门! “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陈希渊有些崩溃的仰躺在美人榻上,她吃不下饭完全是因为心绪不宁,这日终于感觉有些饥饿,决定不再为难自己,迅速趴了几口银耳羹。 可能是因为好些天不吃东西,陈希渊这一餐吃的特别多,腹中积食实在难受,她终于肯从美人榻上下来,准备出院子走走。 好在宫穆沉没有让她禁足,但知道她要出院子后,还是有三两个侍卫紧跟其后,说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陈希渊浑身不自在,散步的心情也少了大半。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来到宫府西南麓的一处小花园,远远瞧见一个男子走来,她心神一紧,仔细看那人身型,并不是宫穆沉。 天色昏暗,直到男子走进她才看清来人面孔,竟是顾长风。陈希渊悬在心口的石块重重落下,几步上前,欢喜道:“你怎么在这里?宫穆沉呢?你不应该跟他在一块儿吗?” 顾长风也很意外,他听闻陈希渊已经好几日闭门不出了,“你的伤势怎么样,最近过得可还好?那个陆青遥总算是走了,我想这天底下也就宫穆沉有这个本事这样对尚书府千金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问陈希渊的,可话还没说完,陈希渊抢先说道:“顾长风,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也是方才刚想到的。既然宫穆沉不愿意放她走,她便自己想办法逃走!可单单凭借她一人之力,加上宫穆沉的处处提防,肯定难以成事,如果有了顾长风的帮助,一切将会顺利的多。 然而,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顾长风吓了一跳,顿时不敢立刻答应,“你、你怎么了?陆青遥已经被赶走了,宫府再也不会有人敢伤害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告诉宫穆沉,我想他一定……” “我要逃出去,离开宫府!”陈希渊义正言辞的说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惊得顾长风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方才摇头,“不可。”同样是坚定的拒绝了陈希渊的请求。 “为什么?”陈希渊被触怒了,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帮她,究竟是被宫穆沉那家伙灌了多少**汤。 如今,唯一的希望也被顾长风给掐断了,陈希渊越发觉得渺茫,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嘛?难道要一直受到宫穆沉的禁锢? 顾长风看着眼前神色逐渐黯淡下去的那个人,明明还如此年幼,突然萌生出怜悯之心来,他看着陈希渊, 最终长叹了一声,“姑娘,你最好还是找个机会和宫穆沉好好谈谈,他虽然冷漠蛮横,但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几声鼓点从远方传来,似乎还有隐隐笙歌,隔着一堵墙,忽远忽近。这是宫府的西南麓,最偏远的院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堵墙的背后应当是热闹的集市。 她已经多久没有离开深宅大院,每日里只能看到高墙外四角的天空,这种封闭的感觉几近让她崩溃。 或许,顾长风说的没错,她的的确确应该好好跟宫穆沉谈谈了,先试着沟通,然后再做打算。 “行,我就听你一次。”陈希渊扬眉道,“天色已晚,来日有缘再叙。”说罢,她便带着丫头侍卫们往回走去,临行前吩咐丫头道:“去请摄政王来,就说我有事想见她。” 宫穆沉接到消息后,有些讶异,但他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来到了陈希渊的院子,一路上风尘仆仆,脚步都比平常快了一倍。 他原以为陈希渊至少会在院落外迎接她,没想到门可罗雀,大门紧闭,门外连个守门的侍卫婢女也没有,空挂着两盏灯笼晃晃悠悠,院前的台阶被镀上了一层青黄色的光。而透过门缝能够看到院落的里面,也是黑漆漆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古怪……宫穆沉剑眉一挑,突然来了兴趣,李泽本要前去通报,却被他拦下。 “你们都退下,我去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名堂!”李泽本来觉得院落凶险难测,虽然陈希渊不可能伤害摄政王,但他不敢打这个赌,可宫穆沉不顾阻拦,径直推门而入。 院落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枇杷树在冷风中徐徐落叶。 难道她不在这里?宫穆沉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一步步的往里间走去。廊下一个人影都没有,一排宫铃随风而荡,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夜幕中显得十分诡异。 看来,陈希渊在他到来之前就把所有服侍的丫鬟遣退了。 宫穆沉缓缓推开厢房门,那一瞬间,厢房内却“腾”得亮起了满屋子的烛火,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在轻纱帷幔中,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显现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缠绵 从身型便可以看出,那必定是陈希渊。她个子不高,身量也没有完全长开,但此时此刻却散发着诱人的美丽,引得宫穆沉一把扯掉帷幔,将面前的萝莉牢牢扣进怀里。 “你找我?”宫穆沉右手死死拦着陈希渊,左手五指插进她浓密的长发里狠狠一揉,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这才发现她特意换了一件青萝薄纱小衫,下配一条月牙牡丹金丝长裙。在这种天气下,若不是屋里烧着炭,怕是会冻死。 宫穆沉进来的时候并未顺手掩上厢房门,院落里的寒风呼啸而入,即使缩在宫穆沉的怀里很温暖,陈希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嘴唇亦有冻红发紫的迹象。 他看着有些心疼,又觉得她的做法很愚蠢,邪魅一笑,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谁知话音刚落,陈希渊突然抬起头,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畔轻轻一点。唇齿交合间,两人都沉醉了,仿佛落入了极乐世界,看到了春暖花开。 陈希渊咬破宫穆沉嘴唇,他突然惊醒过来,整个人的神识在一瞬间恢复大半,再看眼前人时,迷雾终于消散,露出陈希渊那张清晰无比的脸庞。 “我……” 宫穆沉正要开口,陈希渊却将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那是她方才吻过的地方,如今微微红肿,甚至还带着她的气息。陈希渊的脸颊绯红无比,在烛光下显得娇俏可人。 他方才失态了,她亦是。 本是抱着引诱他的心思,想骗他答应放自己离开。可陈希渊没有想过,就在刚才的缠绵中,她也陷入情深中无法自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两人永远这样下去。 陈希渊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不再敢直视宫穆沉的眼睛,她撇过头去,宫穆沉却双手捧着她的脸,强逼她看着自己。 在宫穆沉眼球里看到了那张精致又羞涩的脸庞,陈希渊怔愣了半晌,气息越发急促,忽地说不出话来。 宫穆沉重新将她搂在怀里,有些心疼的问道:“说罢,陈希渊,你用这种办法把我招来,究竟想要什么?” 原来他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机?!陈希渊更觉得无地自容,把头埋在胸前。可这是绝佳的机会,她好容易得来的,不可放弃啊!而且,她也不是完全玩弄他嘛,方才她也动了真情。 “无论我说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吗?”陈希渊仰头笑着。 宫穆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她揉得更紧了。陈希渊看他的神情自若,时常皱紧的眉头也是舒展的,知道他心情畅快,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想……” 她想说的是离开宫府,带着大哥小弟一起离开。谁知话还没说完,宫穆沉似乎料到了她会说什么,立马抢过话,“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不过,离开宫府,不能答应。” 陈希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不过她尽量让自己不显现出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喂,谁说要离开宫府了?这里吃好穿好,原本有个陆青遥天天烦人,现在也没了……我只是想要出去玩一玩,好久没出去了,想念以前的老朋友。” “噢?”宫穆沉双眸一眯,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好的机会,她只提出这样简单的要求?而且,她还说很愿意留在宫府? 尽管不知道陈希渊又在耍什么心机,但至少这句话让他听得舒服。“好,我答应你,不会再束缚你。从今天起,你可以随意出入宫府,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甚至可以给你一块令牌,让你去皇城中很多人都去不了的地方。” 说罢,他话锋一转,眼神也凌厉起来,“不过,我有个条件。从今天起,你必须留在宫府,留在我身边,不可以去濮阳皓琨那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严肃,像是在宣布一件重要的大事。陈希渊愣愣的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宫穆沉见她如此不正经的对待,一时间摸不透她的想法,皱了皱眉。 “摄政王殿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没想到陈希渊张口就来,看着宫穆沉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宫穆沉心中一跳,仿佛漏了一拍,下一秒蓦然伸出手,死死掐住了陈希渊的脖子,一股内力徒然冲出,将她狠狠逼在墙壁上。这一逼用力极大,震得周围一圈蜡烛通通熄灭,晃倒在地。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再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态度,确实触及了宫穆沉的底线,可对方这等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宫穆沉,你”她立马抓住宫穆沉的手腕,使命的挣扎,指甲都要嵌入他的血肉里。四目相对,她看到宫穆沉的眼眸里居然涌现出了一线杀机。 陈希渊害怕了,如果再不求饶,她可能真的会死在宫穆沉手下。她想起之前听婢女说的,宫穆沉曾经将爱上他的美人全杀了,难道他是有什么怪癖?又或者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变态杀人狂魔? “我错了我错了!别、别杀我……咳咳……别杀我!”陈希渊的脸涨得通红,喘不过气来,那种缺氧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时候,她感到自己离死亡只有一线距离。她真是后悔啊,传说中的祸从口出便是这般吧。 在生死一瞬间,宫穆沉终于松开了手。她只觉得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厢房内剩的一半燃着的蜡烛亮着明晃晃的光,照耀着她惨白的脸庞。 宫穆沉看着那张脸上还残存的泪水,突然又有些后悔方才的莽撞了。但他仍然拉不下脸来,只道:“你方才说你知错了?错在哪儿?” 被掐了这么就,陈希渊刚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的吓人,“错、错在不该乱说话,冒犯了摄政王。” 冒犯?原来她也会这么说话嘛,看来她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或许,刚才不该这么冲动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出府 宫穆沉想到此处,对陈希渊竟萌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他扶起她,将她再次揉在怀里。 这一揉一掐一揉的操作实在让陈希渊懵了,她抬起眼眸看着宫穆沉的眼睛,这迷茫的小眼神让宫穆沉再次情动,情不自禁的吻了她。陈希渊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双眼,导致宫穆沉的嘴唇轻轻的贴上了她的上眼睑。 比起方才霸道的吻,这个吻更让陈希渊为之一颤,一个心“砰砰”直跳。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出府,去见你的朋友。” 一直到宫穆沉离开许久,陈希渊才从他的温柔中清醒过来,看着满屋的狼藉,又是欣喜又是无奈。 适才被遣走的小丫头贸然走进屋内,看到蜡烛倒地桌椅四散的景象,吓得惊呼了声,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家主子和摄政王方才究竟做了什么。 “把这里都收拾妥当吧,再为我挑选一件轻便合适的衣裳,明天我要出府!”陈希渊兴奋的说道。 丫头更加纳闷了,这摄政王还真是喜怒无常啊,明明前不久才下令说要圈禁陈希渊不允许她外出,现在又大变脸色,实在让人摸不透。 翌日,陈希渊整装出发,离开府后直奔二丫的住所而去。二丫看到刚进门的陈希渊,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要一蹦三尺高。 “陈希渊,我们有多久没见啦!”二丫整个人扑倒在陈希渊身上,那分量可不轻,陈希渊接连往后退了几步,无奈的将她从身上推开。 这家伙,怎么跟个口香糖似的!“我好容易回来了,你这是要把我吓死啊?!”陈希渊忍不住吐槽道。 自从上次钱庄事件之后,她便待在宫府里再也没出来过,二丫心急如焚,可无奈没有能力进不了宫府去帮助她。 “希渊,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摄政王不是好心救了咱们么?他应该是好人啊,为什么又会把你给绑了去?我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当街坊邻居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在二丫的心里,摄政王是那日救下她和陈希渊的大恩人。她听说陈希渊去他府上住的时候,还以为是摄政王好心邀请,没想到竟是囚禁。她不是没想过办法,可若是要打点,她没有钱;若是要求助,她也没有人脉,只能干着急。 摄政王冷酷的名声可是传遍京城,几乎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更有传闻说他杀人不分男女老幼,还曾经痛下杀手杀死十几个深爱他的美女。虽然这些都只是传闻,但二丫觉得,谣言肯定不全是空穴来风,也有一定的真实性。 可惜,凭借她的能力根本打听不到一点儿关于陈希渊的消息,连一份书信都送不进宫府。没办法,她只能在外头干等着,祈祷陈希渊不要出事。 没想到陈希渊真的出来了,她活得好好的,只是看起来清瘦了些。不过,这样一来,更显得她楚楚可怜,颇有一番姿色。 尽管如此,二丫还是免不了一阵心疼,“希渊,你在宫府的日子不好过吧。你看看你,原本还有些肉肉,现在都瘦成这样了……我听说除了你,还有一位尚书府的千金也住进了宫府,早就听说她喜欢摄政王了,该不会跟摄政王一起折磨你吧?” 陈希渊看着二丫,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知我者二丫也”的神情,“二丫,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没关系,摄政王也不喜欢这个陆青遥,她很快就被赶走了。” 听了这话,二丫眼神里的紧张明显少了一大半,她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问道:“那现在你是彻底被摄政王放出来了嘛?” 放出来?她倒是很希望自己被放出来啊……可惜,有些没脸没皮的就是不肯放人,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啊。 想到此处,陈希渊无奈的耸耸肩,“并没有。”眼见着二丫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她赶忙改口道,“哎呀,其实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摄政王呢,只是看中了我出神入化的医术,想收留我重用我,我看着这也是一笔收入,就同意了。” “可是,如果只是单纯想要重用你,为什么要抓走陈阳和陈星呢?”二丫不信,以为陈希渊是在安慰她。 陈希渊骚骚脑袋,想了一会儿道:“唉,你也知道摄政王这个人喜怒无常,他怎么想的我实在猜不到。但你说得对,我不能任由大哥小弟被他抓走,所以,我是肯定要把他们救出来的!之后我也会彻底离开宫府,不在他手下办事了!” 这才是二丫想要听到的啊。她方才听陈希渊说看重了摄政王给她的一笔收入,心下是很紧张的,担心对方真的为了钱不管不顾往虎口里钻。 “太好了,希渊你告诉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做你最坚固的后盾!”二丫鼓足力气大声说道,甚至还撸起袖管,插着腰,一副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陈希渊看着她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二丫这孩子难道是想这么单枪匹马的冲进宫府跟宫穆沉硬抗嘛?那样估计她们两个都会人头落地吧。 于是,她戳了戳二丫鼓起的腮帮子,笑道:“你啊,只需要负责帮我好好打理生意。别等我出来以后,钱财都被你给败光了,咱们两个两袖清风到时候还得上街讨饭。” 二丫赶紧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帮你攒很多很多钱,等你出来了,咱们买一件大豪宅,再花钱雇佣一队府兵,看还有谁敢欺负咱们!” 花钱雇佣府兵?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看样子实现二丫的宏图大梦还得靠她们两个多多努力咯。 两人又杂七杂八的瞎扯了一堆,陈希渊这才辞别了二丫,去到药房里面。药铺的伙计看到她回来了都十分高兴,纷纷簇拥上去。 他们对陈希渊的感情自然不像二丫这么纯粹,单纯只是害怕上家被拐跑了生意做不出,到时候出了岔子还要牵扯到他们身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酒楼 因此,陈希渊不在的这些天,药房里也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吃不好睡不好,就连配药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的,一来怕雇佣金飞了,二来也怕摄政王牵扯到整个药房,还好他们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们放心,我陈希渊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陈希渊站在柜台前大声的招呼道,“只要你们踏实肯干的工作,雇佣金我不但会给,还会加倍加倍的给!只有一点要谨记,配药的事情绝对不容许一丝半点的马虎,这关系到的是百姓的性命!你们明白吗?” 一番斗志昂扬的言辞完毕后,众人皆用仰慕的目光看向陈希渊,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伙计们一天前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被摄政王给砍了,如今见她安然无虞的归来,便以为摄政王成了她乃至整个药房的靠山,因此更加死心塌地。 陈希渊招呼着伙计们继续干活,自己也在旁督促查看,时不时指点教导,有时候还能和一些精明的伙计讨论药理常识,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倒也其乐融融。 而宫府内,宫穆沉独自坐在书房外一片紫竹林内的小石桌旁练剑,直到太阳落山时,方才想起陈希渊尚未归来,一时间又阴沉了脸。 “李泽,”他喊道,一个黑影立刻出现在他的身后,如同鬼魅一般,“陈希渊还没回来?” 李泽的声音冰冷而机械,“是的,”不等宫穆沉问话,他便自主答道,“派去的侍卫每个一个时辰便会回来报陈姑娘的动态,她现下正在药房内与众伙计们配药,呆了快半日了。” “” 一声剧烈的声响,唬得李泽浑身一颤,再抬眸时,看到宫穆沉面前那张小石桌的茶盘上,所有茶具全部碎裂成几半,茶水四溅。他赶紧再次低下了眼眸,知道自家主子又心情不快了。 他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牵连到自己啊。 一个药房,比他偌大的宫府有趣?宫穆沉实在搞不懂陈希渊的想法,他看了看时辰,快到饭点了,那家伙估计一忙起来又顾不上吃晚膳。 “李泽,备马,去药房。”他命令道。 宫穆沉抵达药房的时候,正逢药房关门,陈希渊从内院走出来,迎面撞上宫府的车马。 她愣了一下,明白这车马定是来接她回去的,原本畅快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宫穆沉没有下马,而是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掀开帘子扶着陈希渊上了后面的马车。 然而陈希渊很快发现,这并不是回宫府的路。 “宫穆沉,我们要去哪里?”她掀开车帘问道。她看出宫穆沉脸色不好,但总不会因为这样就一气之下要把她给卖掉吧。 宫穆沉并没有回答她,她只得闭上嘴巴,等车马停下时,却是在一家酒楼前。 这家酒楼非常华丽,是皇城内皇室贵胄常聚之所,陈希渊早有耳闻但却从来没有来过。一是因为她身份不够,来此无人邀请很难涉足,二来是她省钱,不大愿意花钱打点这里的掌柜。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去,酒楼老板亲自迎接,为他们安排了上好的厢房。厢房是三闭一开的模式,坐在中央,刚好可以看到中央戏楼上浓妆艳抹的戏子正开嗓唱着,好像是《牡丹亭》一类的杂文,声音曲折婉转十分好听。 “哇,所以你是带我来这里吃饭的?”陈希渊非常的惊讶,但她首先是个生意人,从来不会用眼睛来看事情。 “该不会又有什么条件吧?”她试探性的问道。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宫穆沉也太反常了,先是同意她出府游玩,接着又带她来这么豪华的大饭店里吃饭,肯定有所图谋。如果她什么都没问就只顾着吃,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谁知宫穆沉冷眸一凛,嘴角一抽道:“不吃就滚。”再看李泽,眉头早就皱成一团干菜了,陈希渊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宫穆沉的身侧,拿起碗筷就直扒入嘴里。 酒楼老板应该是事先得到通报说摄政王会来此,因此不敢让他多等,饭菜早就备下的。宫穆沉看着陈希渊吃得狼吞虎咽,忽然又觉得甚是可爱,脸上的神情缓和许多。 但他还是冷嘲热讽道:“你是猪吗?好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确实是好些天没吃了啊。”陈希渊认真的说道。宫穆沉一时语塞,懒得搭理她,便自顾自的饮酒看戏起来。 其实陈希渊是不喜欢看戏的,那些人咿咿呀呀的唱的跟催眠曲一般,她听不懂内容,也欣赏不来曲调。原本以为看戏应该是文人喜欢的事,没想到宫穆沉也听得津津有味。 正当她感慨时,突然瞥见斜对面不远处的厢房里来了一个人,身影颇为熟悉,但隔着一个纱幔看不大清楚。陈希渊使劲瞪大眼睛,越看越觉得那人必然是自己所熟识的。 这时,李泽却上前来,在宫穆沉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四王爷也来了。” 听到“四王爷”这三个字的时候,陈希渊突然顿悟了那斜对面厢房里的人可不就是濮阳皓琨嘛!她一激动,差点没拿稳碗筷,整个人都灵光起来。 其实她只是过于惊讶而已,毕竟在这种陌生的地方遇到熟悉的人可不是常有的事情。然而这一系列反应到了宫穆沉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意思。 “这么想去跟人家一块儿吃饭?”宫穆沉压低声音问道。 陈希渊正要反驳,谁知李泽又上前回道:“四王爷前来拜见摄政王。”宫穆沉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他招了招手,示意濮阳皓琨进来。 按照往常惯例,两人见面必定是明嘲暗讽、争锋相对,这次却一如既往的沉默。濮阳皓琨不言一语,宫穆沉亦是沉默着,两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彼此,好像要将对方当成糖水盯化了一般。 陈希渊和李泽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谁也不知道两位王贵现在到底在暗中较量些什么,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爆发,轰炸了酒楼都不在话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虾 一盏茶后,陈希渊再也憋不住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两人齐齐看向她,她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最终还是濮阳皓琨说道:“我要带她走。” 这句话明显是对宫穆沉说的,而“她”指的就是陈希渊。后者明显一愣,没想到话题会这么快转向自己,一下子慌了神。 “去、去哪儿?”她颤颤的问道,并且小心翼翼的查看宫穆沉的神情,对方倒没想象中的那么冷酷,只是淡漠的喝了一口茶。 “去哪里都行,只要你想。”濮阳皓琨急促的说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不敢禁锢你。” 谁知下一刻,那个阴沉着脸喝茶的人突然张口:“你可以试试。” 气氛持续尴尬,三个人都面面相觑。陈希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道:“谢谢你,不过,不需要。” 此言一出,剩下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陈希渊苦笑了一下。没错,她的的确确是很想离开宫府,可……比起待在濮阳皓琨身边,她还是更愿意待在宫穆沉身边的。 有一个连她也不明白的原因,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濮阳皓琨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拒绝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说什么?陈希渊,你是不是受到了胁迫?你不要担心,我不仅会带走你,还会带走你的大哥和小弟……” “不是的,我没有受到胁迫,”她立刻摆手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方才想要欺骗二丫的话又说了一遍,“摄政王没有为难我,你看,他还带我来这么高档的酒楼吃晚饭呢!他只是看中了我在药理方面的见识,想让我从旁协助他,还有发雇佣金的,我很满足!而且,我非常感激他的知遇之恩,决定一辈子辅佐他!” 这番话说得至情至理,差点连陈希渊自己都要相信了,再看宫穆沉,仍旧是面不改色,但嘴角分明带着笑意。 这家伙,想笑就笑啊,憋着干嘛。陈希渊心中乐道。 濮阳皓琨吃了憋,在那儿站了半晌,方才甩袖离去。陈希渊深深的吐了口气,继续吃饭看戏。 自从濮阳皓琨走后,宫穆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沉默不语,吃饭气氛极度尴尬,陈希渊给李泽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说话缓解一下气氛,谁知李泽竟也生了闷气。 他觉得,如果不是这姑娘把濮阳皓琨给招来,自家主子本来大好的心情哪里至于如此,因此便把这过错全怪到陈希渊的头上。 陈希渊看着这一主一仆两个都没有好脸色,忍不住暗自骂娘,但她明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仍然揣着一副笑颜:“殿下,您别生气了,那可恶的四王爷已经走了……” “好好说话。”宫穆沉皱了皱眉,他有点不习惯陈希渊扮作这副娇声嗲气的模样。 见他不吃这一套,陈希渊坐直了身子,“好,那我好好说。总之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是绝对不会跟濮阳皓琨走的,你也别摆着这副臭脸了,一会儿李泽又要怪我。” 李泽本来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谁知陈希渊倏而就给他抛了一个锅盖,他赶忙跪下,“回殿下,属下是万万不敢怪罪陈姑娘的。” 宫穆沉懒得理他,转而问陈希渊,“为什么不跟他走?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宫府?” 听着这话里浓浓的酸味,陈希渊无奈的摇摇头,她瞥见桌上一整盘黄金烤龙虾还没碰过,眼见着就要凉了。她伸手捏了一只,轻轻将皮剥开,放在了宫穆沉的碗里。对方又用一副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剥虾还能有什么意思?陈希渊翻了个白眼,见他不去夹,直接拿起塞进他嘴里。 这番举动是十分冒昧的,看着宫穆沉一副生吞苍蝇的样子,陈希渊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李泽看不下去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布垫在手心里,上前做足了宫穆沉要把嘴中之物吐出的准备。 然而下一刻,宫穆沉却将整只虾咽了下去,并再次张开了口。 这下轮到陈希渊惊讶了,这家伙吃虾都不带嚼的?再次张口是什么意思,还想要的话不会用嘴说出来? 没办法,她只能再给他剥了一只虾,宫穆沉似乎很享受这一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盘虾就见了底。 这下他彻底解气了,脸上的阴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日常傲慢的神情。陈希渊重重的吐了口气,并在心里做好小笔记:宫穆沉喜欢吃虾,以后他要是再生气,就给他剥虾讨好他就好了。 两人回府,一路无话。 然而就当陈希渊以为自己掌握了制服宫穆沉的办法时,李泽黑着一张脸深夜来到她的院子门口,一副要把她碎尸万段的神情,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你、你家主子又怎么了?” “姑娘随我去看看吧!”他狠狠的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陈希渊本来已经准备就寝了,不得不抓了一件斗篷随意披在身上,赶着跟在李泽身后,来到宫穆沉的院子。 已经是深夜,院子内却灯火通明。陈希渊低头垂眸的进去时,仰面看到几个太医张皇失措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太医怎么会深夜在此?难道宫穆沉那家伙真的出了什么事? 简单的了解了之后,她才知道李泽说的没错,自己果真闯下大祸了,谁知道宫穆沉这家伙根本就是海鲜过敏啊!如今因为吃了虾起了浑身的疹子,还发热高烧,把众人都吓坏了。 “姑娘也太不小心了!如果不是您强行喂了摄政王殿下这么多虾,他身体康健,也不至于病成这样啊。”李泽今日晚膳的时候就看陈希渊的行为很不顺眼了,如今逮住了把柄,更是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 这便让陈希渊不满了,“喂李泽,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什么叫‘强行’?如果你家主子不愿意,凭他的性子我能够逼他吃这么多虾?分明是他一直逼着我给他剥好嘛?而且,你当时不也没阻止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疹子 李泽被她一语弄得梗塞,现下四周还有这么多人呢,他赶紧辩解,“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给摄政王殿下剥了第一只虾,他就不会想要继续吃下去了啊,他以前从来不碰那鬼东西的!” 所以这又是要怪她咯?陈希渊嘴角冷抽个不停,正要反驳,屋内传来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全身哆嗦个不停,尤其是那群老太医们,他们已经看过了宫穆沉的病,治是能治,但依他们给的药的药效,还要慢慢调理才能好,可疹子这种东西,在一日便难受一日,偏生他们这位摄政王又是个暴躁的性子,实在能耐不住啊。 “陈希渊,你给我进来!”宫穆沉在里面吼道。陈希渊极为不愿意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做好了被数落第二遍的准备。 谁知宫穆沉竟没有像李泽那样怪她,也没有对她采取暴力措施,他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又不盖被子,显然是因为怕痒。 还好厢房里烧着炭火,不然他得冻死。 陈希渊站在离他好一段距离的地方,生怕被他的怒火波及。宫穆沉骂道:“你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你不是神医嘛?看看这些疹子怎么治!” “回殿下,方才那些太医们应该已经给殿下看过了。疹子这种东西急不得,只能慢慢调养,殿下只需按时服用太医们开的药就行。”陈希渊一字一句的说着,从容不变。 宫穆沉哪里有这个耐心去等疹子慢慢好?陈希渊也曾过敏,知道那种难受。果然,他说道:“我不管,你给我想个办法,能止痒的!” 办法倒是有,陈希渊还真知道有些药草可以止痒,这是她在古籍上得到的偏方,也难怪那些太医不懂。 只是,如果这么轻易的满足宫穆沉的要求,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不如趁此机会,讹他一把。 想到此,陈希渊得意的笑笑,趴在宫穆沉身边,眨巴着眼说,“方法是有的,只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脑子不灵光,想不大起来了。如果心情能好,很多事情也会记得。” 宫穆沉哪里会不知道她心中的小算盘,烦躁的说道:“有什么要求就说!” “我想去看大哥和小弟!”陈希渊赶紧道。 “准!”宫穆沉是真的难受到了极致,想都没想就道。 陈希渊这才欢天喜地的开始检查宫穆沉身上的疹子,胸脯、胳膊、腿上一片白一片红的,好几个地方被抓的留下条条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皱眉看了一阵,挥手示意身旁的丫鬟递来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通,吩咐交给药房取药。 宫穆沉用了她的药,很快就止痒了,再加上太医的药慢慢调理,没多久就痊愈,而陈希渊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陈阳和陈星。宫穆沉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像分给她一样也分给他们一个大院子居住着,那个院子离陈希渊的院子非常远,故而从来都碰不到他们。 兄弟姐妹见面难免又是一阵伤感,陈阳气势汹汹的说要带他们二人杀出宫府,好歹被陈希渊给制止了。别说是带两个人,就算他一个人也不一定冲的出去,她安抚着,说自己总会有办法带他们出去的,而且宫穆沉目前对她挺好的。 李泽本来是极为不爽快的,在他的认知里,本来就是陈希渊错了,出面救宫穆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居然还敢提条件。不过,既然自家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也就罢了,这事最终皆大欢喜。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去了半月。一日,陈希渊突然接到消息,说宫穆沉让她去西南麓的院落里,有个惊喜给她。 她之前是去过那一带的,荒芜至极,全是废弃的院子,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惊喜。不过她还是去了,谁知一到那儿,发现景致完全跟日前不同,全是新修缮好的亭台楼阁。 难道是宫穆沉又修了一个新院子给她住?那未免太铺张浪费了,她原来那个院落挺好的。 直到宫穆沉带她进去参观后她才知晓,那不是什么住所,而是一个药阁!是宫穆沉专门为她盖的药阁!里面一应设施齐全,几乎和皇宫中的太医院有的一拼了,库房内齐聚各色珍惜药材,有很多连陈希渊都不认得,她溜达了一圈,已经足足花了几个时辰,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真的是你为我盖的?”她还是不可置信,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 宫穆沉对这间药阁也是颇为满意,他解释道:“算是为酬劳你日前替我治病吧。” 摸着那些药材,陈希渊真的爱不释手,又不敢多碰,好像她多摸一下,这些东西就会像泡沫一样化作虚无。一夜之间拥有一切的感觉真的很不真实,“可是……按照李泽说的,你之所以会过敏,也是因为我给你剥虾,而且你已经答应让我去见了陈阳和陈星,所以没必要……” “无论如何,这间药阁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那些药材你打算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干预。如果有关制药的事情需要用到钱款,大可以找库房报备,当然,月末我会查阅账单,如果铺张浪费,仔细你的人头。” 这就是代表她可以随意使用宫府的钱了?!陈希渊控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一蹦三尺高。 “这简直是莫大的惊喜!宫穆沉,谢谢你!” 宫穆沉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也被感染了,“这个月的月末,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陈希渊只得继续询问,这下反而让宫穆沉意外了,“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如果不是陈阳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以为你不愿意跟我说,没想到是不记得。” 陈希渊听了一头雾水,只得又跑去问陈阳,陈阳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孩子,月末是你的生辰啊,你该不会因为宫穆沉送你了一个药阁,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吧?连生辰都不记得。”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辰 噢……原来是这具身体的生辰!陈希渊恍然大悟,她不是不记得,是真的不知道啊! 而且,药阁的事情为什么连陈阳也知道?而陈阳又把自己的生辰告诉了宫穆沉,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无话不谈了? 晚膳的时候她再次见到了宫穆沉,倒也没来得及问他和陈阳的事,宫穆沉丢给她一张纸,让她把所有的愿望都写下来。 陈希渊回到院落里想了一晚上。愿望的话她有很多很多,比如希望自己能有一天穿越回去啊,希望长命百岁永远健康呀,希望自己能用医术拯救天下人啊…… 这些愿望有些是不能写出来的,有些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且许太多愿望会不会显得她很贪心?最终她只写了三个。 “一,与我的亲人朋友们团聚在一起放烟火;二,我的亲人朋友们都能幸福快乐一生;三,能遇到一个知心人,携手到白头。” 涂涂抹抹最终写下了这三个愿望,陈希渊折成小纸条交给宫穆沉。他只随意的扫了一眼,好像浑然不在意似的,让李泽把准备好的莲花灯带了上来。 民间有传闻,只要把愿望写在纸上放进莲花灯里,让灯随着河流飘向天界,被神灵捡起来,愿望便能实现。 陈希渊是有听过这个传闻的,只是没想到宫穆沉也会相信这些带着浪漫色彩的古老民俗。 望着莲花灯顺着宫府的湖泊小溪飘向府外,陈希渊虔诚的祈祷着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宫穆沉站在她的身侧,只觉得碧蓝的苍穹之下,这个女孩的侧脸极为精致耀眼,仿佛散发着独有的光芒。 生辰那日,陈希渊照例起早,当她走出里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看着院落里忙忙碌碌的几个人,她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扑了上去。 “二丫,小草,狗子!” 那三人听见叫唤,都同时回过头来,二丫的手中还端着面粉盆,被陈希渊一扑,面粉撒了一地。 “希渊你小心点儿!哎,那边还有些油盐酱醋,你可别给我弄翻了!” 陈希渊这才发现自己的院落里不知何时摆了大桌小桌,上面全是些瓶瓶罐罐,甚至还有炉灶锅铲,而旁边地上摆着各色新鲜果蔬。 “你们这是把厨房都搬到我院子里来了吧!”陈希渊又惊讶又新鲜,“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一大早的,宫府的人没拦着你们?” 小草解释道:“是摄政王殿下传召我们来的,说给你过生辰呢!二丫便提议说我们几个一起做一顿好菜给你当生辰礼,摄政王答应了,便为我们准备好了食材。” “可不是嘛,摄政王殿下真是个好人,不仅收留了你,对我们也客客气气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以后谁要是敢说摄政王冷漠暴戾无情,我第一个不同意!”狗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叫道,他正在切萝卜。 原来,是宫穆沉亲自让他们来的……陈希渊蓦然想起此前宫穆沉让她写的愿望,当时他只是粗粗瞟了一眼而已,陈希渊以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家伙偷偷记着呢,记着她说她想跟朋友一起过生辰。 “原本我们想做好了再叫你的,没想到把你吵醒了。”二丫略带愧疚的说道。这时,陈阳和陈星也出现在院子里,大家热热闹闹的,好久没有像今日一般聚的这么全。 夜晚,宫穆沉又神神秘秘的拐着他们几人到竹林里去,说有惊喜。陈希渊就纳闷了,这个家伙平日里看起来这么无趣,怎么心里藏着那么多小点子。 他带着众人到了竹林外,神秘的说他把惊喜藏在了里面,需要大家去找,众人只得分散开来寻找,陈希渊自然是和宫穆沉一路,在竹林深处兜兜转转了几圈,她完全没有发现宫穆沉说的惊喜,不免有些失落。 这家伙该不会是讹她的吧?想想也对啊,就凭他宫穆沉这样的人,哪里能弄出多大的惊喜。 谁知下一刻,一声轰响在她头顶上响起,她抬头时,绚烂绽放的花火牢牢印刻在她的眼眸中。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想起来拊掌尖叫:“烟花!是烟花!” 宫穆沉得意的勾起的嘴角。他方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些闲杂人等支开,只留下自己跟陈希渊一同欣赏烟火绽放的盛景。 “喜欢嘛?”他凑到陈希渊的耳边悄悄说道,声音低沉迷离,让陈希渊有些恍然。 原来,这才是宫穆沉说的惊喜!她又想起莲花灯里放的愿望,第一条,希望跟朋友亲人们一同看烟火,如今已经实现了。那么接下来第二条、第三条,他是否也会帮自己实现? 陈希渊突然想起第三条的内容来,脸上顿时一阵通红。宫穆沉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是害羞了,情之所至,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深深的吻下去。 又是一阵唇齿的水**合,湿润而柔软,让人沉迷。陈希渊缓缓闭上眼睛,耳畔还是烟花绽放在天上时的声响,眼前却是宫穆沉那张极为俊逸的脸庞,她的脸更红了,心中小鹿乱撞,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生辰便这样过去了,到了后半夜,宴会散去,宫穆沉派人接二丫等人出府回去,又安排侍卫陪同陈阳和陈星二人回院落。陈希渊看着众人纷纷离去的身影,不由黯然神伤。 虽然她早就明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可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难过。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只是人生道路漫漫,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又有资格耽于玩乐止步不前呢? 想到此,她免不了叹了口气,宫穆沉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里起伏,回想起方才烟火下的她是那么开心,笑容是那样的美丽,其实他也希望那样的笑容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女孩的脸上。 一直关着她也没意思啊,倒不如放她出去,仍由她飞翔。他宫穆沉要的从来就不止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青楼 “陈希渊,你不是很想出府嘛?我记得我已经下过准旨,你可以随意出府玩耍。这些人,只要你想,每天都能见。” 陈希渊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强笑道:“我只是触景生情……出府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啊,横竖就是去看看药房的生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可能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会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吧,哪怕经受到了一点幸福,都想死死抓住,不愿意让它逃跑。 “还记得那天在酒楼吃饭看戏吗,”宫穆沉突然说道,“那日除了濮阳皓琨,我还看到了一个人,是一个二品大官员的女儿,她平日里就喜欢扮作男装到处瞎逛,我觉得她那身装扮穿起来英气逼人,颇有一番滋味,你穿了应该会比她更好看。” 陈希渊想了好一会儿,使劲从脑海中挖出那么一个人来,“你是让我女扮男装?”这个提议倒是很新奇,她也很感兴趣。 于是两人便这么说定了,宫穆沉果然给她准备了一套男装,她穿起来效果非常好,若是跟宫穆沉站出去,谁更俊还有待一拼。 可是女扮男装去哪里玩呢?宫穆沉突然灵光一显,陈希渊看到他这种不怀好意的笑容,猜到他又有什么坏想法。 “你现在都是个男的了,不如我们两个去青楼玩如何?” 其实宫穆沉只是随口一提,主要想看陈希渊生气的样子。毕竟寻常女孩听到男的要去青楼,都会或打或骂的。 谁知陈希渊不怒反笑,非常兴奋的样子,她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人,对青楼没有古代妇女那么忌讳,反而觉得很有趣,兴致勃勃。宫穆沉看了,又阴沉了脸。 两个人还是出发了,一路上,陈希渊都在不断地手舞足蹈,好像小孩子要去集市上玩一样,但为了保证自己看起来更像男的,在下马的时候,她尽量去学宫穆沉的一举一动,让人看了更觉得高贵矜持。 老鸨看出了两人身份不凡,叫了青楼里最好的姑娘去招待他们,姑娘们本来就喜欢钱,看到两位公子长得这么俊郎,纷纷凑上去讨好,恨不得两人一高兴之下把她们都赎身,从此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姑娘们原本都更喜欢靠近宫穆沉,毕竟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明显宫穆沉更有说话的份量,可惜宫穆沉从始至终摆着一张阴沉的脸,如冰山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是哪个姑娘凑上去都会被狠狠瞪一眼,好像要杀了她们似的。 渐渐地,她们也不敢热脸贴冷屁股了,纷纷转战应对陈希渊。后者一张小白脸外加甜言蜜语,很快就获得了众姑娘的芳心,她左拥右抱,得意的朝宫穆沉招手,然而对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生怕被他眼神杀死的陈希渊提前感知到不对劲,就先遣散了众姑娘,凑到宫穆沉的身边,“说要来青楼的也是你,现在不理人的也是你。你既然这么不高兴,我们就走吧。” 她不知道宫穆沉是真的想走了,可看到陈希渊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又不舍得。于是他道,“我素来如此,没有刻意冷漠。” “哇,那你活该单身了。”陈希渊叫道,她笑着指了指自己,“你学学我,要是你能这么撩人,再加上你的容貌,保证很多人喜欢!” 宫穆沉没听懂她话里“单身”和“撩人”的意思,但他听出了陈希渊在说他长得好看,心情还是不错的,“现在也很多人喜欢。” 还真是不要脸啊……陈希渊吐了吐舌头,又招手让老鸨进来,说要听青楼花魁弹曲子。 宫穆沉没有阻拦,她便更肆意妄为了,花魁碧香进来的时候,还调戏了她好一阵。 不过,这位碧香毕竟是花魁,跟刚才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不同。不管陈希渊怎么逗她哄她,她的眼神都一刻不离宫穆沉,在弹琴的时候,还弹错了好几个音,连不懂音律的陈希渊都听出了端倪,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可能真的是错误太多了,一曲还没弹完,宫穆沉走到她身边,一脚踩碎了那把琴,将陈希渊都震惊了。 “什么狗屁花魁!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好!滚” 说罢还不甘心,又把老鸨叫来,骂道:“这个女人,或打或杀或卖,从今天起别让我在京城见到或听到有关她的事!” 无论老鸨和碧香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碧香最终被人拖了下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 方才陈希渊不是没有帮那可怜的花魁说话,可宫穆沉正在气头上,如同恶魔野兽一般,根本拦也拦不住。陈希渊转念一想,与其此时与他对抗,不如等会儿找机会花点银两私底下跟老鸨打点关系,再骗她说是宫穆沉的意思,想来她一定会放了花魁。 “狠毒?你看看她方才的样子,配得上花魁的名号?” 那也不至于或打或杀或卖吧!陈希渊怒目圆瞪,又不敢明面上跟宫穆沉作对,只得把火气咽下,吐出几个字,“真扫兴!” 她突然又想起之前宫府丫鬟跟她说过的,宫穆沉曾经杀死过数名爱她的女孩,紧接着又想起坊间的传闻,冷笑两声。 只因为他不喜欢她们,就可以随意决断她们的生死吗?!这就是上位者的通病?!那如果有一天,他也不喜欢自己了,那自己的尊严是不是也会被他踩在脚底下践踏,最后撕成碎片? 两人还在僵持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紧接着是一片慌乱,又听到人群中夹杂着惊呼声和哭吼声。陈希渊推开厢房门,迎面撞上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赶了上去,嘴里喊到:“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陈希渊第一反应就是花魁被宫穆沉的人给处死了,狠狠的瞪了宫穆沉一眼,转身就跑下了楼。那一眼把宫穆沉给震慑住了,开始犹疑,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第一百六十九章 命案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陈希渊宁可袒护一个素不相识的花魁,也不愿意跟他统一战线。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楼下早就乱做一团,费了好大的劲陈希渊才挤进人群里,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躺在舞台中央,身下血肉模糊。 不是花魁。她松了口气,可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如果不是宫穆沉,凶手会是谁呢? 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有个飞镖,这是她致命伤所在,一镖封喉。这也恰恰说明了,凶手就在青楼内。 “摄政王在此,封锁现场,无关人等全部退散!” 李泽大喊一声,手中令牌金闪闪的十分晃眼,众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威名,纷纷吓得后退。士兵们把舞台团团围住,又将青楼封锁,在李泽的指引下,客人和歌姬全部到二楼回合。 这些自然是得到了宫穆沉的指示,陈希渊看了一下周围,只剩下寥寥几人,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怎么看?”她问道。此时人命关天,她决定把方才对宫穆沉的不满暂时放在脑后。 宫穆沉早就把尸体的细节研究了个遍,最后说道:“看这飞镖的质料和杀人手法,这明显是江湖仇杀。至于其中牵扯到的个人恩怨,就不能明了了。我们皇家一向不干预此事,李泽,去报官,陈希渊跟我回去。” 回去?陈希渊难免觉得可惜,她还想亲自断断案呢! 这时,李泽从外面进来,“摄政王殿下,官府的人来了。” 这么快?陈希渊感到惊讶,看来刚才在混乱的时候,就有人提前先行去报官了。 官老爷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满脸是汗水。在京城出了人命案,还扯上江湖仇杀,搞不好就会传到皇帝耳边,维持治安又有靠山的御林军肯定不会接这个锅,那必然就抛到他头上,那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不过,他听说摄政王刚好在场,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有比他更高位的人在场,怎么说这烫手山芋也轮不到他来剥呀!于是,他说什么也不让宫穆沉离开,再加上陈希渊的再三恳求,宫穆沉最终还是答应接手这个案子。 不过,他想起方才陈希渊屡屡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跟自己作对,心中实在不愉快,便摸着她的脑袋道:“你不是很想查案嘛?那就交给你咯,大神医?” 陈希渊完全没有一点害怕之情,真的就认认真真的蹲下来检查尸体。她擅长医术,虽然跟仵作还是有差别,但肯定能比其他人看出更多的端倪。 比如,中毒。 “原本粗粗看来,这位女子像是被飞镖一刀封喉,失血过多身亡。然而,经过我的查证,她应该是中毒而死,可这飞镖上并没有毒药。” 宫穆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眼里露出赞赏的神情,那种神情让陈希渊有点不自在,好像宫穆沉早就看穿了一切一样,好像她刚才的言辞只是班门弄斧一般。 她没有再理会,撇开头继续说道:“请问,她方才是独自一人在舞台上跳舞吗?” 二楼的老鸨在走廊上探出头来,“不是,方才共有十二人在台上,她是其中一个。” 陈希渊点点头,“那就是了,凶手必定在那十一名舞女当中。” 刚才跟死者跳舞的十一名舞女惊魂未定,如今又被人说成是犯罪嫌疑人,有些人自然愤愤不平,道:“虽然我们当时离她确实很近,可是大家都盯着我们看,那个飞镖那么大,如果我们下手的话岂不是很明显?而且,大家都看到了,飞镖是从远处射过来的。” 她一说出口,众人纷纷同意。 陈希渊莞尔:“我说过,飞镖不是她的致命伤,应该是凶手在某处事先设置好了暗器,在远处射击。” 说罢,她看向宫穆沉。宫穆沉给了李泽一眼,又将手往某个方向一指那正是他通过判断,决策出的飞镖飞来的方向。李泽立刻带了一群人去二楼搜罗,很快就在某个房梁的隐蔽处找到了一个精密的机关暗器。 “这只是坊间流传的一种捕猎的小机关,没想到被人利用来杀人。”李泽检查后说道。这种机关人人都可以买到,目前看不出来是凶手身份。 案件似乎进入了死局,然而陈希渊却淡然一笑,让人把那个尸体翻过来,在她的脖子后方找到了一根针。 “她是被这根毒针夺取了性命。这种毒针非常细小,除非拥有强大的内力,否则不可能在十步以外射杀此女。”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扫过那些女子,那些女的有的惶恐不安,有的愤恨不语。 “可是,你也说了,除非。”李泽问道,“或许真的有个内力高深的人在远处射杀此女,而方才的机关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故弄玄虚。” 他提出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舞女们仿佛看到了希望,一直附和。陈希渊却摇摇头,她正要开口,宫穆沉抢先说道:“不可能的,当时在跳舞,阵形变换十分复杂,她头发这么长遮着背后,只隐隐露出一点空隙,很难下手。” “所以,凶手当时一定是站在她的身后。” 众人哗然,连摄政王都发话了,看来确有其事。 “不过,即便如此,怎样在十一人中找到凶手?”宫穆沉好奇,示意陈希渊继续断下去。 陈希渊早就胸有成竹,她先让老鸨将所有舞女的身高都报了上来,最后指证了其中一个最高的舞女。 “针的好处是借力朝下,这些人当中,只有她的个子比死者高,所以凶手是她!” 被陈希渊指认的舞女整个人浑身一震,当即反驳,“不,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众人嘈杂的声音四起,虽然陈希渊说得很有道理,可仅仅凭借身高未免太过侥幸了,而且说不定是哪个舞女踮脚了呢?又或者手抬高一点,也可以像下发力啊。 不止是他们,宫穆沉也觉得这样断太草率了。他问道:“还有别的证据吗?” 没想到陈希渊立马说道:“有!我可以让案件重现!”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 “方才死者倒下的时候,乐曲还没演奏完,身为乐师,肯定对这个非常敏感,应该记得方才死者倒下的瞬间,乐曲演奏到哪个片段,甚至是哪个音符吧?” 说罢,陈希渊看向乐师,对方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之后很确信的点点头。 舞女好像意识到什么,脸色越来越僵硬。 “老鸨,除了这个死者,青楼里还有人会跳她方才跳的片段吗?”老鸨肯定的点点头。虽然死者是领舞,但并非只有一人会跳。 宫穆沉明白了,她的目的是找个人代替死者做领舞,想让舞蹈重新跳一遍,等乐师停到方才那个节点的时候,看看谁站在领舞的背后,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么,就请开始吧!”陈希渊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然而,不等乐师启奏,那个被指认的舞女终于精神崩溃,跪下来当场认罪了。原来,她不过是因为姘头而害人。 真相大白后,众人各散,官老爷千谢万谢,又感谢陈希渊,反倒让她很不好意思。之后,她便跟宫穆沉回家,两人也没有坐车,并肩而行。 临走时,陈希渊找了个借口去拉着老鸨,想给钱疏通关系,让她饶了花魁。谁知老鸨笑道,方才摄政王来人说了,看在贵人的份上放过花魁,让她下次小心。 那时陈希渊忍不住暗地里偷笑,原来宫穆沉这么闷骚啊。 虽然看穿了宫穆沉的小秘密,陈希渊还是忍住不说出来,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十分尴尬。 这时,突然有马车疾驰过去,宫穆沉一下便把陈希渊拉到怀里面,片刻后又赶紧放开。 “小心点。”他只说了一句话,如同逃逸般快步走在前面。陈希渊见他如此疏离,也只得说了一句:“谢谢。”两人一路客客气气的回到宫府,各自告辞回房。 又过了几日,皇后在宫里面举行赏花大典,邀请俊俏公子和小姐前去,宫穆沉自然在受邀之列,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便是要带着陈希渊前去。 谁知道,陈希渊听到这消息后,头也没抬,继续闷声做着自己的事情。宫穆沉以为她没听清楚,又把事情再说了一遍,这回她总算是给了反应,然而是两个字:“不去。” 宫穆沉怒了,直逼原因,问她是不是还在生那天晚上的气,她却淡然一笑:“哪天?我不是很记得了。我可没有那么记仇,摄政王殿下。” 听着这番阴阳怪气,宫穆沉掐着她的脖子,骂道:“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花魁的事情,我想不通你这么冷漠的理由!花魁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再去青楼一次!” “我知道啊。”陈希渊扬眉,“我不去,是因为我不喜欢这种场合。你想,皇后在,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也在,我一个市井姑娘,去了难免被排挤被嘲笑。” 她一副打定主意绝对不去的样子彻底惹毛了宫穆沉,他冷哼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宫穆沉居然指挥了李泽等人,将陈希渊绑在担架上,被架到了马车上,强行带出府。后者一路上哭天喊地骂爹叫娘,然而根本没人搭理,宫穆沉就跟土匪抢媳妇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拉着陈希渊来了一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服店。 这厢强行裁剪了衣服,又被抬到首饰店去挑选首饰。这会子已经折腾了老半天了,陈希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知道自己斗不过宫穆沉,索性放弃,开始逍遥自在的坐在担架上,任由人抬来抬去。 无论是首饰还是衣服,大多数是宫穆沉先挑选,再拿给陈希渊看。后者一开始是想全盘否决前者挑选的商品的,然而对方的眼光真的好,完全符合她的喜好,兜兜转转下来,她也实在不忍心拒绝了。 比如宫穆沉找到的一个白玉兰花的发簪送给陈希渊,陈希渊就喜欢,不雕粉饰。宫装选了一套丹桂金首饰,跟白玉兰花正好相互映衬。 尽管陈希渊非常不乐意的出发,最后竟满载而归。连李泽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懂得怎么讨陈希渊欢心。 第二天,正好到了宫宴的时候,陈希渊早早起床打扮完,出现在宫穆沉的厢房前,她刚出现的时候,犹如万丈光芒般,宫穆沉当时就心动,甚至忍不住夸道:“今日宫宴,你必定艳压群芳。” 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陈希渊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关于称赞的只字片语。她心里还是暖暖的。没想到下一秒,宫穆沉又忍不住酸她了:“你不是说不愿意去吗?” 她脸一红,一天前她确实不愿意去的啊,谁知道今天啪啪打脸了? “我是想、我是想衣服首饰都买了,不穿浪费!”她辩解道。事实上她是真的被宫穆沉的执着给打动了,对去宴会产生了一点兴趣。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陈希渊在车上等了许久,方才等到宫穆沉珊珊而来,俨然已经是另外一副装扮。 陈希渊越看那个装扮越觉得眼熟,突然醒悟过来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厢比较,心下了然。 自己的发簪跟宫穆沉的完全是一对嘛!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 不过,陈希渊又担心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毕竟她印象里的那个宫穆沉真的不是会私底下偷偷买情侣装的小男生。于是,在路途一半的时候,她忍不住开了口。 谁知宫穆沉大方承认,并且神态自若的回道:“就是一对儿,你有意见?” “没,没有!”陈希渊又是害羞又是气恼,不敢跟他说话。 两人如同壁人般出现在皇后举行的宴会上,赢来人们纷纷侧目。一开始,众人觉得陈希渊一介没出息的小市民,对她颇有微词,谁知道她立刻就以一支舞蹈惊艳四方,并且得到了皇后的嘉奖。 皇后问她想要什么,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民女恳请摄政王能放了我的家人,还我们自由!” 此言一出,举座皆为惊叹,这下子,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了。 皇后自然准许,宫穆沉却十分意外意外,没想到陈希渊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放下愤怒摔了茶盏离去。 回至府中,他便让李泽传话,言陈家兄弟择日送回。 第一百七十一章 考虑考虑 宫穆沉决然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陈希渊看着不知怎地心里有一些愧疚,甩了甩脑袋,打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同情宫穆沉,那么谁来同情她的家人。 眼看着这二人闹翻,陆青遥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叮嘱了一番自己身后的婢女,就一个人悄悄走出大殿,跟了上去。 心下气愤,宫穆沉步子也有些快,陆青遥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 这个时候,李泽传完话也跟了上来,低下头恭敬地道:“王爷,要回府吗?” 深深吐出一口气,宫穆沉突然觉得心里阵阵寒冷,他的声音却是听不出悲喜:“你给我牵一匹马来,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府吧。” 一阵心疼他们家王爷,李泽心中对陈希渊不是没有怨恨的,宫穆沉对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见,却非要揪着一点点错误不饶人。 担心宫穆沉会出事,李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王爷,你要去哪?” 眸子敛了敛,宫穆沉身上被一层浓重的悲伤笼罩了起来,声音募地有些沙哑:“去北山陵园。”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李泽转身去给宫穆沉牵来了马,看着宫穆沉策马而去的身影,不禁感叹一句苍天不公。 陆青遥听到了宫穆沉说要去北山陵园,心里也就有底了,待李泽离去之后,她才走了出来上了尚书府的马车,吩咐车夫去北山。 出了京城,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宫穆沉仿佛疯了一般蹬着身下的马,速度快到只能让路人路人看到一个影子。 陈希渊,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宫穆沉的心就像被人捏在手心里,无边无际的疼。 很快就到了北山陵园,翻身下马,宫穆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看到那两块冰冷矗立着的墓碑,他忽然有些不敢过去。 最终,定了定心神,宫穆沉走到其中一块墓碑前坐了下去,手微微颤抖地抚摸上去,他的指尖是一片冰凉,没有那个人的温度。 黯然地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宫穆沉环顾四周,有专人负责看管,没有杂草丛生,只是这么大一片地,只有这两座土坡,未免太过孤单。 良久,宫穆沉缓缓开口道:“父亲,哥哥,你们冷不冷?我还记得,小时候哥哥最是怕冷的,每每冬天都要缩在火盆旁不肯和我出去玩,我那时候还嘲笑过哥哥呢,可是,你说你后来怎么就不怕冷了,非得要跟着父亲去西北征战,那里明明就是一片雪原,一定很冷吧。现在,地下冷不冷,你们的墓碑那么凉,我都觉得冷呢。父亲,穆沉好想念你们,你们好歹在地下还能团聚,我呢,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还要去和那些人继续尔我诈,还被别人误会。” 说到这,宫穆沉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欣喜又有些无奈:“父亲,哥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陈希渊,很漂亮,也很善良。你们是不是怪我都那么久了才告诉你们,也不带她来见你们啊。别生气,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陈希渊总是防着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父亲,你和娘亲感情那么好,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陈希渊才能爱上我,我真的,好喜欢她。” 宫穆沉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全是陈希渊的影子,突然听到一些动静,他睁开眼,眸子的凌厉一览无余,开口喝到:“谁,出来!” 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陆青遥无奈只能走了出去,她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宫穆沉给陈希渊表白那一段,心里记恨,忍不住动了动,谁知道不小心踢到石子,还被宫穆沉给发现。 瞅着陆青遥的身影,心里一阵厌恶,宫穆沉站起身来,又恢复了那个高傲清冷的样子,好像刚刚那个脆弱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你怎么来了?” 听着宫穆沉的质问,陆青遥心里一委屈,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拉住宫穆沉的胳膊,却被宫穆沉闪了开来,她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 有些赌气地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来看看宫叔叔和宫哥哥不行吗?” 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宫穆沉现下也没有心思与她过多纠缠,越过她就要离去。 见宫穆沉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陆青遥心里既气愤又不甘:“宫穆沉,陈希渊明摆着就是和濮阳皓琨一道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我陆青遥究竟哪里配不上你宫穆沉?又哪里比不上陈希渊?”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已是簌簌而下,陆青遥本是大元第一美女,现在这个样子连让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疼她。 宫穆沉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陆青遥狠了狠心,干脆把利害关系都挑明了说:“宫穆沉,我爹位高权重,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而陈希渊,她只是个乡野丫头。娶了我,尚书府的的势力都归你所有,助你一臂之力,而陈希渊呢,她什么都给不了你。” 心下苦笑,这些他宫穆沉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就是爱上了陈希渊又能怎么办,这会他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去刺激陆青遥,只留下一句“我考虑考虑”,就骑马下了山。 宫穆沉说考虑考虑?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疼痛,陆青遥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这是第一次宫穆沉松口给她机会,她立马随着宫穆沉身后下山,她要回尚书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 不愿意回到那个没有陈希渊在的摄政王府,宫穆沉一人骑马在北山奔驰,直到京城中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火,他才回到王府。 刚到王府门口就看到李泽在那等着他,见了他却又吞吞吐吐的,宫穆沉有些不耐:“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王爷,你走后陈姑娘上了濮阳皓琨的马车跟他一起走的。”,见宫穆沉面色不善,李泽急忙补充:“可能是咱们先走了,陈姑娘没马车才跟着他一起走的。” 这样的谎言太过拙略,就算李泽不说,宫穆沉也知道李泽会把马车留给陈希渊。 什么也没说,宫穆沉径直走进了大门,李泽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了陈希渊 摄政王府书房内。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仿佛在敲击着谁的心灵。 李泽听侍卫禀报赶到的时候,书房朱门紧闭,叫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宫穆沉的回应,担心里面出事,李泽只好以下犯上一脚踢开了门。 走在前面的李泽最先看到房中的情景,愣了不到两秒,他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全都下去,此事不得宣扬。” 极少见到李泽这般色厉内荏的样子,其他人也知道分寸,都退了下去,守在院外。 一步踏进书房,快速关上房门,李泽快步赶到宫穆沉身旁,撕下自己一侧衣角包在宫穆沉手上。 门初初打开的时候,李泽看到就是宫穆沉跪坐在地上,拳头垂在身前,血正在往下滴,面前的墙上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坑。 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李泽也知道宫穆沉这样强硬的人定然不愿意被人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哪怕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刚才才把人都禀退了。 任由李泽给他处理伤口,宫穆沉也没反对,就这么跪坐着,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般。 包扎好之后,李泽也不劝宫穆沉,就这么陪着他静静待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夜。 再说陈希渊,宫穆沉走了之后她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再待下去,她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自然是离皇宫要多远有多远。 陪着皇后闲聊片刻,又喝了几杯,陈希渊借口身体不舒服就向皇后告退了,皇后也没拦着她,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将将踏出坤宁宫,陈希渊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濮阳皓琨迈着步子优雅地跟了上来。 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濮阳皓琨,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陈希渊才扬了扬眉:“你怎么也出来了?” 收起扇子,濮阳似笑非笑地睨着陈希渊:“我不出来你有车回去?” 经他这么一提醒,陈希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是和宫穆沉一起来的,如今宫穆沉撇下她先走了,那她就没车回去了,皇宫离药铺还有好几条街呢,走回去也累了。 抬眼看着濮阳笑得不怀好意,陈希渊赌气似的转身就走,嘴里扔了一句:“我自己走回去,不用你假好心。”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大小姐了,濮阳摸了摸鼻子还是没骨气地跟了上去,有些讨好地求饶:“诶哟喂,这是谁惹你生气了,肯定不是我吧,让我猜猜,莫不是宫穆沉?” 挺住脚步怒瞪着濮阳,陈希渊有些恨得牙痒痒,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这样子,濮阳倒是知道自己当了谁的冤大头了。 “大小姐,别生气了,走,我带你去吃大餐。”濮阳很自然拉着陈希渊的手向前走去。 一听到有好吃的,陈希渊哪里能注意到濮阳此刻牵着她的手,兴奋地加了一句:“你请客。” 看陈希渊没拒绝自己,濮阳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爽朗地应道:“好,我请就我请,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路过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等二人走远了才赶对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小声议论几句,都说这陈姑娘和四皇子怕是好事将近了。 这话第二日就在京城传了开来,濮阳和陆青遥是乐见其成,陈希渊是不在乎,只有宫穆沉眸子里的光又暗淡了几分。 还没到宫门口,陈希渊就觉得头晕,恍然想起她之前喝的酒有一杯是陆青遥的婢女给她斟的,八成是那酒中有**。 见陈希渊突然不太对劲,濮阳有些奇怪,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来保持清醒,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濮阳怀里倒去,声音有些弱弱的:“我被人下**了,现在身上解药不够,你快送我回去。” 伸手揽住陈希渊的腰,濮阳一把把她抱了起来,陈希渊也没有力气去反对,只能无力地瘫在濮阳怀中。 这一幕被宫门口的人看见,又是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传出去就是四皇子心疼陈姑娘,怕她累着,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都是抱上马车的呢。 还有一种说法是说陈希渊怀孕了,四皇子怕她伤到孩子,陈希渊听说的时候,忍不住感慨古人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上了马车的时候,陈希渊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思虑片刻,濮阳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回府。” 马车进了濮阳的府里面,陈希渊被濮阳直接抱到了他的卧房,又吩咐下人去煎药。 喝了药醒来陈希渊见自己在濮阳府上也没多问,对他表达了一番谢意就急着回家见陈阳陈星去了,惹得濮阳大骂她没良心,陈希渊只是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第二日,宫穆沉重新处理过伤口就拿着剑和酒去竹林里发泄了,李泽拦不住他,只能由着他去。 午后,京中传言越来越盛,李泽担心若不和宫穆沉说,只怕等他自己出去听到这些话会失控,只好咬牙进了竹林把事情和宫穆沉禀报了一遍。 “陈希渊,好,你做的真好。”宫穆沉边说边捏紧拳头,血渗透纱布滴在了土壤上,李泽都害怕宫穆沉会把自己虐待死。 毫无章法地舞了几剑,把竹林砍得乱七八糟的,宫穆沉突然开口道:“派暗影去,杀了陈希渊,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不敢置信地盯着宫穆沉,李泽唰地一下单膝跪了下去:“王爷三思。”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宫穆沉把剑扔在了李泽面前,厉声道:“这世界上如果有也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只有毁了,别人也别想得到。” 见李泽还不动,宫穆沉抬步向前走去:“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伸手拽住宫穆沉衣角,李泽垂下头:“王爷,我去。” 只是,谁都没看到宫穆沉眼角晶莹的泪珠,冷血如他,也从不知道自己还有眼泪。 陈希渊,如果这辈子不能得到你的心,那么我就守着你的尸体过一辈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刺客宫穆沉 夜里,药铺安安静静的,只有鬼魅一般的影子陆续飘到了陈希渊院子里,床前的人拿着刀就要刺进陈希渊心口,而陈希渊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呲……”刀剑碰撞的声音,另一个人出手救下了陈希渊,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早在刚才剑光反射到陈希渊脸上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此刻,披上衣服看着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刺杀她的那一个人身形却是越看越熟悉,救她的那个她见过,是濮阳身旁的侍卫,她现在倒是庆幸濮阳派人跟着她,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眼看刺客就要一掌打在濮阳的人身上,陈希渊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宫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刺客身形一顿,濮阳的人抓住时机一剑撩开了他蒙面的黑巾就退守到了陈希渊身后。 刺客慢慢转过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摇曳的光有些诡谲,只是那样貌分明就是宫穆沉。 深思熟虑了一个下午,宫穆沉还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刺杀陈希渊,就算死,陈希渊也只能死在他宫穆沉手上,所以它亲自来了。 瞅着被揭穿了身份,也没有遮遮掩掩,复杂地看了陈希渊一眼,宫穆沉就大大方方从门口离开了。 “姑娘,是否要追上去?”濮阳的人向陈希渊询问道。 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那人,陈希渊缓缓说道:“你能追得上摄政王?” 也不在乎那人是否尴尬,陈希渊接着说道:“濮阳是什么时候让你跟着我的?他想干什么?让你监视我?” 陈希渊这一连串问题吓得那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回道:“属下不敢,主子只是觉得姑娘不会武功,害怕姑娘有危险,才让属下跟着保护姑娘的。” 知道不是他的错,况且人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陈希渊也不再咄咄逼人:“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虽然不太相信陈希渊就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但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了,还顺便帮陈希渊把门给带上了。 想不到濮阳那个老狐狸身边还有这么老实的侍卫,陈希渊不禁笑出了声,突然想起这还有另一个人呢,敛住笑声淡淡说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窗户里闪进来一个人,眉目笼着一层阴云,是顾长风无疑了。 其实之前陈希渊还不太敢确定那人是宫穆沉,毕竟她觉得宫穆沉想要杀她也不会自己来动手,直到看到躲在窗户边的顾长风她才敢确认,并且喊了出来。 敢让顾长风进来,陈希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此时手中正捏着一瓶**,只要顾长风一有异动她就动手。 顾长风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鞋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耳边却是响起来今日傍晚李泽和他说的话。 今日得了宫穆沉的令,害怕他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李泽找到了顾长风,跪在地上恳求道:“顾公子,请您务必要去护住陈姑娘,若是王爷真的杀了陈姑娘,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李泽不愿他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请顾公子答应李某。” 微微摇摇头,顾长风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收起你的药吧,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想想也是,这个顾长风神秘兮兮的,武功又高强,一点**也奈何不了他,陈希渊走过去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瞧着她这样子,顾长风倒是觉得自己小看陈希渊了,这个女子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了,且胆大心细。 “别用那副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的,有什么事就说,能让你顾大少爷深更半夜来找我应该不会是小事吧,该不会想给我下毒吧?” 低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顾长风说道:“放心,我不是为杀你而来。” “那就好,请坐。”陈希渊说着摆了摆手。 落座之后,陈希渊给顾长风也倒了一杯水:“我们家小本生意,只有白开水,没有茶,顾大少爷将就着喝喝。” 摇了摇头,顾长风开始说正事了:“陈希渊,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怪罪穆沉,他也有他的苦衷。” 冷笑一声,陈希渊觉得真是可笑:“是不是等我被他给杀了,你也一句他有苦衷就让我原谅他?” 见顾长风无话可说,陈希渊接着道:“还有,这世上有苦衷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宫穆沉一个,有苦衷就能随意杀人?” 害怕再说下去反倒是让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顾长风急忙出声打断陈希渊:“他不会真正杀你的,他喜欢你。” 沉默半晌,陈希渊闭上了眼,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如果他的爱是要伤害我的家人,是要折磨我,那么这样的爱太过沉重,我陈希渊要不起。” 唉,宫穆沉那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顾长风心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承认他的做法有时候是太过偏激,可那也是因为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况且他不这样能把你留在身边吗?” “你是他的兄弟,自然是为他说话。”陈希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她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顾长风猛地抬高声音:“陈希渊,你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不是吗?要不然你又何必跑到摄政王府三番两次去挑战他的底线,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才有这样的勇气不是吗?” “别说了。”陈希渊忽然尖叫出声。 看着说得差不多了,顾长风最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你不要用感情的事去欺骗宫穆沉,他的感情很纯洁。” 瞧着陈希渊埋首在臂弯里,顾长风想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的时候,陈希渊就抬起头来对他下逐客令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时间不早了,请便。” 摸不准陈希渊的态度,也不好三更半夜待在人家一个姑娘闺房里,顾长风只好起身离去。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陈希渊一直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从与宫穆沉相遇以来经历的所有事,喜怒哀乐,都有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烧了药园 二丫推开房门刚打算叫陈希渊起床,就看到她坐在桌边第一百七十三章 刺客宫穆沉 夜里,药铺安安静静的,只有鬼魅一般的影子陆续飘到了陈希渊院子里,床前的人拿着刀就要刺进陈希渊心口,而陈希渊还在熟睡,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呲……”刀剑碰撞的声音,另一个人出手救下了陈希渊,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了一起,早在刚才剑光反射到陈希渊脸上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此刻,披上衣服看着两个黑衣人打在一起,刺杀她的那一个人身形却是越看越熟悉,救她的那个她见过,是濮阳身旁的侍卫,她现在倒是庆幸濮阳派人跟着她,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眼看刺客就要一掌打在濮阳的人身上,陈希渊突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宫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刺客身形一顿,濮阳的人抓住时机一剑撩开了他蒙面的黑巾就退守到了陈希渊身后。 刺客慢慢转过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摇曳的光有些诡谲,只是那样貌分明就是宫穆沉。 深思熟虑了一个下午,宫穆沉还是不愿意让别人来刺杀陈希渊,就算死,陈希渊也只能死在他宫穆沉手上,所以它亲自来了。 瞅着被揭穿了身份,也没有遮遮掩掩,复杂地看了陈希渊一眼,宫穆沉就大大方方从门口离开了。 “姑娘,是否要追上去?”濮阳的人向陈希渊询问道。 似笑非笑地扭头看着那人,陈希渊缓缓说道:“你能追得上摄政王?” 也不在乎那人是否尴尬,陈希渊接着说道:“濮阳是什么时候让你跟着我的?他想干什么?让你监视我?” 陈希渊这一连串问题吓得那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回道:“属下不敢,主子只是觉得姑娘不会武功,害怕姑娘有危险,才让属下跟着保护姑娘的。” 知道不是他的错,况且人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陈希渊也不再咄咄逼人:“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虽然不太相信陈希渊就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但他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恭敬地行了个礼就退下了,还顺便帮陈希渊把门给带上了。 想不到濮阳那个老狐狸身边还有这么老实的侍卫,陈希渊不禁笑出了声,突然想起这还有另一个人呢,敛住笑声淡淡说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窗户里闪进来一个人,眉目笼着一层阴云,是顾长风无疑了。 其实之前陈希渊还不太敢确定那人是宫穆沉,毕竟她觉得宫穆沉想要杀她也不会自己来动手,直到看到躲在窗户边的顾长风她才敢确认,并且喊了出来。 敢让顾长风进来,陈希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此时手中正捏着一瓶**,只要顾长风一有异动她就动手。 顾长风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鞋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待见了,耳边却是响起来今日傍晚李泽和他说的话。 今日得了宫穆沉的令,害怕他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李泽找到了顾长风,跪在地上恳求道:“顾公子,请您务必要去护住陈姑娘,若是王爷真的杀了陈姑娘,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李泽不愿他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请顾公子答应李某。” 微微摇摇头,顾长风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收起你的药吧,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想想也是,这个顾长风神秘兮兮的,武功又高强,一点**也奈何不了他,陈希渊走过去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瞧着她这样子,顾长风倒是觉得自己小看陈希渊了,这个女子心思太过玲珑剔透了,且胆大心细。 “别用那副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的,有什么事就说,能让你顾大少爷深更半夜来找我应该不会是小事吧,该不会想给我下毒吧?” 低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顾长风说道:“放心,我不是为杀你而来。” “那就好,请坐。”陈希渊说着摆了摆手。 落座之后,陈希渊给顾长风也倒了一杯水:“我们家小本生意,只有白开水,没有茶,顾大少爷将就着喝喝。” 摇了摇头,顾长风开始说正事了:“陈希渊,我希望今日之事你不要怪罪穆沉,他也有他的苦衷。” 冷笑一声,陈希渊觉得真是可笑:“是不是等我被他给杀了,你也一句他有苦衷就让我原谅他?” 见顾长风无话可说,陈希渊接着道:“还有,这世上有苦衷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宫穆沉一个,有苦衷就能随意杀人?” 害怕再说下去反倒是让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深,顾长风急忙出声打断陈希渊:“他不会真正杀你的,他喜欢你。” 沉默半晌,陈希渊闭上了眼,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如果他的爱是要伤害我的家人,是要折磨我,那么这样的爱太过沉重,我陈希渊要不起。” 唉,宫穆沉那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顾长风心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承认他的做法有时候是太过偏激,可那也是因为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况且他不这样能把你留在身边吗?” “你是他的兄弟,自然是为他说话。”陈希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她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顾长风猛地抬高声音:“陈希渊,你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不是吗?要不然你又何必跑到摄政王府三番两次去挑战他的底线,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才有这样的勇气不是吗?” “别说了。”陈希渊忽然尖叫出声。 看着说得差不多了,顾长风最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你不要用感情的事去欺骗宫穆沉,他的感情很纯洁。” 瞧着陈希渊埋首在臂弯里,顾长风想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的时候,陈希渊就抬起头来对他下逐客令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你费心,时间不早了,请便。”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彻夜未眠 摸不准陈希渊的态度,也不好三更半夜待在人家一个姑娘闺房里,顾长风只好起身离去。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陈希渊一直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从与宫穆沉相遇以来经历的所有事,喜怒哀乐,都有过。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走到桌旁坐在昨夜顾长风坐过的位置,二丫手撑着脑袋诧异地看着陈希渊,陈希渊叹一口气她也跟着叹一口气。 被她逗得有些好笑,陈希渊挑了挑眉了她一眼:“你叹什么气啊?” 迷茫地摇了摇脑袋,二丫撇撇嘴:“我这不看着你叹气了也跟着你一起叹气吗,唉。” 敲了一下二丫的脑袋,看着她睁大眼睛瞪自己,陈希渊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门。 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凉凉的空气,陈希渊脑子才算是清醒了一半,她想了一夜却还是理不清楚,反而心乱如麻,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对宫穆沉到底是什么心思了。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宫穆沉,如今被顾长风一番话扰乱了心神,她竟有些怀疑自己了,罢了罢了,不想了。 “二丫,我饿了。”陈希渊知道二丫站在身后,直接开口道。 说到这,二丫才想起自己这么早来找陈希渊的目的,她说道:“对了,四皇子一大早就来给你送早餐,还让我别吵醒你,他去客房等着,我怕让他等太久不好才来叫你的,谁知道你已经起了。” 濮阳皓琨,他来干嘛?昨晚的事浮上心头,陈希渊思索了一番,沿着走廊往客房走去。 还未进门就看到濮阳端坐在桌旁,含笑看着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食盒。 没有理会濮阳,陈希渊径自打开食盒,取出了里面一盘盘精致的糕点,坐下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二丫一起吃,二丫哪里好意思,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看着她吃。 瞅着自己被无视得彻底,也知道陈希渊生自己的气,濮阳也不敢和她耍嘴皮子,看着她吃,还时不时倒杯水递上去,末了还把自己的手帕拿给陈希渊擦嘴,十足的狗腿样。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二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偷偷笑了一下就先离开了房间,留陈希渊和濮阳在房里,让陈希渊好收拾他。 其实陈希渊也不生他的气,但看着他这样又忍不住想捉弄他,端足了架子才高冷地开口道:“知道错了?” 见大小姐终于发话了,濮阳眉开眼笑地答道:“知道知道。” “错哪了?”陈希渊非得要问个究竟,她倒要看看濮阳怎么应对她的无理取闹。 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濮阳立刻道:“不该派人跟着你却不告知你,可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 瞧濮阳一本正经的样子,陈希渊绷不住笑了出来,濮阳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但只要陈希渊别生气不理他,她想怎么样都行。 看陈希渊起身早走,濮阳急急抓住陈希渊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诶,你这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怎么还要走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陈希渊撤回袖子:“我要回家啊,你是不是傻?” 耳朵红了红,濮阳说道:“那我送你回去。” 有免费的马车可以搭,陈希渊怎么会拒绝,就同意濮阳跟着她回家了,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药铺。 李泽的人看着两个人乘着马车去了,匆匆赶回摄政王府,把消息告诉了宫穆沉。 让人都下去,宫穆沉拿起桌案上写着陈希渊名字的宣纸撕了个粉碎,昨夜回来他竟然有些庆幸当时有人拦住自己,没错,他不舍得陈希渊去死。 也是这个认知,让宫穆沉觉得自己的爱实在是太卑贱了,摆在陈希渊面前被她拒绝,他却还是不忍心对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下手。 自己在书房想了陈希渊一夜,陈希渊却在那里和别的男人**,他宫穆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越想越气,宫穆沉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侍卫走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去,放火把药园烧了,烧的干净点,一根草都不要留。”或许宫穆沉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这行为有些像小孩子在赌气,当然,就算意识到了,我们高冷的王爷也不会承认的。 侍卫领命带着一堆人就往药园赶去了。 马车还没有到家门口,陈希渊就听到街边有人在说哪里哪里走水了,掀起帘子往外看,一看是自己家的方向,陈希渊想到了陈星陈阳,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停车”,陈希渊大喊一声,还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往家的方向跑去 刚刚陈希渊掀帘子的时候,濮阳自然也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脑子一转他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了,也跟着陈希渊下了马车。 跑进大门,看着烟雾升起的方向,陈希渊心里一沉就赶了过去。 陈星声音焦急地吩咐着下人灭火,忽然看到陈希渊在身后,她吓了一跳,然后扑过去抱住陈希渊开始大哭:“姐姐,药园,药园没有了,怎么办啊。” 伸手抱紧陈星,拍了拍她的背,陈希渊宽慰道:“没事,没了就没了,你们没事就好,药园没了以后还能重建。” 熊熊大火烧了药园,吞没了陈希渊的心血,也压下了陈希渊对宫穆沉那些杂乱的心思,就算陈星不说,陈希渊也知道谁会做这种事。 宫穆沉,你真不是一个男人。 濮阳随后赶到,也听见了陈希渊的话,立即许下承诺道:“陈希渊,你放心,我给你另外建一个药园,比之前那个还好。” 见陈希渊斜了他一眼,濮阳还以为她不信,接着道:“真的,就当我给你赔罪了,怎么样?” 没有搭理濮阳的话,陈希渊此刻只是庆幸自己之前就把那些信件带了出来放在药铺里。 “陈希渊,你现在没地方住了,不去住我府上吧,好吃好喝的都有,不会亏待你的。”濮阳凑近陈希渊商量道。 陈希渊拉着陈星的手,看着濮阳道:“我怎么觉得我家里失火你开心得很哪。”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贫嘴,濮阳缩了缩脖子:“哪有哪有,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关心你,别生气。” “哼,我可以住药铺。”陈希渊说完这句话拉着陈星就走,也没再管濮阳,让他继续呆在那。 第一百七十六章 剃肉疗伤 还没走到门口,陈希渊就看到了宫穆沉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怎么,摄政王是想来看看这火烧得大不大?” 令陈希渊意外的是,宫穆沉只是扫了她一眼,竟没有还口,越过她身边就走了进去,李泽紧跟其后。 心里有些疑惑,摸不准宫穆沉到底想要干什么,陈希渊拉着陈星转身往回走去。 火势烧得正旺,濮阳原本打算等着收拾残局,却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吹过,再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宫穆沉的衣服。 陈希渊眼睁睁看着宫穆沉冲进火场,“宫穆沉”三个字脱口而出,身子下意识前倾,却被手中的小手紧紧拽住。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陈星来说,她在怎么喜欢宫穆沉,宫穆沉也没有陈希渊重要,她不想看着姐姐出事。 倒是听到了陈希渊的声音,不过宫穆沉也只是身子顿了一瞬就继续往里走去,李泽来之前得了吩咐,也不好贸然进入。 火太大了,到处都是烟,宫穆沉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着感觉到处摸索,他心下不禁有些着急,害怕那些信件都被火烧成了灰烬。 “砰”,李泽听着这声音,心一横冲了进去,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目眦欲裂:“王爷。” 因为只顾着寻找信件,宫穆沉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一块横梁被火烧得已经断裂了,横梁掉下正好砸到了宫穆沉,他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完全动弹不得。 到处都是跳动的火苗,李泽只能看着宫穆沉被压在那,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好不容易赶到宫穆沉身边,宫穆沉已经昏迷过去了。 宫穆沉身上的衣服都被烧得破破烂烂,左臂和后背已经被烫到血肉模糊,外面所有人别开头不忍再看,只有陈希渊死死盯着宫穆沉的伤口,望着他被李泽带走,自己的脚步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搀扶着宫穆沉高大的身子,李泽身形也有些施展不开,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摄政王府,对着门口的侍卫吼道:“快去请太医。” 侍卫见状知道情况不妙,牵了马就朝着皇宫而去,李泽把宫穆沉带回房间趴在床上,这么重的伤,他根本就不敢乱动宫穆沉,只能盼着太医早些来。 李泽觉得仿佛过了一个轮回,太医终于来了,正要行礼就被李泽提到床前:“废话少说,快给王爷治伤。” 看着宫穆沉裸露在外的肌肤,那太医也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取下药箱,拿出剪刀把宫穆沉背后和手臂的衣衫都剪开就在那一直抖个不停。 气得不行,李泽真想一脚把这太医踢开,却也知道现在还要靠太医来救宫穆沉,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倒是快点给王爷治啊。” 那太医猛地扑倒李泽脚下,哭诉道:“摄政王的伤太重了,老臣,老臣无能为力。” 身子承受不住猛地后退一步,李泽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宫穆沉,转身就往外跑去,他要去找陈希渊,只有陈希渊能救他家王爷。 也不确定陈希渊在哪,李泽施展轻功就要往药园而去,却看到陈希渊在摄政王府门口徘徊。 心中一喜,李泽飞身落在地上直接跪在了陈希渊面前磕了一个头:“求陈姑娘救救我家王爷,日后李泽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原本陈希渊心中不放心宫穆沉,把陈星托付给濮阳之后就来了摄政王府,可看到太医进去她就犹豫了,她是不想和宫穆沉再有过多牵扯的。 哪曾想如今李泽这般模样,陈希渊心口一疼,问道:“太医不是进去了吗?” 以为陈希渊是不愿意给宫穆沉救治,李泽又磕了一个头,因为太用力,额头已经隐隐见血了:“太医治不了王爷的伤,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施展援手救救王爷。” 暗道不妙,陈希渊拉起李泽就往府里跑去,边跑边说:“快带我去看看。” 看到宫穆沉伤口的时候,陈希渊皱了皱眉,之前匆匆一瞥,她根本没有想到宫穆沉的伤这么严重,这个男人莫不是疯了,那么大的火跑进去干什么呀。 见陈希渊皱眉,李泽心里一玄,急急问道:“姑娘,如何?” 来不及细说,陈希渊转头问那太医:“带麻醉药了没有?” 见那太医点头,陈希渊心想还好,就对着李泽吩咐道:“去准备酒精,热水和短匕首。” 犹豫了一瞬,陈希渊又补充道:“还要一块干净的抹布。” 不懂陈希渊要怎么治伤,那太医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姑娘,你这是要?” “剃肉疗伤”,这话让太医和走到门口的李泽都是一惊,从未听说过这种疗法,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听陈希渊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陈希渊先给宫穆沉服了麻醉药,又让李泽把抹布放在了宫穆沉嘴里,虽然用了麻醉,但是剃肉的痛楚还是能感受到,她怕宫穆沉咬伤自己。 将匕首用酒精消毒之后,陈希渊咬着牙,努力止住手的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过那么多的生老病死之后还会紧张。 将刀慢慢放在宫穆沉伤的最严重的左臂上,开始剃上面焦灼的肉,苏苏的声音让人有些发麻,没几下宫穆沉就被疼醒了。 看清楚陈希渊在做什么之后,宫穆沉咬着牙开口道:“李泽,你去。” “不用,他不知道怎么弄,万一出了问题你这手可就废了。”陈希渊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的有多快。 李泽听了这话也不敢上前接过这个任务,毕竟事关宫穆沉的手能不能保住。 过了一个时辰才把肉剃好,宫穆沉一声也没吭,只是头上全是冷汗,陈希渊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剃肉这种事需要高度集中精力,她现在唇色苍白,脸上也都是汗。 “好了。”陈希渊如释重负地说道,转过头对太医叮嘱了一番,教他如何给宫穆沉包扎,又开了一副药方。 宫穆沉一直安静地看着陈希渊认真的模样,也看着陈希渊缓缓倒在他眼前。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她生气了 此时,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着实让人感到压抑的紧,看着眼前那面无表情的男子。 “你进去那里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是?”陈希渊一手执药酒,一手为其擦拭着伤口,轻轻咳了咳,似有意无意般看向男子满脸的不解道。 她虽不知他是因何东西奔赴去那火海烧成这般模样,可她足能感觉到他所要寻找的东西定对他很重要才对。 男子听闻此微转过头,不再对其有过多理会,见他这般模样女子也不好说什么,而一旁的李泽见此忙开口说是想去寻找那些信笺,陈希渊听闻此微楞了些许。 原来他是因为想去寻找那些信笺才,好在自己将其带了出来没给烧成灰烬…… “启禀王爷,尚书府陆小姐前来求见。”本守于屋外的小厮微微拱手,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人轻声禀报道。 而此时,宫穆沉在听闻到陆青遥突然来访,一时间眉头微微皱了皱,虽心中极其不喜也深知不能轻易将人拒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微微斜眼看向专心为自己上药的女人,她似未曾听到般,竟还是那般的淡定。 “不见不见,就说王爷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先请她回去便是。”李泽在看到自家王爷那紧锁的眉头深知他是何意,忙向着屋外小厮开口道。 听闻此那小厮有些许的犯难,在门口处犹犹豫豫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谁不知那陆家小姐心许自家王爷,若自己去回绝了那陆家小姐还不定要被她怎样刁难。 “陆小姐,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要不请您今日且先回去,待明日……”小厮满脸的惊恐,小心翼翼地传达着消息,生怕有一语引其不满。 还未等他说完,陆青遥所听出的大概意思也知是宫穆沉不愿见自己,可若就这般回去也不是她的作风吧,看了看眼前那额间布满冷汗的小厮,眉眼微怒。 而此时屋内—— “让她进来吧。”男子冷声开口道。 “可,可是王爷你刚刚不是不……”李泽颇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王爷,明明王爷是向来都不怎么待见那陆家小姐的才对,今日这是? 看着自家王爷脸上呈现的些许不快,李泽顺时间赶忙闭紧了嘴,他可不想惹得自家王爷不快那后果并非常人所能承担。 而原本,看似是在极其认真的为眼前男子擦拭伤口的陈希渊,最初在听闻他不见陆青遥时一时间有些许的欣喜,但此时见他又改了注意不免心中有些许极其不快的紧。 原本极其温柔的擦拭一时间显得极其粗暴般,狠狠按至其伤口处,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男子一阵唏嘘不已,可恶的女人! “陆小姐,我家王爷有请,请随我来。”李泽来至府门口看着僵持的两人,颇有些怜悯地看了看那额间冷汗似如雨滴滑落的小厮,也真真是难为他了。 “真,真的嘛?我就知道沉哥哥最好了。”说罢忙向其立于一旁的小厮冷冷哼了声,忙向着那正屋奔去。 而刚刚踏进屋里的陆青遥在看到那另自己日夜思念的男子,一时间满眼的柔情似水,但在看清其身旁为其上药的女子时,一时间那满目的柔情顺时化作恨意。 虽如此,但也是无奈不已,直接将其忽视坐于宫穆沉身边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在其脸还未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那吵闹的女子极其聪明地不再开口言语。 就在此时,陈希渊一直专注于为宫穆沉医治伤口的,因未来的及同那坐上女子问好,此举让其颇有些气极般。 “陆小姐,请用茶。”屋外婢女端来其茶水置于女子身旁,微微开口道。 “嗯,辛苦了,下去忙吧。”陆青遥看着面前的婢女,若是在自己府邸她又怎用得着同这帮贱婢这般客气,因是在自己心许人身边,难免的要注意些许好让他对自己有个好的改观不是。 莞尔笑了笑,一旁男子见此不免心中对其又些许厌恶,她陆青遥是什么模样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此这般装模作样也真是极其不容易的紧罢。 屋内三人未曾无一人言语,陈希渊忙着手中的事不曾有丝毫停歇,而帮不到任何忙的陆青遥只能坐于一旁看着,颇有些无聊的吃着桌上的点心,这样的气氛对她而言着实有些许的煎熬。 “王爷,药熬好了。”屋外李泽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一时间那刺鼻的味道在屋内整个地弥漫了开来。 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宫穆沉一时间慌了神般,该死的,不过是擦破了那丁点儿皮罢了,鬼才要喝这该死的汤药,然而,再看到陈希渊那恶狠狠地目光时忙耷拉下脑袋,他,他喝就是了。 “喂我。”动了动自己受伤的手,微微开口却是满满的撒娇之意。 而立于一旁的三人见此一阵恶寒的紧,陆青遥同陈希渊神色颇有些古怪的看着一脸惊愕的李泽,她们直到今日才知宫穆沉竟然会好这口,而颇有些无奈的李泽狠狠咽了咽口水,端起汤药的手不免颤了颤。 缓缓坐于男子身旁,似豁出去般,双眼一闭,咬了咬牙,正欲喂其药之时。 “滚……”宫穆沉见看到面前之人,颇感气极般紧咬着牙,冷冷吐出了一个字。 见此,李泽颇有些不解,不是他让自己喂的么?再细细想想,看看身旁之人,一时间恍然大悟般,忙将那碗汤药置于陈希渊手里,而陆青遥见此便不乐意了,一个大踏步地冲上前去似有意无意般撞了上去。 那一碗滚烫的汤药一时间全数洒落在女子身上,一时间场面安静的有些许诡异,陈希渊被烫急匆忙离开床榻旁,不免有些气极。 “你什么意思啊你,看不惯我就直接说就是,总是耍这些个阴招很好玩是么?”陈希渊擦拭着身上的汤药,满身的药味传进鼻尖不免让此时的她更显暴躁。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的了?”陆青遥颇有些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辞而别 屋内,床上男子看着满身药渍的女子眼中饱含疼惜之意。 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两人,颇有些无奈地扶额微叹了口气,她们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此事不管是谁故意无意也罢,总之是不能再让两人再继续争吵下去了罢。 忙看向一旁,向着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李泽使了使眼色,示意将其带离。 “王爷需要静养,两位若再这般吵闹下去恐怕……”李泽嬉笑着开口看着争吵不休的两女子苦苦一笑道。 听闻此话,陆青遥本不停歇的嘴顺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满身的戾气一时间全数消散,看着陈希渊不免冷冷一哼,若非不是因为顾虑沉哥哥的身体,她又怎会让她一个市井小民占了上风。 “沉哥哥对不起,是遥儿欠考虑了。” “遥儿本该大度,不该惹沉哥哥生气的,那遥儿今日先回去,沉哥哥且先安心静养,等过几日遥儿再来看您。”女子缓缓开口,那似要溢出泪般的眸子甚是惹人怜惜。 说罢抹着眼角处似有似无的泪,便直直转身离去,而陈希渊算是听明白了,她刚刚所言倒是自己太过小气,她倒是大气了不是。 “我先回去了!”一想到刚刚那陆青遥满脸的梨花带雨,又看到某男子那满眼的疼惜之意,不免心中感到极其不快的紧。 “哎,我,去送她回去。”宫穆沉意欲阻止其离开,无奈陈希渊步伐太快,忙向一旁的李泽开口道。 看着自家王爷这般,李泽摇摇头,觉得有些许好笑,王爷这哪是一点点的不放心陈姑娘的安危,自从陈姑娘出现,可真是另王爷操碎了心。 快步向前奔跑了些许,这才赶上步履匆匆的女子,李泽见其满脸的不快之意,以为她是在吃刚刚陆家千金的醋,本想劝慰几句,无奈遭到一个恨恨的眼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既,既然陈姑娘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在终于将女子送于所居住的地方,李泽长呼了口气,总算是可以解脱了吧。 “且慢,请稍等我片刻。”说罢,陈希渊一个转身进去了里屋里,好一阵捣鼓终于将那一叠信笺全数找出,来至屋外将其递至李泽手里。 看着手中这一叠信笺,李泽颇有些许不信般,自己同王爷皆以为这些早早地便同那草屋一起烧了个干净,竟不曾想这些都被带了出来,若王爷知道定不知是怎样的欣喜。 待回去府里,李泽将所有信笺全数交于自家王爷,男子颇有些诧异地询问其从何而来,在得知这些皆是陈希渊所带出时,宫穆沉不禁莞尔笑了笑。 在一想到被自己所焚烧的药草园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般,微微皱眉。 第二日—— 此时,本是极爱赖床的陈希渊极其勉强地坐起,微睁着眸子似行未醒般眨巴着双眼。 该死的宫穆沉,一大清早的就扰她清梦,本是极其不愿意起来的紧,但在听闻李泽说是唤她前去探讨有关更为赚钱的方案时,某女顿时清醒了不少,一骨碌便坐起。 不出片刻的功夫,女子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全数收拾妥当,看着李泽的两眼也是犹如看到钱财般两眼放光。 “难得你家王爷这般积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罢,一把揪起其衣袖向着那熟悉的地方狂奔而去。 见她这般,李泽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王爷有办法。 可一想到等到了府上,要是陈姑娘知道了真相,那恐怕,极具不安的捂着跳动不已的小心脏,若陈姑娘知道自己被骗那自己恐怕定吃不了兜着走吧…… 来至府内—— 硕大的王府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快步将女子带去自家王爷所在的屋内,为保全自己的小命,也算为其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般,李泽极其知趣的退出房里。 “怎么?今日可是怎地就开窍知道赚钱了?”女子看着眼前男子莞尔笑笑道。 “不挣钱,本王要如何养的了你?”宫穆沉悠悠开口,眼中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娇小的人儿。 听闻此话陈希渊一记白眼翻过,现今的自己虽算不了什么首富,可自己这段时间所挣的也算是不少,先不说其他,总之要是养自己那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又何谈要他来养。 “还有,之前烧了园子的事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道歉。”再次开口,男子满脸的严肃之意,丝毫不同玩笑说说般。 “不用……”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陈希渊就感到极其生气的紧,他烧都烧了此时道歉还有什么意义,且不说其他,若那会将那个园子买了去不晓得要卖多少钱才是。 越想越气,在她看来谁同钱过不去那也就是同自己过不去,但看他此时心生悔意,已经如此,此事便作罢了便是。 在之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在陈希渊的逼迫下,宫穆沉无奈说漏了嘴,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更赚钱的方案,不过是自己想借此骗她来见自己罢了。 “你,你居然敢骗我?” 知道真相,陈希渊极其生气的选择离去,见此宫穆沉无奈笑笑,她总是如此真性情,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之意,真是越看越喜欢的紧。 将一旁婢女悉数禀退,从众多信笺里找出那写有陈希渊生日的那封,将里面的纸张抽出放置在自己时常佩戴的贴身令牌里,这一路有她的陪伴,自己定会争取快些回来寻她吧。 不出片刻的时间,宫里来人便传其皇上口谕,命他率众将士前去战场打仗杀敌,看似是极具荣誉的事却是犹如去生死边缘徘徊,此番前去,若稍有不慎,恐怕…… “王爷,此去一别时日颇久,你,真不打算同陈姑娘道别过后再走?”一旁李泽看着自家王爷缓缓开口,不是他多嘴,只是若王爷还不去同人家告别且表明心意,要等他回来那时恐怕一切都会晚了吧。 看着身后整装待发的队伍,又看了看不远处女子所住的府邸,眸子微低,便率军直直离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身受重伤 在众人刚走不久,陈希渊在得知宫穆沉率军去前线应战的消息。 慌忙向着村里的山头跑去,他总是这样,他的事总是自己最后一个才知道,该死的宫穆沉,虽心中对其谩骂不已,但是脚下步伐却是不曾停留半分。 远远的便看到了那阵势极其浩荡的队伍,奈何就算是她跑的再快,也不如他们骑马前行的速度。 “宫穆沉,你混蛋!!”陈希渊揉着因跑的太快而发酸的双腿,有些欲哭无泪。 而率军前行的男子似感应到其所在般,一声令下命所有人停下,望向那高低不一的山坡,他刚刚似听到了她的声音,真的是她嘛?她真的来了么? “你可曾听到山坡处传来女子的声音?”向着一旁同自己一起前行的李泽开口询问道。 “王爷可是想多了吧,这满处的山坡何处来的女子声。”李泽看着自家王爷,又再细细向着那山坡之上望去,除了那满坡的树木何来的女子。 “看吧,我说王爷对陈姑娘放不下吧。” “其实王爷您若不想去直接拒绝就是,您却偏偏要应了这旨意。”李泽以为宫穆沉后悔离开陈希渊,答应去奔赴战场颇有些许无奈地开口道。 听闻此男子并未对其搭理,再盯着那山坡看了好久,终是没能看到自己所期待人的身形,也是,自己突然离开未曾同她告别她又怎会来,苦苦一笑率领军队狂奔而去。 而在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来至山坡边缘时,那本伫立在原地的军队却是没有了丝毫的踪影,终于还是错过了么? 整理了下情绪,意欲作罢,正打算离开之际,忽听闻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似野兽的叫声,似如老虎般,对,老虎。 拨开眼前遮挡了自己视线的枝叶,向着前面缓缓前进,待拨开最后一道障碍,这才发现那竟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老虎一家,许久不见它们竟都长这般大了呢。 “陈,陈姑娘?!”顾长风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里碰到陈希渊,不免有些许不敢置信般,人们经常说这里常有豺狼虎豹出没,她一个姑娘家可真真是胆大的紧。 “顾长风?你怎么会在这?!”陈希渊极其不解地开口询问,自己是来追宫穆沉他们的,那他来此是? 看她如此,顾长风笑笑正欲开口答复,但在无意间瞥到女子身后的几只庞然大物,一时间神色有些许铁青般,看着女子,颤颤微指了指其身后。 见他这般反应,陈希渊回过头看着一脸无辜的老虎一家一时间有些无奈般,苦苦笑了笑并向其解释它们也并未有这般可怕,开始顾长风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直到看着女子走近老虎身边摸了摸其毛发一时间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难怪会在此碰面,原来如此。”两人闲聊了几句,顾长风随随便便编了个理由便将眼前女子骗了过去,在听闻陈希渊是因宫穆沉才追至这里,极其奸诈地笑了笑,一时间眼中充满了算计。 “哎,若再不同你说真怕来不及了呢。” “据我听闻他们此番前去,想要赢得这场战役是极其困难的紧,说不准可能九死一生也说不一定……”男子对着眼前女子颇有些焦急地开口道,面上满满地不忍之意。 九,九死一生么?宫穆沉,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敢收了你,还未等顾长风说完,意欲转身离开,男子拉住其衣袖似不想让其离去,却终是未能将其阻拦。 快速奔去村里,拦下一家人的马将荷包中全部银两丢了过去,骑上马背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哎,陈姑娘,那,那马……”那人见陈希渊将马骑去,意欲上前将其拦下时却硬是被随后赶来的顾长风拦下。 “不过是匹马而已,给了你那么多银两你竟还不知满足么?!”顾长风缓缓开口,微有些不快地看着那名男子。 本以为那人是舍不得自己的马儿,还想再多贪些银两,谁知在详谈后才得知,那匹马近些时日不知怎么地极其暴躁的紧,那人本是带马去歇息些时日,谁知就这样被陈希渊直直打劫了去。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顾长风听闻此,忙快步向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奔去,但愿她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而此时,一心只想着快些赶到宫穆沉身边的女子全然不知危险已至,快马加鞭地向着前方狂奔而去,而身下的马儿一时间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极其狂躁的一声惨叫,似停不下来了一般冲着前面狂奔了开去。 “吁,吁,吁,停,停下!”而此时早已失控的马儿又怎会听话,反倒是奔跑的越发的快,看着即将要撞上的树,陈希渊慌忙抱住头部。 一时间人马皆滚落在地上,微微动了动身子刺骨的疼痛直达骨髓,该死的宫穆沉,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说罢,看着前方那条道路双眼有些许昏沉直至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睁眼,是在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 “小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可给大娘我担心坏了。”微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妇女打扮的中年女人立于一旁,那黝黑的眸子中皆是满满的疼惜之意。 若自己所猜不错,应该是她救了自己罢, 正欲起身答谢,无奈全身刺骨的疼意让她不免咬牙一阵唏嘘,该死的,不过是摔下马背罢了不曾想竟会这般严重。 “姑娘莫要乱动,你所受之伤比较严重,且在此地先安心静养些时日便是。”那妇女看着陈希渊满脸宠溺般冲其笑了笑道。 “嗯,那麻烦大娘您了。”深知自己伤的挺重,走是走不了了只能先行留下,看着眼前同自己萍水相逢的女人不免心中有些许感动,自己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如家的温暖了,在大娘离去之后,看着屋内所摆放的简陋的家具,却是有着家一般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章 邀约听戏 在大娘的悉心照料之下,陈希渊的身子逐渐好转并全数康复。 但天意弄人般,虽现今的她全数皆已好利索,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但那大娘在为其请来的郎中那里得知,因她那日摔马受伤颇有些许严重,从而导致其丢失了部分记忆。 本想着将其告诉面前女子,但在对上女子那极其纯真且充满欢乐的双眸时,女人到嘴边的话便又再次咽了回去,如此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儿,她的人生里本就不该有那些烦人的事存在。 “大娘,你真不同我一起回去么?”女子拉着妇人的衣袖颇有些不舍得开口道,自受伤那日起到现今已有半月,那大娘让陈希渊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受到的那种温暖。 “大娘就不去了,你且好好的安心回去便是,大娘老了,也走不动了。”颇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其女子乌黑的发,笑了笑道。 无奈之下,陈希渊同前来接应自己的人离开,临走前将自己所住之地的地址留下,既然不愿同自己一起离开,那无事之时去看看总归是可以的吧。 那大娘无奈笑笑将其地址收下,待她们离去有好远,陈希渊也还能看到那大娘挥手的模样,一时间泪不免地滑落了下来。 之后,同众人离开了那里,回去了自己所住的地方,一切都是最初那熟悉的模样,但隐约的总觉得缺少了些许什么一般,现今的她忘记了自己同宫穆沉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除此之外却是全数都能记起。 而也正因此,二丫等人并未有发觉到她的不对,而她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着要怎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想着怎样的方案是最为稳妥的稳赚且不赔的,经营着自己的那些个铺子和茶楼的生意。 似习惯了般,吃饭听曲,剥虾似好久之前就每日都有做过,知道今日养成了习惯一般,隐约的脑中闪现过些许片段的画面,有她,还有,还有一个男人? “嘶……”疼,好疼,脑袋就像要裂开了一般,双手微揉了揉太阳穴处,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是。 “希渊?你,你没事吧希渊?”看她突然这般,一旁吃的正欢的二丫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般,忙极其关切地上前询问道,见她一直揉着太阳穴处以为她是太累般,忙为其倒了被热茶置于其身边。 “赶紧趁热喝了吧,待会回去你可好好睡一觉吧,看都给你累成什么样了,再拼也不至于拼成这般模样吧!”颇有些生气地看着眼前人,她总是这般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 见二丫如此,陈希渊不免笑了笑,她总是这般关心自己,有她这个朋友真不知是自己几辈修来的福气莞尔笑了笑,想想自己待会回去恐怕真该好好休息些会才是,此时的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忆的事。 而宫穆沉离去,前去战场之事众人皆知晓,他们皆以为陈希渊还不知道,因而人人颇具默契地无一人在其身边提及宫穆沉的名讳。 而此时,陈希渊一人在房里看着自己已积攒了好久的积蓄,一时间心中乐开了花儿一般,这些都是她辛苦所得皆来之不易的紧。 而屋外在喊了其半天的二丫在未得到回应时,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在第一时间冲进去屋内待看到那满怀抱着众多银两的女子独自一人在那边傻傻发笑之时,不由地微微抚了抚额,真不愧是个货真价实的财迷。 “一个人有什么可乐的,倒不如将你的这些个宝贝分我一半让我也乐呵乐呵?”二丫似笑非笑地看着榻上女子莞尔一笑道。 “我人可以给你,唯有钱不可以!”陈希渊傻傻一笑,抱着钱财的胳膊愈发抱的紧了些许。 二丫深知陈希渊对钱财的痴迷程度,但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若自己将她收下,卖了出去那身价可定远远不止她那些个财宝吧。 在两人闲谈了几句,正闲聊之时,屋外有人通传说是四王爷濮阳邀约她们二人一起前去他府上听喜剧,两人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放回原地,二丫命陈希渊坐于梳妆台旁为其好好打扮了一番,笑的满脸不怀好意。 “我看啊,那四王爷邀约我们二人前去听戏是假,想要约你前去是真才对。”二丫掩嘴轻笑,看着经过自己打扮的女子极其满意自己的手艺。 “此话,休要乱说才是。”陈希渊听闻此颇有些不快般开口道。 将一切收拾妥当,跟着来人一起去到了那四王爷所住的府邸,处处的华丽装饰无不在炫耀着他无尽的财富,来到那府邸里面。 那满处的装饰在陈希渊看来不知道随便扣下一处拿去贩卖不知道要值钱多少倍。 两人被带至其正殿之上,一旁婢女忙为两人斟上热茶为其暖身子,而那随从则是去里屋向其自家王爷复命。 “你们可算是来了,走吧,好戏也即将要开始了。”说罢,走于前为两人带路。 在来到那被装饰的极其豪华的阁楼里,台上众人看到他们前来皆为她们行礼,在她们坐定之后,台上所有人得到王爷的下令也开始了各自的表演。 而一直专注于那屋内的装饰同一旁所摆放的各种价值不菲的器具时,一时间那眼中的亮光再次被缓缓点燃起。 本就极爱看这些的二丫很是难得地在看到这些表演,一时间心情极其激动的紧,平日所看都是在戏楼里挤在人肉堆里好生的不自在,而今日却是难得的跟着希渊粘了回喜气。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同皇室之人座落在这里享受着非常人所能享受的此等待遇。 “希渊,你看,你看,好棒哎。”二丫抓着一旁女子的衣袖极其激动且有些许按耐不住一般。 而被二丫抓着猛摇的陈希渊,在反应过来之后看着眼前女子满脸的欣喜之意,在看着那台上枯燥乏味的表演,不由地苦苦一笑,这种表演她向来都是极其不喜欢的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生疑惑 在看过戏之后,二丫是极其的欣喜。 而陈希渊还是同往日一般,没有多大兴趣对她而言,唯有赚钱,多赚,赚好多才是王道。 “报,启禀王爷,我方中了敌方圈套。” 不出片刻的功夫,宫穆沉所带领的部队伤亡极其惨重,该死的若非不是自己任意而为之,又怎会如此,在看到本同自己一起前来的将士皆多数命丧至地方手中,男子微怒。 现今的自己已深受重伤,而自己这边所剩将士也不多了,若再执意强攻对自己恐没什么好处,因而忙一声令下,挥手带着仅有些许将士冲出了地方包围圈。 “好了,可以了,我们今晚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吧!”看着身后精疲力尽的将士,再确定敌方没有追上来忙下令让所有人在原地驻扎休息。 一人坐于一旁,受伤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有红色的血液流出,宫穆沉闷闷哼了一声,将那腰牌拿下,将写有陈希渊生日愿望的纸条打开,放置在胸口想要为她实现愿望。 此时精力消耗殆尽的他们恐怕真要任敌方宰割了,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见她了吧,想着那心心念念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之际也直直地昏睡了过去。 “王,王爷!王爷?!”一旁李泽见其这般忙高声呼喊,该死的,这荒郊野外王爷现今又成了这般要是陈姑娘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而此时王府内—— 那青砖,红瓦的府邸之内。 众人听闻其自家王爷为讨得姑娘欢心竟下了血本,将全京城最好的喜剧班子悉数请了个便,一时间全府上下皆议论纷纷。 在那极其庞大的排场之上,表演之人络绎不绝,似永远演不完一般,一旁两人看着台上表演皆哈哈大笑不已,唯有坐于中间的陈希渊此时却是极其困乏的紧。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在看到坐于一旁昏昏欲睡的人儿,濮阳无奈笑笑,将台上人全数遣散了开去。 “王爷,是小的们表现的太差了还是?那不如……”听闻此,站于一旁的那为首之人颇有些许不解的开口道。 还未等他说完,男子向其挥了挥手示意不关他们的事,将等候于一旁的贴身侍卫传唤去自己身旁,命他带他们下去领赏钱,那人听闻此忙笑眯眯地同他们道别,带着众人离开。 “嗯??怎么?表演完了么?”突然的安静让本昏昏欲睡的陈希渊恍然苏醒,待看到台上之人皆纷纷离去之时不免地感到有些许的诧异。 见她这般傻女傻样,二丫捏着她那软乎乎的脸颊,如此可爱的姑娘真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突然地被二丫吃了豆腐,陈希渊忙回击报复抱毫不示弱地捏了回去。 “陈希渊,你喜欢不喜欢我?可不可以答应我,做我的王妃可好?”男子淡淡一语,看着眼前那满脸笑意的女子开口道。 突如其来的好白一时间犹如魔法般,让整个时空静止了下来,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着实诡异的紧,在二丫看来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四王爷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且没有丝毫避讳的直接同希渊告了白。 在陈希渊听闻到此消息,一时间轻咳了咳,但尴尬的是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死,嘻嘻一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四王爷可别逗了,这个玩笑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好笑!”说罢意欲离开,却被一旁男子再次拉了回去。 “玩笑?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么?” “陈希渊,我喜欢你,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濮阳喜欢你!”男子似如立誓言般那洪亮的声音划破了天际般。 微抬头,四目相对,男子眼中饱含柔情之意,女子眸子却似如潭水般安静地有些许诡异,没有丝毫涟漪。 细细看着眼前男子,有时候真觉得他如同谜一般的存在,自己同他初相识之际,他是奸诈如狐狸般的存在,因自己不曾允他对自己乱喊一通,因而他便和他人一般唤自己陆姑娘。 而今日是他第一次唤自己全名,那满眼的柔情看似坚定,却总觉得隐约还有些些许其他的东西存在,她不知那些是什么,她只知道那些一定是自己所不喜欢的。 “嘘,我劝你小点声吧!”看向一旁围绕的众人,陈希渊微皱了眉。 “怎么?为何要小声?你可是害羞了不是?”濮阳听闻此话,以为她是有些害羞般,看着面色有些许微微泛红的女子他真真是好喜欢她的紧。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种场景自己似乎该选择离开才对吧,说罢,二丫转过身蹑手蹑脚的正欲逃离,忽的被陈希渊一把拦住,将其再次拽去身旁。 “你还能不能靠点谱了,想丢下我一个人跑么,嗯?”此时的陈希渊微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之人,虽是用仅仅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此话,可终还是被立于一旁的男子听了去。 “让你小声点并非是我害羞,不过是怕你丢脸罢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淡然开口,此话一出惊愕了身旁人。 在濮阳看来,他乃王室贵族,他喜欢上谁那对那女子而言则是莫大的荣幸,这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想爬上自己的床,自己都这般主动了,她竟这般感到不屑么? 而在听闻此话后的二丫,一时间犹如看鬼般的目光盯着陈希渊一通看,她这天大的胆量,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佩服。 “怎么?你拒绝我可是因为他宫穆沉么?”濮阳冷冷笑了笑,他真不知道他宫穆沉同自己相比是有什么好。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又与他人何干?宫穆沉又是何人?”陈希渊疑惑。 听闻此,濮阳一时间颇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女子,二丫听闻此再次向其确认,却终是没能让其想起她与宫穆沉之间的事。 以为她是故意,在经过再三试探,结果竟全都如此,因而心中为此颇感怀疑。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不对劲 屋内,一旁二人皆愣了愣还是不太相信。 但是纵使二人再怎么试探,眼前女子终是未曾见有丝毫动静,濮阳皓琨总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这好好的怎么就会失忆了呢?! 明明她记得所有人,连同自己都没有忘记,却偏偏不记得她自己与宫穆沉之间发生的种种。 自己在她耳边不止一次的提及他们二人间的事,她却是似如真不认识此人一般。 “走,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濮阳说罢拉起在一旁微微发愣的陈希渊向着屋外匆忙走去,他不信她是真的失忆,他倒是要看看在去了他宫穆沉得府邸处看她还是不是如此这般。 “喂,你干嘛,你慢点!”因被一路拉着狂奔而来,陈希渊不免得有些许不快。 而在二人身后跑的近乎要断气的二丫,站在一处双手插着腰,面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微微浸湿了额间有些许凌乱的发。 该死的,看到希渊突然的被拉走,二丫以为是刚刚希渊的冲动让那濮阳受了什么刺激,生怕他会做出来什么傻事,忙跟随在二人身后以防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喂,你们慢点,也等等我啊!”女子微微喘着粗气,再次向着前面二人狂奔了过去。 好不容易待二人停下,陈希渊一个没止住直接投进去了濮阳的怀里,那乌黑的发轻轻扫过,女子特有的那阵阵幽香传至进去了男子的笔尖里。 颇有些按耐不住般,抱着女子的怀抱再次略微紧了紧,正欲向着女子那微软的唇角靠近之际,被突然而来的某人坏了气氛。 在她们二人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往前冲时,全然忘了身后二丫还紧紧跟随于身后的事,此时被二人压倒在身下当成肉垫的濮阳颇有些欲哭无泪,刚刚,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一点自己就可以…… “我,我对,对不起。”突然反应过来的二丫,慌忙坐起了身忙向着二人连连道歉。 “无碍的,也没什么事啦。”陈希渊看着眼前女子那一脸歉意的样子,颇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其脑袋笑了笑。 刚刚在二丫还未赶来之际,她同濮阳二人的那一幕直到现在还让她历历在目,刚刚自己被他紧紧固定在怀里动都不能动,若非不是因为二丫突然的来袭,自己恐怕真的是要羊入虎口了罢。 一想到此,不免觉得有些许的不寒而栗,若此事在以往,自己说不定直接就一个拳头给他砸过去了才是。 “我,我有事……”看着二丫先行起身后又将躺在自己身上的陈希渊拉起,而后两人嬉笑着互相打闹劝慰,却是没有一人前来将自己拉起,不免极为不满地开口道。 微微起身,正欲自己站起,那腰间传来的刺骨的疼意,却是让他不免得有些想咬牙自尽,可怕的女人,这俩加起来要得多重才是。 微微抬头,看着俩女的目光颇有几分嫌弃且同探究之意,而本伸出手意欲将他拉起的二人见于此,好,很好!莞尔笑笑,并一齐放开了手之后便听得某男在一旁传来的一声如同猪一般的嚎叫。 片刻之后—— “喂,真不带你们这样的啊!”濮阳双手撑于地面,颤颤巍巍地站立起。 看着眼前二人似商量好了似的并不搭理自己,无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只能将此事作罢,指指头顶处的牌子,硕大的牌匾立于头顶处。 “摄政王府?!”女子见此不免感到有些许诧异,这好好的,他拉自己来这里做什么?而濮阳见她这般模样拉起她意欲进去那府里之际愣是被陈希渊给揪了回去。 在她看来,此地乃是堂堂摄政王所住之地,她们不请自来不说,还未经其主人家同意便擅闯其府邸实在是不该,而且这所谓的摄政王自己还未曾见过,若他及其暴力,且又不分青红皂白,那自己岂不是…… “别,我们别进去了吧。”说罢,拉着男子的手再度将其往回揪了揪。 见她如此,濮阳转过身盯着女子的眸子,眼中满满的探究之意在看到女子的神情时一时间全然不见了踪迹,那满目的疏远,言语间满满的抗拒之意不是装出来的。 随便找寻了借口将一旁的二丫劝了回去,他一人带着陈希渊向着集市中那最为热闹的地方走了去。 一到了集市上,女子的眸子便如放光一般,形形**的东西顺时间让她挑红了眼,此时的她就如同小孩般。 在经过好一番的购买,女子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啃的好一个香甜,而身后男子却是手上,怀里皆已被不同的物件所占满。 二人寻着一处药材铺坐下歇了歇,看到好些个稀奇的药材,陈希渊颇有些按耐不住,挑的那叫一个乐乎,而坐于一旁的濮阳似有意无意地向她提及宫穆沉的失踪,她却是未曾有丝毫的动容。 “你,真不记得你们二人之间所发生的事了?!”男子微微皱眉颇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 “我们?我和谁?”陈希渊听闻此不解地看着眼前男子,莫名的询问让她着实有些许的摸不着头脑。 见她这样,濮阳也没再多说什么,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说罢将其拉起向着一处就近的一家酒楼走去。 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最少她现今是只属于自己一人的,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 待他们二人坐定,依照着她最喜欢的口味唤来小二后将菜纷纷呈了上来,而此时的陈希渊看着眼前的男子再看着这熟悉的菜肴脑海中总觉得隐约浮现出些许什么一般。 “告诉我,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阻止住一直往自己碗中夹菜的男子,陈希渊颇有些认真地看着其开口询问道。 “怎,怎么突然这么问……” “快,快吃吧,多吃点这些可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男子说罢,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之后任凭陈希渊再怎么询问,濮阳皆不再开口提及有关此事的任何一字,无奈之下只能作罢,后被送回去自己府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希渊被抓 待回去自己府邸,陈希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濮阳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可自己不过是想听一个实话罢了,他刚刚那样支支吾吾,故意将话题转移开来却是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呢。 “二丫,我问你,你说实话啊。” “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对劲,就最近有没有觉得我怪怪的??”陈希渊拉着一旁无事的二丫,忙急急问其道。 “嗯,要说不对劲,倒也没什么的就是,有些事,你似乎真的是给忘记了……”一旁二丫见她如此这般问,颇有些极其纠结地开口道。 见她如此,陈希渊深知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颇有些聒噪地在其身旁一个劲的制造杂音,虽然濮阳在临走时特意有吩咐过二丫不能将此事告知于她。 但受不了某人这般如此,二丫终是一个没能忍住将所有托盘而出,便告知了她同宫穆沉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此时的陈希渊听闻此话,顺时觉得此事颇有些狗血般,明明这些个剧情都是那些该死的偶像剧里才会发生的桥段吧,却在今日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自己身上外次翻拍。 “真,真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二丫看着身旁女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再次开口并让其一定相信自己所说。 “我,我知道,你,你先容我缓缓。”陈希渊话罢,在脑中慢慢消化着她于那所谓的宫穆沉之间所发生的种种,却是丝毫想不起来,但还是不免为此感到有些许惊讶。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怎样的一个男人。 虽如此,心中甚为好奇的紧,可自己从回来时便未曾见他来,而自己那会看药材之时,似乎隐约有听闻到有关他的消息,但具体的却是没能听出个仔细。 摇摇头,将脑中一切恼人的东西散了过去,现今对于她而言没有一件事是比做生意转更多的钱最为重要的了,至于那什么的所谓的宫穆沉自己真真是想不起来半分。 “对了,药熬好了,也该喝药了。”正恍惚间,二丫突然的一嗓让她惊了惊。 “药,啊,药!!”说罢,只见其反应过来的二丫慌忙向着屋外奔了过去,原来她刚刚正在熬药之际硬是被自己叫了去却是全然将炉子之上所熬制的汤药忘了个干净。 看她如此,陈希渊不免微微叹了叹气,像她如此这般粗心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真是少有的紧,想起她刚刚不免觉得及其可爱般。 “你可是又在偷偷笑我?!”屋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前来的二丫,在看到陈希渊满脸的笑意时不免鼓起了腮帮子看似及其不开心地开口道。 “你猜啊。”女子笑笑不再言语,待看到那碗汤药时却是眉头微皱了些许,不等其凉一些便将其全数一口灌了下去。 每每见她这般喝药,二丫免不了的一个大大的福气,这些个熬制出来的汤药可是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她却是能如此直接一口饮尽,也真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而刚刚虽看似喝的及其豪迈的女子,此时却是由于刚刚喝的有些许急般,那喉间微微涌动的阵阵苦味让她差点没给忍住想要将那些个黑乎乎的药水全数吐出般。 “呐,真以为你自己是有多厉害似的。” “要喝你也慢慢喝啊,我又不会同你抢了去。”一旁二丫虽嘴上吐槽着,但终还是有些许于心不忍般拿起置于一旁的蜜枣将其递了过去。 “才,才没有……”女子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道,并将那接过来的蜜枣丢进了嘴里,那甜甜的蜜意顺时间遍布舌尖,将那苦涩的味道直直打压了下去。 几日之后—— 终于,陈希渊伤势全数痊愈,一时间府内皆大欢喜,人人脸上喜悦不已。 待她伤好以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视赚钱为第一位,日日想着赚更多的钱,日日想着要怎样才能赚钱,因而每天天次次便镇守在自己的医馆里忙到好晚。 再经过几日观察,发现在这附近的药馆也甚是不少,而那些个医术颇老的医者明显是占了上风而自己也不能全靠这个,不如再想想开些个别的当铺谋个财路。 “二丫,不如我们这样。”说罢,将其一旁的人儿唤去了自己身边,向其悄声言语了几句,便名其下去准备。 待其再次回来,已将所需要的全数准备好,正准备开个新店,新门面之际。 “呦,这里可还真是热闹的紧,不过有些可惜了呢!”来人正是陆青遥,只听闻她缓缓开口,那莺莺如鸟鸣般的声音虽为动听,但言语间却是让人听着有些许的不舒服般。 “今日本是喜事,我不想同你在这闹。”看着突然不请自来的女子,陈希渊微微扶额,她怎么就如此阴魂不散偏偏喜欢同自己过不去,真真是闲的没事找事不是。 本想着她会知趣离开,谁曾知其听闻此话却是丝毫不动,还在一旁似有意无意般说着些许不好的话。 此番举动顺时间让陈希渊感到要炸了一般她要是老虎不发威,真给她当病猫了是吧。 “滚滚滚,给我滚!”说罢,还不待其反应过来,直直将其赶了出去。 而面对这多人想她陆青遥怎能受得这般气便回去府里一阵大闹,其父颇有些不忍问其原因,而后便命人来到此将陈希渊带回去了丞相府里。 看着希渊被丞相府的人带走,二丫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将其拦下,她若此时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罢了,突然间想起时时来寻她们二人玩耍的濮阳对,去找他,他或许会有办法。 “你过来。”向着府里一个小厮偷偷言语了几句,而后看着其离开府邸。 再之后,自己一人呆在房里等待了好些个时辰,却还是不见其将人请来,心中不免感到焦急万分,若是搁以往他应该早早地便会赶来才是。 第一百八十四章 招聘丫鬟 之后终于是在自己房里坐不住一般,二丫亲自跑去了濮阳的府里想要向其通报此事,奈何那门口守卫却是执意不肯放她进去。 无奈只能作罢,而在自己房里焦急万分之时却是忽的听闻屋外人说着,说是希渊回来了,忙快步走出去屋里,看着同她一起回来的濮阳心中一时间颇有些许不解,明明自己还未将此事告知于他,他又怎么会…… “希渊,希渊你回来了,他们没拿你怎样吧?!”二丫在看到眼前女子,顺时间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好啦,好啦,我怎么可能会有事。”说罢,揉了揉怀里女子那微软的发笑得那叫一个宠溺。 看着二人如此,将陈希渊也平安送至自己的住处,濮阳便不再做过多的停留同二人便告了辞后转身离去,见他离开,二丫将陈希渊扶进去里屋。 原来一切皆是那个陆青遥在搞鬼,明明自己不过是将她赶出去罢了,她可倒好回去府里一顿闹腾,一阵胡说一通,结果希渊就莫名其妙的被丞相府里的人带了去。 “二丫,谢谢,有你在真好。” “这件事也多亏你了,多亏你通知了濮阳前去救我,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这会会被他们丞相府的人欺负成什么样子。”陈希渊微微叹了叹气,满脸真心诚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自己来到这里对自己最好的一人。 “等,等等,你说是我通知了他前去救你?不,不可能!!”二丫听闻此忙开口将其否认,自己是去找濮阳了,可是自己根本就未曾见到他的人又如何告知于他此事。 听闻此话,陈希渊颇有些不解,可刚刚还未回来之时明明濮阳告诉自己说是二丫告知于他,他才会知自己遇难而去救自己的…… 可要不是二丫,那他所说的一切就都是骗自己了?那这一切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罢! 根据此,陈希渊不免在心中怀疑,但现今对此事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并未有其证据可以证明,所以此时还不宜将此事戳破,之后在同其二丫商量了之后,她们二人一致决定先假装不知道此事,后在其暗处悄悄观察。 最好是自己多想了,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陈希渊不免皱了皱若真如此,那恐怕她也不会再任由他继续下去了才是。 之后同二丫将所有的一切安顿好,新开的铺子也慢慢的发展了起来,而在确定好一切,名众人一起乔迁了府邸之后,一众人便再次住进去了新的府邸。 “二丫,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招些个丫鬟?”陈希渊看着颇有些许空荡的府邸,对着一旁的二丫询问道。 “那可是要花好多好多好多银子的呢,你可舍得?”一旁二丫听闻此,看着眼前女子怪怪一笑道,她不是向来都是极爱钱财的么,且不愿花多的钱财去做那些个没有意义的事,还说什么不招丫鬟的,今日这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听闻二丫如此,陈希渊颇有些不服气的回瞪了一个白眼过去,要不是之前那个府邸能小一些用不着那么多的丫鬟,而现今这好家伙,就算她们全部住了进来但还是及其空旷的紧,真真是让人颇为郁闷。 而且且不说这个,就是那个新的店铺开张她也要招聘些新的人才不是,若全都靠这些个人,还不分分终给累死。 “还有啊,这府里那些个老实忠厚的留下,那些个偷奸耍滑的直接辞退了罢。”陈希渊一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而在不出片刻的功夫,待在房里想的差不多了,陈希渊出去屋子将府中众人皆系数聚集在一起将她的计划,打算皆一一告知了众人。 而听闻此话,众人间有人欣喜也有人感到不安,喜的事陈希渊答应了她们只要等到新的店铺开张一切顺利,那一定会为他们加工资,而此时感到不安的自然是那些平日里只顾贪图享乐的人。 “自今日开始,我便认命你为府上的大管家,好好做吧。”陈希渊来到与众人站立于一起的陈清觉身旁,并向着一旁一众人开口道。 而后便向着在场所有人保证,今后只要是一心一意为她陈希渊办事的人,她敢百分百保证,就算不能让他们做这处的财主,但家中每年的开销自然是不会打紧的。 之后命一旁的几名家丁去了前门,将那门上原本的牌匾取了下来,既然这个府邸成了自己的,那这一切都得换成自己喜欢的才是,在想了好久后却是不知该命自己的府邸为何名。 “来来来,一起想想,为我们的新家想一个新的名字。”陈希渊转过身煽动着众人,如此费脑子的事大家要一起想不是,正所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而无奈,尽管众人想出来了好些个,皆被陈希渊拒绝,之后,过了好久女子突然的一个灵光闪过,众人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流云,这里以后就唤流云斋你们觉得如何?!”女子看着众人,眼中满含着难以阻挡的喜悦,如此富有诗意的名字恐怕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了吧。 一众人听闻此话,意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再度将话咽了回去,这流云且先不说,可这好好的府邸怎么就成斋了真真是有些许让人猜不透一般。 见众人不曾言语,陈希渊便以为他们是同意了便命人去按着她的吩咐去找人打造牌匾,之后便安排了为他们每人所安排了自己的住处,众人在那之后皆纷纷改口调笑。 而在将一众人安顿好,陈希渊回去房里名自己身边的丫鬟为自己准备了笔墨,此番招聘丫鬟是一个极其大的工程,府里急需要她们,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命二丫去了存档银两的地方将一部分银子取出,看着那些个白花花的银子明日要落于其他人兜里,一时间难免的有些许揪心般,强忍着不舍将其推了过去。 没关系的,她一定会再把它们挣回来的才对。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谣言四起 夜里,待陈希渊拟好了那招聘启示,早早的便名其身边丫鬟送去了陈清觉那里。 到了第二日,天还才是微微亮之际,陈清觉起了个大早,将一切收拾妥当后便领着府里的两个小厮一起去将那招揽的告示贴于村口处,那里人流量多,看的人自然也会多。 “陈管家,你们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是嗅到了我这极其诱人的手艺不是?”二丫嘻嘻一笑看着刚刚回来府邸的三人半开玩笑道。 “二丫姑娘可真真是聪慧的紧,这都能看的出来么?”那陈清觉笑笑向其回复道。 彼此间玩笑了几句,二丫同陈阳也将饭做的差不多熟了,之后便将众人唤了过去,而在吃饭的时候众人皆围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众人坐在一起半开着玩笑,一边吃着饭,他们从未又想过自己这一生竟然还会遇到同陈希渊这般好的主子,在别人家那些千金小姐公子哥什么的皆拿他们当下人来看。 就算管吃的也不过是他们所吃剩下的残渣剩饭罢了,而在这里他们日日同主子平起平坐不说,她平日里也待她们是极好的紧。 从来都是拿他们当自己人,从不会因那些个什么尊卑贵贱的说法而看轻他们。 因今日本就是极为大喜的日子,想着府中众人也是辛苦了有一段时间,因而这顿饭菜准备也是颇有丰盛的紧,而此时同众人一起吃饭的一妇人趁着一旁众人不备之际,偷偷向着自己的衣袖里塞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突然的一语,吓得她一个哆嗦,一个没坐稳从衣袖间滚落出好些个点心以及那些个稀罕的肉类。 “好啊你,亏得希渊姑娘如此对你,你竟做出此等事情,真真是不知羞耻为何意还是?”一旁一满脸刻薄且牙尖嘴利的丫鬟看到此,似故意一般扯着嗓子向其一通喊。 而那妇人见此顿时羞的有些面红耳赤,看着众人似要开口,却还是没能说些什么,微微愣了愣蹲下身想要捡拾那滚落于地上的糕点,那丫鬟见此却是比她快了一步,一脚踩下那好好的一块糕点便碎成了一堆粉末状。 众人见此,纷纷上前劝说,而那女子却是听都听不进去一般,看着那妇人的眸子就似再看那街边乞讨的人儿一般,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满满的厌恶之意。 “这样,很好玩么?”主位之上女子见此,冷冷一笑悠悠开口道。 那刺骨的话语,满面看似未怒却是包含着丝丝怒意的眸子使在场的众人顺时间如同置身于冰窖一般,自她们认识她这般久,却是从未有见过她这般动怒…… “留你在,只会弄脏了我这个府邸,给我滚!”女子淡淡开口,眸子微微闪了闪。 而那女子听闻此话,满脸欣喜的看着那妇人,看吧,她所做的事真真是让主子感到厌恶了呢,看着那妇人的眸子不由再次狠厉了几分,冷冷向其笑了笑。 “主子都发话了,你还不快点滚出去!”说罢,还意欲上前动手之际,却被不知何时走来身边的陈希渊拦下。 “是她留下,你滚。”陈希渊对其笑了笑莞尔道,就凭借她刚刚的表现,在她的府邸里自然是留不得这种人的。 那女子听闻此,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般看着周围众人的目光,一时间有些许的无地自容,狠狠向着一旁的妇人扫了一眼便直直地跑了出去。 在这件事平息之后,陈希渊命府里人特意为那妇人打包了好几份点心,连同肉类,并让其拿了回去,而在此期间那贴出去的告示也有了消息,因为她们府上给的价钱皆比其他府上的银两多,好多人纷纷前来报道。 “希渊,你这次可真是下了大的血本了,你是不知道,这次好多个大户人家的丫鬟纷纷跑了我们这里。”二丫极其欣喜地回去府里向女子说道,那满脸的欣喜着实让人不得不开心不已。 “那是。”陈希渊颇有些自豪的回复道。 前来应聘的人一多一时间府上众人皆纷纷忙碌了起来,看着这般热闹的府邸,陈希渊心中不免有些许的欣慰,她不愿其他,只愿有她在的时候斗能保佑这府邸众人有钱赚,平平安安的便是了。 一天下来,前来应聘的丫鬟数不胜数,而她们此番举动也甚是惹得其他大户人家的不满。 因大多数人家虽有钱但却是极其小气的紧,而陈希渊这般花大手笔的前来应聘,一时间众人皆跑去了她那里。 因为其中便有人造谣说是她们流云斋害人性命,而那被赶出来的丫鬟在借此机会故意在众人年前颠倒是非,一时间众人皆被蒙骗了过去,以为她们所说的都是真话。 “哎,哎你听说那流云斋的事了嘛,真是有些让人想不到啊。”街边一女子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啊是啊,好在我们还没去!!”另一女子拍了拍胸口,颇有些担忧地回复道。 因而,此消息不出,一时间皆传遍着大街小巷,众人听闻此颇有些难以置信般,所有人皆不敢前去流云斋再去应聘,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人便是自己。 而就在府里众人皆纷纷疑惑,为何到了下午时却无一人前来应聘之际,这时突然在府邸处聚集了好多人在那里乱喊一气。 这些全同其流云斋签约了生死契约的一众人,此时也皆纷纷来此,要求陈希渊等人将她们的契约书退回。 “喂,我说你们也都太不守诚信了吧!”二丫看到众人如此,不免感到有些气急般,明明开始都说好了现今怎又这般。 “哼,诚信,你们流云斋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总之我们不赚你们这个黑心钱了,我们要赎身,要回卖身契。”一看似瘦弱的女子满脸怒意地看着陈希渊等众人道。 “对,赎身,我们要赎身!”听闻此,紧随其后的一众人也纷纷开始起哄般说道。 看她们这般,陈希渊颇有些不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眨眼她们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扳回一局 好一番好言相劝,先将守于府邸处的众人纷纷劝了回去。 她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对劲,刚刚那人说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还说什么自己的钱是黑心钱,一想到陈希渊就不由地有些恼火万分,该死的明明这些钱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毛一毛积攒下来的好吧! 她们无凭无据的,开口就说自己的钱时黑心钱,真真是极其讨打的紧。 “陈管家,我总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的紧,你待会带两个家丁出去打探打探,看看她们到底是为何突然这般。”陈希渊将一旁的陈清觉唤去身旁,神色极其严肃地开口道。 “好,我这就去。”说罢,男子便退出去房里,带着府里两名家丁按着常人的装扮走出了府邸。 来至街上,他们三人同时兵分三路各向着不同的方向走了过去,随意进去不管是酒馆里还是在街边叫卖的小贩身旁,看似他们是在同常人一般,实则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接近众人罢了。 而在不久之后,他们三人皆纷纷打探到了消息,原来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给府里制作麻烦,听闻此话,陈清觉忙急匆匆的跑回去将此消息一并告知给了陈希渊。 “什么?!你是说有人在故意造谣摸黑我们?”陈希渊听闻此一脸的诧异,自己不过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小生意罢了,从未有想过要得罪谁,跟谁过不去啊。 怎么今日这突然半路杀出来个陈咬金不说,还分分钟断了她的财路,让她损失极其惨重的紧。 哼,不管是谁想出如此歹毒且令人鄙视的损招她们以为这样,她陈希渊就会怕了么,她陈希渊可不是众人皆能揉捏在手里的软柿子,想整垮她,那还是再回去娘胎里再练上个几年吧。 而此时一旁的众人看到她这般,皆以为她是被气的不轻,而疯了心智,意欲上前安慰之际,陈希渊看着众人,莞尔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管家,你待会命人前去我们药铺门口设立些个棚子搭建在那里,我随后便会赶过去。”陈希渊看着一旁的陈清觉忙开口道。 “二丫,你同药铺里伙计将药铺里所缺的药材全数备其,待会我们会用的到。” “而府里所剩余的其他人,留下一部分人在府邸,而另一部分人皆同我一起前去那药铺。”她陈希渊倒是要看看,是谁胆敢这般同自己过不去。 就算如此,她也要华丽丽翻身,定不会让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拿自己当咸鱼看了去。 众人见她突然这般,虽不知她为何突然要如此,但想想总归是没什么坏事,她在众人眼里向来是及其聪慧的紧,再怎么困难的局面都会被她扭转过去。 “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一个新的流云斋,让他们某些个造谣生事的人哪凉快哪呆着去。”陈希渊看着众人,向她们保证道,众人听闻此皆一阵欢呼声。 片刻的工夫—— 放眼望去,那药铺前是人山人海。 此时,在陈希渊所开的药铺门前,直直建立起了好些个棚子,而府内擅长医术的丫鬟,小厮皆纷纷被派遣到了这个棚子里。 “哎,各位,今日我们药铺里,我们家主子则亲自且免费为大家把脉并给予药材。” “大家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哪里不舒服的皆可来此瞧瞧看看了。”府里小厮丫鬟看着街上形形**路过的众人,忙连连呼喊道。 这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今日这免费的突然摆到了她们眼前,看到她们突然这般,一时间众人虽甚为心动,但却没有一人胆敢走上前去。 这几日,有关她们流云斋的流言被街坊邻居传了个沸沸扬扬,而她们招聘丫鬟的计划失败,此时却又来这里做什么假好人。 一时间众人皆对此指指点点,却无一人走上前来。 “姐姐,姐姐请救救我爹爹吧。”就在众人发愣之际,突然传来的细弱的小孩的声音传进去了众人耳里,顺着那细微的声音来远处寻了过去。 只见其一穿的颇有些衣衫褴褛孩子,那身上的衣服已不能将其身体全部遮掩,那裸漏出来的肌肤上面布满着各种形状不一的伤痕,孩子那微微乞求地目光在陈希渊看来是那般心疼的紧。 而躺在他身边的男子看似昏昏沉沉般,没有丝毫的精神,陈希渊见此忙快步走近其身边直直忽略掉那瘦骨嶙峋且满身恶臭的一切,一把抓起男子的手并仔细为其把脉。 “还好,还好,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因为饿得时间比较久,饿晕过去罢了。”命人去了不远地地方为其买了两碗白粥,一碗喂其男子喝了下去,而将另一碗递给了那个孩子。 “姐姐,我不饿……”孩子看着递于自己眼前的白粥,微微舔了舔唇角,他想喝是想喝,可是昨日他们乞讨来的钱都被其他乞丐抢了去,现今身上的钱也只够乃一碗粥了。 见孩子这般,陈希渊不免有些心疼,再次将手中的粥向着孩子身边递了递,看他还是不接,以为它是有些不方便,便执起勺子想要喂他。 众人看到此番场景皆是一愣,之后陈希渊才知道,原来孩子不愿意喝粥是因为怕自己付不起两碗粥的钱,她笑就笑摸了摸其脑袋并向那孩童说是这粥是免费的,不要钱。 一时间,前来看病的人皆络绎不绝,到了第二日前来应聘的人也是不断,那对她们府邸不利的谣言也是不攻自破。 “自今日开始,我会给你们相应的测试,通过的留下,没有通过的请自行离开。”此话一出,之后便出来了相应的测试,众人皆纷纷不敢掉以轻心。 她之后将府里这些人训练的事,全数交由了陈清觉处理,而另一边濮阳听闻她近日所做的所有事不免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他从来不曾见到有哪个女子会同她这般。 命人拿来自己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名身旁人将其一并带去陈希渊的府邸,同其坐在一起闲谈。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计划失败 看到突然不请自来的濮阳,陈希渊笑了笑,微微撇了撇嘴。 自上次他将自己从丞相府救出之后,整个人就如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般,想着他不来,自己倒也落得个清闲,今日却是突然的赶来真真是让她有些个猝不及防。 “陈管家,今日是谁在门口守着?” “这堂堂濮阳王驾到,他们竟然无一人前来通传,真真是不懂得规矩的紧。”陈希渊悠悠开口,看着一旁微微发愣的陈管家道。 而此话一出,还不待其管家回复,濮阳看似嬉皮笑脸般嘻嘻一笑,看着眼前女子这般,几日不见她还是这般的可爱,自己同她一样不过也是常人罢了。 她却总避自己如蛇蝎一般,怎么?通传之后她好躲着不见自己么?他才不会傻到那个地步,他突然的不请自来就是要黑她一个趁其不备。 “都是自家人了,何必这般客气。”濮阳看着眼前女子,悠悠开口,此话一出众人皆猛吸了口凉气,而陈希渊也差点被来不及吞咽的口水给呛死过去。 该死的,还一家人,谁要跟他是一家人,好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明明这是在她陈希渊的地盘上,他竟还是这般不客气的紧。 而众人看到此场景,皆纷纷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本来不怎么有交集的两人在什么时间竟然成为了一家人,看到众人颇有些探究的目光,濮阳邪魅一笑并不做任何的解释,对,一家人。 “该死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闻此话,一旁濮阳笑得更欢,二众人更是用眼神向她表示理解,理解。 将濮阳带进去里屋,想着他刚刚的举动自己就觉得一阵憋闷,命府里小厮拿来了自己聪外面买的酒,对于上次有关宫穆沉的事她隐约有些想要知道的更多的冲动。 这样直接问他他定不会说出实话,唯有用酒将他灌醉,怕你他酒后吐真言才行。 “来来来,喝喝喝,这可是我府上最好的酒,我今日特拿出来招待于你,你可一定要多喝些才是。”说罢,意欲往其杯里倒酒之际,看到那大如指盖的杯子,不免有些无语,就这小的杯子那得要喝多少杯才是。 “来来来,直接端起来喝吧。” “你一男子就该如此豪迈,那区区大如指盖的杯子又怎能让你喝的痛快。”说罢,陈希渊忙将刚刚已经打开的酒推了过去。 本以为他会很容易就被放倒才对,却不曾想在让其喝了好些许,却还是不见其有丝毫醉意,明明她们买的时候,那老板说这酒性子及其刚烈的紧才是。 正准备再劝其再多喝几杯,此时突然敲门进来的濮阳身旁的贴身守卫进来了房里,看着喝得脸色有些许微微发红的男子,看着一脸无辜的陈希渊。 “陈姑娘,王爷今日恐怕是喝的有点多了,我先送王爷回去了。”说罢为其行了行礼,便走上前去搀扶着自家主子离开。 在两人走后,林清婉跟陈希渊半开着玩笑说是她心中所想,那奸诈如狐狸的濮阳定然已经是知道,不然也不会这般巧了。 听闻这话,陈希渊不免有一段不得不相信,但想想也是没什么,自己不过是想自己事情的真相罢了,就算它知道了时故意的他又能怎样。 他越是不想说,自己就越是想知道,听闻二丫说她同宫穆沉的关系也是极好的,可他濮阳为何每每在自己问得此事时他都只是一味地回避,他到底都在隐藏着些什么? “清婉啊,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陈希渊看着身旁女子,笑得一脸的诡异,既然从濮阳那里打听不到,那不如…… “好,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女子直直忽略掉了那笑的一脸诡异的人儿,莞尔笑了笑道。 听闻此话,陈希渊是一百个兴奋一般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要是在不问个详细还真有些对不起她罢,嘿嘿笑将笑。 对着眼前女子,将自己心中所想要知道的全数问将出来,自然,她最想知道的还是自己同宫穆沉之间所发生的种种,他既然那么喜欢自己为何在自己回来这么久,从未有听闻过有这样一个人前来寻找自己? 既然真的喜欢自己,那为何又这般不懂得争取,自己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些怎样的故事,自己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都想知道。 “这,这件事的话……” “对不起,这事我恐怕是帮不到你。”女子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地回复道。 自己对于她们二人所知到的也不全太多,不过是空闲之际听闻其他人在一起闲谈,而她今日这般非要问出自己个所以然来她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是。 而且对此事,濮阳王特意有吩咐府中所有人,只要是希渊怎其她们,她们都不能将其实情告知,若是让希渊知道摄政王去了战场,而且还是同她不告而别。 而在此去数日,却是未能传回来丝毫的音讯,一时间颇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命运本不该如此的才是。 “我的好希渊,你可就饶过我吧,那些皆是你们二人间的事,我一个旁人有怎会知道其详细。”清婉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女子,莞尔笑了笑,淡然开口道。 见她这般,陈希渊想想也只能无奈再次作罢,之后两人便闲聊将几句,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清婉便起身同其告别后转身离开了去。 无奈只能将此事暂且先放于一边,想起来自己还要请先生来自己府上,便直直向着府外走了去。 待来到那先生所住的地方,陈希渊并未有以厚礼相送,也未曾以多少银两劝诱,而是及其中规中矩的坐在其大厅内等着先生前来。 而那先生见她如此颇有些耐性,且又不同于其他人那般俗气,顿感到及其欣慰的紧,便直直随着陈希渊去了她的府邸。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人参被偷 被陈希渊请回来的那教书先生,性子本就刚烈,且上课极其严厉的紧。 也正是因为此,每每因不好好听讲,且爱顽皮打闹的张秀同陈星对他们这教书的先生颇为不满,日日来陈希渊的房里向其抱怨。 总觉得先生总是跟他们二人过意不去一般,真真是让他们二人窝心不已。 “别来我这倒苦水了,该干嘛干嘛去。” “可别以为你们每日这样我就会放你们出去玩,你们要是不乖乖听课,按时完成先生布置得任务,你们就一直呆在那里好了。”陈希渊看着面前的两人,冲其甜甜一笑后便不再对其有过多的搭理。 自己今日所做皆是为了他们的日后着想,若他们今日不知道努力,不懂得珍惜,待他们长大之后定会后悔才是。 看着眼前无精打采且没有丝毫活力的两人,陈希渊不免摇头苦苦笑了笑,她该拿她们二人要怎么办才好。 “这样吧,只要你们乖乖的,认真学习,好好听课等过几日我便带你们一起出去府里,前去划船骑马狩猎如何?”看着眼前的人儿,女子悠悠开口道。 “真?真的嘛?”两人听闻此话,顺时间犹如活过来了一般,两眼放光地看着陈希渊,满眼的期待与崇拜。 “自然是真的,我向来说话算话,何时有骗过你们?”陈希渊看着两人如此,不免嗤嗤笑了笑,一说起玩来,他们二人却是要比府里的任何人都要积极不少。 好不容易将他们二人安顿好,劝他们再次回去先生那里好好听课,陈希渊不免的长呼了一口气。 她这样做,他们二人应该也不会再日日来自己这里吵着闹着不要再回去上课了吧。 近些时日也真真是太忙了些,她自己都忙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般,更何况还是他们,而府里的那些个丫鬟随从,虽嘴上没说什么,但也真真是给她们累坏了罢。 “陈管家,等过几日你从账房里拿出部分银两,给府里众人散些去。” “想想你们最近也是累坏了,给你们先放几天假好好休息几日,而每日所得的工钱也是如往日般照发不误。”陈希渊出去屋外将此事告知了正在屋外打扰一处院落的陈清觉。 而此话一出,一时间府里众人知道此事皆开始纷纷沸腾,她们不免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若最初随着那所谓的谣言一起,定不会有他们的今日罢。 之后,她将几日之后所有的行事安排皆纷纷告知了陈清觉,让他私下去拟订好相应的计划,在将所有准备好之后她再次回去房里,听着屋外众人间的欢呼声,一时间感到及其的欣慰。 “二丫,你同我一起去药铺看看罢。”说罢,拉着一旁的女子意欲向其门外走去。 “希渊,你怎么总是记不住,我现在可是叫清婉、清婉,再不是叫那什么难听的二丫了。”一想到自己最初时候的名字,二丫二丫的和清婉这个名字相比,确实是俗气了好些许。 “才不要,二丫,二丫,就喊你二丫。” “二丫听着多可爱的。”陈希渊看着眼前满脸黑线的女子,故意逗她生气般,嘻嘻笑着喊着她之间的名字。 而一旁女子听闻此,本开始是极其生气的紧,但到了后来便也是如习惯了般,反正她之前就这样叫自己的,既然她那么喜欢,那便随她开心就是了。 看到此,陈希渊颇觉得有些无趣,本想着要将她惹生气的,可是看到她这般,自己真不知道要该怎么办了。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着来到了药铺里,仔细在药铺里观察过后,一切皆没有什么问题,而后便同其药铺里的人吩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去。 在两人来到那距离药铺不远处的种植药草的地方,这里原来是他人在这里种些个花草,但后来便被冷落,而陈希渊知道后便花了极其大的价钱将这个地方买了下来。 她看的出,这个地方是一处极好的地方,不过是那人不懂得如何利用罢了,而自己开着药铺有些药材买是不能经常买到,也唯有自己亲自种植才不会让似断了货。 “姑娘你来了。”种植药草的农看到陈希渊二人的到访,走上前去向两人问了好。 “恩,最近辛苦各位了。”看着被众人打理的极为茂盛的药草,陈希渊颇有些欣慰地开口道,也真是多亏了他们日夜坚守在这里了。 细细观察着所有的药材,那茂盛的些许药草在陈希渊看来就如同那些个白花花的银子一般,好像下一秒就可以被自己装进兜里。 正看的仔细之际,再看到人参种植的区域之时,看着那稀稀疏疏的人参,总觉得哪里有些许的不对劲,明明在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那人参的数量本应该是最多的才是。 看着那一处稀稀疏疏的人参,陈希渊不免有了几分不快之意,自己本是真心对他们,若有人敢背着自己偷偷私自扣下药材,要是被她发现,那恐怕…… “对了,这片区域是谁负责的?”指着自己跟前的那片人参,陈希渊深深吸了口气。 而听闻此,一看似年轻且生的及其俊俏的一少年来至其身边说这片区域是自己负责,而陈希渊对其指指那及其稀疏的人参,且还似被人拔过的一处人参苗时,那少年颇有些不敢置信般,明明自己日日守在这里,本不该发生这些事情的才对。 但是事已至此,自己就算是开口辨认恐怕姑娘也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才是,颇有些无奈的低下头,若被他逮到那偷之人,自己定要让她好看才是。 看着他不说话,再看着他长相也是及其俊秀的紧,而且似乎尝尝有人在自己耳边夸其踏实憨厚,那他为何不做以解释?难道真是他做了这件事? “你不说,是承认自己拿了药,我这管教可是极其严厉的紧,你最好还是说实话的好。”陈希渊眉头皱了皱开口说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林中小屋 那少年听闻此话,眉宇微微皱起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说不是我偷的,你可会信?”少年幽幽开口,语气中满含着底气,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更不知道是谁做了此事让自己背了锅,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会不会相信自己。 “我信。”陈希渊看着他,莞尔笑了笑,她能看得出他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将众人全数劝退,让他们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并一再叮嘱他们不可以将这件事透漏出去,因而他们刚刚在那里所发生的事除了他们几人再无其他人得知此事。 之后回去自己的府邸,吩咐了管家向那处种植着药材的地方派去了好些个人轮流守卫,因为生怕打草惊蛇,陈希渊便命众人驻扎在其距离那里不远的地方。 不然再看到突然多起来的守卫,那偷药之人定不会再来此,那无疑是做了蠢事,自投罗网罢了恐怕没人会如此吧。 “姑娘吩咐过了,只要你们看到前来偷药的人,直接将其拿下便是。”管家陈清觉向着众人悄声传达着陈希渊的命令,之后再回去府里向其复命。 然后,在不出片刻的工夫,果然同陈希渊所想的一样,有人再次潜了进去想要偷拔那这个人参,那守于不远处的一众人见此忙冲上前去向其一把拿下,本以为是有多大的本事,却不曾想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的农民老百姓罢了。 待众人将其人带回去陈希渊的府邸,是一个被饿的只剩骨头的老人,再看到陈希渊的那一霎那,忙低下头,便不敢再跟其对视。 “姑娘,我们抓到的偷药贼就是她,就是她想要偷我们在那里所种植的人参。”一小厮忙走上前去向其禀报道。 看着眼前被饿的如此狼狈的人,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了其面容,让她看不出是男是女,唯有刚刚那同自己对视过的颇为明亮的眸子让自己却是怎么都忘不掉。 在众人将此人带来到陈希渊府邸的同时,那村里的村长也被陈清觉请去了府里,既然是他手下的人做错了事,那他不该对姑娘同那日日夜夜辛苦不已的药农们有个交代。 “陈姑娘,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竟然让他们偷了姑娘的药材。” “姑娘请放心,√此人我这就去详查,定好好给姑娘一个交代。”那村长来至其府邸看着主坐之上的陈希渊,忙开口赔笑道。 “如此,那便是最好。”说罢,陈希渊便不再理会他,直直背过了身去。 而在不出半柱香的时间,那村长便前来通报,原来这老者家境实在贫寒的紧,而家中还有孙儿,而自己又因身有残疾无论去哪里皆被众人看不起,且无一人用他。 听闻这话,陈希渊微微揉了揉有些许发痛的脑袋,忙命自己府上的人扶老人去洗漱了一番,并为其换了一身新的衣裳。 之后又命人前去准备了好些个糕点以及大米等皆全数送去了那老者的住处,看着她这般举动,那老者顺时间有些许的泪目,也因此为自己偷偷去偷了陈希渊的药材而感到羞耻。 “姑娘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不管是今世还是来生老朽都愿以做其犬马来报得姑娘的大恩。”说罢,忙向着陈希渊所站的方向连连磕了磕头。 “别别别,你这是做什么!”见她这般,陈希渊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自己所做不过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她要是这般跪拜自己那可真真是要她的命罢了。 说罢,便慌忙将其跪于地上的老人搀扶了起来,这该死的古代,封建的人们老是喜欢跪拜这一点着实是让她感到头痛的紧。 不管是大事小事皆是跪,看到皇上要跪,看到皇亲国戚也要跪,而再受到他人所给予的恩惠时更要跪,要真要像这般跪拜下去可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啊。 “呐,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且先拿着这些银两再回去家里给家里置办些许需要的东西吧。”说罢,陈希渊从腰间拿出来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交于老人手里,。 “恩人,这,这,用不了这么多的!”那老人说罢意欲将其被陈希渊强塞在手里的银两再次还回去,却是被其阻止了下来。 女子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老人说,自己此番之举动并不是免费将银两赠予她罢了,而如此做法不过是想为自己的那处种植药材的地方再招去几人罢了。 在众人听闻此话之后,皆纷纷愣了愣,明明前几日因招的人太多,还有好多人都被劝退了回去,怎么她今日又要在此招人了? 明明现今府邸里,空闲的认还是有好些许,她此番之举又是为何意,因而更是让人有些许的摸不着头脑般。 “希渊,你……”二丫颇有些不解的意欲开口询问,却是被其拦下。 “不知您可否愿意?”此时的陈希渊满脸笑意的看着老人,满满的尊敬语气,且没有丝毫的看不起众人见此也是见怪不怪了,她向来都是这般如此,也正是因为此在这村子里是极其受众人待见的紧。 “愿意,愿意,老朽当然愿意。” “承蒙姑娘不弃,竟这般看得起我,我又怎会不愿意。”那看者看着陈希渊,言语颇有些激动般,不知该如何感谢她的大恩大德才是。 之后命人将老者先行送了回去,而自己则是同清婉一起去林中竹屋里看了老虎一家,之后看着那似曾颇有些熟悉的竹床陈希渊不免有些看呆了一般,总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隐约的总觉得自己似带一男子来到过此地但终是记不起来是谁。 “希渊,你还记不记得这里,也就是在这里,你救了摄政王呢。”清婉看着微微有些发愣的希渊,戳了戳其衣袖问其道。 “恩?这里么?我救了他么?”女子颇有些不解的开口,任凭脑中再怎么努力去想,却还是想不起丝毫。 第一百九十章 老虎遇难 看着此时及其痛苦的陈希渊,清婉顿时间吓坏了一般,劝其不要再想。 而此时,本一人在林里晃悠的顾长风在听到竹屋之内有声音传出时,忙乱步向其来远处狂奔了过去,在看到是陈希渊二人时,不免有些微微愣住。 “她,她怎么了这是?”看到几乎接近疯狂的陈希渊,男子不免有些不敢置信一般,她在他看来向来都是那种极其淡定的人儿,怎么今日她竟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似的。 看到顾长风突然来此,清婉忙走上前意欲让其帮自己一把,直到陈希渊镇定下来,顾长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看着那竹床上的女子,男子向其说道,自己前些时日那般胡乱说一通不过是想让她多心疼些王爷罢了。 “他?你是说宫穆沉?”女子听闻此,缓缓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男子,颇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放心?自己都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为何要担心他? “你……”顾长风意欲再次开口。 “好了,别再问了,希渊她自从上次受伤回来之后,她便忘记了自己同摄政王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旁清婉看着二人尴尬的场面一时间没忍住般直直说出了事情的所有。 “什么?!”听闻了此话,顾长风顿时间一个惊叹,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的明明王爷对她那般好,她此时竟然失去了记忆,竟记得所有人,偏偏是忘记了王爷? 若非此事让王爷知晓,那他得要多伤心才是,说她是失忆,她缺唯有王爷记不起来,总觉得她似不是真的失忆而是在装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亏他之前以为她不会同别的女子那般,她现今是看王爷遇难,而现今她又有了濮阳王那个大靠山罢,竟想假借由失忆同王爷撇清关系,也亏她做的出来。 “哼,陈希渊,我真真是看错了你!”看着床上女子,顾长风向其怒声喊道,之后便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两人直直转身离开了去。 看着莫名其妙发脾气的顾长风,陈希渊不免有些许不解,真是够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地说疯就疯了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不过是脑袋有些模糊忘记了些个之前的事情罢了,他突然的发脾气算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在自己忘记以前的事,难道是自己之前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清婉,你说他刚刚怎么了这是?干嘛突然冲我们发脾气??”陈希渊看着一旁还在发愣还未回过神的女子,忙向其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突然的就受什么刺激了吧。”清婉无奈叹了叹气,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突然的被希渊传染成了神经质,真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许的可惜。 在两人在竹屋待了有好一会,嘻嘻笑着讨论着近日所发生的所有事,而刚刚那让自己想的颇有些头痛的事她便再没开口提及。 而就在两人闲谈之际,突然从屋外传来类似于小老虎的叫声,却是不同于往日那般,今日这叫声怎么听都怎么让人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清婉,你刚刚听到没,小老虎,是小老虎的叫声。”陈希渊颇有些担忧地开口。 “嗯嗯,有听到。”一旁清婉皱了皱眉头道,若它所猜的不错,那凄惨的叫声恐怕也只有在落去那些个陷阱,而被捕兽夹夹到所发出的极其凄惨的叫声。 二人慌忙间冲出去屋子里,在给老虎布置的窝里确实只有老虎父母二人,看着窝里蠢蠢欲动的两只老虎,陈希渊忙抚摸着它们让它们镇定了下来之后,随着清婉顺着小老虎的声源处缓缓靠了过去。 刚刚若不是自己出来的及时,那大老虎若是一时过于莽撞直接冲了过去,那此时她们二人所要解救的老虎也定不是一只了罢。 “清婉,这里陷阱很多的,小心些走。”二人来至山下时,陈希渊隐约记得自己似曾来过这里,因而对这里也是极其熟悉的紧。 让清婉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按照自己所走过的路子走过,果然是再没出现过任何问题,待她们来到老虎身边之时,看到被夹子夹到的老虎,那毛茸茸的爪子上皆是红红的液体之时,陈希渊不免有些气急。 “该死人类!”她真想提着这些个夹子夹在他们的脚趾才会觉得解气。” 好不容易走到老虎的跟前,将那夹着老虎爪子的夹子取下,命其清婉将老虎带去了一旁,轻轻摸了摸其脑袋,那小老虎看到是清婉二人前来,顿时那眼中似有泪缓缓留了出来。 “希渊,它,你看它居然哭了……”清婉指指老虎那微微湿润的眼眶,颇有些心疼且不敢置信道。 看到此,陈希渊心中愈发疼得厉害,它们虽是动物,但却也是知道感恩的,谁对它们好谁对它们不好,它们皆纷纷能感受的到,而相比这些个日日只懂得为了赚钱,且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人类它们真真是不知道要比他们好上多少倍。 既然他们不知该如何做好人,那自己便教一教他们好了,让他们也尝尝,这掉进去自己所布置的陷阱里的滋味。 “或许,我还应该再给他们再添置些新的花样才对。”陈希渊看着到处被猎人布置成的陷阱,不免在心中冷冷一哼莞尔笑了笑。 想着小老虎的伤不能再耽搁,忙在四处先寻找了些许可以止血的药材为其敷在了伤口处,看着小老虎被疼得嗷嗷只叫。 陈希渊心中无奈只能摸摸其脑袋愿能为其减少些许痛楚。 直到小老虎终于因太过疼痛而疼昏了过去,陈希渊缓缓将其放在地面,向着陷阱出布置了相应的障碍物,若非不是为了林中动物,她有怎会如此这般做。 但也正是因为此,自己突然学会的机关术让她不免感到有些许诧异,自己是从何时学会了这些,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下落不明 因两人在林子中待的颇有些久,再回去时也快到了黄昏之际。 远远的,还未到达自己所住的府邸之时,那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却是一时间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待那二人转过身时那颇为熟悉且不能再熟悉的二个人,让两人不免有些许的微愣。 “希渊,那不是濮阳同那陆青遥嘛?” “她们二人这是?怎么会聚集在一起?”看着那不远处熟悉二人,清婉颇有些气急的开口,上次她陆青遥回去府里让自己的爹爹前来抓走了希渊,这笔账还没同她算呢,她今日可倒好,还亲自给送上门来了不是? 一想起上次的事,清婉顿时间想起来那次自己明明还未通知其濮阳,而他却得知了此事竟赶去将希渊救下。 此事她越想越觉得那里不对。而今日在这里他们二人又聚在一起,还偶有耳语,似在一起商讨着些许什么事宜。 虽二人对此十分的好奇,但她们也是聪明之人,趁着他们还未发现,两人悄悄就回去了府邸,之后便进去屋里,将其房门紧闭。 “希渊,你说上次的事会不会是她们二人……”清婉想想之前,又看到今日这般,一时间不得不对此事感到万分的怀疑。 “你是想说上次之事,是那陆青遥在陪同濮阳王演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来一个英雄救美,然后好引我上钩?”陈希渊看着眼前女子,幽幽开口,似在问自己却又似在问自己一般。 再仔细想想,总觉得清婉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种事情皆是指向此,任凭他是再怎么想赖也赖不掉了吧。 一想起来那濮阳在自己面前那看似真心,实则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演戏,陈希渊不免想为其拍手叫好,好,好好,真好,那演技可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攀比的了的,若是在二十一世纪那影帝的奖项不让他拿了还真是有些许的可惜。 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是怎样的好心,也因之前他救自己的事欠了好大一个人情,他可倒好,竟不过拿自己当成是一枚棋子罢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清婉看着一脸恨恨之意的陈希渊,有些许不安的问其道。 “现在……” “先忍住,毕竟现今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他先代为撑腰我们也没什么个好怕的。” “只要他不再乱来,那我们就先不要同他撕破脸皮便是。”陈希渊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女子,忙出声回复道,生怕她一个没忍住直直的给奔了出去。 听闻此话,清婉微微点头示意,觉得希渊说的颇有些道理,自己若此时冲出去非凡拿不出什么证据,更是会为此惹来不少的麻烦事才是。 毕竟那丞相府同那濮阳王府的实力,却是远远的便大过了自己。 而在那之后,濮阳还是时不时来到陈希渊所住的府邸之上,有事没事地同其半开着玩笑说是要让她坐自己的新娘,看着男子那丝毫的不变且嬉皮笑脸的模样,陈希渊真真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好不容易将府里一切安顿好,带着清婉便要出去,而濮阳听闻此竟直言要同她们二人一起,无奈笑笑只能应允。 而此时城里,人人皆纷纷跑至其城门口处迎接着凯旋而归来的战士。 “希渊,希渊,摄政王他们回来了!”清婉向着一旁之人大听到,那跟随摄政王一起前去了战场,现今待打得胜仗而回来的一众人。 看着众人皆纷纷向着那熟悉的城门口奔跑而去,而此时的陈希渊也是被清婉莫名其妙的拉至其城门处,看着那浩浩荡荡且极具威严的军队回来,一时间街上众人皆纷纷呼喊,人人眼中满含着欣喜之意。 前来迎接的不是其家里父母,就是孩子同家里的妻子,战场之上一众人挥洒热血,而那刀剑也是极其不长眼的紧,好好的一条生命说没有就会没有。 有看到自家人的人皆纷纷欢喜不已,而未曾看到的那自是已成战场之上的灰骨。 “哎,人呢?”在众人经过以后,还是未曾见到其宫穆沉的身影。 清婉不免感到有些许的不解,若真是打了胜仗,那本作为头领不应该是摄政王及其自己的贴身侍卫李泽么?怎么会不见他们二人? “哎,对了,怎么不见摄政王同你们一齐回来啊?”清婉拉过一欲经过自己身边的某将士,问其道。 那将士听闻此,似如见了鬼般,忙说着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说罢,直直跑了开去,而此时的陈希渊在看到其如此不免心中觉得极为好笑的紧。 这个摄政王一定,是个及其心狠手辣的人,就是连同普通人听闻他的名讳竟都被吓成这般。 “怎么会,不可能没有的啊。”直到在所有人经过陈希渊她们二人面前,却终还是未曾见到宫穆沉本人,而其回来的人也纷纷对有关宫穆沉的事情只字不提。 在一众人班师回朝里,皇上在宫得知众人打了胜仗,且凯旋而归的事,在命人在其皇宫里为他们置办了好多份酒席。 但是宫穆沉未曾回来的事,众人却皆是未曾有一人提及,而那皇上却也是如同跟众人商量好了一般没有开口询问,此事也就这般不了了之。 而之后宫中便传来放弃寻找宫穆沉等人的消息,一时间众人虽心中为其感到极为疑惑的紧,却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 之后再由宫中皇榜所贴出消息,而这引得街上路人皆纷纷探讨不已,而恰巧路过的陈清觉在得知此事时忙回去府里将此事禀报了陈希渊等人。 “你是说,皇上也放弃寻找他了?”陈希渊虽不记得宫穆沉。 但在听闻此消息之后总觉得有些许的不快,那怎么说好歹也是摄政王吧,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丢就丢,他们竟然都不派人前去找的…… 啧啧啧,真不知道那什么宫穆沉在皇宫之时是怎么得罪了众人,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教她骑马 感到有些许的疲惫,将屋内众人劝退。 一人窝在那寂静的房里,没有丝毫的杂音干扰,不出片刻的功夫陈希渊便直直的熟睡了过去。 “等我,你一定等我回来……”梦里男子那微微有些朦胧的面庞缓缓地靠近自己,是那样的熟悉且有些许的陌生。 他让自己等着他,等他回来,而自己想要抓住他的手,无奈却只能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场景再次转换到一个鲜血淋漓的战场之上那让自己等着他的男子却是被突然而来的一把利剑直直砍去了脑袋。 “等我,等我……”那滚落于一旁的头颅直勾勾得看着自己,嘴上却是呼喊不断。 “啊啊啊!”被突然梦到的场景吓得一身冷汗的陈希渊慌忙坐了起来,而睡于隔壁屋子的清婉在听到此慌忙起身向其屋内狂奔了过去。 待她进去屋里,将置放于一旁的蜡烛点亮,屋内顺时间被照的及其的亮堂,看着床上的女子,似坐了不好的梦一般,全身近乎都被冷汗所浸湿,那往日充满着欢乐的眸子此时却是布满了满满的泪痕。 “清婉,我好怕,我好怕!” “我梦到他了,我梦到他在战场出了事被人砍去了脑袋,我梦到他了……”此事的陈希渊其如孩童一般蜷缩在女子的怀里,她从未有这般怕过,她也从未有如今日这般脆弱在其他人面前哭过。 可就是刚刚那一霎那,想到梦里的场景,又看看第一个冲进来自己屋里的清婉,那眸中的泪水真就如同打开的水龙头一般,真是关都关不住。 看着怀里如此憔悴的人儿,清婉不免有些许不忍,自己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见过她哭的如此伤心,在自己劝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将其情绪安抚了下来。 “好了,你乖乖睡觉,这梦境与现实都是反的,信不得的。”说罢,为其人儿擦去那眼角的泪痕缓缓将其劝睡了过去。 一大早,太阳刚刚升起,微暖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去了房里。 “姐姐,姐姐,起床了起床了!”一早便将所有收拾好,穿的极其利索的陈星刚刚准备妥当便来到了陈希渊所睡觉的房里,揪着其衣袖便要求她同自己去骑马狩猎。 被摇晃的有些发晕的陈希渊慌忙坐起,穿上外套将一切收拾妥当,便意欲随其一同前往。 “哥哥,你先带众人前去挑选马匹吧,待我换身衣服随后就来。”陈希渊对着陈阳嘻嘻一笑道。 “好。”陈阳听闻此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答应的那叫一个干脆,对其陈希渊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其脑袋便带领着众人离开。 不出片刻的功夫,待陈希渊回去房里换上方便骑马的装束便回去找陈阳他们几人会和,之后一行人便直直地向着那早已预订好的位置狂奔了过去。 在众人到来此,会骑的不会骑的皆纷纷开始了,而陈希渊看着那比自己高出好多的马时,别说是骑这它了,就是她想要先坐上去马背之上这恐怕对她而言都是有着一定的难度。 看着众人在眼前骑的那叫一个洒脱,在看看自己,只能无奈叹了叹,摸了摸那马儿的头颅。 “你说你,你长这么高干嘛,长低点跟我这样不挺好的嘛。”陈希渊不免小声的一个人在一旁抱怨着,望着那甚高的马背,看着动不动就兴奋的马儿,生怕在自己刚要踏上去时她直直地给自己摔下来。 而一旁陈阳见她如此,不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般,她不会骑马怎么不早说,自己也真真是粗心的紧。 正欲走上前去之际,却见其濮阳也来了这里,他们好像并未有邀请他前来,他怎么就这般阴魂不散的紧。 “怎么?不会骑吧,要不要我教你?”刚刚来到此的濮阳,看着陈希渊不免觉得有些许想笑,一旁众人皆骑的欢呼无比,却唯有她一人摸着马儿的脑袋于其在一起谈心。 “我……”陈希渊看到突然出现的濮阳一时间有些气急,该死的。 虽心中极其不快,但面上还是要强装着笑意,她要是真能教自己骑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反正他是自愿教自己不学白不学才是。 向微微点了点头,忽的被其一把抱起同他一同坐于马背,突然且没有丝毫的准备一时间让她的心跳不知道要加快了多少倍。 “该死的濮阳,我跟你没完!”陈希渊在心中幻想自己将男子狠狠虐待的一个场景,一时间竟开心地笑了出来。 而在此时—— 本是跑来寻找陈希渊的顾长风,在看到其同濮阳二人共坐与一匹马之上,且还极度兴奋的她时,男子紧紧咬了咬牙十指也缓缓握成拳状。 该死的女人,现今王爷还是下落不明,她非但不知道担心就算了,竟还在这里同濮阳王在这里共享着二人的世界。 她是真不知这濮阳王喜欢她,而处处跟王爷作对不是,她这般又是为何意? “哼!”恨恨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顾长风微微眯了眯眸子,也难怪了,真真是王爷看错了人才是,她本就是这般轻薄的女子,还不是喜欢那些个所谓的荣华富贵。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来这里做什么,正欲转身离开之际,本在一旁休息的清婉却看到此,忙出声呼喊劝其先留步。 “对了,王爷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昨晚希渊梦到,哭了好久才迟迟睡了过去。”看着停下脚步的顾长风,清婉忙跑上前去向其询问道。 见她这般,顾长风在心中冷冷一哼,喝,哭,那个女人她还会哭么,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紧。 “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去管别人吧。”顾长风冷冷一语,神色向着陈希渊所在的方向扫了过去。 而本骑马骑的好好的陈希渊远远的瞧见顾长风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一时间有些慌忙想要跳下马去,待其濮阳将马安抚,她跳下后直直向着顾长风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要去找他 “顾长风?你怎么会来这里?”看着突然前来的男子,陈希渊不免觉得有些许不解。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顾长风看着眼前女子一脸诧异的样子,一时间颇有些许不乐意般开口说道。 自己突然的到来是打扰了她么,她是因刚刚的事情而感到心虚生怕自己会将其告知于王爷么,呵,好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 “我来此不过是想告诉我,我要去寻找王爷,你是要同我一起,还是在这里享受着你某人的甜情蜜意?”顾长风看着众人,悠悠开口道,就算全天下的人将王爷忘记他也不会同他们一般。 就算所有人不去寻找王爷,自己也要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就算等待自己的是王爷的尸骨,那他也要去。 听闻顾长风如此,陈希渊不免有些许的微微愣了愣,自己要同他一起去找宫穆沉么?虽然自己对他没有丝毫的记忆。 可一想起昨晚那个梦境,一时间心口处竟传来了丝丝疼意。 看着面上纠结万分的女子,顾长风在心中冷冷哼了哼,她若真不想前去也不该装的这般,真好像是自己要强迫她前去一般。 “希渊,怎么了你?你们都在聊着什么?”'一旁突然跑来二人身边的濮阳倏然的开口,陈希渊见此不免有些许的恼火。 看到她们有事在商议,明智之人不应该是离得远远的么,他非但没有如此,还直直的跑来了自己身边,还直直插嘴进来。 看着陈希渊满脸的不快之意,濮阳微微莞尔,刚刚看到她急匆匆地跑来这边,将自己丢在了那里,本以为是谁前来寻她,却不曾想竟然是那宫穆沉身边的人顾长风。 一想到他们在一起,那定然是在商讨着有关宫穆沉的事,一时间眉头微微皱起,故作满脸欣喜的样子向着两人靠近。 “恩,我知道了,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请再给我些时日。”陈希渊看着一脸恼意的顾长风,忙向其开口回复道。 “最多三日,之后你若不来那我便一人前去。”淡淡丢下此话,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的濮阳。 之后不等其回复,便直直向着不远处走去,牵着自己来时所骑的那匹马,一个跨步,直直地坐了上去。 因马儿奔跑的太快的脚步,一时间天空黄沙铺天盖地般席卷了过来,满嘴的尘土味道以及漫天的沙尘众人差点乱了分寸。 待其走后,陈希渊一时间也再没了要骑马的心思,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意欲一人回去府里,而听闻此濮阳忙表明自己想要一同前往,却终是被其一口回绝了回去。 回去府里,看着空荡的屋内,隐约地总觉得少了些许什么一般,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夜里—— “你说,我该去还是不去?”陈希渊看着坐于对面的清婉问其道。 “去啊,当然去。”清婉听闻此忙连连惊呼道,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去,真是不知道她那个木头脑袋一天天的都在想着些什么。 见她这般亢奋,陈希渊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不应该问她的才对,平日里就她同自己所提到的宫穆沉最多,这种事问她,她自然是一百个支持的才是。 无奈笑笑,再度躺回去床上,此时的她就如同脑中装满了浆糊一般,她真心不知道自己要该怎么做才好满身心的疲惫让她一时间有些许乱了分寸。 “希渊,你是不是要同那顾长风一起去寻找宫穆沉?”突然闯入的陈阳着实给二人吓得有些许微愣。 “你,你怎么知道……”陈希渊看着突然闯入的男子,颇有些无奈的扶额轻叹,真不知道她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才是。 看到她如此,陈阳直直将其所问的话语忽略了过去,并一再向其表明若她要是去那自己也要去而此话一出,顺时间被陈希渊拒绝。 自己这是出去找人,又不是在玩那些个所谓的过家家,要那么多人是想要干嘛? “为什么不行?!”陈阳颇有些气急般的向其喊道,他不过是怕她会受伤,自己不过是想同她一起在路上保护她的安危罢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陈希渊一口将其全部的话勃会,真真是够了,越是在她心烦的时候他们就会跟这捣乱不是他濮阳就是她这个暖心的哥哥,生怕她会有个好歹。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陈阳有些许不快,原来对她而言自己连同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微微一笑,不免在心中对自己有了些许的恼意。 颇有落寂的转过身去,意欲离开之际,陈希渊见此心中极为不忍般,拉了拉其衣袖劝其先坐下。 “你,你同意了?”男子见此满脸喜悦地看着眼前女子,原来她还是在意自己的才是。 见他这般,陈希渊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般,她甚至陈阳是为自己好,了一路同行的太多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这硕大的府邸,在自己走后若是将其交于别人手里自己定是一万个不放心。 而府里有他在自己也能安心不少才是,缓缓开口劝其不要去,让其留在府邸保护众人的安危,看着男子那满目的失望时,陈希渊总觉得心中心疼万分。 “听我的,家里需要你,我会尽快回来的。”看着眼前男子,陈希渊微微叹了叹气扯了扯其衣袖,并向其笑得颇有些灿烂的开口道。 看她执意如此,陈阳深知自己再度劝说也是无用,想想那顾长风的武功也算是不低,保护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后,陈希渊在自己临走之际,命其府上的人在自己没有回来之前,所有的事情皆听从陈阳安排,而众人纷纷点头同意,想着府里众人皆会在这里等候着自己回来,陈希渊不免有些难忍住内心中要哭出的冲动。 待将府里一切事宜交代完毕,陈希渊便命人去向顾长风回信,三日之后两人便开始动身。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三人同行 三日之后,顾长风如约而至来其府里等候与陈希渊一起同行。 府中一众人,为其准备了近乎快够好几年的干粮让其在路上吃,看着要走的陈希渊众人皆纷纷泪目与她告别,自己不过是出去寻人而已,至于这般如此嘛…… 还不待其陈阳出来府里想送,陈希渊便坐进去了顾长风早早的便准备好的马车里去,她不想等陈阳出来同他们一起送自己,她怕自己一时没能忍住的眼泪会在那一刻夺眶而出。 “走吧。”待在马车里坐定,向这坐于外面的顾长风道。 听闻此,男子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马鞭便赶着那马车扬长而去,而此时在为其陈希渊准备了好多点心,以及其可以带于路上换洗的衣物的陈阳。 在将东西准备好本是满心欢喜的拿出来,却看到门口空空如也的一番场景时,顿时在心中苦苦笑了笑。 “自己终究是错过了么……” 而在马车行驶了好远,终于拉开了自己与众人间的距离时,陈希渊眼中强忍的泪水顺时间犹如解放了般,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今日这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府邸,想着众人那般,总觉得有些难受的紧。 而因想着其马车外面的顾长风,因此也只是极其小声的哭了哭后将其眼角处的眼泪擦了擦,不过是离开家里那么一会的功夫,等找到宫穆沉自己会回去的。 “该死的!”想着自己近日来不住的哭泣,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个金豆豆,陈希渊微微不满地撇嘴道。 在行驶了不知道有多远的路程,醒来之后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向着前面狂奔而去,不晓得他累了没有。 “喂,你要不要进来歇歇?”陈希渊微微挑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其开口询问道,自己不知道都睡了多少了个时辰了,也是苦了她了一直在外面赶着马儿。 听闻此话,顾长风不免皱了皱眉,她怎会这般不知羞耻,有哪个女子会同她这般邀约男子同她一起坐于马车里面去。 不免地对其更是加深了几分厌恶,不过是离开家中这么一小会罢了,就这般按耐不住了?现今是怎样?竟是想连同他一起勾引了去么? “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顾长风冷冷一语架起马车向着前面快步赶去,突如其来的加速同其猛烈的晃动让陈希渊不免感到有些许气急。 接连几天的路上顾长风皆是不再搭理车上之人,陈希渊见此也是见怪不怪了,自那日在小竹屋见过他之后她总是这般怪异,谁知道他又是在抽什么疯…… 某日夜里—— 因他们所经过的路上没有酒馆所能住宿,因而两人便将其马车停靠在一旁,寻着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 去到周围捡拾来了些许干枯的树木,顾长风将两颗石头聚集在一起擦出了火花,同时便将其枯木点燃。 “哇,厉害厉害,好厉害!”陈希渊看到此不由的拍手叫好,这般燃火的法子她向来只是听到过,却是没能亲眼见过。 看她这般,顾长风不免再生厌恶之意,他们二人行驶了距离今日已有了好些个时日,却是没有见到其王爷的丝毫踪迹,而他们来是所带的干粮也是吃的没有了丝毫的剩余。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下一站再遇不到客栈,那他们二人恐怕…… “喂,女人,你在干嘛?!”看着陈希渊趴在不远处其在向其下面探望着什么般,颇有些不耐的问其道。 “别女人女人的喊,我有名字陈希渊!” “哎,你过来你听你听,这下面其有流水的声音哎。”陈希渊颇有些激动地向着不远处的顾长风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围坐在一起看着那烧的愈发旺盛的火丛。 “不得不承认,你还是很聪明的。”顾长风看着地上鱼骨的残渣,想起刚刚那诱人的烤鱼味不得不向其承认。 看他突然软下来的语气,陈希渊似如同见了鬼一般,她可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区区露了那么一手将其拉至成了自己人。 看他突然这般,陈希渊不免的有些许感到不自在,她倒是更宁愿他还是如往日那般对待自己才是。 “好了啦你,这区区烤鱼烤肉算什么,那是你还没见识过我其他的本事。”陈希渊冲其颇有些骄傲的开口道。 看她这般,明明若在以往自己本应对她心生厌恶才是,可就在这几日同她相处之后他才发现,难怪王爷会喜欢上她。 她果然同其他女子有太多的不同,之前是自己太过于偏见且有对其不是很了解,这才会误会了她。 如果是自己,自己应该也会喜欢上她的吧。顾长风在心中轻轻笑了笑,唇角不免有些许微微上扬。 “你,没事吧?”看着突然微笑的顾长风,陈希渊顺时间感到极其诡异的紧,他,竟然也会笑?戳了戳其衣袖问其道。 突然反应过来的顾长风对自己有那般想法感到可耻,她是王爷喜欢的女子,自己怎能有这般想法,因而忙向一边移了移同其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二日,两人来到了宫穆沉消失的地方向众人打听,而所居住在附近的众人皆纷纷表示不知道此人。 而就在两人询问无果之际,突然闯入两人视线的濮阳却是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带在自己府邸么?怎么会来到这里?看到此两人皆有些不解。 “你怎么来了?”看着一脸笑意的濮阳,陈希渊不免有些无奈的开口询问道。 “想你了,自然就来了。”男子笑的一脸欠揍的看着眼前两人,他不来怎么行,让她同一个陌生男子待一起自己怎么可能会放心。 一时间本是俩个人同行的,结果变成了三人,而一路上顾长风似故意般只同其陈希渊谈话完全不顾一旁的濮阳,也正是因为此,濮阳不免心中极其不快的紧。 看着二人这般,气氛着实是让人感到有些许的压抑,陈希渊一路帮其两人和解真是苦不堪言。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新的线索 一路上,三人间的气氛极其地诡异,而顾长风同濮阳两人也是各不想让。 看着如同孩子般的两人,陈希渊无奈只能叹气,她反正是尽力了,若他们二人执意如此那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因为出来的急,而带的银两也有些不够,而本想着将其马车抵押下同其客栈能换些许路上吃的干粮,但还未等她将其马车抵押出去,一旁两人间的仇恨值再度高升。 “她不会骑马,所以同我共骑一匹。”濮阳看着一旁满面布满不快之意的顾长风,悠悠开口,向其挑衅般的笑了笑。 哼,好他个顾长风,这一路上皆只会同自己作对,现今倒好,只要希渊将其马车抵押了去那自己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同其坐一匹马前行,让他一人在后面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就是。 “你休想!” “陈姑娘乃王爷所心喜之人,王爷不在,我定有此义务护其姑娘周全。”顾长风看着眼前男子,满目的恼火,该死的濮阳王,若非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现今还不能同其撕破脸皮,自己可真真是不愿意在这里同他浪费时间罢。 此话一出,两人间顺时四目相对,那目光间似如火苗般缓缓擦过。 一时间,两人间的恨意逐渐加深,似有**的气息在众人间弥漫了开来,那客栈老板见他们这般颇有些惧怕般,好言相劝着陈希渊还是将马车留下,不然待过会之后恐怕会被其两人殃及。 “姑娘,这些个干粮带在路上吃吧。” “哎!同他们二人一起同行也真真是苦了你了。”那客栈老板将准备好的些许干粮置于陈希渊怀里,再看着一旁丝毫不肯示弱的二人一时间无奈地叹了叹气。 之后陈希渊颇有些忍不住般险些笑出了声,在三人离开其客栈之后她一人窝在马车里昏昏欲睡,而外面两人却是互换着赶着马车向前驶入。 过了好久—— 三人在其一处水潭处停了下来,看着潺潺流淌的溪水,三人皆纷纷走上前去先洗了个痛快,极其大口的饮了个痛快。 看着在河边的二人,顾长风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直直走了过去将其马儿带去了下游的河边,让其也一并在河里饮了水。 “这,这是?!”突然的发现让顾长风再冷静不下来,那被静静置于河岸的那是王爷的短剑,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听到其动静,陈希渊慌忙起身向其身边奔了过去。 待跑去其身边,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到那河岸处的短剑一时间眉头略微皱了皱,这把短剑,好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曾在哪里有看到过。 “这是王爷的,这是王爷的短剑,王爷一定就在这附近。”颇有些激动的顾长风猛烈摇晃着陈希渊的肩膀道。 而被猛烈摇晃的陈希渊,因其此番举动感到极其的不适,意欲将其手甩开,奈何自己的力气终是抵不过一个男子,看着被摇晃的有些花了眼的女子。 “喂,该死的,你弄疼她了!”一旁的濮阳在看到此,颇有些气急的冲了上去。 本就不怎么不喜欢顾长风的他,也正因为此更是为其讨厌的厉害,在听闻他的一阵狂吼,顾长风忙反应过来,看着陈希渊的眼里也是满含着抱歉之意。 在三人在其附近寻找了好一会但还是未见其宫穆沉的踪迹,在想想那短剑所指的方向时,陈希渊微微皱了皱。 “他应该是被河水冲走了,我们不如顺着这河水其下面寻找去?”女子看着身旁的两个男子再度开口向其说道。 听闻此话,众人觉得陈希渊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因而便将其马匹捆绑在附近的树上,三人便向着河源处的下游寻找了过去。 在经过这个溪水之后,三人一同来至其一处看似年代颇有些久远的村落,男女老少皆有,看着突然来此的三人,众人慌忙向一旁避了避。 “哎,大娘,大娘你们这是?”陈希渊慌忙拉住意欲逃离去一旁的一妇人,脸上颇有些许的困惑,她们这一路又不是如土匪一般,如此俊男美女一路同行她们不应该很激动才是嘛。 而今日,他们在看到自己竟如同见到了鬼一般,自己哪有这般让人恐惧…… 说罢,三人无奈叹了叹气,向其打听着有关宫穆沉的事,而说其样貌时大娘却说是没有见过,就是在前几日他们这个村子里便闯进来过一男子,满身的伤痕。 在他昏倒的时候,被村里的百姓救下而后醒来后便留下了一锭银子悄悄离开了。 虽他们听闻此消息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是宫穆沉,但知晓了其消息,也总比没有丝毫收获要好太多,三人同其妇人道谢。 “看你们赶路也是有好久了,要是不弃就去家里坐坐吧!”那妇人看着眼前三人似不像是什么坏人忙开口向其三人说道。 “不了,谢谢大娘,待日后方便我们定会来此叨扰。”三人同其妇人告辞之后便顺着那大概方向赶了过去。 而直到夜里,三人终寻无果,无奈之下便再次去了那妇人的家里在其家中暂时住了下来,那妇人见此也甚是开心的紧,忙将家里的好吃皆纷纷拿了出来供他们三人吃了个饱。 见她如此客气,三人也是丝毫不做作,直接将其所有全数吃了个干净。 而趁着两人吃的正为香甜,濮阳走出去房里冲其躲于暗处的守卫让其去寻找宫穆沉的踪迹,夜里陈希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一般,无奈起身坐起,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并走了出去。 “濮阳?”迷迷糊糊胡的看到濮阳从外面回来,她心中不解万分。 此时人们正是谁的及其香甜之际,而他却是从外面赶就回来,总觉得隐约有些不对劲般,在这里他们又认不得任何人,他这是去了哪里?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了哪里?”陈希渊看着眼前男子,神色颇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 而濮阳却是以自己太过困乏为由,直直回去了自己房里。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为其挡刀 “走吧。”濮阳带头向前走去。 陈希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神色不明,许久才抬腿跟了过去,顾长凤沉默的跟在后面,三人一路无语。 “你们看,那里有座破庙!”顾长风突然的开口,打破了寂静。 濮阳和陈希渊向他的目光望去,果然一座破庙屹立在不远处, 三人决定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待三人走进去整个破庙又脏又破,空荡荡的,。 其中透露出些许腐朽的味道,让人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 濮阳和陈希渊皱紧了眉头,似乎不习惯这里的味道,顾长凤则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破庙,发现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些湿润。他伸出手沾了一点。 “这是血!血迹并没有干,说明这里的人走的不远。” “宫穆沉受伤了?”陈希渊一直跟在顾长凤的身后,看到血迹吃惊道。 “看样子是的。”陈希渊微微叹了叹气。 听到声音的濮阳也走了过来,看着血迹一脸沉重顾长凤随意的擦了下手指神情严肃道”看这血迹应该还没有干。希渊你在这里等着我们,我和濮阳去找找。” 也不等陈希渊答应便向破庙外走去,濮阳连忙跟上,谁也没怀疑着破庙里面的血是不是宫穆沉的,毕竟这么小的一个破庙根本没人,而这血迹却是新的。 陈希渊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眉,抬头看向脚边的血迹心里更加担忧,也不知道宫穆沉伤的怎么样。 烦躁的在破庙里面转来转去,却发现这血迹每隔一处便有一点,陈希渊干脆跟着血迹出了破庙。 这头,顾长风和濮阳追踪到了一个分叉口。微低着头的眼神却闪过一阵异光。 顾长凤低头并没有发现,他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地面,良久才从最边上的地方找到一个模糊的印子。 “这样吧,我从这头去找,你往这边。我们分头去找。”濮阳向其身旁男子说道。 “好!”说罢,一旁顾长风便向一旁走去。 顾长风和濮阳便分头行动,顾长风向左,濮阳向右,待顾长风走了后,濮阳才轻笑一声,抬腿将顾长风发现的印子毁去,这才慢悠悠的向右走去。 陈希渊跟着血迹也来到了分叉口,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往那边走,刚刚依稀看到濮阳是走右边这条路,顾长风是左边。 想到昨晚濮阳的异状,陈希渊咬咬牙跟了过去,她总觉得濮阳应该知道点什么,她只希望能早点找到宫穆沉,若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与此同时,深受重伤的宫穆沉强忍住疼痛与黑衣人缠斗。 没想到,这些人竟能找到这里。 宫穆沉感觉身上越发沉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脸上却勾勒出一抹笑,让人毛骨悚然。 濮阳一来便看到宫穆沉与一些黑衣人缠斗,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到身后有人。 他迅速的向角落躲去,往后一看却是陈希渊眉头微皱。她怎么跟来了?刚刚让人将顾长风引诱走,她却又跟来了。 濮阳看看宫穆沉再看看后面的陈希渊,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他连忙飞身进了缠斗的宫穆沉身旁,快速的绞杀了几个黑衣人,眼见陈希渊的身影越来越明显,宫穆沉转头看了一眼濮阳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濮阳的帮助,宫穆沉这边的压力也减少了许多,招式也越来越凌厉。 宫穆沉成功的击杀了几个黑衣人,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伤口撕裂处越来越大。一时间,动作便缓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人手持着剑从宫穆沉身后刺去。 “宫穆沉小心!”陈希渊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看见这么危险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声喊道,正在打斗的濮阳眼神闪了闪,将面前的黑衣人一招毙命后转身向宫穆沉扑去。 “噗。”原本该刺入宫穆沉身后的剑被濮阳用胸口挡了去,鲜血四溅。 “濮阳!”陈希渊吃惊道。 濮阳吃痛的嘶了一声,挥剑将面前黑衣人解决掉了,而仅剩的黑衣人见情形不妙,连忙撤退。 一时间,空气里只剩血腥味。 濮阳手握伤口喘息,而宫穆沉也因为伤口早已站立不住,用剑插在地上支撑自己。 陈希渊连忙跑过来一手搀扶一个”你们还好吗?要不要紧?” 大概是陈希渊的语气太为惊慌,濮阳虚弱道”没事,还好不是要害部位。”说完,身子还向陈希渊身上靠了靠,被头发遮盖的脸上却带着一点恶作剧成功的样子。 脸上得意的样子还没维持多久,濮阳被胸口上的伤口疼的变了脸。 如果濮阳救的是别人,陈希渊一定会大骂他是傻子,哪有直接用身体挡剑的啊!可他偏偏救的是宫穆沉,所以陈希渊也不知道说什么。 将两人扶着坐好,她将身上的衣服撕了一点下来给他们做个简单的包扎,看着濮阳胸上的伤口陈希渊有些心疼,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生怕弄疼了他。 宫穆沉看着陈希渊给濮阳一点点的包扎,内心烦躁不已,她的手怎么能碰别的男人的身体?她是属于他宫穆沉的。 宫穆沉很想阻止但只能无奈的看着陈希渊给濮阳包扎,毕竟濮阳是为了他而受伤的,如果没有濮阳挡的剑,只怕他现在生死难料。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陈希渊一边包扎一边问道,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来刺杀宫穆沉的,竟比他们还先找到。如果不是有濮阳的帮助,只怕…… 宫穆沉不让自己看陈希渊帮濮阳包扎,微闭着双眼靠在墙上不言语。听到陈希渊的话,眼睛微动。 濮阳脸色苍白的看着为他认真包扎的陈希渊,有些享受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皇上的人。” 陈希渊脸色一变,有些震惊的问道”皇上?”说完手上下意识的用了力,怎么可能让皇上,毕竟皇上一向信任宫穆沉, 濮阳一下被陈希渊用了力疼痛更加明显,苍白的脸上现在连最后一点血色也消散了。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陈希渊意识到了自己下手重,迅速的松开了手道歉道。 濮阳忙向其摇了摇头,眼睛余光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宫穆沉。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庙 宫穆沉沉着一张黑脸,躺在破庙里的草堆上不说话。陈希渊看着他一脸的冷漠,而且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事情。陈希渊以为他很好没有受伤,一直提着的心也在这一刻才放下了。 而此刻也只有宫穆沉自己本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的的,刚才为了救陈希渊,腹部受了一剑,却又为了不让她担心故意隐瞒了起来。而且此刻还没有用药包扎,血也早就已经干枯,和衣服黏在一起,要不是他爱穿黑色衣服,此刻陈希渊一定可以发现他腹部那个地方已经有一大块黑色的东西,这就是宫穆沉的干枯的血,也正是因为它干枯了,所以散发出来的血腥的味道不大,陈希渊才没有发现。 可是即使是这样,宫穆沉也不想告诉陈希渊,明明知道陈希渊是大夫,却又不说,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想说而已。或许他只是想要陈希渊自己发现他受伤了吧。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雷厉风行,那个果断狠绝的宫穆沉早在遇见陈希渊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陈希渊不知道宫穆沉受伤,所以此刻她的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濮阳了。 “怎么了?还好吗?哪里受伤了。”陈希渊看着濮阳白色衣服上一块明显的血迹,心里更加担心不已,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腰上被刺了一道而已,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濮阳咧着嘴笑着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一旁黑着脸的宫穆沉,眼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看看,你现在喜欢的女人可是在担心我哦!怎么样,伤不伤心,生不生气,想不想打人。 宫穆沉在一旁一直盯着这边的动态,自然他也看到了濮阳眼里的挑,得意以及毫不掩饰的瑟。宫穆沉的脸色更加黑了,心里暗自哼一声,转过头不看他们,眼不见为净。 “这还没事,伤口都快要感染了。你躺着别动先让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陈希渊听他说腰上受伤了,立马二话不说就动手掀开他的一角衣服,真的就看见一道已经快要变黑的伤口。皱着眉头担心的说道。 “没事啦,你别担心我了。还死不了。”濮阳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陈希渊更加关系他,担心他,这样他就可以向宫穆沉炫耀了。果不其然,陈希渊开始担心他了。 “怎么会没事呢?我可是个大夫,我说有事情就是有事情,你别动,我找找药。”陈希渊担心的说道。立马在自己身上找来找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药。 “找到了,你先躺好,我帮你上药。”陈希渊拿着手里的小药瓶,打开瓶盖准备给濮阳上药。现在的她只顾关系濮阳完全了一旁的宫穆沉。 宫穆沉忍无可忍,吼了一句”别吵,安静,还让不让别人休息了。”宫穆沉说出来的话到处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醋味。然而这些陈希渊一点也不知道,只是以为自己是真的打扰到宫穆沉休息了,立马就不直觉的变小声了一些。 “我们小声一点,宫穆沉要休息了。”陈希渊小声的说道。 陈希渊说完,就给濮阳简单的上了一点药,再给他包扎好。 做完这些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旁休息,等待着顾长风的到来。另一边 ,顾长风成功的甩开濮阳的人后,一路前行,却看见了宫穆沉和陈希渊等三人。 “宫穆沉,陈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顾长风高兴的开口问道。 “顾长风废话别说,扶我去庙里就行了。”一直闭着眼睛的宫穆沉这个时候开口了,冷冷的说道。 “啊,哦哦。”顾长风再笨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认命的走过去扶起宫穆沉,只是眼神还是犀利的扫了一眼濮阳。 “走吧 我们也跟上去。”陈希渊扶着濮阳起身,跟在宫穆沉两个人身后。四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知道走到庙里,陈希渊自己人扶着濮阳进屋去治疗了,也没有管一旁被顾长风扶着点宫穆沉。 宫穆沉看着两个人一起进到房间里面,气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道”走。”顾长风听着,立马带着他走进他们的房间。 “你先躺好,我给你拿药。”濮阳房间里面,陈希渊扶着他躺好后,自己去他柜子里拿药,来到濮阳床前,直接掀开濮阳的衣服,就看见腰部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枯了,变黑了。 “谢谢你了。”濮阳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后,照她说的话乖乖躺好,让她上药。陈希渊一边给濮阳上药一边唠叨道”你要记住,现在你的腰部已经上了药了,最近不要洗澡,不用碰水,更加不要动武,就连动作也不要太大,否则伤口会裂开的,到时候就不好弄了。知道了吗?” 濮阳一边看着她给自己上药,一边听着陈希渊的话,回应她的话。 “哎呀,做为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爱唠叨,到时候不怕嫁不出去啊。”濮阳看着她严肃的模样,忍不住跟她开起了玩笑。 “行了你,别贫了,现在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还有时间来开我的玩笑,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一说到嫁人,陈希渊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张俊颜,就是宫穆沉的。只是,现在他怎么样了?刚才回来竟然给完了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看来要赶紧把这里的弄完了。 虽然陈希渊心里想着宫穆沉的事情,但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随意濮阳还以为她一直在听自己讲话,没有想到她在他面前开小差了。 “我自己的伤势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就是小伤一件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倒是你,你看看你自己,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可以就这么埋没在这里呢?而且你还会医术,你就应该出去干大事情的人。”濮阳继续跟她调笑道。只是不知道这些话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哪些是直白的话,又有哪些是话里有话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看大夫 不过这些陈希渊都不想去思考了,她现在只想要赶紧把他的上弄好,然后去看看宫穆沉。 “行了吧,你的伤口我弄好了,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我现在要去看看宫穆沉怎么样了,你现在就躺好休息吧。我走了。”陈希渊熟练有快速的在他的伤口上打了一个结后,拉下他的被子后,拿着剩下的药离开濮阳的房间。 等到陈希渊一离开,濮阳脸上温柔的笑就消失了。 另一边,宫穆沉的房间里面。 顾长风扶着宫穆沉坐在椅子上”穆沉,我觉得刚才那群人很有可能是濮阳的人。” 宫穆沉只是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我知道。” “哎,那你怎么还让陈姑娘跟他待在一起,你就不怕陈姑娘被害吗?”顾长风坐在一旁到了一口水自己喝了起来,话说是担心陈希渊,可是这么一看起来,明眼人都知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被害了,那也是她活该。”宫穆沉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闷闷的说道。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那么喜欢那个丫头,有为什么不表白呢?现在倒好,让濮阳那混小子抢占了先机。你说说你,活不活该。这下子你高兴了吧,现在他们两个在一个房间里面,要是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啊。”顾长风似乎是很可惜一样的摇头叹息到,只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在他看来,只要是宫穆沉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只是这种发展趋势似乎和他所想的还不一样啊。难不成这一次宫穆沉真的要失手了。 可是宫穆沉听了他的话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自己动手到了一杯水,只可惜牵动了腰间的伤口,水杯从他手上掉了下来,滚烫的开水滴在他的衣服上,让他不约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动手。 一旁的顾长风见此,再一次骂到”你看看你,还是这么要强,如果你刚才要是能够喊一声疼的话,陈姑娘一定会留下来看你的,可是……”顾长风一边给他擦身上的水,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只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宫穆沉依旧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动也没有动,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保持沉默。 陈希渊原本打算过去看宫穆沉的,但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心里低估着,谁让你去看他了,他现在肯定好好的,怎么会有事情,他那么厉害。就算来几十个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被虐的肯定就是别人。 陈希渊说道没错,若是以前,那些人想要接近宫穆沉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只是这一次不但让他们得手了,还重伤了宫穆沉,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陈希渊。 另一边,宫穆沉的房间里面。 顾长风扶着宫穆沉坐在椅子上”穆沉,我觉得刚才那群人很有可能是濮阳的人。” 宫穆沉只是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我知道。” “哎,那你怎么还让陈姑娘跟他待在一起,你就不怕陈姑娘被害吗?”顾长风坐在一旁到了一口水自己喝了起来,话说是担心陈希渊,可是这么一看起来,明眼人都知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被害了,那也是她活该。”宫穆沉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闷闷的说道。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那么喜欢那个丫头,有为什么不表白呢?现在倒好,让濮阳那混小子抢占了先机。你说说你,活不活该。这下子你高兴了吧,现在他们两个在一个房间里面,要是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啊。”顾长风似乎是很可惜一样的摇头叹息到,只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其实,在他看来,只要是宫穆沉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只是现在这种发展趋势似乎和他所想的还不一样啊。难不成这一次宫穆沉真的要失手了。 可是宫穆沉听了他的话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自己动手到了一杯水,只可惜牵动了腰间的伤口,水杯从他手上掉了下来,滚烫的开水滴在他的衣服上,让他不约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动手。 一旁的顾长风见此,再一次骂到”你看看你,还是这么要强,如果你刚才要是能够喊一声疼的话,陈姑娘一定会留下来看你的,可是……”顾长风一边给他擦身上的水,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只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宫穆沉依旧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动也没有动,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保持沉默。 四人休息了一个中午后就启程了。四人走出破庙,因为濮阳受了伤,所以陈希渊早早就出去雇了一辆马车。 “那个,陈姑娘,这样的,因为宫穆沉现在生病了,所以我现在要带他去看一下大夫。你和濮阳公子就先待在马车里等我们吧。”顾长风知道宫穆沉身上还有伤,所以只好现在找个借口去包扎一下。 “我不就是大夫吗?有什么我不能看吗?”陈希渊疑惑的看着宫穆沉,想要看看他哪里受伤了,可是看他一切都很正常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而已。 “这个,因为地方有些那啥……你知道的,他不好意思。所以就不劳烦姑娘了,我带他去看大夫就好了。姑娘只要和公子在马车上等我们一会儿就好了。”顾长风继续打着马虎说道。 陈希渊听他这么说以为真的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也就没有再追问了,自己扶着濮阳上了马车。 而顾长风则带着咬牙切齿黑着脸的宫穆沉离开。 顾长风带着宫穆沉来到一家医馆,正好此刻医馆没有什么人所以顾长风直接让大夫给他看了。 “你这是怎么照顾这位小兄弟的,你看他腰间的伤口,都已经这样了你才带他过来看大夫,你知不知道这伤口要是被感染了,那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且就算是现在这样伤口没有被感染,这些肉也已经坏死了,必须立马割掉才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爷看见这伤口开始大惊失色。 “抱歉啊,大夫,这个是我的错,你看能不能把他治好。这个就先给你了。”顾长风也不跟老大夫顶嘴了,直接从衣袋里拿出一定白银,塞给老大夫。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昏迷 老大夫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见到他这么塞钱,也不接受,只是看了一眼说道。”这个你也先别给我了,我自己还没有把握能不能把这些肉安全割掉呢?要是过程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没事,你经管动手便是,死了算我的,要是能活我必定重谢。”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宫穆沉这个时候开口了,脸色异常苍白的他,似乎就连说一话也很困难。 “这,好吧。我去准备准备,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喝点东西,不然到时候可能会很难熬。而且这肉可是你自己身上的,一刀下去必然少不了疼的,你自己要挺住。”老大夫见他这么说,心里也不担心了。从两个人进来他就能看出这两个人是正直的,他看人一向很准,所以这一次也相信自己。 “多谢,有劳了。”顾长风见他已经决定要治疗了,也没有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给他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不一会儿,老大夫就带着一大堆东西进来“小伙子你扶着他到床上去躺着。” “哦。”顾长风应了一声,扶着宫穆沉上了床,让他躺下。 老大夫走了过去”你一定要按住他,等一下我动手的时候他不能动,我要是割错地方了,就要重新开始。” “嗯,知道了。”顾长风两只手按住宫穆沉的肩膀。宫穆沉深吸了口气,对着顾长风点了点头,顾长风才对老大夫说”开始吧。” 老大夫依言走过去 准备好东西后,就开始了。 别看老大夫人老,手可不老,动起手来快速利落,好不拖泥带水。 终于在宫穆沉忍了半炷香后,老大夫才说了一声好了。 宫穆沉和顾长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刚弄好,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熬点粥喝。”老大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等到老大夫离开后,顾长风这才开始询问道”你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伤,还这么重,你难道是想要死吗?” “今天的,被那几个黑衣人刺伤的。”宫穆沉的声音虚了不像话,但是依旧坚持开口。 “那你的暗影呢?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顾长风气急败坏的问道。 “后来走散了。”宫穆沉依旧回答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你……好吧,那我现在就回去,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希渊,她似乎是不知道你受伤的吧。”顾长风就要走,却被宫穆沉阻止了。 “你给我站住,不要去。”宫穆沉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顾长风无奈,又不能真的走,只好生着闷气,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一口又一口的灌水,给自己降降火气。 只后老大夫拿着两碗粥进来了。宫穆沉自己一个人动手喝完了,顾长风还在生气,没有动。 “好了,我们走吧。”宫穆沉又休息了一会儿,跟顾长风说道。 顾长风闷闷的起身,将银子递给老大夫后,过去扶起宫穆沉离开医馆。 而现在马车里,陈希渊心里总觉得不安”哎,这两个家伙怎么现在还不回来,都去了这么久了,生病而已,都说了我来治就行了,非要去找什么医馆。” 濮阳见陈希渊说话,且在话里不难听出陈希渊是在担心二人,濮阳心里苦笑,但还是开口安慰道”行了,他们两个人都是大人了,难不成还会被人拐卖了不成。” 陈希自动在自己脑海里补脑顾长风和宫穆沉两个人被人拐卖的场景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希渊再一次探出头,就看见顾长风扶着宫穆沉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她立马下车去扶他。”怎么回事?大夫说怎么回事,怎么看着伤的这么重。” “他没事了,我累了,你扶着他进马车吧。”顾长风黑着一张脸,放开宫穆沉的手,宫穆沉只好全身都压在陈希渊身上。陈希渊被压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尽力扶起他,一步一步走向马车。 上了马车后,陈希渊扶着宫穆沉坐在自己旁边,宫穆沉虚弱的脑袋都压在陈希渊肩上,陈希渊见脸色苍白,也没有阻止。但是嘴里依旧没有放过他。 “你倒是说说,你丫的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医馆就虚成这样。难不成还是去结扎了。”陈希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可是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在担心他。 可是此刻宫穆凌心里不爽,被她这么一责备,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顾长风说道”你去驾车。”说完自己就挤进马车里面,闭目养神。 陈希渊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心里没由来的害怕起来,躲在濮阳的旁边。 宫穆沉知道她的动作,心里越发的不开心,开口冷声问道”你怎么过来找我。” 陈希渊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开口回答道”我是跟着濮阳过来的。” 宫穆沉听完她的话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但是他也相信了陈希渊说的话,只是心里满满的都是失落感,可就算这样,他也已经冷着一张脸,心里的失落被他掩盖了起来。 晚上,顾长风找了一家客栈,几人就都休息下了。 然而到了深夜,宫穆沉突然开始觉得浑身冰凉,难受。自己的病又开始发作了,然而他依旧不敢说话,努力让自己睡觉,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最后他不是睡过去的,而是昏迷过去的。 第二天,顾长风一大早就起来看宫穆沉,却发现他没有起床也就没有去打扰了,自己出去去街上买点东西。而陈希渊更加不会去看他,虽然她心里想要去的,但是还是挣扎着没有去。 到了中午,顾长风买完东西回到,再一次去看宫穆沉,却发现宫穆沉的房间依旧没有开,心里一阵不安,开始敲门”宫穆沉,你醒了没有,快开门,你早上也没有吃饭啊。” 可是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反而叫醒了还在自己房间里睡懒觉的陈希渊。”怎么了?宫穆沉怎么了吗?” 陈希渊打着哈气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不知道,叫他他也不开门,会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让开我要撞门。”顾长风把车陈希渊推到一边,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撞门。 第二百章 被抓 顾长风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的身体不停的撞击着房门,可是这房门就像是特意跟他杠上了一样,就输撞不开。 陈希渊在一旁看着房门撞不开,心里也只能着急。突然她灵光一闪 连忙喊到“顾长风,快用内力。用内力撞门。” 经过陈希渊这么一提醒,顾长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可是个会武功的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真的是一心急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长风想着,一边提起自己的内力,再一次撞像房门,终于这一次房门开了。不,准来说应该是碎成渣渣了。陈希渊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就冲了进去。顾长风看着陈希渊那么着急的背影,心里这才感叹道“兄弟,看来你这一次是不会失手了。看着陈姑娘这么心急你。应该对你也是有感觉的吧。” 顾长风这么想着,人也跟着进去了。 陈希渊一进门就看见宫穆沉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被这么大的撞门声惊醒,心里暗自不安起来,看来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这么大的撞门声他不可能听不见。 陈希渊一个箭步走上去,看见宫穆沉的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就连嘴唇也是没有颜色。心里一紧,立马执起他的手给他把脉。又用手触碰他的额头,发现滚烫的很。这才知道原来是他的病发作了。现在又发烧了,导致现在他昏迷不醒。 顾长风这个时候走到她后面,看着躺在床上的宫穆沉憔悴的模样,心里一惊,急急忙忙问陈希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姑娘,宫穆沉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昨天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昨天一回来我就看见他比之前跟家的苍白了,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陈希渊开始质问道。她就不信 他们昨天就真的只是去了一趟医馆。 “昨天真的什么也没有去,就去了医馆,只是,只是……”顾长风说道一半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毕竟宫穆沉昨天可是不让他说的啊。 “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陈希渊再一次摆着一张黑脸,质问道。 “这,好吧,我说。其实昨天宫穆沉就已经受伤了,去医馆也是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医馆大夫说他的伤口要割肉,所以……”顾长风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是陈希渊也已经猜到了。 “我知道了。所以他受伤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希渊不解道,最后又释然了,“肯定是宫穆沉这个傻子不让你告诉我的吧。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陈姑娘,你现在也别生气,先救救宫穆沉吧,看他这样感觉快要不行了。”顾长风看着脸色苍白的宫穆沉,心里只能一阵干着急。 “行吧,你去我房间里帮我把银针拿过来。我先给他针灸一下。”陈希渊此刻心里有些乱也有些着急。 顾长风拿着银针就跑了过来“你要的银针。” 陈希渊拿着银针却不知道要怎么下手,顾长风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在一旁着急的催促她“赶紧啊你,还等什么。” “行了行了,你别吵,我要是乱了扎错地方怎么办?”陈希渊不约的瞪了顾长风一眼,开口说道。 接着咬了咬牙,在宫穆沉身上的某个穴位将银针插上。一根接着一根,眼看着只剩下两根了,陈希渊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拿起一根银针插入宫穆沉的头上。 突然宫穆沉睁开眼睛,接着又马上闭上了。紧接着他浑身开始抽搐,陈希渊心惊 又看见宫穆沉的鼻子里开始流出血,接着是眼睛,耳朵……直到最后七窍都源源不断的开始流出血来了。 “顾长风赶紧点穴,止住血液的流动。”陈希渊连忙叫顾长风止血。 顾长风早就已经吓呆了,这个时候被陈希渊一喊,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为他点穴。血这才没有继续流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长风不解的问道。 “看来是我扎错地方了。”陈希渊看着躺在床上的宫穆沉,突然觉得眼睛瑟瑟的,早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她就不该跟他置气,应该好好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都是她的错。 “怎么可以这样,我先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吧,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帮我看着宫穆沉。”顾长风无奈,只好让陈希渊先看着宫穆沉,以防再出什么变故。而他自己则出去找大夫。 “对不起,宫穆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陈希渊看着躺在床上满脸都是鲜血的宫穆沉,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着。 陈希渊打了一盆水过来,细心的为宫穆沉擦拭脸上的血迹。她知道他有洁癖,如果醒过来看见自己这样他一定会嫌弃的。 没过多久,顾长风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刚才给他扎针的时候竟然七窍流血了。你说这该怎么办?”顾长风一进来,就让大夫看宫穆沉,还在一旁问东问西的。 陈希渊见自己没有什么要做的,心里有十分的慌乱 只好先离开房间,想要出去散散心。陈希渊独自一人来到河畔,看着夕阳洒在湖面上,微波粼粼,然而她的心却是混乱不已,上下波动着。 突然,原本安静的河畔响起来了一个猥琐的男声“哟,小娘子一个人呢?在想什么呢?需不需要本公子陪陪你啊?”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出现在陈希渊旁边,猥琐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陈希渊漂亮又精致的脸蛋。 “滚。”陈希渊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危险当中,冷冷的说出一句话。 “别啊,你这么寂寞本公子当然要好好陪陪你了 不然小娘子你该伤心了。”那个人继续用眼睛注视着陈希渊曼妙的身姿。 然而陈希渊却不想继续理他,转身就要走。那人见她要走,心里一狠,立马扯住她的衣服,接着一个刀手就将她劈晕了过去。 陈希渊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那人见了更加猥琐的笑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小妞小脸蛋长得不错,拿去卖应该会有个好价钱吧,可惜了不能爽一爽了。” 那人将陈希渊从地上抱起来,走了。 第两百零一章 答应 “老板娘,你看看这个小妞怎么样,是不是跟你家头牌有的一拼啊。”陈希渊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然而想要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也响起来了”长得到是挺精致的,但是就不知道是不是个处的。如果不是我岂不是亏大发了。这样吧,五十两,要你就拿走,不要你就把人带走。” “得得得,五十两就五十两,要不是小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我就不在你这里卖了。”那个人的声音继续响起。 “行了,小翠,把钱给他吧。” “是。呐,这是给你的。”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之后陈希渊就没有听到什么了。紧接着就是一股透心凉从头上下来。一盆水从她头上到了下来,淋湿了陈希渊的衣裙。 陈希渊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周围还站着好几个人。看着她们这一群人的衣服打扮,陈希渊立马知道自己这是摊上什么事情了。自己竟然被人给买了。还是买到青楼妓院这种地方。 陈希渊不由得在自己心里暗骂一句”混蛋,千万不要让我看见那个男的,不然我非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醒了。”正当陈希渊还在想着要怎么弄死那个男人的侍候,头顶上响起一个尖锐的女生。 陈希渊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那个人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裙,脸上也涂满了胭脂水粉,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你们要做什么。”经管现在陈希渊心里很慌张但是她依旧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做什么,你被买到了我这里,你说你要做什么,当然是去给我接客,赚钱了。”老妪不以为意的说道。 另一边,大夫已经稳定了宫穆沉的病情,只是宫穆沉依旧没有醒过来。 “大夫,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顾长风再一次心急了起来。 “这个,他醒不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现在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或许再让他休息休息他就可以醒过来了,但是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大夫叹了一口气,撸了撸自己的胡子。 “好吧,今日多谢大夫了,这个钱你先拿着。”顾长风道了谢,又从怀里拿出拿出一定银子,拿给大夫。 大夫接过后,将自己写好的药单递给顾长风,交代着“一天两幅,早晚一副。” “好的,对谢大夫。”顾长风结果药单,目送大夫离开。 “顾公子,你可知道陈姑娘去哪里了吗?为什么我都找不到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这个时候,濮阳急匆匆的跑进来,着急的问道。 “怎么回事?她刚才还在这里的,可能是出去散心了吧,我们出去找找吧。”顾长风将手里的药方折好放在自己的衣服里后,跟濮阳去找陈希渊。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床上的宫穆沉。 “你好,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姑娘,身穿粉色衣服的。”顾长风见到一个人就开始问,手上升笔画着陈希渊的身高。 “没有。” “你好,有没有看见这么高一个姑娘,身穿粉色衣服的。”濮阳亦是这么问人。 “没有,没看见。” 找了一个下午依旧没有找到人。“怎么样?有没有人看见她了。”顾长风气喘吁吁的问道。 “没有,问过的人都说没有看见。”濮阳也累的不行了,加上他身上还有伤,更加难受了。 而此刻他们正在寻找的人,正在跟着老妪做殊死搏斗。 “我才不要接客。”陈希渊一听到要她去接客,立马就不干了。可惜她忘记了,现在不是她要不要去做,而是别人想不想让她去做。 “不要?呵,跟我说过不要的人多了去了,最后不还是要乖乖就范吗?你若是现在就答应,我还可以让你好吃好喝的,如果不要,呵呵,我就让你试试我的手段。”老妪一脸的凶狠,加上她丑陋的着装,让陈希渊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最后陈希渊想了想,还是不要现在就跟她们杠上吧,毕竟他们人那么多,自己就一个人,搞不好还没有动手自己就死了。那多么不划算啊,还是先答应她们,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你……好吧,要我接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的。”陈希渊也不能立马就答应,不然这样太假了。所以还是先迂回一下吧。 “条件?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我谈条件的人,好吧,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满足你。”老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想看看她能正出什么幺蛾子。 “我要上台表演,谁的赏金最多我就跟谁?妈妈你看这样子行不行,你既可以挣钱,我也能好一点。”陈希渊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怕了,大胆的跟老妪对视上了。 “呵呵,这个办法不错,那就让你去吧,现在快要晚上了,你下去准备准备,就可以上台了。”老妪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而且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能高出什么花样。 “可以,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些东西,这就要有劳妈妈你去帮我准备准备了。这些可都是我要表演的时候所需要到的东西呢?要是表演不好,那不就不好了吗?”陈希渊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到说道。 “行,小翠,你带她下去挑个丫鬟,以后就跟着她了。今晚她所需要的东西你们都要满足她知道了吗。”老妪跟着自己身后的小丫头说道。 “是,妈妈。”小翠应到。 陈希渊被带下去,在后院里选了一个看起来傻傻的,不过也确实是傻傻的小丫头做丫鬟后,小翠又给她准备了一间房间后就离开了。 “你叫什么?”陈希渊坐在房间里悠闲的到了一杯茶,好像是待在自己房间一样,完全没有自己身在青楼里的危险感。 “奴婢叫琳儿。”那个丫头傻傻的回了一会。 第两百零二章 接客 “好吧,你去找笔过来。我要你出去买些东西吗。”陈希渊继续喝着水。 “是。”琳儿应了一句,转身去拿笔。”小姐,给你。” “嗯。”陈希渊接过笔,纸,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自己要的东西。 “好了,拿给刚才那个叫小翠的姑娘,让她去给我把这些东西买齐,越快越好。我还有整理一下呢!”陈希渊将纸笔还给她,自己喝茶。 “是,奴婢告退。”琳儿退了下去。 傍晚,琳儿带着很多东西回来,将东西交给陈希渊后就被陈希渊刚出去了 说是自己有事情要做,不能打扰。 陈希渊一直在里面捣鼓着,将琳儿买回来的东西里的一些药材弄成的**带在身上,又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出来了。 “小姐,你可算出来了。表演要开始了。啊,小姐你可真漂亮。比头牌,张小姐还要漂亮呢?”琳儿一直在外面等着,眼看着表演就要开始了,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陈希渊不耐烦的回答道。 两个人在后台等着,直到老妪跟着台下的人介绍完今晚有重头戏的时候,就该是陈希渊出场了。 陈希渊面上蒙着一块薄纱,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感。她一出场就成功赢得大家都眼光。 接着就是她边唱边跳,最后赢得满堂彩,却没有让人尽性就退场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的事情了,陈希渊一个人回到房间里面,等待着。 老妪则是在舞台上开始赚钱。”今晚最高价者可以得到我们睛儿姑娘的除夜。”老妪的话一出口,底下人就开始安耐不住了,价格一下比一下高。 最后则是以为看似还很年轻的人得手了。其他人只能垂头丧气离开了。 “这位爷这边请,我们晴儿姑娘已经在房间里准备好了。”老妪带着那个人走进陈希渊的房间后就离开了。 “小美人,你在哪里啊?快出来伺候爷啊。”猥琐的声音,让藏起来的陈希渊差一点点就要吐了。 但还是忍住了”大爷,你快进来,奴家在这里等你呢!”陈希渊捏着声音,娇滴滴的说着,说完话连自己都害怕。 “我来了。等着我啊。”那个人一走进陈希渊,突然就倒在了地方。 “哼,呸,下流胚子。看老娘怎么弄你,**的滋味够你受了。”陈希渊一脸得意的说道。为了防止今晚真的被那个啥,她就叫琳儿给她去找了一些制作**的草药,现在派上用场了。 陈希渊伸脚踹了一下地上的人,自己也不管他,回到床上安心的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顾客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没有人,刚一起身就看见陈希渊从外面进来。 “官人,你醒了。快洗漱吧。”陈希渊打折一盆水进来。那个人很开心,想要过去抱陈希渊,却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最后客人洗了脸,临走之前还给陈希渊一大把赏钱后,激动的离开了。 陈希渊将那些钱收起来,自己去找老妪”妈妈,你看我现在要给自己赎身要多少钱?” 陈希渊她可不想一个人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而且宫穆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她其实一直都很担心。急着想要回去看他。 “这个啊,你要赎身也不是不行啊,这个价钱吗?五百两吧,我叫的也不高吧。”老妪思量着这个陈希渊也是个能赚钱的人,这么放开了也太亏了,所以她就开了一个天价,她知道陈希渊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所以陈希渊是离开不了的。 “这么多,你没搞错吧,怎么不去抢啊。”陈希渊听到这么多钱,惊叫了起来。要知道她陈希渊可是个财迷,多钱可是特别敏感的,这么多钱拿出去无异于割她的肉啊。 “要不这样,我们商量一下,我帮你带回着妓院里的十个姑娘,让她们跟我一样,那我就可以不用交钱就可以走了。你觉得怎么样?”陈希渊商量到。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那也行,你自己去挑十个姑娘,去教,只要你教会了,你就可以不用交钱就可以离开了。”老妪想了想,一个人跟十个人比,那感情好啊,十个人就可以挣十倍的价钱了,怎么会不答应呢?。 “好的,那我现在就下去找人教。”陈希渊说完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她不知道那些姑娘在哪里啊? “额,那个,妈妈,麻烦你带我去吧,我都不知道那些个姑娘在哪里。”陈希渊笑了笑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小翠带她去吧。”老妪笑了笑,让后面的小翠带她去。 “是,妈妈。你跟我来吧。”说完小翠就带着陈希渊走了。 不一会儿,小翠就带着陈希渊来到一个地方,里面慢慢的都是姑娘”你看看吧,要选哪十个。”小翠说完,就站在一旁不动,任由陈希渊自己一个人选。 陈希渊走在人群里,而这些姑娘也对这个女孩子感到好奇,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她。 陈希渊手指在里面一直”你出来,你出来,你,还有你……”转了一圈后,陈希渊成功的选出来十个人。 “好了,我选好了。”陈希渊选好后,小翠就带着她和被选出来的十个女孩子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不明所以。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就由我身边这位晴儿姑娘教你们了,有什么不会的或者是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小翠在一旁对着十个人说道。几个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旧点头应是。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小翠交代完后就离开了。 “小翠姐姐慢走。”临走前,陈希渊还不忘给她来一句。 “你们几个刚才听到了吗?现在就由我来教你们了。以后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啊!好了,现在你们先休息吧,等一下开始训练。”陈希渊笑着说完后,留下一群人在哪里议论纷纷。 第二百零三章 教跳舞 濮阳皓琨传信给自己的人让他们去找陈希渊,可是这日子都过去了许久,却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他心中十分烦闷,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陈希渊这失踪到底失踪在哪里去了? 不过让他更加烦闷的是,宫穆沉依然昏迷不醒,而顾长风虽然也有派人去找陈希渊,可是毕竟还要顾着宫穆沉,所以,也没有丝毫消息。 “希渊还没有回来,手下的人也没有半丝反响,顾长风你真的是够了。”想起这几日顾城风为了宫穆沉到处找大夫的事情,他就憋闷的一肚子气。 另外一边 “王爷还是没有醒过来吗?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白付你们那么多银钱吗?”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宫穆沉,顾长风心里就是一阵烦闷,他好想踹这些大夫几脚,可是偏偏这个小地方又没有什么大夫。 所以他只好忍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大人。”一个年龄颇大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小老儿们学艺不精,也没有什么办法救治这位大人,特此来向大人请辞。” 他看着双眸之中满是怒火的顾长风,十分瑟缩。 “滚!”长那么大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而那些大夫听到他的话,连忙离开了。开玩笑,虽然说医者父母心,可这前提也是在他们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情况下。 躺着的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受伤颇久,他们能钓着他一条命就不错了,哪里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哼!”顾长风愤怒的坐下,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侍卫,神色有些疲倦的说”你派人去把这个小县里的所有大夫全部抓过来,当然除了刚才的那几个,我还就不信了,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救王爷。” 都说偏远之处多神医,这个地方也够偏远了吧! “是。”侍卫点点头,就招呼着人下去办了。 “来人。”侍卫走后,顾长风看着躲在暗处里的暗卫,目光深邃,轻轻摸着下巴说道”你去给摄政王府里的四大暗影传消息,就说他们的王爷已经找到了 让他们即刻动身来找自己的王爷。” 为了以防万一,宫穆沉如今身边需要多几个人守候,而他自己**出来的人,他也相信。 呼~ 仿若有一阵风声拂过。 而在这个小县里,顷刻之间,所有的大夫都人人自危,顾长风这一做法,让许多的药铺都吓得关门了。 不过这变化,陈希渊却丝毫不知道,她此时,在青楼的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这个世界上的舞种实在是太单一了,他们的舞蹈都是软绵绵的水袖舞,亦或者是其他的。不过就没有半分情趣,只能单一的欣赏舞蹈的美了。 就连这青楼里的女子所跳的舞蹈,也不出其右,哪里如现代的舞,不但种类多,而且还大多**。 就像酒吧里那些舞女时常跳的钢管舞一样,每次这样身材好的女子一跳这个舞蹈,不知引得多少男人在下面狂呼。 而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着门,声音十分的柔美”姐姐,妈妈叫你。” “我知道了。”陈希渊听见这去那里的老鸨子叫自己,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拍了拍衣服”妈妈她叫我做什么?” 她这几日在这青楼之中,每天都会挑一些时间来教这些舞女跳舞,可是昨日已经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下去练习了,应当不会再来找自己才是。 “这我哪知道呢。”门外的女子用手帕轻轻捂着嘴,笑道”姐姐,还是快去吧,莫要让妹妹难做。”说完就扭着腰肢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她的背影双眸之中满是疑惑,却还是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啊欠!”她揉了揉鼻子,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这个老妈妈都一把年纪了,房间里却还是有着一股子香味儿,还有那脂粉味儿,也不知要多少脂粉,才能挡住她脸上的那些细纹。 又走了几步,便看见了正扶着额头,闭目小憩的妈妈。 “不知妈妈叫我来做什么?”她一边问道,一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哟,奴家还以为你要些时间才到呢。”妈妈见陈希渊就坐在自己面前,双眸之中不由得透出些惊讶,但随即十分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媚声媚语道”这些日子你教那些姑娘们跳的什么扇子舞啊,绸缎舞钢管舞什么的,客人们的反响都十分不错。” 说到这里,妈妈突然捂着嘴笑了笑”没想到你这样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脑子里却有这么多的想法。”话说到这里,还伸出她那涂了牡丹丹蔻的手捏了捏陈希渊的脸。 脸上传来的疼痛感让陈希渊的眸子不由得冷了冷,她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我当初与妈妈曾经说过,我跳过的舞,只要教会了十个姑娘,妈妈就会放我离开,不知这话,如今可否兑现。” 闻言,妈妈的脸色也冷了冷,她看向陈希渊,说道”奴家突然感到身子有些不适,就不留你了。” 呵,开玩笑,这到嘴的肥羊哪有放出去的道理?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个会放弃赚钱机会的人。 闻言,陈希渊不由得冷笑一声”妈妈说一定要这般,我也没有办法,不过那些姑娘都是我教出来的,我能让她们赢 ,也能让他们输。”说完,就直接甩袖离去。 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妈妈能够这么厚颜无耻,当真不愧是青楼里的老鸨子。不过她要如此的背信弃义,也就别怪她出手狠毒了。 让老鸨子不是想要那些姑娘们为她赚钱吗?可是这天底下哪有白为她赚钱的说法?她看重这些姑娘,那么事情就偏偏要从这些姑娘入手,让她们,罢工! 不过这另一边,妈妈却丝毫没有把陈希渊的话放在心上,她心里想着的是,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还想要威胁她?真是开玩笑。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日,底下有人来传,说所有姑娘都罢工了,而这怂恿她们的人,正是陈希渊。 第二百零四章 发现行踪 而得知这一消息的妈妈便立即去找了陈希渊,她可还真没有想到,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心思居然这么多。她没有先去找那些被怂恿罢工的姑娘,因为这解铃还需系铃人。 “小姑娘,我们不如各退一步,你就在我这青楼里呆上十日如何,就呆十日。”她如今也是没辙了,像他们这种销金窟,如果一日不营业,损失的银钱,可是一笔极大的数目呀。 “妈妈,你若早这般爽快,我也不至于使出这样的法子对吧只是……”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陈希渊也就不废话了,十日就十日,反正都已经在这青楼之中呆了这么久了,她也不介意再多呆一会儿。不过在这之前,她可得收一点小利息。 “姑娘,你就别只是了,若有什么能够帮忙的,便直接说吧。”她也不想再与她打什么谜底了。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想问一下妈妈,如何才能开青楼?”这些日子在这青楼里面,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日能赚多少钱? 别说那些客人打赏的,就单单只说他们在这青楼中睡一夜,还有在这里面花的消费,可就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想起大把的钱如今正在自己眼前,她就不由得一阵兴奋,想着自己回家也要开一间青楼,到时候自己赚钱一定能够赚翻。 “这……”妈妈的脸瞬间僵硬了,她看着眯着眼睛笑的像狐狸般的陈希渊,心中就在滴血,她没有想到啊,这小丫头居然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好,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我就这般说好了。”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僵硬的笑容离开了。 罢了,传授她一些经验也没有什么,反正看着小丫头的行为举止 也不像是这个小县城里能够培养出来的人物 ,到时候就算要开青楼, 也不会和自己做对手。 想到这里,她心中也舒服了一些,于是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陈希渊开心的笑了笑,随即便滚在自己的床上去睡觉去了。 而这小县城的另外一处,顾长风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宫穆沉醒了。 “你终于醒了,若不是你还有些呼吸,我还以为你就这么醒不过来了。”顾长风情绪也有些激动,他找了那么多大夫来为他治伤,如今终于有点成效了。 “咳咳。”宫穆沉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看站在他周围的人,随即有些嘶哑的说道”陈希渊呢?” 他分明还记得,在自己昏睡之前,陈希渊还在自己身边 如今怎么自己醒过来了,她却偏偏不在了。 “这……”顾长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要他跟宫穆沉说,你昏倒了,我为了能够救你,所以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去找大夫了,然后这一不小心,陈希渊就丢了,然后这再一不小心,就没有她的消息了? 他想了一下,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想必就算宫穆沉如今躺在床上一副虚弱之极的模样,也能够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弄死自己。 当然,这话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只好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挑着说。 “你昏迷之后,陈希渊就失踪了,我派人去找了,只是至今还没有消息。”发挥他一贯的精神,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反正这是事实也是如此,他虽然没派人去找,不过濮阳皓琨可是派了不少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消息的话,那么想必这个时候,陈希渊早就被人带回来了。 闻言,宫穆沉心口猛的一疼,他有些恶狠狠的看着顾长风,怒道”你最好能够祈求她没有什么事情,要不然,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说完,宫穆沉就直接叫了侍卫进来,让他们到处去寻找陈希渊的消息。 而看见这一幕的顾长风双眸微微动了动,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宫穆沉这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不是问问他自己的伤势,而是立即动用手中的势力,去寻找陈希渊。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说道”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去你的府里通知你的暗影,想必这几日他们也该到了。” “到了之后让他们立即去寻找陈希渊,不必回来见我了。” “好。”他点头应下,便下去安排了。 如今这宫穆沉已经醒过来了,他就可以大展身手去收拾那些按耐不住的人了,当然,还得抽出些时间和精力来,关注一下寻找陈希渊的事情。 几日后 宫穆沉的伤势已经好了几分了,不过他的精神却看起来差多了,这几日派出去的人一拨又一拨,只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带回来她的消息。 就连暗影也是。 “王爷。”两个影子突然落到了地上,宫穆沉一看见他们,双眸之中便迸发出一丝亮光”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姑娘的下落。”那两个影子中的一个回答道。 “在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宫穆沉的心也落下了几分,竟然找到了她的消息,想必也没有什么大事。 “回王爷的话,就在这个小镇当中最大的一所青楼里。”暗影发誓,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心中绝对是害怕的。 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是王爷喜欢的类型,可是如今却在青楼里面,不由得…… 果然,听到他的话之后,宫穆沉的脸立即黑的像浸了墨汁一样。 “陈希渊!”亏他还担心这个小丫头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她如今居然混到了青楼里面去…… 呵呵,陈希渊啊,你最好期盼你被本王捉住的时候,没有做什么坏事,不然的话,本王想本王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带我去。”说完,他就站起身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暗影。 “是。”两个暗影本来有些担心宫穆沉的伤势,只是军令如山,他们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于是,只好带着宫穆沉去了,而陈希渊,却丝毫不知道,宫穆沉已经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而且,已经开始来找她了。 第二百零五章 宫穆沉! 宫穆沉在暗影们的陪同下,很快就来到了青楼,他捂着自己的伤口,脸色苍白的走了进去,此刻尽管是清晨,但是青楼之中还是人满为患。 他看着这份糜乱的样子,心中的愤怒更深,连双眸之中似乎也要喷射出怒火来。 陈希渊,你!当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本王的底线!不过这一次,本王不会轻易的在放过你了! 一开始听到她在青楼的时候,心中怒火便是极为旺盛,虽然心中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不会受什么伤,可是难免的还会担心,特别是现在一到了这里,看着这纸醉金迷的地方,心中的担心就更为旺盛。 许是他周围的气压太低,透着生人莫近的气息,也没有姑娘敢上前去搭讪,于是,他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后院,而此刻,陈希渊也在后院。 “小哥,给爷笑一个!”陈希渊此时正在后院当中溜达,她刚刚在房间里沐完浴,换上了妈妈特地给她送来的衣裙。 毕竟她还是黄花大闺女,穿着自然不能和这些青楼女子一样暴露。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随便在后院之中散散心,居然碰见了这青楼中的小倌倌,而且长得还颇为不错,于是,就不由得起了色心,想要调戏调戏这个小哥哥。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偶遇美男,而且还是什么没有战斗值的美男,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不出手的话,就真的对不起老天送来的这份桃花运了。 “哎呀。”小倌倌一脸娇羞的移开陈希渊的手,面色上满是春色,说道”这位姑娘,不要这么猴急嘛。”说完,还抓着陈希渊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摸了一把。 而小倌倌的这一动作不由得让陈希渊皱了皱眉头,她抽出自己的手,有些感慨啊。 这是一个男人的腰,摸起来都比自己要细上几分,当真不会是吃这碗饭的人。 不过,要是有一天,宫穆沉也能这么听话该多好。 而她不知道,此刻,宫穆沉正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而他身旁的暗影此刻也是十分惊讶。 真的没有看出来呀,平常看着那帮我公害的陈希渊,调戏起男人来,也是这么不遑多让。 但是,四只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旁的主子,见他此刻面色铁青,也不敢说什么话,乖乖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而宫穆沉他看见这幅样子,愤怒之下,便摔了旁边的桌子,然后拂袖而去。 “砰!”一声声响从旁边传来,陈希渊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许是什么惹事的人吧。” 说完,也没心思调戏小白脸了,便离开了后院,去了大厅。 这青楼之中每日都有许多人来闹事,也许是找相好的,也许是因为在这销金窟里花完了银钱,心中不忿的,这几天她都看得多了。 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笑了笑。 大厅 “来呀,公子来抓我呀~”大厅之中,不时的传来女子们的娇呼声,陈希渊看着她们玩这些游戏,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一个非常受孩子们喜欢的游戏:瞎子摸鱼。 这个游戏是她儿时非常喜欢玩的,想到这里,她也钻了进去,与这些宾客玩起了游戏来。 不过这是有旁人看得这般模样,定然会觉得她十分大胆,在这青楼之中也敢与这些客人玩耍,却分明不是青楼女子的身份。 不过,这些通通都不在陈希渊的考量之中,毕竟,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这青楼想要开下去怕也是不易了,所以呀,妈妈会派人来保护她的。 于是,便玩得更加欢快了。 这个游戏都是宾客蒙着白绸布,去抓那些青楼女子,陈希渊也学着他们跑,不过却没有叫唤出来,她毕竟只是玩的,可不是真正的青楼女子。 不过只玩了一会儿之后,她便从自己的衣裳之中取出巾帕,罩在眼睛上,学着那些客人去抓了那些女子。 她想,这游戏还是非常不错的,待回了京城之后,一定要二丫陪自己一起玩。 而此刻,宫穆沉已经愤怒的走到了青楼门口。 不过却在即将踏出去的时候,他收住了自己的脚步,看向大厅,此时此刻里面依然这么迷乱,他心中十分厌恶,可是却怎么也踏不下那一步。 他,后悔了……想起那个女人方才脸上的笑容,他便再也踏出那一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把她抓出来。”那说话的声音恶狠狠的,似乎有一股则想要把那人扒皮抽筋一般的味道在里面。 四只听到这些话之后,再一次默默地低下了自己的头,他们在心中祈祷,陈希渊能够安然无恙,毕竟啊,这次王爷看起来,真的是动了不小的怒呢。 而宫穆沉这一踏进去,却更加后悔了。 此刻,陈希渊的脸上蒙着白绸布,正在和那些宾客们一起去捉那些青楼女子,而且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对自己的这般做法极为满意。 他双眸之中的神色更加深沉了,怒火也不由的中烧着,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希渊的面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气十分大,好像准备捏碎她的腕骨一样。 “你放肆!”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陈希渊以为是哪一个宾客如此没有眼力见,玩游戏就算了,居然还敢对她动手动脚。 于是随后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眼罩,抬起头来就准备开骂,只是看着那张脸之后,所有的话语全被都被吞回了喉咙。 “宫穆沉……”她此刻真的可以吞下两个鸡蛋了,宫穆沉,不是还在昏迷当中吗? “本王以为,你在这个销金窟里呆久了,该忘了本王才是。”他的声音很冷很冷,让陈希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怎敢。”她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想着自己现在如果逃跑的话,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毕竟,看着宫穆沉的那张脸,她真的害怕,害怕的想要后退,然后逃跑。 第二百零六章 他的愤怒 “你一个大家闺秀,名满大元的国医圣手的孙女,如今竟然如此自甘堕落,于这些青楼女子为伍,陈希渊,你可对得起你的身份?”宫穆沉冷笑道。 “我……”她本想争辩,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不能跟宫穆沉说,自己与他们玩乐,不过是想寻找童年的记忆,还有想开一家青楼赚钱吧? “如何,如今你也说不出话来辩解了是不是。”见陈希渊一脸无奈的样子,他真有种想把她抓起来,然后囚禁在王府的冲动。 “那样又如何,无论今日希渊做什么事情,与什么样的人玩乐,都是希渊自己的选择。”她也忍不住心中的闷气了,这青楼又不是自己想来的,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 “你!”看着她一副丝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模样,他的心中怒火更盛,于是冲动之下一掌把她掀翻飞到纱帐上。这一变故,让周围的那些宾客和姑娘们,全部吓得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皆十分惊恐的看着宫穆沉。 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县城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尊煞神? “唔,咳咳。”陈希渊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她真没有想到,宫穆沉居然还会出手攻击她?真的是够了。 于是,她站起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宫穆沉,带着怒火说道”王爷何苦管这么多的事情,希渊说了,我的什么事情都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什么国医圣手的孙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本就是个性格执拗的人,要不是看在前面自己没有理的份上,她早就忍不住反驳了。 “好,陈希渊,你好的很。”他真是气的肺疼,既然如此这般,他也没有必要再惯着她了。 语落,就直接运起内力,向陈希渊而去,没有资格管她是不是?那他宫穆沉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到底有没有资格管她。 一刹那,他就到了她面前,揪住她的衣领。陈希渊也不遑多让,双手也紧紧的扯住他的衣服。 于是,有人就在这青楼之中大打出手。 一刻钟后 “唔。”她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好痛。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怒火更甚,不过,她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于是,只能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宫穆沉。 “呵。”宫穆沉蹲下身子,看着陈希渊,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冷漠的说道”陈希渊,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本王的对手。” 语落,就抱起她的身子,径直的闯进一个房间,把里面的人全部都赶走,而后把她摁在床上。 “你放开!”两世为人,陈希渊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隔的那么近,而且这个男子,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耳垂上了。 “怎么,都敢在青楼里住了,你还有羞耻心吗?”想起他沉睡的这些日子,陈希渊都在这青楼当中住着,穿着这些青楼女子的衣服,他就十分愤怒,即使他心中明白,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你竟然这般怀疑我?那么你此刻,又想对我做什么呢?”她可真没有想到,这第一次被男人摁在床上,还居然是被男人当作青楼的女子般对待,当真是新鲜。 看着她眼中透出来的嘲讽,本来想带她离开的宫穆沉也嘲讽的笑了下,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摸到她的腰际,解开她的衣带,唇伏在她的耳边,磁性的说道”你放心,本王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此刻竟然这样对你,自然是想要睡你。” 说完,她的外衫就被挑开了,巨大的屈辱袭上心头,陈希渊有些惊慌的看着他”宫穆沉,你不能,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巴。 “一千两,换这一晚上。”女子身上传来的馨香让他的瞳孔微微暗了暗。 “你滚!”宫穆沉啊,你当真是够狠!一千两就想睡老娘一夜,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随即,陈希渊便准备踹他一脚,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宫穆沉突然点了她的穴,那还没有踹出去的一脚就这么落在空气中。 “呵。”他发出低低的笑声,随即便从她的耳际滑到她的唇边,正准备亲下去时,宫穆沉却突然感到身子一沉,便昏迷了。 “唔。”巨大的疼痛从胸口处传来,陈希渊微微抬了抬头,却发现,准备侮辱自己的那个男子却突然倒在自己身上。 “宫穆沉,别装了,快给我起来,你这只肥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宫穆沉这么重呢?压的她痛死了。 一分钟,两分钟…… “喂,宫穆沉,你不会真的昏倒了吧?”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在心头升起,陈希渊微微低了低头,发现,此刻宫穆沉此刻双眼紧闭,而且还有滴滴汗水渗出,真不像装的。 她突然想起宫穆沉还身受重伤,于是心中便不由得感到十分惊恐,她咬了咬唇,想把他移开,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点了穴,丝毫也动不了了。 “来人啊!有人救命吗?”她此刻,只能祈求有人听到声音进来,不然,宫穆沉可就危险了。 而此时,房间外面,有很多人都听到了她的呼声,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去推开那扇门。 他们可都还记得那个男子的强势,而且,这个女子可是被那个男子抓进去的,说不定此刻现在里面就在发生着什么,如果他们贸然进去的话,打扰了那个男子的事情,说不定那个男子会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们就不由得退了几步。整个大殿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而房间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陈希渊此刻也是绝望了,宫穆沉的武功很高强,就算如今受了内伤,他点的穴也够自己喝一壶的,可是偏偏,此刻,这个始作俑者又躺在自己身上,而且,说不定还有性命危险。 “宫穆沉,你死了算了吧。”她气呼呼的把头扭向一边,她发誓,她绝对不会管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第二百零七章 被怀疑 时间就这么到了半夜,陈希渊十分僵硬的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穴已经被解掉了。 “看来你受伤了也不是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嘛,至少那么快就能够把穴道给解了。” 她原先自己还估摸着,这穴道可能还要几个时辰才能解开,毕竟无论怎么说,宫穆沉的内力都是很厉害的。 陈希渊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随即便起身 轻轻的把宫穆沉推向床的一边,然后站起身来动了动身子。 “唔,好酸。” 被压了大半夜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还有自己的胸口,都被压得麻木了。 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会儿之后,她便看向了依然陷入昏迷的宫穆沉,此刻看着他的模样,薄唇微抿,双眸紧紧的闭着,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她莫名的有些心痛,便蹲在他面前,查看着他的身体。 “宫穆沉,你醒过来的时候可要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大人有大量的话,你就得昏死在这里了。” 陈希渊此刻真觉得自己的脾气太好了,面对这个今天莫名其妙就出口嘲讽自己的宫穆沉,想要对自己施暴的宫穆沉,她居然还能忍住自己的脾气去帮他看身体,如果要是让前世的那些人知道了,一定会吓得怀疑她是一个假的陈希渊。 她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撩开他的衣袍,双手放在他的腹部,可是就是这么一摸,她脸色立刻就不对了。 手掌处传来一阵灼热,她低下头看了看,发现他肚子上的皮肤都泛着一层粉红的颜色。 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的脸,果然,也泛着粉红的颜色。 宫穆沉,又发烧了…… 她想起宫穆沉身上受了不小的内伤,而且刚才还和自己大打出手,而且从他现在看来的话,其实方才醒过来,就来这里找自己了。 “你!”她心口缓缓涌过一股暖流,可是此刻当真是没有话可以说了。 宫穆沉这伤势一看就知道是加重了的,而且如果继续让他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危及生命。想到这里,陈希渊就打算出去找妈妈,问她要一点药。 于是 她替宫穆沉盖好被子,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看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人。 “顾长风?”她疑惑的念叨,随即有些愤怒的抬起头来”你竟然在这里,为何不进去?” 想起自己被压了大半夜,现在腰都是酸的,她就莫名生出一种想要掐死顾长风的冲动。 顾长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希渊的目光有些怪异。他能说,不进去的原因是因为他猜想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当然,这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不然就凭陈希渊的脾气,他能够相信,陈希渊会弄死自己。所以,他打算沉默。 “你在这里也好,宫穆沉在里面昏倒了,你带他回客栈吧。”说完,她就转身进去了。 本来还想着要如何跟妈妈开口问药,如今看见了顾长风也不错,至少自己不用去开口求人了。 客栈 “你回来那便好好去休息吧。”顾长风看着陈希渊,见她撩起自己的衣袖,准备上前去为宫穆沉医治的时候,不由得出声说道。 “你怀疑我?”陈希渊转过身去,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长风”怀疑我的医术?” “我会为他找更好的大夫,而且这一夜奔波,想必你也累了。”他十分委婉的说道,不过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不想让陈希渊为宫穆沉医治。 他这句话一出,陈希渊就立刻变了脸色,本来想直接拒绝,就这么答应顾长风,甩手走人。 不过当她回头看见宫穆沉苍白的面孔的时候,那句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你打算找何人来救他?找这个镇子里的那些庸医么?”她面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要为宫穆沉找更好的大夫?就凭这小镇里的这些庸医? 更何况,她自喻自己的医术十分不错,尽管到达不了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可也是秒杀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医者的。 这还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熟知自己医术的人怀疑。 “我。”他也有些迟疑,陈希渊话说的没有错,这个小镇子里的的确都是些庸医,不然当初也不会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让宫穆沉醒来,但是,陈希渊毕竟和濮阳皓琨两个人走得这么近,他不由得要怀疑些。 “如果你是怀疑我的医术的话,那么我就会很不开心,毕竟没有哪个大夫能忍受别人怀疑他的医术,可是你若是怀疑其他方面,大可以把你的心放下来,作为一个大夫,我有我的医德。” 她能够听出顾长风话里的怀疑,但是毕竟,宫穆沉旧伤复发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 “好,陈希渊,我信你一次。”顾长风看了看宫穆沉,如今确实,宫穆沉的状况已经很坏了。 “你放心,我竟然出手了,就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宫穆沉。”说完,就一脸不耐烦的把顾长风给轰了出去。 真是的,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顾长风这个男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是一个这么八婆的男人! “宫穆沉,你可真的是会为我挑事。”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一脸不爽的从腰间抽出银针来,刺在他的额头上。 还好这伤并不是特别重,虽然说是旧伤复发,可到底没有第一次那么恐怖,自己也不会再下错针,引得他七窍流血了。 又从腰间抽出一根针来,扎在他的手上,只不过这一次,力道用得重了些。 “痛死你丫的。”想起在青楼当中他的疯狂,她就更不爽了。 他怀疑什么不好,偏偏怀疑自己的清白。真当她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懂得什么叫贞洁可贵吗? 而且,她看起来就像这么愚蠢的人,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吗?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的咒骂道。 “宫穆沉,我戳死你。”他本来可以用更温和的方法救治他,让他极快的退下烧来,不过那个方法太温和了,没有用银针来的粗暴。 第二百零八章 小家子气 陈希渊虽说窝着一肚子的火,下手重了很多,但是还是把握着分寸,将力度控制在自己刚刚好可以发火但是也不会误了诊治的范围。 虽然宫穆沉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最后还是治好了伤。 陈希渊给他配好了药,让顾长风煎好了给宫穆沉喝了下去。喝完,陈希渊坐在宫穆沉的身旁,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宫穆沉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穆沉,你终于醒了。”顾长风看见宫穆沉睁开了眼睛,忙上去问道,见宫穆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希渊没好气地瞟了顾长风一眼,顾长风才明白过来,陪着笑一拱手,对陈希渊说道”是在下冒昧了,希渊小姐果然医术高超。” “你知道就好”陈希渊没好气地回到,转而问宫穆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宫穆沉紧拧着眉头,对陈希渊说道。 自宫穆沉醒来以后,陈希渊就被顾长风留在了客栈,时时刻刻照顾宫穆沉。陈希渊也没有推辞,在她的医治下,顾长风的身体渐渐好转,很快便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几天后,宫穆沉专门写了一封信,在将封之时,陈希渊端着他的药推门进了房间。 “你在写什么?”陈希渊看见桌上砚池内未干的墨痕,问顾长风道。 “给官府写一封信”顾长风轻描淡写地说着,将信封在信封里,提笔在信封上写上了收信人,笔锋苍劲有力”让他们立刻遣散城里所有的青楼。” 陈希渊有些惊讶,将药放在桌上,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长风瞥了一眼陈希渊,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将她箍在怀里。陈希渊有些发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脸颊微微透红。 看着她这般可爱模样,顾长风一腔怒火全都化作了绕指柔,他将陈希渊抱得更紧,语气中的暧昧不明不暗”怎么?我付了大价钱却没有享受到该有的待遇,我能不介怀吗?遣散也不过分吧?”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点。”陈希渊虽然也不喜欢那地方,但是想着因为自己好多人都失去了生计,还是这种原因,确实好像有些过意不去。 “这不是小家子气不小家子气的问题”宫穆沉刮了一下陈希渊的小鼻子,轻笑道”是服务态度不到位的问题。” “就你会说,我们这些草民人微言轻的,可是不敢反抗您的决定。”陈希渊不满地嘟囔道。 谁让他是摄政王呢,不都是全部都要由着他的性子吗?他说了算,他自己开心就好。 宫穆沉看她这副模样,更加喜欢了她这番可爱的样子,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了,他捏了一下陈希渊的脸蛋,笑道”但是你不一样。” 陈希渊被他这话说的满面通红,想要挣脱,却被宫穆沉紧紧锁住,动弹不得。两个人看着对方不由得笑了出来,互相调笑好不融洽。 正当两个人说得开心的时候,忽然门被猛地打开,接着濮阳皓琨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他本是想去青楼找陈希渊,却得知被人带走,他寻遍了城中知道了陈希渊来到这家客栈,然而等他找到,嘴里”希渊”两个字还没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宫穆沉和陈希渊相拥调笑的样子。 两个人止住了声,气氛忽然万分尴尬,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样,令人窒息。 濮阳皓琨看了许久,忽然像是被什么力量指使一般,上去将陈希渊拉出了宫穆沉的怀抱,一把箍在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陈希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声音略带怒气,奋力想要挣脱。 但是濮阳皓琨似乎预料到她要挣脱,所以抱得更紧。 陈希渊无奈地看向宫穆沉,却见宫穆沉早已将头撇过去,双眼紧闭。陈希渊忽然心底凉了一半,他就是这么不相信自己。 其实,也只是宫穆沉不想看见这一幕而已。 濮阳皓琨也不由分说,怒气冲冲地带着陈希渊离开,不顾她在后面喊叫。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濮阳皓琨就不知为什么,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希渊被濮阳皓琨连拉带扯地拉到了客栈外面。她愤怒不已,趁着濮阳皓琨不注意的时候,奋力挣脱开了濮阳皓琨的手。 她弯下身子,刚才濮阳走的太快,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濮阳皓琨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冷着脸,居高临下似的看着陈希渊,语气若跌入寒窑般冰冷”你知不知道我寻你多久?你却在这里跟他鬼混。” “你可不可以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陈希渊心里的无名火”腾”地升起,她怒气冲冲地问道。 濮阳看着她,似乎眼睛里满是失望,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却谁也不肯让谁。 最终,还是以濮阳拂袖而去收尾。陈希渊看着他,多少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她愤恨不已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走进了客栈里面。 但是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陈希渊忽然不敢去宫穆沉的房间。她知道,自己进去只是徒增尴尬,况且宫穆沉现在应该也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些,陈希渊也无可奈何似的自嘲,明明是他不相信自己,凭什么自己要去先跟他解释清楚? 但是她可以在平时的时候不去找他,等到他该吃药的时候,自己也该去给他送过去。毕竟除了自己,应该没有人能照顾他了。 晚上,陈希渊像往常一般煎好了药,轻轻叩响了宫穆沉的房门。 “进来。”仍旧冰冷不含有任何感情。 陈希渊推门走了进去,看见宫穆沉仍旧头也不抬地在书案前写着什么。陈希渊将药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语气冷淡”该吃药了。” “放那儿吧。”宫穆沉自始至终没有看陈希渊一眼,语气冰冷似陌生人一般。 陈希渊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转头推门就走了出去。 第二百零九章 恢复记忆 濮阳皓琨那天晚上托人带了一个信去给陈希渊,明日将有一批端砚运过来,质地极好而且价格合适。据说这些端砚很难得,若是没有赶上,恐怕要等待很久才能有下一批运过来。 因此,濮阳皓琨询问陈希渊的意思,看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同去看看。 本来还在犹豫的陈希渊听他这么一解释,立马拍板决定要去。其余的事情是其余的事情,生意她可还想好好做,这无疑是个进货的好机会,她可不想耽搁。 翌日,陈希渊早早地就起床了,梳洗完了以后,就赶紧按照约定的地点去找了濮阳皓琨。然而濮阳皓琨见她来了,却带她只是四处游荡,边吃边玩,丝毫没有要去看货的意思。 “你在这儿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我们还不去看那批货吗?”陈希渊实在是按捺不住,甩开濮阳皓琨,一本正经地气鼓鼓地问道。 “货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出来,和你一起逛街玩耍而已。”濮阳皓琨这才老老实实说出了真话。 在陈希渊无可奈何的目光里面,濮阳皓琨促狭一笑,对陈希渊说道”来都来了,而且我听说对面酒楼新上的藕粉桂花糖糕可是一绝,你难道不想去吗?” 刚想要打退堂鼓的陈希渊听到这话,赶忙点了点头,急忙跑了过去。 濮阳皓琨见她如此,嘴角一弯,她到底,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 正当两个人边走边说谈笑风生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对面,已经养好伤的宫穆沉看着他们的背影。宫穆沉的脸色说不上是好是坏,仿若隔了一层雾霭,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回来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宫穆沉回到了客栈,顾长风见他回来,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 “挺好的。”宫穆沉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顾长风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得疑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宫穆沉不由分说道,他的样子让顾长风惊愕不已。顾长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本来还不打算这么急着走的宫穆沉要立刻就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长风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然而还没等他等到回话,就见宫穆沉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顾长风知道这肯定是触了他逆鳞,干脆识趣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赶忙收拾完行李,顾长风看着宫穆沉面无表情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要不要给希渊留个信?” “不用”话音还没有落完全,就被宫穆沉冷着脸打断了。顾长风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为了自保,还是闭上了嘴”谁也不许告诉。” 顾长风只好连声应下,心里则是不明白究竟那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启程没多久,陈希渊就抱着自己买来的糕点回到了客栈。她顺便也给宫穆沉和顾长风买了一份,她看着那两份点心,叹了一口气,拎着它们出了门,敲开宫穆沉的房间。 然而开门的人有一副陌生面孔。她愣着打量了好久,确定这里的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这里不应该是宫穆沉的房间吗?”她不顾住客的询问,径自闯进房间,却丝毫寻找不到宫穆沉的影子。而他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住客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陈希渊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冲下楼去找到掌柜的问话”那个叫宫穆沉和顾长风的两个客人,就在三楼那两个房间里住的客人,去哪儿了?” “姑娘,实在是不巧,在您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走了,现在已经有别人入住了那个房间。诶,姑……姑娘!” 陈希渊暗骂一句,赶忙转身跑了出去。一路上横冲直撞也不自知。 刚得到消息说顾长风和宫穆沉已经离开客栈,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濮阳皓琨,就得到了陈希渊策马追赶出城的消息。 濮阳皓琨暗叫不妙,连忙也跟人追了出去。 “希渊,等等!”濮阳皓琨一行人快马加鞭才追赶到了陈希渊。众人拦在陈希渊的面前,阻止她让她不要去追赶。”你以为宫穆沉回去是为了什么?你死了这条心吧,没用的!” 陈希渊冷冷地扫了一眼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濮阳皓琨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濮阳皓琨,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一趟,是跑定了。” “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濮阳皓琨见状,忙嘶吼着对自己的手下下令道,然而陈希渊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些人见她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忽然不敢上前去阻拦。 陈希渊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冲出了包围,快马扬鞭地往宫穆沉离开的方向追去。 “愣着干嘛?追啊!”濮阳皓琨一边暗骂自己这群人的愚蠢,一边策马追着陈希渊。 陈希渊一边跑着,一边脑中回荡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印象。好像都是关于自己,还有宫穆沉的过往,若走马灯一般,时时刻刻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就好似梦魇一样,一桩桩一件件都提醒她,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陈希渊实在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没有支撑住自己歪下头来晕过去的力量,从马背上坠了下去。 “希渊,希渊!”追上来的濮阳皓琨目睹了陈希渊堕马的一幕,忙追了上去查看情况。还好,陈希渊应该只是摔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濮阳皓琨连忙把她带到了最近的镇子上面,找了人给她医治。还好陈希渊没什么大碍,很快也就醒了过来。 他察觉出来陈希渊有些异样,于是关切问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希渊茫然看向他,最后才开口说道”我都想起来了。” 濮阳皓琨知道,这一摔是让她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也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吟许久,濮阳皓琨才开口问道”那你还追吗?” 陈希渊百感交集,她想着曾经的事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追了。” 第二百一十章 赐婚 但是说到底,皇城也还是要回去的。濮阳皓琨和陈希渊在小镇上休整了两天之后,就启程开始往皇城走去。 到了皇城,两人就听到了关于宫穆沉的消息。 宫穆沉刚回来,皇帝就亲自接见了他。皇上赞扬他的功绩,给了他许多赏赐不说,还亲自给他指定了一门亲事。而要嫁给宫穆沉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丞相的女儿陆青遥。 据说,皇帝为了迎接宫穆沉回来,亲自去往宫穆沉府邸,而从皇城城门口到宫穆沉府邸的路,全部用红锦缎铺了地,可以供一人一马在上面走。为了不让市井百姓踩到,还分别在两旁用丝缎拉了几十里的屏障,仅供宫穆沉走过。 这种大排场可是前无古人,所以自然得到了京城里所有人的关注和津津乐道。尤其是让京城所有公子都倾倒的城乡千金竟然被指给了宫穆沉,这消息自然比这些场面还要让人惊讶。 等到陈希渊回来的时候,宫穆沉和陆青遥的婚礼也只剩下三天了。 她听到这消息,仿若五雷轰顶一般,好像什么都跟她没了关系似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像什么都无济于事,就像是天已经塌下来了一般。 濮阳皓琨听见了这个消息可是大喜过望,若是这样的话,他基本上就不用担心宫穆沉会从中作梗了。但是看着陈希渊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是得装模作样地关切问道:“希渊,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陈希渊摇了摇头,对濮阳皓琨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你放心。” 濮阳皓琨察觉出来,这个消息对于陈希渊的打击有多大。他一边心疼,可也因为她对于宫穆沉的在意而怒火中烧。 “我送你回去吧。”濮阳皓琨隔了良久方才说道。陈希渊点了点头,随着他回到了流云斋。 而流云斋的一众人们早就已经获得了陈希渊赶回皇城的消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做准备,并且物色欢迎她回来的宴席的菜色之类。 等到陈希渊回来的那天,流云斋众人都忙活着准备欢迎她回来的事宜,等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菜已经做好,正在炉子上煨着保温,专门也有小厮去城楼上打探消息。 小厮带来了陈希渊已经快要到流云斋的消息,众人便赶紧将所有的菜都摆了出来,耐心等着陈希渊的归来。 然而等濮阳皓琨和陈希渊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却无论如何不知道该如何庆祝下去,因为陈希渊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希渊,你怎么了?”二丫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却被濮阳皓琨暗示不要多问。众人忽然想起来宫穆沉即将订婚的消息,于是面面相觑知道了什么意思,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了。 陈希渊也只是苦笑了一下,开口道:“没什么。” “哦,对了,希渊,你一定饿了吧?”气氛像是凝固住了一样,令人窒息,二丫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赶忙对陈希渊说道”来来来,大家给你准备了好多菜,全是你喜欢吃的,快来吃吧,不吃就凉了。” 一听到二丫如此说,其余人也赶忙随声附和,围坐在饭桌前等着吃饭,给陈希渊留了正位。大家都努力把关于宫穆沉的事情抛在脑后,强颜欢笑地说道。 “不了,我真的没胃口,谢谢大家为我准备了这些。”陈希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然后落荒而逃。 众人阻拦不得,看着满桌的菜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先吃吧,一会儿就凉了”二丫反应过来,拿了个食盒过来,分别盛了一人份的饭菜给陈希渊,然后提着食盒往陈希渊的房间走去”我去安慰她就好。” 一听这话,众人赶忙坐下开始吃饭,忙活了一天,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的,就等着吃东西的这一刻呢。 “希渊”二丫将手里的食盒放在陈希渊的面前,将里面给陈希渊留的饭菜都拿了出来”大家为了迎接你废了好大的心思才做出来的,你多少吃一点,也是不辜负大家的心意啊。”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吃不下,替我跟他们道个歉吧。”陈希渊瞥了一眼满桌的饭菜,实在是提不起胃口,趴在桌子上哀声道。 二丫明白她还是解不开那个心结,毕竟宫穆沉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就算再怎么让陈希渊与世隔绝,她也总能知道。况且,也不可能让她真的与世隔绝。 “你别伤心了,那件事情,真的没有办法,你也别介怀。”二丫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陈希渊,只好如此说道。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哪儿有这么安慰人的? “好啦,我明白,你也别太担心我”陈希渊安慰她说道,可是心里仍旧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低下头,趴在桌子上,试图不让二丫看见自己氤氲的眼眶”我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他是没有办法违抗皇命。” 二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毕竟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谁都不好受,但是她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想尽办法让陈希渊开心一点儿。 “啊呀,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事情”二丫给陈希渊舀了一碗粥,放在陈希渊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只是皇帝御赐,估计你做正妻是很难的了,不过男人嘛,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做一个妾也挺好的啊,至少能在他身边,你能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就行了。再说了,我相信宫穆沉也肯定只会把那个丞相千金供起来,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也就到头了,他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 听到二丫如此说话,陈希渊不由得反感地挑了挑眉,任凭哪个女人都不可能想要自己心甘情愿地做一个侍妾侍奉在夫君左右,还要看正妻的脸色的。 “说什么呢你!”陈希渊懊恼地骂道,心里却有了考量。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喜欢你 宫穆沉在房间里面就听见了外面吵吵嚷嚷的。 他心生疑窦,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碍于自己刚刚洗漱完,还没有穿好衣服,所以没有出去去查看情况。他只是待在房间里面,继续仔细地打理好衣服穿起来。 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超乎了他的预期。 陈希渊直接闯了进来,打在摄政王府门口开始,陈希渊就遭到了小厮的阻拦,但她不管不顾,一路闯进了宫穆沉的房间外面。 三日后宫穆沉和陆青遥就成婚了,已经不能耽搁了,再耽搁,她就是彻彻底底没有机会了。所以她今天,必须要跟宫穆沉说清楚才可以。 她一把推开宫穆沉的门,才听见后面小厮声嘶力竭地吼道:“摄政王现在正在洗漱,您不能进去啊!” 然而已经晚了。陈希渊刚推看门,就看见了宫穆沉站在房间里面,一手拿着衣服,上身不着寸缕,只穿着一条长裤。 陈希渊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全府的人都在拦着她不让她进去了。后面的小厮也在唉声叹息。 双方都僵持了一会儿,气氛好不尴尬,陈希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眼睛,匆匆忙忙地说道”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洗漱,我这就走!” 她只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这辈子还没有做过这么丢人的事情。 “你等一下!”身后却传来宫穆沉的声音,陈希渊听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宫穆沉给拉住了胳膊。 陈希渊想要挣脱,奈何宫穆沉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她根本反抗不得。 宫穆沉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陈希渊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你放心,我穿好衣服了。”宫穆沉无奈道。陈希渊这才敢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宫穆沉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宫穆沉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这么整齐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看了就想走?这真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宫穆沉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以为她不过是在戏弄自己,因而语气硬了几分说道”你可知道看了别人的身子是要负责的?” 陈希渊看着他,怎么着怎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宫穆沉总是这样,一字一句都在说别人怎么欠他的,可是他自己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欠了别人的? “我负责?我都没有要求你负责,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越想陈希渊越觉得气不过,索性直接说了出来,也不管这句话究竟是不是有分寸的。 小厮哪敢接着往下听下去?找了个两个人都不注意的空当,就溜走了。 “我负什么责任?”宫穆沉挑了挑眉,似乎有意在逗陈希渊似的。 就是这样子,陈希渊怒不可遏,对宫穆沉说道”对,你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女人对你来说算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就算你差一点要了清白,只要你说一句话那人就能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你可以抱着别的美人沉浸在你的温柔乡!” “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宫穆沉拧眉问道。 “我把你当什么人?那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陈希渊冷哼一声,对宫穆沉说道”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不对?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有没有真情,对不对?” 宫穆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眼前这个陈希渊,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这个陈希渊,似乎心里很痛苦,在憋着什么话,一定要当面找他说才是,而且不是玩笑话,更容不得半点懈怠。 因而,宫穆沉提起了几分认真来,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陈希渊的样子,看着的确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都冷静一下,你把话说清楚好吗?”宫穆沉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努力对她温和说道”现在,你好好地,把你想要说的话,冷静地跟我说,好吗?别急,也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的说。我一直在这儿,等你说清楚了我才会回去、” 陈希渊也知道自己急不得,只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他冷静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宫穆沉疑惑问道。 “我喜欢你啊”陈希渊说着,眼眶慢慢变得氤氲,她看着宫穆沉,一字一句地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不管他到底此刻是什么神态。 宫穆沉被这一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站在院子正中,神态还是平常,但是心里已经是兵荒马乱。 这不是暧昧试探着的玩笑话,而是一句发自肺腑的真诚的告白,充满了陈希渊心里最柔软的心绪。然而这种话,却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未免有些悲哀。 “我喜欢你啊,所以我没有办法,在听见你和陆青遥要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冷静下来”陈希渊一边说着,语气慢慢变得悲凉”我以后跟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你跟陆青遥才应该是被人承认的一对,如果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只能以一个侍妾的身份,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和尊严地跟你在一起。” 说着说着,陈希渊的眼角有泪珠一点一点地滑落下来。她现在才发觉自己有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都知道了……”宫穆沉讶异道,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说出这般没有头脑的话。 “你们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想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不去知道?”陈希渊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我真的,是我没有想清楚,对不起,我……”宫穆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安慰陈希渊,却感觉说什么话都是雪上加霜的。 “我说完了,信不信在你,我可以走了吧?”陈希渊吸了吸鼻子,也不管宫穆沉什么答复了,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宫穆沉最后的印象,是陈希渊流着眼泪离开王府的样子。他仍旧站在院子中央,形容单薄,月光若纱一般轻轻地铺在他身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真心错付 昨晚的话,无异于给宫穆沉一个巨大的冲击,他那天晚上辗转难眠,始终难以从陈希渊的话中摆脱出来。 她声嘶力竭的告白和满是泪水的脸庞,久久地留在他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陈希渊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原来他们两个人,其实是心有灵犀的。 他下定决心,不会辜负陈希渊的一番心意。 “王爷,这么晚了您叫小的有什么事啊?”想着,宫穆沉就赶紧起床去了下人住的院子,砰砰砰拍打着李泽的房门。还在睡梦中的李泽被惊醒,一边穿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迎接宫穆沉。 “给我备一份礼,明天去流云斋。”宫穆沉根本不管现在是深更半夜还是李泽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直接冷冰冰地甩过去一句话后,就转身扬长而去。 剩下李泽在原地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自家主子下了命令,也没有不从的道理。他只好悻悻然收拾好了,连带着惊醒了好几个小厮和账房,去管家仓库那边准备礼物去了。 翌日清晨,林府的众人全都起了个大早,因为二丫昨天提议,若是大家第二天聚得齐全,他们就玩些新花样。结果所有人都好奇这个新花样,早早地就起床来到了花厅之内。 “既然大家都这么早,那我就说了”迎着大家期待的目光,二丫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一支穿起来的毛笔,放在桌上,看着大家疑惑地目光,笑着说道”一会儿,我们就转这支笔,若是笔尖指向谁,谁就要么必须回答一个问题,要么按照大家的要求去做一件事情。必须老实做到,不能有任何马虎。” “玩这么刺激?”陈希渊不由得讶异道,但看着大家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也点点头同意了这么玩。 “好嘞”二丫兴致冲冲地开始转动那支毛笔”我们现在就开始。” 于是几轮下来,有被脸上画了一只乌龟的,有被逼无奈说出自己心仪的人的,有被罚喝了好几杯的,于是越玩大家兴致就越高,一方面想看看下一个是谁丢丑,一方面也想盼着自己有复仇的机会。反正在座的全都是自己人,即使丢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希渊,这次是你!”正当陈希渊想着接下来整人的招数的时候,那支笔的笔尖就转到了自己这里。陈希渊看着那支笔尖,心里不由得懊恼。 她之前可是整人整得很惨,这下子估计是要被报复得很惨了。 “希渊,愿赌服输啊,所以……”二丫的眼珠转了转,促狭说道”作为惩罚,你必须亲濮阳一下!” “为……为什么?我能不能换一个?”陈希渊有些愣怔,对于这个惩罚,她可是有些抵触。 “不行,你可是当初坚持不能换的,落子无悔啊”二丫义正言辞地说道,谁让刚才陈希渊那么整她”所以,你赶紧的吧。” 陈希渊看了一眼身旁的濮阳皓琨,笑得很是勉强。濮阳皓琨虽也无奈,但是似乎比陈希渊看着开朗许多,好像很接受这样的惩罚似的。 无奈,陈希渊只好面对着濮阳皓琨,将一个浅吻印在他的唇边。 濮阳皓琨似乎也愣住了,等他回应过来的时候,也悄悄地回应了陈希渊一个浅吻。陈希渊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羞赧不已,忙坐回原位。 然而周围没有她预想中的起哄,气氛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陈希渊讶异,抬头,却见宫穆沉正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看着他们,面色不郁,眼神深不可测。 “宫穆沉,你听我跟你解释,不是这样的。”陈希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她忙站起身来,冲过去对宫穆沉说道。 然而宫穆沉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将手上托着的礼盒一把摔在地上,拂袖而去。宫穆沉走的飞快,陈希渊知道,他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追上他的。 “希渊,你赶紧让人去追啊,他肯定是误会了,你赶紧给他解释清楚,说我们只是在玩游戏没有当真啊。”二丫见状,知道事情不妙,忙上前去对陈希渊说道。 陈希渊却默默摇了摇头,苦笑着”你觉得可能吗?他现在一定觉得我所说的都是假的,我说什么话他都不会信了,怎么还会听我解释?” “那你就这么放弃?他可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啊!”二丫急切地说道。她确实是不想让宫穆沉和陈希渊就这么错过。 这句话提醒了陈希渊,她忙跑回自己的房间,让夏竹赶紧磨墨,而自己则赶紧提笔蘸墨,给宫穆沉写了一封信,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全部写了进去。 “夏竹,你快点帮我送到摄政王府去”陈希渊封好了信,将它塞进了夏竹的手中,急忙说道”告诉那边的人,事情紧急,一定要王爷赶紧看了才是。我等着王爷的回信。” 夏竹应了,忙揣着信送去了摄政王府。那边的人并不知道陈希渊和宫穆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流云斋的人来了,就忙应下来夏竹的要求,将信送了进去。 可是这一次宫穆沉的确是误会了,而且是误会了个彻底。他在收到下人递进来的信的时候,问清楚了写信人,就直接扔进了炭火盆里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确生气,陈希渊昨日还跟自己吐露衷肠,第二天就和别人亲热,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她是当他宫穆沉好戏弄吗?她就这么随意开玩笑而欺骗他自己的感情吗? 宫穆沉努力无视自己内心的伤痛,将此事撇了个一干二净,提剑去院子里练习。下人经过的时候都赶忙走开,那天的宫穆沉,杀气实在是太重。 “哟,穆沉,今天怎么想着要练剑……”顾长风并不知情,刚和他爽朗地打了个招呼,就被宫穆沉三下两下用剑锁了喉咙。宫穆沉冷冷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顾长风,把他放了下去。 而迟迟等不到回信的陈希渊按捺不住,只好让夏竹再次造访摄政王府,打探原因。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刀两断 宫穆沉这回亲自见了夏竹。面对夏竹的询问,他只是淡然回了一句”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和她,我们一刀两断。” 夏竹楞了一下,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才是对的。 她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行礼告别,然而脚还没迈出房门,又听见宫穆沉在她身后沉声说道”告诉你家小姐,明天婚礼,我邀请她来,请她一定要到场。” 夏竹怔了一下,脚下的步子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努力调整过来,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回到流云斋,夏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用她所能表述到的最婉转最不容易伤人心的话阐述出来宫穆沉的意思。但是奈何宫穆沉原话实在是太过伤人,即使夏竹再怎么婉转,也不可能让它表现得不那么伤人。 造成的结果,自然是陈希渊深受其伤,她晚上将自己独自锁在房间里面,任凭谁叫都不出来。就连夏竹送过去的晚饭,最后也被完完全全地端了回来。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陈希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陈希渊自己知道,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蒙着头大哭了多久。 翌日清晨,她起了个大早,叫来夏竹,给自己大肆梳妆打扮,又特意挑了一件艳丽大方又不会抢风头的衣服穿上。 “小姐,您真的没有关系吗?”陈希渊盛装打扮要出门,身后跟着流云斋的所有人。夏竹看着她这副模样,怎么着怎么放心不下,于是试探着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陈希渊转身看了他们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放心,我会体体面面的参加完婚礼,然后体体面面地回来的,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当没有这个人,这个人已经死了一样。 “那,小姐,您就这么空手过去吗?”夏竹看着她两手空空,不由得问道。但是她也怕到时候若她拿着什么东西,会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新郎和新娘的头上。 “你们放心,贺礼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好好等我回来就好了,不用担心。”陈希渊笑了笑,说道,转身上了马车。 她不是忘记,是想要死心了。本来她还抱着希望想要搏一把试试,但是残忍的现实给了她无情的一巴掌。 她被这一巴掌打哭了一夜,然后彻底哭醒了。她再也不可能喜欢任何人,再也不可能因为任何人沦为感情的附庸。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只有钱,只有钱跟你最亲近。 到了摄政王府,陈希渊下了马车,跟迎宾的人说明来头。迎宾的人一听陈希渊的名号,就赶忙把她迎了进去。 陈希渊却没有表态,而是把一枚铜板拍在礼单上面,对那人说道”如果你们家王爷问你,就说我从来只看人来随礼,而他,只值这个价钱。” 说完,陈希渊倨傲离开,留下那几个迎宾的小厮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希渊的背影。 在场的还有几个宾客,看见陈希渊这个样子,不由得惊讶,一时众说纷纭,好的赖的都有。 毕竟摄政王可是现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不是上赶着巴结,随礼一份比一份多。可是这个小女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狂傲,明着说摄政王在她心里只值一个铜板,这样狂傲程度实在是太少见了。 于是,关于陈希渊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下子就在摄政王府里传开了,不管是宾客还是王府里面的下人,总要议论两句这件事情才行。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少见,也实在是没有像这般狂傲的人。 这些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顾长风的耳朵里。顾长风听到了以后,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反而是哭笑不得。毕竟这样才符合陈希渊的作风,他只是无奈,这两个人明里暗里较着劲,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希渊。”现在,顾长风倒是更想会一会陈希渊了,于是等到自己空闲下来的时候,从宾客里面找见了陈希渊。 现在的陈希渊也是让顾长风几乎认不出来,如此明艳动人的样子实在是少见。 陈希渊听到有人在叫她,转过头来,见是顾长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致意。说到底,她和顾长风之间是没有什么过节的,但是毕竟他是宫穆沉的好友,她看着顾长风,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顾长风倒是没有任何的不自在,还是把陈希渊当做原来那个人一样,毫不拘谨地聊着天”我可都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 “什么?”陈希渊莫名地紧张起来,他生怕顾长风会说出她和宫穆沉的事情,也生怕他说出自己告白的事情。 “刚才在门口啊,我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顾长风说的却不失陈希渊想的那样,顾长风津津乐道,一边竖起大拇指对她说道。 “我哪儿有什么厉害的?”陈希渊这才放下心来,没好气地说道。拜那些多事的人所赐,她已经是第八回听见有人或明或暗地评论这事情了。 “当然厉害了,你说,现在谁敢这么直接说,宫穆沉在我心里就值一个铜板的?”顾长风咂咂嘴说道”我都不敢这么说,你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好多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趁着人少,赶紧找个地儿逃命去?”陈希渊瞟了一眼他,学着他的语气问道。得罪了这么多人,她难道还活不下去了? “这倒是不至于。”顾长风说道。 远处忽然有人在叫顾长风的名字,顾长风远远地应了一声,然后对陈希渊说道”那边需要我帮忙,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陈希渊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宫穆沉的耳朵里面。听见陈希渊如此评价自己,宫穆沉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他却没来由地认同,他厌烦那些所谓的贺礼,更加厌烦这所谓的婚礼。 第二百一十四章 混乱 宫穆沉打开贴身的荷包,从荷包里面摸出写着陈希渊生日愿望的那张纸条。 他将纸条牢牢地攥在手里,他发誓过,一定会替陈希渊实现愿望,也就一定不会食言。 想到这儿,反正已经厌烦这个婚礼了,不如就不再参加。宫穆沉在脱下礼服,换上一身黑衣的时候,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若是之后皇帝和丞相找他的事情,他该如何应付了。 到了迎亲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下人们开始慌了起来,王府上上下下,谁也找不到宫穆沉的身影。 渐渐地,宾客察觉出了一点异样,开始议论纷纷。因为已经到了迎亲的时间,然而谁也没有看见新郎的影子。 消息传到了丞相府,丞相府上上下下也着急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丞相气得发抖,让人赶紧通知摄政王府派人过来。 陆青遥坐在房内,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外面的一样,她攥紧了手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喜娘,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喜娘道。 喜娘转身,努力攒出一个微笑,对陆青遥柔声道”没有出什么事情,小姐请安心。” “应该快迎亲了吧?王爷他们还有多久到?”陆青遥仍旧不放心,但还是尽量柔声地对喜娘问道。 “没错,到时候了,可是……”喜娘拼命搜刮着说辞,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王爷他们在路上,出了一点岔子,所以可能要稍微晚一点,小姐别急,王爷肯定很快就要到了。” 陆青遥听了这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中的安慰和拖延的语气,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而在大堂里面,丞相和夫人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瞥见了陆青遥被喜娘搀着走了出来。 “女儿啊,你怎么出来了?新郎还没到呢,你再耐心一点,稍微等等就好。”丞相见此,急忙对陆青遥说道。 却听陆青遥的声音格外冷静,对他们道”没关系,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过来,对不对?” 丞相和夫人面面相觑,最后承认了似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见事实的确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陆青遥也垂下了眼眸,在两人面前跪下,迎着两人诧异的目光,陆青遥郑重地说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误了时辰,不然,就是违逆圣旨。所以,女儿恳请父亲母亲暂时抛下礼节,让女儿与父母道别后,独自前去。” “这……不太好吧?”丞相说着,忙想要把陆青遥扶起来,但是陆青遥摇了摇头,仍旧坚持着不愿意起身。”请父亲母亲答应女儿,否则,女儿不会起来。” 两个老人没有办法,只好看着陆青遥行完告别礼后,让仪仗送她去了摄政王府。 陆青遥自己想着今天的事情,也是悲哀。她盼了许久的婚礼,和心上人的婚礼,本来应该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她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结果,她却落得了连新郎都不想迎亲的下场,不论今天这婚有没有成,她从此都会是所有人的笑柄,所有人的谈资。 她一路心绪复杂地被抬到了摄政王府,在门口的宾客和路人都纷纷停了下来,毕竟是丞相的千金出嫁,谁都想看一看这个场面。 然而众人看见了迎亲仪仗,看见了新娘的喜轿,却没见到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这让众人都不禁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喜娘也有些为难,若是这样的话,陆青遥是没有办法完婚的。 “王爷还是没有来吗?”轿子里,陆青遥沉声问道。 喜娘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轿子里传出来的呼吸声,异常沉重。 “就算不来,那婚礼也得办下去,今天,我非嫁给他不可。”陆青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喜娘也万分为难。 “但是不能坏了规矩啊。”然而话音刚落,却听陆青遥说道。”是坏了规矩好,还是违抗圣旨好?” “那好……”喜娘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朗声说道”请新娘下轿!”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喜娘打起轿帘,请陆青遥出来。 然而,在陆青遥刚被喜娘搀下轿子,刚准备进门的时候,不知从房顶的哪个角落,飞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落地以后,一把抢过陆青遥,一阵飞檐走壁就没了影。 那个时候,门口聚了一堆的宾客。 陆青遥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睁睁地被人带走。众人才反应过来,拼命地呼喊着陆青遥的名字,然而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 “你是谁?放开,放开我!”陆青遥使劲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然而那人却异常烦躁似的叹了一口气,把她箍得更紧。 从陆青遥的头上,传来一个闷闷的男声,虽然小,但是威严却不容置疑”你闭嘴!再叫,我就松开手让你摔死!” 陆青遥不敢再乱动乱叫,只是她隐隐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就这么被劫上了一匹马,跟着那个黑衣人一路辗转到了郊外某个小乡村。一路的颠簸,使得陆青遥的头发和衣服已经凌乱,脸上的脂粉也早就被弄花了,早就没有了刚才端庄华贵的样子。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到底是谁?”陆青遥看着眼前荒凉的村庄,一条小河静静地从自己的面前流淌过去,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转过身去,颤声问他道,她若是被独自丢在这里,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那个黑衣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回答她或者是怜香惜玉的意思,他见这个地方合适,就把陆青遥一把扔下了马。陆青遥踉踉跄跄摔了下去,滚落在河边,本来华美昂贵的衣服沾了好些泥巴,看上去脏乱不堪。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来头!”陆青遥愤怒地大喊道,然而那个人根本不理会她,转身策马离开,留下陆青遥在原地拼命地呼喊。 但是任陆青遥怎么呼喊,那个人也没有再回头看过陆青遥一次。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干净 好好的婚礼成了一场闹剧,最终也只能仓促收尾。 摄政王府的管家率领所有的下人开始收拾残局,那些到场的宾客看新娘子和新郎官全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了,听了管家一番解释之后,也就扫兴而归,没有说什么。 只有陈希渊,仍旧待在府里,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些蹊跷。 “怎么还在这儿?”顾长风看见仍旧愣在那里的陈希渊,走过去问道。 陈希渊摇了摇头,对顾长风说道”你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奇怪吗?宫穆沉逃婚倒是还能解释,可是是谁这个时候要劫走陆青遥呢?” 顾长风听完,不由得失笑,他对陈希渊认真道”好了,这事情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先回去吧,你还留在这里的话不太好。” 陈希渊也明白自己不应当还在这里留下,于是答应了顾长风的说辞,起身跟着顾长风离开。 一路上,顾长风的脸上都挂着藏不了的笑意,有时候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希渊觉得莫名其妙,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啊,穆沉这个人,实在是司马昭之心。”顾长风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对不对?”陈希渊莫名其妙,但是想到这些,忽然开口问道。 “对”顾长风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这些事情是早有预谋,而且还知道这一切的主宰者是谁。” “宫穆沉?”陈希渊疑惑地问道。毕竟是如此隆重的,还是皇帝指婚,一定是备受关注和重视才是。能在婚礼上面胡闹的人,除了宫穆沉,再也没有其余的人了。 “没错,等到了流云斋的时候,我在跟你们详细说一说吧。”顾长风忍住笑意,对陈希渊说道,然而话音未落,他又笑出声来。 陈希渊就这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一路笑着去了流云斋。到了流云斋,众人见陈希渊回来,忙迎了上来。他们本想安慰陈希渊一番,但是看着她神色还算平常,只是表情有些奇怪,而顾长风则是前仰后合笑得止不住,都一头雾水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希渊,你没事吧?”犹豫了很久,二丫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希渊无奈地指了指身后的顾长风”你们应该问一下他有没有事。” 顾长风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在众人询问的目光中,他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跟众人说了个明白。包括他如何逃婚,如何扮作黑衣人,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了陆青遥,把她扔在了郊外的一条小河边上。 听到这些,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堂堂一个摄政王,竟然还悄悄地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你们可真是促狭。”这已经是不能用促狭来形容了。陈希渊皱着眉头,貌似一本正经地严肃说着,其实心里,却也掩饰不住地在窃喜,甚至已经像是顾长风那般,笑得前仰后合了。 这毕竟让她至少明白了,宫穆沉心里其实也是抵触这桩婚事的,他自己都想破坏,那肯定是成不了的。她并不是从此,就跟宫穆沉一刀两断了。 想到这儿,陈希渊心里忽然又有一个声音,让她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她不是再也不要喜欢宫穆沉,要努力赚钱了吗? 她努力将一切杂念摒弃,跟众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回房歇息去了。 然而令众人想不到的是,陆青遥竟然那么顽强,在被宫穆沉扔到河边之后,竟然自己颠沛流离回到了丞相府。 丞相正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劫持而急得团团转,见女儿自己狼狈回来,大喜,忙迎了上去嘘寒问暖”女儿啊,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快点下去好好整理一下,那个宫穆沉,竟然出了这等岔子,我要亲自去找他讨个说法!” “父亲,您不用问我怎么样,我好着呢”她将那些围上来要带她下去梳洗换衣的下人屏退,对丞相说道”我立刻就回王府去。” “什么?你还嫌自己被糟践得不够彻底,还嫌我这张老脸不够丢人的吗?”丞相一听这话,怒火中烧,冲过去怒气冲冲地问陆青遥道”那宫穆沉到底跟你施了什么**技,你要这么死心塌地,连被人家嫌弃都要上赶着贴上去!” 他自听说宫穆沉逃婚以后,就成了别人的笑柄。自己嫁女儿,新郎官却逃了,就算自己的女儿之前名誉有多么好,此番一定会染上污点。众人只会猜测,是陆青遥多么多么不堪,才会导致宫穆沉连皇帝的赐婚都不想接受了。 这样的利弊,陆青遥却都被蒙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样,怎么能不让自己的父亲寒心。 “父亲,我意已决,您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回来,只是跟您说明一下,我立刻就回王府,不会再麻烦您。”说着,陆青遥站起身就要走,却被几个小厮围了上来,直接架起来往后院她的房间走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陆青遥一路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根本抵不过那些人。陆青遥就这么被架了回去,被丞相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法出去。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执拗的样子,摇头叹息。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替这个执拗的女儿讨回一点公道。皇帝赐婚还出这等幺蛾子,他也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立刻就启程去了摄政王府,见到了宫穆沉,开口就要讨说法,刚说完一句话,就被宫穆沉伸手给打断了”您还是回去问问您那个宝贝女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了吧?” 丞相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被人给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他正感觉云里雾里的时候,却收到了皇帝的密信。 原来皇帝也诧异这件事情,将宫穆沉叫去想问个清楚。然而宫穆沉却一副无辜的样子,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了皇帝,陆青遥这个女人不干净,他是不会娶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三个人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本来这些达官显贵的琐事就是市井小民密切关注的,而且恨不得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一番。此番摄政王和丞相的女儿之间竟然出了如此闹剧,那当然让人兴奋不已,只想着要弄清楚本源才是好的。 于是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其中又掺杂了些自我臆测的那些有的没的不靠谱的说辞,于是传到了最后,那事情已经是玄乎其玄错的离谱,瞎编胡造的本事让本尊都叹服了。 甚至有心人还把这些故事搜集整理,以说书的形式跟茶楼酒馆里面的顾客说了出来。那些人自带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能写会编的手,自然将那些事情都说得出神入化。 陈希渊和二丫闲来无事,听说酒楼出了新菜色,就去了酒楼去品尝,刚好赶上了说书先生说这么一段。两个人听得津津有味,作为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时不时地夸一句哪一段瞎编乱造得实在是好。 “你说,陆青遥要是听见了,不得气歪了鼻子啊?”二丫说道,又忍俊不禁。 陈希渊也不由得笑出了声”谁说不是呢,看这情况,估计陆青遥得好一阵子不能出门,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正当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的时候,忽然见濮阳皓琨迎面走了过来。二人止住了笑容,却见他还是一脸微笑,问两人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笑一笑。” “没什么。”陈希渊低下头,淡淡说道。 “那好吧,今天既然来了,我们也熟识,不如拼一桌,我正愁找不见位子。”还没等两个人答应下来,濮阳皓琨就坐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而他的小厮立在一旁。 陈希渊和二丫面面相觑,也只好默许了濮阳皓琨坐在那里,她们也不可能真的就让濮阳皓琨离开。 “听说这儿出了新菜色,反响还是不错的。这里的菜味道一直不错,不如在下请二位吃一顿,也好饱了口福,如何?”濮阳皓琨说道。 然而他的提议却遭到了陈希渊的拒绝。陈希渊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早已点了菜了,就不麻烦你了。” 濮阳皓琨看向二丫,二丫也是同样的态度。 果然,不一会儿,小二就吆喝着将菜都端了上来。陈希渊和二丫头也不抬地开始吃了起来,濮阳皓琨看着两个人,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尴尬。 “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品尝新菜色吗?”濮阳皓琨只好让小二又上了一份碗筷,跟着她们一起吃了起来。只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菜上,所以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 “我只是想好好听个评书,不想听别的什么话。二丫也正好说了,这里有个说书先生说得挺好的,又有新菜上来,可以边听边吃。”陈希渊头也不抬地说道,偶尔跟二丫聊两句说哪个菜是真的味道不错。 被完完全全吃了一个瘪的濮阳皓琨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可说。他的小厮看见这一幕,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不满地说道”什么品位,听这种无聊的东西,我们爷是好心好意想和你一块儿吃东西的,哪儿轮得着你这么说话?” 陈希渊一听这话,火气上来了,可是还没有等她反驳什么,却听得濮阳皓琨厉声呵斥那个小厮道”这里更轮不上你来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如此对本王和小姐不敬!回去以后,有你好看的。” “王爷饶命,王爷,小的再也不乱说了。”小厮见状,只好连连求饶,但是濮阳皓琨仍旧没有要饶了他的意思,转过头来笑着问道”没事吧希渊?我们家小厮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还不是被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打倒的人”在濮阳皓琨呵斥出来的那一刻,陈希渊实际上已经平静了下来,端起碗接着吃”下人不懂事,主子也有责任。” 濮阳皓琨干笑了两声,只好埋头继续吃饭。 这些新菜色的确是色香味俱全,等到菜下了一半的时候,濮阳皓琨又点了两样上来。几个人静默地吃着饭,气氛有些不尴不尬。 “你怎么没有去宫穆沉的婚礼?”吃到一半,陈希渊忽然说道,像是刚想起来,也像是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 “那天我有公事,就没有去”濮阳皓琨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埋头扒饭”反正也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去。” 陈希渊看了濮阳皓琨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几个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宫穆沉也来到了这家酒楼里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进来了就能碰到陈希渊一样,他好似也在期待着什么。 的确,他的期待起了作用,然而等他寻到陈希渊的时候,面色却沉了下来,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忽略陈希渊身边的濮阳皓琨。 “你怎么来了?”陈希渊一抬头,却看见宫穆沉和李泽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正在看着他们的方向。陈希渊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二丫,还有面前的宫穆沉,忽然感觉事情不是那么妙。 她刚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宫穆沉沉声说道”没有位子了,我可以跟你们一块坐吗?” “可以。”不知为何,陈希渊下意识地答应了宫穆沉的要求。二丫不由得叹息一声,但是还是给宫穆沉挪了一个地方。 这几个人坐着好不尴尬,二丫看看这情形,忽然只想着要溜之大吉。 “你们怎么来了?”濮阳皓琨看着宫穆沉,脸上的敌意显而易见”怎么?不在家里陪着你那个新媳妇?” 陈希渊心下一沉,却听得宫穆沉淡然应道”你应该知道,到底那天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是想要来试一试新菜色而已。” “是啊,府里都没人给做新菜品,天天都是那些,都吃絮了,自然想要出来了。”李泽忽然说道,似乎是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 果然这一招是奏效的,所有人一听,都不由得会心笑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逼迫 也多亏了李泽,那顿饭宫穆沉和其余人吃得才不算是特别尴尬。他们一起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住处去了。 并不是宫穆沉或者濮阳皓琨不想主动做个有风度的人,去送陈希渊她们回流云斋。但是在两个人的邀请之下,她们客客气气地拒绝了两个人,然后结伴回去了。 两个人都讨了个没趣,只好怏怏回到府上。 然而宫穆沉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麻烦其实还在府上等着他。他刚踏入摄政王府的大门,就见到陆丞相站在大堂之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倒映着他鹤发长须但是气度不凡的身影。 “臣陆某见过摄政王。”见宫穆沉回来,陆丞相忙转过身来,对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宫穆沉瞥了他一眼,悠悠说道,言语中似乎有些怠慢,“不知陆丞相光临寒舍,有什么事啊?”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陆丞相站直身子,对他不卑不亢地说道,“老朽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让摄政王,答应老朽一件事情。” 听到这话,宫穆沉一掀袍袖坐在正座,请陆丞相坐在上座,命人赐茶,悠悠道:“若是别的事情,本王还可替丞相考虑考虑。但是,若是关于您那位掌上明珠,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陆丞相心下一沉,但还是笑吟吟的,捻着胡须,仍旧一副大度的模样道:“不巧,老朽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小女的事情的,您看这婚都已经定了,忽然出了这档子事儿,不如,您就请皇上再挑个日子,接小女入府吧。” “那丞相就不必再说了,也麻烦丞相回去对令嫒说清楚,本王,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本王还有要事,就不久留丞相了,来人,送丞相回府!”宫穆沉冷冷一笑,立刻起身离开,连一个辩解的机会也不留给陆丞相。 陆丞相连那个愤怒的字眼都哽在喉头说不出来,就被李泽给请了出去。 亲自上门却吃了一个瘪,这让陆丞相怎么也挂不住这个脸面。他索性上奏,要求皇帝主持这件事情,想挽回一点尊严,也给自己女儿讨个说法。 皇帝看到了陆丞相的奏折,这下可是为难起来了。宫穆沉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认准了的事情就没有人曾经能改变过。但是他毕竟是皇帝,也碍于陆丞相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情。 翌日一早,皇帝就把宫穆沉叫到了议事厅里面,同样叫来的,还有陆丞相和陆青遥。 宫穆沉刚进去就瞥见了坐在皇帝左手侧的父女二人,鄙夷地将头撇向一边。陆青遥看见他的出现,欣喜和思念像是要控制不住似的,想上前去与他交谈。 但是碍于皇帝和自己的父亲,她只能就此作罢。 “叫两位爱卿过来,不为别的,”皇帝见宫穆沉还算听话地坐下来,稍稍舒展了一下皱紧了的眉头,对三个人道,“就是为了,商讨一下摄政王和丞相千金的婚事。” 这件事他也想早点解决早点了事,一天天的折磨自己也是很烦人的。 “穆沉啊,依朕看,陆家小姐人比花娇才思过人,而且身世和你也算是不差分毫吧?按理来说你们可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你怎么就不答应呢?”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的确,在旁人看来,宫穆沉一表人才,陆青遥国色天香,实在是绝配,若是在一起绝对是假话。 然而妾有情,郎却无意。任凭别人怎么觉得般配,宫穆沉觉得不行,那就是不行。 “抱歉,皇上,可能那只是您认为,臣认为,这事不可,”宫穆沉冷声说着,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可抗拒,“就算是您再下旨令,臣也绝对不可能娶这个女人!” 这一席话让陆青遥悲愤而又恼火不已。城里的哪位公子哥不是对自己连番讨好的?可是偏就是这个宫穆沉,几次三番都把自己给拒之千里。 他不愿意,她还难受呢! “好啊,若是摄政王不娶,那臣女也绝对不嫁!”陆青遥将头一撇,愤恨地说道。 “这可是陆小姐自己说的,丞相,皇上,您们可都听到了,不关臣的事情,”这一句话倒是正中宫穆沉下怀,宫穆沉起身,对皇帝道,“既然陆小姐都如此说了,那臣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商议的了,臣家中还有要事,就先请退了。” “你!”陆青遥气急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当然想嫁,刚才那一番不过是气话而已,却正好被宫穆沉给抓住了把柄。 这下子,恐怕是谁也帮不了自己了。 皇帝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让宫穆沉离开了。他现在也是厌烦到极致,并不想去管这些事情。于是他也随便拈了个理由,打发丞相父女离开了。 宫穆沉暂时摆脱了丞相那两父女,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可是当他刚离开皇宫,走进闹市,就远远地看见了陈希渊和濮阳皓琨在一起。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在集市当中穿行,时不时还会在小摊前面停留,买下喜欢的东西。和乐地样子,就像是热恋的伴侣一起相伴出行一样。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立马走上前去,不顾两个人惊讶的目光,拉着陈希渊就转身走远。陈希渊被他弄得云里雾里,一边踉跄走着一边莫名其妙地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濮阳皓琨也急了,赶紧追了上去。只见宫穆沉把陈希渊给拉进了一条小巷,濮阳皓琨紧跟上去,只见到了两个人面对面说话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了?”陈希渊有些莫名其妙,问道。 “我还要问你你今天为什么要跟他出去呢,”宫穆沉冷哼一声,反问道,“陈希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那天说的你喜欢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这些话对于濮阳皓琨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已经无心再去听后面陈希渊是怎么回答,两人又是怎么对峙的了。他只觉得疼,彻骨地寒心还有疼。 趁那两个人还没注意到他的时候,他转身黯然离开。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迷情香 刚才的那一幕一直如同鬼魂一般缠着濮阳皓琨,提醒着他宫穆沉和陈希渊之间才是两情相悦。 濮阳皓琨自然不肯甘心,他相信,自己才是能得到陈希渊的那个人。可是现在的情形,他是绝对不可能从表面上来的。以陈希渊的性子,一定会断然但是不失礼节地拒绝自己。 况且若是让宫穆沉那个狠角色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一定会想尽办法致自己于死地的。但是他是狠角色,他濮阳皓琨就不是了吗?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暗中和宫穆沉斗个你死我活。 回到府上,濮阳皓琨就忙开始提笔蘸墨,照着之前宫穆沉和陈希渊给自己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开始一笔一划地模仿。 就这么不分昼夜地练了两天两夜,濮阳皓琨就已经能将两个人的字迹模仿得如假包换了。他见差不多了,就开始分别给两个人写信,给宫穆沉一封模仿陈希渊的笔迹和口吻的信,封好了让人带去摄政王府。 而陈希渊那边,他则模仿着宫穆沉的口吻写了一封道歉信,让她务必要去竹屋去跟他见一面。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濮阳皓琨长舒一口气,嘴角扬起了一抹奸计得逞一般的微笑。 宫穆沉本来因为和陈希渊拌嘴的事情郁郁寡欢,然而在她将自己晾了两天之后,竟然受到了她的“亲笔来信”。这个自然让宫穆沉喜出望外,他将那封信读了好几遍,连半分犹疑也没有,就将一切事情都推了,只等着跟她的赴约。 而陈希渊那边也同样是感慨自己果然还是有机会的,将一切事情都推掉,只等着赴约。 然而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可能那天等着自己的,不只是对方。 濮阳皓琨除了给两个人寄了信以外,还在约定的前一天踏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四王爷来干什么?”失魂落魄的陆青遥看见濮阳皓琨,没有丝毫的好声气,对他冷冷地问道,“是想看臣女现在有多狼狈吗?” “陆小姐实在是误会了,”濮阳皓琨不在意她的无礼,却是礼貌地回应道,“本王其实是想来帮陆小姐一个忙的。” “抱歉了,四王爷,臣女实在是没这个兴趣,您还是先请回吧。”陆青遥将头慢慢转了过去,不咸不淡地对濮阳皓琨说道。 然而濮阳皓琨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兀自高声问道:“难道就连本王想要帮你实现愿望,你都不想要了吗?” 这一句话让陆青遥给提起兴趣来,她忙起身,问濮阳皓琨道:“敢问四王爷,是什么方法?” “陆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人,那本王也就不含糊,”他嘴角一扬,缓缓说道,“宫穆沉既然不答应,那硬来是肯定不行了,但是若是生米煮成熟饭,那即便他想要逃离,也是逃不过的。” “四王爷……”陆青遥不可置信似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最好的方法,你若是不想,那本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你自己看着办。”他冷冷地瞥了陆青遥一眼,就等着她点头那一刹那。 果然,陆青遥咬了咬牙,点下头应道:“您说的对,就按您说的做。” 濮阳皓琨嘴角地笑意更深,他对陆青遥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我已经把陈希渊和宫穆沉都送了信,让他们分别去竹屋里面,而你提前去,在竹屋里面设下迷情香,打扮成陈希渊的样子,宫穆沉必然中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晚了。” 虽然要扮成情敌的样子才能达到目的,这让陆青遥的确心有不甘,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她于是狠下心来,咬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了那天,陆青遥按照陈希渊的喜好来打扮自己,早早地就去了竹屋,并且下了迷情香。她自己是先前服用了迷情香的解药,所以她看起来还是跟正常人一样。 等到宫穆沉兴致冲冲地推开了竹屋的门的时候,却见是陆青遥坐在桌前,笑吟吟地对他道:“王爷,您来了。”陆青遥微微一笑,起身在他面前盈盈行了一个礼。 “怎么是你在这里?”宫穆沉阴沉着脸,冷声问道。 “当然有可能是我在这里了啊,”陆青遥调笑着,手不安分地抚上了他的脸,轻声道,“不然,王爷还以为是那个小狐狸精吗?” 宫穆沉只觉得不可理喻,转身就要走,然而却听见后面一个娇俏声音说道:“你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这声音,迷迷蒙蒙之间,好像是在哪儿听过。 宫穆沉只觉得全身都是燥热的,他感觉有一双手攀上自己的身体,若藤蔓一样把自己缠了起来。他转身,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看见陈希渊在轻笑着跟他说着暧昧不明的话。 他已经完全不能忍住内心的悸动,转身低头就是一阵轻吻。 等到陈希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宫穆沉和陆青遥在床榻上缠绵的一幕。宫穆沉的眼中全是**,而他身下的陆青遥衣衫半褪,面色通红,**微微。她似乎看见了门口的陈希渊,冲她展开了一个胜利者一般的轻蔑的微笑。 这一切,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陈希渊眼前。 她愣怔着看着床榻上缠绵的两个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都顾不上了。 除了心底,仿佛被千万根针一针一针细细地扎了下去,很疼,绵密地疼。 她咬了咬牙,所谓的道歉,就是这样子的道歉吗?她已经说了好几遍,自己是真心的,可是他每一次都将自己的真心话置之不顾,反而要一次一次用怀疑和质问来伤害她。到头来,竟然还用这种方法,嘲笑她的感情! 她悲愤不已,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就要离开。 “希渊!”然而陈希渊刚想离开,就听见了身后宫穆沉的声音。这么急切,而且确确实实是在叫她的名字。 她心中好似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很疼。 第二百二十章 问心有愧 而宫穆沉,是等陈希渊走后很久才醒来的。 像是宿醉醒来后的感觉,宫穆沉只觉得头仿若要炸开一般,疼痛不已。他扶着头,挣扎着坐起身来,费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是被人下了药,然后好像是遇见了陈希渊,好像是被她带走然后来到了这个破庙里面。他想到这儿,茫然地环视四周,希望能找到关于她的任何一点影子也好。他想要赶紧找到她。 但是让他大失所望,陈希渊已经走了,连告知都没有。这自然让他倍感失落。他懊丧地低下头,在自责昨天晚上的大意。 忽然,他注意到了自己一丝不挂,散乱一地的衣服上或者稻草或者跪垫上,有欢爱过的痕迹。甚至还有触目惊心的落红,提醒着他昨天在这里到底上演了多么**的事情。 他大惊失色,忙起身穿好衣服,用汲来的井水将衣服上的水渍和血渍都清洗干净。他赶忙往城里走,一边回去,一边努力用混乱的大脑来厘清这些事实。 他竟然趁着动情对一个女孩做出了毁了她一生清白的事情。他想到这儿,不由得觉得懊恼,想不到最后还是要辜负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弄不清楚。 一定不会是陆青遥。他既然在竹屋被下了药,那就不可能醒来还在破庙里面。一定是有人将他带走了,而且在破庙里面做了那些事情。他隐隐记得好像是陈希渊将他带走的,最后的印象,也是只有关于陈希渊的事情。 那,昨天的那个姑娘,一定就是她了。 他心里忽然愧疚万分,因为自己,一个姑娘永远都背上了不干净的名声,到头来还得被自己束缚一辈子,这的确是很残忍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陈希渊,很可能还是在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强要了她身子的。 这样,宫穆沉就更加愧疚了。他虽然想得到陈希渊,但并不是通过此等下作的手段来得到。如果真的是她,现在一定对自己火冒三丈吧? 宫穆沉忙跑去了流云斋,想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想法。若真的是她,那自己真的要更加努力地想办法去取得原谅了。 到了流云斋,宫穆沉叩开了门,然而来接待他的并不是陈希渊,而是二丫。 “有什么事情吗?”二丫的表情有些疏离,这让宫穆沉不由得心里更慌了。 “我有事情想要找希渊确认一下,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希渊?”宫穆沉急切问道,他想要快一些查清楚这件事情。 “抱歉,现在希渊不方便见人,”二丫说道,“你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给她。” “这件事情不方便告诉你,”听到她这么说,宫穆沉不由得低下头来轻咳一声,然后对她道,“如果她不能来,那我能去主屋找她吗?” 二丫摇了摇头:“不行,希渊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我有事情必须要找她当面确认了才行,”宫穆沉急切说道,“就算是让她躺着,我隔一道帘子问她也没有关系,只要确认了,我马上走。” 二丫仍旧是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坚决地说道:“对不起,摄政王,您还是先请离开吧,若是有事情您可以让我转告。她现在真的不舒服,不方便接待您。若是让她躺着,实在是于理不合,您还是请先离开吧。” 宫穆沉心底一凉,怎么二丫为了赶走自己,竟然用这么疏离的口吻和称呼来对自己说话。他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这一下是非走不可了。 而那边,二丫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样有些伤人,但是的确达到了目的,毕竟陈希渊千叮咛万嘱咐,她谁也不想见,如果是宫穆沉,更不要让他往后院走。 经历了那种事情,陈希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穆沉,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跟他提起这件事情。 若是不知道怎么提起,那就不提了。还有关键的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情解释给二丫还有其余人听。若是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她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 二丫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总感觉她的样子像是某种事情做完了以后的颓废样子。但是她也不敢开口问,也怕万一不是,两个人之间会有芥蒂,会很尴尬,也会可能败坏陈希渊的名声。 她也只能选择尽可能帮助陈希渊。 “那,我可否问你一件事情?”宫穆沉正打算死心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折回来问道。他忽然想到,若是换种方法,可能就能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了。 “你说。”二丫吞了一口口水,对他说道,心里面搜肠刮肚地想着应付他的话语。 “昨天,她是不是出去了?是不是去了一个叫竹屋的地方,是不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宫穆沉连声问道。 二丫心下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真的不能确定陈希渊昨天出去到底是做了什么,也不敢确定自己若是真的说出了真相,不会对陈希渊造成伤害。 她权衡了半天,最后撒谎说道:“你在说什么?希渊从昨天开始就不舒服,根本下不了床。她一直待在流云斋,我们也一直照顾着她,怎么可能出去,还去你所谓的什么竹屋,还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二丫的话让宫穆沉彻底死了心。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那么就是说,她是真的没有带他离开竹屋,在破庙里面的那个人,可能也不是他。 宫穆沉楞了一下,随即只好轻轻地苦笑一下,对二丫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抱歉,是我想太多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了。让她好好休息,告辞。” 说着,宫穆沉就转身离开了流云斋。二丫看着他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些觉得落寞。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没有多想,回去接着照看陈希渊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隐瞒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陈希渊才勉强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她现在能走动自如让人看不出来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心就不住地开始打着小鼓。她怕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就名誉不保了,更严重的是未婚先孕,在这个时代未婚先孕的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儿,她就不敢再耽搁,赶紧偷偷溜到了厨房,将煎药的炉子和壶都翻找了出来。 她让一个小厮悄悄地去药铺,并且塞给他一张方子,让他照着方子上面的药材来抓药回来,不能声张。小厮答应着去了,然而回来的时候,却是满面通红和狐疑,交给她的时候颇有些责怪的意思。 陈希渊觉得奇怪,赶紧打开了纸包,结果那药铺掌柜的除了按量给了她药材以外,还给她包了一点阿胶红糖之类补血补气的药物。 她终于明白小厮奇奇怪怪的神情是因为什么了,脸上一阵通红。这个药铺老板,未免也太热心了一点,可是她现在真的不需要别人的任性。 至于那个小厮她什么时候拈个理由搪塞过去或者让他闭嘴,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她赶忙将药材倒进了药壶里面,加上了定量的水,然后开始文火慢慢煎药。 煎药的事情急不得,但是她就怕有人看见了。她赶忙将厨房的门关得死死的,然后等着药煎好。 等到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女声狐疑道:“奇怪了,平常谁还会锁厨房门的?” 陈希渊吓了一跳,这个是二丫的声音!她赶忙开始看药地进度,还好,药已经煎得差不多了。而门外敲门的声音更加大了。 她没有办法,若是任由二丫这么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多的人,到时候事情就更难办了。她只好起身来,去给二丫开门。 “希渊?你身子好了就来下厨房?”二丫刚一踏进来就闻见了浓浓的药味,不由得赶紧把鼻子捂住,“你怎么自己来熬药也不跟我说一声,让夏竹她们做不就好了?还让你亲自来。不过你说你煎药也就算了,插门干什么?” “我……”陈希渊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理由来应付,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 二丫看着她这副模样,多多少少总觉得有些不正常,陈希渊可从来不会这么支支吾吾地说话。她于是装作相信了的样子,可是还是没有离开厨房。 “没事,你回去吧,这里我自己弄就好,你不用担心。”陈希渊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开始有些着慌,她忙对她说道,心里不住地打着小鼓。 “希渊,你到底怎么了?”陈希渊这么一说,更加印证了二丫心里的想法,她转过身来,问陈希渊道,眼睛里满是审视。 二丫可是从来没有用这种表情看过陈希渊,她对她向来都是百分百相信的。这样让陈希渊有些心凉也有些着慌,只能强撑着说道:“真的没事。” 然而二丫瞥见了放在炉子上的药方,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匆匆扫了几眼以后,眸子里满是惊讶的神色。 “希渊,难怪你不让我知道,”二丫吃惊道,看见了陈希渊着急的样子,知道自己声音也太大了,忙压低声音,但是语气里面的急促还有着急也是显而易见的,“怎么回事啊这是,你好端端的让人配避孕的药物做什么?你这要是传出去,一个好好的黄花姑娘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陈希渊急切道,低下头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着,“再说了……我也不是黄花姑娘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这个消息对于二丫来说无异于炸翻了天。她怎么也没料到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扶着陈希渊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了啊?你可是还没有嫁人啊,传出去了可怎么办啊?那个人是谁?他总得负责吧?” 果然,她这样一副样子会到流云斋,印证了二丫的想法。但是二丫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而已,所以没有敢多想。 “就是昨天不小心给中了药,跟另一个中了药的……”陈希渊不想再说下去了,这样说也基本上能让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个男人是谁?”二丫的脑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道。 “不知道。”陈希渊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宫穆沉说出来。恐怕若是她说出来到底是谁,那会更加麻烦了吧?所以她只好含糊过去。 二丫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把这件事归结成了意外事情,也就不再想着给她找那个男人了。之后二丫就再也没有问过陈希渊相关的事情,两个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毕竟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光彩。 倒是之后二丫开始留意起媒婆的消息,一有消息就赶紧来找陈希渊,问她的意思。陈希渊有些莫名其妙,再加上那些男人真的都入不了她的眼睛,就全都拒绝了。 但是在二丫看来,给她物色一个人订下婚约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真的有了,陈希渊也不至于声名狼藉。如果真的能找到合适的人,能照顾她一生,也是好的。 但是她物色的人,全都被陈希渊给拒绝了。二丫在几番下来,不免有些恼火,于是在某天终于按捺不住,问她道:“希渊,你怎么哪个都不喜欢?这样对你真的不好啊。” “还是,你是不是看上了谁?”二丫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陈希渊的身边,一脸神秘地问道,语气里多少有些揶揄的意味。 陈希渊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去,不然的话,事情怕是更难办,尤其是还有陆青遥插进来的时候。 “没有,只是都看不上而已,我真的没有。”她局促地说道,将脸别到一边去。 “你眼光可够高的啊,行,我让媒婆留意着。”这次二丫信了她的话,继续想办法给她物色如意郎君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求婚 当然,这天早上也不能少了陆青遥和濮阳皓琨。只是陆青遥的好事情半路被人截下,肯定是心有不甘的,当晚就从竹屋回到了家里,兀自生着闷气。 翌日清晨,濮阳皓琨就登堂入室,面对着脸色不是很好的陆青遥,嘴角挑起一抹微笑,问道:“怎么?昨天晚上他对你不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再跟他温存一会儿?” “温存?”陆青遥听见这句话,好像听见了好大的笑话一样,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对来者说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你可见过他什么时候对我温存过?” 濮阳皓琨脸色一变,他能感觉的出来,陆青遥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这都要怪那个特别好的陈希渊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问她啊,别问我啊。你去问她究竟把宫穆沉带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别问我啊。”她绝望地说道,语气里全是对濮阳皓琨的责备,仿佛是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不过她的确是遭遇了非常大的委屈。 濮阳皓琨知道事情不妙,根本就没有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他暗骂一声该死,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他机关算尽,知道陈希渊一定会来,一定会撞见宫穆沉和陆青遥温存的一幕。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宫穆沉那么在意她,不会在真的她出现的时候置之不理。他也没有算到陈希渊在察觉了一样之后,凭她那么在意宫穆沉,就绝对不可能让他还留在这里。 这一切他都算漏了。 陈希渊把宫穆沉带走了,然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用脚趾头想一想都是能想的出来的。他现在只悔恨自己当初算错了一步,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现在的陈希渊一定是非常迷茫且害怕的。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要前去弥补自己的错误,来让自己能得到一个机会才行。 正想着,濮阳皓琨就来到了流云斋的面前,他刚叩响了大门,就见有人前来开门。小厮见是他,连忙恭敬行礼,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实在是对不住,王爷,今天小姐身子抱恙,实在是无法见您。” “哦,不,我不是来找你们家小姐的,”濮阳皓琨心急,他知道现在陈希渊一定是什么人都不想见,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样就善罢甘休。他忽然灵机一动对小厮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家林小姐的。” 濮阳皓琨因此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迎进大堂当做上宾供在那里,没过多久,就见到二丫匆匆忙忙地从后院出来,对他微微颔首示意道:“听小厮说你急急忙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为别的事情,正是为了希渊。”二丫听到这句话,神色微微一怔,然后又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没有什么事的样子说道。“你找希渊有什么事?如果要是不怎么重要的话,我就替你转告一下希渊吧。” “这件事非常重要,但是就算你转告,也是没有关系的,”濮阳皓琨知道今天陈希渊估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见他的,于是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对二丫道,“你就对她好好说一说。因为,我想娶她,做我的王妃了。” 不仅是二丫,在场的所有人都着实被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是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尤其是二丫,她其实比谁都在意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积分假。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在为陈希渊而考虑。 她是唯一知道陈希渊那天晚上的事情的,如果发生了那种事情,她嫁人恐怕会更难。她一直想给她找一个确实靠谱而且能接纳陈希渊所有的人,一直也是异常谨慎的。可是陈希渊从来都以自己有心上人而回绝。 可是濮阳皓琨不一样,身世显赫不说,对陈希渊的感情也是众人看在眼里的。况且,他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身份或者其余事情。他也算是熟识,二丫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若是把陈希渊交由他,她是肯定放心的。 “你说的话,可都是发自真心?”还是二丫最先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他道。 “自然,都是出自真心,我不仅要娶她,而且还是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把她迎进王府,做我的王妃。”濮阳皓琨点了点头,眼神笃定,不容置疑。 在场的人都相信了他的话,毕竟能有那样神采说一句话的人,心意一定不假。他们都兴奋不已,尤其是二丫,觉得实在是天赐良机。 她笃定这样是为陈希渊好,濮阳皓琨看来是待她真心,而且他的身世,也一定会带给她幸福。 濮阳皓琨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他游说二丫是成功的了,心里不免喜悦。但是还是皱了皱眉,默默叹息,好像有什么困难一样。 “希渊那边你放心,我去说,”二丫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对他一拍胸脯,道,“我一定会让希渊答应下来的。” 濮阳皓琨这才舒心地展开笑颜,行礼后离开。他走后,二丫也就忙不迭地赶紧去了陈希渊的房间,跟她讲了这些。 陈希渊听她讲得天花乱坠眉飞色舞,确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她捋顺以后,却只觉得心烦意乱。她本来就对濮阳皓琨没有情意,现如今她也不想弄得事情很麻烦,两人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 “二丫,我现在还不想着要嫁人,”她想了半天,在二丫期待的目光中,还是开口拒绝了下来,“你想想看,若是皇上知道了,那我是肯定没有办法交代的啊,所以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虽然二丫不解,但是她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讪讪地走了。等到她走了以后,陈希渊立马给濮阳皓琨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到了府上。在信里,她委婉地拒绝了濮阳皓琨的好意,但是对于他的请求,她认为他们之间还是朋友是最合适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围堵 濮阳皓琨得到陈希渊的亲笔书信之后,似乎并没有对于陈希渊的说辞表示十分讶异。相反,他好像是想到了她会怎么说一般,心情并无明显的起落。 他立刻提笔蘸墨,写了一封回信给陈希渊。 他的回信很快就送到了流云斋。陈希渊马上将信封打开,来看濮阳皓琨都说了些什么。 他没有说其余的话,没有责怪也没有二次低声下气的请求,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知道了。”就将之前她说的那些都轻描淡写地给扫了过去。 这样未免让陈希渊有些恼火,有种自己的真心实意被轻慢了的感觉。她刚想发火,却见信的背面还有一句话:“那可否请希渊,三日后陪同我去江南游玩?” 陈希渊的怒火渐渐消散了。她想了想,即使自己再怎么委婉,说的也是拒绝的话,所以伤人是有的。她怎么还苛求一个人在刚刚被拒绝之后还能大度地说没关系呢?做成濮阳皓琨这样不提这件事情,而是用其余方法挽回友谊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她何必再苛求呢? 想到这儿,她反而对濮阳皓琨歉疚起来,于是赶忙回信答应了他的请求。很快她就收到了来信,说让她整理行囊,三日后他来接她。 陈希渊将她要跟濮阳皓琨前去江南游玩的事情说给了二丫听,也让二丫陪同他们一同前去。二丫本来还因为陈希渊拒绝了濮阳皓琨而闷闷不乐,听到这句话立刻心花怒放。虽然陪同前去的人一定不少,但是只要他们有在一起的机会,那就足够了。 况且,她也早就想出去玩一玩了,没准碰上好的时机还可以给他们当个和事佬。于是二丫也就兴冲冲地回去收拾东西了。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濮阳皓琨带着自己的随从和行李,浩浩荡荡地来接陈希渊。陈希渊和二丫也就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囊,看见这种阵势未免有些不自在。但是濮阳皓琨仿若不介意似的,把她们客客气气地迎上了马车。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几乎对所有的人隐瞒了自己,包括宫穆沉。 宫穆沉在想通透了之后,决定还是去找陈希渊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他叩响了流云斋的大门,然而开门的小厮只是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然后不解地说道:“方才四王爷刚带着小姐和林小姐启程去江南,摄政王您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宫穆沉大惊,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很快反应过来,忙询问小厮道。 “就在三天前,四王爷和小姐好像就商量好了,开始收拾行李,就在今天一大早,小姐和林小姐就被四王爷给接走了。已经走了有半天的时日了吧,不过应该走不快,四王爷带的人挺多的。”小厮挠了挠头说道。 宫穆沉暗叫不妙,忙转身离开,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就忙策马去追濮阳皓琨。 即使是他目标很小,也被濮阳皓琨沿路布置的眼线给发现了。于是在众人到了驿馆休息的时候,那探子对濮阳皓琨报信说道。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濮阳皓琨眉头紧拧,摩挲着下巴问道,他早就预料到宫穆沉一定会追上来,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快的一件事情。 “千真万确,我们的确是看见,摄政王出了城门,往我们的方向来了。”那探子低头,快速地应道。 “那他带了几个人?”濮阳皓琨开始飞速地设想自己究竟能不能抵挡住宫穆沉此番的冒犯,究竟有多少机会能将陈希渊给守住。 “就摄政王一人。”那人垂首答道。 濮阳皓琨在听到宫穆沉只是一个人来的时候,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宫穆沉就任他摆布了一样。 “很好,你去昭告那些人,一定要把他给我盯死了,若是有苗头,立刻斩杀!”说着,濮阳皓琨的眼睛里仿若有凶光划过,他似乎志在必得,此番一定能将宫穆沉控制住的同时,也可助他能留住陈希渊。 那人应着刚要退下,却被濮阳皓琨给拦了下来,他想了想,还是对那人说道:“不用盯紧了,我们人多,可以把他立于不利之地,你们直接就给我围堵住他,如果有机会,先杀为快。” “是。”那人应着说道,连忙开门想要走出去。 然而门刚开,迎面立着的陈希渊就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陈希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径直走了进去。而濮阳皓款略显尴尬,让那探子赶忙回去传话去了。 “你们要围堵谁?”等到那人离开,门刚关上,陈希渊就忽然脸色一沉,问濮阳皓琨道。 陈希渊偶然路过,听见了濮阳皓琨要人围堵一个人,但是她没有听见前面的对话,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专门候着,等探子走后来质问他。 “哦,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个歹人在跟踪我们,只是让人把他抓住而已,没有什么。”濮阳皓琨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他匆忙反应了过来,对陈希渊说道,语气淡然,似乎是在说真的话一般。 “感觉你刚才紧张的样子,还有探子的样子,这个人不简单吧?”陈希渊说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她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濮阳皓琨笑了笑,对陈希渊说道:“确实,那人武功看着还是不错的,所以,我让他们长一点心,也别出什么意外才是,最重要的,是保证你,还有我们的安全才是。” 陈希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谎言看穿,但是他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任陈希渊去审视,没有任何犹疑。 她直觉相信濮阳皓琨说的绝对不是真话,但是她一时也找不到破绽,只好默认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濮阳皓琨松了口气,亲自把陈希渊给送了回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逃离 宫穆沉离开城门不远,就遭人暗算,陷入重围。他单枪匹马将那些黑衣人都挡在了身后,拼命策马朝着驿馆的方向跑去。然而他寡不敌众,最后还是在众人的围困中身受重伤。 他拼死突出重围,拼死朝着驿馆的方向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见他消失,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寻找着他的踪迹。 宫穆沉忍着身上的疼痛,透过驿馆的窗子一间一间地找着陈希渊。还好他运气不错,在第十间窗子里面,看见了陈希渊的身影。 他立刻推开窗子,跳窗而入,却因为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一下子跌在地上。陈希渊本来在临窗夜读,忽然有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冲了进来,任谁都会被吓到的吧? “别出声!快点关窗,别让人发现我在这里。”宫穆沉仓促说道。陈希渊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愣愣地点了点头,匆忙将窗户关上。 此时宫穆沉才表现出了忍受许久的痛苦和不安,捂住身上的伤口,紧咬牙关。陈希渊发现了他身上满是刀痕,就连黑色的衣服,都能看出被鲜血浸透了的样子。 “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陈希渊大惊,连忙上去,又怕自己的莽撞会牵扯到宫穆沉的伤口。她观察了好久,才选择了一种最恰当的方式,将宫穆沉扶到了床上,“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了。” 她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才解开了宫穆沉的衣服,却见他身上刀口嶙峋,每一道都触目惊心,有的还在往外面冒着汩汩鲜血。她忙开始翻箱找柜,找出止血的药来,给他清理包扎。 “还好遇见了你。”宫穆沉看着陈希渊拧眉给自己治疗的样子,心头微微舒畅了一些,对她柔声说道。 “别说话。”陈希渊的脑中一片混乱,加快了给他医治的动作。 凭宫穆沉的身手,对方要么是人数众多要么是身手太强,才会导致宫穆沉伤成了这样。陈希渊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极为不利的。她必须想办法来解救宫穆沉,否则他一步走错,就会成为刀下冤魂。 她刚想要开口问点什么,却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连忙将药塞到了床下,将床帘放下,故意将衣服弄得松散一些,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了门。 只见濮阳皓琨带着人,全副武装,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见陈希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虽然有些歉意,但是仍旧对她一板一眼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可疑的人,身穿黑衣?” 陈希渊心下一沉。她知道濮阳皓琨要对付的“歹人”是谁了,也知道宫穆沉是为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她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濮阳皓琨略带怒气地说道:“什么黑影白影的?我睡着觉呢能看见什么?快点走开别妨碍我休息!” 陈希渊的态度让众人尴尬万分,濮阳皓琨也知道自己是打扰了她,连忙应下然后带着人走了。 等到濮阳皓琨走了以后,陈希渊忽然又后悔刚才那么说了。如果濮阳皓琨搜查未果,肯定还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那个时候,宫穆沉恐怕会更加危险。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早做打算才是。 她连忙回到床前,给宫穆沉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忙对他说道:“我知道是谁伤了你了,现在他正在带人四处搜寻,你恐怕更加危险,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能带我去哪儿?现在这些地方几乎都被他控制了。”濮阳皓琨说着,似乎并不想走。至少不是跟着陈希渊走。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陈希渊受到牵连。 “能逃就逃,我不能看着你这么落入他的手里,你本来就受了伤了,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陈希渊急切道,将他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就赶紧带着他溜出了驿馆。 他们刚刚走出了驿馆,就被一个黑衣人给拦下。那人凶神恶煞地问他们究竟是何人,却被宫穆沉一把给锁了喉,在夺了他的武器之后把他一刀毙命。 但是此番下来,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察觉。濮阳皓琨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追了上来。陈希渊知道,凭着她和宫穆沉是绝对不可能抵抗得过濮阳皓琨的一群身手不凡的随从的。 “你先走,不用管我,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先逃出去,把伤养好了再说。”陈希渊没有回头,仓促对宫穆沉说道。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的,要走一起走。”宫穆沉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了陈希渊的要求。 陈希渊急了,若是被濮阳皓琨抓住,那两个人都别想好过了。她忙对宫穆沉说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若是被抓住了,你就没有命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但是只有你逃出去了,你才有可能把我救出去,不是吗?” 宫穆沉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陈希渊。而那群人在宫穆沉走后不久,就抓住了陈希渊。 濮阳皓琨看着她,仿若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一样,他一把将陈希渊给锁住,眼中似乎含着漫无边际的绝望还有失望。 “带她回去。”濮阳皓琨沉吟了许久,才最终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那些人诺诺应下,将陈希渊给扭送了回去。其余人见四周似乎是没有什么人影了,也就跟着回到了驿馆。 而宫穆沉这边,他逃了许久,在确定了没有人会追上来以后,立马放了暗号。没有多久,四大暗卫就都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们看出了宫穆沉受了重伤,纷纷歉疚说道:“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怪罪。” “不是你们的错,”宫穆沉咬着牙,从齿缝里面说出来这句话道,“我们现在的形势,十分不利。” “现如今必须早做打算。”他撑着说道,心里念着的,全是陈希渊的安危。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 陈希渊被濮阳皓琨带回了驿馆,然而濮阳皓琨并没有采取什么囚禁的措施,只是把她送了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也没有让人把守,就直接回到了驿馆。 他似乎也并没有真的设想过宫穆沉会闯进陈希渊的房间,也似乎并没有设想过若是出现了这种情况该如何去说。但是现在坐实了他的确是伤害宫穆沉的人,就凭这一点,陈希渊就不可能原谅他。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跟陈希渊解释一番,这样他还能博得一个好印象。他于是忐忑不安地走到了陈希渊的房间门口,敲开了她的房门。 “如果是因为宫穆沉的事情,你想要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放弃吧,”陈希渊开门见是他,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她就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他,“我并不想听,我也不会信你的任何鬼话。” “就算我怎么样,你也都不会信我,是这个样子吗?”宫穆沉看着她的样子,心彻底冷了下来,他开口,语气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悲凉。 “对。”这个问题虽然很残忍,但是陈希渊还是深吸一口气,给了他一个更残忍的回答。 她没有听见他接下来的反驳,只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似乎也没有其余的什么动作。她抬头,却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他脸色绯红,眼睛中似乎有浓重的恨意在蔓延,让人毛骨悚然又想要逃离。陈希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牢牢地锁住了手腕。 “好,那就由不得我了,是你逼我用这种手段的。”濮阳皓琨不顾陈希渊惊恐的眼光,兀自凶狠道。 他曾经问过属下,若是想要控制的人抵死不从可是怎么办。而属下的回答就是,给他下毒,用解药吊着他,让他永世不能离开半步。 他私以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而现在,陈希渊就是不想要留在他身边,而他想要她至深,那就真的别怪他用一点什么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把她控制住,给她喂下那些东西。”濮阳皓琨冷声说道。那些人一声令下,就把陈希渊给锁在了圈椅里面。然后有一个人就拿着一个小瓷瓶,朝着陈希渊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你们这群禽兽!放开我!”陈希渊惊恐不已,奋力地挣扎着,然而她一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一群身强力健的男人的对手。她只能被束缚住,任由对方给自己灌下了毒药。 “还有这个,”灌下毒药后,陈希渊被强盗似的,猛烈地咳嗽了一番,却见濮阳皓琨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在陈希渊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到了陈希渊面前,将那盒子打开。在看清楚了那都是什么之后,陈希渊脸色大变,看着濮阳皓琨的眼神里面有了一丝憎恨,“这个,给你喂下,我的目的,才算是全部达到了。” “你太卑鄙了,竟然想到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对待我!你不知羞耻,你真是下流无耻!”陈希渊用想得到的一切话语来大声叫骂着濮阳皓琨,可是这些对于濮阳皓琨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力。他得意地看着陈希渊,似乎在看自己的猎物。 “你就算是再怎么反抗,也是没有用的,”他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微笑,将盒子递给手下,背过身去,冷冷说道,“把这个东西给她种下去!” “是!”那人应道,不顾陈希渊的挣扎,他将**给陈希渊种了下去。 她挣扎不得,也反抗不得,绝望之中只能被任人摆布。她被人放开,充满愤恨地看着濮阳皓琨。 “在你挣扎的时候,你就已经逃不掉了。”他说着,轻蔑地笑了笑,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房间一角的香炉,里面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香味从里面冒了出来,氤氲在整个房间里。 濮阳皓琨的手下已经尽数退去,等到陈希渊回忆起这种香味的来源的时候,一切都早已经晚了。她捂着嘴巴想要逃离,却被濮阳皓琨给拦住了去向。 “想走?你早就逃不掉了。”他看见陈希渊一副躁动不安,眼神迷离的样子,便知道催情香起了效果。他一把将陈希渊抱起,将她放在床榻上面。 陈希渊理智尚存,但是一接近濮阳皓琨,她躁动的身体就仿佛受到了什么慰藉一样,拼命想往那上面靠。她一面挣扎,但是一面也忍耐不了身体内的躁动不安。她只能反抗着,让他不要接近自己。 正在濮阳皓琨压上来准备缠绵一番的时候,忽然窗户被什么人给撞开,紧接着四个黑影与濮阳皓琨缠斗了起来。陈希渊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拦腰抱起,带出了房间。 “哦,我给忘了,你稍等片刻。”宫穆沉看见陈希渊一副欲说还休的痛苦样子,忽然反应了过来,朗声笑道,将怀里地药瓶掏了出来,给她灌下。 那是催情香的解药,陈希渊吃下之后,就觉得好受多了,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催情香的药效也就全都过去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身边,宫穆沉正守着她。 “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宫穆沉见她已经醒来,忙上前问道。陈希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来,宫穆沉忙扶她坐起来,给她拿了一个软枕靠着。 有了解药,陈希渊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就是心里面还有一些东西在郁结着不肯撒手:“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能对我做这种事情。” “他本来就是这种恶毒的人,你明白了就好,”宫穆沉冷哼一声,然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我带你回去,把毒排干净了,以后再也不用见他。” “不行,”陈希渊听此,下意识地拒绝道,见宫穆沉一副疑惑的样子,她只好低下头,低声解释,“我被他种了**,若是离他太久太远,恐怕,会生祸患。” 这句话,让两个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救 宫穆沉听说过**的事情,于是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抓着陈希渊的肩膀,语气颇有质问的意思:“那你一定知道解药是什么,对不对?或者,你知道解药在哪儿?快点说啊。” 然而陈希渊却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解药的事情,你觉得濮阳皓琨可能跟我说吗?” 宫穆沉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眸中的神采黯淡下去,松开了抓着陈希渊的肩膀的手。因为此番绝境,两个人都有些绝望。 两个人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如何解决,确实是有些迷茫而不自知。因为似乎不管如何去应对,最终都没有办法逃脱**这个东西。 “我觉得,似乎这么做的话,应该是对我们两个人都好。”两个人陷入沉默许久,忽然陈希渊打破沉默,对宫穆沉说道。 宫穆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陈希渊站起身来,对宫穆沉说道:“你以后都不用管我了,我会回到濮阳皓琨身边的。” “不行,这怎么可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宫穆沉自然不愿意,上前抓住了陈希渊的手,似乎不让她离开。他知道若是此番真的放了陈希渊走,日后要是再想见她,怕是难上加难了。 “你不同意,那你倒是告诉我,别的更好的解决方法啊,”陈希渊苦笑着说道,“我现在是中了毒又中了**,我自己都身不由己了,我怎么能管你?你若是纠缠下去,恐怕到最后,我们两个都只能是两具尸体!” 她实在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一幕,比起宫穆沉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承担这一切。 “可是我不想让你自己承担,我们一起想办法不好吗?就算是我求你,你别回到他身边好吗?他简直就是魔鬼,我不能让你担这个风险。”宫穆沉急切道,语气都软了不少,话语里面的祈求显而易见。 “宫穆沉,也算是我求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全身鲜血淋漓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不想再受此折磨,你放过我好吗?”陈希渊也语气祈求的说道,眼神里似乎有一种绝望在蔓延。她说着,似乎有些声泪俱下。 宫穆沉被她的话语和语气所震惊。他也不想看见陈希渊如此祈求的样子,心里有些动摇,但仍旧迟疑着,不想要放开她。 陈希渊见状,狠下心来,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宫穆沉发觉,心底一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了似的松开了手。陈希渊趁机逃脱了宫穆沉,推门离开。 独留宫穆沉在原地,愣怔了很久才发觉陈希渊已经离开,于是只剩下了黯然神伤。 “来人!”宫穆沉愣了很久以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道。 紧接着,外面的四大暗卫忙推门走了进来,纷纷冲着宫穆沉行礼,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中气十足:“属下在!” “你们分头行动,去能找到的任何地方,去找破解**的方法,如果找到,速速回禀。”宫穆沉拧着眉说道。那四个人一揖手,应下了这件事,就赶忙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陈希渊那边,她实际上也是万分不愿意离开宫穆沉,但是为了两个人的安危,她只能如此做。她横下心来,回到了濮阳皓琨的房间。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濮阳皓琨见她推门进来,不免嘴角上扬,扬起一丝冷笑道。 他能看出来,陈希渊回来绝对不是因为出自真心,而是出自无奈。若是没有**的牵制,恐怕她早就已经和宫穆沉远走高飞了。 她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求他保宫穆沉一命,还是求那解除**的方法?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任何哪一种可能对他而言都是残忍的,让他无法去接受。 “我能不回来吗?”陈希渊早已失去了任何兴致,只不过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到了濮阳皓琨面前,端端坐下道,“我以后都走不了了,自然要回来。” 濮阳皓琨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情更为烦躁。他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因为她思念宫穆沉而已,对自己,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感情。 但是这样也好,他咬牙切齿地想着,虽然卑鄙,但是用这种方式把她锁在身边,那也好。起码她一生都不能离开自己,起码在**解除之前,宫穆沉是别想把她给夺走的。 “没事,回来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就没有我不能办成的事情。”他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似乎信心满满。 陈希渊似乎并不想和他多理论什么,只是低着眉给他添了一杯茶水,语气疲惫但是丝毫不减自信,轻声道:“那行,我们就慢慢走着瞧。” 她刚想要收回倒完了茶水的手,就忽然被谁给紧紧地束缚住了。她抬眼,却看见濮阳皓琨一把紧攥着自己握着茶壶把的手,眼睛里满是贪婪和对她的渴求:“那好啊,那咱们现在就来,你既然中了**,那就必须忠于我,昨天我们做到哪儿了?” 说着,濮阳皓琨就想把她往怀里揽,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却被她给灵巧的躲了过去。现在的她仿若一条光滑的泥鳅,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却永远也不可能让他真正控制住自己。 “不好意思,这种事情,不是现在。我现在,并不想跟你多留一会儿。”她冷冷地说道,不顾濮阳皓琨的怒气,也不顾他的强硬的要求,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仅剩的坚强就完全垮塌。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刚才昂首倨傲的样子,全然失去。 而另一边,宫穆沉也在默默地承受着相思之苦。他们两个人隔得并不远,但是这是头一次,让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都有自己的无奈,倍加痛苦,但是也只能讲那份无奈给吞在心里,默默忍受。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被情所迫 濮阳皓琨左思右想,觉得给陈希渊下**是不对的,这样子反而更加不可能得到她的心。而濮阳皓琨要的可是陈希渊她自己心甘情愿跟着自己,而不是因为这所谓的**所迫。 但是,濮阳皓琨转念又想了想,觉得就这么放过她也太不像是自己的风格了,于是,一整个晚上,濮阳皓琨都没有睡觉,而是在想着怎么做才能让陈希渊对自己心甘情愿。 只是濮阳皓琨不知道的是,一个人一旦爱了另外一个人,那么她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放弃那个人。有更何况是陈希渊这种执着的女人呢? 濮阳皓琨的算盘打的再响也始终无法改变一个执着的女人都心。他,注定无法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濮阳皓琨就起了床,快速整理好自己后,就去客厅准备吃饭,却发现陈希渊不在,问身边的嬷嬷道,“陈姑娘人呢?” “回四王爷的话,奴婢一大早就起请陈姑娘了,只是陈姑娘却没有回答奴婢的话,奴婢没有四王爷您的吩咐,也不敢私自闯进去,只好在这里等四王爷你的吩咐了。”那个嬷嬷恭恭敬敬的说道。并没有因为陈希渊的不理睬而有丝毫的不开心,在她心里下人就该有一个下人的样子,不可以以下犯上。 “嗯,你做的很好。等会儿下去领赏吧。不过,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把陈姑娘叫过来,她要是实在不愿意过来,你就跟她说本王有要事相商,请她务必要过来。”濮阳皓琨喝了一口白开水润润自己的嗓子后,开口说道。 “是,奴婢明白。奴婢现行告退了。”嬷嬷福了福身就退下了。一路赶往陈希渊的住处枫月阁。 “陈姑娘,您起了吗?四王爷让奴婢过来为你洗漱。好去用早膳,四王爷已经在那里等了。”嬷嬷走进门口,敲了敲门,放开嗓音喊到。 然而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嬷嬷无奈,心里暗自琢磨着是应该把四王爷交代的话说出来了。 “陈姑娘,我们四王爷说了,今早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陈姑娘商量商量,希望陈姑娘不要错过了才好。”那个嬷嬷再一次敲了敲门。 这一次门总算是开了。”你说濮阳皓琨有事情要跟我说是吗?那我们走吧。”其实陈希渊在里面都听到了嬷嬷在叫她,但是她就是不想要出去。 不过现在听这个嬷嬷说濮阳皓琨有事情要找她,她心里也寻思着,一个嬷嬷应该不会假传一个皇子的话,所以也就跟着出来了。她心里有一个直觉,濮阳皓琨这一次找她绝对是有关于她体内**的事情。 “啊,是。”那个嬷嬷也想不清楚只是四皇子的一句话而已 这个一直不出来的陈姑娘竟然就出来了,还是四王爷厉害。濮阳皓琨不知道的事,就是因为这一次,让他简简单单就收服了一个人嬷嬷的心。 但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不过只是一个嬷嬷而已,在他看来,没什么用。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的走到客厅,就看见濮阳皓琨一直直直的坐在餐桌前,桌子上的早膳也没有动,还完好无损的摆放在那里。 “你来了。”濮阳皓琨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的声音,心里知道是她来了,勾唇一笑,说道。 “是啊,我来了。就是不知道四王爷要跟我谈什么?”陈希渊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始自顾自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开门见山的问道。 毕竟她可是故意待在房间里面不出去的,待了一早上可差点儿饿死她了。现在见到这些好吃的怎么可能会放过。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现在身上中了我下的**,而且你也知道,这**只有我手里的忘情丹可以解除。”濮阳皓琨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也开始动起了筷子。 陈希渊知道他们这些人都遵从这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也就没有开口说话了。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将早餐吃完。 吃完后,陈希渊收拾了一下自己,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我可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呵呵,还是希渊你懂我啊!我确实是有条件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要让你做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就好了。你知道希渊你可同意。”濮阳皓琨喝了一口水,簌簌口。说道。 “可以,只要不是特别奇葩让我为难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陈希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好了,我现在去要去一趟江南,你要跟我一起去。”濮阳皓琨见事情已经谈好了 也没有再周旋下去,直接跟陈希渊说了今天的最终目的。 “可以,那我先去收拾收拾咯。走了。”陈希渊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现在对于她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 陈希渊随随便便收拾了一下后就跟着濮阳皓琨他们走了。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说是一路顺风。只是这么安静却让陈希渊心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主子,陈小姐已经跟濮阳皓琨到江南了。”李泽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禀告道。 “嗯,知道了。你可以开始行动了。”宫穆沉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李泽的话后,也只是开口说话。 “是,属下告退。”李泽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濮阳皓琨和陈希渊几个人在江南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住下来,休息。一连几天,陈希渊都是待在自己房间里面,除了吃饭外什么事情也不干。 但是她每到半夜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床上有一个人,躺在她旁边抱着她。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却让她觉得很熟悉,很安心,所以每一次她都睡得很安心。迷迷糊糊就睡到第二天,一醒过来就没看见身边的人。 陈希渊在这里悠闲着,濮阳皓琨这一边却开始着急起来了。 “四王爷,你说这宫穆沉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在此之前他都是安安静静,按兵不动。可是现在突然开始把自己的势力都显示出来。他到底是何居心。”濮阳皓琨身边的一个下属不解的提问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再一次中毒 “哼,看了陈希渊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啊!”濮阳皓琨突然像是知道什么了一样,一改之前的焦急,反而变得异常淡定。 “这,恕属下愚昧,没有听懂四王爷话里的意思。”下属不知道濮阳皓琨话里的意思,这跟陈希渊有什么关系。 “该你懂的,你可以懂。不该你懂的,你最好什么也别知道。”濮阳皓琨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起身,要走。 “现在去把陈姑娘喊过来,就说我要带她去见一个重要的人。还有就是,让她好好打扮一下,怎么做不会被人认出来就怎么打扮。”濮阳皓琨说完后,就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下属。 但是下属还是知道现在自己要去做什么,赶紧离开去找陈希渊。 “你找我要去见谁?”陈希渊一身男儿装从自己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濮阳皓琨也在,就问他要带她去哪里? “这个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对了。”濮阳皓琨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告诉她要去见谁。并且说完后就走了。 陈希渊跟在濮阳皓琨身后,看着自己面前高大的后背,不由得嫌弃起来,“切,不说就不说吗?装什么高深莫测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走在前面的濮阳皓琨当然是听到她在嘀咕的话了,只是却没有变脸,反而是勾起嘴角笑了笑。 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一路上马车里面都是静悄悄的,陈希渊也不想说话了,自己一个在哪里想着要去见谁。而濮阳皓琨则是在一旁闭目养神。只不过陈希渊的动作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马车听了下来。陈希渊忍不住自己掀开车帘,就看见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不是要去见人吗?我们来客栈做什么呢?”陈希渊疑惑的转头问已经睁开眼睛都濮阳皓琨。 “谁说在客栈就不能见人了。”濮阳皓琨也没有看她一眼,自己走下了马车。 陈希渊见此,咬了咬牙,也跟着下了马车。 “两位客官这边请。”店小二一脸恭敬的出来迎接,而且看着样子,好像还是认识濮阳皓琨的。 濮阳皓琨没有说话。自己走在前面,陈希渊想打他却也知道就自己着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打的过他,也就忍住了。跟着他一起上楼。 店小二带着两个人走进一间房间,里面已经做好了人。陈希渊一见到坐着的人差一点就要叫出声。“卧槽,宫穆沉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当然这话是在她自己心里嘀咕的,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宫穆沉的耳力可不是一般般! “哈哈,摄政王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本王了,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啊!”濮阳皓琨一来就笑着说道。一点儿王爷架子也没有。 “对了,这个是香寒少主。他打算跟你一起吃下忘情丹的。”濮阳皓琨拉着陈希渊走进宫穆沉,跟他解释陈希渊。 “摄政王有理了。”陈希渊不知道要做什么 但是看着濮阳皓琨给自己使眼色,也就跟着骗他了。 “这些虚礼就不用了,四王爷,既然你打算把忘情丹给我了,那就拿出来吧。”宫穆沉看也不看陈希渊自己喝着茶水。 “这个给你吧,香寒少主,这个是你的。”濮阳皓琨笑了笑,也不跟宫穆沉计较他的无理。直接从自己衣袖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颗药丸。 濮阳皓琨将一颗给宫穆沉一颗给陈希渊。宫穆沉扫了一眼陈希渊手里的药丸,麻利的将药扔进嘴里吞了下去。 陈希渊见此也将药吞了下去。濮阳皓琨见此,笑了笑,起身说道,“既然你们已经都服下了,本王也没什么事情了,现行告辞。” 陈希渊还站在宫穆沉面前,陈希渊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之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宫穆沉却突然用手扶着自己的胸口,最后吐出来一口血后就晕了过去。 李泽立马上前扶起宫穆沉,见宫穆沉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有为他把脉后,才知道宫穆沉中毒了。这个时候一直隐藏起来的暗卫冷风也出来了。 陈希渊听了之后心惊,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李泽着急的喊到,“陈姑娘你会医术,请帮忙看看主子吧,他中毒了。” 然而李泽的话并没有让陈希渊有什么动作,陈希渊依旧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倒在地上,脸色发黑的宫穆沉。只是她的内心确实奔溃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体不受自己支配了。快动起来啊!宫穆沉需要你的医治啊!” 然而不管陈希渊自己怎么在内心里咆哮,但是她的身体依旧没有动作。 一旁的冷风见此,黑了脸,抽出自己的佩剑指向陈希渊 冷冷的说道,”你快点给主子看病,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冷风修的无理,快点儿把剑放下。”李泽见到陈希渊没有动作,心里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又见冷风拿着剑指着陈希渊,心里害怕冷风一时间冲动,误伤了陈希渊,宫穆沉醒来后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于是叫冷风放下手里的剑。 “可是,如果不让她治,主子可能就……”冷风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泽打断了。 “够了,我相信主子福大命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们先带主子回去吧。”李泽理智的说道后,就扶起宫穆沉要离开。 “陈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你见死不救我李泽可是记在心里,希望你好自为之。”李泽的话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彩。说完话就走了。冷风跟在他们后面离开,看也不看陈希渊一眼。 陈希渊一个人站着,面无表情眼泪却诡异的流了下来。“宫穆沉你一定要没事啊!我现在帮不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傍晚,陈希渊才回到四皇子府里。看见濮阳皓琨坐在大厅的悠闲地喝着茶。陈希渊心里起了杀意,但是又想到宫穆沉现在昏迷不行又中毒了,知道只能问濮阳皓琨了,所以陈希渊压下自己心里的不适,靠近濮阳皓琨。 第二百二十九章 昏迷 “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也不带我走。我差一点就要被杀了。”陈希渊对濮阳皓琨抱怨道,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想要离开濮阳皓琨这个混蛋。 “嗯。”濮阳皓琨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濮阳皓琨离开的背影,开始咬牙切齿。 第二天,陈希渊还没有起床,就被嬷嬷告知最近江南知府要举办品茶大会,濮阳皓琨要带她一起去,让她现在好好准备一下。 “嗯,我知道了。”陈希渊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又继续睡觉了。 渐渐的,离江南知府要举办的品茶大会已经到了,这一天 一大早上陈希渊就被嬷嬷拉起来打扮。陈希渊模模糊糊就已经穿好衣服了,坐在镜子前任由几个小丫鬟给她打扮。 终于,在几个人的“折磨”中,陈希渊醒了过来,而丫鬟们也已经打扮好了。陈希渊走出房门就看见濮阳皓琨已经站在门外了。 濮阳皓琨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睛看了过去,就看见陈希渊一脸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然而这个样子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有一股仙味。 “走吧。”濮阳皓琨很快就回过神来,转过脸,就抬步走了。 陈希渊迷迷糊糊也就跟着过去了。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向知府的府邸走去。 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濮阳皓琨带着陈希渊进了知府府邸。陈希渊原本还是满怀期待的进来,只是一进来脸上的兴奋之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因为上次身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而没有就宫穆沉,这几天她一直在对濮阳皓琨献媚,为的就是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还有就是,濮阳皓琨给宫穆沉吃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中毒。 更加让她夜不能寐的是,不知道宫穆沉身上的毒到底怎么样了,厉不厉害,解了没有。 而她此刻看见的就是宫穆沉。宫穆沉依旧跟以往的一样,穿着一身他酷爱的黑衣,头发一半用黑丝带梳起来,打了一个结,放在脑后。 大概是因为毒还没有解的缘故吧,他此刻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陈希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嫣然一痛,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要过去却发现身体再一次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一次她才发现,原来只有在见到宫穆沉的时候她的身体才不受自己控制。 “别看了,走吧。”濮阳皓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陈希渊后面,冷冷的说道。他刚才一进来就看见宫穆沉,自然也就注意到自己身边这个女人的视线一直在宫穆沉身上,心里立马就不爽了起来。 陈希渊以为自己动不了,却发现原来动不了只是面对宫穆沉的时候而已,无奈只能跟着濮阳皓琨走了。 走了的她,自然没有看见宫穆沉也看了她一眼,只是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和杀意。对李泽说,“我们走。” 李泽不明所以,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由于濮阳皓琨是四王爷,所以他要去跟客人打招呼,自然无法一直看着陈希渊了。 陈希渊也不介意,心里脑里满满的都输宫穆凌的影子,一边走一边想着,就独自一个人搜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原本还在想着宫穆凌的陈希渊,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道风力袭来,吓得她赶紧躲到一边,堪堪逃过那道风力的袭击。 陈希渊转头一看,就看见宫穆沉和李泽两个人站在她后面,心里先是高兴。然而没等她高兴多久,就见宫穆沉再一次发动武力,又是一道掌风袭来,陈希渊这一次却没有躲。她刚才就想到了,那第一掌估计也是宫穆沉的,既然他想要杀自己那就杀吧,反正自己现在也就这样了。 就在掌风快要袭上来之时,另一道掌风也随之而来,打散了宫穆沉的掌风。濮阳皓琨黑着脸出现在陈希渊身边,看着宫穆沉,他要是再晚一点点,陈希渊可就没命了。幸好来得及时。 宫穆沉也黑着脸冷冷的看着濮阳皓琨。就在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支飞镖,直直射向宫穆沉,宫穆沉,李泽和濮阳皓琨都没有发现,而陈希渊却看见了。 她想也不想,就飞身拦下了飞镖。宫穆沉只见陈希渊扑过来,心里一跳,还来不及出手就被陈希渊压倒,本想伸手推开她,却意外发现她身后的血。 “陈希渊……”濮阳皓琨自然是看见陈希渊身后的血,惊呼一声,跑过去抱起陈希渊离开。 而宫穆沉却带带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心里一阵阵的发疼,很疼很疼。他抬头看向陈希渊,发现她也看着他,她眼眶微红,可没过多久,那双眼睛就闭上了。 公宫穆沉心里依旧在疼,脑海里依旧是陈希渊离开时候的痛苦的表情,还有她身上的鲜血。头突然很疼,宫穆沉抱着头,晕了过去。 而陈希渊则被带到濮阳皓琨休息的地方。自己从怀里拿出一颗解药给陈希渊服下。解药药效很快,没多久陈希渊就醒了过来。 陈希渊一醒来心里想的还是宫穆凌,着急的质问道,“濮阳皓琨,你为什么要害宫穆沉。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濮阳皓琨见她醒来,原本想要慰问她的,却见她心里为宫穆沉这么着急,心里也起了一股子气,冷冷的说道,“呵呵,为什么要害宫穆沉?你难道不知道吗?在这朝中唯一能和我抗衡的人也就只有宫穆沉一个人了,而他却这么嚣张跋扈,又不是我的人,我怎么能安心任由他阻碍我的路。” 濮阳皓琨说道这里,就又想起宫穆沉在江南的势力,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哼,那你上次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我相信那一定不是什么你所谓的忘情丹。”陈希渊再一次想起宫穆沉中毒的事情,再一次开口质问道。 濮阳皓琨冷笑道,“我可是要除掉宫穆沉的人呢!又怎么可能给他真的忘情丹,拿药只不过是我从别人那里拿到的绝**而已。真正的忘情丹还在我这里呢!” “所以也就是说,宫穆沉中毒只是个幌子而已,你只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中的是绝**。”陈希渊喃喃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实在可恶 这几日因为陈希渊的原因,宫穆沉的心情很不好。 李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街上闲逛着,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身上落下一层黑影,便觉得有几分恐惧。 李泽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想着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而此时在前面走着的宫穆沉是没注意到李泽的神情异样的,自然也不知道李泽心里的想法,却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泽心一颤,以为宫穆沉发现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惩罚自己呢,于是也跟着停下脚步,有些警惕地看着宫穆沉。 然而宫穆沉却迟迟没有回过头来。 李泽三两步走上前去,靠近了宫穆沉一些,问道:“怎么了?” 宫穆沉没有说话。 李泽这才探出头来,却瞧见宫穆沉望着边上那条小巷的方向,于是顺着宫穆沉的目光,他瞧见那小巷子里,三个胡子拉碴的恶霸走街串巷地过来,这里闻闻那里拜拜,遇到一个摆鱼的摊子,特地蹲下去看了看那上面摆着的鱼,突然嗤笑一声。 那卖鱼的阿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瞧见带头的那个恶霸凑上前来,将阿婆面前摆着的鱼提了起来,恶狠狠地甩在阿婆脚边。 阿婆心疼地抱起那条鱼,还没开口说话,另外两个恶霸便十分干脆地将鱼摊给砸了。 顿时一片狼藉。 阿婆心疼地看着鱼摊和被砸到地上去的鱼,想着那可是自己一天的生计,眼里泪如泉涌,抬起头望着那几个恶霸,哭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可是我十天的收入……你们就这么毁了……” 那阿婆哭诉着的时候,那三个恶霸嗤笑一声,骂道:“这鱼那么臭,还能卖吗?还不如早些收摊!” 说完,便哈哈大笑几声,三个人肩并肩地走了。 这还不算完,那三个恶霸欺负完卖鱼的阿婆,又去欺负卖菜的大姐,几乎把整条街的摊贩都欺负遍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制止的。 原本很简单,那两个恶霸都是这地段与官勾结的,背后还背了一把大刀,见人就砍,大家伙都敢怒不敢言。 宫穆沉站在那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正好又是赶在宫穆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正愁着没有地方发泄,谁知道这三个恶霸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他身形一闪,便闪到那三个恶霸面前,那领头的恶霸瞧见宫穆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死死地掐住脖子,只是稍微一扭,便断了气,瘫倒在了地上。 边上那跟着的两个恶霸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从背后从大刀给抽出来,对准了宫穆沉。 可他们哪里是宫穆沉的对手! 宫穆沉身形一闪,三下五除二,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将这两个恶霸给拿下了。 而且,宫穆沉抢过了他们的大刀,对着恶霸的身子便砍了下去。 刀刀砍中,可偏偏不中要害,疼得那几个恶霸在地上直打滚,看着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戾气的宫穆沉,害怕得跪地求饶道:“这位爷爷!求求你绕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李泽瞧着这两个恶霸的惨样,心里也忍不住一哆嗦。 想着宫穆沉正好今天心情不好,这三个恶霸撞上了,也算是活该,动了动唇,本想为他们求情,却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也给搭上去,便只是乖乖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而宫穆沉自然也毫不留情,手起刀落,只是轻轻一挥,两个恶霸的脑袋便落了下去。 处理完这三个恶霸,宫穆沉才觉得心情舒爽了一些。 于是将这三个恶霸的头颅提在手里,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望了一眼李泽,说道:“给这些受损的摊贩一点打赏,算作是补偿吧。” 李泽应了一声,掏出钱袋正想回头,却发现整条街道早已空空如也。 那些摊贩瞧见突然冒出来的宫穆沉手段如此残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都吓得跑掉了。 李泽握着钱袋的手顿了顿。 正好,省了一笔钱。 宫穆沉拖着那三个恶霸的头颅,一直拖到了城门口,将头颅挂在城门之上,落得满地血腥。 一时间,全城的人都沸腾起来,不停地在说这件事。 陈希渊大抵是听到了风声,在濮阳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问了一下情况,濮阳皓琨一开始面露难色,随即便继续说道:“是宫穆沉。在街上杀了三个人,将他们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上。” 陈希渊能想象得到那种场面,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无端端便杀了三个人?” 其实城中人所讲,这三个人罪大恶极,活该被杀,虽然对宫穆沉也没有多好的评价,却也不至于坏到哪个地步。 可在濮阳皓琨这里,自然变成了十足的恶人。 为了让宫穆沉坏得更彻底一些,他特地派人加了点料。 想到这里,濮阳皓琨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这几日来,他还奸**女,强杀孩子,实在是……” 说到这里,濮阳皓琨突然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其实所谓强杀孩子和奸**女的事儿,是他派人去做的,只是借着宫穆沉的名义罢了,这么一来,城中风言风语,听多了陈希渊自然也就信了。 陈希渊咬着牙,眼里充满了愤懑。 她那小小的手合成了一个拳头,一副咬牙切齿想要找宫穆沉报仇的样子,愤愤道:“这个宫穆沉实在太可恶了!” 她素来知道宫穆沉手段狠厉,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地步。 濮阳皓琨故意在此刻一把抓住了陈希渊的手,定定地望着她,说道:“我们绝不能放纵宫穆沉在这样下去了!我这就写奏折上报天听,让皇上发落!” 陈希渊望着濮阳皓琨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觉得他是个踏实的人,于是点了点头,咧开嘴笑道:“好。” 事不宜迟,濮阳皓琨找到了知府,很快就拟好了奏折,派人送到了京城,给了皇上。 很快,皇帝便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派人核实,随即下了诏书,要求宫穆沉火速回京。 第二百三十二章 游玩 这几天陈希渊的情绪一直不在状态,她简直不敢相信宫穆沉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每当一想到这,陈希渊就好比往常憔悴,精神也不在状态,濮阳皓琨自然也是发现了陈希渊的状态,便前去慰问她。 陈希渊听到了脚步声立马从走神的思绪中回来,刚一抬头,就看到濮阳皓琨高大的身躯在自己的眼前,一直注视着自己,这可把陈希渊吓了一跳。 “你进别人房间从不敲门吗?”陈希渊显然很是不满意濮阳皓琨的作风,看着他紧皱着眉头,对于陈希渊来说,这不仅是不尊重同时也是侵犯私人空间的问题,她很是不喜欢。 而濮阳皓琨看着这犹如受了惊吓像小猫般的陈希渊,忍不住捂嘴掩笑道:“没有下一次了。”陈希渊一听濮阳皓琨这么一说,心情才微微好了一点,但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自己没有关门。 陈希渊看着濮阳皓琨,濮阳皓琨也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不知为何,陈希渊打心底的反感啊,反而还有一种欠揍的感觉,陈希渊紧皱着眉头对濮阳皓琨问道:“你今儿,找我有什么事?”濮阳皓琨没有说话,一直深情的看着陈希渊。 良久,才微微开口道:“这几日,我看你一直不在状态,正好,明日一起去射猎。”陈希渊有点小惊讶,她正愁着怎么分散注意力不去纠结那件事呢,如今出去走走这也不是不可以,陈希渊眼珠子转了转对濮阳皓琨说道:“好。” 第二天早上,濮阳皓琨早早备好了两匹马,这一次射猎,也就只有他两,这不是正好吗?正好可以促进他们的感情,陈希渊一出门,就看到在门外等待的濮阳皓琨,朝他微微一笑,随后大跨步的向自己的马走去。 濮阳皓琨翻身一跃,早已上了马背,陈希渊来到马旁,看着比自己还要大的马,咽了咽口水,这……她能说……她不会骑马吗?濮阳皓琨看出了陈希渊的窘迫,嘴角上扬,朝着陈希渊伸出了手,陈希渊看着一只手出现在眼前,抬起头看到在马背的濮阳皓琨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陈希渊有些窘迫,她有些想拒绝,可又碍于她是真的不会骑马,再说了,人家都伸手了,拒绝了的话濮阳皓琨也是会尴尬的吧! 无奈之下陈希渊把头撇向了另一边,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濮阳皓琨的手,濮阳皓琨能感受到陈希渊手里的温度,握得紧紧的,在用力一拉,陈希渊已经在马背上了,但这姿势暧昧至极,陈希渊此时此刻已经落在濮阳皓琨的怀里,脸很是通红。 濮阳皓琨看着在自己怀里的陈希渊,心里很是满足,凑到她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说道:“待会我教你骑马。”陈希渊一听到濮阳皓琨这么一说,整个人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这真的是太肉麻了!何况还是如此暧昧的姿势。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点小感谢濮阳皓琨的,同时也渐渐的对他解开了心结。 去到狩猎场,陈希渊已经忍不住的跳下了马,看着这绿树成荫的狩猎场,整个人的心情也就开阔了不少,濮阳皓琨看着恢复活力的陈希渊,不知为何,心里的悸动又出现了。 濮阳皓琨立马翻身一跃跳下马车,拿过弓箭走到陈希渊旁递给了她说道:“来一起射猎去。”陈希渊看着手里的弓箭,又看了看四周乱串的小动物于心不忍了起来便对濮阳皓琨说道:“今儿,我们不射猎,我们玩点别的。”说着左顾右盼了起来,而濮阳皓琨也听从了陈希渊的建议,就一直注视着左顾右盼的陈希渊。 突然陈希渊眼眸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小河说道:“走!我们去抓鱼!” 抓鱼?濮阳皓琨显然不会想到,陈希渊竟然会想去抓鱼,一脸笑意的对陈希渊说道:“好。” 濮阳皓琨立马牵着马,跟在陈希渊的身后,一来到小河边,陈希渊立马按耐不住自己的本性了,立马挽起了衣袖和裙摆,濮阳皓琨看着这不拘小节的陈希渊,很是无奈,濮阳皓琨坐在草堆上看着在河里认真抓鱼的陈希渊,不知为何,看见她高兴自己的心情也会高兴。 在河里抓鱼的陈希渊,很是懊恼,因为她一条都没能抓到,坐在草堆上的濮阳皓琨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竹叉,走到河边上,奋力一丢。 陈希渊差点没吐血,这可能会插到鱼吗?可能吗?绝对不可能吧!陈希渊走过一看,拿起竹叉,惊呆了,这……一箭双雕?陈希渊从心里竖起来个大拇指。 “抓到了!抓到了!”陈希渊拿起两条中了着的鱼朝着岸上欢快的跑过去,阳光洒在陈希渊的身上,显得格外动人,濮阳皓琨在那一刻也忍不住呆住了。 回到岸上,陈希渊发现走神的濮阳皓琨拿着鱼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濮阳皓琨这才回过了神,陈希渊拿起两条鱼一脸笑意的对濮阳皓琨说道:“待会我们鱼吃了!”说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两人立马烤起了火堆,架起了烤鱼架,陈希渊很是心满意足,正想转头跟濮阳皓琨说话,这一转,陈希渊对上了濮阳皓琨深邃的眼神,时间仿佛停止了,濮阳皓琨慢慢的凑近陈希渊,陈希渊这才突然才反应了过来,立马站起身对濮阳皓琨说道:“鱼好了,我去拿给你。” 濮阳皓琨看着跑掉的陈希渊,握紧了拳头,显然很是生气,随后嘴角上扬了起来,拿出**,用血养了起来。 这会可让陈希渊出现了幻觉,因为**的关系让陈希渊慢慢的接受他,这让他很是满足,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得弄到手。 两人就这样回去了,陈希渊也慢慢回过了状态,她暗中发现了濮阳皓琨的做法,没办法,她只能偷偷的用药物来控制住自己。 为了不让濮阳皓琨发现专门跟他说了要开药铺的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灰意冷 濮阳皓琨直视着陈希渊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点思绪,然而陈希渊很巧妙避开了他的眼神,濮阳皓琨深邃的眼神注视了陈希渊好一会,觉得陈希渊是信任他的,心情顿时大好,然后一脸温柔的笑意对陈希渊说道:“好,我同意你。” 陈希渊一听到这一句话,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对濮阳皓坤说道:“谢谢,我会成功的。”说完后便兴奋的离去,濮阳皓琨看着越走越远的陈希渊一脸宠溺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大早,陈希渊很早就出门去看铺子了,身后跟随着几个手下,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小贩们也在奋力的招揽自己的生意,街上很是多人,她们也正凑巧赶上了这这难得一遇的高峰期。第一次出门也就陈希渊和她身后的两个手下,这两手下多半是来保护自己的,这样不知为何让陈希渊很是不舒服。 陈希渊左顾右盼的看着四周,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好一点风水位置,或者适合开药铺的地皮也是可以的,她身后的两个手下也时时刻刻的看着陈希渊的一举一动。 陈希渊走了好一会,都没能遇到让自己满意的商铺,走在路上的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商铺确实是比较难找到,但她是不会介意慢慢来,毕竟这事也是急不得的。 陈希渊寻找了好一会,还是没能找到令自己满意的,还是忍不住的略有些失望了,走在大街上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没得缓过来,就硬深深的被撞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好在被自己的手下扶住了,陈希渊略显吃痛,皱着眉头抬起头看了看撞倒自己的女人,原本吧,陈希渊是不想多管闲事的,而且撞到自己也是小事,自己不会那么计较什么,只要道个歉就什么都好说了。 可惜的是女人非但没有道歉还骂了起来,女人立直了腰,双手抱胸,全身散发出一种泼妇骂街的状态:“你这人,走路没长眼睛?” 陈希渊一看到这,很是不想理会,正想直接越过她,却被女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去路,陈希渊皱着眉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手,陈希渊有些不爽抬起眸对上女人的眼睛,一脸的犀利:“你想怎样?”女人被陈希渊这么犀利一看,愣了好一会,这眼神简直分分钟完爆自己啊。 女人又看了看站在陈希渊身后的两个手下,觉得陈希渊定是个不好惹的主,像她这种狐假虎威的假老虎,一遇到真正的真老虎,就怂了,女人只能尬笑起来,慢慢的垂下悬在半空中的手,一脸笑意的对陈希渊说道:“没事没事。”女人说着快速的转身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这人很是莫名其妙,大概也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吧,很是嫌弃的摇了摇头。 陈希渊转身对身后的两个手下说道:“我们分散一下,去寻找比较好的商铺。”两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难色,毕竟自家的主子下过令,要时刻跟在陈希渊的身后,去保护她。 “小姐,这恐怕有些不妥吧。”一个手下看着陈希渊认真的说道,陈希渊很是无奈,这能有什么不妥的,难不成她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陈希渊不容两人拒绝就转身离去口上该说着:“就当我给你两放的一次假。” 两个手下略显吃惊,显然是不赞成陈希渊的做法,正想拒绝,却看到陈希渊已经离去,最后看着越走越远的陈希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陈希渊只身一人走在大街上,讲真的,她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逛街的,这让她很是享受,不会有一种压抑感。 她很是享受着这轻松愉悦的生活,走着走着陈希渊便来到了湖边,这此时在弄着一些活动,许许多多的画舫停在湖面上,各种穿着妖艳的女人,和男人搂搂抱抱在一起。 在岸边的陈希渊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代真的是…… 陈希渊突然脑光一亮,自己这不正嫌着没事干嘛?正好可以上去瞅瞅,陈希渊一想到这,嘴角上扬了起来,对于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她呢? 陈希渊不知从哪里整来了一套男衣,穿着打扮好后,还是隐藏不住自身的魅力与气质,简直就像一个俊美的少年!陈希渊来到画舫,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一身装扮,正好给她可以去打探消息。 来到画舫中,各种妩媚妖艳的女人,在招揽自己的男人,干这一行只需要一个字即可,那就是骚! 陈希渊被两三个女人左右拉扯着“小公子~就让奴家伺候你吧。”一个妩媚的女人对陈希渊说着作势往陈希渊身上一趟,好在陈希渊反应快,把凑过来的女人推的远远的,转而又有一个女人凑了过来。 陈希渊这回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此时的陈希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能朝着这堆女人尬笑,陈希渊正想冲出去,可惜啊,被这堆女人拦得死死的,陈希渊这会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陈希渊哭丧着个脸,无可奈何,把全部女人用钱给赶走了,整个包厢中只有她一人,她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隔壁包厢传来了**声,陈希渊老脸一红,正想直接离去,可竟然在离去的那一瞬间发现了个大窟窿,讲真的,陈希渊还是有那么点好奇,陈希渊嘴角上扬,凑到大窟窿里瞄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了把陈希渊愣住了。 陈希渊眼神空洞无神,她刚刚看错了吧,那不是宫穆沉和杜丽娘?陈希渊一脸的不敢相信,泪水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陈希渊这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立马冲出了人群。 回到府中,心灰意冷的她停止了吃药物来抵抗濮阳皓琨,正当有进展的时候,濮阳皓琨突然有事要回京,便前去问陈希渊,此时的陈希渊不在状态了,婉拒了濮阳皓琨,留在了这里。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拐走 第二天一大早,濮阳皓琨早已经收拾好东西,来到了马车前,而陈希渊也早已经来到濮阳皓琨的旁边来给他送别,濮阳皓琨深情的看着陈希渊,陈希渊视而不见,毕竟对于这种,陈希渊很是不习惯,缓缓走到濮阳皓琨旁边对他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濮阳皓琨看着陈希渊央求时的小眼神,便点了点头,他很乐意接受。 “你帮我给林婉清带句话,让她身边的人过来江南。”陈希渊看着濮阳皓琨认真的说道,濮阳皓琨眼眸一转点了点头:“好,话一定带到。”陈希渊谢了谢濮阳皓琨。 回京的时候,濮阳皓琨也顺带的把他的人给撤走了,刚一撤走,宫穆沉那边就有了消息,这让宫穆沉的心情,瞬间大好,宫穆沉眼眸一亮,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的那份空缺得到了补偿。 夜,很宁静,月色很美,在这漆黑的夜里渲染了这个夜的凄凉,陈希渊此时此刻怎么也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起了床,随手拿了一件披风,就往门外走去,陈希渊倚靠在门槛上,仰望着天空中残月,很是孤寂和凄凉。 突然身后有一阵温暖的风,没等陈希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入了怀中,陈希渊大惊,正想奋力挣扎,可惜力气不够对方来,正想撕声呐喊的时候,一只健硕的手臂捏住了她的脸缓缓把她的扭过来,陈希渊现在只有大惊! 宫穆沉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陈希渊的情绪现在千变万化,很是复杂的看着他,随后又垂下了眼睛。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宫穆沉靠在陈希渊的耳边轻喃细语的说道,陈希渊立马抬起双眸一脸的警惕,但眼里更多的是失望,宫穆沉看着这如此熟悉,又令他怀念的女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宫穆沉抱紧陈希渊,陈希渊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就很是反感,奋力的推开他,冷眼看着他,宫穆沉皱着眉,看着陈希渊,一脸的复杂很是不悦的说道:“女人,你竟敢推开我!”陈希渊把头撇像了另一边,这很成功的点怒了宫穆沉的恼火线。 宫穆沉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陈希渊,嘴角上扬了起来朝陈希渊说道:“别后悔。”陈希渊一听宫穆沉这么一说,一转头,宫穆沉已经不见踪影了。 不知为何,她会有种心慌慌的错觉,陈希渊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想多了,便赶紧关紧大门,跑到了床上去。 在床上,陈希渊辗转难眠,睁着眼睛,她一闭眼,脑海里不知为何总会呈现出宫穆沉那欠揍的嘴脸,陈希渊一想到他,立马使劲的摇了摇头,认为自己想太多了,最后伴随着时间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陈希渊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四周好像不对劲的样子,突然猛的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陈希渊心里有些慌张了起来,连忙检查了自己的身子,好在没什么异样,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冷静下来的陈希渊开始查探起了四周。 走下床,左顾右盼了起来,陈希渊来到梳妆台,看到了一直珠钗放在桌面上,陈希渊拿起来看了看,突然一个少女拿着洗脸盆走了进来,陈希渊立马放下手中的珠钗,一把抓住少女的衣领,少女受了惊吓,把洗脸盆一不小心倒在了地上,水洒的到处都是,就连,陈希渊也在所难免。 宫穆沉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陈希渊的门,陈希渊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宫穆沉大惊!转瞬间又想明白了!一定是他把自己绑架过来的,一想到这,陈希渊黑着整张脸,宫穆沉看着犹如落汤鸡的陈希渊,皱着眉头对刚刚的婢女说道:“带她去换件衣服。” 婢女点了点头,陈希渊起初不乐意,可是自己又没有衣服换,没办法,当下先解决这个问题。 陈希渊看着婢女拿来的衣服,差点没惊掉大牙,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陈希渊吞了吞口水,不情愿的换上了之后,又被婢女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陈希渊很是警惕的对这个婢女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婢女笑了笑,这笑的很是让陈希渊心慌。 “待会你就知道了。”婢女笑着对陈希渊说道,陈希渊皱着眉头,一脸的警惕,她很是不明白。为何自己被人拐来了都不知道!怪自己大意了! 婢女把陈希渊送到目的地后,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陈希渊,陈希渊看着眼前的大门,紧皱着眉头,这宫穆沉又想玩什么把戏,说着,用力把门使劲的踹开。 刚一踹开,就看到宫穆沉站在门的后边,陈希渊很是愤怒,但她也得克制住,毕竟在人家屋檐下,头得低三分。 “说,你把我拐来做什么!”陈希渊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宫穆沉看着陈希渊这愤怒的像只随时随地会暴躁小猫,不予理会,而是唇角上扬,转身走进了大厅。 陈希渊很是愤怒,跟在他的身后大声嘶吼:“我要回去!”宫穆沉来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深邃的眼神一直盯着陈希渊,陈希渊看着一言不发的宫穆沉很是懊恼,正想转身离去,身后的宫穆沉缓缓开口道:“你认为,你出的去吗?” 此话一出陈希渊停住了脚步,猛的一转头朝宫穆沉大吼道:“你什么意思?!”宫穆沉不说话,陈希渊转念一想,不敢相信的说道:“难不成你想把我囚禁在这不成?!”宫穆沉嘴角上扬“聪明,我要你取代杜丽娘的位置。” 陈希渊一听到宫穆沉这么一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了起来,这不是在侮辱她吗?一想到这陈希渊立马严词拒绝:“我不答应!” 此时宫穆沉黑着脸,他记起之前的事情对陈希渊说道:“你中了**,是不是骗我的。”陈希渊很是无奈,但她也没办法做什么解释。 第二百三十五章 禁 除了一周给宫穆沉解毒之外,陈希渊几乎都是被锁在屋子里面,陈希渊独自一人在屋里闷闷不乐,毕竟这么关着,迟早会成闷死的,陈希渊趴在桌上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屋里只有陈希渊一人,房间显得格外空旷静寂,这更加容易让一个人走神,陈希渊很是好奇宫穆沉被锁在皇城里,他是怎么出来的,同时也是怎么忍住那份空虚的,正当陈希渊想的入迷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陈希渊抬起猛的一看过去,原来是宫穆沉。 陈希渊一看到是宫穆沉就瞬间沉了个脸,把头撇向了另一边“你们进门之前都不喜欢敲门吗!”陈希渊很是不满意的对宫穆沉说道,确实,换做是谁都不会乐意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吧。 宫穆沉嘴角上扬看着恼羞成怒的陈希渊对她说道:“这是我的地盘。”陈希渊一听他这么一说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他的地盘!?以为她很乐意待着吗? 陈希渊很是愤怒的对他说道:“把我关在这好玩吗?”陈希渊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丝感情,宫穆沉不知为何看着陈希渊如此,会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宫穆沉迈着步伐走到陈希渊旁边,深邃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她“不好玩,可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陈希渊视而不见,毕竟,但还是没能抵过他那炽热的眼神,和妩媚人的甜言蜜语,陈希渊被宫穆沉盯着的那目光太过于炽热,以至于陈希渊尴尬的吞了吞口水,可她一想到,宫穆沉和杜丽娘所做的事,心里就特别的抗拒。 “你还想怎样啊!关也被你关了,毒也要替你解,你还要我怎样啊!”陈希渊碍于一时情急,无意识的说出了这话,宫穆沉一听陈希渊这么一说。紧皱着眉头,捏着她的下巴说道:“就算如此,我还要这样。”宫穆沉说着霸道的一吻,不容陈希渊拒绝,陈希渊使劲的反抗,却敌不过宫穆沉的力气,陈希渊脑羞之下咬了一口宫穆沉,宫穆沉冷着脸没有刚刚的激情与炽热,看了一眼陈希渊后,对她说道:“这一天我不在,好好照顾自己。”说着站起身,离去。 陈希渊略显吃惊,他在不在为什么还要来跟我说?!陈希渊抬起双眸看着宫穆沉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有一种莫名感觉,双手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唇,陈希渊使劲的摇晃着脑袋,试图把脑海里的猜测摇掉。 “我想我这是疯了,才会对这家伙有悸动”陈希渊说着摇了摇脑袋,可是她刚刚又在期待些什么呢?陈希渊望向门口,叹了一口气,突然陈希渊眼眸一亮,她不是可以趁机溜出去吗!?宫穆沉今天一天都不在,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一想到陈希渊嘴角上扬,强忍着笑意,自己怎么如此聪明呢?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 陈希渊一想到,立马起身打开门,首先门口里有两个人在守着,贸然的出去肯定不行,得要有一个借口! 过了好一会,陈希渊知道宫穆沉大概也已经走远了,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诶哟喂。”陈希渊假装很痛苦的样子,打开了门,两个守门的小厮看到陈希渊这般,大吃一惊,正想开口叫人却被陈希渊打断了:“请问茅厕在哪?我用不惯尿壶。”两个小厮一听这话,不知为何有些小尴尬,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家家,这话说出来可不雅。 两个小厮指了指不远处的茅屋,陈希渊半弯着腰捂着肚子一脸的不舒服,陈希渊对两个小厮谢过后,立马快速的跑向茅厕,不知为何,两个小厮很是想笑,但他们绝对不能笑。 陈希渊跑着跑着左顾右盼了起来,发现四周没有什么人,站直了身,唇角上扬,想困住我?还早着呢!陈希渊一想到这就满满的自豪感,正偷偷摸摸的想跃墙出去。 陈希渊来到后院,发现这墙高的不像话,这让她怎么翻,陈希渊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工具能借用的,四处看了之后没有什么工具,反倒是有一颗树,一看到长在墙边上的树,陈希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连老天也在帮自己啊!一想到这,陈希渊笑意更加深了立马加快了速度爬上了树,很是艰难的从一个枝杆,爬向墙边。 “希渊小姐?”一个嗓音缓缓从陈希渊耳边穿过,陈希渊吞了吞口水,一脸尬笑的缓缓转过头对他说道:“嗨?李泽。”李泽皱着眉头,看着在墙边上的陈希渊很是愤怒,叫家丁来把陈希渊弄下来后,就呵斥她说道:“我希望陈小姐能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待在房里!不要老是做些不该做的事情!”能看的出李泽是真的很生气。 “送陈小姐回去。”李泽对身后的两个小厮说道,陈希渊垂着眼眸,无奈之下只好跟随着回去了。 这一件事自然是瞒不了宫穆沉的,在得知后,只是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她会按捺不住的,但他很放心,无论她走到哪,他宫穆沉都能把她找回来。 这会,陈清觉和林婉清都赶着过来了,还带着濮阳皓琨给的宅子地契,可是来到了宅子之后,不见人,这可把林婉清急坏了:“你说这希渊能跑哪去啊!”陈清觉能看出林婉清的急切,紧皱着眉头对她说道:“我们去找个人问问吧。” 林婉清哭丧着个脸答应了,可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到,大多数要不说不知道,要不说没见过,这让两人有些沮丧了“你说希渊一个人还能跑哪去!?”林婉清担心的说道,也是在这一人,还能瞎跑哪去,然后还不回来?陈清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打断了:“我家主子有请。”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你家主子谁?”陈清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人感觉到很莫名其妙。 “宫穆沉。”小厮又接着说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以死相逼 两人来到宫穆沉的住宅后,就被宫穆沉下令抓了起来,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抓了,陈清觉满脸的愤怒和不堪:“你个卑鄙小人!!你抓我们干嘛!”宫穆沉看着陈清觉愤怒的样子很是享受:“这是我的地盘,我乐意。”陈清觉被气的哑口无言,要怪就怪自己信错了人!此时陈清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 士兵拿着刀架着陈清觉和林婉清的脑袋上,林婉清很害怕但同时她还是很担心陈希渊边鼓起勇气对宫穆沉吼道:“你快把希渊交出来!”林婉清一脸的愤怒,一想到陈希渊遇到了这么恶霸的人,就很是担心和心疼。 宫穆沉看着林婉清,很是想笑,她这是没看清局势吗?还敢朝他要人?宫穆沉唇角上扬,对士兵说道:“压去地下室,顺便告知一下陈希渊。”士兵领命之后就匆匆离去。 收到消息的陈希渊先是一愣,起初不敢相信,最后一想到前几日让濮阳皓琨带的话,立马快速的朝地下室走去,这个地下室陈希渊当然知道,一般都是宫穆沉用来关押一些有罪于他的人,这地下室也是跟监狱差不多。 陈希渊很是害怕他会对她的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立马慌慌张张的朝地下室跑去,眼里很是空洞,她知道,宫穆沉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希渊来到地下室,发现两人被绑在柱子上,而周围也没有看管,这让陈希渊松了一口气,林婉清和陈清觉看到陈希渊来了,满脸的慌张,他们的嘴被封上了,只能睁大着眼睛示意着陈希渊不要过来! 陈希渊当然知道他们所示意的内容。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陈希渊正想跑过去的时候,宫穆沉和李泽缓缓走了出来站在林婉清旁边看着恼羞成怒的陈希渊,陈希渊握紧了拳头:“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啊!抓我的人算什么男人!” 宫穆沉一听陈希渊这么一说也不气,反而叫李泽准备了张凳子,坐了下去,陈希渊对于这个男人甚是失望至极缓缓开口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陈希渊说这话的时候,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握紧的拳头,指甲差不多已经深陷肉里了,宫穆沉一听陈希渊这么一说站起了身,他这么做就是想为了折磨陈希渊,宫穆沉朝林婉清走了过去,挑起了她的下巴,双手顺势的滑落至林婉清的束带。 陈希渊大惊,很是愤怒!陈希渊忍住把宫穆沉打死的冲动朝他大吼道:“你还算不算个男人!连个姑娘你都随随便便搞!” 林婉清此时眼眶微红,很是害怕,好在被陈希渊阻止了,陈希渊握紧拳头,低着头,咬牙切齿最后猛的一抬起头对宫穆沉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 宫穆沉不语,紧皱着眉看着陈希渊指甲深陷肉里手,陈希渊当然没有发现宫穆沉的目光,陈希渊看见宫穆沉对她置之不理更加愤怒了:“好!竟然如此,反正你也那么不待见我,我就用我的命换他们两的命!”陈希渊说着快速的从桌上拿过下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宫穆沉显然愣住了,他没想过陈希渊会来这么一出,但这也是一瞬间的情绪,很快就被宫穆沉隐藏了过去。 就连林婉清和陈清觉也愣住了,宫穆沉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朝陈希渊拍了拍手:“好!很好!你这是要以死相逼吗?” 陈希渊不说话,直视着宫穆沉,眼里有着不甘示弱!见宫穆沉还无动于衷架在脖子上的剑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能隐隐约约看出,陈希渊的脖子已经微红了,再稍微用力一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宫穆沉皱着眉,盯着陈希渊的脖子。 “你放他们两离开!”陈希渊此时只能赌一把了,见宫穆沉没有说话,又加重了力道,林婉清看着陈希渊,泪水早已经落下,宫穆沉又复杂的看了看陈希渊:“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此时陈希渊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丝血液。 宫穆沉一愣对李泽说道:“放了他们。”李泽收到示意后松开两个人之后,得到解救的林婉清和陈清觉立马朝陈希渊跑去,对她说道:“你干嘛要那么傻!”陈希渊现在不想说过多的话,对他们两人只说了一个字:“走!” 陈清觉复杂的看了看陈希渊,而林婉清则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不走!要死一起死!”陈希渊看着倔强的林婉清很是愤怒的说道:“我要你走就走!不要白白浪费我救了你们。”林婉清被陈希渊这么一吼显然愣住了,随后陈希渊凑到林婉清耳边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走。” 林婉清看着陈希渊,她相信她,可是她担心,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拉着陈清觉离去。 两人出去后一脸的着急:“怎么办啊!希渊她!”林婉清一想到陈希渊为了救他们,落入了这么一个大魔王手里,很是替她担心,泪水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陈清觉紧皱着眉头对林婉清安慰道:“没事的,相信小姐总会没事的,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我们只好去找顾长风了。”顾长风?林婉清停止了悲伤,看着陈清觉,陈清觉点了点头,确实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帮到自己了。 两人立马起身去寻找顾长风,可顾长风这人喜欢云游四海,怎么可能会找的到?这让他们有些挫败,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在商议着如何是好。 “对了!我们可以找濮阳皓琨!”林婉清突然提议到,陈清觉这才反应过来,皱着的眉头:“这也不是不行,我们给他写信吧。”现在的濮阳皓琨还在京城,要想联系只能书信了,可又要等好几天!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可不一会,就有人传信来了,大概是一个和濮阳皓琨混的比较好的人,看到了两人便上前告知濮阳皓琨现在就被人缠住了暂时走不开。 第二百三十七章 逃跑未遂 陈希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她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被宫穆沉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她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了,清婉他们如今已经离开了,她如今要做的,就是避开这些耳目,逃出去。 而这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一个问题,不过,陈希渊并不打算就这么跑出去,不然到时候想必,宫穆沉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倏地,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然后叫道。 “好痛!”以前在前世的时候,她经常这么做,但是自从来了这个新的世界,还一直没有这个方法的用武之地。 而她话音一落,就立刻有侍卫冲了进来,他们十分焦急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希渊,见她十分虚弱的躺在地上,小脸煞白,这些大老爷们的心瞬间揪紧了。 躺在地上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他们主子十分看重的女人,如果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想到这里,侍卫头头就连忙跑了上去,看着装虚弱的陈希渊,声音十分轻柔。 “陈小姐怎么了?可需要我为你请太医?”这些日子主子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此次带的有太医出来,如若陈希渊真的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大可以请太医望一望。 “那就多谢大人了。”她眼底划过一丝流光。 侍卫头头点了点头,随即就派人去找太医了,而其他的侍卫毕竟是男子,与女子之间都有避讳,所以看了一下也就离开了。 于是这一瞬间,房间周围的侍卫少了些许,也许是方才侍卫头头见她一脸苍白,所以心中便认为她不会逃出去。 谢谢啦。 心中浅念道,随即她便站起身子,翻出窗户准备逃走。 这个房间的窗户她观察了许久,如果从这里出去的话,离大花园只有一条小路急,到时候从那边摸去花园扮成园丁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想到自己即将可以离开这个压抑的鬼地方,陈希渊心中就不由得一阵雀跃,还有一丝几乎感觉不到的苦涩。 她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在极为有规律的跳动着,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即使还是在跳动,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 “陈希渊,你的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于是便立刻翻过了窗户,准备顺着花园离开。 就在她即将消失在小径的时候,忽然听到监管她的侍卫,有人说道:“看来里面的这位陈姑娘还要在等一等了。”这句话说完,还故作叹息了一番。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王爷这个时候突然意外毒发呢?” “轰!” 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裂开来一样,宫穆沉意外毒发…… 她忽然迈不动自己要离开的脚步了,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侍卫头头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准备跑入她的房间。 陈希渊看到这一幕,有几滴冷汗流下,她随即再次翻过窗户,回到了房内。 “陈小姐陈小姐?”耳畔传来侍卫头疼慌乱的呼叫声,她微微侧过头去,目光之中装出一丝不解,可是捏紧的拳头已经透露出了她此刻的慌乱。 “王爷突然意外毒发,其间不停的在念着小姐你的名字,太医说,小姐你的医术十分不错,既然如此这般的话,就快跟着微臣去见见王爷吧!”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陈小姐如今身体自己都抱恙,可是他也说了,他们没有办法能够把王爷无恙,如果真要做什么的话,还是得让他来一趟,所以此次,才这么急匆匆的再次跑来了这个院子。 “很严重吗?”她的声音微微有几分颤抖。 “微臣不是太医,也不是十分清楚。”侍卫头头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们就走吧。”她也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他,宫穆沉,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宫穆沉房间 “我以为此次我遭了难,你会浑水摸鱼的离开的。”躺在床上的男子脸色十分苍白,可是声音却十分有劲。 “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人吗?”看着他的虚弱,陈希渊就不由得想落泪,她声音有些哽咽,“太医可有说什么,严重吗?” “为什么不走呢?”宫穆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 陈希渊闻言微微怔了怔,但是却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走呢?这句话问出来,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茫然。 “希渊。”宫穆沉坐起身子来,伸出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声音十分柔和的说道,“你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可好?” 他想和面前的这个女子从此之后一生都互相携手走下去。 陈希渊,是他宫穆沉此生最毒的毒药,可是却是甘甜的药,就算只是为了那一丝的甜,他也愿意沉沦下去而死亡。 “宫穆沉,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她抽出自己的手,十分艰难的说道。 说要是日夜都在一起,可是如何在一起?如她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与注定了前途一番不可限量的人有太多的牵扯? “为什么!”得到自己不想要得到的答案,宫穆沉情绪微微有些失控,但是还在他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陈希渊受了自己这么多的欺负,怎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自己?想到这里,他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总归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才拒绝的。 “我”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打断。 “是因为**。”陈希渊何尝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可是他们如今现在两个人所处的环境都不一样,宫穆沉如今重伤在身,随时都有可能毒发。 而自己身上中着**,注定了里濮阳皓琨不能很远,若是这般,又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 “滚!” 宫穆沉一把把她推开,双眸之中满是怒火:“陈希渊,好,你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 母毒 离开了宫穆沉的房间之后,陈希渊就直接来到了杜丽娘的房间。 刚才自己提到**说是因为**自己才不能和他在一起,这的确是事实,不过此刻陈希渊也有些好奇,究竟什么是**?还有为什么绝**现在都不发挥作用了。 “哟,也不知这天上今日刮的是什么样的风,既然能把陈小姐你给刮来,倒真是奴家的福气。”杜丽娘此刻正坐在贵妃椅上休息,她手上持着一面团扇,轻轻的扑扇着。 “说笑了,只是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要请教你。”说实话,她真的不怎么喜欢杜丽娘,只是,这件事情想必也只有她才知道。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会来请教我?奴家可从来都不会看医书了一些东西。”说到这里,杜丽娘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模样的确是真的不错,怪不得主则会把她放在心上。 “不是为了医书之类的事情,而是想要请教蛊。”一开始自己刚刚接触到这个字的时候,也下去查过很多资料。只是并没有一本书上详细的介绍了这种东西,大多只是说一些旁的,并没有什么价值的。 而前世就更不用说了。 “那奴家倒是想知道,小姐,你来请教的是什么蛊。”她常年在这江南画舫当中做老大,各种各样的稀奇事情和稀奇玩意,他杜丽娘不敢说都知道,但是绝对也能说得上几个。 “是**。”自己当时被迫之下被濮阳皓琨喂下了**,说不能离它很远,可是此番自己在江南,濮阳皓琨却是远在京城,如果按道理来说,自己此时应当保受**的折磨,只是为何,如今却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没有发挥作用了一样。 “原来你是想要问这东西。”杜丽娘不由的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说,“你与王爷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少,这样吧,你我来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有关**的东西,你必须得离开王爷。” 她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江南呆着,虽然说心中一直念着王爷,可到底山高皇帝远,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所以这感情也就渐渐的下去了,只是此番王爷来到浙江来,还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这样的情况下,陈希渊实在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了。 “我也想要离开他,只是如何离开呢?”陈希渊心中早就已经有了这个决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才一直搁置了下来,况且刚才好不容易实施一回,却偏偏…… “你有了这个心思,剩下的便由我来帮助你。”听到陈希渊也早就想离开王爷了,她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几口气。 于是,两人就开始密谋如何离开江南。 杜十娘的意思是,陈希渊身材不是特别高大,而且在将来也没有什么人对她特别熟悉,所以就不如假装成普通的采买侍女,到时候拿着可以出府的令牌,直接出府就行了。 而陈希渊,也觉得这个办法十分不错。毕竟这几日宫穆沉旧伤复发,采买侍女要买的药材十分多,所以侍卫也不太怎么看脸,大多数都是只扫一下令牌就放人出去了。 “你若就这么放我离开,不怕宫穆沉责罚你吗?”宫穆沉的性格一直十分怪异,如若因为自己这次逃走成功,他就这么迁怒杜丽娘的话,自己心中会十分过意不去的。 “你我本就是做一个交易吧了,如若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然是各自负责各自的,我若是命不好,被王爷处罚,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杜丽娘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这样做都是为了王业好,毕竟这个女人在他身边,对王爷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她讨厌陈希渊! 陈希渊没有说话,从她手中接过令牌,就跟着一对侍女出去了,宫穆沉这几日的情况渐渐好转,所以说大概是最后一次批量出去采买的人了,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下次想要出去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一个时辰之后,京城的某一处客栈 “我如今已经出了府邸,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他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侍女服饰,换上自己的衣物。 杜丽娘看着她,神情终于不再一副慵懒的模样,而是开始认真起来。 “蛊毒这个东西,是分情况的,像你自己身上所中的这个**,属于必须用这母蛊才有用的那一种,只是这样的方法有一些血腥,是由对你下蛊人的心血来喂养。”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只要你杀了母蛊,藏在你身体里的蛊毒就没有用了,到时候会变成一滩血水,从你的身体当中排出来,不过你若是真的杀了母蛊,对你下蛊的人,只怕会元气大伤。”能对一个女子下这样蛊毒的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一定是对她动了心,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杜丽娘突然皱了皱眉头,她看着陈希渊:“我已经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了,你即刻就离开江南吧。” 她思前想后,想必这个时候王府已经有人发现陈希渊失踪了,而自己,也要回去了。 “一路平安。”陈希渊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客栈。 府邸 “你放走了她是不是?”宫穆沉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双眼鹰鸷。 “属下该死。”杜丽娘跪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宫穆沉方才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触犯了我规矩,自己下去领罚吧。”说完,杜丽娘双眼之中充满恐惧,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惩罚的恐怖,不过此时,却只能谢恩。 杜丽娘离开大厅之后,宫穆沉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陈希渊,不要让本王找到你!”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毒发了一次,她就可以勾结自己的属下逃跑了,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下一次,应该把她铐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母去处 宫穆沉派了很多人去找陈希渊,只是陈希渊并不知道,离开了客栈之后,她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晃。 还没有仔仔细细的游览过江南的大街,前世的时候总是听说江南这个地方怎么的繁华,怎么的漂亮。可是来了这么久,如今才有机会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 她走进了一家卖头饰的地方,慢慢的打量了起来。 “这位姑娘,不知你喜欢什么款式的?”伙计见有客人走了进来,连忙出来招呼着。 陈希渊并没有回答,她扫了一眼,就准备离开了,自己方才才逃跑出来,身上并没有带钱币,虽然心中有些跃动,但还是抑制住了。 伙计见她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也就不再招呼了,准备走到一边去,就在她转过头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人。 “希渊,你没事吧。”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陈希渊抬头望了望,心中咯噔一声…… “没事。”来人正是濮阳皓琨。 “我这些日子回京城,你怎么没有等我呢?”他刚刚从京城回来,才处理好事情,就听见陈希渊失踪了,于是你们的人生想要去找宫穆沉,却没有想到,既然在这家卖头饰的地方见到了她。 虽然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是心中依然充满了喜悦。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情一说起来我就满肚子的怒火。”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陈希渊双眸之中带着些怒火,“宫穆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把我带走,而且还想要侮辱清婉来威胁我!” 她不由得攥紧自己的小手,十分不满的看着濮阳皓琨,她这一副样子,让濮阳皓琨彻底转移了注意力,心中却有些喜悦,还以为这些日子陈希渊会和宫穆沉死灰复燃,却没有想到是更加讨厌了。 不过这样对他也有好处,至少自己可以不用再担心陈希渊会和宫穆沉离开了。 “既然是不开心的事情了,就别想了,和我回去吧。”他十分满意的牵着自己的女人走了。 陈希渊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只是为了知道母蛊在哪里,顺便解决母蛊。 濮阳皓琨,你若是知道我的目的是这个,还愿意这样对我好吗? 府邸 “这些日子你在外面也累了,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吧。”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眼下的乌青,说道。 宫穆沉究竟是对她怎么了,居然会让她看起来这么的累。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而已,现在天色看起来这么的早,我也不想去床上躺着。” 这些日子被关在屋子里面,她已经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活动活动,又什么愿意继续躺着呢? 濮阳皓琨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侍卫,示意他下去传膳。 陈希渊自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腰部,方才在大街上游荡之前,她先去了一下药铺,在那里面买了一些可以用来制作致幻剂的药材,母蛊在哪里,自己是绝对不能当面问他的,所以,只能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 濮阳皓琨,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对我下的**,我不想被人控制。 想到这里,心中的一丝丝的愧疚也就完全消散了,她从腰间取出药,藏在自己的袖子里,面色十分镇定。 濮阳皓琨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从京城奔波到江南这个地方,他马不停蹄,此刻也有些倦了。 只是还没有用膳,濮阳皓琨想,待会吃过晚饭之后,他就准备去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侍女们把晚膳给端了上来,顺便带上来的,还有一壶酒。 陈希渊看着那壶酒,不动声色的把袖子里都要藏在手心中,她用右手为他倒了一杯,随即去把药给划了进去。 这是按照前世制药的比例弄的,为了照顾他的身子,她用了最安全的比例。 见到陈希渊主动为自己倒酒,濮阳皓琨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十分开心的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陈希渊说道……“希渊你终于愿意主动和我亲近了。” 今日看着她对自己十分顺从,是心中的幻觉,直到此刻,才有些许落实。 “我素日对你就这般差劲吗?”她有些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没有。”他连忙否定,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脑袋突然有些发昏。 “濮阳皓琨?”见他双眼之中染上几分迷蒙,陈希渊知道,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你可还记得母蛊在哪里?”她直接切入正题,这药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误差。 “京城。”他脑袋一团混乱,听到有人问这个问题,就直接回答了。 什么? 陈希渊不由得瞪大双眼,她没有听错吧,他不过是回了一趟京城,就连母蛊也一起带回去了? “好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便自己回房间休息吧。”看着一桌的美食佳肴,她十分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还吃什么吃呀,连母蛊都不见了。 第二日 “昨日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却好像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希渊,我对你说了什么东西?”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感到脑袋一阵无力,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却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好像跟陈希渊说了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只是我问了一下你,我想在江南发展生意。”她颇为心虚,但随即想起来,自己好像跟他提供要在将来发展生意的事情,所以就立刻拿出来当作挡箭牌了。 “哦。”他点了点头,依稀好像是这件事情。 “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想起自己为他吃的致幻剂,再加上今天脸色又这样苍白,陈希渊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这古人的身体不会真的这么差吧,她喂他吃的又不是什么毒品,总不会就吃了这么一次,身体就被掏空了吧?而且就算是毒品,也没有这么猛吧。 “无碍。”他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淡淡的说道。 第二百四十章 流云斋 “哦。”她捧着杯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既然濮阳皓琨自己也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再一直问下去了,而这件事情,最好永远也不要有人再问。 她如今想要担心的,还是母蛊,这一次回来他身边,就算想要夺回母蛊,让自己获得人生自由, 两个人相顾无言。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跑上前来一把抱住她,脸上还带着液体,似乎是泪水一样的东西。 “希渊!”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希渊双眸之中充满不可置信,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 “清婉!” 没错,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林清婉。 “宫穆沉不是已经把你们放了吗,你怎么没有回京城去?”当初宫穆沉想要侮辱林清婉来侮辱自己,可是却在自己的哀求下,没有这样做,她以为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林清婉会回京城去,却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濮阳皓琨的府邸见到她。 “我怎么能回去呢?晓得你还在那个人渣那里受委屈受,我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回新城去?” 她如今只要一想到当初在宫穆沉哪里受的危险,心中还是一阵后怕,但是一想到,希渊还在那个人手里,就不敢离开江南,幸好,濮阳皓琨及时来到。 “你方才不是说想要开一家店吗?既然如此,我就把她给你带来了。”濮阳皓琨一向对陈希渊比较自由,当然,这是在他给她种了**的条件下。 “希渊你想要开一家商店?在江南么?”林清婉听到这个建议后有些惊讶,毕竟他们只是短暂性的江南居住,过不久还是要回京城的,如果开一家商铺的话,还需要考虑打理的问题,颇为麻烦。 “我的确想要看一下商铺,清婉,你待会儿去注册一家商铺吧,名字是叫流云斋。”她本来自己想开一家青楼的,可是想了一想,青楼这个东西,毕竟赚钱太过暴利,而且需要很多准备,他们毕竟是在江南呆不长,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的心力去处理。 “好。”林清婉点了点头,就下去准备了。 “你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过几日就在府邸里举办宴会吧,让的这些江南的商贾都知道,流云斋我在背后支持。”一家新起的势力,一定会得到多方势力的忌惮,到时候以免太多的人出来,所以最好还是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 陈希渊闻言点了点头。 几日后 流云斋选址是江南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这条大街上多的是买珠宝盒大米的,几乎囊括了江南所有赚钱暴利的店铺,也因为如此,很多商贾都注意到了这家新起的店铺,于是纷纷派人前去打听,知道后面是濮阳皓琨,也就是四王爷当作靠山,于是便纷纷准备参加在四王爷的府邸举办的宴会。 他们都想要在这宴会当中认识一下四王爷,瞧一瞧他究竟是怎么样子的,看到时候到底好不好办事。 宫穆沉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嘲讽的笑了笑,自己还派那么多人去寻找陈希渊,害怕她在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这一转头刚刚逃出他的身边,就去找了濮阳皓琨,当真是女人最过薄凉。 “王爷,我们是否要派人前去把陈希渊抓回来?”他身边的一个亲卫十分不爽,开口说道。 自家王爷对这位陈希渊有多好,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这么背叛王爷。 “不必了,他竟然宴请客人,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他神色诡谲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倘若是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陈希渊这丫头一直想开一个青楼吧。 四王爷府邸 “你当真要在这外头迎接这些人?”看着双手冻得通红的陈希渊,濮阳皓琨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给她温暖。 陈希渊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愣了愣,随即便笑起来说道:“流云斋才刚刚开业,他们都是客人,竟然来贺我们做东家的自然不能坐在屋子里。” 开玩笑,这家商铺虽然是他四王爷在后面当靠山,可是人们只是畏惧而不敢出手怎么样而已,可如果有一日,她和濮阳皓琨两个人之间掰了,那这商铺就是她的 作为一个平民老百姓,他背后可没有那么多的权势撑腰。 闻言,濮阳皓琨也就没有说话了,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迎接那些商人,只是没有想到的事,宫穆沉也来了,而且脸上,还带着一丝诡谲的笑容。 “宫穆沉?”濮阳皓琨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便把陈希渊护在自己的身后。 “四王爷何须如此防着本王,本王这次前来可不是闹事的,而是来送礼的。” 他后面跟着一个亲卫,那亲卫手中拿着一个极为厚重的礼盒,确实能够看出来,是东西。 听到他的这句话,陈希渊也就不在后面躲着了,她跳了出来,双眼放光的说道:“不知摄政王殿下带来了什么样的礼物?”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宫穆沉心情向来阴晴不定,所以他底下的人为了讨好他,一定给他送了不少东西,虽然说面前这人不是一个会收受贿赂的人 ,可是这反面也印证了一个道理,宫穆沉这厮,一定是个有钱人。 “一个青楼。”四个字缓缓从他嘴中吐出。 “什么?”众人微微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摄政王,这是送给女子的礼物,怎么有送青楼的呢? “宫穆沉,你怎么能够如此侮辱希渊!”濮阳皓琨还以为他此次前来真的会送什么好东西,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青楼。 “莫非本王送这个礼物,陈小姐不开心吗?”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丫头心中想的是什么,那是叫什么赚钱她就收什么。 “满意,为何不满意?”陈希渊可顾不上旁人心中想的那些小九九,她自己早就想开一家青楼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宫穆沉但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哦,不,是直接送给了她一座青楼。 第二百四十一章 病发缠绵 濮阳皓琨听到陈希渊说的话之后,脸色有些发青,但是陈希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面色,她笑眯眯的看着宫穆沉,说道:“摄政王殿下竟然送了礼,不知可要进去坐坐?” 既然收了别人的礼物,面子上的礼仪总是要做足的。 “不了,本王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宫穆沉摇了摇头就拒绝了他这次前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要参加这个宴会的,而是想要送出这个礼物,顺便再看一看濮阳皓琨兰阴沉的脸色,一切目的都已经达成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相送了。”陈希渊听到他不愿意来参加这个宴会,心中自然是乐呵呵的,毕竟自己也不想看见摄政王这张脸。 平时打发走他之后,她就不由的看向在着自己身边的濮阳皓琨,刚才自己驳了他的意愿,收下了青楼,他似乎有些不开心? “怎么啦,怎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阴沉?”陈希渊当然不会说,是她自己做的嘛 。 “无事。”濮阳皓琨微微摇头,他这人不会在陈希渊面前表现自己小气。 “嗯。”她点了点头,就进去招呼那些宾客了。 几个时辰后,宴会散去,陈希渊送走濮阳皓琨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她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碌当中,不是为了逃跑,就是为了举办宴会,当真是活得心力交瘁。 “哎呀,好累呀!”她不由得伸了伸懒腰,于是望向自己的床上,这一望,双目就不由得瞪大。 能够告诉她,她床上突然多出来的这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知道,私闯民宅是不对的吗?更何况是翻进一个女子的闺房呢。 “你!”陈希渊有些气恼的上前指着宫穆沉,十分不悦的说道:“你怎么能翻窗进入我的房间呢?” 而且重点是,进来了就进来了,怎么还不关窗子呢?难道不知道这大冷天的吹着风是会感冒的吗? 可是宫穆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面色有些潮红,而且双目之中带着些阴骘。 “你……”陈希渊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也没有玩味的意思了,她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当是到绝**复发了。 但是心中却有些疑惑,不是说这蛊毒只要和女子交合七日就能解开吗?自己明明已经和他发生过了关系,只是为何还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却没有想到,宫穆沉突然伸出长臂,一拉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压在身下,唇瓣就吻了上去。 “唔!”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眸,陈希渊本来想要挣脱,却不想宫穆沉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开始用牙齿撕扯她的唇瓣。 身体有一股异样的电流袭遍全身,陈希渊不由得软了身子,没有再挣脱。 她也是经历过了情事的女子,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她也是会产生生理反应的。 于是,一室春光。 两个人不知做了多久,正当陈希渊昏昏沉沉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林清婉。 “希渊,在吗?” 她不由得瞪大双眸,然后一瞬间全部来了精神,陈希渊不由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然后现在感觉有些绝望。 但是宫穆沉明显是在毒发的时候,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干扰到他,陈希渊只能乞求,希望林清婉不要推开门。 只是向来是人怕什么就来什么,林清婉似乎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的声音,于是就推开了房门,再然后就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啊!”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她十分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大惊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宫穆沉释放了自己的**。 “等我。”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落下两字,就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离开了。 陈希渊有些无奈的看着打开了房门,和又从窗子里离开的男子,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站起身来,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就大声呼叫侍女,为自己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 一个时辰后 “你究竟是怎么和摄政王殿下有关系的?”林清婉走进了药房,看着正在为自己煎药的陈希渊,微微有些生气的说道。 “女子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无非是贞洁,希渊,你心中并非不是不清楚这件事情,况且你如今又与四王爷王也有些许关系。”想到自己,方才无意之间看到的一切,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清婉,我并不在乎这一切。”她如今为自己煮的是避子的汤药,古代似乎没有避孕药这东西,于是为了自己不怀上子嗣,她只能出此下策。 毕竟,自己现在年龄也还没够,而且也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作为一个女子,你怎么能不在乎呢?希渊,你知道这事后果是什么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未婚就和男子苟且,是可以拉你去浸猪笼的?” “我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陈希渊转过身子看着林清婉,“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也无法和你说清楚,但是我这样做我并不后悔,我与濮阳皓琨之间并没有什么,清婉,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些事情出来说事了。” 她并不喜欢别人一直拿宫穆沉和她的事情出来说,再说了,他们两个人也不是漫无目的的做这种事情,宫穆沉是毒发,又不是强迫她。 “你!”见自己说什么陈希渊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清婉心中也不由得堆积很多怒火,她咬了咬唇瓣,看着陈希渊,便气恼的离开了。 而陈希渊此时也没有什么精力去顾及她在想什么,她熬好了避子的汤药之后,一饮而尽,便把药渣丢在了灶口里。 方才林清婉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煎药,保不齐到时候会来看一看这药渣当中究竟是什么,濮阳皓琨这次出来将来身边是带着有太医的 她可不愿意赌这一把,药渣处理之后,也就不会有人再有什么证据,说她与宫穆沉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私情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团聚 陈希渊给自己煮着药,咬着牙,心里却在责怪自己。 她不得不承认,林清婉说得太对了,明明和宫穆沉没有成婚,也没有婚姻之约,却和他来来回回的欢爱了好几次,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要远离,但是每次看到他都难以抗拒,这不是不自爱,是什么? 但是宫穆沉的话,她却每句都记得分明。 宫穆沉抱着她,面对她的拒绝和眼泪,急切地道:“我没有别的女人!我自始至终,就只有你,那次不过是骗骗别人的!” 是真的吗? 她当时也这么问了。 “是真的。”宫穆沉直视着她的眼睛,毫不畏惧。 想起来,她的心里有几分甜蜜和欢喜。 宫穆沉,心里还是有她的。 他中毒了,这种情况下,如果碰了别的女人,也可以理解,只是,她不想让他碰别的女人。女人心啊。她叹口气,宫穆沉,怕是她的克星吧。 药煮好了,她一仰头,把浓苦的中药一口气喝下。 而这个时候,濮阳皓琨也到了。他一脸神秘道:“希渊,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这个哪里能猜得到,于是陈希渊摇摇头。 “你一定很希望看到的。” 陈希渊不解的看着他。 濮阳皓琨拍拍手,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陈希渊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眼泪难以置信的流了出来:“陈阳,陈星,你们……” 进来的正是陈阳,陈星二人。 陈星紧紧的抱住了她,陈希渊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陈阳道:“是王爷救了我们。” “多谢王爷。”陈希渊不由拜谢濮阳皓琨。 濮阳皓琨一抬手,扶住了她,道:“你我之间,何必拘礼。不过举手之劳,你高兴就好了。” 陈希渊点头,擦泪:“确实,高兴。” 看到她感动的样子,濮阳皓琨心道:这样下去,总会拿到她的心吧。心上涌起了一阵得意。 濮阳皓琨点头道:“你们家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好好聊聊吧。” 于是,濮阳皓琨知趣的走了,让他们一家人好好的叙旧。 四王爷一走,陈星就开始对着姐姐撒娇:“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陈希渊拧了一把他的脸。 “最近,弟弟你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啊?”陈希渊问道,这个弟弟聪明伶俐,她对他寄予厚望。不由的关心起他的学业。 陈星点点头,开始说了起来:“姐姐,摄政王可厉害了!” “摄政王?”陈希渊这才反应过来,弟弟说的是宫穆沉。 “他会好多东西,他会骑马,会射箭,会武功,还会作诗,还会写策论,他教我骑马射箭来着,不过,我想学武功,他说我不适合。他教我写文章,我写了一些给他看了,他夸奖我写得好呢!” 看着陈星等待夸奖的样子,陈希渊不由的笑了,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听见摄政王三个字,陈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是马上他用平静掩盖了自己的情绪,是以陈希渊也没有发觉陈希渊对于宫穆沉的态度。 “妹妹,你最近怎么样?身体如何?”他开口了。 “我身体还好。哥哥你也知道的。我懂医药,所以,有什么小病也能自己调理,不会有事的。” 和两人寒暄过后,陈阳和陈星,就住下了。 陈阳本来见到陈希渊十分高兴的,不过,他从林清婉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林清婉知道他被救出来了,兴冲冲的来找他。 陈阳关心的问道:“我妹妹最近一段时间如何?” 林清婉脸色一沉,她一向心直口快,道:“你怎么不亲口问问她?” 陈阳是想岔了,问:“莫非,她和四王爷有什么……” “不是四王爷,而是摄政王。” “摄政王?” 林清婉知道自己是说漏了嘴,但是本着对于自己朋友的关心,在陈阳的逼问下,她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关于陈希渊和宫穆沉的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了林清婉说的话,陈阳心中火冒三丈。 为何这个世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伤害自己喜欢的人?不行,他得去问个明白,必须让陈希渊和宫穆沉分手!为了她的幸福! 陈阳见了陈希渊,咳嗽了两声,反倒犹豫起来,思考着该如何开口,把这件事说得婉转一些,尽量不伤害她。 刚听说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因为根据他的了解,陈希渊不是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是林清婉又不会和他说假话。 这一定是宫穆沉搞的鬼。妹妹一定是上了他的当了。那个摄政王看起来冷酷无比,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越想越觉得,宫穆沉包藏祸心,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自己还是劝说她一下的好。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了,道:“你和摄政王的事,我都知道了。” 陈希渊一惊,但是她马上就镇定下来,问:“这是二丫告诉你的吗?” “是的。妹妹,你一个未嫁女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你该如何是好。摄政王位高权重,心机颇深,你还是以后不要搭理他的好。” 陈希渊想了想道:“哥哥,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看着陈希渊的样子,陈阳叹气,他觉得这个妹妹怕是不会听自己的话了,于是语重心长道:“你好好保重。”就退了出去。 陈希渊叹口气,这种事,林清婉怎么能随便跟别人说,虽然陈阳跟她情同兄妹,但是毕竟不是兄妹啊。 她匆匆的到了林清婉的房间,林清婉还是和她闹着别扭,看她前来,只是哼了一声。 “二丫,是你把我和摄政王的事,告诉我哥哥的吧?以后不要这么做了,这么私密的事,不应该告诉别人,而且这么做,只是让我和我哥哥为难。” 一听她的话,林清婉有点生气了:“希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哥哥和我,是真正关心你的人。摄政王他,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看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清婉遇袭 自己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陈希渊却来责怪自己? 林清婉越想越生气。 陈希渊定定神,说:“这件事,你的确不应该告诉大哥的。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宫穆沉和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了,好吧?”林清婉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 陈阳闻讯赶来了,见二人的样子像是刚吵架完,于是对陈希渊道:“何必呢,二丫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出了这么多事,我们的确不看好摄政王……” 陈希渊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只是不想让你们插手我和摄政王之间的事。” 陈阳摇头,接着对要发话的林清婉道:“二丫,你也不要生气了。我妹妹就是这样的固执。你也是为了我妹妹好。我都了解的。” 林清婉陡然被陈希渊过来质问,憋了一肚子气,道:“希渊,我看摄政王虽然位高权重,年轻英俊,可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每次伤心欲绝可不是因为他?结果可不是欲拒还迎?你怎么如此的不坚定?再说了,你这样平白无故的就没了清白,以后怎么嫁人?女子的贞操大过天,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弃之不顾,你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陈希渊为之气结,这是误会她喜欢摄政王的皮相和权势吗? 再看陈阳,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仿佛自己已经沾染上了“不洁”二字。 她本来就对这件事悔恨交加,充满懊恼,头脑一热,口不择言:“你们这么关心插手别人的私事,是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还是你们看着我和他相好,觉得我人格卑贱?你们呢,你们这样窥探别人,私自揣摩别人,难道不是犯贱吗?” 话一出口,陈希渊就后悔了。怎么能这么说呢? 林清婉瞪大了眼睛。 陈阳一时间愣住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 陈希渊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低头道:“我太冲动了,对不住。” 她掩面,疾行回到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林清婉也是在气头上,收拾了东西,让人禀报了,掉头就走。给陈希渊和陈阳留下的话是:她回京城了。 见到林清婉留下的消息,陈希渊是又悔又恨。 林清婉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林清婉在路上走到一半,也是后悔了。 陈希渊本来就身世不幸,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女子陷入情网,总是身不由己。林清婉觉得自己的话是说重了,所以希渊才会说出那种话来。 坐在马车上,林清婉想了又想,准备打道回府的。她刚一掀开马车的帘子,一支箭就射到了马车上,把她吓了一跳。 再看马车夫已经被箭射中,软软的倒了下去,怕是已经不行了。 几个土匪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 林清婉心下一横,自己挽起马车的缰绳,喊了一声“驾!” 她赶着马车狂奔,后面的黑衣人穷追不舍。 “救命啊,救命啊!”她大喊着,希望这路上能有路过的人,能够帮她一把。 眼看马儿已经跑得力竭,口吐白沫,林清婉的心里越来越绝望。 “快,追上前面的马车!” 一个土匪跳上了马车,对着林清婉就是一刀劈了下去。 林清婉躲闪及时,但是肩头仍是中了一刀,她吃痛大呼一声,滚下了马车,眼看就要被土匪们抓住。 而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什么人?” 接着,一队人马从大路上出现了。 看着这队人马,这些流寇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撤退了。 从马上下来的是一位浑身充满贵气的公子,他走到林清婉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公子,救我。”林清婉喃喃的说道,然后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这队人马正是太子濮阳皓月带出来的,农耕时节,正要太子亲耕,从郊外祭天回来,不料,正好遇到这场刺杀。 “太子。” 濮阳皓月的侍卫统领见状要阻止太子抱林清婉,道:“身份不明,太子小心。” 太子身份贵重,难保有人用各种手段来打主意。 这是个苦肉计,也说不定。 濮阳皓月皱眉道:“普天之下,都是我大元子民,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传御医。” 当林清婉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 一旁的濮阳皓月见她醒了,高兴地道:“你醒了。” 一直担心林清婉的陈希渊让人打探林清婉的消息,按照路程来算,她也应该回到京城了,知道林清婉平安回京,她也就放心了。 不料,去打探的人,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林清婉失踪了,只是在路上发现了林清婉的马车,怕是不好。 陈希渊大惊失色,越想越怕。不得已,只得去找濮阳皓琨。 这是她的朋友,必须得找到啊! “发生了什么事?”濮阳皓琨问。 “求求四王爷,救救二丫吧!” 濮阳皓月和善地道:“姑娘,我在路上见你被贼人袭击,救下了你。你是到京城的吗?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林清婉低头道:“我是要来京城的。我叫林清婉。” 她抬头看了马车的布置,猜测道这人一定身份尊贵。 濮阳皓月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道:“正好,我也回京复命。我带你走吧。” 濮阳皓月是去见摄政王宫穆沉的,于是也把她带了去。 宫穆沉倒是消息灵通,一见面就道:“听说太子您在路上救下了一个女子,可要小心行事。” 濮阳皓月点头微笑:“是的,不过我看那女子温柔灵秀,应该不是坏人,就带回来了。” 宫穆沉看着他的神色,不由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哦?那倒要瞧瞧。” 宫穆沉一见林清婉,愣在了原地,道:“怎么是你?” 林清婉见到宫穆沉,也愣住了,道:“原来是你。” 濮阳皓月惊讶的问:“原来你们认识?” 林清婉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说过他的坏话。 宫穆沉倒是爽快,道:“我和她的姐妹是旧相识。” 一听这话,濮阳皓月也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他的身份 宫穆沉见到林清婉,十分惊讶,把她在自己府上安顿下来,然后问道:“你怎么会到京城来的?陈希渊呢?” 林清婉回想起自己的所为,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而且自己不看好的正主儿就在眼前,她只得讷讷的道:“我和她吵了架,索性就回京城来了,不料在路上遇到了袭击。” 这么一听,宫穆沉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她们发生了冲突,这丫头是赌气跑出来的啊。 宫穆沉想了想,道:“你这样就跑出来,恐怕她会担心你,我去通知她一声,你在我这里。” “别!不要!”林清婉不顾自己的伤,连忙叫道。 “怎么了?” “没怎么。你就知会她一声,我现在平安到达京城就行了,别说我在你这里。我不想让她知道。” 林清婉看到了宫穆沉,心里还是在别扭。 在她看来,这个宫穆沉,可不算什么好男人,万一陈希渊知道了,又跑来怎么办? 宫穆沉也只当她是在陈希渊闹矛盾, 耍脾气,完全小孩子心性,于是也就答应她了。 宫穆沉让婢女们伺候林清婉安歇,自己走了出来。 濮阳皓月还在书房等着他。 他推门进去,二人谈论了一些朝廷中的问题。 眼见时候不早,太子濮阳皓月起身拜别,他顿了顿,道:“还是麻烦摄政王,照顾一下林小姐了。” 宫穆沉眯了眯眼睛:“哦?太子特别交代这事,为何?” 濮阳皓月有些不好意思,沉吟半晌道:“林姑娘实在是灵秀佳人。” 哦,弄了半天,他是动了这个心思。 宫穆沉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会不懂。 他微笑道:“太子如果喜欢,直接亮明身份,纳了她入府不就好?” 直接接入府,干脆利落,省得麻烦。 濮阳皓月摇头道:“我不想以太子的身份来勉强她,如果勉强,必定二人都痛苦。也恳请摄政王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宫穆沉深知濮阳皓月性格敦厚,不是强取豪夺之人,于是他点头都答应:“太子仁爱,果然有怜香惜玉之心。我会好好照料她的。” 林清婉本来不欲在摄者王府待下去,奈何身上有伤走不开,只得在摄政王府将养下来,就这么大半个月过去了。 林清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她本来想去跟宫穆沉去告辞,不料却由婢女传来了濮阳皓月的消息。 濮阳皓月请她去游船。 林清婉并不知道濮阳皓月的真实身份,还当他是哪家府上的大家公子,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一直养伤无法出门,林清婉也动了出门游览的心思,思前想后,于是答应了。 此日风和日丽,出游的人熙熙攘攘。 林清婉被濮阳皓月的人从摄政王府接了出来,到了湖边,小厮恭恭敬敬的说:“姑娘,我家公子,在船上等你。” 林清婉嗯了一声,登上了船。 只见船中布置的十分舒适,红毯铺地,还放置了鲜花点缀。 濮阳皓月见她到了,热情的迎接上来,引她坐下道:“我从城里有名的杏花楼,买了几样时兴的小点心,希望你能喜欢。” 林清婉有些愕然。 为何这个男人平白无故对自己这么热情。 她环顾了四周,然后对着对方丰神俊朗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邀请我出来游船,这船上,就没有其他人一同前来吗?” 濮阳皓月一愣,笑着解释道:“还真是没有其他人,我事务繁忙,抽空小憩,人太多了反而吵闹,还是人少了清静。” 船夫撑起了船桨,游船渐渐的驶离了岸边。 船外风光宜人,林清婉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婢女倒完酒,濮阳皓月对着船外的风景,轻叹道:“这么一副好风景,奈何平日里找不到人陪我共赏。” 林清婉微笑道:“邀摄政王共赏即可。” 濮阳皓月摇头轻笑,知道对方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于是道:“是寻得佳人,红袖添香,一同欣赏。” 此话说得直白,林清婉又不蠢笨,她立刻明白了对方话中之意。 看来这位公子,是对自己有些许好感。 可惜了,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陈阳,怕是容不下其他人了。 林清婉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她思考片刻,然后道:“公子这份心意,我心领了,我也感激公子对我出手相救,并且今日带我来游湖。”她顿了顿,道:“如果我没有误解公子的意思,莫非公子对我有意?” 濮阳皓月见她如此直率,也干脆点点头。 林清婉叹口气,道:“可惜,我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他武功高强,沉稳坚毅,是我心目中的良人。承蒙公子错爱,这份心意,小女子承受不起。” 濮阳皓月苦笑,他这是被她给拒绝了? 他笑道:“既然佳人心有所属,那自然不能勉强了。” 他这么谦逊,一旁的婢女都看不下去了。 濮阳皓月是谁,是大元朝的太子啊!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还有女人会拒绝太子呢,真是不识好歹。 于是婢女道:“住口!你这样的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被公子看上,是你的荣幸!公子身份尊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居然敢拒绝公子,你就不怕摄政王将你治罪吗?” “住口!”濮阳皓月制止道。 婢女的话,引起了林清婉的怀疑。 对方身份尊贵?还能指挥动摄政王宫穆沉,那这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狐疑的看向了濮阳皓月。 濮阳皓月摇头笑道:“是我手下的人冒犯了你,我管教不严,我自罚三杯,林姑娘,你不要生气。” 说着,他端起了酒杯,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只是林清婉想了想说道:“公子你能够见到摄政王,而且你的婢女说你身份尊贵,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濮阳皓月只是摇头微笑。 他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林清婉想了想,猜测道:“那你是当朝一品家的公子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是太子 濮阳皓月并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他摇摇头道:“姑娘,你就不要猜测了。” 说着,他呵斥刚才出言不逊的婢女道:“我在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平时教给你的规矩是不是忘光了?如此不懂规矩。” 刚才那个婢女是看不过去,心直口快,话说完了就后悔了。 平日里太子对他们都不错,太子是个和善的人,她心里也是为了太子抱不平,但是太子始终是主子自己是奴仆,这样随便说话,是逾越了规矩,罪过大了。婢女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道:“公子,奴婢错了,求公子饶恕奴婢!” 濮阳皓月道:“你且下去,罚半个月的俸,好好面壁思过。以后再犯,就不饶你了。” 婢女擦了擦眼泪,垂头下去了。 林清婉反而回头替婢女辩解道:“我看你的奴婢对你都很忠心,她刚才说的话也是为你抱不平,就是言辞激动了点。你就不要重罚她了。”接着,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虽然我一直知道,陈大哥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她叹口气,低下头:“也许,以后我就会释然放下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接受你。” 濮阳皓月点头:“我对姑娘是一见钟情,绝无二心,想真心和姑娘在一起,如果姑娘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无论多久,我可以等。” 林清婉苦笑:“刚才你的婢女说的对,你身份尊贵,我哪里有什么资格让你等我呢?” 濮阳皓月摇头,直视着她,态度十分坚定:“两个人成为夫妻,如果不是真心相待,带凭着身份压制,又怎么能过得下去。我不想拿我的身份压制姑娘,希望姑娘暂且忘记我的身份,把我当成普通人一样相待,那我将感激万分。” 林清婉对着他点头微笑,因为她看出来,对方说的是真心话,如此的光明磊落的男人,真是世间罕见了,她的心里,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船家将游船渐渐靠岸。 濮阳皓月和林清婉上了岸。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林清婉因为没有压力,和濮阳皓月相处起来十分的放松。 濮阳皓月提议去天香楼逛一逛,道:“那里每到申时,都会有说书人说书,还有各种玩杂耍的,十分热闹,我提议姑娘去看看。” 林清婉听了之后觉得新奇。 她的确在京城少有走动,对于这些,了解不多,于是好奇万分的答应。 他们刚走一段路,就见到一队侍卫整齐地急行军,跑了过来,领头的人对准了濮阳皓月低头就要跪拜:“恭迎……” “公子我回来了!” 濮阳皓月赶紧做手势,示意这群侍卫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侍卫统领抬头看到太子身边站着一位姑娘,看样子似乎是民间佳丽,于是心知肚明,压低声音道:“公子,我们都等着您回府呢。” “哦。有急事吗?” “确实有要事等待公子处理。” “那我们先回去吧。” 濮阳皓月对林清婉道:“林姑娘,对不住了,我有事要处理。下次,一定陪你去天香楼。” 林清婉点点头。 侍卫统领恭敬的说道:“公子,不把这位姑娘,也一起接走吗?” “姑娘并没有同意。” 濮阳皓月觉得好笑。 “哦。那公子请。” 濮阳皓月吩咐道:“你先带人,把这位姑娘,送回摄政王府。然后回来向我复命。” 林清婉跟着陈希渊,也见过大世面,濮阳皓琨的王府也去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识过。 所以林清婉见到侍卫的阵仗,倒也镇静。 回到了王府,林清婉坐在卧房里喟然叹息。 自己心心念念的陈阳,心里一直都有别人。 如果自己这样单恋下去,怕是毫无意义。 眼看自己年岁渐长,怕也是耽误不起。 这位公子,今日对自己表白,看样子倒是有几分真心。 看他对待下人的宽厚,品格也足可以托付终身。 林清婉忽然觉得,自己不妨和他试一试?循序渐进,说不定可以慢慢接受。 也许,可以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 濮阳皓月没有食言,第二日就来人邀请林清婉一同去天香楼,直到傍晚,林清婉才尽兴而返。 宫穆沉没有闲着,身为摄政王,他也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他当然也让人汇报林清婉的行动,当他听到林清婉和濮阳皓月这几天的行踪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他答应了濮阳皓月,但并不代表他同意这两个人胡来。 濮阳皓月是一朝太子,林清婉也不能太逾矩。 认识太子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这样下去,这件事如果在市井中流传开来,那如何是好。 于是,宫穆沉思前想后,决定去找林清婉说个明白。 他刚到林清婉门外,让婢女去通报的时候,正撞上林清婉从门里出来。 他打量着她,疑惑的问道:“你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这是又要出门? 林清婉笑道:“摄政王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门。” “你且随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看宫穆沉的严肃的神色,林清婉觉得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于是一路跟随他去了书房。 宫穆沉顿了顿,问:“你这几天,都出门去了,对不对?” 林清婉实事求是的回答:“是的。” “是和他?” 林清婉一愣,她也知道摄政王说的是谁,于是也只好回答:“是。” “你可知道他的身份?”宫穆沉问。 “不知。”林清婉摇头。 “你不知他的身份,这样下去,意欲何为呢?”宫穆沉道。 林清婉略微一思索,抬头道:“他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在意他的身份,是以,我也没有问。” 濮阳皓月可以不在意,因为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林清婉不能不在意,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宫穆沉微沉着脸说道:“那我说了,你自己想清楚,是否要和他继续下去。”挑挑眉继续说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濮阳皓月,是当朝太子。” “啊!” 林清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太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告白 虽然自己见识过许多,但是林清婉也清楚的了解,对于太子,她这种身份,是绝对高攀不上的,而且,自己也不想跟太子这样身份的人继续纠缠下去,到时候卷入什么争夺权力的斗争就不好了,怕是小命都不保。 林清婉被宫穆沉这么一说,她顿时清醒了,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摄政王。” 于是,林清婉做出了决定,必须和太子濮阳皓月划清界限,坚决不能来往了。 于是,太子又派人邀请过几次,都被林清婉婉言谢绝了。 濮阳皓月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觉,林清婉是在有意识的疏远自己,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自己的身份泄漏了。 还有谁泄漏的,当然是离着林清婉最近的摄政王宫穆沉。 宫穆沉下朝了,他刚换好便服,就听得下人通报:太子来了。 他略微一思索,公事都在朝堂上说完了,太子怕是为了私事来的,这私事,十有**,就是跟林清婉有关。 “请。” 让宫穆沉意外的是,太子濮阳皓月是提着酒壶来的,一见到他,就道:“不知道摄政王是否有闲暇,陪我喝一杯?” 宫穆沉知道他此次前来,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点头答应,并且让下人准备了几个下酒菜,然后屏退了下人,关好了门窗,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太子两个人。 濮阳皓月给摄政王倒了一杯酒,问道:“今天我来,是有要事来询问摄政王。” “太子您请讲” 濮阳皓月沉思后说道:“最近几日,林姑娘,都闭门不见我,我有些担心,所以想来问问。” 宫穆沉思索道:“太子跟本王不需要这么见外,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 “好,那我且问你,摄政王你明明答应了我,却为何出尔反尔,把我的身份告诉了林清婉林姑娘呢?” 宫穆沉笑道:“原来是为了此事。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您看上了什么女人,是您自己的私事,本来我也不欲插手,但是你每日都同林姑娘粘在一起。我怕是堵不住百姓和朝廷的悠悠之口啊。您毕竟是一国太子,不是一般人物,倘若是别人,我也不费这个心了。我违背了跟您的承诺,私自透露了您的身份,还请太子恕罪。” 濮阳皓月叹了口气:“摄政王你何罪之有?”摇头苦笑,“没有想到,我这个太子身份,反而成了接近林姑娘的阻碍,可笑啊可笑。现在,林姑娘已经开始疏远我了,唉。” 濮阳皓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宫穆沉默然不语。 濮阳皓月一仰头喝下一杯酒,道:“摄政王你可知道,我见她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我十分想让她陪在我身边,做一对恩爱夫妻,只要她答应,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往日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恍然不觉得相思,而这几日疏远了,我才了解,我实在是喜欢她。从我长成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摄政王,你可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见到太子濮阳皓月脸上的愁容,宫穆沉脸色变了,也叹息了一声道:“我如何不知道呢。” 太子的心情,他此时也了解,因为,他也经历过着如此痛苦的时刻,那就是因为陈希渊。 他忽而想到了陈希渊,不知道她此时过得可好,是否还能记起自己,想到这里,一阵揪心。 宫穆沉饮下一杯酒,心里全是佳人的影子,他捏着酒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太子殿下,我告诉林姑娘您的身份,说出刚才那番话,并不是要逼着你和她分开,不是要拆散你们,而是希望您和林姑娘能了解你们身份上的差距。告知你和林姑娘,如果你们要在一起,要度过多少艰难险阻。如果她不接受,你的身份,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濮阳皓月朗声道:“那又如何,这位置,有才德者居之,我不要也罢,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非我所欲。” “殿下!你要为天下想想,为你自己想想!”宫穆沉打断了他的话道:“太子殿下,您以后是要登基,是要当一国之君的人,请你不要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濮阳皓月愕然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摄政王你…… 原来摄政王是想让自己当一国之君! 濮阳皓月深深的震惊了,他还认为他这个太子迟早大权旁落,会被摄政王所取代。但是这个消息,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一国之君的担子,不是马马虎虎的就能挑起来。他心头的忧思更重了。 濮阳皓月不知不觉的喝多了。 宫穆沉准备了厢房让他休息。 然而,摄政王一离开,濮阳皓月就跌跌撞撞的从厢房里出来了。 此时,他特别想见到林清婉,想和她聊聊,告诉她自己的心里话和烦恼,她会听吗?她会听的吧? “开门,开门。” 婢女都被喝醉的濮阳皓月惊呆了,忙不迭的去通报林清婉。 林清婉正在做针线绣活,听闻太子来了,也吓了一跳。 “太子喝醉了?” 林清婉歉然,她也知道太子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人喝醉的。 她把人迎进来,让婢女在门外守着。 林清婉给濮阳皓月倒了一杯醒酒茶,埋怨道:“怎么喝成这样?” “清婉,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清婉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醉酒之后的表白,只得低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您是太子,身份尊贵,我自忖高攀不上。” 濮阳皓月一听笑起来:“太子,摄政王也告诉我,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是太子,告诉以后我就是一国之君。可是,清婉,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自己太没有用了!现在,居然连见你都被你拒绝。我要是没有了摄政王襄助,朝廷上的事就一塌糊涂。我根本就是无能。一个这样废物的太子,大元要来做什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伤心 濮阳皓月喝了整晚的酒,直直对着林清婉吐露了许多真心言语,他痛苦不得已之处多之甚多,却无人可以倾诉,而后醉的不省人事。林清婉一夜衣不解带的在卧榻之侧照顾他。自端了盆水,为他擦脸擦手。悉心照料! 林清婉照顾的累了,不由的自坐在卧榻旁睡着了。第二日,濮阳皓月睁开朦胧睡眼,只觉头痛欲裂。正想用手来揉一揉额头,却未料手被压住了,动弹不得。转头一看,原来是林清婉正趴睡在他身旁。他心中一阵阵的感动与心疼。 他小心翼翼起身,并尽量不动被压的那只手,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她。看着她,他暗自心想:也不知她在这里趴睡了多久?应该是照料了我一整夜,她如此这般待我,心中怎会没有我?昨夜也不知我到底对她说了多少话! 濮阳皓月见她一丝青发轻落在那秀美的脸庞之上,不由得想伸手去轻抚一下。却这时,惊醒了林清婉。林清婉突然发现自己还压着濮阳皓月的手臂,连忙坐起,突然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挤出了一句话问道:“额,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头痛吗?” 濮阳皓月此时也清醒了许多,摇了摇头。林清婉想起昨夜他诉得许多无奈痛苦,便安慰道:“昨夜听你说了许多,我十分能理解你的难处,但这世上诸多之人皆有烦恼痛苦,那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好好活着,一切就都是有希望的。所以你不必太过苦恼!做好自己便是。”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濮阳皓月期待的问道。 “我,我,我没有。”林清婉直起身,扭过头去支支吾吾。 “你真的,心里就没有我的半点儿位置吗?”濮阳皓月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她的面前。 林清婉背过他,向前走了几步,强忍心中痛楚和眸中打转的眼泪,说道:“我对你并无半分情义。我十分感念你之前的照抚,但儿女情长之事,并不能强求,我于你无意,请你也不要在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濮阳皓月踉跄几步,十分落寂的问道:“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林清婉艰难却又肯定的回答道。 濮阳皓月只觉伤透了心,拿上自己的衣物,打开房门,无比失落离去。只留下林清婉,独自一人,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再也强忍不住那份伤心与无奈,泄落不止。刚刚打算好好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却未料,身份悬殊,终是不能如寻常男女一般好好在一起。 这边,焦急万分的陈希渊寻找了多处也未见林清婉的踪影,跑去问了濮阳皓琨是否找到她的下落,打听到她就在宫穆沉府上。 于是急忙忙的找到了宫穆沉那里,横冲直撞的四处寻找林清婉,问其府上的丫鬟小斯们知道了给林清婉安排的住处后,便急急找去,站在房门外便喊:“二丫,你在里面吗?二丫,二丫!” 泪如雨下的林清婉在房内听到陈希渊的声音,心下便想冲出去抱住她,痛哭一场,但转念又记起那日陈希渊骂她的那些话,甚是难听。故而又止住了脚步。 陈希渊见无人应答,正准备上前破门而入之时,碰见前来找她的宫穆沉,宫穆沉说道:“你是想来找她?” “我当然是来找二丫的,那日她负气出走,我听说她碰上了流寇,万一伤着了怎么办?我得找到她,确定她没事才行啊!”陈希渊说道。 “可是她却并不一定想见你啊?”宫穆沉看她一脸无辜样,继续说道:“本王和太子救下她之后,将她安顿在这里,原本是想派人前去告知于你的,但是她却不让,说那日你辱骂了她,言语十分过火。所以觉得你狠心至极,便不想与你说和。” “我那日确实对二丫的言语重了些,但是我会跟她道歉的,只不过我现在必须要见到她!我不和你说。”说完,陈希渊便闯进了林清婉的房间。只剩下宫穆沉一人在门外尴尬。看见林清婉,她急切的唤倒:“二丫!” 林清婉则避过头去,看似依旧难以释怀。陈希渊急急上前查看她身上有没有哪处受伤。确定她无碍之后,便牵起她的手,却看见她哭红了的眼睛,神色十分落寞。 便心疼的问道:“好好儿的,怎么哭了呢?”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珠。 林清婉慌忙抹去泪痕,找来借口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日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到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十分难过呢!” 陈希渊一听她如此说,便急忙致歉道:“二丫,我的好二丫,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你看看我,为了找你,可是费劲了周折,我生怕你被流寇怎么样了,都快担心死我了!” 林清婉见她一脸焦急认真的样子,心有不忍,心中早已原谅,可是口却难开,说道:“谁让你如此对待我?” “好啦,对不起,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吗?要不然我就变成猪,变成狗,旺旺!” 林清婉噗嗤笑出声,说道:“行啦,希渊,我原谅你了!”两个人拥在一起,百般高兴,终于重修旧好! “那我们就赶快回去吧?”陈希渊说道。林清婉点了点头。宫穆沉在一旁看了半天,这才有机会说话,问道:“需要我安排车马送你们回去吗?” 话音刚落,又进来一人,此人便是濮阳皓琨,濮阳皓琨迅速接了话茬儿:“不用,车马我早已安排妥当。就不用摄政王费心了!” 陈希渊牵着林清婉便要走出屋子,顺便对濮阳皓琨说了一句:“谢谢!你想的还真是周到。”濮阳皓琨颇为得意的回答道:“那是。”几人便走出屋子,准备出府乘上马车离去。 宫穆沉看见濮阳皓琨的那般模样,心里十分厌恶,瞥了他一眼,便不在理会。 第二百四十八章 归途询问 几人正欲出府去乘马车,却遇见了当今太子,濮阳皓月。濮阳皓月神色颇为落寞,一双眼眸却是直直的盯着林清婉看,眼中似是期待着什么,却又得不到而痛苦着,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不忍见她即将离去,然而别无他法,他没有办法留下自己心爱的女人! 濮阳皓琨看见了太子,便恭敬行礼作揖:“参见太子殿下!” 陈希渊几人听到是太子殿下,也即刻恭敬参拜:“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林清婉与她们虽是一并参拜,话语声却并无十分力气。心下疼痛,像被人握紧了脖子喘不过气来,此时爱恋之人就在眼前,却似遥遥相望,望眼欲穿也得不到一般,凄凉无奈。 陈希渊见太子与林清婉眼神相对,并不似一般人相望的眼神,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陌生的熟悉之人相见,太子的脸上写满了心伤,林清婉的脸上神色也不好,好似两人之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陈希渊却也猜不出什么,只是看着两人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于是心下也多了个心思,私下里定要问一问林清婉发生了什么。 林清婉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慌忙撇过脸去,不再看。拉着陈希渊便要走。太子身子顿了顿,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直直向前走,身影坚定,好似连头也不会回,心下疼痛,只想要说些什么,却自始至终一句也没说出口。 出府来到了马车前,等候在马车旁的陈清觉正欲扶林清婉上马车,林清婉的身子顿了顿,咬了咬唇,缓缓回转过身向府中望了望,那一双清眸深处,竟都是恋恋不舍的模样。 “怎么了?”陈希渊见她留恋不舍的样子,关切问道。 “啊,没事,没事。”林清婉回神,朝她笑了笑答道。于是两人先后上了马车。濮阳皓琨骑上马跟在马车后方,一众人一起护送马车回去。 路途中,陈希渊想起方才太子和林清婉的神色,还是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思,问林清婉:“二丫,那个太子,你们是认识吗?为什么他看你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跟看我们不一样呢!” “啊?有吗?”林清婉有些慌乱,勉强冲她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不看她。 “对呀,感觉他眼神里都是你,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陈希渊看她转过头不愿看自己,又自己把脸凑过去。 “没有,你想哪儿去了?”林清婉拍了一下陈希渊的手。 “真没有?那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头?”陈希渊追问。 “哎呀,没有啦,你别瞎猜了。他也许是瞧着你也不一定呢!说到你,我还没问你呢,我离开你以后,宫穆沉后来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在欺负你了?”林清婉怕她再继续问下去,于是用力撇开话题。 “没有啦,后来都没见面,还能对我怎么样?你不辞而别又失踪,我一门心思的到处找你,哪儿有时间跟他扯来扯去!”陈希渊坐正身子,回答她道。 林清婉见成功转移话题,没有被她发现什么,在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又不禁回想起初见太子,与太子一同经历的时光,心中刚刚找到一份令她欣喜的情感,却不能托付真心。伤了他,也伤了自己。不禁心头还是有些痛彻! 林清婉越是想,越是难受,于是又找陈希渊说话:“希渊,等会儿回去,你有什么打算?” 陈希渊还未细想,听她这么一问,倒是要仔细考虑一番,思忖着:我此时深中**之毒,自己仅仅靠调配药物控制,亦是暂时之效,目前又离不开濮阳皓琨,若不早些寻找到母蛊除掉,不知自己还要被摆控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先和濮阳皓琨回京城,早日把毒解了,没有牵绊,也好一身轻松。 如此想来,她决定好了,对林清婉说道:“我打算跟濮阳皓琨回京城,去他府上。” 林清婉疑惑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希渊随口反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好了,要和他认真在一起过一辈子吧?”林清婉抿嘴坏笑着,开玩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我看他对你还是蛮有心的,你们要是在一起,我也可以放心了!” “哎呀,休要瞎说!”陈希渊轻轻推了一下林清婉,柔声嗔怪。 走了半日,正在几人说着闲话的时候,马车停下,陈清觉掀起车帘,手扶陈希渊与林清婉慢慢下了车,濮阳皓琨爷下了马走上前来。 陈希渊转身,拉着林清婉的手,交代道:“二丫,我让陈管家留下来,让她照顾你,我还有些话要与濮阳皓琨说!” “嗯,好,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一切小心,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也一切小心!”陈希渊道。 林清婉点了点头,便先行回去了。 濮阳皓琨此时走到陈希渊面前,说道:“你接下来如何打算呀?” 陈希渊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决定好了,我想跟你一起回京城,去你府上住一段时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濮阳皓琨一听,心里头极是欣喜:不枉我费尽心机用自己的血豢养**,果然有效,她如今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我了!幸亏我早早将母蛊带回府中,否则依她自己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与我一起的,现下,她主动要与我回府,正合我意。只要她不想着宫穆沉,人也在我身边,一切都尽在我掌握! 不过濮阳皓琨欣喜之下定了定神,依然要再次确定的问了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回府?入了我的府,所有人可都看得清楚,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陈希渊可不在乎濮阳皓琨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对于她来说,现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跟他回去,早日找到母蛊所在,解除**之毒,于是她连一丝考虑都不用,便爽快说道:“只要你同意,我不需要再三考虑。” 第二百四十九章 药杀母蛊 一路上扬扬洒洒前去京城的路途中,众人都相安无事。很快,便到了京城之中,濮阳皓琨令下人将其余众人安排吃食住宿之后,便对陈希渊说道:“走,现在我们就去我府中给你安排就寝的厢房。” “嗯,好。”陈希渊点点头。 很快,他们就到了濮阳皓琨的府邸,濮阳皓琨先行下马,然后牵出马车中的陈希渊,领着她进了门,府邸门口的侍卫小斯们都恭恭敬敬的作揖迎接:“王爷!” 濮阳皓琨示意身边的随从,去找来府中管事的人,吩咐道:“今日小姐便要在本王府上住下,你速去安排好上等房间,以后的所有事物务必细心照顾妥当,要不然为你是问。” 管事之人恭恭敬敬,“是!”而后便单手指引,向陈希渊卑恭道:“小姐,请跟我来!” 濮阳皓琨对她说道:“本王陪你去!” “不了,王爷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陈希渊拒绝了他,跟着管事之人去了自己的住处。 陈希渊跟着管事一路弯弯绕绕,路过之处,见多处屋舍内传出阵阵女子笑声,或闲谈之声,或斥责之声,等等,便随口询问了下管事,屋内住的都是何人,管事一一作答后,另她着实惊呆,如此多屋舍住的原来都是濮阳皓琨娶来的姬妾太太,这简直就是濮阳皓琨的三宫六院啊! 来到自己的住处之时,早被一些多舌的丫头看了去,不一会儿便传到了濮阳皓琨的个个儿妾侍美人儿那里去。刚刚安顿下来没一会儿,就来了一**的各色美人,聒噪不休。为首的先入门来,说道:“哟~这便是王爷今日新纳的美人么?” “我瞧着这姿色还不如我呢!” “是呀,真不知道王爷看上她哪一点了?” “人家说不定有什么绝活儿讨王爷喜欢呢,这位姑娘,可否跟我们众姐妹们都分享分享啊?呵呵呵~”其中的林太太十分不讨喜的说出此番话,让那些个女人笑得眉飞色舞。 这些穿着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另陈希渊实在头痛,厌烦至极。尤其是那个不识相的林太太,实在让人讨厌! 陈希渊只觉几天车马奔波,刚入府中,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便被这些人似围观奇珍动物般,围了整个屋子,正欲发作,就在此时,濮阳皓琨来看她,一见众姬妾围了陈希渊的屋子便问道:“你们都在做什么?” 那位林太太便站出来说道:“王爷,我们都是来看望这位新来的妹妹,好跟她熟悉熟悉,以便她好认识,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助,也好与我们说,毕竟都是女儿家!” 濮阳皓琨见那林太太如此说,甚是满意,便挑起她的下巴甜言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林太太娇气的咯咯直笑! 陈希渊见他们旁若无人的气氛,更是火冒三丈,在也忍不下去了,朝濮阳皓琨怒火道:“吵死了,你,我要你把这些无聊之人通通给我赶走?” 濮阳皓琨见她指着自己的鼻梁发火,虽有些不悦,但也忍下色,只挥手让那些姬妾都各自散了,陈希渊却又咆吼道:“不是让你把她们挥走,是让你把她们通通赶出府去,我不要她们任何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什么?赶出府?你要我把自己的女人全部都赶出去吗?”濮阳皓琨没想到陈希渊竟如此不守规矩。“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不答应,就不要再来见我!”陈希渊气极。 “你”,看到如此无理取闹的陈希渊,濮阳皓琨愤闷的说不出一个字,摔门而去! 陈希渊生生气走濮阳皓琨,继而在心中盘算着:‘如今气走一时,也撑不过多时,我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去寻找母蛊所在’。原来陈希渊故意发脾气气走所有人是另有原因! 为了争取时间,陈希渊便谋了一计! 这一日她与几个丫鬟在众人过往甚多的园子中拿出提前调配好的膏药,一边让王府派来伺候她的丫鬟月儿捧着镜子让她边看边抹,一边展示着膏药,说道:“月儿,你看我前几日脸上肤色蜡黄,今日是不是白皙很多?” “是呀,小姐,您的肤色真的是没几天便如此白皙无暇,更年轻了!可是您抹的这膏药有奇效?” “当然,我这可是我亲自调配的,名叫回颜膏,里面用了诸多珍贵花瓣,提取纯露,加上养颜草药,不消几天,我的皮肤便嫩得能掐出水,有返童颜之效!”陈希渊瞥了一眼,见驻足在不远处的林太太与其他姬妾正有意无意的听着她们的对话,故意将声音提高:“我这个膏药不仅可以抹,若是吃下去,效果更显著呢!” “小姐,我也好想有这样一瓶膏药啊!”丫鬟月儿羡慕的说道。 “那可不行,我这可只有一瓶,十分珍贵!” 陈希渊料定这林太太一定会想办法得到此物。果不其然,那夜林太太身边的丫鬟便伺机换走她的回颜膏,只不过陈希渊早早将那回颜膏里掺了曼陀罗果实粉。 第二日,那林太太便莫名其妙的接连几日昏睡不醒,危在旦夕! 濮阳皓琨闻讯,急忙唤了大夫,并亲自前去照顾!全府都因此事慌乱。 陈希渊便伺机偷偷寻到濮阳皓琨的房中,仔细翻查,终于在他的卧榻之侧发现有个小小暗格,转动花瓶,暗格便出,里面装着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便是母蛊,陈希渊用早已调配好的药物,灌进那盒中,杀死了母蛊。随即胸口一阵疼痛,种在她身体里的**最终消失而亡。 陈希渊随即便又找到濮阳皓琨说道:“我今日便想要回去了!” “为什么?”濮阳皓琨被林太太的中毒昏迷之事弄的有些心烦,“你到底在闹什么?” “什么闹什么?本小姐我现在想要走,你听不懂吗?” 濮阳皓琨与她争执起来,最终气的回了房。命人将她锁于屋中!濮阳皓琨回房后却发现房中暗格被动,母蛊被杀,更是恼火的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第二百五十章 偷换书信 濮阳皓琨自发现母蛊被毁,才知晓她原来早有预谋。濮阳皓琨愤恨至极,令人带来陈希渊,一步步逼近质问:“原来你早就谋划好了!借口入府,就为了给自己给**!”濮阳皓琨掐住她的脖子,愤怒质问:“是吗?” “是,又……怎么样?”陈希渊被掐的喘不过气。“你给我种下**,卑鄙……无耻!” 濮阳皓琨此刻直想杀人,但一忍再忍,松开了陈希渊驱赶道:“滚!快滚!” 陈希渊急喘了几口气道:“你我今日决裂,此后永不相见!” 陈希渊离去,现下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找宫穆沉解释所有的事情。 很快陈希渊来到了摄政王府,侍卫肃然站立在门口,见她准备进去,手一伸,将她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侍卫冷冰冰的问道。 陈希渊看了看她,眼眸一转,心想可能就算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们也不认识,随即说道:“是这样的,刚刚有人托我来找摄政王,请问摄政王在府内吗?”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拦她的侍卫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又冷冰冰的说:“王爷不在府内,你回去吧!” “不在府内?”陈希渊心下奇怪,随即又笑着脸问。“那侍卫大哥你知道摄政王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不知道,但王爷暂时不会回府,你回去吧!” 陈希渊看了看紧闭的府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心下叹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等不到他回来再和他说这些事情了,于是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心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写信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解释清楚。 另一边,濮阳皓琨的脸色却有些消沉,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本来以为陈希渊到了自己身边,已经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现在她不仅离自己而去,更是和他决裂了。 想到这里,他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吱呀”一声,门轻轻的响了一下,濮阳皓琨按在额头的手没停,却说道:“进来!” 一个蒙面黑衣人进了来,朝他行礼道:“王爷!您吩咐的事查好了!” “她在哪儿?”濮阳皓琨放下了手,略有些急切。 “先前去了摄政王府,后又去了客栈住下了!” 濮阳皓琨咬了咬牙,果然,她一离开王府,就要去找宫穆沉,手紧了紧,冷冷开口道:“给我看住她,她想要做什么,一律向我汇报!”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再说陈希渊,写好了信,又叫了人去给宫穆沉送信,看着送信人远走的身影,她心里舒了口气,直到看不到了才回了屋休息。而陈希渊不知道的是,送信人在走了还没有两个时辰,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夜晚。濮阳皓琨的书房里一片明亮,蒙面黑衣人垂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濮阳皓琨拿着信件却是冷笑了起来,但手上细微的颤抖却是泄露了他的愤怒,信件也随着他的手劲而变得扭曲起来。 陈希渊想要解释这一切?想要和宫穆沉在一起? 不!她休想!他濮阳皓琨不允许她和宫穆沉在一起,一定不能让他们俩在一起! 半晌,他立在书桌前,摆好了全新空白的纸张,微微俯下身子,对着陈希渊要给宫穆沉信件上的字迹,一字一句的慢慢写下了其他内容。 过了一会。 “过来!”濮阳皓琨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刚写好的信件封起来。 黑衣人走了过去,恭敬地接过信件,然后听到濮阳皓琨阴冷地声音:“找个人,给宫穆沉送过去!务必送到他手上!” “是!”黑衣人退了出去。 再说陈希渊,派人给宫穆沉送信之后,心里虽然放松了一点,却也只是暂时的,下一瞬就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不知道那封信何时会送到宫穆沉手上,若是他看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立即回来找她。 那封信辗转着没有亲自到宫穆沉手上,反倒是李泽先拿到了手,交给宫穆沉的时候,李泽明显看到宫穆沉的神色有一丝的喜悦闪过,然后这喜悦却在拆开信件,一点一点看过去之后慢慢消失殆尽,不仅如此,宫穆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看到最后,一双眸里尽都是愤怒的焰火。 “王爷……”李泽有些讶异,按这一开始的喜悦之色来说,这封信极有可能是陈希渊写过来的,但为什么王爷看完了之后却是如此愤怒呢? 宫穆沉一把扔掉了信件,走到了桌前,一手拍向桌角,桌上的茶杯震了一震,显示出主人的愤怒,李泽不解,上前一步又道:“王爷,这信上可有何不妥?” 不妥?是不妥!!陈希渊这个女人写了一封信过来,他原以为是问候他的,结果呢!整篇书信里面却都是她的诀别之词。 真该死!她想摆脱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就已经怒火攻心,他霍然转身,对李泽道:“回京!!!” 他要回京,要去问她,一定要问清楚,她写这封诀别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大步走向屋外,脚步却在即将要出门之时戛然而止,他脸色突然有些白起来……回京质问她?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呢? 想到这里,宫穆沉一拳砸在了门扉上,李泽连忙道:“王爷!您小心手!” 手?宫穆沉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眯了眯眼,想到了濮阳皓琨!他一直都想尽办法要夺走陈希渊,而现在她给自己的这封诀别信,是否也是因为他? 宫穆沉冷冷的“哼”一声,大步走出了门外,连夜赶回了京城。 赶回京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自己的摄政王府,却是赶到了濮阳皓琨的府上,此时濮阳皓琨正站在廊桥下,眼角处掠过一个人影,他刚一转身,迎面便迎来了一个拳头,打得他脸颊生疼。 捂了一下疼痛的地方,抬头看见是宫穆沉阴狠狠的脸色,心下不由得怒了,骂道:“宫穆沉,你疯了!” 对!他是疯了!一想到陈希渊有可能是因为他才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他就想杀了面前这个人! 宫穆沉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拳头继续送了过去,打得濮阳皓琨脸上青肿了起来,这才愤然离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误会 打了濮阳皓琨一顿,宫穆沉心里依旧不好受,他没去找陈希渊,也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找她。回了摄政王府,李泽见他有些落寞和消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说陈希渊,在客栈里百无聊赖,时不时的也在街道上逛一逛,她虽然心里焦急,却也知道焦急也没我办法,还是需要耐下性子慢慢等,只要信件送到宫穆沉手上,他应该会回来找自己的吧!这么想着,她也时不时的会去摄政王府的门口去看一看,只可惜,看了好几次,门口的侍卫还是那两个,也没有什么其他动静。 只是这天陈希渊再去摄政王府看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府外的侍卫多了几个,而且还看到了李泽,陈希渊心下一喜,李泽一向是跟着宫穆沉的,所以他出现了,说明宫穆沉一定也回府了,想到这里,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到王府门口,正走在李泽的背后,陈希渊顽皮心一起,朝他背后拍了一下。 本意是想吓一吓他。结果李泽没吓到,反而看到她露出了一些惊讶。“是你?” “对!是我!”陈希渊笑了笑。“宫穆沉在王府里吗?” 李泽点点头。 “好!那你带我进去,我要见他,有话要和他说!” 李泽听了也没有多想什么,带着她就进了摄政王府,走到了宫穆沉的书房处,陈希渊远远的看着宫穆沉站在打开的窗户后面,眼眸望着不远处,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李泽没走进去,他在书房外侯着,只让陈希渊进了去。 宫穆沉发现有人进了来,一转头,却看到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的人,此刻正一脸欢笑的站在他面前。 他眉头微一皱,眸里滑过震惊,冷意,还有一丝痛苦,到最后归于平静,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再看着她。 陈希渊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的神色为什么不太好,只上前道:“你收到我的信件了吗?” 宫穆沉心里一痛,她竟然还亲自过来问他有没有收到!若是收到了又如何?难道她还要当着他的面,再亲自把那些话说清楚吗?他咬了牙齿,手紧紧的背在身后,不说话。 陈希渊心里更加疑惑起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还是问道:“你收到我的信了没有?” 宫穆沉一怒,转身冷冷的直视她道:“收到了又怎么样?” “你……”陈希渊正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冰冷的对她说话,却不想外面的李泽一下子进了来。 李泽站在门口,听到宫穆沉的声音,只觉得如果再不进去阻止,只怕两人再谈下去就要打起来了,他对陈希渊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 陈希渊看了看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我为什么要回去啊?” 李泽看着已经背过身的宫穆沉,心里叹了口气。“现在不适合谈话!” 陈希渊心里一愣,又看了一下宫穆沉,好似像现在这样的状况,确实不适合谈话,但是……她还不知道宫穆沉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态度!明明她给他写了信,也解释清楚了一切。 陈希渊默默离开之后,宫穆沉猛地一下子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陈希渊离开的地方,手死死的抓住身边的窗扉,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冲出去,把陈希渊追回来。 但他没有,他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再也看不见。 李泽却是轻声叹了一叹,他们王爷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担心,不知道是要把陈希渊留下才好,还是要让她走的好。 “王爷,若是你想让她回来,我便再去请她回来!”李泽缓缓道。 宫穆沉却是猛地一拂袖。“谁说本王想让她回来!”说完这话,他心里猛地一阵疼痛,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好似有什么涌上他的喉咙,他努力压制,却是让自己更难受起来。 李泽忽然发现宫穆沉的脸色苍白,唇色更是血色褪尽,他有些急了,喊道:“王爷你没事吧?” 宫穆沉指尖发白,侧身突然吐了口血,随后身子摇晃了两下,“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李泽顿时一阵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扶起了宫穆沉,慌乱喊道:“王爷!王爷!” 宫穆沉双目紧闭,还有一抹红留在他的唇边,李泽朝外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 陈希渊离开王府之后,却是没有回客栈,而是留在摄政王府外面徘徊,她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宫穆沉好好的会生起气来。 “我不过就问你有没有收到我的信而已……”陈希渊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嘟囔。“有必要这么凶吗?有必要生气吗?我又没有哪里惹到你……” 正当陈希渊腹诽之际,摄政王府里突然跑出了一个小厮,脚步急匆匆的,仿佛有着什么重大的事情,陈希渊凝眉,看着那小厮快步小跑着消失,又看了看王府里,她想了想,却皱起眉来。 方才看见宫穆沉的时候,好似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难道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吗?否则那小厮这般急匆匆的,分明是要去找人的模样。 很快,陈希渊便看到了之前那跑出去的小厮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身上的穿着……陈希渊心里一惊,那明明是太医!! 难道是宫穆沉病了?还是他哪里不舒服了? 想到这里,陈希渊再也站不住,小跑着跟着太医一起进了王府,到了宫穆沉的卧房之时,李泽因为焦急,从卧房出来之时,一起碰上了太医和太医身后的陈希渊。 李泽一惊。“你……你怎么回来了?” “宫穆沉怎么了?”陈希渊皱紧眉头,问道。 “王爷晕倒了,你还是快走吧!”李泽说完就要拉着太医进去给宫穆沉医治。 谁知陈希渊一把拉住太医另一只袖子,李泽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来给他医治!”陈希渊也急切道。 “我已经请了太医,你还是回去吧!”李泽拉开她。 “我说了我要给宫穆沉医治,你们别想拦着我!”陈希渊一怒,拨开两人,就急忙赶了进去。 “这?”太医不知该如何是好,李泽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让太医也一起进了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抓走 陈希渊细心的将宫穆沉医治,见他的面色也已经渐渐的缓和过后,不在那么的发白难看了,这才心平气和的起身。 “陈小姐,我家王爷怎么样了?”李泽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好,大概是一时气急攻心罢了。”陈希渊淡漠的道,但还在微微颤抖着手指出卖了她刚才到底是多么的焦急。 他这么的突然晕倒,还是气急攻心的晕倒,陈希渊不得不把原因往自己身上引,难道她又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了吗?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也罢,他现在既然不想见到她的话,她也自然不会再呆在这里碍他的眼了,她交代了李泽道,“你去抓几幅安稳心神的药,等他醒来服下便好。” “好。”李泽应道,他神色有一些莫名的看着陈希渊,也不知这两个人明明都是在乎对方的要命,却偏偏一个个的都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一些的头疼。 “李泽。”陈希渊恍惚的叫了他一声,也并未看到他的神色。 “恩。”李泽垂头应声。 “待他醒来后,可否派人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放下心来。” 李泽垂首道,“好。”又见她神色恍惚问道,“要派人送您回去吗?” “不必了。”她拒绝。 陈希渊便也独自一人赶回了家中,她自己的心情也很是复杂,宫穆沉怎么就突然的晕倒了呢,她又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他气急攻心? 刚刚踏入陈府的大门,就见到夏竹和管家匆匆的赶过来,看见她似乎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睛发亮。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夏竹因为是跑过来的,所以面色红润,还有一些气喘吁吁的。 “小姐,出事了。”陈管家倒是看起来比夏竹好多了,但是遮掩不住的是他的担忧皱眉之意。 “发生了什么事?”陈希渊见他们两人都不太对劲,也怕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敢的事情,声音也微微沉下来。 “小姐……”夏竹还在喘气间,旁边的陈管家直接接过话头道。 “小姐,大公子和小公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陈希渊重复道,声调不由得升高,杏眸圆睁的看着他们两人。 只见陈管家点了点头,继而道,“今日一大早的时候,小公子便吵着要出去玩,却是不想他们到如今都还未回来,回来的也只是跟随他们一同出去的小厮,小厮说大公子是让他先回来的,然而到现在他们两位公子都还未归。” 陈希渊垂眸,她知道大哥肯定会带好小弟的,他们两个出去肯定不会在外面贪玩的,而且大哥也不是如此的人,她想着脑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小姐,这该怎么办啊!”夏竹见自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白,也知她担心,问道。 “他们已经出去几个时辰了。”陈希渊问道。 “大概已经有四个时辰了,不过我们在他们二人最后停留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徐佩。”陈管家回道,便见陈希渊没有回答,接过那个徐佩,仔细的瞅了两眼,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便也直接调头往门口的方向出去。 “小姐,你这又是要去哪啊!”夏竹见陈希渊又出去,不由得叫道。 然而陈希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快步的离开了,她的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家大哥和小弟的失踪,她不得不把这个怀疑对象转移到宫穆沉的身上。 李泽对去而复返的陈希渊便是疑惑,但又见到她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一上来便是问道,“你家王爷醒了没?”口气也不太好。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的人,不明白刚才还神色恍惚的人,现在回来就变的异常愤怒,李泽不由得猜测的问道,“陈小姐,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陈希渊勾起一抹冷笑“跟你说也无妨,我大哥和小弟都不见了,你说怎么办?” “陈星陈阳都不见了?”李泽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但又见到陈希渊脸上勾起的那抹冷笑,似是在嘲讽,他惊疑“莫不成小姐你怀疑是我家王爷绑了大公子和小公子。” 陈希渊仍然是冷笑,从袖袋中拿出那块玉佩丢在李泽的手上,冷笑道,“这个不是你们家王爷的贴身之物吗?这么明显的证据还不够吗?我之前可是见他经常佩戴着呢。” 李泽抬手,将那徐佩细细打量一番“这的确是我家王爷之前佩戴的贴身之物,不过很早之前便丢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又听见陈希渊的一声冷笑“狡辩,你当我傻子不成,玉佩丢了,我家兄弟丢了,还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泽他一时我无言,也知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但还是不想自家王爷被黑锅,想要辩解。 却是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宫穆沉不知何时醒了,站在那门口,穿着单薄的里衣,脸色苍白。 “王爷。”李泽噤声。 陈希渊也将目光转过去,看向他的神色有一些不知所措,但又想到自家兄弟还在他的手中,心中气恼,她一把上前去,问道,“陈阳陈星是不是你绑了他们。” 宫穆沉站在这里也已经大半天了,之前便是被两人的争吵而吵醒的,自然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完整了,也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他淡漠的勾起唇角道,“他们的确是在我的手上,那有如何。”他的语气嚣张,虽然还是病着。 “你……”陈希渊本来抱着的侥幸心理也一瞬间被他摧毁,他居然就如此大方的承认绑了她的兄弟,一时之间被气的哑口无言。 “你想干什么?他们又没有招惹你,你还是赶快把他们放了。”陈希渊叫道,心中气极。 “我若是不放那又如何。”宫穆沉仍然是淡漠的神情,垂眸看在地上。 “你……宫穆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们两个人是无辜的。”陈希渊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包含着隐隐的恨意。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赎金 两个就这么对峙着,气势竟也是不分上下,在一旁傻看着的李泽只能在一旁看着两人所散发的冷气,却也是无计可施。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可以把他们两放了。”最后还是陈希渊先是服软了,她咬牙道。 宫穆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靠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来,两个人瞬时一高一矮,但是他身上那种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却还是存在的。 身旁的李泽立刻狗腿的给自家主子倒了一杯水给他,只见他喝了一口之后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不如把你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献给我,作为赎金赎他们回去就行了。” 一旁的李泽瞪大的眼睛看向自家王爷,且不说家宅里根本没有绑人,而且他们王府又何时缺钱缺成这个样子了,要如此的乘人之危。 陈希渊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宫穆沉只觉得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如此的卑鄙无耻之徒呢,她瞪着他“宫穆沉,你说认真的?” 宫穆沉没有回答,但是陈希渊也可以从他如此淡漠的反应中感受到他的确是认真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恼怒。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我还望你能善待他们,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陈希渊放下狠话,便愤然离去。 她知道陈星陈阳在宫穆沉的手中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有一点心痛钱了,所有的家产,不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吗? 在她离去之际,宫穆沉也中午装不下去了,他捂着胸口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一旁的李泽连忙伺候他拍背顺气,又忍不住的问道,“王爷,我们并没有抓那陈星陈阳二人啊,为何你要……”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宫穆沉也知道,他露出了一抹苦笑“你看她刚才的样子,明明就已经是认定我绑了她那一对兄弟,你现在和她狡辩是没有用的。”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干的事儿啊,为何要背这个黑锅,这不是让您和陈小姐的关系越来越……” 宫穆沉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不用多说了,你就先去查查那两个兄弟现在到底是哪些人的手中罢。” “好。”陈泽看着自家主子脸色苍白,也知不能太过刺激他了,虽为他不平,但又无计可施,只能应道。 他用暗中的势力,宫穆沉的眼线也自然是在这京中布满的,查一个人的下落还是挺简单的,不出半日的时间便查到了陈家兄弟二人的方向,并且事无巨细的知道了事情原原本本的经过,发现竟然是濮阳皓琨将人给绑了。 李泽在下方看着主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自是知道他这次是动怒了,只听的他道,“今晚就将人给本王带回来。” “是。”李泽领命,对此并不意外。 当天晚上濮阳皓琨的府上就遭遇了一场劫杀,可是这货贼人并未将任何值钱的东西盗走,唯有他濮阳自己知道这伙人到底是谁,也是不着急,唇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隔天濮阳皓琨就亲自派人去告诉陈希渊,是宫穆沉将陈星陈阳二人给劫走了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告诉她其实是他先将其劫走的事情。 陈希渊便是并不意外,她本就知道了,只听见她对那濮阳皓琨派来的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请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坐下那人虽然有一点意外感觉这陈希渊的反应有一些平静的怪异,看着她的表情,记得自家主子要自己一定要看清楚她的反应,定是要多看几眼的,但也看不出她到底是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 她何须意外,陈希渊也并未多说话,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担心,她知道的,宫穆沉不会轻易对她那对兄弟下手的,只是她的目光也微微沉下来了。 晚上她决定自己带两个人去青楼中学习易容术,自然是要女扮男装的,一身的白色长袍男装,束发,倒是将她衬得极为俊逸,看上去倒真的像一位偏偏佳公子啊! “小姐,你如此的打扮倒还真的是……”夏竹透过铜镜中看向自家第一次如此打扮的小姐,脸也是微微泛红,只觉得这样的小姐从未见过的俊美,风流倜傥怕也是不为过。 “真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陈希渊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比也甚是满意,微微一笑,也不知可否迷倒那群花痴少女。 夏竹在一旁见到,她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小姐,这女子青楼不也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免不了被人在背后嚼舌根了。” “我自然是知道。”陈希渊点点头,朝着夏竹露出一个露齿的笑容,倒是显得潇洒不羁,看的少女心颤“虽然我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但也不喜欢被人说三道四,夏竹妞,你说是不是。”她收拢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模样真的是…… 夏竹娇慎“小姐,你莫要不正经了。”惹得陈希渊哈哈大笑,只觉得逗弄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有趣啊! 为了安全起见,夏竹自然也是要跟随这陈希渊一同扮起了男装,倒也是一个清秀奶油小生的模样。 二人便如此大大方方的进了青楼,自然是招到了妈妈桑的热情招待了,看二人的装扮虽然朴素,但是却遮盖不了的是二人身上所散发银子般的贵气。 青楼中,自然是常看见妓子们和客人们互相调笑着,嬉笑声不绝于耳,上面还有一个两个的在演奏古乐,但是却被众人的欢笑声盖的已经差不多了。 妈妈桑领着她们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她老练的眼睛自然也是能看出两个到底是男子还女子的,调笑一般的问“二位公子,是否要安排两位姑娘啊!” 陈希渊摇摇头“不用了,你直接给我们上一些上好的酒菜就行了。” “好嘞。”妈妈桑退下,也不打扰,估计着这是哪个名门小姐出来贪玩的来妓院这样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四章 劝慰 林清婉在府中怎么也找不到陈希渊的身影,有一些的焦急,便去找陈管家问道,“陈管家,你知道希渊去了哪里吗?还有夏竹她怎么也不在了?” 陈管家见她如此的着急,不由得问道,“林小姐,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林清婉,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陈阳大哥他们二人的失踪,她也甚是焦急,所以想要找陈希渊商量些,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但她就是下意识的依赖着陈希渊,她的脸憋的通红,只道,“陈管家,你直接告诉我希渊她到底去了那里就行了,我自个去找她。” 然而陈管家的神色变得有一些奇怪,他自然是知道小姐去哪里的,但又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 见他犹豫,林清婉更是着急了“陈管家,希渊她到底去了哪里啊?她不会一个人又跑哪里去了吧,现在陈星他们不见了,希渊不能不见啊……” “……”陈管家,他只能感叹林清婉的想象力真的是丰富呢,也无意逗弄她着急了,他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道,“林小姐,你不要着急,小姐没有不见,只是她带着夏竹一起去了……” 说到着,陈管家的老脸也是不由得一红,听得林清婉即是奇怪,又是着急的“陈管家,你别支支吾吾的啊,你快说啊……” “她们去了……青楼。”陈管家终是憋出来了。 林清婉不由得一怔,脸色爆红,她就知道希渊去的地方,总是那么的出乎人意料之料之外,陈管家撇了一眼她,不由得问道,“林小姐,你不会也要去吧……” “……” 最终,林清婉还是去了青楼,还是全城最大的青楼,并且她还是穿着女装,到处的招摇,一点危险意识也没有。 青楼里的男人各个都是酒喝的脸色涨红,她看着许多姑娘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男人腿上的,两个人互相用嘴喂食着,并且男人还随意的摸女人大腿的,闹哄哄的,这样的场景看的林清婉更是面红耳赤的。 忽然的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虽然穿的是一身的藏青色袍子,但是她还是能够一眼就能看的出来,她的双眼不由得一刺。 那赫然不就是太子吗,他怀里抱着一个姑娘,身旁还坐着两个姑娘,看的好不乐栽,她听见这么喧哗中传来他的声音,心中隐隐的作痛。 楼上雅座中的陈希渊还好眼尖,视野也宽阔,一眼就看到了林清婉的身影,她的眉头不由得促起来,推了推旁边的夏竹道,“你去把清婉带上来。” “啊?”夏竹处于怔愣间,没有反应过来,她顺着自家小姐的视线看下去,果然看见清婉小姐的身影,急忙应声“是”就要去将楼下的人带上来。 林清婉看见夏竹这副男装,真真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又仔细看,才能辨认出来,跟随她一同上了雅间,对那个人抛之。 她看见陈希渊,这才像是寻了一个依靠一般,看见她如此的打扮还是不由得一傻。 “怎么样?看上去是不是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陈希渊朝她抛了一个媚眼,调笑道。 “恩。”林清婉下意识的点点头。 不过陈希渊就不太满意她的穿着了,道,“你来青楼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穿成这样,你一个良家妇女来这都会被男人调戏的。” 听她这么一说,林清婉也反应过来自己穿一身女装来这妓院实在是不合适,再看看他们男装的打扮,也知道自己是傻了,胆那么大。 “对了,陈大哥他们不见了,你知道了吗?”她不由得问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路过你也不用担心啦,放心吧,有大哥在,他们会没事的,”陈希渊一脸不甚在意的道。 “……”林清婉,见她9不太担心的样子,一副掌控之中,她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两个人随意的搭聊着,林清婉又问道,“希渊,你来青楼做什么啊?” “秘密。”陈希渊朝她俏皮一笑,林清婉不说话了,知道她一切自有主张的,也不多问了。 又是呆了一会,陈希渊也明显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有一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来这里不太习惯吧,希渊,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林清婉问道,心里还是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抹身影。 陈希渊也没有多想,她也可能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青楼不习惯的原因,便也不在多问,只道,“等会。” 果然是等会,陈希渊就站起身来,道,“走了。”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听到可以走了,另外两人都像是如获大赦一般的站起来往楼下走去。 却是不想才刚刚下楼就遇到了熟人,太子看见了林清婉,林清婉也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去,四目相对。 “清婉。”太子看见林清婉,突然有一些慌张,冲过人群抓住她的手,想要解释,林清婉却是淡漠的挪开他的手,道,“公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还请不要失了体统。”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给自己听的。在这里。她也自然不能揭穿他太子的身份,不然怕是会让他遭天底下的人耻笑。 “清婉,你听我解释……”太子眼神充满了慌乱。 在一旁的陈希渊,看见太子居然在这里,也微微挑眉,不敢置信,又看到他旁边的几个似乎是朝中大臣家的纨绔子弟,也是明白了三分。 太子还在抓着林清婉的手,不肯放,林清婉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陈希渊,她自然也是不负所望的拉开了两个人的,看着太子,字字珠玑的道,“公子,这里是青楼,莫要和我妹妹拉拉扯扯。” 他自然也是看出了她是谁,又看到她警告的目光,也是怂了,放开了手,林清婉则是迫不及待的往门口的方向奔去,陈希渊紧跟而上,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子。 那些纨绔公子哥也是眼力见极好的,自然看出了那姑娘的非同一般,不敢多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开解 林清婉跑的并不是很远,就在外边乖乖的等在陈希渊了,陈希渊叫她,她转过身来看见她的眼眶微红,欲哭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啊! “清婉,你这又是何必呢?”陈希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拦住了她的肩膀,林清婉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趴在她的身上就开始隐隐的抽泣起来,低低的发出声音。 在一旁的夏竹看着两位小姐抱在一起,也有一些无奈,见陈希渊对她做了一个先走的手势,她也便点点头,只好先走一步了。 陈希渊安抚着她,拍着她的背道,“清婉,如果你当真这么喜欢那濮阳皓月的话,你就应该告诉他啊,况且我看他也不是那种随意混**的人,他来这,定是有原因的。” 渐渐的,她也停止了抽噎的声音,但还是脸色不太好“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眉一挑“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不向他直接问清楚,还如此的伤心。” “问清楚,我凭什么身份向他问话,我本就是一阶贫女,他是太子,身份差距本来就是大,再说本来就和他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罢了。”林清婉苦笑。 “一阶贫女又如何,只要你们两个相互喜欢,我相信是没有人能够分开你们的。” 她劝慰道。 林清婉却也不说话了,两个人站在夜色中,冷风袭来,竟也是不觉得冷。 隔天她又是知道了宫穆沉受伤了事情,心中担忧,又抹不开面子去,最后她在自己的房中走来走去,看的夏竹头都晕了,劝道,“小姐,你别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陈希渊不说话,准确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受不了内心的折磨,去看望了宫穆沉,他还卧在病榻中,脸色苍白,却还是遮不住的是男子俊美的容颜,脆弱中还透露着妖邪之气,手臂上绑着白色绷带放在腹部上,,还有隐隐的鲜红色的血迹透露出来,看的刺眼。 他还在闭眼假寐中,但也能从呼吸和脚步声判断着这进来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也就放下警惕了。 刚才她在外面遇到了李泽,本就想直接错开身的,却是听见他冷冷的道,“陈阳陈星根本不是王爷所劫持的,而他还为了救他们所受伤了,当真是狼心狗肺。”似乎是在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陈希渊除了惊讶之外,也没有在意他的阴阳怪气,而是剩下的便是愧疚,她知道李泽是不会这样骗人的,更何况是为了他家主子的事情,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所以,她也相信了。 剩下的便是愧疚之情,若是他真的为了救陈阳他们而受了伤,那她当初岂不是误会了他,后面仔细一想,那玉佩也可能是假冒的,或者是仿的,更有可能便是偷的,这就让她更加头疼了。 “那个,宫穆沉,你没事吧!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陈希渊问道,想要缓和两个人僵硬的气氛。 但是宫穆沉却是并不领情,直接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一副傲娇的模样。 陈希渊也自知是自己理亏,自然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和他唠叨着“你也别怪我啊,当时我也是太冲动了,而且谁叫你当初这么不理我,我一生气,就容易迁怒到别人的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对不起。” 听到这,宫穆沉却是火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当时为何不理你,为何动怒吗?” “我,当然不知道啊!”陈希渊迷茫的摇摇头,他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不理人。 “呵……”宫穆沉发出一声冷笑“你当初写的诀别信,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诀别信?什么诀别信?”陈希渊迷茫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宫穆沉见她这模样,不像是装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封信根本不是她写的,想到这,他的内心有一种的狂喜。 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给了她听,却是看见她一点也不知情的样子,以及她告诉她当初为什么会去濮阳皓琨的府中,两个人互相交代完,发现竟然全是误会,有些尴尬。 “咳咳。”宫穆沉捂嘴,想要缓解这样的尴尬,他沉声问道,“那那封诀别信是别人写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濮阳皓琨,想到这个人百般算计的就是想要拆了他们二人,他的脸色也渐渐的沉下去。 且他这伤其实是他自己划伤的,不深不浅,也就刚好让陈希渊看到愧疚一下而已,不然的话恐怕两个人的心结也不知要何时可以打开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濮阳皓琨如此的大胆,竟是算计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情暗沉沉的。 “恩。”陈希渊也有一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她又问道,“那你既然是为了救陈星陈阳二人,你救到了没?他们,没事吧!”她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毕竟二人也是她这个世界上剩下的仅剩的亲人了。 宫穆沉的眸色还是暗沉下来,他自然是将人救回来的,但是,他又是捂嘴咳嗽了两声,只听他道,“还没有救回来,濮阳皓琨那厮防备心极重,也似乎是在等我们一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着了他的道,受了如此重的伤,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混进了濮阳府,他们会照顾好陈星他们的,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我想濮阳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待我好了,我会将他们带回来的。” 他这伤自然是不能作假的,陈希渊也自然相信了,她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当初误会了你,真的对不起,在你养伤期间,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还俏皮的伸出了四个手指,对陈星他们也就放下心来,不管怎么样,似乎只要他说过的事儿,她就特别信任,觉得他一定会办好的。 “……”宫穆沉,他的心里是窃喜的,自己划伤一下,就能获得她的照料,好像也是挺好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肤浅 这几日,陈希渊都呆在宫穆沉的身边,细心的照料他身上的上,结果不出十日便可以将那碍眼的白布给拆开了,这也让陈希渊心里舒服了许多。 午膳的时候,陈希渊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菜,反正他的伤也好了,她自然也不会理会的,但又是见到他迟迟没有动筷。 “咳咳……”他捂嘴又是假装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想是要引起那一直在自顾自吃的人注意。 “你干嘛不吃啊?”陈希渊终于不负所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口中还在咀嚼这一道菜,所以有一些含糊不清的。 宫穆沉仍然是没有说话,只是撇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他的手一直是僵直的,一副不能动的样子。 “不是已经好了吗?又怎么可能一下都不能动?”陈希渊看着他,要知道自己最近伺候他吃,伺候他喝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的盼自己能吃个安稳的饭呢。 他听了他话,终于是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只是非常的缓慢,像一直被人控制了一样的麻木,他慢慢的拿起筷子,在慢慢的拿稳,在将筷子伸向了离她比较近的一道菜上,很慢,很僵直,一副我不行,但我还要坚持的模样。 终于,还是陈希渊受不了了,她一把拍开她的筷子,道,“你还是好好坐着吧,我的爷。” 说着,她便自己去夹了面前的那道菜放到他唇边,简单利落的说了一句“恩……” 宫穆沉的唇角勾着笑意,微微启唇,将那那口菜吞下了,但是却是咬着那筷子不放,就就连眼角都是含着笑意的,陈希渊也是被他这样的目光给看的脸红,不太自在。 “好,好吃吗?”她随意的问道,但还是遮不住她的紧张,要知道他一直咬着的是她的筷子,她是用过的,甚至好像也这样放在嘴里了,这,两个人共用一双筷子,岂不是,间接的接吻吗?想到这,她的脸更红了。 “恩。”宫穆沉轻应了一声,终是放开筷子,眼睛,嘴角却仍是有放不下来的笑意,男子生的本极为妖艳,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薄唇勾起,都带着一股若有似无勾人的意味。 两个人又是吃了好一会,陈希渊忽然道,“我下午带你去个地方呗。” “恩?”男人的声音拉长,都带着一股挑人的味道,但也却并不多问了,只觉得两人这样在一起倒也是挺好的,真想一对夫妻…… 二人终是将午膳用完了,陈希渊又再次的换上了一身的男装,宫穆沉还是第一次看着这样的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头发束起,看起来倒还真的像是一位悄公子,他的眉梢一挑。 两人一同出去了,李泽这个跟屁虫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却是不想来到了地方居然是一处妓院,不要说是李泽了,就连宫穆沉也是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了?”陈希渊看了他们两眼,便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妈妈是认识她的,因为上次来过。 “哎哟,小公子,你今来了啊,哟,还带了两个人。”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且长相俊美,非一般人能比。 “恩,我自己看看先,你先下去吧!”陈希渊咳嗽了两声。 “好嘞。”听客人如此说,她自然也不会打扰的。 “你倒是在这里挺熟悉的啊!”宫穆沉看着她,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陈希渊也只能讪讪笑了两声“就之前来过而已。” 她便拉着他一同在这里逛逛,很显然的,白天的青楼和晚上的青楼倒也是一个天差地别的,白天坐的几乎是雅客,只是这么简单的坐在位置上听歌听曲的,倒也是安静。 二人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便坐下,但也自然是视角挺好的。 “你说我也开这样的一个青楼怎么样?”陈希渊忽然问道。 宫穆沉深深的忍住自己要喷茶的冲动,怕她是故意试探自己,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想开一个青楼?”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挺好玩的?想开就开啦!”陈希渊不甚在意的道。 这会是旁边的李泽要忍不住的喷茶了,无聊的,想开就开,这是得多么的任性啊! “这里也还是好的,我就觉得那琴声谈的倒还算的上入耳。”宫穆沉仍然是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台上的一个琴师。 陈希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看见那琴师一身的白衣,神色淡漠的谈着拼,她道,“我觉得不怎么样啊,还不如我呢?不过……”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勾起“长的倒还算不错,是个清秀的主。”小色女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长的多好看啊,他倒是看不出来,真的就连她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你看人就这么的肤浅,只看他长的好不好看?” “也不是啊,只是觉得容颜虽然不是一切,但也是必不可少的,谁喜欢整日的对着一个长的不好看的人呢,诶,这不是你们男人的思想吗?”陈希渊抬眸看向他,直勾勾的眼神也不知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宫穆沉没有看向他,只是饮了一口茶道,“倒也是啊,毕竟还是要长相还是挺重要的。” 他随意的一句话,却是不想让对面的人彻底翻脸了“你……” 倒是宫穆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惹到她了,疑惑的目光转向她。 “你……还真的是肤浅啊!”她憋出了两个字。 “……”宫穆沉更加的莫名其妙了,到底是谁肤浅啊?难道不是她先说长相很重要的吗? 最后,为了安抚好这位发怒的母老虎,他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听戏,可比这有意思多了。” “哼。”陈希渊不理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两边都是鼓鼓的,像一直小仓鼠在吃东西的模样,宫穆沉忍不住的笑出来,觉得逗弄她挺有意思的,安抚道,“好啦,不生气了。” 李泽在一旁看着的也很是尴尬,总觉得自己是个闪闪发光的第三者,有一种想要赶紧走的感觉,但又却是没有吩咐的模样不敢走。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约会 两个并没有先去戏楼,而是又在街上逛着一会,宫穆沉不管是被那样玩意被陈希渊看上,就算是碰了一下,就觉得是感兴趣的,都叫李泽给买了。 后面的李泽倒真正从侍卫变成了一小厮,拿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嘴上还叼了两个,陈希渊见状,终于同情心发作道,“不如让李泽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人一起逛就行了。” 后面的李泽要不是就连嘴里都叼着东西,就差要千恩万谢的给这位姑奶奶磕头了。 宫穆沉想了许久,而后便也点点头,亏着李泽道,“那你就先回去吧。” 李泽所获大赦的先将东西放下“这可不行,王爷您的安全……”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宫穆沉声音沉下来的道,“你还不放心本王的武功,不能自保吗?还是觉得本王连自己未来王妃的能力都没有。” “……”最后,李泽只能讪讪然的闭嘴了,他怎么可能不相信王爷的武功呢,他也就只能一个人拿着那些东西一起往回走了。 在一旁的陈希渊不由得同情道,“你也真是的,买这么多的东西,我又不一定用的到,只是觉得有趣多看了两眼罢了,你怎么就全给买下了,害的李泽背这么多东西回去,可不得累死啊!” 宫穆沉挑眉“若不是你碰到的,我又怎么可能买,还有,你还有心情同情别的男人,怎么不同情你自个的男人。” “咳咳。”陈希渊的脸色涨红,她道,“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大街上,你这样说被有心人听去就说王爷你有断袖之癖了。” “谁敢。”他的口气透露着若有的王者的霸气,让身旁经过的人都不由得一颤“就算我有断袖之癖,我也只断袖你一个。” 这话说的暧昧,陈希渊也成了娇羞的红,娇嗔道,“你能要点脸不。” “对我未来王妃要什么脸。”他道。 “……”陈希渊最后还是拉着他一起往一边走了,生怕被人听到说他有断袖之意。 二人经过一小摊,是那卖馄炖的,扑鼻而来的馄炖香味瞬间就勾起了陈希渊的馋虫“不如我们吃一下这个呗。” “你不是刚吃过吗?”宫穆沉的脸色疑惑。 “谁说了,我们走了这么久的路,午膳吃过的东西我早就已经消化完了,我就要吃这个。”她撒娇一般的道。 宫穆沉也被她这种语气给软化“好。” 一个王爷陪着她一同吃街边小吃,陈希渊怎么想,怎么觉得美滋滋,两碗馄炖端上来,却见他迟迟未动,看着那碗馄炖有一些的无措。 陈希渊挑眉,她想死这可是大元的王爷,自是没有吃过什么平民食物的,对这样的东西有一点抗拒也在所难免了。 她直接自己用勺子舀起了一个馄炖放在他的唇边,简单利落的道,“吃。” “……”宫穆沉看着那白白的皮子,最后还是放入口中了,唇齿之间都是软腻薄皮,倒也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模样,细细的咀嚼着里面的肉丝,但也是别有一道风味。 “怎么样?”陈希渊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她的眼睛似乎可以发光一般,颤动了他的心弦。 “恩。”他低低的应了一声,这馄炖好吃,其实这陪他吃馄炖的人更好。 …… 二人吃完馄炖之后便一起到了戏楼,大厅中搭着一个红色台子,上面的人哑哑的吵着,下面的人大多是磕着瓜子的,听的十分的津津有味。 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他们坐下,立即就走小二上来给他们奉上了茶水和瓜子花生等东西,宫穆沉倒也利落的打赏了他一锭银子,那小二自是喜不自胜,觉得这定是大贵人了。 “你花钱花的这么猛,如此的败家”陈希渊的眉头促起来,有一些叹息,要知道那一锭银子可足足够普通百姓生活好一阵子呢。 宫穆沉低低的笑了出来,挑眉看着她道,“怎么你心疼,反正这是我的银子,你还未过门呢,就这么着急的替为夫管帐啊!” “……”陈希渊被他如此调戏的口气不由得涨红“不理你了,反正这是你的钱,我自也是管不着的。” 她如此小女儿般娇态,更是引的他哈哈大笑,好在这里本就喧闹,无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场景。 最后,还是陈希渊看着无聊,就和他道,“你说,我们俩今天算不算约会了!” 宫穆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约会一词,不由得挑眉道,“何为约会。” “约会不就是像我们两个人这样吃饭,看戏,一起玩的意思啦。”陈希渊随意的解释着,一旁的宫穆沉却是将这约会一词给牢牢的记在了自己的心底。 此时台上正演着一曲类似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戏,陈希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感兴趣的,特别的认真的看。 “这个有什么意思的?”宫穆沉见她看的如此认真,不由得挑眉问道。 “恩,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想想就觉得特别的,恩,就是……”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最后随便道,“反正就是让人觉得很羡慕。” 宫穆沉的眉梢一挑,却又听见她道:“我决定了,我也要学武功。” “……”宫穆沉,对她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功夫,还真的是难以招架啊!他还是问道,“你学武要做甚啊?” “虽然不求能像花木兰一样保家卫国,我也只想能够保护我身边的人和我自己啊!”陈希渊语气坚定, “可是学武可是很辛苦的,你一个女子学武,我怕你会……”宫穆沉的眼皮跳动。 “你觉得我不行吗?”陈希渊看着他道。 宫穆沉倒不是真的觉得她不行,这个丫头看起来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其实是对一件认定的事情特别执着的。 “那好,那就由我来教你,你了愿意。”宫穆沉道。 陈希渊的眼睛发亮,她自是见过宫穆沉的功夫到底是到如何的地步,对她这样的菜鸟来说就是来说可遇不可求的,她连忙的点头应声“好啊。” “那你必须从明天开始就住进我府中。” “好。”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刻苦 陈希渊很快的答应了宫穆沉明天搬去他的府中,并没有看见对面的狐狸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还沉浸在自己以后学了功夫要如何的惩贱除恶的愉悦心情中。 当天晚上,陈希渊就回到自己的宅子中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匆匆赶来的林清婉看着她正收拾行礼,不由得抹泪“希渊,你真的不要我了,要去那个什么王府了吗?” “……”陈希渊,这是什么话,说的还真的像她抛夫弃子一般,她安抚着林清婉,道,“我只是去王府学本事,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样说的,倒像是我不在人世一般。” “呸,不许胡说。”林清婉眼睛红红的看着她道。 “好好,呸呸,我是胡说,你别介意啊!”陈希渊无奈“但是你也不要哭,好不好,我也会心疼的。” 听到这,林清婉立即抹了抹自己泪珠,开始叮嘱道,“那你一个人在王府中,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经常回来啊!” “那是自然,反正王府离这也不远,待我学好了功夫,我一定会回来的。” “恩,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功夫啊,好好的赚钱做生意不就好了吗,你要是真担心,大不了我们多花点银子去顾几个打手也是好的。” “……”陈希渊听着她唠叨,扶额无奈。她只道,“清婉,无论凡事靠人不如靠己。” 林清婉不说话了,她一直知道陈希渊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她在她的心中就像是巨石,可以把一切都撑起来,那样的坚韧,是非寻常女子比得的,只能嘱咐道,“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自己。”她应声并未带任何人,包括夏竹。 陈希渊将所有东西打包好就去往宫穆沉那边,他给自己安排的是一所厢房,打扫的倒是干干净净的,里面的布置倒都是她喜欢的类型,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十分的好闻。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宫穆沉就住在他的对门,她看见他挂着妖艳的笑意,就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大坑,他们是在同一个院子的。 一大早的时候,陈希渊就被宫穆沉拉起来,在水露寒重的早晨开始打坐,他也陪着,两个人经常对面而坐,刚开始的时候,她没有习惯,有他在她的面前,只觉得心跳加速,后来也就习惯了。 “我们打坐要坐到几个时辰啊?要坚持几天的啊”陈希渊忍不住的问,她是学习剑术的,可不是气功的。 “恩,打坐只是为了让你的心安定下来,才好学习接下来的。”宫穆沉道。 过了三天之后,在陈希渊觉得他是不是在逗她玩的时候,他终于开始不让她打坐了,反而开始蹲马步了,这才是陈希渊奔溃的,但是又见到他的脸色肃穆,也只能沉默了。 又是过了七天,陈希渊在蹲马步和打坐中交替着,她就要在爆发之际,宫穆沉终于开始教她基本的剑术了,很奇怪,他总是这么的踩着点的给她一点甜头。 陈希渊为了练那最基本的剑术,特别的勤奋,每天都在大院中练习,但是宫穆沉先给她的自然不是真剑,而是一根用细竹丝编制的一把类似剑的东西。特别软,所以一不小心的就容易打在自己的身上。 有一次,他经过她的屋头,看见她似乎正在给自己上药,不顾礼仪的径直推开了门,陈希渊惊讶“你进来干什么?快点出去啊!”要知道她此时正衣衫半露着呢,她的脸羞红。 宫穆沉却是嗤笑“反正你是我人了,早看晚看都是要被看完的,害羞个什么劲啊。” “……”陈希渊羞恼“宫穆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知不知道恼怒授受不亲吗?” “恩。”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径直上前抓起了那瓶药瓶,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乖,我给你上药,你一个人不好上。” “……”陈希渊,她看着他的眼眸,深邃的仿佛是一个漩涡,可以将人吸引进去,那双眼带着柔意和深情凝望着她。 最后,陈希渊竟是将自己拢着自己的双手放开,本就没有系好的衣衫滑落置肩头,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红印突起,很显然是被自己给抽打到的。 宫穆沉的眼色也暗沉下来了,将那药膏沾在自己的手指上,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温热的皮肤,女子不由得一颤。 “怎么,弄痛你了?”他的眉头不由得促起来,有一些暗暗的恼悔,有一些懊悔自己这么轻易的教她习武。 “没有,只是你的手指好冰啊!还没有习惯过来。”陈希渊道。 “恩。”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为他涂抹着,将那药晕抹开来“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的,我以后一定会在你的身边,护你一生。” 陈希渊听到他这番话,也笑了“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总有疏忽之时,而且我也想保护你啊!” 她的声音低低婉转如黄鹂,却是让他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将她的药抹好以后,照顾她躺下以后,看着她的睡颜,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王爷。”李泽一直守在外面,见他出来,恭敬的道。 “你去准备彩礼,本王准备明日入宫。” 李泽惊讶,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自然是有着猜测的,这是真正打算要迎娶陈希渊了,也不多问,应了一声“是。”便退下。 宫穆沉一直站在她房门口,抬头望着月光,一身肃穆的黑衣,他一想到里面的可人儿,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 第二日,宫穆沉便早早的进了宫,却是没想到在殿前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人——陆丞相。 他看着正过来的宫穆沉,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参见王爷。”他只是微微的低头,却是很快的抬起,又笑问道,“王爷如此的着急,是要去做何事啊!” 宫穆沉的脸色也不太好,眼神锐利的看着的面前的人,散发着阵阵的冷气,他的直觉并不是好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求娶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宫穆沉的脸色也已经可以黑炭来形容了“本王要去做什么,恐怕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他冷声道。 “怎么不关我事,王爷,恐怕你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陆丞相本来笑呵呵的,后面转而变脸变的阴鸷“王爷你莫不是要进宫求皇上让你娶了那个陈希渊妖女吧!” “你给本王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宫穆沉皱眉看向他,身上的寒气迫人,但是陆丞相却是并不在意他的脸色似的继续道 “我劝王爷还是放弃吧!毕竟像陈希渊那样的妖女,是不容能轻易嫁入王室的。” “他嫁的是本王,又不是王室,陆丞相你多虑了,还有您应该知道一句话的吧,就是好狗不挡道。”他说的很是不客气,也不在机会陆丞相的脸色,直接绕开了他往前面走去。 陆丞相的脸色也是微微变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不甘,愤怒,他忽而的转头朝着宫穆沉离去的方向大声的喊到“王爷,你放心,您当初是怎么对我女儿的,我也一定会怎么样的对你们,必定以十倍,百倍的奉还之。” 宫穆沉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但还是继续的往前走,谁也不能阻止他要娶陆熙尧的心,像这样的挡路狗自然也不足为据,独留下陆丞相朝他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的诡异。 早朝上,帝王一身明光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但却是神色蔫蔫的,心思自然也不在这里,来这也只是为了应付应付罢了,很显然是因为醉心炼丹之术而引起的后遗症。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身旁的太监按照惯例最后尖声问了一句。 堂下的宫穆沉自然是走了出来的,先是行了一个礼,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一看见真的有人出来,扶额靠在龙椅上,挥了挥手道,“有事就奏吧!” “回皇上,臣想求娶陈希渊为妻。”他跪下道。 “那就准了吧!”皇帝本就无心朝事,更何况是这等别人想娶老婆的事情,就连问也没有问这个陈希渊到底是哪家的官家的小姐。 宫穆沉的眉梢喜色渐染,却是一旁的陆丞相又迅速的站出来“回皇上,这不可。” “有何不可的,准了准了。”皇帝实在没心思和别人争论一些有的没的,只想快快的下朝。 “回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陆丞相跪下“您还不知道这陈希渊是何人。” 皇帝在堂上显然很是疑惑,勾起了一丝的兴趣,问道,“这为何不可,还有这陈希渊到底是何人。”可以让这陆丞相再三的反对。 “回皇上的话,这陈希渊只是一阶的贫民女,怎么可以做我大元朝的一阶王妃呢?她若是做了王妃,恐难以服众。”陆丞相一脸的凝重,对旁边射来的冰寒眸子也是视而不见。 “贫女?”皇帝的眉头也忍不住的促起来,他本以为这陈希渊是那家朝中大臣的女儿,却是没想到是一个贫女,这就不由得让人好好想想了。 “回皇上的话,是的,这陈希渊一个女子在外做各种的生意,在外抛头露面的,在城中有一大半的人都认识她,这样没有礼仪教养的女子怎么可以做我大元的王妃,还请王爷,皇上三思啊!”陆丞相开始数落陈希渊,把她说的三不从,四不德的。 “哦,果真这样?”皇帝疑惑的目光看向宫穆沉。 宫穆沉睁眼为陈希渊说两句话,却又是陆丞相接去了话头,只听他道,“回皇上的话,这事千真万确,这民间坊间都是认识这女子的,所以这陈希渊是绝对不能嫁于王爷做王妃的。” “那倒还真的不可以。”皇帝的眉头促起来,这可不是单单的婚姻,更有关的是皇家颜面,所以他还是该慎重的慎重,总不可能真的让一个平民女做大元的王妃,这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了去。 “皇上,陈希渊不是贫女,她自有家产,在这城中怎么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富商,她……”宫穆沉辩解着,想为陈希渊找回一些颜面。 却又是被陆丞相给打断了“皇上,这陈希渊的确不算是贫女,但也是个平民,来历不明的,也不知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做王妃,皇上,三思啊!” 宫穆沉的脸色越来越沉,没有想到这陆丞相这实在是……找死,若这不是在朝堂上,他定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那你说,穆沉的年纪也不小了,何人做王妃更加的合适?”皇帝看向陆丞相道。 “……”陆丞相。 “好了,你们别吵了,吵的朕脑壳疼,既然这样,这陈希渊自然是不可以做一界王妃的,所以还是另寻他人吧,毕竟你的年龄也不小了。”皇帝看向宫穆沉道,“朕听说,陆丞相的女儿一直思慕着王爷,不如就让她做你的王妃吧!至于那陈希渊,做个妾室到也算可以的。”他话里意味明显,为了两全,这样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 宫穆沉哪里肯,就算他肯,陈希渊也定是不肯的。以她的心性,若是知道自己给别人做了妾室,怕到时候会直接转身离去,不带片叶沾身的,他拱手,拒绝“回皇上,我此生唯娶陈希渊一人为妻,其他人,我一律不想。” 这拒绝倒是很干脆,却也是惹的上面的皇帝微微蕴怒“你是觉得那陆丞相的女儿配不上你吗?” “不是,只是我一生早已心中暗暗发誓,只娶陈希渊一人,其他人,我一个也看不上。”他这话说的利落,一旁的丞相也是怒视着他。 皇帝也微微有一些惊讶,但在这个多人被抹了面子,自然也有怒气的,他直接道,“既然如此,你便呆在府中,在给朕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求娶那陈希渊,还是陆府千金,当真不识好歹,好了退朝。”皇帝转身便走,留下太监的尖声“退朝。” 渐渐的人退下,陆丞相在走的时候,经过他的身旁,重重的挥袖。 殿中,也就独剩了宫穆沉一人,他低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六十章 软禁 宫穆沉被软禁在自己府中的事情,瞬时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更何况是因为要求娶陈希渊而违抗圣旨,一时之间,都是议论纷纷。 这时,陈希渊抬头正在院中练剑,却是看见一旁经过的丫鬟看着她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本不想理会的,却是没想到那丫鬟后面直接大声说了,一点也不顾及她的在场“啧啧,这个人是不是灾星啊,她一来,我们家的王爷就要被软禁,她还有心情在这练剑,当真是好不要脸。” 陈希渊听到她们的声音一顿,她锐利的眸子看过去,什么被软禁,什么鬼,她一把将那剑射向了她,剑头直直的刺进了一旁的柱子上,那丫鬟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陈希渊走过去,拔下了剑,冷眸看着她们道。 那胆大一点的丫鬟回过神来就是一阵的唾弃“你还当真是不知道啊,我们家王爷怎么就看上了你,为了求娶你,拒绝了陆丞相的女儿,现在正好,被软禁了。” 陈希渊也被震惊到了,傻傻的呆在了原地,那丫鬟见她这个模样,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经过的李泽怒斥道,“什么时候主家的事情还要你们这些奴婢嚼舌根。” “李侍卫。”那两侍女立刻低下头,谁都知道李泽在王府的地位,也是王爷最信任的人。 “好好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这些话被我听到还好,若是被王爷听到,怕就是要割掉你们的舌头了。”那两个小丫头被吓到,连忙低头说对不起,就走了。 “李泽,她们说的可是真的?”陈希渊问道。 “陈小姐……王爷现在就在府上,只不过是不能出这王府罢了。”李泽劝慰道。 “他现在在哪里?”陈希渊问道。 “恩,王爷现在在应该在大厅吧!”李泽垂首。 听完他的话,陈希渊便不管不顾的往大厅跑去,独留下李泽在后面无奈的叹气。 且她刚刚跑到大厅,却是没有想到正好看见的是陆青瑶,她正一脸的春风得意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希渊的眉头皱起来,忍不住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怎么会在这里?”陆青瑶一脸不屑的看着她,眸光也渐渐的暗沉下来,对她甚是不满。 “呵……我在这里,好像没什么意外的吧,况且你算什么东西,问我?”陈希渊也同样不屑。 “你……”陆青瑶被说不是东西,自然会不甘,她指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来“这管你什么事?就当我好心吧,穆沉王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你是绝对不可能的,皇上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还是尽早的知难而退,才是上上策吧!”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陈希渊看着她,眸光暗沉“你难道以为你这样倒贴就特别的光荣了吗?” “我倒贴?陈希渊你恐怕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吧,现在朝中暗中汹涌,所以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毕竟我爹是个丞相,有着至高的权利,而你……”她打量了她一圈,不屑的道,“你除了有钱之外,还能给予他什么帮助,毕竟权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那又怎么样?若是他不想要,就算你在怎么样,他也不会心动的,你怎么说也好歹是一个丞相之女,难道就这么想男人,别人不要你,你还如此上赶着倒贴别人,我自认为我挺不要脸的了,没想到比起你,我还真的是有过之无不及啊!”陈希渊同样不甘示弱的嘲讽回去。 陆青瑶虽然跋扈,但是也是从小被自己亲爹娇养着长大的,也一直培养的是贵族的淑女礼仪,自然是没有见识过别人骂的比她还要狠的,且还是不带任何脏字的,自然是被气极了,左右眼一看,就将自己身旁刚才喝着的茶端起,朝陈希渊的脸上泼过去。 “放肆。”宫穆沉也正好从外面进来,却是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脸色不由得沉下来,尤其是陈希渊被泼的湿漉漉的模样,心中更是气闷的。 陆青瑶听见男子的怒吼声,也是吓了一跳,就这样的将那杯子没拿稳一般的掉落,有一些惊恐“穆沉。” 听到她的叫声,陈希渊也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她头发上还湿漉漉的,上面还挂着些语的茶叶,看上去狼狈不堪,她刚才的确是没有一点防备,这才让陆青瑶给得逞了。 而在宫穆沉在注视到陈希渊的带着一些不知所措的目光的时候,不由得一刺,他看向陆青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道,“谁让你进来的。” 后面姗姗来迟的李泽见到是这样一副对峙的场景也是不由得一僵,他本意是想让咱也和陈小姐两个人好好谈谈的,却是没想到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青瑶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没有谁让我进来的,我就是这么大大方方进来的。” 皇帝既然软禁他,自然是会派重兵把手的,但也大多是装装样子,知道他若真的想要离开,也没有谁能拦住的。 “这里不是丞相府,容不得你撒野,你给本王滚。”宫穆沉咬牙切齿的道。 “穆沉……”陆青瑶抿唇,她没有想到宫穆沉如此的不重之前的情谊,就这样的叫她滚。 “滚,”宫穆沉还是重复着道。 但是陆青瑶显然还是不肯放弃“穆沉,不管怎么样,我以后会成为你的王妃,你一定要这么的对待我吗?” “谁说的?你自封的?”宫穆沉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陆青瑶,你好歹要点脸吧,这么的缺男人,本王也可以随时为你提供数十个的。” 男人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女子恶毒无比的,就像是戏弄一般。 “穆沉,”陆青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居然对她说出此等的话,在一旁的陈希渊只是沉默不语,但是心里掩饰不住的是窃喜。 陆青瑶将仇视的目光转到了陈希渊的身上,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他也不会如此狠毒的将话放给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坦白 “你听到没,还不赶紧滚。”宫穆沉看见她用如此恶毒的眼神看着陈希渊,只觉得更加厌烦了。 “陆小姐,请。”李泽也见情况不对,伸出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纵然陆青瑶在怎么样的不甘心。却也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多年来的高傲小姐脾气告诉她,不容许她这么的丢脸了。只好剁了剁脚跑了出去。 “李泽。”宫穆沉突然叫了一声,他下意识的回头,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以后王府姓陆的都不许给本王放进来。”他说的很是淡漠。 正踏出门口的陆青瑶也是身体一僵,她看向宫穆沉,眼里蓄满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最后还是快步的跑出的王府,留给他们一个倔强的背影。 “……”陈希渊她忍不住的“啧啧”了几声。 “还不回去换衣服,你想等着着凉吗?”宫穆沉转而对她道。 “着凉也挺好的啊,到时候有你这大元第一美男照顾着。”陈希渊不甚在意的道,这才慢吞吞的将头上的点点茶叶摘取下来。 宫穆沉瞪着眸子看向她的动作,陈希渊又一夜莫名其妙的,只见他快步上前来亲自将她头上的茶叶给取下来,动作温柔。 “你真应该庆幸她这茶是温的,不是滚烫的,要不然就把你这脑袋给烫坏了。”宫穆沉边替她取着茶叶,一边道。 “是呀!看样子她等你挺久了,要不然茶怎么是温热的呢。”陈希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吃醋。 宫穆沉也同样有一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将茶叶摘下后,发现其实这水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去换衣服吧!不要着凉了”宫穆沉沉声道。 “算了,本来就没有多少水,干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陈希渊不甚在意。 宫穆沉深沉的眸子看向她,里面都是意味不明的情感,却也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她没有办法道,“算了。”他在主位上坐下。 陈希渊也同样的在他的身边坐下,想到刚才陆青瑶说的话,其实并没有道理,现如今朝中早已经变得四分五裂了,暗下波涛汹涌,更有大臣在结党营私,可以说这样的朝廷迟早都会亡国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看向宫穆沉的目光带着疑惑,不解,他也注意到了,问道,“怎么了?” 她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其实刚才陆青瑶说的没有错,现在皇帝沉迷于炼丹术,无心顾及朝中大事,底下百姓也早已经怨声载道了,这……” 然而还没有等她的话说完,就听到宫穆沉沉声阻止道,“别说了。”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让人看不懂。 陈希渊也立刻闭了嘴,不在说话,只是她的目光还是充满好奇的,想听到他的回答。 “你就这么的想知道?”宫穆沉看向她,问道。 “恩,挺想的。”其实陈希渊感觉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有时她也更猜测不到他的想法,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到很被动,但现在问题出来了,她也就索性直接问出来了。 “希渊……”他看着她,最后还是无奈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想的什么,我都知道,现在我也好好的告诉你,我现在心里想的是要好好保护这个江山,不想让它就这样的倒下去,你懂吗?” 他说的真切,但是陈希渊却是不信,她不相信他当真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还想要好好的保住这江山,况且他若是真的有心保护这江山的话,也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 她透彻的眸子看向他,似乎能够看清人世间所有的险恶,只见她摇了摇头,道,“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肯信任我吗?” 宫穆沉的眉头一挑,看向她,似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若是真的要保护这个江山的话,为什么要怂恿皇帝沉迷炼丹之术,让他无心朝政,而且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并不是为了要保护这江山,更像是对这样的局面乐见其成的态度。”陈希渊冷静分析指出道。 宫穆沉惊讶,没有想到她居然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且他一直人为自己隐瞒的非常好,在表面上替皇帝认真的办事,而他又在同时干起了一些挑拨离间的事情,当个两面派的人物。 而后又听到陈希渊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就算没有你,这个朝廷也迟早要倒台,皇帝本就昏庸无道,奢侈无度的,明明已经垂老之年,却是贪恋权势,这样的皇帝,这个王朝怎么能不灭亡呢?而且我的希望也是这样……” 宫穆沉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将现在的政治布局分析的这么清楚,不由得暗暗觉得之前实在是小看她了,若她是个男子,必定有一番的成就。 陈希渊看着他,唇瓣开启张合,一瞬之间也把自己的身世交代了,宫穆沉更是震惊,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背负着如此的冤屈,震惊过后的便是心疼,他怜惜她小小年纪便经历了父母双亡,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两个人的相遇大抵是同病相怜罢了。 也不在隐瞒了,宫穆沉一托口,也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他们两人既然相遇,必定也是上天的旨意,又何必隐瞒了,他坦言道,“若不是当初我父亲当初愚忠,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我也曾发过誓,绝对不会走我父亲的老路,而我这么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想要报复大元王室。” 他说这些的时候,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可想而知,他父亲的那些事,其实对他的伤害还是挺大的,至少到现在仍然是对他有着影响的。 陈希渊的心也是颤动着,两个人就像是两片孤舟,相碰撞在一起,就要擦出了花火。 她上前握住了他颤动的手指,清新轻柔的安抚道,“你以后还有我,我以后还有你,我们两个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宫穆沉的头微微点了一下,心中也渐渐的一股暖意升起,最好的不过是她的陪伴罢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开青楼 陈希渊现在是知道了,宫穆沉为什么要“祸国”了,和自己的身世一样,身在忠臣之家,却不得善终,昏君当道,人世无常。 不过,宫穆沉要比自己更辛苦努力,他为了查出当年父亲惨死事情的真相,一步一步,努力的走到了今天。而自己,只不过是多开了几家店铺,多挣了些钱。 虽说,自己现在已经是皇商了,但是,商人就是商人,在这个“士农工商”等级严格分化的时代,商人就算再有钱,也是低人一等的。他们不过是一些官员眼中的商行,一个自动提款机罢了。 “宫穆沉,如今昏君当道,我们又都有意推翻这昏君的统治,那之后呢,推翻他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办?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自己当皇帝?”陈希渊也很好奇,宫穆沉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万万人之上的地位,是个人都想坐上去吧。 宫穆沉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对权利什么的,从来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父亲的事情,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和朝堂扯上关系。 “皇位吗?的确很诱人呢,古往今来,许多人都争着要他,皇子之间丝毫不顾手足之情,甚至一些臣子,也全然不顾君臣之情。他们都被**驱使,变得麻木不仁,残暴无情。”宫穆沉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因为争夺皇位而血流成河的景象。 陈希渊没有打扰宫穆沉,对于战争的残酷,陈希渊是知道的。小的时候,她爷爷带她去看过一次关于战争的纪录片,那些被炸飞的尸体,血肉模糊,看完后,陈希渊有一段时间,连自己一个人睡觉都不敢。 宫穆沉好像回忆完了,继续说道:“那个位置,就代表了无尽的争斗和流血。**盖住了一切,在皇位的诱惑下,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 “那你呢?你也觉得皇位才是最重要的?”陈希渊不知道,如果宫穆沉说“是”,那么自己该如何抉择。 宫穆沉一眼不眨的看着陈希渊,没有说话。陈希渊觉得,自己被宫穆沉盯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你看我干嘛啊!哎呀,你别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宫穆沉真的觉得,陈希渊就是破坏气氛的好手,什么叫“怪异的眼神”,难道她看不到自己眼里的深情吗? “傻瓜,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啊,皇位在我眼里,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宫穆沉继续深情的看着陈希渊。 陈希渊眨了眨眼,这是在表白? 宫穆沉看着反应迷迷糊糊的陈希渊,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选的媳妇,咋就这么傻里傻气的呢,一点都没有经商时的精明。 “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怎么样?”宫穆沉看着陈希渊认真的说道。陈希渊已经脑补出了宫穆沉描述的画面了,那简直就是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嘛! 陈希渊立马就答应了,就像是怕宫穆沉会反悔一样:“好啊,到时候,我们就找一个小渔村。烤鱼什么的,最好吃了!” 宫穆沉笑着回应道:“好,到时候,我们在生十个八个孩子。” 陈希渊本来沉浸在“烤鱼”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一听到宫穆沉说生孩子,而且还是十个八个,立马就不淡定了:“什么!十个八个!宫穆沉,你当老娘是猪吗!这是生孩子还是下崽儿啊!” 宫穆沉被陈希渊逗得哈哈大笑,陈希渊也忍不住一起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互打趣了许久,但是,正事要紧。 “宫穆沉,要不你和我一起开青楼吧。京城中不少贵族子弟都喜欢逛青楼,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不少消息,这对我们为家族平反也有好处。”这也是陈希渊决定开青楼的原因。 宫穆沉想了想,觉得陈希渊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并不是青楼开起来就能够收集到对自己有用的情报的。毕竟,这京城中的青楼并不少:“你觉得,京城中缺青楼?” 陈希渊听到宫穆沉的话,觉得他这是在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切,宫穆沉,我陈希渊要开店铺,就没有不红的道理,这个青楼,我不只要开,我还要把它打造成京城第一青楼。”说道最后一句时,宫穆沉在陈希渊眼中看到了一丝名为“自信”的光泽。 宫穆沉对于陈希渊经商的能力,是丝毫不怀疑的,所以,他也有些期待这个京城第一青楼的出现。 陈希渊见宫穆沉决定和自己合作,便高兴的把自己对于这个青楼的想法都说给他听。 宫穆沉越听眼睛就越亮,心里大为震惊,他是真的越来越期待这个第一青楼的建成了。 什么贵宾卡,自助餐,这些是宫穆沉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东西,都被陈希渊加在了新建的青楼里。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青楼有没有资格成为京城第一青楼!”陈希渊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挑眉看向宫穆沉,她的想法,是将现代的酒吧和自助餐厅的形式结合在了一起。对于宫穆沉这种纯古人,可以说是非常新奇了。 “嗯,太有资格了,我发现啊,你真是越来越像花木兰了,巾帼不让须眉。”宫穆沉直接赞赏的说道。 陈希渊显然是对宫穆沉的夸奖很受用,小脸一扬,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我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能的陈希渊。” 宫穆沉看着陈希渊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他很感谢老天,把陈希渊送给了自己。 “对了,说个正事,建青楼我一个人照看不过来,需要找个人帮我,我手下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要信任可靠的,毕竟这个事情很重要。”陈希渊虽然能建这个青楼,不过,她也没有夸大,不能一个人完成就是不能。 宫穆沉想了想,的确,这件事情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顾长风。” 第二百六十三章 顾长风 “顾长风?”陈希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宫穆沉点了点头:“嗯,他是我在江湖中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出面,便不会有人查到我头上。” “那就好,那他现在在哪里啊?”陈希渊当然也知道,现在宫穆沉不宜暴露,所以,找一个可靠信任的人,至关重要。 “我这就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尽快赶回来。”宫穆沉说完,就去书桌前,写了一封信,走到窗前,一只黑色的鸟正好飞来。 “啧,你和这个顾长风的‘联系方式’真是奇特啊!”陈希渊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拿乌鸦当信鸽的。 “如果你看到一只乌鸦飞过,你会上前捉它吗?”宫穆沉好笑的看着陈希渊,他的摄政王府一直以来就有各路人的监视,所以,他和顾长风就选择用这种联系方式。 陈希渊想了想,乌鸦的肉不好吃,重点是,乌鸦对于这些古人来说,可是倒霉的象征,平时见到躲还躲不起,怎么可能凑上前捉它呢。 顾长风接到宫穆沉的消息时,正好就在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山庄里,所以,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摄政王府里。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顾长风知道,平时宫穆沉是不会主动联系自己的,毕竟,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摄政王府呢。 宫穆沉一直不说让顾长风来的原因,他怕他一说,顾长风就直接跑了。况且,他相信,陈希渊能搞定顾长风的。 顾长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后背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希渊到时,就看到两个人一人一口的喝着茶,没有别的朋友见面时的那种畅谈。 “嗯,你来了,这位就是顾长风。”宫穆沉在看到陈希渊时,眼睛都亮了,顾长风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陈希渊到是笑嘻嘻的上前,一把握住了顾长风的手:“你好你好,我叫陈希渊,祝我们合作愉快!” 顾长风显然是被陈希渊的“热情”吓到了,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这种女生,在他的印象里,女生都应该是那种淑女温柔得体的。 顾长风求助似得看向宫穆沉,宫穆沉也因为陈希渊这个动作而变了脸色,上前,一把分开了陈希渊和顾长风握住的手:“他是男人,不准你碰别的男人。” 顾长风再一次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这是被宫穆沉嫌弃了?等等,不对哎,宫穆沉他这是……吃醋? 嘶-顾长风倒吸了一口气,难不成这个宫穆沉是假的? 此时,宫穆沉和陈希渊还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幕,顾长风已经脑补出了一部电视连续剧了,甚至,把他俩是怎么遇到的,都给脑补出来了。 陈希渊毕竟是现代人嘛,所以对于男女之间握个手什么的,还是习以为常的,不过,现在为了照顾一下宫穆沉的小脾气,陈希渊还是选择了妥协:“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好不?” 宫穆沉见陈希渊难得这么配合自己,居然还傲娇上了:“哼,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犯就不原谅你了。” 顾长风真的忍无可忍了:“停,宫穆沉你能不能正常点!还有,快说找我来到底什么事!不说的话,我可走了。” 哼,谁还没有个小脾气。 陈希渊看了一要爆炸的顾长风,眨了眨眼,看向宫穆沉:“怎么?你没有和他说?” 宫穆沉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希渊:“我怕我说不明白,所以等着你来说。”宫穆沉是怕顾长风知道了让他来是为了做苦力的,肯定撒腿就跑。 顾长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不相信宫穆沉说的这种鬼话。果然,陈希渊一开口,顾长风就知道现在跑是为时已晚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来帮个忙,我打算开个青楼,缺个帮工。” 顾长风的所有好涵养,都被陈希渊磨没了:“什么!开青楼!你个女孩子开青楼!还让我一起!告诉你们,不可能,我顾长风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陈希渊是谁?那可是大奸商一枚,耍嘴皮子谁能耍的过她啊:“怎么就不行了?法律上有明文规定不准女子开青楼的吗?再说了,花木兰都能从军,我又为什么不能从商啊。我这叫自力更生,还能带动社会劳动力的发展……这是好事一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陈希渊说完,还装作很痛心的样子看了一眼顾长风,仿佛他就是一个不孝子,看的顾长风只好答应了。 三个人在一起仔细商讨了一下有关建青楼的细节。顾长风一开始是真的不看好陈希渊,但是,随着陈希渊越说越多,顾长风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了。宫穆沉看着顾长风的反应,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鄙视了一遍。可他却忘记了,当他第一次听到时,和顾长风的反应也没差到哪里去。 “好了,计划就是这样的,接下来,就该实行第一步了,买店铺!”陈希渊想到要建青楼,就干劲儿十足。 顾长风和陈希渊走在京城大街上,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 “陈希渊,你为什么,要卷进来这些事情中啊?”顾长风此时已经知道,陈希渊这个青楼是为了收集情报的,这样可以更好更快的,帮助宫穆沉报仇。宫穆沉没有告诉顾长风陈希渊的身份。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多了。 陈希渊没有回答,她有时也在想这种问题,是因为自己吗,可是,自己毕竟已经不是原主了,她对当今皇帝的恨并没有多少。那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吧…… 陈希渊撇了一下嘴,有些嫌弃的说道:“怎么?你个大男人还对这种事情八卦?” 顾长风知道,陈希渊是在转移话题,既然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了。 “好了,就那家吧,把它买下来,我们的青楼第一步就大功告成了。”陈希渊指着前面一家门口上贴着“出售”字样的房子说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青楼生事 “定下来了?就这家?”顾长风看着陈希渊笑嘻嘻的拿着地契。 陈希渊现在是满心欢喜,她真的很期待,这个第一青楼:“嗯,就是这家了,晚上我把图纸给你,你负责装修,一个月后,我们就能开张了。” 两人分工明确,顾长风负责青楼的装修摆设等任务,陈希渊负责训练人手,毕竟,要想成为京城第一青楼,光是有漂亮姑娘是不够的,必须有自己的特点,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说短也不短。在陈希渊和顾长风的共同努力下,哦,还有宫穆沉在资金上的大力支持下,青楼已经建立好了。 陈希渊连青楼的名字,都取为“第一青楼”,可以见得,陈希渊是非常有自信,能把它打造成京城之中最厉害的一家青楼。 “啧,这个名字,还真是够嚣张的啊!”顾长风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上面有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第一青楼”,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宫穆沉之手。 “那你看看,我陈希渊开的,必须够的上档次啊!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进去找宫穆沉吧。”陈希渊说着,就拉着一脸无语的顾长风走进了店铺中,他还是头一次听人说,青楼是一个上档次的地方。 虽然青楼今天才开张,可是,陈希渊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为青楼做了宣传,所以,来的客人并不少。 当然,也包括一个陈希渊最不想看到的人。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也会逛青楼?”不错,濮阳皓琨也来了,对于陈希渊,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尤其,情敌还是宫穆沉。 陈希渊看到濮阳皓琨,脸色立马就变了:“怎么?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濮阳皓琨知道,陈希渊和其他的女子都不同,她是不会在意什么所谓的世俗眼光,在她那里,只要是她想做的,就没什么能不能。 “能能能,当然能了,路过,我倒是好奇,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来做什么?是找男人吗?难不成,宫穆沉也逛青楼?”濮阳皓琨说着,就慢慢逼近陈希渊,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面对面。 “濮阳皓琨,你离我远点!”陈希渊生气的一把推开濮阳皓琨,却被濮阳皓琨顺势抓住了手:“陈希渊,如果宫穆沉来找妓女了,你也可以找我啊,我可以满足你的需求的。” 陈希渊对于濮阳皓琨的厚脸皮,真心无语了。顾长风在看到濮阳皓琨时,就混进人群中,到了二楼,找到了宫穆沉,毕竟,他的身份现在还不宜让濮阳皓琨知道。 “濮阳皓琨,你真是够无耻的啊!你快点放开我!”陈希渊现在是真的生气了,这个男人还要不要点脸了,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很嫌弃很讨厌他吗? 濮阳皓琨正想进一步靠近陈希渊时,被一股内力直接逼退了。 濮阳皓琨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抬头就看到宫穆沉已经现在了陈希渊身边,不由得嘲讽道:“哼,我还以为你宫穆沉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呢,原来也会来这种地方。怎么?摄政王府里也缺女人?要不要我哪天送给你几个,你就把陈希渊给我就行了。” 濮阳皓琨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宫穆沉,此时宫穆沉已经不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了,濮阳皓琨居然把陈希渊和那些妓女做比较,这就足够让宫穆沉揍他的了。 宫穆沉直接上前,和濮阳皓琨打了起来。 “快跑啊,这里有人打架了!” “快跑快跑!” …… 两人的打斗,很快就让客人都跑光了。再加上两人都用了内力,而且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所以,整个一楼大厅,很快就变得惨不忍睹了。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快住手啊!不准再打了。”陈希渊看着自己刚刚建好的青楼,被两个人瞬间就给破坏了,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濮阳皓琨的武功,本就不如宫穆沉,再加上刚刚被宫穆沉打了一掌,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 “噗,宫穆沉,很好,你给我等着!”濮阳皓琨被宫穆沉一掌打到在地,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 宫穆沉站在濮阳皓琨面前,眼神冰冷:“哼,随时奉陪。” 濮阳皓琨站起来,看了看宫穆沉和陈希渊,哼的一声,拂袖离去。 濮阳皓琨走后,陈希渊也没有理会宫穆沉,直接上了二楼。 此时正在包厢里喝茶的顾长风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陈希渊脸色铁青一脚踢开门,直接走了进来。宫穆沉就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了陈希渊身后。 直觉告诉顾长风,他现在应该走了:“额,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顾长风刚走到楼梯口,看到一楼大厅的惨状,就知道刚刚那两个人是怎么了。他知道,为了这个青楼,陈希渊花了多少心思,如今被破坏成这样,而且罪魁祸首之一还是宫穆沉,他只能祝宫穆沉好运了。 顾长风是溜之大吉了,可是宫穆沉此时却连跑都不敢跑。 “那个,你别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宫穆沉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两手相互抓着袖口,不敢抬头看陈希渊的脸。 陈希渊还是不理会宫穆沉,低头自顾自的喝茶。 “茶都凉了,我去帮你重新泡一壶吧!”宫穆沉现在是化身忠犬一只,一心想要讨好陈希渊。 陈希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用了,我不喝了。” 其实,她是知道宫穆沉的心思的,再者说,宫穆沉会出手,也是因为濮阳皓琨调戏自己,自己不仅没感谢,而且还生气。想到这里,陈希渊心里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愧疚感。 不过,很快就被她给掐灭了。 “知道错了?记住,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直接把人给我拖出去揍!不准再损坏我们自己的东西!”陈希渊“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宫穆沉。 宫穆沉看陈希渊已经不生气了,立马乖巧的点头:“嗯!” 第二百六十五章 押运粮食 第一青楼上次开张的第一天就因为被宫穆沉和濮阳皓琨打架,而不得不歇业一段时间。不过好在,这次装修没有上次需要的时间长,只过了半个月,第一青楼又开张了! 而且,陈希渊本着“无奸不商”的原则,把宫穆沉和濮阳皓琨打架的事情,也加入到了宣传中。 “哎,你听说了吗,第一青楼明天就又要开张了!”这是来自一个路人甲的八卦。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上次第一青楼开张时,四王爷和摄政王都打了起来,据说是为了争夺一个女子。你想啊,四王爷和摄政王那是什么人,他们会缺女人吗,连他们都争抢到大打出手的地步,这个第一青楼啊,果然名不虚传!” “是吗!那我们明天也去捧捧场!” “噗,我说陈希渊,这个是你放出去的消息?”顾长风和此时女扮男装的陈希渊,正在一家茶馆里,用陈希渊的话说,他们此次出来,就是看看第一青楼的宣传力度怎么样,有没有达到效果。 “当然,他们两个害得我们晚开张了半个月,少赚了多少钱!”陈希渊朝着顾长风翻了一个白眼。宫穆沉和濮阳皓琨打架是真的,为的是争夺自己也是真的,她只不过是把实话传出去而已,至于他们说的嘛,那都是他们自己传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长风差点被呛到,啧啧,果然无奸不商啊,以后,他可不会惹这个女人,与其说不会,倒不如说是不敢!连堂堂大元王朝的王爷和摄政王都难逃“毒手”,自己一个市井小民,还是活的更久一点呢。 宫穆沉今天要去上早朝,所以没有和陈希渊两个人一起来。 今天的朝堂上,似乎,有股不寻常的气氛。 “众爱卿,我方将士戍守边关,保卫我大元王朝不受外敌入侵。今天早上,朕收到了边关急报,今年,边关地区遭遇天灾,收成减少,导致我边疆将士食不果腹。朕已经调动国库,向边关地区发配万旦粮食。”乾清帝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的太监使眼色。 太监立马上前,拿出一卷明晃晃的东西圣旨。 宫穆沉在看到圣旨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果然,就听到太监那公鸭嗓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封摄政王宫穆沉为押运使一职,押运万旦粮食于明日午时出发,前往边关,不得有误,钦-此-”太监的声音再说最后一句“钦此”时,格外的刺耳。 宫穆沉就知道,乾清帝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能借机刁难自己的机会呢。 太监迈着“娇弱”的步伐,走到宫穆沉身边:“摄政王,接旨吧。”将圣旨交给了宫穆沉。 宫穆沉此时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臣遵旨。” 押运粮食的事情安排完了,乾清帝的心情明显很好,就连一个大臣请求乾清帝下旨给自己儿子赐婚这种小事,乾清帝都答应了。 整个早朝期间,宫穆沉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直到散朝,依旧是铁青这脸离开了。 陈希渊今天想来接宫穆沉一起去第一青楼的,就在皇宫外面等着。 “哎,也不知道摄政王这是怎么得罪皇上了,这次押运粮食居然要摄政王亲自前去。” “就是,以前这种小事,哪里需要摄政王出手啊。” 几个率先出来的官员,议论起了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陈希渊的耳朵里。 果然,陈希渊就看到随后一直板着脸的宫穆沉出来了。 “你来了。”宫穆沉看到陈希渊来接自己,脸上瞬间漏出了笑容。 陈希渊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朝着宫穆沉点了点头:“嗯,我们回去再说。” 宫穆沉知道,陈希渊怕是知道自己要押运粮食的事情了。 “这个老昏君!他怎么不自己去啊!什么他相信你才让你去的,放屁!”陈希渊此时真的一口一句脏话,什么淑女大家闺秀,都被抛在了脑后 。 宫穆沉本来很烦闷的心情,却被陈希渊一下子给打破了。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我是谁啊,我是宫穆沉,又怎么会有事呢!”宫穆沉学着平时陈希渊的语气,安慰陈希渊说道。陈希渊也被宫穆沉逗的不再生气了。 翌日午时,到了宫穆沉该出发的时间了。 “你要早去早回啊,路上一定要小心点,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就丢下粮食跑掉,管他什么军粮不军粮的,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偷偷归隐山林。”陈希渊赌气的说道,她真的好舍不得宫穆沉啊! 宫穆沉被陈希渊弄得哑口无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啊! “好了,你这些话啊,还好没被别人听到,不然,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宫穆沉说着,还拿手比作刀在陈希渊脖子附近晃了两下。 陈希渊吓得缩了缩脖,又紧接着吐了吐舌头:“嘿嘿,不是有你嘛!” 顾长风看着两个人没完没了的秀恩爱,真心是无语了:“我说,你俩还有完没完啊,宫穆沉你到底还能不能走了。” 其实,顾长风也是舍不得宫穆沉离开的,不过,他更受不了两个人无视他的秀恩爱。 “帮我照顾好她。”宫穆沉严肃的看着顾长风,顾长风当然是明白宫穆沉的意思。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这是两个朋友之间的约定。 “呦,看来,我还没有来晚啊!”送别的气氛被某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陈希渊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摄政王,本王前来,为你送行,送你上路,你可不要感谢本王哦。”濮阳皓琨把“上路”两个字,咬的极重,意思很明显。 宫穆沉淡淡的回答道:“那就多谢四王爷,可惜,能送本王上路的人,还没出生呢!” 宫穆沉说完,直接翻身上马,直接带着大军,押运粮食去了,丝毫没有理会濮阳皓琨。 第二百六十六章 店铺被砸 “小姐,摄政王已经离开京城七天,现在只怕是快到边关了。我们是不是要……”此时,陆府中,陆青遥的丫鬟,朝着陆青遥做了一个“下手”的动作。 陆青遥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嗯,派人去砸了她的铺子,记住,一家都不准剩下,全都砸了,我要让她在这京城之中,站不住脚。” 陆青遥现在脸上哪里还有平时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全都是狰狞。 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这样,害怕受到牵连,立马下去找人办这件事。 此时,陈希渊在摄政王府的后花园里喝着茶,赏着花。 陈希渊正一脸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好时光,就看到夏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夏竹气喘吁吁的跑到陈希渊面前,陈希渊直接递给她一杯茶。 “怎么了?这么慌张,来来来,想喝杯茶再说。”夏竹看着陈希渊,想到刚刚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啊:“哎呀小姐!是真的出事了,刚刚咱们各个店铺的掌柜的都派人过来,说有人去咱们铺子闹事,砸坏了不少东西,还把所有的客人都给赶跑了!” 陈希渊听到夏竹的话,也变了脸色:“什么?有人在咱们的铺子里闹事,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铺子是我的?我可是皇商,背后还有摄政王撑腰!他们也敢来?” 夏竹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胆子这么大的人:“小姐,我觉得他们绝对不可能是那些个地痞流氓,他们肯定是别人派来的,故意这么做的。” 陈希渊当然知道,不然,就是借给这些地痞流氓一千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这里闹事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把顾长风找来吧。”此时宫穆沉不再京城中,出了事情,陈希渊第一个想到就只有顾长风了。 “怎么?我听说,你的店铺都被人砸了?这些人的胆子,到是挺大啊,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挑事。”顾长风在来的路上,夏竹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长风。 陈希渊白了一眼顾长风,她可不相信顾长风是个怕皇帝老儿的货。 “行了,店铺已经被砸了,但是,我是不会放过这个人的,所以,就要麻烦你帮我找出来这个人。”陈希渊说着,眼中出现了一丝寒光,敢动她陈希渊的东西,他就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顾长风只好乖乖认命的同意:“好好好,我这就帮你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顾长风动用京城中全部的手下前去调查此事,不出一日,便将此事调查清楚了。 顾长风把手下人收集到的资料,拿给了陈希渊。 “我觉得,这个陆青遥肯定是故意的,她派人砸了你的店铺,却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不然,以她身后尚书府的势力,若想隐瞒,我可能还要废些心思才能查到她身上。”顾长风看着陈希渊,很认真的说道,这个陆青遥,真的是太猖狂了,而且,好像还是有意让陈希渊知道似得。 陈希渊一听,居然是陆青遥干的,哪里还听到顾长风之后的告诫,直接就冲出了摄政王府。 尚书府门口,陈希渊被侍卫拦了下来:“你们!让陆青遥给我出来!” “大胆!竟敢直呼小姐大名。”两个侍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另一边,陆青遥的丫鬟看到陈希渊找上门来,慌慌张张的跑到陆青遥那里。 “小姐,小姐不好了。陈希渊,陈希渊她找上门来了!” 陆青遥此时正在看书,头也没抬的就回了一句:“把她拦在门外就好了。” 丫鬟领命前去门口,为了讨好陆青遥,丫鬟还从厨房拿了一桶脏水。 丫鬟直接把水往陈希渊身上泼,还好陈希渊反应快,躲了过去,不然,身上可就被泼的一身馊了。 “小姐说了,尚书府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如果你们不小心把阿猫阿狗放进来了,就直接收拾东西滚蛋,尚书府不养无用之人。”丫鬟说完,还朝着陈希渊翻了个白眼,转身高傲的走进了尚书府。 陈希渊就一直被拦在,可就是不见陆青遥出来,最后,还差点就被泼了一身水,怒气瞬间飙升:“陆青遥,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好,那我今天就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好好说说,你堂堂尚书府的大小姐,居然派人砸了我一个平民老百姓的店铺。枉你出身官宦之家……” 陈希渊在尚书府门口大吵大闹,很快就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上来。 陈希渊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百姓微观,然后逼陆青遥出来。 “小姐,那个陈希渊在尚书府门口说小姐派人砸了他们店铺的事情。现在有不少百姓在围观,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怕是对尚书府的影响不好。这可怎么办啊!”丫鬟此时是真的着急,毕竟,如果这个事情传到了别家公子那里,会觉得自家小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小姐嫁不了好人家,那自己能做好人家的妾岂不是无望了。 陆青遥到是不知道丫鬟的小心思,不过,她说的对,这事会对尚书府的影响不好,那么,就只能再找一件事,将这件事的风头盖下去。 “后院喂马的是不是有个不学无术的儿子?”陆青遥突然想到,尚书府的家奴中,还有个长相不行,品行也不行的人。 丫鬟想了想,是有这个人:“嗯,是李老汉的儿子,叫李二蛋。李老汉倒是个老实人,可是他的儿子嘛……” “那就让那个李二蛋去把陈希渊打发了,告诉他,如果他这件事做的好,本小姐重重有赏。”陆青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狠笑。 陈希渊都觉得自己骂的口干舌燥了,也不见尚书府出来人。 “呦,小娘子,你是自己一个人啊,来来来,哥哥陪你一起啊!”陈希渊看着从人群出来一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还想一把抱住自己。 陈希渊二话没说,直接上手,一把掰断了他的胳膊。疼的男子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第二百六十七章 求救太子 李二蛋也不知道,这陈希渊居然会武功,而且还把自己的手给掰断了,本来是打算放弃的,可是一想到自家小姐的话,瞬间就有了底气。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泼妇,居然当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李二蛋倒在地上,用没有被掰断的那只胳膊,指着陈希渊说道。 陈希渊被李蛋的倒打一耙,气的是不行了,她还真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呸,你还真是贼喊捉贼啊,这有这么多人看着,明明就是你先调戏我的。姑奶奶只是把你胳膊掰断,已经是便宜你了。” 周围的百姓,大多数是这儿附近的,也都认出来李二蛋是尚书府的人,而且,这个李二蛋在民间也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一个,所以,大家在听到陈希渊的话时,都保持了沉默,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惹不起尚书府的人。 李二蛋看周围人的状态,瞬间就硬气起来了,他就知道,他们是不会替陈希渊出头的,毕竟,他们还是惹不起自己的。 李二蛋越想越有底气,就算知道陈希渊会武功,他也不怕了。 “说吧,你把我胳膊掰断了,这事怎么算?你是打算赔钱啊,还是打算赔人啊?”李二蛋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撕心裂肺的疼痛了,又开始调戏上了陈希渊。 陈希渊冷笑一声,呲笑道:“呵,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赔人?我就是把里最年长的粗使丫鬟赔给你,她也不会同意的。堂堂天子脚下,竟有你这种人。” 李二蛋被陈希渊羞辱的,脸色涨红,什么叫最年长的粗使丫鬟都看不上自己? “好好好,你既然一口一个天子脚下,什么罔顾王法,那我就说说王法,走,我们到官府那里评评理去!”李二蛋仗着走陆青遥撑腰,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陈希渊考虑到宫穆沉没有在京城,没人能帮自己,对于去官府,还是有些迟疑的。李二蛋是看出了陈希渊的犹豫,以为是怕自己报官,就更加嚣张了:“哼,小娘子,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衙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那衙役可不会怜香惜玉的,到是可惜了。你还不如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陈希渊是真的想把这个李二蛋给拍死:“我呸,报官就报官,我还就不信,堂堂天子脚下,他还能包庇你不成。” 尚书府门前的这场闹剧,就以报官结束了。 “小姐,李二蛋把陈希渊带到衙门了,你看……”陆青遥的丫鬟一直都关注者陈希渊的一举一动,这不,门口的两人一有动作,就赶紧向陆青遥报告。 陆青遥听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就去拜访一下府衙,顺便提一下,李二蛋是我们尚书府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办。” 陈希渊和李二蛋两个人,被人群围着,直接到了衙门。 “堂下何人啊!”衙门老爷一看就是刚吃过午饭出来的,浑身慵懒着。 “回禀大人,草民名叫李二蛋,是当朝陆尚书的家奴,今日状告堂下女子,她无故把草民打伤。”李二蛋真的是恶人先告状,还不得陈希渊开口,便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陈希渊。 衙门老爷是知道李二蛋的,但平时都是小打小闹,欺压平民百姓,他看在陆尚书的份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今日,自己到是躲不过去了。 “哦?可有此事?”衙门老爷只是装模作样的开口,毕竟,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平民百姓而得罪陆尚书。 陈希渊知道,此时宫穆沉不在京城如果衙门老爷帮了李二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回禀大人,民女名叫陈希渊,乃当朝皇商。刚刚李二蛋说的,简直是污蔑,是他想调戏民女,民女出于自保,才不得已而为之。请大人明查。”陈希渊就怕他们官官相护,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是皇商的身份亮了出来。 果然,衙门老爷一听到陈希渊的话时,立马就不一样了,皇商,专门为皇室提供东西的,如果她要是有哪位娘娘撑腰,或者是皇上撑腰,那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更何况,对面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家奴。 陈希渊大闹尚书府最后被带入官府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可这件事情。 三人成虎,一时间,陈希渊被调戏的事情,也传到了林清婉那里。 林清婉知道宫穆沉不在京城中,所以她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助陈希渊,就只好去找太子帮忙。 林清婉在太子府门口,被两个侍卫拦住了。他们两个是新调来太子府的,所以并不认识林清婉。 林清婉一直看不到濮阳皓月,只好失落的离开。刚刚走下台阶,就看到濮阳皓月的轿子停在了太子府的门口。 林清婉没有动,濮阳皓月刚下轿子就看到了林清婉,高兴的直接上前:“你怎么来了?怎么?刚来就要走?” “呵,太子府的门槛太高,岂是我这种乡野之人能进去的?”林清婉自嘲的说道。 濮阳皓月听到林清婉的话,立马邹着眉头,两个侍卫一看到太子对待林清婉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太子恕罪!卑职再也不敢了。”濮阳皓月也是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林清婉好不容易能主动来一次,居然差点被这两个蠢货给破坏了。 “来人……” “算了吧,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对了,我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濮阳皓月还没说完,就被林清婉打断了,侍卫也是执行命令,没必要与他们较劲,现在还是陈希渊的事情要紧。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濮阳皓月一听林清婉有时间拜托自己,立马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紧张的不得了。 “不是我,是陈希渊,宫穆沉如今不在京城中,能帮到她的就只有你了。”林清婉想到陈希渊有可能被关在那冰冷的笼子里,就一阵心惊。 第二百六十八章 濮阳皓琨的羞辱 “嗯,陈希渊的事情,我回来的路上也听到了一些,你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濮阳皓月和宫穆沉也是朋友,他本就打算回来后,把刚刚听到的流言蜚语调查一下,就算林清婉不来求自己。 “嗯,那就多谢太子了,太子日理万机,小女子就不打扰太子了,先告辞了。”林清婉得到了濮阳皓月的承诺,就打算离开了,毕竟,她和濮阳皓月之间…… 濮阳皓月看到林清婉这就要走,立马变得有些慌张了:“别走!咳,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刚刚派人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不如你多留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喝杯茶如何啊?” 林清婉有些犹豫了,她本来就不想与濮阳皓月有过多的纠缠,但是,濮阳皓月说的对,陈希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还不能放心。 濮阳皓月看出来林清婉的犹豫,继续说道:“我们就去喝一杯茶,等有陈希渊的消息,你再离开怎么样?” 林清婉想了想,点点头,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林清婉和濮阳皓月,来到了一间茶楼,这间茶楼,也是陈希渊名下的产业之一。两人正喝着茶,就插进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嘛,怎么太子府没女人了吗,跑来这里密会佳人?” 来者正是濮阳皓琨,他与濮阳皓月早就不对头,再加上,势力隐隐比太子高一头,所以,压根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哪里是密会佳人,四弟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这里喝茶。”濮阳皓月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林清婉,感觉林清婉就像是见不得人似得。 濮阳皓琨也不管濮阳皓月和林清婉同不同意,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濮阳皓月旁边的位置:“太子殿下好雅兴,正好,本王也喜欢茶,不如,就和太子殿下一起品这茶吧!” 濮阳皓琨说完,也不等濮阳皓月说话,直接一屁股就坐下了。 林清婉被濮阳皓琨说的,一脸尴尬,不过,对于濮阳皓月极力否认,林清婉是真的有些失望。难道在他的心里,他就这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和自己在一起吗。 可怜的濮阳皓月,不知道林清婉现在想的,他只是单纯的想保护林清婉,不想她被别人坏了清誉。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闲心跑到这里喝茶来了?莫不是,父皇心疼太子殿下,怕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太多了,而累坏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才能有这样的清闲吧!”濮阳皓琨端着一杯茶,看着濮阳皓月,似笑非笑,每句话都在讽刺太子在朝堂上什么都做不了。 濮阳皓月被濮阳皓琨呛得脸色涨红,毕竟濮阳皓琨是当着林清婉的面儿这么说自己,这样濮阳皓月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了。 “你,濮阳皓琨,你什么意思。”濮阳皓月气的当场拍了桌子,那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当朝太子的样子。相比之下,濮阳皓琨就显得更加大气。 “太子殿下莫生气,本王只是羡慕太子殿下而已。父皇知道太子殿下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才会对你格外照顾嘛,父皇赏的美人,怕是你太子府里最多吧!”濮阳皓琨暗示濮阳皓月只懂得风花雪月,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半知半解。 濮阳皓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清婉,只看到林清婉将头低下。濮阳皓月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 “你,哼,濮阳皓琨,本太子乃一国储君,又岂是只会风花雪月,享乐之徒?本太子心怀天下,一心想为天下百姓打造一个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无灾无病的大元。本太子的储君之思,岂是你这种闲散王爷能懂得?”濮阳皓月将“闲散王爷”四个字咬的极重,濮阳皓琨说他只懂风花雪月,那么他就反说濮阳皓琨是个闲散王爷。 濮阳皓琨听到濮阳皓月的话,嘴角上扬,开口说道:“哈哈,我们大元的太子殿下就是霸气,好一个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无灾无病的大元。那太子,你看,那个该怎么处理?” 濮阳皓琨手指朝着茶楼外的一处指去,濮阳皓月顺手看去。只见外面有一个乞丐,在乞讨,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他一个铜子儿。 濮阳皓月不明白,濮阳皓琨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林清婉也在,自己绝不能掉了面子:“咳,一个乞丐而已,给他些钱,打发了便是。” 濮阳皓琨就知道濮阳皓月会这么说,当即哈哈大笑,出言讽刺道:“呵,打发了便是?太子殿下可知道,他乃罪臣薛玉生的儿子,二十年前,薛玉生叛国谋反,父皇下令,株连九族。要不是父皇当年仁慈,留下了刚满月的他,怕是他今天也是个刀下鬼而已。” 濮阳皓月直接被堵的哑口无言,自己作为一名太子,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害得自己在濮阳皓琨丢脸。不过,在林清婉面前,绝对不能承认此事。 “本太子怎么会不知道!父皇当年仁慈放了他一命,本太子才会想在救他一命,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皇家的仁慈。”濮阳皓月立马想把此时圆了回来,却不知,濮阳皓琨却设计了一个更大的坑,让他跳。 “太子真不愧是一国储君,处理此事,竟比父皇还要妥当啊!”濮阳皓琨一定大帽子直接砸到了濮阳皓月头上。濮阳皓月也没想到濮阳皓琨会这么说,这些话如果传到了乾清帝耳里那可就不得了了,毕竟,乾清帝对于皇位看的可比什么都重要。 “话可不能乱说,父皇乃一国之君,处理国事劳心劳力。本太子只是体恤父皇,想帮父皇分忧罢了。”濮阳皓月再傻再好面子,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继续说下去,不然,以乾清帝那多疑的性格,就算是亲儿子,他也不会留下的。 濮阳皓琨当然也知道,自己在濮阳皓月这儿,最多过过嘴瘾,毕竟如果这种事情传到了乾清帝那里,他也不会好过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子的转变 濮阳皓琨看着濮阳皓月,就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本王当然知道太子殿下的能力了,怎么说也是一国储君嘛,怎么可能只是有摄政王的扶持呢?好了好了,这天也不早了,本王就不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了,告辞。” 濮阳皓琨说完,摇着扇子嚣张的离开了。 濮阳皓月看着一直低头的林清婉,自嘲的笑了笑,颓废的坐在了一旁。 他这一举动,让林清婉察觉到了。林清婉知道濮阳皓月的性格,今日濮阳皓琨说的那些话,肯定是打击到了濮阳皓月的信心。 林清婉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濮阳皓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还是个堂堂的太子呢!”濮阳皓月知道林清婉是想安慰自己,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清婉。 “没有,你是太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天底下,除了皇上您最尊贵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林清婉对于这样的濮阳皓月是真的心疼,堂堂太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信心,这么看低自己呢。 濮阳皓月呆呆的坐在那里,他虽然从小就贵为太子,可是从小就不受乾清帝重视,因为他没有他其他的兄弟聪慧,不讨乾清帝喜欢,在他母妃还没有成为皇贵妃时,因为皇帝不宠爱他们母子,有时候,就连宫女太监也能欺负到他们头上,这让濮阳皓月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些自卑。 林清婉不知道濮阳皓月的童年,她第一次见见到濮阳皓月时,就是被他的温暖的笑容所吸引,她希望濮阳皓月一直都能有那么温暖的笑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濮阳皓月,你怎么就能被濮阳皓琨那两句话就轻易的打到了呢!我认识的濮阳皓月不是这样的!我喜欢的濮阳皓月更不是这样的。”林清婉看到濮阳皓月还是没什么反应,真的是有些失望。 濮阳皓月本来暗淡的眼神,因为林清婉一句“我喜欢的濮阳皓月”瞬间变得流光溢彩。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喜欢我?”濮阳皓月瞬间恢复了状态,甚至还有些欣喜,不对,应该是狂喜! “濮阳皓月,别让我失望好吗?”林清婉这话,有一些祈求的意思,她希望,濮阳皓月能够有作为,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也会高兴的。 “好,那,我们之间,就是还有可能?”濮阳皓月小心翼翼的问,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事与愿违。 林清婉摇了摇头,她也希望能和濮阳皓月在一起,不过,两情相悦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濮阳皓月,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你是当朝太子,心怀天下苍生,应该以百姓为重,我希望,你能担起重任,做出功绩来,让那些不看好你的大臣百姓们知道,你,濮阳皓月,大元王朝的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顺的。”林清婉更希望,濮阳皓月能做个好太子,以后更是一个好皇帝! 濮阳皓月瞬间就充满了斗志:“好,本殿答应你!本殿一定要做出功绩来的,成为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太子。” “太子殿下,事情解决了!陈姑娘已经被放出来了,那个尚书府的家奴,属下已经解决了。”正当濮阳皓月和林清婉两个人聊天时,濮阳皓月派去解决陈希渊事情的人回来了。 “真的!希渊没事了,太多了。此事多谢太子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林清婉一听陈希渊没事了,立马就离开了,濮阳皓月连一句话都没插上,就看到林清婉离开的背影。 其实,林清婉离开,一点是因为陈希渊没事了。还有一点,是因为她现在实在是没法面对濮阳皓月,与其说是回去看陈希渊,不如说是仓皇而逃。 濮阳皓月当然知道林清婉的想法,所以,看到林清婉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了出来。 虽然林清婉离开了茶楼,但是还是听到了濮阳皓月那没有遮掩的笑声。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林清婉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希渊!你真的没事了!真的太好了!”林清婉刚要道歉,就发现撞到的人是陈希渊。 “二丫,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脸还很红。”陈希渊有些奇怪的看着林清婉。 林清婉想到刚刚和太子在一起的事情,脸就更红了:“唔……那个……没什么……嗯……” 陈希渊见林清婉吱吱呜呜的,就更加好奇了,一直逼问林清婉。 “嘿嘿?怎么了嘛?难不成,你背着我喜欢上了别人?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啊!好伤心哦!”陈希渊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胸口,装作受伤的样子。 林清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就装吧,还有,我最爱的人不是你,哼!我刚刚是去找太子了!” “哼,你爱的人是太子吧,压根不是我,找太子就找太子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要瞒着我。”陈希渊假装生气的说道。 林清婉以为,陈希渊是因为自己没告诉她,所以真的生气了,立马解释道:“希渊,你别生气啊,我去找太子,是因为听说你被带到了衙门,摄政王不再京城,我实在是找不到谁能帮你,这才去找的太子。” 陈希渊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就说嘛,那个衙门老爷,怎么突然会放了自己,原来是林清婉找到太子,让太子出面。 她陈希渊穿越至今,林清婉这个朋友,她是真心交定了。 “噗呲,好了好了,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太子啊。”林清婉看着陈希渊那一脸八卦劲儿,就知道,刚刚自己上当了。 “我,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林清婉说完,脸立马就红了,不过,她感觉,说完之后,立马轻松不少。 陈希渊噗呲一声笑了:“你喜欢就说吗,等宫穆沉回来了,我让他去找皇上,给你和太子赐婚。你啊,一定要和太子好好相处哦!” 第二百七十章 宫穆沉归来 “顾长风,你说,宫穆沉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陈希渊坐在窗户边,第五十三次问顾长风这个问题,顾长风真的是无语了:“拜托,你有那么多店铺的事情要忙,居然这么闲的一遍一遍的问我这种问题?” 陈希渊觉得,宫穆沉走后的这一个多月,真的是太难熬了。 顾长风看到陈希渊一遍一遍的叹气,也有一些不忍心,他也想让宫穆沉快点回来。 “呀呀” 突然,顾长风听到窗户外有一阵乌鸦叫,那是他和宫穆沉专属通讯工具。 顾长风把窗户打开,让乌鸦飞了进来,陈希渊也是认识这只乌鸦的,他一看到乌鸦,立马起了精神。 “怎么样?是宫穆沉有了消息吗?”陈希渊看着顾长风,打开了一张小纸条。 “嗯,宫穆沉说,他三天后就能到京城了。”顾长风觉得,这个纸条就是解救自己的啊,自己终于不会再被陈希渊唠叨了。 “太棒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三天后给宫穆沉一个大大的惊喜。”陈希渊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留下了默默无语的顾长风。 顾长风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只要这个女人不要再“折磨”自己就行了,剩下的,她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宫穆沉和护送押运粮食的部队回来了。皇帝派濮阳皓月和濮阳皓琨带领众大臣在城门迎接。 “摄政王辛苦了,去边关一路地形坎坷,风餐露宿的,父皇已经为摄政王已经众将士们,备好了酒宴,请。”平时濮阳皓琨是经常找宫穆沉和濮阳皓月的茬,可是,像今天这种特殊的时刻,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他得注重自己平时的形象。 宫穆沉作为此次押运粮食的最高指挥官,更是大元王朝的摄政王,当然比濮阳皓琨更有气势:“多谢太子四王爷。众将听令,进城!” 正常来说,押运粮食的军队,并不是一支精良的军队,可是,在宫穆沉的指挥下,居然显得比大元王朝最精良的军队还要有气势。 这个认知,不得不让濮阳皓琨佩服,宫穆沉这个对手,真的很让人敬佩。 宫穆沉对皇帝设的酒宴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吃了一些,草草的就离开了。 回到摄政王府,宫穆沉就看到陈希渊在门口等着他,就像是一个妻子,等着外出回家的丈夫。宫穆沉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快去洗洗手,吃饭吧!” “好。” 两个人的对话,没有更多,但是就像是已经说了很多次一样,老夫老妻一般的对话,让宫穆沉觉得,很温暖。 陈希渊做了几个平常的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宫穆沉吃的却十分开心。他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他希望,他能和陈希渊一直这样到老。 宫穆沉第二天醒来,就看到陈希渊已经为他做好了早饭,一碗粥,几份清淡的小菜。 “对了,宫穆沉,你今天进宫,能和皇上说说,给太子和林清婉赐婚吗?”陈希渊想到林清婉,自己的幸福已经找到了,那林清婉也该有自己的幸福啊。 “他们……嗯?什么时候的事?”宫穆沉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之前两个人到是一直藏着掖着,现在怎么突然就有进展了。 “就是前几天啊!”陈希渊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宫穆沉,当然,她怕宫穆沉担心,就自动选择隐瞒自己被调戏的事情。 宫穆沉想了想,虽然他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可是太子毕竟是皇家的人,皇家的婚姻,都是政治联姻,而且,注重女方的身份等等。 “只怕,皇帝不会同意的,毕竟,林清婉的身份……”宫穆沉也很赞同濮阳皓月和林清婉在一起的。 “林清婉说,只要能留在太子身边,她就是侧妃也心甘情愿。”陈希渊的观念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她对林清婉的爱情,是真的很佩服,为了爱的人,可以忍受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 宫穆沉想了想,这事还是很不好解决的:“嗯,好吧,我先去找濮阳皓月,然后,我俩一起想想办法。” 宫穆沉吃过早饭,就离开了摄政王府,找到了濮阳皓月。 “你对林清婉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宫穆沉是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所以,他直接就开口询问濮阳皓月。 濮阳皓月被宫穆沉的话,弄得害羞了,不过,还是直接承认了:“我爱她。” 宫穆沉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濮阳皓月,濮阳皓月虽然说完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没有一点后悔说了刚刚的话的意思。 宫穆沉知道濮阳皓月的性格,所以,他十分相信他对林清婉的感情。 所以,宫穆沉也就不隐瞒了:“你知道吗,林清婉说,她想和你在一起,即便是侧妃。”濮阳皓月听到了,真的是非常激动! “真的吗?清婉真的说,要和我在一起吗?”濮阳皓月早就想和林清婉表白自己的心意,但是林清婉一直躲着他。 这次宫穆沉带来的消息,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皇上是不允许你先有侧妃再有太子妃的,林清婉的身份,是不能当你的太子妃的。”宫穆沉也不想打击濮阳皓月,可谁让他出生于皇家呢! “这……除了清婉,我不想娶别的女人。清婉说,她想让我做出些功绩来,让我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可我只想做她的好丈夫。”濮阳皓月爱林清婉,也只爱她一个,除了她,他谁也不想娶。 宫穆沉当然也很赞同濮阳皓月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林清婉就不能和濮阳皓月在一起了。 宫穆沉知道濮阳皓月最近在朝堂上,一改以前的风格,变得犀利许多,而且,还很有见解,这些改变都是因为林清婉。宫穆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十分复杂。 第二百七十一章 皇贵妃阻挠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不这样做,你就不能把林清婉娶进太子府,你可以先娶个太子妃,同时把林清婉也娶进来。至于那个太子妃,等到有机会,你就把她送走,不会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宫穆沉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濮阳皓月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个人商量好了,就进宫找了皇上。 “皇上,太子殿下在书房外请求进见。”一个太监恭敬地跑到乾清帝面前。 乾清帝有些好奇,这濮阳皓月这个时候跑到这来做什么? “传。” “儿臣拜见父皇。”濮阳皓月进来,先行礼。 “平身,太子今日怎么来了?”乾清帝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了,可是还是很精明的,至少,对于权势上的问题,还是很精明的。 “回父皇,儿臣……儿臣已经成年了,可儿臣的太子府至今还没有个女主人,所以,儿臣今日来,是想父皇为儿臣物色一个太子妃。”濮阳皓月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活脱脱的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 乾清帝是很重视皇位,但是,毕竟也是一个老人家了嘛,对于孙子这种还是很期待的。 “好啊好啊,难得太子想娶亲了,你母妃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乾清帝是真的很高兴。 “父皇,儿臣想让成亲当天,来个双喜临门,正妃侧妃一同娶进来如何?” “好好好,就依你,正妃侧妃同时娶进门,太子啊,你先去你母妃那里,告诉她一声这个好消息,朕这就安排礼部尚书,给你物色合适的太子妃。”乾清帝说着,就让太监去传礼部尚书。 宫穆沉回来后,陈希渊就问他情况到底怎么样:“怎么样了?” 宫穆沉看着陈希渊一脸希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啊,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和太子处理就好了,太子现在已经进宫面见皇上了。” 陈希渊一听,太子已经进宫向皇上说明了,立马就跑到了林清婉那里。 “二丫二丫!太子已经去向皇上那请求赐婚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做太子的新娘吧。”陈希渊看着林清婉,调笑道。 林清婉一听,小脸一红:“你,你胡说什么,我,他请求赐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希渊知道林清婉这是紧张,所以,也陪着她一起闹了起来:“啊?什么?原来你不想嫁给太子啊,哎,那我还是找宫穆沉,让他告诉太子一声,侧妃还是另换他人吧。”陈希渊说完,还偷看一眼林清婉的表情。 果然,就看到林清婉变了脸色:“你敢!我,希渊,我好紧张啊,你说,这件事情,皇上能同意吗?” 林清婉已经闹不下去了,以她的身份,皇上会同意她做太子的侧妃吗? 陈希渊只能安慰林清婉说道:“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我陪你在这里等着消息。” 礼部尚书被乾清帝“抓来”,挑选合适太子妃的人选。 “皇上,你看,这个,乃是江南木家之女,木花月。江南木家乃是整个江南地区最大的丝绸商,每年都会向皇宫进贡天蚕丝两匹。这木家之女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如今正值二八年华,正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礼部尚书拿着一幅少女的画像,给乾清帝展示。 “嗯,样貌品行到是配的上,可是这身份嘛,做太子的侧妃还是可以的,至于正妃嘛,商人之女,不妥。”乾清帝是很重视身份的。 礼部尚书想了想,身份,品行,才貌都相配,这样的女子,还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 “回皇上,臣到是有个人选,段尚书之女段子蕊符合皇上的要求,今年也是二八年华。”礼部尚书和段尚书是朋友,其实,这个段子蕊,除了年纪,身份符合,其他的都不算符合。 段子蕊在京城贵女圈,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礼部尚书听说太子是打算正妃侧妃同时取进门,就知道,太子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但因为身份只能是侧妃,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娶正妃。 不得不说,这个礼部尚书真的是个人精。 “嗯,段子蕊,让朕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乾清帝也觉得,这个段子蕊可以做太子妃。 “母妃,你为什么不同意儿臣娶侧妃!”皇贵妃的寝宫,濮阳皓月朝着皇贵妃大喊道。 皇贵妃已经知道了林清婉的身份,也知道了濮阳皓月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皇贵妃是不会同意这种女人嫁给她的儿子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本宫的儿子!你就得听我的!皇儿,你听话,母妃这都是为了你好。”皇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濮阳皓月。 “呵呵,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不让我娶我心爱的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让我娶那些有势力的女人,助我夺得皇位!可是儿臣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濮阳皓月真的是对皇位没什么野心,他今天坐到太子的位置,也是他的母妃一手促成的。 “混账!”皇贵妃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濮阳皓月的脸上:“本宫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这么说本宫。”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应该多为我着想,为了我,你就应该成全你儿子。”濮阳皓月冷笑道,他从小就没在皇贵妃身上得到一丝温暖,他的出生,就是他母妃争夺权利的工具。在他母妃眼里,一切都比不上权利来的重要。 “哼,濮阳皓月,本宫告诉你,你这个侧妃,本宫是不会同意的,本宫想,皇上也不会同意的。你最好还是乖乖娶和你身份相当的女人做妻子。”皇贵妃这次连濮阳皓月的名字都直接叫了出来,可见有多生气。 “母妃,你当真要如此逼儿臣吗?”濮阳皓月以前的人生,都是皇贵妃一手操办的,但是他这次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他的幸福,他要自己守护。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太子择妃 皇上有意要将尚书家中闺阁千金段子蕊指配与太子做太子妃,此消息一出,便不胫而走,众人皆知。尚书大人更是喜不自胜,在家中与夫人皆是乐得合不拢嘴,二人此时在家中相商。尚书夫人道:“老爷,皇上真的有意将咱们女儿指婚为太子妃吗?” “是呀,据说那日皇上亲口对太子说起此事,千真万确!” “那日后咱们女儿要是当上了皇后,那更是光宗耀祖啊!”尚书夫人正预想着未来如何,却顿然间好似发觉了什么一般问道:“不过,话说回来,老爷,这皇上只是有意许配指婚,却并未下旨赐婚呐,咱们可不能高兴太早。需得想个法子,促成此事落实!” “夫人说的有理。”尚书大人一语惊醒似的拍案说道。“此事若想落实,需得入宫求见皇上一面。” “咱家中不是还有一块儿传世宝玉吗?不如你带进宫去,将此玉献与太子做礼,你在探得圣上之意,便可知此事有多少把握!” 得了夫人的提醒,尚书大人便让夫人急忙忙的仔细将宝玉装盒儿包好,乘着马车连忙入宫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尚书心急,不多时便见了圣上,恭敬双膝跪地,俯首参拜。 “爱卿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啊?如此急促?”皇上正在御书房作画,见尚书大人急急参拜,倒是心中疑问。 “启禀皇上,微臣今日乃是前来奉上家中传世宝玉一块,只想求得陛下恩赐。”尚书大人双手捧起宝玉高于顶。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弓着腰前去小心取了那块玉,奉到皇上面前,皇上端详此玉片刻后称赞道:“着实是一块好玉,晶莹剔透,玲珑无暇,实为上上品阶之玉。只是,爱卿献此大礼,是有何事要求朕啊?” 尚书大人一听皇上夸赞,自是心中慰喜,赶紧说道:“当今太子殿下品貌兼备,才德无双,实为天下儿郎之表率,更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心仪之人。微臣不才,家中有一小女,正是待字闺中,香书礼仪,皆是不在话下,只是倾慕太子殿下已久,想将此玉赠予太子以表心意,还望皇上能恩赐一段良缘!” 皇上不觉一笑,这尚书大人倒真是会挑时候。但既然尚书千金也有意于太子,并赠了这般罕见的传世宝玉,也是花了心思。倒不如就此成全了吧!于是皇上便说道:“爱卿不必跪着了,快快起来,此事,朕自有定夺。你这宝玉,我便收下了,你且先回。” 尚书大人听到皇上如此说,思忖想来:圣上虽没有正面明确此事,但既已言明收下我这宝玉,那此事必定是**不离十了!于是欢欢喜喜的说道:“谢皇上,那微臣先行告退!”便兴高采烈的回了去。 太子这边早已与林清婉相互芳心暗许,只是想要给林清婉一个正式的名分,还是一件不甚容易的事。太子自知,自己的生母皇贵妃甚得父皇欢喜,只要自己的母妃同意纳了林清婉,一切便水到渠成。 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晌午时分,太子早早的便去了贵妃寝宫,贵妃刚刚午睡醒来,便听到侍奉奴婢来禀:“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已在寝宫外等候多时!” 贵妃一听,召唤奴婢们将自己侍候起床,穿戴整齐,一边走了出去,一边说道:“太子今日怎的有空来找母妃啊?” 太子一见母妃,便恭恭敬敬:“儿臣参见母妃,给母妃请安!” “行啦,这里没有外人,跟母妃就不用行礼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是有事来找母妃?”贵妃一瞧便知太子是有事而来。太子听着贵妃此言,倒是先羞红了脸,赶紧黏上了贵妃,殷勤道:“儿臣今日特来看望母妃,觉得母妃近日好像更年轻了呢!” “哈哈哈~”贵妃笑道:“无事献殷勤,过段时日你父皇该给你准备甄选太子妃之事了,以后可不能如此顽皮了!”二人边走边边聊。 “母妃,儿臣永远都想侍奉母妃左右,母妃可是天下待我最最好的人了,但儿臣心中所属之人也待儿臣十分的好,只希望母妃能够网开一面,同意儿臣纳林清婉为妃!”太子小心翼翼说道。 “母妃早就说过,那个林清婉和你的身份悬殊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指配给你的,她不配,就一个市井丫头,你还偏偏喜欢她!”贵妃有些不悦。 走到了一个凉亭坐下,太子便跪倒在身边,捶腿按摩,说道:“母妃,母妃,我知道您最心疼儿臣了,儿臣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母妃也是过来人,当知世间有情人都盼望终成眷属,才是佳话!难道母妃希望儿臣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么?”太子一口气说了许多,却并未改变贵妃的心意,太子急得连忙跑到贵妃正前方,“噗通”一声端正跪下,恭敬三拜磕头,说道:“请母妃成全,请母妃成全,请母妃成全!” 贵妃一见太子跪下三叩,便顿时心软了些,心中心疼。便说道:“好啦好啦,我与你父皇说说便是。” “那母妃是答应啦?”太子喜出望外。 “哎~你呀,真是让我操心!”贵妃轻生嗔怪。 太子高兴的不知所措,又黏上贵妃好一阵献殷勤。过了几日不多,便又得知皇上命钦天监为自己娶妃择取良辰吉日,便知道,好消息来了,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她为妃了!当下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找林清婉,告诉她此等好事。 急急乘了轿撵赶到林清婉那里,只见她正与陈希渊在一起,顾不得旁人在,便拉着林清婉就喜滋滋的说道:“我求母妃在父皇面前说话,请他将你赐予我为妃,他们同意了,正在择取良辰吉日,待到那时,我便可以将你明媒正娶了!” “真的啊?”林清婉十分意外,且高兴。 “真的,我们俩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我们去游船吧,庆祝一下我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太子拉起她的手,兴奋的说道。 “嗯,好。”林清婉羞红的脸蛋儿上也高兴的满脸堆笑。 第二百七十三章 染病争执 陈希渊在不远处,可是看到了二人你情我浓的模样,叫人甚是酸的很!不过倒也是成全了这对有缘人!陈希渊也是打心眼儿里为他们高兴! 此时林清婉刚刚兴奋的答应了太子邀约,可转念一想,如何就这样招呼也不打,便随意跟着太子跑了,也是不矜持。便犹豫了一番,倒让陈希渊看在了眼里,陈希渊即刻令其手下开始忙活店铺开张。也不便在扰了两人相邀游船! 这厢林清婉一见陈希渊开始忙活了,也实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店铺里诸多琐事要忙,她也不能直接丢下希渊一个人不帮衬,心中也着实不好意思就如此与太子一起离去,于是她咬了咬下唇,对满怀期待的太子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希渊今日店铺开张,我定要留下来帮她的!” 也不知这陈希渊是怎么听到的,林清婉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连忙出来道:“我这里可闲了,现如今不需要人帮忙!” 林清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微微笑,语声温和与太子说道:“不如改天吧?” 陈希渊叹了口气,想起若是因为自己把他们俩的时光拆散,实在是自己的罪过,于是对林清婉道:“清婉,我这里这么多人帮忙,用不着你的,太子相邀,你还不快去!” 林清婉抿了一下唇,眸子里有着羞恼的意味,回头嗔怒道:“希渊!” 还没等到她说其他的话,陈希渊又摆摆手,一副赶人的模样:“走吧走吧!快离开快离开!”说完又偷笑起来。 林清婉微瞪了她一眼,太子也已笑起来,朝着陈希渊颔首,牵着林清婉的手就走了。 陈希渊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扬起嘴角,觉得阳光正好,在这里生活的一切也都很好,回过身,哼着小曲开始和底下的手下们一起忙碌起来。 午时,宫穆沉正处理好一些事情,想去找陈希渊,到了青楼时没见陈希渊在,心下奇怪,喊来了管事的人一问,管事的人只说陈希渊今日没有过来,宫穆沉皱了眉,去往药铺一看,陈希渊正在药铺里,正嘱咐着一些病人,宫穆沉进了去,一言不发的进了内室,陈希渊给病人开了方子,让病人去抓药,这才起了身走进内室。 只是宫穆沉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陈希渊不解,手指戳着他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却是宫穆沉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连原本红润的唇也不见多少血色,更别说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你自己的脸色自己没看吗?”宫穆沉一手搂住她的腰,动作温情,可语气却颇为严厉,好似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陈希渊正感觉身体有些站不住,头重脚轻的,就想找个东西靠一靠,正好宫穆沉搂了过来,她也毫不吝啬的就倚在了他身上,手指捏一捏自己的额头道:“我忙着呢!从早上一直到现在,病人就没停过,我哪有时间去看啊!” 很好!很好!宫穆沉胸口起伏了一下,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那我告诉你,你脸色很差,差到已经比你看的这些病人的脸色还要差!” 陈希渊“扑哧”一笑,抬起头看着他很黑的脸色,开玩笑道:“有那么差吗?” 宫穆沉手上一用力,陈希渊有些吃痛,连忙说:“我没事!只是早上我给一个病人看病的时候,不小心也染了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这般生气做什么?” 还问他为什么要生气,若不是因为担心她,他至于这么心肝脾肺肾都不舒服吗?真是没有心肝的女人。 牙齿咬了个来回,宫穆沉见她还在捏额头,心下忍受不了,一下子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陈希渊连忙拉住他。“你拉着我做什么去?” 宫穆沉回头道:“关门!不许再开下去了!” “唉?”陈希渊拼命要挣开他的手。“我不要!为什么不开下去啊?” 宫穆沉一怒。“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好好休息,开什么药铺?” “我没事啊!”陈希渊拉住他的手。“小风寒而已,我真的没事的!而且……”陈希渊停了停,有些小声嘟囔道:“今天还赚了不少银子呢!我不回去!” 一提银子,宫穆沉就更加恼火,陈希渊别的爱好没有,一看到钱倒是两只眼睛都发光,没见过这么爱财的人,现下为了金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不行!我说了不许开就是不许开!”宫穆沉拉住她的手。“你今天必须给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你不讲理!”陈希渊这时候倒是有点精神起来,竟然还能和宫穆沉争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不要拦着我发财啊!我这药铺不开下去,得少了多少银子入账啊?病人都去其他家药铺抓药了!” 宫穆沉回头,阴恻恻的,脸色倒像他自己之前说的,比病人的脸色还差,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示了主人的怒气,陈希渊说完这话咬了咬唇,眼眸微转,心下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话再来堵住他的嘴,知道他生了气,于是语气略微软了一下。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陈希渊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宫穆沉扛上了肩膀。 原本头就有些晕,这样倒吊着,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一些,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样将她扛着出去,外面都是人,这样该多不好意思啊! “你放我下来!”陈希渊一边用力拍打他的背,一边小声羞恼道。 陈希渊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了,宫穆沉竟然真的就这么扛着她出了药铺,她心下恨恨的,头又晕,让他放下她,他也不肯,于是她捏了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背上砸去,恨不得砸出个窟窿来,可惜宫穆沉身上硬的像石头一样,她砸的手都疼了,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只一个劲的往前走。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看病休憩 王府内,李泽正吩咐着底下的人处理好一些事情,远远的看见几个奴婢一边捂着嘴笑着,一边低着头往院里走去,李泽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招手喊道:“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婢女连忙止住了笑意,走过去恭敬的低着头,李泽问道:“你们俩方才在笑什么呢?” 两个婢女一惊,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了!” 李泽一叹,颇为无奈道:“我只是问你们俩在笑什么,有何事发生吗?” 两个婢女略微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方才看见的事情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大喊传来。“李泽!!!” 声音略微带着厉色,李泽一惊,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见正对着院门口,宫穆沉大步进了来,随之一起进来的,还有宫穆沉肩上扛着的……一个人? 正惊讶间,宫穆沉已走了过来,不喘不急道:“去请个太医过来!” “啊?”李泽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肩上的人开了口。 “找什么太医?我自己就是大夫!”陈希渊有些不满。 李泽这下倒是有些好笑了起来,这说的也对,陈希渊自己就是大夫,还需要找大夫过来吗? 宫穆沉却没说话,扛着肩上的人就进了卧房。 李泽这下终于知道这两个婢女在笑什么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对二人道:“快去着人请太医过来!” “是!”婢女应话而去。 李泽也进了卧房,但只在门口守着,宫穆沉见他进来,沉声道:“去请了太医没有?” 李泽忙点头。“已着人去请了,王爷!” 被他扛了一路,现下头还是晕晕的,半靠在床上,看着宫穆沉道:“我自己就是大夫,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说了这小风寒能有多大的事儿……” 宫穆沉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床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语气。“我说找太医来看就必须看,你若是再聒噪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希渊抿了嘴不说话了,今日将他气的不轻,她也知道宫穆沉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生气,找太医就找太医吧!若是她再反对,不知道他还要怎么生气呢! 正垂下眸子想着,却听到一个笑声传来,陈希渊一愣,就见门口的李泽脸上的表情,有些强忍了笑意,陈希渊眼眸转过来,脸红了又红,想到方才宫穆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扛出来,药铺里不知道多少人都见到了,这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呢,加上李泽又笑了出来,她只觉得羞恼不已。 倒也不能怪李泽,他家王爷从来没有扛着哪个女人进王府,况且这陈希渊虽然病了,但自己还是个大夫,他家王爷倒是一点没把这个放心上,只果断的要请个太医过来……这两人说话时脸上的神色,再想起王爷扛着陈希渊进来的那个样子,李泽实在是不怪自己会笑出来。 他不怪自己,但有人会怪他,宫穆沉本就心情不舒畅,见了李泽笑出声来,他背着手,微眯了眯眼,话语从牙缝里蹦出来:“你觉得很好笑啊!” 李泽连忙摆手,再想笑也不敢笑。“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下去!”宫穆沉斥道。 “是!”李泽慌忙出了去,宫穆沉身上的杀气都快压上他的脖子了,再不出去,他真担心他家王爷会不会把他扔出府去。 催了人请了太医过来,李泽带人进去的时候,宫穆沉正坐在床边,见太医进了来,宫穆沉起身,太医是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为宫里做差事,本事一定是有的,只是陈希渊实在是有些无奈,这种风寒她自己配两副药吃了就好了,着实用不到太医再来给她诊治。 太医倒是尽职尽责,一个小风寒也是诊了许久,宫穆沉在旁边微有些不耐,李泽见状,趁着宫穆沉还没发火之前,连忙问太医道:“您诊好了吗?” 太医收回把脉的手,面对着宫穆沉恭敬道:“王爷不必担心,这位姑娘只是沾染了风寒,开几副药吃下,再多休息几日,应该就无虞了!” 陈希渊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叹一口气,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种话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的出来,想着又看了宫穆沉一眼,那一眼里颇有些“我说了没事吧?”的怨怪。 宫穆沉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开方子吧!” “是!”太医应了声,李泽带了太医出去了。 李泽去了好一会,宫穆沉坐在床边,陈希渊靠在他身上苦恼道:“我的店铺怎么办?我若是不在,会出岔子的!” “你不许管!”宫穆沉怒意又起了一些,她身子病了,倒还天天想着这些。 谁知陈希渊急了。“不行!”又半起了身,急道。“我才开张没多久,怎么能关门呢?” 宫穆沉一抚额,想着若是不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她是绝对不会好好休息的,这么想着,李泽却是回了来,在门口恭敬道:“王爷,我已吩咐仆人去熬药了!” 宫穆沉眸子一转,随即略微勾起嘴角,按下陈希渊的身子道:“你给我好好休息!铺子的事我给你安排好!” 陈希渊正想问他怎么安排,结果就听到宫穆沉喊道:“李泽,这几天你亲自去看好药铺!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门外李泽惊讶的“啊?”了一声,宫穆沉声音一怒:“啊什么啊?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这次门外却是一点声音都不见了。 再来说陈希渊这几天因为宫穆沉的强势,也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番,而太子从带着林清婉游船之后,这几天却都是时时刻刻的想和林清婉在一起,是而二人一起游玩了好几天,二人之间感情也变得越发深厚起来。 只是李泽这几天倒是累的苦不堪言,陈希渊的店铺哪里是只有一个药铺?他忙完这个又去忙那个,几天下来他只觉得跟着宫穆沉出生入死的时候也没这么累。 第二百七十五章 用计摆脱 这天天气微微有些阴沉,好似要下雨,太子和林清婉刚从湖边漫步回来,林清婉见天色不好,于是和太子去了一家茶馆里面略微小坐,这家茶楼清新静雅,楼上楼下都透出一股书香之气,楼下数把桌椅,楼上阁间更是茶香缭绕,浸泡出来的茶香闻着便让人觉得身心舒畅,是以有些贵族世家子弟,也会邀请朋友过来小聚。 而林清婉身上,就颇有一股这样的宁静之气,太子和她游玩几天,只觉得心里对她的爱慕之意更加浓密,也恨不得即刻就将她娶回府内日夜相伴。 刚刚才从楼上的阁间里坐下,茶香弥漫,太子正想和林清婉说些什么,外面却只听得一些吵闹的声音。 太子皱眉,正想吩咐门外的人去看看,却见林清婉起了身,太子也连忙跟着她一起,太子的阁间正处于楼梯处,一出来便能将下面看的清清楚楚,太子先出了来,林清婉跟在他后面,却见下面一女子穿着一身杏黄服饰,全身上下颇为贵气,只是神情却是飞扬跋扈的,双手环胸,瞪着面前的一个男人。 “你道不道歉?”说话的正是段子蕊。 男人无意惹事,连忙道:“抱歉抱歉,不小心碰到了你!” 段子蕊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一转头间,眼神看到了楼梯处正背手站着的太子。 太子并不太想看到她,却没想到段子蕊像看到了她最心爱之物一般,笑弯了眼睛,喊道:“殿下!” 拎起裙摆“蹭蹭蹭”地上了楼,一下子就搂住了太子的胳膊,将脑袋倚在他肩上道:“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啊?”说完又笑道:“是因为我也要来这里,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吗?” 林清婉一看段子蕊搂着太子的胳膊举止亲密,心下有些不好受,两只手握在一起捏得紧紧的,这几天太子和她在一起感情越发深厚,林清婉私心里不愿意有其他女人再接近太子。 再说这边太子本就不喜段子蕊,更何况林清婉还在他身旁,若是误会了,那就不好了,他与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太子不愿意再多生什么事端。于是他抽开在段子蕊怀里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和林清婉站在一起,说了一句:“姑娘自重!” 段子蕊有些怔愣,但看太子和林清婉站在一起,又看林清婉垂下眸子不说话,异常安静,她心下生气,道:“殿下,您怎么能和一个丫头站在一起呢?” 说完就又拉住太子的胳膊,对林清婉傲然道:“你一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你怎么配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 林清婉一下子脸色有些白起来,她本身身份和太子就不同,现下段子蕊几句话直直的像刀子一样就刺向她心里,林清婉抿紧了唇,没有抬头看太子。 太子心里略微有些怒了,见了林清婉的神色,心里更加生气起来,他略微用力推开段子蕊,走到林清婉身边,长臂一伸,就将林清婉搂进怀里,林清婉一愣,不自主的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对着面前的段子蕊说道:“你说她不配?那由我来告诉你,她是我心爱之人,是最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的人!” 林清婉听了他说这话,方才心里的不快现在都变成了感动,段子蕊却一脸不可置信。“殿下,您在说什么?” 太子缓缓说道:“姑娘,我已心有所属,怕是要辜负姑娘的心意,所以你还是快些另觅良人,不必再和我浪费时间!” 段子蕊听完这话,只气愤的看向林清婉,但好歹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说:“殿下,我不相信,她不过与你多相处了几日,若是给我时间,我也能让殿下喜欢上我!” 太子有些叹气,正想劝解于她,只见段子蕊又道:“我不管,殿下,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相信殿下会不喜欢我!” 段子蕊这话里大有坚定的意思在里面,太子有些无奈,原本这些时光都是属于他和林清婉的,却不想今日碰上了段子蕊,若是不解决她,今日只怕是得不到属于二人的时间了。 太子和林清婉对视了一眼,林清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太子好似颇为无奈的同意道:“好!我在酒楼里订了宴席,你若要去,便随我们一起去吧!” 段子蕊这才笑起来,点了点头。 林清婉一脸讶异的看向太子,太子安抚的拍拍她的肩,林清婉没有说话,却还是不得其解,不知道太子想要做什么,一行人来了酒楼,进了一个房间里,林清婉和段子蕊先进了去,太子在门外对一个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饭菜被端了上来,太子给林清婉夹了菜,又给段子蕊也夹了菜,林清婉没什么胃口,没有动筷,而段子蕊却因太子亲自给她夹菜而开心的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她就慢慢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林清婉惊讶。 太子却笑了,对她道:“若不是给她下了点**,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摆脱她!” 林清婉这才明白了,原来他方才没及时进来,是去吩咐这件事去了。 两人摆脱了段子蕊,这才离开了酒楼,两人又待了一会,太子准备送林清婉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林清婉有些忧心忡忡的,停了脚步,转身对太子道:“今日……那个段子蕊是真的不好摆脱,我怕以后……” 还没说出她的担忧,太子已经全然明了,这几日他与她四处游玩,好不快活,感情也是越发浓烈,可偏偏今日出现了一个段子蕊。 太子握住她的手。“清婉,我发誓,我不会让她欺负你,我会一直护着你!不让你受委屈!” “真的吗?”林清婉抬起眸子,有些泫然欲泣。 “自然是真的!”太子见她如此模样,更加心疼起来,搂她入怀道:“你相信我!我会一直护着你!” 听了这话,林清婉只依偎的更紧了一些。 第二百七十六章 遭遇绑架 段子蕊在酒楼里睡了好一会儿,太子临走之前吩咐了侍卫在门口看守,不让其他人接近这里,于是段子蕊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晕晕的,张开眼便是满桌子冰冷的饭菜,而太子和林清婉已经不见了踪影。 拍了拍脑袋,段子蕊回想起之前的场景,太子和林清婉带着她来吃饭,然后,她吃了几口菜,好像……就睡着了。 段子蕊一拍桌子,心里恼怒起来,起身就冲出门外,门外侍卫见她醒了,恭敬道:“小姐您醒了!” 段子蕊满脸怒容。“太子殿下呢?” “殿下说您喝醉了,等您醒了以后属下们送您回府!”侍卫道。 段子蕊冷哼一声,什么喝醉了,她明明一口酒都没有喝,这个林清婉,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安静不惹世事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怂恿太子在她的饭菜里下**,故意让她昏睡。 段子蕊越想越恼怒,直冲回府里,在尚书府的书房里找到了她的父亲,段尚书。 “爹!”她拉着段尚书的袖子摇晃起来,委屈道:“太子与那个林清婉,都欺负于我!” “怎么回事?”段尚书沉下脸来,拉下她的手道:“好好说话!” 段子蕊负气的跺了跺脚。“今日我在茶楼里碰见了太子与林清婉,太子说让我另嫁他人,还有那个林清婉!”说道这里又恨恨的。“竟敢怂恿太子殿下在我的饭菜里下**,害我在酒楼里睡了好一会,醒来的时候她早已和太子走了!” “林清婉?”段尚书皱起眉来,疑惑道:“这个林清婉又是何人物?” “是勾引太子殿下的一个野丫头!”段子蕊拉着父亲的手。“爹,您一定替我做主啊!” 段尚书拍拍她的手,道:“不要慌!让为父想一想!” 于是第二天,段尚书入了宫,去拜见了皇贵妃,和皇贵妃说明来由的时候,皇贵妃正坐在软塌上,旁边跪着的宫女正在她的指甲上涂抹着凤仙花汁,纤手素白嫩滑,一见便知道平时是何等养护。 听完这话,皇贵妃秀眉蹙了一下,淡声道:“真是不懂规矩!” 这话虽淡,段尚书却也听出了皇贵妃不满之意,他低下头敬道:“皇贵妃娘娘,太子殿下从小由您抚养长大,若不是有人挑唆,殿下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贵妃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你说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那个丫头名叫林清婉!”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本宫会看着办的!” 段尚书连忙谢恩。“是!多谢娘娘!”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到段尚书出去之后,皇贵妃眼神往身旁一扫,身旁一名大宫女便过了来,低声道:“娘娘,您吩咐!” “去着人查一下那个叫林清婉的,查清楚了之后,把她宣到宫里来!本宫要见一见!”皇贵妃慢慢道。 “是!”宫女领命而去。 而这几天,太子有些事情缠身,随即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天天和林清婉在一起。这天林清婉去了陈希渊的药铺里帮忙,陈希渊休息了好几天,风寒已经大好,也就天天往药铺里面跑,生意很好,陈希渊今日有些忙不过来,林清婉也闲来无事,随即也去了她的铺子里帮忙。 林清婉正和药铺里的人说着事情,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一回头,一个穿一身便衣的男人看着她道:“你是林清婉吗?” 林清婉有些奇怪,点头道:“是我,你是?” 男人微微低头道:“皇贵妃娘娘宣你进宫一叙!” 皇贵妃?皇贵妃!林清婉猛然惊起来,这三个字像重锤,一下子锤进了她心里,皇贵妃是太子的生母,如今宣她进宫,究竟想做什么? 林清婉直觉皇贵妃来意不善,她强稳住狂跳的心脏,拨了一下头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你去门外稍微等我一会,我……我换身衣裳便出来!” 男人点了点头,只道:“请你尽快!”说完便走了出去。 林清婉脸色有些煞白起来,皇贵妃来意不善,她现在不能贸然进宫,一定要想个法子,于是她连忙拉了陈希渊进了内室,急道:“希渊,我该怎么办?太子的生母,皇贵妃要宣我进宫!” “什么?”陈希渊眨了几下眼睛,不敢相信道:“皇贵妃要你进宫见她吗?” 林清婉点头。 “不行不行!”陈希渊连忙摇头,分析起来。“你与太子已经在一起了,她现在让你入宫,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能去!” “可若是抗命不为,这更是死罪啊!”林清婉慌忙道。“我已经让侍卫在门口等着了,若不是我找了个借口说要换身衣裳,只怕此刻我就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陈希渊拉着她的手,想了一下,随即道:“这样吧,清婉,你说了在换衣服,那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进来,我们俩分头行动,我去告诉宫穆沉,你去告诉太子,这样的话就算皇贵妃想对你怎么样,他们俩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好吗?” “可是……我们俩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林清婉打量了一下她们两人。 陈希渊一笑,安慰她道:“你放心!他们不认识我,我从正门出去,你从后门出去,他们一时半会进不来,你尽量快些找到太子,只要他知道了这件事,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林清婉点头。“好!谢谢你希渊!” “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谢!”陈希渊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随即走出内室,往门外去了。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放的平稳一些,这才从药铺的后门处离开,只是刚踏出门口一步,猛然一片漆黑,她尖叫了一声,很快被人堵上了嘴巴。 马车颠簸,林清婉眼泪不禁落了下来,双手被捆在背后,有些疼痛,眼睛也被蒙上了黑纱,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她心里害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到再次见到光明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锦衣丝绸,华美无双的女人,正坐在高位上,看着她微微笑起来。 那笑里,带着一些不明意味在里面,林清婉知道,那是皇贵妃!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惊险 凝结的气氛就像身处冰天雪地一样,而现在林清婉的感受就是如此。 主位上的皇贵妃目光冷漠的看着林清婉,甚至其中还带着不屑,仿佛林清婉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 事实上现在的林清婉就是这样的感受,皇贵妃不愧是多年在深宫中摸爬滚打的人,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 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你,配不上太子,所以你想活命,就离太子远一点。” 皇贵妃高高的藐视着林清婉,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给林清婉,让她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整个人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贵,贵妃娘娘……清婉,” 林清婉欲言又止,不仅仅是对皇贵妃的害怕,而且还是不愿意放手的心。 “怎么,不愿意,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能配得上太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字字诛心,像利剑一样凌迟着林清婉的心,但她却依旧不愿意退步,她可以退步任何的事,但是在乎的,她绝对不会让步。 “皇贵妃娘娘,请恕清婉无法听你的命令。” “大胆!” 皇贵妃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眼仿佛像是淬了毒一样,冷漠的盯着地上跪着的林清婉。 原本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得到太子的关注,这让她不得不重视了。 太子的另一半,只能是在今后可以帮助他完成大业的人,能担当得起一国之母的称号,能够明是非,晓大理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市井小民。 想到这里,皇贵妃看林清婉的脸色更加难看,越来她越不顺眼。 “皇贵妃娘娘,如果太子厌恶清婉,就算清婉脱光了站在太子面前,太子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言下之意,太子愿意和她亲近,这跟她无关,如果太子想要亲近她,也不是谁都能够拦住的。 林清婉抬头,目光跟皇贵妃的目光对上,之前还十分害怕的她此时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放肆!” 皇贵妃出声吼道,被林清婉的话气的站起身子,宫女要过来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气冲冲的来到林清婉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太子又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这种下贱的人能够肖想的。” 那一巴掌没有留一点情面,很快林清婉的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可尽管如此,林清婉还是要紧牙关不愿意松口。 看见林清婉这个样子,皇贵妃心里的厌恶和憎恨越来越深,指着林清婉,声音阴沉,那样的神情,仿佛要把林清婉吞噬掉。 “本宫再说一遍,离开太子!” “这话,应该是娘娘对太子殿下说吧。” 林清婉把话丢给皇贵妃,却更加激怒了皇贵妃,要是太子愿意听她的,她现在又何必跟这个下贱的人浪费精力。 “好,好,好!” 皇贵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宫女命令道: “来人,先杖责五十,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说着,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她就不信,连男子被杖责五十都受不了,这一个贱丫头会承受得住。 很快,刑具上来了,林清婉被人压倒趴在地上,一棍一棍,丝毫不留情面的打在林清婉的身上,她只是紧紧咬住牙关,捏紧拳头,无论如何也不叫出声。 “什么?林清婉被皇贵妃带走了!” 另一边,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宫穆沉的耳朵里,宫穆沉紧紧皱着眉头,依照他这么多年来对皇贵妃的理解,林清婉若是落到皇贵妃的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泽,立刻去将这件事禀报太子。” “王爷,太子不在宫中,皇上派太子殿下去城郊办事了。” “……” 沉默了许久,宫穆沉一直皱着的眉头松了一些,再说说道: “请陈希渊过来,” “是。” 很快,陈希渊过来了,宫穆沉把这叫sir告诉她。不听还好,一听陈希渊急忙说道: “我去城郊找太子。” “等一下,” 宫穆沉叫住陈希渊,声音淡淡的说道, “你去城郊立刻把太子找回来,我去见皇上,称太子重伤,到时候皇贵妃绝对再无心记着林清婉,到时候我们趁机救出林清婉。” “好,那我走了。” 陈希渊答应一声,很快消失在了宫穆沉的视线里。宫穆沉抿了抿唇,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泽,准备一下,随本王面见圣上。” 这边,皇贵妃气都要气炸了,她就没见到过这么倔的丫头,死活不肯松口,各种酷刑都用过了,就是没让林清婉松口。 只见地上的林清婉,除了疼痛让她时不时的一阵抽搐,仿佛她好像已经没有了生机一般,浑身上下的雪看的人一阵心惊胆战,甚至有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林清婉动一下,全身就一阵疼,她没想到,这个皇贵妃的心会这么狠,这样子,竟是半点活口都不给自己留。 “怎么样,你到底松不松口?若是还执迷不悟,下一道酷刑,本宫只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林清婉不说话,皇贵妃冷笑连连,她倒想看看,这个贱人嘴巴到底有多硬! 夺过太监手里的鞭子,用力朝着林清婉打下去,没多久,林清婉已经是皮开肉绽了,看的人一阵反胃。 “皇上驾到!” 皇贵妃举在半空的手,因为这一声太监的话而戛然而止。丢掉手里的鞭子,朝着已经进来的皇上行了一个礼, “参见皇上。” 现在的皇贵妃,哪里还有刚才恶毒而盛气凌人的样子,一脸的温婉恭顺。 刚刚听到宫穆沉说自家心爱的儿子受了重伤,眼下十分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奄奄一息的林清婉,直接走到皇贵妃的面前,抬手搀扶起她。 “爱妃,刚刚听宫穆沉说,太子出事了身受重伤,如今生死不明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 获救 皇上的话仿佛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皇贵妃险些失了方寸,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皇上: “皇上,你说什么,太子,太子她怎么了?” 不管是之前的恶毒还是刚才的温婉,此时在听到太子出事的这件事上,她没有了任何伪装。 “太子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太子,” 皇贵妃着急的抓着皇上的手,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好,爱妃不要着急,我们立刻去找宫穆沉。” 看见自己的爱妃吓成这个样子,皇上不由得一阵心疼,安抚的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好啦,爱妃别担心,说不定只是底下的人说严重了,我们立刻去看看不就知道啦,而且宫穆沉那么厉害,一定会医治好太子的。” 皇上的话让皇贵妃的心里好受了一点,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不再多说废话,立刻去找宫穆沉,而所有人也跟着一起撤退。 地上奄奄一息的林清婉就被他们暂时遗忘掉,听到太子身受重伤的消息,她的手一阵颤栗,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资格说什么。 “林小姐,我们来救你了。” 就在林清婉以为她会被人不管不顾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时候,却发现李泽带着人来了。 看见李泽,林清婉终于放松了下来,同时好像也想通了某些事情,她再也只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泽见林清婉晕了过去,迅速的扶起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后陈希渊已经在外面接应他们了,身边还跟着在城郊外面办事的太子。 太子原本淡然的样子,在见到林清婉的那一刻变得担心忧虑,变得心疼怜惜。不等李泽来到他的面前,他先走过去,接过已经昏迷的林清婉把她搂在怀里。 “林清婉,林清婉,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她怎么了,” 太子气急,叫了林清婉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着急的朝李泽吼道。 关于这个问题,李泽也是懵的,他见到林清婉的时候,林清婉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见李泽回答不出,太子心里的愤怒险些爆发出来。 “咳咳,行啦。” 一旁的陈希渊假意咳了两声,出声阻止了两人的战火,冲他们无伤大雅的翻了个白眼: “现在是清婉的伤重要还是追究这件事重要,赶紧带走。” 听陈希渊这么说,两人也安静下来了不再多说废话,带着林清婉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希渊抹了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放松的舒了口气,终于保住了林清婉的命。 太子就站在一边,知道林清婉没事了心里也松了下来,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陈希渊说道: “啧啧,这皇贵妃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再晚一步,林清婉就要没命了。” 说着,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太子因为陈希渊的话不由得抿了抿唇,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床上的人动了动,林清婉缓缓睁开眼睛,太子着急,迅速上前去扶住她,却被她扶开。太子僵硬了一下,随后语气淡淡的。 “对不起。” “请太子殿下离开。” 林清婉嗓子沙哑,语气冷冷的,连眼神也不给太子,指着门说道,太子担心她,还想说什么,林清婉却再次出声,声音比之前更冷几分: “希渊,请太子殿下出去,咳咳……” “好好,你别激动,你好好养伤,我马上走。” 看见林清婉这个样子,太子就一阵难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陈希渊,不得不离开这间屋子。 出去后,太子想到林清婉如今的样子,袖口里的手紧了紧,迅速离开这里,直接去皇贵妃的寝宫。 走到一半的时候却跟宫穆沉打了个照面,宫穆沉挑眉,太子冲他点点头,随后又想了想,又转了个方向,先去面见皇上。 见到皇上时,他正在看奏折,皇贵妃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太子,你没事吧,听宫穆沉说你受了重伤,” “回父皇,” 太子拱手朝着皇上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父皇,儿臣没事,是底下的人担心过度,而且因为迟迟没有儿臣的消息,才会误认为儿臣身受重伤了。” “原来如此,”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太子没事就好,他心里的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把自己受重伤这件事说明白,又和皇上嘘寒问暖了一番这才离去。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一片漆黑,除了点点星辰点缀之外再无其他。 太子来到皇贵妃的寝宫,皇贵妃正在用膳,见到太子来,脸上挂着笑容,站起身子迎上去。 “为什么要这么对林清婉,你太过分了。” 皇贵妃在心里准备了一大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因为太子的这一声质问而卡在了喉咙,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一天下来,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太子,担心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想到太子一来不是问自己好不好,竟然是问那个小贱人! 想起林清婉皇贵妃就一阵难受,当时去找宫穆沉的时候宫穆沉说太子已经回来了,说没什么大事,等她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没有见到林清婉,才知道这是他们的计谋。 虽然气,可是只能忍着,而现在,太子这一声质问,燃烧了她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 “过分?呵,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人才是过分,我只是教训教训她,让她别妄想山鸡变凤凰!” 皇贵妃看着太子,太子的行为让她很心痛,可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忘记用恶毒的语言中伤林清婉。 “我不准你这么说林清婉!” 太子出声道,带有些许怒气: “林清婉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儿臣,你不该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在你的手上!” “那就是还没死?没想到,这样她都没死!” 皇贵妃恶毒的说着,没想到啊,几大酷刑之下,那个贱人居然还活着! 第二百七十九章 风波 看见皇贵妃这个样子,太子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再次出声警告道: “林清婉是我护定了的人,希望你不要再针对她了,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在威胁本宫?” 皇贵妃气得发抖,连指着太子的手都是颤栗的,太子听得出来,皇贵妃的语气有些狠辣,心里不知不觉间涌上一股莫须有的担心。 太子看着皇贵妃的目光有些冷,还带有淡淡的警告意味,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看了一眼她,转身离去。 “啊啪!” 皇贵妃气急,发疯似的吼叫一声,袖子一挥打掉桌子上的茶具,太子听着身后的动静,只是证了一秒,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气死我了,太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皇贵妃砸了茶具不满意,又把寝宫里一切能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末了,地上一片狼藉,可是皇贵妃好像还不解气。 都是因为林清婉那个贱人,否则太子不会这么对她,否则她今天和太子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想着,皇贵妃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林清婉,你等着,本宫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随本宫去面见皇上。” 皇贵妃没好气的冲着身后的宫女说道,再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定不会看出什么异样的地方才去面见皇上。 正在处理奏折的皇上听闻皇贵妃来了,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放下手里的东西。 “参见皇上,” “免礼,爱妃怎么来了?” “瞧皇上这话说的,不希望臣妾来嘛,那臣妾走就是了。” 皇贵妃娇嗔的看了一眼皇上,一个侧身坐在皇上的怀里。两人没一会儿就滚到了床上。 完事后,皇贵妃一只手伸在皇上的胸前画着圈圈,声音魅惑勾人:“皇上,臣妾听说太子身边有了个女子叫林清婉,如今太子为她可是变了很多。” “哦?林清婉?这朕还没有听过,是哪个大臣的千金?” “呵呵……” 皇贵妃捂嘴笑了两声,随后一脸淡淡嘲讽的说道: “什么大臣家千金,那林清婉就是一个粗俗不堪的野丫头而已,那天,还顶撞臣妾呢?” “什么,爱妃已经见过她了?” 皇贵妃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皇上一阵心猿意马,可是事关太子,他还是听出了重点。 “何止是见过,” 皇贵妃掩面,可怜兮兮的说道,语气里还带有点委屈的意味。 “臣妾听闻这件事,就去见了林清婉一面,可是她竟然言行举止粗鄙不堪不说,还说臣妾不怀好意,心思恶毒,对臣妾恶言相向不说,还说她才是太子喜欢的人。” 皇贵妃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当然,自己对林清婉所做的一切只字不提。 “放肆!小小一个平民,也敢攀龙附凤。” 皇上动怒,太子是他最满意的太子,他的想法和皇贵妃一样,希望太子的另一半是一个可以在未来的道路上能够给太子帮助的人,而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放心,这件事朕会去处理,绝对不会让一个身份粗鄙的人成为未来的皇后。” 皇上轻轻拍着贵妃的后背,答应着,眼里闪过一抹看不懂的光亮。皇贵妃得到了保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皇上的这句话,只要有了这句话,她到不信,林清婉那个小贱人还能纠缠太子。 皇上第二天还没上朝,就派人去查这件事,足以见得他对太子有多么上心。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原来林清婉跟陈希渊认识,而且似乎关系匪浅不说,太子这件事陈希渊也跟着参与,当下就很生气,想要治她们的罪。 刚想下令,却转眼想到一个问题,陈希渊会医术,颇得众人赞赏,如今若是自己一言不发的就将她治罪,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意。 更何况,关于太子这件事她们是占了上方的,所以这件事又不能成为证据。无奈,皇上只好去征求自己信任的臣子的意见。 经过将近一个多时辰的商谈,皇上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派人宣陈希渊进宫,脸上笑得诡异。 陈希渊正在做事,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召见她,进宫面见皇上,原以为是有什么事,没想到却看见皇上脸色冷冷的,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传召草民有何吩咐?” “陈希渊,有人说你的药铺不正当,经常贩卖假药给病人以此来换的巨大的利益,你说,可有这回事? ” 陈希渊还在想着皇上召见她有什么事,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话,顿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皇上脸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想是生气担忧,明显就是提前知道了的,想想最近发生的事,陈希渊很快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对此,心里淡淡嘲讽,想对付她光明正大的来不就行了,背地里用这种手段,还真是难为他们对自己的一片苦心了,真恶心。 她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回皇上,不知道是谁造谣,医者仁心,草民断然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草民。” “陷害?” 皇上轻笑一声,随后眼神变得凌厉,好像利剑一样要穿透陈希渊的心。 “谁会害你,你救了那么多人,大家也相信你是一个好的医者,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朕不能不管。” 陈希渊在心里冷笑一番,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给自己定一个罪名了。陈希渊暗自捏紧拳头,随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事的,清者自清,草民没有做过的事自然不怕调查,到时候还请皇上还给草民一个清白啊!” 说着,陈希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皇上。不知怎么的,皇上被陈希渊的这一个眼神看的有些发怵,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大手一挥: “来人,立刻查封陈希渊的药铺,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第二百八十章 变故 皇上下了这个决定,陈希渊没有多大的变化,对于这件事,从她们救出林清婉的时候,她就料想到了。 堂堂天子,怎么可能会想不出来这其中的关系。一切,习以为常便好。而且,她可不是傻子,不会坐以待毙的。陈希渊再次跪拜,说道: “草民告退。” 每个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陈希渊知道,这一次是药铺,下一次就是她这个人了,而且要不了多久。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一时间皇上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这一生阅览过无数人,什么样的面孔没见过,只是却不知道,如今这陈希渊在想什么。 陈希渊懒得去理会皇上的心思,他现在心里记挂着的就是林清婉,皇贵妃下了狠手,这次若不是搭救得及时,恐怕林清婉就保不住了。 结果才出了那个让他压抑的地方,迎面就走来一个人濮阳皓琨。 对这个人,陈希渊没多大好感,以为他是来面见皇上的,就准备无视他绕过去,谁曾想濮阳皓琨竟然抬手拦住她的步伐,脸上带有淡淡的得意,甚至同陈希渊说话的语气里,都藏不住那股兴奋。 “陈希渊,听说你的药铺被皇上查封了,怎么样,想必你也是没有料想到这一天吧。” “干你何事。我说姓濮阳的,你是不是很闲?” 陈希渊毫不客气的说着,面对不喜欢的人,她没必要摆着好脸色,语气里也有些凌厉。 早就料到了陈希渊会是这个态度,濮阳皓琨也不恼怒,负手于身后,看着她说: “陈希渊,嫁给我,我帮你要回产业,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保证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嫁给你?” 陈希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是没有想到濮阳皓琨会这么说,先是吃惊,随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濮阳皓琨: “我说濮阳皓琨,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觉得我会为了一间药铺而牺牲我的一生的幸福?你想多了吧,赶紧的,从哪里来就滚到哪里去,我不想看见你。” 陈希渊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后再不管濮阳皓琨气得铁青的脸色,绕过他直接离开。 他看着陈希渊远去的背影,拳头紧了紧,又再次放松,脸上慢慢爬上一抹志在必得的,带有野心的笑容,看了看陈希渊之前出来的地方,转身离开了。 陈希渊回到药铺,见那里有人把守,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得还真快! 走近,守卫语气有些傲慢,有些不屑说道: “皇上旨意,陈希渊林清婉涉嫌假药事件,即日起禁足于药铺,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陈希渊,进去吧。” 药铺里,陈希渊看了看林清婉的伤势,确定了有所好转之外便也就放心下来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不相关的人来找事了。 另一边,宫穆沉和太子听说了这件事,破天荒的两人很默契的来到了药铺。守卫看见这两尊大神来了,当即吓得腿都软了,可是想到皇上的吩咐,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参见太子,参见摄政王,” “闪开,没工夫搭理你,别在这里挡着本太子的路。” 太子没好气的说道,林清婉身上有伤,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只想去看看她,哪怕她,不想看见自己。 守卫并没有闪开,反而再次上前一步,张开手拦住两人,为难的说道: “太子殿下,摄政王,皇上吩咐过,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滚开,就凭你也敢阻拦本太子,你信不信本太子分分钟要你狗命。” “太子殿下,请别为难小的了,皇命难为。” 守卫依旧是挡在他们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害怕得要死,为什么偏偏是他来接这份差事,瞧瞧太子的眼神,都可以把他凌迟了。 “你,好!不让是吧。” 太子没想到这个守卫会这么倔,当下拔出腰间的剑就准备动手,却被宫穆沉拦住。 宫穆沉冲太子摇摇头,语气淡漠的说道: “你这样不但救不了她们,反而会惹怒皇上,她们会死得更快。” 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宫穆沉不愿意承认,最初听到陈希渊发生这件事后,他过来的速度有多快。即使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还是过来了,只因为,他心里放不下。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可以意气用事的时候!” 宫穆沉说道,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相比于记得脸色铁青的太子,他就要显得冷静很多。 见守卫半分不肯退步,宫穆沉又这么说,太子只好再次把剑放回腰间,面上渐渐恢复,可是攥紧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宫穆沉最后看了看药铺,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王府,见他离开,太子也不好再留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 刚回到太子府,段子蕊就过来了,她听说了林清婉的事,别提多高兴了,那个贱人以为太子喜欢她整天跟狐狸精似的朝着太子。 “参见太子。” 太子看见她就心烦,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来干嘛,没看见本太子心烦着呢,赶紧走!” 段子蕊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随后又很快的恢复过来,她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 “太子可是在位林清婉的事情伤脑筋,其实大可不必,林清婉那样低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 “闭嘴!” 太子脸色冷漠的看着段子蕊: “滚,你以为你是谁,本太子心里,你连 林清婉一根发丝都比不上,别在这里让本太子看了恶心,赶紧滚!” 太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段子蕊羞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太子会为了林清婉用这么恶毒的话说她,哭着跑出去了。 离开后又去面见皇上,一阵哭诉着。皇上本来就为了陈希渊林清婉两人的事情正心烦,当下也没有好脸色给段子蕊。说她一点礼数也没有,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太子,于是将两人的婚事给取消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计划 皇上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毕竟之前皇上对段子蕊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是现在现在因为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皇上竟然就这么取消了两人的婚事。 段子蕊更是没想到,之前不是还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话吗?怎么转眼婚事就取消了。 她恨,也不甘心,可是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却只能把所有的痛苦都咽在肚子里,恨恨的离开,同时心里,对林清婉和陈希渊的愤恨更加深刻。 至于为什么要连同陈希渊一起恨,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太子听闻了这件事,没多大反应,只是心里挺高兴的,原本他就不喜欢段子蕊,甚至可以说很讨厌,现在取消婚约了,他乐得清闲。 陈希渊被囚禁在药铺的事情传到濮阳皓琨的耳朵里,他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一些事情他早就料想到了。 假药的事原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皇上的目的重在收拾林清婉和陈希渊,所以只要最后可以对付他们那就可以,其他的无所谓。 可是听到陈希渊被禁足的时候,他有些难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接下来皇上会把卖假药的事情落实事情,然后陈希渊和林清婉绝对会受牢狱之灾。 这点濮阳皓琨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之前说要娶陈希渊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心想要娶陈希渊,即使他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宫穆沉。 即使陈希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切,濮阳皓琨都看得清楚,他不忍心陈希渊受苦,同时也想要卖给她一个人情。 或许这个人情,到最后能帮到他一个大忙也不一定,就冲着这一点,濮阳皓琨无论如何都要把陈希渊救出来。 如今之计,能帮忙的就只有皇后了,皇上和皇贵妃为了太子的事情,是巴不得林清婉和陈希渊消失在这世间,如今有能力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皇后了。 在心里仔细的想了一番,濮阳皓琨就去面见皇后。皇后慵懒的坐在塌上,听闻濮阳皓琨要见她倒是有一些惊讶,她和濮阳皓琨没有多少交集,唯一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他母妃的那里。 “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皇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有着一国之母的风范,举手投足见尽显高贵。见到濮阳皓琨跪拜,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今日四王爷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本宫这里可没有什么能帮助四王爷的。” 这话里带话,濮阳皓琨听了也没有生气,这个皇后,可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仁慈善良,这些词可都只是表面现象,他就从来没见过哪个皇后手上是干净的。 濮阳皓琨一脸恭敬的朝着皇后拱手道: “娘娘,我今日来,是希望娘娘可以帮一个忙。” 听濮阳皓琨这么说,皇后心里也有些明朗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牵动太子又牵动宫穆沉,现在又多了个濮阳皓琨,这陈希渊,还真是不简单。她叹气,有些无奈的看着濮阳皓琨说道: “如果是为了林清婉和陈希渊的事,本宫想,四王爷还是不必了,毕竟有皇贵妃在,本宫算什么,呵。” 话里带有些许自嘲的意味,可是她却也在说实话,皇上宠爱皇贵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对皇后尊敬,却没有多少爱意,这也是皇后焦心的。 这点濮阳皓琨自然也是明白的,可他需要的,只不过是皇后的身份,自己皇后内心的渴望以及不易察觉的不甘。或许皇后没有察觉,而他却是明白的。 “娘娘,再怎么样,始终你才是皇后,始终都在皇贵妃之上。不瞒娘娘,我今天来,就是希望娘娘可以劝一下皇上,如此,皓琨感激不尽!” 说完,再次拜了拜皇后。皇后因为濮阳皓琨的话有些心动,他说得没错,再怎么样自己都是皇后,皇贵妃再得宠又如何,妃终究是妃。 “好。本宫答应你,尽力去劝一下皇上,不过成功与否,本宫可就不敢保证了。” “娘娘放心,不管成功与否,这份恩情,皓琨都记着呢。” “呵呵……那就好。” 皇后脸上明显就是比之前更加高兴的神色,对这个四王爷她虽然没怎么注意,可是他的一些事情自己还是听说的。做事手段,性格等等,这点她都听说过。 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濮阳皓琨走后,皇后又一脸认真的沉思起来,之前听闻这个陈希渊,她总有感觉她的身份不简单,她的出现总是怀有目的性,至于这目的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皇后派人暗地里去调查陈希渊,调查出来的结果果然跟她所料想的没有多大区别,当时的太医事件不简单,而且,还是跟皇贵妃有关系! 皇贵妃办的错事,因为想要蒙混过关,最后却让太医来顶罪,而陈希渊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当明白这些事情后,皇后突然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陈希渊不仅医术了得,而且头脑聪明,只要能把她拉拢,必定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在心里又暗自思量了一番,想着如何才能救出陈希渊,又要让她感激自己而帮助自己,想好了自己的计划,又再次召见濮阳皓琨。 皇后把她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濮阳皓琨,希望他可以好好利用。 “本宫一会儿就去面见皇上,尽全力去劝皇上放过陈希渊和林清婉,你就利用这件事情,给皇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濮阳皓琨欣然接受,他没想到,原来众人口中不受宠的皇后竟然会想的这么深,连他都没有去怀疑过陈希渊的来历,可是皇后却能够根据一些毫无关联的事而来想通一切。 不过转眼他又释然。古往今来,哪个女人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而且这么多年来即使不得盛宠,却也依旧能坐稳位置,是没有一点手段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陈家旧事 “母后你说的这些事情是真的吗?”濮阳皓琨听见这件事情之后有些诧异。 “母后自然不会诓骗于你,这的确是皇贵妃之前办的错事,你如今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赶快去天牢里面见见那位陈希渊小姐。”皇后看着自己儿子一副呆愣的样子,救了皱眉头说道。 “儿子知道了。”听见自家母后这样说,濮阳皓琨才反应过来,于是,给皇后行礼之后就赶紧去天牢了。 陈希渊,你若是知道这一段陈年往事,不知心中会如何想? 思绪到了这里,他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即暗暗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 天牢 皇宫之中的天牢不比其他地方,里面十分干净,若硬要说什么不干净出来,就是这里的刑罚,实在是太过血腥和黑暗。 不过陈希渊毕竟还没有真正判一个罪名出来,所以关的地方倒也还算是干净,也没有遭受什么惩罚。 “你若是当初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此刻也不必呆在这里了。”濮阳皓琨看着蜷曲着身子在角落里的陈希渊,心中不免有些怜惜,但又想到她拒绝自己的时候如此义正言辞,那些许怜惜又变了味道。 “原来是你来了,你此刻就算是再来和我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答应你。”陈希渊抬起自己的头,那上面有些灰,却依然是十分清丽的一张脸。 “本王这次来不是和你斗嘴的,是想告诉你一段陈年往事。”他看着陈希渊微微笑了下,随即缓缓道来…… 一刻钟后 “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闻言,她十分诧异,原来当初的事情是这样的,原来自己的爷爷是因为卷入朝廷纷争,才遭满门抄斩,而父亲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在曾经救治的一个朝廷官员的掩护下才能逃走。 皇贵妃,你做事当真是太狠心了! 想起那个身居高位的女子,她心中就有阵阵怒火。 而站在牢房之外的濮阳皓琨见陈希渊脸上露出了些许恨意,双眸之中也带上点点笑意,果然还是按着自己想要的步骤走了。 “本王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自然是想要你活得明白一些,还有。” 他微微俯下自己的身子,“陈阳和陈星如今也在本王手上。”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陈希渊有时候虽然有些薄情,可对待弟弟却是极好的。 更何况,陈星,对,她这个姐姐也是十分的亲昵。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不过我想你继续在这里跟我说话,定是他们二人已经没有在你手上了,否则你便直接把他们带来威胁我了。”陈希渊可不是一个傻子,说起来自己还在他面前呆过一阵子,又怎么会不熟悉他的秉性? “你说的对。”闻言,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闪过几分赞赏,“他们两个人的确是已经被人劫走了。” 说完这句话,濮阳皓琨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希渊,我来就是想做这件事情告诉你,如今也知道了,我也就该离开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浪费什么时间了。 而他离开之后,陈希渊就一个人陷入了深思。 当初自己曾经因为他们两个人失踪的事情去找过宫穆沉,而不知道如今他们是被谁给劫走了?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离十是宫穆沉做的,只是自己如今身陷囫囵之中,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只能是怀疑了。 “宫穆沉,我希望是你做的。”她又回到她当初蜷曲的那个位子,濮阳皓琨已经来看过自己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宫穆沉也要来了。 她心中很是相信这一点,毕竟濮阳皓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与当朝的摄政王比起来并没有多少权力,他都能够来天牢里面看自己,为何宫穆沉不能来? 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得有些雀跃。 其实身在何方无所谓,但是只要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能够陪着自己,就比什么都强了。而虽然如今宫穆沉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在天牢里,但是若是能够见上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便不由得看向在一旁睡得很是满足的林清婉,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二丫,我们很快就能够出去了。” 几日后 “希渊,还没有人来救我们吗?”林清婉有些委屈的看着陈希渊,她们已经在这里面关了几日了,可是,除了那日,濮阳皓琨来看过她们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来了。 陈希渊闻言,心中也带着些苦涩,宫穆沉没有来。 “我好希望太子能来,只是他为什么没有来呢?”林清婉不由得双目之中就噙着些泪水,红彤彤的看着她,“希渊,我好想太子啊。” “二丫,没事的,太子殿下心中有你,想必如今不能够来看你也是因为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身。”她轻轻把二丫搂在怀里,声音尽量放轻柔些。 宫穆沉没有来,她很失望,心中也很是委屈,只是如今偏偏二丫想着太子,而且还总是问自己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来回答。 皇上如今一定是觉得二丫与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不肯让太子来见她,只是这怎么能够说出去呢?尽管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所以因为如此,她也不能够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因为宫穆沉没有来见自己而伤心,而感到失望,不然的话,二丫岂不是更加难过了? “希渊,我还能够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吗?”林清婉并不是一个傻子,有些事情她自己也是能够想到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太子殿下好歹是一国太子,只要他想要去做一件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虽然起先会受到皇帝的诸多阻拦。可是至少也该让他们听到一点风声呀? 可是如今在大牢之中,她却连见他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心中也感到彷徨了。 “二丫,我们要相信他们。”陈希渊闭了闭眼睛,尽量掩住自己的失望。 宫穆沉,我相信你一次,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不然,我就再也不打算相信你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心如死灰 摄政王府 “王爷,如今我们的人都一直在被限制,要怎样才能够救出清婉他们?”太子看着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宫穆沉,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 这些日子,陈希渊与林清婉一直都被皇帝关押在天牢之中,他们的人本想去救他们出来,只是却没有想到,处处都在被限制,根本连天牢周边都接近不进去,这不由得让太子有些担心。 毕竟自己的母妃是恨毒了清婉,不知道会不会派人进去折磨她们?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准备一下劫狱吧。”宫穆沉此刻也下定了决心,如今说什么都不重要了,皇帝摆明了不想放出他们两个人,如果自己还仍然在这里不动于声的话,那么想必结果就会如皇上圣旨下的那样一番,处斩! “是,既然摄政王这样说了,那本宫心中也就有数了,本宫即刻让人下去准备这件事情。”得到了宫穆沉的应准,太子心中也就放心了。 毕竟,虽然他也十分想要救清婉,只是自己还是势单力薄,如果冲动之下非但没有救出她,那么结果就严重了,想必那个时候,母妃一定会狠下杀手的。 于是,夜半时分,就有一个男子悄悄地潜去了太子府邸,不知道商议着什么,太子府的灯火彻夜通明。 而这皇宫的这一边,濮阳皓琨正密切的注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他虽然嘴上说着想看陈希渊如果不答应他的话,究竟会得到怎样的下场,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所以瞒了皇后,在皇帝的寝殿周围,今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早就洞悉了这一切。 皇帝寝殿 “你近几日都在朕的寝殿周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皇帝看着跪在自己下方的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儿子一向最合自己的心意,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多次作出不合身份的事情来。 “儿子。”濮阳皓琨不知该如何跟自己的父皇说,于是便垂下头保持沉默。 他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是想要监视皇帝,从而知道陈希渊他们的结果是如何,那么根本就不要再做什么了,皇帝一定会立刻下旨,处死他们二人。 “你!”看着他这般三缄其口的模样,皇帝心中的怒火更盛,正想站起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带人劫狱了!”侍卫想起自己,方才看见本来温顺良和的太子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杀意,心中便有些莫名的发怵。 这皇宫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尽出一些怪事情。 “放肆!”皇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太子此举是为何,于是便十分恼怒的看着濮阳皓琨,大声的说道,“来人,即刻去阻挠太子劫狱,然后把他和这个不孝子全部给朕幽禁起来!” 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太子就能做出劫狱的事情,那如果以后那个女人想要这个天下,太子是不是也会举国之力,只想让那个女人开心? 想到这里,皇帝就即刻看向另外一个大臣,“传朕旨意,陈希渊与林清婉在太子与四王爷关押之后,即刻推出午门处斩。”说完,就气恼的拂袖而去了。 而濮阳皓琨听见皇帝的决定之后,双眸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番,失神的瘫坐在地上。 皇后寝殿 “你说说那两个不孝子,既然同时为了那两个女人而失了自己的身份,若朝廷里的大臣知道,当朝的四王爷和太子,一个沉迷于女色,一个为了那女人的安全,居然去监视他们的父皇,该如何想?” 皇帝当真是气极了。 “皇上,你又何必如此这般想呢?”皇后想起方才自己的人传过来的消息,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两个女子蛊惑当朝的四王爷与太子殿下固然不对,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跟她们两个弱女子的事情,他们如今已经收押在天牢之中与外界隔离。 况且皇上,你也拍了重兵去把守,臣妾听说这几日,摄政王殿下一直想找人进去,去见那个陈家小姐一面,可硬是没有成功,想对他们二人也是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所以,是罪不至死的。” 自家儿子一直心心念念的念着陈希渊,做母亲的不是不知道,而如果近日,他二人真的被砍头了的话,那么,这事情的变化又不一样了。 “皇后是想为她们两个人求情吗?”皇上有些不悦的看着皇后,似乎在说她不该为那两个人求情。 “皇上莫非是糊涂了不成,如果你真杀了他们两个,说不定我的皓琨与太子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记恨皇上,皇上又何必,因为两个女子而伤了父子之间的亲情呢。”皇后有些颇为哀伤的说道。 “皇后说的也不无道理。”怒火渐渐消弭下去,皇上也多了几分心思想这件事情 的确,死两个女子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来人”想到了这里,皇上也就即刻宣旨了,“传朕旨意,陈氏与林氏虽然犯下大罪,可究竟罪不致死,便不用处以斩刑,放他们二人出宫去吧。” 刑场 “希渊,我害怕。”二丫看着站在台子上的刽子手,身躯就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她素来胆子小,以前就没看过处斩,更何况是自己如今要走这一遭。 陈希渊心中也有些瑟缩,自己两世为人,还真没有遇见过自己上刑台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被处斩。 “希渊,摄政王和太子会来救我们吗?”林清婉双眼泪汪汪的看着陈希渊,小声呜咽道,“我真的很害怕,好痛。” “没事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三个字来,随即心中后悔极了,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因为宫穆沉而拒绝濮阳皓琨?如果不是当初自己拒绝了的话,此刻也不必在这刑场之上任人宰割了。 不过如今说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了,行刑的人强行把他们两个压倒在地,随即,刽子手就拿出大刀,吐了一口酒上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准备离开 陈希渊跪在地上,可以十分清晰的感觉到那就落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她心中也并没有多少波动了,只是闭着自己的眼睛。 “呀!” 林清婉也吓得闭上自己的眼睛,正当那大刀即将落下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刀下留人! 一日后 “二位小姐竟然从刀口上逃走了,便即刻离开这皇宫吧。”陈希渊与林清婉换上了她们当初进牢房之前的衣服,就被嬷嬷给催走了。 那日两个人本来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刀下留人,本来以为是宫穆沉或者太子派的人,却没有想到,是皇后怜惜她们无辜,特地去向皇上求的情。 于是两人,便彻底得对宫穆沉与太子心灰意冷了。 陈府 “小姐你们回来啦?”陈清觉早就收到了宫里面的消息,说是皇后怜惜二位小姐并不在这件事情中有什么过错,所以才放她们出来,他便一直都在这里候着了,想找二位小姐在宫中受了牢狱之灾,定然是身心俱疲。 “陈管家,你为我和丫头准备几壶酒吧。”她苦涩的笑了下,随后说道。 她们的确是回来了,只是,两个人却都失恋了。 “是。”看着自家小姐和二丫两个人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陈管家心中也不是很了解,便也只能听从吩咐去准备酒了。 暖阁 “二丫,我敬你一杯。”陈希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敬向林清婉。 “希渊,我也敬你。”林清婉带着些哭腔说道,“希渊,我很难过。” 本来是当初已经预料到了的结局,却没有想到,真相真正摊牌,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居然是那么的难过。 “清婉,没事的,以后我们相信彼此就好了。”她长呼出一口气,随即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这个酒很烈,落在喉中的时候是那么的灼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还是感到身体那么的冰冷? “清婉,我们继续喝!”她苦涩的笑了笑,随即便执起酒杯,继续喝着酒。 她最近都活得太过清明了,不如醉上一场,不然的话,活着就太没有意思了。 第二日 “唔。”陈希渊睁了睁眼睛,随即大脑之处便传来一阵疼痛,她有些踉跄的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周围的一切。 “原来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她闭了闭眼睛,随即站起身来,踢开面前的酒瓶子。踉踉跄跄的就走出去了。 她此刻因为宿醉的头正疼着,却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当日濮阳皓琨来天牢之中见自己的时候说,陈阳和陈星被人劫走了,那么今日,她想去证实自己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不是,宫穆沉做这件事情。 想起自己那些日子去盘问他的时候,他还义正言辞的告诉自己,不知道,可是这件事情真正落实了,不知道他,又会如何跟自己解释? 摄政王府 “陈小姐?”守门的人看见她突然说现在摄政王府门口,便十分的惊奇,于是有人便连忙的进去找李泽。 “我来找李泽。”她并不想与这些守门的人多废话,于是便直接切入了自己的主题。 “小姐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大人了。”侍卫们对她十分恭敬。 “嗯。”既然如此,陈希渊就会在一旁等待了。 一会儿 “陈小姐从天牢自动出来了?”李泽前些时候还收到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因为劫狱的事情被皇上给幽禁起来了,心中便不由的担心陈希渊,如今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舒了一口气。 “我今日前来王府,是想接我的弟弟他们。”她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小姐是来找小少爷他们?好的,属下这就派人去办。”说完这句话,他就示意旁边的侍卫进去带人。 “他们真的在摄政王府?”看着李泽的动作,陈希渊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随即对宫穆沉的失望更加重了。 “是呀,小少爷他们一直都在摄政王府,不过小姐你放心,摄政王府里的人一直都很优待小少爷他们,没有让他们受什么委屈。”李泽解释的说道。 他看着陈希渊惨白的脸,颇为担心的问道,“小姐,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可是因为生了什么病不成?” 都说医者不自医,莫不是真进宫一趟就生了什么病? “没有。”她声音微弱的说道。 一刻钟后 “陈小姐,这就是二位少爷。”侍卫带着陈星他们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我的弟弟们,那我就先离开了。”宫穆沉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让陈希渊心中不免难过,她双框之中似乎有泪水涌出来一般。 话说完,她就急忙带着陈星他们离开了。 陈府 “希渊,不是说他们被人劫走了吗?你到哪里找到他们的。”林清婉虽然在濮阳皓琨来见陈希渊时候睡着了,可是这件事情后面陈希渊也告诉她了,所以前些日子心中还一直担心着他们两个人,害怕是被人贩子给拐去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见着了。倒真是让人莫名的开心。 “我在宫穆沉那里带走的人。”陈希渊有些怜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姐姐。”陈星颇为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本来想说说自己近日受到的委屈,但是看见自己姐姐脸上的豫色之后,也就没有说出口了。 “姐姐不开心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微微笑了笑,随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清婉,“我们离开京城如何?二丫,经过这些日子,我不想再在京城待下去了,我想要去江南。” 京城这个地方,她最近呆的太过伤心了。 “好。”林清婉点了点头,随后也颇为伤感的说道,“希渊,我与你一样,京城给了我太多美好的幻想,却又那么残忍的打碎,希渊,我也想去江南。” 想起那些日子在江南呆着的时光,虽然也不尽是开心的,反而有些惊险,可是到底过得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很多了。 “好,既然你也愿意,那我们就着人下去准备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离开京城 “小姐。”陈清觉看着陈希渊与林清婉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似乎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陈希渊看着他,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 只是她想的是要和林清婉他们去了,这京城之中剩下来的产业总归是需要人打理的,陈清觉是他们府上的大管家,她原先想的就是留下他。只是如果陈清觉愿意和他们一起去江南的话,也是再好不过了的。 “是,小姐,你们都已经去了江南,我一个人在京城也怪寂寞的。”陈清觉想着,说道。 “好,既然你也要随我们一起走的话,就把京城中其他的产业全部都变卖了吧,反正以后也不打算在这边来了。”陈希渊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惫的说道。 京城之中有一些绣庄,还有其他的一些产业,本来是她打算自己一手发展的,只是当时想的是要在京城之中长居下来,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变故。 不过既然如今有了,变卖了也好,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念想。 “是。”陈清觉点了点头,随即又想了想,“是把所有的产业全部变卖什么都不留下来吗?” 如果要全部变卖的话,的确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希渊。”林清婉出声说道,“因为虽然以后都不打算在京城这边来了,但是却不必将所有的产业都变卖了吧,总要留下一些东西,那些绣庄都是我们两个一手打理起来的,总不能说,因为我们不想在京城待着了 就卖了吧。” 林清婉反正那些日子自己和陈希渊两个人日日夜夜的筹算着开绣庄所用的花费,心中便有些不舍。 “你说的倒也不错。”陈希渊自己也有些舍不得,于是便看向陈清觉说道,“留下几个绣庄吧,把他们交给我们能够信任的人打理。” 当然,除了舍不得之外她心中还有另外一番考量。这绣庄毕竟是在京城之中开了许久的,也深的上层圈子里的那些贵妇人都喜欢,若是留着,也还有一笔收入来源。 “既然小姐这样决定了,那我就派人下去安排了。”陈清觉点了点头,就下去准备了。 此去江南是一段极为遥远的路途,他得要把这路途中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安排好,所以,为了不耽误小姐他们出行的时间,必须极快的下去准备。 三日后 京城郊边 陈希渊穿着一身戎装,看着京城,心下微微有些苦涩。 自己从记事开始,似乎就在这京城之中住着,可是这样就有一点不好,就是这一生的喜怒哀乐都牵扯着一个地方。 “小姐。”陈清觉十分恭敬的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准备赶往江南了。” “好。”她微微颔首,就走向自己的那匹马。 京城啊,再见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这样说不定对我也是一种幸运,远离皇城的聚居地,远离皇权,从此再也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束缚着自己。 “宫穆沉,再见。”她坐在马上,低吟一声,随后便策马离去。 而这另外一边,宫穆沉与太子确是才从皇宫之中放出来,濮阳皓琨因为皇后多次求情的缘故,皇上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怒火,不久就放他归宫了,不过皇上对宫穆沉与太子心中还是有些怒火,所以把他们在皇宫之中拘了不少日子。 摄政王府 “王爷。”见到自家主子回来了,李泽十分高兴,连忙跑上前去嘘寒问暖,顺便禀报一些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本王现在不想听这些,陈希渊他们如何了?”自己与太子刚刚从宫中被放出来,为了避嫌,也就没有立刻赶往陈府,所以说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从他们的嘴中得知。 “王爷若是方才不问,我还忘记了这件事情。”想到这里,李泽颇为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然后笑着看着宫穆沉说,“自从小姐们从宫中被放出来了之后,臣就一直派人保护着他们,可是今日却听守护她们的人说,陈小姐与林小姐已经离开京城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宫穆沉不由得额上青筋暴起,随后,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阴鸷,“你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何不派人去阻拦他们?” 想起这几日,自己都被拘在皇宫之中,所以才没有精力派人去看陈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就是这一晃眼的功夫,他们居然就离开了京城,这怎能让自己不怒? “王爷。”李泽此刻才反应过来这期间的利害关系。他的脸色便立刻变得有些苍白,于是立刻问道说,“那王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也不是什么无知的人,自然知道这位陈家小姐与以往的人都不同,是自家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而自己当日居然糊涂至极,没有把他们离开京城的事情给处理好,所以才让自家主子如今如此伤神。 “此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他们竟然是走从京城去往江南的那条路上,就必定会遇到许多江湖中人,你即刻就传令下去,让我们辅销所能够管到的江湖诸人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然后立马传信给顾长风。” 宫穆沉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虽然是一个摄政王,可对江湖之中的事情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顾长风了。 “主子。”李泽突然想到今天早上顾长风给摄政王府寄了一封信,说是他追随陈希渊他们去了江南,自己原先想到的时候,还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一回事,只是想着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而且路上也不太平,若是有他相护,也要安全一些,所以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自家主子提起来,才想起这其中的关系,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 “信中说了什么内容?”宫穆沉知道,顾长风不是一个随便会给自己送信的人而现在一反常态,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太子失德 “信中说,顾长风和他们一起去了江南。”李泽说完这句话之后微微有些害怕,就凭自家王爷这个脾气,惹着她脑袋都有可能搬家的危险,更何况这次是媳妇被抢了呢? “嗯,知道了。”宫穆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微微放心了一些,虽然他也很不希望顾长风和他们一起去江南,可是此去路途遥远而且有些危险,有他自己也能够安心一些。 但是,想到顾长风也有些喜欢陈希渊,宫穆沉就一点也不淡定了,他决定自己要去找太子一趟,交代他一些事情,然后就去江南追他的小媳妇。 想到这里,便直接付诸于行动,立马去了太子府。而太子也表示自己很理解,希望宫穆沉也能分些时间出来照顾一下他的林清婉,毕竟,自己身为一国太子,不能随便的离开京城。 他也表示自己很理解,随后就离开了京城。宫穆沉心中是对太子很放心的,毕竟太子这个人,不像濮阳皓琨,里里外外黑心黑到底,是一只狡诈得的不能再狡诈了的狐狸,他是一个性格宽厚的人,又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更加放心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居然心不在焉,在朝堂之上经常出错就算了,皇帝问他问题的时候也是一问三不知,无心处理政事,甚至有一次在朝堂之上没有显现出好的计策,被濮阳皓琨调笑,说他不过失去了一个女子,就整个人都颓废至极。 皇帝听见这话之后自然是十分恼怒,虽然他心中比较偏爱濮阳皓琨,可是太子到底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己在他身上也花费了一些心血,于是便是一顿斥责。 皇贵妃住处 “娘娘,您可千万要宽些心,太子殿下如今还年少,被一些狐媚子迷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娘娘如今不应该斥责于他,而是加以语言抚慰。”皇贵妃身边的侍女看着自家娘娘正在盛怒之中,心中也不免有些害怕,于是弱弱的出声说道。 “你个小贱蹄子知道些什么?”这侍女这话不说就算了,一说就直接戳中了皇贵妃的心窝子,她如今心中正恼怒着,自己的儿子看上谁不好,却偏偏看上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民间丫头! 想到这里,她精致的五官就不由得有些扭曲:“太子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嗯?去把他给我叫来。” 她这辈子最大的倚仗就是她的孩子了,若是他这个太子都不上心的话,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朝堂之上的那件事情一出,全国都知道了太子无能的消息,而他却偏偏还不上心,整日流连于酒肆之中,颓废的天天喝酒不成样子,这怎能让她不心痛? “是。”侍女也不敢再说些其他的什么,连忙就派人下去请太子了。 一个时辰之后 “你放肆!” 不过才刚刚踏进她的屋子,皇贵妃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随即再抬头一看,便看见自己向来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太子,此刻居然双眼之下全部布满了乌青,而且身形佝偻,让人看了很难不生气。 “母妃,儿子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太子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微微嘲讽的笑了一笑,“母妃不就是想让儿子这样吗?” 让他就这样失去自己所喜欢的人,而且连去追一下的勇气和机会都没有。 “皓月,母妃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何不想想,你身为一国太子,无论是你的妻子还是侧妃,都应该是出自名门望族,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个市井女子,能帮助你什么?” 皇贵妃此刻十分痛心,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心里这么想她,于是那一双精致的美眸之中就不由得闪过一丝杀意。 “你心中不是心心念念那个林清婉吗?好,母妃就成全你,你想要娶她,本宫就杀了她!”皇贵妃得知林清婉与陈希渊离开京城去江南了,本来心中还颇为安慰,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狐媚子都离开那么远了,自己的儿子居然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那么既然如此这般的话,就别怪她狠心至极! 说完,就站起身来想要叫外面的人,可是就在这一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濮阳皓月居然推了自己的母妃一把! “放肆!”皇帝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就看见自己的爱妃瘫倒在地,而且双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便不由得心疼,随即十分生气的看着太子:“你母妃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好,你居然大逆不道的以下犯上,推了你母妃一把!” “儿臣,儿臣……”太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己的母妃一脸柔弱的躺在皇帝怀中,也就愧疚不敢说什么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自己这几日喝酒喝多了,所以方才听见母妃想要派人去杀林清婉的时候,才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可是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你母妃事事以你为先,想让你出人头地,可是却没有想到,一只宽厚仁慈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不但误了朝政大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朝堂之上出丑,这些做父亲的都可以原谅你,只是不可饶恕的是,你居然敢出手伤你的母妃!” 想起以前宽厚仁慈的太子,皇帝心中就更加生气,于是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卫,愤怒的出声说道:“太子无德,以下犯上,甚伤朕心,着人带下去,杖责三十,然后给朕,在你的东宫之中好好反省思过。” “皇上……”皇贵妃听见这道圣旨,随即就有些慌乱了,她连忙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太子虽然伤了臣妾,可以是方才臣妾与他商量事情的时候一时语言过激,皇上也知道太子喝了一些酒,这并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还请皇上能够从轻处理。” 她的孩子她比谁都清楚,太子身体虽然一直都不错,可是这三十大板打下去,也是要叫人脱一层皮的。 “此事不必再说了,来人,即刻带下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杀手 夜深了。 陈希渊准备安歇。她刚要在床上安眠,就听到门外有细微的的声音。 一直以来的生活,让她养成了警觉的习惯。她马上熄灭了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过了片刻,有人鬼鬼祟祟的从门外进来,脚步放得很轻。 陈希渊瞬间把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花瓶,丢到了对方的身上。 对方被砸了一个踉跄,但是还是举着剑,朝着她刺过来。 这是刺客?看样子是来杀自己的? 陈希渊掉头就跑,还大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陈希渊的叫声,把陈清觉,林清婉他们都惊醒了。 陈阳沉下了脸,把陈星抱起来就走。 陈清觉和林清婉也赶快出了门。 “你们快走,带着陈星,我掩护你们!”陈阳把怀抱里的陈星给了陈希渊,然后拦在了刺客身前。 “陈阳!”陈希渊叫了起来。 他一个人,怎么对付那些人呢? “快走!”陈阳大吼一声。 陈阳断后,陈希渊,林清婉,还有陈清觉,就都出了门,往街上一路狂奔。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刺客?”陈清觉问。 陈希渊心头涌上了不好的感觉,莫非这些人都是宫穆沉派出来的人,就是为了抢回陈星和陈阳? 他们这几个人本来体力就差,那些被皇贵妃派出来的刺客,并不是吃素的。 眼看,就要追上了。 陈清觉挡在了陈希渊的身前。 “不要!”陈希渊大吃一惊。 蒙面刺客的剑划破了陈清觉的肩膀。陈清觉闷哼了一声倒地。 几个刺客把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不要杀她,要杀就杀我!” 陈希渊连忙扑了过去,刺客一脚将她踢开,这一脚很重,陈希渊当场吐了一口血。 眼看刺客的剑就要将陈希渊捅一个对穿。 那刺客的胸口却忽然冒出了一个剑尖。刺客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然后倒地**不已。 在他身后,站着顾长风。 顾长风冷哼一声,动作迅速的拔出了剑,和旁边的几个刺客缠斗起来。 这个时候,宫穆沉的手下们也都赶到了。 陈希渊忍着痛,捂着肚子挪到了陈清觉跟前,道:“你没事吧?” 说着,她撕下自己衣襟的一块儿布,给陈清觉包扎伤口。 顾长风的功夫是一流的,这些刺客,都不是他的对手。 宫穆沉的手下们也加入了战斗。 不一会儿,几个刺客都被擒住了。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她们?”顾长风用剑指着一个蒙面刺客道。 但是这人就是不说话。 宫穆沉的侍卫统领,对着顾长风拱手道:“劳烦顾公子了,这些人就交给我们审问就好了。” 顾长风道:“那你们一定要查出是谁幕后指使。” 侍卫统领道:“这个是自然。王爷肯定上心。” 于是,宫穆沉的侍卫们就把这些被活捉的刺客给押走了。 陈希渊焦急的问:“顾大哥,陈阳呢?” “我及时赶到,陈阳没事。”顾长风说。 顾长风看了看陈清觉的伤势,道:“你们都受伤了,我们去找个医馆,先去治伤吧。” 陈清觉,只是刀剑造成的皮外伤,需要敷药休息。 陈希渊 ,挨下了对方有内力的一脚,受了内伤,更是需要好生调养。 陈清觉和陈希渊两个人对视,然后都苦笑起来,居然闹出了这么一出惊心动魄,真是难兄难弟。 诊治完了之后,顾长风关切的道:“你们的住所已经暴露了,不适合再居住了,你们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换另一个住处。” 此话在理。 陈希渊点点头。 于是,陈希渊他们,就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东西,随着顾长风到了另一处宅子。 对于陈希渊来说,顾长风是可以信任的。 等到都安顿好了,顾长风道:“你们好生休养。我先走了。” “顾公子。”陈希渊跟着他出了门,然后叫住他,道:“希望顾公子,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们在这里。” 顾长风诧异的说:“为了你的安全,我当然不会把你的住处,告诉别人啊。” 陈希渊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的抬起头,道:“特别是不要告诉宫穆沉。” 顾长风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实在是别扭得很,哪里像江湖上的儿女们自在洒脱。 顾长风是君子,他点头答应了:“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为什么呢?我斗胆问一句,宫王爷,和陈小姐您,不是认识的吗?” 陈希渊道:“我们是认识的,但是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弄得很不愉快,我觉得,今天晚上,那些刺客最有可能是他派出来的。” 一听陈希渊这么说,顾长风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陈姑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王爷喜欢她,怎么会派刺客来杀她呢? “顾大哥,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实在是害怕自己护不了这一家人。所以要离着他远远的。”陈希渊低下头,扭着双手。 刚才情急之下,才那么勇敢,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怕得全身发抖。 自己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要派刺客来杀自己? 思来想去,她得罪过,有能力追到江南,找到她,要杀她的人,恐怕只有宫穆沉了。 顾长风觉得可笑,道:“你为什么觉得,王爷会杀你?” “我私自逃走,而且,还带走了他放在府上的人。而且,我们还有一段关于陈家的恩怨未了。” “是这个样子啊。”顾长风摸了摸下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如果不是王爷的手下及时赶到,可能我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擒住那几个刺客呢。王爷很关心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顾长风一方面觉得她固执,另一方面觉得,她也太能胡思乱想了。 “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守着,陈小姐,你可以放心。”说罢,顾长风就走了。 他有点纳闷,宫穆沉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位姑娘了,居然让这位姑娘误会,宫穆沉派出杀手要杀她。根据他对宫穆沉的了解,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决裂 居然有人刺杀陈希渊! 宫穆沉听到这个消息,既震惊,又愤怒。 他放在心上的人怕摔了怕碰了,居然有人敢动! 押回来的刺客们,被宫穆沉放在地牢里。 才开始,刺客们口风都很紧,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可宫穆沉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物。 问不出来幕后主使怎么办? 用刑!把所有的刑罚都用上!看他们能扛多久,就不信这些人不说真话。 宫穆沉怒了,对这些刺客的审讯,用上了十八般酷刑。 摄政王这一怒,地牢里满是哀号声,连看守都看得心惊肉跳。 终于,有人顶不住了。 “说,是谁?”宫穆沉在地牢里坐了下来。 “是……是皇贵妃……”一个刺客气若游丝的交代。 “是她。”宫穆沉捏紧了椅子的扶手,皱紧了眉头。 皇贵妃居然做出这种事,真是荣华富贵享受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来是时候好好敲打敲打了。 宫穆沉拉下了脸,道:“给我换身衣服,我要进宫。” 宫穆沉径直去了太子的东宫。 濮阳皓月正在书房里埋头读书,他听人通报是摄政王来了,于是高兴的说:“宣!” 但是他却发现,宫穆沉的脸色十分不好,隐隐带有肃杀之气,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愉快?”濮阳皓月询问道。 “陈希渊一行被刺客追杀。”宫穆沉道。 “还有这种事?”濮阳皓月大惊失色,问:“那,陈小姐没有事吧?清婉呢?她还好吗?” 宫穆沉冷哼一声:“她们都没有事,被救下了。” 濮阳皓月松了一口气,问:“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 “那可知道是谁幕后主使?”濮阳皓月关切的询问道。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宫穆沉冷冷的说。 濮阳皓月摸不着头脑。 “刺客已经招供了,幕后主使正是太子您的母妃。” “什么?”濮阳皓月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这不可能!” “我也想相信,这是刺客胡诌的。但是,人证俱在,太子您好好想想,您的母妃是不是说要杀了林清婉?” “可是……”濮阳皓月认为那不过是气话,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下手了!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其余的,太子您看着处理吧。” 说罢,宫穆沉拂袖而去。 濮阳皓月震惊而且愤怒,宫穆沉前脚走,他后脚就去了皇贵妃处。 “太子来了?”皇贵妃见自己的儿子来了,自然是欢喜的。 濮阳皓月怒视着她:“儿臣有一事不明,所以来请教母妃。” “什么事?” “您为何要派刺客追杀林清婉?您难道不知道儿臣喜欢她吗?” 皇贵妃被问得一愣,看来是自己派刺客的事被发现了。 但是她内心坚信,这是为自己的儿子好,于是理直气壮的说:“你是一国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惹得众人耻笑,惹得你父皇不高兴!我杀她也是为你好!” “母妃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不应该派人去杀我爱的人。母妃您只是为了保住我太子的地位,保住您的地位和尊荣吧。”濮阳皓月心痛。 “你怎么对你母妃说话的!”皇贵妃大怒:“你居然为了一个乡野女人,来质问我!” “好,从此之后,我没有你这样心地恶毒的母妃!”说着,濮阳皓月头也不回,从宫里冲了出去。 皇贵妃颓然坐在了榻上。 宫穆沉回府就把杜丽娘给招来了。杜丽娘十分的忐忑,不知道宫穆沉召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 杜丽娘走进了房间,作礼之后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宫穆沉打量了她一番,果然是好颜色,不愧是江南画舫的老大。 见摄政王一直打量她,她内心有点惊慌和窃喜。 “杜丽娘。”宫穆沉开口了。 “在。” “让你在画舫上做事,真是委屈你了,从今日开始,我给你寻了一处好去处,保证让你大显身手。” “什么地方?”杜丽娘问。 “皇宫。” “皇宫?”杜丽娘抬起头,确认宫穆沉不是在开玩笑,道:“难道王爷要送我进宫?” “对,我打算送你进宫伺候皇上,你可以先去收拾一下。” “可是王爷……”杜丽娘欲言又止:“王爷你也应该知道,臣女的心里早就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啊,王爷! 宫穆沉知道她想说什么,挥挥手:“此事已定。” “那王爷送我进宫,是为了陈姑娘吗?”杜丽娘也听说宫穆沉十分喜欢陈希渊。 宫穆沉没有吭声,而杜丽娘认为他是默认了。 “那臣女这就是去收拾东西。”杜丽娘拜了拜,退下了。 她知道摄政王决定的事,那是无法更改的。 杜丽娘坐上了进宫的马车,心里又涩又苦。 自己心里喜欢王爷,宫穆沉不可能看不出来,结果自己提出的请求,却被王爷拒绝。呵,摄政王,您真的是,为了陈希渊姑娘,用心良苦。那陈希渊为摄政王做过什么?我为了摄政王鞍前马后,就这样被随手丢进宫了吗?男人啊,真是。 她闭上了美丽的眼睛,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陈希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摄政王一定是会喜欢我的!杜丽娘恨恨的想。 “姑娘,到了。” 杜丽娘下了马车。她被安置了一处靠西的偏殿中。 “今晚上,皇上要来,请姑娘准备准备。”太监通报道。 “我知道了,服侍我沐浴更衣吧。”杜丽娘道。 沐浴更衣后,她仔细的化好了妆容,然后拿出了一盒香膏,这是宫穆沉给她的,让她伺候皇上的时候用,好迷住皇帝。可见,宫穆沉对皇帝也很了解。 “皇上驾到了。” 杜丽娘赶紧出来迎接。 皇帝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嗅了一下,道:“你身上,可真香啊。” 连续好几日,皇帝都宿在了杜丽娘那里。 眼看杜丽娘成了专宠,位分一升再升,皇宫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杜丽娘流产 杜丽娘位分晋升得这么快,又独占了皇帝的宠爱。 皇后和皇贵妃看着眼热。 皇上又对杜丽娘几乎是言听计从。 这更让皇后和皇贵妃坐不住了。 这天,皇帝忽然宣布,在宫里置办法会的消息。 皇后莫名其妙,派了自己的眼线一打探,原来都是新来的杜丽娘的主意。 皇后的眼线,一个小内侍,毕恭毕敬的道:“是杜妃说的,她说,皇上如果服用长期服用丹药,能够延寿轻身。在宫里置办法会,更能体现会神仙的诚心,对炼制丹药大有好处。” 听见内侍的禀告,皇后气愤不已:“狐媚子,居然敢蛊惑皇上!” “皇贵妃到!” 听见了通传,皇后赶紧让内侍退下了,然后端坐在座上。 皇贵妃急匆匆的赶来,看了周围一眼。 皇后心知肚明,连忙把周围伺候的人都打发了。 皇贵妃凑近作礼,道:“妹妹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那个杜丽娘的事,皇后娘娘你要是不管管,她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皇后叹口气:“谁让她一来,就抓住了皇上的心呢。” 皇贵妃愤愤的道:“她独占了皇上的恩宠,也就算了。皇后娘娘你可听说了吧,这宫里宫外,可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杜丽娘让皇上炼丹,还弄什么法会,这不是祸国,又是什么?” 皇后略微一迟疑,道:“怕是让皇帝不高兴。” 皇贵妃道:“那也不能让她在宫里胡来啊。皇后,能够对付她的,只有你了。” 皇后微微一笑,握住了皇贵妃的手,道:“不还是有妹妹你吗?” 两人达成共识。 皇贵妃走了。 看着皇贵妃的背影,皇后的嘴角露出了不为人察觉的笑意,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杜丽娘正在自己的宫中做女红。忽然听到了通报:“皇后驾到!皇贵妃驾到!” 她忙起身迎接。 刚对皇后和皇贵妃行礼完,皇贵妃就气势汹汹的说:“杜妃,你可知错?”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杜丽娘抬起头,楚楚可怜的说。 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皇贵妃更是来气了。 皇后慢慢的说:“你撺掇皇上吃丹药,让皇上在宫里开法会?可有此事?” 这件事的确是事实,想来,她也无从否认。 “这件事是属实,但是。我也是为了陛下好。” “你身为后妃,本来遵守女戒,结果却弄什么怪力乱神。既然你不知错,就干脆罚你跪几个时辰吧。”皇贵妃道。 杜丽娘抬头:“皇贵妃,皇后还在,你这样发号施令,不妥吧。” “住口!”皇贵妃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杜丽娘被这一个耳光,打得倒在了地上。 她马上痛呼起来,抱着自己的肚子,道:“好疼,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从她身下流下汩汩的血水。 皇贵妃和皇后都是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恐怕杜丽娘小产了。 她们都大惊失色。 而此时,皇帝的身影出现了。 “皇上,救我!” 杜丽娘匍匐在了地上,冲着皇帝伸出了手。 皇帝本来是来了兴致,到杜丽娘这里来的,没有想到,听内侍说,皇贵妃和皇后早来了,心里觉得不妙,就急着赶来,没有想到,正看到了这一幕。 “爱妃!”皇帝抱住了杜丽娘。 杜丽娘泪如雨下:“孩子,我的孩子,皇上,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她哭得娇柔可怜,让皇上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对她的怜惜。 皇帝叫了太医,把人送到内室去诊治,然后沉着脸走了出来。 “皇上。”皇后和皇贵妃对着皇帝行礼。 “是谁打她的?”皇帝不悦的问。 “是,是臣妾。”皇贵妃低头。 “托你的福,杜妃小产了。” “啊?”皇贵妃跪下了,恳求道:“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打了她一个耳光而已。我没有想要把她弄小产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呀。” “谋害皇嗣,该当何罪啊?” 皇后在一旁低声下气的乞求:“陛下,皇贵妃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为皇后,不知道管理后宫,反而来找一个后妃的茬,你不亏心吗?” 皇上的一句话,让皇后哑口无言。 皇后想了想,说:“这样吧,皇贵妃毕竟是犯错了,罚她面壁一个月,为皇上和杜妃祈福。” “哼,就这么算了吗?打入冷宫吧。” 皇上一句话,皇贵妃瘫在了地上。 “传我的旨意。封杜丽娘为杜贵妃。皇贵妃即日起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太子府。 皇贵妃的内侍急急忙忙的奔来,对太子呼喊道:“求太子爷救救娘娘吧!娘娘要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正在读书的濮阳皓月愣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我早就已经说过,和她断绝母子关系,而且,父皇已经有了决断,怕是我也不好插手。” 自己的儿子居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这对于皇贵妃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被自己的丈夫无情的放逐,又被自己的儿子抛弃不管。 她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终究是背叛了她。 原来自己是一无所有啊,真是讽刺。 端坐在冷宫里,皇贵妃回忆起自己当初被皇帝宠爱,生下濮阳皓月的过往,又回忆了下濮阳皓月曾经在自己怀里撒娇叫母妃的情景。皇贵妃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负责给皇贵妃送饭的内侍大叫着跑了出来:“不好了!上吊了!” 被打入冷宫的皇贵妃居然上吊自杀了。 因为冷宫伺候的人少,地方又偏僻,人们来了只看到了她僵硬的身体,悬挂在了房梁上,一晃一晃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濮阳皓月先是一愣,然后向冷宫狂奔。 他到冷宫的时候,皇贵妃的尸体已经被解下来了。 但是她还是睁着眼睛,像是在无声的控诉。 “母妃!”濮阳皓月扑向了她,但是被内侍们拦住了:“太子节哀。皇贵妃已经去了。” 濮阳皓月痛哭流涕,他啪一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自己的母亲啊!他居然对她如此严苛,不然的话,母妃也不会绝望地上吊自尽了! 第二百九十章 嫁祸 看到自己母妃死去的惨状,濮阳皓月简直要崩溃了。 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冲进了摄政王府。 宫穆沉听到太子来了,连忙出来 ,却看到濮阳皓月披头散发,眼睛红肿的模样。 濮阳皓月指着宫穆沉,大叫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我母妃的!” 宫穆沉皱皱眉,道:“太子你冷静些。我知道皇贵妃走了。你得节哀顺变。” “是你对不对?是你派杜丽娘入宫的,是你让她害死我母妃!” 说着,他抓住了宫穆沉的衣袖,大吼道。 “我没有让人害死你母妃。害死你母妃的,另有其人。”宫穆沉冷静的说。 “我不信!”说着,濮阳皓月举起手里的剑就要朝着宫穆沉刺过去,但是被宫穆沉躲开了。 宫穆沉怒道:“太子你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濮阳皓月苦笑了起来:“我的母妃没有了,你居然让我清醒点。宫穆沉,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说着,他掉头就走。 宫穆沉看着太子的背影,暗暗摇头。 杜丽娘固然是他安排进宫的,但是皇贵妃的死,确实可疑。 不知道是谁借了他的手,害死了皇贵妃呢? 宫穆沉决定彻查此事,他通过内线,给杜丽娘传送了消息。 太子濮阳皓月的状态实在太差,太让人担心了。 他想了想,还是等濮阳皓月的情绪平复起来,他再去太子府那里,好好的安慰一下吧。 过了几日,正是上朝主政的时候。下了朝,宫穆沉径直去了太子府。 “摄政王到!” 听到了通报,濮阳皓月纹丝不动,只是背朝着宫穆沉来的方向。 “太子。太子?” 宫穆沉叫了几声,但是濮阳皓月还是不理睬他。 “太子。我今日来,是来探望你的。如果你有什么怀疑,可以跟我说。” “不敢劳动摄政王。” 濮阳皓月冷冷的说:“你这般来,说是来探望我,是不是来笑话我,特地来我这副落魄的样子的?” “你怎么能这么认为?我们相识多年,你也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宫穆沉心中不悦。 “那……”濮阳皓月慢慢转过身, 看着宫穆沉带来的补品,道:“那摄政王是打算拿着有毒的补品来毒死我了?杀了我母妃,杀了我,摄政王还独掌大权?” 宫穆沉听了这话,暴怒。 他对着濮阳皓月的脸,啪的就是一个耳光,响亮清脆。 对方都愣住了。 “濮阳皓月,你就这样颓废下去吧!让真正害死你母妃的人逍遥法外!让你的母妃死不瞑目!我宫穆沉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卑鄙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是我害死了皇贵妃,你就拿出证据!这样整日在自己的宅子里哭泣,算什么?” 这一巴掌,把濮阳皓月给打醒了。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道:“对,你说的对。是我太糊涂了。摄政王,我跟你道歉。我一定会找出杀害我母妃的真正凶手的。” 宫穆沉叹口气,道:“那就这样,我们一起查探,可好?” 濮阳皓月点点头。 接到宫穆沉命令的杜丽娘不敢懈怠,她凭借着自己在短时间里笼络的人,在宫里打探消息,终于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当日,皇贵妃死的时候,腰带上挂着一个翠玉的小坠子。 因为皇贵妃也曾经宠极一时,她又喜欢打扮,首饰很多。 没有人会往这不是皇贵妃的东西上想。 但是,这个东西,实际上跟皇贵妃毫无关系。因为,皇贵妃根本就不喜欢往腰带上挂什么东西。 于是,杜丽娘给宫穆沉传递了消息。 是皇后。 皇后手下的心腹内侍太监,曾经被皇后赏赐了一条碧玉腰带,而这太监经常系在腰间,就是最近不太见戴着了。 这边,杜丽娘在跟宫穆沉传递消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后老奸巨猾,也安插了眼线,观察着杜丽娘的一举一动。 在中宫里,皇后嘴角浮出了笑意:“杜丽娘,你居然在调查是谁害死了皇贵妃,真是多管闲事啊。我这可是除掉了你的仇人啊,看起来,你也是我的绊脚石了。” 要对付杜丽娘,首先要过皇上那关。但是只要皇帝一天在宫里,就一天不好下手。 终于,机会来了。皇帝要效仿道士开始闭关了。 此日,众多妃嫔,就像是往日一样,来皇后中宫来例行请安。 皇后跟几个妃嫔寒暄过后,然后严肃了起来,用沉痛的声音说:“大家也知道,最近皇贵妃她去了。是被人害死的。” 皇后这么一说,众人议论纷纷。 “凶手就在皇宫里。” 皇后这么说,有胆小的,已经吓得叫出来了。 “我身为后宫之主,不能对皇贵妃被害身亡这件事坐视不理。于是,派人暗中查探。” 坐在下首的杜丽娘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杜丽娘 ,你可知罪?” 皇后果然发难了。 杜丽娘被人搀扶着跪下,道:“臣妾冤枉。” “你在心里记恨皇贵妃弄掉了你的孩子。所以,在冷宫中,你偷偷派人杀了她!”皇后言之凿凿。 “皇后娘娘,我小产,是因为我身子不好。而且,就算我记恨皇贵妃,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谋害皇贵妃啊!”杜丽娘辨白道。 “来人,带人证。”皇后道。 这个时候,杜丽娘宫里的一名内侍被押了上来,他手里的包袱掉了一地,包袱里都是金银。 “都到了这里了,还不开口说真话?”皇后怒喝。 内侍吓得一抖,道:“是……是杜贵妃,她让我趁着天黑动手,用白绫勒死皇贵妃,然后假冒成她上吊自杀的!然后,她给了我一笔钱,说送我出宫,但是,她却想在路上杀了我!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 杜丽娘看了一眼那内侍,心知这是被皇后嫁祸了,好一个皇后,心机如此之深。 皇后道:“带有你印鉴的东西,难道是他能随意偷的?还不是你给的?事实清楚,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带下去!打入冷宫!” 第二百九十一章 弹劾 乾清帝终于出关了。 他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杜丽娘。谁知道,到了杜丽娘的宫里,宫里的宫女内侍们却告诉他,杜丽娘被皇后褫夺了封号,打入了冷宫。 当时皇帝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皇后趁着他闭关的时候,对杜丽娘下手了? 好一个居心叵测的皇后,居然越过了自己,处置杜丽娘,这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吗?还是说,她以为,趁着自己闭关偷偷的解决了杜丽娘,自己就会不追究了? 他怒气冲冲的直接去了中宫找皇后,皇后看到他,十分高兴,还以为皇帝出了关,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自己。没有想到,他劈头盖脸的,对着皇后就是一顿斥责: “皇后,我册立你当皇后,是让你管理后宫的,你把杜丽娘, 我的爱妃给弄到了冷宫里去?你是怎么管理后宫的?这就是你残害妃子的手段吗?怎么, 当着我的面不敢做,我一闭关,你就敢做了?你以为,这件事我会看不到听不到吗?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张口结舌。 而皇帝拂袖而去。 他径直去了冷宫。 杜丽娘此时卸下了所有的饰品,只穿一身素雅的衣袍,反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她一看到乾清帝来了,就梨花带雨的扑到了他的怀抱里,哭着道:“皇上,你可来了!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被她哭得心软了,抚摸着她的背道:“你受委屈了,慢慢说。” “皇上,皇后她,她一口咬定是臣妾杀了皇贵妃啊,还带了人污蔑我!可是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啊,是她诬陷我的,皇上!”杜丽娘柔柔弱弱的说。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皇帝点头道。 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那个内侍不过是皇后买通了,按照皇后教的,来诬陷杜丽娘而已。 皇帝大怒。 皇后的下场就是被收走了凤印,被幽禁宫中。 皇帝的原话说:“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在中宫做皇后!我念在多年夫妻的份儿上,你就交出凤印,去冷宫度过你的下半生吧!” 杜丽娘可谓是春风得意,扳倒了后宫里的第一人,也是她最大的威胁皇后。 此时,后宫中她一人独大了。 她手握了凤印,开始管理后宫,虽然名义上不是皇后,但是实际上,凤印在手,已经相当于皇后了。 杜丽娘在暗处悄悄露出了笑容。 皇后被夺走了凤印,生不如死。她听说凤印落在了杜丽娘的手中,更是连连叹息:“皇上啊皇上,你说我恶毒,你不知道,最居心叵测的女人,就在你身边啊。” 她这么感叹着,一声:“杜贵妃到!”打断了她的思绪。 杜丽娘怎么来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然后端坐着等待着杜丽娘。 杜丽娘衣着华贵,气质高雅,款款的走了进来。 “怎么,你是来看我这个阶下囚的吗?”皇后已经当了多年的皇后,就算被幽禁,依旧有着几分气势。 “当然了。可怜啊,你当初诬陷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落在现在这个下场呢。”杜丽娘冷笑着看着她。 “我只恨没有马上杀了你!” “呵呵,成王败寇。但是呢,皇后,我可没有你这么狠毒,随随便便的就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皇贵妃是你杀的吧?也就是你舔着脸推到我的身上。” 说起来,杜丽娘还是愤愤的。 “呸!狐媚子!有了你,是大元朝的不幸!是皇上的不幸!”皇后义正言辞道。 “你还以为你是中宫里的皇后,所有嫔妃都要看你的脸色,给你请安呢?来人,掌嘴五十。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留着你,每日折磨你,然后让你好好看看我飞黄腾达的样子。” 杜丽娘微笑着出了门,在门外静静的听着惨叫声。 乾清帝对杜丽娘宠爱得有些过头了。 宫穆沉也察觉到了。 朝廷民间都知道了杜丽娘的名字。杜妃三千宠爱在一身。 这短短的时间,她就霸占了后宫,让皇帝对她言听计从。 不仅大肆搜集材料炼制丹药,而且找了一些术士入宫,研究讲解什么修仙之道。 皇帝对于政事不上心,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早朝都不好好上了。 奏折的积压让宫穆沉看了都心急。虽然有太子和他代为处理,但是这样也是糟心。 更让人糟心的是,乾清帝,似乎越来越刚愎自用。 如果有人敢提出对炼丹等的反对意见,就当场翻脸。 如果有人对杜丽娘提出不满的意见,更会重罚。 杜丽娘入宫时间不长,短短的时间里,就爬到了妃位。而且,跟太子的生母皇贵妃的死亡有莫大的关系,又让皇帝废了中宫,这不得不让很多人怀疑,杜丽娘是不是用了什么谄媚的手段。甚至有人已经把她和妲己类比了。 宫穆沉于是进宫去找杜丽娘了。 后宫是一个大染缸,真希望杜丽娘没有被这染缸染了颜色。 杜丽娘在偏殿招待了宫穆沉,她屏退了宫女,亲自端上了好茶,微笑中带着疏离:“今天,摄政王怎么有空了。” 宫穆沉道:“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哦?看我?怎么了?难道摄政王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觉得我惑乱朝纲了吗?”杜丽娘反问。 “这个……”宫穆沉略微一沉吟,道:“有些事,你的确做得过分了。” “哪些事呢?杜丽娘愚钝,不妨摄政王挑明,我可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呀。” 宫穆沉叹口气道:“有些事,的确是奉了我的命令,但是,你让皇帝弹劾那么多官员,造成人心惶惶,朝野动荡,也是我下的命令吗?” 杜丽娘噗嗤一笑,道:“王爷,我这可是为你好。” “你在说什么?”宫穆沉抬头。 杜丽娘从自己的上首的座位站了起来,走了下来,走近了宫穆沉,仰起头,娇媚地道:“皇帝已经老迈昏庸了,不是吗?” 宫穆沉站了起来,皱眉:“贵妃,你离着我太近了。男女有别,请你注意!”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房梁上的宫穆沉 下了早朝以后,宫穆沉和以前一样,先是准备回家去休息一下,因为今日朝堂之上,众大臣对杜丽娘弹劾俨然可以堆积如山了。得亏皇帝感念新人的好,能体会到杜丽娘的妙处,所以在朝堂之上并未对杜丽娘之事做出任何表示,只是说容后再议。 宫穆沉骑在马上,这次他并没有跃马直奔而去,而是缓缓地在众护卫的拥簇下向前走着。他坐在马上,想着皇帝今日对众大臣奏章的态度,心里很是疑惑:按道理来说皇帝听到别人对杜丽娘的弹劾,应该是有怒气的,亦或是稍微有一些表示的,可是皇帝今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反而是咨询自己。这道让宫穆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这时,宫穆沉的行进队伍突然听了下来,正在思考事情的宫穆沉因为队伍突然停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虽说他平日里善骑射,但人总有懈怠的那一刻。好在宫穆沉身上功夫也不错,反应也快,顺势从马上跳了下来。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宫穆沉厉声问道。 给宫穆沉牵马的兵卒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前排的兵卒来报,说是前面有人在打架,打的不可开交。宫穆沉命人先将打架的人先拘押起来,交给府衙去处理这件事。 前排的兵卒们一同上前,将打架的二人先是拉到了一旁,斥责他们二人应该以和为贵,不应该在闹市沾染事端。可是这二人恰巧是两家京官的孩子自小飞扬跋扈惯了,见有人对他两出手,倒是一致对外了起来:“你算哪根葱啊!敢管小爷我的闲事?”说着对上前准备将他二人送到府衙的官差三下五除二的放倒了,还接连挑衅其他兵卒。 就在前面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等候队伍行进许久的宫穆沉因为等不住,亲自上前面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到前面,就听见这二人中有一人口中骂骂咧咧的,说着自己的侍卫,这让宫穆沉很是冒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跟何况是府衙的兵卒呢。 宫穆沉立马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还想继续施暴的一个人,给了那个人一记耳光。挨了耳光的那个人见打自己的这个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以为也是哪家爱管闲事的公子哥,不禁说到:“小子,家父在朝中做官,位居从二品” 这个品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宫穆沉身边的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一巴掌给放倒了。这个侍卫踩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说:“你敢称呼摄政王为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便要招呼人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拉下去,直接投进大牢了。 宫穆沉却劝说道:“不必在意,不知者不怪嘛,不知者不怪。”说着还笑了几声,准备转身就走。可就在宫穆沉准备让人腾开路,自己要通过时,刚才没挨过打的那一位公子哥突然开口了:“摄政王算个啥?我爷爷话是开国功臣呢,要是没有我爷爷,现在的皇帝恐怕”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被一巴掌拍晕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宫穆沉看着这两人说:“让这二人为我等净街开道!”起初这二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见兵卒从队伍后方牵来了两匹马,手中还拿着几根绳子。就在宫穆沉走出不远后,连忙将二人绑在一起,又将两人拴在了马鞍上,狠狠的抽了马一鞭子。 这边马儿被抽了一鞭子以后,过于疼痛,连忙开始向前奔去,这两匹马拉着在这二人开始溜达了。两人被拉着往前走时,一旁的人都惊呆了。 且说这边宫穆沉刚平息了路上遇见的事情,边准备离开了。这时他不禁又想到了杜丽娘,连忙招呼跟在自己不远处的轿子过来,进了轿子,换了便服,甩开兵卒们自己往宫里去了。 宫穆沉还是顶不住前朝百官对杜丽娘的弹劾,便打算进宫亲自去找杜丽娘,想要劝杜丽娘行事不要太过于乖张,现在杜丽娘是春风得意,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可宫穆沉想告诉杜丽娘,皇后终究是皇后,她的根基根本不是杜丽娘一个刚入宫的新人能挖的动的,弄不好等于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倒还罢了,连累其他人可就不妙了。 很快宫穆沉便来到了杜丽娘住的地方,杜丽娘见宫穆沉来了,自然是很高兴的,连忙让人给宫穆沉端上来了各种吃的。只是宫穆沉的心思不在这里。他说:“杜丽娘!你得时刻明白自己的身份,皇后始终是皇后,你只是暂章凤印,做的不要太过了!前朝已经对你和皇后的事闹的不可开交了。” 可是杜丽娘丝毫不理会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在宫穆沉面前游荡着,说道:“王爷,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您可不要这样了,我做这些可不都是为了王爷您嘛!”此时杜丽娘的房中在无他人。 两人尴尬的聊了几句以后,杜丽娘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她先是除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然后故意露出自己的香肩。可是宫穆沉这边已经对杜丽娘的这种行为很习以为常了,也便不做理会了。 就在这时,杜丽娘突然坐在了宫穆沉的身上,宫穆沉一把推开了杜丽娘:“娘娘请自重,这里是皇宫!”准备起身就走。谁能想到宫穆沉刚打开门,就看见皇帝带着人过来了,原来在闭关的皇帝因为有事提前出关了,刚好有人告诉皇帝杜丽娘和宫穆沉私会,便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宫穆沉见自己依然逃不出去了,便纵身越上了房梁。他刚上去,皇帝便进来了:“那个孽障在哪里!”皇帝站在门口大喊着,一起进来的还有御林军统领郑勤。眼尖的郑勤一下子就看到了宫穆沉,可是他并没有告诉皇帝,反而劝皇帝离开了。 皇上走后,宫穆沉悄悄的从杜丽娘房中出来,去了御花园。在御花园相反的地方正好碰见了皇帝,宫穆沉说自己最近心事比较多,再加上皇帝的御花园太大了,竟然在御花园迷路了,这么牵强的理由皇帝居然相信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荒唐的郑勤 皇帝和宫穆沉在御花园相遇以后,宫穆沉说由于御花园太大,自己在御花园中迷了路。还请求皇帝不要将此时告诉其他人,皇帝笑着答应了。丝毫没有怀疑宫穆沉,宫穆沉这才得以借身份,平安离开了御花园。 就在出宫门的时候,宫穆沉在人群中突然看到了郑勤,顿时心里有了一些不自在。但宫穆沉却依旧想着自己应该怎样去感谢一下郑勤呢。毕竟郑勤刚才帮了自己大忙了,不然自己不仅可能会得罪皇帝还会失去一切特权的。 宫穆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径直的朝宫外走去,郑勤见宫穆沉走了过来,连忙起身向宫穆沉问候:“王爷今儿个怎么上宫里来了,您不是最近挺忙的吗?”宫穆沉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只是宫穆沉觉得这小小的宫门还是挡不住自己的,便礼节性的向郑勤询问了一下,:“郑大人辛苦啊!”可谁能想到,郑勤却请宫穆沉移步,暂时先去往另一座人少的宫门了。 到了目的地以后,宫穆沉先是向郑勤表示了谢意,而后问郑勤:“郑大人负责皇帝安危,为什么不揭发我的行迹呢,郑勤的回答略微的让人有些出人意料。 原来,杜丽娘一进宫就和郑勤搞上了。杜丽娘刚进宫的那几日,皇帝只是召见了杜丽娘一次,便也就有个好长时间没管杜丽娘了。可是这杜丽娘是个胃口极大之人,皇帝又不去她那里,导致杜丽娘心中的火被撩了起来。 可是这皇宫之中,四处全是太监。而这太监是无法满足杜丽娘的,而那些太医们又多是年老了,什么也都就没了。 那一日,杜丽娘在御花园中游玩,刚好遇上了前来视察的郑勤,眼睛一下子冒出了光。而郑勤也看到了杜丽娘,此时的杜丽娘并没有身着妃嫔的专用服饰,而是一身便装,带着自己的丫鬟四处游荡着。 郑勤已经完全被杜丽娘吸引住了,他开始对杜丽娘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那个时候皇帝还并未完全宠爱杜丽娘,而杜丽娘恰好有机会去接触郑勤。就这样,两个人干柴遇到了烈火,在皇帝去了皇贵妃宫里的一夜,两个人便成了周公之礼,乱搞起来了。 郑勤对于杜丽娘的床上功夫很是赞赏,丝毫不避讳宫穆沉在不在场,也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在这个无人的地方,郑勤越发放的开了,对杜丽娘一阵的赞美,听的宫穆沉顿时觉得恶心。 “郑统领,你刚才说的话,本王就当没听见,你也什么也没说,咱们两不相欠,互不干涉。虽说这皇帝还是和我沾点亲带点故的,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要听皇上的,此处虽然寂静无人,但难免隔墙有耳,保不齐那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届时你我三人皆休矣。”宫穆沉有点生气的说着。 宫穆沉之所以生气,一个是因为他感觉这个统领是个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人,而且虽然这个人办事有能力,但他终究是不能成大事的;而来杜丽娘就是自己献给皇帝的人,她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这让宫穆沉很是担忧。 就在这时,郑勤突然冲着宫穆沉附耳过来了,随即郑勤边告诉了宫穆沉那个孩子也是他自己的。听到这里的宫穆沉原本是笑嘻嘻的,可是现在却一下子拉了脸下来,开始连声斥责郑勤很是在胡闹,一边喝止,一边又安排人去处理这些事情,尽量将这件事的影响弄到最小。、 而这个时候,宫穆沉的心思却在其他的上面,他觉得像郑勤这样的人,最后就只能是自顾自了。决意不在于郑勤有更多的交集,但宫穆沉的内心总有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宫穆沉约郑勤晚上去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见。 宫穆沉笑着对郑勤说:“郑大人。本王再次提醒一下你,不要胡闹,这些事情上你越是胡闹,越是死的惨。”宫穆沉也不知道人家听没听进去,也不再打算多做理会了。 宫穆沉出了宫门以后,瞬时便觉得自己轻松了起来。先前在宫中他遇到的那种阴霾感完全消失了。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宫穆沉对各处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详细探查着,生怕自己这边出一点失误。 这天夜里,郑勤果然来找宫穆沉来了,两个人宫穆沉的书房中,一件不算太严密的暗格里见了面。郑勤一进来便向宫穆沉表忠心:“属下虽然在皇宫任职,可已仰慕摄政王许久了,烦请摄政王收我为门人吧!”宫穆沉一见到郑勤这般,便也不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让他挣扎着。 就在这时,郑勤突然把宫穆沉叫了一声:“少主,请收下官一拜!”这一叫一下子弄的宫穆沉有些无所侍从了。但宫穆沉并没有阻止郑勤这么叫他,他似乎是听的很舒服。两个人便又交谈了一些东西,这些自然是比昨日的的要深入的多。 这时,宫穆沉突然对郑勤说:“郑大人,既然您称我一声少主,那我也不好拒绝。这些东西那你就得听我的了。随即便让郑勤放弃了一些原本不该他插手的事,让他先想自己挖的坑先填上,可是郑勤并不理会宫穆沉的意思,觉得宫穆沉还是太过年轻了。 郑勤听着要自己放弃去做一些事请,虽然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不太愿意,但他那边还是很自然的处理着自己该处理的。记录着自己该记录的。可是这时,郑勤突然像宫穆沉又开始描述杜丽娘的事情了。宫穆沉见郑勤既然这么说,便也不在阻拦,只是任由郑勤声色并茂的描述着杜丽娘的优美曲线。 在郑勤的口中,杜丽娘的身体曲线是最美的,也是最好的。凹凸有致,吹弹可破。给人以想象不到的快乐,宫穆沉越是示意郑勤少说一点,郑勤便自顾自的有多说了起来。有的时候郑勤对杜丽娘的描述,也直接是很像的,要是和真人对比,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作为一个统领,对女子的身形过目不忘也是让人略微有些羡慕的。 宫穆沉喊来侍卫:“郑大人喝多了,送客!” 第二百九十四章 教武功被拒 郑勤还在声色并茂的阐述着自己对杜丽娘的迷恋,但是宫穆沉在也听不下去了,连忙将郑勤先打发走了,自己则处理自己完自己的事情以后,便去睡下了。 第二日临朝,还是有人在抓着杜丽娘的问题不放,但总体来说人数比前两天少了很多。皇帝也不在在意了,宫穆沉对杜丽娘的屡教不改已经麻木了,不再去理会杜丽娘的其他负面消息。 只是这个郑勤,似乎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起来,他对杜丽娘的渴望似乎已经将他原本的心智弄的迷失掉了。对于这么个人当统领,宫穆沉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去替换他,而且这个郑勤也已经想自己表了衷心,自己也不好打击他。 这天,宫穆沉刚好处理完了自己手头的事情,突然想起来陈希渊,他想到杜丽娘现在像个行走的**桶,以她现在在皇帝面前的恩宠程度,皇帝一定是她说啥就是啥。所以为了长远考虑,也为了陈希渊的安全考虑,宫穆沉准备派人去保护一下陈希渊。 宫穆沉原本是打算派两队自己的侍卫去保护陈希渊她们的,可是他突然觉得派两队侍卫过去,容易让陈希渊他们认为自己是要将他们软禁起来,这样便是十分的不妥了。。于是还是决定从自己的那几个暗影里边挑出一两个去,保护陈希渊他们,毕竟这几个暗影都是可以以一当百的人物。 最后,宫穆沉挑选出了月华和流苏二人去保护陈希渊,毕竟这二人配合的要相对默契一些,而且这两个人也似乎能让陈希渊接受一些。至少宫穆沉是这样想的,他现在也不清楚陈希渊是个什么态度,但他清楚,陈希渊他们确实需要保护。 于是宫穆沉便命人将月华和流苏叫来:“请二位前来,是因为本王有一件事要拜托二位,思前想后,这件事也只能是由你们二位去办比较稳妥!”月华和流苏应承了下来,说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月华和流苏即将要出任务的时候,宫穆沉还特意嘱咐二人在暗中保护陈希渊,不要老在陈希渊面前晃悠,容易引起她疑心,进而以后自己和陈希渊见面显得尴尬。流苏和月华领了命便去了。这二人去之前,还特意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打扮,直到打扮的两个人都不认识彼此了,才去暗中保护陈希渊了。 可当二人去到陈希渊的住处时,还没有展开行动,一切都还没有铺展开,就被陈希渊给发现了。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已经被发现的事实告诉了宫穆沉,宫穆沉听了以后,并没有责怪这两人,只是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索性明着保护他们吧,我在暗地里加派一些其他人手。” 尾随流苏和月华一起去看陈希渊的顾长风对此很是奇怪,心想就这么个黄毛丫头,怎么能看穿宫穆沉手下的两个暗影的装扮呢。他甚是不解,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打听以后才知道,原来这陈希渊跟着宫穆沉学过几天武功,而这个陈希渊本身就有很好的悟性,被宫穆沉**一番后,她的骨骼变得奇佳,非常适合练武功了。 顾长风看到眼前竟然有了这么一块练舞的好苗子,顿时心中一阵窃喜。因为顾长风觉得只要自己教陈希渊武功,这样不仅从侧面保护了陈希渊她们,也算是给宫穆沉买个人情。这样自己也算是在宫穆沉面前发挥了一些自己应该有的能力。 于是天真的顾长风便去找陈希渊商量这件事了,可谁能想到,他刚一提出来这件事,陈希渊便立即拒绝了顾长风。 “顾先生,我是断然不会学习武功的,先别说我自己不喜欢武功,就算是喜欢我也是不会学这种害人的东西的!我的最大目标是赚钱,很多很多的钱。”陈希渊义正言辞的说着。顾长风以为陈希渊没有听清楚自己的来意,便又给陈希渊解释了一遍拜他为师学武的好处,可是陈希渊就是不答应,而且很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顾长风。 顾长风见状,也很是无奈,像他这样的高手,一旦在江湖上宣布自己要收徒弟,肯定有一大帮子人簇拥着前来报名。可眼前这个姑娘却是个异类只想学医,不想学武。弄的顾长风相当尴尬。 没办法,在陈希渊拒绝顾长风以后,顾长风便从陈希渊的房子里出来了。刚准备离开,却看见陈星和陈阳进来了,已经感到绝望的顾长风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种。 于是顾长风连忙向陈星和陈阳说明了自己想法,说自己想教陈希渊学武,好让她可以防身,可是陈希渊不肯,坚毅地拒绝了他。现在他想让陈星和陈阳劝劝陈希渊。 陈星这边自然是愿意帮忙的,毕竟自己的姐姐要是学会武功,就可以保护她自己和他了,而且以后也就不怕别人欺负了。跟重要的是,陈希渊学武的时候,自己可以跟着学习几招防身。于是他答应顾长风,只要顾长风教他姐姐学武时,允许他在一旁看着,他就帮顾长风的忙。顾长风连忙答应着,还说只要陈星能劝动陈希渊,自己便愿意也教他武功。 陈星听了很高兴,边准备立即去找陈希渊了,因为陈星想立马学习武功。可陈星刚准备去,就被陈阳一把拉住了。陈星很是不解的看着陈阳。 这时陈阳才开口说:“多谢顾先生的美意了,只是我家希渊没必要学武功,她已经有了医术,而且她的理想是赚很多的钱,这样她自己已经能够安身立命了,没必要再去学习武功,在江湖里涉险。” 顾长风连忙解释说:“陈兄弟不要误会,我教希渊武功并不是为了要她涉足武林,只是为了让她防身。” “那就更不必了,我可以保护我们家希渊不受伤害,她一个女孩子,要学习什么武功啊!”陈阳也是断然拒绝了顾长风。顾长风很是无奈,见陈阳和陈希渊把话说的都很死,只好摸着陈星的头笑了笑,离去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寻探祖宅 顾长风走后,陈星进到屋子里,问陈希渊为什么不学习武功,陈希渊表示她:“你姐姐我只想去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便可以请高手来保护自己,到时候只要咱们有钱,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陈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们姐弟俩正在聊天的时候,陈阳突然进来了。陈星看到陈阳进来,连忙将刚才陈阳对顾长风说话时的样子又学了一遍,学的比陈阳自己说的都像,陈希渊一下子被逗笑了。一旁的陈阳假装生气了,准备伸手去拍陈星。 陈希渊看到陈阳想要打陈星,一下子就不笑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陈阳的胳膊说:“他还只是个孩子,开个玩笑罢了,你想要干什么!”陈阳见陈希渊开始护短,怕陈希渊当真然后生气,连忙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的,并不想真的打陈星,陈希渊这才放开了陈阳。三个人开始在屋子里聊天,一起回忆曾经度过的那些时光。 回忆过去,总是让人感伤的。陈希渊想起自己那个时候在陈阳的保护下,从家中背着陈星逃出来的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陈希渊的父母已经双双身亡,陈希渊背着未足月的陈星,在陈阳的保护下东躲西藏的逃着,现在算来也过去了许久了。 陈星自然是对此没有什么感慨的,毕竟他那个时候还很小,不记事的。他的记忆里除了姐姐每天给自己做好吃的,就是姐姐每天喂他喝苦苦的药汤,在他身上扎很多细针。刚开始陈星很是不能理解,对陈希渊很是厌恶。后来等姐姐医治好自己以后,他才明白姐姐那时候对他那样,是在救治自己,顿时心怀感念。 就在这时,姐弟二人发现陈阳不说话了,似乎有什么心事。陈星去逗陈阳,可陈阳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的笑起来,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诶,我说陈阳,你是不是傻了?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说变脸就变脸,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陈希渊笑着问陈阳说。 此时陈阳的表情非常凝重,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样。陈希渊一下子不在胡闹了,连忙问陈阳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半天陈阳也不说话,陈希渊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磨叽啊!”陈星也笑着学着陈希渊。这姐弟两这么一唱一和,倒把陈阳弄乐了。他笑着说:“希渊啊,咱们在这里也住了许久了,要不咱们去崇州吧,我听说那边的景色还不错,咱们去那边转转,刚好躲躲近些日子里的晦气。” “为什么要去崇州啊?那么远。”陈星笑着说,一边笑,一边学着陈希渊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支在了自己的下巴上。陈希渊轻轻地拍了一下陈星,叫陈星不要学自己,要有男子汉气概。陈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装出了陈阳平时的样子,三人不禁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候陈阳接着说:“咱们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去了不少地方,我大概算了一下,也就只有崇州和交州没去过了,听说交州很远,一直要往南走,那里太远,等希渊挣了大钱咱们就去。而崇州相对来说离咱们近一些,有没去过,刚好可以去。” 陈希渊见陈阳如此坚持,便只好答应了陈阳,于是晨陈希渊准备多叫几个人陪同着他们一起去,尤其是先前来想要教自己武功的顾长风,她觉得顾长风的武功很高,保护他们三个应该不是问题。 可陈阳却说:“这次我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去,只想咱们三个一起去路上少了那些人的聒噪,还能走得快一些。这样咱们便可数日就能回来,也不耽误你希渊赚钱。” 陈希渊一听会耽误自己赚钱,连忙同意了陈阳的要求。于是三个人便开始各自收拾行李了,由于路途较短,所以他们并没有很多的行李需要带。 临出发的时候陈希渊想起了还在暗处保护自己的流苏和月华,又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便悄悄的联系了二人,希望二人能一路尾随他们,保护自己的安全。二人当即便答应了,因为宫穆沉的命令是保护陈希渊,并没有说在什么地方保护,所以他二人只能跟着去了。但是为了不让陈阳起疑心,陈希渊并没有告诉陈阳,她叫上了流苏和月华。 在一番准备之后,他们三人终于踏上了去崇州的旅程。崇州虽然距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但是去那里也尚需一些时日。流苏和月华只得骑着马,远远的跟在陈阳的马车后边,不让陈阳发现他们二人。流苏和月华在路上彼此聊着天:“你说这陈小姐去崇州干嘛啊?” 月华嘟囔道:“咱们哪里知道啊,尽心跟着保护安全就是了,其他的不管!”流苏便也不再多说了。 但又不敢离得太远,生怕陈希渊出事时,他们二人赶不到,害怕宫穆沉怪罪他们,也丢他们自己的脸。 就这样,他们五人走走停停,在第六日的傍晚到达了崇州城。到达崇州城以后,陈阳先去寻找客栈了,留下陈希渊和陈星在街上游荡着,陈希渊觉得此地的风景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陈希渊转过身,就看见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保护自己的流苏和月华,向二人作了一个揖,以示感谢。把流苏和月华联系到了当地的自己人,给宫穆沉汇报当前的情况了。 不一会陈阳回来了,给陈希渊说:“我在城东头找了一家客栈,那里既宽敞又明亮,是很多商人途经此地时常住的地方。” 陈阳之所以选择那里,主要是因为陈希渊抱怨了一路,说陈阳耽误她赚钱了。当天他们很早的便吃完饭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阳便将陈希渊和陈星叫了起来,将他们带到了一座简单朴古朴的宅子里,这座宅子似乎很久没人住了,将他们姐弟二人带到了祠堂,陈希渊在祠堂里看到了自己父母的牌位,顿时大吃一惊。 陈阳却表示,正是陈希渊姐弟二人的祖宅,之所以自己要带他们来这里,就是要他们认祖归宗。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复兴的祖宅 陈希渊姐弟二人听了陈阳的解释后,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问陈阳:“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因为在陈希渊的记忆里,关于她父母的记忆一直是被封藏的,她不敢去回忆那段时光,那段时光里有她的悲,她的伤,她的痛。 她不想去触及自己内心的那段伤,但陈阳还是揭开了她的那道疤。 陈阳说:“当年你陈希渊的祖父陈恪因为无意间卷入了朝堂的纷争,由于站错了队伍,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好在他以前救过的人特别多,其中有一个官员感念他的恩德,在临行前,将陈希渊的父亲救了下来,在那个官员的掩护下,陈希渊的父亲陈淮青逃到了别处。” 由于是罪臣的身份,陈淮青不敢在城里逗留。他在另一位官员的帮助下,一路向西逃窜一直逃到了他不曾熟识的地方。可是他逃到哪里,通缉令便追到哪里。就这样过了两三年,陈淮青终于逃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受朝廷的影响比较小,并没有人知道他是通缉犯。他安心的住在那里,过了两年,他便和当地的一位没落官宦人家的小姐订了亲。不久便生下了陈希渊。 就在他们父女三人快乐生活的时候,陈淮青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连忙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可此时他的妻子已然怀孕有六月余了,无法再次的逃离。好在这里离京城比较远,消息传递的比较慢。他们一家三口终于捱到了陈星出生以后,可陈星一出生,就因为娘胎里带毒的原因,一出生就是痴痴傻傻的。 恶人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们一家,在陈星出生还未足一月时,陈淮青夫妇便遭到暗杀,双双殒命。就在此时,陈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陈阳将他们姐弟二人带离了此地,四处漂泊。 他们姐弟二人听闻此事,顿时感慨万千,一个劲儿的感谢陈阳当年将他们救了出来:“多谢陈大哥当年的救命之恩呐,我姐弟二人无以为报啊!” 陈阳却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不必过于挂怀。而且和他们姐弟生活了这么些年,已然将他们姐弟当作是亲人了,故而更加不需要道谢了。 这是陈阳当着祠堂里众多牌位的面说:“晚辈陈阳,终不负诸位前辈的在天之灵,保的陈家子孙延绵,进日在此,令陈家子孙认祖归宗,特此回禀诸位先辈的在天之灵。” 说完这些,陈阳便跪在了陈希渊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小姐,有事您请吩咐!” 此时陈阳要求他们姐弟二人和自己要主仆相称,他们姐弟二人为主,陈阳为仆。陈希渊不肯,可是陈阳却一再坚持,气的陈希渊骂将着离开。 陈星连忙劝陈阳说:“陈大哥,咱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你早就是我们的大哥了,,请您不要这样为难我姐姐。” 陈阳见陈希渊气呼呼的离开了,为了安全考虑,连忙冲了出去,跪在了陈希渊的面前。 陈希渊连忙从地上扶起了陈阳,对陈阳说:“陈大哥不必拘礼,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姐弟二人又承蒙你保护,这么多年未曾遭难,实是感激。先前陈大哥,你也说咱们是一家人了,那咱们依旧兄妹相称吧,这样也习惯一些,亲切一些。” 陈阳先是推辞了一番,解释说,毕竟是主仆有别。可陈希渊也在坚持,陈星也不同意主仆之分,陈阳便接受了,以兄妹相称,陈阳依旧排老大。 于是三个人便开始重新打扫整间院落,虽然先前陈阳已经派人打扫过这里,但还是有一些地方没有打扫到位,依旧很是脏,于是他们忙里忙外的打扫了三四天,还将整个院落打扫好了。 接下来三个人便去街上置办新的家当,因为他们家祖宅里的家当,由于先前并没有人仔细保养过,再加上连年来被人偷窃,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现在他们打算在这里住下去,那就必须得重新置办家当,重新开始。所以便去了街上,四处寻找。逛了大半天,买了一大堆东西。 这一天下来,陈希渊花了不少钱。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她很是心疼。但她觉得这些钱花得值,毕竟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也终将是自己的家,为自己的家添置一些家当也是理所应当的。 一切收拾停当以后,已然过去了半月有余。陈希渊家的祖宅,主要布局是三院七开,主要分主院、东院、西院;其中主院是三开的,东院西院各是两开的院落。陈希渊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主院的主屋里,自然而然陈星便住在了主院的东厢房。 三人安置好了以后,便将张秀也接到了崇州,由于当前人比较少,院子里的房间空房还很多。为了增加一点人气,陈希渊安排张秀住进了西厢房。张秀对此很是感谢,对陈希渊愈发的感激了:“多谢陈小姐好心收留我,来日我高中状元,定不会忘了今日的资助的!”。 张秀安定以后,陈希渊陆陆续续的将其他人也安排了进来,这里俨然有了一派家的模样。他们几人白天在这院子里嬉闹,喝茶,讲故事;晚上在这座院子里一起看星星,赏月光,十分快活。 不久便过了月旬,陈希渊觉得自己长期住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而不是整天陪着陈星和张秀阁这里胡闹着。于是陈希渊便对陈阳说了自己的想法,陈阳也同意了陈希渊的想法,支持她出去闯一闯。 这天,陈希渊将张秀和陈星叫了过来,给他们二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就要先回江南去了!要将这座院子暂时留给你们们二人去居住。” 他们二人自然是不肯陈希渊离去的,陈希渊解释自己只是想去江南闯荡生意,并非是弃他们而去,所以让他们二人安心在此居住,读书以博取功名。还说自己当下并不会立马就走,还需要准备一些时日,等其他人来了自己再去江南,二人这才安下心来。 看着张秀和陈星二人离去的背影,陈希渊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不由得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 第二百九十七章 断袖之癖 自从陈希渊给陈星和张秀说了自己准备回江南的事情后没几日,陈希渊便收拾行李,从崇州出发返回江南了。她到江南以后,先将其他的那些人带回了崇州,交给了张秀和陈星安排。还特意为张秀和陈星请了教书先生过来,教二人读书解释文章,为下一次的科举做着准备。 安排完这些,陈希渊便又返回江南了,现在去她主要是为了照看生意。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干什么都有了奔头,不再像以前一样,干什么都不经过考虑,大大咧咧的。现在的她俨然是一家之主的样子了,在许多事情上,她都会细心的安排。就算她在距离崇州千里之外的江南,她也会时常询问家里的情况。 这一日,张秀出门去刘先生家里,请刘先生过来家中为自己和陈星答疑解惑。 要说这个刘先生,其实是一个穷酸文人。他自己虽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早年间自己家中,穷得叮当响。没有一丝一毫的钱可以供他参加科举,所以他连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考上,更别说省城参加会试,甚至是去京里参加殿试了。 不过现在这个刘先生依旧还是穷的叮当响,只不过现在的日子略微比先前好过了一些,同乡的人都见他知识渊博,都愿意在过年的时候为他掏几个钱,请他写几副春联。稍微富一点的家庭都会请他教自己的孩子认字念书。像陈希渊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刘先生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 张秀去刘先生的家里请刘先生,不料却和刘先生的女儿刘珊珊恰好碰见了。刘珊珊一看见张秀,心中顿时起了爱慕之意,缠着张秀,不愿意让张秀离开。并且还时不时的逗逗张秀,对张秀说:“张哥哥,又来请我爹啊?我爹他在书房里呢,你去看看吧,他估计睡着了。你说”张秀很无奈的去找刘先生,在刘先生的帮助下张秀才得以回到家中。 这几日,陈希渊刚好从江南回来,主要是来查看张秀和陈星的学业,想知道他们二人最近有没有长进。陈星见到了许久没有看到的姐姐,心里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连忙拉着陈希渊说话,不经意间说起了张秀最近的趣事。而且单独说了张秀和刘珊珊之间的事,陈希渊对此很是好奇,于是便要陈星详细说给自己听。 陈星知道刘珊珊喜欢张秀,于是便刻意给二人创造机会,给二人独处的空间。可惜这个张秀是个榆木脑袋,依旧很不开窍,又或者是他不太喜欢刘姗姗,反正张秀总是躲着刘珊珊。 这一天,陈星拿着一盒吃的去找刘珊珊,并给刘珊珊说:“你去把这盒吃得送给张秀吧,这盒子里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你拿给他,他一定会吃的。” 于是刘珊珊便满怀欣喜的是找张秀了,张秀这时正在屋里读书,因为刘先生交代了,要他解释论语里的一篇文章,所以他很是着急,毕竟刘先生所交代的时间是在明天中午来考察它。 刘珊珊没敲门,悄悄的推开张秀他们便进去了。张秀依旧专注的在读书,丝毫没有发现刘珊珊进来了。就在这时,张秀突然转过身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刘珊珊,顿时吓得连书都扔掉了。大声乱叫着,跑出了房子。刘珊珊笑得不可开交,放下手中拿着吃的,并追了出去,两个人便开始在院子里嬉闹着。 恰巧此时陈星来找张秀,询问他对那篇文章的理解,刚好遇见了二人正在院中嬉闹,连忙拍手叫好。那边的装修却是被刘珊珊折磨的不轻,看见陈星还在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冲到陈星面前,绕着陈星跑了起来。三个人就这样在院子中闹着,丝毫不去理会夫人们的眼光。 又有一日,刘珊珊来找陈星拿自己父亲的东西,可陈星却让刘珊珊去张秀那里找,他说:“刘先生把东西放在张秀那里,并不在我这儿。” 于是刘珊珊便满怀欣喜的又去找张秀了,这次张秀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老远的看见刘珊珊朝自己走了过来,吓得连忙躲进了屋中,插上了房门。 刘珊珊来到张秀的房边上,看到张秀的房门紧锁,以为张秀不在房间,便又回去了。从窗子里偷偷看着的张秀,已经发现了是陈星在他和刘珊珊之间捣鬼,于是便决定小小的对陈星戏弄一番。他看见刘珊珊走远以后,便推开了房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轻轻地敲开了陈星的门。 陈星一见是张秀,连忙将张秀迎进了屋里。说:“张兄进来坐,不必客气!” 两人虽说住在一个大院里,但是院子中间摆放着的假山恰好堵在了中间,两人若是不绕过这座假山便看不到对方的窗户。而且这间院落比较大,自然而然两人就不常去各自的房里,一般都会在院子中间聊天吃饭。 进到陈星房里的张秀,决定好好戏弄一番陈星。于是他学着刘珊珊对自己的样子,原模原样,照搬着对陈星施展,陈星刚开始以为张秀吃错药了,还大声笑话他。可张秀对陈星的笑话并不理会,依旧模仿着刘珊珊对自己的样子。吓得陈星以为张秀有断袖之辟,连忙冲出房间,去他姐姐的屋里找她姐姐去了。 此时陈希渊正在查对账本,突然见陈星闯了进来,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陈星给陈希渊解释说:“姐姐,我发现张绣有断袖之辟啊!” “你说什么?断袖……”陈希渊吓得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顿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想着连忙去找张秀问个清楚。可是又不太相信张秀真的有断袖之癖。于是便让陈星详细的给自己说了张秀的症状,再次确认以后,陈希渊准备去好好劝说一下张秀。 于是陈希渊便从自己的房中出来,往张秀的房间里走去。此时张绣已经回到自己的房中,开始安心读书了。他见到陈希渊,连忙起身迎着陈希渊。这时的陈希渊心中已经有了芥蒂,不由得往后退缩了一下,可她的后边是一把椅子,陈希渊退无可退,便坐在那把椅子上。张秀见陈希渊坐了下来,自己便也坐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强上的张秀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强上的张秀 陈希渊来到张秀的房里,看到张秀正在读书。连忙询问张秀:“张兄弟最近在读什么书啊?” 张秀回答说:“也没什么,也就读了读几本史书,像什么前汉书和后汉书啊的。” “什么?后汉书……” 陈希渊惊恐的看着张修,问张秀说:“你看后汉书作甚?科举的时候会考吗?” 张秀解释着说:“不一定会考的,但终究得看呀!” “那后汉书里有一段儿汉成帝的断袖之辟,不知道张兄弟如何看待?”陈希渊弱弱的问着张秀。张秀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希渊见张秀不再说话,,以为自己问到了点子上,便给张秀解释说:“张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阳刚之气还是要有的,至于这断袖之辟,万万可是了不得啊!” 张秀一听见这莫须有的事情,十分生气,顿时觉得是陈星和陈希渊误会自己了,于是便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里,什么人都不理会。陈星和陈希渊几次三番的叫他出来吃饭,张秀赌气不去理会。 张秀觉得刚才陈希渊的话是在侮辱自己,于是便在自己的屋里大背孔孟之道,什么之乎者也的通通用上了。就是为了向他们姐弟二人表明自己不是有断袖之癖的人。 恰巧这天下午,刘珊珊来陈星家里取自己爹的工钱,听说了张秀因为别人说他有断袖之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生闷气,觉得很是搞笑,心中暗暗生了一计。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陈希渊看见刘姗姗正在笑,连忙问他想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刘珊珊连忙否认说自己是因为要有零花钱了,所以才高兴的。 刘珊珊走后,陈希渊姐弟二人依旧轮番劝着张秀,可张秀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传出去以后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于是他依旧躲在屋里死活都不出声。 陈希渊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张秀。陈星也为自己的鲁莽给张秀道了歉:“张兄,对不起,我等不该和你开那些玩笑的!”可张秀并不理会,陈希渊姐弟二人见张秀不理会他们,也便不再坚持了。 陈希渊命人将饭菜放在张秀的门口,命令人在张秀的门口等着,说:“只要张兄弟打开门,伸出手来拿饭,你们就一拥而上,将他从房间里扯出来!切记不能伤了张兄弟。” 家中的一帮仆人们连声应答着,纷纷埋伏在了张秀的门口以及窗户下边,伺机而动。 可是直到这天二更过了,张秀也没有伸出手来拿那些饭。他们都以为张秀已经饿死了,便连忙敲窗户。只见里边的张秀幽幽的说:“我还没死,不要乱敲窗户,打扰我睡觉。”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 临近三更的时候,陈希渊便让家仆们撤回去睡觉了,只是给张秀的门口换了一些新的饭菜。然后自己也就去睡了。 就在院子里的众人睡下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翻墙进来了。这个身影看起来略微有些娇小,但灵活度挺高的。他沿着墙根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张秀的房间门口,慢慢的推着张秀的房门,却发现房门已经从里边反锁了。便只好摸到了张秀的窗户口,准备从那里进去。 因为前面张秀腹中饥饿,先前死活就是睡不着。这会儿他已经饿得差不多了,也困了。所以此时屋里的张秀刚刚睡下。他突然迷迷糊糊的听见自己的窗户被打开了,接着便再没有声音了。 由于张秀太饿了,他以为是自己房中进了老鼠于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捡起了自己床边上的鞋子,朝着窗户扔了过去。鞋子砸在了墙上,然后又落在了地上,什么也没有砸倒。张秀真的以为是进了老鼠,所以并没有转身,依旧躺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扑到了张秀的床上,将张秀死死地压在了床上张秀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被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了。想来这张秀本是一介书生,也没多少的力气。所以挣扎了几下,他便挣扎不动了。这是张秀才想到了,应该大声求救,所以他连忙向窗外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刚睡下的众人一下子被惊醒了,穿上衣服,拎着棍棒,便朝着张秀的房间跑了过来。众人推开张秀的房门,进去了,进屋后,房间里边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时有人直接点亮了张秀灯房中的灯,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大为吃惊。随后赶来的陈惜缘见到这番景象,连忙叫府中的人全部先出去,只留他姐弟二人在房中。而且还派了人去,请刘先生过来。 原来屋里的场景是这样的:那就穿着衣服躺床上,刘珊珊坐在张秀的身上。两个人虽然都穿着衣服,但经过刚才的撕扯,已然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很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刘先生也已经赶了过来,他一进到房中,便看到了这番景象,十分生气,一把将刘姗姗从床上拖了下来,扯到院子里去了,不一会,院子里便传来了刘珊珊的哭声。过了一会儿,刘先生便又进来了,先是讲了一堆大道理,说张秀是怎么怎么的不是人。然后又说:“事已至此, 我责怪你们二人已属无益,这样吧,我也就委屈一点将我的女儿许配给你吧!” 张秀一听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你很忙,拒绝了刘先生的要求,强辩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的女儿先闯进我的房里的,为什么要我娶她?我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我也不想娶她。” 此刻,站在门外的刘珊珊听见了这句话,伤心欲绝,哭得更大声了。边哭一边在院子里转悠,在在一处回廊里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根横梁,于是他便扯下自己的衣服,在横梁上系了一个圈,准备上吊自尽,被眼疾手快的家丁一把救下。 陈希渊和陈星一同劝说着张秀,张秀又见刘珊珊寻死觅活的,便答应了刘先生的要求,条件是要自己科考以后,才会迎娶刘珊珊。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的宫穆沉? 在门外哭泣的刘珊珊突然听见张秀会迎娶自己,一下子不哭了,转而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满脸无奈的张秀。刘先生刘珊珊依旧如此这般,很是恼火,强行将她从张秀身上扯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刘珊珊回自己家去了。众人虽然在心底里有一些遗憾,觉得刘珊珊配不上张秀,但还是祝福着这对新人,希望他们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可是躺在床上的张秀却是满心的苦恼,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而且这一天他过得太窝心了:先是被陈星诬陷自己有断袖之癖,然后被陈希渊莫名的给说了一顿;继而又是被饿了一天,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临近三更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媳妇,而且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张秀动时觉得人生已无可恋。 众人散去以后,陈星好生劝慰着张秀,希望他想得开一点。而且诚心告诉张秀说:“我觉得你和珊珊姑娘挺配的,你俩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应该拒绝彼此。” 张秀缓缓的说:“要不送给你得了?” 陈星连连摆手道:“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的呢?你们二人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啊,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你这样刘先生会怎样想?珊珊姑娘会怎样想?其他人会怎么想?” “你少拉其他人来当挡箭牌,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子惹的祸?现在把我惹进去了,你自己倒是跳了出来!” 张秀说完这些,便转过身睡觉去了。这一夜,他注定无眠了。陈星看见张秀真的去睡觉了,便从张秀房间里退了出来,掩上房门,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被刘先生带回家的刘珊珊,回到家又遭到了一顿毒打。刘先生虽然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但到底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最讲究的是礼义廉耻。而今天,他的女儿竟然跑到了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而且是在大半夜的时候,两个人还睡在了一张床上,做出了那么不雅观的动作。刘先生不敢回想,时时都觉得后怕。 更让刘先生要命的是,她女儿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竟然被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心里顿时很是激愤,便又将刘珊珊打了一顿,关在了房子里,以后不准刘珊珊再出房门了。 刘珊珊的母亲听说了刘珊珊的事情以后,先是着急的晕了过去。后来又听说张秀要娶了刘珊珊,这时才嘴里不住的念叨:“菩萨保佑啊,果然是菩萨保佑!” 然后又来到刘珊珊的房间,好心的劝说刘珊珊不要再哭了,哭哑了嗓子,哭瞎了眼睛可就不好了。然后又劝说刘珊珊赶紧准备自己的嫁妆,比如绣个嫁衣,做个花鞋什么的。 刘珊珊听到他的母亲这么说,不由得羞红了脸。她的母亲见刘珊珊这番样子:“哟,你还知道害羞呢~” 便笑着推了刘珊珊一把,回自己房间里安慰刘先生去了。 这个时候,刘珊珊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想起刚才张秀那惊愕的表情,顿时觉得十分好笑。可是刘珊珊一笑,就牵动了他的伤口,又很疼。弄得刘珊珊哭笑不得的坐在床上。开始筹划自己的未来。 要说原来刘珊珊对张秀只是一种懵懵懂懂的感觉,那么经过今晚的这件事情,刘珊珊已然将张秀当作自己的丈夫了,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张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张笑脸,每一个出丑的表情。一想到这些,,刘珊珊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房中的陈希渊回想着刚才张秀在房中的表现,觉得张秀并不是讨厌刘珊珊,而是张秀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自己有一些慌乱。而且陈希渊发现,张秀其实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善于去表达自己。所以其他人都会觉得张秀讨厌刘珊珊,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张秀最真实的感觉,只有张秀自己知道。 陈希渊又要回江南去了,最近有一笔大生意,需要他亲自商谈,所以他决定离开崇州,先去江南呆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去刘先生家里看了刘珊珊,他也只记得问了刘珊珊的想法。刘珊珊说她自己也是挺中意张秀的,你是愿意嫁给张秀的。陈希渊这才放下了心来,临走的时候,陈希渊嘱咐刘珊珊说:“我觉得你应该绣两个荷包,一个送给张秀,一个留给自己,也算是个定情信物吧!” 刘珊珊笑着感谢陈希渊提醒自己,还说会请陈希渊到时候来喝自己的喜酒,陈希渊满口答应的就走了。 陈希渊安顿好家里以后,又嘱咐陈星和张秀要好好研读诗书,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陈希渊去刘先生家里的时候,还送给了刘先生一些银子,嘱咐刘先生好生教习张秀和陈星,还说陈星和张秀日后只要有一人中举,定会封白银千两作为酬谢。 陈希渊连忙下了江南,这一次和他同行的还有林清婉和陈清觉,临行的时候,三个人在路上彷徨了许久,才渐渐的离去了。 这一路上走得并不平静,他们三人出发时,本来天气是十分晴好的,可是当他们走了两三日以后,天气竟然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不久之后便成了瓢泼大雨,三人只好在途中的客栈住了好几日,等天气稍微晴朗,一切的时候,才又重新开始赶路了。 越往江南走,雨下的越多。 这一天,他们三人坐在马车里,继续赶着路。无意间。陈希渊看到了一个人,和宫穆沉长得一模一样,那个人也看见了陈希渊,但是那个人似乎不认识陈希渊。陈希渊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让人将马车停了下来,自己则下了马车,冲着那个人喊:“宫穆沉,是你吗?” 那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朝前走着,没有理会陈希渊。似乎是真的陈希渊。 第三百章 假的宫穆沉 陈希渊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像宫穆沉、但又不认识自己的人,很是心痛。她觉得此刻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十分的难受。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在滴血,一丝一毫的连声音都能听得见。陈希渊挣扎着说:“宫穆沉,我是陈希渊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陈希渊啊!” 要说原来,宫穆沉对陈希渊的态度还很冷淡的时候,陈希渊并没有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他甚至都可以丝毫不去理会这个男的,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来明明对自己有存在感的这个人,却突然不认识自己了。究竟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宫穆沉故意忘却了自己,不然怎么会走在路上不认识自己呢? 但是陈希渊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认识自己,于是她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宫穆沉的衣袖,只见他冷漠的看了一眼陈希渊,“来人,还不将她拉开,等本王亲自动手吗?” 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拉开陈希渊,陈希渊连忙挣扎了起来,“你们放开我。” 侍卫并不理会她的话,慢慢的将她往后面拉,然后拦着她不让她靠近宫穆沉。 陈希渊的心一下子凉透到了极点,他顿时觉得自己都快要死去了,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很是难受,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连心跳都带着痛感的行为。 陈希渊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宫穆沉,试图想用他们曾经的回忆,去唤醒眼前这个人对他的记忆,于是她像发疯了一般,往宫穆沉的跟前努力的靠近着,可这又是徒劳的,因为眼前的这个宫穆沉,带着卫兵实在是太多了。 而让陈希渊最伤心的不是阻拦他的这些卫兵,而是宫穆沉那冷若冰霜的眼睛,以及纹丝不动的面颊。要说那纹丝不动的眼睛像一束冰凌,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陈希渊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心脏;而宫穆沉那纹丝不动的面部表情,像大山一样压在了陈希渊的后背上,压的陈希渊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陈希渊用他内心最后仅存的那一点点骄傲,想唤回眼前这个男人的一撇回眸。她轻声呼唤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宫穆沉!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宫穆沉在卫兵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了。陈希渊看着渐渐离去的宫穆沉,瘫软的坐在了泥土里,雪白裙子上我说的泥点沾染着、侵蚀着、破坏着。这一切都已经随着宫穆沉假装不认识自己,转身离开后被冷漠吹散了。 路边的行人都在纷纷看着陈希渊,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刚刚陈希渊十分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达官显贵攀亲。” “就是,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 陈希渊仿若刚回神,有些不解的看着众人,她起身望路边的行人:“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是什么身份?” 行人给他的一致回答是:“那一位就是当朝最年轻的摄政王!” 陈希渊听到摄政王三个字,心里顿时没了知觉,在她知道他是摄政王的那一瞬间,陈希渊觉得原本还在跳动着的心脏一下子停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复动的痕迹。 陈希渊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被坐在车里的林清婉看到了,可是林清婉此时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上去拦住宫穆沉,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安慰陈希渊。此时的林清婉已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无奈之下,林清婉和陈清觉只能下了车,从泥堆里扶起了已经哭成泥塑的陈希渊,“姐姐,我们回去吧!” 扶上马车后,林清婉看她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叹了口气,“清觉,回去吧!” 陈希渊一路上都不愿意多说话,这时的他已经不再哭泣了,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有时候他也有一些自言自语,说的都是一些往事。这里边有林清婉知道的,也有林清婉不知道的。陈希渊就像得了抑郁症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林清婉也不敢打搅他,只是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这天夜里,陈希渊他们到达了江南的住处。陈希渊一回到住处,本来就想发癔症一样的陈希渊突然平静了下来,林清婉准备了一些晚饭,见她一脸平静便安慰道,“姐姐,你多多少少吃一点,别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陈希渊也是挺听话的,扒拉了两口就说自己饱了。想要回房去休息,可陈希渊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蒙头开始大哭了起来。 林清婉去劝说了半天,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陈清觉便也再没有去劝慰,只是让陈希渊自顾自的哭着了。这时陈清觉对林清婉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样伤心过,这是她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这么哭,而且还哭得这么伤心。” 说着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客厅了。 另一边王府中,“假”宫穆沉正恭敬的站在一旁,低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着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宫穆沉。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宫穆沉看他忽然停下,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今日,还遇到的陈希渊姑娘,不过属下并没有与其说话,就是避开了她,不过……”说话间有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宫穆沉。 “不过什么?” “陈姑娘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了,而且哭得很是伤心。”那人说完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有个洞可以躲进去。 “唉。”宫穆沉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见他那原本乌黑的长发,现在居然如雪一般,在月光下微微反着光。 原来宫穆沉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才导致自己一夜白发,这才找了一人顶替自己。满头白发的宫穆沉连连叹息,差点儿也哭了出来。原来真的宫穆沉是怕,自己这满头的白发吓到陈希渊,所以才让人假扮自己的,谁料却无意间伤害了陈希渊的心。 第三百零一章 四处寻找 眼下那假扮宫穆沉的人还站在那里,低眉垂首,毕恭毕敬。 宫穆沉望了那人一眼,将身上披覆着的黑色斗篷敛了敛,遮盖住了自己大半的面容,只是额前那几缕银丝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盯着那人的脸,觉得对方与自己相像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戚。 若不是因为走火入魔,他也不必让这人假扮自己,此时在外边行走的,便是真正的摄政王宫穆沉了。 可如今,除了让这个傀儡顶着自己的名声出去,他又能如何呢? 他深深地望了这人一眼,话语冰冷得像是整个人都掉进冰窖里一般,夹杂着碎冰:“你继续假扮摄政王吧,不要出现什么纰漏。” 那人乖顺地点了点头。 此时说是这么说的,那人心里也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眼前这个真正的宫穆沉城府之深,如深渊一般不可测,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宫穆沉坐在那里,目光如炬,盯着那人的背影。 一想到陈希渊见到那人,心里便感觉不是滋味。 陈希渊竟也没有发现那个所谓的摄政王并不是自己吗?即使长得相像、易了容,可言行举止却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或者说,陈希渊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莫名的窜起一股怒意,藏在宽大的袖摆下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攥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顿时青筋暴起。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沉闷,一股血腥的味道从胸腔里涌出来,直直地逼出去。 “噗”的一声,鲜血从口中涌出,滴落在床榻上。 那粘稠的血液似乎带着些许黑色,沾染在床上,显得格外扎眼。 一旁的李泽见状,急急忙忙冲上前来,唤道:“主子?” 宫穆沉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并无大碍,只是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感觉一阵阵的沉闷。 “去拿毒药来” 李泽显然被这话给吓到了,明明宫穆沉已经吐血了,而且按着这血液的颜色来看,分明就是因为这毒药的缘故。 思量了一下,才知道宫穆沉应该是想要以毒攻毒。 “主子,再服下去,恐怕……”李泽顿了顿,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宫穆沉却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呵斥道:“让你拿你就拿!如今却是连我都叫不动你了吗?!” 李泽微微怔在那里,看了宫穆沉好半晌,却也不敢违抗了命令,只好乖乖地找了一旁的柜子,将里面的药拿了出来。 一个白玉瓷的小瓶子里,里面是毒药的药粉。 他握着这个小瓶子,手心里沁满了汗珠,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勉强转过身,有些不情不愿地将小瓶子递给了宫穆沉。 而此时的陈希渊,在宫穆沉吐血的那一刻,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冷汗直冒。 “啊” 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已然没有宫穆沉的身影。 ……方才她分明梦到,宫穆沉走火入魔,满头白发、面容枯槁,活活就像一个老人。 她不敢相信,但是那个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得她甚至都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她翻身下床,将一旁挂着的披风披覆在了床上。 夜晚的寒风总是那么冷,就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在脸上割着一样,一刀一刀都剜在她脸上,痛苦万分。 她咬着牙,哆嗦着身子,到处去寻,去了每一处宫穆沉可能会去的地方,却都寻不到他的身影。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偶尔连三个行人路过,擦肩而过。她怎么找也找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于是寻了一家酒馆,上了二楼阁楼,坐在靠窗的位置,烧了一壶热酒,点了一盘牛肉,便在那里吃上,填补自己饿了一夜的肚子。 稍稍撇过头去,便能从阁楼上瞧见外边的湖泊上,停着船舫,顿时一愣。 河面上的船舫亮着灯,照亮了水面,远远看出,竟然就像是一个精美的装饰品。 她看得动心,却也忽然想起 宫穆沉也可能会来到这里。 像是寻到了什么线索一般,陈希渊站了起来,朝着楼下奔过去。 此时湖面上正停着一艘最大的船舫,船板上铺满了鲜花,远远看去,那就像是一艘会发光的花船,若是坐在上面,必定是置身花海之中般的感受。 可眼下陈希渊却是没时间想这些的。 正想往船舫里面冲,却被外边一个腰间佩刀的男人给拦下,那男人微微垂眸,望着陈希渊,问道:“你干什么?” 声音很是严肃,还带着一丝杀意。 说实话,此时的陈希渊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毕竟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此时那个侍卫模样的人要杀了她,她也只能是乖乖束手就擒。 何况那侍卫看起来本就不怎么好相处。 “我……我就看一眼,绝不会打扰到贵人的。” 陈希渊眼巴巴地望着那侍卫,几乎是用上了哀求的语气,软绵绵的。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会忍不住生出一股恻隐之心,没准一个犹豫之下便答应了下去。 可眼前的这个侍卫,是宫穆沉特地受过训练的暗卫,陈希渊这招,对他是没有用的。 “不行!”那侍卫的态度更加坚决,见陈希渊不肯返回,甚至还抽出了腰上的佩剑,“走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陈希渊吓得只好点了点头,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一边伸着头往船舫里面探着,一边被那侍卫赶了出去。 陈希渊回过头,深深地望了船舫一眼,轻叹一声。 今晚没找着宫穆沉,陈希渊很是丧气,但是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心。等回了府中之后,陈希渊便立即写了封书信,送去京城,问问宫穆沉的情况。 很快,京城里的人便回了信过来。 陈希渊迫不及待地将信纸拆开,捧在手里看着,却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这书信出了神。 “摄政王身负重伤,于家中休养,怕是命不久矣。” 第三百零二章 重逢 月华和流苏在遇见陈希渊的时候,也是不知所措的。他们看了陈希渊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打破沉默。 “说吧,你们来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去?”最后还是陈希渊开口,她冷冷地扫了两个人一眼,漠然开口道。 “我们是跟从摄政王殿下来到此地的,”月华和流苏对视一眼,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月华开口,打破了尴尬道,“所以,还请陈小姐谅解,我们只听从摄政王的命令。” “那你们就置你们王爷的安危于不顾了?”陈希渊被这话给惹恼,开口,神色多了几分严厉,“你们就是这么当你们的护卫的吗?就是这么保护你们的王爷的安全的吗?” 月华和流苏仿若被什么给重重击了一下一样,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们虽也为自己的主子着想,但是毕竟他们只是随从,他们即使不同意,最后也只能屈从于那一句:“抱歉,陈小姐,但是我们只听从王爷的命令。” 陈希渊眼里面的希望之火渐渐被浇灭。她看着两个人,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声音却是冰冷:“那,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 一听这话,月华和流苏不由得心头一紧,立刻摆出一副防守的样子。然而陈希渊是糊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意思,而是抽出了流苏的刀,一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个举动立刻将月华和流苏都吓得魂飞魄散,但是那把刀让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一边试图安抚一边试图劝说:“您别冲动,有话可以好生说出来,把刀放下来,不要伤了您。” 陈希渊挑起嘴角,对着他们冷声说道:“去劝你们王爷,不要走火入魔下去,否则,他就等着,对我的尸体说明一切吧。” 话既然如此说出口,月华和流苏哪有不答应的意思?两人连声同意了陈希渊,月华就急忙跑去找宫穆沉汇报,而流苏则留下来,用尽全力去劝说陈希渊,让她不要冲动。 流苏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算是劝说成功,让她将刀给放了下来。见她放下了刀,流苏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时时刻刻提防着她,不要让她再次冲动起来,将刀给架在脖子上。 而另一边,月华也急急忙忙跑去找了宫穆沉。 “王爷,陈小姐现在也离开了京城,”月华看着屏息凝神之中认真练功的宫穆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她得知您没有在京城,将月华的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让我们带您回去。您看,该怎么办。” 月华预料中的宫穆沉应该是神色晦暗不明的,说以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没曾想宫穆沉听说了月华的报信之后,表现反而不是很奇怪,而是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果然,她向来都是这个脾气,罢了,本王去看看她吧。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毕竟好久都没有见过了。所以他这一次显得似乎特别慎重。他为了能让陈希渊不察觉出来他的异样,特意去染了头发。他看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由白花花的变回了乌黑的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没有经过变化,一定不会引起陈希渊的注意,至少,不会让她担心。在听说要去见陈希渊的时候,宫穆沉心里不仅有期待和喜悦,还是有很多担心以及不安的,越是接近,就越是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推开了陈希渊的房门,见她平静地坐在床边,一旁流苏守着,丝毫不敢离开一步,怕只是一点偏差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见到她,这么多天深沉的思念一下子全都涌入脑海,他走上前去,情不自禁地将陈希渊给拥进怀里。 而陈希渊也忍不住这些天的牵挂,紧紧回抱住了宫穆沉,两个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什么,但就是这种无言的沉默更加惹人,此时的行动,比任何情意绵绵的话都好用。 “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宫穆沉在享受了一段时间重逢的喜悦之后,轻声问陈希渊道,然而他仍旧抱着她抱得紧紧的,并没有松开。 “那你为什么偏要离开?”陈希渊喑哑着声音,也仍旧将他抱得紧紧的。 然而宫穆沉并没有回答,陈希渊也没有回答,两个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却已经知晓。他们现在不用做什么,只要互相相伴,在一起就好。 宫穆沉低头深深吻住了陈希渊的唇,陈希渊也没有抗拒,反而认真而深情地回吻他。两个人缠绵着,仿佛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进了这个吻里面。他们兀自深情地缠绵着,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自知,仿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等一下,”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时候,忽然陈希渊的一句话给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正当宫穆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的时候,陈希渊一板一眼地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两个人以一种既尴尬的状态对视着,宫穆沉忽然心头一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他没想到陈希渊竟然真的这么快就能揭穿了他。 “没有什么问题,你不用紧张。”宫穆沉躲躲闪闪着应付过去,正想要接着将刚才的事情解决,却被陈希渊给制止了。 陈希渊看着他,眼神里面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不用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不会跟我说真话。” 宫穆沉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他不忍心欺骗但更不忍心拒绝。他沉重地叹息一声,起身将外衣整理好,转而对陈希渊,强压着心中的痛苦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告辞。” 陈希渊撑起半个身子,目视着宫穆沉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默默地抬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第三百零三章 徒费心力 “月华!”陈希渊没头没脑地忽然高声喊道,似乎她将所有的力量全都倾注在了这一声之中。而她也没有想到,月华竟然真的会留在这里。 月华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对着陈希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到:“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忽然有种错觉,仿佛月华的主子应该是陈希渊,而不是宫穆沉一般。 “你老实跟我说,”陈希渊颤抖着身子,声音也发颤,轻得仿若发不出来一样,“你们王爷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月华听到这个问题,心下一惊,没想到她竟然察觉得如此之快。他垂下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告诉陈希渊真相,否则到时候,不仅陈希渊会痛苦,宫穆沉也会跟着一起痛苦。那样的话,两个人都不得善果,生活也都不能安宁。 所以,他选择垂头不看陈希渊的神情,也选择闭嘴不言。 “为什么不说了?装哑巴是不是?说啊!”陈希渊有些激动,高声喝斥月华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这都是因为她对宫穆沉的担心。直觉告诉她宫穆沉绝对遭了不测,或者是练了什么东西走火入魔。他的身体实在是反常,凭她的医术,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对不起,小姐,王爷说了绝对不能告诉您。所以,恕在下不能开口。”月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来道。 陈希渊眼中期待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渐渐变成了深不可测的绝望,仿若夜色侵染了她的眼眸,在她的眼中,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她轻轻摇了摇头,对着月华道:“你根本就不会理解我的心情。” 忽然,她挣扎起身,要冲出门去找月华,嘴里拼命念叨着,仿若失了魂一样:“我一定要找他,我要让他说清楚!我不能看着他这么下去,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月华拼命拦着陈希渊,也拼劲全力阻止她不要去找宫穆沉。两个人相持着仿佛在进行着一种拉锯战,忽然陈希渊仿若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支持不住了一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来人,快来人啊!”月华慌乱不已,赶忙扶住了陈希渊,打开门高声冲着外面喊道。 “怎么了?希渊?希渊!”二丫听见声音,赶忙跑了过来,见到陈希渊昏倒在月华身边,忙冲上前去查看情况。她和月华七手八脚地把陈希渊扶回到床上,一边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希渊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方才我们王爷来过,好像被希渊小姐发现了什么,希渊小姐非要讨个说法,刚才跟我争执的时候昏过去了。”月华老实说道。 又是宫穆沉。 二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头查看她的情况,确认了一番,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道:“没有特别严重,只是忧思过度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月华听到这个结论,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不敢就这么离开。若是宫穆沉知道了这件事情……那结局估计不可想象。 “你就别在这儿守着了,她醒来以后要是看见了你,估计会更加激动。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看着你们家王爷吧。”看着陈希渊又看了看犹豫着坐立难安的月华,二丫无奈地摇了摇头,劝他先回去。 月华想了先,觉得二丫说的在理,就答应了她,拿起自己的刀,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面。 二丫守着陈希渊,一直到陈希渊悠悠醒转。她见陈希渊的眼睫毛动了一下,就忙凑了过去。她果然挣扎着起了身,一边揉眼一边迷迷糊糊地看着房间内,不由得茫然道:“我怎么躺在这儿?怎么会晕倒?月华呢?” “月华先回去了,你忧思过度晕了过去,还是好好休息吧。”二丫说着,把陈希渊重新按回床上,给她细心地掖好被角,让她好好休息。 然而陈希渊这回怎么甘心就这么沉住气休息下去?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就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找他,他不能接着在这里待下去!” “你去哪儿找?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你觉得既然月华和流苏阻止你到了那种程度,你还能见到宫穆沉吗?就算他能见到你,你能带他走吗?你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困难还有苦衷吗?”二丫见状,明白若是不说清楚,恐怕陈希渊是不会罢休,更不会相通,只会执迷不悟下去。于是她转而问陈希渊道,声音急切但带着一些凌厉。 这一番话让陈希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低下了头,眼睫微微颤抖,好半天才喑哑着说了一个“好”字。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这样能上哪儿去?”看着陈希渊这副模样,二丫也不由得心软,将她拉回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这几天你好好地在这儿给我休息,休息好了,再给我出去。” 陈希渊的眼神空洞,只能从嗓子里含糊一句:“好。” 二丫明白,陈希渊这是在担心宫穆沉的安危,因为担心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掩盖的。她看着陈希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现在,你还是担心自己才好。” 陈希渊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摇头,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雕花木床上面的并蒂海棠,好半天才轻轻地说道:“你不明白,其实曾经,我也不明白。” “明不明白,其实你我都有数,”二丫的语气里面忽然有了些责怪,她对陈希渊说道,“依我看,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你既然思念,为什么还要折腾这么一趟?让你自己也不好过,他也不一定好过。” 然而陈希渊却没有回答,只是将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的脸,沉默着不想回答她。林清婉见状,也知道她不想说什么,于是起身离开,留她好好休息。 第三百零四章 李成德 接下来的几天,陈希渊都没有再听说关于宫穆沉的消息,当然,陈希渊的身边人也再没有听她说过关于宫穆沉的事情。 那天晚上之后,陈希渊似乎就对宫穆沉这三个字绝口不提,似乎从心底想要抗拒和忘记这个人一样。其余的人也都保持着一种默契,不再在她面前提起宫穆沉。 宫穆沉也仿若人间蒸发一样,那段时间里面真的一点都没有消息,不过陈希渊身边的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件事对他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至少对于陈希渊来说,是比较好的一件事情,至少他们,都不需要互相折磨了。 陈希渊这段时间倒是恢复得很快,时不时的还会出门去体验一下江南风情。但是在她出门的当儿,也会发现江南的巡防愈加严密了起来。 他们得到消息,江西巡抚李成德即将来到江南,所以江南这边才会如此重视,整个江南都严阵以待。 然而陈希渊从陈阳那边得来一个消息,让她不由得提起心来:“希渊,当年这个李成德,就参与了陷害我们祖父的计划,让我们陈家家破人亡,他也有份。” 陈希渊从话语里面听出了他们和李成德之间的滔天仇恨,她心里不由得恨意迭生,拳头不由得握紧。 当年她们陈家,受人诬陷,家破人亡,到了他们这一辈,才算是复兴了一小段时间。这其中,这些年这几代人的挣扎和奋斗,其中有多少陈家的人因为此而献出生命。他们鞠躬尽瘁才算是换来了现在的日子,而这些本来他们是不用承担的。 可是都是因为当年的那些奸佞,陈家就差一点毁于一旦。她相信福祸相依,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一定会恶有恶报。 若是没有,那就由她自己来主持这个公道。 儿女情长自然比不上家仇家恨。陈希渊就算再怎么钟情于宫穆沉,这个时候也是分得清孰轻孰重。她将对宫穆沉的心思全都收了起来,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对付这个李成德上面。她发誓,一定会让李成德血债血偿。 同样起了这个心思的,还有宫穆沉。宫穆沉和这个李成德之间的渊源,也是能追溯很久的了。他也早就想狠狠收拾收拾这个李成德,但奈何自己本在京城所以鞭长莫及,但是这回李成德送到了嘴边,他怎么可能不狠狠地咬上一口?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陈家和李成德之间的渊源,他明白若是李成德来,陈家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可是难得的平反和报仇的机会,他不相信以陈希渊那个性子,会轻易让他溜走或者善罢甘休的。 只是现在自己这个情况,实在是回天乏力又有心无力,他不可能亲自出手,只能全部来看陈希渊了。 “所以,王爷,现在该怎么办?”月华看着宫穆沉闭眼沉思的痛苦样子,轻声开口问道,言语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你们在暗中去注意一下她的动向,”他沉吟一会儿,沉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动手,只看他们怎么去对付李成德就好。” 月华应了一声,就赶忙离开去办事去了。他们心里都明白,宫穆沉此刻是不具备出手的能力,而陈希渊是有的,她的仇恨超过了宫穆沉,自然更有可能做好这件事情。 所以,宫穆沉需要做的,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顺水推舟就好。只是若是陈希渊有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全力相助,仅此而已罢了。 果然陈希渊没有一点含糊的,第二天就秘密地买了些死士过来,召集他们开了一个会。她详细部署了刺杀李成德的计划,并且让他们按照计划来进行。 因为陈希渊给的报酬极高,所以那些死士都应声支持。陈希渊颇感欣慰,于是设酒给他们壮行,第二天晚上,她亲自带着所有人,去李成德住宿的旅馆去刺杀李成德。 她料想到会有很多人守卫那座旅馆,于是她带着那些人,趁其不备溜进了旅馆,避重就轻来到了李成德的房门外面。李成德的房门紧闭,那些人都悄悄埋伏在走廊的角落,而其中一个死士则悄悄解决了一个小二,换上了他的衣服去给李成德送东西。 李成德正在书案前,就着一盏昏暗的灯批阅公文。那个死士悄悄凑过去,将一盏茶放在他的桌上:“大人,您的茶。” 李成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公文。死士看了一下房间内,对他阴沉道:“这灯太暗了,让在下给您弄亮一点吧。” 李成德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于是他默默凑了上去,露出袖子里面藏的匕首,瞅准时机一刀刺了过去。 灯一下子被弄灭,李成德似乎受了惊吓,连忙逃窜。窗户忽然被打开,然后从窗户外面似乎跳进来许多黑衣人,包括从走廊上来的,将李成德困在了房间里面。 正当李成德觉得自己末路难逃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严厉地说道:“李成德!你要为你多年前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听声音是个女音。李成德早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慢慢地俯下身颤声说道:“姑奶奶饶命,敢问在下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得姑奶奶大动肝火?” “你问我什么事情?”陈希渊挑了挑眉,厉声说道,“你既然不知道的话,就下去问阎王爷吧!” 她刚挥剑想要砍下李成德的头的时候,忽然自己的剑不知道被谁给拨开。玄铁打造的剑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张陌生男子的脸,眸子里寒光凛冽。 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团团围住,一场恶战开始,喊杀声不绝。在刀光剑影之中,不知是谁趁乱将吓得魂飞魄散的李成德给救走了。 有刀剑割开皮肉的声音,有应声倒地或者拼命呼救到窒息的声音。一股发热的东西喷到了陈希渊的脸上,腥味随之蔓延。 陈希渊见状不妙,只好厉声命令所有人撤退。 第三百零五章 废物 多亏宫穆沉的安排,月华和流苏一早就将陈希渊给带了回去,然后让人清理了旅馆内的痕迹,让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人打斗甚至死过人。其余的客人或者是客栈的掌柜的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楼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后来巡抚也安安生生地待在原来的地方,于是就没有再怀疑什么。 陈希渊因而逃过一劫,却也是修整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倒是月华和流苏,为了保护陈希渊可算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好多天都没有再去暗中护着陈希渊。 宫穆沉那边听说陈希渊没有事之后,也就放下心来。但是其余暗卫给他报告的消息,也让他不由得提起心思来。 濮阳皓琨那边又有了动静。 他近期也来了江南,蠢蠢欲动的不知道要有什么计划。宫穆沉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眉头紧锁,这个濮阳皓琨可是够阴魂不散的,看他这样,这是要随时准备要对宫穆沉除之而后快。 “王爷,四皇子那边的人似乎盯上我们了,而且盯得很紧,希渊小姐那边,似乎他也想有所作为。”月华沉声对宫穆沉说道,言语里面满是严肃和紧张,仿若一个弦没有绷紧,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战一般的严酷。 “这么快就盯上了?”宫穆沉撑开一丝眼皮,细细思索了一回,最后悠悠对月华道,话语里面多是不屑和不耐烦,“我还是不能小瞧他,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你们去吊着濮阳皓琨,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清楚。”宫穆沉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悄悄挑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他倒要看看,自己和濮阳皓琨,究竟谁斗得过谁,谁戏弄得过谁。 月华一下子就心知肚明,于是行礼以后,窃笑着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月华都将濮阳皓琨的暗卫给玩弄于股掌之中,时不时还会给他们当头一击,将他们耍得团团转。那些人在吃尽了苦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于是耷拉着脑袋,回去找濮阳皓琨去复命和求助了。 濮阳皓琨一听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知道他们将自己委托的事情办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不由得勃然大怒,对着他们就是劈头盖脸一阵痛骂。那些人虽然委屈,但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些责难。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看着你们就来气!”濮阳皓琨骂够了,也找不到什么词去责难他们一番,于是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他们打发走了。 那些人刚夹着尾巴离开了濮阳皓琨的居所的时候,还没等濮阳皓琨消气,李成德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没有顾着濮阳皓琨现在愈发黑的脸色,附身就是一个大礼,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下官参见四皇子。” “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对付宫穆沉那个人吗?”濮阳皓琨抬了一下眼皮,看见底下跪着的那个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下官这是实在是……”说着说着,李成德竟然吓得发抖,颤声对濮阳皓琨诚恳说道,“四皇子,对不住啊,可是下官实在是恐惧,昨天,竟然有人潜入下官暂居的旅馆,下官差一点惨死刀下。四皇子,您就行行好,能不能派人保护下官的安全?下官实在是不想死啊。” “没用的东西!”本以为会得到濮阳皓琨支持的李成德,却反而激怒了濮阳皓琨。他跪在下面,只听见上面厉声呵斥道,“让你去做的事情,你不去做,还差一点把命给丢了,本王留你还有什么用!” “四皇子,您就行行好,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啊,下官还没有报答四皇子就遭此不测,只是怕下官之后再也没有能力去报答四皇子了。”李成德恳切的样子若是旁人见了,也会觉得可怜。但是濮阳皓琨这个时候的心可是比石头还要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的任何辩解?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我自有想法,你回去好好待着就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濮阳皓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他说道。 李成德见状,并不能确定濮阳皓琨是不是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但是看濮阳皓琨的样子,他也不敢多问。他也只好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起身退出濮阳皓琨的住所,回到了旅馆。 “来人!”李成德刚走没多久,濮阳皓琨就厉声喝道,他的随身侍卫连忙上前,对他行了个礼问道。“属下在。” “你们去将李成德解决了,我自然会安排好,让一个得力的顶替了他的位置。”濮阳皓琨缓缓说道,语气里面满是狠意,只想着要把那个人除之而后快。 也许若是平常的时候,李成德来求助也不会落得让濮阳皓琨做这个决定的下场,但是谁让濮阳皓琨之前吃够了亏,这一次自然是气不过了。 “可是,若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李成德再不济也是朝廷命官,若是他离奇死了,恐怕圣上那边是过不去的。”底下的人细想想觉得不妥,于是诚意对他说道。 “这事我自然明白,你且不用担心,我这边有想法,可以让我们不被卷入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并且,我们想要除掉的人,也能自然而然地被除掉。”他说道,眼神中露出一丝奸邪和狠厉。 这意思,估计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宫穆沉身上,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您请说。”那人听了,连忙洗耳恭听问道。 濮阳皓琨于是将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地跟自己的人说了,然而他却没曾想,自己和部下的对话,竟然让流苏给听见了。流苏在得知了所有的计划之后,就赶忙回去,将事情都报告给了宫穆沉。 宫穆沉听流苏一五一十地说完了这些事,反而更加感兴趣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自己和濮阳皓琨,到底谁斗得过谁。 第三百零六章 按计划行事 “濮阳皓琨看上的那个人是谁?”宫穆沉沉吟一会儿,问流苏道。 流苏有些不明白,但是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宫穆沉要做什么,于是老实答道。 听到了这个名字,宫穆沉略略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一副成竹于胸的样子。他对流苏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按照计划行事。 当晚,月黑风高,有个人悄悄潜入了驿馆,将原本候在那里待命的柳城一刀结果。那个人脱下了柳城的衣服,乔装成了柳城的样子,留在了驿馆。 至于原来那个柳城,则被他抛尸到荒郊野岭,被永远地掩埋在山岭里面。 当然这一切,濮阳皓琨和他的人都没有察觉。等到第二天他们看见了易了容的宫穆沉的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原来的柳城,于是对他又敲打一番。那人准备充分,一一回答,没有被濮阳皓琨的人给抓到什么破绽。 于是濮阳皓琨的人就放下心来,又交代了那个柳城一遍,就匆匆离开了,连影子都没有留下。只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柳城已经被杀,这个不过是宫穆沉派来安插的细作而已。 当晚那个人就跟宫穆沉透露了濮阳皓琨所有的计划。宫穆沉一边在嘲笑濮阳皓琨到现在都毫无长进,一边也不忘嘱咐他几句。 “不要得意忘形,等到那个李成德死了以后,你代替他也要做些该做的事情。但是记得,千万不要露出破绽,按照我们的计划,迎合他们就好。”宫穆沉完全放心,但是有些事情应该是多说几遍的。 “您放心,属下一定在所不辞。”那人喏喏应下,宫穆沉欣然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柳城的住所。 濮阳皓琨后来果然按照计划行事,秘密处理掉了李成德,对外则宣称说是遇到了刺客。江西巡抚在江南遇害的事情很快就传了个满城风雨,同样传到了陈希渊他们耳朵里面。 陈希渊忽然觉得莫名其妙。那天他们明明并没有处理掉了李成德,怎么忽然会传出他遇害的消息?后来证实的确是真的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陈希渊又总感觉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地方,但是却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奇怪。 但是事已成定局,李成德已经死了,所有关于她的事情也都石沉大海死无对证了,这样来说对她反而是一件好事。所以后面她干脆放松了下来,不再去理会这件事情。 但是毕竟朝廷命官在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内遇害,自然收到了皇帝的重视,皇帝怒不可遏,下令严查,于是将濮阳皓琨任命为钦差大臣,专门查此案件。 这正中濮阳皓琨下怀。他本来就想要借此机会去陷害宫穆沉,现在他更是事出有果,他可以引导甚至是支配整个案件的发展,可以任意栽赃或者陷害宫穆沉了。 他本来已经准备了很多所谓的“证据”去向皇上证明这一切都是宫穆沉做的。但是谁想到在他面圣的前一天,柳城前来拜访。 “四皇子,卑职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柳城只是拐来拐去绕来绕去,根本就没有绕到正点上来,只是劝酒夸耀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当然,濮阳皓琨因为醉心于成功的喜悦里面,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反而是迎合他的行为,跟着他灌下一杯一杯的酒。似乎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所以后来喝醉酒了也不可知。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证据”全都不见了,他懊恼不已,迷迷糊糊记得是柳城昨日来找他喝酒,结果自己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柳城实在是厉害,居然能让他也都服服帖帖的。 濮阳皓琨立刻去找柳城。而柳城正在驿馆里面摆弄着他取过来的那些所谓“证物”,见了濮阳皓琨,只是象征性地行了一个礼,并没有之前的客气和敬重。 “你是不是真的柳城?”濮阳皓琨这才明白过来,开口冷声问道。 “我是不是真的,现在还重要吗?四皇子,您觉得,现在是对付我重要,还是对付皇上重要?”柳城将那把刻着宫穆沉姓名的匕首玩弄于双手之间,斜着眼瞟了一眼濮阳皓琨问道。 “好,真是好啊。”濮阳皓琨估计是被气得糊涂了,竟然除了一个好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一时大意,反而让别人据了上风,自己还要受人控制。 那人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接着擦拭那把雪亮的匕首,啧啧称叹道:“您说,这把匕首要是送到了皇上面前,跟皇上说,这些都是您为了陷害摄政王做的,您说,皇上会怎么想,怎么做?” “做人不能这么狡诈吧?”濮阳皓琨咬了咬牙,对那人说道。 “狡诈还是不狡诈这可不是在于我,而是在于您啊,四皇子,一开始打算除掉李成德那个废物,让原来那个柳城代替江西巡抚的位置,然后再栽赃给摄政王,这事情您觉得狡诈吗?”那人挑了挑眉,问濮阳皓琨道,“所以,在下只是有样学样而已,论阴险狡诈,还是您更胜一筹。” “你现在是神气了,可你知道你还能神气多久?本王马上就会向皇上禀报实情,到时候,我看不好过的人是你。”濮阳皓琨仰头哈哈大笑,对那人一字一句地说着。 “好啊,您可以随时跟皇上说明,”那人吹了吹匕首上面残余的灰尘,对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只要您一说,在下也就马上会跟皇上禀报,说您草菅人命,然后将您陷害摄政王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看谁斗得过谁。” 在濮阳皓琨愤怒的目光下,那人扬了扬手中的匕首,笑意漫上嘴角:“毕竟,我这边可是掌握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四皇子若是不想让三人成虎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哦。” 濮阳皓琨忍受不了他的张狂,转身拂袖而去。 第三百零七章 复命 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给宫穆沉和陈希渊打击,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这件事情给濮阳皓琨的打击可是大了。 濮阳皓琨没有办法,他自然是恐惧那个人会真的在皇上面前挑明所有的事情,他即使是再不情愿,他也顶着个钦差大臣的名号,到了时间也只能悻悻然回到宫里,跟皇帝复命。 只不过,这次他的复命,是换了一种说法。他将害死李成德的人,从宫穆沉换成了某些江湖上的贼人。而那些执政宫穆沉的“罪证”,也都换成了指正江湖飞贼的某些“罪证”。 一时之间江湖中纷乱不已,朝廷和江湖的关系也恶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朝中官员更加厌恶所谓江湖侠客,而江湖上的那些人也人心惶惶,不敢亮出身份或者胡作非为。 皇帝一听濮阳皓琨的说法,怒气冲冲拍案而起,指着门外就骂道:“那些人以为自己有点武功就了不得了!天天惹是生非胡作非为,什么江湖,根本就是混混们的聚集地!我看再这样下去,整个江山社稷干脆就别要了!全都让他们仗剑江湖走天涯得了!” “皇上英明。”那些人没有办法,只得沉声小心翼翼地应付道。 于是,一段时间内,山河纷乱,人心惶惶。朝廷开始大肆迫害那些所谓江湖人士,多少英雄壮士因为一时不慎得罪那些官僚,就被严刑拷打甚至一刀解决。一时之间血流漂橹,人心惶惶,整个国家都被腥风血雨所掩盖,百姓们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敢跟江湖扯上一点关系,生怕招致杀身之祸。 不过也难怪,毕竟死的人是一个朝廷命官,影响实在是太不好,实在是太扫官家颜面。史上所谓镇压的活动也多了去,这么做对于朝廷那些人而言,其实也是有理有据的。 在深宫里面的杜丽娘将消息偷偷传给了宫穆沉,顺带也给了陈希渊他们一份。 “你说什么?李成德遇害这件事,是真的?”陈阳一听陈希渊如此说,不免惊讶道。 陈希渊兴奋地点了点头,将杜丽娘送来的信给他看了,看着他愈加喜悦的面容,她长舒一口气道:“陈家的愁,总算是报了一部分了,总算可以跟先祖交代了。” “今天可要好好庆祝一下,”陈阳似乎非常开心,毫不掩饰地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情绪,对所有人说道,“毕竟,咱们的一个大仇人可算是除了!” “行,那就听你的!”陈希渊笑将说道,二丫也期待了很久,一个劲地表示赞同。 见两人都同意,陈阳就连忙跑出去买酒菜去了。等他出去,二丫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捅了捅陈希渊的胳膊,说道:“这下你可是放心了吧?” “其实,”陈希渊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轻声说道,“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如果是濮阳的话,我感觉他怎么也不会选择让一个不相干的江湖人去背这个罪名。” “你想那么多干嘛?”二丫使劲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嗔怪道,“管他是谁背,不是我们就行,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准备庆祝一下吧。” 陈希渊见状,也只好作罢了。 虽然她并不能想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嫁祸给江湖中的小毛贼。但是她直觉觉得这件事情不会是她看到的那样简单。于她而言,她觉得濮阳皓琨首选想要嫁祸的人一定是宫穆沉,但是没有这么选,反而让她开始怀疑是宫穆沉从中作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只要了解了,李成德真的已经死于非命,那就是个莫大的安慰了。 同样难过的还有濮阳皓琨,虽然是同一件事,但是难过的地方不一样而已。他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将江湖弄得乌烟瘴气,以至于到了朝廷与之抗衡的地步。但更是生气的是,自己竟然被反将了一军,陷害没成,差一点让别人给捅了自己刀子,换作是谁,都会感到难过。 正当他郁郁寡欢的时候,有人传皇后来访,濮阳皓琨只好打起精神来,去见了皇后,跟她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参见母后。” “免礼,你也坐吧。”皇后眉头紧锁,对他说道,转身端端坐了下来。濮阳皓琨等她坐正,自己才跟着坐下。 “你的事情,母后都听说了,”皇后看着他,神色和缓了一些,语气和蔼但是仍旧逃不过责怪,“你实在是太心急了。” “儿臣并没有觉得自己心急,只是被奸人所利用。”他沉声说道,桌子下面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就是因为你太心急,所以才被利用了。你想想,你若是按部就班的来,没准现在事情已经成了。你父皇相信,但是母后可是不信,江湖人士还没有想要去惹朝廷命官的地步,若是等你父皇查出来,你恐怕还要被治欺君之罪,那可是大罪啊!” 皇后一字一句像是劝导更像是告诫,一字一句都说在濮阳皓琨的心坎里面,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事到如今,他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确是他心急且大意了,不然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所以,皇儿,你调查清楚了,将柳城掉包的这件事情,是谁主使的了吗?”皇后看了看濮阳那个懊恼的样子,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濮阳皓琨摇了摇头:“儿臣在查,请母后放心。” 皇后点了点头,又祝福了他几句,才算是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开了濮阳皓琨的府内。 濮阳皓琨自然也明白这些事情自当是有幕后使者,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宫穆沉。但是探子跟他说过,宫穆沉现在身中剧毒,怎么还能有精力去策划这些事情? 他摇了摇头,将宫穆沉排除在外。 除了宫穆沉,濮阳皓琨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能是谁。可是宫穆沉连生死都不知,基本上也没有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濮阳皓琨一次一次把他列为怀疑对象,又一次一次地将他排除。 以至于事情过了很久,在濮阳皓琨这里,仍然相当于一点进展都没有。 第三百零八章 势均力敌 濮阳皓琨这一下子栽在了宫穆沉的手里,可算是吃了大亏。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吃亏的日子,还在后面。 所谓不能轻信就是这个道理。濮阳皓琨轻信了宫穆沉中了剧毒就一定生死未卜一定不会插手这些事情的想法,所以对宫穆沉暂时放松了警惕,全部的身心全都放在了是谁主使柳城改头换面的。于是就忽略了身边一个重要的人。 太子和宫穆沉这段时间基本上是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太子殿下若是信得过本王,那本王一定全力以赴支持太子殿下。只要太子殿下按照本王说的,那本王保证太子殿下高枕无忧。”宫穆沉眯着眼睛,对面前的太子说道。 太子自然是应允,对他连连道谢道:“那皓月就谢过摄政王了。” “这是哪里的话,太子宅心仁厚,想必该是一位明君,鄙人也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来给太子出谋划策的,只是鄙人学识尚浅,出不了什么好主意,还望太子见谅。”宫穆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对太子说道。 “您出的主意要是还不好,那天下就没人比得上您了。您尽管说,皓月洗耳恭听。”太子恭敬说道。 “那好,若是这样的话,还请太子殿下按照花名册上面的顺序,一个一个安插进去,记得,不要一次性太多,慢慢来,要耐心将他们塞进朝堂里面。”宫穆沉抬手呷了一口杯中的白茶,对太子道。 太子接过花名册,狐疑地翻看了两眼,对那上面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直接想法:“可是,敢问摄政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不用担心,就尽管按照这个做就好了,等到某天,您会感谢我的。”宫穆沉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继续开始跟他解释道。 “积少成多,从不易被察觉的小事做起,到最后,也能给他们一刀痛快的,您说呢,太子殿下?” 太子立刻会意,和宫穆沉道了谢之后,就连忙开始准备这些事宜了。 因为宫穆沉指定的人和职位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在太子提出在这些位子上用这些人的时候,皇上都没有反对,任由他去安排了。濮阳皓琨本来还对这几个空降的小官持有过怀疑的态度,但是看那人实在是眼生,官位又实在是不起眼,便想他一定人微言轻,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同样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混过去了。 可是随着宫穆沉指使太子安插的人越来越多,濮阳皓琨现在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了。俗话说积沙成塔聚少成多,更何况其中不乏那些聪明伶俐又能干还深讨皇帝欢心的人。于是里面大部分人都开始升官,渐渐地开始占据一些要职。等到濮阳皓琨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多人的官位都因为他们而被架空了。而他们架空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势力。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没用!”他在找皇后倾诉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得出声痛骂道。 “不是他们没用,而是敌人太强大,”皇后看他一副急躁的样子,只好出声安慰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让他们回来,这个关头,可是急不得。” “可是若是还不急的话,迟早有一天,那个什么太子和宫穆沉,就都要骑在儿臣的头上!”濮阳皓琨很是不解似的,对皇后高声说道。 这下子他彻底自乱阵脚。若是任由太子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到时候太子就真的成了储君。皇帝无道,又垂垂老矣。到那个时候,太子坐上了王位,恐怕自己就没什么翻身之地了。 他明白,若是自己想要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就得趁着现在早做打算,早早决定干点什么。否则,到时候那就是太子的天下。 只是他实在是太过于心急,迫不及待地就开始想要动自己的势力,开始在朝廷里面笼络人心,收买人心甚至开始游说那些重要官吏。只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大,太引人注目,很快就引起了杜丽娘的注意。 “陛下,您说,现在摄政王生死未卜,太子殿下可是宅心仁厚,深得民心,实在是对您有利的。”一日皇帝歇在杜丽娘那边的时候,杜丽娘和皇帝聊天,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太子和濮阳皓琨这边。 “怎么?爱妃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如此上心了?”皇帝意味深长地问道。 杜丽娘小心翼翼地在边界游走,毕竟这种事情,若是一步错就成了后宫干政,那对自己将是极大的折损,于是她换了种说法,千娇百媚地对皇上说道:“不是啊,只是臣妾感觉的出来,皇上日夜操劳,这样子也憔悴不少呢。” 说着,杜丽娘很是心疼地看着皇帝,皇帝被她这副模样给耍得团团转,也不由得轻声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是难以逃过这个劫数。 “臣妾也是为您担心,臣妾也知道,您是最讨厌结党营私的,臣妾也只希望,能侍奉好皇上,那就够了。”杜丽娘娇笑着对皇帝说着,早已经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事情? 杜丽娘于是开始让自己的父亲在朝中搜寻濮阳皓琨的证据,等到抓到了以后,一举揭发。这下皇帝可是震怒,当着朝廷官员的面就将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皇帝这回可是将他好一顿收拾。他笼络人是在先,更重要的是,他犯了皇帝的大忌。皇帝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猜忌,这一次下来皇帝必将是要猜忌他的作为,即使他真的没有想做什么,也一定会想着他要做什么。 于是,濮阳皓琨的大部分势力一下子都撤去了。这次跟濮阳皓琨沾上了边的大臣,要么被贬谪要么被罢免,他在朝中那可算得上是孤立无助。他举目无亲,但是面对这种事情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在皇帝的眼里,他现在跟谋朝篡位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两样,若是再轻举妄动,那怕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第三百零九章 棋差一招 濮阳皓琨这一下可是被弄得措手不及,他本以为胜券在握,谁晓得竟然出了此等事情,他自然是招架不住,一时之间风头全被太子盖过去。而太子在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很快就抢了濮阳皓琨在朝廷中的地位。 那群大臣们也都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看到这个场景,也就纷纷倒向了太子那一边,都开始支持太子的事业。濮阳皓琨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这其中的纷纷扰扰和些许苦涩,估计只有他才能明白了。 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不过是一时间的事情。 “皇后娘娘,四殿下求见。”皇后正在宫里懒洋洋地靠着歇息的时候,宫门外的宫女忽然进来禀报说道。 皇后听闻是太子,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对那外面的宫女说道:“快,快请他进来。” 那宫女诺诺着低眉顺眼退了出去,紧接着,濮阳皓琨就迫不及待地从宫门外走了进来,还没等皇后问什么,就见濮阳皓琨直接跪了下来,对皇后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请恕罪,儿臣有要事还希望母后帮助儿臣。” “快起来,你的事情,我听说了,”皇后连忙起身,走到濮阳皓琨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只是现在情况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你若是没有那么心急,可能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你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韬光养晦,重振旗鼓,等待时机了。母后也帮不了你,否则你父皇要是发现了,对我们都有害无利,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濮阳皓琨听了这些话,立马失去了信心,但是听皇后说的话还是在理的,他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皇后的要求。 皇后欣喜,跟他细细嘱咐了一遍,才要送他出去。然而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见皇帝带着一大帮人围在皇后的宫门前。因为很多人的衬托,皇帝今日显得颇具威严。 “参见皇上。”皇后全身都哆嗦了一下,但是碍于自己的威严,她也只能强装镇定说道。那边濮阳皓琨也大感不妙,于是立马跪下请安。 “朕一直担心的,就是前朝后宫之间的事情,”皇帝悠悠然开口说道,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起来,语气并不严厉,但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大事不妙,“若是前朝和后宫纠缠在一起,那肯定将大乱。结果,你们偏偏就顶风作乱,尤其是你。” 皇帝指着濮阳皓琨,厉声道:“明明之前作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还顶风作案,你,还有皇后,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您误会了,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要帮您分担……”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解释就已经被皇帝给打断,皇帝冷哼一声,对自己那个好儿子厉声说道。“那你可真的想过要为朕分忧吗?你明知道结党营私是大忌,还明知故犯,你明知道朕最忌讳前朝后宫纠缠,你却非要把皇后也拉进来。” 皇帝深吸一口气,对看似不甘心和不敢言语的皇后说道:“从今天起,四皇子濮阳皓琨和皇后,各禁足于宫内,未有允许,不得外出!朕要好好整治一下朝纲,让他们看看私自结党是什么后果,以儆效尤!” 说完,皇帝拂袖而去。 濮阳皓琨禁足于自己的宫殿,自然是不甘心的。可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一来有皇帝口谕,而来自己的宫殿也算得上是重兵把守了。而且外面据说也不好过,皇帝忽然大刀阔斧地整治朝廷,朝廷内所有官员都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 这下子,所有人有什么事情都不敢隐瞒,生怕惹祸上身。于是宫穆沉生病的消息,就自然而然漏到了皇帝那里。 皇帝只觉得奇怪。宫穆沉向来没有生病生得如此厉害,他身边也是有许多得力助手,基本上不会遭到什么不测,而现在居然身中剧毒生死未卜,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为了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帝连忙派自己身边的官员去查证这件事情。宫穆沉再加上太子的眼线自然就在三司到了之前,快马加鞭将消息传给了宫穆沉。 宫穆沉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于是故意让自己的暗卫将自己生病的缘由的零星线索透露了出来。 皇帝派遣的官员就顺着宫穆沉留下的这些设定好了的线索排查,很快便查到了濮阳皓琨的头上。皇帝这一下子可是被气得不轻,立刻就跑到了濮阳皓琨的宫里去盘问情况。 然而在皇帝列出诸多证据的时候,濮阳皓琨却是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他看着皇帝,连忙急切地解释道:“没错,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做的。但是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这么做都是事出有因的。” “怎么个事出有因?讲!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你就等着被问罪吧!”皇帝怒极,就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是这样的,儿臣总是能看到摄政王与其暗卫好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于是就提着个心眼,毕竟摄政王手握兵权,若是他真的有了异心,那可是不可挽回的。儿臣于是就想,先下手为强,至少将这种趋势扼杀在萌芽的时候。但是儿臣没曾想,误会了摄政王……儿臣只是觉得,毕竟天下是我们濮阳家的,摄政王即使再怎么好,那也是异姓……” 濮阳皓琨棋差一招,反而把注意力全都引到了宫穆沉的身上。皇帝向来是猜忌的,即使是原本没有这个心思,只要你有权或者是有兵,那么别人一个点拨,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而当事人,甚至连自己究竟惹了谁犯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果然,经濮阳皓琨这么一说,皇帝虽然面上不信,但是心里或多或少开始忌惮宫穆沉手里面的兵权。他思考良久,还是拂袖而去。 濮阳皓琨知道这个反应就是皇帝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因而得意洋洋。 第三百一十章 清除 果然,濮阳皓琨的那一番话对皇帝起了作用,皇帝回去以后,思量了好几天,最终还是下令说,念及宫穆沉现在身体抱恙,不便于去打理军队,让宫穆沉在两个月内将虎符交还。 一听到这个消息,朝野上上下下皆惊。虎符可是调兵遣将的重要信物,一直以来都是给皇帝深信不疑的宫穆沉来保管的。有了虎符就相当于有了一半的兵权,其重要性自然谁都明了。但是此番皇帝竟然把虎符给撤了回来,那用意也是谁都明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帝此番怕是对这个摄政王没有那么多信任了。朝中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大臣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开始见招拆招准备应对此番局势。 不管大臣们的选择究竟如何,至少宫穆沉现在在朝中的风头,可是大不如前了。 这一切,只有濮阳皓琨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只会将这些事情埋藏在心里。为了他自己的地位,他肯定不会允许宫穆沉在朝中仍旧风头无两。 也因为这件事情,皇帝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四儿子身上,濮阳皓琨这才算是挽救了一段局面。 当然,这些事情,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才传到了远在江南的宫穆沉的耳朵里面。 他彼时已将自己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身体也开始渐渐恢复。只是他刚从剧毒中回过神来,身体仍旧是极为薄弱,不堪一击。 “京城那边怎么说?”宫穆沉闭着眼睛,沉声问李泽道。 李泽点了点头,颤颤巍巍拿出了自己手中的信。他低声说道:“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除了交还虎符。 宫穆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拆开信封去看里面的东西。李泽听见了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连忙出声安慰道:“其实,这应该没什么的,皇上还是器重您的。” “荒唐!”宫穆沉忽然怒斥道,然而他大病初愈,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阵狂咳之后,他就应声倒下。 “王爷?王爷!”李泽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连声呼唤宫穆沉却没有一丝回应。他担心宫穆沉的安危,但是现在能救他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陈希渊了。 他只好硬下头皮,虽然明白自己主子和人家的渊源,但是为了自己的主子,他还是敲开了陈希渊的门。 “李泽?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陈希渊开门,却见李泽讪讪站在门外,不由得惊异道。 “小姐,小的求求您,您去看看我们王爷吧,我们王爷已经晕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不醒。”李泽没有办法,只好孤注一掷,开口对她说道。 陈希渊听到宫穆沉身体抱恙,心头一紧,连忙问李泽道:“他现在在哪儿?快点带我去。” 李泽在说了地点之后,陈希渊就先让他在门外等候,自己则赶紧进房间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李泽赶到了宫穆沉的身边。 她亲自给宫穆沉把脉医治,这才真的确定了宫穆沉曾经身中剧毒,不过幸好他身体内的毒已经都被清除干净,现在昏迷只是因为身体太虚又承受了严重的打击而已。 “你照着这个方子,赶紧去抓药煎了,给你们王爷喂下,记住,一定要按时辰吃,不要断了。”确诊之后,陈希渊开了一个药方,对李泽道。 李泽连忙应着去了,而她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宫穆沉,便昼夜不离地守在他的床前,亲自喂药喂食,一直到宫穆沉醒来。 宫穆沉终于在三天后悠悠醒转,他撑开眼皮,挣扎坐起身子,见床边趴着的,正是陈希渊。 他心底的所有冰冷瞬间化成了绕指柔,他没想到自己在病中竟然都是她陪在旁边。他轻轻握住了陈希渊的手,看着她的神情则愈发温柔。 然而陈希渊因为心念于他的病情,睡得很浅,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她立刻坐直了身子,看眼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宫穆沉已然已经恢复,面色不复苍白,眼神清亮,嘴上也有了血色。他长发如墨,倾泻在白色的衣袍和被褥上面,像极了泼墨画里面的谪仙。 她让宫穆沉不要乱动,自己则为他把脉。在确定了宫穆沉已经大好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好了,你的病终于好了,我让李泽抓了药,你每天按时吃药,就能很快好起来。” 说着,陈希渊忽然板起眉眼,对宫穆沉嗔怪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中了这么厉害的毒?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这几天都睡不好觉,就想着你什么时候醒来,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宫穆沉说着,脸上不仅没有认错的神情,反而还有浓浓的笑意。这让陈希渊更加生气,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别别别,别打,疼疼疼……”他连忙捂着心口,连声说道。这一举动让她吓了一跳。她明明记得自己下手很轻的呀,怎么会成了这样? “你怎么样?没事吧?”陈希渊慌忙凑近,去查看他的情况。然而她刚靠近一点,就忽然被宫穆沉给拥进怀里。他还故意在陈希渊的耳边低笑、吹气,好似故意在挑逗她一般。 陈希渊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又气又急,连忙挣脱开。这个人,可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宫穆沉那边笑得更欢了,陈希渊干脆不去反驳他,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推门就往外走去。 迎面刚好撞上了李泽,李泽看着她气冲冲出去的样子,忽然感觉不妙,忙推门进去。却见宫穆沉悠闲地坐在床上,脸上带着温柔还有一丝得逞意味的微笑。 “这……王爷,您难道不去劝劝希渊小姐吗?希渊小姐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啊。”李泽有些摸不着头脑,担忧地对宫穆沉说道。 “没事,不用管她,她是装出来的。”宫穆沉嘴角的笑意更深,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之中。 李泽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连忙放下药碗就走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回京 陈希渊怒气冲冲地回到了住处,一想起刚才被宫穆沉戏弄的事情,陈希渊就气愤不已,只想着扒一条地缝钻进去。 这个宫穆沉,实在是太奸诈了!自己真的是慈母心泛滥了,才会想着给他治病! 陈希渊抱着下一次如果他有事自己绝对不会管他的心态,大大方方地等着宫穆沉前来给她道歉。她心里想着自己一会儿等宫穆沉来该怎么整他,一边为自己的计划而窃喜。这一回,总归是她让他吃亏一次了。 然而她在房间里面坐了三天,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陈希渊不免有些着急了,连忙派人去宫穆沉住的地方去问话。 那边只剩下了月华,月华见陈希渊派来的人,不免挠了挠头,又是疑惑又是不解地问道:“希渊小姐?难道希渊小姐不知道吗?王爷早在三天前,就准备回到京城去了,现在估计都快到了。” 这个消息还没有给陈希渊之前,宫穆沉就离京城只剩下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宫穆沉手中紧紧握着自己掌权的那一半虎符,似乎心里面有了考量。 回到京城,他自然首先去拜见那个经常听信谗言还多疑的皇帝。当然,自然不是以一副正常人的姿态去的。离京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俨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咳嗽不止,面色苍白,眼神黯然无光了。 进了宫,他做出一副强撑着的模样,附身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宫穆沉,咳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这是大病未愈,快起来吧。”本来还想责怪宫穆沉一番的皇帝,见他这个样子又不得不心软了下来,连忙起身,走到宫穆沉身边,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不,微臣来迟,辜负了皇上的期待,咳咳……微臣罪该万死。”他装作一副歉疚的样子,低头致歉,却仍旧承受不了病魔的摧残似的,低下头又是一阵咳嗽,仿佛被病魔折磨的不轻似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不碍事,不碍事,哎,你回来就好了。”皇帝一听,又见他这副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之前对他的怨气,全都给咽了回去。 宫穆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摸出了虎符,郑重地交给皇帝说道:“对了,还有,皇上,这是……虎符……咳咳……微臣将它,郑重交给您……咳咳……” 话音还未落,宫穆沉就狂咳不止。皇帝这一下子更揪心了,只是仍旧把虎符握得紧紧的。他看着宫穆沉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忧道:“爱卿身体可是不好?需要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吗?” “不……不用了,太医是皇家才能享用的……”话音未落,宫穆沉就又开始狂咳不止。皇帝看他身体实在是憔悴,就立刻让人将他送回摄政王府去。 但是濮阳皓琨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看着宫穆沉,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装病,只是在自己的父王面前,他没有办法直接说明。于是一直抱着猜忌的态度。等到宫穆沉要走的时候,他才沉声道:“慢。” 皇帝一听他出言,于是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濮阳皓琨则直接走到了宫穆沉的面前,对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摄政王是真的生病了,还是只是装作生病了。” “四殿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宫穆沉一听,仿佛受了好大的冤屈一样,低头轻轻咳了两声,不可置信一般地看着他说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微臣就算是再怎么大胆,也不会这么做的。” “谁晓得你会不会这么做!”濮阳皓琨的声音冷了下来,说着就要上前去试探他究竟有没有生病,却被郑勤一把拦下。 “对不住,四殿下,请您不要冲动。”郑勤生硬而且冷淡地对濮阳皓琨说道。似乎这些对宫穆沉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皇帝见濮阳皓琨如此,眉头紧蹙,声音严厉了几分:“皇儿,休得无礼!摄政王身子抱恙,你还如此对摄政王,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 濮阳皓琨见皇帝已经完全向着宫穆沉,也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对宫穆沉道:“摄政王,刚才是我与你开了个玩笑,请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是否是开玩笑,宫穆沉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此刻也只能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对濮阳皓琨说道:“不碍事的,四皇子不用介怀。” 濮阳皓琨冷哼一声,宫穆沉也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去,然而还未迈出宫门,他就忽然一阵咳嗽。李泽忙拿出帕子给他捂住了嘴。宫穆沉狂咳不止,待李泽将帕子拿开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一片血红。 “血!王爷!王爷!”李泽大惊失色,忙扶住了宫穆沉,急切喊道。宫穆沉此刻面色苍白,唇边还挂着一缕血丝。 “快,快!宣太医!快宣太医!”皇帝见状,忙对周身的人说道,早已经有宦官去了太医院将太医领了过来。宫穆沉就近在殿内被太医诊疗。 太医诊了宫穆沉的脉,只见他忽然一惊,然后眉头紧蹙,低头沉吟,似乎在揣摩什么事情。 “太医,摄政王的情况如何?”皇帝见太医久久不说话,连忙出声问道。 “启禀陛下,摄政王罹患重病,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好生调养,才能恢复。”太医仿若明白了什么一般,连忙面对皇上,行了一个揖礼,郑重说道。 因为刚才咳了血的那张帕子就在众人眼前触目惊心地摆着,所以皇帝是由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他连忙应下,问太医究竟怎么才能医治好。 “恐怕这些日子,除了药物和食物上面的调养,王爷也必须不能受到打击,要让他顺心才能有助于他痊愈。”太医想了想,低头对皇帝道。 皇帝连忙答应下来,想了想,为了安抚宫穆沉,还是将刚到手里还没捂热乎的虎符,交还给了宫穆沉。 第三百一十二章 濮阳道歉 “母后,那宫穆沉实在是太奸诈了,明明是装病,却还要装作一副重病了的模样!”濮阳皓琨愤愤然的走进皇后寝宫,一脚踢开横在他面前的椅子,说道。 想起方才父皇呵斥自己,自己还得说开玩笑的样子,他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旺盛。 “是谁把椅子横在这里的!”他此刻看谁谁都不顺眼,更何况面前的椅子还挡了自己的路。 “你太浮躁了。”皇后自然也知道皇帝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茶,捻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母后!”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母后为什么这样说,“他本来就无比的奸诈,虽然今日他看上去面色有些苍白,脚步还颇为虚浮,可是明显一看就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是生了病的人。” 皇后闻言,皱了皱眉头,正欲出声时,耳畔却突然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放肆!”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濮阳皓琨与皇后连忙行礼,两个人脸上皆带着几分惊慌。 从今日皇帝的态度来看,他对宫穆沉分明还是十分信任的,但是方才濮阳皓琨却直接出声说到他的不好,若是此番皇帝追责起来,怕是有些难办。 “起来吧。”皇帝出声。 “是。”皇后首先站起身来,抬头一望,目光倏的变得尖锐,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杜丽娘。 她此刻只要一看见这个女子,心中就不由得带着些许怒火,就是因为她,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才有所转变,而且还夺走了凤印,让自己成为后宫中人的笑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杜丽娘微微福身,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 “皇贵妃不必多礼。”皇后回以一个端庄贤淑的笑,随即坐在了皇帝的身旁。她看着杜丽娘,心里不由得想着,凭着你再怎么得宠又有什么用?如今坐在正位上的,还是本宫。 “父皇。”濮阳皓琨看着自己的母后,随即又看了看皇帝,出声说道。 “你此刻知道叫朕父皇了?那你刚才辱骂摄政王的时候,可曾想过他这个摄政王,是由朕,一手扶上位的?”皇帝此刻真的是气得不轻,前些日子才有太子为一个女人误了心智,然后又有濮阳皓琨说他宠爱的大臣的闲话,意图还有辱骂之意,这怎能让他不愤怒? “父皇,儿臣说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儿臣有自己的考量。”他可不相信,宫穆沉当真重病。 “呵。”杜丽娘闻言之后轻笑出声,她用手帕轻捂着嘴,说道,“王爷这话可真有意思,皇上都已经说了,摄政王的病是太医亲自看过的,如果其间真的有什么不妥的话,想必太医也不会说出摄政王重病的事情,更何况,这天下有哪个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濮阳皓琨看着杜丽娘,目光倏地变得不善,“本王在与父皇说话,有你这个妻妾什么事情?” 皇贵妃?他可不认为这个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子的母亲也是皇贵妃,而且家世颇为显赫,在那个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还不是说死就死,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子,背后又没有什么倚仗。 皇帝闻言,双眸之中的怒火越发浓重,正当他想出声说话时,杜丽娘却先说了:“本宫的确只是皇上的一个妃嫔,可是出于太子殿下口中的位置来说,地下不过只是一个王爷,连一品亲王都算不上,而摄政王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殿下有什么资格,在摄政王的背后说他的闲话呢?” 她脸上的笑容不改,只是说话却多了些尖锐的味道:“王爷还是去给摄政王道歉的好,免得到时候若是王爷知道了这件事情倒是让皇上难做。”说到这里,她还颇为担心的看了看皇帝。 而皇帝见到这个眼神,心中也柔和了几分,看着自己的爱妃,目光中尽带着宠溺。只是这个眼神,却让皇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由得捏紧自己的双拳,忍下心中的怒火。 “你强词夺理。”濮阳皓琨一向自认自己风度好,不与女人争言夺道,只是此刻,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君子风度了,“父皇,宫穆沉他一定与濮阳皓月暗地里有勾结,还请父皇派人去调查。” 他心中深信,就算宫穆沉此番真的身体有疾,但是他一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两个人一定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然就凭太子原先在朝廷中的势力,没有人帮忙,现在又怎么能和他势均力敌? “这……”皇帝此刻也陷入了深思,这件事情自己也有所怀疑,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有关的证据。 “皇上……”杜丽娘看着皇上小步上前,颇为不悦的努了努嘴,“这王爷说话当真没有一点逻辑可言,而且也丝毫没有半分可信度。” “爱妃的意思是?”皇帝问道。 “这宫中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性子儒雅,于争权夺利方面并不热衷,且近几年来还有些软弱,摄政王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选择与太子合作呢?” 说完,她眼底闪过一丝厉光,倒是没有想到濮阳皓琨居然会拿主子与太子合作的事情出来说事,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就凭着皇帝方才的态度,明显心里是有几分怀疑的。 皇帝点了点头,听着她的话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不少,确实是这样,自己的孩子是怎样自己心里清楚,太子的性格的确是有几分软弱。 于是想到这里,看着濮阳皓琨,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皇贵妃所说的话没错,你今日才在皇后这里叔摄政王装病欺骗朕,朕听见之后,你随后又说摄政王与太子有所勾结,你与摄政王同为王爷,况且还是太子的兄弟,却丝毫不顾兄弟情谊,随意诬陷,当真是让朕心寒!” 说完,皇上就转头看向坐在一旁面容隐隐发白的皇后,愤怒的站起身来,甩下几个字:“皇后,你当真是教子有方!” 第三百一十三章 皇后出手 四王府 砰!砰! 濮阳皓琨这房间不断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传出来,府中的侍卫小厮以及婢女都害怕的聚在外面,他们心中都有些恐慌,这是多少年没有见到王爷发过脾气了? 房间里面 “给本王去查,那杜丽娘一定和宫穆沉有什么联系,说不定就是他派在父皇身边的人!”一通发泄之后,他靠在柜之上大口的喘着气,那双带着点点笑意的双眸之中此刻竟布满些许杀意,他看向自己的人,说道。 “是。”调查的人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房间,而濮阳皓琨看着房间之中还残余的一个完整的花瓶,心中的怒火渐渐的沉寂下来,自己此刻不能生气,要静下心来想事情。 只是,结果却让他有些惊讶,快去调查的人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就好像杜丽娘的资料刻意的被人覆盖了一样,看上去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是若你真的下功夫去调查,却什么也调查不到。 于是,濮阳皓琨心情更加的郁闷了。 而皇宫这边,杜丽娘得知濮阳皓琨派人调查她的消息之后,就立马去找了郑勤,她没有想到,濮阳皓琨居然会怀疑自己,而且,直接派人去调查。 而郑勤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就十分迅速的送去了摄政王府,亲自告诉了宫穆沉。 “既然濮阳皓琨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那你这些日子就不要与她见面了。”宫穆沉轻敲桌子,思虑说道。 “是。”郑勤也知道如果杜丽娘与宫穆沉的关系被揭发之后,自己也逃脱不了。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下。 皇宫 皇后寝殿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了?”昨日他才在自己这里被皇帝训斥,怎得今日就满血复活了? “儿臣派人去查杜丽娘的资料,起初还有些,可是再查下去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儿臣想要在母后这里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濮阳皓琨只要一想到杜丽娘那张狐媚的脸,心情就十分不通畅,昨日若不是她一直在那里,言之凿凿的说是自己的错,而且还刻意的扭曲事实,他根本不会被父皇骂的狗血淋头! “可是你父皇如今把她当成手心中的宝贝,只怕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也不怕到时候你父皇责难于你?”皇后并不赞成濮阳皓琨现在就对杜丽娘出手,这个女人能这么快就谋得圣心,而且还能够这么快就坐在皇贵妃的位子上面,说她没有手段自己都不信。 “儿臣实在气不过,她不管与宫穆沉有没有关系,儿臣都打算收拾她一番。”濮阳皓琨此次已经下定了决心,皇后见他这般模样,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了。 反正自己本来也就不喜欢她,之前不答应不是想等她花期过了,花即将溃败的时候上去给她致命一击。 “她明日要来给本宫请安,前些日子,因为那个女人,她失去了孩子,皇上本就对她更加宠爱了几分,所以,你我也不能以武力动手。”既然要做,就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母后你的意思是?”他虽然打定了主意,却也没想出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招。 “巫蛊之术。”皇后勾了勾嘴唇。 第二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杜丽娘在侍女的搀扶下,微微行礼。 她虽然几次三番都有皇后作对,但是毕竟要在皇帝面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所以每日给皇后请安是不能免去的,更何况,刚与皇后发生过间隙,都还知道去给皇后请安,皇帝瞧见了只会对她更加怜惜。 “皇贵妃真是性行淑均,本宫瞧见了也不由得动容。”见着杜丽娘来了,皇后便使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婢女。 “娘娘说笑了,本宫能够这样做,也都是多亏娘娘的**,若是说起性行淑均,该是娘娘你。”她双眸弯弯,脸上带着十分谦逊的笑容。 只是若是这一幕让陈希渊看见了,定会说这会演戏的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能活生生的把自己装成另外一个人。这杜丽娘当时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对,自己可不是这样一番态度。 杜丽娘端起放在一旁的热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她不太喜欢喝茶,所以皇帝特地昭告六宫,如果她去拜访的话,要全部以热水招待。 她喝得漫不经心,抬头一瞥,却见这一个是侍女祟祟的走了出去,而且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她眯起眼睛,不知看见了什么,随后笑出声道:“皇后娘娘宫里的人真有意思,这大白天的拿着布娃娃到处走,也不知是何居心。” 皇后闻言,双眉蹙起,最后脸上浮现几分怒意:“大胆若儿,还不进来。” 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意图这么快就被揭穿了,没有想到,这杜丽娘,那双大眼睛当真没有白长。 不过,就算发现了也没有什么,这侍女是自己的心腹,其全家老小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怕背叛。 “娘娘。”若儿小脸一白,叫了皇后一声就准备转头逃跑,只是杜丽娘带来的那几个丫鬟更加手疾,一把就抓住了正欲逃走的若儿,随即押在皇后与杜丽娘的面前。 “皇后娘娘身边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人。”杜丽娘看着被若儿藏在手后的布娃娃,淡淡的笑了笑。 她不必去看,就知道它上面定然写的是自己的出生年月。 “与皇后娘娘无关,是奴婢,奴婢记恨你,你不过只比奴婢的身份高贵了一点点,凭什么坐上皇贵妃的位子?而我却还在皇后娘娘身边当牛做马,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奴婢!”她一边说着,脸上的恨意就更加浓厚,仿佛真的恨不得扒了杜丽娘的皮一般。 “那就当真是可惜了,从你我目前的境遇看来,你这一辈子,只能在奴婢的位子上止路了。”说完,她就站起身来,扶着搀扶自己的婢女对一脸淡定的皇后说,“既然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事情,本宫也不便管,后边的事宜,就交付皇后了,本宫先告退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调查无果 御书房 杜丽娘在婢女的搀扶下,从皇后寝宫来到了御书房,她每日都要到这里来伺候皇帝笔墨,今日,也正是这样。 不过今日她还有别的目的,就是,让皇帝去帮她查皇后宫里的事情。那婢女说是因为嫉妒自己,所以才想要使用巫蛊之术来发泄自己的愤恨,可是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何以能知道一个皇贵妃的生辰八字,而且还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丝毫没有向别人身上的意图,这就令人深思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本宫要自己进去。”她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婢女,随后撇开她的手,自己小步走了进去。 那婢女也没有半分异议,恭敬的退在一旁。 御书房内 皇帝看见杜丽娘慢慢的朝自己走来,双眸之中也柔和了些什么,他站起身来,上前扶住她,十分亲昵的说:“爱妃来了。” “臣妾每日都要来为皇上研墨,自然不可逾期,不过今日都发生了一件让臣妾十分不开心的事情,臣妾还有些惶恐。”她双眸之中冒着些泪花,娇弱的依偎在皇帝怀中,“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 皇后宫中的那件事情她实在是咽不下气,若不是自己机灵,想必就除了那皇后的道,那个时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不就完了? 想到这里,一双美眸之中就不由得露出几分愤恨。 “皇后?你今日不是去皇后宫中请安了吗?怎么会发生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皇帝也颇有些好奇,这些日子皇后已经消停了不少,而且对杜丽娘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他可真想不明白,在这关头,皇后会对杜丽娘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臣妾可丝毫没有欺瞒皇上,就在今日臣妾去皇后宫中请安之时,有一个侍女拿着一个布娃娃 急匆匆的离开,臣妾一时感到好奇,却没有想到,那娃娃上面竟然写的有臣妾的生辰八字,这分明就是巫蛊之术。”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特别忌讳巫蛊之术,她还就不相信,皇帝还会对皇后心慈手软。 “竟有此事?”皇帝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惊愕神色,“爱妃你放心,朕会派人下去调查,如果这件事情属实,朕一定不会放过皇后!” “是,多谢皇上。”杜丽娘娇声说道。 夜晚,杜丽娘回到自己的宫里以后,也派人下去调查了这件事情,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果然是皇后! 之前与皇帝说的时候,自己心中还只是猜疑,毕竟万一真的是那小婢女所说的那样,自己必定和皇后交恶,但是心中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在皇帝面前一口咬定皇后。 “皇后啊皇后。”她轻敲桌面,“我能查到的皇帝也必定能够查到,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要怪我太过聪明了。” “皇上驾到!”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之声,她面色微微一变,如今已经是夜晚,自从最近皇帝政事繁忙以来,皇上就只是在白天陪陪她,夜晚很少来宫里,怎么今日竟一反常态? 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她也连忙让侍女为自己披上外袍,出去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这话音一落,皇帝就连忙上前来扶起自己心尖上的人,柔声说道,“爱妃快请起,夜晚风大,小心伤了身 。” 杜丽娘双眸之中含着柔情,慢慢起身,与皇帝一起走了进去,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爱妃你前些日子说的事情,朕已经派人下去查过了,只是一时还没有些什么眉目,不如就此放下?”他对自己的结发之妻还是有几分维护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皇后身边的势力也会说成假的,与两边情面都不好看。 “皇上说的自然是这样,既然如此,就如皇上所说的办吧。”她闻言面色一僵,但是还是得笑魇如花的应和。 “是,还是朕的爱妃懂事。”他看着怀中的娇人如此善解人意,心情也不免得更加愉悦了几分。其实在那宽大的衣袍,杜丽娘隐忍的在手掌间留下了几条血痕。 而这另外一边,陈希渊回到崇州,想要去看一看陈星,看他最近的表现怎么样?没想到却意外的发现,张秀与刘珊珊两人之间的感情居然有几分进展,于是便提议,带着他们几个人去茶话会。 “姐姐,那张秀是一个比较迂腐的人,愿意和我们去茶话会吗?”陈星看着自己笑得一脸尖利的姐姐,不由得腹诽道。 “你这个小子,我是让张秀与你一同读书,让刘先生教你们两个以后怎样考取功名的,却不是教你脑子如此不灵光,他性情迂腐不一定愿意去,我们可以单独把他们两个分别的约出来呀?”陈希渊笑着敲了敲陈星的脑袋,说道。 “姐姐……”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陈希渊又敲了敲脑袋,“别在这里杵着了,你去找张秀说道说道,告诉他,我们请他去茶话会,不过这件事情必须瞒着刘先生和陈阳。” 陈希渊可是知道,刘先生那人是真的迂腐,且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的疼爱,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要带张秀和刘珊珊去玩,可一定不会高兴。 “好吧,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他与张秀两个人的感情也是十分不错的,况且那人也还可以,自己居然也愿意成人所好,毕竟古书里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好了,你既然知道了就赶快下去办吧。”她匆忙赶回崇州,身子还有些疲倦,此刻想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嗯。”陈星点了点头,向陈希渊吐了吐舌头,就开心的跑出去了。 她看着他这样一幅样子不由失笑,摇了摇头,看着伺候在自己身旁的夏竹:“这小子,许久未曾见过性则更加野了。” “小少爷这样也好,前些日子吃了些苦头,如今开心回来,也算是弥补了。”夏竹为陈希渊一边梳妆打扮,一边笑着说。 第三百一十五章 突生变故 陈星分别去找了张秀和刘珊珊,两个人都十分痛快的答应去了茶话会,但是陈希渊可不是真的这样打算的,竟然是为了他们两个增进感情,那么自己和弟弟就绝对不能在场,所以在去的过程中,她直接把陈星拐去茶楼看戏了。 “姐姐,你与摄政王两个人的感情最近怎么样了?”自家姐姐才从摄政王那边回来,而且脸上看起来也没有几分怒意,想来一切发展都还可以,所以,就不免生了几分好奇的意思。 “你这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姐姐和他的事情,会彼此都处理好的。”陈希渊听见陈星这样问自己,双颊之上不由得染了几分红意。 陈星看见她一副娇羞之态,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于是十分认真的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考取功名的,我一定会光大我陈家门楣,让京城那些达官显贵都再也不敢看不起我们,我一定会让姐姐堂堂正正的嫁给摄政王!” 他明白,自家姐姐虽然与摄政王情投意合,可是皇族中的人总是觉得姐姐不过只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做哪摄政王妃?摄政王如此迷恋她,一定是她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 可是他知道啊,自己姐姐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又怎么会去做勾引人的下三滥的事情呢? “姐姐明白,不过陈星,姐姐让你去读书,不是让你以后考取功名让我以后好嫁人的,我是希望,你能够以后有出息,堂堂正正洗清爹娘的冤屈,洗清我陈家冤屈,陈星,你明白吗?” 看着他如此的自己好,陈希渊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动容,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陈家的人,因为这个壳子里早就换了一副灵魂。可是陈星不一样,他是陈家的孩子,若一定要光耀门楣的话,只能由他来。 陈星看着陈希渊动容的模样和那教育自己的样子,心中就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取功名的决心! “好了,你我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要说这些了,我听夏竹说,这茶楼里新来了几个戏班子,唱的戏都还不错,你们好好欣赏一番吧。”她将目光转向台下,认真看了起来。 他们这边没有什么波澜,可是刘珊珊与张秀那边,却就不太平了。 刘珊珊看着张秀,颇为羞涩道:“我想吃糖炒栗子。”说完就不由得低下了头。 她最近几日被自家父亲管得很严,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出来上街,如今一来,嘴巴里的馋虫就犯了。 张秀闻言微微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望了望:“糖炒栗子?我这就去给你买。” 说完,他就离开了茶楼,去买糖炒栗子啦。 而看见为自己奔波的张秀,刘珊珊心中不由的流过几股暖流,以前想要吃糖炒栗子的时候,爹爹也会这么去给自己买,可是如今自己喜欢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心中感觉竟丝毫不一样。 思及此处,她脸上不由得升上几朵红云,露出了小女子的娇羞之态。刘珊珊本就长得还不错,如今这样一来更加吸引人了,所以,周围便有男子打上了她的主意。 “小妞,你那穷书生情人呢,怎么不在这里陪着你了?”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嬉笑的走了上来,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想要去挑刘珊珊的下巴。 “与你何干?”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心跳猛的加快,害羞之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惧意。 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碰见过被人调戏的事情。 “与我何干?哈哈哈哈哈!”那男子听到她这样说之后,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随即转头看向茶楼里的另外一些人,说道,“看来这位小娘子还是个未经世事的黄花大闺女呀,问的问题这样让人好笑。” 说完,就强行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狞笑道:“小娘子,本大爷看在你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激怒本大爷的份上,本大爷也绝不怎么欺负你,你只要喝完,喽。”他看向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几坛酒,“这是今儿个我打算宴请我兄弟的酒,话也不多说,只要你拿着一个酒碗一碗一碗的敬我兄弟他们,再带上几个笑脸,本大爷就放过你,不然……”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游离一圈,便没有说话了。 刘珊珊听完这些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让她去陪酒,还要陪笑?当真是开玩笑,若她今日这么做了,这茶楼里这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出去,自己的名声不 就毁了吗?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张秀突然抱着糖炒栗子就跑了上来,一把就推开站在刘珊珊面前的贼人,那十分瘦弱的身躯就这么挡在她面前:“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如此调戏良家妇女?” 刘珊珊愣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在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常年读书的缘故,他身上带着些书卷之气,身子也有些薄弱,可是此刻看上去,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张秀……”她轻吟他的名字。 而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就激怒了刚才被挤开的那个男人,他十分愤怒的看着他,说道:“兄弟们,这个男人要有英雄救美,好哇,那咱们就打他一顿,看看他是护着自己还是护着背后的美娇娥!” 刘珊珊闻言,那张小脸一下子就苍白了,她微微瑟缩的看着张秀:“你打不过他们的,快走吧。” 她心里跟块明镜似的,张秀如果留下来,可能有会被打死的危险。 “不。”他转过身来直接抱着她,伏在她耳边说道,“珊珊,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就在那一刻,那些人的拳头全部向他身上砸来,刘珊珊在他的怀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张秀的身体在颤抖着,可是箍着自己的双臂的力量却是那样的强大。 “张秀!”泪水不由的肆虐,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够期待,期待他们不要再打了。 而这泪水也不知流了多久,拳头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个,而那一些人,也终于都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救治张秀 刘珊珊看着他们全都离开了之后,连忙扶起张秀,她看着为自己动拳头的男人,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她轻轻将他拥入怀中,然后看向四周的座客:“求求大家,帮我把他送回家,我会给你们报酬的。” 她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哭腔,自己一个女子,是无法把张秀带回去的,只能寄希望于他们。 不过,此时他们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忙,刘珊珊看见这一幕,心中十分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慢慢的把张秀扶在自己身上,走出茶楼,花钱雇人带他们回去。 而且就在他们回府的那一刻,陈希渊也恰好带着吃饱喝足,而且欣赏完戏的陈星回府。 “这是怎么了?”看着躺在陌生男子身上昏迷不醒的张秀,陈希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看向哭得泪眼婆娑的刘珊珊,询问道,“你们今日不是去茶话会了吗?怎么得了这一身伤回来?” 她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张秀此次受的伤,可一点也不轻。但是这茶话会是自己让陈星去定的酒楼,按道理说没有什么问题啊? “别说这些了,希渊,你快救救他吧。”刘珊珊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她一看见陈希渊,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只想让她救治张秀,其余的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让我看看吧。”她此刻也知道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于是就挽起袖子,仔细检查起了张秀的伤势,一番检查下来,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没有什么大碍,需要卧床休养几日,好好调养。”陈希渊用袖子擦了擦汗,她心里怀疑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却没有精密的仪器来确诊,所以,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回复,毕竟如果排出了震荡的可能的话,身上的伤也不重。 “呼。” 刘珊珊长吁出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不过只要一想到张秀现在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因为自己,心中十分难过,她看着陈希渊,愧疚的说道:“希渊,都是因为我他才这样的,如果不是我的态度太过强硬的话,张秀现在就不必躺在床上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很自私,如今后悔不已。 “与你无关。”陈希渊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轻轻把刘珊珊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声音十分轻柔的说道,“这和你都没有关系,张秀喜欢你,而且以后也会娶你,他自然有责任,也必须护着你,珊珊,放宽心吧。” 这件事情她也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与两个人都没有关系,陈希渊现在只是希望,张秀能够早一点醒过来,而且千万不要有脑震荡。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估摸着他明天也就醒了。”看着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这样伤心,她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想着,张秀与她两个人的感情命运真是多舛。 刘珊珊抬起头,双眸之中充满了希望:“希渊你的意思是说,他明天就能醒过来了是吗?”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心中也能放心很多。 “是。”她点了点头,就拉着她离开了。张秀反正现在还在昏迷,也不怎么需要人照护。 第二日 陈希渊房间 “姐姐,你快起来啦,张秀醒了!”陈星一大早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赶忙通知了刘珊珊,随后也十分迅速的来到了主院,想着通知陈希渊,毕竟他们现在认识的而且十分靠谱的大夫,就只有自家姐姐了。 “砰!”陈希渊被门外的大嗓门直接惊吓到掉落在床下,她略有些迷糊的抬起头,感觉自己还是一片混沌之时,大脑中突然出现了一条信息。 “你说什么?”她迅速站起身来,披了一个外套就走出了门,“张秀醒过来了?” 陈希渊心中也是有几分惊讶的,虽然昨日说他今日一定能醒过来,不过却也有些不肯定。 “自然……”陈星说了两个字之后微微顿了顿,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十分嫌弃的说,“姐姐,你赶快去梳洗吧。” 陈希渊闻言,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被毁灭,她有些阴森森的盯着陈星,恶狠狠的说:“你嫌弃我?” 那小眼神十分狠毒,仿佛他只要敢说一个是字,就立即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不敢。”他缩了缩自己的脑袋,随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而陈希渊看着他那副没骨气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就回屋熟悉了。 两刻钟后 “多谢小姐来探望张秀。”张秀抬起头来,看着刚刚迈进自家的陈希渊,张秀脸上带着感激,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一定是她救了自己。 “自家人之间没有什么好说谢的。”陈希渊认真的看了看他的神色,发现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就在一边去了,而所有人,也都跟着自己走向另外一边去了,独留下一个刘珊珊看着张秀。 “张秀,对不起。”她的眼眶之中还泛着红,现在只要一看见张秀脸上和身上的那些淤青,她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感到十分愧疚。 “无碍。”张秀冷冷的说道,而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神色,特别是就站在他身旁的刘珊珊。 “对不起。”她咬了咬唇,脸色也有些泛白,她没有想到,张秀居然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 “刘小姐不必几次三番都跟我道歉,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只有小姐你一个人身上有因素。”他的声音很冷,情绪也十分的冷,完全没有了之前和刘珊珊说话的柔和劲,仿佛就经过这一次,他就对刘珊珊没有了感觉。 “你!”听到这句话,刘珊珊惊愕的退后了几步,随即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再说什么话,就直接跑出了张秀的屋子。 “你为何要这样说?”陈希渊看着他,神色颇有些复杂,“你莫非忘了,你……” “我怎么样?”张秀抬起头来,十分懵懂的看着陈希渊,“我感到我的身体很好,就是好像有一些东西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失忆 陈希渊觉得,张秀对于刘珊珊的态度,真的是太奇怪了,冷冷淡淡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似得。 “张秀,你还记得去年在鸳鸯湖发生过什么事吗?”陈希渊装作随意的开口,就好像和张秀在聊天一样。 张秀躺在床上,明显被陈希渊的话带入了回忆中:“当然还记得了,我还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说你,哪里像个女孩子,居然对着鸳鸯湖里的鸳鸯感兴趣,还非要烤着吃了!当时真是吓坏书生我了,鸳鸯湖里的鸳鸯可是被那儿的有情人看做是可以让爱情终成眷属的使者,只有你,一心想着吃烤鸳鸯!” 张秀越说声音越大,就好像陈希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希渊一脸尴尬的看着张秀,自己提什么不好,居然提这件事,谁叫鸳鸯湖里的鸳鸯被喂得那么肥,看的自己一直流口水。不过,她也没烤成鸳鸯,因为张秀当时一直跟着她,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把鸳鸯湖里的鸳鸯都烤了。 “咳咳,好了好了,我们不说鸳鸯湖的事情了,我们换个话题好了。那个,你知道刘珊珊吗?”陈希渊直接奔着主题而去,她一直盯着张秀的脸,不错过他得任何一个表情。 “嗯?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张秀想起女汉子一样的刘珊珊,就忍不住邹眉头,如果说陈希渊是他见过,最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的话,那么,刘珊珊就简直不是女孩子,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哪里还有女孩子的矜持? “你,觉得她怎么样?”陈希渊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进而进一步试探张秀。 “哼,粗鄙不堪,冥顽不灵,哪里有女儿家的玲珑剔透?”张秀一提到刘珊珊,脑袋里就立马想到了这几个词,亏她还是书香门第,父亲还是一名教书先生,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一名才女还有的气质! 陈希渊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知道了,这张秀的脑子被打了,伤了神经,出现了一些轻微的失忆症。虽然还记得刘珊珊,不过,却已经把他们两个之间美好的相处都给忘记了。他现在记得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刚刚认识时的样子。 “张秀,除了这些,你不记得别的了吗?”陈希渊小心翼翼的问,她想知道张秀到底忘记到什么程度。 “嗯?什么不记得了?我应该记得什么?”张秀只觉得陈希渊今天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那个,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煎药!”陈希渊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先别告诉张秀的好,他和刘珊珊刚认识时,就很反感对方。 出了张秀的房间,陈希渊就看到陈星跑了过来:“姐姐,张秀哥哥没事了吧。” 陈希渊开口和陈星说道:“哎,张秀的脑子怕是被打伤了,他现在已经不记得刘珊珊了,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她。不然刘珊珊该担心了,知道了吗?” 陈星也很担心张秀的状况,不过,他更相信自己姐姐的医术:“嗯,放心吧姐姐,我不会告诉她的,我现在去找刘先生,让他帮忙,一起瞒着这件事!” “嗯,好,你先去吧,我去给张秀煎药。”陈希渊姐弟俩分工明确,各自跑开了。 “刘先生,刘先生……”陈星一路小跑,跑到了刘先生的房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先生正在看书,并不知道刘珊珊在外面被调戏的事情以及张秀为了刘珊珊而被打了的事情。 “刘先生,张秀哥哥的头被打伤了,出现了一些失忆症,姐姐让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珊珊姐姐,怕她担心。”陈星也是只知道张秀伤了头,但具体的事情他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先生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却是不喜欢张秀这类读书人。他只有一个女儿,他觉得张秀并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依靠一生的人,自己的女儿跟着她,享不了福的。但是,因为刘珊珊一心喜欢张秀,他这个做爹的怎么劝都没有用,这让他很苦恼。 刘先生也从陈星的话中听了出来,陈希渊让他们瞒着刘珊珊,只怕是,这个张秀已经忘记了刘珊珊了。这可能是个机会,能让刘珊珊不再想嫁给张秀。 “嗯,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姐姐。让她照顾好张秀。”陈星不知道刘先生是怎么想的,点头答应,就跑开了。 陈星一离开,刘先生就把刘珊珊找来了:“女儿啊,老家那头来信了,信上说,你祖母病了,想看看你。”刘珊珊从小就和她祖母的关系很好,这一听祖母病了,心里也很着急。 “什么!祖母病了,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我给张秀他们留一封书信,明天就回老家,看望祖母。”刘珊珊问了一大串的问题,刘先生就知道,刘珊珊肯定会同意回去的。 “好,明天你就回老家,书信就不用留了,我会转告他们的。”刘先生现在是不希望刘珊珊和张秀有着过多的接触,那样,张秀就有可能会想起来以前发生的一切。 刘珊珊点点头,同意了刘先生说的。于是就回去收拾行李了。 陈星跑回去,正好看到陈希渊端着药到张秀的房间。 “姐姐,我和张秀哥哥三天后就要出发,去京城赶考了,张秀哥哥的身体能行吗?”陈星担心的看着张秀,如果身体不行,还可以明年再继续考。 “我没问题的,放心吧,三天后,我们就直接上京赶考。”还没等陈希渊回答,张秀就说道,一举夺魁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如今马上就可以实现了,他可不想放弃。 陈星转头看向陈希渊,示意她张秀真的可以吗? 陈希渊点了点头,张秀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轻微失忆。 陈希渊替陈星和张秀,制备了一些行李,让他们两个人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上京赶考。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陈希渊和陈阳一起送陈星和张秀进京赶考。 第三百一十八章 前三甲 陈星和张秀两个人参加完会考,就回到了崇州。 “怎么样?你们两个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啊?”陈希渊看着陈星和张秀的脸上,都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就知道,两个人考的都还不错。 “放心吧姐姐,我是谁啊!我可是你陈希渊的弟弟,一个小小的科举考试又怎么会难得住我呢!”陈星看见陈希渊,自豪的开口说道。 “你弟弟都不能差了,我还会差吗?”张秀也因为刚刚考完试,所以心情也很好,忍不住开玩笑的说道。 陈希渊当然是相信他们两个的实力的,莫不说他们两个人读书之多。而且,陈希渊还给他们灌输了不少现代的知识。对付古人一个小小的科举考试,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希渊每日都在商铺和家里之间来回跑,更一心想要治好张秀的失忆症。可是,张秀的失忆症好像并没有什么起色。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到了科举考试出榜的日子了。 崇州县令亲自来到了陈府:“哎呀哎呀,恭喜恭喜,恭喜陈小姐的弟弟和朋友了,居然都取得了前三甲的好成绩!相信不久后的考试,更能一举夺魁,成为今年的新科状元!”崇州虽然远离京城,但也是个繁华之地,消息什么的,也很畅通。崇州县令早就知道,陈希渊和摄政王宫穆沉的关系不一般!而且,陈希渊的弟弟陈星和陈希渊的朋友张秀,又同时进入前三甲!想必,这两个人日后的成就是无可限量的。 崇州县令是个明白人,他现在对于陈星和张秀两个人,是持着交好的态度。 “多谢县令大人了!真的是辛苦县令大人了,这么热的天气,还麻烦县令大人亲自跑一趟!快请坐!来人啊,看茶。”陈希渊知道崇州县令来到这儿的目的,当然也是很高兴的。陈星和张秀为了这次科举考试,下了多少功夫。 “不了不了,衙门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我这就要回去了,就不麻烦陈小姐了,告辞!”崇州县令虽然想和陈希渊交好,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如果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殷勤,反而会适得其反。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我们陈府将于三日后,为陈星和张秀办一场喜宴,届时,还请县令大人赏脸光临啊!”陈希渊见崇州县令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也就没在做过多的挽留,她现在,超级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星和张秀。 “一定一定,陈希渊邀请,本官一定到。”崇州县令说完就离开了。 陈希渊再崇州县令走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张秀和陈星。 “陈星!张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两个人都进入前三甲了。”陈希渊明显是十分的兴奋。 正在看书的陈星和张秀,同时抬头,都是一脸不信的看着陈希渊,这段时间,陈希渊为了给他们树立信心,每次都是“谎报军情”,每次都说他们考上了。 “哎呀,这次你们真的别不信,这次是崇州县令亲自送来的书信,绝对不会有错的。”陈希渊怕陈星和张秀两个人不信,还把崇州县令拿来的信封拿给两人看。 陈星和张秀看到信封上,还有一个被封住的花的形状。这是皇家的标志。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太好了,张秀哥哥!我们终于考上了。”陈星到底是年纪小,情绪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张秀虽然也很开心,但是没有陈星表现得那么明显。 “好了,我们只不过是前三甲而已,之后的考试,我们要更加努力,争取夺魁。”张秀脸上写着志在必得。 陈星也被张秀所感染,小脸上也写满了坚定。 陈希渊看着两个人,就知道他们的决心有多大,虽说还不是最后的中状元,但是,这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你们两个人都进了前三甲,那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决定,给你们办一场喜宴!” 陈希渊的生意,遍布大元王朝。所以,崇州的一些大户人家,知道了陈希渊要在崇州为陈星和张秀办喜宴,都亲自登门道喜。 随后,三人又回到了江南。陈希渊是从江南起家的!所以,又在江南办了一场喜宴。刘珊珊从老家回来,就得知了张秀和陈星中了前三甲的事情。 “哎,珊珊,你从老家回来了?哎呀,抱歉抱歉,我这客人实在是太多了,等我忙完再来找你,你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吧,等我回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陈希渊把刘珊珊当做是好朋友而不是外人,所以,就没管刘珊珊,让她自己回房间休息。 刘珊珊点点头,她知道陈希渊这是真心的把她当朋友:“好,你去忙吧!” 刘珊珊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午,也没见到张秀来找自己,她不相信,张秀不知道自己开了。她知道张秀的房间在哪里,于是直接去找张秀。她到了张秀的房间,就看到张秀在读书。 “你,怎么不敲门就乱进别人的房间!”张秀对于刘珊珊的举动很恼火,一个女子,就直接闯入一个男子的房间,这要是传了出去,影响可是非常不好的。 刘珊珊看着张秀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眼神中,还流露出一抹鄙夷,这深深地刺痛了刘珊珊的心,不过,刘珊珊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张秀,你考中了状元,就来娶我,可好?” 张秀最讨厌像刘珊珊这样的,身为一个女子却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娶你?不可能,我张秀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这种粗鄙之人?” 刘珊珊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两步:“你说什么?你,你说我,粗鄙?” 张秀看着刘珊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过,他现在是真的不喜欢刘珊珊:“当然,有哪个女子会这样直接闯入陌生男子的房间?” “陌生男子?张秀,你是说我们是陌生人?好好好,我刘珊珊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了!”刘珊珊哭着跑开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误会 张秀感觉刘珊珊真的是莫名其妙,自己和她什么时候能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让自己中了状元之后就娶她? 张秀不再考虑刘珊珊,转身拿起书卷,继续复习起来,这次,他一定会一举夺魁考中状元的! 另一面,刘珊珊听到张秀的话,十分的伤心,连陈希渊也没告诉一声,就直接跑回了家里。 刘珊珊一回到家里,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刘先生看到刘珊珊的房门,一直紧闭着,也不知道刘珊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十分担心刘珊珊。 “珊珊啊,你怎么了?你从上午回来,就没出来过,连午饭也没有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爹爹,爹爹帮你一起解决!”刘先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直接去敲了刘珊珊的房门。 刘珊珊也没有理会刘先生,一直待在屋里,默默伤心。 刘先生见刘珊珊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加担心了,敲门声更加用力:“珊珊啊!你开门,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爹爹,爹爹给你做主,珊珊!你快出来,爹爹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刘珊珊听到刘先生越来越焦急的声音,终于选择把房间门打开了! “爹爹,我没事,你别担心。”刘珊珊因为刚刚哭完,眼睛都是红的。 刘先生看到刘珊珊一脸委屈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珊珊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刘珊珊本来忍住没有哭出来的眼泪,听到刘先生的话,又哭了出来:“爹爹,我,张秀他……” 刘先生听着刘珊珊断断续续的说道,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便对张秀更加不满意了。 “珊珊不哭,爹爹给你做主,你说,张秀把你怎么了?”如果现在张秀站在刘先生面前,估计会被刘先生给打死。 刘珊珊把今天在陈府找到张秀的事情都和刘先生说了。不过,她却没有告诉刘先生,张秀说她是粗鄙之人的这件事,在她心里,她还是想保护张秀在刘先生心里的形象。虽然,刘先生并不喜欢张秀。 刘先生知道,张秀现在之所以这样对刘珊珊,是因为他失忆了,已经忘记了和刘珊珊之间的种种。 不过,刘先生并没有选择告诉刘珊珊事情的真相,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拆散两个人的好机会。 “什么?张秀他居然这么过分!珊珊啊,爹爹早就说过,这个张秀他心里没有你!你还想着他干嘛?”刘先生趁机给刘珊珊洗脑,让她觉得张秀就是不喜欢她。 刘珊珊低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张秀怎么突然这样了,明明之前两个人的关系还很好。 刘先生见刘珊珊不说话,趁机在加一把火:“珊珊啊,你相信爹爹,这个张秀心里没有你,他不喜欢你,你嫁给他是不会幸福的!” 刘先生瞥了一眼刘珊珊,又继续说道:“哎,珊珊啊,你就听爹爹的,咱们回老家,爹爹安排你和别人相亲,咱们找一个踏实可靠,家境殷实的好人家。” 刘珊珊本想拒绝的,不过,一想到张秀对自己的态度。既然嫁给不了自己喜欢的人,那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刘珊珊点了点头:“好,爹爹,我答应你,我们这就回老家,相亲!” 陈希渊这头好不容易忙完了,就去找刘珊珊了,她发现,张秀的失忆症,得需要刘珊珊的配合才能尽快治好。她决定,还是把张秀失忆的事情告诉刘珊珊。 不过,陈希渊跑到刘珊珊的房间,并没有看到她。 突然,陈希渊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赶紧跑到了张秀那里。 “张秀,我问你,刘珊珊有没有来找过你?”陈希渊找到了张秀,直接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 “有啊,莫名其妙的闯进来,还让我娶她。”张秀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反正自己不会娶她的。 陈希渊听到张秀说的话,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快不得找不到刘珊珊呢,只希望张秀别说一些伤害刘珊珊的话:“你怎么说的?” 不过,事与愿违。 “当然是拒绝了,不然呢?我是不会娶那种女人的。”张秀说道刘珊珊时,眼神中还流露出了一些鄙夷。 陈希渊本来是不想让刘珊珊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她的,结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陈希渊有些复杂的看着张秀:“那个,张秀,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可要挺住啊!” 陈希渊把张秀失忆的事情,告诉他自己。并且,还把他和刘珊珊之前的种种也告诉了他。她把他们两个人的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故事都告诉他了。 张秀听完后,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为什么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张秀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正好撞到了陈星。 “陈星,你告诉我!我和刘珊珊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告诉我啊!”张秀显得有些疯狂,狠狠地抓住陈星的肩膀,剧烈的摇晃陈星。 陈星只觉得一阵眩晕,不过,很快就好了,陈星抬头,看到了张秀身后的陈希渊,陈希渊点了点头,示意陈星可以告诉张秀了。 “嗯,张秀哥哥,你和珊珊姐姐是一对恋人。不过,你因为头部受伤,得了轻微失忆症,把珊珊姐姐给忘了!”陈星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说道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彼此相爱了,结果却出了这种事情。 张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的一声就塌了。 “我都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张秀想到自己刚刚说刘珊珊的话,就想抽自己。 陈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秀,只能上前,拍了拍张秀的肩膀:“哎,张秀哥哥,你先不要想这件事了,我相信,只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珊珊姐姐,她肯定会原谅你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科举考试,我相信,只要张秀哥哥考中了状元,刘先生肯定会同意把珊珊姐姐嫁给你的!” 陈星让张秀把这件事情延后处理,先把科举考试给过去。 第三百二十章 闹事 张秀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届穷书生,给不了刘珊珊幸福的生活。所以,自己就应该先把科举考试给度过去。 “嗯,好,为了能给珊珊一个幸福的生活,这个状元,我一定要拿到!”张秀重新拾起了斗志,陈希渊看到张秀嗯状态,也松了一口气。 “好了,那你们就先好好读书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陈希渊还有很多商业上的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一晃又是三个月,马上就到了科举考试的时间了。陈星和张秀也都准备的十分充沛。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京城了,今晚你们好好休息。”陈希渊已经给陈星和张秀准备了足够的生活上的东西。 晚上,陈希渊来到了林清婉的房间。 “清婉,你在吗?”陈希渊敲了敲林清婉的房门,林清婉此时正在屋子里刺绣,听到陈希渊的声音,便打开了房门。 “希渊,你不是明天要陪着陈星和张秀去京城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林清婉疑惑的看着陈希渊。 “怎么?难不成,都不能进去说的吗?”陈希渊眨了眨眼,调笑着说道。 “怎么会,快进来,你啊,就知道转空子。”林清婉拉着陈希渊走到桌子前,她和陈希渊是多年的好朋友,两个人又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平时也很少分开,所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伤感。 “哎,要不,清婉,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吧。”陈希渊看着林清婉,开口提议道。 林清婉摇了摇头,这要是以前。她也许还会同意跟着一起去:“不了,明天你们去吧,我还是喜欢这里,江南的天气很好,风景也很美。” 陈希渊知道,因为太子濮阳皓月的事情,导致林清婉对京城很是抗拒,便不再难为林清婉:“好。不去就不去吧,你就替我们看着江南的家,等我们回来。”江南是他们的家,林清婉在江南待着,对于濮阳皓月和林清婉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等着你们带着好消息一起回来!”林清婉笑着说道,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其他方面的话题。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陈希渊瞧了瞧天色,开口说道。 “嗯,好。”林清婉也没有挽留陈希渊。 第二天一早,陈阳和陈希渊,就送陈星和张秀离开了江南。 濮阳皓月从宫穆沉那里得知,陈星和张秀要进京赶考的事情,打算让林清婉也一起跟来,他已经好久没见过林清婉了。 濮阳皓月一直都在坚持给林清婉写信,即使是她一封也没有回过。 不过,濮阳皓月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林清婉不回信,而是,这些信根本就没到过林清婉的手里。 “哼,这个太子真是太不争气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如此轻怠国事!”乾清帝的书桌前,放着一摞书信,都是濮阳皓月写给林清婉的。 濮阳皓月也没想到,他的太子府里,也有乾清帝安插的眼线。 “嗯,什么东西,他们这些人都疯了是吗?一个村姑有什么好的!居然都喜欢上了村姑!”杜丽娘将旁边的花瓶打碎,非常疯狂的说,濮阳皓月贵为太子,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村姑,宫穆沉贵为摄政王,居然也喜欢上了一个村姑,这年头,村姑就这么受欢迎吗? “娘娘息怒啊,村姑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公子王孙们都她们眼前一新,她们又怎么会被公子王孙们喜欢呢!”杜丽娘的丫鬟,怕被迁怒,赶紧安慰道,杜丽娘想了想,觉得丫鬟说的很有道理,是啊,这些公子王孙们,无非就是平日里其他的女人见多了,才会对村姑感兴趣,等兴趣没了,她倒要看看,这些村姑可怎么办。 看了濮阳皓月写给林清婉的信,对于“村姑”的厌恶,何止是杜丽娘一个人。乾清帝此时也是非常讨厌了陈希渊一行人,他堂堂大元王朝的太子,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野丫头,这传出去,还不得被天下人耻笑啊! “陈希渊又回到京城做生意了,你去,让她这生意做不下去。”乾清帝可不想陈希渊能在京城立得住脚! 陈希渊此次回来,做的是一批丝绸的生意。这次的生意合作对象,是京城中最大的布商,一家百年老字号。 合作成功之快,是陈希渊怎么也想不通的,对面甚至都没有查验货物,直接一句“我相信陈老板的为人。”就把陈希渊给堵了回来。 陈希渊虽然觉得对方的做法很奇怪,但是因为对方也是个百年老字号,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所以也就不再怀疑了。 “老板,不好了,有人上门闹事。”陈希渊在和百年老字号成功交易的第二天一早,就被店里的伙计给吵醒了。 “怎么了?”陈希渊自从开始经商,就养成了浅眠的习惯。 陈希渊在被伙计带去前面的路上,就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原来是昨天那个百年老字号的布商,今天带着昨天交易的五十批上等丝绸前来闹事,他们说陈记出售的丝绸,都是一些以次充好的东西。 陈希渊当然是知道自己卖出去的东西是什么质量的了,她就说嘛,昨天为什么他们不先验货,只怕这件事情是早有预谋的! 陈希渊一出去,就被百年老字号布商的掌柜给针对上了:“哼,陈老板,我们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才没有验货,可是你居然以次充好,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陈老板这样做到底是何意思?” 陈希渊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一件事,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那么,就只能先“承认错误”。 陈希渊走上前,一把把残次品的丝绸给撕开,然后直接说:“真的抱歉了,这次是我的疏忽,才导致了让这种残次品混入的事情,你放心,贵店的损失,我们陈记会全部赔偿!” 百年老字号布商的掌柜的,知道这陈希渊是知道了他们计划了。见到陈希渊这么麻利的做法时,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监考官 “各位,请放心,如果在我们陈记购买的东西有任何的质量问题,我们陈记都会无条件退款!”陈希渊在百年老字号布商走后,朝着围在门口外的百姓说道,陈希渊这一举动,不仅没有影响到陈记的形象,而且还吸引了更多的客人。 如果乾清帝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估计会后悔这么做了吧! 很快就到了陈星和张秀科举考试的时间了。这次科举考试中,确实有不少寒门子弟,但是,也不乏有很多贵族子弟。他们大多数都是因为走后门的原因,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步。 所以,他们对于陈星和张秀这种没有“家庭背景”的寒门子弟,更是能欺负! 陈希渊知道了有人在考场上使绊子,故意难为陈星和张秀。这考场上的事情,却不是她能帮的上忙的了。 所以,陈希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宫穆沉,去找他帮忙。 “你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宫穆沉一听说陈希渊主动找自己,说不兴奋是假的! 陈希渊翻了一个白眼,她可不相信宫穆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谁叫她现在有求与他呢:“五天前刚到京城!” “好了,宫穆沉,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的!”陈希渊实在是受不了宫穆沉的眼神了,一句话不说,就用非常热烈的眼神看着你。 “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帮你办到!”宫穆沉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个,是这样的,我弟弟陈星还有一个朋友参加了今年的科举考试,但是,在考场上。有不少贵族子弟给他们使绊子,所以……”陈希渊也是很小心的开口,毕竟,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让宫穆沉出面,会不会再次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宫穆沉知道,这些所谓的贵族子弟,都看不起寒门子弟的出身,所以都会在考试前后给他们使绊子,而监考官碍于他们的身份,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没想到,他们今天居然这么猖狂,直接在考场上使绊子。 “嗯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濮阳皓月,让他去跟皇上说,他当这次的监考官。”宫穆沉也是个惜才的人,他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才就因为这样而被淹没! 濮阳皓月进宫面见乾清帝时,正好看到了濮阳皓琨。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濮阳皓月对乾清帝目前还是很恭敬的! “太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乾清帝眯着眼睛,看着太子,其实,太子为何而来,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把濮阳皓琨也叫了过来。 “回禀父皇,科举考试是我大元王朝一年一度选拔人才的时候,儿臣想,儿臣身为太子,有必要为科举考试出一份力,所以,儿臣请命,想身为这次的监考官!”濮阳皓月刚说完,濮阳皓琨就直接接话。 “父皇,儿臣也想做这次的监考官!”对于濮阳皓琨的突然插话,乾清帝很不满,但是,却没有开口,他就等着他们两个人互掐,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四皇弟!本殿身为太子,这种事情还是本殿最为合适!”濮阳皓月把太子两个字咬的极重,明确告诉濮阳皓琨和自己的身份! 濮阳皓琨因为是乾清帝带来的,所以,说话时底气十足:“太子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当然都有义务帮父皇分担事物,更何况,这监考官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又怎么敢劳烦到太子殿下呢!” 濮阳皓琨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个太子当的还真是够闲的,居然连这种小事情也插一脚。 濮阳皓月再好的修养,也被濮阳皓琨给磨没了:“你!四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本殿太无聊吗!” 濮阳皓琨哼笑一声:“太子殿下可别误会,皇弟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太子殿下这么认为的而已!” 濮阳皓月和濮阳皓琨一人一句,怼来怼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上面乾清帝的脸色已经变了:“够了!朕还没死呢!监考官的事情,朕自有主张,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乾清帝没有说到底让谁当这个监考官。不过,看情况就应该知道。不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 濮阳皓月刚出宫门,就看到了宫穆沉。 “怎么样?皇上让没让你做监考官?”宫穆沉看到濮阳皓月,直接就询问他。 濮阳皓月朝着宫穆沉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我先去处理点事情。”宫穆沉和濮阳皓月说道,按理说,太子作为科举考试的监考官,皇帝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可是这次乾清帝却不让他当监考官,那就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了。 宫穆沉和濮阳皓月分开后,就来到了皇宫内院。 “谁?”杜丽娘在寝宫里刚刚吃过午饭,就听到有响声。 “我。”宫穆沉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过在杜丽娘的耳朵里,就好似天籁。 “主子,您来了。”杜丽娘痴迷的看着宫穆沉,即便现在宫穆沉是背影对着她。 “皇帝不同意太子做监考官,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宫穆沉直接就问杜丽娘,现在杜丽娘在乾清帝面前很有话语权,所以,如果是她煽动乾清帝不让太子做监考官,也不是不可能的! 杜丽娘知道,宫穆沉为什么让太子做监考官,就因为这次的考生中,有那个陈希渊的弟弟,其实,她并没有说什么,她只不过告诉了乾清帝,这件事情,并告诉他,濮阳皓月喜欢的那个村姑和陈希渊是朋友!不过,这些事情她是不敢告诉宫穆沉的。 “主子,我,您要相信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左右的了皇帝的心思!”杜丽娘直接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说道。 宫穆沉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杜丽娘的脖子,冰冷的开口说道:“哼,最好不是你做的,本王告诉你,不准坏了本王的事,不然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宫穆沉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杜丽娘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第三百二十二章 针扎之痛 被宫穆沉警告了一番后,杜丽娘回到宫中。她端庄地坐着,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恶毒的冷光。 所有在主子身边的女人她都要除掉!她为主子做了这么多,只有她才配得上主子,而陈希渊不论身份地位都比不上她,又如何配与主子在一起? 杜丽娘思索片刻,沉声道:“来人。”话落,在殿外候着的宫女走了进来问:“贵妃娘娘,您唤奴婢有何事?” “给本宫把陈希渊召来吧。”杜丽娘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宫女低下头行了个礼,便走出了宫殿,去召陈希渊了。 “小姐小姐。”夏竹跑到陈希渊的院子里唤道。听见夏竹的声音,陈希渊马上走了出来,挑了挑眉疑惑地问:“夏竹,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小姐,外面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贵妃娘娘召您去宫里,与她喝茶赏花。”夏竹看着陈希渊道。 贵妃娘娘?陈希渊托着腮思索了会儿,她平日里和贵妃娘娘并没有什么交集,这次贵妃娘娘召她去宫里赏花喝茶有是什么意思?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夏竹,走吧,去看看。”陈希渊说道。夏竹领着陈希渊来到门前,只见一个容貌平淡无奇的宫女站在门口。 “小姐,上马车吧,贵妃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宫女垂眸道,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卑谦,显然她看不起陈希渊。 “我素来与贵妃娘娘没有什么交集,不知你可否告诉我,贵妃娘娘召我去与她赏花喝茶究竟是什么意思?”陈希渊对宫女礼貌地笑道。 宫女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轻蔑,面无表情地道:“小姐,这些我无可奉告,我劝小姐还是快些上车为妙,惹怒了贵妃娘娘就不好了。” “所言极是。”陈希渊笑着,也不恼。她可没有错过方才宫女眼中闪过的不屑,只不过她没兴趣追究罢了。 说着,陈希渊便上了马车,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皇宫,小宫女带着陈希渊来到了贵妃娘娘的寝殿之中。 “贵妃娘娘,陈希渊来了。”宫女恭敬地说道。“嗯,你退下吧。”杜丽娘应了一声说道。 闻言,宫女恭敬地对杜丽娘行了一个礼便走出了宫殿,只留下陈希渊与杜丽娘二人在空旷的大殿内。 “陈希渊拜见贵妃娘娘。”陈希渊弯腰低头,垂着眸,恭敬地对杜丽娘行了一个礼。 “呵。”杜丽娘抬起手,掩唇轻笑一声,“这诺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人,着实是有些空虚了,便想把你叫来聊聊天,也不至于太寂寞。” “你随我一起去花园吧。”杜丽娘笑道,她带着陈希渊来到了一处花园,花园里花团锦簇,四处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杜丽娘唤宫女沏了杯茶,茶香浓郁,“呵呵,我想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奉劝你最好马上离开摄政王,他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不然……陈星的考试……”杜丽娘嘴角含笑,妩媚妖娆,那双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丝冷光。 “现在总有些后宫女子,仗着宠爱横行霸道,多管闲事,殊不知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最终怕是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娘娘,我说得没错吧?” 陈希渊浅浅地笑着,说的话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实则是在讽刺杜丽娘以色事人,恃宠而骄多管闲事…… 杜丽娘脸色发黑,但还是强行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只不过任谁都看得出她脸色的僵硬:“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贵妃娘娘是听不懂吗?那我可以给你讲解一番呢。”陈希渊嘲讽道。 杜丽娘内心气愤,对身旁的宫女招了招手道:“你,给我去拿些针过来。”这个陈希渊可真是不识好歹! “是,娘娘。”宫女应道。没过多久宫女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全是针。 杜丽娘阴冷地笑着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那冰冷狠毒的笑容,让陈希渊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呵,给我拿针收拾收拾这不识好歹的小贱人!”杜丽娘冷笑一声,命令道。 “是。”宫女闻言,应了一声,两个下人趁陈希渊不注意,压制住了她,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 “和我扎!”杜丽娘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希渊,冷冷地说道。 “是,娘娘。”那下人应了一声,拿着针就往陈希渊身上扎,似乎是为了讨好杜丽娘,力道很大。 “嘶”陈希渊顿时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喊停,就不许停下!”杜丽娘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下人一直把针扎在陈希渊身上,刚开始她还会反抗,但到了后来便没有反抗了,因为背上全是被针扎的口子,一动就特别疼! “我……我答应你……离开宫穆沉……”陈希渊虚弱地说道。 “停下吧。”杜丽娘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这样轻易为疼痛屈服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主子呢? “你可以回去了。”杜丽娘笑着说。 陈希渊的脸色苍白,没有说话,没有马车载她回去,她只能一步一步走出皇宫,再一步一步走回家里去。 到了家,林清婉见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后背被鲜血染红的衣裳,顿时心头一紧,马上拉着她的手来到房间,找下人拿了些药膏来。 林清婉把她的衣衫褪下,陈希渊背上那密密麻麻,冒着血珠的红点看得她异常心疼,边给她上药边心疼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陈希渊沉默着,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说道:“没什么,不小心招惹了人。” “还没什么!你背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明显是被针扎出来的口子叫没什么吗?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咱们没完!”林清婉有些气愤,哪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啊! “今日贵妃娘娘召我去与她赏花喝茶,她让我离开宫穆沉,我没有答应还讽刺了她几句,她便命下人把我绑起来,用针扎我,然后我就答应离开宫穆沉了。”陈希渊沉默了片刻,“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意外发现 杜丽娘脸色潮红,面容精致而妩媚,眼神迷离,此刻看起来格外动人。 “陛下,太子好歹也是您亲封的,而你却让濮阳皓琨去当这个监考官,怕是会惹人非议。其实对于臣妾来说,谁做这个监考官不重要,臣妾只想陛下开心。” 杜丽娘在皇帝耳边呵气如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的笑意。先前她惹得宫穆沉不快,如今则是想留给宫穆沉一个好印象。 “好,明日朕就宣布太子当监考官,这样爱妃可满意?”皇帝笑道。 “只要是陛下做的决定,臣妾哪里会有不满呢?”杜丽娘娇俏地笑道。 第二日,皇帝被人伺候着穿衣洗脸,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上早朝了。 大臣们差不多都到齐了,皇帝才到。他**地道:“经过几番思索,朕决定了,这次的监考官,便让太子担任吧,朕也相信,他身为朕的儿子,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站在下面的太子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昨日皇帝坚决不让他当监考官,今日竟会宣布他当监考官的消息。 濮阳皓琨也被皇帝的话惊了惊,哪里想到,本来胜券在握的监考官的位置,竟会落入太子手中。顿时震惊地说道:“父皇,这怕是不妥吧……” 明明父皇之前还反对太子当监考官,如今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 皇帝冷冷地瞥了濮阳皓琨一眼,说道:“这是朕的决定,你对朕有什么异议吗?”这些人可真是反了,居然敢对他这个一国之主有异议? “没有没有……儿臣怎么敢对父皇有意见呢?”父皇最是受不得别人忤逆他,何况他是儿子他是父亲,忤逆父皇的决定,必定会惹他猜疑。若平时还好,可此刻父皇明显不容人忤逆…… 呵,他会让父皇,心甘情愿把监考官这个位置让给他的。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便下朝吧,朕也乏了。”皇帝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眉心说道。过了片刻,皇帝见没人提意见便径直离开了,一群在大殿里的臣子也跟着散了。 濮阳皓月显然很高兴,走的时候整个人如沐春风,嘴角都带着笑,而濮阳皓琨俊美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意,但受了瘪,心里还是极为不爽的。 濮阳皓琨来到了皇后的殿内。 “砰”濮阳皓琨控制不住自己,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地上全是碎片,他额角的青筋凸起。 “你的事情母后也听说了,陛下选了太子当监考官?”皇后皱着眉,显然也有些疑惑,接着抿了一口茶道。 “母后,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明明我的才能完全不输于太子,为何父皇却不选择我做监考官?况且太子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濮阳皓琨眼神阴鸷,把其中的疑点一个个说出来。 “你再忍忍便好了。”皇后轻声安慰道。她垂着眸子,思考着,毕竟这些问题她也思考过。 “忍?怎么忍?这太子也不知道给父皇灌了什么**汤,先前还坚决反对,如今却坚决让太子去当监考官。”濮阳皓琨阴郁地说道。 “呵,恐怕是另有其人吧?”皇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 “杜丽娘你知道吧?成日缠着陛下,如今陛下被她蛊惑得五迷三道的,简直就是个狐狸精!现在陛下几乎每晚就宿在她那儿,你说不是她是谁?一定是这个狐狸精蛊惑了陛下,让太子当监考官!” 皇后冷笑着说道,眼中装满了嫉妒,看起来再如何雍容华贵也终究不过是表象,内里依旧是一个心狠手辣,嫉妒心重的妇人。 濮阳皓琨拖着下巴思索片刻,杜丽娘是后宫中的一位贵妃娘娘,地位不低,深得父皇喜爱,父皇对杜丽娘也极为纵容,况且最重要的是,父皇昨晚宿在了杜丽娘那儿的…… 至于后面的推测,不言而喻。毕竟,在这之前,父皇坚决不同意太子做监考官,但在杜丽娘那儿睡了一晚上,便是改了主意,让太子做监考官。 你说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太过于巧,就是事实了。 “这个杜丽娘必须除掉!”皇后冷冷地道。本来以为这杜丽娘只是于自己争宠,蛊惑陛下,没想到还挡着她儿子的路!这个女人不除,必成大患! “母后,你说得对。杜丽娘把父皇蛊惑成这样,再继续纵容她下去,这宫中怕是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了!除掉她的同时还要让父皇对她厌恶,还要斩草除根,免得日后调查出来真相。” 濮阳皓琨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杜丽娘,必须除掉! 但濮阳皓琨派人去调查杜丽娘,却是早早没有想到,杜丽娘竟会与御林军大将军郑勤有私情! 皇后冷笑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对陛下情深义重,至死不渝,私底下却是与郑勤苟且不清! 这下子,杜丽娘可别想逃过她的手掌心! 濮阳皓琨道:“杜丽娘与御林大将军郑勤苟且,不知道父皇知道后,会怎么样呢?”没想到调查杜丽娘,却很巧合地发现了杜丽娘的把柄,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父皇最是受不得别人忤逆他,更别说自己的女人与自己的下属苟且不清……况且,平日里陛下对她纵容,这下杜丽娘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濮阳皓琨笑着,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光。 “这样吧,我们让人继续跟踪,等到杜丽娘与郑勤苟合的时候,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杜丽娘与郑勤苟且的名义把陛下引出来,带到他们苟且的地方……呵呵,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后冷笑着说道,哪怕濮阳皓琨调查的结果有误又如何?她的本意本来就是除掉杜丽娘,就算是污蔑了她又如何?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 但他们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们派去调查杜丽娘的人,非但被发现了,并且调查到的并不是真相,还反被郑勤跟踪,来到了这里。他们所有的计谋,全部落入郑勤的耳中。 郑勤看着洋洋得意的皇后与濮阳皓琨,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的光芒。 第三百二十四章 请君入瓮 蹲在房顶上的郑勤看着濮阳皓琨和皇后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冷冷地笑了一声,足尖轻点,跳下了屋顶,一路跑回了杜丽娘的殿。 “杜丽娘。”郑勤在杜丽娘床前唤道。 “郑勤?你来找我有何事?”杜丽娘一听便认出了这是郑勤的声音,便坐了起来,蹙着眉出声询问道。 “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小心隔墙有耳。”郑勤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毕竟这事儿牵涉太多,他可不想被人听见坏了好事。 “没事,说得小声点便好了,你也不必怕隔墙有耳。”杜丽娘慵懒地道,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子媚态,却极其让人着迷。 “今日我发现有人调查你,我便反过来跟踪了那个人,追根溯源,没想到那人竟误认为我们之间有私情,告诉了皇后和濮阳皓琨。没想到皇帝和濮阳皓琨竟然想除掉你,还计划好,等我来你这儿的时候,便把陛下叫过来抓奸,让陛下不再对你宠爱。” 郑勤一一道来,脸上明显带着嘲讽,大抵是对皇后自以为是的嘲讽吧。 “呵呵……真是够愚蠢的,竟是连有人在房顶偷听,都未曾察觉?就这般愚蠢没有脑子的,还妄想除掉我?” 杜丽娘嗤笑一声,她在宫中身居高位,这贵妃娘娘的位置,可是她付出了无数代价得来的。虽说有宫穆沉的暗中帮助,但后宫中的这些勾心斗角,可都是要她自己度过的。 “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件事,反过来让他们被陛下所厌恶。”郑勤的眼神闪了闪,有时候,自以为是,往往会让自己身陷囹圄。 “你说的没错。你可以故意让他们发现你的行踪,把那个调查的人引到这儿来,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在一起。皇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待她把陛下叫来抓奸,你便逃出去,陛下没有见到男人肯定会搜,搜不到定是先怪罪皇后。” 杜丽娘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既然想除掉她,那就付出代价吧!想必主子知晓,定是会很满意吧。 由于濮阳皓琨派来的人并没有多大的本事,自然也是寻不到郑勤的踪迹的,只得在杜丽娘那儿候着,等着郑勤自己来找杜丽娘。 夜深了,郑勤悄无声息地朝杜丽娘的宫殿走来。但却又刻意留一些破绽。 那调查的人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眼前走过,还隐约看到了脸,这才猛然惊觉,这是郑勤啊!等着这么久,可算是被他等到了。 他马上回去禀报濮阳皓琨,濮阳皓琨又怎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可他已经被自己的清高自傲蒙蔽了双眼,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对方有没有发现他们,甚至来了一出请君入瓮的计谋。而这骄傲自满的心态,也导致了他最后被罚,悔不当初! 濮阳皓琨马上去了皇帝闭馆炼丹的地方,脸色凝重地对守门的侍卫道:“你进去给我向父皇通报一声,告诉父皇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说。” “是。”侍卫恭敬地应了一声,不敢怠慢,马上跑了进去,在皇上闭关炼丹的房间外敲了敲门道:“皇上!四王爷来找您,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要说!” 在屋里的皇帝闻言,也相信濮阳皓琨没有这个胆子敢戏弄自己,便开门走了出去,问侍卫:“你现在在哪?” “四王爷此刻在门口等着皇上呢!”侍卫说道。 皇帝走了出去,见到面色凝重的濮阳皓琨,问道:“濮阳皓琨,你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找我?” “陛下,我先前深夜睡不着,便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却看到御林大将军郑勤进入了贵妃娘娘宫里,就在方才,儿臣出来散步,没想到却又再次碰到郑勤进入了贵妃娘娘的宫里……” 濮阳皓琨没有说后面的话,但很显然,后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本以为杜丽娘贤良淑德,温柔妩媚,对自己一片深情,却没想到背地里居然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皇帝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也顾不上什么累不累的,直奔杜丽娘的宫殿,尾随着皇帝的濮阳皓琨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皇帝和濮阳皓琨冲进了杜丽娘的宫殿,杜丽娘刚洗完澡出浴,听到声响,吓得惊呼一声,急忙披上了一脸衣服,只见皇帝和濮阳皓琨冲了进来,皇帝脸色铁青满脸怒容。 皇帝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看到杜丽娘衣衫不整,气得双眼通红。见四处没有男人,他大吼一声:“给朕搜!把郑勤给朕搜出来!” “是!”跟着皇帝过来的侍卫应了一声,也不敢敷衍了事,开始在杜丽娘的宫殿胡乱地翻找起来。 侍卫们有些战战兢兢,生怕皇帝事后会把他们处死。毕竟,从皇帝的话里很明显可以看出,杜丽娘与御林大将军郑勤苟且被皇帝知道了。 若此事传出,皇上定会颜面尽失,为了自己的面子,皇上说不定会让人把他们处死…… 杜丽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红了,垂着泪道:“陛下!臣妾才出浴你们便冲了进来,把臣妾吓了一跳,您难道不应该给臣妾一个解释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个放浪形骸,表里不一的女人还好意思说!”皇帝怒吼道。 “陛下!” 杜丽娘满脸泪痕,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够泪眼汪汪地看着皇帝,然后悲伤地低下了头。 很好,现在皇上已经完全以为,自己与郑勤不清不楚了。 毕竟是皇上,哪怕再怕,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违背皇帝,欺君可是大罪啊!他们只能认真地找,但搜了约莫有一个时辰,都没有搜到所谓的奸夫。 杜丽娘始终低着头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着,眼睛红红的,泪珠落在地上,看起来让人怜惜,却没有人看到她嘴角翘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皇上,我们没有搜到郑勤。”侍卫恭敬地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可能会没有?难道真的是濮阳皓琨在骗自己?而郑勤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皇帝皱着眉思索着。 濮阳皓琨见皇帝皱着眉,心中感到不妙,皇上定然是怀疑起自己来了,便道:“儿臣认为,郑勤不会这么愚蠢留在贵妃娘娘的宫里,定是从窗户逃出去了,不然也不会搜不到!” 皇帝心中想着濮阳皓琨定然不敢骗自己,同时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如果不是从窗户逃出去了,又能去哪里? 再加上皇帝早已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又如何有辨别是非黑白的能力?便不假思索地相信了濮阳皓琨的话。 “陛下!什么郑勤!臣妾不懂啊!求陛下告诉臣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杜丽娘跪在地上哭喊着说道,但是皇帝根本不听,也没有给杜丽娘解释的心思。他坚信杜丽娘与郑勤有染,哪怕暂时并没有什么证据。 “给朕出去把郑勤抓过来!”皇帝大声命令道。 “是!”侍卫们恭敬地高声应道,纷纷跑了出去,去寻找郑勤。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有人找到郑勤。 “郑勤在这里!”那名侍卫高呼道,引来了其他的侍卫,毕竟郑勤好歹是一个御林大将军,怎么会没点本事,收拾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妥妥的,不把其他人叫来怎么把郑勤抓回去? 双拳难敌四手,郑勤就是再武功高强,也挡不住一群侍卫吧? 当然,郑勤本来就是为了算计濮阳皓琨,才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更何况,这小小的侍卫,哪怕是有一群,也制服不了自己,什么双拳难敌四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狗屁,他这个御林大将军可不是盖的。 一群侍卫把郑勤团团围住,制服了他,郑勤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郑勤,对不住了,我们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陛下怀疑你与贵妃娘娘有染,所以要把你抓回去,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一名侍卫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是啊,若是你不乖乖就范,咱们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另外一名侍卫道,可以看出他的自私和贪生怕死。 郑勤低着头没有说话,很乖顺地让他们押着到了杜丽娘的宫中,全程都没有挣扎。 郑勤穿着一身铠甲,低着头,被几个侍卫押着跪在地上。皇帝见郑勤穿着一身铠甲,也是有些疑惑地这皱着眉。 一直现在皇帝身旁的公公见此,站了出来道:“皇上,你看看,这郑勤穿着一身铠甲,衣衫整洁。可若是郑勤与贵妃娘娘苟且,情急之下从窗户逃走,必定不会衣衫整洁……而郑勤一身铠甲,衣衫整洁,很明显与贵妃娘娘没有私情。” “陛下!臣妾刚出浴你们便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在臣妾宫里翻来翻去,却又不肯说这是怎么回事儿!臣妾不明白!” 杜丽娘跪在地上,委屈地哭诉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看得皇帝心疼极了,也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皇帝有些无奈,却不知道如何!安慰。见一身铠甲的郑勤低着头,大声斥责道:“郑勤,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出现在杜丽娘的宫中?” 就算郑勤与杜丽娘没有苟且,但为何郑勤会在深夜出现在她宫中? “皇上,微臣在外面的时候,听到了贵妃娘娘的尖叫,说有贼人,微臣想都不想便冲进来了,但没想到其实是一只猫。但哪知道,本来只是帮贵妃娘娘抓猫,却是被别人以为与贵妃娘娘有染。” 郑勤低头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字里行间却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与屈辱,紧握成拳的手,也泄露出了他愤怒的情绪。 皇帝有些愧疚,蹲了下来,摸了摸杜丽娘的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还有眼中闪烁的泪水,颇有些心疼。 “陛……陛下……臣妾永远只会爱你一个人啊,又怎么可能会与别的男子有染呢?可没想到,陛下,您竟然一直以来都没有相信过臣妾……”杜丽娘抽泣着说道,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爱妃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朕的错……是朕误会了你……”皇帝安慰似的抚摸着她瘦弱的背,安慰道。 “臣妾只想要陛下您还我一个清白!我明明与四王爷无冤无仇,可他此刻却来污蔑我,说我与郑勤有染,又是什么意思!” “臣妾自认在后宫老实本分,从未得罪过任何人……没想到今日却遭到这般恶毒的陷害……再者,他如此横冲直撞,还好臣妾反应及时,不然身子就要被一群男人看了去了!臣妾到时候还怎么活啊!” 杜丽娘抽泣着,向皇帝哭诉道,看起来简直是比窦娥还冤!而此刻,意识到自己被杜丽娘和郑勤合伙坑了的濮阳皓琨,不仅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连脸色都变得铁青,极其难看。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没想到,会失败!如果不是那个调查的人,没有调查清楚,情报有误,他又怎么可能会被杜丽娘和郑勤坑了一把!真是猪队友! 可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是他自己告诉皇帝,杜丽娘与御林大将军郑勤有染,惹得皇帝来到杜丽娘的宫里捉奸。而如今一切证据都证明,这两人是清白的。 “该死的!”濮阳皓琨忍不住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音量咒骂了一句。 而他呢?虽说他是大元的四王爷,哪怕是欺君之罪,皇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从今往后,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有信誉,定然会一落千丈! 濮阳皓琨这下可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来想要借这一件事把杜丽娘给除掉,却没想到反而被他们套路了。 “从今日起,濮阳皓琨,在自己宫中禁足,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来!并且每天只能够吃一顿素斋!”皇帝说道。 濮阳皓琨心中憋屈,手紧握成拳,虽说这惩罚并不算重,但对于习惯了山珍海味的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折磨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第三百二十六章 接近陆青遥 次日,郑勤便出了宫,骑着一匹骏马来到了摄政王的府外。守在门外的侍卫见状,很是识相地开了门,把郑勤的马牵到了马栅里。 郑勤进了王府,便找了几个下人问了问,按着下人指得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宫穆沉。 宫穆沉穿着一身玄衣,坐在水中央的凉亭中,剑眉入鬓,面容俊美妖孽,低头抿茶的模样,就像是一幅画,美得不可思议。 “宫穆沉,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郑勤对宫穆沉说道。 闻言,宫穆沉抬起头,站了起来:“走吧,去书房。”说完,便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那完美的背影,也难怪会让无数女子倾心。 宫穆沉的书房,是整个王府里较为安全的地方,更何况王府里全都是宫穆沉的人。 郑勤跟着宫穆沉去了书房。两人坐了下来,宫穆沉淡淡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儿?” “许是因为杜丽娘让太子成了监考官,挡了濮阳皓琨的路,加上她极为受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觑,所以濮阳皓琨便想把杜丽娘给除掉。”。 “濮阳皓琨派了人来调查杜丽娘,却误会了我和杜丽娘的关系,以为我与她又私情,便回去禀报了濮阳皓琨。” “我自然也发现了那人,便跟踪了过去,得知了皇后的计划,我便和杜丽娘想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子,最后濮阳皓琨被皇上罚了禁足吃素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郑勤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对濮阳皓琨的不屑,神色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你想要调查你父亲的死因,从陆尚书身上下手,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够从陆尚书最信任亲近的人身上下手。” “从他的心腹下手不是不可能,但是耗费的时间,会很长。而最好的方法,便是从陆青遥身上下手了。” “陆尚书对陆青遥这个女儿极为纵容,她肯定知道很多东西,更何况陆青遥对你怀有爱慕之情……所以你要调查你父亲的死因,最好的方法,便是接近陆青遥。” 郑勤冷静地分析道,宫穆沉有些无奈。他并不想伤了陈希渊的心,但同时,他也不想放弃调查父亲的死因。 他是喜欢陈希渊,但他接近陆青遥只不过是与她暧昧不清罢了,终究是没有结果的,想必陈希渊会理解的。 宫穆沉犹豫了片刻,便想通了。他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想通了便坐着王府的马车去了尚书府。 见来的人是摄政王,看门的侍卫哪里敢拦着,马上跑了进去通报陆尚书:“陆尚书!摄政王来了!” 闻言,陆尚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似乎是惊讶宫穆沉会来到尚书府,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来到了门口迎接宫穆沉,一张老脸上挂着笑容,笑容中带了几分讨好。 “原来是摄政王,今日一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而听说宫穆沉来了,陆青遥哪里还有别的心思,马上冲了出来,快要到的时候却又故作矜持地莲步轻移,优雅地走到宫穆沉面前,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得体地微笑着道。 “摄政王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陆青遥生得很美,也装得很有气质,不然又怎么会被捧为大元第一美女? 细长的眉,漂亮的眸子,挺翘而精致的鼻子,巴掌大的小脸,浑身散发着清纯如雪莲的气质,果真是一朵内心很辣,外表清纯的白莲花! “没什么,只不过许久没有来,有些想了,便也来了。”宫穆沉看着她的眼神含了几分柔色在里头,还对着她笑了笑。 陆青遥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剑眉星目,貌比潘安,俊逸不凡,偏生还才华横溢,位高权重! 摄政王啊!完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还有刚才他说什么?有些想了,便也来了?想,指的是她吗? 宫穆沉看着对自己犯花痴的陆青遥,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的情绪,转眼又恢复如常。 “陆青遥,你陪摄政王在府里逛逛吧,为父先走了。”陆尚书笑得十分和蔼,若是陆青遥和宫穆沉在一起了,倒也是一桩美事。 “是的,父亲。”回过神来的陆青遥脸有些红,微微笑着回道。她看着宫穆沉,眼中有几分痴迷,只有这样完美的男人,才配得上她陆青遥!对宫穆沉,她势在必得! “宫穆沉,走吧,我带你去逛逛。”陆青遥微微笑着说道。 “嗯。”宫穆沉笑着应道,那带了几分温柔地笑意,把陆青遥迷得脸都红了。 陆青遥带着宫穆沉在尚书府逛了逛,路过湖边的时候,她眸光一闪,“哎呀”一声,故意摔倒在了宫穆沉怀里。 那充满荷尔蒙的气息,又把她迷得脸红。不过很快,宫穆沉就把她的身子扶正了。 “谢谢……”陆青遥红着脸微笑道,她看着宫穆沉的脸,眼神痴迷。 “不用谢。对了,我父亲似乎与陆尚书有些交集,你知道些什么?”宫穆沉笑着询问道。 “我……我不知道……”陆青遥根本没注意宫穆沉问了什么,只知道对着他的脸犯花痴。宫穆沉又问了几个问题旁敲侧击,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自此之后,宫穆沉经常都会去尚书府,问陆青遥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深深迷恋着宫穆沉的陆青遥,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反而一直对着他犯花痴。 不知怎的,宫穆沉经常去尚书府的消息传了出来,百姓们众说纷纭,但无非是说宫穆沉与陆青遥旧情复燃了。 不过,男的俊女的美,一个是大元第一美男,一个是大元第一美女,更何况两人都如此才华横溢,家世显赫,分明就是一对金童玉女!说不定会有好事呢! 这些自然坊间传言,自然传入了陈希渊的耳中,她心中是又气又恼!她答应杜丽娘离开宫穆沉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是他却是移情别恋了,这又让她如何不生气?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找茬 摄政王府 陈希渊缓慢的走进摄政王府,她笑嘻嘻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李泽:“我今日找你们王爷有些事情,你们王爷呢?” 她知道他总是往尚书府跑的消息了之后,很是给面子的早上一起来就过来了。 “陈小姐,这……”李泽也颇有些为难,这陈希渊一大早就来摄政王府了,但是王爷吧,也是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他,也很难办的。 看着李泽的神色,陈希渊也微微变了变脸:“你的意思是,他不在?” 好啊宫穆沉,你为了追人家小姑娘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以前总是在我面前装,现在对待别的姑娘,就是一大清早就去人家府上了!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抑制住双眸中的怒火。 “这,陈小姐,不如你先回去吧王爷他……”他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解释,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王爷定然是不急着回来的,那陈希渊在这里等,不是有要吃人的可能? 而且……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脸无害某人,也是微微有些发怵的。 “你不用管我,给我上些茶和点心就行了。”她今天还就是要在这里等着,看宫穆沉什么时候回来!想到这里,她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直接闭目小憩。 李泽见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让侍女下去准备陈希渊喜欢吃的食物,而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 “王爷,陈希渊在大厅当中等着你。”看着缓步走进大门的宫穆沉,李泽的心里也是微微有些害怕的,他望了望里面,然后面带微笑,十分聪明的退了下去。 宫穆沉听到陈希渊来了的时候,面上立刻迸发出惊喜的神态,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进了大厅。 “你今日怎么来了?”自从回了京城之后,陈希渊就不怎么在自己府上来拜访了,更何况……他方才听李泽说,她在这里等了很久。 “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王爷为了一个女子,大清早出去,如今都下午了才回来?”她睁开眼睛,里面带着嘲讽的笑意,“不知,尚书府的小姐,是否就是王爷心中的王妃人选?” 她心中也是气炸了,自己本来想着休息休息,可是这一睡就是三个时辰,整整六个小时啊,他都在尚书府里,和陆青遥在一起,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希渊。”他的脸上闪过几丝慌乱,随即狠狠的把她拥入怀里,“你要相信我,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我做这一切,都并不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现在皇宫方面已经在怀疑杜丽娘了,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好好的实施下去,他必须要做出一点牺牲。 “呵。”陈希渊冷笑一声,她贴近他的耳际,“宫穆沉,我也很想相信你呀,可是现在整个京城当中都在传,说你们好事将近,旧情复燃,你让我心里该怎么想这件事情呢?” 她也并非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是宫穆沉,你不是旁人,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她可以相信像濮阳皓琨和濮阳皓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接近女人,但是,相信不了他。 像你的脾气,像这样的做法,恐怕只有一个可能性。 “宫穆沉,你是不是喜欢……”陈希渊突然止住话语,她说不出宫穆沉喜欢陆青遥,不喜欢自己了的话。 于是,起身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刚宫穆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朝他的房间走去,并且在进去之后,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唔。” 身上猛的传来男子的味道,她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看着此刻吻着自己的男子,他的五官轮廓是那样的好看,对自己曾经是那么的好,但是现在,却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里,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扼住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宫穆沉一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向上压去,唇瓣却一直没有离开,而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腰际滑过,灵活的解开腰带上的带子。 “唔。”她一把把他推开,看着双眸之中带着些许怒火的男子,唇角不由挽起一抹笑容,“怎么,摄政王殿下是想霸王硬上弓吗?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关系,这样影响不好。” 呵,真当她最近脾气好了,就想在老虎头上拔毛么? “你!本王已经说过了,我与陆青遥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事情,而我多次前往尚书府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一开始想着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了,就不由的对陈希渊有些渴望,想要和她亲密一番,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给自己淋了这么一大盆水。 “王爷的意思希渊也已经听明白了,不过希渊说的可一点也没有错,我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摄政王这样做,真的是与礼不合。”带上自己的招牌笑容,陈希渊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着面前女人一脸得逞的样子,宫穆沉感到一阵落败,他此刻也没有很想要和她亲密的心思,于是转身就离开了。 “李泽,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冷的。”刚走出房间,他就忍不住发号施令了。 而陈希渊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眼角微微上挑,透出愉悦的心情,她站直了身子,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就出去了。 她在摄政王府大厅睡了那么久,现在肚子也有些饿了,所以,就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准备吃完东西后才回家。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一刻钟后 “本王备受煎熬泡了一个冷水澡,你倒是在这里吃得欢乐。”宫穆沉一脸阴沉的从内厅当中走出来,他的双眸黑的好像能够滴出墨水来一般。 不过陈希渊并不为所动,她捻起一块绿豆糕,小口的品尝了起来。 “你快点吃吧,吃完之后本王送你回家。”他偏过头去,傲娇的说道。 “嗯。”陈希渊看向他,被他傲娇的模样逗乐了,然后偏头过去看了看夜色,似乎也不早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杜丽娘挨打 “还以为摄政王的忍耐力有多强,不过尔尔。”看着他一脸淡漠的坐在自己前面,陈希渊就不由得出声嘲笑,她现在只要一想起京城百姓当中的那些传言,就气得牙疼。 他听见这话,面色上时候闪过一丝不悦,但是想起她确实是对这件事情不开心了,而且叫停也是为了报复自己。想到这里,双眸之中带上几分笑意,但是脸上也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样一副表情。 “快点吃吧。” “知道了。”她有些愤然拿起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脸上一脸不耐。 一刻钟后 放下手中的筷子,她轻轻拿过放在一旁的方巾擦嘴,然后站起身来:“我已经吃好了。”她确实也需要快一点回去,毕竟还有些事情等着自己处理。 “嗯。”宫穆沉闷闷的应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陈府 “既然我已经到家了,摄政王就请离开吧。”她看着在外面等待自己的林清婉,面上闪过一丝兴奋,便连忙的跑了上去。 果然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还是只有朋友。 “希渊。”林清婉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要对摄政王如此无礼,夜深露重,你先进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跟摄政王殿下说。”她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看起来很是端庄。 “嗯。”她看了宫穆沉一眼,也便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离开了,林清婉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她和太子的事情,要是有宫穆沉的支持,想必进展也会顺利很多。 想到这里,脚步就越发快了。 “林小姐。”宫穆沉看着她,面色难得带了几分和气。 “清婉有些唐突了,只是此番和摄政王殿下说的事情,是有关于希渊的。”话说完,她不由得捏了捏拳头,随即望着宫穆沉,“不知道殿下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可愿意帮助希渊?” “本王见她最近几日都安分很多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一直都派有人去保护她,除了前些日子进宫的那一次。 “你的意思是?”他剑眉一拧,面色上也带了几分凝重,却又夹杂着几分愤怒,“杜丽娘?” “殿下说得没错,确实就是现在宫里面的皇贵妃娘娘。”她慢慢的走下台阶,面色也带着些微怒,“前些日子皇贵妃娘娘让希渊进宫,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现在宫里宫外,大多都知道希渊与摄政王你关系菲薄,清婉心里也就更加放心了,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皇贵妃娘娘居然对希渊动了私刑!” 想起那日陈希渊回来的时候,肩上和背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针孔,那是一片血肉模糊,看着她直心疼,可是陈希渊却不太想追究这件事情,但是她怎么能让她白白的受了这个委屈呢? “为什么?”他心里此刻也郁积了很多怒火,但是杜丽娘一向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也没有理由对陈希渊不好。 “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此次也只是告诉摄政王殿下,毕竟我与希渊两个人关系一向要好,是见不得她吃苦的,就是不知道王爷是否和我心思一样?”说完,她微微福了福身,就进府去了。 宫穆沉见状面色沉了沉,于是带着满腔怒火回府了。 第二日,皇宫 “娘娘,摄政王殿下来了。”杜丽娘身边的婢女从门外匆匆跑进来,伏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她微微有些错愕,主子来了?莫不是来关心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得荡漾起来,随即看着侍女,十分急切的问道:“瞧着我今日的妆容怎么样,可显老气?” 自己最近几日忙着和皇后斗法,所以每日里画的妆容都是按照皇贵妃的格致来的,浓妆艳抹,盛装而立。 “娘娘长得精致,就算画怎样的妆容也不会显得老气的。”侍女见状微微笑了笑,十分谄媚的说。 “嗯,让王爷进来吧。”面上难得带了几分春意,于是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所以,宫穆沉走进宫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杜丽娘一脸笑意的模样,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也没多费口舌:“本王听说前些日子你让陈希渊进宫来陪你?” 闻言,杜丽娘面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她有些慌张的抓着自己的手绢,双眸之中带着些闪躲:“是本宫有些无聊,才想着让陈小姐请出来陪本宫,王爷,本宫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还望王爷明鉴。” 她当时确实是气不住才让下人用针扎她,但是,宫穆沉一向不关注这些宫闱讳事,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宫穆沉面色更加阴沉了,他直接甩了杜丽娘一巴掌,吐出来的字像针一样,一针一针的狠狠的扎在杜丽娘的心上。 “本王觉得,皇贵妃应该看清你和她的位子,看起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当然,如果你看不清楚,本王也不介意帮你,还有。”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捂着脸,双眸好像立刻就要滴下泪水的她,“不要再让本王听到类似的传言,否则无论真假,本王都会叫你付出代价。” 他昨夜也派人去调查了这件事情,可是得到的信息却让自己恨不得杀了杜丽娘,她居然敢让人用针去扎陈希渊,而且还威胁她离开自己,若不是她现在还有些用处,就不是一巴掌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王爷,我……”她似乎还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宫穆沉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杜丽娘的寝宫。 看着男子毫不留情的离开的背影,她心中充满了怨恨:“你们这些小贱蹄子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来扶起本宫!” 她目光转向刚才的那个侍女,目光像淬了毒的毒蛇一样:“给本宫走过来。” “娘娘。”侍女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缓步的上前,就在她即将走到杜丽娘面前的时候,她的脸瞬间被打得通红。 “全部都给本宫滚下去,滚!”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暴怒的说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指婚 “娘娘。”那个被打的侍女捂着脸,抽泣的说道,“如果娘娘真的那么讨厌那个陈家姑娘,觉得她和摄政王在一起不好,为何不为她指婚呢?”杜丽娘对待下人的手段十分严苛,这是自己在众人面前被她打了一巴掌,想必也是失去了重用,如果自己不找个机会扳回这一成的话,以后在宫中的日子怕是很难过了。 想到这里,她的头伏得更低,声音也十分的诚挚。 “你的意思是……”她微微眯起眼睛,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最近宫穆沉与陆青遥两个人走得很近,不如想办法求皇上赐婚,让他们两个结合在一起,也总好比那个人总是在自己面前碍眼强。 “赏。”她站起身来,斜睨了那个侍女一眼,就扭着腰肢走进内房去了。 宫穆沉,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陈希渊吗?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意。想到这里,她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 三日后,皇宫御花园 “臣女等参见皇贵妃,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京城之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的女儿们这次全部都进了宫,当然还有些许京城之中的青年才俊来参加杜丽娘举办的赏花会,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面前坐着的这个画着精致妆容,身着五彩霞服的就是皇帝,现在正宠爱的皇贵妃,而他们若是能和她讨好关系,以后自己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亦或者是一个娇俏小姐,嫁了或者是娶了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诸位小姐多礼了。”她挥了挥袖子,示意她们寻个位子坐下,而也把目光放在了陈希渊身上。 其实这次举办的赏花宴,按照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的,但是如果她不来的话,自己这是举办这个宴会就没有意义,所以,特地亲自派人送了拜帖。 当然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更加精准的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也请了不少的男子,宫穆沉,也在这个行列里面。 陈希渊感受到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微微抬起头,却发现是杜丽娘,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低下了头。 “本宫瞧着这些日子陆小姐是长得越发精致了,就像前些日子和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娇艳动人。”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把陆青遥许配给宫穆沉,毕竟,在她心里,只有这样的大家闺秀,才能够配得上摄政王殿下。 听见这样的言辞,陆青遥双颊不由得微红,她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脸羞涩的看着杜丽娘,声音甜糯:“皇贵妃娘娘谬赞了,青遥不过是比寻常人白了一些,哪里比得上皇贵妃娘娘,倾国倾城。” 闻言,陈希渊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那个挺直背脊,一身傲骨,此刻却又满怀少女心事的陆青遥,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她转过身去看着宫穆沉,见他目光也放在陆青遥身上,心中的苦涩就越发深了。 “本宫可不是谬赞,这京城中人都知道,尚书府家的大小姐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呵,本宫也想做一回媒婆,如今坊间人人都在传,摄政王殿下心仪小姐你,我也和皇上商议了一番,想要给小姐你,同摄政王殿下赐婚。”说完,她就从自己的软榻下走下来,面色柔和的拍了拍陆青遥的手,见她双眸之中满是惊讶,眼中的笑意也就又加深了几分。 “当然,本宫一向信奉好事成双,陈小姐如今也已到了婚配的年龄,不如就和你一起,也在这个好日子里赐婚。”她转过自己的目光注视着宫穆沉,见他眼底起了一丝波澜,心中的得意就更加深了。 “娘娘……”陆青遥听了这话可就不依了,她心里面知道,宫穆沉其实是喜欢陈希渊的,那如果她和自己一起嫁入王府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夜夜独守空闺?看着她和王爷双宿双飞? “好姑娘,本宫自然是不会把陈小姐赐婚给摄政王的。”说完,她又转移自己的目光,看向陈希渊,目光更加柔和了,“本宫想把你赐婚给户部的一个官员,季年。” “娘娘。”陈希渊直接站起身来,一双精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抗拒,“臣女自幼无父无母,所以自己的姻缘也没有媒妁之命这一说,况且臣女家中并没有人在朝做官,所以婚事,也就不必劳驾娘娘你赐婚了。” 季年这个人她听都没有听说过,为何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在这个人身上呢?还有,杜丽娘,是故意的吧? “本王答应,多谢娘娘的赐婚。”宫穆沉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只不过稍纵即逝。他也从自己的软榻上站了起来,那声音就像以往一般沉稳,富有磁性。 闻言,陈希渊十分错愕的看着他,就在前些日子,他还告诉自己,他与陆青遥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他的交集,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可是为何现在,却答应了杜丽娘的赐婚? “既然摄政王殿下都答应了,臣女也不好意思再行推脱了,不过,此刻臣女也倦了,就先行离开了。”她微微福了福身,忍住心中的苦涩和胸口之处的沉闷,转身离开,就在这时,背后又再次传来杜丽娘娇俏的声音。 “既然陈小姐离开了,公子也和她一起走吧。” 于是,陈希渊就和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一起漫步到了宫门口。她你微微打量了一下季年,是一个翩翩公子,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贵气。 她好像听别人说过,季年是第一首富,而且也是天之骄子。 “公子。”她转过身来,衣褶之处划过一丝流光,“我来的时候家中备了马车,就不与公子一起离开了。” “小姐请,只是天色不早了,更深露重,还请小姐路上小心行走。”聪明如季年,怎会不知道面前的是不喜欢自己的,而他向来也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 不过就在这时,两个人身边突然多了一尊煞神,他恶狠狠的拉过陈希渊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盯了季年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章 被封郡主 “你放开我。”陈希渊一脸不耐都甩开宫穆沉的手,就好像他的手上沾满了细菌一样。 “刚才你难道没有听到皇贵妃说吗,你我如今已经各有婚配,再也不适合拉拉扯扯了。”她转开脸,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宫穆沉。 宫穆沉闻言,面色沉了沉,随即再次拉过陈希渊的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怒火:“青城爆发大面积的瘟疫还有百姓暴动,最多不过明日,皇上就会派我前去,希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打断。 “摄政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呵,我陈希渊虽然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性子,但也到底是一个女子,此番和你去了,算什么呢?”她的目光之中带着不屑,隐隐还有几分失望,宫穆沉知道,自己方才直接答应了杜丽娘的话,算是伤了她的心了。 “本王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次你必须去。”他不由得感受到一种危机感,如果陈希渊留在京城的话,势必会在杜丽娘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和季年两个人多次见面,他可忍受不了这样。 所以,他拉着她的手上面的手劲更大了。 “这是摄政王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好了,二丫在马车上等我,我先离开了。”她见着宫穆沉这样和自己说话,面色也不由得沉了沉,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说下去了,所以,再次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宫穆沉有些微愣,随即周身气息变得更加寒冷了,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光这周闪过一丝复杂,还有点点愧疚。 第二日,陈府 陈希渊昨晚一夜辗转难眠,直到今日辰时才有了些许睡意,却没有想到,林清婉直接推门而入,让她这点睡意都消散了。 “二丫,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匆乱。”陈希渊净了净手,看着因为匆忙的跑导致额前的刘海有几缕粘在饱满的额头之上的林清婉,心中很是好奇。 “自然是发生大事了。”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挑了挑眉,“今日宫里传出消息,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杜丽娘给你和摄政王殿下赐婚,让皇后感到危机,所以今日一早就去让皇帝赐婚,把一个一品大将军的女儿赐给了濮阳皓琨。”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陈希渊失笑,想到皇后便不由分说道:“皇后素来疼自己的儿子,再说现在,局势还不分明,她自然是要为濮阳皓琨寻一个准王妃的。”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情。”她微微弯了弯眉,“你可知青城因为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而引起百姓暴动的事情吗?”她今日出门之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这都多少年没有爆发过瘟疫了啊! “你下一句莫非是要告诉我,皇帝随即选了摄政王前去镇压暴动吗?”她不由得失笑,宫穆沉还真以为整个国家就他一个可用之人了吗,说牛话也不打打草稿。正当她十分不屑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林清婉惊讶的声音。 “希渊你今日不是方才起来吗?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她十分好奇的往前凑了凑,引得陈希渊略微有些尴尬,她咳了咳,目光有些游离,“昨日在皇宫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了,而且,还让我同他一起去。” 想到这个消息果真属实,她也有些萎了,按照宫穆沉的脾气来说,他真的会把自己就这么带去现场,怎么办呀…… “果真像摄政王的做法。”她不由得失笑,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好了你先用膳吧,我先出去了。”既然摄政王都已经这么说了,想必最多下午,就会来陈府提人了,她这个好朋友,可是需要上道一些,去把陈希渊要带的一些东西带好。 所以,在陈希渊下午看见宫穆沉的时候,寻理由说要花些时间寻找东西,而自己又生性懒惰,就不去了的时候,林清婉直接把一大袋随身用品全部都拿了出来,表示,这趟出行,她,只要把自己带上就行了。 所以,陈希渊感觉自己交了一个假朋友,这不就是前世网上最流行的那句话,叫做实力坑队友吗? 不过,她一直信奉既来之即安之的准则,宫穆沉要去镇压暴动,她也不能闲着,既然来了,就必须得为这些在苦难当中煎熬的老百姓做出一点事情,当然,这天下爆发疫病,首先最需要的就是药材 所以她直接书信一封到京城,让林清婉准备大量的药材,于是一时间,杭州药铺的药材剧增,百姓们的疫病也得到了控制。 是夜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觉得这病症很是熟悉吗,怎么样,可有解救之法?”宫穆沉亲自为她泡了一壶茶,并且揉了揉她的额头,动作十分宠溺。 “嗯,我的确花了一些心思,现在也有一些想法了。”她把自己准备好的药方递给宫穆沉,面色上也轻松了很多,“这种病我以前在书上见到过,其实算不上什么大病,就好像我们平时的头疼脑热一样,只是它是具有传染性的。” 她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想起现代每到春天就爆发的流感,她研究了一下他们发病的样子,确实和自己的猜想不出其右。 “嗯。”宫穆沉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紧拧眉心也松了下来,他微微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开始带着你来是想要把你拴在自己身边,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聪明。” 想起她因为卖药材赚得大笔的财富,然后帮助自己平反了暴动,抓了最大的暴动头头,现在还研究出了治疗这病的解药,当真是自己的福星。 听到他夸奖自己的话,她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那我是谁,我可是最可爱的小公主。” “嗯,你最可爱。”宫穆沉不由得失笑,“不过昨日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你这次作出的贡献很大,皇上已经准备封你为合阳郡主了,以后你就是最可爱的小郡主了。” 哼,陈希渊微微扬了扬头,露出一副骄傲的小姿态。 第三百三十一章 路遇濮阳 青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于是两个人就准备启程回京了,却不料,居然在半路上碰见了也同样回京的濮阳皓琨。 “摄政王殿下安好。”濮阳皓琨坐在轮椅上微微垂了垂手,也算是行过礼了。 宫穆沉也十分客气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准备各自走各自的,毕竟这次青城之行,他才感觉到陈希渊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回升了一点点,他可不愿意被旁人打断。 “希渊,四王爷有腿疾不良于行,你我就不必耽误他回京了。” 他心里可是还记得,濮阳皓琨一直都对陈希渊怀有觊觎之心。 “嗯。”陈希渊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就准备离开了,可是就在此时,濮阳皓琨脸上突然露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他双手摁着自己的双腿,好似腿疾复发了。 “宫穆沉,他的腿疾复发了,我得为他看看。”作为一个医者,陈希渊她不可能抛下需要自己救治的病人,虽然心中并不是十分喜欢濮阳皓琨,但是,也毕竟是相熟的人。 “他没遇到我们之前,腿伤也一定犯过,定然身边是有大夫的。”见状,宫穆沉脸色一下就沉下去了,他并直接想拉过陈希渊的手,带她离开。 “可是现在我看见了,我得为他治疗。” “那你去吧,我先回京城去了。”他并不想留在这里看陈希渊和濮阳皓琨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于是留下一句话,就有些生气的离开了。 她看着男子号有些傲娇离去的背影,也不由的叹了叹气,宫穆沉近日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她感慨了一番之后就转过身子,微微躬下身来挽上他的裤管,濮阳皓琨这个腿疾她略有耳闻,却一直没有看过,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想到这里,她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纤手微微在他的肌肤上摁着,濮阳皓琨不由得红了红脸,随即便伸出手去拉着陈希渊的手,声音低哑:“希渊,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但是却一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吐出口,他知道陈希渊心里其实是喜欢宫穆沉的,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这样就最好了。 只是听见这番言辞的陈希渊,却狠狠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一把甩开他的手,语言之中带着厌恶之意:“王爷举动逾越了。” 她毫不客气的把刚才被他摸过的手在衣襟上使劲摩擦,仿佛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而看见她这样不屑自己的模样,濮阳皓琨心中也不能迸射出了一些怒火,他大手一捞,就直接把陈希渊扯入了自己的怀中,他看着自己面前心心念念的红唇,就想要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挣脱他,并且毫不客气的甩了一巴掌:“濮阳皓琨,不要做出让我十分厌恶你的事情来。”她目光之中透着厌弃,说话也毫不留情。 而这句话一出,就直接触怒了他,于是,他直接下令,把陈希渊关在了客房之中。 “濮阳皓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一边在客房当中走动,一边愤愤然的怒骂,亏得自己还想着他腿疾复发,想要为他治好,甚至还因为这个不惜和宫穆沉两个人再一次闹掰,没想到啊,他就是这样回复自己的一片善心的。 “陈小姐?”门口传来小声的探寻声。 “谁呀。”鉴于自己的心情不好,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吱呀,客房的门被慢慢推开,一个穿着素丽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饭盒。 “主子让我来给你送饭。”看着脸色阴沉的陈希渊,小姑娘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肩膀,她立马头低着眼睛望着地。 而看着她这样一副模样,陈希渊心里突然多了一个主意,面色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你上前来。”她笑了笑,随即慢步上前,手往小姑娘的脖子上一劈,直接把她劈晕了。 “你也不要怪我,谁叫你是濮阳皓琨的人呢。”她心中长舒一口气,并准备把这个姑娘拖在床上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瘦还是有瘦弱的好处的,就比如在这个时候,她很轻松的就把她抱上床了。 而抱上床之后,陈希渊就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了,自己也换上了她的粗布麻衫。刚才从这个小姑娘的行为举止上来看,她并不是一个自信的丫头,所以自己等一下低着头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有什么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就直接拿过饭盒,走了出去,果然,一路上畅通无阻。 她走到一个窗口面前,吹了几声口哨,便有一只鸽子飞了下来。 “鸽子啊鸽子,你可千万要把我的消息送给宫穆沉,我能不能平安的走出这个客栈,就看你的了。”说完这些话之后,她还抱着鸽子鞠了鞠躬,就怕绑在它腿上的小木桩给取了下来。 而正当她想放飞它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想要做什么呢?” 她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一下子僵硬,于是慢慢的转过来,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便直接想把鸽子放飞,就在这个时候,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看向从自己手上把鸽子夺走的侍卫,双眼之中带着些怒火,可是却无法无视那剧痛,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又把木桩绑上去,放飞了鸽子。 “希渊。”濮阳皓琨滑着轮椅,靠近他,声音一瞬间变得柔和,“我已经派人前去开路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京城,你以后都要陪着我。”他已经派人去收拾了自己在王府的一处别院,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他就会派人前去别院当中伺候,然后,再把陈希渊给安排进去。 “你想要囚禁我不成?”她冷笑一声,把自己脱了臼的手腕给搬回原位,一瞬间,那张俏脸上因为疼痛而苍白了几分,可是这样,却带上了几分虚弱的美丽。 “不,本王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见到宫穆沉。”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宫穆沉啊,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巨大阻碍,无论是对女人还是事业来说,他都必须要除掉他。 第三百三十二章 被夺权 濮阳皓琨为了能够在路途当中减少变数,所以让车夫加快了路途的进程,他们很快就到了京城,而他,也把陈希渊安排在王府的一个别院当中。 这个别院当中全部都是他自己能够信得过的人,而且里面都是懂功夫的女子,所以也不怕陈希渊再耍小聪明离开。 “你就先在别院当中呆着,不要想逃跑。”他一路上腿疾好都差不多了,所以,是亲自把她从马车上扶下来的。 “王爷放心,我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她咬牙切齿的道,随即便不管濮阳皓琨,自己自行进了别院。而他瞧着她刚才一脸怒容,便不由的发笑,摇了摇头,就自己上了马车,朝皇宫中走去了。 他在路上得到了一个消息,此次青城首先发起暴动的贼犯在半路上逃脱了,而且宫穆沉派了很多人前去寻找,也了无音讯,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宫穆沉前些日子已经回了京城,并没有向皇帝说明这件事情。 说不定,此次就是自己推翻他的最好时期。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微微眯了眯双眼,透露出即将得逞的光芒。 皇宫,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他跪下行礼,随即朗声说道,“儿臣此次前来,是想要举报摄政王,青城谋反的罪犯逃跑,却密不上报。” 虽然近些年皇帝沉迷于长生不老之术,很少花心思来处理朝政大事,但是,皇帝心中也知道,自己能够做这些事的前提,是必须得有一个稳固的江山。 所以,他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是十分错愕的,随即便暴怒出声:“濮阳皓琨,你可知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切不可乱说话!” 宫穆沉做事情他向来放心,而且青城的事情早就已经处理好了,如今只是半路上押送一个人,哪里能够难得到他? “父皇。”听见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并不相信自己,他也不由得沉了沉脸色,“儿臣并没有理由欺骗父皇,况且这件事情是会动摇国之根本的,儿臣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随便乱说的。” 皇帝此刻也微微静下了心神,他双眉皱起,“你当真没有欺骗朕?” “是。”听见这句话,他面上也浮现出一抹喜悦的光芒,随即便低下头去,“莫非摄政王并没有告诉父皇?” 他方才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是举报二字,并没有一口咬定自己是偷偷上谏的,所以就算宫穆沉事先已经告诉过皇帝了,也只能调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内斗,跟自己完全没有半分关系。 “你继续说。”皇帝脸色更加阴沉了。 一个时辰之后 “这就是儿臣知晓的所有情况,已经尽数告诉父皇了。”呵,宫穆沉不是觉得自己在朝堂之上权势最大,羽翼最为丰满吗?那么他此刻就让他知道,如果没有皇帝的宠爱,什么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寒意。 “实在是放肆!”皇帝双眸之中充满了怒火,右手狠狠的抓着龙椅上的扶手,“来人,给朕传令下去,摄政王押送绑匪不力,且密不上报,实在是让朕心寒,着,夺去他手上的一切权力,且在摄政王府当中禁足。” “父皇圣明。”他磕下一个头,声音极为清朗洪亮。 而皇帝的这一个圣旨下来之后,朝中诸人个个恐慌无比,为了自己不被皇上波及,他们连忙澄清了自己和宫穆沉之间的关系,十分的显露了什么叫做人性的薄凉。 而自己的目的得逞之后,濮阳皓琨就直接乘坐马车回府了,他如今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到陈希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任月莹从自己父亲的口中得到濮阳皓琨已经回到京城了的消息之后,就连忙去了王府,而濮阳皓琨因为着急进宫,也没有刚进府中的下人要隐瞒陈希渊在王府的消息。 而这些事情直接的后果就是,任月莹一来到王府,就是听见王府的下人在小声的议论,说是王爷有了新欢,并且特地腾出了一个别院,把她安置在其中。 这让她听见可就不得了了,濮阳皓琨确实有几房姬妾,自己也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明明已经是赐婚了的,竟然还有小贱蹄子不长眼勾引濮阳皓琨,这才能让她不气? 于是,便直接兴冲冲的去找那个住在别院当中的女子了,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居然就是陈希渊。 “居然是你?你明明已经和摄政王关系匪浅了,为何还要来勾引我家王爷。”任月莹咬着嘴唇,一脸愤然,她只要一想起濮阳皓琨心中也是有陈希渊的,满腔怒火就不由的想要发泄出来,所以,她直接上前就给了陈希渊一巴掌。 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陈希渊不由得瞪大双眸,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娇俏女子:“你凭什么打我?” 前些日子自己受濮阳皓琨所制,所以一直没怎么闹腾,而他也十分懂规矩的,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怎么,现在一被拘禁在王府,就有他后院当中的那些不长眼的人前来找茬吗? “你!”看着她脸上带着的桀骜不驯的模样,任月莹心中就更加来气,她扬起自己戴着白玉手镯的手,正准备打下去的时候,耳畔之处传来濮阳皓琨暴怒的声音。 “给本王滚开。”他大步向前一扯,就直接把她推向一旁,心中丝毫不在意她是不是受伤。 任月莹双眸之中噙着泪,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陈希渊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而濮阳皓琨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我很是好奇,站在我面前的,是你的谁?”她刚才本来以为任月莹是濮阳皓琨后院当中的女人,可是在见她被他一把扯开的时候,并没有匆忙行礼,而是一脸愁痛的被侍女扶在一边,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希渊,她是我未过门的王妃,不过你放心,她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了。”说完,他转过身躯,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面前咬着嘴唇的女子,“来人,还不把任小姐送回家?” 第三百三十三章 濮阳的呵斥 任府 任重下朝回家之后,身心俱疲,最近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大事,他也难免牵扯其中,所以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点空,便想要回房好好休息休息,却没想到路过大厅的时候,居然听见自己女儿的哭泣声。 “小姐,你不要难过了,定是王府当中的那个小贱蹄子一心勾引王爷,她也太不要脸了,一边和摄政王扯不清关系就算了,现如今居然还拉着王爷不放。” 侍女想起方才在王府的那副场景,就不由得为自家小姐感到心酸,那个陈希渊如今只是在王府当中的一个别院当中,王爷还没有给任何名分就被宠得如此无法无天,要是有了点什么,岂不是更加无理了? “你别说了。”任月莹小声的抽泣着,就在这时候,任重走了进来,看见果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孩在哭泣,一颗心疼得都要碎了。 “女儿怎么了,你今日不是去四王爷府中了吗?”他虽然心痛,可却到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父亲。”任月莹一把投入他的怀里,声音更加悲痛了,“我今日前去王爷府中,本来是想要去看看王爷,却没有想到陈希渊居然也在他府里,父亲,女儿该怎么办?” 想起自己就那么被一把扯开,她手都还是疼的。 “既然有这样的事情?”任重听见的时候双眸之中也蓄起了怒火,“你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进宫,让皇上给我们一个交代。” 他任重好歹也是朝中的一名大将,而自己也是老来得女,谁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疼爱万分,濮阳皓琨既然想要和他联姻,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伤他的心。 说完,就直接让下人备好轿子,带着还在哭泣当中的任月莹进宫去了。 四王府 “你如今还对本王这么冷淡?你可知道,宫穆沉现在已经是树倒猢狲散,父皇已经让他禁足了,你以后若是想要在这京城好好的待下去,就必须要根本玩在一起。” 看着那张对着自己没有什么神色的脸,他心里就不由得来气,所以就直接用手指捏住她的双颊,逼着她看着自己。 而听见这个消息的陈希渊,不由得笑出声来:“青城的事情他办得很完美,皇上只会加嘉奖他而不是惩罚,你这样不入流的谎言,以为我会相信吗?” 她嘲讽的把脸侧向一旁,可是濮阳皓琨说的下一句话,让她瞬间瞪大双眸。 “你说的没错,可如果是发起此次暴动的那个人跑了呢?”他唇角弯起一抹凉薄的笑,随即放开自己的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却没有想到,陈希渊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撒腿就想跑。 “你想做什么?”他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双眸之中噙着薄怒。 “我要去找他。”说完,就直接甩开他的手,却没有想到,又立刻被抓紧。 “你想都不要想。”他狠狠的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正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侍女突然来报。 “王爷,任将军和人小姐来了。” 大厅 “见过将军,许久不见,将军英姿不减。”他十分恭敬的躬了躬身,这任重在朝堂之上颇有威望,而且手上也握有兵权,是他一早就定好了要拉拢的目标。 而看见濮阳皓琨对自己如此有礼貌,任重心中对这个女婿也十分的满意,但是随即想到刚才在宫里,皇帝对自己说的话之后,脸色又不由得垮了下来。 “本将军此次前来,是因为今日我的宝贝女儿说在你府里受了气。” 皇帝在宫里面对他说,既然陈希渊已经入了四王府,这府中的事情就该是濮阳皓琨自己来拿捏处理,让他来和他说,这让他的一张老脸如何放? 大厅之中说的极为起劲,陈希渊这里也并不太平,任月莹对任重说陈希渊落自己的面子,想要来找回场子,所以就没有和他一起去见四王爷,而是自己来了今天早上来过的别院。 “陈希渊,我和我父亲已经去见过皇上了,你现在可别得意,我父皇一定会让王爷把你赶出王府的。”她心情虽然还是有些愤然,但是已经平息了很多,于是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你如此喜欢他,为了他不惜把我赶出王府,可是任小姐,你心里可觉得,濮阳皓琨喜欢你?”这种政治方面的联姻,是对女子最为不公平的,前世碰见这种情况,还有人会挣扎一番,可是如今到了古代,却几乎都变成了赐婚之后女子对男子死心塌地,一副恨不得为了男子去死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她咬着嘴唇,双眸微微一挑,“我相信王爷是对我有些情意的,不然也不可能让皇上赐婚。” “皇上赐婚?可是我分明听说,这件事情是皇后娘娘去求的。”她嗤笑一声,在青城的时候,宫穆沉还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分明就是皇后派自己的儿子在皇位之争当中失了下乘,特地去求皇帝的。 “你就算这样说又如何,本小姐不信王爷对我半分感情都没有?不过你现在在王府当中也好,待本小姐嫁进来之后,本小姐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放肆!”背后传来濮阳皓琨带着些薄怒的声音,她僵硬的转过身子,果然看见他和自己的父亲就站在身后。 呵。看见面前的这般样子,她也没有半分心思在看戏了,于是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耳不听为净。 “王爷你今日是第二次因为这个女子骂我了,你可曾顾忌过我的感受?”她可是他即将明媒正娶的王妃,可是现在却被自己的丈夫因为一个女子责骂两次,而且这一次还是当着自己父亲的面。 “月莹,说话不得无礼。”任重刚才在大厅当中已经和濮阳皓琨说过这件事情了,他表示自己会处理好陈希渊的事,所以,他们来别院就是让他带自己的女儿回去的。 “父亲。”她十分不满的开口说道。 “你要听话,快和父亲回府。”任重见她不打算听自己的话,身上凌人的气势又来了,而任月莹见自己的父亲发狠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两个人就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生活顺心 陈希渊独自一个人在房间当中思考了许久,宫穆沉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不然就凭濮阳皓琨一向和他不和,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之后一定是兴高采烈,但是除了前些日子来跟自己说过之外,最近一直是没什么动静的。 想到这里,心情也是十分愉悦,她十分开心的伸了一个懒腰,便舒舒服服的抱着枕头睡过去了。 而之后让她十分惊讶的是,濮阳的二姨娘,对自己居然十分不错。 因为王府之中一直没有准王妃,而也颇受濮阳皓琨的宠爱,所以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她主管,而自己虽然是濮阳皓琨亲自带着这个别院当中来的,但是衣食住行也还是由她来的,所以,对这个二姨娘也是十分的和颜悦色。 毕竟她陈希渊可以在没有条件的时候日子过得苦一些,但是这一有条件了吧,就不能放任自己继续苦下去了。 “陈小姐,这是奴家小厨房里的厨师前些日子才研制出来的一道糕点,味道十分软糯,今日有空,便带来给小姐你尝尝。”二姨娘带着一脸笑意的走进陈希渊的屋子,她后面跟着一个拿着食盒的小侍女。 “是姨娘让你客气了,这些日子我在别院当中少能出门,若不是姨娘亲自来给我送些吃食和和一些用度,想必我的日子也会过得不如意许多。” 陈希渊又不是一个傻子,她可是十分清楚,虽然说前些日子任重亲自把自己的女儿带了回去,可是后面也放任她继续在王府当中来,冠着准王妃的头衔,也没有哪个奴婢敢对她不敬,所以啊,就凭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有一百个理由相信任月莹会对自己不利。 闻言,二姨娘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即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从侍女的手中接过食盒,将里面那些装盘精致的糕点一一取了出来。 “陈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家虽然在这高门大院当中走不出去,可是却能常常听到人说,陈小姐是个菩萨心肠,前些日子可是以一人之力拯救了整个青城的灾疫 。”她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惊讶,也这才正视了陈希渊的能力。 “二姨娘当真谬赞了,说起来,二姨娘才真是个妙人。”她一开始看见她给自己送吃食的时候,还以为她会像别的那些深宫妇人一样,在吃的东西里面下点****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也这才觉得,原来濮阳皓琨身边,也不是谁都跟个傻子似的。 呵呵。二姨娘不由得发笑,随即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奴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叨扰小姐了。” 说完,就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陈希渊看见她离开之后,也就不故作矜持了,开始享受起美食。 但是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正当她吃完所有的东西,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二姨娘身边的侍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她脸上有两个十分鲜明的手掌印。 “还望陈小姐去救救我家姨娘,她现在正在花园里被王妃娘娘责罚!”那侍女带着一副哭腔,直接把她所有的瞌睡都给吓走了,陈希渊迅速的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去。 而侍女也十分麻溜的起身,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很快的就来到了小花园当中,只是让陈希渊没有想到的是,任月莹居然让侍女用削尖的竹签狠狠的往二姨娘身上扎去,而且还用一团白布塞住了她的口。 这一幕不由得刺痛了她的心,自己背上已经完全好转的伤口此刻也在隐隐的作痛。她不由得捏紧了双拳,直接跑了过去,推开那些行刑的侍女,一脸心疼的把二姨娘护在自己身后。 “你如今在这里对二姨娘行刑,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做错了什么?”她十分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布满的汗珠,和那苍白的嘴唇。 “证据?”任月莹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挑了挑眉毛,“如今这京城当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四王爷即将过门的四王妃,既然如此,惩治一个小小的姨娘算什么?” 她丝毫不把二姨娘放在眼中,此刻这些都还是轻的,凭着她几次三番的对陈希渊好,她心中就忍不住想要折腾她。 “小小的姨娘?”呵,她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由得发笑,然后一脸嘲讽的看着骄傲不可一世的任月莹。 “你这句话说的倒真是对我的口味,你说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可是人家毕竟得过你家王爷的恩宠,而你呢?濮阳皓琨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如今做的这些,都不过是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她口中吐出来的话语越发冷厉。 “你放肆!”任月莹本就无比膈应她说这些话,却没有想到,上次她说过一次就算了,这次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一次! “希渊。”二姨娘小声的喊了她一声,随即拉了拉她的裙子,“算了,她毕竟是王府里的王妃,我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在这深宫内院里多年,早就学会察言观色了,看着任月莹脸上的变化,二姨娘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动了怒火的。 听见二姨娘的这句话,陈希渊不由得笑了笑,随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任月莹就算即将要嫁入这四王府又如何,她又没有打算过要嫁给濮阳皓琨,再说了,别人都已经在她头上动土了,她怎么还可以龟缩着当缩头乌龟呢? “任小姐,我还是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她微微低下身子,看着眼前脸上满是怒容的任月莹,笑靥如花,“我并非是你们王府当中的人,你也无法以什么准王妃的头衔压在我头上,还有,你若是一定要用这个位子来压我的话,那就等你真正嫁进来了,真正成了王府的女主人在说话吧。” 当然,陈希渊心里可一点也不觉得,在他们大婚之前,自己还不能逃出四王府。 说完,她就丝毫也没有在意任月莹气得铁青的脸,旁若无人的把二姨娘带走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离开四王府 陈希渊原先一直想着,究竟如何才能离开四王府,找个机会去见宫穆沉,却没有想到,这两个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参见摄政王殿下。”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女们恭敬的请安声,她清晨的睡意瞬间被驱离开来,而且起床气也似乎离家出走了一般。 “宫穆沉?”她十分迅速的穿上鞋子和放在一旁的衣物,直接跑向门边打开门,这一看,脸上立刻带上了明媚的笑意,而且立马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来啦?”她虽然自己猜出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心,直到此刻看见了真人,那一颗悬着的小心脏才落了下来。 闻着熟悉的男子的馨香,她十分满足的闭了闭眼睛。 “皇上让我禁闭的日子已经过了,我此次前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他声音十分低沉,里面似乎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什么好消息?”她笑着露出一口贝齿,双眸中带着期待。 “我今日前来四王府之前,得知皇上已经下旨册封你为合阳郡主,而且给你赐下了府邸,你们以后就可以从陈府里面搬出来,去郡主府里面居住了。” 陈府里面的确是不错,可究竟比不上皇家赐下来的园林,更何况,如今整个大元朝的百姓都知道了青城所爆发的瘟疫,是由一个叫做陈希渊的女子治好的,而且听说皇帝要封她为郡主之后,个个都在说这皇帝圣明,就凭民间的这些话语,她的郡主府就一定比一般的皇家园林更加美丽。 “那我也就可以从四王府你出去了是吗?”她之前一直受制于濮阳皓琨,一个是因为自己逃出四王府的确困难,一个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并不如他尊贵,而现在有了一个郡主的位子,又是皇帝特封,想必他以后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了。 想到这里,双眸就更加闪亮了。 “嗯,这是你的一件喜事,我请你去吃饭。”说完,他就准备拉着陈希渊走出去,却没有想到,那些跪倒在地的侍女突然全部站起身来,她们微微低头:“摄政王殿下可以离开,但是陈小姐不可以。” 她们都是被王爷特地派来这里守候着这位陈小姐的,若是今日她们让她离开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可就是十分严苛的责罚了。 “你们挡着的不是别人,可是刚刚被皇上册封的合阳郡主。”他才从自己的王府被解封出来,心情虽然在见到陈希渊的时候好了 一点点,可是他可不会忘记,濮阳皓琨在皇帝面前参了自己一本,并且把陈希渊囚禁在王府里的事情。 “这……”侍女们也有些踌躇,正当他们思考的时候,宫穆沉就直接施展轻功,带她离开了四王府。 “啊啊啊啊啊啊啊!”见着了外面的天空,陈希渊兴奋的大喊大叫,她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宫穆沉,“你要请我去哪里吃好吃的?” 她现在感觉自己的食欲也来了,说不定能一口气吃下一头牛呢! “我王府中新来了两个厨子,让他们给你做好吃的。”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直接把她带回王府了。 而另外一边,刚从宫里下完早朝的濮阳皓琨想着自己有些日子没有见过陈希渊了,心中就不由得有些想念,于是就让王府里的厨子做了些好菜,想要和她一起把午膳吃了,却没有想到,居然听见了宫穆沉已经把她带走了的消息。 “本王让你们守着她,就是为了让她不离开王府,而你们呢?都给本王滚!”他当真是气的胸疼,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宫穆沉哪里把陈希渊带回了王府,却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日,竟然又被他给带了回去! 不行,他不甘心! 于是,便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一个时辰之后 “唔。”嘴角处溢出一丝鲜血,他双眸之中带着血光,十分邪魅的把那一丝鲜血舔去。 “你们这可是殴打皇族之人。”他低低的笑出声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执着长棍的那些侍卫,说道。 若是以前,自己自然不敢这么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如今宫穆沉已经被夺去了兵权,手下也有一大半的人反戈,他虽然心中还有些忌惮,但到底不像以往那样深了。 “四王爷这话就算说笑了。”宫穆沉缓缓的从门内走出来,看着站在台阶下一脸狼狈的濮阳皓琨,心情十分愉悦,方才自己和陈希渊一同用膳的时候,发现她和自己之间的隔阂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所以如今看着濮阳皓琨,也不觉得他有什么碍眼的了。 “摄政王莫非是要赖掉自己的责任吗?”他可不愿意白白挨这一顿打。 “怎么能说是赖掉呢?只是前些日子本王一时不注意被小人谋害,所以一时失了些权势,手下便有人跑了,为了弥补人手的空缺,本王也只能找了一些新人,新人嘛,没些眼力见也是正常的。”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愿意和他废话那么多,但是怎么得自己心情也挺不错,也就把态度放好了一些。 “摄政王这话就是强词夺理了。”他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笑,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宫穆沉府中的人是最为坚固的,别说背叛他了,就连说他一句坏处也是不可能的。 闻言,宫穆沉又再次笑了出声:“濮阳你也不必做出一副不信的模样来,事实的确是如此,至于你要我给你一个交代,想必也是有些困难的。”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仿佛才切入了重点一样,濮阳皓琨颇为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既然是新人,本王爷还没有花心思**过,想必是刚才犯了傻,错把濮阳你当做了贼人,才对你出手的,不知者无罪,想必你不会在意吧。” 他这话一说完,那些拿着长棍的侍卫,立马放下手中的棍子,齐齐向他弯腰说道:“小人等一时眼拙,还望王爷见谅。” 第三百三十六章 搬进郡主府 从摄政王府离开之后,陈希渊就回了陈府张罗着要搬进郡主府的事情了,皇帝也许知道自己前些日子并不在府中,所以册封郡主的圣旨是由林清婉代替接下来的。 “希渊,我们即将要搬进郡主府,可是这次陈管家并不在身旁,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招聘一个管家?”林清婉手里拿着一堆纸,这些全部都是要搬进郡主府做的事情,她看了之后,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嗯,这件事情我和宫穆沉商量过了,我打算买一个叫做孙翔的人给我当管家,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十分能干,应该和陈管家差不多。”她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下。 “嗯。”林清婉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事情一样,陈希渊看见她这副模样颇为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事呢?说给我听听呗。”凭着两个人成为好友多年的经验来看,二丫这丫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自己说。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名字叫春桃,你也知道的,近几年家乡那边不好过活了,她和她丈夫又要养着孩子读书,还要管一家人的温饱,前些日子她来到了京城讨生活,我无意之间撞见了,瞧着实在是很可怜。” 她说话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反手握着陈希渊的手,“我想要她以后到郡主府去谋个生计,希渊,你看可以吗?” 她和陈希渊两个人都是不怎么需要别人伺候的人,而且陈希渊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丫头,就更加不需要别人伺候了。而自己,早就知道什么叫自力更生了。 “自然是可以的。”陈希渊脸上面带微笑,“我们郡主府呀,是一个很大的皇家园林,就我们府里这几个人想着也是冷清了,多些人也好。” 林清婉其实不怎么开口求自己什么,这次竟然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她自然不可能拒绝,更何况,人少这点是真的。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下午就叫人过来。”她脸上又挂上了甜甜的笑容,陈希渊看见她这幅十分容易满足的样子,就不由得失笑。 下午 陈府 “春桃见过郡主,郡主万福金安。”耳畔传来一个有些软软的声音,陈希渊不由得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一张清秀的脸,而她的身后,则是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还有一个有些不安的拉着自己娘亲衣裙的小孩。 “你们不必如此拘束,我也是一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不过你们虽然是清婉带来的人,却还是有一点要同你们说清楚的,我身边容不下会对我背叛的人,要是你们有了这样的心思,要么及早打消,要么现在就离开。 我不会把一个定时**放在自己身边,这一点希望你们心中能够清楚明白。”她淡淡的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随即仔细的看着他们两个面上的神色。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郡主你放心,我们都是实诚人,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一起跪了下来,而那个小孩怔怔的看着自己,面上带着些疑惑,仿佛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跪一个看起来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 “孩子,快点对主子行礼。”瞧见自己儿子的目光一直贴在陈希渊身上,春桃也微微感到有些尴尬,随即就拉了自己儿子一把。 “不必多礼。”她也是最看不得孩子跪自己的人。 “是啊春桃,你们快起来吧。”也许是因为和自己在这京城之中呆久了的缘故,林清婉看见好久没有见到过的同乡之人心情也有些雀跃。 而陈希渊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也微微心安了起来。 “清婉,的确是许久没有见面了。”春桃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她伸出手来拉着二丫的手,那一副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孩子的母亲。 而她此刻也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想着这一对夫妻的确是十分不错的人,便不由得开口说道。 “春桃,你们夫妇既然已经决定在我郡主府中做工,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今日早晨二丫同我说,你们来到京城的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为自己的孩子选一个好的导师,以后好博的一个好出息。 这样吧,我亲自为你们的孩子安排教书的先生,也叫你们心中好放心。” “多谢郡主!”两个人听见陈希渊身为郡主之尊,居然亲自打算为自己的孩子寻找师傅,便十分感动,像在他们那个地方也有当官的,虽然态度也十分不错,可却一点也不像坐在他们上面的这个小女孩一样和善。 “不必说什么谢谢,孩子现在就是应该读书的年龄,况且你们的目的也如此,我自然不能让你们败兴而归,更何况,有点知识比什么都强。”现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像自己的前世那样是个完全拼文凭的时代,但是这个时代最稳定的出人头地的方式,就是读书。 两个人心中还是十分的激动,这世界上有哪个公家,会不会在自己这里做工的人的孩子的读书问题操心? 没有,陈希渊是第一个。 于是又一起跪下来,声音比方才更大。 “主子您尽管放心,奴婢夫妻二人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主子。”声音中透出来的,是满满的坚定。 入夜,林清婉房间 “我瞧着你今日心情不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春桃她们来的时候,林清婉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吃饭的时候,笑意消散了很多。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倒是我还要感谢你,多谢你愿意把他们留下来,而且还愿意给孩子找教书先生。”她素日里最知道她的秉性,绝对是属于懒惰的一类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在对待春桃这件事情上,十分的认真。 “你我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朋友了何必说谢谢呢?”她侧过头去看着林清婉,见她脸上此刻也带上了点笑意,“再过些日**里就会拨些款项下来,我们就可以把药铺重开了。” 陈希渊知道,这是二丫一直以来的愿望。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偶遇季年 就在陈希渊与林清婉几人忙活的喜不自胜的空当,皇帝身边的公公也带着赏赐的圣旨来了,现在陈希渊也不是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的小财迷了,毕竟有了皇上的赏赐,现在成了合阳郡主,这恭维奉承也是少不了的。 “陈姑娘,陈姑娘在吗?”皇帝身边的公公尖着嗓子叫道,声音刺耳难听如鸭子一般让人厌烦,让人恨不能直接将他的嘴给封起来,林清婉见陈希渊一脸不悦的样子,当即也笑了。 “好了,希渊,到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快把你这张苦瓜脸收起来快去吧!否则迟了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林清婉催促道,陈希渊也就装出一副欣喜不已的样子出去接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家有女希渊,聪明贤惠才淑敏德,救治瘟疫病情有功,故特赐金银百两,玉如意一对,翡翠珊瑚一对,赐府邸,封合阳郡主!钦此!”那公公笑得灿烂,一脸阿谀奉承的看着陈希渊。 陈希渊听着太监传的圣旨,心中只想着自己发财了,看着那太监眼中期待的神色,面上装作不懂的样子,怎么也不肯掏腰包给小费,那太监面上的媚笑也逐渐僵硬,怀疑这新封的合阳郡主会不会是个傻子,连这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还是林清婉了解陈希渊,忍不住自己掏荷包将所有的碎银子拿出来偷偷塞到了那太监的手中,笑得一脸讨好:“辛苦公公跑一躺了,可能合阳郡主她身体不太舒服,这点心意请公公喝茶,还请公公不要嫌弃,以后合阳郡主若是能飞黄腾达,想必是不会忘了公公的。” 太监颠了颠手中的碎银子,心中虽然有些嫌少,但因为林清婉的那些话,也不敢表露出不满,万一以后陈希渊真的走狗屎运发达了,那他想必也能跟着再拿点好处,做人目光就要放长远一点! “既然合阳郡主身体不适,那就该多注意休息,还请姑娘替合阳郡主接旨吧!”那公公一脸欣慰的将圣旨递给林清婉看了看,然后又命人将皇帝的赏赐留在了合阳郡主府里,随即又虚伪一番便走了。 “什么人嘛!还指望我给你钱呢!呸,你也不想想我舍不舍得……”陈希渊看着那太监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几句,到是被林清婉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无奈的笑笑。 陈希渊看着他们留下来皇帝的赏赐,眼中顿时带着兴奋的光,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再次展现出来:“哈哈,清婉,我们发财了,发财了!哎,你说我们刚刚不是还想着开药铺吗?现在可算有钱去买铺子了!” “希渊,这些可都是皇帝给你的赏赐……”林清婉看着两眼放光的陈渊希,心中有些犹豫不决,毕竟是皇帝的赏赐,这些宝贝她们兴许一辈子也难得见上一次,却不料陈希渊不以为然。 “那又如何?反正都是皇帝赏的,我就想用这些钱做生意,谁能阻拦我?哼!走啦走啦!陪我去看看药铺该买在哪里比较好,我和你说我看中……”陈希渊兴奋的拉着林清婉出了郡主府,不停的与林清婉商量有关药铺的事,清亮的眸子越发明亮。 出门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没多久便碰到了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季年,陈希渊看着一袭锦色长衫的季年,面上的巧笑有些僵硬,但还是心一横,痛痛快快的打了招呼:“季年,你怎么在啊?真巧,我和清婉准备出去买点东西,你呢?” “我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季年俊逸的面上带着些许坦然,想到两人那并不存在感情基础的婚约,稍微有些无奈却也没有显露出来,从上次宫穆沉非得强硬的把陈希渊牵走,他便看的出来宫穆沉对她的感情。 “说起来还得恭贺陈姑娘新封郡主之喜!希望有机会能请郡主赏脸吃饭!”季年身后跟着恭敬的小厮,明明很恭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了几分真心实意,陈希渊心情也有些愉悦。 “谢谢,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除去那有名无实的婚约,前不久我们还在大街上碰见过呢!”陈希渊也不觉得尴尬,坦然自若的聊着,“我们还打算去买些东西,下次有机会请季公子喝茶!” “哦?买什么?方便告诉我吗?”季年随意的问了一句,手中拿着一把玉扇,全身都散发出京城第一首富的气息,陈希渊想着告诉他也无妨,正好多个人出出主意,便将自己与林清婉准备开药铺的目的告诉了季年。 “哈哈,正巧我也闲来无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帮你们开铺子,给你们介绍介绍京城里适合开药铺的地方?”季年把玩着手中的玉扇,眼中闪现一丝不明的意味,俊颜上勾起一抹轻笑。 “好啊,好啊,正好多个人给我出出主意呢!”陈希渊兴奋的点点头,与季年并肩站在一起商量着,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似乎还真有些般配,季年精锐的眸光扫过陈希渊,心中带着些许笑意。 “合阳郡主,这个铺子对面就是医馆,而且处于京都的中心地带,就是租金有点贵,那个铺子租金便宜些,但周围却并没有什么人,还有什么……”季年一脸自然的解说着,陈希渊不由的开始深思。 “你说的这些地方都挺好的,但我……”陈希渊清丽白净的面上带着些许犹豫,看向林清婉发觉她也没主意,不知道该把铺子买在哪里,“但好像都没有我能看中的铺子!” “没有看中的?”季年顿时有些惊讶,他自认为自己所推荐的铺子在京城里已经算好的了,却不想那些都没一个她能看中的,陈希渊也莫名感觉有些尴尬。 “是啊,我暂时还没看到想买的铺子,”陈希渊有些觉得自己辜负了人家的好意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打扰你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吧!” “那我就先告辞了!”季年眸中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点点头,陈希渊拉着林清婉便回了府。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宫穆沉吃醋 季年笑看着陈希渊离去的背影,身后的小厮看着自家主子难得的看着一个女子离开的背影傻笑,不由得觉得有些意外的多问了两句:“难得见公子笑,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就是觉得她很挑剔,我和她说的都是京城里最好的铺子,她却没一个能看中的,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季年笑得玩味的看着陈希渊离开的背影,心中带着些许不明的笑意。 跟了季年很久的小厮见平日里虽然温润如玉却对女子疏离尊敬的季年对这个女子有了兴趣,便猜测两人会不会有戏。季年不理会小厮的问题,径直回了府,想着明日还要继续去会会那个眼光挑剔的合阳郡主。 第二日清晨,季年已经想好了与陈希渊相处的理由,准备再带陈希渊接着看看京城里合适开药铺的地方,静静的站在合阳郡主府门口,等着下人通报传召。 不料却被来找陈希渊的宫穆沉撞见,宫穆沉一袭月牙色锦衫从马车上走下来,眯着深邃的凤眸打量着不远处等在合阳郡主府的季年,一想起他与陈希渊的婚约,心中顿时就有些不舒服,原本柔和的眼梢浮现一丝阴鸷,俊颜上带着丝丝冷意。 “季公子,好巧,你也找合阳郡主?”宫穆沉冷着俊脸走了过去与季年打招呼,语气重中带着丝丝不解,想不明白季年来找陈希渊会有什么事,季年明显能感觉出从宫穆沉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摄政王也来找合阳郡主呢?是挺巧,我……”季年见到宫穆沉有些意外,先是稍微一愣,转而轻笑一声,随即便看见陈希渊清秀可人的面上带着欢喜的笑容,一出府便欣喜的看着季年。 “季年,你真的又来了?既然来了那我就请你吃饭吧!昨天可是说好……”陈希渊压根没看到站在一旁的宫穆沉,清秀的面上带着笑意,宫穆沉黑着俊脸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热情,一时觉得她笑得有些碍眼。 还昨天就说好请季年吃饭?他们俩背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熟?宫穆沉脸色越发阴鸷,一把将季年面前的陈希渊拉了过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心中隐约有些醋意与怒气:“吃饭?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怎么不知道?” “咦,宫穆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觉?”陈希渊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宫穆沉,觉得他武功越发精湛了,就连来了自己都不曾发觉,宫穆沉听着陈希渊的话,极度难堪不悦。 “陈希渊,我都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宫穆沉气极咬牙,俊脸越发黑如墨汁,什么时候他在陈希渊眼中的存在感这么低了?难道是因为季年与她有了婚约,然后她就喜欢上季年了?季年虽然是京城第一首富公子,相貌堂堂为人温润,但她就是不能喜欢季年,陈希渊只能喜欢他宫穆沉! “哦?是吗?”陈希渊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季年俊逸的面上浮现一丝轻笑,宫穆沉对陈希渊的反应越发不喜,自己自从赐婚那天就一直想见她,她却一直都是这般淡淡的反应? “你们要一起吃饭?正巧我也饿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宫穆沉强压下胸口的怒气与醋意,他才不会让季年有机会和陈希渊独处!季年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好皮相,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披着羊皮的狼! “王爷,你出门前不是刚用过膳……”身后的李泽一听自家主子说饿,不解的上前疑惑的看着他,却惹得宫穆沉一个愤怒的眼刀射来。 “你闭嘴!再多嘴就给我滚回去!”宫穆沉气愤的转过头去警告道,李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说错话了,看着自家主子突然愤怒的模样,心中不解却也没敢再多说,季年看着一脸醋意的宫穆沉。 “郡主,摄政王他不会是吃醋了吧?”季年俊颜上带着丝丝笑意,难得看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会吃哪个女子的醋,那这皇帝新封的合阳郡主也算是个奇才了。 “是哦,宫穆沉,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陈希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好看的眼中带着明亮的笑意,语气中都不自觉的带着欢快,奈何宫穆沉被戳中心事,俊脸上飞快的闪现一丝绯红,却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 “哼!我吃谁的醋?你吗?”宫穆沉轻哼一声表示不屑,心中却觉得陈希渊明明知道他的心意,还在那里装傻气他,俊脸上不由得冷笑一声,陈希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季公子还有点事……”陈希渊话还没说完便被宫穆沉狠狠的瞪了一眼,怎么也没想到宫穆沉会直接打横抱起,扛在肩上便大步离开,陈希渊没想到宫穆沉会做出这般举动,一时有些娇羞惊恐。 “喂!宫穆沉,你想干嘛?快放开我!”陈希渊清秀的面上带着绯红,宫穆沉听着她的抗议,俊脸发黑不予理会,放开她让她去和季年吃饭?呵,她休想!他就是吃醋了那又怎样? “陈希渊你给我闭嘴!”宫穆沉粗暴的将她塞进马车里,然后便直接命令李泽驾车离开,开口便逼问道,“你和季年有什么可说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你觉得我会放你回去?嗯?” “我就想开个药铺,然后季年说帮我挑选适合开药铺的位置,你至于这样激动?”陈希渊被他看的有些烦躁,直接坦白所有事情。 “哼!不就是个破药铺……”宫穆沉再次表示不屑,陈希渊也不想和他计较,宫穆沉强势的带着陈希渊吃了顿饭,便又非得将她送回合阳郡主府,再转头去了丞相府找季年。 “季年,我喜欢陈希渊,所以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你们之间的婚约,只要我不承认便根本不作数!”宫穆沉开口便是冷冷的警告,阴沉着脸看着一脸大方的季年。 “摄政王爷,喝一杯?”季年笑着递给他一杯酒,眼神清明透彻,宫穆沉冷着脸接过酒与他喝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买药铺 “你给我记着,陈希渊是我的,是我的!”按理说宫穆沉酒量很好,没想到自己会只喝了两杯便醉了,诚然是季年在他来的那一刻,便在酒中下了药,看着倒在桌上醉酒的宫穆沉,季年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想不到摄政王也会对……”季年轻叹一声,俊逸的眉眼上都带着丝丝无奈,传来屋外的小厮,而后便将中药醉酒的宫穆沉带回了摄政王府交给了李泽,李泽心中没有半点怀疑,接过醉酒的主子便回去了。 而陈希渊自从被宫穆沉强行送回合阳郡主府后,便又偷偷出去看铺子。季年将醉酒的宫穆沉丢回了摄政王府,便又想起之前两次被宫穆沉强行带走的陈希渊,心中隐隐有些笑意,命人偷偷去打听的陈希渊的动向。 陈希渊反反复复看着这几间位置稍微还算好点的铺子,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把铺子选在哪里,正在两三间铺子中挣扎时,却正巧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季年。 “合阳郡主安好!”季年一身白衣出尘,微微点头颔首示意,陈希渊看着季年的突然出现,先是有些惊喜转而又变得有些尬笑,如果被宫穆沉知道自己又和季年再一起看铺子,指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头疼的事! “季公子好,季公子怎么会在此?”陈希渊清秀的面上浮现一丝惊疑,简单随意的关怀一句,季年似乎没想到陈希渊会这么问,俊颜上一时也有些尴尬,好在他反应及时。 “呃,我正准备回府,恰巧路过此地……”季年俊逸的面上微微一笑,语气说的极为轻巧,陈希渊却也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此遇季年必定不是巧合。 “丞相府修建在京城以南,这条街虽位于京城的中心地带,但却是通往京城北边的,这与季公子所言完全背道而驰,季公子又怎么说这是巧合?”陈希渊微微皱了皱眉,好看清丽的面上闪过一丝忧愁。 季年知晓自己的心思被陈希渊识破,不免顿时有些尴尬,连忙用玉扇遮住脸上的绯红,打着哈哈:“合阳郡主聪慧过人,其实是我想着合阳郡主昨日有没看中的铺子,想着今日必定还会再来看看,便想着能否运气好的与合阳郡主装作一番偶遇,果不其然让我有幸再次遇上了合阳郡主。” “什么合阳郡主!显得那么见外,叫我希渊便可!”陈希渊清秀的面上带着些许笑意,心中一时对季年的印象还不错,季年也欣慰的笑笑,让她改口直呼季年即可。 “现在还没有看中的铺子吗?”季年俊脸微红关怀一声,左手边便是一家京城里有名的茶馆,将陈希渊请进茶馆,然后再慢慢商讨药铺的事。 “药铺的事对我来说非同小可,我还想再考虑一番。”陈希渊跟着季年进了茶馆,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品了一口,季年见她这副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又怎么好意思多插嘴。 “还一直从未问过希渊,对皇帝赐下的你我二人的婚约有何看法……”季年与陈希渊开始聊起了京城里不少的秘闻趣事,许多都是贵族大家内的秘事,陈希渊之前对此并不知情,此刻听季年说起便有了兴致。 “其实我……”陈希渊一听季年突然问起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躲避着季年牵强一笑道,“我已经想好我要买哪个铺子了!” 陈希渊提着长裙跑了出去,清丽白净的面上带着丝丝忧愁,季年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见陈希渊这副模样心中也了然,轻笑一声便跟了出去:“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激动干嘛?” “哪有?我才没激动呢!”陈希渊心中带着丝丝复杂,面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笑意,转而又对看中的那家位于京城中心地地带的铺子老板问道,“老板,这家铺子我要了,你看看我得付你多少银子?” “不知老板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这位姑娘打个折?以后季家的生意会格外照顾老板!”季年手摇玉扇,对着商铺老板眼神却撇向身旁的陈希渊,那铺子老板媚笑的看着她身后器宇不凡风度翩翩的季年,自然也认识大元第一首富季年。 “哈,既然季公子都开口了,那小人又岂有不听之礼?那岂不是不给季公子面子?”铺子老板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算计,笑得一脸虚伪的假善,“原本这间铺子值一千两的,但季公子都开口了,那姑娘只付八百两即可!” “多谢老板!”陈希渊何许人也,贪财爱美食的本性不改,她才不会推辞着说什么不用之类的,只用季年开口一句话,她便活脱脱省下两百两银子了随即转而又低声开口对季年道,“谢谢!” “老板,这位姑娘买铺子的银子是一千两对吧?稍后摄政王府会送两千两过来,记得是我买下了这间铺子送给她!”宫穆沉昏昏沉沉的醒来后便觉得不对劲,连忙命人打听陈希渊的动向,却发现她居然背着自己又和季年一起看铺子,一时气极的咬牙瞪着陈希渊。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合阳郡主吃饭?”宫穆沉直接将两人距离拉开,俊脸上满是怒气与醋意,陈希渊长眉紧皱,一脸不悦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也不等她答话,拉着她就去了旁边的酒楼,季年也无奈的跟上了。 “你干嘛花两千两银子买下那个铺子啊?原本我都谈好了,只要八百两就能解决的事,你却花了两千两!”那多出的银子可以送给她啊,怎么能便宜那个铺子老板呢!陈希渊也对宫穆沉败家的行为有些生气,忍不住埋怨道。 “我乐意!”宫穆沉显然是将她们打折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他才不能容忍自己女人的想要的东西,居然要看别的男人的面子,不由得俊颜上越发阴沉,面色不悦的开口赌气道。 “方才见摄政王出手如此阔绰,那想必摄政王名下的铺子这些年盈利不少吧?”季年好笑的打量着宫穆沉。 第三百四十章 达成合作 宫穆沉没有搭话,只是冷冷的反复在陈希渊与季年之间反复打量,季年感觉到宫穆沉冷嗖嗖的目光,面上却丝毫没有点点惧意,陈希渊还在生气宫穆沉的败家行为,自然不会开口,最后这顿饭自然不欢而散。 陈希渊在选好了药铺该开的位置之后,便又命人吩咐采办了一些药材之类的,打算开个医馆做些养家糊口的小本生意,却不料自从那日帮陈希渊花双倍的银子买下药铺过后,宫穆沉便格外注意陈希渊的动作,生怕季年又会有机会找上她。 所以在陈希渊开医馆的时候,宫穆沉因着摄政王的身份,明里暗里帮了陈希渊不少,也不得不说陈希渊的医馆因为宫穆沉的出手而格外顺利。 “摄政王,合阳郡主,你们都是对大元有过功的人!来,朕敬你们一杯!”皇帝威严的面上写满了算计,陈希渊也不是傻子,当她只看见这所谓的宴会只有自己与宫穆沉时,她便知晓这是场非来不可的鸿门宴。 许是宫穆沉帮陈希渊开医馆的事太过招摇,陈希渊的医馆刚开没多久,宫穆沉便被皇帝传召进了宫,顺带着还有正在思考该怎么进药材的陈希渊,陈希渊对皇帝的传召有些意外,却也还是随着前来传旨的太监进了宫。 “皇上才是大元的有功之人,我等甘愿效忠皇上,为大元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宫穆沉与陈希渊面色微微忧沉,连忙起身下跪开口道。 “好了,摄政王你先出去,到御书房等着吧,朕有些醉了!等缓一缓酒劲儿稍后便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微醉的面上带着丝丝精锐与算计,自己说了摄政王可以离开,可没说合阳郡主可以退下,所以陈希渊还是不得不留下。 宫穆沉长眉紧皱,一听皇帝没让陈希渊和自己一起走,便猜测皇帝是否有什么要对陈希渊说,冷声开口反抗道:“皇上,我要同合阳郡主一起离开!” “混账!朕的话不作数了?还不退下!”皇上怒声呵斥宫穆沉,看向陈希渊的眼神居然起了几分杀意,陈希渊见此情景心中坦然,知晓皇帝若是要自己死那可真是防不胜防,所以她也没什么好躲的,偷偷给宫穆沉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宫穆沉接收到陈希渊愁郁的眼神,再三犹豫后还是想试图带她离开,奈何陈希渊执意要他先走,宫穆沉只得无奈的先行离开,皇帝因着刚刚宫穆沉为了陈希渊反抗自己一事,心中意识却发坚定。 “合阳郡主,朕说的直接点,你不过是我大元再普通不过的一介贪财的女大夫,偶尔瞎猫碰上死耗子会点惊人的医术,但宫穆沉是何等身份,又岂是你可以高攀的起?”皇帝待宫穆沉一离开,原本有些微醉的眼神变得些许精明锐利,陈希渊恭敬的跪下大殿之下,清秀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你这合阳郡主亲口封的,朕既然可以封你为合阳郡主,那朕也可以随意找个借口随时撤了你!”皇帝见她并不言语继而又道,话里话外都无一不指责陈希渊那出身卑微的身份,“而宫穆沉是我大元威名远扬的开国将军之子,其武艺高超守护我大元,实为我大元的有功之臣!” “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你就应该远离他!”皇帝看向陈希渊的眼神满是轻蔑与不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你若是看上了荣华富贵,不愿离开宫穆沉,那你也该知道朕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合阳郡主是生意人,那也应该会做生意,你也该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陈希渊面色越发不悦,隐隐有些心烦意乱,她虽然爱财却也不会扯得上高攀什么的,皇帝的话令她极度不喜,却也无法表露出来,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帝想要弄死她就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所以此刻她不得不低头。 “皇上说的有理,陈希渊这合阳郡主的身份确实是皇上所封,希渊出身也确实不如宫穆沉高贵,希渊虽然爱财却也懂得取之有道,所以我不会对宫穆沉纠缠不休,请皇上大可放心!”陈希渊声音微冷中带着淡淡的不悦,眸光中满是烦躁心乱。 皇帝对她的不喜她自然知晓,却也没想到他会表现的如此明显直接,宫穆沉前脚离开,后脚皇帝的警告直直的表露出来,陈希渊虽然对此极度不喜,奈何对方是她惹不起的皇上,饶是她心里再烦躁,面上也只能表现出顺从。 “正如皇上所言,希渊出身微寒所以格外爱财,但还请皇上说话能尊重尊重我这个合阳郡主,毕竟还是皇上前些日子亲口封的,这般说话岂不是皇上自己打了自己的脸面?若是皇上随时想要撤了我这个合阳郡主,我陈希渊绝无半分异议!”陈希渊依旧恭敬如初,面色语气却越发阴冷沉重。 “哼!看来合阳郡主还算是个聪明人,你只需告诉朕你从此以后不会再和宫穆沉有来往,朕便会放你安然回去!” 皇帝还是想要听到陈希渊的亲口承诺,毕竟宫穆沉守卫保护着大元,皇帝自然不希望他会被一个女人左右,而宫穆沉向来是冷血无情,一旦动心那便是真真正正的动了真心,他便只能从陈希渊这方面下手! “我不会纠缠宫穆沉,既然我是个生意人,那边会老老实实做好我自己养家糊口的生意,绝不会与大元的宫穆沉扯上任何关系!”陈希渊说完此话,心中忍不住的颇为烦躁,好在皇帝得到她的保证之后便放她离开了。 宫穆沉此刻被皇上命人安排在御书房,心思却一直还想着陈希渊与皇帝交涉的养心殿,生怕皇帝会对陈希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坐立难安的在御书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周围的太监侍卫就是不放他离开,此刻宫穆沉便明白自己这是被皇帝扣在了宫里。 第三百四十一章 陈希渊的冷淡 但只要陈希渊能安全,他自己如何都无所谓,更何况皇帝还需要他保卫守护大元的江山,所以皇帝也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正如宫穆沉所猜想,那日皇帝与陈希渊达成合作共识后,陈希渊离开过后,宫穆沉便也被皇帝放出了宫。 陈希渊自从那日出宫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宫穆沉,反而安心做起了自己的生意,一间宽大实惠的医馆开了起来,林清婉在医馆里给陈希渊帮忙,偶尔会有几个地痞流氓闹上门,却都会被季年所安排的人给赶走,陈希渊忙着开医馆,想着怎样将自己的医馆越做越大。 皇帝也一直暗中命人观察着陈希渊的举动,发现她真的遵守承诺没有纠缠宫穆沉,一时心情大好,便对她医馆的生意格外照顾,从这几日太医院的采办都会在她医馆里买药材就可以看出来。 “郡主,关于药材的事,郡主有机会再去太医院找我商议便可,不必急于一时!”太医院的采办讨好的看着陈希渊,说话的语气极为客气,虽然不知道陈希渊哪来这么大本事,让皇帝亲自开口以后太医院的药材都从她这里买,但陈希渊因此飞黄腾达的事不容置疑。 “大人放心,药材的事我会亲自处理,绝对不会出差错让大人为难的,后日我再亲自去太医院拜访!”陈希渊自然明白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直接坦然接受皇帝给她开的小灶,毕竟若是她不要,还会便宜别人。 两人又阿谀奉承的寒暄了一会儿,陈希渊便送走了太医院的采办,心中有些累,进了医馆便一下子坐在木椅上叹气,林清婉看着眉目间微微疲惫却也不乏满足的陈希渊,想着她和宫穆沉已经很久都没有来往,很想关系她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这之后,太医院在陈希渊的医馆里采办药材一事不知的就穿了出去,不少百姓相邻想知道这个新开的医馆到底有什么背景,便纷纷以各种名头凑热闹,陈希渊的医馆在京城里一时名声鹊起,陈希渊每天忙上忙下,却还是很开心,仿佛已经看到未来有很多银子在向她招手。 转眼便到了和太医院采办约定好商量药材的事,陈希渊换了身海棠色的碎花锦衣,清丽可人的面上带着些许自勉的笑意,随后才进了宫去太医院找有关采办的太医。 “合阳郡主安好!待我帮摄政王拿着治愈风寒的药材,我们再商量可好!”专门负责采办的太医见到陈希渊如约而至,祥和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陈希渊点头微笑示意。 “那大人先忙吧,我先出去等等!”陈希渊听到太医提起宫穆沉,清丽的面上微微一愣,却还是不予理会的没有看他,径直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着,宫穆沉原本见到陈希渊的那一刻是欣喜的,这么多天没见到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刻意忽视自己。 宫穆沉俊冷的容颜上带着明显不悦,拿着太医给的药材出门与陈希渊擦肩而过时,他故意放慢脚步却不想陈希渊径直走过,没有片刻停留,宫穆沉原本还怀着些许希冀的心彻底冰冷,眸中闪烁着怒火的甩袖回府。 “太医,我们前天说以后药材都会……”陈希渊清丽白净的面上带着笑意,完全不理会宫穆沉的走了过去,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宫穆沉莫名其妙的受到了陈希渊的冷落,心中满是不解的愤怒,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她居然这么忽视自己的存在,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爱一个女人,却被如此对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宫穆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赌气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周围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坛,他却还是醉不了,若是醉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想着陈希渊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了? 以前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磨难,最近先是被各自赐婚,然后皇上就和陈希渊单独说了什么,难道是因为皇上所以陈希渊才不肯理会自己?可皇上明明已经把她赐婚给季年了! “呵,赐婚!”宫穆沉一想到赐婚就莫名的火大,深邃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不知名的怒火,愤怒的将手边的半坛酒打在地上,俊颜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去你的狗屁婚约!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你和季年的婚约我不承认!” “陈希渊,我这又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你不喜欢我哪里我也改,但你突然对我这样冷淡,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很没安全感,”宫穆沉已经喝的大醉,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陈希渊的身影,便趁着酒意将心里不安全部表露出来,“我从来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你别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季年他有什么好,比我有钱吗?那我还比他好看!只要你想要,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走行吗?”宫穆沉醉的厉害,朝着眼前的幻影扑了过去,却很明显扑了个空,撞到了门槛瞬间有些清醒。 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喝闷酒,一直喝到半夜整个人都醉了七八分,他终是忍不住的踉踉跄跄去了合阳郡主,他要找陈希渊问清楚,问她凭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他要告诉陈希渊那个女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她离开! 宫穆沉迈着悬浮的步子翻进了合阳郡主府,头脑还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凭着记忆找到陈希渊的房间,推开门看见陈希渊果然点着烛火在看账,低着头认真翻账丝毫没有察觉宫穆沉的出现,他俊颜上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她。 “啊,来人啊!救命啊!”陈希渊只是低头记账,却没想到有人会喝的酩酊大醉的进来,突然就抱住了自己怎么也推不开,自己被他压在桌子上有些喘不过气来,对方把头沉沉的埋在她的脖颈,还隐隐有些要轻薄非礼她的势头,多次挣扎反抗无果,她便下意识惊恐的大叫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争吵埋怨 “希渊,别离开我,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别喜欢他……”宫穆沉醉酒的声音传来,陈希渊觉得有些熟悉,心中却还是惊恐,因为喝醉的宫穆沉不受控制,一双不老实的手不停的陈希渊腰间游走,陈希渊很害怕他会突然对自己做出什么于礼不合的事。 “郡主!”大管家孙翔带着侍卫想也没想便闯了进来,却看见陈希渊被人压在桌上轻薄的场景,顿时不由得气愤不已,连忙过去粗暴的将沉沉压在陈希渊身上的宫穆沉拉开,正欲对其动手时却发现他是宫穆沉,面上均带着丝丝尴尬。 陈希渊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被拉开后,自己呼吸明显轻松很多,无意间一撇却发现刚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居然是喝的大醉的宫穆沉,一时恼羞成怒到心烦气燥。 “你们都先出去吧!这事你们不用管了,还有今晚的事全部不准说出去,都听得懂?”陈希渊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地上俊脸发红的宫穆沉,厉声对所有闯进来的侍卫警告道。 众侍卫纷纷表忠心,解释自己什么也没看到,陈希渊这才让管家孙翔带他们出去,然后自已再把地上醉的浑浑噩噩的宫穆沉扶到自己的床上,心中隐隐有些心疼,轻轻的将被子给他盖好,又出去打了些热水给他擦脸。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喝成这样跑到我这里,这是把我当苦力使呢!自己府上没丫鬟啊?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有谁会心疼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了!”陈希渊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这话是对宫穆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清丽的眸中带着些许安稳。 陈希渊沉静的给宫穆沉擦完脸,就在收回手的瞬间,突然就被梦中的宫穆沉拽住,看着他完美无缺的脸廓,感叹他不愧为大元第一美男子,但又想到那日皇帝的话,眸光中带着淡淡的冷意,生生的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陈希渊忍着疲倦照顾了宫穆沉一夜,当第二日宫穆沉醒来时,看见自己睡在陈希渊的床上,而她却趴在床榻上睡着,回想起昨晚上隐约有个女人照顾了自己一整夜,俊颜上便染上几分笑意,他就知道陈希渊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看着陈希渊安静的睡颜,宫穆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双颊。 陈希渊却突然惊醒,看着宫穆沉的举动慌忙避开,宫穆沉看着她灵巧的避开自己的手,星眸中的笑意顿时僵住,俊脸上也染上些许阴冷的不悦,充满质问不解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希渊。 “你干嘛?昨晚不知道你发什么疯,喝成那样跑到了我这里,现在你既然醒了就早些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暂时没空招待你!”陈希渊神色微冷,躲避着宫穆沉的眼神,慌忙便准备离开。 “你非得这样和我说话?”宫穆沉突然抓住她转身离去的手,面色前所未有的阴冷可怖,力气大的出奇,猛的将陈希渊拉回床上,宫穆沉狠狠的按着她,眼中满是痛心的绝望与冷意。 “我说了我很忙没空招待你,你走吧!”陈希渊不敢与他对视,被他强硬的按在床上,怎么也挣扎不开,明显感觉得到宫穆沉周身的怒气,却还是语气态度冷淡不已,宫穆沉一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来气。 “你很忙?那你是有多忙?忙到这些日子对我不闻不问,我每日在府上想你想到一闭眼就是你,你却突然对我这副冰冷态度!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如果是因为你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季年,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的男人只会是我!” 宫穆沉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直接翻过身将陈希渊压在身下,狠狠的凑下去咬她的唇以抒发多日的想念,陈希渊被他重重的压在身下推不开,不知怎么的眼泪就猛的流了出来,宫穆沉感到丝丝冰凉,发狠索吻的动作猛然一顿。 看着陈希渊清丽的面上满是泪水,心中居然隐隐有些不安,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失控,宫穆沉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陈希渊无情推开:“宫穆沉,我和皇上之间说好了,我以后做好我的合阳郡主,会安心和季年成婚拜堂,做好我的生意。皇上说只要我远离你,他就会格外照顾我的医馆!” “医馆?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你的破医馆?”宫穆沉听完陈希渊的话,足足楞了半刻,突然气极反笑抓着陈希渊的肩膀,眼眶发红大吼道,“我给你开十个医馆够不够!那二十个!三十个!只要你想要,一百个又有什么难处!你还想和季年拜堂成婚,然后呢?生子?”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移情别恋了?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喜欢他!”宫穆沉狠狠的抓的陈希渊肩膀生疼,陈希渊再也受不了的对上他阴鸷的眸子,勾唇冷笑一声点头承认。 宫穆沉见她承认,眼眶越发异红,一时怒火攻心,觉得自己捧出去的心意受到了践踏,愤怒的将她推倒在床上,俊脸阴沉甩袖离开:“陈希渊,你别后悔!” 陈希渊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宫穆沉愤怒离去的背影,疯狂的笑出了眼泪,如洪水般止不住。 宫穆沉从陈希渊那里一离开,直接回府砸了好些东西大发脾气,府里的下人从来没见过宫穆沉发这么大火,不免摄政王府所有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刚回府没多久,宫穆沉便又径直去了尚书府,陆青遥听说他主动来找自己,一时欢喜过头,飞快地出去见宫穆沉,对他格外热情,隐隐还有些撒娇,宫穆沉原本有心厌恶不喜,但一想到陈希渊那个女人,便也对陆青遥格外温柔。 宫穆沉甚至还带着陆青遥出去吃饭,给陆青遥买女儿家喜欢的簪子首饰,陆青遥以为他终于开窍,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一时间京城里满是宫穆沉与陆青遥恩爱的谣言,陈希渊听到他们满城飞谣言,心中不满赌气。 第三百四十三章 发配边疆 “穆沉,谢谢你今天能同我出来玩,只是我不喜欢吃虾仁和排骨,你下次就别给我夹那些菜了!”宫穆沉与陆青遥吃完饭回到尚书府门口,陆青遥还是一脸满足花痴的看着他,宫穆沉听说起的那些东西,瞬间想起那些都是陈希渊喜欢吃的。 “穆沉,你以后还会来找我吗?”陆青遥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一张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娇羞,宫穆沉眼中是她,心中却只有陈希渊那个冰冷绝情的女人,只要她一句话他就可以回去找她,可惜她却没有反应,城里的那些谣言都是自己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要让陈希渊知道。 “会的!”宫穆沉抬起冷眸看她,脑海里依旧是陈希渊的身影,心想若是陈希渊能为他吃一回醋,再像上次一样因此对他发一顿脾气,那他一定不会再松开她,只是她对那满城飞的谣言没有半点反应,宫穆沉皱眉将脑海里陈希渊的身影驱逐。 陆青遥得到他的回答,满意的回了尚书府,此后宫穆沉便真的信守承诺,经常出入尚书府去找她,陆青遥对此并没有怀疑,反而沉浸在宫穆沉给的柔情里,宫穆沉这次偶然进入尚书府,经过陆尚书的书房时却听到有关他父亲大元开国将军的议论。 “宫穆沉这几日频频出入尚书府,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有关他父亲的真实死因一定不能让他知晓!”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宫穆沉听完沉思停下步子继续偷听,他这些日子频频出入尚书府,当然是为了调查有关他父亲死因的事,不然还真的爱上了陆青遥,宫穆沉轻嘲冷笑一声。 “不会,他不可能找到证据,我觉得他肯定是真的对青遥动了心,所以才……”陆尚书自信肯定的声音传来,仿佛对陆青遥的容貌很是得意一般,陆青遥也确实生的如花似玉,但宫穆沉心里早就有了陈希渊。 “呵,你别得意太早,你可别忘了之前合阳郡主与宫穆沉关系匪浅,你未免也太轻敌了!”那个声音微微带着怒气,一副根本看不起陆青遥的模样,想来身份也不会太低,正当宫穆沉驻足继续偷听之时,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偶然路过,看着宫穆沉的眼中满是惊慌,张嘴便要大叫喊人。 好在宫穆沉身手不凡出手敏捷,飞快的闪身踏到那小厮面前,轻松解决了小厮并将其投入河中,却不幸被人意外发现小厮的尸体,小厮死亡惹起陆尚书的注意,以前府上可从来没有失足落水情况发生,最近宫穆沉频频出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被那小厮看到了所以才被灭了口。 宫穆沉也自知已经打草惊蛇,便不在尚书府多做停留,满怀着的被欺骗的愤怒,径直回了自己的摄政王府,陆尚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一股直觉宫穆沉已经发现了什么,若是宫穆沉真的发现了什么,那恐怕真的会大事不妙。 陆尚书不敢再想,当夜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皇帝正在寝殿里与某妃子欢好,听完太监的来报不悦的觐见了陆尚书,陆尚书把自己府上发生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猜想全部汇报给皇上。 “你所言当真?宫穆沉真的已经发现了什么?”皇帝听完也大惊失色,没想到宫穆沉的动作这么快,一时有些困倦皇帝立刻变得皱眉沉思,凝重的面上变得狠绝,“不行!他父亲的事绝不能让他知道!朕不能让他知晓!” “皇上,若不是有此等要事微臣又怎会连夜进宫打扰皇上休息?微臣怀疑他已经知道了,不知现在该如何应对,所以这才连夜进宫请示皇上该如何处理!”陆尚书注意到皇上面上被打扰的不悦,连忙解释一声道。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惊慌,只要你不露出破绽被宫穆沉知晓,那这件事我自有应对,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皇上阴沉着脸色冷声吩咐道,陆尚书得到皇上的指令,便心安理得的回去了。 宫穆沉再如何强大,到底还是臣子,任他也翻不了天去,而且看皇上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有的是办法整治宫穆沉,那也就不用他再担忧了,这样想着便回府安心的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皇帝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的面上带着凝重,很快召见了宫穆沉,宫穆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己前几日在尚书府偷听被人发现,然后出于下策只能灭口的事,他有种莫名的直觉,皇帝很可能已经知晓了,却还是冷静的进了宫。 “摄政王,我大元的江山正因为你才能稳固,因为你朕才能安心坐在这个皇位上,所以朕封你为摄政王,这些你都是知晓的!”皇上面不改色的看着宫穆沉,锐利精明的面上带着丝丝打量试探,宫穆沉见皇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 “现如今阳城有些慌乱不安,外邦频频扰乱阳城百姓,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朕便派你去阳城为朕戍守边疆,待你回来之际,朕一定重重有赏!”皇帝锐利的眸中带着笑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宫穆沉神色中顿时有些阴冷不悦,皇帝却步步紧逼,自己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只能冷声应了下来:“臣遵旨!”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青遥耳中,陆青遥一听就不乐意了,边疆生活贫瘠困苦,宫穆沉出身高贵不凡,又怎么去那种地方受苦,当即便向陆尚书请求自己也要跟过去,陆尚书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去那种地方受苦,自然也不会应允。 直接将陆青遥禁足不准她出去,奈何陆青遥心中只想着宫穆沉,偷偷翻墙出去找到宫穆沉,告诉他自己要和他一起去,宫穆沉沉思一会问她怕不怕吃苦,陆青遥一听就知道宫穆沉是同意了,当即便表示不怕吃苦。 宫穆沉第二日便上书请求陆青遥随行,陆青遥姣好的面上挂着眼泪,同宫穆沉一起跪在皇帝的养心殿外,不少不知情的外人都觉得宫穆沉与陆青遥感情真挚,鹣鲽情深。 第三百四十四章 抢婚 皇上看着宫穆沉和陆青遥表现得如此相爱,一时也不知道这感情是真是假。 “你们如此相互喜爱,若是不答应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既然如此你们便选一个良辰吉日早点把亲成了吧。”皇上看着这两个在朝堂之上仍旧卿卿我我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头。 不过皇上也得憋着这口气,不能动宫穆沉,毕竟宫穆沉是开国功臣宫将军的遗腹子,自己刚才已经将宫穆沉发至阳城区戍守边疆。 若此时自己再杀了宫穆沉,那便会落人笑柄,说自己气度不够,将对宫将军的愤恨发泄到宫穆沉身上。 “那你们就成完亲后再去阳城吧。”皇上看着他们两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龙椅上。 “那臣与青遥便先退下了,先去准备婚礼事宜,婚礼早日结束,我们好早日启程前往阳城。”宫穆沉与陆青遥向皇帝行了一个礼便一齐出去了。 不安的呆着,宫穆沉与陆青遥鹣鲽情深,宫穆沉被贬阳城,陆青遥不离不弃。 刚才携手进宫面见圣上,希望圣上下旨让他们两个成亲,还公然在大殿上卿卿我我。 毕竟宫穆沉一直是活在风口浪 尖上的人,这些事不一会儿便传出宫了,并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走在路上,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件事。 陈希渊虽然被宫穆沉限制住了,但这些事她全部都知道,毕竟这些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但陈希渊只能紧紧握住拳头,一拳捶在桌子上,没想到他宫穆沉竟是这样一个人,不是说过只爱她陈希渊一个人吗?可是现在呢,公然和尚书家的女儿卿卿我我。 “该死的宫穆沉,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再生气再伤心也没什么用,现在就算用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用的。自己已经被宫穆沉的手下控制住了,整个府里的人只能进不能出,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真后悔没有早点看透宫穆沉这个人,自己一直那么爱他,没想到他竟然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一面说爱着自己,一面又去找陆青遥。 他都表现了这么多次对陆青遥的喜欢了,也许是自己太自欺欺人的认为他爱的是我吧。 但是她还是想走到宫穆沉面前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竟然说成亲就成亲了,把她放在哪里,难道她就像空气吗? “既然如此待我,我也不是吃素的。”陈希渊赌气,内心却有些不舍。 此时,有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正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两个就是陈星和张秀。 他们两个中榜了,正在前往殿试的路上,准备一起去参加殿试,毕竟殿试非常重要。 这是姐姐对他们两个的期望,而且这一路走过来多辛苦啊,姐姐替他们担心了多少次啊。想到这,陈星就更加下定决心要考很好。 这一路的辛苦和付出便值了,而且还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多给姐姐争面子啊,这可是最关键的一步棋啊,千万不能走错,要不这一路的辛苦便全都白费了。 “小公子”,一个小厮火急火燎的走进屋,匆忙的行了个礼,便拉着陈星走到旁边一处无人的地方,“小公子,借一步说话。” “小公子,不好了,听说刘珊珊今天要嫁人了,这事要不要告诉张公子。”显然小厮也挺着急的。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那现在怎么办啊?”陈星吼了出来,急得直跺脚,“对了,这是千万不能告诉张秀。” 因为刚刚陈星吼了一声,张秀不放心,边走了过来,刚好听见陈星让小厮不要告诉自己什么事。 “不要告诉我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张秀看着陈星有点怪怪的好像在隐瞒什么一般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了。 “没……没什么,就是……”陈星一紧张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追过去的,这样他大好的前途就葬送在他自己手里了,若是不告诉他,就是自己不讲义气,自己兄弟的女人就要嫁给其他人了,自己却要隐瞒他。 算了算了,张秀自己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决定吧,陈星觉得张秀不回追去的可能性大,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才走到这儿的。 于是陈星遍将小厮告诉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张秀。 陈星反应过来时,张秀已经从这个小巷子了冲了出去,向外面飞奔而去。 “张秀,你现在不能去,马上就要殿试了,你走了,这一路的辛苦就白费了,若是你知道孰轻孰重的话,你就快回来。”陈星在后面不停的吼着,但张秀去没有回头。 张秀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福,希望自己运气很好,珊珊还没有嫁过去,什么都没有她重要,科举考试什么的一边去,如果没有了珊珊,这些名誉拿来有什么用。 “还好,这一切还来得及,珊珊,等着我。” 不过幸好的是老天爷都在眷顾着张秀,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刘珊珊家里时,刘珊珊才刚上轿没走多远。 他疯狂的追赶着前面看起来离得不远的花轿。 在追到花轿时,对刘珊珊表达了自己的一切。 “珊珊,之前,我不是故意的。我回来了,以前是我不懂怎么表达,现在,你还愿意,回来吗?” 周遭的人看着, 刘珊珊被张秀感动了,因为自己本就爱着张秀,心中并不是很愿意嫁给现在这个人,现在自己喜欢的人来给自己道歉,自己怎么可能不会原谅他。 当下就脱下嫁衣,对媒婆道了歉,遣了众人回去,就与张秀手牵着手回去了。 刘夫子非常生气,但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找一个真正爱刘珊珊的人比一个从未见过刘珊珊的人靠谱。 于是他们一起到原来订婚的人家去道歉,但毕竟被人退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而且还是在成亲的时候被退婚。 最后张秀他们赔了原订婚人家一些钱,这是便不了了之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陈希渊失踪 张秀追回了刘珊珊,心里非常高兴,为了给刘珊珊留足够的时间去收拾东西,便决定第二日再启程回京城。 当张秀和刘珊珊的马车行驶到京城时,只是周围的人许多的都聚在一起在讨论些什么,起初并没有当回事,也没去打听,直到到了陈府大门口时才发现京里面出了大事。 陈府里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下人都已经离开了,大门上贴着封条,张秀两人从后门进去,整个院子一片狼藉,非常寂寥,看得人心底发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秀看着一片狼藉的陈府,用力的挠着自己的头发。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在传些什么关于皇宫的消息之类的事情发生?”刘珊珊也在一旁着急,不停的徘徊着。 “我不知道啊,好像没发生什么呀?如果皇宫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陈星肯定是知道的呀,但陈星没说过什么。肯定是没发生什么才对呀。”张秀一脸担心,心中非常烦闷。 张秀只知道他走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大事,其实并不是没发生什么大事,而是他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京城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因为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宫穆沉和陆青遥要成亲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里,宫穆沉不见了,皇上下了通缉令,陈希渊也不见了,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起离开的。 皇帝也在派人在疯狂的寻找着宫穆沉下落,到处都挂着宫穆沉的画像,而且被全国范围内通缉。 张秀和刘珊珊没办法,毕竟皇帝都没找到宫穆沉的下落,而且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和刘珊珊怎么可能找到。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在了。”张秀着急,鼓着胡腮子。 “好了,别生气,可能还有有一丝希望,我们先去找吧。”刘珊珊通情达理的安抚张秀。 两人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找遍了大半个京城和陈希渊经常去的地方,虽然依旧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但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倒也没有多失望。 若是宫穆沉和陈希渊这么容易就让他们两个找到了,这满城侍卫拿来干嘛,当摆设吗? 现在张秀他们两人倒是没那么担心宫穆沉和陈希渊了,毕竟现在皇帝那里没有任何消息。 “哎呀,别担心,现在没有消息,说明就是好消息啊,你说对不对,我们先等皇上那边的消息,我也托人四处打听了,你也别太担心。” 张秀担心,刘珊珊也是,但现在最不能慌,而是要沉着冷静,也不知道两人去哪里了,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只要他们两人没被皇帝抓住,那他们两个现在就应该是安全的。张秀想着便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张秀便决定带着回到刘珊珊到已经被封了的陈府中去,毕竟在外面这样干找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接回陈府去,若是陈希渊他们回来了,就可以直接遇见了,若是在外面去住,万一他们回来了,不就错过了嘛。 陈家发生大的事,也是吓到刘珊珊了,而且这事很奇怪,之前刘珊珊太担心了,没想到,但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怎么好端端会被皇上追杀呢?是不是得罪了皇上,宫穆沉虽然玩闹任性但也不至于被追杀啊。”刘珊珊思考道。 他宫穆沉本就是罪臣之子,做什么事都得小心啊,反正,不管是不是他,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你也知道宫穆沉那性子,哎。” 最后商量了一下,他们两个还是决定回桃花村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好消息呢。 他们两个回桃花村后,在山上发现陈家人都还在,正高兴呢,才想起陈希渊还没有任何消息,便问了一下。 “陈希渊没有回来啊,连林清婉也跟着消失了。”陈家的人叹息,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两天,陈家人也派了许多人去打听她们的下落,可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你们知道,宫穆沉为什么会被追杀吗?”这也是刘珊珊和张秀来的原因之一。陈家人说了一些,这件事情已经被闹得满城风雨。 原来是这样,肯定就是因为宫穆沉和陆青遥要成亲了,这才闹出这些事的。张秀突然灵光乍现般的想到了原因。 关于宫穆沉和陆青遥要成亲这件事就连陈希渊都认为宫穆沉是因为喜欢陆青遥才与她在一起的,张秀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是宫穆沉带着陈希渊一起离开的话,那也应该是他们两个人失踪才对呀,为什么林清婉会跟着一起失踪呢?她应该和陈家人在一起啊,而且皇上又没有通缉她,她也没必要逃啊?”张秀道。 这件事越想越绕,想不通,反正陈希渊是绝对不会一个人逃走的,除非是被人带走了或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得不离开。 这时,当日告诉陈星刘珊珊要嫁人的事的那个小厮走了过来,兴致勃勃的提起了一件事,“张公子,果然,还是把美人追到了手,这亲抢得可是够开心吧?” “抢亲,张公子抢亲?这怎么可能啊。”众人皆笑道。 于是小厮便将当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众人,众人都在起着哄。 “看不出来张公子还深藏不露啊?追姑娘的手段真是有一套啊,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都打趣着张秀,倒是站在一旁的刘珊珊小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但她却非常开心,心里面暖暖的,特别是听到张秀知道她要嫁人的时候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能被这样一个男子喜欢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于是她转过身去抱住了张秀。 接着,本来应该看到这种场面就应该自己离开的众人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嚷嚷着要他们就在今天把亲成了,这样张秀两人不但能早日在一起,而且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成个亲来把霉运都赶走也是好的。 但张秀和刘珊珊根本就没有兴致,毕竟陈希渊他们失踪了,而自己却在这成亲,无论如何他们也没心情这个时候成亲啊! 在众人的期望中,他们还是简简单单的成了亲,入了洞房。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来找陈家人,陈星等人一听说有了宫穆沉的消息,便知道一定也有陈希渊的消息,衣服尚为穿戴整齐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前厅。 不管这个人值不值得相信,但现在有他们的消息总比没有他们的消息好。 “穆沉遇到了危险,被人刺伤了,陈希渊已经找到了他并和他汇合了,让他们不要担心。”顾长风道,并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怎么可能不担心,宫穆沉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了,还受伤了,小姐跟着他说不定会出事呢?陈家人都非常担心陈希渊的安全。 陈希渊是他们陈家人的顶梁柱啊,是他们的主子啊,要是她出事了,他们这些陈家人怎么办啊? 陈星非常纠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毕竟这个人自己不认识,更不知道他的来历,虽说他叫顾长风,但若是别人冒名顶替就出事了。 陈星皱着眉头看着顾长风,“不知顾公子是如何知道我姐他们的下落的,如果按你这么说,那林清婉呢,她人在哪儿?” 陈星以为这样一问,顾长风会慌,但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扔了一句“林清婉是谁?我不认识,没听说过。” 陈星瞬间慌了,这顾长风到底是不是骗子,若他是皇上派来的,肯定就会想方设法让他们不要去找陈希渊他们,只等他接下来的话了,若他真这样说,就一定是皇上的人。 果然,顾长风接下来的话的确是让他们不要去找陈希渊他们。 “现在穆沉那边有事,还望你们不用寻他们才好。” 因为宫穆沉受了伤,此刻皇上派来的人正在追杀他们,皇上是下了令坚决不准留活口的。所以让他们陈家人别去找宫穆沉他们,毕竟陈家人不能干什么,去了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问题来。 陈星依旧保持着皱眉的样子,没打算完全相信顾长风,毕竟这么严重的事情,关系到自己姐姐他们的的生命安全,自己怎么能无凭无据相信一个陌生人。 若是自己相信这个顾长风,停止寻找他们,万一他们真出事了怎么办? 顾长风看着陈星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你们别想这么多,你们现在只能相信我,因为你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陈星听着他的话,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这样盲目的寻找他们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 “但如果我说你是皇上派来的,你会怎么样?”陈星盯着顾长风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意一点表情。 顾长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淡淡的张开嘴唇,“皇帝,皇帝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若真是皇帝找到你们这里来了,你们陈家人还会有命在,皇帝一定会想方设法除了你们。”顾长风接着说到。 如果他骗了自己,那姐姐他们依旧下落不明,自己也找不到他们呀。但如果他没骗自己,那姐姐他们被人追杀,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啊? 顾长风在江湖呆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陈星心里的想法,“都说了不必担心,暗卫在旁边保护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陈星想了想还是算了。 可姐姐他们被追杀怎么不快点回来呀,而且面前这位自称顾长风的人看起来绝不是常人,武功一定不会差,而且不是只听顾长风的话吗?怎么不去帮他。 陈星心里非常疑惑,但却没有人能为他解答,顾长风并没有打算继续与他对话。 可是林清婉到哪里去了呢?所有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但没有问出口,毕竟人家已经说过不认识林清婉,没听过,更没见过。 其实林清婉根本没有与陈希渊一同失踪,只是在在同一天都失踪了,但她两并没有在一起。 当时陈希渊已经失踪了,皇上已经派人下来查封陈府,林清婉失踪的原因正是因为来查封陈府的人是太子手下的人。 查封陈府时,太子并没有在场,这些侍卫收查陈府时陈府里的人都走完了,就剩林清婉一个人,于是这些侍卫便将讨论是林清婉带到了太子哪里问如何处置还是直接扔牢里好些。 最后看林清婉穿着不像是下人,还是决定将她带到太子面前去审问陈希渊他们的下落。 “带走。” 这时太子突然又派人来了,太子没有打算到这来,毕竟这是陈府,是宫穆沉喜欢的女人的家,还是由自己来查封,他知道父皇这是故意的。 最后太子怕出什么事,便让人来通知这些侍卫,如果发现陈府的人,一定要保密,万一陈府有些人知道宫穆沉他们的情况呢。 若陈家人被直接打进牢里,不一会父皇他们就知道了,一定会派人将他们接走审问的,自己先知道总比父皇他们先知道的好。 林清婉什么都不知道,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说不定还会被用酷刑呢,便更加沮丧了。 她被这些侍卫带进了太子府,就在她抬眸看向来人的瞬间,便怔住了,而来人也怔住了。 “放开她,快放开她。”太子光说还不够,自己走过来将侍卫扳开,将快要瘫软在地上的林清婉扶了起来。顺便对着旁边挥了挥手。 这些侍卫便退下了,刚才可把他们吓惨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竟然差点发脾气了。 侍卫刚走,太子就将林清婉扶进了房间,并且马不停蹄的有为林清婉倒茶。 “不要担心,这一切都是误会,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些衣服过来,你好生梳洗。”林清婉疑惑,但终究还是没说些什么。 并告诉林清婉已经没事了,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怎么样,而且他已经隐瞒了在陈府找到人的消息,现在的林清婉是安全的。 林清婉与太子本就互相喜欢,现在久别重逢,太子更是对她好,林清婉觉得自己更是无以为报了。 太子让林清婉不要多想,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等找到了陈希渊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第三百四十七章 山中生活 因为太子承诺会帮林清婉寻找陈希渊,所以林清婉也放下了心。 后面有皇帝的人追杀,宫穆沉被陈希渊带着逃进了山里,此时的宫穆沉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 暗卫保护着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山洞。排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 ,暗卫才将宫穆沉背了进去,陈希渊终于才有有时间认认真真的为宫穆沉把脉。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光是看外伤,陈希渊就觉得心疼。 陈希渊将手放在宫穆沉手腕上,闭着眼睛,但眉头却越皱越紧,隔了好一会儿,陈希渊的手才缓缓的从宫穆沉的手腕上放下来。 然后看了看宫穆沉的脸,抬手为宫穆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丝毫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她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们几个,去山林打些野鸡,捉些兔子,捡些干柴。”暗卫互相看了一眼,事关主子安危,这时候不得不这么做。 陈希渊在山洞中寻找着什么,这山洞看起来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可以使用的。 她走到小洞里面去便看见了那儿有些堆起来的石头,应该是用来生火的。 突然陈希渊眼睛一亮,嘴角一勾,便叫起来:“果然没猜错,老天爷太眷顾我了,这都能碰到锅。”陈希渊洋溢开心的笑容,蹦的提着锅过来,开心的像捡到钱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暗卫就抱着一捆柴回来了。 陈希渊拿出火折子急而短促猛的一吹,火折子便重新燃了起来。 她护着火折子缓缓的移动,将它移到了暗卫刚架好的柴堆上,一个暗卫便拿着用衣服抱住的一大包果子回来了。 陈希渊继续吃惊,买果子也没这么快吧,该不会抓鱼的也回来了吧,我是不是表现的太惊讶了呀。 “果然是……宫穆沉的暗卫,效率真快。”陈希渊感叹之余,果然不出所料,抓鱼的暗卫便提着几条鱼直接飞了进来。 陈希渊简直扶额了,这才刚过一刻钟呢,是不是太快了点呀,宫穆沉身边果然没一个普通人,连暗卫都这么牛逼。陈希渊默默在心里为这几个暗卫点了个赞。 不过,陈希渊很快便反应过来继续做自己的事。她在看到暗卫们刮鱼时又再次目瞪口呆。 什么?这手一挥,鱼鳞就没了是什么情况?不科学啊,陈希渊用手去摸着这几条光滑的,已经没有鱼鳞的鱼。 心里一百个不相信啊,然后她故作镇定的抬起头对暗卫们说:“这鱼鳞是清理干净了,但这里面还有内脏呢,不能吃,也得清理干净。” 难不成清理内脏还能手一挥就结束了吧,陈希渊眼都不眨的盯着那几条鱼,生怕暗卫们真的手一挥就结束了,一定睁大眼看清楚。 这次陈希渊倒是没猜中,暗卫们整整齐齐的蹲下来,开始徒手剥鱼,清理内脏。 不一会儿,这几条鱼便清理干净了,倒出些水让暗卫去清理山鸡,剩下的水便开始煮鱼。 鱼汤的香味渐渐飘了出来,因为没有佐料,所以鱼汤的味道非常清淡。 陈希渊用一个碗盛着鱼汤吹了又吹,慢慢的喂着宫穆沉,生怕把宫穆沉烫着了。 “你慢点,来,我喂你。”陈希渊还是心疼宫穆沉的,宫穆沉痞痞的笑着。 “还笑,都伤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笑的。”陈希渊娇羞道,哎,这个男人,一颦一笑都是毒。 “你好看。”宫穆沉调戏道。 两人吃完晚饭,到了半夜,陈希渊把暗卫叫醒。 “现在是排毒的最佳时机,你们轮流来,我在旁边护法。”暗卫们点头。 因为一开始,陈希渊就在山洞周围发现了几株草药,虽然不是很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没用,所以便将草药放入了汤中。 随着时间渐渐延长,虽说有四个暗卫,但也逐渐体力不支了,为了预防未知的危险,陈希渊便制止了他们。 而且宫穆沉体内是寒毒,想就这么用功力逼出来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 不一会儿,宫穆沉的脸便变得潮红,红得快要滴血,陈希渊脸色也不太好,暗卫们仿佛都知道了什么,转过了身。 “真是该死。”陈希渊咒骂一声,这件事情看起来很是棘手。 隔了一会儿,暗卫们都休息好了,宫穆沉脸色也更差了,陈希渊将暗卫们都遣了出去,说自己要亲自想办法为宫穆沉疗伤。 暗卫们都出去了,在洞外五丈的地方成半圆将洞口围着。 洞内,宫穆沉浑身颤抖,面色依旧潮红,身上不停的在出汗,但却浑身冰冷。 “穆沉你坚持住,很快就好了。”陈希渊很清楚,宫穆沉体内有寒毒还有混合毒性,需要与女子合欢才能解毒。 宫穆沉点头,但脸色却出卖了他。他现在很难受。 “我,相信,你。”宫穆沉凭借最后一点力气,说出来这句话。 陈希渊点头,现在只有自己能帮他,否则,宫穆沉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她替宫穆沉解开衣服,而后,她又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她的手顿了顿,咬了咬牙,抱住了宫穆沉。 过了很久,陈希渊在漆黑的山洞中摸索着衣服,她借着仅剩的一点火光为宫穆沉和自己穿好了衣裳。 她出去将暗卫们叫进来,告诉他们宫穆沉已经好些了,并让他们轮流值夜。 陈希渊太疲惫了,不一会儿便睡熟了,时间过得飞快,天渐渐亮了起来。 突然,陈希渊听到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向她走进,她眼睛一睁,发现一个暗卫正向她走来。 “外面怎么回事”陈希渊问,难道是皇帝的人追了过来 暗卫点头,“是的,现在他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那我们先撤,我去扶穆沉。”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于是陈希渊飞快的起身,将宫穆沉扶起,暗卫一手拉着陈希渊一手背着宫穆沉便施展轻功离开了。 经过洞口,陈希渊发现那不是皇上的人,是濮阳的人。 现在只是十几个人,一下就解决了,可因为打斗动静太大,他们已经被濮阳发现了。 六个人一路马不停蹄才逃出了濮阳的追踪范围。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连累 “你们几个过来,让我给你们易容。”好不容易逃脱之后,陈希渊看着几个人说道。 她本就是国医圣手的女儿,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易容自然不在话下。 她们这时候虽然逃脱,但也并非不能被追到,现在最紧要的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后面的人追上来,他们一身伤的,很难敌得过。 宫穆沉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身上本就有寒毒,后来又中了毒,虽然有暗卫合力运功帮他排毒,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又来了这么一趟颠簸。 “希渊……”宫穆沉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便没有什么气力。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了?”陈希渊蹲下身子便要替宫穆沉把脉。 却没想到,宫穆沉忽然握住了陈希渊的手,“不,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我知道,方才替他们易容完,这便帮你也易容,只是我们能去哪儿呢……” 陈希渊眸子忽得一亮,笑道:“我们可以回青城去,那家人家被我救过,相信他们会愿意收留我们的,更何况我们易着容,不会被发现的。” 宫穆沉额上布着豆大的汗珠,轻喘一口气道:“一切,听你的便是。” 几个人易容完毕之后,即刻启程,很快就回到了青城里。 一入青城,陈希渊便觉得不对劲了,好似到处都有濮阳的眼线盯着似的,不过他们现在易容了,陈希渊也不担心一时半会儿会被识破。 回到之前陈希渊所救的那户人家,一家人看着这几个陌生的人也是一头雾水,只看这几个人虽然穿着不华贵,倒却气度非凡,尤其身后那四个人,总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怎能叫人不害怕? “你们是……”哆哆嗦嗦地问道。 “大叔大婶,你们不认得我了?” 陈希渊说完,只向四周环顾了一下,便压低了声音说:“大叔大婶,我们进屋去说,相信我,我不是坏人。” 不知怎的,大约是信了陈希渊的话,几个人一起回了屋内。 一进到屋子里,陈希渊便摘了易容面具,“大叔大婶,你们且瞧瞧,我是谁?” 二人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恩人?!” 二人作势就要下跪,陈希渊连忙扶住二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可别折煞我了,我这次也是有求于你们的。” “恩人请说,能帮我们一定帮!” “我们被人追杀了,现在是易容逃出来的,但我们没有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我朋友身上还有伤,能否在你这里躲躲?”陈希渊很是诚恳地请求道。 那户人家一口便答应下来了。 陈希渊一行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养着身上的伤。 这日,药不够了,陈希渊不得不出去替他们买药。 陈希渊到了药铺,买了些简单的伤药便回去了。虽说他们全是逃脱了追杀,这些日子也还算是平静的,但她还是不敢在外逗留太久,所以便快速地往家里赶。 陈希渊方才刚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的时候,宫穆沉忽然拉住了她。 “穆沉?” 宫穆沉忽地捂住了陈希渊的嘴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拉着陈希渊躲进了柴房里。 陈希渊也意识到了也许有事情要发生,便屏着呼吸,压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 宫穆沉摇了摇头。 也许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候,陈希渊便也不再追问了。 忽然,这户人家的门被人从里踹开,一群人挟持着收留他们的那家人走了出来。 “奇怪,刚才还听到声音的,这会儿人怎么不见了?” “总是在附近的,不是么?”为首的那人邪邪地冷笑着,“宫穆沉,我给你点时间,但倘若你不出来,这户人家可就身首异处了!” 他们这是在拿这户人家的性命威胁宫穆沉和陈希渊! 陈希渊回头看了宫穆沉一眼,只着急着为何宫穆沉一直都不动,难道真要看着他们被杀死?! 陈希渊当下就要出去,宫穆沉一把将她捞回,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你干什么?你疯了?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同时宫穆沉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为首的那个人见迟迟都没有人出来,忽然意识到,也许并没有人在这里,又或者他们早就收到了通风报信,已经逃了,无论是哪一种,这户人家都不能饶。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杀了他们。”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那人就离开了,只余下几人解决这户人家。 陈希渊就这么看着这户人家被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放火!把这里给烧了!”一群人放了火就离开了。 直到他们放了火,全都离去了,宫穆沉这才放开了陈希渊,陈希渊奔了出去。 可那户人家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烧着了,她就是想救,也救不回来了。 “你为什么拉着我?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你明明可以救的!你知不知道我是大夫?看到人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我好恨我自己!他们是因为收留了我们,才落得这个下场,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陈希渊肆意地喊叫着,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身为医者,身怀医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去死,她算什么医者?陈希渊有些崩溃了。 宫穆沉上前抱住了陈希渊,陈希渊却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宫穆沉,你让我觉得,我身上背了这一家人的明。” “你不要想这些,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必须离开!” 火势已经蔓延起来了,若是他们不尽快离开,随时都会有危险。 宫穆沉拖着陈希渊离开了那里,陈希渊这时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下来,只是望着远方,怎么也不与宫穆沉说话。 宫穆沉始终觉得这里并不是一个久留之地,所以打算带陈希渊离开这里,最好是回到桃花村去。 当他把想法说给陈希渊听的时候,陈希渊却只说:“你要想办法把这里的事情解决。” 第三百四十九章 回京 宫穆沉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定定的看着陈希渊。坚定的说到,“我们回京。”陈希渊的眸子里映出了这个男人坚毅的一面。 他也不耽搁,说走就走。两个时辰的时间,宫穆沉拉过她在一旁休息。剩下的人,则在收拾东西。他在冥想着京城的变动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冷风,流苏。” 被他点到名的两位属下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礼到,“主子。” 宫穆沉自然又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我要你们,去为我联系这几位将军。”二人自当听令,立即遁入了空气中,消失不见。 一行人终于出发,已经是巳时。他自然还不敢大大咧咧的回京,出自陈希渊的手笔,早已经过一番伪装。这时都各就各位伪装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进城的一对老夫妻,通过了城门的安检,成功的翻了进来。 宫穆沉眼见府邸被封,自然不会又住了进去。而是去到了京城里的客栈索性包月住了下来。陈希渊也和他住在了一起,一进京城。陈希渊站在房间的窗口处,有些若有所思,头微微偏过来了一些,反问到,“穆沉,我们住客栈,会不会被查到。”她抬头眺望了一下周围,“这里离皇宫不远不近,我怕……” 宫穆沉一把把她拉倒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骂了一句,“傻瓜。”声音里带出了一丝甜蜜。他继续说到,“如果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你最近这几日一定要乖乖听话。” 陈希渊努努嘴,把话憋了回去。 夜晚的皇宫城也并不寂静,有着黑色的夜幕遮挡,这让人从外面看起来更加莫不可测。就像旧柳时宫城,新来的不过添衣裳。 一阵灯火摇曳,繁华的宫殿里铜镜面前坐着的人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遣散了宫婢。“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都不用伺候了。”一群人也规矩的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主人!您来了?”杜丽娘发出了惊喜的声音,从铜镜面前转过身来。入眼的的确是宫穆沉,她看的有些呆住。宫穆沉瘦了,她满心的欢喜这这个男人的到来,又满心心疼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看过来的是一道复杂的目光,宫穆沉有些谢谢皱眉,在心里暗咳一声。表面却波澜不惊,“你把这个,拿去给皇上吃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还带着鼻音,显得更加魅惑。 杜丽娘早已沦陷,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个蓝色的小瓷瓶,打量着瓷瓶。 有些疑问道,“主人,这里面是些什么药?” 宫穆沉嘴角擒了一丝微笑,在烛光的闪烁中,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这个?这可是好药,特地找人寻来的。”他踱步在她面前行走着,“听说……这个药用起来,可是药效很大。细细一小颗便能慢慢控制住一个人……” 杜丽娘的心思都在面前这个迷人的男人身上,目光来回移动在男人那双细长又魅惑的丹凤眼和那薄情着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宫穆沉说的也差不多,停了口。 牵挂着宫穆沉的伤口,多话的问了伤势,“主人,您的伤势如何。妾身……妾身这里有药,还妄主人收下!” 她声音真诚微带了哭腔,手上也微微颤抖的递过来了一瓶上好的伤药,宫穆沉不忍拒绝,默不作声的收了起来,转身又消失在黑夜中。 太子府上…… 濮阳皓月自然也收到了宫穆沉的来信,一开始拧紧的眉头看完信后也有些舒展开来。此信中的消息对于他自然是好的,宫穆沉准备扶持他上位。又多了一份筹码,信里面写着,“太子亲启,吾近日便可回京,安然无恙。即刻起,请太子全力打压濮阳氏势力。”而信的结尾也来了一句,“见信则安。”濮阳皓月自从收到了他的来信,自然安心不少。看着要开始打压起濮阳氏了,他也有些激动,这表示他离皇位又进了一步。 不禁冷笑一声,有些猖狂的说道,“哼,皇位。你们都等着吧!” 宫穆沉回到京城后,动静也大了起来。随即派人给林清婉送去了一封书信,让她安排着太子私底下和他见面。这通过林清婉的安排,这见面也定了一下来,在三日之后的品贤居中。 三日后的如日中天时,二人约定了午时在品贤居的见面。濮阳皓月早来了两刻,先进了楼中,进了事先预定好的包间。 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不知从哪个街口向这边走开,最后停在了品贤居的门外。从中走出了一人。面容也只能说普通到丢在大街上一眼便可吞灭。但却多了一双通灵的眼睛,黑的看不见底,显得高深莫测。 濮阳皓月看到从厢房外进来了一个陌生人,有些微微惊讶。眼睛打转了一番便知道来人,“宫穆沉?”宫穆沉这才透出一丝笑容。 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到,“太子近来可好?”两人相互对视,哈哈大笑了起来。宫穆沉也不拘束,坐到了太子的对面。太子给他拿了一个茶杯,替他满上了一壶茶。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可算是有一批作死之人,这可不,又热闹了几日。”太子自顾说到,宫穆沉最近也才把京城的动静理清。 心里更比谁都清楚这个局势,“哦?是吗?”他淡淡的来了一句。濮阳皓月对这位情绪不易外露的聂政王,已经习惯了这份清冷。 嘴上并未停断,“怎么,你不信我?”他盯着宫穆沉的眸子笑了起来,“现在,你只能信我?”宫穆沉自然不会把自身的安全利益和任何一个皇子真的挂钩,现在的局面不过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帕自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边上,看着下面街上的车水马龙。 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稳住朝中的大臣,在朝上弹劾濮阳皓琨。”太子思索了一会儿,并未回答他,他礼物补充道,“这样好把皇后的势力断了一半。” 第三百五十章 风生水起 那日相聚后,并未有太多的客套,濮阳皓月最后来了一句,“恭送王爷。”是宫穆沉先走了出来,两人讨论后就迅速的离开了品贤居了。最后太子濮阳皓月却是在朝堂之上混的的风生水起,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和次在朝堂上的发言总是精辟,却又抓到住重点。 濮阳那方的人,也有微微动摇的!濮阳皓月自然不会客气,该收的礼品都收着,却迟迟不做出表态来。 “太子爷,太子爷……又有新的礼物送了进来,是坐玉观音,刚刚是刑部尚书送过来的。”濮阳皓月听着外面小厮的来报,冷笑一声,这些老东西。 贪污的可真不少啊!“替我好好的收起来罢。” 宫中…… 杜丽娘正准备好了早膳,此刻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打扮。镜中的女子也算是国色天香,一双蛾眉楚楚,明齿皓目。容貌也是上乘的,可是却不是那个人所喜欢。 她微微有些失神,外面有婢女从御膳房里端进来了食盒。回禀到,“娘娘,早膳来了。”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摆摆手,“下去吧。” 宫穆沉吩咐的事情,她永远会做的更好。估计着早朝时辰已过一半,她抬开了食盒的盖子。用勺子搅拌,袖口出也掉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她遮挡的很好,自然没人看见。她把食盒的盖子又礼物盖了起来,拍手道,“走吧,去皇上那。”下药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手软,喜欢着那个人,只要是他吩咐的,一切都会听从。 自从老皇帝被杜丽娘控制了起来,朝堂之上明面上也偏向于太子一些。朝堂之上,投靠太子的人也越来越多,太子自然喜色上眉头,有些一权独大。而朝堂的后面是宫穆沉,自然稳稳的,未出过差错。 今日朝堂之上,老皇帝又当众夸耀了濮阳皓月几句,“太子可在?最近做事越发沉稳了。朝中的一些大小事情做的不错。” 濮阳皓月立刻上前一步,谦虚到,“父皇过奖了。”众位大臣也随即附和了起来。而在一旁的濮阳皓琨就有些冷眼的旁观着一切,心里冷笑着,听到这样的虚伪不免噗嗤一声。刚好在一个空闲档上。这声噗嗤显得有些突帕,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太子尴尬在了堂上,也看了过来。濮阳也不做扭捏,不免阴阳怪气的开了口,“皇兄最近可所谓春风得意,可别被这风给吹没了。” 太子也出言回话,“哦,你这句话听起来酸的很,怕是某些人眼睛红了?” 濮阳脸色也差了起来,“太子好好在上,何必与别人一般计较。”这里故意说的太子善妒。 太子自然也不怂,回应了过去,“那我就自当说风凉话的人嫉妒好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心里自然是阴暗。” “当然了,本殿自然不会阴暗的人计较。” 濮阳刚要回话,谁知最上面传出一声斥喝,“好了!朕还没死,吵什么吵。” 两人这才注意到了皇帝,都齐刷刷的跪下。“父皇。” 皇帝在上面看着两个儿子相争,心里也有些小九九。他更愿意看着他们相互残杀,也随着二人。默许了明争暗斗。 “众位爱卿,今日还有何事啊?”众人面面相觑,没人一个人上前的。满朝无事,皇帝便宣布退朝,一大早的早朝便结束了。 今早让濮阳吃瘪,太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大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宫殿。一下朝,便立即邀约起了门客好友,打算去外面喝酒。“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酒楼喝酒!” 他在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里定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而宫穆沉也在邀约的范围。 当他拿到了这份帖子后。脸也黑下来了一半,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太子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吃喝玩乐。晚上宴会散去,宫穆沉又登门拜访了太子府。 夜里的太子府一片静悄悄的,太子今晚喝酒也喝的痛快了,刚想回家睡觉。谁知被宫穆沉提到了书房。宫穆沉坐在了书房的大交椅上,而他站立在了一旁。一滴冷汗又从眉头上流了下来,他紧张了起来。 宫穆沉看着他不成器的样子,有些厌烦。“你说说,今日无故宴请好友。你想明日朝堂上怎么传你?!” 太子不敢出声,心里有些委屈。他又继续训斥道,“你贵为一国太子,别整天只知玩乐!” 太子有些讨好,希望宫穆沉别在骂了。“你……你别生气,就这一次?”宫穆沉自然黑着脸不好说啥,带着一班人又回去了。 待宫穆沉走后,濮阳皓月的心里我委屈了起来,好不容易出了个头,还被他大骂一顿,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突然书房外也响起了敲门声,刚刚的情绪自然还没被打乱。显得有些狂躁,“进来!” 林婉清机灵的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出情绪。还未说话,脸上便挂上了三分的笑容。 声音也清脆的好听,像是那黄莺。“太子。”她行了一礼,走到了他的身边,调戏道,“让妾身猜猜……不会是你喝酒被逮到?” 太子冷眼的目光有些凌厉的射了过来,吓得她一个激灵,替太子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太子别生气,先听奴婢给您解释一番。”太子看着她灵动的眸子,也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她。 “太子您想啊,王爷骂你也是为了您好啊!让您记住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且,王爷也一直在帮您。”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王爷他这是希望您做个贤明智慧的明君啊!” 太子听了她的话,也若有所思了起来,脸色也正常了一些。 太子想着林清婉的解释,瞬间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终于不在与宫穆沉计较刚刚被骂的事情。也看清楚了身边的为人,下定着决心要做一个贤君。 另一边的客栈房间里,也是一夜灯火无眠。宫穆沉现在还在伏案工作,看着刚刚属下送进来的资料,显得他有些大局在握。 第三百五十一章 皇帝病重 夜里响彻了一声惊雷,撕开了黑色的夜幕。瞬间大雨滂沱。从宫里突然传出了皇上病重的消息,朝廷之上的官员也随着这个消息惊了一跳。 这个朝堂,恐怕又要换人了。 希望的消息,自然几家欢喜几家忧。喜的是太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监国。把持朝政,乐得他有些找不着眼。而另一边的濮阳可就没他这份高兴了,忧愁的很。 连夜进宫面见了皇后,“参见母后。”他来时,皇后本已经歇下,听说是他来又从床下下来。 “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濮阳听着皇后的反问,看样子也是被蒙在鼓里。 他看了一眼摇曳的灯火,回禀到,“母后,父皇病重。”他才说了这四个字,皇后脸上一片惨白。外面的雨声也大了起来,掩盖住了二人的详谈对话。 一夜夜雨方歇,便到了早朝的时间。一辆辆马车小轿也又移进了宫城,空气里还弥漫着湿润,带着一股冷嘲狂卷进了车厢里,外面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太子有些怕冷的裹紧了身上的被褥,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嗯紫金炉。一路到了殿外,今日的朝堂可谓是热闹无比。 皇上今日上朝,病态显尽。一直在咳嗽当中,旁边还需有一个小公公在一旁牵扶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一片高呼中,皇上显的吃力极了。这才抬抬手,声音沙哑的说到,“平生。” 众人又一片的站了起来,刚站好。太子就先出列,“回禀父皇,儿臣放心父皇身体,想为父皇分忧,想请示监国。”下面的大臣炸开了锅,而一旁的濮阳自然也不示弱,跟了出来,“父皇,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还请示监国!” 众位大臣都安静的闭上了嘴,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 太子有些厌烦这个濮阳,开口道,“本殿贵为太子,监国也是名正言顺。”濮阳冷笑一声。 心里更是互不相让。温和的回到,“太子事多,这样的事情不如让我代劳就好……” 二人又在朝堂上争执不下,最后是宫穆沉收下的武将揭竿而起,“陛下,臣有事禀奏!”他的声音响亮顿时把两位皇子的声音一压,在坐的所有人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坐上的老皇帝想听听他有什么好的方法,示意他继续,只听他道,“臣认为,监国揽权此等大事,两位小殿下未经历风雨,都不适合监国。” 老皇帝吃了一惊,“哦?那爱卿认为谁最合适呢?”他心里自然打定了草稿,开口道,“臣以为,聂政王最为合适。” 这下满朝安静极了,都屏住呼吸,听着这个大逆不道人得的话。 而这位大臣又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故弄玄虚起来,这也算是宫穆沉抛出的橄榄枝。要他的支持也可以,但必须把他在弄会朝堂上来。濮阳显得有些左右为难时,太子故意面露难色,接上了话,“这位将军,本太子为当朝太子。父皇身体病重,自然是本太子监国最为合适。” 这位大臣并不买他的帐,“老臣的话还未说完,”他看了一眼太子,又继续道,“还请太子赦免聂政王爷,保留国之栋梁。” 这句话就地后,在无人上前回话。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皇帝坐在位上,病态的脸色让人看不出喜怒。太子自然是要监国把持朝政的,而宫穆沉也是扶持他的重要人物,心里巴不得宫穆沉现在就在朝堂之上。表面上去不动声色假装为难,“将军,这……可是江山社稷,容不得……” 那位武将一个凌厉的眼神示意过来,太子自然不敢再接话。接着又转回了身子,请示着皇帝,“父皇……,儿臣觉着,赦免宫穆沉吧。”老皇帝被人控制,自然不会多言,轻微点了一下头,以表同意。 太子活跃了起来,“那就在赦免宫穆沉上,再加一条吧,在请他回来做摄政王。”他目光也看向了陆尚书,示意他支持起来。 此言一处濮阳立即反抗了起来,“皇兄这怕是不合适吧?这是把国律当儿戏吗?!”立刻又转身请示皇帝道,“父皇!宫穆沉已犯死罪,罪其当诛!太子做事不公不正,还把国律当儿戏!请父皇勘查。” 一时朝中风云变幻,支持濮阳一派的人,齐齐跪了一片,高声呼道,“请陛下除去宫穆沉,责罚太子!” 而太子这边的人也出来辩护道,“太子人品兼优,为人怀厚。何来不正国律只说?” 濮阳这边的也吵了起来,“太子拥护罪人,还藐视国律。这还不算大罪吗?” 陆尚书在中间,更是将局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太子已经和摄政王达成一致,自己反而落了单,自然转身开始为濮阳说起话来。看样子是要与濮阳合作了。 两方人马又再次吵了起来。濮阳的反抗未持续多久,便被坐在主位上的皇上打压了下来。殿里传出来皇上苍老又有些发怒的声音“都给朕安静!” 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主位上又是一阵咳嗽声,过了一会儿才微微有些缓解。 “此事就按照太子说的去办!众位爱卿,无事就退朝吧!” 话声一落,皇上甩着袖子走了。剩下一干大臣面面相觑,也一起退了朝。 朝中的大臣悉数退去,而出宫的路上。濮阳和陆尚书自然是一起走的,陆尚书先开了口“殿下。”而濮阳皓琨也回了话,“陆大人。” 陆尚书故作拉拢,“殿下近来可要来府上走动啊!” 濮阳自然听得懂什么意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陆尚书,不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三分认真和七分危险。 两人相互对视着,陆尚书也不惧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两人拱手,相视而笑。 在朝廷上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现在朝堂上的变动,二人也看得清清楚楚,但不想输,只得先联手去一争高下。 第三百五十二章 重回朝堂 宫穆沉赦免的消息,一早便传了下来。他面不改色的听着宣旨,在自然不慌不忙的收拾起了细软。陈希渊拿到了消息后,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大概是前几日累伤,还未缓和过来。 两人在房里用了餐,陈希渊自然还要回房间里再睡一会儿,让宫穆沉先走。 “王爷,东西收拾好了。”下人来回禀时,他在马车的车厢内斜斜的躺着,昨晚一夜没睡。早上有些犯迷糊,自顾那起一本书就往马车里缩。看书看的有些倦意就把书往脸上一遮就睡了过去。 来回禀的侍卫,半响没听到主子的回禀,又在重复了一遍,“王爷,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这次宫穆沉终于醒了过来,慵懒又带着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去楼上叫上陈希渊,一起回府吧。” 陈希渊被叫醒时,还有些睡衣朦胧。不知不觉的就去到了马车上,继续又睡了过去。宫穆沉看了她一眼,温柔呢替她加上了一床薄被。他带着着所有人,穿过了长长的街道,大摇大摆的回了摄政王府。 上面的封条早已撕开,以前的家奴也早些回来了,在门口站成一排的毕恭毕敬的等候着他们的主子。 宫穆沉来的不早不晚,刚过午时也中午到了摄政王府的门口,他这才微微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陈希渊,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在她耳边若有若无的说到,“希渊,快醒醒,我们到府上了。” 陈希渊这才半睁开眸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两人一起下了马车,四周看起来倒是干净,莫约被婢女们收敛过的痕迹。他抬眼看了一下府上的门扁。抬脚走了进去,把家里所有的下人聚集到了前厅,一刻钟过后基本都到齐了。 他这才押了口茶,出声道,“今日,所有归来的仆婢每人打赏十五两银子吧!”此话一出大家都雀跃不已。 而宫穆沉也未做太过清闲,把陈希渊送回了房间后,便紧急处理起手里的事情来。把四个侍卫招在了一起吩咐到,“你们所有的势力都集结起来,我有事要吩咐你们。是……” 今夜一晚,京城怕是不消停了。 夜里三更时分,濮阳府里却也是灯火阑珊。濮阳在府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连续砸了整间书房里的东西,回禀的人被吓得跪在了地上,微微有些颤抖。 “说!谁干的?!” 濮阳已经从刚刚黑的有些发沉的面孔,此刻间变得暴跳如雷。侍卫自然还没查出个头绪,回禀道,“殿下……还未有结果。” 他气的又摔了一个砚台,砸在了回禀之人的头上,瞬间开了一个口子,流下了一道血迹。“什么?!一群废物!还不快滚!” 他在书房里咬牙切齿,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暗恨到,“宫,穆,沉。你给我等着!” 濮阳一夜之间暗地里培养的侍卫杀手被人家全端了,几个得力心腹也被人暗杀。连他私办的几家商店也遭遇横祸,不是被烧就是抢劫,他一夜之间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朝堂之上,一大早上的风向又变了。宫穆沉坐着他的八人大轿早早的去上朝了,刚到殿门口,就涌出一批朝中的大臣。相互巴结上来,“王爷,王爷可好?”乱糟糟的一片,他也一一回应着这些人。 一夜之间濮阳在朝堂的人际交往也减少了一半。投奔宫穆沉,气的只咬牙。 下朝之后,立刻去了陆尚书府。现在二人只能合计一番才有些胜算。 陆尚书和濮阳商量着对策。要找个人去摄政王府打探消息。陆尚书眉间一掌,手里晴空了一下,便有了计较。 开口说到,“殿下,我家小女可是一心想如摄政王府,这次派她前去,应该能完成任务。” 濮阳也沉思一番,觉得此计可行,点了点头。“除了这个,让她去勾引宫穆沉吧。成为一颗更有用的棋子。” 二人合计一番,传出一片笑声,“这样那个宫穆沉就会死,那到时候殿下登基有成了!老臣在此先恭祝殿下!” 这是陆尚书的声音,陆青瑶自认不会听错。在外面偷听的她捂住了嘴,气的大颗的眼泪流了下来。一直是天之骄女的她,又何曾被别人玩弄了鼓掌之间,为了政治她必须要去勾引宫穆沉,丢来了她女儿家的矜持。她一路偷偷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需要缓解一下这个情绪。 刚刚一路从花园走来,她也是无意间走了过来,听到了父亲提起了她的名字,暗中留心了一会。便听到了如此的惊涛骇浪,要她做宫穆沉的间谍,帮他们打探消息在害死宫穆沉。 不到一会儿,便有婢女过来传话到,“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她有些麻木,起来梳着头发。看着镜中麻木的自己,有些微微鄙夷。“带路吧!”心里也想好了对策,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了过去。 一到书房,陆尚书已经又换了一张慈祥的脸,“瑶瑶啊,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去摄政王府看那个宫穆沉不是吗?爹爹允许你去了。” 陆青瑶也装作什么事也未发生过,一脸小女儿娇羞的姿态,低着头,垂着眼。掩盖了她内心的挣扎。声音有这么窃喜着,“是吗……那就谢谢爹爹了。” 陆尚书并为发现女儿的异常,继续说到,“那,瑶瑶要帮父亲做一件事。” 陆青瑶睁大了眼睛,眼里透出天真。“什么?”陆尚书也不废话,直接简明概要道。“瑶瑶要为父亲每日去宫穆沉书房里一次,看看他在写着什么内容又回禀给爹爹。” 陆青瑶乖巧的回答到,“是。” 陆尚书算了算日子,笑到,“那就明天就动身吧!今晚你好好休息。” 陆青瑶也不多话,懂事的点点头,“那女儿退下了。爹爹早些休息。”她转身离开了书房,而陆尚书却沉醉在了自己的白日梦中。想象着濮阳坐上那个位置,陆家的地位又能升一升。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争风吃醋 陆尚书在朝中表面上是支持宫穆沉,暗地又支持着濮阳。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就算谁登上了王位,也不会说被砍头。 一大早上两顶小轿终于抬出了陆府,向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赶了过去,陆尚书今日要把陆青瑶送到了摄政王府上。宫穆沉在前厅等候,陆尚书见了宫穆沉也作了一辑到,“王爷,这是臣的小女儿,陆青瑶。”换上一副掐媚的脸,继续说到,“臣把她送过来给王爷做一个粗使丫鬟。” 宫穆沉面部不动声色,而眸子的眼神又按了按。陆青瑶和他也算是认识,不想给她为难,点了点头,意思收下。 陆尚书高兴的面色一喜,又左谢右拜的走了出去。陆青瑶看着陆尚书的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宫穆沉,说道:“王爷,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宫穆沉被她正经的表情所吓到,也集中起了精神,“陆姑娘你坐吧。”陆青瑶也大方的坐到了他的对面,旁边的丫鬟也上来递了一杯茶。 只听她缓缓顺道,“我的父亲和濮阳皓琨二人在暗地里合作,合计着要陷害你,而且……还逼着我为他们打探情报消息。” 宫穆沉听着有些惊讶,眸子里的惊讶露了出来。对上了陆青瑶的眼,陆青瑶痴迷在了这一束目光之中。结巴的告诉宫穆沉到,“我假意答应了他,这才被他送了过来……” 宫穆沉深感意外,同时也对陆青瑶十分感谢,“陆姑娘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这次,感谢陆姑娘了。”他说的一脸正气。宫穆沉忽然想起这个时候陈希渊也快要醒了,打算回去。 “陆姑娘,现在本王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让冷风给你安排住处吧!”突然他出门前又反问了一个问题,“陆姑娘,为何帮助本王呢?”陆青瑶有些扭捏,宫穆沉也忙着,先走了。等陆青瑶扭捏够了,这才微微来了一句,“王爷……,妾身的心你不知道吗?” 而此刻宫穆沉早已不在了,她半响得不到答复,抬头向门处看去。早已不见宫穆沉的身影,气的跺脚。旁边的冷风看了过来,她有些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带本小姐回住处!” 冷风带着她去了后院,将她安顿在了众多园子里的一个。这才安顿好。陆青瑶就迫不及待的逛起了园子,这日天气正好,风和日丽。陈希渊这会刚吃过午膳,正在摄政府后花园的亭中闲逛,看到了不远处的小亭。“我们去那儿吧!”她走到了小亭中,凉快的紧。刚刚吃的太饱,现在有些犯困。 转身吩咐到,“你们下去吧,我想在这里打个盹。”婢女刚刚替她带上了一件外衣,这会盖在了她的身上,只留着一个婢女在她身边照顾,其余人退了下去。 这时陆青瑶也逛到了花园里,老远就看到亭中有人,想要走近看个究竟。只见一仆从做在了亭中的一排座椅上,旁边又一人人头。看不清面容就看得见衣服。她目光中带着鄙夷,询问到,“这是谁啊?” 婢女不敢多话,老实的回答到,“这是……陈小姐。”陆青瑶一听是陈希渊更是来尽。 故意放大了声音,“哦!原来是陈希渊小姐啊?”她把小姐两个字咬的极重,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希渊,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随之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一抬眼就见到陆青瑶,更是冷哼一声,居然是陆青瑶! 她冷着一张脸,“有事?” 陆青瑶自然炫耀了起来,“无事不能来坐坐?再说啊……穆沉哥哥已经同意人家住下了。”说完还故意挑衅的看了一眼陈希渊。 陈希渊想转身就走,只听背后的陆青瑶叫住了她。“喂,你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停住了脚步,转身过去,用眼神疑问的看着她,清冷到,“何事?” 陆青瑶有些沾沾自喜,“我住进来,咱们就和平相处吧。穆沉哥哥的话,我们两人共待一夫吧。”她说的时候说的很自然。 倒是气的陈希渊脸色发沉,声音也激动了起来。“陆青瑶!我告诉你,宫穆沉是我一个人的,你想不不要再想!” 说完她旁边的婢女也合着她,倒吐了一口口水,“呸,不要脸的女人!”陆青瑶脸上一阵青白,宫穆沉此刻也在暗处听到了陈希渊的话,瞬间有些暖了心窝,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宣布着占领权。他本人却是受用的很。 心情很好的也转身离开,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陈希渊的那如花的小脸,竟觉得有一丝可爱可言,嘴角嗪着微笑,摇着头离开了花园。 而陆青瑶还觉得雷人不轻继续说到,“你知道陈家的事吗?我可对你陈家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希渊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有点震惊了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什么?”目光多了一份呆凝。 陆青瑶看着她顿住的脚步,勾起一丝坏笑,故意说道。“你们陈家的旧事,其实是……”她拖长了声音,陈希渊有些不麻烦的催促到,“是什么?!” 陆青瑶自然毫不客气的对她坦白着真相,“是穆沉哥哥的姑母棋妃动的手。” 陈希渊瞬间有些崩溃,“你说什么?!”她大声的嘶叫着。陆青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惊讶到。“哦,你不知道吗?你们程家的事是棋妃娘娘动的手。” 她又继续说道,“你们陈家的发展威胁到了宫穆沉的发展,便被棋妃娘娘决定要除掉。” 陈希渊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陆青瑶的衣领。怒道,“是不是胡说的!是你胡说的!”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的婢女都聚了过来,强力分开了他们两个。陈希渊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一路目光呆滞的被婢女送回了住处。 脑子里海回想着陆青瑶的那句话,一直回不过神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 怀疑 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在屋里一闷就是一天。外面的婢女敲打着房门,“小姐小姐,您快出来吃一点东西啊!”外面的婢女急哭到,“小姐您已经一日未进食了啊!” 陈希渊更加心烦意乱,有个声音告诉她,“陆青瑶说的是假的,你应该要相信宫穆沉。”而另一个声音也在告诉着他,“陆青瑶说的是真的!你应该和宫穆沉再也不见面!”她陷入了人生一片迷茫之中,心里疲劳到了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默默得把眼泪擦干,打开了房门。婢女们见她打开了房门,都送了一口气。替她点上了房间里面的烛火,在一旁安慰着她。 “小姐,您没事吧?”贴身的婢女担心的出声询问到。 陈希渊回给她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我没事,大家把饭菜收下去吧,我暂时,还不想吃,……都下去吧。”她有些累了,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宫穆沉在外忙碌了一天,终于将要办的事情办完。回来后,觉得身边的婢女有些抑郁了起来。有个婢女接过了他递来的披风,小声的说到,“王爷,您劝劝陈姑娘吧。” 他有几分紧张,出声询问到,“她……怎么了?” 这位小婢女也替他回答了,“不知怎么了,今日见到陆姑娘后。便把自己锁在了屋里半日,下午可是滴水未尽啊。” 宫穆沉的目光说着小婢女一同老向了屋里,眼底多了担心的神色。而回房时,房门早已从里面打开着。他欣喜着想快点见到她,而陈希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也冷淡到,“我们,不要再有来往吧!” 宫穆沉震惊了起来,有些搞不懂她的心思,不是中午才宣告着占领权吗……多问了一句,“什么。” 他有些怀疑着,今天他回来后陈希渊对他一直很冷漠,这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陈希渊也没有和他解释过什么。 他终于出声询问到,“你怎么了?”陈希渊也不答话,自顾的收拾着东西。宫穆沉走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动作,搬过她的身子,温声询问到,“你怎么了?希渊。” 陈希渊突然有些想哭,强忍着泪。“你让开!” 宫穆沉更加鼓起了气,“不让,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他霸道的讲陈希渊扣在了怀里,陈希渊挣扎了起来,挣脱不开后,力度也渐渐小了下来,在宫穆沉的怀里躲着哭了起来。 哽咽道,“陆……青瑶说,我陈家的人……是你姑母杀的……”宫穆沉脸色一沉,陆青瑶这个女人!温柔着哄着陈希渊,“那你信吗?” 他把怀里的人拖了出来,让陈希渊的目光直视着他,又温柔有些伤感的问了一遍。“你信吗?” 陈希渊垂下了头,不做任何答案。宫穆沉心凉了一半,又把她往怀里凑,“你听着,我姑母没动过你陈家任何一个人,你信吗?” 陈希渊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宫穆沉直视着她的眼睛,看她脸上带着一脸的哭痕有些心疼不已,“我向你保证,我姑母并没有对你陈家做过任何伤害的事情。” 他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亲昵的叫着,“某个小傻瓜可是哭花了脸了。”陈希渊听他这样的解释,相信了起来。心里的那些委屈也全部消失不见了,一把扑进了他的怀中。还是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温暖,她还是选择相信宫穆沉的。二人把这个飞来的横祸解决后,也一起想相拥入眠。 第二日一早,宫穆沉怒气冲冲的去到了陆青瑶的住处。只见陆青瑶早已满好了茶,故作假意道,“穆沉哥哥,你来啦?” 宫穆沉很厌烦陆青瑶,也不想看到她,直接问到,“你到底要怎样?!” 陆青瑶乖巧给他端上来了一杯茶水,“穆沉哥哥,请用茶。” 他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一把砸了茶盏。冷眼严厉的瞪着陆青瑶,“现在,你可以说了!”陆青瑶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心里也有些委屈不已。 宫穆沉冷笑着,“你自己和希渊说了什么不用我复述吧?”他顿了一下,“不如我在和陆尚书联系,在把你回去好了!” 他说的一片云淡风轻,而陆青瑶在一旁早已苍白了脸。跌倒的坐在了地上,拉住宫穆沉的一片袖子,“不……不,穆沉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和她开玩笑的!” 她急急忙忙,慌不择言道,“我还知道!穆沉哥哥父亲的死!”她慌乱的坐在了地上。 宫穆沉听到这句话,全身僵直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往外嘣,“你说,我父亲的死?你,知,道?!” 陆青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不怕了。用此事威胁道,“穆沉哥哥不把我送回去,还答应配合我。我就和你说。” 他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陆青瑶看了半天。陆青瑶感觉两道冰一样的目光直视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声音也冰冷的掉渣,“你威胁我?” 陆青瑶还是不畏惧的挺着,想着到时候收拾走了陈希渊,那穆沉哥哥一定会喜欢她的。自然开口道,“是。”她心里紧张了起来。 过了半响,周边的空气也快要凝结。只听主位上幽幽传出了一个字,“好。” “不过……,还请陆小姐,你别耍什么花样!” 在地上坐着的陆青瑶兴奋不已,穆沉哥哥答应了她的条件。还沉浸在小女儿的心思里发着花痴。宫穆沉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大步的走了出去。 只剩地上坐着的陆青瑶,地上一片水迹和被打碎的玻璃杯。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凌乱不堪。她看着宫穆沉离去的背影,目光也追随着过去,在宫穆沉背后泛着浓重的痴恋。看着宫穆沉在远处消失的背影,她终于收回了目光。目光也从刚刚的温柔痴恋变回了毒辣,再也看不出刚刚的痕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冷笑。 宫穆沉,你迟早会是我的!陈希渊,你就等着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陆青瑶的谎言 最近宫穆沉也烦闷不堪,查出自己父亲的死,是他此生的心愿。现在却被那个陆青瑶女人用这个秘密这威胁着他,心有不甘又无处发泄。 只能一个出去酒楼喝起了闷酒,酒楼里的好酒是一坛接着一坛的送到了他的面前。平日里喝酒,基本千杯不醉。今日也是一样,他想喝醉自己,还真有些困难。从傍晚一直喝到了水上中天。 店家快要打烊时,掌柜才上来厢房里微微催促道,“客人?您醒醒。我们小店要打烊啦!”这时宫穆沉才微微有一丝清醒,“现在什么时辰了?”他反问到。 那掌柜搀扶着他,将他扶到了大堂,从里面端出来一碗醒酒汤。这才回答到,“现在刚过子时,您把这碗醒酒汤喝了,然后在回去。” 宫穆沉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醒酒汤,到了声谢,“谢谢,不必了。”说完把钱放在了桌上。他今日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被酒打湿了前襟,多了个印子。身上这件白袍此刻也皱巴巴了起来,显得凌乱不堪。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帕自的走出了酒馆,穿过两条街道,回了府上。 今夜陈希渊早早便睡下,她今日到还好。陆青瑶并没有来招惹她,晚上洗漱一番到,“帮我把帘子放下来,你们都出去吧。”婢女们齐声答道,“是。”就退了下去,不敢再打扰她。不到一会儿,便都灭了灯火。陈希渊陷入了睡梦之中。 宫穆沉幽幽晃晃的走回了府邸,因为他还未归,府上的门还是开着的。门口管家也在等候,他已进去。便有人上前搀扶着,他撇开了所有人,“你们下去吧,我没事。”遣散了所有人去休息。 而他自己一路又走到了陈希渊的园子里,帕自的站在了她的房门外,也不敲门而入。就只是站在了外面,此时月光打了下来,把大地照的一夜清亮如雪。月光也照到了宫穆沉一半的容貌,此刻为他的容貌上渡上了一丝清冷寂静的光。在黑夜里,更显出他高挑的鼻梁,还有那双迷人的眼睛。扇子似的眼睫毛在脸上多了一份投影,显得更加秀色可餐起来。 四周万赖寂静,只是偶尔传出一两声乌啼。陆青瑶也并未睡下,晚间时分,她去找宫穆沉,结果下人回禀到,“王爷还未回来。”她便慢慢的等着,等到了华灯初上时分,宫穆沉也还未回来。 她便带了一件披风在王府的大门口等,等的她快要睡着时,终于看到了宫穆沉歪歪斜斜的走了回来。一路直奔陈希渊的住处,她在后面追了好久。看着宫穆沉在外面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最后终于灵机一动,把醉的分不清楚人的宫穆沉带送回了他的主院。自己又帕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宫穆沉早早起身,看着身上还是那件旧衣服也未做多想,婢女们也过来伺候。替他梳洗一番,换了一身朝服终于坐上了轿子,去上朝了。 陈希渊一般是太阳出来,她才会幽幽起身。又比宫穆沉多睡上一个时辰到半个时辰。她刚起身,就听外面的婢女匆忙的来回禀到,“陈姑娘,陈姑娘!那个陆姑娘一大早上跑来了我们的院子里面,坐着不走了!” 陈希渊有些惊讶,这个陆青瑶脸皮可真厚。她心里有些鄙夷了起来,冷笑到,“你好好在前厅接待她,我一会儿过去。” 虽说是一会儿。等她洗漱一番,梳妆打扮了,又用了点时间吃了个早膳。一共是将近一个多时辰,这才幽幽对着镜中的自己一笑,吩咐着婢女们,“我们走吧。” 陆青瑶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可是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瞬间心情好了不少。计划着等会要怎么个陈希渊说宫穆沉睡了她的事实,嘴角露出了一抹势在必行的笑容。 这时陈希渊也刚好走了进来,陆青瑶张口就唤到,“妹妹来了呀?”她神情有些沾沾自喜到。 陈希渊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出口反驳了回去,“我家陈氏娘请就生了我一个,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可不知道,下次陆姑娘可别在乱叫了。” 说着带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谁知陆青瑶更加不要脸娇声娇气的反问道,“哎呦,穆沉哥哥没和你说吗?” 陈希渊被她这样的反应有些弄懵,心里满肚子的疑问“什么?” 只见她娇声一笑,故作羞涩的低下了头。“昨晚……,我和,穆沉哥哥……已经,那个了……”她低头的瞬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脖子上暗红一片的草莓印。 陈希渊脸上一片苍白,并不好看。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脖子上的印子。“你再说一遍?!” 陆青瑶媚眼横生,“我说,昨晚穆沉哥哥和我……,一夜缠绵。”她还特意的又更加扒开了衣服,露出肩上也有的红色印子。故意继续刺激到,“我说不要……可穆沉哥哥偏偏……唉……今早都差点起不了身呢。” 陈希渊心里气的有些崩溃,这个时候只能故作冷静了下来。努力思考着像不像宫穆沉会做出的事情,但现实中陆青瑶故意的显露的印子是不会说谎的。 在心里还在相信着宫穆沉,怒极和陆青瑶争吵了起来,“你胡说!宫穆沉不会这样做的!” 陆青瑶本来就为了气走陈希渊,也更加卖力的显露着身上的印子,媚声的娇笑到,“我昨晚就是个穆沉哥哥在一起的,大家都看到了。是你不相信事实吧。” 对宫穆沉的信任再次在陈希渊心里崩塌,“肯定是你强迫宫穆沉的!” 陆青瑶也不服气的吵了起来,冷哼一声,“明明是他强迫我的!是你不愿意接受事实!” 陈希渊想冲上去和她厮打,手上的指甲已经掐入了肉里,皮已经破开,流出了一丝献血。她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手上的痛,似乎还不能掩饰心里的苦楚,她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觉得整个人快要倒下。她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走 陈希渊被陆青瑶的话,更是气的两眼发黑。后面的婢女看着她有些摇摇欲坠,伸手扶住了她。她真的已经累了,吩咐婢女到,“回去。” 一群婢女将她牵回了卧房,刚一进屋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滚了下来。就这样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婢女们将她扶了起来,在一旁劝慰着她。 而陆青瑶看着陈希渊走了出去,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眼里透出一股狠劲,冷笑一声。“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想个无事的人一样,自顾自的转身拉好了衣裳,整理好了着装,一脸瑟着,终于走出了陈希渊的院子。 陆青瑶离开后,陈希渊这边的婢女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她又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婢女们都上来劝阻,她被外门的敲门声吵的心烦。擦干了泪珠,终于打开了房门,对着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再也没有在锁上房门。 她有些想回家了,回去山里面的那个自己的家。她再次想清楚时,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只取下了平日里穿的素白的衣裳和属于她的东西。而宫穆沉府上的她什么也没带走,在门外早已站着两排婢女,含着泪小声的哭泣到,“陈姑娘……您别走啊!” 陈希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哭了,我走了。” 她再次走出门时,头上了珠钗已经取下,简单的用发带捆好,华丽的衣服也换了下来。穿回了自己的粗布麻衣,目光不带留恋的走出了王府。陈希渊打算去马场买上一丝一匹小马,可以载她回山。 陆青瑶的婢女也在打探着消息,亲眼看着陈希渊走出了府,这才喜滋滋的回来回禀了陆青瑶,“姑娘,那个陈希渊自己走出府了。”陆青瑶眼里藏不住的喜悦,“真的?!” 那个婢女继续道,“奴婢亲眼所见!那个陈希渊自己收拾东西走出了府的。”陆青瑶觉得心里一阵爽快,感觉下一步她就快要成为摄政王妃似的。 宫穆沉一早上完早朝,朝中现在是太子说的算,一切都在掌控的范围。去走个形势便又回来了。 刚到府里,便想着去看陈希渊。一路走了过去,老远便听见了一片哭声。他心里紧张了起来,加快了步子走到了陈希渊的院子,只见婢女们哭成一片,他心里瞬间空了一块。拉住一个婢女紧张的询问到,“陈希渊呢?!” 那个婢女早已哭的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还是旁边的那位婢女替她说道,“回王爷,陈姑娘她……走了。” 宫穆沉感觉自己一片迷茫了起来,质问到,“她怎么走的!为什么要走?” 婢女也如实回答到,“今早陆姑娘有来过,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把陈姑娘气走的。”婢女自然不敢说什么睡不睡的事情,只能这样回答道。 又是陆青瑶!宫穆沉心里发狠了起来。这个女人,就没有什么时候是消停的!他怒气冲冲一路走到了陆青瑶的院子。陆青瑶看见宫穆沉过来,瞬间面露喜色,站在门外羞涩的看着宫穆沉。“你来了?我给你煲了汤……快来尝……” 宫穆沉黑着脸,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不在是平日里的面无表情。而是怒了起来,一手打翻了汤盏,声音也冷酷了许多,“陆青瑶,你到底对希渊说了什么!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他一手抓过陆青瑶的手。 陆青瑶被他这样的气势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做声。宫穆沉看她这样子,已经是恶心透彻了,甩开了她的手,大步的要走了出去。 她有些慌张的追了上去,在后面跟着他。一路叫着,“穆沉哥哥,等等我。听我解释啊!” 宫穆沉看着她从后面追了过来,眼底厌恶的神色又加了几分,加快了脚步。陆青瑶小跑着,终于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角,“穆沉哥哥,你要去哪?带上我好不好?” 宫穆沉终于停下了脚步,声音冰冷了起来,目光也凶恶的去要杀人似的,“放开!”他在想,如果陆青瑶不是个姑娘,他可能现在就想杀了她。 她也跟着停止了脚步,从背后伸出了手,搂过宫穆沉的腰,“穆沉哥哥,你听我解释……”她楚楚可怜的脸上挂着泪珠看向了宫穆沉。 “我……我不是有意要气走她的……” 宫穆沉怒极反笑,甩开了腰间的双手。都到这个时候了,面前这个女人还在他的面前装疯卖傻,还说什么不是有意的。 他致声反问到,“呵,你说什么我昨晚碰过你,拿此事刺激希渊是不是你做的?” “你说什么我的姑母和陈家的事情有关,是不是你做的!” 他冷笑一声,“我从来还未见过,像你这样不自知的女人!” 陆青瑶却未把宫穆沉的羞辱当做回事。继续说道,“穆沉哥哥,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知道是陈希渊那个贱人勾引你的!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宫穆沉真心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女人,居然会认为他会喜欢上她?还敢骂陈希渊是贱人。 他终于为陈希渊澄清了一个事实,“你休想!陈希渊以后将会是我的王妃!” 他跨步走了出去,心生一计到,“陆青瑶,既然你那么想成为我的女人,那我干脆对外宣称我把你睡过在给你遣送回陆家!” 宫穆沉也决定了,今日无论如何。要把陈希渊寻回来的,一想到她,心里就隐隐作痛。 陆青瑶听了此话后,吓得刷白了脸色。女人的名节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这样宣称又被遣送回陆府,基本上是和休了没什么区别。 京城这个地方,她会被万人耻笑的。她恐惧的大喊着,“你敢这样做!而且还不配合我,我不会把你父亲的死因告诉你的!” 前面的宫穆沉停住了脚步,身都没转过来,从远处传出一声冷笑,“这样的办法只能用一次!这次,我不会在姑息你!你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回你的陆家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原谅 失去了陈希渊,宫穆沉十分的焦虑,陈希渊应该是回到山上去了吧?于是,宫穆沉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出发去山上寻找她。 他在山上找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但是宫穆沉却没有放弃。 虽然,他知道,要是一个人,想躲开另一个人,就会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有老虎的吼叫声。 于是,他顿时提高了警惕。 有老虎! 但是,老虎的叫声好像不太对?而且,有女人的呢喃声。 他拨拉开树丛朝着老虎叫声的方向而去。 他看到一只小老虎,正像一只大猫一样,委委屈屈的趴在地上。 而陈希渊正在一旁寻找着草药。 她看到宫穆沉,拔腿就要走,但是被他拉住了手腕。 “我来找你了,你先不要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吗?”宫穆沉是诚心诚意的。 “是吗?”陈希渊冷冷的说:“那你怎么解释你和陆青遥春风一夜的事?她还过来跟我炫耀!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 宫穆沉眉毛一挑,道:“我哪里和她共度一夜了?你看到了?” 陈希渊语塞。 “陆青遥不过就是在说谎骗你,好气走你而已。你一向聪明,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给骗了?”宫穆沉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 “可是,她的脖子上还有……还有……”她的脸红了。 那种东西,如果没有经历过,怎么会有的? “什么东西?”宫穆沉皱眉,他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无奈的笑了,说:“如果我说,那是陆青遥自己弄出来的,你信吗?” 怎么还能这样?陈希渊睁大了眼睛。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是没有看过后宫的故事,后宫里比这无耻的手段多了去了。”宫穆沉道:“我只会有一个王妃,那就是你。你原谅我好吗?以后不会有这种事再发生了。” 陈希渊略微一沉吟,说:“我可以原谅你。” “真的?”宫穆沉十分的高兴,说:“那你随我下山吧。” “不行。”陈希渊摇头:“小老虎的病还没有好,我不能现在下山的。” 宫穆沉有些失望。 “不过,我会等小老虎的病好之后然后在下山的。”陈希渊决定给宫穆沉出个题目。 “你既然说,这一切都是陆青遥自导自演。那么,你就先回去,处理好陆青遥的事吧。反正,她可是要把我气死了。你也是。既然,她是你招惹来的,你就自己看着办。耐心解决,要不然,我是不会随你走的。” 宫穆沉不由笑了,这是在吃醋了啊! “那本王就先下山了,等解决了,再上来接你。” 既然宫穆沉得到了陈希渊的保证,就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陆青遥远此时还在自己的房中抹眼泪。 她的心很痛,又觉得自己委屈。 凭什么,自己一个大家小姐,还比不上她一个市井出来的陈希渊,明明自己对宫穆沉的爱,一点儿也不比陈希渊少!为什么,摄政王眼睛里只有那个陈希渊呢! “陆小姐,陆小姐!”侍女匆匆忙忙的过来,道:“摄政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青遥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宫穆沉终于知道自己的好了吗? “快,看我的头发乱不乱,给我补点胭脂。” 手忙脚乱之后,陆青遥才迎接了宫穆沉。 宫穆沉让人上了酒菜,坐了下来,道:“今天,不醉不归。” 陆青遥看着他的这副样子,有点担心,问:“王爷,出了什么事了吗?” 宫穆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道:“我去找陈希渊了。” 陆青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是,她这个女人,居然跟我说了一通很伤人的话。”宫穆沉叹口气。 “真想不到,我对她掏心掏肺,居然落得如此结果。” “王爷。”陆青遥小心翼翼的说话。 陈希渊赌气走了,这是她的杰作,她有点心虚,生怕对方又生气斥责她,于是道:“这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她见宫穆沉沉默,于是赶紧说:“要不然,我去跟她讲一讲,这都是我一时糊涂,王爷,你就原谅我吧,我可以去负荆请罪,让她回来。” 虽然只是说说的。在陆青遥心里,陈希渊回不来才好呢。 “她这个女人,太过自傲了。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正常,何况我还是当今堂堂的摄政王,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贪得无厌。还指责我。这是仗着我的在乎啊,哎。真是难过。”他又喝下了一杯酒。 “是这样啊。”陆青遥心里暗暗高兴。 “她还说要离开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宫穆沉叹息。 他转向了陆青遥,道:“她都不知道,我身为摄政王,有多么的劳累。这样不懂事的女人,还要她做什么?” “是啊是啊。”陆青遥心里要乐开花了。 “可惜了,我还是不知道,我父亲的真正死因,不然的话,你我之间,也不用如此相处了。” 陆青遥欲言又止。有些事,是她的砝码,丢出来 ,就不值钱了。 见鱼儿要上钩了。于是老道的宫穆沉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陆青遥,这样吧,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我这个摄政王侧妃的位子,就是你的。”宫穆沉又喝了几杯,做出了一副颓废的模样:“既然是陈希渊不懂事,你可要做一朵解语花啊。” 听到自己可以合理合法的待在宫穆沉身边了,陆青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虽然他许诺的只是个侧妃,但是陆青遥对自己很有信心。 凭她的手段,别管正妃是谁,她都能拉下来!宫穆沉的女人,只能是她! “王爷,此话当真?”她惊喜的问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宫穆沉道。 他盯着陆青遥的眼睛。 陆青遥给王爷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来:“这杯酒,我敬给王爷!” 宫穆沉喝下了她敬的酒。 陆青遥也饮了一杯,用帕子擦擦嘴,开始不慌不忙的讲起自己知道的事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相 陆青遥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宫穆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又震惊,又气愤。 他一直心里有所怀疑,但还是不愿意把这件事的矛头指向最高统治者。可是,陆青遥说出的真相,就像是一记重锤,锤击到了他的心上。 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被陆尚书和当今的皇上,联手陷害的! 陆尚书本来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和父亲也向来不怎么对付。 而皇帝,居然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功高震主,所以才这么处心积虑的,和陆尚书合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真是好心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还假惺惺的各种悼念。笑话! 他猛地一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王爷。”陆青遥柔声道。 她满怀着希望看着他。 但是宫穆沉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听她诉说她对自己的爱意了。 宫穆沉把杯子往地下一摔,沉着脸大叫道:“来人!” 一群侍卫马上进来了。 “把她给我带下去!”宫穆沉大声道。 “王爷!”陆青遥大惊失色。 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变脸? 虽然她这个时候明白过来了,但是还是不想承认,她被宫穆沉给骗了! “王爷,你明明许我侧妃之位的!”陆青遥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哭喊着。 侧妃之位?你也配?宫穆沉如是想着:而且,本王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侧妃。 他暗自下定决心:陆尚书,你害死我的父亲,这笔账,我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地牢里,宫穆沉裹紧了披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抽泣的陆青遥。 陆青遥看到他,就朝着他膝行了过来,哭泣着道:“王爷,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王爷,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 “你算什么无辜?你的父亲让你到我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你当探子来探去取我的消息吗?” 陆青遥顿时浑身冰冷。 “给她灌上一碗药,对,就那种,让她去慰劳慰劳我的那些久旷的将士们,也好。” “不!王爷!”陆青遥撕心裂肺的喊着,但是宫穆沉已经走远了,他走出了地牢,吐出了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扳指,冷冷的说:“通知一下陆尚书,让他过来,看看他自己的好女儿。” 消息这么一传播出去,陆尚书就坐不住了。 他急忙跑到了摄政王府,对着宫穆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我女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带陆尚书去见他女儿。”宫穆沉下了命令。 宫穆沉的手下带着陆尚书,到了军营。 陆尚书一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哭喊着的陆青遥。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身边的宫穆沉,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明知道她对你情有独钟!你却把她害成这样!” 宫穆沉冷漠的拿开了他的手,道:“是你女儿自愿慰劳军队的。” “你!” 被气昏了头脑的陆尚书,对着宫穆沉就是一掌。 但是宫穆沉的武功,又是他根本比不上的。 陆尚书的手马上被宫穆沉抓在了手里,他顿时觉得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音。 他吃痛的大叫起来。 接着,宫穆沉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陆尚书被宫穆沉的这一脚踹得直接给跪下了。 “你大胆!我是皇帝亲封的尚书!”陆尚书对着宫穆沉咆哮道。 “是吗?亲封的尚书?”宫穆沉冷冷的说。 “宫穆沉,你居然敢!”陆尚书咬牙切齿的说:“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陆尚书一向位高权重,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巴结他,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宫穆沉,如果你现在,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没完!我会把你迫害我们父女两个的事实,禀告给皇上!别以为你是摄政王,就可以为所欲为,欺压别人!” 陆尚书对着宫穆沉怒目而视。 “陆尚书,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要听听吗?”宫穆沉冷笑着说。 陆尚书一愣。 “你不是让你的好女儿,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吗?嗯?” 这个他知道了?陆尚书马上镇定下来,说:“你这是在污蔑我和我的女儿。” “但是呢,你女儿,却把你的那些勾当都说了,关于我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 宫穆沉的话音一落,陆尚书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当初,你和皇帝合谋,陷害我父亲,可怜,我父亲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却落得那么一个惨死的下场!”宫穆沉冷哼一声:“陆尚书,你说,我现在见到我的杀父仇人,我该怎么做呢?” 陆尚书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事已至此,陆尚书只得把皇帝搬出来当挡箭牌:“这都是皇帝要我做的!我是臣子,我不能不做,我也是无奈!” “都到现在了,陆尚书,你还是执迷不悟啊。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别杀我!”陆尚书十分害怕,他深知摄政王宫穆沉可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人,他很怕宫穆沉手起刀落,他一把老骨头,就在这里交代了。 “我不会杀你的。”宫穆沉觉得可笑。 这些得志的小人,在上位,在迫害别人的时候,总是那么趾高气昂,可是一旦失势,就变成一滩泥了。 宫穆沉觉得恶心,杀了他都脏自己的刀。 “我会好好的招待你的。”宫穆沉对着陆尚书说。 听到了宫穆沉的话,陆尚书浑身发抖。 这比当场杀了他还可怕! 陆尚书汗毛直竖。 “来人。”宫穆沉慢慢的说:“把他带下去。” 陆尚书被拖走了,关入了地牢。 不一会儿,哭得如同泪人一般的陆青遥也被拖了进来,接着牢房的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陆尚书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训斥道:“你还好意思哭!” “父亲。”陆青遥哭得身体颤抖着,她真的没有想到,宫穆沉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你出卖了我,活该落到如此下场。”陆尚书背靠住了墙,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这下,完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查明真相 虽然陆尚书和陆青遥被关到了宫穆沉这里,但是老奸巨猾的陆尚书还是偷偷的传递出了消息,陆尚书的手下,一听大事不妙,马上要进宫禀告皇帝。 陆尚书的手下进宫,要亲自面见皇帝,但是皇上是哪里有那么好见的,特别是现在,皇帝已经沉迷于炼丹道术,能够抽出时间处理政事都是奇迹。 皇帝的内侍抱歉的说:“皇上在炼丹,不见外人。有什么事跟咱家说是一样的。” 陆尚书的手下无奈,只得跟皇帝的内侍鸣冤,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但是,内侍还没有来得及禀告给皇帝,就被太子的眼线给拦下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 太子濮阳皓月一听这件事,大惊失色。 什么?宫穆沉居然按捺不住,就这么出手了?居然就这么把朝廷重臣关押了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可是要舆论哗然的呀。 濮阳皓月匆匆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见宫穆沉,没有想到,宫穆沉却直接自己主动上门了。 看到摄政王主动来了,太子稍微松了一口气,让婢女给宫穆沉上了一杯茶,然后屏退众人,开口道:“摄政王,陆尚书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宫穆沉抿了一口茶,道:“太子果然是消息灵通。” 濮阳皓月苦笑:“摄政王就不要埋汰我了,这还多亏了我在父皇那里安插的人,你猜怎么样?陆尚书的人已经去我父皇哪里告状了。” “这个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来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宫穆沉道。 他知道陆尚书派去报信的人已经被太子的人给拦下,这才放心的进宫来。 “摄政王,你就这样把陆尚书给关起来,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让别人知道,恐怕难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宫穆沉叹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陆尚书,他是谋害我父亲的凶手之一。” 濮阳皓月问道:“凶手之一?还有别人?” “对,还有一个。”宫穆沉略微一沉吟,道:“另一个凶手,就是当今皇帝。” “什么?”濮阳皓月一听大惊失色,险些打翻手边的茶杯,他镇定下来,道:“你说这种话,太耸人听闻了!你是不是有证据?” 当今皇帝和陆尚书合谋害死了宫穆沉的父亲!怪不得宫穆沉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将陆尚书关押起来! “请太子殿下给在下一点时间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差查得清清楚楚。”宫穆沉道。 濮阳皓月叹口气道:“也真是难为你了,好,我答应你,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有确凿的证据,那么,我一定会对众人宣布,为你们宫家正名。” 宫穆沉对太子作礼:“那就多谢太子了。” 皇帝不上朝,而陆尚书这名朝廷大员,又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迹,据说是被摄政王就囚禁了。 众人人心惶惶,可谓是各种说法满天飞。 有人说,陆尚书之所以被囚禁,是因为摄政王宫穆沉想谋朝纂位,还有人说,陆尚书已经被摄政王给杀了。 但是宫穆沉不为所动。 趁着陆尚书不在朝中的好机会,宫穆沉开始细心的拔除陆尚书在朝廷中的势力,该除的除,该换的换,然后把属于太子和自己的人给放上去,完成朝堂的大换血。 同时,他和濮阳皓月还达成了共识。 太子府中,宫穆沉和濮阳皓月对坐。宫穆沉道:“最近你的那位兄弟,濮阳皓琨好像有些不老实。” 说着,他打开了地图,道:“我发现,他的几股军队势力,正在悄悄的集结,我担心,他有所动作。太子,你的看法呢?” 濮阳皓月点头,道:“我也注意到了,濮阳皓琨我一直都看错了他,原来他不是一个自甘寂寞的主儿,看来,父皇不理政事,陆尚书又不在,他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 宫穆沉和太子交换了心知肚明的眼神,露出了笑容。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宫穆沉和太子濮阳皓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以濮阳皓琨管理不力,造成军队异动的名义,迅速将他的军队给控制住了。 拿下了这几支军队,就相当于间接下了濮阳皓琨的兵权。 朝廷中一看宫穆沉的大动作,几乎人人自危。 先是剪除了重臣陆尚书,然后又夺走了濮阳皓琨的兵权,朝廷中的人,生怕惹到了这位雷厉风行的摄政王,不然的话,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变成一无所有的阶下囚,连陆尚书和王爷都这样了,何况是他们。 被直接夺走了军队的濮阳皓琨,心里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 没有了军队的他,就跟被拔掉牙齿的老虎一样,还不是任人宰割! 这一定都是宫穆沉的阴谋,想趁此机会打击他。 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倒下。 于是,濮阳皓琨发难了。 皇帝不在,大臣们议事,都是摄政王和太子主持的。 这一天,濮阳皓琨不顾阻拦,径直冲上了朝堂。 “各位,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说着,他指着一旁的宫穆沉,道:“就是他!摄政王宫穆沉,妄图颠覆我大元!” 话音未落,众大臣议论纷纷。 宫穆沉只是冷静的坐在座位上,道:“王爷,你说话要有真凭实据,我什么时候要颠覆大元了?信口雌黄可是要担负责任的。” “你手握重兵,难道不是事实?你把别人的军队都给控制清洗,只留下你自己的,难道不是事实?你迫害朝廷老臣陆尚书,难道不是事实?还有,你蛊惑皇帝炼丹沉迷道术!别以为我不知道!” 宫穆沉只是眯着眼睛,冷冷的听着他的指责,他倒是想看看,濮阳皓琨的兵马都被自己给收了,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濮阳皓琨说完了,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朝堂上众人道:“宫穆沉就是一个阴险小人,他做这么多,就是要谋朝篡位啊!” 第三百六十章 清君侧 朝廷不安生,后宫也是如此。 趁着皇帝不能理事,皇后又开始准备打压杜丽娘了。 虽然每日里姐妹相称,和气相见,但是皇后早就视杜丽娘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后宫的斗争,兵不血刃,却是跟前朝一样残酷。 这天早上,跟往常一样,众多妃嫔都来中宫跟皇后请安。 安排众人落座,上了茶点,皇后跟往常一样,跟妃嫔们寒暄了几句,就沉下了脸,摆足了皇后的架子,严肃地说:“今天,我身为皇后,要宣布一件事情。” 杜丽娘坐在座位上,心中暗惊,看向了皇后。 皇后端坐道:“如今皇上不能理事,前朝又乱纷纷,后宫的各位,都要打起精神,管理好自己的人,不能再出什么乱子,给皇上添乱。我身为后宫之主,有着管理后宫的责任,自然是要善罚分明,为了后宫的安宁,皇上龙体的康健,今天我就要揪出几个害群之马,清君侧。” 听见清君侧这三个字,妃嫔们议论纷纷,但议论过后,都一致发声:“娘娘说的是!” 皇后得意的笑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杜丽娘:“后宫里有的人,一直蛊惑皇上,害得皇帝不能专心政务,沉迷于炼丹道术。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罚?” 众妃嫔又异口同声地道:“该罚!” 皇后笑了笑,厉声道:“杜丽娘!杜妃,你还不知错?” 杜丽娘心里冷笑,果然皇后这个贱人要拿她开刀,一次两次的,果然贼心不死。 于是杜丽娘装出惶恐的样子,连忙下拜:“杜丽娘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说怎么样,臣妾就怎样不敢违背,我都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行事,哪里有蛊惑皇上,皇后,臣妾冤枉啊!” “冤枉?你哪里冤枉了?让大家说说,我可有冤枉你的地方?”皇后指着众人。 众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皇后娘娘说的对。” “就早该惩治了。” 杜丽娘听过去,这些人,全都是赞同皇后的说法。 这些个老人,在宫中多年,平白无故的被杜丽娘分走了皇帝的宠爱,心中不想撕碎她才怪,现在可都逮到了机会,纷纷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杜丽娘,你可知错?”皇后问。 杜丽娘潸然欲泣道:“我处处为了皇上着想,什么事都以皇上为第一位,我所做的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来的,就算有错,恳请皇后看在皇上的面子上,饶过臣妾吧。” 这是搬出皇上来,敲打自己? 皇后一愣,接着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好一个杜丽娘,我身为皇后,还不能整治你了? 回到了自己宫里的杜丽娘,气愤至极,一双眸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这些人,当她杜丽娘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她镇定下来,寻了机会,私下和郑勤见面。 月黑风高夜,杜丽娘和郑勤见面,她一见郑勤,就落下了眼泪。 美人儿的眼泪,总是让人难以招架。 郑勤忙道:“这是怎么了?” 杜丽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柔柔地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皇后联合她们那些妃嫔们,来欺负我,恐怕很快就要对我动手了,我思前想后,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该如何是好?” “皇后?又是皇后!她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郑勤愤愤的说。 “我有个请求,请你出去给摄政王带个话儿,把在后宫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杜丽娘无奈道。 郑勤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太子府中。 濮阳皓月对一旁的宫穆沉道:“我听说,最近后宫里,皇后的气焰很是嚣张啊。” 他的眼线都跟他汇报过了,所以后宫发生的事,他也知晓。 宫穆沉笑道:“这个我也听说了。” 濮阳皓月露出了然的笑容:“摄政王的消息是从后宫那位那里传来的吧?” 宫穆沉肯定道:“对。” “皇后贼心不死,只恨当初没有把她给拉下马,真是气愤。”太子想起了以前的事,按捺不住情绪,道。 “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又有家族势力撑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扳倒的。不过,太子对此事,有何高见?”宫穆沉问。 “总不能让皇后在后宫中一枝独大,这样对谁都不好。既然皇后跟皇贵妃不对付,那么,就麻烦皇贵妃出来,对付一下皇后,这样可以分担杜丽娘的压力,对皇后也有所牵制。” 濮阳皓月提议道。 宫穆沉沉吟片刻,道:“好。” 在宫穆沉的操作下,果然第二天,大臣们就联名上奏了。 虽然前朝干预后宫的事,有点尴尬。但是用宫穆沉的话说,前朝和后宫,本来就是息息相关的。 后宫里的各位妃嫔,都是朝廷中,各势力的代表。 大臣的理由也很充分,皇贵妃身份贵重,而杜丽娘身份低微,行事不妥,不堪重任,所以她在皇贵妃的位置上,实在是不合适。 各位大臣的提议是,让皇贵妃恢复身份,杜丽娘降为贵妃。 太子濮阳皓月听了这个提议,不得不佩服宫穆沉的老谋深算,一方面是让皇贵妃恢复身份,安抚了她的这一支家族派系。另一方面,让杜丽娘降为贵妃,表面上看,是对杜丽娘的惩戒,安抚了后宫那些被杜丽娘抢了风头的人,也在表面上给了皇后一个交代。 一石二鸟,宫穆沉真是厉害。 在后宫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皇后坐不住了。 好一个联名上奏啊。搬出皇贵妃来跟自己作对,给自己添堵。 把杜丽娘降为贵妃?有什么用?杜丽娘还不是照样在自己眼前晃?还不是照样受到皇帝的宠爱?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她想要的。 皇后的本意,是想将杜丽娘置于死地,没有想到,不但没有扳倒她,却又给她一个翻身苟活的机会,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增加了皇贵妃这个对手。 她暗自咬牙。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皇帝醒来 乾清帝醒了。 这对于后宫和前朝来说,不啻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后宫的妃嫔们都来看皇上了,但是被皇后拒之门外。 理由是皇上刚醒,不宜见面。 皇上看了看在一旁满脸关切的皇后,颤抖着说:“杜丽娘呢?叫她过来。” 皇后一愣,她对于皇帝一醒来就要见杜丽娘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满。 怎么一醒来就要见这个小妖精?但是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杜丽娘也知道皇上醒了。 她梳洗打扮之后前来,款款下拜。 乾清帝看了看杜丽娘的样子,屏退了众人,道:“你到我面前来。” 杜丽娘于是起身,到了他面前。 “杜妃啊,我有一事不明,所以想请教你。”皇帝气喘着说。 “皇上请讲。” 皇帝吃力的抬起头,道:“杜妃,你一直都在用丹药控制我,对不对?” 杜丽娘心中一惊,但是脸上还是微笑着说:“皇上你在说什么呢?皇上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在问你话!”皇帝动怒了:“论起来,我对你不薄。我向来对你宠爱有加,哪里有亏待你的地方?这次,蒙上天保佑,我是醒了,如果我醒不了呢?” 杜丽娘不说话,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皇帝,那个样子让皇帝更加生气了。 “杜妃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不是?”皇上急切地问道,因为着急,他咳嗽了两声:“你这样害我,我能让你当贵妃,也能让你马上去冷宫。”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家也撕破脸了,再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杜丽娘冷冷一笑,道:“是啊,皇上,我一直在利用你,是你蠢所以没有发觉。你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啊,晚了!” “你,你说什么?”皇上吃惊地问。 “皇上,你还不清楚吧?摄政王,已经在朝廷上大权独揽了。” “不会的,不会的……” 杜丽娘呵呵笑了几声,道:“怎么不会?摄政王已经除掉了杜尚书,而且,把四王爷的兵权也都收归己有了。摄政王此时已经是半个皇帝了,说不定,马上就要登基呢,您这个皇帝,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还不一定呢。如果他心情好,说不定还留着你的性命,心情不好,那就可惜了。您看呢?” 皇上被杜丽娘气得要吐血,他抖抖地指着她:“我就知道,你跟宫穆沉有奸情!你们里应外合,来谋取我的江山!” “哈哈。”杜丽娘用帕子捂住嘴巴笑了起来:“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和谁有奸情。”说着,杜丽娘就叫了郑勤进来,她抱住了郑勤, 还对着郑勤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你这个贱人!”皇帝一口气上不来,气血上涌,又昏了过去。 杜丽娘注视着龙床上的男人,眼神中只有厌恶。 陈希渊回到了郡主府,她在这里住得并不习惯,所以只是收拾了一些东西,打点了一些人事,就急匆匆的赶往摄政王府了。 一见到陈希渊,宫穆沉就憋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冷酷的摄政王脸上的冰雪终于消融了。 他拉住了陈希渊的手,道:“到底还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郡主府上多住一段日子呢。” “还是不了,郡主府我不太习惯,回去就是为了处理一些旧事。”陈希渊回答道。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我了,所以才这么匆忙的来到我的府上吗?”宫穆沉打趣道。 “你怎么如此没有正形?”陈希渊被他逗笑了。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宫穆沉正色道。 “嗯,我知道,要不然,我就不回来了。”陈希渊也没有想到,宫穆沉做事那么绝,不过,干脆利落,也免除了后患。 宫穆沉拉着她的手,到了书房里。 二人坐下,有说有笑的聊天。 宫穆沉抿嘴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啊?”陈希渊问。 “就是你的好姐妹林清婉啊。”宫穆沉提醒道:“她托我让你带个话。” “林清婉?”听到这个名字,陈希渊有些激动,道:“她现在在哪里?她要说什么?” “她现在很安全,在太子府上。她让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让你不要担心。”宫穆沉说。 “这样啊。那,你能陪我去一趟太子府吗?我想看看清婉。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陈希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看着陈希渊眼巴巴的样子,宫穆沉忽然有些吃林清婉的醋了,他还是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就去,怎么样?” “太好了。”陈希渊十分高兴 。 第二天,宫穆沉和陈希渊二人,就去了太子府上。 宫穆沉和太子濮阳皓月有事商量,就一同去了太子的书房。 而陈希渊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找林清婉了。 她随着太子府的侍女,到了太子府上的后院,才见到了林清婉。 一见到林清婉,陈希渊就过去拉住了林清婉的手,忍不住热泪盈眶:“清婉。我真的担心你。你还好吗?” 林清婉笑着让她坐下,给她倒茶,道:“如你所见,我很好啊。” 陈希渊看到她的气色确实不错,脸色红润,知道太子没有亏待她,于是放心的点头。 “那你呢,你还好吗?” 对于宫穆沉和陈希渊的事,林清婉算是心知肚明。 陈希渊不好意思的说:“这段日子,还好。” “你们啊,真能折腾。”林清婉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分分合合的,还有个陆青遥时不时蹦出来整什么幺蛾子。” “那你呢?”陈希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看着林清婉,道:“你和太子他……” 林清婉羞红了脸。 都已经住进府里来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毕竟是太子。以后有你费心的了。”陈希渊语重心长道。 “这个,我何尝不知道呢?”林清婉叹口气。 “我们好久都没有见了,先别说这个了。”陈希渊握紧了林清婉的手,关切的说:“以后,我们要常常见面走动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证据确凿 侧厅内,陈希渊同许久未见的好友林清婉还在闲聊着近况,而与此同时,书房内,宫穆沉同太子面向而坐,两人的神色却异常的凝重。 太子啜饮一口清茶,眉拧成结,摇一摇头,叹道:“穆沉,我当真不知杀害你父亲的竟会是陆尚书,这真是……” 陆尚书向来行事谨慎,为人处世方面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谁知到头来,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心难测,殿下向来与人为善,自然不会注意到。”提及家父一事,宫穆沉眼眸间有层层阴霾蔓延而上,久久驱散不得。 他抬眸迎向太子宽慰的目光,心下一动,转而收敛起面上的哀伤之色,又道:“只是殿下,我们不该只感叹于现下,陆尚书一案,警醒我们的往往不仅于此。” 宫穆沉话中有话,太子不解,疑惑的问:“穆沉这是何意?” 宫穆沉眉眼不动,徐徐道:“如今朝堂动荡,明面上众臣们依旧各司其职,并无过分之举。可殿下您也该猜想到,其中定不乏有伺机而动之人。臣以为,此事得尽快采取对策才是,不然,到时候怕是追悔莫及。” 一番话罢,太子轻吟一声,缓缓陷入了沉思。半响后,他问:“穆沉,你的意思是,有人从中作梗?” “自然,这诺大朝堂,忠臣不少,可更多的人,为了权势,自然不甘用尽一切手段也要达到目的。”宫穆沉冷笑着,心里却是暗潮汹涌。父亲的死,不就是因了这个缘由吗? “有理,”太子顿了顿,“那,穆沉,此事你以为该如何是好?”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一次,必须主动出击,让暗中的敌人猝不及防。 宫穆沉眼眸中有寒光一闪即逝,他薄唇微抿,不疾不徐道:“既然要清廉官吏,最为直接的法子便是着人重察贪污**一事,殿下且放心,这一切,臣自会安排下去的。” 穆沉行事,太子向来是最为放心的。他心下一松,点点头,笑了,“想必穆沉心里已然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肃清户部侍郎秦振明,为人廉洁,公私分明,不畏权贵。臣以为,他乃最佳人选。”宫穆沉也不隐瞒,直言告之。 秦振明……太子若有所思的应下,“如此,此事便交由你一手操办吧!” 宫穆沉谢太子恩典,而后便携了陈希渊一道回了摄政王府。事情吩咐下去,秦振明听令,立即领着一众士兵前往各地搜查。 受宫穆沉的暗中引导,秦振明率先来到的便是京城外江南一带,这里远隔帝都,是一个难得安逸的小镇。可秦振明观着跟前冷清的街道,心下不禁徒然添了几分疑惑。 一旁的士兵上前来,“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搜查下去吗?”在此士兵看来,这桃花镇不过一个清净安逸之地,若是他们一众人如此兴师动众而来,难免会扰了平民百姓的安宁。 可秦振明却是不为所动,他冷笑一声,“如今天下动荡,这些个人未免太过无动于衷了。尔等分开搜寻,一旦有结果立即同我汇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听令,随即分散开。而秦振明亦率几名贴身侍卫前往僻静之处搜寻。 岂知,半日功夫却是无果。士兵们不禁有些丧气,可偏偏秦振明执着此地有鬼,命众人继续搜查下去。 秦振明暂在客栈休息下,却有一暗卫上前来报,江南一品官员贪污一事已然证据凿凿,曾有人报他常出没于桃花镇一带。 “果然,”秦振明双眸微微一沉,之前大范围搜查时,他便发现这位一品官员的异样,然对方毕竟是一品官位,既然敢贪污自然是永绝后患。不过,秦振明偏不信,这世上会有不漏风的墙。终于,在宫穆沉的鼎力协助下,他发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这才不辞辛苦的领一众人来到这桃花镇上。 若不出意外,这一品官员的藏金处该就在此地,只是如今,令秦振明为难的是,贪污点却是不明下落。 摆一摆手,秦振明沉声道:“本官知道了,退下吧!”暗卫正退出去的功夫,门外又忽而传来一道高声。 “报!” 秦振明赫然起身,速传侍卫进来,来人气息不稳,却依旧吐字清晰,“禀告大人,方才我等在一处小农庄发现了地下银矿。” “当真?”秦振明喜上眉梢,心下暗暗有了较量。如此,便是证据确凿了。 侍卫丝毫不敢耽搁,领着秦振明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农庄内。此时,农庄主人正诚惶诚恐的伫立一旁,只呆愣愣的看着来人。 秦振明亲自确认了地下用稻草层层遮掩袖的银矿,他心下一舒,转而又盘问农庄主人。 “你对此事可知情?”秦振明双眸如钩,直刺入那男人的身子,男人惶恐,浑身抖若筛子,支支吾吾了半日,也没能回答上几个问题来。 可多半秦振明也猜着了。无非就是那一品官员给了这男人些子银两,让他好生保守这个秘密。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偌大的地下银矿,多半为碎银两,可也有不少银票。秦振明看着眼前这被生生从无辜百姓那收刮来的钱财,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回眸间,视线无意落在一张落地的银票上。秦振明诧异拾起,却发现这银票上头竟加了古怪的印章。 “这……”秦振明呢喃着,招来一侍卫,将一张银票交与他,又附耳几声,那侍卫连连点头,目色沉重的离开了。 印章极为独特,找来并不难。很快,秦振明便将目标锁定在当今四皇子濮阳皓琨身上。 顾忌着对方的身份,秦振明如履薄冰,遣散一众侍卫,只带几名亲信前往搜证。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此事当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他自然不会姑息。 一品官员罪行败露,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隐隐中有人伺机而动,而与此同时,已然搜到相关账本和证据的秦振明已然将证物送往太子府。 一切,太子自有定夺。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冷嘲热讽 这厢秦振明正在火速前往太子府的路上,另一边,却已然有暗中观察的探子将事情禀告四皇子。 得知消息的四皇子暴跳如雷,,而后立即派人前往路上拦截。为了以防万一,特派去自己最为信任的一批暗卫。 与此同时,秦振明已然率领一众人等入了京城,为了尽快赶到,他驱马入了巷子,一路疾驰,谁知前方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秦振明脑中警铃响起,他高声停了马,抬眸间,眼前已赫然立了一排蒙面杀手。 “保护大人!” 秦振明身后的一干侍卫们正要拔刀上前同蒙面杀手们奋力厮杀,谁知千钧一发之际,前方又横空闪现出一群面色冷然的暗卫。 双方正诧异间,其中一暗卫回身看向不明所以的秦振明,解释道:“秦大人,你先走吧,王爷派我等来善后。” 秦振明心下明了,原来这些是宫穆沉的人,他连连点头,这才调转马头离开了。 秦振明的远去彻底激怒了一众蒙面杀手,可怎奈跟前暗卫苦苦阻拦,为首的杀手拔刀嘶吼一声,一群人呐喊而上。刀光剑影间,暗卫剑术娴熟,更胜一筹。不过眨眼的功夫,蒙面杀手已然毫无抵抗之力,正要狼狈逃去,岂料对方早料到对方的想法,劈头一刀横架在脖颈上,只得一一卸下兵器,俯首求饶。 暗卫无杀意,只将一干蒙面杀手以惊扰秦大人罪名送往府衙。一切,自然有人亲自审问,到时候,自会水落石出。 杀手们虽受过专业训练,可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宫穆沉着人上刑罚,不多久便有人招供了。 “主子,是四皇子的人。”暗卫悄然行至摄政府内,同位上不苟言笑的宫穆沉道。 宫穆沉薄唇微抿,冷笑道:“果真是他。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待暗卫无声退下,他倏然起身,遥望窗外,院中有金桂迎风微微摆动着枝上绿叶。 他双眸沉沉,低吟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人,还真是一刻不得消停啊。” “来人!”宫穆沉扬声道,速速来了一侍卫,他垂首,上前问:“主子有何吩咐。” 宫穆沉提笔一挥而就,转而将书信收好交与那侍卫,沉声道:“将信尽快送往太子府,不得耽搁。”侍卫双手接过,匆匆去了。 “濮阳皓琨,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得逞了。” 太子府内。 正在书房内翻阅兵书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子正诧异间,管家已然上前敲响房门,恭恭敬敬的道:“太子爷,是宫王爷的人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穆沉?太子眼眸微动,心道定是穆沉那头查出什么事儿来了,他心下一喜,忙不迭道:“快让那人进来。” 侍卫快步而来,将书信送上。太子接过,一目十行,待烛火将手中薄薄一页书信烧成灰烬时,太子的眼眸中也逐渐染上一层阴翳。 他当真没有料想到,这一切竟会是自己的四弟所为。 太子攥紧拳头,低声咒骂道:“该死!”难道,他当真要大义灭亲了么? 几番思索后,太子还是决定亲自上门质问四皇子。没能得到四弟的亲口承认,太子心中,对这位血浓于水的亲弟弟还是存有一丝幻想和宽容。 为了掩人耳目,太子便衣出行,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跟随,坐一辆极不起眼的青帷小马车,马车一路颠簸,到了四皇子府上时,已然是暮色时分。 太子撩了车帘子,一路下了马车来到府门口。守门的见了来人,诚惶诚恐的跪下请安,太子性子温和,只是温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早有人去内室向四皇子通报了,太子也不急,只在正厅落座,忙有殷勤的丫鬟送来可口的茶水,眼巴巴的盯着太子,好似就盼望着他能够赏脸喝一口似的。太子过意不去,正要啜一口,却想起自己此行目的,想了想,抬起的手终是收回了。 正踌躇间,一个玄色身影赫然现在跟前,来人朗声道:“今儿个是什么风,能够将太子殿下给吹来,臣弟真是惶恐得很啊。” 四皇子说话格外的阴阳怪气,听得太子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他索性不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他,“四弟,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哦?是何事?我也是好奇得很,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劳得大哥亲自前往。”四皇子挑眉看他,目光中的不屑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太子垂眸,沉声问他,“四弟,江南一品官员贪污的事情,你可知情?” “江南一带?那般偏僻之地,即便出了什么岔子,想来我也不定知情吧。”四皇子理所应当的将关系给撇干净,可太子分明捕捉到他眼眸间一闪即逝的寒光。 太子摇一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的意味,“四弟,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承认,是不是?今天我会亲自上门找你,便说明我是有备而来。你同那一品官员私下究竟有什么交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隐瞒,从实招来!” 他究竟是恼了,四弟步步迈向深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劝对方回头是岸。 “是我,又如何?皇兄你要奈我何?”四皇子阴冷一笑,转而又反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宫穆沉告诉你的吧?” 太子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嗤笑一声,接着道:“啧啧,皇兄啊,你说说你,贵为太子,却要被一个臣子呼来唤去的,这种寄人篱下,任人使唤的日子你似乎过得很是享受啊?就像……走狗一样。” 再次回到太子府时,太子整个人还是恍惚着的,他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四皇子那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往他的脊梁骨上戳去。 忽而之间,太子感到了一丝茫然。难道长期以来,他当真如四弟所说的那样,像个走狗一般顺从他人,没有主张吗? 着人将原话给宫穆沉传去,林清婉见太子心情不大好,便上前来软声宽慰。 第三百六十四章 皇上出逃 林清婉温声细语,好一番安慰。太子这才勉强卸下心结,放下手中兵书,回房休息去了。 一切,只看穆沉那边如何作答吧。或许,他该好好想想,自己往后这路,该要如何走了。 翌日,皇宫内。 贵妃殿内,杜丽娘着一身青衣束腰,发上的金步摇微微摇晃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夷微抬,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杜丽娘红唇勾起,似想起什么,询问一旁的婢女,“皇上那边如何了?” 那婢女毕恭毕敬的应下,继而道:“今日皇上还未起来,这两日,身子都不大舒爽,便一直都在榻上躺着。娘娘可要去看看皇上?” “呵,那糟老头子,劳得本宫亲自去探望?罢了罢了,让太医控制着皇上的病情,着人好生看着,不得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可知晓?”杜丽娘抚一扶自己的发髻,抿唇吩咐道。 婢女应下了,又道:“娘娘,早膳已然准备好了,娘娘现在可要用膳?” “也好。”杜丽娘应下,用好膳后,见外头天气不错,一旁聪灵的婢女忙提议道:“娘娘,近来御花园的牡丹花都开了,好不艳丽。娘娘可要前去观赏观赏?” 杜丽娘用帕子掩一掩朱唇,略微思索一番后,点一点头,“好,全当是四处走走散散心吧。” 近来因为皇上的事情,她没少操心。如今皇上被她掌控在手中,她也没了后患之忧,这几日,终于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携了婢女一道四下走走,正在太液池赏玩的功夫,却有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着跑来,杜丽娘定睛一看,来人便是看管皇上的宫女。 “娘娘,不好了!”那宫女焦急万分的跑来,双腿一哆嗦,竟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奴婢没能看住皇上,皇上跑出去了!” “什么?!”杜丽娘几乎跳起脚来,那宫女给唬得说不出话来,杜丽娘快步上前,一把拧住她的脖颈,冷声道:“可有人发现皇上的行踪?” 如今后宫动荡,若是让皇上四处乱跑,对她只会是有害无益! 听得此话,那宫女更是惶恐不安的压下脑袋,浑身不住的瑟瑟发抖着。“有侍卫来报,说是见着皇上朝着皇后娘娘寝宫的方向去了!皇上毕竟是龙体,我等亦是不敢阻拦啊!” 皇后?!竟然是去找她了!杜丽娘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一旁的婢女惊呼一声,忙扶住她,“娘娘息怒啊!” 杜丽娘极力站稳身子,她稳稳心神,冷声道:“随本宫一道前往坤宁宫。”不论如何,她必须阻止皇上向皇后将一切倾诉出口。 正要离开时,美眸婉转间,杜丽娘回眸瞪一眼匍匐在地哭哭啼啼的宫女,“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郑勤将军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找他!快去!” 那宫女连忙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而杜丽娘亦是同婢女火急火燎的朝坤宁宫赶去。 坤宁宫。 正在正厅品茶的皇后忽而听到一阵响动,正诧异间,有宫女跑进来,惊喜的道:“皇后娘娘,是皇上来了!” 皇上?皇后不禁起身来,她分明记得近来皇上身子不舒爽,便一直在养心殿休养着,旁人一概不见,怎的今日竟来自己这儿了? 她理理身上衣裳,出殿门迎接,却发现皇上只着一身里衣,面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见是她,双眸竟微微湿润了,“皇后,朕有话同你说。” 皇后赶忙上前扶他进屋,“皇上这是怎的了?慌慌张张的?若是有事,进屋慢慢说也不迟。” 可皇上却是不肯,只一把拽住她手,哆嗦着苍白的唇。道,“不,今日,朕必须尽快将实情告知你。想来,如今,朕唯一的希望,便只有皇后你了!” 什么?皇后心里咯噔一声,正要继续问下去,却凭空出现一个身影来,不及皇后反应过来,那人已然一掌横空落在皇上的背后。 皇上瞪大双眸,嗫嚅着唇,几乎叫不出声来,皇后不敢置信的捂住唇,眼睁睁的的看着他就此倒下。 “皇上!”皇后忙扶住他,可皇上已然疼痛的失去意识。皇后红了眼,抬眸看向跟前的罪魁祸首,“大胆郑勤,竟公然对皇上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 郑勤瞥一眼已然晕厥的皇上,顿时放下心来。当时杜丽娘找上他,一时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虽然莽撞了一些,但终究是达到了目的。 他诚惶诚恐的跪下,“娘娘恕罪啊!方才有个太监传话来说是有贼人闯进了娘娘的寝宫,臣救人心切,便急急忙忙赶来,谁知……谁知这人竟是皇上啊!请娘娘明鉴!” 皇后将信将疑,可现下不是质疑郑勤的时候,她唤来太医,太医紧一紧肩上的药箱,快步上来,捻住皇上的脉搏,缓缓道:“皇后娘娘,皇上伤势不重,只是因了先前的病未痊愈,需得静养才是。”语罢,抬眸时,于空中同匍匐在地的郑勤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时,杜丽娘赶来了,“皇后娘娘,是妾身的失职,妾这就扶皇上回去好生歇息。今日让娘娘受了惊吓,妾在此代将军道一声不是,还望娘娘莫要怪罪才是。” 杜丽娘是这诺大后宫中皇后最为忌惮之人,见对方执着,她只好点头。 待众人离去,皇后却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皇上见着自己时那一番话。她不由心惊,若是皇上那番话是真,那如今皇上的处境岂不是很危急? 可,她虽身为皇后,却只能执掌后宫。在文武百官跟前,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而已。这样惊人的话语,她该要如何叫众臣们信服呢? 一时间,皇后竟是瞻前顾后,束手无策。 “怎么办?该如何是好?”皇后惶惶不安的在寝宫内来回踱步着,一旁随身伺候的婢女终于看不过去,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道:“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既然娘娘无权,不如借某皇子之手将此事告之众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 滔天怒火 皇后扭头,看向婢女,“你的意思是?” 那婢女又行一礼,“奴婢以为,如今依照这局势,娘娘您向当今四皇子求助,是最好不过了。” 对,四皇子!皇后赫然一掌拍在案几上,称道:“好,想来如今,本宫便只能暂时仪仗他了。”且不论这四皇子性情如何,可如今看来,四皇子是最好人选。 皇后书信一封,着人十万火急送往四皇子府上,召集他的势力潜入宫中。 然皇后不知情的是,此时的四皇子却也同样面临着不容忽视的危机。 四皇子府内。 “啪!”只听得惊天一道巨响,四皇子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被掷在地上,碎成两半,细小的碎片飞溅一地。 通报的侍卫随即扑通一声跪下,浑身不住的颤抖着,生怕四皇子的愤怒牵扯到自己头上来。“主子息怒啊!” 四皇子心有不甘的连拍案几,“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不信!他偏不信,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会落得今日如此下场。 那侍卫身子抖若筛子,怎奈自家主子吩咐,他不得不重述一遍,“主子,因了宫穆沉的从中作梗,如今我们各个金银来往渠道已然被封锁。如今……如今怕是……”他吞一口唾沫,已然不敢再说下去,思及方才自家主子的怒气,他根本没胆儿再去触犯。 “宫穆沉!真是该死!”四皇子一脚踢翻了跟前的紫檀木几,那侍卫不敢躲闪,只生生承受着痛楚。 “滚!都给我滚出去!”四皇子怒吼一声,厅内一众人等忙连爬带滚的出去了。 四皇子累极了一般,他软坐在身后的座椅上,深深的吸一口气。 上次太子殿下临门,他不知其中缘由便趁机羞辱了对方一番,岂知事后,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为了生计与打点各势力,他不得不施展各种手段来获得钱财门路。本就有着皇子身份,走这些渠道自然同常人比较起来容易许多。那些个人,顾忌着他的身份,自然是尽力服从他。多年以来,他坐收渔翁之力,日子好不逍遥快活,谁知道,本以为天衣无缝,岂知那宫穆沉却是个极有能耐之人,掘地三尺也不罢休。 如今人财两空,那些需要银子一一打点的势力也不念旧情幡然离去,一时间,他只能坐吃空山。 他这多年心血,竟顷刻之间沦为尘土。那他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苦心经营又算什么? 不,他决不能就此罢休!决不能! “宫穆沉,我定要你不得好死!”便是个死,他也定要拉个垫背的。 贵妃寝宫内。 屏退左右,杜丽娘后怕的拉了郑勤在里屋坐下,低声问他,“皇后那边,当真没有再为难你吗?”毕竟在印象中,皇后这女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郑勤摇一摇头,舒一口气,道:“如今皇后怕是只一心一意的担忧着皇上的病情,更何况方才皇上只着一身里衣,也没有人前来通报,我一时情急之下出手伤了皇上也是在情理之中。皇后娘娘即便当真要怪罪下来,想来也不会是死罪,你且宽心吧。” 杜丽娘这才缓缓舒一口气,“如此便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你赶紧寻个机会,将这几日宫中变故告知主子,要尽快,知道吗?不得有任何闪失。” “我明白,你在这里静候其变,等着我的消息。”郑勤再看一眼她,这才转身匆匆离去了。 送走了郑勤,自以为一切安排妥当的杜丽娘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皇上的事情终于得到缓解,如今,唯一令她放心不下的是,在自己火速赶到坤宁宫之前,皇上都同皇后说了些什么? 不过想一想,如今皇上有病在身,口齿不清,即便有万千言语,见了皇后,一时之间也怕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吧。更何况,若是皇上当真说了什么惊天秘密,当时自己见到皇后时,她不该是那样泰然处之的神情。 想来,其中也定然没有什么要紧的吧。 思及此,杜丽娘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如今皇上那头她已然着人好生看着,稍有闪失定拿下她们的人头。想来,她终于可以好好松一口气了。 正是晌午,杜丽娘正躺在美人榻上假寐,却忽而听得一个宫女惊叫着跑进来,高呼道:“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杜丽娘很是不满,她睁开眼,恼声询问来人,“何事叫你如此慌张!快给本宫如实交代,若是些子鸡毛蒜皮的事儿,定要了你的脑袋!” 那宫女几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道:“太子殿下听说郑将军失手伤了皇上的事儿,如今正发怒,嚷着要亲手杀了郑将军!” “什么?”杜丽娘几乎从榻上跳起,那宫女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说一句假话,娘娘您快想想法子吧!若是再晚一些的话,将军怕是……” “快,我们去找太子!”郑勤乃她里应外合的盟友,若是没了郑勤,宫中许多事情都会无法施展。故而,无论如何,今日,她便是个死,也定要保住郑勤的性命。 杜丽娘匆匆赶到时,郑勤正被几个侍卫押解到太子跟前。见是她来了,郑勤忙不迭道:“太子殿下明鉴啊!当时罪臣当真是一心想要保护皇后娘娘才会错伤了一身素衣的皇上,臣当真是冤枉啊!当时贵妃娘娘也在当场,若是太子殿下,大可问问她!” 太子冷面而站,手中持着长剑,听得此话,看向来人,“贵妃娘娘还是不要求情的好,今日,不论实情如何,郑将军伤了我父皇一事是千真万确之事,今日,本宫定要他以死谢罪!” 说罢,手中的剑便要落下。杜丽娘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跪下,“殿下息怒啊!郑将军也是忠心一片,还望殿下三思啊!” “你起开,此事同你无关,你也不必再求情了。”太子眉头微蹙,他不想伤害无辜之人。 可杜丽娘却是不为所动,她步步逼近,剑峰直指她的喉头,她梗声道:“到这地步,殿下还是不肯信我的话吗?” 第三百六十六章 疑心暗起 区区一个将军,劳得堂堂一个贵妃求饶至此?太子心里不禁起了猜疑,他了长剑,忽而猜想到什么,低吟一声,道:“罢,起来吧。” 二人非亲非故,却时常走得很是亲近。若不是二人有什子见不得人的关系,那岂不是…… 贵妃娘娘乃穆沉的人,太子是知情的。可若她对郑勤的生死如此关乎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同这郑勤皆是穆沉的人? “寄人篱下,像个走狗一般生活着……”一时间,四皇子的那一番话语又回荡在太子耳畔,他浑身一颤。 难道,他的猜测是真的?这些人对宫穆沉忠心耿耿,而他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你们都退下吧。”太子掩面,颓然落下一句便回了内殿。杜丽娘同郑勤面面相觑,不知缘故,双双离开了。 坐于榻上,太子细细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忆着,他惊然发现,一直一以来,似都是宫穆沉在一手操控着这一切事情。而他呢,不过是附和一声,对穆沉百般信任的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殊不知,长久以来,这后宫中身居高位的贵妃娘娘杜丽娘,还有这武功高尚的郑大将军,亦或者是他这行尸走肉一般的太子殿下,都不过是那宫穆沉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于宫穆沉,不是友,更不是什么所谓的亲人。对方不过是看中了他的利用价值,才会一味的和自己亲近,才会一味的讨好自己,收拢自己。而他竟是如此天真,深陷其中,一直到今日才有所察觉。 呵,多么可笑。 试想一下,或许,这棋子,还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人而已。宫穆沉因了其父亲惨死的缘故,心中本就怀有怨恨,他许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集结了很大的一帮势力,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雪昭。宫穆沉本没有错,他有恨,他有**,他要这权势,太子都可以理解。可,为何,偏偏是他? 难道,就像四弟所说的那样,因为自己不过一个行尸走肉,可以任人践踏,随之利用。所以,宫穆沉会同自己交好,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草一般来仪仗自己。让他曾经坠入万丈深渊。 “殿下。”一旁的侍卫不敢多言,欲言又止,谁知榻上之人忽而起身,压声道:“备一辆马车来,随本宫去一趟摄政王府。” 有些事,他必须亲自去求证,才会死心。 摄政王府。 听闻太子要来,宫穆沉自然是满心欢喜,他着人上了好酒好菜,就待着太子殿下临门。 太子方下了马车,便见着在府门口伫立已久的宫穆沉。他顿时心下五味杂陈,快步而上,笑道:“穆沉,怎劳得你亲自迎接。” 宫穆沉却满不在乎的道:“殿下身份尊贵,于情于理,穆沉定当如此。今日我备了几个小菜,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太子点头应允,二人一道入了正厅,落座后,看着跟前各色的佳肴,再对上如沐春风的宫穆沉,一时间,太子只觉得心里酸楚的很。 “不知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如今局势动荡,宫穆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太子摇摇头,苦笑道:“倒是叫你如此诚惶诚恐的,我今日来,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过来看看你罢了。” 宫穆沉心下一舒,“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他为太子沏上一杯酒,道:“来,殿下,我敬你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太子搁下酒杯,忽而长叹一声。宫穆沉诧异着,便听他道:“穆沉啊,实则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诉苦的。” “恩?”宫穆沉不解,看他。 太子苦笑,“如今皇上重病不起,我身为太子,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否则不定在哪一天,便给哪个伺机而动的贼人有了可趁之机。穆沉,你说是不是?毕竟,你曾经有一句话说的好啊,人心叵测,往往,你最为信任的人,才会是那个欺骗你的人啊。” 他似感概一般的说出这番话来,实则是在试探宫穆沉。他在警告对方,自己已然有所察觉了。望他看在二人的情谊上,就此收手,回头是岸吧。 可谁知…… 宫穆沉朗声叫好,“殿下如今有这样的觉悟真是再好不过了,想来皇室后继有人,我等臣民终于可以安心了。” 太子眼中的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不见,他咧咧嘴角,苦笑道:“穆沉,你可真是抬举我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呢。” “不会,殿下,你要相信,许多事往往都会来得猝不及防。你只需等待着,命运降临的那一天。”宫穆沉目光温柔,看着他,神色间满满的皆是信任。 太子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向来心思缜密的宫穆沉却丝毫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太子苦笑,如今这情形,他竟不知自己是该要庆幸还是自嘲。 终于是扛不住,怕要露馅,太子匆匆告别了宫穆沉,以太子府有事为由拜别。宫穆沉虽不解,却还是亲自将他送到府门,还不忘嘱咐两声,“殿下,一路小心!” 坐在马车上,独自一人的太子思绪万千。 他本以为,今日自己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穆沉不可能对自己没有一点戒备。可观其方才的表现,对自己的一言一笑,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意味。 难道穆沉便当真如此信任自己吗? 不,绝不是如此。 回到府上时,管家见了太子,赶往迎上来,可太子一路垂眸,心事重重,只是喃喃着,“哈,原来本宫不过是个无能之人啊!” 因为他无能,故而便可以屡次三番毫无芥蒂的任由宫穆沉任由自己,因为他无能,故而宫穆沉不论如何都会信任自己,因为在对方看来,自己根本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 “殿下!”管家心惊,想要劝慰,太子却只是摆摆手,“都出去,都给本宫出去!让我一人好好静静吧。” 寻思半日终是无果,太子无言以对,只得借酒消愁。 第三百六十七章 疏离林清婉 外面一直都有传言,太子有名无实,濮阳皓月自己也知道,但是,今天宫穆沉来了之后,他更加颓废了。 他和濮阳皓琨争夺着皇位,手里却握不住实权,可是,这些也不用他担心啊,都有摄政王操心了。 “给本太子拿酒来。” 濮阳皓月手里还拿着酒坛子,地上摆放了一些空坛子,摇晃着手中的坛子,似乎要空了。 外面的下人听到了,想要劝诫,却又无可奈何,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听他们的,只能是再拿酒来。 林清婉听说了太子一直在喝酒,远远的看了一会儿,下面的人劝不住,她才缓步过去。 “是你啊!” 太子随手扔了一个酒坛子,刚刚好就砸在了林清婉的脚边,林清婉也没有躲开,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濮阳皓月。 “太子殿下,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林清婉越过地上的碎片,走到濮阳皓月的身边,伸手想要拿开他手中的酒坛子。 濮阳皓月已经喝醉了,看到眼前的人影飘忽,想要阻止自己喝酒,心中只觉得不舒服。抬手就一阵胡乱挥动,酒都洒了大部分在身上。 林清婉立马握住他的手,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夺了过来,温声细语的劝说着。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只是,你再这么喝下去,只会让自己身子垮掉,根本就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这又是何必呢?” 宫穆沉无心皇位,活得肆意,只在乎陈希渊,那样的一个人,骄傲无比,自然是不会将太子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这样的不放在眼里,恰恰成为了濮阳皓月心中的一大痛点。 林清婉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给我拿酒来,我要喝酒!” 濮阳皓月推开了林清婉,拿起地上的酒坛子,又开始“沉醉”。 “太子殿下,摄政王他是帮你的,你又何必担忧?最后荣登大典的只会是你啊!” 越是浅显的道理,越是让人难懂,也越是让人不信服。 “哈哈哈……帮我?我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怕是我荣登大典,也只是他鼓掌之中的玩物吧!林清婉,你真是好样的啊!给我滚!” 濮阳皓月腥红着双眼,看着林清婉,听到她这么帮着宫穆沉说话,心中对她的怀疑也全都爆发出来了。 她也是宫穆沉的人吧?不然怎么会……,呵呵,宫穆沉还真是安排得好啊! 林清婉没想到太子会这么想自己,还让自己滚,压住心中的伤感,扶着太子,想要将他带回寝殿。 濮阳皓月却是疏远着林清婉,知道她是宫穆沉的人,心中更是厌恶林婉清。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扔了一个酒坛子,外面的下人惊动立马跑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濮阳皓琨又一直在喊叫,下面的人又知道林清婉的身份不一般,也不敢擅自赶人。 最终还是林清婉自己离开了。 等到她走了之后,太子又开始喝酒,下面的人也管不了。 林清婉被赶出来之后,就跑回了郡主府,陈希渊看到她这个样子,立马将她搂在怀里。 陈希渊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就让林清婉泪流满面,大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陈希渊轻轻拍着林清婉的背,无声的给予她力量和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误会我?希渊,我这里,真的好痛啊!” 林清婉从陈希渊的怀里出来,捂着自己的心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他会明白的!他会明白的!” 陈希渊握着林清婉的手,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也很难受。林清婉轻轻抽泣,将在太子府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最后,陈希渊将林清婉送回了房间,让人好生的照顾着,她也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宫穆沉。 宫穆沉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宫穆沉就让人去给林清霜传了话,将林清霜安排到太子身边去。 这步棋,他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就下下去,现在看来,有人迫不及待了,他也只能是这么做了。 “这样做会不会让林清婉再次伤心啊?” 陈希渊有些担心林清婉的状态,宫穆沉垂下眸子,将陈希渊拥在怀里。 这个计划,注定要受伤的人是会有的。 在酒楼里,林清霜和林清婉,按照宫穆沉的计划装作巧遇,然后因为一点儿小事就争吵了起来。 林清霜推了林清婉一把,面色不善。 “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先订的位置,还想要强抢不成?” 林清婉眼角四处瞥了一眼,还没有看到那个人出现,她也只是还击了几句。 林清霜也在四处的看着,偶尔给林清婉递个眼神,两人吵得还不够激烈,所以还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清婉一咬牙,大骂了林清霜。 “本姑娘有的是钱,今天就要坐这个位置,你能怎么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耐我何?” “你……你欺人太甚!” 林清霜眼里含着眼泪,看着林清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清婉也一改柔弱之风,变得盛气凌人,对着林清霜就是一阵数落,咄咄逼人。 慢慢的,看热闹的人就多了起来,濮阳皓月正好走到酒楼外面,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是林清婉在上面?” 太子问话,旁边的人立马就上去打听。 “太子殿下,是林姑娘,她和另外一位姑娘吵了起来,听说是为了楼上的雅间。” 濮阳皓月蹙了蹙眉头,听到林清婉这种事情,心里对她更加厌恶,心也在悄然间微微抽痛。 抬脚朝着楼上走去,众人见到是太子,急忙退避三舍,掌柜的也跟着上去了,看到两位姑娘还在争吵。 太子殿下都来了,急得脸色都白了。 濮阳皓琨上去就看到林清婉对着一位弱女子盛气凌人的咒骂着,还有要打那女子的架势。 他立马走了上去,将林清霜给拉了过来,救下了她。 第三百六十八章 意外有孕 林清霜被濮阳皓月这么一拉,就顺势的倒在了他的身上,本身她们两个演戏的目的就是让林清霜能够到太子身边去。 濮阳皓月没想到这女子会突然摔倒,只能是接住了她,眉头微蹙不太喜欢别人靠近自己。 但当他看到林清婉面色不善的时候,他搂着林清霜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量。 “林清婉,你能耐了啊?欺负一介女流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了?本太子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还是他宫穆沉给了你权利,让你在这里横行霸道?” 濮阳皓月拉过林清霜之后,对着林清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林清婉见已经达到目的了,也就任由着他骂自己,林清霜在一旁看着,都心疼她。 众人看到太子殿下如此生气,谁都不敢上前去劝诫。 濮阳皓月见林清婉这幅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林清霜就走了。 太子殿下走了,众人也就都散去了,掌柜的走过来,宽慰了林清婉几句。 “姑娘,我看你也不是那霸道之人,还是看开一些吧!” 林清婉眼里氤氲着雾气,笑着对掌柜的摇了摇头,放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郡主府的?一脸的失魂落魄。 正要出去的陈希渊碰到了林清婉,看她不对劲的样子,叫了她两声,可林清婉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的往前走。 “清婉,你怎么了?” 陈希渊快步上前,拉住了林清婉,此刻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陈希渊紧紧的拥抱着她,生怕她想不开,作出什么傻事。 “没事了,没事了。” “他带走林清霜了……” 林清婉的声音有些呜咽,太子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 “你很好的完成任务了,你很棒!会好的会好的!” 陈希渊拉着林清婉,感觉到她身上发热,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很是烫手。 林清婉突然就晕了过去,陈希渊都没反应过来,砰的一下,林清婉就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抱不动林清婉,只能叫人了,府里的下人听到赶紧过来,暗卫也跑了出来,陈希渊让暗卫将林清婉抱进了房间。 她赶紧给林清婉把脉,林清婉浑身发热,发烧的症状严重,陈希渊让人打来了冷水,给林清婉做着物理降温。 把脉的时候,她愣住了,秀眉微蹙。 “去,赶紧去抓药,按照我方子上的抓。” 下人拿了药方,不敢耽搁,但目光还是有些疑虑,毕竟药方上有黄芪和白术,这两味药很多人都熟悉,是用来安胎的。 陈希渊抬眼对上那下人的目光,凛冽的目光让那人脚下险些滑到。 轻敲了一下桌面,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恭敬的对着陈希渊。 “郡主。” “你去将这件事情告知一下摄政王。他不用过来,我自会去找他。” 陈希渊指的是林清婉怀孕的事情。没错,刚刚陈希渊给林清婉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林清婉怀孕了。 她很诧异,林清婉有了身孕,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悲伤成那个样子? 她也是想让宫穆沉先知晓一下,晚上她再去询问这件事情。 “属下这就去。” 空气中隐隐有些波动,昭示着刚刚有人来过。 下午,林清婉醒了过来,看到陈希渊坐在自己的床边,眼里带着一丝歉疚。 “希渊,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清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眉眼中都还带着丝丝疲惫,她身心俱疲,陈希渊也是明白的。 “二丫,你要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陈希渊亲切的叫着林清婉二丫,也是希望给她鼓励。 这会儿,她也不敢告诉林清婉她怀孕了,只能是让林清婉相信自己。 她一定和宫穆沉解决好这些事情的,至少,以后不会让二丫和她的孩子再受苦。 “希渊,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林清婉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想要让陈希渊别担心。 但是在陈希渊看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她们都懂彼此的心,谁也不去点破。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别让我担心。” 陈希渊揉了揉林清婉的秀发,像是安慰孩子一般,倒是将林清婉给逗笑了。 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休息之后,陈希渊才离开了,也暗中吩咐了人照顾好林清婉,自己赶去了摄政王府询问这事。 刚到门口,宫穆沉就一把抱住了陈希渊,直接是抱着她去到府里书房的。 “放我下来。” 陈希渊的双颊微红,她不知道宫穆沉居然会这样调戏她。 反观宫穆沉,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好像刚刚调戏陈希渊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清婉怀孕了?” 陈希渊点点头。 “孩子是太子的。” 宫穆沉很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林清婉和太子的关心,他很清楚,也一直都知道。 陈希渊蹙着眉,随后就放松了,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她不能留在郡主府,你必须劝她躲起来,不然,会有人对她和孩子不利的。” 一旦有人知道了这个孩子是太子的,那么她便会成为别人威胁太子,甚至于是威胁陈希渊和他的一个筹码。 就算是要夺位,他也不会用这样可耻的筹码,因为宫穆沉知道陈希渊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也明白,陈希渊对林清婉的感情。 “若是她知道真相之后,不愿意离开呢?” 林清婉对太子的感情,陈希渊看得出来,不可自拔。她也担心林清婉会做傻事。 “她必须离开,去其他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有这样,才是活下去的方法!” “诶!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她离开。” 陈希渊叹了一口气,宫穆沉搂着她,握着她的手,掌心传递的温暖让陈希渊重新拥有了力量。 孩子,林清婉知道了之后,也肯定会生下来的,与其在这里尔虞我诈的,不如好好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林清婉失踪 宫穆沉和陈希渊温存了一会儿,便送陈希渊回府了。 陈希渊也不敢一直待在摄政王府,赶紧回府了,她要尽快将林清婉送走。 回到府中之后,她赶紧去看了林清婉,林清婉状态已经好多了,看到她过来,也挂着清浅的微笑。 “希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林清婉缓慢起身,陈希渊急忙去扶着她,坐在了床边,看到她浅浅的笑容,欲言又止。 “我是过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 “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陈希渊点了点头,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喉咙里。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她怀孕的事情。 翌日,她就安排了人手,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适合林清婉养胎生孩子的地方。 之前就和宫穆沉说过的,宫穆沉也默许了,他也会暗中帮着陈希渊的。 林清婉不知道陈希渊为什么要安排自己离开,却也听从了安排,只当是自己出去散散心。 “清婉,你要保重!” “希渊,你也要保重!” 林清婉轻轻的握住陈希渊的手,眼光里带着笑意,似乎对她的安排很满意。 “我相信你!” 上了马车,离开之时,林清婉撩起了车帘子,对着陈希渊喊了一句。 陈希渊看着她远去的马车,心底涌现出一阵凉意。 太子府中。 林清霜被安排到了后院里暂住着,太子让人给她换了身衣服,还有一个丫鬟伺候着。 太子府里的人也都好生的对待这林清霜,能够被太子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姑娘,众人不免遐想。 林清霜在府里也是规规矩矩的,不多问,不乱走,对待下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濮阳皓月知道了林清霜的名字之后,怀疑林清霜和林清婉是姐妹,毕竟两个人的名字这么的相似。 “你去查一下这个林清霜,看看她的身份,顺便查一查她和林清婉的关系。” 唤了暗中的暗卫去查探林清霜的身份,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被宫穆沉给安排好了,就算是太子派人打探,也只会是按照宫穆沉之前设想的轨迹来发展。 很快去查探的人就回到了太子府,交了资料给太子。 林清霜的身份很普通,和林清婉也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他还打探到另外一个消息。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打探到,林清婉失踪了。” “你说什么?林清婉失踪了?她怎么会失踪?” 这不过才一天,林清婉就失踪了?濮阳皓月有些不相信。 “林清婉确实失踪了,属下去查探两人的关系,发现林清婉早已经不在城内了。” “摄政王府呢?郡主府呢?” 暗卫摇了摇头,已经给了他回答。 濮阳皓月收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急不已。 “你先下去吧!安排好林清霜,看着她。” 说完,濮阳皓月便离开了太子府,匆匆忙忙赶去了郡主府。他知道林清婉和陈希渊的关系不一般,所以,陈希渊一定会知道林清霜的下落。 “你们郡主呢?立刻把你们郡主找来,我有事找她。” 濮阳皓月心中着急,急切的想要知道林清婉的下落。 陈希渊送走了林清婉之后就在书房里待着了,听到下人来报太子来了,也不着急。 慢慢的写完手中的信之后,才踱步出去,等走到大堂,太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濮阳皓月的茶水都已经换了三杯,看到陈希渊这么悠闲的走出来,心里也明白了,她一定知道林清霜的下落。 “陈希渊,林清婉去哪儿了?” “清婉?她不是在你那儿么?又怎么了?人不见了么?” 陈希渊坐在濮阳皓月旁边,蹙着眉头,有些不悦的看着濮阳皓月。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林清霜的下落。快告诉我,算我……拜托你了。” 濮阳皓月拉下脸,想要迫切的知道林清霜的下落。 陈希渊冷哼一声,不回答他的话,之前林清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她和孩子都需要保护,又怎么会告诉太子? 两人都沉默以对,陈希渊的护短是出了名的,太子也不敢逼迫她。 “太子殿下,你现在知道关心清婉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她是什么?” “她不见了,你不去派人找,反而来郡主府质问我?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收容所?” 陈希渊冷嘲热讽的话语,让太子的脸色一沉再沉。 “太子殿下,下次若是想要找什么人,不妨先自己亲自去找一找,而不是气冲冲的来我这郡主府大呼小叫!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失礼么?” 陈希渊脸上挂着笑容,濮阳皓月却是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嘲讽,那笑容也是凛冽的。 太子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陈希渊都不知道林清霜的下落,他也只能是派人去找了。 晚上,太子在自己房间里闷闷不乐的,让人抱了几坛子酒进来,开始了宿醉的夜。 林清霜来了几天了,太子只来过一次,这让她有些着急,宫穆沉让她来太子身边,是要发挥作用的。 “侍卫大哥,请问太子殿下回来了吗?” 林清霜看到路过巡视的侍卫,赶紧拉着一个人问话,侍卫见到是她,也都客客气气的回答了她的话。 “姑娘,太子殿下的心情不太好,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侍卫好心的提醒着林清霜,林清霜却还是问了太子的位置,顺着找了过去。 看到濮阳皓月喝得醉醺醺的,她也过去陪着。 濮阳皓月看着林清霜,喊着林清婉的名字,和她一起喝着酒。 “太子殿下,您若是不痛快,就尽管发泄出来吧!我陪您一起喝!” “好!喝,我们一起喝!清婉,你到底去了哪里?” 林清霜听到太子喊着林清婉的名字,心里一狠,抬手夺下太子手中的酒,送上了自己的朱唇。 太子被她点燃了**,大手拦腰将林清霜抱上了床,两人**的碰撞,快速的褪下了身上碍事的衣物,一室旖旎。 第三百七十章 太子纳妾 第二天清早,太子宿醉起来,下人们准备好了朝服,推门进来给太子洗漱,却发现太子的身边躺着一位姑娘。 而这位姑娘,正是他们之前在后院里看到的那位,这会儿,众人都明白了。 濮阳皓月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看到旁边躺着的林清霜和地上散落的衣物,瞬间就明白了。 揉了揉发疼的头,捞起床边的里衣,随意穿上。 “备水,我要沐浴。” 众人伺候着太子去沐浴,也留了两个人在这边等着林清霜起床,毕竟,伺候了太子殿下,身份就会水涨船高了。 初经人事,林清霜昨夜也很是疲劳,太子大半夜的还把她当成了林清婉,林清霜也任由他发泄。 刚刚太子起身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进床上,林清霜也转醒了,可是太子都没有发话,她也不敢让自己醒来。 所以,她一直闭着眼睛,等待着太子发话,可现在,她也没有等到太子什么实质性的话。 太子沐浴完毕之后,就直接上朝去了,也没有给她留下什么话。林清霜也才敢起身。 “清霜姑娘,请移步这边沐浴。” 下人知道林清霜起床之后,赶紧上前去伺候,对待林清霜的态度也更好了。 林清霜知道他们态度转变的原因,也不在乎,她的目的达到了就行了。 濮阳皓月回来之后,下了一道懿旨,准备纳林清霜做妾,太子纳妾,这可是大事。 他也正是打算让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想要将林清婉给逼出来。 “谢太子殿下!” 林清霜跪在地上,谢过来传达旨意的人,心底却高兴不起来,只是嫁给太子做妾,太子却让人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摆明了的,这就是想要逼迫林清婉出来。她也不傻。 “姑娘快快请起,日后啊,这太子府您也是半个主子了,我们都得尊称您一声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众人笑嘻嘻的看着林清霜,林清霜也礼貌性的回了他们一个笑容。 “这件事情,尽快办好,一切按照侧妃的制度来。” “太子殿下,您确定要这样吗?宫里那边……” “不用管,本太子亲自去处理。” 太子要纳妾的事情,人尽皆知,陈希渊那边也接到了消息。 宫穆沉去郡主府看了陈希渊,陈希渊也知道,濮阳皓月这是要逼林清婉现身,让人将消息都封锁了。 林清婉已经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除了最开始那天的不适应,后面也慢慢的接受了。 对待自己的孩子,她也按照陈希渊的交代,好好安胎。 “林清霜那边进展得很好,林清婉那边,也要多派些人过去,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宫穆沉细心的交代着这些事情,陈希渊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认真的听着。 最后,在陈希渊额头上落下一吻,宫穆沉才离开。 纳妾的日子虽然很仓促,但一切都是按照侧妃的礼仪制度来的,倒是没有一点儿差错。 一顶小轿子从侧门进入,林清霜衣着华贵,身边也从一个丫头变成了两个,还有两名侍卫侍奉着。 濮阳皓月纳了林清霜,当天晚上就宿在了她的房里,众人见太子对这位小妾的宠爱,都纷纷猜测着。 距离纳妾已经过去了两天,濮阳皓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林清婉的消息,心中失落。 宫里,皇后知道了这件事情,面色大喜。 “呵呵,本宫正发愁最近没什么能对付太子的,太子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娘娘是觉得,太子纳妾这件事情可以下手?” 皇后身边的婢女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皇后点了点头,吩咐婢女让人散播这个消息出去,她就不相信,朝中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没有什么作为? 一国太子,娶了一个卑贱的女人,还用侧妃的礼仪制度,这说出去,只会让大元丢脸。 “皇后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闹得越大越好!” 皇后拨弄着自己的指甲,青葱细指,一双素手保养得极好,看得出来平日用了许多名贵的东西养着。 刚刚蹙着的眉头,现在已经是舒展开来了。 太子殿下娶了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很快就在朝堂上传开了。朝中的人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这简直是太胡闹了,怎么能随便纳妾呢?” “如此身份卑微的人,怎么能成为太子的贵妾?以后入主后宫呢?” 众人纷纷担忧,太子现在的妾,将来可就会是妃子,按照现在太子对那女子的宠爱,自然就是贵妾了。 濮阳皓月丝毫都不管不顾外面的谣言,依旧我行我素。 宫穆沉也对他这行为放任之,林清霜倒是每天过得有些心惊胆战,不知道太子这是想要做什么? 纳妾之日,没能让林清婉出来,这会儿太子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她不知道。 但是,林清霜明白的是,陈希渊和宫穆沉已经安置好了林清婉,不然,这会儿林清婉肯定是会出现在太子府里了。 “王爷,如今那不成器的太子娶了一房小妾,我们是不是也该趁机下手了?” “不必去理会,去宫中禀报吧!那件事情该办了。” 濮阳皓琨把玩着茶杯,邪魅的靠着太师椅,像是丝毫不在乎濮阳皓月纳妾的事情。 太子那边有宫穆沉帮着,他这边,现在就算是做什么,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朝中的人都在议论了,那就由着他们去吧!至少还可以翻出一点儿浪花来。 “那属下这就去办了。” “嗯,去吧!记得广发喜帖。” 濮阳皓琨特意交代了这一句,太子纳妾,没有什么宾客,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娶侧妃,自然是要宾客多多。 大元的四王爷要娶侧妃,是西北首富的干女儿,秦长喜。宫中的人都在操办着,并广发了喜帖。 摄政王府和郡主府都收到了请柬。 众人都明白,这四王爷是在给太子殿下难堪,毕竟太子娶了个身份低微之人,而他娶的却是西北首富的干女儿。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参加喜宴 陈希渊接到请柬,打开看到名字之后,觉得有些奇怪,更多的是吃惊。 “秦长喜?怎么回事?”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秦长喜了,突然在请柬上看到这个名字,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宫穆沉看到请柬,也有些许疑惑,听到下人来报陈希渊来了,他才放下请柬去接陈希渊。 “你看到请柬了?” 宫穆沉淡淡的嗯了一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陈希渊的身上。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宫穆沉露出邪魅一笑,拉着陈希渊的手出了摄政王府,上了马车前往四王府参加喜宴。 陈希渊跟着宫穆沉一起,心中疑惑,也只能暗自压下。 因为是娶侧妃,拜堂之后,濮阳皓琨就带着新娘子出来了,众人纷纷道喜。 濮阳皓琨揭了秦长喜的盖头,带着秦长喜出来了。 陈希渊见到秦长喜的样貌,大红色的嫁衣衬托得那张脸十分娇艳,却也不难看得出,那就是之前她熟悉的秦长喜,一模一样。 “果真是她!” 陈希渊在宫穆沉耳边轻声说着,心里隐隐的担心。 宫穆沉捏了捏陈希渊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秦长喜被濮阳皓琨牵着,一一向众人敬酒,一举一动都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恭喜四王爷。” “贺喜四王爷。” 濮阳皓琨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一身红衣,更是让他显得邪魅不已。 比起一旁的秦长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在座的人看来,真真是般配的人儿。 “大家同喜,同喜。” 不一会儿,濮阳皓琨就带着秦长喜到了宫穆沉他们这边。 “恭喜。” 宫穆沉抬手饮下濮阳皓琨敬的酒,陈希渊也跟着喝了一杯。 秦长喜看着陈希渊的目光,嘴角带着笑,目光不善。陈希渊看着心里更是担忧。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希渊不必担忧,濮阳这也是着急了,她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宫穆沉垂眸,捏着陈希渊的手。 陈希渊不语,只是不明白秦长喜这个西北首富干女儿的身份是怎么来的? 大家也不明白,西北首富认个干女儿,这件事情诸位朝中之人也不明白,不过现在这秦长喜的身份,倒是得需要人去好好掂量了。 酒过一轮,秦长喜被濮阳皓琨送入洞房。 “你先休息,我送了宾客便回来。” “王爷早去早回。” 秦长喜体贴的给濮阳皓琨整理了一下衣襟,濮阳皓琨捉住她的玉手,亲吻了一下,弄得秦长喜面红耳赤。 四王爷样貌俊俏,是个女子都会喜欢,秦长喜自然也不例外,成为了他的侧妃,更是让她高兴不已。 秦长喜回到房里,濮阳皓琨又出去招呼着客人,待在房里的秦长喜也预料到了陈希渊会在场,计从心上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秦长喜躺在喜床上,床上的花生桂圆都被她扔了好多在地上。 门外守着的小丫头听到她的喊叫声,立马推门进去,看到侧王妃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吓得手足无措。 “侧妃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王爷,您忍着点儿。” “合阳郡主就会医术,你们,你们帮我请她来,快点,我腹部好疼啊!” 小丫头听到秦长喜这么一说,立马跑了出去,另外一个丫头倒了被热水递给她,秦长喜一下子就将水打翻在地上。 “王爷,王爷不好了,侧妃娘娘腹痛不已,说是希望请合阳郡主去看看。” “什么?怎么回事?” 濮阳皓琨蹙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秦长喜并没有太多喜欢,这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这会儿,突然腹痛,那女人是要闹什么? 小丫头也摇摇头,不知道侧妃娘娘怎么会突然腹痛,四王爷可是刚刚从新房出去的。 “走吧!我们去请合阳郡主。” 小丫头跟在濮阳皓琨的身边,两人朝着陈希渊那边的方向而去。 众人都还未散去,陈希渊也不好离开,宫穆沉只是想看看热闹罢了,自顾自的给陈希渊挑着菜。 陈希渊看着濮阳皓琨朝着自己走过来,心中的担忧加重,眉头浮现出一丝不喜。 “合阳郡主,知晓你医术高明,我爱妃刚刚突然腹痛不已,不知郡主可否出手相救?” 濮阳皓琨定定的看着陈希渊,说出的话也是官腔十足。 其实,他也不想在今天闹出点什么岔子,他不喜欢这种跳脱自己掌控的感觉。 陈希渊蹙着眉头,她是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合阳郡主的,这样的称呼,让她感觉不妙。 “四王爷谬赞,我不过是略懂一些歧黄之术罢了,四王爷还是太医过来比较好。” 陈希渊拒绝了,她不知道秦长喜是打算做什么?但却是印证了她心中的担忧。 一旁的宫穆沉脸色冰冷,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手却是一直牵着陈希渊的。 “希渊,侧妃她腹痛不已,等太医过来,只怕她身子娇弱,挨不住这痛。” 濮阳皓琨这话说的,周围的人都有些动容了。 这四王爷对待自己的侧妃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啊!若不是因为陈希渊的身份,还有身边站着的摄政王,估计就有人要去劝陈希渊了。 “濮阳,你还是尽快让人去请太医,侧妃才嫁入府中,突然腹痛,只怕事情不简单,我不方便插手,对不起。” 陈希渊压低了声音,表情很是认真的看着濮阳皓琨,这件事情,她不想插手。 明显就是秦长喜设下的圈套,而且看濮阳皓琨的样子,他并不知道秦长喜和自己之间的恩怨。 宫穆沉凛冽的目光盯着濮阳皓琨,摆明了也是不想陈希渊插手这件事情。 “那好吧!是我唐突了。” 濮阳皓琨举了手中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吩咐身边的小丫头赶紧去请太医。 小丫头疑惑的看着陈希渊,不明白怎么合阳郡主不肯出手医治侧王妃,愣神的瞬间被宫穆沉的目光给吓到了。 急急忙忙的跑去请太医。 第三百七十二章 秦长喜 “我叫太医就是了。”濮阳皓琨皱了皱眉站出来说道,“何必非要这样?”语气中虽然没有指责的意思,但秦长喜听出濮阳皓琨这是有些不满了,她这才肯罢休,虽然人安静下来,眼睛里却还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光芒。眼珠滴溜溜转着,目光时不时扫过陈希渊,陈希渊只当做视而不见,心中暗自提防。 眼见着濮阳皓琨叫来的太医到了,陈希渊不想再和秦长喜一同待在这里,她上前一步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先一步回府,望见谅。”说着不等濮阳皓琨说话,便转身往外走去。 “留步。着什么急嘛,这婚宴才刚刚开始,你又何必急着走呢?”秦长喜悠悠开口道,“况且这里也已经叫来了太医,你不妨一同诊断下呢,看看有什么病症。” “多谢好意,”陈希渊冷冷一笑,“不过还是算了,我身子平日好的很,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许是与贵人相克,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至于病症,太医诊断你一个人的就好了。” 她这话惹得秦长喜蹙眉,死死盯着她,陈希渊也不躲闪,同她坦然对视,两人目光交汇处,透着隐约的**味。 此时,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出两人之间的不融洽了,众人的眼睛看看秦长喜,又瞅瞅陈希渊,都默不作声,只是心中暗自揣测。濮阳皓琨看了看秦长喜,又看了眼陈希渊,不由得皱眉,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这一切似乎是秦长喜起的头,这不是给自己的婚宴添堵吗? 眼见着气氛又要冷场,宫穆沉站出来道:“既然希渊身体不舒服,那我就先送她回去了,诸位继续玩乐,莫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扫了雅兴。”众人闻言连忙笑着称是,见状宫穆沉淡淡的看了秦长喜一眼,便拉着陈希渊往外走去。 陈希渊被他拉着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着,一张小脸上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看路,只是自顾自的想着什么,差点被一石阶绊倒,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宫穆沉看着她的模样,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他边走边问道:“那个秦长喜是什么人?”为何两人一见面就尴尬到气氛冷场,甚至针锋相对? 看了他一眼,陈希渊也不打算隐瞒什么,这件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宫穆沉想知道的话稍微一调查便能知道了,她开口道:“我和她算是旧相识了,在很久之前就认识,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算了。我和她虽然认识了很久,但也摩擦不断,结下了梁子,因此她才会一出现就刁难于我。” 宫穆沉闻言,了然的点点头,心中暗自想着要去调查一下秦长喜这个人。 两人路上走着,陈希渊想着秦长喜的事,宫穆沉则是替心事重重的她看着路,以免她摔倒。两人走的有些慢,引起一些路人的注意,也只是惊叹一声是宫穆沉便再没了声音。 不过半刻钟,两人便到了陈希渊家,宫穆沉停下脚步,看着旁边连到家都浑然不觉的小女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她:“喏,到家了。” “啊?哦…多谢。”陈希渊抬起头看了看自己家门,谢过宫穆沉便想往里面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又不是真的不舒服,何必这么着急,与本王说会话如何。”宫穆沉悠悠道。 “说什么。”陈希渊看着他不解道。 宫穆沉想了想,决定委婉一点表达:“林清婉那边近况如何?” “她?挺好的,没好也没坏,想来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陈希渊嘴角勾了勾,“这样的清净日子想来比在太子府中的生活更加美好吧。”有时候她甚至有些羡慕起林清婉,藏起来什么都不用算,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养胎就可以了。 “嗯……”宫穆沉一听感觉自己的话要转达成功可能比较难了,但他还是决定试试,“前几日我去太子那里,见太子因思念林清婉日渐消瘦……” “噗。”然而他还没说完,陈希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宫穆沉不解的看着她。 陈希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连忙正色道:“我没事,你继续。” “太子希望你能转告林清婉,他十分想念她,希望她能回到太子府中去,让我给你带个话,你意下如何?”宫穆沉见她笑,以为她心情好,干脆全部说了出来,然而却意外的看到陈希渊摇了摇头。 “不可能。” “为什么?”宫穆沉皱了皱眉。 “太子想念林清婉?”陈希渊不由得又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似得,“他想念林清婉,想念到跟林清霜上床,想念到纳侧妃?” “这……”宫穆沉愣了下,道,“林清霜只是太子逼林清婉现身的手段而已。” 陈希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倘若你是女子,你与你丈夫吵架离家出走,你丈夫非但不找你,还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要跟别的女人结婚,请问你是更生气呢,还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爱你才会这么做呢?” “……”宫穆沉沉默了,他竟无力反驳陈希渊所说,倘若他是那个女子,定然会选择将那男的杀之而后快,至于林清婉怎么想,这就真的说不准了,但肯定不会开心就是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看着宫穆沉离开,陈希渊也回到了房间里。 “陈姑娘,要不要休息下?”一个婢女上前来问道。 陈希渊挥了挥手:“不了,并不是回到府中,麻烦就不会找上门来啊……我还要等待贵客的消息呢。婢女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下去了。陈希渊在房间里闭目养神,整理着脑海中秦长喜的信息。没错,她在等待的就是秦长喜的人,看她这次对她当众刁难的表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她还不能摸清她的底细,暂时只能小心行事。 她倒要看看,这秦长喜到底要做什么。 第三百七十三章 真相 正在陈希渊闭目眼神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铛铛”的声音一下子将她吵醒,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房门前打开门,看着慌慌张张的婢女不由得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姑、姑娘,不好了,外面有几个人来势汹汹,说什么有贵人要给姑娘的东西,姑娘若不出去就打我们这些下人!”婢女惊慌失措的说道。 婢女惊慌,陈希渊却只觉得好笑。打摄政王王府的下人,这是多大的勇气才敢做出来的事情?她问道:“现在还有我们的人在他们那边吗?” “有、有啊。”婢女不明所以的答道,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全都叫回来,”陈希渊果断道,“一个都不剩。” “啊?”婢女不明白她的意思。 “快去。”陈希渊淡淡道。婢女见她有些不耐,赶忙按照她的吩咐去叫人了,不一会,所有在门口招待客人的下人全被叫到了后院,大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陈希渊却只是笑笑:“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突然不舒服,你们都来侍候我了,记住了没?”众人皆称是。 陈希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打王府的下人,呵呵,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倒要看看,秦长喜的人敢不敢进王府来闹事。 门外。 “大哥,这陈希渊怎么还没出来啊,这门口下人也不见一个了,她不会是在耍我们吧!”一男子愤愤道。 “谅她不敢,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等等。”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说道。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门口送信的几人急得不停的踱步,恨不得破口大骂,想要冲进去又害怕摄政王宫穆沉,只能继续等着,他们现在只想赶快把信交给陈希渊然后回去复命。又过了半刻钟,陈希渊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门口,她看着焦躁狼狈的几人,开口道:“什么事?” “你!”一男子正想开口骂人,气息却有几分有气无力,被旁边领头男子伸手拦下。 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陈希渊,念唱本似得说道:“这是我们主子给你的信,你看完以后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可以尽管来找我们主子我们主子随时奉陪。”说完直接拉着人一溜烟的离开了。 “……”陈希渊看着手里的信摇了摇头,这秦长喜的人也太经不起晾了,太没耐心了,她回到屋里,将所有下人打发走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信件。 她本以为只是挑衅的信件,无非就是想吓唬她一下,说说自己有多么厉害之类的,然而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秦长喜,看了信件内容之后,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她将那两页纸狠狠的揉成团拍在了桌子上,手指都被震得通红,她却没有在意,只是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扶着桌子,忍耐着不让自己暴走,旁边的婢女被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陈希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说道:“去给我叫张秀过来。” “是。”婢女不敢怠慢,生怕惹到盛怒中的她,连忙下去了。 被传唤的张秀不一会便到了,后面还跟着刘珊珊,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笑,两人走进来,张秀笑着问道:“怎么了?突然叫我来是什么事?” 看着他的脸,陈希渊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犹豫了下,还是将那两团纸递给了他:“这是秦长喜送来的信。” 张秀疑惑的接过那两团纸,将它们展平,认真的看了起来,起初看到秦长喜对陈希渊的嘲笑还觉得有些可笑,然而到了后面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笑容凝固在脸上,逐渐变的冷淡,再到狰狞,他从牙缝中吐出三个字:“秦,长,喜!”刘珊珊被他的反应吓到,连忙上前看那封信的内容,然而只是匆匆瞟了两眼,她的脸色便一下子变了,担忧的看着张秀。 陈希渊垂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秦长喜送来的信件并不是简单的挑衅,信中她得意洋洋的说着,当年绣坊的大火就是她秦长喜所放,而且她直截了当的说,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张秀母亲在里面,但她就是那么做了,并且,毫无愧疚之心,还引以为傲。张秀看到这封信,也算是明白了当年的真相,事关血肉至亲,他又怎么能不受刺激呢? “所以说……杀死我母亲的,也是她,对吗?”张秀喃喃的问道,却不需要回答,因为信中真相已经明明白白,无需证实了。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手中脆弱纸张咔嚓一声破碎掉。 他痛苦的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声音嘶哑的呐喊道:“母亲,母亲!”当年那场大火仿佛又在他眼前重现,整座绣坊一夜之间化为飞灰,他的母亲也就这样死在了那场来历不明的大火之中,尸骨无存…… 那滔天的火光和痛苦的回忆仿佛再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头一下子剧痛无比,在地上缩成一团。刘珊珊刚想上前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双眼猩红:“秦长喜,我要杀了你!啊!”说着就要往外冲,刘珊珊连忙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他,一旁的婢女们也赶忙拦着他不让他冲动做出傻事。 陈希渊在后面看着,心中也是十分悲痛,但她不能冲动,也不能让张秀冲动,要报仇,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成功,若是冲动行事,只会羊入虎口。 秦长喜,她必然付出应有的代价!陈希渊眼中寒光闪过,她绝对不会放过秦长喜的。 张秀从刚开始的疯狂挣扎着往外冲变的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的双眼依然猩红,挣扎却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了刘珊珊一人抱着他,张秀怔怔的看着刘珊珊,眼睛里突然掉下豆大的眼泪,像只小动物般在刘珊珊怀里呜咽着,刘珊珊被他感染,也难过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他轻声安慰着。 陈希渊见状,悄悄地带着所有婢女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将门带上,把空间留给二人独处。张秀的难过,由刘珊珊来安慰再合适不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合作赚钱 第二天早晨,陈希渊刚起,打开门便见到刘珊珊张秀二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两人看到陈希渊,加快脚步朝这边走来,她在原地看着二人,大概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 张秀走到她的面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犹豫了下,拱手说道:“陈姑娘,昨日我得知杀母仇人近在眼前,一下子有些失态,实在是不好意思,多谢你海涵。这秦长喜对我有血海深仇,此仇不报非君子,望日后还能请陈姑娘相助!” “何必要请我呢,我对秦长喜亦早就深恶痛绝,日后我们联手,各报其仇,如何?” “再好不过!”张秀感激的道,他身后的刘珊珊也是感激一笑。 用过早膳,陈希渊派人去叫陈清觉,陈清觉赶来,询问她有何事。 陈希渊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面,她开口道:“秦长喜最近回来了,我们却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又从哪里回来的,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如今她和我们处于敌对关系,是那种要命的敌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今对敌人完全不了解,要怎么百战不殆?” “所以,你希望我去调查秦长喜对吗?”陈清觉一下子明白了。 “对。”陈希渊点点头道,“我必须得摸清她的底细,才能跟她相对。” 陈清觉尚未点头应下,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找我呢?” 陈希渊一惊,却见来人正是摄政王宫穆沉,她放下心来,笑了笑:“干嘛要找你?”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情报这种东西总是多多益善。”宫穆沉道,“你若不嫌弃,我也来帮你。” “那就多谢了。”陈希渊笑道。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宫穆沉勾起嘴角,“我刚才只是刚好听到,今天来找你,是另有它事需要你帮忙,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陈希渊有些惊讶,“你遇到什么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了吗?快说来听听,好奇得紧。” “我希望你能帮我赚钱。”宫穆沉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意图,他想了想补充道,“当然,是我们俩合作赚钱,并不是我一个人谋利,赚到钱我们俩平分,如何?” 陈希渊听了不由得有些心动,可是想想宫穆沉的老奸巨猾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他会把她坑了,她问道:“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当然。”宫穆沉面色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就算他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钱财这种东西,也是会需要的,并且比一般人需求更大,上上下下的事务,哪里不需要银子? 看着他认真的面色,陈希渊仔细分析了下跟宫穆沉合作赚钱的利弊。像宫穆沉这样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简直可遇而不可求,如果跟他一起,就不用担心官府那边有什么问题了,以摄政王的权威,谁敢动他手底下的产业?既然官场那边打通了的话,商场这边自然有她陈希渊打点着,两人合作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况且,她现在跟秦长喜对上了,以后需要的东西肯定更多,宫穆沉这次前来,也是带给了她一个机会。 越想越心动,陈希渊朝着他点点头:“好,我们合作,那么该怎么做呢?你既然来找我,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主意了吧!”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以宫穆沉的才智,肯定是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才会来找她,她不由得有些自恋的想:也许她就是那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东风”。 “没错。”宫穆沉依旧直白,接下来便将自己的计划跟她全盘托出,两人在一起探索着计划的不足之处,完善之后,便立即实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忙的脚不沾地,连睡觉的时间都大大减少,当钱庄在城中开业时候,陈希渊脸上已经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了,看的宫穆沉都于心不忍了:“要不你先休息两天?” “不用。”陈希渊拒绝他,摩拳擦掌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行下一个了,下一个,就青楼怎么样?” “真看不出来,你对青楼兴趣这么大啊。”宫穆沉打趣她。 “还不都是为了白花花的银子。”陈希渊瞪他一眼道,“赶快啦,趁我现在精神好的很。” 宫穆沉被她那一眼瞪得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他连忙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开青楼不如开赌场赚钱快,青楼的声音需要操心,有很多不定因素,而赌场就不会,有什么暴乱大不了直接军队镇压就可以了。”说完,他看着陈希渊,以为她会十分赞同他这个提议。 “赌场?”陈希渊却是皱了下眉头,“你认真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宫穆沉不解道。 “开了赌场,就会有人去赌博,赌场虽然来钱快,但是这之后的危害你想过没有,”陈希渊严肃的皱着眉头说道,“赌博会上瘾,而且爱上赌博的人会越来越多,赌瘾会使人倾家荡产,普通老百姓倾家荡产会流落街头,活生生饿死冻死,富商倾家荡产就会做黑心买卖,坑害别人,高官倾家荡产就会贪污,变成危害国家的蛀虫。” “就算这天下不是我的,我也觉得这样做只为图钱的话实际上太亏本了,因为它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这样的赚钱方式是不正当的,你想想,以后人们都倾家荡产民不聊生了,我们的钱庄还赚谁的钱去?到时候只往外借贷,恐怕都没有人还了吧,到时候亏损的还是我们,这绝对是一桩亏本买卖,反正我不做,要做就做青楼,起码只是提供一种娱乐方式,不会造成恶劣影响。” 听了陈希渊的话,宫穆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出于盈利的目的,他倒是没有想到陈希渊所说的这些恶劣的影响,这影响也许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可是时间久了,绝对会祸害的百姓民不聊生。 第三百七十五章 情报网 这种细思极恐的影响,他这个最应该考虑的人竟然没有想到,真是罪过。不管他最后要不要这个国家,他都不希望它被搞得一团糟的。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两个人意见达成一致来青楼不开赌场。陈希渊不知道的是,经过她的一番分析,宫穆沉不仅决定不开赌场,还决定回去之后便打压赌场的营业,把国家存在的隐形危害给除去,她的话不仅仅影响了他们两人,还间接的影响了整个国家。 “我觉得这个青楼要开的话,位置应该在人多而且繁华的地方,但又不能如同酒楼般太显眼,要有一种曲径通幽的神秘感……” 看着侃侃而谈的陈希渊,宫穆沉不由得有些出神。初遇陈希渊时候,还以为她只是个村姑而已,谁曾想,跟她接触就像是挖宝藏,随着接触的时间越长,所发现的东西也就越让人感到惊喜不已,越来越有价值。她的所思所想就像是钻石般闪闪发光,吸引着宫穆沉为之着迷,并继续探索下去。 “怎么样?”陈希渊说完了,兴冲冲的问宫穆沉,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对着自己发呆,顿时有些恼怒,“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宫穆沉被她吼得回过神来,淡定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有啊。” “那你说说我刚才说的什么。”陈希渊怄气道。 “……”宫穆沉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优雅的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嗯,就都按你说的办就好,我觉得很不错。”说完便朝门外走去,几秒便不见了踪影。 “不错你个鬼啊!”陈希渊拿起一个茶杯想要扔过去,却发现一抬头人影都没了,不由得气的直跺脚,“宫穆沉!我还有话没说!” “什么事?”宫穆沉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门口,将她吓了一跳,她正要发怒,突然宫穆沉走到她面前来,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蹭了一下,陈希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一下子晃了神,刚才的生气的情绪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食物残渣,”宫穆沉一笑道,收回自己的手,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正人君子般问道,“你刚才说的没说的事情是什么事?” “情,报网……”陈希渊说话都有些不太顺畅,她顿时脸红成一片,她用手冰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在心里嫌弃自己真是有够丢人的,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忘记了那茶杯刚刚宫穆沉才用过,宫穆沉看着她一切尽收眼底,却但笑不语。 “咳咳,我是说,我想在青楼开业的时候,便在里面安排你的情报网,你看如何?”陈希渊勉强冷静下来认真的说道。 自古以来,青楼中的客人最是鱼龙混杂,赌场中大多是些瘾君子,虽说也能套到情报,却破费功夫,而青楼不一样,作为娱乐的场所,人的心里难免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从而让探子获取到更多的情报,让刺客有机可乘…… 宫穆沉想了想,点点头道:“好,你安排就可以了,我的人手暂时任你差遣。”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青楼很快便在两人的期待中顺利开业了,很快便和钱庄一样进入了营业正轨。 此时太子府中。 太子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连下人的询问声也听不见,他此时脑子很乱,自从林清婉走后,他便总是会烦躁。这几天宫穆沉总是和陈希渊出现在一起,太子有些不相信宫穆沉找她只是为了交流感情谈天说地的,他直觉这两人一定密谋着什么,可又摸不着头绪。 “宫穆沉,陈希渊。”太子喃喃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密谋什么?” 旁边的下人见他如此,不敢搭话,只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提议道:“太子殿下,您何不将那陈希渊召开问问呢?虽然摄政王那边没法下手,但是从这个小女孩身上找破绽可不难啊。” 太子眉头紧皱:“你懂个屁,虽然她很弱但她可是宫穆沉罩着的人啊,你难道想让我跟宫穆沉作对吗?”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那下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认错,太子也没空和他计较,只是任由他跪着,仍旧沉在自己的思绪里。 “陈希渊,是时候该找她问问了……”太子喃喃道,说罢便眼前一亮,就算不动她,应该也能找到什么信息的吧。 半刻钟后,太子出现在了陈希渊的面前。陈希渊看着一脸笑意的太子,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不想笑:“太子有什么事情?” “我这次前来,还是为了林清婉的事情,我知晓只有你知道她在哪里,”太子一脸恳诚,“你务必要帮我的忙。” “你说。”一听林清婉,陈希渊就想抽太子一巴掌,真不知道他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林清婉。 “我也不奢求见到她或是让她回到我身边,我只希望你能帮我转告她我很想她,仅此而已。”太子一脸泫然欲泣,“拜托了。” 陈希渊看的反胃,怕他纠缠于是应下,却并不打算去做。太子见她应下欣喜若狂,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安排人去跟踪陈希渊,看看林清婉到底在哪里。 然而他的人跟踪了好几天,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太子不由得有些挫败。他又心生一计,派人将林清婉的父接到了太子府里。 “呦,太子。”林父林母一进太子府便摆出一副大摇大摆的姿态,就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我们女儿呢?还不快叫她出来见见我们。” “清婉出去了,您二位先回去休息吧。”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行啊,我们二人大老远的过来,还不就是为了看那孩子一眼嘛,你说那孩子真是的,仗着跟摄政王的人交好就这样不把我们两个老骨头放在心上。”林母扮着柔弱道,一副身子虚弱的模样,眼睛里却是发着精光。 太子看出这两个人在狐假虎威,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排人将这两位送到后院去休息,至于这两位的德行,则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第三百七十六章 态度改变 两人见太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再自讨没趣,大摇大摆的指使着下人给自己找最好的房间住,下人也是对这二位有些无语,敢在太子府里撒野,怕是这二位就算是林清婉父母,则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哎呦,你走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跟不上!”林父无病**道,但其实身子骨比哪个老头都健朗,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为难一下太子府的人,自以为能给太子个下马威。可这对夫妻忘了,太子不是普通姑爷,是最大可能成为将来皇上的人,这样做无非是在作死。 下人闻言只好放慢速度,过了一会这两人又嫌太慢了,催促着他快走,下人被折腾的有苦说不出,只能任由这两位神仙瞎折腾,只能默默地在心底把这二位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把这两位送到房间里给安排妥当了,下人一溜烟的跑了,不想再跟这二位多待。太子给林父林母安排的房间是太子府中的上等房间了,虽然已经很满意了,但林父林母还想挑,却也没办法了,因为再往上就是太子的寝宫了…… 两人收拾妥当,却发现已经没人侍候自己了,不由得抱怨了起来。林父怒道:“这是什么破地方,这么多下人,就没有一个安排给我们吗?这太子真是不懂事,依我看,这家伙根本就……” “哎,老头子,别说了。”林母却是打断并拦下了他,小心的朝四周看了看,“这种话也敢说,你想掉脑袋吗?” 林父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就说出不该说的话,顿时抱怨声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小声继续抱怨着,林母见他收敛,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别抱怨了,没人带我们刚好自己走,我们有腿,这太子府哪不能自己去?”林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兴冲冲的出门了。 此时正是午时,两人逛了一会,便觉无趣,正想去找太子的时候,突然在池塘边见到了一个人,正是出来散步的林清霜,她正在跟几个丫鬟在一起赏花,手中还拿着一些食物在喂鱼。两人猜出这就是太子要纳的侧妃,看她笑的那么畅快,林父林母便感到气不打一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林母故意大声道:“哎呀,今天这天儿可真热呀。”说着跟林清霜擦肩而过时候,故意用力撞了林清霜的肩膀一下,将林清霜给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远处路过的太子本想过来,看到这一幕,停下了脚步。 林清霜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人影,正是太子。她立刻收回到嘴边的脏话,柔柔弱弱道:“您为什么故意撞我?” 林母一听这话当即便不乐意了,转过身来扯着大嗓门道:“什么叫我故意撞你?我还没说你撞我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林清霜似是被她的大嗓门给吓到,当即便红了眼眶,“我没有……” “你没有?我说你撞得我就是你撞的我,你说怎么办吧!”林母强词夺理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勾引我女婿的小贱人林清霜吧!不要以为名字跟我女儿差不多,就能拥有我女儿才能拥有的东西!简直痴心妄想,劝你到这水里照照你自己这副模样,也配嫁给太子?呵呵!” 林父拿手给林母拍着后背:“消消气,跟这种女人不值得生气。” 说完他又看着林清霜趾高气昂的说道,“你要是给我们跪下道歉,我们也许还能原谅你,还不快跪下?”然而林清霜还没说话,不远处的太子先开口了。 “跪下?”太子冷笑一声,走出来搂住林清霜,“我倒要问问,谁敢让我的人跪下?” “太子,”林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好巧啊,正好碰到你,我跟你说,你这个侧妃实在无礼,不仅冲撞了我夫人,竟然还不道歉,这成何体统?我劝你,还是尽快休了她!” 太子冷冷一笑:“刚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林父林母听他这样子说,顿时无话可说,两个人尴尬的笑笑,藉由上厕所溜了,留下林清霜和太子在原地厌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太子,幸亏你赶到,不然我就要被逼着……”林清霜挤出两汪眼泪,委屈的说道。 “不会的,我在呢。”太子安慰道,“以后再见到这两个人,不用理会他们。” “嗯,真不知道太子妃她是怎么在这样的父母培养下长大的,有这样的父母太子妃真是太可怜了,想来也没有受到什么好的教育吧!”林清霜似是叹息林清婉的可怜,实际上有言外之意。 太子听了这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有这样的父母,林清婉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说不定等她以后中年了,也会变得像她父母这样……想到这里,太子不由得一阵恶寒,对林清婉的热情顿时减少几分。 林父林母在太子府只逍遥了一天,从那以后,因着对林清婉的失去兴趣,太子对林父林母也不再在意,甚至开始毫不理睬,但也不肯送两人出府,大有任由两人自生自灭的趋势。 因为太子态度的改变,太子府里的仆人自然是不会再有谁犯傻去讨好林家父母,从刚开始的躲着走,变成了后来的视而不见,两位任性的老人的生活是变的越来越艰难了。现在太子府的仆人只是勉强给两人口饭吃以免饿死,其他的侍候再也没有了。 过了几日,宫穆沉来拜访太子府了,他此次前来不为他事,正是为了他和陈希渊经营的生意,而太子虽然没有什么作为,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宫穆沉并不介意带他一起赚点小钱让他的心更归顺于自己。 正当他走在太子府的路上,突然听到一阵议论声。 “哎你知道吗,那个林清婉的父母最近过的日子简直连狗都不如!” “知道啊,反正太子也不喜欢那个林清婉了……” 随着他走远,议论声也越来越小。宫穆沉记在心里,与太子谈完生意后,提起这件事,教育了他几句,无非是让他好好对待林清婉的长辈之类的,太子表面应下,他一走,便直接掀了桌子。 第三百七十七章 离开东宫 “老头子,你瞧瞧他们这些人今天送来的饭,都冷了。”林母拿着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青菜,发现下面的油水只有一星半点,而且没有一丝热气往上冒,她不由得看向自家丈夫,抱怨着。 “你我最近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不容易了,那些侍女全部都狗仗人势,瞧瞧那林清霜,不知道在她自己那张脸上涂了多少脂粉,看起来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林父瞧着林清霜一天都在太子面前搔首弄姿,就不由的吹胡子瞪眼睛,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的女儿,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旺盛了。 “这个太子性子也太脓包了,孩子他娘,老夫我是一日都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咱俩不如找个机会,偷偷的跑出这东宫吧。”林父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娘子,语言中带着坚定。 “好,这种日子过还不如我们乡下呢。”她也不是什么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但是这太子让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重一开始的每日大鱼大肉,再到现在的粗茶淡饭,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是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很和睦,也不存在谁给谁气受,就算难免有些小摩擦,也是很快就消散了。不像在这东宫里一样,那些侍女小厮们都避着他们,看着就让人难过。 于是,两个人就寻找着机会逃跑,却没有想到,有一个更大的网在等着他们去钻。 东宫正厅 “你们快放开我家老头子!”林母看着那些拘着自家丈夫的人,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掌狠狠扼住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他们面前,林清霜正一脸笑意的说道:“两位老人家,也不是我们故意拘着你,只是你们匆匆的往东宫后门跑去,而我这厅堂之中,又恰好不见了两只前朝的青玉瓷瓶,所以,不免有些怀疑你们。” 她用自己涂着丹蔻的手捂住唇,浅浅的笑了起来。 “你!”林父听见这个言辞不由得涨红了脸,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简直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两个心中自然清楚。”太子刚刚下朝回来就看见自己的东宫之中这样的热闹,他随后就问了问伺候在一旁的侍女,然后就不由得对林家父母很是失望。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是清婉的父母,若是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们。”他愤怒的甩了甩袖子,落坐在主位上。 “我和孩子他爹怎么会看上你宫里的那两个瓶子,而且太子殿下,您作为一个国家的储君,怎可不问青红皂白,就为我和孩子他爹定下的罪名?”林母一开始还仅仅只是对太子有些失望,想着自家女儿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连事情都离不清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们对太子就不是有些失望还是失望透顶了。 “放肆!”太子听见这些话之后愤怒的拍了拍桌子,他双眸之中带着满满的怒火,怎么?是不是现在谁都觉得他没有资格坐在这个储君的位子上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随即冷声说道:“林氏夫妻偷盗东宫之中财务,而且言辞之间毫无悔改之意,着,立刻送进监牢!”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林清霜闻言之后也微微有些愣神,她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太子离开的方向,随即心中被喜悦代替。 “两位老人家,想必你们也听见太子殿下说的话了,呵,既然如此这般,那小女子也就不留你们了,来人,即刻把他们送去监牢。”说完,她也就踏着小碎步离开了。 太子如今已经愿意把林清婉的父母送走,这也就说明,他心中已经对她越来越失望了,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如果能够把握住,那么太子的心中,以后一定就会只有自己了! 摄政王府 陈希渊急急忙忙的往书房赶去,她刚才在街上的时候,听见两个太子府中的采买侍女在街角说,清婉的父母偷了太子府里的东西,被濮阳皓月那个傻子送去牢房了。 “宫穆沉。”她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急切的说,“我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闻言,宫穆沉有些疑惑的眯了眯双眼,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站在自己书房门口那个大口喘气的女子,好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迫不及待的告诉我。” “你可知道清婉的父母来京城了,而且被太子接去东宫了?”她走进书房,快步的走到他面前,寻了一个位子坐下。 “嗯。”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不过随即偏过头来看着陈希渊,“这和你要和本王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太子和林清婉两个人之间互相喜欢,现在也在一起了,虽然林清婉现在并不在东宫,可是太子要是把她的父母接去东宫按道理来说也没有错。陈希渊朝什么急? “这件事情和我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变得不一样了,你可知道林清霜污蔑清婉的父母偷盗东宫中的财物,而太子那个傻子居然一气之下把他们两个送进大牢了。”自己一直把林清婉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想让太子知道。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太子那个傻子居然能做出这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两个老人家一生都在农村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如今来京城一趟是享福的,却没有想到居然住进天牢了。 宫穆沉听见之后也是感到一阵无语,他颇为无力的抚了抚额,然后低声说道:“你想要本王救他们出来?” “嗯。”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他静了静,随即对上她的双眼:“我如今忙着和濮阳皓琨对抗,正是紧要时期,等这段日子过了,我就让人把他们两个放出来。” 他知道林氏夫妻是太子亲自送进去的,想必那里面一定有太子的人,而现在自己也腾不出多余的人力去处理这件事情,就只能暂时放一放。 “好。”她点了点头。 第三百七十八章 真假林清婉 “嗯。”宫穆沉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缓缓的说道:“快要到新年大典了,昨日皇宫传出来消息,说是皇后要和皇贵妃一起举办年会,你要同我一起去参加吗?” 他其实不怎么希望陈希渊去,毕竟到时候濮阳皓琨也会在,而皇后素来希望濮阳皓琨能在和自己的争斗中占有上风,所以这次年会,一定是风波诡谲。 “我就不去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耸了耸肩,把自己的整个身躯都靠在他肩膀上,“宫穆沉,你去了之后早点回来吧。” 她此刻有些疲倦,想要靠着睡一会儿。 皇宫 年会 年会其实并不是什么的君臣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宴会,而是对一年工作做一个总结,皇帝近来身子不爽,所以这次年会是皇后同皇贵妃一起举办的。 宫穆沉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今日他也没有来,毕竟,一场年会而已,两个女人撼动不了他的计划的进行。 “皇上近来身子不好,所以本次年会由本宫同皇贵妃来举办,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只是陆尚书意外失踪,本宫的意思是,想要在这次宴会上重新选礼部尚书。” 一个国家必须得有礼法,陆尚书的失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与之相比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快选出一个人来代替他的位子。 “皇后娘娘,老臣觉得陈铭礼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人。”一个颇为老迈的臣子站起身来,他说话铿锵有力,面色也很是庄重。 “陈铭礼?”皇后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微微沉思,这个人她也微微有一些印象,似乎是一直在礼部。 “臣附议,陈铭礼一直在礼部担任礼部侍郎一职,对礼部的一切运作都十分熟悉,若是由他来担任这个职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外一个大臣也站起来说道,而他之后,又有数十个大臣附议。 太子见到这一幕后十分吃惊,他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坐在自己身旁的大臣:“这陈铭礼何德何能,让这么多的臣子为他说话?”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陈铭礼的确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是比起他的才能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大臣微微俯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他是摄政王的人。” 如今皇帝生病,朝廷化为了三种势力,其一就是拥护宫穆沉的,而这股势力在朝廷中也是最大的,其二就是拥护濮阳皓琨,而其三,就是历朝历代的保皇党,拥护太子。 “这礼部尚书可是一块肥肉,不过,皇后娘娘可不知道陈铭礼是摄政王的人,所以按这个趋势下去,这个大官,陈大人可是当定了。”说完,那个大臣就正了正身子。 果然,皇后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宣布了陈铭礼为礼部尚书都消息。 太子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面色微微有些隐忍的看着陈铭礼坐着的方向,正想开口刁难的时候,濮阳皓琨却突然走到了他面前。 “太子殿下现在也知道了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是宫穆沉的人了吧,本王现在想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是如何想的呢?”他慢悠悠的摇着自己的扇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刺痛了太子的眼,他站起身来看着濮阳皓琨,冷冷的出声说道:“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太子殿下可曾想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如今帮着宫穆沉来与我作对,可想过有一日他成功坐上皇位之后,你的下场?” 君王枕畔怎容他人酣睡?皇帝向来只能和你打江山而不能与你共享富贵,这是多少人熟知的道理,濮阳皓琨不相信,太子会不知道? “这样又如何?不过一个皇位,若是摄政王想要做就做,本宫不在意,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先回东宫了。”说完,太子就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似笑非笑的濮阳皓琨,他看着他的背影,双眼之中充满讥讽。 四王府 “王爷,属下见你今日在和太子殿下交谈,不知王爷用意如何?”濮阳皓琨的贴身侍卫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如今形势越发严峻了,我与宫穆沉两个人之间的决斗定是不死不休,太子若是还一味的帮着宫穆沉,那么对我来说就是大大的不利,我自然不能让这样的形式继续延续下去。”他看了侍卫一眼,“我让你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太子的性子素来软弱,可是却唯独有一点做得很好,说是帮着宫穆沉就一直帮着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倒在自己身边来的迹象,这就让他不开心了。 所以,他为了让自己的赢面更大些,就必须得采取一些非人的手段了。 “王爷尽可放心,属下已经找好了人,而且已经派易容师去了,那个女子与林清婉五官有八分相似,就算是随便易容一下,也难以分辨真假,而且为了更加的逼真,属下近日已经让她学习林清婉的说话口气,想必再过些日子就可以动用了。” 侍卫点了点头,随即把自己近几日的安排全部都说了出来,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在全国各地寻找,就不信这一次,太子在自己女人的温柔乡之中,还能不动摇自己的立场。 “嗯。”濮阳皓琨微微点了点头,他一定要把太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林清婉,就是他动用的第一步棋,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毕竟,两个人经历了重重磨难在前些日子才在一起,可是却又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分离,他已经派人打听到,太子一直派人在各处寻找,却没有半点消息。 “尽量让她学得更加逼真一些,毕竟濮阳皓月一定十分熟悉自己的女人,可不要轻易就穿帮了。”放下手中的扇子,他看向开着的窗子,那里是一片黑暗,连一丝烛火的光芒也没有,而他如今,就好像是这样的黑暗当中摸索,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么带来的就是永远的成功,他必须要赢! 第三百七十九章 林清婉的出现 东宫 “太子殿下,林姑娘来了!”看着站在东宫门口的那个女人,所有的侍女和小厮都吓蒙了,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宠爱这个女人,但是他们前些日子才在一起欺负她的父母,若是让她知晓,岂不是大事不妙?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太子不由得打翻了手中的热茶,传来一阵疼痛。但是此时他却顾不得这些了,连忙跑了出去。 “殿下。”林清婉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清婉!”巨大的喜悦在心中迸射开来,他到处派人寻找她,却了无音讯,还以为她真的对自己失望透顶,所以离开了,却没有想到…… “回来就好。”伏在她身上,嗅着自己熟悉的馨香,太子看到自己微微有些失神,却又不想离开这种香味,他微微抬起头来,见面前还是那样熟悉的笑容,就不由得沉沦了下去。 而林清婉回来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入了林清霜的儿里,她此时有些疑惑,林清婉确实没有离开京城,她知晓,但是就前些日子和太子闹的矛盾,她不可能亲自前来东宫…… “看来这件事情,得去请教一下王爷。”说完,她就即刻书信一封,派人送去了摄政王府,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希渊也在。 “看来,濮阳皓琨已经按耐不住了,连替身都已经训练好了。”看着这封信,陈希渊颇为好笑的说道,随即心中也感到有些发怵,连太子都没有分辨出这个替身都不一样,看来,事情真的有些棘手。 “你若是担心,就把这件事情和林清婉提一提吧,毕竟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濮阳皓琨的话,太子那边只怕有些不利。”他微微皱眉,就凭太子对林清婉的感情,宫穆沉完全可以相信,那个替身一定可以十分成功的控制住他。而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形式就又会发生改变了。 “我知道。”陈希渊点了点头,只是…… “清婉现在正在静心安胎,我怕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影响胎气。”林清婉本来近几日身子就不太好,她心中也有些挣扎,该不该说。 闻言,宫穆沉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若是不说,到时候那个替身对他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又要如何去与林清婉交代呢?” 话说到这里,随即顿了顿,他的神色也认真起来:“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本王都希望你去询问一下她的意思。” 林清婉住处 陈希渊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女子躺在窗边放置的贵妃椅上,她的脸上带着些愁容,仿佛是为什么事情困扰着,而那双手,却护着自己的肚子。 她缓缓的走进去,在床边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 “希渊?”林清婉感受到动静之后悠悠转醒,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随即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些日子虽然陈希渊害怕自己无聊,常常来与自己说话,但是她心里知道,陈希渊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而她时时来陪伴自己的时候都是晚上,如今却是中午。 “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说。”陈希渊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眼皮垂下掩住自己的神色。 “前些日子东宫发生了一件大事,濮阳皓月他,娶了一个侍妾。”自己一直忧心着清婉的身体,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准备要说那个假的林清婉的事,这件事情也就不好瞒着。 她十分担心的注视着林清婉的神色,果然,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的脸色就猛得苍白。 “你说的,是真的吗?”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脸上,让她但五官显得更加柔和了,只是从陈希渊这个方向看过去,却有一种病态的美。 “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一直没有说,二丫,现在朝廷的形式很不乐观,东宫里面出现了一个假的你,宫穆沉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愿不愿意出面去揭穿?”她握住林清婉有些冰冷的手,语气十分柔和。 她心疼二丫,她与太子的感情总是一波三折,前面有皇贵妃这只拦路虎在,让清婉不得不跟着自己前去江南,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太子却因为皇帝出手,又要与她分离,现在皇帝生病,两个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可是生活却又不愿意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让她在这段感情中受尽伤害,如今就连怀孕了,也只能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免得会有人对孩子不利。 “我担心我的父母。”微微垂下眼眸,长而翘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朱唇微微蠕动。 “我知道他们来了京城,希渊,你不是说了吗?濮阳皓月因为我对他们两个并不算特别好,而现在东宫里面出现了替身,我害怕我出面作证,那些人恼羞成怒会对我的父母不利……我不该拿我父母的命去赌,不敢拿我的孩子去赌。”她不敢出面,她赌不起别人的仁慈。 “这样也好。”陈希渊心疼的把林清婉拥入自己的怀里,语气十分柔和,“你若是不出面就不必面对那么多,太子那边就让他自己选择吧。” 宫穆沉,原谅她,她舍不得二丫再这段感情中受伤害,而且如今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她肚子里又还怀有孩子。 “希渊,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想要我和他的爱情,想要我和他身边不存在第三者,可是我却又因为父母不敢出面,因为孩子还懦弱,全然没有顾及到他。”她看着自己的肚子,那个地方已经微微隆起,她现在只要把手一放上去,就能够感到一阵温暖。 “二丫,你的选择无关自不自私,若是濮阳皓月他足够爱你的话,他一定就会发现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这对他来说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反倒是你,最近都瘦了。”本来前些日子就瘦了不少,如今看上去又更加单薄了。 “希渊,我想要静一静。”她抽出自己的手,微微咬着唇。 第三百八十章 清婉坠崖 “你真的不必太过忧心,现在孩子最重要。”陈希渊拍了拍她的手,也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什么,索性就离开了。 夜色变得越来越深了,林清婉坐在窗边,看着满天的星星,微微有些失神。 那些人在濮阳皓月身边安排了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替身,是不是想要害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不由的揪痛起来,但是,双手不由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她心里在疼痛的同时却又满是煎熬。 夜晚的凉风吹在她身上,身子不由得冷得颤抖,林清婉微微垂了垂眸。 “我还是应该去见见太子。”想到这里,她直接披上了披风,在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就离开了。 她坐在马上,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照抚着自己的肚子,她心中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忧心,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半路遇到了山贼。 “你们滚开!”马儿的缰绳被拉住,林清婉咬着嘴唇颤抖的看着这些男人,她的心里充满恐惧。 如她这般的妙龄女子,若是遇见山贼,后果可想而知,但是,要是他们对她不利的话,她就只能以死来保住自己的清白! “姑娘。”看着林清婉露出微微怯弱的姿态,那些山贼就哄笑了起来,“你说你半夜独自一个人骑着马出现在这山岗之上,想必也是和自己的情郎出去厮混,既然这样,何不让我等兄弟爽一爽,到时候,护送你去见你的情郎?啊哈哈哈哈哈!” 他们露骨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游离,林清婉害怕的缩了缩身子,随即双目之中充满坚定,拉着马儿的缰绳就准备往下冲,而就在这个时候,顾长风突然出现了,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缰绳,给予林清婉一个安抚的笑。 “你的命可比他们的命值钱多了,怎可随意浪费?”他今日有事要前往京城,却不小心耽误了时间,所以才半夜出行,想着这样也好,半夜夜深人静,也不会在路上多加耽搁,却没有想到,居然碰上了一伙山贼,而且这些山贼调戏的,还是太子未来的妻子。 “顾长风?”林清婉深呼了一口气,忍住眼眶中要掉下来的泪水,“我有些害怕。”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山贼,更何况这一见到,这些山贼就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拉好你自己的马。”再回眸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顾长风随即就转过了身子,抽出自己的长剑,杀入了山贼当中。于是一瞬间,整个山谷此起彼伏的都是山贼的叫唤声,还有鲜血飞溅着。 林清婉看见这幅血腥的样子,双手不由得紧紧拉住缰绳,她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正想告诉自己不要惊慌的时候,一个山贼的头颅突然滚到了马腿下,马儿瞬间受惊! “啊啊啊啊!”她一下子就被马儿驼着往前走,顾长风听见她的叫声之后,随即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瞬间收紧。 “林清婉,前面是悬崖!”他立刻顾不上面前的山贼,跑上前去追马,却没有想到,待他赶到的时候,悬崖边有一大片沙石被卷下悬崖,再也不见面前人的身影。 摄政王府 陈希渊从林清婉那里回来之后就入寝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睡得不安稳,不由得辗转身子,而就在这个时候,顾长风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声音中带着些悲痛。 “希渊,你可睡下了?” “顾长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她立刻取了件披风披在自己的身上就打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顾长风,发现他脸上有星星鲜血,心脏蓦然收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林清婉坠崖了。”他僵硬地吐出这六个字,随即侧了侧身子,不敢看陈希渊的眼睛。 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他没有想到,林清婉会拉不住马儿的缰绳,然后直接坠崖了。 “你是在同我说什么谎话?如今已经是深夜了,你若是想要戏耍人也该换一个时间,清婉她,她怎么可能会出事?我不过今日才见过她。”她双目之中瞬间充满泪水,然后一把推开顾长风,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陈希渊,是我亲眼所见,怎会骗你?你要去哪!”他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充满不好的预感,于是不由得扯住她的一片衣袖。 “你说我要去做什么?二丫她今日还在同我说,她不舍得太子受伤,若是有可能的话让我与宫穆沉照顾一下太子,我当时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心中还觉得她果然是要做母亲了,自己的考虑不但更加的成熟了,而且会顾着别人的想法,但是顾长风,你可知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有人给太子送去了一个假的二丫,可是太子并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他居然把那个人带入了自己的东宫?我也开始以为自己还能够忍受,可是我现在忍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东宫,揭穿那个假的二丫,我要让太子知道,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认不出来,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她狠狠的咬了咬唇,随即便离开了。 东宫 “陈姑娘,这么晚了你来东宫做什么?”侍女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希渊。 “太子殿下呢?”她看了那个侍女一眼,问道。 “说起这件事情,今日东宫上下都很开心,林小姐回来啦,如今太子殿下正陪她在暖阁说话呢。”侍女脸上一脸笑意,完全没有看见听见这个消息的陈希渊周身的气息变得越加冷厉。 她于是直接朝暖阁走去,并且一脚踢开了暖阁的门。 “濮阳皓月你居然如此眼拙,连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假的人都不知道!”她进门之后便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而且其言不善。 “陈希渊你胡说,清婉怎么可能是假的!”闻言,太子愤怒的直接站起身来。 “我看你才是一派胡言!”陈希渊拿出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的解药,往太子面前一撒。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太子醒悟 大量的药粉被他吸入鼻中,太子的神智微微清醒了一些,他偏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假的林清婉,随即便一点愤怒的看着陈希渊。 “你简直是放肆,大半夜闯进东宫不说,如今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袭击本宫!”他此刻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陈希渊不过只是一个小小郡主罢了,居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说我放肆?濮阳皓月,我解了你的**,让你看清楚陪伴在你身边的究竟是谁,你不但没有幡然醒悟,如今还做出一副我冒犯了你的样子,清婉倒真是爱错了人!”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濮阳皓月的脸上。 “你!”太子的怒火仿佛被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一般,他恶狠狠地伸出自己的手,准备打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 因为他看见和听见陈希渊嘲讽的对自己说道:“濮阳皓月,你可以觉得我这样是在你面前失了礼仪,也可以觉得作为一个太子,你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这是你的权利,我没有资格去剥夺。” 陈希渊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来吗?你知道吗?因为清婉她怀孕了,这本是一件喜事,可是,他知道你身边出现了一个假的自己,害怕你会被对你不利的人伤害,所以半夜骑着马从我给她安排的地方跑出来,坠落悬崖了。” 陈希渊此刻只要在脑海当中稍加想象一下林清婉坠崖之时的绝望她的心就是揪疼的,那个傻女孩,居然会爱太子爱到这个地步?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忽然变弱,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不敢置信,“她,她不是自己藏起来了吗?怎么可能会这样?”双手不由得扼住陈希渊的肩,声音之中的颤抖更甚,“陈希渊,你告诉本宫她在哪里?啊,她在哪里?” “离京城最近的一座悬崖上。”说完,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转身扶着墙壁离开了。 双眸之中的泪水像连串的珍珠簌簌流下,鼻子也似乎被堵住了,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是自己不该去告诉二丫这些事情,是自己的错…… 悬崖 “清婉!”太子到达悬崖之后像疯了一样奔过去,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卷落的沙石和边上的一片狼藉。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从我身边气走。”那个时候自己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面子,想着为什么濮阳皓琨觉得自己软弱无能,寄人篱下会把该属于自己的江山送给别人。 “是我太小气了,我不应该拿这不相干的人消磨我们两个的感情,清婉,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豆粒般大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混入黄土之中,太子此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裂开了,好像再也没有一点生机。 “殿下。”侍卫慢慢的上前,恭敬的问道,“属下已经集齐了东宫之中的士兵,但凭殿下吩咐。” “找,全部都给本宫下悬崖之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他的声音一下子颤抖,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本宫要见到活人,本宫不管,本宫一定要见到活人!” 他不相信,不相信林清婉就这么残忍的离开自己了,他们两个人经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等到天晴,老天爷是不会这么残忍的! 于是一连几天,太子都日夜守在悬崖边上,他亲眼看着那些侍卫前去寻人,看着他们不断的上下,双眸之中从期待到失望,再从失望到期待,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厌烦和不耐。 四王府 缕缕茶香从桌前飘起,濮阳皓琨端起一杯闻了闻,随即唇角勾起。 “太子那边如何了?”从陈希渊闯东宫告诉太子真正的林清婉已经死了的时候,濮阳皓琨就知道,自己这个计划有一半是成功了的。 毕竟,濮阳皓月的喜怒哀乐都被那个女子给牵动着,他已经爱惨了那个女人,但是谁叫天公不作美,就是帮着他濮阳皓琨,让林清婉就这么死了呢? “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安稳的进行着,虽然说我们安排的替身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林清婉死的是时候。” 因为有些担心**下重之后宫穆沉会发现什么不对,毕竟陈希渊的医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所以他们只是用了不重的剂量,让濮阳皓月在神智微微不清醒之余,却又保持着一丝丝的清醒。 陈希渊的发现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这并不影响计划的进程。 “她的确死得很是时候,而且,听说还是带着太子的孩子坠落悬崖的,本宫这里就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坠入悬崖的人,尸体是不是血肉模糊?”大掌轻轻的转动着茶杯,唇角的笑意更甚。 侍卫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一些,他看着濮阳皓琨,腰越发的往下弯了。 “这是一个好时机,太子现在一定崩溃了,所以于朝政这方面定加不会多加管理。”他随即放下茶杯,轻轻敲了敲桌子,声音越发低沉。 “告诉手下的人,我们应该借着这个时机反超,打宫穆沉一个措手不及。” “那……”侍卫说话的声音微微顿了顿,随即俯下自己的身子,“我们准备的那个替身?” 当初准备这个替身的时候,就是为了太子,但是现在林清婉已经死了,这个替身没有什么作用了。 “你派人下去处理了吧,免得到时候太子回过神来,抓住这个小辫子于我们不利。”没有用了的棋子,就没有必要在这个世界上呆下去,免得破坏了别人的计划。 “是。”侍卫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就很麻利的下去准备了。 濮阳皓琨再次拿起茶杯,这个时候里面的茶已经冷了,他轻轻抿了一口,这茶,已经完全不香了,但是没事,他喜欢喝这样的茶,就是喜欢这样苦的味道。 “宫穆沉,没了太子的帮助,我就不信你一个人,能扛得住一伙人的攻击,呵。”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随即把茶一饮而尽。 第三百八十二章 遗书 回到摄政王府之后,陈希渊直接去了书房,她要把林清婉的事情告诉宫穆沉,想他给自己一些安慰,却没有想到,推开门之后看见的是一张阴沉的脸。 “你……”她微微哽咽,却突然被宫穆沉抓住自己的手腕,他的神色越发阴沉。 “我们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的吗?不要告诉太子这件事情,你如今这样做,坏了我的事你知道吗?”近来朝政局势本就多变,他这次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可是陈希渊搅乱这次计划之后,濮阳皓琨就又崛起了。 “我坏了你的事?那你可知道清婉坠崖,太子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肚子里还有太子的孩子,你要我瞒着太子,不是草菅人命吗?”她没有想到宫穆沉居然会以这样的口吻来指责她,那林清婉算什么?她的孩子又算什么? 一把甩开宫穆沉手,她盯着他,双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失望:“宫穆沉,我当真是想多了,两条生命在你眼中都那么的渺小,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是不是更加不值钱?” 说完,转头就离开了。 宫穆沉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之中带着痛惜,但是他这次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不把林清婉和孩子的命看在眼里,实在是陈希渊处理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处理好。 微微叹了一口气,就转身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继续处理政事。 而陈希渊从摄政王府跑出来之后,就去了林清婉住的地方,她悲痛的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身子瞬间无力。 “清婉,我对不起你。”泪水簌簌的往下落着,她双手扶着柱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前踱着,宫穆沉不明白,不明白林清婉对她意义是什么? 坐在床上,她靠着床柱,正想要休息一下好好冷静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什么平台的东西,她疑惑的睁开双眼,随即双唇颤抖。 那是一封信,一封林清婉留给她和太子的信。 陈希渊双手颤抖的撕开信封,细细的看了起来。 “希渊,在你告诉了我太子身边有我的替身这个消息之后,我虽然害怕我出去做这样会让我的父母不安全,可我还是无法忽视太子殿下的安危,希渊,你虽然不曾告诉过我如今的朝局形势究竟是怎样的,可我也能猜出几分来。 濮阳皓琨与摄政王和太子殿下的斗争已经进入一个胶着状态,我能够想象得到,如今的京城是一个怎样的环境,而我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更加不能忽视太子殿下的安危了,他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希渊,我不能看着他去受伤,更加不能忍受是因为我?所以,我偷偷在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到时候发现我不见了你不要怪罪伺候我的人。 倘若这次去京城我没有见到太子,而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也不要因为我的处境去为难太子,清婉谨此敬上。” “林清婉?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愚蠢,我们两个多少年的感情,我既然答应了你我会保护太子,就一定不会让太子受伤,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头不由的向上昂着,想让不小心流出去的泪水再流回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尝到自己的泪水?为什么不是咸的是苦的? 她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悲痛,抱着床柱大声哭了起来。 而外面,煮饭的妈妈们心里也很伤心。 “我今天早上想要起来伺候小姐,梳洗的时候没有见到她,想着是不是受了什么危险,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个年轻的婢女抹了抹眼睛,看着另外一个侍女说道。 “是啊。” 她们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伺候的小姐不见了,而且马厩里也少了一匹马,她们的心中就充满了着急,有些担心小姐的安慰,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所以还抱着些许幻想。 可是如今陈希渊的哭声是那么的悲痛,想必,林清婉也已经遇害了。 陈希渊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于是便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小屋。 她要回自己的郡主府,宫穆沉哪里,她以后都不想再去了。 “小姐……”夏竹在门口等着她,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披风,双眸之中满是担忧,“奴婢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她从顾长风哪里听见林清婉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也十分难过,但是随即想到陈希渊一定比自己更难过的时候,心里却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于是拿着披风在这门口等了许久,果然让自己等到了。 “夏竹!”陈希渊突然扑入夏竹的怀中,泪水越发肆虐,好像被堵住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散发口一样。 “小姐。”夏竹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你既带着几分哄的意味,“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珍惜眼前的时光才行,清婉也不想你这样。” 说完,她就想把自己手上的披风给她裹上,却又突然发现,陈希渊已经一脸苍白的躺在了自己的怀中,而且呼吸越发微弱。 “小姐!”说完之后于是连忙招呼人把她带入房间。 陈希渊房间 “陈管家,快去我们府里的大夫来看一看!”她瞧着陈希渊的神色是越发不好了,也不由得急得搓手。 “我们身边一直有小姐,所以哪需要供奉什么大夫啊,而且如今天色也那么晚了,我们要是想出去找大夫来给小姐看病,也很困难。”现在京城之中人人自危,这大晚上谁愿意出来淌这趟浑水? “那怎么办呢,不如你去皇宫里请太医来给小姐瞧瞧,反正小姐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那些太医院里的太医也没有理由推脱呀!”想到这里,夏竹双眼猛的一亮,随即就推着陈清觉出去了。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她走到床边,为陈希渊盖了盖被子,随即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脸:“林小姐这一走之后,小姐又要忙着照顾太子,还要顾着摄政王殿下,真是苦了小姐你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拿着放在一旁的湿毛巾,为陈希渊敷在额头上。 第三百八十三章 又复生机 宫穆沉和陈希渊吵架之后虽然自顾自的在书房处理政事,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陈希渊,所以招来自己一直派在她身边的侍卫,想要询问一下她和自己分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一问就让自己心痛不已。 “属下昨夜跟随陈小姐去了郡主府,却没有想到看见陈小姐突然倒在了自己侍女的身上,于是属下也隐匿了身形跟了进去,隐隐约约听见那个侍女说,陈小姐似乎是发了高烧,而且也找不到合适的大夫。” 因为陈希渊素来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所以在郡主府当中也起了不少能够保家护院的侍卫,他的武功虽然在他们之上,可是害怕阴沟里翻船,所以离的远了一些,也就听得不是十分清楚。 而宫穆沉听见这句话之后感到很可笑,他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冷意:“她可不会生什么病。” 如果说这天底下谁最惜命,陈希渊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况且那小丫头自己就是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生病? 侍卫听见之后也一阵慌张:“属下所说的句句属实,属下亲眼看见郡主府的管家去宫里找太医了。”他这句话一说完,面前的人瞬间就没有了身影。 宫穆沉即刻就去了郡主府,他心里对自己一阵咒骂,怎么就忘了呢?林清婉去世,陈希渊难免会感到悲痛,再加上自己又和她说了那些话…… “宫穆沉,要是陈希渊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能怎么办!”面色上的紧张越发浓烈,他的步伐也加快了些许。 郡主府 “不知摄政王来这里有什么事,我家小姐如今并不方便见客。”他心里知道,陈希渊如今还在昏迷不醒,是不方便让太多人进去探病的,而且毕竟是女子的闺房,就算宫穆沉与自家小姐关系再亲昵,也是不行的。 宫穆沉被阻拦之后也没有说话,他饿狠狠的转过去看着那些太医:“本王告诉你们,倘若是你们不能给本王治好郡主,那么本王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并且把你们所有的家眷流放到极北苦寒之地!” 这些太医素来是见风使舵的人,如果他不警告他们一番的话,难免他们会狐假虎威不上心。 “是,老臣等遵命。”太医们微微讪讪的站起身来,立马找了一个地方会诊。 而敲打好这些太医之后,他就斜睨了陈清觉一眼,自顾自的跳窗户进去了。 而陈清觉见到这一幕之后也颇感无奈,谁叫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常人,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呢?他一个小小的平民怎么敢拦着他呢。 房内 宫穆沉走到床边,看着因为发烧而面色潮红的陈希渊,心中满是痛惜,他有些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唇瓣也有些泛白。 “希渊……”薄唇缓缓的吐出她的名字,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想到,在她的手中发现了书信,于是疑惑的拿出来展开看,这一看,就对林清婉也有些怜惜。 “是本王想问题不够全面,你的这个朋友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人。”说完之后,他轻轻地在昏睡当中的陈希渊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坐在窗户边,让自己的侍卫把这封信送给太子并且派出自己手下的暗卫去查探。 做完这些事后,他再次走到床边,合衣在陈希渊身旁睡下。 两人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 夏竹端着自己刚刚煮好的药推开房门,看见宫穆沉还在睡着,便微微出声道:“摄政王殿下,我家小姐该喝药了。” 这是那些太医们会诊之后才出的新药方,她得到这药方之后,就立马下去煎了药,也用银针试过毒了。 “嗯。”宫穆沉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他的眼中还带着些疲惫,“把药给我吧。”他要亲自为自己的小女人喝药。 “是。”夏竹见陈希渊昨晚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还以为她和摄政王之间闹了什么矛盾,现在看见摄政王对自家小姐这么温柔,她心里也就放心了,于是把药递给宫穆沉,自己就下去了。 他把药放在一旁,端详着昏睡中的陈希渊,随着年岁的增大,她的容颜越发长开了,那翘如蝶翼般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昏睡中的她,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眼睛不由得弯了弯,随即端起旁边的药一饮而尽,伏在她的唇上。 陈希渊的唇很干,但是宫穆沉并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他的动作越发温柔,好像自己吻的是一块绝世珍宝一般。 一刻钟后 他离开陈希渊的唇,本来干裂的唇瓣如今变得红肿,上面晶莹剔透,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把药碗搁在一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去打听的侍卫来了。 “放肆!”他连忙扯过被子挡住陈希渊的脸,一脸阴沉的看着下面的侍卫,“你没有看见她还昏睡着吗?” 侍卫闻言有些呆愣地抬起头来望了望,随即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属下刚刚进来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什么也没有看见,还请王爷放心。” 他说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王爷笑得春风荡漾,怎么可能一瞬间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呢? “说。”听见这句话之后宫穆沉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是。”侍卫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属下去崖底下面查看过了,虽然下面有几处是沙地,可是上面并没有血迹和有重物坠落的痕迹,想来不会有人出现过在哪里,反而是在悬崖的另一头,全部都是温泉,若是王爷要找人的话,想来那人也没有死。” 他虽然是一个暗卫,可是这些日子也听其他的兄弟说起过,说是太子殿下的心仪之人,无意之间坠崖身亡,可是那太子殿下偏偏不相信,所以派了很多人去崖底打探,想来这次王爷派自己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自家王爷和太子的关系素来很好。 “如此这般的话,林清婉想来没有死。”他不由的呢喃,然后看了陈希渊一眼。 第三百八十四章 劝说太子 宫穆沉又在陈希渊的郡主府照看了她几日,见她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了之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自己这些日子堆积了很多军务,如今处理起来也要些时间,不过更为重要的是,挑拨濮阳皓琨府里的关系,毕竟他的后宅里可是有很多女人的,这些女人一旦闹腾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处理关系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极为吃醋的准王妃。 “来人。”叫出自己隐匿在一旁的暗卫,“你们即刻去挑拨任月莹和秦长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要任月莹处处都要和秦长喜过不去。” 这些日子秦长喜的父亲一直都在帮着濮阳皓琨,因为她的父亲家族当中有诸多财富,是西北的首富,他的支持立马让濮阳皓琨从一开始的劣势慢慢转变,而两个人从两个不同的方面一直夹击他,让宫穆沉有些疲于应对。 而且太子这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日日只知道饮酒作乐,让他更加忧心。 “是。”暗卫点了点头,随即就下去处理这件事了。 四王府 “我听说,王爷府中新来了一个叫做秦长喜的人,颇受王爷重宠?”她自从前些日子被濮阳皓琨带出王府之后,就一直被自己的父亲约束着自己的行为,如今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所以即刻就去了四王府。 侍女闻言,点了点头:“就是前些日子王爷迎娶的那个侧妃,不过奴婢听说,那个女子的身份并不算高贵,虽然是西北首富的女儿,可就是一个干女儿。” 说到这里,侍女的语言中也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毕竟女子在一起难免喜欢谈八卦,她前些日子和自己手帕交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还听她说,这个现在在王府里风光的侧妃,不过也只是一个秀娘出生,没什么高贵的。 闻言,任月莹不由得嗤笑一声,然后斜睨了自己的侍女一眼:“只是一个干女儿,呵,我前些日子也听说,她以前不过只是一个乡下的绣娘,如今不过抱了一个好大腿而已,还妄想要勾引我的王爷,简直自不量力。” 她的父亲可是堂堂的大将军,这京城之中她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自幼什么苦也没有吃过,如今居然有人要和她抢夫婿,当真好笑。 “扶我进去,我倒是想要瞧瞧,这女子究竟是长得何等花容月貌,才能让王爷这么的喜欢她?”说完,就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让侍女扶着自己。 而另一边,宫穆沉处理好一些政务之后就直接进了宫,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太子意志消沉,他必须得去找皇贵妃,与皇贵妃说说,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振旗鼓。 皇贵妃寝宫 宫穆沉一走进去,就看见皇贵妃满脸愁容的坐在窗子边,他脸上的忧色一闪而过,随即说道:“皇贵妃可是在担心太子?” 他听说这些日子太子每每向御膳房要酒的时候,皇贵妃都有派人去阻截,想必心中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这么沉沦下去的。 “摄政王殿下来了,请坐。”看见宫穆沉,她微微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随即坐直了身子,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今日妆容憔悴,倒是让摄政王笑话了。” 她拢了拢自己散在耳后的头发,微微歉意的笑道。 “太子如今意志消沉,本王见了也很是忧心,娘娘是皓月的生母,想来你对他的关心,丝毫不比本王对他的少。”想着以往的时候,皇贵妃是多么的威风,与皇后两个人争奇斗艳,每每自己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得体的打扮,而如今不过是去冷宫里走了一遭,心境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当真是只能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本宫知道,皓月速来同王爷是站在一起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本宫该向王爷道歉才是。”说完,就准备站起身来,却被宫穆沉给挡住了。 “娘娘其实不必这样,朝廷上的事情娘娘想必也知道了,皓月他虽然平常处事的时候微微有些仁慈,但是毕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该因为一个女人放任自己的沉沦。” 话说到这里,随即就弯了弯自己的腰面上很是诚恳,:“有些话,本王并不方便与太子殿下当面说,但是娘娘作为他的生母,也该提点提点太子。” 说完,他就不由得再次低了低头。 皇贵妃看见宫穆沉这副样子,已微微有些心酸,天下人都说摄政王这个人冷酷无情杀伐决断,应该是一个没有心的摄政王,可是她如今看来,却并非这样。 “王爷尽管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她也不再称本宫,在侍女的搀扶下向宫穆沉行了一个礼。 东宫 “来人,给本王拿酒来!”老远就可以听到濮阳皓月的呼唤声,皇贵妃止住了要去给他送酒的婢女,自己推开了宫门。 一室酒气扑面而来,她从未闻过那么浓的酒气,熏的她连连后退。 “娘娘。”侍女连忙扶住了皇贵妃,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张帕子捂在她的的鼻子上,果然,闻不到了酒气,整个人舒服了许多。她们进入了内室。 内室景象一片晦暗,灯火摇曳,让人清楚地看到室内景象。大量的酒盏散落在地,她只要瞧上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喝了多少酒! 咚! 柱子后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皇贵妃连忙上前,发现濮阳皓月跌落在的,手中还拿着一盏酒。 “你当真是活得这样颓废了吗?”皇贵妃连忙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酒盏,怒骂道,“你可知作为一个国家的储君,你应当时时刻刻为你的子民着想,为你的国家着想,而你呢?你如今在这里借酒浇愁,不是为了你的子民,也不是为了你的国家,而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濮阳皓月,你如此这样做才能对得起我对你的教导?” “可是母妃!”他突然抬起头来,双眸之中的悲痛仿佛要溢出来了一般,他低声说道,“儿子放不下……” 第三百八十五章 算计太子 皇贵妃听到这话之后正想回嘴之时,林清霜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而且脸上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 “妾身见过皇贵妃,皇贵妃万福。”她今日本来在花园中赏花,可是无意之间看见皇贵妃怒气冲冲的往太子住的地方去。 林清霜心中就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盘,前些日子林清婉突然出现在东宫,她还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就完了,却没有想到那个是别人假扮的,而真的林清婉运气不好,坠崖身亡了,这件事情本来是自己的机会,却没有想到太子日日借酒消愁,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她决定从皇贵妃这边入手,毕竟如果自己得到了皇贵妃的青睐,想必到时候,濮阳皓月也不敢不对自己好。 所以,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皇贵妃夸奖自己懂礼貌,却没有想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 “哪里来的小猫小狗,打扮的这样骚气,是想要去勾引谁?”皇帝虽然沉迷于修仙之道,可是却仍然喜欢漂亮的女子,所以这些年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看见她们一个一个都得皇帝恩宠,心中不由的嫉恨,却没有想到,在东宫里居然也能碰到。 “娘娘……”林清霜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她,双眸之中充满泪水,看起来一副受人怜爱的姿态,“妾身是太子殿下的侍妾,今日得知娘娘来,特地想要来见见娘娘的尊颜。” 她一边说一边小声的啜泣,仿佛方才皇贵妃的样子吓到了她一样。 而让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皇贵妃说话越发狠毒了。 “呵。”她嗤笑一声,随即半伏下自己的身子,用自己带着护甲的无名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林清霜这张脸,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 “瞧着你这样一副娇羞的姿态,本宫还以为有多么的好看,不过看上去也只是一副会勾引人的狐媚姿态,当真是配做一个侍妾。” 她原来还不怎么喜欢林清婉,想着这个女子出身不高就算了,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打扮打扮自己,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可是如今看了林清霜,反而改观了。 “你!”闻言,林清霜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涂着丹蔻的手抓破了手心,她尽量忍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再说话了。 而皇贵妃也十分满意她这个举动,于是目光继续转到喝的烂醉如泥的太子身上,冷冽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那个叫做林清婉的人,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皓月,我要让你彻底绝了对她的心思,所以本宫即刻下令,林清婉是勾引你的妖女,而她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在本宫来你这里之前,就已经拉他们去处斩了,你现在若是去,说不定,还能和他们说上点话。” 说完,就毫不犹豫的甩袖离开了。 而太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于是一眼都没有看林清霜,转身就去法场了。 而躲在一旁的皇贵妃看见他终于有反应了之后,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娘娘,如今您的心愿达成了,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嬷嬷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说道。 “嬷嬷,皓月这孩子,从小就算不得优秀,可是却又偏偏被立为了储君,于是从小就总是拼了命的学习,本宫知道他心中难受,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不由得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嬷嬷,双眸之中有着晶莹的泪水。 “嬷嬷,本宫知道,林清婉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可是摄政王说的对,既然做的是一国储君,就必须得为百姓,为国家负责,他此生只能为三件事情哭,为他父皇和母妃的离世,为百姓的痛苦,为国家的不易 这些当中除了生他养他的母妃之外,没有女人。”说完,不由得闭上了双眼,靠在了自己嬷嬷的肩上。 “娘娘。”嬷嬷笑着看了看她,轻轻的为她抚着背,“总归摄政王的这个办法很不错,再说了,太子殿下也毕竟只是血肉之躯,有喜欢的人是在正常不过了。” 陪伴在皇贵妃身边十几年,嬷嬷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娘娘心里在想什么? “罢了,总归是逝者已逝,他心里若是怀念就让他怀念吧,对了,你让人去把林家父母接进宫里来吧,等太子到了法场之后,告诉他,本宫为了积德行善,饶恕林家父母一命。”说完,两人就准备回宫了。 皇宫 “草民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林家父母有些畏惧的望了望皇贵妃一眼,他们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大牢之中,还以为自己要被终身圈禁了,却没有想到今日突然被人给带了出来,而且这一带就带进了皇宫。 “你们二人不必太过拘谨,本宫知道你们是清婉的父母。”宫穆沉都同自己说了,林清婉是一个好女孩,为太子勤勤恳恳的做了许多事情,就连她被太子伤透了心之后,还是把太子的安危放在首位,同他说,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都不要怪罪太子。 以前都是她太拘泥于门第之见,才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幸福。 想到这里,看着林家父母的目光就越发柔和了。 “前些日子,太子做事胡闹,并不能分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而本宫已经查实了,你们二人并没有偷窃,所以也不必再住在监牢之中。”听到皇贵妃的温声细语,林家父母的脸上一下子绽放了笑容,于是都十分感谢的看着皇贵妃。 “多谢娘娘还草民二人清白。”两个人脸上的,都是十分真心的笑,而这笑容,一下子就击中皇贵妃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她随即更加温和的笑道。 “本宫很喜欢你们的孩子,也很喜欢你们二人,清婉同我家太子两个人情投意合,只是如今有一些小矛盾发生,太子又不小心误判了你们,伤了你们的名声,所以本宫决定,封林夫人为第一夫人。” 第三百八十六章 否极泰来 太子用了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跑去法场,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反应过来被母妃给骗了,不过这一番奔跑下来,也让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所以直接去了摄政王府,找宫穆沉。 摄政王府 太子有些僵硬的坐在下面,他望了望坐在身旁的男人,一双剑眉微微竖起,薄唇微抿,是正在极为认真的处理政务。 “王爷……”他有些弱弱的出声,“我这些日子只知道把自己关在宫里喝酒,没有去上朝,是我的过错。” 他自己能够想象到,没有了自己对濮阳皓琨的遏制,宫穆沉处理事情来一定很困难,他突然感到十分的愧疚,于是不由得低下自己的头。 宫穆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即放下手中执着的笔。 “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说完,看着太子的双眼之中充满凌光。 “是。”太子微微点头。 “嗯。”于是漫不经心的应下,随机送一沓文案当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太子,“关于林清婉的事,我也派人下去查了,悬崖下面一共有两块地方,一块是布满沙石的沙地,只是那上面并没有重物落地的痕迹和鲜血,所以可以排除林清婉落在那里的可能 还有一块是温泉,我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继续派人下去查找了,因为温泉是可以流动的,而且流下去之后是注入了河流,不过我们也可以得到一个消息” “清婉没有死是不是!”太子直接出声打断了宫穆沉的话,原本是一潭死水的双眸突然绽放光亮,他突然疾步上前拉住宫穆沉的手,双眸之中满是希翼,“王爷,你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他不是没有派人下去找,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就放弃了希望。而如今宫穆沉这样跟他说,是不是可以证明林清婉没有死呢? 感受他人的触碰,宫穆沉不由得皱了皱眉,目光也阴沉的些许,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看着太子,说道:“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如本王所料的话,林清婉并没有什么事情。” “呼……”听到这句话之后,太子的心脏突然想死而复生了一般,他不由的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跳动着,他还能够感受到温暖。 于是,如释重负。 而太子走了之后,陈希渊就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双眸之中也充满希翼的看着宫穆沉,问道:“清婉当真还有可能活着吗?” 宫穆沉看着她单薄的样子,心疼的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然后宠溺的说道:“只是有这个可能罢了,太子既然是为了她而颓废不堪,本王也自然要给他一个希望,让皓月他有能够活下去的勇气。”于是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女人。 “但本王不想骗你,只是必须十分客观的说一句,就算林清婉还活着,你们以后见面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你应该要明白这一点。” “嗯。”陈希渊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着他,“我希望她还活着,只要能够活着就好,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不重要,宫穆沉,我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二丫不要和太子在一起,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远方,一个不知名的山谷 “你看看你,连最简单的止血药草都不认识,我以后怎么能让你继承我的衣钵?”一个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的儿子,他手中拿着农村打牛用的竹子,狠狠的往那个男孩身上打去。 林清婉见了,连忙扶着自己的肚子出来,心疼的拉着那个男子。 “熊大哥,你就不要打孩子了,他才那么小,分不清药材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许是因为即将要做母亲的缘故,她最见不得孩子受伤。 “二丫,我们都是在这山谷当中生活的人,很少能与外面交流,如果连草药都不认识啊,以后不小心受了伤,得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看着挡在自家孩子面前的林清婉,熊兵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了,他收回竹子,就转身背过背篓准备自己上山去采药。 “熊大哥,让我去吧,你还要在家照顾嫂子呢。”她从悬崖之上摔下来之后落入了温泉当中,随后顺着水漂到了这个山谷,被一户人家所救了。 “那怎么能行呢?”熊兵立马摇了摇头,担心的看着她的肚子,“你的伤都还没好,而且如今挺着一个大肚子,我怎么能叫你去采药呢?” “没事的。”她从他的背上把背篓脱下来,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笑着看着他,“不过是一些药草罢了,我也能认识一些草药,熊大哥不是想要止血的吗?这些草药在山谷当中最常见了。” 说完,就直接背着背篓离开了,但是让林清婉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采药过程中居然遇见了一个奇怪的男子,而且还是一个医术挺不错的男子。 “先生你好。”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别人,自然要十分礼貌的打一个招呼。 那男子没有回答她,转身就想离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清婉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而她一瞬间没有了力气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且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来到了一个竹屋当中,而那个奇怪的男子,就坐在自己面前研磨着一些药粉。 “这位先生可是在做化腐生肌膏?”她以前跟着陈希渊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她做过这款药膏,不过并没有成功,但是因为尝试次数过多的缘故,她也记住了是什么药材? 闻言,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便有几分喜悦在里面,他微微侧过自己的身子,冷声说道:“拜我为师。” “什么?”她感到一阵惊奇,随即看着男子,“先生愿意收我这个徒弟?” 瞧着这个男子的模样,想的也是一个隐居的高人,既然是一个隐居的人,又为何会看上自己呢?她可不会什么特殊的东西。 “你动了胎气,险些失去自己的孩子,我帮你救了回来,拜我为师,我好好的帮你调养孩子。” “好。”林清婉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诱惑对现在的她来说,比什么都诱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 前往西北 第二日早朝,众位大臣都是三缄其口的样子,一个个的互相支支吾吾地打着哈哈。宫穆沉站在最前头,眼角余光将文武官员的百态尽收眼底。 皇帝本也就是走个过场,见在场的人都不说话,就萌生了退朝的意思。正巧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暗红色内侍服的太监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他默默绕过众位大臣,径直来到了皇帝的身边,然后趴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只见本就脸色的皇帝,在听了内侍的禀告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黑。 朝堂之上的氛围突然之间变得莫名有些诡异,众位大臣一反先前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此刻竟都一致地保持着沉默。宫穆沉望着皇帝凝重的表情,心里头明白,应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还不待宫穆沉开口询问,上座的皇帝便率先斟酌开口:“据前线来报,西北边疆出了些事。”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视了一下站在下方的众人。 “朕知道众位爱卿都有事务在身,但是西北那边急报,需要一位可以领兵作战的人前去协助。”皇帝嘴角挂着笑,一半讨好一半商量,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下边的朝沉。 一片静寂之后,一位老者上前一步,沉稳开口道:“回禀皇上,臣虽愿效犬马之劳,可是终究年事已高,恐无法胜任。”说罢,他还重重叹息了几声,那样子看上去仿佛恨不得自己能够去西北带兵打仗似的。 刚想开口成全他,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又站出来,以自己是一介书生为由委婉的拒绝了前往西北的可能。在他们两人的带动之下,又有很多贪生怕死的人纷纷站出来,以各种理由委婉地对皇帝炒饼表明自己不适合去西北打仗。 皇帝是何等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透这些人想的什么,一个个的无非是嫌西北之地过于偏避,又是个蛮荒之地,没什么油水可以捞。但是他们拒绝的理由却又是很实在的,皇帝自然也明白个中厉害,西北毕竟是大元的一道屏障,只可有不可失。 正在发愁的时候,宫穆沉忽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并没有跪下去,只定定望着皇帝,胸有成竹道:“微臣不才,愿意请缨。” 宫穆沉可以亲自前去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皇帝高兴地直接站起身来,指着宫穆沉赞赏道:“好,好,好,宫爱卿真是好样的,大元需要的正是像你一样勇敢而又有担当的子民。” 他一边说,一遍从高台上走了下来,急切地走到宫穆沉的身旁后,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道:“宫爱卿要什么就尽管跟朕说,等他日西北凯旋,朕必有重赏。” 听到皇帝这么说,宫穆沉却仍旧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稍微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微微弯下去了腰,以示恭敬:“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为国做事,本就是我等臣子的分内之事。” 一番话说完后,惹得在场的其他人皆是面红耳赤,连连尴尬地附和着宫穆沉的言论,顺着皇帝的话夸他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是西北之行的不二人选。 见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皇帝更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拍了拍的宫穆沉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爱卿,此次西北之事,辛苦你了。” 宫穆沉并没有回话,反而是转移了眼下的话题,对着皇帝诚恳地提议道:“太子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不少,是时候该让他好好历练历练了,他毕竟是大元名正言顺的储君。” 知道宫穆沉话里有话,皇帝一点就通,他点着头示意宫穆沉大可放宽心:“爱卿关心的问题也正是朕想要说的问题,等爱卿出征后,朕也有意要打算让皓月来主持宫中大局,给他个机会好好历练一下。” 听皇帝这么说,再想一想濮阳皓月,宫穆沉便也放下了心。虎毒不食子,而且皓月毕竟是他亲口立下的储君,虽然最近京中时局多变,但是为了稳定大局和人心,让皓月亲自处理政务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除了西北战事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大事了。文武百官对着宫穆沉和皇帝进行一番拍马屁之后,也是无话可说了。看着一个个的都挺蔫的样子,皇帝也乏了,于是便宣布退朝了。 回到摄政王府后,宫穆沉便听说皇帝已经下旨,让他不日动身前往西北,至于太子则暂时代替皇帝,主持宫中大局。陈希渊听到这个消息,忧心忡忡地跑去找宫穆沉。 来到他房外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出门。看着他已经收拾好了行头,并且脸上一副决绝离开的样子,陈希渊心里头也明白了,他是要打算不告而别。 “我和你一起去。”陈希渊也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的说明了她来找他的目的。 宫穆沉原本不想答应,可是在看到她眼底那抹浓浓的坚定之意后,便改变了主意,无奈地摸上来了她的脑袋,宠溺道:“拿你没办法,不过一路上都要听我的。” 这是他唯一的条件,他不怕别的,就怕陈希渊身上的那股子机灵劲儿,就算是他也管都管不住她的人小鬼大。其实,归根究底他只是害怕她受伤罢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陈希渊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立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路上当然是听你的。” 得了陈希渊的保证,宫穆沉虽然仍旧有些不放心,可是见她如此乖巧,而自己反正也是舍不得离开她半步,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她的跟随。 到了西北之后,宫穆沉才发现西北的战况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由于放心不下陈希渊,于是他就命令陈希渊待在军营里哪儿也不许去,否则就再也不见她了,这才让她乖乖地守着帐篷没有跟来战场。 他事先估计过西北的局势,可是带来的兵将着实有些匮乏。早上送出去的加急信件,也不知道此刻到了京城没有。望着城墙底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宫穆沉不禁紧蹙双眉头。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信件已经被濮阳浩琨给拦截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议和 濮阳皓月正在认真地处理奏折,贴身的侍卫一进来就见到自家主子正在埋头工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了。感知到了有人,濮阳皓月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抬起头来。 迎着濮阳的目光,侍卫单膝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摄政王离去的时候,私下里吩咐过小人,会在第二天给您送信报平安,可是小人今天守了一早上,也没见到信鸽。按理说,摄政王不会……” 话没说完,濮阳皓月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宫穆沉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他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特意来交代这么一件小事。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他现在的地位有很多人在暗中偷偷觊觎着,而且还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想要他身败名裂。然而那些人都不足为惧,宫穆沉也从未放在过心上。 那么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机地想要防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濮阳皓琨。意识到事情不妙,濮阳皓月立刻带足了人手兵马,即刻动身前往四王府。 虽然他现在打着储君的名义处理朝中事物,可是实际上却是大元的临时皇帝。因为父皇沉迷丹药,尤其是宫穆沉离开后,宫里可以约束他的人就更没有了。 所以他才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所有事情全权交给了濮阳皓月。这件事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他可以提前享受帝王的待遇,不好的是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变重了。 许是过于自负,而且在濮阳皓琨的印象里,太子一直是个老实巴交玩不了什么阴谋的人,所以便对太子不怎么设防,是以在濮阳皓月带领大队人马包围四王府的时候,濮阳皓琨都仍旧处于震惊的状态中。 濮阳皓月见到了濮阳皓琨后,便冲着他没头没脑地笑道:“皇弟觉得如何?”他是故意的,带领人包围了四皇子府,不过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捕捉到濮阳皓琨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怒,太子学着用宫穆沉一贯的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皇弟莫慌,我已经调派了五十万大军前去帮助摄政王。”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而濮阳皓琨也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暗暗冷笑,果然平日里太过于小看这个老实人了。还没开口接话,便又听得濮阳皓月微笑着说道:“皇弟近日疲乏,不如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刚落地,濮阳皓琨的心算是凉了个彻底。太子的意思是要暂时软禁他,而软禁的地方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四皇子府。瞅着濮阳皓琨一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太子便忍不住想要瑟一把,可是想到宫穆沉的警告,便又抛弃了这个念头。 “皇兄好走,恕臣弟不能远送。”濮阳皓琨一字一顿,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威胁意味。是他太过松懈了,日后濮阳皓月最好不要在他这里翻跟头,否则的话他一定会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的。 濮阳皓月自然是看出了他眼底的那抹愤恨,但是他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对于他威胁的话也当做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关心,照单全收:“不劳烦皇弟关心了,本宫还有事务在身,就不叨扰了。” 说完之后,太子便只身一人离去,只留下了大批人马围在四皇子府外,时刻监视着濮阳皓琨的一举一动。 是夜,皇宫,坤宁宫。 皇后正坐在位子上,淡定的喝着茶,她的身前则站着一个瘦高的黑衣蒙面男子。皇后一连喝了好几口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故作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子则是恭敬地俯下身去,笑着回道:“启禀娘娘,草民为解决娘娘烦恼而来。” 听了他的话,皇后似是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声,而后才淡淡回应道:“本宫能有什么烦恼?最近若说烦恼,恐怕也就是陆尚书失踪惹得皇上不高兴,本宫跟着心情不大好而已。” 男子听罢,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皇后,里头似乎笑意甚是浓厚:“定不负娘娘厚望。”说完之后,男子便不见了身影。皇后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空荡荡的,却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摄政王府,李泽正带队巡逻。一个暗卫突然前来禀告,说发现异常情况。李泽毫不犹豫地吩咐下去:“一切照常。加强那里的守卫。” 说罢之后,便按照原定的路线继续巡逻。得了命令之后的暗卫则是立刻将消息传播下去,然后前往李泽说的那个地方。半夜的时候,果然不出李泽所料,有人前来劫狱。 好在宫穆沉预知到有人会来救陆尚书,提前做了安排,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他们会有人肯冒险来救陆尚书。因为李泽他们事先有安排,所以来劫狱的人得不偿失,反而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见情况不利,来劫狱的人的头领打了一个手势,便带着其余的人离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泽冷冷说道:“加强守卫,尤其是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且说西北,宫穆沉得了太子的援军,里应外合,将敌军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最后无奈之下,敌军首领提出了议和。其实宫穆沉也不希望打仗,见敌军首领有点儿自知之明,于是同意了议和请求。 傍晚的时候,两军交战。双方都按兵不动,唯有各自的将领率先行动。两人互相对峙,过了一会儿,还是敌方首领败下阵来,望着宫穆沉说道:“我们议和的诚意就是每年都给大元朝贡,你看如何?” 宫穆沉捏着马绳,嘴角似笑非笑:“确实挺有诚意的。”可是朝贡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对面的人看着老实巴交,实则就是一直老狐狸罢了。 “将军不必担心。我既然说了朝贡,自然也是愿意成为大元的臣子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们仍是自由之身。”敌军首领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挺直了腰板。 点头算作同意,两个人皆是对视一笑。夜里的时候,由宫穆沉设宴款待,两个人对酒畅饮,皆是看好此次的议和。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受伤 昨晚的协商洽谈很是愉快,宫穆沉回来之后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陈希渊,两个人忍不住一阵欢呼雀跃,以此来表明他们内心对终于不用打仗了的开心。 第二天一早,宫穆沉便下令原路撤回。陈希渊同他骑在一匹马上,两个人偶尔的互动,让后头的一众兵将都是看红了眼睛,怎么自己就没有个愿意一起上战场的媳妇呢。 一行人抱着胜利的心态,无不都兴奋异常,都忘记了身为军人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由于敌人出现的猝不及防,饶是敏捷如宫穆沉,也差一些便躲闪不过。可是陈希渊是同他骑在一匹马上的,她沉浸在和宫穆沉的喜悦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埋伏的人很有经验,而且个个下了死手,看样子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想要宫穆沉活着回到西北。 “小心!”宫穆沉可以躲过射向自己的箭,可是陈希渊不能。 勉强避开了几支犀利的箭矢后,宫穆沉也开始逐渐变得有些吃力了。身后的将士陆续有人倒下,宫穆沉知道这样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他稍稍镇定下来,对着身后的将士们沉声开口道:“大家分散开,找到可以隐蔽的地方。还记得你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吗?” 将士们得了指令,纷纷散开,尤其是宫穆沉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们恍然大悟,从怀里摸出了事先带着的火折子。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将军究竟想做什么了。 将周围可以点燃的东西都烧着了,渐渐的,火越少越大,烟雾也越来越浓。藏起来的那些人由于烟雾和火光的阻碍,射击的目标变得不是很明显了。 宫穆沉松了一口,双手环上陈希渊的腰肢,用轻功着地后,便牵着她的手,想要带她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还没有走两步,他就觉得身后有股冷风吹过。 来不及思考,宫穆沉停下来一把拽过陈希渊的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肩膀上传来钻心的痛令他清醒不少,他知道他们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于是拉着陈希渊不敢多停留一下。 陈希渊隐隐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宫穆沉毫无变化的脸时,她又有些发愣。好在宫穆沉平日里教导有方,这些将士们个个精明,知道敌在暗我在明,不约而同地守株待兔。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将埋伏他们的人一网打尽,可是这些人也很硬气,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宫穆沉望着面前的几具死尸,脸色差得不行。陈希渊担忧地看了他好几眼,终是上前宽慰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刺客就算一个活口都没有,可针对你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话说的很明白了,无非就是濮阳皓琨一类的人指使的。可话刚说完,还没听到他一声回应,便看到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陈希渊被吓坏了,立刻上前去跪在了他身边,看着他发黑的嘴唇,心里头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好的预感。 为他粗略把脉之后,发现他好像有中毒的迹象,可是又因为刚遇袭,检查的太过于匆忙,所以她也不太确定是哪种毒。兵士们立刻就有人上前来,为陈希渊搭把手,一起扶起了宫穆沉。 主将受伤,他们回宫的行程不得不耽误下来,最后一致决定先返回营地帐篷里。等回到了帐篷内,陈希渊才发现宫穆沉的肩膀受了箭伤。 箭尾处被被人折断,看样子是宫穆沉怕陈希渊担心,所以自己折断的。陈希渊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一幕被一旁的侍卫看到了,也有些于心不忍,上前一步劝慰她:“姑娘放心吧,王爷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擦去眼泪,陈希渊对着他点了点头。简单处理了一下宫穆沉的肩膀,发现他中的毒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西域奇毒。陈希渊不禁微微蹙眉,此毒剧毒无比,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夺去宫穆沉的性命。 此事容不得耽误,陈希渊立刻为宫穆沉配药。可是谁知道派出去采药的士迟迟未归,最终却反而等来了敌军卷土重来的消息。陈希渊怀疑宫穆沉受到埋伏和敌军首领有关,但也只是猜测。 营帐外的士兵催了一波儿又一波儿,更有甚者,说陈希渊如果不能及时救回宫穆沉,那边出来和他们一同打仗。碍于众位将领的步步紧逼,陈希渊只能铤而走险,为宫穆沉用针灸的方法排毒。 本来针灸时就应该全神贯注,不受打扰。可是那些将领每隔片刻便来催促一下,次数多了,陈希渊觉得心烦,也有些分心。为她帮忙的侍卫看出来她的难处,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姑娘,要不你先歇会儿?” 陈希渊刚想摆手说不,却突然眼前一黑,从宫穆沉的床边晕了过去。侍卫吓坏了,赶忙过去扶住她。过了好半晌,她才微微睁开眼,迷茫地望着他:“我怎么了?” “可能是太累了。”侍卫也不是大夫,对于她的问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太累了来搪塞她。挣脱侍卫的搀扶,陈希渊回身看了一眼宫穆沉。 这一看,倒是吓坏了陈希渊。她赶忙上前两步,握住宫穆沉的手为他把脉。他的脉相更加紊乱微弱,而且有股寒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看来她在不经意中触发了宫穆沉的寒毒。 陈希渊有些疲惫不堪,她揉了揉太阳穴,没敢告诉身畔的侍卫宫穆沉现在情况很不妙。过了半晌,她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你出去为我把守着,让他们不要来打扰我。” 侍卫领命出去,虽然搞不懂陈希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他却是知道陈希渊医术了得,眼下只能相信她。侍卫走后,陈希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她接下来要用的解毒方法,可能不是他们能接受的。 想完利害关系之后,陈希渊便拿出了之前藏好的毒蛊,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种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三百九十章 再次离开 虽然用蛊毒的方法不可取,但是此法极有效果。将宫穆沉的毒吸出来之后,发现他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再为他把脉之后发现他的脉象也确实平稳了许多,而且就连久久未曾治好的寒毒,也已经清了一大半。 陈希渊很是开心,可是同时她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她用留恋的目光在宫穆沉的脸上深深看了几眼,而后便从帐篷的后门悄然离去。 等到宫穆沉悠悠醒转,发现偌大的帐篷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起身出了帐篷。一直守候在外头的侍卫见宫穆沉醒了过来,喜极而泣:“将军,您终于醒了。我就知道,陈大夫果然有一套,一定可以救活你。” 听他的意思应该是陈希渊救的自己,可是他醒来的时候,哪里看到过陈希渊的身影。心里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禁咽了口口水润润喉咙,然后才沙哑着问道:“陈希渊呢?让她来见我。” 侍卫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拿眼向帐篷里头瞟了一下,见里头确实空落落的没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惊道:“陈大夫让我在外头把守着,不要让人进去打扰她。可是直到您醒来,属下都没见到她出来过。” 应证了他的猜想,陈希渊果然出事了。正在这个时候,又有前线的将领前来,一看到宫穆沉,立刻上前跪下:“报,昨日将军您遇到袭击,敌军收到消息后反悔议和,欺我主帅不在,如今大军已到十里外的关河。” 宫穆沉的脸色阴鹜的有些可怕,在场的侍卫和那名将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后脊梁直冒冷汗。过了好半晌,宫穆沉才沉声回应了一个字:“杀。” 得了令,将领松了一口气,立刻站起来离开。侍卫则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硬着头皮对宫穆沉开口宽慰道:“将军,陈姑娘应该是出去采药了,您也莫要过于担心。” 没有多说,宫穆沉只冷漠地瞥了一眼侍卫,而后转身回了帐篷里。愣愣站在外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一时之间很是头大。宫穆沉进去之后便急急唤来了暗卫,命令他们即刻出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陈希渊。 他心里很清楚,陈希渊离开,无非几种情况。一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威胁,二是她自己愿意离开,三是宫穆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再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和三是没可能了,那就只能是她自己主动离开的。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陈希渊不得不选择离开自己呢?宫穆沉不敢想,也不敢去探究。 在西北呆了好几天,暗卫每次回来的禀告都是没有找到。宫穆沉快要被她给气疯了,天知道她心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无缘无故的尽想着离开他。 难道她陈希渊不知道,他宫穆沉不能没有她吗?她怎么忍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越想越气,宫穆沉在不知不觉间摔坏了好几个杯子了。 前来禀告军情的将领有些兢兢业业,这样的露出自己的情绪的摄政王还是第一次见。收起了小心思,将领恭敬地低下头去:“启禀将军,敌军送来议和书。” “出尔反尔,落井下石,小人之国,不必客气。”宫穆沉头也不抬的就骂出声来,把陈希渊离开的气都撒在了敌军的身上。言外之意很明显,不看议和书。 将领拿他没办法,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了。也算是敌方首领撞到枪口上了,偏偏遇到这么个对手。不过谁让他反悔在先,也怪不得宫穆沉对他狠心。 那日陈希渊从后门离开后,便牵了宫穆沉的好马离开了。由于走的小路,一路隐蔽,而且宝马又能日行千里,所以她成功的避开了宫穆沉派来找她的暗卫。 这一日,陈希渊正骑着马漫无目的的闲逛,却被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给缠上了。陈希渊原以为他是个叫花子,再想着自己也时日无多了,于是就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有些羡慕道:“拿去多吃些好吃的吧,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老头子得了钱,喜出望外,拿着钱包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又瞅着陈希渊看了好几眼。过了好半晌,似是有些于心不忍,老头子才开口道:“女娃娃,老夫瞅你不过十来岁,怎得病的如此重?” 陈希渊惊讶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了老头子脸上那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旋即一想,可能是江湖浪子的胡言乱语,信不得,便也就释然一笑:“老爷爷话可不能乱说。” 被眼前这个十几岁姑娘身上所展现的自信和不凡的气度给震撼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女娃娃。看着她一双澄明的眼睛,老头子也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况且看她身骨,是个学医的可塑之才。 “跟我来,我可以为你解毒。”老头子直奔主题,瞧着她的马准备带她离开。陈希渊原本还有所怀疑,可是一听到他说可以解毒,本着求生的可能,鬼使神差般地跟着他离开了。 西北战事胜利,宫穆沉凯旋回宫。这几日虽然没有得到陈希渊的下落,可是却意外查到了自己身上的毒箭是濮阳皓琨射的。他去问过太子,可有好好看着濮阳皓琨。太子支吾着回应,皇后娘娘有所插手。 其余的不用多说,宫穆沉也明白了濮阳确实有机会去西北埋伏他。这一日,他拿了毒药私下里去见任月莹,然后故意在无意中把药丢在了她面前,让她捡起来。 还没等她还给自己,宫穆沉便告诉她那是陈希渊为他们房事特意研制出的***,问她可有看见。正愁没办法得到濮阳皓琨的任月莹一听,于是就偷偷将药藏在了袖子里,说自己没看到。 宫穆沉自然不强求,随意又跟她扯了些有的没的,然后便借口府里有事离开了。李泽望着任月莹呆愣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主子为何不直接给她药?” “直接给的话她会用吗?”宫穆沉不答反问,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来。李泽暗暗思忖一番,不得不感慨自家主子果然腹黑。 第三百九十一章 先发制人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便传来了四皇子府发榜求医的消息。宫里的太医挨个去了一遍,皆是没有用。此刻宫穆沉也是淡定地坐在客厅,喝着茶。 李泽将四皇子府的事情禀告完之后,默默的等候着他的下一步命令。可是看着自己主子一反往常的冷淡反应,就有些摸不着头脑疑问道:“爷,宫里头问您动手吗?” 他家主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通常情况下都是不屑于勾心斗角背后耍阴招的。可先前他居然会算计任月莹,骗她给濮阳皓琨服下毒药,就已经刷新了李泽对宫穆沉的认知了。 “当然得动手。”不管如何,就是因为皇后的帮助,才让濮阳皓琨有机可趁,让他回来的时候大意受伤,若不是陈希渊在,他可能真的就如他们所愿一命呜呼了。 俗话说的好,畜生终究是畜生,无论对他再好都是。宫穆沉本来也不想同他们鱼死网破,可是就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让他间接失去了陈希渊,这口气憋在心里头始终无法咽下去。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陈希渊应该是用了什么换命的法子,才让他解毒的。而且这个傻丫头不想让他担心,所以选择不告而别偷偷离开。 可也正是这样,他才更加的心疼陈希渊。如果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都没有他的陪伴,那么她该会是多么难过?他对自己发过誓,不会让陈希渊受到委屈。可如今,算是他食言了吗? 既然如此,那么他便要这群人给陈希渊陪葬。反正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陈希渊一个人,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想到这儿,宫穆沉便站起身来,对李泽冷冷道:“走,进宫。” 到了宫里,皇后已经被手下的暗卫控制住了。他站在朱红的宫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被皇后冷漠无比的一声讽刺给拉回神:“呵,这不是为人臣子的摄政王吗?” 言外之意,他现在的举动是大逆不道的。宫穆沉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跨步进去。屋里头满地狼藉,看样子在他来之前皇后已经发了一遍脾气。 “那又怎么样?朝代是会变的,唯有强者才能活下去,这是硬道理。”宫穆沉径直坐到了上位去,桌子上的摆设都已经被一扫而空了,宫穆沉将手肘嫌弃地放上去,然后悠悠地撑着脑袋。 皇后被他的话气得不轻,回首对他怒目而视:“宫穆沉,你究竟想怎样?本宫对你不够好吗?皇上对你不够重用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宫穆沉不置可否地嗤笑出声。皇后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何还能笑出来。望了一眼外头的时辰,约摸不早了,也懒得同她再过多废话,于是起身走到她跟前去,冷声问道:“皇上呢?” 皇后赌气地别过头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旁的李泽此刻也会意,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王爷,属下已经带人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皇上的踪迹。” 宫穆沉觉得有趣,他摸索着下巴,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望着皇后:“既然如此,那就传旨下去,皇帝驾崩,太子即刻继位。” 听了宫穆沉的话,皇后有些难以理解,他怎么可以如此武断地认为皇帝驾崩了呢?她原本还以为,宫穆沉迟早会动手,但不会做得这么绝,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李泽已经转身离去,开始执行宫穆沉交代的任务了。皇后有心想要拉住李泽,但却终究没有。她不想让宫穆沉看到自己乞求别人的样子,尤其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 反正没有找到要找到的人,宫穆沉也就没了要继续留下来的心思。他深深看了一眼皇后,目光中除了冰冷还有浓烈的恨意。他今日来就是要皇帝死的,到最后他都只有一死,他也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也无可厚非。 被他可怕的眼神吓得退后了几步,皇后哆嗦着,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知道宫穆沉不喜欢她们,可不知道,他居然这么的恨他们。 不过方才宫穆沉下旨太子继位,毕竟他是皇帝的儿子,不可能就这样受人摆布的,所以她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搏一搏。想到这儿,皇后便侧目望着宫穆沉的背影,心里暗暗发狠,咱们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回到摄政王府,濮阳皓月已经等候多时。宫穆沉并没有想要搭理他,而他却一把冲上来拦住了宫穆沉的路,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他:“父皇驾崩是何意思?我昨天还看到他,身子骨好得不得了。” 宫穆沉总算有了看他一眼的冲动,不过是抬起眼皮子略微扫了一下他的表情,便又低下头去,望着自己要走的路:“你若是执意要拦我,下一个就是你。” 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漠和不可理喻吓到了,濮阳皓月用身体死死抵住他要走的倾向,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不满后,他才讽刺地笑着吼道:“好啊,我到要看看,没了我的摄政王,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光明正大的谋权篡位。” 他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宫穆沉已经不在乎了。反正找不到陈希渊,他们也不过都是她的陪葬品罢了。一把推开了太子,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刚到书房,便有暗卫来报,说是仍旧没有陈希渊的下落,她很有可能已经失踪了。宫穆沉气得发脾气,将书房的东西一通乱扔,直到好好的书房变得乱七八糟了,依然觉得不过瘾。 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站在外头不敢进来,宫穆沉抬眼时偶然看见他,略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抬手示意他可以进来。老太医兢兢业业地走到宫穆沉跟前,犹疑地开口道:“王爷,昨日为您请脉的时候,老臣发现一个异象。当时不敢确定,回去以后查遍医书,这才敢来禀告。” “说。”宫穆沉眉心跳动,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老臣怀疑,陈姑娘是用蛊为王爷治的毒。”话音刚落,宫穆沉便觉得心如刀割一般,生生的疼,那个傻丫头,果然傻的很。 第三百九十二章 闭门思过 看起来,京城的一切都那么安静。 实则,暗地里却风起云涌,那一日,宫穆沉离开,执意不让任何人跟着,却是再也没有消息,彻底失去了联系,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摄政王府表面毫无波澜,李泽在私下几乎倾尽整个摄政王府之力去寻找宫穆沉的下落,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他只能独自一人撑起诺大一个王府。 虽然李泽所有的动作都尽量隐蔽,但是出动整个王府的人这么大的动作,还是被一些有心人察觉到了,更何况,有些人一直紧紧盯着宫穆沉不放,他消失这么多天,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比如濮阳皓琨,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打压宫穆沉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可错过。 这一日,濮阳皓琨亲自登门拜访尚书府。 “陆尚书,叨扰了。”濮阳皓琨施施然行了个礼,他一介皇子,依着礼法,是万万不该给陆尚书行礼,这个礼让陆尚书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也十分受用。 陆尚书急忙扶起濮阳皓琨,嘴里连连道:“四皇子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怎么担得上四皇子一礼。” 老匹夫,担不上不也是受了吗。 濮阳皓琨心里腹诽,脸上却是笑得一团和气,和陆尚书一起走到上首坐着,品茶畅谈。 这几日,京中传言,四皇子与尚书府千金怕是好事将近,看最近四皇子和陆尚书二人走得挺近的,只不过,一切都是流言罢了,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清楚。 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皇后直接让她宫里的太监去大殿外等着,一下朝就把濮阳皓琨宣去了坤宁宫,美其名曰皇后多日不见四皇子,思念心切。 濮阳皓琨来到皇后宫里,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皇后把人都赶了出去,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濮阳,示意他打开。 看着皇后神神秘秘的样子,濮阳打开盒子,看到一枚黑漆漆的药丸,他不是陈希渊,不懂医理,自然也就不知道这药丸有何作用,只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皇后眸光变得有些深沉,还带了丝狠辣,却是一闪而逝,没有让人捕捉到,她轻启朱唇,道:“这是母后让人去塞外给你寻的神奇药物,能解百毒,你回府服用之后,再运功调息半个时辰,就能把身体里的毒逼出来了。” 拿着药丸打量一番,濮阳皓琨有些惊讶,早就听说过塞外多奇珍异宝,却没有想过还有这种东西,不过,想必换成陈希渊,也是可以做出来的,那个丫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皇儿,陆尚书那边你处理得如何了?”皇后转身坐到上首的金椅上,缓缓问道,就算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身上皇后的气度也半丝不减。 明明是母子,看起来更多的却只是像合作伙伴,自古帝王之家,亲情凉薄。 濮阳皓琨把药丸收在怀里,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淡然道:“母后放心,宫穆沉一直高高在上,没有给过陆尚书肯定的承诺,这几日我和他随便提点了几句,他就快坚持不住了。” “那就好。”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看着濮阳皓琨,半晌,突然开口提醒道:“你功力方面也万不可懈怠了,那本武功秘籍来之不易,一定要勤加练习。” “儿臣遵命。” 短短几日,朝中又是另一番天地,原本是摄政王的天下,可摄政王这几日不在,那些站在中间摇摆不定的老臣都开始有了动摇之相。 处于弱势的四皇子隐隐约约成为了朝堂的中心,把那些支持太子的人打压了下去。 仗着宫穆沉庇护的太子原本忍气吞声还算过得去,可近来却是屡屡有大臣上表,言谈之间无一不露出太子无法处理国家大事的意思。 皇上已不太过问政事,却被那些大臣搞得烦躁不堪,一气之下,把所有怒火都转移到太子身上,下令将太子囚禁在太子府中,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踏出太子府一步。 濮阳皓琨乐见其成,等宫穆沉回来,倒要看看他怎么扭转现在的败势,这一局,是他赢了。 “太子皇兄,何必走得这么急?”刚下朝,太子就要匆匆离去,却在殿外被濮阳皓琨叫住,彼时,殿外还有许多大臣,见状都放慢了步伐等着看好戏。 太子无奈,只好停下步伐,打着哈哈道:“四皇弟,父皇让我闭门思过,我这不是想着早点回去执行圣意吗,恕为兄不能奉陪了。” 兄,弟,多么可笑。 濮阳皓琨一把抓在太子肩膀上,阻止了他再次前行的步伐,太子没有武功,根本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 这样的动作对待一国储君,实在是太过逾越,可在场那些终日里把礼法挂在嘴边的大臣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皇兄,臣弟只是为了你着想,你马上就要被幽禁在太子府上,不趁着此时多多走动,可就没机会了。”濮阳皓琨笑得儒雅亲和,看起来真就是一位为兄长着想的好弟弟。 太子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皇上的圣旨说的是闭门思过,如今,濮阳皓琨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他是被幽禁,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把甩开放在肩膀上的手,太子难得冷下脸来,冷冰冰地道:“四皇弟,你未免太过放肆,你不要忘了,我还是太子!” 对,就因为你一出生就是太子,所以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所有我想要的一切,都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得到。 规规矩矩行了一个臣子的礼,濮阳皓琨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臣弟怎么敢忘记,皇兄自然是最尊贵的太子,如此,兄长可满意。” 话毕,濮阳皓琨凌厉的眸子一扫周围的人,朗朗道:“都没听到吗,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臣,见过太子殿下。”一众人急忙行礼,在这个时候,却是显得无比讽刺,太子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也不开口让人起来。 心里冷笑一声,濮阳皓琨道:“太子皇兄,臣弟先行告退,还望皇兄您在府里住得顺意。” 说罢,也不等太子开口,就笑着转身离去了,徒留诸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第三百九十三章 找到希渊 “回禀主子,找到陈姑娘的下落了。”濮阳皓琨的贴身隐卫跪在他身前,毕恭毕敬得说道。 这个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夜将白未白,透露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让人想要去探究黑暗下隐藏的一切。 濮阳皓琨一身藏蓝色朝服,衬得他整个人英姿飒爽,**不可侵犯,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是眉头紧锁。 陈希渊,陈希渊,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濮阳皓琨才开口问道:“宫穆沉那边收到消息没有?”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隐卫沉默了一瞬,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回禀主子,我们彻夜不停在寻找陈姑娘,而摄政王府前些日子一直在找摄政王的下落,动作应该没有我们快。”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子,敲出有节奏的声音,扣了十多下之后,濮阳皓琨才下定决心一般说:“派人去宫里回禀,就说我染上了风寒,身子不适,今日就告假不去上朝了。” 隐卫领命退下,濮阳皓琨看了一眼窗外,走到一旁褪下身上的朝服,换上了便装,让下人准备好一匹马,他要去找陈希渊。 那个女人,他势在必得。 当濮阳皓琨突然出现在西郊树林的时候,陈希渊第一反应是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 “你能在这,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濮阳皓琨白了陈希渊一眼,把问题抛回去给她,慢慢朝着她走过去。 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希渊,濮阳皓琨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嘴上却依旧没什么好话:“看来,你还活得挺好的。” “说什么话呢,我自然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大早上是吃错了什么药,陈希渊走到一旁坐下,不想继续搭理他。 自己扔下朝事来找她,却没有得到什么好报,濮阳皓琨有些咬牙切齿,半晌,才闷闷地坐到陈希渊身旁,这个女人一向这样,他就算生半天气,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一轮圆盘缓缓从东边升起,微光撒在丛林里,丛林里从黑暗一点点变得明亮,亲眼看到这个过程,感觉甚是神奇。 陈希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过头看着这个沉默不语的大少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得了,装什么呢,我都陪你看日出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濮阳皓琨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开口道:“陈希渊,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情调,你见过有人在森林里看日出?” “怎么没见过?现在我们不就是在森林里看日出吗?管他在哪呢,看得到太阳就好。”陈希渊翻了个大白眼,也学着濮阳皓琨的样子闭上眼睛享受阳光。 过了片刻,陈希渊突然反应过来濮阳皓琨话里的不对劲她怒道:“说谁没情调呢,哪家小姐有情调你去找谁,本姑娘不奉陪了,哼。” 看着陈希渊作势要走,濮阳皓琨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嘴里也求着饶:“别,我错了,我错了,你最有情调了。” 心里却想着,陈希渊现在这个行为怎么越看越像是在吃醋。 本来也就没有真想要生气,陈希渊甩开濮阳皓琨的手,冷哼道:“那是自然。” 可没想到,濮阳皓琨被她轻轻用力一甩就朝着旁边倒了过去,陈希渊急忙扶住他:“濮阳,你怎么了?”手却不紧不慢搭上了他的脉搏。 “没事,我就是没用早膳有点头晕,你至于这么大阵仗吗。”濮阳皓琨看着陈希渊一脸严肃,忍不住开口调侃,脸上一派不在乎的表情。 陈希渊却没搭理他,认真地诊着脉,过了好久,陈希渊才有些凝重地开口:“你中毒了。” 心里一惊,濮阳皓琨面上却没有显露什么,明明皇后已经给他吃过解毒药了,怎么还会有毒。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中的猜想,陈希渊顿了顿才接着说:“不过好像己经有人给你解过毒了,只是还有一些余毒没有清理干净。” 一起一伏,濮阳皓琨有些无语,恨恨地骂了一声:“死丫头,说话能不能不要歇气,一口气说完。” 陈希渊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地了濮阳皓琨一眼,看到他噤若寒蝉,她才满意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像虫茧一样金色的东西放在手心,朝着濮阳皓琨递过去,陈希渊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干脆果决地道:“吃了。” 吃了? 濮阳皓琨拿起这个东西放在眼前好一番打量,然后就吞了下去,陈希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问问是什么就敢吃,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你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得吃,再说了,谁都会害我,你不会。”濮阳皓琨不在意地说,这一番话,看似无意,却是给足了陈希渊信任。 像他们这样生在皇家的人,信任是最尊贵的东西,陈希渊愣了愣才用平常的口气和他解释:“这是我的毒蛊,我留着解毒用的,便宜你小子了。” 毒蛊,万毒之王,濮阳皓琨眼眸微微敛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贵重,可陈希渊竟然二话不说就拿来给他解余毒。 看着那张清秀干净的脸蛋,濮阳皓琨心里升起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是感动,还是爱意? 陈希渊,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行了,走吧,带你去吃饭。”运功调息好,濮阳皓琨站起身来,朝着陈希渊伸出手,陈希渊但是没有扭捏,直接让他把自己拉了起来。 握着手里的芊芊玉手,濮阳皓琨感觉比自己儿时得到父皇的肯定还要满足。 “我们先去和药老告别吧。”陈希渊淡淡说着,濮阳皓琨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刚才隐卫就已经给他回禀过了,陈希渊是和药老一起来的西郊。 三个人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就要分开了,陈希渊扭头对着濮阳皓琨说:“你先行回京,我先把药老送回去。” “那怎么行,我就是出来找你的,怎么能扔下你自己回去,我陪你一起送要看会去,然后一起回京。”濮阳皓琨说完,自己先转身朝着前面走了。 见拗不过他,陈希渊只好妥协,由着他陪自己一起送药老回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宫穆沉的消息 走了半日,也就到了药老的隐居处,药老当先进了房间,陈希渊和濮阳皓琨留在院子里喝水。 “希渊丫头,你进来给我看看这味药。”房间里突然传出来药老雄厚的嗓音,还真是一点都不拿陈希渊当外人。 陈希渊和濮阳皓琨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无奈,陈希渊对濮阳皓琨解释道:“药老有个怪癖,不喜欢外人进他的屋子,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难得看到还有陈希渊治不了的人,濮阳皓琨笑了笑,随意挥挥手:“去吧,我等你。” 进了房间,把门关上,陈希渊才走过去,嘴里还在埋怨:“唉,本姑娘真是一个劳碌命,说吧,什么药。” 谁知,药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却只是朝着对面的屏风努了努嘴,就低头继续研究自己的药材了。 疑惑地转过身,陈希渊就看到屏风后面转过来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林清婉。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希渊脱口而出道,话毕,才想起濮阳皓琨还在院子里,她急忙收了声,谨慎地朝外看了一眼,见濮阳皓琨好像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她才放心。 幸好刚才没让濮阳皓琨进来,不过,林清婉怎么会在药老这里? 不等林清婉回答陈希渊的话,外面就传来了濮阳皓琨的声音:“陈希渊。” 柳叶眉微微蹙了蹙,陈希渊对着林清婉低低嘱咐道:“不要出来。”就踏出了房门。 把门仔细关好,陈希渊才走到院子中央看着濮阳皓琨问道:“怎么了?” 话毕,陈希渊眼尖地看到濮阳皓琨手里拿着一张纸,想必是他的手下给他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果然,下一秒,陈希渊就听到濮阳皓琨有些为难地道:“我现在有一些急事要处理,你是现在和我一起回京,还是待在这?” 真是天助我也,陈希渊原本还想着一会跟濮阳皓琨离开以后,过几天还得再找一个理由过来药老这里一趟,没想到现在濮阳皓琨要提前回京。 陈希渊扭头看了一眼药庐的方向,面上有些为难地道:“药老那还有几味药材搞不清楚,我得帮帮他,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我处理完就回去。” “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去之后让人来接你。”濮阳皓琨点点头,吹了声口哨召来他之前骑来的马就走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看来是真有什么急事。 看着濮阳皓琨骑着马远去,慢慢化作一个点,陈希渊才转身回了药庐,林清婉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等着她,她一走过去就拉住了她的手,泫泫欲泣。 “清婉,别哭,我有那么丑吗,你一看到我就想哭?”陈希渊调皮地说着,林清婉被她逗得破涕为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看林清婉情绪稳住了,陈希渊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清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 问到了关键,林清婉眼里瞬间又噙满了泪水,她抓着陈希渊的手,有些急切地说:“希渊,我知道摄政王的消息了。” 摄政王,宫穆沉。 再一次听到这个人,已经是恍若隔世,这段时间,宫穆沉失踪,陈希渊是知道的,只是她刻意不想去打听宫穆沉的消息,她还不清楚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阳光洒在陈希渊脸上,多了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深沉,林清婉有些害怕这样的陈希渊,她轻轻扯了扯陈希渊的袖子,小声唤道:“希渊,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陈希渊轻轻摇了摇头:“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宫穆沉的下落?”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林清婉看起来有些为难,半晌,她才小声地说:“是顾长风来找我,把宫穆沉的消息告诉了我,然后让我转告你的。” “顾长风?他让你告诉我干什么?”陈希渊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打什么主意?” 听到这句话,林清婉有些犹豫,陈希渊对顾长风和宫穆沉的误会太深了,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不过她还是说:“顾长风希望你能去见宫穆沉一面。” 陈希渊转过身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林清婉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却是听到她说:“是宫穆沉自己说他想要见我?” 看到有希望,林清婉急忙说:“是。”其实纯属是瞎编的,她哪里知道宫穆沉的想法,那天顾长风匆匆忙忙找到她,就只是告诉了她宫穆沉的消息,然后叮嘱她务必告诉陈希渊,把她带来罢了。 这个时候这么做,林清婉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她只是不想让陈希渊和宫穆沉就这么错过,在她看来,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就应该和和美美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 “希渊,无论如何,你去见见他,好好谈一谈,也许有些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呢?”林清婉看陈希渊半天不说话,有些急,上前一步拉着她的袖子劝道。 “希渊丫头,老头子我倒是觉得清婉丫头这话说的在理,你有时候就是太固执了,去听听别人的看法,兴许你就不会钻牛角尖了,总要给别人一个机会不是?”药老捣鼓着手里的药材,头都没抬,不过看样子是把她们刚才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看着庭院里晒得半干的药材,陈希渊叹了一口气,终于妥协了:“好,我就去见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后那句话,也不知是说给林清婉和药老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与其说是给宫穆沉一个机会,不如说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放过自己的机会。 “那就在后山的屋子里见面吧,只有我和宫穆沉知道那个地方,足够隐秘,不会泄露他的行踪。”陈希渊提议道。 林清婉秀丽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看着陈希渊笑得异常欢喜,她匆匆走出药庐,边走边念叨着:“我这就去给顾长风传信,让他们去后山的屋子里等候着,他一定很开心。” 看着林清婉的背影,陈希渊的心有些沉重,真的会开心吗,但愿如此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互换新娘 濮阳皓琨驾着马匆匆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一般来说,皇后给他传信都是派身边的公公,今天突然动用信鸽,濮阳皓琨担心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变动,所以才会那么急切得回宫。 这个时候,陆尚书正在皇后宫中喝着上好的雪山碧茶,用茶杯盖子扫了扫茶沫,看着碧绿的茶色,陆尚书开口称赞道:“皇后娘娘宫中果然是好茶多,这茶色碧绿,香味浓郁,一看就不是凡品。” 皇后坐在上首,大红色的宫装上绣着一只腾飞的凤凰,显得她尊贵无匹,涂着上好丹寇的手轻抚茶杯。 面上温温和和地道:“陆尚书哪里话,你府上的藏品怕是比本宫还多,这碧茶事新送进宫的贡品,你喜欢的话待会带一包回去尝尝。” “既如此,老臣就多谢皇后娘娘赏赐了。”陆尚书起身向皇后谢恩,笑得像个狐狸一样。 皇后对自己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马心领神会地走下台阶把陆尚书扶了起来,皇后笑着说:“陆尚书何须如此客气,以后就是亲家了。” 陆尚书陪着笑,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今天下朝之后,陆尚书直接来了坤宁宫,求皇后下旨给陆青遥和濮阳皓琨赐婚,说小女倾佩四皇子已久,望皇后娘娘成全。 陆青遥和濮阳皓琨成亲,就意味着濮阳皓琨得到了尚书府的力量,皇后自然乐见其成,所以才会有了她给濮阳皓琨传信,让他速速回宫的一幕。 等濮阳皓琨风尘仆仆赶到皇后宫里的时候,陆尚书已经走了多时了,皇后不等他行礼就出声责备道:“皇儿,你越发没规矩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皇子?” 心里念着陈希渊还在城外,濮阳皓琨不想在这里多耽搁功夫,行了个礼就直奔主题问道:“母后,您召儿臣来有什么急事?” “是有一件大事。”皇后喝了口茶,悠悠道:“本宫方才和陆尚书为你和陆青遥订了亲,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婚礼的事。” 仿佛突然被雷劈中,濮阳皓琨放大了眸子,高声道:“您说什么!” 皇后把茶杯交给侍女,不满地皱了皱眉,开口训斥道:“放肆,这是你和母后说话的态度吗?” 一门心思想着刚才皇后说给他和陆青遥订了亲,濮阳皓琨哪里还坐得住,他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会娶陆青遥的。” “放肆。”皇后被濮阳皓琨气得发抖,说完才察觉大殿里还有别人,她看了看身旁的婢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婢女都退下,皇后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娶陆青遥,总要给本宫一个理由吧。” 理由吗?濮阳皓琨脸上突然出现一种皇后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是向往,还是温柔:“因为,我要娶的人只可能是陈希渊,我的皇妃只可能是她一个人。” “皇儿,那个陈希渊给你喝了什么**汤,母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把那个女人娶进门的。”皇后厉声道,心里对陈希渊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濮阳皓琨了皇后一眼,行了一个告退礼:“母后,您今天累了,先好好休息吧,至于儿臣的婚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儿臣自有主张。” 话落,濮阳皓琨就转身离开了大殿,皇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想着陈希渊不能再留了。 走出宫门,濮阳皓琨召出自己的贴身隐卫问陈希渊的下落,隐卫说派去的人在半路上就接到了陈姑娘,现在陈希渊应该在药铺里了。 濮阳皓琨闻言,再也等不及,用轻功快速赶到了药铺,直接闯进了陈希渊的房间,拉着她的肩膀问道:“希渊,嫁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伸手扒开濮阳皓琨的手,陈希渊本来以为他在开玩笑,刚打算骂他就看到他眼里认真的神色,她拧了拧眉,问道:“濮阳,你怎么了?” “我母后要让我娶陆青遥,可是我不爱她,我爱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你。”濮阳皓琨伸手把陈希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希渊,要是不能娶你,我宁愿把所有人都毁了。” 听到这话,陈希渊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一直知道濮阳皓琨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可也没想过他得不到的东西,居然宁愿毁掉。 “我答应你。”陈希渊轻轻地说,濮阳皓琨突然拉开她的身子,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希渊的眼睛:“希渊,你说你答应嫁给我,你真的答应了?” 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璀璨光芒,陈希渊突然有些不忍,她敛下眸子,点了点头,再次说:“对,我答应了。” 濮阳皓琨突然把陈希渊抱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高声道:“希渊答应嫁给我了,哈哈,希渊要做我的新娘了。” 到了傍晚,用过饭,濮阳皓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药铺,他一走,陈希渊就用轻功潜进了陆青遥的房间。 “什么人!”看到了陈希渊的脸,陆青遥蹙着眉头,一点都不掩饰她对陈希渊的厌恶:“你来干什么?” 陈希渊对她也没什么好感,这里是尚书府,她不能多待,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因此,她直接开口道:“陆青遥,濮阳皓琨让我嫁给他,我答应了。” “所以呢?”陆青遥突然转身,狠毒得看着陈希渊,看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掐着她的脖子:“你是来和我炫耀的吗?那你可以滚了,尚书府不欢迎你。” 然而,陈希渊自顾自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缓缓道:“大婚当日,我给濮阳下药,我们互换,你不是想嫁给他吗,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陆青遥狐疑得看着陈希渊:“陈希渊,你又想搞什么鬼,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可是你还是会照我说的做?不是吗?”陈希渊淡淡地了陆青遥一眼:“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不喜欢他,所以,不想嫁给他。” “呵,那你喜欢谁?宫穆沉吗?”陆青遥冷笑一声,站到陈希渊身后:“陈希渊,你也不过如此,好,我就答应你又如何,不过,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放心,我自然知道你恨我入骨。” 第三百九十七章 逃婚 陈希渊向着山上走去,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她轻车熟路的的在山林间穿梭,到了一处,就停了下来,过了会,树林间钻出来了一个人。 陈希渊看了看身后的两人,对他们道:“这位就是宫穆沉。” “你好。”宫穆沉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问好道。 “你好。” 陈希渊见她的目的达到了,便向他们告辞,向山下走去。 当陈希渊刚回到房中,门外就响起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她连忙脱下衣服,塞在床底下,等她在床上刚躺好的时候,门开了。 陈希渊连忙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看了看进来的人,轻轻打了一个哈欠,咕哝了一句:“谁啊!” 进来的几人看见陈希渊还躺在床上,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都怔了怔。 领头的丫鬟见此,忍不住吃惊的叫出了声:“天啊!您怎么还在睡?今天可是您出嫁的日子啊!” 陈希渊因刚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的,她听见丫鬟的声音,懒懒的发出一个鼻音:“嗯。” 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一看上去就像是连丫鬟说了什么也不清楚。 几个丫鬟围上来,七手八脚的帮陈希渊穿上嫁衣。 陈希渊好像因为没有睡醒,都不知道在做什么,随着丫鬟的动作,很配合的抬手抬脚,时不时还打一个哈欠。 在丫鬟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这群丫鬟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瞒过去了。 丫鬟们的动作很迅速,繁复的新娘妆在她们的手下一点点显现,陈希渊随着她们的动作越来越清醒。 等丫鬟们都收拾好离开后,陈希渊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真是可惜了,让她们白忙活了。 陈希渊将头上沉重的簪子都取了下来,洗了一把脸,又脱下一身的喜服,换上比较干净利落的衣裳,打开门,将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打晕在地,拖进房中。 动作飞快的将丫鬟换上了喜服,扔在床上,盖上被子,确定不会露出脸,才打开门跑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出去。 她刚离开不久,就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濮阳皓琨来到了房门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脸上还挂着笑容,房间里并没有看见陈希渊,他脸色变了变,又看见床上有些鼓鼓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许。 “真是的,大婚之日那么晚了竟然还睡着。”说着,他上前几步,掀开了被子,果然看见有人在床上躺着,还穿着喜服,他脸上再次有了些许笑意。 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见她没有反应,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将她的身体一转,看见那脸的时候,他将手中的人重重的一甩。 “快追,她逃婚了。”一声怒吼吓得众人都是一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谁,立马向外面涌去。 陈希渊还没有逃出多少路,就听见有闹哄哄的声音,脸色一白。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吓得一缩,抬头,就看见了陈阳。 陈阳拉起她的手:“快跟我走。”说罢,就飞奔了起来。 陈希渊跟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陈阳反应很灵敏,带着她东躲西藏避开了搜寻她的人。 小巷间四处都开始传来说话的声音。 陈希渊有些慌乱,陈阳略微退了几步,看了看四周,拉着陈希渊跑到了大街上。 他带着陈希渊混在人群中,避开了一波的搜寻,但他们刚过去不久,前面就又有人过来,搜寻更为严密。 陈阳拉着陈希渊到墙角卖蔬菜的地方,和她一起低着头,手随意的拿起蔬菜:“这多少钱一斤啊。” 两人的衣着都有些许简朴,低着头挑选蔬菜的时候就像普通平民百姓家的夫妻一般。 “不贵,两文一斤。”商贩说话间搜寻着他们的人员过去,陈阳松了一口气。 他思索了一下,顺带将身上的碎银都用来买了蔬菜,还讨要了一个篮子,将蔬菜装好,让陈希渊拎着,同时趁没有人注意,手飞快的在墙脚处一抹。 拉着陈希渊继续上前,手装作给陈希渊捋发丝,将土灰抹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有了些许暗黄,更像是普通的人家的妇女。 他们一点点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人,实在避不开,就挑周围的商铺挑选东西。 只是搜寻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许胆小的商贩都带着自己的东西溜走了,街上的人也一点点变少,在这么下去肯定要暴露。 陈希渊有些许紧张的看了看身边的陈阳,轻声问到:“怎么办?” 陈阳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拉着陈希渊来到一家商铺前,他的旁边就是小巷。 陈阳和商贩交谈着,随意的看了看他的东西,趁周围没有前来搜寻的人员,装作有些失落的放下东西,拐进了一条小巷。 “快,扔掉。”随着陈阳话音的落下,陈希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中的菜篮子丢在了地上。 陈阳一把拉起陈希渊,飞快的在小巷中拐来拐去,避开一支支搜罗人员的部队,带着陈希渊从一家的后院拐了进去。 将门飞快的关上,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希渊感觉到了安全,心里一松,险些就瘫坐在了地上,无力的靠在后面的门上,正了正心神,看着陈阳,由衷的道了声谢:“谢谢你。” “说什么谢呢?”陈阳有些许的不以为意,“我去安排一下住处,你先在这里住一会,等什么时候安全了,再离开。” 陈希渊点点头:“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跟我来吧。”陈阳有些憨厚的笑笑,便向前走去。 陈希渊跟着陈阳向前行走。 她偷偷的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风景,确定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陈家老宅。 她一步步向前走着,步伐看似沉稳,实际上她的眼神开始恍惚。 她现在身上的蛊毒必须需要解了,而要想解了蛊毒,她现在完全没有丝毫办法。 想着,眼神里划过坚定。 一定要把族里的秘籍拿到手,解了身上的蛊毒。 第三百九十八章 被捕 陈阳大概的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刚打算休息一下,就听见好像有什么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的神色微微一变,陈希渊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们都猜到了,来的人是谁。 陈阳推了陈希渊一把:“快走,他们的目的是你,我先拖住他们。” 陈希渊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不被抓到,只要陈阳不说,就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待过,陈阳就肯定没事。 想着点了点头,向着后院跑去。 陈阳见她离开了,随着吵闹的声音寻去,打算尽力为陈希渊拖延一点时间。 陈希渊从后院溜出,关上了后院的门,便开始飞快的在小巷子里奔跑着,心里是从来没有的冷静,现在情况虽然紧急,但是她知道不能慌,便强逼着自己冷静,一切慌乱的情绪都隐藏在了心底。 她不知道现在能怎么办,就向着宫穆沉驻军的方向飞奔而去:“宫穆沉,等我,我一定会逃出来的。”她轻声呢喃。 速度越来越快,当看到前面有着人影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一下子就能停下来了的,头脑的运转速度更快,步伐没有停,手跟着伸出,轻轻的在墙壁上一摁,顺着墙壁险险的拐了一个弯,继续跑去,速度有些许削减,但只是片刻速度就比之前还要快了。 她略微动了动手,轻声呢喃了一句:“真疼。” 手在动,脚步也跟着更快了。 等了一会,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在到达一个小巷口的时候,手再次一摁,转了一个方向继续跑去,方向依旧是宫穆沉驻军地。 陈希渊感觉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灵敏了起来,可以在自己的脚步声下,听出周遭的脚步声,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警惕着耳朵听不出而到来的危险。 步伐没有削减多少,速度很快,但体力渐渐不支,她强撑着并没有停下脚步。 手在一个个的撞击下变的通红,生生的疼。 突然她发现前面有人走来,目光移向右边,打算故技重施,就感觉也有人,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突然的停顿使她险些摔在了地上,她以最快的速度稳住身子,头还是有些许的晕眩,但是身体已经做出的反应,转了一个身,向着左边跑去。 速度还没来得及提升,就看见左边也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站住!” 一声厉喝传来,陈希渊扭头,发现前方的通道处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向着她追过来。 旁边的听见声音,速度也加快了。 陈希渊不敢停留,咬了咬牙,转身往回跑,速度提升的很快,但速度刚提升上去些许,就被后面的来人逼得停下了脚步。 她被四方的人逼得在了中间这块土地上,而周围的人都飞快的向着她跑来。 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在四方的人员的逼迫下,被人抓获,想到要和濮阳皓琨成亲,陈希渊心里涌上了无措,掩在心底的慌乱一点一点的释放了出来。 “怎么办?”她轻声喃喃,无助的情绪将声音浸透。 她扫视着周围,强行压下了慌乱,让她和濮阳皓琨成亲,想也不用想。 暗暗的拧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同样的,心里的慌乱也压下去了些许,现在还不是能慌的时候,冷静,还有机会。 想着,目光停留在人最少的那边,没有再犹豫,直接扑了过去。 那边的人不少都是愣了愣,陈希渊趁机从这他们的包围圈里溜了出去。 速度提到了极致,面前是一条阳光大道,没有任何人,陈希渊看见了希望。 突然她感觉一阵阵奇怪的味道往她的鼻子里钻,身体跟着软了些许。 心中警铃大作,这气味加上自己身体的感觉。 “不好。”她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她知道这是定魂散。 陈希渊慌忙抬起手捂住口鼻,接着跑,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那一缕缕的气味无孔不入,还是钻进她的鼻子里,陈希渊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软,速度一点点的减慢。 当她被追上控制住的时候,双腿彻底没了力气,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幸亏有人抓着,才没有就这么倒了下去。 但是那又如何,陈希渊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无力感,现在的她使不上一丝的力气,要怎么样才能逃脱和濮阳皓琨成亲的命运? 她被控制着带进了一个房间,一路上她的脑子都在不停的旋转,思索着该如何逃脱,当被带进房间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周围的陈设,目光停留在了唯一的一扇窗户上。 靠着墙壁一点点站了起来,沿着墙壁一点点摸索过去,凭着最后一丝力量打开了窗。 窗口有一个人守着,看见陈希渊的时候,他有些许愣神:“你……” 陈希渊感觉心中的希望灭了一大半,再怎么失望,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姐姐,这是哪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丫鬟没有回答,关上了窗户。 她安静的等了会,没有听见周围有什么声音,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扫了扫房间,现在能让她出去的地方只有门了。 她有些迟疑,门口毋庸置疑,肯定有人守着,但她的心里还是报了一线的希望,没准出了什么差错呢。 于是,她拖着无力的双腿,靠着墙壁一点点接近门,手搭在门上,这会,腿软到靠着墙壁站立都难,更别说还能有打开门的力气了。 陈希渊眼里闪过坚定,狠心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口里弥漫上一股腥甜,剧烈的疼痛让她微微恢复了些许力道,手颤抖着打开了门。 顺着墙壁向外挪去,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挪出去了一点,一个抬眼,就看见了外面守着两个丫鬟。 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掐灭,失望感弥漫上了心田,他们守得这般严实,真的是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了。 两个丫鬟看见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里染上了无奈,立马上前,控制住她,将她带回了房间里。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拜堂成亲 门口突然涌进来了一群的丫鬟,她们上前控制住陈希渊,为她换上了喜服,这回的喜服更为繁复,也比之前的美丽。 但是陈希渊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喜服,她现在身体软软的,只能任由丫鬟们为她穿上了喜服,一阵阵的无力感袭遍了全身,最终还是要穿上这身刺目的嫁衣,嫁给濮阳皓琨吗? 接着她就被压在了化妆镜前,铜镜里映出她那张不染纤尘的脸,丫鬟们拿着脂粉,将她的脸上抹满了脂粉。 身后还有几个丫鬟帮着她整理发丝。 她现在已经没法逃脱了,可是让她嫁给濮阳皓琨,这她做不到。 身后的丫鬟叹了一句:“这发质真好,你是怎么保养的。” 陈希渊眼神涣散,并没有回答。 替她化妆的丫鬟也是夸赞道:“这皮肤也是极好的,五官那么精致,都不敢下手呢!生怕把这份美给毁了。” 陈希渊还是没有回答,丫鬟们也都是人精,见她们不论怎么夸,陈希渊就是不说话,也都看出了陈希渊现在并不高兴。 其中一个丫鬟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呢,你们是多般配啊。” 陈希渊表情还是淡淡的,心里却是嘲讽,般配? 妆容画好了,最后一根发簪插上后,丫鬟拿了一个红盖头罩在了她的头上,一下子连视线也失去了。 两个丫鬟上前,扶着陈希渊,将她带了出去,感觉到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清冷,陈希渊心里就有了猜测,接下来是该拜堂成亲了。 连花轿也没有上,她就被带去了喜堂,听着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陈希渊隐在盖头下的美目中闪过一抹嘲讽之色,这是怕她跑了吗?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朦胧了起来,陈希渊的眼里也隐隐有了泪花,她强逼着自己压下泪水,不能慌,还有机会呢。 现在既然跑不了了,待会就和濮阳皓琨好好谈一谈,没准还能离开呢!哪怕希望渺茫。 想到这,她开始思索着该如何和濮阳皓琨交谈,至于周围发生了什么都被她忽略了,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丫鬟压着拜了三拜,接下来就又被扶着走动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重新坐在了床上。 透过红红的盖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人影。 这都还要人守着吗?陈希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思索起了对策。 直到房里响起一道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她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丫鬟就退了下去,而那声音不像是濮阳皓琨的,但依旧很耳熟。 想着,一双手扶着她,将她带到了桌子边,过了会,她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陈希渊微微动了动手,低下头,目光刚好可以看见这是一个酒杯,这是要喝交杯酒了吗? 果不其然,她的手被勾起,转了一个圈,感觉到对方似乎已经把酒喝了下去,她的手指微动,打算装作拿不住酒杯的样子,把酒倒掉,就感觉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僵了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着喝下了交杯酒。 接着再次被扶到了床边,坐下。 陈希渊知道接下来就是掀盖头,她更是紧张,在心里过了一遍打算谈判的话,刚想好,眼前就是一亮,抬起头,刚准备说话,就僵在了那里。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而这个人正是宫穆沉。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陈希渊竭嘶底里的吼叫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办法来抓我,我以为是濮阳皓琨的人,我……” 宫穆沉感觉心里一疼,爱怜的上前搂住了陈希渊,陈希渊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怎么推都没能把他推开,吼叫的声音跟着越来越大。 宫穆沉听着她的吼叫,知道自己吓到了她,有着心疼,也含着后悔,低头,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陈希渊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发泄心中的情绪,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堵住,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下。 不论怎么说,她拜堂成亲的对象是他,宫穆沉,也幸好是他,她还是幸运的,最终也没有和濮阳成亲。 说是懊恼害怕,实则更多的是庆幸,一声声的怒吼,更多的是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后的情绪的发泄。 宫穆沉感觉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轻轻低头吻了吻:“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方法竟会那么蠢,吓到了你。” 陈希渊的情绪平静了,听见他的道歉,最后的一丝惶恐也消散了。 宫穆沉确定她不再害怕,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开口:“不过我们既然成亲了,是不是应该把这最后一个步骤也完成了。” 最后一个步骤? 陈希渊眼里划过迷茫,不都已经完成了吗?盖头都掀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是没有做的。 她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唇瓣微微抿了抿,耳根浮上了红晕,最后一个步骤该不会是…… 想着便感觉自己倒在了床上,想要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这最后一个步骤难道还真的是“洞房”? 接着便感觉身上一凉,厚厚的嫁衣都被褪下,然后一具炙热的身子附了上来。 竟然还真就被猜中了,陈希渊眼里闪过慌乱,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 目光迷茫的看了看宫穆沉,心微微镇定了些许。 不过既然是他,那也没什么关系。 帷幔层层叠叠的垂下,遮住了里面的两个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帷幔一直晃动着,直到天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才慢慢停下。 这中间,一道具有磁性的声音穿透一层层的帷幔传了出来:“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第四百章 陈阳重伤 陈希渊早上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就被宫穆沉拉了起来。 宫穆沉看着帮着她一个哈欠连着一个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帮着她洗漱干净,把衣服穿上,又有些笨拙的帮她挽了一个发髻,就牵着迷迷糊糊的陈希渊走了出去。 陈希渊感觉头昏沉沉的,随着宫穆沉向前走着,看似步履轻巧沉稳,实际上还在和周公约会,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间感觉跟着宫穆沉敬了茶,敬完茶又迷糊了一段时间,神智才清晰了些。 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在小山上行走。 “醒了?”宫穆沉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 陈希渊下意识点了点头。 宫穆沉见她点头,更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前看她动作灵敏,让做什么也能跟着做,以为他已经清醒了,直到后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发现她都只是点点头,这才发现她还在迷糊中。 陈希渊反应过来后,脸色红了红,看了看四周,僵硬的转移了话题:“这里看上去很眼熟呢。” 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仔细看了看周围,这不就是那座小山吗? “嗯。”宫穆沉发出了一个鼻音,牵着陈希渊向山上走去,此时,已经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有一座房子。 陈希渊嘴角勾了勾,想起之前在小竹屋里做过的事,心情好了不少。 走近了些许,陈希渊才发现不对劲,蹙了蹙眉,有着好奇但也不开口。 到了屋子前,看着屋子,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之前那个有些简陋的小竹屋已经被换做了一座府宅,府宅外观看上去宏达而又精美,即便是在山下,建这么一座府宅也不容易,何况是在山上。 “你做的?”陈希渊看着宫穆沉,出声询问。 宫穆沉轻轻点了点头:“怎么样喜欢吗?” 她点点头,很是欢快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精致,假山池塘没有一样比在山下的差。 匆匆的看了看这座府宅,停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充满了笑意。 宫穆沉见她满意,上前又补了一句:“我已经把我们的父母都带过来了。” 陈希渊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宫穆沉的意思:“真的?” 宫穆沉点点头,就牵起她的手。 陈希渊跟随着宫穆沉来到了墓碑前,他们看着墓碑,一起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才牵起对方的手。 “爹娘,你们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们会幸福一生的。”宫穆沉看着墓碑轻声道。 陈希渊听见他的话,也跟着说到:“爹娘你们安息吧,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一起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着扭过头看着宫穆沉,此时宫穆沉也跟着扭过了头,看着陈希渊:“我爱你,此生不换,愿与你同甘共苦。” “只愿白发苍苍,抬眼相望,身边人依旧是身边人。”陈希渊说着,脸色有了些许的红润。 两人相视一笑,又回过头,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一点点后退,离开了墓碑处。 陈希渊紧紧握着那只大手,想到父母的逝去而有些伤感的心慢慢平静,扭头看了一眼宫穆沉的侧脸,很快就转过头看向前方,嘴角含着一抹笑。 宫穆沉显然是发现了陈希渊的偷看,嘴角也扬起了笑。 陈希渊跟着他缓缓散着步,心情渐渐平静,周围营满了温馨的气氛。 随着心情的平静,陈希渊突然就想到了陈阳,之前那些话自然只是安慰自己,濮阳皓琨的人能那么快就找到那里,定是已经有了消息,而她不在,只留下陈阳一个人,也不知道陈阳会不会因此出事。 宫穆沉感觉到身边之人的不愉快,柔声问到:“怎么了?” 听见宫穆沉的询问,陈希渊抿了抿唇,组织了一下语句,缓缓开口:“之前濮阳皓琨的人发现了我逃婚,都来寻找我,在我快要被抓住的时候,陈阳出现了,他拉着我跑进了陈家老宅,可是……没多久濮阳皓琨的人就到了,陈阳让我先跑,他去应付那些人。” 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解释了一下,完了,再次补充道:“濮阳皓琨的人能这么快找上来应该不是巧合,而我跑了,只留下陈阳,我怕……” 宫穆沉揉了揉她的脑袋:“他不会有事的,我派人去找找他。” 说着真叫来了人,去寻找陈阳的下落。 他们继续散着步,可是虽然已经有人去寻找陈阳了,在没看见陈阳安然无恙之前,陈希渊的心完全无法平静,只是漫不经心的走着。 宫穆沉看出她没心思散步,将她带回了房间。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找到陈阳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陈希渊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个茶杯,偶尔啐一口。 听说陈阳找到了,她立马蹦到了地上。 旁边禀报的人被吓了一跳,过了会,才接上了下一句:“不过他受了伤。” “什么?伤的怎么样?” 没等那人回答,宫穆沉就上前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那么激动做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闻此,陈希渊乖乖的跟着宫穆沉走了出去,来到陈阳所在的房间。 陈阳正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血痕,皮开肉绽的,有些地方几乎可以看见骨头。 完全没想到陈阳的伤势会那么眼中,宫穆沉感觉手里的那只小手微微颤抖着,手心还有着冷汗。 下意识转过身,另一只手附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前看不见了,但陈希渊脑海里依旧停留在那一幕,她不知道自己的离开,竟然会让陈阳受这般的伤,这些伤本来他是不用受到啊,可是都是为了她。 宫穆沉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用自责,我们先出去,医师进来了,让他们给他看看,不会有事的。” 陈希渊点了点头,跟着宫穆沉的动作转过了身子,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宫穆沉才将手放下。 陈希渊看着一大堆的医师进入了房间,心才微微安定了些许,跟着宫穆沉走了出去。 第四百零一章 三天三夜的贪欢 陈希渊沉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她喊出了声:“对了,濮阳皓琨!” 宫穆沉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轻声道:“你不是给濮阳皓琨换了一个新娘,你想知道濮阳皓琨那边的情况吗?” 陈希渊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先冷静一下,再等会消息就会传过来了。”宫穆沉的声音轻缓而又低沉,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陈希渊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消息会传过来?你在濮阳皓琨那边安排了人?” 宫穆沉点点头:“陈星。” 陈希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再说安排在濮阳皓琨身边的人。 她仔细思索了一下,陈星似乎很受濮阳皓琨的中用,想着,眼睛亮了亮。 而濮阳皓琨那一边。 昨夜,濮阳皓琨醉醺醺的走进新房,看见坐在床上的人,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不论如何,她还是属于他了。 摇摇晃晃的上前,一把掀开红艳艳的盖头,盖头落在地上,露出了盖头里面的那张美艳的脸。 濮阳皓琨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你不是陈希渊,你是谁?” 因为喝醉了,脑子反应有些慢,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反应过来:“你是陆青遥?” 陆青遥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随着她的点头濮阳皓琨的手狠狠地握起,目光盯着陆青遥看了很久。 那凶狠的目光让陆青遥有些害怕,想要逃离。 看见陆青遥脸上有着害怕的神色,濮阳皓琨忽然转身笑起来,笑的很大声,到后来都被呛得连连咳了起来,难受的俯下了身子。 突然他停下了笑,看向陆青遥,过了会,直接扑了上去。 陆青遥有些害怕的想要挣扎,却被濮阳皓琨掐住下巴:“你不是非要嫁给我吗?那我就随了你的意,你这还不乐意了?” 陆青遥身体还是在挣扎着,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濮阳皓琨轻轻抹去那滴泪,暴躁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温柔:“放心,你既然得逞了,我会让你做我的正妃的。” 这温柔的声音并没有让陆青遥感觉到安心,反而更为恐惧,剧烈的挣扎着。 濮阳皓琨怎么会让她逃脱,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牵起她的手,一步步将她带到了桌椅前,倒上就,将一个就被递给她:“来,我们先喝了这杯交杯酒。” 陆青遥看着手中的交杯酒,心里有点慌乱,手在轻微的抖动着,酒水险些溅了出来,再怎么不愿,却也被濮阳皓琨控制着,和他的手勾在一起。 看着近在咫尺的酒杯,陆青遥迟疑着,但当看到濮阳皓琨带有笑意的眼睛里暗藏着的威胁,手一抖,喝下了酒水。 濮阳皓琨这才满意的放开她,站起身子:“接下来我们该做些别的了。” 说着,直接将陆青遥扔在床上,手移到喜服处,一撕,喜服就破裂开来。 第二天早上,丫鬟按照规矩进去唤他们洗漱的时候,发现那张床还在剧烈的晃动,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帷幔里的人却像是发现了她,怒吼一声:“滚出去。” 丫鬟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里面,濮阳皓琨捏起陆青遥的下巴:“之前是你非要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的,现在装什么委屈?” 陆青遥没有说话,咬着下唇,一点点往后退去。 濮阳皓琨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扑了过去。 要不是他需要陆尚书帮忙,而且只能靠她抓紧陆尚书,他是不可能会许她一个正妃之位的。 “新王妃可真得宠,王爷都宠了她快三天三夜了。”一群丫鬟围在一起说悄悄话,其中一个丫鬟小心的开口,说完还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可不是吗?这三天王爷竟然连正事也不顾了,就宠着王妃。” “我们可得小心着伺候,讨好王妃,以后也好过些。”更是有“聪明”的丫鬟感叹了一句。 其他丫鬟连忙附和,只有一个丫鬟看着禁闭着的房门,犹豫的开口:“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目光游离在房门上,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别瞎想!”刚说完,就有人出声反驳。 她看着门窗,没说话,细细思考了一番,才缓缓开口:“王爷这么霸着王妃三天,不理正事,所有人都会把这责任推到王妃的身上,若是真宠着王妃,王爷就不会这么做。” 想起这几天濮阳皓琨推掉了无数人的来访,一下子觉得这也有道理。 安静了一会,一个丫鬟才嚷嚷出来:“哎呀,你就是想太多了!没准王爷只是一时激动,没想到这一茬呢!” 听着周围的附和,那丫鬟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来来来,我们猜猜,王爷还要多久才舍得离开温柔乡。”不知是谁提议道,一下子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气氛被挑了起来。 不光是丫鬟这边,府里的小厮侍卫们也都围在一起八卦着。 “王妃究竟该多美啊!把王爷迷的团团转。” 另一个小厮理所应当的开口:“王爷娶得王妃怎能不美?” “这倒也是。”那人思索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听说越美的女人越狠毒,接下来我们还能过几天好日子啊。” 说完,就被人狠狠一拍:“闭嘴,这话被王妃听见了,再怎么温柔,也得把你记恨上。” 那人吓得连忙噤了声。 “那些个大人们等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怪罪。”有人担忧的开口。 “那又不关你的事,瞎操心什么?”说着,他招呼道,“来来来,都下注了,看看王爷还能待几天。” 周围的人兴致都起来了,一个个跟着下注。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了?要是大人们怪罪,王爷失了意,我们也得跟着遭殃。”这话像是给热闹的气氛泼了一盆冷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再次看向濮阳皓琨和陆青遥所在的地方的时候,眼里带上了担忧之意。 这话说的没错,他们也都能判断的出来,但是又能做什么呢? 第四百零二章 圣旨 “你是说他专宠陆青遥,三天三夜?”皇后坐在高位上,举止优雅大方。 “是的。”下面的那个丫鬟点了点头。 皇后突然莞尔一笑,看上去心情很好,但仍不忘保持自己优雅的形态:“还以为会生气呢,现在濮阳皓琨他看来还是很满意的。” 不经意的一句话说了出来,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底下的人,动作优雅的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是。”丫鬟领命起身,向外退去,她刚退出去,就又有一个丫鬟进来了。 她跪在地上:“王爷携王妃来访。” 皇后神态一下子正了正:“真的?快让他们进来。” “是。” 丫鬟离开后不久,濮阳皓琨和陆青遥就走了进来。 “参加母后。”濮阳皓琨说着,行了一礼,陆青遥愣愣的没有反应,被濮阳皓琨扯了一扯,也跟着行礼。 “好好好。”皇后笑了起来,目光很是满意的打量了一下陆青遥。 濮阳皓琨拉着陆青遥给皇后敬茶,一碗茶盏递上:“母后,请喝茶。” 皇后接过茶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看着周围的丫鬟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濮阳皓琨看着陆青遥,声音有些冷:“你也先出去。” 皇后连忙制止:“这也都不是外人,留下吧。” 濮阳皓琨这才点点头,同意了。 丫鬟们都出去后,濮阳皓琨才迟疑的看着皇后:“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他不醒,我也得不到皇位啊。” 这他指的自然就是皇帝。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办了,我们先把他扶上皇位,接下来,拿到他传位的圣旨,在把他解决了就行了。”皇后说话冷冷的,一举一动依旧是优雅大方,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狠厉。 濮阳皓琨点点头。 “你先留一下,再过一会差不多就有消息了。”皇后话音刚落,就有人走了进来。 看见进来的人,皇后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站起了身子:“走吧。” 说着向外走去,濮阳皓琨跟在了后面,外面已经没有了人,那些个丫鬟早就跑的远远的,生怕撞上去被杀人灭口。 那人引着皇后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全是浓重的药味,皇后蹙了蹙眉,伸手轻轻甩了甩,才走了进去。 床上,皇上躺在那里,脸色有些惨白,但是眼睛已经睁开了,眼神还算有神,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神智是清醒的。 皇后上前几步:“皇上,你没事吧?” 看上去还算恭敬,仔细听那话语,就能感觉出其间的不屑之意。 房间里原有的几个丫鬟也被赶了出去。 皇上虽然现在有些虚弱,但是已经好了不少,开口道:“没什么大碍。” 皇后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了看周围,责怪到:“太子也真是的,也不来看看皇上,哪像四王爷。” 濮阳皓琨也上前几步:“父皇,你没事就好。” 皇后笑着开口:“皇上,你看看四王爷多孝顺,一定会帮你坐稳这个皇位的,皇上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将皇位传给四王爷?” 皇上没有说话,他只是抬眼看了看濮阳皓琨。 “皇上,不如现在你就下一道圣旨吧。”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威胁的意味。 皇上看了看皇后,又看了一眼濮阳皓琨,不动声色的飞快扫了一眼周围,叹了一口气:“好!” 皇后这才真的带上了笑容,扶起了皇上,濮阳皓琨也上前几步,扶着皇上,皇上目光扫了一眼濮阳皓琨,其中带有的深意,让濮阳皓琨愣了愣。 他们扶着皇上来到桌子前,皇后在一旁帮着研磨,濮阳皓琨将空白的圣旨铺在了桌上,皇上拿起笔,沾了沾墨汁,就在圣旨上写了起来,速度很快。 濮阳皓琨和皇后耐心地等了一会,就打算去偷看一眼,就看见皇上将圣旨收了起来:“来人。” 这个话音落下,濮阳皓琨和皇后都有些担心。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皇上将圣旨交给了他,然后看向濮阳皓琨和皇后:“这里有人照料了,你们先出去吧!” 濮阳皓琨和皇后有些不甘的看看大太监,最后还是不想功亏一篑,告辞离开了。 见他们离开了,皇上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濮阳皓琨有些急躁,刚回到房间里,见周围没有丫鬟,就连忙开口:“也不知道他在圣旨里写了什么?有没有问题?” 皇后看着他,安慰道:“不论怎么样,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没问题最好,有问题我们再去一趟。” 濮阳皓琨耐下了性子,在皇后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陆尚书来了,他们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陆尚书看见皇后和濮阳皓琨,就连忙开口:“皇上那道圣旨看似是没什么问题,也提到了让四王爷上位,但是完全没有什么用,现在的储君仍旧是太子。” “什么?”皇后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没什么用?” 陆尚书点点头:“的确没有什么用处,这写了跟没写差不多” 濮阳皓琨更是愤怒:“现在就去找他去。” 皇后担心他一时间气愤,不顾全大局,在冲动下做了错事连忙阻止:“你先等等。” 刚说完,就发现濮阳皓琨已经走了出去,她连忙跟上。 濮阳皓琨气冲冲的 走进了那个房间中,现在房里都是丫鬟太监,人很多,再怎么气愤他也先按下了性子,冲着那些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那些人都先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濮阳皓琨来找他的原因,点了点头,那些人这才退了出去,但都守在了门外。 “你写的那道圣旨究竟是做什么?不是说好让我继承皇位吗?”一时气急,濮阳皓琨都忘记了维持基本的礼仪和孝顺,表面上的功夫也没做,直接吼了出来。 皇上看着他,再次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深意和失望。 第四百零三章 刺杀 “你……”濮阳皓琨刚吐出一个字,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 “太子还是太子,这是不会变的,另立储君太麻烦了。”这话已经表明了皇上的心意,他并不打算另立储君。 “你……”濮阳皓琨看了看四周,看向一处,冲过去拔出了刀,一个转身,刀抵在了皇上的脖子上,“你现在若不重下一道圣旨,我就杀了你。” 此时皇后刚好进来了,看见这一幕,又听见濮阳皓琨大逆不道的话,连忙阻止:“停下。” 听见皇后的话,濮阳皓琨有了片刻的迟疑,皇后连忙趁着他的迟疑,握住了他的手,将刀移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冷静一点知不知道。” 濮阳皓琨还打算说什么,就看见了皇后的眼睛,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知道自己这一回做的过了,也太冲动了,停了下来,将刀放回了原处。 皇后上前几步,看着皇上:“皇上,四王爷这一回实在是太冲动了,你也别生气,何况把皇位传给四王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四王爷一定能很好的辅佐皇上的,皇上还是快下一道圣旨吧。” 皇上看了看濮阳皓琨,摇了摇头:“另立储君太麻烦了,先放放吧。” “皇上,也没什么麻烦的,你写一道圣旨就可以,其他的事情若是皇上嫌麻烦,四王爷可以自己把接下来的事情做了,不会累着皇上的。”皇后的声音里的真挚,仿佛是真的真心真意为皇上着想。 皇上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这般也麻烦的话,接下来的步骤可以取消的,四王爷那么孝顺,想必一定会同意的。”皇后见他还是不同意也有一些急了。 皇上看了看她,还是继续摇头。 “皇上,你若是连一道圣旨也懒得写的话,你完全可以直接念出来,四王爷会帮着皇上把这一个步骤也完成的,到时候盖个玉玺就行了,不会很麻烦的。”皇后以为皇上还是嫌麻烦,顺带把下圣旨这一步也包揽了。 皇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储君之位就是太子的,这个是不会变的。” 皇后脸色一僵,很快又笑道:“皇上是因为刚刚四王爷的冲动而生气吗?” 她转头看向了濮阳皓琨:“快过来,给你父皇道歉。” 濮阳皓琨上前:“父皇,对不起。” “皇上,你看四王爷都知道错了,你也别生气了。”皇后见濮阳皓琨道歉,连忙冲着皇上劝到。 皇上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濮阳皓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是点了点头。 皇后松了一口气:“那皇上你看是不是可以下圣旨了。” 皇上看着皇后,还是摇了摇头,直接把话挑明了:“太子还是太子,这个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太子是这个储君之位最好的人选。” 皇后看了看濮阳皓琨,继续劝到:“这不是还有四王爷吗?四王爷相比更适合这个储君之位,皇上怎么就不考虑给他一次机会呢。” 皇上打量了一下濮阳皓琨,摇了摇头:“四王爷的戾气太重了,并不适合做储君。” 他见皇后还想说什么,又接了一句:“即便这个储君之位要换人,也不会是四王爷,你们不用再说什么了。” 皇后和濮阳皓琨的脸色都是一变,还打算说什么,皇上开口了:“来人。” 门开了,丫鬟太监们都走了进来,皇上看了看他们,又看向皇后和濮阳皓琨:“带皇后和四王爷出去吧。” 皇后看了看,见周围人多,也不能说这么,脸上挂着优雅的的笑,向着皇上行了一礼,就举止大方的向外走去,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濮阳皓琨,眼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很快又扭过头,向外走去,那一眼没有任何人看见,濮阳皓琨接触到她的目光,便也向着皇上行礼告辞,跟着皇后向外面走去。 那些丫鬟太监们没有看见皇后眼底的阴沉。 等远离了人群,皇后忍不住训斥了濮阳皓琨几句:“你那么急做什么?现在大权还在他的手上,你就这么急,他真死了你也讨不到好。” 濮阳皓琨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面对皇后的训斥也没有反驳什么:“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别急,还有机会,你先回去,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得到这个储君之位的。”皇后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安慰了几句。 濮阳皓琨迟疑了一段时间,点了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 濮阳皓琨刚进入朝堂,就看见了濮阳皓月,他愣了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难道不能在这里吗?”濮阳皓月很是淡定的反问了一句。 周围有人不忍心看他继续丢脸下去,上前挪了挪,轻声说道:“皇上已经款免太子了,让太子重新回到朝堂。” “什么?”声音没收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像是在看待一个傻子,这目光几乎要将濮阳皓琨给折磨疯了。 熬到了下朝,皇上离开后,他就气冲冲的离开了,今天这个朝会,不论他说什么,太子都会插上一嘴,反驳他的话,关键是,皇上还都听太子的。 这个早朝他熬得极为艰难,也极为窝心。 那些人看着濮阳皓琨气冲冲离开的背影,都笑道:“现在的朝堂之上总算有人可以压住四王爷了。” 濮阳皓月还没有走远,听见这个声音,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笑。 “可不是吗?太子回到了朝堂之上,就有人能和濮阳皓琨分庭抗礼了,总算不是四王爷一家独大了。”有个朝臣快嘴的接到。 濮阳皓琨已经走远,完全不知道这些朝臣正在他的背后议论着他。 他心情很不好的向着皇上那边走去,昨天一夜未睡,他才想出来了一个法子,打算现在就去找皇上商量。 等他夺下了储君之位,看濮阳皓月怎么嚣张。 想着濮阳皓琨的眼里闪过一抹的狠厉。 第四百零四章 道士 皇上看着推门进来的濮阳皓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挥了挥,丫鬟太监们都退了出去。 “你来有什么事吗?”虽然是询问,可是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知道濮阳皓琨来的目的。 “父皇,你是不是很讨厌宫穆沉?”濮阳皓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皇上看了看他,目光微微有些波动:“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便是。” 皇上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过了很久,才有些迟疑的点了一下头,点头的动作很小,几乎无法察觉。 但是濮阳皓琨一直关注着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见皇上点头,更是笑道:“父皇,那要是我帮你杀了宫穆沉,你又可否将皇位传给我?” 听见濮阳皓琨的询问,皇上愣了愣,等回过神来,眼里有着不信任的色彩:“别想了,你是杀不了他的。” 濮阳皓琨对他的不信,感觉遭受到了侮辱,心情有些许的烦躁:“那若是我真的杀了他呢?” 皇上听见他的问话,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濮阳皓琨等了一段时间也没有等到皇上的回答,有些不耐烦,并没有继续等下去,直接开口提议:“要是我杀了他,你就把皇位传给我,如何?” 皇上注视着他过了很久,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去自找死路。”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杀了宫穆沉,你就把皇位传给我。”他语气里的询问之意一点点散去,变成了坚定。 皇上愣了会,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好,但是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要把危险带来。” 濮阳皓琨有些不耐烦,皇上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听见了皇上说好,他一下子兴奋起来,生怕皇上改变主意,连忙开口:“那就一言为定。” 皇上缓缓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濮阳皓琨两行了一礼,离开了房间。 等回到府里,再也等不及了,直接让底下的人去寻找宫穆沉的下落,心里全是激动,整个心里都是皇位即将到手的兴奋感。 时光一点点过去,濮阳皓琨始终无法从其中的兴奋中走出来。 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他这才正了正神,心里却是更为喜悦,难道已经找到宫穆沉的下落了? “王爷,我们的人受到了太子派来的人的干扰。” 濮阳皓琨感觉全身的兴奋都消散的无影无踪,惊得站了起来:“什么?” “我们的人被太子的人干扰,没办法继续寻找。”那人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又说了一遍。 “你说是太子的人?”濮阳皓琨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开口确认了一次。 那人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濮阳皓琨直接冲出了府。 他有些急躁的推开皇上的房门:“父皇,濮阳皓月的人对我寻找宫穆沉造成了干扰,希望你你能让他收回那些人。” 皇上让周围的人都退下,然后才看了看他:“你找不到宫穆沉那是你的事情。” “这不一样。”濮阳皓琨大吼了一声,“这回是濮阳皓月出手干扰。” 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过于决绝,思索了一番,重新说到:“父皇,要是濮阳皓月的人收了回去,我也能尽快找到宫穆沉的下落,尽快取他的性命。” 皇上神色未动:“都说了这是你的事,要是就这事,你离开吧。” 濮阳皓琨还打算说什么,但是害怕皇上一个生气,就不把皇位传给他了,也就应声退了下去。 他刚离开不久,濮阳皓月就走了进来。 “父皇,您还记得您说过想要长生不老吗?”他的声音不重,但是一下子说到了皇上的心肝里。 “难为你还记得这事。”皇上再怎么兴奋,脸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对着他夸赞了一句。 “这哪里敢忘。”太子笑了笑,“今天还特地请来了道观里的人,据说他们知道怎么样可以长生不老?” 皇上再也装不下去冷静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说完,转过身,冲着屋外喊了一句,“进来。” 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皇上,就是一顿夸:“皇上身上龙气浓郁,一看就是真龙天子啊。” 皇上被夸的心花怒放。 “不过听说皇上想要长生不老?”道士见皇上开心了,也不再扯别的,直奔主题。 “是的,请问仙人有何妙计。”皇上脸上的神色退了下去,恭敬的问到。 道士一挥拂尘,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这换成别人还真就没有办法,不过据记载,有一种丹药吃了就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调。 “不知是什么丹药,仙人可否送我几颗?”在长生不老的诱惑前,皇上也敢自持身份。 “哎。”道士却是叹了一口气。 看着他这个样子皇上紧张了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不是我们不送丹药给您而是这丹药我们也没有啊。”说完又叹了口气,一副可惜的模样。 “什么?”皇上紧张了起来。 “不过我们有方法可以炼制,只是这方法不太完善,也不知能否成功,不知皇上可否愿意试上一试。”看着皇上紧张的样子,这才把接下来的话接了出来。 皇上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几天后。 “皇上,您这都多少天没有上朝了,还请皇上主持一下朝政。”陆尚书跪倒在地,劝到。 皇上却依旧看着炼丹炉,不耐烦的挥挥手:“现在正忙着呢!等会再说。” “皇上,微臣们都在等着皇上呢。”陆尚书继续劝到。 皇上查看了一下丹炉:“在多说一句话,就把你拖下去重重的打。” 说完还看着道士问:“仙人,是这样没错吗?” 陆尚书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士:“皇上这哪里是什么仙人啊世上又哪来的长生不老,还请您前往朝堂。” “你说什么?”皇上一下子加重了语调,“你竟然侮辱仙人,来人把他拖下去。” 说着竟真有人上前,将陆尚书带了下去。 第四百零五章 怪罪 “你说什么,就因为陆尚书去劝了几句,让父皇去上朝,他竟然就要惩罚陆尚书。”濮阳皓琨刚得到了消息,吃惊的问着底下的人。 底下那人点了点头:“王爷,据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陆尚书说那几个道士并不是什么仙人,而且世界上并不存在这长生不老,皇上这才震怒,下令重罚陆尚书。” 濮阳皓琨脸色有些难看:“还真是被那几个道士骗得团团转,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仙人,没有什么长生不老,我看他是老糊涂了。” 那人跪了下来,眼里涌上了泪水:“可不管怎么说陆尚书都要被重责了,王爷,求求您救救陆尚书吧。” 这个人是陆尚书的人,听见陆尚书将要被罚的消息,才连忙过来请求濮阳皓琨的帮助。 濮阳皓琨本就因找不到宫穆沉而烦躁,现在更是被皇上的糊涂给弄得心烦意乱,听见他的请求,颇为不耐烦的应了一句:“好了,知道了。” 说完也没有多思考,喊来了人:“去让他们把陆尚书给放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开口道:“王爷,这恐怕会被皇上怪罪。” 濮阳皓琨听见他的提醒,也没有放在心上:“让你去让他们放了陆尚书你还一大堆废话,父皇只不过一时糊涂,难道还至于为了几个道士,真的责怪陆尚书不成?” 那人还是迟疑,但看见濮阳皓琨那难看的脸色,害怕殃及城鱼,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原先请求濮阳皓琨的人见濮阳皓琨安排人去帮助陆尚书,连声道谢,濮阳皓琨现在心情正烦躁,不耐烦的将他赶了出去。 等厅内没有人后,他才在厅内转了几圈,缓解着心中的不耐烦。 那边,陆尚书也成功被放了出来,他感谢的冲着濮阳皓琨派去的人到:“替我谢谢你们家王爷,哎,皇上现在也真是老糊涂了,这世界上哪来的长生不老。” 那人没有理会陆尚书下一句的吐槽,应下了,然后便转身离开。 陆尚书叹了一口气,也离开了,他们没有发现墙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濮阳皓月见他们离开,才慢慢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嘴角勾起笑。 然后冲着身边的人吩咐道:“让那些官人们放出消息,说濮阳皓琨在私下议论皇上不误朝事,被小人蒙蔽,老糊涂了,相信那个莫须有的长生不老。” 那人应是就要离开,却被濮阳皓月喊住。 “对了,还有把濮阳皓琨私自将陆尚书放走的消息也传出去。切记,务必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濮阳皓月说完,才挥了挥手。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他的嘴角勾起了笑,濮阳皓琨,看你还怎么翻身。 这事毫无意外的让皇上知晓了,他将手里的茶杯向地上狠狠一砸:“谁敢在背后侮辱仙人,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没有长生不老?” 皇上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还有疯狂。 下面那人颤颤巍巍的开口:“皇上,这都是四王爷说的,不关……”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的一声怒吼打断:“是四王爷说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皇上气冲冲的向外面走去。 那人有些惊讶皇上终于愿意离开炼丹炉了,但是害怕皇上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追了上去:“皇上,您去哪里?做什么啊?” “一个个的不都是逼朕上朝吗?那就上朝给你们看。”皇上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个人愣在了原地,皇上不但离开炼丹炉了,而且还说是要去上朝? 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因为皇上的到来激动,那么久了,皇上终于还是想通了来上朝了。 皇上走进了朝堂,有些纷杂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皇上不等底下的开口说话,直接冲着濮阳皓琨一阵骂:“你竟然敢侮辱仙人,还说什么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话,不但这样,还把陆尚书擅自带走了,而且你竟然说朕是老糊涂了,你大逆不道。” 皇上说了一半,因为气急,忍不住喘了喘气,喘气的时候目光还冷冷的扫过濮阳皓琨和陆尚书,等气息平稳了些许还打算继续开口,就被濮阳皓月打断了。 “父皇,四王爷想必不是这个意思,您也别责怪他了,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濮阳皓月轻轻劝到。 原本已经不允许任何人劝的皇上,听见濮阳皓月的劝,心情平静了下来:“好,不生气。” 声音很是温和。 周围的大臣本来都在装死,被皇上这声音吓得回了神,目光有些奇怪的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游走着。 看来现在局势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啊,太子现在势力强劲,还真得小心着点。 皇上又看向濮阳皓琨,重重的哼了一声:“退朝。” 随着这句话所有大臣这才完全活了过来,他们这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上奏呢,想要开口,却发现皇上已经不见了,只好一个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皇上下一次上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只是那目光接触到濮阳皓月的时候,都有了些许的一样,太子现在不同往昔了。 当目光移到濮阳皓琨的身上的时候,又是不同。 濮阳皓琨被这样的目光打量着,感觉全身不自在,连忙离开了。 回到府中,陆青遥递上来了一盏清茶,他心情很是不好的拍了过去,茶盏掉在了地上。 茶水溅出,滚烫的茶水将她的手背烫红了。 陆青遥见他的脸色有些许不对劲,柔声询问:“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怎么了?”濮阳皓琨被这一句话激的直接就炸了,“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父亲,让我去把他带出来,害得我被父皇给怪罪了。” 陆青遥吓得缩了缩,还是为父亲辩解道:“这也不全是父亲的责任吧。” “不是他的责任,都是我的错!”濮阳皓琨狠狠地吼了一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我让你做我的正妃有什么用?废物一个。” “啊!”陆青遥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见她这个样子,濮阳皓琨更是烦躁的一脚踹过去,过后,才觉得心情好点,立马离开了。 第四百零六章 陆青遥刁难林家父母 陆青遥感觉着身上的疼痛,手捂着脸,凭这触感就已经可以感觉出自己这张脸肿了,她这张引以为傲的脸也不知道会不会毁了。 原先就不是很满意嫁给濮阳皓琨,现在更是后悔,自己怎么就嫁给了他。 她的眼里闪过狠厉。 陈希渊,都怪她,本来是她应该要嫁给濮阳皓琨,结果竟然算计她,让她嫁了过来,受这份气,这本来是她应该要承受的。 她垂着的那只手紧紧的握起。 陆青遥找了冰袋敷了敷脸,确定看不怎么出来了,才憋着一团火,进入了宫中,直接找上了林家父母。 他们看见她过来,连忙让开,让她坐上了高座,献媚的问到:“四王妃,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陆青遥脸色一凝,眼神中的阴郁浓郁的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他们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四王妃能过来,自然是我们的荣幸。” 陆青遥这才冷哼了一声,住了声,瞥了瞥四周,有狠狠地开口:“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茶上来,是想要渴死我吗?” “不是,我们哪里敢啊。”林母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还不快给四王妃上茶。” “是。”丫鬟应下,动作迅速的端来了一杯茶,递给陆青遥。 陆青遥瞥了一眼丫鬟,目光凶狠的看向林母:“你就让这种粗鄙之人给我上茶。” “四王妃 ,我……”林母想要辩解。 陆青遥立马打断了她:“你什么你?还不快过来给我上茶。” 林母愣了愣,不敢相信陆青遥竟然是让她给她上茶,仅仅是片刻的愣神,就接触到了陆青遥恶狠狠的目光,连忙上前,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茶盏,端了上去。 陆青遥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就直接把茶盏扔了出去,茶水打翻,大多都倒在了林母的手上。 林母手下意识一缩,叫了一声。 陆青遥狠狠地骂到:“上那么烫的茶,你是要烫死我吗?叫什么叫,闭嘴。” 林母连忙止了声,连连道歉:“是我不对。” 说着让一边的丫鬟重新去倒了一盏茶,接过来,递了上去,陆青遥看了看她,冷哼一声,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 又再一次将茶盏扔在了地上:“你让我和这么冷的茶,是想冻死我。” 林母不敢说什么,再一次让人去倒茶。 陆青遥看了看旁边的丫鬟,冷哼到:“这些人笨手笨脚的,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还是你自己去做吧。” “什么?”林母有些惊讶,陆青遥这意思是让她给她烹茶。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让你给我倒茶,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她的声音里带着狠厉和威胁。 林母连连摇头:“不敢,能为四王妃倒茶,是我的荣幸。” 她跟着下去,到了一杯茶,再次递了上去。 陆青遥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毫无例外的再一次将茶盏丢在了地上:“这就是你们给我喝的茶水,那么差的茶你们也敢让我喝。” 林母退了几步,向着陆青遥道歉道:“是我们的错,不应该上这样差的茶水。” 说完,看着旁边的丫鬟:“去,把皇上御赐的茶叶捧出来。” 故意说了是皇上御赐的,提防陆青遥还是以茶水不好为由的为难。 林母又拿着皇上御赐的茶烹了一杯茶,确定不冷不热,这才递了上去。 陆青遥重重的哼了一声,接过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挑不出什么错,这才安静了下来。 林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陆青遥突然又怪叫了一声,然后又把茶杯扔在了地上:“你们竟然让我坐那么硬的椅子,硌得慌。” 林母连忙吩咐丫鬟去拿垫子来给她垫上,垫上后她又不满了:“茶呢。” “我现在就去倒。”林母陪着笑。 陆青遥这才不轻不重的发出一个鼻音,应允了。 她们都不知道外面,皇贵妃已经停留了很久,她听着里面闹哄哄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便转身离开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只是身后,陆青遥尖利的声音还是一下一下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回到了房间里,冲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道:“去跟太子说一声,陆青遥正在刁难林父林母。” 丫鬟低头应是,就退了出去,找到濮阳皓月,讲这话重复了一遍。 濮阳皓月脸色变了变,挥了挥手:“你回去找你家娘娘吧。” “是。”说罢,丫鬟退了出去。 濮阳皓月见丫鬟离开了,连忙将身边的人都遣了下去,坐在桌子前,拿起笔将这事一点点写了下来,写完后小心的讲信纸折叠好,密封完后,这才唤来了人。 “将这个信封送去给宫穆沉的人。” 那人接过信封,退了下去。 濮阳皓月有些焦急的等待着,生怕晚了就会误了事。 宫穆沉的信倒是来的很快,拿到信封,他连忙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这才小心的拆开信封阅读了起来。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开头就是这么一行字,濮阳皓月感觉看到这熟悉的字迹,紧张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让皇贵妃到皇上面前去装柔弱,再派人假扮成濮阳皓琨的人,然后在让他们在宫中惩治林清婉的父母,不要做过头,让他们受些皮肉之苦就足够了,做完这些后,在派人装成是林清婉父母的人去给皇上告状。” 看过大概应该要如何做,濮阳皓月感觉心神都安定了,感叹宫穆沉的手段之高。 他继续看向了剩余的字。 “一步一步来,不要太急,要确定没有问题了在做下一步,千万不要给出了差错,弄巧成拙,挑人的时候要注意一点,挑可以信任的,不要留下把柄。” 这是需要注意的地方一步步的,宫穆沉都已经安排的极其妥帖,最后一句话更是在告诉濮阳皓月,如果人不能信,那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处理干净,不能留下把柄。 濮阳皓月拿着信又从头到尾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放下心来。 第四百零七章 被罚 太子看了宫穆沉的信,心里也有了打算。 他先派人告诉皇贵妃在皇上面前装柔弱,千万不要明目张胆地跟皇后对着干,再派人在宫里假装是濮阳皓琨的人,找机会将林氏夫妇暴打了一顿。 当然,他不是傻子,让人下手的力度专门找那些明显又不致命,好养的部位打。 林氏夫妇很快就告状到皇上那边去了,夫妇俩颤颤巍巍地搀扶着走到朝堂,放声哭诉。 “陛下啊,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林父身上还带着伤,手上缠着纱布,看着十分狼狈,他匍匐着,朝着皇上磕了几次头。 林母也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喊冤,跟着她的丈夫一起磕着头。皇帝见到这种场景,也是头疼不已,无边怒火涌上了心头。 “这个孽障,天子脚下竟敢做出这种事!还真当朕不会罚他了?” 皇上瞪大了双眼,重重拍了下龙椅,四周的人皆俯首弯腰,诚惶诚恐。 “林氏夫妇,起身吧,回去好好养着,朕自当妥善处置,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在敢碰你们。”皇上朝林氏夫妇说着,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林氏夫妇也没有再闹下去,识相地退下了。 这个濮阳皓琨,果然不是什么可造之材,戾气太重,竟连这两个无关紧要的老翁老妇都不放过,哪像是成大器的人? 皇上黑了脸,让人召来了皇后,并传圣旨罢免了濮阳皓琨在外面上朝的时间,以安抚林氏夫妇。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竟然在宫廷里公然打人!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皇上指着皇后大吼着,“传出去叫我这个皇上的脸往哪放?” 皇后吓得变了脸色,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闹出这种事来,这不像是皓琨会干出来的事啊,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皇上息怒,皓琨那孩子肯定是一时迷糊,他以后绝对不会在干这些傻事的。” 现在情形不是能辩解的时候,只能先把事情担下来,免得拉扯更多,有林家那两个贱人的哭诉,加上证据确凿,皇上肯定不会相信。 趁现在赶紧认错,没准还能减轻点处罚。 “哼,一时糊涂?在宫里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再糊涂下去是不是该造反了?”皇上突然提高了音调,吓得皇后赶紧跪在地上,“不,皇上你可错怪皓琨了,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 皇上瞥了一眼地上的皇后,怒火平息了一点,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只手朝皇后挥了挥。 “下去吧,朕想休息下。” 皇后只能苦着脸,不情不愿地退了下来,生怕再惹怒到皇上。 一回宫,皇后便派人叫濮阳皓琨来皇宫向皇上道歉,以熄皇上心中怒火,在皇后的万般催促下,濮阳皓琨才不情不愿地进宫。 这明明不是他干的事,他却要为此背锅,濮阳皓琨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进了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肯定又是宫穆沉干的事,濮阳皓琨又想起了陈希渊和宫穆沉成了亲,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宫穆寒,我决定不会放过你的!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下次儿臣再也不会干出这种傻事了。”濮阳皓琨拜跪在地上,嘴上道着歉,脸上却毫无一丝悔过的意思。 “那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皇上一挑眉,威严地看着地上的濮阳皓琨。 “儿臣不该派人打林氏夫妇。”濮阳皓琨不耐烦地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 该死的林氏夫妇,这么老这么不老死,偏偏要留在宫里祸害他。 皇上见濮阳皓琨毫无悔意,心里恼火更甚,他冷着脸,讲桌上的书甩了下去。 “真当知道自己错了,就不要摆出这张脸给朕看!朕看你毫无一丝悔意,回府抄一百遍佛经静静心去!” 怎么就养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皇上气得喘着粗气,不想再看他一眼。 濮阳皓琨无奈极了,强忍住心中的不满接了旨。 “是,父皇,儿臣知错。” 这次濮阳皓琨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能打压太子一党,自己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一肚子邪火没处放,还得在家抄什么佛经,更是憋的他难受的很。 一回府上,陆青遥迎了上来,“王爷,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不要紧吧。” 濮阳皓琨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起那一百遍佛经,心情更加郁闷。 还真想叫他濮阳皓琨抄佛经?做梦! “你……从今天开始赶快把那一百份佛经抄起来,要是敢出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濮阳皓琨冲陆青遥吼道,看她的眼神中也不免带上了几分厌恶。 陆青遥很无辜,她明明还没做什么就要被人当成出气筒,加上一百遍佛经,足够让她抄到手抽筋了。 “可是王爷……这是皇上让您抄的,我来写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发现了……”陆青遥为难地望了望濮阳皓琨,故作贤惠地为他着想。 “滚!你不抄难道想让本王抄吗?”濮阳皓琨大怒,一巴掌挥了过去,陆青遥一下子被扇倒在地,她不敢相信地抬头,嘴角早就肿了起来,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也多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王爷,臣妾没有做错什么啊!” “没有错?本王叫你做点事情也要问东问西?让你抄就抄,给你几分脸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别忘了你自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罢了,还以为你还是那个受人追捧的大元第一美人?” 濮阳皓琨还不解气,揪起陆青遥的手臂,又给了她肚子几拳,陆青遥抱着肚子瘫倒在地,疼得蜷缩在地上。 “本王劝你,还是好好抄佛经,别惹本王生气,不然……有的你好受!”濮阳皓琨拍了拍手掌,整理了下衣服,瞥了一眼陆青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陆青遥忍不住痛哭起来,身体的疼痛让她张不开嘴,心里却是万分委屈。 屋子里的丫鬟们乱做一团,赶忙过去扶起陆青遥,有的人也赶紧请来了太医。 第四百零八章 进宫 经过太医的医治,陆青遥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被夫君欺负殴打毕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更何况她陆青遥是堂堂大元第一美人,怎么可以忍受这种羞辱。 陆青遥悲愤难当,无尽的羞耻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她不能这样白白地被欺负! “天啊,如果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去死,早早坠入黄泉,倒也能落个清闲。”陆青遥哭喊着站起身来,拼了命地想把头往墙上撞,吓得周围的婢女赶紧拦着,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被我自己的夫君这样欺辱,我还怎么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别拦我,让我去死吧!” 陆青遥挣扎着,一个劲地向往墙上撞。 “传皇后口谕,让四王爷与王妃一同前往宫中小叙。”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陆青遥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心中不免涌上一丝喜悦,机会来了,这次所受的委屈终于可以还回去了。 “是。”陆青遥应声,没有再寻死觅活下去,周围的婢女们也松了口气,毕竟四王妃要是出了什么好歹,肯定都怨在他们做奴才的身上。 “快,帮我梳头更衣。”陆青遥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泪痕,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是。”婢女们俯首弯腰,拿了梳子开始为陆青遥打扮起来。 陆青遥穿了一件白色内衬,藕色曳地望仙裙,头梳九鬟仙髻,插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衬得她肤如凝脂,楚楚可怜。 可那眼底的乌青也更加显眼,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 皇后早就得知濮阳皓琨在府里干的那些事了,为了防止陆青遥在府上寻死觅活,将此事闹大,才赶忙把他们夫妻叫到后宫来。 此时看陆青遥那柔弱的样子,面容憔悴像是几夜没睡过好觉,不觉间也板起了脸。 这个王妃不管怎么说也是皓琨自己娶进门的,他怎么不好好想想,总不能落人口舌,以后对他的势力也是有影响的。 “皓琨,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王妃,弄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后端起架子,一副为陆青遥抱打不平的样子。 濮阳皓琨心里更加烦闷却又不好顶嘴,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说她也是你八抬大轿娶回家的王妃,本来就应该以礼相待,以后切不可干出如此鲁莽的事情!”皇后苦口婆心地说着,细细数落着濮阳皓琨。 濮阳皓琨没有办法,只能应声:“是,母后,儿臣知道了。” 皇后说完,又唤了陆青遥坐在自己身边,“孩子,母后知道你受苦了,可是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着皓琨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她,回去好好过日子。” 陆青遥一脸的委屈,还轻轻抹了抹眼泪,却故作乖巧地点点头,“臣妾知道了。” “诺,这是上好的羊脂玉,跟你头上的簪子正好相配,你戴上肯定好看。”皇后拿出一个羊脂玉的手环,轻轻套进来陆青遥的手腕。 “看,正合适。”皇后和气地笑了笑,用手拍了拍陆青遥的手,“皇上中午要过来用午膳,你们留下来一起吃吧。” “是。” 皇上今天心情总算好了点,笑呵呵地吃完了午饭,跟皇后他们谈笑着,颇有一点其乐融融的样子。 “皓琨,青遥,你们两个来给朕敬个茶,让朕也享享寻常人家的福。”皇上笑着道,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茶杯。 “是,父皇。”濮阳皓琨和陆青遥双双站了起来,向皇上行了个礼,旁边的宫女则把茶端了过来。 他们轻轻拿起茶杯,跪了下去,向皇上敬茶。 陆青遥突然灵机一闪,这不是自己解恨的好时候吗? 她故意伸直了手,把手臂上被濮阳皓琨打的青紫显露出来,恭敬地低下头,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皇上余光一瞥,看到了陆青遥手上的青紫,顿时心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代的是一脸的怒气。 “混账!”他突然手一挥,把濮阳皓琨手中的茶杯甩在地上。 “青遥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继而又看向濮阳皓琨,“是不是你干的?” “父皇,是青遥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不关王爷的事。”陆青遥故作好心地解释道,眼底满满的都是委屈求全。 “你还在帮他说话,撞到的怎么可能撞成这幅样子?你受了什么委屈跟父皇说,父皇帮你出气,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皇上气得胡子一颤一颤,只是瞪着濮阳皓琨。 “皇上不是这个样子的,皓琨他不是有意的……”皇后见情形不对,赶紧开口为儿子说话。 刚被皇上罚抄佛经,这下又被揪住小辫子,真是祸不单行啊。 “儿臣不是有意的。”濮阳皓琨拜跪在地上,心里也有点着急了。 “是啊,不关王爷的事……”陆青遥抹着眼泪再次开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皇上见陆青遥这个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逆子,朕罚你在皇寺里跪两个钟头,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 “父皇……” “皇上……” 濮阳皓琨和皇后同时开口,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皇上,想要挽回局势。 “别说了,朕意已决。”皇上手一甩,没有理会皇后母子。 该死! 濮阳皓琨心里暗骂着,这个陆青遥,到母后面前告状就算了,竟然还敢到父皇面前搞这么一出,真的是胆子肥了! 看他回去不收拾她! 濮阳皓琨狠狠地剜了陆青遥一眼,陆青遥吓得心里一咯噔,眼泪流的更欢了。 皇上看见濮阳皓琨的眼神,心里更加不满,“青遥,朕派两个宫女给你,你尽管放心,这个逆子再敢碰你,朕自会处罚他。” “谢皇上。”陆青遥大喜,连忙谢恩,“青遥必定感念圣恩,从此好好操劳家事。” “免礼免礼。”皇上挥着手示意,并吩咐身边的公公挑选两个宫女送到四王爷府,再叫了一个人监督濮阳皓琨受罚,便离开皇后宫中。 第四百零九章 服软 强忍了一肚子怒火,濮阳皓琨终于回到了四王爷府,他的膝盖还酸痛着,幸好是习武之人,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陆青遥一路上窃喜的样子,濮阳皓琨忍不住想冲过去狠狠收拾这个贱人,可又顾及那两位宫女,不敢轻举妄动。 陆青遥现在心情大好,看着濮阳皓琨黑脸的样子,心里虽有点怕,但又想起他并不能拿她怎么样,心情更舒畅了。 终于把前两天自己受得恶气出了…… 陆青遥本以为自己会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连濮阳皓琨也得顾及上她几分,可她偏偏错的离谱。 当天晚上她才知道,濮阳皓琨算准了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在床上折磨她,她求饶了多次还是没有用,第二天扶着腰差点下不了床,她才有点后悔。 想不到濮阳皓琨还有这么一招,让她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皓琨,我劝你还是跟陆青遥分房睡吧,别哪天她想害死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是防着点好。”皇后苦口婆心地对濮阳皓琨说着,生怕儿子吃亏。 而皇后此时也万分恼怒,她没有想到陆青遥竟然会在皇上面前告濮阳皓琨的状,真是她瞎了眼看错了人,白费了她那只羊脂玉手环了。 这明明就是引狼入室啊!连自己的丈夫都能陷害的人,心机不知道有多深沉,这个女人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 “是,母后。”濮阳皓琨恭敬地弯着身子,眼底露出愤恨的光。想骂人不能骂,想打人不能打,连佛经还要自己抄,此时他的心情更是郁闷到了极点,还真没有想到陆青遥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后来濮阳皓琨真的让陆青遥搬离他的房间,即使夫妻吵架,两个宫女也没有说些什么,陆青遥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皇后也不帮她了,她只好乖乖搬离开了,免得惹濮阳皓琨不高兴,又在床上折腾自己,最近几天她都有点惧怕晚上了。 现在濮阳皓琨对自己是越来越讨厌,自搬离后几乎没有来看过自己。 每次进宫皇后也是冷言冷语,再没有先前的热乎劲,稍有不慎就要被责骂,她也不好反驳什么。 两个人都不待见他,她这个四王妃是越来越做不下去了。 陆青遥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冷宫一般,孤独寂寞,要是下半辈子就这样混过去了,那她过得是有多凄惨啊。 现在连府里的人都有点压不住了,仗着她不受王爷待见,说话都敢大声了,她在这个四王爷府真的是待不下去了,最后一点王妃的权威都被人无视着。 濮阳皓琨见陆青遥这副落魄的样子,心里自然很解气,更加不想再看见她。 而陆青遥也知道自己这步棋下错了,却端着自己大元第一美人的架子不肯轻易服软,老是在无谓地盼望着,希望濮阳皓琨能突然想起自己的好来,亲自请自己同房。 她现在宁愿天天下不来床,也受不了这样被人冷落着。 可濮阳皓琨完全没有来看他的意思,陆青遥只能天天以泪洗面。 好吧,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太强硬了,如果自己能稍微服点软,没准濮阳皓琨能不计前嫌呢? 陆青遥如是想着,心里打算着像濮阳皓琨妥协。 她亲自给濮阳皓琨煮了一碗莲子羹送到书房,结果濮阳皓琨吃一口就吐了出来,嫌弃它不好吃。 陆青遥忍着心头的不满,收拾起地上的残渣,给濮阳皓琨端茶倒水,濮阳皓琨却嫌弃她碍手碍脚,把她赶出了书房。 陆青遥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没有说半句话。 第二天早早地为濮阳皓琨准备早膳,亲自端到濮阳皓琨的房间,濮阳皓琨正在更衣,只是瞥了一眼她,没有说话。 看着陆青遥费力讨好自己的样子,濮阳皓琨莫名心情大好,也算出了自己心头的恶气。 他端坐着,轻轻拿起桌子上的碗,舀了一勺送到嘴里,眉毛开始蹙起,“呸!”地一声又吐了出来。 “这么烫也敢拿给本王吃,你是不是想故意糊弄本王!”濮阳皓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怒自威。 “不,青遥不敢,这粥是青遥试好温才拿过来的,应该……”陆青遥无奈地说,低着头一脸委屈。 “哦?你是说本王在故意冤枉你?”濮阳皓琨瞥了陆青遥,一字一句道。 糟糕,自己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么多,不能功亏一篑! 陆青遥暗暗咬了咬嘴唇,强忍了下来。 “不敢,都是青遥的疏忽。”陆青遥弯腰请罪。 “本王今日有事,便饶你一次,自己看着办!” 说完便转身离开。 身旁两位宫女想要将此事告诉皇上,陆青遥赶紧拦住,“两位姑娘,这等小事就不用说了,我跟王爷平时就喜欢这样打闹,乃是夫妻之间的小事。” “是,王妃。” 濮阳皓琨听说了这件事,很满意陆青遥将此事保密,这才显示出她才算真正地服软。 终于肯安分点了,老是被人控制着,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可恶,现在这个陆青遥总算能看清时事,也免去了他不少麻烦。 濮阳皓琨心里的气才出了大半,心里对陆青遥的排斥和膈应也消了不少,渐渐肯接纳陆青遥在他面前晃悠 。 第二天早膳,陆青遥又布置了一桌吃的,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濮阳皓琨过来。 见此状,濮阳皓琨心情大好,坐下来吃了起来,也没有故意刁难陆青遥。 陆青遥忍不住扬起嘴角,证明自己的服软还是有用的。 “过来一起吃吧。”濮阳皓琨还是冷冷的,却抬头望了一眼陆青遥。 无边的喜悦漫进了陆青遥的心里,陆青遥诚惶诚恐地坐在了濮阳皓琨的旁边。 小心翼翼地吃起来,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濮阳皓琨看着她一副恭顺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吃着。 能够同桌吃饭,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陆青遥很知足,只要她继续忍耐,想必再怎么着也不会落得之前那个下场。 第四百一十章 策划回京 此刻的太子府内并不安宁,太子正坐在书房里,几个密探站在身旁。 “濮阳皓琨最近有什么动静?”太子望着手中的书信,悠悠问着,不觉皱起了眉头。 濮阳皓琨这么有野心的人,这些日子一直被打压,不可能没有行动。 “禀太子,最近濮阳皓琨正在训练兵马,收买人手,频频像朝中大臣示好,似乎……有再起之势。” 以为密探弯腰行李,如实说着,其他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本宫就知道!他一定不肯善罢甘休,以后还有一场恶战!”太子将手中的书信往桌上一放,陷入了沉思。 眼神中透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光,悠悠叹了口气。 这朝堂,从来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豺狼虎豹,狼子野心,数不尽的阴谋,猜不透的算计,这个弱肉强食的皇宫,他不想当那个败者! “来人,吩咐笔墨。”太子定了定心神,说道。 这件事得赶紧告诉宫穆沉,跟他商量该怎么办,凭他一人之力,肯定没有办法对付濮阳皓琨。 为了防止出什么大事,他得赶快给宫穆沉寄信。 这几日,太子一直惶惶不安,等待着宫穆沉的回信,生怕赶不上濮阳皓琨起来的那时候。 而濮阳皓琨明面上倒是很乖巧,没有做什么大手脚。 暴风雨前的宁静永远是最吓人的,这才是太子所担心的事。 苦等了几天,才收到宫穆沉的回信。 太子赶忙打开,看着信上那潇洒如游龙般的字迹,稍稍安心了下。 宫穆沉总是能莫名给人之中安全感,就算太子曾有不甘,但却不得不承认宫穆沉的实力。 信上写到,让太子按兵不动,先安抚皇上,他想点办法,尽量这个月赶回来。 要是宫穆沉这个月回得来,没准就能挽回局势,太子只能尽量往好方面想。 他用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猜想着濮阳皓琨会从什么方面下手。 这京城局势复杂,皇上表面上对濮阳皓琨多加责罚,但是有皇后在身旁,也不见得他有劣势,而皇上对宫穆沉素来有所防备。 不到最后关头还真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来人。”太子叫道,眼神深邃。 “在,太子爷有什么吩咐。”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跪在地上。 “吩咐皇太妃,最近是该好好寻仙问道了,陪皇上寻找长生不老只要才行呐。” 太子意味深长地说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是。” 近日后宫人人皆知,皇贵妃迷上了寻仙问药,整天除了请道士做法就是祭拜神灵。 甚至为了为皇上祈福,皇妃决意吃斋一个月,焚香沐浴。 皇上对此大为加赏,对皇贵妃宠幸有加。 皇宫里处处弥漫着各种仙丹妙药,道长灵符,连宫女太监为讨好皇上,也人人随身携带着桃符灵水。 自有一日皇贵妃为皇上用木剑起舞,引来了御花园中许多蝴蝶,百蝶飞舞,晃人心神,画面如天仙下凡,震撼人心,更是把皇帝哄得心花怒放,更加沉迷于仙丹妙药。 皇后对此颇有微词,却也不敢明着跟皇上对着干。 只能暗暗咬牙,没事叫濮阳皓琨进宫,商讨一下太子一党在做何文章。 皇贵妃受宠,太子仕途也跟着顺畅起来,在朝廷上做事也简单点。 而皇上沉迷道术,无心理会朝政,对宫穆沉也松懈了些,濮阳皓琨现在就想做些什么,恐怕也有心无力。 太子在暗地派人过去协助宫穆沉回京,也在京城打通道路,减少路上的凶险。 要回京,首先得打消濮阳皓琨的爪牙,太子先暗中给他们设局,揭发了濮阳党下几个官员的贪污案,让他们自己忙得团团转,无暇理会其他。 皇上因此震怒,罢黜了几个大官,隐隐有些怀疑濮阳皓琨,濮阳皓琨为了明哲保身,忍痛割掉了这几只爪牙。 对此事濮阳皓琨恨得牙痒痒,却无力再做些什么,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接下来他又吩咐皇贵妃给皇后找事,让后宫也乱起来。 很快,皇后宫中便被发现有宫女私通侍卫,偷偷变卖宫中物品。 皇后因此大怒,开始整顿后宫,引起了其他嫔妃的不满,倒是皇贵妃反而收得了人心。 而太子也在宫中笼络朝臣,以诚相待,朝上剩下的中立的群臣也都对太子赞赏有加。 而他所做的这所有一切,只是在为宫穆沉回京铺路罢了。 此刻,太子正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蔚蓝浩荡的天空,远处卷起滚滚烟沙。 夕阳已经渐渐爬了上来,晕染了半边天空,像美人脸上的胭脂。 “本宫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希望你能准时赶来吧……” 太子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飞扬的黄沙中仿佛站着几个身影。 这京城里的浑水,真是越趟越浊了…… 一只孤鸟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滚滚红尘,又有谁能全身而退? 此时的清婉也不知身在何处…… 宫穆沉也没有闲着,他此时还在山里,计划着该怎么潜入京城。 生死一线,此次回京之旅,必定充满凶险。 “希渊,你怕吗?”宫穆沉搂着陈希渊的腰,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满脸的宠溺。 “不怕,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陈希渊抬起头,娇憨地说着,微微朝宫穆沉笑了笑。 “你怕了吗?”陈希渊用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宫穆沉的俊脸,反问了回去。 看着自己的王妃这么娇憨可爱的一面,宫穆沉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轻轻握住陈希渊那只作怪的手指。 “这种场面本王又不是没见过,区区一个濮阳皓琨,还扳不倒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陈希渊用力抱了抱宫穆沉的腰,嘴甜得像蜜一般。 “就你什么都会说。”宫穆沉用手刮了刮陈希渊的鼻子,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宫穆沉的眼神深沉着,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太子,再撑一会,他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怀孕 近来天气晴朗,暖风阵阵,惹得花园里的花也争相开了。 陆青遥坐在这花园中央,闲来无事,赏花喝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呕……”陆青遥手执一根银针,正绣着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赶紧在身边伺候着,免得怠慢了主子。 陆青遥吐完后,难受地用手娟擦着嘴,连弯弯的柳眉也皱了起来。 自己怎么会突然干呕起来?难道…… 陆青遥的眼睛突然亮堂了起来,干呕,这可是怀孕的先兆啊! “快叫太医!”陆青遥的声音都不免带上了几分喜意,赶紧吩咐身边的婢女。 旁边伺候上了年纪的嬷嬷也是意识到了这点,喜形于色,赶忙恭喜着四王妃,想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 “这太医还没过来呢,你们就先别急着道喜了。”陆青遥嘴上埋怨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本来前些日子皇后跟四王爷就对她有点意见,要是她现在怀孕了,想必就能化解皇后心中对她的怨恨。 “恭喜四王妃,这是喜脉!”太医反复查诊,最后跪下向陆青遥道喜。 “此话当真?”陆青遥笑得最都快咧到耳朵边上去,却还是谨慎地查问着。 “微臣敢用项上人头做担保,王妃这确实是喜脉!” “真是太好了,快派人告诉王爷,还有皇上皇后!”陆青遥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赶紧吩咐底下的奴人,还打赏给太医几十两银子。 “恭喜王妃喜得贵子!” 周围的仆人都嘴甜地在陆青遥面前死命地道着喜。 而皇帝那边,听说陆青遥怀孕后,开心得不能自已,这毕竟是皇长孙,得小心护着。 他马上令人叫皇后将陆青遥接到宫里好生养着,顺利迎接皇长孙的到来。 皇后也十分兴奋,马上命人到四王爷府传旨,让四王妃速速进宫。 一反之前对陆青遥的冷漠刁难,这时的陆青遥是百求必应,事事顺心,这可以看得出皇上皇后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了。 而濮阳皓琨知道这件事,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但是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不少,看着陆青遥的眼神总算柔和了。 有了这个皇长孙的庇护,不止陆青遥过得顺风顺水,连濮阳皓琨也沾了不少的光。 皇上不再对他冷言冷语,态度语气都好了很多,像是原谅他之前犯下的事。 没几天,濮阳皓琨就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问话。 “皓琨,宫穆沉现在身在何处你可知?”皇上闭着双眼,轻轻地嗅着屋里新焚的紫檀香。 “儿臣不知。”濮阳皓琨低下头,无奈地说到。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皇上明显皱起了眉头,脸上的惬意少了几分,更多了几丝烦躁。 濮阳皓琨冒了身冷汗,更加不敢抬头看皇上一眼,只能直直地站立着。 “是儿臣的错,现在宫穆沉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没能给他造成损伤。” “废物!连宫穆沉都对付不了,朕要你还有什么用?”皇上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溅到濮阳皓琨的脚上,可他却没有闪躲,只是站着。 “父皇息怒,虽然儿臣无能,但儿臣有信心能将他一举打败!”濮阳皓琨举起手握成拳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了,朕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我在意的是宫穆沉到底死没死?什么时候能死?死的时候又是什么一副惨状!不是来听你说差一点、准备,我要见到的是他的头颅!” 皇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桌面,用力地捅了捅,说到激动出忍不住站起身来。 他对宫穆沉的防备与恐惧已经上升到一种程度,他明显感觉的宫穆沉活在这世上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他在一天,他的皇位就难保。 “是,儿臣知道了。”濮阳皓琨握拳跟皇上行了个礼。 “你要知道,对付宫穆沉这种人,绝对不能心软,当断则断,多派些人手去,但要留下姓名,朕当嘉奖。” 皇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的光,在这御书房显得格外幽深。 “是。” 濮阳皓琨神色中透过一丝窃喜和敬畏,喜得是他与皇上的敌人是同一个,敬得是皇上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毒辣。 “去吧,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你放心,你的这份赏赐朕不会少!” 皇上声音很低沉,他懂得如何去调动别人的积极性。 “是,父皇。” “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 黑夜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京城包的严严实实,透着莫名的阴森。 一阵风吹过,懂得人忍不住打颤,“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上还回荡着打更的声音。 一匹马在嘶叫,几匹马在嘶叫。 马蹄声,脚步声,在这黑夜里,显得悄无声息,又这样阴气沉沉。 “多派些人手,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宫穆沉给本王杀了!” 马上的人雍容华贵,踏一双金丝软靴,透出一种逼人的煞气。 “是。”几个黑衣人双手握剑,跪在地上。 濮阳皓琨用手摸了摸腰上的剑柄,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头领。 “你在后方支援,寻找机会偷袭,让宫穆沉绝无活路。” “是,属下已经派人分成多批,一旦发现宫穆沉的行踪,必定将他拿下。” 一股杀意穿过着蚀骨的寒风,吹得人心更寒。 “快去办,办成后必有赏赐,记住,谁要是杀了宫穆沉,留下姓名,皇上要赏。还有,手脚放利落点,下手要干净,别留后患。” 濮阳皓琨吩咐着,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宫穆沉,这次看你怎么躲过这劫,还有陈希渊…… 你们这对奸夫**,等着找死吧,等到把宫穆沉给扳倒,对付太子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 到时候,这天下就是他濮阳皓琨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濮阳皓琨仰头大笑,驾着马转身离开,往四王府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侍卫随从赶紧跟上,又卷起了万千风尘。 第四百一十二章 放火烧山 陆青遥被接进宫里去了,濮阳府女主人的地位顿时就空了。论起来她在王爷面前也不算是很有架势,然而对下面的婢子却十分的狠辣,不免让下人都有几分惧怕,都不敢招惹她。加上她那娇纵的性子,真的让下人们不得不低头哈腰。 而在府内的那群妃子有些想趁机获得濮阳皓琨的宠爱,借此而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其中秦长喜便是一个十分有眼力的人,每日的斟茶递水,娇声细语可让濮阳在其房中享受一番,并从中窃耳观听从而也了解了不少的东西。 一日,濮阳与人在书房内言论着大事,她便了砌了一壶好茶放在托盘上,不紧不慢的走了走向王爷与其他人谈论的书房那方向去,唇角带着淡然的笑意。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握着自己手中的手帕,听着大家对自己的敬称,不免小声嘀咕了句:“陆青遥你走的真是时间”。 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几人的脸,显得有几分阴暗,他们此时便开始言论起关于皇上下旨彻查宫穆沉在何处的事情。恰巧的是这一切都被她听见了,站在烛光的暗处在听听的窃听着他们的言论,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壶茶,并没有继续往前走。 听完一切的言论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唇角勾起一抹明了的笑容。随后便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自个的小苑里等待着王爷的到来。 濮阳皓琨自然也没有让秦长喜等多久便来到她的睡房,在踏入那个门槛的时候脸上不悦的神情被他敛了下去。闻着她房中泛着的味道不免觉得舒畅了几分,而屋内的她才是正在照着镜子瞄着自己的眉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捏着自家美人的脸,轻声道:“这么晚了还画眉,爱妃这是想给谁看呢?” 言语里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秦长喜也作势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放下那描笔双颊染上一层绯红,娇柔的开口道:“自然是给王爷看的,妾身描画的好看点还不是为了让王爷看的开心?” 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两人的距离十分之近,濮阳皓琨很自然的伸出手搂着她,脸上的神情也舒缓了不少。正要去亲上一口的时候,她便伸出手挡住了那个吻,挣开了这个怀抱,神情带着几分戏谑,一副不肯被亲的模样。这让他心底的占有欲不自觉的升起,两人便在屋内嬉闹着。 转而等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濮阳的眉头微微皱起,回想起宫穆沉的那件事,不免就有几分心烦。秦长喜便伸出手为他揉了揉那微皱起的眉头,窝在他的怀里,柔声问道:“王爷这是为何突然皱眉忧虑?”眉间有几分担忧的情绪,眼中故作不解的神情就这样展现了出来。 濮阳心底本就有几分烦闷的感觉,现在被这贴心小美人问出来了,便不免说出了几句重点的话。言完后眉间的紧皱是更加的明显了,之前的喜色早不知被他抛到何处了。看着怀中正有几分沉思的美人,不禁开口询问道:“美人可有什么计策,为为夫解忧啊?” 言语里带着几分笑意,这近日来的事眼前的人都处理的十分妥当,把他哄的也十分开心,不免就想听听女流之辈的意见。 或许还能帮得上自己。 他在心底暗暗的想出这句话,老谋深算的想着对于自己的好处,唇角不免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惹得在他怀中的秦长喜不免心底无比的激动,坐着小小的白日梦。 “恩,王爷竟然找遍了很多地方的没有,不如随妾身去后村的山里看看,或许宫穆沉藏在里面呢?”她的故作沉思了一番,其实她早就知道宫穆沉身在何处,只是没有开口告诉他,现如今说出来或许能对她自己有利,才故作这般开口道出了真相。 “哦,爱妃如何得知的?”濮阳皓琨眼底泛起一丝疑问,心底不免也有几分要找到人的希望。不断的靠近眼前的那个女人,在其耳畔缓缓的道出这句话。尽管他是此时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也不免会派手下的人继续去寻找,现在他自己还是要问清楚的好,省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妾身的婢女前几日去时看到地上有一群人的脚印回来时告知前身的,王爷若是不信随妾身去一趟便知了。”她勾唇一笑,耳旁传入的气体让其身子一软,然而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道出这一句话,可想而知是在心底准备了多久的言语。 “好,那咱现在就去,还劳爱妃带路一番。”他默默的放下了自己心底的顾虑,不管如何找到人要紧,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秦长喜压根不知道他心底顾虑的是什么,立马就应允下来,带着濮阳与一对士兵走上了那后村山上的路。沿着山里面进出的足迹来分辨着宫穆沉藏在何处,一队人在默默的向前探索着。 众人寻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不免有几分觉得不对劲的感觉,正当大家要往回走时。一个士兵突然不知好像踩到了些什么,一堆竹子从林中的不同地方串了出来,像飞剑一样的刺伤了不少人,这让士兵们不免有几分慌乱。 “给我镇定下来,挥剑挡住那些竹剑,别在往前走动了!”他与秦长喜站在人群中间,看着那些竹剑十分之尖,从暗处飞出直接拔出腰上的剑挡住了。同时也号令大家用此方法,减少众将士的伤亡,同时也确定前方必定有不少的机关。 等竹剑射完后,他便蹲下身捡起来仔细察看一番,脸色不免有几分阴沉。 “王爷,将士们有十几人都受了重伤,也有不少划伤的人,还是莫要再往前走了。”一位谋士走了出来,为那些受伤的将士说着话,毕竟赢得将士之心也是获得江山的一个要领。 “好,没有受伤的众将士将伤人带回去,随后再放火烧山!”他的语气很决裂,脸上也是一种必须要做的神情。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竹剑,心中十分怀疑宫穆沉就在这里,所以才道出了这句话。 第四百一十三章 干扰 太子在塌上辗转反侧才微微入睡,不知为何心底总有几分莫名的不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一阵冷风吹来顿时就惊扰到他,双眸立即睁开坐于塌上,为他自己披上一件长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桌前,倒下一杯清茶轻抿一口,才缓缓的开口道:“出来吧。”。 “太子爷安好?”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后,并缓缓的道出了这句话,声音不似是原声带着几分铁器阻挡了的感觉,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好似多了几分笑意。 他没有多想些什么,手中捧着早已凉了许久的茶杯,等待着那人的下文,眼神望着远处但有着几分缥缈的感觉。空气就这样静谧了下来,好似刚刚那带着笑意的言语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在等待了几秒回过头去发现并没有一个人,窗户也没有打开,只在地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濮阳皓琨连夜敢去了那后村的山上。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的纸条,却让他感到有几分迫力,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立马命人去召集自己手下的那股势力,并将这张纸条让人拿过去给他们看上一番。而他自己则继续回到了塌上等待着每日的来临,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他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濮阳皓琨那吃瘪的神情了。 太子的势力们一知道这件事便纷纷赶到了那儿,看着此时的濮阳皓琨的那一堆士兵好似有几分惨重的模样,并拿着火把在烧山做着这样的举动,一位较为高位的官员走了过来,参拜道:“参见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这副狼狈模样真的是吓得老夫差点认不出来了。” 他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脸上是故作关心的神态,眼中不免有几分怜惜,实际上心底不免有几分笑意。说实在话他们可不曾见过如此狼狈的他,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本王不过是夜路没有看清,人带的有点多被人拌了一下才显得如此狼狈,老臣怎得现身于此啊?”他并没有将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眼底在暗处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话转刀锋便将祸水东引到了别人的身上,并将话题转到了那位老臣的身上。 两人在此便周旋着,太子的其他势力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也立马赶了过来,一同协助着老臣与濮阳皓琨做周旋。周旋了结了便时不时干扰着他们的路程,不免让濮阳皓琨愈加肯定宫穆沉一定是在此处藏着。 蹭他们不注意便对人使了个眼色,让其跟着自己到众人中间商谈着言语。那位士兵也十分懂得颜色,两人便立马走到了士兵的之间,濮阳皓琨冷着脸,勾了勾手让其靠近,在其耳畔开口道:“立马派高手去取了宫穆沉的性命!” 言语决裂神情也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之前的那份犹豫。那位士兵便立马领了命,蹭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自己便与队伍脱离了,十分迅速的去派人取人性命。 那几位高手来到了这座山上,按着脚印一直往里走,那位士兵也一直在带着头,几人来到了刚刚那有着竹剑的机关处,他便缓缓的开口道:“前面我就不带路了,尔等要小心机关。” 几人相视一笑施施然的走了许久,突然之间不知是谁踩到了一条绳子,那绳子立马就飞起在林中又一次的传出了不少的针叶。那些叶子就像针一样的细,虽不致命但却容易让人受伤,一刮到皮肤上就移出了鲜血的味道。 他们几人并不信邪,用自己身上的武器阻挡住了那些叶子。等机关停了,便有人吐槽道:“那贼人定是小人,竟如此的毒辣,用这种机关!” 其他几人不免觉得十分同意,但心底也默默的松了口气,继续往里走没多久又触动了机关,随破解了但几人身上都受了不少的轻伤。继续往里走一直被顾长风的机关陷阱挡在外面。 晨光微熹,天边泛起了一阵“白肚皮”,照亮了这里的天空。躺在塌上的太子准时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嗅着晨起的味道不免觉得十分清新,心情也好了不少。 准备好了一切便去上早朝,正巧就遇到了支持自己的人,便询问了一番得知之后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便立于朝堂之上,不做任何的言语等待着圣上的到来。 “皇上驾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刚坐稳在龙椅上,一旁的公公便用他尖锐的嗓子道出了这句话,脸上的神情是万般的严肃。 太子的眼神瞟了一样濮阳皓琨,眼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神情,便走上前来准备参报一番,道:“皇上,儿臣有事启奏。濮阳四王爷残害百姓为祸良田,烧了后村那一整座山,让无数百姓遭遇。”实属是祸国殃民,这后半句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讲这段话原封不动的按照心里的意思重复了出来。 朝上有不少人都得知了,没想到这太子居然自己说出来了,不免让朝中人辛劳濮阳皓琨的人地位有几分动摇。 这句话顿时就让皇帝一阵大怒,便转头对着濮阳皓琨询问道:“可有此事?” 濮阳皓琨不免对太子有几分不满,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双手上泛着青筋,不免有几分气氛。隐忍下自己的怒色,缓缓的回话道:“儿臣不过是为了寻找宫穆沉的踪迹……”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堵住了他的嘴,责罚了他一顿,并厉声道:“停止宫穆沉的调查。” 而濮阳皓琨只能憋着自己胸膛的那口气默默的应下,一旁的太子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他,不免让他更加的气愤。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慢慢的平缓着自己的气息,敛下自己脸上的怒色,毫无神色的站着。 刚下朝回到府中便得知宫穆沉一行人逃跑了,而自己的人则跟丢了他们,顿时就蹦出了句:“废物!”他的双眸中的怒火是十分的明显,一旁的茶杯也被他的袖子甩到了地上,溅到了自己的衣裳上,然而依旧灭不了他的怒火。 第四百一十四章 期望与落差 富丽堂皇的尚书府坐落在京城的繁华一角,门前杵着两尊威严的石狮,房檐上的琉璃瓦折射出迷蒙的色彩。府内角落里种植了小片竹林,青翠欲滴的竹影夹杂着细碎的暖阳,给人一种逃离尘世的静谧。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府内某处忽然传出一声吼叫,被幽静的环境衬托道的极为响亮。 “你说找到宫穆沉藏身的线索了?” 红砖白瓦的书屋内传出一声震撼人心的鬼吼,将竹林里的鸟雀惊起一片。但这罪魁祸首浑然不觉,还一脸激动的抓着前来报信的青年,哈哈笑着问道。 “是。”那青年想挣脱陆尚书的魔爪却有些不敢:“四王爷先得到消息,已经赶往那边搜查过一次了。” 听着他的话,陆尚书慢慢回过神来,眼中的激动之色总算有所收敛。他令传消息的青年退下,自己则在书房里一边踱步一边沉思, 没想到濮阳皓琨这小子消息竟然这么灵通,居然已经先出手行动了,但结果应该没什么收获,否则宫穆沉这会儿早被五花大绑的抓回来,怎么还会藏在山林里逍遥?不过现在风头正劲,宫穆沉暂时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这么看来只要那家伙还躲在山里,他们几人联手完全有可能将他逮出来! 心里打定主意后,陆尚书急忙喊人备好去四王爷所居地的轿子。他相信濮阳皓琨一定会和他联手的,宫穆沉这个祸患不能久留,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几天以后,之前被濮阳势力折腾得毫无安宁的小村庄不但没有过几天舒心日子,这一次反被更多的人马包围了,将小山一周围得水泄不通。天天有身披战甲的将士们在附近农庄里巡逻搜查,弄得农户们苦不堪言。 陆尚书和濮阳两股势力联合之后更显得得心应手,每天都派一定数量的人上山,不做其他只为摸清楚山上的大致地形。虽然这一片小山区人迹罕至,搜索起来可能十分费劲,但只要宫穆沉在里面,陆尚书等人就相当于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了。这荒山再大,总有一天能把所有地方都摸清! “四皇子,你说我们将这下山的路都堵了,宫穆沉还能怎么办?”陆尚书举起金樽笑道。 濮阳皓琨看起来也是意气风发,虽然之前的搜寻失败了,但并不妨碍这次搜寻的士气,况且他也觉得宫穆沉一定逃不掉这次严密的搜查。 “他既不会飞,也不会打动,能怎么办?只能束手就擒了。” 两人幻想着生擒宫穆沉的那天,都纷纷大笑起来,举起金樽对饮,好不畅快。 荒山上未探查区域的界限越缩越小,陆尚书早就做起了生擒宫穆沉的美梦。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两人以为就要抓到宫穆沉的时候,忽然朝廷来了加急令,竟然就要将两家目前的兵力硬生生抽走一半。 突然其来的转折使陆尚书和濮阳无法相信这事实,于是两人找来了手下的情报探子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报告王爷,此事并没作假。就在几天前,京郊那边忽然传出了传染病,感染了好大一片地方的人,事发突然,惊动了朝廷,于是圣上下令调遣部分私人势力麾下的军队,暂做征用去镇压灾情。被调遣的军队也不止我们一家。” 听到这样的消息,两人脸色俱是有些苍白。沉默半晌,陆尚书狐疑道:“不可能,这事实在是出的太蹊跷了,这疫情怎么就和算准了似的,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时候来作妖?” 陆尚书看起来也是气昏头了,只是叨扰着不可能,却没有往深处去想原因。这时,身边较为冷静的四皇子濮阳皓琨阴恻恻的说了一句:“有可能这件事还真的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虽然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幕后元凶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心里却都铺垫了一个答案,只等着后面的证据来确定。终于,两人千等万等的秘密情报终于送了过来,看完之后两人脸色都是十分可怕。 陆尚书捏着手上的书册,气得小胡子都翘起了一撇,恨恨道:“这个太子,老是坏我们的好事!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他越说越气,干脆直接把手上的书卷一扔,站在窗前沉默不语。 比起他来,濮阳皓琨显得十分冷静,只是脸色阴冷了些而已,把玩着手上那个洁白的玉扳指,俊美的容貌看起来有些阴森:“也是我们失策了,没想到宫穆沉虽然不能上天入地,又有人肯帮他入水。” 没错,这个在临危之际帮了宫穆沉一把的人还是太子,不得不说这个人当真是十分忠心。不过太子这次玩的也很大,竟然利用了城郊的那条河流,将传染源抛入水中,引发了一连串的疫情。平时看太子老老实实的,关键时候竟如此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倒是人不可貌相了。 太子确实走了一手妙棋。自始至终,陆尚书和濮阳皓琨两人压制宫穆沉就是靠的人海战术:利用足够的兵力将沿途村庄全部封锁,利用人力每天去摸清山林的地形。这下他走这一手棋后,陆尚书和濮阳皓琨的兵力被大量调遣,只剩下了原来基础上的一半。 一半!一半能做什么?顶多能把山下道路给封锁住,但所剩的兵力就会寥寥无几,一点点搜寻那可得到猴年马月去;或者是全部上山去端宫穆沉老巢,然而指不定人家就从哪条路线溜了。 虽然只是被抽走了一半兵力,但对他们两人来说如同断了一膀一臂,在做什么就是动弹不得了。 一想到碍事的太子,陆尚书眼里露出阴鸷的光,心中的想法一直挥之不去,沉吟好久,才对着濮阳皓琨道:“不如……我们先对太子下手,这样他就不能再给我们碍事了。” 闻言濮阳也点了点头,冷笑道:“早有此意。” 经过这次的时候,两人对太子已经升起了杀心。 第四百一十五章 意外 两人升起杀心后,濮阳当即雷厉风行地派人给京都的皇后送去了一封密信。里面装有一瓶事先准备好的毒药,以及如何将毒药用在太子身上的方法。 濮阳似乎与皇后达成了某种交易,总之,很快两人就听到了京中传来太子忽然得病整天昏迷不醒的消息。让皇帝大吃一惊,四处求名医大夫却都没能成功治愈。 这下陆尚书和濮阳皓琨两人没了阻挠的对手,于是在暗中活动,悄悄将被强行派遣的兵力收回部分。 “四皇子殿下,您真是计谋深远,老奴佩服佩服。”陆尚书向濮阳行着礼道,似乎真对对方佩服至极的样子,濮阳在这件事上的处理和太子对他们暗用的计谋一样出色。 “尚书说笑了,晚辈只是在您面前献丑了而已,佩服二字绝不敢当。”濮阳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笑容不知为何总沾了些阴森的感觉。 其实陆尚书和濮阳皓琨之间的关系也相当微妙,促使他们联手的契机还是因为有着共同的难对付的敌人。事实上这两个人平时装的谦恭有礼,尊老爱幼,实际上嘴上说的和心里坐的不是一套。濮阳本来就性格阴冷险恶心机深沉,不知有多少人因轻视他而吃了亏;另一位则是表面看起来是文臣忠臣,实际上还是在官场摸滚打爬多年的老狐狸,永远不知道其心理在想什么。 这两人共同联手,却又互相提防,就比如这次给太子下毒的事件,虽然是陆尚书先提出来的,真正实施却半点没插手,这里就体现了他的老谋深算,脸四皇子也敢算计。 濮阳盯着陆尚书慈祥的笑脸半晌,冷冷一笑道:“尚书大人,我们是盟友吧,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于是尚书连忙点头,只点头含糊符合他的意见,看得濮阳又是心头冷笑。 眼见两人之间的刀锋也渐渐显露,虽然都是在喝酒,却喝得气氛十分压抑。这时,军队外忽然传来吵嚷声,闻声濮阳吃了一惊,从靠椅上站起来道:“怎么了?” 陆尚书也是惊疑不定,两人出了屋子却见外面突然围了许多官兵,手里还拿着刀枪,怎么看都是来着不善。陆尚书等人的军队差点和不速之客打起来,但陆尚书忽然大喝道:“都给我停手!” 停下的只有陆家军队,濮阳那边的士兵仍一脸戒备虎视眈眈,但濮阳注意到陌生军队的服饰后脸色微变,一挥手自家军队又不甘地放下了军械。 他们都认出来了来者是什么人,这时京城精锐军队,一般只有皇室成员才能指挥,目前这支军队的领导人就是当今圣上。 濮阳本是皇室中人,不会认不得这是哪方势力,而陆尚书身为老狐狸当然对这支军队有所耳闻。两人之所以让士兵放弃抵抗,就是畏惧这些士兵背后的权威。 “陆尚书,四皇子,恕在下多有得罪。”军队为首之人一脸冷漠道,不善的表情让两人心里都微微一跳。这是发生了什么? 那人却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只是冷硬道:“末将今奉圣上之命,前来带四皇子回复=京,其他无关者休要阻拦,否则别怪末将不客气。” 此言一出,最先愣住的是濮阳皓琨,俊美森冷的面容头一次露出错愕之色,看起来极为难得。本来陆尚书还跪在地上浑身冒汗,听闻似乎不管他事也是一愣,随即面露大喜之色。 濮阳虽然看起来心中有千千万万个疑惑,但是面对军队的押送行为,还是没有选择抵抗,或者说,在这时抵抗简直是自不量力。 于是他跟着军队被押回了京都,刚刚回到宫里,立刻就收到皇帝的召见令。看到对方是父皇后,他终于紧张起来,脸上开始冒汗,想着难道是以前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皇帝见到他似乎非常生气,一句话没说就带着他到了某座寝宫,指着帷幔内昏睡着的人,阴沉着脸道:“去和你的皇兄打打招呼吧。” 看到昏睡的太子濮阳脸色终于大变,原来是这件事被查了出来。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帝这次似乎真的非常生气,看着跪着地上的濮阳面无表情,慢慢地开始讲述事情缘由。 “我一向希望你们几个兄弟和睦相处,可你们是不是辜负了我的期望?太子是你的兄长,你为何要下毒害他?!”皇帝指着濮阳厉声喝道,濮阳不敢顶嘴,浑身冒冷汗之余,却在拼命思索到底为什么泄露了。 很快皇帝的话便给了答案:“要不是宫穆沉昔日有几个手下伴在太子身边,这次发现了异常,不然我是不是还会被你一直蒙在鼓里?!” 宫穆沉,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濮阳咬了咬牙,眼中滚过阴云,却规矩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现在皇帝正处于盛怒之中,他可不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随即皇帝的一句话却使他如同五雷轰顶,如同被打进了地狱:“我们之间的交易,彻底取消!” 一听到这话,濮阳的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苍白,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倒在地上重重颤抖,盛怒的皇帝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宫殿。 与此同时,在皇宫里发生闹剧的时候,京郊外一男一女却正在交涉什么。其中男人面容冷峻,赫然就是陆尚书以及濮阳都恨极了的那位,宫穆沉。 “我需要在京都办事,不方便离太远,所以暂时只能留在这儿。”宫穆沉望着身材娇小的少女道。 那少女却颇为老气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就相当于你的一个用来迷惑别人的身份是吗?我知道了,交给我没问题的。” 于是宫穆沉也点点头,冷淡的眸光在少女身上游移了一会儿,也许是在担心她是否能胜任这样的任务吧。但少女却冲他露出俏皮的笑脸,老气横秋道:“放心吧,交给我一定没错的。”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为了拖住他 临走之前,陈希渊回过头,深深地望了宫穆沉一眼。 准备好之后,她握着宫穆沉的手,柔声道:“你且去派人找二丫,也许这个时候,太子正需要她。” 一想起太子和林清婉这对苦命鸳鸯,陈希渊便直叹气。 宫穆沉转念一想,觉得也是,便将此话记下了。 “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派人接应你。只是你自己也需得防备一些。”宫穆沉交代许多,怕的就是陈希渊出了什么事儿。 毕竟不到这个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断然是不会让陈希渊冒险的。 陈希渊连连点头,反叮嘱了他一句,便上路了。 待陈希渊之后,宫穆沉才召了暗卫上来,一个暗色黑衣的人跪倒在他面前,唤道:“主子。” 宫穆沉的面孔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只是声音冰冷低沉:“派人跟着希渊,与太子那边联络一下,有什么异动,随时同我汇报。” 那暗卫点头称道:“是。” 宫穆沉站在那里良久,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淡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派人将林清婉接过去吧。” 说罢,轻轻抬了抬手、 那暗卫瞧见手势,会意,一个闪身便翻身跃了出去。 而此时陈希渊上路之后,特地出现在濮阳皓琨的眼线的视线范围里面,其眼线将濮阳皓琨带来,却见陈希渊躲在一间小破庙里面,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希渊?希渊?” 濮阳皓琨见状,连忙上前,将躺在草垛上的陈希渊给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这破庙不挡风,寒风从几个破开的洞外面灌进来,显得更加阴冷,冻得陈希渊嘴唇发紫,通体冰冷。 陈希渊这才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之间瞧见了濮阳皓琨,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四王爷……” 言语之间,多了几分疏离。 濮阳皓琨怔了怔,却还是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低低地开口说道:“我在。” 窝在濮阳皓琨怀里的陈希渊不经意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紧接着,却是眼前一抹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间屋子里边,安神香的香气隐隐约约飘散在空中,她皱了皱眉,却听见一个老态的声音说道:“王爷,她已经没事了。按着这个方子,再服几帖药,几日便能见好。” 濮阳皓琨这才放下心来,原本以为陈希渊是京郊的毒,结果经过诊断,才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加上身子虚弱,这才病重了些。 于是跟着颔首说道:“有劳了。” 那大夫点头,将方子交给一旁的侍女,转身提了药箱便跟着下人出去领赏去了。 而濮阳皓琨回过头,却正好见着陈希渊醒来,面露喜色:“你醒了?” 陈希渊点了点头,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没有血色。 “你瞧瞧你。”濮阳皓琨无奈地说着,略带几分指责,可更多的是宠溺之意。 当初是陈希渊从他身边走开,结果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只能是狼狈地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眼里,陈希渊不过仅仅攥在他手心里一般。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濮阳皓琨显得异常温柔,大抵是因为他的心情还不错,加上陈希渊生病,他有所心疼的原因。 陈希渊点了点头。 濮阳皓琨扬手,下人很快便送来了清粥,还有一些小菜,陈希渊看了直皱眉摇脑袋:“才不要吃这些。” “你生病了,就只能吃这些。”濮阳皓琨差点忍不住想伸手揉开陈希渊紧缩的眉头,“这样好了,过两日等你病好了,我便带你出去走走,你看怎样?” 陈希渊这才欢喜地点头,正想接过濮阳皓琨递过来的碗,却正好瞥见门口一抹人影,心知是濮阳皓琨的心腹,于是故意撇了撇嘴,佯装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撒娇道:“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喂我好不好啊?” 濮阳皓琨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进来,以为是陈希渊撒娇,便无奈地应道:“好,我喂你。” 说着,将手上的清粥端起来,舀了一勺,喂了陈希渊。 而身后进来的人刚好瞧见这一幕,惊讶得目瞪口呆,顿在那里看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凑到濮阳皓琨边上,唤道:“主子。” 瞧了一眼陈希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濮阳皓琨知道对方担心陈希渊,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的,说道:“没事,你说吧。” 心腹垂着头,隐晦地说道:“已经加大力度在寻找了,发现几处痕迹,顺藤摸爪,许能找到人。” 可陈希渊稍稍一想,都能明白这心腹在说宫穆沉。 此时濮阳皓琨不就是想找宫穆沉吗? 听了这消息,濮阳皓琨面上却是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应道:“知道了,” 可那心腹依旧恭顺地站在那里,犹豫了好半晌,才又说道:“王爷,宫里还有事务等着你处理呢……” 因为陈希渊风寒昏迷,濮阳皓琨已经耽误了一天了,再不回宫里,怕是因小失大。 濮阳皓琨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 接下来为了拖延时间,陈希渊整日黏在濮阳皓琨身边,让他陪着她,深夜等她入睡之后,才转身回了宫里。 陈希渊却从床上起身,唤来了侍女:“帮我端盆冷水来。” 那侍女不明所以,却见陈希渊躲躲起来,将一整盆冷水扣在自己身上,大开窗户吹了许久,才换了衣物回了床上。 陈希渊摸着自己发疼的额头,虚弱地说道:“去请王爷回来吧。”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清冽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那侍女,威胁道:“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知道后果。” 那侍女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回去请了濮阳皓琨回来。 濮阳皓琨闻讯,连忙从宫中赶回,陪着大夫照顾陈希渊。 陈希渊诡计得逞,把濮阳皓琨骗了回来,为的就是想帮宫穆沉拖延时间,可没想到陈希渊出现的事却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陈希渊的病刚好一些,宫里便派了个太监过来。 那太监恭恭敬敬地朝着濮阳皓琨鞠躬,捏着尖细的嗓音说道:“陈小姐,皇上请您进宫一趟,帮太子瞧病。” 第四百一十七章 进宫医治 现下圣上早已命人传达旨意召陈希渊进宫为太子诊治病情。陈希渊受了旨意,备好了药箱正欲进宫之时却被濮阳皓琨拦住了去路。 “你今日要去哪里?”濮阳皓琨拦臂在前质问道。 陈希渊被他突然横拦不让在心中吃了一惊却未显露于色,淡然说道:“圣上旨意召我进宫为太子诊治!怎么了?” “你不用去了!我不同意你进宫。” “为何?难道你要让我抗旨不成?”陈希渊装作十分疑惑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陈希渊,转变了强势之态瞬间温柔说道:“你若是还为我着想,那就不要进宫为他诊治了!” “可是圣命难违,若我抗旨不遵,定然会惹龙颜大怒,届时我性命恐怕难保!你也不想我有事的,对吧?”陈希渊绕着弯儿与他说道。 听此一言濮阳皓琨也是无奈,正欲在继续劝说她不要前去,均被她左右言语搪塞而过,只道圣旨违抗不得,怕引来杀身之祸! 陈希渊着人备了车马急急忙忙赶进了宫,由太监领了来觐见了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恭敬敬依礼觐见参拜后,皇上似有些龙颜不悦,问道:“朕下旨召你即刻前来为太子诊病,你如何拖延至今才进得宫来?” “皇上恕罪,民女实不敢违抗圣命,只因一些不得已的缘故从而耽搁了些许时辰。” “不得已?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不得已?若是故意所为,拖延为太子诊病时间,朕定会重重降罪于你!”皇上没了十分的耐心。 陈希渊此时心中思量:就此时推上一把火,将濮阳皓琨拦我一事告之正正合适。 于是便做委屈模样叙道:“皇上明鉴,圣旨传达之时民女正身困在四王爷府中,无奈皇上召见之时民女却叫人拦住不得离去,此人却说是奉了四王爷的令,无他准许民女不得私自外出。”她做一副小心翼翼的抿声追述道:“更别提让民女出王府门进宫一事了!” 此番话更是激怒了皇上龙颜大怒,甚为不悦道:“真是岂有此理,他分明就是借机捆绑于你,有意让太子无良医得治!” 陈希渊私下里瞧着皇上甚为动怒心中窃喜。但不便多耽搁片刻,急急说道:“还请皇上息怒,现下最要紧之事乃是太子之病,且容民女即刻去为太子诊治!” “去,领她去见太子!”皇上命身边的小太监领她进了太**中,此时正见皇贵妃作陪太子床榻前流着泪,一见着陈希渊来拜,赶紧走了过去说道:“快免礼,快来给太子瞧瞧这到底中的什么毒,如此厉害?” “贵妃娘娘放心,民女自当竭尽全力。”说罢,陈希渊便来到太子床榻前置好药箱。而后仔细查看了太子的眼睛、口唇,在探听脉搏盈动之象。 贵妃在旁急道:“太子如何了?” “贵妃娘娘请勿担心,请容民女细细诊治,在此期间需得安静不扰。还请贵妃娘娘与众人先行外出等候片刻!”陈希渊既如此说了,贵妃便命一众宫人先退了去,自己也在外殿等候消息。 陈希渊取出药箱中的银针来给太子施针,各在头部、手指、脚趾各穴位精准施针!给太子逼出毒血。在使其口含秘制解毒药丸后便松了一口气! 出了太子休憩的内殿门,在拜了神色焦急的贵妃而后与其说道:“贵妃娘娘且宽心,太子之毒以被我肃清一部分,暂无性命之忧。只是此毒渗入之深,需得很长时日来慢慢清除。我这里已开好药方需得按时服用。且太医也应每日前来请脉才可。” “何须用太医,你既如此有本事,就留于宫中每日给太子问诊。本宫这就着人给你安排住处!”贵妃见太子性命无虞十分高兴,便有意留她于宫中,以便随时传唤。 此言自是正合陈希渊的意,正好寻思着也要见见林家父母:“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民女还有一事相求,望贵妃娘娘成全。” “何事,你且说。” “民女想见见林家父母!”陈希渊请命想见林家父母,贵妃自是欣然答应。便着人领了她去了林家父母的住处。 不消多久的功夫便到达住处。林父林母一见陈希渊来了便是高兴坏了。忙让她落座喝茶,简单寒暄一番而后林母急问道:“可有我家二丫的消息?” “此次我正是前来告知二老二丫的消息!”陈希渊缓缓道来:“二丫坠崖,幸得崖下是一潭温泉,二丫坠下后虽身受重伤,且身怀有孕却得上苍庇佑遇得一隐居药仙所救。现如今已在安全之处静身养胎!二老大可放心了!” 林家父母一听此言心中之沉石顿落,林父大喜,激动言道:“好,好,好哇,如此我们便放心了!” “前段时间倒叫我们这把老骨头担心坏了,怕也在见不到二丫了!”林母说罢,却止不住喜极而泣,用绢布拭了拭眼泪。 “二老如今应该高兴。”陈希渊轻声细语来宽慰。 “高兴,高兴,我们高兴着呢!”林家父母高兴之余,陈希渊坦言自己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做陪多时,拜别了二老便朝皇上那儿去了。 不多时陈希渊便见到了皇上恭敬参拜后,皇上主动询问起太子之事:“太子现今如何?可有好转?” 陈希渊想让宫穆沉与顾长风进宫,便借机说道:“回皇上,太子之毒,请恕民女独自一人不能完全根治。需得从宫外请我的两位医友前来参治。他们武功高强,对于治疗太子之伤,定能发挥到最好的效用!” “武功高强之人?”皇上疑惑道:“太子之毒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来医治?” “回皇上,确实无疑。只因太子身中之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单凭草药却是无法清除语毒!因而请武功高强之人推以内力进行排出淤毒方可。” 皇上听闻陈希渊此言说的甚有道理,便恩准道:“既如此,那便照你说的做。朕会下旨召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进宫来协助你!” 第四百一十八章 易容进宫 陈希渊给太子医治疲惫,宫穆沉心疼。 陈希渊得了准许,让人领了皇上的口谕前去请宫穆沉与顾长风。 而此时他二人正在屋中左右装扮。二人各自穿上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将发饰衣冠等皆换成普通之物。 “王爷,您现下可否装扮好了?”顾长风已是十分速度换好装束。再来瞧了瞧宫穆沉如何,却是吓的他心中惊了一道:“王爷,您这恐怕是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宫穆沉细细将自己装扮,却除了一身干净麻衣之外与平日别无二样,仍是一个玉树临风的摄政王爷!再来看看顾长风,却是换了个人一般,从头至脚一点平日的风气也没有,活脱脱一个平凡之人。 宫穆沉见他装扮不禁在心中一笑,却十分认真说道:“你的装扮哪里像武功高强之人?” “长风装扮叫人认不出便好。只是王爷,您的装扮倒是让人过目不忘太惹人注意。不妥,不妥!” 说罢,顾长风又捡了个买来的假胡须与宫穆沉贴上,在着女人画眉而用的粉黛笔在宫穆沉脸上随意画了些黑斑痣。而后满意的说道:“如此便无人能识得王爷了!” 拿了镜子与宫穆沉一瞧,直让他心中大惊:“如此判若两人!” “王爷不如出去走一遭,看看是否有人识得你我?”顾长风提议。 于是二人于集市转了一圈,并无人识得,还叫人当成普通平民百姓一般对待。二人心中稳妥,便静待传令消息。 不消一日功夫,二人便等来了宣旨的太监。 “圣上口谕,宣你二人即刻进宫为太子诊病,不得有误!”那太监宣了口谕。宫穆沉与顾长风领了口谕,便起身随太监一齐进了宫。 二人径直被领去了太子住处,见到了陈希渊。 “你二人没有被人认出来吧?”陈希渊摒退了左右,只剩她三人在此为太子诊治。见二人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担心。 “不必忧心,一切皆在掌控之中。”顾长风还与陈希渊说着话,宫穆沉却已自顾前去太子卧榻之旁,扶起太子起身盘腿而坐,在其后背使用内力为其疗伤驱毒。 陈希渊见二人进宫十分顺利,并未引得他人注意,心中思量了一番转而又问:“如此,你二人既进得宫,每日出宫定是不方便又如何与外面传递消息?” “这个我们早已想好对策,我们可利用为太子治病而运输的药材之时来传递所需消息。我们只要隐秘行事便可,不会有人发现!”顾长风接着问道:“那太子现今如何?” “太子至今昏迷未醒,体内淤毒未清,还需我们三人合力将此毒逼出!我来施针,你二人且听我需要之时便来助我即可。” 说罢三人便不遗余力尽心为太子诊治。陈希渊为其穴位施针,亲配药材熬制汤药,不时检查脉搏与身体状况。宫穆沉二人皆齐齐按照她的明示来轮番用功去淤毒。 三人虽在宫中无法随意入,却一直按计划行事,利用运输药材之际与宫外传递消息,宫外皆有自己人前来接应,将计划妥当进行。 于太子将歇期间,陈希渊提议道:“现下且让太子好生安歇,有宫人伺候便可。你二人不如去我住处一叙。我有一事不明,心中疑惑许久,想来问一问。” “好!”宫穆沉爽快答应,拉了她便要走。陈希渊却连忙挣脱,说道:“小心被人瞧见!此时仔细一些!” 而后不多会儿的功夫,三人便回到了陈希渊的住处。 “你有何事不明,且说来一听。”宫穆沉说道。 陈希渊仔细探头看了看房外摒退所有宫人,而后紧闭房门,放心无人缓缓道出心中疑惑:“皇上此前曾被控制,而现今重坐龙椅之后,却似不曾发生过一般,他好像已经忘记,丁点儿也不曾记得,这是何原因?” “呵呵!”宫穆沉冷笑几声说道:“此事倒不难解释。皇上沉迷长生不老,常年令人修炼此类丹药日日服用。” “你如此说,我似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皇上因常年吃丹药,导致身中慢性之毒?”陈希渊问道。 宫穆沉端起茶水抿了几口说道:“确实如此,因而如今的皇上已似垂暮老人,记忆出现衰退,自然记不得自己曾经被控制一事。” “原来如此!”陈希渊心中疑惑尽释。 顾长风也在旁笑道:“这皇帝竟然相信长生之说,也是可笑。人生来固有一死,谁能逃过?现如今却服用丹药反害了自己。” 三人正在说道便听有人来传唤,说太子身体有异。陈希渊三人即刻匆匆赶去太**殿。入了内殿她仔细为太子检查诊治,忙前忙后。宫穆沉与顾长风二人伫立身后,却始终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身后默默看着她。 见她一个人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不让任何宫人来伺候,聚精会神来为太子医治。许久,她才缓了口气说道:“终于稳住了!” 只见她才将将起身,就在刹那间双眼犯昏花之症,她下意识扶住眩晕的额头,却是一个踉跄不住几近倒下,宫穆沉见势不好,蹿做几步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拦横抱住。小心翼翼将她抱在怀中,缓缓坐于地上。 “你怎么样?”宫穆沉十分心疼问道。 陈希渊见他焦急模样,反来宽慰:“别担心,我没事。许是这几日我连着为太子诊病没有休息好,有些疲乏了!” “你这般拼命做什么?”宫穆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脸,连日来竟让她面容有些憔悴。 “没事啦,我只是有些累而已。休息休息便好了!看你担心成这样!”陈希渊勉强笑着宽慰他,而后又说道:“你送我回去休息吧!” “好,我即刻送你回去。”宫穆沉将她打横抱起,拥在怀中送她回了房间。细心将她置于塌上,为她端茶倒水悉心照料。此番举动倒是让陈希渊心中颇为感动! 第四百一十九章 落跑抛尸 时光瞬间即逝,宫穆沉将陈希渊送回休息后,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留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休憩。 休在卧榻之上,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眠,直在心中十分记挂着陈希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刻,宫穆沉只敌不过心中思念。悄悄来到她的房门之外。 陈希渊正欲休憩,却突然间听得窗门之处有些许动静,惊问道:“谁?” 只见宫穆沉身手矫捷的从窗上闪身跳了进来,小声说道:“莫要惊慌,是我!” “这深更半夜,你却如此偷偷摸摸前来,若是让人瞧见了,不太好吧?”陈希渊一听是他前来,嘘了一口气,而后打趣说道。 却见宫穆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径直来到她的床榻前宽衣解带,脱了装束。而后落座于塌上说道:“今日见你为太子治病,险些晕倒。我特意前来替你按摩!你应感激涕零才是!” “堂堂摄政王爷居然要替我按摩?还是半夜偷偷翻窗进来的。这要传出去,岂不笑坏了肚子!”陈希渊禁不住笑了起来,却在此时被宫穆沉的唇堵住了声音。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 陈希渊乖巧听话,只是让宫穆沉为她轻柔的揉按头部太阳穴,十分享受!二人静静的也无话。这一夜她便让他留宿在这处,夫妻二人相互缠绵,交颈而卧! 此次陈希渊尽心尽力救治太子,贵妃娘娘心中十分感激。第二日一大清早,贵妃娘娘着人拿了几盒精致糕点前来致谢。来到房门前,见她未起,便命宫人敲了敲门。 “谁呀?”陈希渊被敲门声吵醒,顺手晃醒了身边熟睡的宫穆沉。直在心中犯嘀咕:这一大清早,还未睡的好呢! “是本宫,听说你近日尽心为太子诊病,昨日还险些晕倒,为表谢意,本宫今日特意挑了几样糕点过来瞧瞧你!”贵妃一番话直惊吓的陈希渊急忙小声催促宫穆沉:“快快快,贵妃娘娘来了,你快点穿衣离去。” 宫穆沉慌乱的穿好衣物,来不急装扮成入宫时的模样。陈希渊一边应声说道:“还请贵妃娘娘稍待片刻,我正起床前来!”一边看着他在自己的催促声中手忙脚乱的从窗口急急逃了出去。 而此时陈希渊才慌忙整理好房间,缓缓开门来迎贵妃娘娘进屋, 从窗户落荒而逃的宫穆沉因没有装束好隐藏身份,逃离之时恰巧碰到了一个捧着果篮的宫女从中经过,猛然间看见一个人影过来,定睛一看吓得她正欲“啊”一声大叫。宫穆沉便飞身闪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拿住。说道:“闭嘴,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小宫女直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只得点了点头。 “走!”宫穆沉挟持了宫女迅速找到了花园一隐蔽之处,而后将早已准备好藏在身上的信笺拿出,与那宫女说道:“将此信笺藏于你的胸口。” “这、这是要做什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宫女只吓得双手颤抖心脏狂跳。不断恳求着他放了自己! 宫穆沉只觉她甚为磨叽不堪,十分恼怒的低吼了一声:“快!” 宫女只得照做,拿了信笺颤抖着藏进胸口衣襟内里。“现、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你以为如何呢?”宫穆沉只使了一道狠厉的内功,一只手狠狠锁住其脖子,直叫她不能喘气言语,双眼泛白,手脚乱抓到不能动弹之时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见她着实已死无疑,宫穆沉便将她拖至附近的护城河中,而后迅速将尸体抛去河中顺流而下。他于心中思量道:“现下需得赶紧回去,告知希渊此事。” 于是便使着轻功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住处。顾长风见他此时才回,正在焦急的心落了下来,听他告知此事,二人便又重新装束好,赶到了陈希渊处。 见陈希渊正与贵妃闲话家常,便在门外做了手势叫她看见。而后待她一出房门,便俯身贴耳说知此事,并商定好如何行事。 贵妃尚在房中正吃着茶点,见陈希渊出去了一番便好奇问道:“是何要紧之事吗?” “哦,是这样,贵妃娘娘。我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请贵妃娘娘一同去护城河边游玩一番如何?”陈希渊趁此契机引贵妃前往。 “嗯,本宫也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得了贵妃的恩准,陈希渊便同她闲话说笑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待到了宫穆沉说与她的地点,便佯装要去看河中之鱼道:“听说宫中只这一条护城河养护的十分之好,河水清澈,可见诸多鱼儿,我且去瞧上一瞧!” 陈希渊假意要去看鱼,倒是让贵妃匪夷所思。平时里别都是观赏湖中饲养的五彩鱼,有谁竟会来护城河中看鱼? “这护城河中有何鱼可观赏?”贵妃疑惑,也是好奇凑上前去,却先见到远处河上飘来一物,定睛仔细一瞧,“啊!”只吓得贵妃身子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正欲倒下之时被陈希渊一把扶住。惊问道:“贵妃娘娘怎么了?” 贵妃指着远处缓缓飘来的尸身惊恐说道:“有、有尸体。” 所有宫人皆朝着河中仔细一瞧,真的有具尸体漂浮于河上。而后陈希渊便叫唤道:“快些来人,将尸首打捞上来!” 宫人们见贵妃示意首肯,便急忙寻了长竹蒿与网子来,众人齐心合力将尸首给拖将上岸。一看,原来是个宫女叫人惨遭杀害抛尸河中,脸色发白双眼倒翻。模样实在叫人害怕不已! 贵妃吓软了身体,直问陈希渊:“这该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莫怕,不过一具女尸而已,此时应将此事及时禀明圣上才是。”陈希渊在旁不断宽慰贵妃。贵妃努力镇定下来情绪,而后命道:“去,快去禀明皇上,说护城河边有投尸案,请圣上驾临。”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得了令立即前去欲与皇上详细禀明此事,只待皇上前来。 第四百二十章 撺掇谋反 话说太监急急忙忙跑来觐见皇上,一见到皇上便慌里慌张禀述道:“启禀皇上,今日贵妃娘娘在护城河边游赏风景,却惊异发现护城河上竟飘来一宫女的尸身,还请皇上移圣驾定夺此事。” 皇上一听此言大惊。现下宫中竟有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杀人行凶,拍案道:“竟有此事?快,速去宣刑部尚书前来!” 着人去宣了刑部尚书,皇上立即起身前往护城河边。不消多时便来到此处。只见贵妃等人迎来行了万安礼之后,皇上便问:“这是怎的一回事啊?” “回皇上,臣妾也是刚刚经过这里,却未料遇上这等晦气之事。那宫女死的模样凄惨,直叫人看得心里发怵呢!”贵妃缓缓说来。 此时刑部尚书匆匆赶来,恭礼参拜了皇上与贵妃娘娘后,听得皇上声令道:“朕命你即刻查清此案,不得有误!” “臣遵旨!”刑部尚书得了令,便着仵作前去查验。仵作细细将那宫女的尸身左右查看,不多时,便在尸身的胸口衣襟处摸到一封信笺。急忙前来双手呈上信笺回禀道:“启禀圣上,此宫女身上搜出一封信笺,似是一封密信!” “你且看看,是什么信?”皇上示意刑部尚书来看,他接过信笺打开一瞧,吓了一大跳,当即回禀道:“还请皇上恕罪,微臣斗胆请皇上亲阅此信。” 皇帝道是什么信让刑部尚书都心颤,拿来定睛一看,顿时龙颜大怒,手指颤抖,愤愤不已。原来是濮阳皓琨与宫内之人的密信,上面竟然写有详细的部署计划,道明届时将如何逼宫谋反,杀了皇上,篡夺皇位。 “简直放肆,濮阳皓琨这厮居然想要逼宫谋反,真是胆大包天!朕定不能轻饶了他!”皇上暴怒之态早已在宫穆沉的意料之中。 陈希渊见时机成熟,便找到宫穆沉与他私下说道:“皇帝已经相信此事为真,现如今甚为动怒。扬言要严惩濮阳皓琨。此时,正可以去进行下一步计划!” “十分之好,我即刻去办。”宫穆沉见皇上现下已相信此事属实,便寻了个契机,在当日与宫外运输药材之时将消息传递给自己的线人下达了命令。令他们即刻便在濮阳皓琨身边借由此事撺掇谋反,坐实此事! 早已安插在濮阳皓琨身边的线人得了令,便即刻开始了行动。 见濮阳皓琨正在府中闲来作画,便来到他身边,一边为他研磨一边吹着耳边风说道:“王爷,小的听说今日宫里可不太平。好像护城河边死了一个宫女,还惊动了皇上,让刑部尚书亲自来查此投尸案!” “投尸案?”濮阳皓琨冷冷一笑,不太理会道:“与我有何干系?” “死了个宫女倒是无关紧要,可关键是此宫女身上携了一份信笺,里面竟说您要逼宫谋反,皇上知晓此事大为震怒。欲要严惩于王爷!”线人一边细细瞧着濮阳皓琨的脸色,一边追着劲儿吹鼓。 濮阳皓琨一听,竟如此轻易栽赃陷害于自己。直叫人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大变,无名之火一下子蹿上心头!一捶狠狠敲于桌上恨道:“真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您说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给您安上个逼宫谋反的罪名呢?这皇帝分明就是有意针对王爷,想要至王爷于死地呀!是非黑白还不是这皇帝老儿一人说了算?”线人一鼓作气说道:“倒不如将计,直接反了他吧,待王爷登上宝座,看谁还敢说个不字?” 此番言语,倒是让濮阳皓琨心中十分意动。既然皇帝如此待我不仁,我又何须有义? 线人传递了消息,告知宫穆沉已将事情做稳妥,现如今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消在多添一把火便可。 宫穆沉得了消息,便开始命太子身边诸人皆到各宫各处大肆宣扬:“皇上今日有意无意便提起储君一事,每每提及太子,便是十分钟意。我们太子**不离十,定然是以后的储君了!” “果真如此?只听说四王爷也有心争夺储位呢!”各宫众人皆在议论纷纷。 其中一位宫穆沉安插之人吹风说道:“太子储君一位定是十拿九稳的。别人想都别想了!今日皇上不是在女尸身上搜出四王爷逼宫谋反的密信嘛,那是惹的龙颜大怒。怎会有希望继承储位?” 众说纷纭,此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濮阳皓琨的耳边。 宫穆沉安插的线人在濮阳皓琨府上四处散播谣言,声称皇帝有意立太子为储君,欲严惩四王爷,实在是让人愤恨至极! 府上之人皆是气愤不已,均到濮阳皓琨身边抱不平,他的贴身随从十分不高兴的抱怨说道:“这狗皇帝真是瞎了眼,那宫女之死,就搜出一封没来由的信笺便来随意污蔑我们王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黑锅要让王爷来背?” “哼!”濮阳皓琨连连听得身边之人不断抱怨不公,恨极双手紧紧捏拳,只一下子爆发,将桌子打碎掀翻。 随从在旁又道:“王爷,不如咱们就此反了他吧!咱们进宫杀他个片甲不留。为王爷解恨!” “够了,不要再说了!”濮阳皓琨只一声大吼气极。心中愤懑道:“我如何做不了储君?那个昏庸无能的太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如何要这般想尽招数,置我于死地?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濮阳皓琨怒发冲冠,大吼一声:“啊,为什么?”几近崩溃,飞身到院中练功发泄。手下之人见了均是害怕,却也为他叫屈! “王爷,反了吧,你不杀他,这狗皇帝必将取你性命啊!如此侮辱王爷,王爷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等一道圣旨下来,将我们全部赐死吗?”线人在一旁趁他火苗渐旺,更是言语刺激。 濮阳皓琨的自尊心被无情挑破。一掌将院中凉石茶桌打碎。线人见他不可在惹,便在此时悄悄退了去。 第四百二十一章 逼宫谋反 当日,濮阳皓琨被身边之人的言语刺激,独自一人练功泄愤。却仍是压不住无名怒火!宫穆沉安插在身边的线人悄悄离去后,便去取了一坛烈酒前来! “王爷,不如喝些酒来解闷如何?” 说罢,便将此坛烈酒摆在了他的面前,为他斟了好一大碗酒水。正是无处泄火,濮阳皓琨抄起大碗便是一饮而尽。 线人嘴角抿着一丝笑,说道:“来来来,王爷在喝!” 濮阳皓琨只一碗接一碗,仍是不甚痛快,直吃酒吃到脸色扑红,酒意十分上劲。而线人现下只等他药性发作,再来趁机在添一把强火,撺掇其即刻谋反! 原来线人早在酒中投下了离魂散,可使人暴露本性,狂躁不已失去理性! 线人见濮阳皓琨此时药性开始发作十分暴怒的吼道:“挡我者死!” “王爷,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咱们现在就领军杀进宫去。我等愿意誓死扶位王爷登上宝座!”线人早早集合了一干禁军于门外听候发落。与濮阳皓琨吹鼓说道:“王爷,您看禁军均在门外严阵以待,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即刻随您冲杀进宫,毫无犹豫!” 濮阳皓琨直起醉酒之身,摇摇晃晃来到军队面前伫立,只听线人在旁似摇旗呐喊一般振臂高呼道:“我等誓死追随王爷!” “我等誓死追随王爷……”禁军们齐齐跟着线人一起呐喊高呼。 这一齐齐众呼实为振奋人心。令濮阳皓琨心中汹涌澎湃,离魂散此时更是药性发作的厉害,只见他拔剑高喝道:“来,随本王一起杀进宫去,杀!” 说罢,便领着一众禁军直腾腾的冲向了皇宫气势汹汹! 郑勤早已得了宫穆沉的消息,在濮阳皓琨杀进宫门之时便主动投降,俯首称臣说道:“御林军首将郑勤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好,那大将军便与我禁军前面开路。”濮阳皓琨见郑勤也愿投降于自己,甚为高兴。 “是,王爷,待郑勤将宫门侍卫先行解决,王爷在领禁军冲杀进来,便能一举夺得属于王爷的宝座!”郑勤奉承说道。 濮阳皓琨十分满意,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早夺了皇位。此念像个恶魔一般,不断怂恿着他的内心! 于是郑勤便领了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御林军办做蒙面人提前在宫内为禁军开路,暗杀了宫门守将与通往朝堂大殿的各宫门门禁守卫。而后便命人告知濮阳皓琨:“王爷,大将军让我前来报信,宫门重要守卫皆已除尽。王爷此时便可大举进攻夺位!” “好!”濮阳皓琨得了消息心中欢喜,高声下令道:“众军听令,给我杀!” 禁军一得令,便声势浩大的冲将进去。气势无人可挡!所到之处,血花四溅,尸横满地! 宫穆沉早早安排了人已做好准备,自己已隐身在宫中一处,只待时机到来。而接近皇宫大殿四周之处此时已乱作一团。 “报!”一士兵急跑于大殿之上,前来告知:“启禀皇上,四王爷正率领着一众禁军杀进宫来!” “什么?他真的要逼宫谋反不成?”皇帝大怒,拍案说到:“这个逆贼,简直枉为我皇室子孙。来人,有谁愿意出去捉拿谋反逆贼?” 众文武百官一听战火袭来,纷纷人心惶惶。无人敢出面应对! “全都是废物!废物!”皇上气极大吼。 而此时太子却站出奏上:“父皇,儿臣有一事,今日必须当众文武百官之面说清。” “说。”皇帝此时正是心烦意乱。 “父皇,儿臣近日查明一事,当年杜丽娘惨死,乃是现今母仪天下的皇后设计所杀!儿臣这里有确凿证据呈上。” 太子将早早准备好的血书呈上,声称此血书乃是杜丽娘亲自于死前书写。 皇帝一看字迹乃是杜丽娘的确信无疑。正值此时濮阳皓琨已逼近宫殿的消息传来,更令他怒发冲冠,气恼不已! 众朝堂百官均是议论纷纷,“皇后竟有如此行径?莫不是早就和四王爷串通好,要谋反篡位了?” “现如今连皇后也如此有心机,只怕此次难以收场呀!” 皇上一听议论之声,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扔了血书破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妖后所为。朕到今日还被蒙蔽在鼓中。来人呐,即刻起草拟诏,即今日起,罢黜皇后之后位,将此妖后禁足宫中。” 众文武百官一听圣怒,便不敢在言。 圣旨刚下,殿外厮杀之声渐渐逼近。不消一会儿禁军便将整个宫殿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宫穆沉见时机已到,便悄悄命早已安排好的死士刺客于此时行动。 刺客得了令,便从宫外闯进朝堂大殿之上,一个飞身飞将过来,挥舞着长剑,便要来刺杀皇上,口中直嚷着:“狗皇帝,快快拿命来吧!” 文武百官早吓得四处蹿躲,皇帝也是惊吓到不能把持狂跳的心脏。 眼看着刺客的剑即将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宫穆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只瞬间飞闪到皇帝身前奋不顾身来挡此剑,只“啊”的一声,身中一剑穿刺肩膀! “不要,不要杀我。来人呐,快来护驾!快来护驾!”皇帝直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双手护着头,躲在宫穆沉身后不停的嚷着快来护驾。 宫穆沉护卫说道:“皇上莫怕,有微臣护驾!”于是便用力发功,一下子撇断了刺伤自己的剑,负伤与那刺客缠斗起来,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刺客降伏。 “大胆逆贼,快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竟敢来刺杀圣上?”宫穆沉假意质问道。 “哈哈……皇帝昏庸无能,今日我是来为我们四王爷讨回公道来的。这天下之主的位子早该易主了!我们王爷才是未来的皇帝!”说罢,此刺客便拔剑自刎。 皇帝听闻刺客一席言语,对濮阳皓琨现下是痛愤不已。又见宫穆沉奋不顾身前来救驾,制服刺客。心中动容,却也疑惑他为何在此时前来及时救驾! 第四百二十二章 捉拿归案 皇帝正疑惑,宫穆沉如何突然出现前来救驾。正值此时,因宫穆沉身负重伤,又与刺客殊死拼搏之后,在也撑不住伤痛之身,禁不住软了身子,便“噗通”一声倒下。 众大臣见他倒下,便连忙坐地将宫穆沉半身扶起。 “爱卿现在如何?”皇帝急急前来关心感激道。“若不是爱卿及时来救驾,恐朕早已魂归西天了!” 宫穆沉息着最后几口气解释道:“还望皇上恕罪,微臣救驾来迟,只因微臣得知郑勤大将军被困在宫外一处隐秘的地方,而此时四王爷意欲逼宫谋反。唯有解救出郑勤大将军,才能护得皇宫周全。” “爱卿有如此衷心,朕心甚慰!”皇帝十分满意。 “因此微臣先派人前去探寻了郑勤大将军被困之地,将其解救,而后得知有四王爷安排的刺客意欲行凶,便匆匆赶来护驾。”宫穆沉用最后一口气说罢,便身倒在地,昏睡过去。 皇帝一见他负伤昏迷,便立刻命道:“快去太医院请来太医。” 遣人请了太医前来且让人将他安置在宫内一处房中紧急救治安歇。 着人抬了宫穆沉下去,却在此时,郑勤大将军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入得宫殿来,一见皇帝便“扑通”一声跪拜在前,抱有十分悔意的模样通禀大声说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重重责罚微臣!” “爱卿去了何处?整个皇宫之中早已被那个逆贼蹿乱的人心惶惶。怎的却不见爱卿的踪影啊?”皇帝虽听闻宫穆沉说道郑勤被困,却在心中未十分相信,便试探着问道。 郑勤早已与宫穆沉通了气,自然知道如何应付,便谎称道:“只怪微臣无能,前段时日四王爷送密信与微臣,撺掇微臣与其连手谋反篡位,还允诺微臣事成之后的高官厚禄。只因微臣誓死效忠皇上不愿苟从,四王爷一怒之下便将微臣软禁了起来,微臣也实属无奈啊!” 为了让皇帝信服自己的话,便摘下自己的翎羽头盔双手丰于头顶,带着些许哭腔接着说道:“若不是摄政王前来将微臣解救,微臣只怕再也不能为皇上效力尽忠了。现如今微臣已命御林军在宫外护驾,抵御逆贼!微臣不力,救驾来迟,自愿请求降罪重罚!” “爱卿救驾有功,朕如何责罚?朕恕你无罪。”皇帝听他一番肺腑之言,信以为真。便声令郑勤道:“朕现在命你即刻前去捉拿谋反逆贼,不得有误!” “是,微臣谨遵圣旨!” 郑勤领了旨意,便又率领了御林军又是一阵厮杀。 “王爷,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兴许皇上还能饶你一命!”郑勤反将过来与濮阳皓琨对峙。濮阳皓琨自是怒不可遏,“你这个奸佞之臣,竟假意服从与我,是想找死吗?” 刚刚言罢,离魂散的药性此时已发挥殆尽,他恍然之间发现自己领了一众禁军正在宫门对峙厮杀,原本冲怒的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此处硝烟弥漫的味道问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 正在濮阳皓琨恍醒之际,郑勤一鼓作气,令御林军即刻将他拿下,捆缚手脚捉拿归案!郑勤押解着他前来复命,“微臣已经将逆贼捉拿,听候皇上发落。” 皇帝见了被缚的濮阳皓琨走上前去,只一句话都未说,脸上写满愤恨,一记十分响亮的巴掌便狠狠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凭什么打本王?”濮阳皓琨被掌掴一耳光,瞬间红了半边脸,十分恼不过气鼓鼓的问道。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未退位,自己的儿子便迫不及待想要取代自己,如此忤逆自己,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仍不知悔改,于是指鼻大骂道:“你竟还有脸问朕凭什么打你?” 正在皇帝欲要大发雷霆,好好训诫濮阳皓琨之时,消息也传到了皇后那处。皇后自被禁足宫中,宫中有任何消息也是最后才知晓。 此时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知晓此事,便慌慌张张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说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皇后被罢黜了后位,正值心灰意冷之时却听得婢女如此慌乱跑来叫嚷,却只淡淡说道:“如今还有何事能与本宫有干系?如此慌张做什么?” “娘娘,大事不好了,四王爷今日竟领了一众禁军入宫来逼宫谋反了!” “什么?”皇后一听,当即气涌心头便要眩晕而倒,婢女机灵的将她扶了一把。将她扶至桌前稳稳落座之后,倒了杯茶水,将她安抚好后。皇后抓住婢女的手哭到:“他竟如此糊涂。现下该如何是好?” 皇后思量了一番又急急说道,“你快去皇上那里为王爷求情,就说,就说他蒙蔽了双眼,做了错事。求圣上从轻处罚!快去呀!” 婢女听了皇后之令,便匆匆跑来朝堂大殿,一下子跪倒在濮阳皓琨的身边,向皇上哭诉道:“皇上,王爷此次定是受了小人蛊惑才蒙蔽了双眼,做出此等错事。还请皇上念及骨肉亲情,对王爷从宽处罚吧!” 皇帝听此言,甚觉可笑咆哮道:“骨肉亲情?他又何曾念及骨肉亲情?率领禁军入宫来谋反篡位,还派刺客刺杀于朕?你让朕如何容忍啊?” “我没有。”濮阳皓琨辩解:“我何时派人刺杀过你?” “你如今还死不悔改?不肯承认自己的行径?”皇帝指着朝堂文武百官说道:“这里的百十双眼睛均看见刺客指认是你派遣?你如何抵赖?”皇上气极。 濮阳皓琨只是百口莫辩。此时既大错已铸成,什么罪名不能强加?现下说什么,皇帝也不会相信自己。他只觉可笑至极!这个皇帝的眼中从来就只有自己,根本就没有骨肉亲情。此时只有冷笑了几声! 那婢女只一个劲儿的来求情,磕破了头,也是无济于事。仍然改变不了皇上要严惩濮阳皓琨的决心。朝廷文武百官均是在旁小声骂道:“真是大逆不道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赦免前罪 朝堂之上众人皆议论纷纷,奚落濮阳皓琨谋反篡位之举。濮阳皓琨只大笑:“哈哈,哈哈哈……” 皇帝见其大笑之态怒不可遏,颤抖着身体,手指濮阳皓琨即刻下令道:“来人呀,快将此逆贼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于是郑勤便遣了两个御林军将濮阳皓琨押解下去,两个士兵正欲拉扯他起身,却被他挣将开来说道:“放开,本王自己走,哼!” 说罢,便朝殿外大步走去,且说道:“苍天有道,本王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哈!”自顾来到天牢之中,受了例刑。狱史将他解了绑缚之绳,一把将他推将进去。 自濮阳皓琨押解入天牢后,受到惊吓的皇上禁不住身体一软,只因此次宫变而大受刺激。被濮阳皓琨最后临行之言激将的只腾的一下便倒地不起。文武百官见此一下不知所措!全部拥簇上去! “父皇,父皇……”太子与将皇帝半身扶起,抱在怀中忙乱的连声呼唤道。喊了半晌,却见其无论如何叫唤都是不省人事。太子急道:“快,来人呐,速将父皇送至贵妃寝宫,快宣太医前往救治。” 一众宫人慌忙找来了轿撵,小心翼翼将皇帝抬上轿撵,急匆匆的抬去了贵妃住处。贵妃一见皇帝晕倒不醒,万分焦急即刻命宫人道:“快去请太医前来。” “回娘娘,太子已着人前去请了太医赶来。”宫人回禀令贵妃稍稍放了心。 而后便在皇帝身边细心照料看护。太医前来,细心看诊摸脉,最后将皇帝救治转醒,却见皇帝醒后第一句便说道:“爱妃,快替朕准备笔墨诏书。” “皇上才将将转醒,如此着急欲拟旨意是有何要事吗?!”贵妃有些疑惑。 皇上却笑着说道:“此次宫穆沉不顾性命前来救驾有功,朕要赦免了他的前罪,并且给予亲王厚禄嘉赏!如此才能宽慰人心呀!”贵妃闻言甚觉有理。 说罢,贵妃已将诏书笔墨均置妥当,只待皇帝亲笔御书下诏!不多时便将圣旨书写好,加盖了玉玺印章,而后着人去宫穆沉处宣旨。 此时宫穆沉正在房中卧床休憩,只听得屋外传来声音询问道,“摄政王此时是否转醒呀?本公公特奉皇上旨意前来宣旨!” “公公稍等片刻,我且进屋去通禀一声。” 伺候宫穆沉的宫人小步疾来,正欲请示他宣旨一事还未开口,宫穆沉便说道:“无妨,且请公公进来宣旨。” 宫穆沉被宫人小心扶将起身,前来听候旨意。那公公进得屋来,打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摄政王救驾有功,朕心甚慰。故特赦前罪,并加封亲王俸禄以示嘉奖,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宫穆沉领了旨意后谢过公公。那公公笑着说道:“王爷且好生将养着,此次救驾有功,皇上他老人家也是受了惊吓昏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来拟旨恩赐!还望王爷不负圣恩呐!” “谢过公公,公公请慢走!”宫穆沉身边的宫人请走了宣旨太监,而后又连忙将宫穆沉小心翼翼的扶上床榻静养休息。宫穆沉倒未多想什么恩赐,此时心中正记挂着着陈希渊,欲着人去请她过来替自己诊病,实则是心中思念。 此次宫穆沉用计让自己免了罪责。且让皇上彻底相信自己,扳倒濮阳皓琨,心中大快。只迫不及待想与陈希渊分享此次战果。 也不知是心意相通还是有人提前告知,宣旨公公前脚刚走不久,陈希渊便如知晓他心思一般背着药箱及时赶来此处看望。见他卧外床榻还未睡下,便摒退了宫人,独自上前去看他,却见到一卷圣旨在床榻一旁,好奇问道:“这圣旨是?” “这是皇上此次见我救驾有功,特意免去前罪加封亲王俸禄的。”宫穆沉解释说道。陈希渊听闻此言便惊诧道:“哦?皇上这么快便来了圣旨呀?还加了亲王俸禄,那岂不是将你看的很重了?看来此次受点小伤还是值得的。” 她凑上前去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打趣说道:“我来替你看看,据说你此次是一剑穿刺,心脏也被穿了,需得好好诊治诊治!” 陈希渊只以为宫穆沉自己安排的刺客也只是装模作样逢场演戏而已,只没将此伤放在心上。只寻思着,对付这点儿皮肉之伤,只需上点儿金疮药便可。 她娴熟的开始检查伤口之处,虽然太医已经处理过,却依然清晰可见一道十分厉害的伤口,心中大惊,不禁心疼问道:“怎的会这样?不是随意做做样子而已吗?如此之深的伤口一定十分痛吧?” 见到剑伤伤口不似自己预期的那样,陈希渊直心疼的连连嗔怪宫穆沉:“你此前不是早早便安排好的吗?为何还让自己受如此重的伤?你就如此不顾性命吗?你知不知道这一剑若是刺偏了半分,你可是连命都没有了?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宫穆沉见她一连串责怪自己的言语,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抓住她的手,轻柔笑道:“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在这里吗?” “你到现在还如此说?真是气死我了!”陈希渊嘟着嘴,做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却将药箱打开,径直为他仔细处理伤口,清洗擦拭上药包扎。 见她脸上颜色不十分好看,只是埋头为自己处理剑伤,包扎之时,宫穆沉趁机一把强行抱住陈希渊问道:“真的生气啦?我真的没事儿。” 陈希渊是既心疼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此不懂疼惜自己的身子,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疼,便借口包扎挣脱,却趁包扎之际用手狠狠戳中宫穆沉的伤口,直疼的他嗷嗷直叫,陈希渊却在一旁取笑道:“让你说没事儿!现在知道疼了?” 而后陈希渊陪着他待了很久。为他端茶倒水小心伺候,破为费心!宫穆沉见了,眼里含的尽是笑! 第四百二十四章 赦免陆青遥 自宫中濮阳皓琨谋反逼宫一事后,宫中的消息传的十分之快。 在濮阳皓琨安排的一处宅院中安静养胎的陆青遥此时正闲坐在凉亭之中,猛然听得丫鬟从远处跑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王妃不好了,出了大事!” “何事惊慌?你且慢慢说来,可别惊了我腹中孩儿!”陆青遥十分闲意的说道。 “回王妃的话,四王爷今日突然领了禁军杀进皇宫,意欲逼宫谋反呢!”丫鬟已被此事吓的心脏直跳,见陆青遥一听此言,也是顿时脸色大变,阴云密布。直不敢相信她的话,又问道:“这是真的吗?确信无疑?” 见丫鬟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陆青遥险些软了身子,一下瘫坐在凉亭的石凳之上。脑袋里只乱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丫鬟机灵的给她倒了杯水压了压惊。 喝了几口水,陆青遥才镇定好情绪。思量了一番,转而问道:“那王爷现今如何?” “回王妃,王爷已被擒拿,现今正在天牢之中受罪呢!王妃如今应该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了,为了腹中孩儿,王妃可得想办法保全自己,免受牵连呀!” 丫鬟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陆青遥,她立刻说道:“你说的对,快,去找父亲,他一定有主意。” 陆青遥让丫鬟小斯急急备了车马,回到了陆府,一踏进府中便四处寻唤道:“爹,爹……女儿找您有十万火急之事!” 府上丫头小斯即刻请出了陆尚书,尚书一见女儿前来,便赶紧上前迎道:“王妃小心些,别伤了胎气。” “父亲,我夫君之事,你可否知晓?”陆青遥只是火烧眉毛,十分心焦急躁。陆尚书一见她此番模样,心疼说道:“为父怎会不知晓此事?今日宫中大变,我等且在朝堂之上,为父也是将将才回到府上,正欲去寻你。” 陆青遥一听此言心中大喜:“父亲定是有了主意。还请父亲为了女儿指点迷津啊!” 陆尚书说道:“现如今皇上已是十分痛恨濮阳皓琨,至于你,为父觉的皇上会顾念你腹中骨肉情分,不会太为难于你。只是你现下需得入宫,找机会求见皇上一面,好生哭诉一番,只要动了皇上的恻隐之心,必定不会惹来祸事牵连。” 于是陆尚书当夜便使了银两,买通宫人悄悄将陆青遥送入宫中。陆青遥按照买通宫人的指点,来到御书房门前静静等候,每日此时皇上都必来御书房一趟,小歇片刻看看奏折书简。 未等多时,正如宫人所说,皇帝摆驾前往御书房。只刚刚踏入御书房半步,便从门外暗处闪出一个身影,猛然下跪喊道:“皇上!” “护驾!”宫人们皆以为刺客,惊得大喊护驾,皇帝也是被惊吓的不轻。定睛一看,原来是陆青遥。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出现?” “皇上,请恕罪。我不是有意要冒犯圣上,今日青遥特意前来请罪。”陆青遥言语之间尽是委屈。 皇帝十分奇怪,她有何委屈,竟成这副模样问道:“你来请什么罪?” 陆青遥只是两眼梨花泪直落,就着哭腔哭诉道:“皇上,我夫君一时糊涂,竟然想要谋反篡位,实在是罪不可赦。青遥未能及时阻止,是青遥的错。只是青遥腹中孩儿还未出世,世事皆一无所知,是个无辜的孩儿,青遥恳请皇上放过我的孩儿,免他死罪吧!” 此番言语让皇帝有些许心生怜悯。却并未有何表示。 正值此时,有人传话来,说陆尚书求见圣上。皇帝让宣了陆尚书进得御书房。 陆尚书见女儿跪在地上,恭礼参拜以后,哭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声泪俱下言道:“皇上,我的女儿实在无辜啊,她此前在宅中安生养胎。并不知晓四王爷谋逆造反一事啊,况且青遥腹中怀得可是皇上的亲皇孙呀!望皇上开恩,宽赦她母子二人吧!老臣求您了!” 皇帝见陆尚书老泪纵横,说出此一番言语,心中实为动容。尤其说道青遥腹中乃是自己的亲皇孙,便不禁懂了恻隐之心,多看了几眼陆青遥的肚子。 “也罢,青遥与此事虽有关连,但朕念及其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暂且赦免她的罪责。且让她留在宫中安生养胎产子吧!” 听了皇上恩准,陆尚书与女儿心中不甚欢喜,笑逐颜开的一齐跪拜谢恩:“谢皇上隆恩!” 陆青遥得了皇帝特赦,不会因为濮阳皓琨的事而牵连己身,心中沉石落地!现下思量着:“如今我已暂且保全自身,倘若我生下孩儿,仍受牵连,我该如何做才能在宫中立足?现下建议谁更合适呢?” 思来想去,唯一能够牵扯的人便是已经被罢黜后位的皇后,现如今皇后被禁任何人都不得见。陆青遥来到皇后宫门处,一下子便被挡在了门外。 “此乃禁足之地,任何人不得进入!”门禁守卫只拦横说道。 见门卫如此森严,陆青遥便于袖中拿出一袋银钱,悄悄递与守卫说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这点小小心意全当做给二位买酒喝了!” 守卫盯着银钱不觉心动,而后收了去说道:“那你快点儿!” 陆青遥赶紧入了殿门,找到了皇后,忙唤道:“母后!” 皇后听得有人来唤,一回头看见陆青遥,高兴异常,忙走过去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母后,王爷好生糊涂,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牵连了母后。”陆青遥眼泪汪汪的说道:“我为了保全我与他的孩儿,不顾生死去见圣上,好不容易求得圣恩宽恕。我才有机会见到母后!” 皇后此时知晓陆青遥亦受此事牵连,日后在宫中亦是艰难。于是皇后拿出一道自己的密令令牌递与她手上说道:“你拿着本宫的令牌,以后本宫的心腹之人就全交付于你了!可助你行事方便!” 得了令牌后,陆青遥便悄然离去,而后联系了那些心腹之人为己所用。 第四百二十五章 跌倒陷害 从皇后那里得了心腹之人作为陆青遥宫中的眼线,直让她甚觉满意。想来想去,第一件事,便是要好好对付对付陈希渊。陆青遥唤来心腹线人前来听令。 “你且去探听一下陈希渊的行程,什么时候她孤身一人现身宫中,便速来通禀于我,知道了吗?”陆青遥想了一计,意欲将陈希渊一举除掉。便私下召见了心腹线人,与她秘密交代。 线人恭恭敬敬领了命:“是,王妃,我等必定完成王妃的吩咐。” 而后便每日精心盯着陈希渊的动作去向,这一日正巧看见陈希渊从太医院独身而出,身边并未随从一人!便觉时机正好,与另一个线人说道:“快去通禀王妃!” 陆青遥不一会儿便得了消息,心中笑道:“来的正好,今日我便要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于是专程挺着孕肚赶到陈希渊必经之路等候。不消多时,便见陈希渊从远处瑶瑶而来。 走到近处,陈希渊才发现原来冤家路窄,是陆青遥在此处,也不知做什么!她只当没看见,欲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丝毫不想理会她,左右避着她走才好! 却不想她左拦右横,就是不愿相安无事。陈希渊有些恼火说道:“陆青遥,你今天又想干什么?总是拦住我的去路,又是何意?” “呵呵呵……我是何意?我今日只怕你会对我有什么举动!”陆青遥故作腔调说道:“我倒是很害怕呢!” 陈希渊见她阴阳怪气的模样,甚为不快!甩手便要径直离去,懒于纠缠不清!正远离了她走时,却见陆青遥自顾走上前来,突然撞在她的身上,而后扑腾一下跌倒在地。这一行径正惊得陈希渊目瞪口呆之时,却听见有宫人大喊:“快来人啊,保护王妃!”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波人冲将出来,迅速将陈希渊围困起来,将她扣押,而两个宫女急忙去扶倒在地上的陆青遥。 “你们干什么?又不是我撞倒她的,你们抓我做什么?”陈希渊实在是气愤,这群人哪一双眼如此机灵,竟看见自己将陆青遥撞倒在地。 陆青遥只把手护着肚子,直直喊疼!身旁的宫女言之凿凿说道:“就是你,我看见你将我们王妃一下子推倒。明知我们王妃怀有身孕,你还这样做,分明就是故意要害我们王妃!你还有何可狡辩?” 宫女说完此番言语以后,陆青遥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紧跟着说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往日确实有些许小小过节,但是我今日确实是真心实意想与你示好,谁知你肚量竟如此狭小,还想置我孩儿于死地么?” “嘿,我真是……你们人多欺负我一个是吗?放开我!”陈希渊只觉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她说什么,你们都相信是吧?” 看见所有人都拿异样目光直盯着她看,浑身不自在。却无奈,被他们强行捆绑无法挣脱束缚。而后被这些保护陆青遥的人给强行扭送到皇上那处!她只一路叫喊着:“放开我,不用你们绑,我自己会走。” 而陆青遥也被急忙送至殿中好生照料。着人即刻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前来检查诊治。 皇上见一众人将陈希渊扭送过来,将她强行按倒跪地不禁奇怪,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啊?怎么好端端将陈大夫绑缚而来?” “启禀皇上,陈大夫今日与我家王妃碰巧走到一处,我家王妃笑脸相迎,想与陈大夫打个照面儿示好于她,谁曾想陈大夫见不得王妃安好,竟将身怀有孕的王妃一下子推倒在地,王妃现今腹中孩儿怕是难保了!”陆青遥身边的丫鬟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皇帝一听未出世的皇孙不保,即刻无名之火蹿上心头。指着陈希渊的鼻子便怒火道:“你好大的胆子!” 陈希渊即刻辩驳道:“不是这样的,皇上,你且听我解释。是陆青遥自己撞上我的,我真的没有推她。” 此时苍白无力的辩驳在皇帝的耳中只觉甚为刺耳厌烦,怒红了脸大骂道:“你这套说辞,任谁能相信?” “可是我真的没有推她!”陈希渊十分无奈。 “不要再说了!”皇帝万分气恼,喝止陈希渊:“如今不严惩于你,你便肆无忌惮,无所畏惧。连我的皇孙也胆敢陷害!” 此事一出,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各宫,宫穆沉那里听闻陈希渊被抓大吃一惊,细细问了原委,连忙拖着病态之身前来跪拜求道:“皇上,微臣听闻此事,想必其中定有原由。还望皇上查清此事详细经过,在做决断。” 见宫穆沉伤势未愈,伤痕累累的跑过来,陈希渊不禁惊问道:“你来做什么?” “皇上,微臣赶来,只是觉得此事有蹊跷之处,不宜即刻判定陈希渊的罪过。”宫穆沉不理会在旁焦急的陈希渊。只是为她向皇上求情。 皇帝见宫穆沉也前来说话,一副满身伤痕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不忍。却听得他的一番话,心中滋味难堪说道:“当时她推倒陆青遥,所有在场的宫人均能证明,此事还有详查的必要吗?” “皇上,微臣有一言,此事不宜闹大,若是将皇孙不保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被有心人听见,恐惹事端。所以请皇上暂时先行不做处罚,眼下全力救治王妃才是。”宫穆沉极力说服皇帝不要处罚陈希渊。找了各种理由借口。 皇帝仍然听不进劝,执意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处罚,不足以平息事态。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 “皇上,且看在微臣曾经救驾有功的面儿上,求皇上开恩,暂且饶过陈希渊吧!况且等王妃醒来在对质也不迟呀!” 皇帝心疼宫穆沉满身伤痕前来求情,碍于他的面子,便暂时压下了此事,让陈希渊听候发落,暂不处罚! 而后又前去陆青遥处探望,查看胎儿情况如何,是否安好。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狱中相见 自陆青遥演的一出苦肉戏,想用此计扳倒陈希渊。却也让自己的着实吃了痛处不在话下。自打撞倒后孕肚一直疼痛不已,被宫人们连忙送回寝殿,寝殿内乱作一团,只听的陆青遥一直叫苦不迭,痛苦不堪。 着人去太医院请来了太医前来,跪礼后急忙上前查探问诊。仔细请脉过后,着婢女去查探陆青遥的肚子与小腹,婢女一瞧只惊吓不已,慌乱道:“太医,太医,王妃肚子下方竟血流不止,这该如何是好?” 太医更是心焦医治的满额大汗。最后无奈道:“哎,微臣无能,速去将太医院众太医均请过来,合力救治方有挽回的希望啊。” 宫人们一听便迅速将众太医全部请将过来,一齐齐心合力救治陆青遥。太医们先让她服用了止血药丸,而后又利用保胎之法,精细忙活了好一阵,才疏松了一口气,说道:“王妃的孩子总算是保住了!现下已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将歇,方可恢复从前。” 又开了保胎药方,着宫人将药抓了,熬煮三四个时辰,每日按时服用。 太医们救治完陆青遥后,依例去回禀了皇上,将情况如实禀告。皇帝悬在心头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此时皇帝正在考虑如何处置陈希渊,宫穆沉求情,太医告知胎儿已保,皇帝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对陈希渊说道:“既然朕的皇孙现今已无大碍,暂且将你收押,听候处置吧!来人,将她送入天牢!” 暂时稳住了性命,两个士兵便押解送着陈希渊去了天牢。 不多时便到了牢狱之中,狱卒解开陈希渊手上的缚绳,将一扇牢门打开,冷冷说道:“进去吧!” 待陈希渊自行进了牢中,狱卒将牢门锁紧,而后摇头叹息说道:“哎,陈大夫好好待着吧,惹谁不好,偏偏去惹王妃肚子里的皇孙。”说罢,便离去。 陈大夫三个字正巧入了隔壁牢房中濮阳皓琨的耳,心中大惊道:“陈大夫?莫不是希渊也入了牢房?”紧接着便听到陈希渊说道:“今天如此倒霉!这陆青遥为了陷害我,还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希渊!是你吗?”原本在休息的濮阳皓琨赶紧直起身透过牢房门外见了陈希渊的背影问道。 听闻有人呼唤,陈希渊转身一瞧,倒是嘲讽一笑说道:“哟,原来是意欲逼宫谋反的四王爷呀?怎么样?身处牢狱之中可还习惯?” 听她一见自己便来嘲讽,濮阳皓琨心中不甚滋味,自己平白无故受人陷害一时蒙蔽了心智铸成大错。心中有诸多苦楚,此时却是无人能诉。所谓墙倒众人推,自己现如今也是身感凄凉! 濮阳皓琨苦笑一声说道:“呵呵,你依然还是那样!想到以前你我险些便结成了夫妻,应该算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此次牢中一见面,你却是如此冷言冷语。不过我已是死罪,能在死前在见上你一面,已是知足。” 说罢,转念一想,为何今日也将陈希渊也关入牢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又问道:“话却说回来,你怎的也被押来天牢?发生了何事?” 听此一言,陈希渊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思量道:现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心思问我的事。哼笑说道:“还不是你娶的好王妃,想置我于死地,竟不惜以孩子为代价,故意撞身于我,诬陷我推了她!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陆青遥设计陷害陈希渊,濮阳皓琨只是无话可说。陈希渊却因心中大气不顺,转而又来说道一番。 “不过,你如今深陷牢狱已有几日,怕也是时日无多。你娶来的好王妃却不曾来看望过你呀,现如今在宫中的日子可是好得紧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为了保全自身将一切罪责可是撇的一干二净呢!如此喜爱背叛的女人,倒与你着实般配得很!”陈希渊话里话外尽是嘲讽濮阳皓琨与陆青遥夫妇二人! 濮阳皓琨不喜她此言此语,在他心中陆青遥始终不是自己所爱,娶来她只为利用,从无半点真心。与陈希渊辩解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吗?” 为了谁?难道还是为了我吗?陈希渊只觉可笑,濮阳皓琨自己所做的一切始终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何曾为了别人?若不是心中有那份夺位的心思,旁人又如何能唆使他领了禁军去逼宫造反吗? “希渊,从始至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若是我能登上皇位,那我便能让你做我的女人!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正说道此处,却未曾想皇上不知何时来到天牢之中,身在一侧并未露出声响。却将他二人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自己的皇儿逼宫造反,原来全是因为陈希渊这个红颜祸水!直气得皇帝脸色铁青,说道:“原来如此!” 二人听得声音,霎时惊了一番,濮阳皓琨此言竟被皇帝听了去,现下陈希渊是如何也洗不清罪责了。 “竟是你这个妖女唆使四王爷逼宫谋反?果然是红颜祸水。朕若不将你处死,简直难以平愤。”皇帝恼怒不已,直骂陈希渊是红颜祸水,妖女一枚! “皇上,您如何只听信四王爷的一面之词?我与他逼宫谋反并无干系!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唆使一个堂堂王爷去造反?”陈希渊十分不服气,明明是濮阳皓琨心中有魔,却将责任推给一个女人。 “哼,休要强辩。朕亲耳听见事实,如何有假?”皇帝却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自己亲耳听见又怎会有假?此等妖女祸害朝廷决不可放过,定要杀了以儆效尤!于是便下令道:“此女乃是妖女,蛊惑我皇儿逼宫谋反,实在罪大恶极,朕今日下令将其择日处斩,绝不姑息!” 狱史官得了皇帝口谕,便来着手准备陈希渊问斩事宜。 第四百二十七章 要求放人 陈希渊被皇上莫名其妙的关押在了牢房里。陈希渊很是不解皇上的做法。陈希渊想了好多好多,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陈希渊做在牢房里,看着天花板。陈希渊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不是很害怕,但是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关押陈希渊。让陈希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在宫外的宫穆沉听下人来报。“主子,不好了!”宫穆沉很是不解。“怎么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宫穆沉看着来人。“主子,陈小姐被皇上关押起来了!”宫穆沉很是震惊。“你说什么?” “主子,皇上把陈小姐给关押起来了。”宫穆沉特别着急,从椅子上急忙的站起来拉着下人的领子。“关在哪里了?”下人看到宫穆沉发红的眼睛很是害怕,结结巴巴了半天。“在,在,在牢房!” 宫穆沉把下人的领子一松,就跑出去了。下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就赶紧去追宫穆沉了。一转眼的功夫,宫穆沉来到了大牢的门口。守着大牢门口的人看到宫穆沉来了,很是震惊。 “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小的们失礼了!”一群守大牢的人给宫穆沉行礼。宫穆沉心里很是着急,但是面上还是得装着无所谓。“本王听说皇上关押了一个女子,本王过来瞧瞧!”宫穆沉轻飘飘的说着。 “这,皇上嘱咐过……”宫穆沉不等那个守卫说完一句话,就打断了那个守卫的话。“本王就是过来瞧瞧,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如果有什么不可以,那本王来承担最后的结果!”守卫听了点了点头,向宫穆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守卫从大厅里拿了各个大牢门的钥匙。就带着宫穆沉一步一步的走进大牢里。宫穆沉刚一走进大牢的门口,就铺面而来的一阵令人作呕的感觉,宫穆沉心里对陈希渊担心不已。这里的环境这样,陈希渊怎么会忍受的了呢。 两个人慢慢的向着大牢的深处走去。“怎么还没有到呢?”宫穆沉很是不满为什么皇上要把陈希渊关押在这里,让陈希渊享受大牢里的这种环境。守卫感觉到了来自宫穆沉的怒气就赶紧给宫穆沉陪不是。“摄政王,这是皇上的意思,小的们不敢违抗啊!”守卫说着好话。 宫穆沉从守卫的话里听出来了守卫为难之处,宫穆沉也就没有多加为难守卫。紧紧地跟着守卫一步一步的来到了陈希渊的牢门口。“摄政王,那个,您快点啊,时间不能够太长!请您别为难小的!”宫穆沉点了点头,打开门走进去了。 宫穆沉一走进去看到了陈希渊住的环境,宫穆沉就很是生气。陈希渊在房门一打开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是宫穆沉来了,就赶紧起身。来到宫穆沉的面前。宫穆沉拉着陈希渊瞧了一个遍,看着没事宫穆沉就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啊?”陈希渊不解的看着宫穆沉。“我怎么就不会来了啊?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就不来呢?”宫穆沉很是无奈的看着陈希渊。“唉,这事吧,说来话长,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皇上就把我关这里来了!”陈希渊迷茫的回复宫穆沉。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犯什么错啦?你在皇上面前说错话了?”宫穆沉慢慢的问着陈希渊。陈希渊摇了摇头。宫穆沉看着陈希渊摇了摇头,宫穆沉就更加的不解了。陈希渊拉着宫穆沉坐下。 “你怎么过来啦?”陈希渊不相信宫穆沉的话,依然重复着问宫穆沉。“我不都说过了嘛,就是听说你被关押在了这里,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陈希渊再一次的听了宫穆沉的解释,陈希渊很是开心。 “在这里你还好吗?”宫穆沉担心的问着陈希渊,生怕陈希渊不习惯,生怕陈希渊在这里受苦。“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没有外面的吃的好吃!”陈希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兮兮的笑看着宫穆沉。 宫穆沉听了陈希渊的话,很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啦,还想着外面的吃的呢。宫穆沉在这一刻都想打开陈希渊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一些什么东西。陈希渊怎么能够这样能吃呢?宫穆沉很是拿陈希渊没有办法。 尽管陈希渊说着很是欢快的话语,宫穆沉的心里依然很是记恨皇上。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把你救出去,一定要等着我!”宫穆沉就匆匆的从大牢里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摄政王怎么过来了?”皇上一脸温和的问着宫穆沉。“臣来有一事相求!望皇上能够答应。”宫穆沉给皇上说着。“摄政王但说无妨啊!”宫穆沉整理了一下语言。“皇上,微臣请求皇上能够把陈希渊放了!” 皇上一听宫穆沉让自己放人。皇上不好拒绝宫穆沉。“人是肯定会放的,朕这里还有一些事情处理,摄政王就先离开吧,朕肯定会放人的!”宫穆沉听了皇上这样说也不好在这里就给皇上行礼离开了。 皇上的贴身太监在宫穆沉离开以后。“皇上,真的要放人吗?”贴身太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皇上。皇上冷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朕好不容易把她捉住了,朕怎么会轻易的放掉她呢?”太监听了以后笑了笑。 不巧,皇上和太监说的这些话,都被门口的太子殿下听到了。本来太子殿下也是请求皇上放人的,太子殿下听了皇上这样说,很是担心。就赶紧匆匆忙忙的去了摄政王府。把刚刚听到的话告诉了宫穆沉。 宫穆沉知道了皇上的想法,很是生气。“这要怎么做啊?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把陈小姐给救出来啊?”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宫穆沉冷下脸来想了想,感觉皇上都做到了这一步,那自己就只能救人了。宫穆沉和太子殿下商量着营救的方法。 第四百二十八章 抗旨救人 皇上感觉今天的天气很好,也没有什么事情。突然想到了还在大牢里关着的陈希渊。皇上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大牢里。看守大牢的侍卫们感觉这几天特别不顺前几天宫穆沉才来过,今天皇上就来了。侍卫们感觉大牢这段时间肯定走运了。 “小的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很是享受现在被人崇拜的感觉。“都起来吧!”皇上摆了摆手。“朕今天过来呢,就是来看看前段时间关起来的陈希渊。”侍卫们相视的看了看。都感觉陈希渊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侍卫们哪敢怠慢皇上啊,都殷勤的把皇上请到了陈希渊的大牢里。本来侍卫们是打算把陈希渊请出来的,但是皇上不乐意。非要去陈希渊的牢房里。侍卫们不得不带着皇上来到陈希渊的牢房里。 侍卫们打开牢房的门。牢房里的陈希渊就睁开了眼睛。陈希渊看到来人,赶紧站起来。“给皇上请安!”陈希渊给皇上行着礼。“免礼吧!”皇上温和的看着陈希渊。“不知皇上来这里干什么!”陈希渊不解的看着皇上。 “朕不知道你在这里过的还是很不错的嘛。”陈希渊被皇上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皇上,希渊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皇上要把希渊关进大牢呢?”皇上看着陈希渊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皇上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希渊等着皇上笑完了。“你不知道?你不感觉好笑吗?”皇上嘲讽的看着陈希渊。陈希渊依旧很是不解。“你到现在还是没找到,那朕不妨告诉你吧!”皇上大发慈悲的说着,好像做了什么大好事一样。 “你吧,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就是勾引了两个皇亲,让两个皇亲都喜欢你。朕很是不喜欢。所以,你就得在这里呆着了!”陈希渊听完皇上说的。陈希渊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万只的羊驼跨过。 “皇上,这跟希渊有什么关系吗?是他们喜欢的希渊。希渊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啊!皇上,您为什么要把希渊关起来啊?”皇上看着陈希渊这样,摇了摇头。“你让两个皇亲都同时喜欢上你,你肯定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所以你肯定就不能留了。” 陈希渊内心很是崩溃。自己穿越过来才多长时间啊,就因为有两个人同时喜欢上自己,自己就要去死。想想就很无语。陈希渊都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够做上皇位的。真是没有头脑。陈希渊感觉自己特别冤,但是在这破古代,自己没有权利,只能是这种死法啦。 尽管陈希渊很是伤心,很是气愤,但是在这种什么都无知的古代。陈希渊只能够认栽了。皇上看着陈希渊没有反驳自己。对着身后的太监点了点头。太监就带着一个端着一杯酒的人来到了陈希渊的面前。“喝了吧,喝了以后,你就可以解脱了。”皇上很是大度的看着的陈希渊。 陈希渊很是抗拒的看着面前摆着的那一杯酒。作为一个医者不用尝就知道那是一杯有剧毒的酒。在皇上带着人来到大牢的时候就去告诉宫穆沉了。宫穆沉知道了以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就匆匆来到了大牢。 看守大牢的人,都感觉今天会发生大事。要不然皇上和宫穆沉怎么会同时到来呢?看守大牢的人都感觉今天肯定是最走运的一天。宫穆沉刚推开门进来就看到端着酒杯要喝的陈希渊。由于宫穆沉的到来,牢房里瞬间就安静了。 宫穆沉快步来到陈希渊的面前一把夺过陈希渊手里的就酒杯。“宫穆沉,你这是做什么?”皇上生气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坏了自己的好事,皇上怎么能够不生气呢?宫穆沉阴沉着脸看着皇上。 “微臣到想问一问,皇上,您这是在干什么?前几天不是答应微臣会放了她吗?为什么皇上要反悔?难道皇上说的话不能够是一言九鼎了吗?”皇上被宫穆沉说的话惊到了。皇上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你今天过来这是干什么?”宫穆沉听着皇上还好意思问自己。宫穆沉一生气,就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酒杯给打翻在地上。酒杯摔碎在地上,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你,你,你这是要违抗朕的圣旨吗?”皇上生气的指着宫穆沉。 宫穆沉一转阴沉的脸色,微笑的看着皇上。“微臣没有啊!皇上,微臣刚刚手滑了,而且微臣已经和她结婚了,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妃。皇上,不知,这个身份够不够份量呢?”宫穆沉微笑着看着皇上。 “你说什么?”皇上不相信宫穆沉。“微臣怎么敢欺君呢?微臣真的和她已经结婚了!”皇上虽然不相信,但是在这种状况下,皇上也不能够拿宫穆沉怎么样。“那好吧!”宫穆沉看着皇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很开心。 “那微臣是不是可以把微臣的妻子带回去了呢?皇上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吗?”皇上听了宫穆沉说的话,感觉自己如果再不把陈希渊给放了,自己就会颜面扫地。皇上点了点头。宫穆沉微笑的把陈希渊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个人离开了大牢。 皇上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皇上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来。皇上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了皇上一下。皇上回过神来就离开了牢房。 “谢谢你!”陈希渊从大牢里出来以后,对着宫穆沉说着感谢的话语。“有什么好谢的啊?”宫穆沉微笑着看着陈希渊。“那刚才欺骗了皇上啊!”陈希渊为宫穆沉担忧着。宫穆沉好笑的抬手点了一下陈希渊的额头。 “没事的,早晚你都是我的,我不算欺君。”陈希渊听到宫穆沉这样说,陈希渊的脸颊微微的泛着红色。宫穆沉和陈希渊两个人慢慢的回到了摄政王府。 第四百二十九章 边疆急报 陈希渊和宫穆沉来到了摄政王府里。宫穆沉让下人带着陈希渊去沐浴,换一件新衣服。陈希渊跟着下人去了屋子里面去沐浴了。宫穆沉一个人在陈希渊的屋子外面等着陈希渊出来。 陈希渊在大牢里待了好几天,陈希渊一直洗了好久。宫穆沉都感觉她洗了好长时间,但是宫穆沉并没有打算去打扰她。 陈希渊洗完以后,打开房门看到宫穆沉在自己的屋外等着自己,陈希渊红了脸颊,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是不是等了好长时间啊?”陈希渊不好意思的问着宫穆沉。宫穆沉抬起头看着陈希渊。 陈希渊站着的位置刚好有一束阳光撒在陈希渊的身上。宫穆沉感觉沐浴在阳光下的陈希渊长的特别好看。心里的某个位置不停的在跳动着。两个人就那样的静静的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陈希渊感觉宫穆沉看着自己发呆,很是不好意思。陈希渊就伸出了一只手在宫穆沉的面前摆了摆。宫穆沉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看着陈希渊。“哦,没有很长时间,赶紧坐下吧!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宫穆沉低下头给陈希渊倒了一杯茶。 陈希渊做到宫穆沉的对面,拿起宫穆沉给自己倒的那杯茶。轻轻的了一口。“嗯,说吧!”宫穆沉看着陈希渊阳光般的笑脸很是开心。“也没什么了,就是想来问问你,那个大婚的事宜!”宫穆沉害羞的说着。 “哦,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呢,没想到是真的!”陈希渊感觉特别震惊,这一切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怎么会呢?皇上都知道了,如果没有一点实际的,这就是欺君了,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宫穆沉给陈希渊解释着。 陈希渊听了以后,心里的那点雀跃就消失了。“哦,你看着办吧!”陈希渊点了点头。“哦,对了,我给你说一下那个皇上的安排吧!”陈希渊不等宫穆沉的回答,就把皇上的安排告诉给了宫穆沉。 宫穆沉听了以后特别生气。宫穆沉把面前的茶杯给捏碎了,吓坏了陈希渊。陈希渊赶紧起身来到宫穆沉的身边安抚宫穆沉。“你不要生气啊,咱们想想办法来应对他吧,别太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在陈希渊的安抚下,宫穆沉压下了内心的愤怒。 就在无知无觉中,一匹快马冲进了京城。一路向着皇宫的方向前进着。一路疾驰终于进了皇宫的大门。“皇上,急报!”一路高喊着,在宫人的引路下来到了皇上所在的御书房。“皇上,急报!”见到了皇上赶紧给皇上跪下。 皇上的贴身太监赶紧下去把来人手机那份急报呈给了皇上。皇上大致看了一下,震怒。“怎么会这样!”下面跪着的那个人很是害怕。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被拉下去砍头。 皇上看着他很是生气,就摆了摆手。太监看着烦恼的皇上,小心翼翼的上前给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肩膀。“你说该怎么办呢?边疆有了战事,这该怎么办呢?”太监听到皇上问话。“皇上,这,奴才怎么会知道呢?”皇上感觉焦头烂额。 “不过,皇上可以找摄政王啊,毕竟摄政王是名将的后代。打仗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摄政王的。”太监感觉自己说的很好。皇上听了太监说的话,感觉太监说的很好,很对。“那就派人把摄政王叫进宫来吧!”皇上笑着说。 太监赶紧下去找人去把宫穆沉叫进宫来。宫穆沉来到了皇宫。“朕叫你过来呢,是想要告诉你,边疆出了战事,朝堂上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所以,你就去一趟边疆吧!”宫穆沉听了很是不舒服。 “皇上。这不合适吧,微臣想要留下来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子呢!”皇上听了很是生气。“宫穆沉,现在是舍小家保大家的时候,你竟然要陪自己的妻子,你好意思吗?”皇上嘲讽的看着宫穆沉。 “臣实在不想去,请皇上恩准!”宫穆沉还依然推辞着。“朕把你叫来不是和你商量的,朕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通知你一下的。”宫穆沉听了皇上说的话以后,很是生气。“皇上……”还不等宫穆沉说话。“朕累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宫穆沉听着皇上的逐客令,宫穆沉摇了摇头离开了。“把太子殿下给朕叫过来!”皇上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在门口守着的宫人赶紧给东宫的太子殿下传话去了。 不一会儿,太子殿下走进了御书房。太子殿下给皇上行了礼。“来人,赐座!”太子殿下坐下以后。“你是朕的儿子,你我之间是父子关系。……”太子殿下还不等皇上说完。太子殿下就忍不住了。 “父皇,您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皇上看着太子殿下这样直接,索性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朕把你叫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朕猜测宫穆沉有造反的心机。所以朕想在他去边疆的时候让人刺杀他!”太子殿下听了皇上说的很是震惊。 太子殿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给自己说这样的话。太子殿下想这会不会是父皇试探自己的。“儿臣感觉没有必要,父皇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权利,他就已经没有必要造反了,所以,儿臣感觉没有这个必要。”太子殿下反驳着皇上。 皇上在皇位上做了这样长的时间,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的任何话语了。“你是朕的儿子,你竟然替一个外人说着好话?”太子殿下看着自己的父皇生气了,但是太子殿下也不希望失去一个好的支持者,皇上看着太子殿下依然不支持自己。皇上很生气。 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后退一步。皇上很是生气,骂了太子殿下一顿,就让太子殿下下去了。太子殿下离开以后,皇上还依然无法排解自己内心的生气。 第四百三十章 大婚 宫穆沉从皇宫里回去以后。就让自己府里的管家张罗着准备婚礼。宫穆沉从自己知道自己要去边疆打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在这几天赶紧准备一下和陈希渊的婚礼,这样在自己离开以后皇上才不会为难陈希渊。 宫穆沉来到陈希渊的房间。“过几天就是咱们的婚礼,你稍微准备一下!这个婚礼先简单一下,你就先委屈一下吧!”陈希渊听了宫穆沉给自己的解释。陈希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宫穆沉来到皇宫里。“参见皇上!”宫穆沉给皇上行着礼。“摄政王干什么来了?”皇上不解的看着宫穆沉。“微臣是来请旨的,微臣要迎娶陈希渊,所以请皇上下旨吧!”宫穆沉陈述着。 “这样快啊?你们两个人就要大婚了吗?”皇上很是不相信。“是啊,毕竟以后微臣要去了边疆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是回不来的,微臣想要给她一个交代,所以就请皇上下旨昭告天下吧!”宫穆沉开心的看着皇上,丝毫没有为昨天的事情破坏心情。 “好,那朕就下旨昭告天下!不过,你要去边疆战场!”宫穆沉看着皇上点了点头。皇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宫穆沉,拿起桌子上的笔,在圣旨上写着。宫穆沉看着皇上在写,宫穆沉笑了笑,行礼退下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睛,就到了大婚的时候。陈希渊被早早的从床上拉起来,抹抹这抹抹那,陈希渊表示很无语。陈希渊索性就闭上眼睛任他们随便折腾。陈希渊都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 婚礼很是简单,只是请了一些必要的人,简简单单的下来。陈希渊就被拉进了房间里。陈希渊做在床上感觉很是无聊。把自己的头巾给摘了,然后扒着桌子上的吃食吃起来。陈希渊身边的丫鬟都熟视无睹。 宫穆沉稍微应酬了一下,就推脱着回了房间。宫穆沉一打开门就看到陈希渊在那里手拿着吃的,嘴里塞满了吃的。宫穆沉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陈希渊听到宫穆沉在笑自己,就起身来到宫穆沉的身边。 陈希渊把食物咽下去以后,看着宫穆沉。“笑什么笑嘛,早上起床都没有吃东西啊,真的是饿惨了我啊!”宫穆沉看到陈希渊的样子,感觉很可爱,走到陈希渊的面前捏了捏陈希渊的鼻子,陈希渊就瞪圆了眼睛。 下人们看到宫穆沉和陈希渊玩闹着呢,就赶紧悄悄的从房里退出来了。陈希渊打掉了宫穆沉作乱的手。“别动手动脚的!”陈希渊娇嗔了宫穆沉一句。宫穆沉感觉心里有一处柔软了。宫穆沉盯着陈希渊向着陈希渊逼进。 陈希渊害怕的一步一步后退着。“宫穆沉,你不要过来啊,你要干什么啊?”宫穆沉看着被吓坏的陈希渊很是好笑。宫穆沉把陈希渊逼到一个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两杯酒,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陈希渊。 “诺,咱们还没有喝合欢酒呢!”陈希渊傻愣愣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温柔的看着陈希渊。笑着喝完了合欢酒。宫穆沉拿过了陈希渊手里的酒杯。“既然喝了合欢酒,咱们是不是要洞房啊?”陈希渊看着面前坏笑的宫穆沉,陈希渊内心感觉很不好。 陈希渊想都到了这种地步,如果自己再去拒绝宫穆沉就太不好了。陈希渊索性就闭上眼睛伸出胳膊主动的圈住了宫穆沉的脖子。宫穆沉感觉到了陈希渊的同意。宫穆沉很是开心。一把抱起陈希渊就往床榻走去。 宫穆沉轻轻的把陈希渊放在床榻上,用另一只手快速的放下了床幔。两个人就开始了他们的洞房。 第二天,陈希渊一直睡到很晚才醒来。陈希渊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边的宫穆沉。宫穆沉在温柔的看着自己。她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怎么现在还害羞啊?”宫穆沉好笑的看着陈希渊。她双手握拳捶在宫穆沉的胸前。像是在挠痒痒。 陈希渊的这种姿势无疑是对宫穆沉的一种勾引,然后顺理成章的陈希渊又和宫穆沉洞了一回房。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个人才起床。外面的丫鬟给他们收拾的时候,陈希渊脸颊一直处于红彤彤的状态。 宫穆沉看到陈希渊的脸颊,很想咬上去,但是碍于现场的人很多,宫穆沉才放过了陈希渊。两个人一直过着这种没羞没臊的生活。一直到宫穆沉要启程去边疆的日子。 宫穆沉拉着陈希渊的手。“我想给你说件事情。”陈希渊看到宫穆沉这样严肃的样子很是不解。“怎么了?”宫穆沉看到迷茫的陈希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她。“在咱们两个大婚之前,皇上让我去边疆!” 陈希渊听了以后。“为什么?”宫穆沉看到陈希渊的样子,很是不忍。“如果我不答应皇上,皇上就不会同意咱们两个人的婚事,所以,我才同意的!”陈希渊听完了以后很是感动。“对不起,都怪我!”陈希渊很是自责。 宫穆沉轻轻的吻着陈希渊的额头。“没事!”陈希渊听了以后很是感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陈希渊询问着宫穆沉。宫穆沉垂了垂眼睑。“这次战事,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是要一年半载吧!”宫穆沉叹了一口气。 陈希渊听了之后,一个激动晕倒了。宫穆沉赶紧让下人去请太医。宫穆沉把陈希渊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拉着陈希渊的手。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太医,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太医还没有来得及给宫穆沉行礼,宫穆沉就把太医给拉到了床边。 太医给陈希渊把了把脉。“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只要不要太激动就好了,王妃没有事情的,稍微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宫穆沉听了很是开心,都不知道太医说了什么。宫穆沉也不知道太医如何离开的。宫穆沉拉着陈希渊的手一顿笑。 第四百三十一章 离开 陈希渊醒来以后,看到宫穆沉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傻笑。陈希渊很是不解。陈希渊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宫穆沉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温度差不多。“没发热啊!”陈希渊感慨的说了一句。 宫穆沉笑着看着陈希渊。“我没有发热,是你啊,咱们有咱们的宝宝啦,咱们有咱们的小孩子啦!”陈希渊感觉自己幻听了。直到宫穆沉重复了一遍之后陈希渊才反应过来。陈希渊激动的拉着宫穆沉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宫穆沉就任陈希渊拉着,两个人就那样看着彼此,感觉一切都不为过了。“真好,咱们有了属于咱们自己的小孩,真好!”宫穆沉开心的拉着陈希渊的手,久久都没有松开。陈希渊看着宫穆沉傻傻的样子,感觉很幸福。 晚饭过后,宫穆沉喂着陈希渊喝了安胎药,两个人就休息了。宫穆沉紧紧的抱着陈希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知道要分别但是谁都没有去提起。两个人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睡着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宫穆沉偷偷地点了陈希渊的睡穴。宫穆沉悄悄的起床,收拾了一番以后。派人把顾长风叫来。顾长风早早的就等待着宫穆沉。“我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把陈希渊照顾好,一定要照顾好她和孩子!”宫穆沉拜托着顾长风。 顾长风看着宫穆沉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的,你此去小心一点,你要自己多加保重,我会替你好好守护她们的,等待着你的回来!”顾长风拍了拍宫穆沉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宫穆沉转过身看了一眼房门,就离开了。陈希渊睡了好久好久才醒来。一伸手没有摸到宫穆沉的身影。陈希渊就知道宫穆沉离开了。陈希渊急急忙忙的下床去寻找。刚到门口就被进来收拾的丫鬟给拦下来了,陈希渊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索性就停下来回屋收拾了一下。 等一切收拾好了。陈希渊就赶紧从房间飞奔出去,想要去骑马去追宫穆沉,可是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顾长风拦住了。陈希渊看了一眼顾长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宫穆沉!”顾长风还是没有放下拦着陈希渊的手。 陈希渊手无缚鸡之力,拿顾长风没有办法。“你快点放我走好不好啊?我真的要去找宫穆沉啊!”顾长风实在没有办法了。“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你追上了他能怎么办?”顾长风对着陈希渊大吼着。 “那我要怎么办?我不想他去啊!”陈希渊眼泪一颗一颗的不停的往下掉着。顾长风看到那一串一串的眼泪,就心软了。“不要任性好不好?你是一个母亲了,你要多为你们的孩子着想,知不知道?他肯定会回来的。”顾长风一句一句不停的安抚着陈希渊。 陈希渊想通了以后。陈希渊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孩子,我不会任性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要你平安的生下,等待你的父王回来!”顾长风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陈希渊,就松了一口气。“对了,这是王爷走的时候留给你的!”顾长风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信封上面有‘陈希渊亲启’几个大字。陈希渊开心的从顾长风的手里拿过信封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陈希渊匆匆忙忙的把信封打开,从里面拿出信纸。虽然就简单的几句话。陈希渊还是依然不停的来来回回反复的阅读着。 陈希渊把信纸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这是你的父王留给咱们娘俩的信,娘亲已经理解你的父王了,娘亲决定了,好好安胎,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你。你就可以看到你的父王啦!你就可以和你父王一起学习啦!你开不开心啊?”陈希渊对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着。 陈希渊有了身孕的消息不知怎么着,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竟然刚大婚没有几天就怀孕了,够神速的啊!”皇上听说了以后自言自语的说着。皇上身边的太监也不敢多嘴。皇上想了想。派太监去把太子殿下找来。 太子殿下听说自己的父皇找自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从东宫出来去了皇上的御书房。“儿臣给父皇请安!”皇上摆了摆手。“这里又没有什么人,不必如此多礼!”皇上温和的看着请安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很是不解自己的父皇今天怎么了。 “朕听说,摄政王妃有了身孕,这件事情可否属实啊?”皇上紧紧地盯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直在冒冷汗。这个消息,太子殿下也是刚刚知道,没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就找上了自己,太子殿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很难回答吗?太子殿下?”皇上再一次的询问,吓坏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赶紧跪下。“儿臣,儿臣也不知道是否属实。儿臣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还没有经过证实呢!”太子殿下如实的说着。 “那就去找一些礼物带着去摄政王府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吗?你说是不是呢?太子殿下?”皇上紧紧的逼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很是害怕,但是又不得不答应。“儿臣,儿臣领命!”太子殿下老实的回答着。 皇上听到太子殿下的回答感觉很是满意。“那就下去准备吧!”太子殿下听见皇上的话,就赶紧行礼下去了。太子殿下走回自己的东宫,收拾了两件比较好的东西,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派人准备马车,出了东宫。 太子殿下一路都很纠结,太子殿下都不知道自己到了摄政王府到底要说些什么。可是不巧的是,还没有等太子殿下想好以后,摄政王府就到了。太子殿下听到外面赶马的人说:“太子殿下,摄政王府到了!”太子殿下整理了一下着装就从马车上下来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瞒不住 陈希渊把太子殿下带来的礼品收下了,太子殿下安慰了一下陈希渊,就以忙的借口就离开了。陈希渊抚摸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陈希渊才怀孕没多久,分尸陈希渊很喜欢抚摸自己的肚子和里面的孩子说话。 陈希渊想宫穆沉了,就让下人拿过了纸笔,陈希渊写着想念宫穆沉的话还写了一些日常自己做的事情。陈希渊把那些信件交给顾长风。顾长风拿着信件心里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顾长风很想把实话告诉陈希渊,但是顾长风害怕陈希渊受不了。 顾长风白天寸步不离的守着陈希渊,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晚上顾长风趁着她睡着了以后,就拿出她给自己的信件,然后针对着信件代替宫穆沉给陈希渊写着回信。顾长风心里也不想这样做,但是这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过了几天,顾长风拿着一个信件交到陈希渊的手上。陈希渊当着顾长风的面拆开了信件。宫穆沉在信中告诉她最近战事有点吃紧。陈希渊很是哀愁。“唉!顾长风啊,你说宫穆沉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吗?”陈希渊迷茫的问着顾长风。 “这个,这个,这个……”顾长风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顾长风,你快告诉我啊!”陈希渊着急的看着顾长风。顾长风有点受不了了。“这个,我不能够保证,毕竟打仗这种事情是不能够预测的!”顾长风低着头说着。 陈希渊听到了顾长风的回答,感觉顾长风说的很有道理。陈希渊也就没有多加为难顾长风。陈希渊拿着信走进了屋子。陈希渊又把信件打开一个字一个字开始读起来。陈希渊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有点不对劲。陈希渊就把宫穆沉刚走的时候留下的信和现在的信做了一下对比。 陈希渊一对比就感觉今天的信很有问题。陈希渊又想到了顾长风刚刚的结结巴巴。陈希渊感觉宫穆沉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顾长风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陈希渊感觉自己现在好无助,所有人都很不真实。 陈希渊把信纸都收起来。左想右想都感觉不对劲。顾长风绝对有事情瞒着自己。陈希渊想了半天最后终于决定去问林清婉了。陈希渊把下人叫来。“收拾一下,本妃去找一下林清婉小姐!”下人们听到了赶紧给陈希渊收拾着。 顾长风看到陈希渊在收拾东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顾长风不解的看着陈希渊。陈希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哦,我有点想林清婉了,今天天气很好,想趁着这个时候去看看她!”顾长风也没有再问什么。 收拾好以后,顾长风随着陈希渊一起来到了林清婉所在的地方。陈希渊拉着林清婉的手,对着顾长风说:“你不用跟着了,我和林清婉有一些私密的话题要谈。”陈希渊简单的一句话就打发了顾长风。 林清婉听到陈希渊有话要对自己说,就拉着陈希渊来到了屋子。“说吧,什么事情啊?你不在家里好好安胎,出来瞎逛什么啊?”林清婉打趣的说着陈希渊。陈希渊听到林清婉的话没有开心起来反而自己的眼中积满了泪水。 林清婉一看陈希渊马上要哭了,可是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给陈希渊擦着。“怎么啦?你怎么啦?”陈希渊紧紧的抓着林清婉的手。“你告诉我,是不是宫穆沉出什么事情啦?”林清婉看着无助的陈希渊,林清婉错开了眼神。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啊?宫穆沉不是好好的在边疆吗?”陈希渊看着林清婉躲闪的眼神就知道林清婉在欺骗自己。陈希渊紧紧地盯着林清婉,林清婉被陈希渊盯的有点不舒服。 “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啊?你告诉我好不好啊?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告诉我了,你赶紧告诉我好不好,你拿我当朋友你就告诉我好不好?”陈希渊低三下四地求着林清婉。林清婉有点不好意思。 林清婉想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唉,我告诉你吧,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可别太伤心啊。那个听说宫穆沉失踪了!”林清婉后面的几个字非常轻,但是尽管很轻陈希渊还是听的仔仔细细的。 陈希渊很是震惊,陈希渊在那一瞬间陈希渊都不知道该怎么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陈希渊放开林清婉的手,疯疯癫癫的离开了林清婉的屋子。 陈希渊跑的很快,陈希渊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陈希渊感觉全世界都欺骗自己。陈希渊哭着,跑着。撞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赶紧把陈希渊扶好了。刚要道歉。就看到了挂满泪水的陈希渊。 “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啊?”太子殿下温和的询问着陈希渊。陈希渊迷茫的盯着太子殿下看了一会儿。陈希渊就着急的拉着太子殿下的衣服。紧紧地盯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告诉我,宫穆沉怎么了?” 陈希渊不死心的问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陈希渊。太子殿下看到陈希渊满脸的泪水就感觉陈希渊肯定知道宫穆沉失踪的事情了。如果告诉了陈希渊,太子殿下害怕陈希渊坚持不住。 陈希渊怀着身孕,不能受到一丁点的刺激,孩子还小。“你可要坚持住啊,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宫穆沉失踪了,不过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要太担心。宫穆沉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情的。所以,你要多加保重!要不然宫穆沉会担心的!” 陈希渊再听到太子殿下说了以后,陈希渊就知道宫穆沉真的失踪了,这几天的书信一直是顾长风在欺骗自己,陈希渊松开了太子殿下的衣服,就不言不语的往前走着。太子殿下想去追上陈希渊,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追上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揭穿 顾长风看到一个人默默出来的陈希渊。顾长风赶紧走到陈希渊的面前。顾长风看到陈希渊的惨白的面容。“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啊?是不是不舒服啊?”顾长风耐心的询问着陈希渊。 陈希渊抬起眼皮看到顾长风。陈希渊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陈希渊不等顾长风说话,就提前走了。顾长风赶紧跟上去。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回到了摄政王府。陈希渊回到房里,拿出纸笔又给宫穆沉写了一封信。一边写一边哭。 陈希渊写完了以后就给了顾长风。顾长风不知道陈希渊已经知道宫穆沉失踪了,所以顾长风还依然伪造着宫穆沉的笔记,给陈希渊回着信。 又过了几天,顾长风把回好了的信交给了陈希渊。陈希渊当着顾长风的面打开了信,看着信里面‘宫穆沉’给自己的抱怨边疆的不容易,还有说他想自己了。陈希渊嘲讽的笑着拿着信纸看着顾长风。 “王爷说什么了吗?”顾长风装傻的看着陈希渊。“呵呵,宫穆沉说什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顾长风,你确定还要欺骗我吗?”陈希渊紧紧地盯着顾长风。顾长风被陈希渊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顾长风躲躲闪闪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他自己的内心。“呵呵,顾长风啊,你说一句实话不行吗?我今天能够质疑你,就代表我已经知道了。你还要欺骗我吗?”陈希渊伤心的看着顾长风。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顾长风感觉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拆穿了,有点不好意思。“你终于不欺骗我了,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是不是今天我不欺骗你,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啊?”陈希渊质问着顾长风。 “对不起!”陈希渊哭着听着顾长风给自己道着歉。陈希渊没有再说话,抬脚就要往外走去。顾长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陈希渊。“你干什么去啊?”顾长风不放心的质问着陈希渊。陈希渊甩了半天也没有把顾长风的手甩开。 陈希渊哭着看着顾长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宫穆沉,他现在肯定好好的,我要去找他。我害怕他有危险。你放开我!”陈希渊一直奋力甩着顾长风的手。“陈希渊,你冷静一点!”顾长风对陈希渊吼着。 顾长风没有办法了。“你好好想想好不好啊?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确定你这次冒冒失失的出去,肚子里的孩子受的了吗?你不是一个人了。宫穆沉如果找不到你自己再有一个好歹,这最后多不好啊!”顾长风一点一点安慰着陈希渊。 “顾长风,宫穆沉都已经丢啦!我怎么能够不着急呢?”陈希渊哭着诉说着。“陈希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这种非常时期,你怎么这样不知轻重呢?你就不要再乱填麻烦了。最后宫穆沉找到了,你在丢了。那怎么办?”顾长风继续安抚着陈希渊。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伤心,你肚子里还有小孩子呢。不要太伤心。”顾长风安慰着陈希渊。顾长风感觉自己看到现在的陈希渊心特别的痛苦。顾长风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陈希渊流着泪看着顾长风。顾长风很想亲自给陈希渊擦去眼泪。可是顾长风的心里有一种声音。“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这是王爷的妻子,自己没有资格去擦她的眼泪,自己不能够做这样的一种人。”顾长风忍着心痛。 陈希渊擦去眼泪。“顾长风,谢谢你。我好多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顾长风还依然不相信,顾长风害怕自己一离开陈希渊的身边。陈希渊就会离开去寻找宫穆沉。陈希渊看出了顾长风的这种心情。“没事!你去吧!”陈希渊微笑着看着顾长风。 虽然顾长风心里很是不舍,但是还依然离开了。陈希渊一个人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大婚时和宫穆沉准备的所有所有。陈希渊摸摸这里动动那里,陈希渊流着眼泪。“宫穆沉你在哪里啊?”房间里静的可怕。 陈希渊在床铺上,慢慢的坐在上面紧紧地抱着自己,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久久没有动。顾长风离开了以后,路上一直在想。“陈希渊,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我发现我对你有点特殊的感觉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对你的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啊?”顾长风一直都在纠结着。 接下来的几天,陈希渊都没有精神。做着做着事情就想起宫穆沉了,一想起宫穆沉,陈希渊就哭。摄政王府里在这一段时间里布满了阴霾。 顾长风这几天因为自己对陈希渊那种感觉,所以这几天刻意的躲着陈希渊。顾长风想要弄明白自己到底对陈希渊什么样的感觉。但是顾长风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陈希渊,只是不在表面上出现在陈希渊的面前。 陈希渊缓了几天,感觉自己在这样下去,肯定会不行的。陈希渊假装坚强起来。陈希渊很早就起来,去花园里转了一转。突然陈希渊感觉这都好几天了,自己都没有看到过顾长风了。“你知道顾长风去哪里了吗?”陈希渊问了一下自己的贴身丫鬟。丫鬟摇了摇头。 陈希渊感觉这很不对劲,顾长风都已经好几天都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陈希渊感觉很不好。陈希渊就故意的折腾,想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样,陈希渊才能感觉生活还算好点。可是不管陈希渊如何折腾,顾长风都没有出现在陈希渊的面前。 陈希渊特别生气,带着一群人来到顾长风的住处。恰巧顾长风刚刚打开门。两个人都很是惊讶,一下子都没有说话。时间都好像要静止了。陈希渊尴尬的笑了笑。顾长风转换了一下视线。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化解着刚才的尴尬。 第四百三十四章 拒绝 在边疆。宫穆沉受伤,恰巧被敌方的长公主救了。长公主在看到宫穆沉的面容时就被宫穆沉的样子吸引住了。长公主的手下提醒着长公主,可是长公主一时被迷惑住了,哪里还听的进去劝告呢。 长公主吩咐着身边的侍卫把宫穆沉抬进自己的马车。长公主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了营帐里面。长公主让人把宫穆沉轻轻的抬进自己休息的地方。派自己的丫鬟去把军营里的军医给找来。 不一会儿,军医急匆匆的赶过来了。“给长公主请安!”军医给长公主行着礼。“起吧,过来看看他怎么了?”长公主给军医让出了一点的地方。军医赶紧走过去。给床上躺着的人把脉。 西楚太子贺兰越听到长公主带回来的一个地方的人。贺兰越很是生气。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军医也在。贺兰越给了长公主一些面子。贺兰越来到长公主的面前。“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给你说。”贺兰越说完就提前离开了营帐。 长公主出来以后。“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就贸然的把他给带进来。你怎么想的啊?”贺兰越眼眶瞪的很大。“怎么了?不就是敌方的人嘛,你看看他都受伤了,他还能够怎么样啊?”长公主反驳着贺兰越。 “你知道他是敌方的,你还带回来?你知不知道后果啊!”贺兰越生气的看着长公主。长公主没有话说了。贺兰越生气的冲进屋子里面,冲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宫穆沉。贺兰越就要拔剑要杀了宫穆沉。 长公主赶紧追着贺兰越飞奔进来。看到贺兰越拔剑的动作。长公主快一步的抓住了贺兰越的手腕。“你要干什么?”长公主质问着贺兰越。“我要杀了他,他是敌国的摄政王,我要杀了他!”贺兰越好像发疯一样,非要把宫穆沉杀了。 长公主没有办法了,就删了贺兰越一巴掌。“你注意一下你自己。虽然他是敌方的人,那又怎么了?本公主喜欢上他了,我告诉你,他如果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你给我出去!”长公主指着门外紧紧地盯着贺兰越。 “他是敌国的,你好好想想吧!”贺兰越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长公主的住处。军医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长公主看到贺兰越出去了扭头看了看军医。“你在干什么?他怎么样了?”长公主质问着军医。 军医吓了一大跳。“回长公主的话,这名公子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刚刚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应该不一会儿他就会醒过来!”长公主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军医留下了药方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长公主看着宫穆沉的面容,长公主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沉迷。果真如军医说的那样,宫穆沉不一会儿真的醒过来了。宫穆沉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布景,很是陌生。摇了摇头。长公主发现宫穆沉醒过来了,就做到床边。 “你醒过来啦?”长公主把声音放到最柔和,还夹杂着遇见心爱的男子的害羞。“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啊?”宫穆沉低沉的声音传来,让长公主心猿意马了一会儿。宫穆沉很是讨厌面前的这个女人流露出来的花痴的样子。 宫穆沉受不了了,就散发出了一种杀机。把长公主吓坏了。“我很喜欢你,你娶我怎么样啊?”长公主直接给宫穆沉表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位小姐,请问这里是哪里啊?你是谁啊?”宫穆沉又一次询问。 “哦,对啦,你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呢,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吧,我是西楚的长公主,贺兰玉儿。这里呢,是西楚的军营!”宫穆沉听到自己在敌方的军营里,就想要做起身来离开。长公主看到了宫穆沉的意图,赶紧让宫穆沉躺下。 “本公主,知道你是敌国的摄政王。但是本公主看上你了。而且你的命是本公主救回来的。所以,你就为了报答本公主的救命之恩,娶了本公主呗,这样,两国的战事不就可以结束了吗?”长公主开心的提议着。 “本王恐怕要辜负长公主的一片心意了。本王不愿意娶你!”宫穆沉盯着长公主一字一字的说着。长公主面子上很不好,想想自己一个堂堂西楚的长公主,追自己的好男儿不在少数。就是给宫穆沉表白了一下,还被宫穆沉这样残忍的拒绝了。长公主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本公主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同意?”长公主瞪着宫穆沉。“本王不改变自己的说辞,本王拒绝!”长公主听到宫穆沉又拒绝了自己,更加的生气。“好,好,你很好,你竟然敢拒绝本公主,你给本公主等着!”长公主说着就离开了。 长公主出去以后感觉很是生气,就吩咐下人去打宫穆沉。下人们不知轻重,就把宫穆沉打的半死了。长公主很是心疼。长公主宽不解带的悉心照顾宫穆沉。敌方因为宫穆沉失踪了,双方的战事就停了下来。 长公主启程带着宫穆沉一起赶回了西楚。一路上,长公主一直再劝说着宫穆沉,宫穆沉都一直不同意。长公主就不相信自己不能够让宫穆沉答应自己。长公主一直坚信宫穆沉会沉迷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长公主一直劝宫穆沉。 宫穆沉不管长公主如何相劝都不曾答应长公主的要求。宫穆沉无法答应长公主,毕竟陈希渊现在怀有身孕,自己不能够在这种时候去迎娶长公主,何况长公主这种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所以宫穆沉一直在拒绝着长公主。让宫穆沉无法想到的是长公主会这样有耐心。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上一个再劝说一个在拒绝。两个人慢悠悠的来到了西楚的国都。“宫穆沉,本公主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不会迎娶本公主吗?”长公主还是不死心的询问着宫穆沉。“公主,本王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宫穆沉依然拒绝了长公主。 第四百三十五章 假装答应 长公主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就算你拒绝了本公主,那又能怎么样呢?本公主就是喜欢你,本公主就要去向父皇求旨!哼!”长公主被打击了这么多次,长公主要嫁给宫穆沉的心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严重了。 长公主带着宫穆沉一路来到了西楚的皇宫里。长公主让下人带着宫穆沉回自己的宫殿。长公主一个人去了西楚皇上的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长公主给西楚皇上请着安。西楚皇上看到下面请安的长公主,笑了笑。“回来啦?外面可还好玩啊?”西楚皇上询问着长公主。“父皇,外面可好了!而且啊,儿臣这次是有事情求父皇!”西楚皇上听了,很是无奈。 “你啊,只有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父皇!唉,说吧,什么事情啊?”西楚皇上宠溺的看着长公主。“父皇,儿臣想要请父皇下旨,儿臣喜欢上了大元的摄政王宫穆沉! ”西楚皇上一听大元很是生气。 “荒谬,大元是咱们的敌国,你怎么能够嫁过去呢?”西楚皇上批评着长公主。“父皇,儿臣以和亲的名义嫁过去,不就免除了两国的战事了嘛,而且,多一个同盟国比多一个敌国要好很多吧!是不是啊,父皇!”长公主给西楚皇上分析着利弊。 西楚皇上听了听感觉也是这个理,不过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过的肯定不怎么好。毕竟两国之间打过仗,大元会善待自己的女儿吗?西楚皇上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可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西楚皇上索性就答应了。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嫁给他,朕也不好阻拦。朕这就下旨,向大元写一封国书,派使者立马出使大元!”西楚皇上无奈的看着长公主。“太好了,父皇。儿臣谢谢父皇。”长公主开心的看着西楚的皇上。 “父皇,儿臣没有什么事情就不打扰您啦!儿臣告退!”西楚的皇上点了点头。长公主就从御书房退出来了。长公主快步来到自己的宫殿。推开门看到宫穆沉正坐着喝茶。长公主都感觉这样的宫穆沉好帅!长公主站在门口又看着宫穆沉发了一会儿的呆。 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看到长公主又在发呆,特别不好意思的提醒了一下长公主。长公主回过神来。长公主提裙走进去。来到宫穆沉的身边。“宫穆沉,父皇答应咱们的婚事了!父皇已经给你们大元写国书呢!”宫穆沉听到长公主说的话很是生气。 “本王不都已经拒绝了你好多次吗?你为什么要逼迫我啊?为什么要去请旨啊?你有没有尊重本王啊?”宫穆沉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了,生气的瞪着长公主。长公主被宫穆沉吓坏了。但是长公主还是要有一点气势的。 “你吼什么啊?本公主凭什么要问你的意见啊?你都不同意,所以就来这一招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长公主说完了以后就出去了。在门外对着自己的侍卫说:“把他老高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他出来!”长公主说完就离开了。 宫穆沉一直在长公主这里被囚禁着,长公主时不时的过来看看自己的意思,无不例外的宫穆沉都拒绝了长公主的意思。时间一晃马上要到了陈希渊生产的日子。宫穆沉想要去看着陈希渊生产。 不出意外的长公主又带着一群人过来,问候宫穆沉了。这次宫穆沉竟然没有拒绝。“本王想了好久感觉公主这样待本王,本王怎么还好意思推辞呢?所以,本王就此答应了公主吧!”长公主很是开心。 长公主不相信的拉着宫穆沉的手,宫穆沉忍着恶心没有甩开长公主的手。宫穆沉点了点头。长公主很是开心。“哦,本公主太开心了,本公主真的很开心!”长公主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过,本王有一个要求!”宫穆沉看着长公主得意忘形的样子,很是无语。长公主对宫穆沉提出要求,没有任何的意外,长公主感觉现在无论宫穆沉说什么,自己肯定答应宫穆沉。“你说吧!本公主,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长公主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本王想要回大元和你举行婚礼,毕竟,是本王娶你,在你们西楚这就不算本王娶你了!”长公主想了想感觉宫穆沉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啊,本公主这里没有问题,本公主给父皇去说!”长公主说完了就离开了,去找西楚皇上了。 宫穆沉看着长公主离开了,宫穆沉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应付长公主也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情。不一会儿,长公主就带回了一个消息,西楚皇上同意了宫穆沉的要求。“那就赶紧收拾一下,尽快启程吧!”宫穆沉给长公主说着。 长公主看到宫穆沉特别着急的样子,长公主感觉宫穆沉是特别着急想要和自己大婚,长公主有点特别不好意思。长公主害羞的点了点头,就吩咐人下去收拾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就拜别西楚皇上,一起踏上了去大元的路程。两个人一路都是长公主再问宫穆沉问题,问着大元的风俗和大元的风景。宫穆沉回答都是一两个字。长公主虽然感觉到了宫穆沉的疏离,但是也没有太在意。长公主已经被宫穆沉答应娶自己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在路上,有一群人追杀他们。在情况危急之时,没有人保护长公主的时候,眼看着长公主要受伤的时候,宫穆沉鬼使神差的护下了长公主。长公主当时吓坏了。当宫穆沉为自己挡下伤害时,长公主很是震惊。长公主都不知道宫穆沉肯为自己挡伤害。长公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长公主看到宫穆沉又受伤的时候内心是自责的。宫穆沉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去给长公主挡下那一个伤害,当疼痛感到来的时候,宫穆沉感觉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平常的人可以干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懊悔 长公主看到宫穆沉给自己挡伤害,心里很是感动。同时,长公主感觉自己心中想要的男儿就是宫穆沉这个样子的。长公主感觉自己找对了人了。心里对宫穆沉的喜欢又加深了一层。等刺客被解决了以后。长公主轻轻的扶着宫穆沉。 “你还好吗?”长公主轻言轻语地询问着宫穆沉。 “还好!”宫穆沉高冷的给出了这两个字,但是仅仅就是这两个字,也丝毫减少不了长公主内心对宫穆沉的喜欢。宫穆沉看到长公主靠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长公主悉心的照顾着宫穆沉。宫穆沉伤口好的也很快。当快到大元的时候,长公主带着宫穆沉在大元的边界的地区停下了。宫穆沉算着时间,感觉还有好几天才到陈希渊生产的日子,索性也就随了长公主。 “咱们什么时候大婚啊?”长公主扭捏着看着宫穆沉。宫穆沉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长公主。“这个吧,本王就没有打算要娶你!”长公主听了很是震惊。“怎么可能呢?你在西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长公主质问着宫穆沉。 宫穆沉怂了怂肩膀。“那又怎么了?本王已经有了妻儿,以公主的身份想必肯定不会伏低做小吧!所以,本王是肯定不会娶你的!”宫穆沉把实话告诉了长公主。“怎么会是这样呢?本公主不相信!本公主不相信!”长公主对着宫穆沉大喊着。 “公主,信不信由你,娶你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想了。”宫穆沉狠心的拒绝着长公主。“你是不是在骗本公主,那你当初何必要救本公主呢?”长公主不死心的询问着宫穆沉,期望宫穆沉刚刚说的话是假的。 “呵呵,公主,你怎么能够这样天真呢?本王救你只是因为你是公主而已!别的吧,就没有了!”宫穆沉拒绝的很是没有余地。“本公主不相信,本公主这就派人去查!”长公主对着宫穆沉大喊着。宫穆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刺痛了长公主。 长公主就吩咐自己的侍卫去查宫穆沉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长公主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等待着侍卫带回来的消息,长公主感觉自己在等待的时候,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的时间。感觉这一段时间心里特别难受,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但是消息还没有被证实。 就在长公主难以忍耐的时候,长公主的侍卫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证明了宫穆沉所说的话是属实的。长公主就很接受不了。 长公主气冲冲的来到宫穆沉的房间用手指着宫穆沉。“宫穆沉,你竟然真的有妻儿,你在西楚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啊?”长公主说着说着就哭了。宫穆沉冷笑着看着长公主一个人像小丑一样闹着。 “长公主,本王已经拒绝过你很多次啊,而且,本王答应你实属无奈。本王的妻子该临产了想必长公主已经知道了吧?”宫穆沉冷笑的看着长公主。长公主看到宫穆沉的这个样子,长公主心里很是痛苦。 “宫穆沉,你告诉本公主,你就不害怕本公主去杀了你的妻儿吗?反正你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你说如果有什么不测,本公主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事情啊?你说到那个时候,你会不会迎娶本公主吗?”长公主狞笑着看着宫穆沉。 “你冷静一下,况且,这里是在大元,你感觉你能够得逞吗?”宫穆沉感觉现在的长公主对自己丝毫没有什么打击。“呵呵,那宫穆沉咱们就走着瞧!”长公主放下了话就摔门离开了宫穆沉的房间。 宫穆沉在长公主离开以后,宫穆沉就感觉自己这次回来是回来错了。宫穆沉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说到做到但是宫穆沉现在真的后悔了。宫穆沉很害怕长公主会派人去刺杀陈希渊,虽然摄政王府里的人很多,陈希渊不可能受到伤害,但是宫穆沉还是害怕了。 长公主出去以后,真的说到做到,立刻派人去摄政王府里去刺杀陈希渊。长公主现在的内心已经听不进去丝毫的劝说了,长公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长公主的人晚上装扮好以后就在深夜悄悄的来到了摄政王府外面。经过顾长风对陈希渊的疏离,顾长风和陈希渊的关系到了最初的状态。顾长风没有去跟陈希渊说明自己的心意,顾长风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那一份感情。 顾长风感觉今天特别不寻常,尤其是陈希渊快要生产了,顾长风就特别害怕陈希渊会受到伤害,顾长风特别紧张陈希渊。顾长风一直没有休息眼睛一眨不眨的在暗中守护着陈希渊。 顾长风的心里的担忧是正确的,在今天就应验了。长公主派来的人就趁着摄政王府里换班的时候来到了陈希渊的屋子,要去刺杀陈希渊。 暗中的顾长风看到有刺客。顾长风就赶紧从暗中转为了明。顾长风把睡着的陈希渊叫醒。“嘘!”顾长风对着陈希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陈希渊就懂了顾长风的意思。陈希渊从床上下来,被顾长风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顾长风一个人和一群人打斗着。由于屋子里面熄灭了蜡烛,屋子里面黑黑的样子,谁也看不到谁。他们凭借着听力,听着彼此所在的位置。双方就那样打斗着。一声闷哼。不知是谁刺中了顾长风。 虽然顾长风受伤了,但是顾长风还是依然没有倒下。顾长风一直坚持到摄政王府里的侍卫过来的时候。他们把屋里的蜡烛点亮了,顾长风连侍卫们把他们控制住之后,顾长风才收手。 侍卫们把刺客控制住了以后,顾长风才把陈希渊给带出来。“你受伤了?”陈希渊敏感的问着顾长风。顾长风根本就没有想到怀孕的陈希渊还是那样的敏感。顾长风本来就想要瞒着陈希渊的,没有想到陈希渊立马就闻出来了。顾长风只好点了点头。 第四百三十七章 西楚国书 “你真当自己是铁做的?你受伤了都不肯告诉我?还是你质疑我的医术,你觉得我没有能力治好你的上伤?”陈渊希抓着顾长风受伤的手,面上微微有些怒气责怪道,顾长风都这么大的人,却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没,我只是看你最近很累,宫穆沉现在下落不明的事已经让你很疲惫了,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受过!”顾长风故作无谓的看了她一眼,俊颜上闪过一丝惊慌,见陈渊希有些生气的模样开口便解释道。 “这点伤不算什么?那是不是要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这样才算什么?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如果感染了更难处理!”陈渊希一脸阴冷的找到纱布和止血消毒的草药,轻轻的敷在他的伤口。 陈渊希面上虽然满是阴冷,但心里却还是极为自责难受的,宫穆沉不在的这段日子,顾长风一直在身边默默的代替他保护自己,若不是他以死相护,恐怕自己早已死在那些刺客剑下。 “下次你再这样的话,那你就等着你的伤口烂掉吧!宫穆沉他现在下落不明,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等他平安归来!”陈渊希低敛着眸子为他包扎伤口,顾长风看着她脸上认真的神色,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顾长风心里某种异样的情绪发酵着,他不忍心打击陈渊希,宫穆沉失踪这么久,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的话,他不会在意她和宫穆沉有过什么。 他喜欢陈渊希,但他不敢说,他知道陈渊希与宫穆沉相互喜欢着彼此,他怕自己说出来他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可是他心里对陈渊希的感情越发难以控制。 “陈渊希,其实我……”顾长风忍不住开了口,陈渊希闻声抬眸看他,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阴冷,但眸中分明闪过一丝关怀的意味,手搭在他手腕上传来丝丝温暖的感觉。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陈渊希不解的看着他,心里带着心疼的愧疚,顾长风转而又摇摇头说没事,他经历了过许多生死攸关时刻,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想着如果宫穆沉回来了,自己就把陈渊希还给他,如果他回不来自己就守着她到地老天荒。 “没,其实我想说宫穆沉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会平安回家的!”顾长风眼中带着几分苦涩的笑,他怎么就不能找到像她这样女子?若是自己比宫穆沉先认识她,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先喜欢自己? “顾长风,我虽然担心宫穆沉的下落,但你是他很重要的朋友,而且你也在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我很感激你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我,所以你有什么事也不用把我当外人,我虽然没什么别的本事,但给你治治伤看看病还是可以的,当然你能平安无事更好!” 陈渊希给他处理好伤口,又开始给自己熬安胎的药,照顾自己腹中的孩子,这是她和宫穆沉唯一的孩子,她不用别人说也知道宫穆沉可能会凶多吉少,所以她拼命也会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娘觉得你爹爹会平安回来的,你要乖乖的,我一定要把你生下来!”陈渊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清丽的面伤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眼角有些发红,一闭眼眼泪就掉了,心里坚信没有亲眼见到宫穆沉的尸体,那他就一定还活着。 顾长风自己从那日之后,心里复杂的情绪一直不曾消减,像想有意避开和她接触,却发现自己终究忍不住靠近,他现在还可以有理由照顾她,若是他对陈渊希的感情被发觉,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陈渊希,我多想遇到一个如你一样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以前我只知逍遥江湖,从来对女人没动过心思,直到遇见了你,而你却是宫穆沉的女人!我不能对不起他,我又想……”顾长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手表边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坛子,俊脸上满是爱而不得的困苦。 “我最羡慕宫穆沉的,就是他有个你这样的妻子,我不该喜欢你的……明知是错却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感情,我想如果宫穆沉回不来了,或者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我就帮你教训他,我带你离开去过平凡的生活……” 顾长风喝的大醉,吐露出自己的这些日子压抑的心事,他也很懊恼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兄弟的女人,好在陈渊希不在这里,他才能把自己内心里的感情全部发泄出来。 第二日西楚的使者便带着国书来到了大元,皇帝为了款待外来使者大摆宴席,西楚使者将求亲的国书交给了大元皇帝,恭敬而谦卑中又带着些许挑衅与高傲。 “大元陛下,我们长公主是我们西楚最得皇帝宠爱的公主,只愿与你们西楚联姻,永结秦晋之好!我西楚从此以后绝不再犯大元边境!”西楚使者表明来自意,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帝脸色微微凝重,这联姻对他虽有好处,可宫穆沉还活着,若是他调查出当日沙场之事…… “好,朕允了,告诉你们西楚皇帝,摄政王乃是我们的大元功臣,请他务必好好相待!”皇帝面上大笑一声,眼中带着得意的神色,西楚使者见他同意,这才回席坐了下来。 皇上为了与西楚的联姻,只能打着哈哈敷衍,大元摄政王宫穆沉即将迎娶西楚公主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彼时陈渊希正在拿安胎药,听到这些手中的药当即边便掉了一地。 陈渊希心中满是不信,却又听到这是皇上已经下的决定,心里对宫穆沉的怒火得不到发泄,一回如去便做了许多靶子和人偶大骂。 “宫穆沉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敢不要我,你还想娶西楚的公主,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娶她我就怀着你的孩子跑了,你信不信我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太子发怒 顾长风回来时正好看见陈渊希对着写着“宫穆沉”几个字的靶子人偶又打又骂,将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觉得她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即便知道她那些都是说的气话,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欣喜,眸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陈渊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你也会有做的出来?你不会是别人易容装出来的吧?快让我撕下你的面具!” 顾长风倚在房门上看着陈渊希发泄不满,自然也听说了宫穆沉与西楚公主的婚事,原谅他终究还是有些自私,现在他听说这些心中竟隐隐有些喜意,宫穆沉不要陈渊希,他却偏要把她宠上天,如果她不肯接受自己,那他就一直等到她接受为止。 “幼稚?你居然说我幼稚?你知不知道宫穆沉马上就要娶西楚公主了?那我算什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那个西楚公主究竟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温柔体贴?他要是敢娶西楚公主,看我在他们成亲的时候,不把他给阉了,让他试试做太监的滋味!” 陈渊希不分青红皂白的越说越离谱,也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脸上满是不悦愤怒的神情,顾长风被她的话给逗乐了,俊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眼中带着宠溺的看着她,心中压抑着对她的感情渐渐越大发浓烈。 陈渊希余光瞥见顾长风面上的笑意,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被宫穆沉抛弃,瞬间便将对宫穆沉的气发泄到他身上,一脸恼怒的指着他忍不住大骂,搞的好像是他将要娶西楚公主一般。 “你笑什么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宫穆沉抛弃了,我现在特别可怜?你是他的兄弟你就帮着他?你居然敢嘲讽我,那你也给我滚!你也去娶个公主回来气我啊!你去啊!”陈渊希生气的将他往外面推,却怎么也没推动,反而是顾长风一把抓住她任性推搡的手。 “我可没嘲笑你,你别冤枉我,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刚刚这么推我摔倒了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了?”顾长风面上带着隐隐的笑意,看着这般生气可爱的陈渊希,知道她心情不好,任由她对自己随意撒气。 “孩子我不要了,他爹都不要我了,我还留着孩子干嘛?我明天就去把孩子给打了!”陈渊希不满的眼神扫向顾长风,发觉自己现在与他这般有些暧昧,便挣扎着从他手里跑开,顾长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笑的更加开怀。 “这是宫穆沉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想把孩子打掉我现在就带你去,不用等到明天,走,我们去打胎!”顾长风戏谑的打趣道,拉着她的衣袖便装出要带她去打胎的样子,陈渊希却面上一慌,挣扎着将他推开。 “放开我!我不去打胎了,这是宫穆沉负我的证据,我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让孩子管别人叫爹,我要气死他!”陈渊希仍不肯解气的大骂着,挣脱来顾长风的手,心中害怕他真的会带自己去打胎。 “嗯,宫穆沉居然敢不要你,他还真是有眼无珠,不知道我们陈渊希医术妙手回春,相貌绝色倾城!”顾长风转而帮着她一起大骂宫穆沉,“他不知道想娶你的人都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了!既然他不要你,那我要!” 陈渊希以为他那句话只是玩笑话便没有在意,听着他陪着自己一丝起打骂宫穆沉,顿时有些意外,心里却还是一直对宫穆沉变心的不满愤怒。 大元皇宫里。 “皇上,属下该死,任务失败,宫穆沉还活着!”被派去刺杀的人回禀道,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带着丝丝惊恐,声音颤抖着。 皇上面色阴沉的听着前来汇报的人说任务失败,顿时不由的大怒将面前的奏折等全部掀翻,一脸怒气的大吼道:“你们却是该死!区区一个宫穆沉你们都解决不了,朕要你们何用?还不给我滚下去领罚?” 太子濮阳皓月原本正准备前来向请过安,却意外听到这样的事,一时忍不住怒气,不顾侍卫的阻拦闯了进去:“父王真的派人去刺杀宫穆沉了?他为大元的江山付出了不少,父皇怎么能……” “混账!朕的事何时需要你过问?你都听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还不滚出去!”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面色阴沉的低吼道。 “皇上只顾着自己安享富贵,就不怕臣下将士寒心?儿臣不孝,宫穆沉我要留下来,他的妻子陈渊希与孩子儿臣都会保下来!”濮阳皓月直接翻脸,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任皇帝在身后如何大吼也不予理会。 濮阳皓月出了皇宫便直接去了摄政王府,陈渊希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却还是恭敬的接见了太子,太子一看见她面色有些不好,顿时就满脸愧疚,阴冷的面上有些懊悔。 “陈渊希,对不起,宫穆沉在边疆身受重伤,其实是我父皇派人做的手脚,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你们什么,若是你和孩子再出了什么意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他之前待我不薄,处处指点教导我……” 濮阳皓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出来,陈渊希看着他愧疚的神色不像说谎,心中大惊那些刺客居然是皇上安排的,只是皇上现在为什么要对宫穆沉下手,自己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怎么会?皇上怎么能这么做,宫穆沉是怎样效忠大元的,皇上他看不见吗?”陈渊希清丽的面上满是慌乱,心中惊吓的差点摔倒,好在顾长风及时扶住了她。 顾长风不禁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猜测,俊脸上满是凝重:“皇上之所以会对他暗下杀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感觉到宫穆沉功高盖主,威胁到他的统治,所以才会向暗杀他,目的就是连根拔起!” “所以宫穆沉的婚事很可能因此作废,皇上应该也不会让宫穆沉娶西楚公主,若是他娶了西楚公主,便会对大元的江山产生威胁……”顾长风冷静的分析局势,面色阴沉凝重。 第四百三十九章 警告皇贵妃 跟踪太子的人发觉他进来了摄政王府,便立刻将太子的行踪汇报会给皇上,皇上一听便猜出他这是去给陈渊希报信去了,当即便大怒的再次掀翻了手边桌子,面上满是阴冷可不怖。 “这就是朕生的好儿子!胳膊肘向外拐,和外人一起背叛朕忤逆朕,朕是哪里对不住他,他要这般待朕!这是就皇贵妃教出的好儿子!”皇帝生气的冷笑着,濮阳皓月目前还是他暂时属意的继承皇位的人选,他可不要一直挑衅自己的底线! “那宫穆沉又是什么东西?一直威胁着濮阳皇室的统治,我迟早会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陈渊希那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勾引皇子,光凭这一点,朕便能将她处死!朕的儿子却向着她护着她,还为了她威胁朕!” 皇上一想到向来顺从听话的太子,居然也会为了陈渊希忤逆自己,不由得怒气满满。 “来人!”皇帝压抑着心头的怒气,面色阴冷沉重的摔了面前的砚台,闻声便从外面推门而入进来一个太监,“把朕的这些话转告给皇贵妃,让她最好管住太子,若是她管不住太子,那朕就就撤了濮阳皓月的太子之位,她也不用再做太子的母妃了!” 太监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皇上的愤怒大骂,得到指令后便胆战心惊的跑去传话,太监走后,皇上仍旧坐在御书房的红椅上闭目养神,面上阴鸷的神色不减,正在宫里刺绣的皇贵妃看着皇上身边的人来了,连忙欣喜的跑过去接见。 太监把皇上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皇贵妃,皇贵妃听完顿时精致的面上带着惊慌,心中满是焦急万分的忧虑,被吓得差点晕倒在地,好在有身边的宫女扶着。 “娘娘,恕老奴多嘴一句,太子殿下不该为了这些和皇上置气,皇上终究还是皇上,太子殿下同情摄政王妃,却也不能为此忤逆皇上,那摄政王妃身份低微本就不得皇上喜欢,太子殿下却……” 太监纠结着说了一句,皇贵妃在众多嫔妃里还算得宠,可不能因为太子而翻不了身,若是将来皇贵妃能管教好太子,到时母凭子贵,皇贵妃一跃成了太后,他自然也不会少什么好处。 “多谢公公提点,公公跑这一趟辛苦了,这点心意请公公喝茶,还请公公不要嫌弃!”皇贵妃面上带着感激的神色,连忙将自己手上的玉镯子褪下来,偷偷将玉镯子塞给了他,太监也没有推辞的大方收下。 太监心满意足的走后,皇贵妃便立刻将濮阳皓月召进了宫,濮阳皓月也以为皇贵妃找自己是有什么急事,便火速的进了宫看见皇贵妃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母妃,你有要事找儿臣?” “他们说你为了陈渊希忤逆皇上,宫穆沉对你坐稳东宫之位费了不少心思,这些母妃都知道,你想护着摄政王妃,那也得看看形势,你怎么能与皇上反目?你当真是要气死我!”皇贵妃看着濮阳皓月不由得吓得泪水连连,眼中满是责怪怨怼的神色。 “母妃,儿臣不该让你担心,只是如今摄政王虽然活着,但到底没有回来,我知道陈渊希是他最爱的人,如果我不护着她的话,等他回来肯定要责怪我!而且她与清婉情同姐妹,我因此更要护着!”濮阳皓月脸上也有些苦色,害怕母妃会被自己连累。 “今日皇上派人来传过话了,他说你再如此不懂事,皇上便会撤掉你的太子之位,所以你哪怕是想护着摄政王妃,那也要小心谨慎些,千万不要被人抓到把柄,现在濮阳皓琨是你坐上皇位的最大隐患,我害怕他会被皇上放出来!” 皇贵妃忧心忡忡的扶额叹气,濮阳皓月也因为他的话沉思,最终做出一个决定,自古以来为了争夺皇位手足相残的事也不是没有,所以为了他和母妃能平安富贵的活下去,总要有人会成为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母妃,与其等着濮阳皓琨被放出来害我们,不如我们现在就主动出击以绝后患!”濮阳皓月沉思半天,终是伏在皇贵妃膝下低声说了出来。 “我儿终于开窍了!母妃能爬到这个位置,就是想为你搏一搏皇位,你之前却一直顾着兄弟情义,对母妃的话根本不放在心里,你说你有办法坐上皇位,可你若不对他们下手,那便是等着他们来对你下手!”皇贵妃一脸欣慰的看着濮阳皓月。 濮阳皓月开始着手准备,此事对他来说极为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他便准备亲自着手此事。趁着夜色扮成侍卫的模样混进了关押着濮阳皓琨的大牢,心中虽然隐隐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坚决。 “濮阳皓琨,时候到了,你也该上路了!”濮阳皓月穿着侍卫的衣服,眼中带着阴狠的杀意,看着大牢里面色平静却还是略显沧桑的濮阳皓琨冷冷一笑。 “你想杀我?”濮阳皓琨嗤笑一声的看着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面上泛起几分阴鸷,眼中毫无惧色,“这些年如果不是宫穆沉在背后帮着你,你觉得你能坐稳太子之位?濮阳皓月,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到我面前嚣张?” “那你不妨试试,看你今晚能不能活下去!”濮阳皓月正准备动手杀了他,却被皇上的人及时阻拦,濮阳皓月面上一慌,被皇上的人带走。 “濮阳皓琨,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濮阳皓月被侍卫带出了大牢,送到了皇上面前,临走时恨恨的瞪了一眼身后的濮阳皓琨,这才想通自己这是被皇上给算计了,一时惊讶不已。 “父皇,儿臣不明白,您逼得我不得已向濮阳皓琨下手,为何又在刚才阻止我?”濮阳皓月有种被耍的感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 “我若不逼你做出决定,你身为太子还想这样懦弱下去?你若不能心狠一点,将来如何坐稳皇位?”皇上面上带着阴冷解释道。 第四百四十章 食物中毒 为了表达对外邦来使的尊敬,皇上再次宴请外邦来使,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陪同,宫里一时间又忙活了起来,皇贵妃想帮着太子讨好皇上,便将宴席举办的分外盛大,宴会上外邦来使很是满意,皇帝面上也带着笑意。 “这次举办宴会的是谁?”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心情颇好的问了一句,皇贵妃看了一眼大殿之下的濮阳皓月,继而出席行礼,化的精致雍容的面上带着喜意。 “回皇上,这次理应是皇后娘娘负责举办,但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这举办宴会的是事便落到了臣妾身上,是不是臣妾没办好?若是臣妾愚钝不成事,还请皇上责罚。” 皇贵妃嘴上这样说,心中却隐隐有些喜意,看着皇上现在心情颇好的样子,若是自己能为濮阳皓月说两句好话,那想必皇上一高兴就不和太子计较之前的事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你性子向来沉稳心思细腻,朕果然没看错人!”皇上看着殿下面容精致的皇贵妃,心里带着赞许的意味,“来人,赏皇贵妃玉如意一对,玉观音一座!” “谢皇上恩典!”皇贵妃面上难掩欣喜的回了席,濮阳皓月听到自己母妃被夸,眼中也有些笑意,看着皇贵妃在宫女耳边低语几句,安排好的歌舞便献了上来。 歌舞升平的大殿上,妆容妍丽的舞女尽情的跳着早就排练过几十次的舞蹈,皇上与众臣子都颇为专注的观看着歌舞,西楚来使对此却并不以为然,一直低头喝酒不曾多看一眼。 “怎么了?来使这是对我大元的舞蹈不满意?”皇上面上不起波澜,眼中却分明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皇贵妃的脸色一时也有些不好看,这舞蹈可是她亲自选好让她们跳的,若是因此出了差错…… “大元陛下,你们的舞蹈太过拘束,舞女也不够热情开放!”西楚来使将话说的直接,皇上听了面色明显有些不悦,心中对这不识抬举西楚来使的恼怒着,濮阳皓却突然站起身一脸笑意的对着西楚来使。 “那不如就请西楚来使让我们见识见识西楚的舞蹈,看看西楚的舞女有多热情开放!”濮阳皓月注意到皇贵妃突变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些不喜,语气有些阴冷古怪,话中有些讽刺的意味。 “让你们见笑了,其实这舞姬也是我们西楚进贡给你们大元陛下的礼物,希望陛下能喜欢!” 西楚来使随意的拍了拍手,从偏殿外便出来一位衣着暴露的舞女,化着妖娆妩媚的妆容,腰间别着精致好看的香囊,手上脚上都带着金色的铃铛,扭动着妖娆的舞姿,秋波暗放。 皇上看着这火辣奔放的热舞,那酥胸半掩的舞姬一直带着勾引的笑意,大胆的对上皇上的眼神,舞姿轻盈妖娆不同于大元的舞,一舞完毕便直接被皇上叫上了殿,皇上一眼便看中了她。 “你跳的很好,朕封你为蝶妃,来人,赐座!”皇帝的目光移不开她的妖娆勾人的脸上,有人把座位放到了皇上身边,那舞姬便大方的坐了下来。 皇贵妃心里虽然恼怒不喜,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精致的面上依旧是僵硬的笑容。皇帝很满意西楚进贡的舞姬,正准备通同西楚来使讨论回礼的事,却看着西楚来使突然昏倒在殿。 “来人,速传太医!”皇上面上顿时皱眉,心头疑惑西楚来使怎么会突然昏倒,神色中隐隐有些慌乱不安,若是西楚来使意外死在他大元,他便无法与西楚皇帝交代,那恐怕大元与西楚以后只会战火连连。 “麻烦让一下,谢谢!”陈渊希看着被众人围着的西楚来使,皱着眉头小心的挤了进去,濮阳皓月与林清婉的事她都知道,举办宴会的是太子的母妃皇贵妃,若是西楚来使在期间出了意外,那恐怕不仅皇贵妃会受到责罚,濮阳皓月也会受到牵连。 皇上看见陈渊希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医术精湛的大夫,不输给宫里的太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便命人为她让路,让她给昏倒的西楚来使诊治。 陈渊希皱着眉头给西楚来使诊脉,看着他渐渐泛黑的唇色,拔了拔他的眼皮,发觉此症状很可能是食物中毒,面色微冷凝重,便直接开口道:“一两蛇床子,三钱当归研粉为末……” 身后当即便有人将这些记了下来,跑去太医院转述给当值的太医抓药,为了缓解毒发,陈渊希直接割破他的嘴唇放出一点点黑血。 “怎么办?我……”皇贵妃小声嘀咕,此时也是紧张不已,化着浓妆的面上掩饰不住的烦躁不安,若是西楚来使死在自己举办的宴会上,自己被处罚不要紧,最重要的便是因为会因此连累太子。 几人紧张的看着陈渊希救人,希望能她真的能救活西楚来使,药当场在大殿上熬好,陈渊希便一点点将药沿着他的嘴角灌了进去,心头也有些凝重慌乱,她也不是很确信自己此法可行。 好在西楚来使喝了陈渊希的解药后,刚醒来便一脸不悦的看着皇上,冷哼一声道:“原来这就是大元皇帝的待客之道,在外邦来使的酒宴里下毒,还要假惺惺的装作焦急的样子救活!哼,还请皇上今日能给我一个说法!” 皇上自知此事是自己理亏,面上带着阴鸷庄重的看向一旁的陈渊希:“陈渊希,西楚来使为何昏倒,你可查出来了?” “禀皇上,应该是食物中毒,但宴会上的食物都是相同的,下毒的人不可能猜得出西楚来使会吃哪些,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宴会的食物……”陈渊希神色微微有些烦躁,不解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皇上恕罪,不知能否蝶妃可否把香囊解下来给我看看,若我判断有误,我甘愿受罚!”陈渊希看了一眼一旁刚被封为蝶妃的舞姬,心中有些紧张不安。 皇上点头同意,陈渊希接过舞姬身上的香囊,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眼神坚定的抬起头:“皇上,正是香囊里的异香导致西楚来使中毒昏倒!” 第四百四十一章 条约被拒 “赏!”陈渊希的话音刚落,皇上便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看了一眼西楚来使,心中虽然不喜陈渊希,但不得不承认刚才她帮了大忙,直接赏赐了陈渊希不少珍宝金银。 误会已经解开,众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皇贵妃当即便如释重负的笑了,向陈渊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濮阳皓月自从西楚来使昏倒那一刻便一直担忧着,心头悬起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陈渊希的话一出,西楚来使满脸的不可置信,当场便要否认,陈渊希却又面色阴沉的开口道:“西楚来使若是怀疑我的医术,大可再找其他人检验,若是我有半句谎话,甘愿承受任何处罚!” 西楚来使又被她这番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面色尴尬难看的站在一边,皇上眼中也带着惊疑西楚进贡此舞姬的目的,面上带着几分阴鸷,开口冷嘲:“西楚当真好本事,实在令朕佩服的紧。” “皇上,今日我还有些累,若接下来没我的事的话,那我就想先行告退!”陈渊希清丽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疲倦,皇上看着她的面色略微缓和,点头应允。 陈渊希离开之后,皇上的心情也被刚才的事搅得有些烦躁,面色阴沉不悦的冷哼一声:“这件事交由太子全权处理,朕身子有些乏了,暂时不想管这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濮阳皓月不用皇上提醒,也自然处理好此事,刚刚若不是陈渊希,皇贵妃很可能因为西楚来使的话而被责罚,所以现在他也要向西楚来使要个交代! “自从西楚来使到达大元的那一刻,我大元自认为不曾亏待过你,却不想来使却会做出这般如此卑鄙之事,刚刚来使误以为是我大元在饭菜里下毒,想同我们讨个说法,现在来使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濮阳皓月面色不悦,怒声质问着西楚来使,皇贵妃也有些装腔作势的意味,原本趾高气昂的西楚来使面色阴沉,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转而开口道。 “此事是我的错,我给大元皇帝添麻烦了,不知你们想让我如何赔罪?若你们的要求合乎情理,我一定尽量满足!” “此事等我问过父皇在做决定,西楚来使那也应该知晓我大元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想必来使也不会耍花样,劳烦来使等等!”濮阳皓月闻言,心中总算出了口恶气,他性子是有些懦弱宽厚,可这也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欺负他的母妃。 太子上前将西楚来使的话转告给皇上,皇上面上这才浮现一丝略显奸诈的笑意,悠悠的开口回复:“去告诉西楚来使,若是要给我大元一个交代,那便把西楚同大元百年和平的条约给签了,不然我大元一定记住今日西楚来使的所作所为!” “父皇,百年和平条约这恐怕有些难处,先不说西楚皇帝会不会答应,而且这件事我们虽然占理,可我们也不能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西楚来使也做不了这个主……”濮阳皓月觉得皇上的话有些不切实际,忍不住开口质疑。 “父皇恕罪,这件事儿臣觉得无能为力,西楚来使不会答应我们这种无礼的要求……”濮阳皓月俊秀的面上带着纠结困苦的神色,此话一出皇上便立即训斥不满。 “哼!你懂什么?虽然宫穆沉已经代表大元和西楚公主联姻,但我总不得不留个心眼,万一宫穆沉迎娶西楚公主之后,叛变了大元……” 皇上丝毫不给太子反驳的机会,濮阳皓月听着他的话面色有些不喜。 “父皇,摄政王不可能背叛大元,父皇应该相信臣下,而不是到处多疑……”濮阳皓月对宫穆沉会谋反的事一脸不信,俊脸上染起几分阴鸷不悦。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动过叛国的心思?”皇上突然眯起眸子打量着太子,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濮阳皓月顿时有种引火烧身的无奈感。 “我这也是想为我大元减轻点战乱,每次出征打仗都会收不少赋税,今年旱涝频繁导致百姓收成都不高,我这也是为我大元的百姓着想!西楚来使不答应也得答应,别忘了他现在可还在我大元的土地上!” 皇上面色又阴沉的斥责几句,濮阳皓月脸色极为不善的走了出去,皇上现在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百姓着想减轻赋税,谁又会知道最后国库里的银子到底会落去谁手里?心里虽然对皇上提出的要求有些惊吓,却还是犹豫着再次找到了西楚来使。 “太子殿下,你们皇帝可想好了?我都在这里等好久了,想提出什么要求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们西楚说话向来这样直接,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在意!” 西楚来使看见濮阳皓月去而复返,高傲的面上有些不耐烦与轻嘲,眼中分明是不屑的神色,落在濮阳皓月眼底,面上微微有些冷怒,转而缓缓开口道:“那就请来使好好记着入乡随俗的故事,我们现在是在大元的,可不是在你们的西楚!” “我父皇提出要与西楚签订百年和平条约,百年内我大元与西楚互不侵犯和平共处,两国百姓也能因此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西楚来使你觉得呢?”濮阳皓月虽然心中知晓西楚来使很可能不会答应这个请求,但还是硬着头皮传话。 “百年和平条约?”西楚来使听完濮阳皓月的话,当即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声反问太子,“我承认舞姬的事是我们西楚的不对,但你们大元皇帝也未必太强人所难了,这条约西楚不会答应!” “太子殿下,我以为你们大元会提出进贡金银珍宝什么的要求,却不想你们这般无礼的提出这样的要求,既然你们大元没有与我们联姻的诚意,那联姻也不用了,我们长公主是喜欢你们的宫穆沉,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西楚来使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着濮阳皓月,面上满是坚定的直言拒绝。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太子醉酒 皇贵妃一直派人打听着濮阳皓月与西楚来使的对话,自然也知晓了他与西楚来使谈判失败的事,心中担忧着太子可能会因此受到打击,况且皇上提出的要求本就有些不切实际,所以会失败也并不是他的能力问题,实在是皇上的要求太刚刚强人所难。 “太子殿下,奴才是皇贵妃身边的人,皇贵妃让我等候太子殿下去宫里用膳,娘娘精心准备了很久,还请太子殿下能和奴才一起去一趟!” 太监恭敬讨好的跟在濮阳皓月身后,眼中满是谄媚。 “嗯,我随你去看看母妃!” 濮阳皓月面色极为难看的走出了大殿,因为皇上吩咐的事没办好而心情不悦,皇贵妃立马便派人去请太子过来用膳,心中隐隐有些烦躁担忧,但还是跟着去了皇贵妃宫里。 “你可来了,母妃等了你好久,” 濮阳皓月刚进去,皇贵妃便满眼心疼的拉着他,“你同西楚来使的谈判我都听说了,但母妃不觉得你无用,那条约本来就有些不可能,这也不是你的错,回头我同你父皇说说,让他少责怪你就是了!” “多谢母妃谅解!” 濮阳皓月看着面前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俊脸上的阴鸷沉郁微微有些缓和,眉头却还是紧紧的皱着,心情苦闷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皇贵妃见状也没有制止,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让他适当发泄一下也是好的,不然恐怕还会憋出病来。 濮阳皓月在皇贵妃宫里,饭菜没吃多少,好酒倒是喝了不少,皇贵妃看着他手便的酒坛一个接着一个空了,心里也满是心疼,他终是喝的酩酊大醉:“母妃知道你心里苦,但你还是少喝些,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母妃命人送你回去。” “儿臣告退!”濮阳皓月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眸中满是醉意的踉跄着身子站了起来,临走时还带走了一壶酒,皇贵妃看着他如此难受,心中也是心疼的紧,这是根本就不能怪他…… 濮阳皓月被皇贵妃安排人送回了太子府,此时夜色已深,府里的人应该大都已经睡了,他便迈着虚浮的步子进了太子府,刚进太子府就被一个女子拦了下来。 “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夜色里突然出现在濮阳皓月的女子披散着长发,皱着眉头质问他,穿着一袭蓝色纱裙,清丽的面孔落在太子殿下眼里就成了林清婉。 “清婉,我今天真的好累,我好想你……” 濮阳皓月一下子抱住了林清霜,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林清霜虽不然不喜欢他,却也谈不上讨厌,他毕竟是太子,自己若是能攀上他这根高枝,那她也能像林清婉一样享受荣华富贵了。 “殿下,我也想你……”林清霜眼中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转而主动吻上他的唇,濮阳皓月以为她是林清婉,便也回应了她更加深了这个吻,任由她把自己扶着了林清霜的房间里。 “濮阳皓月!”林清婉红着眼眶看着他准备进林清霜的房里,身子顿时僵在那里大声喊了一句, 濮阳皓月习惯性一回头撞上了房门,有些不清醒的头脑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却低头看见自己抱着林清霜的腰,而林清婉却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自己。 “林清婉,事情不是你想的……” 濮阳皓月猛地推开林清霜,上前想要和她解释,林清婉却流出了眼泪,一脸绝望惨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脖子上满是红痕的林清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 濮阳皓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什么都没错,全部都是我错了,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兴致,抱歉,我出身卑贱不配留在太子府,我回去收拾好东西便离开!”林清婉眼泪流的很凶,一把推开他跑了回去,任他在后面如何追,也不肯理会,当夜林清婉便带着孩子去了陈渊希那里。 “滚开!” 濮阳皓月见林清霜还准备上来碰自己,怒吼一声用力推开,想去追回林清婉,却发现脑子因为醉酒有些疼,便只能先让暗卫跟着保护她,等到明日大早自己再能去找回林清婉,和她解释。 林清婉将孩子哄着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明显是刚刚哭过的痕迹,陈渊希脸上还有些疲惫的困意,心中已经猜到她可能是与濮阳皓月有了误会,才会一气之下半夜带着孩子来自己这里。 “我又来打扰你了,其实我也不想的!”林清婉把自己刚刚在太子府所看到的也告诉了陈渊希,陈渊希面上一紧,陪着她坐了下来,她神情悲凄的看着陈渊希,“你这里有酒吗?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我想喝醉就没有那些烦恼了。” “等着,我给你拿!”陈渊希转身亲自给她拿了两壶桃花酿,轻轻递给了林清霜,因为她的话想起了宫穆沉与西楚公主的婚事,心中不免有些难受,也想喝点酒发泄一下。 林清婉心里难受喝得极为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相信濮阳皓月会背叛她,她也想骗自己说那只是和误会,可当她看见林清霜脖子上的吻痕时,铁一般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容不得她欺骗自己。 “陈渊希,我现在才觉得我是真的傻,我傻到我以前连他什么话都信,当时我看着他们差点……我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林清婉喝的脸色发红,连连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他如果不喜欢我,那他干嘛要来招惹我,他昨夜真的做的太过分了,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我心里很难受……”林清婉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林清婉你少喝点,酒大伤身……我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喝酒,不然我一定陪你喝个痛快!”陈渊希脑海里浮现宫穆沉的背影,想起以前他对自己的种种何尝不是甜蜜恩爱,现在一转眼也要娶别的女人。 陈渊希越想越难受,犹豫着再次端起桌上的酒杯时,顾长风一下子闯了进来,一下子夺了过她手中的酒杯,一时有些恼怒的责问道:“陈渊希,你疯了!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不能喝酒?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管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宫穆沉回宫 陈渊希闷不作声的任由顾长风发火,这是怎么说也是自己错了,明明都还怀着孩子,却还想着喝酒消愁,心中信心有些愧疚,顾长风俊脸发黑的骂了一会儿,便转而又细心帮着她安胎。 第二日,陈渊希吃完早饭便准备去找林清婉,她现在心情不好,昨夜也喝了很多,自己只能看着她不许她做危险的事。却不料突然有下人来报,摄政王府外陈阳求见。 “他来做什么?”陈渊希脸上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如果不是刚刚又听到这个名字,她几乎都快要忘掉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心中虽然有些不喜,却还是命人放他进来。 “哼,你现在到是过得舒服!”陈阳一进来便打量着四周的院子,看着陈渊希被人服侍着,心中嫉妒不满的冷笑一声,陈渊希看着他依旧死性不改,不由得清冷的面上带着冷意,极不耐烦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陈渊希低下眸子冷冷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陈阳见她这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顿时心头大怒。 “你明知道陈家是冤枉的,更何况你也是陈家的人,我知道你现在当上了摄政王妃,所以你一定有能力帮陈家洗白,你一定可以为陈家翻案!”陈阳恼火的大吼一句,很是高傲的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我是陈家人,你们几时把当陈家人对待过?陈阳你能不能要点脸?更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帮陈家翻案这事对我来说也很难!”陈渊希反问他,心中对比微微有些不喜。 “摄政王权势滔天,你身为摄政王妃会没有一点本事?现在他马上就要去别的公主,趁他还没有休了你,你现在帮陈家翻案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别忘了你到底是陈家人,你姓陈!” 陈阳见她拒绝自己的要求,贼心不死的继续劝说,陈渊希却因为这番话心痛如刀割,脸色越大不善,偏偏他却还准备继续说下去,陈渊希一时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我不会帮陈家翻案,你给我滚出去!”陈渊希阴冷着面色低吼一声,心里极为难受的冷笑,所有人都知道宫穆沉即将抛弃她,所有人都来看她笑话,就连自己陈家人也不例外。 陈阳却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动作,摆出一副你不帮我我就在这儿不走的地痞样子,陈渊希此刻极为后悔自己让人放他进来,顾长风却经此路过,听见陈渊希要他离开,便一把揪着将陈阳丢出了摄政王府。 “我去看看林清婉醒了没有!”陈渊希看见顾长风一脸关怀的看着自己,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去,自己心里难受委屈,宫穆沉要娶别人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一个个的都来笑话她同情她。 陈阳走后没多久,濮阳皓月便过来准备接林清婉,俊脸上满是懊悔自责,看着林清婉的眼中满是愧疚,一见到林清婉便连忙解释:“林清婉,你相信我好吗?那件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那天心里难受喝多了,把她看成了你,然后才做了那些糊涂事……” “太子殿下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看着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妹妹勾搭在一起,这样精彩的画面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林清婉冷冷一笑,灵巧的躲开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要我怎样说你才能相信我?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如果她不是你妹妹,我才不会让她留在太子府,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你和我回去,怎样罚我都可以好不好?”濮阳皓月哀声祈求着林清婉,林清婉也是爱着他的,也是因为昨夜的是才和他置气而已。 “林清婉,你就和太子殿下一起回去吧,他如果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一大早就跑过来找你,我可没告诉别人你在我这儿,他却一大早就找来了,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你看看他脸上也是一脸疲倦,想必也是昨夜没休息好……” 陈渊希笑着劝她,林清婉原本也没打算和他置气太久,面色虽然还是阴冷却也不乏缓和:“ 濮阳皓月,你下次要是真敢对不起我,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跑了,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回去吧……”濮阳皓月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渊希,轻轻牵起林清婉的手,带着孩子转身离开,陈渊希看着他们一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几分苦涩,猛然间对林清婉就有几分羡慕…… 与此同时,宫穆沉也与西楚长公主回了大元京城,皇上派人庄重迎接,一进宫便看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面不改色的皇帝,宫穆沉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冷冷的声音中有些厌恶:“皇上,臣不能娶西楚公主,也不会娶她!” “放肆!朕赐婚诏书已下,你怎能不娶?”皇上看了两眼奔波劳累略显疲惫的宫穆沉,顾及着与西楚的联姻,也顺便打压打压心高气傲的宫穆沉。 “皇上把诏书收回来便是!臣已经有了妻子,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爱我而且我爱她,我不会抛妻弃子,西楚公主若是非要嫁给我,那恐怕便是不知廉耻的小三!”宫穆沉直言拒绝,俊逸的面上满是阴冷。 “放肆!西楚公主是我们大元的贵客,什么小三不小三的?摄政王未免是途中太过劳累,导致现在脑子有些不清醒,说出的胡话全部不作数!你和西楚公主的婚事容不得你拒绝!”皇上一听他想让自己收回诏书,那他堂堂天子威信何在? “西楚公主天生丽质,聪慧机敏,不知比那个陈渊希好多少!朕既然诏书已下,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摄政王与其有时间来和我抗旨,不如有时间多和西楚公主培养培养感情,此事不必多说,朕不许你拒绝!” 皇帝面上有些阴冷,带着警告的意味拒绝的宫穆沉的请求,宫穆沉脸色越发阴鸷。 第四百四十四章 宫穆沉回府 很快西楚长公主便被皇上召进了宫,皇上命人给她安排一处上好的宫殿,西楚长公主一身红色锦裙,面容精致细腻,看着大殿之上的大元皇帝,眼中带着笑意,红唇微动:“,以前常听人说大元的帝京最是繁华,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大元皇帝,我父皇让我转告说,若是我们两国能联姻,那也不会至于让其他国家欺负,以后若是有其他国家敢入侵大元,西楚一定会出兵相助!”西楚公主满脸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宫穆沉,转而说出条件引诱皇帝答应她们的婚事。 “你们的婚事朕已经同意,只需要挑个良辰吉日成婚便可,替朕向西楚王表示感谢!”皇上对此颇为满意,眼中带着赞许的神色,“你们不如也在这皇宫里逛逛也是可行的,摄政王府暂时就不用回去了!” 皇上说完还冷冷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当即便想抗旨拒婚,却又想到怀着身孕的陈渊希还在摄政王府,便只能屈服于此。西楚公主在大元皇宫里看见许多花草,都是西楚不常见的东西,她便有些好奇的拉着宫穆沉不停的问。 宫穆沉心里却想着陈渊希,自己这么多天没看见她,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知道顾长风会在身边护着她,可他没亲眼看见她平安无事,心里总还是有些空空的,极其渴望她的出现,填满自己内心的空落。 “宫穆沉,你们大元虽然有很多西楚不常见的花草,但我们西楚,有很多你们大元没有的动物,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一个人,直到遇见了你……”西楚公主一脸爱恋的想要抱他,却被宫穆沉冷冷躲开。 “公主自重,我已经有妻子了!”宫穆沉面上带着阴冷不喜,身手敏捷的躲开西楚公主的拥抱,西楚公主面上一僵,心中也隐隐有些冷意,他还是一直这样抗拒自己,但自己还是不甘心的想要得到他。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有妻子这事已经和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她怀着你的孩子,但你放心,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你有了她也并不妨碍你娶我!”西楚公主仍不死心,说话让宫穆沉更加烦躁。 “公主,我的眼里心里都是她,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这一生遇到她便是幸运,我心里眼里也容不得其他女人的存在!公主嫁给我实在是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宫穆沉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却又听见身后西楚公主的声音。 “啊,我胸口好难受,脑袋也有些疼,眼前模模糊糊的……”西楚公主装病想要博得他的同情,宫穆沉本不想理会,却又似乎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回去看着她装病,冷冷的站在一边,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宫穆沉心不在焉的在宫里待到的夜里,彼时夜色已经笼罩着皇宫,他逃避着皇帝的眼线,身手利落的翻出了皇宫,直接便回去了摄政王府,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陈渊希她现在过得如何。 刚进摄政王府,宫穆沉便看见陈渊希面色阴沉的坐在饭桌旁,对面还放了一只碗,却还没有上菜,很明显是等他回来,怀着愧疚难当的心情走进去,看着她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整个人怀着身孕还消瘦了不少,心中顿时满是心疼。 “陈渊希,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宫穆沉见到想见的人,俊脸上带着暖意与复杂,走过去想要抱她,却被她生气的推开,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房间里一时沉默。 “我怎么瘦了?换你连着将近大半年担忧一个人试试?大半年都不见一封书信报平安,你出事了所有人瞒着我,我茶不思饭不想的等着你回来,结果却等来这样的消息!”陈渊希语气淡淡,看都不曾看他,拿起筷子便准备吃饭。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宫穆沉听她这样说,心里更是愧疚自责,开口想要和她解释,陈渊希却故意不理他,神色冷漠好似陌生人。 “你回去吧,你想解释我却不想听,我也没有生气,你喜欢谁讨厌谁,那又不是我管得了的事,我命人准备了一桌子你喜欢的菜,想着你今日若是不回来,那我便一直这样等着你回来,你若是今夜不回来,我明日便收拾东西搬出去!” 气氛诡异的厉害,陈渊希面无表情说着,嘴里虽然说不想听他解释,却一直等着他解释,若是他还能为此对自己解释两句,那便表明他心里还有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那日我出征到边境打仗,心里记挂着你和孩子,那一仗我原本很快早就结束战场,很快就能班师回朝回来见你,却不料一时不察被人暗算,生命危急攸关之时,是西楚长公主救了我,她却把我带回了西楚。” 宫穆沉心中满是愧疚,对陈渊希很是想念,心里萌生出一种拥她入怀的念头,见她如此抗拒也不敢乱动,只能把所有事情全部对她交代清楚,不然以后误会更深,陈渊希只怕还会恨他。 “你相信我,我到西楚也是昏迷了许久才被救过来,西楚皇宫里有人知道我是大元的宫穆沉,便准备向西楚皇帝上书请求处决我,也是西楚公主帮忙压了下来。”宫穆沉提起这些,心中有些慌乱,害怕陈渊希会更加生气。 “西楚公主说喜欢我,可你怎么不信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妻子,我的妻子也有我的孩子,他们不但不信认为我是在敷衍他们,我在那边恢复的差不多,就知道你肯定很着急。”说完这些,宫穆沉又偷偷看了一眼陈渊希的脸色,发现没有异样才敢继续解释。 “他们却拦着不准我回大元,无奈之下我只能假装答应与西楚公主的婚事,一回到大元我便向皇上拒婚,刚刚摆脱了西楚公主的纠缠,这才有机会回来见你!”陈渊希听他说完,面上却有些怒气。 第四百四十五章 西楚长公主 “你这样说想表示什么?现在同我在这里说来说去又有什么意思?你终究还不是答应了与西楚长公主的婚事?皇上向来不喜我,你娶了西楚公主还能给大元带来利益,那你想没想过在这里等你的我?你想没想过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经历过多少次刺杀?” 陈渊希冷冷的站了起来,面上的怒气之中隐隐带着些委屈,眼中有些失望痛心的神色:“我自从得知你下落不明那一刻,夜里经常会梦到你遭遇不测,然后害怕噩梦成真,整夜整夜睡不好!” “好几次如果不是顾长风护着,我早就死在了那些刺客杀手之下,我想离开摄政王府躲起来养胎,可我又怕万一你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所以我还是傻傻的在府里等着你回来。”陈渊希将这些日子受尽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对着宫穆沉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看着太子与林清婉一家三口幸福的活在一起,自己却要守在这偌大的王府里等你回来,王府里这么大这么冷,我甚至有想过你回不来我还怎么办,现在我告诉你,你要娶那西楚公主你就去,我不拦着你!” 陈渊希说完便被宫穆沉紧紧抱住,眼泪也在一瞬间掉了下来,心里思念已久的人回到身边,满腹无法发泄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寄托,任陈渊希怎样打,宫穆沉就是不肯放手。 “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陈渊希我很高兴你心里还有我,我害怕你和我生气离开,以后那个什么狗屁公主我不会娶,我也会好好守在你身边,以后有我在,也不会再有人给你委屈受!”宫穆沉连忙哄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满是心安的抱紧了她。 “陈渊希,我的一腔温情都只会给你一人,你也要原谅我相信我,我既然娶了你那便不会负你,我想你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如果你厌倦了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那等你生完孩子,我们便去游历江湖,过自在逍遥的日子!”宫穆沉抱着怀中人觉得异常暖心,陈渊希情绪也好了很多。 “我不想你娶西楚公主!宫穆沉,我讨厌你和别的女人成亲!”陈渊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熟悉的脸上也有几分沧桑,宫穆沉也点头答应不娶,两人又和好如初坐下来吃饭。 正在两人恩爱**之际,西楚长公主却突然过来了,冷冷的看着身怀有孕的陈渊希,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恨意,转而故作姿态的将陈渊希拉开。 “宫穆沉,我在皇宫里找了好久,你居然到这儿来了?这位姑娘,你怎么能与我的未婚夫共处一室,我与你身旁的男子已经有婚约了,你们刚刚这般怕是不合适!” 西楚长公主一脸嫌弃厌恶的看着陈渊希,宫穆沉害怕陈渊希会被西楚长公主欺负,刚准备把她赶走却被陈渊希制止,她要亲自应对那西楚公主的挑衅。 “婚约?”陈渊希莫名其妙的被她推到一边,对上西楚长公主挑衅的眼神,一脸不屑的轻笑一声,“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我们已经成亲了,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容不得小三插足!” “你说谁是小三?你身份卑微,根本就配不上宫穆沉,你要是识相就自己离开,我才是他应该娶的人,你如果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西楚公主假笑着威胁道,宫穆沉听着面上隐隐有些阴鸷,陈渊希却不以为然。 “我说谁是小三,公主心里还不清楚吗?我们之间如何如何也轮不到公主来管,而且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你们的婚约根本不作数,公主也应该有点良好的教养吧?公主就这么喜欢抢别人相公?哼,我不会放手,你想和我抢,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抢赢我!” 陈渊希当即便也挑衅的看着她,赌气一般的主动攀上宫穆沉的脖子吻了上去,宫穆沉不仅没有闪躲,还准备加深这个吻,陈渊希亲了一下便很快离开,他不禁面上一红有些尴尬, “如果你不离开他,我就一定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好……”西楚公主还没有说完,陈渊希一个眼神,四周便有宫穆沉留下的暗卫上来掌嘴,西楚公主被打的猝不及防。 “你敢让人打我!”西楚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清丽的面上满是愤怒,想要过来打陈渊希,却被暗卫紧紧的牵制着,陈渊希见她这般不服气,面上更是冷冷一笑。 “摄政王府是我的地盘,你想抢的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敢打你?你有什么不能被我打的?”陈渊希反问道,主动抱着宫穆沉的腰身示威,宫穆沉对她那句我的男人很是受用,任由她抱着自己向西楚公主炫耀。 “宫穆沉,我可是你们大元的贵客,她怎么能打我?”西楚公主一脸怨怼的怒视着陈渊希,转而期待的看着一旁的宫穆沉,宫穆沉却并不理会,反而弯下腰再次抱住了陈渊希,深深的吻住了她,西楚公主一脸气愤的看着抱在一起深吻的两人。 陈渊希眸子里带着些许错愕,宫穆沉眼中却盛着盈盈的笑意,怀念许久的吻让他心情愉悦,薄唇微微勾起:“我帮你气走她了,你要不要谢谢我?” 陈渊希在西楚公主走后,便准备从他怀里挣脱开,其实她也没想到宫穆沉会主动吻上自己,面上有些羞涩的装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反正我有时间我教你……”宫穆沉感觉到怀里的人想挣脱来,自己却不想放开,俊脸上带着些许暖暖的笑意,再次吻的更深,抒发多日不见的想念,陈渊希也很想他,便渐渐开始没有拒绝的回应他。 西楚公主从摄政王府里跑了出去,便哭哭啼啼的去了皇宫,心里发誓要给陈渊希一个教训,一见到皇上便满脸委屈的跪了下来:“皇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宫穆沉的妻子居然敢打我,我可是西楚的公主,你们怎么这样做?” “这就是大元的待客之道?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刚来没多久就被你们的人打了,我……”西楚公主跪在下面对皇帝哭诉。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关系缓和 “你可还真是个会招桃花的主儿,以前是京城第一女子陆青遥,现在是西楚长公主,那以后还会有谁?宫穆沉,你能不能体会体会我的感受?”陈渊希扶额叹息一声,宫穆沉见状连忙讨好的向她保证。 “陈渊希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可都全部是你,其他的女子我都不屑一顾,这些话听起来很俗套,但我想要告诉你的就是这样,那些女子我都不屑于理会的!你肚子还有我的孩子,所以我更不可能负你!”宫穆沉信誓旦旦的保证着,陈渊希听着他这样说,心里也还是有些暖暖的。 “别说了,你不停的惹桃花这事,待会儿我们在吃晚饭的时候好好谈谈,你最好自己交代出你是怎样招惹上西楚公主的,不说清楚现在就把你赶出去!”陈渊希故作凶狠的说了一句,宫穆沉也甘之如饴的看着她。 没多久晚膳便摆了上来,宫穆沉便讨好的给陈渊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俊脸上带着些许宠溺的笑:“陈渊希你整个人看着很小,但你知不知你真的在我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 “我在边境战场上浴血杀敌,只为能早些回来见你一面,就在我与敌方将领对战的时候,身后有人前来暗杀我,我虽然躲过了敌方将领的进攻,但我却没能避过身后之人的刺杀,他一剑刺在我的胸口上,稍微偏半分便正中心脏……” 宫穆沉将自己当时受伤的事情说的极为平淡,心中却满是紧张,害怕她会不相信自己,陈渊希却听着就抬起头惊异的看着他,连忙围着他看看有没有受伤,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宫穆沉随即轻笑一声。 “我受伤昏迷的那一刻,脑子里全是怀着孩子的你,我想见你却不可能,当即我就想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死了,你在京城还等着我,你又该怎么办?后来我便没了意识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被西楚公主救回了西楚,她逼着我娶她,但我的心里只有你。” “其实我在边境受伤之后,我也清醒了一会儿,我身在西楚的军营中,我想偷偷回去见你,却不料被人发现,转而又有人认出我的身份想要杀我,也西楚公主因为我不肯娶她,她便将我打成重伤带回了西楚!”宫穆沉一边交代出陈渊希想知道的东西,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不安。 “回到了西楚,西楚公主便开始对我逼婚,我告诉她你怀了我的孩子,她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宁愿死也不肯娶她,她这才把主意打到大元皇帝身上,提出想要与我国联姻,皇帝居然也同意了,这笔账我迟早和他算清!” 转而宫穆沉眸中又带着几分阴冷,明显是对皇帝的表现不满意一般,一提起难缠的西楚公主,心中顿时便有些冒火,陈渊希是他用尽一生想要保护的人,他不可能容忍任何人欺负她! “要是你死了,我能怎么办?哭着喊着想去给你殉葬?想都别想,你要是敢背着我死,我一定会再嫁给别人,然后把我们的孩子给丢到乱葬岗!所以为了这些,你一定要好好的!” 陈渊希听的心中震撼心疼不已,知道他九死一生差点送命,面上却还是装出生气凶狠的样子吓唬他,语气中都带着哽咽,宫穆沉嗓子嘶哑一声俊脸上带着无畏的笑。 “这样也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就找个爱你的人,带着孩子过好余生,陈渊希,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宫穆沉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疼惜爱护。 “哼,你想的到是不错,你这样说是想甩掉我吗?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让你有事……我也想问问你,西楚公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我刚刚命人打了她,她真的去找皇帝告状了,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什么麻烦?那又如何?我本来就不喜欢那西楚公主,皇上还偏偏已经下旨,大不了抗旨逃婚,我这辈子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心,娶一个自己不想娶的人!陈渊希你知不知道,我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你!”宫穆沉俊脸微沉,眉头微皱,陈渊希被他抱在怀里。 “陈渊希,刚才你向她示威挑衅的样子,我特别喜欢,喜欢你那句我是你男人,要不你再说一句给我听?”宫穆沉俊脸上又带着淡淡的笑意,陈渊希被他说的小脸一红。 “胡说!我没……”陈渊希脸红耳赤的否认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转而又冷哼一声,“这些事都怪你,如果她再来挑衅,我一定让人打的西楚皇帝都认不出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说想害死我的孩子,那就让她试试!” “西楚公主的事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我都随你,只是我怕她真的会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如此我定不会放过她!她若敢动你,我便穷极一生也要整个西楚陪葬!”宫穆沉一提起孩子,就满眼温柔宠溺的看着陈渊希的肚子,“我才不管是谁想动你和孩子,我必让他十倍奉还!” “哎呦!”陈渊希却突然面色痛苦纠结的忍不住低喊了一声,宫穆沉立马慌张的想去找太医,却又被她拉住,“只是胎动而已,刚刚才疼了一下,不必劳烦太医的!你摸摸看肚子里的宝宝,他居然在踢我!” 宫穆沉面色这才缓和下来,一脸深情的看着她的肚子,手忍不住覆上去摸了摸,真的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嘴角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你说他现在就这么好动,将来是男孩还是女孩?会不会很调皮?” “胎动是怀孕期间的正常现象,我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如果这孩子将来太调皮,你难道还能不要了?我告诉你如果敢不要他,我也不要你!”陈渊希觉得好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所以你和孩子我都要!那你说,他是像我多一些,还是会像你多一些?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宫穆沉沉思,感觉到陈渊希胎动这一神奇现象,心中有些小激动,猜测他和陈渊希的孩子到底会长什么样。 第四百四十七章 暗地交锋 “气死我了,宫穆沉的妻子不过是怀孕了,就敢那样对我,怀孕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她没有了孩子,看她还能不能一直霸占着宫穆沉不放!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长公主在皇上那里哭诉了一番,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一回到自己住的宫里便大发脾气。 “那公主不妨就害死她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孩子,那她就不能再霸占公主的驸马了,公主可比那个摄政王府里怀孕的女子好看多了,驸马也肯定是一时糊涂,奴婢相信公主最后还是能嫁给他!”贴身奴婢一脸讨好奉承的说着好话,听的西楚公主心里这才舒服一点。 。“你说的不错,只要她没了孩子就不能再霸占宫穆沉了,大元的皇帝也为我们的婚事下了旨,难道他还能为了那个女人抗旨吗?所以我一定要嫁给他,他也只能娶我!” 西楚公主一想起陈渊希怀着宫穆沉的孩子,眼中就带着浓浓的怨恨,她也可以为宫穆沉生孩子,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渊希凭什么仗着孩子就敢如此放肆的让人打她? 西楚公主说到这里又开始犯难,精致细腻的面上带着愁苦不悦,心里也颇有些烦躁:“可是我要怎么害死她的孩子?宫穆沉一直守在她身边,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公主,奴婢听说有一种叫做麝香的特殊香料可以让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大元里但凡有了身孕的女子都不会用它,宫里的妃嫔都会用麝香来残害有身孕的妃嫔,这种香气味独特,还可以用来防止蛇虫接近,太医院便有这些……” 贴身奴婢在西楚公主愁眉不展之时,得意的献上自己的计策,西楚公主听她说完也觉得此法可行,便偷偷到太医院收买了太医,拿着一包份量足足有一两的麝香,又不放心的问了问太医:“这种香真的能让怀孕的人流产?” “回公主,是的,这麝香药性极强,稍微只用一点便能让女子流产,恕老臣直言,公主对此香还是当心些比较好,公主最好还是不要碰这种东西……”太医袖子藏着西楚公主用来收买他的金元宝,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如果这麝香真的像你所说的这样厉害,等我之后还会有赏,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西楚公主得到了想拿到的东西便准备离开,对太医的嘱咐不以为然。 太医看着西楚公主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摸了摸袖子里的金元宝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她要麝香去做什么,但看在那些好处的份上,这些都不重要了。 西楚公主拿到麝香便回宫里,命人宫女帮她把麝香涂满全身,然后这才满脸假笑的去找陈渊希,心中得意洋洋,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出陈渊希流产后痛苦的神情,心情便越发愉悦。 “陈渊希呢?”西楚公主一到摄政王府便寻找陈渊希的身影,却听见婢女说她稍后就来,可西楚公主便在大厅里等着陈渊希过来,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麝香。 “你说西楚公主身上那是什么香?闻着凉凉的,跟普通的香料完全不同,会不会是他们西楚特有的贵重香料?”一位看起来年纪小,还不曾经历过什么险恶之事的婢女小声议论。 她话一说完便有一个年岁稍长的婢女气愤的打了她一下,不争气的看着她:“胡说什么呢?什么特有的贵重香料?麝香也没见过吗?没见过也好,那种东西对女子的伤害最大,怀有身孕的女子碰了这些会流产,还未出阁的女子碰了这些会不孕!” “这些都是我姐姐告诉我的,她在宫里当差做事,每年都会特意给我写一封信,说的都是宫里的趣事……”那奴婢说这些还有些得意,周围的一听她说起麝香的药性,不由得排斥的摇摇头。 陈渊希听见府中婢女的议论,心中很快便猜到了西楚公主将自己身上涂满麝香的原因,自己现在可就怀着身孕,她却故意的满身麝香的过来,究竟是何居心不得而知! “我们先回房换身衣服!”陈渊希眼中泛起几分阴鸷,心想西楚公主这是有多讨厌她和孩子,居然不惜残害自己的身体,只为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陈渊希又回去换了身衣服,还在腰间一个药味浓郁的香囊,专门克制麝香的药性,这才放心的去了大厅,西楚公主这次花费的心思,自己一定好好记下,等到以后以牙还牙的报复给她。 陈渊希一到前厅,便听见西楚公主元说皇上宣陈渊希进宫,注意到西楚公主不断的向自己靠近,清冷的面上勾起一抹冷笑道。 “西楚公主说皇上宣我进宫,那圣旨呢?在大元没有圣旨敢乱说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我完全可以命人把你抓起来,不和你一起进宫!”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假传圣旨?你!”西楚公主一脸怒气的看着她,陈渊希却不予理会,想看看她究竟还想耍什么花样,却还是跟着她上了马车,西楚公主心里这才稍微有些平衡。 陈渊希与西楚公主同坐一辆马车,西楚公主想让陈渊希的孩子流产,便不停的和她套近乎,陈渊希却不以为然,摸了摸腰间自己特意准备好克制麝香的香囊,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公主想必是西楚最聪慧的公主了,整日用各种方法和别人抢相公,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拆散我和宫穆沉!”陈渊希下马车的时候,轻轻的在她耳边留下一句,眼神挑衅的看了她一眼,西楚公主气急,却难得没有发作。 “哦?是吗?”两人一起进去见了皇上,西楚公主再次向皇上请求道,“皇上,这位便是宫穆沉的妻子,但我也打听过她的身份没有我好,所以我想做正妃!” “这事以后再说,还是得问问宫穆沉的想法!”皇帝看了两眼那西楚公主,觉得她真是麻烦,面色阴沉的敷衍道。 第四百四十八章 皇贵妃呵斥 西楚公主自然也听的出皇上这是在敷衍自己,宫穆沉连娶都不想娶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做正妃?目的没有解决,西楚公主便一直不肯走的跪在殿下,继续恳求皇上成全她。 不料皇上实在被她逼的烦躁不已,一气之下将两个人全部赶了出去,西楚公主看着陈渊希都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肚子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紧紧的皱着眉头,目光反复打量着陈渊希的肚子。 “公主在看什么?”陈渊希被婢女扶着,挺着大肚子走在宫里特别显眼,看见西楚公主不停的看向自己的肚子,故意挑衅一笑的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比如说肚子里的孩子什么的?”西楚公主实在不信陈渊希真的会一点事都没有,她身上可是涂满了从太医那里要来的麝香,怀有身孕的人对此避之不及,唯独陈渊希与自己接触了这么久,却还是一点事都没有,不由得忍不住问了出来。 “多谢公主关心,我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我们一点事也没有,让公主失望了?”陈渊希故意气她,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西楚公主脸色如心中所想一般发黑,不由得整个人都心情舒畅。 西楚公主看着陈渊希离开的背影,没有半分要流产的样子,便怀疑可能是是那个太医骗了自己,转而便怒气冲冲的到了太医院,直接命人将那个给自己麝香的太医给找了出来。 “我听说麝香能让人流产才找你要的,可我与陈渊希接近了许久,也用了足够的份量,可她怎么还是一点事都没有?你给我的到底是不是麝香?”西楚公主面色阴狠的问道,心里怒气满满的抓着那太医的衣服。 “公主,臣给你的真的是上好的麝香,只不过这麝香不可能这么快见效,还需要等几天再看看!”太医听她说麝香是用来对付摄政王妃的,心中不禁有些恐惧,却还是颤抖着身子解释。 “哼!什么还要等几天才能见效?我才不信,照我看你就是想逃避责任,你觉得我不是你们大元的公主,所以你就随便敷衍我?若是你敢敷衍我信不信我照样让你生不如死!”西楚公主也不了解麝香的用法,面上故作凶狠,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公主乃大元贵客,微臣不敢欺瞒西楚公主,麝香虽然药性极强,但发作时间却是极为缓慢,公主只需要耐心等等,药性便会发作!微臣给公主的确实是麝香,还望公主明察!”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苍老的面上惶惶不安,声音颤抖。 “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勉强强信你一次,如果你胆敢欺骗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试试欺骗我的下场!”西楚公主这才轻哼一声的转身离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的究竟是不是麝香,现在听他这样说心里顿时便有些安稳。 西楚公主眼角带笑的回到了自己暂时所住的宫殿,心中满是得意,陈渊希不幸流产而被宫穆沉抛弃的画面,已经在她脑海里想象过多次,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快意,她会一直等着那一天。 西楚公主命人密切观察着摄政王妃陈渊希的情况,期待喜悦的连着等了好几天,结果却都没有自己想要的消息,反而还传回陈渊希母子康健的笑意,这不由得令西楚公主大失所望,精致细腻的面上满是被欺骗的怒火。 “不可能!她怎么一点事都没有?那个太医居然敢骗我,我不信!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杀了那个敢欺骗我的太医!”西楚公主在宫里摔了不少东西,转而满身怒火的去找到了上次那个太医。 “你不是说麝香的药性要过几天才会发作?可现在我已经等了十几天都没有听到她流产的消息,你说你给我的真是麝香,你有证据证明那是麝香,今天你若是不能将这些说出来,我一定让人砍了你的狗头!”西楚公主指着被押在地上的太子,趾高气昂的威胁道。 太医战战兢兢的说不上来,但他可以发誓自己给她的真是麝香,至于为什么药性没有发作,这个他也说不上来,但他现在也无法和眼前的西楚公主交代,正当太医愁绪满目的时,一旁从此经过的皇贵妃听到了动静,命人将两人请了过来。 “怎么回事?本宫偶然经过御花园,却听见此处如此吵吵闹闹,在宫里成何体统?究竟还有没有把这宫里的规矩放在眼里?”皇贵妃细腻精致的妆容上满是阴冷,眼神清冷看向地上佝偻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太医。 “娘娘,臣冤枉!求娘娘救救微臣!臣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求娘娘饶恕微臣这一次!”太医思前想后半天,终是将西楚公主所贿赂自己,借此陷害摄政王妃腹中胎儿一事说了出来,不断的磕头求饶。 皇贵妃一听完当即便派人告诉了皇上,面上的神色便越发阴冷不悦,皱着眉头怒声呵斥,转而看了看旁边面色微变的西楚公主,心中想起宫穆沉与濮阳皓月的关系。 “公主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大元,也并非公主的西楚,公主试图残害我国摄政王妻室,其罪当诛!亏的公主还想要嫁给摄政王,居然会对他的孩子动手!公主这般肚量又如何做的了王妃?公主这般未免也太逾越失礼,本宫实在看不出西楚与大元联姻的诚意!” 皇贵妃冷着脸色大声呵斥,不仅仅是因为宫穆沉现在濮阳皓月的关系,毕竟这也关乎大元的国家形象!看着西楚公主这青一阵白一阵的面色,又命人将此事告诉了宫穆沉。 “陈渊希,西楚公主用麝香接近你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从宫里得到了消息,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安全应对这件事,我们的孩子你考虑到没有?”宫穆沉看了看陈渊希的肚子,心中带着怒火冷声埋怨,眼中也带着丝丝心疼,俊脸上带着复杂担忧的神情。 第四百四十九章 顾长风的质问 许是宫穆沉的语气也有些烦躁,让陈渊希听着他的埋怨极为不喜,清丽的面上顿时浮现出不悦的神情,开口态度也有些不满:“这件事你难道还想怪我?如果不是你召来的这些烂桃花,会有这些事吗?我都没怪你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添麻烦!” “你也不想想西楚公主为什么一直想对付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你要是不乐意就直说啊,我走就是了又怎么会碍你的眼?”陈渊希一时气急,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宫穆沉也是心疼至极才会这么说话,猛地一下子抱住她。 “你去哪儿?我不许!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宫穆沉从身后抱住她,俊脸上带着些许心疼,转而双手覆上她的肚子,语气中带着宠溺,“待会儿你随我进宫,西楚公主试图谋害我的妻子,我势必要禀明皇上给我个交代!” “我不去!你和西楚公主的事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了!”陈渊希赌气的说了一句,却不料话刚说完就被宫穆沉猛地拉住。 “你不去我就不放开,我们就这样僵着,反正我也不吃亏,你迟早会妥协的!我必须进宫去帮你在皇上面前讨个公道!”宫穆沉态度强硬不容拒绝,越发用力的抱她,陈渊希双眸中又羞又恼,最后也只能无奈向他妥协。 宫穆沉一听便笑了,俊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心情愉悦的带着陈渊希进宫,却不料一进宫便正好碰上正准备出宫的西楚公主,她看向宫穆沉的眼中满是兴奋,宫穆沉看也不看她,微微有些皱眉不悦。 “宫穆沉,你特意进宫是来找我的吗?”西楚公主一脸期待喜悦的看着宫穆沉,宫穆沉顿时俊脸阴沉发黑,陈渊希原本被宫穆沉牵着,此刻清丽的面上却染上几分清冷,眸中带着明显的不喜,直接将他推给了西楚公主。 “是啊,公主,宫穆沉就是特意进宫来找你的,你们记得在一起好好玩,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要做,我就先回去了!”陈渊希面色微微阴冷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醋意,宫穆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一时气急反笑的看着陈渊希。 “陈渊希,你!”宫穆沉一听便俊脸发黑的紧抓着陈渊希的手,陈渊希面不改色的从他的手里挣脱,眼中分明带着不喜的离开,宫穆沉被她气的火冒三丈,赌气冲着她的背影大吼,“我就是来找西楚公主,我会带着公主好好在京城逛逛的!” 却不料陈渊希还是大步离开,宫穆沉一时气急的甩袖离开,真的带着西楚公主在京城中游玩,就是想刺激陈渊希,好看她会不会吃醋,她若是还爱着自己,就不可能容忍这些,西楚公主也没想到其他,对此越发是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宫穆沉不放。 “公主请注意分寸!”宫穆沉阴冷着脸皱眉,俊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西楚公主对上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心中这才有些明了,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出来陪自己玩的,他纯粹就是为了气陈渊希,这才利用自己让她吃醋! “你!”西楚公主一想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居然为了气别的女人利用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大怒,“宫穆沉,你不就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能不顾我的感受了?陈渊希到底哪儿配得上你?我哪里没她好以至于我喜欢的男人喜欢她!” “宫穆沉,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如果不会喜欢女人,那我也没什么不甘心的,偏偏你喜欢上了陈渊希,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不觉得她哪里比我好,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不然她明知我对你的心思,还能让你带我出来玩……”西楚公主话还未说完就被宫穆沉打断,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宫穆沉俊脸阴沉不语,自从这次回来他总感觉陈渊希若即若离,这种感觉让他很慌,西楚公主的话也更加扰乱了他的心,他不敢想陈渊希如果真的不爱自己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宫穆沉你居然和这什么公主一起!你可真对得起陈渊希!”顾长风看见陈渊希满脸委屈的回府,得知宫穆沉与西楚公主之间的事,在街上看到两人在一起,当即便大怒的抓着宫穆沉的衣衫大声质问,激动的双眸发红,俊逸邪魅的脸上满是阴冷。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些?我告诉你没资格!”宫穆沉原本就有些烦躁,一被顾长风这样质问心中更是恼怒,猛地推开激动的顾长风,俊脸更是阴沉不喜,虽然自己和他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可兄弟也没理由管这些。 “我凭什么不能管?你如果敢辜负她,我一定让你……”顾长风一脸恼火的模样让宫穆沉不悦,他对陈渊希是不是有想法?不然何以至于还能为了她威胁自己?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长风与陈渊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陈渊希的事能让你如此激动?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成熟稳重之人,今日你却因为一个女人失了分寸?嗯?”宫穆沉发觉顾长风的不对劲,反过来冷声质问道。 顾长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猛烈激动,冷静下来不敢看宫穆沉的眼神,倒是西楚公主见状笑了,眼中满是得意:“摄政王爷到这个时候还能装傻?他喜欢陈渊希还看不出来吗?不然怎么一提起陈渊希他就激动了?可见都是陈渊希勾引他!” “不关陈渊希的事,宫穆沉你别找她麻烦,有什么事你冲我来!”顾长风白皙的面上染上丝丝不自然,心中只想着自己不会给陈渊希惹麻烦,却不料更是让宫穆沉气愤,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对上西楚公主得意洋洋的目光,心中冷笑着设计将她绊倒。 西楚公主原本站在那儿好好的,突然被绊倒在地,四周有人都对此暗自嘲讽,明知始作俑者正是宫穆沉,心中隐隐有些恼怒,气的眼眶有些发红,自己因为这可丢脸至极。 第四百五十章 两人争吵 “宫穆沉,我其实……”顾长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而起,他是喜欢陈渊希,可陈渊希对此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丝毫不知情,自己怎样说都是越说越乱,但若是不解释更是会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一时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宫穆沉见状更是有些皱眉。 “够了!我不想听!”宫穆沉心烦意乱的出声打断,自己不是不想听,只是不敢听而已,害怕他会说出自己最不想要的结果,顾长风也有些烦躁,皱眉不语。 “还请公主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这张嘴你恐怕是不想要了!”宫穆沉语气淡淡的警告一句,眉眼间带着丝丝狠戾,看了一眼脸色复杂的顾长风,俊脸冰冷转身回府,打算回去一定要找陈渊希问清楚。 宫穆沉回到摄政王府时,陈渊希正在学怎样给肚子的孩子做衣裳,看到她平静恬美的侧颜便想到了她与顾长风的事,心中极度不悦的开口质问:“陈渊希你老实告诉我,顾长风是不是喜欢你?你和顾长风之间究竟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你在这儿胡说什么?我们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现在整日就开始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了?”陈渊希听着他满是质问责怪的语气,顿时也有些怒了,不悦的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眸冷冷对上宫穆沉带着怒火的眸子。 “我胡说?”宫穆沉见她恼羞成怒,便越发肯定了内心的猜测,脑海里又浮现顾长风因为陈渊希激动的模样,俊脸上勾起一抹冷笑,“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清楚?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给我装傻?我告诉你,即便他喜欢你也不行,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一直怪我和西楚公主的事,我也和你保证过我和她没什么,现在你怎么不解释你和顾长风的事?我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他因为一个女人激动,第一次听他为了一个女人差点与我反目成仇,你觉得我还能不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宫穆沉语气有些冲,心中强压着暴怒与不满。 “我只能说我和顾长风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爱信不信!”陈渊希皱眉,想到这段时间顾长风确实对自己关怀备至,她还以为是因为宫穆沉的缘故,却不想他对自己居然是那番心思,一时也有些不敢相信。 “你怕是没话说了吧?陈渊希,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和顾长风之间有过什么,只要你们之间断的干干净净,我可以当做一切没发生过!”宫穆沉面色铁青的抓住陈渊希的手腕,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终究还是没忍住怒火的爆发。 “断的干干净净?你还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陈渊希毫不畏惧的对上他冰冷的双眸,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气急反笑道,“你忘了那段时间顾长风对我的照顾?如果不是他,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早死了!你不但不感激,反而疑神疑鬼的乱猜?你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宫穆沉了!” “你居然为他说话?你怎么能这样背叛我?你就仗着我爱你不是吗?”宫穆沉对这个事实难以接受,心中顿时满是醋意,欺身上去想要强吻却被推开,陈渊希眼神清冷的看着他,脸上满是不喜让宫穆沉心痛。 “哼!就算你不情愿,那你照样还是我的人!其他人休想染指,顾长风也不行!你都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你离开!你最好早点死心!”宫穆沉心中醋意满满,他这么用心喜欢的人居然和自己的兄弟搞到了一起,说话的语气有些重。 “滚出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宫穆沉越说越离谱,陈渊希自觉莫名其妙被污蔑,顿时满是恼火的将他轰了出去,任他怎样拍门大喊发泄,陈渊希硬是将他拒之门外,让自己生气的不是因为顾长风的喜欢,而是宫穆沉的不信任。 更何况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顾长风对自己有恩是无疑的,宫穆沉却以此大做文章,陈渊希心中很是烦躁与怒火,不高兴的皱了皱眉,隔着房门冷声道:“宫穆沉你不妨冷静冷静再来进来!” “陈渊希你说我变了,那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宫穆沉神色冰冷说完这句便大步离开,心痛至极的一回到书房,便让下人送来了好多酒,身边的小厮看见他喝酒太猛,担心他会受不了便忍不住劝了几句。 “给我滚!”宫穆沉气愤恼火的砸了酒杯,泛着杀意的眸子扫了过去,大声呵斥发泄怒火,小厮吓得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宫穆沉便又直接拿着酒坛开始喝,“酒可真是个好东西,至少喝醉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 “以前是季年,现在是顾长风……陈渊希你这么受欢迎,那还待在我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就想着怎样摆脱我,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呵!我不会放手的!我要把你捆在我身边一辈子!”宫穆沉喝的极其猛烈,过了没多久便酩酊大醉,说的胡话也一句接一句。 “我能清楚知道自己的心里全部是你,可我却始终不能清楚你的心里有没有我?顾长风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你却是我这辈子用命去喜欢的人,为什么你们却背叛了我……”宫穆沉满是醉态趴在桌子上,酒坛从手中滑落到地上,眼角明明很酸,但就是哭不出来。 “我说过我可以不计较,可你却还是在我和顾长风之间选择了他,我以为没了季年,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有个顾长风,陈渊希,你到底还是变心了……”宫穆沉昏昏欲睡的闭上了双眸,而后陈渊希便神色平静推门而入。 “宫穆沉,你喝的这么多,待会儿可有你受的……”陈渊希看着趴在桌上醉酒的他,勾人的眼角闪着泪花,无奈又带着心疼的叹息一声,吩咐人将他抬回房,怀着身孕亲自给他熬了醒酒汤,又忍着疲倦的照顾了一夜。 第四百五十一章 道歉和解 第二天宫穆沉浑浑噩噩的醒来时,感觉自己的头像快要炸裂一般疼,一睁眼便看见自己居然躺在床上,昨天他明明心情苦闷的在书房喝酒,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睡到了床上?自己可没有梦游的习惯! 宫穆沉一抬眸便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陈渊希,她手里还攥着一条白毛巾,脚边就是水盆,心里顿时有些心疼,“该死!这女人为了想要摆脱我,居然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那我为了孩子就更不可能放你走!” “昨晚是你照顾的我?”宫穆沉将趴在桌上的陈渊希打横抱起,却不料自己刚将她抱起,她便醒了挣扎着要下来,宫穆沉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语气都有几分欢快与宠溺,反而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你猜错了,不是我!”陈渊希还是对昨天的事很生气,装作看不懂他的笑意,闪躲着宫穆沉的目光,冷声嘴硬的模样落在宫穆沉眼中煞是可爱。 “哦?是吗?那你手中的毛巾怎么解释?你的早膳?”宫穆沉显然不信,挑着眉头询问道,话一说完,正好进来一个婢女,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宫穆沉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出来,婢女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王爷昨天喝的大醉,昨晚都是王妃照顾了一整夜,也是王妃给的方子熬的醒酒汤,管家想着王妃还有身孕便想让王妃休息,王妃执意要亲自照顾,王妃对王爷的事处处亲为,府里的下人都看见了!”婢女感觉到宫穆沉心情很好,胆子也大了很多,说的宫穆沉越发高兴。 “很好,你下去领赏!”宫穆沉眼中的笑意更盛,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欢喜,他还以为陈渊希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却不料她居然照顾了自己一夜,若是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在乎这些? “那婢女满口胡言乱语,我现在就去发落了她!”陈渊希脸上浮现一丝绯红,从宫穆沉怀里挣扎下来,却又被他猛地抵在床榻边,面上顿时有些尴尬,“你想做什么?宫穆沉你别胡来!” “啧,你想我胡来吗?”宫穆沉很是欢喜的抱住了她,温热的鼻息喷在陈渊希的耳根,轻轻的舔了舔她的耳垂,“如果你想胡来,我可以等你生下孩子,那个时候我保证胡来的让你下不了床!承认昨晚照顾我的人是你究竟又能怎样?” “你昨天不是还疑神疑鬼的说我和顾长风有什么吗?所以我又怎么会照顾你?而且我暂时不想看见你!”陈渊希赌气的想要推开宫穆沉,却怎么也推不动,好几次挣扎无果以后便只能放弃,“我说你放开我,没听到是不是?” “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你昨晚既然会照顾我,那肯定就是心里还有我,我便更不能放你离开!”宫穆沉放低姿态央求她,手渐渐搂上她的腰,陈渊希感觉到他的逗弄,羞恼的骂了一句让他松手。 “我不!除非你先原谅我,不然我怕自己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宫穆沉邪魅一笑,俊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陈渊希一时也有些慌,况且自己心里本来就没打算真的置气,只是被莫名其妙的污蔑,心里不高兴而已。 “我原谅你了,你快放开我!”陈渊希感觉到他一路向上的手,迎着他满是恶趣味挑逗的目光,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宫穆沉这才满足的没有再做多余的事,将她轻轻的放在床榻边,满是宠溺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陈渊希,我很高兴你的心里还有我,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宫穆沉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吻了吻她的嘴角,“顾长风也好,季年也罢,他们无论怎样都只能羡慕我有你这样的妻子。” 陈渊希被宫穆沉甜言蜜语的哄好,心里明明很受用,两人关系顿时有些缓和,面上却还是装作不在乎道:“我如果不一直待在你身边,只怕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占了我这摄政王妃的名头!” “顾长风的心思我真的不知情,即便知道了对他也不可能会有感情,我对他好正是因为他是你的兄弟,是我的朋友而已,倒是你与那西楚公主的婚约……”陈渊希仰天长叹一声,“你是不是也该解决了?若是你真的想娶也不行,我很介意府里多个妹妹!” “你这是在因为我吃醋吗?她想要摄政王妃的名头给她便是,反正我宫穆沉的妻子都只会是你,况且我一会儿便立即进宫恳请皇上退婚,她恐怕是没机会了!”宫穆沉笑着拥她入怀,听她能与自己解释顾长风的事,心情颇好。 “我也没让你现在就去!万一传出去人家觉得我肚量小怎么办?”陈渊希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清丽的面上有些皱眉,宫穆沉却并不在意,反而笑嘻嘻的表示自己就喜欢这样小肚鸡肠的陈渊希。 “我等不及了,我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我现在就要进宫,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退婚,在府里等我回来!”宫穆沉狠狠的咬了咬她的唇,转身大笑着离去。 宫穆沉也不想让陈渊希失望,火急火燎的进了宫,见到皇上便直接提出自己拒婚,心知皇帝不会这么轻易被自己说服,又直接道出和亲的利弊:“皇上,臣认为西楚虽然兵力虽然雄厚于我大元,但我大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而且臣愿为大元江山征战沙场,守护我大元的江山也不一定非指望和亲,更何况西楚人狡猾多诈,谁有能知他们会不会是真心同大元和亲?若是他们趁周边小国骚扰边境之时反咬一口,到时只怕防不胜防,后果更加严重!”宫穆沉义正言辞不容拒绝,声音平淡却铿锵有力。 宫穆沉的这番话也正是皇帝这段日子所担忧的,所以才会对西楚公主刻意忽视,皇帝抬眸看了看跪在大殿之下的宫穆沉,心知自己不答应退婚,他肯定没完没了的和自己过不去,西楚那边不能得罪,但宫穆沉也不是好惹的。 “朕准了!”皇帝面不改色的点点头,这倒是让宫穆沉有些意外吃惊,一时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会同意。 第四百五十二章 稳住她 乾清帝看到了宫穆沉吃惊的样子,摸了摸胡子,微笑着说:“爱卿的话,我当然是明白的。我也知道,爱卿你喜欢的不是长公主,而是陈姑娘。” 宫穆沉无奈地道:“既然皇上您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他都给皇上分析利弊了,为什么皇上还不回绝长公主呢?让长公主离开呢? 乾清帝皮笑肉不笑地道:“长公主看上你,是你有魅力。”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种儿女情长之类的小事,我出面,也是实在是不太好,当然了,既然爱卿要求,那我是同意爱卿的观点的。不过呢,现在为了国家之间的和平,暂时还不能和长公主撕破脸。不如,你先哄着长公主,把长公主稳住,不要对外公开消息。等处理好两国之间的事,再行定夺。”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宫穆沉无奈,也只得答应了。 宫穆沉回到了摄政王府,陈希渊一见他回来,就问道:“我跟你说的事,你办到了没有?” 她实在是不想和一个西楚的长公主再这么互相纠缠下去了,太累。 宫穆沉摇头。 “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去跟皇上说了吗?”陈希渊扶着自己腰道。 “皇上他不同意。” “不同意?为什么?”陈希渊有点生气,说:“难道皇上,还打算用你的婚事,来换取边境的和平吗?这样怎么行?” “这样当然不行。”宫穆沉安慰她道:“我已经跟皇帝分析了其中的利弊,皇上也答应我会回绝西楚长公主了,可是,皇上说,现在两国之间的事还没有解决,再没有彻底得到和平的保证之前,让我先稳住长公主。” “你……”陈希渊语塞。 这不是欺骗人家长公主的感情吗? 而且,这样,好像是在用美男计吧?这皇上,可真的不太地道啊。 “这样行吗?”陈希渊有些担心。 看那西楚长公主的样子,野心勃勃的,对宫穆沉是势在必得的样子,而且还想用各种手段和方法来除掉自己。万一被长公主发现宫穆沉和皇帝联手欺骗她,该不会又闹出什么事来对自己和宫穆沉不利?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宫穆沉关切的说:“你现在是孕妇,忧思过度不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好我们的孩子。” 一句话说了陈希渊红了脸,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不用担心,他挺乖的。” “嗯。”宫穆沉抱住了陈希渊,觉得马上就能有孩子的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第二天,宫穆沉出门了,他是去太子府找太子商议一些事情。 于是,陈希渊在他出门之后,自己也偷偷的溜了出来,去找顾长风。 毕竟,顾长风是男人,男人是会哄骗女人的,而对同样是男人的伙伴往往会说真话。 一看到陈希渊来了。顾厂风连忙放下手里的剑,扶住了她,道:“你都有身孕了,行动如此不便,不安心养胎,到处跑什么?万一出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摄政王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陈希渊笑了。她摸了摸肚子,道:“我吃得好,睡得好,也请大夫看过了,说胎像稳固,走走路不碍事的,还劝我多走动走动,生产的时候好生呢。” “嗯,是啊。那就好。”顾长风看到陈希渊脸上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于是低头饮茶,掩盖自己的情绪。 “对了,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来拜托你。”陈希渊道。 “什么事?”顾长风抬头问。 “就是那个……”陈希渊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摄政王他出去打仗,惹上了桃花债,现在人家公主追上门来了。吵着嚷着,死心塌地的就要嫁给王爷。” “这件事,我也知道。”顾长风不由的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因为摄政王文武双全,又英俊潇洒,所以才惹到了人家西楚长公主的吧。” “现在,西楚那边,要求联姻。偏偏皇上又不置可否……” 陈希渊说起来,满脸的忧虑。 这个宫穆沉,总是惹上一些麻烦的桃花债,处理了这个,还有那个,让她烦都烦死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顾长风心中暗道。于是他劝解说:“你放心,摄政王对陈姑娘一直都很好,摄政王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变心的。” “是,我也知道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可就是怕……”她顿了顿:“就是怕皇帝有意赐婚,他又不能忤逆皇帝的意思……不过,摄政王他跟我说,皇上让他一起先稳住长公主,等到国事解决之后再回绝。我想,你一直都跟在王爷身边,这件事你听他说过吗?是不是真的?” 顾长风本来对陈希渊有些好感,此时看到了她的殷切脸,心中更是慌乱,怕控制不住自己,于是赶紧稳住心神,道:“这件事,当然是以王爷说的为准啊。陈姑娘,你都怀有摄政王的子嗣了,还这样怀疑他吗?陈姑娘,你这是多想了。” 见顾长风如此说,陈希渊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于是笑道:“是啊,最近这些日子,就是爱多想了。”于是他起身告辞。 “等等。” 见陈希渊大腹便便的,行动不便。于是顾长风就过来,搀扶住她,道:“你要回去,还要走一段路呢,万一摔跤,或者是被人撞到就麻烦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谢谢顾兄弟了。”陈希渊对顾长风表示感谢。 “不用谢,应该做的。” 不料,二人刚回到陈希渊居住的院子,迎面正碰上回到府中的宫穆沉。 陈希渊高兴的上前打了一个招呼:“王爷,您回来了?” 但是宫穆沉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顾长风搀扶着陈希渊的胳膊上,微微一顿,然后沉下了脸。 自己就出门一段时间而已,顾长风这个小子就要趁虚而入? 见宫穆沉的脸色变了,陈希渊不以为意,毕竟她都习惯了。 而顾长风敏锐的发觉了宫穆沉似乎是误会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误会 顾长风觉得这误会大了,必须得跟宫穆沉解释解释,于是把行走不太方便的陈希渊交给了来接应的婢女,接着赶紧去找宫穆沉。 谁知道,一会儿的工夫,宫穆沉已经不见人影。 顾长风无奈,只得自己去宫穆沉的书房去找他。 宫穆沉正靠在座椅上举着一本书读着,见他进来,有点不太高兴的问:“你来有何事?” 顾长风无奈的拱手,道:“摄政王,我是来解释的,我只是扶着陈姑娘,把她送回来而已。希望摄政王不要误会。” “误会?我误会了什么?”宫穆沉淡淡一笑,并不承认自己是误会了。 顾长风看着宫穆沉抵死不认的样子,摇头道:“陈姑娘只是到我那里确认,王爷对她说的,先暂时稳住长公主的事,是不是真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 宫穆沉挑眉,道:“哦?她不来向我确认,反而向你确认,这是为何?” 顾长风语塞。 总不能说陈希渊在这件事上,对宫穆沉有些不信任吧。 宫穆沉放下手里的书卷,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顾长风知道多说无益,就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宫穆沉摸了摸额头,莫名觉得心堵。 难道自己和陈希渊这么长时间的感情,自己还不如一个外人值得信任吗?陈希渊是怎么想的?非得跟顾长风去确认? 宫穆沉站了起来,他想出去一个人走走,散散心。 于是,他出了府,上了街。 街道上熙熙攘攘,忽然有喧哗的声音,有人的大嗓门在喊着:“这是西楚长公主的马车,还不速速让开!” 又是这个长公主。 宫穆沉被她弄得很是心烦了,想赶紧避让,躲开这个牛皮糖一样粘人的女人。 但是长公主却十分眼尖,在马车上一眼看到了他。 “摄政王!”她大声叫了起来。 这下可糟糕了。 宫穆沉见躲不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了一声招呼:“长公主。” “摄政王,怎么见了我就要躲啊?”长公主喜欢宫穆沉,所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娇笑着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宫穆沉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答应了。 他道:“出去喝一杯就不用了,这样吧,我让我的府上准备一些酒菜,长公主也去我摄政王府喝怎么样?希望长公主不要嫌弃我的王府。” 一听宫穆沉发出了邀请,长公主喜不自胜,道:“正合我意。” 她巴不得和宫穆沉单独相处呢,一听宫穆沉这样邀请她,乐得心里开了花。 “那,长公主就请吧。”宫穆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 长公主随着宫穆沉回了摄政王府。 宫穆沉叮嘱摄政王府的人要好生招待,让厨房特地做了适合西楚人口味的菜,还上了几壶陈年的好酒。 长公主入了府,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陈希渊正巧路过,听到下人们正在谈论: “摄政王把长公主邀请到府上来了。” “啊?摄政王不是一直对那个长公主很冷淡的吗?” “这女追男,哪里还有冷淡的啊。我看,是王爷心动了,不然也不会设宴款待长公主了。” “唉,这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啊。” “可不是吗,陈姑娘都有身孕了,肯定不能伺候王爷了。平常人家这个时候啊,都得抬几个妾的。” “我看,陈姑娘是要失宠了吧,一般人都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的……” 这些个磨嘴皮子的议论,让陈希渊听得心里涌起一阵怒气。 她吩咐人抓住了刚才议论的婢女,严厉地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婢女受到了惊吓,连忙跪下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不该说的!” “摄政王,果然把长公主请到府里来了?”陈希渊按捺住自己,问。 “是,是的。”婢女结巴着说。 “他居然……”陈希渊觉得眼前发黑。 陈希渊的侍女赶紧扶着她。 陈希渊被人扶住了,才没有晕倒,对着刚才议论的婢女说:“主子的事,是你们该议论的吗?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摄政王府没有礼数,没有人管教呢!罚俸半个月,你先去跪着吧!” “等等!”一个娇媚的女声,打断了陈希渊的话。 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长公主。 长公主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笑道:“我觉得这样处置,不妥。” “长公主,我是在管教摄政王府的下人。希望您不要插手。” 陈希渊不卑不亢的说。 那个意思就是,长公主你又不是我们摄政王府的人,您管得太宽了! 长公主微微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得意,道:“是不是她说了真话,所以你不高兴了?” 陈希渊一愣,她刚要开口,宫穆沉就皱眉走了过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长公主见宫穆沉过来了,赶紧撒娇卖好,道:“陈姑娘,在无故惩罚婢女,我看这小姑娘无辜又可怜,就帮着说了几句话。谁知道,陈姑娘不仅不通情理,还态度恶劣地说不关我事呢。” 宫穆沉用责怪的目光看着陈希渊,道:“你不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间里休养,跑出来做什么?万一出点事怎么办?这下人,自有人管教。” 陈希渊非常生气。她本来还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把长公主这个女人带进王府,他不是说,他不喜欢长公主,对长公主不过就是敷衍吗?结果还隆重的设宴款待?这不是在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吗? 长公主见陈希渊气得够呛,干脆火上浇油,说:“人家婢女,也不过是说了几句王爷设宴款待我的真话,陈姑娘就要摆起王府女主人的架子苛待人家,看来,陈姑娘是不喜欢王爷设宴款待我啊,这明明就是不给王爷您面子嘛,我建议从宽处置婢女,也是为了王爷好,省的别人说起来,王府连招待我一个公主都不行了,您说呢?” 长公主说着,还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宫穆沉。 陈希渊看了之后气愤至极。 第四百五十四章 给她下药 陈希渊看着这个蛮横的女人,心中一口恶气,吐不出来。 接着,她眼前一黑,肚子忽然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地蹲了下来。 宫穆沉被吓到了,他匆忙过去,扶住了陈希渊,急切地问:“你没事吧?怎么样?”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快,我的孩子!”陈希渊觉得肚子里在绞痛,痛得她说话都发颤了。 宫穆沉惊慌失措,连忙把她打横抱起,飞也似的奔跑起来:“别怕,别怕,我带你进宫,我带你进宫找太医!” “王爷!”长公主看着宫穆沉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叫了他好几声,但是宫穆沉没有理睬她。 长公主在原地跺脚。 宫穆沉驾了马车飞快进宫,一进宫,就抱着人去找太医:“太医,太医!快来!” 宫穆沉把陈希渊安置在偏殿里。 太医被驱赶着跟催命一样来给陈希渊诊脉。 “怎么样了,太医?”宫穆沉拉着脸问。那个样子,好像在说,如果有事,唯你是问。 一方面是因为跑路跑得太急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医实在是惧怕这位传说中冷酷起来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他擦着汗,道:“无碍,只是动了些胎气。孕妇刚才是干什么了?是剧烈运动还是动气了?我开副药,安心休息就是了,孕妇要静养。” 宫穆沉顿时明白过来,陈希渊这是被刚才的事给气到了。 “还有一件事,孕妇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康健,需要好生调理。药方剂量要注意。” “你是怎么搞的?我都来诊治过好几次了!你怎么不早说她的身体的事?”宫穆沉生气的质问。 太医心中无奈,讷讷地退下去煎药了。 宫穆沉握住了陈希渊的手,轻轻地用手帕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温柔地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叫长公主来,完全就是因为吃你和顾长风的醋,我和她,根本没有什么,你原谅我,好吗?” 这么幼稚? 陈希渊只是哼了一声,歪头朝向床的里边,不理他。 宫穆沉好声好气的哀求着。 而这个时候,长公主又来了。 宫穆沉走得急,她在后面追赶,这才赶到。 “哟。这是在偏殿里躺着啊。你看,王爷对你多好。”一见面,长公主的语气都很不和善。 陈希渊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低头道:“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王爷!”长公主见陈希渊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于是开始粘宫穆沉:“王爷,您看,我好心好意的来看她,她居然不领情!” “你没听到吗?陈希渊,叫你走!”宫穆沉冷冷的说。 “王爷,王爷,你走得急,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的!你看,我们的酒还没有好好喝呢!”长公主扭着身子道。 宫穆沉索性不搭理她了。 见宫穆沉存心要把她当成是空气,长公主一愣,接着柳眉倒竖:“好啊,你们等着!” 她这是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陈希渊愤愤地想。 果然,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了,毕恭毕敬的对宫穆沉道:“王爷,皇上找你呢,速去一趟吧。耽误了皇上的事可不好。” 陈希渊冷笑,这是长公主捣的鬼吧? 故意派人找皇上叫走宫穆沉? “可是……”宫穆沉看了看陈希渊,有些犹豫。 “不碍事,你去吧。”陈希渊开口了。她倒想看看,这个长公主要玩什么把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整治谁还不一定呢。 “我找太医过来照顾你。”宫穆沉起身。 太医进了门。宫穆沉就随着内侍走了。 陈希渊闭着眼睛假寐。 果然,长公主又出现了。 她走到了陈希渊的床榻前。 太医赶紧阻止她,道:“公主。” 长公主不客气的说:“干什么?” “公主不宜来到这里。”太医冷言道。 “我又不会害她,我就是看看她,和她说几句话而已,怎么,说话都不行吗?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动她呢。”长公主说话都昂着头,眼睛长在了头顶上,都没有把太医放在眼里。 “如果出什么事,我担待不起。”太医恳求道。 太医觉得,摄政王和这个长公主都是惹不起的人物,惹恼了哪个,他都不好过。 “嗦,下去下去!” 长公主见太医就杵在那里不下去,于是叫了自己的手下来,指挥道:“拖下去,拖下去!” 太医被长公主的人拖了下去。 陈希渊有点恼怒。 她让人叫走了宫穆沉,这个时候,又把太医给赶走了,她究竟要干什么? “哟。我说,陈希渊啊。摄政王对你很好啊。”她阴阳怪气的说。 “他对我好不好,不关你的事。那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陈希渊不卑不亢的说。 “哼!像你这样的乡野粗鄙丫头,也就是长得好,才让王爷看上了。你不过是依仗着你肚子里的一块肉占据王爷的时间。你凭什么当摄政王妃,你觉得,你的地位,够吗?” “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的,是王爷说了算。”陈希渊反驳道。 “我是一国公主,长得美貌,而且我文武双全,我和摄政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陈希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和自己抢男人吗?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见陈希渊不屑一顾的样子,长公主知道自己没有激怒她,于是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陈希渊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把手放在了口袋里,悄悄的捻了捻。 她口袋里藏着好东西,一般是为了防身使用的。 但是既然这个长公主这么咄咄逼人,这么不懂礼数,那么她也不介意教育教育她。 “长公主啊。你靠近点,你说的话,我听不见。”陈希渊道。 长公主凑近了一些,她并不知道陈希渊的手里藏着什么。 于是,陈希渊就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痒痒粉,抹在了长公主的身上。 长公主丝毫没有察觉。 第四百五十五章 怪病 陈希渊偷偷地把自己口袋里的痒痒粉弄到了长公主的身上。 才开始长公主没有发觉出什么来,刺激完了陈希渊,就趾高气昂的走了。不多久,药效就发作了,她觉得浑身都痒,好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后来,是感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面爬。 于是,她开始挠了起来,但是怎么挠都无法缓解。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惊慌失措,痒得越来越厉害了,她挠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最后都把自己的脸都挠破了,也无法止痒。 太医来了,把了脉。 长公主急切地问:“到底是什么病因?” 太医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只说可能是对某种东西过敏了,开了几副止痒清热的药。但是长公主服下之后,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第二次叫太医来,长公主直接抓着太医怒骂:“废物!” 太医无奈,只得交代,不能再用手抓了,也不能出门见风,避免见到刺激物。 这下,抓破了脸,还不能止痒,还找不出什么原因的长公主,迫于无奈,只得听从太医的建议,闭门不出了。 而在安心养胎的陈希渊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活该!谁让她来招惹自己的!不过,自己好像是用的剂量大了一点,所以长公主脸都抓破了都无法止痒。不过,她闭门不出了,正合己意。 于是,她就开始找了人,对外散播了公主得了怪病的消息,而且,她还特意叮嘱,把消息传得越远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传得越玄乎越好,有重赏。 宫穆沉的眼线到处都是,这种谣言如何能不知道。 这谣言一传出来,他就猜到是谁做的了。于是摇头微笑。 来禀告的手下看着摄政王笑了,心里纳闷,问:“摄政王,您看,这是一个不实的消息,我们要不要……” 宫穆沉做手势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我知道是幕后主使是谁了,这件事,你吩咐下去,把这个消息,传播到宫外去,多多添油加醋,怎么惊奇怎么吸引眼球怎么说。” “好。”宫穆沉的手下退下了。 宫穆沉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既然要传播,那就传播得范围越广越好。他不介意煽风点火,也不介意添油加醋。 于是,公主得了怪病的消息,就这么广泛的,在朝堂上,在后宫里,在市井中,传播开来。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个西楚的长公主,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更是有人在传,既然是闭门不出,那一定是传染病。 到了后来,长公主因为乱搞,得了见不得人的花柳病的消息也都传出来了。 长公主闭门不出,但是这消息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简直是要气死了,恨不能用剑劈了传播谣言的人。 到底是谁传播的! 宫穆沉对自己的成果还是满意,准备向陈希渊邀功。他去看陈希渊。此时,陈希源还在榻上休息,她看到宫穆沉进来,就转身不想理他。 这个男人,用别的女人来气自己,差点威胁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行为真是幼稚,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宫穆沉知道这件事上,是自己理亏,于是只得低声下气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带长公主回府的,更不应该设宴款待她,我真的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不应该来哄我,应该去哄你的长公主。”陈希渊白了他一眼,道。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哄你哄谁?” 尽管宫穆沉开始了甜言蜜语模式,但是陈希渊还是冷脸对着他。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宫穆沉转变了话题,道。 “什么事?”陈希渊问。 “就是长公主得了怪病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听了宫穆沉的问话,陈希渊的心里咯噔一下。 宫穆沉手眼通天,消息最灵通,她知道。 这是他查到了是自己命令人做的,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但是看着他的笑脸,似乎又不是。 陈希渊拉下脸,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还要找那传播消息的人算账不成?” “当然不是。”宫穆沉看着陈希渊,笑着说:“自然是要奖励他。” “哦?”陈希渊来了兴趣:“那要如何奖励?” “嗯。不过,我想先知道是谁。” 宫穆沉这只老狐狸! 陈希渊冷哼一声,道:“是我,怎么了?你这是听说了,来给你的长公主来出气来了?还是长公主让你来质问我的?” “我哪里敢啊。”宫穆沉眨眨眼,说:“你可知道,这个消息,市井乡野都传开了?” “这个我是知道的。”陈希渊也有所耳闻,还在心想,这消息传播得真是快啊,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悠悠之口,人言可畏。 “那你知道是谁下令让传到宫外去吗?”宫穆沉继续诱导。 “是谁?难道是你吗?”陈希渊本来猜到也是他,也有耳闻。 但是没有确定。 “对了,就是我。我做的,怎么样?很厉害吧?满意吗?” 宫穆沉凑近她的脸。 陈希渊的脸上不自觉的飞起一阵绯红,道:“哦,原来是你啊。” 这传播的速度和效率,她是很满意的,不过呢,要这么轻易的原谅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到底满意不满意啊?”宫穆沉继续厚着脸皮问:“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很满意了。” “嗯。这件事,你做得,是很让我满意的,我承认。”陈希渊只得承认。 “那就对了。”宫穆沉很高兴。 “不过……”陈希源说。 “不过什么?”宫穆沉一愣。 这是有后招? “不过,你想这样对付长公主,然后用你做的这件事,来向我赔礼道歉的吗?”陈希渊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厚脸皮加腹黑,加翻脸。 用完了人家西楚长公主来气自己,达到了目的,接着就把人给这么扔了?真无耻。 “这样对付长公主,她以后大概就没脸出门了,我这样,很机智吧?这样,也解决了我的这个麻烦,怎么样?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儿上,原谅我吧!”宫穆沉继续恳求道。 “好吧,看你这么诚心,我就原谅你了。”陈希渊点头:“以后再犯,我就不原谅你啦。”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悦 眼看陈希渊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快要到生产的时候了。 因为没有经验,陈希渊和宫穆沉的心里都很紧张。 皇贵妃为了显示恩典,也是为了拉拢宫穆沉,对宫穆沉示好,亲自过来探望。 陈希渊被人搀扶着出来迎接,要行礼的时候被皇贵妃拦住了。 皇贵妃笑着说:“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你的月份儿都这么大了,不用行礼了,凡事可得小心点。” 说着,就吩咐婢女把陈希渊扶进去。 陈希渊腼腆的笑着。虽然皇贵妃嘴上说着不用行礼,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婢女扶着陈希渊坐下了。宫穆沉在一旁紧张得目光都不离开她。 皇贵妃见状忍不住笑,对陈希渊道:“你可真有福气,看看,摄政王的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下不来了。” “皇贵妃说笑了。”陈希渊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哪里说笑了,摄政王就是紧张你。我也挺紧张的,这女人啊,生孩子头一回都没有经验,以后生多了就好了。你这是头一胎,可得注意。我可记着你的月份儿呢,你快要生了吧,这大人孩子需要的东西,该提前准备的就得先准备着。我啊,不放心你们,就从宫里找来了两个有经验的来。” 说着,皇贵妃叫两个过来,介绍了一下两位,道:“这两位,伺候过不少嫔妃了,里里外外的都是一把好手。我怕你们王府没有个有经验的老人,把她们先给你准备着,” “那就谢谢皇贵妃了。”陈希渊十分感谢她。 自己确实没有经验,随着孩子在自己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她的心里也是忐忑。 毕竟,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都是鬼门关走一趟。何况,虽然这府里没有什么别的女人,可是她也听说说那些对付大人孩子的肮脏手段,就怕到时候碰上这一手。 再看皇贵妃找来的两个,都干干净净的,长得很端庄周正,看起来都是正派人,她也放心了。 “对了,我要和摄政王谈点事。你先去休息吧。”皇贵妃站了起来。 宫穆沉心神领会,做了个指路的手势, 道:“皇贵妃书房请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接着书房的门就被关上了。 他们在谈论什么,如此的神秘? 陈希渊不解,但是又不好直接进去。 陈希渊让人把皇贵妃送来的两个安顿好了,然后特地过来,想要进书房,感谢皇贵妃。 宫穆沉有什么事,基本不避讳陈希渊。但是这次,陈希渊却在门口停住了。这两个人谈话没有叫上自己,别进去之后自讨没趣啊。 不过。她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事呢? 于是,她让婢女们都退下了,把耳朵贴在了门上,静静的听着。 书房内的二人,正在激烈的讨论政事。 皇贵妃道:“摄政王,该对付四王爷了,你虽然剥夺了他的兵权,可是这个人太有心计了。有朝一日,他东山再起,就麻烦了!” “我也想啊,可是,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一直都对他青睐有加,如果皇上还是昏迷着,那可以先斩后奏,但是现在,没有皇帝的旨意,动他,恐怕不行。”宫穆沉道。 “难道找一个理由,扳倒他不行吗?比如说,什么私吞国库的银子,私吞军饷,或者是谋反?”皇贵妃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些都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重罪。 可是,濮阳皓琨,哪里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 他自从被下了兵权之后,就小心得过分,他的身边,连个钉子都插不进去。 这也让宫穆沉犯了难。他皱眉道:“这些得有证据,哪里说能安上罪名就安上的?” 皇贵妃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要看着他在朝廷上蹦吗?还有,我可打听到了,他可不安分,正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还在拉拢朝廷上的人呢。反正我是想尽快对付他,不尽快,说不定他又弄出什么事来。” 宫穆沉略微一思索,道:“看样子得敲打敲打他了。” “既然,明的不来?那就暗的?”皇贵妃提议:“你认识的江湖人也不少,找个杀手,抽个机会,杀了他。斩草除根,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宫穆沉笑了,看着皇贵妃:“你这个提议,不错。” 这是他开的一个玩笑。 陈希渊听到了皇贵妃说的话,而且宫穆沉又附和着,说这个计谋很好,于是惊得后退了几步,她没有站稳,一下子撞到了门上。 她扶住了门,才没有摔倒,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谁?”皇贵妃和宫穆沉都听到了声音,异口同声的问。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宫穆沉迅速拉开门准备抓人。 如果他们的谈话,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那还得了! 不料,他拉开门,只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陈希渊。 皇贵妃和宫穆沉同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皇贵妃用责备的语气问道:“你不好好在屋子里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特地感谢皇贵妃的。”陈希渊低头道。 皇贵妃叹口气,来感谢自己?不带婢女?她无奈的问:“我和王爷的谈话,你听到了多少?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吧?” 宫穆沉扶着陈希渊,道:“没事吧?没吓到你吧?”说着,就把她扶进了书房。 陈希渊坐了下来,对皇贵妃谦卑的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传出去的。不过,皇贵妃,王爷,你们要对付濮阳皓琨,这恐怕不好吧?” 皇贵妃也坐了下来,低头盘算着自己的事。 “哪里不好了?”宫穆沉问道。 “他都已经被剥夺了军队了,他的羽翼,也已经被王爷你给剪除了,现在,他基本上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有什么威胁了,我觉得王爷还是让他这样一直当个废人下去,比较好。”陈希渊觉得濮阳皓琨可怜。 听了陈希渊的话,宫穆沉有点不高兴了,问:“怎么,你这是在同情他吗?”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为难 “你们几个,带着她离开。”宫穆沉指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说道。 陈希渊听了,倔强的走出了侍卫的包围圈,想要问他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大着肚子,几个侍卫又不好太过阻拦于她,只好让她来到了他面前。 “宫穆沉,你放过濮阳吧!” 宫穆沉听到她给濮阳求情,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好安慰道:“你现在怀有身孕,这些事情你不必多管,到时候我自有定夺。” 她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的确也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侍卫乖乖离开。 不过她虽然表面上是不管这件事了,但是内心还有些担忧。 快到下午的时候,她去找了顾长风。 顾长风见到她有些惊讶,“你现在怀着身孕,怎么可以乱跑,要是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濮阳,根本没有认真听。 转头说道:“顾长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 顾长风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帮你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要帮你什么。” 听到顾长风愿意帮自己,她心里一喜,附在顾长风的耳边上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听到她要去太子那里,让他帮忙和太子送信。顾长风有些为难,脸上浮现出些许犹豫。 “这,这让我怎么帮你。” 她看到顾长风脸上的犹豫之色,心里知道有戏,立马可怜巴巴的说:“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他还是答应了,陈希渊把事先写好的信交给了他。 顾长风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她小心一点。 太子看到信后,以为陈希渊有什么重大事情,就前去赴约了。 见到她的时候,太子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心,有些不赞同的说道:“你现在已经快要生产了,这样随意走动很危险的,有什么事给我写一封信来不好吗,何必要你亲自来。” 听到太子那关心的语气,她心里一暖,没有说话。 随后她叹了口气,看着太子道:“我约你来这自然是和你有重要的事情相商的。” 太子看她那严肃的表情,知道可能是什么大事,问道:“什么事,你说出来吧!” 她看着杯子说到:“我今天无意间听到宫穆沉要对濮阳出手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太子听了,知道陈希渊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劝宫穆沉不要出手,或者派人相救濮阳。 他摇了摇头,“你这就不对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却不能帮你。” 陈希渊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帮我。他也是你的兄弟,何必骨肉相残。” 太子说到:“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谁输谁赢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为好,装作不知道好了。” 看到她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太子知道她没有听进去,再次说到:“如果到时候是宫穆沉输了,你又该怎么办。你觉得濮阳会放过我们这些人吗?” 陈希渊听了太子的话,心里有些生气,可是她也听着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她就是不想让宫穆晨对濮阳出手,但是濮阳是她认识的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都受伤。 太子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变不在说话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太子不知什么已经走了。 陈希渊双眼迷茫,现在太子已经帮不上自己了,他的想法和宫穆沉一样,自己要怎么办。 想到这,她咬了咬唇,决定去林清婉那里,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到了林清婉这里,林清婉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怀着身子还到处乱跑。” 听到她这关心的语气,陈希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是有些心事,找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不能理解我,所以想让你帮帮我。” 林清婉听了说到:“既然如此,那你说给我听听,说不定真的能帮你想出什么办法呢。” “嗯,”她点点头,准备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却发现林清婉的脸色很是苍白,而且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看到这里,陈希渊没有说自己的事情,而是直接问了她。 “你最近是不是过的很不好,以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气色都很好的,而且眼睛带着些许淡淡的温柔,今天,怎么感觉你有些憔悴了呢!” 听到她说,林清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问道:“有吗,我感觉很好啊,你一定是看错了。” 她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想要话题到。 “你刚才说要给我说事情,怎么突然又说到我身上了,还是赶紧说说你的事情吧。” 陈希渊却是没有跳过,反而一再追问。 “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太子对你不好,等着,我现在就去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待你。” 说着,陈希渊就要挺着肚子就要离开林清婉的屋子,要去找太子。 林清婉见状连忙拉住了陈希渊,面色上带着急色,说到:“你可别要胡闹,我真的过的很好,你现在怀着身子,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到时候我怎么像大家交代。” 陈希渊听到她这么说,刚才冒上来的怒火这才消下去一办,赌气的说到:“我就是气不过,怎么能这么对你。” 她笑了笑,“无碍,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自己现在过的很好,不用担心什么,反倒是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呢!” 陈希渊还是因为太子不好好对待林清婉有些小生气,对她说到:“要是太子不好好对你的话,你一定要来告诉我,到时候我倒是要好好问一下他,为什么不好好对你。” 第四百五十八章 生产 傍晚,陈希渊从太子那里回来,心里不是很开心。 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宫穆沉早就已经在屋子里等候了。陈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怎么,你今天因为什么生气了吗,怎么这么不开心。” 宫穆沉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听到他的询问,她下意识的说道:“就是心情有些烦闷所以外出散散步。” 宫穆沉听到后,猛地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还想瞒我,今天你偷偷得去见了太子是不是。” 本来刚开始的她还有些害怕,但是听到宫穆沉的质问,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是,我是去见了太子。” 他冷笑,慢慢的逼近她,“你去见他做什么,是你们两个背着我隐瞒了什么事情是不是。” 听到他的猜疑,陈希渊生气的说到:“隐瞒,我隐瞒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要对付濮阳。我去问问也不行吗。” 他听到陈希渊提濮阳更是生气,“你三番五次的提濮阳,还帮他求情,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听到他胡乱吃醋,陈希渊的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甜蜜。 “你乱说什么,我帮濮阳也是有原因的,你怎么能随便诬赖人呢。” 看到她那气红的脸,宫穆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拉不下面子给陈希渊道歉,语气软了下来。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来什么。” 陈希渊说到:“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们这个时候见血不合适,我这么做也是为孩子祈福。” 她说完,眼睛里带着些希翼的看着宫穆沉,希望他可以收手,但是却令她失望了。 他的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是给孩子祈福,那你还是去寺院吧,想让我停下计划,那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宫穆沉这么说,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有些无力的说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会特意去找了太子,如今连孩子的存在都已经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很是生气,感觉自己的心如同被火烧一样。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想的全部都是刚才宫穆沉拒绝的话。 陈希渊心想,不行,自己还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自己要再次去找宫穆沉。 谁知道她还没有踏出去门槛的时候,就出来了两个看门的侍卫。 “对不起,王爷有命令,说王妃这几天快要到生产了,不能随便出门。“ 她有些赌气的把门使劲一摔,然后一个人回屋静坐着了。 坐着坐着,她突然感觉到了肚子疼。紧接着肚子越来越疼,下面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陈希渊痛苦的叫着,身边的婢女一看,就知道她是要生产了。 婢女连忙去喊宫穆沉,“不好了,要生了。” 宫穆沉一听,哪里还顾得上手头上的东西,一边命人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太医,一边往陈希渊那里赶。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宫穆沉心里恨不得痛苦的那个人是自己。 “别怕,等一会太医就来了,坚持住啊。” 太医听到后,马不停蹄的往来赶,索性是赶上了。立即开始给陈希渊进行接生。 屋外的宫穆沉此时心急如焚,心中如同着火一般,满是焦虑。 本来此时他就很是着急,这时候太医却出来了。 “太医,怎么样,她生下来了吗?” 太医摇摇头,说到:“现在她难产,有可能会丧命,你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什么,”一听到陈希渊难产,宫穆沉一把推开太医就要进去。身边的太医俗人连忙拦住他。 “不能进啊。” 宫穆沉说到:“我爱的人现在都快没命了,我为什么不能进。” 太医说到:“自古以为,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可以进去的,还希望你可以守着规矩。” 他冷笑道:“我的爱人命都快没有了,我还要那规矩做什么,不要也罢。” 说着又要抬腿往里面走,太医死命的守在产房门口。 宫穆沉说到:“让开。” 太医摇头就是不让,这时候陈希渊的声音越来越大,看的出很是痛苦。 他的心情就是心急如焚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太医看到他着急,对他说到:“你放心吧,我一定拼尽全力让母子二人都活下来,要是活不下来,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听到太医的这些话,宫穆沉几乎是揪着太医的领子告诉太医,“要是她们母子二人丧命,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听到他的威胁,太医被他的气势吓的瑟瑟发抖,额头上冒出了很多冷汗,连忙说到:“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保住母子二人。” 说完,太医如同逃一般的进了屋子,继续给陈希渊接生。 等太医进去后,宫穆沉想了想,让身边的人去叫林清婉。 “你,去一趟太子府上,找林清婉,告诉她陈希渊生产了,让她快点过来。 那小厮也是个腿快的,听到宫穆沉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往林清婉那里跑。 到了太子府后,找到了林清婉。 “我家主母正在生产,请求你过去一趟。” 林清婉听到陈希渊生产了,下意识的说到:“怎么样,顺利吗?” 只见小厮摇摇头到:“情况好像很不好,她好像是难产。” 听到陈希渊难产,林清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连忙说到:“快,我现在要去陈希渊那里,快给我准备马车。” 很快林清婉就过来了,见到宫穆沉的第一眼就问到:“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忙进忙出的屋子,摇摇头,有些沉重的说道:“太医说她难产,可能有生命危险。” 林清婉听到后,差点昏了过去。扶住额头稳了稳,也知道现在不能乱,说到:“你别着急,我进去看一看。” 他点点头,把希望寄托在林清婉的身上。 听着里面陈希渊痛苦的声音,宫穆沉心想,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在生你气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进宫 就在宫穆沉各种着急却毫无办法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听到这声哭声,他的眼睛闪过一抹喜色。 看到太医从里面出来,问道:“怎么样。” 太医松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宫穆沉听完太医的话,脸上的笑容简直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过了一会,有婢女把刚生出来的孩子给他看了一眼。 他看着这小小的一团,心里的柔软似乎被触碰了一般。想碰又不敢碰,生怕这一团会哭。 看了一会孩子,他问道陈希渊怎么样。 婢女说,主子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到时候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宫穆沉进到房间里后,看到陈希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他心疼的给陈希渊擦了擦脸色的汗珠,看到她还皱着眉头,给她说:“你放心吧,现在母子平安,我儿子是个大胖小子。” 听到他的话,陈希渊的眉头渐渐开始舒展,沉沉得睡了过去。 宫穆沉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脸上尽是爱怜之色。 陈希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宫穆沉陪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很是感动。 见到周围没有孩子,顿时有些慌了,“孩子呢,孩子呢。” 他安慰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到:“不要着急,孩子很平安,我让奶娘给你抱过来。” 听到孩子平安,她才松了口气。 很快孩子就被抱过来了,这小家伙被陈希渊抱到怀里咯咯直笑,宫穆沉也被这个小家伙逗乐了。 就在一家人开心的时候,突然来报,说皇上身边的公公来了。 他命人把公公迎进来,公公手里拿着圣旨。念完圣旨后,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们把小柿子送到宫里。 陈希渊一听,立刻就变脸了。说到:“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孩子,凭什么送到皇上身边。” 公公听到他的这句话不为所动,继续念圣旨,念完后,对着两人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等公公离开,她把头转向了宫穆沉,说道:“我们的孩子才刚出生,我不想他一出生就离开母亲。” 宫穆沉知道她爱子心切,把她搂入了怀里,“你不要着急,我待会就进宫跟皇上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皇上收回圣旨。”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可能很少,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还是要试一试。 下午的时候,他进宫拜见了皇上,“皇上,可否不要让我的孩子离开我的身边。” 皇上听了以后,并不感到意外。“小世子留在我这里很好,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那孩子才出生没几天我们连看都没有,好好看一看,所以我们想让孩子先暂且养在我们的身边。” 听到宫穆沉的这些话,皇上想也没想的立马就拒绝了。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放心吧,孩子在我这里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我在宫里会给他找最好的奶娘,最好的吃穿用度。” “可是。”宫沐晨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皇上那凌厉的眼神,终究闭上了嘴,转身离去。 回到府上后,陈希渊上前问道:“怎么样,皇上答应了没有说不让我们孩子进宫了吗?” 宫穆沉沉重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皇上的意思是必须让是子入宫,我阻止不了。 听到自己的孩子必须要入宫陈希渊赌气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宫穆沉准备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宫里的时候,发现陈希渊早早的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宫穆沉知道她一定是一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觉。 两个人一起把孩子送入宫中,在送入宫中的途中,陈希渊一直抱着孩子说各种温柔的话,一直哄孩子,等把孩子哄睡着了,他们两个也进入了宫中。 把孩子送进宫中没几天,宫穆沉在心里实在是想孩子,想要去把孩子要回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贸然去找皇上的话,皇上不仅不会把孩子给自己,还会把自己训斥一顿,万一要是再以什么罪名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好。 无奈之下,他去找了太子。 “太子大人,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太子看着公婆成说道:“帮忙你让我帮你什么。” 宫穆沉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孩子被皇上接走了,我想把他接回来,不想让他离开我们。” 听到孩子的事,太子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皇上的脾气,他是说一不二的,你竟然已经去求过他一次了,他不他不答应,那我去求他肯定也不会答应。” 宫穆沉颓然的说,“那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我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我。” 太子看着他那颓废的样子也为他难过,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让皇上把孩子还回来。 “你不要太过于着急,我相信世子在皇上那里应该不会太差,吃穿用度皇上应该会给他最好的。” 宫穆沉摇了摇头,“即使再好,又能怎么样这些都比不上他在我的身边,陈希渊因为孩子的事情已经哭了几晚上了,我看着都心疼。” 他看了太子一眼,说道:“既然你也帮不了我,那我就再亲自去一趟皇上那里,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接回来,不能让他在外面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太子府前去公里。 太子见状,知道他的脾气上来了,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你觉得你这样贸然前去,皇上会答应你放过小世子,不仅不会放过小世子,而且还会发脾气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怎么办。 听到太子的质问,他说道:“我不管,就算是皇上怪罪于我,我也要把孩子接回来,留在我的身边,那是我的儿子,凭什么给别人。” 太子苦口婆心的劝导,“因为那是皇上啊,你怎么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呢,你先听我说,现在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这样莽撞前去,否则的话,不仅孩子里,你带不回来你还会被降罪的。” 听到太子这么说,宫穆沉渐渐冷静了下来。 第四百六十章 争吵 宫穆沉回到家里的时候,陈希渊正坐在那里等他,看到他一个人回来就知道孩子没有带回来。 “你不是说你这次一定可以把孩子带回来,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儿呢!” 听到她的质问,看着她已经哭红了的眼眶,宫穆沉安慰道:“现在不是时候,再等等,等时间成熟了,我一定把孩子带回来,再也不让我们一家人分离了。” 可惜陈希渊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他一心就想把孩子带回来,但是宫穆沉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算了吧,带不回来就带不回来,找什么借口。” 说完她转头离去,看样子很是生气。 他看着她生气,内心也生自己的气,怪自己没有本事把孩子留住。 第二天的时候他去叫陈希渊的时候,却发现陈希渊根本对他爱答不理,脸上完全是冷漠的样子。 他问道:“你这是何意。” 她用讽刺的语气说道:“我有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怕是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意见。” 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宫穆沉的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他知道现在陈希渊的心情因为孩子的事情很不好,所以他没有再和陈希渊计较,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 本来他以为陈希渊只会生气几天,过了两三天就会好了,却没想到她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搭理他,而且天天与他吵架,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了,终于宫穆沉的脾气爆发了。 “好了,你不用再天天拿孩子的事情来讽刺我了。我承认是我没本事,但是带不回来已经带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希渊听到他的这些话,冷笑的说道:“怎么终于承认了吗?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你却没有做到。” 宫穆沉不想和她吵,便扭头离开了。 很快,两个人吵架的事情便传到了顾长风的耳朵里。 他听到陈希渊因为孩子的事情跟公募成吵架,但是宫穆沉并没有安慰陈希渊。 听到这里,他的怒火噌噌的上升,直接去找了宫穆沉,到了他的家里,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宫穆沉,你给我出来。” 很快,他就出来了,看到是顾夕月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一拳打在宫穆沉的脸上,说道:“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照顾城西院的吗?为什么我现在听说你们两个因为孩子吵架不和,而且你也没有好好照顾她,在她坐月子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你人又在哪。” 宫穆沉被打的这一拳火气直接就上来了,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冷冷的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吧!应该与你这个外人没关,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顾长风说道:“怎么才算多管闲事,陈希渊本来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关心关心她难道不可以。” 本来他就因为这几天和陈希渊吵架,火气较大,又不能发泄。现在顾长风又来指责她,所有的火气,都怒上心头。 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等到陈希渊接到下人来报的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完了。 看着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她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说打就打,看看现在都没力气了,有本事你们两个在打呀。” 两个人听到她的话,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顾长风问道:“你现在在这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宫穆沉对你不好,要是你不开心的话,我带你走。” 听到他的这话,宫穆沉气的直接就离开了,不再理会两人。 她听了他的这话,并没有答复,反而叫自己的婢女去拿了些伤药给他上药。 “现在先不要说这些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再说吧。” 顾长风捏着她的手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要是他不成对你不好的话,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 听到他的话,陈希渊并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的给他涂药。 等药涂完了,她才慢慢的说道:“虽然我这几天和他老是吵架,但是我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很好,主要原因出在孩子身上,只要孩子回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还有,多谢你今天的好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陈希渊的意思。 同样,陈希渊也是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就算不和宫穆沉吵架,但是她的心里想的还是宫穆沉,她爱的还是宫穆沉那个人,所以让他不要再等自己了,去寻找自己爱的人吧。 听到她的这些话,顾长风的心里不失落是假的,但还是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是应该祝福她幸福,而不是破坏。 顾长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了,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听到顾长风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笑了笑,说道:“以后干什么可不能这么鲁莽了,一定要问清楚情况。” 顾长风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像一个小孩一般说道:“放心吧!我强壮的很,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不过以后要是攻不成,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吃吃苦头。” 看到顾长风那孩子气一般的说话,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说你教训她,但是你现在连他都打不过,怎么教训他啊!你看你还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 听到她拆自己的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随即眼神就坚定了起来,“放心吧,我又不是永远这么做,我可是有长进的,到时候我再和他打一架或者你被他欺负了,我帮你的时候一定可以打赢他。到时候鼻青脸肿的一定不是我,一定是他。” 陈希渊收拾好伤药说道:“好好好,到时候如果我被他欺负了,我一定告诉你,让你帮我教训他,看他敢不敢以后再欺负我。” “嗯。”顾长风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走的时候,再次深深的看了陈希渊一眼,仿佛要把她印进心里一般。 第四百六十一章 百天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皇长孙百天的时候了,宫穆沉和陈希渊的关系也没有以前那么糟糕了,两个人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同样,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是越来越思念自己的孩子了,想到接下来的百日宴,可以见到自己的亲生孩子,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欣喜。 “马上就要到皇长孙百天的时候了,到时候皇上应该会派人来请我们两个吧。” 他点头,“那是肯定的,你不是一直思念着孩子吗?到时候皇长孙百天的时候,你也可以好好见见她,抱抱他了。” 说到这儿,陈希渊有些吃醋的问道:“光是我想他,难道你不想他。” 他急忙说道:“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亲生孩子,哪有亲生父亲不想自己的孩子。” 听到他说这句话,她这才满意起来,不再折腾了。 不过,两人说到孩子不在自己的身边,动时又是愁眉苦脸。 很快,这一天很快就来临了,皇长孙百日那天,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唯独宫穆沉和陈希渊,想着待会怎么偷偷躲开众人去看自己的孩子。 趁着人多的时候宫穆沉和陈希渊只是随便应付了几个人,就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直奔自己孩子的所在地。 虽然有人不在意他们两个人,但是也有人的目光一直追寻着他们两个人,那就是程青遥。 程青遥的目光从他们两个竟里面开始,就一直看着他们俩,看到他们只是随便应付了几个人就跑出去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她心里决定,自己要好好让这两个人吃吃苦头到皇上面前,告他们两个人。百日宴还没结束的时候,她靠近了皇上跟前。 故意说道:“皇上怎么不见世子和世子妃两个人呢!”说完,她还好奇的往外看了看。 皇上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看见这两个人,便说道,可能是觉得屋里闷,所以出去了。 这时候陈青遥装作好奇的说道:“可是我明明刚才看见他们了,他们只是看了黄子松两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连一句祝福都没有呢。” “什么。”皇上听完后,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竟然如此对待我。” 看到皇上生气,她连忙跪了下来,说道:“皇上切勿生气,消消气,还是派人先把两个人找回来要紧。” 皇上觉得程青遥说的有道理,就对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你去,将他们两个带回来。” “是。”太监恭敬的弯着腰,退出大殿中。 两人一路直奔自己孩子所住的地方,恨的自己可以长两个翅膀飞到孩子面前。到了孩**殿的时候,看见孩子一个人睡在床上,周围安安静静的,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此时孩子脸上红扑扑的,虽然睡得香甜,但是感觉似乎是生病了。 陈希渊把手放在孩子的额头上,发现孩子有些低烧。 看到她脸色不太好,宫穆沉连忙问道:“怎么啦,怎么突然见到孩子一点都不高兴了。” 她的眼泪巴拉巴拉的掉了下来,哭着说道:“我能高兴吗?我的孩子现在生病了,却没有人照顾。” 听到孩子生病了,宫穆沉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吧,皇上既然说了,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就不会放任不管的。” 陈希渊让他的手搭在孩子的额头上,“你摸摸看,看看他是不是在发烧,他才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就已经生病成这样,周边还没有人照顾,你说皇上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他在哪里是好好照顾。” 宫穆沉一摸孩子的额头,孩子确实生病了,心里也有些怒气。 “等着,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让他给我们说一说,这就是他照顾我们孩子的结果,到时候我们还能趁此机会把孩子带回自己家里。” 正当两个人往过去走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皇上,派来寻找她们的太监。 太监一看两个人,连忙凑到跟前说道“王爷,你们两个人到哪里去了?皇上现在很生气,正在找你们两个人呢。” 宫穆沉沉着脸说道:“知道了,我们现在不正是往回走。” 看到两人的脸色不太好,太监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易多说话,就没有再吭声跟在他们的身后。 皇上见到两个人的时候,怒声呵斥道:“皇长孙百日宴,你们就是这样敷衍我的吗?难道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 宫穆沉跪了下去,“我们不敢,我们只是爱子心切,想趁着这次机会看看我们的孩子。” 皇上看到他怀里抱的孩子,便不再说话了,这时候他说道:“皇上,您当时说,把我们孩子抱走的时候会好好招待我们的孩子,不会让他受到委屈。” 皇上不明白,他会问这个干什么,但是这确实是自己亲口说的。皇上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我确实是这样说过,而且我也有好好招待他,怎么了。” 宫穆沉把孩子抱到怀里,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说道:“可是皇上并没有兑现您的诺言,我的孩子现在正在发烧,而且周围连一个人都没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又怎么解释。” 他说到这里,陈希渊直接跪了下来,“皇上,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我的孩子还这么小,他一旦落下了什么残疾,我们可怎么办啊!” 皇上听到后也是有些吃惊,“怎么可能,我给他派了三个奶娘,好多人,好几个丫鬟轮流照顾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照顾。” 陈希渊哭着说道:“可是我们去的时候只有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哪里有什么宫女,还有奶娘。” 说完看了孩子一眼,继续说,“就算有的话我倒也想问问看我的孩子在那里烧着低烧,他们却没有人管,放任孩子在那里烧,可想而知,我的孩子到底在这皇宫里吃了多少苦。” 陈希渊说这句话完全是打了皇上的脸,皇上很生气。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世子病了 “皇上,不好了,世子……世子他病倒了。”皇贵妃身边的公公匆匆赶到御书房,一见到皇上就吓得跪了下去,颤颤巍巍说完这句话,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皇上此时正在与他们对质,看到公公如此惊慌地模样,觉得有失皇家体面,心里有些不满,开口问道:“什么叫世子病倒了,你给朕说清楚,说不清楚朕要了你的脑袋。” 闻言,公公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不过,方才还结结巴巴的嘴却是突然利索了起来:“回禀皇上,今日晨起之后,皇贵妃去叫世子起床,结果发现世子双眼紧闭,怎么叫都叫不醒,身上还特别烫。” “请太医看过没有?”皇上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眸有些幽深,看不清楚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这……”公公头上突然冒出两滴冷汗,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才把话说完:“回皇上,贵妃娘娘发现之后就差了奴才立刻来禀告皇上,应当……应当未曾请太医。” 最后一句话,公公闭着眼睛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它说完,心想,自己今日只怕要交代在这御书房了。 果然,下一秒,皇上就拍案而起,怒道:“真是荒唐,世子病了居然不赶紧请太医,贵妃糊涂,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亏你还是宫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的老人,还不赶紧起来带朕去看世子,要是世子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 “奴才遵旨。”公公哆嗦着爬起身来,庆幸自己暂时留了条性命的同时,也害怕脑袋上的脖子不稳当,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小世子一定要平安无事,否则,这宫里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给他陪葬。 不一会儿,皇上就赶到了皇贵妃宫里,让人不用通禀,他寒着脸进了寝殿,就看到皇贵妃一脸忧愁地坐在世子床头,地上跪了许多人,就是没有太医。 他大步走到床边,果然看到世子如公公所说,昏睡不醒,眼角隐隐还有青黑色,伸手摸了摸世子的额头,烫得厉害,他扭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斥道:“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要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你们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 底下跪着的众多宫人急忙退了出去,皇贵妃上前拉住皇上的手腕,轻声安慰道:“皇上息怒。” 可却被皇上一把甩开,恼怒地看着他,责怪道:“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朕让你好好照顾世子,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世子要是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皇贵妃心里有些委屈,她其实已经很用心在照顾世子了,只是世子是突然这样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她也不敢当着此时盛怒的皇上说出来。 片刻之后,公公就带着太医赶过来了,同行的还有眼角含泪的陈希渊,在太医和公公行礼的时候,陈希渊就已经焦急地扑到了床边,把手放在世子脸上摩挲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皇上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开口让他二人起来,在太医走过来为世子把脉的时候,公公悄悄走到皇上身边回禀道:“方才奴才去太医院请太医的时候,陈小姐正好在太医院取药,一听说世子病了,非要跟过来,奴才劝了,可她不听,就只好……” 皇上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眸光落在陈希渊的脸上,多了一丝幽深。 半晌,太医收了手,恭敬地对着皇上回话:“启禀皇上,世子是感染了风寒,现在发热很严重,臣立马开个方子让世子服下去,后面只需好生养着就是了。” 闻言,陈希渊眼中的泪水唰地一下落了下来,紧紧抓着世子的小手,也不回头,就这么说:“太医,世子他现在身上那么烫,真的只是感染了风寒那么简单吗?” 太医被陈希渊这话问得愣住了,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烫的,他此时也有些迷茫,陈希渊扭过头声泪俱下地恳求道:“皇上,既然世子在宫里得不到好的照顾,还请皇上恩准民女将他带回摄政王府。” 殿里的气氛霎时有些沉闷,就在众人以为皇上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皇上开口说了一个“好”字,陈希渊跪地谢恩之后就抱着世子离开了。 这时,皇上才对着太医吩咐道:“世子这场病来得太过诡异,陈希渊也来得太凑巧了些,你跟上去暗中查探,我倒要看看陈希渊在玩什么把戏。” 陈希渊抱紧怀里的世子,一路急行,很快就出了宫,夏竹此时正在宫门口等她,看到她终于出来了,心才算落回肚子里,急忙把她扶上了马车。 到了摄政王府,下车的时候,陈希渊脸上的愁容依旧没有褪去,怜爱地抚摸着怀里孩子的脸颊:“你受苦了。” 夏竹心里有些难受,天底下做母亲做成这样的,也实在是太过可怜,孩子还那么小就要和她分开,见孩子一面还难如登天,想着想着就觉得陈小姐真可怜,于是随口宽慰道:“小姐,不要难过了,回去给世子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直到主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大门口,太医才匆匆赶回了宫,把自己听到的话说给了正在贵妃宫里用膳的皇上听,意料之中,皇上听完之后龙颜大怒,当即就写了一道圣旨 “岂有此理,陈希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公公,你带着朕的旨意去一趟摄政王府,把世子接回宫里来,我看她还能怎么办。” “奴才遵命。” 公公带着皇上拟好的圣旨匆匆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宫穆沉不在府中,更让他胆子大了些,直接让陈希渊跪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氏希渊,给世子下药,欺君罔上,念其是出于母性,一时糊涂,朕既往不咎,但即日起,需在府上闭门思过,不得再来看望世子,钦此。” 咬牙接下这道圣旨,看着夏竹把刚回家不久的小世子抱出来交给公公的时候,陈希渊拼了命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动**人,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又一次离开自己身边,老皇帝比她想象的奸诈多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再要一个 傍晚,宫穆沉从外面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随口问李泽:“陈希渊呢?” 李泽面上有些犹豫,好半天才支支吾吾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临了还加了一句:“世子走了之后,小姐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谁也不见,这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主子您去看看吧。” 其实哪里用得着李泽提醒,宫穆沉才听完前半部分,就已经抬脚往陈希渊的院子走去了,到了门口,就看到夏竹正端着饭菜,一脸愁容地守在外面。 抬手阻止了夏竹即将脱口而出的“王爷”二字,宫穆沉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饭菜,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夏竹松了一口气,王爷回来了,小姐一定就会愿意吃饭了。 轻轻推开门,没有看到陈希渊的身影,宫穆沉把饭菜放在桌上,朝着屏风后面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陈希渊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夏竹,我不是说了我不吃吗,你就别来烦我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那个脚步声顿了顿,就又继续朝着床走了过来,陈希渊有些生气,一把掀开蒙住脸的被子,怒道:“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嘛。” 最后一个字落音,陈希渊突然愣住了,来的哪里是夏竹,分明就是宫穆沉,她略有些尴尬得别开脸去,道:“你怎么来了?” 掀开被子爬上床,将陈希渊搂在怀里,宫穆沉才挑眉看着她:“我怎么不能来,你想静静,我听李泽说你都静一天了,还不够,怎么,肚子不饿?” 陈希渊有些气闷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被宫穆沉压在了身下,宫穆沉邪里邪气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幽深地道:“不饿就好,不过,我倒是饿了,你可以先考虑喂饱我。” 他们两个说的饿好像不是一回事,陈希渊有些黑线,再怎么说,现在太阳都还没全落下去呢,就这么在床上和宫穆沉胡闹,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被笑死,她脸颊红通通的,急忙脱口而出:“谁说的,我饿了。” “可我也饿了,怎么办?” 这甜得溺死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陈希渊真想把这个人给丢下去,她讪讪笑了笑声:“饿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吃饭。” 陈希渊没有看到,宫穆沉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不过,他也确实是饿了,所以就乖乖松开了陈希渊,两个人坐在桌前吃饭。 “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陈希渊说完,就看到宫穆沉淡淡地点了点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这么一想,她心里更加愁了,吃饭也有些食不知味。 吃完饭之后,陈希渊还在闷闷不乐的,宫穆沉从身后搂住她,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道:“明天我带你去桃花村的竹屋玩,你不是最喜欢那里了嘛。” “反正待在府里也是无事,和你一起去看看也好,好久没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陈希渊就被宫穆沉拉了起床,还亲自给她化了眉,直到他满意,才把陈希渊拉上了马车。 车轮缓缓滚过京城的地砖,发出古老而又粗嘎的声音,陈希渊掀开帘子看着窗外,依旧还是郁郁寡欢,对宫穆沉的话也是爱搭不理的,宫穆沉突然觉得,其实他儿子不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就陈希渊现在这个样子来看,要是真在身边,那陈希渊心里就没他什么位置了。 在到了桃花村之后,宫穆沉越发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玩了一天了,陈希渊依旧闷闷不乐,开心不起来。 看着时候也不早了,用完了晚膳,宫穆沉神神秘秘地说要给陈希渊一个惊喜,就拿了一块黑布条蒙住她的眼睛,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当视觉消失,其他的感知就变得异常敏锐,比如宫穆沉近在耳畔的呼吸声,比如两个人的脚步声充个在一起的声音,比如宫穆沉身上让人安心的檀香,再比如,宫穆沉手心传来的温暖。 今生今世,有这样一个耐心待她的人,再别无所求。陈希渊想到这里,下意识拉紧了宫穆沉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宫穆沉,你要带我去哪?到了没?还要多久?” 不知道陈希渊问了几次,宫穆沉总算是松开手说:“到了。” 迫不及待扯了脸上的黑布条,陈希渊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灼灼桃林间,一汪温泉冒着腾腾热气,风吹过之时,花瓣都落在了温泉里。 她惊喜地转身看着身后的宫穆沉,就听到他含笑解释道:“这是我命人打造的温泉,怎么样,喜欢吗?” 陈希渊猛地点点头,岂止是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 不一会,两个人就都脱得只穿里衣进了温泉,实际上,陈希渊是打算穿着衣服泡的,被宫穆沉半哄半骗之下才脱了衣服。 泡在温泉里,素手捻起一片桃花放在鼻下,闭上眼睛认真感受大自然的奇妙,可下一秒,陈希渊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睁开眼睛就看到她身旁的宫穆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顺着宫穆沉的目光,陈希渊看到自己的里衣湿透,底下的红肚兜若隐若现,霎是诱人,她原本就被热气熏得有些红的脸这下子更红了。 还没等陈希渊把手抬起来捂住胸口,她就被宫穆沉一把拉进了怀里,此时,陈希渊才发现,宫穆沉是坐在石头上的,而她坐在宫穆沉怀里,姿势实在是暧昧。 “希渊,泡温泉应该脱了衣服泡的。” 在陈希渊尚在反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宫穆沉就已经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吻上了她的唇。 这样子的宫穆沉太过妖媚,陈希渊忍不住抱着他的头回吻他,得到回应的宫穆沉眼眸一黑,干脆直接向下转移阵地,吻着她的锁骨,沙哑着嗓子道:“希渊,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孩子,听到这两个字,陈希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况且这里还是荒郊野外,她急忙用力推开宫穆沉,气喘吁吁地说:“不……不行。” 宫穆沉再想诱惑她的时候,陈希渊已经退出了他的怀抱,系好了衣服,他只能作罢。 第四百六十四章 休妻 “都处置妥当了?”贺兰玉儿问自己身旁的婢女,见婢女点点头,她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起身道:“摄政王也快要下朝了,你去将他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我有关于世子的消息要告诉他。” 贺兰玉儿在屋里又上了一次妆,问过婢女几次,确定自己打扮得体了,才耐心等着宫穆沉的到来,她相信,这么说,宫穆沉肯定会来的。 果然,片刻后她就看到宫穆沉挺拔俊朗的身姿进了她的院子,她急忙走到门口迎接:“玉儿见过王爷。” 宫穆沉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走到上首站定,自有一番王者的气派,淡淡道:“不知公主找我有何贵干?” “王爷”,贺兰玉儿一声娇呼,就要走上去拉宫穆沉的手臂,却被宫穆沉闪了开,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公主还请自重。” 自重。 这两个字重重敲击在贺兰玉儿心上,她是堂堂一国公主,为了宫穆沉,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换来的就是宫穆沉轻飘飘的两个字,真是可笑,既然如此,又何必和他客气。 “王爷,照顾世子的人已经都被我买通了,今天,玉儿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宫穆沉眸光不定地闪了闪,心里有些着急,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等着贺兰玉儿接着说下去。 “我想用世子的安全换一个我进摄政王府的机会。” 爱到深处,卑微至此。 “等本王考虑考虑。”宫穆沉说完就出了房间,屋子里的贺兰玉儿几乎喜极而泣,虽然宫穆沉只是说考虑考虑,可这也算是松口了。 心绪不宁地回到摄政王府,宫穆沉看到陈希渊的时候心情还有些沉重,在陈希渊问他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把今天的事据实以告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想对陈希渊有所隐瞒。 “穆沉,你……答应她吧。”陈希渊沉默了许久,给出了她最后的答案。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也没想过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宫穆沉有些难过,他抓着陈希渊的肩膀,问道:“希渊,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陈希渊痛苦地摇摇头,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没有,我也想和你双宿双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他被带到皇宫里养着,是我们对不起他,我只想他平安无事。”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被皇上带进宫里,用来威胁我。”宫穆沉把陈希渊搂在怀里,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些痛苦,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问出那种话,陈希渊在不在乎他,他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又何必用这种事来证明。 “你放心,希渊,我一定会把他平平安安带回你身边的,至于贺兰玉儿,我……娶,娶进门就当她只是一个白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最后那三个轻轻的字于陈希渊而言,有千金般沉重,宫穆沉这样温柔的安慰,让她的心里更加酸楚。 如果可以,她不要宫穆沉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宁愿他是一个乡野村夫,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和迫不得已,可以和她简简单单地厮守一生。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而眠,心里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却又都是为了对方而打算。 第二日一早,宫穆沉就悄悄起床去上朝了,在临行前,走到窗边轻轻吻了一下陈希渊的额头,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原本应该熟睡的陈希渊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近日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原本应该按照往常的规矩下朝的,可就在皇上要宣布下朝的时候,百官之首的宫穆沉土炮出了列。 文武百官都有些诧异,摄政王今天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紧接着,宫穆沉果然不负他们所托,把那件大事说了出来:“臣求娶西楚长公主贺兰玉儿,望皇上成全。” 群臣一下子炸开了锅,这摄政王娶陈希渊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都说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还生了小世子,这不,世子都还在宫里由皇贵妃扶养,这么快居然又要娶西楚长公主了,摄政王当真是年少风流。 龙座上的帝王被冠上的垂帘遮住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的心里也有些踌躇,原本把世子留在宫里,就是看准了宫穆沉对陈希渊一往情深,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又求娶贺兰玉儿,莫非他和陈希渊之间生了嫌隙。 “爱卿难得有事求朕,朕原本还允了你,只是这贺兰玉儿毕竟是西楚长公主,你若娶了她,就不仅仅是你二人的事,而是关乎两国邦交,不如,把公主请到殿上,看见她的意见。” 姜还是老的辣,老皇帝这么多年皇位不是白做的,这番话说得漂亮极了,他心里的算盘是宫穆沉已经娶了陈希渊,那贺兰玉儿说不定不愿意嫁给他。 不一会,贺兰玉儿就被宫人宣上了点,众臣回头看去,只见公主如弱柳扶风,腰肢盈盈一握,走路间顾盼生辉,一身粉色宫装勾勒出了她的娇俏迷人,尤物,果真是个尤物,难怪摄政王要专程跑到皇上面前求亲。 “玉儿见过陛下。”贺兰玉儿施施一礼,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公主的落落大方。 “公主平身,朕今日找公主来,是因为摄政王当众求娶公主,不知公主可否愿意与摄政王结秦晋之好?” 贺兰玉儿闻言转身看着身旁宫穆沉,心里藏不住的得意,可是她想要的远不止如此,她突然扭头,巧笑倩兮地看着皇上,道:“摄政王的风姿,小女子心仪已久,只是听闻摄政王早已娶妻,娶的还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乡野女子,玉儿自知没什么能耐,可好歹也是西楚国的长公主,是无法与人共侍一夫的,所以,如若摄政王真心求娶小女子,还请先休妻。” 休妻,要想娶妻,必先休妻。 此话一出,满堂文武都有些吃惊,看来这公主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且看摄政王如何应对。 宫穆沉此时心里杀了贺兰玉儿的心思都有,他的手臂被捏呃呃青筋凸起,幽深地看着贺兰玉儿,今天算是中了这女人的计。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失望 众位大臣虽然都低着头,可莫不都是拿眼斜睨着宫穆沉。他们都很想知道,当初不惜一切代价娶回来的陈希渊,出了名的疼老婆的摄政王会舍得休掉吗? 大殿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可却都没有胆子敢站出来说两句。高坐上的皇帝默不作声地望着殿上的一切,自有打算。贺兰玉儿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站着,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她确实没把握宫穆沉会答应娶自己,可是一旦他将此事闹到朝堂之上,那么这个婚他是不结也得结了,“不知王爷考虑的如何了。” 毕竟她出身皇族,对于深宫大院里头的人,最是了解。即使隔着地域差异她也清楚,越是拥有绝对权力的人,就越是不愿意看到有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 宫穆沉现在功高震主,已经严重威胁到皇帝的权威了。从前皇帝确实是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又有谁愿意看着自己的秀丽江山,眨眼之间就到了别人的手里头呢?所以自从皇帝执意要带走小世子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很深的隔阂,并且这个隔阂,是怎么也无法消除的。 北楚与宫穆沉结合,自然是皇帝不愿看到的。可若是让宫穆沉去北楚呢?贺兰玉儿十分笃定地抬眼看了一下皇帝,他们昨夜谈话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既然如此,微臣便不能答应。”宫穆沉站直了身子,转身直视贺兰玉儿,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怒火。如果她今日真把他逼急了,他可是不会在乎什么世俗眼光的。 被他这么一看的贺兰玉儿,心里头蓦然发虚。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她也学着宫穆沉的样子挺直了腰板,示意她手中可是有他想要的东西,大不了玉石俱焚。 “爱卿说话怎么如此出尔反尔呢?先是当众求娶,如今又说不娶,岂不是在耍公主玩?”皇帝高高在上地坐着,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好像随时就会爆发争吵一样,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听到皇帝的话,宫穆沉只幽幽地回眸了他一眼。本来镇定地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被宫穆沉这么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但他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面上仍旧能够保持着不动声色。 “爱卿可是觉得朕的话有何不妥?”皇帝端足了架子,缓缓沉声开口问道。毕竟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宫穆沉有再大的能耐,现在也决计不会同他闹翻脸的。 在百官的注目下,宫穆沉被逼无奈,只得缓缓开口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公主的条件未免太过苛刻。一来臣若是狠心休了糟糠之妻,那势必会被天下人耻笑,堂堂摄政王居然休妻求荣;二来刚休妻又娶妻,难免有些凉薄,公主就不怕成为第二个内子?三开臣若是执意休妻再娶,对世子也是个打击,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没有母亲。” 他一番话说的言真意切,倒让人觉得确实不应该休妻再娶。正当贺兰玉儿因为宫穆沉诡辩的话而气恼的时候,皇帝却突然笑出声来,他盯着宫穆沉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有何难?朕听闻北楚民风淳朴,向来不在意这种事。若是爱卿真心喜欢长公主,那边随她一起回北楚也未尝不可。” 好个老狐狸,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宫穆沉默默在心底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反驳,皇帝却不由分说地让人取来了圣旨,大笔挥毫之间,就颁布了摄政王外娶的消息。 在皇帝的强势插手之下,此事算是尘埃落定。贺兰玉儿得意地望着宫穆沉,用只有他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宫穆沉,我说过一定会让你不得不娶我的。” 虽然对她恨得牙牙痒,可是眼下她有小世子的消息,自己确实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若不是为了让陈希渊安心,他是绝对不会如此压抑自己的。今日之事,他算是记住了。若是日后贺兰玉儿栽在他手上,他一定会让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圣旨一出,京城内外都觉得很是震惊。尤其是太子,连饭都吃就火急火燎地赶往宫中。一进宫就直奔御书房,看到里头还有心情练书法的皇帝,他便有些气闷:“父皇,好端端的,您为何要下旨让宫穆沉休妻?” 皇帝连头也没有抬,低头顾着写字。良久之后,他才丢掉毛笔抬起头来,见濮阳皓月满脸行色匆匆的样子,便笑着问道:“是觉得哪里做得不妥吗?” 濮阳皓月摇了摇头,对上皇帝的眼睛,诚恳说道:“父皇,别的不说了,宫穆沉身为主力大将,您如此强逼于他,就像是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宫穆沉很有可能会举兵造反。听他这么一说,皇帝摩挲着下巴,也觉得个哦有道理。那也娶也不是,休也不是的,究竟要怎样才能够更好的牵制住宫穆沉呢? “好吧。他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亲自来跟朕说,朕也要量力而行不是吗?”半晌之后,皇帝终是肯松了一口气,决定不再逼迫宫穆沉求娶贺兰玉儿。而太子见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多做停留,俯身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早上圣旨出来的时候,立刻在坊间传疯了。陈希渊无意中听到宫穆沉要休妻再娶的消息,可谓是天打五雷轰。她记得宫穆沉明明跟她说过,贺兰玉儿只是想成为他的一个妾罢了,怎么事到如今反而变成休了她呢? 一想到宫穆沉可能骗了她,陈希渊就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溺水一般难受。她抓住袖子死死地挣扎了一会儿,整个人只觉得心灰意冷。宫穆沉要休了她娶别的女人为妻,良久之后,她抱定这个想法后就不再做其他的想法了。 反正自己对宫穆沉来说也是个多余的存在,倒不如一走了之,成全宫穆沉和贺兰玉儿。越想越气,陈希渊干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了。一边收拾一边盘算着,想到杭州老宅还空着,变决定先去那里避一避。 第四百六十六章 遇险 宫穆沉下朝之后,十分疲倦地赶回了王府。可是当他刚一进大门,还没走回房间,李泽便用一种责备的眼神望着他,就连语气也是隐隐带着责备之意:“王爷,王妃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此时此刻,宫穆沉也不管李泽是用了什么语气跟他说话了,只要是遇到了跟陈希渊有关的事,他就忍不住控住自己情绪。 如今听他说陈希渊不见了,宫穆沉自然就想到了早上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是天下皆知了。他心里头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状态,急匆匆地赶往了陈希渊的房间。 果不其然,她的房间已经是空无一人。里头的摆设一如她在的时候一样,她只带走了几件贴身的衣裳。宫穆沉在她房里站定,心里头已经是狂风暴雨了,然而面上却仍旧是不动声色。 陈希渊跟他闹脾气,应该是对他感到失望。她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能去的地方不多。把所有可以想到她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之后,宫穆沉笃定她是回了杭州老宅。 揉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宫穆沉便转身侧头对李泽低声吩咐道:“你带人去一趟杭州老宅,尽量多带一些人手,陈希渊很怕麻烦,极有可能走的是小路。” 顿了一顿,想到陈希渊那小心翼翼的性子,摇头苦笑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你们莫要处处逢人就打听有人见到过她没有,会吓着她的。最好就是靠自己行动,找到她之后不管用什么方法,劝她会来就好。” 身后的李泽朝他恭敬地抱手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出了陈希渊的房间。屋里似乎还残留着陈希渊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宫穆沉的鼻尖。 他实在受不了陈希渊这样动不动就离开他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对她证明自己是爱她的,也没办法让她坚定留在自己身边的信念。就像今日之事,娶贺兰玉儿也是她求着自己娶的,如今听了她的话,她反而接受不了离家出走了。 宫穆沉现在是觉得又气又急,昨天就该坚持己见,誓死不答应娶贺兰玉儿的。至于小世子,他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要回来的。反正除了陈希渊和他的孩子,别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大不了请旨卸甲归田,彻底打消皇帝的疑虑,让他从此高枕无忧,就不信他不会将孩子还给他和陈希渊。 恍恍惚惚地等了一天,夜里的时候李泽才又返回来,面色凝重地回禀陈希渊的消息:“王妃很生气,说什么也不肯回来。而且她还威胁我们说,再跟着她就让您永远都找不到她。属下担心,所以就回来禀告了。” 不用他继续说下去,宫穆沉也想到了。凭着陈希渊那倔强的性子,此话倒是极有可能出自她的口。不过好在他还留了一手,让顾长风帮忙去照看她一下。眼下重要的是,先将和贺兰玉儿的婚约解除掉。好在太子来信说,皇上已经松口了。 是夜,陈希渊在乡村的一个小酒店里借宿。夜里的时候,她听到门外有些响动。于是陈希渊长了个心眼,屏住呼吸假装沉沉睡了过去。没多大一会儿,便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大哥,睡过去了。”一道猥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刚有意识自己这是遇到歹人了,就听得另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来:“快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实在不行,把她办了再卖到青楼去,多少也能换两个铜子儿。” 话音刚落地,就连陈希渊都还没睁开眼教训这两个欲行不轨的人,便又听到他们扑通倒在地上的声音。她疑惑地睁开眼,只听得那两个人一个劲儿嗷嗷的惨叫和求饶道:“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意中开罪了您。您莫要介意,莫要介意。” 只见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皆是鼻青脸肿,受着重度不一的伤。陈希渊捂嘴笑了一下,也懒得再计较,只幽幽开口道:“滚出去,再有下次的话,就让你们……” 两个人一听到她让他们滚出去,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顺带还为她带上了门。看着紧闭的房门,陈希渊忍不住叹了口气,默默躺下又睡了回去。 顾长风躲在房梁上,听着陈希渊渐渐沉稳的呼吸声,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准备现身去见她。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见了面又觉得尴尬。听着下边传来陈希渊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顾长风莫名觉得心安,嘴角渐渐露出一抹笑容来。 第二日,宫穆沉进宫看望小世子。爷俩在院子里晒太阳,日近午时,宫穆沉开始憋不住情绪了。他抱着小世子,跟个孩子似的对他说道:“你知道吗,你母妃不要你父王了,也就是不要你了。我儿子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 小世子似懂非懂地望着宫穆沉,听罢他的话之后,等着乌黑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良久之后,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话里头的意思,“哇”地一下大哭出来。 被小世子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宫穆沉有些手足无措地抱着他晃了晃,焦急道:“不哭不哭,父王在,父王在。母妃不会不要你的,她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这话还真有用,小世子听了以后果然停止了哭泣,在宫穆沉的怀里头安稳下来,然后慢慢睡了过去。望着如此乖巧的小世子,宫穆沉心里头仿佛有股暖流流过,不消片刻,浑身上下都觉得很是温暖。 贺兰玉儿在远处看到了此情此景,气得直咬牙跺脚。早上皇帝来找过她,跟她旁敲侧击,意思就是不能让宫穆沉跟她回北楚,她怪皇帝出尔反尔,皇帝却转而说如果贺兰玉儿有办法巩固他的江山的话,不妨可以考虑逼走宫穆沉。 她说完考虑一下,回来的时候,就恰巧遇到了宫穆沉在哄小世子。听到宫穆沉言语之间对陈希渊的留恋,更是让她嫉妒不已。于是回到公主府后,她便派人前去绑架陈希渊,想要暗中对她动手。 第四百六十七章 遇险 早上的时候,待顾长风养神完毕,睁开眼后便看到底下的桌上多了一副碗筷。他正疑惑着,便听到了陈希渊打趣的声音:“你准备做梁上君子到几时?” 一听这话,顾长风的耳根子都直接红了起来。反正陈希渊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此刻再继续藏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跳下了房梁,坐到了她的对面。 桌上摆着的是一碗八宝粥,陈希渊见他下来了,就对着他努了努嘴,笑道:“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只请得起一碗粥,出去了可别说我小气哦。” 听见她小孩子似的话语,顾长风有些哭笑不得。他默然端起桌上的粥喝了起来,温度适中,刚好可以入喉。不知道为何,顾长风的心里头莫名觉得暖洋洋的。 抬眼了一下坐在对面认真喝粥的陈希渊,竟一种像是家的归属感来。粥是清淡的,本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粥,他也仿佛喝出了幸福的味道。 一口气便将碗里头的粥喝个精光,“啪嗒”一声,甚是骄傲地把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懒洋洋地撑着脸庞,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希渊,一个劲儿的对她傻笑着。 在陈希渊看来,他这是典型的没吃饱还想再吃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此次离家出走带的银两,想着荷包里头所剩不多的可怜钱财,于是放下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也没钱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我的拿去喝了吧。” 顺着便将她喝了一半儿的粥递给了顾长风。望着她忍痛割爱的样子,顾长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她眨巴着大眼睛,无比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时候,顾长风缓缓开口说道:“你就放心大胆的喝你的粥吧,我已经饱了,不会同你争的。” 听完他的话,陈希渊立刻将手中的粥拿回去,学着他那会子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用袖子粗鲁地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开心道:“能吃饱饭真好。” 瞧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宫穆沉虐待她,常年没有让她吃饱饭似的。顾长风在一旁捂着嘴,看着陈希渊的样子偷偷笑着。吃饱饭之后的她有些困倦,就直接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户外跑进来,偷偷停留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芒。她的脸很是小巧精致,仿佛是人刻意雕琢出来的一般。紧闭的眼睛处长着又长又弯的睫毛,一排过去,犹如小扇子似的。 空气里头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看得一清二楚。有那么一瞬间,顾长风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许是有熟人在的缘故,不一会儿陈希渊就睡着了,呼吸声变得逐渐沉重醇厚。顾长风不禁摇头一笑,对于这样的陈希渊也是很无奈了。 静静地坐在一旁,看陈希渊的睡颜看了一个上午,倒也不觉得困倦,反而是越看越有精神。中途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陈希渊一个劲儿地砸吧着嘴。 偷偷乐了一上午之后,直到正午,陈希渊才悠悠醒转过来。见顾长风还在,而且桌上的碗筷都没有收拾,她忍不住头大,望着眼前仍旧笑得如沐春风般的顾长风吼道:“你都不会收拾一下的吗?饭钱是我出的,你收拾一下不行么?” 说完之后便委屈巴巴地开始收拾桌子了,顾长风被她的样子逗乐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讨好道:“先放下莫管,自然有人会来收拾的。看在你请我吃早饭的份上,我请你吃午饭吧。” 一听有机会可以吃好吃的,陈希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同他一道下楼去了。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之后,陈希渊只觉得果然有钱才是王道。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许多天没有洗澡了。可是如果洗澡的话,她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买。瞥了一眼身侧的免费苦力,陈希渊勾唇一笑。 她这一笑,愣是让顾长风觉得心里有发毛。果不其然,她对顾长风勾了勾手指头,而顾长风也很听话地将头伸过去,只听她笑着说道:“你去帮我买些洗澡用的东西吧。” 顾长风听罢之后红了脸,古怪地看了陈希渊一下,终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起身出去了。陈希渊感到非常开心,直接让店小二将热水送到了自己的房里去。 等了许久顾长风还没有回来,陈希渊等不及了,便决定先去洗澡了。等她刚泡进浴桶的时候,便听到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还以为是顾长风回来了,也就没怎么在意。 直到一阵猥琐的笑声传来,陈希渊才觉得不对劲,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四五个彪形大汉正痴呆地望着她。陈希渊又气又恼,一把捂住胸口,往浴桶下边沉了沉。 “大哥,这女的还有些姿色,不去我们……嘿嘿嘿。等做完之后再杀她也不耽误正事。” 听到他们猥琐至极的话,不用想陈希渊也知道他们脑子里头的龌龊想法。正在无奈之际,眼看着领头的男人双手就要抱住陈希渊的肩头了,顾长风赶回来了。他上来就是三下五除二地将几个人狠狠打了一顿,最后还不解气地将他们挨个刺了一剑,然后跟丢垃圾似的,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丢了出去。 “谢谢你。”陈希渊惊魂未定,傻愣愣地从水里头站了起来。 顾长风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本来还怒气满面的脸,一下子又从耳根子处红了喝透彻。他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替呆愣着毫无防备的陈希渊披上。 “没事,我先出去,你收拾好了见我。”顾长风落荒而逃,陈希渊望着他的背影,再也没有了继续洗下去的**,简单擦拭之后,便躺回了床上去。 在外头久久等不到陈希渊的喊话,顾长风有些心急,想着她应该是收拾好了,于是便推门而入。只见她正躺在床上,双目空洞洞的。想必方才的事对她打击很大,顾长风叹了口气,便过去坐到了床边,轻声细语地安慰起她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陈希渊生病 任凭顾长风怎么劝,陈希渊都依旧恹恹地躺着,双目毫无聚焦地望着窗户。不过想来也是,任何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哪怕只是被人口上非礼了,也会觉得难为情,想不通的大有人在。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人,被人看光了身子。 知道她心情不好,顾长风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愿说话,我陪你在这静会,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们再说。” 方才他回来的时候,心里头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听到那些人下流的话,顾长风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 在他看来,就算陈希渊已经嫁人了,也是冰清圣洁不可以被他人随意玷污的。今日那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早在他给他们致命的一剑之前,他们就已经服毒自杀了。 有人要杀陈希渊,可是想来想去,却想不透究竟是谁会挑在这个时候下手。陈希渊和宫穆沉这一路走来,那是铁定树立了不少的敌人。早些年的时候,他就劝过宫穆沉,凡事留一手退路,可是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满心满意被复仇蒙蔽了双眼,哪里还听得了他的劝? 晚些的时候,陈希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顾长风见她不愿意说话,想着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可是站起身之后,他又觉得不对劲,低下头去一看,只见陈希渊的小脸儿不知何时已经是满面绯红了。 他急急地摸上了她的额头,果不其然是发烧了。他不禁觉得心急如焚,立刻出门去唤来店小二。店小二听到他叫自己,上来的时候还一脸的视死如归。 顾长风愣了一下,便想起下午的时候对那些歹人过于粗暴,可能吓坏其他人了。想到这儿,便无奈地将声音放和缓些:“你替我将你们村里最好的大夫找来可好?” 还未把手里头的银子递给他,只听得他应了一声好之后,便匆忙落荒而逃。顾长风哭笑不得,但是也无可奈何。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陈希渊,便关好门,下去打了些凉水回来。 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顾长风换了好几盆凉水为她降温,但就是没什么效果。大夫大夫气喘吁吁地刚站定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顾长风拖着来到了陈希渊的床边。 “你让我歇歇。”大夫甩开顾长风的手,来了脾气。今日在医馆正在看病,却突然被店小二不由分说地给拉开了。一路上,他都在描绘顾长风有多么的可怕。 可是再可怕,也要给人喘口气的时间不是?反正他是来给人看病的,他就不信顾长风还能把他杀了不成。那到时候在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小村子,看他上哪儿去再找个大夫来。 顾长风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他歉意地看了一眼大夫,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他太过于担心陈希渊了,这种担心已经超过朋友之间的感情了。他心里头很清楚,陈希渊现在已经是宫穆沉的女人了,而宫穆沉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是不能够对陈希渊再抱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过了一会儿,大夫才不紧不慢地为陈希渊诊脉。大约一炷香的时候过后,大夫才撸着胡子,慢吞吞地说道:“这位姑娘是心病所致,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夫暂且先开一副退烧药吃了,等她醒来之后,公子多劝劝她,凡事要想开些,人活一世,可不能太委屈自己了。” 顾长风在一旁直点头,听他说陈希渊的病是心病,他不由得苦笑起来。想来应该是过于担心小世子,再加上宫穆沉休妻再娶的打击对她太大了,前几日她也只是故作顽强罢了。 拿了药方,送走大夫之后,顾长风便将药方交给店小二,让他为陈希渊煎药。如今是非常时刻,他寸步不敢离开陈希渊,就怕一个不小心,又会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来。 喝了第一副药之后,陈希渊便退了烧。不过整个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不大清话。好好休息一夜之后,再喝了第二副药之后才好了一些,勉强能够吃些东西了。 因为陈希渊的病,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所以顾长风就陪着她在这个村子里头滞留了许久。五天后,她便好了很多,整个人也能下床活蹦乱跳了。 顾长风看得出来,在她的眼底深处仍旧是有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的存在。他知道,如果是宫穆沉在的话,要比他在可能会好很多的了。但是陈希渊这个人吧,倔强的很,就是死也不会拉下脸去找宫穆沉的。 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小两口什么时候才能和好,他还想着浪迹江湖,过着快意人生的生活呢。就在他想入非非地时候,陈希渊却忽然凑了上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何会在这里?” 微微愣神,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那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如果不找个正当理由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她给甩开的。 “我要回师门,刚好与你顺路。”顾长风面不改色地撒谎。而陈希渊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信以为真。但是顾长风却看得很是明显,她眼底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 “不如这样吧,为了庆祝你大病初愈,我请你去酒楼吃饭。”顾长风连忙转移了话题,他怕再说下去,陈希渊会想起不开心的往事来,到时候再大病一场,他可就真的不想再管她了。 听说他要请自己去酒楼,陈希渊很是狐疑,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个小酒店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酒楼。眼看陈希渊露出了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来,顾长风有些急了,立刻解释道:“真的。过了这个村前头就有一个城镇。” 陈希渊半信半疑地蹙起眉头,顾长风则赶忙趁热打铁,继续笑嘻嘻地说道:“你看一路上这么危险,不如我做你的保镖吧?我不收钱,免费的。” 就知道他另有目的,不过经过上次的是,陈希渊到底还是心有余悸的,对于顾长风的提议,也就默认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为陈希渊报仇 两个人小打小闹着,相处得也很是愉快。惦记着顾长风要请自己去酒楼吃大餐,陈希渊便迫不及待地要求他带自己去了。这个村子里的小客栈,除了水煮白菜就是水煮萝卜,要不就是清汤寡水的各种面条,她已经吃腻了。 一阵抱怨过后,陈希渊便虚心地接受了教训。日后若是再同宫穆沉赌气的话,一定要拿上许许多多的银两,然后光明真大地走大路,再也不要为了什么面子,就选择走小路了。 “我们快出发吧,都在这休息这么久了。”陈希渊小声的抱怨道。 而顾长风受不了她的央求,又见她气色确实好了很多,便同意了她要现在就出发的提议。简单收拾一番之后,便付清了帐,同陈希渊一起往最近的城镇赶去。 路上的时候,顾长风稍微回想了一下近日发生的事情。其实除了那一次的事情之外,还有好几次暗杀事件。不过因为他太过担心陈希渊的安危,又怕她会再次被吓病倒,干脆就在她发现之前给全部解决了。 此事说来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如此频繁的暗杀,那么就是专门针对陈希渊而来,因为最近些日子也没听宫穆沉说过有什么特别大的对家。既然如此,基本就可以缩小范围了。 陈希渊之前经商,也懂如何发展商业,可是毕竟懂得收敛,倒也不曾树立多少敌人,唯一的那么几个,早不来晚不来的,选在这个时候进行暗杀,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如此一来,基本可以说是她最近树立的敌人了。能够让对方如此疯狂地想要杀掉陈希渊,而且有能力成功地稳坐幕后,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北楚长公主贺兰玉儿。 她爱宫穆沉已经爱到了一种癫狂的境界,为了得到宫穆沉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丧心病狂地利用小世子来逼迫宫穆沉纳她为妾。如果不是她联合皇上,下圣旨昭告天下,陈希渊也不会一时想不开就要离家出走了。 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便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默默走到了陈希渊的身后紧紧跟着。而陈希渊这一路倒也还算是乖巧的很,没怎么闹腾,也省得顾长风想法子应付她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到了城镇里头。陈希渊进了城之后二话不说,径直就去了最大的酒楼。顾长风苦笑一声,尾随她进了酒楼里头。反正又不是花他的钱,宫穆沉那小子这会只怕要花点儿血本了。 趁着陈希渊和点餐的空挡,顾长风将这几日的事情都简要地说明了一番之后,便用飞鸽传书,给宫穆沉传递消息。当然,在最末了的地方他附上了陈希渊的近日花销。 收到顾长风的来信之后,宫穆沉勃然大怒,差一点儿就将吃饭的桌子给拍碎了。虽然顾长风在信上说,他也只是猜测此事是贺兰玉儿所为,让他再调查一下,但宫穆沉却比谁都清楚,此事一定是她做的。 这几日贺兰玉儿总是有事没事就会来府上闲逛两圈儿,他只当她是个空气,就没太搭理她。想必她也是利用这一点儿,从他偷偷打听到了陈希渊的下落。 一想到陈希渊出事了,不仅险些遭人强迫,还大病了一场,宫穆沉就觉得心头在滴血。他缓了好半天,才逐渐从陈希渊出事的悲痛中缓过来。 这件事当然不能够善罢甘休,他垂眸暗暗想了一会儿,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报复方法。理了理情绪之后,宫穆沉便如风一般地出门去了。 本来贺兰玉儿正在自己的寝宫里头修剪花木,一听宫穆沉来找她了,立刻喜出望外,丢下了手中的修剪刀,一路小跑着奔向了外厅。 她到的时候,宫穆沉正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品着茶。贺兰玉儿在外头停下,急忙地理了理衣衫,然后才略带娇羞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来,故作柔弱地问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可是想好了,知道我确实比陈希渊好?” 听到她的话,宫穆沉依旧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品味了许久之后,知道将茶的甘甜在口中尽数回味之后,他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去,抬眼看了一下贺兰玉儿:“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比希渊好的?” 贺兰玉儿被他伤人的话给哽到,一时半会儿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宫穆沉。这几日他总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而且每日一上朝就请求退婚,一连好几天,连皇帝也是忍不住松了口。 她越来越害怕,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没了。今日本来还惆怅不已,一听说他来找自己了,便顾不得其他就满心欢喜地过来,谁知道他一开口却是如此的伤人。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贺兰玉儿哑然失笑:“在你看来,我的爱就那么不堪吗?宫穆沉,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她陈希渊究竟是哪一点让你如此着迷,对她情有独钟?” 看到贺兰玉儿十分受伤的样子,宫穆沉只觉得恶心。至少陈希渊不会像她一样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而且陈希渊从来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她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心如蛇蝎,无比狠毒。 如果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指不定日后连怎么死的他都有可能不知道。一想到陈希渊因为她,差点儿贞洁不保,宫穆沉便不由得怒从心生:“她哪一点都比你好一百倍。” 说罢之后,宫穆沉忽得笑了,他转身拿起方才喝过的茶,递到了贺兰玉儿的面前:“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那就喝了它啊。” 贺兰玉儿疑惑地望着宫穆沉,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迟疑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茶,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见她喝下去之后,宫穆沉邪魅一笑,俯身附到她耳边轻语道:“忘了跟你说,茶里有蛊。” 听罢他的话,贺兰玉儿不禁摔碎了手中的茶盏,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明明亲眼看到宫穆沉还喝了,怎么会有蛊呢? 第四百七十章 蛊毒 安静的房间里,贺兰玉儿有些没精打采地坐在桌旁,窗台上放着刚刚采摘回来的百合花,一屋子的幽香,而此刻的贺兰玉儿却心情烦躁不安。 她抬手添了一杯茶给自己喝,想要按捺住心中不安的情绪,虽然雪顶含翠这种茶却有宁神静心的作用,可对于她却完全没有用。 贺兰玉儿有些许疑惑,自从宫穆沉走后,自己就开始心神不宁,好像身体和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受控制。 “来人。”贺兰玉儿对着门外轻轻唤道。 不一会,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就唯唯诺诺地走进来,“长公主有什么吩咐。”恭敬地说道。 “去传太医来,本公主身体有些不适。”她居高临下地吩咐着。 “奴婢遵命。”小宫女低垂着眼睛,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一位年老的太医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刚要颤颤巍巍地下跪请安,就被贺兰玉儿给打断了。 “免礼,先给本公主看病。” 太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枕和白色的手帕,贺兰玉儿将手搭在手枕上。 隔着手帕,太医仔细地诊起了脉,过了许久太医都未曾将手拿开。 眼看着太医的神色从困惑转为了然又转为担心害怕,耳边还不时想起太医的叹息声。 贺兰玉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色变得苍白,整个身体有些轻微地颤抖。 “本宫,不会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吧?还有救吗?”她胡思乱想着,眼神恳切地看着太医,希望从他嘴里能得到好消息。 太医抬眼看着贺兰玉儿,眼神有些躲闪,一副开不了口的样子,暮地重重地叹口气,好像下定决心一样。 “公主的身体很好。”太医决定先报个好消息,就在贺兰玉儿的心就要放下来的时候,太医又缓缓开口。 “但是公主中了蛊毒,这种蛊毒极其刁钻,施蛊者可以控制被施者的言行。”太医终于说完了让他难以启齿的后半段话,话毕还小心地看了贺兰玉儿一眼。 “可有解药?”贺兰玉儿一听,急忙询问。她的心里有些担忧,她知道是宫穆沉搞得鬼,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解药,就是公主您自己。”太医一本正经地说。 贺兰玉儿一挑眉,不解道:“本公主自己?” “这蛊毒虽然厉害,但只有一次药效,只要公主的意志够坚定,不让施蛊者控制自己,这蛊毒自然就解了。”太医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有些得意地说着。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贺兰玉儿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太医说。 太医收好药箱,拱着手,恭敬地告退。 贺兰玉儿独自呆坐在房里,突然起身转回内室,换了一身正式的宫装。 “宫穆沉你休想控制本宫,本宫这就去禀告皇上,看你能怎么样。”她紧紧地捏着手帕,咬着牙,狠狠地说。 大殿里,皇上一身龙袍地端坐在龙座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十二根大柱子撑起整个大殿。 柱子上雕刻着金龙飞舞,彰显出皇家的威仪,金碧辉煌的大殿下,宫穆沉坐在皇上御赐的座上,喝着手中的茶,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他的尊贵。 皇上正和他品茶论道,聊的正在兴头上,皇帝的贴身太监走到他身边,尖着嗓子,恭敬地说:“皇上,西楚长公主求见。” 皇帝脸上笑容一顿,立马恢复到平时的不易近人的样子,丝毫不见刚才的尽兴,说:“让她进来。” “宣长公主进殿。”首领太监手里的拂尘一挥,高声朝门外喊着。 不一会,贺兰玉儿就急匆匆地走进来,她刚看到宫穆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 “参加皇上。”长公主屈身行礼。 皇上一挥手,露出一丝笑意,对着她说:“免礼,长公主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找朕。” 虽然是笑着的,但皇上的那一份威仪确是丝毫不减。 宫穆沉在旁边坐着,眼里充满戏谑地看着贺兰玉儿,嘴角也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中蛊毒了,有意思。 “皇上,玉儿有事禀报。”贺兰玉儿有些挑衅地看着一旁的宫穆沉,就算中了你的蛊毒,你也不能拿本宫怎么样。 刚想开口说自己中了蛊毒的事情,脑子里却有一个魔力的声音告诉自己“告诉皇上,你要取消婚约。” 她摇摇头,似乎想要甩开这个想法,可却越陷越深,她目光有些呆滞,好像灵魂出了壳。 “皇上,玉儿想和……”话还没说完,她脑里又响起太医的话,立马住了口。 转头看宫穆沉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她有些慌了神,害怕自己终于说出取消婚约的话。 此时不是告诉皇上的好时机,还是走为上计,断不能被他控制,贺兰玉儿暗自思衬着。 “皇上,玉儿,玉儿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这一天尚且还算平静地过去了,只不过,是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就不好说了。 次日一早,宫廷禁卫军首领匆匆来到皇宫向皇上禀报:“参见皇上,西楚……西楚使臣昨夜被人暗杀了。” 西楚使臣就是为了贺兰玉儿和宫穆沉的婚事而来,原本打算即日归国,如今却死在京城,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引起边境的不安稳。 “来人,速速将这件事告诉太子,朕要全权交给他来处理,让他必须查出真凶。” 濮阳皓月领了圣旨后还有些迷茫,等他匆匆赶到西楚使臣暂居的酒楼,扣留了所有的相关人等,再把西楚使臣的遗体处理好之后,立即就把那些人都押进了死牢。 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总觉得这件事和宫穆沉脱不开干系,太子于是决定再次回酒楼查探一番,果然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暗中把痕迹清理了,心里有底也就不那么急了,每日仍旧做做样子去天牢拷问一番,完了再去回禀皇上说这些人嘴太硬。 这事就一直拖着,再怎么处理也不能和宫穆沉扯上关系,这一点濮阳皓还是心知肚明的。如今他和宫穆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四百七十一章 合作 雨后天晴,空气清新,阳光洒在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上,花草上残留着雨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 在自己房里的贺兰玉儿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唤来侍女想要到御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刚踏进御花园,还没开始欣赏眼前的好景色,贺兰玉儿就看到不远处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宫穆沉。 她有些心虚,可对方明显也看到了自己,现在转身就走未免显得有些落荒而逃,贺兰玉儿稳了稳心神,决定继续朝前走。 宫穆沉一身白衣,腰间佩戴着香囊和玉环,头发用玉冠高高地束着,整个人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他走到贺兰玉儿面前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看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副冷漠的样子。 被他这样的看着,贺兰玉儿有些不自在,处于劣势的一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宫穆沉,你看着本宫干嘛?”贺兰玉儿决定先发制人,率先开口质问他。 “我干嘛,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宫穆沉冷着脸说道。 低沉的嗓音里也透露出丝丝的寒意,让人如同置身于寒冬之中。 “你不惜用一切手段都要我娶你,你自己不觉得下贱吗?”宫穆沉斜睨了贺兰玉儿一眼,继续嘲讽道。 第一次有人骂自己下贱,贺兰玉儿的脸顿时气得通红,太阳穴的青筋若隐若现,拳头也不自觉地握起来。 她抬头狠狠地瞪着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 这样的目光对宫穆沉来说,没有起到丝毫的威慑作用,他不紧不慢地在贺兰玉儿面前走着。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动什么歪脑筋,不然我的手段你尝过的。”宫穆沉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根本不管背后的贺兰玉儿。 一直忍住眼泪的贺兰玉儿终于忍不住了,宫穆沉走后,她仿佛被抽空一般,蹲在地上,默默地哭泣。 身后的宫女看到长公主这个样子,谁也不敢上前去劝,只能陪着公主呆在这里。 花丛中闪过一道身影,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将发生的这一幕都记在心里。 尚书府,书房里,陆青遥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抬着一杯茶,她稍微泯了一下茶水,拿起别在腰间的手帕擦拭着嘴边残留的茶水。 那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此时却恭敬地站在下方,半响,陆青遥开口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都是奴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不会错。”小太监笃定地说着。 “好,你先回去,继续做我的眼线,出了什么事情马上来尚书府通知我。”陆青遥面部表情地说。 “奴才知道。”说罢,小太监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退出书房。 陆青遥独自在书房里沉思,既然宫穆沉和贺兰玉儿的关系并不好,那她倒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 这样想着,陆青遥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显得格外的人。 房间里,花瓶玉器散落一地,从御花园回来的贺兰玉儿像发了疯似的,将房中的瓷器玉器都砸了,还将宫女都赶了了出去。 砸累了,贺兰玉儿瘫坐在地上,显得格外的无助和可怜。她在御花园里被羞辱的事情早已传遍宫中,在路上,她感觉人们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着嘲讽和可怜。 陆青遥走过院子,来到贺兰玉儿的房门外,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眼中满是不屑。 在门外站了一会,掩饰好眼中的情绪,陆青遥嘴角挂起一抹和煦的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她走进后,装作关心地问。 陆青遥走到贺兰玉儿的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来,想要把她扶起来。 贺兰玉儿一把将她的手挥开,没好气地说:“哼,陆青遥,别假惺惺的,你也是来看本宫的难堪的吧。” 陆青遥也不在意,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拍拍手,走到一旁坐下。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长公主,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本宫,你凭什么帮本宫?”听到陆青遥这样说,贺兰玉儿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她。 看到贺兰玉儿这个样子,陆青遥心中也多了几分把握,她将贺兰玉儿扶起来坐下。才缓缓开口。 “公主千金之躯,今天却在众目睽睽下被宫穆沉如此羞辱,公主的心中难道不恨吗?” 陆青遥继续不遗余力地挑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要贺兰玉儿对宫穆沉的狠多一点,自己的计划就越有把握一分。 “公主想要报复吗?或许我可以帮你。”陆青遥笑意绵绵地看着贺兰玉儿。 贺兰玉儿手中的手帕都快要被她捏了变形了,可见她心中的怒火有多大。 她承认她狠宫穆沉,自己是一国公主却被他如此羞辱,这口气怎么烟的下。 “你想要我怎么做?”贺兰玉儿抬起眼看着陆青遥一字一句地说着。 看着她这副样子,陆青遥心中想,很好,鱼儿终于上钩了。 “我想要的是世子的命,而你想要的是报复宫穆沉,我们可以合作。”陆青遥对她说着。 “我不需要你动手,你能做的是帮我引开众人的注意。”陆青遥也不能将重要的任务交给贺兰玉儿。 “怎么说,我听你的。”贺兰玉儿决定听从陆青遥的安排。 “下个月是皇上的寿辰,宫穆沉肯定要带着小世子来参加宫宴,届时宫里的人肯定很多,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到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制造出一些混乱,把宫穆沉和众多大臣引开,我留在大殿里,对世子下手。” 陆青遥将嘴巴贴在贺兰玉儿的耳旁,低声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贺兰玉儿听完,有些疑惑地问道:“在皇上的寿宴上,我怎么制造混乱才能引开他们。” 陆青遥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意,接着低声说:“今日宫穆沉不是当众羞辱你吗?到时候,你就假装受辱要上吊自尽,让宫女哭闹着到殿上向皇上禀告,皇上和大臣们自然就会离开到你这里,到时候,你演好戏就好。” 听完后,贺兰玉儿点点头,脸上也同样露出狡诈的笑意。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波三折 宫穆沉处理好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之后就准备启程去陈希渊的杭州老家找她,听顾长风说出了那档子事,他心中就十分担心,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 “李泽,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全部都记好了吗?”他这一次去找她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所以需要告诉李泽如何联系他。 “王爷尽管放心,属下全部都记在脑子里面了。”李泽点了点头,他想到自家主子即将离开京城的事情眼底就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 宫穆沉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漫不经心的应下一声,而当他正准备从书房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厮慌慌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叫唤道出:“王爷,大事不好了,长公主,她自杀了,皇上让您即刻进宫!”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顿时就沉下去了,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真的,那么只怕他就离不开京城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方才宫中才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长公主和陆小姐本来是一同在御花园赏花的,可是长公主却不知是何缘故先行离开了,这单单离开了不算,她随后就在路上投湖了。”小厮完整的把他听到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宫穆沉闻言,双拳不由得握紧,眸光之中郁积着怒火,他转过头去看着李泽,沉声说道:“那件事情押后再议。”说完,就直接先离开摄政王府去皇宫了。 皇宫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他屈膝行礼,神色晦暗。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他此刻心情也不好,使者团前些日子才在京城当中遇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这也就罢了,总归长公主还平平安安的,可是这一次,居然连长公主都想不开要投湖自尽,这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应该如何安排这件事! “长公主投湖的事情你如何看待?”这贺兰玉儿心心念念的都是宫穆沉,皇帝微微眯了眯双眸,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与臣并没有任何关系,她要投湖是她的自由,与臣无关。”他的声音越来越冷,皇帝甚至还能从其中听出一丝厌恶来。 “总归公主心心念念的都是你,罢了,她如今虽然被太医救回来了,可是身边还是需要一个照顾的人,为了大元和西楚两国的邦交,爱卿你就牺牲一下小我。”说完,皇帝就目光锐利的看着宫穆沉,期间的意味容不得他拒绝。 “是。”宫穆沉微微颔首,于是就离开了御书房。 长公主住处 “王爷。”贺兰玉儿的侍女双眼通红的坐在自家公主的床边,她的手上拿着帕子,一直为公主拭去汗水,她看着宫穆沉,双眸之中尽是欢喜。 “公主一直心心念念着王爷,我也终于愿意来看看我们家公主了。”她随着自家公主从那么远的国度来到大元,本来是希望公主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那个如意郎君能够一辈子都对她好,可是宫穆沉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大元的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自家公主身体孱弱,摄政王还是来看她了。 “本王只是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快死了。”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他素来毒舌,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子还是使用了阴谋诡计,让自己今日不得去找陈希渊,他又怎么能有什么好脸色? “王爷……”是你听见这句话之后脸颊气的通红,她正想出声的时候,宫穆沉便十分不耐烦地斜睨了她一眼。 随即,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而这另外一边,陆清遥知道贺兰玉儿依照她们的计划自杀之后,她就直接去了小世子休息的地方,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张浸满毒药的帕子,准备等一下捂在他的脸上。 皇帝素来不怎么关心这个孩子,所以看管宫殿的人并没有几个,甚至这个宫殿的防护就是一块大的漏洞,只要稍微花费点心思就可以进去。 内室 孩子如今还睡得十分安稳,她看着小世子十分安稳的睡颜,心中略微有些不忍,她你是做了母亲的人,面对孩子天生就有母性。 于是不由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庞,软软的,就和她的孩子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其中带着些许的俏皮,像极了陈希渊的那一双大眼睛。 “你不该像他的!”她已经完全做好了要杀小世子的准备,也已经准备好要将事情推给宫穆沉的刺客,可是心中也会不忍,不过现在看的那双大眼睛的时候完全破功,她这一世所有的悲哀和悲剧,都是由他的母亲带来的。 如果不是陈希渊,她陆清遥,堂堂尚书之女,京城的男子,她可以任意选择,甚至他还有可能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宫穆沉,可是就是因为她陈希渊,一切都如烟花泡影一般破灭了! “倘若你此刻睁开的眼睛是像你的父王的话,也许我就真的不允许杀了你了。”她面色变得狰狞不复方才的恬淡,于是缓缓从袖间取出那毒帕子,正准备捂上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了她。 “唔。”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十分错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皇贵妃,“皇贵妃娘娘?” “你简直是放肆!”皇贵妃见了她之后立马害怕的把小世子抱在自己的怀里,随即退了几步,嫌恶的看着她,“你也是做了母亲的人,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一个孩子?他和你的孩子一般大呀!” “怎么能这么狠心!呵!”她大笑出声,双眸之中一片湿润,“贵妃娘娘这话问得当真是好,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呢?因为我见不得陈希渊她过得比我好,她不是一心一念都挂在这个孩子身上吗?那我就偏要这个孩子夭折,我也要让她尝一尝,已经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消失的究竟是怎样痛彻心扉的痛!” “疯子!”皇贵妃并不想和她废话了,于是直接抱着孩子就离开了内室。 第四百七十三章 宫穆沉的怒火 皇贵妃随即就把孩子抱回了她自己的寝宫,然后也顺便派的人去给宫穆沉送信,贺兰玉儿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总归都是不容易的啊。 而宫穆沉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直接去找了陆清遥,他没有想到,自己当时的纵容,居然会换来如今的反咬一口! 陆清遥住处 “王爷来了?”看着宫穆沉,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从自己计划实施失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宫穆沉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只是没有想到,皇贵妃的动作真的是挺快的,这才多久呀。 “贱人!”他自认自己的教养十分好,几乎从来不骂脏话,可是碰到陆清遥今天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宫穆沉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皇贵妃今天恰好去找小世子,想要照顾他的话,自己的儿子不就是完了吗?那到时候陈希渊回来了,他又怎么与她交代? 想到这里,他就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随即一脚就踢在陆清遥胸口,把她直接踹出一口血来。 “王爷我当真是没有一点旧情!”她想到宫穆沉当初对自己百般柔情,时常出入尚书府,而且也不排斥自己亲近的时候,心中就感到一阵嘲讽。 “旧情?”他嘲讽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这张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张的小脸,“本王同你能有什么旧情?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上面全部都是丑恶!” 说完,就如嫌弃垃圾一般扇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 “的确,你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旧情,不过王爷,我今日其实差一点就能杀了你的儿子,不过还是有些心软,如今想来,倒是觉得可笑,我应该一进去就把帕子狠狠的捂在他的脸上,王爷。”她青肿的嘴角微微上扬。 “王爷可知道我准备的是什么毒呀?那可是能让人活活痛死的呀,所以如今才说可惜,没能亲眼见证你们的儿子活活痛死在我面前!” “滚!”宫穆沉更加暴怒,于是再也没有留半分情面,在她身上拳打脚踢。 陆清遥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她的身上好痛,但是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告诉自己,要记着彻骨的疼痛,要记住,人有时候的心软,是一文不值的!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宫穆沉终于精疲力尽地放过她,她微微阖了阖双眸,于是再也忍不住浑身的疼痛,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想,自己起码是全身多处骨折吧。 皇帝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错愕的同时还有着愤怒,于是也不敢把孩子再给陆清遥了,他直接十分果断的下旨,让皇贵妃照看皇长孙,并且直接囚禁了陆清遥,当然,毕竟无论如何来说都是皇家儿媳,他也做的十分仁至义尽,派了太医去给她看伤。 不过陆清遥并不能容忍自己如今的这个局面,她拿出自己仅有的一个镯子,贿赂了给自己送饭的侍女,让他去找贺兰玉儿。 长公主住处 “公主,今日有一个御膳房的小侍女过来说,陆清遥想要见你。”本来这一场自杀就是做戏,她自己也深谙水性,方才的生命垂危全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宫穆沉来照顾自己。 不过显然这个举动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她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在床上躺着了。 “陆清遥?她现在还想见我?”如今这满宫的人都知道,陆清遥想要杀害摄政王的儿子,小世子,被摄政王一阵暴打,身上多处骨折,就连太医看了也感到胆战心惊。她如今又怎么愿意去淌那一场浑水呢。 “不去,用他们大元的话来说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如今可不再是皇长孙的母亲,也没有皇长孙的抚养权,本宫何必浪费那个时间。”两个人的计划已然失败,本来就是临时结在一起的联盟关系,尤其顺理成章的分开也没有什么。 “是。”侍女点了点头,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贺兰玉儿突然叫住她,“不,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了,本宫要去见她。” 如果她没有听说这皇宫之中的流言的话,大元的皇帝一开就是把陆清遥嫁给宫穆沉,情敌竟然想见自己,当然得给她这个面子。 “是公主,奴婢即刻就下去安排。”侍女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于是就退下了。 贺兰玉儿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给自己戴上了一只皇帝前些日子才赏的凤钗,就去了。 陆清遥住处 “听说你想要见我。”她缓步走进屋子,随即皱了皱眉头,“为何不在屋里点灯?” “不必。”陆清遥缓缓抬起脸,贺兰玉儿不经意的望了她一眼,随即十分惊异的瞪大了双眸,“你脸上的这些伤,全部都是摄政王打的?” 她想着应该是身上多处骨折,脸上应该并没有什么伤害,毕井拳打脚踢也踢不到脸上去。 “这些都不重要,此时让长公主前来,是希望长公主能够救出我。”她自己想过皇帝会惩罚自己许多,可是却从没有想过,居然是禁足和夺走自己的孩子,孩子如今,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你话说出来的真是好笑。”贺兰玉儿听了之后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本宫有这个权利帮你,再说了就算本宫有,又为何要帮你。” “我!”她垂下双眸,微微有些不知所言。 贺兰玉儿见状继续说:“我知道你和摄政王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你我也算得上是情敌的关系,再说了,你的孩子如今是由皇贵妃管着,皇贵妃如今也颇得皇帝恩宠,我为何要为了你,去得罪一个本来对我不错的人呢?” 她能够在长公主的位子上多年屹立不倒,可不是什么傻子。 “好了我也不与你说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贺兰玉儿就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她没有看见,陆清遥紧握着的双手,和脸上的隐忍。 第四百七十四章 回到杭州 陆清遥想要毒害小世子的事情过后,宫穆沉也把自己要去杭州的行程压后了,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些年在朝廷中树敌不少,如果贸然离开京城去往杭州的话,保不齐还有多少人想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他赌不起这一把。 而皇帝见他这些日子十分安分的呆在宫里照护长公主之后,心里也舒服了很多,贺兰玉儿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们谁都不知道,宫穆沉不过是为了照顾和保护自家儿子罢了。 他要让那些在暗处窥探的人知道 ,他很在乎这个儿子,这一点是没错的,但是他也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儿子,不会让这个孩子受任何损伤,不然的话,陆清遥就是前车之鉴。 而这另外一边,经过许久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陈希渊与顾长风两个人终于到了杭州。 陈府 “希渊,你终于回来了,自从接到你的信之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等着。”陈阳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也感到十分心疼,于是连忙招呼人带他们进去。 “你们都去了京城之后,我自己就一直住在老宅当中,不过宅子太大了,为了增加些许人气,就请了很多侍女,你待会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情的吩咐他们。”他十分宠溺的揉了揉陈希渊的脑袋,说道。 “还是哥哥你对我好。”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家乡之后,发现还是家里人对自己最好。以前在前世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当自己亲自经历了之后,才发现的确是如此,而且没有比这句话,还能描绘自己如今的心情的了。 “你是哥哥的妹妹,哥哥天生就是要对自己妹妹好的。”他十分宠溺的回答道。 不过看着跟在自己妹妹身后的顾长风时,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望了顾长风一眼,小声的问陈希渊:“你不是与摄政王宫穆沉两个人在一起了吗?怎么现在是他陪你回来?” “哥哥,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不想再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她只要一想到宫穆沉做的那些混账事,就气的胸口疼,而且偏偏自己在路上遇到了危险,来救自己的也不是他。 “闹矛盾了?”陈阳知道,陈希渊虽然有时候脾气骄纵了些,可绝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总之是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了。”说完,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可是陈阳只要一看见她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有什么事情你尽可以与哥哥跟我说,哥哥愿意做你倾诉的对象。”他不想陈希渊变得这么阴沉没有朝气。 听见这句话之后,那么久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把这些日子在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陈阳全部都说了一遍。 “哥哥,我与他作为夫妻,本来是应该相互扶持的,我知道这些日子来,他承受了很多皇帝的压力,可是为什么要猜忌我呢,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就那么不值得被他相信吗?” 以前看见别人碰见这种事情的时候,这些总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安慰她,可是当自己碰上的时候,才觉得语言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于是不由得哽咽道:“顾长风他不是别人,是他的兄弟,他能够怀疑我和他的兄弟有染,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的感情还能不能继续的走下去?” 都说夫妻之间在一起的前提是互相信任,可是当信任被磨光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他简直不是个东西!”想起自己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还觉得宫穆沉虽然身为摄政王,可是却对陈希渊情有独钟,对他们也是十分的好,他还很欣赏他,却没有想到,当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骂完宫穆沉之后,陈阳就走向了顾长风,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感谢:“谢谢你送我家妹妹回来,从京城到杭州这一段距离,多谢你的照顾。” 他当然也听到这路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当他听见在回杭州的路上,居然有贼人想对自己的妹妹不轨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揪起来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希渊的身边有一个顾长风。 “你说话客气了,我同希渊两个人之间也有交情,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陈阳见他这副模样,对这个人更像是喜欢了,于是随即就安排人下去准备家宴,一方面是为了谢谢顾长风一路上对陈希渊的照护,一方面也是为她接风洗尘。 夜晚 “长风兄弟,你尝尝这酒,可是我自家酿造的女儿红,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他今日高兴,还特地让人去开了一壶好酒。 “多谢陈大哥。”顾长风双手抱拳以示感谢,随即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刚刚入喉咙的时候是一阵辛辣,但是随即便有一股子醇厚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 “好酒!”饶是喝遍这天下大多数美酒的顾长风也不由得感慨,然后就多贪了几杯。 陈希渊看着两个人执杯畅饮,笑着摇了摇头,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庆祝什么,不过为了不冷场,也没有先行离开。然后,就看了一场精彩的比武。 顾长风喝醉了,陈阳虽然说酒量不错,可是如今也有些微醺,他也不知受了怎样的刺激,从一旁的侍卫的手中抽出一把长剑,直挺挺的对着顾长风。 而顾长风也不甘示弱,也找了一个就近的侍卫取了一把长剑,两个人就这么对立了起来。 见状,陈希渊还颇有些担心,可是当她听见两个人同时都叫对宫穆沉的时候,就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竹,我也有些累了,你扶我回房间去休息吧。”就让他们两个互相打吧,陈希渊虽然这两个人都是在为自己出气,可是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还是觉得十分违和。为了不毒害自己的眼睛,她只能选择先行退场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宫穆沉的出现 陈希渊在杭州待了几日之后,宫穆沉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王妃,王爷让属下带你回去。”他们十分恭敬的看着陈希渊 态度十分谦和。这一次陈希渊突然回杭州,是宫穆沉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已经把小世子安顿好了,但是一直忧心陈希渊,所以先派了自己的侍卫来。 “你们不必和我多说什么,我并不想回京城去。”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杭州,回到自己的娘家,才不想回京城去受人欺负。 “王妃,王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王妃你回去,还请王妃,不要让属下们为难。”宫穆沉说了,如果见到陈希渊,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其间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 “你们是在威胁我?”她嘲讽的斜睨了那群侍卫一眼,“我并不认为,如果我不想回去的话,你们真的能够绑我回去。” 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已经代表着,如果没有必要,是不想再见宫穆沉的了,遑论要回京城呢? “这……”侍卫们面面相觑,正当他们考虑的时候,顾长风带着他的兄弟从外面走进来了。 “希渊。”他直接站在她面前,如母鸡护崽一般。 望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陈希渊苦涩的笑了笑,要是宫穆沉也能够像他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着她,都愿意保护她,该有多好?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顾长风是顾长风,他的生活环境很简单,环绕在他身边的人大多也都很简单,但是宫穆沉不同,他身边的人,个个都工于心计,在他们当中如果你想要活下来,靠的不是真心对待谁,而是谁在这个圈子当中更会算计。 “顾长风,不必为难他们,让他们离开吧。”她并不想再和宫穆沉有什么牵扯,于是说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顾长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错愕,但是也听她的话,放过了这些侍卫。 回到自己的房间,夏竹此刻正在整理东西,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 “小姐,这些日子怎么都魂不守舍的呢?”她把床上的被子叠好,就走了过来看着陈希渊,见她面色上带着几分愁容,心中更加不解了。 “没事。”小声的嘟囔几声,然后就伏在桌子上不愿意动弹了。夏竹见状,微微摇了摇脑袋,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另外一边,宫穆沉得知陈希渊并不愿意跟着侍卫回来的时候,微微有几分失望,但是他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做的不对,所以就没有生气,而是动用了江湖势力,更快的来到杭州。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希渊并不愿意见自己,让他来杭州的第一天,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小姐,王爷都来找您了,你还是不愿意跟王爷回去吗?”夏竹为她倒了一杯茶,坐下来看着她,嘟着唇问道,“小姐?” “夏竹,我是真的不想见他,你告诉他,让他回京城去吧。”她知道,也许两个人之间不够信任,并不是阻止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但是她绝对不能忍受和别的女子共同侍奉一个夫君,她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如果不能达到这个要求,不如舍弃。 夏竹无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宫穆沉一脸愤怒的出现在她面前。 “陈希渊,本王觉得你有必要跟本王解释一下,为什么顾长风在这里!”他放下京城当中的那么多事情来杭州找她,怎么,如今真的是这样吗,她真的就想和顾长风两个人在一起? “解释?”她冷笑一声,随即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夏竹,“你先出去吧。” “是。”夏竹知道,有什么事情还是应该夫妻之间共同解决,自己在这里站着的确不是个事儿。 “你要我解释,要我跟你解释什么呢?”解释如果不是顾长风的突然出现,自己可能早就已经被那群匪盗先奸后杀?还是什么其他的? “你觉得呢?”他突然大步上前,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目光阴鸷,“本王那么远从京城来到杭州找你,一直都在担心你的安全,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吗?” 他再看见顾长风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的心都炸开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陈希渊的身边,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什么叫做怎样回报你,什么要跟你解释,我都不愿意,宫穆沉,现在的这一切,你自己心中不应该早就已经预想到了吗,你可以留在京城去娶贺兰玉儿,这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阻拦。” 她甚至可以接受两个人和离,她不会做别人感情上的绊脚石的。 “陈希渊!”抓着她手腕的大掌慢慢的捏紧,手腕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但是陈希渊却面不改色。 她双眸之中浮现出几分嘲讽:“宫穆沉,我走了,你就不应该来这里,你如今来是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你对我确实是一片痴心?还是其他的什么,还是想要证明,你爱我,对了,我可以从一个地方转到另外一个地方来?” “陈希渊!”他目光之中带着受伤和气愤,于是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来捏紧她的下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伤害我?还有,你不要挑开话题,本王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身边会有顾长风!”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我陈希渊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对象吗,是你想要问什么我就必须得告诉你什么的人吗,你别做梦了,还有,我告诉你,宫穆沉,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从你在答应皇帝指婚的那一刻就已经完了,你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就把以前发生的所有一切当做一个美好的回忆,不可以吗?” 一滴一滴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她看着宫穆沉的眼睛,那里面有受伤,但是她能怎么办?她的心也很痛,可是有时候感情出现了裂缝,是很难去修补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离开杭州 “你什么意思。”他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目光之中带着些探寻。 “你没有听错,我也不曾说错,我们两个也许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你作为一个王爷,三妻四妾是你不能避免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怪你,但是我想要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夫君,所以,我们分开吧。”她还是不能够原谅宫穆沉,原谅他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皇帝的赐婚。 “捂!”宫穆沉突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压在墙角,唇凑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道:“不可能的,本王不可能和你分离的 希渊,你必须和本王在一起!” 说完,就微微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引得陈希渊浑身颤栗,脚趾头不由得蜷曲起来。 她看着宫穆沉,目光之中满是抗拒,但是他却仿若未见一般,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露出红唇,直接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十分的粗暴,牙齿磕到她的唇瓣很疼,陈希渊用手去拧他的肉,可是宫穆沉仿佛就会没有知觉一样,没有吃痛,也没有什么反应。 “唔。”血腥味在口齿之间蔓延开来,他松开唇,捂着唇瓣看着陈希渊,目光之中满是渴望和占有欲,他用手擦了擦唇瓣,鲜血插在唇角,微微勾了勾唇。 “希渊,你不用做困兽之争了。”说完,就直接狠狠的拉着她的手,走向床边,然后一把甩在床上。 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陈希渊见状,双眸之中充满惊恐,她缩了缩身子,摇了摇脑袋:“宫穆沉,你不能这么对我。” 记忆仿佛回到那一夜,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也是这样,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就直接想站起身来逃离,可是这个时候,他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裤子了。 “希渊,你和我是夫妻,夫妻之间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完,就狠狠把她压在床上,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摩挲着,每一次游离都点起了一把火,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出,她的身子变得越来越僵硬,完全抗拒他的亲近。 宫穆沉感觉到这一变化之后,心里更加愤怒了,他死死的望着她的眼睛,怒吼道:“你如今就这样排斥我了吗!” “不要……”她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一双手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她越是抗拒,宫穆沉心中的怒火就会更加旺盛,于是,他再也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大掌扯落帷帐,就开始与她欢好起来。 两个时辰后 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眼眶中滑落,她此刻只感觉到无尽的屈辱,她感觉自己好痛,特别是那个地方,好痛…… 她转过身去,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伸出手去摸摸,冷得她不由得立刻缩了回来。 “夏竹……夏竹!”强忍着泪水肆虐,她用尽全身力气叫唤着夏竹,却没有人回应她。 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和心中的难受,让她再也忍不住大哭的冲动,于是抱着枕头哭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希渊,怎么了,我听见你一直都在叫夏竹,方便我进来吗?”门外响起顾长风的声音,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真想答应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连忙惊恐的摇了摇头。 “不要,我只是身子有一些不舒服,刚才不小心割到了,你可以去帮我买一点消炎药来好吗?” 她此刻只想给自己的私处上药。 而门外的顾长风听见她受了伤之后,十分担心的出声询问:“怎么啦,伤的严重吗?” 他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心,让陈希渊不由得再次红了红眼眶:“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害怕留疤。” “好,我这就去”听见没有什么大事之后他也放心了,于是转身就去药房买药了。 而这另外一边,陈阳并不待见宫穆沉,于是两个人在大厅当中坐着,他为了维护陈希渊,一直都在说难听的话挑衅宫穆沉。 而宫穆沉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他正想回嘴的时候,突然想起陈阳不是别人,而是陈希渊的哥哥,于是也闭上嘴巴不答了,做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而他这副样子也算是彻底把陈阳给得罪彻底了,陈阳一直说着十分难听的话挑战他的底线。宫穆沉为了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就没有再留下去了。 而陈希渊用过顾长风给她买来的药之后,身上也舒服了很多,她又在床上休息了几日之后,就出去蹦哒了。 不过这几天并不太平,宫穆沉一直派大大小小的人来骚扰陈希渊,但是全部都被陈阳给阻拦下来了。 “顾长风,我觉得我在杭州是呆不下去了,宫穆沉已经找过来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她看着顾长风,出声询问道,“你可知有什么地方适合避难的吗?” 现在也不挑什么好的地方了,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地方,完完全全的避开宫穆沉,不让自己再见到他。 不然,她总是想起他给自己带来的伤痛,她害怕,以后想起这个人来的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讨厌的记忆。 “你真的很想避开他吗?”这一路走来,他能够看出来,虽然说陈希渊给人一种她已经对宫穆沉失望至极了的感觉,可是,却仍然掩盖不住那股子爱意。 闻言,陈希渊立刻点了点头 毫不犹豫的出声说道:“当然,但是……” 她微微停了停,有些踌躇的望着他,“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说真的,她并不会武功,身边是一定需要有人保护的,可是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也不放心。 况且与其要去找别人来保护自己,倒不如找顾长风。 听到这句话,顾长风微微有些错愕,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希渊,“你说真的?” “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这样的话,你不如和我一起回我的师门吧,那里很安全。”他感觉自己被幸福砸中了一样,于是,低着头说道。 第四百七十七章 顾长风师门 “你的师门?”她好奇的望了望他,“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吗?” 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里面的师门的环境大多美轮美奂,而且还有很多帅哥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嗯,很美。”他低低的回答道,随后目光微微有些迷离,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隔日 “这么早就要离开杭州了吗,哥哥还没有带你好好去游玩过?”陈阳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希渊,微微有些舍不得,他的妹妹都才来杭州呢。 “哥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想好好出去散散心。”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我还会回来看哥哥的。” 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出去避一避宫穆沉,顺便静一下自己的心神。 陈阳微微沉默,他伸出他的手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叹出一口气。 “去吧,你去外面玩,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京城看一下陈星,但也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毕竟他这些日子都是跟在你身边。”松开自己的手,望着她的目光更加柔和。 “哥哥愿意去看他,自然是好的 ,自从我们上次分开之后,陈星也一直念叨着你。”想起自己的弟弟,心里面的惆怅也散开了些许。 两个人又叙一会儿旧之后,陈希渊就跟着顾长风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青云山。 “我的师门呢,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你跟着我去,倒是可以在里面玩玩。”顾长风接过她手中的包裹,给她解释的。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路上都可以游山玩水了?”她眨了眨眼睛,很是期待这次旅程。 半个月后 陈希渊看着自己面前的山门,十分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一脸兴奋的拉着顾长风,就进去了。 这一路上的环境都是钟灵毓秀,她玩的都有些乐不思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群穿着青衣的弟子从前面走过来,他们的面色十分的严肃,好像没有什么让他们的面色改变。 “顾长风,你认识他们吗?”想起这里是他的师门,她就好奇的问道。 “嗯,当然。”他看着陈希渊笑着说的,“我虽然很久没有回师门来了,可是并不代表我不认识人呀,也不代表我的记忆会衰退。” 闻言,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此时,那些弟子正好走到他们面前,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陈希渊,然后十分恭敬的对着顾长风行礼:“参见掌门!” 掌门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历练,可是历练的地方却是十分保密的,就连门当中的很多长老都不知道掌门的去向,但昨日却突然收到掌门的来信,个个都十分惊讶,也都期待着掌门回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带了一个美娇娥回来。 “嗯。”他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巡逻吧。” 随后,就转过身来看着在自己背后的陈希渊,面色微微变了变。 “我虽然想过你在你师门当中也许会有些地位,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掌门,陈掌门,我这算抱了一个大腿吗?”她揶揄的看着顾长风,脸上憋笑。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着调吗?”他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笑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着自己平时在她们面前也算是英明神武,怎的就成了这个形象? “也不是不着调,但是你平时虽然严严肃肃的,可是有时候,给我也不是那么的感觉,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陈掌门,是你叫我来的,你以后会罩着我吧。”她眨了眨自己的大大的眼睛,微微嘟了嘟嘴巴。 “呵,你平日与我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得今日这般狗腿?”他伸出手来把她额前的碎发撩开,姿态很是亲昵。 陈希渊微微退了两步,有些尴尬的说道:“不是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看着她有些排斥自己的亲近,顾长风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有些施施然的说道:“累了吗,如果累了我就让人带你下去休息。”他也是刚刚才回师门,有些事情要等着自己去处理。 “我还好,不过想去看一下你们这里的房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样金碧辉煌,或者是仙气袅袅。” 她抬起自己的头,有些期待的望着顾长风。 “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如果我有一件事还是要告诉你,我带你来之前已经派人阻挡过宫穆沉了,凭着我在江湖中的地位,他一时半刻还找不到这里来,就是发现了,心中也会有顾虑,希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吧。”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目光之中满是认真。 “我知道了。”低低的应下。 “嗯。”点了点头,随即就让人带陈希渊去休息了。 “这个姑娘。”带路的女弟子十分好奇的看着她,“你和我们掌门看起来很是亲昵,不知是什么关系?” 她是前些日子才被招进来的,一直听身边的人说掌门是一个怎么英明神武的男子,又说他虽然很厉害但是却不近女色,听见之后,便越发好奇,只是掌门一直在外游历,没有机会能够见到,好不容易等到掌门回来了 却没有想到,身边还带着一个长得这样漂亮的美娇娥。 “我同你们的掌门是好朋友的关系,我这次因为心绪有些不佳,又听闻你们掌门说他要回师门,就想着让他带我一同来看看。”看着女弟子这样好奇的看着自己,她也微微弯了弯唇。 “原来是这样呀。”女弟子听见之后羞涩的笑了笑,然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她很快就带着陈希渊去了居住的地方,并且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就是姑娘以后住的房间了,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吧。”说完之后就兴奋的离开了,陈希渊拿着钥匙走了进去,看着并不同于师门外面的摆设,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些波动起伏了。 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闭上了双眸。 第四百七十八章 舆论 “姑娘,我家掌门叫你去吃饭了。”另外一个女弟子敲了敲她的房门,语气十分恭敬。 陈希渊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她望了望四周的摆设,应了一声:“我知晓了,收拾收拾就去。” 说完,就换了一身衣服。 顾长风房间 顾长风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陈希渊,眸光微微亮了亮,她今天晚上穿的是一件绣了许多兰花的衣服,袖口上还有竹叶,看起来很是淡雅。 “来吃饭你穿这么素的衣服,不怕弄脏吗?”虽然觉得衣服很好看,但是还是不由得好奇问道。 “我也没辙呀,想着昨日赶路太累,那件衣服一直没有换,今日既然已经得空了,就换了一件。” 她望了望自己袖口上面绣的竹叶 :“在杭州的时候收拾衣服有些急了,这些是夏竹刚刚从衣柜中拿出来去洗的,我没注意。” 她的原意是最好还能收两件男人的衣袍啊! “快吃饭吧。”他示意她坐在自己面前的位子上。 “嗯。”她点了点头,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听见了一些让她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的话语。 “你们瞧那个女子,是不是我们未来的掌门夫人?我瞧着怎么对她说话的时候极为和颜悦色。” 她转过头看了那两个女子一眼,她们此刻全副身心都在谈论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陈希渊的注视。 “怎么了?”顾长风见她一直站着,好奇的问道。 “没有,这就坐下来吃饭了。”她掩住自己的神色,坐了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男弟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伏在顾长风耳边,说了什么。 “掌门,事情就是这样。”男弟子面色有些凝重。 顾长风脸色也一瞬间变得凝重,他有些歉意的望了望陈希渊:“希渊,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今日就自己先用膳吧。” “嗯,你放心吧,我记住了自己回去的路,等一下吃完之后自己回去就行了。”她点了点头,“你快去忙吧。” “好。”他点了点头,于是就跟着那名男弟子离开了。 陈希渊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菜,就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子拉住了她的袖口。 “这位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你和我们掌门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未来会做我们的掌门夫人?”她的脸上带着好奇。 “我同你们掌门只是好朋友的关系,现在是好朋友,以后也是好朋友,不是你们的掌门夫人。”她喜欢的是宫穆沉,现在喜欢以后喜欢,一直都会喜欢。 尽管…… “小姐姐,当真是这样吗?可是我们的掌门看起来很喜欢你。”她可不信这个说辞。 “你我并不认识,虽然说我如今来到你们的师门,可是却是跟着你们掌门一起来的,除了他,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陌生人,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而且自己真的只是把顾长风当成一个好朋友,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了。”女弟子见她不开心了,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 陈希渊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如今终于可以安静的吃饭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虽然已经解释过了和顾长风的关系,可是还是有人不信,他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八卦着自己。 就比如,当她饿了的时候,去膳房找东西吃,都能够听见做饭的杂役对自己的议论。 “咯,你们瞧,那个女子好像就是我们未来的掌门夫人,我们掌门可疼她了。” “是吗,我瞧瞧。”许多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陈希渊拿着食物的手一顿,如芒刺在背的转过身子,“我同你们掌门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关系,真的只是好朋友。” “哎你别说,这女子长得还真不错,眉清目秀的。”那两个谈论的咋也好像根本没有见到她一样,陈希渊不由得抚了抚额,她觉得自己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去找顾长风说说,不然,每天不是被大量的女弟子逼问说自己和顾长风是什么关系,就是不断的解释,其实他们仅仅只是朋友关系。 顾长风住所 看着一脸愁容的坐在自己面前的陈希渊,他略有些好奇,自己的山门环境还不错,而且也没有限制陈希渊的人生自由,按道理来说,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怎么现在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于是出声问道。 “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些日子经历了一些事情让我很不开心,嗯。”她想了想,当事人之一也还在自己这里,不能这么说,于是改口道,“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有些尴尬,我同你一同来你的师门,你坐下的那些弟子觉得,我会是你未来的掌门夫人,而且不单单只是觉得,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彼此议论。” 闻言,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 “我……”陈希渊垂了垂眸,她随即抬起头来一脸真诚的望着顾长风,一字一句的说道,“顾长风,我们之间是好朋友,也可以说是好哥们,听到这些话我自然是会不开心,他们也许真的只是八卦,可是在一定意义上,亵渎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嗯。”眸子微微的垂下,他放开手中的笔,“我会即刻让人下去处理这件事情的,你放心,很快就没有人敢在你面前议论这些了,我也会在他们面前解释清楚,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他知晓,陈希渊喜欢宫穆沉,其实如今心中对他充满失望,可那份喜欢也依然不减分毫。 闻言,她展开笑容,心中对顾长风充满感激。 “谢谢你,要不然可能再过几日,我又要寻思着离开了。”她轻松的吐出自己的心声,然后看着顾长风,“不过,虽然心中不开心,我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顾长风,也许你真的应该找一个掌门夫人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顾长风的心迹 陈希渊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是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辗转难眠,虽然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呢,她总是觉得是自己给顾长风找麻烦了。 “陈希渊,你看看你一天都在做些什么呀,你就不应该和他来这里!啊啊啊啊啊!”有些烦躁的用被子挡住头,发出一阵嚎叫。 第二日 “陈小姐,你不是平时都要睡到将近午时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侍女端来盆子伺候陈希渊洗漱,但是仍然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罢了,对了,你今天不必为我准备早膳,我等一下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辗转了一个晚上,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顾长风,说一句对不起,毕竟这件事情,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姑娘要去找谁?”侍女放下手中的梳子,好奇的问道,“可是要去找掌门?” “没有。”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拿起香囊漫不经心的摇了起来,“你快点为我梳妆吧。” 顾长风处 “门中的事情怎么样了,处理的可都还好?”听到门外传来声响,便开口问道。他昨日才方下了一个结论,今日开始实施。 “我又不是你手下的人,怎么会知道你师门的事情怎么样。”她挑了挑眉,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希渊,你怎么来了?”明明昨日才来过自己这里,怎么今日这么好兴致?但是眼中还是不由露出丝丝点点的喜悦。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的事情,我自己回去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句抱歉,毕竟是因我而起的,还要你去处理。”这是自己想了一夜才琢磨出来的话,她咬了咬唇,说道。 闻言,顾长风微微怔了怔,他有些尴尬的转了转眼珠,随即有些无措的执着笔。 “与你无关,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这件事情我会全权处理的,你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这些流言蜚语和舆论不该影响你来这里散心,再说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何必连一个谢字呢。”他唇角微微弯了弯,扯出一抹略为尴尬的笑容。 “我……虽然这样,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句抱歉。”虽然顾长风再一次说明自己并不在意。 “真的不用了。”看着她微微垂下来的脑袋,他就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揉一揉,但是还是克制住了。 “希渊。”他此刻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尴尬,她一直说自己是她的好朋友,可是,他不想再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了。倒是不如,趁着这个风声表白自己的心迹。 “怎么了?”不觉得抬起头来望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的侧了侧脑袋,“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 不由得绞着手中的手帕。 “我心中,其实一直都喜欢你。”鼓足自己的勇气,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随后,房间当中陷入一片平静。 “你大概是说笑的吧,我们两个之间,只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你……何必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呢。”她努了努嘴巴,眼睫毛微微动了动。 “希渊,我并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感情来开玩笑的人。”他十分认真的站起身来,走在她面前,蹲下自己的身子,逼着她注视着自己,“希渊,你应该明白的。” 他不想再这样掩饰自己的感情了,也许有的事情该面对就得面对,他不相信,陈希渊心中对自己会没有任何感觉。 “呼……”长吁出一口气,陈希渊抬起头来望着他,同样也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曾经去过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哪里的人,会在一年当中寻找一天,来作为可以随便欺骗和开别人玩笑的日子,顾长风,我想,你大概也去过那个地方,所以今天才同我开这个玩笑吧。” 她心中清楚,也许顾长风对自己真的有别的想法,可是那她不能接受,既然不能接受,就不如趁早的扼杀吧,把一个才发芽,或者已经刚刚有点苗头的小念头杀掉。 “是,也许真的只是开玩笑吧。”他站起身来,默默的转过身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去吧。” 他现在心里很难受,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静一静。 “好,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了。”她看了看他微微有些落寞的背影,然后就离开了。 “你是当真不懂我的心,所以才说出这些话来拒绝我吗?”他苦涩的笑了笑,其实自己心里面知道,宫穆沉才是陈希渊最幸福的选择,可是如今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出现了危机,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 他现在心里很乱,非同一般的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如何面对陈希渊。 “你告诉我,我还应该继续坚持下去吗?”他看了看自己书房的一个角落,苦涩的出声询问。 “主子,你如果心中真的放不下陈姑娘,不如继续努力下去吧,不是有一句话说滴水能把石穿透吗?”暗卫从角落里走出来,冷冷的说道。 他这一路上都在保护着自家主子,当然知道陈希渊与宫穆沉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可是却不得不十分公正的说一句,陈希渊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 闻言,心中更加乱了,他闭着眼睛扶了扶额,“但是,如果有一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凭着陈希渊的性子来看,她十分确定的知道自己喜欢她之后,说不定,就会十分决绝的和自己化开界限。 暗卫闻言,微微怔了怔:“但是主子,倘若你不真正的去努力一把,怎会知道一定没有结果呢?就算到时候,陈小姐依然只是把主子当成一个好哥们,那也无关紧要了。”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痕,这条裂痕,就是旁人踏足感情的最好机会,也是一个必然的通道。 “也许吧,你先下去吧,让我自己考虑考虑。” 第四百八十章 顾长风的躲避 从顾长风那里离开之后,心情莫名的有些烦闷,她漫不经心的在路上闲逛,却无意之间,看见一群弟子在练剑。 他们的动作有些生疏,有些娴熟,不过从那些娴熟的人身上看来,他们练习的剑,应当是御剑术。 “这位姐姐,你们在练什么呢?”她好奇的走到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弟子身旁,露出自己的招牌笑脸。 “哦,原来是陈姑娘,倒也称不上您的一声姐姐。”她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时候,脸上露出不快,但是转过身来看见陈希渊时,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些弟子在练习御剑术,就是学习如何用内力驱动这些剑。”怕陈希渊听不大懂自己在说什么,她还特地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她点了点头,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珠,看来这御剑术,应该就是现在那些流行小说里面,人们驱动自己的内力之后,可以让剑到处乱飞,甚至,还可以用它们去杀自己想杀的人。 想到这里,心里面就不由得衍生了几分兴趣,她睁大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女弟子,有些羡慕的说道:“不知道,我可以同你们一起练习这个剑吗?” 她也挺想像那些武侠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有着一身傲人的功夫。 “这倒是不妥。”女弟子略感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说陈小姐与我们掌门两个人关系匪浅,但是这御剑术是师门所传之功法,一定是要师门当中的人才能学习的。” 她瞧着陈希渊也来到这里有些日子了,却从来没有听见过她要拜师的消息,想必定是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来游玩的。 “这样啊。”她遗憾地努了努嘴巴,微微侧了侧脑袋,“那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但是……她看着那些练剑练得满头大汗的人,心里的渴望就越发生了。 “那,我若是一定要学的话,就一定要在你们这里拜师了吗?”她可得好好想一想,如果这样的话做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闻言,女弟子笑着回答:“是的,当然,但是顾小姐不是认识我们掌门吗,若是你能征得掌门的同意,也是可以学习御剑术的。” 她可是一直都听身边的姐妹们说 ,陈希渊一定和掌门关系匪浅,只是不晓得,她愿不愿意去寻求掌门的帮忙。 “多谢这位姐姐啦,我,我先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她回头望了望,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舍,于是又倒回去找顾长风了。 只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自己不过才离开这书房没有多久,居然顾长风也离开了。 她心里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从最近看起来 顾长风也是很忙的。 不过,一次两次都可以说是巧合,多了就不正常了吧。 她这几天都去找顾长风,可是每一次都能碰到他去处理事情。 “你们掌门真的是去做事情了吗?”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毕竟,这时间怎么说也不可能卡的这么巧。 “自然不敢骗陈小姐你,我们家掌门的确都在忙着师门当中的事情,毕竟陈小姐你也清楚,积压了这么久的公务,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处理完的。”侍卫对陈希渊说话的语气极为恭敬,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主子一样。 “好的,既然他一直都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那么我自然不能说什么其他的,你只需要转告你们掌门一声,就告诉他如果他有空的时候来见见我,我有事情找他。” 陈希渊心里面还是觉得,自己在考虑并没有出错,顾长风这边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就直接离开了。 而侍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自己猜出个什么来。 而这一次,这个侍卫想得到正式一点也不差,陈希渊这些日子早就已经摸清了顾长风出门的时间,不过对这次行动的影响,她拿捏得很是到位。 “顾长风,我就说你一定是躲着我,果然不出所料。”她微微有些气愤的看着他,“我不记得我有那个地方得罪了你。” “我这些日子的确是非常的忙碌,并没有骗你,至于躲着你,便更加荒谬了。”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像一晚上没有休息过的样子。 “你有没有躲着我,我自己心里清楚,不必说什么其他的。”对了,她目光微微一动,“不过你总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吧?” 顾长风看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可能告诉她,是因为喜欢,但是明知道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所以才隔开距离的吧。 “真的没有,故意躲着你。”他摇摇头,眨了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的扶了扶额头。 “的确是因为最近我太忙了。” 陈希渊本来还有几分不相信,但是看了看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大量的血丝,不但如此,眼下还有深深的乌青。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好好休息吧。”她本来还想和他提一提这件事,但是人家都这么疲惫了,就不必麻烦别人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 “我听我的贴身侍卫说,你最近几周再来找我,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呢?”他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背影,大声的问道。 闻言,她停下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毕竟,事关人家师门,而且这些日子也问过伺候自己的侍女了,说是他们的师门这一次的招生时间已经过了,而且是往后的一年都不会有了,她若是真的有想要拜进他们师门的念头,是一定要去找掌门的。 “嗯?是不方便说吗?”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踌躇的样子,也微微有些着急起来,“你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为你做主的。” 他的双眸之中全部都是认真和对她的着急。 第四百八十一章 表白被拒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抬起头来望着他,那一双精致的大眼睛当中充满希翼,“我想拜入你们师门,同那日见过你的那些弟子们一样,我想学习青云山的御剑术。” 她想要学习御剑术真的不是脑子里一时闪过的念头,而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 闻言,顾长风面上一阵错愕,他看着陈希渊,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招生时间已过,青云山在今年并不打算再招收新弟子了。” 他怎么能够让陈希渊拜入青云山?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于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为什么?”陈希渊不解的问他,“我,我可以不去拜其他人 让你当我师父的,顾长风,答应我啊!”她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我是真的很想拜入你,这个师门的。” 她有些羡慕那些可以御剑的人,如果自己也有一点功夫在身的话,宫穆沉可不见得可以随便欺负她了。 “不行。”他十分果断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转身就想离开的时候,陈希渊突然出声。 “为什么?”她想知道,为什么顾长风不愿意收她为徒。 “没有为什么,规矩如此。”他低垂着脑袋,又加快了脚步。 她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也追了上去。 “你不必用那些理由来搪塞我,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她可以接受顾长风的拒绝,可是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他真正拒绝她的理由。 他停下脚步,转过他的身子,看着面前女子坚韧的面容,低低的笑了笑:“我为什么不愿意收你为徒,希渊,我想你心中应该是清楚的,因为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用来与你开心的。” 他这一辈子没什么感受到挫败感 ,也没有真正真心实意的去喜欢一个女人,连宫穆沉都说,他这一辈子,也许最后的结果就是,服从师门的管束,寻找一个并不相爱的门当户对的女子。 但是,陈希渊的出现,却让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他是一个那样惊艳的女子,医术是那样的完美,只是可惜,这一辈子难得动一次真心,却没有什么好结果。 闻言,她不由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风,咬了咬唇,有些颤抖的说道:“你和我之间,不是互相都只有兄妹之谊吗?”她心中一直是怎么想的,所以才几次三番毫不避嫌的与他在一起。 “兄妹?”他脸上露出几分受伤的神色,然后无力的撑在墙壁上,“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我们是兄妹,两个人之间是纯纯的友情,可是陈希渊,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你让我每日面对一个性格活泼,容颜娇美的女子,怎能不动心?” 说完,整个走廊陷入一片沉寂。 她有些紧张的绞了绞帕子,然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这个关系,但是,顾长风怎么能够喜欢她呢? “你怎么能够喜欢我呢?”脑袋当中一片乱麻,她又加快了脚步。 于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两个人很多天都没有见面,陈希渊心里很杂乱,但是却平静下来了,她如今所迷茫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一直没有去找顾长风。 不过这一次,变成了顾长风多日来找她。 “希渊。”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和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得用被子遮住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在里面,伺候你的侍女已经告诉我了,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出房间。”他敲打着房门,丝毫不复制王府当中的那个江湖领头人的形象。他,有些沧桑了。 “希渊,我这次来找你,不奢求你能见我,只是真的还想再问你一句,你当真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我们两个之间,就一点可能也没有吗?”他在她仓皇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当自己的喜欢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负担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就是浓浓的心殇。 他又敲了一阵,房间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有些颓唐的垂下脑袋,“你躲着我也是正常的,希渊,我是真的喜欢你。” 说完,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而陈希渊听到这些话之后心里更是乱了,她撩开开自己的棉被,无奈的闭了闭眼,沉思着。 顾长风却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人,他很正直,而且对她也是真的十分不错,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顾长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若是放在以往,她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毕竟,不该开的花,应该在发芽的时候就扼杀掉,但是,看见他那一幅受伤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管他呢,无论如何我都是应该拒绝你的,这样再拖下去对你和我都不好。”毕竟,这青云山上的流言才因为顾长风强制性的压迫而消弥了不少,她若是这次没有极快的给出反应的话,想必流言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想到这里,就骨碌碌的下了床,直奔顾长风的书房去了。 “掌门,陈姑娘求见。”侍卫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了很多的信封。他此刻正一封一封的递给顾长风查阅。 听到陈希渊的名字,他正在撕信封的手不由得偏了一下,口子就不小心撕大了。里面的信也有所波及。 “主子。”看着这家主人失态的模样,侍卫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不然属下现在就去回了陈姑娘,让她等一下再来,免得打扰了主子。” 说完,就准备出去的时候,顾长风叫住了他。 “不必了,想必她来找我有必须要来找我的理由,你把这些信全部都拿下去收好,我等一下再处理。”他自己心里有预感,凭着她的性子,想必此刻一定是来让自己心里的这颗小苗夭折的。 随即苦涩的笑了笑,垂了垂脑袋。 第四百八十二章 拜师成功 侍卫带着东西离开之后,陈希渊就缓缓的走进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变幻莫测的顾长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顾长风,我觉得,也许朋友的定位更适合我们两个,再说了,我已经和宫穆沉在一起了,尽管现在闹了些矛盾,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了的可能,但是,我不能够耽误你。” 她面上都是笑容,说话的声音也极为诚恳,“你绝对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所以,顾长风,不要再喜欢我了,把之前的种种,都当成自己的年少无知吧。”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这世界上的人,一开始总会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可是我们必须要明白,那个你所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属于你的? “所以,你是特地来找我,拒绝我的吗?”心脏之处传来一阵疼痛,原来这就是被人拒绝的感觉,自己还以为,没有那么痛呢…… 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她,“我只想知道一句,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满足了,至少有那么一点点证明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东西,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闻言,她愣了愣,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随后抬起头来望着他:“你想听真话吗?” “若是不想听真话,何必多费这个口舌呢?”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吧。” 无论这个回答是怎么样的,他都认了。 “不爱。”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随后,书房当中陷入一片沉默。顾长风苦涩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陈希渊。 “拜我为师吧,我亲自教你御剑术。” 既然已经没有了丝毫可能,他也就没有必要存着什么私心了。 不过,若是做了她的师父,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听见宫穆沉那个臭小子叫自己一声师父。 “你……”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才刚刚拒绝他的求爱,他就马上说要当自己的师父,这会不会太尴尬了一点? “我现在又不想学习你们的御剑术了,我们以后再说吧。”开玩笑,何止是尴尬一点,简直是十分尴尬。说完,就直接跑着离开了。 而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松开了一直捏紧着拳头,手掌心上,有几道血痕,似笑非笑的仰天望了望,天空一片湛蓝,没有任何的乌云,看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啊。 “希渊,你的师父,我顾长风当定了!”说罢,就即刻找了一位负责招生的长老前来,告诉了他自己即将收徒的消息。 入夜 陈希渊住处 “陈姑娘,可要让人去传晚膳?”伺候的侍女提醒了她很多声,陈希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现在眼看天都黑透了,她自己都有些饿了。 “前几天吃的太多了,今天有些积食吃不下,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吃吧。”她有些烦躁的坐在贵妃椅上,顾长风说出来的消息很诱人,她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那既然这样的话,奴婢就先下去吃饭了。”她点了点头,于是就退了下去,顺便把房门也带上了。 “好想学御剑术呀!”看见侍女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声的说道,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来男子的声音。 “你既然这么想学,为何还要拒绝我呢?”他从窗口翻了进来,看着陈希渊,问道。 “你怎么来了?”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我已经拒绝你了。” “你放心,不是再来向你告白的。”顾长风站起身子,看着陈希渊,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我今日已经去找过长老他们了,告诉他们你就是我即将要收的弟子,长老们觉得你慧根不错,也就没有反对。” 他知道,陈希渊素来是个聪明的人,自己这句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她也应该明白了吧。 于是,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听她的回答。 陈希渊闻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可是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并不准备学了。” 要是放在几天前,听见这个消息,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时移事宜,现在答应的话,以后见面就太尴尬了。 所以,低了低头,把自己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闻言,顾长风并没有感到丝毫惊讶,他站起身来又走了几步,面色随即就严肃起来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之前的事情,我们两个就一笔勾销了,以后谁都不要提起来,就全当是一个秘密。” 或者,当成一段回忆吧。他会好好记得的。 “真的?”她挑了挑眉,有些不相信的望着他,“你真的愿意完全忘记,只是十分单纯的教我练剑?” 她虽然觉得尴尬,可是如果人家都把这些事情当成一回事了,她也没必要一直矫情。 “嗯。”十分肯定的应了一声。 “好,我答应你,师父!”随即,就十分认真的叫了一句师父。 陈希渊想,自己那日看着他们练剑的时候,觉得教他们学习御剑术的人十分的苛刻,而且面色也十分严肃,没有带着一点别的表情。但是,顾长风不是这样的人,她想,自己未来学剑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的。 只是,有句话说的好呀,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顾长风不过只教了她一天剑,她就已经劳累到怀疑人生了。 “你不是大夫吗,手上应该很有力气的,怎么拿着这把剑还这么费力气?”他从腰间取出玉肌灵脂膏,为她擦在手上酸软的地方,动作十分的轻柔。 “你还说呢,你怎么就可以对我这么严格呢,我不过是才刚开始学这御剑术的啊,才开始,就对我这么的凶啊?”她现在连自己的右手都抬不起来了,真的是…… 长吁出一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然后望了他一眼,灯光下,他的面色十分的认真,为她擦药的动作也十分的轻柔。 第四百八十三章 宫穆沉的到来 而其后的日子,陈希渊一直都在跟着顾长风学习御剑术,她并不知晓,宫穆沉奉了大元皇帝之命,和贺兰玉儿一起前往西楚。 “王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这是这个客栈落落脚,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怎么样?” 这些日**穆沉都是吩咐手下的人抓紧赶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往西楚。 她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不高兴。 大元皇帝并没有十分的对他说明,要他同自己在西楚玩几日,所以,贺兰玉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定是送自己回去之后,就去找陈希渊。 她做出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脸上还有几分苍白。 “嗯。”他应下,的确是这些日大伙都有些疲惫了,休息一下也好,于是,就抱着小世子走进了客栈,自己先开了一间房间休息了。 他并不放心把小世子留在皇宫中,毕竟皇宫中的变数太大了,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所以,在得知自己会离开京城的时候,就直接派人去把小世子从宫里接了出来,当然,也带了一个自己能够信得过的奶娘。 “王爷,如今已经到晚上了,小世子该用膳了。”待宫穆沉把孩子抱进房间了之后,奶娘就出声说道。 “嗯,那本王先出去了。”说完,就把孩子递给奶娘,他自己去了门口守着。 他如今需要等一个消息,等自己的探子查到陈希渊的消息之后,先去找陈希渊,毕竟,她一直都想看自己的孩子。 “王爷。”一个黑影突然跪在了他面前,“闻言要查的消息属下已经查到了,王妃在青云山上。” “你说什么?”闻言,宫穆沉的瞳孔不由得一缩,青云山,倘若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顾长风是师门。 随即面色一沉,“去帮我送一封信给顾长风,告诉他,明日本王会亲自前往青云山,到时候,还望他能够明白本王高处不胜寒,与本王打一架。” 他原先知道陈希渊已经离开杭州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在意,毕竟自己已经警告过她了,不要再和顾长风有什么牵扯,可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不但有牵扯,如今都还到别人师门当中去了。 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直接转身离开了。 隔日,青云山 “把你的手绷着,不要颤抖。”顾长风看着陈希渊一直抖个不停的手,就不由得抚了抚额 ,随即,就走了上去把她的手给打直。 陈希渊感到手上传来剧痛,但是面色却丝毫不改,她咬了咬牙,有淡淡的薄汗从额间溢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弟子突然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 “掌门大元摄政王突然来信,说他已经在山门口候着了,希望他的王妃能够出去和他一见。” “碰!”手上执着的剑突然离手 ,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薄唇的颤抖着,“顾长风我不想见他!”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宫穆沉,只要一看见他,就马上想起他那日给自己的屈辱。 “那你就去告诉摄政王,他的王妃并不愿意见他。”他心疼的握着她的手,那小小的手掌心,逸出薄汗。 “可是。”男弟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的眼光也变了些许,“摄政王抱着一个婴儿,说那个孩子是他和自己王妃生的,王妃可以不愿意见他,但是,总要去见见自己的孩子。” 他方才在同他们说话的时候,曾经看过那个孩子一眼,虽然孩子在睡觉,但是从那还没有完全成形的五官当中可以看出,以后一定是一个十分俊朗的孩子。 “小世子?”她不由的攥紧顾长风的手,不敢置信的说道,“孩子不是被皇上强制性的带入皇宫当中的吗?” 她不是不思念自己的孩子,相反,她很想念小世子。 “顾长风,我想去看看他。”想看一下,离开了他这么久,有没有长胖一点,那些生过孩子的人都说,小小的婴儿是一天一个样子,她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子? “你去吧,我陪你一同前去。”他心中微微有些苦涩,宫穆沉终于还是来了。 “好。”笑着点了点头,于是,就跟着他去了山头。 青云山山头 宫穆沉紧紧的盯着里面,他想要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他想过再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过,她是和别人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小世子呢?”她看着宫穆沉,长吁出一口气 问道。 “在一旁的轿子里,希渊,这些日子,你胖了。”从摄政王府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的肉也没有多少了,如今再见面,却又圆润回来了。 他面色依然冷酷,看着顾长风,如黑曜石一般深沉的双眸中掠过一丝讥讽,“顾长风,还记得你和本王的约定吗?” 他们两个曾经约定过,会有一场切磋,而他今日前来,一为自己的女人 二为这一次的切磋。 “原来你要找我打的是这个主意,好啊,请。”他看着宫穆沉,面色严肃起来。 天下很多人的功夫他都不放在眼中,因为已经做到他这个位子上,便代表的是一种境界,在江湖之中,这种境界是很难被人打破的。 而宫穆沉,也是这样。 不过他比自己更甚,少年摄政王,何等风光。 两人同一时间抽出剑来,四目相对,都是火花的爆鸣声。 而陈希渊看着贺兰玉儿抱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双眸之中掠过一丝受伤,但是,她很想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于是伸出手来:“公主给我抱抱吧。” 她以为,是奶娘。 “不急,小世子刚刚被奶娘喂过来,如今还在睡觉呢,陈小姐身为他的母亲,想必也应该知晓,小孩子睡着了,是最容易被闹醒的。”她退了两步,面容上带着完美的笑容。 “自然。”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微微咬了咬唇,看着小世子,没想到,自己也没有离开他多久,居然,都能在别人的怀里睡着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贺兰的找茬 她低了低头,只觉得贺兰玉儿抱着自己的孩子很刺眼。 而另外一边,顾长风与宫穆沉两个人的武功本来就不相上下,如此这样一番争斗之后,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你们是打算在我这里住些什么?”共同停下攻击之后,顾长风边喘气边问道,宫穆沉动手当真是下了死手,有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胸口上,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气来。 “自然。”薄唇吐出两个字,然后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去看着贺兰玉儿,他的目光直接掠过了陈希渊。 “抱着孩子准备走吧。”他身上有血腥味,现在不适合抱孩子。 “好。”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抱着孩子跟着顾长风走了。 陈希渊望了她的背影一眼,没有说什么,也默默的跟着走了。 不过,尽管现在乖巧可人,可是长公主的脾气就是不一样,贺兰玉儿看着摆放的竹床,面色一下子就沉了,她看着顾长风,十分不善的说道。 “顾长风,这就是你们青云山待客的规矩吗?本宫是西楚长公主,王爷也是一国摄政王,怎么能住如此简陋的屋子?而且,里面的摆设也太简单了吧。” 她在西楚,住的可是皇宫,尽管后面到了大元,也是住的摄政王府,哪里住过这么简单的屋子? “呵。”顾长风闻言冷笑一声,十分讥讽的说道,“怎么,长公主这话是对我给你们的屋子不满意吗?不过,我青云山一向节俭,不喜铺张,这就是我们的屋子摆设,公主若是不愿意,自然可以下山前往城镇去住客栈,不用如此将就。” 他心里本来就不太喜欢贺兰玉儿,若不是她怀中抱着陈希渊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和她说什么话,更别说什么好脸色了。 “你!”闻言,她气得脸都青了,“你放肆,凭什么这么和本宫说话!” “本宫?你还真以为你在这上面还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吗?贺兰玉儿,我告诉你,到了我青云山,你是虎就得给我趴着,你是龙也得给我盘着,若是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别怪本掌门派人给你扔出去!” 说完,就直接甩手离去,他还要去找陈希渊,今天两个人的教学任务还没有完成。 贺兰玉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十分愤怒的跺了跺脚,顾长风,凭你的身份,也敢这么和本宫说话!哼,待本宫去找王爷,一定不让他给你好果子吃! 说完,就直接去找宫穆沉了。 她满心欢喜的觉得宫穆沉会帮她,却没有想到,看见她,宫穆沉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王爷,你就帮帮我吧,他都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一定没有把王爷你放在眼里!”她作为一国公主,她的权威一定不能够被人挑衅! 说完,为了表示自己的焦急,她还紧紧的扯着宫穆沉袖子,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放开。”他并不吃她这一套,随后讥讽的说道,“作为一国公主,你若是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尽可以写信告诉你的父皇,但是有一点,这件事情同本王无关。” 他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带她出来,如今怎么着?被别人欺负了想要报仇,就来找他当炮灰吗? “王爷,你就当真不愿意帮我吗?”她有些难过的垂头,一双杏眸立刻变得红肿,有泪水在里面闪烁着,她抬起头,撇了撇唇。 “王爷,你帮帮我吧。” “滚!”一把甩开她,走的毫不留情。 贺兰玉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狰狞,她愤怒的转过身子看着收拾的侍女们,咬了咬牙狠狠的说道:“都收拾好了你们还要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滚!”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恶狠狠的磨了磨牙,“陈希渊,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珍宝,而且作为一国长公主,京城之中的人对她都趋之若鹜,没有哪个男子敢说不喜欢她的,而且京城之中的女子在她面前大多也是感到自卑的。 没想到出来一遭,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偏偏为了其他的女人对自己不冷不热。 “是。”那些侍女看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躲在房间里留了,叠好被子之后就争先恐后的出去了。 “夏兰,你去给我把陈希渊叫出来,就说我邀请她小絮。”斜睨了站在她身旁的侍女一眼,就骄傲的走出去了。 贺兰玉儿住处 陈希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她看着贺兰玉儿,不冷不热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可不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可以说的?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我们的摄政王妃说说事吗?王王妃,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讥笑着说道。 “随你的便,你若是愿意这样叫我我也不反对,毕竟你这句话又再一次提醒我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只能当个妾。”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一招她一直用的就挺好。 “是吗?”她斜睨了站在身旁的夏兰,然后笑着说道,“可是我并不觉得是这样,当然,我也知道王妃时间很宝贵,只是最近,王爷公务有些繁忙,所以就把小世子给我照顾了,想问问王妃,我该如何照顾小世子呢?” “你!”听到她话语的别的语气,陈希渊面色不由得沉了沉,“想让我做什么?” 贺兰玉儿,你最好不要对我的孩子是什么阴谋诡计,不然的话,我铁定不会放过你。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这双鞋子穿着不太合脚,不知道王妃可愿意为我换一双?”她摸了摸自己涂了丹寇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做梦,不过,你既然明摆着是想踩了我的自尊,我自然也得回你一大礼!”她唇角弯了弯,今天在山门口的时候,你就不想让我抱我的孩子,如今又想埋汰我,我陈希渊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的人吗? 语落,就直接上前给了侍女一巴掌。 “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侍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受了我就一巴掌,你也不亏。”说完就转过身子直接离开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宫穆沉的离开 经过陈希渊打了贺兰玉儿侍女的事情之后,她也就没有主动来找过麻烦了,陈希渊对此感到很满意,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宫穆沉他们才住了三天,就准备离开了。 陈希渊住处 “我要离开了。”宫穆沉看着她,闷闷的说道,“希渊,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他想,只要陈希渊说愿意和自己一同回京城去,他就可以直接放弃贺兰玉儿,带她回去。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睫毛微微颤了颤,红唇缓缓回答道。 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你,还继续打算呆在这里吗?” “嗯。”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他,还是自己熟悉的容颜,只是这一次,她…… 眼眶不由得红了红,“你可以把我儿子留下来吗?” “好。”说完,房间当中就陷入了沉默,宫穆沉看了看她,于是就离开了。 第二日 宫穆沉这一次倒是十分守信用,在他们离开之前,把孩子给她送过来了。 “姑娘,掌门刚刚派人送信过来说,那两位贵客即将要离开了,他带他们下山,待会就要来找姑娘。”侍女叠好被子,十分恭敬的福了福身,“奴婢先告退了。” “恩。”她点了点头,于是就开始逗弄起孩子。 “小世子啊,你怎么这么小?”孩子在摇篮里吐泡泡,玩得不亦乐乎。她十分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头,就安心地坐在一旁看书了。 一个时辰之后 “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书呢,我不是已经派侍女告诉你了吗,他们已经离开了?”顾长风一走进来就看见陈希渊坐在孩子身边安静的看书,就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都要和那个女人走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的,陈希渊,我帮你照看孩子,你去追吧,一定要阻止他们在西楚成亲。”这一次有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宫穆沉是特地来找陈希渊的。 “我不去。”她垂了垂眸子,手指不由得捏紧书页,“顾长风,想要和谁成亲,那是他的权利,是他自己的选择。”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双眸之中有些受伤的味道。 “也许我这一次能够阻止他,可是下一次呢?下一次我还能去阻止他吗?算了吧,贺兰玉儿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可是我看着,对宫穆沉也还是挺好的。”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孩子,声音有些低落:“顾长风,我有小世子就够了,毕竟,贺兰玉儿是西楚的长公主,身份何其高贵呀,而我呢?不过只是杭州一个小村落里出来的女子,他和我在一起,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唇角挽起一抹苦涩的笑。 顾长风见状,也沉默了,他看着陈希渊,很是心疼。但是他知道 ,陈希渊活得并不容易,宫穆沉也是,只能说,上天有意让他们多遭受一些磨难吧。 “你这里可有奶娘?”看着孩子安稳的睡颜,她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的看着他,问道。 啊? 他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宫穆沉走的时候把许多这个孩子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包括那个奶娘,当然,他也跟我说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那个奶娘。”有些无奈的把宫穆沉告诉他的话又说了一遍。 “嗯,我是估摸着,孩子不经饿,怕他等一会睡醒了饿了,你去把那个奶娘找过来吧,我让她教教我,怎么养孩子更好。”她自己在这方面也是双眼一抹黑,毕竟,前世没嫁人,今世这孩子在自己身边走的早。 “我等一下就让人把奶娘叫过来,我先去处理事情了。”他最近几日光忙着和宫穆沉商量事情了,一直没有得空处理师门当中的事情,于是,这事情一积就是很多。 “好。”她点了点头,“那我明日再找你学剑吧。”孩子自己不能忘记照护,这御剑术也不能忘记学。 “好。”他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陈希渊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面,她又捡起那本书,只是此刻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想起和宫穆沉之前的点点滴滴。可是,这分明就是应该要忘记的事情。 “陈希渊,不要在想什么不该想的啦,你的精神不要这么恍惚,失去一个男人算什么,他要同别的女人成亲就让他去同别的女人成亲,你还有你自己的孩子呢,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然后用力的敲了敲脑袋,苦涩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一边跟着顾长风学习御剑术,一边照顾孩子。 当她学习的时候,孩子都放在一旁。而随着时间的静静流逝,她的技术也越来越娴熟。所以后面大多数都变成了她在练习着,顾长风在一旁处理公务。 而小世子,也很快就学会了说话。不过,他第一个学会的是娘亲,第二个学会的确是掌门。 “你们家小世子真有慧根,居然第二个学会的词就是掌门。”顾长风开心的时候揉着他的脸,看着在一旁的累满头大汗陈希渊说道。 “我每日在这里练习的时候他都在,你的那些弟子都是管你叫掌门,他学会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拿过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坐在小世子身边,拿着放在一旁的铜铃轻轻的摇了起来。 “我倒是希望啊,他能够快快的长大,然后多学一点字,然后我每个月都拿字谱教他学习认字,学习写字,还可以让你教他武功,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她憧憬着自己以后如何教儿子。 手中执着的铜玲发出的响声很是悦耳,逗得小世子咯咯地笑着,小手也兴奋地拍着,仿佛遇见了什么很美好的事情一样。 “我倒是觉得,他这么聪明,以后都可以把这掌门之位传给他了。”他伸出手去拉着小世子肉肉的小胳膊,笑着说道。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小世子的掌门之位 闻言,陈希渊拿着铜铃的手一顿,眸光微微变了变,随即又摇了起来。 “顾长风,你开什么玩笑呢,小世子他才这么小,你就算想把这个位子传给他,他也做不下。”她调笑着说道。 “我并不是说笑的。”话音一落,就把一直挂在自己腰间的代表掌门身份的玉佩拿了下来,“这个就是代表掌门身份的东西,我今天就给你。”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在开玩笑,顾长风直接就递给了陈希渊。 看着自己掌心中的玉佩,她微怔了怔,这个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拿在手里一会儿就热了,想必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入手升温。但是…… 她摇了摇头,“顾长风,这个掌门之位是你的,而且,小世子他并不是你门中的人,是没有资格继承这个位子的,再说了,你这个决定做得这样仓促,可有与长老他们商量过?” 她带着孩子这些日子这些日子都在青云山上面叨扰他,现在又怎么能接受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 “我不会收下的,你自己拿下去吧。”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玉佩还给他,随后准备抱着孩子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顾长风突然拉住了她的衣服。 “陈希渊,我是你的师父,你虽然是因为御剑术才愿意陪我这个师父的,但是只要我一日当你这个师父,你就必须得听我的话 我现在就命令你,把这个东西收下。” 他顾长风亲自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顾长风,我也真的没有在和你开玩笑,这个东西真的是十分贵重,我是一定不会收下的。”她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必须收下,不然的话你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师傅和朋友了。”他直接他说两个人之间的情谊来威胁陈希渊,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就一定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好,我接下了,不过我得告诉你,我,不知道以后小世子如何想这个问题,就先这样吧。”说完她就抱着孩子跑着离开了。 而这另外一边,宫穆沉带着贺兰玉儿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之后,安全的到达了西楚的京城。 “王爷,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到达了我的国家,王爷,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只要一想起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子即将属于自己,她就感到很是兴奋,于是围绕在他身旁喋喋不休的说道。 宫穆沉见状,不由的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然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贺兰玉儿见状,也没有觉得泄气,总归是已经到了自己的领土上面,凭着他以前再怎么厉害,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心里一想到这里,就喜欢开心的跟他的步伐走了。 不过让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贺兰越,居然一早就在皇宫门口等着他们,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看见宫穆沉之后就直接用剑对着他:“宫穆沉,我要挑战你!” 他的语气恶狠狠的,不带丝毫的善意。 “贺兰越,你发什么疯呢,宫穆沉是我未来的驸马,你未来的姐夫,还不快把你手中的长剑放下。”贺兰玉儿见状,愤怒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就站在了宫穆沉的面前。 她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十分没有眼力见,居然敢耽误她的好事? “贺兰玉儿,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们西楚的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你若是找了一个武功不太精妙的人做你的夫婿,怕是为了你长公主的名声!”看着贺兰玉儿站出来,他十分不满的眯了眯眼,撇了撇唇说道。 “不必在我面前为我挡什么,他我还是能够对付的。”宫穆沉唇角弯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这个沙包来的恰到好处,他这日子啊,的确过得不太舒畅,也是该寻找个东西来让自己发发怒火。 “你……那好吧,我就先回宫去休息了,你们两个男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宫穆沉自己都说了,能够解决,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是,就先行回宫去休息了。 而贺兰越听见他那样说自己之后,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了,于是直接拿着那把长剑向他跑了过来。 宫穆沉也没有无动于衷,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也飞快的朝他跑过去,那柄长剑堪堪地擦过他的头发,落下几缕发丝。 见到这一幕,贺兰越双眸之中充满战意,正当他想再挥一刀的时候,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垂首一看,宫穆沉的拳头正停留在那个位置。 “唔。”不由得闷哼一声,一缕鲜血从唇间溢出,他用衣袖擦了擦,随即嗤笑一声,“再来!” 闻言,宫穆沉低低的笑了笑,从唇间毫不留情的吐出四个字:“自不量力。” 于是手上的动作便再也没有留情。 一个时辰之后,贺兰越出现在了贺兰玉儿的寝宫。 “姐姐,你的未婚夫婿把我打出了内伤,这件事情,你想要如何处置?”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恶狠狠的向贺兰玉儿告状。 却没有想到,她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记得在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和他动手,可是你偏不相信,怎么如今吃了苦头就想着要来找我告状?” 她随即就转过了脑袋,看了看她涂满丹蔻的指甲:“我瞧院子里的海棠花又开了,你注意着,待它开第一朵花的时候,把花瓣摘下来替我制成花液,我得换一个颜色的丹寇。”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贺兰越:“你同我说这些都没有用,我并不会帮你对他做些什么,我的好弟弟,你可曾见过这天下有哪一个女子会对自己的夫君出手吗?” 说完,就再也没有看贺兰越一眼,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捏紧了的拳头,和脸上爆出的青筋。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了。”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贺兰玉儿的寝宫,他双眸之中泛着嫉恨的怒火。 “宫穆沉,本太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恶狠狠的说完之后,就去找太医给自己疗伤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岳悌 “公主,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夏兰朝外面望了一眼,禀报。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刚刚回来泡了一个澡,正准备去休息的时候贺兰越那家伙就来了。 “公主。”夏兰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能休息,刚才宫里面传消息来说,皇上想要见你。” “你说什么,父皇要见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全身的瞌睡都消失了,随即便坐起身来,皱了皱眉头。 “夏兰,马上给我更衣。”这一次父皇找她,十有**是因为使节团在大元全部被杀害的事情,她得找一个理由把这件事情圆过去,不然…… 双眸微微眯了眯,红唇微抿。 皇宫,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态度极为恭敬。 “玉儿,你素来聪明,今日也就猜一猜,父皇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西楚皇帝放下自己手中执上的朱砂笔,双眸紧盯着她问道。 “父皇,儿臣惶恐。”她俯下脑袋,双肩微微的颤抖着。 “你感到惶恐?那本王就告诉你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什么出使大元的使节团全部都死光了?”他愤怒的甩下一把折子,“这件事情,和你带回来的那个未婚夫究竟有没有关系?” “父皇。”见他终于问到了宫穆沉,贺兰玉儿也就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板,“这件事情和他一定没有关系,他是大元的摄政王,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两国是邦交呢?” 她今日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圆过去,于是缓缓的说道。 “你还要在欺骗本王吗?贺兰玉儿,你是我西楚的长公主,心应该是向着我西楚的,可是你如今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西楚皇帝早就已经知道了事实,他找她来问,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地位上? “父皇,儿臣不敢,只是无论这件事情究竟事实如何,都已经完全过去了,大元那边也已经盖棺定论,我们若是还要再咄咄相逼的话,就未免太过分了。” 她毫不畏惧的对上西楚皇帝的眼睛,“我一定会和他成亲的,到时候他成为了我们西楚的女婿,我们两个就成为了真正的邦交,父皇,这其间的利益关系,你自己应该能理清楚。” 说完之后,再一次低下自己的头。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处理本王自己心中会有考量,过几日我会办一场宴会,为他来到我西楚接风洗尘,一切让我看看他这个人再说。”西楚皇帝抬了抬手,宫穆沉是大元的一员猛将,少年摄政王很是了得 但是这个人究竟像不像传言那样,还要自己真正见识见识。 “是,女儿先行告退。”她站起身来缓缓离开,心里也安稳了很多,从今日父皇的态度上来看,一切都还有转机。 “呼……”长吁出一口气,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疲惫。 三日后 贺兰玉儿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丝毫没有等自己的男人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公主,你为何不让未来的驸马爷等你一会儿呢?”夏兰扶着她,不解的问道。 若是平时有谁敢这样对待公主的话,公主早就发火了,岂会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在后面跟随着。 “你懂什么,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宫穆沉和别的那些男子不一样。”她贺兰玉儿心悦的人,怎么会是和那些普通男人能相提并论的人? 宴会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宴会,宫穆沉转过头来望了望贺兰玉儿,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还是停下来等她了。 “谢谢王爷。”她颇为羞涩的笑了一笑,一副小媳妇的表情跟着他走了进去。 而西楚皇帝看见两个人也还算恩爱就放下了他的心,贺兰玉儿说的没错,总归两个人是要成婚的,成婚了时候,西楚也就算得上是他的后盾了。有哪个男人,会毁了自己的靠山呢? 想到这里,便越看越是满意。 于是,就不由得开口同他寒暄了几句,只是没想到两个人这样一聊,发现有很多政见都有同样的见解,便是更加喜欢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而宫穆沉却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老皇帝的问题而已。 “瞧见了吗,你姐姐我看上的男子哪会有差的,下次不准再去找他麻烦了?”贺兰玉儿十分骄傲的斜睨了贺兰越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紧盯着台上,一时好奇也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女子在表演剑舞。 “呵。”嗤笑一声,便转过去看宫穆沉,发现他的目光也紧盯着台上,于是不悦的看着夏兰。 “正在台上表演的那个女子是谁?” “回公主的话,台上正在表演的那个女子是大将军之女岳悌,听一些侍女们谈论,她是慕名来看公主你的夫婿的! ”夏兰把自己近日在侍女们那里听见的全部都告诉了贺兰玉儿。 “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原来也是一个惦记别人家的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她颇为不耐的哼了一声,而就在这个时候,岳悌结束了她的表演,不过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是端了一杯酒朝宫穆沉走过来。 “见过大元摄政王殿下,臣女岳悌。”她的笑容十分的甜,而且看起来很舒服,就像春日里的太阳一样温暖的人的心。 宫穆沉一看见这笑容就不由得想起了陈希渊,随即硬朗的面庞也柔和了些许,“小姐好。” 岳悌见宫穆沉居然回了自己一声,笑得更加灿烂了,她于是一饮手中拿着的酒,坐在他旁边与他攀谈了起来。 “简直是放肆。”贺兰玉儿见状,有些气愤的望着他们两个,随后愤然的转过身子,却没有想到因为衣袖穿的太过宽大撒落了一个酒盏。 “砰!”耳畔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宫穆沉不悦的转过身子,看着贺兰玉儿的目光越加不悦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贺兰玉儿吃醋 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之后,贺兰玉儿愤怒的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砸光了,她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夏兰:“夏兰,本宫问你,那个岳悌长得好看的是本宫长得好看?”凭什么宫穆沉总是对她冷眼,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却偏偏在看见那个岳悌的时候,目光会柔和些许。 “公主,你这个问题还要问奴婢吗,自然是公主长得最好看,虽然那个岳悌也有几分姿色,不是,也是比一般人好上一点点罢了。”夏兰并不明白贺兰玉儿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罢了,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你没事去把那个岳悌给本宫传进宫来,本宫有事情要问她。”她心情很烦躁,哼了一声,就抱着枕头睡觉了。 第二日 “公主,岳悌已经到了。”夏兰推开房门,发现贺兰玉儿已经醒来了,于是连忙上前为她梳妆。 “不知今日公主想要是一个什么样的发饰?”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为她梳着头发,眼睛却一直在看着一旁的首饰。 “也不必太过麻烦,梳一个简单的就行了。”宫穆沉不太喜欢繁杂的发饰。 “哦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 贺兰玉儿缓缓的走进大殿,她身着华丽的衣饰,脸上画着十分精致的妆容:“一不小心就让小姐等久了,是本宫的过错。” 她本来一开始想的是梳一个简单的发饰,但是转念一想,今天自己并不打算去见宫穆沉,何必委屈自己呢。 所以,也就换了一个。 “没有。”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等了一个小时就心怀不满,她笑着看着贺兰玉儿,“公主金贵之躯,能够等待公主,是臣女的福气,再说了,既然是公主传召臣女,就更加不敢有怨言了。” 闻言,她微微眯了眯双眸,看来 这个岳悌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那么她也就直接说了:“本宫传召你来的确是有事情和你说,宫穆沉是本宫的未婚夫婿,所以还请小姐离他远一点。” 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她不好直接发作自己的脾气。只要岳悌自己识相,别惹她就行了。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拒绝了。 “公主殿下说笑了,臣女与摄政王殿下只是朋友,朋友之间为何要互相疏远呢,对了,臣女的父亲在臣女来的时候说,让臣女等他下了朝一起回家,如今时间也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了。”说完,就朝她行了一个礼离开了。 贺兰玉儿见状,十分愤怒的把桌子上的杯盏全部掀落在地,“夏兰,我要去见父皇!” 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和宫穆沉之间的感情,任何人都不允许! 于是,就直接风风火火的去找了皇帝。 “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岳悌身为大将军的女儿,是我京城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去勾引别人家的夫婿呢?”她十分不满的努了努嘴,双眸之中带着愤恨。 “我看不对的不是她,而是你才是。”西楚皇帝看着自己一向精明的女儿突然糊涂,也有些愤怒的说道。 “你作为一国公主,心胸就应该给本王放大一些,不过是一个将军之女罢了,宫穆沉若是真的喜欢她,让她同你一起嫁过去当侧妃也不错。” 西楚皇帝有他自己的算盘要打,岳悌的父亲可是西楚的一员猛将,倘若自己能让他的女儿觅得心上人,想必一定是让他死心塌地为皇室卖命的的好机会。 “父皇,你女儿一辈子幸福在你眼中就这么不重要吗?”她有些气愤的咬了咬唇,说道。 “你是一个公主,不单单只是我的女儿,你无时无刻都要为你的国家考虑,这一点不用本王天天都提醒你了吧。”说完,继续执起手中的朱砂笔批阅公文。 “女儿告退。”见自己的父皇丝毫没有为自己出气的打算,她就十分气愤的离开了。 不由得逛到御花园,她气愤的对一旁摆着的花草下手,让他们瞬间枝凌叶落。 “公主,这是前些日子从外面引进来的玫瑰,还望公主停手。”一个奴婢心疼的走上前来看着那些被伤害的玫瑰,不由得对贺兰玉儿说道。 她的声音很是柔弱,让人一听就不由得心生怜惜,但是这个时候的贺兰玉儿本来就心情十分烦闷呢,在听到这个声音便更加讨厌了。 “给本宫闭嘴,这整个御花园都是本宫的父皇的,里面的花自然也是,本宫想砸就砸,想全部毁掉就全部毁掉。”她不满的大声说道。 “可是……”那个侍女似乎还想着说什么,不过贺兰玉儿却是再也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了,她十分不耐的拿起身旁的侍女端着的玉如意就往那个聒噪的侍女头上敲去,却没有想到,就用力的一下,那个侍女就死了。 “真是晦气。”她把手中的玉如意向后一扔,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裙子就准备离开。 “贺兰玉儿。”耳畔突然传来宫穆沉微微有些怒火的声音,她不解转过头,果然,他正十分不满的看着自己。 “我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她此刻心情不太好,并不想多说什么。 “她不过只是想让你别伤害那个玫瑰了,你为何就要杀了她呢?难道普通侍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此生最见不得把别人的命当生命的人,而贺兰玉儿,今日吃好犯了他的大忌。 “她不过是我的婢女罢了,一切都属于我,我不开心了要她的命怎么了,王爷,你何苦为了一个小丫头斥责我呢?”她颇为不满的努了努嘴巴,说着就像上前挽住他的手。 宫穆沉却退后了几步,心里面对贺兰玉儿更加不喜欢了,于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宫穆沉!”她也十分不满的叫了他一声,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回过头来,还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 “滚!”心中的怒火更盛,于是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第四百八十九章 岳悌中毒 离开御花园之后,他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他只要想起贺兰玉儿对人命那样的漠视,心中就对她更加厌恶了。 “摄政王殿下。”耳畔传来女子甜美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并不想理会,周身发出来的气息很冷厉。 “殿下,既然你已经来到了练武场,不如和臣女比划比划吧,臣女听身边的人说,摄政王的马上功夫十分不错。”她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气场都不一样,脸上依然带着十分甜美的笑容。 他闻言,不耐烦的抬起头,刚刚想要拒绝的时候,眉头微微的一皱。 “岳悌?”他薄唇微微抿了抿,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 “是,但是没有想到王爷还记着臣女。”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看着宫穆沉,恭敬有礼的福了福身,“不知道摄政王如今可有心思交臣女骑射?” 她的面颊微微透着红晕。 “你想学骑射?”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可不像一个能学骑射的人。” 说完就想转身离开,除了陈希渊,他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多聊什么,虽然心里觉得这个岳悌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见他已经转身了,她不由得咬了咬唇,捏紧粉拳说道:“王爷,臣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和王爷比试比试。” 她如今也只能退一步,说成只是比划了。 “本王从来没有和女人比的习惯,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练武场,自然得骑马遛两圈。”许久不曾真正的赛过马,他心里有几分想念那种感觉。 “那这样的话,还请王爷在一旁去挑选马匹。”闻言,双眸弯的像月牙一般,她微微退了退身子,露出了马厩所在的位子。 一刻钟后 岳悌抓紧了马绳,一脸兴奋的看着宫穆沉:“王爷,我们此次在哪个时候会有人在猎场周围放下去许多的猎物,我们比试看一看谁能猎得更多的猎物。” 这是最平常不过的比试骑射的方法。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斜睨的岳悌一眼,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罢了,就算会骑马射箭,又能精通到哪里去呢,想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而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岳悌,见她已经准备好了,就拿着弓箭准备飞奔出去了。 “驾!”偌大的猎场响起他十分嘹亮的声音,闻言,岳悌的双颊更加红了,她有些羞涩的垂头,然后也就让马儿奔了出去。 宫穆沉其实心中本来以为能够在这练武场用猎物来练习骑射的人 ,马上功夫一定不会差,而且对拉弓射箭,一定是更加在行的,却没有想到,岳悌是一个例外。 “哼,嗯!”她用力的想要拉开弓箭,把箭插上去,却没有想到,另外一只手的力度不够,皮筋反射回来,狠狠的打在了她的手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王爷。”她把手藏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抬起头来望着宫穆沉,“臣女突然有些不舒服,王爷自己在这里练习吧。”把话说完之后,就垂着头准备离开了。 “你没有把握好你手上的力气,自然很难把箭射出来。”身后响起男子低低的声音,她双眸突然亮了亮,随即一脸兴奋的转过身子。 “岳悌知道了。”随即也掉过马头。 贺兰玉儿住处 “我让你们去查摄政王现在在哪里查的怎么样了?”她一脸愤然的盯着向自己禀报的侍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那一副狰狞的面貌让侍女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随后有些害怕的说道:“奴婢刚才得知,摄政王殿下现在正与岳悌小姐在练武场骑射,听说,摄政王还屈尊降贵的教她如何骑马。” 说完,就连忙跪下了。 公主今日才在御花园里打死了一个奴婢,她可不想再步那个奴婢的后尘。 “你说什么!”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愤怒的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侍女,“本宫要她死,让她知道勾引别人的夫君会是怎样的后果!” 于是,直接一甩袖子离开了宫殿。 练武场 “摄政王殿下,你我也骑了那么久的马了,不如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正好御膳房送来了解暑的绿豆汤。”她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宫穆沉。 “嗯。”一跨下马,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休息,他现在的心情好了很多,果然骑马发泄是一件十分不错的事情。 岳悌手中端了一碗绿豆汤,她望了望宫穆沉,然后笑着自己喝下去了。 “小姐,怎么不去给摄政王殿下呢?”侍女看见她这番动作之后十分惊讶,于是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他不太喜欢别人和他接近,我便离他远远的,偶尔出来博个视线就行了。”唇角弯起势在必得的笑,随即用帕子擦了擦嘴。 而就在这个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得蜷曲了身子,随即一脸惊异的看着侍女,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昏死了过去。 “小姐!”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大喊大叫的。 “快请太医,我家小姐昏倒了!”她着急得满头大汗,如果自家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也一定活不成了。 “发生了什么事?”宫穆沉听见那边传来动静之后上前去看了看,没想到看见岳悌一脸苍白的倒在自家侍女的怀里,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摄政王殿下,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看见宫穆沉之后,侍女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她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岳悌说道,“我家小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而且脸上的神色不但带有几分苍白而且还隐隐有一些乌青。” 她而今只能感受到她胸口微微的起伏,和那急促的呼吸声。 “不必担心,让本王来。”他如今只要望上一眼就知道岳悌中毒了,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把她的穴道封住,不让毒液继续流通就行了。 第四百九十章 岳悌的父亲 “这样真的有用吗?”侍女十分惊讶的看着宫穆沉,不是说如果中毒了的话都要放血吗?怎么这里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有用。”斜睨了那个侍女一眼,随即就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一个时辰之后 岳悌感到自己的胸口好闷,而且脑袋也很痛,她昏昏沉沉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王爷!”她十分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害羞的低了低头,“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 “你中毒了。”闷闷的吐出这句话,随后就不由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态度有些和善,面部表情也没有绷得那么紧了。 “你父亲,特地皇宫中看你。”方才在他把她的穴道封闭之后,侍女觉得自己小姐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了,于是就立马让人去告诉了岳悌的父亲。 “父亲?”岳悌不由得张了张唇,随即一脸害怕的看着她的父亲,双眸立即变得通红,“女儿害怕。” 她今日不过是在宫里的练武场转了一圈,也不过只喝了一碗绿豆汤,居然就这么被人下毒了?倒真是恐怖。 想到背后一直有一个人想要谋害自己,她就不由得感到背脊发凉。 “女儿你放心,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安抚走上前来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心疼的说道,“没事没事,父亲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嗯。”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即神色也安抚下来了。 这般,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宫穆沉,十分精神的双眸之中满是感激,“多谢摄政王殿下愿意出手救下小女。” 这个大元的摄政王他也颇有耳闻,知道是一个手段和权势都非常令人畏惧的男人,前些日子就知道他会和自己国家的公主成亲的时候,也是感到不相信,于是心中还隐隐有些看低了宫穆沉,却没有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见面了。 “将军不用感谢我,你家女儿非常不错。”他面上的神色依然冷冷的,但是说话的声音却缓和了下来。 “嗯,不错不错,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他这一辈子征战沙场,少有败绩,所以也没有几个能够让他佩服的人,但是宫穆沉的父亲是一个例外。 “将军认识我父亲?”他面色更加缓和了,询问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着急。 “嗯。”点了点头,“你父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将军,边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有一次曾经和他对立过,不过那个时候谁都年轻气盛,导致没有过多的交流。”他颇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胡子,“没有想到呀,你父亲回国之后,那么早就去世了。” 他闻言,没有再说话,双眸之中掠过几分伤感。 “好了,老夫也就不再同你说什么了,还要去请皇帝给老夫一个交代,毕竟能够在宫里随意的毒害官家女子的,没有几个人。”随即,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 御书房 西楚皇帝看着跪在自己下面的贺兰玉儿,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这次犯下了什么大错!” 他没有想到,贺兰玉儿真的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理智,居然在宫中对大臣之女下毒! “我能够犯下什么大错?父皇,我不过只是给一个女子下药罢了?父皇你不知道,她居然敢和宫穆沉一同骑马,而且毫不顾忌两个人的身份,你让女儿知道之后怎么能不生气!”她抬起头来,原本精致的面容又有几分狰狞,双手不由得攥紧铺在地上的地毯。 “当真是冥顽不灵,你可知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他在他的国家也还有一个正妃,你何必如此对自己国家的女子斤斤计较?”他派去调查的探子已经把消息查回来了,宫穆沉在大元还有一个叫做陈希渊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下了长子。 “这又怎么样?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她不由得咬了咬唇,双手狠狠的攥紧地毯。 “不可能?本王看你才是一天都在想着不可能的事情,贺兰玉儿,你即刻去给岳悌道歉,让她原谅你,不然的话,你别怪本王下旨收拾你!”他十分愤怒的喘了喘气,挥了挥手说道。 “不可能的!”贺兰玉儿闻言挺立起自己的腰,“我不可能跟她道歉,父皇,我是长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从来都只有别人同我道歉的道理,那有我去给别人道歉的道理?”她才不去,若是去了的话,以后这天下谁还能看得起自己?于是直接转过脑袋。 “你!”西楚皇帝站起身来,愤怒的指着贺兰玉儿,正想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声。 “岳将军求见!” 闻言,贺兰玉儿的脸色不由得灰败了些许,可是却仍然十分骄傲的不肯低头。 皇帝看着自家女儿这样,心中的怒火更盛。 “传!”闷哼一声,于是坐回自己的龙椅之上。 “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穿着朝服走进来,撇了一眼跪在皇帝下边的贺兰玉儿,眸光微微变了变,随即也跪下来行了礼。 “爱卿不必客气,此次爱卿前来的正好,玉儿年纪小不懂事,不小心伤了你女儿的身子,还望爱卿海涵。”他说完就恨了贺兰玉儿一眼,这岳氏他本来是要留下来好好拉拢的,却没有想到,贺兰玉儿会这么冲动的做事。 “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罢了,岳悌身子也没有什么大碍,老臣来找皇上就是想说,这件事情老臣可以不追究,但是希望皇上能够同意,岳悌将来同长公主殿下一同嫁给大元摄政王,为侧妃。”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皇帝能够答应这件事,那么长公主下毒的事情也可以不追究了。 “不行,她凭什么跟着我一起去!”闻言,贺兰玉儿就无法在跪在一旁装傻了,她直接站起身来拒绝。 “放肆!”看着自己女儿如此沉不住气,西楚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他阴沉的看着岳将军,“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下令为妃 宫穆沉在岳将军离开岳悌休息的宫殿之后也离开了,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人难得发一次善心,就被人给糟蹋了。 “殿下,我已经查到了消息,岳将军去给你和岳悌求皇帝赐婚,皇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安排在西楚皇帝身边的探子回答道。 闻言,宫穆沉的目光顿时由沉闷变得如利剑一般尖锐,他眯了眯眼睛,右手敲打着桌面:“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感受到自家主子周身气息的变化,探子也不敢再多呆下去了。 “岳悌,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会算计人的姑娘。”他冷冷的笑了笑,随后走进了内室,安睡休息了。从今天以后,他不会再去见岳悌,算计他宫穆沉的人,不配让他相见! 岳悌住处 岳悌披着披风坐在窗边,双手托着腮,颇有些思念的望着远方的方向:“你说,摄政王心中可喜欢我?” 她派人去打探过了,宫穆沉和贺兰玉儿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宫穆沉一点也不喜欢贺兰玉儿,而且是极端的厌恶。 转念想到他对自己的特殊,而且还愿意救自己的命,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小姐,摄政王殿下心中自然是有小姐里的,不然,何必对小姐你这样特殊呢。”侍女也感到了些许不同。 “姑娘家整日说这些没皮没臊的。”她微微红了红脸旁,然后低下自己的脑袋,慢慢的拉自己的头发。 “小姐还说我呢,你自己的心里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侍女不由的笑了一声,调笑着回答道。 “不和你说了,我累了要先休息了。”说完,就十分迅速的跑到了床上躺着,她羞涩的笑了笑,随后望着床顶:“宫穆沉,你当真喜欢我吗?” 三日后宫穆沉房间 “摄政王殿下,你为何要与我刻意保持距离?”她昨天身子休养好之后,就去御花园散心了,没想到意外碰见了宫穆沉,还以为他会和自己打招呼,却没有想到,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直接离开了。 “你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何必与你熟捻?”他讥讽的笑了笑。 “可是,我以为王爷同我是有几分情意在的。” 她也沉了沉脸色:“王爷前后态度变得如此之快,总该告诉岳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变化吧?” 她抬起头来,那墙上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竟然也有几分逼问的意味。 “你这一句话都是问得好。”宫穆沉斜睨了她一眼,随即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一个青橘,慢慢的剥起皮来。 他的动作漫不经心,“我听说,西楚皇帝想让你做我的侧妃,而且圣旨也已经下了?” 闻言,岳悌的面色闪过几分尴尬和一丝躲避,她咕噜噜的转了转眼睛,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我父亲同我说过了,是因为他知道是长公主对我下的毒,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父亲是想保护我,想着给我一个身份,不敢让长公主明目张胆的欺负我。” 说完,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望着宫穆沉,“殿下,你我相识不过数日,但是我觉得殿下应该是明白我这个人的,我不会随意的骗殿下你。” 她没有想到,宫穆沉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才疏远自己,心底不由得划过一丝失落。 听到这番说辞,宫穆沉浅浅的笑了起来,他剥着青橘的手一顿,“有时候,信任是互相的?” 他挑了挑眉,继续剥了下去,然后拿起一瓣已经剥好了的青橘放进嘴里,随即,一阵苦涩在唇间蔓延开来。 “殿下是不相信我吗?当日殿下不也看见我昏睡过去了吗?既然如此,我又如何来操控这件事情的发生?”去向皇帝说她要当宫穆沉的侧妃的事,的确有她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本王并不在意,天色不早了,本王也不留你了。”将剩下的橘子全部吃完,他就转身进了内室,没有,留下一个目光给她。 “王爷。”她变了变脸色提着裙子跑进的内室,“不管王爷是否愿意相信我的说辞,但是我大病初愈,希望有一个人能和我分享这一份喜悦,宫里面能够相信过的人就只有王爷一个,不知王爷可愿意与我共进酒,庆祝我身体好转呢?” 宫穆沉既然已经怀疑了她的动机,想必以后对自己就会更加提防了,她不允许,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双眸之中有一丝流光闪过。 闻言,宫穆沉的脚步一顿,随即点了点头。 御膳房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要是用摄政王知道了,可怎么办?”侍女手里拿着一个药包,有些踌躇的看了看岳悌,她有些害怕,看着宫穆沉那张冷若寒冰的脸,手就不由的发抖。 “你何必这么害怕呢?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自然要这样,你听着,如果这一次我们成功了的话,我就一定能和他一起去大元,成为摄政王府里的侧妃,你要知道,摄政王府的侧妃一定意义上来说只比贵妃低一点点,若是稍微得宠些,就连宫里的贵妃都看我的脸色说话。” 她在西楚等了那么多年才碰见一个能配得上自己的男子,而且,这个男子不但有才华,武功高强,还英俊神武,为了能够得到这样的男子,就是使一些阴谋诡计也是值得的。 思及此处,面色也狠了一些,于是直接抢过侍女手中的药包,倒进了酒壶里。 不过她们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已经落入了西楚皇帝的眼里。 “看来这个小丫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玉儿也算是遇到对手了。”皇帝冷冷的笑了笑,随后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太监说道:“即刻下去拟旨吧,就说岳家这个丫头性行淑均,简而有德,特地赐给大元摄政王为侧妃,待他回大元时和长公主一同嫁过去。” 说完, 就转身离开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答应岳悌 宫穆沉住处 岳悌执着手中绣着鸢尾花的帕子,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拿着酒,微微瑟缩的侍女,面色上闪过一丝不耐,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和你说过了,何必如此害怕。” 宫穆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万一她露出了什么马脚,自己就不好收场了。 “是。”侍女也知道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长吁出一口气,随着岳悌走了进去。 只是,岳悌没有料到的是,宫穆沉竟然越发厌恶自己。 内殿 她提着自己用金丝勾边的襦裙,慢悠悠的走了进去,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王爷,臣女已经准备好了酒,不知道王爷现在是否有兴致,同臣女畅饮呢?”她特地选好的药,若是此番能够成功和他在一起的话,便谁也没有办法撼动她的地位了。 于是心下微微一动,面色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正欲上前几步的时候,宫穆沉斜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动。 “本王没有兴致同你一起。”他最近几日同岳悌亲近几分,不过是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当做兄弟之间的感情罢了,可是如今,这份感情却变了质。 闻言,她精致的脸上满是错愕,随即有些不甘心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微微渗出汗珠:“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今日心情尚佳,念在你是女子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面子,即刻便离开吧。”说完,便阖上双眼,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是。”强忍着心下的冲动,她微微垂眸,随即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宫穆沉,你不愿意喝下这杯酒没有关系,可是我既然喜欢你,便不会轻易的放弃,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她的双眸中满是坚定。 三日后 最近几日皇宫当中百般无聊,宫穆沉作为他国王爷,身份虽然尊贵,却也只是像一尊菩萨一样被供起来罢了。不过他这个人素来冷清惯了,并不在乎这些,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岳悌给自己送来了一封信。 他唇角微微下扬,撕开信封,将里面满是金箔的信展开。 “王爷,前些日子的确是岳悌有些唐突了,只是一切事情,的确如岳悌所述,其一并非是我撺掇父亲去让皇上给我们下旨赐婚,此处,还请王爷明鉴。 而其二,岳悌想要同王爷亲近一些,而且岳悌自己知道,王爷有一位正妃叫做陈希渊,王爷待她很好,也因为种种关系,王爷和王妃现在不能够在一起,而且长公主也在其中多加阻拦,若是王爷您愿意相信岳悌的话,岳悌可以帮助王爷保护王妃,让她不会被长公主伤害。” 信写到这里,墨迹微微浓厚了一些,似乎还有晕开的痕迹,他心下微微一动,他并没有派人调查过岳悌,所以对她此番提起陈希渊很是好奇。 于是撤下这一张,看起了另外一张。 一刻钟后 “来人,本王要见岳悌。”他十分冷然的出声,不过心中却是十分的好奇岳悌,与他的小妻子之间有什么牵扯?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希渊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西楚的。 一个时辰后 岳悌缓缓地走进正殿,她今日与往日不同,不但画着精致的妆容,而且还用金笔勾勒眼线,螺子黛画眉,玫瑰香脂绘唇。 “王爷安好。”微微屈膝行礼,神色很是恭敬。 宫穆沉并不喜欢有些胡搅蛮缠,而且自作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只要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 当然,她写了那封信,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宫穆沉究竟是为何叫自己来的? “本王不喜废话,却有些好奇,你是如何认识陈希渊的。”他虽然没有派人去调查过岳悌,可是到底也是清楚,虽然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可是却对这个女孩素来娇惯,所以她长这么大并没有出过西楚皇宫。 闻言,她眸光微微一亮,于是微微转了转眼珠,便不慌不忙地开始说道:“这件事情颇有渊源,得从我父亲那辈说起了,那个时候,陈家是你们大元出了名的神医世家,而且还有太医坐阵。 那个时候,并不似现在这般,而有一次,我们家族中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问遍了西楚所有的名医,都说没有办法治疗了,这辈子只怕是会残废,我爷爷很是着急,便把目光放到了其他的国家。 于是父亲便带着那位家族弟子前往大元,去陈家拜访,而那个时候陈家的当家人很厉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救好了他,所以我们都很感激他。” 不过……她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些许,“只是后来想要报恩的时候,陈家却突然衰落了。” 听到这里,他漫不经心的时候稍微动了动,随即唇角上扬,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报恩?” 他倒是不知道,陈家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倒是出乎意料。 微微点头:“这是家族中人的心愿,况且我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若是我能够一同和长公主嫁过去的话,也可以抑制她,毕竟我的身份,她也是去移动不得我的。” 在西楚,贺兰玉儿是无比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人人都该让着她,可是到了大元之后,可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 “本王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本王,只有名分不会有其他。”他想了想,这个想法的确是可行的,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都守在陈希渊身边,他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而那个时候,难免会对他放不下心来。 “即是如此,哪便多谢王爷了。”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终于完成了,她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她说过,只要能够到达那个位子上,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所谓,宫穆沉,是她岳悌亲自挑上的男人,她一定会得到他的! “嗯。”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他不在乎摄政王府里是否多出来一个女人,他这一辈子在乎的,不过只有一个陈希渊罢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长公主受伤 长公主住处 “你说什么?宫穆沉不生岳悌的气了?”贺兰玉儿不敢置信地一拍桌子,一双俏目充满怒火及惊讶,“不是前些日子才告诉本宫宫穆沉已经对岳悌满是厌恶了吗!” 她这几日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开心,却没有想到,事情的转变居然这么快! 闻言,侍女微微低了低头,有些弱弱的说道:“确实是如此,奴婢听见的很清楚。”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双手不安的放在一起。 贺兰玉儿闻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自己的宫殿,她今日便要去找宫穆沉说清楚,为何要答应与岳悌的婚事而对她这样冷淡! 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 宫穆沉住处 袅袅青烟,从香炉当中升起,大殿之中透着甘洌的味道,贺兰玉儿闻见这个味道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一甩袖子,走了进去。 “公主,有什么事吗?”宫穆沉见到是贺兰玉儿,双眸之中如一潭深幽的潭水,十分幽静,而没有什么起伏。 见他先问,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了,随即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红唇微抿:“我听说,你并不排斥你和岳悌的婚事?” “你有意见?”双眸微眯,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发生连贯的敲击声,“本王想要娶谁,与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婿!”听见这句话,贺兰玉儿不由得激动的站起身来,她的唇微微有些颤抖,“王爷,你真的要娶她吗?你不是素来最排斥别人给你赐婚吗?” 闻言,她涂了牡丹丹蔻的手指狠狠的掐着手心,很是紧张地望着他,那双明媚的双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见状,宫穆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斜睨了贺兰玉儿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宫穆沉!”不由得大喊出声,她此刻只觉得有一盆凉水从头顶上泼了下来,很是寒冷,比从前在冬日里玩雪更加冷。 “公主。”侍女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正欲再次出声的时候,贺兰玉儿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梅香,一定是她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勾引了摄政王,不然王爷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梅香……” 她双眸倏地变得寒冷,里面还暗藏利光,“本宫要去岳府。” 岳府 贺兰玉儿坐在布帘当中看着季府,双眸之中的寒冷更甚,岳悌,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和本宫抢男人,而你既然这样做了,就别怪本宫手段狠辣了!思及此处,双手不由得狠狠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伺候岳悌的妈妈连忙跑到了自家小姐的闺房,她说完之后颇为担心的望着岳悌,“小姐,你素来和长公主殿下并没有什么牵扯,不知道她此刻前来是因为什么事。” 妈妈自然是听见过贺兰玉儿心肠不好,常常对身边的下人动辄打骂。 “长公主?”她闻言颇为疑惑的说道,“她来做什么?” 心中这样想着但毕竟贺兰玉儿是尊贵的一国公主,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出去迎接她的。 “妈妈,同我出去看看。”她随即便提起襦裙,匆忙的往门外走去。 只是让岳悌没有想到的是,贺兰玉儿居然是存心来找茬的。 “岳悌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十分恭敬地屈膝行礼。 闻言,她的面色越发冷了,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素手撩开帘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岳悌的面前。 随即扬起自己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而岳悌反应确是很快,她径直站起身来握着她的手腕。 “公主前些日子才因为伤害我被您的父皇骂,如今可是想再来一次?”她一脸坚毅和微微的不在乎。 “再来一次又如何?若是让你付出代价,本宫就算被骂那又怎样?”贺兰玉儿丝毫没有在意,就当她扬起另外一只手的时候,岳悌脸色突然一变,左手狠狠在她小腹上打了一拳。 “唔……”不敢置信的扬起自己的头,精致的容颜染上几分苍白,“岳悌你!” 她倒是没有想到, 她居然敢当众对自己出手! 见状,岳悌立即放开她握着她的手,连忙行礼道:“是臣女的不对,公主殿下尽管放心,臣女马上就能送你回宫。” 说完,就连忙招呼人送贺兰玉儿回宫了。而她也随着公主一起进宫了。 皇宫 贺兰玉儿一脸苍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然后一脸怒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岳悌,讥讽的说道:“小姐真是厉害,居然敢对我这个长公主出手,到底没有什么叫尊卑礼仪的观念了。” 她当真是气炸了,此刻腹部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她贺兰玉儿身为一国长公主,自幼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下面的人都簇拥着她,没有人敢对她说一句不,今日,当真是讽刺至极! “臣女……”她此刻竟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公主直接下来问青红皂白就要打臣女,臣女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对公主殿下出手,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她此刻也是很后悔,毕竟贺兰玉儿的确是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可是若是两个人发生点口角也就罢了,现在却是自己打了她,当真是有些棘手。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被你打还是本公主自己找的呢?”她双眸微微眯起,其间划过一丝流光。 “不是,臣女……”她正准备解释的时候,贺兰玉儿突然出声说道。 “岳悌,本宫不管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你打了本宫是不变的事实,你父亲不是一直都想为你与摄政王两个人牵姻缘吗,本宫倒是要看看,发生这件事情,你又该如何收场!”她的脸色越发不善,竟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公主!”她面色此刻也有些难看。 而见到她这副样子,贺兰玉儿心中却是欢喜的,“前些日子你告了本宫的状,那今日本宫倒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尝尝被告状的滋味。”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下手 “既然如此的话,臣女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长公主殿下若是想要告诉皇上尽管告诉,是岳悌的错,岳悌自然不会有半分不甘。”说完,她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见状,贺兰玉儿心情更加烦闷了,她望着她,越发不耐:“你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本公主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却偏偏还要你来为本公主道歉认错。” “没有,半分都没有,岳悌话语中并没有这个意思,还望公主能够见谅,不过陪公主出来的颇有些仓忙,并没有告诉家中父母这件事情,以免家中父母担心,岳悌并不在皇宫当中久留了。”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去,看也没看贺兰玉儿一眼。 而贺兰玉儿看着她径直离开的背影,更加愤恨的抓紧被子。 三日后 “前些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岳悌的错,岳悌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向长公主殿下动手,如此这般,岳悌便在这里,同公主殿下道歉了,还望公主殿下大人大量,不要同岳悌一般见识才是。”她笑靥如花的微微福了福身,很是恭敬有礼。 西楚皇站在一旁,脸色也舒缓了不少,他前几日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下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这些事情不用说,一定就是自己的女儿先上门去找茬的,不过…… 微微眯起双眸,这个岳悌,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本想下旨惩罚,但随即转念想到他的父亲是自己要拉拢的对象,轻易不能得罪的,便也停下了这个心思。只是让她去给贺兰玉儿道歉。 “原来,你也会这般脓包的同我道歉,还以为你还能像前几日那样,那般孤傲呢。”贺兰玉儿闻言,面色上满是得意,她最近几日已经好了不少了,不过只要一想到岳悌给自己的那一拳头,仍然是恨得牙痒痒。 听见这席话,岳悌的面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换上了那副笑脸,仿佛没有改变过似的:“臣女前些日子已然和长公主殿下说过,是臣女的错,臣女既然必须要承担,而这说出来的话,也是要如实做的。” “玉儿,不得太过任性。”西楚皇帝看见自家女儿这样任性,脸上也有些不好,于是便出声说道。 “父皇,是她让我躺在床上养伤的,她伤害了女儿,女儿又不能打她,又不能骂她,怎么如今还不能说到几句吗?”贺兰玉儿有些愤然的撇了撇唇,“父皇,我要让她留下来照顾我。” 说到这里,双眸之中的愤恨越发浓重。 她不是想要勾引男人吗?要勾引宫穆沉吗?可自己偏偏不遂了她的愿,就是想要让他在自己这里伺候自己。 闻言,西楚皇帝脸色更加难看了,正当他想出声说道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磁性的男子声音。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呢,岳悌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而且已然和长公主道过歉了,这件事情便算了吧。”宫穆沉缓缓的走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神色,依然是那样一副淡漠如水的样子。 只是他没有来也就算了,居然一来,就是为别的女人求情。 “王爷,这不是她应该做的吗?”贺兰玉儿十分不满的说道,她随即又一脸委屈的望着皇帝,“父皇,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女儿受委屈吗?” 各国皇帝之间最重面子,而宫穆沉虽然没有达到那样一个级别之上,可究竟在大元,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闻言,岳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且在这个时候,宫穆沉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不屑的望着贺兰玉儿,然后看着西楚皇帝:“西楚皇,宫穆沉有些失礼了,不过听闻你已经下了圣旨把岳悌赐于本王为侧妃,既然这样的话,作为她未来的夫婿,我必须在她面前保护着她。” 宫穆沉对岳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对待,只是今日,贺兰玉儿的确太过骄纵了,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便转身离去。 而岳悌看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心下不由得微动,随即垂了垂脑袋。 “父皇!”贺兰玉儿不敢相信的望这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她伸出自己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着,“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 “不然的话你还想要怎么样?”皇帝此刻心情也不太好,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又草草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心中更不是滋味,随即双眸之中便闪过一丝杀意。 “暗卫,我让你去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她冷冷的望着房间中的一个角落出声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贺兰玉儿自从从青云山当中回来之后,心里就一直记恨着陈希渊,比岳悌更加记恨。 岳悌是宫穆沉的护着,她虽然瞧在眼里并不舒服,可却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宫穆沉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两个人之间其实有什么情谊,也不过只是暂时的罢了。 但是陈希渊不一样,她不但是宫穆沉曾经明媒正娶过的王妃,自己最强劲的对手,而且甚至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一点,是她最不能够忍受的。 所以,一回到西楚,她就安排人在青云山下面守着,只要陈希渊一从山上下来,便是她死亡的时候! “目前还没有发现她下来过,不过近来青云山十分热闹,她既然你在上面闷了这么多日,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属下估计,再过几日,任务就应该能够完成了。”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都说出来,她闻言之后,双眸之中满是狠辣。 “本公主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只要她一从青云山上下来,你们就必须用尽一切努力,让她永远的留在山下!” 她一直盼着她能够出来,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是。”暗卫微微颔首,于是又隐匿了行踪。 第四百九十五章 回国 宫穆沉把岳悌带走之后并没有多和她说什么,便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路过梅林的时候,居然不小心听了墙角。 “这是长公主刚刚下达的命令,你让青云山的那边人小心的守着,只要一看到那个女子下来,就立马诛杀。”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认定了这里没有人,所以说话的声音极为大,他没有使用内力就全部都听见了,只是在听见长公主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一个不好的想法蔓延开来。 随后又听见。 “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守了很久了,只要她一旦下山,我们就会出手。”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微有些尖锐。 听见这里,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却也没有什么动作,两个人又商谈了一会儿,那个最先出声的人离开了,只剩下了要去传信的人。 宫穆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从梅林边走了出来。 “你们奉了贺兰玉儿的什么命令?”虽然心中十有**已经得到了回复,但是,他需要一个确切的回复。 而那个人见到宫穆沉之后,感到一阵惊恐,那双眸子瞳中也闪过一丝杀意,他曾经跟随在长公主身边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人,大元的摄政王。 “摄政王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他心里侥幸的想着,毕竟,都是要娶他们公主的。 闻言,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耐,“本王并不是问你这件事。” 他随即嗤笑一声,“可是要本王动手你才肯说?” 他素来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即使如今不是在大元,他也并没有想收敛自己的脾气。 “我……我……”听见这句话之后,那个人立马低下自己的脑袋,一只手却向后腰摸去。 就在这时,宫穆沉突然伸出自己的脚狠狠踹了他一脚,双眸之中尽是冷酷,“本王听说,有些人用人的尸体来养花草,但是本王却一直没有试过,不知道今日是否有这个荣幸,用你来一试呢?” 闻言,被踢倒在地的男子瞬间瘫坐在地,于是也不敢再抱什么侥幸之心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结果确实是这样,长公主殿下确实派我们去杀一个叫做陈希渊的人,我们已经在那里盯了很久了。”他的声音越发瑟嗦,隐隐有着害怕。 “呵。”他嘲讽的嗤笑一声,转过身去,随即一掌便劈死了他。 于是慢悠悠的从腰间取出丝帕,擦了擦手。 长公主住处 “公主,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不知道公主是否立刻传膳?”侍女从外面走进来,十分恭敬的行礼。 闻言,贺兰玉儿胸口之中的气更加闷了,她十分愤怒的开口:“还吃什么吃,本公主今日都被气得一肚子气了!” 她此刻心里眼里全部都是宫穆沉拉着岳悌的手,从她面前离开的样子。 岳悌凭什么能和他这么亲近?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别说牵手,两个人就算走近一点,他都会狠狠的皱眉头。 就在她愤怒的想摔枕头的时候,宫穆沉来了。 不过,今日,他的身上满是戾气,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王爷?”她瞳孔微微缩了缩,随即便展开一抹笑容,“王爷今日不是已经来看过我了吗,怎么此刻又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中满是不安,于是颇为不安的绞着手帕。 只是宫穆沉没有说话,他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望着贺兰玉儿,似笑非笑。 “本王听说,你派人去刺杀陈希渊?”天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恐惧有多么多,陈希渊不会什么武功,而且他身边虽然有顾长风守着,但是老虎有打盹的时候,万一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陈希渊可就玩完了。 听见他的质问之后,她不由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垂下眸子,“王爷怎么会问我这件事情,我……我怎么会派人去杀陈希渊呢,我知道那是王爷心里的人,我是不敢的。” 她没有想到,宫穆沉居然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而且直接来质问自己,看来,陈希渊在他心里,以然是不可撼动的了。 他嗤笑一声,唇角微微上扬:“贺兰玉儿,处于我的位子上,自然是见多了这样的事,你以为,别人对本王说谎本王会看不出来吗?本王的脾气你应该知晓,本王不喜欢有人欺骗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有没有这样做过?” “我听不懂,听不明白,还请王爷明鉴。”她知道宫穆沉的脾气,但是她一定是要杀陈希渊的,谁也不能够阻挡她的决心! 于是,抬起头来望着他,“没有做过的事情,王爷要我如何承认?” “本王从来不做没有证据的事情,问了你,自然是已经有了证据,贺兰玉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长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孔,“大元的百姓都知道,本王霸道专横,而且性情古怪,手段残忍,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这其中也有各国的皇子公主,虽然你我之间有一指婚约,但是,你也想成为其中的一个吗?” 闻言,翘如蝶翼的睫毛轻轻抖了抖,随即望着他:“那又如何?我就是想要她死,宫穆沉,你我成亲已然是定局,可是我不能够容忍陈希渊的存在,何况她还有你的孩子呢?” 听完,宫穆沉十分嫌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你收拾一下,过几日我们就回大元。” 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西楚,并没有太多他的势力,有些事情他无法施展不开。 “你是什么意思?”贺兰玉儿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不解的望着他,“你不是不急的吗?” “你是为了她?”心中生出一股苍凉感,可是却无力反驳。于是无力的闭上双眸。 “与你无关。”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无甚在意 宫穆沉已经同贺兰玉儿说好了,明日就离开西楚,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岳悌居然在他临走的前一日来了。 “听说王爷明天就要离开了,你我这些日子也算是至交好友,到底颇有些舍不得。”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匆忙的从府里跑出来,此刻那张俏脸上布满汗珠。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回头望了望她,淡声说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岳悌也确实是舍不得,王爷你的骑射那样好,我却没有学到什么。”她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然后望着他,“可惜前些日子我中毒了,不然就可以好好的向你请教了。” “只要你想学,多的是人要教你。”他淡然的回答。 “虽是如此,可是我却觉得,在我认识的人里,还是你最厉害。”她笑了笑,“有酒吗?” “你想喝酒?”听见他的话之后,宫穆沉微微有些错愕。 望着他,岳悌不由的失笑,“我记得有一个诗人曾经写过,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今日我也想喝一杯,想祝愿你,劝王爷更进一杯酒,西出西楚无故人。” 她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是有婚约的,可是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她也知道,宫穆沉和他之间确实是有兄弟之谊,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有。”望着内屋,“在那个货架子上,你去拿吧。” “好。”正当她想继续拿的时候,贺兰玉儿裹着一件大大的狐皮披风走了进来。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岳悌明明是一个将军的女儿,怎么也玩起这些酸溜溜的诗句来了。”她讥讽的说道,十分刻薄。 “你来做什么?”宫穆沉望着她,面色不耐。 “本公主来自然是找王爷有事情,王爷,今日白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天都在做噩梦,王爷,我有些害怕。”她知道,明天他们就离开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容忍,就在今天晚上,他还要同岳悌二人亲昵。 “我希望,王爷能够照顾我。”她咬了咬唇,看上去确实是那样一副苍白的样子。 闻言,他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本来想拒绝,可是随及想到西楚皇帝,便也没有拒绝。 “长公主殿下,如今竟然还没有打算安寝,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聊聊呢,总归明日就分离了。”她实在是舍不得宫穆沉,于是难得一见的,同贺兰玉儿说话也带着几分和气。 只是贺兰玉儿并不想见到岳悌,又怎么会愿意跟她坐下来一起说话?于是笑道:“如今虽然还没有到安寝的时候,可是究竟也那么晚了,岳悌小姐你那么晚出来,家中父亲难道就不担心吗?” 她可是知道,岳悌的父亲,可是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从来不舍得凶她一句,又怎么会允她那么晚出来了? “父亲的确是很担心我,可是我同父亲说了,今日是来同王爷告别的,父亲自然答应了。”她脸上的笑容,春日般的微风,看起来极为舒服。 “只是此刻想起来一件事,放在公主殿下说自己白日做噩梦,白日做噩梦,不知还叫不叫白日梦?”她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女子,前些日子在宫里还想着是公主,怎么也要留几分面子,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必这么客套了吧。 听见她的话之后,贺兰玉儿气得脸都红了,她恶狠狠的指着岳悌,十分气愤的说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过只是一介官员之女罢了!” “不知怎么和公主说话了,我说的可都是事实,白日做梦叫白日梦,可是白日梦叫什么当真的是不知道,王爷你可知道?”她偏头看着宫穆沉,却见他一脸冰冷,不愿意搭理他们。 她此刻不想和岳悌扯什么口舌之争,于是一脸委屈的望着宫穆沉,声音十分柔和:“王爷,我真的需要你的照顾,只要你照顾一下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嗯。”他站起身来望着岳悌,“你需要等我一下,还是自己先回去了?若是你打算先回去,我可以派人送你。” 方才她有一句话说的真的不错,毕竟身为女子,晚上回去的确不是十分安全。 她笑着摇了摇头:“想来公主入睡应该是很快的,刚才也没有聊尽兴,王爷不是说你的房间有酒吗,待你等一下出来之后,我们小酌几杯吧。” 夜风下,她的笑脸比明月还漂亮,不知道为何,宫穆沉突然想起了陈希渊,心下有几分悲伤。 于是沉默着走到了贺兰玉儿面前,毫不留情的直接点了她的睡穴,于是一秒,就直接倒在他的怀里。 望见这一幕,岳悌与贺兰玉儿的婢女都有些吓着了,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指着宫穆沉:“王爷,你……” “把你们家公主带回去吧,我已经点了她的睡穴,至多三个时辰之后,他就会醒过来。”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于是毫不留情的把贺兰玉儿扔在了侍女怀里。 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岳悌,“你不是想要喝酒吗?喝吧。” 他带来的酒,也是正牌的烈酒,一般的女子最多喝上两杯就醉了,就连陈希渊,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 “我刚才闻过你的酒了,是极为不错的酒,你放了多少年头了?”她的父亲也是一个十分喜欢喝酒的人,她自幼同他一起,也喝了不少的酒。 “哦?你可以闻出这个酒的味道来?”从她手中把酒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望着她,“你父亲是大将军,不知道你的武功可好?” 在大元,即使父亲是大将军,女儿也是按照文官的女儿来养的,所以大多数都不会喝酒,更别说武功了。 “我会一点点,不过我父亲说,女孩子家有一点拳脚功夫就行了,不要学的太多,所以,我杂七杂八的都学了一点。” 她自幼就喜欢看书,特别是关于武功的,所以现在,虽然她不是每一个都打的过,但是也绝对不弱。 第四百九十七章 流匪 直到第二日午时,贺兰玉儿方才沉沉醒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外头侍候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推门而入,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到她的床边。 瞧着她们都挺面生的,贺兰玉儿坐起身来,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问了句:“奇了,我府里何时换人了?”虽然说是问句,但她还是慢悠悠地起身,任由她们为自己更衣洗漱。 领头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丫头,听到贺兰玉儿的问话后,立刻上前恭敬地福身答应道:“回公主,前几日太子殿下听说您底下的一些人不得心,特意赐奴婢们前来使唤。” 看着那丫头嘴角带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贺兰玉儿干脆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得了贺兰玉儿的应允,丫头便继续说道:“禀公主,太子殿下现在大厅等候,说是想要同您聊一聊。” 听罢丫头的话后,贺兰玉儿有些迟疑。虽然不知道贺兰越想要同她聊些什么,但他此时出现在公主府,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况且她同宫穆沉之间的事还有些棘手,此刻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应付别的事了。 等贺兰玉儿权衡好利弊之后,丫鬟们已经为她梳好了妆容。看着镜子里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贺兰玉儿终是点了点头,对着她们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就先下去吧,本宫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姗姗来到大厅,发现贺兰越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贺兰玉儿脸上摆出焦急的样子,朝他匆匆走去,还没到他跟前,就对他先行了个礼:“玉儿见过太子殿下。” 贺兰越早就看见了她,可还是端着架子,刻意等到她行了礼之后才伸出手去扶住她,嘴里忙不停地责备道:“玉儿妹妹可是跟我见外了?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可是就生气啦。” 听他这样说,贺兰玉儿也就顺势起身,在他看不见的盲区,故意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然后抬起头来对着贺兰越假装成无辜拭泪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可怜。 虽然知道她这样多半是有求于自己,可是面子仍旧是要给足她的,贺兰越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同她亲近起来:“玉儿妹妹可是受委屈了?才不过多少时日,竟这般消瘦了。” “太子哥哥有所不知,那陈希渊这些日子越发过分了。即使她不在了,摄政王也对她心心念念,总是对我视而不见。”贺兰玉儿叹了口气,对贺兰越也换了称呼,乍一看上去也真有那么几分可怜模样。 贺兰越知道她喜欢宫穆沉的紧,所以对陈希渊不是很待见。眼下他也正好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倒不如随这个妹妹一同前往大元国去,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唉,我彼此前来,也是想同你说此事的。我知道你在外头受了不少委屈,可我毕竟是西楚太子,也不方便为你强行出头,省得落了外人口柄。”他顿了顿,盯着贺兰玉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但终究还是开口接着说了下去,“不如我乔装起来,跟着你一同去大元,路上也好与你互相照应。” 他一同前往也无可厚非,可听他说要乔装起来,贺兰玉儿的心里头便觉得有些疑惑。知道他的目的不简单,但贺兰玉儿也知道什么事是不能问的,脸上也就装出了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拉着贺兰越的手说道:“玉儿就知道,还是太子哥哥疼我。” 贺兰玉儿用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看上去像极了小姑娘家家,然而在她看见的情况下,贺兰越正用一种无比深邃的目光望着她的头顶。 另一边的书房里头,宫穆沉则召集了四大暗影过来。他这一路走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找过他们。如今陈希渊出走许久都没有消息了,他终于开始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喊来四大暗影,谋划如何找到陈希渊。 匆匆交代完让他们几人出去寻找陈希渊的事后,宫穆沉便察觉到房外有人。本来有些焦躁的他立刻冷下脸去,用手势示意四大暗影可以分头行动了。四大暗影自然也察觉到了屋外的气息,可谁也没有多嘴,只勾着头行礼,紧接着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暗影上一秒刚走,门便被人破门而入。令宫穆沉惊讶的是,来人居然是岳悌。就在他愣神的空挡,她已经眉开眼笑地走到了他跟前来,十分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你看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不如就带上我一起回国吧?” 没想到她还有如此胆量,宫穆沉不禁对她多了一丝钦佩。看她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样子,跟陈希渊有几分相似。恍惚间也就默认了她的提议。 用过午饭之后,宫穆沉便要启程。面对如此仓促的决定,贺兰玉儿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也憋回了肚子里。她急忙收拾了下细软,便紧巴巴地跟着宫穆沉走了。 看到岳悌的第一眼,贺兰玉儿有些吃味,可为了在宫穆沉跟前表现,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暗地里对她怒目而视而已。倒是乔装跟着的贺兰越对岳悌十分感兴趣,因为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岳悌是因为什么要跟着宫穆沉的。 黄昏傍晚的时候,经过两国的交接地界。因为一行人全是穿金戴银的,宫穆沉不想太惹人注目,便带着众人从清静的小路走。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遇到了逃窜的流匪。 他们纠结在一起,想靠着打劫致富。几个人除了宫穆沉身手稍微好一些之外,其余全是半吊子。对方人多势众,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几人就被分开了。 贺兰玉儿在侍卫的保护下,倒没什么事。只是方才对方一言不合就开打,由于躲的匆忙,同贺兰越分开了。岳悌远远地看见贺兰越有危险,便打伤几个人来到他跟前,替他挡下了几处致命的刀。 有一处实在应付不了了,岳悌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是过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反应,她不禁疑惑起来,回过神一看,却发现是宫穆沉急急过来救了她。 第四百九十八章 找到陈希渊 岳悌不禁心头一动,思绪恍惚间,只觉得身子好像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往一边儿倒去。等她再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落入了流匪的手中。 在这一刻,岳悌下意识地想要寻找宫穆沉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就已经离开了原地,跳到了贺兰玉儿的身畔。其实若不是她有意放松警惕的话,也不至于被流匪给抓住。 就在她心底无比失落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到了贺兰越正向她这边冲过来。岳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来救她的人会是贺兰越,“呵,真是没想到啊。” 失望地看了不远处的宫穆沉一眼,只见他正一只手护着贺兰玉儿,一只手执剑轻松应对流匪。原本吃了一早上醋的贺兰玉儿,此刻也换了一副得意的嘴脸。流匪觉得宫穆沉不好对付,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围在了他与贺兰玉儿的周围。虽然应对起来不困难,可是若想赶过去救岳悌,还是有些棘手的。 眨眼间,贺兰越便来到了岳悌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退了挟制着岳悌的两个人。岳悌只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却看到了一柄长剑自他的胸口处露出。 真是帅不过三秒,岳悌本还以为贺兰越功夫不错,谁知才不过转眼间就破功了。但是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有这么个人肯为她舍命。 急忙扶住贺兰越倒下的身子,周围的流匪再度进攻的趋势却突然停了下来,纷纷跪在地上去。岳悌禁不住抬眼瞧了一下,原来是宫穆沉挟持了流匪的头目,逼迫他们自动放弃攻击了。 没再顾得其他,微微晃了晃瘫软成泥的贺兰越,岳悌担忧地问出声:“你感觉怎么样?能坚持吗?”她方才粗略检查了一下,虽然这一剑刺的凶险,但却并不是致命的。 另一边的贺兰玉儿脱离了危险,便瞅到了贺兰越的情况。看着他胸口处殷红的血迹,心中未免有些惴惴不安。太子乔装跟着她一道而来,如果出了事她的责任最大。 宫穆沉见贺兰玉儿紧张的眼神,心里已然有了分寸。他拎着流匪的老大,冷冷说了一句:“今天就在此处休息吧,你且去为那个人处理一下伤势。” 得了宫穆沉的话,贺兰玉儿也就朝贺兰越那边走去。替他看过伤势之后,紧张不已的心总算松了口气。她看了岳悌一眼,然后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岳悌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虽然想同她争一下,可是声音终究软了几分,有些底气不足:“谁需要他救?”说罢后便将脑袋别到了一边儿去,不想再同她说话。 见岳悌赌气的样子,贺兰玉儿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难得保持了沉默。等到夜里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睡下了,贺兰玉儿悄悄褪去外衫,来到了宫穆沉的住处。 一见到贺兰玉儿,尤其是没穿外衣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肩膀,宫穆沉就知道她是误会自己救她的用意了。但是他只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也没有多说什么。 几次试探后,见宫穆沉并没有赶她走的意思,贺兰玉儿也就越发大胆了起来,径直来到了宫穆沉的身侧,匐身趴了上去。但就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宫穆沉却突然一个闪身,让她扑了个空,直接滚在了地上。 “滚。”毫不留情的一个字,犹豫一把冷冰冰的刀直戳贺兰玉儿的心窝。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宫穆沉,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可是看了许久,他阴冷的脸色却丝毫未变过。 贺兰玉儿悲伤地爬起来,身形却有些不稳,趔趄了好几下,扶着桌角才勉强站住脚。她抬头看着宫穆沉,眼睛里头写满了绝望和无奈,今日他对自己如此上心,她还以为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了。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贺兰玉儿一句话也没说,摇摇晃晃得走出了宫穆沉的房间。 在另一边的陈希渊,此刻正在无所事事地走在山路上。她一面走,一面又心事重重的,竟是没注意到自己被人跟着了。等发觉的时候,她暗恨自己如此粗心大意,正准备拉起防备的时候,躲在暗中的人却现身出来了,竟然是流苏。 看着流苏,陈希渊的目光变得复杂莫测。她想过会被宫穆沉找到,可没想过会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被他的暗影找到。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伪装了许久的坚强差一点儿崩溃。好在不是宫穆沉本人来到,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他,然后把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 流苏看出了陈希渊眼里头的犹豫不决,于是上前去,迟疑了几下方才试探着开口道:“夫人,主子派我们来找你回去。你就别生气了,主子也是迫不得已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希渊却不为所动,勾着脑袋,也不搭理他一下。流苏见状,无可奈何之下便将的宫穆沉近况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她。 听着听着,陈希渊的心里头有些犹豫了。她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流苏,看他眼里满是真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正犹豫着,顾长风却突然出现在陈希渊的身侧。 他懂她,一眼便看出了她心里头的犹豫。目光在二人身上不断流转,最终落定在陈希渊的身上。良久之后,顾长风长长的叹了口气,劝慰道:“你也别太多心了,何事不能遵从内心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希渊恍然大悟,回首对顾长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顾长风自知她此去难回,却终究没有挽留她。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顾长风也道出了她走的好处,再三思虑之后,陈希渊便决定要同流苏离开了。 同顾长风做了一个简单告别后,陈希渊便同流苏一道上路了。两个人一起商议了一下,为了配合宫穆沉的计划,于是让陈希渊在明地里行动,流苏则在暗中保护她。 第四百九十九章 追杀 本打算跟宫穆沉配合,来个里应外合,可谁知道在半路中,陈希渊却受到了袭击。还好流苏出现的及时,带着她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然而暗中埋伏的人见刺杀不成功,于是便纷纷地从暗中走了出来,将陈希渊和流苏二人围个团团转。流苏护主心切,急忙将陈希渊挡在身后。可是对面的人实在是有些多,无论怎么护都不可能将她完完全全的护住。 “夫人,小心些。”眼看着杀手越来越多,流苏连头也没回,只得压低了声音,向陈希渊无比严肃做出了警告。对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比不得江湖浪得虚名的刺客杀手。 一想到主子交给自己的事情可能变得有些困难,流苏心里头就觉得有些气愤。他对那些人怒目而视,原本也只是想壮壮胆子,哪里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不再向他们移动一步。 正疑惑着,那些杀手却忽然都开始发动了进攻。陈希渊一把搭上流苏的肩膀,趴在他耳边急切地说道:“上边。”来不及细想,流苏便背着陈希渊用轻功往上飞去。 了一眼下头,只见杀手们都愣在了原地,应该也是没想到他们会选择从上边逃走。流苏暗自赞叹陈希渊的聪明,却不想一个恍神就被下边人的暗器打中了。 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又中了暗器,更是不能停留。流苏咬紧牙关,背着陈希渊只管闷头跑。等用轻功跑的差不多了,回头看确实没有人跟上来,流苏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这一松懈,只觉得眼花缭乱,世界一片漆黑,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陈希渊没有接住流苏的身子,望着他发黑的嘴唇,随即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气得踢了流苏两脚,然后才认命般地蹲下身子去,拿过流苏的手为他把脉。 气血不通,呼吸困难,应该是伤得不轻。陈希渊没再犹豫,直接将流苏的上衣给扒了,仔细寻找了许久,果然在他的背后找到了一个针眼大小的孔。 若不是小孔周围已经发红了,陈希渊还真不一定能看到。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再想了想他中毒之后的种种迹象,便猜到了他中的是什么毒了。 对陈希渊来说,解毒并不难,可难就难在他们现在被追杀,如果得不到静养的话,流苏的身子多半会留下病根,这对他日后发展很不利。 趁着还未被杀手发现,陈希渊拖着流苏,朝不远的一座村庄跑去。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直到躲进来村子里头,那些追杀的人也没有出现。 安顿好流苏之后,陈希渊便开始猜测,追杀她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眼下流苏重伤,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如果宫穆沉在就好了。 其实顾长风一直都有关注陈希渊的动静,也知道她此刻遇到了困难。本来打算前去救她,可是一想到流苏来接她,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兴奋,顾长风便压下去了那股想要去救她的冲动。 在犹豫了许久之后,顾长风方才派人将陈希渊的情况前去告诉宫穆沉。同是阴沉沉的天空,顾长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知道陈希渊此刻最想见到的一定是宫穆沉,那他倒不如好人做到底,替她圆了这个心愿。 宫穆沉从顾长风那里得知陈希渊被追杀的消息之后,气得摔坏了很多东西,岳悌和贺兰玉儿怎么拦都拦不住,问他为何发怒,他也只一个人进到房间里头,一天不肯说一句话。 看着如此焦躁不安的宫穆沉,岳悌未免有些担心。这贺兰越才刚有所好转,怎么的宫穆沉便开始不对劲了?她摸着下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经意间的一,却看到贺兰玉儿的表现有些奇怪。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宫穆沉的房门,看样子像是在等他出来,而且脸上的表情十分笃定。 仔细一想,若是换成了以往的话,看到宫穆沉被气成这个样子了,贺兰玉儿难道不是该围着他团团转,恨不得刨根问底吗?如今她竟安静如斯,其中定有蹊跷。 “公主向来心系王爷,想必一定知道他正为何而恼。”岳悌走近贺兰玉儿,望着她皮笑肉不笑。若不是觉得她今日实在古怪的很,岳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说上一句话的。 贺兰玉儿见岳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就被她深深藏了起来。她抬眼看着岳悌,淡然一笑道:“大小姐何出此言?” 果然有鬼,贺兰玉儿一向眼高于顶,从来都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如今她竟喊她大小姐,这跟她平常的说话习惯委实有点儿大相径庭。 但是此刻不宜戳破,毕竟狗急了是会咬人的。她学着贺兰玉儿无所谓的样子,浅浅一笑,然后故意凑近她一步,轻声说道:“我什么意思公主一定最清楚不过了。” 说完之后,她便晃着婀娜的身姿,也不管身后的贺兰玉儿有何反应,便往自己的住处走了。一回到住处,岳悌就悄悄地伪装了一下,而后便去了贺兰玉儿住的地方。 就在贺兰玉儿的后院,她同一个黑衣陌生男子对话。岳悌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靠近了一点儿,这才听到贺兰玉儿同那个人的对话。 在贺兰玉儿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之后,那名黑衣男子便消失了。也没有想其他,岳悌便腾空跳了畜类,食指指着贺兰玉儿斥责问道:“你怎么如此狠毒?” 被突然出现的岳悌吓了一大跳,想到她可能早就躲在暗处偷听了,贺兰玉儿看着岳悌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她不但没有回答岳悌的问题,反过来却厉声责问她道:“你都听到了?” 岳悌点头,被她莫名的气场给压制住了。本想转身就走,将此事直接告诉宫穆沉的,可是刚走两步,贺兰玉儿却是再一次幽幽地开口道:“贺兰越可还没醒哦。” 难道受伤的人是贺兰越?怪不得看着很是眼熟。岳悌转身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僵硬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告诉宫穆沉。而面对这样的结果,贺兰玉儿表示很满意。 第五百章 出事 午间的时候,宫穆沉带众人来到酒楼吃饭。为了清静,宫穆沉特意选在了顶楼,将整层楼都给包了下来。贺兰玉儿自然是像个跟屁虫一样粘着宫穆沉,岳悌很想去阻止,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连亲哥哥都下得去手,只好缄口不言。 席间宫穆沉看了岳悌一两眼,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一旁的贺兰玉儿却是吓得拿酒杯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岳悌见贺兰玉儿有些不开心,怕连累贺兰越遭受其他的伤害,只得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后来宫穆沉果然没再看她了,贺兰玉儿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暗中恶狠狠地瞪了岳悌一眼,然后便拿着酒,换上了一副无比灿烂的笑容,“请。”劝宫穆沉喝酒。 就在这个时候,冷风带着其余两名暗影回来了。他带头直接无视在场的其他人,径直走向了宫穆沉,而后便俯身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宫穆沉本来还算很好的脸色,在听完冷风的话之后,下一秒立刻变得阴鹜暗沉,着实把贺兰玉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的事情露出了马脚,被冷风给抓个正着。 她心虚地挪了挪屁股,与宫穆沉之间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宫穆沉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在餐桌气氛压抑许久之后,宫穆沉才缓缓开口说道:“饭菜不合口?”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仿佛充满了震慑力,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他。贺兰玉儿堆起笑来,附和着宫穆沉的话摇头道:“怎么会?你一向心细,我们喜欢还来不及。” 说罢还瞪了几眼岳悌,顺着贺兰玉儿的目光宫穆沉也看了岳悌一眼,见她怔怔地看着贺兰玉儿,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说道:“公主说的对,宫大哥请客,怎么会不合口呢。” 宫穆沉笑了笑,在贺兰玉儿无比期待的注视下,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既然合口,那你们就全部吃光吧。”说完之后便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座椅,留下贺兰玉儿在风中凌乱。 一出门,宫穆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严肃。如今四大暗影只有流苏没有回来,而且前几日顾长风也在暗示陈希渊有危险,想来身侧一定是有人在作祟。否则的话,以流苏谨慎的性子,怎么会至今杳无音信呢? “你们多带些人手,务必将流苏和夫人安全找回来。”宫穆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虽然说话的力道不重,可是在听的人看来,却仿佛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一样,令人不由自主地觉得闷得慌。 而此刻的酒楼里头,见宫穆沉已经走远了,贺兰玉儿也就放开了性子,有些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起来。等骂得口干舌燥之后觉得还有点不过瘾,于是就盯着岳悌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 “王爷说了,要吃光。”贺兰玉儿一字一顿,像是在咬一块儿肉一般,咬牙切齿。岳悌预感不妙,可是看着贺兰玉儿的面色挺正常的,只在心里头多了个心眼,默默吃着自己跟前的菜。 于是岳悌的不理不睬终于惹怒了贺兰玉儿,她忽然窜起身,端起了岳悌正在夹菜的盘子,一把用力尽数塞到了岳悌的嘴里。丝毫没有防备的岳悌被呛得咳个不停,喉咙里煞时间被堵住,一时间呼吸竟也成了问题。 眼泪顺着眼眶打转,岳悌大口呼吸了几下,而后抬起头狠狠盯着贺兰玉儿看。她并没有同她争什么的意思,而且今天也一直在顺着她的意思在做事,凭什么要被她如此对待? “别忘了,贺兰越可是在我手里。”贺兰玉儿丝毫不惧岳悌,只对她凶狠的目光视而不见,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果不其然,一听到贺兰越的名字之后,岳悌终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看到垂头丧气的岳悌,贺兰玉儿的心里头没来由得有一股自豪之感。她知道贺兰越是岳悌的死穴,抓住这一点,不怕她岳悌不听话,不肯帮她。 “把这些都吃完吧,省得王爷的一番好心被浪费了。”贺兰玉儿翻了一个白眼,而后便转身,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出了酒楼。望着贺兰玉儿嚣张的身影,本就委屈至极的岳悌除了气,便是恼。 她叹了口气,直到贺兰玉儿走了很久之后,她才站起身来,沮丧地离开了酒楼。而她们方才的一切,都被一个小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宫穆沉。 早就觉得岳悌有问题,原来是贺兰玉儿要挟她的。小厮有些愤愤不已,想要去为岳悌讨回公道,却被宫穆沉给一把拦下。他并不是不想替岳悌讨回公道,可是时机不成熟。 小厮知道宫穆沉说一不二的性格,虽然很不甘心,可却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看着岳悌被人欺负。难得手下人里头有这么一个敢为其他人鸣不平的,宫穆沉也就没有再说他些什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笑了笑,见小厮仍旧一脸怨愤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了两句,“她今日如此作为,他日必定会有报应,只是不是现在罢了。而且,本王需要更多的证据,所以她现在动不得,以免打草惊蛇。” 听出了宫穆沉话里头的意思,小厮想了又想,看着他脸上一派神秘兮兮地样子,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主子的意思是,先让她逍遥两天,等过段时间了,把她欠下的,再狠狠地要回来?” 听上去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宫穆沉点了点头,笑得更加有深意了。他望着远处的天空,暗自想了一会儿,便缓缓开口吩咐道:“你下去之后,让其余人也都多注意下贺兰玉儿的行为举止,一有异常立刻禀告我。切记要暗中收藏证据,莫要打草惊蛇。” 小厮得了宫穆沉的命令,点头行了个礼之后便悄然离开了,独留宫穆沉一人在原地发呆。不知道陈希渊此刻有没有脱离危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摆脱贺兰玉儿这个麻烦。 第五百零一章 吃醋 接下来的几天都相安无事,手下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收集到了一些贺兰玉儿买凶杀人的证据,但是最关键的证据却始终无法收集到,这让宫穆沉很是头疼,“一群废物。” 煎熬地过了几天,宫穆沉终是忍不住了。这事儿如果换做别人的话,他可能还有闲工夫陪贺兰玉儿慢慢玩,可是如今深陷危险的人是他最爱的陈希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她冒险了。 打定主意之后,宫穆沉便让其他的三秘密暗影暗中跟踪贺兰玉儿,直到黑衣人出现之后再尾随黑衣人而去。冷风等人在跟踪了荷兰玉儿的第二天,便等到了前来汇报情况的黑衣人。 在二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冷风等人尾随黑衣人来到了追杀陈希渊的地方。见黑衣人皆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乱撞,冷风他们也就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找到陈希渊,可是目前的情况至少也表明了她暂时是安全的。 几个人在附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陈希渊,后来几个人才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思考方式太过于迂腐了。按照流苏的轻功来算,他可以带着陈希渊跑,如果当时是被很夫人追杀的话,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 顺着这个思路,几人往更远的地方找了一番。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府向宫穆沉禀告情况的时候,冷风发现了陈希渊藏匿的村子。几个人凭着赌一把的心态,分散开来,朝不同的方位找去。 约摸傍晚的时候,趁着陈希渊出来采药的时候,几个人可算是同她碰上了。又惊又喜之余,几个人便要带着陈希渊走。眼下情况危急,确实等不得,陈希渊看着几人迫切的目光,终是同意跟他们一起回京。 在冷风几人的帮助下,陈希渊总算安全到达了京中。当宫穆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别提有多激动了。但联想到陈希渊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舟车劳顿,也就不忍心再去打扰她,干脆让她好好休息,第二天再去看她。 有人欢喜有人愁,陈希渊回来了的消息,令贺兰玉儿十分的不满。气急之下,她便跟贺兰越哭诉起来。毕竟是自家亲妹子,听着她哭的一颤一颤的,贺兰越也有些于心不忍,觉得宫穆沉的做法太过分了。 见时机成熟,贺兰玉儿连忙说道:“太子哥哥,我想如今只有北楚哪位王子将那个贱人娶走才是万全之计,否则的话玉儿不知道还要守多久的空房。” 堂堂北楚长公主居然独守空房,说出去的话北楚岂不是要沦为笑话?他拍了拍贺兰玉儿的后背,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妹妹若是真的怕,哥哥我不是还在吗?大不了我把那个陈希渊给娶回北楚,省得惹你不快。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荷兰玉儿揉了揉眼睛,拭去了眼角多余的泪水,假装调整情绪,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抬起头,露出浓浓的担忧来:“哥哥莫要勉强,毕竟这是玉儿的事情。” “你再这么见外,哥哥可是生气了。再说了,你自小就被哥哥们疼在手心里头,我们都不舍得让你吃苦头,她一个小小的贱婢哪儿来的能耐,敢欺负到我妹妹头上?” 听罢之后,贺兰玉儿也不再多说话,只趴在了贺兰越的怀里头,像极了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女孩子。贺兰越简单安抚了她几句之后,便气势汹汹地跑到了陈希渊住的院子里。 一听到贺兰越被贺兰玉儿给忽悠了,岳悌的心里头真是又气又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太子的,竟然蠢到被一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 不过气归气,岳悌终究是舍不得贺兰越做别人的替罪羊的,尤其是做贺兰玉儿的替罪羊。稍微思虑了一下,岳悌便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宫穆沉。 可哪里知道宫穆沉这个人只要一遇到跟陈希渊有关的事情,脑子就会变得不开窍,明明毫无逻辑的事情也能被他给硬生生地连接起来。 他以为贺兰越是想跟他抢陈希渊,当下就三步并作两步,脚底生风,岳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溜烟儿似的不见了。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岳悌气得直跺脚。就算如此,她对宫穆沉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办法。 一看到贺兰越的身影,宫穆沉二话不说上去便是两拳头。出手没轻没重的,接连两下使得贺兰越一个趔趄仰翻在地,捂着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哇哇大叫。 岳悌赶来的时候,宫穆沉正准备进行下一波殴打。见到此情此景,岳悌终是于心不忍,一把跑过来抱住了宫穆沉的腰,死死抓住他的手,生怕她一放他就会控住不住情绪,万一真的就打死了贺兰越,只怕他日后都洗不掉。 回过神来的宫穆沉总算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贺兰越,示意他敢动陈希渊一根汗毛试试。岳悌见他暂时不会再冲动了,于是就放开他跑到一边儿去,将地上的贺兰越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呵,你就是这样对待玉儿的吗?她是哪里不好,让你宁愿喜欢陈希渊也不要碰她一下?”贺兰越毫不在意方才被他打过,他挣脱岳悌的手,一步一步,瘸着来到了宫穆沉的跟前。 宫穆沉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一定是贺兰玉儿又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关于陈希渊的事,然后借助贺兰越来除掉陈希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辜负了贺兰越对她的一片真情。 而贺兰越见宫穆沉一直沉默不语,以为是自己说到了他的心窝子里头去,于是就更加确信了自家妹子是委屈的。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宫穆沉的眼睛,一字一顿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能来这儿第一次,也就能来这儿第二次。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还是能用轮椅过来。” 看出了他眼底的怒意,宫穆沉一时间竟有些慌神,久久没有恢复过来。哪怕多看他一眼,宫穆沉也只觉得烦躁。不想同贺兰越说太多,宫穆沉蹙眉,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去。 第五百零二章 回京 一行人浩浩荡荡,总算回到了大元的京城。由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所以皇帝特意下命,让众人在第二天上朝,例行公事进行罚赏。 好不容易熬过了漫漫的长夜,贺兰玉儿终于等到了第二天的太阳。她用满含希望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天边的太阳,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胜利一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还未上朝去,皇帝的圣旨便下来了。前头都是夸宫穆沉如何如何有功,紧接着便是,“贺兰玉儿赐给宫穆沉为正妃,择日完婚。”虽然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可是一道圣旨也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 不过这个结局却也是不错,一道圣旨,将宫穆沉给逼的死死的,而且不能有异议。如此一来,陈希渊拿什么来和她比呢? 望着皇帝赏赐的东西犹如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她的寝宫搬运,别提她有多开心了。熬了这么久,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得到了宫穆沉。 虽然没有得到宫穆沉的心,荷兰玉儿却仍旧很是开心,因为她可以嫁给心仪很久的人了。如果连人都得不到的话,又如何去得到人家的心呢? 想到这儿,贺兰玉儿不禁嘲讽一下,目光环视了一下进来的几个奴才。听丫头说京中现在私下里对陈希渊的风评不是很好,贺兰玉儿顿时觉得有一种报复后的愉快感。 另一边,许久未见的两个人,终于相见了。但是宫穆沉略带尴尬地看着陈希渊,嗫嚅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陈希渊也不打算先开口,目光坦荡地望着宫穆沉。 她不在乎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是评论她的,也不在乎宫穆沉不给她一个名分。可让她觉得受不了的是,宫穆沉对她危急的情况始终不闻不问的,最可恶的是他居然答应了皇帝的赐婚。 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就只剩下沉默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会带着小世子一起离开,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生活。许是想着要走,目光忍不住将周围多看了几下。 感受到陈希渊的痛苦,宫穆沉本想开口安慰她,可却发现自己的唇犹如被封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一旁的李泽被子里主子气得不轻,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跺脚,急得不得了。 “夫人,王爷见了你之后,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李泽算是看出来,宫穆沉是不会说话的了。反正横竖一死,他还不如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呢。 果然,听了李泽的话后,陈希渊的脸上有些动容。她将原本松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落在了宫穆沉的身上。可能原本就没打算恨他的原因。此刻再看他,竟也不是那么令人失望了。 “我……想樾儿了,可不可以,送我进宫陪陪他?”陈希渊向他走近了两步,说出来的话却是关于他们的儿子的。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宫樾,可是奈何这些日子以来她又确实是想他想得紧。 宫穆沉嘴唇张了两张,但没有说出一个一来。陈希渊蹙眉,明显有些不悦。看着宫穆沉有点儿急躁的脸,她9再次开口问道:“我要见樾儿一面就那么难吗?” 说罢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觉得身子一阵失重,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想象中的疼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抬起头看到宫穆沉无比迷恋的脸,陈希渊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额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愿意让我见樾儿一面,也不愿意让我走?” 这话多少都让宫穆沉有点儿无言以对,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陈希渊离开他的视野。目光涌动间,他微微点头,然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送你进宫去陪伴樾儿。” 沉浸在宫穆沉答应的喜悦中,陈希渊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看到陈希渊难得的笑容之后,宫穆沉觉得答应她是一件非常很值得的事情。 紧紧地抱了她一下子,宫穆沉将脑袋搁置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已经许久没有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这些天以来他真的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只是闻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就让宫穆沉觉得无比的安心,有一种家的味道。他像是吸了毒一样,一口又一口地吸着陈希渊身上的味道,欲罢不能。 陈希渊没有阻止他,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希望跟他永远在一起。可是眼下的情况,已经真的远非他们所能控制的。一入官场深似海,宦海浮沉不由己。 “我向你保证,我会快点解决跟贺兰玉儿的事,然后重新娶回你,绝不让你再受委屈的。”宫穆沉趴在她的耳边,信誓旦旦地说着。 听到了他的陈诺之后,陈希渊有些感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他,他便又接着开口说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远走高飞,再也不管俗世的事情了。” 心里面非常感动,陈希渊没有说话。在他的怀里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得到陈希渊的回应,宫穆沉顿时放松了不少。 他揉了揉陈希渊的脑袋,然后放开紧紧抱着她的胳膊,温柔笑道:“我去一趟宫里,你等我。”说完之后,便与陈希渊侧身而过了。 皇帝听到宫穆沉的请求之后,虽然很不情不愿,可是一想到自己最近对他也有些逼的紧,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放陈希渊进宫里来,一来可以挟持宫穆沉听话,二来也好控制接下来的局势。 打好了如意算盘之后,皇帝也没多为难,便同意的宫穆沉的请求。其实宫穆沉一眼就看穿了皇帝的想法,只不过将计就计,送陈希渊入宫,暂时让她受到皇帝的保护罢了。 第五百零三章 悲痛 第二天,陈希渊便被宫人接近宫了。一路上她都想着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宫樾了,为之而感到兴奋不已。来接她的工人并不是很待见她,轿子抬得摇摇晃晃的,很是随意。 可是陈希渊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满心满意只想着宫樾,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随性太监眼里头的鄙夷之色。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轿子才在一座宫殿前停下来。 下了轿子,陈希渊抬头看了一眼,是皇子们住的地方,于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住的地方是皇子级别的,其余的待遇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是摄政王的血脉。 跟着引路太监进去,经过七绕八拐之后,最终在一处较为僻静的楼阁前停下来。太监懒洋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用特有的嗓音阴阳怪调地说道:“到了,就是这里了。咱家说个明白话,姑娘也懂得这宫里头的规矩,你毕竟是……也不能怪咱家狠心是不?” 太监没再多说什么,将目光在陈希渊的身上来回打量,说的话也是话里有话的意思,而且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陈希渊想了一下也知道他的意思了,无非就是忙活了一早上,要点儿喝茶钱。 但是出门急,她并没有带钱财。许是看出了陈希渊的窘迫,那个太监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疾步从陈希渊的身侧穿过,一边走一边说道:“真是晦气,遇到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虽然太监的话令陈希渊有些难过,可是想明白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现在最让她担心的是,宫里头的下人如此势利,小世子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思子心切,陈希渊三步并作两步,跑着进了小阁楼里头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奶娘正在喂奶。仔细一看,趴在奶娘怀里安静地吃奶的小家伙,可不是她的樾儿吗? 陈希渊上前几步,想要抱一抱宫樾,可是奶娘却后退两步,并向她彬彬有礼地福身,语气不咸不淡:“小世子正在吃奶,姑娘还是等会儿再抱他吧。” 一句话说得让陈希渊觉得很尴尬,站在原地坐也不是动也不是的,一度表现地很局促。奶娘怀里头的小世子正闭着眼睛喝奶,根本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他无比乖巧的脸,陈希渊不禁想起了之前同他在一起的时光,他总是爱笑的。仔细一看,她还是觉得宫樾瘦了,而且脸色也比之前白了很多。 屋子里十分安静,除了宫樾的喝奶声。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宫樾方才满足地放开了奶娘,沉沉睡去。陈希渊再次上前去,想要从奶娘的怀里头接过小世子。 可是奶娘一个转身,再次避开了陈希渊,面对陈希渊的疑惑不解,她依旧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小世子要睡了,姑娘还是莫打扰世子的好。” “我是他的娘亲,怎么会害他?”陈希渊终于忍不住发飙,一句话说是吼的也不为过。到也可能是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了,原本已经睡着的宫樾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奶娘责备的瞟了一眼陈希渊,还没来得及开口怪罪陈希渊,怀里的世子就被她一把夺去。陈希渊抱着宫樾,像以前一样微微晃着他的身子,想要逗他笑。 可是哪知世子睁开眼睛,见到不是奶娘之后,反而哭得更凶了一些。陈希渊心疼不已,刚想责问奶娘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便被奶娘一把夺去。 只见她熟稔地安抚着宫樾,转眼间就让哭闹不已的宫樾安静如初。等哄小世子再次睡过去之后,奶娘这才回过头来,狠狠白了陈希渊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个娘亲是怎么当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一番话让陈希渊的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很明显的,宫樾与她是生分了,再加上奶娘的话,对她来说打击有点儿大了。她沮丧地垂下头去,却到了门口处有一抹粉红。 还没抬头,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去,正是林清婉。陈希渊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清婉见她脸色不好,于是就将自己随太子进宫,听说她也进宫了,也就求皇上让自己来看她一下的事全部告诉了她。难得有个说话解闷的人,陈希渊忍不住将方才的经历全部都告诉了她。 听罢陈希渊的话之后,林清婉摩挲着下巴,眼睛瞟了几下子里边,见四下并没有人之后,才蹙眉道:“是不是因为你许久没见到宫樾了,所以他跟你生疏了?” 听她这么说,倒是有这么个可能。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生疏了,当着她的面与另一个女人亲昵,陈希渊就有点儿受不了。林清婉见她脸色苍白,也知道她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只是猜测而已。” 过了一会儿,见陈希渊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林清婉便有点儿心疼她。想了又想,然后才试探着说道:“既然你担心宫樾会和奶娘亲近,那你将奶娘送出去,不就好了?” 这倒也是个主意,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怎么有权利送走一个宫里头的奶娘?林清婉看出了她的担忧,于是莞尔一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的陈希渊,也会有左右为难的时候。 “有我在呢。”林清婉用力拍了拍胸脯,算是给了陈希渊一个定心丸。 想来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确实只有林清婉了。陈希渊抬起头,对她感激一笑。接下来在林清婉的帮助下,二人给奶娘暗地里送了不少银两。 钱是花了,可是事情始终没有眉目。奶娘每次都是笑眯眯地收下钱,态度倒是温和不少,可就是不愿意走。陈希渊觉得有些奇怪的很,但也想得通她为何要留下来。 最后迫不得已,陈希渊只好暗自注意小世子平日里的饮食和起居情况,然后日日同他亲近玩耍。她也是没办法,才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宫樾与自己再次亲近起来。 第五百零四章 宫穆沉的婚礼 到了下个月的开头几天,皇帝解释道,“每一天都良辰吉日,择日不如撞日。”非要宫穆沉和贺兰玉儿举行大婚。而且皇帝还决定了要亲自来举办。 宫穆沉受了皇命,什么话也没说,只将此事全权交给了皇帝来做。而听闻自己终于可以嫁给宫穆沉的贺兰玉儿,更是没有任何异议,将自己的嫁衣给穿上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皇帝便将婚宴定在当天,接连七天都为宫穆沉庆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陈希渊有些吃醋,想当初她和宫穆沉的婚礼可没有这么气派。 由于是皇帝下令,普天同庆,所以下边的人动作都很麻利,半个时辰不到,举行婚礼要用的一切都收拾妥当,举国上下更是陷入了一片红色的汪洋大海之中。 夜里举行酒宴,皇帝坐在主席位上,冷眼看着席下。宫穆沉同贺兰玉儿还未出来,眼下摄政王府里宾客正相互敬酒。 喝了一会儿,皇帝仍旧觉得有些心烦气躁,静不下心来。只要宫穆沉和贺兰玉儿一天没成亲,他的心里头就觉得不踏实。如今整个摄政王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可是越等下去,皇帝的心便觉得越凉。 “父皇怎么喜欢喝闷酒了?”濮阳皓琨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境,径直就坐到了皇帝的身侧。他盯着皇帝的侧脸,斟酌半天,说话的声音很是温驯,听上去不让人怎么讨厌。 皇帝默默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他捏住酒壶,将最后一口酒悉数饮尽后,便将酒壶朝桌子中央随意丢去。 濮阳皓琨眼疾手快,拦下了皇帝正准备砸杯子的手。被人拦下的滋味很不愉快,他抬眼不悦地看了一下濮阳皓琨,却看到他一只手正拿着一盏酒壶,对着他微微晃了晃。 “父皇,这可是摄政王私藏了五十年的好酒,儿臣跟他讨了许久才拿到。反正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多喝一点儿也无所谓。”他循循善诱,说出的话很有诱惑力。 看着仍旧处于呆愣状态的皇帝,濮阳皓琨也不问他是否还需要酒,自顾自的将手中的酒为他湛满。皇帝回过神,望着手中的液体虽然犹豫了一下,最后却还是选择喝掉了。 见目的达到,濮阳皓琨也不想多留,便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了皇帝的跟前,然后悠悠地行了个礼,道:“父皇好生享用,儿臣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之后,便转身而去。望着濮阳皓琨欣长的身影,皇帝不由得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比不得年轻人。独自又喝了几杯闷酒之后,皇帝只觉得浑身燥热,想来应该是酒的后劲来了,也就没有太在意。 大约半个时辰后,随着司仪一声“吉时已到”,皇帝只觉得两眼一黑,嘴里头有什么呛人的东西直往外冒,然后便从座位上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宾客无不吓坏了,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可置信,皇帝居然会出事。半晌后,人群中总算有人反应过来了,率先大喊一声传太医,其余人这才跟着一起纷纷惊呼传太医。 皇帝遇害非同小可,本是一场普天同庆的婚宴,结果却变成了一场国丧。臣子们纷纷跪在皇帝跟前,痛哭哀嚎,凄惨模样比之丧父丧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有人欢喜有人忧。等宫穆沉听到消息从后院急急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下了诊断,中毒身亡。还在猜着谁会那么大胆在他的婚宴上谋杀皇帝的时候,濮阳皓琨却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一进来,侍卫便将所有在场的人都给围了起来。看着动作如此迅速的濮阳皓琨,宫穆沉心里头也明白了些什么。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居然敢在今天谋害皇帝,一不小心,下场便是万劫不复。 “将摄政王拿下,交由刑部审讯。”濮阳皓琨盯着宫穆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皇帝一死,这里自然他最大。抱着必胜的心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飘飘的。 宫穆沉看着向自己缓缓走过来的两名侍卫,他们手上都拿着沉甸甸的铁链,一看便是有备而来。他眉头一沉,厉声责问道:“凡事要讲究证据,就算是皇室,也不能任性妄为。” 听到宫穆沉的话之后,濮阳皓琨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之后,他才稍微缓过来,抬起袖子擦了擦根本没有泪花的眼角。 “这门婚事你本就百般不愿意,可父皇铁了心要你娶北楚长公主,甚至逼你休了陈希渊,你自然怀恨在心。而且,小世子至今在宫中,为了儿子,你也有理由杀害我父皇。至于为什么偏偏在你的婚宴上,一来可以洗脱你的嫌疑,二来可以嫁祸他人,三开可以不用娶贺兰玉儿。” 濮阳皓琨似乎吃定了宫穆沉,说出的每一条理由都令人不得不信服。在场的每一个人听了他的话之后,莫不是目光复杂地看向了宫穆沉,有鄙夷有嫌弃,有了然有不解,总之就是都站在了濮阳皓琨那一队。 眼下不能同他硬拼,宫穆沉默不作声,算是认同濮阳皓琨的话了。侍卫见他没了之前的戾气,纷纷上前去将枷锁为他带上,然后领着他去了刑部。 皇帝驾崩的事迅速传播到了宫里头,陈希渊听见人来传消息说宫穆沉出事了,不由得有些心慌。恰好此刻小世子在一旁不停的哭闹,被哭得有些烦了,陈希渊忍不住出声呵斥了几句。 哪知轻微的几句话却把宫樾给吓傻了,呆呆地在一边儿不哭不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望着他和宫穆沉相似的眉眼,陈希渊叹了口气,一把抱住他,躲过了奶娘和宫里其他人的视线,趁着外头正混乱,一路赶往摄政王府。哪知刚到王府门外,就正巧遇到濮阳皓琨带人将宫穆沉抓走。 第五百零五章 调查 听闻出事的时候,太子正在寝宫里逗林清婉开心。皇帝之死令他难以释怀,而且听说还是他最敬重的宫穆沉下毒杀害了皇帝。林清婉见太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不忍见他如此难过,于是不得不出声宽慰道:“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宫穆沉那家伙,可他做人向来光明磊落,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不像是他做的。” 仔细一想,林清婉的话很有道理,暗害皇帝的另有其人,目的则是为了嫁祸给宫穆沉。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毒死了皇帝,还把摄政王拉下了马。 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想去,敢这么做的人没几个,除了文武百官外,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几位皇子了。因为一旦皇帝死了,扶持太子的宫穆沉再一下马,所有的皇子能不能坐上龙椅,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正在想着,忽然听到吱丫一声,窗户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嗖嗖刮过。林清婉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太子慌忙将她搂在怀里,见她抖得不怎么厉害了,这才向窗户那边看去。 “属下冒昧,请太子殿下治罪。”冷风穿着一袭紧身黑衣,此刻正恭敬地跪在地上。其实他每次都来的如此突然,太子已然习惯了他这种神出鬼没的方式。 但是今日林清婉在场,他这样突然出现,也着实有些不合理了些。太子蹙眉瞥了几眼冷风,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氛围,良久之后,太子才叹了口气,说道:“无妨,你深夜前来,一定是有事。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听到太子的问话,冷风点点头,仍旧不改恭敬的面色,用他一贯清冷的音调继续说道:“正是。王爷说今日宴席之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让属下和其余暗影一同前来保护殿下安全。”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王爷,本宫会出手调查的,让他莫要着急。”太子皱了皱眉头,想了很久之后才回了冷风的话。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冷风便不多作停留,行了个礼之后便从窗户离去了。 顺着窗户看出去,外头是一片漆黑。太子将林清婉抱得更紧了一些,心里头不知为何隐隐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或许是他过于多心了,眼下诸事未定,就像宫穆沉的嘱咐一样,小心些总是好的。 另一边,亲眼看到濮阳皓琨带走了宫穆沉的陈希渊,躲在摄政王府外迟迟不敢进府。刺杀皇上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只怕用不了多久,全天下都会知道这件事的。 她相信宫穆沉的为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和宫樾是宫穆沉的死穴,所以接下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够轻举妄动,以免给宫穆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权衡利弊之后,陈希渊选择带着宫樾前往村里的后山,先躲起来再说。免得被人找到,然后利用他们母子两人去威胁宫穆沉。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宫穆沉身上,所以陈希渊此次出走也较为顺利。 令陈希渊觉得欣慰的是,一路上宫樾没怎么哭闹,甚至还会逗她笑。他的变化一点一滴都被陈希渊记在心底,毕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母子,之间的联系不比其他人。 这样一来,母子两个人的相处也较为轻松。难得有件事放松了一下心情,陈希渊不至于心太累。她抱着宫樾,没用多久就到了后山,思来想去之后,寻了个较为僻静的山洞躲了起来。 另一边,宫穆沉虽然被濮阳皓琨关押着,但由于太子一直从中作梗,所以刑部一直不能够提审宫穆沉。一连几天的失败之后,濮阳皓琨这才意识到,想要除掉宫穆沉,必须得先绊倒太子才行。 之前算漏了一步,如今想要扳到太子,确实有些难度。在宫穆沉的扶持下,朝中至少有一半儿的人是支持太子的。而且一些保守的老家伙,最近也在叫嚣着让太子登记。 脑子有些疼,正巧这个时候,下人来报说太子来了。濮阳皓琨不禁勾唇一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再一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有同太子说过话了,于是便点头示意下人将濮阳皓月迎进来。 “皇弟还真是悠闲呐,父皇这才走,就如此有精力,可是把本宫给折腾的不轻啊。”一进大厅,濮阳皓月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悠然喝茶的濮阳皓琨,忍不住有些啧啧抱怨。 濮阳皓琨听出来了他话里头的意思,但是没有多上心,仍旧喝着自己的茶,直到品出了茶的清香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无辜地望着太子殿下:“皇兄哪里的话?臣弟愚钝,有些听不太懂。” 直到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濮阳皓月也不点破,寻着他下边的一个位子坐了下去。外头天气不错,尤其是和煦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 “唉,可怜我这个哥哥,一门心思的来看你,你却只顾得自己享受,连茶都不给我一杯。”濮阳皓月翘起二郎腿,模样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 听到他的话后,濮阳皓琨只是置之一笑,并不太当真。再次悠然地品味了一口茶之后,他将手中的茶盏扔在了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水有些滚烫,茶叶沫子还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 “这是何意?”濮阳皓月眯起眼睛,语气中带了一丝怒意。他自然知道这是濮阳皓琨故意的,可还是要装装样子,让他把戏唱下去才是。 濮阳皓琨笑了笑,起身双手负在背后,不咸不淡地回道:“茶水有毒,怕太子殿下喝不惯。” 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见事情没有可以谈的余地,濮阳皓月也不打算陪他磨叽了,起身默默离开了。眼下两个人斗的凶,一时半会儿的,宫穆沉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危险了。 今日他来濮阳皓琨这儿,无非就是为了拖延他的时间,好给顾长风足够的时间前去救出宫穆沉。想必他方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应该没有空隙理会宫穆沉的情况了。 第五百零六章 嫁祸 在冷风的接应下,宫穆沉和太子在暗中碰面了。看到宫穆沉的那一刻,濮阳皓月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下:“没想到顾长风做事这么干脆利落,早知道就跟你把他要回过来了。”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私有物。”难得宫穆沉会跟人为了除陈希渊之外的人争辩一回,濮阳皓月忍不住想要偷笑,可是碍于宫穆沉的威严,他只好假装很正经的样子。 跟太子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憋出了内伤,宫穆沉虽然无语,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身旁可以依靠信赖的人不多,太子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之一。 安静了一会儿,宫穆沉觉得这个笑料也该过去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一改轻松的面容,严肃说道:“皇上被下毒之事,一定要有个结果,否则难以服众。” 听到宫穆沉扯起了正题,濮阳皓月把不正经给收起来,同他一道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心里也清楚,皇帝被下毒一事一日没有结果,天下就一日不得安宁。 “可揭穿濮阳皓琨的代价有点儿大,万一撕破脸,他手上可是还有……”濮阳皓月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流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如今这局面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无论怎么走,都行不通。如果不尽快想个办法出来,宫穆沉逃狱一事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传成畏罪潜逃,到时候只怕更难洗清冤屈。 宫穆沉却一点儿也不急,一旁的濮阳皓月都已经急得眉头出汗了,他还能够老神在在地笑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濮阳皓月见他这般模样,当下也就不想了,反正被麻烦缠身的人又不是他,他急什么。 果然忍了一会儿,见濮阳皓月丝毫没有问的打算,宫穆沉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道:“这事也有对策,只是要卡准时机。”他一边说,一边用笃定的目光盯着濮阳皓月。 被他这么看着,濮阳皓月竟没来由得相信了他的对策。等他将计划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的时候,濮阳皓月差点儿没忍住和他抱了起来。 商定好具体计划之后,两个人便就此告别,各自回府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宫穆沉是在半夜的时候才回府的,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红嫁衣的贺兰玉儿。 见到宫穆沉回来了,贺兰玉儿喜出望外,一把向他去上去,奇怪的是,宫穆沉居然没有推开她。不过惊喜多过疑惑,她也没有想太多,便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宫穆沉低头看向她,只见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他叹了口气,伸手为她理了理发丝,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就算走,也应该带你一起走的。” “走,我带你回西楚,他们一定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贺兰玉儿的情绪十分激动,她双手死死抓住宫穆沉的手,作势就要拉着他往门外跑。 正在这个时候,摄政王府的大门却被人从外边给推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贺兰玉儿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太子濮阳皓琨。他踏月而来,嘴唇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却让贺兰玉儿没来由得心发慌。 她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宫穆沉,却发现扑了个空。机械地扭头朝宫穆沉的方向看去,只见他早已和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她又不是蠢,只这个疏远的动作她就全明白了。 看样**穆沉是想和濮阳皓月一起将下毒的事情栽在她的头上来,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抱着宫穆沉只是不想拖累她的幻想。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道:“你知道不是我,对吗?” 月光下,宫穆沉长身而立,一袭黑衣华裳将他衬得犹如高贵的天神。他冷眼看着贺兰玉儿,良久之后,在她希望破碎之后,再次往她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刀:“知道。那又怎样?” 好一个那又怎样,竟是将她的感情贬的一文不值。还有一句话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她看了宫穆沉一眼,然后乖巧地跟着面前的侍卫走了。 来的都是刑部的人,太子看着贺兰玉儿被押走之后,踱步来到宫穆沉跟前。宫穆沉很是配合地跪了下去,嘴里跟念书一样毫无感情地说道:“罪臣宫穆沉,请殿下责罚。” “你确实该罚,管教不严,致使先皇含冤丧命。但念在你并不知情,而且捉拿元凶有功,就罚俸一面,闭门思过三个月,以示惩戒吧。”太子甩了甩袖子,丢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其余众人一同离开了。 等到人群走远后,宫穆沉方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幽深的大门处发呆。今日之事实在是属于迫不得已,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贺兰玉儿能破这个死局。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为免两国交战,大臣们一定会支持遣送她回国。这样一来,他同陈希渊的问题也能够迎刃而解。 虽然有些对不住贺兰玉儿,可是一想到她平日里都陈希渊所做的种种过分行为,宫穆沉便觉得这个惩罚有些轻了。不过好在能够解决横亘在他和陈希渊之间的问题,也就没有其余太多的要求了。 此事过后,宫穆沉官复原位,辅佐太子理政。后宫之中有皇贵妃扶持,朝廷之中有一半的大臣支持,濮阳皓月毫无疑问地顺利登基。 举办登基大殿的时候,独独缺了濮阳皓琨。说是因病无法参加典礼,但是宫穆沉和濮阳皓月都明白,他一定是气得不愿出来。到最后濮阳皓月也没有太去追究,整个宴席都只同众人喝酒,接受他们的祝福。 在典礼之后,濮阳皓月有点儿喝高了。他望着宫墙,想到以后这天下就要让他来管理了,未免有些惆怅。宫穆沉看着他略带忧伤的样子,明白他已经成长了许多,从今往后,是时候学着自己做事了。 再度喝过一杯酒之后,濮阳皓月有些兴奋地宣布大赦天下,在太监领命之后,又让人前去遣送贺兰玉儿回西楚,末了还特意嘱咐她终生不得再入大元境内。 第五百零七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贺兰越回到了边境上。 他心里记挂着贺兰玉儿,听到了太子上位的消息,心中一惊。 什么 ,太子居然登位了? 那么,贺兰玉儿呢? 他嘱咐探子继续打探贺兰玉儿的消息,却得到了一个更让他吃惊的消息。 什么,怎么大家都说,大元皇帝暴毙,是贺兰玉儿动的手? 他十分了解贺兰玉儿了,虽然娇纵蛮横,但是下药毒害大元皇帝,这种事,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所以,这恐怕是有人栽赃陷害吧。 他这么一思索,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拍到了桌子上,让手下的桌子晃了几晃,怒喝道:“欺人太甚!居然把污水泼到我西楚的身上!来人,给我调兵!” 贺兰越在边境集结兵马,准备起兵。 但是刚刚登基的太子,动作非常快,马上就对贺兰玉儿进行了赦免,遣送她回国。 听到贺兰玉儿被新皇赦免无罪,启程回国,贺兰越的一颗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于是,他在边境上,按兵不动,静静的等待着贺兰玉儿的到来。 这期间,他和岳悌相处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 他越来越能发觉这女孩子身上的可爱之处。 她不仅美丽,而且聪慧坚韧,贺兰越觉得,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 每日里,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更多的是,贺兰越主动的和她相会,你侬我侬的在一起黏糊着。 年轻人情窦初开,又正值热恋,西楚本来是游牧民族出身,民风彪悍,贺兰越同岳悌相会,也经常不避讳别人。 还是岳悌提醒了好几次,贺兰越才收敛了一些,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无人的地方,两个人 ,能够手拉手,对月谈诗,互诉衷肠。 这一天,又该到相会的时候了。 贺兰越心中高兴。 在远离营帐的地方,佳人在等着他。 贺兰越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岳悌的手,关切的问:“等急了吗?冷不冷?”说着,他还特地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岳悌羞涩地摇摇头。 其实,他们之间的事,又岂能瞒过众人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窥探别人和议论他人的人。 哪怕是纪律森严的军营里,也不例外。 贺兰越本来想对这些议论置之不理。 但是有的人就会蹬鼻子上脸,见贺兰越不作声,以为是他怕了,所以议论得更加厉害了。 早上,贺兰越刚训练回来,就听见一群人,起码有五六个,嘀嘀咕咕的调笑着,看着他走过来,就不说话了。 贺兰越心中狐疑,假装走远了,但是其实躲在了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 只听他们谈论起别人的情事来,嘴巴里是污秽不堪。 “你们听说了吗?贺兰越和岳悌月下私会的事?” “对对,好像他们一见面,就**的在月下滚起来了。” “别这么说嘛,多难听啊,你让人家西楚的大将军知道了,该打我们的嘴巴了。” “打什么嘴巴啊,我看,大将军应该打自己女儿的嘴巴才对,小小年纪,就已经和人家私通,传到国内,名声都不好了。” “对啊,对啊,你说,贺兰王爷怎么能看上岳悌的……” 听了这些议论,贺兰越简直是怒从心头起。 岳悌现在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自己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这些人,凭什么,用这些臭嘴,来议论诋毁自己的心上人?岳悌的身份,又岂是他们能够议论的? 想到这里,他缓缓的从暗处出来,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可都听见了。” “啊!” 议论的人们看到是贺兰越,吓得纷纷跪下磕头。 “我看,是我治军不严,对你们太过宽厚仁慈了,所以才让你们闲得没事,编排别人。” 刚才还在议论的众人没声了,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开始供出别人来,一时间场面惨不忍睹:“这些风言风语都是他先说的!” “这些话,都是同营的李二说的!” “还有谁议论了?”贺兰越对自己的亲卫道:“去查一下,把这些人统统都砍了!” 贺兰越冲冠一怒,让人见识了他的雷霆手段。所以,军营里再也没有人敢议论他和岳悌的事了。 贺兰玉儿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贺兰越这里。 尽管在大元和宫穆沉那里,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这位脾气还是没有丝毫更改。 她不喜欢岳悌,哪怕是看出岳悌和贺兰越之间有情愫,照样态度恶劣的嘴上不饶人。 贺兰越特地为了贺兰玉儿摆了接风宴,为她接风洗尘。 席间,贺兰玉儿多饮了几杯酒,看着岳悌和贺兰越眉来眼去,心中窝火,于是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对着岳悌道:“既然我都回来了,我身为西楚国的长公主,难道岳小姐,不应该敬我一杯吗?” 岳悌看她不怀好意,但按照规矩,还是恭敬的敬了一杯酒。 贺兰玉儿笑道:“喝了这杯酒,我倒是要说说岳小姐你了,一个大姑娘,整日和爷们儿混在一起。这不好吧,传出去,对名声有亏,当心,以后可没有人要了。” 她用调笑的口气说出来,但是却是如此伤人的话,岳悌一愣,不好反驳,气得脸通红。 一旁的贺兰越制止道:“公主!” “好了好了。”贺兰玉儿假装喝醉了,道:“你可别说,贺兰越啊,还真的是向着你。你可别勾上了摄政王宫穆沉,又勾搭西楚国的太子啊。我要送你一句,想勾搭贺兰越啊,大白天的,就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 听了她的话,岳悌的脸都气白了。这是羞辱! 她也是有脾气的,把手里的酒杯一扔,掉头就走。 “哎,别走!”贺兰越起身。 “这尊神太大,我供奉不起!”岳悌甩开他的手,骑上一匹马,飞快的跑远了。 贺兰越要追过去,而这个时候,却正好一声响亮的声音拦下了他:“圣旨到,贺兰越接旨吧!” 这个时候,有什么事? 贺兰越恭敬的低头,接过了对方呈上来的旨意。 原来是西楚王急召贺兰越回国。 第五百零八章 贺岁宴 岳悌直接被贺兰玉儿给气走了。 贺兰越想去追,但是中途被传旨的人给拦下。 岳悌纵马疾驰,她在这里无依无靠,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她想到的,可以去找的,就只有宫穆沉了。 当她一路风尘仆仆地到达大元的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过去了。 她牵着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 。 “来者何人?” “我是西楚国大将军的女儿,岳悌,你们摄政王人认识我,我要求见摄政王。” 岳悌道。 守门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去禀告了。 不一会儿,岳悌就被迎了进去。 她一进王府的大门,就看到整个摄政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于是,她好奇的问一边的人:“王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哦,你来得正好,王府里,正好给小世子办贺岁宴呢,让您给赶上了,王爷刚才说了,让您先休息一下,然后去参加贺岁宴。”下人恭敬的说道。 “哦,是这样。” 岳悌跟着下人到了宫穆沉自己的安排的房间里,沐浴更衣,又稍微打扮了一下,跟随着侍女到了贺岁宴上。 在贺岁宴上,每个人都喜上眉梢。 陈希渊抱着宫樾,笑容满面。宫樾长得白白净净的,十分可爱。岳悌看着陈希渊幸福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副场景有点乍眼。 一股不明不白的情绪,在她心里蔓延开来。 为什么?凭什么啊。 陈希渊不过区区一个民女,居然能嫁给大元文武双全,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宫穆沉,而且明明可以三妻四妾的摄政王身边就没有别的女人。 这贺岁宴,排场这么大。 可见,宫穆沉是给足了陈希渊的面子。 岳悌垂下眼帘,她心里有点替宫穆沉感到不值。 一个民女,她配吗? 陈希渊见岳悌来了,于是笑脸相迎,道:“听说有贵客登门,就是岳小姐啊。” 岳悌上下打量她,让陈希渊好不自在,陈希渊问:“岳小姐,怎么了?” 岳悌笑道:“陈姑娘,我看你还是自动退位让贤吧。” “你说什么?”陈希渊表示不懂。 “你的身份,地位,还有你本人,都配不上摄政王。”岳悌往前一步,逼近了陈希渊的脸,道:“来,我们来打一架吧。” 陈希渊被岳悌弄得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一见面就告诉她自己不配宫穆沉,还是当着贺岁宴上众人的面?现在,还要打架? 岳悌继续道:“既然是大元摄政王的女人,总得配得上他吧,来吧,你该不会,一点儿功夫都不会吧?既然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站在宫穆沉身边吗?” 陈希渊愣住了,她沉下了脸,怒视着对面的岳悌,开口道:“岳小姐,我尊你是西楚大将军的女儿,所以对你以礼相待,结果你一见我,就告诉我不配摄政王?” 不配?她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告诉自己不配? 陈希渊镇定了一下,继续说:“我配的上,配不上,是宫穆沉说了算的,归根结底,岳小姐,你是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家事,对我,来横加指责,来指手画脚?而且,岳小姐,你看清楚场合了没有?” 岳悌一愣。 陈希渊看看周围,道:“这是世子的贺岁宴,不是你自己的家里。在宴席上,你这样出言不逊,是在下摄政王的脸,难道没有人教育过你,在别人的宴席上,要恭敬守礼吗?” 宫穆沉本来是在一边和人推杯换盏,他见状不好,连忙走了过来。 他一见是岳悌,就皱紧了眉头。 再看看陈希渊阴沉的脸色,就猜到了大概是岳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她又不高兴了。宫穆沉不耐烦的对岳悌道:“你做了些什么?” “我……”岳悌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出宫穆沉十分不悦。 “这就是你的相好,一见面就给我脸色看?”陈希渊瞪着宫穆沉,她十分生气,道:“你算一算,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你的什么所谓的相识,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宫穆沉,请你以后回府的时候,把你所谓的红颜知己,烂桃花什么的理一理,你自己乐一乐就算了,别来给我找不痛快!” 说着,她把怀中的宫樾往宫穆沉手里一塞,掉头就走。 “哎,别走,别走啊!”宫穆沉手忙脚乱的接住小世子,而宫樾不高兴的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岳悌怯生生的开口了:“王爷……” “岳小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请你不要来给我添麻烦了。”宫穆沉正色道,他转头对身边的顾长风道:“你好好照顾岳小姐吧,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交代完了,他就脚不沾地的去追陈希渊了,他们的关系刚有所缓和,这么一闹,如何是好! 他追到了房间,见陈希渊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道:“这次,岳悌忽然前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到,她能说出那种话来,不然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让她进王府了。” 说着,他走近她,道:“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宫穆沉在外面认识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她都火大。 “这些,我也是不想的啊。”宫穆沉很无奈。 “都怪你!谁让你惹上那么多桃花来着!” 这是责怪自己不懂拒绝喽? 宫穆沉叹气,道:“我已经尽力拒绝了啊,奈何,唉。这样,你就看在我们的孩子的面上,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已经原谅你好多次了,如果不是为了小世子,我早就……”陈希渊停住了。 宫穆沉警觉起来,他赶紧正色道:“你是世子的母亲,我是世子的父亲,我们一路上风风雨雨地走了过来,而且,现在有了孩子,不如,现在,我们暂时好好抚育宫樾,不提其他,可好?” 看着自己的孩子,陈希渊心软了。 是啊,尽管对宫穆沉生气,他们毕竟是有了一个孩子。 看在孩子的面上,也要好好过下去。 于是,她点头道:“好吧。” 第五百零九章 教世子武功 早上,陈希渊醒了。她梳洗打扮,准备和宫穆沉,宫樾一起用早膳。 结果她梳洗完毕,坐在桌旁,一旁的侍女却毕恭毕敬的过来道:“王爷说了,请王妃自己用膳吧,他和世子已经用过了。” “已经用过了?”陈希渊不解。 这么早,就已经用过膳了? 宫穆沉起得早她可以理解,宫樾是因为什么也起得这么早? 陈希渊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问道:“我且问你,王爷和世子现在在哪里?” 一旁伺候的侍女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说。 看这副样子,陈希渊更是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于是把手里的筷子使劲一拍,怒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王爷和世子干什么去了?” “王妃息怒,王爷,王爷正在教世子武功。”侍女惊恐地回禀道。 陈希渊匆匆的用完早膳,到了后院。 这里空间开阔,一般是宫穆沉练功的地方,所以陈希渊知道这里,很容易就找了来。 她一到,就看到宫穆沉毫不留情地给宫樾指导姿势,让宫樾压腿。宫樾皱起了一张小脸,看样子,要哭出来了。 陈希渊当然心疼自己的儿子,她大声制止道:“宫穆沉,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住手!” 宫穆沉直起腰,见是她来,连忙解释道:“我是在教儿子功夫啊。” “教功夫?大清早连饭都不用来教武功?你知道我们的儿子今年多大吗?你对他这么严苛,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很难受,都要哭出来了吗?”陈希渊不客气的说。 这个男人,心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吗?想到这里,陈希渊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宫穆沉见她一脸担心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的儿子,笑着解释道:“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学习功夫的好时机,我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开始学习的,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弄伤他的。” “那你何必让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劳累,你忍心吗?”她抬头怒气冲冲的对他道。 “你听我说,你也希望儿子以后有出息,对不对?那么,教导他是应该的,我记得你也说过,希望儿子以后文武双全, 既然这样,就得从小开始学起啊。我这是为了他好。”宫穆沉理直气壮。 “为了孩子好,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这个当娘的商量一下,自顾自的就开始折腾孩子?”陈希渊是真的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什么都不管,也不知会自己一声?自己毕竟是世子的亲生母亲啊! 宫穆沉沉吟半晌,道:“你的心情我也了解,我知道你是在心疼孩子。可是,孩子是一定要教导的。” “你……” 陈希渊看到宫穆沉的脸色,忽然不想和他吵了,因为她知道,按照宫穆沉的脾气,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谁说也不行。 “算了。”陈希渊拉住了宫樾的小手,道:“樾儿,走!” “母亲……”宫樾怯生生的叫了她一声,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宫穆沉。 宫穆沉无奈的挥挥手。 陈希渊因为这件事,又开始了和宫穆沉的冷战,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冰点。 宫穆沉对此无计可施,只得整日拉着一张脸让人害怕。 宫樾见陈希渊不开心,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跟着宫穆沉训练得更加刻苦了,每次陈希渊见他的时候,都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天,陈希渊过来,他蹦蹦跳跳的过来,钻进陈希渊的怀抱里,说:“娘亲,学功夫真的一点儿都不累,真的!”陈希渊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觉得他是太懂事了,兀自叹口气,心想,要是继续和宫穆沉冷战下去,怕是对孩子不利。 于是,在僵持许久过后,陈希渊终于愿意同宫穆沉说话了。 宫穆沉心中高兴,用晚膳的时候,对陈希渊道:“我们一家人,去泡个温泉,好好休憩一下,如何?” “泡温泉?”陈希渊一听觉得新奇。 而一旁的宫樾一听要泡温泉,就兴奋地拍起手来。 过了几日,他们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这温泉是在乡下的庄子里,是天然的温泉。 以前宫穆沉也曾经来过这里,但是因为他公务繁忙,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温泉周围被围住了,只供宫穆沉一家人享用。 尽管已经形成了封闭的环境,但是陈希渊还是有些害羞。 宫穆沉不以为意,抱着宫樾也下到了温泉里。 宫樾像条鱼似的,游到了陈希渊身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本来热气蒸腾,离着远的时候,陈希渊没有发现,而到了自己身边,她低头仔细一看,宫樾身上,是一片片的青紫。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宫樾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小声问:“娘亲,怎么了?” 陈希渊抱住了他,对着宫穆沉冷冷地道:“宫穆沉,我看你有必要跟我解释解释。” 宫穆沉有点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我且问你,宫樾身上的这些青紫,是从哪里来的?”陈希渊生气地问。 “这个……”宫穆沉语塞。 “你不是说过,学习武功很安全的吗?你不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不会让他受伤的吗?”陈希渊训斥了他,然后对着宫樾道:“你也是,难道你不会喊疼吗?我差点被你们父子俩给骗了!” 宫穆沉挠头,道:“这个,你听我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看你就是存心折腾宫樾,也存心折腾我。”说着,她就气愤地从池子里起身,同时抱起了宫樾,道:“儿子,我们回房。” “你听我解释。”宫穆沉也从温泉中起身,追了出去。 其实,陈希渊见宫樾受伤,这一瞬间,是想带他离开的,奈何宫穆沉在后面跟着,她不耐烦的说:“我要回房休息了,你不要跟着我。” 见她又生气了,宫穆沉不好跟着,但是未成想陈希渊回房之后就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行装,带着宫樾离开了。 第五百一十章 她走了 陈希渊悄悄的带着小世子离开了,但是宫穆沉却对此一概不知。 他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哄陈希渊,让她不要再生气,又该如何对她解释,学习功夫,受伤是正常的事呢,何况,小世子皮肤上只是一些青紫,很快就能好,并没有受实际上的内伤呢? 宫穆沉吩咐下去,让人好好准备晚宴,准备在晚宴上,细心地和她解释一番。 不料,晚宴都要开始了,却不见陈希渊的影子,连一直都喜欢各种吃食,不到开饭时间就跑来的小世子也不见了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宫穆沉皱眉,他开始以为是陈希渊和他赌气不肯出来,但是他进了她的房间之后,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连忙对着下人道:“去,快去找找,王妃和世子去了哪里?” 这里是别庄,可别是偷偷溜出去,在别庄里迷路了。 他急忙补充道:“周围的庄子上,也好好找找,别漏下了。” 仆人们应声出去寻找了。 宫穆沉在房间里转了转,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打开了衣箱,发现属于陈希渊的衣服都不见了,这下着了慌。他急急忙忙的奔到世子的房间里,发现里面世子的衣服也不见了! 糟糕了!她不会是带着孩子跑出去了吧! 对,陈希渊就是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她心中认为,宫穆沉只顾着自己的面子,而不爱惜自己的孩子,还有,时不时有看上他的各种不好对付的女人来家里闹腾,这种日子,是过都过不下去了,还不如一走了之,比较清静。反正,靠着自己的能力,也是能养活孩子的。 她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悄悄的回到了杭州的老宅。 老宅还在,还被修葺了一番,见自己长大的地方,让她有些时光倏忽即逝的感慨,她推开大门,牵着儿子的手,往里走去。 大门内正在扫地的人,抬起了头,看见是她,惊讶地问:“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扫地的人,正是陈阳。 “是啊,我是回来了。这是宫樾,我是带着孩子回来的。”陈希渊把儿子介绍给陈阳。 看着陈希渊拉着的小男孩,陈阳明白了什么,道:“你们一直赶路,想必也辛苦了。来,我给你们收拾房间,你们先休息一下吧。”于是他领着二人进了客房。 宫樾是个小孩子,早就已经累了,不停地打哈欠。 陈希渊哄着他睡下,等孩子睡熟了,她自己蹑手蹑脚的出来。 陈阳正在大厅内,看见她,把她叫住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我得好好的跟您解释解释,不过现在,我有点饿了。” 他无奈的叹口气,让厨房做了饭,端给她,道:“现在,总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这说起来话长 ,她叹口气,说:“我是带着孩子出来躲段时间的。” “好好地怎么突然出来躲着?”陈阳瞪大眼睛问道 “很简单。”陈希渊吃饱了饭,一抹嘴,道:“宫穆沉,在外面招惹了些女人,到王府里我儿的贺岁宴上,来找麻烦,我生气了。” 陈阳点点头:“他是王爷,有这些红颜知己,是正常的。” 哪里正常了? 她叹口气,又道:“还有,他还让樾儿学习功夫,还说不会受伤,结果我们一泡温泉,我发现,他身上那么多青紫,他还那么小,宫穆沉还真的忍心,如果不是泡温泉脱了他的衣服,怕是我永远不知道他身上有伤。” 陈阳脸色沉重地叹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见他叹息,误解了他的意思,道:“您也别劝我了,我这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他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劝你,而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以前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奈何总觉得时机未到,你又总不回老宅,今天,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陈希渊奇怪的问:“何事?” 陈阳缓缓道来:“你可知道,你的身世?” 她一愣。 他连忙解释道:“你的祖父叫陈恪,当年他因为被卷入朝廷纷争,被满门抄斩。陈恪有一个独生子陈淮青,被你祖父曾经治过的一个朝廷官员掩护之下逃走,后来,陈淮青和一个落魄官家的千金结为夫妇,隐居乡野,他们在生下你弟弟陈星后,都被暗杀了。” 陈希渊满脸震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 陈阳眼角带泪:“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是害我们陈家的幕后黑手还是没有得到惩戒,我们陈家背负了多年的冤屈,小姐,能不能洗刷冤屈,就全靠你了。”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陈阳落泪的样子,忽然心中涌上一阵难言的心酸,陈阳背负着这个秘密,生活多年,多么的不容易。而她的祖父,父母,原来都是被人所害,死于非命!这个仇,一定要报!于是她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给陈家平反的!” 陈希渊回到了杭州的老宅,而宫穆沉还在温泉别庄里四处寻找,他都要发疯了。 派出去寻找的人,都说没有找到陈希渊和世子。 宫穆沉派人找了别庄,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后山。 后山有一座小屋,别是陈希渊闹情绪,躲在这里了吧? 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当他打开小屋的门的时候,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十分冷清,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陈希渊,是真的带着宫樾走了! 宫穆沉又好气又好笑,这几天睡不好,他的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紫。这个女人,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还带着小世子,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该怎么办? 幸好,这天,出去打探的人,传回来了消息,在路上看到了疑似陈希渊的女子,走的大路,一路急匆匆地往南去了。 想了想,宫穆沉决定,还是自己去寻找陈希渊,于是,他准备好了人马,启程南下。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找到她了 在自己家的老宅里,陈希渊觉得不用和宫穆沉吵架,轻松了许多。每日只需要看着宫樾就好,而宫樾也不认生,跟陈阳混熟了,就整日舅舅长,舅舅短,跟小尾巴一样,跟在陈阳身后。 到了用饭的时辰了。 陈阳抱着一头汗水的宫樾进来坐下。 陈希渊用帕子擦了擦宫樾额头上的汗水,怪道:“这是去哪里玩耍了,弄得一身大汗?” 陈阳调侃道:“你这个孩子人小鬼大,要和我切磋武艺呢。” “什么,切磋武艺?”陈希渊一愣。 宫樾还想着学武功的事吗? “可不是,我看啊,宫樾倒是一个学武的好苗子。可别浪费了。”陈阳笑呵呵的说着端起饭碗。 “这样啊。”陈希渊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用完饭,陈希渊带着宫樾在庭院中散步,宫樾拉着她的手,仰头道:“娘亲,我们以后还能见到父王吗?” “这个……”陈希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宫樾眨眨眼,道:“娘亲,是不是很讨厌我父王啊?不然也不会带我离开了。” 这个……更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个小包子说了。 陈希渊弯下腰,对他道:“宫樾,你告诉娘亲,你是不是想你父王了?” 宫樾一开始点头,但是看着她的脸,马上又摇头。 这个是想还是不想啊?陈希渊忍不住笑。这个小机灵鬼,是看她的脸色怕惹她不高兴了吧。 “那你实话跟娘讲,我不怪你。”陈希渊柔声道。 “嗯……”宫樾实话实说了,道:“我想我父王了。” “你想你父王做什么啊?” 一说起宫穆沉,陈希渊还是心里有气,她道:“他每天都折腾你,让你练武功,你不累吗?” “我不累。” 宫樾小声回答,摇头。 “骗人。”陈希渊盯着他的眼睛,说:“小孩子怎么能对大人说谎呢。你不累,不累才怪呢。” 有的时候看着他吃饭的时候都要睡着了。 宫樾鼓起腮帮子不说话了,陈希渊都以为他不肯开口了,过了半晌,他又吭哧吭哧的开口了:“娘亲,我是累。可是,我知道,这是父王为我好。” “你真的不怪你的父王吗?”小小年纪,都已经说出“父王为我好”的话,真的不是宫穆沉教的吗? “我真的不怪父王。因为我知道,只有学好了武功,才能保护自己,还有保护娘亲,不被人欺负,所以,我没有怪我父王。娘亲,你也不要生气了,不要再怪父王了,好吗?” 看着自己儿子真诚的眼睛,陈希渊猛地醒悟过来,原来,宫樾真的是没有怪过宫穆沉,她继续问:“那么,是你自己愿意和你父王学武功喽?” 宫樾点头:“我觉得学功夫很好,我喜欢。” 听到这里,陈希渊的心里有些后悔。 自己居然一赌气就出走了,也没有问过儿子的意见,自己是看见宫樾学习功夫的辛苦和受伤,也没有问他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么做。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见陈希渊久久不说话,宫樾怯生生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道:“娘亲。” 陈希渊抱着儿子亲了亲,道:“没事了,去找你舅舅玩去吧,可以找你舅舅切磋武功,一样的。” 宫樾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欢呼雀跃着就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希渊连连摇头。 她叹口气,如果当时,和宫穆沉好好谈谈,了解事实,就好了。 可惜,自己太过冲动。 现在,恐怕,宫穆沉发现自己和世子不见了,应该正在四处寻找吧。 如果宫穆沉来了,她一定会和他好好谈谈,并且先给他认个错。 她望向了夕阳将沉的天空。 夜色降临,陈希渊正在为院子里掌灯,忽然听到大门处有混乱的脚步声,她正疑惑着走到大门处,和闯进来的人迎了一个照面。 她大吃一惊,因为闯进来的人,正是宫穆沉。 陈希渊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她向他身后探头,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宫穆沉叹口气,拍了拍因为赶路而弄到衣服上的尘土,道:“我听说你家的老宅在这里,所以就抱着希望,来这里找找,真的没想到,你果然是在这里。儿子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陈希渊点头:“儿子正和他舅舅在一起,陈阳在给他念书。” “哦,那就好。”宫穆沉的一颗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别愣在这里,进来吧。”陈希渊关上了大门,她领着宫穆沉进了房间,关切的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下厨给你做点吃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希渊对宫穆沉都是冷言冷语,从未笑脸相迎,甚至一直在争吵和冷战,今天她这么温柔的语气,他有点不适应,吃惊的道:“不用了,我在来的路上,在路边的店家里吃过了。” “那我给你泡茶。”陈希渊去找了茶罐,去烧水泡茶。 这是怎么了?宫穆沉反而有些忐忑。 “王爷。您的茶。”陈希渊把茶端上,娇柔地笑着:“王爷,关于宫樾学武功的事,我已经想通了。这也是为了他的将来着想,所以您做的是对的。” “其实,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大概是对宫樾太过严苛了。我……”宫穆沉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他若有所思的问:“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啊。”陈希渊望着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宫穆沉憋着笑道:“我都觉得你的态度谦卑得奇怪了。” 陈希渊叹口气:“我说,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还不信。是,我还有事。就是我知道了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宫穆沉严肃起来。 “我本来是当年医科圣手陈恪的孙女,他因为卷入朝廷纷争,被满门抄斩,我父亲侥幸逃走后,认识了我母亲,但是两人却双双被暗杀了。我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为我陈家洗刷冤屈。” 宫穆沉终于想起了这段陈家的往事,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陈家的孙女啊。我知道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跌落悬崖 经过一夜的促膝长谈,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少了。尤其是一夜温存之后,陈希渊更是后悔之前错怪宫穆沉了。她一边懊恼自己的急性子,一边又回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的一些往事。 想到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陈希渊不禁微微拉了一下宫穆沉的衣袖。在他转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时候,陈希渊却变得欲言又止了。望着咬着嘴唇的陈希渊,宫穆沉心头一动。这样略带青涩的陈希渊,有种令人心动的属性。 “怎么了?”见她迟迟不肯开口,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宫穆沉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在他印象中,陈希渊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几乎不会和人来虚的那一套。 伸手温柔地抚摸上她的脑袋,摸着她的秀发,情不自禁地放在了鼻尖处轻嗅。秀发上带有陈希渊特有的香味,宫穆沉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他目光柔和地望着她,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是她值得信赖的人。 见他如此坚持,陈希渊便跟他说她只是有点儿想家了,然后便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看得出来她仍然对自己有所隐藏,但宫穆沉选择不问。 一想到陈希渊可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而他竟然不能与她一起分担,宫穆沉便觉得心如刀割。就在他凝眉叹息她竟有如此痛苦的过去的时候,陈希渊再次轻声开口问道:“我想回陈家宗祠一趟可以吗?可以的话,我还想让你们陪我一起去。” 难得她提出来一个请求,宫穆沉自然是选择答应她。看了眼外头的冉冉升起的太阳,宫穆沉点头应道:“你之前一直不肯提你的家人,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孤儿呢。如今既然你提起了,那我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喽。”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陈希渊虽然不是很想笑,却依旧扯着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看着如此勉强的陈希渊,宫穆沉停止了开玩笑,转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便出屋去,说是要喊宫樾一起。 不一会儿,宫穆沉便带着宫樾一起出现在陈希渊的面前。宫樾跟在宫穆沉的身后,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是一路慌张跑过来的。 心疼宫樾,陈希渊忍不住嗔怪了一句:“你就不会将他抱过来吗?你看把他累的,小脸都这么红了。”一边说一边向宫樾伸出了怀抱。 宫樾见陈希渊要抱自己,很是神气地看了宫穆沉一眼,然后便一头扑棱到了陈希渊的怀里头去。看着陈希渊更喜欢宫樾,宫穆沉忍不住有些吃味,但他什么也没说,十分别扭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儿去,故意不理会陈希渊。 打闹了一会儿,三个人便决定出门了。为了独占陈希渊,宫穆沉死活要抱着宫樾。拿他没办法,陈希渊只好任由他们爷俩在一起闹腾,自己也省的清静些。 一家三口大约在午时到达了陈家的宗祠,望着案桌上摆着的一块块儿的灵牌,陈希渊难免有点儿触景伤情。一旁的宫穆沉看着陈希渊,随着她目光中的悲哀,不禁蹙眉。 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宫穆沉朝她走了过去,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头。稍微整理了一下子情绪,而后尽量用一种平稳的语气开口说道:“有我在。” 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陈希渊的防备,在一场嚎哭之后,她便将陈家的血海深仇悉数告诉了宫穆沉。在听完陈希渊的往事之后,宫穆沉只觉得十分心疼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陈家平反的。”他将怀里头的陈希渊搂的更紧了几分,好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像他之前的那句有他在一样,想要尽可能多的给她一些温暖。 两个人在宗祠里边待了一会儿,因为怕陈希渊随时可能会情绪失控,宫穆沉便带着她和宫樾回去了。一路上,看着沉默不语的陈希渊,宫穆沉在心里面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为陈家平反,让她从此以后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 走到半路上,宫樾在宫穆沉的怀里待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扑腾着要到陈希渊那里。陈希渊则是被宫樾粘人的样子逗得直笑,而看到陈希渊竟然笑了,再怎么不情愿,宫穆沉也只好将宫樾递给了陈希渊。 几个人刚走没几步,陈希渊便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她回眸看了一眼,只见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人,清一色地穿着黑色衣服,个个拿着利剑,朝他们三个人跑来。 陈希渊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黑衣人身后的陆青遥。心里头有种不妙的感觉,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就算宫穆沉身手再好,也难以护她们母子平安。 想到陆青遥可能下了杀心,陈希渊一咬牙,便将手里头的宫樾推到了宫穆沉身畔,然后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转身就朝另一边跑去。 “陈希渊,你回来。”宫穆沉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手护住宫樾在怀里,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拉住陈希渊,可是她跑得太快,自己连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黑衣人见状,迅速围上来将陈希渊和宫穆沉分开。然后陈希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选择的竟然是一条死路,还没走两步,就遇到了悬崖。 前边无处可去,身后杀机重重,陈希渊有些胆怯。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宫穆沉,只见他已经红了眼,正抱着宫樾往她这边杀来。看着他深陷危险,陈希渊只觉得心里头紧张到不行。 陈希渊不知道为何退了一步,可没想到身后却是悬崖,一脚踩空之后,整个人便掉了下去。宫穆沉眼睁睁地看着陈希渊从自己的眼前掉下去,无能为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被陈希渊落涯的事情给刺激到,宫穆沉停止了向前。他回头用血红的眼睛狠狠瞪了躲在人群后的陆青遥一眼,他只觉得这个人很碍眼,于是将脚边的一把弓箭捡了起来。 陆青遥看到宫穆沉瞄准了自己,她吓得掉头就跑,可是愤怒极了的宫穆沉不管她有多害怕,狠狠将手中的箭放出,一箭正中她的胸口,将她给活活射死。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相信她死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摄政王府之后,宫穆沉始终不肯相信陈希渊已经死了。尽管午夜梦回,无数次梦到了陈希渊从自己眼前掉下了悬崖的情景,可他就是不想去相信。 再一次梦到陈希渊之后,宫穆沉便不管不顾了,从家里一路疯狂地跑到了知府处,上来就要问人家借兵。看着凶神恶煞的犹如从地狱回到人间的修罗一般的宫穆沉,知府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可是兵权在手,岂是说借就借的?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对着宫穆沉磕头,把脑袋都磕出血了。鲜血顺着他的脑袋一直往下流,模样看上去竟也有些可怜。 “小人也不是万岁爷,不能说借就借啊。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就靠我一个人当官混口饭吃。”知府大人跪在地上,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声情并茂。 然后被梦魇控制了心智的宫穆沉才不管这些,他冷漠地看着知府,丝毫不为他的话动摇。知府大人见宫穆沉站在那里如山一般岿然不动,心里头跳的更加厉害了。 好说歹说都没有用,知府大人干脆心一横,将怀里的兵符拿出去,双手捧着递给了宫穆沉。宫穆沉接过兵符,看着他可怜至极的模样,终是不忍心,临走之前丢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皇上怪罪下来,你就说是被宫穆沉借走的。” 借到兵之后,宫穆沉便带着人马直奔陈希渊落足的悬崖,和所有人一起到了悬崖底下去寻找。可是接连搜索了好几天,就是没有陈希渊的影子。活不见人死不脸尸的,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得慌。 但是宫穆沉丝毫不放弃,冥冥之中,他能够感受陈希渊还活着,她现在需要自己。他一定要坚持先下去,否则的话岂不是辜负了陈希渊对自己的信任? 宫樾跟着他一起找了很多天,心情十分低落。看着为了母亲而发疯的宫穆沉,他有些心疼他。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原本也很相信宫穆沉的话,陈希渊没有死。可是在这丝毫没有结果的事实面前,他也逐渐放弃了陈希渊还活着的念头。 “爹,我们回去吧。”别人都不敢去劝,宫樾叹了口气,在一众幽怨的目光中,向宫穆沉走去。他像以往一样,伸出手拉了拉宫穆沉的衣袖,可是却一下子被他甩开了。 宫穆沉回过头来,目光猩红如血。他看着宫樾,沉默了好半天才冷冷说道:“你娘最疼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你。可是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她明明还活着,你却放弃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宫樾无言以对。确实如宫穆沉所言,陈希渊最疼他,什么事都要先想到他,然后才想到她自己,就连那天落涯也是为了保护他不收到伤害。 见宫樾情绪低落,宫穆沉仍旧觉得生气。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可是又想到陈希渊回来的话一定会舍不得,便不得不做罢了。 宫穆沉叹了口气,转头唤来四大暗影。这种痛苦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其余的人不适合。他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眼光,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沉声吩咐道:“你们带他回家,把他看好了。” 说完之后,便又一头钻进寻找陈希渊的念头里,再不顾身后的情况如何。宫樾有些不情愿,想要跟上他,却被他突然回头的一个凌厉眼神给震住,待在原地再也走不动半分。 四大暗影跟了宫穆沉许多年,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于是上前去柔声劝慰宫樾,让他不要想太多。宫樾点头,也想通了父亲是在气他不该放弃陈希渊。 想清楚了之后,宫樾便不纠结到底是不是要坚持下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宫穆沉些空间,让他一个人消化一下。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宫穆沉的背影,然后便转身跟着四大暗影回去了。 回到皇城之后,恰巧碰上顾长风来看望宫穆沉一家。顾长风看到宫樾以后很是开心,可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而且身后并没有跟着宫穆沉他们,便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急忙跑上前去抓住宫樾的肩膀,顾长风着急问道:“樾儿,你爹娘呢?怎么没有跟你回来?”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试图把他从低糜中唤醒。 被摇得有些头晕,宫樾回过神来,看到是顾长风以后,先是愣了半天,而后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顾长风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的是自己一无所知。 好在宫樾只哭了一会儿,便断断续续的将陈希渊的事告诉了顾长风。听说陈希渊落涯了之后,顾长风脑子里头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他以为宫穆沉会好好照顾陈希渊的,而且宫穆沉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陈希渊发生意外的心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这种事情他怎么都不相信有可能发生。 安抚好宫樾的心情之后,顾长风便进朝,将此事告诉了濮阳皓月。濮阳皓月跟顾长风的第一反应一样,都是很震惊,有点儿不可置信。 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濮阳皓月立刻拨给了顾长风一些精良的人马,让他速速前去和宫穆沉会和,一同寻找陈希渊的下落。最后还特意嘱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且此事不能让林清婉知道。 正在说话间,岳悌忽然从外头窜进来,脸上同他们一样满是震惊,她不管不顾,冲到顾长风的跟前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要一起去!” 看着岳悌斩钉截铁的样子,濮阳皓月知道是阻止不了她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是应允了她一起去的要求。本想让顾长风现在就出发,可是又想到宫樾一人在家无人照顾,于是又问了一句:“宫樾怎么办?” “先交给清婉照顾吧。”顾长风蹙眉,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带着岳悌一起出发,前去找宫穆沉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林清婉有孕 自宫穆沉将世**樾交给林清婉之后,林清婉虽与世子没有什么血缘亲情可言,但林清婉喜爱孩子,世子又长的机灵可爱,惹人心疼。林清婉对世子也可以算得上呵护备至,事事都亲力亲为。 这日,夜幕四合,华丽的宫灯点缀的皇宫在皎洁的月光的映衬下显得不再那么冰冷,宫樾因为突然被送入皇宫有些许的不习惯,加之心情不佳,所以胃口不好,林清婉特意命了宫中的御膳房煮了鲫鱼汤来给宫樾开胃。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鲫鱼汤,世子我已经命人去请了,这功夫应该一会就到了。”丫鬟端着鱼汤走进来,轻轻放下。 林清婉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温柔的一笑,蛮有一番母亲的样子。 丫鬟看见林清婉舒展的眉宇心里也舒服了许多,连忙打开砂盅盖,奶白色的鱼汤里放着人参和肉桂,升腾的热气夹杂着鱼汤的鲜味扑面而来。 “呕……呕……”闻着这鲜美的鱼汤,林清婉却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拿手绢捂住口鼻,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样子及其难受。 丫鬟匆忙上前来询问:“娘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鱼汤太腥了,我闻不了这味道,你还是亲自给世子送过去吧,记得看着他喝完”林清婉勉强的说着。 “娘娘,你……”丫鬟抿了抿唇,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想了想道:“娘娘,你这个样子,八成不是有喜了吧” 话音刚落,林清婉先是一惊,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呕……”还是忍不了胃中强烈的不适,她再次要求把鱼汤端出去,丫鬟连忙把鱼汤端走。 就在这时,皇上来了,看见林清婉满脸狰狞的样子,很是心疼,温柔的问:“清婉,怎么了”又对一旁的太监大声道:“快传太医。” “皇上不要急,可能,可能是喜事。”林清婉强忍不适,嘴角挤出一丝温润的笑,握起皇上的手,又羞涩有兴奋的轻声说 “喜事?”皇上惊讶。 “一会听太医怎么说吧。”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忙忙的赶来,为林清婉把了脉,然后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吗?清婉,你有我们的孩子了,哈,太好了。”皇上满脸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嗯”林清婉娇羞的附和,微笑着低下了头。 皇上立马反握起林清婉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清婉,你知道吗?朕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朕要加封你为皇贵妃,你腹中的孩子朕要封他做太子” “皇上竟说笑,万一是女儿呢?”林清婉心里数不清的蜜糖融化,脸上却还装作不在意的打趣 “女儿朕也喜欢”皇上轻轻搂过她的肩膀,把她整个身体拥入怀中。 林清婉有了身孕,对世子更加喜爱,总想着自己有一日想要生一个像世子一样可爱的小孩,她就满心欢喜,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林清婉又带着世子来到御花园玩耍。 “宫樾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本宫要是也能生这样一个孩子就好了”林清婉抚摸着自己还未凸起的小腹,幸福早已在脸上绽开,她欣慰的对一旁的丫鬟道。 那丫鬟也是个机灵人,得这个机会,必然得好好巴结一番才是,“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皇上是九五至尊,娘娘生的小皇子自然是比世子只好不差呀。” “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一样。”林清婉娇嗔一句。 “啊……”一路跑在前面的世子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林清婉赶忙上前搀扶,抄起世子的胳膊扶他起来,一边责怪照看世子的丫鬟道:“你怎么办事的,连世子都按不好,要你何用。” “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没摔疼吧,快起来,别哭了,你看,这漂亮的小脸都哭花了。”林清婉低声细语的安慰道,替他拂去脸上的泪珠。 “不疼了……”宫樾抽泣一声,嘟着小嘴,忍住了哭泣。 “宫樾真乖。” “清婉,你有孕在身,怎么还随便走动呢,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不知什么时候,皇上已站在了林清婉跟前,声音低沉还有些冷冽,脸也板起来了 “皇上吉祥” “平身。” “皇上,世子是摄政王亲自交给臣妾来照顾的,摄政王对皇上有辅佐之恩,臣妾替他照顾世子,也是在帮皇上偿还这份恩情啊,况且,世子这么可爱,臣妾即将要做母亲了,自是更加……”林清婉走到皇上跟前,平静的娓娓道来,没想到却被皇上无情的打断。 “够了,世子顽皮,皇贵妃又有孕在身。来人,速将世子带走送至他人照顾。”皇上的语气里分明多了几分坚定。 “皇上不要,请皇上不要带走世子。”林清婉慌乱下跪,语气已经有些起伏。 “清婉,你快起来。” “皇上不答应臣妾,臣妾就不起来,皇上把世子带走,莫非是觉得臣妾不配替您偿还摄政王的这份恩情吗”林清婉喜爱世子心切,不惜说这些话来威胁皇上。 “你……朕这是为了你好,你总会明白的。”皇上也气急败坏,说完转身走了 林清婉赌气,一天没吃东西,吓得丫鬟匆忙请来了皇上。 时隔一天,皇上的气早就消了,现在来到林清婉的宫中,更多的是心疼。 “既然皇上觉得臣妾连为你偿还恩情都不配,皇上你还来这做什么呀,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你也一并都不要再管了”林清婉看到皇上坐到她的对面了,其实心里的气也早起烟消云散了,可还是嘴硬道。 “好了,清婉,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要想想你腹中的孩子呀,朕令人带走世子,也是想让你安心养胎,不要因为照顾世子劳累呀。朕会安排合适的人来照顾世子,爱妃放心即可,好好养胎要紧,也为朕生一个像世子一样可爱的孩子。”皇上心平气和的劝慰着。 第五百一十五章 衣冠冢 林清婉还是不依,对孩子的喜爱,以及刚刚有孕激发出来的母性加剧了她对世子的不舍,所以她还是再三央求皇上道:“皇上,求您满足臣妾吧,臣妾看世子那孩子着实可怜,自己又与他投缘,你就答应让臣妾来照顾世子吧。” 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松口。 “皇上皇上,你就答应臣妾嘛。”道理讲不通,林清婉索性拿出必杀技:撒娇 刚开始皇上因为着实担心她的身体始终不松口,可在林清婉的软磨硬泡下,皇上无可奈何,最终还是答应了把世子送回林清婉身边,让其照顾。 而此刻另一边,宫穆沉已经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寻找陈希渊了,苦苦寻找却未果,他身心俱疲胡须长出来了,凌乱的堆在嘴角和腮旁,曾经明亮如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现在也黯然无神,苍白的脸庞和嘴唇让人再也看不见当初那个棱角分明的英俊模样,他一下子,看上去沧桑了好多。 顾长风和岳悌不忍心看着宫穆沉一天天精神恍惚,一心沉迷于寻找陈希渊中,怕他支撑不下去,前来探望。 “穆沉,不要再找了,你要保重身体,振作起来。”顾长风握着他的肩膀,目光中是兄弟间的敬畏和心疼,语气沉重的劝慰道。 岳悌也跑到宫穆沉眼前来,两双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咬紧了嘴唇倔强的说:“宫穆沉,虽然我很讨厌陈希渊,我恨她,我恨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让你这么伤心。可是,你想想,陈希渊要是还活着,他也不希望你这样,你也不希望能找到她时,让她看到的是憔悴成这样的你。所以,宫穆沉,你振作一点,吃点东西好吗?”岳悌一边说,一边把手举起来拂去宫穆沉眉前的凌乱的头发,慢慢的想去抚摸他的脸。 宫穆沉眉宇微皱,下意识地推开岳悌的手,然后向前走了一步说:“劳烦二位挂心了,我宫穆沉还能撑得住,找不到希渊我是不会放弃的,是我对不住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不是之前低沉悠扬了,满满的都是疲惫。 “宫穆沉,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啊,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何必呢”岳悌已经泣不成声,她真的好讨厌陈希渊呀,她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但他也希望宫穆沉能快一点解脱出来。 宫穆沉薄削的嘴角轻轻上扬,冷呵一声,却还是沉默 “你……”岳悌还想再说,却被顾长风制止,拉她走了出去。 这样又过了几日,宫穆沉仍旧苦苦寻找没有结果,他不想相信那个倔强坚强的陈希渊就这么死了,或许还能找到只是他给自己圈定的执念而已,每天到她掉落的山崖和谷底寻找一遍又一遍,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的回来报道:“尚未发现踪迹。”宫穆沉在这一次次打击中,也终于醒悟过来,陈希渊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希渊,陈希渊,你到底在哪里,你出现好不好?”此刻陈希渊成了宫穆沉紧绷的的心弦上的最后一颗螺丝,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千百遍,宫穆沉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恨自己,跟自己在现在和过去都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他抚摸着已经做好的墓碑,来到她房间收拾了她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命人为陈希渊做衣冠冢。 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旁滑到下巴,英俊的容颜沧桑不堪,没有人知道此刻宫穆沉的内心如何经历着怎样的翻江倒海,在外人他有多不在意陈希渊,在他心里就有多爱陈希渊。 交待完陈希渊的后事,宫穆沉找到了顾长风和岳悌,说他要回京,立刻启程。 “回京?现在?”岳悌首先发问,眼睛虽是哭的红肿,但到底是铜铃般的大眼睛,还是能从哭的无神的眼睛里看到惊讶和惊喜。 “嗯“宫穆沉朝岳悌点点头,脸上面无表情,薄削的嘴唇动了动,向顾长风沉声道:“长风,跟我一同回京,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嗯,好,只要你振作起来,什么都好说”顾长风欣慰的看着他,坚定的说。 “嗯,我也要同你一起回大元,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呢,你能想通真是不容易,陈希渊死就……”顾长风扯了岳悌一把,把她拉回去,他恨不能拍死这位大将军的女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沉啊,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将会过去,别忘了,你是摄政王,大元需要你。”此时此刻,多说无益,顾长风只好用责任来激起他内心的斗志。 而宫穆沉表面上云淡风轻,脸上没有波澜,可他内心却始终不相信陈希渊已经死了,只是他明白了,苦苦寻找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他要振作起来,宫内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他要更加强大。 回去的路上,顾长风与宫穆沉同乘一辆马车,沿途风景如画,青山绿水入目,但宫穆沉却始终闭眼沉默。 “穆沉,你让我与你一同入宫,可有深意?”顾长风打破尴尬,冒昧发问。 闻言良久,宫穆沉才不急不慢的睁开斜长的双眼,眉头微皱,低头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我之前曾有调查,陈阳和陈星在先皇时期曾范有多起罪案,是前朝罪臣史册上描述不多,也未曾治罪,我觉得是刻意隐瞒。如今我回京,必然要上奏请求皇上治罪于他二人。” 顾长风惊住了,陈阳,陈星,均是陈希渊的家人,宫穆沉此番说辞是想做什么,于是试探的问:“陈阳和陈星,不都是陈希渊的家人吗?你这是要……我甚为不解。” 宫穆沉直了直身子,冷哼一声,然后转眼看了顾长风一眼,沉声道:“长风无需了解太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时机到了,我自会告知你。” 顾长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宫穆沉按住,只能无奈的憋回去。然后二人一路沉默。 回宫后,宫穆沉立刻写了封奏折上交进宫,果然上奏皇上,指出陈星陈阳是前朝罪臣,要求制二人的罪。 第五百一十六章 宫穆沉反常 林清婉正在宫里喝安胎药,却突然看见贴身宫女面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心里正疑惑她怎么也冒冒失失的,却不想又听见她焦急出声道:“大事不好了,娘娘,摄政王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求皇上给陈家治死罪,奴婢知晓娘娘一直关心着陈……” 话还没说完,林清婉手中的安胎药便打翻在地,陈渊希已经下落不明了,若是陈星和陈阳再被治罪,那陈家就真的等同绝后了,更何况她与陈渊希情同姐妹,她一定要阻止宫穆沉,不然她如何对得起陈渊希。 “快,快准备轿子,我要去见皇上!”林清婉顿时变得煞白,面上满是惊慌失措,心想宫穆沉怎么这么糊涂,她不信宫穆沉会不在乎陈渊希,会想方设法要除尽陈家人,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陈星和陈阳一定要保下来。 “娘娘……”婢女连忙扶着林清婉上了轿子去了皇帝宫里,一进去果然看见宫穆沉面色阴沉冰冷的跪在地上,皇上也被他逼的无可奈何,心知陈家人不能动,宫穆沉却一再要求皇上给他们治罪。 “皇上,陈家都是前朝罪人,陈星和陈阳不能留,一定要治……”宫穆沉眼中并无任何感情,俊脸看不出任何怒气,可他举行中分明透露着无法遏制的暴怒,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清婉听到,一下子便挺着大肚子对他又打又骂。 “治罪!你想求皇上治谁的罪?你这样做对得起陈渊希吗?她为你做了多少,你……”林清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宫穆沉对她不予理会,任由她随意大骂,皇上却看的心惊不已,连忙命宫女将她拉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陈渊希已死,我日后还可以娶别的女子,我可以与其他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子结为连理,陈家又关我什么事?陈星和陈阳必须死!”林清婉明知他说的都是气话,却还是忍不住从宫女手中挣脱出来,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你见过她的尸体吗?你没找到她的尸体就说她死了?那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也不想想她是为什么而死,她为了救你的儿子丢了自己的命,你现在这样怎么对得起她!”林清婉哭着怒声咆哮,皇帝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别哭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朕不会治他们的罪,宫穆沉的话算不得数,他究竟待陈渊希如何,你我还看不出来,这也都是气话罢了,我们再尽力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皇帝抱着林清婉轻声安慰,心知再找回陈渊希已经不可能还有希望,但为了安抚她激动暴躁的情绪,不得不说谎骗她,林清婉在皇帝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真心为她感到不值。 宫穆沉却不肯罢休,再次准备向皇帝请求治罪,还未出声便被皇上斥责打断:“住口!你糊涂了?朕知道你找不到摄政王妃情绪反常,你刚刚说的话朕不会计较!陈渊希回不来了,还有宫樾你要照顾好,那是你和她的儿子……” 宫穆沉却对此并不机会,不管不顾的跪在宫门前,大声宣扬陈星和陈阳是前朝陈家罪人,理应治罪等等。宫里不少宫女太监听的清清楚楚,皇帝一时也不好办,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会做的这么狠,一心想要除去有关陈渊希的人和事。 “臣恳求皇上将陈星和陈阳二人治罪,两人同为前朝陈家罪人,不治罪难以服众,更是违反了国法家规,求皇上治罪!”宫穆沉清冷绝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宫门口想起,态度坚决冷漠。 “皇上……”林清婉得知宫穆沉还跪在宫门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皇帝,皇帝面上带着些许疼惜,拉着她的手许诺自己不会听宫穆沉的,但他已经把事情闹大,现在还可以装作充耳不闻,等到满宫皆知时,事情就难办了。 “宫穆沉之所以这样反常,全是因为陈渊希的缘故,他嘴上说着不在乎,但陈渊希出事后,他却是所有人里最担心的一个,也是最悲痛的一个!”皇帝开口解释,一副与宫穆沉相熟已久的模样。 “他就是这样,整个人看着冰冷绝情,可一旦动情就是刻骨铭心,你得找一些对他重要的人去刺激他,他或许还能醒悟过来!朕不能忘记他对朕的恩情,我们怎么说也得帮帮他!” 皇帝安慰着林清婉,陈渊希之死令他也很悲伤,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 “宫樾!我们把宫樾送到他身边去,那是陈渊希拼死拼活生下来的,我就不信他连孩子都会不管!”林清婉突然就想起了宫樾,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张小脸像极了宫穆沉,身上还有陈渊希的影子的宫樾。 皇帝帮着林清婉找到了宫穆沉,把宫樾放到他的身边,林清婉牵着宫樾,尽量把语气放平缓,面上牵强安慰道笑了起来:“你起来看看好吗?这是你和陈渊希的孩子,我记得之前他还没出生,你就很宠着的!” “臣之前都是被骗的,那些做不得数了,陈渊希是罪臣之女,宫樾也是罪臣之女的孩子,所以宫樾理应和陈星两人一起治罪!”宫穆沉对宫樾也不理不问,态度冷淡坚决,一心要把自己身边与陈渊希有关的全部除掉。 宫樾一听自己的父王要皇帝治自己的罪,也信以为真的想要逃跑,林清婉却紧紧的牵着他,奈何宫樾挣扎的力气极大,她还有些控制不住,面上一时变得惨白:“宫樾你听我说,都是你父王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乱跑好不好!” “放开我!我不要,我不是罪臣之女的儿子,我不是!”宫樾哭着挣扎,一直否认自己不是罪臣之女的儿子,宫穆沉也没想再管他,仍旧不予理会,坚持要给宫樾连同他们一起治罪。 “我不要死!放开我!”宫樾面上满是惊恐,突然不小心就推了林清婉一把。林清婉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碰到自己,一下子便被推到在地。 第五百一十七章 林清婉见红 林清婉不慎被宫樾推到,情急之下很快便护住自己的肚子,整个人有些疼的说不出话来,一股湿热的液体从她腿间流了出来。 “来人,拿下他!”皇上见林清婉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原本清秀的面容顿时变得惨白,顿时心中大怒的呵斥一声,眉头紧皱的冷声吩咐道,“宫樾无礼,先将他落狱,等林清婉醒来再做处理!” “摄政王近日操劳过度,脑子有些不清醒,说出的话算不得真,即刻软禁!等什么时候清醒了再来见朕,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宫,立即传太医,将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全部召来,告诉他们救不了林清婉和腹中的孩子,否则全部陪葬!” 皇上将林清婉打横抱起,发现地上竟然有了小片血迹,一时心中发慌的抱着林清婉回宫,宫樾被侍卫拉着带到了地牢,哭着求宫穆沉救救他,宫穆沉却没有半点反应。 宫穆沉以为陈渊希已死,自己也跟着心死,甚至还有些责怪宫樾,如果不是为了救宫樾,陈渊希也不会掉入悬崖。现在他一见到与陈渊希相关的人和事,就会想起陈渊希,索性也对宫樾不理不问,刻意忽视冷落。 “皇,皇上……我疼!”林清婉被皇上放在塌上,整个人面色纠结痛苦的扭在一起,紧紧的抓着皇上的手,额间冒出阵阵冷汗,皇上也俊脸阴沉惊慌,只能装作镇定的安慰她,可手也忍不住的颤抖。 “别慌,太医马上就会来了,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太医!”皇上害怕的连嗓音也是颤抖的,不知不觉红了双眼,林清婉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忍不住痛苦的**。 “太医到了!”就在皇上也焦急的不知所措之时,外面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一群提着药箱的太子蜂拥而来,刚准备行礼却被皇上打断。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朕保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有些慌乱的命令太医,太医随后便立即进去医治林清婉。 “臣等必定尽全力保住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太医提着药箱连忙去给林清婉把脉,然而又讨论药方的问题,最后开出一张安胎补身的方子,抓药熬好给林清婉灌了下去。 殿内忙活一阵后,林清婉和肚子里的孩子终是保住了,皇上看着被满头大汗的林清婉,苍白无力面上挂着泪珠,唇颤抖着凄声恳求道:“皇上把宫樾放出来吧,我和孩子也没事,况且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宫穆沉一时糊涂不理他,可我们不能再冷落宫樾了,他是陈渊希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其中经历了多少苦楚你我都清楚,若是宫樾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对得起她……”林清婉眼泪直流,并没有半分责怪宫樾的意思。 “好,我待会儿就让人把宫樾放出来!”皇上本来就没有真的要处置宫樾的意思,当时也只是一时大怒,害怕他又会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才命人抓住了他。 皇上看着她纠结流泪,心中有些心疼的连忙安慰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给你熬点安胎药补补身体?我只要你好好的,林清婉……” “还有,宫穆沉的话不能当真,你不能处置陈家,陈渊希对我有恩,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宫樾!”林清婉不停的流眼泪,她不信陈渊希真的会这样死了,可她若没死为何会不回来?为何他们这些天就连她的尸首也找不到? “好,你说的我都会去做,先别说话了,你身体还很虚弱,我……”皇上心疼的将林清婉抱在怀里,想也没想就全部答应了她的请求。 “娘亲,父王不要我了,宫樾知道错了,娘亲去让父王放我出来吧,这里好黑,我害怕,呜……”宫樾被关在地牢里,吓得整张小脸上满是惊恐,以前从来都是被陈渊希宠着,此刻却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还有老鼠蟑螂从他身边爬过。 宫樾足足被关在地牢里整整一个时辰,只觉得地牢里又黑又冷,想起宫穆沉的冷漠无视,心中就越加的想起了陈渊希,在地牢里哭了很久。被人从地牢里带出来后,就吓得连话也不会说。 皇上派人把宫樾带去休息时,宫樾一进殿就哭了出来,挣扎着从宫女手中挣脱出来,想要跑掉又被宫女拉住,宫女看他哭的很凶,心中很是不解,连忙温声问道:“小世子,是奴婢弄疼你了吗?皇上命奴婢带小世子休息!” 宫樾还未从地牢的阴影里走出来,心中只是十分害怕黑暗,双目也有些呆滞无神,宫女便连忙将此事启禀了皇上,皇上召来太医为宫樾诊治,太医来给宫樾做了很长时间的检查。 “皇上,小世子这是受惊过度引起的失语症,所以才说不出话来,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被关在地牢里太久,因而又对黑暗产生了恐惧,患上了黑暗恐惧症!”太医将诊断结果如实说了出来,听完皇上也有些愧疚和震惊。 “不能说话?黑暗恐惧症?为何朕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可还有医救你办法?”皇上看着宫樾目光惊恐的躲避着自己,心中顿时生起满满的愧疚感,自觉愧对宫穆沉与陈渊希,懊恼自己当时太过冲动,把宫樾一个孩子关进了地牢。 “这两种症状确实存在,臣也只是在古书典籍中见过,臣从未医治过这种症状,而且这两种症状是不能用药物救治的。”太医说完,皇上更是有些烦躁,也没想自己一时会把宫樾害成这般模样,不由得俊脸有些阴沉发黑。 “此事是朕不对,朕太过冲动害了宫樾,你们去将殿里点些烛火,把大殿给照亮着,多在殿外留些人看着,不管如何太医都要尽心医治,不得有半点怠慢!”皇上看了看宫樾,现在也只能尽力补偿他,更何况他也答应了林清婉会好好照顾宫樾。 皇上考虑到林清婉刚刚还见了红,所以暂且还不打算将宫樾这事告诉她,避免她情绪不稳影响胎儿。 第五百一十八章 岳悌告别 陈渊希掉入悬崖后,也不只宫穆沉他们在寻找她,顾长风也像宫穆沉那般,疯了似的到处寻找陈渊希,岳悌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不停的在陈渊希掉入的悬崖下寻找,就差没掘地三尺把她给找出来。 “顾长风,你别找了,陈渊希要是能找到就早找到了,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寻找她,就不怕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坏了吗?”岳悌一时没看到他的身影,便猜想到他肯定又在悬崖底下附近找陈渊希。 “岳悌你闭嘴!你要是不想帮忙找到陈渊希,你可以先回去,我的事从来都轮不到你管!你有什么资格制止我?”顾长风俊脸冷漠决绝带着怒气,眸光阴沉泛着杀意,一副不找到陈渊希誓不罢休的样子。 “顾长风,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别忘了陈渊希是宫穆沉的妻子,你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她到底也不可能是你的女人!宫穆沉他们都开始放弃了,你何必在这里执迷不悟呢?”岳悌拦在他面前,不让他在继续寻找,脸上带着丝丝心疼。 “滚开!你不想找就自己回去,我做什么关你何事?哪怕是死我也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是谁对我还重要吗?只要她是陈渊希,我就必须找到她!” 顾长风面色冰冷,语气不屑恶劣,心知这么多天找不到人,陈渊希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但没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终究还是不肯放弃。 “顾长风,好一个只要她是陈渊希!”岳悌定定的看了他许久,心里难过伤心欲绝,反而笑了起来,“就因为她是陈渊希,所以你就可以连命都不要?起初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是因为她是宫穆沉的女人,所以你才这样不顾一切的要找到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你喜欢她对吗?哪怕你明知她是宫穆沉的女人,你还是喜欢她!所以当你知道陈渊希掉入悬崖,你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你比宫穆沉还不要命的找她!她心里可有你?”岳悌笑出了眼泪,精致清秀的面上带着苦涩,“我还不是心疼你?我陪着你不眠不休的找,你是个傻子吗?你就看不出我喜欢你?” “呵,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心里都是陈渊希,又可曾还有我的半分位置?我也想接近你,你却从来逃避我。”岳悌眼泪横流的终是说了出来,顾长风俊脸越发阴沉,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一时沉默无言。 “是我自作多情的跟着你来到大元,现在我想回西楚了,你来送送我可以吗?”岳悌转而又装作开心的笑笑,却还是难以掩饰面上的悲痛,顾长风听到她要回西楚,并不做任何挽留,俊冷的面上没有任何神情。 岳悌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苦涩的破涕为笑,笑容牵强难看:“算了,陈渊希还没有找到,你还要继续寻找她,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西楚!” 顾长风看着岳悌转身离开,心中飞快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冲上去留住她,想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岳悌说自己喜欢陈渊希的时候,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想和她解释。 “走了也好,这样对你我都好!”顾长风沉眸深思,转身继续寻找陈渊希的下落,这才想起自己这几天费尽全力的找陈渊希,岳悌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姐也这样跟着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疼与愧疚,不知何时脑子里已经不是陈渊希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岳悌,是这个陪着自己,心爱自己的岳悌。或许是从她陪着自己寻找陈渊希的时候,亦或许是执意跟着自己回西楚的时候,也可能更早,只是从不曾发觉才生生错过。不知不觉岳悌渐渐取代了陈渊希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等顾长风发觉之时,岳悌已经启程准备回西楚,那他也没有必要再追了,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怪只怪自己没及时告诉她,自己心里的人已经变成了岳悌:“或许没有我,还能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 “该死!”顾长风一脸郁闷苦恼的骂了一句,脑子里满是岳悌满脸悲伤离去的模样,心里都在担心她一个人回西楚会不会遇到危险,当初她陪在自己身边不但没有珍惜,反而还觉得有些烦躁。 “她在这儿的时候,巴不得她早点离开,现在……”顾长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终是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岳悌终于如自己所愿的离开了,自己却又开始想她,心情复杂沉闷的找了家酒肆喝酒。 “给我来两坛上好的酒,不要别的,只要酒!” 顾长风一进酒肆就要了酒,酒肆的小二却不知怎么的,还是给他上了一桌菜。 “这是送给贵人的一桌菜,好酒要配好菜,这样才不失趣味,贵人慢用!”酒肆小二低低的说了一句,顾长风好似听不到一般不予理会。 顾长风心情纠结沉闷,对于一桌的好菜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也没人敢拦。其实他之前敢肯定自己喜欢的陈渊希,但现在他不知道,只觉得没了岳悌心里空落落的。 “岳悌,我一直以为自己还喜欢陈渊希,可当你说出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喜悦。我看见你脸上的眼泪,明明很想帮你擦掉,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顾长风也没喝多少,平时能千杯不倒,现在才喝了几杯,喝着喝着就醉了,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还记得有一次自己也是这样喝醉了,喝醉的理由是因为陈渊希,这一次他明白是岳悌,嘴里不停的喊着岳悌的名字,貌似她已经听不到了。 “愿你回到西楚能找到真正合适你的人,祝你们幸福!” 顾长风扬起酒杯笑道。 “顾长风。”顾长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眸看到一个女子站在面前,眉眼带着盈盈的笑意,恍恍惚惚好似看到了陈渊希。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一夜 “其实我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偷偷跟在你身后,看着你走进这家酒肆喝酒,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我没有得到你之前,绝不离开!你也休想甩掉我!” 岳悌看着醉眼朦胧的顾长风,面上带着爱恋疼惜的神情,刚刚他醉酒之后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到了,摸了摸顾长风有些醉意的脸,感觉有那么一丝不真实。 “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天找你找的很辛苦,你再不回来,我怕宫穆沉都会找你找疯了……我把她气走了,她终于回西楚了,我之前就一直希望能甩开她,现在终于甩掉了!” 顾长风喝的大醉,说话也上句不接下句,脑子有些不清醒的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岳悌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心中有些苦涩,把之前的那番话当做了他的酒后胡言,他的心里果然还是陈渊希,亏自己还差点把那些话当真。 “顾长风,甩掉我真的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吗?我来陪你喝酒!”岳悌眸中复杂的神色闪了闪,终是下定决心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将腰间的**下入了酒中,骗他喝下。 “对不起,哪怕你清醒后会怪我,我也很想这么做,我还是会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陈渊希那样……”看着顾长风喝下那杯被自己下过药的酒,岳悌心中有些自责与懊恼,终是没有再犹豫,哪怕他醒来知道之后会怪自己,那自己也认了。 “小二,结账,我还要一间上好的客房!”岳悌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从腰间取下荷包付了银子,小二讨好谄媚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顾长风,眼中的笑意带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好嘞!姑娘,我刚刚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帮这位公子叫一桌好菜,可这公子根本就没动筷,着实可惜了!”小二试着与她套近乎,企图从岳悌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他刚刚就是帮忙上了菜,就得到了一锭碎银子。 “帮我把他扶上去吧!”岳悌低声笑了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小二连忙帮着她把顾长风扶了上去,因为她给的好处够多,小二做事也极其卖力。 小二离开之后,岳悌便被顾长风猛地拉住,顾长风伸手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脖子上留恋不舍:“别走,能不能陪着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想你……” “好,我不走!”岳悌迟疑了一会儿,眼眶微红有些湿润,缓缓伸手抱住了他,转而关上了房门,坐在顾长风旁边,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笑意,她自愿在今夜把自己交给他。 顾长风被岳悌下了药,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整个人身子都很热,很想得到发泄,当他解开岳悌的衣裙时,岳悌浑身颤栗却还是没有躲开,迎着顾长风做他想做的事。 “我……”顾长风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现在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他想要岳悌留在自己身边。岳悌被他压在身下,两人赤诚相待,承受着他不断的折磨,第一次虽然疼,但也甘之若饴。 顾长风不知折腾了多久,岳悌累的先睡过去了,她昨夜终于心满意足的跟他在一起了,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岳悌便忍不住脸上带着笑意。 第二日天还未亮,岳悌便醒了过来,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顾长风,清秀温和的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却也有些悲哀与不舍,恋恋不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 “我也不知道你昨天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我昨夜真的不后悔,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那就来西楚找我可好?”岳悌利落的穿好衣服,终究还是决定要回西楚,这里到底也不是她的家。 “如果你看到这枚流苏,那就来西楚找我,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西楚等你。”岳悌将自己衣裙上的流苏解下来,轻轻的放在顾长风的床上,看着他平静舒展的俊颜,心满意足的选择离开。 岳悌脖子上都是顾长风留下的痕迹,虽然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身子像快被拆掉一样疼,但这疼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真的成为了顾长风的女人,这样的疼她很喜欢。 “顾长风……”岳悌走到酒肆楼下,牵出自己的马,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楼上的顾长风的客房,眼泪就在她上马的那一刻掉了下来,她不知道顾长风会不会去西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驾,驾!”岳悌挥动马鞭赶马离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让顾长风强要了自己,或许等他清醒过后也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顾长风沉沉的睡到了天亮之后,脑子还微微有些疼,只记得昨夜自己在酒肆喝酒,怎么今日就在客房里睡着了,昨夜他隐隐约约与岳悌行了鱼水之欢,有了夫妻之实,到底是陈渊希还是岳悌,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在想什么?如果昨夜你真的在,那么你怎么会不在这里,更何况昨天你就回西楚了,又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我房里?”顾长风这话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以为昨夜的种种不过都是大梦一场。 “落红?”顾长风无意间一撇,却猛地看到床榻上的血迹,如拳头般大小的血迹铺在被子上,不可能有半分作假,顿时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整个人都有些震惊错愕。 顾长风一起身就看到床上的流苏,他认得这枚流苏是岳悌衣裙上的,于是更加肯定了心中对猜测,眼中先是错愕不解,幡然醒悟后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不解:“岳悌,我就知道昨夜是你,你既然已经与我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又为什么要离开?” “蠢女人!”顾长风俊逸的眉眼上挂着莫名的烦躁,意识到昨夜不是梦后,很快便起身穿衣,带着那枚流苏走了出去,自从昨天之后,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决定放弃寻找陈渊希的下落,便想也没想的准备赶往西楚去追岳悌。 第五百二十章 失忆被卖 陈渊希从悬崖上掉下来之时,正好被悬崖边的大树卡住,所以任宫穆沉与顾长风再如何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陈渊希,后来树枝意外断裂,昏迷不醒的陈渊希便从而掉了下去,正巧落在一农家的草堆上,顺着草堆滚到了农家院中。 “当家的,你看咱们家院中是不是躺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一位女人……”农妇正准备出门牵着家中的牛去喂草,却突然看到了掉在自己院子里的陈渊希,有些害怕惊奇的问了问自己的丈夫。 “别慌,我们一起去看看!”农户感觉到妻子的紧张,自家院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张,装作镇定的与妻子出去看了看。 两人走近陈渊希看了看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整个人好像都死过去那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若是被官府知道可能还会以为他们犯了罪,到时候肯定怎么也说不清。 “当家的,她还有气儿,应该是没死……”农妇穿着麻布制成的粗布衣服,颤抖着手伸到她的鼻前探了探鼻息,别过头去不敢看她,发觉她还没死时,面上顿时有些欣喜的看着农户。 “既然没死那就抬进去吧,看看还有没有救,如果真的没救了,再拖出去埋了!”农户看了看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衫,虽然衣衫都有些破破烂烂的,但布料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家用的起的。 “当家的,你看她穿的戴的都那么好看,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如果她的家人找过来了怎么办?我们……”农妇看着她发间的金簪银钗的贵重首饰,面上顿时有些贪婪的神色,却又有些害怕她的家人会找过来。 “哼,找过来又怎么样?我们怎么说也救了她一命,她的家人找过来也不能说什么,快来帮我把她抬进去!”农户轻哼一声,把昏迷不醒的陈渊希抬了进去,农妇知道她身上的首饰贵重,便把发簪耳坠全部取了下来藏着,也给她洗了身子换了衣服。 当陈渊希醒过来时,农妇给她端了一碗水进来,面上欣喜的问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是哪里人?又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们帮你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 “我?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陈渊希清丽紧致的脸上带着无辜的神情,听完农妇的话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一回想脑子就像被炸开一样疼。 农妇原本还想在通过她拿一笔好处,却不料她竟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家里本来就清贫,现在又多了张嘴吃饭,顿时有些不悦的皱眉,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变得有些冷淡嘲讽。 “哦,这样啊,那就先过来吃饭吧!”农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陈渊希跟着她出来吃饭,只觉得粗茶淡饭难以下咽,顿时让农妇越发不喜她。 农妇背着陈渊希和农户说出自己的想法,商量要把她卖给别人当媳妇,农户也觉得陈渊希现在根本就是个累赘,很快便偷偷决定把陈渊希卖给山下的农家做媳妇。 事情定好之后,农妇便给陈渊希找出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给她插了支木簪打扮了一下,便哄着把她嫁给了另一户以打猎为生的农家,得了些钱财与猎物,才欣喜的对陈渊希交代了一番:“你以后就嫁给他做媳妇,别想动什么歪心思知道吗?” “婶儿,你不是把她卖给我做媳妇了吗?那你还吼她做什么?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将陈渊希买来做媳妇的农户有些不喜,护着陈渊希更是让农妇无话可说的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农户看着陈渊希那张可以算作倾城倾国的脸,又想到自己相貌平平,一时觉得有些配不上她。 “我不知道……”陈渊希眼神清澈无害的摇摇头,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有些恐惧,农户也没逼她,反而还对她宠的很,甚至不让她做重活,有时候打猎换钱买药来给她养病。 陈渊希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很好,渐渐对他也没有恐惧感,有时还会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农户对她会医术的事很是惊奇,有时也会问她:“你怎么还会治伤?”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治病,我都不记得自己是谁?”陈渊希总会无辜的摇摇头,有时候也会上山挖些草药然后和农户一起进城去卖草药,农户对她很照顾,没再主动提起媳妇的事。 半年后,陈渊希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农户带着她一起进城去卖猎物换钱,陈渊希看着他卖出去很多猎物,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这次我们可以去城里的酒楼里吃些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农户对陈渊希笑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城中皇榜上的告示,发现陈渊希和画上的人很像,就没再打算带她去酒楼,而是带她官府问问。 “官爷,能不能放我进去见见官老爷,你看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女子?”农户低声下气的询问府衙门口的官差,指了指身后的陈渊希,陈渊希不解的躲在他身后,面上有些害怕。 “快走快走!我们要找的可是当今的摄政王妃,又怎么会是她那样粗鄙的乡间农妇?以为长的有几分相似就想来唬骗赏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官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打扮粗俗的陈渊希,面上满是恼火的驱赶辱骂,农户却站在府衙门口不肯走,陈渊希对农户的行为很是不解,又有些惊恐。 “我不是要嫁给你做媳妇吗?你为什么还想把我扔在这里?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别把我扔在这里,我们回家好不好?”陈渊希偷偷拉了一下农户的衣服,小声在他耳边着急道。 “嗯,我们回家!”农户没有再迟疑,轻声说了一句,给她买了些糕点,便牵着她的手回去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再寻渊希 一晃眼半年过去,林清婉已经濒临生产之际,宫穆沉还是把自己关在府里,自从陈渊希下落不明之后,便日渐憔悴消沉,甚至连宫樾也不肯见,一副不沈关心的样子,一直觉得是宫樾害死了陈渊希,连王府都不准他回。 “陈渊希……你是不是还活着……”林清婉口中说着梦话,时隔半年之久,再次梦到了陈渊希还活着,惊喜的叫出来声,醒过来时却发现只是一场梦,也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命人将皇上请了过来。 皇上刚下朝便看见林清婉身边的宫女急急忙忙来找自己,顿时便以为她可能又是身体不舒服,连忙赶了过去,俊脸上还带着一丝焦急与忧虑,“林清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皇上,我没事,”林清婉见他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一时有些尴尬与愧疚,皇上听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听见她略带欣喜的声音,“我刚刚又梦到了陈渊希,我梦到她还活着,我们再找找她好不好?我们再找找……” 林清婉说起这些一时又止不住的哭了出来,皇上看了虽然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陈渊希的下落已经大半年没有了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还活着,这样找也只是白折腾,但这些他无法告诉林清婉,他说不出口。 “你别激动,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又说明不了什么,别哭了……”皇上将她搂在怀里擦掉她面上的眼泪,轻声安慰道,林清婉却不肯相信,反而越发激动的哭了出来。 “我不信,我从前听老人说,孕妇的梦都是很灵验的,我真的梦到了陈渊希还活着,我们再找找……”林清婉抱着皇上痛哭流涕的恳求,“陈渊希找不回来,宫穆沉都恨不能扔了宫樾,宫樾几次回王府都被他赶了出来,他还只是个孩子……” “更何况宫樾还没有长大,陈渊希不可能舍得这样抛下他们父子的,陈渊希一定还活着,我们再找找!”林清婉的哭声让皇上心疼,如今她尚生产之际,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故而也只能由着她。 “好,我们再找找,陈渊希要是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要找到她,你先别激动,以免动了胎气,我稍后就下令让人把与陈渊希的女子都找来,你亲自看看!” “嗯,我相信你!”林清婉听到他再三保证,这才破涕为笑的依偎在他怀里,皇上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身体,又传太医来给她诊脉安胎,确定她无恙后才去下令让京中府衙再逼寻找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把那些相似的女子送进宫来。 府衙接到圣旨虽然不解,但因为毕竟是皇帝的旨意,不得不尽心竭力的去找,顿时之前将农户与陈渊希赶走的官差有些焦急震惊,也不知该如何再找到农户,便连忙去上报给京兆尹。 “大人,之前有个农户带了个与画上女子极为相似的女人前来,但穿着极为粗俗,我以为他们是骗子,就把他们给赶走了!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官差面上有些惊慌与恐惧,只能求助京兆尹,若是被皇帝知道只怕会受到更大的处罚!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京兆尹听完拍桌而起,面上满是震惊与大怒,吓得官差整个人瑟瑟发抖。 “就几个时辰之前,现在肯定也走远了找不回来了!”官差如实禀报,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当时就把她留下来了,现在也许还可能立下功劳,借此升官发财。 “既然如此,那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当做没有见过他们,不然你我都得受罚!”京兆尹渐渐镇静下来,冷声吩咐道,官差这才点点头退了出去,再次去找京中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 很快京兆尹便找了几十个与陈渊希相似的女子送进了宫,也算完成了这份差事,被送进宫的女子都被皇上吩咐,送到了林清婉面前。 “你们依次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报一遍吧!”林清婉被婢女搀扶着,挺着大肚子在所有女子中都看了一遍,每一个都与陈渊希或多或少有些相似,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安慰。 “算了,你们都去内务府领些赏赐,之后就都出宫吧!”林清婉反反复复在所有女子中看了好几遍,确认她们之中都没有陈渊希,便浓浓的叹了口气,令宫女放她们出宫。 林清婉自己也有些犹豫了,难道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可那个梦真的很真实,她一度相信陈渊希还活着,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可这样找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有关陈渊希的任何踪迹。 “陈渊希,你到底在哪儿?宫穆沉日渐消瘦,脾气越发古怪难测,就连宫樾他都不在意了,那可是你用命换下来的孩子,你怎不回来护着?”林清婉仰头看着远方的天空,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说起宫樾,林清婉也才想起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自从上次他不小心把自己推到后,皇上便一直不喜她接近宫樾,只能从宫女口中得知他的近况。 “皇上,我想见见宫樾,上次的事也只是个意外,我们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陈渊希没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他,宫穆沉不肯让他回府,每见他都一副见了仇人的样子,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林清婉一说起这些就对宫穆沉有些生气,偏偏一直没有机会去质问他。 “宫樾在宫中好好的,你都快生产了,虽然上次的事是个意外,但我还是心有余悸,你想见宫樾我不放心,不妨等你生产过后再见他!”皇上听她突然说想见宫樾,俊脸上顿时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可以再找找陈渊希的下落,你不是一直说她还活着吗?现在都主要目的就是安心养胎为好!”皇上不敢看她,生怕宫樾的事瞒不过去。 “好!”林清婉却还是看出了破绽,心中有些疑问,却还是明面上答应了他。 第五百二十二章 宫外之行 已经有许久都不曾再见过宫樾了,林清婉想起宫樾那张肉嘟嘟,惹人怜爱的小脸,前些时日还与自己在御花园玩耍,可现在…… 林清婉已经好几次向濮阳皓月开口要见宫樾,他总是含糊其词。 “是出什么事了吗?”林清婉小声呢喃,想到此,手里拿的修剪花枝的剪刀从半空掉落打在了华美的玉珠花瓶身上,碎成了一堆。 殿外的宫女听到殿内的响动,立即走了进来。 “本宫无碍。”林清婉收回了正被宫女手忙脚乱帮她包扎的指头,流出的血刺目的红。 此时林清婉的心却都放在宫樾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指头上不足为惧的小伤口。 “娘娘!您若出了什么事陛下可是会责罚奴婢们的!”进来帮林清婉包扎的两位宫女,眼神里充满了惶恐。眼前这主子,可是陛下最受宠的妃子了,说着便一齐跪在了地上。 “告诉我,皇上现在什么地方?”林清婉看着地上的宫女,语气里略带焦急。 “娘娘饶命,奴婢们不知!”两个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顿时不知所措。她们二人今天刚被调过来伺候这位即将临盆的主子的,也不知林清婉脾性如何,只能中规中矩,丝毫不敢有差错。 “去打问打问宫里头皇帝手下的公公,就说本宫问的。” 两个丫头一溜烟离开了林清婉的殿内。 不多久时刻,便已经回来向林清婉禀告。 “娘娘,听闻陛下现在御书房议事。”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丫头向林清婉开口。 “听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时半刻还来不了娘娘宫中……”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林清婉便已经挺着肚子离开了,二位宫女见主子走得急,立马跟了上去。 离开宫殿的林清婉立马去了地牢里面,虽然林清婉前几日已经求濮阳皓月放了宫樾,但宫樾现在到底在何处,也许只有看管的官员才能知晓。 “小世子去了何处?本宫要见他。”林清婉眼里满是哀求,因为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宫樾可能出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小世子前些日子被人接走了,属下也不知啊。”官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一撒谎,就容易出汗。 “既然你不说,那本宫就等着,等到你想说为止。” 林清婉看到他一脸的不安,就知道他在撒谎。作为负责的官员,是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知晓的,她便索性呆在地牢不走了。 看管地牢的官员一脸为难,上面已经嘱托过,让他们不能说出小世子的下落。 可这,这位官员看了一眼眼前林清婉的肚子,估计已经快要临盆了,听说她还是皇上如今最宠的妃子,站久了,这万一有个好歹…… 他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却在这时,林清婉眉头紧皱,捂着肚子。又问向身旁面色灰白的官员,“世子,世子,到底,到底是被何人带走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落在了官员的眼里,他眼中的神色越发惊慌,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冒了出来。 “这,这,娘娘,小世子被太医院接走了娘娘小人什么都没说上头问起来娘娘千万不要说出来” “多谢,本宫不会告知别人的。”牢头大人语无伦次地向林清婉说着,林清婉已经留下一句话离开了。 来到太医院一问,便很容易地找到了宫樾。 林清婉远远的便看到了在一棵树下独坐的宫樾,看到他小小的一团背影,又想到如今陈希渊与宫穆沉,心里不禁一阵悲凉。 “小宫樾,你在这里玩什么呀?”林清婉走到宫樾面前,尽力掩盖自己悲凉的神色,两手放在背后,做出一个调皮的表情,宫樾笑了笑。 宫樾看到林清婉连忙站起来跑开了,林清婉追了上去,宫樾藏在一位太医模样的老人身边,不敢看向林清婉。 太医看到林清婉后,连忙向她行了一礼,林清婉微微颔了颔首。 “宫樾,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不跟我玩耍吗?”说着便向他笑了笑走进了宫樾一些,宫樾却紧紧地抓着太医的衣袖往后藏,脸上浮现一层惊恐之意。 林清婉这才发现宫樾似乎在怕她,有些失落。但还是向他开口道,“好了,我不动了可好?”林清婉站在原地,温柔的问了他一句。 林清婉说了好多话,宫樾一句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疑惑的看向老太医,太医才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小世子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林清婉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看着主子失神的模样,默默低下了头。 林清婉在离宫樾几步远的地方蹲下来,怀着对陈希渊的愧疚看向宫樾,轻轻地道了声,“对不起。”宫樾看着她,不说话。 林清婉离开宫樾后,决定去找宫穆沉。 宫穆沉还穿着那日进宫时穿的衣袍,发丝散乱,眉眼低垂。此时宫穆沉正坐在石桌边,地上的酒坛子七零八乱。 林清婉看到宫穆沉,脸上的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曾经那样一个高傲清冷,神色飞扬的人,竟也可以如此落魄,一副疯人模样。她收了收心绪,便轻轻地向宫穆沉的方向走去。 “娘娘来此所为何事?”宫穆沉在眼的余光里瞥了一眼林清婉,淡淡开口问了一句,便又做起了自己手中的事。 林清婉坐在石桌的对面,看着眼前的宫穆沉,他两眼无光,身前是未干的丹青,画上是一个正在轻寐的女子,虽然只勾勒出了大概的模样,却还是可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是陈希渊。 “没什么,就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林清婉佯装淡定地开口,脸上也表现出一副喜色。 “说便是了。”宫穆沉丝毫不为所动,凌乱了的发丝,被风吹起,划过未干的丹青。 “顾长风来信,有陈希渊的消息了,你也不想听?” 绘着丹青地笔倒在了石桌上,继而滚了下去。原本灰色暗淡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抹色彩,他看向林清婉,迫切地等着她的下文,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长风信里仅提及陈希渊现人在西楚,但具体的地方他并不确定,他希望你可以帮他。” 第五百二十三章 难产之嘱 林清婉不紧不慢地对宫穆沉说着,看到他自眼里发出那种兴奋的模样,在心底不免又有些不忍。 “话已经传达于你,本宫累了。”她起身,向不远处候着的两个宫女看去,宫女立刻会意,缓缓走向林清婉,她向她们道了声,“扶本宫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清婉已经走远了,石桌旁的宫穆沉早已离开了原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去,拿走了桌上的丹青,快步离去,脸上是盖不住的欣喜。 宫穆沉小心地将丹青用盒子装了起来,准备了一下便即刻出府了。他一直勾起的唇角落在几个下人的眼里,在他离开后,随即引发了一阵讨论。 “看来主子终于是想通了。”一位拿着竹扫帚的小厮,正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坛子,看向宫穆沉离开的方向。 “莫不是有夫人的消息了?”旁边的一位小厮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已经聚拢过来的好几位家丁。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了一会便散开做各自的事去了,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希望。 此时的皇宫。 “主子,我们离开如此之久,皇上会不会怪罪娘娘?”跟在林清婉身旁的宫女怯怯地问了句。 “放心吧,此事与你们无关,陛下是是非分明之人。”林清婉在前面走着,淡淡地说了一句,两位宫女便微微放下了心。 林清婉快要走到自己的还宫殿时,远远地便看到了濮阳皓月,他定定地站在宫门前,看到林清婉时,皱起的眉角松了松,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好久。 林清婉走到濮阳皓月面前时,他就开口道:“出宫为何不向我说一声?”他的语气里尽是怒气,有责备,亦有淡淡的担心。眼神示意她身后的宫女离开。 “陛下日理万机,而且之前给了臣妾令牌,可以出去,就……” “还给朕!”濮阳皓月气愤地伸出手来。 “我今日出宫去看了宫穆沉,待了一会便立刻离开了。”林清婉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对他温柔地笑了笑。随之挽上了濮阳皓月的胳膊带着他从殿内走去,并没有拿出他要的入宫门的令牌。 “给你令牌是朕信得过你,知晓你不会让朕担心!”他将挂在衣袖上林清婉的手甩了下去,当看到她眉眼间的失落时,又不忍心,重新牵起了她的手,脸上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 “好的,臣妾都知晓了,陛下可以放过妾身了么。”她向还在生气的男子服了服软,眼里略显疲惫。 “可你……”濮阳皓月还没说完,便被林清婉打断了。 “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站在这儿了。”林清婉有些埋怨道,脸上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丝疲惫。 今日去太医院看到已然不会说话的宫樾,又见了疯人模样般的宫穆沉,心里很不舒服。再加上走了些路,腹中还隐隐作痛,现在她只想休息。 她绕过濮阳皓月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殿中。因为殿中的宫人都被濮阳皓月支走了,她便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喝完水便将头埋在了桌子上。 随着她进来的濮阳皓月看到林清婉的一系列动作,知道她已经很疲惫了。拖着快要临产的身子,又奔波了整整一天,积攒了好久的怒气便烟消云散了,不禁有些心疼她。 “御书房议完事后,发现你不在,你宫里的宫女也不知你的去向,找了好久,便有些生气,所以……”濮阳皓月轻轻坐在了她旁边。 所以,他是在向她道歉吗?林清婉怔了怔,今日确实也不是他的错。 “今日,我见到宫穆沉的颓败模样,便忍不住欺骗他,顾风遥已经在西楚发现了陈希渊的踪迹,准备把宫穆沉暂时骗去了西楚。”林清婉断断续续地向濮阳皓月说着,头始终没有抬起看他一眼。 濮阳皓月看到她确实很累,扶起她,将其放在床上又帮忙盖好被子,轻轻说了声,“朕还有些事处理,你先歇息。”走到门口时又向她说了声,“下次去哪,记得给朕说一声。”说完便离开了。 离开林清婉的濮阳皓月径直去了御书房,开始写信给顾长风。 信里告知顾长风今日林清婉去找宫穆沉说的关于陈希渊的事,让顾风遥那边帮忙不要漏了风声,暂时不要告诉宫穆沉,在宫穆沉去西楚的这段时日,加紧寻找陈希渊。 而此时林清婉的宫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已经派人去告知皇帝了。林清婉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着,今日小腹一直隐隐作痛,已经疼的她额角生了许多冷汗。 “来人。”濮阳皓月此时刚写好给顾长风的书信,将纸折好准备叫人送出去。 此时,却见有奴才慌慌张张从外面扑进来,“陛下,皇贵妃娘娘临产了!” 听到林清婉临产的消息,手中已折好的信纸扔下,濮阳皓月立马赶去了贵妃宫中。 已折好的信纸被一阵脚步带去了不知名的角落,终是没有被写信的人想起。此时的宫穆沉,正在夜以继日赶往西楚。 “怎么样了?这么久皇贵妃为何还如此痛,你们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濮阳皓月焦急的她的宫殿外走来走去,听到林清婉的痛苦,心如千千万万蚁噬般难熬。看到出出进进的宫人,忍不住拉住一个嘶吼道。 宫人见龙颜大怒,也不敢有所隐瞒,“陛下,娘娘难产了!”说完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此时,林清婉便停止了痛乎。濮阳皓月立马冲了进去,殿外的宫人正想阻止,他已大步推门进去了。 此时林清婉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陛下,臣妾,有话要,要说给您听。”她知道自己难产,古来难产女子少有幸存,便欲向面前的男子交代后事。 “若我死了,陛下,可否答应帮我,找,找到陈希渊,。”她虚弱地看向濮阳皓月。 渐渐地她的眼睛已因疼痛,两眼失去了焦距,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濮阳皓月十指紧捏,将耳贴近她的唇边才勉强听的清。 第五百二十四章 贴榜寻人 “此言何意!”濮阳皓月双手轻颤着捧上林清婉的脸颊,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闭了闭眼轻声安慰道:“有朕在,你怎么可能会有事。”林清婉无神的瞳孔里,有了些许光彩。 没过一会,房里的太医,接生宫人又忙碌了起来,濮阳皓月被请去了殿外,殿内又传来一阵阵林清婉的痛呼声。 下半夜,一声婴儿的哭声,响彻皇宫。 因为紧张而一脸汗渍的太医用衣袖揩了揩已布满皱纹的脸,接生这么多年,难产的女子遇到了不少,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皇贵妃一般幸运的。 “皇上,母子平安!”年老的接生太医出来禀告濮阳皓月。谁都知晓,昨日若是那位主子有事,她们一个都活不了,因此,言语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庆幸。 濮阳皓月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担,他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如今夜这般疲惫。 “传朕旨意,所有宫人,皆行赏!”他快步走进了林清婉殿内,眉眼间尽是兴奋。 濮阳皓月进去的时候,林清婉已经晕过去了,虚弱地昏睡在床榻,他坐在已整理过的床边等她醒来。 林清婉此时正悠然在梦境中,她竟然看到了陈希渊。 “陈希渊!”林清婉远远地便看到了正在水井边打水的陈希渊,她激动地叫着陈希渊的名字,向陈希渊跑过去。 她好不容易走到陈希渊的面前,陈希渊却没有理睬她,直接走进了一间破烂陈旧的屋子。她一个人站在院中,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一口水井,一圈围起屋子的篱笆。 突然,她看到陈希渊走出了屋子。林清婉跟着她,她看到了一个悬崖,陈希渊慢慢地走到崖边,向她笑…… “不要!”林清婉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娘娘醒了?”两位宫女走了进来,见林清婉醒了,一人上前来帮她洗漱,一人去御膳房端药膳。 林清婉茫然地坐起来,看了一眼宫女,陈希渊在去了山野吗?感觉到自己虚弱的身体,此时才想起自己已经临盆了。 “本宫的孩子呢?”林清婉醒来没有看到孩子,想起自己当时是难产的,眼里浮现了一层恐慌之色。 “回娘娘,小皇子饿了,方才被奶娘抱走。”一位宫女一边替她梳发一遍回答。 她为濮阳皓月生了一个小皇子?林清婉虚弱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想起刚才的那个梦,便有些紧张起来。 “皇上呢?”她开口问向身旁的宫女。 “皇上陪伴了您整整一日一夜,现回宫歇息了,吩咐奴婢们等娘娘醒了便去禀告。”宫女说着,将最后一支发钗插在林清婉的发髻,继续道:“皇上可是很疼娘娘呢。” 说着,濮阳皓月已从殿外走了进来。 “怎么才醒,让朕好担心。”他扶着她走到床榻边,“太医说了,这些日子要好生养着。”他将林清婉扶着躺好。 正欲拿过宫女手中的药膳,林清婉开口了,“皇上,臣妾梦到陈希渊了,她可能就在崖下的乡野,可不可以立刻派人去那里找找。” “身子还这么弱,先喝了这碗药膳再想其他的。”他舀了一勺轻轻一吹送到林清婉嘴边。 “皇上,去那里找找好不好,她可能就在那里。”她没有吃东西,再次向濮阳皓月开口。 濮阳皓月看到她执拗的样子,便将手中的碗交于一侧的宫女,轻道:“朕允了你,马上去拟旨,你安心吃东西好不好。” 林清婉向他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说着便拿起宫人手中的吃食。濮阳皓月无奈看了一眼她便离开了。 第二日,所有的驿道、大街小巷,再一次贴上了找寻陈希渊的告示,有人已经将皇榜贴到了崖下附近的乡野。 这日,陈希渊正好经过寻人的皇榜。 “这上面画的不正是我吗?”看了一眼皇榜的内容,她皱了皱眉,失忆前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这半年里,任自己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任何关于她来这乡野人家之前的回忆,陈希渊抬手扣了扣脑袋,清秀的面容上,微微有些愁容。 正在路上晃荡,不远处传来好多官兵的声音,陈希渊快速离开此地赶回了农夫家。 “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怎的有如此多的官兵抓你?”农夫一脸的烦闷与不耐。今日去外面一趟,全是抓陈希渊的官兵。 “我哪里知晓?来此之前所有事都记不起来啊。”陈希渊淡然地坐在了院中的一把木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想着他们总不会挨家挨户的找。 农夫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回家的路上,那些官兵还去了有人家的院子寻找。 这时旁边的一户院落里,传来了吵杂声,明显那些官兵已经快要寻进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虽然与陈希渊相遇不到一年,但心里还是想着要救她。 这时,他突然看到陈希渊身后不远处的酒窖,心里一喜。那酒窖地面上开口极小,只容得一人下去。身材稍宽之人都下不去,可陈希渊身材纤细,完全可以下去。 “看我做什么?”陈希渊顺着农夫的眼神看过去,立即喊道:“不行不行,下面太黑了我不去!” 还没反抗完,农夫已经推着她来到了酒窖入口。陈希渊一双无辜的眼神眨巴眨巴看着他,手紧紧地抓住农夫的衣袖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不愿下去。 此时二人便听到已经往院门走来的官兵,农夫立刻将她推了下去,在官兵进来的前一刻盖上了盖子,顺手将旁边的盛水桶拿来盖在了上面。 “官爷,您这是?”农夫一本正经的装作什么也不知的样子。 官兵没有搭理他,搜遍了屋子,院中的每个角落后便离开了。 后来官兵日日在乡野寻人,一直持续了三、四月有余都没有找到陈希渊。 陈希渊与农夫不愿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因此便与农夫商量着,要不要逃往离此最近的西楚去避避风声。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封后 “不然,去西楚避避,等风声一过,我们再回来可好啊?”陈希渊支着下巴,慵懒地坐在桌边,无奈地向农夫看过去。 此时的农夫,正愁眉不展地原地走来走去。这些时日,官兵要抓的是陈希渊,陈希渊倒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农夫却愁的茶不思饭不想。若不是体恤他照顾了自己好久,她才懒得去那路途艰辛遥远的西楚。 “可是?”农夫一时拿不定主意。 “可是什么可是,又不是再不回来了,这些时日你都晃的我眼晕了。”陈希渊嘟了嘟嘴,继续道:“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咱们过些时日便回来。” 农夫想了整整一夜,终于同意了陈希渊的建议。 宫外寻找陈希渊的这些时日里,宫里发生了很多事。 林清婉产下皇子,还是濮阳皓月的皇长子,自是无限风光,人人艳羡。 因为当时林清婉是难产,足足在殿内养了两月有余,才渐渐恢复。期间,濮阳皓月也常常来她宫中,逗弄逗弄小皇子,看的出来,濮阳皓月非常喜爱这个皇长子。 这日,林清婉出了自己的宫殿,来御花园散心,几个乖巧的宫女跟在她的身后。 “娘娘为何还不开心呢?”这段时日一直照顾林清婉的一个机灵点的宫女,看到林清婉一直带着一丝愁容,便开口问道。见她不说话,又说了句,“今日,皇上特意下旨立小皇子为太子呢。”宫女笑嘻嘻的向林清婉说着。 “本宫自是知晓。”林清婉抬了抬头,宫阙之上,一群不知名的白鸟悠然飞过,突然又有点想念陈希渊了。 濮阳皓月下朝来寻林清婉,发现不在她宫里,问了她的宫女,这才知道林清婉来到了御花园中。 濮阳皓月身后的公公刚想知会林清婉一声,“退下吧。”濮阳皓月向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便向御花园中的女子走过去。身后的奴才应了声退下,离开了此地。 今日的林清婉身着一袭白色曳地长裙,站在百花之中,抬头一望本是很美,落在濮阳皓月的眼中,她便是全世界。 “陛下,臣妾身子已是全好了,今日就出来……”林清婉看了一眼走近的濮阳皓月,轻声解释。 “无妨,既已痊愈,就陪朕走走吧。”他看向林清婉的眼神,满是溺爱。宫人见此,都默默地退下了。 “陛下……”林清婉刚开口就被濮阳皓月打断了,“现在周围无人,不必如此守礼数。” “朕只是觉得好久都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话,也许久没有机会与你谈谈心里的想法了。” 林清婉跟上前去,轻轻地挽上了濮阳皓月的手臂,向前慢慢走着,陪在他身边认真听着他说话,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他说了好久,突然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林清婉。 “怎么了?”林清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怔了怔。 濮阳皓月静静盯了她许久才开口,“朕要立你做皇后!”他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因为他知道,以林清婉的出身,群臣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林清婉听到他说的话,惊喜又意外。 “这是在梦里吗?我何德何能……”刚说出口的下半句已经被堵了回去?濮阳皓月拉过林清婉,在她唇上轻轻点过,“就凭这个。”然后慢慢放开她看着她的眸子。 看着林清婉不知所措的眼神,继续说道:“朕说可以就可以。”说着便帮她将脸上被风吹乱的几根发丝拨去了耳后。 此时,躲在暗处的人听到后,立马离开,将此事去禀告了皇太后。 第二日上朝,濮阳皓月果然提出了立太子生母贵妃林氏为皇后的事情。 毫无质疑,朝堂上一片反对之声。一个支持他的人都没有,仅仅有几个默不作声的臣子,为了谁也不得罪,便没有开口。 早朝时龙颜大怒,皇帝气急处分了几个大臣,令其禁足家中半月不得出府,最终甩袖离去,群臣哗然。 此时,林清婉被请去了皇太后宫中。 林清婉跪在地上,向皇太后请了安,站在阶前的人高高在上,却一言不语地看着她。没有如平常那般给她赐座,她揉了揉已经麻木的双腿开口问道:“母后唤臣妾前来,是有何事想与臣妾说吗?” “确实有事。”皇太后慢悠悠,却自顾自修起了桌上的那朱君子兰。“瞧这记性,儿媳起身吧,地上凉。” “母后何等金贵之躯,这些小事何不让宫人代劳。”林清婉见她已修了好几株,开口恭维了一句,看向被她剪掉落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花朵。 “儿媳不知,许多官宦人家皆爱养这君子兰,哀家也觉得这花,讨喜的很。”她手里正摸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花。 说着将花转过来,正对着林清婉,“可惜呀,你瞧,有些花总是爱出风头破坏了这整体美,哀家不得不剪了它以顾全局。”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便落在了地上。她笑着看向了林清婉。 “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臣妾愚昧,还望母后明示。”林清婉隐约猜到了几分,恭敬地低下了头作出请教的模样。 “皇帝欲封你为后,此事你可知晓?”皇太后看着眼前点了点头的女子,继续说道:“他今日为封你为后,不顾群臣反对,与好几位朝中大臣反目,已经有好多人直接将参你的折子送到了哀家的宫中!” 林清婉惊慌地看着脸上已然愠怒的皇太后,濮阳皓月与朝中重臣反目?她原本只以为今日这皇太后只是说教一番,不曾想竟因为此事,将濮阳皓月推向了两难之地。 皇太后看到她已经动容,便说道:“如今皇儿对你万般宠爱,太子亦为你所出,又苦做这出头鸟为朝臣商议不满?” “臣妾,知道该如何做了。”林清婉有些不满,但想到濮阳皓月如今的境地便允了下来。 此时正日夜赶往西楚的宫穆沉,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激动与喜悦。因为在路上已经看到了好多找寻陈希渊的皇榜,他才知道,他们骗了他,但他此时心里想要找到陈希渊的决心更加强烈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久别再相逢 正行在前往西楚古道上的宫穆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弯弯曲曲的路,心中些许波澜,陈希渊会真的在西楚吗?他手中捏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些,一双英眸下,尽显苍凉。 就在此时,传来了顾长风的消息。信中说了一些琐事,后面提到了自己即将大婚邀他去西楚一事。 看完信纸,便不再犹豫,很快就接近了西楚境地。眼前遍地青烟,流民四起。 “这里怎的成了这般模样?”宫穆沉跃下了马,给了路上一位乞儿一些碎银向他问道,他这段时日一直待在府中,外面的情况已经好久都没有关注过了。 殊不知街巷拐角处的一群贼头贼脑的人正盯着这边的宫穆沉,看到宫穆沉随手掏出的银两,更是两眼放光。 “大人想必是外地人吧?”宫穆沉没有回答他,乞儿便也不敢再问什么,继续回答宫穆沉的问题。 “西楚今年北地闹虫灾,南地粮仓之地亦遭遇了洪灾,好多百姓流离失所,加上盗匪横行,更是民不聊生,很多人也便都流落到了这里。”十三四岁的乞儿,竟生得一副浓浓的愁容,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还是处处小心些的好,近日,听闻有好多外地人钱财都被一些暴民抢走,在边地,官府也不太重视,那些人也更是猖狂了。”乞儿清澈的眸子看向宫穆沉,诚心地向他叮嘱道。 宫穆沉抬眸看了乞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牵着马,绕过少年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一处冷清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群暴徒围起了宫穆沉。他们衣衫褴褛,眼里的神色,就如猎人看到了猎物那般兴奋。 “让开。”宫穆沉平静地对着眼前的众人淡淡开口。 众人愣在原地,还没有遇到哪个人不知好歹到如此境地,片刻回神间,宫穆沉见他们不为所动不得不动手。 倒在地上的暴徒们惊恐地看着站在他们中央的男子,伺机下手。 此时宫穆沉的眼神,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吸引,看了过去。躺在地上的人看准时机,宫穆沉的面前便袭来了一缕白色粉末。 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视线,身子便摇晃了起来,宫穆沉狠狠地盯向撒**的男子,挣扎着,晕了过去。 “骨头还挺硬!”失去意识之前,这句话传进了宫穆沉的耳中,能够感觉到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宫穆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山头,那匹从大元带来的马早已消失,身上的银两也不翼而飞,只有一些没有发现的碎银。好在那些只是一般的暴民,只取钱财,不害人命。 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总是会在他的心里,惊起一层波澜,宫穆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此时的山下,一对看似夫妇的人正从此经过,面目清秀的女子欢脱地走在那男子的前方,那男子正是大元乡野的那位农夫,女子是跌下崖的陈希渊。 “喂,既然都来西楚了,你为何还是一副愁容?”陈希渊看了一眼依旧愁容不展的农夫,语气里虽有些微微不满,但还是朝他温和地笑笑。因为在陈希渊失忆后拥有的所有记忆里,只有这一个人。 农夫看了一眼前方无事人般的女子,不禁有些气愤,“我被你害的背井离乡,流落西楚,如何开心的起来?”但是,对于陈希渊,他也是喜欢的,便只是小声小声嘀咕了这一句,并没有想让她听到。 不想,还是让她听到了,她转过身来对他大声喊了声“这位公子,对不住,是小女的错,公子笑一笑可好啊!”说着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着笑着,不禁又有些失落。然而这些,农夫是不会看到的。 从山头下来的的宫穆沉,恍然间似乎听到了陈希渊的笑声。他想也不想便向声源大步走去,眼里布上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他知道,那是陈希渊的声音。怪不得遍寻大元都不见她的踪影,原来竟是来到了西楚么。 远远地,宫穆沉看到了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下一刻,他看到她走近一位相貌平平的乡野男子,温柔地对他笑着,走进了一家驿站茶馆。 “客官,要吃点什么东西?”小二高亢的嗓音落进了宫穆沉的耳中。 只见那乡野男子向小二说了些什么,小二便帮他们擦了桌子,离开了。 宫穆沉走近了他们,他在离他们较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陈希渊,她的眸子依旧清澈透底,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喜怒哀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身子又瘦了些。 “这位客官?” “一碗茶水便好。” 小二看到眼前气宇不凡的宫穆沉,眼里有些艳羡,好声好气地伺候着。 “喂,你怎的总是往旁边看?”陈希渊嘴里咬着筷子,轻声问了一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宫穆沉四目相对。 宫穆沉心里一惊,看向她的眼里带了些希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十指紧紧地捏在一起。 “没什么熟人啊。”陈希渊扫了一眼宫穆沉和他周围的人,便埋头吃面,眼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失忆了?宫穆沉继续远远地看着旁边的陈希渊,手微微松开,衣袖拂过桌角,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若有所思。唇角是掩盖不住的欣喜,看到陈希渊身旁的农夫,眉角又有些不悦。 “这位公子为何一直看我家娘子?”陈希渊在埋头吃面,宫穆沉的眼里全是她的模样,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农夫的举动。 宫穆沉不语,收回了看向陈希渊的目光转而看向远处,陈希渊向他们看过去。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农夫看到宫穆沉当他不存在的样子更是气愤了。说着就欲拉扯宫穆沉,下一刻手腕便落在了宫穆沉的手中,发出一声痛呼。 “你这人做什么?把手放开!”陈希渊见他捏着农夫手不放,焦急的喊道。 “你不认识我?”宫穆沉不可置信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七章 原来如此 宫穆沉觉得这是做了一场梦。 千辛万苦找到陈希渊,她却与相貌平平的农夫纠缠在一处,甚至将他忘记。 虽说他们的行为举止没有超过他的底线,他的心中像是有一道跨越不过的鸿沟,很想将农夫身边的陈希渊拉过来。 可是陈希渊那副模样,是真的将他忘掉了,就算拉过来又能怎么样呢? 这般想着,宫穆沉脸上薄怒盛满,拳头便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绵密砸在农夫身上,想要将身上的怒意都释放出来。 农夫毕竟只是普通的农夫,面对血气方刚的宫穆沉,气势在一点一点地落败,最后不出预料地败给宫穆沉。 陈希渊捂住嘴,盈盈的眼瞳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伸出手指着宫穆沉的脸怒骂道:“你这人下手真狠,都不认识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宫穆沉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怔愣着站在原地。 身为医者,陈希渊知道宫穆沉下了狠手,想必农夫身上都该是淤青满满。 大抵是真的逼急了,陈希渊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扶起伤势严重的农夫,脸色不悦地往其中一个方向走着。 而宫穆沉也没有喊住他们,这让陈希渊颇觉意外,但是她也没有其他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农夫的伤势,还有要去赶路逃命。 路上看到治疗淤伤的草药,陈希渊就拔下来,用石头将其捣烂。 陈希渊很是贴心,看到不远处河边有水,勺了一瓢水,让农夫将捣鼓成泥的草药先吞进去,再用水漱口祛除口腔中的苦涩。 “好些了吗?我们还要赶路,须得再坚持。”陈希渊勉强扯着嘴角,明明笑不出来,也不想垂着一张脸平白无故惹人心里烦闷。 农夫不是什么娇弱性子,脸上微微有痛苦的神情,还掺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表情。 最后用袖子擦了把嘴角,站起身来,“不要因为这点伤耽搁了,我们继续赶路。” 陈希渊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与农夫一同上路。 去西楚路途遥远,跋山涉水,不过数个时辰就累得他们筋疲力竭。 越往西边走着,越是觉得单单靠着两条腿走到西楚,可谓是天方夜谭,就算是走到西楚,也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那样还不如去买一辆牛车,这样也能比较快到达西楚。 把想法说出来之后,尽管农夫囊中羞涩,还是按照陈希渊所说的买了一辆牛车。 有了牛车这个代步工具,去西楚就比较方便了。 花瓣洋洋洒洒飘落下来,正好落在宫穆沉绵密且乌黑的发梢上面,一向警惕的他竟然也毫无知觉。 暮色四合的时候,宫穆沉这才有了反应,他在此已经发呆了整整一日,居然到天黑了才晓得。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希渊离开的方向,她要离开,他却不敢靠近去追逐,他只能目送,选择放她离开。 陈希渊离开最有可能便是去找顾长风了吧? 这里到顾长风所在的地方,路途艰辛,也有可能不太平,一个娇弱女子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面对危歹该如何是好?只能束手就擒。 宫穆沉往大的方向猜想着,同时也不闲着,招呼来几个暗卫。 暗卫都是一些平素里见不得光的人,随叫随到,必要的时候要为主人挡刀子,这便是暗卫。 宫穆沉冷声吩咐道:“尔等去保护陈希渊,不可让其受伤。明白么?” 回答宫穆沉的只有整齐划一的余音回荡。 手指放到唇边,用力地吹出声音,从不远处徐徐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脚上还缠着个小竹筒,用来装消息所用。 鸽子亲昵地落在宫穆沉的肩膀上,舔舔宫穆沉的耳垂。 宫穆沉肃冷的精致面容难得有了些许的缓和,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信鸽的羽毛,随之打开信鸽脚上的竹筒,将准备好了的纸条放进去。 哨声一吹,信鸽便离开他温暖的掌心,飞向目的地。 这只信鸽是飞向顾长风所在地。 另一边的顾长风正在与岳悌在长亭饮茶,惠风和畅,时而有歌姬的潺潺琴音飘荡在耳遭,十分惬意盎然。 信鸽扑着翅膀,飞到茶案上头,抖着一身风尘仆仆的羽毛,像是渴望得到主人的爱怜。 顾长风抿了抿唇,揪着信鸽的翅膀,粗鲁地取下竹筒的纸条。 信鸽见顾长风并没有要夸奖它的意思,只好“黯然神伤”地闪到一旁,岳悌为此掩唇一笑,如春风拂面。 顾长风的眉头皱得紧,越发觉得奇怪。 苍劲有力的字迹只写着简单的四个字,接陈希渊,字迹上能看出有些匆忙,却难掩盖其字迹的赏心悦目。 岳悌这会儿正经起来,接过顾长风手中的信条,心下了然顾长风为何会露出那番表情了。 岳悌放下纸条:“你怎么看?” “这其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顾长风眉头还是敛着,“不过是他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 “那我们派人过去看看吧。” 顾长风闷声道:“好。” 顾长风是让手底下的小厮过去找陈希渊。 小厮们拿着顾长风所给的画像,沿路去寻找画像中的陈希渊。 这种事情不宜太过高调,他们只能找一会,停一会,避免被人发现。 顾长风还在亭中泡着上好的信阳毛尖,小厮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这位画像中的小姐,已经接到府中了。” 顾长风端着茶的手一颤。 “我一猜就知道她要来这。”声音清冽宛若山间汨汨流淌的水。 顾长风偏头一看,果真是宫穆沉,不过有些晦涩不明。 “你……”顾长风瞠目结舌,半晌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别感到意外,不请自来是我的过错。”宫穆沉说着客套话,也毫不客气坐到蒲团。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能来我这,算是蓬荜生辉。”顾长风转变极快,笑靥如花,“陈希渊是怎么回事?” 宫穆沉听到那个名字,垂了脸,也将关于陈希渊的一切一五一十说清楚,这才解了顾长风的疑惑。 顾长风点点头:“原来如此。” 第五百二十八章 措手不及 陈希渊被安排在一间僻静雅致的厢房。 她跟着小厮到这宅邸,起初小厮说是顾长风要接她,可她脑中完全就想不起这个人的轮廓,许是在危难关头有故人要扶持一把? 走无可走的情况下,她抱着侥幸的态度,只好与农夫跟着小厮来到这座宅邸。 这座宅邸的景致极为美,碧水环绕,鸟雀呼晴,水面清圆。 正当陈希渊看得入迷,门外玄色织缎锦袍、腰间衔着一块上好的和田蓝玉,相貌不俗,踩着锦靴的男人缓缓踏入厢房,想必那人就是宅邸的主人顾长风无疑了。 一通见礼。 顾长风温文尔雅地笑道:“故人久未见。” “当真是故人?”陈希渊半信半疑。 “若不是故人,我又如何知晓你要来此?”顾长风撩袍坐下。 陈希渊无法猜测顾长风话里的真伪,瞧着他的言谈举止,也不像是骗人的小人,也应该不会放着偌大家产,来欺骗她一个姑娘家。 如此一般想着,心里便舒坦多了。 农民不胜欢喜陈希渊有这样的故人,这宅邸住着可比他的茅草房要高档多少,能住得越久越好,也不枉他同陈希渊不远千里来此。 他们风餐露宿,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客栈中哪里有顾长风府邸的厨师做的美味? 农夫扒了一口饭,宛如饥饿许久的动物,不顾忌形象地开吃起来。 陈希渊毕竟是女子,也是有良好教养的女子,即便腹中咕噜咕噜的叫,仍旧优雅的用饭。 倘若要存着残害她的心思,定然会在饭中下毒,然而饭中并没有。 用完饭,丫鬟给陈希渊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地爬上床榻就寝,竟有无比心安的想法。 窗牖外有鬼鬼祟祟的身影闪逝而过,昏暗的蜡烛将他们的身影慢慢拉长,并且照亮他们的半张脸。 他们正是顾长风跟宫穆沉。 深夜来此,又鬼鬼祟祟,他们只是想要知道陈希渊失忆的原因。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失忆?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顾长风掏出一个圆筒类别的东西,打开一个口子,朝着床榻陈希渊睡得安详的脸上吹去,一阵烟雾朦胧,陈希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便能保证陈希渊不会中途醒过来。 陈希渊被宫穆沉扶起来,顾长风坐到陈希渊的后面,气沉丹田,手掌放在陈希渊的后背,有武功者将身上的内力都齐聚在手掌心处,传送到陈希渊身上,从而静心凝神探索陈希渊失忆的原因。 顾长风如同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他清楚地看到陈希渊被逼无奈跌落悬崖…… 探测记忆会受到反噬的力量,顾长风捂着胸腔,呕了一口血,喷洒出来,撞到一旁的床板上。 宫穆沉眸子一沉,赶忙去看顾长风,“你怎么样了?” “无碍……我知道她失忆原因了……”顾长风喘息道,“跌落悬崖,脑袋经脉受损,故而造成失忆。” “居然是跌落悬崖。”宫穆沉喃喃自语。 顾长风捂着胸口,形容枯槁,探测失忆原因,让他内力消损不少。 宫穆沉跑下床榻,给顾长风倒了一杯水,“可别内力耗损过大而死了。” 顾长风翻了个白眼,接过一饮而尽,“你这嘴真毒。” 也不想想他这是因为谁才这样子的? 将军府。 岳悌正在逗弄笼中的鹦鹉,毛发靓丽,又会模仿人说话,可把她逗得笑声四溢。 生人勿进的逼仄感慢慢靠近岳悌,她顿觉寒霜朝她四肢百骸袭来,惊得她掉下手中的东西,看到宫穆沉那厮大跨步过来。 宫穆沉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阴沉沉得令人发指。 “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宫穆沉开门见山。 岳悌轻抚她嘭嘭直跳的胸膛,抬眸道:“可是陈希渊怎么了?” “经脉受损,失忆。” “我能做什么?” 闻言,岳悌当即点头答应,为朋友拔刀相助是应该的。 回去里屋换了件白地曲水缠枝莲纹直裾,让府里的马夫驾车赶到皇宫。 宫穆沉找岳悌帮忙,是要岳悌去西楚皇宫请太医为陈希渊诊治,最好能够一次性就让陈希渊将记忆找回来。 岳悌到了太医院,含糊说家中有人病了,浩浩荡荡的带着太医出太医院正门,正好碰到贺兰玉儿。 岳悌不想招惹贺兰玉儿,奈何贺兰玉儿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岳悌只好将贺兰玉儿一同带到顾长风的府邸。 岳悌硬着头皮将太医带到顾长风府邸,即便太医跟贺兰玉儿感到意外,也没有戳破岳悌的话。 留了个心眼的岳悌只带着太医到厢房,让贺兰玉儿呆在客厅,有小厮丫鬟随叫随到的伺候,这样也不算对长公主不敬。 太医鹤发童颜,看着倒是极为养眼,他将手放到连接陈希渊脉搏的线上,沉吟道:“这位姑娘经脉受损严重,恕我无能为力。” 岳悌着急道:“太医您真的没有法子了么?” 宫穆沉去取东西,回来看到一些服饰不属于顾长风府里的下人所穿着的,布料明显要比顾长风府里的下人穿的还要好。 看来是有不速之客造访。 去厢房要经过客厅,贺兰玉儿翘着兰花指,旁边仆婢成群伺候,美目流转间将她的千娇百媚尽显,她本就是个娇美女子。 “宫穆沉……你怎么在这?”贺兰玉儿望着步步生莲的宫穆沉,眼眸没有挪开分毫。 宫穆沉越过贺兰玉儿,不咸不淡道,“与你何干?” 贺兰玉儿一双美眸骤然缩短焦距,掌心拍向桌面,震得霹雳声四起,桌上的茶点倒是可惜了。 从未有人敢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她。 “把他抓起来。”贺兰玉儿冷笑。 贺兰玉儿是堂堂的西楚长公主,初入宫门侍卫带着不少,这会派上用场了。 那些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很快像一堆猛虎一样欺身逼向宫穆沉,出剑动作有速,刀刀致命。 宫穆沉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向来奉承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贺兰玉儿带来的侍卫真将他逼急了…… 宫穆沉身手敏捷,躲开侍卫的攻击以后,这才展示他真正的功夫。 一手扭掉一个侍卫的头,甚至将断掉血淋淋的头颅抛向贺兰玉儿。 这让贺兰玉儿措手不及。 第五百三十章 露水情缘 夜阑人静,星月交辉。 人们都在舒适的床榻与周公幽会,然而陈希渊与农夫只能流落街头,在沾着污渍的墙角下度过泛着冷意的夜晚。 凉风刮过脸颊,裙角猎猎扬起。陈希渊蜷缩着身体,维持在母体时的动作,手环着弯曲的双腿,忍不住凉意便将脸埋进去腿间,这样能稍稍减弱些许的凉意。 农夫忍了几日,终于不甚耐烦露出真面目,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入陈希渊的眼底,穿得破了洞的旧草鞋一脚踹到墙壁。 墙壁虽是老旧式的,胜在牢固,并没有因农民踹那一脚而崩坏,农民却疼得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要不是有你,我又何苦在这地方受苦!”农夫诡谲的责骂道,“臭婆娘!老子这脚都疼死了!” 陈希渊脸色突变,变得很是苍白,甚至还有细细的无可奈何浮现,早知就不该与农夫同行。 她完全没有想到,原本那个愿意跟她一起逃离的农夫会变成这样暴怒不堪、怨天尤人。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农夫,宛若是一条失去理智在嘶鸣的疯狗。 或许这才是一个人的真面目呀…… “哼!没有你,我现在定然在舒服的床榻睡觉,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受这等苦?”农夫絮絮叨叨地抱怨。 这回农夫不敢再踢墙了,他怕疼。他习惯了在家好吃好做,绝对不是像这样颠沛流离地过日子,这日子他受够了,可他现在也没有抽身离开的法子。 路是他自己选的,再怎么样是徒劳无功罢了。 陈希渊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只紧紧依靠着身体在墙壁上,靠着身体紧依墙壁的温度,才没有冻死街头。 苍穹灰蒙蒙亮的时辰,农夫醒过来了,精神气比漫长夜无眠的陈希渊要好上几倍。 农夫伸展腰肢,活动活动筋骨后,瞪了陈希渊一眼:“怎么?还都天亮了还要赖在这?” 陈希渊不想回农夫的话,仍也整理衣裳跟农夫一起走。 宫穆沉喝了不少酒,酒坛子逐渐空了,他脑子还保留着丝丝缕缕的清醒,或者说是他强制性不想直接醉死。 谁也拦不住宫穆沉,特别是醉酒的宫穆沉。 一袭白裳如雪,喝了酒的缘故顿觉闷热,将衣领往下拉扯,露出迷人且好看的锁骨,是个女人都会被这锁骨的深邃却迷住。 宫穆沉举着酒坛,视线模糊又清晰,在人不多的街道游走。 幸好街道人不多,否则姑娘家看到宫穆沉这幅样子,非得用瓜果拼命往宫穆沉身上砸不可。 走几步,宫穆沉就灌一口酒,步伐踉跄,像是下一步就有可能会摔倒的样子。 蓦地,宫穆沉杵着不动了。 陈希渊那道身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看错。 宫穆沉狭长的睫毛轻颤,漆黑的瞳眸散发出异样的情绪。 “陈希渊。”很是冷静地念出她的名字,略带嘲讽的口吻让人误以为他还是清醒的。 陈希渊原本想要假装没看见,这会儿被喊了名字,就算想要糊弄过去也是没有可能了。 农夫用手肘捅了捅陈希渊,农夫自然知道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非富即贵,得罪定然不会有好果子,更何况还在他手下吃过亏。 “去道歉啊!”即便前因后果农夫不怎么清楚,可宫穆沉对陈希渊,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轻易化解。 陈希渊岿然不动。 她有她的原则,绝对不会因为农夫的一句话所改变。 宫穆沉摔下手中的酒坛子,咯噔一声,酒坛子摔得个粉碎,也将余下的两个人吓到了。 忽然,宫穆沉的眼瞳如同猛虎一样锐利,他低沉的嗓音如风霜浸月,“我要带陈希渊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希渊猛地颔首,望着那个满身戾气的男子。 真是该死。 农夫咧嘴笑了,对着宫穆沉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自然。”宫穆沉眯了眯狼眸。 沉浸在欢喜中的农夫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宫穆沉的这一举措,他道,“我要很多的银子,这样也可以?” “我可以给你钱,但我必须要带走她。” 农夫乐得合不拢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两,一袋子都是沉甸甸,就连包裹着银两的荷包都是用奢华的绸缎所做,拿去典当也能当不少呢。 农夫因为钱,抛下了陈希渊。 这都在宫穆沉的算计中,一个人的**沟壑很容易填满,特别是那种低俗只想要钱财的人。 用一包银两换回陈希渊,这样很是值得,不是么? “陈希渊,你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么?”宫穆沉朝着陈希渊步步紧逼。 陈希渊手里浸满冷汗,宫穆沉多走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抵到街道的墙壁,这样一来也让宫穆沉有机可乘,将她禁锢在怀。 任凭陈希渊怎么挣扎,都逃不开,她敛目,反唇相讥道,“快点放开,一身酒气想臭死谁?” 宫穆沉单手扣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戏谑道,“露水情缘的人走了,就知道恼羞成怒了?” 他满脑子都是对陈希渊的失而复得,但控制不住唇里喷洒出来的酸气,隐含着嫉妒。 嫉妒起来真是可怕,会将一个人逼到悬崖,然后做出极端的事情。 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陈希渊,他还是做了。 那一瞬间,陈希渊不知所措,思索了会才知道宫穆沉的意思。 他竟然将农夫比做情夫了么?真是可笑,她不过是跟农夫一起逃命,这样就成了所谓的露水情缘? 未免将她看得太过水性杨花了。 “宫穆沉,别太过放肆。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陈希渊咬唇怒道。 宫穆沉勾唇,言笑晏晏像三月里盛放的桃花,所说的话如同毒箭一样刺向陈希渊,“有或者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宫穆沉,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陈希渊几近咆哮,眼眶泛着红意,泪水打转强撑着迟迟才没有滚落下来。 “我不可理喻……我……”是因为谁才不可理喻的? 话还没有说完,宫穆沉身体已经不能让他这样折腾,被陈希渊用力一推,他摔在地上,脑袋轰鸣声作响,他这次是真的醉倒了。 第五百三十章 露水情缘 夜阑人静,星月交辉。 人们都在舒适的床榻与周公幽会,然而陈希渊与农夫只能流落街头,在沾着污渍的墙角下度过泛着冷意的夜晚。 凉风刮过脸颊,裙角猎猎扬起。陈希渊蜷缩着身体,维持在母体时的动作,手环着弯曲的双腿,忍不住凉意便将脸埋进去腿间,这样能稍稍减弱些许的凉意。 农夫忍了几日,终于不甚耐烦露出真面目,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入陈希渊的眼底,穿得破了洞的旧草鞋一脚踹到墙壁。 墙壁虽是老旧式的,胜在牢固,并没有因农民踹那一脚而崩坏,农民却疼得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要不是有你,我又何苦在这地方受苦!”农夫诡谲的责骂道,“臭婆娘!老子这脚都疼死了!” 陈希渊脸色突变,变得很是苍白,甚至还有细细的无可奈何浮现,早知就不该与农夫同行。 她完全没有想到,原本那个愿意跟她一起逃离的农夫会变成这样暴怒不堪、怨天尤人。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农夫,宛若是一条失去理智在嘶鸣的疯狗。 或许这才是一个人的真面目呀…… “哼!没有你,我现在定然在舒服的床榻睡觉,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受这等苦?”农夫絮絮叨叨地抱怨。 这回农夫不敢再踢墙了,他怕疼。他习惯了在家好吃好做,绝对不是像这样颠沛流离地过日子,这日子他受够了,可他现在也没有抽身离开的法子。 路是他自己选的,再怎么样是徒劳无功罢了。 陈希渊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只紧紧依靠着身体在墙壁上,靠着身体紧依墙壁的温度,才没有冻死街头。 苍穹灰蒙蒙亮的时辰,农夫醒过来了,精神气比漫长夜无眠的陈希渊要好上几倍。 农夫伸展腰肢,活动活动筋骨后,瞪了陈希渊一眼:“怎么?还都天亮了还要赖在这?” 陈希渊不想回农夫的话,仍也整理衣裳跟农夫一起走。 宫穆沉喝了不少酒,酒坛子逐渐空了,他脑子还保留着丝丝缕缕的清醒,或者说是他强制性不想直接醉死。 谁也拦不住宫穆沉,特别是醉酒的宫穆沉。 一袭白裳如雪,喝了酒的缘故顿觉闷热,将衣领往下拉扯,露出迷人且好看的锁骨,是个女人都会被这锁骨的深邃却迷住。 宫穆沉举着酒坛,视线模糊又清晰,在人不多的街道游走。 幸好街道人不多,否则姑娘家看到宫穆沉这幅样子,非得用瓜果拼命往宫穆沉身上砸不可。 走几步,宫穆沉就灌一口酒,步伐踉跄,像是下一步就有可能会摔倒的样子。 蓦地,宫穆沉杵着不动了。 陈希渊那道身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看错。 宫穆沉狭长的睫毛轻颤,漆黑的瞳眸散发出异样的情绪。 “陈希渊。”很是冷静地念出她的名字,略带嘲讽的口吻让人误以为他还是清醒的。 陈希渊原本想要假装没看见,这会儿被喊了名字,就算想要糊弄过去也是没有可能了。 农夫用手肘捅了捅陈希渊,农夫自然知道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非富即贵,得罪定然不会有好果子,更何况还在他手下吃过亏。 “去道歉啊!”即便前因后果农夫不怎么清楚,可宫穆沉对陈希渊,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轻易化解。 陈希渊岿然不动。 她有她的原则,绝对不会因为农夫的一句话所改变。 宫穆沉摔下手中的酒坛子,咯噔一声,酒坛子摔得个粉碎,也将余下的两个人吓到了。 忽然,宫穆沉的眼瞳如同猛虎一样锐利,他低沉的嗓音如风霜浸月,“我要带陈希渊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希渊猛地颔首,望着那个满身戾气的男子。 真是该死。 农夫咧嘴笑了,对着宫穆沉道:“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自然。”宫穆沉眯了眯狼眸。 沉浸在欢喜中的农夫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宫穆沉的这一举措,他道,“我要很多的银子,这样也可以?” “我可以给你钱,但我必须要带走她。” 农夫乐得合不拢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两,一袋子都是沉甸甸,就连包裹着银两的荷包都是用奢华的绸缎所做,拿去典当也能当不少呢。 农夫因为钱,抛下了陈希渊。 这都在宫穆沉的算计中,一个人的**沟壑很容易填满,特别是那种低俗只想要钱财的人。 用一包银两换回陈希渊,这样很是值得,不是么? “陈希渊,你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么?”宫穆沉朝着陈希渊步步紧逼。 陈希渊手里浸满冷汗,宫穆沉多走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抵到街道的墙壁,这样一来也让宫穆沉有机可乘,将她禁锢在怀。 任凭陈希渊怎么挣扎,都逃不开,她敛目,反唇相讥道,“快点放开,一身酒气想臭死谁?” 宫穆沉单手扣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戏谑道,“露水情缘的人走了,就知道恼羞成怒了?” 他满脑子都是对陈希渊的失而复得,但控制不住唇里喷洒出来的酸气,隐含着嫉妒。 嫉妒起来真是可怕,会将一个人逼到悬崖,然后做出极端的事情。 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陈希渊,他还是做了。 那一瞬间,陈希渊不知所措,思索了会才知道宫穆沉的意思。 他竟然将农夫比做情夫了么?真是可笑,她不过是跟农夫一起逃命,这样就成了所谓的露水情缘? 未免将她看得太过水性杨花了。 “宫穆沉,别太过放肆。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陈希渊咬唇怒道。 宫穆沉勾唇,言笑晏晏像三月里盛放的桃花,所说的话如同毒箭一样刺向陈希渊,“有或者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宫穆沉,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陈希渊几近咆哮,眼眶泛着红意,泪水打转强撑着迟迟才没有滚落下来。 “我不可理喻……我……”是因为谁才不可理喻的? 话还没有说完,宫穆沉身体已经不能让他这样折腾,被陈希渊用力一推,他摔在地上,脑袋轰鸣声作响,他这次是真的醉倒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带进青楼 陈希渊凝视半晌,躺在地上发髻凌乱的宫穆沉,脸颊绯红如霞光,眉头 醉倒了也与她毫无干系,不如就此抽身离开。 折腾一番,此时天光破晓,晨雾缭绕散去,日光万道斜射到陈希渊身上,光芒照射得她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袖遮挡住眼睛。 农夫高大的身影在街道一端奔跑,陈希渊放下手袖追着农夫。 农夫当真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用一袋银两就收买,他的良心难道不会过意不去么? 她很想当真农夫的面,质问一番,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一路颠簸奔跑,她身子骨原就折腾不住,又不比农夫身强力壮,追着农夫跑小半会儿就不见踪影。 倚靠在一旁的陈希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忽然皱眉,那股浓厚的脂粉气味难以消散,随着风的动向,也愈加迅速地传到她的鼻翼间,令一宿没睡的她作呕。 强忍着腹间翻江倒海的感觉,慢慢地蹲了下来。 “大爷,您可是好久未来,奴家想死你了。” “沈公子怕是将奴家忘了呢。” 胭脂水粉的气味是从门口那一声声娇媚的姑娘们传出来,她们香肩外露,婀娜多姿地走着步子,手中还捏着丝帕,时而软语轻笑,时而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其中一位身穿绛紫色如意纹齐胸襦裙,两片酥白莹润但凡是女人瞧着也要嫉妒几分,更别提男人看了会是何等样子。 那女子巧笑倩兮地走到疲乏蹲在地上的陈希渊面前,她盯着陈陈希渊很久,尽管美眸之下泛着乌青,仍就不能忽视她面部轮廓如雕琢般精致无瑕,放到青楼里头好好**一番,必然是个好苗子,将来成为魁首也说不准。 抱着这样的心里,女子走过去,牵起陈希渊的手,笑颜如梨花盛放,“姑娘,饿了吗?” 闻言,陈希渊的肚子很不争气发出回应。 “咕咕咕……”她确实饿了,跟宫穆沉闹翻就没有吃东西。 陈希渊面皮不算厚,涨红了脸,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女子在其他姑娘的惊诧中,领着陈希渊到大堂中。 鸨母是个风姿卓越的女人,身材不逊于领着陈希渊的紫衣女人。 鸨母见识自是比旁人多,能看得出来陈希渊对她现在的环境不了解,这种单纯的女孩子最是好糊弄不过。 陈希渊像是一个物品一样,任由鸨母打量,她轻轻地低头避开这种目光,电光火石间她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拿了钱财就跑掉的农夫。 更令人发指眦裂的是农夫搂着个鹅黄色衣裙的女人,还有其他的女人坐在他腿上,给他剥葡萄,真是奢靡至极。 这样的画面陈希渊不想看。 鸨母没有看到陈希渊的心灰意冷,还以为是她饿得发懵,当即下令让人带她去吃东西。 陈希渊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农夫声色犬马的画面,而她竟然也跟这样的人相处了不少日子,都怪她眼瞎识人不清,才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如同嚼蜡地吃了些许的皮蛋瘦肉粥,方才在大堂晃悠的鸨母走了过来,将她拉到梳妆台。 陈希渊原本不想让鸨母化妆,可她吃了人家的东西,只得是任君摆弄。 鸨母满意瞧着她亲手捣鼓出来的妆容,望着陈希渊交领大袖衫极为不满意,在青楼里哪还能不露点东西?这样保守客人看了也不会有**。 紫衣姑娘会意,去衣柜里挑了件象牙白的衣裳,领口恰到好处能露出点锁骨,轻纱的衣裳若影若现,能给人增添一抹神秘感,让她穿最合适不过。 “你穿这身真好看,日后赚了钱,可别忘孝敬鸨母。”鸨母笑道。 陈希渊皱眉,又是梳妆,又是将她打扮得不太像良家女子,而且这屋宇还有那么多脂粉味的女子…… 她真是愚蠢,居然轻而易举被人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 陈希渊挣脱开鸨母的手,沉声道:“你们所做的行业,我不适合。” 语罢,清丽的身影往外边走。 鸨母拍了拍手,立刻涌进一群服装整齐的龟奴,她嘴角嘲弄道,“进了我这门还想离开,做你的青天白日梦。我劝你皮别太硬。” 陈希渊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像只在猎人面前临危不惧的刺猬。 皮太硬那句话下去,其他龟奴都了然于心,抄起家伙团团围住陈希渊。 陈希渊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跟那些训练有素的龟奴斗? 纤细的藕臂被龟奴轻松钳制住,想动都动弹不得,粗大的木棒往她的腿那么一敲,她膝盖弯曲跪下,只要不是脑子跟脸,其他地方打下去都没事,龟奴有分寸地打,既能让陈希渊疼,也能不让她受伤。 陈希渊死死咬住发白的唇瓣,眸子是赴死的决然。 鸨母继而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道,“还是好好学规矩,过几日便出去迎客。” “是。”陈希渊一脸颓败,丧失斗志了。 她不过是女子,进了这里就算想要离开也得慢慢计划,否则不可能一下就能脱身。 陈希渊变得老实了,跟着鸨母学习,她自由聪敏,学习起来也不算难事,短短时间就学的有模有样,连鸨母都夸得赞不绝口。 “明儿个你准备准备,这回不许太拖着上台,除非是死。”鸨母抢在陈希渊回复前下死命令。 她已经拖了很多次,再拖下去岂不是放着银子不要? 陈希渊笑着称好,算是彻底死心。 次日,她的妆容是鸨母亲自整理,连鬓角都梳得一丝不苟,可见鸨母对她的重视程度。 鸨母一边梳着发髻,一边道,“老老实实将我教你的展示出来,也别丢了我的老脸。” “是。”陈希渊乖顺应道。 风清月朗。 青楼里极为热闹,满堂都是不同阶级的男子,正兴奋着起哄。 鸨母扭着腰肢上台,用手理了发鬓,大声道,“有请陈希渊姑娘为我们表演。” 大堂底下欢呼声一片。 陈希渊是复杂的重重纱衣,将她不食烟火的性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十足的美娇娘。 底下的宫穆沉惊愕抬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上台拉着陈希渊往外走。 第五百三十二章 被买回府 “放开我,我不能和你走,你快放我回去!”陈渊希挣扎着宫穆沉的手,清丽莞尔的面上浮现一起焦急,急的快要哭出眼泪,“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拆散你们?”宫穆沉听闻回头好笑的看着她,俊脸上满是冰冷与怒火,眼中生出了些许醋意,心中苦涩的反问道,“陈渊希你说我拆散你们?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就不信你真的会忘记我!” 宫穆沉不顾陈渊希的反抗,当他看到她出现在青楼上台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恼火,那一刻他只想强硬带她离开,现在他好不容易带她离开了,她却固执的要回去。 然而就在两人争论之时,青楼老鸨突然就带着人赶了过来,打量了陈渊希两眼,确认是她没错后就准备带她回青楼。宫穆沉却拦着不许,老鸨见他锦衣玉袍,便猜到他肯定也非富即贵,眼中闪过一丝奸诈。 “这位爷,陈渊希已经是我们楼里的人了,这按规矩她是不能和你走的,你都把她带出来了,就必须买回去!我们姑娘生的如此水嫩,你若是想要,没有一千两是可带不走的!” 老鸨牙尖嘴利的掩面笑了起来,精明的眼中满是贪婪,做这行的若不是没有点手段,又怎么能再继续混下去? “好,你和我回府拿钱,陈渊希我今天必须买回去!”宫穆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老鸨的要求,硬拉着陈渊希不放开,俊脸阴沉带着心疼,没有她的那段日子里,他就活的像行尸走肉,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带走陈渊希。 老鸨顿时就得意的要和宫穆沉一起去取钱,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农夫带来的女子能换来这么多钱,心里顿时是从未有过的欣喜,早知道她刚才就应该多要一点。 “不,我不和他回去,我要去青楼!”陈渊希猛地趁宫穆沉不备,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宫穆沉下意识吃痛放开了她,再次意识到想抓回她时,却看到她居然躲到了青楼老鸨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宫穆沉忍不住怒视着老鸨身后的陈渊希,语气中满是恼火与无奈,他费尽心思带她出了青楼,到头来她还是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陈渊希,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宫穆沉俊脸越发阴沉,面上染上无可奈何的神情,老鸨对此更是欢喜,笃定了他对陈渊希很在乎,乐呵呵的开口。 “这就对不住了,陈渊希她不愿意和你回去,那我就带她回青楼了!”老鸨假意就准备带她离开,心中早已猜到宫穆沉却对会拦住自己,不着痕迹的推了陈渊希一把,让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我加钱,不管你如何开价,我今天一定要买下她!”宫穆沉眼神复杂的看向陈渊希,此话一出便令老鸨乐开了花,这话正是她想要的,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贵人这话说出了口那就不能食言,我还是要一千两,不过是一千两黄金!不然就别怪我回去把她卖给别人!”老鸨心中乐开了花,除非陈渊希是金子做的,不然又怎么值得两千两黄金? “随你!”宫穆沉依旧没有反对,任由老鸨漫天要价都不曾还口,陈渊希对他而言岂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为了陈渊希他可以连命都不要,现在无论老鸨说多少,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就连陈渊希一时也看的目瞪口呆,她看着宫穆沉花费天价从青楼老鸨手中买下自己,即使她万般不愿,老鸨也不会再将陈渊希带回青楼,而且回到青楼她也不可能卖到两千两黄金,宫穆沉也知道她不愿和自己走,但还是强硬的把她带了回去。 “这是你的房间,你可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下人做就可以,反正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宫穆沉眼神缱绻温情,俊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把陈渊希带回来摄政王府,吩咐了不少婢女照看着,生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陈渊希被宫穆沉带回来,在他走后没多久便开始大吵大闹,对于这个陌生富贵的环境一点儿也不想待,气愤的砸好些名贵物品以宣泄不满。 婢女丫鬟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只能在第一时间去通知宫穆沉,当宫穆沉赶到时恰好她还要摔东西,俊脸阴沉皱眉的飞身过去制止了她,动作极为暧昧,在她耳旁轻声问道:“是不是我不罚你,你就永远都不会记起我?” 宫穆沉只要一靠近,她就开始闪躲,但心里却并不排斥,手被他紧紧的抓着挣脱不开,双目不敢看他,知道自己摔的东西都很名贵,她自己也赔不起:“放开我,我求你!” “那你摔了我这么多东西怎么算?”宫穆沉反问一声,即便她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那自己也要让她重新爱上自己,越要和她纠缠不清,越不可能放过她,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从现在开始,你要给我做婢女还债!” 陈渊希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却不得不服从,谁让她当时一气之下摔了那么多名贵东西?宫穆沉看见她无奈的点点头,对此很是满意的把自己的衣衫都交给了她,即便有的他甚至都没穿过。 “洗完这些衣衫,你待会儿还得劈柴,做不完就不能吃晚饭!”宫穆沉故意吓唬她,陈渊希也虽不喜,只能照做。 然而在她身为婢女的时候,还有人对冷嘲热讽:“听说她是王爷从青楼里买回来的,身子可真脏啊,谁要和她住一起谁倒霉……” “青楼里出来的狐媚子,居然还敢觊觎王爷,怕是不清楚妄想取代王妃的下场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又有婢女附和冷嘲,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嫉妒。 “我从哪来关你们什么事?信不信我让你们王爷教训你们?一个个就喜欢背后嚼舌根子,有本事别让我听到!”陈渊希听完那些污言污语,心中虽然难受,却也满脸恼火的回击。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调戏羞恼 宫穆沉故意奴役陈渊希,就像他们初次相识那般折腾她,当陈渊希洗完他的衣衫后,又不得不去劈柴,做完这些后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般疲惫,这个时候估计厨房也只剩下冷饭冷菜了。 “累死了,花那么多银子买回来当丫鬟,达官贵人的世界果真无法想象!”陈渊希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脸上带着些许不悦,即便厨房现在真的有饭有菜,她也没力气吃了吧! 对于宫穆沉,她虽然有些反感,但更多的是恐惧,自己脑海里偏偏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他还一直缠着不放。这样给他做婢女还债,就算有十个陈渊希,那给他做十辈子的婢女都未必还的完! “简直饿的我受不了!”陈渊希衣衫不解的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昏昏沉沉睡到半夜,却还是被饿醒了,整个人又累又饿,便忍不住偷偷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或者她自己亲手做些食物充饥。 夜色已深,陈渊希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路,偷偷摸摸跑到了厨房,她已经耐不住饥饿了,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陈渊希?”宫穆沉正准备去书房拿东西,却无意间正好看到陈渊希像做贼一般溜进了厨房,俊脸不自觉带着笑意,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真的一点食物都没给我留吗?我还以为会有剩饭剩菜,结果厨房却什么也没有!” 陈渊希将厨房找了个遍,不仅没找到一点食物,反而还找到几只老鼠。 “有老鼠啊!”陈渊希看着地上四处逃窜的老鼠,惊吓惶恐的叫出了声,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打开房门就跑了出去,丝毫没注意不远处的宫穆沉。 “若是你能早点记起我,我又怎会舍得饿着你?我偏不信你的脑子里没有我,你的心里也没有吗?”宫穆沉自言自语的低笑一声,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继而命人特意做了些她从前喜欢吃的饭菜。 陈渊希饥肠辘辘躺在床上,肚子饿的根本睡不着,过了没一会,就闻到了房外传来饭菜的香气,疑惑犹豫的想着:“难道是我饿出幻觉了?难道他把我买回来,就是为了故意折磨我的吗?” 陈渊希终究还是忍不住饥饿,小心的打开房门一看,却发现外面已经摆好了美味的佳肴,都是她喜欢吃的,四周张望却发现并没有人,心中顿时有些欣喜:“有人么?”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陈渊希便欣喜在那里吃了起来,清丽的面上带着满足,尽管吃相有些难堪,但此刻她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吃完饭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却看见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过来,她都来不及出声,便一下子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如果你没有忘记我,那你就该知道我很想你!”宫穆沉看着怀里熟悉的人,俊脸上扬起一抹笑,眼神宠溺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转而便将她打横抱起,如视珍宝的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宫穆沉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着她熟悉的小脸,忍不住动手抚摸,在她耳旁说了很多:“你知道吗?我再次找到你的那次就像是做梦,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你死了,你既然活着就应该回来找我的。” “从前是我顾虑太多,陈渊希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好好待在我身边,这一次谁不可能阻挡我们,如果你现在对我还是很排斥,那我便等到你能接受为止,只是我一向没多少耐心,你也别让我等太久!”宫穆沉把她抱在怀里,轻咬着她的耳垂。 宫穆沉本以为这样能安稳的睡过一夜,却不料怀里的人好动,撩的他**焚身,偏偏还只能忍着不碰她,一气之下只能回自己的房里。 “陈渊希,王爷要起身更衣,指明要你去服侍,不快点去等王爷生气,那可就有你受的!”就在陈渊希心情愉悦的用早膳时,一个趾高气昂的事婢女过来传话,语气嘲讽带着嫉妒,要知道王爷从前根本不会让女子近身。 陈渊希只能匆匆放下早膳,跑去服侍宫穆沉起身,心中对此很是不满,他明明都可以让别人服侍起身,偏偏还指名道姓的要自己去,分明就是故意的。 “过来给本王穿衣!”宫穆沉看着出现在房门口的陈渊希,注意到她面上不悦皱眉的神情,也故作生气的冷声吩咐,陈渊希便听话的过去给他穿衣。 “给本王穿衣让你不高兴了?”宫穆沉眸光一闪,俊脸微冷的问道。 “在我用膳的时候,传我过来给你穿衣,我能高兴么?你自己没长手啊?”陈渊希没有理会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却不想被宫穆沉听的清清楚楚。 “你身为我的婢女,服侍我是你理应做的,你不许反抗我的意思!” 宫穆沉强硬的无视她的抗议,就在她站在自己面前系衣带的时候,突然就把她捞到怀里抱住,这么久不见怎会不想她? “让我抱一抱好不好,我就抱一会儿,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真的,你居然真的回来了,我很多次都以为只是自己的梦,梦醒后你又会消失不见……” 宫穆沉闻到她身上香香软软的熟悉味道,一时把持不住的就突然抱住了她,狠狠的对上她的唇吻了下去,霸道又不失温柔,眼神宠爱带着欣喜。 “你干嘛?放开我!”陈渊希唇齿不清的抗议,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吻了上来,不断的挣扎却被他轻松遏制住,无果后便只能狠狠咬下他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即便我是你的丫鬟,你也不能如此轻薄无礼!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身份低微,然后你就可以随意轻贱?”陈渊希猛地推开了他,气红了双眼,出言怒声埋怨。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真的不碰你就是了!”宫穆沉见她生气,一时也有些慌张,连忙道歉安慰。 第五百三十四章 关系好转 陈渊希听到宫穆沉真诚的道歉,心中顿时也有些消气,毕竟他也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面上尚还有些绯红:“其实我也没有多讨厌你,我只是害怕,因为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你,你却突然闯了进来……” “那这么说你是不厌恶我的?你担心我会伤害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又怎么会让别人欺负你?我找了那么久的人,凭什么要任人欺凌?”宫穆沉听闻后,俊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又准备伸手去抱她,却被陈渊希弯腰躲开。 “没关系,我等到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跟我回皇城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宫穆沉温声询问道,即便这样的结果是他不想要的,但也比陈渊希会厌恶自己好。 “好。”陈渊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农户只会毒打虐待她,青楼是怎样的地方她心里也清楚,现在自己也只能跟着宫穆沉了,只是还得给他做婢女还债。 宫穆沉听到她答应自己,心情颇好的即刻启程回皇城,一路上待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婢女。但凡陈渊希想要的东西,他想也不想的就买了下来,两人玩玩打打的日子里,关系也渐渐好转。 “宫穆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陈渊希也不知道自己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居然莫名的心安,宫穆沉闻言看向她,目光深情炯炯带着宠溺。 “我为什么不能对你这么好?”宫穆沉反问道,一句话问的陈渊希哑口无言,俊脸上浮现一抹轻笑,“既然你也觉得我对你这么好,那你能不能考虑考虑再嫁给我一次?”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对我好和我嫁给你有什么关系?那照这样说,是不是每个对我好的人,我都要嫁?”陈渊希听他说起,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绯红,心里把他当做朋友,便也以为这只是一句戏言,骑着马准备离开。 此处正是去往皇城的山间小路上,陈渊希与宫穆沉一人一马,在斜阳的映照下悠闲前行,两人都没想到草丛中会埋伏着一只狼,那只狼疯狂扑向陈渊希的马,马因此受惊脱离控制的狂奔,宫穆沉顿时心中发慌,俊脸上带着狠厉的杀意。 “陈渊希!”宫穆沉怒声咆哮一声,看着陈渊希惊慌无助的只能抱着身下狂奔的马,若是她从马上摔下来,即便不被摔死或马蹄踩死,也会成为野狼的食物。他已经试过失去她的滋味,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 宫穆沉猩红着藏带杀意的双眸,猛地拔出剑狠狠的刺向地上的狼,与狼生死搏斗成功后,又马不停蹄的去追陈渊希,宫穆沉追上时,受惊的马带着陈渊希跑到的山坡边,陈渊希心中一紧不敢看。 “不!”这场景里落在宫穆沉眼里,就像是上次陈渊希掉入悬崖的情景再现,这一次他怎么也不能让这件事重演,宫穆沉心中惊慌不安,纵身一跃飞身上前拦在马面前,若是马蹄踏下去,宫穆沉也会性命不保。 宫穆沉直接一刀狠狠的插入了马的脖子里,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同时马蹄也将他踢的摔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陈渊希摔在草地上并无大恙,见宫穆沉受伤吐血,一下子便冲了过去,清丽的面上有些慌乱:“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别管我,你伤到没?”宫穆沉连忙查看陈渊希的伤势,性感的嘴角还带着血迹,陈渊希心中感动,眼眶有些红的流出了眼泪,这一路都有他护着,自己还有什么事? 陈渊希给宫穆沉把了把脉,转而便去采了些草药,帮他处理好伤势,这才相互扶持着一起赶路。因为宫穆沉为救她受伤,陈渊希心中自觉愧疚,开始主动照顾宫穆沉,宫穆沉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我胸口好疼,你帮我看看好吗?就是上次马蹄踢到的地方?”宫穆沉俊脸上扬起邪笑,说完陈渊希便满脸慌张的要帮他查看伤势,上次检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伤,这难道是内伤?内伤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 “胸口疼?快让我看看!”陈渊希伏到宫穆沉胸口,刚准备扒他衣服帮他检查时,宫穆沉却突然抱住她一阵亲吻,陈渊希也没有想以前那般抗拒了,只是心里还些不适。 “你,你不是……”陈渊希推开压着自己的宫穆沉,脸上有些绯红,说话都有些结巴,对上他戏谑带着笑意的眸子才发现,这根本就是骗自己的,而且他还能主动抱上自己,那便说明他的伤势根本已经好了。 “你的伤势是不是早就好了?不许隐瞒,快说!”陈渊希怒声质问他,见他并不回答,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顿时就有些羞恼,气的眼眶发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这样骗我还说对我好?你要是觉得耍我好玩,那大不了我走就是了,绝对不碍你的眼!” 陈渊希气愤的推开了宫穆沉,作势便准备甩手离开,被他紧紧的抱住,刚准备开口大骂,却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别不守诚信的要离开,说好同我一起回皇城的,我不准你走!” 宫穆沉贪恋被她照顾的感觉,所以才会刻意装伤,知道她会为自己担心受怕时,心中有些甜蜜又带着歉意,连忙道歉。 “没有下次了!”陈渊希看着宫穆沉装作严肃道,宫穆沉闻言再三保证,两人休息整顿后又继续赶路。 到了皇城,陈渊希被宫穆沉带回了摄政王府,她之前明明没来过这里,可又觉得莫名的熟悉。宫穆沉一回到京城,便立马进宫接回了宫樾,宫樾心惊又不敢拒绝,只能跟着宫穆沉回到摄政王府。 宫樾一回府便看见有个酷似娘亲的人,心里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就没忍住,冲上去抱住她嘤嘤直哭:“娘亲,这些年不见,宫樾想你,宫樾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娘亲。” 第五百三十五章 宫樾娘亲 陈渊希没有婢女跟从,从房间里出来就迷了路,因为自觉初来乍到,也不好多向婢女问,便只能凭着记忆回房,却不料突然就在后院被他猛地抱住,还口口声声还自己娘亲,心里顿时有些意外惊奇,她什么时候生过孩子了? “额,小公子,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亲,知道吗?”陈渊希对宫樾并没有印象,蹲下身子擦了擦他的眼泪,忍不住轻声嘱咐道,心中有些感慨,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当真可怜。 “你就是我娘,就是你!”宫樾俊秀的小脸上带着愤愤的神情,这个女人分明就和娘容貌相同,就连她身上的味道都是熟悉的感觉。宫樾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的抱着陈渊希,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否认,但他真的想娘亲能回来,做梦都想。 “之前他们所有人都说娘亲死了,宫樾不信,娘亲都没有再回来,又怎么舍得抛下我?”宫樾固执的抱着陈渊希不放,任陈渊希怎样说,他硬是不肯松手,非得一句句的喊娘亲,惹得陈渊希一时也有些烦躁。 “既然你说我是你娘,那我就问问你爹是谁?你如果说不上来,那就快放开我,抛家弃子这种黑锅我可不许背!”陈渊希冷静下来质问道,心中有些恼怒。 “我爹是宫穆沉,我娘是陈渊希,我是宫樾。”宫樾一口气直接说了出来,陈渊希顿时就诧异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宫穆沉居然连儿子都有了,还不停和自己亲热套近乎? 想到这里,陈渊希心中便隐隐有些醋意,她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宫樾的娘可能也只是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罢了,宫穆沉既然有了妻子,现在又纠缠自己,由此可见是个品行不正,卑鄙无耻之徒。 “你叫宫樾是吗?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你娘,因为我从来都没生过孩子,至于你爹是谁也不关我事,所以你也不是我儿子,明白吗?”陈渊希拒绝宫樾喊自己为娘,语气中竟隐隐有了些醋意,她再吃什么醋?宫樾他娘的? 陈渊希心里自己也搞不清楚,宫樾听她再三不准喊娘,心里难受伤心,这分明就是他娘,现在却死不承认,那他要怎么办?没有娘疼的孩子多可怜,偏偏陈渊希就是不要他。 “呜呜,我娘不要我了,我爹肯定也不要我了,我爹爹不疼娘亲不爱的活着,这里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孩子吗?那我以后该怎么办?我……”宫樾死死的拽着陈渊希的衣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从此经过的婢女想看却又不敢,只能在心里偷笑。 “你起来啊!地上很脏的,而且这样我们会很没面子的,我根本就不是你娘,你要我怎么承认?只要你起来,我们就去买糖葫芦好不好?”陈渊希有些无奈,连忙低声哄着,宫樾却不肯买帐。 宫樾闻言哭的更大声,一根糖葫芦就想换走他娘?不可能!陈渊希反而越哄越恶劣,心里有些懊恼无奈,她不能一个小孩子置气,笑着好言相劝:“宫樾我是你娘我肯定会认的,可惜我不是,你也不要见了个女子就喊娘 ,这可不是闹着的!” “我没有见了个女子就喊娘,你才是我唯一的亲娘,其他想当我娘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宫樾渐渐止住了哭声,哽咽着,眼眶有些红红的,他的模样倒是俊秀,就像是个宫穆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渊希见小脸委屈的宫樾,心里顿时有些心疼,反正也和他说不清楚,还不如下次找机会和宫穆沉谈谈,宫樾眼珠子转了转,小脑瓜里蹦出一个想法,凄声恳求道:“我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住?这些年我娘不在,我很想她!” “那好,晚上用的一起住,但你现在快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地上很脏的!”陈渊希想着他也只是个孩子,睡一晚也没什么的,便随口答应了下来,揉了揉宫樾的小脸,眼中满是喜欢与笑意。 宫穆沉站在长廊一角看着陈渊希向宫樾妥协,俊脸上带着眉飞色舞的笑意,她失忆前就宠着宫樾,现在即便失忆了,却还是不忍心真的拒绝宫樾,薄唇微动:“陈渊希,宫樾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忘了……” 宫樾得到了陈渊希的准许,脸上带着些许欢喜雀跃,这些日**穆沉忙着寻找她的下落,将自己放在宫里冷落无视,虽然锦衣玉食却还是少了点亲情的滋润,现在便像小尾巴一般黏着陈渊希。 夜色如水,摄政王府中后院。 “娘亲,你可不许反悔,不许趁我睡着就半夜偷偷让人把我抱走,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我半夜醒了没看见你,那我明天还要和你一起住!”宫樾洗漱完换上寝衣,突然就爬上了陈渊希的床。 陈渊希本来也没打算那么做,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脸,清丽婉约的面上带着笑意:“好,睡吧,很完了,明天我们去城北玩,听说那里很热闹呢!” “娘亲最好了,我会乖乖的!明日娘亲也要遵守诺言。”宫樾拉着陈渊希亲了她一口,陈渊希先是微微一怔,转而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脑海里居然有一种嫉妒他娘的想法,宫樾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也舍得抛弃。 两人吹灭蜡烛睡下了,宫穆沉却还在书房,看向暗空中那一轮皎洁的圆月,担心陈渊希会被宫樾吵的无法安睡,终是半夜偷偷去看了看,却没看见陈渊希,心中带着浅浅的疑惑,轻轻的给宫樾盖好被踢掉的被子。 陈渊希回房时正好看见宫穆沉,便想起白天发生的事,看了看床上睡的正香的宫樾,轻声把宫穆沉约了出来,两人坐在王府后院里,陈渊希犹豫着开口问道:“宫樾是你的孩子吧?为什么我没看见她娘?居然还把我错认为他娘!” “他娘为了救他,掉入悬崖而死。”宫穆沉语气淡淡的说了出来,俊脸上面无表情。 第五百三十六章 关系冷淡 “宫樾他娘死了?”陈渊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脸上满是震惊与尴尬,她这样问起极有可能戳中的宫穆沉的痛处,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你……” “我没事,宫樾很喜欢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他还只是个孩子……”宫穆沉藏住眼角的笑意,俊脸上满是庄沉严肃的看着她,忍不住轻嘲一声,“我因为他娘之死蹭埋怨过他,他现在也能恨死我!” “怎么会,小孩子都是不记仇的,更何况你还是他血浓于水的父亲,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陈渊希忍不住出声安慰他,觉得宫樾他娘还真是可怜,面上带着些许愧疚,“我可以帮着你照看着宫樾,他也挺讨人喜欢的!” 陈渊希与宫穆沉在房外畅谈,房里宫樾醒了来没看见陈渊希,心里顿时就有些慌张,静下来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坐起来踮起脚尖一看,发现她果然在房外,想也没想就出去牵她:“娘亲,我困了。” 宫樾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分明是宫穆沉,两人相视一眼便又很快移开了视线,转而去蹭着陈渊希的衣袖撒娇,陈渊希明显看得出,两人之间关系冷淡到连话都不愿意说,一时有些发愣。 “娘亲干嘛坐在这里?我困了,我们回去吧!”宫樾拉着陈渊希的衣衫就准备回房,对一旁的宫穆沉刻意忽视,陈渊希回头看了看,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宫樾带了进去。 “宫樾,宫穆沉和你……”陈渊希看着宫樾冷漠的关上房门,刚想问什么却看见他异样的面色,原本酝酿好的话顿时变得说不出口,只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柔声细语哄他入睡,“睡吧,没事,我不会离开你……” 陈渊希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父子关系会如此糟糕,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还是决定帮忙,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宫樾他娘见了肯定也会伤心的。 翌日,两人穿衣打扮好后,就在用早膳之时,陈渊希主动给宫樾夹了个鸡腿,想起昨夜的事便主动提起:“宫樾,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你和宫穆沉之间为何会如此冷淡,但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应该好好对待!” 陈渊希话刚说完,宫樾便一脸冷漠的看着她,直接扔下筷子,气的跑了出去:“我吃饱了,娘亲慢用!” “你这孩子……”陈渊希皱着眉头看见他碗中没吃多少的饭,心中诧异不解,他到底对宫樾做过什么,居然会让宫樾如此恨他,一抬眸便看见刚准备过来用早膳的宫穆沉,直接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宫樾现在正在长身体,营养一定要跟上,不然小孩子发育不良,以后是很难补回来的,我去喂他吃饭!”陈渊希解释,又给宫樾碗里夹了些菜,随即便追了出去,心中有些懊恼,也怪她太过心急,他们之间的隔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可能说缓和就缓和。 宫穆沉看着陈渊希追出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便又很快消散,陈渊希好不容易找到了宫樾,却发现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只能开口道:“宫樾,你把门打开好不好?开门让我进去,我不提别的了,你先吃饭!” 陈渊希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说起别的,宫樾这才犹豫着把门打开,小脸上带着些许气愤,看见她真的拿着追了出来,自己也真的有些肚子饿,随即又开口祈求:“娘亲,我饿了,我想要你喂我吃饭?” “好,娘亲喂你吃!”陈渊希拿着碗筷一点点为宫樾吃饭,宫樾顿时便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小脸上带着丝丝满足的笑意,陈渊希也不敢再激怒他,便也没有再提起。 “宫樾,其实宫穆沉也是……”陈渊希见他激怒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转而又轻声轻语哄骗道。 宫里,林清婉听宫人说宫穆沉将宫樾接回了府,心中便已经猜到可能是陈渊希又回来了,不然他又怎么会对宫樾不闻不问这么久?能让他原谅宫樾的,也只可能是陈渊希。 “皇上,我求你下一道圣旨,让陈渊希进宫好不好?宫穆沉昨天把宫樾接走了,我心中总觉得是陈渊希回来了,你让我见见她,我就知道她还没死!”林清婉激动欣喜的拉着皇上恳求,皇上有些抗不住她的请求,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林清婉你冷静一点,宫穆沉早就应该把宫樾接回去的,或许是他现在醒悟了,所以才会宫樾也很正常,此事再急也没用!”皇上安抚住欢喜激动的林清婉,俊脸上带着些许宠溺。 “不,你下一道圣旨,这次我觉得她肯定回来了!”林清婉再三请求,皇上终是无奈的帮她探查了摄政王府的情况,发现陈渊希果真回来了,便即刻帮林清婉下了道圣旨,命人带着圣旨去摄政王府召见陈渊希。 “要去便去一趟吧!”宫穆沉见她犹豫不决,便悠悠的说了一句,陈渊希这才放心和太监进了宫,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来越依赖宫穆沉,她莫名的很相信他的话。 陈渊希一进宫,林清婉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激动的哭了出来,也不顾什么宫里的礼仪规矩,抱着陈渊希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之前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找我们……” “娘娘金安,娘娘刚刚生产完毕,正处于坐月子中,小心情绪不能过激!”陈渊希心中觉得她身份尊贵不能冒犯,而且想着她身体虚弱便没有推开她,林清婉听她话里带着疏离与平淡,这才发觉到不对劲。 林清婉连忙抓着陈渊希的手腕给她把脉,居然发现她这是脑子里有大片血块压迫神经,所以才会导致的失忆,根本就没办法治好,只能等她主动记起,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就有些伤心难过。 第五百三十七章 游猎 “娘娘,你怎么了?”陈渊希见林清婉觉得伤情,心中顿时有些隐隐作痛,便主动的递出一方手帕,轻声询问一声惹得林清婉再次抱住了她,陈渊希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哭,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哪里还管不管的了这些,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忘了便忘了,你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林清婉哽咽着说了出来,也不知是说给陈渊希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抬眸对上她打量的眸子,眼泪就又有点止不住的掉。 “对了,我叫林清婉,你之前都是和我姐妹相称的,现在还是像以前一样,以后有空常进宫来找我,我们也照样还是姐妹,那些还有什么大不了的!”林清婉又和陈渊希说了好些话,正当陈渊希准备离开时,皇上又亲自过来了,及时喊住了陈渊希。 “朕过些日子打算阻止一场游猎,打算邀请你们一家来参加,你回去记得转告一下宫穆沉,让他记得准备游猎一事,到时朕还要与他好好比试一番!”皇上见到陈渊希果真还活着,心里顿时也有些惊奇,同时也有些喜悦。 “是,皇上!”陈渊希福身行礼答应下来,眼中带着复杂疑惑的神情,他们与皇上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要邀请他们一起参加游猎?这一切也只有回去问过宫穆沉才能知晓。 待陈渊希走后,林清婉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皇上心疼的安慰一声道:“朕之前派人调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失忆了,只是还没来的及告诉你,林清婉你别太难过,她能活着就已经是大幸了,以后又不是记不起来!” “皇上,我还是有些难受……”林清婉伏在皇上肩头小声哭泣,皇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渐渐林清婉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即便陈渊希将他们所有人忘了,大不了以后重新认识。 陈渊希一回去便将此事转告给宫穆沉,脸上有些惊喜的神色,试探的问了一句:“我们真的可以去参加游猎吗?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我会不会去不成了?那还真有点可惜了……” “你很想去?”宫穆沉听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堆,颇有趣味的抬眸看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快。 陈渊希惋惜的点点头,这种天子游猎的壮大场景谁不想去?可惜她对此并没有什么经验,去了也只会是出丑而已,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 “那又何妨?想去就去便是,这些不都还有我呢!”宫穆沉随即便命人送了很多种布料衣衫过来,俊脸上带着丝丝宠溺,“先挑着合适的衣服在游猎的时候穿,平时的衣服不便于骑马射猎。” “嗯!”陈渊希在在那堆布料中挑了几件青色或紫色的衣衫,宫樾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挑哪些,小脸上微微有些焦躁。 “娘亲,你帮我挑些衣服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挑哪些,我……”宫樾撅了撅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陈渊希,眼中带着期待的神采。 “好,我们宫樾最好看,我先给你挑衣服!”陈渊希笑了笑,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脸,宫樾听她答应下来,面上顿时满是欣喜,开心的抱着她的大腿蹭了蹭。 陈渊希也给宫樾挑了几件青色衣衫,两人的衣衫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像母子装,宫穆沉见宫樾的法子得逞,继而也问道:“陈渊希,我也不会挑,而且你也要帮宫樾挑,要不你也帮我一起都挑好了吧?” “宫樾还是个孩子,你也是个孩子?你说你不会挑衣裳,我会信?”陈渊希无语的白了他一眼,直接拒绝了宫穆沉的请求,宫穆沉顿时就有些脸色发黑,心中竟隐隐有些醋意。 “娘亲,你帮我挑的都好好看!”宫樾看着陈渊希细心的帮自己挑,兴奋的说了一句,相反宫穆沉却认为他根本就是在刺激自己。 “陈渊希,刚刚好像有人来府上找你了,你要不要先出去看看?”宫穆沉眸光一闪,心中顿时醋意爆发,陈渊希闻言抬眸看他,忍着不让陈渊希发现其中的端倪,看着她犹豫着还是走了出去。 却没想陈渊希前脚刚踏了出去,还没走多远就看见宫穆沉一下子出来,将宫樾锁在了房间里,宫樾在里面拍门大喊,宫穆沉却扬言不带他去了,惹得宫樾坐地大哭。 “宫穆沉,你干嘛把宫樾锁在里面,我现在都怀疑他是不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准他去,那我也不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陈渊希连忙折返回来,气愤的瞪着宫穆沉。 “快把他放出来!”陈渊希心疼的看了眼里面的宫樾,宫穆沉无奈,只能又将宫樾放了出来,两人幽怨恼怒的眼神投向一脸无辜的宫穆沉。 “宫樾,对不起,你别听他的,他不带你去,我带你去,我们一起去游猎,别哭了好不好?”陈渊希蹲下来给宫樾擦了擦眼泪,宫樾委屈的抱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肩头抽噎着,惹得陈渊希越发心疼。 宫穆沉带她们俩去游猎这天,宫樾的手不知怎的划了一伤口,血一点点流了出来,宫穆沉也在队伍前面跟在皇上身边,陈渊希虽然知道怎么处理,但身边没有药材,只能先用手帕帮她止血。 “怎么了?”同行的林清婉见陈渊希的马车停了下来,便也停下来问了出来,陈渊希闻言将情况告诉了她,她便即刻让随侍的太医给她处理。 “幸好皇上怕我身体不适,所以让我带了随侍的太医,小伤口及时处理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林清婉安慰道,和善的冲她一笑,“我一个人在这马车里闷的很,你要不要来陪我聊聊天?宫樾也一起坐过来,反正这马车大的很……” “好,但我怕宫樾会吵到你,他这孩子向来皮的很……”陈渊希目光宠溺的摸了摸宫樾的头,随即和宫樾一起换到了林清婉的马车里,两人聊了很多,关系也变得渐渐熟络。 第五百三十八章 得知真相 皇上率领着一行人到达目的地,一番整顿后安定下来,下旨谁捕到的猎物最多,便可以得到这次游猎的最终赏赐,宫穆沉已经准备好去射猎,就连宫樾也想跟着。 “娘亲,我也去射猎了,待会儿我要给你带一只大白兔回来!”宫樾临行前告诉了陈渊希,以免她找不到自己会着急,“我会和他们一起去狩猎,不会乱跑的,娘亲只管放心便是。”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林子里有野兽会伤了你怎么办?要不你就在这营帐中陪我聊聊天看看书?”陈渊希听他这样说,面上还是有些担心,生怕宫樾会出什么意外。 “这座山因为会举办皇家游猎,故而会有侍卫提前清理这山间野兽,陈渊希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就应该让他去历练!”宫穆沉骑在马上,冷眸看着对宫樾千叮咛万嘱咐的陈渊希,眼中有一丝醋意。 “宫樾,你真的很想去吗?”陈渊希并不理会宫穆沉的话,心中还是担忧着他会不会遇到危险,眸中泛着忧虑的神色,宫樾神情一愣转而坚定的点点头。 “娘亲,我们在府上就可以聊天看书,现在有机会出来玩了,我想去……”宫樾察觉陈渊希面上担忧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而陈渊希也没有强求他,只是宠溺摸了摸他的小脸。 “好,那你一定要当心,千万别使小性子,遇到危险就向别人求助知道吗?我就在这附近等你回来,不管能不能狩到猎,玩的开心就好。”陈渊希点头同意,心里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陈渊希,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而且这番话你不应该是对我说的吗?我才是你应该等到人!”宫穆沉戏谑的笑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的意味,心中一时有些酸,自己居然会和宫樾吃醋。 “宫穆沉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宫樾年纪还这么小,万一林中有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他可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陈渊希羞恼的反问道,心中很是怀疑宫樾不是他的儿子,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冷淡。 “小孩子就应该多吃些苦头……”宫穆沉话还没说完,陈渊希便气愤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用力的朝着他身下的马扔过去,马突然就受惊的跃起在空中嘶鸣一声。 宫穆沉也并不慌张,俊脸上勾起一抹笑意,马受惊的朝林中狂奔跑去,却见他不但没有摔下来,反而淡定坦然的驾驭着身下的马,很快就跑出了两人的视线。 “娘亲,我去了,你不用太担心我!”宫樾见宫穆沉骑着马跑了出去,脸上顿时也有些慌乱,生怕会落后于宫穆沉,便也驾着马飞快跟着跑了出去,陈渊希无奈的看着他背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深处时,这才转身回去。 陈渊希独自在营帐里坐了一会儿,发觉果真无趣,便主动去了林清婉那里,林清婉见她主动来找自己,心里自然有些高兴,连忙让人给陈渊希搬了张椅子:“快来坐,你肯主动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别拘束!” “多谢娘娘!”陈渊希道了声谢才坐了下来,疑惑的问了一句,“娘娘怎么不去找那些官家小姐夫人说说话?” “那些人也只会阿谀奉承,说出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真心,那这样的话不说也罢!”林清婉随性的说了一句,皇上对她极其宠爱,故而她也渐渐你有了些小性子,不喜欢的都不会忍受。 陈渊希和她有一句说一句,林清婉和她说了很多从前开医馆的事,可惜她却都不记得,眼神黯淡无光,没有半分情感。陈渊希顿时便猜到可能林清婉会知道宫穆沉与宫樾之间,为什么关系会如此冷淡,自己不能在宫穆沉那里问出的结果,现在都可以一一得知。 “娘娘知不知道宫穆沉与宫樾之前关系为何如此冷淡?上次我让宫樾好好相待,他气的一下子将饭都没怎么吃就跑了!”陈渊希不解的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困扰她好几天了,偏偏她又不能主动问他们,便只能从侧面下手。 “自从你为了救宫樾掉下悬崖后,宫穆沉便一心认为是宫樾害死了你曾一度将宫樾放在宫里不闻不问,即便我们再如何照料他,那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林清婉满脸心疼的说了出来,她一想起这些就心疼愧疚。 “是我为了救宫樾掉入悬崖?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陈渊希听的目瞪口呆,为了救宫樾掉入悬崖的怎么会是自己?宫穆沉不是说宫樾的娘已经死了么?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肯定就是你为了救宫樾才掉下去的,因为你就是宫樾的娘啊!”林清婉一脸凝重的问她,陈渊希只感觉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面色变得极为慌张难堪。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传太医来看看?”林清婉见陈渊希面色突变,便也跟着有些紧张不安的问她,她也只是说了些实话,却不料她居然会变得如此惊恐,心中还以为宫穆沉早就把这些告诉过她了。 “我没事,出来这么久了,如果宫樾看不到我会着急,我就先回去了!”陈渊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告别了林清婉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脑海里仔细思考着她的话,这根本就和宫穆沉告诉自己不同,自己到底该信谁? 这也只能等到宫穆沉回来再亲自问他了,陈渊希正感到奇怪,好在过了没多久他便回来了,红唇微启质问道:“宫穆沉,我问你宫樾的娘是我对不对?你老实告诉我,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拒绝自己亲生儿子,好吗?” “你知道了?”宫穆沉看着有些恼火的陈渊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俊脸阴沉皱眉的反问一句,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真相,但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回京 “陈渊希,你弯下身子,我有话和你说!”宫穆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陈渊希闻言照做却被他猛地亲了一下,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的谢谢你还会记起我,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把我忘了,知道你失忆后我就在想,即便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之前的种种了,我也要让你重新爱上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也要等你伤好之后,看你留不留得住我!你要是不早点好起来,我就带着宫樾一起跑路,让你成为孤家寡人一个,我绝对说到做到,要不然你试试!”陈渊希回吻了一下他的脸,轻哼一声,眼中分明带着爱意。 游猎比赛结束后,众人已经准备好启程回京,原本宫穆沉理应是骑马的,但因为他身受重伤不能骑马,故而只能和陈渊希母子俩同坐一辆马车。宫穆沉想和陈渊希独处,便觉得宫樾有些碍事,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将他送到了林清婉那里。 “陈渊希,你看我要不要亲我一下?我总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害怕我梦醒了你就不见了,你可以亲我一下证明给我看!” 宫穆沉目光温柔的看着陈渊希,俊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自从陈渊希恢复记忆后,他嘴角的笑便一直残留着。 “亲你一下?你怎么不说让我掐你一下,这样向你证明你没做梦?”陈渊希眼中盛着盈盈的笑意,越发显得她的眼神明媚动人,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 “哦?你舍得?我可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你怎么能这么忍心?你不是都恢复记忆了吗?怎么还是这样铁石心肠!”宫穆沉看着陈渊希的眼神满是宠溺,他这一生性情血腥残忍,从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情便是长长久久。 “铁石心肠?好啊,我现在就让你亲身体会体会,看看我到底是怎样对你铁石心肠的!”陈渊希与他不停的斗嘴,感情却异常恩爱甜蜜。在别人眼里宫穆沉很爱自己,可自己又何尝不是爱他入骨? 回到京城后,宫穆沉在府中养病,每天都以身体不适为借口,骗陈渊希过去看他,陈渊希明知是他的把戏,还甘愿抽空照顾他,每天都是鸡汤人参的补着,没多久日子就好了大半。 皇帝也以宫穆沉救驾有功为名,强行给他加官封爵,传召的太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皆知这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个个都毕恭毕敬的不敢冒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宫穆沉救驾有功,赐赏银千两,玉如意一对……” 可知情人都明白,宫穆沉是为了救陈渊希母子才会受伤,这加官进爵的圣旨极可能又是林清婉的缘故,陈渊希再次送太监离开时,假笑的脸已经有些僵,不明白皇上赏赐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或许她从前有些小贪财,但如今她眼中只是宫穆沉。 “你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要不要进宫谢恩?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麻烦他们俩帮忙照顾了这么久,现在我一想起来就有些愧疚!”陈渊希询问宫穆沉,而且她也有大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林清婉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嗯,我们准备一下就进宫!”宫穆沉目光温柔宠溺,轻声点点头答应,两人换好衣衫便准备一起进宫,宫里也有很多人都知道那便是摄政王妃,能令摄政王倾尽所有的女子,她们感情甜蜜恩爱。 “娘娘金安!”陈渊希一进宫便看到了已经等在宫门口的林清婉,一时有些惊喜意外。 “那么见外做什么,没有别人的时候直接喊我名字便好,这样反倒生疏了,我一听皇上说你们会进宫,早就忍不住等在这里想见你了!”林清婉熟络的拉起陈渊希的手,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我们一起去看看太子可好?我说他的嘴巴和眼睛像皇上,皇上却硬说像我,你来帮我看看到底像谁!”林清婉带着陈渊希去往太**里,陈渊希不禁有些好笑,这孩子像来像去不都是她们自己的骨肉吗?到底像谁还有什么好争的? 而宫穆沉自在宫门口与陈渊希分离后,便跟着引路的直接去了皇帝的御书房,俊脸上面无表情,了。根本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摄政王阅历丰富,朕想着侧立太子大典之时,能由摄政王亲自举行,而且目前朝中丞相一职空缺,朕放眼朝堂,也只有摄政王才能担得起,所以朕想让你加官至丞相!”皇帝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语气平淡如水,不起波澜。 “皇上,臣恐怕不能担此众任,请皇上收回成命!”宫穆沉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朝堂之上不比太子后宫,算计陷害防不胜防,更何况他早就知道陈渊希想要什么,这事任他怎么说,宫穆沉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陈渊希刚刚才恢复记忆,你想多抽空陪陪她,但朕的江山都是你帮忙稳固下来的,朕能将这天下治理的如此好你功不可没,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沿边小国也不敢轻易来犯!”皇帝面上微冷,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这次没有用“朕”,而是我。 宫穆沉并不言语,却又听见皇上继续劝说:“朕只让你能帮我朕教教太子,你可别忘了陈家平反一事,这可是陈渊希一直想做的,你我都清楚。只要你答应朕,朕可以立刻帮陈家平反,相信你也不愿意让陈渊希一直顶着陈家罪女的名头过一辈子吧?” “你也别怪朕威胁你,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不妨再帮朕一次,只帮朕这最后一次!”皇上目光中带着狡黠,他能变化如此之大,全靠宫穆沉一手**,也希望他能在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三年为期!我可以在宫里留三年,但三年之后我就想带陈渊希离开,为陈家平反一事就拜托皇上了,三年后还请皇上不要再阻拦,我答应过她!请皇上恩准!”宫穆沉妥协的答应下来,俊脸中闪过一丝凝重。 第五百四十二章 再度怀孕 宫穆沉回到府中的时候,陈希渊正在和宫樾玩耍。他本能的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深情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见他们脸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清。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濮阳皓月还是像以前一样地忠厚老实,不会心计。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他现在的状况确实变得像那么回事了,处处老谋深算,事事掌握手中,像极了一个真正的王者。 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却引来了陈希渊的关注。她顿了一下后疑惑地回过头来,见果真是宫穆沉,不由得喜上眉梢,丢下宫樾朝他快步走来:“怎么样?” 她知道宫穆沉今日进宫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刚才也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可她还是想要亲耳听见他说出来才肯放弃。而看着满眼含着期待的陈希渊,宫穆沉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一入官场深似海,此生如何由自己。片刻后,宫穆沉终是轻启红唇,缓缓开口:“我答应濮阳皓月,再留三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宫穆沉的心情十分沉重,就连陈希渊都能够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那就在京城里头多留几年好了,反正我也还没玩够呢。再说了,今日二丫问我还做不做以前的生意的时候,我也答应了她要留下来,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陈希渊双手负在身后,一脸雀跃的模样,似乎真的如她所说那样很开心。 但是宫穆沉清楚的知道,陈希渊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儿。毕竟答应她要带她远走高飞不问世事的人是他,如今做不到承诺委屈她的人也是他。 两个人没再多说话,宫穆沉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脑袋,有些宠溺地笑了笑。直到宫樾僵硬又别扭的话在陈希渊的身后响起,两个人这才想起来被晾在了一边儿的宫樾。 “你们说好没有?娘亲你怎么能丢下樾儿呢?”他拉着陈希渊的裙角,一张粉嘟嘟的小脸露出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陈希渊尴尬地回过头去,想到自己刚才为了见宫穆沉而丢下儿子,心里头难免升起一抹愧疚之感。 宫穆沉收回手,也没有阻止宫樾将陈希渊拉走。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他只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转念想到自己答应濮阳皓月的要求,就觉得自己很混蛋,对不住陈希渊。不过好在只是三年而已,只要三年一过,他就带着陈希渊和宫樾走,离朝廷官场越远越好。 宫里的太监突然出现在宫穆沉的身边,朝他一边恭敬地弯着身子,一边诺声说道:“王爷,皇上派咱家来为您领路,新赐的府苑离这里有些远呢。” 看着太监满脸堆笑的样子,宫穆沉心里头很是不爽。但他忍住了冲动,只是略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濮阳皓月现在为他加官进爵,还赐府邸,无非是为了拉拢他罢了。 没再多说,宫穆沉便随着太监走了。而另一头带着宫樾一起玩耍的陈希渊,忍不住回头向他们这边看了几眼。瞅着宫穆沉一身官服,陈希渊只觉得心里头无比沉重。 日子还是要继续,反正左右不过三年,他们都还年轻,也等得起。在那之后,陈希渊就和林清婉在一起,继续做她们的生意。由于陈希渊有着超前的思想,所以无论是什么做起来对她来说都轻而易举。 没用多长时间,陈希渊就包揽了京城的酒楼、药铺、青楼、丝绸、字画、古董等所有生意,几乎掌握了京城的经济命脉。她考虑着要不要做个连锁店,顺便拿下全国产业。 而让陈希渊觉得欣慰的是,宫樾逐渐地变得不再那么仇视宫穆沉了,父子二人有时候遇到了,不再横眉冷对,互相讽刺,反而能够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了。 可是他们还不能够其乐融融地相处在一起,所以为了能够进一步促进他们之间的关系,陈希渊时不时地就会在二人的中间插科打诨,这令他们父子两个头一回生出了默契,为什么陈希渊总是精力这么旺盛呢? 半年后,由于陈希渊的经济影响力,受到了皇帝的重视,特意将她召唤进宫。本来还揣测着皇帝找她进宫是别有用心,哪曾想只是想要封她为第一女皇商而已。 虚惊一场的陈希渊接受赏赐之后,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赶回了王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宫穆沉和宫樾。父子二人为她取得的成功感到开心,不由自主地抱在了一起。 望着两个人的动作,陈希渊不由得流下了眼泪。一看到陈希渊哭了,父子两个人心跟着也抖三抖,纷纷上前去宽慰她:“娘子(娘亲),我错了。” 看着父子两如出一辙的委屈模样,陈希渊破涕为笑。她揉了揉宫樾的脑袋,然后深情地凝视着宫穆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看着老脸微红的宫穆沉,陈希渊越发觉得他很可爱。宫樾想到自己的小脾气让陈希渊挂心了这么久,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挠头看了看陈希渊,转而看了看宫穆沉,于是很自觉地离开,为他们两个人腾出了空间。 见宫樾走了,宫穆沉觉得这个儿子还挺懂事的,心里头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丝骄傲。他望着陈希渊,目光里有丝火热:“娘子,你已经许久没同为夫亲热了。” 一句话将让陈希渊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娇嗔地瞥了宫穆沉一眼,一边故作正紧可又忍不住笑说道:“大白天的你就没个正形的,穿出去影响多不好。” 故意不去理会陈希渊的话,宫穆沉俯身就吻了上去。感受到她温软的唇瓣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飞了一样。正当他准备深入的时候,陈希渊却突然推开他,趴到了一边儿干呕。 见陈希渊如此难受,宫穆沉有些心急,连忙上前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而陈希渊却阻止他的动作,略带狐疑地为自己把脉。果不其然,她抬头看着宫穆沉,愣愣说道:“我怀孕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回京 “陈渊希,你弯下身子,我有话和你说!”宫穆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陈渊希闻言照做却被他猛地亲了一下,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真的谢谢你还会记起我,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把我忘了,知道你失忆后我就在想,即便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之前的种种了,我也要让你重新爱上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也要等你伤好之后,看你留不留得住我!你要是不早点好起来,我就带着宫樾一起跑路,让你成为孤家寡人一个,我绝对说到做到,要不然你试试!”陈渊希回吻了一下他的脸,轻哼一声,眼中分明带着爱意。 游猎比赛结束后,众人已经准备好启程回京,原本宫穆沉理应是骑马的,但因为他身受重伤不能骑马,故而只能和陈渊希母子俩同坐一辆马车。宫穆沉想和陈渊希独处,便觉得宫樾有些碍事,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将他送到了林清婉那里。 “陈渊希,你看我要不要亲我一下?我总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害怕我梦醒了你就不见了,你可以亲我一下证明给我看!” 宫穆沉目光温柔的看着陈渊希,俊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自从陈渊希恢复记忆后,他嘴角的笑便一直残留着。 “亲你一下?你怎么不说让我掐你一下,这样向你证明你没做梦?”陈渊希眼中盛着盈盈的笑意,越发显得她的眼神明媚动人,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 “哦?你舍得?我可是因为救你才受伤的,你怎么能这么忍心?你不是都恢复记忆了吗?怎么还是这样铁石心肠!”宫穆沉看着陈渊希的眼神满是宠溺,他这一生性情血腥残忍,从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情便是长长久久。 “铁石心肠?好啊,我现在就让你亲身体会体会,看看我到底是怎样对你铁石心肠的!”陈渊希与他不停的斗嘴,感情却异常恩爱甜蜜。在别人眼里宫穆沉很爱自己,可自己又何尝不是爱他入骨? 回到京城后,宫穆沉在府中养病,每天都以身体不适为借口,骗陈渊希过去看他,陈渊希明知是他的把戏,还甘愿抽空照顾他,每天都是鸡汤人参的补着,没多久日子就好了大半。 皇帝也以宫穆沉救驾有功为名,强行给他加官封爵,传召的太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皆知这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个个都毕恭毕敬的不敢冒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宫穆沉救驾有功,赐赏银千两,玉如意一对……” 可知情人都明白,宫穆沉是为了救陈渊希母子才会受伤,这加官进爵的圣旨极可能又是林清婉的缘故,陈渊希再次送太监离开时,假笑的脸已经有些僵,不明白皇上赏赐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或许她从前有些小贪财,但如今她眼中只是宫穆沉。 “你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要不要进宫谢恩?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麻烦他们俩帮忙照顾了这么久,现在我一想起来就有些愧疚!”陈渊希询问宫穆沉,而且她也有大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林清婉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嗯,我们准备一下就进宫!”宫穆沉目光温柔宠溺,轻声点点头答应,两人换好衣衫便准备一起进宫,宫里也有很多人都知道那便是摄政王妃,能令摄政王倾尽所有的女子,她们感情甜蜜恩爱。 “娘娘金安!”陈渊希一进宫便看到了已经等在宫门口的林清婉,一时有些惊喜意外。 “那么见外做什么,没有别人的时候直接喊我名字便好,这样反倒生疏了,我一听皇上说你们会进宫,早就忍不住等在这里想见你了!”林清婉熟络的拉起陈渊希的手,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我们一起去看看太子可好?我说他的嘴巴和眼睛像皇上,皇上却硬说像我,你来帮我看看到底像谁!”林清婉带着陈渊希去往太**里,陈渊希不禁有些好笑,这孩子像来像去不都是她们自己的骨肉吗?到底像谁还有什么好争的? 而宫穆沉自在宫门口与陈渊希分离后,便跟着引路的直接去了皇帝的御书房,俊脸上面无表情,了。根本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摄政王阅历丰富,朕想着侧立太子大典之时,能由摄政王亲自举行,而且目前朝中丞相一职空缺,朕放眼朝堂,也只有摄政王才能担得起,所以朕想让你加官至丞相!”皇帝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语气平淡如水,不起波澜。 “皇上,臣恐怕不能担此众任,请皇上收回成命!”宫穆沉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朝堂之上不比太子后宫,算计陷害防不胜防,更何况他早就知道陈渊希想要什么,这事任他怎么说,宫穆沉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陈渊希刚刚才恢复记忆,你想多抽空陪陪她,但朕的江山都是你帮忙稳固下来的,朕能将这天下治理的如此好你功不可没,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沿边小国也不敢轻易来犯!”皇帝面上微冷,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这次没有用“朕”,而是我。 宫穆沉并不言语,却又听见皇上继续劝说:“朕只让你能帮我朕教教太子,你可别忘了陈家平反一事,这可是陈渊希一直想做的,你我都清楚。只要你答应朕,朕可以立刻帮陈家平反,相信你也不愿意让陈渊希一直顶着陈家罪女的名头过一辈子吧?” “你也别怪朕威胁你,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不妨再帮朕一次,只帮朕这最后一次!”皇上目光中带着狡黠,他能变化如此之大,全靠宫穆沉一手**,也希望他能在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三年为期!我可以在宫里留三年,但三年之后我就想带陈渊希离开,为陈家平反一事就拜托皇上了,三年后还请皇上不要再阻拦,我答应过她!请皇上恩准!”宫穆沉妥协的答应下来,俊脸中闪过一丝凝重。 第五百四十二章 再度怀孕 宫穆沉回到府中的时候,陈希渊正在和宫樾玩耍。他本能的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深情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见他们脸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清。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濮阳皓月还是像以前一样地忠厚老实,不会心计。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他现在的状况确实变得像那么回事了,处处老谋深算,事事掌握手中,像极了一个真正的王者。 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却引来了陈希渊的关注。她顿了一下后疑惑地回过头来,见果真是宫穆沉,不由得喜上眉梢,丢下宫樾朝他快步走来:“怎么样?” 她知道宫穆沉今日进宫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刚才也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可她还是想要亲耳听见他说出来才肯放弃。而看着满眼含着期待的陈希渊,宫穆沉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一入官场深似海,此生如何由自己。片刻后,宫穆沉终是轻启红唇,缓缓开口:“我答应濮阳皓月,再留三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宫穆沉的心情十分沉重,就连陈希渊都能够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那就在京城里头多留几年好了,反正我也还没玩够呢。再说了,今日二丫问我还做不做以前的生意的时候,我也答应了她要留下来,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陈希渊双手负在身后,一脸雀跃的模样,似乎真的如她所说那样很开心。 但是宫穆沉清楚的知道,陈希渊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儿。毕竟答应她要带她远走高飞不问世事的人是他,如今做不到承诺委屈她的人也是他。 两个人没再多说话,宫穆沉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脑袋,有些宠溺地笑了笑。直到宫樾僵硬又别扭的话在陈希渊的身后响起,两个人这才想起来被晾在了一边儿的宫樾。 “你们说好没有?娘亲你怎么能丢下樾儿呢?”他拉着陈希渊的裙角,一张粉嘟嘟的小脸露出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陈希渊尴尬地回过头去,想到自己刚才为了见宫穆沉而丢下儿子,心里头难免升起一抹愧疚之感。 宫穆沉收回手,也没有阻止宫樾将陈希渊拉走。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他只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转念想到自己答应濮阳皓月的要求,就觉得自己很混蛋,对不住陈希渊。不过好在只是三年而已,只要三年一过,他就带着陈希渊和宫樾走,离朝廷官场越远越好。 宫里的太监突然出现在宫穆沉的身边,朝他一边恭敬地弯着身子,一边诺声说道:“王爷,皇上派咱家来为您领路,新赐的府苑离这里有些远呢。” 看着太监满脸堆笑的样子,宫穆沉心里头很是不爽。但他忍住了冲动,只是略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濮阳皓月现在为他加官进爵,还赐府邸,无非是为了拉拢他罢了。 没再多说,宫穆沉便随着太监走了。而另一头带着宫樾一起玩耍的陈希渊,忍不住回头向他们这边看了几眼。瞅着宫穆沉一身官服,陈希渊只觉得心里头无比沉重。 日子还是要继续,反正左右不过三年,他们都还年轻,也等得起。在那之后,陈希渊就和林清婉在一起,继续做她们的生意。由于陈希渊有着超前的思想,所以无论是什么做起来对她来说都轻而易举。 没用多长时间,陈希渊就包揽了京城的酒楼、药铺、青楼、丝绸、字画、古董等所有生意,几乎掌握了京城的经济命脉。她考虑着要不要做个连锁店,顺便拿下全国产业。 而让陈希渊觉得欣慰的是,宫樾逐渐地变得不再那么仇视宫穆沉了,父子二人有时候遇到了,不再横眉冷对,互相讽刺,反而能够相安无事地共处一室了。 可是他们还不能够其乐融融地相处在一起,所以为了能够进一步促进他们之间的关系,陈希渊时不时地就会在二人的中间插科打诨,这令他们父子两个头一回生出了默契,为什么陈希渊总是精力这么旺盛呢? 半年后,由于陈希渊的经济影响力,受到了皇帝的重视,特意将她召唤进宫。本来还揣测着皇帝找她进宫是别有用心,哪曾想只是想要封她为第一女皇商而已。 虚惊一场的陈希渊接受赏赐之后,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赶回了王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宫穆沉和宫樾。父子二人为她取得的成功感到开心,不由自主地抱在了一起。 望着两个人的动作,陈希渊不由得流下了眼泪。一看到陈希渊哭了,父子两个人心跟着也抖三抖,纷纷上前去宽慰她:“娘子(娘亲),我错了。” 看着父子两如出一辙的委屈模样,陈希渊破涕为笑。她揉了揉宫樾的脑袋,然后深情地凝视着宫穆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看着老脸微红的宫穆沉,陈希渊越发觉得他很可爱。宫樾想到自己的小脾气让陈希渊挂心了这么久,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挠头看了看陈希渊,转而看了看宫穆沉,于是很自觉地离开,为他们两个人腾出了空间。 见宫樾走了,宫穆沉觉得这个儿子还挺懂事的,心里头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丝骄傲。他望着陈希渊,目光里有丝火热:“娘子,你已经许久没同为夫亲热了。” 一句话将让陈希渊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娇嗔地瞥了宫穆沉一眼,一边故作正紧可又忍不住笑说道:“大白天的你就没个正形的,穿出去影响多不好。” 故意不去理会陈希渊的话,宫穆沉俯身就吻了上去。感受到她温软的唇瓣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飞了一样。正当他准备深入的时候,陈希渊却突然推开他,趴到了一边儿干呕。 见陈希渊如此难受,宫穆沉有些心急,连忙上前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而陈希渊却阻止他的动作,略带狐疑地为自己把脉。果不其然,她抬头看着宫穆沉,愣愣说道:“我怀孕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离家出走 得知娇妻怀孕之后,宫穆沉就有些过度保护了。每天除了上朝之外,几乎每时每刻都宅在家里头,寸步不离地跟着陈希渊。有时候宫樾想要找陈希渊玩,也会被他以陈希渊身体不适等各种理由给拒绝。本来稍有苗头的父子情,一下子就又被宫穆沉给硬生生地斩断了。 原本还以为只要宫穆沉去上朝,陈希渊就能够轻松一会儿,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吩咐四大暗影时刻暗中保护她,一有风吹草动就去通知宫穆沉。 最让陈希渊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回她只是太过闷的慌,望着院子里头枝繁叶茂的大好春光,忍不住出了个神。也不知道是哪个奴婢看养的猫咪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把她吓了一跳,将手中的茶盏摔碎了。 就这么一件小事,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宫穆沉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王府,身后还跟着宫里头所有的太监。陈希渊无语,只能告诉他自己没有事。可是宫穆沉偏不信,直到所有太医轮流为陈希渊把完脉,信誓旦旦地保重陈希渊真的没有事之后,他这才作罢。 一天两天的,陈希渊还勉强能够接受,可是宫穆沉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这让陈希渊很是郁闷。终于,在宫穆沉再次去上朝,而宫樾来找陈希渊玩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她先是假装动了胎气,骗走了冷风前去汇报宫穆沉,然后又假装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骗流苏去给她请大夫。紧接着,又故意在房间里痛苦地死去活来,支走了另外两个。 看着四大暗影被她像小狗一耍的团团转,陈希渊便觉得心里十分的舒坦。趁着宫穆沉没有回来,现在也没有看住她了,她二话不说拉起宫樾就离开了王府。 出门之后,日头正大,盘算着最近的洛阳城正是花期,便带着宫樾一路直奔洛阳而去。一路上宫樾显得又激动又兴奋,终于可以甩掉宫穆沉那个障碍,和娘亲待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耍了。 而另一头,大婚之后的顾长风春风得意,带着岳悌归来。本是打算从坐马车回去,可奈何拗不过岳悌,非要骑马。两个人一人一匹快马,不过半个月的光景,就回到了京都。 在快进城的时候,他们偶遇陈希渊母子。顾长风望着母子二人身边并未跟着宫穆沉,在得了岳悌的同意后,便下马去同陈希渊寒暄起来。 “怎么,那小子舍得放你出来?”他拉着马绳,款款来到了陈希渊的身旁。有句话叫做他乡遇故知,虽然他们两个人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内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 愣了几秒钟之后,陈希渊才点头狡黠一笑:“舍不舍得他说了不算,我想去哪儿难不成还得让他同意吗?”说完之后陈希渊忍不下住撇嘴,那样子就像是怀疑顾长风是来帮宫穆沉抓她的一样。 这时候岳悌骑着马走上前来,她向来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如今看着陈希渊一脸的不满,再加上她说出的话,多少有几分对宫穆沉抱怨的意思,可就来劲儿了:“他敢欺负你?像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反正你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喜欢的人?” 一听岳悌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陈希渊不禁对她另眼相看,顺带像她投入了赞赏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顾长风之后,陈希渊就将宫樾推到了顾长风的怀里,然后自顾自地来到岳悌面前,翻身上马与她共骑一匹:“他要是出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岳悌看着顾长风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然后在他想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带着陈希渊策马扬长而去。望着她们身后漫天的灰尘,顾长风很是无语。 将宫樾放在马上,也不再想其他,就尾随二人而去。反正天大地大,岳悌最大。如果她要帮陈希渊的话,他更要帮才对。也不知道宫穆沉那小子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总是惹陈希渊生气。 在顾长风的帮助下,陈希渊和宫樾这一路走得还算平稳。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几个人就到了桃花村,一路上还顺便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回到桃花村后,顾长风为了保险起见,调整了山上的机关。陈希渊对于顾长风的小动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躲他,如今将机关偷偷转换,宫穆沉也就没法找她,那她也乐得清净自在。 调整片刻之后,四个人就前往了桃花村的后山。回到村子,陈希渊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带着宫樾,跟他讲了许多关于桃花村的事,直把他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难得来一次清净之地,岳悌同顾长风进山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应该是去哪个地方偷偷享受二人世界去了。看到陈希渊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失落,宫樾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娘亲,你是不是想爹了?” 许是觉得心事被一个孩子看透了,陈希渊老脸微红,觉得很是窘迫。她低眼一扫,假装一本正经地训斥道:“胡说,我怎么会想那个王八蛋呢?要想也是想娘亲可爱的樾儿才对。” 母子两个打趣了一会儿,便双双进村了。一进村门,就遇到了恰巧出来的陈阳。陈希渊很是惊讶,连忙领着宫樾上前去,想要确认一下不是自己眼花。待确认真的是陈阳之后,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大哥。”陈希渊哽咽着,却只说了这两个字,其余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一旁的宫樾听到了陈希渊的话,立刻就懂了,紧跟着甜甜地喊了一声:“舅舅。” 看到陈希渊,陈阳也很是惊讶,尤其是听到宫樾喊自己舅舅之后,更是震惊不已。他本想摸摸陈希渊的脑袋,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将所有的话变成了一句:“你回来了。” 陈希渊再也忍不住眼泪,哇的一声,趴到了陈阳的怀里哭出声了。宫樾很聪明,他知道陈希渊一定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而且跟眼前的人有关系。他也什么都不说,跟着陈希渊一同哭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一辈子的亲人 陈阳拿这娘俩儿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们在自己的怀里头涕泗横流,将自己的衣服当做抹布来擦鼻涕。约摸半个时辰后,陈希渊总算停止了哭泣,宫樾见状,也就跟着停止了了哭泣。 见他们虽然仍旧依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可总算没有再哭下去的苗头,陈阳的心里头也是松了很大一口气。他领着母子二人往自己的小屋去,顺便告诉了陈希渊她走之后村子里发生的事。 听罢陈阳的讲述之后,陈希渊很是感慨。想到当初他们兄妹三人为了帮陈家平反,一路走到今天也是很不容易。她忽然想到宫穆沉跟自己说的话,连忙转过头急切地对陈阳说道:“对了,宫穆沉跟我说,皇上已经答应了会在两年半之后为陈家平反。哥哥,你也不用太挂心此事了。” “当真?”一听说陈家终于可以平反了,虽然还要等两年,陈阳还是觉得很激动。陈家三兄妹中,就属他最没用,就连陈星都早已经考取了功名,走上了仕途,将来平反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陈阳心里头有些失落。他望着陈希渊,目光里头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宫樾很是敏感,一把挡在了陈希渊的面前,虽然他很不喜欢宫穆沉,可是也绝不容许其他男人对自己的娘亲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看到宫樾的举动,陈希渊觉得有些尴尬。她一把拉过宫樾,然后板着脸,呵斥道:“没大没小的,娘亲同舅舅说话,你来捣什么乱?”训完之后,就把宫樾拎到了一边儿去晾着。 而陈阳看到宫樾的举动之后,也只能无奈苦笑。他动了动手想要拉陈希渊,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薄唇轻启,仿佛有无尽的苦涩在最里头打转:“我们并不是亲兄妹的。” 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把陈希渊惊的那是一个里焦外嫩。她有些意外,自己从小就把他看做亲生哥哥,到头来他却告诉自己他们并非是亲兄弟。 看到陈希渊眼里的不可置信,陈阳干脆就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陈希渊。听完陈阳的讲述之后,陈希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半晌后,她才勉强开口,嘴角带着一抹温和亲切的笑容:“没关系哒,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和陈星心目中最好的大哥。不但你以前是,现在更是,而且以后也会是。这一辈子,你都会是我们的大哥。”顿了一下以后,她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陈阳,“大哥。” 听到陈希渊郑重地唤他一声大哥,搁置在心里头许久的一块儿石头总算落地了。虽然失去了爱情,可同时也收货了亲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已经比许多人要幸运很多了。 两个人感伤了一会儿之后,陈希渊便开始打趣他起来。毕竟陈阳一直都是个木头二愣子,整个人呆头呆脑的,给人感觉就像是少根筋似的。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跟哪家姑娘好过?”陈希渊一边揶揄他,一边拿眼上下瞟,恨不得从他的身上找出些艳遇的蛛丝马迹来。 陈阳的脸蛋绯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正在他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的时候,屋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食盒,十分羞怯地喊道:“陈家哥哥,我给你送些吃食过来,你在吗?” 她探头进来,见屋里有人之后,先是一番惊愕,然后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涨个通红。陈希渊瞧着她眼底的那抹欣喜,就明白她是喜欢陈阳的。 许是或许害羞,那姑娘扭头就走了。陈希渊急得不得了,忙催促着陈阳出去追。陈阳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要去追她啊?” 陈希渊剁了剁脚,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难得有姑娘家看上这个木头,谁知道他却还一脸懵逼。叹了口气,感情这事儿也勉强不来,她只能旁敲侧击:“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反正如今陈家平反在即,你不如在这里振兴陈家老宅,然后娶妻生子,安享一生岂不是妙哉?” 前半句还是蛮赞同的,可是后半句说得就让陈阳有点儿局促不安了。他搓着双手,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娶妻生子哪里是想想就可以的?” 想想再不说破,恐怕到死陈阳也不会有娶妻生子的打算了。陈希渊无奈,只好扶额提醒道:“方才那姑娘不错,你莫要辜负了人家。” 提醒到这里,陈阳总算懂了。他站在原地,脸色白了一会儿又转为绯红,等反应过来后就迫不及待地朝门外跑去,想来应该是追妻去了。 而这之后的事也果然不出陈希渊所料,那姑娘确实对陈阳有意思。陈希渊乐得撮合一对儿,而宫樾也是怕陈阳抢走陈希渊,更是愿意煽风点火。在母子二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总算是让陈阳同那姑娘订了亲。 后来在陈希渊的操持下,陈阳同那姑娘举行了成亲仪式,在整个桃花村人的见证下,陈阳总算娶到了一个爱着他的姑娘。看到陈阳在婚礼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陈希渊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恍恍惚惚地,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几天之后,陈希渊便得知消息宫穆沉追来了杭州。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于是就撺掇着岳悌让顾长风出去同他周旋。而顾长风也很给力,丝毫没有防水,将宫穆沉给灰溜溜地赶走了。 可是宫穆沉丝毫不气馁,一天到晚的跑过来要找陈希渊。为了耳根子得到清净,陈希渊不得不一直拖着岳悌,让她帮助自己同宫穆沉斗智斗勇。 最后的结果是顾长风一天到晚要将宫穆沉给打一顿,而顾长风打不过,机关阵又破不了,宫穆沉是又气又急,可也无可奈何。想要硬闯又怕惊动了陈希渊,万一动了胎气只怕她更会埋怨自己一辈子。思来想去,宫穆沉只好十分憋屈地待在杭州,暗中保护陈希渊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