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素锦》 楔子 尧山若龙,盘踞而卧,伟托大地,始称父脉。尧山以东,名为南越;风行而西,中有异国,冠以中域。中域以南,榜以尧山,起蕃为王,世称西诏。 ——选自《大陆通史》 南越开皇,姓为南宫,字称玄风,惊艳才绝,名动大陆,却不知其名字,属实憾事。 ——选自《南越宗记(其一)》 南越开国三百年,政朝腐败,大陆纷争,格局巨变,南越兵败,割宝地连峰十八城于西诏,西诏承诺百年之约。——选自《南越通简》 战后三年,西北蛮地,突起山脉,纵拢至极北之巅,与尧山而应。民有术士,冠以母脉,其后五年,兴起一趣事,母脉极北,突有一殿,名曰素锦。——选自《无名》 楔子 南越三百七十五年,新帝登基,称灏帝,年仅十七。百姓自给自足,安详一片。灏帝在摄政王南宫诚的帮助下,推行新政,把西进该为东扩,东南海域以内诸岛尽归南越,渔业变成了南越子民的第二副业。同时,海上之路的开通,为南越练兵提供了绝佳场所。自此,南越的反击之意,愈攒愈烈。——来自《素锦密报》 “这灏帝还是个人物,不过他难道不怕那个什么南宫诚篡位吗?他才十七岁诶!姐姐。”萧眭睁着溜圆的大眼睛,里面弥漫着好奇。 萧妍笑了笑,“这南宫诚本是灏帝的小叔,而且这南宫诚只比灏帝大了三岁,可以说他两是一起玩大的,感情极好。” “不是吧。”萧眭一激动,把桌子上的茶杯弄到了地上,碎掉了。萧眭望向自家姐姐,萧妍给了他一个‘你完蛋了的眼神’,只听一声河东狮吼,“萧眭,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用不用我送你一程啊!”“小祖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在你睡觉的时候,弄出声响了,姐,你快点救救我,救救我。” “我也无能为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小妹的起床气有多严重,你好自为之吧。”萧妍说完这话,转头望向正在走过来但并不清醒的某人,果断走人,此地不宜多留。 只听得屋里阵阵哀嚎声,屋外的丫鬟们的肩膀抖个不停。 “萧小妹,你能不能轻点,轻点,别打脸,要不然这次绝不原谅你,诶!别打脸,别打脸……”日上三竿,终于这场打斗结束了。“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原谅你可爱的妹妹吧。”是萧眭把萧小妹制服了吗?不可能,这是萧小妹自然清醒了,迷糊中的萧小妹战斗力很是惊人。“原谅你,不可能,我都说了不打脸,不打脸,可你偏偏往脸上打,这我可忍不了。”萧眭的态度此次异常坚决,看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难道,二哥真生我气了,这可咋整,二哥要是不理我了,我以后找谁背黑锅,总不能找大姐吧,这可不行,得把二哥哄回来。萧小妹心里有了一番算计。 这小妮子,不给她一个教训,回回往脸上打,这要是给我打残了,以后就找不着媳妇儿了。绝对要将冷酷执行到底。萧眭的小算盘打得也可响了。 就在两人心理活动极其丰富的时刻,大姐萧妍带着点心和水果进来了,当然还有消肿药,“来,小二,来姐这,姐姐给你上药。”萧妍很是温和的说。“姐,你能不能不叫我小二,感觉自己好像是饭馆里打杂的。”萧眭极其郁闷,自己好歹也是萧家的独苗苗,为什么每次受欺负的总是他。不过,还是乖乖到大姐跟前去擦药,万一落疤了,媳妇该跑了。 “小二,你也老大不小了,姐姐打算让你出去历练一下,回来说不定还能稳重一些。”萧妍说道。 “姐?出去历练,真的吗?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把玩挂在嘴边,这样你以后怎么成家立业。” 一旁的萧小妹听到这话,忙说道,“大姐,我,我也想去外面看看。” “不行,大姐你可不能让萧素下山。”看玩笑,萧小妹下山了,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下山。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你妹妹吧,难不成你怕我把你卖了啊!”萧素见自家二哥如此的反对,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最想下山,而如今还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居然还不想带着自己。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让你跟我下山,你不得把我欺负死啊!若是那样,我宁可留在山上,起码还有大姐替我挡一挡。” 萧妍看着吵吵闹闹地兄妹两,只觉得脑袋大,“行了,你们两别在吵了。小妹,你是真的想去山下吗?你要知道我让你二哥下山是有正事要办的,而不是出外玩耍的。” “大姐,我不会给二哥添乱的,我知道分寸的。二哥,你就让我跟你去吧,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捉弄你了。” “真的吗?” “真的。” “那好,立字据,写了字据,二哥我就带你下山。” “好,二哥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拿笔纸,你可不要反悔。”萧素听到萧眭终于松了口,立马飞奔进了书房去拿纸和笔,生怕萧眭一会儿再反悔。 看着萧素远去的身影,萧眭才开口,“大姐,这样做真的好吗?直接说带小妹下山就好了,何必演刚刚那一出戏呢?”虽说刚刚的心里话是真的。 “小二,你可知道前几天我接待的那个客人是谁吗?” “谁?” “南越摄政王南宫诚。” 听到自家姐姐说了这话,萧眭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一番计较。 “我明白了,我下山之后我会照顾好小妹的。” “嗯,姐姐放心,你们此去南越,路途遥远,途中一定不要暴露你们是素锦山庄的人。” “是。”萧眭明白姐姐能答应南宫诚,自是对方里面的筹码令自家姐姐心动了,能让自家姐姐心动的筹码,世上也属少数,也只有那个了,为了姐姐,自己也会全力以赴的。 此时屋中一片安静。 第一章 风随暗香 “我跟你说啊,萧小妹,你得乖乖听我的话,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字据在我手里啊,凡事都要听我的。” “知道了,二哥,你可真是啰嗦,这才下山一天,你都快唠叨一百多遍了,二哥你口不渴吗?” “对了,还有,一定不能暴露我们是素锦山庄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大姐都跟我说了,二哥,你真是婆婆妈妈地,小心你以后的媳妇嫌你烦。” “那可不能,你二哥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不要脸。” “萧小妹,你骂我?” “二哥,冤枉,我可不敢。”萧素现在心里可是在纳闷,自己可没有出声,开玩笑,现在二哥就是她的天,万一把二哥惹急了,把自己送回去怎么办? 萧眭一脸认真的看着萧小妹,哼,量她现在也没有这个胆子,“谁,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说话!” “出来就出来。” 一袭红衣从天而降,不知灼了谁的眼! “你,你怎么在背后偷听呢?”本来萧眭想要说你这宵小,不过看对方是个姑娘,竟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萧素看着自家二哥一脸花痴的样子,一脸的不屑,不过此时却不能表现出来,这里离素锦山庄还比较近,万一被扔回去就不好玩了,咱还是在一边看戏吧。 不得不说,萧小妹的直觉还是很准的,萧眭虽是有意让着那位红衣姑娘,可是这红衣姑娘似乎却没有想要饶过萧眭的意思。 “我这大老远就听见一个男的,大言不惭说着大话,只觉得好笑,在说,你说的那么大声,我这可不叫做偷听,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听。” 此话一出,萧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刚刚他跟萧小妹说素锦山庄的时候,这个姑娘有没有听进去,万一听进去了,那这个姑娘。 萧眭快速跟萧素对视一眼,本就是兄妹二人,早就心有灵犀,若这个姑娘是有意接近,怕是这一路上,他们二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萧素表面很是郑重,但是心里却是对自家二哥很是无语,还不是刚刚他说话声音太大,暴露了也是他的过错。 “姑娘,你这话可是不对了。在下刚刚那一句话不妥呢?”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其实是萧眭在试探,看看这个姑娘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世上就是有你这样自恋的人,生活才变得如此惹人讨厌。” “咦,姑娘,这话可是不对,莫非姑娘是被伤过吗?这可不好,姑娘你不能用你自己的经历去否定别人的风流倜傥。”说罢,还朝着红衣姑娘眨眨眼睛。 红衣姑娘被萧眭这一轻佻举动,羞的连连后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满脸通红,看着萧眭,半天才说出三个字,“登徒子。” 萧眭一看,完了,玩大了,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在深闺不喑世事的,可能是偷跑出来。之前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想到此处,给了一旁一直在看戏的萧小妹一个眼神。 萧小妹才神不甘情不愿站起身来,指着萧眭,刚刚还一脸懒卷的模样,现在就变成了控诉的表情,“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欺负人家女孩子。” “姑娘,你不要怕,看我打我二哥给你出出气。” 兄妹两配合的天衣无缝,假动作做的也异常逼真,虎的红衣女子一愣一愣的,倒是原谅了萧眭,主要也是萧眭这张脸长得也的确是好看,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很快,红衣女子就把自己的老底交了出去,“对不起哦,刚才我也有错,咱们就算交个朋友了。” 第二章 心随情动 “我叫红衣。”独有的爽朗在萧眭面前的女孩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萧眭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地脸突然就红了起来,“没事,我刚刚也不好,我叫萧眭,这是我的妹妹,萧素。” “大姐姐,你好啊!”萧素果然是是萧素,在外面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很容易博得好感,不出所料,红衣对萧素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 “你好啊。”红衣微微一笑,萧素心里想着,这个姐姐笑起来可真好看。不过看着自家二哥的模样,不会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咳咳,红衣姐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个荒郊野外啊?”萧素很是自然的挽上红衣的胳膊。 红衣也并不排斥,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想出来闯荡一下,毕竟外面的世界很是诱惑人啊!” “外面的世界?姐姐你平常都不出门吗?好可怜,跟小妹一样,二哥都不让小妹出门的。”萧素现在是逮到机会就在红衣面前卖惨,顺便把自家二哥也卖出去了。 “萧小妹,你再说一遍!”萧眭本来就在旁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刚刚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难道是太久没有见到过除了大姐和小妹以外的漂亮女人了吗?结果就听见萧小妹在旁边诋毁自己,什么嘛?亏自己刚刚还在想她长得漂亮,果然自己眼瞎了! “二哥,二哥,消消火,消消火,小妹不是故意的。”趁着哄自己二哥的功夫,还不忘朝红衣眨眨眼睛,表示‘看吧,我二哥就是对我这么凶’。 萧素的举动完全逗笑了红衣,“哈,哈哈,你们兄妹真是个活宝。” “活宝?”兄妹二人顿住了身体,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 还是萧素率先向红衣撒娇道,“红衣姐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萧眭看着两个女孩互相说笑的样子,突然觉得出来一番,也不错。 “红衣姑娘,你要去哪里啊?” “唔,我打算去南越国都,听说在两个月之后,那里会有国都朝会,我想去凑凑热闹。毕竟出来一趟,总得去见见世面。”红衣一副向往的样子。 “好巧啊!红衣姐姐,我和二哥也是要去国都的,咱们可以顺路了。刚刚我还在担心,红衣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自己出来闯江湖,万一被欺负就不好了。我二哥啊,看着瘦弱,不过武功还不错。” “是吧,二哥。” 萧眭一时没有防备,被萧素突如其来的一推,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看得萧素真的是在心里替萧眭说声不争气。 “咳,我没问题。”好不容易稳住的萧眭,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红衣看了看,一脸热情的萧素,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红衣一点头,萧素就已经欢呼雀跃起来了。 “喂,萧小妹,你收敛点,能不能文静一些。” “喂,二哥,能不能在红衣姐姐面前给我点面子。”看着老是教训自己的二哥,萧素忍受不了了,连忙把他拽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好吧,好吧,但是你要听话啊,不准再说诋毁我的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萧素看着自家二哥,心里的小算盘打得贼响,嘿嘿,二哥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吗?那自己要不要帮他一把?这样二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限制自己了。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三人就这样踏上了去南越国都的路程,一路上,萧素逐渐看清楚了自家二哥的真面目,有异性没人性,早晚他就被红衣姐姐拿下了,可是就不知道红衣姐姐是个什么想法? 第三章 打劫小子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是过路去,留下买路财!” 许是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萧素三人没有任何的防备,导致萧素脱口而出,“兄台,敢问何事?”说完这话,萧眭和红衣都是一脸‘你在说啥?’。 看得萧素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只好装傻充愣了。 “打劫!快把你们的钱给我拿出来,否则,哼哼,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 “二哥,他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职业打劫的,不会是看咱们好欺负,才动了歪心思吧?” “笑话,咱们看着好欺负吗?”萧眭挺了挺胸膛,笑话,这个可是有个七尺男儿在呢! 红衣看了看自己,在看了看萧素和萧眭看起来很是单薄的身板,郑重地点了点头,“像,像是病残幼妇。” 听闻此话的萧眭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原来自己在红衣的心里就是病残一般?扎心了,朋友! “喂,那边那几个,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打劫呢!”他就奇了怪了,怎么这群人就不害怕呢?难道自己不够凶残吗?不应该啊,这般想着,还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菜刀,当成了镜子照了照,嗯,不错,够丑,够凶残! 憋着一肚子的火的萧眭听见他居然还在叫嚣,嘴边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怎么,你要打劫?好啊,我也觉得打劫可是很好玩呢!” “完了,红衣姐姐咱们离远一点,二哥可能会暴走,画面会比较血腥,女孩子还是少看。”说罢,萧素就拉着红衣的手到一边去了。 红衣现在脑海里充斥着血腥的画面,不会一会儿萧眭把人打死吧?这可不妙啊,自己还是出言制止一下吧! 结果,红衣一抬头,面前的一幕真的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观,还真的是血腥暴力啊,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话说,萧素一笑,必会有人倒霉,可怜的打劫的,今天将会是他灰暗的一天。 “诶,诶,别打脸,别打脸,小祖宗,小祖宗,我错了。我把钱都给你,都给你,别打了!” ‘咣’,‘咣’。 萧眭一个接着一个拳头落在打劫的人的脸上,果然打人还是打脸比较爽,怪不得,每一次萧小妹暴走的时候都喜欢打自己脸,真的是太,,爽了。 红衣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看着挺文静的一个男孩,怎么看起来咋就这么野蛮呢? “萧眭,别打了,一会儿打出人命就不好了。” 糟了,忘了除了萧小妹还有红衣在场了,这下子自己的形象就真的毁完全了,呜呜,还能挽回不?真的好想把这个碍事的人打死哦!不过,萧眭还是乖乖收手了。 萧眭潇洒帅气的收回拳头,抚了抚自己衣袍上的褶皱,”听你的。“ 许是没有想到萧眭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的脸不期然地红了红,小声地”嗯。“ 一边的萧素对于自家二哥这样的撩妹子,表示大大的不屑,切,虚伪的男人! 那个打劫的看着不挨打了,赶紧捡起了脚边的菜刀,连滚带爬的跑掉了,妈呀,太可怕,那个男的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跟个病秧子似得,劲咋就那么大呢?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也没有在管那个打劫的去向,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废话,你把人家打了,你有啥子损失!可惜,这话没有人说出来,看破不说破嘛,在说了,都是自己人。 ”萧素,萧眭,我看天色不早了,要不找个地方,修整一下?“ ”是啊,天色不早了,是该就寝了,要不一起?“萧眭一听见红衣这么说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脱口而出。 ”痛!干嘛啊?萧小妹!“ ”二哥,你满脑子里想得是什么龌龊的事情啊!还就寝,还要不要一起,一起个大头鬼!“ 第四章 明码标价 我,我,我没有。“多么苍白无力的解释,谁知道自己的这张嘴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了,作孽啊!自己的形象,哦,不,自己已经没有形象了。 ”咳咳,往前走一走吧,要是能遇到村庄更好,若是遇不到的话,今晚就只能露宿外面了。“萧眭正在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虽说这个话题转的比较尴尬,好在还是有人接茬的。 ”嗯,听你哥的,咱们走吧。“说完,红衣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看见红衣姐姐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立马快速跑到红衣的身边,萧素还不忘朝自家二哥做个鬼脸。 看得萧眭一脸无奈,真的是摊上这样子的妹妹,操老心了! ”庄主,二爷和小小姐已经到山下了,只是他们身边似乎多了一个女人。“ ”无事,随他两去吧,小二心中有数。南宫诚送来的东西到了吗?“ ”庄主。“一个盒子呈现到萧妍的面前。 萧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朵蓝色的莲花的散发着丝丝凉意静静地卧在盒子中央,她的眼神不似刚刚的冷漠。看着这朵莲花,似是再看失散多年的情人,眼中尽是温柔和缠眷。 ”没想到,素锦山庄的主人会为一朵莲花,就这么把人交出去。“ 萧妍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又变得温和,慢慢地合上盒子,交给旁边的人,那人拿着盒子缓缓的退下。 ”没想到,摄政王有一天也会食言,嗯?“ ”哈哈,庄主,本王只是一时被这里的景色迷了眼,无心走到这里,还望庄主见谅。“南宫诚为表自己的诚意,还微微弯了一下身子,聊表歉意。 ”无妨,来者是客,但是摄政王下次请切记,素锦山庄的景色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还有,记得你我二人的承诺,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不轻饶!“萧妍看着面前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敢有魄力独自一个人来与她谈条件,就这份胆量,放眼各国,也是难寻几人。若不是他的条件是在让她动心不已,她怎么会把自己的二弟和小妹一并打发过去。 ”庄主放心,我会护她周全。“ ”最好如此。“ 南宫诚看着萧妍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看来这素锦山庄还有很多秘密啊!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嘛,就是去看看那个小丫头,看看合不合口味。 ”二哥,前面好像有村子!“ ”知道了,你就不能小点声。“真的是萧小妹的这个嗓门是真的大,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像她旁边的红衣,虽说初见时,觉得有些野蛮,但是相处下来,明显能感觉到,大家闺秀的气息,那气质就是不一样,比不了,比不了。 ”知道了!“萧素冲着萧眭的耳朵一喊,震得萧眭不得不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耳朵缓一缓。 ”萧小妹!“ ”二哥,小点声,扰民。“萧素忙跑到红衣的身边,抱紧红衣的手臂,萧眭见此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在一旁干看着。 红衣看着感情要好的兄妹二人,觉得这一路上要是没有遇到她们两个,怕是会无聊死吧。 ”好了,不要闹了,吓到村子的人就不好了。“ ”嗯,我听姐姐的。二哥不要闹了哦,姐姐已经发话了。“萧素已经彻底明白了,只要是红衣姐姐说的话,二哥都会听,跟个小绵羊似得。 果然萧眭不在说话,一本正经的走在前面,看着前面的老伯,急忙上前,”老伯,您是这个村子的里人吗?“ ”是啊,你们是外来的吧?想要借宿是吧?好商量。“老伯从背后拿出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明码标价。 第五章 奇怪村子 “明码标价?老伯,这是啥意思?” “住宿啊?你们不是要住在这里吗?喏,你们自己看,想要个什么价位的?” 这年头还真是无奸不商啊!连村子都做起生意了,她怎么记得话本里的村子都是乐于助人,随便住,还给吃的那种好村子,怎么到自己和二哥这里就变成这样了?果然,话本里都是骗人的! 萧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子,露宿是不现实的了,再说他也舍不得。还是住村子吧。萧眭认认真真的看清楚了老伯牌子上的所写,内心感叹道,真是个黑心村子啊,真贵,还好只住一晚。 他看了半天,订下了一个他认为较为安全的一处,一个寡妇带一个儿子,两件空房,还是挨着的。这个不错,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就在隔壁,还能来的急。 “就这个吧,带路吧。” “引路费。”老伯大手一摊,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走的架势。 萧素一看,这不就是欺负外来人嘛。一瞬间也来了脾气,笑话,这个村子就你一人了吗?我还不行去问别人吗? 似是看穿了萧素心中所想,老伯慢悠悠地说道,“小姑娘,老伯跟你说啊,你在村子里问路,更贵,而且我们村子路啊,错综复杂,没人带路不行的。” “二哥。”萧素一听,顿时没了脾气。 萧眭见状只好给钱,老伯真的是见钱眼笑,顿时起来点头哈腰,连忙引路。果然有钱能使所有人推磨。 “小心,小心,我们村路比较泥泞,别脏了小姐们的鞋。” “切,真势力,咱们走,红衣姐姐,别理这个老头。” 倒是红衣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老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萧素和红衣走在前面,需要拐弯的时候,老伯都会提醒,见她们不喜自己,也不多开口说话。 “姐姐,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很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 “诶,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了,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走。”萧素口中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防备,哪里村子会这么势力,还是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想到这里,萧素回头对着自家二哥做了一个鬼脸,看着萧眭似是要打她,连忙缩了缩脖子。 就在兄妹打闹间,彼此确认了一些事情,果然这个村子有古怪。老伯也没有在意。 没过多久,走过了七扭八扭的小路,终于来到了萧眭等人晚上的住处,看着虽然有些破旧,但是里面倒是干净。 “晚上你们就在这里,然后走的时候把钱放在桌子上就好了。小老儿到时候就在外面等着,为你们引路。” 萧眭点了点头,待老伯走后,三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跟平常的村子没有什么不同,有田地,有树林,是个农家该有的样子,只是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碰到。而且他们三个已经到了住的地方,但是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这里是一个寡妇和一个儿子的住的地方吗?这也太安静了。 “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 冤家路窄,说话的男子正是先前在路上打劫他们的人。 “嘿嘿,好巧。这里是你家?” “你们是来住宿的?” “是啊。” “那我求求你们,就当做没见过我,求求你了,一会儿我娘回来了,千万别说见过我!” 第六章 夜幕降临 “那?” 男子见萧眭一脸和善,全然看不出当时打他的那份暴力,心中竟有了一些不好意思,之前还打劫人家。 “谢。”谢。 “怎么可能呢?我可还没有听说过,被打劫了,还以德报怨的故事。我只听过好心没好报的故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是没有想到萧眭也会有咄咄逼人的一面,红衣认真的看着萧眭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开玩笑呢吧!萧眭怎么看也不是这种人吧!不过,她下意识地看向萧素,见她脸上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痕迹,这两个人严肃异常。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有求于人不应该拿出筹码吗?”萧眭一步步逼近男子,这副模样就如同他大姐萧妍谈判时一模一样,想要什么,就该拿出什么区兑换,这样才公平。 “筹码?”男子看着萧眭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逐渐露出纠结的表情,似是在挣扎。 萧眭见他如此,并不着急,反而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溜达起来,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个很和谐的地方,静谧,安和。 “我叫大壮,是这个黑白村里的人。你们住的地方是我和我娘住的地方,她很年轻,很漂亮”大壮似是陷入了梦魇中,呐呐自语,微弱的声音慢慢传到三个人的耳朵里。 越是说到最后,三人听的越是心惊,这那里是世外桃源,这完全就是屠宰场。 “够了!你走吧,我们没见过你。”萧眭在大壮讲到最血腥的时候制止了下来,毕竟这些事情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红衣在一旁不住地颤抖,这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也与她所受的教育相悖,即使在氏族里,人命也不该如此被糟践。 萧素很快就发现红衣的颤抖,“红衣姐姐,你没事吧?放心吧,有二哥在,我们不会有事的!”不得不说,萧素的触碰和话语有着魔力版的安心感,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我知道。只是现在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吗?” “待。当然会待下去。我会让他们知道,人命欠多了是要还的!” 红衣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萧眭,之前,不正经的萧眭,活泼爱玩的萧眭,像个孩子的萧眭,开朗大方的萧眭都不及现在的萧眭,心中似是有什么在慢慢发芽,这不正是她违抗家里跑出来所想要追寻的吗?这不正是她一直所憧憬的人吗?现在就这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啊!好不真实。 萧眭还不知道他现在在红衣心中的形象堪比神明,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端掉这个妖村,怎么可以让这样的村子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而且还是在离素锦山庄不远的地方,简直是污染了这一片的空气与土地,不可饶恕! “二哥,为什么这里我从来不知道?按理来说不该这样。”萧素明白二哥是动了杀念,但是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毕竟这里面的古怪似是不少,若是不能弄明白,二哥怕是要吃亏。 “我知道,但是这不能停,我不会放任下去的。” “那二哥你要小心,实在不行。” “笑话,你二哥能不行吗?放心吧。”萧眭上前拍了拍萧素的脑袋,然后又望向正在下山的太阳,夜即将来临。 见自家二哥心意已决,萧素自是不在说什么,只是希望到时候少有点意外。 作为素锦山庄的二把手,萧眭的能力自是不差,只是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出来罢了,或许这也是一种伪装。 第七章 生擒二人 “红衣姐姐,我们进屋吧,天快要黑了。” “你二哥他,真的没问题吗?” “二哥啊,从来没见过他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放心吧。” 红衣还是很不放心地看向萧眭,不同往常,没有肆意的微笑,只有俊俏的脸庞,嘴唇紧紧地抿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看了许久,红衣才跟在萧素的后面,“红衣姐姐喜欢我二哥吧?” 萧素虽是用的疑问句,但是确实肯定的语气。还不等红衣回答,萧素就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其实没有关系哦,我二哥可是很好的人呢!红衣姐姐喜欢不是很正常吗?我是不会告诉二哥那个大笨蛋的哦!红衣姐姐放心吧。” 红衣来不及错愕,只能低头看着比她还矮一点的萧素,这个女孩子,好像,好像,好像一个审讯者,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明明,不,其实她说了很多,甚至连后路都告诉自己了。这兄妹两个是怪物吗? 此时此刻不回答才是明智的吧,感觉任何话语在她面前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自欺欺人。 “相信二哥吧。” 此时的天如同被别人泼上了上好的黑墨,本该呆在天上的繁星也被这黑慢慢隐去。 来了。 “你就是住宿在我们家里的人吧,不好意思啊,田里事情多,现在才回来,你们已经吃过饭了吧。”一盏灯火由远及近,慢慢来到萧眭的面前,顿住。 在灯火的照耀下,萧眭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显英俊和神秘,这是来者没有想到的,“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过奖了,夫人,您也不差。” 好似恭维的话从萧眭的嘴里出来就变成了真诚的赞美,惹得来人娇笑,“公子惯会取笑奴家。” “哪里是取笑,明明就是事实。” 萧眭看着眼前的女人,华服着身,怎么看也不像是从田里刚刚回来的人,而且这个女人真的是非常漂亮,在萧眭眼里,这个女人也能算的上是漂亮,尤物中妖孽。 “那公子觉得奴家像什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灯火,明明晃晃地照亮了一方土地。见着萧眭的脸,竟开始跳舞,边跳边开始脱衣。 萧眭就这般看着她一件件衣服掉落,马上就要露出里面的肚兜,女人慢慢勾起一抹危险又带着嘲讽的微笑。 “像是个罗刹,不,更像是个恶鬼披着美人皮。” 萧眭突如其来的话使女人的动作有了一丝的停顿,“公子,你在说笑吗?” “我从来不说笑,难道不是吗?信奉着活人血可永葆青春,长生不老,难道不是恶鬼吗?你要这美丽的皮囊有何用,不如剥下来,让我做成扇子,扇扇风可好?”话音刚落,女人出手了。 这一幕看得屋子里的红衣心惊胆颤,萧眭他? “你这个臭小子,敢坏老娘好事,弄死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女人来势汹汹,可是没过多久就被萧眭打得败下阵来,就在萧眭要擒住女人的时候,白天的老伯出现了。 “鸣翠,没事吧?” “李豁,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还没等李豁反应过来,二人已经被擒,“你居然诈我?” 李豁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男子竟能有这般实力。 第八章 丑恶之徒 “呸,你这黄毛小子一定要来管老子的闲事吗?” “闲事吗?你们残害人命,你管这个叫闲事,果然,你们就如同人渣一般。”萧眭捡起刚刚李豁拿出来的剑,指着二人,“你们穷凶极恶,杀人害命,居然只是为了延年益寿,永葆青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若这世上真有什么长生之道还轮得到你们?可笑!”话落,头落。 ‘咣’剑被随意地丢在地上,萧眭慢慢地走向尸体,比起男人的尸体,他对那具女人的尸体更为感兴趣。 他不会相信什么长生之道,可是这永葆青春,他倒是好奇,据大壮之前所说,他娘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是今晚一见,虽不如妙龄女子,却也是个不过三十的美妇人,难道这世界还真的有什么可以改变外表的邪术吗? 萧眭蹲下身子,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突然,他朝屋子里大喊,“萧小妹,你快出来!” “二哥?”萧素听到萧眭叫她,吓得她急忙跑了出去。 “你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对吗?” “这,这,这不现实啊!这怎么可能呢?这摸骨显示此人已经七十,可是这皮囊,完全不符啊!” “萧小妹,你看这有没有可能是人皮面具之类的?” 萧素拿起一旁的灯火照在女尸的脸上,良久,她用手指碰了碰女子颈下三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在萧素要放弃的时候,一股幽香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忘忧香,怎么会出现在女尸的身上,难道? 萧素迅速脱掉女尸的鞋袜,“果然是这样。” “萧小妹?” “二哥,这女子用的不是一张脸,而是别人的一张皮。这忘忧香可能是她用来暂时麻痹换皮疼痛的。不过皮肤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一旦剥下来,很快就会坏死,需要定时更换。” 萧素面容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但是心中却震惊不小,这种法子,她也是在学习医术时,在一些绝版的古书中见识过一二,却万万没有想过,这世上竟会有人这么做。 “怎么了?” 萧素听到红衣的声音,下意识用衣服盖住了女尸的脚部,毕竟换皮的交界处就在那里,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红衣的确是没有看到,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女尸的鞋袜,她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男一女倒在血泊里,而就在刚刚似乎萧眭和萧素还在尸体旁边聊着天。 红衣惊恐的眼神没有避开萧素和萧眭,同样地红衣在恐惧中不断地往后退,眼看就要被绊倒了。 还好萧眭眼疾手快,抓住了红衣的衣袖,并且往怀里一带,“没事吧?” 红衣对上萧眭关切地眼神,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该说什么,说是你杀了这些人吗?可是自己不是知道这明明是为了自保啊!可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却是那么明显,暴露了红衣此时此刻的心情。 萧眭也是第一次哄女孩子,他凭着记忆里小时候大姐哄他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的,轻轻拍着对方的背部,让她感到安心。 不得不承认,红衣不再颤抖,不过在这夏日的夜晚,也不见得有多凉快,红衣身上穿着夏季的凉衣,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萧眭手掌的温度,原来,萧眭的手掌这般大啊,原来萧眭手掌是这般滚烫啊! 红衣在这个夜晚经历着从未经历过的感受,而萧眭同样是这样,原来女子的身体可以这样娇小,轻轻一搂,就在怀中。 第九章 南越政王 “咳,咳咳。能不能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呢?”萧素看着这家二哥正在甜蜜地抱着人家女孩,虽说自己也为他两开心,不过此时此刻也不是什么好时机吧,对着两具尸体调情?想一想都觉得恶寒。 “是啊,是啊,能不能想起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对。”萧素想也没想就跟着附和,终于有人跟她见解一样了?不过,不对!这里哪里还有两个旁观者。 “啊!二哥啊!有鬼啊!”萧素感觉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就一瞬间就到了萧眭的旁边。 “哎,小姐这是什么话,在下可是活生生地人,怎么被小姐一说,就变成鬼了?” 萧眭在一旁刚刚安抚好红衣和刚受了惊吓的萧素,看着面前的男子,萧眭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看着对方似乎没有恶意,自己一时间也不好下定义,只好微微躬身,”兄台是何人,怎么来的时候,也不知一声,吓着小妹了。“ 男子拿起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头,仿佛恍然大悟,”哦,是在下唐突了,在下现在这里跟小姐赔个不是。“说完还鞠了一躬。 “刚刚这位公子问我何时来的,就在你抱着旁边那位小姐的时候,许是你抱得太投入了,没有发现在下了。“ 这话一说出口,萧眭和萧素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以他们的武功,居然没有注意到一个男子的来到,怎么可能,而且这个村子古怪非常,这个人怕是来者不善,有可能是为这两个人报仇来的。红衣倒是没有想很多,只是听见他的这番话,脸倒是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般,不过天黑,没有人注意到。 萧眭和萧素眼神对视了一下,悄悄移动了一下身体,把红衣包入内部。 此番举动被男子看在眼中,不过他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的确很是可疑。本来是打算在南越国都见面的,可实在一时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世人总是把素锦山庄神论化,此次上山,见到了庄主,觉得世人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的确素锦山庄能屹立不倒还是有缘由的。 所以他才会如此好奇,庄主的弟弟和妹妹是什么样子的,值不值得他的交易和承诺。不过就刚刚看来,萧眭,有勇有谋,杀伐果断,不过还是年轻。至于萧素嘛,倒是很是有趣,就像是之前他养的那只白狐一般,有灵性,想要逗弄一番。 没错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刚刚下山的,用轻功一路赶来的南越摄政王南宫诚。 南宫诚此时一派悠然的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 萧素心中想着,这个男子真是骚气,大晚上的还扇扇子,这扇子。萧素定睛一看,刚刚太过匆忙没有看清楚,此时她仔细一看,这扇子不是南钟大师的收官之作吗?这个人看来来头不小,这种扇子都能弄到手。 萧素从小学医,学武,不过她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鉴宝,在素锦山庄,宝物自是不少,当然其中不乏有人想要浑水摸鱼,用假物。所以素锦山庄之前请过一个老师傅,专门用来鉴宝,当时的萧素虽然还小,但是就是对这个入了迷,萧妍没法子,只好由得她去了,导致了现在的萧素一副好眼力。 萧素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快,若是此人来者不凡,那么很有可能与地上这二人不是一伙的,那么就有可能是路过,或者他也是来住店的,只是这边的动静声音太大,来看看罢了。很快,不过几秒,萧素已经在脑子里演算了这个男子的可能意图和可能会造成的结果,并且已经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这位公子,看你清宇不凡,面带富贵。也不像是个坏人,倒是显得我们有些吝啬了。” “姑娘过奖了。”这是第一次南宫诚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萧素。 第十章 红衣红衣 “好说,好说。”萧素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不得不承认,萧素身上的大方与洒脱是他在国都里那些大家闺秀里所看不到的,而且就刚刚她所验尸的手段,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当真是捡到宝了。 萧眭本来还有些芥蒂,不过看自家小妹似是一副没心肝的样子,那应该是不必太多多虑了。“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姓名呢?”许是想起来自己也没有自报家门,补了一句,“我姓萧,名眭。刚刚那个是我妹妹萧素,旁边的是我们的朋友红衣。” “我姓宫,名诚。本来也是住宿在这里的,谁承想,还好遇到你们躲过一劫。倒是我应该对你们表示感谢。”温文尔雅的声音,谦卑不抗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个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 难不成这个年头,小姐,公子之类的都喜欢往外跑吗?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更加吸引人啊!看来自己这次跟二哥出来就对了。 萧眭见不是敌人,那就没有很大的威胁,至于这个村子还有没有危险,也属实不太好说,不过看之前大壮的话,似乎这个村子的人都被赶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女人和男人,大壮也是因为不能耕种庄家,没法生存,才会想到去打劫。萧眭想得入迷,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只素手轻轻搭在他那玄色的衣袍上,如同一块上好的良玉。 “萧眭,我能不能回去睡觉了?这里安全吗?”红衣低着头说完这些话,虽然说这些话,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刚刚那个宫诚的话,让她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她觉得待在萧眭旁边已经无法冷静了,还是回屋里吧。 见女子微垂的发丝,随风飘到自己的手背上,在她与他的手背重叠处作怪,酥酥麻麻的,女孩子的声音里似是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和害羞,萧眭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就连声音也软了,“嗯,回去吧,带着萧小妹一起,今晚属实有些劳累你了。” 劳累?红衣低下的头,更加的红了起来,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的暧昧,不过红衣也只是怯生生,“嗯。” 随即就到萧素身边,也不管萧素正与宫诚说着话,直接将人一把拉了过来,转身就带着萧素进屋了,速度之快,连刚刚神游在外的萧素都一时没有发反应过来。 要问萧素为什么神游,还得从刚才萧眭与宫诚说完话说起。 萧素见自家二哥又跟红衣说话去了,说实话,打心里,她并不讨厌红衣,相反,红衣是一个很直率的女孩子,而且明显能感受到红衣的良好教养。但是,另一方面,她明白二哥以后肩负的责任,红衣虽好,但是能不能始终如一陪着二哥勇闯难关,而且,红衣似是没有武功,她一旦成为了二哥的弱点,二哥就会多出很多危险。如今还没有到达国都,她还可以允许这样的行为,一旦到了国都,她与二哥的身份暴露,那么红衣该如何自处? “萧素姑娘?萧素姑娘?” “啊?抱歉。”萧素听到有人叫她,才堪堪回过神来。一看是刚才那个宫诚。 “没事,我看姑娘似是很为你二哥与那红衣姑娘的事情操心啊。”宫诚又开始挥舞自己身上的扇子,这会竟有些像是个算命的。 “这你也能看出来?你是个算命的?”萧素很是好奇,这个人也是今天才遇到的吧,观察力惊人。 “其实,萧素姑娘不比太过担心,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思不是吗?旁人再说什么,也抵不过自己乐意。人啊,得随心。” 随心吗?萧素又陷入了思考,就这短短几分钟里,她就被红衣带回屋里了。 “红衣姐姐?”萧素很是不解,怎么就回屋了,还这么着急,刚刚不是还在跟自家二哥聊天,难道二哥惹人家生气了? “你哥让我接你回屋睡觉。”红衣的语气又急又喘,不过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 第十一章 腹黑狐狸 萧素一看,顿时了然,这是自家二哥调戏红衣姐姐了?不亏是二哥,有了目标,就展开攻势了,真是个流氓。想了想,之前宫诚跟她说的话,也是,若是二哥真的喜欢红衣姐姐,自家这个做妹妹的也只能支持了。 看着红衣躺着的背影,萧素心里默想,红衣姐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另一旁还在院子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怜的萧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妹妹冠上了流氓这一称号。 终归是宫诚先开了口,自己想要这一路上与萧素他们同行,自然是先要开口的,不过有些话还得是对方提出来。 “萧兄,你看要不今晚咱俩先凑合一下,毕竟若是再有危险,萧兄这里安全些。”明明是示弱的话,却被宫诚说成了好似两个好哥们看玩笑似得。 “也好。”既然人家都已经张口了,自己也就不好拒绝了。 “萧兄,可是也是要去南越国都的吗?” “你怎么知道?” “南越国都朝会,我路上见到好多人都是奔着这个去的。” “好多人?那你呢?也是奔着这个去的吗?” “不是,我家就在南越国都,回家而已,若是能赶上朝会,倒是一番幸事。” “倒是萧兄,是为何而去,凑热闹吗?看萧素姑娘似是个爱凑热闹的。” 萧眭见宫诚提及自己的妹妹,心里泛起一顿不爽,切,这家伙不会看上萧小妹了吧?什么眼光,不过美得他。“不是,我们去探亲。” “嗷,探亲啊。”探亲吗?探的可是自己的这个亲吗? “那时辰也不早了,萧兄也休息吧。” 萧眭看着宫诚合衣躺下的动作,奇怪,他就没话跟自己说了吗?说了这么多话,目的很是明确,应该是相与他们同行,不过,怎么聊着聊着就没话说了呢?好是奇怪。 宫诚自是知道萧眭在纳闷什么,不过这话,还轮不到萧眭来跟他说,要说也该是那个小丫头对他说,以后也好拉近关系。 不得不承认,宫诚这只老狐狸的心思,现在的萧眭这只刚刚出炉的小狐狸还是领会不到的,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萧素在听说,又有一个人跟他们的目的地一样,嚷嚷着‘一起’,‘一起’。此刻萧眭才知道宫诚的意思,借由着自己的嘴,告诉萧小妹,而且他还笃定萧小妹一定会挽留他,心机可所谓深的很。 萧眭一路上也没有给宫诚好脸子看,看着自己妹妹跟人家聊得开心,也不关心一下自己,怒火中烧。 “我二哥怎么了?” “不知道。” “你不是算命的吗?” “我不是算命的。” “那昨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眼神很明显啊。” “那你现在看看我二哥的眼神,能不能推测一下我二哥到底咋了?” 宫诚笑眯眯地看了萧眭一眼,果然,萧眭瞬间就锁定了看他的宫诚,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你就是个要拐走我妹妹的坏人’。 “你二哥可能是在想如何抱得美人归,没事。” “嗷。”可怜的萧素就这样被骗了,谁让萧素聪明是聪明,但在自我感情上一窍不通呢。 第十二章 试图拐卖 四个人在路上总是欢笑不断,除去之前在村庄上的一些小意外,这一路上风平浪静。 “宫诚,你家是国都的啊?那你一定知道国都哪里比较好玩对吧?” 萧素只要想到到了南越国都,就可以肆意的玩耍,就可以放肆的吃喝玩乐,简直兴奋的停不下来。 “唔,国都有什么好玩的啊?有一家京宝房不错,那里面吃的不错,也有些有趣的活动,你要是想去,到时候我可以带你一起。” “真的吗?”萧素闪着自己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都是憧憬,终于多年来的梦想,自由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不得不承认,萧素长得的确是一个美人,虽说已经十六岁了,但是还是孩子心性。素锦山庄的庄主倒是把她保护的很好。 “真的。” 得到了宫诚的肯定,萧素已经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身处国都,正要出发愉快的玩耍了。 萧眭一直在一旁注意着宫诚与萧素的一举一动,看得自己心里直窝火,那宫诚那小子,跟自家妹妹说什么了,怎么萧素笑的那么开心。越想越是来气,恨不得上前把他两分开。 “萧眭,你没事吧?” 红衣关切地声音在萧眭的耳边响起,拉回了萧眭的理智,“红衣?我没事。” “是在关心萧素吗?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小素很聪明,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知道。”萧素的确是很聪明,从小就表现出与现实不符合的智力,学什么都很快,人缘也很好,在素锦山庄也很受欢迎。许是正是因为这样,此次下山,大姐才会让他把小妹一直带过来的吧。 即使大姐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南宫诚的交换目的其一是让他去南越当丞相两年,至于这其二,大姐也没有明说。不过,想来是与萧小妹脱不了干系了。 萧眭望向萧素的眼神微微深邃,眉头悄然皱起。忽地,一种异样的触觉出现在最为敏感的额头,萧眭不适地向后退了一步。 红衣的手有些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我只是见你眉间紧锁,没有别的意思。” “咳,我知道。”只是这心头怎么都忘却不了刚刚的感觉,甚至心中泛起了一丝懊恼,怎么就退开了呢?若是,若是再多停留一些,是不是?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 当红衣正要把手放下时,突然被萧眭抓住了手腕,令红衣猛地抬头看向萧眭,“萧眭?” “手上有脏东西。”萧眭还煞有其事地摸了一下红衣的手背,“好了,干净了。”随后泰然自若的放开了红衣的手。 红衣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人家如此正人君子,自己似乎也就被摸了一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脸上的红晕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萧眭在放下红衣的手后,就一本正经地朝前走,可是红衣没看到的是,萧眭那堪比猴子屁股的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去摸一个女孩子的手,虽说的确有些不太道德,可是刚刚就是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下一次可不能这么干了,萧眭在自己心里警告自己。 另一旁,宫诚用余光目睹了萧眭干坏事的全过程,萧眭在他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然也不会上素锦山庄去交换。只是,这儿女情长,说好听点叫做有人性,说不好听的就是累赘。若是那一天,国业与爱情发生了冲突,该怎么办?所以,在南宫诚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南越百年基业更重要的事情了。 至于萧素,可是一个很好的棋子,若是多加利用。 “宫诚,你在想什么?你还没有给我讲完南越皇宫到底是怎么了?” 萧素将手在宫诚的眼前摆了摆,由于身高的原因,萧素很是艰难的踮着脚。 许是宫诚没有想到萧素会离他这么近,下意识的后仰,连带着本就不稳的萧素向前倾斜。 第十三章 理智萧素 宫诚前方没有了落脚点,只能被动的往后仰,二人最后就双双落地。 萧素重重地压在宫诚的身上,大眼睛盯着自己身下的男人,眉目晴朗,似乎清澈的眸子里装着星辰和大海,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似是一种致命的邀约。 “宫诚,你真好看。” 许是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小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痛,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量,萧素似乎轻的不可思议,明明之前看她挺丰满的。 清风徐来,一阵幽香传入宫诚的脑海,这与他之前闻过的脂粉味都不一样,似乎萧素未施粉黛。身上的触觉渐渐清晰,软软的,似是软糯的宝玉,这世上绝无仅有,天下难寻。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似乎都忘记了要起来这件事情。 萧眭转过头就看到这幅景象,自家小妹把人家扑到了,扑到了,而且还在言语调戏,似乎身下的男子还是一脸享受。 终于隐藏的小宇宙爆发了,萧眭一个健步冲上前去,迅速拉开了萧素,拎到一旁数落去了。 “萧小妹,你好大的胆子,出来之前是怎么说的,啊!你可倒好,把人都扑倒了,你说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跟咱们爹娘解释?让我怎么跟大姐解释?萧小妹,你太,你太让我失望了!” “二哥,二哥,那是个意外,我发誓。”萧素看着自家二哥好像都要被自己气过去了,赶紧把姿态放到最低,赶紧认错,三根手指竖的又直又齐。 “意外?你都调戏人家了,算是意外?你把你二哥当傻子吗?” “我哪里调戏他了,冤枉啊!再说了,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 萧眭见萧素态度诚恳,认错迅速,他也懂得见好就收,毕竟还是自家小妹,也不可能真去打骂。 “知错就好。”随即萧眭看了看一旁悠然站起来的宫诚,心头微微不喜,悄声对萧素说,“你以后离那个宫诚远一点。” “二哥?” 见自家妹妹满脸疑惑的样子,属实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总不能说,宫诚对她有兴趣,害怕她受伤吧。萧素哪点都好,唯独就是情感迟钝,无论是对什么,热忱对她来说,很少能够出现在她的身上,而且她对感情也是不太感兴趣的,说明白点就是绝对的理智。 但是萧素又是个圆滑的人,为人处世几乎没人教过,自己就能融会贯通。所以,还是不要说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二哥说的话,你不听吗?” “我没说不听,可是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还要带我去国都的京宝房玩呢!” “玩,玩,就知道玩,哪天把你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切,二哥,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我怎么了?” “你敢说你跟红衣姐姐没什么吗?虽说我对这方面的确迟钝和不感兴趣,不过你两的眉来眼去也太明显了吧。”萧素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着萧眭的眼睛,“二哥,我大概也能猜出你去南越国都做什么,你对红衣姐姐怎么看?我只能告诉你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其他话我也不会多说。” “呐,二哥,我去找宫诚听故事去了。”萧眭看着蹦蹦跳跳,又跑到宫诚身边的萧素,只觉得脑袋大,看来有个很是聪明伶俐的妹妹也是件不好的事情。 萧家三个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散养下长大的,个个独立,思想也有些许不一样,萧素尤为突出,从小表现出的天赋令人心惊,更让人心惊的就是她对待感情的处理,若不是三人从小长大,彼此了解,旁人真会以为萧素是个很容易交心的人,相反,萧素与人相处很好,但薄情。 第十四章 丑人作怪 怕是交心的人只有兄妹三人吧,不过,萧素从小就知道素锦山庄代表的是什么,而且她极其看重责任,许是这也是大姐肯放心的把萧小妹交付给他的缘由吧。 不知不觉中,萧眭想了这么多,罢了,既然萧素心中有数,那么就先随她去吧。真是越大越难管了,操心啊! 这成为了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看似很快就被忘掉了,可是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件事在心中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 “二哥啊,还有多久能到啊,咱们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月了。” “快了,别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怕赶不上南越国都朝会吗?” 萧眭斜了萧素一眼,这个小妮子,管会这样子撒娇。 “哎呀,二哥,这不是第一次进城嘛,我兴奋还不行吗?”萧素看着自家二哥嫌弃自己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的想翻白眼,非得泼自己冷水,臭二哥,哼! 这半个月来,四人的关系似乎没有了进展,说是亲密,也不至于,说是疏远,旁人也看不出来。 不过,宫诚和红衣都明白,这是萧眭和萧素选择后的结果,既然终有一别,那么就不需要多有牵挂。 宫诚倒是无所谓,毕竟进了南越国都,以后想要见面的日子可不在少数。毕竟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能跑的了呢? 红衣则是不同,一开始些许彷徨,她也不是什么愚钝女子,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也要做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 “哟,第一次进城?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这里可不是给你们赶集的地方!” 趾高气昂的声音在表面一派祥和的萧素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 萧素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绫罗绸缎,金玉装饰,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只是这嘴可是配不得她这一身行头。 “婶婶,你哪位啊?”天真的话语从萧素的口中说出来,惊了一众人,尤其是嚣张女子的那一伙人。 “你叫我什么?你可看清楚了,本小姐今年刚刚及笄。”杜雨蝶还从没听过别人叫她婶婶,想她右侍郎的千金,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杜小姐,要不然,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弓箭。 萧素见此退到萧眭的身边,低声唤了一句,“二哥。” “就你会闯祸。” 萧眭慢慢走上前,“这位小姐,先等一等,是在下的小妹唐突了。不过,在在下看来,小姐必定是当不起婶婶这一称呼的。” 杜雨蝶本来还在考虑那个人的提议,只是突然见眼前多了一个男子,还是那种长的好看的男子,顿时眼睛都直了。只觉得萧眭的声音悦耳,“公子,请说。” “毕竟,我家的婶婶你可当不得。” “什么?”杜雨蝶再不济,也听出这话中的讽刺了,顿时怒火中烧,拿起身边人的箭篓,做好射箭的准备。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萧素看着面前的丑女人,刚想要说话,就被宫诚制止了,萧素一脸疑问地看着宫诚,果然还是那么骚气,做什么事情,必先拿出扇子,先扇一扇,也不知道是个啥毛病。 “朗朗乾坤,这位小姐,可是把王法放在何处了?” “王法?我就是王法!” “哦?是吗?”宫诚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随即消散,快得让萧素以为那是错觉。 第十五章 摄政王吗? 宫诚缓慢地将身子转过去,杜雨蝶本是趾高气昂,却在这一瞬间吓得腿软。 “请摄政王恕罪,小女刚刚信口开河,小女该罚,该罚。” ‘啪’,‘啪’,杜雨蝶口中还在喊着“摄政王恕罪。”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跪下瑟瑟发抖。尤其是刚刚那个向杜雨蝶提意见的女子,更是冷汗淋淋,似是怕惹祸上身,毕竟她还没有杜雨蝶的家世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跟班,若是杜雨蝶想要推她出去顶罪,那么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摄政王?”萧素一脸严肃的看着宫诚,“你是摄政王?”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摄政王府上的一名侍卫,有摄政王的令牌罢了。” 萧素狐疑地打量着宫诚,看这个小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也与情报中的摄政王形象不符,“也是,摄政王若是你这副德行,那南越离亡国可就不远了。” “萧素!” “抱歉,萧素她随性惯了,嘴巴总是不经过大脑。” 宫诚似是也不在意,“无事,萧素姑娘说的对,摄政王若是我这幅样子,的确撑不起南越的百年基业。只是,萧素姑娘这话在南越国都里还是不要说了,毕竟祸从口出。” 萧素一脸的不乐意,似是不满别人对她的说教,但是内心的小九九打得不停,这宫诚真不是摄政王?不过,刚刚那一番试探还是太浅,若对方是个老狐狸,那么可以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杜雨蝶一众人还在等待着审判,却见人家们聊上了天,若是平常,她定是要大闹一场的,可惜此次遇上了摄政王府的人。这南越国都上下谁不知道,摄政王南宫诚治下极严,而御民有数,极重规矩,最恨仗势欺人,贪官污吏,肆意诽谤之人。 若是再不想一想办法,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南越国都门前,“这位大人,小女属实愚钝,但也不是故意冒犯各位,只是小女平时就心律不齐,怕有恶言相出,是小女的不是,还望大人海涵。”态度与刚刚判若两人。 看得萧素与红衣心中嗤笑,倒是个会审视夺度的人,可惜了就是这人品不咋地。 萧素上前走到杜雨蝶的面前,“这位小姐,我还从未听说过心律不齐会导致恶言相出的,我呢,也是个爱好医术的,就喜欢收集疑难杂症。不如,你当一当的病人,我就让旁边的小公子饶了你?” 杜雨蝶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萧素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敢怒不敢言,现在除了周旋和放低姿态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位小姐说笑了,我这病,太医治了也没有太大的起效。只是今日今日因为这病而冲撞了诸位,是我的不是,待改日,小女必定在家设好宴席,来为各位赔罪。” 哼,是想等宫诚走后,再来邀请他们吗?准备用官压人吗?那自己就跟她好好玩一玩,毕竟这国都再怎么好玩,也没有活生生的人好玩啊。 萧眭时刻注意着萧素的动静,忽地看她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喜悦,心中一凛,这丫头要整人了。 “好啊,既然这位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咄咄逼人了。” “宫诚,你看她们都认错了,要不饶了她们?” 宫诚看着萧素亮晶晶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有了什么坏主意,那自己自然是要随了人家的心意,毕竟还得给自己的以后留下一个好印象,要不然再给他来一句,有他这样的摄政王,南越该亡国了。 “自然,她们得罪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只是在奉行摄政王的指令,看不惯而已,既然你都松口了,那我自然是没有异议。” “多谢小姐,多谢这位大人。”杜雨蝶被一旁的丫鬟缓缓的扶起,一派大家闺秀的样子。虽说现在作秀晚了点,但是是要比其他狼狈的小姐看起来要顺眼许多。 第十六章 好好玩玩 刚才看还以为这个女子是个无脑的女子,其实也不尽然嘛,南越国都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 杜雨蝶见危机解除,看了看自己后面一群吓得马上就要瘫软在地的一群人,发出不屑的声音。刚刚那个出主意的女子,更是感觉到了杜雨蝶想要杀死她的目光,吓得再一次瘫软在地,一旁的小丫鬟,连忙跪下,“小姐,没事吧?” “哼。”杜雨蝶也无心在这里久留,看着她的那副样子,一点教训的心情也没有了。 萧素看着她们狗咬狗,只觉得没意思,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带着一群蚂蚁,真是半点水平都没有。见杜雨蝶就要走了,连忙开口,“这位小姐,你等一下。” “怎么,还有事吗?”毕竟还在宫诚身边,语气也不算太差。 “没事,只不过,你刚刚不是说改日会设宴来向我们道歉吗?你刚刚就说了一个右侍郎,我们又不知道右侍郎是谁,你不如自报一下家门?” 杜雨蝶手攥了攥,随即又放开,“你确定?”带着一些咬牙切齿。她生平还没有见过如此不识好歹之人,今日若是看在宫诚是摄政王府的面子上,难道他们还以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吗?那好,既然她们想要往龙潭虎穴里闯,那自己就成全他们。 “自然。” “那你听好了,我是右侍郎的女儿,杜雨蝶,至于位置你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到时候报我名字。” “那好,到时候就请杜小姐费心,为我们准备宴席了。” “自然。”说罢,杜雨蝶头也不回的往城里走去。 这里本就是城门口,刚刚这个闹剧被民众看了个正着,有人在感叹摄政王的亲民政策,有人在笑话杜雨蝶刚刚的丑态,还有人在骂萧素等人是个傻子。 呵,杜雨蝶你是想要报复吗?给你一百个胆子,你可别让我失望,毕竟我还想跟你好好玩一玩呢! “好了,宫诚,我们进城吧。在这里耽搁很久了,我都饿了。” “好。” “二哥,快些走,要不然一会儿吃饭的人就该多了,万一没有位置了怎么办?最近这南越国都似乎挺火爆的。” “若是没有位置了,你们也可以去我家吃顿便饭,我家空着也是空着,来了人许是能热闹些。” “那你家有那么楼的厨子做的饭好吃吗?” “唔,我觉得还不错。” “那二哥,我们去他家吧,这样就能省下一大笔银子了。” 萧眭无奈,刮了一下萧素的鼻子,“你这个小财迷,真拿你没办法。” “红衣,咱们走吧。” “等一下。”红衣刚要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裙摆被人抓住了。 “萧眭,等一下,我走不了了。” 萧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是不是走累了,要不然我背你?”而后转过身,一脸的尴尬。 红衣就在萧眭一拳以内的范围,萧眭躲避不及,被红衣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登徒子,果然没错,之前太放纵你了。” “额,痛,红衣你好狠的心。” “打得好,就得让红衣姐姐治一治二哥嘴贱的毛病。” “不过,你这个小丫鬟干嘛拽着我红衣姐姐的衣摆?” “诸位,我家小姐晕过去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去西街张府报个信,让他们把我家小姐抬回去。”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若我没有记错,可是你家小姐在怂恿杜雨蝶呢!” 第十七章 再度迷茫 “还请各位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小姐吧。” 很快丫鬟的叫声就又把城门口好不容易散去的人群又召唤回来,许多不明事理的人,开始指责萧素一行人,“我说,小姑娘,你们不能仗着人多就欺负人家小姑娘啊!看看给人家急的。” “就是,就是。现在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现在的人就是缺乏教养。” 层出不穷的话开始了,谩骂开始围绕着萧素一行人,而旁边的小丫鬟还一副受惊的样子,时不时地卖个惨,更引得众人讨伐。 “萧素,怎么办?”红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可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一方像坏人。 萧素踏着慢悠悠地步伐,走到小丫鬟的身边,附身在耳边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被别人帮助你,那就让那些替你抱打不平的人来帮你这个忙可好?” 随即,萧素推开,冲着熙攘的人群大喊一句,“刚刚这个小丫鬟说了,一切都是误会,她只是想找个能抱她家小姐回家的人,看看我们这几人,是在瘦小,力不能为,无奈只好在此陪她等着,现在看这里有这么多的壮士,我等也可放心离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们错怪了,不好意思啊,小姑娘。” “没事,没事。”萧素笑眯眯地,眼睛如同月牙一般,看得民众心中一阵荡漾。 当下就有几个男子主动站出来,“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护送这个小姐安全到家。” “那就麻烦众位壮士了。” 萧素一脸欣慰的和萧眭等人进了城,完全不顾小丫鬟的叫喊,卖惨吗?呵,真是幼稚。她刚刚可是看清楚了,那几个男的里可有几个眼神不是太好的人在,让你吃吃苦头,省的老把心思放在歪心思上。 “呼,可算是进城了,也不知道为啥进个城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红衣姐姐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这南越国都的人脑子都是拐弯的。”萧素还煞有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明明是很正经的话,却被萧素的动作染上了喜感,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宫诚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他的家中,嗯,怎么说,简洁明了,只是一个侍卫能住的起这样的房子,这可是三进三出的大房子。 “宫诚,你家好有钱,能跟你混不?” “哎呀。二哥,干嘛打我头,万一打笨了怎么办?” “我看你就不聪明,怎么就掉钱眼了呢?” “这世上谁不爱财,我只是放在了明面上,不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强?” “萧素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这叫直性,挺好。” “看吧,还是宫诚懂我。” 萧眭见说不过二人,毕竟人家有救兵,自己却是孤身一人,想到这里,免不得一阵哀伤,不由自主地看向红衣,想到在城门口自己说的话,怎么就不可控制的说出来,还得自己又挨了一拳。不过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红衣的呢,本来之前在萧素的话后,自己就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可是总感觉心里空牢牢的。难不成自己就真的喜欢上红衣了吗? “开饭了。萧眭快来吃饭。” “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茫然地坐在饭桌上,一口口扒着饭。 萧素见此,心下觉得好笑,二哥还说自己情感迟钝,自己看他也不咋滴。 “哎,辛苦红衣姐姐了,还去厨房打下手,这菜可真好吃。” “没什么,我也就炒了一道豆腐。还是宫诚府上的厨子水平高。” 第十八章 重新开始 “豆腐?”红衣炒菜了? “嗯,豆腐好吃啊,我最喜欢吃豆腐了。”不再是盲目的扒饭,而是有目的地接近那盘豆腐。 “红衣姐姐,我跟你说啊,我哥他最喜欢豆腐了,看他吃的多开心。” 萧眭听到萧素的话,一口豆腐差一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抬起头就看见萧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感觉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这个小妮子,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 “是吗?我怕他喜欢吃的豆腐,可不是这个豆腐吧。” 一口饭噎在萧眭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红衣的话属实是冲击力不小。 “来,喝水。” 萧眭结果宫诚递过来的水,艰难的把嘴巴里的饭咽下去。这下可倒好,丢人不仅仅是丢到姥姥家了,更是丢到别人家了。 晚饭在全员调侃萧眭的状态下圆满落幕了,经过宫诚的安排,众人有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与外面一样,干净利落,不染灰尘。 萧素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这算不算是宫诚交底的一种表现,比较宫诚的身份的确是她现在比较好奇的事情,若是能弄明白,她觉得或许她也能更加准确的推测大姐让二哥下山来做些什么。 长夜漫漫,萧素却已经失眠,也许是有些认床,也许是未知的事情正在慢慢靠拢。今天她也试探过了二哥的口风,似乎他并不着急去履行大姐的话。似乎是要先观察一下国都的形势,若真是这样,那二哥来南越国都担任的怕不是个小角色。 走在空无一人的后花园,清风徐来,花草摇曳,萧素抬头望了望天空,几颗星星还在履行自己的指责,正在努力的眨着。 “怎么,睡不着吗?” 萧素还以为来人会是宫诚,结果是她二哥,“是啊,要不然怎么会出来散步。” “那二哥呢?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烦恼吗?看来我以前说的话似乎有些重了,如今竟然让二哥如此苦恼,倒是小妹的错了。” “萧小妹,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二哥,其实我仔细想一想也无所谓的。素锦山庄家大业大,不怕多一人。” “嗯?” “其实,我真的觉得红衣姐姐挺有趣的,虽然还没有全部接受吧,不过你觉得好,那就好。大姐不是说过吗?人啊,很难能遇到心仪的事物或是人,错过总是遗憾的。” “你倒是会说。” “得了吧,你不也在等我说这句,臭二哥。你说你在这里站多久了?你说我今晚要是不出来,你就打算站一晚上?” “嘿嘿,那哪能,咱们兄妹连心,你肯定能感受到你二哥那煎熬,无法入睡的焦躁感,对吧?” 看着跟她做鬼脸的萧眭,虽然欠揍,但是就是这样的二哥,陪伴了她整个青春,若不是二哥一直这样搞怪,怕是自己现在也没有这样的恶性趣。 “二哥,你得注意形象。” “你二哥一直很注意形象好吗?想你二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不要脸。” “你又骂我?萧小妹!” “冤枉,不是我!” “大晚上不睡觉,又自恋。” 萧眭看着来的人,仿若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似乎也是这样,自己也被她骂了。那自己就把这个当成新的开始吧。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 想开了的萧眭回去可是睡了一个好觉,毕竟得出了结论,了却了一件心事,自然睡得踏实。 而另一边的萧素和红衣依旧还呆在院子里,两人也不说话,一个默默地望天,一个默默地赏花。 “萧素。” “红衣姐姐。” “要不你先说。” “要不你先说。”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萧素,你可太对我胃口了,你不像我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女孩子,你天真可爱,可是你好像有时候又很成熟,像个比你二哥还年长的大人。但是你的性子,我是真的喜欢。” “是吗?我这性子小时候还被我大姐和二哥说成是古怪呢!” “古怪?古灵精怪吗?” “哈哈,我就知道红衣姐姐懂我。” “红衣姐姐,我得向我之前的话说声对不起,是我太片面了,吓到你了吧。其实我和我二哥都是同一种人,想得比较多,看似随心所欲,实则身不由已。不过,我相信有红衣姐姐这样的豪爽的女子是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对吧?” 萧素边说着边向红衣抛媚眼,逗得红衣哈哈大笑,“是,是,萧素小妹妹说什么都对。” 两个女子在这一片天空下许下了各自不知道的诺言,看似玩笑的谈话,实则包含了两人对以后的态度。总得来说,是比较圆满的。 “红衣姐姐,你的豆腐真的好吃诶。” 许是不明白萧素怎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红衣满脸茫然。 “要不然每次我二哥抱着你的时候都舍不得撒手呢?” 看着萧素戏谑的眼神,羞的红衣满脸通红。可惜主人公早早回去睡觉了,要不然他还不得仰天大笑,好好吹嘘一番自己。 “好了,不闹了,天色已深,还是回去睡觉吧。”说着,萧素还打了一哈气。 看着萧素困得睡眼惺忪的模样,红衣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待红衣走后,萧素脸上哪还有半分困意,只是嘴角多了一分笑意,让本该秀丽的面容多了一份妖冶。 “出来吧,还等什么呢?难不成要本小姐亲自去请吗?” “哼,既然被发现了,兄弟们上。” 不多时,院子里就站满了黑衣男子,萧素大概扫了一眼,足足有八个,看来来人挺看得起她啊。也好,也不枉费自己在这儿等了许久,人多还能多玩一会儿。 “你这丫头,刚来国都就得罪了人,今儿我们兄弟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算倒霉了,黄泉路上可别记得我们哥几个。” “哦?黄泉路啊,我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呢?要不然,你们先去给我探一探,若是美景遍地,本小姐还是有几分兴趣的。” “大言不惭,上,兄弟们,给她一个了结。” 萧素看着逼近的大汉,刚准备掏出自己的腕刀。却被来人护在了身后,“宫诚?你怎么在这儿?” “先别说了,先把这几个杂碎处理了。” “臭小子,你说谁杂碎呢?看老子砍死你!” 可惜他们却没想到宫诚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打到在地,宫诚拿帕子擦了擦手,很快就有家丁将人拖走,院子又恢复了寂静。 第二十章 早餐风波 还是萧素最先打破了沉默“咳,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还好我没睡,要不然你该怎么办?”萧素见宫诚的眸子全是担心,似是说的是真话,可是也太巧了一点了吧? “真的吗?” 看着萧素狐疑的眼神,宫诚随即正色说道,“其实也不是,只不过刚刚在散步,碰巧听到这边有动静,没想到是你和红衣在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去叨扰你们,就一旁的树林里等着。好不容易等到红衣回去了,却没有想到来了这么一群人。” “你居然偷听别人讲话?”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你们的笑声太大动静了,我才过来的。本来是想回屋子的,可是就得路过这个院子,我想着就先等一等吧。” 萧素听着宫诚的回答合情合理,就他刚刚打倒那个黑衣人的手法来看,似乎外家功夫不错,只是这内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若是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内功应该不高。 “那倒是多谢你了。算了,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去睡觉吧。”萧素说完也不在看宫诚,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宫诚看着远去萧素的背影,若是刚刚他没有看错的话,她手中有把小刀,果然素锦山庄的女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手法,似乎还是个练家子,自己的这次赌宝似乎是赌赢了呢! 宫诚向空中点了点手指,不多时,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一边,“查到了吗?” “回主子,是今天的城门口的张家小姐。” “哪个张家?” “就是之前朔州贪污一案的证人,之前朔州的府尹师爷。” “这么小的官啊?给他提一提,毕竟高了摔下来才疼。” “是。” “下去吧。”宫诚手一挥,黑衣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转眼已逝,第二天就已经来到。 一大早上,萧眭听说昨晚自家妹妹差点被杀,神色古怪地看着萧素。 红衣不明白萧眭那是个什么表情,只是觉得后怕,打了萧眭脑袋一下,“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这个做哥哥的,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哎呦,红衣你下手真重。”萧眭抱着自己的脑袋,笑话,估计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吧。萧素差点被人杀死?她不把人家大卸八块,就替人家祖宗谢谢她了。 知道自己二哥心中所想的萧素,平淡地回了一句,“昨晚是宫诚救得我,他自己就将那些人解决了。” “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萧眭你嘴里又念叨什么呢?萧素,我真是同情你,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 “哪有,我很靠谱的,你都没靠,咋知道我靠不靠谱,要不你现在靠一下?” “不要脸!” “不要脸!” 被自家妹妹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打击了,萧眭顿时蔫了起来,无精打采地喝着粥,时不时打量一下他对面泰然自若的宫诚,仿佛昨晚英雄救美的不是他一样。 “萧兄干嘛老看我,不能是因为我秀色可餐吧?” ‘噗’,好不容易咽下的粥一股脑地都喷到了宫诚的衣襟上,萧眭努力地忽略了宫诚想要杀人的眼神,快速地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完,说了一句还有事,立马溜之大吉了。 第二十一章 开心逛街 萧素看着脸色铁青的宫诚,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但是还不忘给自家二哥找个借口,“宫诚,你得体谅一下我二哥,他肢体可能不太发达,嘴漏。” “是吗?” 萧素面不改色的说着,“是啊,老毛病了,从小就这样,可愁死了,也不知道以后的嫂子会不会嫌弃他,是吧,红衣姐姐。” 万万没想到萧素会把话头引到她的身上,只好尴尬地说着,“不会吧。” “我猜也不会。” 宫诚看着萧素用一张嘴逗了三个人,一脸无奈。现在的他是既生气又想笑,罢了,罢了,他妹妹都这么说了,“既然你都说你二哥有病了,我也不好跟一个病人计较是吧。” 萧素看着宫诚那双眸子,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果不其然。 “但是啊,这个毛病属实不雅,今日是喷到我脸上,他日喷到你们脸上该怎么办?以后吃饭的吃饭给他单立一个小桌子。萧素,你说好不好?”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了,还好没把自家二哥赶出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就听你的吧。” 可是萧素万万没想到宫诚说的小桌子原来是个那个样子,到了还是失策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好,我先去换衣服,你们吃完就到门口去吧。” “门口?干嘛?” “之前不是答应带你逛街吗?现在自然是履行诺言了。” “好。”萧素快速喝着碗里的粥,一边还催促着红衣。 宫诚快速地换好了衣服,等在门口,他以为萧素等人会很快出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 就在宫诚准备派人叫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三人的身影,没错就是三个人。此时的萧眭来到宫诚面前,尴尬的笑了一下。 萧眭本是不想出来,毕竟早上还发生那么尴尬的事情,这叫他如何面对人家。可是实在是抵不过两个女人的软磨硬泡,硬生生地给拖了出来。 “抱歉啊,打理我二哥花了不少的时间,久等了吧。” “还好。人来了就好,咱们出发吧。”宫诚说完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红衣拍了萧眭一下,“你看,我就说宫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你还在房间里别扭,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不赶紧跟上。” 萧眭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三人,不知怎么地,心里总有些不安,宫诚就这般放过自己了?难不成真是自己小肚鸡肠了?想着想着,脚步就先动了起来,跟上了大部队。 一时间风景正好,四人成群,两男两女,似郎才女貌,似双姝并蒂,似金玉公子。 四个容貌姣好的人一上街就受到了不小的关注,此时宫诚正在庆幸,还好自己从来不在民众前露面,否则怕是没有这样的活动了。相反其余三人没有这样的顾虑,对于国都的一切都是那么好奇。 “二哥,你看那是什么啊?你看这个好好看啊!天啊!这是糖人吗?好像真的啊!” “萧小妹!安静一点,行么?我感觉其他人都把你当成怪物来看了。” 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看到有些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顿时有些小委屈,“我这不是从来没见过嘛。还不允许人家兴奋一下了。” “你啊!拿你没办法,喜欢什么就买吧,二哥给你掏钱。” 萧眭宠溺地点了点萧素的鼻头,看着自家妹妹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很高兴。 听到这话的萧素立刻拉着旁边的宫诚跑开了,“二哥,我让他带我去买糖葫芦,一会儿回。” 第二十二章 一簪定情 萧眭拿萧素没办法,只好嘱咐着让她慢一点跑。站在原地的萧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被一阵铃铛声扰乱了思绪。 萧眭回头一看,红衣正站在一个首饰摊子上,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老板,这个多少钱?” “姑娘好眼力,这个簪子可是我们摊子上的镇摊之宝,别看我们摊子小,不过货都是好货。像你手中拿的这个白玉簪子,最低也得五十两。” “五十两?这么贵,老板,你这也不算是什么好玉。” 还没等红衣说完,一双大手就拿起她手中的簪子,“要了。”随即就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老板。 不过这可让老板为了难,他这个小摊子,哪有能力找开一百两的银票,“这位客人,这银票小店找不开,您看您有没有零钱?” “萧眭,你干嘛,花五十两买个这个簪子?” 老板一看有人坏他生意,急忙说道,“这位夫人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您相公既然想给您买,您就不要推却了,免得伤了你相公的一片心。” 刚刚还叫着姑娘呢,这会儿就叫上夫人了,“老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还没等话说完,萧眭拉起红衣的手就走了。 “诶,客官,你的钱还没找呢?” “赏你了。” “谢谢客官。”哎呀,这一天的收益都赶上三个月的收益,本来是看那个姑娘不谙世事,想打宰一顿的,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好话又替自己挣了五十两,今日真是财神爷照耀了。自己今日可以早些收摊,回去给自家的婆娘买一副好料子,让她也乐呵乐呵。 “萧眭,你干嘛把一百两都给他了?一个簪子不至于那么多钱。” “是不至于,但是我瞧你喜欢,就想买下来送你。”萧眭握着簪子,随着身体的动作,玉簪上的铃铛也在轻微的作响,虽然不仔细听都听不见,可是萧眭就是感觉这声音似乎是敲在自己的心上。 听到萧眭这样说,红衣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低着头。 萧眭见此,“要不要我帮你把簪子带上?” 红衣闻言,眸子一动,抬头直勾勾地瞅着萧眭,“好啊!”女子笑的灿烂,似是这夏日中最美的花朵。 萧素一点点将簪子插入发髻中,忽地听到红衣说道,“萧眭你知不知道,在我家里,男子替女子戴簪,意味着他心悦这个女子。” 萧眭的手不停,将发簪戴好,还替红衣捋了捋眉间的碎发,“那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红衣听了心下有些失望,他是在怪自己说晚了吗?是因为不好意思才继续帮她把发簪带上去吗?想到这里,红衣准备伸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可萧眭接下来的话让她愣住了。 “你要是在早些告诉我,我就不给你带这个了。该是给你买个全天下最贵的,这样才配的起你。”萧眭看着呆愣的红衣,只觉得好玩,忍不住地摸了一下红衣的脸,唔,跟萧小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萧眭?” “嗯,我在。” “萧眭?” “嗯,我在。” “萧眭?” “嗯,我在。” 第二十三章 赌坊来客 “我不是在做梦吧?” “怎么可能?你梦中怎么会有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谦谦公子,自然只有在现实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 “不要脸。” “我若要脸,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媳妇呢?” “我可没答应你。” “啊?”萧眭这才傻了眼,整了半天,不是那么一回事啊!那自己搁这儿闹笑话呢? 跟红衣闹了半天,好不容易跟红衣要了一个口头约定,一年为期,若是萧眭还有这份心思,那么红衣愿为萧妻。 “红衣,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准反悔。” “自然。”红衣的眸子盛满了笑意,望向萧眭的目光里也有着化不开的眷恋,其实只有她明白这个约定只是因为自己的不够自信,她怕萧眭只是一时兴起,她怕萧眭的日后反悔。与其身处其中心痛,不如早早看清楚,暗处疗伤也比被光明正大的伤害好。其实她也没有告诉他,替女子戴簪,不是心悦,而是两情相悦。 萧素与宫诚好不容易来到了卖糖葫芦的地方,结果萧素很快就被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住了目光。 宫诚无奈地看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转来转去,说实话,他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萧素,你不是要买糖葫芦吗?不在这边。” 萧素看来一看这边,又看了看卖糖葫芦的地方,大眼睛转了转,随即狡黠一笑“宫诚,要不你先去买,我在这里等着你,好不好?” 宫诚看了看这边人这么多,糖葫芦那边还好,虽说是有人,但是也没有到人挤人的地步,只好对萧素点点头,随即就离开了。可是宫诚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一打眼没照顾住,萧素这位大小姐就闯祸了。 萧素见宫诚离开了,看了看前面的一个店,随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里面可所谓是乌烟瘴气,嘶喊的声音不断,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将桌子上的东西看作是命。这里就是赌坊。萧素从小就喜欢看话本子,那些真正深藏不露的人就喜欢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别看萧素遇事机灵老练,可到底是个刚刚及笄不久的小孩子。 本来还都在押注的众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看着萧素这个本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女娃娃,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还是快些回家吧。” “为什么?”萧素表面上一派天真,实则暗暗观察着这里每一个人的表情,有些人的脸上带着狂喜,有些人却又很是颓废,还有一少部分的人,脸上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为什么?小丫头这就不懂了吧。” “有什么不懂的?这里不就是赌坊吗?这里不就是赢钱输钱嘛!我有钱,干嘛还不让客人进来玩一玩吗?” 萧素一连几个问题一下把那些大汉给问住,是啊,这赌坊从未说过不允许孩子进入,只要有钱就是客。倒是他们想的狭隘了。 “那女娃娃想玩什么?” “赌大小吧,这个看起来简单些,而且这个貌似只是靠运气,我运气一向很好,自然要试一试了。” “给这个女娃娃开一桌。” “哇,老伯,你是这个赌坊的管家吗?” “是。” “那我能不能跟您玩,玩个大一点的。比如,这个赌坊,您看如何?” 第二十四章 是大是小? “?”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想不到一个女娃娃会口出如此狂言。 “女娃娃的口气不小,不过老夫喜欢这个性子,只是若是你输了,那又该当如何呢?” 萧素见鱼儿上钩了,嘴角微微一笑,“我要是输了,那就任凭您处置,无论怎么样,我都没有异议。不过,我可认为我输不了。” “你这娃娃倒是爽快,可惜就是少点头脑。也罢,今日你若是想玩,老夫陪你。” “啊,宗大人真的要上场?” “谁人不知道宗大人是这赌坊的扛把子,从未输过。” “是啊,这个女孩子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们说,若是这女娃娃输了,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铁定会被扔到扶芳阁去,可惜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了,也不知道她家里人到时候该会有多伤心。” “作孽啊!” 萧素听着众人的话,不以为意,毕竟自己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自大自狂,没人相信自是正常,若不是这样,面前这位老伯怎么会与她赌呢?“老伯,您姓宗啊?” “嗯,老夫姓宗,单名空。” “嘿嘿,小女子名叫萧素,很高兴认识宗伯伯。” 听到这里,宗空才算是正眼瞧了瞧萧素,面前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笑起来看得人格外的舒心,像是个吉祥娃娃,心中竟是有了一丝不忍,不过很快就消散,毕竟人的路都是自己选啊。 “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自然。” 很快一桌就收拾好了,其他的桌也都暂停了下来,毕竟宗大人下场的机会很少,众人都很期待,宗大人的赌技到底到了什么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个随从样式的人,开始举起盅子,说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女娃娃先请。” “等一下。”萧素突然喊了暂停,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宗空无声地笑了笑,“怎么你这小娃娃,害怕了?” “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在开始之前,说好规则比较好,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那你想怎么样?” “一局定胜负,就看这一局,结果还是按刚才咱们说好的定。” “好。”宗空看着似乎胜券在握的萧素,难不成她真的对自己的运气很有自信,虽说赌看得是运气,但是赌局里还有一句密语,人定胜天。小丫头还是太年轻,可惜了。 萧素自然知道宗空在想些什么,老狐狸以为她就真的那么傻吗?可笑。 最后,萧素买了小,宗空买了大。随着盅子里的骰子不停的摇晃,众人的心也被悬悬地吊着。 等宫诚拿着糖葫芦走进赌坊时就见着一群大老爷们表情管理失控,看着桌面上的盅子,而桌子两旁坐着一个老伯和他辛辛苦苦找寻的萧素。 “萧素!你不是说你不会乱跑吗?居然还跑到赌坊里了。回去看你二哥怎么教训你!” 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被宫诚找到了,不过没关系了,反正结局已定。 一个大汉,看着宫诚,一脸的不忍心,连忙将他拽到一旁,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宫诚是越听脸色越黑。他面无表情走到萧素旁边,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将人拽走,而只是静静观察着两个人压了什么而已。 “要开了。” 有些人喊着大,有一些人喊着小,随着盅子慢慢揭开的刹那,宗空的表情慢慢地凝住了。 一点,居然是一点,两个骰子落到了一起,只有一个面,一个点。 第二十五章 酸酸甜甜 “这怎么可能?”宗空呆愣在原地,明明他都已经弄好了,明明已经靠内力将骰子翻过来了,怎么会是现在的结果。 “哈?宗大人输了?难不成这赌坊真要易主了?” “宗大人不是号称千赌王吗?真的输了?” 萧素虽说也有些意外结果,毕竟她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做到让骰子摞在一起,她自知也许比拼内力,许是不会是这个宗大人的对手,本来她也没有打算硬碰硬的,只要在他更改骰子的方向的时候,自己借力打力,再翻回来而已。万万没想到结果如此美妙。 “我赢了,看见了吗?宫诚,我是这件赌坊的主人了,看我厉害不?” “你倒是出息,差点没把你自己卖出去。” “怎么会,我运气这么好。是吧?宗大人,愿赌服输,你该兑现诺言了。”前半句是对宫诚说的,后半句是对宗空说的。 “这。”宗空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了,毕竟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现在总不能反悔吧。其实,若是这个赌坊是他的,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自然输得起,可是自己也只是个打工的,若是上面那位知道自己把这个赌坊输了出去,不好交代啊!这可是恼人的事情啊! 不过为了声誉,还是先答应了吧,剩下的实在不行就等没人的地方在慢慢协商,“好,老夫愿赌服输,这间赌坊从今日起就是你的了。” “小志,将地契和店铺的证明给这位姑娘。” “是,大人。” “不过,萧姑娘,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我知道,您是还想在这里打工吗?可以啊,没问题,正好有人替我管理,求之不得。”萧素笑眯眯地看着宗空,似是已经将他心中所想都已经弄明白了。 宗空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咳咳,那就谢谢小东家了。” “哈,客气,客气,互帮互助,互帮互助。那这地契和证明我就先拿走了,等改日我有时间了再来,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东家,您慢走。” 萧素出了赌坊,吐出一口浊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里面太难闻了。” “萧素,你实在是太鲁莽了,你万一真在里面出不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向你二哥交代,嗯?” “不会啊,我运气一向很好,而且话本子里这个时候,定会有英雄来救我的,我不慌啊!” “话本子?英雄?哪里来的邪说?”本来还是很生气的宫诚不知道怎么地,听到她说这话,竟奇迹般的消气了,甚至还有些想笑。当时若不是他赶到,将骰子的方位改了,她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萧素把那个宗空想得太简单了,人定胜天不仅仅是靠所谓的内力作弊,还有假象蒙蔽,她以为她的小心思,宗空就看不透吗? 不过她刚刚说等着英雄来救她,是不是自己就是她的英雄?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说法取悦了他。 “那宫诚会告诉二哥吗?” “吃糖葫芦。” 萧素拿过宫诚手中的糖葫芦,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看向宫诚,示意他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当然,得告诉你二哥。” “就不能替我瞒一下?” “你二哥早晚会知道吧,瞒不住的,还不如早早告诉他,这样比较好。” 就在萧素正在思索宫诚话中的可行性的时候,宫诚低头咬了一口萧素手中的糖葫芦,“嘶,好甜,唔,好酸。”奇怪?糖葫芦哪里好吃了? 第二十六章 吃货财货 “你,你怎么吃我的糖葫芦?你自己不会买一个吗?”萧素护着自己的糖葫芦,一脸仇视的看着宫诚。 宫诚舔了舔嘴角,“没有啊,我又没有很多钱,这一串糖葫芦有阵吗多颗,尝一个没事。” 唔,细细品一品,这个东西还不错。 “你没钱?你不是那什么摄政王的侍卫吗?”萧素看着他吃了自己的东西,居然还强词夺理。 可惜萧素完全忘了这糖葫芦的钱还是人家宫诚给掏的。 “那不一样啊。侍卫能挣几个钱,我看你和你二哥应该是富贵人家出身吧,自然不会懂这些。” 萧素狐疑地看了看宫诚,本来之前还在怀疑这个宫诚是不是摄政王呢。如今是彻底打消了疑虑,哪有堂堂摄政王会懂得这些的。摄政王必定是尊贵无比,吃穿用度定是不缺。看来自己之前真的是想多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毕竟你家看起来就不穷。”萧素没有回答他的后半句话,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虽然喜欢钱,但是手里没钱,钱都是二哥管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少存款。 “你说那房子啊,那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很久了。”宫诚的语气悠悠长长,似乎在叙述什么遥远的事情。 萧素啃了一口糖葫芦,全然忘记了这个刚刚被宫诚咬过,“真好,还有个念想,可惜我都没有见过我祖母。” 宫诚看着萧素就他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不知怎么地,有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眸色渐渐变暗。 “宫诚?宫诚?怎么了?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吗?不好意思啊。” 宫诚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只小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思绪,“没事。” “没事就好,咱们回去找我哥吧。指不定他又在调戏红衣姐姐了。”萧素漫不经心地说道。 宫诚眸光一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之前看你好像不是很同意的样子。” 听到这话,萧素正吃着糖葫芦,差点没被噎着,“咳咳,咳咳。” “你慢点。” “谁说的?”好不容易顺过了气,萧素才又说道,“我那叫考察,不叫不同意,而且我不同意有用吗?” “在说了,我挺喜欢红衣姐姐的。” 宫诚看着萧素小女生的样子,嘴里被塞满了山楂的果肉,嘴边还残留着细小的糖块,心下没来由地满足。 “那倒也是。”萧眭可是他亲自要来的人,是要当一国丞相的人,在儿女情长上耽误事,这不是他所设想的。 百年盟约未到,而西诏那边已经要蠢蠢欲动,南宫灏阅历尚浅,一旦西诏发兵,势必自己要去坐镇前线。这朝中若是发生些什么,皇帝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让他如何安心? 况且,西诏狼子野心,安插细作的事情都已经干出来了,且不说现在查到的,还有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如何能安心?这红衣若是真成了萧眭的软肋,那他也不介意替他斩了这情丝。 萧素见宫诚面色阴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自己也不好开口询问,万一又勾起了人家的伤心往事,总归是不好的。 二人都持着各自的想法,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红衣和萧眭。 果不其然,萧眭正拿着一个鬼面具放在脸上,逗着红衣。 红衣见萧眭那滑稽的模样,本来想笑,但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萧素拍了一下萧眭的肩膀,“哈,二哥,你不会又惹红衣姐姐生气了吧?” “去去,去,什么叫又,我就不敢惹她生气好吗?” “呦呵。”这么一大会儿没见,看来他两的进展迅速啊,萧素快速打量了一下红衣全身,最后将目光定在红衣发髻上的簪子上,不愧是自家二哥,下手真快。萧素看了萧眭一眼,明明是昨晚才真正确定心意吧,这就行动上了,小妹心中佩服,佩服。 萧眭接受到自家妹妹崇拜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你也不想想你二哥是谁!’ ‘自恋’萧素回了他一个白眼。 “萧兄,我告诉你一件关于萧素的事情。” 萧素一听,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宫诚还真告诉啊,之前被他偷吃糖葫芦的事情,打岔给打过去了,自己回来的时候竟然忘了说这事。 “关于萧素的事情?说来听听。” “那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吧,然后再慢慢说。”说完,宫诚还看了萧素一眼。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萧素点着了,呵呵,您这算是挑衅吗? 萧眭古怪地看了萧素和宫诚一眼,“也好。” 就在萧眭要走的时候,旁边的摊主说道,“这位客官,那你手中的面具还要吗?” 萧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面具,这个玩意儿半天也没有逗笑红衣,随即说了一句,“不要了。” 摊主一听,脸色一黑,瞬间冲上前去,把面具抢回,口中还说道,“真是的,不要还玩了那么久。” 萧眭一听,顿时就要拿银子出来,结果被红衣及时制止。这家伙她可知道,这一掏钱就是一百两,一百两的往外掏,这哪行。 被制止的萧眭倒是没有掏钱,哼了一声,跟上了宫诚的脚步,当然还不忘牵着红衣的手。 这一牵,红衣又想到刚才,答应了他一年之期,结果萧眭竟然当街吻了她。现在想一想,脸还是会红红的。 不过看着自己面前,鲜衣风发的少年郎,心中没来由地甜蜜。 很快,宫诚就找到了一个酒馆,大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小二看见客人,立马殷勤的上前,“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找个包间。” “好嘞。青房四位客官。”小二喊完之后,又冲着宫诚说道,“您内,楼上请。”随即就在前面引路。 青房房如其名,整体的主色调都是青色的,墙壁上被刻上了青竹的纹路,看起来极具风雅。 萧眭夸了一句,“倒是个好地方。” 小二一听,立马笑脸迎上,“多谢客官夸奖,以后常来,我们这儿还有别的房间。” “倒是个会做生意的。” “客官,你们可以尝尝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双竹过江,虽是素材,但是其中滋味甚妙。还有这女儿红也是我们这儿的招牌。” 小二的嘴很顺畅,不一会儿就推荐了许多菜肴,萧眭对吃食也是比较讲究的,可是这里有些东西实属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以他决定,刚刚小二说的都来一份。 小二走出青房,这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红衣见了,眉头微皱,“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萧素看见她似是有些不喜铺张浪费,解释道,“红衣姐姐啊,你有所不知,我二哥对吃食方面很是讲究,说是讲究,不如说是矫情。就是一个挑剔的吃货,对于吃,他是不吝啬的。” “是吗?看来,你们兄妹两,一个爱财,一个爱吃啊。” 出声的不是红衣,而是一旁的宫诚。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十七章 为何脸红? “爱财?倒是,小妹就喜欢腰才万贯的感觉。诶?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眭看了看,默默把头低下去的萧素,心中突然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萧素,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嗯?”萧眭一看萧素这一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去惹祸了。 宫诚眯了眯自己的桃花眼,左手持扇,右手给萧眭到了一杯茶,“她赢了一间赌坊。” “什么?” “什么!” 这前一道声音是红衣发出来的,这赢下一间赌坊,可是她敢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是自己桌子对面,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竟能干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真真地令人惊叹。 这后一道声音嘛,自然就是萧眭的怒吼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还没有摸清楚这国都的风向之时,萧素竟然已经下手了,且先不说,这赌坊背后有没有人在操控,就是这么一个盈利的店铺,萧素说赢就能赢过来?这其中必是有什么猫腻。 本来他打算着,先探一探国都的风向,从表面上来看,南越现在的确是风平浪静,可若是真的风平浪静,这南越摄政王又怎么会上了素锦山庄,做了这笔交易。 想到这里,萧眭瞪了瞪萧素,看着萧素都要把自己的脑袋缩到衣领里面了,“好你个萧素,刚来就给我惹事,你说你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在说了,你就算真的爱财,你二哥这里还有你的小金库,缺钱跟我说啊!”萧眭越说声音越大,但是话语其中不难听出一个哥哥对于妹妹的疼爱之情。 萧素一见自家二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立刻上前拽着萧眭的衣摆,撒娇道,“二哥,我错了,我只是觉得好玩,你看那些话本子里说的,赌坊里都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我这才想去看看的。” 萧眭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很快就被萧素的撒娇攻势弄得气消了大半,点着萧素的鼻子,“你啊,惯会给你二哥找事干。” 萧素一见二哥的气消了,立马如同狗皮膏药似得贴了上去,不像是刚刚的小心翼翼地拉着衣袖,“我就知道二哥最好了,等改天,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赌坊好不好?” “哼,惯会耍些小聪明。” “嘻嘻。” 不知怎么地,此时的包间内一片安静,也不复刚才的喧闹。还好此时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客官你们的菜来了!”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摆上了餐桌,看得萧眭眼冒星光,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客官,你们菜和酒都上齐了,您们慢用。” 萧眭率先动了筷子,发出满足的喟叹,“好菜啊,好菜啊,好想把这个厨子带回家啊!” 红衣看着萧眭吃吃喝喝的样子,怎么都感觉像是只偷吃到了葡萄的狐狸,不过是只美狐狸。不得不说,人好看,干什么都好看,虽说萧眭吃饭的时候举止粗鲁,但是怎么看怎么看都透着一丝优雅。 认识了萧眭这么久,还不知道萧眭到底是干什么的。因着自己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和家人,自己也不好问萧眭与萧素。可是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心中总是有了一个念想,她想了解萧眭的一切。 “啊,好酒,这女儿红比之家中酒窖中的也毫不逊色。” “嗝,可惜就是有点少。” 红衣担心地看着萧眭,“萧素,你哥不会喝醉了吧?” “应该不会吧。”萧素语气中的不确定更增添了红衣心中的担忧。 萧素还真的不知道,毕竟二哥在山庄也很少喝酒,谁也没见过他喝完酒是个什么模样,不会真的是一杯倒吧? 若真是这样,还是尽早制止比较好,萧素一抬头,就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左手持扇做扇风状,另一手拿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着酒。 萧素见此情景,心好似漏跳了一派,俏脸也变得通红起来。随即就把眼睛转向了别处,不敢再去看宫诚一眼。 红衣一转头就看见满脸通红的萧素,这可让她吃了一惊,何时见过萧素如此娇羞的一面,“萧素?你不会也喝酒了吧?” “没,没有。” “那你怎么脸这样红?” “许是酒气熏的吧,我出去透透气。” 红衣狐疑地瞧了瞧,也没再多想。 萧素出了青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刚刚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居然被一个男人的姿态吸引了目光,而且还不争气地脸红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心中默念,自己喜欢的可不是宫诚这样的类型,她喜欢的是话本子里讲述的大侠,那种策马扬鞭,快意江湖,无拘无束的大侠。 一想到无拘无束,萧素的眸子就暗了几分,虽说现在还不知道大姐当初怎么就让她下山了,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下山,而是不得不让自己下山吧。 素锦山庄是一个只要筹码足,什么都可以交易的地方,怕是有人交换了什么不得了的条件了吧,要不然大姐也不会把她二哥都派出来,还能捎带自己。只是大姐和二哥为何瞒她?明明知道是瞒不住的,却还是要多此一举,这让她属实不解。 “在想什么?” 许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背后出声,萧素吓了一跳,而她背后就是敞开的窗户,就这么一后退,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宫诚见状,立刻抓住了萧素的衣袖,将她往怀里一带,使萧素免受了坠楼之难。 萧素一把推开宫诚,“你干嘛在后面吓我?害的我差点掉下去了。” 宫诚闻言摊了摊手,“我可没吓唬你,我只是正常声音叫你,是你自己想的太入迷,不怪我,而且你得谢谢我啊,我要不拉住你,你不就从这二楼跳下去了?” “你,你。”萧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有继续开口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给你二哥拿酒了。” “哦。” 宫诚见萧素这副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情,慢慢贴近萧素,将她压在了一个角落里,“其实啊,我就是出来看看你,看你怎么就看了我一眼,怎么就醉了呢?嗯?” 萧素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待她反应过来了,宫诚已经说完话了,说的话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没醉。”萧素此时根本就不敢看宫诚的眼睛。 宫诚见她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是吗?那你刚刚怎么脸红了?酒熏的?” 痞痞地的语气让萧素无从招架,只能被动的接招,“你先起开。” “我不。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脸红?” 萧素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着宫诚的眼睛,就是这么一对视,让宫诚一愣。 萧素瞅准机会,踩了宫诚一脚,宫诚吃痛放开一侧的手,萧素得空,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就钻了出来。 “哼哼,威胁本小姐,你还嫩点。”说罢,萧素一溜烟就跑走了。 萧素躲在另一个角落里,按着自己跳动不寻常的心脏。 第二十八章 成亲折子 可是萧素殊不知刚刚她身子探出去的刹那,还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主子,怎么了吗?”傅一看着自家主子望向一个窗口许久。 傅啸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无事。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主子,如您所料,南宫诚的确未在摄政王府中,而且这些时日的早朝,他也未曾去过。主子,那还要查他的踪迹吗?” 傅啸再一次看向刚刚的窗口,仿佛刚刚的倩影只是自己的臆想,“不用了。”他刚刚可是在那个女子身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那。 傅啸勾了勾嘴角,“走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是,主子。” 微风吹起了傅啸的衣袍,玄色的衣角在空中悬出了花一般的弧度。 近日以来,因着南越国都庆典在即,许多人都慕名而来,当然这其中不乏他国的探子。这种鱼龙混杂之时,正是刺探情报的好时机。 宫诚看着踩了他一脚,就跑走的萧素,挑了挑眉毛,这哪里像是个受欺负的小媳妇,这明明就是一只炸毛的小狐狸。 不经意地一瞥,就看到楼下一道玄色的身影,眸色一缩,这是。 看来,最近南越国都的确不太平,就连着这号人物来了国都,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此次朝会结束之后,这情报系统也需要加强了。 如今他出来的这些时日,也不知道,宫里的那位现在如何了。只是如今萧眭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连傅啸这号人物也出现了。看来有些计划该提上日程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南宫灏正蹲在御花园中,逗着蛐蛐儿,这副散漫的样子,可是让后面的高公公看得着急。 “哎呀,我的小祖宗,您还是回勤政殿吧。万一摄政王回来怪罪下来,老奴可怎么交代啊!” 南宫灏看了一会儿高公公,随即又转过头继续逗着他的蛐蛐儿。 高公公被自家主子盯出一身冷汗,见他转了过去,才感觉重新喘过来气。虽说当今皇上年纪还小,个性贪玩,处理政务方面还不成熟,但是这通身的气质倒是与他那智谋双全的皇兄有的一拼,不愧是先皇留下来的子嗣。 就在高公公以为他这主子会玩到晚膳时分,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南宫灏说话了。 “无趣,回勤政殿。” 南宫灏转头见高公公还在原地,冷冷一笑,“怎么?高公公是要在这儿陪着朕的蛐蛐儿?” “老奴不敢。” “哼。”南宫灏挥了一下满是尘土的龙袍。 “叫水,朕要洗漱。” “是。” 洗过澡的南宫灏坐在勤政殿的龙椅上,看着满是奏章的桌子,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本就未干的头发,水滴顺着发梢滴到了一道奏章上。 南宫灏见此,本想将它扔出去,叫那人重新书写一份,在呈上来。却在看见奏章下面的落款处顿住了。司徒阁老递上来的奏章,那个老家伙不是说要颐养天年吗?此时递上奏章是何意图。 南宫灏抱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奏章,没想到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司徒阁老的提议甚妙,甚是得自己的心啊! 在皇宫外的一处豪华的庄园里,一个白发花花的老人背着手站在亭子中,眺望远处池塘里的锦鲤。 一位年轻人见老人在此,上前拱手行礼,“爷爷。” “嗯。” 年轻人见自家爷爷望着远处的锦鲤,笑着开口,“爷爷,这家中的锦鲤可是越长越肥壮了。”话中尽是涎馋。 老人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把爷爷这些子消遣的玩意儿吃了不成?” 年轻人一听,连忙摆手,“哪能,哪能,吃什么也不能吃爷爷的宝贝们。” “哼,算你识相,你要是把这吃的心思用到功业上,也不至于到现在身上连个功名也没有。多学学你大哥。” 司徒瀚玉撇了撇嘴,“爷爷,您又来了。咱家有大哥一个人在朝中就好了,在说了我也没有大哥聪明,在家陪陪爷爷您多好。” “惯会油嘴滑舌,真该叫你大哥瀚文管管你。”司徒端看着自己最小的孙子,明明也就比大孙子小了两岁,怎么生的如此劣性。 “可别,可别,哥哥那张嘴一念叨,我可受不住。不如陪爷爷说说话了。” “是吗?”司徒端斜看了司徒瀚玉一眼,这一眼看得司徒瀚玉这个心虚。 “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快说。” 司徒瀚玉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那我可说了。听说您今天往那位递折子了?” 司徒端好笑地看着他,平常让他多听听朝堂之事,多看看民生之策,他都不屑一顾。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司徒瀚玉一看自家爷爷不相信的模样,泼皮地上前,“爷爷,我就是好奇,是什么事情,让您这位三朝元老递了折子。” “当真好奇?” “好奇。” “那好,从下个月起,你去听风书院上学,我就告诉你。” 司徒瀚玉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转折,自己不过打听个事,怎么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要说这司徒瀚玉之所以会打听和知道这件事情,纯属是因为自己的好友。一大早就来找他打听这件事,本来他对这些朝堂之事不感兴趣,奈何顶不住好友一顿天花乱坠的夸,最后还向人家夸下了海口,自己要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还不得让那家伙笑话死。 司徒瀚玉一咬牙,“好,答应您。”到时候他在听风学院作起来,被开除了,那可不怪他。 司徒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他心里的小心思他还不知道吗?想被开除,到时候爷爷送你一份大礼,“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递了一道劝摄政王成亲的折子。” “劝,劝摄政王成亲?爷爷,这种折子怕是只有你敢递了。” “成亲有什么不好,早早把子嗣生下来,从小好好培养,别让他爹身上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脾气传染了小孩,毕竟南宫诚的智谋在那里摆着呢,生出的孩子不会差。” 司徒瀚玉咽了咽口水,爷爷您这是跟奶奶学坏了吧,以前那个刚正不阿,不苟言笑的司徒内阁首府去哪里了? “早早培养才能成为国家栋梁,才能更好为南越办事,才能早些辅佐皇上。可不能像某些人,长大了还无所事事。”说罢,司徒端还出来瞅了司徒瀚玉一眼。 这一眼看得司徒瀚玉心里拔凉,这是自己亲爷爷说出来的话?好忧伤,好扎心! 司徒端才不会管他现在的感受,他本来就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发奋图强一些,不要无所事事了。“好了,你想问的问完,记得下个月去听风学院报到。” 司徒端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司徒瀚玉,就飘飘然地走了,他要去找自己的老婆子,下棋听曲去了,老年生活啊,丰富多彩。 被留下的司徒瀚玉好长时间才适应这个打击,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就是告诉他的好友,已故的长公主的儿子,慕流风。 这可是个大消息。 第二十九章 卧虎藏龙 萧素这边平复了心情回到青房中,红衣见她有些奇怪,“怎么了?可是外面也有酒气,熏到了?” “没有,红衣姐姐你还是看好我二哥吧,我怕他一会儿耍酒疯。” 红衣闻言一笑,“我看到不至于,虽说看着有些吓人,不过倒像是声势浩大,不敢行动的奶老虎。” “奶老虎,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我二哥。哈哈哈,不过倒是很形象。”萧素看了咦眼萧眭,果不其然,像是个软绵绵的小老虎。 她拿手在萧眭的面前晃了晃,“二哥,你看这是几?” 萧眭被晃得不耐烦了,连忙摆手,“别晃了,想吐。” “二哥,那你说说你在家里的酒窖中屯的酒,光是用来看的?”萧素一脸戏谑看着萧眭,虽说看着萧眭像是醉了,可是这脸上一点颜色都不显,还是白白嫩嫩的,像是个没喝酒的人。 萧眭听闻此言,切了一声,“姑娘家家,你懂什么,那是你二哥给你屯的嫁妆酒,知道不!” 听到这话,红衣与萧素皆是一愣,倒是萧素反应的快,很快岔开了话题,不过心里竟有了一丝酸涩,她竟不知道她二哥竟会给她备下如此大礼。想到嫁人,眸色又是一暗,是啊,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可是不知为何她这心中竟有些不安。 刚刚进门的宫诚听到萧眭的话,眉毛微微一挑,嫁妆酒,倒是新鲜。 “萧兄,你要的酒拿来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萧眭呐呐自语,伸手接过宫诚递过来的酒。 “刚刚遇到一只小野猫,差点把酒打了,慢了点。” 闻此言的萧素瞪了宫诚一眼,说谁小野猫呢?你家才是野猫,全家都是。 红衣见萧眭还要喝,连忙制止,“不准喝了!再喝成什么样子了。” 萧眭微微低下头,眸光一闪,“你让我不喝,就不喝吗?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喝了。” 这下子轮到红衣不知所措了,气不过的她在桌下踢了萧眭一脚。 “嗷!疼!” 萧眭顶着满眼泪光的脸看着红衣,似是在控诉她刚刚的罪行。 红衣就当没看到,慢慢地拿走了萧眭手中的酒,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给了萧眭一个眼神,‘让你喝’,‘让你亲’。 萧眭见此顿时蔫了,也不再说话了。默默开始吃起菜来,不多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就被萧眭一人一扫而光。 “额,吃饱了,喝足了,现在就想回去睡个觉。”萧眭边说边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萧素见自家二哥这副模样,就觉得有些丢人,下意识地扶着额头。 宫诚看了一眼窗外,“现在天色还早,而且到了晚上,似乎会更热闹一些。” 红衣一听来了精神,本来她倒了萧眭的酒之后,就有些蔫蔫的,“晚上会更热闹吗?我家那边,晚上可是不让外出的。” 宫诚点了点头,“最近,国都朝会在即,许多活动也就活跃起来了,今晚若是我没猜错的,应该是放河灯,本来这项活动是祭天的时候,民间才会自发举行的活动。不过最近,似乎他们格外兴奋。” 前半句,红衣听懂了,这是这后半句里的他们,是指谁?老百姓吗?想不明白,红衣也没有追问,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句。 见红衣没有追问,宫诚自然也是不会说,只是相处了这么久,红衣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她家里或者是家乡的事情。 只不过,她刚刚所说,她家那边,天黑不允许外出,似乎南越这边没有这样的制度。据他所知,倒是有一个地方,有着对于天黑不允许外出的禁令。 宫诚弯起了嘴角,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似乎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啊。果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南越国都不知道要被这些人搅成什么样子,正好借此机会磨砺一下皇帝和这个即将上任的丞相大人吧。 此时吃饱喝足的萧眭还不知道大大的麻烦正在朝他飞奔而来,不过他灵敏的直觉却告诉他,像今日这样悠闲的日子要到头了。 许是红衣不明白宫诚刚刚话里的他们,但是萧眭却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关键的字眼。这宫诚本就是摄政王的侍卫,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侍卫的样子,搞不好是个禁卫。能知道一些事情,怕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们,还有待商榷。 “萧兄?萧兄?” 萧眭一回神,就看见宫诚的一张脸,吓得他连忙往后靠了一下,“怎么,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老看着我,我还以为我脸上有东西呢?” 萧眭有些心虚,连忙回答道,“没,没有。” 萧素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二哥,那副心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二哥脸上基本不会出现特别明显的情绪的变化啊。难不成真做什么亏心事了? 萧眭本就心慌,被萧素看得更加心烦,“看什么,你二哥脸上有花吗?赶紧收拾东西,下去溜溜食,去看看你那赌坊。”本来他也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可刚刚不知道怎么地一对上宫诚的眼睛,就感觉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莫名其妙的心虚。 “咦?二哥你不是要回去睡觉的吗?” “晚上不是说还有放河灯吗?既然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国都,还不好好玩一玩?” “嗷。”萧素心知肚明,明明就是刚刚红衣姐姐表露出自己对这个有兴趣,二哥才会改变想法的吧。真是闷骚,有了媳妇,忘了节操。 萧素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拉起红衣的手,“走吧,红衣姐姐,我带你去赌坊玩。” 红衣还是第一次去赌坊,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嗯。” 看着自己的人就这么被自家的小妹拐走了,自己就被这么抛弃在原地了,内心突然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了红衣脸上的笑容和没有回头的动作更加深深伤透了自己幼小的心灵。 宫诚有些不解地看着桌子上如同一滩烂泥的萧眭,“萧兄?你这是酒没醒?” “不是,我难过着呢。那两个也不等等我,说好带我一起的。” 宫诚有些哭笑不得,此时的萧眭像是个被抛弃的怨妇,“我也知道那赌坊在什么地方,我带萧兄去就好了。” 萧眭看了一眼宫诚,上下打量了一下“切,谁喜欢跟男人待在一起。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追他们了。” 上一秒还蔫蔫的萧眭,下一秒像是打了鸡血,飞奔下楼。 青房里就剩下了宫诚一个人,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到头来是自己被嫌弃了呢?打开了扇子,摇了摇,刚准备下楼,就见小二在楼梯口等候。宫诚敛了笑容,“什么事?” “宫里传来的消息。”小二将纸条递给了宫诚,似乎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宫诚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主子,掌柜的让您把您们那桌的饭钱结一结。” 宫诚闻言一顿,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就看见一个人懒懒地倚在楼梯扶手上,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的笑容。 看了一会儿,宫诚就收回了目光,“去摄政王府自己找管家拿去。”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随即宫诚找了一个死角,打开刚刚那个纸条,只有四个字‘司徒,婚约’,一看到婚约两个字,宫诚就觉得脑袋大,怎么自己出发前去司徒家下了一盘棋,那个老家伙就这么阴自己,估计南宫灏那个小子乐坏了吧,真是老的不省心,小的还添乱。 第三十章 看门狗子 “啊嘁,啊嘁。” 高公公一看自家的皇帝打了两个喷嚏,急的连忙围上前,“哎呦,我的小祖宗,您昨天是不是玩水着凉了?用不用老奴叫太医来看看?” “啰嗦,定是有人在说朕坏话。”南宫灏一手捂着耳朵,不愿意听高公公的唠叨,一边说道。 “祖宗,谁敢说您坏话啊。” 南宫灏斜看了高公公一眼,“你说呢?” 高公公一想,这,这不会又是摄政王吧?每一次打喷嚏,这位主子就说是摄政王,咱只是个奴才,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做一个关心主子的奴才,心好累。 南宫灏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高公公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只要能让高公公闭嘴,他不在意是谁在骂他,反正只要说是摄政王就好了,高公公就没有这个胆子再唠叨了。 看来啊,还是自家老哥的威望比较大,哎,待在宫里还无聊啊。还得每天看这些折子,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趣的折子,不知道老哥是个什么表情,想一想就觉得搞笑呢! 看来在摄政王正式回朝之前,自己要做好准备,给他物色好对象。他忙起来,就顾不得管自己了,真好。 这边宫诚刚刚把那个纸条撕碎,扔掉,就看见刚刚还一脸兴奋的萧眭坐在门口,“宫兄。” 宫诚被他这一句宫兄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就好。” “那好,宫诚,我把她们跟丢了,我不知道那个赌坊在哪里。”现在的萧眭活脱脱就是个落败的公鸡。 “无事,我带你去就好了。”看着宫诚一脸真诚的样子,萧眭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居然把人家扔在这里独自跑掉了,人家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还这样热心,太惭愧了。 可是现在的萧眭还不知道,他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而这些苦都是宫诚带给他的,他要是知道,肯定会让什么感恩戴德的念头都去死吧!他居然会觉得他热心,好心肠,都是假象,明明就是个黑心鬼,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在萧眭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红衣已经在萧素的带领下,来到了那间赌坊。 红衣看着门前的牌子,“富贵赌坊,好土的名字。” 萧素端详了半天,看了看那个金丝描边的牌匾,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不光名字难听,就连着牌匾都透露出一股俗气。” 往来的人看着两个小姑娘对着一间赌坊评点,很快这里就成为了一道风景线。又因为红衣和萧素的长相出众,其中有许多的男子朝着这边靠拢,不大一会儿,富贵赌坊门前就围绕了许多的人。 里面的管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人,觉得好奇,出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小,小姐,怎么是你?” 萧素笑了笑,“怎么还不能是我了?这可是我的赌坊啊,我还不能来看看了?宗大人在里面吗?” 那个管事,似是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宗大人正在会见贵客。” 萧素眸子一闪,嘴角勾起一个天真的微笑,“贵客?在赌坊会见贵客?那也应该是我的贵客喽?我也去见一见。” 说完,萧素就拉起红衣的手往里面走,管事见拦不住,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说,“小,小姐,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不,要叫东家。” 那个管事一脸吃了屎的样子,这怎么劝?还不动手,对两个小姑娘动手,也太不好了吧。 红衣拉了拉萧素的袖子,“萧素,要不然等宫诚和你哥哥来了咱再进去?” 萧素冲着红衣笑了笑,“没什么,他们一会儿就能到,咱们先进去。” 见萧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红衣也压了压心神,点了点头。 这家伙可倒好,刚刚那个管事还以为其中一姑娘能拒绝呢,结果这个小姑娘说了一句话,人家就放弃辩论了,嗯?一会儿还有人来? 旁观的人一见,两个姑娘就这样走进赌坊去了,“刚刚那个小姑娘说什么?她是这个赌坊的主人?” “好像是啊。” “没听说啊。” “哎呀,这里面的事情谁说的准。” “可是这里不是那个人罩的吗?” “嘘,这可不是咱小老百姓能说的人。” “哦哦,也是,快走吧,快走吧。” 不大一会儿,众人就散去了,管事在门口看着,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他今天第一天上班啊,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惊心动魄啊! 萧素在里边拉着红衣,两个女子在赌坊里格外的显眼。不过,萧素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只是往赌坊的二楼走去。 “站住,这里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一个大汉拦住了萧素的去路,一脸的凶神恶煞。 萧素冷冷一笑,“笑话,你眼睛瞎吗?” 大汉一听顿时怒了,他在赌坊这里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真以为自己赢下了赌坊就能为所欲为了?里边的那位还没有发话,何时能轮到这个小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 “臭丫头,等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红衣一听这话,将萧素护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小崽的样子,“你这人可真是不懂礼数,这位难道不是你未来的主子吗?居然这样跟她说话,要我说,有好看,也是有你好看!”红衣这话说的又快又急,可是萧素没有忽略红衣抓着她的手,都是汗,而且还在微微颤抖着。 萧素心中一暖,用力回握着红衣的手,似是在给予她力量。 大汉被她说的话一愣,他没想到回怼他的人是那个臭丫头身后的女人,还以为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也是泼辣的。 不过细看这两个小姑娘的姿色都属上等,若是能抓去扶芳阁,说不定还能替里面的主子了却一桩麻烦,自己说不定还能借此升个职。 想到这里,大汉的神情越发恐怖,“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非得要往这龙潭虎穴里闯,今日只能怪你们自己时运不济了。” 红衣虽然被他身上的气息所震慑,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是一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比她还要小很多的,脚步竟没有半分移动,眼神也越发坚定,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住,就能等到萧眭他们。 “你这个人,分明是你不敬主子,现在反倒是倒打一耙,真是好笑。” “好笑不好笑,一会儿再说,我倒希望你们一会儿还能笑出来。”大汉冷冷一笑,上前抓住了红衣的肩膀。 这引起了红衣的剧烈反抗,“放开我!”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半天未能挣脱。 萧素见此,眼神逐渐变冷,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刀,向前一刺,大汉吃痛,不得已放开了钳制红衣的右手。 大汉看着自己右手上的伤口,伤口极小,可是不知怎么地却是钻心地疼痛,疼痛的感觉令他越发暴躁,“臭娘们,你敢刺老子,老子要把你卖了!” 红衣此时正揉着发痛的肩膀,不过还是将萧素护在身后。萧素见此,慢慢走出红衣的保护范围,走上去,手中还在转着刚刚的那把小刀。 第三十一章 皇叔宫诚? 红衣见状,连忙要将萧素拉回去,可是没想到,萧素回头冲着红衣一笑,“放心吧,红衣姐姐,有我在,不怕的。” 许是少女的笑容,许是少女坚定的话语,红衣心中没来由地信任,身体竟不自主地点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素已经成为了那个保护者。 看着自己身前的少女,突然想到了萧眭,那个在村庄的夜晚,萧眭在屋外是不是也是这样在保护着她们? 萧素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一米九几的大汉,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这一抹微笑竟让大汉愣了神,可接下来的一番话,令他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原来,我赢下了这个赌坊,还得负责为上一任的主人清楚看门狗吗?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劳累劳累,将你这条狗打出去!”说完的最后,萧素突然与大汉对视了一眼。 大汉从心中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冷漠的眸子,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不带一丁点温度。 大汉觉得不该在与这个女孩废话,率先出手,拳头呼啸而至。 萧素依靠着自己柔软小小的身体,很轻松的躲过了这个拳头,大汉气不过,下一个拳头也随之而来,萧素不躲不避,竟是要用自己的手掌与之抗衡,红衣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本来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忽然有一束小小的光芒刺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定睛一看,那是。 “啊!我的手,我的手。” 原来刚刚萧素将小刀夹在手掌的缝隙当中,当拳头碰到手掌的刹那,萧素利用的手腕的翻转,将小刀立了起来,萧素的这把小刀本就是千年玄铁制成,削铁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人肉。萧素翻转的角度很是巧妙,分毫不差,挑断手筋而已,又不至于整只手被削下来。 大汉失了自己最为得力的右手,又痛又急,看着自己面前还能笑出来的小女孩,内心更是增添了一种恐惧,这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导出这样的孩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玩刀玩的如此厉害,绝非一般人家,看来自己是摊上事情了。 萧素看着大汉身后的楼梯口,笑着说道,“怎么?看了那么久的戏,还不肯出来见一见吗?难道您就这么舍不得你这赌坊?这般的输不起,嗯?” “哈哈哈,你倒是个有趣的。”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但是却透着无尽的冰冷。 萧素看着来人,轻轻一笑,“我还以为这赌坊背后之人会是个老头,没想到是个小伙子。” 慕流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我也没想到赢下我这赌坊竟是一个小丫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想不到,那是你孤陋寡闻。”萧素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回去,笑话,白白让他在楼上看了那么久的表演,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慕流风脸上一僵,明明自己是照着她的话说了一嘴,怎么到成了自己孤陋寡闻了?不过,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刚刚她露了那一手,就足够引起他的兴趣了。玩刀吗?巧了,他也喜欢玩刀,若是日后能有机会,必是要请教请教的。 只是今日,怕是不行了。 萧素见他不说话,凉凉地说道,“怎么?前任东家不会被本小姐的一句话给刺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未等慕流风开口,萧素又接着说道,“没事,没事,人啊,就得承认自己的不足,才能变得更强大。今日来,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赌坊我何时能收回来,你这老霸着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慕流风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怎么瞧着长得也是玲珑可爱,怎么说的话却是夹枪带炮的,这嘴巴怎么这般不饶人? “宗空,把契书给她。” “是,主子。” 萧素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一份契书,眉头微微皱起,不过眼珠一转,“好,我签了这个,那这间赌坊的主人就是我了?” “自然,我慕流风说一不二。” 萧素在心中咀嚼这三个字,慕流风,就是那个已故的南越长公主留下来的孩子吗? 南越长公主,南宫若,十七岁嫁于驸马邹长青,可惜在慕流风十岁之际,二人出去游玩双双坠崖,唯独留下了一个儿子。南宫若生前乐善好施,为人身受百姓爱戴,可惜三十岁就早早去了。 若是慕流风,那么签下这个契书,似乎也不亏,这个收益三七分,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好,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萧眭和宫诚来到赌坊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萧素跟一陌生男子,相视站立,似乎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 只有宫诚在看到萧素对面的人的时候,眸子一缩,他怎么会在这里。随即脑子一转,是了,这富贵赌坊本就是慕流风的产业,倒是自己一开始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怎么看到他们两个就这么和谐地站着,自己居然有种冲动想要上前将他们两个分开。 萧眭打量了一下萧素,嗯,没事,又打量了一下红衣,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急忙上前,拥住红衣“怎么了?” 许是萧眭的举动太过激烈,牵动了红衣肩膀上的伤,红衣疼的‘嘶’了一声。萧眭听见了连忙放开红衣,轻轻搭上红衣的肩膀,似乎刚刚她也是捂着这里的。 “是这里疼吗?” 红衣连忙摇头,“不疼。” 萧眭心疼地看着红衣,“瞎说,明明疼的都要哭了,谁打的你?” 红衣看着萧眭关切的眸子,心中静静地流淌着一股叫做甜蜜的热流。 萧眭见红衣不肯说,眸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就看到了一个男子蹲在地上,捂着手腕处,他慢慢走上前,萧素此时才注意到萧素到了,轻轻喊了一声,“二哥?” “是不是他伤了红衣?” 萧素微微一顿,“是。” 萧眭上前拎住那人的衣领,将他强行拎了起来,大汉本来就是打算在角落里静静带着,事态的发展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人非但没有将那两个女人赶出去,还真的把这间赌坊给出去了,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可是十分危险,他这这么想着,突然就被一个男子拎了起来。 “你,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就是这只手碰的她吧。”萧眭的手慢慢攀上那只右手的肩膀,突然手指用力,大汉发出惨叫,这比刚刚挑断手筋还要疼痛一百倍,一千倍。 “你该庆幸,她在这里,否则我捏断了不止这条手臂,而是你的命。”这句话,萧眭悄悄在大汉耳边说着,每说一个字,大汉的脸色就越发惨白,今天定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了。 无人管这边的动静,萧素那边还在谈笑风生,无人会管,也无人敢管。 慕流风看了一眼萧素的二哥,“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萧素才猛然发觉,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叫萧素,这是我二哥萧眭,那是我嫂子红衣,还有后边这位叫宫诚,我们是一起的。” 萧素的话完全取悦了萧眭,却也使红衣不出意外地红了脸。 等慕流风将众人都看了一个遍,最后到宫诚的时候,微微一惊,这是,这不是他的皇叔吗?怎么会在这里? “皇。” “属下参见逍遥郡王。”慕流风顿时呆在了原地,皇叔向他行礼? 第三十二章 河灯美人 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起来吧?皇叔向他行礼了,那自己还能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吗?不过,慕流风的惊愕也只是一瞬间,心里活动虽说很是丰富,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皇叔似乎是在玩,不,是在乔装打扮,难道这几个人很可疑?可疑到要皇叔出马了吗?那自己一定不能坏皇叔的事,要不然会死的很惨。明明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所有人都被皇叔吃的死死的,无论是何种情况下。 慕流风咳咳两声,“起来吧。” “谢郡王。”宫诚在心中庆幸自己刚刚先发制人,要不然真容易被这个小子给捅出去,不行晚些时候,得去交代两句。 “好说,好说。” 萧素本来就知道慕流风的身份,本来想装作不知道的,可是现在不行了,人家宫诚都挑明了,这下子就得给人家行礼了。 “小民参见逍遥郡王。”三人同时行礼。 慕流风拿不准宫诚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好让他们行大礼,赶紧摆手,“行了,在外面,无需多礼,低调,低调。” 此话一出,萧素倒是对这个慕流风多了几分好感,像他这样的王孙贵族,不拿乔的很少了吧,果然是南宫若的孩子,随了他的娘亲秉性。 “咳咳,今日我府上还有事,就先走了。”慕流风说完这话,立马带着小厮几人离开了富贵赌坊。 也只有宫诚才知道这句话,慕流风是对谁说的了。这个小子,长这么大了,还是老样子,难不成小时候他压榨他们了?一个个长大了,怎么这么怕他了? 宗空见自家前主子走了,走上前,“东家,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素指了指旁边已经疼晕过去的大汉,“把他给我扔出去,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他。” “是。”宗空挥了挥手,就有两个大汉将此人抬了出去。 赌坊的众人目睹了一切,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富贵赌坊还真的换东家了?还真是个小姑娘,看来这年头人不可貌相啊! 也是经由赌坊众人的描述,萧素这个人的形象渐渐在南越国都慢慢活络了起来,在不久的将来,她将成为坊谈最热烈的话题之一。 经过这一番打闹,天色也渐渐暗了起来。百姓家里的灯也都点了起来,外面的街道被照的通亮,似乎堪比白天。 萧素见到了外面的繁华,说什么也不想在赌坊待下去,交代了宗空几件事,连忙跑了出去。刚刚去药房给红衣买药的萧眭也恰好赶了回来。 看见萧素一个劲地往外跑,连忙拉回来,把药塞在她手中,“先给红衣上完药,再去玩。” 萧素一拍脑袋,“该死,我忘了。我马上就让宗空准备一间房。” 宗空的效率很快,不大一会萧素就给红衣上完了药,不得不说这药还挺好使,红衣用完感觉疼痛感就微乎其微了。 萧素就开心地挽着红衣开开心心地往着人多的地方去了。 萧眭和宫诚又被拉在后面,萧眭一脸无奈,这小妮子就不知道把红衣让给他吗? 许是兄妹连心,萧素很快折返回来,笑着将红衣的手递给萧眭,“诺,你可照顾好了,人多,我这小身板可护不住,你可得尽点心。” “要你说。”手却已经紧紧握住了红衣的素手。 萧素和宫诚站在原地,看着那二人走远。 宫诚看着自己身侧的女孩,灯火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的脸晶莹剔透,像个闪闪发光的宝贝。 萧素很快就发现身旁的男人盯着她看,她心下一动,肚子里的坏水又开始荡漾起来,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宫诚本来被晃了神,不过他也不是一般人,不会被迷惑很久,只是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自己刚刚想要干什么?伸手去摸她的脸吗?不,这样会坏了他的计划,看来得让萧眭尽快出现在朝堂上了,毕竟他计划中的男女主人公不都已经到齐了吗? 傅啸,兵不厌诈,这次看你如何躲? 就在宫诚已经在心中把计划的一些细节进行完善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袖,低头一瞅,萧素一只小手正拽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宫诚见此,无奈一笑,萧素还是个孩子心性啊。不过宫诚没有看到萧素下午玩刀的场景,否则他现在定不会这样想,“怎么了?” 萧素扬起天真的笑容,“宫诚啊,你说这放河灯哪里最热闹?” “最热闹?那就是河边了吧。”宫诚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萧素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只手还是固执地拽着宫诚的衣袖,“那我们就去河边吧。” 没办法,宫诚就被这样强拉硬拽来到了他最不喜欢的地方,人多的地方。 萧素看着宫诚一脸的生人勿进,可是奈何宫诚长得十分出众,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瞩目。更何况是来到了放河灯的圣地,许多的年轻姑娘瞧着来了一位俊小哥。 这放河灯,无外乎就是求平安,求富贵,再就是求个好姻缘。如今这么一个出众的公子摆在眼前,姑娘们的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纷纷想跃跃欲试,奈何公子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令这些姑娘空有心,却不敢上前。 不过,还是有胆大的。 “小女子霏烟见过公子。” 宫诚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往上贴的女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发作,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他也不想吓着她,只是冷冷地,“嗯。” 那个名叫霏烟的女子,见宫诚虽然冷淡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回应的,心中的胆怯就少了几分,“小女见公子气质不凡,想来交个朋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一口气对陌生男子说了这么多话,霏烟说完就害羞地低下了头。 其他女子见有人已经搭上话了,一个个心里懊恼,怎么就不是自己呢?当下就骚动起来,开始向着宫诚和萧素靠拢。 本来萧素就很娇小,和高大的宫诚一比就更加娇小了,而那帮女人的注意力又只在宫诚身上,很快就把萧素忘到脑后去了。 本来萧素就打算带着宫诚来个人多的地方,逗逗他,早在之前她就看出宫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宫诚这张脸如此受女孩子欢迎。 本来看他被其他的女孩子搭讪,还觉得挺有趣的,可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围上来,她拉着宫诚衣袖的手很快就被挤开了。眼见着她与宫诚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下着急的萧素一时不察被前面的一兑,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 ‘噗通’,萧素的口腔里充满了水,‘救命!’她最怕的就是水啊!在水下的萧素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岸上的场面过于混乱,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到。 这边宫诚被一群女人围住,心下暴躁,突然感觉有人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他还以为是萧素,当下做出反应,抱着女子腾空而上,利用轻功脱离了人群。 霏烟万万没想打她心仪的公子居然武功也这么好,抱着她身轻如燕就脱离其他人,心下一阵暖意,难道公子是怕自己受伤吗? 宫诚见这个小丫头难得如此乖觉,没有大声嚷嚷笑话自己,好心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地方?霏烟一听更是害羞,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 乌龙连串 傅啸第一次见识到南越女子的凶猛,摇了摇头,真是可怕。 傅一本来也是再看女子围攻着一个男子,离的有些远,并未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就在他准备要跟自己主子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女子落水了,但是岸上却没有一个人发觉,若是刚刚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女子似乎是与那个男子一起的。 “主子,那边有人落水了。似乎是与男子是一起的,不过好像被挤开了。”傅一本来不打算说的,可是一想是条人命,不能就这么没了。不过自己怕水,如是要救人的话,那就只能主子亲自出马了。 “知道了。”傅啸自然知道傅一的想法,人命是很重要的东西。 傅啸利落的翻身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到了河边就见到一个女子马上就要沉下去,回头一看,那个男子竟然抛下这个女子,抱着另一个女子走了。傅啸在楼上没有看清楚男子的面容,这一下来,傅啸立刻就知道男子的身份了,摄政王南宫诚。那这河里的女子就是今日在酒馆里见到的那位了。 傅啸心中想着,但是动作不停,一施轻功就把女子捞了上来,看着昏迷女子的面容,傅啸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抱着她上了二楼。 傅一早就准备好了东西,见着主子竟然是用抱的,而不是用拎,傅一就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可是人生头一遭啊! “主子,房间开好了,人也找好了,可以给这位小姐换衣服了。” “嗯。”很快就有人把傅啸怀中的人抱走了。 傅一看着不同以往的主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您看您衣服也湿了,要不您先去换一下衣服?” 傅啸思索了一下,“好。”刚迈开步子,“等她醒了,来禀告我。” 傅一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句,“是。”待傅啸走后,傅一心中开始猜测,难不成主子对这个姑娘一见钟情?还是对这个姑娘的遭遇过于同情?无论是哪一种,感觉都不像是自己主子的作风。 “咳咳,咳咳。”萧素艰难的睁开眼睛,她的感知还停留在上一秒入水的感觉。待她适应了屋中的光亮,支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这是被救了吗?是宫诚救了自己吗? “你醒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在萧素的耳边响起,她循着声源,看向门口,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正依着门,紫色的衣袍更显得来人器宇不凡。 萧素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是人家救了她,“谢谢你。” 傅啸看着半支起身子的萧素,许是刚刚醒来,脸色还是惨白的,不过这到是增添了别一种韵味,病弱西子美三分。 “无妨,是我的侍卫见到你落水,他又怕水,只好我代劳了。” 听到人家这么说,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萧素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若是没有人救她,她可能就死在那片河中了吧。也不知道宫诚有没有注意到她落水。 “对了,公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跟你一样帅气的公子,就是被一群女子围着的那个公子,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傅啸眸光一冷,随即又恢复正常,与刚才的语气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萧素却听出了厌恶的情绪的。“他走了。” “走了?”萧素一个人在床上喃喃自语,“怎么抛下自己了?” “他是抱着一个女人走的。似乎就是那个第一个跟他搭讪的那个。”傅啸还很好心的添了一句话,他突然发现,似乎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知道南宫诚的身份。这倒是好玩了,那就让他看看南宫诚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萧素心中一痛,这个混蛋,表面高冷,内心闷骚,这就忍不住了,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扔下了,自己差一点死了,他倒好,领着女人跑了? 傅啸看着她捂着胸口,还以为是听到这个消息伤心欲绝了,讽刺地说道,“你怕是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吧,就这么把心交出去了?天真的女人。” 萧素突然愣住了,什么?这个帅哥在说什么,把心交出去?他不会以为她喜欢宫诚吧?大乌龙啊,大乌龙!不过他这个说话的语气嘛,她着实不喜,什么叫做天真的女人,难道他不知道女人的亏才是世界上最难吃的亏吗?看来自己得给这个小子上一课啊。 摸了摸自己袖中的,却发现空空如也,此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萧素也顾不得给不给他上一课了,急忙下床跑到傅啸的面前,“我的衣服呢?” 傅啸看着面前的女孩光着脚,急匆匆地跑上前来质问自己,一脸戏谑的看着她,“怎么?你想嫁给我不成?”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一下子将萧素噎住了,这人脑子怕是有病吧?自己问他衣服,他搁这儿扯皮呢? 傅啸也不解释,一把抱起萧素向着床边走去。 “喂喂,你别乱来,我可是良家女孩。”萧素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生怕这个帅哥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不过傅啸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我不叫喂,我叫傅啸,还有女孩子的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知道吗?”说完,傅啸还摸了摸萧素的头。 这一动作来的太快,连当事人萧素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般亲昵的动作,似乎除了她二哥就没有别人做过了。 傅啸似乎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礼,连忙把手收回来,还故作咳嗽的握拳放在了嘴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摸了人家女孩子的头呢,多不礼貌。 萧素本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太过尴尬,刚想找点话题,突然脑子闪过一丝信息,他刚刚说自己叫傅啸?西诏的王?傅啸! 这这,这他怎么会在南越啊?这百年之期可还有几年呢!难不成他是来打探情报的?可是打探情报也不至于让一个国家的王亲自前来吧。 既然人家已经自我介绍了,萧素自然也不能拉下,至于他的身份她只能装作不知道了,“我叫萧素,再次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还能相见,我定报此恩。” 傅啸越看越觉得萧素是个妙人,怪不得南宫诚那个家伙会隐姓埋名跟在这个丫头的身边,既然如此自己插上一脚又如何?“那我可就记得你今日说的这番话了。还有你不必着急,你的衣服我叫人拿去烘干了,总不能叫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穿着湿衣服吧。” 萧素点了点头,其实衣服不衣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中的腕刀,那可是她的小宝贝,是九岁时二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许是看透了萧素心中在想什么,傅啸大手一翻,似是变魔术一样,一把精致的腕刀就出现在萧素的面前。 萧素的欣喜的拿起小刀,“吓死我了,还以为掉河里了。” “女孩子玩刀的倒是少见。” “哼,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二哥送我的宝贝。”许是知道傅啸是个好人,萧素就连说话的时候就带着一丝只有跟熟人说话时才带的娇气。 傅啸听到这样的语气,眸色暗了暗,随即又变得清明,“嗯,这刀倒是好刀。” 就在萧素和傅啸二人相处愉快的时候,宫诚那边已经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好了,到了。”宫诚慢慢将人放了下来,难得这个小家伙这么乖。 “多谢公子。” 这一瞬间,宫诚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低头一看,哪里还有萧素,只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完了,拉错人了! 第三十四章 身份暴露 多余的废话,宫诚不会再多说半句,他一想到自己抱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路,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不过现在不是他洁癖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素,都怪自己当时没有看清楚,闹了笑话。 霏烟还不知道她面前的公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会伤心的流泪吧。 她见面前的男人也不说话,虽说他长相俊美,可是单独把自己拉到这个像是荒郊野外的地方,说实话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公子,你拉小女到这里有事吗?” 宫诚心中异常烦躁,本就不想回答,奈何女子的腻腻的声音就在耳边,“拉错人了。”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四个字如同炸弹般在霏烟脑海里炸开,拉错人了?内心有一种委屈的情绪迅速蔓延,慢慢直达眼底,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听见女子的啜泣声音,本来想把她扔在这里的宫诚脚步一顿,罢了,到底是自己搞出来的。 “别哭了,我带你回去。” “回去?”霏烟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若是其他男子看了,必定是魂牵梦萦了,可惜她遇到了宫诚,一个不把感情和美色当回事的男人。 她还能回去吗?当着那么多人面,自己被他带走,这么就回去,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放,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其他人会怎么想,自己,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越想越伤心,眼泪更加汹涌。 宫诚被她哭的烦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许是被宫诚这一吼震了心神,竟一下子忘记的哭泣,看着宫诚俊美的脸庞,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自己就搏一把。 霏烟咬了咬牙,跪在了宫诚的旁边,“公子,霏烟自知配不上公子,奈何公子将小女带到这里来,许多人都瞧见了,小女就这样回去,脸面全无。小女,小女斗胆,愿意侍奉在公子身边,愿做牛做马,望公子能恩准小女子的请求。” 宫诚听到了这一番话也没有什么触动,但是她话中有一句话是没错,女子的脸面是比什么都重要,这般下作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只是他身边似乎用不着女人,刚想要驳了她的请求,至于赔偿大不了就换个方式。突然灵光一闪,自己身边倒是需要一个女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霏烟,这是宫诚第一次看霏烟的样子,嗯,五官端正,长相过得去,礼数一般,可以调教,这个眼神似乎也似曾相识。 “那好,我准了。” 答应了霏烟自然就不能在送她进城了,不过还好这个离他郊区的一座房子不远。 安顿好了霏烟,宫诚这才急急忙忙地用轻功赶到之前的位置,许是很晚了,很多人都已经散去了,宫诚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萧素的影子。 眼见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宫诚心下一沉,这萧素不会遭遇什么了吧? 此时的萧素刚刚拿到了自己的衣服,换好了以后,跟着傅啸做到了之前窗口的位置,看着一个男子向傅啸行礼,她心下了然,怕是他就是那个看见她落水的男子吧,这主仆二人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萧素多谢公子相救。” 傅一没想到她还会对他行礼,连忙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家主子的功劳。” “若不是你看到我落水,可能我就不在了吧。” 傅一听到她这话,许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闪了闪。 萧素还不知道,在主仆二人眼中,她已经成为了被别人抛弃的人。 萧素见着他两不说话,笑了笑,坐着窗边看着外面越来越少的行人,突然一个人闯入她的视线。 宫诚到处遍寻不到,急的不行,突然感觉到了一个视线。抬头一瞅,正是他寻不到的萧素。 宫诚想也没想就对着萧素说了一句,“等我。”也不管她听没听到,抬脚往酒馆楼上走去。 街上人虽然少,但是喧闹从未停止,在二楼的萧素没有听见宫诚说了什么,只是或许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宫诚本以为楼上只有萧素一人,可他万万没想到楼上还有两个人。 “好久不见。”傅啸含笑对着南宫诚打着招呼,似乎二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实际上,在傅啸还没有做西诏的王的时候,他们几个的确是朋友,甚至傅啸还畅想过即使以后不再存在百年之约,他也不会发兵南越,甚至会把连峰十八城当做两国交好的见证,还给南越。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南宫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傅啸,拳头紧了紧,复而松开。并没有理会傅啸,只是上前牵起萧素的手,准备走。 傅啸见他想走,这么匆忙,是怕萧素会知道他的身份吧。既然如此,那自己推波助澜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的这份心思。 “摄政王见了老友,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萧素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看向南宫诚,看见了他脸上的阴霾。顿时心一凉,抽开了自己的手,“原来是摄政王殿下,之前是萧素冒昧了,还请摄政王恕罪。” 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小手,若是今日他要是知道傅啸会在这个楼上,他绝对不会踏入一步,可是一瞥见旁边的人,就感觉刚刚自己心中所想像是放屁。 “萧素,你不必如此生疏。”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那么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必要。 听着南宫诚不同以往的清冷声音,萧素自嘲,果然上位者就是喜欢耍人玩,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怕他们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吗?亦或是像之前她所猜测的,自家二哥是要入驻朝堂之人,那么摄政王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审核吗?无论是哪一种,萧素都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欺骗,她以为她可以把他当做朋友,原来这就是场骗局,呵,也有可能连骗局都算不上,就是一场上位者兴起的玩笑。 “我大姐自小告诉我,礼仪不可废。”说罢就朝着南宫诚行了一个大礼。 之后不再理会任何人,自己独自下了楼,离去。 萧素不在了,南宫诚也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一掌拍碎傅啸面前的桌子,“怎么?好玩么?” 傅一见此上前护住自家主子,被傅啸轻轻拨开。 随即傅啸眼睛眯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自然好玩,看着堂堂南越摄政王也有如此失意的一面,当真是有趣至极。” 南宫诚直起身来与坐着的傅啸对视,两人眼底似是都有化不开的浓墨,又似是有着铁链将他们二人紧紧捆绑。 “傅啸,你要记得这里是南越。” “是啊,这里是南越,可是那又如何,当初你不是还在西诏吗?” “南宫诚,你该是记得你欠我的,我早晚都得拿回来,命也好,天下也好,你都该记得。” 傅啸不像刚才温润的样子,不过也不同于南宫诚像是一个暴怒的雄狮,他更像是一匹狼,孤寂冷静,时刻都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南宫诚冷冷一笑,“我记得又如何,你有那个本事你就来取。” “呵,那就请摄政王拭目以待。” “告辞。”南宫诚大步踏出,本来想接的人没接到,还遇到了让他糟心的人。 “影,萧素跑到哪里去了?” “主子,萧素在萧眭身边。” 南宫诚大掌一挥,将一个玉佩扔在影的手上,“告诉萧眭,在院子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若是不听,就把玉佩给他看。” “是。” 第三十五章 止戈为武 “主子,您。”傅一有言欲止。 傅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是从萧素衣服中取出来了,萧素过于在乎腕刀,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玉佩,“怎么?觉得我不应该拿人家的玉佩?呵,我只是想交个朋友,我想看看能让南宫诚失意的女孩,是个怎么样的人。在说了我毕竟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是。”傅一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他自幼跟在傅啸身边,知道他所经历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愿主子变成现在这一副样子,哪怕是带着笑,骨子里却是一副行尸走肉。 南宫诚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看见了萧素的窗口,讽刺一笑,随即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摄政王,虽说现在的发展与他一开始的设想不太一样,不过结果没差,他原本就是打算将萧素推给傅啸的,提前相遇也好。 南宫诚看了一眼远处黑色的天空,似是有一只大手正在慢慢收紧,要把这片天空收入囊中。一切该回到正轨上了,傅啸你与我之间,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未知晓。 不过南宫诚却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萧素落水差点死掉的事情,若不是傅啸出手相助,根本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可南宫诚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明明安排在萧素身边的影,居然没有出手。 萧素本来找到了萧眭,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除了落水被傅啸所救的事情没说以外。 “宫诚真的是摄政王?”萧眭一脸严肃,心中的预感似是越加强烈,他似乎能明白南宫诚的用意,他上素锦山庄用筹码换取他与萧素下山,若说是让他入驻朝堂,那么萧素呢?进宫为妃吗?这事情他一定要亲自问清楚。 影到达萧眭面前的时候,萧眭等人已经在宫诚的院子门前了,他见似乎不用玉佩进行劝说,便隐了身形,若是他们想要离开自己再出现阻拦就好。 影打量三人,唯独落在萧素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丝寒光。 萧素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朝着门外的大树瞥去,却没有发现什么人。 南宫诚回来的很快,红衣和萧素并不知道,南宫诚回来后与萧眭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 红衣看着一脸阴沉的萧素,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没事。” 手上的温度渐渐回暖,红衣的两个字此时给了萧素莫大的鼓励与勇气,萧素也用力回握了一下,“我知道。” 可是不知怎么地,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书房内。 “摄政王,我比较好奇你与我大姐的交易。” 南宫诚用他那桃花眼盯着萧眭,似乎萧眭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哦?好奇?你有什么好奇的,我找你无外乎做一个南越的丞相,怎么?觉得委屈了。” 萧眭并不理会南宫诚话中的讽刺,此时不在外边,既然人家都已经把自己的一面的展现给他看了,自己何必藏着掖着。 “您倒是会说笑,您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我这个丞相是个废物还是个纯臣。” 南宫诚起身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册子,“一年时间,我要这些人消失在南越。” 萧眭也不去看那本册子,自己倒是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我是个读书人,不会杀人。” 南宫诚也不生气,坐在了萧眭的对面,拿出了棋盘,“怎么,下一盘?” “摄政王如此邀请,在下定是却之不恭。”话并不好听,往上说还有些大逆不道,如此跟摄政王说话,普通人怕是早就被拖出去了吧。 下了半个时辰的棋,南宫诚此时才真正承认萧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他下棋丝毫不见胆怯,而且大胆出招,兵而不莽。 最后,平局。 “摄政王果然名不虚传。” “刚刚你说自己不杀人?那在村子的时候,是本王眼花吗?” 萧眭不急不忙,用手帕擦了擦拿棋子的手指,“臣只斩魑魅魍魉。” “那丞相大人以为何解?” “止戈为武。”萧眭一挥袖子,扫开了桌子上的平局的棋子。 “臣愿为马前卒。”萧眭此刻是真正把自己当做了南越的臣子,看棋如看人。南宫诚,他服。 “那以后就有劳萧丞相了。” 书房内的谈话就像是众多夜晚内的一个喃喃私语,可是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个夜晚是他们睡的最安慰的一个夜晚了,明天的天许是还是蓝色的,可未来的天是血色的。 萧眭踌躇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说出来,“那臣的小妹,您打算如何?” “怎么打算?她吃吃喝喝就好。”南宫诚漫不经心地说道。 虽是听到南宫诚这样说了,可是萧眭依旧明白南宫诚有自己的安排,关于萧素的安排。 萧眭站起身来,行礼说道,“臣为臣子,自然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我也为人兄,若是犯我妹妹,不死不休。”说完,萧眭就打开了书房的门。 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萧素和红衣。上前揉了揉萧素的脑袋,“走吧,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萧素看着笑容满面的萧眭,“二哥?” “乖,今天逛一天了,还不累吗?” “那我先回去了。”萧素以为是因为红衣在场有些话不好说,萧素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本以为会等到她二哥,可是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红衣见萧眭打发走了萧素,“怎么了?” “明日我就要上朝了。” “上朝?萧眭你,不是来南越探亲吗?” 此时此刻,红衣才明白自己有多不了解萧眭,不了解他的家庭,不了解他的过去。 萧眭能清楚的感受到红衣的不安,一把抱住了红衣,将下巴放在了红衣的肩膀处,“红衣,你相信我吗?” 夏夜的风不冷不暖,却带着一丝独特的私语,悄悄传入红衣的耳朵里,“我信。” “那我以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虽然红衣很怕他话中的以后,谁也不知道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可是有承诺,就会有期待,有期待就会有希望。她愿意等,愿意去相信,而且她也想着有一天能把自己的故事讲给萧眭听。 萧眭送红衣回了房间,自己也回了房间,合衣躺在床上,想着明天上朝,也渐渐入梦。 南宫诚在书房目睹了房外的一切,他手中不光有刚刚那本没有给出去的册子,还有一份密报,关于红衣的密报。 傅红衣,西诏万户侯的女儿。年龄,十七。与西诏大将军风诺自幼定亲。 萧眭你若是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别人的未婚妻,你会怎么样?真是期待,感情到底能把人摧毁到什么地步。 这是个平静的晚上,有人酣然入睡,有人憧憬未来。 这是个不平静的晚上,有人还在酒馆的二楼望着窗外,有人还在书房里看着散落的棋子。 人生的轨迹,从今晚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一个明明并不漫长的夜晚,可是却叫人难熬。 “主子,您别看窗外,乌漆墨黑的,没什么看的。” “告诉驿站的人,西诏的王来南越了。” 傅一见劝不住自家主子,只好陪着一起,“是。” 今夜看来他是不用睡了。 第三十六章 终归征途 次日一早,天刚刚蒙蒙亮。 萧素在自己的房间被一阵寒流冻醒,夏天的早上还是冻人,何况她自己昨晚只是躺在床上,没有盖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房间,还与昨晚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曾来过。 萧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丝失望是源自谁的身上了。 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与往常不一样的萧眭,“二哥,你这是。” 萧眭身着墨蓝色官袍,头戴玉冠,腰带玄玉,脚踩登云靴,这般贵气逼人的萧眭,萧素从未见过。 不过好在,好在她的二哥还在,就在萧眭开口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她的二哥还在。 “小妹,我知道昨日你与摄政王发生的事情,如今二哥要入南越为臣,切不可再使小性子了。” 还不等萧素开口,萧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啊,你二哥我这个官可不小,罩着你还是小意思的,等过了今日,咱们就搬去自己的府邸。”萧眭还像往常一样,轻轻揉了揉萧素的头发,仿佛他还是那个身着素衣,吊儿郎当的萧眭。 “二哥,你。”本是想说些嘱咐的话,可是到了嘴边,竟然发现,她无话可说。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二哥,是素锦山庄的二当家。 萧素调整了一下心情,笑了笑,“二哥,我跟红衣姐姐等着你。” 萧眭刮了一下萧素的鼻子,“嗯。天色还早,你先回去睡一觉,等二哥回来。” 萧素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萧眭远去的背影,墨蓝色的衣角在空中开出了似是莲花的花瓣的模样。 二哥,二哥,二哥。萧素在心中一遍遍唤着萧眭,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萧素到底还是没有回房间睡觉,她需要理一理现在的情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一晚的院子中央。 她还记得就在这里,宫诚,不,是南宫诚替她解决了那几个刺客,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南宫诚的身份,可是就在这里,这让她萌生了第一次想要去相信除了素锦山庄以外的人。无疑,他令她异常失望。 不过,终归还是有交集的。 只要萧眭一日在朝为官,那么她一日就不会离开南越国都。 她并不清楚大姐到底与之签订了什么样的约定,能够让她答应让萧眭去涉及国事,甚至还可以带着她下山。 这种游离这着欺骗的味道,让萧素异常的烦躁。 忽然,一阵清风,一抹花香传入萧素的鼻间。顿时抚平了萧素心中大部分的烦躁,这是梨花? 萧素随着花香慢慢来到院子里的深处,一个玄衣散发的男子伫立在梨花树下,与梨花的清新淡雅不同,男子身上散发着孤寂冷寒的气息。 萧素脑海中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快逃离这个地方,快。 可是还没等萧素的脚步动半分,那个男子已经转过来,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萧素的眼睛中,“宫诚?” 南宫诚许是发现了萧素嘴中的称谓,不过也没有过多校正,“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把萧素拉回到现实,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昨天还是一副懒散模样,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了冷寂霸气的摄政王。 这个男人还真是多变啊,还是说男人都是多变的?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萧素立刻行礼,“民女不知摄政王在此,打扰了摄政王的雅兴,还请摄政王恕罪。” 听到萧素对他的称谓变了,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轻轻放开,是了,本该如此称呼他,这个世上还没有人可以破例,除了逢场作戏。 可是看到萧素这个卑躬屈膝的模样,南宫诚心中似是有一团怒火在烧,他慢慢走向萧素,他能清楚的看到一阵阵的风吹起萧素湖蓝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相处这些时日以来,他发现萧素格外喜欢湖蓝色的衣服。只是这一件似乎她昨天就穿过了,难不成她昨夜一夜未睡吗? 那她在想什么,想他,还是在想傅啸? 萧素清楚的感受着南宫诚的气息由远及近,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越来越近,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些时日在她身边到底跟着的是个什么人,他是这个南越除了皇帝最尊贵的人,是这个国家的顶梁柱,是这个国家赖以生存的摄政王。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太危险。 南宫诚压迫的气息,令萧素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南宫诚见萧素退了一步,竟也停下了脚步,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要南宫诚想,他可以一把就将面前的小女人拉入怀里。 南宫诚慢慢俯下身子,迫使萧素与他对视,“你怕我?” 萧素本想逃离南宫诚的目光,奈何男人的手劲很大,一只手就将她的脸摆正了过来,不得已,萧素看着南宫诚的一张俊脸,说着平生最违心的话,“摄政王您受万民敬仰,民女这是敬畏,敬畏。” 虽是知道萧素这话假的很,不过南宫诚还是好心情的放开了萧素的下巴。 萧素的脸得到解放,连忙就转向别处。不过南宫诚这身子还是保持着倾覆的模样,叫萧素无法动弹,脸上也慢慢藤上红色。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从南宫诚后面看,就像是南宫诚在吻某个女人。 南宫诚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不得不承认,萧素与他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许是素锦山庄教出来的人,总叫人觉得新奇。 “萧素,你觉得傅啸如何?” 萧素被南宫诚突如其来的话弄的一脸懵,下意识就要敷衍回答。“我。” 还没等萧素说完,脸又被南宫诚摆正回来,“你不要哄弄我,毕竟素锦山庄的人不是草包对吧?” 萧素猛然一愣,随即脸上所有的羞涩瞬间褪去,是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家知晓,自己又怎么能藏着掖着,换句话说,她会下山,她能下山,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手笔吧。 萧素冷静地打掉南宫诚在她脸上的手,“摄政王说笑了,那是西诏的王,他好不好,与民女何干?”萧素警惕地看着南宫诚,在她看来南宫诚不会无缘无故跟她提起傅啸。 难不成他还怕她倒戈西诏不成?笑话,她素锦山庄一旦达成协议,绝不会更改。 南宫诚也不怪她刚刚的无礼的行为“西诏的王?似乎官比我大一点呢?” 萧素突然看向南宫诚,却发现刚刚还是漫不经心的眸子,现在却变成了像是在看猎物的眸子,富有侵略性。 萧素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西诏与南越终归是不一样的。” 南宫诚听到这句话,慢慢支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后头看向那棵梨花树,似是在喃喃自语,“是啊,南越与西诏不同。” 突然一时,这个院子的一角变得安静无比,萧素能清晰地听到耳边的风声,一缕阳光此时也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萧素突然想到了她的二哥,此时萧眭应该在朝堂上,刚刚二哥说了自己的官还不小,但是他是属于突然出现的,指不定会受到什么待遇,而这个男人居然没有去上早朝? 考虑再三,萧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摄政王,您不去早朝吗?” 南宫诚听到这话,回头冷冷地看了萧素一眼,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一样,“怎么?担心你二哥?若是这一关他都闯不过,何以谈国事。” 第三十七章 吾心吾心 这一场不在预料中的谈话最终以南宫诚的离开作为句号。 萧素看着院子里的梨花树,慢慢走上前,摊开手掌,恰好一朵花瓣落入掌心。萧素看着与自己洁白手掌呼应的梨花花瓣,慢慢握紧。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了,脑海中猛然闪过红衣的脸,笑的肆意,笑得自由。 也许她喜欢红衣就是因为她身上有自由的味道吧。萧素在素锦山庄呆了十六年,十六年来从未下过山,哪怕她再胡闹也不会违抗大姐的命令,她说不许,就是不许。 所以她才喜欢话本子,话本子里的江湖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次下山看似自由,实不过是到了另一个牢笼罢了。而这个牢笼,更加牢固,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南宫诚刚刚回到书房,就受到了影送来的消息,“主子,别苑的霏烟说是要见您。” 书房内,男子正把玩着酒杯,听到影这话,慢慢地把杯子斟满,喝下了杯子里的酒,下巴到锁骨的弧度精致到无可挑剔。若是外面的人看到了,怕是会控制不住吧。 “刹。” 跪在地上的影突然抬起头,眼神越加恭敬,“主子。” 影是南宫诚手下的一个影卫组织,他们没有名字,只有再被指派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被赐名,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荣幸。 “从今天起,你去别苑看着那个女人,护她安全,不过若有二心,杀无赦。”南宫诚轻描淡写地似是在说今日天气一般,不过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 “是,刹领命。”无论是何种命令,一旦被赐名,任务就无休止,除非赐名被收回。 刹纵使现在有千般不愿,保护一个女人,不过是自家主子的命令,当然遵从。除了昨晚的事情,是他第一次没有照做。看着萧素落水没有救她,甚至都没有把这件事上报。还好,还好,主子没有把他派给萧素,要不然接下来的日日夜夜他该怎么熬? 一晃间,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萧素一直待在院子里,站累了就坐在梨花树旁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梨花一朵朵被风吹下来,落在萧素湖蓝色的裙子上,一头如瀑的长发丝丝缕缕绕在树干上,此刻的萧素就如同下凡的梨花仙子,美的那般不真实。 影找到萧素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梨花轻轻,抚乱吾心。 不自觉的上前,一不小心踩断了一个小树枝,细微的声音很快惊醒了浅眠的萧素。 “谁?”许是刚刚睡醒,萧素的声音软软糯糯,不过其中带着丝丝的怒气。 影正了正心思,行礼说道,“属下为影,奉命保护小姐,以后属下就是小姐的人了,请小姐赐名。” 南宫诚在给刹赐完名之后,也安排了一个影去保护萧素,不过不同的是,南宫诚把这个权利给了萧素,这个莫大的权利。 本想发作起床气的萧素,一下子蒙住了,“赐名?”萧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她的长发,迷乱了前方的视线。令她看不清楚面前半跪下的这个人的面容,不经意喃喃道,“清风。”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对于影这种常年习武的人来说,听的异常清晰,“清风谢主子赐名。” “嗯。”萧素胡乱的答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发昏的脑袋,坐在地上许久,才彻底清明过来。 嗯?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收了一个人?哈? 萧素慢慢站起身,看着还在面前半跪着的男人,就一阵头大,“你先起来。” “是。”不是她以为的沙哑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清爽。 萧素慢慢走上前,看着这个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眉清目秀,活脱脱的一个良家公子模样。 许是被萧素看得太久,清风的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红了起来。 萧素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退后了几步,“咳咳,你是摄政王派来的?” “是,主子。” 萧素更加头大,南宫诚会为什么往自己这里送人?监视自己吗?还是怕自己真的与傅啸有什么联系,损了他南越的利益? 清风见萧素一脸苦恼的样子,以为她是不喜自己,连忙说道,“主子,你不用觉得属下碍眼,平常属下都是在暗的,您叫我,才会出来。” 听到这话,萧素心情就更加灰暗了,哎,自己又伤害了到了一个少年的幼小心灵,看他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吧。说不定被派来自己身边,自己心里还不好受,可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既然自己已经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不用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清风心中划过一阵暖意,“是,主子。” “对了,主子,这个时辰萧大人怕是已经上完早朝了,您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清风看见了萧素衣裙处有许多褶皱,就张口提醒了她一下。 萧素听到这话一愣,低头一看自家身上也有了几处污迹,从小到大,自己身边会这样提醒她的只有二哥了。她自小就不喜欢让丫鬟奴才伺候她,自她懂事以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有时候做的不周全,也是二哥好心提醒,而大姐是从来都不怪她。 这种他人关心的感觉,真是新鲜。 “好。” 接下来,萧素就感受到了有人伺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清风可真是居然的好帮手啊。一切都能安排妥当,从自己说自己要沐浴,到水送来,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之前都是自己走去通知那边的,整完也得两炷香了。 突然发现,有人在自己身边也挺好,唔,自己要不要再找个丫鬟。哎,堕落了。 萧素沐浴完,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萧素本身就白,桃红色更显得萧素的肤色如同一块宝玉一般。 萧素推开房门,对着清风说道“走吧,二哥是不是要回来?” 清风看着与刚才不同的萧素,湖蓝色显得她清雅,那么桃红色就显得她如同精灵般的调皮,不是大红色的张扬,而是青春的那种活力。不过愣神只是一刹那,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明明之前还是有一丝不满的,可是一看到人,就什么不满就没有了,真奇怪。 “嗯,之前管家来报,萧大人已出宫门。” 萧素看着清风,“摄政王的府邸不在这里吧。” 许是早就料到她会问,一点也不惊奇,“是啊,这是别人送给摄政王殿下的。”许是知道了萧素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更何况清风本来就只比萧素大一岁,同岁年纪之间的人就很容易打到一块去。 “嗷,这样啊。” “那摄政王不回去吗?” 清风看了萧素一眼,这一眼看得萧素有些心虚。 不过,随即萧素心中又想,自己干嘛问那么南宫诚的事情啊?不对,自己干嘛心虚啊!刚想要开口,就听到清风说道,“摄政王殿下已经回去了,只不过主子,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叫摄政王殿下,不带尊称的人。” “咳咳,我忘了,下次会记得的。还有,你别叫我主子了,怪别扭的,叫我名字就好,萧素。” 清风看着萧素不似是在说谎的眸子,这个女孩给她赐了名字,许他在明,如今他还可以叫她的名字。 此时此刻,萧素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别人心中的一道光,对于清风来说,萧素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十七年的冰封黑暗,第一次感受了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朝堂考核 今日的朝堂本就是不平静的,南宫灏昨晚接到了自家小叔的书信,说是找到了新的丞相人选。 此时南宫灏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冷不丁一出声,“高公公,你说,新来的丞相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公公本来还在想着自家的这个小主子什么时候就寝,一下子就被吓得回过神来,“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不过既然是摄政王殿下选的人,想来不会差。” 南宫灏在嘴中念着这几个字,“想来不会差,想来不会差。” 若是这样,明日的早朝一定很是有趣,终于不用听那些言官东说西道的了。不过,新丞相啊,得找个人好好把关呢。 南宫灏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手执狼毫笔,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大串文字。 高公公是越看越心惊,这位小祖宗又开始作妖了,摄政王殿下您快回来吧,老奴的这颗老心脏怕是要承受不住了。 南宫灏写完之后,吹了吹半干的墨迹。将写好的信纸装在信封里,打了一个响指。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南宫灏和高公公身边,“主子。” “无痕,把这封信交到司徒阁老的手上,务必让他出席明早的早朝。” “是。”无痕拿起书信就飞身出去。消失在浓密的黑夜里,无痕也是影的成员,不过不同于其他影的是,无痕的名字是从小被南宫灏赐名的,也就是说,无痕一开始就被选作在南宫诚身边,当然这也是南宫诚授意的。 南宫灏的这封信,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司徒阁老的手中。 司徒端看着皇帝的这封信,不厚道的笑了,这叔侄两个,互相算计,偏偏还是为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 不过,他到真希望,南宫灏能有一次成功算计到南宫诚,这样子的话,南宫诚会放心很多吧。如今南越不太平啊,不能光靠南宫诚一个人撑着,皇帝也该成长起来了。 哎,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毕竟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许久没有见到那些老家伙了,也不知道在朝堂上过得滋不滋润。 就在司徒端想得出神的时候,一阵河东狮吼从里间传出来。 “臭老头子,还不过来,今晚你就在书房睡吧!” 司徒端一听,这哪里能行,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还是自家老婆子最重要,“哎呀,小祖宗,不关我的事情,是那个小皇帝有事找我,我马上就来!”分分钟钟就把南宫灏卖了出去,可是我们的司徒阁老心中却没有半分愧疚,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哼,算你识相。” “嘿嘿。” 一方轻纱阻挡了外界的喧嚣,除了司徒阁老亲近的人,其他人都以为司徒阁老一生只娶一个人是因为情深意重,可是明白的人都知道,司徒阁老年轻的时候,是动过纳妾的念头的,可惜被现在的司徒老夫人一把扼杀在摇篮里,从此司徒阁老在妻奴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黑夜漫漫长,白昼总来到。 “老头子,你今日真的要去早朝?” “小皇帝已经发话了,去看看热闹也好。” 司徒老夫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徒端,“光是看看也好,就怕。” 她夫君早就在之前就宣布退离朝堂,如今贸然回去,就怕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乱嚼舌根。 似是明白司徒老夫人的顾虑,已经扣好扣子的手,上前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就帮小皇帝去看看新来的丞相,好说我也是阁老,去把把关,他们还能编排什么?再说了,还有瀚文呢,他那嘴,连言官都不敢呛呛。”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司徒老夫人定下了心,点了点头。“那早去早回,咱们遛鸟去。” “好嘞,遵命老婆子。” 皇宫的景色的确美妙,不过比之素锦山庄,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庄重。 萧眭走在路上,衣袍随着走动而摆动。很快在宫人的带领下就来到了早朝的地方,上政殿。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萧眭在门外可以清楚的听到朝上所议论的事情,还有皇帝清脆的声音。一切与他设想的差不多,所谈论的事情也都是近日来的事情,他早已调查清楚。 终于到他了。 “宣丞相萧眭上殿。” 踏着不同于以往的步伐,坚定而沉着,跪下行礼,一气呵成,“臣萧眭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灏看着跪在下面的男子,似乎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可是这气质倒是令人另眼相看。不过,好玩的事情在后头。南宫灏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看了一眼今早上朝的司徒阁老。 司徒端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了解了。一直站在自家父亲身后的司徒瀚文,有些无语的看着皇帝和自家一大把年纪的老父亲的互动。 这一老一小,真是不让人省心,等摄政王回来,他们二人才会消停点吧。 说实话,今早见自家父亲上了早朝,自己也是吃了一惊,不过想一想就能知道定是上面那位撺掇的。 “起吧。” “谢皇上。” “朕看爱卿气质不凡,不知爱卿出自哪里?” 萧眭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臣出自素锦山庄。”早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皇帝会问的问题了。其实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刁难的问题。 素锦山庄一向是强人姿态出现在世人视线之中,不过素锦山庄的神秘性也被大大的放大了。 所以朝堂众人一听,顿时哗然,素锦山庄的人,摄政王殿下是怎么把人请过来的?那定是用了什么昂贵的东西吧。毕竟素锦山庄的宗旨是,只要筹码够让他们心动,无论什么都能交换。 不过,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素锦山庄的人也可以去交换。如今这人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着下面乱哄哄的朝廷命官,南宫灏忍不住的皱眉,这是什么心里素质,不过是一个素锦山庄的人就让他们成了这样。看场面,还是得看老臣。 果然以司徒端为首的那一片老臣,还包括一个司徒瀚文,全程面目表情。 “咳咳咳咳,朕也听闻过素锦山庄的大名,如今爱卿是为南越效力,还是要尽心尽力啊。”南宫诚故作老态的说道。 不过话中不信任的态度却传到了下面的每一个官员心中。这皇帝什么意思,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人家那个素锦山庄嘛。皇帝的心思到底什么意思?这人可是摄政王殿下找来的,难不成皇帝要与摄政王殿下决裂了? 南宫诚看着众人的态度,心中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可是面上不显,还是一如既往的姿态,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开了一个玩笑。 萧眭此时心中好笑,这个小皇帝,真把他当成好玩耍的玩具了不成? “回禀皇上,忠君之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不必担心。臣出自素锦山庄,自小熟读史书,皇上也不必太担心,臣无法胜任这个职位。” 萧眭谦逊的态度,就让南宫灏感觉像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没有任何起伏。 顿时皇帝的脸色如同吃了某物一般,脸色铁青。居然不动声色的怼回来了,这还是除了他小叔以外的第一个人,很好,非常好。 接下来,南宫灏把许多最近朝臣上折子的问题都抛给了萧眭。 萧眭不慌不急,将每一个问题都详尽的回答出来,南宫灏的脸色就越发不善。 第三十九章 温馨时刻 虽是面色不善,不过南宫灏已经从心里承认萧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萧眭不是个人才,因为在他心里,他的小叔,南越的顶梁柱摄政王殿下是不会出错的。 他是他心中敬仰的神,所以从心里他敬仰他,想要超越他,更想要告诉他,他可以帮他撑起令一半边的天,他可以! “爱卿好学识,不亏是摄政王殿下选出来的人。” “多谢皇上夸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其他人无法捉摸出他的真实想法。 萧眭到底是纯臣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在南越朝堂上,私底下一直有一个呼声,那就是摄政王殿下上位。 可是摄政王殿下与皇帝的关系似乎很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找不到理由,而如今这个萧眭的出现就像是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从皇帝的态度来看,似乎对于这个萧眭比较不满,而且很久没有听到皇帝刺摄政王的话了。 司徒端回首一望,就看见几个人的面色,心中冷哼一声,不知所谓,一群宵小。 这个早朝就在众人不同心思的状态下,结束了。 虽是皇帝态度不明,不过还是有许多人都想跟这个新上任的丞相大人打好关系。 “萧大人。” “这位大人是?” 来人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本来他就是刚刚升上来的,不过就是一个工部侍郎,小小的官职,只不过刚刚能过上早朝而已。 “我是工部侍郎张彦。” “原来是张大人。” “我见萧大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国都,想着是不是能有幸陪着萧大人一起见识一番南越国都的风采?” 萧眭本是不感兴趣,可是一听张家,似乎前一阵找他们事的人就是张家吧。 之前萧素虽然没有过多的说,不过这种小事一查就知道。在说,自己来国都,怎么可能是孤身一人,身边暗卫无数,只不过是不想再不必要的时候动用而已。 只不过这个张侍郎,前一阵不过是一个小小师爷,爬的倒是很快。 “哦?这么说,张大人也是刚搬来国都。” “实不相瞒,在下以前一直在朔州。” “朔州啊。是个好地方。” 听到萧眭这话,张彦心中轻蔑一笑,还以为这个丞相消息能有多灵通,原来不过如此,连朔州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么自己也可以放心接近他,毕竟官大好乘凉啊,自己这个官还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升上来的。 “是啊。” 萧眭微微笑,“不过,今日可能不行,今日在下还要回去陪小妹,先失陪了。”说完,就大步走开了。 徒留张彦一个人在原地,恨恨地看着萧眭的背影,这个小子,不过是素锦山庄出来的人,不过就是投胎的时候运气好点,凭什么他一来就可以当丞相。 若是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的话,一股邪恶的想法在张彦的心中慢慢发芽。 萧素此时已经坐上了马车,车夫从外面递进来一封信,“主子,这是摄政王早上时候,您进去之后,送过来的。” 自从知道了南宫诚的身份,萧眭就把自己和萧素身边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不过知道萧素不喜别人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是暗中保护。 此时的萧眭还不知道,他的妹妹自己收了一个助手,还放在了身边。 萧眭打开信封,独特的墨香从纸张上散发出来,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霸气非常。 萧眭看完皱了皱眉头,南宫诚是什么意思,居然让萧素住到摄政王府上去,而且还让自己跟她说这件事情。他到底打的是何种心思? 若是萧眭此时知道傅啸在南越国都的话,萧眭大概就能明白南宫诚的计划的大概了,那她绝对不会把萧素交过去的。 不过,萧眭略微思索了一下,若是萧素在南宫诚那边,似乎能更安全一点。虽是不舍,到底安全更重要,今日上早朝,他也能感受到,南越朝堂之间的不平静,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波及到了萧素,倒是不妥,不过找个大树好乘凉。 打定了注意,萧眭决定回去就跟萧素说这件事。还有等安顿下来,是该给大姐写封信了。 南宫灏虽是面上不喜,不过该给的赏赐一点没少,连宅子都赏下来了,自己也该从摄政王的别苑里搬出去了,且不说别人知不知道这个院子是不是摄政王的,不过住着总归是不妥。还是自己的屋子舒服。 萧眭这般想着,马车也在有条不紊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院子门口。 萧眭刚下车就看见了一身桃红色的萧素站在门口等着他。 “怎么,这么想二哥啊?”摸了摸萧素的头顶,眼睛又下意识地瞟了一下四周。 萧素察觉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好笑地拍掉在她头顶的手,“别看了,红衣姐姐给你做饭去了。” “咳咳,哪有看。” 萧素笑着说道,“口是心非。” “行了,进去吧。”这个时候,萧眭猛然发现自己家妹子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萧素,他是谁?”萧眭一脸的戒备,在他看来,接近萧素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看那个南宫诚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他虽然承认他是个很有才华的领导者,但是他不会承认他是个好男人的。 看着主子的哥哥对他一脸戒备的样子,清风有些无语,上前解释道,“回二少爷,我是主子的侍卫,名叫清风。” “清风?”萧随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的,长得也干干净净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连忙将萧素拉到一边去,小声说道,“萧素,你不会喜欢这种类型吧?” 萧素一听自家二哥的话,眼睛一瞪,“二哥,你说什么呢?这是南宫诚送过来的,不过我给他赐了名字,叫清风而已。” “赐名字?”萧眭突然想到之前在素锦秘报中有记载南宫诚有一支队伍,叫影,其中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会有名字,而任务完成,名字也会收回,可是这个名字一般都是南宫诚本人取的啊,这个影居然是萧素起的,这南宫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件还是先不要告诉萧素好了,免得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是啊。” “没事,那就让他在身边跟着吧,还有你身边以前的暗卫我都给你重新安排回来了,有事就吩咐他们去做。” 萧素一听,心中暖洋洋的,抱住萧眭的胳膊晃啊晃,“就知道二哥最好了。走吧,别让红衣姐姐等太久。” 萧眭率先走进院子里,在路过清风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好好待你家主子。” 清风低头,“是。”他明白,这是接受他了。还好,刚刚他好怕,她会不让他在萧素身边呆着。 “走吧,清风。” “是,主子。”本想叫萧素,可是后来想一想,觉得还是不妥,没有叫出口。 第四十一章 摄政王府 “行了,本王时间有限,你快去收拾一下,本王在门口等你。” 萧素一愣,这么快吗?她二哥似乎还没走吧。 见萧素怔愣,南宫诚还以为她是舍不得这株梨树。 “你若是喜欢梨树,摄政王府的花园里也有几棵梨树,花也开的不错。” 萧素更加懵了,自己似乎不是那个意思啊,“摄政王,我是在想,我二哥还没走吧,我想跟他们告个别。” 南宫诚知道自己闹了一个乌龙,但是脸部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没事,门口告别也挺好。” 萧素见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现在带她走,无奈,只好回去收拾行李,要说收拾,其实萧素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无外乎几套衣服,他又不喜欢戴首饰,也没有什么琐碎的物件,不大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等她到大门口的时候,萧眭和红衣都在门口,萧眭见她过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萧素没有多大反应,“二哥,一切小心。照顾好红衣姐姐。” “萧素。”其实红衣也不明白为何萧素不跟他们一起。 萧素拍了拍红衣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红衣姐姐,你可得吃胖点,要是哪天我去找你玩,看你瘦了,我可饶不了我二哥。” “知道了。”萧素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将红衣逗笑。 萧眭看着这样的萧素,心中更不是滋味,上前一步说道,“素素也要照顾好自己。” 萧素冲着萧眭点了点头。 萧眭见搬家的马车来了,牵着红衣的手上了马车,而他临上车之前,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南宫诚。 只有两个男人之间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萧素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南宫诚很不满意萧素的变脸,怎么和他呆在一起,就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南宫诚这般想着,手上就开始行动起来,用手将萧素的嘴角想上方拉着,直至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萧素被南宫诚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而南宫诚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哭笑不得。 “对嘛,笑一笑才好看,干嘛板着脸,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允许板着脸,下次还敢这样,本王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熟稔的话语,恍惚间让萧素回到了刚认识宫诚的时候,似乎宫诚就是这样厚脸皮。 可是话中的本王一词,很快就让萧素回到现实当中,是啊,他不是宫诚,他是南越的摄政王南宫诚,刚刚不过是自己的奢想。 “呵,知道了。走吧。” 南宫诚看着马上就变脸的萧素,心中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不太在意。率先上了马车。 就在萧素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清风说道,“你去我房间的梳妆台上取一封信,我在摄政王府等你。” 清风听到萧素这样说,自然是听命,“是。”说完就转身进到院子里,从头至尾没有看南宫诚一眼。 这样的反应让萧素很是满意,的确清风是南宫诚送来的人,但是她还是希望清风能认清楚谁才是他今后的要跟随的人。 南宫诚看着他的小动作,没有说什么,只是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萧素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测试清风。 萧素现在不会理会南宫诚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如今她只想尽快安顿下来,给大姐萧妍写封信。 待萧素上了马车,心中感叹,不亏是摄政王,这马车外面不显,但是内里另有乾坤。这寸金的珍纱被做成了车帘的内衬,还有这南海的夜明珠,这车上四角各安了一个,还有许多奇珍异宝都点缀在这辆马车上。 啧啧,真是奢侈。 而后萧素的目光又转移到南宫诚的脸上,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南宫诚一直在闭目养神。不过外界的动静他还是能感知到一些的,比如说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萧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这般想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萧素看着南宫诚突然皱眉,还以为是做了噩梦,鬼使神差的用手将那眉间的一道道折痕,一一抚平。 待她自己做完这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随即也不再看南宫诚,于是她也没有看到南宫诚睁开的眸子,一双带着疑惑的眸子。 南宫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女孩子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是这般感觉,柔柔嫩嫩的,好似春风一般,清清淡淡,却又回味无穷。这是他从未体会到的。 他的眸子里现在只有萧素一个人,即使萧素躲到了角落里,可是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萧素红透的耳根,似乎有些事情开始脱离的轨道,但是无人知晓。 南宫诚发现这世上终于有件事情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了,不过还好,这种事情懂不懂也对他没什么影响,随即她又闭上了眼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马车上只有外界小贩喧闹的声音和车轱辘的声音,可是对于马车里的萧素来说,她能清楚听见的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南宫诚的呼吸声。 深深浅浅,就像是春日的柳絮惹人心烦。 可是这是夏天,还是刚刚才来到不久的夏天。 终于在无比的煎熬中,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萧素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她属实不想跟南宫诚呆在同一个空间了,那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属实难捱。 相较于萧素的急迫,南宫诚则显得慢条斯理的多,虽说他也有些时日未曾回来了。 萧素看着门上的牌匾,摄政王府,笔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不知怎么地,萧素的脑海里就显现了南宫诚的模样。 “怎么?对我的字还满意吗?”还是那个声音。 萧素回头看向逆光中的男人,一身玄袍,通身气派,一看就是上位者的气质。南宫诚能写出这样的字根本就是意料之中。 “摄政王,好书法。”对于有才之人,萧素一向是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都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才华。 南宫诚颇有些意外的看向萧素,他本以为她会说些刺头的话呢,没想到她就这么大方的夸赞他,倒是显得他有些心胸狭隘了。 不过,萧素的这个性子实在讨喜,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会混淆。就像她二哥一样,想到今早他的人向他汇报萧眭在朝堂的表现,他就忍不住想笑。 小的想把老的搬出来,给人家一个下马威,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的也没开口说一句话,怕是现在小的要气疯了吧。 萧素见南宫诚没有理她,她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自顾自地走向府中,走着,走着,她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摄政王府很大,真的很大,萧素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类似房子的建筑,全都是花草,花草,花草。 “天啊,这里怎么这么多花啊?” 就在萧素即将崩溃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个亭子。 第四十二章 差别对待 萧素走近一看,却发现在亭子不起眼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看到萧素也很惊讶,不过萧素却更加惊讶,因为她认得她。 她就是那天晚上上前跟南宫诚搭话的女子,叫什么霏烟吧?萧素面对她实在是没什么好心情,毕竟要不是她开了那个头,也不至于那些女人都围了上去,导致她落水。 虽说萧素也知道也不能全怪她,可是这事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霏烟当然能听出面前这位姑娘语气中的不善,可是似乎她从未见过她。可是她却是出现在摄政王府,难不成是摄政王殿下的什么青梅竹马? 是的,就在刚刚不久,她才消化了,自己跟的男人是个什么人,居然是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她既兴奋又害怕,可是一想到他将她留了下来,还将她安置在了摄政王府中,她想他对她是不同的吧。 可是霏烟现在又不确定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无论怎么看都比她强太多了,而且听语气,似乎她还认识她。 “姑娘,你认识我吗?” “怎么会不认识,大晚上的,毛遂自荐。”萧素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心情,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语气更是不善,说话也就带着刺。 霏烟一听,脸色都白了,眼睛也似有泪光,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要是外人看了,指不定以为萧素怎么欺负这位柔弱的姑娘了呢。 “这位姑娘,我,我。”霏烟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了,的确她自荐是事实,可是听到别人如此说她,心中还是有一股忧愤。 “算了,你别说了,懒得理你。”萧素说完就找了一个凉快地方坐了下来,也不再去看霏烟。 在她想来,霏烟会在摄政王府,定是南宫诚那个家伙送过来的吧。 呵,男人。看来就是喜欢往上贴的。之前白高看他一眼了,字写得好有什么用,眼睛瞎。 霏烟本就心亏,见萧素的语气不善,也不敢上前搭话,再加上她也是刚来摄政王府,地方也不熟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亭子,不敢走开怕迷了路,只好默默地在一旁坐着。 萧素这边静下心来,不再去想霏烟的事情,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虽说她刚刚还在抱怨院子里的花多,可是现在仔细看看这里的确很美,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 忽地,萧素眼睛一瞥,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站起身来,迈开步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霏烟见她突然起身,又见她往一个方向走去,她看了看,心中暗叹一声糟糕,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刚刚她也是被里面的景色迷了眼,想要进去瞧一瞧,结果还没有踏进半步,就被轰出来了,要不是刹即使出来解围,可能她现在早被丢出王府了。 霏烟想着刚刚虽说人家语气不善,自己也不应该放任不管。她快步上前,想要抓住萧素,可是到了是晚了一步。 萧素已经踏进去了,可是却没有她意料之中的驱赶。这是什么意思? 萧素自从看到了里面的梨树群,就被深深吸引了,其实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在她眼里,不过是些装饰,可是不知怎么地,现在看见这成群的梨树,心中竟有些欢喜。 洁白的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似是在对新来的朋友招手欢迎,萧素突然就笑了。笑的惊心动魄,美得像是个精灵一般。 霏烟就站在外面看着,一个桃红色的女子在洁白的背景下,显得是那么妖冶,却又那么和谐。第一次,平生第一次她心中有了对一个女子不甘的情绪,为什么她可以进去,而自己却要狼狈的被赶出来,凭什么? 就在霏烟心中所想非非的时候,后面的声音却让她惊起一身冷汗。 “你怎么在这里?” 霏烟回头一看,南宫诚就站在她身后,微微皱着眉,似是很不开心。“殿下,民女,民女是路过。”霏烟咬了咬牙,随口找了个理由。 南宫诚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深。冷冷地开口说,“难道没人警告你,不准接近这里吗?” 霏烟被这句话惊得一下子跪了下去,“请摄政王恕罪。”心中却在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进去,只是待在门口,摄政王殿下就这么生气,那进去的那个女孩岂不是更惨? 刚刚的不平,竟然在这一刻奇迹般的消失。她开始高兴,高兴那个女孩没有人拦住,就这般鲁莽的闯进去,还被摄政王殿下看见了。 南宫诚听到霏烟的话,也不再说些什么,也不再去看她,只是自顾自地走进去。 南宫诚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桃红色的身影,在朵朵梨花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嫩。此时的萧素就像是一道绚丽的色彩,浓厚却不让人感到烦闷。 萧素早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只不过是不想过去罢了。一开始她还以为南宫诚对她说他家有梨树是开玩笑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那种人怎么会撒谎骗她呢?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呢? “萧素。” 萧素回过头,却看见南宫诚离得他那般近,嘴唇险险划过南宫诚的衣服,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颜色。 南宫诚看着自己衣服的那一处污迹,微微挑眉,她还抹了唇脂。 萧素显然也看见了,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退,“不好意思,弄到你衣服上了。” 南宫诚玩味地看着萧素,他总是觉得萧素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最有趣,让他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这般想着,大手一挥,将萧素搂入怀中,嘴唇贴着萧素的耳垂,低声说着话,“怎么,就这么喜欢梨花吗?” 一股股热气熏着萧素的耳垂,不意外的萧素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萧素用自己的小手,推着南宫诚的胸膛,试图想要从中逃脱出来,可惜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太大,萧素硬是没法。 萧素在挣扎中不期然的对上南宫诚一双玩味的眸子,突然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手腕一拨,一把腕刀出现在手上,轻轻一划,‘撕拉’。 南宫诚一晃神,萧素乘此机会,脱身出来。 南宫诚看着自己被划开的衣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萧素就直勾勾地瞅着南宫诚,似是在防备着南宫诚的下一步动作,她可不是什么小绵羊,别以为她就会乖乖就范,她平生最讨厌被愚弄。 二人就这般静静的对立着,没有人开口说话。而一直跪在外边的霏烟,却目睹了全过程,看见了南宫诚一步步靠近那个姑娘,听见了南宫诚唤着那个姑娘的名字,萧素,看见了南宫诚主动伸出手去抱萧素,也看见了二人暧昧的样子。 没有她想象中的训斥,也没有驱赶,也没有暴怒,只有那种令她不信的暧昧气息。 刚刚平息的嫉妒,此时正以成千上百倍的速度增长着,此刻她才意识到,她与她对于他来说是不同的。她什么都不是。 紧紧攥住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她会站在他的身边。 南宫诚久久不说话,萧素心中更是紧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他那副调戏的模样,气就不来一处来。 “你既然这么喜欢梨花,旁边就有个院子,你住那里好不好。”最终还是南宫诚先说了话,这不过这种语气叫萧素实在是不适应,感觉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不过他的这个提议,她觉得不错,“好。” 第四十三章 听风落雨 萧素最后住在了离这片梨树最近的院子,听风轩。 等到萧素和南宫诚一前一后从梨园里走出来的时候,萧素才发现霏烟是跪着的,无疑这是南宫诚的授意。 萧素狐疑地看向南宫诚,这个女人不是他带进来的吗?居然如此苛刻? 南宫诚被萧素看得有些不自在,本来他没想着让霏烟和萧素这么早见面的,见霏烟还跪在门口,下意识地开口说道,“梨园外人不得进入,这是规矩,犯了规矩就得挨罚。” 这番话说的冷冰冰的,听在霏烟心中更是冷冰冰的,原以为他对她有半分不同,可是原来到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可是他为何还要把自己带进府来,还告知了他的身份。 萧素听到了南宫诚的话,心中觉得好笑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恍然想起,自己刚刚可是进去了,而且还呆了很久,这般想着,萧素冲着南宫诚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自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听到这话,萧素心中的郁结消了大半,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不是外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要在意这些没用的。倒是能住在这旁边倒是一件美事。 萧素也不管南宫诚话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现在对自己的房间比较感兴趣。问了怎么走,刚准备迈开步子。 南宫诚突然将她叫住,“你在这里等一下清风,他对这里比较熟悉,免得又迷路了。” 萧素闻言顿了顿,转过头来,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的影都是在王府长大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一部分都是跟在我身边。”南宫诚顿了顿,随即继续说道,“清风以后是你的人,不是我的影。” 萧素听到南宫诚的后半句话,心中一颤,竟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等了许久,清风才到萧素跟前,“主子,信取来了。” 萧素随手接过信,看了一眼,放在了怀中,随即对清风说,“你带我去听风轩吧,那里是我的新住所。” 清风听到听风轩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抖了抖,随即又恢复正常,萧素当然没有错过他的小举动,虽是好奇,不过这种小事,萧素也没有放在心上。 “是,主子,这边走。” 萧素跟着清风,迈开了步子,临走前,还看了一眼,一直跪在旁边的霏烟,眸子晦涩不明。终归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南宫诚见萧素和清风走远了,才把目光放在了霏烟的身上,冷冷的开口,不复刚刚与萧素说话时的平淡,多了几分威严,“起来吧。” “谢殿下。”跪了许久,膝盖早已疼痛不堪,还没有人搀扶,霏烟起来的过程异常坎坷。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谁知膝盖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霏烟眼睛里蓄起了眼泪,不过她还是坚强的不让眼泪从眸子里流出来,毕竟自己已经被羞辱的够多了,不能再让自己丢人了。 南宫诚见她这副样子,眉头皱了皱,终还是开口,“刹,让她起来。” 刹一直在暗处,重头看到尾,他对于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主子。”刹冲着南宫诚行了礼,然后粗鲁地拽起。 “将她带去书房,我有话跟她讲。”说完,也不再看二人,自顾自地走了。 刹有些嫌恶的看着自己搀扶的女人,“自己能走吗?” 霏烟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厌恶,她也知道他叫刹,是摄政王派给她的暗卫。 “我能走。” 刹一听到这话,就立刻放开了手。 霏烟被放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自己站住。 她突然想到,刚刚摄政王殿下是说过,有些影是跟在他身边的吧,那么刹也应该是吧,可是在她即将误入梨园的时候,他也没有出面制止,若是看自己要被丢出去了,才肯出面,说一两句。 “为什么不帮我?我难道不算你的主子吗?”她认为南宫诚说的那句话同样适用于刹身上。 走在前面的刹,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屑的看着狼狈的霏烟,“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的名字是主子赐的,你算什么东西。” “还有,清风那个家伙,他的名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起的。” 刹每说一句话,霏烟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原来,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之前所有的沾沾自喜,在今天看到那个叫萧素的女人之后,一切都变成了泡沫,原来都是自己的梦。 嫉妒的小苗已经破土而出,受着委屈的肥料,正在茁壮的成长着。 霏烟一步步扶着墙,艰难的走到了书房,她想着能见到摄政王,或许一切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不堪。可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即将到来的死刑。 霏烟敲开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的人发话,才小心翼翼地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剑眉,薄唇,还有那双桃花眼。明明不该对这样的男人心动,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摄政王殿下,您找小女有事吗?” “以后离萧素远一点。” 霏烟猛然抬头看向南宫诚,这就是找她来书房的原因吗?就是这般可笑的原因吗? 她心有不甘,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南宫诚许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问为什么,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乖乖听话,看来也很麻烦。 “她不喜欢你。” “霏烟,你记住,是你求着我让我带着你的,主子的命令,你不该多问一句为什么。下不为例。” “是。”只有霏烟知道她说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心有多痛,宛如被割下来一般,生生剥离。 见霏烟乖乖应了,南宫诚才觉得好一点。他不喜欢其他人去污忤逆或是反驳他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可以有例外。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间,那个小丫头算是除外。 “我肯留下你,不仅仅是因为补偿我认错人的事情,更因为你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挡箭牌?” 霏烟浑浑噩噩地从南宫诚的书房里出来,刹早已经在外面等候。 他讥笑道,“还真的是麻雀变凤凰的戏码,不过你可得记得了,暂时永远是暂时,麻雀永远是麻雀,变不得凤凰。” 霏烟一声不吭,跟着刹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地方,待刹走后,她才细细想着刚刚南宫诚对她说的话。 南宫诚让她假扮摄政王妃,替他挡一挡那些莫名的折子。 她本该是欢喜的,可是不知道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边萧素看了看听风轩,的确这里离梨园很近,非常近,之前清风带她走的路是从外面绕的,原来这听风轩和梨园就有一个小门通着。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从这里到梨园,萧素感慨道,“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清风见她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这一下就被萧素看见了。 萧素直接跳到清风的面前,“你笑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也是,看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是该笑的年纪。” 被萧素这么一说,清风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得。 “对嘛,这样才像这个年纪的人的嘛,多笑笑,毕竟以后还得带你出门呢。” 第四十四章 微微心动 清风心中一悸,是了,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明处了。 “是。”轻轻地回答。 细微的声音令萧素有些恍惚,看了一眼面前的挺拔少年,灿然一笑,“嗯。” 无论以后过了多久,清风都没能忘记萧素此时的笑容,她是第一个递给他光芒的人。 萧素在摄政王府过了几天,南宫诚也没有过来过一次,她猜测他可能是繁忙,毕竟朝堂上不是那么平静吧。 若是平静的话,南宫诚也不会来找萧眭了。 萧素猜的没错,的确南宫诚最近很忙,但是他忙的不是朝堂上的事情,他自从上一次跟萧眭谈过之后,基本放权给了萧眭。而皇帝自然知道他小叔打得是什么主意,也是尽力配合,在朝堂上,处处‘针对’萧眭,好似南宫灏和南宫诚的矛盾被萧眭的到来给激化了。 当然这样的场景是许多人想要的结果。 而他们还悠然不自知,只是一场针对他们的猎捕。 你南宫诚忙的是傅啸的事情,自从那天晚上见过面,第二天,驿站就派人来报信,说是西诏的王傅啸到了南越。 南宫诚虽是早就料到傅啸会怎么做,但是毕竟傅啸不是他平常对付的普通人,一切事宜还是他亲手操办,比较稳妥。就这样,南宫诚忙碌了几天,基本没有回过摄政王府,自然萧素也就看不到他。 萧素在摄政王府很是自在,而且自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霏烟,这让她心中的膈应消除了许多。 梨园离萧素的房间很近,没事萧素就会来这里走一走,看着一如既往洁白的梨花,萧素却感到一丝惆怅。 想到她大姐给她的回信,便又是一阵叹息,仅是四个字,足够她此时心中惶惶不安。 ‘静候安排’,萧素不知道大姐到底跟他有什么交易,不过她却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地位,许是用自由换来的地位。 “萧素。” 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萧素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他还是一身玄袍,冷寒的气质一览无遗。却给人一种异常的温柔,好似他身后也有一道阳光,直射心底。 可是萧素此时却觉得,见他一面是那么喘不过来气。 “摄政王殿下。” 这是南宫诚第一次听到萧素叫他是带着尊称的,他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 慢慢走上前,见萧素肩膀上落了一朵梨花花瓣,抬手将它拂去。 萧素许是没有想到南宫诚会离得她这般近,还抬起了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落到了肩膀上,又很快的离开。 一阵淡淡的忧愁弥漫在二人周围。 “怎么?待在府中可是闷得慌?” 听见南宫诚如此关心她,心中的忧愁消除了不少,摇了摇头,“现在的我,出去总归是不太好的。” 她明白二哥为何会让她住在摄政王府中,她明白他的心意,所以自己也尽量的不去给他惹麻烦,虽说自己爱玩了一些,但是对于二哥,她半分也不想给他添一点麻烦。 南宫诚听见她这么说,嗤笑一声,“你就这么信不得你二哥,还是信不过本王,嗯?” 男人独特的嗓音在萧素的耳边炸开,而最后的那个‘嗯’就好似一个炸弹,令她心中荡起了层层波澜。 她惊觉地后退着,“不,不是,我只是不想添麻烦。” “添麻烦?萧素,你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南宫诚说这些话的时候,似是感慨,又似是嘲笑。 “萧素,你不是挺胆大妄为的吗?之前不是还可以当面给本王甩脸子吗?怎么,你会怕了别人?” 南宫诚一字一句穿透了萧素最近的内心防线,是啊,她也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怪,好像不像是自己了。畏手畏脚,竟然想在这片汹涛中,找寻一片净土,这还是之前的自己吗? 若不是南宫诚的这些话,或许,自己可能就这样畏缩下去了吧。 明明之前自己还意气风发地收了一间赌坊,还在跟着皇亲贵胄谈着生意,如今却被自己在这短短几天中,忘得一干二净。 说到底,前几天想起的那件事情,还是很影响自己,而大姐的回信更加加深了这样情绪的蔓延。 第一次,她对她的大姐萧妍,有了反抗的情绪,她不想静候安排,她也想做自己。 萧素抬起头,看着南宫诚的眼睛,见他的眼睛中满是认真,不再是几天前的戏谑,心中竟然安定了不少。 “谢谢。” 南宫诚眉头一挑,他自然知道萧素谢的是什么,他可没有萧素心中想的那么好,不过看萧素颓废下去,的确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而且他还答应了萧眭的条件,于公于私,这番话他都得说出来。 萧素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不过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南宫诚之所以当初会选择她,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毕竟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能利用的必定是要利用的淋漓尽致。 “明天就是听风学院开学的日子了,你待在府中也是无趣,不如多去认识认识其他人。” “听风学院?”这个名字怎么跟她现在住的地方名字这么相似呢? “终归是要走出去的。” 萧素现在还不明白南宫诚的话中的意思,当她未来的某一天,身着凤冠霞帔,坐上了离开南越的花轿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南宫诚话中从头到尾的含义。 “好。”萧素答应的很利索,的确她是该出去走一走了。 “明早我派人来接你。”南宫诚说完顿了一下,复而继续说到,“你不必担心你二哥,他很厉害。” 明明知道自己说这话很多余,但是南宫诚还是开口说了,这也是第一次他向别人去夸另个一男人,只是为了让一个女人更安心一点。 萧素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这一笑,看得南宫诚心中一悸,好似这天地之间,只有一个她了,身边的梨花都黯然失色了。 “谢谢你,南宫诚。” 这是萧素第一次叫南宫诚的名字,真正的名字,这与之前萧素叫宫诚的感觉不一样,此时的萧素才是真正的释怀了,不再怪南宫诚骗她。 南宫诚自然是知道她的用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复而就看向了别处,心中却开始钝痛,第一次他在心中质问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是不是不该毁了这样的笑容,可是。 南宫诚闭了闭眼睛,睁开后,眸子不带一点温度,傅啸此人对女人有着很大的宽容,她会好的,不该自己操心。 可是南宫诚明白,萧素的这个笑容,自己怕是忘不掉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心酸中带着庆幸,可是他还不自知这份庆幸来自何处。 后来他知道了,这份庆幸来自,萧素还没有心灰意冷,还没有决绝地跟傅啸离开,还没有掷地有声说她恨他。 第四十五章 听风学院 南宫灏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一如既往的好天色,再次叹了一口气。 高公公看着自家小主子第十九次叹气,忍不住开口说道,“皇上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南宫灏幽幽地看了一眼高公公,第二十次叹气。这口气叹得高公公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位祖宗到底是咋了,难不成又被那个萧眭气到了? “皇上您。”要不歇息会儿?高公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摄政王殿下到。” 高公公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站在了南宫灏的身边,一副专心的样子。 南宫灏非常不屑的朝着高公公看了一眼,随即又望向门外。他的皇叔终于回来了,终于来见他了。 南宫诚看着上方坐在龙椅上的小小少年,似乎没见他的这些时日,好像长大了许多。一身黄袍,不再显得格格不入,相反帝王之气油然而生,看来这个小家伙没少下功夫。 “臣参见皇上。”南宫诚只是象征性的弯了弯腰,他们本是叔侄关系,南宫灏又自幼喜欢跟在南宫诚身边,自从南宫灏登基之后,便免了南宫诚的跪拜之礼。当时朝堂上还称赞皇帝心胸仁爱,孝敬长辈。 实则不然,当时南宫灏还是个淘气的小孩子,他总想让南宫诚多看他一眼,多夸他一句。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怂恿,让南宫灏去让南宫诚行跪拜之礼。 本就叛逆的南宫灏,听从了这个建议,后来,慕流风和司徒瀚玉二人听说了这件事情,连忙进宫劝说,终于打消了南宫灏这个荒唐的念头。 其实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忠告,当时慕流风就说了一句话,‘你能想象到你皇叔朝你跪下的景象吗?’ 就这一句话,一下子惊醒了糊涂中的南宫灏,连忙就把圣旨改了,他依然还记得,第二天上朝,高公公念这道圣旨时,南宫诚也就是他的皇叔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真的是太可怕了。 南宫灏盯着南宫诚看了许久,也记起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皇叔,您回来了。” 南宫诚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前,一掀衣袍坐了下去,“我在不回来,你怕是连本王的王妃都送到府上去了吧。” 听到南宫诚这样说,高公公老脸一白,完了完了,这是来秋后算账了?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南宫灏,谁知人家,脸不红,气不喘的,倒显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说到底,高公公会这么担心自家的小皇帝,纯属是因为以前的南宫灏,当初南宫灏刚刚登基,可是没少做荒唐事。一次被南宫诚罚的狠了,高公公心疼的看着趴在龙床上不能翻身的皇帝,问了一句为什么? 谁知他家主子说,能让他多看看我,打一顿算的了什么? 那个时候,高公公就知道了摄政王殿下在自家皇帝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不过好在,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皇帝就消停了许多。 谁知这次一下子就整了一个大的。 南宫灏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皇叔说的哪里话,这摄政王王妃自然还是得皇叔您来选不是吗?” “哦?选妃?” “难道皇叔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叔侄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包含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或许在外人看来,南宫灏擅自给摄政王选妃,比摄政王找来一个丞相还要劲爆。高公公看着自家的小主子,这些时日来,南宫灏虽然调皮了些,但是还是进步了许多,在他看来南宫灏已经可以和南宫诚并肩了,起码气势上不输。 “倒是不错。”南宫诚抿了一口刚刚上上来的茶水。 南宫灏听到南宫诚这样说,骄傲的小脑袋就抬了起来,傲娇的说道,“那是了。” 高公公刚刚还在欣慰,下一秒自家的皇帝就掉链子,这种傲娇的小表情,怎么可以出现在威武的皇帝脸上。 南宫灏可不管一旁的高公公如何神伤,他只是觉得可以得到他皇叔的认可,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他开心的事情。 南宫诚自然没有错过南宫灏脸上的小表情,只是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地喝着茶水,在他心里,南宫灏虽然不成熟,但是毕竟是他南宫家的种,到底是不差。 南宫灏见南宫诚喝起了茶水,也不与他讲一讲朝堂上的事情,他其实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有一段时间,这朝堂之事成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桥梁,所以他才慢慢接受,这也是他接受这个皇帝的初衷,他想离他的皇叔更近一点。 “咳咳,皇叔,你是怎么把萧眭这个人从素锦山庄上带下来的啊?” 既然他不开口,自己也就脸皮厚一点。 听到这话,南宫诚幽幽地看了南宫灏一眼,“想知道?嗯?” 想,南宫灏非常想说想知道,可是下意识地听到后面的那个尾音,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不想。” “嗯。”看了南宫灏一眼,南宫诚抚了抚自己的衣袍,“那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就迈开了步子。 南宫灏看着那个背景离这所宫殿越来越远,眸子也变得逐渐暗淡,换成了另一种色彩,不复刚刚的生机勃勃。 “高公公,去把那些的资料给萧眭送过去一份,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看着自家小皇帝秒变正经的样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开始他还担心,南宫灏会不会因此得了什么病,可后来,经过他长时间的观察,他只发现了利,也就不再多加关心。 “是。” 这是一场朝堂对朝堂的战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此时就正握在萧眭的手中。 萧眭看着刚刚皇帝派人送来的东西,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此时倒是有些乌云密布了。 红衣看着微笑的萧眭,可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前拽住了萧眭的衣袖,“萧眭。” 还没等红衣说完,萧眭反手握住红衣的素手,“放心。” 仅仅两个字就让红衣心中的忧虑少了大半。可是红衣心中依旧不安,她不晓得这种不安来自何处。 可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红衣就知道不安来自何处了。 “也不知道萧素在摄政王府过得好不好。” 萧眭轻轻拥住红衣,将她往怀里一带,“放心吧,那个小魔头,怕是没人能让她吃亏。对了我听摄政王说,萧素要去听风学院上课了,你有没有兴趣?” 红衣在萧眭的怀里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想陪着你。” 要在以往,红衣可能不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可是跟萧眭呆的久了,好似脸皮也变厚了。 萧眭听到红衣这样说,嘴角勾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红衣拥的更紧。 二人就在这样静好的时辰,默默给彼此关怀。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有些人期盼的日子到来了,有些人逃避的日子也到来了。 比如说司徒瀚玉看着马上就要月初的日子,苦着一张脸,看着自己面前清风霁月的逍遥郡王。 “我说慕流风,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要去那个苦海吗?” “苦海?”慕流风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听风学院可是南越一顶一的学院,也只有这个小子才会说那里是苦海吧。 “要不你陪我去吧,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司徒瀚玉似乎对自己的建议很是欢喜。 第四十六章 司徒瀚玉 很快就到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司徒端看着自家孙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拍了一下司徒瀚玉的脑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听风学院打架,我就敢把你逐出家门。” 听着自家爷爷恶狠狠的威胁,无奈,司徒瀚玉只好点了点头,毕竟他家老爷子,一向是说到做到,到时候怕是连慕流风那里,老爷子也会打好招呼,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是无家可归了。 总不能到宫里,跟皇帝抢地盘吧,想了想南宫灏那张丑恶的嘴脸,果断,司徒瀚玉选择老老实实的。 看着自己孙子老实的样子,心下一番计较,量这个小子也不敢,不过以防万一,司徒老爷子把最能镇住司徒瀚玉的人放在了听风学院,那就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瀚文。 从小到大,司徒瀚玉最听司徒瀚文的话,同时他也最尊重他的大哥。有瀚文在听风学院,老爷子很是放心。 目送司徒瀚玉上了马车,老爷子才收回了自己严肃的一面,笑嘻嘻地看向后面的妇人,“老婆子,嘿嘿,今天做些什么?”语气中难掩自己的喜悦之情。 司徒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去,还在大门口呢!” 司徒端一听自家夫人这样说,连忙上前搂住司徒老夫人,扶着她走向府中,随着大门的关闭也隔绝了司徒府与外界的一切。 路过的百姓,看到司徒阁老跟他家夫人如此恩爱,心下也是一阵羡慕。 与此同时,萧素也踏上了去听风学院的征程。在之前,她问过了清风,听风学院的大概。 听完之后,萧素不禁感慨,听风学院看起来是个书院,可是这里就是朝堂下一任的选拔者的聚集地。南宫诚让她来这里认识认识新朋友,是何意义?难不成他是想让自己给二哥拉一些帮助? 可是按理来说,二哥最大的帮助不就是他吗?这些人虽说是以后的栋梁,但是也与二哥的关系不大吧。毕竟大姐怎么舍得让二哥一辈子呆在南越,只是这个时间他并不知晓罢了。 马车来回颠簸,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萧素就靠在软垫上睡着了。 要说这个世上,什么最巧,那就可能是阴差阳错了。 这不,明明是条大宽路,可是不知怎么地,两辆马车就这么巧的撞在了一起。 萧素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惊醒,眼见着马车就要倾斜,外面还有清风的惊呼声,萧素当机立断,打开帘子,一个翻身,潇洒落地。 清风见自家主子无事,才舒了一口气,专心制服因为相撞而发狂的马儿。不过,他脑海里有了一个想法,似乎自家主子的身手很不错。 另一边,司徒瀚玉本就是从小习武,眼见情况不对,立刻把马夫踢了下去,力道不重,不会让之受伤,自己则是趴在了马上,慢慢安抚着马儿,不让它伤害一旁的人。 萧素在一边目睹着一切,心下对司徒瀚玉有了一番评价,不错,是个好人。看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总觉得有些不爽。 尤其是看到了自己的马车的车身已经支离破碎了,萧素有些苦恼看着路上的残骸,而自己身边只跟着一个清风,若是叫暗中的暗卫出来,似乎有些大题小做了。 就在萧素苦恼的时候,两边都已将把发狂的马儿安抚了下来,司徒瀚玉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微微皱眉,显然他也看到了对方马车的残骸,不过还好自己的马车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件事情,不是自己故意的,可是自己这边也有原因,本想上前说些什么,可他一抬头,险些痴了。 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女子,就是独特,不同于国都中那些贵女,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在人群中央那样站着,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扶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令她困惑的事情,似乎外界的目光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当真是有趣,司徒瀚玉走上前,“这位姑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属抱歉,你看要不这马车的费用,在下就赔给姑娘。” 萧素看着面前的男人,摆了摆手,“不用,又不是你故意的,再说我们也有错。” 见这个姑娘如此豪爽,司徒瀚玉眼中的光芒更甚,他突然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姑娘。 “那姑娘可是有着急去的地方,在下的马车还安好,可送姑娘一程。” 此时的司徒瀚玉一身儒气,完全不像是在家的时候,那般懒散,痞化。 萧素眉头稍送,这不过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欲言又止。 司徒瀚玉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姑娘不用担心,旁边有在下的铺子,等叫人来收拾就好了,很快的,不会耽误交通的。” 萧素考虑再三,点了点头,毕竟第一天上课迟到终归是不好的。 “清风,你留在这里,帮着他们一起把这里打扫一下,再去听风学院找我。” “是,主子。” 不是清风不担心这个男人是坏人,而是他已经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司徒家的二公子,司徒瀚玉,不是坏人。 听风学院,司徒瀚玉心中就听到了这四个字,这个姑娘跟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那真的是太好了,正有结识之意,就来了机会,这就好比刚瞌睡就有了枕头。 待萧素上了马车,司徒瀚玉说了一声,也上了马车。 本来马车里安安静静的,可是司徒瀚玉哪里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总想着说两句。 “你要去听风学院?” 萧素微微应了一声。 “好巧,我也是。” 听到这话,萧素才微微抬头,好好地看了司徒瀚玉一眼,司徒瀚玉被萧素这一样看得有些毛楞。 “我叫萧素。” 好半天,司徒瀚玉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自我介绍。 “我是司徒瀚玉,交个朋友?”说完这话,司徒瀚玉就觉得这话可能是太轻浮了,可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刚想要解释,就听到萧素说到。 “好。” 嗯?刚刚她说了什么?是好吗?太好了,不知为何,司徒瀚玉一天的坏心情从现在开始就变成了好心情,或许是交到了像萧素这样的好朋友了吧。 听风学院在郊外,路上有些时间,司徒瀚玉彻底暴露自己的性子,一路上拉着萧素东说西说。 出奇地萧素耐心地听着司徒瀚玉跟她讲着南越的一些趣事,她觉得很是有趣,总比自己待在府中有趣多了。 等司徒瀚玉彻底地了解了萧素之后,嘴巴张的老大,“你,你住在摄政王府?”似是惊叹,又似是佩服。 “怎么?” 萧素有些不解,为何司徒瀚玉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难怪司徒瀚玉反应大,她可是他第一次听说住在摄政王府中的女人,自己能不惊讶吗? “你,你和摄政王,不会是那啥的关系吧?” 萧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关系?” 司徒瀚玉犹豫再三,做出一个手势,两手相握。 萧素小脸一红,作势要打司徒瀚玉,“你这个呆子,瞎想些什么?” 司徒瀚玉第一次被别人称作呆子,想要反驳,可是对面还是个女人,俊脸憋得通红。 第四十七章 正式相识 萧素与司徒瀚玉一同到了听风学院,看着气势如虹的建筑,萧素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敬畏,难怪这里可算是南越的一大重地了。 按照清风之前所说的,听风学院是伴随着南越的成长的见证,当初南越开皇南宫玄风开创听风学院,曾经被无数人不被看好,可后来听风学院的成长狠狠地打了那群不知所谓的人的脸,多少次南越的危机是被听风学院的学子巧妙化解的,又有多少朝廷高官是从听风学院里走出来的。 这所百年的学院,用它自己的坚持告诉世人,只要有它在,南越就在。这里是南越朝堂的魂。 司徒瀚玉看萧素站在门口愣神,上前用手在萧素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萧素猛地回过神来,抱歉地看向司徒瀚玉,“没事,进去吧,迟到就不好了。” 司徒瀚玉虽有疑问,不过看萧素的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他把想问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等一下吧,我还有朋友没有来。” 他所说的朋友自然就是慕流风了,当初他可是软磨硬泡把慕流风拉下水,今日说什么也得把那个小子等到。 不过司徒瀚玉怕萧素等得不耐烦,急忙补了一句,“他算是个俊小子,你等一下不会吃亏的。” 听着司徒瀚玉急切的语气,就好似他的朋友像是个物件似得,等着她来相看,萧素笑了笑,“不着急。” 听到萧素这样说,司徒瀚玉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何,有点怕萧素,也许是听到她住在摄政王府吧,毕竟南宫诚那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这他从小就深有体会。 等了不大一会儿,一辆素净的马车缓缓驶来,萧素不知为何总觉得那辆马车有些眼熟。结果马车下来的人,她更加眼熟。 “逍遥郡王,好久不见。”萧素上前行了一个礼。 慕流风似是在这里看到萧素很是诧异,“你也来听风学院了?” “嗯。”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慕流风就把事情知道了一个大概,萧素能来这里,怕是自己的皇叔安排的吧,看来萧素是已经知道了皇叔的身份了吧。 无论萧素是从哪里知道皇叔的身份的,只要不是从他这里知道的,那就跟他关系不大。 一旁的司徒瀚玉发现,原来自己的好友和自己刚刚交到的朋友认识,一想到是这样,司徒瀚玉上前给了慕流风胸口一拳,力气不大,不过慕流风毫无防备,后退了几步。 “司徒瀚玉,你这痞子发什么疯?”慕流风看着面前的司徒瀚玉,这个小子,上来一句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拳,真想还回去。 “切,你自己在外面交了朋友,也不知道找我来说一下,小气鬼。” “谁说的。” “我都看到了。”司徒瀚玉朝着萧素的方向努努嘴。“亏我还想着介绍你两认识,哼!” 慕流风顿时哭笑不得,“我们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司徒瀚玉语气中满满的不信,切,他能跟下萧素有什么合作,有合作也是跟南宫诚好不好,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好糊弄吗? 慕流风从小跟司徒瀚玉一起长大,司徒瀚玉想什么,慕流风都能猜个大概,这可能就是俗话说的,我了解你,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吧。 慕流风一边跟司徒瀚玉解释,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萧素。 萧素也被二人的相处模式逗笑了,这感觉就像是她跟她二哥一样,感情真是好啊! 最后,司徒瀚玉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不过丝毫没有要悔过的模样,嘴里还嚷嚷着,“这次就原谅你了,若是你在外面交朋友不告诉我,哼哼,还揍你。” 说完,司徒瀚玉就大步迈向听风学院内部。 徒留慕流风和萧素在外面大眼瞪小眼,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开怀的大笑,这也算是萧素和慕流风正式的相识吧。 萧素突然觉得南宫诚说的对,她适合外面,不适合待在家里,做一只金丝雀。外面的空气也属实在吸引着自己,她突然对在听风学院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一直以来,她不是待在素锦山庄就是摄政王府,第一次远离他们,自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萧素骨子里的东西开始复苏,甚至呈直线增长。 待萧素走进听风学院内部,她更加感慨,这座百年书院不是吹的啊。若是从外面看是恢弘大气,那么里面就是庄重严肃,透露着威严。 正当萧素准备开口跟一旁的慕流风感慨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逍遥郡王,真的是您啊。”一个娇小的女子突然蹦到他们面前,一只手还很自然地拽住慕流风的衣摆。 慕流风的眸子闪过一丝厌恶,迅速把衣袖抽了回来,那个女子手上一空,脸色也一白。 不过还是在那里强颜欢笑,“郡王,您怎么回来听风学院啊?”据李金兰所知,慕流风可是一直很排斥听风学院的,他如今却在这里,她怎么能不惊喜呢? 听风学院不仅有男子,还有女子,男子来这里是为前程,那么女子就是为了姻缘。 听风学院培养朝廷命官的同时,还培养历代的皇后,贵妃,王妃,郡王妃,各个重臣的夫人。说是培养,不如说是从听风学院出来的女子,都是文武双全的,这样的女子自然不愁嫁,而且她们还会嫁得很好。 “关你何事!”慕流风冷冷地撇下这一句话,就往前走去,他虽然不喜欢听风学院,但还是来过几次的,对于上课的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李金兰听到慕流风这样说小脸更加惨白,此时她发现原来慕流风身边还有一个女生,而且她惊奇地发现,这个女子长得很是美丽,比之那个学院第一美人,还要好看几分。 可是一想到她是与慕流风站在一起,心中就开始记恨起来。看着慕流风的背影,她急忙大喊,“郡王,您是要去上课吧。今日课程不在屋内。” 慕流风本就不想理会这个李金兰,她仗着家里的权势一直拼命的追他,让他有些厌烦,可是一听到她说关于课程的事情,慕流风停下脚步,折返回来,“在哪里?” 李金兰本来还是很开心慕流风折返回来,不过也被他冷冰冰的语气伤了心,自己追了他那么久,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想来想去,也是自己自愿的,随即调整了心态,“在射箭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刚刚也碰到司徒二公子了,也告诉他了。” 正是因为之前碰到了司徒瀚玉,李金兰才回来这条通往大门口的必经之路等着的,没想到还真让她等到了。 慕流风点了点头,随即看了萧素一眼,见萧素也点了点头,随后,慕流风就在前面走着,萧素就在后面跟着。 李金兰在后面看着一男一女前后行进,好似一对璧人,心中的记恨就更加深刻,想她堂堂李阁老的孙女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呢。 显然李金兰已经把自己受的委屈都算到了萧素的头上,全然不记得到底是谁让她难堪的。 萧素走在慕流风后面,却能感觉到后面女孩子的目光,那种似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萧素很是不爽,不过,她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要她不出手,萧素自然什么也不会干。 三人很快就到了射箭场,场边围了许多人,其中还有一个年岁较大的人在,萧素想着,那就是上课的老师了吧。 对于射箭,萧素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不过跟在她二哥身边,这些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即使一会儿测试,她也不怕。 可是有的人就不会这么想,李金兰想着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碰过弓箭呢? 第四十八章 射箭比赛 李金兰存了心想让萧素出丑,不过她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计较,不能做的太过,万一慕流风厌烦她了怎么办? 许是在李金兰心中,慕流风只是对人冷淡,而不是厌恶她,不过她倒是真会自作多情。 司徒瀚玉在人群显得鹤立鸡群,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高,更是因为他刚刚射箭的成绩,全部射中红心,就连老师也连连称赞。 也许司徒瀚玉在其他方面的确是不学无术了点,但对于武,他还是异常喜爱的,司徒端常常说,是不是把他哥俩生的太分裂了,哥哥瀚文一心向文,弟弟瀚玉一心向武。 司徒瀚玉一向嬉皮笑脸,说着哥哥为国家报效,自己则是守护自己的家。 就在司徒瀚玉无聊的时候,眼睛一瞥就看到了刚刚被他抛弃的两个人,他连忙摆手,示意他们到这里来。 司徒瀚玉这一动作吸引了许多人的观看,结果往那边一看,就看到男的俊朗,女的倾国,好似一对璧人。 很快萧素和慕流风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这让他们很是无奈地看着司徒瀚玉,他们本是想悄悄过去的,谁知道司徒瀚玉那个家伙搞出这么大动静。 后面跟着的李金兰眸子里闪过一丝记恨,不过更多的是欣喜,她还在想该怎么把大家的目光引到这边来,现在看来是全然不费工夫。 接下来就该让萧素自愿去射箭了,她在想萧素出丑的样子该是多么好笑,该是让慕流风看看萧素不过是个花瓶,不如她这个真才实学的。 毕竟能进来听风学院的女子都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大家都是有着武功底子的,毕竟听风学院对男女一视同仁。 所以听风学院的学子向来也是喜欢高人一等,比不如自己的人,一向是不吝啬自己的嘲讽。 本来萧素就长相出众,再加上她是跟在慕流风身边,难免有人记恨,李金兰这般想着,听风学院总会有人做这个出头鸟。 不得不承认,李金兰除了在慕流风这样事情上拎不清以外,其他时候,脑袋异常灵活,要不然也不会考上听风学院。 能来听风学院的人,有两个来路,一是靠自己考进来,也就是给了平民机会,二就是给贵族开的通道,只要身份足够,你就能来,或者是上位者的引荐。只是进来了,能不能待下去,那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了。 慕流风见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上前对老师拱手,“老师,学生来晚了。” 萧素也跟着慕流风一样。 老师虽然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多看了萧素两眼,毕竟整个听风学院都知道摄政王殿下给了一个女孩子引荐,想必就是这位了吧。 这个时候,不起眼的一个位置的女生突然说道,“老师,学生有个提议。” 听风学院一向采取的是察纳雅言的规则,学生也可以提出点子,改变教学风格,不过宗旨不变,这也是听风学院的一大特色。 不出意外的,老师点头说道,“说说看看。” 那女子眸子一亮,笑着说道,“老师,学生认为这射箭属实有些单调,总得有些彩头,才叫人更加兴奋,才能使各位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不是吗?” 众位学子一听到这个,有些人略微苦恼,有些眼睛放光,只有司徒瀚玉,慕流风和萧素三人置身事外,仿佛与他们无关一般。 女子有些不爽的瞪了萧素一眼,萧素也没有理会女子幼稚的行为,毕竟她是来交朋友的,而不是来树敌的。 老师略微思考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那女子又说道,“老师,这有赏就有罚,二者向来都是相生相伴的。” “那是自然。” 老师停顿了一下,复而看向提点子的女生,“既然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那这赏和罚就你想吧。” 女子眸子亮光更甚,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清了清嗓子,“老师学生以为,这赏就定为这个月末的考试的一项免测权利。这罚嘛,就定为这个月的活靶子。而且,学生认为男女悬殊差距大,应分为两组,结果自然也有两种。” 射箭老师似是在盘算着这个是否合理,良久,在女子希冀的目光下,射箭老师终于点了头。 这下子,女子松了一口气,李金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她是想到了会有人跳出来,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将军府的人,威武将军的小女儿,纳兰莲。 自古文武不分家,但是自古朝堂上,文武不对付,李金兰倒是没想到会是纳兰莲,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有人替她教训一下那个女孩,自己只要看好戏就好了。 射箭老师这边组织着学生,分成了男女,自然萧素就与慕流风二人分开了。 待射箭老师路过萧素身边时,停了一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低声说道,“你射箭行吗?” 萧素有些许意外,没想到这个老师回来说话,不过他来说话,也是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吧。不管怎么样,他的心意该领,“回老师,学生会一点。” 听到她说会一点,射箭老师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已成定局,只希望她的一点是在自谦吧。 学生排好了队伍,自然是男生那边先来,女生就在一旁看着,萧素发现她们的目光都不在一个人身上,很是分散。应该都是在自己崇拜的人身上吧。 萧素只好把目光放在司徒瀚玉和慕流风身上,她倒是不担心他们二人,毕竟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会射箭的人啊。 过了一会儿,男生就比完了,出乎意料的,司徒瀚玉居然得了第一,而最后一名,是他不认识的男生。 说起来不认识,萧素在这里除了司徒瀚玉和慕流风,她是真的就不认识其他人了。 到了女生组,司徒瀚玉立马跑到萧素身边,把她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道,“萧素,你射箭好吗?” 萧素挑了挑眉,难不成她看起来这么想不会射箭的人吗?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她,不过萧素还是那句话,“一点。” 听到这话的司徒瀚玉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你要是射箭好了就好了,你要知道听风学院的月末考核很是变态,若是能拿到其中一项的免测权,简直不要太好。” 萧素摆了摆手,“知道了,我先过去了。” 其实她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计量,这场比试她怎么都感觉是那个女孩针对她的,莫名其妙的被针对了,萧素还很纳闷呢,不过,她们想玩,自己就陪她们玩一玩,就是不知道她们射箭咋样。 结果还真的是不咋样,比男生水多了。在萧素眼里,就感觉是过家家一般。 等到了纳兰莲,萧素眯了眯眼,她倒要看看她的箭术有多好。 纳兰莲拉弓,瞄准,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将门风采,连射三箭。萧素想,这个女人可能是这里射箭最好的了。 二十五点,七点,八点,十点。萧素摸了摸下巴,嗯,不错了。 等到了萧素这里,这第一环就五点吧,多好。果不其然萧素射了五点,射箭老师一看,心里一想,这女娃真诚实,说会一点,还真是一点点,这五点,哎,也是不差了。可别三个五就好。 第四十九章 再见傅啸 一旁的李金兰在心中无声的嘲笑着,五点啊,看来即使会射箭也是皮毛啊,说不定这五点还是凭着运气的。 纳兰莲看着萧素这般,心中不甘更甚,她其实并不记恨萧素是跟谁来的,也不记恨她的美貌,她只是昨晚在书房听墙角听到了摄政王殿下居然给一个女孩子引荐,今日一见,她就有个直觉,那个女孩就是萧素,所以才想要整一整。 看来她根本配不上摄政王殿下! 随着萧素第二次拉弓,搭箭,瞄准,不同于刚刚的萎靡,萧素此刻像是个瞄准猎物的雄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 第二箭十点。 第三箭十点。 射箭老师已经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操作? 而后面还有更让他惊讶的,靶子应声而倒。众位学子哗然,这该是什么力道才能让重达百斤的靶子倒地。 很快就开始有人猜测萧素的来历,有人想要探究,有人想要巴结,毕竟就是这个箭法,以后未必不能当个女将军,再说了,南越又不是没有先例。 一时间,萧素名未起,但是名号却已经打响,人送外号,射王。 过几天萧素知道的时候,一脸的嫌弃,那是个什么名号,能送人吗? 毫无疑问的,萧素成为了女子组的第一名,而最后一名,她还是不认识,她要是认识就怪了。而萧素无比庆幸她拿了第一,因为女子有一项学的东西,她是真的不会。 那就是女红。 万恶的女红!令萧素望而却步的女红。 距离射箭课程结束已经三天了,萧素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不过这也是她苦恼的地方,现在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就连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女生也是。 萧素走在上课的路上,路过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似乎在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声音却清楚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萧素一个翻身,登上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这里视野很好,果不其然,萧素环顾了一周,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后面发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萧素还是比较眼熟的。 一个是那天缠着慕流风的李金兰,另一个就是似乎对她敌意颇深的纳兰莲。萧素之所以会知道她们两个的名字,全是司徒瀚玉告诉的她,那天射箭之后,慕流风三人就去饭堂吃饭,司徒瀚玉给她讲了许多关于听风学院学子的事情,尤其是这两个女人。 她们二人的父亲,一个管文,一个管武,朝堂上就不咋对付。但是这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谈话,貌似她们两个也不熟悉吧。 萧素决定做一次梁上君子,毕竟好奇嘛。 萧素也一点都不担心上课迟到,她上了三天课,基本把听风学院教的内容的大概摸透了,无外乎不就是治国之道,为臣之道,做人之道,这些,早在以前她在素锦山庄时,就与二哥一起学习过,对她小意思。 倒是下面这两个人,萧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屏住了呼吸,将自己融入这棵树,叫其他人察觉不到。 李金兰看了看四周,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今日倒是没想到纳兰莲居然会找她结盟,她们二人可是不算熟悉。 纳兰莲也不着急开口,她自然知道李金兰心中所想,之前不熟悉,现在就熟悉了,毕竟她们现在可是有共同的敌人。 李金兰的耐心到底是不如纳兰莲,站了一会儿,李金兰忍不住开口了,“你为什么找我?” 纳兰莲眼睛一亮,但是面上不显,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自己的发簪,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女儿家的物件,可是为了让自己女人味更足一点,也为了能让那个人多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纳兰莲看了一眼李金兰,在她看来,李金兰是目前结盟者中动机最明显,且最有头脑的。 是了,李金兰虽在某些方面较为迟钝,可到底是世家女子,继承了自家爷爷和父亲的头脑,到底是不差。 “你想对付萧素?”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才会让纳兰莲来找她吧。可是,萧素到底哪里惹到纳兰莲了?难不成她喜欢司徒瀚玉? 李金兰怎么也想不到,纳兰莲的爱慕对象是摄政王殿下。 “当然。” 李金兰试探的问道,“你喜欢司徒瀚玉?” 纳兰莲眸子一凛,随即又恢复平常,“自然是她挡了路。” 听到纳兰莲这样说,李金兰反而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纳兰莲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喜欢司徒瀚玉,知道了理由,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可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纳兰莲这种人会喜欢司徒瀚玉那种家伙。 二人又商谈了一会儿,然后达成了共识就散了。 萧素在大树上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她的却如同吃了翔一样难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那个爪子,正在思考是不是用刀给他剁了会比较好。 那人似乎猜到了萧素心中所想,忽然耳朵上一热,“你这家伙,小小年纪,心怪狠的,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嗯?” 耳朵上的温度,似乎传遍了全身,令萧素酥酥麻麻的,回头一看,可是嘴唇好死不死的擦着后面人的脸颊过去。 二人皆是一愣,后面的人一失神,松开了手。 此时萧素才看清楚,原来是那天救了她一命的傅啸。可是他怎么会在听风学院,这里不是南越的宝贝重地吗?他可是西诏的王。难不成他是奸细? 就在这时,树下突然多了一丝动静。萧素一想,不能让傅啸在这里被别人发现,想到此处,萧素一个转身,将傅啸压向大树,二人在树叶的掩护下离的极近。 傅啸仿佛还能看见萧素脸上的绒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当真是可爱极了,怪不得南宫诚会将她保护得这么好,还带回摄政王府去,难不成他还想让她当摄政王妃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啸心思一沉,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萧素是素锦山庄的人。怎么可能让南宫诚得逞。 思及此处,傅啸一个翻身,将萧素压在身下,还是这样的姿势,更能让他愉悦。 他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把她变成他的所有物,萧素那么娇小的身体被发现健硕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第一次傅啸发现这个小家伙与他的身体是那么契合。 树下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萧素听不真切,突然被傅啸压在身下,也不敢出声,生怕下面的人发现树上还有两个人。 不过萧素对于傅啸刚刚的动作非常不满,突然翻身是要闹哪样?想到这里,萧素瞪了傅啸一眼。 这一眼看得傅啸哭笑不得,这个小家伙。 终于等了一会儿,树下的人终于走了,萧素立马推开了傅啸,“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会是来刺探情报的吧?”萧素一点也不怕暴露自己知道了傅啸的身份的这一消息。反正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被肆意传扬出去了,自己还怕什么? 现在也就一直在住校的听风学院的学子不太清楚她的身份了吧,等下个月回家也就知道了。 第五十章 西诏傅啸 傅啸挑了挑眉,“你居然会觉得堂堂的西诏王会做探子这种事情?” 傅啸生的一副好相貌,挑眉都显得此人风韵不减,更添一丝痞气。 萧素被看得有些脸红,又想到刚刚二人的乌龙,把脸别了过去,“我哪里知道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爱好?” 傅啸好笑的看着萧素小女人的模样,只觉得有趣,伸手吧萧素的脸摆正,二人不期而然的视线相对,“那我说,我为你而来,你信吗?” 带有一丝诱惑的语气令萧素有一丝的眩晕,不过很快萧素就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傅啸一眼,这家伙居然使用美男计,还好自己定力够。 傅啸松开手,耸了耸肩,“不跟你闹了,我是来南越教书的。” “教书?”萧素这下子更加惊奇了,是哪个脑残能同意傅啸来教书?不怕教残了吗? 还没等萧素臆想完,傅啸悠悠地开口,“是南宫诚同意的。而且我没那么坏,既然我来当老师,自然会尽心尽力。” 看着高大的傅啸,萧素第一次很迷惑,她记得当时南宫诚和傅啸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南宫诚居然会同意,看来的确是个脑残。 趁萧素不注意,傅啸一把抓住萧素的腰,,二人就飘飘然地从树上下来了。 萧素冷静地推开了傅啸,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能下来。” 傅啸摇了摇头,“我知道啊。” “不过怎么能让女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萧素看着傅啸不似开玩笑的眸子,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赶快远离这里的想法,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心慌,很烦,很乱。 “我先走了。”说完,萧素就走开了。 可是在傅啸看来,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傅啸看着萧素慌乱的步伐,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哈哈哈,这个小家伙。” 一定要把她搞到手,傅啸眸子闪过一丝精光,此时的傅啸就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雄鹰,耐心的对待猎物,而他一旦出手,必会击中。 萧素没有去上课,她之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即使去了,没过一会儿就该下课了,说不定还免不了一顿训,还是回去躺着吧。 这般想着,萧素回到了三人的小院子,走进了自己的那一间房,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萧素就醒了,准确地说是被吵醒的,萧素怒气冲冲的冲出房间,看着院子里的噪音制造者,司徒瀚玉。 此时的司徒瀚玉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来临,看见了萧素,还说着,“你这家伙,居然不去上课,还好本小爷机灵,给你找了借口,说吧,该怎么谢小爷。” 司徒瀚玉是一下课就跑来找萧素了,连慕流风都没有管。 萧素阴深深地看了司徒瀚玉一眼,“谢谢你?好啊!” 看到这样的萧素,司徒瀚玉终于发觉了有了一丝不对劲,刚想要开口询问,就被飞身上前的萧素扑倒了。 还没等司徒瀚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儿事,就被揍了。 萧素起床气极其严重,而且她被吵醒了就喜欢打人,不是使用武功的打,而是纯用拳头的打。 等到慕流风赶到的时候,司徒瀚玉已经被萧素打得不成样子了,慕流风急忙上前拉住萧素。 还好这个时候萧素差不多清醒了,力气也没用多少,慕流风轻而易举地就把萧素拉开了。看着地上躺着的惨不忍睹的司徒瀚玉,慕流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素,这个小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终于清醒的萧素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慕流风,还好他的脸上没伤,应该没伤到别人吧。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司徒瀚玉肿的如同猪头的脸,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在嘟囔着,“吓死我了,这什么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萧素,你,你!”司徒瀚玉气的话都说不全了。 萧素辨认了好久,才发现这个猪头一样的人原来是司徒瀚玉,萧素急忙躲到慕流风的身后,“嘿嘿,不要生气嘛,小玉玉。” 司徒瀚玉哪里肯放过萧素,这个萧素仗着大家熟悉了,时常作弄他,这下子可好了,把他的脸还打伤了,这次绝对不能饶恕。 “别来这一套,小爷我好心好意帮你,给你来报信,结果你还打小爷的脸。”司徒瀚玉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庞,心下一阵悲伤,这下子好一阵不能出门了。 “小玉玉。” “恶心。” “那玉玉?” “滚开。” “瀚玉哥哥?” 之前司徒瀚玉觉得自己大,萧素应该管他叫哥哥,可惜萧素怎么都不肯开口,还给他乱起外号。这时候,听到萧素叫他哥哥,心中竟然舒畅了不少,甚至觉得脸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 “哼哼,算你识相。” 听到司徒瀚玉松了口,萧素急忙狗腿的上前捶着司徒瀚玉的胳膊,“嘿嘿,我就知道瀚玉哥哥最好了。” 司徒瀚玉少见这样子的萧素,竟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萧素的鼻头,亲昵地说道,“臭丫头!” 萧素也不觉得排斥,因为相处了这些天,她觉得司徒瀚玉跟萧眭很相像,也很像她的哥哥的感觉。 慕流风在旁边看着二人亲昵的互动,竟也有些羡慕,他自幼丧母,除了司徒瀚玉几个人,他已经很少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轻松和开心的感觉了。 “好了,你们别闹了。” 此时萧素正哄着司徒瀚玉开心,“瀚玉哥哥,你知道吗?你的脖子真好看。” “嗯?”司徒瀚玉有些疑惑的看着萧素,不明白接下来她会说些什么。 “因为它顶着一个猪脑袋,哈哈!”萧素说完就又跑到了慕流风的身后,并且给司徒瀚玉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略略略。” 司徒瀚玉顿时脸色铁青,大声吼道,“萧素,你给我站住!” 还好慕流风即使制止了司徒瀚玉,三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这个院子剩下的两个女孩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既有羡慕又有愤恨。 慕流风和司徒瀚玉都是南越世家里最为出众的年轻一辈,总是有些女孩子会把心思打到他们身上。 而萧素则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近她们得费尽心思才能说上一句话的人,这种落差很容易令人感到不公平。 经过这件事之后,司徒瀚玉知道了在萧素没睡醒的时候,一定不能吵醒她,后果太惨烈,脸被打的不要不要的。 而萧素在送走了慕流风二人之后,待在自己的房间,想着今天见到傅啸的事情,总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怪。 第五十一章 选妃人选 “皇上您这是在看什么?”高公公很是疑惑的看着皇帝,明明刚刚还是一副不想处理朝政的模样,可是一转眼又跑到了勤政殿。 南宫灏难得好心情的给了高公公一个好脸色,“来,来,你给朕看看,哪家姑娘好看?” 高公公一听,面露喜色,难道皇帝终于开窍了?想要选妃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要知道现在南越的后宫可是空无一人啊,而且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全是他一手调教的一个姑姑在负责。 高公公上前一步相看那些姑娘,这可是给自己的皇帝选妃子,哪能马虎,是以高公公看得异常仔细。 “嗯,这个还行。”高公公瞥了一眼家世信息,连忙又摇头,“这个可不行,家世太低,哪能配得上。” 看了看下一张,“这个嘴太丑。” “这个太矮了,影响下一代。” “这个长得也太像男的了。” “这个也不行。” “这个还凑合。” 南宫灏听到高公公这样说,脑袋也凑了过去,仔细相看了一番,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嗯,这个是不错,长相不错,家世不错,高公公好眼力。”说完还给高公公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可使高公公高兴坏了,第一次听到他家主子夸他。可惜高公公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皇帝的下一句,吓傻了。 “还能配的上皇叔。” 高公公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摄政王殿下?” 南宫灏满不在乎的说道,“是啊,之前不是说好了给皇叔选妃吗?” “可,可。”您还没有妃子呢? 高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灏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这个小主子,自己可惹不得,万一又罚自己去扫厕所该怎么办? 还是不要说话了。 南宫灏满意地看了看高公公,孺子可教也,他现在可不想找女人,忒麻烦。 他看了看桌子上画像上的女子,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若是萧素现在在此的话,一定就能认出这个女子是谁,她就是威武将军的女儿,纳兰莲。 在听风学院上学的萧素,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偶尔跟司徒瀚玉吵个嘴,打个架。慕流风每一次都在旁边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 本来都不是消停的主子,二人碰到一起,每一次好像都能把天掀翻了。 这不,萧素刚刚跟司徒瀚玉吵完嘴,胜利而归,在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萧素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身前娇小的女孩,“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我要教训你!” “哈?”萧素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身前的女孩已经掏出了鞭子,她才相信自己刚刚不是幻听。 “为什么?”萧素的话中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委屈。 这丝委屈被女孩听得清楚,手上动作一顿,古怪的看着萧素,“什么为什么?就是要教训你。” 萧素心里顿时就乐了,调侃人的小心思又蹦了出来,看着女孩,萧素心中有了一番计划。 “啊?我这么惨吗?你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教训我,那你为什么要教训我?”萧素的话语中隐隐带了哭腔。 女孩一听顿时慌了,松开了手中的鞭子,急忙上前安慰萧素,“你别哭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教训你,不对,我教训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素作势要抹眼泪,女孩见此立马抱住萧素,“你不准哭,我还没教训你呢!” 骄横的女孩子语气,萧素顿时就乐了,用比女孩高了许多的身子,一步步靠近,直到把女孩压在距离她们最近的一棵大树上,一手挑着女孩的下巴。 一边说着话,“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教训我啊?嗯?” 学着之前傅啸说话的语气,果不其然,女孩的脸不可置疑的红了。 女孩连忙伸手推着萧素的身体,可是一伸手就碰到萧素的胸部,搞得她脸更红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身体也就越加僵硬。 萧素看了看自己的胸,挑了挑眉,活脱脱的一个痞子样子,“怎么,摸了人家的胸,就不想负责了?嗯?” 女孩更加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负责,以后,我罩着你,不会有人来教训你了!” 萧素压低声音,身体前倾,说了一句,“好。” 低沉的声音,让女孩觉得自己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你你先离我远点。” 萧素听话的离女孩远了一点,在她旁边找了一个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女孩见她如此模样,似是挣扎了一番,也坐在了萧素的身边。 “我叫温娴。” “萧素。” 温娴低了低头,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道,“我知道。” 萧素也不介意她这副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干嘛要教训我?” “不准逃避,刚刚还说罩着我。” 温娴把头抬了起来,直视萧素的眼睛,她看到了是一片清明,萧素就任由她看,到最后,还是温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们说你勾引司徒瀚玉,我我就,就来教训你了。”说完萧素能明显的感觉到温娴的头更低了。 萧素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摸了摸温娴的头顶,“司徒瀚玉那个家伙啊!我们是朋友。” 温娴本来就不好意思,被萧素这么一摸头,更加害羞,可是一听到萧素说她和司徒瀚玉是朋友的时候,小脑袋瓜子顿时立了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真的吗?” “真的哦。” 温娴听到这话,眼睛都要笑的没有了,“你是个好人。” 萧素看着面前天真的女孩,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嗯,我是个好人。”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温娴的话里带着期许,一双大眼睛就直勾勾地瞅着萧素。 萧素就感觉好像是某种大型毛绒动物瞅着她的既视感,而且眼睛还是水灵灵的,天知道萧素是最受不了这种的。 “好。” “太棒了!”女孩开心的跳了起来。 萧素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捡起了地上的鞭子,递给了温娴,“拿好了。” “嗯嗯。” 温娴收好了鞭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萧素说到,“那我以后去找你玩哦!拜拜!”温娴边跑边挥着手。 萧素冲着她笑,“好。” 待温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萧素才收回目光,其实她知道温娴为什么会跟她交朋友,是因为想跟司徒瀚玉能多一点相处机会吧,那家伙居然也有人喜欢。 第五十二章 少年往事 自从那天过后,温娴总是来找萧素,萧素也知道了温娴的身份,南越唯一一个异姓王的遗孀,温娴咸宁县主。 怪不得那天那群女人会怂恿温娴来教训萧素,怕是看上了温娴的身份吧,即使做错了事情,温娴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可是萧素看了看现在像只狗狗一样的温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萧素无奈摸了摸温娴的头。 温娴则是发出舒服的喟叹,“素素,你好像我娘亲啊!” 萧素的手微顿,这小妮子在说些什么? “尤其是你这摸头的手法更像了,记得小时候,父亲和娘亲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总喜欢摸娴儿的头。” 萧素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温娴的头,不一会儿温娴梳好的发髻就被萧素摸的一团糟。 温娴伸手一摸,顿时大叫,“素素,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头揉成鸡窝呢?” 萧素起身捏了捏了温娴肉肉的脸蛋,“唔,娴儿这样比较可爱哦!” 看着萧素好似真诚的眼睛,温娴有些怀疑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是吗?” 萧素也不再逗她,“好了,我给你好好梳一下。” 温娴顿时哀怨地看着萧素,萧素是最受不了温娴这种类似于小动物的眼神,总给她一种想要好好蹂躏一番的暗示。 萧素的手很巧,温娴的秀发在萧素的手中翻来翻去,不一会儿一个发髻已经初具模型。 慕流风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静女子舒卷的模样,好似岁月静好,令人不忍打扰,尤其是站立女子认真的表情,就好似是对待什么宝物一样。 “喏。”萧素上下打量了一下,越发觉得少些什么,仔细一看,发髻的确不错,就是温娴这个脑袋上太过单调,什么发簪都没有。 萧素想了想就把头上的白玉簪子拔了下来,顿时一头青丝散落下来,萧素毫不在意,就把簪子往温娴头上簪去。 又端详了一阵,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下就好了。” 温娴摸了摸头顶,似是不复刚刚的蓬乱,回头给了萧素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素素。” 萧素强忍住不摸温娴的头的念头,正要转身回屋拿个簪子。 一转头就看到了慕流风。 慕流风似是没想到萧素会转头,清风拂过,青丝些许落在脸上,轻轻柔柔,带着一丝瘙痒,却又带着一丝不可控制的心动。 慕流风俊脸微红,连忙把脸别过去,“咳咳,瀚玉让我来寻你,你们去前院,我就先走了。”刚刚他可是看到了温娴,最近萧素跟温娴走的近,他也略有耳闻。 萧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匆忙的慕流风,在她的眼里慕流风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哪怕她和司徒那个家伙闹得再疯,也会保持着一丝礼仪。 今天这样的慕流风还真的是少见呢。不过萧素又想到刚刚慕流风说的话,又觉得他还是那个待人谦和的他,懂得照顾小女孩的心思。 萧素回到屋里又拿出一个白玉簪子,挽住青丝,才又回到院子里,对着一脸怔愣的温娴说道,“走吧。” 温娴似是才回过神来,“啊?走?去哪儿?” 萧素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就觉得好玩,俯下身子对温娴说道,“去见你的司徒哥哥。” 温娴顿时小脸一红,“素素,你你,你坏!” “哈哈哈,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萧素就真的迈开了步子,听到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萧素状似苦恼地说道,“哎呀,刚刚慕流风可是说了你们呢,这我自己去了,还得解释一下那个们怎么没了。” 温娴一听,眼睛一亮,刚刚慕流风说了什么,她倒是没有听清楚,不过一听素素这样说,心里顿时开心,连忙跑到萧素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摇啊摇,“素素,刚刚逍遥郡王真的说的是你们吗?” “自然是真的,我干嘛骗你。” 温娴松开了拽着萧素的手,在原地转起了圈圈,“天啊,我可以看到司徒瀚玉了,我可以看到司徒瀚玉了!” 看到温娴这般高兴,似是被感染了,萧素也弯起了嘴角,原来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心里是这么高兴的吗?真的是不知道这种喜悦会是个什么滋味。 不知为何,萧素脑海里竟然显现了南宫诚的脸,萧素摇了摇头,似是要把那个人的脸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开玩笑,自己正是开心的时候,想那个家伙干什么? 温娴见萧素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素素,你干嘛不走啊?” “走,走,走。” 慕流风和司徒瀚玉在前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身湖蓝和一身粉色的身影由远及近。 早在刚才,慕流风就已经跟司徒瀚玉说过了,萧素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叫温娴。 司徒瀚玉还是对这个温娴很是好奇的,毕竟萧素可不是那种会随便交朋友的人。 等萧素和温娴在二人的面前站定,司徒瀚玉才正式地打量着这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孩,长得不高,不过长得倒是很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就是这双眼睛,司徒瀚玉心中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温娴看见司徒瀚玉正在打量她,她一改往日的害羞,大大方方的任由司徒瀚玉打量,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同时温娴也在看司徒瀚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徒瀚玉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扶起了倒地大哭的她,还给她轻柔柔地吹了伤口,还记得他一脸认真对其他小朋友说她是他的妻的时候,记得他说过,只要有他在,她就不用害怕任何人。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七岁的时候,司徒瀚玉突然了无音讯,而她的家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爹爹娘亲双双殒亡,她在爹爹的下属的保护下,回到了爹爹以前的封地,她原以为也就一两年,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八年。 整整八年,司徒瀚玉没给她写过一封信,后来她才知道,司徒瀚玉在十岁的时候发过一次烧,将十岁之前的记忆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她会重新回到南越国都的原因,她要帮司徒瀚玉找回记忆,找回他曾经对她的承诺,许诺她为妻的诺言。 萧素和慕流风突然感觉自己好似有些多余,他们二人就这么看着,竟也不会觉得尴尬,自己一个旁人都觉得没啥看的。 最后还是萧素忍不住了,咳嗽了两声,才唤回了二人。 司徒瀚玉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唐突,怎么可以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抱歉,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温娴一脸不在意地的说道,“没事。”心里却想着,你多看我几眼才好呢。 见人家如此大方,一点也不忸怩,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司徒瀚玉,很高兴见到你。” “温娴。” 司徒瀚玉听到这个名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慕流风有些疑惑的看向司徒瀚玉,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可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过,难不成见第一面就一见钟情了? 温娴听到这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泪盈眶,她多想抱住他,告诉他,我们不仅见过,你还曾经许诺我。 第五十三章 有间无忧 四个人就怀穿着这样怪异的感觉,走出了听风学院的大门。 等走上了马车之后,萧素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瀚玉压下了心中的异想,有些神秘地对萧素说到,“今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出去?可是听风学院有规定啊!”温娴这般想着,心里却觉得很正常,司徒瀚玉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大胆调皮。 司徒瀚玉嘻嘻一笑,“放心吧,有我两在,还怕什么?” “是吧!”说完,还勾了勾慕流风的肩膀。 慕流风无奈的看了司徒瀚玉一眼,见司徒瀚玉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好开口解释道,“你们别听他瞎说,今天是我们的朋友酒馆开张的日子,之前说好了要去给她捧场。” 司徒瀚玉听到这里,在马车里上蹿下跳,到了萧素身边才消停一点,“告诉你啊,我们这位朋友不简单哦,是吧,流风哥哥。” 萧素和温娴不明白司徒瀚玉话里的阴阳怪气,倒是慕流风一听,脸色顿时一黑,“司徒瀚玉你再瞎说,小心下次我不帮你。”话里是满满的威胁。 司徒瀚玉顿时狗腿的上前,拍了拍慕流风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流风兄,怎么说咱两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你怎么忍心割舍。” 慕流风才不吃他这一套,面无表情的拍掉他肩膀上的爪子,“忍心,对你我怎么都忍心。” 司徒瀚玉做出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模样,那生动的表情,好像慕流风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萧素和温娴就安静的坐着,看着二人耍宝,时不时笑出声来,司徒瀚玉听到女孩的笑声也不嫌丢人,自顾自的表演着。 最后还是慕流风看不下去了,按住了躁动的司徒瀚玉,“安静点,到时候你吵,小心她把你扔出去。” 司徒瀚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瑟缩了一下,顿时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慕流风见此,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些什么。 萧素见二人如此,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想来那位朋友怕是不简单,还有可能是位了不得的女孩呢! 温娴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她满脑子里都沉浸在跟司徒瀚玉去见他的朋友,这是不是代表现在她跟司徒瀚玉也是朋友呢?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循序渐进,慢慢跟司徒瀚玉拉近距离,这样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这可要归功于素素啊!果然素素就是个宝藏啊!自己真的是赚大发了。 想到这里,温娴用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萧素看。 本来萧素在看窗外的风景,可是后面的那道目光是在太过强烈,她想忽视都做不到,无奈萧素回头看来一眼温娴,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萧素给融化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眼睛,那么干净,那么明媚,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 “怎,怎么了吗?”萧素看见这样的温娴,自己都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没怎么,只是觉得素素你好好啊,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温娴把整个头都快埋进了萧素的胸前,明明之前还是个害羞的女孩子,这才跟着萧素几天就变成这样子了。 萧素一时尴尬的顿在那里,被一个她认为可爱的女孩子抱了一个满怀,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徒瀚玉和慕流风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素跟其他的女孩子的相处方式,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萧素,司徒瀚玉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萧素,素素,哈哈哈。” 萧素给司徒瀚玉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再敢多说一句,你就废了’。 司徒瀚玉缩了缩脖子,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暴力吗?” 萧素没有听清楚司徒瀚玉说了些什么,只是伸手抱了抱身上的女孩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去抱一个女孩子,似乎和二哥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软软的,香香的。 温娴享受着萧素的抚摸,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现在越发喜欢这样的感觉了,虽然脑海里时常也浮现某些动物被抚摸的场景,但是都被她抛之脑后,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车厢内又恢复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温娴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是闹市街区,反而是很僻静的巷子里,看着这幽深的巷子,温娴脑海里显现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有些不安的拽着萧素的袖子。 萧素注意到温娴的举动,还以为她是害怕僻静的地方,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道,“没事,别怕。” 听到萧素这样说,温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徒瀚玉看着二人一副郑重的表情,忍不住调侃道,“放心吧,不会把你们卖了的,要卖也是卖那些有肉的,啧啧,你们两个,瘦的跟杆一样。” 萧素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似是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她身边的温娴竟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会吃多点的。” 这下子轮到司徒瀚玉哑口无言了,慕流风看着一脸窘态的司徒瀚玉,第一次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上前拍了拍司徒瀚玉的肩膀,“嗯,瘦了,多吃点。” 徒留司徒瀚玉一个人在原地,自哀自怨,看着三个人走向巷子深处。 可是一会儿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自顾自地笑出了声,待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一句话感到好笑。 是有多久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感到这种由衷的开心了,或许,司徒瀚玉忽而自嘲一笑,哪有什么或许,该是自己想多了。 随即迈开了步子也走向了巷子里。 等司徒瀚玉走到有间酒馆的时候,萧素已经跟那位朋友交谈上了。 萧素在看到有间酒馆的时候,就大概猜出了这位朋友的身份,中域的有间一族,他们都有一大爱好,开店,各种各样的店都可能有他们的参与,而他们取名更是简单明了,冠以自己的姓,也就是有间。 有间无忧看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女孩,挑了挑眉,看向了慕流风。 慕流风看了一眼有间无忧,离开了三年的女孩,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她好像是长高了,眉眼也长开了。 女孩子的俏脸不似平常女孩,倒是显得更加英朗,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 “这是萧素和温娴,我们在听风学院的朋友。”慕流风刚想要介绍有间无忧就被有间无忧制止了。 有间无忧倒是没多看温娴,那个一看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只是这个叫萧素的,她倒是略有耳闻,“萧眭是你哥哥?” 萧素微微一笑,似是动人心魄,“自然,不知道有间小姐这间有间酒馆打算在南越国都开多久?” 有间无忧一点也不意外萧素能一眼就看破她的身份,笑着回答道,“自然是开不下去的时候,就不开了,毕竟我这个地方比较偏。” 萧素走上前,闻了闻刚刚有间无忧拿出来的酒,又倒了一碗出来,喝了一口,“酒香不怕巷子深,自然酒好,就会有人前来。是好酒。” 第五十四章 负心郎儿 有间无忧有些好笑的看着萧素,“那就多谢萧小姐吉言了。” 萧素挑了挑眉,“举嘴之劳,何足挂齿。” 有间无忧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这人太有趣了。还好今天你来了,要不然我就错过你了。” 萧素也不再看有间无忧,在素锦山庄的记载里,有间家的人性子都异常古怪,所以萧素看有间无忧的时候,也透着古怪。 见萧素不再跟她说话,她也不在意,转头就跟温娴说话去了,“小姑娘,你觉得我这酒好不好啊?”有间无忧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活脱脱像个狐狸。 温娴虽说在萧素身边待的有些大胆了,但是面对其他人还是有些拘谨,温娴拽着自己的衣角,搅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不懂酒。” 说完还觉得有些歉意,对着有间无忧歉意地笑了笑。 有间无忧一看温娴一笑,顿时心都化了,连忙抱着温娴不撒手,仿佛一个找到了压寨夫人的山大王。 “有间,有间小姐,你。”你怎么抱我啊!温娴也不好意思推开人家,可是也不习惯和自己不熟悉的人靠的太近,只好向萧素投去求救的目光。 萧素没有看到温娴求救的目光,她现在满脑子里想得都是这位有间姑娘难不成喜欢女人? 此刻的温娴完全忘了当初萧素调戏她的事情了。 “叫我无忧。” 看着温娴的反应,有间无忧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纯真的想让人保护,又想让人蹂躏一番,简直是极端啊! 慕流风发现原来民间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是真的,不是在骗人,看人家自娱自乐,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别说眼里了,现在可能都不知道身边还有他这样的一号人吧? 第一次慕流风尝试到了被人忽视的滋味,第一次尝试到了被有间无忧遗忘的滋味。看着有间无忧调戏温娴的模样,一双眼眸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可是那眸子深处还有深深的痛苦与挣扎,慕流风合了合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变得一片清明。 忽然就听到旁边的人说道,“就不能放下吗?” 慕流风想也不用想来的人是谁,苦笑了一声“瀚玉,你知道我欠的总该还的,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若是能,我早就放下了。” 刚刚还是一片清明的眸子,变得浑浊不堪,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司徒瀚玉看到这样的慕流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你保重。”随即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吊儿郎当,加入了那三个女人的阵营。 慕流风看着闹作一团的四个人,第一次发现了界限的差距,那种心灵界限的差距,若不是那件事,他怎么会胆小到,连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告白都不敢答应。 痛苦纠结围绕着慕流风,不仅仅是这样的时刻,这种负罪感无时无刻都在自己心中围绕,慕流风感觉自己已经快被逼疯了。 明明想走向他们那边,可是脚步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不能移动分毫。 两难的境地,终于逼迫慕流风做出了选择,他决定了。 司徒瀚玉虽是表现的没心没肺,可是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慕流风想要干什么,眉毛微微皱起,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场景,看来,等过一段时间,自己该找时间去一趟那里,见一见那个人了,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温娴这边被有间无忧灌了许多酒,小脸红红的,大着舌头说的话说得让众人听不真切。 突然她看向了司徒瀚玉。司徒瀚玉被她看得一时怔愣,一时定在了原地,就这瞬息时间,温娴瞅准目标,从椅子上一跃到司徒瀚玉的怀里。 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司徒瀚玉的身上,虽说平时司徒瀚玉不正经了一些,可是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女子像今日这般近过他的身。 女子独特的幽香闯入脑海里,此时司徒瀚玉脑海里一片空白,可这股幽香却在这片空白里开出了花朵,悠悠然,飘飘然,这种感觉是司徒瀚玉从未体验过的。 刚刚整理好心情的慕流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大家都傻在了原地,谁知道看起来很是腼腆的温娴喝醉之后是这个样子的。 萧素见此,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果然有间无忧的酒后劲还是很大的,连她也有些顶不住,脑海里多了一丝混沌。 不过凭借着一丝意志力,还是直线走到司徒瀚玉的身边,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她努力稳了稳身子,她可不能再跌倒在司徒瀚玉的身上,那可就是大乌龙了。 她刚要碰到温娴,就被温娴躲开了,更加往司徒瀚玉身上蹭去,结果司徒瀚玉更加僵硬,连动都不敢动了。而且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可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自己也是有些顶不住啊。 司徒瀚玉给了萧素一个眼神,你可别再碰她了,一会儿该出事了。 司徒瀚玉一直认为萧素什么都懂,可是人家还是小白,根本不明白他的那个眼神里表达的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难得的萧素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表情,似是在思考司徒瀚玉的意图,终究,思考失败。萧素有些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顾自己湖蓝的衣裙弄上了尘土。 有间无忧扶额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若她知道这两位喝完酒是这样的,她打死也不会让她们喝。 就在此时,温娴大叫一声,“司徒瀚玉,你知不知我是你的妻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温娴打开了话匣子,说着以前的事情。是她一直珍藏的秘密,是她一直想告诉司徒瀚玉的秘密。 司徒瀚玉离她最近,听得最是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许诺一个七岁小孩为妻?许诺她,会护她一世?许诺她的人是自己吗?司徒瀚玉心中划过这几个疑问,女孩一边叙述自己的故事,一边开始哭了起来。 等故事讲完了,竟然还是痛骂司徒瀚玉起来,什么忘恩负义,什么抛弃妻子,什么事后不认账。简直是把司徒瀚玉骂成了世界级别的渣男。 最后还是慕流风上前打昏了温娴,还没等慕流风开口,司徒瀚玉抢先问道,“这是真的吗?” 慕流风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你十岁的时候的确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也曾经跟我说过,你喜欢一个叫糯米糍的女孩。” 慕流风告诉他这些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知道,他和司徒瀚玉的彼此了解,会成为他此次行事最大的阻碍,而且他不想把司徒瀚玉卷入到他的这件事情来,或许温娴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司徒瀚玉听到这话,闭了闭眼睛,抱起昏迷的温娴就要往外走,走前还不忘对有间无忧说道,“告诉萧素,温娴我就先带走了。” 有间无忧一脸懵的看着事情的走向,哈?难不成司徒瀚玉那个小子还真的是负心郎?平常看他那么怂,每一次打架都打不过她,每一次都在求饶中结束,没想到小石湖还有胆量做这事情,佩服。 慕流风有些放心不下司徒瀚玉和温娴,可是现在在地上坐的这个萧素怕是更让人不省心。 有间无忧和慕流风同时伸手扶起萧素,二人的手不经意间碰了一下,二人连忙把手抽了回去,眼见着萧素又要跌回地上,二人再想去扶却已经来不及了,可他们却没有听到预期中的落地的声音。 第五十五章 情这一字,意起难消 他们抬头一看,一身玄袍的摄政王殿下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单手拖住萧素下滑的身体,用身体牢牢禁锢住萧素作乱的小手。 有间无忧不是第一次见到南宫诚,不过每一次见都觉得这个男人异常危险,而这种危险,他也仅仅是在自己的大哥有间韵身上看见过。 虽说南越,西诏,中域三国看似平等,实则中域的综合实力要远超于西诏和南越。 因为西诏和南越都是傍山而立,有些资源比较有限,而中域就不一样了,它建在两山中间,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做什么都是得心应手。 所以南越才会想出外扩海域来增长自己的实力,西诏虽没有向世人展现他们增长实力的方法,可是西诏却在世人的见证下越来越富强,这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诚冷着脸看着桌子上的酒瓶,皱了皱眉,“谁准你们出来的?我记得还没有到听风学院放假的日子。” 慕流风上前说道,“皇叔,这个。” 还没等慕流风说完,南宫诚冷哼一声,“流风,下不为例。”说完就抱着萧素离开了。 有间无忧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慕流风,发现他还是紧紧盯着南宫诚离开的方向。 “流风?” 刚刚还热闹的院子就只剩下了慕流风和有间无忧两个人,有间无忧喜欢慕流风是慕流风身边朋友和家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南宫诚才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慕流风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真正看到了南宫诚的时候,心中的敬畏还是油然而生,那是他们南越的神。慕流风突然发现,自己的有些想法错的离谱,可是明知是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 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有间无忧有些担心地看向慕流风,“流风,你怎么了?”说完就想伸手去拽慕流风的衣袖。 慕流风下意识的闪开了,有间无忧的手就在半空中搁着,显得异常尴尬。 看着有间无忧有些受伤的表情,慕流风心中也有一丝不忍,他知道自己选的这条路不能连累任何人,包括司徒瀚玉和有间无忧。 他知道无忧的好,知道的无忧的张扬和脆弱,知道她对他的喜欢。 他能细心的为她做到一切,可是唯一不能的就是回应她的喜欢。 有间无忧虽然很是受伤,可是这几年她都已经习惯了,她觉得流风对女人都这样,可是刚刚流风去扶萧素的手属实刺痛了她,她原以为流风只是不喜欢别人触碰,而当她亲眼见到他去触碰别人的时候,心竟是那么疼痛。 有间无忧装作不在意地样子去收拾后面桌子上的酒瓶,毕竟今天是她开张的日子。 她之所以会选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哪里是搞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只是她不喜人多,不喜其他人打扰了她见慕流风的每一分,每一秒。 慕流风也不在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有间无忧的身后,帮她做着活。 看着这样的慕流风,有间无忧此刻不再感觉到幸福,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无名的火,想要一把把她烧干净。 她一把打翻了慕流风手中的酒碗,第一次冲着慕流风发了脾气。 她记得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说了很多令自己心痛的话,她原以为几年不见,慕流风能对她表达一丝想念,可是他还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终于有间无忧爆发了。 慕流风一味的承受着有间无忧的怒火,任由她打骂,终于等着有间无忧打累了,骂累了,哭累了,睡着了,慕流风才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泪痕的有间无忧,他伸出手,碰了碰那张异显俊俏的小脸,明明该是明媚的,现在却是泪迹斑斑。 慕流风终于下定决心,心中默念,若是此番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回应。 慕流风大步走出了小巷,他不担心有间无忧的安危,有间家族的暗卫也是极为出色,有间无忧的身份足以让他们保护的滴水不漏。 可是慕流风不知道等他走后,有间无忧就睁开的眼睛,她摸了摸刚刚慕流风碰过的地方,心中越发坚定,慕流风她势在必得,看来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寂静的大街上,南宫诚抱着萧素,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无奈之下,南宫诚只好先找了一个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管小二叫了热水,等小二送进来的时候,南宫诚却犯了难,直接把萧素放进去?还是扒光了放进去?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南宫诚第一次纠结。 想了半天,他觉得这两种都不太好,最后他叫了暗卫,找了一个女暗卫给萧素换了一身衣服。 待暗卫给萧素收拾干净之后,南宫诚才重新迈进房间,看着小脸红扑扑的萧素,总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南宫诚忍不住地伸手捏了捏萧素的小脸,萧素不舒服地嘟囔了一声,南宫诚玩心上瘾,两只手开始蹂躏萧素的小脸。 明明之前还能保持一丝清醒的萧素,终于是败给了有间无忧酿的酒的后劲,完全不省人事。 萧素越发感觉脸上的不舒服,伸手在脸上摸了几把,发现凹凸不平,顿时萧素就清醒了几分,难不成自己毁容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南宫诚正在她的面前,南宫诚许是没想到萧素会睁开眼睛,他不着急不着慌的把手撤了回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萧素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诚为何会在她的身边,她现在迷迷糊糊地只想确定一件事情,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毁了,挣扎着下床,环顾了一下四周,踉踉跄跄地走向有铜镜的梳妆台。 南宫诚就在一旁看着萧素的动作,也不阻止,只是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着,突然他发现喝醉之后的萧素异常的迟钝啊,就连走个路也是歪歪扭扭的,像只小鸭子一般,左摇右摆。 萧素终于经过艰难的路程之后,找到了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光滑如初,才放心下来,就这么一松懈,萧素感觉酒的后劲再次窜了上来,再一次瘫软在地上。 南宫诚看着萧素的动作,无奈之下,只好又把她抱上床。可谁知道萧素这次是死活也不撒手,嘴里嚷嚷着,“我不要去床上,我不要。” 这话本来是无理取闹,可是在南宫诚耳朵里就变成了撒娇,南宫诚难得地放缓了语气,“那你要去哪里,嗯?” 毕竟这样的萧素可真的是难得一见啊! 萧素本就脑子混沌的厉害,哪里还受得了南宫诚这样的语言撩拨,“我,我要待在你的怀里,嘿嘿。”说完还抱紧了南宫诚的脖子。 这话一出,南宫诚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萧素会这样说,他低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素一听到这话,嗤笑一声,似是在嘲笑南宫诚,“你是不是傻啊!你是宫诚啊,宫诚,宫诚,你要记得你是谁哦,可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好心会告诉你,你自己是谁的。” 南宫诚听到这话,似是被触动了什么,心脏不停的跳动。 女孩还在喋喋不休,南宫诚却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走向床边,准备把萧素放下来,却遭到了剧烈的拒绝。 “我不要,我不要!” 南宫诚压下刚刚的异样,挑了挑眉,看向萧素,“我还什么都没有干,你就说不要,我要是干些什么,你会说什么?不要停?” 萧素听到这话,动作一顿,似是在思考南宫诚说的话,“什么不要停?” 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令南宫诚喉头一紧,却意外地撞进一双干净的眸子,不含情义。 第五十六章 若能忘情,肝肠寸断 南宫诚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女孩懵懂的眸子,暗骂了一声,随即不顾萧素的挣扎还是把她安顿在了床上。 许是酒劲上来了,萧素的眼皮子开始打架,翻了个身挨着软软的被子就睡过去了。 南宫诚看着萧素的后背,眸色逐渐加深,或许现在有些东西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萧素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否则日常梦多。 可是南宫诚清楚的知道这个日常梦多指的到底是什么。 南宫诚看了一会儿,最后离开了那个房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再在萧素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刚刚踏出房门,就有人前来禀报傅啸最近的近况,“主子,傅啸已经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了,怕是这几天就会出现在听风学院。” 南宫诚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嗯。你看好萧素这边,一定要把她和傅啸的见面的事情都告诉本王。” 那人应了一声,就消失在原地。 萧素身边除了清风之外,南宫诚还安排其他人,清风在明,影卫在暗。 南宫诚看了看窗外,看着天边的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天际也被染成了橘黄色,看得人里暖洋洋的,可是南宫诚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心中默想,傅啸,这是你背叛我的惩罚。 闭上了眼睛,南宫诚仿佛还记得他身处西诏的时候,是傅啸给了他帮助,是傅啸救了他的命,可是最后也是傅啸出卖他,他将他最脆弱的背后交付他人,却换来的是差点客死他乡。 睁开眼睛,南宫诚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是手握政权的摄政王,而不是那个曾经浑身泥垢,只能讨饭为生的小乞丐。 傅啸,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司徒瀚玉抱着温娴也没有去别处,只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司徒家的别苑,看着浑浑噩噩的某人,司徒瀚玉只觉得脑袋大,就在路上的时候,温娴居然醒了过来。 许是认出了抱着她的人是司徒瀚玉,她倒是安心的蹭了蹭脑袋。 可是却苦了司徒瀚玉,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说心中没有半分旖旎念想,那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听到了刚刚某人的大胆表白和控诉。 司徒瀚玉感觉自己心中乱极了,可是直觉告诉他,温娴所说的话不似作假。 终于在温娴的折磨下,司徒瀚玉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是干净的客房,司徒瀚玉连忙将温娴放在床上,却引来了怀中小人的不满。 温娴嘟着嘴,手还揽着司徒瀚玉的脖子,“我不要,不要嘛!” 少女的嗓音,挑战着司徒瀚玉的意志力,不过司徒瀚玉还是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温娴的模样,刚刚他偷看一眼,心脏就跳的不停,这要是再看下去,接下来的走向他可能就保证不了了。 司徒瀚玉感受着怀中不配合的少女,因为不敢去看她,只好用言语哄着来,“乖,乖,先去床上。” 听到这话的温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乖乖的松开了手,一咕噜就到床中央了。 司徒瀚玉瞄了她一眼,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跟他僵持,要不然他觉得赢的人一定不是他。 可是司徒瀚玉没想到温娴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他撞到门框上,“瀚玉哥哥,我们是要生小宝宝了吗?” 司徒瀚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床上的温娴,万万没有想到看着挺腼腆的女孩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了,“你,你,你说些什么!” 温娴嘟起小嘴,“哼,奶娘骗人,奶娘说了,一个男人抱我上床,就是要生小宝宝了。” 说着,说着,温娴竟然又有了哭腔,“我要小宝宝,小宝宝,小宝宝,哇!” 后面的哭声越来越大,司徒瀚玉根本招架不住,他哪里晓得喝醉之后的温娴这般难缠,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把温娴带出来了,有间无忧那里还有帮手,现在可倒好自己成了孤军奋战了。 温娴越哭声音越小,最后就变成了低声的啜泣,委屈地看着离她很远的司徒瀚玉,“你,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司徒瀚玉脚步微动,离温娴近了一点。 温娴又说,司徒瀚玉又动了一点。 如此反复,终于司徒瀚玉磨磨唧唧地到了床边,一脸无奈的看着温娴。 许是哭了两场,温娴的酒醒了大半,看着面前的男孩,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事情,脸色红的跟刚刚落下的太阳一般。 这与她之前定的计划相差太多了,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温娴没想到他们这般默契,更加不好意思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司徒瀚玉见此,还是出声说道,“我不记得了。” 温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本来就知道的答案,可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如刀绞,眼泪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滴在被子上。 司徒瀚玉一直时刻盯着温娴的动静,自是没有错过温娴的眼泪。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温娴的小脸,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拂去,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把手收回来。 等做完这一切,司徒瀚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腾的一下,司徒瀚玉的脸也不可控制地红了起来。 二人之间流露着无比尴尬的气氛。 最终还是温娴平复了心情,虽是她刚刚也很震惊于司徒瀚玉的动作,不过她还是将他的行为归功于处于良好的家教。 “我知道你失忆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悦你,从七岁时的携手,到今天的遇见,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你,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向你证明,我不是骗子,我不是来欺骗你的。” 女孩铿锵有力的声音,字字句句都清楚的敲在司徒瀚玉的心房。比之刚刚更强烈的感觉,好像就要破土而出。 有什么话似是要破嘴而出,但是司徒瀚玉却把它生生地压了下去。 温娴等不到司徒瀚玉的回应,低下头的小脸上满是沮丧,但是转而一想,若是司徒瀚玉就这么接受她的告白,是不是说明他日司徒瀚玉也能接受其他女孩子的告白? 想到此处,温娴扬起笑脸,冲着司徒瀚玉大喊道,“司徒瀚玉,我一定会追到你的,哼!” 说完,温娴利落地下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徒留司徒瀚玉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温娴已经走了。走到院子里,问了管家,才知道温娴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 司徒瀚玉微微皱眉,这个丫头也不等他一下,一起回学院啊,在说了她的酒也就醒了大半,万一遇到坏人了怎么办?思及此处,司徒瀚玉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出去寻找温娴,结果司徒瀚玉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温娴,无奈之下只好先回了学院,遇到了温娴同一院子的人,才知道温娴早早地回来了睡着了。 第五十七章 相由心生,信仰萧妍 萧素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下意识喊了声清风,结果清风还真的就推门而入,“主子,你赶紧好些了吗?” 萧素扶了扶有些发痛的脑袋,“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清风放下手中的水盆,将浸湿的毛巾递给萧素,这才回答道,“是摄政王送您来的客栈,昨天您喝多了,也是摄政王让我来照顾您的。” 说完这话,清风有些心虚地看向萧素,他知道萧素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过萧素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摄政王是怎么知道她在那里的。萧素这般想着就看向了清风。 这一眼吓得清风连忙说道,“主子,不是我说的。” 萧素翻了一个白眼,她自然知道不是清风,昨天出门,萧素只是告诉清风要出门,当时她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清风哪里会知道。 “我知道。” 听到萧素这样说,清风才松了一口气,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主子,素锦山庄来信了。” 自从萧素打算把清风当做自己人的时候,她就决定先让他接触一些关于素锦山庄的小事,比如说送个信,传个信之类的,还可以当做一个考验。 萧素擦了擦脸,将毛巾随手搭在水盆边上,才伸手去接那封信,信纸还是简洁明了,一看就是大姐萧妍的手笔。 萧素有些奇怪,没想到萧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写信。 打开一看,萧素的眉毛都快要皱在一起了,清风心里担心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看完信之后,萧素将信纸揣在怀里,对着清风说了一句,“你去听风学院给我请一天假,我有事。明天我自然就会去听风学院找你。” 清风不敢违抗萧素的命令,应了是就离开了。 萧素一脸严肃地叫出了,她平常并不会使用的素锦暗卫,看着面前跪着的四人,萧素不急不慌地颁布着任务,“你们知道我身边还有其他暗卫吧。今日你们的任务不是保护我,而是让那些闲杂人等找不到我,你们可明白。” “属下明白。” “那就好。” 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萧素先是去了一趟裁衣店,换了一套黑色的衣裙,毕竟一会儿她要干的事情,穿浅色的衣服可不太好。 萧素施展着平常用不到的轻功朝着郊外而去,脑海里全是大姐萧妍信中所写到的,素锦山庄内有叛徒,正朝着南越国都行进,怕是快要进城,务必拦下,斩草除根。 萧素从未想过素锦山庄会出现叛徒,而且看着大姐信中如此着急,怕是此人不是什么无名卒子。 思及此处,萧素加快了步伐,等到了一片树林的时候,萧素才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就是进城的必经之路了,自己只需要在这里等候就好了。 萧素隐藏在大树上,路上没有一个人经过,萧素也不着急,她对待猎物异常的有耐心。萧素虽然从来没有下过山历练,可是不代表萧素没有杀过人,素锦山庄自有自己的刑堂,那里面可是什么人都有,自然为了撬开他们的嘴,手段更是非常。 突然萧素眸子一凛,飞身而下,将腕刀抵在一个老人的脖子上。 老人没想到会有人会从树上飞身而下,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腿都快抖成了筛子。“这,这位姑娘,我与你没有冤仇,你可不要加害于我啊!” 萧素冷笑一声,刀子没有移走半分,倒是更加往里行进,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无冤无仇,你该是想到你背叛了素锦山庄,就有这么一天。” 听到这话,老人眸子一暗,但是还是死不承认,“你,你说什么素锦山庄,我可不是那里的人,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萧素听到这话,松开了刀子,老人还以为她是要放过自己了,刚要回头道谢。 结果就听到萧素说到,“钱德,我的易容术还是你教的,我在来的路上还在想是谁会背叛素锦山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是你。” 萧素拍了拍钱德的肩膀,另一只手收起了腕刀,“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的钱德,终于隐忍不住,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虽然算不上俊朗,但是仔细看看还是个帅气的大叔。 萧素看着双眼通红的钱德,似是叹气,又似是惋惜。 钱德看着面前的女孩,萧素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如今倒是她来了解自己的性命,倒也算是有始有终。可是钱德又想到了自己在密室里听到的那番话,又看了看现在面目如花的萧素,眸子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忍。 这到底是亲姐姐吗?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这些话,他现在却说不得,萧素信不信他还另说,萧素在这里等他怕是萧妍已经跟她说过了吧,萧素口口声声说他是叛徒,萧妍那个女人怕是罪名都给他安好了。 钱德权衡利弊了一下,还是跑吧。 趁着萧素不注意,钱德转身就要跑,萧素本来以为钱德会跟她好好说一说,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跑,这让萧素觉得很是烦躁,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腕刀飞了出去。 钱德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整理好告诉萧素,就被杀死了。 萧素许是没想到这一刀居然真的要了钱德的命,“你的心脏在左边!” “小姐,能死在您手上,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小姐,小姐,您要保重,要提防身边的人,身边的。”钱德话还没有说完,就咽了气。 他的身体还停留在爬向萧素的动作。 一条人命就此陨落,萧素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这般杀了自己身边曾经亲近之人还是第一次,而且自己的本意只是想阻止他,她还是很想听一听他的解释的。 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钱德竟然只是留下了那么一番话就离开了,什么叫做要小心身边的人,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萧素觉得杀人没有那么有快感了,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萧妍把着她的手,将匕首送进那个的身体里的时候,那种阻碍感,和匕首拔出来时候鲜血的喷涌,这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新奇,甚至于兴奋。 可是这一次,她居然感到的厌烦。 萧素面无表情的拔出自己的腕刀,在自己的黑衣上擦干净了血迹,看了一眼钱德的身体,终究是没忍心离开,在旁边的树林给他挖了一个坑。 随即萧素又换上了自己湖蓝色的衣服,慢悠悠地走向城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只有自己清楚,内心的烦躁。 钱德的话虽然萧素没有全信,但是却又不得不信,第二次,萧素对萧妍产生了怀疑,萧妍在她心中一向都是全能的,她可以温柔大方,也可以杀伐果断。 这就是为什么在他们三人的父母远走江湖之后,素锦山庄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因为萧妍是素锦山庄的顶梁柱,这就如同南越的摄政王,西诏的王一般。 曾几何时,萧妍是萧素唯一的信仰。 可是这个信仰却在慢慢坍塌,似乎变得不堪一击。 就在萧素神伤的时候,她又看到了熟人,本是没想打招呼,刚想要避开,可是奈何人家看到了她,并且还对她微微一笑,不过这一笑,倒是驱散了萧素不少的阴郁。 第五十八章 静静等候,你是我的 萧素换上了职业的微笑,“傅公子,这么巧。” 巧吗?这可不巧,傅啸可是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打听到萧素的踪迹的,之前萧素让那四人去阻挡其他势力的视线。 那四人的确照做了,可惜他们忘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万万没想到萧素身边还有傅啸的人,这才让傅啸有机可乘。 傅啸听到萧素对他的称呼挑了挑眉毛,“你今日倒是客气,往常不都是傅啸,傅啸,这般直呼大名吗?” 萧素扯了扯嘴角,哈?堂堂西诏的王居然在街上跟她扯这个?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坍塌了,萧素硬着头皮说道,甚至于带着一丝讨好,毕竟该怂的时候就得怂嘛,“嘿嘿,我这不是心思傅公子比较和善嘛,叫名字比较亲切,可是后来我一想,这样属实不太礼貌,您啊,大人不记人过。” 傅啸看着有些伏低做小的萧素,终究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嘴倒是会说。”把大逆不道变成不太礼貌,这个丫头就是会说。 萧素干笑两声,以示陪衬。 “我还没吃饭,陪我吃顿饭,我就饶了你这大不敬的罪名。” “啊?”她还以为自己刚刚打哈哈过去了呢,结果这个男人还是拽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手。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再推却,怕是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上来。 其实萧素对于傅啸没有那么的抵触情绪,仅仅是因为他是西诏的人,而自己二哥在南越,想要保持距离而已。 傅啸也不管萧素是否在发呆,大手一捞,就把萧素携在身边,走向最近的一个酒楼。 现在这个时候临近中午,吃饭的人倒是不少,傅啸不喜人多,叫了包间。 很快萧素就发现,这里竟然是之前他们四人来过的地方,怪不得这么眼熟,不过这最眼熟的还是这个叫菜的小二,就是不晓得他还认不认得自己。 萧素又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快半个月都没有来过了,怎么可能认出自己呢?随即摇了摇头。 傅啸看着神神叨叨的萧素,有些好奇地凑过去,“你这小丫头又想些什么呢?” 萧素白了傅啸一眼,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也不回答傅啸的问题,直呼大喊,“好饿啊!傅公子不饿吗?” 傅啸也不在意萧素的变脸程度,这个小丫头要是一直按常理出牌那才奇怪呢! 傅啸叫来了小二,熟练的点菜,还是熟悉的套路,还是熟悉的台词,不过萧素总觉得很搞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这笑声令小二即将要走出去的脚步一顿,回头问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结果小二看到是一张俏丽的小脸,脱口而出,“小姐是您呀。” 萧素有些惊奇,“你还记得我?” 小二笑着说道,“小姐您长得这么好看,小人看一眼就能记得好久。” “咳咳。” 小二看了一眼咳嗽的某人的脸已经如同碳膜一般黑了,不经意间小二撇了一下嘴,连忙抱歉的退下了。 萧素看着面色不善的傅啸,冷不丁说道,“难不成您还有吃不到饭就变黑的特技?” 一句话就让傅啸脸上的抑郁之色变成了菜色,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萧素那张笑脸,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刚刚小二说的对,萧素长得很美,是那种沁人肺腑的美,萧素这个人就好像是春风,丝丝缕缕好似不在,细细感受却发现无处不在。 萧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是与众不同的。 傅啸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些什么,细细想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在听风学院教书吗?我可没看到你教哪门课程。”萧素已经将傅啸列为小骗子行列了,虽说她讨厌别人骗她,但是傅啸这个谎言,她无法评判,毕竟人家可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啊。 傅啸喝茶的动作一顿,邪邪一笑,“怎么,你关心我?” “呸,这茶叶有沫子。”萧素说完这话,就默默地不吭声。 傅啸拿着茶杯是放不是,不放也不是,萧素真的是个不吃亏的。不过好在傅啸有心里准备,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城门口等那么久了,是不是。 “我前几天有事,想来明天你应该就会在听风学院看到我了。” “啊?你还真去听风学院教书啊?你教什么?”萧素还以为傅啸是在骗她,不过看他那模样,也不似弄虚作假,也不知道是他戏太好,还是什么。 “臣辅啊。” 看着萧素一脸吃惊的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副模样倒是像个寻常小丫头的样子,平常也太鬼灵精怪了些,倒显得有些老成。 “臣辅,,,?”你来教南越未来的栋梁之才,臣辅?那我们南越的摄政王殿下是死了吗? 不知不觉当中萧素已经将南越化成自己人的那一部分了。 傅啸敲了敲萧素的脑袋,“干嘛这么惊讶,这个自然是那个人同意的,要不然我能进听风学院吗?” “西诏和南越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差劲。” 萧素嘟囔了一句,那只是表面上好不好,上一次你两那剑拔弩张是我瞎了吗? 傅啸也不跟她解释,毕竟这种东西,萧素知道多了也没有用,他和南宫诚的恩怨早晚有一天是要解决的,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迎接,他傅啸一向不是什么胆小之辈。 许是说道了这个话题,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还好这个时候小二端着菜进来了,“好嘞,客官你们的菜都上齐了,您们慢用。”说完就退了出去。 萧素越发觉得这个小二很是有趣,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话,可是一经过他的嘴里出来,总是带着三分喜感。 “傅啸,你不觉得这个小二很有趣吗?” 傅啸的眼神有些危险,“有趣吗?” 看着某人的脸又变黑了,萧素连忙说道,“不有趣,不有趣,咱吃饭。” 傅啸这才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口菜,等反应过来,傅啸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是幼稚的事情,跟自己人争宠?傅啸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可以用到争宠一词呢?疯了,疯了。 萧素不懂傅啸心里面所想的事情,只是突然觉得傅啸能成为西诏的王不是没有道理的,完全没有架子啊,这么平易近人,倒是难得。 呵,这话要是被西诏的那群大臣知道了,一定会争相给萧素擦眼睛的,小丫头,你瞪大眼睛看看那个坐在龙椅上的暴脾气的皇帝是谁,快看,快看,他又要摔东西了。 等后来萧素真的到了西诏更加对傅啸佩服,毕竟跟大臣讲道理的君王很少了。可惜她却不懂那些大臣心里的苦,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二人也不再说话,贯彻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礼节。气氛倒是也不像是之前的那么尴尬,倒像是老友见面,气氛相当的融洽。 傅啸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会用余光去看萧素,其实他比较想知道的是今早她出城干嘛去了,虽说他的暗卫的确将萧素的行踪报给了他,但是那也很晚了,所以他才会在城门口去等她。 不过看这情形,傅啸会问,萧素不会说。 对于这种事情心里有数的傅啸是不会自讨没趣的,所以他选择闭嘴。 不过本来是想观察一下萧素,却没有想到却美色误了眼。 第五十九章 真龙出洞,真真假假 萧素本来悠闲的享受着食物的美味,等着那一天出来找萧眭再一次一起享受一下这里的美食。 可是一到直勾勾的目光如影随形,搞得她有些食不下咽,无奈之下,她只好放下筷子,“傅公子,您不吃饭老看我干嘛,难不成我比这菜还好吃吗?” 傅啸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不仅好吃,还好看。” 此话一出,可所谓是吓呆了萧素小朋友,她心里想的是,这个家伙不会是看自己年轻貌美要吃自己吧!难不成这就是傅啸不为人知的癖好? 顿时萧素看傅啸的眼神充满的警戒,这货不会是为了把自己喂胖,然后吃掉自己吧。 也不怪萧素想象力丰富,因为萧素时常出入素锦山庄的藏书阁,那里面什么奇闻异录都有,人吃人也不算什么。 不过主要还是萧素不懂什么叫做心动,情动,年轻少男,少女都会经历的事情,这种事情可没有人教过她,而且这种看是看不懂的,要不然她怎么联想不到她二哥和红衣的相处方式上。 傅啸看着自我防护这么严重的萧素,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隔离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自己刚刚有说错了什么吗? 傅啸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刚刚自己的无心之语,导致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萧素都离他远远的。 这可不仅让傅啸愁,还让南宫诚也愁,本来他也是知道傅啸和萧素的进度的,可是没想到一转眼,萧素就开始躲着傅啸,这计划还怎么施行。 不过,现在南宫诚也很愁,他正在摄政王府中的书房中拿着一副画,本来他还有些一头雾水,可是当看完信之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了。 这个南宫灏居然连摄政王府的人选都给他选好了,看来上一次自己的敲打还是不够,本以为是逢场作戏,这个皇帝居然给他来真的。 要不是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是一定要将南宫灏的裤子扒下来,狠狠抽上几棍子才老实的。可是现在南宫灏长大了,是皇帝了,不能轻易动手了。 哼,他有的是方法折腾他。 南宫诚走出书房也没有再看那一副画,他先是去了一趟梨园,看了看梨花,仿佛萧素昨天还说住在这里的。 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暗卫来报说是萧素喝醉了,也不管手头的工作有没有完成就去接那个小丫头。 结果自己到那里的时候,萧素正要跌倒在地上,还好自己眼疾手快,要不然那个丫头等酒醒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喊疼呢。 他倒是想看看萧素喊疼的模样,本来他是想将萧素带回摄政王府的,带回梨园,带回听风院。 可是他心中竟有一丝害怕,不知为何在外面开了一个房间。 南宫诚离开梨园之后,去找了多日未曾见过的一个女人,那就是霏烟。 这些时日来,霏烟一直被教养嬷嬷教导如何更加姿态端庄,更具大家风范。 教养嬷嬷听到后面动静,回头一看,立马跪下行礼,余光一看霏烟还是直愣愣的站着,手上一用劲,霏烟膝盖一痛,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石子路上。 那痛直达心底,可是今日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心中的男人。 “摄政王殿下。” “你先退下吧。” 教养嬷嬷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奴婢告退。” 霏烟忍着疼,扬起已有泪花的小脸,问摄政王殿下的安,“参见摄政王殿下。” “嗯,起来吧。” 艰难的站了起来,膝盖的地方却已经伸不直了,但是却不见摄政王殿下一句话,霏烟只好自己干挺着。 “听说你是纳兰将军的私生女?”南宫诚的话中虽说说的是听说,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霏烟脸色一白,身世是她最拿不出的手的地方,才情,样貌,她都自认为不输其他世家女子,可是就是这个身世。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还记得你与本王二人之间的交易吗?” “记得。”霏烟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都是打颤的。她还记得摄政王殿下那天叫她去书房,说她可以做他的王妃,还说了不要去烦那个女孩。 “那么时机到了,本王现在可以许诺你,不过也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这个王妃做不长久。你,还要吗?” 南宫诚说完这话,也没有看向霏烟,许是霏烟曾经并不是他心目中的最好人选,但是现在她的确比之其他人都有优势,没有势力,没有宠爱,很好控制。 当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霏烟的面前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要,哪怕只有一天,我也要,是不是我是摄政王妃了,我能做很多事情?” 南宫诚挑了挑眉,“当然,只要你身在摄政王妃一天,你就是摄政王妃。” “只是,你要乖乖听话啊,不听话的人,是没有活着的必要的,懂?” 南宫诚的字字句句敲在霏烟的心房,这是一条飞蛾扑火的路,可是她甘之如饴,即使不为这个男人,也为这滔天的权势。 她不要在不被人看不起! 她要做这个南越第二尊贵的女人! 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南宫诚解决了王妃人选的问题,就随手甩出几封信递给暗卫,告诉他们交给宫中的小皇帝。 这些案子足够他忙一阵了,等他忙完,自己这边就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那什么纳兰莲就可以靠边站了。 果不其然,南宫灏看到了自家皇叔甩出的那几封信,脸都要绿了,这都什么鸡飞狗盗的案件,要是其他人呈上来,怕是早就出去领板子了,可这人偏偏是他皇叔,小皇帝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埋头苦干。 高公公在一旁看着想笑,却只能忍着,这可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啊,非得要跟摄政王殿下对着干,他家小皇帝可是自讨苦吃啊。 南宫灏写着折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高公公说了一句,“叫萧眭进宫。” “是。” 高公公一把老骨头了还得上下台阶,每一次有这种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皇帝知道了自己在背后笑话他的事情了? 呵,南宫家的男人还真是小气! 等萧眭进了宫,高公公还是一脸怨念的站在旁边,怎么办他也好想坐龙椅歇一歇,这把老骨头可真的是经不起折腾了。 萧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皇帝突然叫他进宫,“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咳咳,今日叫爱卿前来,是有一事告知。” 萧眭一头雾水,难不成最近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吗?萧素的事情吗?不对啊,萧素的身边还有素锦山庄的暗卫,那是什么事情能让皇帝这么急忙叫他入宫。 “皇上请说。” “朕要微服私访,你陪着朕。” 第六十章 虎虎生威,君子笑面 萧眭看着身边的皇帝,也不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居然要出来微服私访,看着南宫灏买东西和砍价的行云流水,他就知道南宫灏不是第一次出宫了。 “您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灏看也不看萧眭,“要叫我爷,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跟着走就好了。” 萧眭也不恼,微笑着叫了南宫灏一声‘爷’。 南宫灏觉得有些没意思,本来他还以为萧眭还会顶嘴呢!毕竟他可是在朝堂上半分面子都不给他,他还以为萧眭心中没有他这个皇帝的地位呢? 萧眭和南宫灏,丞相和皇帝不对付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本来萧眭就是南宫诚安排在朝堂上的导火索,假装不和而已,可是南宫诚没想到的是,萧眭是真的嘴不留情,南宫灏是真的怒气上脑。 但是看他们两个还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南宫诚就懒得管了,毕竟他还是很相信萧眭的能力和南宫灏的大气。 “哼,跟爷走,保证你丢不了。” 萧眭也不搭话,只是跟着南宫灏走,反正他又不怕被这个皇帝拐卖了。 等到了地方,萧眭才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南宫灏看着萧眭这个样子,竟是莫名有着成就感,终于看到这个笑面虎有别的表情了。 此时南宫灏就像是胜利的孔雀,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贫民窟。 贫民窟,这里的人都是无家可归,劳动能力又很差的人们,大部分是以乞讨为生。 一个孩子眼尖看着两个华服少年走过来,刚想要上前乞讨,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瑟缩了一下,装作没有看见。 萧眭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的举动,竟有些疑惑,他走上前,半蹲下来,“小朋友,你们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本来南宫灏还在找人,可是看到萧眭竟然跟一个小孩交谈起来了,撇了一下嘴,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的大树底下等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眭看着男孩害怕到颤抖的身体,从怀中掏出了二两银子,递到男孩的面前,“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男孩看到了银子,眼睛不期然的亮了一下,有些犹豫,“你真的不是坏人?”语气中是满满的不相信。 “真的。”萧眭还摸了摸男孩不是很干净的头。 这个举动倒是让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脏,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公子,想来他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我们这儿前几天来了一个男人,跟你们一样,我的意思是看起来就是富贵人,他用钱买下来了许多男孩,说是要给他们找份工作。可是我去找过他们,他们,他们都在乱葬岗。” 男孩还记得自己因为前两天上街乞讨被打伤了腿,没有被他选上。自己还郁闷了好一阵。可是当自己去那个院子找他们的时候,竟看到一车的尸体被运出来,其中就有好多是这里的男孩,那里面还有他最好的玩伴。 男孩越想越想哭,到最后泣不成声,萧眭摸着男孩的头,安慰着男孩,“别哭了,你想要帮助他们吗?” 男孩听到这话,警醒了一下,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可以帮助他们,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对吗?” 男孩一愣,停止了啜泣,“我知道,婆婆跟我说过,人要活得明白,死的安所。” 萧眭微微一笑,“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走?去哪里?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一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男孩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波动很大。 萧眭也不着急,对待这种事情,他总是有耐心的,她又再一次向着男孩解释了一遍,男孩最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萧眭派了身边的暗卫保护男孩,将手中的银子放在了男孩的手心,因为他看出了男孩想要,却不敢伸手。 萧眭做完这一切就走向南宫灏,南宫灏在树下蹲着数蚂蚁,只觉得无聊,想着萧眭怎么还不结束。 突然天色暗了一下,南宫灏抬头才发现,原来是萧眭挡住了阳光。 “起开,你挡住爷的光了。” “爷,咱们该回了。” 南宫灏抬头看着站立的萧眭,突然发现萧眭这般高,许是是他蹲着的缘故吧。 南宫灏扶着树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呵,你动作倒是快,消息也灵通,省了爷不少事情。” “谢谢爷夸奖。” 本来南宫灏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已经被萧眭劝的带走了,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南宫灏迈开步子,走出贫民窟,这个不是他第一次来,但是每一来,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他有时候也在自己我反省,是不是自己不适合这个皇位,若是皇叔会怎么做? “爷,纳兰家动手了。” 一句话唤回了南宫灏的意识,嗤笑一声,“跳梁小丑而已,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爷说的是。”萧眭完全贯彻着当一个爷身边的小跟班,恭敬绝对的恭敬。 或许听语气的确是这样,可是要是看人的话,怎么看萧眭都不是会当跟班的那种人。 有些人生下来,注定不凡。 南宫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萧眭,恶狠狠地说道,“你刚刚是故意惊讶的?!” 亏得自己还高兴了一下,结果人家就是装了一下。毕竟萧眭都已经把事情都办好了,自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萧眭微微一笑,“爷,适当的奉承能够让主子感到愉悦。” 南宫灏的气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南宫灏指着萧眭,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气着气着,就笑了,“你这个性子,真不愧是我皇叔找的人。” “过奖了。” 南宫灏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萧眭这只笑面虎,他才不要回皇宫呢。他要好好玩一玩,可怜的高公公还在勤政殿指挥着一群小奴才正在奋力攻克南宫诚给南宫灏留下的疑难杂题,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南宫灏逛起街来堪比女人,萧眭这才感觉到有些头疼,“爷,您不回去吗?” 南宫灏正咬着一个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道,“不着急。” 萧眭这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折磨,要是陪自己喜欢的女人逛街那叫做享受,陪自己的妹妹逛街那叫做宠溺,可是陪一个老爷们逛街就叫做绝望了。 最后,萧眭坐在一个茶摊上,说什么也不肯走了,这可难倒了南宫灏,毕竟他还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萧眭。 萧眭不逛了,他索性也就歇一下,忍不住打趣道“老虎也会累啊?” 这话听的萧眭是一头雾水。“什么老虎?” “喏,就是你这只笑面虎啊!”南宫灏朝着他的方向努努嘴。 萧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第一次听别人说他是笑面虎,倒是很新鲜。 第六十一章 窈窕淑女,君子不求 不过笑面虎这种人,他可不喜欢。“爷,我不喜笑面虎。” 第一次萧眭直白地向南宫灏表达自己的意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萧眭直接就告诉南宫灏了。 这也是南宫灏第一次听到别人跟他说,我不喜欢什么,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最好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他会不开心。 南宫灏憋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你大逆不道!” 萧眭有些好笑,“我怎么大逆不道了?” “你,你你你。”南宫灏说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任何能说的话,可是他向着皇帝提要求,这还不大逆不道吗? 萧眭似是知道了南宫灏心中所想,正色说道,“你虽是主子,但是也要考虑别人,其实说句不好听的,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就是为了更多的人着想吗?他们的要求更难实现,他们要国泰民安,他们要家和国兴,他们要国家生财,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您就做不了了吗?您就说这是大逆不道吗?” “爷啊,人总得为自己考虑啊,若是人人无私,哪里还有我们今日的出来的事情,您说是不是?” 若说前一段话,萧眭说的是语重心长,而后半句话,萧眭说的那真的是个洒脱,活生生地痞子形象。 南宫灏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眭倒是有些目瞪口呆,缓了半天才说道,“笑面虎的确不适合你,还是变色龙适合你,你怎么这么多变?” “多变吗?只不过是在不同的环境里找到了最舒适的样子而已,这变色龙倒是适合我。” 南宫灏细细咀嚼着萧眭刚刚说的话,突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了,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能让南宫诚,为了让他的皇叔多看他一眼,拼命做着一些他不喜的事情,可是当看到百姓疾苦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还有纳兰家意图造反的事情,每一件时间都让他觉得这个位置那么无聊。 可是换一个角度去想,自己该是为自己着想了,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该是为自己考虑了,自己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一次南宫灏找到了做一个皇帝的方向。 看着完全释放了自己天性的萧眭,完全没有形象的喝着路边的茶,时不时常还发表一下评论,当真是恣意啊! “萧眭,我决定了以后跟你混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萧眭从椅子上震下来,“爷,爷?您说啥?” “我说你以后跟爷混了,爷罩着你,不过你以后把你那个微微笑的毛病给我改了,爷见一次,就想打你一次。” 萧眭看着不一样的小皇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爷,您真有风范。” 南宫灏也不在意萧眭的嘲笑,笑话,他堂堂南越皇帝害怕嘲笑来着? 二人就在这个小茶摊上,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关系,对于南宫灏来说,萧眭亦师亦友,对于萧眭来说,南宫灏是个还需磨练的好君主。 无论二人把彼此放在了什么地位上,他们都知道了彼此的重要性。 “诶,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来着?” “你听谁说的?” “高公公啊!” “呵!” “别这么冷淡嘛,长得好看吗?” “你觉得我长得咋样?” 说完这话,南宫灏还真的急细细打量地了一下萧眭,长相真的是俊美了,比之皇叔也不遑多让,“好看。” “那不就得了。” 南宫灏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我感觉少点什么。” 萧眭听到这话,神秘一笑,我知道少什么,走去我家,咱们喝酒去。最后那一句话,萧眭是趴在南宫灏耳边说的。 南宫灏一听,顿时就乐了,他皇叔平常不让他喝酒,怕误事,不过跟着萧眭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走,走,快让本小爷去看看朕的小跟班的新宅子。” “好嘞。” 两个人像是偷了腥的猫,勾肩搭背地朝着萧府走去。 红衣本来就在家中提心吊胆,她也不知道皇帝一大早叫萧眭进宫干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身边的婢子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宽慰她,“您放心吧,丞相大人不会有事的。” 她们都知道红衣没有跟萧眭成亲,不过时常能看到二人秀恩爱的场景,心中已经知道,这位红衣姑娘怕是就是未来的丞相夫人了。 他们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哄着的,不过好在,这位红衣姑娘,心地好,不摆架子。她们心中也欢喜。 终于红衣盼着萧眭回来,还真的就回来了。 红衣连忙出去迎接,却看到还有一个人,“萧眭这位是?” 还没等萧眭介绍,那位自己就开口了,“这位是你妹妹?” 萧眭白了南宫灏一眼,“这是我未来夫人,别瞎说,我妹妹不在家。” 南宫灏也不在意萧眭对他的态度问题了,本来他也不是那种把尊卑看得太重的人。 红衣有些害羞,萧眭见状将她拉到一边去,“你去让厨房准备两个好菜,再去准备一些酒,我陪这位喝喝酒。” “萧眭,他是?” 萧眭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随即就去陪南宫灏了。 第一次到自己臣子家中做客,南宫灏是可劲地看啊。 萧眭看着这样的皇帝觉得有些搞笑,“放心吧,我可没贪污,毕竟我上任的时间还少,有那个心,还没那个操作。” 南宫灏听到这话撇撇嘴,他自然是知道萧眭是在逗他玩,他还是知道素锦山庄的,富豪级别的地方,萧眭怎么可能缺钱呢? 瞧瞧人家的那个装修,简直就是低调的炫富,看看着花瓶,看看这个地砖,看看这个椅子,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南宫灏现在看萧眭可是两眼发光啊,以后万一国库要是缺钱了,有萧眭还怕什么? “知道,知道,看看还不成?” 南宫灏推了推萧眭,“你上哪里找的媳妇,长得那么好看,不过就是有些眼熟。” 刚走到旁边的红衣,脚步一顿,脸色微白,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许多下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盘菜,红衣则是拿着一坛酒。 “你少喝点。” “知道了。” 南宫灏在一旁看着别人你侬我侬,竟有些羡慕,可是自己一想到女人,顿时恶寒,还是单身好,毕竟好女人都是别人家的。 萧眭不知道男孩心中所想,要是知道,怕是又是一个白眼。 二人就着菜,开始了把酒言欢。 第六十二章 扇头一宝,过烟一生 萧素提心吊胆地跟着傅啸回了听风学院,在路上她可是提心吊胆,生怕傅啸兽性大发,把她给吃了。 终于熬到了门口,萧素还没等车停稳,就飞快地跑进了学院,“傅公子,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傅啸一头雾水看着萧素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萧素了。 “主子,南越纳兰家想要见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跪在傅啸旁边。 坐在马车里的傅啸,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茶桌,漫不经心地看了地上跪着的人,“哦?想见我?他们不怕南宫诚吃了他们?” “主子,南宫诚那边传来消息,怕是皇族早已对纳兰家起了心思。” “想要谋反都不知道做的隐蔽点,还是他们很有自信。罢了,既然找到了我,那就推他们一把。” 傅啸在黑衣人耳边说了一句话,黑衣人又再次消失在车厢中。 傅啸掸了掸衣袍,这才下车,看了看听风学院大气的牌匾,嗤笑一声,转而就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今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仅仅是对萧素来说,萧眭,南宫灏,南宫诚,霏烟,傅啸还有纳兰家今日都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萧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像是没有累极了一般瘫在自己的床上,今日发生的事情,令她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事情的真相到底什么样的。 不过,有一件事情,她还是得做的,先给大姐萧妍写一封信,总得把这件事件告诉她。 “清风,你在吗?” “主子。”清风一转眼就出现在萧素的面前。 “去把这封信送到素锦山庄去,顺便去素锦山庄拿一个东西。” 清风有些疑惑,是什么东西需要他去拿?“是。不过,主子那什么东西?” “一把扇子,放在我床头的一把扇子。” “是。”说完清风就离开了。 萧素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眼前的窗幔,烦躁感油然而生,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控制不住了,要破土而出,要冲破某种屏障。 想着想着,萧素抱着被子翻个身就睡着了,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该好好消化一下了。 萧眭这边跟南宫灏推杯换盏,红衣之前拿来的那坛酒早就被喝光了,可是二人正在兴头上,哪能因为没有酒,就就此罢休。 萧眭带着南宫灏在自己府中七扭八扭,来到了一个屋子。 “嘘,这里可是我的宝贝基地,红衣都不知道的。” 南宫灏脸色微红,仿佛那酒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可是反观萧眭,满脸通红,好似已经喝醉了。 南宫灏打了一个酒嗝,“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瞒着你的那个美娇娘呢!” 萧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瞎说些什么,那是我未来夫人,夫人,你客气点,在说了,我又不藏人,不藏钱,藏点酒怎么了!”萧眭说的理直气壮。 南宫灏不跟酒鬼计较,他现在只想喝酒,只好顺着萧眭说道,“是,是是,你说的对,以后我给她封个一品诰命夫人,见了朕都不用行礼的那种,好不好?” 萧眭给了南宫灏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这才推开那扇门,二人走进房间里,萧眭脚步不停,走到一幅画前,摸了摸画上的假山,突然一道暗门出现在南宫灏面前。 本有些迷醉的脑袋却在这一刻变得清醒无比,看了看这黝黑的隧道,又状似无意地看了看萧眭,那家伙似乎还醉着。 “走吧。”萧眭又是一副哥两好,作势要揽着南宫灏一起进去,却被南宫灏巧妙避开了。 “唔,你身上酒味好重,离我远一点。” 听到这话,萧眭撇撇嘴,似是在嘲笑南宫灏矫情。不过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率先走进密道。 南宫灏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迈开步子。 萧眭在前面走着,听到后面顿了几秒才有的脚步声,嘴角勾了勾,这个皇帝还是有几分胆量和警醒的,倒是不似平常那般看起来无脑。不过那笑极浅,转瞬即逝,萧眭又恢复到了刚刚喝醉的样子。 二人走了许久,才豁然开朗,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三面都有架子,上面放着的都是密封的坛子。 虽然还没有打开,南宫灏就已经闻到了那种浓烈的酒味。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拿下一个坛子,掀开,闻了闻,顿时眸子发亮,“好酒!”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萧眭也不甘示弱,照着南宫灏的模样,席地而坐,抱着一坛酒,大口饮起来,“还是这样喝酒最为过瘾。” “你倒是爱酒。” “我就这么一个爱好了,不过他们都不让我喝,怕我喝多。”说完,萧眭还打了一个酒嗝。 南宫灏看了萧素一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真是,你以后还是少喝吧,这在自己家里还好,这要在外面,你容易被打劫。” “哈哈哈哈,谁敢打劫南越丞相!” 许是被这笑声感染,南宫灏把喝完的坛子往地上一摔,“是啊,看谁敢!朕要他狗命!” “对,要他狗命!” 这一晚,萧眭不知道和南宫灏喝了多少,反正是红衣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许是想到萧眭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红衣才带着担忧睡去了。 霏烟在摄政王府的某一处抬头看着满是星星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冷不丁的开口,“刹,你在对吗?” 刹被就在暗处,看着这个蠢女人仰着头望天,也不知道星星到底有什么看的。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也不搭话。 霏烟没有听到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在那一次事件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吗?这里的星星真的是格外的好看呢!” “比我从前的那个小院子的天空看去的星星要好看许多,要亮许多,而且我感觉这星星好似离我更近了一点。” “你说我可不可笑,为了不知道能当几天的摄政王妃,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可是我真的好需要这个位置,我想要往上爬啊,我是个私生女啊!不被父亲承认的女儿啊!我是个妓女的孩子啊!”说着说着霏烟开始大声地吼了起来,开始啜泣。 “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我早就知道,可是我相信能靠我自己。我能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的。” “刹,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在我身边的意义。只要我有任何异样,你就会杀了我,对吗?” 本来没有感觉的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竟然皱了起来,这个女人。 “刹,我期待你杀了我的那一天,那是我的解脱,也是你的自由。” 霏烟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一次,刹正式地看了一眼霏烟的背影,那么挺直,是多日以来教养嬷嬷的杰作。可是身边那种绝望的孤寂却令他心悸。 因为那种绝望似曾相识。 第六十三章 南越朝会,心心相印 一月时间弹指而过,萧素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虽说那一天在树上听到别人想要暗算她,不过倒是一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这并不代表以后就没事情了,因为比起一开始就叫唤的狗,还是蛰伏在暗处的人更加危险。 这天上课,夫子在教完课之后,把学生都留了下来,“今天说一件事情,南越国都朝会在即,我们听风学院自有展示的机会,等上完这三天的课程,学院会给你们放五天的假期,算是弥补你们这个月没有放假的补偿,更是给你们机会去准备此次朝会,夫子们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好了,下课。” 夫子走后,教室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诶,国都朝会啊,终于要开始了。” 另一人接话道,“是啊,此次朝会对南越很是重要,若是我们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就直接可以在朝为官了。” 男生的愿望大抵如此,而女生则是认为这可是个喜结良缘的大好时机,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单身,皇帝陛下单身,听说新上任的丞相大人单身,还有司徒阁老的大公子,二公子,逍遥郡王等等可都是高枝啊! 若是能拿下其中一人,那么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女子若是能找到一个好婆家,不光是自己脸上有面,自己在娘家也能挺直腰杆了。 无论是奔着什么去的,此次国都朝会,都是一个鱼跃龙门的大好时机,不容错过。 唯独萧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似是没睡醒一样。 温娴搬来椅子坐在萧素的旁边,摸了摸萧素的额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素素,你怎么了?” “好热,不想动。” 南越跟素锦山庄完全不一样,素锦山庄是在山顶上,一年四季都有风,夏季尤为凉爽,萧素哪里受得了这么炎热的夏天,仿佛要把人给活活闷死。 温娴听到这话,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南越虽然依山,但是这里还是处于平原,想来热是一定的。我在边塞的时候,倒也不觉得。” 萧素听到边塞,眸子亮了亮,“边塞啊,那里一定很好玩吧。” 温娴难得听到萧素对什么感兴趣,立马给她讲关于边塞的事情,临到最后还补了一句,“要不是为了司徒那家伙,我才不想回来呢。” 不过转头,温娴又狗腿地补充道,“嘿嘿,还好来了,要不然就遇不到我的素素了。” 萧素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温娴的狗腿了,这个妮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越来越像司徒瀚玉的厚脸皮。 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说,因为打蛇随棍上,温娴又该自吹自夸了。 萧素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这个动作叫温娴看得眼睛都直了,“素素,你真好看,就像是那个,那个妖精,不对,像是仙女。”看到萧素恶狠狠的眼神,温娴立马改口。 明明只是一个伸懒腰的动作,萧素都能做的那么妩媚。 普通的女孩是不会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的。可是萧素是何等人,从小不受规矩长大,她管什么,自己舒心最重要。 “走了。” 温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萧素,一头雾水地问道,“干嘛?” “找司徒他们去。” 一听是去找司徒瀚玉,温娴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自从上一次喝醉酒过后,温娴倒是和司徒瀚玉碰了好几次面,每一次都是以自己落荒而逃结束。 萧素看着这样的温娴,无奈道,“你总不能一直躲着他吧,毕竟你该说的话不是都说了吗?” “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走吧。”萧素也不等温娴说完,一把就把人拉走了。 就在温娴和萧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室里的时候,纳兰莲才把目光收回来,原以为温娴是个厉害的,能教训一下萧素,可是没想到这人一去不复返,倒是成了萧素的跟班。 这个萧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摄政王殿下引荐,让咸宁县主做跟班,甚至是西诏的王都另眼相看。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傅啸作为夫子进入教室的时候,她就知道傅啸和南宫诚是一类人,可是看到他亲昵地对着萧素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萧素何德何能。 女人的记恨就像是菟丝子,伴着大树一起生长,最后大树被活活勒死,这就是菟丝子,这也是女人的极端。 终于萧素在一处凉快的树荫底下找到了避暑的二人。 司徒瀚玉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萧素身后的温娴,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几次碰巧遇见温娴,都想跟她好好聊聊,谁知道这姑娘跑的比兔子还快,现在搞得他也有些慌张了。 慕流风倒是没有这种感觉,自然的打招呼,“温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声音仿若蚊子一般。 说完就低头看土,也不知道土有什么好看的,萧素翻了一个白眼,不见司徒瀚玉的时候,老念叨人家,看见了又害羞,女人是个复杂的生物。 萧素见此冲着慕流风使眼色,“慕流风,我有关于赌坊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慕流风哪能不懂萧素的意思,对于温娴和司徒瀚玉抛开某些因素,就私心来说,他也觉得这二人是极好的。 “好,我们去那边。” “好嘞。”萧素蹦蹦跳跳就到了一旁去。 这下子,这片凉快的树荫底下就只剩下了温娴和司徒瀚玉两个人。 温娴手指搅着袖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怎么办,现在她好想走掉啊!自己该说什么?我喜欢你?还是,你做我夫君吧?这也太羞耻了。 司徒瀚玉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温娴,心中想着有些话不能一直让女孩子开口吧。 “温娴。” “嗯?”温娴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了司徒瀚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 记忆中的男孩长高了好多,明明之前二人好像还差不多,可是现在她的男孩长大了。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对于我不记得你的这件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总觉得忘了一个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是个罪过呢!”司徒瀚玉故作轻松的说道。 温娴连忙摇头,“不啊,只要我记得就好了。” “不一样啊,别人说的和自己记忆里总是不一样的。” 温娴脸色一白,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要拒绝自己了? 司徒瀚玉从温娴的脸上的表情,自然就能知道温娴刚刚在想什么,忍不住笑着说道,“我啊,希望可以找回那段记忆呢!” “所以,你可以帮我吗?” 温娴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充满了眼眶,隔着泪水望着自己十年来找寻的少年,还是那般耀眼,还是那般令人心动。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冲上前保护自己的那一天,“司徒瀚玉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喜欢了好久呢!” 司徒瀚玉被温娴突如其来的熊抱搞得措手不及,只好拖着温娴,以免她掉下去。看着小小的温娴,心中竟然升起了满足感,是那种少年时得到了糖果的满足感。 唔,似乎这样还不错。 第六十四章 暗巷遇险,萧素被打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听风学院的学子们终于迎来了五日小长假。每一个人都异常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放假,更是因为将至的南越国都朝会。 他们都摩拳擦掌,等着大展身手,准备一鸣惊人。 萧素对此毫不关心,放假的第一件事情,直奔摄政王府。准确地找到了书房的位置,虽说她还从来没有进去过。 此时站在门口,倒还有些小紧张。清风被她派去素锦山庄了,此时身边明处倒是没什么可用的人了,只是若是不叫门,就闯进去,显得太不礼貌了。 萧素在门口纠结了一会儿,还没等手碰到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萧素有些惊奇地看着门口里面的人,南宫诚也看着她。 不知怎么地,萧素竟然觉得有些尴尬,这手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好在南宫诚倒是没有过多为难,“怎么,有事?” 萧素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想这几天去找我二哥。”说完萧素又觉得不妥,在后面又补了一句,“可以吗?”带着明显的讨好。 南宫诚眉头一皱,似是不悦,这个小丫头,怎么去了一趟听风学院怎么变得如此,如此,如此懂规矩了? 司徒瀚玉可就不是个懂规矩的人,慕流风可还好,不过也不至于把萧素带成这个样子。 萧素看着南宫诚面色不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位爷不会是要发火吧!完了,完了,先前没去听风学院,还以为摄政王顶多是个严肃的人。 可是自从去了听风学院,听到一些摄政王的光辉事迹,她就知道自己把南宫诚想的太简单了,想一想自己多次冒犯居然连个惩罚都没有,就越发觉得不正常,此次回来,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对摄政王谦恭,绝对不能惹怒他。 毕竟她和她二哥还在人家手底下不是吗? 若是南宫诚知道萧素心中所想,怕是会带人拆了听风学院吧,本来让她去听风学院,一是散一散心,本来看她有些太过安静,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来时在路上的活泼可爱。二是,给她和傅啸制造见面机会,早日实现计划。 可谁知道还整出了这么一出。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民女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南宫诚看着萧素真的转身就要走,怒气腾的就升了起来,拽住了刚刚萧素准备敲门的那只手,大力一扯,萧素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书房里。 不过很快自身的应急反应,让她迅速做出动作,伸出另一只手,踢腿,转身,一气呵成。 结果还是被南宫诚用身体压制地死死的。 萧素被迫压在了门框边上,此时萧素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心里暗骂一声,这上位者脾气真冲,不好伺候,真想让二哥赶紧撂挑子走人。 “你要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语气,南宫诚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觉得这样才符合萧素,“怎么,刚刚不是还跟本王客客气气的吗?这么快就暴露了?” 萧素心里暗骂一声,变态,“怎么,摄政王殿下想要民女怎么对你?你这么对我,还想让我有好脾气对你吗?!” 南宫诚看着炸了毛的萧素,很是愉悦地笑了。 萧素听着南宫诚的笑声,一时怔愣,自己这样,他居然笑了,果然不是人。 南宫诚放开了手,接上了之前的话题,“本王又没说不同意,你刚才为什么要走人?” 萧素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这么说,你,您同意了?” 不是萧素反应慢,也不是所有人的思维都像是南宫诚这个不是人的家伙跳的那么快。 萧素最后终于得到了南宫诚的准许,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摄政王府,去往丞相府了。 由于太多兴奋,她居然没有叫马车,步行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觉得精疲力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她二哥的家在哪边! 此时位于大街上的萧素也不可能把暗卫叫出来,那样会吓坏老百姓吧。 而过了一会儿,萧素发现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情,那就是她兜里没有钱。 天啊,作孽啊! 萧素在街上饥肠辘辘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脚边突然多了一份重量。 萧素低头看去,是个小孩子,她连忙将小孩子扶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那孩子死抓着萧素的腿不放,“姐姐,姐姐,有人要杀我,救救我,救救我!”孩子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萧素听了这话,变得冷静下来,蹲下身子,安抚着孩子,“放心,姐姐会保护你。” 那孩子本来还在颤抖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莫名地安定下来,只是手还是紧紧拽着萧素的衣服。 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刚刚自己随便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口。这里人群稀少。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拿着剑指着萧素,“女人?这里与你无关,速速离去,饶你一命。” “呵,这里可是南越国都,你们敢当街行凶。”萧素讥讽地说道。 “很快就不是了。” 那黑衣人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同伴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萧素微微一笑,“看来我是走不了?” “呵,那就一起留下来吧。” “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而作为一个杀手,话多可不好。” 话音刚落,萧素将小孩安置在一边,那黑衣男子率先出手,“啰嗦。” 萧素一边躲闪,一边嘲笑道,“真慢啊!” “你。” 黑衣男子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萧素还是一样躲闪着,丝毫不见吃力。 黑衣男子的同伴,眉头一皱,向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所有人开始围攻萧素一个人。 萧素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着所有人都出动了,暗叫一声,不好。 原以为用了激将法,只消一个一个解决就好,可是人家根本就按她的套路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孩子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只要能跑到闹市区,那么他们就安全了。 这般想着,萧素已经付出了行动,一把抱起孩子,就开始跑,边跑不忘给那些黑衣人做鬼脸,呵,虽说可能打不过,不过气势不能输。 她二哥教她,输人不输阵。 黑衣人哪里想到这个女子如此狡猾,各自对视一眼,立马追了上去。 萧素看着后面的人越来越近,后面的人似乎伸开手就能抓住她,本来就精神不济。 到底是一时不察,让后面的人伤了一刀,萧素忍着痛,抱紧了怀中的小孩子。 “女人,你死定了。” 萧素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讥笑一下,“果然是宵小啊,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孩和小孩子。” “我们本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人,今日算你倒霉。” 萧素看向说话之人,就是那个老跟同伴使眼色的黑衣人,看来那个人就是头头了。 “是啊,我这正大光明之人不跟你计较,黑暗自是跟黑暗比拼不是吗?” 话音刚落,又涌出一批人和黑衣男子们厮打在一起。 萧素心里想着,靠,刚刚只顾着跑了,忘了自己还有暗卫了,自己这个猪脑子,一饿就不行。 第六十五章 可怜萧素,懵逼萧眭 那孩子看着萧素背后的伤口,颤巍巍地直起身,伸出手摸了摸萧素身后的血迹,“姐姐,姐姐,你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 萧素因为被触摸了伤口,疼的一咧嘴,不过还是扬起微笑,“没事,姐姐肉厚。” “咱们先离开这里,这里就交给哥哥们。” 男孩扬起脸,“好。” 萧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丞相府找二哥比较靠谱。打定主意,萧素终于想起了鼻子底下还有一张嘴的事实。 经过一位好心人的指点,萧素终于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萧素牵着男孩的手就要往里面走,结果还没跨进门槛,就被守门的小厮拦下来了。 “站住,这里可是丞相府,你要干什么。”许是瞧着萧素人长得好看,言语上倒也没有太过过分。 萧素回答道,“小哥,我回我自己家,怎么了?” 那小厮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萧素,这女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居然把丞相府当成自己的家,白白长得那么好看,脑子居然是个不好用的。 “这里可不是你家,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厮说着,不由得带了几分同情。 男孩听着小厮说的话,朝着小厮喊道,“姐姐才不会撒谎。” 萧素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就是就是,自己看上去像是骗子吗?怎么就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呢? 看来哥哥这个看门小厮是时候换换人了,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 身后的伤口时刻提醒着萧素,此时不是闲聊的时候,自己的伤口还疼着,要尽快处理比较好,但是这个小厮又拦着不让进。 哎,这都怪南宫诚那个家伙,要不是他让自己住在摄政王府上,二哥的奴才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 “算了,我今日懒得计较,你把你主事的人叫出来。” 小厮一听,顿时嗤笑一声,“你还想见主事的?赶快走!赶快走!要不然休怪我动粗了。” 经过这么一番动静,丞相府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百姓,正在指指点点。 萧素的耐心逐渐在人群的吵闹中消失,冷冷地开口,“吵死了!” 小厮被萧素身上的气势一震,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素牵着那孩子大步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余光瞥见那小厮还要伸手阻拦,恶狠狠地开口,“你再敢拦,腿给你打断。” 小厮顿时止住了脚步,这一刻他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子的话,说到做到,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么四个字。 周围的人群看着那女子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去了,顿感无趣,就散开了。 刚刚还如同闹市的丞相府门口,现在冷冷清清的。 萧素进去走了半天,也不没有看到类似于主宅的地方。顿时就泄了气,靠在一旁的树上,缓缓地喘着气。 “姐姐,你好凶悍啊。” 男孩突如其来的开口,叫萧素有些哭笑不得,萧素抬手给他一个爆栗,“你这小家伙。” “嘿嘿。”男孩抱着头,嘻嘻地笑着,全然看不出刚刚还是个抱着女子大腿喊救命的小子。 突然萧素往前一瞅,眸光一亮,大声喊道,“红衣姐姐!” 本来听前院的人报信来说,有人在门口闹事,还是一个女子领着孩子。 红衣就着急的不得了。正急忙往门口赶着,结果半路上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萧素!你怎么在这儿?” “红衣姐姐。”萧素说完,就倚着那棵大树缓缓地滑了下去。 临昏迷之前,萧素想得是,看来自己的身体该锻炼了,明明好似没流很多血,怎么就昏了呢? 萧素不知道她这一昏,把红衣吓的半死,连忙命着手底下的人,将萧素抬进房间里,又差人叫了大夫,看着昏迷的萧素,红衣这才想起来。 “来人,去司徒府上,把萧眭请回来。” 小厮领命,心里想着,也只有红衣姑娘才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喊着当今丞相的名字,毫不含糊,不亏是丞相府的一把手。 只是这昏迷的女子是何人,看似挺厉害的。听他前面守门的兄弟说,这女人还说自己是这里的主子,哎,女人啊。 看着门口站着的男孩,心下不由得为红衣姑娘捏了一把汗。 不过想着归想,事情还是要做,想把丞相大人请回来吧。 正在跟司徒阁老和司徒瀚文商谈朝廷大事的时候,听到家中小厮来报。 “大人,你夫人和孩子找上门了,红衣姑娘正在照顾着。” “哈?!” “!” “!” 三脸震惊。 司徒阁老一脸看好戏的状态,这位丞相不一般啊!年纪轻轻孩子都有了,可是看看自家这个,连媳妇的八字都没有一撇呢! 想到这里,司徒阁老就忍不住对着司徒瀚文吹胡子瞪眼睛。 司徒瀚文哪里不知道自家爷爷的想法,只不过他更好奇的是,据他所知,这萧眭,家有佳人啊!怎么多出了老婆和孩子。 萧眭也顾不得跟他两解释什么,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造他的谣! 绝对要千刀万剐!!! 萧眭一脸严肃的向着司徒爷俩告辞。 这副模样在司徒阁老眼里更是坐实了萧眭的心虚。待萧眭走后,司徒阁老立马到书桌边,开始给小皇帝写信。 嘿嘿,他相信小皇帝一定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司徒瀚文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爷爷的行为,他对于这种事情虽说见怪不怪,不过总觉得不太好,于是开口劝到,“爷爷,这是不是不太好。”显得我们很落井下石。 司徒阁老白了司徒瀚文一眼,“你看看人家,这么大了连孩子都有了,你瞅瞅你,什么时候找到媳妇,什么再跟我说话。” “。。。”他就知道,不该开口,自己这张贱嘴,果然能跟司徒老爷子沟通的只有两位,司徒老夫人和司徒瀚玉那个臭小子。 怪不得,自家爹娘在司徒老爷子卸任之后,就找借口出去游山玩水了,果然是个明智之举。 萧眭这边气势汹汹地回到了丞相府,找到了红衣。 红衣泪眼婆娑地看着归来的萧眭,连忙上前,“萧眭,萧眭。” “在哪里呢?”那个贱女人在哪里?敢弄哭红衣,看本小爷不撕烂她的嘴!萧眭颇有一副泼妇要去干架的架势。” “萧素受伤了,在里面躺着呢!” 萧眭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什么,什么!?” “我妹妹?” 萧眭顿时也不生气了,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里,看着趴在床上的萧素,小脸白的跟鬼似得。 萧眭第一反应,人生如此昏暗。 第二反应,这他妈是那个畜生,老子要剁了他! 第三反应,南宫诚他妈的就是个骗子! 第六十六章 萧素受伤,萧眭进宫 萧素喊了一声,“二哥。” 那声音,差点没把萧眭的心喊碎了,他从来没见过那么脆弱的萧素,在他眼里萧素从来都是古灵精怪的,是张扬的,是令人心动的。 哪里像是今日这般躺在床上,惨白白的,“小妹,到底是谁!说,二哥打死他。”萧眭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到底是谁?敢如何伤他心头上的妹妹。 萧素强支起身子,“二哥,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救人,我也不知道是何人伤我。” 听到萧素这般说,他可是知道萧素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能让萧素出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萧眭眼中微微诧异。 萧素自然知道萧眭心中所想,她也不多说什么,自己行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若是旁人她自然是不会惹祸上身,可是那还是个孩子啊,还那么小。能做错什么事情,然后被杀掉呢?直觉和心里都告诉她,这个孩子该救。 虽说身上受了一些小伤,不过总归是怪自己蠢,忘记叫暗卫出来,不过这话不能跟二哥说,要不然那帮暗卫指不定又受什么惩罚,总归不是怪他们的。 “大哥哥。” 屋外的一道声音传到了萧眭的耳朵里,一时间,萧眭竟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回头一看,萧眭才知道声音出自一个男孩,而且这个男孩就是他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的男孩。 萧眭连忙上前,半蹲在男孩身前,“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把你安顿好了吗?” 说到这里,男孩小嘴一撇,竟是要哭出来,“大哥哥,有人要杀我,我就跑出来了,那些大哥哥都死了,是姐姐救得我。” 豆大的眼泪一滴滴从男孩的脸上落在地上。 一旁的红衣早已经平复的心情,听着男孩的讲诉,对于这个孩子更加同情,连忙上前抱住男孩,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到这里就安全了,哥哥姐姐会护着你的。” 男孩哪里感受到这样的温情,即使是刚刚才经历了九死一生,他仍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萧眭慢慢支起身子,看了看红衣怀中的男孩,竟然有些吃味。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更重要的事情是,那帮人是怎么知道男孩的存在的,又或者是怎么知道他是在那个院子的。 看来不是自己身边不干净,就是小皇帝那边出了问题,看来今日自己还得进宫一趟。不过往常自己进宫不是偷偷摸摸,就是找些蹩脚的理由,这次倒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了。 “红衣,备朝服,我要进宫见皇上。” 红衣许是没有想到萧眭会这般说,不过还是听从了萧眭的吩咐,放开了男孩,开始着手于萧眭的朝服。 在一旁床上躺着的萧素却一点不意外萧眭会这般说。她在听风学院,或多或少也能听说一点关于皇帝和丞相的传闻。 若不是她知道一些实情,怕是自己也要被这二位的演技给骗了过去。 南宫诚请自家二哥来,不仅仅是稳定南越,更是来肃清南越朝堂的蛀虫吧,倒是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萧眭换了朝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进了皇宫。这时间,许多大臣家里都得到这个消息。 而萧眭为了让今日这出戏演的更逼真一点,他是一点口风都没有给小皇帝,他倒是很期待一会儿小皇帝的表现。 “主子,纳兰家那群人失败了。” “果真是一群废物,还想打败南宫诚,痴人说梦。” “那主子为何还要帮纳兰家?”傅一很是疑惑,他家主子他还是很了解的,这等闲事,他一向是不出手理会,倒是喜欢坐井上观,俗称看戏。 傅啸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另一手点着地图上的某一处,“这个局的点不在纳兰家,在于他。” 傅一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仔细一看,的确没错。猛然他想到之前主子让他收集的情报,心中也有了几分了然。 “主子好谋算。” “可惜啊,还是一群跳梁小丑。” 还没等傅一说些什么,手下的暗卫来报,傅一听了听,眉头一皱,似是思考要不要告诉傅啸。 傅啸看着这样子的傅一,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事就说。” “是。” “主子,刚刚手底下的人来报,纳兰家的人杀人时候,伤了萧小姐。” 白玉杯应声而碎,傅一见此连忙把手帕递过去。 傅啸噙着一抹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很好,这群废物,自己办事不利,还要牵扯上旁人。” “主子,要不要给纳兰家的人。”傅一做了一个手势。 傅啸摆了摆手,“还不着急,不过欠的总该慢慢还。” 听风学院这一放假,傅啸又变成了无业游民,南越国都大典在即,等大典结束,怕是傅啸也该回西诏。 可是傅啸这心总是静不下来,总是砰砰乱跳,傅啸也没有多想,只是当做看到了南宫诚的兴奋。 对,就是兴奋。 一种可以报仇雪恨,为自己父王母妃报仇的悸动。 萧眭这边大张旗鼓地奔向皇宫,许多大臣在家中可是使劲在自家在宫中的耳目,丞相和皇帝的大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 一方面他们是又可惜觉得可惜,另一方面又觉得佩服。毕竟小皇帝的脾气,除了摄政王殿下能镇得住以外,这个丞相萧眭俨然成为了第二人。 可是他们又想到,萧眭可是摄政王殿下引进朝堂的,不知道摄政王殿下知道了这件事,倒是会向着谁。 诸多大臣还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但是纳兰家就不一样了。现在纳兰老家主正在召集族中有威望的长老一起商量,萧眭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家主,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三长老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长老瞪了一下三长老,三长老他不了解纳兰家现在的现状,可是他却知道,他自然知道纳兰老家主在担心什么。 “家主,我也赞同老三的建议。”就在大长老要说话的时候,鲜少参与的二长老破天荒的说话了。 “老二,这话怎么说?”纳兰老家主看向这个曾经差点成为家主的中年男子。 “且不说,丞相和皇帝的关系,就说这个正大光明的进宫,若说之前他们的关系是为迷惑咱们,那么他们的戏可太多了。一环扣一环,若真是如此,到什么也不用规划,纳兰家就已经完了。” 纳兰老家主看了二长老半天,最终略微点了点头,“老二说的有理,倒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脸凝重,唯独三长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向大长老,谁知道大长老给他一个白眼,又看向二长老,结果人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也不是什么不知趣的人,不知道索性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纳兰老家主看着这些长老犹如一盘散沙一般,脑子就不是一般的大。 第六十七章 逍遥府君,五城兵马 纳兰家正在忧愁着,而处于舆论风暴的两人正在勤政殿的地上,面对面盘腿坐着。 南宫灏看着面前形象全无的萧眭,撇了撇嘴,“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我做什么?” 私底下,南宫灏已经跟萧眭已经称兄道弟了,已经不自称朕了。自从上次在萧眭的密室里喝完酒,醉的一塌糊涂。 红衣带着下人在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这二人。 后来还是萧眭好说歹说才止住了红衣的好奇,再加上南宫灏的身份特殊,红衣倒是没有执意问下去。 “自然是有事了,有人把我小妹打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我这当哥哥的心里疼。”萧眭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南宫灏看着他比划的长度,嘴角抽了抽,这好像都赶上自己大腿长了,“是吗?” 听到南宫灏这般问道,萧眭毫不客气地给了南宫灏一个爆栗,“那是当然了!” 高公公看着这二位主子,没大没小,做皇上的没个做皇上的样子,做臣子的没个做臣子的样子,居然敢打龙头。 这不得拉出去斩了,高公公满心期待着自家主子发火,可谁知道,自家的小皇帝只是抚了抚被打歪的冕旒,半分不悦也没有。 高公公伤了心,上一旁蹲墙角去了,这差距太大了,同样都是为皇帝办事的,咋能这样差别对待呢? 南宫灏丝毫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当中伤害了高公公幼小的心灵。 不过就算是知道,南宫灏也会嗤之以鼻,高公公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很快就能满血复活。 南宫灏有些好奇地往萧眭身边凑了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龙袍在地面上摩擦,“诶,你那小妹,长得如何?” 萧眭斜斜地看了南宫灏一眼,“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吗?” “嘿嘿,好奇嘛。” “那改天等她伤好了,让她来见你一面不就好了。” 南宫灏一听,连忙点头,“甚好,甚好。” 萧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南宫家的男人似乎都不是啥好玩意儿。 不过他可不是来说闲磕的,“这次小妹她也算是立了一功。她把上回的那个孩子给救了。” 南宫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凌厉而深沉,他当然明白萧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子能被别人所救,那就说明那里出了问题。 也就是说明,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能已经被别人知晓,或者说他们这里有对方的内应。 萧眭和南宫灏对视一眼,萧眭叹了一口气,“未必有我们想的那般严重。” “不,无论是什么,朕都不会姑息这件事情。” 听到了南宫灏自称的变化,萧眭知道南宫灏要认真了,虽说平常还是小孩子气了些,但是不得不承认,南宫灏已经有了千古帝王的一点点的影子。 萧眭突然想到在素锦山庄的藏书阁中的《南越宗记》中所记载的南越开皇,南宫玄风。 有那样的老祖,子孙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是萧眭不知道南宫灏之所以如此在意,全然是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导致他现在对于内应和内奸一事格外在意。 “纳兰家的事情先放一放,皇叔前一阵跟我说了一件事情,等朕捋一捋,再定夺。” “至于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处理吧,我把五成兵马司交给你七天。” 萧眭知道他这是在给他正大光明行事的权利,而且五成兵马司啊,里面可是南越六分之一的兵力啊,不要白不要。 “是,那微臣告退。”萧眭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沾到的灰,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高公公虽是蹲墙角去了,但是还时刻注意着这二人的动静,看着萧眭虽然没大没小,但是好歹还知道礼节,心里安慰了不少,看来丞相大人也不是为所欲为啊! 南宫灏一直目送着萧眭的背影,突然一把卸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冕旒,“高公公,去逍遥府。” “啊?” 被自家主子这么一瞪,高公公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是皇帝要出去,赶忙回去拿了便装过来。 “皇上。”双手将衣服奉上,南宫灏看也没看,随手拿起来,高公公开始服侍南宫灏更衣。 褪下龙袍的南宫灏多了几分青年的韵味,更像是邻家的弟弟。 此时的慕流风在自己府中的凉亭处饮着竹叶青,看着繁花似锦的花园,心中有着无限的凄凉。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样做的话,会伤了皇叔和灏的心吧,也会让司徒瀚玉对他很失望吧。 可是慕流风一想到自己刚刚去见的人,又觉得心中一团怒火升了上来。迅速饮下一口酒,被浓烈的酒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 “好酒就要细细品,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慕流风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一身常服的南宫灏,身体总是比大脑要快一步,“参加皇上。” 与往常不同,南宫灏没有阻止他的行礼,而是等他把礼数做个周全,南宫灏才上前把慕流风扶起来。 “怎么今日就自己?” 慕流风苦笑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南宫灏也不看慕流风,自顾自地做在凉亭中,拿着刚刚慕流风用过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好酒。” “流风这话要是让瀚玉听到了,指不定又该怎么伤心了?” “瀚玉他现在有人陪。” “哦。” 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南宫灏拿着慕流风的杯子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慕流风一把夺过南宫灏手中的杯子,“皇上若是想喝酒,我再叫人就那个杯子。” 南宫灏也不恼,没心没肺的说道,“若是那般,怕是这杯子不知道何时能拿回来,我不喝了就是。” 慕流风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皇上该为自己身体着想,少饮酒。” “是啊,到底不是以前了,想一起饮个酒都不成了,罢了罢了,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皇上您竟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慕流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怎么?无事,就不能看看好友了吗?再说了,咱两还是亲戚,生疏了就不好了。” 慕流风摸着酒杯的手一顿,慢慢开口说道,“是。” 南宫灏盯着慕流风的眼睛,一脸严肃,看得慕流风都有些发慌。 “皇。”上。 “罢了,朕走了,你还是独自自饮吧,朕在这儿又喝不了多少,没意思。” 慕流风一脸无奈,看着南宫灏渐行渐远,脸色才慢慢暗了下去。 何为君?何为臣?何为兄?何为弟?何为友?何为情?但是又为何要难为他? 想到地牢里女人说的话,慕流风心中有了计较。最终下定了决心,招来了暗卫,写了一封信。 而最终那封信到了纳兰老家主手中。而这个消息不仅仅只有纳兰家知道,蹲守在逍遥府外的暗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飞鸽传书将消息递进了宫中。 南宫灏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上不知喜怒。 高公公在一旁立着,表情也十分严肃,一时间勤政殿安静的像是一座死殿。 第六十八章 祸从口出,幼稚王爷 萧素躺了两天,背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每天红衣怕她闷,都会来跟她说上一个时辰的话,方才作罢。这天,萧素等了许久,也不见红衣的身影。 略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发现身后的伤口并不怎么疼了,她决定下地走一走,再躺在床上,怕是这身子骨也该碎了。 萧素步行到了花园里,一路上没见到人,萧素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丞相府下人再少,也不会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吧。 这般想着,萧素走到了正厅,远远看去,一群下人跪在外面,一个个瑟瑟发抖,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萧素连忙走过去,就看见正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黑脸黑衣的男人,萧素撇了撇嘴,也没再看向上座的男人。 反而走到萧眭的身旁,“二哥,怎么回事?” 萧眭一派潇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摄政王殿下觉得我们家有些御下不严而已,替我们教训呢!” 这话说的可谓之漂亮,夹枪带炮的将摄政王损了一顿。 底下的下人一听,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是摄政王殿下啊!丞相大人居然还敢这么说,可真的是勇气可嘉啊!就是可怜他们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下来了。 南宫诚丝毫不在意萧眭嘴里的说辞,今日他来,只有一个目的,来看看萧素,得知她受伤的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地,坐立难安,就连加急的奏章也不能看下去半分。 即使拼命告诉自己要忍着,但是终于抵不过心中莫名的情绪,在两天之后过来看看她。 结果这一过来,就听到丞相府的下人不知道在瞎说些什么。 什么叫做丞相大人的新欢带着孩子来投靠丞相大人了! 即使是知道他们说的是萧素,即使是知道萧素是萧眭的妹妹,可是一听到这话,总觉得心里不得劲。这才好一顿发作,这才有了现在这副局面。 “哼,本王就是来看看丞相大人过得好不好。” 萧眭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托摄政王殿下的洪福,微臣好得很,就是啊,臣的小妹,莫名被人划了一刀啊,臣心痛!” 萧素看着二人唇枪舌战,谁也不放过谁,感觉有些头疼,便在红衣的身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其实在萧素进门的那一刹那,南宫诚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在萧素看向他的时候,装作不看她,本来以为她会跟自己说话的。 可谁知道,这丫头连理都没理他,亏得自己还那么担心。 红衣见萧素出来只是穿了一件单衣,便说道,“怎么穿的这么少?” 萧素抱着红衣的胳膊撒娇,“哎呀,红衣姐姐,这都是夏天了,能多穿多少,再说我也不冷。”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红衣还是噙着一双担忧的眸子,她总觉得自从到了南越国都之后,很多东西都变了,不光是人的身份,还有人。 萧眭虽然在她面前还是吊儿郎当,会逗她笑,会调戏她,可是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力和责任,还有他书房深夜一直一直亮着的灯。 萧素也是这样,虽然此刻她在自己身边,像以前那样冲着自己撒娇,但是不知为何,她竟然在萧素身上看到一丝无奈,尤其是萧素看向南宫诚的那个瞬间。 而那种无奈她很清楚是什么,就好像是她决定离开家,独自闯荡的时候是一样的无奈,若不是有苦衷,谁愿意背井离乡。 南宫诚看了一眼萧素,就把目光收回来了,不过还是被敏锐的萧眭看到了。 这可让萧眭心中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南宫诚真的喜欢小妹吗? 本来他们四人在之前路上的时候,也算是建立了友谊,只不过后来被南宫诚的身份冲撞了一下,变得有些散了。 这还是自从萧眭当了丞相之后,四人第一次聚这么齐。 萧眭很快就提议,“要不咱们喝一个吧?” 萧眭刚刚说完,红衣的一个眼刀子就飘过来了,“你还敢喝酒,上回你跟那人喝酒,都不知道喝到哪里去了,害的我好找,这次你是不是得喝到自己丢了啊!” 萧眭一听,连忙狗腿子似得来到红衣身边,捶捶胳膊,“哪能啊,哪能啊,那是意外。” 南宫诚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双唇一抿。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人里面怕是只有萧素是一头雾水了,“什么人?” 萧眭怕红衣一吐露嘴把那天的糗事都告诉萧素,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萧素狐疑地看了看萧眭,她知道她二哥肯定有事瞒着她,不过既然她不想说,自己自然不问。 萧眭看向上座的南宫诚,就等着他发话呢。 “唔,喝酒不是不可以,只是她不能喝。” 萧素看着南宫诚指着自己,“为什么?” 萧眭连忙捂住萧素的嘴,“嘿嘿,摄政王殿下说的有道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喝什么酒,看着就好。” 这下子,萧素蔫了下来,哼,不喝就不喝。 南宫诚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除了她身上有伤以外,主要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喝醉之后的样子,无论之前别人有没有看到过,但是之后,别人就不能看了,当然除了自己。 萧眭吩咐下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下人们如释重负般,立马开始行动起来,开玩笑,能保住命了,还不快点。 厨房里,三四个厨子正在疯狂的切菜,炒菜,外面的小厮等着的头上都在冒汗,生怕前面正厅里的爷一不高兴,他们的小命就不保。 不过等菜的过程中也是无聊,排在后面的两个小厮,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开始闲聊了起来,“嘿,哥们你说,摄政王殿下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嘘,上位者的事情,咱们这种小民怎么会知道。” “哎,不过看他们关系挺好的。” “嗯,不过就是没想到,那个女子居然是丞相大人的妹妹啊,还以为是什么外室呢?” “是啊,不过还带着一个孩子,可惜了,明明看她也不大啊!” “哎呦!”两声哀嚎同时响起。 两个小厮同时回头,就看到丞相府的大管家在后面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你们啊,早晚毁在你们这张破嘴上。还不端菜去,记得管好你们的嘴!” 两个小厮连忙说道,“是,是。” 看着小厮们端菜的身影越来越远,大管家擦了擦头上没有的汗水,“哎,这年头人啊最怕祸从口出。” “看来是时候得好好管一管这丞相府的下人了,不能什么都说,万一再像今天一样得罪了什么贵人,到时候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大管家抚了抚衣服上的灰尘,朝着前面正厅走去。 一棵树上,一名暗卫正在奋笔疾书,记载着刚刚大管家说的话,写完还停顿一下,写上了自己的评价,“丞相府大管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转眼,那颗大树上已经没有了暗卫的影子。 而应该走掉的大管家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这里,这会他是真的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摄政王,还真是个小气的人。”说完,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暗卫还是太年轻,哪能斗得过他。 第六十九章 无恒无痕,冰棺挚爱 南宫诚许是看着这么丰盛的菜肴的面子上,倒也没有再追究刚刚丞相府的下人。 与萧眭倒是谈天说地起来,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比之前在那件酒馆喝酒的时候,多了一丝亲近。 萧素恍然间觉得好像是宫诚回来了一般,好像是那个会逗她笑,会给她讲故事,会给她买糖葫芦,也会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宫诚。 而不是这些时日来,她所看到的的摄政王殿下,是南越的天。 想到这里,萧素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与之前的笑不同,这笑似是放下了什么。 萧眭只顾着和南宫诚讲一些朝堂上的趣闻,南宫诚虽不及热烈,但是能看出他也在投入其中。 可是唯独萧素笑的时候,南宫诚拿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动作之细微,怕是只有南宫诚自己个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四人难得这样相处,忘掉主与臣的身份,今日只不过是朋友。 屋外的下人听着里面的热闹,似乎是被感染了,心中竟然升起来喝酒吃肉的念头,一脸的向往。 刚一回头,就看到大管家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似是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眼神越发严厉。 吓得小厮们立刻站直身板,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生怕里面有什么吩咐错过了,更是怕大管家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大管家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是跟着萧眭从素锦山庄来的,也许萧眭只知道南宫诚要萧素下山,而他知道的就更多一些,只是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对萧素有一丝不公平。 可是转念一想到庄主萧妍一脸泪痕的模样,大管家狠狠心,闭了闭眼,再睁开也不再是一派清明了。 他本就是筏子,幸得素锦山庄相救,自己自该是报答了。 远在素锦山庄中的萧妍正坐在花园里,赏着牡丹,漫不经心地听着属下的人的情报。 素锦山庄其实最为出名的就是情报了,各种各样的情报,只有你不想不到,没有素锦山庄搞不到,这就在于素锦山庄的地理位置,想当初这里突起一脉,素锦山庄的创始人立刻利用这个作为噱头,吸引来了不少仁人志士,其中道士也不在少数。 当初的那些人成就了现在的素锦山庄,而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情报网已经初具规模了。 可以说,那些人出了不少力气。 “庄主,小姐那边。” “有话就说。怎么?萧素没有把那人杀掉吗?” “没有,小姐完成的很出色,而且她还派了人过来禀报。” “嗯。” 黑衣男子似有为难,萧妍见了也不恼,缓缓走下来,慢慢靠近黑衣男子,手指在男子的周围轻抚,“无恒,我素锦山庄待你如何?” 无恒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回庄主,极好。” “那我派你出一个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时间较长,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 无恒一听,顿时恭敬起来,“但凭庄主吩咐。” 萧妍面目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只是轻飘飘地说道,“那无恒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天和钱德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无恒一听,顿时瞳孔放大,连忙低下头,“不是属下。”否认地干净彻底,钱德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萧妍知道那天那人是他。 虽然那天他并没有看清楚那密室里到底是什么,不过还是少惹祸上身为好。 萧妍轻轻一笑,“不是无恒啊!” 萧妍轻轻用手指挑起无恒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无恒的一张脸,其实无恒长相并不出众,只是这双眼睛更外有神。 萧妍慢慢俯下身子,盯着无恒的眼睛,低声说道,“那无恒告诉我,是谁好不好?” 似是着了迷,无恒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吐口而出,“是我和钱德。” 话没有说完,无恒的眼睛瞪的老大,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就这么分了家。 萧妍面目表情地擦了擦自己的腰剑,“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人就抬到密室里去。” 一褐袍男子出现,似是对此见怪不怪,身后跟着的小厮也是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清理着现场。 萧妍似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引起了不少下人的猜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慌张的庄主。 在他们心中庄主的形象一直都是很高大的,善良,自强,能干。 可若是他们看到刚刚那一幕,怕是什么形象都毁了吧! 萧妍来到了之前钱德误打误撞进来的那个密室,里面有一个冰棺,里面躺着一个面目如画的男人。 只见萧妍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那男子的脸庞,将脸贴上他冰冷的脸庞,轻声说着,“别怕,我把那些坏人都杀了,今晚我伺候你沐浴好不好?” 说完这话,萧妍少有地露出少女的娇羞,那是对心爱之人才会有的表现。 萧妍又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入到另一边的密室房间,与之前躺着男子的密室不同的是,这里充斥着血腥味,地上满是尸体。 但是萧妍却没有半分作呕的表现,看来是早早习惯了。 她看向一边的褐袍男子,不满地说道,“到底还要多久,他才能醒过来?” “夫人,稍安勿躁,主子他的内伤太严重了,能保住一条命都已经算是万幸了。不过如今得了南宫诚的莲花,还差一味药,主子就能醒过来了。” “那云天还能等上多少时日?” “最多一个月。” 褐袍男子又开口说道,“夫人既然给摄政王殿下出了那样的主意,又把自己的小妹推了出去,夫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我知道了,只是我到现在我不明白为何,当初摄政王来找我,我只是随嘴提起,他居然就能顺着出了和我们之前一样的主意?” 褐袍男子拿出一个小罐,“夫人,您看。” “你居然对他下蛊?”萧妍看着面前的男子,觉得心惊,她可从来没有吩咐他做过这样的事情,若是那南宫诚有半分警醒,那这素锦山庄也不能全然毫发无伤。 “那般人物,没有可以牵制他的,属下实在放心不下,而且属下也在小姐的身上下了蛊,为保事情顺利,南宫诚的蛊有必要下。” “萧素的蛊?是什么?”萧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说话也是带颤音的,这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只有在云天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有的情绪。 “情蛊。但凡有对这个女子有一点动心,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下子,萧妍终于知道他为何要给南宫诚下蛊了,萧素是那么明媚的女子,相处久的怕是不喜欢很难吧,这是为了防止南宫诚万一真的喜欢上了萧素,万一反悔不把萧素交给西诏,这是后招。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多谢夫人夸奖,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萧妍魂不守舍地来到云天的冰棺前面,看着本来霸气非凡的男子,却如同死人一般躺在这里,心就一阵阵地抽痛,她自然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感受,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要云天活下来,她要云天,其他人自此与她无关! 第七十章 狗急跳墙,莲花野心 南宫诚在丞相府喝酒的事情不胫而走,再加上之前萧眭张扬进宫的事情,很多人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难不成是萧眭在皇宫受到了皇帝的冷遇,摄政王殿下这才去丞相府安慰一番吗? 可是就是这些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朝堂炸了。 “皇上,您真的要把五成兵马司交给萧眭吗?” 此刻勤政殿内,纳兰老将军一副心痛且婆口苦心的模样,“皇上,此举不妥啊!” 南宫灏看着低下的老狐狸,浅浅地勾了勾嘴角,随即又换成了一副苦恼的样子,“朕也没有办法啊,本来之前萧眭来宫里一闹,朕都已经把他压下去了,谁知道昨夜皇叔亲自来找朕,一定要给萧眭做主。” 说道这里,南宫灏还适当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将军也知道,皇叔的话,朕一向是听的。” “可是那是五成兵马司啊,那不是儿戏啊!” “只有七天。” 纳兰老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皇上,别说七天,就是一天,万一那萧眭有什么不轨之心,那是南越六分之一的兵力啊!” 听到这话,南宫灏似是眉头一皱,将桌子上的奏章全部打翻在地,“他敢!” 见南宫灏终于动怒了,纳兰老将军可是心中暗喜,准备再接再厉,换上了一副忠臣冒死直谏模样,“皇上,老臣今日就是豁出这条命,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 “皇上本是一国之主,怎么一直被别人牵着走,就算是血肉至亲也不得不防啊,再说,这历史上,又有几个没有受过血肉至亲的亏。” 说着,说着,老将军竟然伏地大哭,“皇上,为臣者,忠心第一,臣今日冒死直谏,怕是走出这个门,就可能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臣一家为南越保家卫国数代,绝对不能折在臣这一代!” 高公公在一旁嘴角微抽,纳兰家的人怎么这么会演戏,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还只以为纳兰家的都是一群异想天开的草包,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如此技能,真是可喜可贺啊! 不过就是可惜了,遇到了南宫家的这群人,完全被虐啊! “够了!不许再说了!” “今日这话朕就当没听过,自然也就没有人要你的命,退下吧!” 看着怒气冲冲的南宫灏,纳兰老将军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支起了身子,用衣袖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一个忠臣演的是淋漓尽致啊。 临走前还不忘,演一下,刚刚还是挺直的腰板一下就佝偻了起来,“臣告退。”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这一副,还以为是皇上伤了忠臣的心呢! 等到纳兰老将军走后,高公公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吐槽,“以前奴才怎么就没有纳兰家的人脸皮那么厚呢?挑破离间说的还那么冠冕堂皇,呸,真是不要脸!” “纳兰家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南越国都朝会就在几天后,怕是他们要动手也是在朝会上。”南宫灏手指摸了摸椅子上的龙头,这个位置就那么多人想坐? 以前他觉得是谁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若是能坐在这里看着其他小丑在他眼前做着蹩脚不和自己心意的表演,那将是多么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然后,高公公就看见自家主子缓缓绽开了一个嗜血的微笑。 呵呵,高公公顿时为纳兰家的人点上一个蜡烛,祝他们未来泉下安好。上一次见到南宫灏这样的笑容是杀死那个人的时候吧! 看来自家主子又找到了什么恶性趣的目标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他一整天老想把皇位让出去的念头要强太多了。 纳兰老将军兴致冲冲地回到了纳兰家,又一次召集了族中的长老,把他这一次进宫的战果告诉他们。 果不其然,长老们都以一副‘你是功臣’的模样,可是只有一个人,皱着眉头,心中想着这件事情,总是觉得有些蹊跷,可是看到长老们开心的表情,纳兰莲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不代表,纳兰莲的表情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二长老听着老家主正在吹嘘自己的伟绩和即将施行的计划,眼神却一直在纳兰莲身上,在他看来,纳兰家唯一能扶上墙的只有纳兰莲了,不过可惜了是个女娃娃。 等到纳兰家的家族会议结束之后,纳兰莲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边的贴身丫鬟见到自家小姐回来,连忙把茶水奉上,她可是知道,每一次自家小姐参加完家族会议之后,心情都不算太好。 “小姐。” 纳兰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自然也不用在掩饰什么,看着桌子上的茶水,没由来的心烦,一个拂袖将茶杯全部打落。 “该死!一群蠢货。” “小姐,要不然你去劝一劝老爷。” “劝什么?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南宫家拉下台,可笑,之前南越动荡的时候,胆子小不敢动手,现在看着太平了,又心动了,想动手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丫鬟也有些慌了,“小姐,那咱们怎么办?” 纳兰莲眸子一暗,这些天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本来这次国都朝会宫中已经有了消息,这次可能会为摄政王殿下选妃,本来她已经准备好了。 可谁知道家里的人居然有了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到底是不能靠家里,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跟别人说。 不过若是她跟摄政王殿下说了呢?会不会将功折罪?然后顺理成章的留在他的身边? 纳兰莲的贴身丫鬟若儿跟在自家小姐已经十几年,自然知道自家小姐这几年心心念念的是什么。 “小姐,你若是告诉了摄政王殿下,咱们的路就走死了!” 若儿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惊醒了纳兰莲刚刚心中的美梦,不错,若儿说的对,若是真的这样做,自己以后的路就真的被自己走死了。 若是真的这么干了,自己能得到什么?不过一个大义灭亲的称号,然后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身女子,自此以后,没有家族傍身,受人欺凌。 而一个可以出卖自己家族的女人,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 对,绝对不能去找摄政王殿下,绝对不可以! 若儿看着小姐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打消了这个主意,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她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趴在纳兰莲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纳兰莲听完,一下子精神大振,“这个办法好。现在离朝会还有两天,这两天之内务必给我跟那人牵上线。” “是,小姐。” 纳兰莲看着屋子里的狼藉,叫来外面的丫鬟进来收拾,仿佛她又回到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小姐。 看着自己住的屋子,想到之后几天,这里可能会变成一片废墟或者是屠宰场,纳兰莲心中并没有任何不舍。 因为她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要南宫诚,她要成为南宫诚的女人,她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第七十一章 这些天司徒瀚玉和温娴可是玩的不亦乐乎,不过当听说萧素受伤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司徒瀚玉那天回家就听自己大哥说了丞相府发生的事情。他自己又去外面找人打听了一下,本来萧眭就没有藏着掖着,很快司徒瀚玉就知道了丞相府住的那个人是萧素。 “哈?丞相府?素素怎么会在丞相府呢?她不是摄政王府的人吗?”温娴最近跟着司徒瀚玉可所谓是放开了胆子,也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 “哎呀,别说这些了,咱们去找萧素吧,我托人打听,似乎她受伤了。” 温娴一听她的素素受伤,那小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司徒瀚玉见了,心里一阵阵抽痛,自己可好久不见温娴哭了。 上一次还是在有间无忧的酒馆里,如今温娴这么一哭,司徒瀚玉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时日,司徒瀚玉虽说没有想到以前的记忆,可是跟温娴相处时的心情是骗不了人的,女孩子独特的性格早已经把司徒瀚玉迷的神魂颠倒。 司徒瀚玉想着,若是自己小时候就遇到了温娴,就许下那样的诺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司徒瀚文本是来院子里找自家弟弟,可谁承想,一来就看到,司徒瀚玉正在哄着一个女孩子。秉着不能让自家弟弟犯错的心情,司徒瀚文严肃的上前叫了一声,“瀚玉。” 本在伤心的温娴,一听到的别人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嗝,泪水也止住了。 温娴抬头看了看来的人,与司徒瀚玉有着八分相像,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若说司徒瀚玉是火,那么此人就是水,还是温水。 司徒瀚玉见温娴不哭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来人,喊了一声,“大哥。” 温娴眼珠子转了转,这人是司徒瀚玉的大哥?那不就是未来的大伯哥? 本来,司徒瀚文是个守礼节之人,奈何也架不住一个女子一直盯着看,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位小姐是?” 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温娴没等司徒瀚玉回答,自己抢先说道,“大伯哥好,我是温娴。” 大伯哥?这是个什么鬼称呼?本来司徒瀚玉对于温娴的太过热情还有些吃醋,可是随即转念一想,大伯哥,这貌似是自己媳妇才能叫的称呼吧。想到这里,司徒瀚玉心中竟然还有些小甜蜜。 温娴此时也不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惊天地泣鬼神,反正说都说了,咱不怕。 可能在场的人怕是只有司徒瀚文一个人有些蒙圈了。嗯?发生了什么?自家弟弟找了一个媳妇? 司徒瀚玉终究是不忍心自己敬重的哥哥一直尴尬下去,好心地给他提了一个醒。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的司徒瀚文,自是又恢复平常的模样,仿佛刚刚失态的不是他一般。 “嗯,你要去丞相府也行,正好把府中为丞相准备的礼物一并带过去。” “是,大哥。”刚刚他还在想着怎么找一个去丞相府正大光明的理由,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来了枕头。 司徒瀚文又交代了几句,告诉司徒瀚文不要在别人家的府邸闯祸,最后走的时候,又回头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流风最近还好吗?” 司徒瀚玉本来打着哈哈说着不会捣乱,可是听到自家大哥说的这句话,明显一愣,随即又哈哈一笑,“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 司徒瀚文深深地看了司徒瀚玉一眼,说道,“那就好,告诉他有空来家里做客,爷爷上次还在念叨。” “知道了。” 等到司徒瀚文走后,司徒瀚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温娴有些不解地看着司徒瀚玉,“怎么了?是不是你哥哥不喜欢我?” 听到这话,司徒瀚玉一笑,摸了摸温娴的头发,“怎么会,大哥是个儒雅的人,不会说别人的长短。” “哦。”此刻的温娴许是因为哥哥哭过,双眼有些红,头发又被司徒瀚玉揉的混乱,像只被蹂躏的兔子,可爱至极。 突然司徒瀚玉捧起温娴的脸,直直地看着她。 温娴能看到司徒瀚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她的倒影,而里面的景色令她如此沉醉,这就好像是一个梦,一个她不愿意醒来的梦。 “温娴,如果说,某一天,我从别人与你之间选择了别人,你会怎么样?” 一字一句敲碎了温娴的美梦。 司徒瀚玉的眸子里全是认真,不死作假。温娴下意识想要逃避,可是司徒瀚玉将她的脑袋固定在他的双手之间,逼迫着她与他的视线相交。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司徒瀚玉的话让温娴一愣,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多了一丝重量,司徒瀚玉的发丝轻飘飘地扫着她的脸颊,似乎刚刚那般扎心的问题不存在一样。 “我怎么忍心抛弃你这么可爱的兔子呢?一想到将你拱手让人,就感觉很不甘心啊。” “你丫的才是兔子。” “哈哈哈~” 司徒瀚玉爽朗的笑声让刚刚的伤心的氛围都消散云烟,可是温娴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司徒瀚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这种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了,还记得小时候,也是这类的问题,从那以后,司徒瀚玉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就真的没有再出现过,这一别就是十年,这一次她不敢想,她很害怕,可是她不能说。 虽说有些小波折,司徒瀚玉还是顺利带着温娴来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拿着司徒府的腰牌,丞相府很是客气地将二人请到了正厅。 这是第一次萧眭见到萧素在听风学院的朋友。 “坐吧,别客气。” 司徒瀚玉也在打量萧眭,年轻丞相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大哥在家里面也赞不绝口。 “家兄让我带了一些礼物来。” 萧眭随意寒暄了几句,毕竟第一次见面,到底算不上多熟悉。 “温娴?司徒?”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娴立马朝着门口看去,正是许久未见的萧素,“素素!” 正当她想要往萧素身上扑的时候,立马就被司徒瀚玉拽住了,温娴不满地说道,“你干嘛!” 司徒瀚玉讪讪一笑,哄着温娴,“你没听说萧素受伤了吗?你万一碰到她伤口了怎么办?” 温娴想了想,是这个理,随即就安静坐着椅子上,等着萧素进来。 萧素看着司徒瀚玉那个眼疾手快,自然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如此,到底是因为她身后的这个人吧。 萧眭也看到萧素身后的这个人,有些疑惑的问道,“摄政王怎么会在这儿?” 南宫诚大步迈了进来,萧素立即跟上,“怎么?本王不能在这儿吗?” 萧眭被怼的哑口无言,“不是,不是。”老子想问的是为什么你来,老子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跟我妹妹待在一起?为毛? 等到萧素做到了温娴的旁边,温娴才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碰了碰萧素的手,“疼吗?” 看到这样的温娴,萧素觉得最近的无聊一下子被抚平了,笑着揉了揉温娴的头发,“不疼。” 温娴一脸的享受,嗷呜,素素又摸她的头了,好舒服,好喜欢素素,怎么办!唔唔唔,感觉更喜欢素素了。 第七十二章 本王要你,大长公主 萧素跟司徒瀚玉和温娴寒暄了一会儿,中途司徒瀚玉又被南宫诚叫走了一会儿。 萧素笑眯眯地看着满脸春风的温娴,“怎么搞定司徒瀚玉那个小子了?” “唔,还好。这样就挺好。” 听到温娴这样说,萧素觉得自己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了,之前在酒馆看着温娴哭的那么伤心,虽然她不懂其中的男女情感,也无法感同身受十年思念是什么样子,不过看着温娴现在这样开心,就觉得似乎找个伴也不错。 不过,每一次萧素冒出这个念头,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南宫诚的那张臭脸。哎,一想到是他,萧素又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好。 想到南宫诚,萧素又想到刚刚在后花园跟南宫诚独处的那个瞬间,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南宫诚看,知道人家出言调戏了,才回过神,还好自己脸皮厚,一下搪塞了过去,要不然刚刚在正厅,不知道丢多少脸呢! 刚想到这里,司徒瀚玉就一脸严肃地过来了,对着温娴说道,“你先在萧素这里住几天吧,我最近有事要做可能陪不了你了,抱歉。” 萧素没见过这样的司徒瀚玉,刚想要张嘴询问,就被温娴压住了手背,她知道温娴不想让她问,萧素最后选择沉默。 司徒瀚玉来的时候像风,走的时候也像风,似乎一去不回了。 萧素看温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司徒瀚玉的反常,自己似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也就不管了,温娴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萧素给温娴安排好了住所,刚想要回自己屋里休息,就在路上碰上了南宫诚。 “怎么又是你?”就这两天,南宫诚几乎天天来,有时候她二哥知道,有时候她二哥都不知道南宫诚来了。 “在等你。” 萧素像是看稀奇动物一样的看着南宫诚,这样的话还是她第一次从南宫诚嘴里说出来,可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萧素吓呆了。 “对不起。” “哈?” 南宫诚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萧素到底是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狐疑地看着南宫诚,“为什么?” “总归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伤了,毕竟之前我答应了你二哥要照顾好你。” 能听到南宫诚这么长的一段解释,也是不容易啊。 萧素一想到自己这次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智商不够,就觉得这件事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可是南越最尊贵的摄政王殿下居然为她的蠢道歉,她突然觉得,还不错呦~ 就在萧素瞎想乱想的时候,南宫诚正在悄悄地靠近萧素,等着萧素回过神来,南宫诚与她之前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了。 “你,你干嘛?”萧素可没有忘了之前他出言调戏她的事情呢! “怎么办?本王好像看上你了。” 喃喃自语一般的话好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困扰着萧素,这间接的导致了萧素晚上失眠了。 等南宫诚说完了这句话,萧素就立刻推开南宫诚,跑开了,索性南宫诚没有追上来,可是萧素还是悲催的失眠了。 这个晚上注定就是失眠夜。 司徒瀚玉从丞相府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郊外的一个别院,这里是他们四人第一次赚钱买下来的院子,他们取名为四方园。 可是世人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里,藏着一个对于南越来说曾经很重要的人,那就是南越的长公主南宫若。 司徒瀚玉到了这个院子,里面的下人全部都是聋哑人且不识字,这里没有任何会泄露人任何秘密。 司徒瀚玉也没有多耽误,直接奔着一个房间而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似乎有翻动的痕迹。司徒瀚玉就知道是谁来过这里。 他走到一个花瓶面前,转了两下,一道密道出现眼前,司徒瀚玉拿了旁边的一盏油灯,慢慢地走了下去,而密道入口也缓缓的闭上了。 很快密道就到了头,里面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富丽堂皇,司徒瀚玉随手将油灯放在一边。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被毁过的面容,可是她手中却拿着石黛,之前似乎是在画眉。 司徒瀚玉见此,上前打掉了女子手中的黛笔,“你居然还有心情画眉?你逼你儿子去干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能心安理得吗?” 女子不气不闹,转而拿起口脂,似是要继续上妆,司徒瀚玉见此,眼中的厌恶更深,“你现在这副鬼模样,画眉描唇给谁看?邹长青吗?” 女子似是被触动。 司徒瀚玉继续说道,“你死心吧,邹长青是被你亲自逼走了,被你恶心的真面目。” 这话终于刺激的女子失控了,“你闭嘴,你闭嘴!长青才不是走了呢!他死了,死了!” 随着女子的发狂,拴在女子脚下的铁链也被拉的作响。 司徒瀚玉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一身狼狈的南宫若,“南宫若,我告诉你,邹长青在中域,他没死,他迎娶他真正的心上人了。” 南宫若抱头在地上打滚,丝毫不见昔日南越长公主的风采。 司徒瀚玉就一脸无情地看着,本来对于南宫若,他们几个一开始还是很敬重的,可到后来知道她在背后所做的事情,终究是被厌弃了。 让世人保留着对南越长公主善念的印象,已经对她算是仁至义尽,现在倒好她又转过头来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让他帮着外人去谋朝篡位,凭什么?就凭着你生他吗? 慕流风平常不显,感觉一切都云淡风轻,其实母亲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所以他才会答应南宫若这般荒唐的要求吧。 “不可能!长青爱的是我,爱的是我啊!长青,长青。”南宫若不知道又陷入了什么癫狂,嘴角竟然露出幸福的微笑。 今日,司徒瀚玉来的目的就是要刺激南宫若,然后趁其不备,让她写下阻止慕流风的信。有些话他能说的都说了,竟然也抵不过这个女人的一句命令。 司徒瀚玉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而南宫诚,南宫灏和慕流风没有,也许在他们心中更加渴求家人的肯定和陪伴吧。 司徒瀚玉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纸笔,放在南宫若面前,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司徒瀚玉诱哄着南宫若写下停止行动。 南宫若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把纸撕成了碎片,南宫若缓缓站起身来,盯着司徒瀚玉。 粲然一笑,那笑似是地狱而来的魔鬼,“瀚玉啊,这样低下的手段,你也对我用,是不是不太尊重我这个长辈啊!” “呸!”司徒瀚玉看着被撕毁的纸,好似希望也被撕毁,他用着猩红的眸子盯着南宫若,这个女人,真的是该死啊!要不是看在慕流风的面子上,他早就请示南宫诚,杀了她。 “瀚玉还是这么冲动啊!没关系,等过几天,本宫请你们看一场南越翻天覆地的好戏,一定叫你,叫诚儿和灏儿大吃一惊,你回去告诉他们,这是长公主送给南越的礼物。” “其实,我不在乎计划能不能成功,我只是想毁了流风,谁让他是长青的孩子呢?”南宫若用着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恶毒的话,一个母亲竟然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 第七十三章 神秘之人,愿你无忧 司徒瀚玉怒视着这个女人,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南宫若看着喘着粗气的司徒瀚玉,丝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只是拍了拍刚刚在地上打滚沾上的灰,笑着说道,“瀚玉,我知你与风儿好。可是你总得想一想我的苦楚,我被关在这里三年了。” “呵,那又如何,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风儿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其实怎么舍得让他背上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说罢,南宫若竟然还哭了起来。 司徒瀚玉看着与刚刚判若两人的南宫若,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又要作妖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终究是不耐烦了,司徒瀚玉可是没空在这儿跟一个疯女人耗时间。 “我要见邹长青一面。” “不可能。就算是给你机会,邹长青也不会见你,我说过,邹长青要成亲了,是真的。” 女人开始声嘶力吼起来,“他居然真的要娶中域的那个不能生养的贱人?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司徒瀚玉看来南宫若这样,丝毫不觉得可怜,他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来这里毫无收获,这个女人简直油盐不进。 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慕流风那个臭小子,真的会找事情给他。 哼,等度过这一难关,看他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司徒瀚玉走出了四方园,他知道今日来了这里,出了这里,以后怕是在也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若是真的能度过这一关,那该有多好。 就在司徒瀚玉走后没多一会儿,密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南宫若一天之内发病两次早已经精疲力尽,躺着一旁的小榻上歇息。听到动静,她还以为是司徒瀚玉不死心。 “你来多少次都没有用,除非让我见邹长青,否则我什么条件都不会答应的。” “好,我带你去见邹长青,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若瞪大眼睛看着来人,“怎么?怎么是你?!” 司徒瀚玉这会儿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本想着找个酒馆喝喝酒。结果,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有间无忧开的那间有间酒馆。 他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难不成有间无忧回中域去了吗? 回去了,回去了也好,起码不用看到他和流风五马分尸的样子吧,司徒瀚玉顺着门板缓缓坐了下来,自嘲一笑。 南宫家的人最讨厌背叛,而南宫诚和南宫灏儿时还被自己自认为最好的朋友背叛,若是他和流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无法原谅的吧。 司徒瀚玉看了看早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今天天气不好,夜幕上也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可是不知道怎么地,看到那闪烁的星星,他就想到了温娴,那个哭着说喜欢自己的女孩。 司徒瀚玉捂住胸口,不知为何如此疼痛,像是要失去自己的至宝般,若同撕扯自己的血肉般,一想到以后温娴会为其他男子生儿育女。 不,司徒瀚玉不敢想。 就这样,司徒瀚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而又睁开眼睛,他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回司徒府,而是去了一旁的司徒族长的府邸。 其实,若是司徒瀚玉在早一步,是可以看到有间无忧的,自从那日一别,有间无忧心中一直不安,只是她觉得慕流风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可是随着朝会越来越近,她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这才关了酒馆,去找了那个她一直都想去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她也扑了一个空。 当得知那个人不在府邸的时候,她交代了看门小厮几句话,并且把自己的贴身玉佩一并交给了他,然后有间无忧转身就去了逍遥府。 这一次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逍遥府很安静,有间无忧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记得第一次她与慕流风相识的地点就在逍遥府。 当时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这个府名很得她心,一个翻身上墙,只不过跳下来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扑倒了一个俊美的小哥。 有间无忧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跳,是情窦初开的心跳,后来她知道了,那叫做一见钟情。 她一直不明白慕流风对于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她也不能撬开他的脑子去看看,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所以有间无忧就一直缠着慕流风。 直到后来的一件事情,有间无忧才确定,慕流风或许是对她有感情的,可是也是那一件事情,慕流风开始躲着自己。 记得那年冬天,有间无忧缠着慕流风要去山上的一座寺庙祈福。慕流风闹不过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去了。 可是回来的时候恰巧赶上大雪封山,二人就这么被困在山上的寺庙里了。 当然这次大雪封山,被困的当然不只是他们二人,还有一些富家子弟和山下的樵夫和猎户。 有一次,慕流风早起醒来去找有间无忧并没有看到人,还以为是她跑去哪里玩了。便四处寻找,结果在一处小树林里听到了一丝污言秽语。 本来不想理会,却听到了女子的求救声,而那声音,慕流风是记在心里的。 等他赶到的时候,有间无忧的衣服已经被褪去大半,只有一些重要部位还有衣服遮挡一二,她周围有四五个男子,有人按着手,有人按着脚,有间无忧动弹不得。 慕流风看着这一幕,眼睛似是充血,一下子就红了。一脚踹翻按着有间无忧的人,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有间无忧披上。 轻声对着哭泣的有间无忧说道,“别怕,有我,先把眼睛闭上,乖。” 有间无忧早已经六神无主,听着慕流风的话,迷迷糊糊地就把眼睛闭上了,后来她昏迷了,她也不知道慕流风把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 慕流风在山上细心照顾了有间无忧七天,无微不至,柔声细语。有间无忧甚至有种错觉,他是她的夫。 可是等到回到了城里,一切都变了。慕流风开始变了,开始躲着她了。 有间无忧思来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有间无忧想着是不是慕流风嫌弃她脏,被别的男人碰过身体。思及此处,有间无忧写下一封信,就此离开了慕流风,离开了南越。 而慕流风也没有去找过有间无忧,当时司徒瀚玉还在笑话他傻。 有间无忧再次来到这个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地方,慢慢的感慨,正当她走动的时候,感觉到后面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她。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流风?” “无忧,好久不见。” 有间无忧苦涩一笑,“嗯,好久不见。” 二人相立而久久无言,只是这眼神从未从对方的身上移开,有间无忧想着上一次没能好好看看流风,毕竟她当初一走,就没个音信。 慕流风想着,此次事情一了解,怕是此生都没有机会在见到心爱的女孩了吧,他多想告诉她,那年墙下,一女子从天而降,那一眼便是一生。 有间无忧,这一次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愿你以后,娇觅无忧郎,恩爱不相移。 第七十五章 情系情蛊,红衣危险 萧素看着上一秒还在痛苦不堪的人,下一秒就开始跟她嬉皮笑脸,一生气就要推开南宫诚。 南宫诚哪里会让她得逞,在说无论是武功还是力气,萧素都抵不过南宫诚。 萧素一急,眼睛都红了,“你个臭流氓!” 南宫诚以为萧素要哭,立刻就将人放开了,不过还是拉着萧素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看着南宫诚这么无赖的模样,萧素是真的不知道该拿这样的人怎么办。气着气着就笑了,“我真想打死你。” 南宫诚一看萧素笑了,这下子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你舍不得。” “你哪里来的自信?”萧素斜着看了南宫诚一眼,这个无赖跟自家二哥有一拼,说不定二哥还敌不过这家伙。 “因为你喜欢我啊!” “闷骚。” 南宫诚本来还是嬉皮笑脸的,一听到这话,脸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他闷骚?这叫情趣好吗? 看到南宫诚吃瘪的样子,萧素不厚道的笑起来了,“你看你这样多好,就好像宫诚又回来了。” 南宫诚闻言脸色更黑,“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宫诚,嗯?” 萧素瞪大眼睛,“有区别吗?” “当然有。” 萧素仔细思考了一下,似乎是有区别,对于摄政王,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触,而对于宫诚就不一样,本就存了不同的心思。 “我喜欢宫诚。” 萧素直白且斩钉截铁的话令南宫诚一愣,随即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揉了揉萧素的头发,“不行,南宫诚你也得喜欢。” 看着如此傲娇的南宫诚,萧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看到萧素点了头,南宫诚才心满意足地将萧素拥入怀中,将下巴搁在萧素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南宫诚又再一次感觉到了心脏处传来的疼痛,为防止萧素再次担心,南宫诚一直忍着,直到把萧素哄睡着,这才匆匆回府。 本来那连个暗卫还想着邀功,可是看着自家主子一脸痛苦的模样,立刻当机立断去请了府中的大夫。 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大夫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暗卫这才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好。 跟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去请了另外一个人。 大夫把完脉,语重心长地说道,“王爷,您这不是病,在下治不了。” 南宫诚也不为难大夫,交代了几句话就让大夫回去休息了,这本就是府中养的大夫,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就在南宫诚思考的时候,暗卫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回来了,“主子,襄霖公子来了。” “嗯。” 南宫诚将手腕递过去,由着这位襄霖公子把脉,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这是蛊,不是病。” “什么蛊?” “绝情蛊,顾名思义,动情即绝情。” 南宫诚一时失神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襄霖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诚,今日绝情蛊已经发作,看来他是动情了。 襄霖想了想,开口说道,“绝情蛊很难解,可是说是无解,不过有一味解药倒是能解,只是太过难得,所以绝情蛊也被称作无解蛊。” “是什么?” “西诏皇室嫡系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其他的倒是好说。” “我知道了,今日天色已晚,襄霖就在府中住下吧,你的房间一直都有人在打扫。” 襄霖也不推脱,“好。”说完就下去了。 其实他还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的能让南宫诚这样的人动情,还有就是什么样的人能给南宫诚下蛊。 暗卫一开始就在旁边,听到自己主子居然中了蛊,而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主子,我们保护主子不利,请主子降罚。” 南宫诚挥了挥手,“下去吧,我自有想法。” 跪在地上的暗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南宫诚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地上的狼藉,眸子突然变得腥红一片,素锦山庄萧妍,你居然胆敢算计本王。真当本王是个软柿子任人捏吗? 刚刚才跟小丫头吐露了心迹,就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事情,一天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但是他现在百思不得其解,萧妍可是萧素的亲姐姐,这么算计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处,而且自己不过是一朵莲花就能换得兄妹二人下山。 仔细一想,南宫诚就知道当初自己太过大意,被人摆了一道,现在就是不知道萧眭是不是知道他与萧妍的计划。 看来自己有必要给萧妍写一封信了。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傅啸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吹着夏日的风,风缓缓吹起傅啸的发梢,月光缓缓照在蓝袍上映出银色的光芒,似是月下的审判使者,浑身上下充满了孤寂的味道。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萧素对面院子的屋顶上,这里能把萧素的屋子看得完全,更何况晚上一开灯,傅啸在对面看得更加真切。 看到了南宫诚是怎么一步步接近萧素的,看到南宫诚将萧素扑倒在床上,也看到了南宫诚的种种行为,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按照萧素的性格,若是她不喜,即使南宫诚再强大,萧素也能拼着命逃出来,可是没有,屋外平静的令他心寒。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失去最爱的玩具,长大后失去了最爱的父王和母后,是一样的感觉。 萧素,萧素,那是他势在必得的萧素,南宫诚,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为什么我的,你都要拿走,都要毁掉。 我的父王和母后也是这样,难道在西诏我们有半分愧对你们吗?我母后将你的母亲视为密友,我也将你和南宫灏视为挚友,而你们呢?把我当什么?小丑吗? 当你的剑穿过我母后的胸膛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当你喂我父王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傅啸越想越觉得愤恨,他觉得世道不公,那么他就要代替这世道除了南宫诚这个祸害! “傅一。”冰冷的声线令傅一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冰冷的声音了。 “在。” “红衣那条线可以拿出来了,明天我就要整个南越朝堂知道这条消息。” “若是红衣小姐愿意回去呢?” “回去?她回不去了,从她住进丞相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叛国,若不是看她还有几分用处。”话虽然没有说完,傅一就已经知道自家主子要干什么了。 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于主子的刺激不小,本来主子已经想要放过红衣了吧,可是今日的事情到底是牵扯到旁人了。 傅啸本就是在意南越,而且他当初又是被别人背叛,自是见不得像红衣这种人。 “是,属下会办好的。” 傅啸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萧素那已经熄灯的房间,他知道南宫诚走了,可是。 第七十六章 声声泣血,心头断情 第二天的朝堂沸腾了,比之之前南宫灏将五成兵马司交给萧眭还要震惊。 萧眭今日上朝,看着其他人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有些还主动上前冷嘲热讽。 萧眭虽说平日里在朝堂上与皇帝拌拌嘴,其他时候他是不会说闲话的,他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得罪过这些人? 等到南宫灏来,众人才算是安静下来。 高公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众臣前面的萧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萧丞相怕是要真的挨训了,今日南宫灏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发了好大的一顿火,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克制一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臣要告丞相萧眭窝藏西诏探子。” 听到这话,萧眭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位大臣何出此言,我怎么不知道我家中还有西诏的探子?” 那人冷哼一声,“你不知道?萧丞相怕是被美人迷了眼吧,你家中的傅红衣就是西诏的探子。” 萧眭还想要说些什么,被上面的南宫灏制止了,没有给萧眭再次说话的机会,“传傅红衣上殿。朕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 南宫灏说这话无外乎是应和下面人的心思,毕竟他已经见过傅红衣了。 众臣高呼,“陛下英明。” 殿下只有萧眭一人虽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之前自己没能收到任何消息,而红衣的姓是傅,难道红衣真的是西诏人吗? 所有人都想要一个真相,包括他。 红衣也好,傅红衣也好,请别让我失望。 红衣还是那一身红衣,肆意潇洒,一步步走上前来,丝毫不见胆怯,这样的气度在女子身上已属非凡。 “小女傅红衣见过南越皇上。”用的是西诏的礼仪。 众臣哗然,还什么都没有问,此女就已经全部交代了。 南宫灏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孩,与之之前所见的开朗女孩不同,似是浑身上下缠绕者散不去的悲伤,她在悲伤什么? 与红衣只有一步之遥的萧眭,从未觉得自己与红衣的距离是那般遥远,仅仅一步之遥,好似隔绝山海。 但是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萧眭踏着步子,一步,两步到了红衣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有大臣怒斥着,“萧丞相,皇上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将她扶起来,没听到她已经承认她是西诏人了吗?” “闭嘴!她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她是我萧眭的妻。” “荒谬,太荒谬了!皇上,萧丞相的话臣。” 南宫灏突然出声,“朕答应过萧丞相,的确会给他的妻子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但是萧眭她不是你的妻,也不可能是你的妻!” “朕绝对不允许我南越丞相娶一个西诏人!” “皇上!” “退朝。” 其余的大臣本想着留下看戏,可是看着萧眭那般凶悍的一面,却没有胆子再留下来,一时间热闹的大殿只留下萧眭和红衣二人。 “为什么?” 红衣蠕动了一下嘴角,似是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高公公此时出现在殿中,“萧丞相,皇上有请。还有这位小姐。” 红衣刚要跟着高公公的步伐,就被萧眭一把抓住手腕,看着萧眭一副保护的样子,红衣的眼角不由得留下一行清泪,对不起,萧眭,这一次可能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想到今日一早,傅一来跟她说的话,她就知道,此生怕是再无机会能待在萧眭的身边了,这个幼稚又好像长不大的男孩,这个足智多谋,身居高位的丞相,这个一天耍宝,调戏她的人,以后,没有以后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心。 见到了南宫灏,红衣一把推开萧眭,自顾自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开始说道,“小女傅红衣,是西诏万户侯的女儿。本是不满家中给订下的亲事,这才另想它法,途中遇到萧素萧眭二人,遂起了心思,来到南越国都后,知道萧眭是为丞相,小女就有了想法,本想着有一些东西回去换取自由,可看到萧大人,实为不忍。” “如今见萧大人因小女陷入两难境地,小女有愧,将一切交代清楚。这全都是小女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现在想想,不但坏了萧大人的名声,还把两国的邦交置于不仁不义之地,小女有罪,请皇上责罚。” 萧眭不可置信地看着跪下并且诉说了那么多的女孩,字字句句都在说着自己的过错,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我不相信,红衣,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利用了你,就这么简单,我不想嫁给风诺,我不想嫁给任何人,我喜欢自由自在,有什么错,凭什么一定嫁给你们男人?!” “那我呢?我算什么?”萧眭捂着心口,一步步退后,看着身板跪的挺直的红衣。 红衣从地上起来,一步步逼近萧眭,“我告诉你,你什么也不算,我在路上遇到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不成你要我每一个都给你细数一下吗?你不过是其中一个,有什么资格去问为什么?” 萧眭听此,一口闷血从口中吐出来,“算我看错了人,算我瞎了眼。” 南宫灏本来想着让萧眭自己死心,却万万没想到萧眭对红衣用情至深,竟能伤到心脉,连忙让高公公扶着萧眭去偏殿休息。 整个勤政殿就只剩下南宫灏和傅红衣两人。 “怎么,满意吗?” 许是不知道红衣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南宫灏有些意外,“什么?” “我知西诏和南越的关系,甚至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表面的平静什么都代表不了,我还可笑的以为,就这表面的平静能让我挺过去,我真的以为我会嫁给萧眭的。” “以摄政王和皇上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不可能不去查我的身份吧,傅红衣的身份对于你们来说是什么?一个好的借口?还是一个能让你们施展满意计划的开端?” “你倒是明白。但是这一次不是我们。” 红衣自嘲一笑,“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认命才这么快,就是因为不是你们,我才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地。 “我希望,若是我死,是死在萧眭的手上。”红衣冲着南宫灏微微一笑 南宫灏看着这个女孩,这个笑容或许会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存在吧。“朕答应你。” 其实他也不懂得男女之情,可是看到萧眭那般的人物,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生出了几分不解。 红衣得到了南宫灏的准许,像是得到了什么恩典一般,跪下给南宫灏行了一个大礼,“谢主隆恩。” 突然南宫灏意识到一个问题,傅红衣是西诏的人,而西诏的王目前就在南越啊! 上架感言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也是我作者生涯里的开始。其实一开始可能有些彷徨吧,但是能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关于《天行素锦》这本书,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因为这本书的开始比较早,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把它拿出来,我有信心和毅力去做好这件事情,一定会让它变得更好。 在这里求一波票票,求一波收藏,求打赏,嘿嘿,九子在这里很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其实蛮不希望,大家不要一声不吭的来,一声不吭的走,我只能通过数据来看大家对这本书的态度,其实有什么意见都是可以说出来的,我是新手,当然就会有很多的不足,我愿意去接受不足,还请大家也能多多包容。 第七十七章 连环计划,逆鳞撒须 红衣似是知道南宫灏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这次的笑与刚才的不同,这一次像是什么胜利的笑容。 南宫灏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处置了红衣,定是欠西诏那边一个交代,本来是他们理亏,现在倒是成了自己这边不占便宜了。 红衣一出现,大家关注的只有她和萧眭,却忘了红衣的背后之事,这个女人一直在引导。当真是失策了这一次。 此时南宫灏再看红衣,竟然不觉得红衣可怜,倒是觉得,“西诏的人倒是会算计,你口口声声为萧眭着想,就不想想你们西诏会提什么不利于萧眭的事情吗?” “自然不会。” 听到红衣这么说,南宫灏哪里还不明白,红衣这是跟他们达成了协议,看来红衣的条件是西诏不得动萧眭吧,要不然红衣也不会答应的这般痛快。 “来人,把这个拉入天牢,不准任何人探视!” 被女人摆了一道,属实不好受。 高公公刚刚安抚好萧眭,就来前殿看看自家主子,就看到皇上把所有的奏章全部抚乱在地上。 “皇上,萧大人气血攻心,刚刚太医来过了,已经睡下了。” “传朕旨意,从今天起,萧眭就住在朕的偏殿,一步也不准出去,若是他出去了,那么你们就准备挨罚吧!” “是。”为什么每一次皇上生气,挨罚挨骂的都是他们,哎,命啊,苦啊! “高公公,传摄政王。” “是。”苦归苦,活还是要干的。 南越朝堂继而连三的发生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欢喜的自然就是纳兰家了。 看到南越内部混乱,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另一边,傅啸已经收到了消息。 “主子,红衣那边很顺利。只是万户侯那边,是不是不太好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傅红衣就是个戏子生下来的孩子,要不是万户侯一直无子,傅红衣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呆着呢。” “可是毕竟是唯一的孩子。” “万户侯有子了。” 傅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自己主子说的话从来不会有错哦,怪不得傅啸会这么对傅红衣,也是一个连家世都没有的女人,能有这样的利用价值,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傅啸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只觉得期待,明天就是南越国都朝会了,他很是期待当他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那人的表情。 此时的素锦山庄,褐袍男子和清风是一起下山的,算算时日差不多也要到了。 萧妍此时就想着,还有一天,只要一天,她就看到了希望,她就能救活云天,她就能让云天彻底醒过来。 云天醒过来吧,醒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中域,一起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宥云天的时候,萧妍满是不屑,一个男人长得那般好看,有什么用,定是个小白脸,靠着脸吃饭。 萧妍自幼被培养成素锦山庄的接班人,虽是女子,却样样不比男生差,看到宥云天有这样的想法实在不为过。 可是后来看到宥云天的实力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那种男人怎么可能是靠脸吃饭呢?后来她知道宥云天的真实身份,是中域的一个魔教的教主。 一开始她也挣扎过,懊恼过,可是还是拜倒在这个男人的魅力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宥云天都是完美的,就连杀人的时候,她都觉得那是一场表演。 可是直到撒须,也就是那个褐袍男子找到她,说他家的主子受了重伤,那一年她十七岁。 瞒着所有人毅然决然得收留了这个男人和他的下属,据他所说,宥云天心中是有她的,甚至于叫她夫人,也是他家主子默许的。 萧妍当然相信并且受宠若惊,这三年来,她不停的收集天地好物给宥云天续命,知道撒须告诉她,宥云天有救了,这才有了这一番计划。 南宫诚,傅啸和萧妍都有自己的计划,之前很巧,这些计划有着共通之处,可是渐渐地,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计划正在悄然的改变。 萧素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空无一人,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梦,可是她的心又在告诉她,那不是一场梦。 南宫诚真的跟她表白了,而自己似乎还回应了他。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一种甜蜜油然而生。似乎还不错。 就当萧素走出院子的时候,外面有一群下人在围着。似是见到她出来,就感觉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萧素小姐,主子和红衣小姐都在皇宫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有人来传旨,红衣小姐被打入天牢了。” “嗯?”萧素刚睡醒还迷糊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精神起来,“怎么不早告诉我?” “主子有过吩咐,小姐您睡觉的时候,一定不能叫醒您。” “笨蛋。” 下人们也不知道这声笨蛋是骂谁的,谁也不敢出声。 只有萧素知道这声笨蛋是骂自家二哥的,什么时候都要顾及自家的感受,不是笨蛋是什么? 萧素匆匆收拾了一下,叫下人牵了一匹马,然后直奔摄政王府。 下人看着萧素直接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嘴里的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小姐,城里不让骑马。” 萧素控制着马儿,依靠着之前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摄政王府的位置,门前的小厮早就认识萧素,她可是摄政王殿下亲自带回来的人。 连忙上前,拉住马儿,“萧素小姐。” “南宫诚在吗?” “在。”还没等小厮说完,萧素就抛弃了马儿,往府里跑去。 小厮看着萧素风风火火的背影,下意识地忽略了刚刚萧素对于摄政王的称呼。 萧素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书房,直接闯了进去,进去之后,她才发现书房里除了南宫诚以外,还有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男子。 此时她也顾不得去思考这个男人是谁了,“南宫诚,我二哥和红衣是怎么回事?” 南宫诚本来看到萧素来找他,心情大好,可是一听到她是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来,虽说是为了她二哥而来吧,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襄霖打量了一番萧素,难不成这个姑娘就是南宫诚看上的女孩,嗯,风风火火,与他印象中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再仔细一看,相貌也是一顶一的好,不过还是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否则怎么会被南宫诚看上。 看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黑,却发现是南宫诚用自己的外袍遮住他的脑袋,呵,男人。 看来自己是充当电灯泡了,还是走吧。 等襄霖走之后,南宫诚才好好看了看萧素,天知道今早他是怎么克制自己不去找萧素的。甚至一想到萧素,心口就传来隐隐的疼痛。 此时心口的疼痛还在加剧,可是看到了萧素,南宫诚竟然觉得这点痛算什么。 萧素发现南宫诚只顾着看她,一点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给了南宫诚一拳,结果。 这一拳恰好打在了南宫诚的胸口,本就疼痛的南宫诚一时没有憋住劲,一口血吐了出来,这吓的萧素立刻叫人。 襄霖本来都要走回自己院子里了,又被暗卫叫回去了,刚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南宫诚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拽着萧素。 襄霖无奈,只好替南宫诚把脉。 萧素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会吐血?我只是轻轻打了他一拳。” 襄霖微微一笑,聊表安抚,“无事,他这是肝火太旺了,吐吐血也好。我先给他扎几针,姑娘可否先行回避?” “好。” 襄霖没有想到这位姑娘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会废一番口舌,这样也好。 萧素出了书房的门,就在前面的一个凉亭里坐着,眉头不展,她本就学习医术,刚刚她也悄悄给南宫诚把了脉,分明不是肝火太旺,,但是她又探查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觉得脉象奇怪,似乎在哪本书上见过他的这个脉象。 萧素一向自诩聪明,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襄霖倒是真的给南宫诚扎了几针,表情也不复刚刚的轻松,“你这蛊似乎是被人为的提前发作了,否则也不该刚刚动情就这么强烈。” “人为?”南宫诚缓缓睁开眸子,深处隐隐有些虚弱。 襄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南宫诚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人手里拿着绝情蛊的母蛊,提前催动你体内的绝情蛊。而且那人离你越近,母蛊和子蛊的感应越强烈,到最后可能你连萧素的面都不能见。” “为何?” “绝情蛊的全面爆发的痛,可能是你承受不了的。现在你最好先找出那个拿着母蛊的人,然后那个女孩,你最近就不要见面了。” 南宫诚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说道,“那人既然有我手中的把柄,自会来找我的,而萧素。” 襄霖只见过一次这么犹豫的南宫诚,那就是南宫诚喂西诏前任的王喝下毒酒的时候,也是这般犹豫。 “诚,你要记得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明白。” 萧素等来等去,什么也没有等到,没有解释,没有人,最后只是等到一句暗卫传来的话,叫她回去,再无其他。 萧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摄政王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回到了丞相府,下人告诉她,萧眭被皇上安顿在皇宫养伤,而红衣真的是被打入大牢了。 一天以内,天翻地覆。 萧素尝试去寻找司徒瀚玉和慕流风,结果都被告知并不在家。 萧素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难行,没有人脉,没有朋友。再一次回到丞相府,这一次等她的人多了一个。 温娴看着情绪低迷的萧素很是担心,今天她也听说了丞相府发生的众多事情,“素素,你还好吗?” 看到温娴,萧素似是抓住了什么,连忙抓着温娴的手,“温娴,明天国都朝会,你是不是有请柬?” “是。”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温娴没见过这样狼狈的萧素,无论萧素让她帮什么忙,她都会答应,“好。” 萧素想着明日跟着温娴一起进宫,去见她二哥,是她最后的办法了,她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有解决的办法。 外面半点风声也没有,就连那些喜欢嚼舌根的街头妇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看来这次皇宫把消息封锁的很严。 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能让南宫诚对她避而不见,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梦一般,今日梦就醒了。 摄政王府。 襄霖刚刚安抚好南宫诚,转身要走就被一个人给顶了回去。 襄霖想着怎么今日想回一次自己的房间怎么就这么难呢? “阁下何人?” “撒须。” 不知道何时已经躺下的摄政王南宫诚又再一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气势磅礴,盯着来人,“你手中有母蛊?”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撒须丝毫不在乎南宫诚外放的气势,在宥云天身边待久了,这些他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南宫诚在他眼里也算是一个英才,只是比之他家主人还差一点,为了一个女人就能搞成这么狼狈。 “交易?你配吗?” 撒须也不气恼,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里是母蛊,我可以给你,但是这个可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我相信旁边的这位公子已经跟你说说过怎么解绝情蛊了吧。” “你想要什么?” “跟你一样,唔,不对,应该是跟之前的你一样,让萧素嫁给傅啸。” “不可能。” “果真是这样啊!看来素锦山庄的小小姐的魅力很大嘛,就连摄政王都能放下之前处心积虑布下的计划?” “素锦山庄就是这样吗?” “不不不,我不是素锦山庄的人,我只不过是借住而已。” 撒须看了看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男人,笑着说道,“我这人喜欢和和气气地谈判,若是谈不成,我就换个人,摄政王殿下,您觉得我会跟萧素小姐谈些什么?” “比如,计划?比如,嫁人?再比如,利用?” 看着一派和气的撒须,再看看即将暴怒的南宫诚,襄霖无奈地抚了抚额头,“撒须阁下是吧,这件事情我们之间谈就好了,何必牵扯到旁人。” “这位公子说的有理,不过萧素小姐可是当事人呢。再问摄政王殿下一句,您不在乎您身体里的蛊,也不在乎萧素小姐身体里的蛊吗?” 这句话一出,南宫诚瞬间收敛了全身的气势,襄霖倒是一愣,萧素身上也有蛊,可是看样子到也不是绝情蛊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明了,让萧素嫁去西诏,西诏有我们共同想要的东西,而且你很明确傅啸对萧素动情了,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能代表萧妍吗?” “自然。”撒须从怀中又掏出一块玉佩,若是萧素在这里定是能一眼认出,那是他们兄妹三人一人一块的玉佩,背后雕刻着彼此的名字。 最后,南宫诚颓废地点了点头,他信撒须的话,萧素身上的蛊成了他最不敢触碰的逆鳞。 红衣番外 曾几何时,回到与萧眭相遇的地方,成为了她最奢侈的梦。她本是一名戏子所生,奈何名好,被抱回了万户侯府成为了千金小姐。 许是因为是万户侯的唯一的孩子,过的还不错。 可是当成为政治联姻的刹那,她就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做的梦破碎了,她想要一个充满感情的家,而不是一个用利益堆起来的家。 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见过娘亲的深夜哭泣,见过其他院子里的夜夜笙歌。 见过太多的悲欢交加,所以她选择逃跑,她不要被牺牲,她去找寻自己的故事。 本来她是很胆小的,可是母亲的死成为了这件事的导火索,日渐消瘦的母亲终于受不住这样的折磨,选择了自杀。 她不明白母亲留下的信中,所说的了无牵挂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对于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或者说,她在怨恨自己吗? 她不敢多想,只是想要拼命地逃离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家,她选择跋山涉水,她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要告诉自己,外面的世界是有感情的。 没错,她对萧眭说的那番话的前半句不是假的,这一路上,她见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那些男人有的抛弃妻子,有的去妓院寻欢作乐,不顾家中老小,她不知道这一路上她杀了多少男人,也不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嗷,不对,自己的第一次杀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姊妹,那个刚刚出声,还没有来得及哭泣的女娃娃。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万户侯府没有一个孩子的吧。也是那个时候,自己和母亲被接回万户侯的吧。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吧。 直到遇见了萧眭,那个男孩与她之前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样,是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孩。 可是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让他喜欢上呢?于是,她选择伪装,这一装,就装到了现在。 当看到萧眭因为自己的话而吐血的时候,她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原来会有一个人在意她,会因为她的话而吐血。 那个就是萧眭。 一直以来,哄着她,逗着她,陪着她,一切为她的萧眭啊。 她以前听娘亲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娘亲没有文化只是说,想要吃掉他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 她背后有鲜为人知的故事,也有难以启齿的故事,这些都是不可以让萧眭知道的。 当傅一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她没有别的条件,只求留在萧眭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哪怕是细作也好,她也想待在有萧眭的地方。 她至今做过许多错事,她还记得娘亲写过一封信,告诉自己只有在她死后才能打开。 她异常好奇这封信的内容,辗转了几个晚上,最终下定了决心,一尺白绫递到了自己娘亲的面前,亲眼看见她了断了自己。 看见了那封信,没有她只言片语的一封信,那封信全部都在写,她有多爱那个男人。 娘亲在她的面前自杀,她眼睁睁地看着,漠然地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如同地狱的地方。 看自己多能装,若不是想到真相,自己都要沉溺于自己编织的假象里了,笑也好,哭也好,那都不是自己。 只有在萧眭面前的自己,是自己最想成为的自己,是她最羡慕却永远也变不成的自己,那个红衣,而不是傅红衣。 这冰冷的天牢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一切都回归事实,是不是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即将暴露,然后自己会被绳之以法,最后会不会死在萧眭的怀里,他是不是能再看自己一眼。 有一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喜欢,是自己这种人不可及的遥远。 她比之那些人还要可恶,还要恶心,可是她却没有回头路。 没有人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告诉她回头,没有人告诉她,你是个女孩子,可以哭。也没有人上街会给她买玩具,会想尽办法地逗她笑,会怕她生气,会怕她哭,会怕她害怕,会给她安慰。 怎么办?萧眭,怎么办?她不想死,她想活下来看看萧眭,看着萧眭,就那般看着,无论是红衣也好,傅红衣也罢,她们都想看着萧眭。 萧眭,我爱你,无论身处何地,我都想告诉你,你是拉我出深渊的那个人,也是我不想回到深渊的光,你要好好活下去,无论何时,红衣都会保留一份纯真去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萧眭,我爱你,哪怕你恨我,我都想告诉你,你从此以后不信我可以,但是要记得我。 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她自小生活在黑暗里,也必须承认黑暗的存在,可是一个人突然给予了光芒,就再也不想回到黑暗里去了。 她娘亲说过,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簪上发簪,那就是爱的表现,她知道萧眭是爱她的。 可是她却分不清楚,萧眭爱的是谁,是傅红衣还是红衣。 她是生长在黑暗里的傅红衣,她也是曾经见过光芒的红衣。 可她们都是爱萧眭的红衣。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眭的时候,那么大言不惭的一个男孩,真的想不到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可是看到他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个人很暖。是可以照进眼睛的光的那种暖。 一眼沦陷,一眼一生,一眼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下意识地收敛自己的恶劣气息,将自己变成一个潇洒的女孩,扬起最自由的笑容,从那一刻起,她就是红衣了。 她从来不觉得冠以傅姓能有多尊贵,如果可以她宁可去当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只有名字没有姓氏的流浪人。 可是当遇到了萧眭的时候,她想,想冠以他的姓氏,萧红衣,那该是一个多美的名字。 她多想说一句,萧氏红衣是萧眭的妻,唯一的妻。 现在沦为阶下囚的她,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可是她想活下来,去看看萧眭以后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想看看萧眭对别的女人如何耳鬓厮磨,想看看萧眭能多久忘了她。 自己是一颗棋子,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她不甘,可她不敢。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满目疮痍的监牢的时候,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掉入地面上的杂草上,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好想出去,去看一看萧眭,好不好。 萧眭,我爱你,胜过万千美景,因为没了你,就没有了光,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萧眭,我爱你,胜过万千他人,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爱你爱到如此深沉,迷失自我。 萧眭,我爱你,胜过万千个我,因为我把我,看做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而你,不同与我。 萧眭番外 我是萧眭,那个吊儿郎当,一天总是幻想娶媳妇的萧眭,是每天被萧素的起床气打败的萧眭。 我自小生活在素锦山庄,向往外面的世界,我知道素锦山庄看起来家大业大,实则的确是家大业大。但是我知道要支撑这么大的一个产业是个很辛苦的事情,还好自己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她比我大两岁,撑起了整个素锦山庄。 唔,怎么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们的父母,有些不负责任,将我养到五岁的时候,就把三岁的萧素交给了自己,然后他们就出外游玩去了,这一去就是十三年,杳无音信。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提起那两个人。不过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两人走的时候,他们三人当中只有大姐萧妍哭了,那是第一次见她哭。 第二次见到萧妍哭,是她抱着一个男人,那一年我十五岁。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直坚强的大姐哭成那个样子,后来那个男人在素锦山庄消失了。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人还在,因为大姐眼中的光芒还在。 其实这些对于我来说,无所谓,我不懂感情,却渴望感情,还好身边还有一个小家伙从小陪伴着我。 萧素小时候不怎么吵闹,但是有些时候的确让我很是头疼,作为哥哥,理应让着小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萧素也变了,我总觉得萧素的转变与大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萧素明明还是个孩子,有时候却老成的像个大人。 不过在我眼里,她还是那个有事情就会来找我撒娇的萧素,还是那个起床气无比严重的萧素。 我是萧眭,我是素锦山庄的二把手,十五岁的时候,我从大姐那里接手了素锦山庄一部分的家业,大姐告诉我,我是男孩子,总有一天是要撑起这个家的。 可是我总会觉得怪怪的,大姐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也许也是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姐姐。 当我终于知道,姐姐辛辛苦苦隐瞒的秘密的时候,大姐的妥协和无助,让我选择了隐瞒。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在萧妍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也许那个时候,自己没有答应的话,现在应该不会出现了吧。 哦,对了,我当时还有一个玩伴,是我从小到大的书童,可是从那一天起,他不见了。 其实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只是喜欢用笑去解决一切问题,什么样的场合用什么样的笑,见什么人,怎么笑,这是自己悟出来的道理。 然后我逐渐发现,我们三个是同一种人,却属于不同类别。 萧妍也好,萧素也罢,还有一个我,都习惯用自己认为的方式去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然后去处理问题。 瞧,我们果然是一家人。 不过在我十几年的生涯里,最让我难以忘记的可能就是下山吧。 当时我的心中有兴奋也有一丝怪异,一种即将逃脱牢笼的怪异的满足感。 直至遇上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孩,那个女孩会大声说着自己不要脸,会在自己出言调戏的时候,脸红。也会让自己出于心底的去呵护。 我想着,这可能就是萧素老看的话本子里写的,才子佳人一相逢便胜却无数。 我和萧素一样,向往自由,但是我与她又有所不同,是了,每个人本来都是不一样的。 哦,忘记说了,我遇见的那个女孩叫做红衣,人如其名,那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 有时候自己可能是太过无赖了,红衣的脸总和她的衣服颜色一样,可是我就是喜欢,喜欢她为我脸红的模样。 我猜她一定是心动了,我猜我一定是着迷了。 我是萧眭,我是南越的丞相大人。 怎么说呢?南宫诚是我见过最有王者风范的人,素锦山庄这些年上山所求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南宫诚是唯一一个,让大姐松口,把自己和萧素送下去的人。 还记得那一晚在书房里跟南宫诚下棋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最好做朋友,莫要做敌人。 南宫诚之前是以宫诚的身份接近她们的,后来自己仔细想了想,这又是一个同类人。 南宫诚骗了萧素,我记得小妹那个时候很沮丧,很伤心,据他的了解,这次怕是真的伤心了,我已经不记得何时在萧素身上看到对外人的情绪了。 唔,或许南宫诚是第一个。 萧素或许对他是有些不同的吧,那可能也仅限于有些。 而我终于跟红衣表白了,她说会给我一年时间考虑,我满心欢喜,一年对于我来说,什么也算不得。 当我拉着红衣的手来到了我在南越的第一个家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脏,或许那就是自由的感觉吧。 一切都很好,目前是这样的。 后来我去一位同僚家里做客,在后院听到了他的一位小妾说的话,数载春秋不抵人心,烟雨过后云淡风轻。 我想着,这位小妾可真是好文采。 数载春秋不抵人心,烟雨过后云淡风轻。说的是感情这一回事啊。 没来由地烦躁,那一天我早早地回了家,看到红衣眼中因自己而亮起的光,我忽然又想到一句话,吾爱在心,吾心在爱。 我是萧眭,现在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我还没有等到数载春秋,就迎来了云淡风轻。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里物件的支离破碎,那口鲜血是最好的证明。明明我感觉只是喜欢,却不知道何时入了我的骨髓,进了我的心脏。 闭起眼睛,仿佛还能看到之前的点点滴滴,那是我和红衣的记忆,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那也是她留给自己的假象的梦境。 原来她和自己是同类人,只不过她的伪装更高明,更厉害。 我很去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等到一年后,可是我没有说出口。 自从到了南越,我发现有许多事情开始脱离我的掌控,萧素是这样,自己也是这样,这种感觉令我很懊恼。 而红衣的事情令我吃惊,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我知道她被打入大牢了,我强忍着去见她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要在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前。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放在我身边,随时都能引爆的傀儡,傅红衣。 我不知道她被拖走的时候,眼睛里是什么?是绝望吗?还是希冀?亦或是深深的思念?还是对自己深深的愧疚?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看到。 我只想记得那双眼睛,只为我亮起来的眼睛,那是红衣的眼睛。 傅红衣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恶劣,那不是红衣。 红衣,你在哪里? 红衣,我想你了! 第七十八章 浪起,风涌 国都朝会,万民朝拜,史无前例,这是昭示着南越的雄起与强大。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傅啸作为西诏的王,待遇自然与其他人不同,下午有祭天仪式,自己当然也要去当见证人。见证南越的强大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的对手强大起来,打败他才更有成就感。 而且他最期待的是明天,但是好戏却在今天就要上映,他拭目以待。 下午祭天之后,晚宴在皇宫御花园举行,此次晚宴就是听风学子们千盼万盼的机会,大展拳脚,能否鲤鱼跃龙门就看今晚的表现了。 今天萧素早早地收拾好,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扮作了丫鬟,这样跟在温娴身边才不起眼。 可是温娴看到这样的萧素,满是不解,“素素,你怎么这副打扮?” “不是要去参加晚宴吗?我又没有请柬。” 温娴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摸了摸萧素的额头,“素素,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们听风学子都会受到邀请的。你昨天让我帮忙就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做内应呢!” 萧素呆了呆,随即自嘲一笑。是了,自己这个猪脑子,一遇到急事,就什么都忘了,就这样的自己,怪不得不知道为何别人耍她呢。 她萧素是傻,但是今日,她不会再傻下去了。 萧素回屋子里,选了一件她平常不穿的大红色的衣服,不是南越国都朝会吗?那她就穿的喜庆一点。 看到萧素换好了衣服,温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放下心来,看到这样张扬的萧素,她才放心啊! 一想到进宫可能会看到司徒瀚玉,温娴心中就一番悸动,自从那日一别,司徒瀚玉似乎又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们这些听风学院的学子,先是跟随皇上一起去祭天台一起祭天,随后再回到皇宫,等待晚宴。 萧素是第一次见皇帝和百官,她并不认识什么人,只是在一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目光,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温娴也注意到萧素在看那个人,连忙悄声说道,“那是司徒瀚玉的大哥,司徒瀚文。” 萧素点了点头,原来是兄弟两个,怪不得长得这般相像,只是哥哥更像是儒学大师,弟弟嘛,吊儿郎当。 萧素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自家二哥,这才作罢。低头的刹那,一道玄色划过眼底。 萧素猛地抬头,看到摄政王就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不同于自己的满眼愕然,南宫诚更显得器宇不凡,稳重大气,像是没有看到萧素一般从容淡定。 只不过这次他身旁跟着的似乎不是侍卫,而是那个萧素在书房见过的那个男人。 祭天的祭辞很长,期间也有几次跪拜,再加上皇帝的讲话,萧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刚动弹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 听风学院的学子有自己专门的马车,等上了马车,萧素这才放松了自己紧张的身体。 “天啊,整整三个时辰,怪不得祭天之后就是晚宴,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听着温娴的牢骚,萧素却没有搭话的想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一会儿到了皇宫,自己怎么脱身,找到二哥的所在,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御花园内早已经被打点完毕,此次装饰完全体现了南越的气度和财力,不经意间体现皇室的风范。 高公公没有去参加祭天,是因为他要留在后宫来打点这些事情,他苦苦地想,若是后宫里有一个人,哪怕就有一个人也好,帮帮他,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何时选妃啊! 高公公估摸着时辰,该去见丞相大人了。 “萧大人。” 萧眭胡子拉碴,衣服似乎也是那天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似是在等什么人一般,听到高公公的话,这才转过身,“何事?” “皇上昨日说了,萧大人今晚是要出席晚宴的。” “就我这一副鬼样子吗?” 高公公丝毫不介意萧眭的语气,笑着说道,“来人,伺候萧大人沐浴更衣。那奴才就告退了。萧大人莫要迟到。” 萧眭自嘲一笑,看着蜂拥而至的奴才,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任由他们摆布,就是一个提线的木偶,没有动作,没有感情。 晚宴的人越来越多,几个相熟的伙伴已经开始聊得火热,像是温娴这种从边塞来的人和萧素这种感觉没什么背景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来搭讪,毕竟今晚可是很重要的时刻。 李金兰和几个要好的小姐早早地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看着温娴和萧素孤零零的身影,嗤笑一声,状似无意地说道,“你看,到底是什么人跟什么人,野人就跟野人玩。” 温娴一听,顿时要掏出鞭子来,却被萧素制止。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鞭子,我以为你早就不拿了。” 被萧素扯开话题的温娴,立刻就忘了刚才的挑衅,跟萧素说话去了。 解释一番才知道,这鞭子是她爹给她的,后来得了先皇准许,也算是半个特赐之物了。 李金兰发现自己被忽视,自然不会善摆干休,可是想到之前与纳兰莲的盟约,李金兰就放心许多,看着萧素讽刺一笑,“看你这不知道哪来的野鸡还能蹦多久?” 萧素微微皱眉,这李金兰不会是要今天搞事情吧,想来也不是个蠢的,倒也不会在自己国家面前耍诈,毕竟其他国的人还在呢。 等了许久,皇帝才带着百官从外面走进来,带各自落座,皇帝环顾了一下四周,似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低头询问,“高公公,怎么回事?萧眭呢?” 高公公刚想要解释,就听到外面的人来报,“摄政王驾到!” 后面又紧跟着一句,“丞相大人到!” 本就是备受关注的二人,今日居然凑到了一起,听到自家二哥的名号,萧素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挨个宫殿找一下自家二哥,没想到自己倒是出来,也就两日未见,萧素却能明显感觉到萧眭身上笼罩着的绝望的气息,哪怕现在不像刚才那么颓废。 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宫诚从进来的开始,就一直关注着萧素,见她的目光全在她二哥身上,心中不免得有些吃味,就是这么微微一想,心口的疼痛又开始蔓延,令他的脚步一顿。 还好襄霖一直跟在身边,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看着南宫诚略微狼狈的样子,襄霖不由得摇摇头,这情一字,到底是好是坏。 自从那一天,南宫诚答应了那个撒须的条件,就把自己整个人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今早见他并没有什么不妥,还以为能够放下了。 现在看来就是强装镇定啊! 纳兰莲看着那道玄影,心中的愤恨就越来越深,为何自家要干那么作死的事情,还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幸好自己跟那人已经达成了协议。 温娴这会儿看到萧素二哥平安,也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司徒瀚玉,在司徒家的方向,并没有找到司徒瀚玉,让她有些失望。 转而她又开始寻找慕流风,只见他一人独自喝着酒,与周围纷杂的世界隔绝开来。温娴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念头,司徒瀚玉到底去哪里了? 又是无聊的开场词,但是众人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它是无聊的,毕竟之后就是大展拳脚的大好时机,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待南宫灏即将宣布晚宴开始的时候,一旁的傅啸终于开口了。 南宫诚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也睁开了,看着傅啸,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表达着什么。 傅啸自然注意到了南宫诚的举动,丝毫不慌,双眼对视,似有火花而出,最后南宫诚突然闭上了眼睛,这才算是结束。 “怎么?”南宫灏看着傅啸说道。 “之前我国的傅红衣似乎给贵国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孤在这儿聊表歉意。” “太客气了,之前不是都说了是误会吗?” “不不不,这种破坏两国邦交的事情,岂能马虎大意?” “那依你看?” “为表示两国交好,孤决定与你们南越联姻。” 联姻?傅啸要联姻?萧素看着上面那个谈笑风生的男人,而且刚刚他们所说的傅红衣不会就是红衣姐姐吧。 西诏傅红衣,她是知道一点的,西诏万户侯的独生女,好像是有婚约在身的吧。 只不过这破坏两国邦交是怎么回事? 众臣的想法观点与萧素不同,他们本就不想让西诏和南越的关系越变越差,能联姻自是不错,毕竟安逸久了,谁也不想动弹。 南宫灏一看低下的朝臣,一声不吭,他就知道这群人是不会反对傅啸的提议的,用联姻去换取短暂的和平,一群傻子。 南宫诚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不知是谁联姻?”或许问这个问题,还有一丝希望,万一他并想让萧素去联姻呢?这就不在计划之内。 这可能是南宫诚最后的希望。 傅啸许是没想到南宫诚会问他这个问题,笑了笑,“自然是孤。” 底下一片哗然,尤其女子那边更甚,本来只以为有那么几个可能选妃或者是选妻,没想到西诏的王也来这里选联姻的人选。 这一但被选上了,那就是西诏的王后,是跟南越的皇后一个级别的,女子哪能不心动。 听到了这个消息,女子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南宫灏看傅啸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了,这才宣布晚宴正式开始,恍然之间,南宫灏才发现这种发号施令似乎自己做有些别扭,转头就看向高公公。 高公公一脸无奈,您能不别扭嘛,这应该是后宫皇后或者是妃子主持的,后宫空无一人,不是您说,难不成是自己吗? 结果南宫灏还真的就给了高公公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 高公公一脸的生无可恋,只好认命,开始主持接下来的节目。看着男子的辩论,女子的才艺展示,南宫灏只觉得打瞌睡。 却还得打起精神来于傅啸时不时说说话,毕竟人家看得是津津有味,也是人家也是要从里面选一位联姻的。 “西诏王可有相中的吗?” “自然。” 本是客套的一句,没想到傅啸还真的就回答了,南宫灏忍着好奇心没询问傅啸那人是谁。 只好安下心来看表演,就在南宫灏摇摇欲睡的时候,高公公拉了拉南宫灏的衣角,示意他看下面。 南宫灏看了看,只觉得此女眼熟,诶,这不是他给皇叔选的王妃吗?唔,叫什么来着,纳兰莲对吧。 纳兰家的女儿啊,可惜了,注定的踏板。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那个胆子让他皇叔去看看这个女子,毕竟他皇叔身上现在散发着近他者死的气息。 纳兰莲带来的是一个战舞,伴随着气势磅礴的音乐,女子姣好柔软的身体别有一番美感,女子当中有羡慕的,也有不屑的,更有嫉妒的。 这里面当然也有李金兰,虽说她们之间是盟友,可是抛却萧素这件事,其余事情就是敌人。 “雕虫小技。”李金兰话中是满满的不屑。 旁边的人听见了,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李金兰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呢。 很快,纳兰莲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喝彩。 这支舞蹈也废了纳兰莲不少力气,本想着看看南宫诚对她的态度,可谁承想南宫诚一直闭眼养神,怕是连看都没看,想到这里,纳兰莲摇了摇嘴唇,满是不甘,她到底比之那个萧素差在哪里了? 刚想要收回视线,就看到傅啸似笑非笑的眸子,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她对于傅啸也有一种莫名的幻想,而这种幻想在得知傅啸要选妃之后,更加强烈,一个可以与南宫诚齐名的男人。 想到她们之间的交易,纳兰莲甚至有种念头,他的联姻对象会不会是她?傅啸说过会带她离开南越,却没有说是哪种方法,或许。 思及此处,纳兰莲回了傅啸一个浅浅的微笑。 看到纳兰莲这个表现,傅啸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是攀附的小丑,没必要多费心思。 今天的好戏还在后面,还在那个人身上,傅啸的桃花眼扫过一直闭目养神的某人,轻呵一声。 傅啸和南宫诚都有一双桃花眼,尤其是二人笑起来的时候,极其勾人,南宫灏还记得当初在西诏的时候,自己还曾埋怨自己的眼睛,为何不是桃花眼。 如今却在庆幸,自己可是做不来那勾人的韵味,普通也有普通的好处。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七十九章 情落,不在 李金兰最得意的就是她的手,无论是书法,字画,弹琴,或是刺绣,她都是顶好的,在国都里,她被誉为千金手,可见的确非比寻常。 此次她带来的是,作画,美人的手配上美人的画,实在是妙哉,李金兰还辅以点香,营造了一丝迷幻和朦胧的气氛,到叫众人有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滋味。 有些男人忍不得这种看得朦胧,也摸不到的滋味,不得不承认,李金兰对于拿捏男人这块,很有研究。 这次表演的震撼不亚于刚刚纳兰莲的一舞。李金兰向纳兰莲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可谁知道纳兰莲连理都没有理她,这让她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听风学子的表演是按学子的入学日期排的名次,萧素算是入学最晚的,连温娴表演完,萧素还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温娴有些好奇,“素素,你要表演什么?”其实她问这个问题,有些没底,她知道素素一直奔波,就连今日自己可以进宫都忘记了,她可不确定素素还知不知道自己要表演这个事情。 萧素知道温娴在担心她,看到了她二哥平安无事,不安定的心已经回归了正位,之前她的确不记得还要表演这件事情,不过,她摸了摸温娴的头,“没事,一会儿我跳舞。” 听到萧素这样说,温娴虽是好奇,却也没有问下去,她还是很享受素素摸她头顶的滋味。 很快就轮到了萧素,李金兰和纳兰莲一下子来了精神,毕竟今天就是要教训萧素啊,否则她还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肖想。 南宫灏一直很期待萧眭的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终于等到了,往一旁瞥了一眼萧眭,发现他的眸子里也有了平日的光。 南宫灏松了一口气,还好,若是萧眭一直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怕他会忍不住去放了红衣,本来红衣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可有可无,但是红衣姓傅,就凭这一点,他心里的坎过不去,他皇叔也不会同意。 萧素简简单单地报上了自己的节目,舞蹈。 纳兰莲眼中闪过讥讽,在她面前跳舞,据她所知,萧素在听风学院的表现只能算是普通,什么都不太出众,除了之前入学那时候的射箭考核。 李金兰和纳兰莲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等萧素表演完,她们的机会就来了,这一次一定要教训萧素。 萧素的舞蹈的确平淡无奇,甚至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是却胜在了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因为太普通,反而能看出一个人的基本功。 虽然普通,萧素却将每一个动作做到了完美,完美无缺,毫无瑕疵,这是众人的想法。 这是一支不寻常的寻常舞蹈,透露出不和谐的美感,没有人在私底下去评判萧素的舞蹈,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一方面,或许在他们看来,静静欣赏是最好的选择,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纳兰莲本是讥讽的眸子,现在是慢慢的震惊,她没想到萧素这般深藏不露。 萧素越是这样,纳兰莲心中想要毁掉她的念头就越加强烈,无论萧素是好是坏,都不该与那个人扯上关系,这才是她最大的错误! 萧素跳完舞,正准备下场,就被一人叫住。 李金兰站在台上,冲着所有人说道,“萧素,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萧素本是不想理会李金兰无聊的挑战,可奈何总有想看热闹的人。 “南越皇,这也是你们晚宴的特色之一吗?” 南宫灏扯了扯嘴角,“算是吧。” “那孤很是期待。” 傅啸的眸子里满满的兴趣,似乎对于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比试很是好奇。 底下的臣子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而且萧素的身份他们并不清楚,看起来是个名不传经传的丫头。 而另一边则是李阁老的孙女,高低立见。 李阁老一旁的人有的已经开始恭喜,说他有一个好孙女,说不定能被西诏王看上。 李阁老沧桑的脸上看不清楚喜怒,可是只有熟知李阁老的人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萧素有些无奈地看着台上的傅啸,见他还是那副样子,低着头似乎在跟南宫灏说些什么,像极了关系好的兄弟两,可是她知道,南越和西诏之间有着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过,傅啸似乎一点帝王的架子都没有呢。 “好吧,你要比什么?”萧素无奈地摊了摊手,既然有人想看。 忽然萧素猛地抬头看向一个方向,那个闭着眼的人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素,像是在看一个猎物一般。 萧素讨厌那个目光,因为那个目光像是把她赤裸裸地扒光了一般,而且那个目光的主人还是南宫诚。 萧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了一旁的萧眭,几日不见,二哥似乎消瘦了不少。 萧眭见萧素关切地看着他,也看到了萧素身上少见的成熟,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给萧素一个微笑,不过面瘫久了,连微笑都忘了。 萧素丝毫不介意自家二哥那丑了吧唧的微笑,回了他一个更大的微笑,无论二哥发生了什么,她都将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李金兰见萧素忽视她,还跟台上的男人眉来眼去,低骂了一声,小贱人。声音很轻,但是萧素还是听的真切。 这个女人,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这一声咒骂,也清楚了传到了台上的五个男人耳朵里,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襄霖站在一旁,感受着南宫诚低气压,看着这样的南宫诚,他总想不厚道的笑一笑,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笑出来了,那可真的就不厚道了。 “比什么?自然是比女训,女戒。” 众人会以为李金兰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花样,结果只是这种东西,南越女人都会熟读必背的好不好?这有什么可比的。 听到这几个词,萧素难得的皱了皱眉,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就好比女工,一样让她头疼。 作为素锦山庄的小小姐,何时何人敢让她去学习女训,女戒? 看来自己的小辫子倒是让人抓个正着。 李金兰就喜欢看见萧素愁眉苦脸的样子,同是听风学院的学子,李金兰自然知道萧素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她可记得萧素在这一方面得了零分,而女工还是靠那一次射箭比赛逃过去的。 李金兰勾起得意的笑容,“我南越泱泱大国,女子典范更叫人钦佩,没有这个更能彰显女子之间的德意了。” 南越女子自小学的都是这些东西,以前一直觉得无聊,可是今日被李金兰这么一说,似乎高大上了许多,许多女子都挺直了腰杆。 萧素却更加不解,她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甚至于素锦山庄的藏书阁都没有这种书,她还记得大姐跟她说过,那种书祸害女人。 怎么到了李金兰嘴里,倒成了女子典范了? “我不会。” 就在李金兰想着怎么让萧素出糗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萧素自己说了出来。 她一副吃惊的模样,“怎么会?女训女戒可是每一个名门之女都会学习的。” 萧素看着李金兰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来由地厌恶,“我就是不会,怎么了?我从小到大没碰过那种书,满意吗?你听到的答案。” 萧素的回答很快引来了众多女子的嘲讽。 “没读过女训?不会吧。” “不会什么,看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是粗野出神,来这里无外乎是想靠自己那张脸。”说这话的女子盯着萧素的脸看了半天,愤恨地。 众人七嘴八舌地将萧素推上了女子不齿的典型,好似萧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萧素站在台上一派淡然,“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下去了。” 李金兰怎么会这么让萧素轻易就下场,自是出言阻止,“等等。”另一边又给纳兰莲使着眼色,示意到她出场了。 可是,李金兰使了半天眼色,纳兰莲居然都没有按计划行事。 台下的纳兰莲拿着茶杯,用着看小丑的目光看着李金兰和萧素二人的闹剧,她本要离开南越,与李金兰之间的盟约本就不算牢靠,即使现在得罪了,以后她远在西诏,她又能怎么样? 纳兰莲自然不会那么傻,会把自己带下水。 李金兰此时在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她在心里给纳兰莲记上了一笔。 萧素听到李金兰叫她站住,不过她没有理会,难道她让她等一等,她就要等一等吗? 等李金兰回过神来,台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萧素丝毫面子都没有给她,台上的李金兰有些尴尬,然后也没有了胜利的姿态,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萧素即将再坐下的时候,傅啸又一次开口说话,“南越皇,孤已经知道孤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了。” 南宫诚的目光紧跟着南宫灏一起聚集在傅啸身上,似乎发现即将要说的话,将成为他的催命符。 “孤要她。” 众人都看着傅啸所指的方向,那赫然就是萧素的方向。 萧素见傅啸指的是自己,有些意外,她偏了偏身体,她发现傅啸的手指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而摆动,此时她才确认,真的是自己。 她下意识去看的人不是自己的二哥,而是那个昨天还把她拒之门外的南宫诚,见他眸子里的了然和其他她看不懂的意思。 但是她知道,南宫诚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他早就知道,而没有告诉自己。 心口突如其来蔓延的心痛,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这是病吗? 另一边震惊不光是其他女子和臣子,最为震惊的是萧眭。 看到傅啸所指的人是谁,他立刻拍案而起,大声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众人看着情绪激动的丞相大人,脑海里又是一场大戏,难不成丞相大人看上了这个女子?这是喜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他跟西诏的王叫板。 有些大臣倒是惊异于摄政王的态度,毕竟萧素可是摄政王殿下亲自举荐的。 看着那高高在上却一声不吭的摄政王殿下,大臣心里泛起了嘀咕,难不成摄政王殿下对这个女子玩腻了? 果真上位者的心思难猜啊! 傅啸自然知道萧眭是萧素的哥哥,这个时候当然得顺着来,毕竟以后可是一家人呢。 “萧丞相,可是放心不下孤的人品?放心,孤一定会把素儿放在手心里疼爱的。” 萧素属实是被傅啸一声素儿恶心到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叫过她那么恶心的名字。 “呵,西诏王还真是多虑了,我家素素有人宠,不劳您费心了。” “哥哥宠是哥哥的,女孩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孤能给她最好的。” 傅啸和萧眭的对话信息量很大,似乎萧素是萧眭的妹妹,是了,二人都姓萧。 萧眭来自素锦山庄,那萧素也来自素锦山庄。 刚刚她们还在嘲笑萧素来自山野之间,人家可是比她们身份高贵多了的素锦山庄的小小姐。 按照素锦山庄被推崇的程度来看,萧素没读过女训女戒算什么?人家可以招个上门女婿,都能从山上排到山下去,刚刚嘲笑人家可真的是麻雀不识真凤凰。 刚刚女孩们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羞愧,甚至连李金兰都记恨上了。 李金兰也没有想到萧素能有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刚刚自己的爷爷一副生气的样子,看来回去少不了一顿家规伺候了。 此时萧眭和傅啸的争斗还在继续。 萧眭满脸不屑地看着傅啸,“西诏王口气太大了些。” “哦?萧大人是觉得我非良人吗?” 傅啸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似乎也变得凌厉了起来,完全不像之前的放松,“那谁是您心中的良人?摄政王殿下吗?你敢问问,他敢娶吗?” 萧眭许是没想到傅啸会把话题转到南宫诚身上,他曾经怀疑南宫诚对萧素有意思,若是南宫诚和傅啸相比,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南宫诚。 突然整个晚宴都未曾开口的南宫诚说话了,嘶哑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本王不敢,本王有王妃了。” 似是在呼应这句话,本来柔和的晚风都带着几分攻击性,扫过众人的脸。 纳兰莲似有不甘,她从来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有摄政王殿下有摄政王妃的人选了? 第八十章 君非,无缘 一句不敢,吓坏了众臣,何时他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说过这般话,何为不敢,自从摄政王上位以来,从未有不敢二字,可是如今却用在了一个女人身上。https:// 第二句,摄政王有王妃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瞒的这般严实? 萧眭把刚刚想问的话一下子咽回了肚子里,看着一旁的萧素,看到了她眸子里的心痛。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何时动了情,还是对这般的一个男人。 傅啸看着南宫诚,他以为他顶多回答个不会,看来南宫诚对萧素的感情出乎他的意料,“萧大人,你也听见了,怎么还觉得孤非良人吗?毕竟有的人,可配不上令妹啊!” 听到傅啸意有所指的话,萧眭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是谁,看来连傅啸都知道南宫诚对萧素的感情,甚至于还笃定南宫诚不敢娶萧素,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亦或是他在宫里的这两天,在萧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萧眭心中满是懊恼和对萧素的愧疚,他没能照顾好萧素。 傅啸见萧眭不回答,他也不逼着,因为他知道萧素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萧素站在原地,似乎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心口密密麻麻地疼痛却在拉扯她回到现实,刚刚南宫诚说他不敢娶自己,说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王妃。 可是之前他说的,他想要自己是什么意思?是要到了,就抛弃了是吗?萧素突然觉得自己连一只宠物都不如,起码宠物还会无数次的抚摸,而自己仅一次就被抛弃了。 萧素怔愣地抬起手,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嘴唇,似乎那晚的味道还残留在上面,萧素开始疯狂低擦拭嘴唇,似是上面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南宫诚自是注意到她的举动,他怎么会不明白萧素这个举动的意思是什么。凉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嘲笑,心痛却在无限的蔓延。 萧素抬头就看到南宫诚的那抹极淡的嘲讽,她下意识地就将它归为南宫诚对她的嘲讽,似是在嘲讽自己的痴心妄想。 南宫诚,南宫诚,南宫诚。 萧素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念着这个名字,脚步却一步一步地靠近台上,每走一步,南宫诚的脸色似乎就难看一分。 萧素看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南宫诚,心中却有一种快感。 她将短短几十步走的极慢,似是在欣赏南宫诚惨白的脸,可是她不明白自己胸腔中的心疼是从何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素走到了南宫诚面前,看着他的桃花眼,伸出手似是要去触碰。 南宫诚本能的告诉自己要躲开,可是他却怎么也舍不得,他想就这一秒也好,难怕萧素要打他,他都甘之如饴。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萧素的手偏向一边,抓住了傅啸的手掌,女子独有的嗓音传遍了各角落,“我愿。”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打碎了南宫诚的梦,惊呆了一众人,却愁坏了萧眭。 南宫灏在一旁看着这喜剧的一幕,可笑的是他明明知道事情的走向,却还是像个看客一般,着迷,想要知道下一步的走向。 他不知道他的皇叔会不会后悔,但是瞧他那副样子,就是后悔了吧。 晚宴就在这一场场不算闹剧的闹剧中结束了,萧素被萧眭拉走了。 萧眭看着默不吭声的萧素,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把你自己卖出去了?” 萧素一下子就笑了,“二哥,什么叫卖出去?你不是老说我嫁不出去吗?如今这不是嫁出去了?” 萧眭没心情跟她打哈哈,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跟南宫诚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傅啸,什么时候认识的?” “二哥。” 听着女孩轻柔柔的语调,萧眭就知道萧素不愿意说,可是如今是她不想说就能不说的吗?他怎么可能让她嫁去西诏。 “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二哥是不会让你嫁去西诏的。大不了二哥辞了这丞相之位,带你回素锦山庄,招个上门女婿。” “二公子,可能多想了。” 萧眭眼色一凛,他居然没注意到这偏殿里还有其他人,“谁?” 撒须从暗处走出来,“二公子,不必惊慌,这是庄主让我带给您的一封信,相信二公子看完之后,就有定夺了。” 萧眭看了看书信上熟悉的字迹,的确是大姐萧妍的,打开一看,萧眭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良久,萧眭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撒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撒须也不在乎萧眭那不算友好的眼神,转头对萧素说到,“你的暗卫是叫清风吧,他还在皇宫外面等你,他托我带句话给您,一切安好。” 萧素看着面前的褐袍男子,记忆中却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她在素锦山庄长大,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想了想,萧素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撒须。” “撒须?”萧素念着这个名字,确定自己脑海里的确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自家大姐能让他来传话,说明他在素锦山庄有一定地位。 “好了!撒须,你下去吧。”萧眭硬生生地打断了萧素想要问下去的话。 撒须朝着萧素二人行了一个礼,就又消失在了暗处。 “二哥,大姐说了什么?” 萧眭突然眸色暗了暗,声音压的极低,“萧素,你嫁去西诏吧。”说完这句话,萧眭好似耗尽了体内的所有能量,体力不支地摇摇欲坠,要扶着边上的桌子才能站立。 可是这一次,萧素没有去扶萧眭,她的眼睛里有满满的迷茫和不解,她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己二哥改变了注意,然后她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 那封满是自家大姐苦苦哀求的信,让自己嫁去西诏竟是自己大姐在背后一力推波助澜。 喉头似有腥甜,萧素却硬生生将其压了回去,她嫁去西诏本就是她的选择,她不怨任何人,可是她却想不到,自己的选择竟是最亲的人一步步的引导。 算计的清清楚楚,唯独忘了自己的感受。 “什么条件?” 萧眭眸子有痛,有心疼,也有愤恨,最终都归于无奈,“她要西诏皇族嫡系的心头血。” 萧素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我知道了。”然后萧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一次离开可能就回不来了。 萧眭多想拉住萧素,告诉她,不用嫁,二哥在。 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萧素不明白萧妍的苦求,他明白,可是他却不能告诉萧素,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亏欠大姐的太多了,可是他多想,这还债的是他啊。 萧素走在不知名的路上,周围的花儿开的鲜艳,可是萧素的眼中却没有了色彩。 她懂得了秋风落雨点人间的悲凉,懂得了什么叫做亲手奉上的离别。她自嘲一笑,笑自己可笑看不懂的前半生,笑自己要来到被困的后半生。 南宫诚 萧妍 萧素想到这俩个人,闭了闭眼睛,丝毫没注意到后面的来人。 傅啸看着没有了往日鲜活色彩的萧素,眼底划过一丝严厉,随即又消失不见。 “怎么?就这么不愿嫁给我吗?”这一次傅啸没有再称自己孤,或许在他心底,萧素是不一样的吧。 萧素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怎么会?” 傅啸看到萧素这副模样没来由地烦躁,上前扯了扯萧素的脸蛋,“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好像我强迫你一样。” 看到傅啸有些孩子气的举动,萧素心中的郁结也消了一些,不过,“为什么是我?” 傅啸手上的动作一顿,状似轻松地说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怎么?你这么好看,还不允许我一见钟情了?” 倒是像傅啸会说出来的话,“哦。” 傅啸本来还以为萧素会继续刨根问底,他可是连接下来的回答都想好了,结果人家就给了他一个哦。 傅啸顿时感觉到有些挫败,也回了一个,“哦。” 萧素看到傅啸宛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傅啸没有怪罪她笑话他,反而神色轻松了许多,“笑了就好,这样笑才好看嘛。” 这下子轮到萧素一愣,直直地看着傅啸,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是觉得有些尴尬。 傅啸丝毫不在意这尴尬的气氛,反而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发,亲昵地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晚宴上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一会儿回去吃点东西在休息吧。毕竟明天还有一场宴会,总得保存体力。” 傅啸说完这些话,没给萧素反应的时间,就转身离开了,头顶似乎还残留着刚刚傅啸摸她头的触感。 这是她这些天来,经历打击之后,第一次有人这么逗她笑,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温暖吧。 想着,萧素冲着傅啸离开的方向,绽开了一个笑容,不管他能不能看见,她还是想这样做。 一旁隐在假山的南宫诚捂着胸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口传来的丝丝疼痛令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可是看到面前的这一幕,却让他觉得有些心寒。 本来看着萧素一脸伤心的样子,他本就愧疚,可是如今看来,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她以后有傅啸哄着,有傅啸陪着,有傅啸在她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是担心,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担心她,从他说出不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看着萧素冲着傅啸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久违的感觉,那是曾经的萧素。 萧素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刚刚有些太不注意自家二哥的情绪了,即使是二哥让她去,她又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这是大姐的要求,她更没有理由拒绝,她只是在想,如果她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是不是就能免去今日她的这份伤心。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姐要傅啸的心头血,刚刚看到傅啸,她就下意识地想要逃跑,无论是出于何种心里,她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傅啸。 他不该被卷入到这个局里面,而且取他的心头血,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人命,就算手法再好,傅啸这身子也就损坏大半,寿命也会大大减少。 她觉得她需要回去问清楚,她知道萧眭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以她要去问清楚。 待萧素走后,南宫诚心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襄霖跟在后面看到南宫诚自我折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南宫诚,身子是你的没错,可是调理你身体的是我,你要是再这样,就是坏我的医德!”脾气再好的人,也见不得自己的好友如此自我折磨。 “襄霖,你说我这么做,是错是对?” “南宫诚,我不知道你对萧素的心思到底到了哪一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还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做好你手头上的事情,傅啸是你最大的敌人。” 对萧素的心思吗?到了哪一步?南宫诚想着,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她藏起来,然后,然后,生同穴死同寝。 这可能是他对她唯一的心思吧。 若是这条路上有任何要阻挡他,那么他绝对不会后退半步,这一次他的退让从不代表以后他的退让。 以后他对萧素,避无可避,不可退让。她是他的,他要抢回来。 南宫诚松开了紧攥捂住心口衣服的手,也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摄政王的姿态,那种被人威胁的事情,在他南宫诚的人生里只会有这一次,“襄霖,撒须在哪里?” 看到南宫诚回到了正常的状态,襄霖微微松了一口气,“刚刚他从萧眭那里出来,我已经派人跟着他了,只是撒须此人不可小觑。” “本王要见他。” 空气中一阵波动,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主子,他在皇上那里。” “走。” 一时间,刚刚还很热闹的小花园,该走的都走了。 霏烟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冒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诚刚刚站立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虚弱的南宫诚,虽然时间不长,南宫诚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今日她被摄政王府中的人带来皇宫,晚宴的时候坐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却能观察晚宴的整个场面。 那个叫萧素的女孩似乎要嫁给西诏王了,而南宫诚也当众宣布他有摄政王妃了,这无疑是让她欣喜的。 只不过似乎南宫诚也喜欢萧素,这个问题让她有些困扰,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草草了之。 而且今日她看到了纳兰一家,这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八十一章 听风,落雨 萧素回去之后并没有找到萧眭,这让她有些沮丧也有些担心,她记得她离开的时候,二哥的脸色并不好看。 而且她还想问问红衣姐姐是怎么回事。 无奈之下,萧素只好去找了温娴,回到了她们在皇宫的住所。 李金兰一出门就看见刚回来的萧素,看见了萧素,她就想到今晚在晚宴上出的丑。 “呵,某人还真的是好运啊,转眼就攀上了西诏的王,哎,我们就没有这个好命啊!” 萧素丝毫不理会李金兰的阴阳怪气,在她看来,跟这种人置气,就是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倒是温娴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要说就别阴阳怪气地说,有本事当着我们面说,只怕你是得罪不起,只敢背后作怪。” 李金兰一听,顿时作势要去打温娴。 温娴可不怕她,一副‘你要干架,就试试的架势’。 李金兰家世的确不差,可是温娴的身份特殊,她是动不得的,而萧素,却是她不能惹的人,且不说萧素是不是素锦山庄的人,就是她二哥是南越丞相这一点来看,萧素就是惹不得的,起码现在惹不得。 李金兰身边的朋友怕她冲动,连忙拉着,一边说着好话,做着和事老,“大家都是同学,开玩笑,开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哼。”温娴才懒得理那些世风日下的下人,直接抱着萧素的胳膊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本来温娴还想找萧素说说话,可是看到萧素一脸疲惫的样子,便什么话都咽回去了,只是叮嘱了萧素早些休息就回去了。 萧素本来以为自己看到了床,应该能很快睡过去,事实上,她失眠了。 即使她现在感到身心俱疲,但是她还是没有半分困意。 因为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怎么?小姐睡不着吗?” 萧素一脸戒备地盯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待借着月光看清楚之后,才出声说道,“撒须?你怎么在这里?” “为小姐您解惑啊。” 撒须丝毫没有闯入女孩子卧室的焦虑感和害羞。 “因为我知道小姐您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但是二少爷并不想告诉您,所以才躲着您的,不是吗?” 萧素有些狐疑地看着撒须,“那我有什么问题,你都能回答我吗?” 撒须一边点灯,一边笑着,并不回答,良久才说道,“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 萧素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那你到底是谁?” 许是撒须没想到萧素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他的,稍微有些吃惊,“我是撒须。”顿了顿,许是他觉得这样的介绍有些敷衍,便又添了一句,“来自中域。” “中域啊。”萧素的语气中透露出向往,的确她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撒须听到这样的语气,笑了笑。 萧素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撒须,二十多岁的样子,有一些邋遢,不过笑起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样子,像极一个好人。 若是萧素真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怕是真的被诱导了。 可惜了,她不是,即使从小未曾踏出素锦山庄,但是在素锦山庄的阅历足够让她去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 比如弱肉强食,比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比如知人知面不知心。 撒须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一个问题,“怎么,小姐没什么想要问的了吗?” “当然有。” “你跟南宫诚有交易?” 熟悉的语气让撒须想到了一个人,南宫诚。 “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萧素挑了挑眉毛,慢慢来到撒须面前,“你可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算计我?” 明明小女孩不高,却给他一种压迫感,虽然这个压迫感还不成熟。 “那我明日请小姐看一场好戏,小姐的心情是不是能好一些,并且原谅撒须的无礼呢?” “那得看是什么戏?” “自然是好戏。” 萧素皱了皱眉毛,没有在说话,只是后退了几步,跟撒须保持了一段距离。 撒须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要走。走到了门口,许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转头看向萧素,“小姐您就不好奇,南宫诚用了什么,换得了今日的局面?” “你想告诉我吗?” “当然。” “南宫诚用最重要的东西去交换您嫁去西诏。”撒须说完就消失在了外面的夜幕里。 房间里就剩下萧素一个人了,她满脑子里都是刚刚撒须说的话,最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会比她的自由,不,她的自由在南宫诚那里算的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现在萧素才算是真正接受了她即将要去西诏的事实,这个多方一起创造出来的结果。 不过她现在很好奇,撒须所说的明天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撒须出来之后,并没有走远,只是在一旁紧紧盯着萧素的房间,直到灯都熄灭了,他才收回目光。 霎时间,撒须感受到一股剑气划破空气,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撒须只是轻轻一闪,就轻易躲了过去,看着来人,撒须弯起一抹玩味地笑,“怎么?叫你在宫外等着,怎么这般不听话,嗯?” 清风不跟他废话,挽着剑花就朝着撒须攻过去。他见撒须只守不攻,顿时收了剑,与撒须两相对立,“你到底是何居心?对我家主子想要干什么?!” 撒须负手而立,仿若众生之主,丝毫不见之前的朴质之气,不过说出来的话属实不太符合他的气质,“怎么,我看上你家主子了,不行吗?” 清风一时被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过随即他的眸子变得认真,“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不允许你伤害我家主子分毫。” “倒是忠心。”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雨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夏季的雨总是来得迅疾而猛烈。 地上的尘土都被豆大的雨滴打在空气上,不过这二人还在互相较劲,其实认真来说,只有清风一个人在较劲而已。 撒须忽然打了一个哈气,这一举动倒是吓得清风立刻拔出了剑。 撒须见此,只觉得没意思,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清风就这么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人就已经离开了。 雨还在下着,清风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的一身,又看了看萧素已经熄灯的房间,挣扎了一阵,就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见主子之前,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吧。 撒须好像对南越皇宫异常熟悉,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宫殿,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然后肆无忌惮地瘫在里面的大床上。 回想着他跟萧素说的话,南宫诚用最重要的东西换得如今的局面。 南宫诚用什么换的呢?南宫诚用萧素的自由换得了萧素的命。 哎,情可真是害人不浅啊!撒须许是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随即闭上了眼睛,得养足精神啊,要不然明天看戏的时候,困了怎么办?那多不合算。 日子总是在其他人的期盼下来得很快。 听风学院学子的展示在的晚宴上已经全部都完成了,几多欢喜几多愁。 今天算是国都朝会最重要的一天,晚宴是给学子的展示机会,那么今天的宴会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 南宫诚昨夜去找了南宫灏,几个势力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毫不在乎。 提心吊胆的就是纳兰一族了,满不在乎的就是傅啸了。 “族长,今日。”三长老很想说,要不然算了吧,纳兰家现在的荣誉足够纳兰家的祖孙挥霍几代了,何必去做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纳兰老家主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就知道这个老三,平时就胆小怕事,如今到了事情的关键时刻,居然还想打退堂鼓,他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不要连累其他人也举棋不定,扰乱军心。 “我告诉你,今日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与其一直在别人手下守江山,不如这江山的皇帝由我们自己来做。” 三长老一听,连忙点头哈腰只说老家主的好,看得众人一阵唏嘘。 二长老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听到老家主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废话,轻蔑一笑,不过那笑容极淡,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废话连篇,二长老心里这般想着,南宫诚是何许人物,一个小小的纳兰家也想着谋朝篡位,胆子倒是不小。 可是纳兰家的胆子属实也不大,当初南越政变的时候,谁也不敢接手这个烂摊子,他们都想着南越已经快成了亡国之土,接手了这个烂摊子,以后怕是也会是个亡国主子。 之前不是没有大臣联名举荐纳兰家来做这个皇帝,可惜,当时的纳兰老家主没有这贼胆,后来还是远在西诏的南宫诚临危受命,接手了这个即将灭亡的南越。 如今看南越发展的好了,想接手了,倒是个好打算。 萧素昨晚和撒须说了会儿话,原以为她会想问题想到失眠,结果她睡的异常的好。 温娴有些意外地看着萧素,明明昨天还有些颓靡的人,今日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的很。 温娴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素素,你还好吗?” 萧素挑了挑眉毛,“怎么?我该有什么不好的吗?” 说完这话,萧素习惯性地摸了摸温娴的头发,“安心吧,我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再说了,人总不能一直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而烦恼吧,毕竟以后的路还是要走的。” 温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怎么感觉素素那么帅呢?以后她也要跟素素看齐。 萧素看到温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样子的温娴真叫人爱不释手。 温娴看到萧素的淡淡地笑容,心中觉得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可是,一想到司徒瀚玉,就又有一块大石头如鲠在咽,她总觉得今日要有事情发生。 可是一想到这里没有司徒瀚玉,又觉得有些安心,就算有事情发生,司徒瀚玉不在这里,自然不会波及到他,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大一会儿,诸位宾客都落座了,比之昨晚的晚宴,人员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的人换了一个身份。 听风学院的学子,变成了在座的千金小姐和贵族少爷。 这不是单纯的宴会了,这是一场战斗,一旦稍有差错,那么下场就是灭族之灾。 纳兰家的人互换了一下眼神,表示可以开始了。 南宫灏和南宫诚刚刚落座。 纳兰老家主这边就拿着酒杯,已经站了起来,“臣恭贺皇上和摄政王殿下,我南越能有如今的成就,那是您们苦心指挥的作用,我等作为人臣,能有如此明主,是我等之幸。”说罢,就饮尽了杯中的酒。 这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是明白的人都能听出纳兰老家主的话中话,把摄政王殿下和皇上放在一起,最后这个明主到底说的是哪一个,令人深思。 这种状似无意的话,可是那个人教他说的,想来自是有用。 果不其然,他看见南宫灏的眉头似是不展,但还是饮下了面前的酒,纳兰老家主敬完酒就当没事人一般坐下了。 看到此景,内心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今日若是能把南宫灏和南宫诚之间的矛盾激化,那么今日成功的概率就能大大增加,而且刚刚南宫灏饮下的那杯酒,纳兰老家主眸色一深。 虽然南宫诚没有表示什么,但是他丝毫不在意,毕竟今日的主要目标是拿下南宫灏。 傅啸默默地在一旁饮酒,丝毫不在意他教给纳兰老家主的话,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因为他知道,无论纳兰老家主说了什么话,对于南宫叔侄都毫无作用,他太了解他们,毕竟以前也是兄弟。 傅啸想到这个词,忽地自嘲一笑,他们之间算什么兄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有自己一个傻子才把他们当兄弟,才会落地那般境地。 萧素自然是感觉到了场上的氛围异常的微妙,她本就跟温娴一起坐在了萧眭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萧眭昨天在躲着她,今日她倒也没有跟萧眭多说话。 只是现在,“二哥,这是怎么了?” 许是没想到萧素会主动说话,毕竟昨天的事情,萧眭的眸子里闪过歉意,随即轻轻开口说道,“纳兰家的野心不小。” 只一句话,萧素大概就能猜出一些,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们有如此想法,一个想法慢慢浮现。 第八十二章 军甲,智力 <content> 兄妹之间的交流只有这一句话,便又变得默默无言了,萧眭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反感地皱了皱眉头,可是看到萧素一脸深思的样子,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难不成要自己告诉她为了大姐不能任性,一定要深明大义? 这种话他说不出来,而且他知道萧素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似冷情,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注重情义。手机端https:// 正是因为这种性子,遇到了这种事情,萧素心里就算是再难受,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正是因为这种性子,萧妍才会把萧素拿捏的这般准。 正是因为这种性子,萧眭才不敢把所有事情告诉她。 另一边,纳兰家主自认为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挑起了南宫灏与南宫诚之间的矛盾,正在沾沾自喜,心里默默算着时间,那毒,怕是要发作了。 就在这时,刚刚还在跟着高公公耳语的南宫灏,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缕污血。 高公公见此大惊,立刻高喊着,“救驾!喊太医!” 外面的五成兵马司的护卫立刻就围了上来,一副保护的姿态。 众人见皇帝此景,立刻慌了神,场上而只有几个人,动也未动。 本来萧素也有一丝心惊,可是看到身边的二哥纹丝未动,心中有了计较,怕是这也是一出戏。 不知为何,萧素脑海里浮现了撒须的脸,他说今日会有一出好戏,难不成这就是撒须所说的戏? 看到上面的南宫灏紧闭的眼睛,又看了看旁边稳坐如山的南宫诚,萧素心底流露出一丝嘲讽,果然是一出好戏,皇室大戏,能不精彩? 太医很快就来到了现场,看到昏迷不醒的皇上,太医伸出的手都有一丝颤抖,把了把脉,又探了探鼻息,太医脸色一白,顿时瘫坐在台阶上,“皇,皇上,驾崩了!” 高公公一听这话,转身抽出旁边一位侍卫的佩刀,丝毫不眨眼地将刚刚诊脉的太医割喉。 鲜血溅在了白玉台阶上,一白一红在众人的眼里那么醒目,他们只记得高公公清晰的声音传到他们混沌的脑海里,“皇上没有驾崩,医者不会医人,就该以死谢罪!” 不得不说,高公公的话镇住了一部分想要蠢蠢欲动的人,可是他却镇不住纳兰家的一帮人。 纳兰老家主知道自己下的毒到底有多厉害,怎么可能会不驾崩,也就是糊弄众人的说辞罢了。 想到这里,纳兰老家主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台阶下面,看着居高临下的高公公。 “高公公说皇上没驾崩,但是皇上这个样子,怕是也命不久矣吧。” 高公公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纳兰老家主,听到这话,高公公也不甘示弱,“纳兰老匹夫,杂家告诉你,你死了,皇上都不会死!” 纳兰老家主也不气恼,只是一步步笑着走上台阶,来到与高公公平齐的地方,才停下脚步,“那高公公还不快给皇上请太医?记得请给好的,别再搞错了。” 高公公刚想说,不劳您费心,转眼间,他怀里的皇上的身子就有一大半到了纳兰老家主一边。 高公公大惊,“老匹夫,你要干什么?快把皇帝还给杂家。” 纳兰老家主就当做没听见,用手探了探南宫灏的鼻息,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气息全无。 “好大胆的腌奴,你敢谎报皇帝的死讯。众位大臣,皇帝驾崩了!”说完,还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众人这次彻底哗然,什么?皇帝真的死了?这难不成是谋杀?这是要篡位啊! 纳兰老家主觉得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下面就是将脏水往南宫诚身上泼了。 他往旁边看去,南宫诚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就连南宫灏的死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纳兰老家主心中冷笑,呵,这是多好的替罪羔羊。 他又将目光转向傅啸,似是要说些什么。 傅啸挑了挑眉毛,回了纳兰老家主一个微笑。他现在真的就是表面笑嘻嘻,内心无波澜。 难不成他真的以为这种雕虫小技会让南宫叔侄下台,还是太天真了。 他自然明白纳兰老家主的意思,他这是在挑衅自己之前说他自不量力,也是在变相的谈条件。 看来不给他一个甜头,这出戏还看不完全。 傅啸似是随意地晃了晃腰间的玉佩,玉佩晃动间碰到了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纳兰老家主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纳兰老家主以为与傅啸达成了共识,但是他却不知道傅啸心中的讥讽。 现在场上一片混乱,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不出声的南宫诚终于开口了,“怎么,当本王是死的吗?” 李阁老与其他人不同,他早就察觉到萧眭对此事甚是无感,甚至于是毫不关心。 之前底下的人曾经来报过萧眭与南宫灏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像在朝堂上那般针锋相对,能坐在街边小摊上一起称兄道弟的两人,如今看其中一人死去了,另一人却无动于衷,实属蹊跷。 而后,李阁老将目光聚焦在南宫诚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南宫诚比南宫灏还要危险,但是南宫灏也不是普通人物。 纳兰老家主见南宫诚终于出声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摄政王殿下,您不觉得皇上死的蹊跷吗?” 南宫诚的眸子里全是讥讽,说出的话也不客气,“怎么?真当本王眼瞎吗?” 纳兰家主不气也不恼,慢条斯理继续说道,“那摄政王殿下认为是何人会这样毒害皇上?” “呵,难不成你认为是本王吗?” “臣不敢。”嘴上说的不敢,心中却在暗暗自喜,只要南宫诚一直处于这种状态,那么就有可乘之机,那么此次政变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想到傅啸曾经许诺的东西,纳兰老家主眼底一片贪婪。 皇位,权势,财富,都将会是他的! 南宫诚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纳兰老家主,“本王看你敢的很。纳兰老家主不是一直对本王颇有微词吗?不如今日当着大家的面上,说一说。” 纳兰老家主正愁着该怎么把那些‘证据’公之于众,没想到南宫诚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好机会。 “摄政王殿下说笑了,那老臣今日就与诸位大臣说一说。” “摄政王殿下可记得一年前的吴家灭门。吴家满门忠烈,可是最后却落个尸首异处的下场,可谓是让忠臣心寒。” “但是更让我等心痛的是,这件事情居然是被誉为南越的神在背后一手操作的。” “摄政王殿下,您说老臣对你颇有微词,实在是老臣知道此事心里过意不去,一闭眼便是那吴家的数百口人的惨死样子。” “摄政王殿下,您属实让我等心寒。”说道情深意切处,纳兰老家主还流出几滴眼泪,应应景。 众臣哗然,心中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可是看到纳兰老家主悲痛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 “说完了吗?本王闭眼从未见过吴家惨死的样子,也毫不心亏。”本是一句在阐述事实的话,却被众人曲解为,摄政王殿下是真的杀了那吴家的数百口人,心中却毫无悔改。 这样的认知令大臣们有些伤心,他们把南宫诚奉为神,是心中的支柱和信仰,如今这样的支柱轰然崩塌,让他们有些承受不住。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的缘故,总觉得身子也乏得厉害。 萧素也察觉到身子的不对劲,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旁边的温娴,“吃了它。” 温娴也不问为什么,只要是萧素给她的,哪怕是毒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吃下去之后,温娴感觉身上明显的轻松了不少,就连脑子似乎也变得清醒了。 萧素知道萧眭也是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出来的,有一定的抗药性,可是萧素还是将药瓶放在了萧眭的面前,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萧素相信她的二哥懂她是什么意思。 萧眭看到药瓶微微愣神,然后默默地吃了下去。 二人之间便再无话。 那边,二人之间的火花还在继续,南宫诚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纳兰老家主的悲痛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少大臣已经彻底相信了纳兰老家主口中所说的事情,吴家一族与朝中人交好,而且为官清廉,子孙也不少,个个出类拔萃,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一年前,一夜之间,全部化为废墟。 纳兰老家主看着场上气氛差不多了,用手指悲痛地指着南宫诚,“老臣今日在最后一次叫您一次摄政王殿下,如今您谋害皇上和忠良,他日损害的就是我南越的江山,我纳兰迪不才,当初也幸得他人举荐过,可惜,我族一心只为南越,寻求明主,如今,南越岌岌可危,我辈族人理应替身而出,替国除害!” 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大义凛然,句句像是为了国家,可是其中利益全是向着自己,不愧是老狐狸。 可惜他遇到的是一群道行更深的狐狸精。 众臣一听,纳兰家这是要篡位啊,当即就有人站出来说道,“纳兰迪,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配当这个南越的皇帝吗?” 纳兰迪丝毫不恼,似乎他早已经料到了有人会问这个问题,“我自是不配,我刚刚所说皆是为了南越的以后着想,我等自是寻明主辅佐。” 那人自是不信,“呵,不知你所说的明主是哪一位?” “是我!” 一位挺拔的俊俏儿郎缓缓走进花园之中,这一张众人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萧素一脸不可置信,这是慕流风?! 温娴心中咯噔一下,慕流风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司徒瀚玉也会在这里?难不成他也要和慕流风一起谋朝篡位? 慕流风缓缓走上台阶,纳兰迪见了慕流风,跪了下去,嘴中高喊着,“我族明主,南越之幸!” 慕流风丝毫不在意纳兰迪嘴里到底说出了什么,他直视着南宫诚的眸子,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皇叔,还请别让侄子难做。” 南宫诚似乎毫不在意来的人到底是谁,只是淡淡地说道,“怎么,你想要这个皇位?” 还不待慕流风开口,南宫诚继续说道,“本王还记得,当初灏儿不愿意做这个皇帝的时候,还是你进宫劝的,若是你想做,何必等到现在?” “皇叔,我。”慕流风不知道此情此景到底说些什么比较合适,看到南宫灏如今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高公公怀里,心中更是悲痛。 这一切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也该由自己结束。 “主子,不必与这种不忠不义的人多说,他不仁不义,主子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南宫诚不屑地笑出声,“怎么,你认为你能对我这种不仁不义的人做些什么呢?” 纳兰迪站起身来,与之对视,“自然要做一些事情,让你不能在危害南越。” 南宫诚看着纳兰迪到现在还用着南越的借口来讨伐自己,真真觉得可笑。 “怎么,你就不怕我出了什么事情,旁边那位对你,不,是对你口中的南越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老臣自然是有完全之策,才敢出此下策,不是吗?” 众臣再一次泛起轩然大波,纳兰迪的这句话就意味着,他与西诏有勾结,他们虽然希望两国和平相处,但是心里从未有过与西诏接触的想法。 纳兰迪此举,实在是大逆不道。 “纳兰迪,你这是投递叛国!”一人嘶喊到。 纳兰迪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那人面前,打了他一巴掌,那人想还回去,无奈身子软软的,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 “怎么?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尔等可还有微词?”纳兰迪笑着看着众人的表情。 看到他们由青转红再转白,纳兰迪大笑出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看到在朝堂上曾经奚落过他的众人,现在只能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纳兰老家主,此举是不是不妥?” 纳兰迪看着出声的那个人,眉头难得的皱了起来,“萧丞相有何指教?” 萧眭是南宫诚举荐进来的人,按理来说应该一并处理掉,可是除去丞相的这一职位,萧眭还是素锦山庄的二把手,就这一点,他就动不得。 “我知萧公子与南宫诚交好,可是萧公子这次属实有些识人不清了。” “哦,是吗?”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吗?这一点,萧小姐不是深有体会吗?” 萧眭眸子一凛,纳兰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萧素牵扯进来,虽然现在萧素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知道,南宫诚这件事情怕是她过不去的坎。 “纳兰迪。”还没等萧眭说完,萧素就站了起来,走到纳兰迪的面前给了一巴掌。 “本小姐的事情,也是你这种人能编排的?!”萧素可是将那种蛮不讲理的千金大小姐学的十成十。 纳兰迪被打了,也不能出声,只好自己受着。 就在这时,外面涌进了一大队的侍卫,剑指慕流风和纳兰家族的众人,这难道是?</content> 天行素锦 第八十三章 威严,自弃 <content> 众人本以为是摄政王的府兵,结果峰回路转,侍卫全都放下了刀剑,冲着慕流风下跪喊道,“吾等恭迎新主。手机端https://” 纳兰迪适时站出来说道,“今日,明主现身拯救南越,将真正危害南越的人驱逐出境!” 慕流风看着南宫诚一言不发,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光芒,这件事情终于要了解了,不会连累其他人,而自己也将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纳兰迪缓缓走到慕流风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请明主亲自驱逐毒害。” 说完,递给了慕流风一把宝剑,这是他刚刚从侍卫手中拿过来的,他知道慕流风与南宫灏和南宫诚之间的关系,即使现在这个局面,他还是不能保证慕流风会不会临时反悔,毕竟那个女人是个疯子,疯子的话也不可能全信。 不过,若是慕流风今日把事情做绝了,那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那么慕流风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心中不愿。 慕流风拿过宝剑,但是却没有指向南宫诚,剑尖指地,慕流风轻声说道,“皇叔,您可行个方便?” “方便?你让本王如何给你行个方便?把这南越的江山拱手让人吗?本王不做,尔等敢吗?!” 一句话震的纳兰迪身子一惊,就连那快要成功的喜悦也冲淡了几分,他直愣愣地看着站起来的南宫诚,宛若帝王一般,一身玄袍,好似远古的主宰者,身上的杀气丝毫不收敛,随着空气伴入呼吸间,就连肺腑间都伴随着一种痛。 这就是真正上位者的威严,是血浸泡出来的威严。 萧素也直盯盯地看着上面的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或者说她真的不了解南宫诚,痞坏的宫诚,跟她霸气宣誓主权的南宫诚,还有今日这个霸气万分的南越摄政王殿下。 这些怕是都是他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会造就出这样多变的一个人,是不是因为太过多变,连自己的心都丢掉了。 想到这里,萧素心口又是一阵闷痛,一想到,南宫诚说她有王妃了,一想到南宫诚了然地把自己嫁去西诏,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萧素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好想要大哭一场,这种感觉,曾几何时有过。 众位大臣中了毒,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软绵绵的看着事情的走向,看到摄政王发威,众人心中也是一凛,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卷入其中。 随着场上的僵持,一位女子的到来,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霏烟看着狼藉的宴会场地,这里与她身上的华贵气息完全不相符合,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众人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心下一阵疑惑。 可是还是有人认了出来,比如说萧素,在比如说纳兰莲和纳兰迪。 萧素在看到霏烟的那一刹那,心下就有了一个想法,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霏烟,难不成南宫诚的王妃就是霏烟吗? 同是住在摄政王府的女子,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同,渴死如今看到霏烟这幅样子,心中不禁一片荒凉,原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 霏烟步步生莲,走到南宫诚的身边,微微弯下膝盖,行礼说道,“臣女纳兰霏烟见过摄政王殿下。” 众人哗然,纳兰霏烟?姓纳兰,这是纳兰家的女儿吗? 纳兰迪死死盯着霏烟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也知道长什么样子,可是唯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攀上了南越的摄政王。 而刚刚南宫诚所说,他已经有了王妃人选难不成就是霏烟吗? 南宫诚看着行礼的霏烟,伸手将人扶起,温柔地说道,“都说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妃子了,怎么还这般生疏。” 霏烟听到这话,适时的脸红了一下。 这也落实了大家心中的猜想,这名女子真的是摄政王殿下指定的摄政王妃。 纳兰迪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终于顶不住目光,开口说道,“烟儿,为父我。” 还未等纳兰迪说完,霏烟就冷冷地打断,“父亲想说什么?父亲在这里谋朝篡位,还想要说什么?!” 这一番话说的纳兰迪的脸都白了,其他人说或许他还能装作听不见,可是唯独血脉亲缘的话,却是最令人在意的。 “为父这是替南越着想,女儿,莫要为眼前的权势蒙蔽了双眼啊!”一句话说的悲痛万分。 霏烟丝毫不受纳兰迪话语的影响,她知道现在的纳兰迪不过是跳梁小丑,蹦不了多久了,而她将会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霏烟将目光扫向萧素,只是一刹那,就又转向了纳兰莲的方向,她看到纳兰莲煞白的脸色,心里是说不出来的舒适,她们母女压着她和她娘亲的身份,直到她娘亲死去,都未能踏进纳兰府半步。 纳兰莲看着台上的女子,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火,这个小贱蹄子,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摄政王殿下的,又是什么时候当上了摄政王妃的人选的。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原以为萧素会是她最大的对手,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霏烟到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可是她一瞥到萧素也不算是好看,心里竟然有些欣慰。 众人原以为事情的发展到这里可能就结束了,即使霏烟是南宫诚的摄政王妃,但是现在的局面就是一边倒,完全就是纳兰家占着主场,名正言顺。 霏烟的出场似乎就是来恶心一下纳兰迪的,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可是萧素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止不住的难受,她原以为从那以后,该与他并肩的人会是她,而如今却是另一个人。 慕流风突然出声,“皇叔,您说过,若是我们当中有人以后做错了事情,是不会原谅的,对吗?” 南宫诚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慕流风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就知道皇叔的为人处世,但是问这一句,只是让自己更加死心,即使错了,也不能一错再错。 外面突然又涌进来一群人,朝着慕流风行礼,“吾等是大长公主的侍卫,见过少主。” 本就已经很拥挤的花园,便显得更加拥挤,这些进来的人全部都是纳兰迪这边的人,但是似乎南宫诚并不慌张。 众人看着他们心目中曾经的神,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一如往常那般,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变得颓靡。 反观慕流风,似乎精气神儿并不是很足,倒像是手下败将一般。 纳兰迪见慕流风迟迟不动手,便催促道,“明主,你今日心软,他日就有可能给歹人可乘之机,作为未来的皇帝,您要有这份杀伐果敢的决心。” “哪怕是至亲之人的命吗?” 纳兰迪被慕流风的问题问的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纳兰迪脑海里正在飞速的运转着,看样子,慕流风已经动摇了,那么南宫诚就不能留了,万一南宫诚他日拿着血肉至亲来要挟慕流风。怕是以慕流风的性子,一定会听南宫诚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纳兰迪趁着慕流风失神的瞬间,一把抽出慕流风手中的剑,向着南宫诚刺去,他想着,只要南宫诚一死,万事大吉。 慕流风只感觉到手上一痛,眼底划过一抹殷红朝着南宫诚刺去,本想着飞身去救奈何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以为南宫诚被刺死的时候,几个一直在座位上不动的终于起身了。 傅啸起身是因为他看戏的角度被挡住,他只好站起来看看,虽然知道不会刺中南宫诚,但还是好奇事情的走向。 萧眭起身只是单纯的是因为萧素突然起身。 萧素起身完全是个意外,她是被温娴给带起来的。 萧素一头雾水,她自然知道南宫诚的武功是何地步,虽然心中也有一丝担忧,但是还是相信南宫诚的实力。 她刚想开口告诉温娴,说摄政王殿下不会出事,就听到温娴带有哭腔的声音。 “素素,是瀚玉,是司徒瀚玉啊!” 萧素这才定睛去看,看到南宫诚身前被一个人挡住了,而南宫诚却把背后朝向了那把剑的剑尖,而他所护的是霏烟。 萧素猛地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有点经受不住,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吓坏了萧眭,连忙扶住萧素,“小妹,小妹,怎么了?” 这边的动静只是吸引了一小部分的人,可是这一小部分的人里就有南宫诚和傅啸。 傅啸本来还在看戏,可是耳聪目明的他听到了萧眭不大不小的低呼声,抬头看去,萧素竟然昏在了萧眭的怀里。 南宫诚也看到了此情此景,脚步刚动,就碰到了旁边的腿,此时他才记得,原来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扭头一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此时,温娴已经顾不得萧素了,只是朝着那缓缓倒下的人影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司徒瀚玉你他么就是个混蛋,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要这么任性地离我而去吗? 就像小时候那样吗? 司徒瀚玉,你要是敢死,老娘就立刻嫁人。 生下孩子就跟你姓,叫你的名字,气死你。 明明只有短短十几秒,温娴却觉得这是她前面所度过的十几年,她挨过了十几年的思念的时光,找到了她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可是这个人似乎又是这般轻易地将她抛弃了。 温娴接下了司徒瀚玉缓缓倒下的身体,帽子在司徒瀚玉倒下的时候已经掉下来了,温娴看着脸色惨白的司徒瀚玉,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地掉,可是这一次司徒瀚玉再也没有力气去将它们一颗颗拂去。 “司徒瀚玉,你不是会武功的吗?你不是武功很厉害的吗?你怎么就不会躲?即使不躲,你也有能力将剑踢走的吧。” 温娴捂着司徒瀚玉流血的地方,声音颤抖的说道,“太医呢?!喊太医啊!” 在场的人却无动于衷,纳兰迪见没有刺杀成功,他打算在来一剑,他就不相信这次还有给南宫诚挡剑。 这次的确没有人给南宫诚挡剑,就在纳兰迪想要刺去的刹那,慕流风就把剑给踢飞了。 慕流风颤抖地握住司徒瀚玉的手,“为什么?为什么?” 司徒瀚玉虚弱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他们逼你,我不想逼你,我又不能替你做决定,但是我可以帮你承担后果,这是,咳咳,这是兄弟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慕流风双目充血,他以为自己心思藏得很深,即使司徒瀚玉知道,也不过是皮毛,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司徒瀚玉在背后为他做了多少牺牲。 这一次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瀚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灏儿,对不起皇叔。” 司徒瀚玉似是还想说些什么,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随后转向温娴,看着可爱的小姑娘,哭成了包子脸,司徒瀚玉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结果触动了伤口。 温娴见此,连忙扶住他,“司徒瀚玉,你给我撑住,听见没有,你还说过娶我为妻呢,你不能看我是个孤儿,就失信与我。” 看着温娴着急伤心的样子,司徒瀚玉多想拥她入怀,说一句,我的傻丫头,不要哭了,我也想娶你过门呢。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了,他在友情和爱情之间做出了抉择,他再一次抛弃了温娴,抛弃了那个少年时就立下的誓言。 “温娴,你以后一定要找个好人嫁了。” 南宫诚此时才关心到这边事情的发展走向,他刚刚的魂已经跟着萧素远走高飞了。 萧素晕倒之后,萧眭也没有什么看戏的心情了,本来就没有多少,要不是南宫灏假死让他多了几分兴趣,他早就拽着萧素离去了。 如今萧素昏迷,他更加没有待下去的欲望了,可是现在身边跟着的这个人算是怎么一回儿事? “西诏王?您不应该在前面吗?” “我看我未来的王后。” “可是您现在随意走动是不是不太好?” “我看我未来的王后。” “”萧眭一脸生无可恋,他怎么不知道萧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尊人物? 前面的事情,似乎在他们这里就已经与世隔绝了。 他们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萧素的安全,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content> 天行素锦 第八十四章 浮动,人心 <content> 司徒瀚玉在温娴的怀里奄奄一息,的确凭着他的武功的确能躲过,甚至阻止纳兰迪的举动,可是他没有这么做。https://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在为慕流风赎罪,他知道此次事情无论南宫诚和南宫灏是否提前知晓,只要慕流风踏出了那一步,真的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老大,我对不起您,不过看着你小弟这么惨的份上,就不要纠结那么多了。” 南宫诚难得的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唯独没算到司徒瀚玉会做些什么。 这个小子平时就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倒是很像他的处事风格,可是这一次。 “司徒瀚玉。” 还未等说完话,慕流风突然跪了下去,“皇叔,侄儿知道是错而行之,连累他人,今日就单凭皇叔处置。” 司徒瀚玉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惨白,慕流风这是要保他啊!可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何尝不是在保他啊! 司徒瀚玉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温娴打断,“司徒瀚玉,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是不是?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司徒瀚玉,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从未想到我苦等了十年的人,竟会如此对我。” “我能忍受十年相思之苦,我能忍受你失忆不记我之苦,我能忍受你若即若离之苦,可是唯独不能忍受生离死别之苦。” “司徒瀚玉,若是此次,你活不下来,那我二人一刀两断,若是你能活下来,便相忘于江湖吧。” 温娴擦了擦脸上的泪,平常可爱的脸蛋是一片冰冷,她将司徒瀚玉受伤的身体放在慕流风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似乎那个人的死活,从此与她再也无关。 司徒瀚玉死死撑住身子,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嘴里低声念着,“温娴,我过去的妻。” 或许他们二人的相遇就是一个笑话,若即若离吗?是求之不得吧。 人生有七大苦:生,离,死,别,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短短几日间,司徒瀚玉竟然经历了一个遍,若是我能活下去,也没有了去见温娴的勇气,是不是在这儿死去,还能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司徒瀚玉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慕流风呆呆地看着司徒瀚玉,他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害了他最好的兄弟。 他本来计划着在纳兰迪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坦白一切,即使南宫诚和南宫灏怪他怨他,可是如今。 “够了!胡闹到这里就够了!”南宫诚终于开口了。 纳兰迪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南宫诚话中的意思。他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侍卫,心里安定了不少,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任凭南宫诚权势滔天,也抵不过这些人。 “摄政王殿下,这是要准备让位了?” 南宫诚不屑地笑了笑了,“纳兰老家主就这么认定皇上死了吗?” “难道你刚刚没有听到高公公说皇上没有死吗?” 纳兰迪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摄政王殿下莫不是糊涂了,这人的鼻息是否有无,老臣还是能分别的。” “那纳兰爱卿可能是错过了朕呼吸的瞬间。” 纳兰迪不可思议地看着缓缓站起来的人,手指指着南宫灏,嘴里念叨着,“你,你不是死了吗?” 南宫灏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看了一眼,有些嫌弃,“高公公,你难道不知道朕有洁癖吗?” 南宫灏看了自己脚边刚刚被慕流风踢开的剑,低下身子捡了起来,似是在喃喃自语,“看来还是有人不知道朕不喜欢被人指着啊。”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从纳兰迪眼前闪过,一节手指落到了地上。 南宫灏状似无意吃了一惊,“呀,抱歉啊,纳兰爱卿,朕刚刚昏的有些久了,没看到那块还有手指呢。” 南宫灏手中把玩着剑,一步步接近纳兰迪,“听说纳兰爱卿要替南越除害?不知道这害是哪一害?” 纳兰迪有些慌了神,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老臣,老臣。” 南宫灏一手拿着剑,一手拍上了纳兰迪的肩膀,“听说爱卿刚刚翻了一起旧案?” 纳兰迪彻底慌了神,南宫灏这哪里是刚刚醒来,分明从刚刚开始就是在演戏,这时候纳兰迪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纳兰迪这时候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那他真的就是个傻子了。所以他对于南宫灏的话并不搭腔。 既然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里全是他的人,大不了逼宫! 纳兰莲一直时刻关注着情况,她看到纳兰迪的眼神,她就知道她的父亲想要干什么,她皱了皱眉,这一次,怕是纳兰家真的要完了,破釜沉舟固然好,但是这釜底抽薪就真的再无回旋之地了。 南宫灏笑着看着下面的众人,“吴家惨案,看来大家记得还是蛮清楚的嘛,当初有人不是说朕冤枉了他们吗?” “那朕今日就问问你们,你们可还记得临海城的数十万百姓?” “你们认为吴家为官清廉,殊不知是因为在为那数十万的性命祈福,夜夜难安。” “你们看见的未必是真,听到的未必属实,朕与摄政王那是血肉至亲,这南越江山是皇叔当初拱手相让,他若是要夺,朕一定亲手奉上!” 南宫灏的一番话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江山与权势是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如今他们的皇上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众臣纷纷支起自己软绵绵的身子,朝着地上跪去,“南越明主,百姓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声入耳,此时纳兰迪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本以为南宫灏会念着吴家之后的所作所为,即使做了那么滔天的事情,也会顾及史后的清白之名。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南宫灏会如此不顾及吴家脸面。 此次是他失策了,看来南宫灏也不是什么养在温室里的病猫,今日一见,分明是打盹的老虎。 如今被自己惹毛了,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宫灏站在上面如同神谛降临,神圣不可侵犯。 纳兰迪顿时瘫软在地上,刚刚心中所指定的计划,在这一刹那间,化为乌有。 “完了,完了,全完了!” “怎么,用朕找人把爱卿扶起来吗?” 纳兰迪似是疯癫,一直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什么,整个人似乎都不正常了。 南宫灏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众臣可要引以为戒啊!” “谨遵皇上之命。” 南宫灏走到了司徒瀚玉的身边,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本来眸子已经暗淡的司徒瀚玉似是找到了新的生机。 慕流风急忙拽着南宫灏的袖子,“传太医啊!传太医。” “流风,瀚玉他失血过多,怕是救不了了。”南宫灏此时摇了摇头,这话不是作假,本来纳兰迪那一剑刺的就比较深,而且还靠近心脉。 最可恨的是,纳兰迪却把太医院先行控制了起来,高公公不是没有暗中去联系,只是这边事情发展比较严峻,所以太医院那边倒是没有顾得上。 慕流风一听这一番话,顿时失了精神,“瀚玉,你何苦?你不必为了我去连累其他人,你爷爷,你大哥怎么办?瀚玉,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司徒瀚玉撑着最后一口气,“我与你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连累到其他人,只是劳烦你跟我爷爷说一句,孙子不肖,未能尽孝,昨日,昨日我已经将自己从族谱中提了出去,我再也不是司徒家的人了。” 说完这话,司徒瀚玉又转身对着南宫诚说道,“爷爷年事已高,今日他和大哥都已经被我支走,他们并不知晓,我只希望,老大您不要迁怒与他们。咳咳!” 南宫诚看了看司徒瀚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举动让司徒瀚玉有些心急,“大哥!” 南宫诚弯下身子,扶住司徒瀚玉的身体,“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知晓,可是,你这条命就真的不想要了吗?” 司徒瀚玉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温娴,又想到刚刚南宫灏跟他说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对不起温娴。” 南宫诚无奈地点了点头,示意高公公派人把司徒瀚玉抱走。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瀚玉被抱走,那方向似乎也是与太医院是反方向,而且那侍卫也是慢慢吞吞,众人心里想着,司徒瀚玉怕是。 慕流风呆呆地看着司徒瀚玉远走的方向,“皇叔,能不能放瀚玉一马?我们几个人从小长大。” 南宫灏冷冷地打断慕流风的话,“就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更加该了解我们。” “流风,我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可是今日我却不能用你劝我的那番话还给你,你的苦,我们知道,可是你该告诉我们的。” 南宫诚站起身来,只留下了一句话,“将慕流风打入天牢,其他人自有安排。今日的事情,若是让本王听到半点风声,杀无赦!” 南宫诚不顾其他人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他现在脑海里心心念念的想着都是昏迷的萧素。 全然不顾他身后的霏烟。 霏烟看着匆匆而过的南宫诚,心下了然,只是她本以为南宫诚会再忍一回儿的,没想到这里还没有处理完全,就急着去找萧素了。 心下虽然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萧素各项都比她强,她争不过人家。 可是,还好,萧素即将要嫁去西诏,她便在无所畏惧了。 那种跪在石子路的感觉,她不想要再体现一遍了。 霏烟整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缓缓走到疯癫的纳兰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爹爹,你是否会想到女儿会向今日这般看着您?” “您可能忘了,女儿曾经就这么仰望过您,您与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女儿恩爱一家,可曾记得外面还有一个女子苦苦等你?” “这就是报应!”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报应!” 随后霏烟也不管纳兰迪的表情,直直地走到纳兰莲的面前,“姐姐?开心吗?我知你梦寐以求,可惜,它现在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哈!” “既今日起,我就是尊贵的摄政王妃,南越最尊贵的女人!” 说完也不顾纳兰莲想要说些什么,迈着端庄的步伐,一步步走了出去。 纳兰莲看着霏烟的背影,眸子似是有火,这个小贱人,真的以为她就完了吗?呵,还好自己有后手,等他日卷土重来之日,就是她霏烟临死之期。 霏烟自是知道纳兰莲会记恨她,可是她不怕,只要她是摄政王妃一天,纳兰莲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她,只要萧素一直待在西诏,那么她就有机会。 她不怕当替身,若是能当一辈子,那也是好的,反正她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从今日起,霏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辱自己分毫,谁敢打她一巴掌,她就用那人的鲜血来换,谁敢辱骂她,那她就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众人看着场中间坐着的纳兰迪,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虽然南宫诚和南宫灏都没有明说该怎么处置纳兰一族,可是对慕流风的态度就表现了一切,纳兰家怕是完了。 南宫灏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眯眯地开口,“众位爱卿可是累了?朕让侍卫扶你们进去坐坐,来人。” 场上的侍卫统一的回答,令众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似乎这里面的人都是南宫灏的人,刚刚似乎也是逢场作戏,似乎只有纳兰迪一人入戏太深。 纳兰迪似是被触动了,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那群侍卫,嘴里停下了嘟囔,整个人宛如一个失了线的木偶。 “来人,把纳兰爱卿好好安置,选一间上好的牢房。” “是。” 纳兰迪被人架了出去,纳兰家的人目瞪口呆,瑟瑟发抖,唯恐下一个人就会轮到自己。 南宫灏似乎又找到了什么新乐趣,目光在纳兰一族的人面前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纳兰莲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content> 天行素锦 第八十五章 吾妻,扇子 <content> 南越这一次搞笑的政变成为了南越历史上的一笔有趣的色彩,可是却没有人敢提起,纳兰一族被流放至山脉至北,没有皇上的旨意,终身不得回国都。手机端https:// 慕流风也被发落在外,可是地点却没有向外人公布,而司徒瀚玉似乎从南越消失了,知道实情的人都认为他死了,替慕流风挡了一灾,否则慕流风可不仅仅是流放了。 众人也知道了南宫灏的真面目,原来他们心中一直是小绵羊的皇帝陛下,原来是只不愿搭理世事的老虎,纳兰家被南宫灏玩的很惨。而南宫诚更是不敢侵犯的存在,那些曾经有过小九九的人,也全部都消停了下来。 南越似乎就这样平静下来了,接下来该西诏与南越的联姻之事了。 自那日宫变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傅啸对萧素是寸步不离,看得萧眭心中也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萧妍的条件,他又觉得萧素命苦。 傅啸这些时日的表现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似乎傅啸对待萧素的确如同心爱之人。 事情过了三天,萧素昏迷了三天,太医院的人全都束手无策,萧眭虽然小时候也读过医书,可是远不及萧素精通,可是现在萧素昏迷,俗话说的话,医者不自医。 傅啸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萧素,心下止不住的心疼,他印象中的小丫头,该是古灵精怪的,该是活泼可爱的,该是眸子明亮的。 傅啸现在就是痛恨自己为何没有随身带着太医过来,哪曾想到南越的太医这样废物。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睫毛似是摇了摇,傅啸忙上前仔细查看,结果刚刚进来的萧眭看到这一幕,立刻飞奔上前,护住自己的妹妹。 指着傅啸说道,“好你个傅啸,我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会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人。” 傅啸有些无奈的看着萧眭,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都不好说,刚刚那个小动作只是一瞬间,就是自己说出来了,萧眭也会认为他强词夺理,那还不如不解释。 傅啸一副默认的态度令萧眭有些恼火,可是却有些无计可施,因为他是在是没见过比傅啸还要脸皮厚的人。 本以为之前的南宫诚扮作的宫诚就已经令人火大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而且傅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总归是不好多说的。 无奈之下,萧眭只好将傅啸与萧素隔离开了,现在他的想法就是:傅啸是打不得,骂不得,但是他还是可以进行身体之间的隔离的。 忽然,床上的人儿似乎又动了一下,一直在观察萧素的傅啸有些激动的想要上前,他可以确定这次不是自己眼花。 可是背对萧素的萧眭并没有看见这一步,他总觉得傅啸是别用有心,虽说之后可能还要跟着人家回傅啸,但是现在能护一阵是一阵。 傅啸无奈想要说出实情,但是萧眭根本不相信。 “二哥?” 沙哑中带着熟悉的声音穿透了萧眭的耳膜,萧眭惊喜的回过头去,看到睁开眼睛的萧素,“小妹,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萧素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二哥,你太聒噪了些。” 听到这话的萧眭,面目表情有些凝固,看着一脸正在努力憋笑的傅啸,顿时感觉面子全无,可是看到萧素还是有些苍白的小脸,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傅啸缓缓上前,“素儿,感觉如何?” 萧素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吓得两人又要叫太医来,结果下一句话,令在场的二人变得异常尴尬。 “听到你叫我的名字,好恶心。” 傅啸本有些开心的脸,顿时跨了下来。 这小丫头刚醒来就这么不饶人,不过看着她还有怼人的力气,心下安心不少。 萧眭见萧素醒了,倒是踌躇起来了,萧素见这样的萧眭总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新媳妇上花轿一般。 “二哥,你有话就说,别这样像是个大姑娘。” “南宫诚在外面,你见吗?”萧眭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萧素怔愣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语气平淡地说道,“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南越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摄政王理应关心国事。” 萧素话中拒绝的意思异常明显,萧眭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他本想说,南宫诚已经在外面守了三天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其实他有些搞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南宫诚对小妹有了那么重的执念,又发生了什么,让南宫诚甘愿放弃了萧素。 而萧素逃避的态度,让他多多少少猜测了一些,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家小妹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而南宫诚又是用什么方法让像是白纸一般的萧素动了凡心。 想到这里,萧眭觉得自己这个二哥做的很是失败,自从小时候,父母把年幼的萧素交给他之后,他伴着萧素一步步长大,看过她冷心冷情的模样,也见过懵懵懂懂的样子,也看过调皮捣蛋的样子。 可是这般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像是一个凡人了。 萧素虽然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可是他总觉得看不透萧素,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过问,不愿意去管,如今却是想管却管不了了。 傅啸看着两相为难的萧眭,最终开口说道,“你真的不见吗?他可是等了你三天三夜了。” 萧眭有些意外,傅啸会替南宫诚说话。 可是看到萧素摇了摇头,“他愿意站多久,就站多久,反正皇宫是他家,我也管不了,再则一厢情愿的事情,不能管。” 傅啸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厢情愿吗?是萧素对南宫诚一厢情愿还是南宫诚对萧素一厢情愿? 亦或是两情相悦? 这个问题早在之前,傅啸心中就有了答案,但是此刻他却愿意相信,萧素对南宫诚是真的没有了感情,她从今往后是他的妻。 最后门外的南宫诚只是等到了萧眭的一句,回去吧。 南宫诚嘴角苦涩的笑令萧眭觉得有些不忍,有情总是害得无情人。 看到南宫诚这般受伤的表情,萧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这些时日,因为萧素的事情,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这一静下来,却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灰暗的。 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利用自己至极的女人,一个把自己伪装成爱自己的女人,一个亲手毁掉他美梦的女人,傅红衣。 萧眭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是一片灰暗,他冷声地对着南宫诚说道,“摄政王殿下请回吧,以后莫要在找小妹了,她该有她自己的人生了。” 南宫诚伫立在原地,也不回答,只是看着那门,似是要看穿它,透过它去看看里面的人。 良久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你知道她中蛊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萧眭一点也不惊讶,沉静地点了点头。 南宫诚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讥讽一笑,“长姐如此,胞兄也如此,她还真是幸运。” 萧眭也不甘示弱,“呵,这些跟遇人不淑比起来什么也算不得,摄政王殿下,您说是吗?” 这一番话说的南宫诚哑口无言,无论萧眭知不知道他与萧素之间的事情,但是看总归是能看出来的,这一点他无法反驳,终归是自己食言了。 萧素见南宫诚不说话,接着开口说道,“我问摄政王殿下要一个人。” 南宫诚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是谁,盯着萧眭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 “我还要一个地方。” 二人达成一个协议,如果说之前萧眭会为南宫诚打工,那么现在起,南宫诚与萧眭就是合作的平等关系。 无关素锦山庄,也无关萧素,只是二人之间的事情,不再是君与臣,也不再是社稷与臣子。 南宫诚走之前再也未看那道门一眼,或许他是听进去了萧眭的话,自此以后,萧素与他可能就再无关系了。 再无关系,南宫诚想到这里心口的疼痛又在无限地放大,像是被人生生刮下去一块心头肉。 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了,事情也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他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跑才有可能,才会有可能拥有一个有萧素的未来。 萧素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以她的武功虽然听不清楚外面说了什么,但是一些动静还是能够知晓的。 傅啸盯着萧素,知道萧素回过神来,才发现傅啸眼睛里的猩红。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你也没有好好睡觉?” “怎么会?” “那眼睛红什么?难不成我昏迷不醒,你哭了?” “瞎说,孤是那种人吗?” 傅啸捉急的解释缓解了萧素心中的部分压力,其实她发现与傅啸相处还是很轻松的,可是这种感觉却与南宫诚相处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面对南宫诚的时候会有很多情绪,会害怕,会害羞,会心动,也会期待。 但是这种更多地带给她的冲击是无措,可是当看到南宫诚宣布他有王妃的时候,她才惊醒,原来这是嫉妒,原来那是喜欢,原来那是不得,原来那是不甘心。 傅啸看着萧素暗淡下去的眸子,一时冲动地上前,强迫萧素看着他的眼睛,“萧素,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我。”萧素被动地回答着。 “萧素,你记住,我的眼睛里只会有你,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说完就将萧素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低声说着,“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你可知我心中的的欢喜。” 萧素茫然地看着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啸的话,或许此刻在她心里,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刚刚被一个人表白,又被抛弃,然后又被另一个人表白,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同一类人。 萧素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傅啸注意着萧素的动静,发现她既不说话也没有肢体的触碰,有些挫败。 松开萧素,看到她一副茫然的样子,觉得有些心疼,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有些太过心急了,可是他却不后悔刚刚自己说的话。 他是真的欢喜,在抱着萧素的时候,突然发现似乎空了三年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好似萧素就是自己的全世界,那道曾经温暖的光。 傅啸揉了揉萧素的脑袋,带着宠溺和无奈说道,“好了,今日我就先不闹你了,你要养好身子,我还指望着以后,你给我。” 还未等傅啸说完话,萧眭正好进来,就听到傅啸一番轻佻的话语,立刻引来了萧眭的一记白眼。 傅啸耸了耸肩,哎,没能调戏成自己以后的小妻子,好可惜。 萧素看了看即将要冒火星的二人,抚着额头,“得了,你两别在这儿烦我了,让我静一静。” 傅啸听了萧素的话,听话地往外走着,眼睛瞥到萧眭还没有动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萧眭一起拉了出来,他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小妻子的闺房里有个男人,哪怕那个男的是他未来妻子的哥哥。 萧素见房间里终于清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窗子一阵响动,萧素抬眼看去,正是多日未见的清风,萧素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你了。” 清风看着有些清瘦地萧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物,“主子,这是您要的扇子,之前属下在素锦山庄遇到了一个人,他把扇子抢了过去,后来回到皇宫之后,又还给了属下,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说完,清风就半跪在地上,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萧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清风手中的扇子,仔细端详了一遍,奇怪地说道,“这扇子到还是我的扇子,只是劫扇子的人是什么人?” “一身褐袍,武功很高,名字叫撒须,属下只知道这些。” 萧素思考了一番,说道,“你先起来吧,我知道那个人,应该没有恶意。”还有半句没有说的是起码她现在没有感觉到撒须对她有任何的敌意。 清风听话地站了起来,踌躇了半天,终于开口,“主子,您最近还好吗?” 萧素冲着清风笑了笑,“我无事,正巧你回来,我再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过来,我跟你说。” 清风上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认真的听着萧素说话,而是鼻间那一抹淡淡的幽香,这一认知让他不禁红了脸颊。 强迫自己认真听着,然后等萧素吩咐完,就立刻离开了,看得萧素有些一头雾水。 不过萧素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扇子,这把扇子原本不是她的,而是自己救的一个女孩身上的物件,可惜那个女孩已经深埋山谷了。 那时候自己贪玩去了后山,见了一些不该见的东西,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最后还是摊上那种事情。 她还记得,那个女孩来自中域,面容也与她有着八分相似,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会救她吧。</content> 天行素锦 第八十六章 九儿,情义 那个女孩名叫九儿,其他的没有多说,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想多说怕是也没有机会吧。 或许容貌相近,才会驱使她答应她的请求吧。也或许是她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很模糊,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来自哪里,又去向了何方。 萧素犹记得当时父母将自己的手放在二哥手上的时候,那种眷恋,是她当时看不懂的不舍,所以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才会有一种想法。 萧素此时躺在床上,手中摩擦着手中的扇子,心却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撒须会抢扇子是因为什么?似乎二哥对于撒须既熟悉又陌生,对于撒须的存在他似乎不是特别意外。 时间就在人们的思绪下走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萧素真正议亲的时候,若说晚宴上是口头许诺,那么现在就是上升到国家于国家之间的事情了。 虽说南宫诚之前一直不屑于联姻,但是种种原因累加到一切,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南宫灏坐在龙椅上,听着西诏使臣在下面侃侃而谈,只觉得脑袋大,又看了一眼旁边直冒寒气的自家皇叔,他觉得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好像皇帝又不太好当了。 “咳咳,朕觉得西诏使臣所说有理,此次是我南越与西诏第一次联姻,自然要浩大一些,以彰显两国交好。” 傅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也不看那上面的人,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眭,自从那天起,他可是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傅红衣,似乎不用他动手了,那么回到西诏之后,万户侯那边倒是要好好解释一番。 萧眭很不喜欢傅啸那赤裸裸的目光,若是在外面,他还会呛上一两句,可是这是在南越朝堂上,倒是不好放肆。 许是在想事情,萧眭并没有听到南宫灏的声音,还是一旁的同僚轻轻碰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 “皇上。” “萧爱卿刚刚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连朕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萧眭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刚刚臣在想,臣的小妹即将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臣心中不舍。” 南宫灏略有所思,煞有其事点点头,“也是,萧素本就刚刚下山,马上与胞兄分离,是有些太过,这样吧,朕封她一个平乐公主,赐公主依仗。” 萧眭下跪谢恩,“臣代小妹多谢皇上。” 南宫灏摆了摆手,随后看了一眼南宫诚,这可是他皇叔吩咐下来的事情,平乐,平乐,是在说萧素要平安喜乐吗? 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华贵的称号,但是其中寓意却让人心暖,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能否领会了。 想到萧素,南宫灏总觉得有些遗憾,本来前些时日萧素都在宫中,只是一直处在昏迷当中,自己又在处理事情,没有半分时间去探望,还不是因为南宫诚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自己,想到这里,南宫灏有些哀怨地看了看南宫诚。 结果被一记目光看得心虚,笑哈哈地转向了别处,哎,怪自家皇叔,等下辈子吧,哼,下辈子,他一定要比他辈分高。 高公公有些不屑地看了看自家主子的怂样,结果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另一道目光,不期而然地对上了南宫灏眼中的捉弄。 高公公立刻绽放了一个标准的假笑,开玩笑,自家这个主子自尊心极强,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心里嘲笑他,那自己不得被作弄到死啊。 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高公公一向认为自己这一点做的很好,起码南宫灏只是恐吓他,还没付诸过行动。 朝堂上的谈判在萧素无聊的时日下就这么结束了,她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倒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即使在意,也改变不了任何状况。 自己身在南越,一切都被拿捏住了,而素锦山庄那边还有人跟着一起推泼助澜,现在她可谓是孤军了。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萧素的思绪,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床,坐到椅子上,“进。” 清风身着一身白袍,走了进来,“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她还好吗?”萧素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担忧。 清风略微停顿了一下,其实他不是很清楚萧素说的她是指哪个她,这几日,他可是接触了两个女的,只不过是境遇完全不一样罢了。 萧素许是知道了清风的为难,再次开口说道,“天牢的那个还好吗?” 清风怔愣片刻,“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放了出来,送到了扶芳阁。是二少爷亲自送过去的。” 萧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知道了。温娴还好吗?” “心情很平静,她只让我送到了城门口,不过我还是派了暗卫跟上去了。” 萧素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良久,房间里一片安静,忽然萧素突然出声,“你说,司徒瀚玉活着吗?” 清风摇了摇头。 萧素只当他不知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司徒瀚玉真的死了吗?以她医者的角度看,那个地方,还耽误了那么久,怕是凶多吉少,司徒瀚玉是她在听风学院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也是因为他,她才认识了慕流风,也才认识了温娴那个小可爱。 这才短短数十日,他们四人就已经各奔东西,甚至当中还有人不知死活。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各有各的身不由己,萧素闭了闭眼睛,有些虚弱地说道,“清风,你先下去休息吧。” 清风有些担心,但是还是听话的下去了。 萧素看了看门外,心思却已经飘远了,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昔日宛如情人的两人,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 温娴与司徒瀚玉也好,红衣与萧眭也好,还是她与南宫诚也罢,终归是一个情字。 情这一字,一动便不知心在哪里,一动便是一生,随着那人漂泊,随着那人流浪,或许是从喜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萧素知道自己大婚时日将近,即将去往另一个国家,之前她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可是这般去往,多多少少心里带了一丝不情愿。 可是这种即将脱离他人的控制,有带着一丝喜悦,这种双重的感觉让萧素有些苦恼。 “小妹,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二哥。” 萧眭看着消瘦了许多的萧素,心中的愧疚被无限的放大化,“小妹,感觉身体如何?” “还不错。”萧素挑了挑眉,看着萧眭,“二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眭叹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谈一谈。” 萧素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到自己走,可能就不会听到她二哥跟她说这些事情。 “二哥,想谈什么?” 萧眭并未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萧素,那是撒须交给他的另一封信,里面写着萧妍给萧素的话。 按他所想,的确他不想把萧素牵扯进来,可是萧妍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萧素拉下水。 萧素接过信纸,从头到尾看了看,慢慢嘴角浮现一抹微笑,说出的话却是凉薄,“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你们利用我的原因?用一个人去换另一个人?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血肉亲情?” 萧素的一个个问题,萧眭一个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能说自己事先不知情吗?可是在做选择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将萧素抛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素敛了笑容,看着萧素,一片冷静,“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那好,我答应,只是你们以后不要后悔。” “二哥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萧眭看了一眼萧素,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立场了。 萧素看着萧眭离去的背影,冷嘲一笑,手指缓缓松开,信纸就这么飘落在地上,不知道何时,外面下起了雨,信纸被风一吹,飞出了窗外,瞬间就被雨打湿,字迹也在一点点消失。 “哟,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萧素似乎一点也不惊奇来人是谁,“撒须,你总是如此,到叫我不知道该如何了。” “小姐您开心就好,不是吗?”撒须不在像是之前那般恭敬,反而带着一丝随意。 “可是我现在并不开心,该如何?” “那我带你去做些开心的事情?” 萧素摇了摇头,撒须看着这样子的萧素,似乎是犯了难,用手指点着额头,突然他大喊一声,“哎!你是不是没去过青楼?” 萧素许是被撒须突如其来的脑回路弄得有些不清楚,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撒须一脸的我猜的就是,那真是太可惜了。说时迟那时快,拉着萧素就要往外面走去,萧素紧紧拉住撒须,“你干嘛?外面下着雨呢!” “放心吧,浇不到你。” 说罢,也不顾萧素的自主意愿,直接拉着人就往外走。 令萧素感到奇怪的是,外面的确是在下雨,虽然她脑袋顶上有撒须的外袍,但是丝毫却没有湿的迹象。 这一认知令萧素有些心惊,到底是有多强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件事情,能做到将衣服烘干,她也可以,可是在雨中一边淋湿,一边保持干燥,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等到了目的地,萧素还在思考,撒须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撒须此人不可为敌。 撒须将萧素放在了一个干燥的地方,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他将自己的外袍从萧素的脑袋上拿了下来,看着发呆地萧眭,只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在萧素眼前晃了晃。 萧素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撒须的外袍,的确是干燥无比,又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雨的天,再一次觉得不可思议,“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人。” 见撒须无意多说的样子,萧素紧抿住自己的嘴唇,她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越是这样,她对撒须的身份就越是好奇。 她总觉得,撒须有可能来自中域,虽说这种猜测毫无根据,可是放眼江湖,若说真的有这种人物,最有可能的就是藏龙卧虎的中域了。 萧素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突然瞳孔一缩,这里是扶芳阁?这里就是她二哥将红衣安置的地方? 撒须见萧素这副表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里可是南越国都最大的青楼,看看这名字都有诗意地很,不来一趟,实过可惜。” “走吧,让我带你见一见,这世上的绝色。” 萧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撒须的后面,看着撒须轻车熟路的往里面走去,与他人熟练地打着招呼。 萧素看了看周围纷杂的环境,这里属实是与外面有些不同,不同于赌坊的热闹,也不同于闹市的繁华。 这里的叫嚷声都让她感觉到一丝烦躁,男女的声音交缠在一起,夹杂着一些她觉得浑身发毛的声音。 她忍不住揪了揪撒须的衣摆,“咱们回去吧。” 撒须望着萧素,笑着说道,“这里难道没有你想见的人吗?你可要想好,此次一别,可能他日相见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不后悔吗?” 萧素停留了片刻,随即抬步朝着前面走去。 撒须看着萧素别扭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大手一挥,将萧素拉了回来,笑着说道,“笨蛋,走反了。这边。” 许是为了防止萧素走丢,撒须一路上都握着萧素的手从未放开,萧素也因为这周围的动静显得有些拘谨,反而撒须拉着她,倒是让她感觉自在一些。 等到了一间房间门口,撒须自觉地放开了萧素的手,指了指里面,低声说道,“诺,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 这里已经算是很偏僻的地方了,前面的那些声音到了这里似乎都销声匿迹了,半分都听不见了。 萧素深呼吸了一下,推开了门,看到了狼狈不堪的红衣,一身红衣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甚至有些衣不遮体。 萧素下意识关上了门,隔绝了门外撒须的视线。 她一步步慢慢走上前,直到离红衣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红衣姐姐?” 红衣睁开眼睛,看到萧素,扯出一抹微笑,“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红衣姐姐。” 萧素本想着将红衣抱上床去,结果看红衣满身伤痕,却忍不住下手,“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二哥没跟你说吗?我利用他,最终败露了,还搭上了一个你。” 萧素听此有些震惊,听红衣这话,似乎她嫁去西诏,还有红衣这一层在背后推了一下,这? 第八十七章 许诺,诡人 红衣见萧素不说话,讥讽一笑,“看来他是没有告诉你啊,咳咳,也是,若是你知道哪里还会来看我?” “你是要嫁去西诏了吧,等你到了西诏,见了万户侯,记得告诉他,他的女儿死了,唯一的女儿死了,死在了南越,死在南越丞相手里,哈哈哈哈,咳咳。” 萧素看着疯癫的红衣,心中隐隐有了另一个想法,似乎这件事情的推手不一定只有那几个,但是她现在还想不到,那个人是谁。 萧素又看了红衣一眼,此刻她哪里还有她第一次见红衣时的那种意气风发,现在宛若一个疯婆子,怪不得二哥会将她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红衣,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萧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再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此时的红衣再也不是那时候她所见到的红衣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向是萧素奉行的理念,但是该有的忠告还是得说出来,毕竟相识一场。 撒须和萧素从扶芳阁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不过是小了许多,萧素拒绝了撒须的外袍,先行走在雨中。 撒须看着情绪不高的样子,走到萧素面前,“怎么?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说什么人会一直陪着一个人一直走到最后?” “只要你想,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萧素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会随着我去西诏?” “有何不可?” 二人都是反问句,一个是漫不经心,一个却是真情实意,萧素这才注意到撒须的眸子里满满都是认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撒须。 萧素讥讽地看着撒须,“到还真是尽心尽力。” 撒须突然停在了萧素面前,“尽心尽力?我需要对谁尽心尽力?”说完,撒须就头也不回走了。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上的行人和摊贩都已经快要走完,刚刚还繁华的大街上,徒留萧素一个人。 萧素思考了一会儿,朝着城外走去,她没有使用轻功,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到了之前她杀死钱德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个鼓起的土包,那是她为钱德造的墓,若说之前她还在好奇钱德是因为什么背叛了素锦山庄,现在她已经全都明白了,哪里来的背叛之说,不过是在素锦山庄撞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或者人了吧。 细细想着钱德临死之前所说的那番话,萧素心下一片冰冷,自从下了素锦山庄之后,遇到的人,经历的事,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这种被操控的人生,这种一直处于不自由的状况下。 终于萧素看着那个土包,下定了决心,她不再朝着城内走去,而是朝着远离南越国都的方向走去。 小雨再小,还是打湿了萧素身上单薄的衣服,发梢也在滴着雨水,她走了半天,才在一片花丛后边找到一个破庙。 刚想要坐下,就听到一道声音,“小丫头,你不知道这里是老夫的地盘吗?想进来躲雨,是要收钱的。” 萧素这才发现原来这庙里有人,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深邃起来,就算她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也不至于连庙里有人都不知道。 看来此次南越国都朝会的确是吸引了很多高人前来,或许他们是单纯来看看南越的发展情况,或者是看看南越有没有可利用的价值,毕竟高人不轻易出手不是吗? 萧素敛下眼底的情绪,换了一副和气地口吻,“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今日出来的匆忙,未曾带着银两,如今这雨有着下大的趋势,还请老人家让小女在此躲会儿雨。” 良久,没有声音传出来,萧素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却发现这庙里似乎空无一人,这才是真正令萧素忌惮的原因。 因为她对面的人太过于强大。 不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若是自己强大起来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人生,甚至于自己的自由。 “呦,小小丫头,心倒是不小。怎么,嫁人生子难道不是你们女人的宿命吗?何必去追求那虚无的自由?” 萧素冷哼一声,“嫁人生子固然是好,但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不是吗?” 那道声音重复着萧素的话,“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难道这就是她不爱我的原因吗?” 萧素轻声询问,“前辈?” 一道身影落在萧素面前,身高不高,面头白发,但是不显老态,倒是很有精气神,只是眉间似乎萦绕着一缕黑气。 “我可不是什么前辈,不过是个野鹤闲人罢了。” 萧素对这个人越发好奇,“那老先生,您为何在此?” “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看看。”这话一说完,那老人就又不见了,转眼间就到了萧素的身后。 萧素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这种速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老人拍了拍萧素的肩膀,又摸了摸萧素的手腕,惊叹道,“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不过要是练我的这个武功,能更上一层楼。” 萧素没有喜悦,只是觉得疑惑,“老先生,您的武功是什么?” “诡。” “诡?就是那个以杀气为主的诡?!”萧素万万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还有些和善的老人居然会诡。 诡被江湖人所不齿,被称作是邪门歪道,是与魔教并肩的存在,甚至于超脱于魔教。 “怎么?害怕吗?” 说不怕。那真的是太假了,说怕倒也没有到那个程度,素锦山庄形形色色的人她多多少少都见过一些,也接触过一些。 只是若说面前的老人修习诡的话,她是有点不信的,完全没有杀气,能修习诡的人,想必不知道杀过多少人,能有现在这种清爽的气息,属实令她有些惊讶。 “您真的是诡人吗?” 老人微微一笑,“世人盛传诡人杀人如麻,没错,但是未必我杀之人不该杀,我杀之人皆是朝廷不敢杀之人,江湖不敢杀之人,我们诡人是天道。” 萧素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把杀人成为天道,倒是稀奇,这也让她对面前的老人更加好奇。 “天道吗?你们的天道能做什么?逆转乾坤吗?” “以杀止杀。”说完这句话,萧素能明显感觉到老人身上的气息变了,那种浓烈的杀气,让她微微有些失神,似是要溺在其中。 还是那老人适时收回了气势,要不然萧素很有可能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偶了。 萧素拍着自己的胸脯,觉得劫后余生,“这就是诡吗?”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着开口说道,“丫头,我看你倒是聪明,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听听老夫的故事?” “乐意至极。” 老人讲述了一个很是遥远的故事,而故事的起源竟是素锦山庄。 一个年轻的男人千辛万苦找齐了筹码,心情忐忑地登上了素锦山庄的那条山路,他本以为能够改变人生,的确素锦山庄给了他筹码所对应的报酬。 可是好景不长,终究拿别人的东西换来的安逸生活被打破了,曾经被这位年轻男人杀了全家的女孩终于找上了门。 可是女孩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认为的好心人就是害她流离失所的人,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 男子的温文尔雅与谈吐不凡,再加上他对她的见义勇为,女孩不可自控地爱上了男人。 他们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女孩终究是知道了灭门惨案的事实,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女孩心灰意冷,却无法对男人动手,最终在一个雨夜离开了那栋宅子,男人冒雨去寻找,结果碰到了仇家。 就在那个漆黑的雨夜,男人被挑断的手筋脚筋,扔在了一个山涧之下。 刹那间,富贵与权势全都化为乌有,没有人知道男人在那个山涧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女孩去了哪里。 萧素看着面前的老人,丝毫看不出昔日的狼狈,就连手腕处连个伤疤也没有,“您在那个山涧里遇到了什么?” “冢人谷,听说过吗?那里是诡人的起源地。” 老人露出怀念的表情,似乎那里是什么人间仙境一般。“冢人谷没有外界所说的那般恐怖,那里是新生的地方。” 萧素略有疑惑,但是还是开口问道,“您在素锦山庄是用什么换了什么?” 素锦山庄成立至今,她所见过的人没有以前也有八百,只是面前的这个人,她属实没有见过,不过根据他的描述,那时候,他还是很年轻的吧。 那个时候素锦山庄还是在她父母的手中吧。 “中域莫家一家性命换南越吴家高官顺延。” “吴家?”这不是之前纳兰迪所提到的那个吴家吗?难道是一个吴家吗? 老人随地而坐,“小丫头是素锦山庄的人?长得跟那个人还真的是像啊。” 萧素也随着老人的动作坐了下来,“老人家。” “别叫我老人家了,咱俩之间也算是有些渊源,我本名是青客。” “青大人。”这是江湖中对于前辈的尊称,萧素对于正邪没有太大的分别,在她眼里实力是代表一切的,不能因为打不过,因为忌惮而将此列为邪道。 青客点了点头,“相逢即是缘分,小友有什么烦恼倒是可以一说。” 萧素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南越国都,也许皇宫里的人都已经找她找疯了吧。 “小友,来自皇宫?”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本事,萧素不会说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她相信没有什么巧合是会发生两次的。 “青大人,您会读心?” 青客点了点头,“这是与生俱来的,只是这一点,也让我备受苦恼。不过小友的内心倒是有趣的很,明明是白纸一片,却是堆积了许多的烦恼。”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有烦恼?不说也罢,倒是磋磨大人的耳朵。” “小小年纪,却这般老成,属实不好。”青客边说,边摇头,“小女孩,还是要活泼一下。” “嗯。” 二人就这般坐在地上,也不嫌脏,气氛异常的温馨。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萧素的思绪慢慢地放空,享受片刻的宁静。 “小友,想不想要加入诡人?” 青客突如其来地话语,令萧素一愣,“青大人?” “世人皆有烦恼,皆有世事生之,唯有强大,才能不畏众人言语。” 萧素看着青客认真的眸子,心下微微一动,的确她心动了,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自我的弱小,这世事的一切,只要强大,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在雨声的遮掩下,萧素许下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承诺,解下了这一场不解之缘。 皇宫里 众人已经找疯了萧素,傅啸红着眼睛冲着萧眭喊道,“萧素呢?萧素呢!?” 萧眭看着失控的傅啸,心下却一片冷静,“我不知道。”也许萧素的出走,是另外一条出路呢? 若是这是萧素想要的,那么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要帮助妹妹达成愿望。 南宫诚和南宫灏在商议正事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消息,南宫灏将殿中的人全部遣散,有些担忧地看着南宫诚,“皇叔?要派人去找吗?” 南宫诚看着门外,“不必了。” 若是这是萧素的选择,那么他选择尊重,只是就怕明月天涯不复相见。 南宫灏看着南宫诚这副样子,叹了一口气,“皇叔,把她放在身边不好吗?” “不好。”他能忍受切肤之痛,却不能忍受萧素性命之忧,他能忍受相思之苦,却不能让她跟着他一起。 就在各路人马要即将出动的时候,萧素自己回来了。 南宫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写字,一滴墨汁滴到了洁白无瑕的宣纸上,晕开了。 放下毛笔,走到窗外,萧素这次是你自己回来的,若是下一次再离开,无论是天涯海角,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萧眭看着浑身湿透的萧素,直接将人拉近怀里,开口的第一句不是责怪,倒是令萧素有些吃惊,“怎么回来了?” 第八十八章 大婚,仇敌 萧素心中流淌着一种温情的感觉,“二哥,没事,我就是想去散散心。” 还没等萧眭回答,傅啸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见萧素平安,整个人松了一口气,一把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逃婚了。” 傅啸的惊慌失措倒是令萧素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我不会。” 摸了摸傅啸的头,感觉似乎还不错。 萧眭看着空落落的怀抱,苦笑了一下,不过看到萧素和傅啸的相处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也许把萧素交给傅啸,也是对萧素的一个交代。 傅啸这边享受着萧素的摸头待遇,这是除了他母后以外,第二个女人去摸他的头,他没有半分排斥,反而觉得有些享受。 萧素推开傅啸,“好了,我去换一套衣服。” 傅啸听后直点头,连说好。 看到傅啸这么狗腿的模样,萧眭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他自觉得待下去意义不大,萧素已经平安回来了,那么那些后续的事情也不必再继续下去了。 只是萧眭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等在门外的傅啸,如果他走了,傅啸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按照他家小妹的战斗力,傅啸应该也占不到便宜吧。 想到这里,萧眭放心地走了,刚走到门口,萧眭就接到了扶芳阁的消息,自从慕流风被流放之后,扶芳阁就被萧眭要了过来。 而红衣的安排也是他亲自处置的,甚至是他亲自将她送到了那里。 萧眭得到了消息,立刻换了衣服,出了宫,直奔扶芳阁,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房间口,粗暴地推开门,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红衣,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心疼。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的。 “你跟萧素说了什么!?” 红衣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萧眭,“怎么?熟人叙旧,上来就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吗?” 萧眭蹲下身子,看着红衣,眼底翻滚着红衣看不懂的情绪,“傅红衣,你要记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妓女,有什么资格去谈论过去?嗯?难不成,你要在扶芳阁里再去勾搭一个吗?凭你破败之身吗?!” 红衣支起自己的身子,死死盯着萧眭,“萧眭,你这嘴里说出的话,还真的是绝情啊,可不像你当初吐出来的甜言蜜语。” “我傅红衣,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萧眭抓住红衣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看见你。看你这么有精气神,明天就收拾收拾出去接客吧,毕竟扶芳阁不养闲人。” “还有,如果你存了什么心思,我劝你,消停一点,你若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要记得这世上除了我,没人敢动你。” 这后半句话,多么像是情话啊,多么美丽的情话,可是红衣知道,这句话的背后是嗜血的刀刃,是她一不小心就能掉下的万丈深渊。 萧眭说完之后,甩开红衣的脑袋,用床上的纱幔擦了擦手指,似乎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红衣看着那道闭合的门,一道清泪划过脸颊,萧眭你可知道,你是红衣的救赎,是傅红衣的深渊。 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残片,决定打起精神,她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将是巨兽的恶口。 萧眭出了扶芳阁,听着暗卫报告的事情,眉头皱了皱,“萧素见过撒须?” “是,主子,是撒须将小姐带出宫的。” 听到这里,萧眭的眉头更深,这个撒须看来是时候该好好会一会了。 他仅仅是知道撒须是突然出现在素锦山庄的,而他应该是密室里那个男人的人,而萧妍似乎对这个撒须格外的信任,否则来南越,也不会让撒须前来。 暗卫看着萧眭,又说道,“主子,撒须有一封信在这儿。” “什么信?”萧眭伸手将信拿了过来,拆开看了看面目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让那些监视撒须的人都撤回来吧。” “是。” 萧眭看着乌压压地天空,一场暴风雨似是在酝酿。 自从萧素回来之后,一直想要好好参观一下皇宫,自从遇到了青客大人之后,萧素的内心也想开了许多。 既然木已成舟,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当下,所以她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参观一下南越的皇宫,这样子去了西诏才会有比较。 结果,这几天一直天公不作美,阴雨连绵,前天还下了一场大雨。 萧素住在皇宫里,消息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最近她二哥似乎很忙,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似乎是南下的一座小镇的河堤决了,淹了三个的小镇,事态似乎还在朝着严重发展。 萧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瘟疫,洪涝灾害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瘟疫了,腐败的尸体和食物一经发酵,再加上处理不妥当,这样的事情是很难避免的。 萧素只祈祷,希望事情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严重。 但是有的时候,就是天不遂人愿。 瘟疫在一个小村庄爆发了。 满朝震惊,瘟疫可是大事,瘟疫不但牵扯着钱财的流出,还有更重要的是,人怎么办?活着的人该怎么办? 这群人里有的是健康的,有的可能是已经感染瘟疫,但是还没有爆发出来的。 萧眭在朝堂上提出了几点建议,全都被其他大臣给反驳掉了,萧眭有些恼火,毕竟这还是他当丞相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而且大臣们反驳他的理由都异常奇葩,什么人员不够,种种理由,不过这些理由在萧眭看来就是这些官员贪生怕死,怕摊上烂摊子。 就在萧眭要站出来的时候,南宫诚开口了,“众臣说没有好的领导者?那本王如何?” 南宫灏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南宫诚,这件事情虽然严峻,但是也还没有到非得南宫诚去的地步,也就是说朝中还是有可派之人的。 “摄政王殿下,您还是在朝中镇守吧。” “是啊,南越不能没有您啊。” 南宫诚看着那两位臣子,“南越没我不行?你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上边,那是谁?”南宫诚说话的时候不急不缓,丝毫不暴躁,但是说出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此时,台下的人这才注意到龙椅上的皇上似乎面色不佳。 自从纳兰一族的事情过后,众位大臣也知道了皇上是个有手段,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只是这种转变一时改不过来而已。 “皇叔,此次,您去不妥。” “有何不妥?” 南宫灏皱了皱眉,的确没什么不妥,只是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他才想反对,不过看自家皇叔的态度,应该是要去了。 突然南宫灏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皇叔,还没有举行大婚吧,总不能让人姑娘家等着不是?” 南宫灏虽说不是很喜欢霏烟,甚至有些嫌弃霏烟的出身,只是似乎皇叔就是认定了霏烟,虽然是无关情爱的那种,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膈应。 不过要是能留下皇叔的话,拿霏烟当挡箭牌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大婚?明日就大婚,后日出发,皇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果然,皇叔还是那个说一就是一的皇叔,这点一点都没变,真的是叫他有些头大,他还能说些什么,心情不佳的皇上,倒霉的就是臣子。 接下来,无论是谁报告什么内容,南宫灏总是能找到理由将其臭骂一顿,一场早朝下来,唯一没被骂的,可能就是后来沉默的萧眭了。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一群蠢蛋,皇上那么明显的意图,明明就是不想让摄政王殿下离开国都嘛,结果一个个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本来是想去的,可是想着萧素大婚在即,可能自己提出来,南宫灏也不会同意,而且若是不能亲眼看到萧素出嫁,这对他来说也是一大遗憾。 早朝就在南宫灏的暴怒下结束了,因为知道了摄政王殿下的大婚就在明天,虽然很匆促,但是还是要用心去准备。 一直住在皇宫的霏烟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镇定,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讥讽出声,“看看你的,再看看人家的,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偷来的吗?” 霏烟握紧了拳头,但是语调平和,“偷来的?是她要不起的,而我要的,即使是这样,我也甘愿。” “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不过是比那个萧素看起来顺眼多。” 霏烟听到这话,闪过一丝疑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刹嘴里听到他说自己不喜萧素了。 “你讨厌萧素吗?” 刹眸子一凛,剑在刹那间出鞘,抵在霏烟的脖子上,“女人,你再多说一句,无论你今天是谁,明天是谁,我都会杀了你。” 霏烟第二次感觉与死亡离的这么近,第一次是南宫诚给她带来的死亡压迫,这一次是真正的剑架在脖子上。 “知道了。” 刹一声不吭地将剑收了回来,刚刚入鞘的剑,瞬间指向门口,“谁?!” 撒须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笑着说道,“不要这么紧张。” 霏烟看着来人,觉得有些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道灵光闪过,霏烟惊呼出声,“是你!你在纳兰家的书房里。” 撒须上前打断了霏烟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这位小姐,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你可不要乱说话哦。” 霏烟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点头,这番举动落在刹的眼中,觉得有些奇怪。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兄弟,把剑放下,你打不过我。” 刹有些挫败地放下剑,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的对,刚刚能这么轻易地躲过他的剑气,不,不是躲过,而是化解。 想到这里,刹更加挫败。 撒须看着刹的表情变化,面上不显,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明日听说小姐你要成亲?那鄙人就先在这里恭祝小姐了,只是小姐要想清楚,什么人该是你肖想的,什么不是,莫要落得你父亲的下场。” 说完,就把那杯茶水倒在了地上,一滴滴水花溅在霏烟的裙摆上,霏烟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撒须离去的身影。 刹看着失神地霏烟,也不去看她一眼,飞身出了房间,但是他并不是去找撒须的,而是去找清风的。 清风很是疑惑,“你来干什么?” “怎么,同是一主,还不能来探望一下了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各为其主,私下里还是不要见面了。” 刹也不听清风的话,自己大咧咧地坐在了清风的床上,“怎么,被你的小主子调教的这么好?” “你。” “哎呦,别生气嘛,看来你被你小主子调教的活泼多了,以前我这么说,你都没有表情的。” 清风看着刹有些头疼,这个小子,以前就喜欢捉弄他,现在还是这样,“你还是回去吧,被王爷看到了不好。” 刹从床上坐起身,坐到了清风的旁边,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哎呦,知道关心我了?难得啊。” “不回拉到。” “好了,不闹你了,这次一别,可能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清风,保重。” 清风有些看不懂刹,似乎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刹冲着清风笑了笑,然后就从门口离开了。刹的背影此时在清风的眼中有些变得不一样,似乎带着异常地洒脱。 刹在转身地时候,眼神变得异常凌厉,此次一别,下一次再次遇见,清风希望你不要插手,我要报仇,萧素必须死。 这一刻,清风和刹都不知道未来的轨迹到底是什么样的,甚至于他们对于未来是没有目的的。 萧素又在屋子里呆了一天,身子感觉像是发霉了,她正无聊地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小草。 “萧素?”自从上一次,萧素说他叫的名称令她有些反胃,傅啸决定还是循序渐进吧。 “我在赏草,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傅啸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你这爱好还真的是独特哈。” 第八十九章 大婚,红衣 萧素摊了摊手,“那没办法,宫里太无聊了。” 傅啸隔着窗子对着萧素笑着,“要不要出宫去玩?” 萧素连连摆手,“不了,我怕我二哥打我。”话虽然是这么说,萧素是怕她二哥跟着再担心一次。 傅啸自是知道萧素心中的顾虑,“没事,你跟我出去,你二哥还不放心吗?再说了,我又不傻,怎么会把未来媳妇放跑。” 萧素嘴角微抽,看来傅啸还不知道他在自己二哥心中的形象,之前她二哥可是跟她谈了一晚上的心,说在大婚之前远离傅啸。 萧素看着一脸期待的傅啸,只能干笑两声,“嘿嘿,我还是老实呆着吧。” “再说了,南越似乎有习俗,大婚之前,新娘子和新郎官似乎不能见面,你还是回去吧。” 萧素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搪塞的理由。 “哦,那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啊!”傅啸说完这句话,就走开。 萧素看着傅啸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个傅啸还真是每天变着花样来逗她开心,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难熬。 这边傅一看着自家主子满脸通红的样子,已经面无表情了,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可是后来见惯了,竟然觉得似乎还挺可爱的。 傅啸此时就像是刚刚见了心爱的姑娘一般,像个思春的小伙子。 可是傅啸刚转了一个方向,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可是好心情啊,明日就大婚了,难道不去准备一下吗?” 南宫诚步子一顿,本来他是不想去理会傅啸的,可是奈何架不住人家主动挑衅。 “西诏王也是好兴致,还像个刚成年不谙世事的小伙子。” 一句话就令傅啸的怒火升到最高点,他自然知道南宫诚话里所指。 “你!”若是傅一在一旁拉着,也许傅啸就忍不住动手了,其实傅啸并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但是南宫诚所做之事,所说之话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主子,这里是南越,再说了过一阵您就要大婚了,破相了不好看了。” 傅一的一句话就让傅啸的怒火奇迹般的降了下来,傅啸突然神色得意地说道,“也是,孤也是有美人相伴的人了,总不能叫我家小妻子看着一张不好看的脸入洞房,摄政王殿下,您说是吗?” 南宫诚终于有所行动,就在傅啸以为南宫诚会动手的时候,南宫诚越过他走了,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到时候希望西诏王开心。” 未能气到南宫诚,傅啸也不在意,他现在满心期望着大婚的到来。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以为会是像他父王和母后那般一直相守如宾,可是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才知道那叫做相濡以沫,爱得轰轰烈烈。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令他心动的女人,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她,阴差阳错之下救了她,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救了自己,让她成为了他生命的另一道光。 “主子?”傅一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总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傅啸回过神来,“西诏那边打点好了吗?” “主子,已经办妥了,该让他们闭嘴的,都已经施行了。” “那就好。” 傅啸闭了闭眼睛,西诏内部的情况未必会比现在的南越要好,甚至说还要复杂几分,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萧素,就要对她负责,护她周全。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想牵着萧素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 终于来到了摄政王大婚的日子。 就算是萧眭将这个消息瞒的再严,萧素还是在宫人的闲言碎语里听了大概。 萧素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晴天,面上毫无波澜,今日萧眭休沐,可是却是找了一个借口,并未来看她。 萧素知道,身为丞相的二哥,总归是要在摄政王殿下的大婚当日露脸的。 萧素回想着第一次真正见到摄政王的时候,是在梨园,是在那满眼洁白的梨花林,是他告诉她,若是你喜欢,这里就是你的。 后来她听清风说过,那里是南宫诚府上的禁地,可是他还是放她进去了,是不是那个时候,她还是特殊的? 她对温娴说过,人不能总想着过去,总是要往前看的。话虽然洒脱,但是要做到却是很难。 她也不知道何时喜欢上的南宫诚,细水长流,亦或者是一见钟情。不知道何时起,竟然如此令人着迷。 话本子里的才子与佳人的故事,倒是没个好结果,想到曾经第一次看的时候,也为那些人的情感流过泪。 那泪是咸的,划过眼角时,痒痒的,其他再无感觉。这件事情她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冷心的人吧。 可是如今的泪是苦的,划过脸颊时是灼热的,烫的心疼。 这世上的感情哪里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又不是那话本子的人,怎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到底有多大,无非就是流个泪,说句好感人。 这种点到即止的流泪与心痛,哪里比得上人家的千万分之一。 可是萧素现在知道了这般心痛的滋味,知道了爱而不得的滋味,也知道了不得不割舍的感觉。 南宫诚,祝你大婚快来,早生贵子,你我两不相欠了。 一滴清泪随着这夏日的风消失不见。 ---摄政王府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萧眭看着满目的红色,再想到萧素满脸苍白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萧眭还是忍着脾气,坐在这里与其他大臣周旋,时不时喝口酒,消消愁。 本该到了行礼的时辰,众人看着一动不动地摄政王,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摄政王殿下还有其他新花样?不过看摄政王的表情,似乎没有大婚的喜悦,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就像是这不是他的婚礼一般。 这可不像之前摄政王殿下在晚宴上所说的那般,按理来说,这可是摄政王殿下自己选的王妃,想来应该是很是宠爱的。 众人此刻已经搞不明白摄政王殿下心中所想了,此时新娘子被喜婆给牵了出来,走到南宫诚的面前停了下来。 霏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南宫诚这样的举动,自己把头盖掀了起来。 周围一片惊呼,他们还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新娘子,不过这新娘子倒是长的不错,倒是有倾国倾城的意味。 看来摄政王殿下倒是娶了一个美娇妻。 霏烟微微侧身行礼,“王爷,今日还请少喝些,妾身在房间里等着您。”一番话说得大胆露骨,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仔细想去,这就是赤裸裸地邀约啊。 众人眼中顿时起了暧昧的色彩,这样的美娇妻说不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能,要不然也不能让摄政王殿下这般在意。 看来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懂不得,懂不得。 南宫诚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霏烟笑着冲着大家笑了一下,然后就重新将头盖披了回去,由着喜婆牵了回去。 萧眭看着这一幕,心下更加不屑,他倒是没想到南宫诚也是个沉迷于女色的人,他家小妹不是比之这个霏烟不知道强了多少。 他刚刚可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这个霏烟有倾城倾国之姿,怕是眼睛瞎了吧! 萧眭觉得自己若是在待在这里,怕是会气死,站起身来,找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向南宫诚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萧眭从摄政王府走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牌匾,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他总有一天是要这个牌匾落到地上,为自家小妹出一口气。 即使萧素说了不在乎,不追究,他这个做哥哥的,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南宫诚。 萧眭本就没想这么早回宫,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素,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万一她不想嫁了怎么办?傅啸虽然是跟南宫诚是一丘之貉,但是怎么看,傅啸都要比南宫诚顺眼许多,只是西诏实在是远了些。 萧眭已经想好了,为了萧素在西诏能过得好些,他第一个要解决的不是南宫诚,而是素锦山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私人暗卫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会是素锦山庄,可是萧眭同时知道,若是不将素锦山庄先行解决掉,怕是萧素在西诏过的也不会安心。 萧眭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富贵赌坊的门口,他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里的东家曾经是慕流风,如今慕流风被流放,这里似乎也归他管了。 还记得这可是他家小妹在国都的第一份产业,萧眭摇了摇头,并未抬步走进去,这里是属于小妹的,这一切他都要替她守护好,等着她。 哪怕萧素会在西诏呆一辈子,那他就替她守一辈子。 毕竟他的一辈子已经毁了。 萧眭抬步走向离这里不远的扶芳阁,他并未去见红衣,只是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置,看着冷冷清清地大殿,扶芳阁在白天也就是个听曲喝茶的雅地,到了晚上,那就是另一番面貌了。 萧眭不想进宫,却又不想回府,算一算,自从出了红衣那件事情之后,似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丞相府了。 萧眭这么一呆,就到了晚上。他旁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书生到小有名气的文人墨客,到现在赌徒子弟,官员之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萧眭一口接着一口酒喝着,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忽然他瞳孔一缩,眼里只剩下一身红衣的步步生莲朝着他走来。 仿若是红衣朝着他缓缓走来,萧眭不可控制地伸出自己的手,却只是触碰了一片衣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坐到其他男人的怀里。 萧眭的眸子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那个男人走去,一拳揍了过去。 那男人被打得一懵,随即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吗的谁呀!不知道小爷是谁吗?想死吗?!” 萧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拳接着一拳朝着男人的面上打去,知道那男人奄奄一息了,旁边的女人似是才想起来阻止。 “这位公子,别打了,该出人命了。” 萧眭听此,放下了拳头,随即看向那名说话的女子,眉目清秀,眼底带着止不住的害怕与恐惧,却还是一直拽着自己衣角的模样,异常地熟悉。 萧眭最柔软的地方似是被触碰了一下,他轻拥住瑟瑟发抖的女子,低声哄着,“别怕,我在这儿。” 很快,有的人就认出了萧眭的身份,虽然被打倒在地的人身份也不简单,但是比之当朝丞相和素锦山庄的二公子,还是连提鞋都不配。 萧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随即吩咐暗卫将老鸨唤来,将现场收拾了一下。 而他则是带着怀里的这位女子走去了二楼。 一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死死盯着这一幕,嘴唇似是被咬破,有鲜血流了出来。 忽然,女子被一个人从后面拥住,“美人,是在等大爷吗?” 轻佻的话语令女子有些反感,不过下一秒,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抱住那个男子,声音酥媚地说道,“奴家可是等了您好久了呢!” 男子被女子这句话取悦地笑了起来,低头看去,更是发现,女子美得不可方物,明明是身着素衣,身上却有一种绝美的气息,更加衬得她朦朦胧胧。 男子一时怔住了,露出了与之刚刚明显不符的形象,到不像是个来寻欢的客官,倒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不过红衣丝毫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没错,自从萧眭今日踏进扶芳阁开始,她就一直站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他,看到了他愁的样子,看到了他迷离的样子,看到了他拥住她的模样。 老鸨今日不知为何大发善心,并没有让她接客,许是在顾及她身上的伤吧,总归是不好得罪客人的。 红衣哪里会想到自己到底是走了自己母亲的老路。 男子怔愣只是一回儿,随即又恢复到了刚刚那种感觉,一手挑起红衣的下巴,一只手将红衣拥的更紧,“小娘子如何称呼?” “奴家红衣。” 男子听到似是不懂,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会叫红衣。 “那你为何不着红衣?” 第九十章 端泊,一墙 “怎么?身着素衣就不能叫红衣了吗?”红衣往男子身前倚了倚。 男子感受到这一举动,眸色深了深,随即打横抱起红衣就往二楼走去。 红衣没有半分挣扎,顺从地搂着男子的脖子,“奴家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呢?” “端泊。” 红衣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脑海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看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罢了。 红衣还停留在刚刚萧眭拥着那名女子上二楼的样子,现在自己也变成了这样,说不定还是隔壁。 想到这里,红衣在端泊看不见的角度,自嘲一笑,无所谓了,最终他们还是回不到过去了,她想着,宁可萧眭恨她,也要记住她,如果不能爱了,那就恨吧。 一直恨着,一直记得她。 端泊感觉怀中的人儿很安静,明明到二楼的房间没有多长时间,却见怀中的人儿已经睡着了,或许是红衣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或许是被萧眭的那一幕刺激地自我保护。 端泊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仔细地端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红衣的女子很美,美得让人心疼。 在他抱着她的时候,红衣看似放松,实则全身都在紧张,端泊慢慢掀开红衣手臂上的衣服,发现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时候,端泊才知道红衣为何那般。 眼底是抑制不住地心疼,这个女子到底在这里受到了什么伤害?或许她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端泊想着不能趁人之危,就这么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萧素在皇宫同样无眠,虽说已经决定两不相欠,心却还是难受的要命,就连闭上眼睛都是脑补霏烟与南宫诚大婚时的场景。 她知道南越成亲是要夫妻对拜的,她一想到那个场景,眼神就空洞地可怕。 清风担心萧素会出事,却有不敢安慰,只好在暗处看着,看着像是个木偶的萧素,清风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可是他总认为萧素喜欢摄政王殿下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却没想到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他现在更怕萧素会因此厌弃他,萧素或许现在不明白她现在对于清风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萧素并不能完全明白赐名的特殊含义。 清风就在这双重的焦躁下,越发显得暴躁,就在清风快要暴露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喂,小心点,你家主子肯定不希望你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 清风回头看去,差点尖叫出声,不过最后还是安耐住了,低声说道,“撒须,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看你家主子的,上一次把她一个人扔在皇城外,属实有点过意不去。” “你。”就在清风要拔剑的时候,就被撒须一只手按住了,两手相交,清风抖了抖身子,随即把手抽了出来,配剑差一点掉下树去,还好撒须接住了。 撒须看着清风觉得有些奇怪,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怎么,摸一下手就这么敏感?难不成你喜欢我?” 清风一听,脸色顿时涨红,别多想,这多半是气的,被女的调戏还好,可是撒须却是实实在在的男的。 听到熟悉说这话,清风心里止不住的别扭。 “别瞎说,我这是洁癖。”清风镇定地说道。 撒须忍住笑,点了点头,“好,你这是洁癖,下一次我一定洗完手再碰你。” 清风顿时语噎,也不再跟撒须搭话,他发现就不能跟撒须多接触,太坑了! 萧素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上了窗子,屋里的灯也暗了下去。 清风瞪了撒须一眼,似乎在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捣乱,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主子是何时进去的! 撒须无奈地摆摆手,他怎么感觉刚刚的清风很是清纯可爱呢? “好了,你家主子都睡觉了,你还不回去吗?” 清风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倒是你,离我家主子远点!” 撒须笑着往清风身上凑了凑,“那我离你近一点?” “滚。”本来清风跟着萧素之后,就已经很少说这句话了,以前都是对着刹说的,只是现在换了对象。 清风冷冷地看着撒须,一手将自己的配剑拿了回来,用剑鞘指着撒须,“我知我打不过你,但是若是你还留在这里,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将你打出去。” 撒须看着清风的眸子,不死作假的决心,看得撒须有些头疼,“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你别冲动啊,毕竟以后我们还要常常作伴呢。” 清风似是没注意到撒须的后半句,或许他只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倒是没有再多说下去。 看着撒须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清风转头又看了一眼萧素的房间,见里面的确是漆黑一片,想来萧素应该是睡着了。 想到这里,清风就往出宫的方向飞去,旧主子成婚,他这个作为曾经的下属,总归是要道贺的,再说,南宫诚对于他并不仅仅是个旧主子而已。 清风是从小就被南宫诚收入麾下,或许没有南宫诚,他早就死在那年的战乱之下了,后来南宫诚和南宫灏一起去了西诏,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只知道,自己要在南越好好活下去,学好本领,等着南宫诚回来,开辟南越这一番天地,他相信他。 当南宫诚把他给了萧素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是有怨恨,甚至在让萧素赐名的时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还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南宫诚为他取的第一个名字,十里。 他说,十里也好,万里也好,我只希望我步行十里的时候能看到你,而不是万里无寻。 清风自然知道那个名字到底的含义,他是不希望他死的。 清风这般想着过去,脚程变得更加快。半个时辰后,清风落到了摄政王府的墙头,随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摄政王府的书房的门口。 那里果然不出他所想,还是亮着灯的。 清风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书桌最中间的男人,不是平常的黑袍,也许是今日大婚的缘故。 “王爷,您穿这衣服太丑。” 南宫诚头也没抬,手中依旧在忙活着,前一阵将所有政事都抛给了南宫灏,这不前几天就又找了一个理由,给抛了回来。 刚好成为了今晚的借口,“是吗?”说完,南宫诚才抬起头,看着许久未见的人。 “王爷,您。” “十里,你想说什么?” 清风似是没有想到南宫诚会叫那个名字,怔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连忙问了一句,“主子?您说什么?” 南宫诚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孩,“十里,我从未说过收回你的名字,只是如今叫你十里是为不妥。” 清风猛然清醒,是了,如今他可是萧素的人,今日前来本是抱着为萧素抱打不平的气氛来的,如今却被一个名字饶了心弦。 “王爷说的对。” 南宫诚丝毫不在乎清风对他称呼的变化,一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似是欣慰的说,“你好像又长大了,成熟了不少。” “这样,倒是不枉我将你给了萧素。如今此去西诏遥远,倒是你得多多照顾萧素了。” 清风似是没有听明白南宫诚话中的意思,或许是感到疑惑,他怎么感觉他的旧主子似乎变了性子,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还没等清风开口问,南宫诚就接着说道,“你知道你主子身上有蛊吗?” 清风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王爷?”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这个夜晚在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谈了些什么,或者说达成了什么交易。 只是知道南宫诚在清风走后,自己一个独自站在院子里,月光透着树叶洒在他红色的袍子上,他似是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一身衣服,但是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将衣服脱掉,似乎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吧。 与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成婚,连喜袍都是令人厌恶的。 南宫诚突然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便没了声音,今晚他是算到清风会来的,自己算计到这份地步上,怕是以后等萧素知道全部的真相会更加厌恶他吧。 可是他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他不知道萧素到底中的什么蛊,只是撒须告诉他,解蛊必须要西诏皇室嫡系的心头血。 如今计划照着他的部署正在一步步进行着,此时的他却没有丝毫喜意,犹记得,当初为南越力挽狂澜的时候,表面或许云淡风轻,实则内心也在翻滚着滚烫的鲜血,他知道那是胜利的喜悦,那是他运筹帷幄的表现与结果,那是令他喜悦的。 而如今,他却觉得再重的权势也不抵不过那一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南宫诚自嘲一笑,心中想着,怪不得,自古那么多昏君,哪里是龙椅不够诱人,只是抵不过那一个人罢了,也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女子倾国倾城,有据可依。 霏烟今晚也算是独守空房了,更加可笑的是,她身边连个使唤的丫鬟都没有,若是唯一的活人怕是就是隐在暗处的刹了吧。 可是如今大婚的日子,就算自己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叫刹出来败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早就料到,南宫诚很有可能不会过来。 想到二人之间的交易,霏烟就轻笑出声,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等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人一旦得到了什么,就还要些什么,霏烟想着,今日大婚的不完美完全是因为萧素,即使萧素和亲西诏,却依旧不会改变萧素在南宫诚心中的地位。 她还记得今日大婚时,那些朝臣看她的眼神,是完全不敢蔑视的眼神,是她梦寐以求的眼神。 若是能永远这样,永远这样,若是她永远是摄政王妃,那么她的日子就不会改变。 那么萧素必须死。 可是霏烟突然想到了撒须的警告,她不知道萧素是怎么跟那个可怕的男人扯上关系的,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霏烟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小丫鬟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还请王妃先行入睡。 此刻霏烟对萧素的埋怨已经达到了极点,都怪萧素,若是没有萧素,是不是一切都该是她的,南宫诚的真心,南宫诚的疼爱。 霏烟已经全然忘记了狼狈的曾经,甚至忘记去坚守自己的本心,她现在只知道,萧素是个绊脚石,无论用什么方法,萧素都得死。 一丝丝的杀气悄然蔓延,作为暗卫和杀手的刹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刹似乎都能透过那头盖看到霏烟狰狞的脸,不屑一笑,若是霏烟真的能杀掉萧素也好,省的脏了他的手。 看来最近得给霏烟放放水了,要不然行动多不方便。 一个夜晚,几方世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打算,有的人想要夺命,有的人想要夺心,有的人却追求一方安宁。 扶芳阁的二楼偏处,女子本以为萧眭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只是拥着她,轻声述说着一些她听起来有些懵懵懂懂的话,不过她还是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似乎是一个女子把他给骗,一个真心就此错付,而他把她又当成了那个女子。 女子这般想着有些懊恼,想她琉璃,一直在扶芳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是前一阵得罪了一个高官,也不至于一下子从一个只卖艺的清倌,变成去大堂接客的女子。 今日是第一天,还好遇到这个男人,似乎他好像是当朝的什么大官吧,要不然怎么敢揍那个小霸王。 只是这个人却将她认错了?若不是酷似那个女人,是不是今日她就难逃被羞辱之命了? 想到这里,琉璃即气又觉得好险,若是这个男人能够护住她,那么自己也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下一番功夫,毕竟长得不错,官职似乎不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琉璃也轻轻拥住萧眭的腰,得到回应的萧眭变得有些变本加厉,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萧眭变得格外放浪,大手也在不停地游移。 琉璃的脸色逐渐变红,想要推开萧眭,却浑身无力,似是个任人宰割的人鱼。 即将就要突破防线的时候,萧眭猛然清醒,晃着有些迷醉的脑袋,似是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片红。 意识再一次迷醉,萧眭紧紧抓住他眼底的那一抹红,嘴里说着,“红衣,红衣,我的妻子。” “我的妻。” 琉璃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要听到身前男子喊着别人的名字时的那种愤恨都没有了,她在想,或许能当个替身也是好的。 两个意识沉醉的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另一边,一个睡着的人,和一个正在趴在床边的人。原来他们二人真的就是一墙之隔。 无标题章节 <content> 夏季的风吹了又吹,似是每一次浮动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在人们之间穿梭,似乎又带着人们的情义拂过他们爱的人的身边,聊表慰藉。手机端https:// 这天萧素起的很早,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轻而易举地绕开她房间周围的侍卫和宫女,来到了勤政殿。 萧素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刚想要抬步走进去,结果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就响了起来,萧素一个转身闪进一旁的树后。 高公公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扇着风,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似是在抱怨这夏天太热。 萧素直勾勾地看着高公公手里的托盘,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素手一挥。 萧素转了转手腕,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迟钝感,果然一日不运动,身上就像是生锈了一般。 轻功一提,萧素轻松到达树枝之上,从这里刚好就能看见勤政殿的大殿中央,萧素缓缓坐了下来,两条腿似是在荡秋千一般,好不逍遥自在。 看着南宫灏把高公公端来的的盅喝光之后,萧素就一直盯着里面,生怕错过了什么,毕竟那药的后劲还是很大的,毕竟这个南宫灏还是南越的皇帝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高公公看着南宫灏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下一阵叹息,哎,他还以为自家主子转性了,这几日可是一直勤勤恳恳地处理政务,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高公公是服侍过先皇的人,先皇虽然不算是明君,但是处理政务一向都是不要命的,如今高公公换了一个性子多变的主子,处理政务也不算上心,高公公自然叹息。 南宫灏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了困意,他摆了摆手,示意高公公可以下去了,自己则是抚着额头,轻轻揉着,似是要缓解一下困意。 萧素见高公公终于走了,这才从树上落下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勤政殿里。 萧素第一次到这里来,有些好奇,毕竟皇帝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南宫灏,萧素放心大胆的摸起龙椅来。 唔,果然这手感就让人爱不释手啊,怪不得话本子里的王爷都喜欢这个椅子。手感不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金的。 想到这里,萧素觉得有疑惑就应该实践一下,随即她做出了一个举动,刚刚睁开眼睛的南宫灏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你怎么在这里?”南宫灏支起额头,忍着强烈的困意,还好他还有理智,能认的清楚这人是谁。 萧素松开了咬着龙椅的嘴,看着那凹陷下去的牙印,心里啧啧称奇,原来是真的金子啊,那以后皇帝没钱了是不是就可以把龙椅卖了换钱? 南宫灏自是不知道萧素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会疯掉吧。 可是现在南宫灏就离疯掉快不远了,南宫灏看着自己的龙椅上面多出了一排牙印,嘴角抽了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是萧眭的妹妹,她是皇叔喜欢的女人,她是素锦山庄的小小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南宫灏,你一定要冷静。 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见萧素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南宫灏强打着精神,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迷路了吗?朕叫人送你回去。”其实南宫灏自己说这话都不相信,什么人迷路能迷路到勤政殿殿里来。 萧素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围着南宫灏转了一圈,惊奇地出声,“咦!没想到你这个皇帝体质蛮不错啊,我下了升级版的蒙汗药,你居然还能清醒。” “。。。”什么?!南宫灏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看到萧素一脸深思的样子,南宫灏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岸上的鱼肉。 “诶,你别冲动。”南宫灏此时才真正知道萧素到底是个什么人原以为是美若天仙的大家小姐,可是转念一想,他皇叔怎么可能看上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果然,相当有过人之处了。 过的有些吓人了。 萧素看到南宫灏这样,本来有些认真的眸子一下变了一个样子,弯成了一道月牙,“你倒是比你皇叔要可爱的多。” “逗你玩的,瞧把你吓得,南越的皇帝这样胆子小可不好。” 南宫灏看着萧素不复刚刚认真的模样,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萧素把他当成什么试验品,毕竟不是人什么人都敢咬龙椅的。 “那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的药解了?”现在南宫灏已经不敢自称朕了,万一这个萧素一会儿脑袋里又蹦出什么点子,自己可吃不消。 只见萧素敲了敲额头,随即好似恍然大悟地说到,“抱歉,我忘记拿解药了,不过看你的体质,也就晕晕乎乎几个时辰,不碍事吧?” 说完之后,萧素还冲着南宫灏甜甜一笑,如果忽略她之前说的话,就凭这一笑,南宫灏就会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好人。 哪里想得到人心险恶啊!想他堂堂一个南越皇帝,居然在自己家里被欺负成这样,还连句怨言都不敢说,呜呜,皇叔救我。 南宫灏殊不知,正是因为他的好皇叔,他才会有今日之祸。 萧素昨晚虽是熄了灯,但是一晚上没有睡觉,越想越觉得生气,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感春伤悲了?这可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于是萧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而且甚是有趣。 惩治不了南宫诚那个混蛋,难道对他侄子,自己就没有办法吗? 什么南越皇帝,在她眼里,就是南宫诚那个混蛋的侄子,就是个小混蛋,或许现在还没暴露本性,但是为了让他以后不学他皇叔,总得给一番教训才好。 南宫灏这个无妄之灾,可所谓是来的冤枉。 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能不能来个人把这个小祖宗给拉走,无论是谁,他都谢谢他八辈子祖宗。 “姑奶奶,你看我当个皇帝也不容易,要不您行行好,放过我?”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你把南宫诚叫到宫里来,我有话跟他说。” 南宫灏略微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皇叔他日理万机的。” 萧素冷哼一声,“再忙还有你这个皇帝忙?你这不还是在陪我说话吗?” 南宫灏顿时语塞,哀怨地看着萧素,难道这是他自愿的吗?自己强打着精神,她倒好还强词夺理。只是若是将皇叔叫过来,这两人不会合计着私奔吧? 南宫灏觉得这两人不是私奔就是打起来,见面太危险,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 萧素似是知道南宫灏心中所想,冷嘲一声,“本来我与他的确是无话可聊,只不过是走的时候想问个明白,到时候你也在旁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南宫灏想着似乎是这个道理自己在旁边,怎么着也会给自己这个南越皇帝半分面子吧。 思来想去,南宫灏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只是用什么理由让自家皇叔进宫倒是一个问题。 之前自己可是把大部分的政务送到了摄政王府,也不知道皇叔的脸色会黑成这个样子。 萧素看到南宫灏一脸纠结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想问题那么复杂,就说我想让他进宫,若是不行,就说是素锦山庄的事情。” 南宫灏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暗卫去做事情去了。 看见南宫灏吩咐暗卫的从容淡定,一点也不像是刚才那个绝望无助的小皇帝。 萧素挑了挑眉毛,果然,南宫一族都是骗子,哪里值得信任了。 摄政王府书房,南宫诚正看着端家呈上来的折子,此次去南方就是由端家长子端泊一同前去,算一算日子,也没有几天能在南越国都呆着了。 说实话,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了,可是他就想在临走之前再看一看她。 南宫诚嘴角漫出一抹苦笑,到底是不能实现了。 可是下一秒,南宫诚就收到了宫里暗卫传来的密报消息,南宫诚还在纳闷,毕竟南宫灏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个联系过他了。 拆开信件,南宫诚眸子里闪出欣喜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此刻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她。 若是她向自己质问那该如何,自己又怎么能把实话相告。 可是最终心中的思念还是大过了一切顾虑,他想去见她一面,哪怕结果不如人意,哪怕心疼剧烈,他甘之如饴。 这可能就是爱,南宫诚对萧素的爱,不可察觉的爱,不能言说的爱。 不到半个时辰,勤政殿外就传来了高公公的声音。 虽说他也很纳闷,怎么摄政王今日这个时辰还会进宫,若是王爷看到了主子偷懒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是什么场景了。 高公公暗叹一口气,这件事情,他可管不了,再说了,给自家主子长长记性也是好的。 所以高公公压根就没有往是他家主子主动找的人。 南宫诚慢慢地踏入大殿里,看着龙椅旁的人,心下竟有无限的满足,或许这就是无法言说的力量。 萧素看着来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还是那一次他用着身体护着霏烟的时候。 想到这里,萧素心下一痛,果然说是要放下,但是依旧还有牵挂。 她这些时日也算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傅啸是真的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天天变着花样逗她开心。只是目前她心中却住着另外一个人。 萧素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要加入西诏,那么就应该去公平地对待傅啸的这份感情。 虽然她的确对感情这一方面很是迟钝,但是自从看了红衣的处境,她并不希望,以后她和傅啸也变成那样。 话本子里由爱生恨的太多太多了。 南宫灏虽然半个身子已经麻木了,但是还是能敏锐地感觉到南宫诚与萧素之间的微妙氛围。 果然,他们二人之间是有事情是瞒着他的。 想到这里,南宫灏有些郁闷,怎么他这个做皇帝的,啥事都不知道,萧眭是这样,南宫诚也是这样,就连那个司徒瀚玉和慕流风也是这个样子,着实有些让他苦恼。 萧素看着南宫诚缓缓走进的身影,她也跟着走下楼梯,站在南宫诚的面前,说道,“别来无恙。” “你也是。”南宫诚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么一句话还能说些什么。 说完之后,就看到了萧素冲着他摇了摇头,“不,南宫诚,别来无恙的人只有你一个,新婚之喜,美妻在怀,哪里懂得我们失意人的感受。” 还不等南宫诚张口,萧素又继续说道,“我今日借着素锦山庄的名义叫你来,无非就是来看看你过的有多么满面春风,这样我死心也能彻底一点。” “南宫诚,你在我不懂的时候,强势闯入,却在我认真的时候,悄然退场,把我当成傻子一般戏耍,而最后看官是我,戏子也是我,很好玩吗?” 萧素直直地看着南宫诚,看着他一言不发,眸子里闪过深深的失望,这个时候,她多想他能够为自己辩解一句,哪怕苍白无力,她也愿意保留一份仅存的美好,哪怕是假的。 可是没有,南宫诚一言不发,也不看着萧素,眼神不知迷离到了什么地方去。 萧素只当着他想着家中的美娇娘,心下越发难过,本来今日是斩断情丝,如今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为什么不说话?”萧素略微有些颤抖地说出这句话,她其实很怕听到那种答案,只是一句话,就足够摧毁人心智的话语。 果然,南宫诚没有让她失望,一句“无话可说。”彻底让萧素心寒。 萧素低低地笑了起来,不再是少女明媚的声音,反而有些毛骨悚然,多了几分悲凉。 “好一个南宫诚,好一个南宫家族,尔昔日登我素锦山庄做交易,吾为筹码,不得不认,今日我就认了,从此以后,我与尔再无瓜葛,若有半分,神魂俱灭!” 南宫诚强稳住自己的身子,让其没有后退,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实际上亲耳听到的时候,心中的疼痛却如浪潮一般层层袭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本以为情蛊的发作已是难熬,但是南宫诚此刻才知道心爱之人的决绝离去才是世上最难受的事情。 萧素,萧素,萧素,南宫诚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萧素,听到她说的话,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看着自己面前娇小的人儿,南宫诚没有再压抑自己,一伸手就将那日思夜想的女人纳入怀着,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九十二章 断情,你我 萧素冷冷地站着,半点回应也没有,“抱够了吗?抱够了就放开,西诏的王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抱的,摄政王殿下。https://” 南宫诚身子一顿,随即放开了萧素。 萧素见状,眸子深处的讥讽更深,随即继续说道,“平日里可是见不到这么听话的摄政王殿下。” 南宫诚后退了一步,半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但是萧素还是看到了他眸子深处隐忍的痛苦。 萧素有些心软,但是一想到自己心中的心痛何尝不是这般,谁又曾体谅她,再说了,南宫诚是何许人物?怎么会有任人拿捏的时候,怕是这幅样子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想骗骗她了,无非是怕他与素锦山庄的交易失败吧。 “萧素。” 南宫诚突然叫了萧素的名字,令萧素一愣,似是没想到南宫诚会开口。 “怎么?摄政王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勿忘了你大姐的话。”说完这句话,南宫诚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徒留萧素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勤政殿中央,看着那一抹黑悄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在空中一捞,手中却空无一片。 萧素此刻像是个失魂的娃娃,木然地粲然一笑,“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随即,也踏出了大殿,丝毫忘记了一个人。 南宫灏刚刚看着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想要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才发觉是上了萧素的当。 若是他们二人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一个如同废人的人,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南宫灏有些无力地瘫在龙椅上,看着偌大的勤政殿,露出了嘲讽一笑,谁说这天下好?怕是不知道这天下底下压住的冤魂和人命吧,也看不到这高高在上的无奈与悲哀,甚至于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不住。 转眼就到了南宫诚和端泊一起南下日子的前一天,自从上一次南宫诚见过萧素之后,南宫诚一直称病不在上朝,而更让人稀奇的是,每每从来不迟到的丞相大人也告了假。 南宫灏看着朝堂上越来越少的人,心里也是荒凉一片,他转眼又看向本该站着司徒瀚文的位置,更加叹息,司徒一族经过司徒瀚玉这一件事情,声望还是免不了受损,虽然南宫灏和南宫诚极力阻碍消息的传出。 虽然他们也答应了司徒瀚玉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司徒老家主,可是司徒端是何许人也,再通过司徒族长的一番话,司徒端也猜出了大概。 随后司徒端就做出了决定,司徒一族举家搬迁至枫杨城,自己说出无传召不回国都的说法。 南宫灏本来想劝阻一二,却被南宫诚给拦了下来。 事后,南宫灏问南宫诚为什么?南宫诚则是轻轻回答道,“司徒老家主那么通透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出去也好。” 南宫灏从来就不是愚笨之人,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南宫灏坐在龙椅上想着以往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过去的人似乎真的成为了过去。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萧眭,他可是知道萧眭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有心劝阻,却没有半分立场,若是当初自己心软一点,是不是萧眭和红衣的结局不会这般惨痛。 可是南宫灏知道,萧眭是个什么样的人,被欺骗就是被欺骗,哪里是那么好原谅的,只是若是一直瞒着萧眭,南宫灏又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傅红衣也是他们局里的一颗棋子。 现在想来,她倒是成为了其中最惨的一个人,不知道真相的萧眭,和一个不肯说出实情的傅红衣,谁又能出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他去说出口,然后看着自己好友,愧疚甚至于绝望吗?不,他决定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绝对不会。 端泊自从上一次在扶芳阁里见了红衣,回家之后一直恋恋不舍,虽然还没有到喜欢的那种程度,但是心疼却是实实在在的。 红衣知道了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表面虽然毫无波澜,但是内心还是比较庆幸的,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开心。 看着今日端泊又带着伤药来了,红衣有些无奈地看着端泊,“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你不必每日给我带药来。” 端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伤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了离红衣还有几步距离的座位上,这才说道,“你也说了,不过是好了七七八八,这不还有三三二二吗?女孩子的皮肤总归是好的。” 红衣听到这话,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我好不好有什么用?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端泊最见不得红衣这一副马上就要生死归去的模样,急忙说道,“瞎说些什么?若是不在意你,我也不至于天天来看你了,还有你放心,我已经将你包下来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你就好好养伤。” 红衣看着端泊,这几日相处,红衣已经完全看不出初见时的登徒子的气息,倒像是个邻家弟弟一般,单纯和美好。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模样,或许是曾经自己幻想出来的样子,向往的样子。看着端泊,红衣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萧眭,不知那一夜,儿郎情义如何缠绵? 端泊有时极其讨厌红衣看他的目光,就像是透过自己看别人一般,可是有时候,他又舍不得红衣的目光,这种感觉似是眷恋,有似是憧憬。 二人良久无话,端泊似是突然想起来,拍着脑门对红衣说道,“瞧我这脑子,今日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我家中有事,要外出南下,今日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扶芳阁看你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南下回来的时候,定会给你带特产回来的。” “哦。” 端泊见红衣兴致不高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泄气,他不知道该如何逗红衣开心,他只知道不想看到红衣不高兴的样子,虽然红衣大部分时间似乎都不是很开心。 端泊想了想,“要不然你同我一起去南下?” 听到这话,红衣暗淡的眸子一亮,“真的吗?”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红衣,端泊突然感觉很有成就感,就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就是得委屈你一下,乔装打扮一番,毕竟都是一群男人。” 红衣笑着说道,“这没问题。”若是这些年红衣学到了什么,怕就是察言观色和伪装了。 端泊一时好奇就摸了摸红衣的脸蛋,“这般笑着多好看,干嘛要愁眉苦脸?” 红衣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顿时真的就变成愁眉苦脸了,端泊一看就慌了神,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你莫要当真,你怎样都好。” 这样手足无措的端泊当真是孩子心性暴露无遗,红衣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我只是在愁,我哪里能出地了这扶芳阁的大门。” “这有何难?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下一个月的小美人,怎么还不允许爷带出去瞧瞧?”端泊难得来了兴致调戏了一会红衣。 红衣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眸子的黑色也越变越深,只是高兴的端泊并未发觉罢了。 端泊兴致勃勃地走出了扶芳阁的大门,临走之前跟老鸨说了一声,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只是老鸨深深地看了一眼红衣,便应允了。 本来老鸨以为这个红衣和丞相的关系不简单,如今看来似乎也就那样,倒是最近琉璃的苗头正旺,那么红衣的事情也就不用告知丞相大人了,老鸨就这样在心里下了决定。 等到后面萧眭千里一骑追去南下的时候,那时候真正的噩梦才真正的开始。 红衣送走了端泊,心里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或许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她也该想一想到底如何去面对萧眭,若是一辈子在扶芳阁默默无闻下去,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要她苟延残喘去看他如何和别人恩爱白头吗?红衣自问她做不到,即使她能控制住现在的自己,可是她怕有一天,她会发疯,会变得更以前一样,她怕她杀人时的血溅在萧眭的脸上,她怕萧眭那冷冰冰的眼神,那仿若在宣判她十八层地狱的旨意。 红衣叹了一口气,刚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去,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子,婉转如莺歌的声音响起,“姐姐没事吧?是妹妹鲁莽了。” 红衣抬眼看去,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穿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多了一份温婉,好似那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你是?”红衣有些疑惑,毕竟这扶芳阁里认识她的人不多,对她这般客气的更是没有。 “我叫琉璃,姐姐长得真是好看,怪不得端公子每日都来呢。” 本来是让反感的话,却被琉璃说成带有几分奉承的意思,叫人讨厌不起来。 红衣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好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琉璃都被惊艳了。 琉璃掩口笑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红衣更是纳闷,似乎这个叫琉璃认识她,“你是认识我吗?” “自然,红衣姐姐这般好看,妹妹可是仰慕许久了,只是之前妈妈一直不让我过去找姐姐您,说您身上有伤要静养,妹妹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去,今日见姐姐出来,可是好了?” “倒是好多了。” 琉璃笑道,“那就好,本来今日见到姐姐很是惊喜,本想着拉着姐姐去一叙话长,只是,妹妹今日有客,怕是只能等来日了。”说完,琉璃还幽幽地叹了一声,似是感叹,那人来的不是时候。 红衣抿了抿唇,随即张口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忙人,你若是不嫌弃,自管来就好了。” 琉璃一听,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以后那就多多叨扰姐姐了,那妹妹先走了。” 红衣看着那翻转的衣摆,多么鲜红的颜色啊,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不爱红色了,在她眼里,红色从来就不是什么鲜活活泼的颜色,而是血的颜色,是她冷血的标志。 可是这又有谁人能知道? 不过,这个琉璃能在扶芳阁这一方污浊之地保留那一份活泼倒是难得,红衣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世上可怜人那般多,谁又能同情谁呢? 红衣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闹了。”那分明冰冷的话语,在红衣耳朵里却是无限的柔情。 她不敢回头去看,只凭声音她就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可是紧跟着的另一道声音,宛如冷水一般从头浇到尾,逼迫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红衣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萧爷是不喜欢琉璃了吗?” 琉璃和萧眭?那晚的女子是琉璃?是那个看起来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甚至比她单纯的琉璃。 红衣快速地关上了自己的门,她瘫软地坐在门口,大口地喘气,仿若一个溺水的濒危者。 一道门,隔绝了红衣绝望的哭声。 萧眭看着一直粘着自己的女孩,虽有失神,但是更多的是苦恼,那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神智还是战胜了酒意。 本该暴怒的他,一转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琉璃,他记得她,她有一双琉璃一般的眸子,干净地似乎不染世事。 琉璃似是察觉到了萧眭对她格外的纵容,就大胆地搂着萧眭的脖子哭了起来,真的,她刚刚是真的害怕,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哪怕刚刚想好了,但是她还是害怕,甚至有些厌恶。 萧眭本想着拉她下去,可是一接触到她的眼眸,心底不知为何就软了下来,或许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事情,琉璃对萧眭没了顾及,甚至于倒是有些骄纵了。不过,萧眭倒是不觉得反感,倒是在琉璃这里还有半分安宁。 这才有了朝中大臣的一群猜测,丞相大人为一女子夜夜扶芳,从此政事是路人。 萧素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西诏使臣一行人住的地方,刚想要抬步离去,就被后面的人拦腰抱住,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怎么?我的小娘子这是想我了?” “早说啊,为夫我一定快马加鞭去见娘子你啊,还劳烦小娘子跑一趟?” 萧素想要挣脱开,不知道是不是伤了气神,此时竟没有力气挣脱开傅啸的手,也许是太累了,想要找一个能够依靠的地方。 萧素闭了闭眼睛,往傅啸身上靠去,这可把傅啸吓坏了,还以为萧素又要晕倒,连忙将人抱起,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喊,“喊太医,快去,给孤喊太医!” 萧素也是一阵发蒙,自己只是靠了一下,没想过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跟傅啸在一起这些时日,傅啸的智力似乎下降了不少呢? “傅啸,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靠一回儿。” 傅啸步伐一顿,既惊喜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萧素,“真的没事吗?” “当然。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咱们去凉亭坐一坐。” 现在是萧素说什么,傅啸都是乐颠颠地执行,旁边的西诏使者一脸蒙圈,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敢的西诏王吗?他怎么好像看到了自家王身后的尾巴呢?是幻觉吗? 使臣使劲揉了揉眼睛,傅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使臣的动作甚是不屑。 傅啸扶着萧素坐下,看着萧素略微苍白的脸,还不等他开口,萧素说道,“我见他了。” 。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九十三章 南下,锦绣 <content> 傅啸怔愣了一下,“嗯。手机端https://” 萧素的嘴张张合合,但是傅啸全然没有心思,他只是在想萧素去见南宫诚会说些什么,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南宫诚所做的一切,但是这一切是在赐婚以后的事情了,当时他还在诧异,为何南宫诚会这般做,而且时至今日,他还没有一个答案。 转眼而至,摄政王南下成为了南越的一大事情,百姓夹道欢送,甚至有人哭泣起来,说摄政王殿下是个好辅臣,为南越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南宫诚只是充耳不闻,一心不知道扑向了何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好名声他担不起,此次南下,他之所以主动提出,只是为了逃避萧素的大婚而已,仅此而已。 他没有那么伟大,真的没有。 想比南宫诚心情的沉重,端泊则是要轻松许多,他看着旁边骑马的一个少年,嘴角慢慢勾勒起一道好看的弧线。 红衣扮作端泊身边的小厮骑在马上,时至今日,她才知道端泊的身份,她不知道司徒一族的事情,但是她却知道南越左公,竟是不知道,端泊竟是端左的孙子。 再一次看到南宫诚,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他和傅啸是同一种人,但是又不是同一种人,南宫诚对自己太狠,傅啸心中尚存一片善心,之前听萧眭提起过傅啸,评价甚是不错。 但是当时她并未说出口,在西诏傅啸可不是如今这个模样,而如今会变成这样,怕是因为萧素吧。 想到萧素,红衣不禁想起那日萧素来看的时候,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那番话,这对萧素,也是一种不公平,只是她远比自己要幸运的多。 红衣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城墙,那高高的地方没有人送行,她原以为萧素会来的,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萧素啊。 是啊,自己谁也不了解,不了解萧眭,不了解南宫诚,不了解萧素,更加不了解自己。 殊不知,在红衣转身的那一刹那,城墙上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紫袍翻飞,似是在肆意地挥洒时光,女的面容美好,却依旧遮不住脸上的苍白,湖蓝色的衣袍更显得人儿娇小。 男子有些心疼,将女子纳入怀中,女子略微挣扎,奈何这次男子铁了心的强势。 萧素有些无奈地看着傅啸,“怎么?你是怕我从这里跳下去吗?我还没有这么想不开。” 傅啸无所谓地说道,“你要是跳也可以,你跳我也跳。” “胡闹,你西诏不要了?” “母后说过,若是我能找到心悦之人,那么国家于我如浮云,我只需要为那女子撑起一片天,让她一生平安顺遂就好了。” 傅啸说完这话,极其认真地盯着萧素的眸子,这是自从那日以后,傅啸第二次向萧素表露自己的心意。 萧素看着傅啸,心中竟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那人只一句,我想要你,就扰她心弦不得安宁,可是傅啸这般告白于她而言,不过是感动而已。 “傅啸,我们谈这些还是太早了。”萧素并不想瞒着傅啸,她嫁去西诏是有目的的,可是这个目的可能会让他死,她下不去手。 但是这并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万一那些人在南越就狗急跳墙了,那么傅啸在南越就是相当危险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引发两国交战,最后牵扯出来的就是素锦山庄。 江湖不得干政,但是这些年,素锦山庄所接的事情大多与朝廷有关系,这南越和西诏说不定有多少是素锦山庄萧妍的探子。 而大姐萧妍,她也是越发看不清楚了,她也知道二哥有事情瞒着她,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哪怕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依旧相信他。 红衣没有看见二人,却并不代表端泊没有看见,本就一直在关注红衣的端泊自然是不会忽略掉红衣回头的举动。 他看向城墙上的人影,若有所思,他总觉得红衣的身份不简单,甚至红衣这个名字还有些耳熟。 其实这也不怪端泊不认识红衣,本来红衣就是个被抛弃的棋子,只是西诏想要联姻的一个借口罢了,用完了,自然是打扫一番,而且南越和西诏的联姻已经定下来了,老是抓着红衣也就不太好了。 这也就是刚回国都的端家不知道红衣的原因。 傅啸自是注意到了端泊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将萧素转了一个圈,这样他就完全挡住了萧素的视线。 这一举动令萧素有些不解,“怎么?你真怕我跑了?堂堂西诏的王这么没自信。” “不是我没自信,我只是对你没有把握,萧素你是我生命当中唯一出现的差错,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错下去。” 萧素真是不可置信,一个皇帝哪里来的那么多情话,似乎每一次跟傅啸说话,他总是能说出这些话来,还不重样,这让她很是怀疑。 “傅啸,你后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傅啸显然没有想到萧素会问到这个问题,“我没有王后,我的王后只会是你。”似是在许诺,又似是在解释。 萧素淡然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傅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是,也不是所有皇帝都跟南宫灏一样,不纳妃子,不娶妻子的。 傅啸似是察觉到萧素的情绪的变化,慢慢松开萧素,“怎么了?” 萧素上前走了一步,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我只是在想,这支队伍何时会归来,也不知我走之前能否看见这大旗从外而归。” 傅啸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他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似乎此情此景,他就是多余的。 明明刚刚拥萧素入怀的人是他,可是萧素心中依旧想着的是南宫诚,到底南宫诚有什么好?值得萧素这般惦念。 若是傅啸此刻问萧素,萧素也只会摇头,她也不知道南宫诚哪里好,可是她就是喜欢,无可救药,一想到从今往后,再无一个他,萧素就想笑,为何我不能拥有一个他呢?好不公平啊!你这个贼老天。 “刚刚那个小厮是红衣吧。” “嗯。”他们二人都认出来那人是红衣,怕是南宫诚也认出来了,只是不想去理会罢了。 萧素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就那么随意摆放着,蓝天白云,还真是个好兆头啊。 “这件事莫要告诉我二哥。” “怎么?你二哥有事情瞒你,你就要瞒你二哥一件事?” “自然。”萧素斜瞥了一眼傅啸,仿佛在说,看吧,我就是这般斤斤计较的女子,没有什么优点的,连自家人都算计。 傅啸笑着摇了摇头,“这里风大,回去吧,大婚没有几日了。” 萧素点了点,回首再一次看了看这条路,再过几天,她的队伍也会从这里出发,然后到达那遥远的西诏。 一紫一蓝两种颜色互相交织,然后消失在城墙之上。 栀子看着自家王妃阴沉的脸,害怕地说道,“王妃,今日风大,要不会吧?” 霏烟鲜红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栀子的手腕处,疼痛逼迫栀子听着霏烟阴沉的话,“你看到城墙上那湖蓝色着装的女子了吧?你看见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了吧?为何,为何?她还要来?她有旁人还不够吗?为何非要跟我抢?!” 栀子只觉得手腕生疼,本来她以为到摄政王妃手下工作,能挣的多些,到时候自己弟弟的学费问题就能解决,如今看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 “王妃,您不用那种贱蹄子,那种人总会有天收的。”栀子忍着痛,开始满嘴胡诌起来,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霏烟正好吃这一套。 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量逐渐减少,栀子趁热打铁,又骂了萧素许多坏话,什么市井恶言,她都在萧素身上使了个遍。 霏烟听着,终于舒坦了不少,看着栀子,眼中竟然有了一丝欣赏,本就不笨的栀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表了忠心。 霏烟对栀子更是满意,“好。” 栀子为自己能保住一条命而感到开心,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霏烟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萧素你不是喜欢脚踏两条船吗?若是傅啸不要你了,不要你那惨败的身子,看你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主仆二人的一言一语中悄然成型,刹在一旁的暗处听的真切,只是不屑一笑。 妇人果真就是妇人,最毒不过妇人心,可是难道她们真的以为这点小伎俩就真的能打败萧素吗? 若真是这样,自己也不用一直寻找机会,他一个人就能杀掉萧素。 萧素此刻丝毫不知道有人为了算计她而在背后费劲心思,她现在正在费劲心神应对这个教养嬷嬷。 萧素冲着这个面向略凶的嬷嬷,轻轻一下,不带着讨好,却又让人觉得很舒服,萧素最擅长的就是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是这个嬷嬷丝毫不吃她这一套,一上午下来,都在练坐姿,导致中午用膳的时候,萧素都是站着吃的,她现在看着椅子害怕。 本来她是觉得不好,想要去找南宫灏理论,可是转念一想,上一次把人家弄得那么惨,自己若是再过多要求实在是不太好,而且自己嫁去西诏也算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南越也算是她的半个娘家了。 到了西诏总不能给南越丢脸吧?毕竟自家二哥还在当官不是吗?要不然,哼哼,自己会惯着这些。 萧素吃完饭,直奔自己的小窝去了,看到那床顿时露出了笑容,嘴里大叫着,“床,我来了!” “公主,睡也有睡相。还有公主这个走路也不合格,来,公主跟着老奴做。” 萧素认命地离开了她舒适的大床,开始了苦哈哈地训练生活。 南宫灏知道了此事,在勤政殿开心不已,这可是他亲自挑出来的嬷嬷,严嬷嬷人如其名,对待规矩极其严苛,这次萧素可有苦头吃了,谁让她上一次坑他来着,而且居然还敢咬他的龙椅。 这件事情不能生长,他这龙椅也没法修缮,还好她咬的地方不是很明显,要不然自己可就糗大发了。 霏烟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刚想要进宫则被告知,没有传召和摄政王殿下的手谕不得入宫,霏烟主仆就站在宫门口傻站着,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精心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不过这要是让萧素知道,她宁可跟女人斗智斗勇,也不愿学规矩。 “公主,老奴听说,您在晚宴上说您不读女训,女戒?” “这可不是合乎规矩的,这到了西诏,会被西诏笑话我南越女子的,您既然作为南越的女子典范嫁给西诏的王,更应该注重这些。” 萧素被严嬷嬷说教的头疼,但是不得不说,她是比以前懂规矩多了。 她现在心心念念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傅啸,现在只有傅啸能救她于危难之中了,可是这几天不知道傅啸在忙些什么,一次也没有来过。 没办法,萧素只好每日硬着头皮学习礼仪,可是到了第十二天,她终于受不了了,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绣花针,天知道她多想射进严嬷嬷的昏睡穴,让她歇一会儿。 可是,严嬷嬷就好似不累一般,每每讲到礼仪之处,她发现严嬷嬷都会更加亢奋,天啊,这都是哪里来的神仙啊! 今日严嬷嬷拿了一块手帕让萧素秀一朵花,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萧素只是拿着针,那块洁白的手帕还是洁白的。 终于,严嬷嬷似是等着不耐烦了,“公主,这绣花还用老奴给公主示范吗?” 萧素哭的心都快有了,想当初她在听风学院里,也没有碰过绣花针啊,这不是要她老命吗? “嬷嬷,我是真的不会绣。” 严嬷嬷看着萧素摇了摇头,“您真是老奴教过基础最差的,可是您也是老奴见过学的最快的。” 说完这句话,严嬷嬷拿起了绣花针,开始埋头绣起花来。 只留着萧素跟绣花针大眼瞪小眼,萧素偷偷瞄了一眼严嬷嬷,心想,刚刚嬷嬷是在夸我吗? 不一会儿,一朵花在严嬷嬷的巧手织下,呈现出来,看得萧素是叹为观止,“这是绣出来的吗?这宛若真的一般。” “公主可愿用心学?若是,老奴自是愿意用心教。” 第一次,萧素知道了针线还能绣出如此活灵活现的物体,也是这一次,让萧素对刺绣产生了兴趣,“嬷嬷,我想学。” 严嬷嬷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这个下午,严嬷嬷没有在纠正萧素的坐姿,反而教了该如何拿针,如何刺绣。 萧素听的认真,学起来自然也快,不一会儿一朵花瓣就绣出来,萧素看着自己手中的手帕,眼里是止不住的喜悦,但是下一秒,目光转向门口,萧素顿时愣住了。</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九十四章 萧妍,楠枳 <content>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妍会亲自来。手机端https:// “大姐。” 萧妍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丝毫看不出是个素锦山庄的当家主子,倒是像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大家小姐。 萧素对着严嬷嬷说了几句话,严嬷嬷目不转睛地就出去了,严格按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礼仪。 萧妍坐了下来,品了品桌子上刚刚严嬷嬷泡的茶,“茶,不错。你跟着学一学也是好的。” 萧素站在萧妍面前,眼中闪烁着莫名地光芒,“大姐,是来为我解惑的吗?” 萧妍慢慢放下茶杯,看向萧素,似笑非笑地说道,“难得,你还会对我这个大姐这般客气。” “小妹,难道不怨我吗?” 萧素摇了摇头,随即也坐了下来,“看来,大姐是真的不了解我。” “小妹总是与小二玩闹,与我这个大姐不亲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小妹心中所想,我这个做大姐的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毕竟血脉亲情在那里摆着。” 萧素似是嘲讽一笑,“大姐,说什么血脉亲情。有话就说吧。” “我要傅啸的心头血,只要你将这个交于我,我可放你自由。从此以后,素锦山庄的一切事项与你无关。” “大姐倒是舍得。” 萧妍从怀中掏出一物,在萧素面前慢慢摊开手掌,只见一块白玉静静躺在萧妍洁白的手心之上,“这是娘亲临走之前交于我的,说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将此物给你。” “小妹,你可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偏心?” 萧素有些疑惑,她自是知道萧妍口中所说的他们是谁,可是她并不觉得作为父母,那二人有多称职,能将幼小的她交于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能将一个大业交给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手中,能有几分疼爱? 萧妍看着萧素懵懂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小妹,你永远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到底今日我不是来与你理论这些的,只是我想要傅啸的心头血。” 萧素略微思索了一下,的确萧妍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素锦山庄虽好,但是其中不为人知的事情也很多,尤其是拿捏着江湖中众多人的命脉,早晚有一天,会有人会揭竿而起,到时候,素锦山庄怕是。 可是她不想一个人走,“我二哥要跟我一起。” 萧妍走到萧素面前,挑起萧素的一缕秀发在指尖把玩着,“素素,小二与你是不同的,他生死都是素锦山庄的人或鬼,而你,素锦山庄困不住你。” “我知道你担心小二,怕我对他不利,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强迫萧眭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这也是我最大的让步。” 良久,萧素才吐出一个字,“好。” “但是,我要知道,钱德到底为什么而死。” “这世上有太多秘密,素锦山庄也不例外,有些秘密只能是秘密,被看到就不能叫做是秘密了。” 萧妍说的模棱两可,萧素却知道,钱德到底是被冤枉的,甚至他死前的眼神当中也是在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萧妍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她走之前对萧素说到,“撒须,你该是见过了,此行,他会在你身边接应,你记得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我们的约定。” 萧素见萧妍走远,身子有些瘫软,不知为何,她心中对于萧妍的印象除了温婉,敬重还有一丝害怕,虽然她不知道这丝害怕源于何处。 萧素知道此次西诏之行,困阻多多,还有要违背她意愿的任务,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伤害傅啸。 那个可以陪着她笑,对她倾诉衷肠的男子,即使她对他并无半分男女感情,但是在心中她早已将他当成了交心朋友的人,她怎能去伤害一个一直想对她好的人呢? 这个问题,萧素一想就想了三天。 三天过后,萧素傍晚去见了萧眭,萧素为了找到萧眭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最后在扶芳阁里找到了醉生梦死的萧眭。 她很是意外,似乎那个躺着灌酒的人不是她清风霁月,玩笑耍闹的二哥一般。甚至还有两个女子双手不停在萧眭身上上下移,萧眭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享受。 萧素看不下去,上前双手将那两名女子拉到在地,顿时女子的惊呼令萧眭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哪个不要命的?!”话还没有说完,萧眭本来有些迷醉的眼睛,在看到来人之后,顿时变得清醒,似乎还有些羞耻。 “小妹!你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二哥来得,我就来不得,我不来还不知道二哥这般享福呢!”萧素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挑起被拉倒在地的女子的下巴,嘴里还振振有词,“啧啧,就这货色,还想往我二哥床上爬?谁给你们的胆子!” 萧素狠气一挥手,女子支起的身子又和地上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可是女子却连呼痛都不敢,她知道面前的女子惹不起。 “来人,把这俩个人处理掉,若是我再来,看一次,打一次。”萧素说的话毫不留情,连给女子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在萧眭的授意下,女子被拖走了。 此刻萧素才正眼看着有些衣冠不整的萧眭。 萧眭被萧素看得更加羞耻,连忙把散乱的衣袍整理好,刚碰上自己的衣领,手就被萧素抓住,抬头一对视,就看到萧素漫不经心的眸子,“萧眭,你自甘堕落,我作为妹妹想管你就管,若是我不想管,你即使是我二哥,与我不过陌生人一样,你懂吗?” 第一次,萧素对萧眭说了这种话,萧眭顿时呆愣在原地,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养大的妹妹字里行间竟有要放弃他的意思。 “小妹。”萧眭知道他说出这两个字,到底有多艰难。 萧素却连看萧眭一眼都没有,直直往屏风后走去,她从进屋开始就知道这屋里有四个人,这屏风之后的人怕是才是真正让萧眭在这里不肯上朝的真正原因吧。 萧素知道这屏风后的人不可能是红衣,红衣已经随军去了南下,倒是不知道又是哪一位奇女子惹得二哥魂不守舍。 萧素直接以内力轰开屏风,琉璃本就是普通人,哪里受得了这内力的冲击,当即就被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在了支离破碎的屏风之上。 一旁的萧眭突然瞳孔一缩,一下子来到琉璃身旁,将其扶起,关切地问道,“琉璃,没事吧?” 琉璃虚弱地靠在萧眭的怀里,低声说着,“无事,你莫要怪你妹妹。” 萧素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看着琉璃大红色的衣服和有些酷似以往某人的动作和神情,顿时就明白过来,看向萧眭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情绪。 “我以为我二哥在这扶芳阁里找到了什么好货色,比之刚刚那两个,你还挺纯情的,难不成二哥你好这一口?” “萧素!”萧眭此刻像是忘了刚刚萧素所说的话,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琉璃身上,当琉璃吐血的时候,脑海里似是闪过什么画面,但是太快,他还未能捕捉到。只是心脏的抽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二哥好深情。”萧素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头儿也不回地走了。 萧素路过大堂的时候,扶芳阁已经开始晚上的营业,女子在男子怀中调笑,男子的手在女子不规矩地游走着。 萧素心中止不住的愤怒,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一想到刚刚萧眭的作为,怒火中烧,萧素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朝着那男子的头砸下去,男子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大堂一片混乱,女子的尖叫声,“啊啊啊!杀人了!” 萧素丝毫不顾这是她整出来的乱子,放下凳子,一步步地走出了扶芳阁。老鸨看见萧素拿椅子的时候,就暗道不好,前一阵儿,萧眭刚砸了人,这萧素她也是刚刚识得,这可是萧眭的妹妹,惹不起。 哪成想,这两兄妹都喜欢打男人,她又拦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素走掉,开玩笑,她也没有胆量去叫那个小祖宗回来,毕竟她哥哥还在楼上呢。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声音响起,“来人,叫大夫!” 老鸨又着急火燎地叫人去请大夫,这一个两个都要大夫,这个点了,怕是药店都要关门了吧。想一想,老鸨就觉得头大。 萧眭此时在房间里抱着琉璃瘫软的身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伤到哪里了?” “萧爷,我好疼,浑身疼。” “忍一忍,大夫马上来了。”说完,萧眭小心翼翼地将琉璃抱上软榻。用内力将琉璃的经脉疏通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萧素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其余的交给大夫就好了。 想到萧素,萧眭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似乎刚刚自己对她太凶了,从小到大,萧素可是在他的心尖尖上长大的,别说今日这种争吵,就连大声说话,也仅限于萧素揍完他脸之后,干吼几声罢了。 像是今天带着脾气的,还是第一次。 琉璃见萧眭面色不佳,随即想到了刚刚闯进来的女子,似乎是他的妹妹,“萧爷,您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她只是不喜欢这里而已。”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喜欢这里的所有人。 琉璃一听这话,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婢子从小被卖进扶芳阁,一直是个清倌,那日妈妈让我接客,要不是萧爷我可能就真的是人尽可夫了。” 眼泪滴在萧眭的手背上,顿时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入大脑中,萧眭轻轻拥住琉璃,轻声哄着,“这哪里能怪你,人各有命。” 琉璃点了点头,但是眼泪还是低声流着,浸透了萧眭肩上的衣物。 二人就这般轻轻相拥着,似是岁月静好,但是萧眭突然感到一阵烦闷,突然推开了琉璃,留下一句,“好好养伤,过一阵我再来看你。”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琉璃看着萧眭的背影,手指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摆,今日的委屈是真的,但是此刻心中的屈辱也是真的。 “红衣,你到底是怎么伤了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让这个男人爱上你,这般痛着,也不想忘了你,就连摄魂香对他都有些不起作用了。” 之所以,萧眭会如此留恋扶芳阁沉迷其中,除了是因为真的在琉璃身上找到了红衣以前的影子。 还有就是琉璃的不甘心,她对萧眭使用了摄魂香,本来萧眭就对药理不感兴趣,也不精通,加上扶芳阁的气味本就复杂,萧眭更加辨别不出,自然中招。 萧素平时心平气静,倒是能分辨一二,可是今日的场景让萧素气昏了头,哪里还会注意到屋子的气味。 萧眭出了扶芳阁,顿时感觉到神清气明,虽然在扶芳阁呆着能让他感觉到开心,可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如今出来,才知道少了什么,他缺少的是宁静,是安静。本来他去找琉璃,就是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清净和干净的气息,不过最近似乎没有了。 萧眭看着往来地行人,似是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上过早朝了,似乎自己请了很久的假,难不成萧素是因为此事才去找他的吗? 萧眭锤了锤自己发木的脑袋,看来这扶芳阁是不能常来了,果然温柔乡,英雄冢,自己虽然算不得什么英雄,却不能折在里面,毕竟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萧眭没想到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之差。 萧眭招出暗卫,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听着暗卫报告着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原来,摄政王殿下已经南下了,原来萧素的大婚时日已经离的这般近了。 原来有这么多的原来是他所不知晓的,这让萧眭很是懊恼,他决定皇宫暂时先不回去了,他还是先回丞相府处理一些事物,然后主要是在萧素大婚当日给萧素准备一个惊喜。 打定主意,萧眭就往丞相府走去。 刚走进丞相府,一个孩子就迎了上来,“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楠枳等你好久了。” 恍然之间,萧眭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回来过了,这个叫楠枳的孩子,就是当初萧素在街上救下来的孩子,也是贫民窟萧眭带回来的孩子,也曾是萧眭想要他成为证人的孩子。 可是后来南宫诚知道了这件事,说了一句,“大人可以解决的事情,就让大人来解决。” 萧眭思考了片刻,觉得此话有道理,从那天起楠枳就在丞相府住下了,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孩子,总是叫那些老人觉得有趣了些,再加上楠枳有些早熟,更加乖巧懂事,府中的人大多很喜欢楠枳。 “楠枳?” “嗯嗯,大哥哥,我的名字好听吗?这是红衣姐姐给我起的。” 不知道何时起,红衣成为了丞相府的禁词,即使萧眭未归家,但是该听到的风声,他们是没少听,听到楠枳说这话,大管家脸色一变,急忙将楠枳拉了回来。</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九十五章 姻亲,和言 “少爷,楠枳还小,说错了话,还请少爷不要怪罪。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萧眭怔愣一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红衣了,似乎他的生活里,红衣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看向楠枳,冲着他招了招手,楠枳挣脱大管家的手,跑到萧眭面前,笑着说道,“大哥哥。” 就在众人以为萧眭会做些什么,甚至会打楠枳的时候,萧眭只是抬起手,摸了摸楠枳的头,“楠枳吗?是个好听的名字,楠枳想要学武吗?” 楠枳一听,眸子变得明亮,“想学,我想学好之后,保护大哥哥,萧姐姐,还有红衣姐姐,大哥哥你说好不好,以后你不在的时候,就由我来替你守护她们。” “好。”就在众人以为萧眭会冷着脸走开的时候,萧眭竟然笑着答应了。 大管家试着上前说道,“少爷,红衣小姐的房间。”话还没有说完,萧眭的一记眼神就瞟了过来,随后就是冷冰冰的话语,“大管家失言,仗打二十,现在执行。” 众人心下一悸,顿时害怕地低下头,似是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萧素冷冰冰地出声,“这府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有个数。” 众人心中当然明白,可是楠枳不懂,他摇着萧眭宽大的衣袖,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为什么要打管家爷爷呢?他只是说了红衣姐姐的房间啊?难不成他没有打扫好红衣姐姐的房间吗?大哥哥,你知道红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 孩子的问题一个个招招致命,就在众人以为萧眭会打发雷霆的时候,萧眭只是笑着说道,“你红衣姐姐,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楠枳要长大之后才能看见。” 楠枳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好,楠枳会很快长大的。” 众人三次的以为,可是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大管家心中却是了然,少爷对与楠枳这么纵容无非就是想要有个人能够光明正大的提起那个人罢了。 只是那个人的名字,他却不想在别人的口中提起,可是他怕若是有一天他忘记该怎么办? 南宫诚南下已经有些时日了,而萧眭自从那日起就再也没有去过扶芳阁,除了上朝和处理事务,就是在府中教导楠枳,似乎他已经将楠枳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大管家这日从厨房里拿出羹汤送去书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楠枳正在问萧眭问题,天真无邪的声音显得那么单纯。 “大哥哥,红衣姐姐到底去哪里了啊?楠枳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姐姐呢?” 萧眭笔下微顿,看着楠枳的眼神略微有些深邃,楠枳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同往常,似乎每一次他提起红衣姐姐的时候,大哥哥的情绪都会失控一下。 楠枳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孩子,并不会因为一点点甜头就忘记了以前的日子到底什么怎么过来的。 他甚至知道如果他再提起红衣,大哥哥会不会做出什么他所承担不起的事情来,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自从那日大哥哥进宫以后,红衣姐姐紧跟着消失,甚至过后,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提起红衣姐姐的名字,楠枳心里清楚,是出事情了。 若说萧眭是拉他进天堂的人,萧素是救他命的人,那红衣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亲人,他能在红衣姐姐身上感受到绝望的悲哀和脆弱,那是同种人的默契,所以他想对红衣姐姐好一点。 萧眭盯着楠枳看了半天,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楠枳,我知道你比一般儿童要懂得许多,也知道瞒不过你,只是,我允许你记住红衣,提起红衣,但仅此而已,懂吗?” 楠枳眼眶微红,重重地点了点头,“楠枳明白了。” 萧眭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楠枳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与楠枳保持视线齐平,“楠枳,你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知道吗?只要你足够强大,以后你不必去听任何人的话,只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说完,萧眭指了指楠枳心脏的地方。 楠枳缓缓触碰自己的胸膛,那里似乎开始变得更加猛烈,像是有什么要跳出来一般,像是渴望的悸动。 大管家在门外徘徊了一回儿,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把羹汤送回了厨房,此刻还是让他们两个冷静一下吧。 转眼之间,到了萧素和亲的日子,这场联姻恐怕最期待的人就是傅啸了吧,傅一难得看着自家的主子笑的如此开怀。 换上大红色衣袍的傅啸多了几分妩媚,尤其再配上那双桃花眼,绝对是一等一的勾人的妖精。 傅一看得有些痴了,他家主子真是好看,“主子,萧素小姐一定会喜欢您的。” 傅啸听到这话,笑容一顿,“你叫她什么?” 傅一想了一下,自知失言,连忙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是王后娘娘,嘿嘿,属下最笨,刚刚说错了。” 傅啸瞥了傅一一眼,见他改了嘴,倒也没再追究什么。 傅一心下松了一口气,等他回了西诏,一定要跟他的那帮兄弟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新来的王后娘娘,要不然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毕竟主子的手段太可怕了。 傅一这般想着,傅啸心中却是紧张的不得了,一回儿见到萧素,他该说什么?做什么?是先说话?还是先牵手? 傅啸看着铜镜里器宇轩昂的男子,但是面上却有一种青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到还是第一次,即使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妃子,可是满心期待,还是第一次。 相反,萧素这边可是轻松不少,几日不见的萧眭难得出现在萧素面前,萧素瞥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那日扶芳阁可是弄出了不小动静,萧眭当日回府之后就接到了消息,开玩笑,他妹妹砸的场子,谁敢说一句不是,弄死他! 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而萧素对此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当时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一下。 萧眭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了萧素的梳妆台上,“小妹,这是当初娘前走之前留下来的,说了等你出嫁的时候,要给你的。还有里面有一个物件,是大姐萧妍临走之前交给我的,说是给你添妆的。” “你好好打扮,一会儿二哥背你出去。”说道这里,萧素竟然发现她二哥话语中竟有一丝哽咽。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了萧眭还没有回过头去的红了的眼眶,长这么大,还未看见萧眭这般。 “二哥!” 萧眭低下头,故作镇定地说,“西诏那么远,以后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妹要照顾好自己,不过受了什么委屈,也别憋着,传信告诉二哥,无论千里万里,二哥随叫随到。” 萧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萧素看着萧眭有些寂寥的背影,才发现自己二哥好像苍老了许多,哪怕下巴处已经刮过胡子,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以前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不见了。 萧素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喜娘们都被吓坏了,萧素轻轻伸出手在脸庞上摸了下,湿润的触感,有些陌生。 原来离别是这样一种感情,那个从小把她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二哥,自今日起,就不会在她身边了,不会陪她闹,不会跟她笑,甚至连说句话,都变成了奢望。 原来距离真的这般可怕。 萧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娘已经为她上好了妆,萧素似是个木偶一般,被宫人们摆弄,穿上一层又一层的喜服,带上一个个精美的头饰。 此刻的萧素很美,若说以前萧素的没带着三分凉薄,那么刚哭过的萧素,穿上喜袍却有十分柔弱,令人想要疼惜。 一方喜帕隔绝了萧素的所有视线,她将手放在一旁的喜娘手上,就在这时,喜娘一声惊呼,萧素喜帕之下的眉毛皱了皱,“怎么了?” “无,无事,只是脚下有东西绊到了,惊扰了公主,还请恕罪。” “没事,走吧。” 萧素的手再次落到喜娘的手中,只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喜娘的手变得有些粗糙还有大,萧素突然起了心思,用自己的手去丈量这个喜娘的手到底有多大。 萧素因为心思都放在了这个事情上,忘记了出门还有个门槛,一个不注意,差一点就要摔倒,还好旁边的喜娘拉了一把。 萧素窝在喜娘的怀中,此刻才感到不对劲,喜娘怎么说也就是跟她一般高,怎么会这样?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想要一把掀开喜帕,就被一只大手制止,一道声音低低响起,“大婚之日,喜帕还是由夫君来揭。” “南宫诚。” “是我。” 之后,萧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金武殿前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百官和皇帝行礼,如何由萧眭背上,上了轿子。 当达到驿站的时候,萧素依旧是懵的,她不知道南宫诚是何时走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傅啸向着轿子中的小人伸出手的时候,轿中没有丝毫动静,最后还是喜娘提醒了一下萧素,萧素才回过神来,将手递了出去。 傅啸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刚刚南宫诚来过来了,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萧素的手交到萧眭的手中,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收不到消息呢? “素素,相信我。” 萧素紧紧握住傅啸的手,傅啸一个用力,将萧素整个人公主抱起,另一旁一个豪华无比的黄金轿,那本是皇帝外出的礼制,可是傅啸却拿来迎亲,可见他对萧素的重视程度。 傅啸随着萧素一起坐进黄金轿中,随着号角的吹响,萧素正式踏上了去往西诏的旅程,她知道此去并不轻松,甚至会丢到性命。 傅啸看着蒙着喜帕的萧素,怕她会闷到,将喜袍轻轻挑起放在了一旁,看着面前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萧素同样看着傅啸,心中却没有他的那种感觉,更多的是对未知的猜想,“傅啸,你以后会怪我吗?” 傅啸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眼神就转到了喜帕之上,不再去看萧素,“怪你什么?” “怪我害了你?” 听到这话,傅啸似是回光返照,直直地盯着萧素的眼睛,不似刚刚的闪躲,“我会怪你离开我,我却不会怪你伤害我,素素,我敢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 良久,萧素才说道,“傅啸,我可能不值得。” “值不值得,要我自己说,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知我不是乐在其中?” “素素,你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放宽心,然后认真的看看我。” “我这不是在看你吗?” 傅啸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指着萧素心脏的地方,“要用这里看。” 萧素苦恼地脸顿时笑了,“好。”这一个承诺似是在对傅啸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若是她真的爱上傅啸,那么她怎么会为自己的自由伤害自己爱的人半分呢? 这一点,她与南宫诚的确不同。 傅啸此刻开心地似是一个三岁的小孩,要不是怕弄乱萧素的衣服,他定是要抱起来的。 熟悉的城墙上,站着与当时不同的人,南宫灏看着自家的皇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皇叔,您这是何苦呢?” “苦不苦,我自知。”苦吗?当然,苦。苦到他哑口无言,苦到他眼眶发痒,苦到他恨不得从这里跳下去。 南宫诚看着那顶黄金轿,忍不住笑出声,古有金屋藏娇,现有金轿载素。愿你以后安好,平安喜乐,记得,活下去。 黑色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显得格格不入,更加显得万分寂寥。 “皇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没走。她没走,我舍不得。” 南宫灏看着自家皇叔认真的侧脸,突然好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情才会让这么骄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啊。 萧素,一个敢啃龙椅的女子,一个夺了南越顶梁柱的心的女子,一个远嫁西诏的女子。 “皇叔,她把我龙椅咬坏了。” “嗯,牙口不错。” 南宫灏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他皇叔也会这般风趣幽默了? 风无言诉说着各种人的思念,萧眭不敢出现在萧素的面前,只敢在那阴暗的小巷子里看着她被傅啸抱起,放入那黄金轿中。 他那从小叫他二哥的小不点啊,他那从小起床气严重只会打他脸的小妹啊,他那美若天仙古灵精怪的萧素啊! 他捧在手心里照顾了十几年的妹妹啊! 此次一别,愿你无忧顺遂,愿你记得你二哥。 西诏离南越的确很远,没有半个月是没法到达的,萧素自然是要在轿子上带上半个月,偶尔或许可以住个客栈。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九十六章 战,不可避免 <content> 萧素强烈要求把自己这身行头换一换,要不然她怕她在半路上就累死了。手机端https:// 傅啸一听她这话,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无奈,“你要换就换,切不可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萧素跟着傅啸一起相处,倒也不算陌生,也越来越熟悉了,这倒让傅一乐见其见,只是他总是觉得这发展方向好像是偏了,怎么感觉像是兄弟呢? 萧素终于如愿换上了轻便的衣服,看着给她换衣服的小丫鬟,心生欢喜,忍不住问了一句,“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轻言。” “唔,好名字,有没有兴趣跟我混啊!” 小丫鬟略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 萧素顿时就乐了,这个小丫鬟长得可爱,也不怕生,主要是性子活泼,倒是和她胃口。 正巧傅啸从外面进到轿子里,萧素上前对着傅啸说道,“你看,她以后就是我身边的丫鬟了,你说好不好?” 傅啸看着萧素亮晶晶的眸子,哪里会说出拒绝的话,况且轻言本就是他安排的,正愁怎么跟萧素说呢?这回萧素自己提出来,倒是省下来不少口水。 “好。” “你要好好服侍王后,知道吗?” “轻言遵命。” 萧素一整天都很开心,许是找到了一个可爱的生物,一天都没有理会傅啸,只是看着轻言不停地傻笑,时不时常捏一下轻言的包子脸。 轻言一脸郁闷的样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王后娘娘是个这样的人呢?她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某种动物,不过她没有证据,但是她摸自己头的时候真的好舒服啊! 不一会儿,轻言就妥协了,动物就动物吧,谁也没有自己的待遇,她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某人。 傅啸在一旁生者闷气,看着轻言那舒服地昏昏欲睡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本意安排轻言是来保护萧素的,可是谁想到了,是来争宠的。 “咳咳,那个谁,这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为王后弄点吃的?” 轻言猛地清醒,看着自家主子那不和善的面容,尴尬一笑,“是奴婢疏忽了,请主子稍等。” 正玩着开心的萧素,突然手底下没了人,倒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一副好无聊的样子。 傅啸乘机躺在了萧素的腿上,这可把萧素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看你无聊啊,你不是喜欢摸别人的脑袋吗?摸我的。”傅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闪烁的桃花眼似是在说,摸我啊,快来啊! 萧素抱着试试的态度准备上手,毕竟她还没有摸过男人的脑袋,何况是皇上的脑袋,所以此刻的萧素全然忘记了傅啸躺在她腿上的事情。 傅啸一边卧在美人怀,一边享受着萧素的头部抚摸,他觉得此为人间极乐啊!做什么皇帝啊,不如一辈子就跟着萧素这般就好了。 萧素看着被抚摸的傅啸并没有半分不适,相反傅啸的桃花眼似是舒服地眯了起来,像是只慵懒的猫。 这样看来,傅啸似乎比之之前两个好药可爱,萧素对于毛茸茸的可爱的事物没有抵抗能力,很是愉快地给傅啸顺起毛来。 洁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发丝之间穿梭,勾勒出一副令人心生美好的画卷,女子娇小可爱,男子眯起眼来,也难掩身上的贵气,若是此景叫旁人看去,还以为是天人下凡了。 傅一掀开帘子,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吓的他立刻合上帘子,嘴里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傅啸听到傅一的声音,不甘愿地睁开眼睛,之间萧素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这属实让他觉得惊奇。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素连忙摇头,她可不能让傅啸知道刚刚她心中所想,刚刚半睡不睡的傅啸实在是太过于少见,貌似是猫科动物打盹一般,乖巧地令人不敢置信。 尤其是傅啸没有说话,她真以为自己养了一只猫呢。 傅啸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知道傅一应该是找他有事,“进来吧。” 傅一听到主子发话了,这才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重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主子,最近万户侯那边似有异动。” 傅啸听到这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躺在萧素的怀里呢? 就在刚刚,萧素趁着傅啸叫傅一的功夫,一把就将傅啸推开,自己坐到角落里去了,傅啸一脸无奈,却不能强迫萧素,只好自我安慰一下。 “哦?”傅啸的语气透露着漫不经心,“怎么个异动法?” 傅一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萧素见状,轻轻一笑,“日子不错,我去找小轻言玩一玩。” 轿子很大,萧素可以轻易直起身子来,就在萧素要掀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傅啸大手一拉,萧素一时没有保持住平衡,直接跌落在傅啸的怀里。 “你干什么?!”萧素怒视傅啸。 傅啸忽略萧素似是要吃人的小眼神,微微一笑,“怎么?孤的王后都不在孤的身边,孤哪里还有心思处理事情?” 这话一出,傅一立刻低下了头,“请主子恕罪。” “无妨,记得该说的话要说出口,孤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 就在萧素要挣扎出傅啸的怀抱,傅啸就松开了手,萧素顺势坐到了旁边,说离傅啸不近也不远。 傅啸余光看着那个距离,似是有些不满,自己的身子往那边挪动了几分,才心满意足。 萧素自然不会注意到傅啸的小动作,可是傅一却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对他最尊敬的主子表示鄙视,追女生追到这般地步,也是可以了。 不过,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万户侯似是在找他的女儿。” “傅红衣?” “是,听说是风家亲自上万户侯府上要的人,傅红衣自小与风诺定亲,怕是这件事情不好了。” “不好了?我看是万户侯那个家伙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将注意打到了风家罢了。” “那主子,我们用不用提点一下风家?” “不用,不过得让风诺知道傅红衣是自愿留在南越的。” 傅一略微一思索就知道自家主子打的什么注意,立刻下去就照办去了,据他所知,那风诺可是个情种。 指挥完傅一,傅啸转过头来看向萧素,“有没有觉得我心机很重?” “在其位,谋其事。” 傅啸似是没想到萧素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我这般喜欢你,我可舍不得放手了。” 这话萧素没法接,只不过刚刚傅一的话让她有些在意,“傅红衣,到底是谁?” 傅啸一怔愣,随即恢复到漫不经心的状态,“怎么?你二哥没同你讲起吗?” 看着萧素懵懵地状态,傅啸一时没忍住就捏了一下萧素的脸庞,触感转瞬即逝,萧素也只是刚刚察觉到,傅啸就收回了手。 “也是,你二哥怎么会告诉你他喜欢上了一个细作呢?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说的吧。” “细作?红衣是细作?是你安排的?” 傅啸连忙摆手,“你这可冤枉我了,这可是她自己的主意,无外乎是想得到些好处罢了。” “也是她自己想留在南越的,她想留在萧眭的身边,我倒是看不清楚了,她到底有没有动真情。” 萧素看着傅啸不似说谎的样子,心下也信了七八分,毕竟除了这种理由,还有哪种理由能让昔日恩爱的一对,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你刚刚说,红衣在西诏有婚约?” “嗯,跟西诏的大将军风诺的婚约。说来,傅红衣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萧素没法反驳,可是当时看着红衣满身伤痕的时候,她的心也是疼痛无比的,她不明白到底是多么的深仇大恨,随后她又释怀了,她和她二哥是一种人啊,怎么能忍受他人的半分欺骗,尤其是自己的至亲至爱。 爱之深痛至切,越是在乎的人,伤害的越是刻骨铭心。 萧素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傅啸,西诏会和南越打起来吗?” 傅啸抬起头看着萧素的眸子,凉薄一笑,“我与南宫诚不死不灭。” 一句为什么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怕知道真相,或者是怕那段往事太过悲伤,她承受不起。 无论是南宫诚的过去也好,还是傅啸的过去,她其实都不像参与其中,她只是想着若是西诏能和南越和平相处,是不是有些问题便不是问题。 可是在看到这样子淡薄的傅啸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场战役不会等很久了,而有一天或许她会和他站在城池的两边,互持利器,刺向彼此的胸膛。 傅啸突然伸手,抓住萧素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直直地盯着她,眸子里是她看不清楚的光芒,“萧素,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它从现在开始为你而跳,所以请不要抛下我,我对你真的毫无把握。” 一个骄傲的人能一次次将自己的弱点和软肋向他人展示,那他一定是爱惨了那个人,而萧素就是那一个人。 萧素抽回了手,冷静地说道,“抱歉,现在的我无法回应你任何承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除非你亲口对我说,滚出西诏,我不会违背联姻的任何事项。” 傅啸沉寂的眸子散出点点星光,“好。”那个样子活脱脱似是个得到了糖的孩子。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似乎萧素与傅啸的关系因为这一番谈话也变的有所不同,这一路上因为有轻言和傅啸的暗中的争风吃醋,无聊的日子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 此刻的塞外,一名挥舞着鞭子的少女,对着面前的男人说着这个月的第三十四次‘滚’,男子不为所动,哪怕下一秒女子的鞭子就要挥舞到自己的身上。 不是因为他有恃无恐,而是知道哪怕挥到自己身上,那也是自己该受的,而且这已经不是自己的第一次挨打了。 他倒是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温温柔柔地女子,挥舞起鞭子来还别有一番风情。 而他也是重复着这个月的第三十五次‘对不起’,女子似是被惹烦了,一道鞭子挥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男子脸上。 鲜血一滴一滴流在那块仅有的草皮之上。女子动作微顿,却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就走,男子不甚在意,随便摸了摸脸上的血迹,冲着女子的背影喊着,“明日我还来!” 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女子的半点回应,男子有些自嘲,不知道是自己变得没用了,还是她的心变硬了。 远处一个女孩向着男子跑了过来,挽着男子的胳膊,看着男子脸上的伤,觉得有些心疼,“怎么回事?这次她怎么会打你的脸?你就不会躲着点?”男子面无表情地甩开女子。 “与你无关。”男子的语气也不像是刚刚那般好,甚至有些冰冷。 女孩眼泪顿时就砸眼眶里打转,“司徒瀚玉,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你想想当初若不是我在塞外的边缘将你救回来,你哪里还有机会见到她?” “她已经对你不屑一顾了,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我哪里比她差了?身份吗?你看看你自己,你已经不是司徒家的少爷了!你配得上她吗?!” 司徒瀚玉却像是没听到风铃的话一般,若说之间他的确感激风铃救了他半条命,想当初襄霖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保全他半条命,而自己醒来不过休息了几天,便拼命地前往边塞,最终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边塞城的边缘。 的确是风铃救了他,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和温娴尚有转机的时候,去温娴面前造谣。 现在温娴对他这般冷心,风铃可是功不可没,即使现在他每天如何解释,温娴依旧不肯原谅他。 而他也决定了,用自己还有的下半生去陪伴温娴,直到她原谅他。 回到王府的温娴撇下了鞭子,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在里面,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十五天来,他们家郡主一天能出去三四趟,不过每一次回来都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折磨自己。 温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今天的鞭子竟然抽到了司徒瀚玉的脸上,红色的鲜血留下来的时候,她的心不是不痛,可是想到司徒瀚玉曾经的所做所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可是她明知道司徒瀚玉在这里,却忍不住想要明天见他,即使他每天都是那两句话,她却觉得无比满足,至少他还活着,还活在自己的眼底。 可是,那一天,她听见的却是一个娇俏女子对自己说,莫要对司徒瀚玉死缠烂打,说他来不过是为了心中愧疚,只要她原谅他,他就会走。</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九十七章 和好,姑娘 而她却舍不得,哪怕那日晚宴她走的潇洒,说的畅快,可是心底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https:// 她还是喜欢着司徒瀚玉,若是晚宴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她以为司徒瀚玉或许是喜欢她的,是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可是她现在却不敢确定。 所以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可能明知是陷阱,却无可救药地跳进去了。 等温娴想完这些事情之后,已经傍晚了,她想着自己该出门了,她知道司徒瀚玉此刻在哪里。 每一次偶遇都是自己的精心安排,每一次刻意转身都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每一天都能看见司徒瀚玉的办法。 府中的下人见自家的主子又要出门,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只能干看着再叹口气。 温娴来到了司徒瀚玉每晚都会来的沙海,这里傍晚的时候很美,虽然不是真正的海,但是这里确实边塞最大的湖泊。 边塞风大,风会吹起温娴的长发,拂过嘴角,温娴像往常一般,早来,站着,等着,等着那个人静悄悄的靠近。 果不其然,司徒瀚玉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身影就在那边,风吹起她的长发,记得在听风学院的时候,萧素似乎很喜欢摸温娴的头发和头顶。 曾经自己也可以那么做,只是现在却变成了奢望,只要温娴不讨厌他,他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地就想去摸一摸温娴的头发,想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心底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似乎只要摸一摸温娴的头发,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脑海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同步做着,当司徒瀚玉如愿摸上温娴的发丝的时候,温娴猛地回头,风将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司徒瀚玉看着二人的发丝在风中交缠,眼底是说不出的满足,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温娴似是被司徒瀚玉眼底的温柔所感染,刚刚想要说的话全部作废,她只想在这一刻和司徒瀚玉天荒地老。 司徒瀚玉缓缓攀上温娴娇俏的小脸,“温娴,我爱你。” 似是没想到司徒瀚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温娴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原谅我之前的自私,原谅我的抛弃,原谅我的任性,可是你得为你的猜疑而感到抱歉,温娴,我真的爱你。” “我爱你,也可以抛弃生命,从今天起,司徒瀚玉的这条命,就是温娴的了。” 温娴听到这话,的确泪流满面,但是也失控了,“司徒瀚玉?!现在你跟我说这个?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死了,我这辈子都听不到这番话了,若是当初你死了,我怎么办?慕流风对你重要,那么我呢?我呢?” 温娴越哭声音越大,只不过大部分委屈都被风声带走了,可是司徒瀚玉还是觉得心疼,拥紧了温娴,“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看你与别人成亲生子,我舍不得看你叫其他人夫君,我舍不得我死。” 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就将温娴说笑了,“你这人。” 司徒瀚玉一手温柔地将温娴脸上的泪珠擦干,一边笑着哄到,“笑了,就不哭了。” “早知道表个白,就能让你不生气,我这十五天干嘛天天去找挨揍。” “想得美!我若不是每日提早等你,你真以为我天天闲的没事,你每一次都能找到我?” 提起这事,温娴就觉得自己机灵地不得了。 司徒瀚玉看着温娴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没有打算揭穿她,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意图,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还是想要让她先消气了罢了。 “好好好,我家温娴最棒了!” “别乱说话,我可不是你家的。” 司徒瀚玉一听这话,眸色慢慢变深,趁着温娴还没反应过去,倾身而下,两唇相叠,在湖面上映出美好的一幕。 良久,就在温娴以为她会窒息的时候,司徒瀚玉才意犹未尽地放过温娴,“这回,你还是不是我的了?” 话中满满的威胁,令温娴不得不妥协,“好,好,我是你的,你的。” 司徒瀚玉听到答案,心满意足地拥着温娴,一片岁月静好。 萧素此去路程遥远,刚开始或许还能熬得住,但是时间久了,萧素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 轻言看着轿子里无精打采的萧素,“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萧素摆了摆手,“没事,只是太无聊了些,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西诏?” 轻言轻笑,“主子,您也知道南越和西诏都是依山而傍,中间是中域,自然是要绕路的,哪能让您从山里走,所以时间会长一些。” “哎。” 傅啸刚进来就听到萧素的一声哀叹,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素,面色红润,体态妖娆,看起来到不像是生病了,排除了这个原因。 傅啸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怎么了这是?” 萧素听到傅啸的声音,却连搭理都不想搭理。还是轻言替萧素回答道,“主子她这是无聊的慌,想早些到西诏去。” 傅啸瞥了一眼萧素,“想要早些去,也不是不可以,就看某人听不听话了。” 传说中的某人在听到傅啸这话的时候,眸子一亮,像是只猴一般跳到傅啸身边,拽着傅啸的衣袖,“我听话。” 傅啸哑然失笑,果真只有在萧素感兴趣的东西,她才会这般活泼。 “等明日,咱们单独走。” 轻言在一旁听着,心下却是无奈,他们的这位主子可是太疼王后娘娘了,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可是若是以后,这位王后娘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怕是王上也不会有半分责怪吧。 想到这里,轻言清澈的眼睛逐渐变得深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连傅啸什么出去都不知道。 萧素看着出神的轻言,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等轻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萧素的一脸笑容,却是吓了她一跳。 “主子,您什么时候站在奴婢前面的?” “就刚刚啊。轻言刚刚在想什么?就连傅啸出去,你连行礼都忘了?” 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没有了傅啸的身影,又看到萧素审视的眼神,轻言不敢再放肆,立即跪在萧素脚边,“奴婢该死,奴婢刚刚在想若是主子和王上明日走了,其他人要是察觉了该怎么办?” “轻言,这是你们王上该操心的事情,不过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轻言与我的身形不差,不如接下来就让轻言替我呆在这黄金轿中?” “这,这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轻言敢的很,刚刚轻言所想可比这个大胆许多不是吗?” 轻言猛然抬头看到的是萧素玩味的眸子,一阵阵冷汗浸透了自己背后的衣衫,“王后娘娘。” “忠心是好,但是轻言还是要看清楚,才能想明白,懂吗?” “是,谨遵王后娘娘之命。” “下去吧。” 等下了轿子,轻言感觉自己刚刚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原以为萧素不过是一个得到宠爱而有恃无恐的小女孩罢了,可如今看来,这明明是惹不得的大神。 萧素吓唬走了轻言,这轿中更加显得无聊,萧素一边轻轻挑开轿帘,看着外面的风景,晚夏的风光。 不知道在南越的他们是不是也如同她一般,欣赏这外面的风景,想着心中最想念的人呢? 此刻在南下的一个小镇里,因为摄政王不在,所有事情由端泊负责,当然摄政王殿下不在的这件事情也只有端泊知道,端泊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并不知道红衣和摄政王殿下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 所以红衣也知道现在摄政王殿下不在这里,无论摄政王殿下在南越国都如何露面,在南下的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 红衣自是知道南宫诚为何不在,怕是因为萧素大婚的事情吧,想一想,南宫诚选择南下是为了萧素,如今不在也是为了萧素,真真是有些可笑了。 南宫诚不在,端泊自是不会安排一些重要的工作,一切还是要等摄政王殿下回来主持大局,所以他现在很有时间可以陪红衣在这江南小镇游玩一番。 “你看,红衣,这里是不是比国都要好玩许多?” “嗯,是要比国都好玩一些。” 看着红衣脸上的笑容日益增加,端泊心中不知为何也充满了满足感,想当初他在扶芳阁里装纨绔子弟只是为了迷惑家中的兄长。 没想到能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浑身充满了神秘感,想让人不停地探索,不停地去追寻。 端泊走到一个摊贩前,拿起一只白玉簪子,笑着对红衣说道,“瞧,这簪子可配你。” 红衣听言,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只是徒留孤寂和悲伤,以前,萧眭也是这么说的,那日他亲手为自己冠上发簪,许下一年之约,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可是后来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就连那一年之约都成为了她过去的泡影,如今端泊拿起一只簪子再一次勾起了旧记忆,心中滋味,怕是只有红衣知晓了。 端泊察觉到红衣的情绪不对,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簪子,赶忙要放下,谁知道红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拿起端泊手中的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冲着端泊微微一笑,“怎么?刚刚你可说它配我?” 白玉簪子配上乌黑的发丝,一黑一白之间勾勒出禁欲的气息,仅仅不过一个发簪,似乎就给红衣添上了无限风情,端泊有些安耐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后来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下流的反应,随即羞红了脸。 红衣不知道端泊心中所想,但是看端泊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也是甚是好奇,“怎么?不配吗?” “配,配,如何不配?” 那摊贩老板见自家生意即将开张,马上张嘴吆喝道,“诶,这位相公说的对,你家娘子配上这簪子,多好看,还不快买下它,哄一哄。” 此番话听在端泊的耳朵里,不免一阵遐想,娘子吗?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于红衣不过是伸手帮助一把的关系罢了,怎么还可能有以后呢? 端泊刚想要反驳,就见红衣笑着说道,“是不是你们摊贩老板见着年轻男女都这般说道?” 随即伸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放回了远处,“只可惜,老板认人不清,我可不是这位贵公子的娘子,不过是以后红楼里一个唱曲的,可高攀不起。” 这番话说的摊贩老板,脸一阵红,一阵白,瞅着那白玉簪子也不顺眼起来,看着红衣姣好的面容也生不出几分喜欢。 说话自然也就带了几分讥讽,“红楼里的娘们还这般自大?看来是有几分功夫,要不然也遇不得这般的公子哥。” 红衣一点也不在意,轻轻一笑,“世人的话最多如此,半分新花样都没有,我耳朵都听腻了。” 说罢,红衣就再也没有理会摊贩老板,自顾自地走回了驿站。 端泊看着红衣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刚刚的红衣是他不曾见过的,熟悉当中带着陌生,可是却没有半点违和,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摊贩老板看着端泊,一把抓住端泊的衣袖,“这位公子,刚刚那红楼里的姑娘试了我这里的簪子,还不买,怕是以后也没人会买了,这件事情您得负责。” 端泊不喜陌生人靠的太近,一把将衣袖抽了回来,“为何卖不出去?” “那种姑娘碰过的东西,哪个好姑娘会在买,反正既然你是那姑娘的金主,不如就将这个买了回去,说不定,那姑娘还给你变个花样。” 端泊听着摊贩老板的话,眸色逐渐变深,看着摊贩老板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再说一遍!?” 摊贩老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端泊的气势骇人,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磕磕绊绊地说道,“这,这是事实。” 端泊并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扔出一锭银子,冷冷说道,“你说那个姑娘是个好姑娘一百倍,我将你这摊上的所有东西都包了。” 摊贩老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种碰碰嘴皮子就能挣钱的事情,有什么不会做的。 当即就开始说道,“那姑娘是个好姑娘。” “大点声!” 足足听了摊贩老板说足了一百声,摊贩老板的嗓子早已经哑的不行了。端泊这才走开,只不过走之前冷冷看着那摊贩主说道,“不是什么人,你这张嘴都能诋毁。” 摊贩主听到这话,腿顿时无力,整个人都跪了下去,但是场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扶他,就在摊贩主大喊的时候,这边上早已经围住了不少人。 可是因为刚刚端泊的一句话,众人就知道是因为这个摊贩主得罪了人家,才会有如此场面,那么谁还去触这个霉头。 端泊到了驿站却没有见到红衣,一问店小二才知道红衣一进门就被一个男子给带走了。 端泊心下着急,这红衣在这小镇里谁也不熟悉,到底是谁将红衣带走了呢?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九十八章 红颜,真相 此时的红衣正在身处一片竹林当中,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背过身的男子,男子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友好,但是红衣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怎么?你怕我跑了?放心,我连西诏都不回,能跑到哪里去。” 男子转过身来,正是之前背萧素进轿子的萧眭,此刻的萧眭一脸怒气,抓住红衣的下巴,冷冷一笑,“怎么?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找下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了吗?!”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红衣的眉头也从一开始的平整变得皱褶不堪,“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带我出来散散心。” 萧眭却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散心?你这个女人还有心吗?!你告诉我,你有心吗?啊?!” 此刻的萧眭就像只发了疯的野兽,不停地逼问着红衣,似是要在红衣的嘴里听出他满意的答案,可是他注定就是失望的。 “我有没有心,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萧眭听到这话,眸子越发猩红,看着红衣满身的素白,也觉得碍眼,“怎么?不跟我在一起,连红衣也不穿了,是他喜欢你洁白的样子吗?好啊,让我看看你要是脏了,他还喜欢吗?” 红衣听到这话,瞳孔一缩,“萧眭,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萧眭一个用力将红衣摔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红衣娇弱的样子,冷声说道,“是不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柔弱模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你里子有多恶心?!” 不过,看到红衣这副模样,萧眭还是不可控制地心动着,无论红衣变成了什么模样,他的心对于她都是没有半分抵抗能力的。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一起下地狱吧!不能幸福,那就一起绝望。 红衣的衣服慢慢散开,她紧张而无助地抓着地上飘落下来的竹叶,眼泪却在不停地流,但是她却连半分反抗都做不到。 时间一点一点滴流逝,端泊已经将这个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红衣的踪影,他现在满脑子里全是懊悔,他怎么能将红衣独自一个人丢下,明明答应过要保护她的。 端泊一拳打在旁边的柳树之上,鲜血慢慢流了下来。 竹林之中,萧眭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那素袍上的一道鲜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呵,没想到还是个处啊?” 红衣此时已经用衣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默不吭声。 萧眭见红衣这副模样,更加生气,怎么被他这样对待就是这样一副样子,若是被端泊这般对待,是不是还会温声细语地夸奖一番? “傅红衣,你记住,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说完这句话,萧眭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临走之前,萧眭又突然地转过身来,“你猜猜他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会不会带你畅玩江南小镇?” 此刻的萧眭活脱脱像是个恶魔,而红衣也知道,这辈子是不会离开萧眭了,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却没有想到来得这般快,还是这样的情景之下。 等到端泊找到竹林的时候,就看到一身凌乱的红衣,而那大刺刺的鲜血的痕迹也映入端泊的眼帘,看着红衣毫无血色的脸庞。 端泊上前拥住红衣,轻声说着,“不要怕,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常混迹风月场所,怎么能不知道红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愿去相信,不敢去相信,他将这一切的过错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红衣。” 红衣没有哭,相反,端泊却哭的惨烈,他知道一个女子的贞洁有多么重要,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红衣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红衣似是被端泊的眼泪感染,回过了神,看着面前的少年为自己的遭遇哭泣,忍不住一笑,“你哭什么?我本就是扶芳阁的姑娘,这种事情总会发生的,你哭什么?” 端泊并不说话,只是用尽自己的力气拥紧红衣,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红衣无奈只好回抱这个脆弱的少年,似乎他受到的打击比自己还要大,其实能将自己给了萧眭,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可是这话却不能对端泊说。 端泊看似精明,却在某一方面,单纯地如同白纸,正是因为这样,红衣才会在摊贩老板面前说出那么一番话,这不过是想让端泊不要在对她那么好,她受之有愧。 看似离开的萧眭实则并未走远,在暗处看着红衣和端泊相拥,眸子逐渐变得猩红,若不是他在琉璃口中知道,红衣并不在扶芳阁,怕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吧。 傅红衣,你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我的控制,即使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陵墓之中。 衣角划过空气,细微的声响没有打扰到相拥的两个人。萧眭转过身,再也未看那二人一眼,朝中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还有素锦山庄的事情要处理,这里就先放一放。 傅红衣,你最好乖一些,若是端泊回去的时候,身旁没有你,那么我会考虑,下一个端家变成吴家。 红衣环抱着端泊的身子一抖,端泊慢慢抬起头,看着红衣脸上淡然的笑,心中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红衣倒是无所谓,“哭够了就回去了。” 端泊放开红衣,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等红衣反应过来的时候,端泊已经带着一套新衣服回来了。 端泊将衣服递给红衣,低声说着,“你换上吧,我不看,我给你守着。” 红衣还是能在他低沉地声音听出几分颤抖,想着刚刚他哭成孩子的模样,红衣更加觉得端泊不该与自己过多接触。 等这一次南下结束之后,自己是时候该找借口,让端泊离自己远一些,这样子对他,对她都好。 端泊还不知道红衣已经计划着如何离开他了,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一回儿等回到驿站,自己就暗中调查,一定要将刚刚的男人找出来,然后剁了喂狗。 可是端泊的想法最终还是无疾而终,萧眭岂是那种随便被别人发现踪迹的人?只要他不想,那他做事必定是万无一失。 若说萧眭长这么大,唯一栽的跟头就是在红衣身上了,不仅是被人耍了,还连带着心也跟着丢了。 就在端泊愁苦的时候,南宫诚也回到了南下的江南小镇,似是比之前更加阴郁,连眉宇之间都带着不耐烦。 “最近,如何?” 端泊手底下的大臣说道,“回摄政王殿下,按照殿下之前所说,已经朝着周围的城镇发放粮食了,而且也派遣大夫去查看了,目前还没有事情。” 另一位说道,“我等也派人去河堤处查看了,不似偷工减料,只不过那破坏痕迹倒像人为,事情事关重大,还请摄政王殿下定夺。” “人为?何以判断?” 端泊此时站出来说道,“那河堤本是前丞相亲自带人所建,按理来说,时间久远,失修决堤似乎合情合理,只不过,那河堤的决堤口处却有人工凿过的痕迹。” “而且据当地人所说,河堤决口那几日,有几个外地人鬼鬼祟祟出现在那里。” 南宫诚听此,站起身,沉声说道,“去河堤口。” 等南宫诚等人到了河堤口,满目的疮痍映入众人的眼帘,其实他们落脚的这个江南小镇是最没有受影响的小镇,虽然是在这里决堤的,但是这里山势很高,水直接顺流而下,淹了周遭的小镇。 而这个决堤口又是这里最高的,从这里向远处看去,一望无际,却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还未倒塌却摇摇欲坠的房屋。 “这场大水,毁了很多东西,人也好,家也好,都回不去了。” 南宫诚瞥了端泊一眼,“端公子,似是很有感慨。” “难道摄政王殿下就没有感慨吗?” “感慨这种东西,除了闲人和弱者才会挂在嘴边,本王喜欢实际行动,若是认为,本王会将那几人的脑袋变成祭奠他们损失的祭品。” “摄政王殿下的行事风格果真爽快,在下领教了。” 待南宫诚查看之后,得到了确切的结论,的确是人为。 “传本王之令,悬赏召集见过那几人的人,画成画像,分到周边,悬赏缉拿。” 端泊听着南宫诚的命令,眉头一皱,似乎这样是不是太过打草惊蛇了?可是看着南宫诚不容置喙的模样,端泊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摄政王殿下的运筹帷幄,便没有开口。 南宫诚自是注意到端泊的情绪变化,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在他看来,他做事,一向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做给自己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此刻南宫诚站在这个小镇的最高处,居高临下,宛若这片土地的帝王一般,端泊站在他的下首,看着南宫诚。 他心中也有疑惑,这样风华正茂的男子,真的对那个位置真的半分兴趣都没有吗?他对于南宫灏接触不多,也不了解,但是听到其他人的评价,似乎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是在看到南宫诚之后,他总觉得天下帝王不过如此。 可是只有南宫诚知道,他居高临下并不是想要去看这片土地,他的心思早就随着那个人去了西诏,慢慢悠悠,走走停停,一颗心只在那个人身上。 此刻的那个人,正在跟着傅啸穿山越岭,傅啸本来还想着多照顾些萧素,毕竟是个女孩子,可能会怕这山林里的虫子之类的。 可是看到萧素跟个没事人一般,傅啸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无用武之地。 “素素,你不怕虫子吗?”傅啸试探地问道。 萧素回过头去,似是在思考傅啸问的问题,突然她将手中的东西撇向傅啸,“你是说这种的吗?” 那东西好巧不巧,落在傅啸的鼻头之上,傅啸看着自己鼻子上的东西,差一点看成了对眼,伸手一捉,竟是不知名的虫子。 傅啸怪叫一声,一下子窜到萧素身边,紧紧抓着萧素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害怕。” 萧素嘴角抽了抽,结合刚刚傅啸问她的问题,萧素现在已经将傅啸定义为怕虫子的西诏皇帝。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别怕,我不会将你这个弱点告诉别人的。”萧素还摸了摸发现的头,虽说有些费劲,但是萧素乐此不疲。 自从傅啸上次让萧素摸头之后,萧素有时候也会很熟练地摸摸傅啸的头。 等萧素一走,傅啸就拽着萧素的衣袖,这样萧素根本无法行走,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傅啸,“你这样拽着我,我没法走路了。” “可是我怕。”可怜兮兮的语调再配上傅啸那湿漉漉地桃花眼,瞬间萧素就被俘获了。 “那我牵着你的手,你不要大呼小叫哦。” “嗯。”傅啸乖乖地点了点头。 萧素牵着傅啸的大手,行走在树林之间,傅啸走在萧素的后面,面上是得逞的笑,此刻的傅啸活脱脱地像是个吃到了葡萄的狐狸。 既然萧素不害怕,那就自己害怕好了,此刻反正也就他们两个人,丢点脸也不怕。 某个隐身一直跟着的暗卫,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家主子是不是把他给忘了?那等主子想起来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为什么跟着主子的不是傅一,为什么是自己,傅二这般想着,看来这种活下一次可不能积极往前冲了。 傅啸此刻享受着被萧素拉手的幸福之中,倒是真的把自己还有暗卫这件事忘记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萧素那边也有人跟着。 傅啸本以为萧素身边只有一个清风,而清风也被留在了黄金轿那边,现在可以说是跟轻言在作伴。 别说傅啸不知道,萧素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身边还有人跟着。 撒须看着傅啸无赖地模样,眸子里全是玩味,果真啊,萧素这个丫头,魅力不小,能让摄政王神魂颠倒,也能让西诏皇帝改了性子。 当初自己骗萧妍说是给萧素下了蛊,什么情蛊,有半分好感,就会喜欢的无可救药,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感情这种东西,岂是一个小小虫子就能主宰的?萧妍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不过跟着萧素,撒须觉得可是要比待在素锦山庄可是要有趣地多。 据他所知,西诏的后宫可不是像南越后宫那般空空荡荡,女子之间的较量才更加有趣。 但是他最期待的,还是萧素会默不吭声,还是将那些女人耍的团团呢?想一想就觉得很是期待。 虽然萧素身上的确没有蛊,但是身上的毒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中域的毒会在一个从未踏出素锦山庄的女孩身上,这也就是撒须为什么会一直跟着萧素的原因。 因为他来自中域,自然知道萧素身上的毒是什么毒,那是无解之毒。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九十九章 老虎,脑胡 <content> 中域一直都是神秘的,有间一族的确在中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但是政治中心绝对不是有间一族说了算。https:// 撒须的身份在中域来说,是神秘的,在中域知晓撒须的人也并不多,但是若是提起撒须的另一个绰号,相信在中域那是如雷贯耳。 而萧身上中的毒,就是撒须调制出来的。而且他调制的毒没有解药,只不过他很好奇,这毒他既没有对其他人使用,也没有外借,到底萧素是怎么中这个毒的,倒是引起他浓烈的好奇心。 正在牵着傅啸的手的萧素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什么剧毒,但是那一次她突然晕倒,虽然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但是自己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只不过,她从未想到自己是中了毒。 萧素走了一回儿,忽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傅啸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嘘,这里有老虎。” 傅啸听着萧素的话,一点都没有觉得萧素是在开玩笑,看着萧素在山里走的畅通,傅啸就知道萧素应该是在山里呆过一阵,否则是不可能这般熟悉的,不过想到素锦山庄本就建在山上,萧素知道这些也无可厚非。 如今萧素一说出口,傅啸就将萧素护在身后,老虎这种东西,说大说小,都是危险的。 傅啸凝神听去,似乎听到了一阵阵虎啸的声音,傅啸跟萧素对视一眼,显然萧素也听到了,“咱们去看看,似乎这虎啸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傅啸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开始由萧素牵着他的手,变成了他现在牵着萧素的手。 傅啸很快追随声音就来到了一个山洞面前,刚刚还有些高亢的虎啸声音,现在也变得有些微弱了。 萧素闻了闻了空气中的气味,对着傅啸说道,“里面有血腥味,咱们进去看看。” 傅啸只是牵着萧素的手往里面走去,果不其然,一只白虎倒在了血泊当中,看到了有人类进来,嘴里还发出低沉的警告的声音。 萧素挣脱开傅啸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还卧着一只老虎,不过看样子似乎也受了严重的伤,不过也在找机会伺机而动,仿佛萧素等人只有有异动,它都会扑过来一般。 萧素冲着角落里的老虎微微一笑,不管它能否看懂,将一瓶创伤药扔到傅啸的手中,“你去看看能不能给那只老虎上一下药,注意点安全。” 傅啸对于萧素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一旁隐在暗处的傅二终于现身了,“主子,要不属下去吧。” 傅啸摇了摇头,“你呆在这里,看着两边,那边有危险记得帮着一把。” 傅二见自家主子主意已定,只好注意着,这边萧素也在慢慢接近那只受伤的母老虎。 萧素推断她可能是要生产了,但是恰逢遭到了什么,就连公虎也受到了这般严重的伤。 就在萧素离母虎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母虎突然虎啸一声,似是在警告萧素的动作。 萧素慢慢上前,摸了摸母虎的脑袋,母虎即使不愿意,此刻它却没有半分力气阻止萧素的动作,就在它以为萧素是来取它性命的时候,萧素只是摸着它的虎脑袋。 萧素微笑着说道,“放心,我会让你们母子平安的。” 母虎似是听懂了萧素的话,眼中竟有泪水要掉下来,母虎低沉地叫了一声,就连一旁有些暴躁的公虎也安静了下来。 傅啸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给公虎上着药,公虎腹部被撕裂,傅啸微微皱眉,这种伤势怕是不是用药就能解决的。 可是他一转头就看到萧素认真的样子,他不想让她失望,傅啸看着公虎的眸子,无奈地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能否听懂我说的话,只是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吧,总得看一眼吧。” 傅啸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居然在劝一只生命垂危的老虎。 那只公虎似是听懂了傅啸的话,一双眼眸就在母虎身上黏住了一般,那虎眼里的不舍和缠眷,令傅啸有些动容,就连动物之间也有这般的情深似海。 这好像让他回到了自己母后和父皇死去的那一天,他们的眸子里似是也是这般,爱的深沉,爱的不舍,爱的眷恋。 萧素这边给母虎进行催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三只小老虎湿漉漉地躺在母虎的身边。 就在这时,公虎突然朝着萧素扑了过去,这可把傅啸和傅二吓坏了,就在他们以为公虎会伤害萧素的时候,公虎却只是停在了萧素的面前,低下了头颅,似是在道谢。 然后它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母虎和孩子的面前,彼此互相舔了舔毛发,似是在表达对新生儿的喜悦。 小老虎还没有睁开眼睛,无法感知到他们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可是外界的气息却让它们本能的不安。 公虎最后还是流血不止,倒在了母虎的身边,可是那双眸子却不愿闭紧,哪怕湛蓝的眸子不复往日的生机,可是那眸子里的深深情意却打动了在场的三个人。 哦,不,是四个人,撒须在暗处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有些搞不懂了,连老虎都有这般深沉的爱。 最终,公虎还是闭上了眼睛,母虎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似是怀抱住公虎的尸体,又直直地盯着萧素,似是在述说请求。 下一秒,母虎撞在了石壁之上,一股鲜血映在了众人的眼中。 那本该在母虎怀中的三个家伙,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萧素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默默上前,将三个小家伙抱了起来,轻轻地说道,“没事了,以后你们还有我。” 感情永远来的是那么浓烈,又是那么悲哀,萧素觉得如果有一天,小家伙们知道今天的事情,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若是这番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可能会说她异想天开吧,动物哪里会懂得这些呢? 可是若是不懂得,又哪里会有今天的局面呢?人皆有情,动物亦是如此,可能就连那草木也并非无情吧。 虽然三只小老虎还只是幼崽,但是重量的确是不轻,萧素走到傅啸身边,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傅啸,另一只递给了傅二。 那两个男人还是蒙圈的,怀里就多了一个东西,准确地说是活物。 “这,这,王后娘娘不会是想要养它们吧?”傅二有些不确定的问。 “怎么?有意见?”萧素冷冷地说道,似乎傅二要是说出什么让她不开心的话来,下一秒她就会让傅二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傅二欲哭无泪,哪里看不出萧素眼中的威胁,呜呜,这跟傅一说的不一样,不是说王上娶的王后温柔大方吗?一脸的威胁是怎么回事? 傅二只好把希望寄居在自家主子身上,可是看着自家主子一脸出神的样子,傅二只觉得心中不妙,“主子,王后娘娘想要养这三只老虎,您看?” 似是听到傅二这般说道,傅啸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老虎,浑身脏兮兮地,许是刚刚出生的缘故,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只小猫咪。 “若是素素想要养,那就养,只不过。” 傅二一听,自家主子说了只不过,那就是有可能不养对不对?是不是自家主子不好拒绝王后娘娘的请求,正在想措辞? 事实证明,傅二想多了。 萧素听到傅啸的只不过,抱着小家伙走到傅啸身前,“只不过什么?” 傅啸自是听出了萧素话里的不耐,他当然知道萧素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动物毫无抵抗能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摸别人的头了。 傅啸轻笑出声,“既然素素想养就养,我西诏还是能养的起这三个小家伙的,只不过,这刚出生的幼崽,怎么着也得吃东西吧,这吃什么,倒是个问题。” 萧素听到傅啸这话,冷不丁地皱起了眉毛,傅啸说的对,若是小家伙们不吃东西,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下去陪自己的父母了。 “这件事情,也好解决,一会儿让傅二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母的动物,若是有奶水就更好了,无论是什么动物,先把吃食问题解决了,它们才有可能活下去。” 傅啸说着问题的解决方案,一边伸出手来抚平萧素的眉心,“没事的,有我在。” 萧素一抬头就能看着傅啸一张浅笑的脸,似乎有他在,的确如此。 一旁的傅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苦力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他了呢?他怀中的小家伙似是感受到了傅二的悲伤,呜呜咽咽,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可是傅二的心莫名就被软化了,要是让这些小家伙刚出生就死去,似乎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而且它们这么可爱,养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像是主子说的,西诏也不差这三只小家伙的伙食。 傅二将怀中的小家伙递给了傅啸,一个飞身,就出去寻找传说中的母的动物,还带着奶水的。 满是血味的洞穴里只剩下萧素和傅啸二人,傅啸看到此场景似是有感,也不嫌弃脏,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不过傅啸倒是贴心,用自己的帕子给萧素腾出了一个干净的位置。 萧素注意到这个举动,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傅啸这个人真的很好,若是她早一些能遇到他,是不是就没有后期的这些痛苦了。 而且,傅啸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南宫诚抛弃她离去的时候,是傅啸救了她,就在她以为那个女子不过是个意外的时候,那个人成为了摄政王妃。 是了,南宫诚跟她从未解释过什么,离开也好,带人走也好,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凭空猜测,南宫诚除了说过一句,他想要她,其他再无。 就在自己动心的时候,他却选择把自己越推越远,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喜欢那个男人呢? 可是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哪怕傅啸对她再好,说过再多的好话,也比不过南宫诚只对她说过的一句,他想要她。 或许人就是这么下贱的生物,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傅啸,我。” “素素,你看这三只小家伙是不是特别可爱,你要不要给它们起个名字?” 看到傅啸的那浅淡的笑容,萧素竟然有了些不忍,或许自己真的不该那么快下结论,或许等到了西诏,她会发现傅啸更多好,然后,她可能真的会安定下来,一辈子就待在西诏了。 “好,让我想一想。” 听到萧素这般说,傅啸表面没有什么感触,但是心中却如同坐船一般,似乎一个小浪过来,就能将他这艘小船给打翻。 萧素的情感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她对于南宫诚的执念很深,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 一个人的温柔只是给了她,可是却不能换来她的正眼相看,甚至她还在想着与自己结清关系,若不是刚刚自己打岔,她会说些什么? “那叫一团,二团,三团好不好?” 本来还有些悲伤的气氛,被萧素一番话给冲淡的所剩无几,傅啸满眼都是笑意,“怎么想起这样的名字?它们毕竟还是老虎,这样的名字是不是不太符合它们的气质?” “可是它们还这么小,这么可爱,总不能叫什么带着煞气的名字吧。” 可是也不能取带着傻气的名字吧,你确定这三个小家伙长大之后不会怪你吗? 但是傅啸对于萧素的话总是没有立场,“好,听你的。” 傅啸将萧素怀中的那个也一起接了过来,三个并排被傅啸放在衣袍上,点着这三个小家伙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以后你们就叫做一团,二团,三团了,你是老一,你是老二,你是老三,知道了吗?” 萧素听着傅啸的介绍,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什么叫做老一?不是老大吗?” 傅啸摇了摇头,一把抱起三个小家伙,眼睛朝着萧素,“告诉你们哦,这是你们的老大,萧素,以后要一直一直保护她,知道了吗?” “呜。” “呜咽。” “呃。” 三个小家伙反应不同,可唯一相同的就是那萌萌的样子,萧素实在是无法招架。 “嗯,我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大了,要保护好我哦。”萧素笑着说道。 可是萧素没有看到傅啸一脸温柔的样子,即使萧素现在可能像是个小傻子一般对着三只小老虎说话,可是傅啸还是愿意陪着她傻。 傅啸想,只要萧素一直待在他身边,无论她做些什么,他都觉得萧素那是天性率真,而他也永远愿意陪着她疯,陪着她闹。 可是,一切的未知还在不久的将来,人心是最难叵测的,而时间是最令人无奈的,一切的结果还未知晓,命运的齿轮却已经悄然转动,生与死,爱与愁,她和他们,一切值得期待。</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章 风烟,伪装 <content> 南宫诚在江南小镇,看着这一片狼藉,曾几何时自己也在这片土地拼命,血染土地,可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土地成为了自己的绊脚,从不怕的自己,也开始患得患失。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端泊看着南宫诚,“殿下,最近有许多人来说那悬赏的事情,但是问过之后,真正知道的却是寥寥无几。这样下去,恐怕。” “无妨,现在只需要乱起来,只有乱起来,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端泊第一次听到别人把自己的动作时机称为可乘之机,这位摄政王殿下倒是与众不同。 南宫诚抬起眸子看向端泊,“最近本王听说,端公子总是待在小厮的房间里。” 端泊听得心惊,面上却并不显露,笑着说道,“摄政王殿下还关心自己下属的私事?” “本王没有那个闲心,只是有的人是不该带来的,本王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是若是其他人看到了,本王可不会当做不知道。”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红衣的身份暴露了,不过端泊只以为南宫诚知道红衣是扶芳阁的女子才如此说道。 “是,属下知晓了。” “呵,端公子不必如此自称,其实说来,你此番前来是为协助本王,本王可担不起端公子的一句属下。” 端泊一时无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南宫诚话中有话,似是在提点他什么,或许是借着他想要敲打些什么人。 端家本是接替了司徒家的地位来到了国都,许是外边逍遥的日子过了太久,似乎他们也以为国都不过是他们放肆的另一片天地。 却忘了国都之上还有王法,还有摄政王,还有那九五之尊的皇帝。 南宫诚话已经说完了,他相信端泊也不是愚昧之人,自是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若是以往,端家即使有动作,他也懒得理会,只是经历过慕流风事件之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到底是难受的。 尤其是他还没有告诉南宫灏,慕流风的娘亲被其他人接走的事情,要是被南宫灏知道了,指不定又生出什么风波。 毕竟南宫灏对那个女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红衣此时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端泊就不再允许红衣单独出门。 白天端泊在忙,晚上也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红衣,生怕红衣想不开。 可是端泊哪里知道,红衣哪里会想不开,对于那件事情,红衣心中甚至有些欢喜。 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进了扶芳阁,那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想到会把第一次的自己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还是做不到。 而如今,萧眭替她解决了这个烦恼,她自然是欢喜的,哪怕过程不是她憧憬的那般。 萧眭从窗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红衣嘴角含笑的模样,心中的那一点点的愧疚顷刻间荡然无存。 原本他应该已经启程回去,哪怕国都那边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可是红衣在这里,他还是想待在这里。 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一下子涌上心头,为何她能跟端泊有说有笑,对自己却一片冷淡,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可是自己还是丞相啊,这样在她那里还是没有利用价值吗? 红衣突然感受到一阵威压,抬头一看,竟是看到了萧眭,“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那件事后,萧眭第一次在红衣脸上看到了别的情绪,心中竟然有一丝畅快。 “怎么?看到我很惊奇?红衣,我记得我说过的,你是我的。” 萧眭的手指在红衣的脸上来回摩擦着,“瞧你刚刚开心的模样,是因为我会来而高兴吗?” 红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眭也不在意,就随意地坐在红衣的旁边,“端泊对你可好?” 红衣似是没想到萧眭会问这个问题,愣在了那里。 萧眭也不在意红衣的回答,不过红衣脸上的惊愕却实实在在地取悦了他。 “好了,你玩也玩够了,是不是该随我回去了?” “啊?”红衣似是没想到事情转圜的这么快,她有些跟不上情况。 萧眭弯唇一笑,将红衣打横抱起,不等红衣反应,萧眭的身子已经到了窗边。 红衣看着二楼离地面的高度,紧张地抓着萧眭的衣服,“你要从这里跳下去!?” “怎么?怕了?怕就把眼睛闭上。” 红衣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如萧眭说的那样,红衣将眼睛闭得紧紧的。 她的脸贴着萧眭的身体,听着萧眭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宛若她现在的心跳一般,宛若现在就是以前,宛若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享受这片刻的安静与和谐。 落地的一刹那,红衣知道该回归现实了,可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星河。 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繁星,似是在眨眼一般。 红衣总觉得一切不够真实。 下一秒,一个背后的拥抱从天而降,“喜欢吗?” 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感情,一度让红衣以为回到了过去。 可是她却清楚知道现实,但是她不明白萧眭为何要这样做。 她勉强微笑,“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本是转移话题的话,却没想到萧眭却在很认真的回答。 “前天晚上我路过这里,偶然发现,总觉得你会喜欢这里,想带你来看看。” “看来的确是很喜欢啊!” 红衣轻轻一回头就能看到萧眭脸上的浅笑,许是在黑夜里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红衣就是莫名的感觉温暖。 “嗯,喜欢。” 红衣的回答无疑是令萧眭欢喜的。 “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好不好?等明日一早,我们回国都。” 红衣身子一顿,虽是微妙,但是被敏锐的萧眭察觉到了。 一道暗芒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无法察觉,更何况是心神不宁的红衣。 红衣自是察觉到了今日萧眭的反常,就是因为这样的反常,红衣才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她不知道萧眭接下来还会干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就在萧眭以为红衣不会在回答他的时候,红衣点头了。 “好,我随你回国都。” 萧眭其实并不在意红衣会不会回答,会回答什么,他只在意,现在红衣是否待在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红衣这时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吗?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 萧眭将红衣的身子板正,看着红衣的眼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红衣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真的还信这个啊?这个可是哄小孩子的。” “我信。” 红衣看着萧眭,将脸靠近萧眭身体,细微的声音令萧眭有些恍惚。 “我也信啊,是不是她现在就在天上看着我呢?”看着我凄惨人生的开始? 可是后半句话,红衣没有说。她想着,即使她说了,萧眭却未必能懂她。 而她现在也没有说出来的意义了。 萧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拥紧了红衣有些颤抖的身子。 在他想来,即使红衣现在是装的,无所谓,只要人在他面前,谁又会去在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呢? 想是这般想的,可是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似是在提醒自己,醒醒吧,之前她不就是这么伪装骗了自己吗? 可是此刻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我喜欢星星,因为它是黑夜中唯一的光。” 红衣,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光。 红衣突然回抱住萧眭,“我不值得的。” 眼泪似是浸透了夏季的薄衫,烙在了皮肤之上。 烫的萧眭心头一颤,“值不值得,要我说。” 在我心里,你值得,红衣,只要你是红衣,你就值得。 骗我的人是傅红衣,不是红衣,只要你是红衣,你就值得,所以别让我失望。 夏夜总是繁星点点,其实这种场景总会有,但是人不常有。 但是此刻的人却不懂这样的道理,一个在拼命保护,一个在拼命逃避,那就注定无法幸福。 而那两个人何尝不是这样,萧素看着自己怀着睡着的团子们,思绪却已经慢慢飘远。 他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萧素一直以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男人。 可是他强势的出现,强势地宣誓,宣誓地闯入自己的生活,甚至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他说新娘子的盖头要夫君揭开,可是他揭开了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放她离开吗?那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那番举动代表什么? 意味着她是他的。 “在想什么?” 傅啸看着萧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没事,我就在想,这个豹子的奶水还能撑多久。” 傅二听到这话,原本昏昏欲睡的身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苦哈哈地说道,“主子,这方圆几公里的地方,属下都找遍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只有奶水的豹子,若是再不够,属下可真的就没招了。” 傅啸看着怀中熟睡的团子,也微微皱起了眉毛,的确傅二说的有些道理,而且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呆着一只豹子上路,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傅啸看向萧素,“团子能喝水吗?” “这里离西诏其实也不算远了,若是能撑过这几天,到了西诏,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萧素摇了摇头,“刚出生的小老虎,没有母乳喝本就不利于生长和存货,喝水怕是不行。” “不过若是将这母豹子的奶水装一装,应该也能挺过去,实在不行,到时候沿路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能够喂奶的动物。” 傅啸点了点头,“目前只能这样了。” 傅二这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下意识地看向傅啸,“主子,夏夜里还是比较寒凉的,要不属下的外套给您?” 傅啸似是在感受周围的温度,点了点头,“你拿来吧。” 就在傅二将外套脱下来的时候,傅啸也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 傅二有些疑惑,“主子?” 只见傅啸将外袍披在萧素的身上,“多穿一点,小心着凉,毕竟你还要照顾这三个小家伙。” 傅啸的话一向是说的漂亮,萧素无奈,只好将傅啸的衣服拢得紧了些。 傅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到了自家主子身上,而主子的外袍到了王后娘娘的身上,而自己只剩下单衣。 一阵风吹过,傅二竟不觉得冷,倒是心有些凉。 呜呜,傅一这个大骗子,跟在主子身边,一点都不好玩,主子现在无下限,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仅是身体收到摧残,就连心灵也未能幸免。 就在傅二暗自神伤的时候,一只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小家伙,趴在傅二的脚边,挣扎地想要往上爬。 那副萌样,瞬间俘获了傅二的小心灵。 他连忙抱起小家伙,像是个傻子一般说着话,“怎么醒了?难不成你饿了?” 说着傅二转过头看向已经睡着了的豹子,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婆娘悍凶嘞。 他扭回头,冲着小家伙讨好地笑了笑,“要不然你先睡觉?明天再喝奶?” “呜呜呜,嗷。” 傅二一脸茫然,他可是听不懂这小家伙在说些什么。 “二团说它很喜欢你。” “二团?这是什么名字?好奇怪啊。” “傅啸,我发现你的暗卫话貌似都很多啊?” “傅二,等回到西诏,密室加训十个时辰。”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傅二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已经被自家主子定好了罚。 “刚刚王后娘娘说了,二团喜欢你。” 傅二人不笨,一下子就知道了刚刚自己的错误犯在了哪里,顿时老实一笑,“我觉得二团这个名字好可爱啊!原来你叫二团啊。” 呵呵,傅啸看着自己属下尴尬的演技,已经不想再去吐槽什么了。 萧素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只觉得莫名的搞笑。 清淡的笑容出现在傅啸的眼底,果然萧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二团要不然就送给你吧,二护卫?” “?”二护卫是什么鬼?这次傅二学乖了,不能乱说话,可是这个新来的王后娘娘起名的本事他真的是有所了解了。 傅啸看着自己暗卫愣住了,咳嗽以示提醒。 傅二猛然抬头,似是才听明白萧素刚刚说的话,“娘娘刚刚说,把二团送给我了?!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不骗人。” </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一章 到达,西诏 傅二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家伙,心底某一处突然就软了,本来作为暗卫,情绪不该外泄,甚至可以说情绪就是多余的东西。手机端https:// 但是,这一次,傅二只是觉得满足,像是死寂的生活里突然多出了一分色彩。 “谢谢王后娘娘。” 萧素看着傅二高兴的模样,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人本该潇潇洒洒,奈何这世上有些东西总叫人身不由己,不得痛快。 “别叫我王后娘娘了,听着怪别扭的。” “这。”傅二下意识地看向傅啸,这位主子可还在这里,他可不敢乱叫,要不然这紧闭时辰不知道又得多长时间了。 傅啸只装作没看到傅二的眼神,现在他怎么好说话,难不成顺着说道,那就不叫了。开玩笑,她肯定不知道,每一次有别人叫她,他心里有多开心。 萧素看着傅二的愁眉苦脸,挑了挑眉,“怎么?怕你主子不开心?以后你就叫我萧姑娘,他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对吧?傅啸?!”声调微微扬起,似是在强调什么。 傅啸干笑两声,他都已经被点名了,若是再不表态,他总觉得萧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反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素素说什么都好,只是这名字是不是太生疏了,毕竟都是一家人了。” 即使被骂厚脸皮,傅啸这话也得说,本来王后娘娘常挂嘴边就是为了提醒一下萧素,提醒一下她已经是西诏的人了。 萧素瞥了一眼傅啸,他心中的小九九她哪里会不知道。 萧素微微叹了一口气,“哎,你不觉得王后娘娘把我叫老了吗?我还小着呢。” 傅啸微微一顿,这个理由属实有点太牵强了吧,可是他又不能反驳什么。 傅二看着气氛属实尴尬,悄悄地捏了一下二团的小肉垫,被捏的二团顿时不乐意了,嗷嗷的叫了起来。 傅二趁此机会,将二团交给了萧素,“嘿嘿,二团还是有些认生啊,先让它在这儿呆一呆。” “刚刚,我听主子们讨论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这个称呼毕竟还是人起的,主子是西诏之王,名字换个称呼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萧素一听,傅二这是把这件小事往国事上面拉,顿时打断了傅二接下去要说的话,“其实,我也就是想一想,没必要真的那么干。” 开玩笑,若是这个消息成真了,传回南越去,她这张脸还不知道怎么被南越人民数落呢?他们可不会觉得她这是受宠的标准。 再来说,万一自家的二哥也误会了,来了西诏那该怎么办? 傅啸看着傅二,给了他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没想到这个小子,关键时刻脑子很是灵光嘛。 傅二有些得意,可是他知道这件事情完了,但是他挑起的事情还没完。 他算是看明白了,萧素就是主子的心头肉,这件事情万一以后被提起来,那自己一定是罪魁祸首,现在就得把自己摘出去,才是上记。 “主子,其实属下还是比较同意刚刚萧姑娘说的,王后娘娘属实是把人家叫老了。” “哦?”萧素饶有兴趣地看着傅二,刚刚这个小子可是摆了自己一道,按照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定是要找机会拿回来的。 只不过这个暗卫倒是看得透彻。 傅二冲着萧素憨憨一笑,“我觉得把这个称呼改一改,私下里我们就叫您小王后,这样子既恭敬又显小。” 萧素怀中抱着二团,其他小家伙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自己在地上团着,赖赖地不愿意趴着。 “二团,你可是找到了一个好主人啊,头脑清奇,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一学。” “呜,呜呜。”二团玩着萧素的衣袖乐不思蜀,丝毫没有听萧素说了什么。 傅二听到萧素这般说,就知道自己躲过一劫了,心里的大石头顿时就落地了。 这边傅二痛快了,傅啸又不痛快了,这么长时间,他可还没有听过萧素夸他呢?这下子可倒好,萧素当着他的面,夸了另一个男人。 傅啸的小火苗突然就窜了出来,丝毫不管他心中所想的男人是自家的属下。 “哼,倒是会讨巧,也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傅啸嘟嘟囔囔,傅二倒是没听到,萧素倒是听了个真切,她只以为傅啸是在为这件事情感到不开心。 只是看到傅啸生气有些可爱的样子,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韵味。 嘴角默默地勾起一道弧度,似乎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萧素他们的运气不错,豹子的奶水刚好足够他们走出山脉,而山脉一出,就是西诏的境内。 早早得到消息的傅一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傅啸等人上了马车,三人行就变成了二人行。 “傅二去哪里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正在往军机处赶的傅二打了一个喷嚏,一旁的暗卫看了他一眼,“怎么,感冒了?” “怎么可能?!我身子硬朗着呢,还等着娶媳妇呢!哈哈哈哈,驾!” 一旁的人看着精气旺盛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一趟,还是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嫌弃,“驾!” 马车里,萧素看着傅啸,见后者毫无没有说错话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就是问问。”傅啸摊了摊手。 “我怎么感觉你一副我要出墙的意思呢?” 傅啸似是听到了什么,身子腾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忘了这是普通的马车,不是黄金轿,哪里能让一米八几的男子直起身子来。 ‘咣’的一声,让萧素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傅啸蹲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直勾勾瞅着萧素,萧素笑够了,朝着傅啸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召唤某种动物一般。 傅啸本想不为所动,结果萧素下一秒说道,“来,我看看,疼不疼?” 马车里本就空间有限,傅啸一伸手就能抓住萧素伸出来的手,借着萧素的手劲,傅啸顺利地坐到了萧素的旁边,头微微低着,似是为了方便萧素查看。 萧素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倒是觉得这个发冠有些碍事,将发簪一抽,顿时青丝如瀑。 萧素看着这样的傅啸一时怔愣,她一直都知道傅啸长的好看,好看的秀气,可是她却从未当着傅啸的面说过。 看着傅啸此刻雌雄莫辨的样子,她想无论男女看到这样的绝世容颜,怕是都会爱上的吧。 下一秒,傅啸看着萧素似是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发丝之上。 傅啸眸中闪过一丝遗憾,他还以为她会摸他的脸的。 事实上,刚刚萧素的确想要摸一摸傅啸的脸,长得太好看了,萧素从小就对好看的和毛绒绒的事物毫无抵抗力。 但是那一秒,她的脑海里闪过南宫诚的容颜,似乎他也不差,甚至于要比傅啸更加好看一些。 这般想着,手就落在了傅啸的发丝上,萧素感慨道,“你这头发手感真好。” 本就有些狭小的马车,因为二人的距离有些过近,温度开始攀升。 萧素察觉到这样的氛围,将傅啸推得远了些,“你离我远些,太热了。” 傅啸的眸色暗了暗,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独自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慢慢将萧素弄乱的头发盘上。 许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傅啸的动作异常笨拙。 萧素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最主要地是一回儿下车就没法解释了。 一会儿,傅啸的暗卫一看,自己主子头发散乱,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 萧素挪到傅啸的旁边,微微站起身子来,因为马车太小,萧素只好勾起身子,一手掠起傅啸的发丝,一手轻轻滑过。 没有多长时间,就在外面的小厮说道已经到地方的时候,萧素刚刚好给傅啸挽上头发,发簪一经固定,傅啸又变成了之前的风流倜傥。 萧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看吧,我的手很巧的。” 一时不察,不对,应该说是得意忘形,一头就撞上了车顶,傅啸即使看到了也来不及阻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素撞了上去,他急忙将人拉了过来,“怎么样?疼不疼?” 萧素本来还觉得有些痛苦,只是一听到刚刚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却被自己刚刚安慰过的人说了一遍,总是觉得怪异。 “我没事。” 傅啸看萧素似乎的确没事了,这才牵着萧素的手下了马车。 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似乎不是西诏的皇宫。” “现在还不能入宫,毕竟黄金轿还在路上,这是我在京中的一栋宅子,咱们现在这里歇息一阵儿。” 一旁的管家听到自家主子正在为一位女子耐心解释,眼中有过一丝诧异。 傅啸见萧素参观完了周围,这才为她介绍起人来。 “素素,这是何伯,算是从小看我长大的。” “何伯好。”萧素甜甜一笑,其实她对于长辈都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从小都在同龄人中长大吧,对于长辈,萧素很是喜欢,但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只能将自己乖巧的一面展现出来。 何伯看着萧素,本有些严厉的面容顿时柔和下来,“好,好,好。快些进来。” 萧素见何伯没有半分不喜的样子,这才把心放下来。 傅啸自是知道萧素的小动作,心中微微一喜,却又觉得有趣,没想到一向是有些唯独的萧素,竟有会在意其他人感受的时候,倒是难得。 何伯见过傅啸和萧素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宅子,仆人没有多少,现在主子回来,一切还要做到面面俱到,自是少不了操心。 “怎么?刚刚看你很怕何伯的样子。” 萧素瞥了一眼傅啸,“我这不是怕,是怕他不喜欢我。” “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谁敢不喜欢?” “。。。”萧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述有问题,他是怎么联想到自己身上的? 傅啸看着萧素委委屈屈地小模样,顿时开怀大笑,刮了刮萧素的鼻尖,“好了,不逗你了,何伯看起来凶,是因为他之前上过战场,不是对你凶。” 萧素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头,听到傅啸的话点了点头,不过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上过战场?可是你们与南越不是有百年之约吗?而且我也没有听过这百年来你们打过仗啊?” 傅啸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话中的漏洞会被萧素找到,并且问了出来,只是搪塞地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战场了,小打小闹而已。” “好了,我们进去吧,何伯做菜也是一绝,咱们回来,何伯一定是亲自下厨的。” 萧素见傅啸不想多提,她也就识趣地没有在问下去。 只是好奇的种子就这么种在了心里,不知道何时就会变成参天大树。 果然如傅啸所说,何伯做的菜很好吃,萧素看着吃完饭后,正在收拾餐具的何伯,顿时心里起了一个主意。 她先是起身,帮着何伯收拾了桌子上的餐具,就在她要将餐具放到何伯面前的餐盘上的时候,似是手滑了一下,眼看着餐具要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何伯不急不忙,手上动作却不断,将即将要被打碎的餐具放在了餐盘之上,这才抬头对萧素说到,“这种事情,以后奴才来就好了。” 萧素看着何伯离去地背影,眸子里充满了兴趣,这里倒是还有一个高手,那收敛之间的气势的外放,若是说他上过战场,萧素此刻也是相信的。 毕竟没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更加锻炼人的气势了,除非是。 萧素摇了摇头,笑了笑,那种地方,又有几个人能够到达呢?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傅啸本来吃过饭之后去处理一些事情,萧素不愿跟着他,傅啸这才把萧素一个人留下来。 刚处理完政务的傅啸看着刚刚萧素试探何伯的那一幕,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看萧素的模样应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这样就好,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永远也别知道。 一旦萧素知道了那个秘密,那么他就没有让萧素留下来的理由,谁也没有理由可以将萧素留下来了,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只有仰望,仰望那个远在天边的萧素了。 就在傅啸想着的时候,一个人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慢慢接近傅啸的背后。 即将要触碰上的那一秒,傅啸猛然回头,抓住了那只手,往暗处一带,“谁?!” 待看清楚来人,傅啸非但没有放轻力道,反而加重了几分,“你不该在这里。” “不不不,我就应该在这里,她在哪里,我就该在哪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居然会跟南宫诚问同样的问题,那我只能回答你们,我什么也不想干。”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二章 撒须,你我 傅啸看着撒须,难得地皱了皱眉毛,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他看不清楚,甚至于他的身上有着当年初见南宫诚的影子。手机端https:// 不,比那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跟着她来看一看,毕竟我都跟了一道了,总不能到这里就离开吧。” “跟了一道了?!” 撒须瞧着傅啸,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别那么沉不住气,毕竟你这个小王后也算是我亲自送给你的,不是吗?” “你!” 相比愤怒,喜形于色的傅啸,一旁即便被别人抓着手腕还从容淡定的撒须,两者高低立见。 “不过你也不需要这么紧张,毕竟你我也算是盟友。” 傅啸听到这话,慢慢松开了抓着撒须的手,平静地说道,“现在也算吗?” 撒须挑了挑眉毛,“也许算,也许不算,这要看西诏王如何取舍了。” 傅啸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莫要拿忽悠南宫诚的那一套来忽悠孤,孤可不吃你这一套。” 撒须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后面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撒须?你怎么在这里?” 傅啸听到萧素的声音,将周身的气势收敛起来,走到萧素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刚刚吃饱了吗?” 萧素看着傅啸和撒须,回答着傅啸的问题,“吃饱了。” “只是,你和撒须认识?” 撒须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素,“小小姐,您这是在关心撒须吗?撒须说过,会一直跟着您的,您不带着我,我就只能自己过来了。” 萧素看着撒须,一米八几的个子,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有些费劲,“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日是你先丢下我的吧。” “哈哈哈哈,小小姐记性真好,在下都忘了。” 撒须丝毫没有之前的气势,倒像是个被自家主子欺负的仆人。 萧素倒是没在那件事情上多费口舌,在她看来,撒须此人非敌非友,还是少接触为好。 “傅啸,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看画吗?是在书房吗?” 傅啸听到萧素这么说,哪能不知道是为了支开撒须呢?这种事情他自然是要陪着萧素继续演下去了。 不过,书房里的确有些东西要给萧素看一看。 临走之前,萧素看向撒须,“你若是来西诏玩耍,我们当然是欢迎,看在以往的面子上,自然是会给你安排好,不过若是没有游玩的心思,不如归家?” “自是。”撒须笑着答应,看着萧素和傅啸远去的身影。 嘴角的笑容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萧素,果真是个妙人啊!除去她身上的元素,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萧素这个人了。 在他看来,萧素可是比她的那个大姐萧妍要有用许多,能被一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又能有什么大作用呢? 宥云天,萧妍,也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而已。 只不过在萧素这边,他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素锦山庄的事情他决定暂时不插手了,毕竟姐弟相残,自己一个外人在总归不好。 想到这里,撒须又恢复了微笑的模样,谦卑而恭敬,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刚刚那一秒阴霾只是错觉。 萧素跟着来到书房门口,傅啸刚要往里面走,萧素就顿住了脚步,“我就先回去了。” 傅啸连忙将人拉住,“怎么要回去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的。” “我刚刚不过随口一说。” “我可不是随口一说。” 萧素见拗不过傅啸,只好跟着傅啸进了书房,简洁明了的摆设,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帝王的书房。 “你倒是简朴。” 傅啸笑了笑并不搭话,他其实对于钱财之物一向是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和他胃口,什么东西什么价值都无所谓。 萧素打量了一番,见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用南宫诚的一切去跟傅啸比,明明她也不是很了解南宫诚,甚至接触也不多。 但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或许南宫诚是这般的,当初她也进过南宫诚的书房,和这一般,朴素的很。 难不成,这年头越位高权重的人对于钱财越是看得淡?倒是令人稀奇地很。 她对于钱财的概念,一向是越多越好,来者不拒,若是她生而为官,怕不是什么好官吧。 萧素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傅啸拿出了东西,就看到了萧素轻笑的模样,那模样活脱脱地像是个吃到了鱼的懒猫。 这般的轻笑似乎也能感染他人,傅啸的眼眸里也包含笑意,傅啸拿着卷轴走到萧素面前,“笑什么呢?” “我在想,你们皆是这般朴素,我倒是想不明白,你们不爱财吗?我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即便萧素说的一话带过,可是傅啸还是抓住了萧素话中的你们,或许另一个人就是南宫诚吧,无论身处何地,萧素总是能说出关于你的话,南宫诚果真有本事。 想到这里,傅啸眼眸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只是漆黑的眸子让人觉得背后有些发凉,萧素亦是如此。 “傅啸?傅啸?怎么了?” 傅啸猛然回神,才发现萧素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子,用手在自己面前划过。 “没什么,只是想到刚刚素素说,你喜欢钱,不知道孤的国库里的银子能否将你这个小财迷留住呢?” 萧素没能想到傅啸这时还能说出打趣她的话,顿时心中的一丝担忧也消失不见,用拳头打着傅啸的身子,“好你个心机颇深的家伙,满脑子想得是什么事情,叫你们那帮大臣知道了,还不得叫我一个迷惑君上?” “哈哈哈,你倒是有那份心就好了。”后半句,傅啸说的极其小声,萧素也就没有听到。 “你要给我看什么吗?”萧素双手一摊朝前伸着,像是一只讨要赏赐的小狗。 “给你看看我们这边的人。” 萧素本想着接过的手,微微一顿,傅啸似是没有注意,直接将卷轴放在了萧素洁白无瑕的手心中。 “打开看看。” 萧素略微有些犹豫,可是一抬头就看到傅啸认真的眼眸,萧素才发觉,每一次抬头看傅啸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都是这般。 毫无理由的信任和真诚的相待,南宫诚在这个方面和傅啸比,实在是差了太多了,而自己似乎也太不知足了些,也该学会放下了。 萧素打开卷轴,看着里面的一个个人名,似是各个职位上都有傅啸的人手安排,有的看似鸡肋,但实则用处最大。 “你这个皇帝做的也不是那么安稳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南宫灏好歹还有个南宫诚,我这边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傅啸双手一摊,似是无奈,又似是感叹。 远处的傅家暗卫突然集体打了一个喷嚏,傅一感到有些奇怪,这大夏天的,难不成感冒了?他有些不解地挠了挠了自己头发,随即也没有放在心上,忙着打发宫里一些碎嘴的人。 丝毫没有怀疑是自家主子在未来妻子面上给他们卖了。 萧素看着傅啸卖可怜,忍不住笑着说道,“那你可是赚到了,接下来你有我了。” 傅啸自然地刮了一下萧素的鼻尖,宠溺地说道,“好好好,以后有你了。” 萧素此刻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心,好好对待傅啸,并且忘掉过去,享受未来,而她也想试一试。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未来并不是一片光明,甚至,这段时光将成为她最后的美好时光,可是人没有预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事情。 就在萧素做了这个决定之后,远在江南的南宫诚似乎得到了什么感应。 襄霖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摇了摇头,“你还是这般放不下。” 南宫诚苦笑一下,“我是放不下了,自她出现那一刻起,就已经放不下了。” “可是你不怕她放下吗?我瞧着她也不像是个懂这些的,万一她突然喜欢上傅啸了,你又该怎么办?” “抢回来,我南宫诚这辈子的所有东西都是抢来的,而她,我也要抢回来。”南宫诚望着西诏的方向,心里面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刚刚襄霖说的话的确让他慌张了。 萧素那个小没良心的,说不定,真的某一天就把他忘了。 襄霖看着南宫诚这个模样,也不想多谈下去,他怕在多说萧素几句,他就能把他重新送回去,毕竟他来只是为了个南宫诚调理身体,若是回去了,那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为了转移话题,襄霖找到了一个好目标。 “瞧,那是谁?” 南宫诚居高临下看去,一个白袍男子正在四处寻找些什么,急急忙忙,丝毫不见前几日的精明和明朗。 襄霖看着只觉得好玩,“你说,他在干嘛?” “找女人。” “不会吧,我看这小子挺单纯的,怎么会在大街上如此这般?” 南宫诚眸子突然变深,嘲讽一笑,“单纯吗?我看他就是个傻子。” “你去告诉他,他找的红衣已经回国都了,告诉他别白费心思了,毕竟他来是有正事要做的。”说完,南宫诚就直接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襄霖反应了许久,才明白原来刚刚南宫诚真的是在跟自己说话,他看着低下正在苦苦寻找的某人,‘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有趣,有趣,果真这趣人都在大千世界。” 正在苦苦寻找红衣的端泊突然背后被人一拍,他猛然回头,他以为是红衣来找他了,结果是个跟他一般年纪的公子。 处于礼貌,端泊还是询问了一番,“这位公子,请问有事吗?” 襄霖折扇半遮脸,“自然是有事,否则也不会找上兄台。” 端泊听到此话,有些激动,“难不成公子听到我刚刚所询问的,你见过那位姑娘?” 襄霖将折扇合上,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兄台找的是什么样的姑娘。不过我的确知道那姑娘的下落。” 端泊听后却没有半分欣喜,只是以为襄霖在打趣他,顿时转身要走,襄霖作势要拦。 端泊顿时怒火中烧,一个横扫朝着襄霖而去,襄霖微微躲身,打开扇子在一旁悠闲地扇着风,“哎,兄台莫要暴躁,我这是好心来报信,你怎么可如此对我?” “满嘴胡说八道,你又不知道我找的什么人,我瞧着你就来打趣我的。”说罢,端泊又要动手。 襄霖瞧着端泊是真的要动手,开玩笑,他一个大夫,平常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万一这个端泊还是高手,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我投降,我投降,你找的是不是一个叫红衣的人?” 端泊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收回了拳头,“你真的知道她的下落?那她还好吗?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是不是怕?”后面的话,端泊没有在说出来。 襄霖虽是好奇,但是却没有接下去问,他摇了几下扇子,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她啊,很好,已经回到国都了,叫你不要担心。” “而且。”襄霖的眼睛微微眯起,活脱脱像是只千年的老狐狸,“端公子,是不是该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您可不是来陪女子游山玩水的,毕竟最近的水可是有点大啊!” 端泊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掌变为爪朝着襄霖袭来,襄霖笑嘻嘻地朝着后方退去,街上本不多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大部分是看热闹的。 扇子一拨,轻易避开端泊的攻势,“端公子的武功还有待加强,早知道段公子是这个水平,刚刚襄某也就不躲,不求饶了,失了风度。” 襄霖本想着请这个端泊上酒楼喝一杯,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故事,不过看端泊这个架势,还是先走为好。 轻功施展,襄霖潇洒的背影映在端泊的眸子中央,端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顿时鸟走猢狲散。 端泊想着刚刚襄霖说的话,心中却是信了几分,或许红衣已经回到了国都,再结合襄霖的后半句话,让端泊以为是南宫诚派人送红衣回去。 心中多了几分安心,又有几分不喜,红衣到底是他带出来的人,该是由他送回去,而南宫诚闷声不出地将人送走到底几个意思。 不得不说,这一次,萧眭成功地让南宫诚背了锅。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三章 计谋,男装 南宫诚自然是知道自己背了这个锅,不过与其看着端泊一天天为了寻人而忘记正事,他倒不如卖个面子。https://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端泊还是找到了南宫诚,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怪异,还是问明白比较好。 刚准备从内室走出来的襄霖一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顿,顿时斜靠在柱子上,他可准备听一听南宫诚会怎么回答。 “什么?端公子是在说红衣的事情吗?本王奉劝端公子一句话,红衣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南宫诚端茶的动作不变,眼神突然凌厉地看向端泊,到叫端泊有些不知所措。 “我竟不知道原来摄政王殿下家有娇妻,外有佳人?”嘲讽的话,从端泊的嘴里毫不留情的说出来,因为现在在他看来,南宫诚是看上红衣了,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 南宫诚摩擦茶杯的动作停了下来,“佳人吗?我倒是想,可惜佳人不给面子。” 端泊似是想到了什么,拳头眨眼间就到了南宫诚的面前,南宫诚丝毫不慌,看着端泊。 “端公子这是要干什么?”说话的却不是南宫诚,是想要看戏,却被某人暗中逼出来的襄霖,他冲着南宫诚翻了一个白眼,后者则是毫无动静。 端泊看着襄霖和南宫诚的眼神交流,一切都明了了,他指着南宫诚,“你身为摄政王,难道就因为她不喜欢你,你就强迫她委身于你!?你也太过卑鄙了些。” 南宫诚难得皱眉,似乎端泊说的,他毫不知情一般,端泊现在却不相信南宫诚的任何表情,在他看来,南宫诚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强迫?我若是真的想,她就不会走。” 襄霖听着二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想笑却又觉得不厚道,他总觉得南宫诚是知道端泊嘴里的她是谁,可是他却说的是萧素。 现在端泊满脑子就是南宫诚强迫了红衣,也许正是因为是南宫诚,红衣才表现的那么轻松,也许是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逃脱。 想到这里,端泊攥起拳头,随后放开,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好,不够强大,无法保护红衣,无法让那个浑身伤痕的女子全身心地相信他。 等回到国都,他想他知道该说些什么给红衣了,他想用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那个他一眼就惊讶的女孩。 “摄政王殿下,我希望能够公平竞争。” “你觉得现在这个局面,你还有公平竞争的全力和资格了吗?” “只要她说有,那我就有一切权利和资格。” “随你吧。”南宫诚毫不在意地说道,似是不在意他多了这么一个对手。 端泊看着南宫诚漫不经心的模样,一股不服气的气劲顿时涌上心头,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毕竟事情还没有结束,谁也不知道结果。 端泊调整心情,朝外走去。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好江南之事,只有将这里处理好了,才没有后顾之忧地回到国都,去见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襄霖见端泊走远,一屁股坐在了南宫诚旁边的椅子上,“你这是给你丞相弄出了一个情敌?” “不,我这是为我大舅哥消灭潜在敌人。” 大舅哥。襄霖听到这个称呼,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是小瞧了某人的厚脸皮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称呼倒是改的很快啊。 “厉害,厉害。”闷骚起来的狐狸无人可挡。襄霖表示从心里出来的佩服。 “一般,一般。”襄霖顿时惊呆了下巴,什么时候,他的高冷的摄政王殿下也会这般扯皮了?居然还附和他,稀奇,稀奇啊。 襄霖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被南宫诚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襄霖只好干笑两声,“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你忙你的,不用送。” 襄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南宫诚的卧房,这家伙太可怕了。 只是刚刚南宫诚对端泊说的那几句话,倒是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只为自己的南宫诚,也学会了放手。 情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算了,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落在自己头上,以后自己定是要离的远远的,还是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南宫诚此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景色,思念着远方的人,萧素,你在等等我,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我实在是忍不得了,受不得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萧素这边,本以为到了西诏能好好游玩一番,虽然现在进不了皇宫,但是可是把城里游玩一番,结果当天晚上,傅一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主子,最近京中不是特别太平,城中总是有男子被盗走。” ‘噗’,茶水喷了傅一一身,萧素见众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连忙说着,“抱歉,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这年头还有劫男人的,这女子是个英雄。” 傅一表示已经不想说话了,为什么他离小王后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了一个自家主子,这茶水还是喷到了自己身上,难不成这茶水还长了眼睛不成? 傅啸自然是不会告诉傅一,是因为自己躲了一下,要不然是不会喷到傅一身上,这般丢脸的事情还是属下担待些吧。 傅啸示意傅一继续说下去,傅一忍着浑身湿漉漉的,继续说道,“这些男子一般都在十八到二十之间,而且长相俊美,无一例外。” “这人做了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萧素小声地嘟囔了一下。 耳朵好使的傅啸可是在一旁听了个真切,“你刚刚说什么?” 萧素有种被抓包的窘态,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刚刚没说什么啊。” “看着我。” “嗯?”萧素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照着傅啸所说的做了,看着傅啸,看着看着,萧素觉得傅啸真是好看,像是那话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眉眼如花。 看着萧素痴痴的模样,傅啸满意地说着,“我比他们都好看,你若是喜欢好看的,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傅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打情骂俏,心中鄙视自家主子,妻奴。何伯在一旁倒是没有什么感受,若说心中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欣慰吧,终于看到自己主子开窍的那一天了。 萧素再一次被调戏,已经没有之前窘迫的感觉了,不过她看着傅啸的脸,心中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瞧着你年纪不大,容貌也好,要不然你去当个鱼饵,我保证那个人指定上钩。” 傅啸被萧素的脑回路彻底打败了,明明那么好的一个氛围,她可倒好,直接把自己推出去当诱饵了。 还没等傅啸说话,傅一就在一旁附和,“属下也觉得小王后此话有理。” 傅一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坑自家主子,感觉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的好,反正他背后有靠山,主子又不可能真拿他怎么样。 傅啸看着萧素一脸期待的模样,点了点头,“都依你。” 宠溺的话叫傅一再一次酸了,他怎么感觉没有阴到自家主子,反而又被秀了呢? 下一秒,傅一再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只是,你会跟在我身边吗?我怕万一对方是什么变态,又在什么深山老林,我怕。” 萧素自然知道傅啸说他怕什么,若是在深山老林,那虫子什么的定是不会少,傅啸又害怕,这种事情又不好叫自己的下属知道。 “那我女扮男装,陪你。” 傅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事情的走向,他现在只想笑一笑,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万马奔腾。 “那我们明天就上街溜达溜达。” 二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而明天的步伐也即将到来。 次日一早,萧素就换好了傅啸前一晚准备的男装,许是临时找来的,对于萧素来说,这衣服有些大,倒像是个偷穿大人的男娃娃。 不过胜在萧素的一张脸,顿时就变成了清秀的小朋友,怎么看都叫人无法生厌。 傅啸自是不必说,一张脸就足以迷惑众生了,更不用说还打扮了一番,难得的傅一也在。 萧素看着便装的傅一,打趣地说道,“怎么?我们的傅一兄弟也要随着一起出门?” 本来傅一是想要策应,可是昨晚知道了萧素也要一起,总觉得要是发生了什么,主子还要分心,若是自己在旁边帮忙,许是会好很多。 但是这话,傅一不会说,“是啊,一会儿还请小公子多多表现。” “我觉得我不用表现,你家主子随便一站,那就是亮丽的风景线啊。” 萧素用扇子点着下巴,“不过我想到一件事情,你家主子不怕被你们西诏的子民认出来吗?” “主子一向低调,除了祭天和登基的时候,基本面容不外露。” 傅一说着,忽然瞥到了萧素手中的纸扇,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刚想要开口询问,傅啸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萧素自是注意到傅一的目光,这把扇子就是之前萧素让清风从素锦山庄取回来的那把扇子。 傅啸看了一眼男装的萧素,倒是扮什么像什么,倒真是个清朗的小公子。待看到萧素手中的扇子时,目光一顿,随即有不着痕迹的避开。 千机扇,果真,萧素手上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次傅啸除了是真的想要萧素跟在身边,还存了一个心思,那一日他知道萧素出城,却不知道她出城干了什么。 只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萧素的身手不一般,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试一试。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很快就变成了亮丽的一道风景线,这三个人当中,被女子青睐最多的不是傅啸,而是看着老实硬朗的傅一。 萧素撞了一下傅一,“可以啊,没看出来,平时闷闷的,没想到你们西诏的女孩子都喜欢你这种的啊。” “小王,小公子就莫要取笑我了。”傅一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姑娘对他如此好奇,他手中还有女子扔过来的手帕和花束,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萧素摇了摇扇子,轻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西诏女子会喜欢傅啸这种的,看来眼光和地方也有关系啊。”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冷不丁出生地傅啸一向是出其不意,然后将其制服。 萧素顿时就不出声了,无论她说什么话,傅啸总是有话能让她无法接话,这倒也是个本事。 三人吵吵闹闹,也逛了几条街,最后萧素硬是说走不动了,三人才找了街边的一个茶摊坐了下来。 萧素托着腮帮子,看着街上的行人,慢慢地说道,“你们说,咱们被盯上了吗?” “嗯。”傅啸喝了一口茶,轻声说了一下。不过,说之前,他看了一眼萧素,见她一副似乎毫不知情的模样,嘴角弯起一道弧度,还是只小狐狸。 “一会儿小心些。” 傅啸嘱咐了几句话,三人歇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走街窜巷起来,与刚刚不同,这一次他们走的不再是闹市区,而死比较偏僻的胡同。 果不其然,有鱼儿上钩了,傅啸听着后边的动静,嘴角弯起一道莫名的微笑,一阵烟雾过后,三人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耳边谈话声响起,“这次的货色倒是不错,大王应该会比较满意。” “嘘,得手了就快些离开,现在城里查的严。” “怕什么?咱们大王不是跟朝中的高官。”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这种话也敢在这儿说,万一被其他人听到了。” 另一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就是杞人忧天,这里除了这几个人,还有咱们还能有谁,这几个人总不能是装的吧?”说完,一脚就揣在了傅一的脸上,哼哼,他刚刚可是看见了,就是这个小子最受女子的欢迎。 傅一心中有火,但是极力忍住,等着到了你们老窝的时候,看老子不把你打成马蜂窝。 三人被蒙上了眼罩,只能感觉一路上颠颠颇颇,似乎的确如同傅啸之前猜想的那般,他们上山了。 萧素被颠簸的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傅啸在一旁凝神探查敌人的气息,却感受到一股平缓的气息,傅啸一愣,顿时就明白了,萧素这是睡着了。 傅一自是也发觉到了,心中更加万马奔腾,什么情况,你居然还有闲心睡觉?心可真大,还好自己跟来了,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会遇到多大的麻烦。 此时睡着的萧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傅一列为了麻烦的那一个行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他们被人搬运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随着咣当一声,他们被关住了。 “怎么了?大王对这次的货色不满意?”二人其中一人问道。 “不是,是前一天的那个,大王现在新鲜的很,加上那人似乎是开窍了,很得大王欢心,怕是一时半会儿换不了新人。” 那人又继续说道,“兄弟,你也别气馁,我看你这次的货色一个比一个好,那个小白脸,大王早晚回厌恶的,你将这几个人先藏好,等着接替那人就好。” 听到这话,二人的脸色才有所缓和,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三人,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兄弟帮我们看管几天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四章 青客,窠臼 “那是自然,只要兄弟发达的时候,莫要忘记我这个人就好。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二人连忙摆手说着不能,不能。待看管的人将二人送走之后,语调也变了许多。 “呸,嘴上说的好听,到时候能不能记起来还有我这号人物都不知道呢。” 那人眼角一瞥看到了萧素露出的小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慢慢靠近萧素。 三人本就没有昏迷,而之前睡着的萧素也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 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听觉还在,鞋底摩擦着地上的石子,声音缓慢地靠近,傅啸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挣开绳索。 就在那人要触碰到萧素的时候,就在傅啸要挣开绳索的时候,那人突然说道,“到哪里都能看见小友,倒是缘分。” 萧素猛地睁开眼睛,声音透露出喜悦,“青大人?!” “小友难得还记得我。” 萧素急忙挣脱了绳索,跑到了青客的身边,“青大人说笑了,我怎么能忘记大人?” “只是大人为何在此?” “小友为何在此,我就为何在此。” 此时傅啸和傅一也挣脱了绳索,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面前的这个人,一脸憨相,想来也不是真正面目了。 只是刚刚萧素管他叫青大人,傅啸在脑海里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这江湖上有名的,没有一个姓青的。 不过,傅啸还是上前行了一个礼,“见过大人。”傅一也跟着自家主子一起行礼,虽然他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何来路,但是主子做事情自有考量。 青客这才抬眼看着傅啸,打量了半天,才笑着说道,“这就是小友的新婚丈夫?瞧着倒是个听话的。” “不过,这位公子,我可当不得你的一声大人,我只需要小友一人叫我即可。” 萧素听到青客这话,心中既有感动又有一丝担忧,傅啸好歹是西诏的皇帝,怕是没有被人这么拉下过脸。 萧素急忙走到傅啸身边,“傅啸,你别。”多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啸打断了。 “这位前辈说的有道理,我家素素的一切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就连称呼也不例外,那我称呼您为前辈,您没有什么意见吧。”略带谦恭的态度,让青客倒是对傅啸有些刮目相看。 他不是不知道傅啸的身份,那一次跟萧素谈话,她将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而做出那样的决定,青客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现在在他看来,似乎这个傅啸的确是要比那个什么混账南宫诚要强一点。 “我这年岁倒是也当得这个称呼。” 青客对傅啸一笑,傅啸也回之一笑,二人看起来融洽极了。 萧素看着事情的走向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剑拔弩张,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青客也不是什么按道理出牌的人,还好没有打起来。 青客似是有感应的看了萧素一眼,“小友似是很关心这位公子啊,看来,那种东西也不定会用到了?” 萧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青客所说的那种东西是什么,低低地说道,“我还不知道。” 青客微微一笑,“小友还是有困惑?只是我要提醒小友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人心才是最不好掌控的。” “我瞧着这里也不需要我了,小友在,我也安心。” “这位公子,我家小友就劳烦你了。” 这最后一句话,青客是对傅啸说的,傅啸似是有所感悟地看向萧素,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刚刚青客的话,看似最后一句是说他的听的,可是他怎么觉得这第一句话的后半句也是说给他听的。 萧素送别了青客,她丝毫不担心青客会不会出不去,那种人物怎么可能会困在这里。 傅一看着自家主子面容有些严肃,“主子,您知道刚刚那位到底是谁吗?” 傅啸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是谁。” 傅一一惊,“那主子,他会不会告诉别人?!” “不会。” “不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萧素和傅啸两两对视,随即泯然一笑,萧素率先开口,“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怎么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傅啸最后还抛给了萧素一个问题。 萧素总觉得其中有诈,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又很正常,“为什么?” 傅啸大手一挥,萧素头顶沾上的树叶就被傅啸摘了下来,他将树叶放在了萧素的掌心,声音低沉地说道,“因为我们心有灵犀,懂了吗?” 傅一卒,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严肃的时候,他家主子的嘴里还能吐露出这样的词语,他表示由衷的佩服,生命不止,追妻不停。 他感觉自家主子是在用实践贯彻这个道理,他想,若是他是个女子,天天听到一个英俊的男子这般说,早就爱上了,而且是不可自拔的那种。 可惜,萧素不是一般女子,她干干笑了两句,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其不意地摸了摸傅啸的头顶,虽然傅啸很高,但是刚刚傅啸是低着头的,萧素刚好一伸手就能碰到。 “乖,怪不得你比轻言得我心,回去给你好吃的奖励。” 傅啸本开心的气焰顿时消减的所剩无几,甚至心中还萦绕这一丝悲凉,这个小没良心的,哎,算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那好啊,你可说好了,回去给我做好吃的,我要你亲手做的。” 傅一在一旁听着,恨不得给自己主子鼓个掌,太好了,太好了,主子这一招偷龙转凤简直是丧心病狂。 以进为退,是个狠人。 萧素也不知道话怎么到了傅啸嘴里就变成了自己要给他做吃的,无奈看着傅啸一脸期待的模样,萧素实在是不忍心在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好。” 傅啸一听,眸中的笑意更甚,还好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分寸。 好?傅一也不知道小王后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自家主子这么无厘头的条件,呵呵,看来他是真的不了解女子。 主子您真棒,傅一觉得他再在傅啸身边待几天,回去准能找到媳妇。 于是乎,傅一开始了自己的偷师学艺之路。 “好了,玩笑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已经进了人家的老巢。” 萧素看着傅啸,问出了这个问题,本来在路上她也想想几个对策,可是路上颠簸,就睡着了,而且她想着有傅啸在总归是不会有太大的差错的。 “等着,人家不是说上一个还新鲜着吗?” 萧素看着傅啸胸有成竹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后又回到了刚刚那个地方坐着,也不知道会等多久。 结果,还真的没有等多久。 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来找萧素他们了。 看着萧素他们手脚已经松绑,眼中还有过一丝诧异,不过那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被三人出众的样貌迷昏的双眼,尤其是萧素和傅啸。 那好看的似乎不似凡人,倒像是画中才会出现的人。 他连说了三个好,心里想着,这一次大王肯定会满意的。 他将三人带到了一个房间,看着房间装饰的样子,还挺豪华,那人见萧素等人如此听话,也感到丝丝疑惑,嘴里嘱咐道,“你们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想着出去了,除非我们大王发话,要想好好呆在这里,就要我家大王哄好了,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那人上下打量了许久,发现萧素等人是真的毫无异动,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萧素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掏出扇子扇了扇风,“这房间里的气味忒难闻了些,也不知道他们的大王是男是女。” “难不成会是男的,那他劫男的做什么?”傅一疑惑地说出声,他总觉得萧素的思想很跑偏。 萧素用扇子打了打傅一的脑袋,好笑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 就在傅一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顿时消了声息,没再说话。 萧素和傅啸自然也察觉到了,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似乎一会儿会出现什么怪物一般。 怪物倒是没有,只是来人让他们三个很是惊奇,这居然也能当老大? 他们面前时一个侏儒症的小人,长相不算是好看,但是也没有那么丑,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双眼放光,恨不得黏在傅啸身上。 萧素看着这个侏儒症的女子,总觉得哪里很奇怪,似乎这个女子和其他侏儒症的人不太一样。 窠臼听到手底下的人说这次的货色很不错,原以为是在匡她,原来是真的很不错。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奇怪,可是她的身高在那里摆着,低头瞅着总会觉得像是在跟一个小孩说话,但是这个小孩说的话却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想必你们应该是知道这里的规矩了,没错,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你们只需要让我高兴,我能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 傅啸这时候微微仰起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哦?任何要求?那我想当皇帝怎么办?你也能满足。” 窠臼见自己最喜欢的一个说话了,连忙附和道,“当然可以,可是前提你总得明白吧。” “皇帝呢?你也敢说可以。” 窠臼对这个条件似是不屑一顾,“皇帝怎么了,只要你想,南越也可以是你的。” “大王惯是会哄人的,只是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这样总会显得我智商不够。” “你以为我在骗你?美人,你怕是不知道我背后是谁,你若是知道,便不会这么说了。” 傅啸眼中似有嘲讽闪过,“那是谁会跟你这么说呢?万户侯吗?” 窠臼这时候才露出一丝真实情绪,只不过是夹杂着愤怒和恐惧,“你到底是谁?!” “你猜猜?”话音刚落,傅啸就到了窠臼的身边,大掌落在了窠臼的脖颈处,似乎只要窠臼乱动一下,傅啸随时都会扭断她的脖子。 本来还有些恐惧的窠臼就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傅啸的真实身份,“西诏皇,傅啸。” “大王,好眼力。” “我从未想过再一次和你见面是今日这副场景,我以为会是,你跪在我脚下求饶的时候。” “窠臼,你是不是在可惜当初我没能杀了你?!没关系,孤今日就成全你。” 窠臼却在这一刻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拼命地扭动,手中银针也在此刻发射,傅啸为了躲开,只能松开手。 窠臼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声地说道,“傅啸,我今日这副模样全是拜你所赐,今日我要你们有来无回。” “来人,给我上!” 本来还比较宽大的房间,瞬间涌进来十几人,顿时就变得略显狭小。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刻,萧素突然出声,“我知道为什么了!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萧素指着窠臼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经骨被人打断,不能复原,你就选择练了缩源术。” 傅啸轻呵一声,“原来是缩源术,怪不得我之前未能一眼认出来你,窠臼,什么时候你为了活着,也这么狼狈不堪了?” “闭嘴,傅啸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今日这里就会成为你的收尸地!都给我上!” “是!” 萧素三人虽然人少,却丝毫不慌,傅一在一旁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这么多人,主子还要照顾小王后,肯定会分心,现在自己在,还能帮着照看一二分。 就在傅一打算的时候,萧素和傅啸已经和来者打上了,就在傅一想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小王后似乎是个高手。 傅一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那个身影蹁跹的人的确就是萧素,什么?萧素会武功?还这么好?那自己来干嘛? 窠臼看着自己的打手很快就被消灭了,眸光一暗,飞身上前,和萧素厮打起来。 萧素弃了喽,自然是要跟大王好好打一场。 “你是怎么知道缩源术的?!”窠臼边打还不忘从萧素嘴里套话。 “无可奉告。” “你。” 萧素趁着窠臼失神,一掌打在窠臼的胸口,脚步后移,萧素回到了傅啸的身边,半似嘲讽地说道,“和我打架,也敢分心,活该挨揍。” 窠臼被打退了好几步,掌中翻转,几道银针朝着傅啸和萧素而去。 萧素微微一笑,“在我面前玩针,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千机扇在这一刻‘唰’地打开,扇面直朝针来的方向。 。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五章 战斗,欢眧 <content> 手腕翻转之间,银针已经被扇子换了一个方向,窠臼躲避不及,被自己的银针扎了个正着。手机端https:// 窠臼捂着胳膊,怒视着萧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多管闲事。” 萧素轻笑,“多管闲事?我这人最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今日我闲,就想管一管。” 傅啸看着调皮的萧素,一脸的宠溺,窠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是个女的?!” 千机扇被萧素收了起来,放在手掌中中间来回敲弄,“怎么?只许你是女的,我就不可以了吗?”萧素听到窠臼这般说,也不再伪装自己,将自己原本的声调放了出来。 听到萧素清脆的声调,窠臼似是想到了什么令她愤怒的事情,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就朝着萧素袭来。 萧素玩味一笑,她最近正无聊的紧,没有了她二哥给她练手,她还有些手痒痒。 傅一还有些担忧,“主子,小王后,她可以吗?” 傅啸不急不慌地说道,“先看看,不可以不是还有我吗?” 好吧,他闭嘴,他就多嘴问这一句,导致自己又被秀了,可恶,为什么自己现在是单身,不行,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他也要请示主子,找个媳妇。 千机扇脱手而出,萧素一个翻身来到窠臼的身后,窠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身后的萧素刺去。 傅啸看到窠臼手中的匕首,眸色一暗,没想到还真的是窠臼将此物带走了。看来是时候拿回来了。 萧素一个转身,避开窠臼的攻击,正好来到扇子落下的位置,轻轻一扫,窠臼腰部的衣服顿时裂了一道口子,似有鲜血隐隐。 此时的窠臼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味地攻击萧素,萧素也被窠臼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伤到了几分。 萧素退回到傅啸身边,傅啸看着萧素身上的伤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萧素说到,“不准上,没有我的同意,她由我亲自解决。” 脚尖轻点,萧素像是只南飞的候鸟,在窠臼头上飞过,就在那一刹那,扇子脱手,直指窠臼的头顶。 窠臼避也不避,用着匕首打飞了萧素的扇子,萧素眸光一闪,以掌迎上,眼看着匕首要划开萧素的手掌,就在傅一为之提心吊胆的时候。 发丝轻飘,似是上好的绸缎在空中飞舞,一时间,傅啸觉得自己到达了仙境,就是那般令人乐不思蜀的地方。 下一秒,发簪出现在窠臼的大动脉的地方,势如破竹,窠臼还没有来得及挣扎,鲜血已经奔涌而出。 窠臼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谁的手里,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傅啸的什么人,她只是知道,这个女子很美,长发飘飘,暗香涌动,似是仙又似是魔。 傅啸走上前,连看都没有看死不瞑目的窠臼,还是萧素将匕首捡了起来,递给了傅啸,“给。”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匕首?” “因为我看见你发光的眼睛了,想必这个东西应该对你而言,很喜欢吧。”萧素想着傅啸这一路上都那么照顾她,那么她应该也有所表示。 傅啸细细地抚摸着这个匕首的全身,闭上眼睛似是在感受什么,良久,傅啸睁开眼睛冲着萧素说了一声谢谢。 萧素挑了挑眉,看着傅啸。 傅啸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萧素的头发,随后将自己的深蓝色的衣袖撕下一条,走到萧素的身后,将萧素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 萧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似乎还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技能,看来之前没少做吧?” 本就是玩笑话,萧素哪里想得到傅啸会那么认真的回答。 “我只为你扎过发,这是第一次。” 萧素对于傅啸的认真总是无法招架的,她只能打着哈哈,“我就是随口一问,诶,对了,这个到底是谁啊?看起来挺恨你的。” “窠臼,西诏曾经的贵妃。只是我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个模样。” 贵妃?萧素想,这不是仅次于她的位置吗?没想到西诏的贵妃居然会公然跟朝廷作对,而且看情况,或许其中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萧素没有去问,只是笑着说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咱们走吧。” “嗯,傅一,这里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应,你配合一下。” “是,主子。” “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吧。” 傅一遵从傅啸的命令,拿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这里的床帘,傅啸在出去的时候,将匕首丢进了火里。 萧素没来得及阻止傅啸的动作,她刚想要去拿,结果就被傅啸拽了出来。 出去之后,萧素甩开傅啸的手,“你怎么把它给扔了?” 傅啸将萧素圈在怀里,“因为它让你受伤了,所以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好了,走吧。傅一看住这里,别让火势蔓延到其他地方。” “是。” 傅啸放开了萧素,改为牵手,拉着萧素的手,傅啸觉得心中的空缺被填满了,的确那个匕首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但是一切都该归于过去,他只需要展望未来。 因为他的未来的一切都有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存在。 萧素还没有缓过神来,人因为快在半山腰了,“傅啸。” 傅啸停下脚步,看着萧素,有些疑惑,“怎么了?累了吗?需要背吗?” 听着傅啸关心的三连问,萧素莫名的觉得有些伤感,傅啸对她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二哥,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流下来。 傅啸看着萧素哭了,顿时六神无主,一只手给萧素擦着眼泪,一只手笨拙地拍着萧素的背后,轻声哄着,“别哭了,要不然你打我一顿?” 傅啸实在是没有哄女孩子的经历,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父王就是这么哄自己母后的,那一次被自己看到了,父王还罚他站了一个时辰。 就是因为他母后看他过来了,不知为何眼泪更加汹涌了。 傅啸却没有正经哄女孩子的经历,“你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素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一脸的无奈的傅啸,“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都行,就是你不要再哭了。”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我二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傅啸揉着萧素的头发的动作一顿,他看着萧素,良久才低声说道,“若是有一天我远去,你会不会想我到哭。” 还没等萧素回答,傅啸自己又接着说道,“算了,我还是待在你身边吧,万一哪一天你真的想我到哭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好了,不哭,我们就下山吧。” 傅啸现在是哄女孩子完全没有经验,但是哄萧素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萧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天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对于萧素来说,就好像是爬了一次山,遇到了一个熟人,谈了一次话,然后打了一架,身上受了一点小伤。 似乎日子再有趣也就这样了,这是萧素这一天晚上第三十四次这般想着,若是以后的日子都是这般过着,那与在山庄里有什么不同。 现在的萧素完全没有意识到西诏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到底有多可怕,甚至现在她们已经组成了联合,要对付她这个新来的王后。 西诏皇宫的某一处宫殿里,华服女子看着来人,绣眉一皱,给女子添上了一抹不一样的风情,纳兰莲的眼里闪过嫉妒。 本来以为她自己已经够美了,萧素美也许只是一个意外,没想到这个西诏皇宫的美人也不在少数,最主要的是,这里不是千篇一律的美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 就像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其中的典型,英气当中带着妩媚,举手投足当中又有贵气,气质与动作浑然天成。 却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一切都该匍匐在她的脚下一般。 说实话,纳兰莲并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可是特殊时期,需要特殊的计划,傅啸虽然保住了她的一命并且将其带到了西诏。 可是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就相当于抛弃了所有的身份与地位,还有那已经不堪的过去。 实质上,傅啸将纳兰莲带到了西诏并没有给纳兰莲什么,只是将她放在了皇宫里,大有任其自由发展的趋势。 而纳兰莲又怎么可能放过往上爬的机会呢?面前的女子就是机会。 女子终究还是等的不耐烦了,“你到底是谁?深更半夜找本宫是何事?” “娘娘可是烦恼即将到来的王后吗?” 女子听到王后一词,才变得稍稍认真,但是眸子里依旧是那般的漫不经心,“王后吗?本宫可是很是期待,哪里会有烦恼。” 纳兰莲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意外,女子会说这样的话,谁又会对才见过一次面,不知道底细的人敞露心扉呢? 若是女子是这般肤浅幼稚的人,纳兰莲也不会找上她。 “欢娘娘,您现在贵为贵妃,就没有半分想法吗?” 欢一步步靠近纳兰莲,气势全开,让纳兰莲有些招架不住,“娘娘。” “这张脸长的不错,只是这脑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好使,你想拿本宫当枪使?纳兰莲,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谁?” “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来跟本宫叫条件,谈合作,你配吗?!” 欢抚上纳兰莲的脸,慢慢摩擦,护甲在纳兰莲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我夏欢的敌人,我会亲自解决,而你这种喽,还是慢慢自己玩。” 欢走的干净利落,丝毫不理会纳兰莲的狼狈样子,那样的姿态就连嘲笑都没有留下来,仿佛纳兰莲在她眼里真的就跟空气一般,毫无存在感。 纳兰莲顿时软瘫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脸上的涨红却没有消失,她气啊,为什么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也沦为谁人都可以奚落的下场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一族,若说哪里来的的确是喜欢南宫诚,可是一旦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那好感半分不值。 纳兰莲此次被夏欢奚落一番,心中的气焰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旺盛,总有一天,她纳兰莲会让这世上所有瞧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纳兰莲捂住自己通红的脸,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住的地方,虽然傅啸没有对纳兰莲过多的关注,但是该有的待遇也是有的。 纳兰莲在皇宫里也有一处独立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很是清净,很方便纳兰莲平时外出和做事。 她想着,夏欢既然不行,那就找别人,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跟夏欢一般的目中无人,只要让她找到,那么她的翻身之日就到了。 此时,萧素还不知道尽在咫尺的皇宫里面,已经开始有人要费尽心机地想要对付她了。 而今晚在萧素无数挣扎之下,终于睡着了,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乐趣嘛,还是得自己去找。 萧素的安然入眠和傅啸的彻夜掌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傅啸正听着今日傅一的报告。 “主子,的确如您今日所说的那般,窠臼的确是万户侯安插在那里的,我们的人处理的很干净,伪装成了别的山匪打劫的样子,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傅啸笔下微顿,“万户侯,确定吗?” 傅一点了点头,“今日主子是想炸一炸窠臼,窠臼说的的确未必属实,只是,属下在那片废墟里找到了万户侯府的令牌,应该是他无疑了。” “去查一查将军府,风诺那边平静地不正常。” “是。” 傅啸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见傅一还没有走,继续说道,“怎么?还有事情吗?” 傅一略微踌躇了一番,这才开口说,“主子,傅二那边来了消息,今晚夏贵妃见了纳兰莲,这事,傅二想问一下,是管还是不管?” 见傅啸没有回答的意思,傅一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主子,其实属下认为,这个纳兰莲似乎对于小王后的敌意很深,而夏贵妃太过心高气傲,怕是。” “怕是什么?你怕萧素斗不过她们?” “这件事情你告诉傅二,不用管,我看最近萧素无聊的紧,以后这些人就陪着她解解闷,毕竟这般悠闲的日子是有限的,我们还是要回宫的。”话语中是无限的惆怅,似乎。</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六章 游湖,瘟疫 傅啸知道日子不会这么悠闲的过去,等到西诏迎亲的大部队回到了西诏,那自己也得回到那个地位上去,自此以后,他是傅啸的机会就很少了,而他就是西诏的王,傅啸。手机端https:// 萧素此次的表现倒是让他宽慰不少,在皇宫里有些心机很武功护身,这样子对萧素也是安全的,虽说皇宫是他的天下。 可是那么偌大的地方,藏污纳垢的地方太多,他未必能方方面面照顾到,更多时候要靠萧素自己。 有时候他也想过,把萧素带来西诏是对是错,可是他却不想放开,就像是第一次牵过萧素的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这个女子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妻。 有种感情叫做汹涌波涛,有种感情叫做细水长流,有种感情叫做默默无闻,而他对她,三者皆有。 萧素看着外面的日头,叹了一口气,“这太阳怎么这般大,这么热的天,出去还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这般好的日子,不如去游湖如何?” 萧素回头一看,果然是傅啸,她跑到傅啸身边,“游湖?去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快去换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好嘞。” 傅啸看着萧素欢乐的样子,眸色暗了暗,她本该如此,那他也将尽力护她如此,永远开怀大笑,永远在这般肆意洒脱。 萧素今日因为游湖,穿了一件外罩薄纱的湖蓝色长裙,更加显得萧素身材苗条,细腰不盈一握。 “湖心万般无颜色,只留一人花常开。”傅啸喃喃自语。 “傅啸,你刚刚说什么?” 傅啸摇了摇头,“没什么,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好。” 夏日游湖,自是肆意的不得了。 萧素看着碧色的湖面,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夏风,这才让她感受到她现在是活着的,或许那个冰冷冷地皇宫不适合她。 可是适不适合,还是得试过才知道,毕竟她现在也不想辜负傅啸的一片心,若是,若是。 萧素抬头看向傅啸,见他一派清风明月,不似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倒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傅啸察觉到萧素的目光,回之一笑,萧素晃了晃神,似乎见到了第一次见到傅啸的场景,当时的自己实在是狼狈不堪。 想着,萧素轻笑起来,“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傅啸被萧素问的一愣,随即认真地想了起来,“像只刺猬,浑身防备。” “刺猬?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你就是那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吗?” 萧素被傅啸说的无法还口,或许当时自己的确太过凶悍,“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我又说不过你。” “知道就好。” 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傅啸接着开口说道,“瞧,船来了,咱们上船吧。” 进了船中,温度迅速下降,萧素这才发现船中央有一个类似于冰桶的东西,正在散发寒气,萧素觉得舒服极了,这才是夏日正确的相处方式。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好玩意儿?” 傅啸斜看了一眼萧素,什么话也没有说。 萧素坐在软榻上,托着腮,“好了,我知道,你是皇上,什么好东西没有,算我多问一嘴。” 傅啸看着萧素女儿家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也坐在软榻上,开始处理奏章,本来他是打算在府中完成的,不过听手底下的人说,小王后可是无聊的紧。 他思来想去,也就是这样的环境比较安静和凉爽了,毕竟湖总比府中有趣一些。 再者,可以时时刻刻看到萧素,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萧素见傅啸开始处理事情,她也就不再打扰傅啸,她站起身,看到船中还有鱼竿,灵光一闪,她可以钓鱼啊。 吃自己钓上来的鱼,肯定是别有一番韵味,说不定自己钓上来的是什么龙王之类的,她看得话本子里可就有这样的故事。 龙王看中了渔家的女子,扮作一条普通的鱼儿,被女子抓上岸,女子一见那条鱼,不知为何,奇异感觉涌上心头,将鱼儿放生归去。 龙王见女子心善,便又化作书生与女子相识,相知,相爱,直至携手一生,伴着女子慢慢变老,直至女子寿终的那一刻,龙王才化为真身,一个翻身,重新归于大海。 其实,萧素在看这个故事的时候,心中有一种不屑的滋味,龙王是何种寿命,人又是何种寿命,女子的一生不过是龙王漫长生命的中的几分几秒。 或许在岁月的长河之中,女子的存在也会被时光磨灭的消失不见,那么那样的爱情是不公平的,可是又不能要求龙王等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那也是不公平的。 后来,萧素就知道了,只有合适,才能让两者不痛苦。 萧素心不在焉地钓鱼,待她把鱼竿从水里拿出来的时候,鱼饵不知道何时已经被鱼儿吃了干净,萧素只觉得没趣,弃了鱼竿,又回到了船篷中。 见着傅啸正为一个奏章皱眉,听到动静的傅啸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萧素,朝着萧素招了招手,“怎么弄的这么多汗,一会儿小心着凉,来,先擦干净。” 萧素接过傅啸递过来的手帕,淡淡幽兰之香传入鼻中,萧素已经不是第一次问道这个味道了,与傅啸这么多次的接触,她知道这是傅啸身上的味道。 擦过了汗,萧素看着傅啸说道,“怎么了?是什么把西诏王难成这个样子,可否说出来,一听?” “你真想听?”傅啸朝着萧素,桃花眼是似笑非笑。 萧素捋了捋自己散落下来的秀发,低着头说道,“你若是想说,我就听,你若是不想说。” “西诏的东南方也出现了洪涝,甚至有瘟疫的前兆。” “洪涝?这不是南越的事情吗?” 傅啸摇了摇头,“算也不算,这次下雨面积之广,西诏也包含其内,恰好发生的地方就与南越境内隔了一座尧山的小山岭而已。” “那瘟疫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我已经派人去看了,不过十之八九。” 傅啸站起来,走到萧素的面前,摸了摸萧素的头顶,“等黄金轿入京之后,你就待在皇宫之中,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还手回去,其他的一切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你要去!”萧素看着傅啸,似要从傅啸的眼中看出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萧素,那里有我的子民,他们生于危难之中,我必须去,作为西诏的王,孤一定要去。”傅啸明明离她那么近,可是萧素却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此时此刻,萧素才感受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一个领军者,是一个皇帝,是一个国家的天,是一个好君主。 “我陪你。” “胡闹!” “什么叫做胡闹?”萧素看着傅啸,眼中一派清明。 “傅啸,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等到黄金轿回来,你才肯走,是因为你要给我最好的依仗,给我不让别人欺负的理由。” “可我更加明白,你是一个君王,而我不能成为拖你后腿的人。等黄金轿回来,需要几天时间,那么这几天时间里,一切都有可能,你我都清楚瘟疫的可怕,别说一天,哪怕一秒,都有人可能死去。” “傅啸,我也算是大夫,我明白。所以,请带我去。” “只要你带上我,一切你所担忧的,将不会成为任何问题。” 傅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承认这件事情有他的私心,他想将萧素留下来,风光的留下来,那样的话,势必是要耽误一些时日。 可是,那是瘟疫啊,一旦沾染,无人能够保证,能否生还。 萧素见傅啸还在犹豫,一把抓住傅啸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傅啸被萧素拽的一愣。 “傅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有任何事情,我保证,你不要忘记,我可是素锦山庄的小小姐,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相信我。” 傅啸看着如此认真的萧素,竟一时怔愣,顺着萧素的话点了点头。 待他反应过来,才知道刚刚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萧素!” “你可不能反悔。看来这湖是不能好好游了,等到咱们回来,你一定要陪我游个够。” 傅啸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一片笑容的萧素,“好,等我们回来。” 其实瘟疫和旱涝这种事情,一个王朝可能也就遇到一两次,但是只要遇到了,那就是非同小可的,更何况这一次,还牵扯了两个王朝。 此刻的江南小镇的客栈之中,南宫诚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眉头难得的皱了起来,这场雨下的太不是时候了。 明明决堤的地方马上就要修好了,可是一场大雨,前功尽弃。 “主子,有密报。” “念。” “西诏的东南方向因大雨,也发生了洪涝,而且还发现了疑似瘟疫的案列。” 南宫诚看着自己手中被暗卫递上来的信纸,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说是疑似,可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叫宫乾回来。” 那暗卫一愣,随即回到,“是,主子。” 宫乾,没想到能见到摄政王殿下身边最厉害的暗卫,想一想就很是激动。 若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南宫诚实在是不想让宫乾放弃手头上的工作来到这里,可是想到其他人的任务,南宫诚思来想去,这里最适合的还是宫乾。 就在这时,端泊敲开了南宫诚的房门,只听得端泊火急火燎的说道,“摄政王殿下,不好了,下面的镇子里发现了疑似瘟疫的病人。” 南宫诚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我知道了,大夫马上到位,给本王仔细查看,若是有半路退缩者,格杀勿论。” 端泊看着面前的男人,就这么轻松地说出格杀勿论的话,这才让端泊明白,这是摄政王,是那个救南越于危难之中,在血雨腥风之中将南越保下来的男人,这个人是南越的神。 “是,我这就下去办。” 南宫诚再一次看向窗外还没有停下来的雨,这场雨下完,怕是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或许,这场雨还没有停,这场战斗就已经打响了。 这场生死攸关的战役,随时都会有人阵亡。 萧素和傅啸先是回到了府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主要还是轻装上阵,傅一已经打前阵率先赶往武陵城。 武陵城,周围乡镇共有十三处,也被当地人称为十三武陵。 此次受灾最严重的是武陵城中的最为偏僻的一处镇子,香林镇。 傅啸和萧素现在就赶往香林镇,然后命令轻言等人传他的命令将黄金轿的前进方向改换,直指香林镇。 这样一来,就省下了很多时间,又不会穿帮,让别人认为他们二人不在黄金轿中。 萧素和傅啸各骑一匹马,快马加鞭朝着目的地前进,还好西诏的京都是在西诏整体的东北方向朝下,离武陵城说近不近,说远倒是也不远。 三天两夜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二人改成了两天一夜,路上几乎就没有怎么休息过,到了一个地方,唯一的休息就是喝口水,吃口饭,然后换上另一匹马继续前进。 就连傅啸这样的男子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他吃饭的时候,心疼地看着萧素,“怎么样?能不能受得住,要不然,我们慢一些?” “慢一些?时间可是不等人的。我还可以,别小瞧我。” 傅啸瞧着萧素只是嘴唇有些干裂,其他的倒是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将水壶递给萧素,“那你喝口水吧,我们在这里多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晚上连夜赶路。” 萧素自然是知道傅啸这样说是为了照顾自己,既然人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说什么,就不太好了,不过现在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萧素和傅啸此时坐在一个路边的茶棚里,看着来往匆匆的行人,忽然隔壁的桌上的人开始谈论一些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香林镇整个镇子都被淹了,据说全村人没有几个是活着的。” “啊?真的吗?那可是近千人呢。” “老天降雨,我们这是无福消受了。”那人又继续说道,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摇头叹气。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七章 襄霖,香林 其中一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对着旁边人说道,“你看,咱们王上不是在南越娶了一人回来吗?怎么刚到西诏没多久,西诏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手机端https://” 那人被旁边的人一瞪,顿时不在说话了,其中一名老汉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时常在尧山之上打猎,听说南越那边也放大水了。” “啊?!难不成是那南越把妖女给了我们西诏?” “嘘。”那老汉连忙捂住那人的嘴,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 “今日这话,咱哥几个就当唠闲话了,可不敢当真,不敢当真,老汉我家中的婆娘还等我回家呢,就先走了。” 几人见老汉走了,心里想着刚刚老汉说的话,随即也没有了喝茶的心思,也都各回各家了。 傅啸一直听着老汉说的话,眼中似是有怒火烧起,萧素盖住了傅啸即将要握起拳头的手掌,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人本就如此,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不能说些什么。” “可是他们诋毁的是你,天灾是天灾,和人有什么关系?” 萧素喝了一口茶,望着路的尽头,慢悠悠地说道,“我素锦山庄中的藏书阁中有一本书,名为《灵》,其中说道,万物有灵,有因有果,因果循环,自食其果。” “若是有人被摊上了这样的名号,只能怪人不逢时。可是,傅啸,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傅啸看着萧素认真的小脸,突然心中一下释怀,“是了,你可不是那种人。” “就是,好了,我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叫老板把马牵出来吧,我们赶路要紧。” 傅啸瞥了一眼萧素,开玩笑地说道,“看样子,你可比我这个主事的还要上心。” “那不上心怎么办?没听到刚刚有人都把我说成妖女了,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搞个仙女当一当。” 傅啸翻身上马,冲着自嘲的萧素无奈一笑,“走吧。” “好嘞,驾!” 马儿在路上奔腾,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流逝的不再是时间,而是人命。 香林镇自从被洪水淹没之后,生还的人没有多少,而且这些人里有的已经出现了瘟疫的前兆症状。 其他镇子不敢收留香林镇的人,而武陵城的高官,却怕把瘟疫传到城里,也不敢开城门。 香林镇存活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躲到深山老林之中,日晒风吹,眼见着活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在摇晃着他的娘亲,“娘亲,娘亲,宝儿饿了,娘亲?娘亲!” 女子没有半分动静,一个男子仗着胆子上前查看,却发现女子早已经呼吸全无,男子连忙将孩子抱了过来,“宝儿,你娘亲睡着了,不要打扰她,你不是饿了吗?叔叔这里还有点吃的。” 可是宝儿经过这些事情,哪里不晓得,刚刚叔叔的举动和反应意味着什么,“叔叔,我娘亲她是不是走了。” 男子看着宝儿一片清澈的眼眸,叹了一口气,“宝儿,你是我们当中最小的,若是有机会,就走出去,找到好心人去帮忙。” 一位大婶还沉浸在刚刚宝儿娘死去的氛围里,听到男子这样说,豆大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作孽啊!我们清清白白的老百姓,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求老天发发善心,看看我们,救救我们。” 大婶起身抓住宝儿的胳膊,拉着他一起跪下去,边跪边说,“老天爷,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孩子,发发善心吧。” “宝儿,快求求老天爷。婶儿现在什么都不想了,香林镇不能在我们这一辈断了根,宝儿,你一定要活下去,只要你在,香林镇就在,知道吗?” 男子在一旁叹气,看了看四周,这里基本都是妇女和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除了他一个比较年轻的男的,就剩下这个孩子了。 “宝儿,应应你婶子。” 宝儿冲着天磕了一个头,“求您。” 大婶看到宝儿这样,似是欣慰,又似是眷恋,“宝儿,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你们还能互相扶持一下子。” 大婶用自己漆黑的手掌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到底有多脏,“宝儿,你一会儿听到婶子喊,你就跑,一定不要看后面,知道吗?” 宝儿抬起头,看着眼眶红红的婶子,又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他顿时知道了大家要怎么做,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婶子想要摸一摸宝儿的头,结果看到自己的手掌很脏,下意识地往后面藏了藏,笑着对宝儿说道,“你出去之后,要学会识人,油煎耍滑的人不能问,一定要找心善的,你若是不确定,你就观察一下,知道吗?” “宝儿,宝儿知道了。” 宝儿跟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小山丘的后面,看着外面的官兵把守,听着婶子和大家商量对策,他的小手攥紧了泥土,丝毫不在意小石子将他细嫩的手掌划破。 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婶子的一声大喊,“宝儿!跑!不准回头!” 宝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跑,快点跑,婶子就在他的身后,大家就在他的身后。 可是当他听到一声哀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不可控制地回头,是一片红光还有那些官兵的丑恶嘴脸,正在向他袭来,就在长矛与他之差分毫的时候,就在他以为要辜负大家期望的时候。 一道清冷地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么不听话的小朋友,可不太好嗷。” 宝儿一睁开眼睛,还是那一片红光,却没有了哀嚎声,一蔚蓝色袍子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宛如天神,事实上,从那一刻起,宝儿就将襄霖当做了神。 能够拯救他的神。 “你是天神吗?你能救救他们吗?”宝儿本想着拽着襄霖的衣袍,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满是泥土,他猛地将手掌藏在身后,突然一个片段出现在脑海里,刚刚婶子也是这样的。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刚刚都没有哭的他,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湖水,止也止不住,眼泪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那片蔚蓝色也变得模糊不堪,就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我不是神,小朋友,刚刚为什么不继续跑呢?” “那你为什么能救我,不能救他们?!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宝儿此刻的情绪彻底失控,对一个陌生人,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完全暴露。 其实宝儿心里是知道的,帮是仁义,不帮又能谴责什么呢?又有什么立场呢?娘亲生前的尊尊教诲似乎还在耳边,可是就在刚刚他失去了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和那一群拼了命也要让自己走出来的家人。 “他们感染了瘟疫,命不久矣,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早登极乐。”襄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向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说这些。 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襄霖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也是这般无助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透着光芒,跟自己说,“别哭了。” 时间恍然,襄霖看着面前的男孩,嘴唇蠕动,说出了那三个字,“别哭了。” 鬼使神差地,襄霖又继续说道,“你想学医吗?想学我就教你。” 宝儿哭声一顿,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着襄霖,“我能治好瘟疫吗?”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宝儿想学医,宝儿要学医,宝儿要将香林镇重新建立起来。” 襄霖听着宝儿的话,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慢慢牵起宝儿的手,宝儿一开始还有些害羞和自卑,要将不干净的手向身后藏。 襄霖一把捉起宝儿的手,“都是男子汉,还怕什么脏?” “师父,您叫什么?” “襄霖。” “香林?” “你师父我的发音有问题吗?襄霖,襄阳的襄,雨字头的霖。” 宝儿好奇地看着襄霖,“师父,襄阳是个地方吗?是你家吗?” 襄霖似是陷入了某种思念,随即停下了脚步,蹲下来,与宝儿平齐,“对,襄阳是我的家,但是它已经不在了。宝儿,以后我叫你香林好不好?” “好。”属于少年的独特的嗓音传入襄霖的耳朵里,他揉了揉香林乱糟糟的头发。 “乖孩子。对了,师父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师父是南越人,不是西诏人。” “那香林以后跟师父是南越人了,香林从此也不再是西诏人,西诏薄情,不能以真情相待。” “呦呵,小小年纪,还知道薄情二字,看来我徒弟懂的不少,也好,这样也省的你师父重新灌输了。不过你说的不错,西诏薄情。” 香林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师父说的对。” 襄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打探消息一下,结果就收了一个徒弟,不过感觉还不错,貌似悟性不错,而且这个身子底子也不错,跟着那群人这么久,却连瘟疫都没有感染上。 按理来说,小孩子对这种病的免疫力是很差的,没想到这个小子能挺过来,看来注定就是他的徒弟,没错了。 就是不知道南宫诚那个家伙知道自己收了一个徒弟之后是个什么表情。 萧素二人正在奋力赶往香林镇,就在他们赶到了香林镇,却被官兵告知,其余人都已经被赶往了山里。 萧素心急如焚,她知道一旦真的是瘟疫爆发,待在山林里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萧素依着官兵刚刚说的话,找到了那片山林。 萧素看着前方冒着黑烟的山林,对着后面一起跟来的官兵喊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栖身之所?你们不想办法救治他们就算了,居然还放火烧山,他们可是你西诏的子民!” “哪里来的小丫头,也敢对我们大人的决策提出质疑!闪一边去,来人,先去把火灭了。” 官兵不着急不着慌地指挥着,丝毫不管山林中是否还有其他人生还。 萧素看着他们冷情冷心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原来人心可以冷漠到这个地步。 萧素刚要冲进火海当中去,就被傅啸拉住,“别去了。” “松开!”萧素挣开傅啸的手,就往里面跑去,傅啸阻拦不及,刚想要跟着一起进去,就被刚刚赶到的傅一拦下。 “主子,不可以。” “傅一,别拦我。” 傅一无奈只好将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给傅啸,他一直在等傅啸的到来,算一算时辰,黄金轿差不多也要到了,而那个武陵城的城主已经准备跑路,傅一没有正式官文,无法逮捕。 若是之前,傅一如何行事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西诏朝堂里关系错综复杂,还有一个万户侯在虎视眈眈,一切都需要小心行事。 黄金轿已到,但是人还是逃跑了,怕是傅啸这边也不好解释,而且他相信萧素有自保的能力。 傅啸站在原地,看了火海一眼,随后转身,“备马,去武陵城。” 傅一眸子中闪过欣喜,连忙应道,“是。” 就在傅啸上马之前,交代傅一,“你留下十名暗卫,五个进去,五个候着,找到萧素,保护她,然后将她平安的带回来。” “主子,属下明白。” 萧素此时掩住口鼻,往火势最大的地方跑去,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是骑装,而不是裙子,否则这火舌随时都能顺着裙摆烧上来。 襄霖此时和香林在一处水源旁边坐着,香林自己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随即看向自己的师父,“我们要怎么出去?” “肯定会有人来救火的,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 “不需要喊救命吗?”香林歪着头看着他。 襄霖无奈,只好意思地叫了两声,“救命,救命。” 萧素正在拼命往前赶,结果听到一旁,有人似乎在喊救命,迅速前往,结果就看到水源旁边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待萧素看清楚是谁之后,惊呼出声,“怎么是你?!”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一阵烟雾随风飘来,萧素此刻本就没有什么警惕性,一下子就中了襄霖的招数,昏倒在了地上。 香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刚认的师父,他突然觉得自己婶子说的对,什么人都需要观察一下。 襄霖看着自己洒出药粉的手,嘴角抽了抽,又看了看香林满脸不相信他的模样,冷静地开口,“徒弟,师父说自己手抖了,你信吗?” 香林回了襄霖一个微笑,很是标准,叫襄霖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就是觉得刺眼。 “哎,师父认识她,她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你也知道师父是南越的人,这里在西诏,现在两国虽说联姻,但是背地里还是很阴暗的,哎,其实师父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毕竟怕吓到你。” 香林面无表情地说道,“嗯,我知道了,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简称虚伪。” 襄霖此刻可没空吐槽小小年纪的香林为何如此毒舌,现在他把萧素迷晕了,怎么办呐?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八章 相遇,计谋 <content> 襄霖瞧着火势似乎有所减少,便扛起了昏迷的萧素,对着香林说道,“走,师父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香林歪着头看着襄霖,“师父,你这是要拐卖人口吗?” “嘘,师父不是这种人,总不能将她放在这里吧,万一被火烧死了,你师父我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香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抓紧了襄霖递过来的手。 襄霖瞧了瞧四周的方位,决定在一处火势最小的地方行走,恰好也有一股水源在附近,襄霖决定好方向,就领着香林往南越的地界走去。 他肩上扛着萧素,心中五味杂陈,刚刚自己的手怎么就抖了一下,把这位祖宗迷昏了呢?好不容易,南宫诚见不到萧素还能算是好一点。 这一次回去,怕是也瞒不住南宫诚,可是要是他们二人见面,那么南宫诚身上的绝情蛊势必是要发作的。 现下这种情况,南宫诚一旦倒下,怕真的就是群龙无首了。 可是,襄霖想到自己肩上的萧素,自己也是大夫,能救之人自然尽自己的能力,总不能真的把她放在大火之中。 算了,不想了,回去再说吧。 等萧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件朴素的房间之内,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脑袋,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她似乎是见到了襄霖,就是那个站在南宫诚身边的那个大夫。 就在此时,她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不是襄霖,而是一个小孩子,萧素觉得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似乎当时襄霖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似乎就是这个。 对于孩子,萧素一向是不会太凶,看着男孩清冷的面目,萧素微微一笑并与之招手。 香林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有些害羞,将吃食放在了萧素对面的桌子上,这才慢慢走到萧素的面前。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香林回答道,“我叫香林,芳香林木的香林。” 萧素猛地一怔,香林,是香林镇的香林吗?这个孩子出现在火海之中,名字又是这般的巧合,萧素有些怜惜地摸了摸香林的脑袋。 “你跟那位大哥哥是什么关系?” “唔,你是说我师父吗?是我师父救了我。”香林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姐姐呢?叫什么名字?” 萧素看着面前的香林,笑着说道,“我叫萧素。” 香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姐姐,先吃饭吧,师父说了,一会儿来看你,我就先下去了。” 待香林走后,萧素看向桌子上的清粥小菜,洁白翠绿之间,萧素却没有半分食欲,刚刚那孩子知道她名字的之后的一瞬间僵硬,萧素没有错过。 看来某些谣言已经慢慢推广,想必很快就能传遍整个西诏了吧,人言可畏,人心艰难。 萧素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而感到悲哀,相反,她再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感到悲凉。 天灾无法避免,可是最后伤害的还是这些最为无辜的人们。 萧素看着外面的天色的愈发黑了,心中的焦急也更加大,但是萧素面上不显,她现在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是还没有得到证实,或许等襄霖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证实心中的猜测了。 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萧素屋中的灯已经点了起来,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影子,萧素走到门口,随口问道,“是谁?襄霖吗?” “是本王。” 午夜梦回当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语调,让萧素去开门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打开门,果然外面就是那个黑袍,面目严肃的南越摄政王。 “见过南越摄政王殿下。”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本王听襄霖说道,在火海里救下一个女子,与公主面容甚是相似,本王来看一看,没想到还真是公主。” 轻轻冷冷的声音,瞬间将萧素沉寂的心思点燃,他似乎模样没变,萧素心底自嘲一番,不过数十日未见,能有什么变化呢? “我,本公主也未曾想过还能见到摄政王殿下,还真是令人。”萧素话一顿,看着不知道何时自己走进来的南宫诚,心跳落了一拍。 “令人什么?本王很是期待公主能说出什么?”南宫诚漆黑的眸子里是萧素看不懂的情绪。 萧素敛了一下眼眸,不在看向南宫诚,自顾自地说道,“还真是令人觉得不爽。” “仅仅是不爽?本王还真是庆幸,你未曾说出恶心二字。毕竟你大婚当日不是就是这么说的吗?” 南宫诚平缓的语调,似是揭开萧素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萧素怒视着一派自然的南宫诚。 “摄政王殿下自己都知道了,那还与我在这儿虚与委蛇什么?!” 南宫诚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桌子上未动的白粥,眉头皱了皱,“怎么没吃饭?” 萧素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改了话题,但是还是顺着继续说道,“没胃口。” 随即她顿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是不是在南越。” 南宫诚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全身心似乎都投到他的问的问题去了,“为什么没有胃口,你想吃什么,本王让厨子去做。” “我问你,这里是不是南越的地界?” “怎么?你在西诏呆了几天,南越的饭菜就吃不惯了吗?” 萧素听着南宫诚的说辞,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措感,她叹了一口气,“我在问你问题,你能不能不扯开话题。” 南宫诚抬头瞅了一眼萧素,“扯开话题的人是你,不是本王,你要先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才能考虑是不是要回答你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胃口?”南宫诚又很是耐心地将问题给萧素重复了一遍。 萧素看着南宫诚一身的轴劲,无奈之下只好先回答南宫诚的问题,“我心中有事,自然吃不下。” “什么事?” “诶,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考虑是否回答你的问题。” 南宫诚看着萧素不肯吃亏的模样,觉得好玩极了,总觉得这些单调的时日可有些色彩了,若是她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天与自己斗斗嘴,也是令人欣慰的。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一闪而过也在南宫诚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自见了萧素开始,南宫诚就很小心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一来他是怕吓到萧素,二来,是怕她察觉到自己身体有问题,起了疑心。 可是这个小心思一起,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南宫诚意识到这一点,迅速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虽然有些蹩脚。 “本王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你问题的答案了,既然不想吃饭,看来还是不饿,本王已经确定是公主了,等本王与西诏那边交涉,将公主送回去。” 说完,南宫诚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素看着走掉的南宫诚,脑子里还是有些发蒙的,刚刚南宫诚的话不是在间接的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就是在南越的地界吗? 这般的行事风格可是不像南宫诚,萧素这般想着,突然笑出了声音,待到自己发觉的时候,萧素的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笑意。 时至今日,萧素承认,自己还是放不下南宫诚,这般男子,如何令她不心动,若说傅啸是微风拂面,那么南宫诚就是狂风暴雨,横冲直撞地闯入自己的生活,然后再不分青红皂白,俘获自己的心。 最让人可恨的是,得到即是放手,然后欲罢不能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萧素这一夜倒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不能入睡,相反,她睡的很好,甚至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西诏苦苦等待。 进入山里的暗卫和在外面的等候的暗卫并未找到萧素,直至天黑终于报告给了傅一,傅一知道这个消息之后。 心里又惊又怕,这边傅啸好不容易理清楚了武陵城的城主一事,可是现在萧素下落不明怕是会刺激到傅啸。 以傅啸的性子,定是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去寻找萧素,傅一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他告诉底下的暗卫,自今日起抓紧寻找萧素小王后的踪迹,但是不能大张旗鼓,一定要暗中进行,一旦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布置好了一切,傅一调整心情,走进屋中,看着深夜还在处理政事的傅啸,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安静地站在傅一身边为傅啸添茶,磨墨,在傅啸喝下茶水的那一刻,傅一心底略微松下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傅啸突然打了一哈气,睡倒在了书桌之上,傅一见状连忙将外衣盖上,以免傅啸感冒。 他怕傅啸查问萧素的事情,只好出此下策,就这样傅一守了傅啸一整夜。 可是傅一却不知道傅啸压根就没有睡着,甚至于他连那杯水都没有真正的喝下去。 但是这一夜的确是相安无事的。 而南越这一边,就不怎么平静了,襄霖看着站在窗边的南宫诚,叹了叹气,“你要站在窗边也可以,但是请您老多穿点,万一感染风寒怎么办?特殊时期要特殊照顾,你可不能倒下。” 说完就将一件披风披到南宫诚的身上。 南宫诚并未回头,但是低沉的声音还是传到了襄霖的耳朵里,“你把她带回来是为何?” 襄霖身子一顿,他就知道南宫诚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能告诉他说,自己是手抽了,看到萧素不自觉地就干了那种事情?太丢脸了吧! 襄霖纠结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说真话,否则真的就是丢脸丢到家了,“咳咳,我这不是看你天天念着人家吗?正巧见到了,就带回来了,你看两天,还回去就好了。” “你就不怕本王不还回去吗?” “不会吧?你可是堂堂南越摄政王殿下,你怎么会干出那种不道德的事情呢?那有违你的道义,对不对?” 其实襄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南宫诚对于萧素的执念到底有多深,他也能感受一二,不过他也能感受到南宫诚对于萧素的克制。 “你说的对,本王是不能,还真是蛮可惜的,下一次本王就不做这么正派的人了,麻烦。” “呵呵,您老可真会说笑。” “本王从不说笑。” 襄霖一时语塞,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与南宫诚说些什么好了,一遇到萧素的事情,南宫诚感性的不像是他自己,可是遇到其他事情,南宫诚又理性地让人害怕。 这种极端的人格,怕是只有在南宫诚身上才会完美体现了。 襄霖心底叹了一口气,还好南宫诚没有真的想留下萧素,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您老打算什么时候去西诏报信?” “什么时候?等本王心情好的时候。” “那您老什么时候心情好?” 南宫诚回头瞥了襄霖一眼,襄霖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慌,连忙对着南宫诚微微一笑。 南宫诚不急不慌地说道,“看本王心情。” 得,您老不是等于没说吗?您来直接说不想告诉西诏那家伙,萧素现在在南越这边嘛。那您老就直说啊,拐弯抹角,浪费口水。 南宫诚似是看穿了襄霖心中所想,悠悠地开口,“听说,你今日收了一个徒弟?” “要不要本王替你管教几天?” 襄霖本还戒备着南宫诚打着什么主意,可是一听到南宫诚的后半句话,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啊。 襄霖走到南宫诚的身边,一脸狐疑地看着南宫诚,“你认真的?” “本王不说假话。” “那一言为定,我将我那徒儿交给你两个月,这两个月,我正好研究研究这个瘟疫。” “可以。” 听到南宫诚答应,可是襄霖还是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南宫诚会这么好心帮助自己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待两个月之后,襄霖将自己小徒弟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大错特错。 可是这都是后话了。</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零九章 火毒,雀跃 <content> 南宫诚这几天属实心情不太好,襄霖一开始还敢问一下,什么时候将萧素送回去,后来吃了几次南宫诚的白眼。https:// 襄霖也不再自讨没趣,得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南宫诚压根就没想将萧素放回去,或者说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之前这么说完全是用来搪塞萧素的说法。 可怜的他居然还上下操心,真的是人艰不拆。 萧素等了几日也未曾等到南宫诚说的派人送她回去,这几日她在屋中待得实在有些无聊,趁着今日终于放晴,萧素决定出来走一走。 萧素走在街道上,满街道都是雨水冲刷过的痕迹,老老少少上街出来找一找有没有可食用的食物。 一位老人许是见萧素衣着亮丽,拽着萧素的衣摆不肯放手,大声叫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萧素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老婆婆,您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大夫吗?” “我算是。” 老婆婆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萧素的衣摆的手更加收紧起来,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我的儿子有救了,儿子有救了。” 萧素跟随老婆婆来到一处看似不错的宅子,萧素有些疑惑,“婆婆,这是您家吗?” 婆婆窘迫一笑,“是,是的,本来我家也算是殷实之家,可是大水一发,断了我家的生财之道,我儿子还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一病不起。” 萧素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现在只要一提起病来,萧素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瘟疫。 正好,来都来了,刚好查探一番,也好心里有数。 萧素走进房间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男子躺着榻上,咳嗽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来,萧素眉头皱的更深。 “婆婆,你这屋里怎么不通风?” “哪里敢通风,一开始找的一些大夫,都告诉我让我儿静养,不能见风,看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婆婆,你还是把窗户打开吧,通风有时候对病人会更好一些。” 老人听到这话,连忙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不过她也不敢开的太大,只是开了一半,毕竟最近雨多风大,她还怕自己的儿子着凉了。 萧素见到婆婆的举动,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上前观察男子的病势,只需一眼,萧素就足以断定,这是瘟疫之兆。 萧素后退了几步,替老人把了把脉,这一举动让老人有些不解,“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是我儿子生病,不是我啊。” “你儿子得的是瘟疫,现在需要隔离,而在这之前,我需要确定您是否也感染了瘟疫。” 萧素是实话实说,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件事情,老人宁可相信自己儿子是很严重的风寒或是其他病症,也不愿意相信是瘟疫。 瘟疫有多可怕,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得了瘟疫的人,十之八九命丧黄泉。 老人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但她还是强撑着身子走向自己的儿子,其实在那些大夫落荒而逃的表情来看,她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可是如今亲耳听到,依旧觉得无法接受。 老人缓缓摸上自己儿子已经消瘦地不成人样的脸庞,一滴滴清泪流了下来,“儿啊,娘未能照顾好你,娘如何有颜面去见你那泉下的爹?” 悲恸的哭声回响在这个空荡的房间之中,萧素不忍心老人太过伤心过度,便上前说道,“老人家,您也别太难过,这瘟疫是病,自然就有治他的法子。” 老人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是真的吗?真的能治好吗?” 萧素点了点头,“只要是病就能治好。” “婆婆,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老人一听能够治好这个瘟疫,能够治好她的儿子,别说萧素问几个问题,怕是要她的心肝,她也心甘情愿。 “你问,我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萧素没有错过老人眼中的殷切希望,她也想治好这场瘟疫,毕竟她学医的时候怀揣着的也是一颗救民的心。 “您儿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老人想了想,随后回答道,“我儿子做的是山里面的生意,把一切野货加工之后再卖出去,自从那一次他上山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二人的吃食平日里可有什么不同吗?” “并无不同。”老人的回答让萧素觉得有些不对劲,吃食相同,只是去的地方不一样,然后这位老人身上却没有半分瘟疫的征兆。 按理来说,就算这个男子是在山上染上的瘟疫,老人这般疼惜她的儿子,定是时时刻刻细心照顾,这般接触,在按照瘟疫的传播途径,没道理是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候,老人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姑娘,要说我与我儿吃食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喜欢喝茶,喝水,而我儿子却不喜欢。平日里总是也喝不上一口水。” “水?”萧素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又看向榻上的男子,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给男子仔仔细细地把了把脉,萧素又查看了男子身上的其他的一些部位。 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瘟疫,这明明就是人祸,此毒名为火毒,不是什么大毒,甚至还很好破解,水就是它最大的克星。 可是就是这种毒,它还有一个奇怪的特性,它也能随着水一起流动,被水克制,却也不溶于水。 火毒不会传染,却形似瘟疫,这个时候,火毒看似不起眼,实则却能翻起惊涛骇浪,人们本就担心大水过后会有疾病发生,而瘟疫又是大家最为害怕的一种。 那这小小的火毒就是大大的用处,萧素想到这一点,眉头没有放松,相反,更加紧皱起来。 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 萧素给老人列了一个清单,告诉她照着上面的买药,煎药,并将药钱一并交给了老人,随后,萧素就往客栈走去。 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南宫诚,一定要。 这几天,南越还算是一帆风顺,但是西诏可就不是了,傅一相瞒的事情本就是高风险的事情,能瞒一个晚上,就瞒不住另一个早上,何况傅啸本就没有睡着。 傅啸看着底下跪着的傅一,眸子里透露着寒凉,与平常和萧素待在一起的傅啸简直判若两人,声音也是更加冰冷,“萧素人呢?!” 傅一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但是他还是挺直腰杆,说道,“主子,小王后失踪了,我已经派人手加紧寻找了。” “哦?何时何地丢的?” “就,就小王后冲进火海之后,主子让我派遣的暗卫一个也没有找到小王后,直至天黑。” 傅啸冰冷的眸子愈加孤寒,甚至透露出一丝猩红,“好啊,直至天黑,尔等居然敢瞒着孤,傅一,孤看你的胆子是愈来愈大了。” “属下不敢。” “不敢?孤看你连下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放毒药了?要不要孤这王位也给你坐一坐?过一过瘾?嗯?” 傅啸每说一句话,傅一脑袋上的冷汗就多一股,“主子,属下不敢。” “呵,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之内找不到萧素,那你这辈子去守暗阁吧。”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萧素丝毫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踪,导致一个人的未来前途十分堪忧,她现在可顾不得什么了,问了小二,南宫诚的房间,恰好,南宫诚在房间。 萧素刚想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门内襄霖的声音响起,而且似乎还是关于她的。 门内,襄霖看着不着急不着慌的南宫诚,“您老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把萧素放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一辈子太短了。” 襄霖听到南宫诚的话,笑着笑着,气从中来,指着南宫诚的鼻子,开始笑骂道,“南宫诚,你给老子看清楚现在局势,既然你当初放弃了人家,就别整现在这一出,你整这一出给谁看?我吗?我可不是你那心中的美娇娘。” “是,你没人家美。” 襄霖空有一肚子火,却无法排解,对于南宫诚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可真的是半点方法都没有。 “对,我没萧素美,我要把她送回去,你不送我送,反正人也是我扛回来的,我再给人家扛回去!” 门突然就悄无声息地开了,襄霖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如同见到了鬼一般,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你何时来的?” “刚来,听说你要把我扛回去?”萧素似笑非笑地盯着襄霖看了好久。 就在襄霖被萧素看得有些毛楞的时候,萧素收回了视线,“我来是有正事要说。” 南宫诚看着萧素,缓慢地说道,“你说。” “这不是瘟疫,是投毒。” “瞎说!”襄霖一听到萧素这般说,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萧素,什么事情都可以信口雌黄,唯独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可以。”襄霖义正言辞地看着萧素。 “我知道,可是你真正去看过那些生病的人吗?你只是仅凭观察,症状相似就断定那些人是瘟疫吗?” “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为何是瘟疫,但是传播量却如此之少,甚至于贴身之人都没有感染瘟疫,你可想过为什么吗?” “这。”襄霖一时语塞,是了,他原以为是那些人体质特殊,一个人体质特殊能说的过去,可是所有人都体质特殊,的确有蹊跷。 南宫诚见襄霖被萧素说的哑口无言,站起身子,走到萧素身前,“那你说一说,是什么毒?” “火毒,与水相生相克的火毒。” 一经萧素点名,襄霖略微一思索,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顿时茅塞顿开,“对了,是火毒,是火毒,只有火毒不会传播,却与瘟疫的症状相似。” “我要去看看,看看。”襄霖嘟嘟囔囔地走开了,他现在满脑子里想得都是医术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 屋子只剩下了萧素和南宫诚,说实话,现在萧素与南宫诚独处,心脏处还是不可抑制的心动,甚至于只有在这个时候,萧素才觉得自己是有心的。 “你。” “你。” 同时开口的同时既有尴尬,又有一丝小小的甜蜜。 萧素看着南宫诚,平定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这才开口地说道,“我要回西诏了,那边也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这边有襄霖,那边我还是要亲自回去看一看。” 南宫诚能感受到嘴边的苦涩和心中的苦楚,现在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将面前朝思夜想的人留下来,为了不让萧素察觉到他眸子里的挣扎与心痛,南宫诚背过身去,声音悠悠扬扬地传了过来,“好,本王派人送你。” “多谢摄政王殿下。” 萧素在南宫诚背后行了一礼,无论南宫诚能否看见,萧素还是将礼数行了周全。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南宫诚这才转过身来,结果面前的一幕令他愣住了。 “你怎么没走?” 萧素微微一笑,“我走之前,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摄政王殿下。” 南宫诚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开口说道,“说。” “我想知道摄政王殿下对我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萧素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前倾,似乎都要贴到南宫诚身上去了,但是仔细看去,二人之间还留下了一道缝隙。 南宫诚闻着萧素身上独特的幽香,不可自制地脸红,他强忍着让自己别过头去,“本王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萧素的不正经只是一瞬间,下一秒,萧素回归原位,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抚了抚自己的衣袍,笑着说道,“无事,刚刚是我唐突了摄政王殿下,还望见谅,我们日后再见。” 萧素走的潇潇洒洒,似乎刚刚那般做的人不是她一般,徒留南宫诚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愣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他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刚刚是被轻薄了,但是又好像不是。 萧素步伐虽然稳健,但是隐隐有向上飘的趋势,南宫诚与襄霖的对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看来南宫诚的确对自己不是没有半分想法。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素心中的喜悦在不自觉当中逐渐成长。</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章 何去,何从 <content> 襄霖扎在病人堆儿里一去不复返,火毒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毒,但是稍加不注意也是能要了人命的,而且现在的水源也有些令人头疼。https:// 毒是水带进来的,水却也能解了这个毒,只不过中毒和解毒之间全靠缘分。 襄霖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为此他倒是愁了愁。 “襄神医为何不试一试这山上的水?” 襄霖回头一看,正是萧素,微微一愣,“你不是在南宫诚那边吗?” “我与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难不成神医想让我与他聊聊?那神医之见,我该与他聊些什么呢?” 襄霖被萧素这么一反问,也不好说些什么,心里直呼这个小狐狸,但是面上不显,“呵呵,也是也是。” “刚刚公主所说,山上之水?可是这水就是山上流下来的,怕是也不干净了。” 萧素微微一笑,似是带着一丝嘲讽,“襄霖神医是不知道活水是有源头的吗?在源头处取水,还怕什么毒不毒的。” 襄霖一敲脑袋,也没有注意到刚刚萧素话里的讽刺,是了,活水是有源头的,这般浅显的道理他都未能想到,看来是那屋中安逸久了,就连这大自然的自然规律都忘了。 这样子还能称自己是个合格的大夫吗? 想到这里,襄霖冲着萧素行了一礼,在萧素错愕的目光下,襄霖不着急不着慌地说道,“多谢公主一语点醒在下,是在下迷惘了。” 错愕之后,萧素就明白了襄霖此举是何意思,一叶障目,有时候就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 萧素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在一结合之前在门外听到南宫诚和襄霖的谈话,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萧素转头就跑向客栈的方向,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与其自己想不明白,不如去问一问当事人,一叶障目,不也是她吗? 因为感情之事,就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判断力,那个冷静的萧素,那个杀人之后都能冷静分析的萧素,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萧素此刻都有了答案,她想她知道了,是在遇到了南宫诚之后,这些令她烦恼又骄傲的属性慢慢消失,因为她知道在南宫诚面前不需要这些无形的束缚,因为她知道南宫诚喜欢她。 萧素飞快地奔跑着,她现在只想快些赶到南宫诚面前,然后捂住他的嘴,告诉他,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结果刚到客栈门口,萧素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身形一顿,慢慢地放缓了步子,走到那人面前,“傅啸?你怎么过来了。” 本来眉宇之间都是愁绪的傅啸看到赶来的萧素,顿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他一把抓住萧素的素手,“你可是让我好生担心,怎么样?那日大火可有伤到你?” 萧素突然对于傅啸的接触有些抵触,因为刚刚余光一看,南宫诚就站在一个暗处的角落里,。 “我没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傅啸眸光一闪,随即又恢复正常,“我听摄政王殿下派的人说,你在这里,孤怎么会抛下孤的小王后呢?” 萧素和南宫诚又怎么会听不出傅啸话中所蕴含的含义,一个王后足以将萧素刚刚所设想的一切打回原形。 是了,无论南宫诚到底是怎么想,她都是西诏的王后,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而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答案就抛弃两国的邦交,也不会背弃她与萧妍的协议,更不会让自家二哥陷入两难之中。 一时间,萧素想了很多,她恢复一下自己有些糟糕的心情和状态,也没有抚掉傅啸抓着她的手,“正好你来了,我有事情和你说。” 傅啸见萧素并无异常,但是心中的堵塞却迟迟没有散去,他不知道萧素在南宫诚这边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去了什么地方,他统统都不知道。 “若是瘟疫之事,摄政王已经跟我说了,正巧火毒之事是你发现的,等回去西诏,定要记上一功。” 南宫诚一直处于暗处,看着二人互动仿若没有旁人,也像是相识许久的人一般,接触亲密。 心口微痛,喉中腥甜涌起,可是南宫诚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不只是因为傅啸在场,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萧素看见他如今这般模样。 强行压下喉中的腥甜,南宫诚刚要开口,女子的声音的在耳边骤然响起。 “王爷,您可还好?” 三人同时朝着那个女子望去,萧素看见那人眸子一缩,随即又恢复了平常。 “是什么风把摄政王妃吹来了。”傅啸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抓紧了萧素。 霏烟轻轻一笑,朝着傅啸行礼道,“西诏王说笑了,妾身不过是担心王爷,所以来看看。” “王爷王妃果然情深,王妃竟能不顾瘟疫之兆前来,想必是真爱无疑了。”傅啸眯着桃花眼,似是在等待南宫诚的下文,事实上他也很期待,南宫诚会说什么。 南宫诚身子一斜,刚刚好靠在霏烟身上,嘴角靠着霏烟的耳边,似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让霏烟不由得羞红了脸。 霏烟扶着南宫诚的身子,有些抱歉地看着萧素和傅啸,“西诏王,公主,我家王爷有些事情要与妾身说,只是外人在,王爷说他不好意思开口,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萧素看着南宫诚和霏烟离去的身影,好似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眼睛一黑,顿时倒在了傅啸的怀里。 本就时时刻刻注意着萧素的傅啸,一下子将萧素打横抱起,也未声张,只是叫傅一去开了一个房间,叫了一个镇上的大夫。 傅啸守在萧素的边上,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在皇宫晚宴上一幕,上一次也是这样,萧素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可是唯一相同的就是,两次霏烟都在场,难不成萧素这是受了刺激? 傅啸不敢接着往下去想,他现在只想让萧素醒过来。 傅一带回来的不是大夫,而是傅啸和萧素都不太想见到的一个人,那就是撒须。 傅啸看到撒须,眉头一皱,冲着傅一说道,“怎么回事?大夫呢?!” 傅一看了一眼撒须,接着说道,“主子,镇上的大夫似乎都被一个人叫走去治疗那些中了火毒的人了,在医馆里的都是一些学徒。属下正好碰巧遇到了他,他说他能治。” 傅啸这才看向撒须,撒须还是那一副谦卑的模样,可是傅啸却知道那一副模样之下的另一幅模样。 “撒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西诏王此言差矣,撒须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好心来救人而已。” “撒须再好心提醒西诏王一下,王后这病再不治,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没有用了。” 撒须自然是知道傅啸闲杂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萧素的安危,傅啸沉默了一会儿,将萧素身侧的一个位置让了出来。 撒须也不意外,慢慢走上前,替萧素查看起来,果然是毒啊,看起来毒发的前兆已经开始复发了。 撒须看着昏迷地萧素,眸子中的玩味更加浓厚,这毒怕是几年前就已经染上了,而且萧素尝识百草,倒是令这本来的毒性变了变,倒是比之前更加棘手。 撒须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傅啸,“这里是能缓解她体内毒性的蔓延,但是若是找不到解药,怕是挺不过一年。” “毒?萧素怎么会中毒呢?” 傅啸手里攥紧撒须刚刚给的瓷瓶,说实话,他心里是相信撒须刚刚说的话的,可是脑子里面却不愿意相信。 “撒须,你最好不要骗我!”傅啸一字一顿地说道。 撒须面上没有丝毫窘迫,“自然,王后这毒实在是不好解,还请西诏王允许我待在王后身边。” 良久,傅啸才缓缓说道,“好。” 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撒须,等他回到了西诏的皇宫为萧素诊治,就知道撒须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傅啸打开了手中的瓷瓶,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将药丸放进了萧素的嘴中,见她无意识地将药丸咽下,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撒须站起身子,微微一笑,“王上不必如此紧张,我是不会害王后的。” “撒须,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不是吗?”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在下的房间就在隔壁,王上可以找在下谈心,在下随时奉陪。”撒须走的时候,还好心地将门给带上了。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傅啸和萧素二人,傅啸看着萧素沉睡的面容,想到之前见过的南宫诚和霏烟,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虽然撒须说这是毒,可是为何发毒,撒须却只字未提,傅啸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萧素宛如做了一个梦,像是一个美梦,她身穿大红色喜衣坐在椅上上,看着蜡烛上雕刻的龙凤呈祥,恍然间,她好像是看到了南宫诚的脸。 可是转眼之间,那张脸又变做了傅啸的模样,对着她浅浅微笑,萧素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还在椅上之上坐着,她对面之人也变成了南宫诚。 之间她的身子缓缓抬起了握着酒杯的手,与之交叉饮酒,萧素看到那本该是自己脸的身子却变成了霏烟。 一阵冷意从心底涌出,巨大的恐惧和失控让她想要睁开眼睛,不,这不是美梦,这是噩梦,快停下来。 守在旁边的傅啸不知道萧素梦中的纠结,他只知道萧素在不停的发汗,而他只能一步不离的守护,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萧素梦中的男女主角正在另一侧的房间之中,南宫诚刚刚之所以会那般做是,是因为心头之痛太过强烈,导致他已经无法站稳。 正巧霏烟来此,南宫诚不想叫旁人知晓他现在的情况,随出了那样的下下策。 霏烟看着正在调理气息的南宫诚,眸子里散发出一种叫旁人看不懂的光芒,她此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那人给了自己一个任务,本以为刹当时在场会阻止自己,没想到刹却一声不吭,甚至还有相助的迹象。 见南宫诚要睁开双眼,霏烟急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双关切的眸子,走到离南宫诚比较近的地方,可是她却不敢靠的太近,“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谁准许你可以离开王府。” 南宫诚一双冰冷的眼眸看着霏烟,“本王记得本王说过,你不准踏出王府半步的。” “王,王爷。妾身知错了。” “霏烟,把你的那点小聪明收起来,否则,你该知道刹的作用是什么。” “妾身明白。” “明白就滚。”南宫诚冷冷地开口,丝毫不关心霏烟是怎么来的,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人欺负,这些南宫诚都没有问。 “王爷,可是西诏王和公主还没有走,妾身。” “你在威胁本王?你以为本王就一定要找你来当这个箭靶子吗?!” 霏烟‘噗通’地跪了下去,“妾身不敢,只是妾身在王府之中,却无法为王爷分担烦忧,妾身觉得妾身这个摄政王妃做的不合格,所以妾身才想来这里替您分忧的。” “觉得愧对摄政王妃的头衔?好啊,本王这就废了你,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愧对这个头衔了。” “王爷?!”霏烟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诚,却见男子并未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那双桃花眼眸,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能让她到达地狱一般。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就回去,一定安心待在王府,不在出来给王爷添乱。” 霏烟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尊严,或许现在在她眼中,什么尊严也比不得摄政王妃的头衔重要。 南宫诚看着霏烟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一般,他缓缓走到霏烟的面前,蹲下身子,抓起霏烟的下巴,看着霏烟一派狼藉,冷哼出声,“哼,你倒是能放得下,既然知道该做些什么,那就省的本王费心费力了,难得本王的王妃这般识大体。” “算了,来都来了,王妃再回去,旁人该说本王不解风情了。” 南宫诚用手帕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似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敛下的眼睛里是阴沉的光。 刚刚霏烟说的没错,傅啸和萧素还在这里,那这场戏就还得唱下去,可不能半途而废了。 傅啸因为萧素的身体缘故,只好先将傅一带着能解火毒的药房带回去,而他自己只好在这个江南小镇留了下去,起码在萧素转醒之前,他是不能离开了。 可是一想到,还要与南宫诚那个家伙打交道,傅啸心中的怒火就无法消散。</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其乱,风诺 此时就在尧山的某一深处中,一群人正围着篝火在商讨某些事情。https:// “老二,你说咱们这件事情靠谱吗?他把咱们抛在深山老林当中,万一不管咱们了咋办?” 被唤作是老二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是还是开口抚慰道,“大哥,你放心,先生是不会害咱们的,你忘了,当初要不是先生仗义相救,哪里会有兄弟现在的衣食住行。”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现在寨子不能回,只能在外面喂蚊子。” “大哥,稍安勿躁,等西诏和南越一乱起来,大哥你到时候揭竿而起,那就是乱世中的枭雄,是旁人比不了的大英雄。” 小弟一听这话,虽是不懂话中揭竿而起是什么意思,但是乱世枭雄,他们还是懂的一二的,连忙附和男子的男子的话。 “就是,就是,以后老大就是皇帝了!” “老大等你以后做了皇帝,可莫要忘了我们兄弟啊。” 本来还有些心慌的贼老大,被自家的小弟一顿吹捧,顿时不知东南西北了,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以后我有肉吃,必定给你们留一口汤。” “多谢老大!” 离世,也就是被唤作老二的男子,没有掺和他们喧闹的气氛,相反,他站起身子,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看着漫无边际的夜空,陷入了无边的思绪当中。 乱世出枭雄这样的话的确没错,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乱世当中脱颖而出,就是这样的草包废物,怕是只能做一做那个梦。 真正的枭雄还在沉睡当中,否则当下又怎么会被一二个人拿捏的不成样子。 离世想到了尚在昏迷当中的宥云天,眸子深处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芒,随即又烟消云散。 他知道在主子彻底醒过来之前,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个江湖,将这三足鼎立的局面彻底打破,只有乱起来,才能体现枭雄的真正的可怕和敬畏之处。 他想这是唯一能给主子醒过来最好的贺礼了。 素锦山庄之中,萧妍正给宥云天搽拭身体,望着宥云天几年不变的容颜,萧妍又深深地陷入到回忆当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萧妍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角,似乎这些时日来,她的眼睛疼痛越发严重了,叫家中大夫开药也不见好转。 就在萧妍想要去休息片刻的时候,外面铃铛声响起,这是有人来上素锦山庄求事的信号。 萧妍只好打消休息的念头,现在萧眭和萧素都不在素锦山庄之中,就连之前的钱德也被她找借口让萧素除掉了。 现在放眼望去,偌大的素锦山庄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为她排忧解难。 萧妍整理好仪态和语气,坐在了上位,看着站在厅中间的人,不似平常所来求事的落魄,倒是有一派清贵。 “公子上我素锦山庄有何事所求?” 男子拱手作揖,礼数周全,问温文尔雅,似乎也不像是个有所求的人。 “在下素问素锦山庄可以兑换愿望,正巧,在下也有一个心愿,不知素锦山庄能否实现?” “公子但说无妨。” “不知,这素锦山庄用什么可以换?” 萧妍听到这话,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公子可不是在说笑?” “在下从不说笑。” 萧妍掩面轻笑,下一秒眼神变得严厉不堪,倒是有些魑魅魍魉的意韵在其中,“我看公子是来砸场子的。” “非也,非也。在下素来听闻萧家大小姐痴迷于中域教主宥云天,如今宥云天下落不明,在下倒是知道其下落,若是萧庄主肯将这素锦山庄交予在下,那么在下定是知无不尽的。” 萧妍缓缓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素来听闻,怎么本庄主都未曾听闻过这等言论,公子是在哪里的素来听闻,嗯?” “哈哈哈哈,那是在下听错了,听错了。”男子一派自然,丝毫不被萧妍的强势而打乱节奏。 萧妍走过男子,与其后背相对,“那公子可要记住了,他日见到那造谣之人,必定要千刀万剐,毕竟我素锦山庄可不是什么都能换的。” “自然,自然,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叨扰了萧庄主,在下于心不安,他日必定带礼赔罪。” “不送。” 萧妍转过头,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就在这时,眼睛的疼痛令她心头一悸。 “来人。” 一奴仆跪在萧妍脚边,“主子。” “去派人跟着刚刚那个男子,看他到底是谁。” “是。” 萧妍捂着自己发痛的左眼,不知为何,心悸的感觉越发强烈。 此刻萧妍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毒,甚至不会想到此毒到底是谁下的,她以为自己能拿捏人心,殊不知人心这种东西,刚看的时候一个样子,过一会儿看,说不定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萧眭送红衣回到南越国都,却并没有将人送回扶芳阁,而是放在了自己的丞相府。 时隔多日,红衣再一次回到这个曾经被自己叫做家的地方,一时间感慨良多。 萧眭看着红衣上扬的嘴角,一时间心情大好,只是一想到曾经的某些画面,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扯了一下红衣的衣袖。 红衣一时不察,差点摔倒,还没有缓过神来,只听得萧眭冷哼一声,“今日我将你带回来了,但是以后你不叫红衣,就叫无心。旁人若是问起你与我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从扶芳阁里带回来的。” 红衣嘴角漫起一道苦涩,盈盈俯身,“是,婢子明白了。” 听到红衣的自称,萧眭心中闪过一丝不适,但是也没有多想,一甩衣袖,率先踏入府门。 众人见萧眭归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萧眭行礼请安,可是当他们看到萧眭身后跟着的人的时候,一时间,惊讶了众人。 红衣不慌不忙,朝着大家行礼,轻声说道,“婢子无心,以后还让各位多多照拂。” 无心,大家心中疑惑四起,这明明就是红衣小姐的面容,红衣小姐的声音,只是衣着不像而已,难不成真的是两个人吗? 但是没有人敢去问这个问题,能提及红衣的人之后那个人。 想曹操,曹操就到,楠枳小跑到这里,他一听到萧眭回来了,眼中的喜悦似是要冒出来了,可是当他看到无心的时候,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红衣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楠枳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红衣强压着心中的酸涩,摸着楠枳的头,“小朋友,你叫楠枳吗?名字真是好听,只是婢子叫无心,不叫红衣,怕是认错人了。” 楠枳抓着红衣的衣服怎么样也不肯撒手,“不,不,你就是红衣姐姐,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天下只此你一人有这个味道,楠枳不会认错人。” 楠枳又转向看着萧眭,“萧哥哥,她是你带回来的对不对?她就是红衣姐姐对不对?” 萧眭上前将楠枳抱起,低声说道,“她不是红衣,红衣不会再回来了,你忘记哥哥说的话了吗?她不过是扶芳阁里姑娘众多的一位,给你带回来解闷而已,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将她送回去。” 楠枳挂着眼泪的小脸,看着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红衣,心下一阵挫败,是了,如果她是红衣姐姐,看他如此难过,又怎么会连句安慰都没有呢?果然不是红衣姐姐吗? “不,萧哥哥,我要她留下来,我要她留下来陪我玩。” “好。” 楠枳虽是孩子,却是一直浪迹各地,哪里不懂得扶芳阁是个什么地方,那里面的姑娘是干什么的,他也听老乞丐说过一些。 现在楠枳认定这个人不是红衣姐姐,但是却与红衣姐姐长的是一副面容,又是那里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好心眼,她定是瞧上了萧哥哥的钱,那么这个女人是个坏女人! 萧眭抱着楠枳,却不知道楠枳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计划,也不知道红衣在未来的日子里即将遭遇什么。 扶芳阁中琉璃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萧眭,每日从早盼到晚,可是就是没有萧眭,可也因为萧眭,没有人敢去碰琉璃,这怕是琉璃最欣慰的地方了吧。 这也是琉璃心中笃定萧眭心中有她的证据,上一次虽然被萧眭的妹妹砸了场子,但是好在萧眭也只是几日未来,可是自从她将红衣出走一事告诉萧眭之后,萧眭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 老鸨看着琉璃今日又像是个望夫石一般坐在楼梯口处,摇了摇头,拍了拍琉璃的肩膀,“傻孩子,你在这里等算怎么一回儿事啊,你若是真想,不如自己登门拜访?” 琉璃一时傻了眼,“妈妈?我可以出这扶芳阁?去找萧爷?!这可是真的?” “傻孩子,妈妈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人,你去吧。” “谢谢妈妈,谢谢妈妈。”琉璃地开心回屋子收拾自己的东西,争取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萧眭。 可是却没有看见,老鸨那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就临近天黑,琉璃却没有管天气和时间的问题,只身一人前往了丞相府。 她刚要敲门,就被门前洒扫的奴仆制止了举动,“这位姑娘,你找谁?” “我,我找你家主子,萧眭,你就说我叫琉璃,他自会知道。” 奴仆不敢耽误,连忙来到正厅禀报,此时萧眭正和楠枳用着晚膳,无心在一旁侍奉着,楠枳下午的时候就对红衣生出了几分敌意,此时布菜更是百般刁难,活脱脱像是个混世小霸王。 但是红衣什么怨言都都没有,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楠枳了,毕竟他的名字还是自己起的,她自是知道楠枳心中想的是什么。 她非但没有怨恨,倒是对楠枳更加多了几分亲近,原来还是有人记得她的,不曾忘记她,甚至在为自己捍卫着些什么。 “主子,门外有位叫琉璃的姑娘说是要见您。” 萧眭眉头微皱,看着楠枳和红衣,“楠枳吃饱了吗?” 楠枳眼珠子一转,自是明白萧眭话中的含义,随即点了点头,“吃饱了。” “那好,无心,你陪着楠枳去写写字。” “婢子明白。” 待红衣和楠枳都走之后,萧眭才对那奴仆说道,“带她来这儿。” “是,主子。” 刚刚叫红衣走的时候,萧眭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下无心的表情,却发现半点表情都没有,萧眭没来由的烦躁,这个红衣难道不知道这个琉璃是什么人吗?居然半点情绪都没有,果真这个名字适合她,无心,无心,他看她也是无心之人。 琉璃第一次进到丞相府中,跟着奴仆的脚步,琉璃看似稳妥,实则,眼睛一直在乱飘,果然丞相府就是不一般,只是怎么感觉有些寒酸呢?这花花草草倒是不少,只是这建筑似乎看着一般,倒是不似奢华。 “主子,人带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萧眭摆了摆手,示意琉璃上前。 琉璃规规矩矩地上前,看着萧眭,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萧爷,婢子等您等的好苦。” 萧眭看着琉璃这副模样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动容,似乎出去一趟,六根清明了不少,“哦?如何等的好苦?” 琉璃软软跪下,“萧爷,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那帮人有多欺负婢子,婢子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找的萧爷,要不然婢子断然不敢打扰萧爷的。” “琉璃,这话,是在怪我未能护你周全?” “婢子,婢子不敢。” 萧眭打断了琉璃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看着琉璃眼眸垂泪的样子,心中突然多了一分想法,“既然我事务繁忙不能日日护你,不如你就搬到我这丞相府来,琉璃以为如何?” “琉璃能日日见到萧爷,琉璃已是感激不尽了,多谢萧爷。” “好说。”萧眭心中已经成型了一番计划,无心之人,这次也叫你生出一颗心来。 另一旁无心跟着楠枳来到了属于楠枳自己的书房,瞧着眉目顺从的红衣,楠枳生出一计,“喂那个谁,就是什么心的那个。” “婢子无心。”红衣恭敬的上前,看着楠枳越来越好的生活环境,她是打心眼里地欢喜,当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就有一份悸动,就好像是同出一脉的感觉,但是她却不希望,以后楠枳如同自己这般。 楠枳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红衣姐姐,还以为是个要代替红衣姐姐的人。 “你去给我磨墨,好好磨。” “是。” 这个晚上,无心被楠枳折腾到半夜,还是萧眭来看一眼,才算是放过红衣,楠枳睡眼朦胧地去睡了。 院子中只剩下红衣和萧眭二人,红衣看着萧眭似乎无意跟她说话,但是她却有话跟萧眭说,“谢谢你。” “谢什么?”萧眭嘴角的讥讽叫红衣看了有些刺眼,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细节。 “谢谢你肯这样对楠枳,这样他就可以很好的长大了。” “那你要怎么谢?”萧眭一把抓住红衣的手腕,强迫她注视自己的眼睛,他希望她能看见他眼中的期望,可是萧眭注定是要失望了。 红衣的眼中没有波澜,就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般的感觉,萧眭有些挫败,但是他却不愿意认输,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了苦涩,知道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知道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 “主子说怎么谢,婢子就怎么谢。” 萧眭眼中一种无名之火越烧越旺,他打横抱起红衣,大步走向前方,朦朦胧胧地月光倾斜而下,照的人有些梦幻不太现实,就连在萧眭的怀中的红衣也是这般,她慢慢闭上眼睛,她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这场梦长一点。 琉璃本想着今晚或许萧眭会陪着她,安慰她,可是她注定是要孤枕独眠。 萧素刚刚醒过来,就看到傅啸有些疲惫的脸颊,双眼紧闭,眉宇之间却有散不尽的愁思。 她伸出手,似是要抚平那些褶皱,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傅啸,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掌。 “醒了?感觉如何?” “我还好,倒是你,像是生了病一般。”萧素掀开被子,刚要打算穿鞋子,就被傅啸制止。 “你这是要去哪里?” 萧素轻轻一笑,“我哪里也不去,倒是你,先上去好好睡一觉,我去一旁的小榻上卧一会儿。” “你的身体。” 话,傅啸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打断,“你怎么这么多话,叫你去躺,就快些去,难不成你不想回西诏了?” 傅啸看着萧素面上的一片平静,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他也不再推辞,脱了鞋子躺着刚刚萧素躺过的地方。 许是人才刚刚离开,傅啸依旧能感受到被褥之间残留的温度,暖洋洋地,不久,傅啸就被这个温度慢慢哄了睡着。 萧素卧在小榻上,倒是没有睡觉,她先是给自己把了脉,良久,右手才放开。 萧素喃喃自语,“只是中毒之兆啊,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难不成是这次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毒?” “可是这个毒,我却从未见过,甚至书上也没有记载,难不成自己中了什么不得了的毒?” 萧素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自己下趟山,就这般命运多舛,不说把自己嫁出去,就是这身体也变成这样。 忽地,‘啪嗒’一声,萧素低头看去,竟是千机扇不知为何掉了出来,萧素捡起扇子,打开扇面,若有所思,这千机扇可是小九给她的临终遗物。 研究了一些时日,萧素才把这般扇子和传说中的中域千机扇联系在一起,看着扇面上画的山水之画,萧素突然灵光一闪,这千机扇为何叫千机扇,倒是也不知道,万一这山水画是什么藏宝图,那千机扇叫千机扇倒是符合。 这般想着,萧素仔细研究起千机扇的山水画起来,可是看了半天,萧素也觉得它就是普通的山,普通的水,和普通的树,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千机扇的材质,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材质才叫做千机扇的?那也太逊了! 小九,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域至宝又怎会在一个孩子手里呢? 瘟疫之事已经解决了,火毒之事本就不算什么棘手的事情,找到源头,一切都好解决了。 萧素休息了一天,傅啸决定带着萧素尽快回到西诏,越快越好,因为他总感觉再呆在南越,萧素的身体会受不了。 毕竟两次发毒,那个叫霏烟的女子都在现场,这让傅啸不得不多想一点。 南宫诚这一次不知道萧素发毒的事情,也是傅啸可以瞒着的结果,因为他也不想让萧素和南宫诚有太多的接触。 萧素和傅啸向南宫诚和襄霖辞行,萧素刚准备上马要走,一个小小身影却跑到她的身边,递给了她一株草药,是一小节的人参须子。 萧素摸了摸香林的头,“谢谢,若是以后有机会,来西诏,我会给你看到不一样的西诏,好不好?” “好。”香林经过这样的一件事情,心智已经不是普通小孩能够比拟的,他看着面前的的女子,心中却很相信刚刚她说的话,他信,以后的西诏会是好的,只是他不会再回去了。 因为西诏和南越此次有难,算是一起度过的,又因为两地有只是隔着一个小山脉,有民众自发地将两地硬生生地开出一条比较平坦的大路。 所以萧素和傅啸可以骑马回去。 “刚刚,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萧素勒住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停在了原地,傅啸亦是如此。 “香林吗?他是香林镇最后一丝血脉,只是怕是再也不会回到西诏了,他很厉害。” 傅啸沉吟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会让那孩子看看,不一样的西诏。驾!” 萧素看着面前挥舞马鞭的男子,轻轻一笑,她从未怀疑过傅啸不是一个好皇帝,“驾!” 一时间,尘土飞扬,身影消散。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忆,甚深 <content> 就在刚刚萧素和傅啸停下来说话的地方,出现了一道身影,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眸光惆怅。https:// “得了,您老也别看了,此次见面本就是意外,我看倒不如不见,省的相思情深。” “襄霖,你最近话很多?” 襄霖看着南宫诚投来的目光,顿时就蔫了,“没有,没有,我最近劳累的很,好不容易才将火毒的事情解决了,不行,我得回去补觉。” 襄霖打着哈气地走了,原地又留下了南宫诚一人,望着离去的方向,迟迟不肯离开。 萧素这一次离开,怕是真的就是咫尺天涯,永不相见了吧。 可笑你我之间,没有纲常伦理的束缚,没有阶级的压迫,可是就是无法操控自己的人生,这才是最可悲的吧。 收回视线,南宫诚一吹口哨,一匹雪白的马儿从树林走了出来,南宫诚利落翻身上马,朝着前方跑去。 可惜这个方向,南宫诚没有往南越这边前进,相反,是西诏方向。 刚刚南宫诚在想,若是自己放纵一把,那么结果是什么样的,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把,赌一把,哪怕身败名裂,哪怕客死他乡。 “驾!” 萧素此刻还不知道有人在后背拼命地追赶着她,只是想跟她疯狂一把,放纵一把。 西诏将军府中 风诺看着手底下人报告的事情,“将军,计划失败了。” “我知道了,南越和西诏那两位若是那么好打垮的,那也就没意思了。” “还有,将军,傅小姐那边,属下们真是束手无策了,那人将傅小姐接走了,我等现在也不知道傅小姐现在到底在何处。” 本来还面不改色的风诺,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萧眭!你敢动我的人,我定叫你,加倍奉还!” “给我查,天涯海角,我要知道红衣的下落。” “是。” 将军府恢复刚刚的寂静,随后又被一道粗狂的声音打破,“没想到,风将军对我家小女如此一往情深,倒是我家小女怕是无福消受。” “万户侯可以试一试,再多说一句,我叫你那个儿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万户侯脸色一变,“风诺,你不要欺人太甚!” 风诺站起身子,“呵,欺人太甚?怕是欺人太甚的是你万户侯,红衣是与我定亲的人,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是如何逼走她的?” “那般弑母的畜生,风将军的爱好还真是别具一格,要是我要去弃之不要了。” ‘嘭’万户侯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风诺,你竟然真敢对我动手,你不怕老夫禀告皇上吗?!” “你去啊,只要今日你还有命从我将军府走出去,你尽管去告。”风诺从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拿出一柄宝剑,缓缓朝着万户侯走过去。 “风诺,风将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老,老夫,老夫,你要什么,老夫都能给你,都能给你,都给你。”就在剑离万户侯的喉咙只有分毫之间,风诺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看着万户侯恐惧的眼睛,慢慢说道。 “我不稀罕你府中的宝物,我只要傅红衣,你若是能将她给我,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帮你,你说这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好,好,我这就把傅红衣找回来,我一定把她找回来,风将军放心,傅红衣的夫君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风将军你。” “万户侯还是很会说话的嘛,那么刚刚为何还要费那么口舌说些本将军不爱听的话呢?” 万户侯开始自打嘴巴,“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风诺擦了擦自己的剑身,剑尖划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在万户侯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催命的号角。 “别杀我,别杀我。” “呵,本将军自然不会同未来的岳父大人计较,但是如果不是了,那就说不定了。” 风诺一眼看着在地上发抖的万户侯,似笑非笑地玩弄着宝剑上的流苏,“本将军相信万户侯是个聪明人,所以莫要再说些糊涂话,叫本将军为难才好。” “懂得,懂得,我这就回去,回去想办法让红衣回来,给我些时日,我定让爱女来将军府拜访。” “那本将军就不留万户侯了。” “不必了,不必了。” 万户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将军府,他这次本想拉着风诺一起下水,到时候推翻西诏的时候,保障更加稳妥。 可是却没想到看见了风诺的另一面,他总算知道傅红衣为何不顾这荣华富贵也不愿嫁给风诺了,怕是早就知道风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这个该死的赔钱货,临走还给自己添了这么一个麻烦,就如同当初他将那母女两接进府中,自己造了多大的罪孽。 风诺自顾自地擦拭宝剑,看着剑上的流苏,似乎陷入了某种记忆之中,只是这记忆却是残缺的,但也是美好的。 犹记得初次见到那个小丫头,满身污泥,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宛若那雨后的葡萄,叫人心生喜爱。 后来,他知她唤红衣。 他总说,叫红衣却总着素衣,女孩子总是要打扮一番的,这样以后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而她总说,她是嫁不了人的。 起初他不懂,男生总是情感早熟,对于感情的事情,也是敏感异常。 但是他知道,红衣对于他来说是不同,无论家中无论烦躁,在她这里,都能找到一方宁静的天地,尤其见到了她的那双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总觉得。 总觉得,红衣像是上苍派来拯救他的,免他一世孤寡,可是现在他还是孤寡,原以为安排她入了万户侯府,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未来竟然如此,就连相见一面都难。 当他知道红衣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也有过迟疑,他良好的家教告诉他,此等下等人又如何能做他未来西诏大将军的正妻呢? 直到他想到这个办法,偷龙转凤,一招令她变成凤凰,凤凰栖梧桐,他愿做她后半生的梧桐树。 可是未曾料到她却不愿意做那梧桐树上的金凤凰,他犹豫过,仿徨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放手,他处心积虑不过为她一个人罢了。 流苏上面的珠子突然落地,惊扰回忆中的风诺,看着珠子越滚越远。 他急忙去寻那珠子,却见珠子滚落至园中案桌之下,他以面贴地,却从那底下找到了一物。 萧素和傅啸一起回到了西诏的香林镇边处,傅一早早已经等候在此,见二人平安归来,连忙上前。 “主子,小王后。” 傅啸轻轻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傅一继续说。 傅一双膝跪地,叫萧素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小王后,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小王后,叫南越那边。” 萧素连忙摆手,“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若不是去了一趟南越,或许我还不知道此次不是瘟疫,而是火毒的。” “小王后,属下还是觉得愧对小王后和主子的信任。” 萧素见傅一的态度坚决,有些苦恼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若是不罚你,倒是显得我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样吧,我就罚你去给傅二倒一个月的恭桶,如何,你可接受?” 傅一顿时傻了眼,这算是什么惩罚,这简直是噩梦,给傅二那个小子倒一个月的恭桶,那那个小子的尾巴不得翘上天,以后自己的领袖风范何存? “这,小王后,可否换个惩罚,属下,属下。” 萧素斜了傅一一眼,“怎么?刚刚可是傅一自己说的甘愿认罚,怎么如今要反悔了?还是在怪我罚的过重?”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傅二在京,不在属下身边,要不小王后换个惩罚,傅一绝无怨言。” “嗷,你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没关系等我们回京之后,再执行就好了,正好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这样子回宫干活才会有力气嘛。” 傅一一脸的欲哭无泪,眼神求救自己的主子,结果傅啸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傅一。 傅一这才蔫蔫地回着,“是,属下遵旨。” 萧素好心情地摸了摸傅一的头,笑着说道,“乖。” 就在萧素接触傅一的那一刻,傅一就感受到了浑身通寒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果不其然,一歪头就看到了自家主子要活剐了他的眼神。 傅一委委屈屈,刚刚求助你当没看见,如今小王后不过碰了我一下,你就这番反应,难不成这就是老人所说的同人不同命? 远在京都的傅二冷不丁打了一喷嚏,“这是谁想我了?” 还没带傅二想明白,就迎上了夏欢,西诏最高位份的妃子,夏贵妃。 傅二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夏贵妃。” “嗯。” 夏欢看了一眼傅二,随即站住了脚步,傅二见她停住脚步,心底一虚,这位夏贵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啊,今日不知撞了什么霉运看见了她。 “等等。” 果然,傅二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人不能说,说啥来啥。 “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王上什么时候会回来?”欢看着傅二的侍卫袍子,明明傅二不是掌管后宫的保卫的事宜的,怎么地换了人,欢对此还有几分疑惑。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主子何时归来自有主子的安排,我等下属不知。” “傅侍卫倒是有趣,本宫不过简单一问,倒是显得本宫多事了。”欢慢慢拂过自己的护甲,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属下说话冲突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傅二行礼连忙请罪。 “罢了,罢了,本宫开个小玩笑,瞧傅侍卫吓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本宫是什么虎狼之辈呢?本宫也就是问问,到时候封后大典也好早做准备。” “娘娘不必担忧,这些事情,主子早已经派人去做了,多谢娘娘记挂。” 欢掩面一笑,“那倒好,本宫轻巧了,傅侍卫不是还要去巡逻,本宫也就不耽误傅侍卫的正经事了。” “多谢娘娘,属下告退。” 傅二离开的速度可谓之不之不快,到了一处假山的转角处,傅二坐地休息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何时夏贵妃也喜欢管事情了?她不一向自诩清闲吗?倒是稀奇。” “不过,不知道主子和小王后他们到底何时回来,到时候等他们回来,怕是一团,二团,三团们都可以捉小老鼠了。” 傅二殊不知假山的后面正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的纳兰莲,她正想出去,结果听到一个男子喃喃自语,似乎还是关于傅啸和萧素的。她又找了一个角落,透过一个缝隙看着一侍卫样子席地而坐,毫无形象。 纳兰莲心中鄙夷,但是脑海中却有一番计划,像是这种小侍卫必是见不到她这样的大美人,等自己悉心照顾,还怕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纳兰莲却忽略了,一个能接触到王上和王后的侍卫岂能是个小侍卫? 傅二刚站起来,就听得假山后一声惊呼,他寻声看去,竟是一粉衣少女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纳兰莲故作娇弱,捂着自己的脚踝,“我好像是崴到脚了。” “那就得罪了。” 傅二将人打横抱起,纳兰莲一声惊呼,抱住了傅二的脖子,满脸娇羞,却没看见傅二脸上一闪而过的玩味。 凭傅二的武功又怎么会不知道假山之后有人呢?在看见纳兰莲的那一刻,傅二就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何人。 他之所以被调到皇宫里任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萧素即将入宫,他又与萧素相识一番,还有就是纳兰莲无人看管,索性傅啸就将这个任务一并交给了傅二。 自然这其中就包含了纳兰莲的画像,傅二在傅啸身边十余载,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手段没见过,美人计,倒是烂的很。 去太医院的路并不远,倒是路上有许多侍卫都认识傅二,看着傅二怀中的女子,纷纷露出了揶揄的眼神。 傅二目不斜视,将纳兰莲放在了太医院,随后找来了一个见习的医女,“你来给她看看,这伤如何?” 医女上前查看纳兰莲的伤势,随后笑着说道,“这位婢子伤势并未大碍,请放心。修养几日就好。” 倒还真的伤了,看来女子狠起来,连自己都伤害,可怕,可怕,还是自家的三团最好,撒娇卖萌,还会抓老鼠。 “你住在哪个宫里,我送你回去,送佛送到西。” 纳兰莲羞答答地答道,“那就有劳侍卫了,我住夜殿。” “夜殿?你不是宫中的婢子?”傅二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是西诏王带进宫的,只是进宫之后还未见过王上。” 傅二似是惶恐,连忙朝着纳兰莲行了一礼,“原来是主,原来是王上带进宫的,怪不得,怪不得,刚刚是属下失礼了,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这哪里会,你刚刚可是帮了我呢。” “多谢姑娘的不怪罪之恩,那属下送你回去?” “那就劳烦你了。” 傅二嘴上说着不劳烦,心中却无限在鄙夷现在虚伪的自己,要不是因为主子说了不要打草惊蛇,要不然,他早就将这怀中的妖物放倒在地。 想到刚才这纳兰莲说的几句话,真真叫人遭不住,哪里像他们的小王后,快言快语,直率地很。 傅二将纳兰莲放入夜殿之中,就找借口离开了,纳兰莲不好多留傅二,只好约了下一次见面以表达自己的感恩之情。 傅二临走之前做出一副既期待又惶恐的样子,纳兰莲早就以为这个小侍卫已经被自己迷的不成样子了。 看着傅二离去的身影,纳兰莲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内殿之中,打开自己的梳妆台镜子后面的一个暗格,取出了一个药丸。 这个药丸可是她离开南越之前,执意要去取回来的一样物件,这可是她纳兰一族的宝物,就算说是传族至宝也不足为过。 此药丸名为千机丹,可解世间万物的毒与蛊,这也是她父亲某一日偶然所得,她此次将此物带到西诏,本就想借着此物更上一层楼。 这世间的世人又有几个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再说傅啸这等人物,怕是明里暗里都有许多人想要他的命吧,到时候自己借个东风。 纳兰莲看了一眼这个药丸,就将药丸重新放了回去,可是她却没想到她的这个举动被屋顶上的傅二看的清清楚楚。 待到夜深,一道黑色身影,悄悄潜入夜殿,来到那梳妆镜前,熟练地打开暗格,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拿了出来,来了一次偷龙转凤。 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纳兰莲,傅二摇了摇头,什么人会想不开与自己主子做交易,自己主子什么时候吃过亏,怕是你自己以为占了便宜,实则渣都不剩。 傅二将换出来的药丸找了一个寒玉装着,他可是知道贵重药材是要以寒玉收藏的,否则会降低药效,先不管这个药丸是毒药还是解药,留下来总归是好的。 可怜那纳兰莲此刻还坐着救了西诏王上,从此冠绝六宫的美梦呢,殊不知她那最后一张底牌已经被人掀开,甚至偷走了。 做大梦的人可不止纳兰莲一人,就是李金兰依旧做着她的另一个美梦,自从慕流风被贬,李金兰除了郁郁寡欢一阵儿,似乎再一次出来就跟个没事人一般,丝毫不在意旁人的言论,专心讨好起皇帝来。 “启禀皇上,那个李阁老家的孙女李金兰又来拜谒。” 南宫灏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听着高公公刚刚说的话,他现在觉得天都要塌了,奈何碍着李阁老的面子,也不好对于这位李小姐太过苛责。 “宣。” “是,宣李小姐进殿。” 李金兰拿着一食盒,朝着前面坐着的南宫灏微微行礼,“臣女李金兰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南宫灏强打起精神,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免礼,平身。” “臣女这一次给陛下带来了青梨汤,是以新鲜的青梨和冰糖所制,臣女最近听闻陛下有咳嗽之症,想必是换季的关系,陛下可要好好保重。” “倒是有劳李小姐了,李小姐不必每日都来,倒是操劳了李小姐,李阁老该怨恨朕了。” “爷爷乐意的很,他恨不得臣女在宫中常住呢?”李金兰似是失言,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下跪行礼,“刚刚臣女失言,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朕每日吃你这些补品,哪里还会怪罪你,平身,平身。” 南宫灏心中现在是欲哭无泪啊,原本这南越还有几个贵家子弟可供自己贵女自行臆测,可是现在,都走光了,这国都只留他自己一人对付这些虎狼一般的贵家女,属实有些遭不住了。 “多谢陛下不怪罪之恩,那么臣女的东西已经带到了,臣女今日还约了别人,臣女就先告退了。” “好好。”南宫灏一时激动,将自己真实想法表达了出来,还好高公公即使在后面拽了一下南宫灏的龙袍,否则,怕是会有不小的笑话产生。 “咳咳,那李小姐就先回去吧,朕看李小姐最近劳累的很,最近在家中休息就好。” “多谢皇上体恤,臣女遵旨,臣女告退。” 看见了李金兰终于离开,南宫灏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在龙椅上,“高公公,你说这女子怎么这般难缠,不过今日这李金兰倒是好说话的很,往日定是要缠上一会儿,才肯放过朕。” “皇上您也该选妃了,就算那些大臣不着急,老奴也急了,先帝像您这般的时候,早就三宫六院齐全了,连长子都生出来了。” 南宫灏挥了挥手,“哎,你可别把朕和他放在一起比较,若不是他,我母后又怎么会含恨而终,朕虽然不恨他,但是怨他,怨他为何娶如此多的女子,难道一个还不够吗?” “陛下,您这话就不对了,若是每一任皇帝都是这般,那您那皇叔又该如何,怎么会才比你大三岁,再说了,摄政王殿下都已经成亲,您还在这儿揪着不放。” “别说了,朕现在还没有选妃的意思,若是谁敢再嚼舌根,朕就把他和流风换一换,到时候流风一回来,也能替朕分担一下这些女子的狂狼。” 高公公看着自家皇帝说话不似作假,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巴,之前那个还在泥土当中玩蛐蛐的天真的陛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这个,无趣的很。 南宫灏见耳边终于清静,难得可以静下心来,他遣散了殿中所有的侍卫和奴仆,自己一个人坐在龙椅之上,拄着下巴,看着满殿的空荡荡,心中竟有一丝思念。 当初的四人吵吵闹闹,如今各有心事,更奔东西,说实话,当初他是怨恨慕流风和司徒瀚玉的,毕竟凡事都不与他的这个当事人商量,倒像是他是个外人一般。 “慕流风,你这下满意了吧,我现在最讨厌的人从司徒瀚玉变为你了,开心吧!哼!” “司徒瀚玉,你这个大骗子,就知道跟着慕流风那个家伙,胡作非为,活该,让你受皮肉之苦都是轻的,哼!” “南宫诚,你就是活该,活该找不到媳妇,哼!” 南宫灏自己将人说的一个遍,最后才笑嘻嘻地说道,“南宫灏,你最近魅力大涨,继续加油,嘿!”空荡荡的大殿这有南宫灏一人的声音,似是悲伤,又似是欣喜。</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攻,独处 <content> 黄金轿已经到达京都,萧素看着前几日刚刚离开的郊外的路,一时间感慨良多,此次瘟疫之事明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心思险恶属实恶毒。https:// “傅啸,瘟疫此事,你打算如何解决?”萧素看着马背上的男子。 傅啸莞尔一笑,“此事不急,倒是你我二人的大婚倒是耽误许久了,这才是正事。” 萧素紧抿着唇,若是此次没去南越之前,或许她还会很痛快的说好,可是此次见到了南宫诚之后,心中又泛起种种波澜。 “傅啸,我。” 萧素话音刚落,一道道箭矢划破虚空,直至二人面门,傅啸大喝,“萧素,小心。” 萧素翻身下马,掏出千机扇,与之周旋,本想与傅啸汇合,奈何箭矢又多又密,无法动弹,只得大声说道,“傅啸,你莫要管我,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傅啸没有吭声,专心应付箭矢的攻击,良久,箭矢不在,数十名黑衣人从旁的草丛里跳出,嘴中还喊着,“杀无赦!” 傅啸一个翻身,打翻一个黑衣人在地,负手而立,冷静地开口,“尔等是何人,可知我等是谁?!” “哼,知道又怎么样?不过区区一个西诏王,我们可没有放在眼里,杀,一个不留。” 萧素找准时机,来到傅啸身边,“傅啸,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要与之周旋,脱身要紧,这里离京都已经不远,一会儿你能找机会离开,就不要管我。” “萧素!” “你去找人要比我有用的多,傅啸。”萧素定定地看着傅啸的眼眸。 最后,傅啸还是在萧素的眼神之中败下阵来,“好,那一会儿你多保重,一定要护自己周全,等我回来。” “那是自然,我可是猫,九条命,能取我性命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黑衣人见二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彻底激怒了他。只见黑衣人飞身上前,萧素眼眸流转,与傅啸交换了一下眼神,傅啸授意,假意与黑衣人上前周旋,实则脱身而走。 黑衣人见傅啸走远,一时气馁,看着在包围圈里的萧素,冷笑道,“堂堂西诏王就是这么抛下即将新婚的王后的?领教了。” 萧素扇着千机扇,一派潇洒,“你莫要激我,既然你知道我是西诏未来的王后,想必尔等也是知道我的身份的,素锦山庄的人,你们想动,是不是也该掂量一下?” “素锦山庄的人,我等自然是不敢的,自是人死了,谁知道谁是谁呢?今日只能怪你自己时运不济,我们就先送你去给西诏王下去探探路!上!不留活口。” “是。” 黑衣人齐心围攻萧素一人,萧素武功本来不弱,但是真正对阵这些人还是第一次,难免落了下风。 萧素一时不察,被一名从背后偷袭的黑衣人刺中肩膀,千机扇也险些落地。 萧素捂着手上的肩膀,看着那黑衣人的首领,“尔等真要与我素锦山庄为敌?他日待我二哥查明真相,怕是你们也要陪我下去探探路。” 黑衣人掏出配剑,剑气凛然,朝着萧素刺去,“放心,你二哥查不到我们头上,萧小姐,一路好走。” 萧素此刻满心满眼全是白色的剑光,就在闭眼之间,一道清冽的香气侵入脑海,萧素猛地睁开眼睛,便是那贵气十足的男子。 南宫诚心想,若是自己晚来一步,怕死会后悔一生,好在不晚。 黑衣人见自己的一击被挡开,退回到其他人身后,剑尖指地,“摄政王好雅兴,别人的妻子也救的这般开心。” 南宫诚一手还着萧素,一手持腰剑,却是没空理会对面之人的问题,他现在满心满眼全是自己怀中的人。 “萧素,如何?可还好?” 萧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我还好,只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黑衣人见萧素之前与傅啸聊得畅快,与这位南越摄政王也聊得不错,讥讽说道,“萧小姐好本事,这天下的精绝男儿,在萧小姐手中也乖的如同猫儿一般,就是不知道萧小姐更喜欢哪一个?” “话多可不适合做杀手,难道你主子没跟你说过吗?” “哈哈哈,无妨,无妨,此次不能击杀西诏王,但是能将摄政王杀死,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南宫诚刚要上前,就被萧素制止,萧素在南宫诚耳边说道,“莫要与之纠缠,脱身要紧。” 南宫诚看了一眼,萧素正在流血的肩膀,点了点头,对着那黑衣人说道,“可惜了,今日,你未必能实现愿望了。” 说罢,一个闪身,带着萧素就往那草丛中跑去。 黑衣人们见萧素和南宫诚逃离,刚想要去追,就被领头的那个制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摄政王此计甚好。” “莫要去追了,摄政王还是没那么容易死的,此次任务也算是达到目的了,你们速速回去,南越那边的计划可以了。” “是,少主。” 其中一人上前问道,“少主,小姐她。” 那人将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只是这脸似曾相识,若是南宫诚此刻在场,定是能认出此人,中域的少主,有间一族的少主,有间霖。 “无忧怎么了?还是在为慕流风的事情闹脾气?最近真的是太骄纵她了,吃了亏才能好好长长记性。” “不是,少主,是前日来中域来报,小姐不见了。” 有间霖一愣,“不见了?!为何现在才报?” “少主,您最近一直忙于西诏与南越的事情,我等不敢打扰,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按照小姐遗留下来的一些信息,她应该去往南越边境了。” 有间霖细细一想,就知道有间无忧去往哪里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女大不中留,先放过她,待过些时日,你们寻到了人,再把地方告诉我,到时候,我亲自去接她,顺便看看是个什么男子将我妹妹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是。” “那少主,这摄政王和萧素还追吗?” “追,如何不追,杀不死,难不成还不能玩一玩?万一真的玩死了,那到好了。我到省心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此刻南宫诚和萧素手指紧握,在树林之中穿梭,南宫诚见一旁大树后较为隐蔽,随将萧素领了过去,这才好好观察起萧素的伤势来。 鲜血打湿了萧素的衣裳,而萧素本人也是冷汗直冒,“你怎么停下来了?一会儿人追上来怎么办?” “你这胳膊还想不想要了,这般多话,再多说一句,小心,本王将你嘴封上!” 听着南宫诚如同笑话般的威胁,萧素莞尔一笑,“我若多说一句话,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如何堵住我的嘴呢?” 身影俯身而下,萧素满眼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那个人还有从树荫一下微弱的阳光。 一只大手抚上萧素瞪大的双眸,低沉的声音在萧素响起,“乖,闭眼。” 萧素不知为何,变得如此乖了,那人只是一句话,自己竟然就真的乖乖闭眼了,闭眼之前,萧素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南宫诚的毒?如此这般心甘情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素甚至觉得阳光的位置都有所偏移,明明还是照到叶子上的阳光,现在似乎在自己脸上活跃跳动。 南宫诚缓缓睁开眼睛,与萧素拉开了一段距离,见着萧素闭眼的模样,觉得甚是可爱,“怎么?还闭着眼,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萧素连忙将眼睛睁开,不想对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漩涡一般,要将她吸入此中,不可自拔。 南宫诚看着萧素有些戒备的模样,顿时哑然失笑,“没什么,只是现在本王与公主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还请公主听话些。” 萧素不知道南宫诚所言为何,只是下一秒,她就知晓了,南宫诚将萧素的掀开。 萧素连忙推开南宫诚,不想牵动了肩膀的伤口,“你想干嘛?” “给你处理伤口啊,你这伤在右肩膀,左手处理定是麻烦,本王这是帮你,刚刚本王说了,公主最后听话些,这样还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冠冕堂皇,我就是觉得你不安好心,刚刚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本王刚刚做了什么?倒是忘了,不如公主示范一次,说不定本王就想起来了。” 萧素气急,“无耻!” 南宫诚摸了摸要炸毛的萧素,“别生气,对伤口不好,再说了,本王若是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能跑的掉吗?” 南宫诚说完,就开始帮助萧素处理伤口,像南宫诚这种经常打仗的行军之人来说,伤药定是必带在身上的。 这一次,南宫诚脱萧素衣服的时候,萧素没有反对和阻止,只是看着南宫诚一心一意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萧素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念头,或许,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 可是,萧素却又搞不明白,南宫诚对于她到底是何种感觉,若说没有感觉,那么刚刚之事又算什么? 南宫诚处理完萧素的伤口,并将衣服又给穿好,抬头就看见了萧素有些纠结的眼眸,他调笑道,“怎么?本王便这般好看?叫公主移不开眼睛?” “话本子里说过,有些人一眼便是万年。南宫诚,我想问你,我在你心中到底算得什么?” “一眼万年。”南宫诚说这话的时候,伴随的是不可控制的心痛,绝情蛊的催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一旦错过了,他知道她会嫁给傅啸,从此与他南宫诚再无瓜葛。 可是,他还知道即使今日说出口,她可能还会嫁给傅啸,她与他以后可能也是再无瓜葛。 “你说什么?南宫诚,你再说一遍?” 南宫诚将萧素纳入怀抱,“你是我的一眼万年,我在想若是当初我再色令智昏一点多好,这样就把你给娶了,哪里还有后面的这些事端。” 萧素此时此刻能清楚地感受到南宫诚的温度,暖洋洋地,不像是南宫诚看人的眼神,那般冰冷。 “可是,你为何要把我嫁入西诏?” 良久,南宫诚没有说话,只是将萧素板直身子,“萧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再说的了。” “等这次暗杀过了,我亲自送你回西诏,到时候你与傅啸的喜酒,我就不喝了。” “南宫诚?!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一眼万年,仅仅是一眼万年,只是本王的无妄之想。” 萧素似是不相信南宫诚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了,仿佛刚刚在她身上的温度是个梦一般,现在她只觉得全身的寒冷。 “南宫诚,你竟如此如此绝情,那好,今时今日,你我二人就将这话说清楚,下一次你再招惹我分毫,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萧素推开南宫诚扶着的手臂,一个人直直地朝前走着,南宫诚不敢阻拦,只好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就在此时,一道箭矢破空而来,萧素躲避不及,南宫诚以身挡箭。 南宫诚喉中蓄积已久的鲜血顿时再也隐忍不住,萧素扶着南宫诚刚要走,没想到脚下一滑,二人双双跌落。 黑衣人眼见着那箭矢刺中南宫诚,顿时大喜,“这下子少主该奖赏我了。” “莫要大意,摄政王是何许人也,若是能这么容易死,怕是也不会与那西诏王齐名了,咱们现在搜一搜,若是能再补一刀就稳妥了。” “我瞧着那西诏王也是怂包一个,自己媳妇都能扔在原地,怕是也不是什么大丈夫,能与这样的人齐名,摄政王算什么,都不如咱家少主清风霁月。” 话音刚落,一道鲜血自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双眼瞪大,到死也不知道是何人杀了他。 傅啸在他后面持剑而立,只是那银白色的剑身,此刻鲜血满满。 “王上,这附近未能找到小王后的踪迹。” 傅啸眸子越发寒冷,就连声音也是这般,“给孤找,挖地三尺,也给孤把人找出来!” “是,只是似乎跟小王后在一起的是南越摄政王,我们要不要?” “不用,孤与他的恩怨,孤自己来。” “是,属下明白了。” 傅啸看着两具尸体,手指握剑的力度越来越大,到底是谁,胆敢在他西诏境内如此大胆刺杀,瞧着那人,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萧素和南宫诚翻翻滚滚,终于滚到了一个平地处,因为滚下来的时候,南宫诚有意保护萧素,萧素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南宫诚的伤势却严重了起来。 虽说刚刚萧素说了重话,可是毕竟南宫诚是为她受伤,她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见着南宫诚昏迷,萧素知道不可耽误。 萧素环顾四周,在一处找到了一个树洞,而且那树洞前还有树枝藤曼作为掩护,倒是一个不错的避难所。 好不容易将南宫诚拖到里面,萧素拿出火折子,点起了一个火堆,为了避免把树洞烧着,萧素没敢点大火。 借着火光,查看了南宫诚的伤势,萧素看了半天,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毒。 作为一名业余医者,但是医者该有的东西,萧素都有,为南宫诚处理伤口倒也没有废多大的功夫。 因为南宫诚的伤在后背,萧素不得不扒开南宫诚的衣服,待处理完伤口,看着衣衫不整地南宫诚,萧素不厚道地笑了。 “刚刚让你解我衣裳,现在还不是轮到我解你的衣服了,这叫什么,这叫风水轮流转,这次到我家。” “哼,刚刚不是还猖狂的很吗?现在也受伤了吧,活该。” 看着南宫诚惨白的脸色,萧素有些无力地靠在边上,将头埋在了膝盖中,“南宫诚,你这般绝情,我却无法做到,到底是男子心要狠一些。” 萧素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似乎已经暗了,那堆小火也燃烧的差不多了,萧素又重新点了一堆火,依旧不大。 就在萧素整理旁的时候,她听见了南宫诚的喃喃自语,“萧素,萧素,快跑,快跑。” “萧素,你嫁给我,好吗?” “萧素,我不要,我不愿意。” “萧素,萧素。” 萧素不知道南宫诚口中的不愿意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是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吧,也许是不愿意再让自己纠缠于他吧。 萧素慢慢抚上南宫诚的眉眼,这个人,也是她的一眼万年啊,那个在小山庄中突然的出现的男子,扮鬼差一点吓到她的男子啊。 她何尝不是,一眼,就只一眼,便已经失了魂,失了心呢? “南宫诚,如你所愿,从此往后,你我二人,形同陌路,再见之时,无论如何,皆为彼敌。” 若是不能相爱,那便这般吧。 不得不说,萧眭和萧素的确是亲生兄妹,就连感情的处理方式都一模一样。 一滴清泪落到南宫诚的脸上,似是触动了什么,南宫诚的睫毛动了动,可是萧素在伤心之余并未发现。 看了南宫诚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发烧的痕迹,随找了一个角落呆着去了。 南宫诚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不知为何,眼睛似是被迷雾蒙住一般,却是怎么也无法睁开。 就在这迷雾之中,南宫诚找到了一处温暖,后来觉得越来越困,慢慢睡了过去。 傅啸听到手底下人说找到萧素的时候,眼底才出现了欣喜的波动,只是在看到属下吞吞吐吐地模样的时候,傅啸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来到树洞之前,傅啸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接受。 可是待打开了树枝藤曼之后,面前的一副景象叫他后退了几步,看着南宫诚搂着萧素睡着的模样,傅啸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想要杀了南宫诚。 萧素被一道刺眼的光芒亮醒,一睁开眼,便看到傅啸站在一旁,刚想要站起,就发现自己身前横了一个胳膊,抬头看去,竟是南宫诚,昨晚南宫诚不知为何,抱着她一起睡着了。 “傅啸。” “嗯。”傅啸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萧素的眼神也发生了几分变化,“昨天,你还好吗?” “无事,只是伤到了胳膊。”萧素轻描淡写地说道。 傅啸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眸子微微一动,看向萧素,发现她右肩膀处似有血迹,他朝着萧素伸出右手。 萧素会意,将南宫诚的胳膊放在了一旁,自己借着傅啸的劲站了起来,“这南越摄政王,你打算怎么办?” 傅啸听着萧素对于南宫诚的称呼,一下子心情大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郁闷,也是依着萧素的性子,若是这二人真的发生了什么,萧素是断然不会这般称呼的。 “这南宫诚是怎么了?” “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箭,我帮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但是还是找个好环境修养一下。” “这是自然,南越摄政王救了我西诏的王后,自然会好好招待。来人,将摄政王抬走,到别苑去,好生照顾。” “是。” 这树洞之中又只剩下了萧素,傅啸二人。萧素看着傅啸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我信你。”虽说这话违心了些,但是,傅啸还是愿意相信萧素的为人,其实他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你将摄政王送到别苑,是要软禁他吗?” 傅啸眸子一凛,“萧素,你不信我?!” “不,我信你,我若是不信你,便不会把命交给你,只是昨日若不是南宫诚,我早已经死在了路上。”萧素一派清明地看着傅啸。 “可是,你这条不也是我救的吗?萧素!” 萧素一怔,似是从未见到如此发狂的傅啸,“是,我这条命的确是你救的,但是昨日,我还给你了,傅啸。” “不,不,素素,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太冲动了。” 傅啸见着萧素要走,急忙将人拉回来,低声劝道,“素素,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过,成婚大典在即,我并不想与吵什么,只是我想,你能想明白,现在的南宫诚,不能动。” 说完,萧素掰开傅啸拽着她胳膊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傅啸一个人在原地失魂落魄,他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的确,萧素很了解他,甚至连他想要软禁南宫诚的想法,她都清楚。 可是,她却如此护着他,护着那个杀他母,杀他父的人。 萧素,你可知道,你现在所护之人,乃是凉心凉情之人,数载时光,比不得他口中的大义凛然。 素素,你何时才能真正地看看我,看看这个满心满眼只有你的我啊。 萧素捂着自己的肩膀,刚刚傅啸情绪激动,一时抓的手臂正是她受伤的手臂,当时她强忍着没有出声,此刻却是有些忍不住了。 她现在只是希望,刚刚她说的那番话,傅啸真的听进去了,而不是还是一意孤行。 若不是昨夜晚上给南宫诚的药里有很重的安眠的成分,想必南宫诚早就醒过来,也不必受人摆布,虽是决定划清界限,但是此事因她起,她就会负责到底。 傅啸和萧素是一前一后回到的别苑,这件事情传到了傅一的耳朵里,觉得深感不对劲,这主子平常对小王后是一向疼爱,小王后此番失踪,主子更是忧虑不已,怎么会不是一起回来的呢?此事有蹊跷,必有蹊跷!</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何,奈何 萧素回到别苑之后,并未去找南宫诚,此时她知道先与他保持距离才是真正的对他好,可是萧素也没有去找傅啸。手机端https:// 在她看来,刚刚傅啸的那番话,属实有些刺人心肺。 傅啸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素,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那番话,若是有人跟他这般说,他也恼怒,救命可以,出于道义却不能胁人,这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萧素坐在池边,望着池中的红尾锦鲤,心中不免惆怅,叹了一口气,她现在不正是如同这锦鲤一般吗?有家不能回,有人不能想。 “小姐何故叹气?若是为这鱼倒是不必。” 萧素看着来人,“为何?”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吾,焉知吾之忧?”萧素反问道,这话谁都会说,是非黑白,还不是靠人一张嘴? 风诺拱手作揖,“是本将军唐突了。” “将军?可是西诏第一神军,风诺,风将军?” “区区世人之言,不可信,我只不过是西诏的臣子而已。” 萧素看着面前的男子,眉目晴朗,倒像是个读书人,不似习武那般的粗犷,看着也是习性心性极好之人,不知,红衣为何想要推了这门亲事。 “风将军可有喜欢之人?”萧素觉得可以先试上一试,万一是这风将军自己有了喜欢的人,红衣不愿打扰,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她二哥看不明白,但是她能感受到红衣对萧眭的一片炙热,甚至有些不顾自身,只是感情之事当真是当局者明,旁观者清。 萧素在想,不知旁人是如何看待,她与南宫诚的关系的,怕是毫不相干吧。 “我的确已有心上人了,只是不在身边而已。”语言之中不免几分寂寥孤涩,硬生生为他这个人生出几分清冷来。 “王后呢?也有心上人吗?” 萧素抬头看着风诺,就在风诺以为萧素定会发怒,罚他戏弄自己的罪过,可是没想到,萧素只是莞尔一笑,“风将军好眼力,只是怕是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吧,何苦装着?” 女孩家的独有的嗓音配上萧素有些骄纵的语气,总是叫人生不出厌恶来。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而过,树叶花瓣系数飘散,风诺一时被迷住了眼睛,再次睁开,却看见一个女子倚栏而靠,肆意不得了,眉目含笑,一双眼睛宛若盛了清泉,像极了当初那个红衣肆意的女孩。 像极了初见时,那双葡萄般的双眸,像极了他绝望时,才会出现的光。 “只是之前听闻王后和王上居在这别苑,初见只是猜测,不过谈话间,臣就发现,您应该就是王后娘娘,还请王后娘娘不要怪罪。” 风诺强迫自己移开眼睛,若是在看下去,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萧素拍了拍手,似是在打落手掌心上的灰尘,“罢了,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同你计较。” “王后好胸怀。” “风将军这个马屁拍的也不错,看来风将军不仅武功了得,就连这嘴上功夫比别人也厉害上几分。” “王后过赞了。” “过不过赞,这个得试过才知道,嘴上功夫,我已经领教了,这武功,我也想领教领教。” 说话间,萧素就要往前冲,结果到了一半,自己就停了下来。 “王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风诺还在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萧素捂着自己的肩膀,刚刚还尚未发觉,这肩膀越发的疼痛起来了,刚刚聊天,居然把自己身上有伤的事情都忘了,果然,好看的男子都不可交谈,误正事啊! “打架,哦,不,是切磋,切磋今日是不太可能了,我今日身体有些抱恙,等来日,我好了,定要与风将军好好切磋一番。” 风诺见萧素捂着的自己肩膀,衣服上还有丝丝血迹,并未多问。 “那我就等着王后娘娘的指教了,臣还要去寻王上,娘娘,臣先行告退。” 萧素点了点头。直到风诺走远,萧素才缓缓靠着栏杆坐了下去,如今不比以前,许多事情不能尽如人意,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自己肩膀又被鲜血染红的衣裳,萧素的嘴角漫出一丝苦涩,终究伤口撕裂还是很痛啊,终究是得到了自己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风诺在书房处找到了傅啸,“王上,最近南越似乎有异动。” 傅啸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怎么回事?” “南越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我们西诏恶意私藏摄政王,南越边境已经在调兵了。” 风诺看着傅啸难看的脸色,接着说道,“王上,我们。” 还未说完就被傅啸打断,“南越摄政王的确在西诏,不过是今日一早,孤才找到摄政王,而且,是以客人的身份。” “何时何人传出这个消息的?” “臣不知,只是那南越皇帝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早朝过了,不知道与他有没有关系。” 傅啸冷哼一声,“这个南宫灏,难不成真以为他南越有狼子野心的只有纳兰一族不成?上一次未能叫他长记性,这次该是吃个大亏才好。” “那此次交战,是否以联姻之事平和下去?” “平和?为何要平和?南越来犯,我西诏好男儿何须怕之,再说,摄政王在我们手中,到时候无论怎么说,孤都在理。” “是,那臣这就下去准备。” 傅啸看着桌子上的的砚台,突然想到了之前,也是这个别苑,他们三人,儿时玩闹,打碎了父王最喜爱的砚台,倒是那看起来愣愣地南宫灏一力抗下了这个事情。 想当初的懵懂少年,不知道已经成长成了什么模样,还希望你可以化险为夷,我们来日战场上相见,一决当日之事。 傅啸来到书架之前,扭动一个花瓶的瓶身,书架摇动,一条暗道出现在傅啸面前,走入其中,深处是一处灵堂,两个牌位,一写吾母,一写吾父。 “父王,母后,孩儿来看您们了,此次一站,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孩儿都会站到底,当年南宫诚以毒酒和宝剑相逼,孩儿不知道里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您们血染的样子,孩儿这辈子都不会忘,此次出战,还望助孩儿一臂之力。” 说完,傅啸行大礼,他深深地看着这两个牌位,心底越发的坚定。 走出暗道,正好属下来报,说是南越摄政王醒了,傅啸并未说什么,只是去看南宫诚一眼,随即就去寻找萧素。 萧素这时刚刚处理完伤口,刚要躺下,就听得外面的说,西诏王到。 萧素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迎接傅啸,“恭迎王上。” 傅啸将萧素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略有些歉意地说道,“你莫不是还在怪我?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不,我不怪你,你说的本就是情理当中,是我说了重话,我收回,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会忘。” “素素。”傅啸有些无奈,又有些惆怅,他何尝不知道那番话是彻底伤了萧素的心,可是又何尝不是伤了自己的心呢? “王上,你来有事吗?” “哎,南越要与西诏开战了,你我二人的婚事又要搁置了。” 萧素看着傅啸的神情,突然发现了一个通病,上位者的通病,谋算,什么时候都要谋算,一个字,一句话,甚至一个神情,都有可能是假的。 “搁置?为何不提前?”萧素状似无意地问道。 傅啸摇了摇头,“此次是南越要与西诏开战,此时成婚怕是对你不利,甚至会流言四起。” “那我的作用呢?我的作用不就是使西诏和南越和平相处吗?如今开战,将我置于何处,你们可想过?” “素素,你对于我来说,从来就不是联姻的用处,是我想要你,是我要你,与他们何干?!” “那就成婚。” “素素,我,我不能。”傅啸这几个说的断断续续,令人心痛极了。 萧素猛然站起身子来,直视傅啸的眼睛,“不能?还是与别人又达成了协议?与南宫诚吗?你们当真是可笑,之前怕是你与南宫诚也有协议吧,南宫诚在晚宴上公然说出不敢二字,如今,你跟我说不能二字。” “你与南宫诚皆说想要我,你们想要我什么?孤寡无依?还是郁郁不得?你们皆说喜欢我,可所行之事,却无半分欢喜,你们叫我如何真心相付,如何抉择?!” “我从前不懂话本子里说些的佳人才子,现在却是懂了几分,凉心薄情之人,再怎么装都是装不出深情的。” 傅啸急忙抓住萧素的手腕,“素素,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此次我不能,我真的。” “够了!傅啸,你待我好,我知,我懂,我愧疚,我纠结。但是此次,能否放过我。” 萧素说完这话,似是累极了,闭了闭眼睛,随后掰开傅啸的手,朝外面走过去。 傅啸怔愣在原地,甚至于萧素将手掰开的时候,傅啸都毫无抵抗之力,看着萧素有些孤寂的背影,他想要伸手去抓,却是一片虚无。 轻言和清风本是跟着黄金轿一同回到的京都,轻言刚刚进别苑,就看到萧素走了出去,轻言还未来得及叫住萧素,清风就先跟了上去。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萧素闻言顿了顿,看着清风,“你愿意同我一起走吗?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 “属下愿意,属下不知道主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下会永远支持主子的。” “好,那我们走吧。这里不属于我。” 别苑另一处,傅啸怒气冲冲地来到这里,看着卧在榻上的南宫诚,“南宫诚,她走了,你就满意了?!” “何所谓本王满意不满意,你自己同我来讲条件,自然条件一旦谈成,西诏王莫不是要后悔?” “孤当真是小看你了,你为了不让萧素嫁给我,甚至可以同意我的要求,你就不怕此次假意开战变成真的?” “那便战!傅啸,我知你想要与我对战,此次我成全你,你我恩怨自此一笔勾销。” 南宫诚缓缓站起身子,“傅啸,此战你若输,萧素便不是你西诏的人了。” 傅啸也走上前,与南宫诚两两对立,“南宫诚,我不会输。” “摄政王,好走,不送。” “不必。” 南宫诚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了西诏与南越的边境之处,看着宫乾早已经在此等候。 “主子,属下回来晚了,请主子责罚。” “传本王将令,宫乾为先锋,率领乾字军,等候边境,不日,与西诏战!” “是,属下领命。” 边境的命官听到南宫诚这般说着,心下一慌,“摄政王殿下,您不是平安归来了吗?怎么要打仗了?” 南宫诚走到那命官跟前,“怎么?这不是你们要的结果吗?是惊喜的过头了,是吗?” 那命官一屁股栽倒在地,“摄政王殿下,您,您这是何意?!” “来人,把这些边境命官放在一起,好生养活,此战不停,尔等不放。” “是。” 宫乾上前,“主子,国都那边,皇帝是不是要派人去帮忙?” “不必,萧眭在国都,本王放心,起码现在南越国都不会乱,而且南宫灏那个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是,那属下这就去调兵。” 南宫诚看着西诏的边境之地,想着刚刚傅啸大怒的模样,心情好的他,弯起了嘴角,此次疯狂倒也很值啊。 他做不到将萧素拱手相让,自然是要耍些话头的,傅啸不会,这可不代表他不会。 南宫诚早就想好要怎么疯狂,才能让自己的优势变得最大,若是不能提高在萧素心中的地位,那就将傅啸一同拉下来,当初,傅啸如何与他们一起算计。 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就能算计,何惧,他不怕。 萧素走出了别苑,清风在后面跟着,也不敢乱说话。 忽然一个老人拽着萧素的手腕,清风大惊,“何人,放开我家小姐!” 萧素猛然回神,才发现面前之人是青客大人。 “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清风,莫要无礼。” 青客将二人引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青客这才开口,“小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情了?” 萧素苦涩一笑,“不过世事感情一事不明白罢了。” “这世间的感情的确难以分辨,不过小友若是有什么拿不定的事情,可以问问我,我虽不会帮小友杀人,但是看人心这一事,我还算是得心应手。” “是了,我忘记青大人您还有那么一样绝技了,若是我也有,那该多好。” 青客微微一笑,“小友不必气馁,当初我与你说过,若是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现在,你想清楚了吗?” “成为诡吗?” 青客点了点头,“小友对于诡一说并不排斥,所以我才会那么一说,诡人何尝是世人所想那般,嗜杀成命?非也,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世人言语能有几分真假,一切还是自在人心。” “你若想,那便想,你若不想,那便是不想,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萧素念着刚刚青客说的话,“我若想,便是想,我若不想,那便是不想。” “我想,您说的对,人言虽然可畏,但我若强大,亦能叫他们闭嘴。” 清风大惊,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位老人与自家主子讨论的是什么,那可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诡啊!诡人一出,哪里不是鲜血一片的。 “主子,您万万不可。” 青客顷刻间抓住清风的手腕,“倒是个习武的好料子,可惜不适合诡道。” 清风挣开青客的手,拔出配剑,“我不会修习诡道,那本就不是正道,你莫要蛊惑我家主子。主子,你要听这老儿的话。” 清风话音刚落,人也应声倒地,青客瞧了瞧,笑着说道,“你这侍卫还真的是忠心,就是脑子迂腐了点,不如你这个主子明朗。” “还请青大人莫要怪罪他。” “前辈自然是不会与小辈计较的,有失风范。” “多谢青大人。”萧素行礼道。 青客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与你父母还真的是不一样,那般慈悲为悯的人,倒是生出一个好女儿。” 萧素第一次听到别人口中对自己父母的评价,她顿时来了兴趣,“青大人,您认为我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亦或是,您知道我父母现在在哪里吗?”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父母应该在中域,中域早些年间乱了些,那帮人肯定会请你父母去坐镇,只是现在到不一定了。” 青客摸了摸萧素的头发,“小友若是好奇,有朝一日,自己去看,旁人说的,自然是比不得自己看的。” “如今,你想入我诡道,我自当你师父一阵,这诡,还当自己领悟。” “人有七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此七苦中,我认为求不得为最苦,,小友觉得呢?” 萧素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青客也不逼萧素回答,只是说道,“诡乃天道,七苦亦为天道,若是不参悟,你就不懂诡之含义。” “青大人,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人生数十载,苦乐悲喜,皆在其中,小友不过十余岁,不懂,正常。” 萧素觉得今日的青大人和那日在破庙所见的青大人很是不同,但是哪里不同,萧素也说不上来。 “以后还请大人指教。” “自然。” 萧素就这么在这一处小院子住了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话本子。 刚开始,萧素还纳闷地很,她虽喜欢话本子,可是却不知道这话本子与她修习诡有何干系。 “主子,今日的话本子,属下就先放在这里了,属下还要去与那老儿论道。” 萧素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话本子,又看着清风匆匆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那日清风醒来之后,硬是要与青客论道,说什么也要把青客说回正道。 萧素以前没发现清风这个墨迹人的性子,如今倒是暴露的彻底。 每日瞧着清风带来的话本子,日子虽然不算是无聊,但是与之前所说的教授武功却是没有半分干系。 才子佳人也好,将军戏子也罢,总归是假的,假的那便真不了,真不了,又怎么能心神投入呢? 萧素还不知道的是,清风有意瞒着她,不告诉她。西诏已经与南越交战起来,两军对垒,慌的却是两边的百姓民众。 南越三百七十五年立秋,南越撕毁百年合约,大兵压境,西诏反手,两军交战,不可避免。 ――选自《大陆通史》 此战名为不落。――选自《无名》 南宫诚与傅啸等了这一战,已经太久,太久了。 萧妍等着手底下人说的密报,西诏与南越开战,避无可避。 但是萧妍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萧素去哪里了。萧素去西诏算来也快一月了,她现在所求不过是傅啸心头的那滴血。 “回庄主,小小姐不在西诏王身边,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怎么会下落不明?”那该怎么办?她的云天又该怎么办? “给我查,无论南越,西诏挖地三尺,也把萧素给我找出来!” “是。” 萧妍红着眼睛,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宥云天的身边,看着宥云天紧闭的双眼,萧妍心中既有些安心,也有些害怕。 “云天,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你放心。” “萧素,你最好不要忘了同我的交易,否则,萧眭,我是真的不会放过,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姐弟之情了。” 萧妍的双手抓紧了衣裳,随后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始打滚起来,“啊!我的眼睛,眼睛,好痛!” 可是这间暗室,除了撒须和萧妍,无人知晓,萧妍就这般活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此时边境的一处草地旁,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在一起。 “南越和西诏打起来了,要如何?” “温娴,你知道的,此次,我得去。” “我随你一起,你这一次再敢抛下我,我就一头撞上这生死崖的生死石,要死就一起死。” 司徒瀚玉抱着温娴,“好,要死就一起死。” 远在边境的另一边,靠近中域的这一边,慕流风看着来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也不去找我,那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了吗?” “你知我是戴罪之身,走不了。” “平常你不是戴罪之身,你一样不来找我,慕流风,我就问你一句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有女窈窕,初见不忘,后处情深,现在已然。”慕流风看着有间无忧的脸,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的说的话,可是他亦知,仅仅如此罢了。 有间无忧看着慕流风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慕流风,你真是个混蛋!”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不敢 萧妍醒来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她原以为是没有点灯,后知后觉,她才晓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https://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啊!” 无论萧妍如何哭喊,无人能懂现在的萧妍的半分绝望,也无人能懂萧妍的处境。 萧素终于看不下去话本子了,她来到院子中央,看着清风与青客两人在论道,不得不说,清风此人实在是执着异常。 “何为天道?行正道,为善,行偏道,为恶。” “诡为天道,替天行道,杀义所不能杀之人,此为我之道。” “何为义所不能杀之人?” “兄弟妻子,父母挚友。若他们犯错,你能否大义灭亲,话可好说,事不好做。” 清风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时日来,他本想着能把这老儿拉回正道,只是这人所说皆有理,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道心不定。 青客微微一笑,“年轻人,心中有道固然是好,但是切莫迂腐,这世间变化万千,你所见未必是真,你所听未必是假。” “清风,我觉得青大人说的极好,世人总是叫别人学习,可是自己却疏于管教,难道不是这样吗?” “主子。”清风见萧素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萧素走到了青客的对面,为青客添上了一杯茶,“大人,我这话本子看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何时能学习呢?” 青客浅饮茶水,“不急,小友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青大人,请讲。” “西诏与南越大战,小友帮哪一方?” “小友莫要说哪一方与你何干。这场战役说清楚了,与小友你脱不开干系,情这一字,不解便乱着,乱,可大可小。” 萧素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青客,似乎她所思所想都在青客的掌握之下。 青客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心境,早就不喜用那法子窥探人心了,再说,人心算来算去,无非那几种。” “还请青大人指点。” “心之所向,力所能及。若是心不在焉,力不能完全,去之无用。” 萧素听完青客的话,脑海里竟然显现的是南宫诚的脸,前些时日,他还为了救她,中了一箭,如今不知如何,好了没有。 可是之前自己也说出了那番重话,总不可能当没有说过吧。 “我不能过去,我没有理由。” 青客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清风在一旁,想要上前劝道,却又不知如何劝道,想要告诉萧素某些事情,可是又怕萧素不相信。 “清风,你有事要与我讲吗?” “啊?属下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在我眼前转的头晕,有话就说。”萧素揉了揉莫名发蒙地脑袋。 “主子,属下知道属下不该过问主子到底喜欢谁,只是,摄政王殿下,是有苦衷的。” “清风,你如今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记得当初,我同你说过,抛下过去。如今你要如何?” 清风应声而跪,“主子,不是清风想要背叛主子,只是看主子如此纠结,清风觉得若是不告诉主子,才是对主子真正不好。” 萧素讥讽一笑,“哦,那你来说说,如何不好?” “摄政王殿下,他不是不想娶您,只是,只是,您身上的蛊令他无法安心。萧妍,也就是您的大姐,因为她想要的某些东西,与多方势力达成协议,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而主子您身上的蛊,令他不得不放手。您这蛊唯有傅啸的心头血可解,您来西诏是势必的。” 清风从来不知道说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为了让自己主子看清楚前方的方向,这些话是要说的。 萧素听到蛊的时候,眸子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初南宫诚为何心痛,为何襄霖说他是病,可是那脉象明明不是,那。 萧素忽然间开朗,是不是,南宫诚也中了蛊,比他想象中更麻烦的蛊? 天之骄子,唯一事不能做,那便是人。 “南宫诚,是不是也中了蛊?”萧素问的艰难,说的缓慢,一字一句皆是敲在心间之上。 “属下不知,不过主子想要知道,可以去问襄霖公子,只是现在西诏与南越已经开战,这城门怕是不好出去。” “什么?”萧素猛地站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西诏和南越真的开战了?难道不是假意为之吗?” “南越率军兵临城下,两军对垒,已经有些时日了,假意为之,没有半分迹象,怕是这一战打起来,不知何时能停。” 萧素似是全身力气被抽净,跌回石椅之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主子,您还好吗?” “清风,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下山,不该遇见那两人。” “主子,您不可这般想,人皆有命数。” “可是,我信人定胜天,清风,备马,我要去找襄霖。” “是,主子。”清风本还想着劝一劝萧素,可是看着萧素坚定的眼神,清风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了。 清风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知萧素,可是如今真的说了出来,倒也松了一口气。 “清风,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 萧素牵着马儿,来到青客的房间门口,“青大人,您说的,我懂了几分,等我回来,再向您学习。” 门突然打开,青客负手而立,将一锦囊交给萧素,“此物交予你,危机时刻方可打开,能否参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青大人。” 萧素一路上畅游无阻,甚至出城门的时候,那守城的将士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放行了。 一时间,街道上尘土飞扬。 “诶,刚刚那女子是什么来头,都不用看文牒的吗?” 刚说完,就被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下,“哎呦,你干嘛打我?” “你也不瞪大你狗眼好好看看,那女子不是前些日子咱们王上亲自嘱咐过的人吗?你敢拦?” 那人一拍脑门,“是,是,是我刚刚没睡醒,还好刚才不是我当值,否则真是要闯大祸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不拦,才有之后的事情,正因为不拦,他们的西诏王才会那般失意。 可惜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会改变什么。 “守好岗位,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大哥说的对,小弟领教了。” 萧素骑马一路狂奔,直至来到了西诏与南越的边境之处。 看着几日前刚刚离开的地方,此次看来是不能用寻常的法子进镇了,如今南越和西诏局势紧张,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现下,找到襄霖才是当务之急。 刚刚被治理完洪水的百姓就要迎来与西诏的战斗,一时间,百姓哀怨四起,不过好在南宫诚并未封锁这些城镇,倒是一些前来避难的民众对于南宫诚的评价能稍微好上一点。 萧素扮作了逃难的民众,这才进入到这座小镇当中。 萧素看着一旁侃侃而谈的大叔,停下了脚步,“大叔,您刚刚说什么?南越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附近吗?” 那大叔斜了萧素一眼,有些戒备地看着萧素,“你一女孩家打听这种事情做什么?莫不是奸细?!” 萧素连忙摆手,“不是,大叔你莫要误会了,我只是听闻我南越摄政王殿下英勇无双,想要瞻仰一下而已。” 那大叔狐疑地瞧了瞧萧素,许是萧素长得甜美,倒也不像坏人,随放低了戒心,“小姑娘,我跟你说,这打仗可不是过家家,你呀,还是离的远一些比较好。” “大叔说的是,可是我从小生在这边境之处,一直仰慕摄政王殿下,这下子有了机会,总想着不能错过,只是刚刚大叔说的,摄政王殿下的阵仗真的在这附近?” “这是自然,我江南虽是地方小,但是连通边境,自然是重地,摄政王殿下就在这镇子外面的不远处驻扎。” “多谢大叔。” 萧素也不等他说完就走了,萧素瞧他的那个样子,似乎是还要长篇大论一番,现在她时间宝贵,可是没时间听了,若是此次回来,倒是可以解解闷。 萧素从南边出了镇子,直奔刚刚那个大叔所说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萧素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她从马上而下,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最后选择了左边的那条路。 襄霖正在树林之中采药,这大军开拔,这药材总是要备的多一些,现在只是两军对垒,一旦打起来,这药材就是救命的家伙。 好在这边境之地并不荒芜,甚至还有药可采,倒是也算是一桩幸事。 破空声来的突然,襄霖只得趴在地上,他抬头一看,一把腕刀正在自己脑门处不足一寸的距离,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叹一声,好险,差一点就小命不保了。 他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看了看四周,将腕刀拔了下来,沉声说道,“何人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特别?” “襄霖公子武功不错,之前倒是没发现啊。” 萧素从一旁草丛走了出来,走到襄霖身前,将腕刀拿了回来,“襄霖公子,好久不见。” 襄霖的嘴角抽了抽,“咱们也不算好久不见吧,只是你这打招呼的方式的确非比常人。” 萧素微微一笑,“襄霖是个聪明人,不拿出点东西,怕是一会儿襄霖公子没那么好说话。” “公主这是投靠西诏了,想要先断了我军的大夫?倒是好计策,只是公主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顾及我南越的颜面?” “阵营一事,我可还没做决定,不过,襄霖公子的答案可是关乎我是那边的人。” 襄霖看着萧素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 “哦?那公主请说。”襄霖心里虽慌,但是面上不显。 “南宫诚身上可有不妥?” 果真如同自己所想,萧素真的是来问这件事情的,可是这件事情南宫诚说了不准告诉萧素,“公主这不还是来刺探军情的吗?这我可不能说,再说了,摄政王殿下在西诏受的伤,公主和西诏王不是清清楚楚吗?” “清清楚楚?我倒真有些不清楚了。” “既然襄霖公子执意要与我拐弯抹角,那我只好将话挑明了。南宫诚身上是不是有蛊?” 襄霖眸子一凛,这事到底还是让萧素知道了,只是萧素是如何知道的? “公主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懂公主在说些什么。” “襄霖公子当真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敢说?”萧素慢慢走到襄霖身边,直视着襄霖的双眸。 襄霖刚想要移开视线,结果当看到萧素的眸子的时候,竟无法移开,似是陷入到一个漩涡当中,开始迷失自我。 萧素微微一笑,“南宫诚身上可有蛊?” 襄霖眼神迷离地回答道,“有。” “什么蛊?” “绝情蛊。” 话音刚落,萧素移开身子,襄霖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迷迷糊糊,可是他却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你,你居然会摄瞳之术?!” 萧素眉目之间突然多了一丝愁绪,并未将襄霖的话放在耳朵里,摄瞳之术,她萧家皆会,只是一般不用罢了,当然这等术法,对自身伤害也是有的。 控制时间越长,越损耗内力,也就对身体越不好,而且最主要的是,萧家有训,摄瞳之术不得在外人面前展露。 “绝情蛊?谁人给南宫诚下的绝情蛊?襄霖,我不使用摄瞳,你也该告诉我了。” 襄霖还在刚刚的摄瞳之术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嘴比大脑先反应过来,一张口便说了出去,“萧妍。” 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妍?我大姐?果真是环环相扣啊!为了一滴傅啸的心头血,倒是步步为营,连自家人都利用的干干净净。” 萧素将手中的腕刀拿起,看着腕刀之上的花纹匕首,轻轻一笑,“什么姐妹情深啊,到头来不过一场骗局,你可曾,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萧妍,大姐?” 腕刀应声落地,萧素却再也未看一眼,这腕刀是萧妍寻给她的生辰之礼,如今看来,是要不起的生辰之礼。 既然要不起,那便不要了。 襄霖在一旁也不敢出声,这萧素简直神了,这摄瞳之术明明一百年前就已经不再出现在这江湖之中,这萧素到底是何来头,还是说着素锦山庄到底是何来头? “襄霖,带我去见南宫诚。” “你这是?”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我的立场取决于你的回答,难道我表达的不够明显吗?” “乱世已出,我为何要做那闲云野鹤,种种事情因我而起,我若作壁上观,可不就随了某人的意思?既然是乱世,那就再乱一点吧。” 襄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几岁的女孩子,竟有如此言论,当真是,当真是有趣极了。 襄霖莞尔一笑,看来,的确南宫诚的眼光不错,此女子绝非池中之物,他们二人倒是相配,只是不知道这乱起来的江湖,到底是何景象啊。 “好,我带你去见南宫诚,不过有些事情,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即使他猜到了,也不能说,我只要这一个要求,公主能否遵守?” “自然。” 傅啸此时万万没有想到,他最没有防范的萧素竟然已经到了南越的阵营当中,当时他笃定萧素不会去帮南宫诚,是因为南宫诚在这场交易里是主导者,而萧素最讨厌被利用和欺骗,如此,萧素又怎么可能去帮南宫诚呢? 傅啸算到了萧素的性子,却没有算到南宫诚的后招,当初他在南下之前去找了清风,喊出了十里的名字。 虽说当初卑鄙了些,可是现在看来效果极好。 南宫诚看着意料当中会来的萧素,面上却不显一丝一毫,就连那一丝丝雀跃,他都掩饰的极好。 “你怎么过来了?襄霖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难不成还是你不小心捡到的?!” 不得不说,南宫诚的演技极好,就连襄霖这个最为了解他的人,都没有看出丝毫的破绽。 “这可不关我的事情啊,是她自己找过来的,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可得搞清楚这里面的主次。” 襄霖连忙将自己摘出去,开玩笑,把事情自己揽着,受罚的是他,把事情推出去,说不定受罚的还是他,只不过是轻重的问题罢了。 南宫诚复而看向在一旁站着的萧素,冷冷一笑,“怎么?公主是来替西诏王刺探情报的吗?前些时日,公主才说过,你我二人,再见为敌。只是不知道公主此次打算如何对付我?” 襄霖敏锐地从南宫诚的话中抓住了重点,到底前些日子,南宫诚去找萧素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二人的展开有些不对劲呢? 还有这南宫诚居然在萧素面前连本王都剩下了?自己都没有这个待遇,果真是一匹见色忘义的好狼儿啊! “南宫诚,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公主这话何意?” “不懂是吗?你可知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欺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为何不敢娶我?” 还没等南宫诚说话,萧素一步步走到南宫诚面前,走一步,说一句。 “你是怕我不敢,怕我没信心一直对你如此?” “你是怕你抗不过那绝情蛊的噬心之痛?” “你是怕我体内的蛊发作,怕我暴毙而亡?” “你怕的,皆不是我怕的,你怕什么?!” 短短四步,可句句戳心,字字含泪,南宫诚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萧素,他原以为的萧素知道这些不过泯然而已,却不想升起了如此之大的波澜。 帐内气氛不同,帐外襄霖苦着一张脸替南宫诚守好帐门。 “萧素,我不知,亦不敢。” 看着比自己矮了那么多的萧素,南宫诚心中总有一种在拐卖的感觉,压下这种感觉,南宫诚才发觉萧素真的如同宝藏一般,挖掘不完。 “你不知什么?你又不敢什么?南宫诚,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胆小鬼。” 萧素转头就要走,手腕就被南宫诚一把抓住,拉入怀抱,“我不知你对我的心思这般重,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生的好看,你才如此对我。我不知女孩子家的心意能被你说的这般理直气壮。我不知你能为我千里一骑。” “那你又有何不敢?” “我不敢让你毁于我手,我不敢让你困于险境,我不敢让你因我而死。” 襄霖在帐外听得五雷轰顶,这里面的真的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南宫诚?怕不是个假的吧。 这般肉麻的话也能说的朗朗上口,到真是叫人意外啊,这要是让南宫灏知道了,怕是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吧。 可是襄霖不知道,国都的南宫灏也陷入了一个局当中。 萧眭今日上早朝又没有见到皇上,不免有些意外和猜测,若是只有皇帝一人不在也就罢了,就连那高公公也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萧丞相,萧丞相请留步。” 萧眭回头看去,原来是张彦,“张大人,有事情吗?” “下官的确与萧丞相有话要说,不如我们寻个清净的地方?” 萧眭笑着说道,“那就依张大人。” 这个张彦张大人,就是当初他们一开始进城后来为难他们,刺杀萧素的张小姐的父亲,当初不过一个小小师爷,如今在这工部干的倒是不错。 只是这人心术不正,而且与之还有过节,只不过这等多事之秋,萧眭懒得理会罢了。 二人寻了一个茶楼的包间,萧眭刚喝下一口茶,张彦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萧丞相如何看待这几次皇帝缺席早朝之事?” “为臣子的,能如何看?” “如今摄政王殿下在边境之处起了与西诏大战的念头,这为外忧;如今皇帝日日不早朝,这位内患。” “哦?我倒是想听一听张大人的高见?”萧眭不急不忙地说道,似乎张彦所说与他毫无干系。 张彦虽然着急,到底也没有直接把老底交代了,“如今臣子不好做,再加上一个不理朝政的皇帝,臣虽才,却无用啊!” 张彦说完了,还叹了一口气,眼神又时常观察着萧眭的变化。 萧眭饮了一杯茶水,才不急不慢地开口,“张大人,所言极是。” 张彦自己说的都有些口渴了,可是见萧眭还是那般不温不火的样子,心下暗叹,真是只千年的狐狸,不愧是南宫诚亲自找来的人,不过这种人要是能被策反,倒也算是一打助力,到时候少主一定会夸奖他的。 “萧丞相心中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想法都被张大人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谋,神算 <content> “这,这我说的,哪能与大人您说的一样,对不对?”张彦总觉得萧眭的字里行间是在套自己的话,可是细想下来,并无不妥。https:// “也是,张大人说了这么多,想必口也渴了吧,先喝口水。” 萧眭将茶杯递到张彦的面前,张彦也不好拒绝,只好接过来,“倒是,有点口渴了,多谢萧丞相。” 见张彦将那茶水喝完,萧眭才笑着说道,“张大人可知我这丞相之位是何人所授?” “自然是那摄政王殿下了。” “尔等明目张胆地来策反我,不怕我一纸书信告诉摄政王殿下吗?” 张彦听得萧眭如此开门见山,倒也不怕,他就怕他与他打哈哈,如今说开了,正合他意。 “萧大人肯说这话,不就代表您有这份心吗?” 萧眭轻敲茶杯,也不抬头看张彦,“张大人说这话,我可不懂,我可什么也没说。” 张彦面露喜色,“对,对,瞧我这张嘴,萧丞相自然是什么也没说,只有萧丞相与现在一样,一直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了。” “我这人一向不喜废话,今日我乏了,就先回去了。” “那好,萧丞相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不必了。” 张彦看着萧眭远去的身影,露出一道笑容,可是他却没有看见萧眭下楼之后的那一抹微笑,似是嘲讽的微笑。 萧眭想着,不知道是谁家的奴才,脑子如此笨拙,就这样还想策反他人,怕是只有傻子才会上当吧。 不过他所说的其中一件事情,的确让他很感兴趣,南宫灏为何脸早朝都不上了? 看来今晚又不能好好睡觉了,夜探皇宫可不是他想得,南宫灏今后你可莫要怪罪才是啊。 夜晚,天色已黑,一道身影跳跃在宫墙之上,不一会儿这身影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皇帝的居所。 见里面灯还亮着,身影一顿,跳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轻轻一跃,便到了屋顶上。 掀开一边瓦片,只见得里面人影相立,萧眭定睛一看,这里面居然是三个人,这其中二人就是南宫灏和高公公了,至于这个人是谁,萧眭只是觉得熟悉,一时没有想起。 里面声音响起,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皇上,近来感觉如何?” 南宫灏闭眼不语,当日着了这李金兰的道,如今也不会这般境地。 “皇上,您可知我用您身上的小印颁了一道旨意到边境,这不就打起来嘛。皇上不如您再把这玉玺给我,我给您再瞧个好玩的?” “啊呸,一个臣子之女,也敢这么跟我家皇上说话,等摄政王殿下归来,你李家不保!” 高公公怒视着李金兰,他们已经被这个女子关在这内殿之中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不知道外界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这个女子发起疯来,怕是会伤害到皇帝。 “呵,你不过是南宫家的一条狗,叫的还真的是欢快啊!你主子都没有说话,你。” “够了!李金兰,你要想好,李家要跟纳兰家一样吗?” 睁开眼睛的南宫灏看着李金兰,“玉玺朕是不会给你的,你做这些事情,李阁老是否知情?” “哈哈哈,南宫灏你不必试探我,爷爷他现在自身难保,他也保不住你了。现在你把玉玺给我,快给我!” 李金兰情绪有些失控,竟上手拖拽南宫灏,被喂了药的南宫灏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李金兰直接从榻上拽了下去,发髻也因为磕到了榻的一角散落开来。 看着狼狈的南宫灏,李金兰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你不念旧情,发落慕流风的代价!” 李金兰双目充血,神情癫狂,上前厮打起南宫灏来,高公公在一旁看着有心无力,却无法阻止,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皇上,皇上,你别打皇上,你打奴才我,打我!” 南宫灏看着那拳脚即将落到身上,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结果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萧眭,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何你才来?你是不是在上面看够了戏才下来的?”南宫灏斜了萧眭一眼。 “自然,这种好戏,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我不多看一会儿?” “好你一个萧眭,你就不怕朕治罪与你?” “那我走了?”萧眭给了南宫灏一个无辜的眼神,既然你要怪罪我,那我只好走了,今夜你就当没看见我。 “算朕怕了你了,你当真是皇叔找来了,就连这恶劣的性子也一样。” 萧眭上前扶起南宫灏,喂了一颗解毒丹,这解毒丹可是萧素走之前留下来了,自己没用到,先给这家伙用了。 “皇上还有力气消遣臣,看来这几日想必也没有很糟。” 南宫灏服下解毒丹,靠着榻的边缘坐了一小会儿,看着萧眭去给高公公喂药,有些虚弱地说道,“这女子啊,当真是世间最为可怕的。” 李金兰被萧眭点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眭将二人救下,可是自己却没有半分办法。 “萧眭,你这是助纣为虐!” “哦?何为助纣为虐?你不过为一己私情,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 “还有,你这张嘴太过聒噪,我还是点上穴比较好。” 李金兰看着萧眭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睛瞪大了也无半分用处。 “如今外界如何?” “南越与西诏开战了。” “当真是因为那一份旨意?”南宫灏急忙问道。他皇叔也在边境,按理来说不会如此冲动才是。 “不,南越摄政王率先发起战令,西诏不过是接战而已。” “皇叔他?!”南宫灏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皇叔能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如今假瘟疫之事刚定,如何能开战?如何能战!这百姓如何想?!” 萧眭看着一脸愤恨地南宫灏,噗嗤地笑了出来,“你现在倒像是个好皇帝,知道为百姓着想了?” “难道朕以前不是吗?” “呵,以前顶多算是个过家家的小女娃。” 南宫灏却没有心情与萧眭继续斗嘴下去,现在边境之事,因他而起,现在也需要一个了结了。 “传朕旨意,请摄政王回国都!” “皇上,这场战役,您应该知道等了多久,此次若是休战,怕是西诏与南越也再无和好之日。摄政王殿下之所以会将我找来,无非是料到了今日的景象。” “皇上,您也知道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做出有损南越一分一毫的事情呢?” “朕,朕知道了。” “既然皇上无碍了,那臣就先回去,还请皇上明日早朝务必要去,但切勿提及边境之事。” “臣告退。” 南宫灏看着自己身旁的龙椅,突然笑了起来,何为君?何为民?如何做一个好君主?怕是这条路才刚刚开始吧。 而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从今往后,所行之事,望不愧对南越民众,朕在此立誓。 萧眭回到了丞相府,见那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红衣看着面前的男子,脸上一片戒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姐还请随属下回去,侯爷可是很想您的。” “小姐?我可当不起一句你的小姐之称,我与傅家再无干系,这是他说的。” “小姐莫要说这些负气话,侯爷还是很想您的。” 红衣讥讽一笑,“想我?想我死吗?!” 茶杯被红衣扔到地上,顿时碎成了一片片,“看见了这个茶杯了吗?我与他便是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我回去?可以,除非我死。” 那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萧眭却已经推门而入了,看着那人,一把搂过红衣,“想要带走她,可问过她这个主人的意见了?嗯?!” 那人自然是知道这人是萧眭,不好对付,只是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红衣一眼,便从一旁的窗户处飞身遁走。 萧眭见此也不去追,倒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红衣在一旁看着,心神不定,她现在也摸不准萧眭的脾气,现在看来还有些害怕。 “我,刚刚不是,我。”红衣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萧眭不再误解她,可是她随即又想到,其实现在的她在萧眭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若不是萧眭恨她,也不会将她带在身边,日日见那戳心的画面。 萧眭不急不慌地喝下一杯茶水,这才开口说道,“茶凉了,晚上喝了不好,以后莫要喝了,还有早些休息,明日还要陪楠枳骑马。” 说罢,萧眭就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刚刚就是一场梦一般,让红衣觉得不太现实,有些恍然。 直至她回过神看到那桌子上的茶杯时,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刚刚萧眭来过的温度。 萧眭今晚倒是难得的好心情,并不因为是救出了南宫灏,更重要的是因为红衣所说的那番话,若是刚刚红衣有半分动摇,想要回西诏的念头,他怕他进去会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 可是还好,万幸,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萧眭刚回到书房,便有人来访,萧眭看着来人,心下严肃,“事情如何?” “萧妍已瞎,下一步该如何?” “你查到她所隐瞒的事情了吗?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莫要小瞧我千算子,这自然是查到了,萧妍唤他云天,而据我所知,云天这等人物,唯有中域那个人相匹配。” “宥云天?” 千算子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扇子,含笑说道,“正是。” 萧眭手指点着桌子,良久,他才说道,“将人给我偷出来。” 千算子动作一顿,瞪大眼睛看着萧眭,“什么?!我是算命的,不是偷人的,那种活得留给什么大盗,你看我文文弱弱的,怎么能干那种偷鸡摸狗之事?有辱斯文!” 萧眭瞥了千算子一眼,“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我二人的那个赌,既然输了,就要遵守承诺,懂吗?” “罢了,罢了,输给你,那是我技不如人,我做就是了。” 千算子如同来时那般,走的时候也如同清风一般,了无踪迹。 萧素也算是与南宫诚将话说开了,南宫诚也将自己身中绝情蛊一事的详细告诉了萧素。 萧素一开始眉头紧皱,后来才缓缓放开,“你这蛊,我似是在书中见过,素锦山庄没有这种东西,我是清楚的,怕是只有那个人才有了。” 襄霖急忙说道,“你说的是何人?若是他手中有抑制绝情蛊的东西,摄政王也不至于这样的畏手畏脚。” “畏手畏脚?”萧眭斜瞥了南宫诚一样,随即又说道,“他畏手畏脚些好,省的什么都想干。” 被萧眭说的人,丝毫没有被说的感受,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有理,做多伤身,做少伤心。” 襄霖面如菜色,心中一万匹马飞奔而过,呵呵,那个神情严肃,公正不阿的摄政王殿下是死了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何方妖孽,呵呵,还伤心,伤身,我怕你伤肾。 萧素见南宫诚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一脸无奈,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这厮脸皮如此之厚? “我说的是萧妍身边的撒须,他可是神秘地很。” 襄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是吗?能被小姐如此夸奖,撒须三生有幸。” 襄霖看着自己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吓得往后面一跳,大声说道,“这,这是人是鬼?悄无声息的,吓死我了!” 萧素对于撒须的神出鬼没早已经有些习惯了,南宫诚则是对谁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撒须,你是不是有控制绝情蛊的东西?” 撒须站的笔直,语气也是恭敬有加,“在下还以为小姐会先问我为何在此呢?看来摄政王殿下是要比在下有趣的多,小姐才会如此牵肠挂肚。” 南宫诚听到这话,才有了一丝丝表情,“本王与你,没有可比性。” 撒须微微一愣,许是没想到南宫诚会说出这般小儿讲的赌气话,哑然失笑,“摄政王殿下还真是好性情。” 萧素上前看着撒须,“你为何在此?” “在下为了小姐身上的毒而来,西诏王有令,要在下照顾好小姐,并且尽全力医治小姐身上的毒。” “毒?难道不是蛊吗?当初可是你说是蛊的,我记起来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威胁我们的人!” “萧素,你莫要被这个人骗了,这个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万万不可信。” 襄霖异常戒备撒须,当初撒须对南宫诚说的话,他现在仿佛在耳边响起,那么一个人,怎么会好心帮助萧素解毒呢?而且他说一会儿是蛊,一会儿是毒,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之前是在下对摄政王殿下撒的一个小谎,不过是让摄政王殿下放手而已,现在不同,小姐已经选择了她想要的人,在下可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情。” “萧素小姐体内是毒,来自中域的毒。” “中域?” “中域?” “中域!?”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萧素则是疑惑,她从未去过中域,唯一与中域有联系的,不过是幼时帮助过的一个人,可惜那人也死在了那场追杀之中。 南宫诚则是想不到素锦山庄会与中域有什么联系?或是萧素与中域有何种联系。 襄霖则是又惊又不懂,他看向萧素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萧素会与中域有什么联系? “正是。”撒须丝毫不见怪三人的反应,因为中域对于其他两大国来说,类似于神祗,那里出过许多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但是他们又不是不认识中域中的人,听他们讲过中域,似乎也没有那么神秘,正是因为两极的反差,对于中域他们只能是更加的警醒。 “我中的真的是毒吗?” “当真无疑。” 萧素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画面,但是很快,转瞬即逝,萧素只是依稀看见了什么,却有什么都没有看见。 有间无忧跟着慕流风,无论慕流风走到那里,有间无忧就跟到那里,慕流风看着他面前的恭房,又看了看后面的有间无忧,这才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你确定你还要跟着吗?” 有间无忧看着面前恭房的两个大字,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看着慕流风,“怎么?不行吗?” “这当然不行了,这是恭房,要不然你在外面等着?” “不行!”有间无忧连忙抓住慕流风的衣袖,“我怕你跑了,万一你屎遁了,我上哪里去找你?” “我。”屎遁?慕流风近日来的一片淡然在此刻全然破功,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无忧是这般难缠的。 “我不会跑,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这恭房当中若有其他男子,你该如何?” “我又不会瞎看,再说了,要看也只看你的。” “你,你一个女孩家的从哪里学的来这些东西?” 有间无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我还可以看别人的吗?” “休想!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我去去就回!”慕流风将无忧手中的衣袖抽出,自己头也不回地进了恭房。 有间无忧老老实实地站在外面,也不乱走,面上是得逞的微笑,“嘿嘿,我刚刚说的可是其他人的脸,不知道那个呆瓜满脑子想得是些什么?哈哈。” “是吗?” 慕流风的声音在有间无忧地身后幽幽地响起,无忧猛地朝后看去,看着慕流风有些不善的面色,连忙讨好地笑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嘿嘿。” “走了。” 有间无忧见慕流风没有多说什么,连忙跟上慕流风的步伐,老老实实地在后面做一个跟班,慕流风余光瞥见有间无忧乖巧的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你刚刚不还是怕我跑,拽的那么紧,怎么现在不怕了?” 有间无忧一听,连忙上前抓住慕流风的手,十指相握扬起给慕流风看,“哼,这次我是不会让你再跑掉的了。” 慕流风板着脸说,“放肆。” “诶,我就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就要这样握着,吃饭的时候握着,午睡的时候握着,无论何时我都要握着,就是不放开,你若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大喊非礼,略略略。” 慕流风状似无奈,不再与有间无忧理论,有间无忧心满意足地朝前走去,却没有看见慕流风悄悄扬起的嘴角。 一时间,微风悄悄起,岁月静静好,十指相握,怕是共到白首亦不难。 傅啸独自一人对着一块玉佩自酌自饮,他刚刚收到了萧素出城的消息,一抹自嘲的微笑漫溢而出,“终究,还是不选择我吗?” 这块玉佩是他那日救了萧素之后,拿过来的,许是她忘记了,到现在也没见她寻找,或许他在她心中也就是这样吧,一块可有可无的玉佩,连什么时候丢掉了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南宫诚能做到的,他也能,南宫诚能给的,他也能给,为何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就好了呀。 酒顺着嘴角流向喉咙,傅啸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大声喊道,“给孤拿酒来!” “王上莫要再喝了。” 傅啸睁开一双桃花眼,只见得一名身影卓立的女子立于桌前,“是你吗?” “是我,我一直在的啊。” 夏欢看着迷醉的傅啸,心口一片疼痛,何时他又能来好好看看她,一直在他身后的她啊! 傅啸一把抱住夏欢的腰,嘴里喃喃着,“不要离开孤,别离开孤,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你只要回头看的时候,都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傅啸得到了承诺,竟然带着一丝微笑睡了过去,一丝丝鼾声,像极了得到了温暖的小孩,扬起了一道微笑。 夏欢心中却满是苦涩,她曾经骄傲的少年啊,何时变得这般脆弱,她曾经鲜衣怒马的儿郎啊,何时会因为一个女子变得要死要活,她曾经敬重的王上啊,竟会因为一个女子迟迟不肯开战,是何时啊? 若是天命弄人,她愿代他尝遍那人间疾苦,那萧素有何资格站在傅啸身边,她根本就不懂傅啸心中的苦,她可知南宫诚与傅啸到底是何关系,傅啸又因为她对南宫诚诸多忍让,可是她却依然弃了这般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儿郎。 可是为什么,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你,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想着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将王上抬到榻上去,备热水,本宫给王上收拾一番。” “是。” 夏欢一遍遍描绘着傅啸的眉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傅啸,你可还记得你与我的第一次见面,那一次,我的心丢了。” “好好休息吧,我的少年郎。” “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其他的人呢,我来解决。” “我绝不允许,其他人毁了你。”</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往日,秘辛 南宫诚与其他将领去排兵布阵,萧素则在后方呆着,这日她来到撒须的帐子里,看着撒须丝毫不惊讶的模样,“你知道我会来?” “你心中疑问颇多,一定会来。https://” 萧素坐到撒须的旁边,“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是越发的好奇了。” “以前我说过的,我来自中域。” 萧素摇着摇头,撒须此人太过神秘,有时候不知道的也许是好的。 萧素将千机扇递了过去,“你瞧这个有没有毒?” 撒须也不接过来,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若不是已有答案,你又怎么会将此物拿出来?” 撒须见萧素执着,随即将千机扇拿了过来,‘唰’的一声,千机扇打开,一副山水画映入眼帘。 “你可知这画上是什么?” “不知。” “这画上是一百年前的中域,这千机扇乃是中域的一大至宝,是前人耗尽心血铸成的宝贝。他日你到了中域,切记莫要轻易将此物显露出来。” 随即,撒须将千机扇递给了萧素,萧素单手接过,冲着撒须笑了笑,“我真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了,若说你是好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若说你是个坏人,你又没做过什么坏事,当真是让人头疼极了。” “是非黑白,自在人心。” “那你说西诏与南越此战如何?”萧素不知道为何就想知道撒须是如何想的。 “此战打不起来。” “为何?” “因为摄政王殿下是不会让此战打起来的。” 撒须话音刚落,南宫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撒须先生知道的还不少?” “我虽然比不得江湖上的千算子,但是这些秘辛之事,恰好,我最为感兴趣。” “甚好,若是他日有了别人的秘辛之事,还请先生也跟我讲一讲,今日,本王找萧素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先生了。” 南宫诚牵着萧素的手走出了撒须的帐子,萧素一脸好奇地看着南宫诚,“你为何叫他先生?” “撒须现在是唯一一个能解你身上之毒的人,我自然是要对他客气些。” “可是他不也说了我身上之毒药性已变,就连他也完全的把握。” “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在我这里都是光芒。” “那你为何不去问问他是否有解绝情蛊的东西?” “绝情蛊乃是西诏皇室一族所创出的一种蛊,非皇室嫡系血脉不能解。” “南宫诚,你真的要与傅啸开战吗?”萧素停下了脚步,望着南宫诚的脸庞。 “怎么?”南宫诚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萧素纠结的小脸,摸了摸萧素的头发,“放心吧,我是不会与傅啸为敌的。” “刚刚撒须所言真的是真的?南越不会与西诏开战?” “我与傅啸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不过你若是想听,我自然是会讲的。” “自然,愿闻其详。” 南宫诚看萧素像是只偷了腥的猫,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故事很长,也很短,南宫诚和南宫灏自小不得喜爱,尤其是南宫诚更是不得生父的喜欢,这皆因他是宫女之子,其实说来倒也没有,宫中此事多不胜举。 但恰恰,这个宫女是当时皇帝的废皇后宫中的宫女,当年废皇后因为立储一事,在后宫兴风作浪,最终杀死了皇上最爱的妃子和她的儿子。 后因为皇后成了废皇后,就连那宫女生下的孩子也受了牵连,不受皇帝待见,在冷宫一呆就是十年。 皇上一怒,浮尸万千,最终废皇后一党终于倒台,后来皇帝越发昏庸,竟然答应了西诏当时的皇帝的要求,送稚儿交换,以保两国和平之意。 当时南宫灏就是但是被废皇后杀死的妃子的孙子,可是那宠妃一死,皇帝竟然不管稚子无辜,一并送到冷宫之中。 就是那样的岁月中,两个同样都是被抛弃的小孩子相遇了,南宫灏知道南宫诚是废皇后的宫里生出的孩子,虽说一开始有些抵触,但是也被南宫诚身上的气质所折服。 比起南宫灏来说,南宫诚从小未曾见过光,所以在那冷宫的凄寒之地也不觉得难熬,甚至对于宫人的磨难也不予理会,因为他知道,不够强大之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南宫灏则是不同,他享受过众人爱戴,母慈子孝,父爱如山,一朝被贬,仿若繁华之间不过一夜。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南宫诚对于南宫灏严厉有加,却也温慈,或许这就是南宫灏一直想要得到南宫诚认可的原因吧,毕竟在那个岁月当中,南宫诚对于他而言,比之那高高在上的皇祖父还要来得令人依偎。 一年的大寒,南宫灏和南宫诚被扔到车上,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西诏之旅。 说来搞笑,这西诏王在二人行进途中突然就暴毙而亡,西诏也就没有派人来南越,可是不知道南越皇哪个弦搭错了,硬是将南宫灏和南宫诚送到了西诏。 南宫诚此时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傅啸的时候,那个穿着亮丽,像只孔雀的傅啸。 傅啸的父亲母亲理所当然地接管了西诏王和王后的位置,新的西诏王和西诏王后倒是对南宫灏和南宫诚很好,总比那冷宫要好的很。 久而久之,傅啸跟二人就成为了朋友,这西诏一呆便是九年。 九年光阴,傅啸,南宫灏和南宫诚成为了至交好友,甚至于还在西诏王和王后面前拜了把子。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第九年的尾巴的时候,一场噩梦突然降临,西诏王和王后双双暴毙而死。 萧素看着面前一派淡然地男子,自顾自讲着故事,似乎这与他并无关系一般,“你真的杀了他们?” “为何如此说?” “素锦密报中略有提及,你与傅啸的恩怨,我在其中也能窥探一二,不过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甚好,你还有此等觉悟,本王深感欣慰。” 看着南宫诚臭屁的模样,萧素撇了撇嘴,不再与南宫诚理论,安心听他将那过去的恩怨讲个明白。 西诏王带人和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君王,可是就是这样的好君王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恰恰这一面就被南宫诚知晓了。 那一晚,南宫诚看见西诏王与黑衣人的谈话,原来西诏王一直背着王后和傅啸一直在练一种蛊,此蛊名为情,是以练蛊人的内力喂食,到后期蛊所需要的内力越来越多,西诏王供应不上,只好去修习那些江湖上的禁术,导致最后走火入魔。 那一日他赶到的时候,看着西诏王差一点杀了王后,还好自己阻止下来。 看着昔日温文尔雅的西诏王,南宫诚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蛊如此重要,才让那般淡然的西诏王变得如此疯魔,甚至发起疯来,连自己的挚爱都不认得了。 西诏王的片刻清醒,只有一句,让南宫诚杀了他,就是那么一句话,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南宫诚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提起剑,刺向那个对他笑了九年的男人,也不知道后来那般温柔的女子是如何服下毒药,跟随而去的。 他只记得,傅啸进来的时候,他手中提着剑,而西诏王和王后倒在了一起,了无生息。 他只记得,傅啸的怒吼,南宫灏不可置信的眼神,还有自己一身的戾气。 他只记得,他失去了傅啸的这个朋友。 九年美梦化为泡影,可是他却不能对他说出一分一毫的真相,比起毁了他父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如自己扛下这份罪孽。 因为南宫诚知道父母对于孩子意味着什么,他的父母对他而言,不外乎生他而已。 但是傅啸不同,他的父母,是他见过这世间最好的父母,或许早在心中,他也将他们当成了父母,昔日结拜的时候,看着他们二人坐在上位,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满足,原来父母是这般的感觉。 可是如今他又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南宫诚不知道傅啸是以何种心态送他们回的南越,只是一句,你我兄弟情义已尽,再见,为敌。 可是有些话,却是不能跟萧素,就是这后面的感情,他自己知道就好,他只是讲到了他杀死西诏王,王后遂自尽而已。 萧素满眼都是心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诚心中的痛处,九年时光,怕是南宫诚早已经二位长辈当成了亲人了吧。 亲手了解,再被自己的兄弟误解,却要守护那人心中的美好形象,甘愿扛下这一切,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不舍。 原来她从来不曾了解南宫诚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原来他这般重情义,原来他将他看重的,守护的这般,不惜委屈自身,这样的儿郎,她如何不喜欢呢? 南宫诚讲完,却看到萧素哭了起来,连忙上前哄着,“怎么还听哭了?” “你怎么这般傻?” “傅啸说过,他的父母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我又怎么忍心打破那小子的祈愿呢?” “那,那你自己怎么办?万一哪一天傅啸公之于众,你还要背负这天下的骂名,你,你怎么这么傻呢?” “生前,西诏王和王后待我和南宫灏极好,这便足够了。” 萧素泪眼婆娑看着南宫诚的面容,‘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倒是重情重义。” “我所看重之人,必以真心相待。” “我知。” 傅啸醒来,却发现夏欢趴在自己身边,刚想要起来,却发现夏欢脸色通红,伸手查看,这才捉急起来。 “来人,喊御医!” 傅啸将夏欢抱到榻上,盖上被子,却发现夏欢手冰冷,看着她的脸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欢,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傅啸了,也不值得你如此待我。” 御医给夏欢诊治了一番,“王上,贵妃娘娘只是普通的风寒,修养几日便会好。” “孤知道了,你们好生照看贵妃。” 傅啸离开了那个地方,独自一个人走在这小路之上。 “王上,好巧,竟会在此遇到王上。” 傅啸看去,“风将军?当真是好巧,风将军不在帐中如何商谈退敌之事,倒是好雅兴。” “回王上,依臣看,南越摄政王并未攻打西诏的意思,现在摄政王的确是兵临城下,但是却迟迟未动,实在是叫人不得费解。” “风将军还有不得费解的事情?孤以为风将军运筹帷幄,心中有数呢。” 风诺轻轻一笑,“王上,这世间的运筹帷幄之事,不过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而且臣所谋之事,不过为一人。” “那人当真如此之好,叫风将军如今也念念不忘?” 风诺表情严肃,“天下皆可抛,唯她,臣不让。难不成,王上不是这样吗?” “呵,风将军对孤说这番话,倒像是是孤抢了你的人一般。” “王上,为何把红衣丢在南越?” 风诺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傅啸明知道她是他的未过门的娘子,为何还要如此行事,难不成就是那萧素一人? 傅啸许是早就料到风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是她自己的选择,风诺,若是她想回来,谁也拦不住,就像她走的时候,不是你放她走的,而是她想走的。” “那萧素也是如此,王上又何必强求,你我皆是同一种人,您就不必与我讲这般的大道理,如今事情落到您头上,萧素已经去了南越那边,您既不向南越兴师问罪,又不甘心,您又如何?” “放肆!风将军就是这么与孤说话的吗?” “臣先告退了,望请王上好自为之。”风诺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傅啸看着偌大的地方,一种孤涩之感涌上心头,是了,刚刚风诺所说的怨言,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可是他不能说,不能问,不能追。 萧素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先前已经利用过萧素多次,如今又如何去寻回她,他到底是跟南宫诚比不了的。 “萧素,傅啸此人最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之前我才会放心将你送去西诏,你可还怨我?” 南宫诚虽然知道萧素心中欢喜他,可是他也知道萧素是个敢爱敢恨之人,就怕她爱的起,也放得下。 “怨,如何不怨?我嫁我的西诏王,你娶你的美娇妻,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干系?” “萧素!” “怕了吗?怕了吧。谁让你之前那么轻易地就将我抛出去,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南宫诚刚刚真的是被萧素吓的提心吊胆,当时的确是权宜之计,这不之前自己可是计中计才将萧素连哄带骗的招了过来。 就是那可怜的清风,还在为他那旧主子而感到伤心,殊不知在他还没有来西诏之前,就已经中了南宫诚的苦肉计,恰巧在最适宜的时机,替南宫诚说出了最适宜的话。 南宫诚一手环抱萧素,“你下一次要是再敢吓唬本王,本王就将你日日拴在本王身边,看你还怎么跑?” 萧素本来享受着南宫诚的温柔霸道,可是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情,挣脱开了南宫诚的怀抱,“你这绝情蛊没事吗?” 南宫诚身子一僵,笑嘻嘻地说道,“哪里能有什么事情,你在我身边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萧素话也不说,一掌朝着南宫诚打了过去,南宫诚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了萧素一掌,捂着胸口,“这是打是亲,骂是爱?” “南宫诚,这一掌不过小孩子过家家,我半分内力都没有使,你会躲不开?别跟我说什么,是不想躲,你就是强忍着绝情蛊的疼,在这儿跟我说话?!” “萧素,不是这样的,这绝情蛊的小疼痛能耐我何?” “南宫诚,它能奈我何,我心疼,我看你这样,我心疼,这是我的错,为何要你来疼。” 南宫诚一时无话,他想要上前,萧素却一直往后退,“你不要过来,这些日子里,你我还是莫要见面了。” 萧素说完,就直接出去了,帐内只留南宫诚一人捂着发痛的心口,暗自神伤。 襄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美男神伤,叫人甚至心疼。 可是一看到那美男的脸,襄霖恍若噩梦惊醒,“南宫诚,你这表情还真是百年难见啊。” “有何事找我?”南宫诚调整了一下心态,看着襄霖一脸严肃。 襄霖满脸疑惑,退出去又重新进来,嘴中说道,“我没走错啊?怎么这里的人从萧素变成了你啊?我要找的不是你啊!” 南宫诚瞥了襄霖一眼,“你有何事找萧素,有事跟我就好了,我会告诉她的。” 襄霖突然想到了什么,做到了南宫诚身边,“哎,你在这里不会是萧素不想见你吧,也是,某人身上可是有绝情蛊啊,小素素那么善良的人,定是不会叫某人疼的,是吧。” “那看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叫你转述小素素了,要不然,她该埋怨我了。” “襄霖,适可而止,有话就说。”南宫诚看着一脸戏谑的襄霖,心下一阵无奈,襄霖平常为人稳重,可是一旦触发了什么,那可真就不好招架了。 “诶,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自然是要去找小素素说一说了,同你说,无非鸡同鸭讲,你又不懂药理,说什么。” “呵,襄霖你现在胆子可比你在西诏的时候大多了,你说我要将你在西诏的某些趣闻告诉你那毒舌的徒弟,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可好啊?” 襄霖看着身体虚弱,嘴上依旧不饶人的南宫诚,心中只想打晕这家伙,然后丢出去,可惜自己空有这个心,没有这个胆,“别,别告诉我徒弟,他那张嘴,我这个做师父的都自愧不如,若是叫他抓住了我把柄,我这个做师父的,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还有,这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懂了吗?” “懂,懂,懂,您老大,您说什么都算,我这等人微言轻的,什么也说不过你,我还是去找我的小徒弟去吧。” 襄霖走之前还看了南宫诚一眼,“我觉得萧素是真心为你好,若是你们真心想在一起,又何必在乎这些时光,以后有的是时间供你们享受。” 南宫诚笑了笑,他何尝不知道,可是如今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这今后的时光,到底如何? 香林正在跟着萧素学习药材的辨别知识,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萧素放下了手中的药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如今马上就要入秋了,可要注意身体才好啊。” “我知道了,萧素姐姐,不过我估计是我那师父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萧素看着香林聪明伶俐的样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那师父的确有些不靠谱,不如你来当我徒弟如何,那襄霖势单力薄,不如我靠山硬,如何?” 香林余光瞄到了一个在背后鬼鬼祟祟地身影,于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啊,我考虑考虑。” 襄霖一听,顿时待不住了,“诶,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刚刚还好心帮你劝了你家那位不要靠近你,省的你伤心,你倒好,在背后想要把我徒弟拐走。” “香林,你可不能跟这个女的走,现在是南宫诚身有疾,她才能抽空教教你,若是那南宫诚病好了,怕是就没有你这个徒弟的位置了,还是我好,能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嗯,师父说的有道理,我还是待在师父身边吧,毕竟师父一份药粉还能迷昏一个漂亮女子,以后徒弟可以依照此法,寻得一个漂亮媳妇,师父,您说对不对?” 襄霖面如菜色,呵呵,把萧素迷昏回来,是他今生做过最手贱的一件事情,他这徒弟可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真是有小白眼狼的潜质。 “算了,你还是跟萧素走吧,师父教不了你这个。” “师父,你也有觉得为难的时候,当真是稀奇极了。” 萧素在一旁看着,笑的肚子疼,“襄霖,你这徒弟当真是不得了啊,小香林,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萧素刚说完这话,腰上就多了一只大手,将她拉入怀抱,“襄霖,看好你徒弟。” “还有你,喜欢可不是随便说的,再说了,你只能喜欢我。” 看着傲娇的南宫诚,三人的嘴角微抽,尼玛,这是什么物种?当真是让人无奈啊。 萧素看着南宫诚的模样,心下满足,她怎么感觉是自己养了一个忠犬呢?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殊途,不归 两军依旧胶着,南宫诚奉行着按兵不动,傅啸这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迟迟不发兵,二人就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的协议一般。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的确二人之前是达成了协议,南宫诚与傅啸那日说起南越中还有其他势力,借傅啸之手铲除异己,可是南宫诚本来就不是这么打算的,而是借由着这个将萧素逼回来。 傅啸在萧素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明了南宫诚的目的,可是傅啸依旧没有动静。 “少主,此次南越和西诏还能打起来吗?” “打与不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西诏要与南越讲和了。”有间霖看着外面即将放晴的天色,摇了摇头说道。 “此次,倒是我小瞧了南宫诚,亦小看了傅啸,兵临城下,佳人反逃,这些傅啸竟然都能忍的了,到叫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那少主,南越那边,我们还要继续施压吗?” “不必了,想必李金兰那个傻子,早就被萧眭发现了吧,如今南宫灏还能按兵不动,不下旨让南宫诚回国都,说明萧眭起作用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吗?” 话音刚落,那人抬起头就看到有间霖阴沉的眸子,“我最讨厌别人总是问我问题,今日你已经问了三个了。” 那人浑身一颤,连忙跪下磕头,“对不起,少主,少主原谅属下这一次吧,属下下一次不会了,饶命,饶命啊,少主。” 有间霖轻轻一笑,用手抬起那人的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啊,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明天我想在这里看到萧素,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能,少主,您放心,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殿,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大殿中的其他人就好像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失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有间霖闭了闭眼睛,嘴角又是一抹微笑,像极了一个得到糖的孩子,充斥着满足感,可是那些人都知道,这是少主发怒的前兆,这是少主心情极为不好的征兆。 南宫诚,傅啸,你们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与我生于一个时代,我注定是要做那一统天下的君主,而你们又做不了俯首称臣的棋子,那我们就注定不死不休。 你们两个人不是不打仗吗?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和好多好啊,只是不知道你们二人喜欢上的这个女孩,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我,有间霖,最喜欢挑战,西诏也好,南越也罢,总有一天,这普天之下,莫非中域,唯我之土,统尔之人。 “来人。”有间霖懒懒地睁开眼睛。 “少主,有何吩咐?” “将大祭司叫来,去一趟西诏,我要傅啸在今晚就知道南宫诚隐瞒的秘密,这仗将打不打,我看着属实难受,着实想帮他们一把,你可懂我的意思?” “属下明白,这就带着大祭司去西诏。可,若是西诏王一时愤怒要杀大祭司,属下拦还是不拦?” “无用之子,留下来给我当饭桶吗?” 有间霖的声音听似文文弱弱,可是在一间听来就是催命的曲子,“是,属下明白了。” 萧素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现在关心的是南宫诚与傅啸的事情。 “南宫诚,若是此仗不打,那两军就要一直这样吗?这边境百姓如何想?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将事实告诉傅啸吗?” “我又何尝不想,若是真的告诉他了,那我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傅啸的感受?他知道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结拜兄弟杀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你能明白他当时是强忍着什么样的心情送你和南宫灏回南越吗?若不是他心中还记得你们那九年,他为何现在不发兵?你不也说了吗?这是他最为期盼的一战啊?!” “你们都想要为对方着想,可是却不想对方是如何想的。” 萧素见南宫诚紧锁的眉头,将他的身子拉向她,抱住南宫诚,“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那种情况,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南宫诚将下巴放在萧素的肩膀处,仿佛全身脱力一般,声音也是一场虚弱的,“可是,我说了,他会信吗?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借口,不想开战的借口?” “此战不能打,却不得不打,这才是我心中最为难受的地方。” “可是,人该示弱的时候,就应该示弱啊,为何非要逼的自己那么累,你不是孤身一人了,你是有家人,有朋友的,你还有我啊。” 萧素摸了摸南宫诚的头,“即使再不愿意,你总要给他一个知道的权利。” “我明白了,谢谢你,萧素。” 南宫诚将萧素搂得更紧,对不起,傅啸,何事我都能放手,可是唯独萧素,我是真的不想放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傅啸?” “明日吧。” “好,那明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等我。” 可是南宫诚却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见面,下一面却是生离死别。 另一边傅啸看着房中突然多出的两个人,浑身戒备,“你们是何人?” 一间看着傅啸神情疲惫的模样,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开口说道,“西诏王不必如此戒备,今日,我来就是为西诏王解惑的。” “解惑?”傅啸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衣袍上的纹路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却没有了记忆,倒是旁边的这位,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不知,二位来给孤解什么惑?” “前任西诏王和王后到底因何而死的惑,西诏王可感兴趣?” 傅啸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南宫诚派来的人?难道他以为他现在这样说,我就放弃开战吗?” 一间微微一笑,“西诏王当真是这样想的?那为何南越不动,西诏王您也按兵不动?难道是在乎那开战的先后不成?我以为西诏王报仇心切,不关心这些身后骂名了呢?”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傅啸听到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若是此人真的是南宫诚派来的,那南宫诚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南宫诚定会亲自来说,而不是派人。 自己刚刚那么说,无外乎是想看看这个人会有什么说辞罢了,看来此人来历甚是神秘啊。 一间指了指旁边瑟瑟发抖的男人,“就是他,间接地害死了你的父王和母后,当年你父亲一心想要培养一个蛊,此蛊名为情蛊,乃是子母双生蛊,古书上记载,此蛊若是两个将死之人服用,便可结下一世情缘。” “笑话,我父王怎么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是啊,可是前西诏王怎么就相信了呢?你这就得问问这位祭祀了,看看当初他给你父王灌的什么迷魂汤,为了那个蛊,竟然不惜修习禁术,最后导致走火入魔,差一点杀了你母后,当时若不是摄政王殿下赶到,怕是你母后就要死于你父皇的剑下了。” “可惜,走火入魔之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所到之处,所见之人,皆为剑下冤魂。” “我猜是摄政王殿下为了保护你母后吧,才会杀了你父王吧,而据这位祭祀所言,你母后乃是自己饮了带毒的酒,为你父王自尽了。” 一间踢了踢那祭祀,“你说,我刚刚说的对是不对?” 那人似乎是才回过神来,看着傅啸的眼睛,下意识地回避,看向一间,却被一间那笑里藏刀的眸子吓了回来,这才了解到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连忙爬过去,抱紧傅啸的大腿,“王上,王上,是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先王后和王上,是我混账,是我迷了心,一心想要研制出那情蛊,奈何我功力不够,这才蛊惑先王上的,您,您原谅我,原谅我,我做牛做马都好,只求您不要杀我。” 傅啸这时候才看清楚抓住他大腿的人是谁,“大祭司?!” “王上,是我啊,看在以前我为西诏任劳任怨的份上,求您放我一条命!” 傅啸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五雷轰顶,原来自己一直怪错了人,恨错了人,算计错了人。 傅啸一脚踢开大祭司,“我父王生前哪里对你们祭祀阁半点不好,你居然为了一个蛊,陷我父王于那不忠不义的地步?啊?!” 大祭司被踢开,后背磕到了书架的一角,却半声都不敢出,只是一直磕头,“王上,求您饶我一命,求您饶我一命!” “傅一,将这个不忠不义的叛徒给我拉下去!” 傅一从暗处出来,看了一眼在一旁的一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心头,一间看到傅一也是心头一颤,随即将眸子别了过去。 傅一也没有太过留心,“是,主子。” 屋中这剩下一间和傅啸二人,一间拱手行礼,“我家主子叫我带到的话已经说完了,让我带到的人我也交给西诏王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你家主子是谁?” 看着傅啸那一双桃花眼,与自家少主全然不同的感觉,一间微微一笑,“这我家主子没有交代,我也就不便说,若是您真想知道,怕是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一间飞身而走,仿若这里谁也没有来过一般,但是刚刚一间的话却叫傅啸心头一跳,什么叫做很快就能见面? 此番他主子派他来解决了他与南宫诚的矛盾,也就是解除了这一次两国交战,这样一看,非敌似友,但是一间给他熟悉的那种感觉,傅啸总觉得此人不善。 黎明有的时候来的很快,有的时候却叫人无比煎熬,但是总要坚信,黎明总会到来的,或许会晚,但是不会不来。 南宫诚看着天色朦朦微亮,看着守了他一夜的萧素,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萧素怕他绝情蛊发作,特意找了一个离他位置最远的地方。 可是萧素不知道,只要他一看见她,就无法抑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哪怕疼死,也甘之如饴。 南宫诚将萧素抱来榻上,随即披上的外衣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上山采药刚刚回来的襄霖师徒。 “哟,看来你昨晚睡的甚好啊?”襄霖又瞧了瞧他身后的帐子,了然地笑了笑。 “莫要胡说,事情尚未解决,本王岂是那种小人?” 襄霖撇了撇嘴,对于南宫诚嘴中的小人一词不予置喙,呵呵,他都能使这样的连环套将萧素招来,还有什么不会干的。 “本王要出去一趟,你好生照顾着萧素,她睡得沉,不必去打扰她。” 襄霖摆了摆手,“好,好,好,你放心去吧。” 南宫诚嘱咐了几句,就牵着马走了出去,襄霖啧啧称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样一个男子为之奋不顾身。” “爱情的力量。” 襄霖看了看刚到他手边的香林,打了他一个爆栗,“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分药去!” 香林歪着头看着襄霖,咧嘴一笑,“师父啊,你不会是羡慕吧?脾气如此火爆,怕是未来不好找媳妇哟!” 襄霖刚要抬手,香林识相地拿起药篓上一边分药去了,虽说夜间采药有些困倦,但是香林对药很是感兴趣,分药也算是一项娱乐的项目了。 襄霖站在原地,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自己收的徒弟,自己哭着也得教完。 襄霖原地打了一个哈气,又看了看萧素的帐子,心想,这里可是南越的大本营,谁敢在这里掳人,再说了除了傅啸也就没有了吧,傅啸也不是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人,所以说啊,不用担心。 襄霖想了几番,决定还是补好觉,比较重要。 可是南宫诚和襄霖都不知道就在他们走了之后,一个黑衣人潜进萧素的帐子,一计迷魂香,萧素便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黑衣人见萧素睡熟,便将扛在肩上,从另一边的小道走了出去。 这边,南宫诚刚到西诏边境,刚想要进城,结果就在城门口看见了傅一和便装的傅啸。 二人相对,一切都在不言当中。 傅一瞧着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只好硬着头皮地开口说道,“要不,我们找个酒楼谈一谈?” “甚好。”南宫诚看着默不吭声地傅啸,“怎么?在你西诏的地界,还害怕本王不成?” 傅啸此刻宛若一个炸了毛的猫,“笑话,孤会怕你?去就去,傅一,领路,我西诏地大物博,看好摄政王,省的一会儿走丢了,还得找。” “是,两位爷跟我来。”傅一在前面领路,压力甚大,这后面的二位爷虽然不说话,但是气压极低,要不是昨晚知道了真相是怎么样的,他还真怕自己主子一言不合跟摄政王打起来,到时候,又是他这个苦命的收拾。 哎,还是傅二好啊,现在夏贵妃也在军帐当中,宫中才是真的无所事事啊,哪像自己一天任劳任怨,还要回去给傅二做苦力。 南宫诚与傅啸找了一个环境僻静的小酒楼,上了二楼,刚好没人,二人就找了一个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南宫诚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就听到傅啸说道,“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真相?是怕我接受不了吗?” 南宫诚微微一愣,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南宫诚一头雾水,我还没有说,你就知道了?难不成傅啸一直不开战,只是等着自己来,这不对劲啊,明明自己走的时候,傅啸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转变的这么快。 “原来是真的。”傅啸一副黯然失神地模样。 南宫诚更加懵了,什么情况?刚刚傅啸是在诈自己吗?自己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被诈了? 傅啸这个时候又开口说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南宫诚这次算是明白了,不可轻易开口,也不能乱说话,“什么?告诉你又有何用?” “为何没用?难不成我误会你,你心中就好受吗?”傅啸越说心情越是激动,到最后站了起来,“若是,若是我杀了你怎么办?你也一样受着吗?!” “你舍得吗?”南宫诚站起来与傅啸对视。 傅一在一旁委委屈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敢摄政王殿下您说这话,似乎歧义比较大,什么叫做我家主子不舍得啊?! 傅啸挫败地低下了脑袋,“是,我是不舍得。”九年的记忆哪里是说舍得就舍得的。 傅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什么?刚刚自己的主子说了什么?什么叫做不舍得?啊?这是什么展开?人家兄弟和好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酒杯一碰,一笑泯恩仇,他们是什么展开?怎么感觉头上凉飕飕的? 傅啸低着的头,嘴角的弧度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到底是我错了。” “我也错了,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吧。” “是很痛,丧父丧母,却也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和朋友,痛到我恨不得了结了我自己,甚至当时我在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何这种事情会落到我的头上。” 南宫诚突然就打了傅啸一拳,“臭小子,我想揍你很久了。” 傅啸摸了摸嘴角,似有一丝温润的液体留下,他随手一抹,“好啊,我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 傅一在一旁,一脸蒙圈,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很煽情吗?现在咋就打架了?他还以为说开了就不会打了,哪里成想还打架,这是为什么? 上位者的癖好不成? 南宫诚与傅啸打架打完了,打过瘾了,就这样躺在地上休息,不管这地是脏还是不脏,仿若打完这一架,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无忧无虑,不必管朝堂的事情,偶尔出去惩奸除恶,扬言要做这江湖上最逍遥的儿郎。 可惜如今,政务加身,吾为南越摄政王,尔为西诏王,过去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傅啸,我不会放手的。” 傅啸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即将手递到南宫诚面前,“我也不会放手的,感情之事,一向各凭本事。” 南宫诚微微一笑,将手递了上去,“我知道了。” “傅一,将这里收拾好了,孤在军帐里等你。” 南宫诚微微一挑眉,“怎么?还打?” “打啊,之前说好的不死不休嘛,不过我看打你用不了那些人,一个军帐足以震慑南越,摄政王意下如何?” “甚好,本王也觉得打一个区区西诏用不了那么多人,一个军帐足以。” “哈哈哈哈,那孤就等着摄政王殿下的不死不休了哦。” 傅啸走的潇洒,仿若身上的包袱在这一刻全然卸下,南宫诚依旧是他旧时最好的朋友,而他们看似变了,实则什么都没有变,这样,就好了。 南宫诚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临近黄昏,萧素还在军帐之中等着他呢。 也许萧素说的对,自己那么做的确是为傅啸着想,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伤了傅啸的心呢?若是自己早些知道,这一年多来,傅啸也不会因此痛苦,纠结,而自己也不会走到如今了。 南宫诚牵着自己的马儿,走过那到城门,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满心愧疚,而是带着希望和未来的成果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萧素展现。 可是他殊不知,萧素已经不在军帐之中了。 萧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冰冷,猛地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适应了黑暗,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密室当中。 “有人吗?!” 灯火突然亮起,萧素抬手遮挡光芒,许久,萧素才朝着光源看去,只见得一名书生一般的男子站在台阶之上。 萧素站起身子,许是在地上躺许久,摇了摇,这才稳定住身子,“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有间霖定定地看着萧素,“像啊,真像啊。” 萧素没听清楚这书生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有间霖走下台阶,走到萧素的面前,慢慢抚上萧素的脸庞,低声说着,“小九儿,回来了。” 南宫诚回到军帐,却听到襄霖的话,“什么?!萧素怎么会失踪,嗯?!”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佳人如花 萧素看着她面前这个书生,后退了几步说道,“你这个人是认错人了吧?我叫萧素,不是什么小九儿。手机端https://”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萧素听到他能叫出小九儿这三个字,萧素就知道这个书生怕是来自中域,而且与小九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萧素瞧着他年纪不大,怕是小九儿时的玩伴都是可能。 有间霖看着萧素那么戒备的模样,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是萧素,不过你与我的一个故人长得十分相像,我猜若是她还活着,定是像你这般模样。” 萧素干笑两声,“呵呵,是吗?不过还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有间霖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我啊,是绑架你的人,这里自然就是我的据点了。” 萧素瞧着面前的人,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似乎脑子有问题,“哪敢问您,绑架我意欲何为?” 有间霖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被绑架了,应该感觉害怕,哭泣啊,你这与话本子里说的不一样啊?还是” 有间霖话锋一转,看着萧素,慢慢走近,“还是你不是个女的啊?” “呵,不知兄台看得是哪门子的话本子?我看的话本子里的女子都是巾帼英雄,再说了,江湖儿女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哦?这么说,你这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说,之前绑架你的人是谁?我好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看中的人,其他人也敢插手?” 萧素继续不动声色地往后移动,她现在是完全确定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看来也不过是个跟自己一样被关起来的人,怕是关的久了,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萧素身后不知道靠在了什么凸出来的地方,身子刚一靠上去,那凸出的地方竟然凹了进去。 突然一旁的铁门打开了,萧素连忙朝着那边移动,刚想要出去,脚步一顿,看着有间霖似笑非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哎,虽说我不是个好人,手下也有人命,但是将这个傻子丢在这里实在是叫我过意不去,罢了,看在你与我同看话本子的份上,将你带出去。” 她回身一手拽着有间霖,一边说道,“我跟你讲,你看的话本子怕是盗版,等你我出去了,我给你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希望能对这个疯病有点好处。” 有间霖也不吭声,就让萧素自顾自地拽着他,听着萧素嘴里念叨的东西,有间霖的笑容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道戏谑,这里可是堪比迷宫,不知道这里地形图的人,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去。 只是瞧着萧素认真的模样,倒还真的是要比一般的女子有趣的多了,怪不得南宫诚和傅啸为之念念不忘,可惜了,若不是她长了那张脸,他倒真是想留下来,好好玩一玩。 九儿的脸就是九儿的,其他人都是假的,谁也不可以拥有。 有间霖眸子一凛,刚要抬起手对准萧素的后背,只听得萧素大喊一声,“书生你快跑,这些人我来应对。” 萧素看着走廊尽头的黑衣人,捏紧了袖中的千机扇,此次怕是不能藏拙了,萧妍自小教给她的武功和心法,杀人的多过防身的。 只是自己身边还有无辜之人,若是连累到,想到这里,萧素手腕一个用力,将有间霖甩在了一旁,“书生,一会儿找准机会就跑知道吗?” “跑?我为何要跑?” “书生,现在不是犯傻的时候,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你知道吗?” 走廊尽头的一间早就看见了自家的少主也在一边,因为没有少主的命令,一间迟迟不肯动,生怕坏了自己少主的计划。 有间霖微微一笑,“看你像是个侠女,难不成是要美人救书生?甚好,甚好,书生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若是你活着回来了,那么书生自当以身相许就是了。” 萧素见书生竟然就真的靠在了走廊的墙壁边上,一副‘加油’的样子,一脸无奈,自己到底是给自己带上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啊? 有间霖不经意间做了一个手势,一间一直观察着自己少主的动向,自然是没有错过。 “来人,杀无赦!”一间语气一转,直直地看着萧素。 “是!” 萧素见一场战斗不可避免,倒是放松了下来,“我还真的以为是一场绑架呢?若是要钱,我素锦山庄有的是钱,若是要命,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萧素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一间的面前,“嘿,你难道不知道杀人,是要先下手为强的吗?” 一间躲避不及,竟让萧素钻了空子,用千机扇划伤的胸口,萧素在这条还算是宽敞的走廊里仿佛变成了鱼儿,滑头的很。 一间众人一时竟然无法奈何到萧素分毫,反倒自己身上多了几道口子。 萧素计算着自己下一秒的落脚点,可是刚刚计算好,一间竟然就已经在那里提前等着自己了。 无奈之下,萧素只好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你们当真就要如此赶尽杀绝不成?” “奉命行事而已。”一间面无表情地说道。 萧素见与这位小哥说话说不通,一间又提剑而来,萧素这才用千机扇光明正大地打了起来,一间这才是看清楚了萧素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有间霖看着萧素手中的扇子,只觉得意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个仿品,如今看来倒是个真的了。 这扇子是他小时候送给九儿的礼物,如今这萧素与九儿长的像,就连这千机扇也在萧素手中,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一间看了一眼有间霖,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打下去。 有间霖歪着头,似是在思考些什么,仿若孩子一般,“美人,你那扇子是叫千机扇吗?当真是好看极了。” 一间顿时明了自己少主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我族的一宝?!” 萧素见一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怎么?想要啊,我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捡来的,你想要啊?如果价格合适,我也不是不可以将这把扇子卖给你。” 一间似是被萧素激怒了,还要提剑袭来,却被一旁的黑衣人拽住,“这族中有规,手拿千机扇的,不能杀。” 这哪里是族中的规则,这可是当初有间霖亲自下的命令,这谁敢违背。 “不能杀是吧,来人将萧素和这个什么书生一起关回去!” 萧素对着有间霖耸了耸肩,“完蛋了,我不能带你出去看正版的话本子了。” 有间霖轻轻一笑,“没事,美人讲给我听就好了。” 萧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到有间霖面前,打了他一个爆栗,“哎,说你傻还是真的傻,这哪里是能出不出的去看话本子的问题,这分明就是逃狱失败了!” “果真是个傻子。” 萧素说完这话,也不再挣扎,反倒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一间,倒是前面的一间,听到萧素的话,心里提心吊胆的,他可从来没见过何人敢跟自己少主这般说话,还能活过下一秒的人。 尤其是刚刚萧素还打了自己少主的头,而少主只是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发怒,没有将这个萧素的脑袋拧下来,还真是稀奇了。 萧素和有间霖又回到了刚刚那个密室,萧素眼睁睁地看着一间将铁门合上,这次无论她怎么去按那个凸起的地方,铁门都毫无反应。 她有些挫败地坐在地上,“哎,我刚刚是图了什么,难不成只是出去溜溜弯?” “不过这个扇子,你居然认识,傻子。” 有间霖听到萧素嘴中的傻子一词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叫我吗?” 萧素翻了一个白眼,“果真是个傻子,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诶,你说你,刚刚为什么不跑呢?” 有间霖也学萧素的样子,坐在了地上,贴在萧素的边上,“美人,我跑了,你就不能美人救书生了,我就不能以身相许了,那这就跟话本子说的不一样了。” 萧素这才注意到这书生的称呼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美人二字,“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手中扇子是千机扇的?” “我见过啊,小时候我常常玩这把扇子。” 萧素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说你小时候常玩这个扇子?那你就跟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你装傻骗我?!” 有间霖只是歪着头看着萧素,似乎是听不懂萧素在说些什么,“我跟他们才不是一伙的呢!他们让我住黑屋子,老想着气死我,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萧素看着有间霖小孩子一般的发泄脾气,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个傻子,感觉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嗷,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算是同病相怜了。” 萧素说这话的时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有间霖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像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有间霖轻轻一笑,“我叫小七,她都叫我小七的。” 萧素看着有间霖一笑,此时才发现,这个书生,哦,不,小七长得真心不错,许是常年不见阳光,这皮肤似是破了壳的鸡蛋一般,透亮极了。 “小七。” 有间霖恍然抬头,萧素的脸与童年时候那张脸重叠在一起,即使声音不同,可是有间霖依旧能感受到久违的温度。 有间霖仿若置身于过去的时光当中,当年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这般脆生生地叫自己小七的,又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声小七变成了他记忆中最宝贵的东西,甚至再听一次就变成了奢求。 可是,今日就是一个长得和她一般的女子,坐在这里,叫自己小七。 有间霖抿了抿嘴唇,抱住了萧素,低声说着,“谢谢小九儿。” 宛若一个在自己母亲怀中撒娇的孩子,萧素虽然被抱,但是听到这一声小九儿,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推开有间霖,虽然没有其他的动作,但是总归是没有推开。 一间推开铁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差一点将他的小命吓过去,看到少主警告的眼神,这才把少主的那句话憋回去。 “萧素,你想见的人来了。” 萧素微微一愣,推开了有间霖,看着一间,“你说南宫诚来了?” 听到南宫诚的名字,被推开的有间霖一脸的阴霾,直勾勾地盯着一间,看得一间说话都有些磕巴,“是,是,随,随我过来吧。” 萧素刚走一步,就发现大腿被有间霖抱住了,“美人要去哪里?” “小七,我去见一个朋友。” “不行,不行,不可以,除非带着我一起。” 萧素看了一间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想也好,若是能将小七一起带出去,也算是一起好事。 一间看着少主抱大腿的样子,总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了,天啊,自己哪里让少主不去。 萧素跟着一间来到了一处断崖,大风吹起萧素的秀发,模模糊糊见看见了南宫诚和傅啸,“南宫诚,傅啸,你们怎么来了?” 南宫诚回去之后知道了萧素不见了,就派人立刻去寻找,结果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萧素在他们手中,若是想要人没事,就自己前来,莫要带人。 结果南宫诚刚走出军帐,就看到了策马狂奔的傅啸,结果二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信不是只给了他们一人,而是二人都有。 与其一人赴约,不过二人同去,“傅啸,此次怕是刺探南越那群人干的。” “我知道了。” 此时傅啸和南宫诚看到了萧素平安,心里虽然安心了不少,但是还是没有放下戒备。 南宫诚看着一间,“你家少主何时会来?” “莫急,该来自会来。” 傅啸却是眼尖地发现萧素身后躲着一个男人,“素素,你身后的人是什么人?” 萧素发现有间霖自从上了这个断崖,身子就一直抖个不停,只当做是他害怕,“没事,在这里认识的狱友。” 傅啸一听不是坏人,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与南宫诚对视一眼,傅啸继续开口说道,“本来我还是很感谢你家少主,毕竟是他帮忙解开了多年误会,只是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一间面无表情,“西诏王多虑了,我家少主帮您不过是看着南越与西诏迟迟不打,甚是无趣,如今他想到了更好的事情,那种事情自然是解决了才能进行下一项啊。” “不知道你家少主觉得好玩的是什么?又关我南越的公主有什么干系?”南宫诚看着萧素说道,顺便给了萧素一个安心的眼神。 萧素自然是领会了,点了点头,突然腰上一紧,却发现是小七环住了她的腰,“小七,怎么了?” “美人,你猜他口中说的好玩的是什么?” “什么?!”下一秒,萧素脚下一空,整个身子悬在了悬崖外面,只是腰间多了一条绳子。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章 生离死别 <content> 南宫诚刚要飞身前去,就被一间拦了下来,“摄政王殿下,这不好戏才刚刚开始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南宫诚一脸愤怒,倒是一旁的傅啸拉住了南宫诚。手机端https:// 傅啸走上前去,“贵少主当真是好风范,骗人家女孩子也丝毫不手软。” 有间霖听到了只是笑了笑了,一边拽着绳子,一边说道,“兵者,诡道也。” 萧素悬在半空中,以她的角度还是可以看清楚有间霖脸上的表情的,“小七?你骗我?!” “闭嘴!小七是你可以叫的吗?给你一个选择,把千机扇给我,我把你捞上来。”有间霖一会儿松绳子,一会儿紧绳子,似是威胁。 “好啊。”萧素想也没想,就将千机扇抛了上去,现在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上去了,一切就还有希望,起码要比自己的性命在其他人手中要好得多。 有间霖拿到了千机扇,果然信守承诺,将绳子递给了一间,一间就将萧素拉了上来。 有间霖则是端详着手中的千机扇,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果然是千机扇,果然你不是小九儿,小九儿可是将这个千机扇看做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南宫诚和傅啸见萧素上了上来,顿时心也算是落了地,南宫诚看向有间霖,“你到底有什么盘算?” 有间霖似是刚刚回神,看着南宫诚微微一笑,“算盘?我只是好奇,兄弟两个如何对待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是拱手相让呢?还是鱼死网破?” 大风呼啸的山崖之上,除去几个黑衣人,一间和萧素,南宫诚和傅啸,有间霖,几人形成了一个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宫诚沉吟了一会儿,看向有间霖,“萧素她是素锦山庄的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来决定她。” 有间霖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素锦山庄?它能奈我何?它敢奈我何?” 傅啸看着有间霖癫狂的样子,眉头一皱,在南宫诚耳边说着,“这人瞧着眼熟,不过看起来精神似乎有些问题,看来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南宫诚冲着傅啸点了点头,二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萧素站在一间身后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有间霖,似乎有间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一直所追寻的。 “南宫诚,傅啸,此次你们就打一架,谁生谁带走她,如何?”有间霖手指一转,就指到了萧素身上。 南宫诚看着萧素一言不发的模样,心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萧素,你相信我吗?” 萧素却像是恍若听闻一般,丝毫不理会南宫诚的话,傅啸看着有些担心,对有间霖说道,“你们不会喂她吃药了吧?” 有间霖摆了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卑鄙,不过可能是觉得自己一片真心救的人是个骗子,想必是受了打击了吧。” “是吧,美人?” 无论外界说了什么,萧素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间霖虽然感觉到疑惑,但是只是以为是萧素这个人又想到的什么点子,他示意一间要防范着萧素。 一间回头看了一眼萧素,发现之前还是活泼的萧素现在变得木讷。 “我们不认得你,你到底意欲何为?!” “巧了,我也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就是挡了我的路,所以不好意思,你们必须死。”有间霖眼皮一抬,直勾勾地盯着南宫诚,仿佛他是一个美味可口的猎物。 而有间霖就像是个优雅的猎食者,一步步逼近,一步步猎食。 傅啸瞧着有间霖就像是个失心疯的疯子,暗骂了一声,“疯子!” 南宫诚则是不同,他慢慢走上前,直至走到有间霖面前才停了下来,“萧素我要,架,我也不会打,至于你,本王还不想动手。” 有间霖拍手叫好,“好,好,好啊,不亏是南越的神,南越的摄政王殿下果然与众不同,但是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殿下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两相对视,硝烟的味道慢慢蔓延,一间看着南宫诚对着自己少主的气势,丝毫不落下乘,心中也是有几分佩服。 “本王只知道,屋檐太低,就拆了建新的。”话音刚落,一掌出手,直冲有间霖的心脉。 有间霖轻易躲过,那一边,傅啸已经跟那群黑衣人缠斗起来。 一间看见了刚要上去帮忙,就被有间霖制止了,“你看好萧素,莫要让摄政王殿下接近分毫。” 有间霖笑着看向南宫诚,“既然摄政王殿下不愿意遵守我定的游戏规则,那就给你点惩罚好了。” 有间霖用着千机扇要比赤手空拳的南宫诚要有优势的多,可惜南宫诚丝毫不惧,直接赤手迎上。 二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一来一往之间,一间看着战况胶着,想要上前帮忙,却又顾忌着后面的萧素,虽说现在她被绳子绑住了,手脚都在外面,说不定不知道何时,她有可能在后面来上一掌。 就在一间这般想着的时候,打的胶着的二人分开来了,虽说二人都略显狼狈,但是很明显,有间霖伤的更重一些。 有间霖抹去嘴角温润的液体,看着南宫诚,冷笑了一下,“果然是摄政王,果然是拥有打破规矩的能力,但是,你确定吗?” “什么?” 南宫诚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身影一晃,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间霖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萧素的身后,一手环着萧素的腰,一手掐着萧素的脖子。 傅啸听到动静,连忙回头查看,就这一时不察,就被面前的黑衣人打中一掌,又划伤了胳膊,傅啸见状之后与南宫诚汇合。 萧素被掐的有些呼吸不畅,其实她应该是刚刚就配合南宫诚和傅啸的,只要她给一间背后来上一掌,可是不知道为何,那个念头一起,就好像整个身子就被锁定了一般,竟然半分也动弹不得。 “住手!男人之间的事情,与她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要冲,冲我来!” 有间霖看向叫嚣的傅啸,摇了摇头,“不,不,不,若是没有她,你们就不会来,若不是你们,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们要搞清楚。” “而且,摄政王殿下,的确你拥有打破规则的能力,只是可惜了,规则是我定的,打破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吧。” 南宫诚的眸子不知道何时变得猩红一片,看向有间霖的眼神也是杀气腾腾,“你到底要干什么吗?” 有间霖手臂一抬,能明显了感觉到他的手指在用力,萧素本来有些惨白的小脸,变得涨红。 “我吗?刚刚摄政王坏了我的兴致,不如你割块肉下来,哄我高兴高兴,许是我这手就松一松,如何?” “好。” 傅啸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你莫要中了他的计。” 南宫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腕刀,这腕刀正是当初萧素当着襄霖扔掉的那把,唯一不同的是似有花纹变得不太一样了。 当初萧素扔掉,襄霖也没有在意,只是回去的时候对着南宫诚随口说了一嘴,当晚南宫诚就按照襄霖说的地方,找了一个晚上,随后又将上面的花纹做了修改,本来是打算送给她当做礼物的,可是如今看来,这礼物分量不够。 南宫诚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刀,那赤红的颜色似乎是刺激到了萧素,一下子令她从那种虚无的感觉里脱离出来。 “南,南宫诚,不,不要。” 南宫诚看着萧素担忧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疼,放心。” 萧素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什么叫做不疼,哪里能不疼,萧素的眼泪流到了有间霖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令有间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是随即,看到南宫诚的模样,笑出了声,“哎呀,还真是一往情深啊?怪不得,美人选了南越摄政王,却没选西诏王。” 傅啸在一旁攥紧了拳头,对于有间霖的话,他无法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看着南宫诚能为萧素做到这个地步,他的确是自愧不如。 南宫诚冷冷地说道,“你该松手了。” “哎呀,摄政王殿下不说,我都忘记了,是啊,我该松手了。”有间霖一手提起萧素,将她的身子置于悬崖之外,看着南宫诚,“哎,你说我这样还要松手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摄政王殿下肯自刎于这望断天涯,我就放过萧素,也放过傅啸,瞧,你一个人死,还可以成全一对,如何?” “南宫诚,你敢!你要是敢,我就杀光南越子民!” “南宫诚,不,不要。” 有间霖见南宫诚迟迟不动,摇了摇萧素在悬崖外面的身体,“摄政王殿下,我的力气有限,你的考虑时间也是有限的哦。” “好。” 南宫诚话音刚落,萧素这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掰开了有间霖的手指,她的身子迅速下降,南宫诚那边眼疾手快,抓住了绑在萧素腰间的绳子,阻止了萧素下降的趋势。 就在这一刻,傅啸飞身撞开了有间霖和一间,将崖边护在身后。 有间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刚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自己是知晓的,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将他们一一掰开的呢? 难道她就不想想,若是南宫诚没有抓住绳子,那么她就死了啊!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努力的身影,刚刚才剜了肉的手臂血肉模糊,可是依旧紧紧拽着那根绳子,有间霖突然就笑了,“哎,当真是一往情深啊!可是我呢,就是看不惯一往情深,都是傻子。” 千机扇猛然脱手,傅啸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千机扇往绳子的地方飞去,南宫诚本就心神全在萧素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千机扇的踪影。 萧素眼光一瞥,便看到了千机扇飞来的影子,她冲着南宫诚微微一笑,“若是来生,你会娶我吗?” “只要你上来,我就娶你。” “那我们就约定来生好了,毕竟你今生已经娶过妻子了,我才不要二婚的男人呢!” “萧素!” 千机扇在意料之中的来到,萧素没有闭上眼睛,她想将南宫诚的容颜记在心里,这样来世的时候可以快一点找到人。 萧素随着千机扇的坠落而坠落着,萧素一伸手抓到空中的千机扇,遇到小九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当初也是这般,这般的坠落。 南宫诚看着自己手中断掉的绳子,看着那如同深渊巨口的悬崖,连想也不想,就要往下面跳,还好傅啸一把抱住了南宫诚,“你清醒一点!” “萧素,萧素!放开我!我要去找她!” ‘啪’,清脆的声音在崖上异常的清晰,傅啸怒视着南宫诚,“你就不想一想南宫灏吗?不想一想南越的百姓吗?你若是死了,谁给她报仇?!” 提到报仇一词,南宫诚抬起头看向有间霖,“你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相当的满意了!我还没有见过话本子里的崖上断情呢?看来这望断天涯果然名不虚传,你们可以走了,其实今天的规则就是一定要死一个人,你们运气还真的好啊。” 似是叹息的语气,可是在傅啸听来却是赤裸裸地幸灾乐祸。 南宫诚一言不发,就朝着下崖的路口走去,傅啸知道南宫诚的脾气,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崖上又恢复了刚刚只有大风的呼啸声,有间霖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就那么坐在崖边,一间心中竟然有些担心,万一自己少主抽风跳下去了怎么办? 不过想到少主那种唯我主义,又有些放心,便一同下崖了。 有间霖感受着大风的抚摸,看着崖下黑漆漆的,恍然一笑,“哎,我千机扇都搭在里面了,算了,看在你与小九儿长得很像的份上,作为陪葬吧。” 小九儿,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个可以叫我小七的人,什么时候小九儿才能出现在小七的面前啊,或者是小七什么时候才能下去找小九儿啊。 “哎,那个傻女人,就这么把自己的命送进去了?我可没打算她死啊。” “美人你说话不算话啊,说好带我去看正版的话本子,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你还没有美人救书生呢,我还没有以身相许呢?” 有间霖突然发现自己今日很是唠叨,而且唠唠叨叨的话基本是关于萧素,“真是神经了。” 有间霖摇了摇头,朝着下崖的路走去,“敢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非也,非也,相信爱情的人,都是傻子。” “哈哈哈哈。” 崖上发生的一切恍然一场梦一般,梦碎了,梦醒了,人也散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人的身影就烙于心间,无法磨灭,新的开始,随着旧的人离去。</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望断天涯 南宫诚默不吭声地回到了南越军帐之中,傅啸也是一言不发,傅一在军帐之中等的心慌,看着这两位爷如此狼狈,忙上前问道,“主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傅啸的绛紫色衣袍被浸湿了,傅一扶着傅啸,傅啸的手指紧紧扣紧傅一的手臂,“给孤查,一定把那群人给我查出来,还有派人去望断天涯下去看。手机端https://” 傅啸双目赤红,甩开了傅一的手臂,走到南宫诚面前,“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在你这里不该是好好的吗?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 入秋的雨水异常的寒凉,拍打在人的脸上,冲刷了手上的痕迹,也令一颗心脏变得冰冷。 南宫诚不去看傅啸,也不管他的质问,只是走到襄霖的边上麻木地问道,“掉下悬崖的人有没有可能会生还?” 襄霖看着南宫诚,双目相对,“十之一二。” “我知道了。”南宫诚如同一个孤魂一般,自顾自地进了军帐之中,甚至还叫来了水,说是要洗漱。 宛如一个正常人的操作,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在他们看来,这才不正常。 “师父,摄政王殿下他,是不是有事?”香林仰头看着襄霖,满眼都是茫然,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襄霖不知道是该哭该笑,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香林的头上,“失之最爱,宛如割心。” 不过随即,襄霖将香林抱起来,香林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他师父的表情,只是觉得师父接下来的话,只让他觉得不明白。 “香林,你要记得,要更爱自己才对。” “嗯,师父,我知道了。” 傅啸看着南宫诚离去的背影,看着一旁的马儿,牵过来直接上马,也不再说些什么。 大雨依旧在继续,西诏的某一处庭院之中,今日清风难得没有跟青客论道,倒是心平气和地在屋中一起饮茶。 “今日,你是没说的了吗?”青客看着清风一脸严肃的样子,打趣说道。 清风沏好茶,将茶杯双手恭敬地放在青客的面前,“大人,之前是我多有无礼。” “那你也无需如此。” “这世间的道千奇百怪,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你说的也对,只是我的坚持让你自己产生了怀疑而已,你可懂?” 青客饮了一口茶,赞许道,“你沏茶的本事倒是好,茶道亦能悟出很多道理,可是有些人喝了一辈子的茶,都只是饮于表面而已。” “那大人认为我家主子此次前去可有危险?我今日心跳的慌。” 青客微微一笑,将一杯茶递了过去,“我可不是算命的,不过人这命数说是注定,也不一定,所有在己,小友她只是有些东西看不透彻。” 清风虽然不懂青客所说这话是何含义,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多谢大人指点。” “今日,秋雨连绵,倒是睡觉的好日子,不如你回去睡一觉?” “是,那大人,我就先告退了。”清风退出了青客的房间,心中的那种危机感依旧没有散去,回到了自己房间,本以为还会胡思乱想,没成想,真的听着这秋雨连绵就倚着桌子睡着了。 青客看着自己房间多出来的那摊水渍,摇了摇头,“你这可是坏了我的好木头。” “你这里还有什么好的东西,你最好的东西不是已经离你而去了吗?” “撒须,你还是要好好同我说话些,毕竟按辈分讲,我是你叔叔。” “青客大人总是讲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去哄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倒真的是越活越出息了。”撒须坐在青客的面前,不似在其他人面前那般的恭敬疏离,都是有着老友一般的随意。 青客品了品撒须刚刚倒的茶,“你不也是装神秘,将那群人哄得不知东南西北。” “你知道吗?萧素坠崖了。”撒须看着青客挑了挑眉毛,“似乎你一点也不意外,你这样到叫我真的怀疑你会窥探天机了。” “哈哈,我若是那般厉害,现在还有如此这般?不过是想的多一些,自然就能知道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 撒须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他把南宫若接到中域去了。” 青客微微失神,茶水撒了满手,撒须见此,邪佞一笑,“诶,你这这么在意,为何就不肯回中域呢?” 青客似是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将头别了过去,“你不也是吗?” 撒须走到青客面前,拍了下桌子,“喂,你这人,不要每一次不回答我,还将话题往我身上引,你与我之间能一样吗?你那是躲债,我。” “你那叫逃婚。” 撒须看着青客满是笑意和揶揄的眼睛,顿时挫败了下来,“好了,好了,是我嘴欠,跟你提什么中域,果然是忽悠人的老头,口才我是比不了了。” “宥云天在素锦山庄怎么样了?” “快醒了吧。”撒须满不在乎地说道,似乎他与宥云天似乎不熟一般。 虽然他是以宥云天的心腹的身份将宥云天送到了萧妍的身边,但是实际上,他与宥云天还真的不熟悉。 “你说你这个老头为什么一定要将宥云天那个魔头救活啊?”撒须可是知道这个宥云天权势在上,当初他没有昏迷的时候,中域可不像现在那般清净。 而且当初围剿宥云天的时候,他也出过一份力,正是因为如此,当初才会申请下山的,宥云天这个人才不会记得是谁救了他,他只会记得是谁伤害了他。 “因为,中域绝对不可以一家独大。”青客沉沉地声音伴随着雨声,就好像是日出的钟声,陈厚而又庄重。 “那你为什么,当初又让我骗萧妍说,要傅啸的心头血啊?当初想到那个计划可是难为我好一番。” “你果然还是如同小时候那样,旁人不在,就那么多的为什么,你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要我说一遍,怎么?这样你能开心许多?” 撒须身子站直,背对着青客,“算了,我还是去与南宫诚他们装神秘吧。” 青客没有搭话,撒须又继续说,“那我还是去找萧素吧,我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死。” “望断天涯的接近崖顶的一个地方有个暗洞,里面有下崖的内部的路。” 撒须猛地转身,看着盈盈笑意的青客,“老狐狸,老狐狸啊,我这净给你做苦力了。” “去吧。” 撒须推开门,也不打伞,就那么直接走进雨里。 青客在屋里看着,摇了摇头,“这个人,还是学不会走的时候要关门。” “小友,那望断天涯底下可是有好东西的,能不能悟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青客无奈,只好自己起身关上了门,喃喃自语道,“秋雨甚好,睡觉最好。” 另一边,襄霖看着南宫诚看似正常的样子,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慌张,就是因为南宫诚这般的正常才最不正常。 就连吃饭,南宫诚好像都变成了一项任务,明明是从前从来不吃的韭菜,现在也像平常一般,襄霖终于看不下去了,打翻了南宫诚的饭碗,“你到底要疯到什么地步?!” “为了一个女的,值得吗?” 南宫诚看着被打翻的饭碗,蹲下了身子,用手吃着掉到地上的饭菜。 襄霖跟着一起蹲了下来,看着南宫诚如此模样,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南宫诚是多么骄傲的人,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卑微,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你这是何苦呢?她已经回。”不来了。 南宫诚猛然抬头,“我要好好活着,这样她回来的时候,才不会生气,她已经答应了做我的新娘的。” 南宫诚拽着襄霖的袖子,执着地问着襄霖,“是不是你今日说的,十之一二,我信她,她能回来的。” “是,十之一二。” 襄霖本是想安慰南宫诚的话,却变成了南宫诚活下去的动力,他现在却不忍心去揭穿了。 南宫诚宛若得到了光,点了点头,又继续吃起了地上的饭菜,“我要活下去,她现在那么辛苦的在回来,我又怎么可以浪费呢?” 襄霖闭了闭眼睛,他只是以为南宫诚对于萧素的爱只是停于表面,不成想竟是如此深沉。 一日之间,天骄才子和落魄儿郎之间的距离竟然只是一个女子。 萧妍从黑暗中醒来,摸了摸地上,熟悉的大理石的触感,告诉她,她还是在密室当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是她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这里的一砖一瓦是自己亲手建立和打造的,她早已经把这里熟记于心了,可是没想到这份熟悉竟是会如此使用。 萧妍爬着摸到了墙壁,这才一点点站了起来,摸着墙壁的感觉,依照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终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洞口的机关打开。 萧妍刚打开洞口,就感受到自己面上的一阵风,本来她以为是外面的风,也就没有在意,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洞口似是有一段距离之后,萧妍才开始喊人。 其实刚刚萧妍面上的那阵风实则是千算子算好了时机,趁着萧妍看不见,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暗室当中。 看着寒冰之上躺着的男子,千算子啧啧称奇,“诶,是什么样的人,活在寒冰之上还能不死,果然书中的某些东西不是骗人的,这还真的叫我千算子长见识了。” 千算子上前把了把宥云天的脉,眉头紧锁,“这脉象似乎已经接近正常人了,难不成这宥云天要醒了不成?” “这萧眭让我把人偷出去,这么大的一个男人,我怎么偷?萧妍眼睛瞎了,其他人眼睛又没瞎。” 宥云天在千算子喃喃自语的时候,手指似是动了动,只是千算子一直在念念叨叨,丝毫没有在意。 “唔,看来把这宥云天偷出去,还得动一动脑子,不过我万一把素锦山庄烧了,那萧眭会不会我给烧?这不行,不行,还有什么能让素锦山庄乱上一乱呢?” 千算子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想到,顿时他有些挫败的坐在地上,“哎,这有辱我千算子的名号,真是的。” 萧眭在府中无所事事,没事就试探一下红衣,或者是带着楠枳去郊外游玩。 楠枳看着自己手中的鱼竿,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哥哥,你怎么看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萧眭想了想,“我觉得,如果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这句话简直与那些圣人的无稽之谈没有什么分别。”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要看待对方的处境的,人都要死了,你还给他一个鱼竿,干什么?让他拿着鱼竿上的鱼线上吊自杀吗?” 楠枳想了想,点了点头,“哥哥说的对,像我之间,在夹缝之中生存,求生之道固然是好,但是没有资本,我们就只能干看着,到最后的死亡。” “但是我又觉得有时候没有本事,也是一种好事,如果之前我也这样的话,那么我就遇不到哥哥和姐姐了。” 萧眭心疼地摸了摸楠枳的头,“没事,哥哥给你钓鱼吃,再给你买把鱼竿,你以后想吃鱼了,自己来钓好不好?” 楠枳开怀的大笑,“好!” 突然楠枳又突然别扭了起来,萧眭有些疑惑,楠枳一向是有话就说的,现在倒像是有点其他意思。 “怎么了?楠枳,你有话就说。” “哥哥,无心姐姐是不是就是红衣姐姐?”楠枳看着萧眭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他有些慌张,但是他急于知道事实,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哥哥,你不要骗我,我虽然很小,但是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萧眭在楠枳的期许下点了点头,“是。” 楠枳抛下了手中的鱼竿,开心地跳了起来,“真的是红衣姐姐,太好了,我真的见到了红衣姐姐诶!” 可是下一秒,楠枳又晴转大雨,“可是,可是我没能认出她来,还欺负她,还帮着那个叫琉璃的女的欺负红衣姐姐,她从来不还口的,我还把她的饭里放蟑螂,我还。” 小小的楠枳将这些天来对付红衣的方式都说了出来,萧眭每听一句,眉头就更深一点,看着楠枳愧疚的模样,竟然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红衣做的不是比这还要严重吗?可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楠枳,没事的,她不介意的。” “可是,可是,她都不对我笑了,她每天都在咳血。”楠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楠枳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眭听到那两个字,心中一紧。 “手帕,我看到了她的手帕,才知道她是红衣姐姐的,只有红衣姐姐才会在那里秀一朵栀子花的,哥哥!”楠枳看到萧眭的身影渐行渐远,眼中的泪水最终将视线慢慢淹没。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就此别离 红衣看着面前的琉璃,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但是身体的虚弱已经让她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这些虚伪的人了。https:// “你来干什么?” 琉璃看着红衣面上的惨白,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是很快就被连日来的嫉妒冲昏了头脑,“怎么?就你这破身子还有力气和我叫嚣呢?!” “琉璃,你可以对付我,但是你不能教坏楠枳,他还那么小。”红衣看着琉璃的眼睛,叫琉璃居然有些自惭形秽。 “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楠枳,他现在很讨厌你,你知道吗?” 红衣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我知道。” 琉璃上下打量着红衣,“其实,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而且萧爷那么喜欢你,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你到底干了什么,能叫他一边恨着你,一边又对你念念不忘。” “红衣,你若是伤害了他,你就应该离开他,让一个更爱他的人陪在他身边,你说,是不是?” 琉璃观察着红衣的表情,见她低着头,也不言语,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也没必要折磨自己,以你的姿色,也能找到更好的,比如上回那个端公子,是不是?” 红衣猛然抬头,看着琉璃,嘴角不再是苦涩的味道,是琉璃从未见过的红衣,这样的红衣更像是在勤政殿俯首认罪时的感觉,癫狂又让人心惊。 “你在劝我离开萧眭?你算老几?配跟我谈这个?一个更爱萧眭的人?你这个青楼女子配吗?”这个世界最爱萧眭的人是她,红衣,从骨子里爱到心里。 满心肺腑,红衣此生唯有萧眭一人,即使萧眭成为不了傅红衣生活中的光,可是红衣还是愿意拼尽一切去拥抱萧眭。 琉璃一时被震慑地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恰好,风尘仆仆地萧眭从外面赶了回来,看着屋中的场景,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径直走到红衣的面前。 “怎么回事?”萧眭问的很轻,可是红衣的心却是疼痛极了,他一回来就是兴师问罪吗? 琉璃看着萧眭周身的凉薄气息,看着红衣顿时惨白的小脸,心中竟然腾起了一种满足感,配不配是要萧眭说了算,而不是她红衣这个过去式说了算的。 “萧爷,她把我推倒了。” 红衣听着耳边这千转百回的娇媚声音,心中更是冰凉一片,刚刚的大放厥词现在听起来是最讽刺的笑话和清脆的打脸声音。 但是她还是固执地说道,“我没有。” 就在她以为萧眭会发火说自己谎话连篇的时候,他却是轻轻地说道,“我知道。” 红衣猛然抬头,眼眶当中是打转的泪水,什么时候起,萧眭不再说出相信自己的话来了,又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只能如此卑微地仰望萧眭的身影了? 可是她依旧记得现在自己的地位,不是可以随意哭泣的地位,不是哭泣了就有人疼爱的地位了。 可是就是萧眭的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能让她泪流满面,想要抛下一切去跟面前的这个男人,说清楚一切,自己不是那种人。 可是红衣知道了一旦将事实全部说了出来,他被利用的事情就会暴露的很彻底,他以为萧素是唯一的棋子,其实他也是他们计划中的棋子,一切都是计划好。 可是唯独,她遇到他,却不是计划好,但是最好背锅的人,却是她,这就是命,而人要懂得认命。 红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闭了闭眼睛,将严重的泪水憋了回去,又将头重新低了回去。 “嗯,你知道就好。” 萧眭看到红衣低头的一刹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将红衣纳入怀抱,告诉她,他一直相信她,可是。 萧眭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琉璃,表情严肃,“你跟我来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琉璃连忙爬了起来,只是简单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了一眼后面的红衣,表情晦涩难懂。 萧眭负手而立,本来刚刚还是深蓝色的便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深紫色的衣服,看起来神秘而危险。 琉璃站在萧眭身后,不知道为何有了忐忑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萧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眭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琉璃,轻轻一笑,“琉璃,我待你如何?” “这,这自然是极好的啊,萧爷救我清白,还肯在危难关头拉琉璃一把,琉璃感激在心。” “那琉璃打算如何报答我呢?”萧眭眼睛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名贵花瓶,嘴角微勾。 琉璃心中大胆猜测,难不成萧爷这是想通了,想要收下自己了? 她试探了上前了一步,见萧眭没有任何表示,她又上前了一步,萧眭还是没动,琉璃大着胆子来到了萧眭的身边,手慢慢抚上萧眭的深紫色衣袍。 洁白的小手在深紫色的对应之下,显得漂亮极了,就在琉璃在萧眭腰带处徘徊的时候。 萧眭一把抓住了琉璃的手,挑了挑眉,“你打算这样报答我吗?” 琉璃羞红了小脸,“那但凭萧爷处置。” 萧眭朗声说道,“好,来人,将琉璃送到张彦大人府上,以聊表与我前些时日的叙旧之情。” 琉璃顿时脑袋发蒙,直到有人来拉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跪了下来,抓紧萧眭的衣服下摆,“萧爷,萧爷,这是为何啊?您是不喜欢琉璃了吗?您不喜欢琉璃哪里,琉璃可以改啊,你不要将琉璃送人啊?” 美人落泪,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同情和欣赏,那些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说一句,但是瞧着萧眭没有半分表示,他们就只是站在旁边,似是在看一场免费的表演一般。 萧眭居高临下看着落泪的琉璃,轻轻一笑,只是现在萧眭的笑在琉璃的眼里却像是无底的漩涡,一个不小心就将人全然淹没。 “那你觉得你哪里做错了?你若是说对了,我可以让你留下来,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说对,你自己领会。” 萧眭一抬脚,将琉璃甩在了另外一边。 琉璃心中咯噔一声,看着萧眭的眸子里是全然的不可思议,难不成萧眭知道她给红衣下药的事情了,不对,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萧眭似笑非笑的眸子,琉璃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萧眭的妹妹萧素,当初她去扶芳阁找萧眭的时候,那个杀气满满的眼神到现在都是她的噩梦,甚至想起来,身子还会发抖。 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看到萧眭的眼睛的时候,她会浮现那日的场景,身子突然的僵硬,她此刻才发现,她从来不了解萧眭,艰难地咽下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 “我,我不该给红衣姐姐下药,萧爷,不,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您把我送回扶芳阁都可以,不要把我送人,求您了。” “那你告诉我,你给她下的什么药?” 琉璃身子一顿,却死活不肯开口,哭着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来人,送她去张大人的府上。”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琉璃目光一呆,冲着萧眭喊道,“萧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给我的药,我不知道,他只说了,让我给红衣姐姐下药,他还威胁我,不下药,就要死,求求您,放过我吧。” 萧眭似是被琉璃吵得烦了,语气也变得不耐起来,看着琉璃哭喊的样子,拔出一旁的配剑,“好啊,不下药,你就得死,是吗?” “那我今日告诉你,动了红衣,你照样得死!” 剑光蹁跹间,琉璃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死在了这个曾经最喜欢的男子手中,甚至不可置信,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来人,将人送到张大人府上,告诉他,若是不收,那么本大人亲自去送!” “是。” “还有,去皇宫叫来最好的御医。”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是服从萧眭的命令,从刚刚的对话中,他们已经知道了,无心就是红衣,不知道何种原因,他们二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他家大人对红衣还是那般,一如往初。 萧眭走在主坐之上,看着大厅的地毯上的红色,只觉得有些扎眼,以前觉得红色是这个世界上最鲜艳活泼的颜色,可是不知道什么起,白色却成为了他心头的一片光。 红衣见琉璃与萧眭走了,只觉得身子乏得很,今日,楠枳被萧眭带走了,自己倒也落得清闲,躺在小榻之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自己还能在萧眭身边待多久呢?那日,萧眭虽然赶走了万户侯派来的人,可是萧眭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而万户侯又是不择手段的人。 这次这么着急让她回去,怕是风诺向他施压了,那种人,无利不起早,说好了放她自由,可是到头来,全都是胡说八道! 红衣越想越激动,竟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整个人便晕倒在榻上。 张彦收到了萧眭送来的礼物,整个人是又惊慌,又愤怒,他拂袖而扫,书桌上的东西全部落地。 他赤红色的双目似是还在倒映着刚刚琉璃的样子,一拳砸在书桌之上,“欺人太甚!这个萧眭,老夫有心拉拢他,可是他倒好,倒是给老夫整这一出。” “好个萧眭,呵,那我们就走着瞧!” 萧眭不知道张彦的气急败坏,即使知道,他也只是会说一句,干他何事。 但是他现在却是焦急不堪,御医倒是请来了,可是红衣却是不见了,看着红衣房中的那一抹红色,萧眭心中的不安在无限的放大。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的那个奇怪的人,难不成他趁着自己不注意,掳走了红衣,这种想法在萧眭的脑海里慢慢成形,甚至他最后笃定,就是那个人将红衣掳走。 萧眭想明白之后,连忙进了皇宫,求见南宫灏。 南宫灏和高公公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高公公对自家皇帝的这个安全重视程度可是异常之高。 搞得南宫灏都有些不耐烦了,“高公公,你能不能叫这些侍卫撤出勤政殿中,朕看着心烦。” 高公公不正面回答南宫灏的问题,声音尖锐地说道,“你们这群侍卫是不是呼吸声音太大,吵到皇上了?罚你们今晚晚饭减半!” 高公公可是不傻,这饭不吃饱,哪来的力气保护皇帝,晚饭少吃一点可以,但是不可以不吃。 高公公有些老态的脸上堆满的笑容,看着南宫灏,“皇上,您这样满意了吗?” 南宫灏都被高公公的话给气笑了,“你倒是好本事啊,朕这御林军何时这么听你的话了?难不成你想篡位不成?嗯?!” 高公公顿时老脸一耷拉,精气神都没有了。 南宫灏见高公公如此甚好,高声道,“御林军听命,都朕撤下去!” “是,属下遵旨。” 高公公看着撤走的御林军,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养老的银子被偷走了一般的心痛,看着南宫灏甚至眼神都有些哀怨。 南宫灏被高公公盯着没办法,“哎,朕不需要。” “可是您上一次就被那个姓李的小贱人绑了啊!” “上一次是朕故意的,朕可是有影卫在身,若不是朕授意,她怎么能得逞?若不是让她得逞,接下来的事情怎么会那么顺利套出他们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南宫灏斜了高公公一眼,“这是朕的策略,你不懂。” “那陛下是怎么知道,萧丞相会来夜探皇宫的啊?” 南宫灏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猪脑子,先帝怎么把你留给朕了?伤脑筋,伤脑筋!” 高公公在一旁撇了撇嘴,小声说道,“是,就您厉害,老奴看您见到了萧丞相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南宫灏双眼一瞪,高公公顿时就老实了许多,像是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就在主仆二人互动之间,外面突然传报,萧丞相求见。 南宫灏连忙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子,坐的端正,俨然就是一个好皇帝的样子,高公公在一旁心中更加不屑,呵呵,萧眭在您心中的地位快成为下一个摄政王殿下了。 萧眭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还没等南宫灏说平身,却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行礼,手上的动作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好在萧眭没有注意到。 南宫灏将拿出去的手掌顺势握拳,在嘴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萧爱卿此时进宫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臣想要请一个月的假。” “什么假?” “病假。”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之所归 <content> 南宫灏瞪大了眼眸看着下面的萧眭,“病假?萧爱卿,你什么病啊?” “相思病。https://”萧眭回答的坦然。 这会就连高公公一起瞪大眼睛看着萧眭,相思病?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一阵可还是为了那个红衣要死要活的,如今怎么就又害了相思病了? “萧爱卿,你这相思病是从何而来?这病,我朝没有先例给过假啊!” “自然是为了女人,而且没有先例,您准了,不就有先例了吗?” “皇上,臣觉得此事甚是唐突,但是还请皇上见谅,臣怕,臣若是不去,会后悔。您放心,臣走之前,一定会料理好一切事宜,不会给皇上您拖后腿的。” 萧眭躬身行礼,南宫灏这是第二次见萧眭朝他行此大礼,第一次是萧眭第一次入朝为官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看他浑身不得劲。 这第二次,南宫灏轻轻一笑,他还以为不会再见到了,可是却没想到是现在。 “好了,朕准了,萧丞相从今日起,休病假,此病名为相思。” “臣谢主隆恩。” 萧眭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高公公看得是一头雾水,看着自家皇帝,“陛下,这萧丞相可是又相中哪家姑娘了?” “还有哪家姑娘,他心中自始至终不就是那一个姑娘吗?” “啊?那个傅红衣啊!” 南宫灏浅笑不语,他是不懂他们口中的相思是为何物,也不懂得他们为了什么奋不顾身,但是他知道,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怕是幸福至极。 他在心中默想,萧兄,此次去西诏路途遥远,甚至可能危险重重,那万户侯也不是什么好人,而风诺更不是一般人想的那般,只是希望你能一月之后,平安归来。 萧眭回到了丞相府,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最后在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 将一封信交给了大管家,“这封信,等千算子来的时候,交给他,这里安排了关于宥云天怎么安排的事项,到时候,你们尽力配合他就好。” “是,主子。那素锦山庄大小姐那边,我们还要继续吗?” 萧眭眼中光芒一闪,“继续,但是萧妍不需要再动了,等我回来,我有话亲自问她。” “是,主子,您放心吧。” 萧眭又将一封信送进了皇宫,等到南宫灏看到信的时候,当真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走了还不忘摆自己一道。 看着高公公得意的样子,手一伸,“将奏折给朕。” “嘿嘿,皇上已经晚了,老奴已经将奏折转交给了端大人,想必以端大人的心情,明日早朝定是会拿着那奏折说话的。” “好你个高公公,什么时候也学会越俎代庖了?” “嘿嘿,老奴也觉得萧丞相说的甚是有理,您啊,也该选妃了,体会一下那心爱的滋味,不然老奴都以为您要成仙了。” 第一次,南宫灏没有反驳高公公的话,许是南宫诚和萧眭的奋不顾身,让他也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或许身边多个女子,没有想得那般差劲。 他是皇帝,可以给她最好的,她不必去外面闯荡,只需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南宫灏这般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很是厉害啊。 南宫诚虽然是摄政王殿下,但是爱而不得,萧眭虽然是丞相,但是遭人算计,可是自己不同啊,自己是皇帝,那肯定是顺风顺水的啊。 “好,选妃什么的,朕没在怕的。” 高公公看着突然转了性子的皇帝,当真是在心中给萧眭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啊,神人啊,这都能算到,怪不得自家皇帝这般信任他。 傅啸回到了西诏的地界,撤掉了大军,按照之前的说的,只是留下了一个军帐在这里,众人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做,其实他们心中也不想打仗的。 傅一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中担忧更甚,但是还好,主子没有继续与南越之间的战争,若说之前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也是恨南宫诚的,毕竟自家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开始变得暴躁,变得不像自己,他们这些亲近之人看来是多么的心痛。 “主子,您,您要不然发泄出来,这样,属下。” 傅一觉得现在任何语言对于傅啸来说都是多余的,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主子,你若是心中不适,不如去看看一团,二团吧,他们现在可是会捉老鼠了。” 傅啸一言不发,傅一看着自家主子又变成了那时失魂落魄的人,心中虽然心疼,但是却无法安慰,此次不同于上一次,只是心痛却不亚于上一次。 也许是傅一的话有了起效吧,傅啸迷茫之间来到了城中的别苑,忽视了所有人的行礼,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萧素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着这里的点点滴滴都是萧素的气息。 他就更加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他当时拦住南宫诚的时候,他是多想去跳下去啊,可是看到南宫诚那个样子,他知道自己不能,或许跟南宫诚比起来,他对于萧素的感情真的没有那般深刻。 可是心脏的跳动无时无刻地都在告诉自己,自己失去了一个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自从父王母后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个丢了糖果的孩子,不知道该找谁讨要那颗最甜的糖果。 “素素,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无用,是我,是我的错。” “我就是一个天煞孤星,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倒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傅啸这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边挪动,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雪白色的团子。 傅啸怔了怔,将那团子抱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那只救回来的白虎幼崽,许是那团子认出了傅啸是谁,看见了傅啸眼中的泪水,有些不理解地歪了歪脑袋。 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傅啸的身影,傅啸泪水一下子止住了,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想起当时萧素的样子,也想起了这小家伙的父母因为什么死的。 野兽尚有恩爱之情,而他现在却只能像个失败者,胆怯者,在这个过去的回忆里一遍一遍的谴责自己。 傅啸用手掌将脸上的泪水抚尽,手指划过白虎身上柔软的毛,看着它,“你是一团,还是二团?” 傅一抱着另一只小团子走了进来,“主子,它是一团,属下手里的是二团。它们两个可乖了,猫会做的,他们都会做,只是可惜不会上树。” 傅啸端详了半天,说道,“太胖了,该减肥了,减完肥,就能上树了,萧素的虎,必须上树。” “是,属下这就去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手中的这个小家伙听懂了傅啸话中的意思,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大大的眼睛也水灵灵地盯着傅啸,似是在恳请。 傅啸不为所动,“这可不行,你刚刚可是看到孤哭了,要不然你给孤哭一个,孤就考虑一下。” 一团竟然似是在思考,最后它决定不理会傅啸,将脑袋转到另外一边去了。 傅啸彻底被逗笑了,“哈哈哈,不愧是萧素的虎,非同凡响。” 傅一见自己主子不再那么消极,但是心中的担心就没有下去半分,他这口口声声都带着萧素二字,怕是他本人才知道这二字的分量有多重吧。 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地过着,实则暗地里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幕后的黑手,一步步在推进这些人的生活。 他们现在就好像是提线的木偶,被一个巨大的黑手操控,甚至无力反抗。 傅啸看似不再去想关于萧素的任何事情了,可是傅一还是发现了傅啸其实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关于萧素的,萧素在他的生活当中从未离去,甚至说,还变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王上?王上?王上?”风诺叫了傅啸三声,可是没有一句回应,风诺抬头看去,傅啸一脸的失神,似乎他从南越回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被那萧素拒绝了? 最终傅啸在傅一的提醒之下,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看着下面的风诺,这才说道,“嗯?刚刚风将军说道哪里?”傅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是很是疲劳。 风诺笑着说道,“臣刚刚说道,王上下令收兵,可是臣得给底下人一个交代,毕竟这接战的时候,王上可是说了不死不休,如今这收兵若是没有个理由,怕是,不能服众。” 傅一看着风诺在下面侃侃而谈,眉头皱的很深,这个风诺他一向是看不惯的,若不是兵法了得,傅啸是断然不会启用风诺的,此人生性暴躁,而是喜好血腥,不好掌控。 “收兵需要理由?孤没记错的话,孤接战的时候,这军中可是有天大的不愿意,当时风将军跟孤说,会安抚好将士,如今收兵正和他们的意,有什么好解释的?” 傅啸看着风诺,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微笑,风诺的心思,他也不是一天二天的刚知道,他对南越的敌意现在怕是比以前的自己还要严重,不过就是被南越丞相抢了女人,竟然想要开战。 风诺眉头一皱,“倒是臣多管闲事了?那真的是臣的过错了,臣这就回去跟他们说。” “慢着,风将军心中是几个意思,孤清楚的很,孤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孤与南越不会在交战了,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花在正道上想一想,为什么人家不跟你呢?” “那王上想清楚了吗?”果然一提及红衣,风诺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暴躁,让人无法接近。 傅啸慢慢走了下来,与风诺平视,“是啊,孤想明白了,她选择的人自然是有我等所不能及的。”看着风诺的赤红的双目,傅啸又继续说道,“孤瞧你这副模样,难不成也想那把剑,像威胁万户侯那般,威胁孤,去跟南越开战吗?” 风诺看着傅啸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眸,低下了头,“臣不敢,臣是瞧着万户侯野心不小,这才想着私下里教训一二,好绝了他那念头。” 傅啸拍着风诺的肩膀,似是欣慰的语气,“那孤可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这般向着孤呢?看来风将军在孤心中的形象可是要大大的改观了。” “这臣的本分,哪里有王上说的那么厉害,都是臣应该做的。”风诺突然感觉自己肩上一重。 他抬眸看到傅啸的狠厉的眼神,紧接着那冰寒的声音仿佛如同毒蛇一般,缭绕周围。 “风诺,孤知道你在想什么,孤以前放纵你,是因为孤没那么闲,可是此次孤去了一趟南越,很多事情,不如孤想的,孤现在闲的很,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下,你这颗脑袋,还能保住吗?” “万户侯是什么货色,孤清楚得很,你又是什么货色,孤也清楚得很,你不过就比他多些谋虑而已,你要记得一日为臣,终身为臣,若是生出了叛乱的心思,可是要五马分尸的。” 傅啸感觉到风诺僵硬的身子,继续说道,“你莫不是觉得孤在与你开玩笑?孤喜欢养虎,却不喜虎伤孤,你若是有朝一日,将利爪朝向孤,孤一定,一点一点掰下去。” 傅啸突然抓住了风诺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瞧瞧这手,哪里像是舞刀弄枪的手啊,傅一你跟人家好好学一学,保养保养。” “是,属下今日就下去保养保养。” 傅啸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收回了手又看向风诺,“风将军可还有事,孤一会儿还要去照看那两个虎崽子,就不留风将军了。” 风诺此刻是半分脾气都没有了,看着傅一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无力说些什么,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傅啸的屋子。 傅一第一次如此嘲讽风诺,这感觉不要太好,这风诺平时就仗着自己大将军的身份,趾高气昂,对于他们这种王上身边的属下也是呼来喝去的,今日场景应该让傅二在这边,他一定会更加开心。 傅啸却收敛了刚刚的气势,窝在椅子上,看着傅一似乎是小人得志的笑容,也弯起了弧度。</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诽谤之言 <content> 萧素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的疼痛接踵而至,她有些疲倦地躺着,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还记得南宫诚的表情,还真的是百年难遇。手机端https://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素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这才一点点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看到了旁边的树枝,大概也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了。 “看来我的命还挺大,没死成。” 萧素不知道拄着树枝走了多远,可是这里荒芜一片,就连个动物叫声都没有,就在萧素快要放弃的时候,远处的一阵阵炊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跟随着炊烟的方向,然后顺利地找到了一个木屋,萧素刚想要上前敲门,就见那门自己开了,萧素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也完全没有用上,看着眼前的人,萧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撒须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萧素,幸灾乐祸起来,“怎么?萧小姐见到我,不应该很开心吗?” 萧素瞥了撒须一眼,自顾自地往屋子里走进去,看着里面虽然简单,但是胜在干净。 听着刚刚撒须的说话语气,萧素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你终于不装了。” 撒须挑了挑眉毛,瘪了瘪嘴,走到萧素面前,“哎,你都不想一想,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萧素本来想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可是看了看自己脏兮兮地衣服,有些嫌弃,坐在一旁,对撒须说道,“去给我烧点热水,我想沐浴。” “嘿,你就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萧素抬眼瞅了撒须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吗?” 撒须又不可能真的跟萧素争论什么,不过看萧素使唤自己倒还真的是得心应手,不过他还是认命地去烧热水了。 撒须走出房间后,萧素抬起脑袋看着门外,她怎么可能不奇怪撒须为何会在此,甚至她现在怀疑撒须与那个叫小七的书生是一伙的,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又不像。 可是在撒须身上出现了太多的巧合,一次可以解释,两次可以解释,可是多了之后,那就不是能不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了,而是这个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更何况现在撒须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养好身体,然后离开这里,去找南宫诚,她很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秋雨过后,西诏和南越都已经下令退兵,这对边境的百姓来说是一个好事情。 司徒瀚玉和温娴刚刚来到南越西南边境之城,却是听到了南越、西诏双双退兵的事情,温娴看着司徒瀚玉,“瀚玉,这,他们退兵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司徒瀚玉看着面前的城门,他知道那个人就在城中,之前或许是自己太过任性,如今静下心来,自己倒是欠他们一句道歉。 司徒瀚玉抓紧温娴的手,对之微微一笑,“没事,我想见见他。” 温娴的另一只手反握住司徒瀚玉的大手,点了点头,“好,那我陪你。” 城主府中,襄霖看着南宫诚日渐消瘦的身子,终于不忍心上前开口劝道,“南宫诚,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我要等她回来。”南宫诚的眼神飘散不知道看向何方,似乎这四方世界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容纳他的地方。 襄霖这两日来,听到南宫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等萧素回来。他气急一笑,“好啊,你等啊,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咣’,襄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摸了摸刚刚被南宫诚打过的嘴角,站了起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南宫诚,我告诉你,萧素她回不来了!她死了!” “你等的是你的痴心妄想!” 襄霖看着南宫诚近在咫尺的拳头,避也不避,直面迎上,“来啊,南宫诚,你打死我啊!你来啊!” 司徒瀚玉和温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可是温娴的重点不是摄政王殿下在打人,而是她刚刚听到了萧素死了。 身体一阵瘫软,倒在了司徒瀚玉的怀里,她死死抓着司徒瀚玉的前襟,“什么,他刚刚说什么?素素死了?!” 下一秒,她推开司徒瀚玉,跑到了襄霖的面前,大声地喊道,“你是不是在说谎?!素素怎么会死?你告诉我?” 司徒瀚玉连忙上前抱住温娴,不期然地对上了南宫诚那无神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似乎也知道了萧素的死讯。 司徒瀚玉安抚着温娴崩溃的情绪,见实在是无法安抚,只好点了温娴的昏睡穴,场上这才安静了下来。 南宫诚冷冷地看着司徒瀚玉,冷冷地开口,“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司徒瀚玉看着邋遢的南宫诚,突然想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此时此刻却变得那么不合时宜。 他、慕流风、南宫灏和南宫诚都是儿时相识,南宫灏和南宫诚当初的处境尴尬、微妙,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离开他们,可是这一次,是他们先放了手。 南宫诚面无表情地听完,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襄霖在一旁冷哼一声,“南宫诚,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除了萧素,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留恋的了吗?那你不如去死啊!” 襄霖过激的话语,令南宫诚似是有了波澜,他抬起眼眸看着襄霖,“本王说了,她会回来的。” “呵,我怕你活不到萧素回来的那一天,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等她回来,你就看着她牵着别家儿郎的手共赴喜堂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诚走到襄霖面前,将手腕递了过去,缓缓地说道,“如何调理?” 襄霖摸了摸南宫诚的脉,不甚在意地说道,“等着吧。” 南宫诚果然就是回过头,不再看向任何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 襄霖看着南宫诚走远,这才将吊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哎,骂南宫诚,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了吧。” 司徒瀚玉打横抱起温娴,看着襄霖似是虚脱的样子,疑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襄霖见司徒瀚玉抱着人,摆了摆手,“算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你先安顿下来,我慢慢跟你讲。” 司徒瀚玉似有迟疑,看着襄霖,“刚刚,他说让我们走。” “哎,你别听这个疯子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萧素,谁也不放在心上,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嗯。” 客房中,温娴安静地睡着在小榻上,司徒瀚玉表情一脸严肃,“怎么会这样?那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襄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这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就连这件事情还是我从傅一那里打听到的,傅啸那边的情况要比南宫诚这里好很多。” “我从来不知道他对萧素这般用情,我还以为当初萧素和亲是他亲手指派的。” 襄霖溢出一抹苦笑,“就是因为他的亲手指派,他现在才会如此痛苦吧。他以为是为了萧素好,实则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司徒瀚玉有些激动,不小心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水,但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怪他一个人。” “可是一个想要拼命自责的人,谁又能拦得住呢?”襄霖叹了一口气。 司徒瀚玉突然无话,是啊,一个拼命想要去自责的人,该如何去规劝呢?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南宫诚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萧素,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吧,虽然你我之间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能感受到你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快些回来。 萧素洗完澡之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撒须看了她一眼,就被萧素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就是因为你烧的水少了,如果我要是生病了,你得负责。” 撒须哭笑不得,“我说,我给你烧水烧了整整三大桶,你自己用的多,还赖人家烧的少,你们女孩子就是这般的不讲理吗?” “啊嘁,我跟你说,别跟我扯没用的,今晚我睡床,至于你自行解决吧。” 撒须上前捏了捏萧素的脸,“你们素锦山庄的人脸是不是都这么大啊,大言不惭好意思说出让主人家睡别的地方的主意。” 萧素嘲讽一笑,拍掉撒须的手,“我肯定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而且你没有听说过怜香惜玉吗?我现在受着伤,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 突然的不合时宜的一声,打破了安静,萧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吃过饭了,饿了,你这儿有吃的吗?” 撒须看着上一秒强横,下一秒柔弱的萧素,心中感叹,女子真的是个能伸能缩的动物,不过这不就跟王八没什么区别吗? 嗯,对,说不定,女子打人的时候,比王八咬的还要疼。 “好,你等着,我去后面摘菜。” 萧素正等着他这句话,她可是来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这木屋的后面有一片菜园,看起来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像是撒须这种天天在外面乱跑的人,怎么可能回来这里精心照料。 所以,刚刚她才那么笃定,这里不是撒须的。 见着撒须走开了,萧素从怀中拿出一物,正是之前青客给她的锦囊,想到之前青客说过的话,她总是觉得很奇怪,似乎青客什么什么都知道。 打开锦囊,里面写的东西,令萧素微微一愣,这望断天涯的下面竟然就是冢人谷!这就是当初他修习诡的地方? 萧素往下看,越看越心惊,原来她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什么诡是杀气所练成的,全都是假的,世人言语过激,无非就是忌惮,却没有想到这份忌惮如此强烈。 所谓诡,不过就是自创功法,现在功法大多固定,所以越是新颖厉害的功法,越是能遭到其他人的拦劫。 而遇到了太厉害的,无法掠夺,他们就编造谣言,诽谤其他人,让那些本该惊艳才绝的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原来言论是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的。 许多人都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最好索性他们就随着人们的说法,自己创了一个名字,诡人,他们自称授天道。 因为他们的功法也可以说是与这个世界细细相关,有的人因为风而悟出一套拳法,有的人因为水而悟出一套剑法,而青客却是看破了生死,悟出了气法,由于之前杀人太多,索性他就用杀气凝结,杀伤力更是百倍加强。 此时此刻,萧素才真正了解,为什么青客不教她修习诡道,不是不教,而是一直在教,只是她无法领悟而已。 所谓冢人谷不过是他一个想象而已,若是人愿意,一个地方都可以变成琼楼玉宇。 现在萧素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撒须真的跟青客有关系,若说之前是怀疑,那么现在就是笃定。 撒须回来看到萧素一脸凝重的样子,笑了笑,“怎么?饿傻了?” 萧素抬头看着撒须,问道,“你与青客是什么关系,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撒须放下手中的篮子,歪着头,邪邪一笑,“不是说什么好奇心害死猫吗?你这怎么突然想问了?想问了,但是现在我却不想说了。” “青客想让我自己悟,但是却让你帮我,对吗?” 撒须脸上笑容一僵,看着萧素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是。” 萧素笑了笑,“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对吗?你想问,我却不想说呢!” 萧素的坏心眼,的确让撒须伤透了脑筋,之前的萧素也不这样啊,看起来聪明稳重,这恶劣的性子是谁给激发出来的,难不成是自己啊? 萧素摇了摇手中的锦囊,撒须顿时就明白了,只有那个老家伙最喜欢给别人锦囊了,看来自己是被青客摆了一道。 撒须手一伸,萧素看着他,“你要干嘛?” “锦囊给我看看。” “我饿了。” “锦囊先给我看一眼。” “可是我饿了。”萧素边说边把锦囊塞回了怀里,一脸无辜地看着撒须。 撒须收回了手,强迫自己深呼吸,不生气,这是青客相中的人,不能动手,要保持之前的风度和神秘,对,保持住。 撒须冲着萧素微微一笑,随即拎着篮子到了做饭的地方,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就令萧素更加饿了。 “诶,你好了没有啊。饿死了!” “饿死活该!” “诶,你这样说,我回去跟青大人说你虐待我。” “得,祖宗,您老吃饭。” 萧素看着只要一提青客,撒须就会变得乖乖的,而且她觉得现在撒须更加平易近人。</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心有愧 <content> 日子一天的一天的过去,司徒瀚玉和襄霖不知道劝了南宫诚多久,南宫诚依旧不愿意回到国都,直到萧眭来了。https:// 襄霖在看到萧眭的时候,心下一颤,完了,完了,这萧素的哥哥都来了,要是让他知道了萧素掉下悬崖生死未卜,那南宫诚怕是会被打死,而且还是那种不会还手的吧。 这城主更是心中发颤,什么时候,他这一个小小的边境城主府来过这么多的大人物,当初南越国都兵变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在看到司徒瀚玉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如外界传出去的那般,这司徒瀚玉明明和摄政王殿下的关系不算糟糕。 而且,今日又来了一个大人物,南越的丞相,素锦山庄的二公子,这样的身份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想也不想到会在自己家中看见。 城主脸上挂满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萧大人来此,可是来寻摄政王殿下的?” 萧眭自是看到了襄霖,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襄霖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这让他有些不得费解,对于城主的话,萧眭也只是淡淡地回答,“不是,只是来拜访一下。” 城主自讨了一个没趣,自然不会往前凑了,自己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这异常尴尬的地方。 襄霖见大厅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虽说他们两个在国都的时候并无太多的交集,但是他们都有共同的点,那就是南宫诚和萧素。 襄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诉萧眭这个事情,毕竟瞒谁也不能瞒着萧素的亲人,更何况,萧眭说不定还知道些什么。 “萧眭,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做好接受这件事情的准备,不要冲动。” 萧眭看了一眼襄霖,他此番来不过是为了寻回红衣,而来看南宫诚还真的是顺路而已,他知道西诏和南越的战役已经结束了,只是不明白为何南宫诚一定要这里呆着。 “你说,我听听。” 萧眭的语气,令襄霖有些拿不定注意,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不说吧。 襄霖刚要开口,突然就被打断了,香林一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襄霖行了一礼,“师父,摄政王殿下有请萧大人。” 萧眭看到香林,眸子微微一顿,这孩子让他想起了,被他丢在府中的楠枳,那日听了楠枳的话,独自回了府邸,结果楠枳被下属抱回去的时候是发着烧的。 他满心愧疚,可是那个时候红衣已经不见了,他着急去宫里,只能哄着楠枳将药喝下去,他还记得楠枳小手抓着自己的大手,告诉自己,要把红衣姐姐带回家。 香林看着面前这个从未见过,但是异常好看的男子,对着自己失神,他走到萧眭面前,“哥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萧眭猛然回神,看着面前的香林,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香林。” “嗯,是个很好的名字呢。” “谢谢哥哥夸奖,这是师父给我起的。” 难得这次香林没再怼自己,襄霖突然觉得脸上倍有面子,咳嗽了几声,他正准备张嘴寒暄几句,就听到萧眭拉着香林的小手,“你刚刚不是说,摄政王殿下找我吗?可以给我带路吗?” “当然。”香林转头看向襄霖,襄霖满心欢喜,以为香林会说师父一起走,结果。 香林冲着襄霖狡黠一笑,“师父,我带哥哥去,您就在这里呆着吧。” 襄霖顿时泄了气,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徒弟转了性,结果还是如此知道戏弄自己,悲哀啊。 萧眭看着师徒二人的互动,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嘴角的浅浅的微笑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香林将萧眭带到南宫诚屋外,转身就要走,但是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看着萧眭,萧眭也低头看着他,“怎么了?香林。” “哥哥,这世间美好的东西很多,希望也很多,所以要一直保持希望,人生才会可爱。” 萧眭淡淡一笑,这小家伙前半句像是说教,但是最后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人生,可爱?这样的形容词,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萧眭抱起香林,香林有些惊讶,这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抱过自己了,曾经的那些人都随着一场大火变成了过去的泡影,成为了回忆中的弥足珍贵。 “哥哥。”香林睁着大眼睛看着萧眭。 萧眭刮了刮香林的鼻子,“你让我想起了我府上的小孩子,他叫楠枳,若是有一天你们相见,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等你有一天去了国都,记得去丞相府找我。” 香林点了点头,萧眭将香林放了下来,香林眸子里有过失落,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对着萧眭甜甜一笑,随即就离开了。 萧眭看着香林离开的背影,他自然是知道香林的含义是什么的,西诏和南越都遭逢了假瘟疫的事情,而且西诏还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一个镇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却没想到还有人幸存,而且还是在南越,成为了襄霖的徒弟,许是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萧眭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那扇门,屋子里是很浓重的酒味,药味,萧眭皱了皱眉头,用手扇了扇,“摄政王殿下?” 内室里传来咳嗽声,萧眭心中的疑惑更深,难不成南宫诚不回国都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回去? 萧眭抬步走了进去,结果看到的不是南宫诚病恹恹的样子,而是一个邋遢的散发男子,萧眭似是试探地开口,“摄政王殿下?” 那男子没有半分回应,萧眭继续走了一步,说道,“南宫诚?” 南宫诚这才算是有了回应,抬头看向萧眭,萧眭却是吓了一跳,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像是一只困兽的眼睛,充满的绝望和无助,挣扎,痛苦不堪。 “怎么了?” 南宫诚似是认清楚了来人,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他对萧眭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萧眭微微一愣,心中的不安却在扩大化,“你在说什么?” “萧素,她坠崖了。”南宫诚沙哑的声音此刻无比的清晰,话语中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绝望。 萧眭心中一颤,上前抓紧南宫诚的双臂,猛烈地摇晃,“南宫诚,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当着我和傅啸的面。” 萧眭不相信的后退一步,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小妹武功那么好,那么机灵,怎么会坠崖,怎么会坠崖?”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南宫诚,指着他大声喊道,“南宫诚,我将妹妹托付给你,给你南宫家,联姻她去了,交易她做了,就连自由也牺牲了,你却告诉我,她坠崖了?” “你与傅啸的恩怨我不管,但是我记得我说过,我可以替南越卖命,但是我底线是萧素,我已经强迫她做了她不爱做的事情了,可是我却害的她,害的她生死不知?” “你与萧妍的交易,我。”萧眭看着一声不吭地南宫诚,看着他如此模样,萧眭就宛如泄了气的皮球,竟不能再说出半句话来。 “告诉我,萧素在哪里坠的崖?”良久,萧眭低沉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望断天涯。” 萧眭抬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微微一顿,“南宫诚,我会遵守约定,但是你与萧妍的交易,从此作废,从今天起,素锦山庄是我的。” 南宫诚缓缓地又跌坐在地上,在听到萧眭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不想回国都,一是因为要等着萧素回来,而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素的至亲。 他拿起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大口,甘烈的酒顺着喉咙到达胃里,翻腾滚涌,南宫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知道了好,说出来好,可是,萧素我该怎么办?” 萧眭从南宫诚房中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一片湖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刚刚他质问南宫诚,何尝不是在质问自己。 他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在自己以为那人能顾及亲情的时候,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明明知道萧素的心中,明明知道她是不情愿的,可是他却还是对她说,去吧。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萧素的了,他以为他记得的,可是细细想来,却没有记得半分。 可是他记得她起床气严重,打人最喜欢打脸,最爱看话本子,最喜爱湖蓝色,最,最信任的人是她的二哥。 她还那么小的时候,自己就一直陪着她长大,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变成那般亭亭玉立的姑娘,当真是萧家有女初长成。 当初她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问自己爹娘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他不忍心地告诉她,会回来的,等你长大的时候,就回来了。 可是,可是,可是,他却把他最亲爱的人弄丢了,弄丢了,亲手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他的萧素。 一行清泪在脸上划过,一行接着一行,一行接着一行,似是眼泪在表达他的悔恨。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拽,低头一看,竟然是香林,他缓缓蹲下去,看着面前的香林。 香林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用他洁白的小手拂去萧眭脸上的泪,“哥哥,我知道你是萧素姐姐的哥哥,萧素姐姐是个很好的姐姐,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萧眭摸了摸香林的脑袋,“你还小,你不懂,我算不上是个好哥哥,我把她弄丢了。” 香林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不小了,你们总觉得我小,但是我明白的,我明白当时我触碰娘亲时,娘亲的僵硬代表了什么,我也知道婶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能看懂当初他们眼中的光,可是,我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 萧眭能看清楚香林眼中打转的泪水,心中漫过一阵心疼,“但是你很坚强。” “萧素姐姐也很坚强,她以前在这边的时候,经常跟我说,要保持微笑,要笑着去面对任何事情,她还说,自己的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是南越的丞相,是她这个小女孩子心中的榜样。” 香林强忍着自己的泪水,他知道自己不能哭,“我知道你们说的萧素姐姐坠崖了,可是我从来不相信萧素姐姐回不来了,萧素姐姐那么可爱,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人生的。” 被小孩子劝慰的感觉很奇妙,萧眭看着一个孩子强忍泪水,诉说自己的故事,却是在安慰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羞愧,“那句话,不会是萧素教你的吧。” 香林点了点头,“嗯,要保持希望,人生才会可爱。” 萧眭将香林抱紧,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保持希望,可爱人生。” 香林的小手搂住萧眭的脖子,偷偷地在萧眭的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还有些害羞地红了脸庞。 悲伤一下子被这个可爱的小孩子冲淡了些许,“怎么了?” “哥哥和萧素姐姐长得几分相像,我,我一直想亲亲姐姐,可是,可是摄政王殿下看得紧。” 萧眭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将香林放了下来,香林有些慌张,“哥哥,是我说出话了吗?” “不是,只是大人的世界总是繁琐的令人头疼,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去解决,说不定精疲力尽的时候还要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而还要笑着去迎接,有点累。” “那哥哥累了,哥哥就去休息吧,香林去找师傅磨药了,哥哥再见。” 香林说的很急,说完就跑开了,萧眭就连说完最后一句再见的时间都没有,看着香林,他是真的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莫名其妙地心平气和了起来,甚至,他在相信香林说的话。 萧素那么可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消失,毕竟小祸害是要遗留千年的。 萧眭抬头看向天边,心中默想,小妹,二哥等你回来,而二哥此次绝对不会姑息了,相信我。 这里的每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萧素,而萧素本人却是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看着卖力给自己磨药的撒须,萧素脑子里又闪过一丝好玩的念头,而撒须此刻还不知道大难临头。</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归西诏 萧素看着撒须,莞尔一笑,撒须恰好抬头,看着萧素的笑,心中莫名一颤,“你要干嘛?” “不干嘛啊,只是我在想,你真的来自中域?”萧素说道。https:// 撒须有些狐疑,他总觉得萧素说的每一句话中都有坑,“自然。” 萧素又继续说道,“那青大人也来自中域?” 撒须撇了撇嘴,看着萧素不屑说道,“也就你这种无知的小女子会叫那个老头是大人。” “是,是,是,我是无知的小女子,那就请不无知的您给无知的小女子解答一下,那个人是谁呗。”萧素眼珠一转,随即眨着大眼睛看着撒须。 撒须微微一愣,随即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磨药去了,“我不知道。” “诶,我还没说那个人是谁呢,你就说不知道啊,难不成你我还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成吗?” 萧素下了榻,走到撒须的面前,拄着脸看着撒须,“你我二人现在也算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吧,你总不能要我活的不明不白,到时候我死的也是不明不白。” 撒须被萧素磨的不耐烦了,随即敷衍地说道,“傅啸和南宫诚都不知道,我如何能知道,你若是真想知道,就好好养伤,再练练武功,回去问那个老头去!” 萧素见无法从撒须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有些气馁,“我想养好伤就回去。” 撒须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开玩笑,萧素不能出去。 萧素说道,“凭什么不行,我伤好了,自然不会再待在这里了。” “那老头不是给你留了锦囊吗?你不是要在这里悟那么诡,什么天道吗?”撒须有些焦急,当初那老头可是交代的清清楚楚,这萧素肯定是不能出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挖苦呢。 萧素指了指自己,语气中净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就我啊,若是那诡真是什么,旁门左道,有门路我修习也就算了,现在要我自己独创一门心法,我可没那么厉害。” 萧素一摊手,继续说道,“我啊,聪明是聪明,但是也有自知之明,我没有那么大的天赋,哪里会悟什么道。”萧素说的是毫无顾忌,也说的没心没肺,倒也说的透彻。 “你不试试吗?”撒须现在是用尽自己最好的能耐在诱导萧素,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活。 “拿什么试?人家不是经历的大悲大苦,就是爱恨情仇,我还小,我这人生经历才刚刚开始,你总不能叫我悟什么人生结束吧。” 萧素看向撒须,摸了摸下巴,“我瞧你之前倒是神秘,一副看破的样子,怎么?你就没有什么想法,突破一下?” 撒须看着萧素打趣的模样,扔了手中的药杵,“你就在这里与我抬杠吧,反正青客说了,你不悟出来,就不放你出去。” “还有你都从悬崖上面掉下来了,还不算经历生死吗?你之前掉下来的时候,不想想南宫诚绝望的表情吗?你心中就没有半点触动吗?” 萧素点了点脑袋,坐在了撒须旁边,说道,“触动啊,当然有啊,人面对死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半分触动,我又不是木头人。” “只不过,就是掉下去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无趣的很,而且还有许多弄不懂的事情,死了,倒是可惜。” 撒须急忙继续问道,“那还有吗?那你对南宫诚怎么看?你不是喜欢南宫诚吗?” 萧素说道,“喜欢啊,但是仅仅是喜欢罢了,感觉再多一点,会忘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多一点,似乎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萧素叹了一口气,“我面对他自我伤害,会伤心,会难过,可是现在的我却做不到为他而死。” 撒须有些震惊地看着萧素,南宫诚为了萧素做到何种地步,他是有所了解的,这是又割肉,又要自杀的,整了半天,在女孩嘴中不过一句,我做不到为他而死。 “你当真是冷情冷心啊。”撒须不知道除了这么一句话,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形容萧素了。 萧素看着撒须一脸失望的样子,有些好笑,“我说的不对吗?我喜欢他,但是现在仅此而已,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所想的。我并不觉得我这是冷情冷心,无非就是不会自欺欺人而已,难道要我说,我愿意为他而死,然后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要我去死吗?” 撒须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萧素,“生生死死,情情爱爱,无非就你口中所说,你没错。” 萧素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嫌弃地看着撒须,“我为何要与你讨论这种东西,哎,你太无趣了。” 萧素打了一哈气,看着被撒须刚刚扔在一旁桌子上的药杵,捡起来又送到了撒须的手中,“好好磨药,要不然我好的慢,到时候还使唤你。” 说完,萧素就又回到了小榻之上,休息去了。 撒须看着萧素指使人的动作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心中却发不出火来,与萧素相处的这几日,他也算是明白了萧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觉得她活泼,后来觉得她大气,隐忍,再后来他觉得她有大聪明,要不然青客那个老家伙是怎么相中她的,现在他觉得她,就是一个祸害,当真的小祸害。 夏欢自从那日起,被傅啸送回了宫中,心中虽然有气,但是一直也没有发作出来,不过今日的这个好消息,却让她心中的气都消失无踪。 “你刚刚的话可是当真?”夏欢看着下方跪着的一个宫女。 “回禀贵妃娘娘,奴婢是从一个从王上身边归来的一个侍卫嘴中打听到的,听说王上因为此事,几日都没从那军帐中出来。” 夏欢掩面大笑,“好啊,那个祸害终于是死了,再也没有人阻挡西诏和南越开战了。” 那宫女突然面色为难起来,“贵妃娘娘,还有一件事。” 夏欢正兴致不错,丝毫没有感受到那宫女的为难的语气,“说。” “娘娘,西诏和南越都撤兵了。” 夏欢拍椅而起,大声喝道,“什么?!你在说一遍?!”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完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夏欢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坐下来的时候手指紧握住椅子的扶把,力气之大,似乎要将这木质的椅子捏碎一般。 “下去吧。”夏欢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那宫女就是在等夏欢说这句话,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行礼离开了这里。 “留着两个空荡荡的军帐,这是滑天下之大稽吗?!王上这是被那死掉的祸害迷了心肝吗?哪怕那人不在了,依旧念着旧情。” 夏欢摸了摸自己小拇指上的戒指,突然一个黑衣人就跪在夏欢的面前,她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声音也是冰冷无情的。 “传本宫令,去望断天涯,活人杀无赦,死人,本宫也要她永世不得转生。” “是。” 这黑衣人正是夏欢的亲信暗卫,而且这些人是连傅啸都不知道的人,当初她自己一点一点将这些亡命之徒从狱中捞出来的时候,她想着,总有一天,会帮到傅啸的,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所有阻挡傅啸前进的脚步的人都该死,她要她死,而且是那种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傅啸梦中的彻底消失。 夏欢的脸上的阴狠之色展露无疑,却被一道声音吓了一跳,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和心情,微微一笑,“风将军怎么未经通报就进来了呢?” “臣与娘娘的关系,还需要通报吗?”风诺冲着夏欢同样回以微笑。 “风将军还是把话说清楚,免得不清不楚,污了本宫的名声。”夏欢的表情逐渐严肃,不似刚刚的平和,更像是个全副武装的刺猬,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气势。 风诺自是察觉到夏欢的变化,不过他语气未变,“娘娘,如今还真的是变得见外,当初您能进宫代替窠臼,不是还有臣的一分功劳吗?” “风诺,你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不必拿着以前的事情威胁本宫。” 风诺摇了摇头,“不不不,威胁谈不上,只是有点事情想请贵妃娘娘帮个忙。” 夏欢有些狐疑,什么事情她还能帮上风诺,“你说来听一听。” 风诺浅笑不语,摆了摆手,后面就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进来,夏欢更加不解,这时候风诺才开口解惑,“娘娘,我想在您这儿藏个人,不过您放心,是个女人,不是男子,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夏欢怎么会不知道风诺刚刚口中的自称变化,他说我,那就是将之前的事情算进去了,若是自己不帮,那这只疯狂的老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说不定到时还会咬自己一口。 权衡利弊之下,夏欢点了点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风将军何时会将人领走?” 风诺笑了笑,“等我解决完一些小喽的时候,就会将人接走,只是此人对我甚是重要,还请您好好相待。” “自然。” 风诺谈完了事情,也就没有了待在这里的必要,最后一句告辞,就连寒暄的客套都没有了。 夏欢却是巴不得风诺快一点走,毕竟当初自己也算是被他算了一道,要不然到今天也不至于一直被他处处限制。 不过,此刻夏欢却更加好奇这麻袋里的女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夏欢示意了旁边的宫女。 宫女领会,上前打开了麻袋,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倒在地上,夏欢下去查看,却发现此女甚是眼熟,却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此女倒是好看,难不成是风诺的心上人,那他口中的喽不会是这个女子的丈夫吧? 不过,转念一想,以风诺的那个性子,他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强抢有夫之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来人,将此女放在偏殿,好生照顾,若是有外人提起,就说是本宫的新认的义妹。” “是。” “对了,此女若是醒来了,记得告诉本宫一声。” “是,娘娘。” 今日风诺的来到也给夏欢提了一个醒,风诺就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万一哪一天他提出的要求自己达不到了,是不是他就会拿窠臼的事情说话,一直被人拿捏的感觉很不好。 当初窠臼的事情,满朝文武闹得沸沸扬扬,窠臼一族甚至都要举族连反,还好是傅啸一力镇压。当初傅啸是以为窠臼和窠臼一族有谋反之心,实则是自己当初想要拉窠臼下贵妃之位,找了风诺作为盟友,虽然不知道为何当初风诺会帮自己,但是鬼迷心窍的自己还是答应了。 却没想到这是个火坑,竟然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可是她知道窠臼一族在傅啸的心中的分量,当初傅啸能做出那样的决定,怕是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若是让傅啸知道当年是冤枉了窠臼,怕是会杀了自己吧。 现在的夏欢不知道傅啸他们依旧遇到过了窠臼,甚至窠臼为了报仇,差一点杀了傅啸,最后却被萧素反杀,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一定会决定,除掉风诺。 可是谁也不会去预知未来,或是看到过去,若是能主宰生活,那么这个世界就会乱了套吧。 红衣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依稀记得什么人站在她的榻前,可是她此刻却没有半分记忆。 “你醒了?”夏欢听到红衣醒来的消息,决定先从红衣这里找找突破点,说不动会有收获。 红衣直起身子,秀发顺着衣服划过手背,当她看到夏欢的时候,她就愣住了,这不是夏欢吗?她不是在西诏当贵妃吗?怎么会在自己这里?还是说?自己回到了西诏?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红衣不敢贸然说话,只得一点点试探,可是下一秒,却如掉进了寒潭一般,浑身冰冷,如同一个濒死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发身亡 <content> “本宫是西诏的贵妃,夏欢。手机端https://”夏欢自认为自己的语气还算是平和,只是面前的这位女子却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红衣大口地喘着粗气,“西诏贵妃?你真的是西诏贵妃?” 夏欢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因为红衣是风诺带过来的人,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又说了一遍,“对,如假包换。” 红衣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她还是回到了她一辈子噩梦的地方,“那我现在是在皇宫吗?” “自然,你能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吗?本宫好给你安排一下。”夏欢瞧着这个女子甚是古怪,一会儿似是发病一般,一会儿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红衣怔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才开口说道,“我叫无心。” 经过与夏欢的交谈当中,红衣知道了是谁给她送到了皇宫之中,她以为是自己那个混蛋爹,没想到是风诺,一想到风诺,红衣心中就漫起一种特别的滋味,若不是他,那该多好。 夏欢则是差不多认定了风诺这是强抢民女了,她心中想着,没想到冷血的风诺也有这样一天,当真是稀奇极了,不过她瞧着红衣除了刚刚一开始的不对劲,其余倒是正常的很。 红衣就算是在皇宫里安心住了下来,本来她以为风诺会隔三差五地来皇宫一趟,可是,红衣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风诺,这让她感到庆幸不少,毕竟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 风诺不去见红衣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一是因为他现在被别人盯得比较紧,他现在还不希望别人发现红衣在哪里,二是若是不把面前的这个男子解决掉,怕是红衣会拒绝他的接近。 萧眭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面前有些心不在焉地风诺,似是嘲讽一笑,“怎么?风将军是没想好把人藏在哪里了吗?” “萧丞相这是什么话,我这儿怎么可能有萧丞相要的人呢?不过,我奉了王上之令,倒是可以带带萧丞相看看我们西诏的风土人情,说不定,萧丞相就不会想着那个人了。” 风诺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给绕了回去,萧眭听此也不恼,他自然是知道风诺是不那么好对付的,不过想要算计他,怕是还差一点火候。 萧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褶皱的袖口,开口说道,“那就有劳风将军了。” 风诺也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哪里,哪里,本就是应该的。” 二人客套寒暄,但是背地里都心怀鬼胎,风诺在想如何将萧眭打发走,而萧眭则是在想风诺会将红衣藏在哪里,他一想到红衣身上还有毒,就焦急万分。 萧眭为了查看红衣可能的动向,这一天可是没少折腾风诺,是驿站也去看了,风将军府也去看了,就连那万户侯的府邸,也去看了。 角角落落,萧眭是半点也没有放过,现在找人要紧,还管什么礼仪教养,而且当他看到了红衣的父亲万户侯的时候,心中却升起一股可怜之情。 他想象不到,红衣是这样乌烟瘴气的家庭中如何长大的,是如何那般的眉眼如画的,看她父亲大腹便便,满脸的丑态,后院妻妾成群,甚至他去的时候,他还在与一群小妾寻欢作乐。 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父,为人榜样! 一天下来,萧眭毫无收获,风诺表情不变,看了看天色,“萧丞相,今日天色已晚,若是你明日还想去哪里玩,去将军府找我就好了。” 萧眭点了点头,就往驿站的方向走了去,风诺看着萧眭离去的背影,勾起了一道阴狠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萧丞相您,是否能撑到明天天亮了。 南宫诚在见过萧眭之后,突然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颓靡了,甚至还同襄霖说要回国都,这可把襄霖吓了一跳,要知道之前是怎么劝南宫诚,南宫诚都不肯回去的。 襄霖有些好奇,忙问道,“怎么了?那萧眭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管用?” 南宫诚依旧以前的面无表情,似乎他的生动形象全部留给了那一个人一样,“什么也没说,本王只是觉得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把该了结的事情了结了,这样她回来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襄霖一听,得,这还魔怔呢,且不说萧素掉下悬崖有没有死,傅啸早就派人去底下查看了,那望断天涯乃是天险,根本就下不去人,更不用说寻人了。 再者,就算萧素没有摔死,就那么一个地形,萧素要怎么上来,总不能爬上来吧,那得猴年马月了。不过这些话,襄霖不会当着南宫诚的面说,毕竟好不容易南宫诚想开了,自己肯定不能打击了。 南宫诚站在窗边望着天际的那一片云朵,脑海里似是勾勒出萧素对他笑的模样,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想着,萧素一定没死。 而萧眭的出现也恰好如当头一棒,自己那般颓废没有任何作用,现在那帮人还不知道身份是什么,素锦山庄的萧妍怕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现在萧眭在西诏寻人,那么南越那边就由自己亲自处理。 一旦主意定了下来,那么启程的日子也就来的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天,这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东西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不一样的反应。 南宫诚在上马的时候,突然心口一痛,这种感觉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了,这种疼痛就像是他对萧素动情时候的感觉。 襄霖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下马到他跟前,询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没有调理好?” 南宫诚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另一手抓住了缰绳,冷漠地说道,“无事,出发。” 襄霖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南宫诚不疯了,但是对待其他人却是越来越冷淡了,其实他一直都不好意思说,他府中可是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呢,当时霏烟来,也没有呆多久,还是让南宫诚派人送了回去。 他怕他不说一嘴,怕是南宫诚早就忘了自己曾经为了让萧素死心,还整过这么一出的事情了。 而另一边的悬崖下面的一个小木屋里,撒须刚把熬好的药拿给萧素,萧素虽然嘴上嫌弃撒须熬的药苦,但是每一次都是乖乖地将药喝完,只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对劲。 萧素喝完药后,没有之前疲乏的感觉,反而觉得身子很热,胸口很疼,突然就在撒须转身放碗的时候,萧素一口血吐了出来,撒须连忙回头。 “萧素,你怎么了?!”撒须的声音里是又惊又怕。 萧素却是疼的一句话都说出来,只是在榻上打滚,但是疼痛似是在加剧,撒须上前查看,一探脉,眉头却紧皱了起来,嘴里低声地咒骂着,“该死,这毒怎么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他现在手里的药材有限,大部分都是在这里采摘的,之前没想到带药下来,是因为萧素应该都是些皮外伤,他想着这山中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药材,没想到还是大意了。 撒须尝试地去点萧素的昏睡穴,却发现一点也不管用,这是有多疼,才来年昏睡穴都没有半分作用,撒须无奈只好将萧素身子摆正,一点点传送内力,将她体内的毒素压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撒须和萧素头上的汗一滴滴地落了下来,身上的汗早已经将衣服浸透了,萧素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下去昏在了撒须的怀里。 撒须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用内力帮萧素压制,他的内力也消耗了大半,但是他却顾不上固本,连忙去探查萧素的脉象,却看到了萧素手腕的一条黑线,从手掌心已经到了小臂上面的位置。 撒须似是觉得不可思议,喃喃自语,“这还是我曾经研究的毒吗?如今竟然变性变的如此厉害。”话中似是带着莫名的情绪,撒须的身份其实是中域的毒盟的盟主,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撒须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中域了。 他平生最喜欢毒与蛊,小时候就因为饲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被家族人视为不祥,后来十三岁的时候,家族人因为外仇被仇人找上门来,那是他第一次施展毒术,成果不错,但是同一年,他被逐出了家族,从此浪迹天涯,自己独创了毒盟。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创造这些稀奇古怪地毒有什么不好,知道遇见了一个人,他选择放弃毒,那一年,他离开了中域,那一年,他二十岁,今年,他二十三岁。 萧素身上中的这个毒,就是他离开中域之前,做的最后一个毒,他喜欢毒,却不喜欢解药,因为他做的毒,他都知道解药,而且解药对于他来说,是累赘。 而如今,看着在榻上昏迷的萧素,撒须竟然觉得解药之所以叫做解药,是因为它真的可以解毒,救命的药。 就在撒须沉思的时候,萧素莞尔转醒,她费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木屋之中,竟然有些庆幸,“我还没死啊。” 听着萧素略显嘶哑的声音,撒须给萧素倒了一杯水,“喝口水,润润嗓子。” “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撒须挑了挑眉毛,一手端着水杯,一手将萧素扶起,“你怎么不说是我害的你如此呢?” 萧素本想着自己喝水,奈何浑身没有力气,嗓子又的确是干的很,就就着撒须的手喝了一杯水,水划过嗓子,仿佛春回大地一般,萧素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回来,“不会的,我相信你。” “而且,你没有理由害我不是吗?从始至终,你都一直没有害过我的。” 撒须拿杯子的手一紧,低声地说道,“不,我有。” 萧素一愣,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联合你大姐,将你骗下山,让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嫁去西诏,现在若不是因为我的主意,怕是你还在素锦山庄无忧无虑吧。” 萧素听完有些无奈,“下山是我想的,嫁去西诏也是我亲口答应的,我所经历的,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与旁人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的确伤心,我伤心我的亲人在背后算计我,不顾我的感受,我伤心我放在心上的人,不告诉我真相,独自去扛着,那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撒须微微一愣,听到萧素的这番话,心中竟然有些开朗,她竟然从未怪过自己。 “可是。” “哪里有那么多的可是啊。你说我在素锦山庄过的无忧无虑,你到素锦山庄怕是时间也不短了吧,你该知道萧妍平常交给我的都是些什么,杀人,冷酷,其实,这样挺好。” 萧素的话中尽是无奈,她少年老成,她冷心冷情,她不懂感情,她性格善变,说到底,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她才是她了。 “萧素。”第一次看到如此颓靡地萧素,撒须有心安慰,从不知道该从何开口,或许像是萧素这样的人,自己才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旁人说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吧。 撒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萧素,你的内力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消散。” 刚刚还毫无波澜地萧素终于有了一点强烈的反应,“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身上的毒,在这些天的药性的激发之下,已经彻底变性了,你看看你的左手处,那条黑线一旦蔓延至你的心口的时候,那就回天无力了。”撒须的语气很慢,似是怕刺激到萧素。 萧素轻轻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已经到了小臂上方的黑线,突然轻轻一笑,慢慢抚上那道黑线,“那就是说,我还是要死了呗,不是死于坠崖,而是毒发,对吗?” 萧素抬起头看向撒须,撒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素,眼神竟然有些闪躲,“不,不是的,是毒就有解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萧素的声音缓缓传来。 撒须突然抬头看着萧素的眸子,坚定地说,“因为这是我曾经研究出来的毒,我负责!” 撒须掷地有声的声音在萧素耳朵里听来很是安心,甚至她还开起了玩笑,“那你我还真是有缘分,我还真是好运的很,要是我,肯定是一种药接着一种药的试,遇到你,蛮好的。” 萧素的声音越来越小,等撒须看去的时候,萧素已经睡着了,撒须看着萧素,心情莫名,将旁边的被子替萧素盖上,随即走到了书桌前,将以往炼制那毒药的药方写了下来。 而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起,又开始起来,越下越大,就连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苟延归来 <content> 萧素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她能感受到内力的流失,曾经希望能一直强大的自己,现在却要失去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到底还是有些接受不了。https:// 她穿好衣服,走下榻去,来到屋子的外面,这些时日她一直赖在屋中,一切都指使撒须去做,现在看来是时候出来透透气了。 萧素刚打开门,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她顿住了脚步,外面的雨还在下,入秋之后,这雨也就没怎么断过。 她坐在了门槛上,将脸靠在门边上,看着雨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她突然想到了之前撒须问她的问题,她对于南宫诚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吗?萧素伸出手去接那冰冷的雨滴,雨滴很快就在萧素的掌心里汇集,冰冷的温度似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种感觉如同她看见了绳子在自己面前被斩断,失重的感觉,毫无安全感的感觉,可是南宫诚的那种比自己还要绝望的眼神,到底在表达着什么,而自己又忘记了什么? 其实自己本该不用面对这些局面的吧,若是当时自己的愣神,南宫诚怎么会那么被动地剜肉,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脑海里似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但是却看不清楚。 “怎么在这里坐着?不怕着凉吗?”撒须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萧素的面前,浑身湿透,背上还背着药篓。 萧素一怔愣,这才起身给撒须移了道,撒须也没有说些什么,就走了进来,将药篓放在了地上,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看着萧素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内力的事情而惆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的模样越发清晰。 他踌躇了一下,走到萧素的身边,“你也不必伤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仅仅是因为这个毒是你研究出来的吗?”萧素有些迷茫的看着撒须,她突然有些不明白撒须在这里的意义了。 撒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萧素,随即一笑,然后就去磨药去了。 萧素走到撒须的面前,低声说着,“我想回去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良久撒须才回答道,“好,明天我就带你上去,你就去找南宫诚吧,我会把解药带给你的。” 萧素一愣,没想到撒须会这么说,“你不是遵守青大人的话吗?” “没有用了,与其让你在这里整天胡想乱想,不如去见你相见的人。” 撒须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南宫诚绝情蛊的引子,是曾经西诏一位皇室子弟的心头血,我做成了药丸,你去给他用吧。” 萧素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颗红色的小珠子,甚是可爱,随即她又合上盒子,看着撒须变成了一言不发的样子,说道,“谢谢你。” 撒须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活了这么久,萧素是第二个对他说谢谢的人,只是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曾经那个对他说谢谢的女孩,最后却对他说,制药乃是救人,而他却是害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魔头就是魔头,生来就是害人的。 正是因为那番话吧,他放弃了炼药,放弃了那个他待了二十年的地方,来到了南越,南越无人知晓他,无人骂他,甚至无人敬仰他,而属于他的时代也在这三年的时光中慢慢消失。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孤独,无论多么向着光前进,总是能看得到,却一辈子碰不到。 萧素让他想起了那个紫衣的女孩,笑容恣意,却也无情的女孩,他原以为只有她这样,后来遇到了萧素,才发现,原来女孩的心思也就是这样。 “萧素,若是有一天有人许你死生契阔,你会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萧素猛然抬头,却发现撒须眸子里一片认真,“我想,我会,他肯用尽生命,我就肯用尽力气。” 撒须忽而一笑,“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南宫诚可是为了你要付出生命,可是你不还是说,不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吗?” 萧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是当我知道我内力散失,寿命将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直想见的人只有他,我想在生命的尽头去拥抱他,仅此而已。” 撒须低声自语,“仅此而已吗?你还真的是不贪心,那她呢?那她要的又是什么,是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萧素没有听清楚撒须刚刚说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撒须停下了磨药的动作,伸手将萧素的垂落的一股发丝绑了上去,“我在说,我可以治好你,让你可以与他一直拥抱,不需要仅此而已。” 萧素莞尔一笑,“谢了。” 可是萧素却没有告诉撒须,那天还是才到小臂上面的黑线,已经到了肩膀的地方,这个毒要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可怕,若是某一天她等不到了撒须的解药,她希望待在她身边的人是南宫诚,仅此而已。 明日是个充满期待的日子,萧素第一次竟然因为兴奋而没有睡着觉,撒须早早地醒来,却发现,萧素早早收拾好了,等在门外,打趣道,“难得见你起的这般早。” 萧素深呼吸了一下,“离开或许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不离开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 撒须带着萧素走上了那条他下崖时候青客告诉他的那条路,那条路有些偏僻,但是路上却没有什么杂草。 萧素好心情地摘下路边的野花,嗅着属于自然的味道,“我很佩服那些能自己变强的人,以前我也幻想我可以武功盖世,快意恩仇,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人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身不由己。” “但是即便身不由己,也要活得潇洒,毕竟人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其他人。” 撒须听着萧素的话,也不搭话,只是在前面领路,这一次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跟在萧素身边了,等出去之后,他就要去一趟尧山之中去给萧素采药,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他只希望萧素能挺住。 然后在那之后,他想要回一趟中域,去看看那个女孩,看看那个曾经不属于他的女孩。 萧素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崖顶,看着前些时日就在那里坠的崖,此时又站在了这里,说实话,腿还是很发颤的。 撒须一吹口哨,就有一匹白色的马儿跑到撒须的身边撒娇,撒须爱怜地摸了摸马儿,将缰绳交给了萧素,“此马一直陪伴着我,甚是灵性,此次回南越我就不一起陪同了,你牵着半月走,我也放心些。” 半月似是不喜外人的触碰,鼻子直喷气,萧素摸了摸半月的脖子,“好了,你主人又不是不要你了,你跟着我,才能让你主子放心啊。” 此马果然是极通灵性,萧素这么一说,它有些不舍地看着撒须,随后用马头拱了拱萧素,萧素被它拱的发痒,摸了摸马头,“乖。” 撒须见此,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放心,“好了,那我就先出发了,这里还有些碎银子,应该是足够你用了。” 萧素看着撒须远走的背影,心情莫名地复杂,原本她与撒须也不算是熟识,即使是经过了这些事情,她也是不值得他这般奔波的吧。 萧素没有直接回南越,而是去了西诏,那里还有清风和青大人,走,怎么也要告个别。 小院子从外面看起来还是那么寂静,萧素拉着半月,上前敲门,清风刚刚扫完地,去开了门,结果差一点把他吓过去。 “主子?!真的是您,太好了。”清风本想着上前仔细查看,却半月一个马头给拱了回去。 清风突然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动作太过唐突,不过看着自家主子能平安回来,真真是喜极而泣,眼泪便控制不住了。 萧素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正值年轻的小男孩当着自己的面就哭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了呢,那自己可是真真的冤枉,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刚刚门前还是很是清净的,结果清风这么一哭,门口聚集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大婶,窃窃私语,萧素甚至都能听到什么忘恩负义,抛夫弃子的词语,为了不让误会继续下去。 萧素把清风推了进去,然后飞速地关上了门,萧素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似是散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清风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一笑,“你啊,真会给我找事。” “主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到您太激动了,我知道您不是抛夫弃子的那种人的。” 清风不说还好,清风一说,看着清风小媳妇的样子,到还真的觉得自己抛夫弃子了呢。 啊,呸,自己想什么呢?“你怎么见到如此激动?”萧素有些疑惑地问道,难不成? “主子你还说呢,你走之前明明答应了,要好好的,可是没过多久,这西诏就开始传出您已经坠崖的消息,我不相信,可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不敢离开这里,怕见不到主子。” 清风越说越有要掉眼泪的前兆,萧素连忙放开缰绳,哄住清风,“得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了,青大人呢?”萧素来这里主要是找青大人好好谈一谈的,毕竟青大人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也给了她太多的意外,甚至她觉得有很多事情都在青大人的意料当中。 “小友,回来了?”青大人还是那副模样,可是这回萧素却没有之前那般轻松,甚至在看到青客的时候,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青客给人太过强势与神秘,这种与撒须还不一样。 “嗯。”但是萧素还是冲着青客点了点头,“青大人,我有一些事情想问您,不知道您能否。” 萧素话还有说完,青客就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小友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一定。” 萧素知道青客说的一定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一旁的清风却是一头雾水,不是很懂,刚想问,结果萧素就走进了青客的房间,院子里徒留他和一匹白马互相照看着,刚刚这匹马是不是拱自己了?白马似是很不屑瞅了一眼清风,随后自己就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独自吃草去了。 萧素走进青客的房间,有些局促,“青大人,您为何知道我会坠崖不死?为何让撒须去?” “小友,现在可明白诡人是为什么了吗?”青客并没有回答萧素问的问题,他问了萧素问题。 萧素点了点头,“已经有些了解了。但是青大人,这与我坠崖不死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当初我也是从望断天涯掉下去的,我知道那崖半中间都是树木,有它们缓冲死不了。” 青客说的轻松。但是萧素听得却是惊心动魄,只是因为这个就认定自己不会死?未免? “未免?小友在想什么?未免太过扯淡了?”看着萧素严肃的表情,青客轻轻一笑,“小友莫要紧张,我说过到了我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喜欢去用眼睛窥探人心了,更何况小友的疑问不过那几个,想一想,就知道了,只不过我却没想到小友身上的毒已经这般严重了。” “什么?!”萧素看着青客,看着他一派轻松,心中掀起幡然大波,“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黑线已经到脖子上了,还有你走路的气息不对,你的内力远比不上你走的时候。” 萧素慢慢冷静了下来,中毒的这件事情,实在是给她的打击太过强烈,所以在被别人说出来的时候,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有自己曾经赖以的武功也变的不堪一击了。 “青大人,好眼力,那我也不瞒青大人了,我不会修习诡道,因为我没有那个悟性,多谢青大人的错爱了。”萧素朝着青客行了一个大礼,虽说青客有在背后算计她的痕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青客又在她迷茫的时候给了她一条明路,若不是当初在破庙遇到他,怕是她。 “撒须是为小友寻药去了吧,小友说自己没有悟性,无事,这种东西本就不能强求。” 青客前言不搭后语,萧素没太懂青客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与青客说话,都要格外的注意,他不如撒须一般,他更像是个高明的语言玩家。 青客见萧素不搭话,笑着说道,“小友,不去看看西诏王吗?” “自然,是要去打声招呼的。”萧素恭敬地地说道。 青客点了点头,“那小友一切小心,清风这个孩子有时候甚至聒噪,正好小友将他领走吧。” “这些时日,麻烦青大人照顾清风了,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萧素说完就直接出去了,跟青客说话,她当真是压抑的很啊。</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二十九章 首战告捷 <content> 青客在屋子里也没有出去,手指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物件,似是一个剑穗,青客叹息一声,“这样的生活还算是有趣一些,我找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女孩,你说,她能不能?” 青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叫人听不真切。手机端https:// 萧素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清风正在与半月较劲,不过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去说些什么,只是将缰绳牵了过来,对着清风说,“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 清风一顿,然后大喜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清风就背着一个包袱出来,看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萧素什么也没有说,牵着半月就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停了一下,“你若是想与青大人告别,我在这里等你。” 清风则是跑到了萧素面前,摇了摇头,“我早就与青大人告别了,我一直在等着主子您回来。” 萧素看着清风,紧抿地唇突然绽放一笑,“好了,我们去见西诏王。” 清风看着萧素冲着他微笑,心中自然是欢喜的,自己主子平安归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事情吗? 萧素来到了之前傅啸带她来过的别苑,这里还是有些人认识她的,看着她来有些意外,“小王后,您,您。” 萧素见那下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索性不如她来问,“你家主子在这里吗?” “王上,王上他昨天刚回了皇宫,要不然奴才派人去皇宫传个信儿?您先在这里等一下?” “不必了,我亲自去找他。”有些话还是她去找他说清楚比较好。 那仆人见萧素离开,立刻派人报了信儿给皇宫的两位贵人,一位自然就是王上,另一位不言而喻,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萧素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她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她貌似自己进不去皇宫的吧,皇宫之中也没有认识她的人,也没有她熟识的人。 不过萧素依旧没有选择回头,回到别苑,而是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不过令她意外的事情是宫门口竟然已经有人在等她了。 还好之前她让清风隐于暗处,她现在看着宫门出的来的宫女,怎么看都觉得是来者不善。 还没等她问清楚,那宫女自己就先开了口,一副桀骜的样子,眼里尽是不屑,连语气也是不善的,“你就是萧素?” “我就是。”萧素语调平稳,丝毫不受宫女的影响。 那宫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素,冷哼一声,“走吧,我们娘娘有请。” 萧素莞尔一笑,“不劳烦你家娘娘了,我要见的是西诏王。” 萧素的语气不急不慌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神一震,一个女子在皇宫门口说出要见西诏王的话,当真是有勇气极了,有觉得苗头不对的侍卫悄悄离开,去禀报了傅二。 这时候的傅二还在陪那个纳兰莲玩着两天打渔,三天网的事情,他发现这个纳兰莲当真是蠢得厉害,她竟然为了向上爬,哪个嫔妃的宫里都走了一个遍,不过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 傅二刚想要今天想个什么法子让纳兰莲消停一阵,毕竟一直陪一个找死傻子玩,也会腻的。 “大人,宫门那边吵起来了!”侍卫火急火燎的声音令傅二差一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傅二翻身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慌什么,什么人敢在皇宫门口吵架,不想要命了吧。” “不是的大人,宫门口有一个女子说是要见王上,而夏贵妃的大宫女则是要那女子去她那里,这才吵了起来,大人您还是去看一下吧。” 傅二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侍卫挠了挠头,很久才想到,一拍手说道,“萧素,那宫女问她是不是萧素,她说是。” 傅二的动作一顿,摇着那侍卫的身体,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她说她叫萧素?!” 侍卫被傅二摇的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回答道,“正是,她说她叫萧素。” 傅二兴奋地跳了起来,“得了,你去禀告王上,就说萧素要见他,快去。我现在就去门口接人去,可不能叫她落到夏贵妃的手里。” 傅二见侍卫还愣着,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诶,诶,属下这就去,这就去。”侍卫慌忙地跑开,傅二则是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宫门口跑去,小王后,我来了! 宫门口的僵持还在继续,宫女见萧素油盐不进,有些气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娘娘想见你,那是你修来的福分,我劝你,早些去。” “我不喜欢与闲杂人等说话,不巧,你家娘在我这里就算闲杂人等,这等福分还是叫别人领吧。”萧素说话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宫门口的侍卫内心佩服,但是面上不显,毕竟这夏贵妃可是王上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可是得罪不得。 那宫女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到叫别人看的津津有味,她指着萧素,一脸愤恨地说道,“你当真要如此得罪我家贵妃娘娘,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哎呦,厉害了,草菅人命也没你折扣中说出来的容易吧,当真是皇宫就是另外一座坟场啊?!那你家娘娘是不是这里最大的刽子手?” “你血口喷人!你诬陷娘娘清白,来人将此女抓起来。”宫女在门口大喊大叫,侍卫刚想要上前,就被人按住了肩膀,“我看谁敢!” 傅二的声音掷地有声,侍卫齐声说道,“参加傅大人!” “我看谁敢动萧素,动她,怕是嫌命长了?!嗯?!”傅二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眼神锁定在了那个叫嚣的宫女身上。 他走到那宫女的面前,“怎么?夏贵妃就是那么教育手底下的人的?不识尊卑,毫无规矩吗?” “傅大人,不,不是这样的,是此女先诬陷我家娘娘的名声,奴婢,奴婢这才想要教育她一番的。”要说这个宫女也是真的傻,傅二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自己还在往萧素身上泼脏水,怕是嫌死的不够快啊。 其他的侍卫都庆幸自己没有动手,看着傅二一下子阴沉下来的脸,自觉地往后面退了退。 就在傅二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萧素及时地制止了他,“算了,我来就想见西诏王一面。” “可是您,”您以后可是西诏的王后啊,这些小人自是要严惩的。 可是后半句话,傅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似是卡在了喉咙里,有些哽咽,他好像在萧素的话中读懂了些什么,他有些担忧,但是他想着自己的担心又有可能是多余的。 就在此时一句,‘王上驾到’打破了彻底尴尬的局面,傅啸从轿中缓缓走下来,走到萧素的面前,似是想要用手去触碰萧素,可是下一秒却又收回手,只是眷恋地看着萧素,“回来了?” 千言万语,只有这么一句话,才让煎熬了许久的傅啸得到了解脱,萧素也看着傅啸,说了一句,“回来了。”语气仿佛是多年老友一般,游历归来之后的寒暄,但是却充满了希望。 还是没有忍住激动,傅啸上前拥抱了萧素,力气之大,甚至要把萧素拥入骨血才肯罢休一般,他低声地说着,“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还没告诉他。”萧素也是低声说道,二人在旁人看来就是耳鬓厮磨,甚是恩爱。 夏欢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副景象,手上的护甲差一点没被她折断了,不过下一秒她还是打起精神,走上前去,打破了她自认为的温馨碍眼的画面和氛围。 “王上,这位就是萧姑娘吗?长得可真的是好看,妾身都忍住想要亲近一二呢。” 傅啸略微停顿了一下,放开了萧素,这才回答道,“嗯,是,萧姑娘。” 傅二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夏贵妃话中的试探之意,可是居然王上也是这么说的,萧姑娘,那明明就是未来的西诏王后啊。 傅二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手臂被傅一抓住,并且傅一给他一个不要多说的表情,傅二顿时就气馁了下来,看傅一那个样子,就知道王上说这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想好了。 萧素抬头看向傅啸,说道,“傅啸,你。”话到嘴边,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傅啸刮了刮萧素的鼻子,“还以为你不会叫我的名字了,好了,原谅你了,看在你回来的第一面是给我的,我就原谅你了。”语气略带轻松,可是他们都知道,傅啸没那么轻松。 萧素知道傅啸话中的意思,就是因为傅啸这般说,她才更加觉得过意不去,“傅啸,我。” “你不必说,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正好借此机会,带你参观一下西诏的皇宫,让你看看,南越和西诏到底哪个更好,好不好?” 萧素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好,那我就在西诏多呆几天,然后再回南越。” 傅啸一听萧素这样说,顿时眉开眼笑,傅一在身后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不过好像是鄙夷多一点,什么时候从君子的形象变成了无赖君子的形象了,难不成是跟南越摄政王殿下学的? 若是傅啸知道了,可能不会反驳,因为这一招还真的就是在南宫诚身上学来的,为了未来,要什么脸面,开玩笑,脸面能吃饭吗?能挣钱吗?能娶媳妇吗?虽说机会渺茫,但是。 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错过了,怕是以后也见不到萧素了吧,也没有理由去见萧素的了吧。 所以这次傅啸就是耍惨,卖可怜也要把萧素多留下来几天,然后把消息传回南越,气死南宫诚那个臭小子,哼哼,萧素回来的时候见的第一面是他傅啸,不是他南宫诚,哼,输了吧。 萧素不知道傅啸心中的小九九,还真的是以为伤了傅啸的心,所以才答应了这般干脆的。 夏欢哪里不知道傅啸是什么心思,她刚刚的试探好像都喂了狗一般,白问,还浪费自己刚刚喜悦的心情,“王上,既然萧姑娘要参观皇宫,王上日理万机,不如让妾身代劳,妾身刚刚见了萧姑娘,简直是一见如故,甚是欢喜。” 傅啸还没有说些什么,萧素就说道,“算了吧,我与您可没有一见如故,而且我刚刚好像还得罪了您,您的宫女还要治罪与我呢?” 那宫女自从皇上来了之后,就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容易熬到了自己主子来,却发现那个叫萧素的似乎比自己主子还要得王上的青睐,当时她就觉得天地一片黑暗。 “萧姑娘,惯会说玩笑话,我这婢子必然是和萧姑娘开玩笑的,她一向是心直口快,总是说出冒失的话来,萧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这一次。”夏欢说完还瞪了那宫女一眼。 萧素邪邪一笑,“得了,我可不爱说玩笑话,而且,您不知道这世界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吗?她刚刚那个样子可不是心直口快的模样,到像是个活脱脱的泼妇,我倒是不知道,这幅样子是跟谁学的。” 萧素可不是吃亏的主儿,之前给她下马威,现在当着傅啸的面,想要一个台阶下,怕是想的美,难不成她以为傅啸在,她萧素就会给她脸了?被人欺负了,断然没有不报的。 傅啸看着萧素像只炸毛的小猫咪,笑着握住了萧素的手,“好了,说这么多,不口渴吗?” “夏贵妃,御下无方,罚奉一月,将你那婢子带回去好生管教,把嘴闭严了,再出来!” 明明都是跟女子说话,但是傅啸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前一秒还是宠溺的,下一秒却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萧素听得啧啧称奇,对自己人也能如此,当真是大丈夫了! 夏欢快要咬碎了一口牙,但是还要笑着说道,“是妾身的错,妾身回去之后一定自审自罚。” 傅啸听后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甚好。” 夏欢看着萧素和傅啸一同上了那轿子,远去的背影,却像她心口的一道刺,刺的她生疼,却不得不忍下来。 她看着那角落里的宫女,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上那宫女的小腿,顿时那宫女就跪在了地上,“你给本宫跪在这里,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嘴巴闭严,什么时候回去!” 那宫女委屈至极,却什么话都不敢说,只得在这里跪着,也不知道要跪多久才能让贵妃娘娘消气。 侍卫看了,也就只当做没看见,毕竟当时还是盛气凌人的,现在这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谁也不会有半分怜惜。</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章 命不久矣 <content> 萧素看着傅啸,眨了眨眼睛,“我刚刚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傅啸说道,“我巴不得,你狐假虎威一下也好,夏贵妃那里我有些话的确不好说出口。手机端https://” “那看来我还是立功了呢。对了,你记得给南宫诚传个信儿,我怕他。” 萧素的欲言又止,傅啸哪里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呢?不过提及了南宫诚,有些事情还是要和南宫诚萧素说一下的,“素素,南宫诚已经回南越了。” 萧素点了点头,“我知道,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不过你们两个都已经撤兵了,为何还要互相设个军帐遥遥对立啊?” 提起这件事情,傅啸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过看着萧素好奇的小眼神,咬咬牙还是解释了一番,“孤乃一国之主,说出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说好的开战,这仗即使不打,面子上得过去,反正南宫诚也是同意的了。” 萧素莫名地感觉说这话的傅啸有些小傲娇,不过这个理由当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当真是好方法,两全其美,甚好,甚好。” 傅啸说道,“你就会取笑,哪里好了,这样子还不知道叫后人如何编排呢。” “后人的事情,后人解决,作为前人的我们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高深莫测就好了。”萧素的语气俏皮又可爱,仿佛是回到初见萧素的时候,不对,初见萧素,明明是个落汤鸡,哪里来的这般活泼可爱,怕是当时伤心欲绝吧。 傅啸这才发现,或许萧素对于南宫诚的感觉,来得要比她想象中的早,或许她是讨厌被欺骗,但是是什么人欺骗,怕是也是很重要的吧。 谁会在意一个不重要的人的谎话呢?可是谎话这种东西一旦说出了口,后果就要自己负责。 傅啸突然从怀中取出了一物件,萧素看着眼熟,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傅啸笑着说道,“自从我救下你的那刻起,它就在我这里,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去寻它,是因为不重要吗?” “不重要吗?这可是我娘亲留下来的东西,或许是印象很浅,总是想不起来吧,或许你把它拿出来,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它丢失了。” 萧素接过傅啸手中的玉佩,手指摸上熟悉的花纹,似是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跳跃,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萧素扶住额头,摇了摇头,似是很痛苦的样子,傅啸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伤还没好?” 萧素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了。”头一直在痛,萧素只是以为是那毒的作用,所以没有跟傅啸说实话,现在越少的人知道她中毒越好。 为了防止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黑线,来西诏皇宫之前,萧素特意换了一件高领的秋衣,还好最近因为下雨天气转凉,倒是没有人多想。 傅啸担忧地说道,“那好,你最近就住在我的偏殿里,对了,你二哥也在西诏。” “二哥?他在西诏做什么?”萧素强打起精神地问道。 “貌似是傅红衣在西诏,你二哥来寻人来了,他怀疑是风诺将傅红衣掳走了,这才来的。” 萧素脑海里急速转着,傅红衣是西诏大将军风诺的未婚妻,那么自家二哥就是这风诺的情敌?不对,不对,是这个风怒是自家二哥的情敌。 看来留在西诏真的是有必要的,先帮二哥把红衣的事情解决了吧,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萧素对于这些感情之事,也算是彻底开窍了,看着二哥明明喜欢红衣却念念不得,倒也痛苦,同时她也相信,无论当初红衣做了什么,怕是也是身不由己吧。 这样一想,萧素看向傅啸,看得傅啸有些发毛,他把萧素安顿好只好就找了借口离开了偏殿。 刚刚萧素的确是有心想要问一下当初关于红衣通敌叛国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二哥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一直对红衣爱不得,恨不得,甚至去扶芳阁找别人代替。 当初萧眭的那个眼神,至今为止,萧素依旧没有忘记,第一次,萧素感觉萧眭的全世界抛弃了她,也是那一次她心情不好才会一直和萧眭冷战。 想来,已经几月有余未曾见过自己二哥了。 刚刚想要问傅啸的话,萧素最终也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还得是萧眭自己去了解,旁人说的再是真的,他本人心里也会存疑,那就失去她原本的想法了。 萧素走到铜镜面前,咧开自己的高领衣服,看着黑线日益增长,她不知道这个黑线会不会长到脸上,若是真的会长到脸上,怕是到时候就真的瞒不住了吧。 寿命将至,萧素说不来是个什么心情,她十六岁下了素锦山庄,本以为快意江湖,没想到却是命不久矣,好在,话本子里的才子她遇到了,也爱上了,也算是无憾了。 话本子里的结局都是悲情的,甚至那人之七苦恨不得给主人公都尝上一遍,如今轮到了自己,还是该庆幸,尝不得老与怨憎会的滋味。 她这一生有些短了,怕是双十年华都撑不到吧,依照这黑线的发展速度,解决了西诏的事情,回到了南越,她还能看南宫诚几个月?几天?几个时辰? 傅啸很快就通知了还在西诏的萧眭,今日萧眭依旧是缠着风诺到处瞎逛。 “萧丞相,这些时日觉得我西诏如何?是不是比南越有趣的多?” “西诏人杰地灵,是叫人念念不忘,甚有回响。”萧眭说的轻描淡写。 但是风诺却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他抬头看着依旧活得好好的萧眭,他在想,那一晚是怎么失手的,那晚没有杀掉萧眭是他最大的错误。 风诺在不自觉中杀气外露,萧眭轻蔑一笑,如此心性还和他缠缠绕绕?还想派人杀他,怕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二人各怀心思,虽说萧眭这几日将西诏的一些地方逛了一个遍,但是都没有红衣的消息,风诺到底会把红衣藏在哪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萧眭和风诺的面前,风诺一见就知道是傅啸的贴身暗卫,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那暗卫就冲着萧眭行礼。 “萧丞相,王上有信,请您去一趟皇宫,有惊喜给您。” 惊喜?萧眭心中想了想,如今对于他来说,称之为惊喜的事情可是不多,那他倒是好奇的很。 萧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风诺,却发现他薄唇紧抿,似是略有心事,不过萧眭也没有放在心上。 “好,本官现在就进宫,看看西诏王给本官什么惊喜?” 风诺麻木地跟上前,甚至脑海里已经策划着如何在路上杀死萧眭,他无法确定傅啸给萧眭的惊喜到底是什么,他也无法保证夏欢能否藏住红衣的行踪,种种的怀疑,让风诺焦虑。 风诺路上无数次想要动手,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或许他们之间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了断,或许那个时候红衣才会回心转意,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他风诺是永远爱着傅红衣的。 就在萧眭踏入了皇宫,但是暗卫引路的方向却不是夏欢的寝宫的方向,风诺竟然在庆幸。 就在他们走到了一个王上住所的偏殿的时候,那暗卫对着风诺说道,“风将军,王上说了,这是萧丞相的事情,风将军不必跟着了。” “哦?是吗?那本将军就不打扰萧丞相享受惊喜了,正巧本将军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告辞。”风诺走的也是匆匆,萧眭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难不成这风诺知道傅啸卖的什么药? 那暗卫见将人已经带到,行了一礼之后就离开了。 萧眭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偏殿的大门,此时萧素正在想办法遮盖她脖子上的黑线,门开的声音属实是吓了她一跳,随即出声喊道,“是谁?!” 萧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阳光从打开的门缝里倾泻而下,此刻萧眭如同迎光而来的天使一般,“素素?素素,是你吗?素素?” 萧素站起身子,看着门口站着呆愣的人,正是她那呆呆傻傻的二哥啊,正是她的至亲之人。 “二哥,是我,我回来了。” 这声音对于萧眭来说,仿佛是梦一般,只有在梦中的时候,萧素会这么温柔地喊他一句二哥,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萧素喊他二哥的声音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萧素此刻逆着光,萧眭竟是有些看不真切,连忙上前抱住那小小的人儿,低声呢喃,“小妹,对不起,二哥来晚了,是二哥不好,二,二哥带你回家好不好?”萧眭力气之大抱的萧素有些生疼,可是萧素却一声未吭,默默享受着。 “二哥,我想你了。”女孩子柔柔糯糯的声音瞬间填满了萧眭多日来的空洞。 即便当初香林再怎么安慰他,可是那终究只是个孩子,什么千言万语的安慰都比不上萧素的一句,‘二哥,我想你了’。曾几何时,这句话成为了奢望,如今却变成了真。 兄妹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的话题要去聊,可是她此次却发现她对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减退,甚至听到萧眭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头都有些隐隐的作痛。 萧眭察觉到萧素的不对劲,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坠崖的伤还没好吗?那,那二哥不打扰你了,等改天,不对,等明天,二哥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操劳了,知道吗?” “二哥,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萧素送走了萧眭,想要去榻上休息的时候,路过铜镜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呆在了原地,刚刚还是才到脖子的黑线,竟然已经蔓延到了下巴,它真的蔓延到脸上了。 萧素皱了皱眉毛,慢慢抚上那一道道分叉的黑线,这似是在提醒着自己命不久矣,内力早已经消耗殆尽,看来没了内力的支撑,这毒蔓延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 怕是在西诏待的时日也不多了,她不能把时间全部浪费在西诏,她还想会南越看一眼南宫诚,回去抱抱他,告诉他,其实她真的很喜欢他,她还没有吧绝情蛊的引子给南宫诚的呢,她怎么忍心让那样器宇轩昂的人,一想到她,心就痛呢? 好在她之前学过易容术,给自己稍稍修饰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的。 远在南越的南宫诚正在头疼一件事情,襄霖在一旁幸灾乐祸,“得了,你侄子现在是选妃上了瘾,打算重新给你选个妃子,开心不?摄政王殿下。” 南宫诚一回来就听说了皇帝已经选了妃子,一选就把后宫四妃都给选满了,这不上了瘾,还要给南宫诚再选一妃。 霏烟早就知道了南宫灏的意图,甚至说南宫灏已经派人跟她说过很多次这件事情了,每一次她只好难堪地听着那教养嬷嬷说的话,即使现在她是摄政王妃,可是无人罩她,什么都能欺负她一下,这与她之前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可是霏烟早就忘了,她最初想要的不过是报复纳兰一族罢了,南宫诚肯给她这个王妃的位置不过是当时形势所迫,最好的方式而已。 是霏烟忘了自己的初衷,迷失了最初坚韧的自己,沦为了权势的奴隶,甚至还在妄想更多。 霏烟一来就听到襄霖打趣南宫诚的话,最近南宫诚的脾气当真是无常,府中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王爷,请喝茶。”霏烟乖巧地将茶杯放好,然后就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南宫诚本就烦躁,此刻看见霏烟是更加烦躁,偏偏襄霖还不知死活的在一旁对着他使眼色,他能不知道该把霏烟处理吗?可是南宫灏现在整这么一出,怕是处置了霏烟,话也不好说。 突然一声孩童的声音将南宫诚的思绪拉回了正轨,“师父,师父,我想去大哥哥的府上去玩。” 襄霖听得一头雾水,“哪个大哥哥?” “萧姐姐的哥哥,他说他家里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小孩子,我想去找他玩。” 襄霖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回来这么久,什么都该说,唯独这萧素的名号却只字不提。 如今这个小祖宗提了出来,那位主子还不知道如何闹腾呢,想到这里,襄霖有些担忧地看着南宫诚。 南宫诚丝毫没有理会襄霖,只是上前抱起了香林,“你想要去萧丞相府?本王带你去。”</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做好朋友 <content> 襄霖一听,下巴差一点没有掉下来,什么情况?小孩子就可以这么纵容了是吗?谁还不是个孩子了?南宫诚你这样厚此薄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这样子对我,呜呜。https:// 南宫诚才不会管襄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你走不走?不走,本王就把香林带走了。” “走,凭什么不走,师父就是要和徒弟在一起,是不是香林?”襄霖笑的一脸讨好。 可惜香林并不理会他可怜的师父,相反将脸埋进南宫诚的肩膀里,乖巧的不得了。 襄霖和南宫诚都离开了摄政王府,霏烟那淡然的脸终于绷不住了,露出了丑陋的一面,看着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却没有一个人将她真心放在眼里,当真是活的憋屈。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有人送信,起初霏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叫那人将信呈上来,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愣头青,放下信,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霏烟看着既没有送件人,也没有收件人的名字,不免得有些好奇,这才打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前一秒令她大吃一惊,后一秒她却喜笑颜开,大笑,老天助她! 惊的是,萧素掉下悬崖居然还没有死,笑的则是,这封信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南宫诚的手上。萧素,你若是想要回到这摄政王府,也要看我这摄政王妃答应不答应。 霏烟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随后她把刹召唤出来,将信递给了刹,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刹,“你不是想要报仇吗?现在机会来了,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那咱们就让她死的彻底点。” 刹皱了皱眉头,看着他手中的这封信,“你想要怎么做?” 霏烟见刹上钩了,笑着说道,“这件事情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替我们背这个黑锅。” “你去张彦大人,那里或许有你相见的人。”霏烟时刻注意着刹的表情,见他表情严肃。 这才宽慰地说道,“你不必紧张,有了盟友总比单打独斗的要好很多,而且我们都是亡命之人,还怕什么吗?还是说,你怕了,你的仇就不报了,刹,你不会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霏烟话中的亡命和临阵脱逃两词的确是刺激到了刹,良久,刹才说道,“好。” 霏烟满意地笑了起来,有了刹的帮忙,萧素这一次只要敢踏入南越的地界,就让她有来无回,前几次计划不就是因为她有南宫诚的庇护吗?这一次没有了,看你怎么死的。 霏烟和刹在这边计划着,南宫诚去毫不知情,他们的马车刚到丞相府门口,大管家正巧在门口不知道张望着什么,看到属于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他还有些纳闷。 待马车里的出来之后,他是更加纳闷了,不过还是上前行礼,“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 “免礼,本王受萧眭所托来看看楠枳。”南宫诚说起谎话来,那可真是滴水不露。 这楠枳的名字还是在马车里听香林说起的,现学现卖倒是很快。襄霖再一次对于南宫诚的厚脸皮表示赞叹,怪不得当初能骗到萧素,就这演技,他都甘拜下风。 大管家一听是自己主子的吩咐立马二话不说,就将三人请了进来,襄霖可是没完刚刚大管家在门口张望什么,便打趣道,“刚刚大管家可是料到我们回来,才去门口候着的?” “回公子,是小少爷喜欢吃那游走小贩子卖的果子,所以老奴刚刚去门口看看有没有。” 香林一听小少爷,露出了疑惑带着惊喜的表情,开口问道,“您说的小少爷是叫楠枳吗?” 老人或许对于小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孩子,恰好,香林就属于这种长得好看的小孩子,大管家一看小孩子开口,语气更加和蔼,“嗯,你认识我家小少爷?” 香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搞得大管家也是一头雾水,求助地看向襄霖,襄霖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随即看向了南宫诚,眼神示意到,‘你自己扯出来的谎,自己圆’。 南宫诚微微一笑,“楠枳是萧眭在南越边境的时候介绍给了香林,只不过两个孩子还尚未见面而已,既然萧眭将楠枳也托给本王照顾,自然是尽心一点的,今日就带香林来看看。” 大管家面上欣喜,心里却是不相信的,这个摄政王殿下已经闲到去看孩子了吗?而且他也不是很相信,萧眭会真的把楠枳交给南宫诚照顾,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否则怎么会? 香林这时候扯了扯大管家衣角,“我可以见见楠枳吗?”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小孩子的软糯的声音瞬间俘获了大管家的心,“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叫小少爷来。” 襄霖看着这演戏都是一流的一大一小,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形容现在的局面,难不成香林跟着自己当着是屈才了?还是让他跟着南宫诚一起大展宏图?襄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可是他周围的一大一小都没有想理他的念头。 香林则是在期待自己的新伙伴,固然这些大人对他都很好,但是他还是很憧憬玩伴的存在,和他一样的同龄人,其实早在萧眭说出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期待,楠枳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楠枳自从萧眭和红衣走后沉默了许多,他听大管家说前院来了很多客人,叫他一定要懂规矩。 他来到前院,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直勾勾地盯着南宫诚,就是这个人当着他的面说,大人的事情有大人的解决办法,不需要一个孩子去承受那些他本不该承受的事情。 后来,他知道了,说出这话的是,南越的神,南越的摄政王殿下,也是自那以后,南宫诚成为了他心中的标杆,他希望成为南宫诚一般的人物,保家卫国,成为一代名将。 他恭敬地走到南宫诚的面前,行大礼,尊敬地说道,“摄政王殿下安好。” 南宫诚看着甚是不活泼的楠枳和自己身边这个如同小狐狸的香林,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啊! 香林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起了楠枳,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笑着说道,“你就是萧眭哥哥口中的楠枳吧,你好,萧眭哥哥说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好朋友了,我叫香林,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香林笑的开心,可是楠枳则是。 毫无波澜,没错,就是毫无波澜,在楠枳看来,香林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像他一样早就看清楚了人心,哪里还有一颗童心,“我不需要朋友。”楠枳冷淡地打掉了香林的手。 香林有些受伤地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眼神有些木然,这让楠枳更加认定,面前的小孩子就是娇生惯养,受不得半点委屈。 香林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打掉的手,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你不喜欢人触碰。” 香林的道歉令楠枳微微一愣,但是只是一瞬间,楠枳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襄霖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徒弟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委屈,自从香林跟了自己,什么时候让香林道过歉。“喂,臭小子,小小年纪摆张臭脸给谁看呢?萧眭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吗?” “师父!你对我好朋友说话客气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哦。”香林异常地护短,站在了楠枳的面前,挥着小拳头似乎是要揍襄霖,襄霖被香林的举动气笑了,这个小白眼狼,白养了。 “你这个小白眼狼,你没看到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吗?我告诉你,还是师父我好。”襄霖一副快来师父怀抱里,师父给你安慰的样子,南宫诚坐在襄霖身边,有种甚是嫌弃的感觉。 香林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师父的感受,小心翼翼地看着楠枳,“你,你喜欢什么啊?”我们可以一起去玩哦,可是香林话还没有说完,楠枳就冷酷地对着大管家说累了,回去休息了。 香林看着楠枳走远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失落,本来是想要一个好朋友的,可是这个好朋友貌似很嫌弃自己,就连自己碰他一下,都嫌弃的很,难不成自己真的很差劲吗? 香林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问道,“师父,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差劲,所以我才会一直自己一个人,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是不是我很丧气,是不是我很晦气啊?” 孩子的话总是能触痛大人的那根绷的很紧很紧的那个弦,每波动一下,心就跟着痛一下。 襄霖心疼地抱起香林,安慰道,“不是的,香林这么乖巧,可爱,我们都很喜欢香林的啊。” 香林泪眼婆娑,看着襄霖,不确信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没有很讨人厌吗?” 襄霖最见不得孩子和女子哭,连忙保证到,“真的,不信,你问摄政王殿下,殿下说的话,最对了,是不是,摄政王殿下?”襄霖连忙对着南宫诚使眼色,就怕他不配合。 南宫诚走到襄霖身边,将香林接了过来,一声不吭地走向了刚刚楠枳离开的方向,襄霖一头雾水,就连大管家也是两眼发懵,丝毫不知道那位爷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主要是惹不起啊。 香林也是发蒙,好奇地问道,“殿下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他还是乖乖地趴着肩膀上。 “去找你的好朋友,有什么敞开了说,要不然憋着多难受。”南宫诚不苟言笑地说道。 “可是,他很嫌弃我的,他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不愿意我碰他,我害怕,怕他不理我。” “那就跟他问清楚,为什么他讨厌你,你要相信你萧眭哥哥的眼光,你们会是好朋友的。” 难得南宫诚对着一个小孩子这么有耐性,还说了那么多,跟来的襄霖震惊的不得了,什么情况,南宫诚在教别人交朋友?难道他不知道,他小时候跟这个楠枳一毛一样吗?高冷,不理人,然后他在教别人去如何接近这种高冷的人群,呵呵,太阳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哈? 楠枳其实从前院离开之后,也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花园里找了一个角落画起了圈圈。 现在是正值秋季的时候,花园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花朵了,光秃秃地也算不上好看,但是楠枳就是喜欢这里,萧眭和红衣都不在的日子里,他总是躲在这里画圈圈,每画一个圈圈就是一天,就是萧眭和红衣离开的天数,也是他思念他们的天数,他希望他们可以快点回来。 南宫诚为了找到楠枳还真的是废了一会儿功夫,毕竟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孩子会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当他抱着香林找到楠枳的时候,楠枳已经在秋风里冻得瑟瑟发抖,依旧在那里。 香林挣脱开南宫诚的怀抱,将自己的小披风解了下来,放在了楠枳的面前,许是因为之前楠枳那么强烈地反感香林的触碰,这一次,香林避开了肢体接触,一脸期待地看着楠枳。 可是,楠枳依旧没有搭理香林,甚至将香林的披风踢远了,香林将披风捡了回来,看着楠枳,似是鼓足了勇气,弱弱地问道,“你为什么讨厌我啊?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你了吗?” 襄霖在后面看着平时很盛气凌人的小徒弟却在这个叫楠枳的小子面前像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心里就痛的不行,这种感觉好像让他回到了当初结识南宫诚的场景,也是这般凄惨。 楠枳的心似乎也被香林触动了一下,冷哼说道,“我不需要你这种娇生惯养,只会哭鼻子的朋友,我的朋友一定是像萧眭哥哥,摄政王殿下这般的英雄之人,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香林听完这话,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握起小拳头,一脸崇拜的样子,“我觉得你说的对,朋友就是那样威武的,不过,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我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捡回来的。” “而且,我不会哭的,我娘亲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哭的,我是个大孩子了,不能随意哭了。” 香林的话令楠枳一愣,看着香林明明已经发红的眼眶,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伤害人的话了,他想要弥补一下,“不是的,刚刚我的话不是那个意思的,你,你别多想。”</content>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终归自由 香林的话让人心疼,这个孩子或许平时很毒舌,可是到底还是个孩子啊,经历了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呢,正是因为如此,襄霖才格外地纵容香林,毕竟他们是同种人。手机端https:// 或许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得,才会这么想要跟楠枳做朋友,毕竟遇到的第一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心里还是很是期待的吧,同龄人,一起玩耍,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友谊。 楠枳敏锐地感觉场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他又眼尖地看到南宫诚皱眉的样子,他想到之前萧眭跟他说的一些事情,想了想,走到香林的面前,拉起香林的手,郑重地说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如果之前我的话让你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香林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说这些只不过是不想你误会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的。” 香林坚定的小眼神令楠枳心里的防线有些动摇,楠枳被香林看得有些心慌,一下子将头别了过去,耳朵却也是悄悄地红了,“我,我,我也没说不和你做朋友啊。” 襄霖看着楠枳傲娇的小模样,和当初的南宫诚简直一毛一样,可怜他那小徒弟了,看着香林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也算是心里踏实了许多,香林经历的事情,太过残酷,他一直怕他走不出来,还好,香林没有变成冷血的小孩子,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香林紧紧地拉起楠枳的手,似是怕楠枳反悔,楠枳的耳朵更红,他瞥了一眼香林,那笑容不知道为何,看起来那么灿烂,看起来那么,暖洋洋的,就是那么一眼,竟是移不开了眼眸。 南宫诚潇洒地解决了楠枳和香林之间的问题,潇洒地就要打道回府,襄霖的一番话让南宫诚顿住了脚步,似是在思考襄霖话里的可行性。 襄霖说的是,“你现在回去,不是还要去烦恼霏烟和南宫灏的事情吗?不如就在这里住下,等萧眭回来,多好,还能够顺便照顾一下孩子,你说是不是?”照顾孩子什么的借口,完全就是襄霖现场胡说的,他实在是不愿意被南宫灏招到皇宫里去回抱关于南宫诚的终身大事。 待在这个丞相府多好,没有繁琐的事情,起码不会那么烦恼。 襄霖觉得自己这个建议特别好,但是南宫诚对着他说,“本王回去,你呆在这里,看孩子。” ?什么情况?襄霖一脸懵,看着南宫诚说道,“为什么?你不是不愿意看到霏烟吗?” “即使不愿意,本王惹出的事情,本王来解决,本王不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还有烦心事可恼。” 说完,南宫诚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头也没回。 襄霖看着,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的性子还是这样,可是这样下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襄霖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低头看去,竟然是楠枳,他说道,“怎么了?” 虽说刚刚看不惯楠枳那么难为自己的小徒弟,但是看在小徒弟那么喜欢他的份上,原谅他了。 楠枳仰着头说道,“摄政王殿下是不是喜欢萧素姐姐?”虽是询问,但是语气当中却是肯定。 一旁的香林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楠枳,“你怎么知道的?你也见过萧素姐姐吗?” 楠枳被香林这么一看,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早在萧素姐姐为救我受伤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不过,那时候,摄政王殿下在姐姐门前站过一段时日,后来就没有来过了。” 香林不知道楠枳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是襄霖却知道,估计那段时日就是他们两个刚刚开始却有刚刚结束的时候吧,无比的纠结和痛苦的两个人,现在依旧,从未改变。 他是该说命运使然,还是天意弄人呢?他们两个也该算是两情相悦了吧,可是如今却。 襄霖安心地在丞相府住下了,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大管家也知道此人不能惹,只要他不去主子的书房,卧室,大管家也就没去阻止,毕竟阻止了,也没啥用,毕竟打不过。 是真的打不过,那一天,大管家还是像以往一样早上一套拳法,结果被襄霖看见了,非要切磋一下,就这么切磋了一下,大管家请了一天的假,关门休息。 后来等萧眭回来,看到大管家如此勤奋地练武,还有纳闷,也没有深想,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远在西诏的萧素,正在抓紧时间帮萧眭寻找红衣,毕竟她的时间属实是不多了。 但是今日,西诏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的王上和一个女子同时坐到了龙椅之上,底下的朝臣窃窃私语,唯独风诺自己一个人风也不动,身也不摇的,一点也不意外。 傅啸对于萧素,就跟他对于红衣一样,所以他无法对于傅啸的行为作出任何的判断,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会为红衣做到什么地步,所以,看见了,旁观就好了,顺便,再把嘴闭上。 萧素也是一头雾水,本来她就不是很明白今日傅啸的举动,接下来就更加不懂了,就在自己想走的刹那间,傅啸手上一个用力,就将萧素按在了龙椅上。 萧素瞪大眼眸看着傅啸,这辈子她除了啃过龙椅,貌似还没有做过呢。不过当初那只是跟南宫灏看玩笑,而且只有南宫灏一个人,现在可不一样啊,现在可是一群人看着呢。 萧素低声说道,“傅啸,怎么回事?你先让我下去先,这一会儿不得乱了套?!” 傅啸只是笑着对萧素说了四个字,“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看着傅啸清澈的眸子,萧素那一瞬间觉得傅啸真的是个很干净的人,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傅啸的眸子还是那么清澈,像是一汪清泉,也像是个不染世事的小子,真的不知道傅啸怎么做到的。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到这里,萧素莫名地就安静地留了下来。 她开始环顾底下朝臣的表情,有的人愤恨,恨不得上来把她拉下去,有的人则是一脸迷茫,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询问傅啸是什么情况,看来傅啸这个王上很有威严嘛。 萧素的心声若是叫底下的大臣听见了,怕是会欲哭无泪,他们的王上何止在他们心里是有威严,简直就是魔鬼啊,上朝的时候,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动不动就一口一个老匹夫的骂他们,偏偏每一次傅啸骂的都是对的,叫他们半句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哎,悲惨啊!不过自从萧素来了之后,傅啸有意收敛了自己脾气,这几日的朝堂还算是和谐,不过这些大臣还在纳闷,依旧不敢多说话,怕挨骂,还是老老实实地看着吧。 傅啸见萧素适应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孤之前与南越的摄政王殿下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两国交好,之前南越的公主与西诏联姻,为表两国友谊长存。” 萧素听到这里,心里咯噔婴一下,对啊,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自己走了事情小,这关乎两国交好的事情,即便是傅啸和南宫灏,南宫诚不在意,万一有心人做了手脚,怕是两国内部不会安宁的,毕竟南越与西诏的内部本就不算是太平的,因为她自己,不值当。 想到这里,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傅啸,傅啸则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嘴型说道,“安心有我。” 底下的朝臣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自家的王上是笑了吗?笑了吧,那嘴角的弧度那么明显,对不对?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现实,上面的那个不会是假的吧?! 天知道他们多想冲上前去,告诉自家王上,多笑笑,多好看,为什么非得板着一张脸呢? 突然有人灵机一动,看着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难不成,这位就是素锦山庄的萧小姐?南越公主?西诏未来的王后?” 朝堂上一度平静,甚至有人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位说话的朝廷命官,果然新上任的,还是不太懂咱们这个西诏的规矩,朝堂上哪里能乱说话,不怕挨骂吗? 傅啸却在此时开口,不是其他人想的暴躁,而是异常的温和,“曾经是,孤以为两国交好,不需要以联姻为支撑的,所以孤决定,认萧素为义妹,从此以后,萧素就是我西诏的公主。” 啊?媳妇变妹妹?王上您的脑回路还真的是难以猜透啊,之前就是有人传言,王上是异常喜欢南越来的公主,所以才不肯与南越开战的,如今看来,这个传言有点不符合啊。 下一秒,傅啸的下一句话,却是颠覆了之前所有人的猜测,这哪里是不喜欢,怕是此女现在要江山,王上也能拱手送美人吧,只为博美人一笑,怎么感觉这是昏君的赶脚呢? 傅啸淡定地说道,“若是孤若有意外,萧素也同时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孤特赐权利。” “傅啸!”萧素觉得此时再不出声,一会儿傅啸又不知道该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了。 “我对你的王位没有兴趣,你不必这么说。”萧素边说,边给傅啸使眼色,示意他将话重说。 傅啸摇了摇头,“孤,已经,孤,除了这么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了。” 然后傅啸对着旁边的太监一个眼神,那个太监心领神会,高喊,“退朝!” 众位朝臣就是这么经历了一场很是不一样的早朝,即便是回到了家中,依旧飘乎乎的。 风诺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他不能明白傅啸为何能那么轻易地放手,傅啸不也是很喜欢萧素的吗?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把她留下来吗?为何还要将人推出去,他无法理解傅啸的做法。 萧素拽着傅啸回到了偏殿,一脸无奈地看着傅啸,“为什么要说出那种话来,没必要的。” “我不比南宫诚差,可是萧素,你知道我跟他的差距却是一个你,是我无法逾越的。”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变成更好的萧素,这就算是我送你的一个小礼物吧。” 傅啸说的轻松,可是萧素却听得不轻松,这些时日里,她欠傅啸的太多了太多了,无论是感情还是人情,都已经不是她能还得起的了,如今她又怎么能接受那么一份礼物呢? 萧素说道,“傅啸,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很感谢你又一次帮我解围,但是。” 傅啸打断了萧素即将要说的话,“帝王的话,一诺千金,岂有收回的道理,再说了,不就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这王上的位置?那我给你好了。” 说着就要将头上的帝王冠摘下来,萧素看见了忙阻止到,“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这么说,总归是有人会多想的,对你也不好。”而且,你现在的表情并不是那么的好。 “原来是担心我啊,无事,无事。”傅啸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将你平安的消息传到了南越摄政王府,想来那厮一定是高兴坏了。”不难听出来,傅啸语气中的不甘。 萧素何尝不知道,她欠傅啸的,可是她有没有什么好送给傅啸的,突然她想到了一物,她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放到了傅啸的手中,“你之前说它一直呆在那里,玉都是有主人的,若是它当初想我,想来也是要给我托梦的,这样看起来这块玉佩与你甚配。” 傅啸手中摩擦着玉佩上面的纹路,“你将它给我做什么吗?” “我欠的换不清,那就以后慢慢还,这个玉佩本是素锦山庄的一件信物,以后你有任何难处,拿着这个玉佩,素锦山庄都不会置之不理,你拿着,或许我能安心些。” 傅啸听到萧素的最后一句话,身子僵了僵,随后将玉佩放在了怀中,低声说道,“好。” 安心些?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萧素可以安心些,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当真是有些荒唐了,可是即便是再荒唐些,怕是他也甘之如饴,谁让她是萧素呢,萧素。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语言迷惑 萧素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手机端https://红衣这才恢复了平静了,她知道只有抓住了萧素这个稻草,她才有可能拜托风诺的控制,否则她怕是一辈子都会待在风诺的身边,成为一个错误。 就在此时,一声高喊,“王上驾到。” 萧素眼中划过一丝异样,怕是现在才是夏欢真正目的的开始吧,无妨,反正既然来了,就要好好陪她玩一玩,不过若是玩过了头,那就别怪自己不认自家人了。 傅啸刚进来就看到了萧素也在,眼神再一转,就看到了夏欢和红衣,他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表达出来,走到了夏欢身边,将夏欢扶了起来,这才说道,“不必多礼。” 夏欢察觉到傅啸的这个举动,难得的羞红了脸庞,“快上茶。” 等到茶水上来,夏欢端着茶杯送到傅啸的面前,笑着说道,“王上快尝尝,这可是武陵城进贡的茶叶,甚是清爽。” 傅啸面不改色地结果茶杯,喝了一口,“贵妃可知道后宫不可干政?” 夏欢身子一僵,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王上说的什么话,妾身岂不会不知道?” “那贵妃以后收礼的时候,就注意些,别被别人当了那冲锋陷阵的人,茶是好茶,可送茶的人未必是好人。孤一直以为贵妃是个明白人,如今看来,还差些火候。” “王上,妾身不是有意的,还请王上恕罪。”夏欢自知理亏,丝毫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场,立刻认错,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倒是有种洒脱的风范。 “行了,起来吧。”傅啸还是那丝毫不带有感情的声音,若不是萧素早先知道,怕是真以为是个冷血无情的帝王了,她可是真的有些好奇以前的西诏王和西诏王后是个什么样子了。 “谢王上。”夏欢自己站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了傅啸的搀扶,只有自己。 随后她就听到傅啸本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变得柔和,只是可惜那说话的对象不是她,“素素,今日怎么没和萧丞相在一起?” 萧素撇了撇嘴,“我二哥,整天就是要去寻一个叫红衣的美人,哪里还有心情去陪我这个妹妹,想来都已经把我忘在后脑勺了吧,这不,贵妃娘娘盛情邀请,我出来透透气。” 说完,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红衣的手,“傅啸,你看,这位小姐是不是生的极为好看,我最近无聊,能否让她陪陪我,在皇宫里逛一逛?” 傅啸似是为难,看了一眼夏欢,“这位小姐,应该是贵妃的客人吧,孤可不能说把人借你就借你,还得看贵妃的意思。是吧,欢?” 夏欢微微一愣,多久没有听过傅啸叫她的名字了,自从她登上了贵妃之位,他对于她的称呼就变成了贵妃,夏贵妃,现在能听到他叫她一声名字,真好。 “自然。”还没等夏欢说完,傅啸就转过头看向萧素,说道,“好了,贵妃答应了,你可是要将人照顾好啊,否则到时候贵妃生气了,孤可不会帮你。” “我自然是不会让贵妃娘娘为难的,再说了无心这么好看,我欣赏还来不及呢。嘿嘿,我就不打扰你和贵妃娘娘了,娘娘,无心我就带走了。” 萧素说完,飞快就将红衣拉走了,丝毫没给夏欢反应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面只剩下她和傅啸二人了,那些宫人也不知道何时已经退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朝思暮想地少年郎,终于露出了少女般的娇羞,“王上,您要留下用晚膳吗?” “自然,不是你邀请孤来尝尝你新做的吃食的吗?孤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食言。” 贵妃宫中还算是一片祥和,萧素则是直接将红衣拉回了偏殿,看着红衣有些苍白的脸色,萧素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递给红衣,红衣也没有思考,直接就服了下去。 萧素见状,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怕我下毒害死你?” 红衣苦笑一下,“就我如今的样子,下毒不过就是再浪费一颗毒药罢了,再说,你给的东西,什么我都吃。” “得,你可别这么说,我有话想要问问你,你当初和我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他会把你送进扶芳阁,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们二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些话,她很早就想问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与你有些关系。”红衣看着萧素,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告诉她。 “当初,你被你大姐萧妍算计与西诏联姻,你以为傅啸和你一样是被算计者,其实,被算计的人是你和萧眭,我的出场不过是让萧眭能更好配合萧妍的计划,不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红衣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那晚,傅啸找到我,与我说了很多,而我能做的,就是服从,哪怕会伤害到萧眭,可是我并不想离开萧眭,所以我选择了服从。” “或许我没有遇到萧眭,没有喜欢他,没有,没有遇到傅啸,傅啸没有认出我,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和他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两看相厌的地步,到底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萧素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并不是完全无法接受,“你就没有想过与我二哥说这些吗?” “说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不想他满眼失望的看着我,哪怕他恨我,起码那样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光,我真的不想失去,不想失去萧眭,哪怕他恨我。” 红衣说道这里,话语中有些哽咽,“我多害怕我在西诏,就,就看不到萧眭了,我害怕。” 萧素一把抱住红衣,却发现一道阴影压了过来,她抬头看去,竟然是萧眭,却是没想到萧眭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找她,那么刚刚红衣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他都已经听见了。 萧素刚想要张口说话,萧眭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萧素不要说话。萧眭看了二人相拥的模样许久,随后释然一笑,离开了偏殿。 萧素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她知道自家二哥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于是她开始安慰起红衣。 二人在椅上坐了下来,萧素皱着眉头给红衣把脉,之前在夏欢那里不过是简单的诊断一下,现在细细查看,红衣身体的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你怎么会中毒?是风诺,还是夏欢下的毒?” “是琉璃。”红衣并没有说出来,下毒的人其实是楠枳,毕竟楠枳只是被人利用。 “琉璃?扶芳阁的琉璃?”萧素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嫉妒竟然如此可怕,竟可以害人性命。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语言迷惑 萧素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手机端https://红衣这才恢复了平静了,她知道只有抓住了萧素这个稻草,她才有可能拜托风诺的控制,否则她怕是一辈子都会待在风诺的身边,成为一个错误。 就在此时,一声高喊,“王上驾到。” 萧素眼中划过一丝异样,怕是现在才是夏欢真正目的的开始吧,无妨,反正既然来了,就要好好陪她玩一玩,不过若是玩过了头,那就别怪自己不认自家人了。 傅啸刚进来就看到了萧素也在,眼神再一转,就看到了夏欢和红衣,他有些疑惑,但是没有表达出来,走到了夏欢身边,将夏欢扶了起来,这才说道,“不必多礼。” 夏欢察觉到傅啸的这个举动,难得的羞红了脸庞,“快上茶。” 等到茶水上来,夏欢端着茶杯送到傅啸的面前,笑着说道,“王上快尝尝,这可是武陵城进贡的茶叶,甚是清爽。” 傅啸面不改色地结果茶杯,喝了一口,“贵妃可知道后宫不可干政?” 夏欢身子一僵,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王上说的什么话,妾身岂不会不知道?” “那贵妃以后收礼的时候,就注意些,别被别人当了那冲锋陷阵的人,茶是好茶,可送茶的人未必是好人。孤一直以为贵妃是个明白人,如今看来,还差些火候。” “王上,妾身不是有意的,还请王上恕罪。”夏欢自知理亏,丝毫不在乎有没有外人在场,立刻认错,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倒是有种洒脱的风范。 “行了,起来吧。”傅啸还是那丝毫不带有感情的声音,若不是萧素早先知道,怕是真以为是个冷血无情的帝王了,她可是真的有些好奇以前的西诏王和西诏王后是个什么样子了。 “谢王上。”夏欢自己站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了傅啸的搀扶,只有自己。 随后她就听到傅啸本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变得柔和,只是可惜那说话的对象不是她,“素素,今日怎么没和萧丞相在一起?” 萧素撇了撇嘴,“我二哥,整天就是要去寻一个叫红衣的美人,哪里还有心情去陪我这个妹妹,想来都已经把我忘在后脑勺了吧,这不,贵妃娘娘盛情邀请,我出来透透气。” 说完,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过红衣的手,“傅啸,你看,这位小姐是不是生的极为好看,我最近无聊,能否让她陪陪我,在皇宫里逛一逛?” 傅啸似是为难,看了一眼夏欢,“这位小姐,应该是贵妃的客人吧,孤可不能说把人借你就借你,还得看贵妃的意思。是吧,欢?” 夏欢微微一愣,多久没有听过傅啸叫她的名字了,自从她登上了贵妃之位,他对于她的称呼就变成了贵妃,夏贵妃,现在能听到他叫她一声名字,真好。 “自然。”还没等夏欢说完,傅啸就转过头看向萧素,说道,“好了,贵妃答应了,你可是要将人照顾好啊,否则到时候贵妃生气了,孤可不会帮你。” “我自然是不会让贵妃娘娘为难的,再说了无心这么好看,我欣赏还来不及呢。嘿嘿,我就不打扰你和贵妃娘娘了,娘娘,无心我就带走了。” 萧素说完,飞快就将红衣拉走了,丝毫没给夏欢反应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面只剩下她和傅啸二人了,那些宫人也不知道何时已经退了下去。 她看着自己朝思暮想地少年郎,终于露出了少女般的娇羞,“王上,您要留下用晚膳吗?” “自然,不是你邀请孤来尝尝你新做的吃食的吗?孤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食言。” 贵妃宫中还算是一片祥和,萧素则是直接将红衣拉回了偏殿,看着红衣有些苍白的脸色,萧素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递给红衣,红衣也没有思考,直接就服了下去。 萧素见状,笑着说道,“你难道不怕我下毒害死你?” 红衣苦笑一下,“就我如今的样子,下毒不过就是再浪费一颗毒药罢了,再说,你给的东西,什么我都吃。” “得,你可别这么说,我有话想要问问你,你当初和我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他会把你送进扶芳阁,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们二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些话,她很早就想问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与你有些关系。”红衣看着萧素,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告诉她。 “当初,你被你大姐萧妍算计与西诏联姻,你以为傅啸和你一样是被算计者,其实,被算计的人是你和萧眭,我的出场不过是让萧眭能更好配合萧妍的计划,不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红衣顿了顿,语气有些低沉,“那晚,傅啸找到我,与我说了很多,而我能做的,就是服从,哪怕会伤害到萧眭,可是我并不想离开萧眭,所以我选择了服从。” “或许我没有遇到萧眭,没有喜欢他,没有,没有遇到傅啸,傅啸没有认出我,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和他也不会到现在这样两看相厌的地步,到底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萧素虽然有些震惊,但是并不是完全无法接受,“你就没有想过与我二哥说这些吗?” “说了,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不想他满眼失望的看着我,哪怕他恨我,起码那样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光,我真的不想失去,不想失去萧眭,哪怕他恨我。” 红衣说道这里,话语中有些哽咽,“我多害怕我在西诏,就,就看不到萧眭了,我害怕。” 萧素一把抱住红衣,却发现一道阴影压了过来,她抬头看去,竟然是萧眭,却是没想到萧眭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找她,那么刚刚红衣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他都已经听见了。 萧素刚想要张口说话,萧眭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萧素不要说话。萧眭看了二人相拥的模样许久,随后释然一笑,离开了偏殿。 萧素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她知道自家二哥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于是她开始安慰起红衣。 二人在椅上坐了下来,萧素皱着眉头给红衣把脉,之前在夏欢那里不过是简单的诊断一下,现在细细查看,红衣身体的问题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你怎么会中毒?是风诺,还是夏欢下的毒?” “是琉璃。”红衣并没有说出来,下毒的人其实是楠枳,毕竟楠枳只是被人利用。 “琉璃?扶芳阁的琉璃?”萧素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嫉妒竟然如此可怕,竟可以害人性命。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秘密公开 “我二哥他知道吗?”萧素觉得他们对面前的这个女孩有些过于残忍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我不知道,我是在昏迷当中被带过来的,我觉得你二哥可能是真的喜欢上琉璃了。”红衣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发红,但是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隐忍地让人心疼。 “我二哥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呢?红衣,我能感受到的,我二哥他是真的喜欢你的,若是他不喜欢你,为何要来寻你?这些你想过没有?”萧素一下子就否决了刚刚红衣说的。 红衣苦笑一下,看着萧素,“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去西诏之后,我被一个公子带去了江南,我本意是想出去喘口气,可是我还是被萧眭抓回来了,我原以为他是心中还有我的,可是他和我说,即便我是死,也得死在他的面前,奴隶就该想着如何取悦主子,而不是逃跑。” “我现在在萧眭眼中不过一介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再站在他的身边,或许死了,也好。” 红衣话语中充满了绝望,曾经她也以为她在南宫诚心中什么也算不上,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到底在哪里。 想到这里,萧素开口问道,“你亲自问过萧眭了吗?我二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有些事情要自己亲自问过才好,若是错过了,那便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红衣看着萧素突然就笑了,萧素被她弄的一头雾水,“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红衣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萧素的头发说道,“曾几何时的单纯小丫头也会如此说话了?看着你从不懂情爱,到现在还能去开导别人,萧素,你长大很多了,如今你也成为了傅啸的义妹,你和南宫诚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兜兜转转,对的人还是对的人,他一直在等你啊。” “那红衣姐姐,也要相信,我二哥他也一直在等你啊,对的人永远不会缺席的,你说的。” 红衣听到萧素对她的称呼,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山下初遇的时候,萧素也是这般的小女儿家的姿态,当时明明知道他们只是装模作样,可是还是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她一身红衣飘飘肆意张扬,可是那个少年郎何尝不是如此,叫人一眼不忘,便是一生。 可是还未等萧素给红衣和萧眭牵线,当天晚上萧眭就领走了红衣,萧素千叮咛万嘱咐,第二天可一定得给红衣送回来,虽然能感觉到自家二哥老大的不愿意,但是萧眭还是点了头。 萧素这下子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红衣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回去做的,希望今晚他们二人能说开吧,毕竟她也是希望自家二哥是幸福的。 等解决了萧眭和红衣的事情,她也就可以回到南越去了。这么一想,还有些期待呢。 萧素刚要就寝,就又有一个人来访,萧素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的傅啸,连忙要去给他到了一杯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你是不是要走了?”傅啸一下子按住萧素倒水的那只手,直勾勾地盯着萧素看。 萧素推开他的手,继续完成了倒水的动作,然后坐到了傅啸的旁边,“嗯,等红衣把事情说清楚,等他们两个解开心扉,我也是时候离开西诏了,傅啸,这段时日谢谢你了。” 傅啸苦涩一笑,“说什么谢谢,我对你啊,简直无可救药了,刚刚要不是我使了个美男计,怕是红衣也没那么容易领出来,萧眭把红衣带走了吧。” 萧素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傅啸,夏欢对你,不错,长得也不错,试试?” “萧素,傅啸对你,不错,长得也不错,试试?”傅啸接着萧素的话,一连串的反问。 良久萧素才出声,“就是你这样,我才没办法啊,傅啸,我真的把你当朋友的。” “不对,因为你这样,我才没办法,萧素,我对你一直都没办法,完全想不到办法,就连你要离开,我连一个留下你的借口都没有,萧素,以后,我真的要把你当妹妹了。” 天知道,傅啸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说出最后那一句心痛的话,他咬紧牙关,随即一笑。 “好了,不耽误你休息了,想必,你回南越的日子不远了,好好休息。”傅啸转身要走。 “等等,傅啸,有件事情,我还希望你能帮我。”萧素突然叫住了傅啸。 “好。”傅啸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你把头转过来。”萧素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听不真切。 等到傅啸转过去的时候,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快步走到萧素面前,想要伸手去触碰萧素的脸庞,却有不敢,“素素,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素脸上的黑线依旧不止在下巴上了,已经快要蔓延至太阳穴处,那黑线似是组成了一个神秘的图腾一般,与萧素雪白的脸庞呼应着。 “傅啸,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觉得有些事情要告诉一个人,省的某一天我走的无声无息,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萧素走到铜镜处,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四封信交给了傅啸,“这四封信是我写给你们的,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们就打开来看。” “素素,不能治吗?你不是医术很厉害吗?之前撒须不是说他能治吗?我去给你找他来,你等着,等着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相信我。” 萧素安抚住傅啸,“撒须已经为我寻药去了,此番若不是撒须,怕是我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剩下的生命就是偷来的,一天是一天,我很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 “萧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为什么?!”傅啸一把抱住萧素,哭得像是个孩子一样,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你也要离开我,我已经放手了,我不会伤害你了,没人能伤害你了,萧素,萧素。” 萧素低声说道,“傅啸,你从未伤害过我,我也从未怨过你,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啊。” 夏欢听下人说,傅啸进了偏殿还没有出来,她气的摔碎了宫中所有能摔的东西,看着殿中的狼藉,刚刚傅啸还在这里和她一起用着晚膳,他还夸自己手艺好,可是转眼,他就又去找了那个女子,说是义妹,怕是心怀不轨吧。 “萧素,我要你死,不得好死,我要你死后化为孤魂,不得超生,我要你日日看着这世上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你自己注定孤苦无依!”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云巨变 萧素不知道夏欢恶毒的诅咒,她突然有些后悔跟傅啸说出自己的秘密,他的反应让她有些担心,万一有一天南宫诚要是知道了,该是个什么反应,不会陪自己殉葬吧。https:// 想到这个可能性,萧素竟然觉得还不错,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想想,那么一个骄傲,完美的男子怎么可以在她一个小女子身上折了性命呢?再说了,她也舍不得让他死。 傅啸不知道哭了多久,这才把脑袋抬起来,却怎么也不肯看向萧素,萧素笑话他,“怎么了?刚刚哭的不是很用力吗?我的衣服都湿了,记得明日赔我一件衣服昂。” 傅啸抚上萧素脸上的黑线,“真的没办法了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毒素蔓延的太快了,即使有解药,我怕是很难撑到撒须回来,所以我才想要把事情都安排好,这样我才放心地走。这件事情,我没告诉我二哥,我怕他接受不了。” 萧素走到窗边,听着晚风的拂过的声音,似乎冬天也快要来到了呢。 “难道你不怕我接受不了吗?”傅啸走到萧素的身后,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慢慢交织在一起。 萧素说道,“我刚刚还在害怕,不过现在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是能接受的。” “你可是当真的狠心啊,当初就对我不客气,现在还是一样的不客气。” 萧素回头微微一笑,“能被本小姐这么对待的人,那可是三生有幸,你就知足吧。” “是,是,是,萧小姐,惹不起,只能服从了。” “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事情,你能告诉我,人多,力量大,我们可以一起帮你想办法。” 萧素背靠窗子,低声说着,“我知道了。” 傅啸看着萧素,突然之间就没有话说了,这种微妙的气氛叫他有些不适应,随即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刚刚萧素跟他说的话,好似是梦魇一般,还没有入梦,就已经挥之不忘了。 萧素了却了心中的几件大事,她想,现在红衣和萧眭一定相处的很好,很快,就能回去了。 一切也算是在萧素的预料当中,但是唯独不同的是,先开口的人是萧眭,不是红衣。 “对不起。”红衣被萧眭的一句道歉一下子打乱了节奏,她略微有些慌张,“什么?!” 萧眭面对面与红衣站着,他低头看着红衣的眼睛,再次说了一句,“红衣,对不起。” 这一次萧眭的声音虽然低,但是还是传到了红衣的耳朵里,“你没必要说对不起的,该说的人是我,你怨我没错,我也的确是利用了你,让你差点失去了你最亲的人,是我的错。” 萧眭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两手抓住红衣的双肩,“红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被迫的,我以为,我以为我在你那里什么都不算,我害怕你不要我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去弥补我的过错,对不起,我不该纵容琉璃的,你跟我回去,我一定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给你解毒,相信我,答应我,红衣。” 红衣本来想问的东西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萧眭自己一个人自顾自地全部说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最在意的是,“你知道我中毒了?谁告诉你的?!是楠枳吗?” “你不要怪楠枳,楠枳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他是被琉璃带坏的。” “什么?红衣,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要怪楠枳,难不成这个毒是楠枳下的?嗯?红衣,你说话?红衣?”萧眭越是着急,红衣越是沉默。 红衣心中却是慌得不行,原来他不知道毒是楠枳下的,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中毒了,难不成是琉璃自己说的?怎么可能,琉璃是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的。 红衣的沉默让萧眭一下子就笃定了他刚才所问的十有八九就是事实,可是他的确不能去怪楠枳什么,是他亲自告诉楠枳这个女人不是红衣,是他把琉璃放在了府中,是他纵容了琉璃,一切的过错是因为他,从来不是因为其他人。 他抱住红衣,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和我回去吧,好不好?红衣。” “好。”萧眭从未觉得有那一句话,或是哪一个词语会让他觉得与众不同,可是就是红衣的这么一个好字,却让他一瞬间喜笑颜开,他紧紧地抱着红衣,二人就在这月下,静好。 “我喜欢你,萧眭。”是那种喜欢到爱的那种,是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不记得我的喜欢,是那种深入骨血的喜欢,是爱啊。 “我知道,我亦然。”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吾已知。 他怎么会不明白红衣那隐忍的爱,他何尝不是这样,隐忍到快要不认识自己,还好,还好,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还有下半生可以为自己错过的这几个月弥补。 “红衣,我想娶你为妻,你嫁我,好不好?”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丝悲求,是害怕和恐慌。 “好。”红衣不知道等这句话,到底等了多久,可是还好她等到了。 天在人们的期盼下慢慢变亮,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方向而去,而实际上,一切黑暗也在破晓来临之前归于地下,黑暗还是黑暗,黎明还是黎明,从未改变。 萧素在启程之前自己给南宫诚写了一封信,按照之前傅啸所说,南宫诚已经知道她平安,现在这封信或许能让他更加开心。 “吾乃萧素,南宫诚之主,而今吾历劫归来,小的还不速速迎接?” 短短几行语言,却是包含着历尽千帆过后的苦涩,萧素想着,自己或许真的没有多少时日了,那么就要趁着现在开始,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成为每一天最好的萧素。 可是萧素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被绊住了,第二天红衣的确被萧眭平安的送了回来,而且看样子,二人应该也是和好如初了。 接下来萧眭的一句话,更加让她认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眭说道,“小妹,等回去之后,我和红衣要成亲了,以后她就是你的嫂嫂了,你要待她好一些,莫要欺负了她。” “要欺负也是你欺负人家,哪里还轮到的到我啊,我肯定是保护嫂子的,哪像你,暴躁!” 萧眭也不去与萧素理论,只是紧紧握着红衣的手,二人脸上的笑容快要亮瞎萧素的眼睛。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打破了这温馨的时刻,风诺提着剑冲了上来,直至萧眭,“你把手给我放开,红衣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是你要抢走她!”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赌注几何 萧眭将红衣往身后一藏,挺身面对疯狂的风诺,说道,“红衣从来都不是你的,她是我的。https://” 风诺听到这话,双目充血,提着剑就要向萧眭刺来,看得萧眭身后的红衣提心吊胆,高喊,“不要,风诺!” 可是风诺对于红衣的话却是置若罔闻,冰寒的剑光在萧眭眼前闪过,萧眭一个转身躲了过去,但是风诺却是不依不饶,依旧追着萧眭不放,“萧眭,有本事,你就跟我打,谁赢,红衣归谁!” 此刻,萧眭停下了脚步,看着风诺,沉声说道,“红衣从来都不是赌注,我不会拿我的妻子去做这种无所谓,无意义的赌注。不过你既然想要一个结果,那今日,我成全你。” 话音刚落,萧眭一个翻身,直逼风诺面门,风诺见此立刻提剑防守,二人来来回回,萧眭不得近风诺的身,而风诺同样也伤不到萧眭分毫,二人处于了非常紧张的状态。 风诺见此,弃了手中的长剑,开始赤手空拳地跟萧眭打了起来,二人拳脚相交之间,彼此的交流也是丝毫不少。 风诺看着萧眭,余光又瞥见了红衣为之担心的模样,心中的愤怒更加激烈,恨不得把萧眭当场撕碎,“萧眭,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找红衣,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是你的!” 萧眭被风诺打中了胸口,一个退后到桌子旁边,这才稳住了身形,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风诺,你说错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非要动我萧眭的人!” 萧眭一个闪身,趁风诺不注意来到他的面前,一拳打中了风诺的脸庞,风诺也是不甘示弱,拳拳落实,旁人看了都要唏嘘一声,这哪里是打架,这分明就是生死战。 红衣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不由得抓紧了萧素的手臂,“萧素,怎么办?他们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能不能阻止他们?” 萧素摇了摇头,她看着红衣焦急的面容,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二哥第一次打架吗?他也是这般,赤手空拳,一拳一拳都打在了坏人的脸上,二哥很少这个样子,是因为你。” 萧素说这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看红衣似乎对风诺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这样子令她在风诺和萧眭之间很难抉择,就像是现在,她无法高喊一句,我选择萧眭这类的话。 所以萧素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去刺激一下红衣,看一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摇摆不定。 红衣失魂落魄地看着二人打斗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是一个她答应了那个已经过世母亲的秘密,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第一次见到风诺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到温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人生,享受不同的生活,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风诺从小就很好看,好看的像是年画里走出的小孩子,可是他也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傲,生人勿进的模样,曾经也让红衣望而却步,可是娘亲的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所有想法。 她开始接近这个冷傲的小男孩,后来他们慢慢熟识了,他说他喜欢自己的眼睛,红衣很欢喜,能被认可和喜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原来是这么开心的,那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可是某一天,风诺的突然冷淡,有些令她措手不及,即使风诺不说,红衣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的娘亲不过是一个命比草还贱的楼中女子,每日迎客,做着那些事情。 她开始恐慌,为什么,为什么有些秘密不能说出口,为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她可以知道,为什么风诺没有知情权。 曾经风诺说过她的眼睛和葡萄一样好看,现在或许也是这样,但是却没有了光,从风诺嫌弃她的那一刻起,红衣眼中的光消失了,哪怕后来的风诺回来了,可是光依旧不在了。 风诺给她和母亲安排了一个很好的身份,万户侯的子嗣和姨娘,她成为了万户侯唯一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也算是衣食无忧,可是她知道万户侯不是她的爹爹。 她犹记得,娘亲在进万户侯的那天晚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以为娘亲是高兴,后来她才知道娘亲爱的那个男人在那天晚上死于喘鸣,她却是在自己的新屋子里看了一晚上的天空。 再后来,她与风诺定了亲,娘亲把自己找去打了一顿,那一晚,她跪了一夜,后来她知道了成亲的意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与风诺是做不到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她开始越来越疏远风诺,排斥风诺,因为只要她一靠近风诺,她的娘亲就会打她,一遍,又一遍的骂她,不争气。 后来,红衣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她开始想逃离,第一次逃跑,就被娘亲发现,那一晚娘亲没有打她,而是抱着她哭了一夜,问红衣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不肯留下来。 知道娘亲哭着睡着了,梦里喊着别人的名字,红衣才知道原来娘亲把她当做了别人。那晚过后,娘亲给了她一封信,告诉她,只有她死了之后,她红衣可以打开那封信。 辗转了几个夜晚,红衣终于忍受不住,一尺白绫送到了娘亲的面前,从此她变成了流浪的孤儿,变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她把傅姓去掉,唯独留下了娘亲起的名字,红衣。 她打开了那封信,心里详细地写到了她到底有多爱那个男子,甚至连自身清白都不要了,沦落至此也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唯一后悔的是,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她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无人知晓,她与他的关系,他的荣华富贵,与她都无半分关系。 而她的生活唯有一个他,哪怕经久未见,也盼着故人依旧,情也依旧。 直至后来,遇到了一个叫做萧眭的少年,那眸子的光不知道何时回来了,只要见到他,便是欢喜的,现在也是欢喜的。 她的一身红衣以前为了自己而穿,后来是为了萧眭而穿,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什么时候能做萧眭的新娘。 她以前总说,她是嫁不得人的。 可是现在,她想嫁人了,她想嫁的人叫做萧眭,她不想让上一辈的恩怨,毁了自己。 娘亲得不到的姻缘,她想搏一搏,她想嫁人了。 红衣猛然从回忆中清醒,看着风诺不知何时提起剑,刺向萧眭,她大喊一声,“风诺!”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八章 原来如此 风诺一时分心,被萧眭打中了手腕,剑应声落地,风诺却像是置若罔闻,痴痴地看向红衣,他已经许久未曾听过红衣叫他的名字了。手机端https:// “红衣,你终于看到我了吗?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啊,我才是以后与你夫妻一体的人啊!” “你没有那个资格,风诺。”红衣缓缓说道,她抬头看着有些狼狈的风诺。 “什么啊?!红衣,你再说什么啊?谁没有资格?没有资格的是他,萧眭!不是我!!”风诺似是发狂地大喊大叫,可是红衣接下来的话,却让风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 “风诺,我与你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你怎么能与我拜堂成亲?我亲手逼死了你我二人的娘亲,你怎么会与我这样的恶人成亲,你与我,天理不容,情理不容,我也不容。” 许是说出压制许久的秘密,红衣有些如释重负,她慢慢走到风诺面前,说着更加残忍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去了万户侯府之后,我不再与你亲近吗?因为只要我一靠近你,我晚上就会遭到娘亲的毒打,为什么,你要与我定亲?为什么,你还要与我抢娘亲?” “你是娇子,我不是,我生活在最黑暗的地方,我最疼爱的人离去,都是因为你!风诺,我恨你!知道了吗?这就是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想要逃离你。” 风诺听完这些话,却发了疯一般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本来就我知道就好了,本来,本来我都已经为了你,逼死了我父亲,你看看我们俩个,多像!” 风诺牵起了面前红衣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低沉的声音说道,“听到了,它是在为你而跳,可是你却摒弃了它。” 红衣不可自制地颤抖着,猛地抽回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风诺,只能不停地后退,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萧眭见此扶住了红衣即将摔倒的身子,看着突然就安静下来的风诺。 风诺看着红衣依赖萧眭的模样,突然就笑了,“我与你,自今日起,就再无可能了,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我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人了,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一滴清泪划过风诺的脸颊,随即消失不见,他弯腰捡起了剑,爱惜地擦了擦,抱在了怀里,低声呢喃着,“父亲,对不起。” 红衣突然觉得那剑柄上的纹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她瞪大的眼睛,这个她在娘亲的一件衣服见过,纹路一模一样,可是娘亲从未穿过那件衣服。 原来,这剑是那人的配剑吗? 风诺气势汹汹地来,失魂落魄地走,一时之间,竟判若两人。一刹那间,风诺眸子里的光也暗了下去,从此以后,他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从此再无一个极端的风诺了,再无。 风诺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家中如此冷,他直奔自己的书房,用一把生锈的小钥匙打开了一个盒子,那把钥匙是之前捡珠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可是这个盒子却是自己父亲留下的唯一的物件,当时将钥匙插了进去,却未打开。可是他现在想知道自己父亲会在那个盒子里留下了什么。 盒子里一封信,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里面,风诺的手有些颤抖,他缓缓打开了那封信。 吾儿诺儿,父心中有愧,于你,父从未有一日亲手照料,愿吾儿勿怪,实在是思之切,望不敢,父此生愧对一人,未能许诺那人一世情缘,只希望吾儿情缘顺利,勿同父。 短短几句话,却让泪不轻弹的风诺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原来自己的诺是诺言的意思,原来不是父亲不爱他,原来,原来他错怪了父亲那么多年,错了那么多年。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他为父亲做了一顿饭,父亲是那么的惊讶,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儿子有半分谋害他的意思。 知道风诺说出,要娶一个戏子生的女儿的时候,他才是那么的暴怒,当风诺说出是谁的女儿的时候,他是那么的震惊,就是那个晚上,风诺知道了一切,也就是那个晚上,风诺亲手为他的父亲认了错,夹了菜。 他想,从此以后,再无一个人可以阻碍他与红衣的路,谁知道这条路从那一刻起,就错了。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家业不负卿。世上安得有情人,不负伦理不负亲。可是他和红衣却不行。 红衣被萧眭抱走休息去了,等傅啸赶到的时候,萧素这里已经被收拾地差不多了,傅啸担忧地看着萧素,“怎么样?他们打斗有没有伤到你?等我去把那风诺好生收拾一顿。” “别了,风诺也算是个有情人,不得而已,宣泄一下,没有什么。”萧素终于安抚住傅啸。 傅啸见萧素执意,只好打消了收拾风诺的念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萧素叫住傅啸,“傅啸,我,我想明天就走。” 傅啸身子一顿,转过头去,笑的勉强,说道,“是吗?那你路上小心,有事务必来信。” 萧素倒是想的轻松,“当然,我已经给南宫诚送过去了一封信,真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傅啸上前一下子抱住了萧素,“你要好好的,我希望,你的那些信,是你自己给出去的,而不是经过我的手,而且,此去一别,再不知何时相见。” 其实傅啸想要说的是,只要你平安,他可以一辈子不去见她,只要她平安,就足够了。 “谢谢你,傅啸,人生死有命,但是我会更加珍惜我接下来的生命的,还有,谢谢你替我保密。”萧素从来不后悔来一趟西诏,虽说最后没有嫁给了傅啸,但是这一趟是很值得的。 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与正确的人建立正确的关系,或许世界上的刚刚好就是这样吧。 夜深人静之际,萧素再一次难得的失眠了,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红衣和风诺不曾想原来是亲生的兄妹,怪不得性子都是那么像,不过这种事情倒也是可悲,彼此之间的光都因为彼此而消灭了,明明是至亲之人,现在却比不得陌生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是最可悲的吧。 红衣和自己二哥现在也算是闯过了难关,可是现在还有最大的一个难关,就是红衣身上的毒,以前她总觉得没有什么是解不开的,现在也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身上的毒和红衣身上的毒,她真的是束手无策。 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烦躁无比,萧素借着月光,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黑线倒是没有移动了,只是半张左脸却像是鬼画符一般,不堪入目。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上遇险 月光下的萧素,似鬼似仙,她好似是受了惩罚的仙子,那黑色的线条,更加衬得萧素的纯白无瑕,就像是月下的仙子一般,不可亵渎,但是又似乎已经沾染了尘世的气息。手机端https:// 红衣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萧眭和萧素都决定现在回南越国都,虽然在路上的时候红衣的兴致不高,但是萧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种事情,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与傅啸道别之后,萧素感受到了一道非常明显的目光,似是要将她吞噬一般,抬头望去,还是那个言笑晏晏的夏贵妃,萧素早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玩什么把戏。 黑暗之所以被称之为黑暗,是因为它们在悄无声息的长大,直到某一个时刻吞噬光明。 夏欢回到宫殿之后,拿出了今早收到的来自南越的一封信,在这个时候,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就是朋友,而且有时候女人的情谊就是来的那么快,没有什么缘由,只是感觉就足够了。 霏烟在南越一直留意着来自西诏的信,果不其然,这日终于叫她等到了,她把信悄悄截了下来,回到房间,看着萧素信中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凭什么,她萧素没死,还要回来跟她抢南宫诚,为什么萧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西诏呆着,难道西诏王妃还满足不了萧素的欲望? 想到这里,刹难得给霏烟出了一个主意,盟友只有找对了,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霏烟被刹一点,顿时就明了了,什么比女人的嫉妒心来的更加疯狂,毕竟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什么比抢了自己丈夫的心还要可恶,什么比威胁到了自己地位的事情更重要呢? 夏欢就是霏烟找到的盟友,而夏欢的确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动心了,能够除掉萧素,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她不是那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心里有别人的大度女子,自然是要的。 不过,这要的却是萧素的命,要不是自己那群没用的手下没能在萧素上崖之前,找到萧素并且除掉萧素,现在怎么会有这般糟心的事情。 夏欢又找出了自己的那群暗卫,给他们下达的新命令,目标不变,任务变了,还有变的是夏欢更想要除掉萧素的决心和狂野,一切都要结束了,只要萧素死了,就结束了。 现在的萧素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算计的透彻,甚至不知道南宫诚根本不知道她生还的事情。 现在她关心的是红衣的精神状态,看着她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样子,而自家二哥在马车外面骑马,丝毫没有哄弄红衣的意思,她踌躇了半天,终于说了出口,“红衣姐姐,你。” 萧素话刚说一半,红衣就抬起了头,眼睛红红地,似乎是哭了很久的样子,看着红衣这个样子,萧素竟然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把红衣搂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打着红衣的后背。 红衣却啜泣说道,“萧素,我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同我一般痛苦的人,原来在我拼命逃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在原地默默坚守,哪怕他是错的,我依旧觉得我懦弱的可悲。” 萧素说道,“不是你一个人,许多人都在挣扎着,哪怕是错的,依旧义无反顾,我从前不相信爱情,以为那是话本子里的笑话,现在才明白,所言不及情深,所做不及心想。” 红衣将萧素抱得更紧了些,本止住的眼泪却在这一刻决堤,她压抑地哭声令萧素心上也蒙上一层灰色的纱,“萧素,可是我却害死了娘亲,我也害死了父亲,我是个罪人,我不孝!” 萧素无法评判红衣和风诺在这件事情里的所作所为,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在其中独善其身,或者这件事情换做是萧素,怕是也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红衣最后哭的累了,靠在了萧素的肩膀,沉沉地睡去了。萧素一只手搂住红衣的身子,以防止她滑落下去,另一只手,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自家二哥一脸的愁容。 萧素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放下车帘,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凡事还得慢慢来,相信她二哥也不是什么世俗之人,不会接受不了这些事情,而且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说不开的话呢? 就在此时,异象突发,一支箭矢射穿了马车的侧壁,直直地朝萧素和红衣而来,萧素虽然内力所剩无几,但是身体的敏捷度还是在的,她当机立断,抱着红衣,向前趴去,躲过了那一道箭矢的攻击。 马车外面,萧眭大喊,“萧素,照顾好红衣。”此刻的萧眭还不知道萧素的武功尽失。 萧眭这时候掏出配剑,与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那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而且配合极好,饶是萧眭这种高手应付起来也觉得有些吃力,在三思量之下,萧眭慢慢靠近了马车,一个蹬步,萧眭稳稳地坐在了马车外面,一手拉住缰绳,将被黑衣人打死的赶车人推了下去,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坐稳了。” 红衣早就醒了过来,听着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有些害怕,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是不是风诺的人来追杀我了?是不是他要找我给父亲,母亲报仇?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 萧素总觉得红衣有些魔怔了,否则是断然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而且依她看,风诺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他说了以后不会再牵扯红衣,她就相信风诺是一定会做到的。 倒是这群人是夏欢派来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夏欢对她本来就不怀好意,只是她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出西诏的境界,夏欢就如此着急出手,怎么看都觉得草率了些,万一傅啸派来送行的人还没有走远,这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她觉得夏欢不是这么蠢的人。 但是事实上,这些人就是夏欢派来的,不过的确,夏欢没有那么蠢,不会把把柄送到傅啸手里,这些黑衣人不过是给萧素的一个开胃前菜,作用嘛,只是为了更好将萧素赶往南越。 因为南越那边才是给萧素最好的大礼,霏烟自是知道南宫诚的人脉和手段,若是就这么放任萧素悠闲进城,保不齐什么人看到,就告诉了南宫诚,而且南宫诚现在专心就是要把自己从摄政王妃的这个位置上拉下去,若不是南宫灏日日催促,怕是自己的这个位置早就不保了。 那么自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刹有自己的一部分属下,而她又从张彦那里借来了一些人,她悄摸摸地从摄政王府赶来了这离西诏边境最近的南越城池,就是为了杀了萧素,不留后患。 的确,萧眭所想,的确是要赶快感到南越境地,或许在他心里,南越也算是他的家乡了吧。 后面的黑衣人目的已经达到,追赶了一段路程,就从小道离开了,他们要去率先埋伏,自然不能再去追赶萧素等人。 萧眭见终于将人摆脱,却丝毫没有停下,而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南越境地出发,本来需要一天多的时间,愣是叫萧眭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南越的边境城池。 萧眭看到了城池的大门,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周围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不像是一个城池这个时间段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即使这里是边境,也不该。 萧素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询问道,“怎么了?二哥,是到地方了吗?” 萧眭却将自己的配剑拔了出来,沉声说道,“这里似乎不太对劲,你与红衣下车来,我看看。” 红衣的精神一路上都不太好,此时更甚,萧素是哄了半天才将红衣哄下车,萧素护住红衣,警惕地看向四周,这条路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的确不像是一个通路应该有的模样。 而且刚刚那群黑衣人真的是因为追不上马车而放弃了吗?像是暗杀之类的,套马索是必备。 萧眭和萧素的直觉没有错,这条路的边上的草丛里全是埋伏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霏烟,她在这个城池已经等了一天了,她好不容易让刹给南宫诚制造了一个假消息,才有空脱身。 这一次一定务必把萧素除掉,这样子她才有把握,有精力去专心讨好和拴住南宫诚的心。 霏烟看着,皱眉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霏烟是怕越晚,变故越大,毕竟萧素命大。 刹邪魅一笑,说道,“不着急,你听说过,只有保持高度的警觉下,精神和体力才消耗的最快,而且欣赏欣赏自己仇人困兽的模样,不是很有成就感吗?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好玩什么?!还不快动手,那个萧眭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萧素也算是个武功高手,你难道就不怕他们一会儿跑了吗?等他们跑到南宫诚面前,你我的命,也就算是到头了!” 霏烟实在是不明白刹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去欣赏什么困兽的模样,她现在只想杀了萧素。 刹瞥了霏烟一眼,心中不屑,女人就是女人,该心狠的时候,从来不手软,但是霏烟还差点火候,与那个场上被包围的萧素比较,霏烟连个下三滥都评不上,这就是差距。 若是霏烟知道,刹在心中是这么评价她的,怕是霏烟下一个想要动手杀掉的人就是他刹了。 萧眭能感受到四周的草丛里的流动,猜测是应该有人,他将萧素和红衣护在身后,低声说道,“你们一会儿若是能往城里跑,就跑,莫要管我,萧素你一定要照顾好红衣。” 萧素却摇了摇头,“二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这样,他们就不会在这里等我们了。” 萧眭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峻性,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看到红衣惨白的脸,有些于心不扔。 他们才刚刚和好,他们还要回去成亲,怎么可以被这些喽绊住手脚,怎么可以在这里。 萧眭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他只是抓紧了手中的配剑,萧素见此将隐在暗处的清风叫了出来。 以往,萧素可能会让清风在暗处观察,但是现在不行,她现在没有能力护住红衣,自然是要找一个可靠靠谱的人的出来,而内力所剩无几的事情,却是没几个人知道,她没告诉清风。 刹一声令下,所有人朝着萧眭的所在地狂奔而去,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萧素见状,眉头微皱,似乎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她转身将红衣交付给清风,叫他照顾好红衣,随即掏出了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千机扇,想到之前种种,她的手紧了紧。 即便是内力所剩无几,好歹还有拳脚功夫,能帮萧眭应付几个,到底是能减轻萧眭的负担,很快,几人就陷入了苦战之中,就连清风那边也是吃力地护着红衣。 三人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最为严重还得是萧素,毕竟她现在不能轻易动用内力,那些所剩无几的内力是用来压制毒素攻心的,自然是不能轻易使用的。 好在千机扇的作用被萧素大大的发挥,能攻能防,倒也算是可以,萧素在打斗中无意瞥了一眼,却一时分心,叫千机扇差一点跌落,萧眭拿剑及时替萧素挡了一下,要不然萧素怕是真的要一命呜呼了,萧眭大喊,“萧素,你在干什么?!小命不要了吗?!” 萧素却置若罔闻,她刚刚看见了什么?霏烟吗?是霏烟对吧,霏烟手里的是什么?如此熟悉。 霏烟在何时的时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自然就是萧素写给南宫诚的那封信,这一次她不仅要萧素死,还要萧素心死,没有什么比死之前知道自己的心爱之人对自己的践踏更痛苦了吧。 霏烟叫停了那些打斗中的人,那些人听话了没有行动,霏烟莞尔一笑,对着萧素说道,“萧小姐,许久不见,您怎么变得如此狼狈了?还记得,当初你我相见,您可骄傲的很呢?” 刹看着冷嘲热讽地霏烟,只觉得好笑,刚刚还在说自己怕夜长梦多,如今不也是开始废话起来,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女人的话,一句也信不得,就如同当初萧素的话。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章 遇到熟人 萧素敛下眸子,一言不发,倒是萧眭也认出了霏烟,“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霏烟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道,“萧丞相?你还真的以为你是萧丞相?如今你不过是我手中的蝼蚁,我要你几更死,你便几更死,如今还跟我摆架子,当真是可笑之极!” 萧素突然抬起眼睛看着霏烟,说道,“戏子就是戏子,到哪里都难等大雅之堂,粗鄙。手机端https://” 霏烟听到萧素到现在还是如此猖狂,冷笑一声,“到底谁是戏子,萧素今日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看看,你到底在南宫诚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提及南宫诚,萧素心中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自然是看到了霏烟手中的信纸,要不然刚刚自己的反应不会那么大,自己的信纸都是有独特的样式和花纹的,那一看,就是自己的信。 萧素说道,“我不管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今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霏烟穿过打手,来到萧素面前,素手一扬,信纸就掉落在萧素面前,她能清楚地看见信纸上面被批注了三个大字,杀无赦。萧素的心顿时一凉,不过她还是看向霏烟,一派清明。 “你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挑拨离间我和南宫诚的关系,你也太小看我对于南宫诚的了解了。” 霏烟不急不慌,她还有一个杀手锏,而且她知道只要这个人一出现,萧素十有八九就能相信此次计划是南宫诚一手策划的,她笑着说道,“看来我们的萧小姐,还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 霏烟一抬手,刹就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时候萧素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她知道他是谁,他是南宫诚身边的暗卫,是当初南宫诚指给霏烟的人,“怎么会是你?!” 比萧素更惊讶的人是清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跟刹的重逢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刹,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看清楚了,你面前的人可是摄政王殿下心心念念的人,不能动!” 清风在竭力劝阻刹的前进,这些人或许不了解刹,但是他却是知道,刹为人孤傲怪癖,但是武功高强,在影里少有敌手,清风自认为不是刹的对手,虽然他们二人从未交过手。 刹嗤笑一声,“你到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天真,我出现在这里,不就正好说明了什么吗?你们想要的答案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不就明了了吗?你们现在是在自欺欺人吗?” 清风急忙说道,“不可能的!摄政王殿下那么喜欢主子,怎么可能派人来杀主子呢?!”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一个女子破坏了兄弟之间的感情,死不才是她唯一的归宿吗?” 刹接着说道,“十里,主子召回,你从不从?清风一名字,不过过往云烟,不必执念于过去。” 清风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剑,十里是南宫诚给他起的名字,的确南宫诚也从未将十里这个名字抹去,换个意义来说,叫清风的时候,萧素是他的主子,而叫十里的时候,南宫诚才是。 萧眭观察着场上的局势,看着被清风护在身后的红衣,眉头一皱,迅速靠拢红衣,将红衣与清风隔离开来,萧眭之所以会这样反应,完全是因为清风的立场不定,这种不定会伤了红衣。 萧素平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甚至有些无动于衷,这样的反应令霏烟非常的不满意,她原以为会看到萧素痛哭流涕的,毕竟她从未看到过萧素狼狈的模样,哪怕是现在,萧素伤痕累累,但是那高贵素雅的气质从从未丢失,这才是让霏烟最为记恨的一点。 霏烟不甘心地说道,“萧素,这下子你死心了吧,没有人会救你的,而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而死去,你将会是他们心中的罪魁祸首,而你,注定得不到南宫诚的爱!” “得不到?那谁能得到?你吗?一个比草还贱的丫头?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还是被权势迷了眼的戏子?亦或是一个即将被休弃的摄政王妃?霏烟,把你的那套把戏收起来!” 萧素的一句句质问,叫霏烟哑口无言,甚至她都不能开口去反问萧素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萧素看到霏烟如此反应,心下更加肯定,若说是以往她可能会不相信南宫诚,但是现在不会,起码是现在,若是说,将来的某一天,南宫诚亲自跟她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或许,她会疯狂,会崩溃,或许,她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南宫诚,回到素锦山庄去。 但是现在,她是相信南宫诚的,萧素说道,“戏子的把戏已经耍完了,那就该落幕了。” 霏烟指着萧素,一脸的不可思议,喊道,“你,你,你死到临头,还如此多话,可笑!” 萧素一步步靠近霏烟,刻意低沉的声音宛如清晨的钟声,一声一声地敲打在霏烟的心上。 霏烟一步步地后退,颤巍巍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平生对杀人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可是见到你,我却有些冲动,想要了结了你的冲动。” “杀人不过头点地,很快的,不痛。”伴随着萧素的莞尔一笑,霏烟的头颅已经与大地亲密接触,就连在后方的刹都未曾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好像是专业的一样。 萧素甩了甩千机扇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打手,随即粲然一笑,宛如黑白使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未曾动手就已经生了退却的心思,他们正在一步步地后退,只是因为害怕。 清风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此时的局势,他痛心地看着刹,说道,“你怎么能骗我呢?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霏烟已经死了,主子她会原谅你的,刹,叫他们停手吧!” 刹慢慢走上前,笑的开怀,“十里,你如同以前一样,那样的好玩,那样的好骗,只是你想没想过,我做这些哪里是为了霏烟,我从来为的都是我自己,我自己想杀了萧素,而已。” 刹的眼神一变,他早就发现,萧素虽然动作迅速,但是却从未使用过内力,似乎是有所忌惮,既然霏烟已经将事情谋划到了现在,若是放弃,的确是有些于心不甘,而且他有把握在一炷香里干掉萧素,他冲上前,也发号施令,“你们拖住萧眭和十里,萧素,是我的。” 萧素心中暗叹不好,此时与刹硬碰硬简直就等于是自杀,原以为刹会就此收手,没想到刹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这一场恶战是无法避免了,萧素稳住心神,握紧千机扇应敌。 萧眭和清风一时被那群打手缠身,更何况萧眭还要保护红衣,一时不得空,只好与面前的敌人缠斗在一起,只想快一点解决敌人,好去帮助萧素,清风也是这个想法,二人逐渐迅猛。 萧素吃力应付着刹,不得不说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与刹搏斗未必能占上风,更何况是现在呢!不过好在萧素有千机扇在手,虽然被动了些,但是却能阻挡刹不近身。 但是萧素却不敢松懈,一旦有一丁点松懈,怕是自己都会命丧黄泉,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把绝情蛊的药引给南宫诚送过去,她还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萧素一时分心,刹瞅准时机,一掌打中萧素胸口,萧素顿时一口黑血喷出,躺倒在地。 萧眭余光瞥见,大喊一声,“小妹!”手中的动作更加快了起来,不过即使他再快,也快不过刹的动作,刹瞅准时机,准备一掌接下去,将萧素一掌毙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银光晃过刹的眼睛,就是这么一愣神,萧素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刹看着来人,微微一愣,随即转头跑去,甚至都没有管那些打手的死活,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刹就消失不见了。 萧素迷迷糊糊间似是看见了昔日好友的脸庞,然后就晕了过去。那边萧眭好不容易清理完了那群打手,看向萧素这边,才发现萧素已经被人救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眭走到那人面前,虽说他们两个交集不深,但是他与自家小妹的关系似乎不错,自己自然也就不能太过高冷,毕竟人家也是刚刚救下了自己小妹,萧眭拱手作揖道,“多谢。” 慕流风单手将萧眭扶起,“这可使不得,我与萧素本就是相识,出手乃是应该的。” 有间无忧帮助清风也将那些烦人的打手清理干净,在去与慕流风汇合的时候,猛然看向草丛,有间无忧知道草丛里面有人,一道飞镖撇了进去,却没有半点声响。 清风不解,问道,“怎么了吗?”难不成,这位姑娘认为草丛里面也有人埋伏吗? 有间无忧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这是朝着慕流风的方向走去,看着慕流风怀里的萧素,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萧素她还好吗?”虽然她与萧素只见过一面,却是一见如故。 现在萧素这个样子,她也属实是有些担忧,本来慕流风不可擅自离开自己的流放之地,奈何架不住有间无忧的软磨硬泡,谁知道就这么一出来,还把萧素等人救了下来,属实是缘分。 萧眭接过萧素,一脸担忧,而且他不会医术,无法给萧素疗伤看病,萧眭看向慕流风和有间无忧,只见二人也摇了摇头,他们二人也不会医术,无奈之下,萧眭只好加快了进城的步伐。 慕流风有些犹豫,但是思量再三还是跟了上去,毕竟万一萧素和萧眭要是再遭到埋伏,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还是自己跟着比较安全,大不了,他们回国都,自己不进去就好了。 就在萧眭在城中找大夫的时候,萧素及时的醒了过来,萧眭见萧素醒了,连忙上前问道,“小妹,感觉如何?身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二哥已经去找大夫了,你放心。” 萧素一听萧眭找了大夫,立马就说道,“二哥,不要大夫!”许是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看到萧眭有些狐疑的样子,萧素措辞了一下,“二哥,我就是最好的大夫,何必再去找大夫呢?我自己就能给自己开药,抓药,没事的,而且我没有什么大碍。” 萧眭眼中的狐疑却没有下去,问道,“若是没有大碍,怎么可能一掌就晕过去?小妹你的身体不该那么弱的,是不是你之前的身体没有条理好,落下病根了?你可要告诉二哥。” 萧素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是那刹实在是太会打,一下子震到了穴脉,否则以他的实力,我断然是不会晕过去的,毕竟我的武功在那里摆着的,二哥,你就莫要担心了。” 接下来的萧眭的嘘寒问暖,萧素都一一回答了,甚至将她在崖下的生活也说了一些,这才让萧眭放心,萧素等萧眭离开之后,才把胸口憋着的淤血吐了出来,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黑色的血液,萧素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手帕,那黑色衬着白色的手帕越发的可怕。 刹的这一掌,怕是已经加速了她体内毒素的蔓延,萧素轻轻拉开衣襟,低头看去,果然本来停止不动的黑线已经往心口处蔓延,此次怕是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萧素非常的不甘心,为何一定要自己去受这种苦,有时候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如何染上这个毒的,而这个毒又是为何会变性到如此地步,甚至连那制毒的人都束手无策。 萧眭为了让萧素养伤,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客栈,尤其是萧素住的这个地方,尤为的安静。 门外突然传出来敲门声,萧素猛然回神,说道,“进。” 萧素看着进来的人有些意外,竟是有间无忧,她本想起身,有间无忧关好门后,快步地走到她身边,按住了萧素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这身子虚的很,还是莫要动了。” 萧素身子一顿,她有些不太明白有间无忧说的话,她笑了笑,“我倒是没有那么金贵。” “我不会医术是骗他们的,你身上的毒瞒不过我的,只是你这毒我的确是见所未见。” 有间无忧沉声说道,也不去看萧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就把手搭在了萧素的手腕之上,良久她才放开,说道,“此毒不是原毒,却比原毒更加猛烈,不好解啊。”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启程归家 有间无忧看向萧素,眸子里全是担忧,虽然她们二人交集甚少,但是却是一见如故,看到萧素如今模样,倒是真的于心不忍,她本该是肆意的,张扬的,而不是如今病态的模样。https:// 萧素却是很激动,一把抓住有间无忧把脉的那只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别告诉他们。” 有间无忧怔愣一下,她原以为萧素会问她这个毒你能不能解,却是没想到,萧素会如此说。 有间无忧反握住萧素的手,说道,“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是。” 有间无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打断道,“谢谢,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也是个大夫,我的生命会走到哪里,我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我不想他们为了我一起伤心难过,毕竟。” 有间无忧有些疑惑,问道,“毕竟什么?” 萧素莞尔一笑,如同初春的太阳,暖洋洋地但是却交杂着晚冬的寒,“没什么。” 毕竟他们有各自的生活,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不该为了她一个人停下脚步。 “你和慕流风是一对啊?!”萧素有些好奇,之前对于情感之事并不敏感,但是现在想来,有间无忧和慕流风在一间酒馆的表现实在是反常了些。 有间无忧一下子抽回了手,萧素看向她,却是满脸惆怅,忙问道,“是我说错话了吗?” 有间无忧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你说的那般还好了呢?他现在是烦我烦的受不了,要不然也不会逃离自己的流放之地了,本就是不该的事情,他也做了。” “你是说慕流风离开那里,是为了躲你?”萧素总觉得慕流风温文尔雅,是不会这般草率的。 有间无忧踌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是也不是。” 这可把萧素难住了,这有间无忧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越是这样,她越好奇。 有间无忧看着萧素好奇的脸,思考了一下,然后一股脑地都告诉了萧素,“其实这样的。” 她说了很多,萧素一开始皱眉,完全没有想到慕流风会这么对待女孩子,那么冷漠,可是听到后来,萧素突然明白了,哪里是什么冷漠,明明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她又看了看一脸可怜的有间无忧,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自己说的,远不及人家说的,罢了,还是等着慕流风自己开口吧。然后萧素就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由于萧素的脸色太过惨白,有间无忧也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在打扰萧素,就离开了。 有间无忧前脚刚走,慕流风后脚就过来了,萧素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还不放心人家来我这里一趟,难不成我这里是吃人的猛兽不成,能吃了她?” “看你还有力气打趣,看来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慕流风一派淡然,丝毫不受影响。 萧素说道,“那是了,我是什么人,能轻易倒下吗?诶,不过,你那么晾着人家女孩子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有一个人出现,把她给抢走吗?无忧那么好看。” 刚刚与有间无忧聊天的时候,无忧觉得叫全名太生疏,叫一间小姐更加生疏,于是就让萧素叫她无忧,二人也就算是熟络了起来。 慕流风听到无忧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说道,“自然是好看的。” 萧素看着慕流风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要脸的话,脸不红,气不喘,笑道,“好家伙,你这脸皮快赶上司徒瀚玉了。” 慕流风脸一僵,顿时房间里默默无言,萧素看着这样的慕流风叹了一口气,“还没放下吗?” “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司徒家,我这样的人,无法去拥有那一切。” 那你有没有想过司徒瀚玉没有死。萧素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也许大家心知肚明。 慕流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开口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送你们回国都。” “好。” 萧素重新躺了回去,看着床幔出了神,今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霏烟的话她是一句都不相信,但是刹出现在那里,实在是太过巧合,而且她却觉得刹给她一个很熟悉的感觉。 最近萧素的头总是隐隐作痛,一些零碎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里面闪现,但是萧素总觉得那些记忆画面不是她的,她从未去过那么繁华的宫殿,而这个宫殿又不像是西诏和南越的任何一处。 自从上一次见到那个自称为小七的书生之后,这样的情况就愈加明显,似乎她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 无边的黑暗很快侵袭了萧素的思绪,而她也慢慢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却叫其他人牵肠挂肚,相思不已。 南宫诚站在书房的窗边,望着外面的月亮,温和的月光照在南宫诚的身上,更加衬得他清冷绝世,试问相思不寄人,何处天涯觅佳缘。 他所相思的那个人,却在望断天涯,也叫他望断天涯,心也断,情也断,梦也断。 南宫灏的催婚变得更加猛烈,不知道是谁吹的邪风,南宫灏变得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排斥女子。 只是现在苦了那些单身的大臣和摄政王殿下了。 南宫诚这些时日一直在为霏烟的事情谋划,虽说之前是一念之间叫她坐了摄政王妃的位置,但是现在时机有些特殊,倒是不好叫她下来。 可是南宫诚万万没想到,霏烟已经死了,已经有人将霏烟这个祸患替他除掉了,而这个人正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女子。 萧素休息了一晚,精神也好了很多,萧眭见此,倒是多说什么,本来的四人之行变成了六人。 路上倒也算是热热闹闹,红衣的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低迷,但是萧素还是很担心,红衣这样的状态怕是以后会成为祸患。 萧素觉得有必要去提醒自家二哥一下,萧素上前说道,“二哥,红衣姐姐她。” 还没等萧素说完,萧眭就说道,“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我等她,多久都等。” 萧素这才发现她二哥看向红衣的眼睛里的深情,无论何时,认清楚了自己的内心,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觉得人生值得的事情了吗? 至少在萧眭眼里,没有,至此,红衣成为了他的光。 萧素既庆幸,又觉得伤心,没什么比感情更折磨人了。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吾心非愿 总是有一个人,在生命里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也是想要抛弃生命也去拥抱的人。https:// 南宫诚对于萧素来说,正是这样的人,即便生命要到达尽头,可还是要去拥抱千里之外的他。 萧素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回去路程,与一开始的下山的感觉不同,这一次更多的是归属感,是家的感觉,是一个人牵挂另一个人的感觉,是两颗心开始靠近的感觉。 可是比之萧素的激动,其他人更显得心事重重,萧素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可是现在她很想活在当下,成为独自的萧素,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在有限的生命里成为最好的自己。 终于经过了几天的路程,终于回到了这个熟悉而又带着陌生的地方,南越的国都,她一切的起点,也是她的一个终点,其实她不想停留,却有不得不停留,可是这里有她想见的人。 慕流风脚步一顿,时隔多日,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心中五味杂陈,有间无忧见此,上前握住了慕流风的手,低声说道,“你要记得,你身后永远都有一个我无条件的支持你。” 慕流风没有甩开有间无忧的手,反而握紧,的确这个时候,他需要力量来对抗他的懦弱。 萧眭突然开口,对着慕流风说道,“不想进去看看吗?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吗?”慕流风嘴里念叨着这几个字,鬼使神差地迈进了一步,又一步,进了城。 待他回过神,他已经身处于南越的国都里面了,看着熟悉的地方,就连气味都是那么的熟悉,就连身体也轻松了不少,是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的确,这里是他的家。 萧眭刚刚踏进丞相府,就被迎面跑来的小孩子撞了一个满怀,萧眭看清楚来人,无奈一笑。 香林抬起头,有些吃惊,随即眼底的欢喜传染到全身,大声说道,“萧眭哥哥!” 本来就在追赶香林的楠枳听到香林的话,脚步一顿,直直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他不但看见了萧眭哥哥,萧素姐姐,还有那个他日日思念的红衣姐姐。 他撒腿就跑向红衣的所在,跑过了萧眭和萧素的身边,来到了红衣的面前,楠枳不是爱哭的孩子,可是就在看到红衣的刹那间,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红衣姐姐,对不起,红衣姐姐,楠枳不是故意的,楠枳错了。”孩子的哭声唤回了红衣。 红衣怔愣地看向哭着的孩子,随即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她蹲下身子抱着楠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怪你,不怪你,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是我的错,怎么会怪你,是我,不是你。” 楠枳将头埋进红衣的肩膀处,一遍又一遍的道着歉,可是只有萧素和萧眭知道,红衣的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萧素能看出来,红衣从来不恨风诺,当时说出那些话,心里一定是难受吧。 发泄出来吧,情绪一定要发泄出来,不可以憋着,发泄出来吧,对着自己心爱的人。 “萧素。”低沉的声音里是说不完的相思和眷恋。 萧素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僵在原地,然后慢慢回头,那人如同神一般,逆着光站立,就那么直直地伫立在萧素的内心,经久不忘,萧素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南宫诚,好久不见。” 南宫诚似是被女孩的笑震慑到了,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萧素很好看,却不知道原来是这般的好看,一眼心扉,一眼万年,一眼就知道是她。 南宫诚终于迈开步子来到了萧素的面前,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抚上萧素的脸颊,“萧素,好久不见。” 再见之时,二人都红着眼,也红着脸,对着彼此说着最为普通的话,可是在他们看来,这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好久不见。 萧素轻轻拥住南宫诚,将脸靠近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的动静,萧素突然很害怕,她害怕死亡的来临,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只要能见到南宫诚就好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变得贪心了,她想要的更多了,她不再是单单想要一个拥抱,她想要南宫诚。 明确的目标,可是却成为不了萧素活下去的支撑,如果相逢是离别的开始,那么还要不要重逢? 如果让萧素再做一次选择,萧素还是会选择回来,回到南宫诚的身边来,哪怕只剩下一天的生命,她对他,从来都是没有办法的,甘之如饴。 其他人识相地没有去打扰这两个人的重逢相聚,一时间,丞相府门口就只剩下萧素和南宫诚两个人默默对望。 南宫诚突然拉起萧素的手,萧素没有反抗,只是握紧了南宫诚的大手,无论南宫诚此刻带她去哪里,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结果南宫诚带萧素来的是摄政王府,是那个萧素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个开遍梨花的地方,萧素洁白的裙子在这梨花林里融合的完美至极,她就像是个精灵一般,美丽,活泼。 南宫诚突然想起了初见萧素的时候,那个被他吓到的女孩子,那个说他是鬼的女孩子,那个跟他称兄道弟的女孩子。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坚强地让人心疼,让人爱,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混蛋才能伤害这样的女孩子,要是错过了,那该有多可惜。 南宫诚放开萧素的手,任由她穿梭在花海之中,他以为他们的久别重逢该是激动的,该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真的见到萧素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千言万语,不抵她的一笑。 “萧素,嫁给我,我许诺你,这一世,唯你一人,宠你,爱你,不背弃你。” 在萧素面前,南宫诚从来不是南越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殿下,而是那个曾经痞气的宫诚,那个曾经许诺了萧素玩遍南越的宫诚,是那个想法设法也要吃萧素糖葫芦的宫诚,仅此而已。 萧素走到南宫诚面前,久久未曾说话。 南宫诚抓住萧素的手,放在了心口处,“你能感受到它吗?即使再痛,我义无反顾。” “不,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任何人。”我不能,南宫诚,你明白吗?我不想我死后的碑上写的是亡妻南宫萧氏,夫泣立。 萧素不能成为南宫诚的痛点,萧素心里知晓。 南宫诚却没想到萧素会这么直白地拒绝他,直白地有些戳人心扉,就连为什么三个字,他都无法问出口,第一次,他觉得说话是这么为难的事情,难到难以启齿。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温馨小结 南宫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他现在竟是连问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但是看着萧素平安的归来,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他还有许多的时间可以去与萧素共度。https:// 当夜,萧素就将撒须给她的药引交给了南宫诚,她直勾勾地看着南宫诚将药服用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似是看玩笑地说道,“怎么?不怕我下毒害死你吗?就这么吃了?” 南宫诚则是一把抱住萧素,将下巴搁在了萧素的肩膀处,低沉的笑声缓缓传了出来,萧素有些不明所以,刚刚自己的问题有这么好笑吗? 她拧了一下南宫诚的腰部,却发现他腰上是一点赘肉都没有,不免得有些气馁,“你为什么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身材好的不像话。” “那我吃胖点,以后让你随便掐,好不好?”南宫诚宠溺的声音快要把萧素溺死在其中。 萧素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南宫诚,但是南宫诚身子是不动如山,萧素这才作罢,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若是我给你下毒,你知道了,还会不会吃下去啊?” 萧素本来的玩笑话,但是南宫诚却是回答的郑重其事,说道,“我会,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照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你,你现在明白了吗?” 二人在房间里相拥,萧素慢慢说道,“我把霏烟杀了,会不会影响到你?” 南宫诚一愣,没有想到萧素是怎么把霏烟杀了的,有些好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素发现南宫诚难得一头雾水,便是好心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也是省略了一些比较惊险的地方,以免得南宫诚担心,毕竟到底没有酿成什么大害。 南宫诚则是越听眉头越深,他竟然不知道霏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了这样的一出,还险些让萧素丧了命,就算萧素刻意没有说出那些细节,可是南宫诚还是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凶险。 萧素说道,“南宫诚,你知道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对于他似曾相识,却有想不起来。” 南宫诚听到这话,突然傲娇起来,语气不善地说道,“什么?我不知道。” 萧素有些哭笑不得,把南宫诚的脸摆正过来,说道,“怎么了?” “似曾相识,哼,你就对别人似曾相识吧,反正我和你以前也不认识。” 萧素噗嗤地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揉了揉南宫诚的头,他这样傲娇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叫人忍不住去蹂躏一番,就好似是高高在上的猫咪突然对你撒娇,有些承受不住。 不一会儿,南宫诚的头发就被萧素弄的一团遭,可是南宫诚本人却是毫不在意,伸手一拿,发簪被抽了出来,一头的青丝缓缓落下,萧素看着这样子的南宫诚,顿时有些痴了。 她缓缓抚上那些青丝,慢慢将打结的头发捋顺,南宫诚的头发很好,柔顺,丝毫看不出来南宫诚是个主见很深的人,老人常说,头发丝越硬,这个人越是难以掌控。 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给南宫诚弄头发,若是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一开始是想逃离,后来变得彷徨,就在自己想要去看清的时候,被抛下了。 他们也不算是历经千辛万苦,但是也算是有过生死与共,感情就在这似水长流中慢慢发酵,成型,让她从此放不下一个叫南宫诚的人。 南宫诚一把抓住萧素的手,素白的手与乌黑的发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衬得萧素的素手洁白如玉,萧素有些不解,歪着头望向他。 南宫诚看着萧素如此孩子气的模样,笑了笑,拿出了一把小刀,将自己垂下的发丝砍下了一缕,交到了萧素的手掌心,“等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就将这发丝还给我。” 萧素更加不解,什么还给他?南宫诚抿唇不语,他想得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现在不想成亲,那自己就等,等到萧素能够想明白的时候。 南宫诚看着萧素睡着以后,就退了出去,没有多逗留。本来入秋之后的天气有些反复无常,很少能看到月亮和星星,但是今晚天气却是出奇的好,就连星星也是璀璨无比。 南宫诚站在院子里没动,站了许久,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站了那么久,是要与本王比一比耐力吗?清风。” 清风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他看着南宫诚,良久才说道,“刹他不是故意的。” 南宫诚瞥了清风一眼,说道,“刹已经触犯了本王的底线,他动谁都可以,唯独本王的人不可以。”南宫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清风,你与刹是兄弟,本王知晓,可是萧素是本王用命也要换来的人。” 清风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有些泄气地低下了头,“王爷,清风知晓了。” 忽地,清风突然抬起头,之间南宫诚看着他,说道,“十里,本王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往后,再无十里,只有清风,十里清风,清风万里,清风,本王希望你能明了。” 清风眼眶微润,点了点头,南宫诚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也就没有说些什么,随即就去自己的书房。 梨园里面只留下清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萧素的房间已经灭了灯,一时间五味杂陈,在刹和萧素之间他的确有过犹豫,他并不能相信刹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萧素死,他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可是如今这点心理也被南宫诚粉碎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现在既感觉无力,有感觉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成为了一个不忠之下,于情于理,他都是不合格的,那么这样子的自己还能在萧素身边留下来吗? 或者说,萧素还肯留下自己吗?怕是也是心怀芥蒂的吧,一个不能完全信任的属下,多可怕。 南宫诚以为萧素睡着了,实则没有,萧素听到了南宫诚在院子里对清风说的话,的确清风的表现的确不尽如人意,但是这也说明了,人被感情支配,有感情比冷血的人更加可靠。 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唯独是秋风划过的声音异常清晰,萧素等了许久,才打开门,走到梨园里面,洁白的梨花在风中摇曳,但是更多是坠落,萧素伸出手掌,片片梨花瓣落入掌心,萧素慢慢合上手心,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心下有了另一番计量。 她不能坐以待毙,在见到南宫诚的刹那间,她想活下去的念头无比的强烈,她已经不仅仅是想要一个拥抱那么简单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宫风波 南宫灏自从收了几个妃子之后,性格莫名其妙地变了,高公公本来是高兴的,可是后来他越发的觉得这后宫的那几个女子不简单,想当初他伺候先皇的时候,后宫里的什么妖魔鬼怪他没有见过,可是就是南宫灏后宫的这几个很本分,却也很奇怪。手机端https:// 高公公看着又到了翻牌子的时候,可是他却异常不愿意,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愿意将牌子呈上来,还是最后南宫灏好心提醒,“咳咳,高公公是不是已经过了时辰了?” 高公公装傻,说道,“什么?陛下,这才刚刚天黑,还早着呢,这不今日大臣的奏章还在这里呢?您不先处理完政务,先皇有训,为君者,必先。” 南宫灏连忙摆手,“得,得,得,朕处理政务,莫要再多说了。” 高公公欣慰地笑了,点了点头,“那老奴去御膳房瞧瞧陛下的汤,陛下可要注意身体啊。” 南宫灏点了点头,他现在可是巴不得离开呢。这不高公公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来接替了他的位置,南宫灏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子,眸子闪过一道光,随即又消失不见。 “爱妃可是叫朕久等了。”南宫灏丝毫不见当初的青涩模样,现在说这话简直是信手捏来。 被称作爱妃的女子,脸色一红,然后摇着腰肢慢慢靠近南宫灏,捏着嗓子温声细语地说道,“臣妾来会不会耽误了陛下的正经事?” 南宫灏大手拦过女子的腰肢往自己怀里一带,邪邪一笑,“你就是朕的正经事。” “陛下。”这两个字可是叫女子说的婉转动听,更叫人心猿意马。 女子推了推南宫灏的身子,这引起了南宫灏的不满,南宫灏单手挑起女子的下巴,说道,“怎么了?爱妃可是有什么不得意的事情?叫朕碰也碰不得了?” 女子娇笑一声,握住了南宫灏的手,“臣妾哪里有什么不得意的事情啊,只是最近臣妾听说臣妾的父亲身体似乎不太好了,臣妾只是有些担心。” 南宫灏略微思考了一下,似是才想到,“你父亲,是张彦?” 张灵眼底闪过什么,随即委屈地说道,“陛下,您这是连臣妾的父亲都记不住了吗?难不成您心里只有杜姐姐了吗?臣妾可不依。” 南宫灏爽朗带笑,摸了摸张灵的脸庞,随即说道,“朕岂是薄情寡义之人?爱妃这话可是冤枉朕了,你和雨蝶都是朕的心头宝,哪有什么只有之说呢?” 等到高公公拿着汤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张灵同自己的皇帝一起坐在了龙椅之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公公放下了汤,说道,“陛下,该喝汤了。” “放着。”南宫灏哪里还有心思喝汤呢?刚刚张灵可是给他说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他还想试一试呢。汤什么的,哪里有美人来的更重要呢。 张灵却说道,“陛下,高公公是为了您的身体好,臣妾喂您喝汤好不好?” 南宫灏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高公公,沉声说道,“这里不用你了,下去吧。” 高公公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能草草立场,走之前他还看到了张灵类似于嘲讽的笑容,更加生气,可是他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此次为皇帝选秀一共留下了几个人,其中尤为突出的就是这个张灵和那个杜雨蝶,明明知道她们可能不怀好心,可惜皇帝却是认不清楚。 大殿里传来南宫灏的笑声和张灵娇俏的声音,南宫灏在张灵的哄弄下,终于喝完了汤,张灵又继续说道,“陛下,臣妾实在是担忧家父的身体,能否明日准臣妾一日的假,让臣妾回去?” 南宫灏把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交给了张灵,他说道,“以后想要出宫不用再跟朕说了,拿着玉佩,无人敢拦爱妃你,知道了吗?” 张灵上前抱住南宫灏的腰,感动地说道,“陛下,您对臣妾真的是太好了,臣妾,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了。” “想要报答朕还不容易吗?生下一个南越未来的继承人,不就好了吗?” 张灵猛然抬头,却发现南宫灏眼睛里不是调笑,而是郑重其事,她心一颤,某一个地方开始动摇,她喃喃说道,“陛下,您不是在跟臣妾开玩笑吧?” “朕是真龙天子,不会说笑。”南宫灏说郑重其事,好似是真的一般,张灵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恢复到了起初的样子,娇笑道,“好啊,陛下原来就是要欺负臣妾,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臣妾可是不依的,这话要叫杜姐姐听到了,怕是会伤心的。” 张灵口中的杜雨蝶正是很久之前萧素等人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刁难他们的那一位千金大小姐,当初还说要去她家做客来着,可惜后来的事情过多,萧素等人也没有去拜访一番。 这个张灵真是当初跟着杜雨蝶一起难为他们的人,后来还曾经派人刺杀过萧素,不过这种喽萧素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 杜雨蝶和张灵都不知道当初他们以为的那个摄政王府的侍从其实就是摄政王殿下。 南宫灏大笑一声,随即打横抱起张灵朝着殿内走去,一夜红烛,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可所谓是人生快活。 可惜有人快活,有人愁,张彦已经得到了消息,萧眭居然回来了,想当初他把琉璃的尸体扔到自己府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身份应该是十有八九暴露了,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拉拢他了,还费了自己那么多的口水。 正是因为如此,张彦才给自己的女儿递了信,叫她明日无论如何也要出宫见上一面。 她和杜雨蝶是他亲自安排进的宫,比之之前的李金兰,现在的张灵和杜雨蝶的价值更大,只要她们能够拿捏住南宫灏,那么南宫诚也就能好收拾一点了。 他不是纳兰家的那帮蠢货,不会做出没有把握的事情,再说了,自己的身后可是有着南越也不敢招惹的人物,他怕什么? 南越的暗处正在进行着一场交易,而这场交易的筹码是人命,离世瞅着笼子里的人,微微皱眉,“这不是我要的人。”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你说你要的人要素锦山庄,是个外人,这个人素锦山庄的人说了,从未见过,难不成你想赖账?”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叔侄二人 离世面无表情地将三千两黄金交给了那人,那人见钱拿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https:// 原地留下离世和笼子里的男人,离世打开了笼子,里面的男子虽然衣服有些破损,身上还有血迹,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 离世有些嫌弃,但是还是将人从笼子里面抱了出来,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眭刚回来,就收到了关于素锦山庄的密报,素锦山庄被人为纵火,虽然没有伤亡,但是却有人员失踪,而失踪的这个人正是萧眭和萧素的大姐萧妍。 萧眭看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千算子搞出来的动静,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有人向他报信,千算子没理由会不知道自己不回来。 当初自己走之前可是给千算子留下来的一个任务,让他把那宥云天从萧妍的密室偷出来,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看来,自己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不过他想着自己回去看起来不好,得把红衣一起带着,现在红衣情绪不稳定,不放在身边实在是很难安心。萧眭打定主意,决定明日安排一下,后日启程回素锦山庄。 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盘算着,但是夜幕很长,人心亦深,谁也不知道自己枕边睡的是狼还是兔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真心,换了谁的谋划。 南宫灏半夜起身,却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南宫灏丝毫不慌,反而打了一个哈气,说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我那么逼你,你倒是一声不吭。” 浅浅的月光将来人的面庞照的有些朦胧,“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见到皇叔还敢如此说话?看来最近是管教的轻了。” 南宫灏连忙笑道,“别嘛,皇叔,侄儿就是开个玩笑,谁让你和傅啸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回来也不告诉我,还是傅啸自己来信说明了一切。” “之前有点事情耽搁了,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你的事情发愁吗?” 南宫诚看向南宫灏,看他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说道,“本王看陛下是沉浸温柔乡,快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南宫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高公公与自家皇叔暗通曲款,要不然皇叔才不会半夜而来,他可是知道萧素回来,那个曾经敢咬他龙椅的女子。 “开玩笑,朕一向是清风霁月,怎么会被男女之事蒙混了头脑,朕这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南宫灏本来就想着早些跟南宫诚通通气,可是奈何早前南宫诚并不理会他,甚至就连朝中的事情也一概不管。后来他在襄霖的口中知晓了一些事情,而后就找了一个别的理由。 可是奈何他皇叔就是不理会他,哪怕那般逼迫,就是不进宫来看他一眼。 南宫灏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如今张彦背后的人还不清楚是谁,实在是不好轻易动他,而且像张彦这种滑头,狡兔三窟,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不能动他。” 南宫诚沉声说道,“本王大概已经知道了张彦背后到底是何人,只不过,的确不好动他。” 南宫灏见南宫诚不想多说,他也就没再追问,如今南宫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和南宫诚这边调查的一些事情串联在一起,二人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行动的计划,只是这个时机还得等。 在南宫诚走后,南宫灏来到了睡着的张灵面前,南宫灏一抬手,一个影卫出现在原地,南宫灏神情严肃,说道,“张灵和杜雨蝶有没有起过疑心?” “回陛下,属下一直很小心,而且魂牵梦萦的作用一直没有被解除,暂时无碍。” 南宫灏点了点头,看向张灵熟睡的脸庞,表情莫测,“从明日起,你跟好张灵,然后杜雨蝶那边你派一个人跟着,一旦她们两个碰头,事无巨细,必要汇报。” “是,属下明白。”影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宛如昙花一般,只是一现。 南宫灏曾经也想过好好纳一个妃子,然后好好待她一世,起码第一次见到张灵的时候,他是这么想过的,可惜了,有些人注定没有这个享受的福分,也没有这个命数。 离世将人带到了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他虽然有些嫌弃,但是还是将男人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上了药,毕竟现在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的下落,怕是只有这个人知晓了。 千算子在一阵疼痛中醒了过来,他微微扭头,却看见一张清秀的脸庞趴在一边,这可把他吓了一跳,刚想要翻身,却是牵动了伤口,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千算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疼,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于疼痛尤为敏感。 离世被千算子的这声尖叫声吵醒,有着起床气的离世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惹,可惜千算子根本就没有看离世,他正在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不怕疼,不怕痛。 等到千算子将自己安抚好了之后,才看见离世那要杀人的眼神,他瑟缩了一下,问道,“壮士,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是谁啊?” 离世压下怒意,平静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花了三千两黄金买回来的人。” “还有,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否则,命丧黄泉事小,断子绝孙事大。” 离世边说边打量着千算子的全身上下,然后在某一处停留了一会儿,这眼神看得千算子浑身发毛,自己不过是放了一把火,结果醒来怎么遇上了这么一个大魔头啊。 千算子有些心疼地抱住了自己,委屈地说道,“您老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千算子有些滑头的样子,离世皱起了眉毛,不过随即他也没有在意,就开始问问题,“你见过这个人吗?”离世手里拿着的是宥云天的画像,虽然有些久远了,但是离世觉得相差应该不会太大。 千算子看着画像中的男子,心里吃了一惊,他岂会不认识画像中的男子,这个男子不就是自己费尽心机,放火烧了素锦山庄一角也要偷出来的宥云天嘛。 那么面前的这个男子和宥云天是什么关系,朋友,主仆,还是敌人?宥云天是萧眭点名要的人,若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宥云天的敌人,那么无论宥云天现在在哪里,自己都不能暴露他。 千算子打定了注意,决定装傻,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好像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哎呀,我头好痛啊,是不是我失忆了啊?!”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街上偶遇 离世听到千算子这样子说,脸色有点发黑,“失忆?!你可莫要骗我,否则。https://” 千算子连忙求饶,“大哥啊,我都不知道因为啥被你买来,我才惨啊,我为什么要骗你啊。” “要不然你把我送到卖你的那个人身边去,我好问问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离世听到千算子这样说,虽然有点疑问,但是也信了些许,“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千算子绞尽脑汁想了想,这还真的不是做戏,而是他真的有些忘了,自从叫了千算子这个绰号,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了,也许久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了。 千顺子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我忘了。” 比之刚刚千算子的油腔滑调,现在离世是更加相信千算子是失忆了,毕竟这种反应不似作假,离世知晓自己有些时候比较迟钝,但是还是能判断出来,千算子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离世想了半天,随后说道,“日后你跟着我,总该有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无名吧。” 千算子心下不屑,这算是什么名字,无名也能叫做名字吗?不过他还是表达了一番感谢,“我叫无名,那你叫什么?我总不能叫你喂,喂吧。” “我叫离世,离开人世的离世。”离世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候,语气异常的平淡。 千算子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名字,他笑着说道,“那我叫无名,我就是无名之辈了?那我们在一起就是离开人世的无名之辈?” 离世却是从未想过有人会这么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结合在一起,他给他取名为无名,那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取名字也是很费脑子的,所以他决定叫他无名。 不过听他刚刚的那一番解释,似乎还不错,看来自己的这全部家当没买回来一个傻子。 千算子在与离世这短短的相处时间里发现,离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穿衣,吃饭,睡觉都是一丝不苟,就连说话也是有腔有调。 离世看着千算子闭眼休息,以为他是太累了,可是千算子心里想的却是现在自己在不在南越境地,在不在国都附近,能不能有机会逃出去,自己和离世打,能有几分的胜算。 第二天一早,张灵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但是她却是见怪不怪了,每一次和南宫灏在一起之后,身子除了疲乏就什么感觉都没有,每一次醒来南宫灏早就去上早朝了,体贴地不让奴才叫醒熟睡中的她。 其实抛开一切来看,南宫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可惜,生不逢时,她遇到了这样的好男儿,却无福消受,其实她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是父亲给她的条件比幸福来得更重要。 张灵拿着南宫灏给她的玉佩,一路上畅通无阻,回到了张府,张彦早就在书房等候,看着张灵回来,他是一脸的欣慰,虽说自己一开始只是个小官,但是也慢慢坐了如今的地位,但是他想要的还有更多,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何他只能做臣,不能做天子。 张灵看着自家爹爹脸上的笑容,心下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客套的行礼,“见过爹爹。” 张彦扶起张灵,笑道,“好女儿,宫里现在如何?杜雨蝶可有不听话,找你麻烦?” 张灵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未曾,爹爹,你打算何时出手?” 张彦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张灵看,张灵边看,张彦边说,“如今萧眭已经回来了,当初我拉拢他失败,反倒是把李金兰那个蠢货送了进去,不过还好,他即便是认定了我,没有证据,也不能奈我何。” “只是如今少主来信,南越这边若是不加紧动作,怕是少主那边不好交代,既然现在朝堂上不好入手,那就从后宫开始,你现在开始把这药粉掺在南宫灏的吃食当中,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咱们的大业即可成功,到时候爹爹即使不是皇上,也是一方诸侯了。” 张灵看着少主的来信,信中字字句句都在催促张彦动手,刚刚她听着张彦的计划,心下烦躁,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爹爹,那南宫灏的吃食都从高公公手中过,女儿也不好接近啊。” 张彦拂袖,坐在椅子山,似是很不爽张灵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计划里,张灵应该是无条件的服从,不该有任何异议的。 “我不管你怎么做,都要把这药粉给南宫灏下了!” 张灵心下更是焦虑,虽然她不知道这份焦虑从何而来,她说道,“爹爹,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欠考虑,实在是风险太大了。毕竟我和杜雨蝶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张彦此时却是有些生气了,他大声说道,“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觉得行,就可以,而且我送你们两个可不是给南宫灏生孩子去的!你们的作用只是牵制,明白吗?!” 张灵低下了头,低声说道,“爹爹,我明白了,我回去就跟杜雨蝶商量对策。” 张彦看到乖巧下来的张灵,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走上前,像是小时候一般,摸了摸张灵的头,笑着说道,“乖,爹爹就知道我的乖女儿最有本事,不过爹爹还是提点你一句话,男人嘛,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只要你有的权势,天下男子任你挑选,所以,给我守好你的心。” 张灵似是有什么心事被当面揭穿了一般,连忙行礼告退了,张彦也不阻止,他知道有些话说出口了,就不能收回了,而且本来他也没有打算收回。 或许在之前,他可能真的就想止步于此了,毕竟自己的女儿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宠妃,自己这个做岳丈的,自然是好处少不了,可惜世道变了,总是想搏一搏的。 张灵从张府出来显得失魂落魄,在路上跌跌撞撞,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子怀里,二人同时抬头,一人惊讶,一人懵然。 惊讶的自然就是张灵了,她可是还记得萧素在城门口当众给她难堪呢!后来她还雇凶去杀过萧素,可惜没什么结果,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懵然的则是萧素,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是认识她,而她在南越认识的朋友也就那几个,她可是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问道,“我们见过吗?” 张灵整理好表情,随即说道,“没有,我们没见过。”谁也不想把自己的糗事再说一遍。 萧素‘哦’了一声,二人也就没有了下文,张灵刚想要走开,却碰上了她这一辈的噩梦。 “萧素。”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张灵密谋 南宫诚一早去寻萧素,却没有见到人,这可让他慌了慌,他害怕萧素会突然消失不见,他已经不能再一次承受萧素离开的那种感觉了。https:// 后来才知道是上街去了,这才放心了一点,不过还是出来去寻萧素,刚巧,萧素刚与张灵碰面,张灵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的那张脸,她可是没有忘记。 南宫诚看也没看张灵,只是走到了萧素的身边,哀怨地说道,“怎么上街也不带着我?” 萧素笑了笑,说道,“昨日你吃下的药引,还需要几味药调理一下,我出来看看有没有。” 南宫诚自然地搂过萧素的腰,宠溺地说道,“摄政王府什么东西没有,还需得你跑一趟?” 萧素推了推南宫诚,却发现南宫诚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无法撼动,这才无奈说道,“是,是,是,你最有钱了,不过你在外面能不能矜持一点,好多人看着呢。” 萧素回来不过短短两日,南宫诚就已经变成了萧素身边的忠犬,无论萧素说什么,做什么,南宫诚都是一脸的宠溺,甚至于连自称的本王都换成了我。 张灵在一旁略显尴尬,刚想要绕开走掉,就听到南宫诚开口说道,“宫中嫔妃就是这么无视本王的吗?难道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张灵一个激灵,一不小心就与南宫诚的那双桃花眼对视上了,顿时条件反射跪了下去,众人看着一个貌美的女子跪了下去,纷纷指指点点,就连萧素也有几分不解,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知道南宫诚做事自有他的目的和分寸,自己只需要看好就好了。 张灵的身体不受控制,但是大脑却在飞速旋转,南越能自称本王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摄政王殿下。可是他之前明明说了,他只是摄政王府的一个侍卫,可,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过摄政王殿下,还请摄政王殿下恕罪。”张灵想不明白也不想了,先把眼前糊弄过去。 众人一听,这男子竟是南越的摄政王殿下,纷纷下跪,高呼,“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南宫诚眼眸一转,随即爽朗说道,“众位平身,本王不过是随意出行,不必拘谨。” 众人怎么会听不出南宫诚话中的含义,连忙谢恩过后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本来还是热闹的街道,现在变得冷清异常,张灵还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萧素见状,莞尔一笑,推开了南宫诚,上前扶起了张灵,说道,“你干嘛这么凶人家女孩子,她虽是嫔妃,不过南宫灏封妃的时候,你又不在,自然是不认识了。” 南宫诚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倒是萧素一个劲劝慰张灵,拍着张灵的手说道,“你莫要害怕,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不过我瞧着你属实有些面熟,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之前张灵已经否认过这个问题,不过萧素再一次提起,张灵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她笑的有些勉强,说道,“或许吧,我瞧着你也有些面熟。” 萧素说道,“那我们就是一见如故了?我刚刚回国都,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友,不如我日后去找你逛逛?” 萧素瞧着张灵的眼神一个劲往南宫诚那边瞥,眼神还带着几分惧怕,眸子一闪,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张灵不回答,萧素也不强迫,她走向南宫诚,娇笑一声,“瞧你把人家吓的,她好歹也算是你侄媳妇呢。” 南宫诚也不回答,只是宠溺地捏了捏萧素的脸蛋,他发现这次萧素回来,身子是越发的瘦弱了,就好像是那病中的女子,一阵风就能将萧素吹走了,南宫诚搂住萧素的腰的手渐渐用力。 萧素察觉到南宫诚的情绪变化什么都没有说,她低下头的瞬间,耳根后面的一道黑线在南宫诚眼底一闪而过,南宫诚也没有太过在意,随即就只是摸了摸萧素的头。 终于在良久的煎熬里,张灵得到了南宫诚的准许离开了那个尴尬的地方。张灵回到皇宫之后没有把见到萧素和南宫诚的事情告诉南宫灏,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见到南宫灏。 今日的南宫灏似乎格外地忙,一整日都在勤政殿里办公,而且还不许任何人打扰。 张灵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就去了杜雨蝶的宫殿,杜雨蝶一派自然与张灵的慌慌张张截然不同。 实际上,杜雨蝶是看不起张灵的,不过是个小跟班,现在还想在自己头上,做梦吧,要不是她父亲告诉自己要忍住这一时,她早就两个巴掌甩过去了。 杜雨蝶看着张灵的模样,眼底还是划过一丝记恨,不得不承认,张灵的确比她长得要好看一些,她缓缓开口说道,“你父亲又说了些什么?” “我父亲说,南宫灏这边要早日控制住,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药。”说罢,张灵将怀中的药包递给了杜雨蝶,她递过去的同时还在观察着杜雨蝶的神情,她想验证一件事情。 果不其然,杜雨蝶眼底的那一抹震惊没有被张灵错过,不过这点还不够,她还需要其他方面去证明一件事,去证明杜雨蝶是不是也对南宫灏动了真心,若是如此,那事情就好看了。 “什么?你父亲叫我们谋害皇上?!张灵,我父亲肯答应你父亲的要求,但是我肯定他们的协议里面没有谋害皇上一说,张灵,你们这是造反,要杀头的!” 张灵似是要就想到了杜雨蝶的反应,对于她会这么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勾唇一笑,“你上了这个贼船,还想要全身而退?你父亲和你是把我和我父亲当成猴子耍吗?” 张灵欣赏着杜雨蝶气急败坏的模样,伸手抬起了杜雨蝶的下巴,缓缓说道,“你可别忘了,陛下最讨厌贪官污吏,你父亲的假账是谁帮着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杜雨蝶瞪大眼睛看着张灵,她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不像之前的弱小,甚至还让她有了恐慌的感觉,这样的认知让杜雨蝶突然幡然醒悟,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在与虎谋皮。 杜雨蝶终于低下了头,说道,“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张灵收回了手,满意看着杜雨蝶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说道,“我没打算让南宫灏死,但是我父亲有一句话是对的,南宫灏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张灵突然靠近杜雨蝶,低声说着,“你对南宫灏动了真情,你说这事要是叫你父亲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你的腿,你以为你父亲就真的不知道我父亲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杜雨蝶瞪大眼睛看着张灵,吃惊地说道,“你,你。” 张灵勾唇一笑,“按我说的做,南宫灏是你的,相信吗?”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当时回忆 杜雨蝶似是受到的蛊惑,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我按你说的做,你,你莫要骗我。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杜雨蝶说完这话后,张灵得到了答案就离开了,杜雨蝶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眼前变得模糊一片,她似是看到了第一次进宫的景象。 那一日风和日丽,晚夏的日子总是叫人舒爽的,尤其是这个晚夏,南越的皇帝终于要选秀了。 各个官家女儿都努力地打扮自己,而她其实是没有那个心思的,她虽然自大狂妄,可是却是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她爹爹的官不算小,而他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定是要送进宫里的。 那一晚,她娘亲拉着她聊了很久,那一晚,她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趴在自家娘亲的膝盖上聆听教诲,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乖觉。 她的娘亲是个很善良的人,而她的爹爹也是很好的人,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对娘亲是真的好,后院里没有乱码七糟的女子,唯有娘亲一人而已。 娘亲说,宫里不比家里,不能随心所欲,原本想让你嫁给普通人家,所以给你养成了如此娇奢的个性,倒是你娘亲和爹爹的过错了。 那一晚,娘亲说了很多,她也听了很多。再后来,爹爹也和她说了许多,爹爹说,等进了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子,可一定要记得爹爹说的话,皇家什么都能信,唯独这个爱不可信。 次日,她见到了南宫灏,他不像是个帝王,更像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看样子就知道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她心高气傲,即使知道了皇家不可得罪,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娇气隐去。 所以她成为了女子里面最为突出的一个人,可是南宫灏并未看向她,而是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子。 杜雨蝶知道她旁边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那是她以前的跟班,叫张灵,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让南宫灏对她生了心思。 后来她的确是如愿进宫了,而张灵也进宫了,本来她还想着自己父亲官大,封妃的时候必定要压张灵一头的,没想到,她们是平级。 人生的很多意外就是从这些小的阴差阳错开始的,她一开始毫不在乎,直到某一日在御花园里见到了南宫灏在为张灵推秋千,那个场景令她一怔愣,那是她幻想过的画面。 女孩子喜欢幻想,即使表面矜持,可是背地里总是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这一件就是她所想过的,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哪怕指甲将手心刺破了,她却连半句疼痛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被夺去的滋味,可是她还没等到去找张灵麻烦的时候,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说,她们是盟友。 她不相信,给自己父亲递了信件,可是得到的回复却是真的,这宛如青天霹雳,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编织好的梦,而如今自己不再是入梦者,而是织梦者。 杜雨蝶突然清醒,她依旧坐在冰冷的地上,这宫里空荡荡的,那曾经她觉得无比奢华的宫殿,却成为了一个心底的牢笼,狠狠地将她埋在此处,想要逃脱,却不舍逃脱。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放声大笑,笑的癫狂,笑的可悲,是了,皇宫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情之事,你说我喜欢,我说你喜欢,可是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后宫风起云涌,南宫灏此时还不知道他现在宠爱的妃子正在背后绞尽脑汁地去要控制他。 此时南宫灏遇到了一个难题,高公公看着南宫灏时而皱眉,时而叹气,终于忍不住地问道,“陛下,您因何事而苦恼啊?” 南宫灏看了一眼高公公,随即将目光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高公公见南宫灏没有发火的迹象,于是继续问道,“老奴说不定可以为您分分忧。” “你说,朕是不是有点失败?”南宫灏慢吞吞地说道。 这个问题可把高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陛下,哪有啊,依老奴看,您比先皇强多了。” 南宫灏瞥了高公公一眼,问道,“是吗?” 高公公被南宫灏这个小眼神吓了一跳,“是,是啊,您看,南越在您的手上这不蒸蒸日上吗?” 高公公却是在心里默念,先皇勿怪,先皇勿怪,陛下跟您老比,还是年轻了些,勿怪,勿怪。 “可是那些都是皇叔的功劳啊,朕其实都没有做些什么,如此看来,朕还真是失败啊。” 高公公都快要哭出来了,自家的皇帝陛下现在的心情如同女子一般,说变就变,一天还不待重样的,如今他可是镇不住了,还请哪位神仙来帮帮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啊。 高公公这般想着,救星就来了,南宫诚带着萧素刚进勤政殿就感受了一股不一样的氛围,龙椅上的皇帝一脸的颓态,旁边的高公公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南越要亡了。 “本王瞧着皇上这是思春了?连政务都无心处理了?不知是哪个有魅力的妃子啊?” 南宫诚上来就是三个问题,将发呆的南宫灏直接问懵了,“皇,皇叔?您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刚刚皇叔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果然他皇叔变了。 “在你思春的时候。”南宫诚说的话可是丝毫都没有给南宫灏留颜面,不过好在没有外人。 南宫灏还是感觉有些尴尬,连忙说道,“皇叔,朕才不是那种人呢?正好你来了,你看看这个折子,该如何处理?” 南宫诚上前接过折子,难得的皱起的眉头,难怪南宫灏回对这个折子这般无奈,的确有些棘手,他将折子合上,说道,“这折子何时递上来的?” “今早,朕已经想了许多方法,可是貌似都不奏效,若是他真的要来,要用什么来接待?” 接待?萧素敏锐地听到这个词,什么人是让一国之主都觉得接待为难的?突然萧素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与南越看似平等,实则超出了西诏和南越很多的一个国家,中域。 中域是最富庶的地方,不靠山,全是丛林和平原,物资丰富,不过中域的管理方式与西诏和南越还有点不太一样,中域以有间一族为尊,但是中域地域庞大,又分为了几个小地区,类似于诸侯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中域的人来南越是为了什么,萧素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是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孩子遇险 千算子跟着离世,却发现离世这个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他眼睁睁地看着离世将自己睡过的被褥扔到了地上,随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千算子的嘴角略微抽搐。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不会是想让我睡在地上吧?”千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已经知道了离世有很强烈的洁癖和某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感。 离世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不然呢?我住地上吗?” “可,可我还是没有痊愈的病人啊,我怎么可以住在地上呢?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做梦。”离世近乎冷情的话语彻底断绝了千算子心底的那一丝希望,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道,“不对啊,昨晚,前晚,你都是在哪里睡着的啊?我去那里睡就好了。” 离世指了一个方向,千算子望去,那里空白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根绳子像是秋千一般挂在半空中,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床啊?” “绳子。”还是冷淡的语气,丝毫不变的语调,叫千算子的嘴角一抽,这什么人啊。 什么?刚刚他说了什么?绳子?!他在绳子上睡觉?呵,这怕不是人吧,是怪物吧,千算子在离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地铺吧,睡绳子,怕是第二天醒来,小命都不保了,万一睡着的时候一个翻身,脸朝下,那自己英俊的后半生该如何是好。 离世见千算子不在多说话,铺好床铺,准备休息,千算子见离世要睡觉,忍不住问道,“这是白天诶,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晚上睡绳子,大白天又开始睡觉。” “嗦。”千算子被离世一呛呛,也就撇了撇嘴,不在说话,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离世平稳的呼吸声,千算子听着就慢慢走到了离世的面前,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看着离世睡着的样子,莫名地有些安心。 虽然离世这个人的确是有些冷淡,但是对他貌似还挺好的,只不过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不可在他身边久留,千算子顿时觉得有些遗憾,看了一眼离世,随后就要往屋外走去。 可是马上走到了门口,千算子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拽着自己,低头看去,竟是一段丝帛,他刚想要解开,却发现一道很强烈的目光,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本该熟睡的离世不知道何时坐了起来。 离世开口说道,“怎么?想起来了?就想走了?” 迫于离世那道视线实在是侵略感太强,千算子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自己刚刚铺好的地铺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说道,“你看,我在你这里是不是太耽误你了,你还有事情要做,巧了,我也有,而且我啊,头上还压着一个人,事情不完成,我也不好交差啊。” “我说了,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是我的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差。”离世说这话,莫名其妙地霸气,让千算子这幼小的心里震慑了几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要钱,我也有钱,只是我的确是有要紧事要办。”千算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他很无辜,而且要钱的话,他可以给钱的。 离世目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另外一种神情,千算子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不解,“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脏东西吗?” 离世却说道,“是什么事情,是让你宁可装失忆也要骗我的,你还是记不住谁才是你的主子,现在。”本来离世没打算这么说,可是看到千算子嬉皮笑脸的样子,莫名地火大。 这下子轮到千算子不解了,他讥讽地说道,“你真的以为三千两黄金,就能让我成为你的属下?还是你认为我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敞开心扉?离世,你是真傻还是不懂。” 离世突然上前,抓住千算子的手腕,“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告诉我宥云天的下落,我放你走。” 千算子眸子一缩,这却是让离世更加确定千算子知道宥云天,但是却是不知道千算子知不知道宥云天现在在何处就是了。 千算子眸子一转,随即问道,“你找宥云天做什么?”语气中满是试探。 “你若是知道他的下落,你就该早些告诉我,毕竟那是你的太主子。” “哈?!太主子?这是什么鬼?你的意思是宥云天是你的主子?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下属了,我跟宥云天和你都没有半分关系,还有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宥云天的下落,放我走!”千算子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却感受到手腕处的力道,一下子被拽了回来。 千算子这才想到,自己手腕上还绑着丝帛呢,便要伸手去解,离世却突然出声,“这丝帛是你太主子所赠,而系法除了我和你太主子能解,一般人是解不开的。” 千算子才不听离世搁那说什么屁话,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结果他解了半天,当真是纹丝未动,他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去看离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后来许是坐累了,便躺着了。 离世看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也合衣睡觉去了,大白天的,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听着离世再一次平稳的呼吸声,这一次千算子怎么都感受不到刚刚的平静感了,他低头瞅了瞅自己手腕上的丝帛,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烦心得很。 但是更加烦心的人却不是千算子,而是萧眭,本来萧眭决定今日处理一下府中的事宜,然后明日启辰去素锦山庄,可是今日府上的两个小家伙就不见了。 只见楠枳护在香林面前,看着面前发疯的妇人,面上丝毫不慌,今日本来他想带着香林出来逛一逛,可是哪里想到会遇上了人贩子,这妇人说话泼辣,一手拽着楠枳,一手拽着香林。 香林利用袖中的药粉逃脱了出来,看着楠枳还在挣扎,一口就咬上那妇人的手,这才逼迫她松了手。 妇人大怒,便要去扇香林,楠枳一下子把襄霖护在了身后,冷静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就敢绑架我们?!” “你少唬人了,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们是大家的少爷,玩笑话!哪个少爷出门不带奴才的,你们这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楠枳见妇人并不听从他说的话,心中着急,若是以往自己逃了也就算了,可是这次不行。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章 终酿惨祸 这一次他的背后还有香林,他是一定不会抛下香林独自逃跑的,所以他一定要想一个办法来拜托现在的困境,起码可以拖延时间,拖延到暗卫找到他们。手机端https:// 楠枳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大胆无知妇人,你若敢动我们一根汗毛,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怕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他们却听那妇人说道,“死不死现在不知道,可是你们若是不乖,你们定是要死在我前头的。” 楠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把抓住香林的手往左边的小巷子里跑去,这是他最不想用的方法,孩子的气力小,耐力也远不及大人的,刚刚后面的人怕是那妇人的帮手,自己这样跑,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楠枳熟知地形,倒也利用这小巷子甩开了那群人,楠枳拉着香林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香林看着楠枳的手紧紧拉着他,眼神莫名,楠枳却是以为他是在害怕,于是便安抚说道,“别怕,等一会儿找到一个比较热闹的街道上,咱们就安全了。” 楠枳话音刚落,领子就被人提了起来,“安全?小子想的倒是美啊!” 大汉身后是气喘吁吁地妇人,妇人见抓住了楠枳和香林,气急败坏地给了香林一个巴掌,顿时香林的嘴角被扇出了血,楠枳看了,立即叫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别打他!” 妇人啐了一口,“冲你来,好啊,大壮,拿刀子来,砍他一个手指,看他还猖狂不猖狂!” 被叫做大壮的人却有些为难,“崔娘,这好不容易找到如此好的两个苗子,剁了手指是不是有些可惜了,要不然咱回去再说?” “我呸,就你手上提溜的这小子,一看就是滑调的,不给他一个教训,带回去指不定翻了天呢!再说了,现在当官贵人不就喜欢那,那什么,残缺美吗?我们又不划他脸,没事。” 大壮听到崔娘这么说,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一时间银光一闪,香林顿时朝着大壮扑去,可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里能抵得过大人的力量,香林被崔娘抓得牢牢地,下一秒,孩子的哀嚎响彻了阴暗的小巷子,香林看着眼前的一幕,满眼的血红色,僵在了原地。 崔娘送开了抓住香林的手,还颇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瞧,这叫杀鸡给猴看,晾这两个小孩子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你一会儿给他包上,别死了,抗走。” “好嘞,还是崔娘有办法治这些孩子,要不然他们又是哭又是闹,烦死了。” 另一边,萧眭派人抓紧寻找着楠枳和香林的下落,就连红衣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萧眭本来是不想告诉红衣的,红衣的精神近况刚有好转,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再刺激到她。 红衣拽着萧眭的袖子,说道,“要把楠枳和香林安全的带回来,一定。” 萧眭会握住红衣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个平安带回来的。” 这时候暗卫突然进来,“主子,找到了两位小少爷,只是情况不太好,您看,要不要。” 暗卫的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就开口问道,“什么叫做情况不太好?带我去看看。”随即红衣就看向萧眭,萧眭没有办法,就带着红衣去了那阴暗的小巷子。 狭窄的小巷子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红衣对此再熟悉不过,她推开萧眭的手,一步步走进那巷子里,里面是不断哀嚎求饶的一男一女,旁边则是一小节手指和呆滞的香林。 红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走到香林面前,然后蹲了下去,用着自己最柔和的声音问道,“香林不怕,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崔娘看到是一个姑娘过来,顿时又动了歪脑筋,一下子扑到在红衣的脚下,哭着说道,“小姐啊,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香林却是机械地抬了抬头,看着红衣,又看了看那崔娘和大壮,红衣心疼地摸了摸香林被打肿的脸庞,轻声说道,“不怕了,红衣姐姐这就替你们报仇。” 下一秒,红衣站了起来,一手拔出了一旁侍卫的配剑,指着崔娘,莞尔一笑,“你刚刚说你上有老下有小,求我放过你?是吗?” 崔娘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连说话都变得得得嗖嗖,“是,是,您大人有大量。” “你是不是赌我心软,不会杀人?你想一想,刚才你是怎么对我的楠枳的,断人手指,在我眼里,如同取人性命,我之前杀人,从不让人身上缺分毫,但是今日不同,我会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红衣的眸子变得凌厉,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萧眭看着这样子的红衣反而是安心了一些,总比嚎啕大哭和闷闷不乐要好上许多,这是这代价却是太大了。 萧眭吩咐暗卫将香林送回府中,结果香林却死活不肯走开,萧眭上前劝道,“楠枳已经送去治伤了,你去陪陪他好吗?”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香林会说,“我不去,我要看红衣姐姐是如何剐了这个人的。” 萧眭此时才发现,香林的眼睛也是红的,不是哭泣过后的红,不是害怕过后的红,是怨恨,是憎恶,是嗜血的痕迹。萧眭心底一惊,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一把抱住香林,“我们一起看,一起看这恶人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好不好?” 香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红衣剑指的方向,直至晚上,这个小巷子的哀嚎声音并未断过,从此这里也成为了百姓不敢去的地方之一。 香林目睹了全过程,然后跟着萧眭和红衣离开了,本来他们想送香林回去休息,可是他非要去陪着楠枳,他们拗不过香林,只好在楠枳的房间里放了另外一张床。 等萧眭和红衣回到房间,萧眭一把抱住红衣,红衣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良久她才说道,“是不是我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其实,萧眭你也没那么爱我吧,看到这样的我,你还敢爱吗?” “你当真是不了解我,红衣,我与你从来都不是两类人,我与你是一类人,若是有一天你看到的残忍,你会不会想要逃离我?”萧眭闻着红衣秀发的味道,不像红衣身上的血味。 “只有红衣不死,红衣这颗心就是萧眭的。” “我记得,你也要记得,所以你也不准死。” “我知道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向往之地 楠枳醒来的时候,香林就趴在他的旁边,楠枳刚想要起身,一下子不小心牵动了左手的伤口,楠枳怔愣了一下,举起了被裹成粽子的左手,看了看,又朝着香林的方向看了看,随即一笑。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楠枳放下左手,改用右手去摸了摸香林已经有些消肿的脸庞,就这么轻轻一碰,香林就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地望着楠枳,楠枳轻轻一笑,香林似是想到了什么,抱住了楠枳。 “楠枳,你疼吗?”香林虽是抱住了楠枳,但是身上始终不敢使力气,就这么轻轻地拥着。 楠枳用右手紧紧地抱着香林,轻声说着,“不疼,一点都不疼。” 香林始终强忍着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发而不可收拾,楠枳就这么紧紧地静静地拥着香林,时不时用着右手拍一拍香林的后背,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香林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是的,他一直是,娘亲离去的时候他没有哭,哪怕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他也没有哭,知道自己以后会是孤身一人,他没有哭,可是今日,他哭了。 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终于可以去宣泄自己的感情和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为了这个男孩,为了那个为他奋不顾身,也要将他护在身后的男孩子,那个他一眼就欢喜的男孩子。 小小的种子在小小的人儿心中慢慢生根发芽,或许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彼此都坚信,未来的路都有彼此相伴。 红衣在上一次发泄了情绪,整个人明显变得好多了,本来想把她一起带去素锦山庄,但是楠枳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家中没有一个大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在他艰难抉择下,襄霖自己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两个孩子。 萧眭狐疑地看着襄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襄霖撇了撇嘴,“我看起啦那么不靠谱吗?” 萧眭点了点头,“你就算是说南宫诚来照顾,我也放心许多,至于你,有待考察。” 襄霖气极反笑,说道,“你和你妹妹当着是亲的,连说话气人的方式都一样。” 这时,萧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襄霖,这可把襄霖吓的不清,毕竟萧素上一次威胁他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襄霖连忙抱住自己,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眭划过冷汗,随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是有事情要你帮帮忙。” 襄霖松了一口气,说道,“帮忙,帮忙好啊,不过你先说,我才能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 “你肯定能。” 襄霖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心下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忙,自己一定能帮上忙。 红衣正在房间里发呆,她已经许久没有那么失控过了,可以说在遇到萧眭之后,那种阴暗的一面就没有出现过了,不过这一次,她也不后悔,楠枳是她的亲人,她一定会这样做。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这才把神游在外的红衣的神叫了回来,结果一打开门,不是萧眭,而是襄霖,红衣有些意外,让了让身子,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她与襄霖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又是救了楠枳的人,难免是要客气一点的。 襄霖看着憔悴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萧眭的嘱托,红衣身上中了毒,可是看这个模样,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毒啊。 襄霖开口说道,“你见到我,不意外吗?或者你不好奇我是因为什么才找你的吗?” 红衣给襄霖到了一杯茶,说道,“我能猜到是萧眭让你来的,至于你来干什么,很明了。” “你和萧眭倒是很相信我的医术啊,就不怕我把你治死了?”襄霖看向红衣。 红衣微微一笑,“我本就是虎口逃生的人,还害怕自己的寿命长与短吗?” 襄霖见红衣语气见既没有绝望,也没有调侃自己的意思,随即笑着说道,“都是一群怪人,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红衣坐在襄霖的正前方,说道,“一群怪人吗?那只能说我们物以群分,人以类聚。” 襄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些什么,是啊,人以类聚,能相聚一起,不正是说明这个道理吗?我们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襄霖把脉把了许久,松开手的时候,表情严肃地告诉红衣,“你这个毒是散毒,若是知道是哪几种毒那就能解,若是不能,就只能试药,但是这样的风险也很大。” “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或许能问出来什么。” 红衣刚想要回答什么,就看向门口伫立的人,她站起身,走到萧眭身边,语气平淡地说道,“要怎么办?” 萧眭抓住红衣的手,语气轻松地说道,“能怎么办?琉璃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想必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吧,不如我们直接去找那幕后之人吧。” “可是你还要去素锦山庄的,唔,让我想一想,等你回来,我们再去好吗?” “可是那样我会很久都见不到你的,我会很想念你的,你忍心吗?” “原来你没有打算带我回夫家去看一看吗?萧眭,你可真令人伤心。”红衣连嗔带怪,萧眭无力招架,只好连连说好,本来也打算带着她的。 襄霖可是又吃了一嘴的好东西,本以为待在丞相府会好一点,原来他们这一群人里,只有他是孤家寡人,还是哄孩子去吧,毕竟师父难当啊。 红衣和萧眭两相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彼此都想为了彼此多付出一点,哪怕牺牲自己。 彼此的爱早就在种种的误会当中变得坚韧,没有什么会比过去更令人感到心痛与绝望。 好在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后半生去珍惜彼此,误会,挫折是感情中的调味剂,就像是花开花谢,但是终有一天,这片贫瘠的土地只为那一个人开出最美的花朵,一切都还来得及。 “好了,好了,我呆在这里实在是太碍事了,你们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了,萧眭,刚刚我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我这里还有些解毒的丹药,虽然不能解她身上的毒,但是却可以延缓毒性。”襄霖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早日回来。” 说完,襄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充满爱情的地方,这个一看就会让人沦陷也去找个媳妇的氛围,这个充满了不确定的未来的一对有情人的向往之地。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请你放手 萧素觉得自己中毒的事情已经越发地瞒不住了,自己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南宫诚最近似是发觉了什么。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也是时时刻刻都腻在萧素的身边,这导致萧素时常要找借口去支开南宫诚。 南宫诚这种玲珑心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萧素是故意支开他的,自从萧素拒绝了他的求娶之后,他就能感觉到萧素的不对劲以及对他的不正常的对待心理。 他虽然被百姓们称之为神,可是他到底是个凡夫俗子,也是难逃世间的感情问题。 就在他想着该与谁虚心求教一下,如何讨女孩子欢心的时候,他却发现貌似自己身边的人感情都不是特别的顺利。 司徒瀚玉?不行,不行,差一点把媳妇作没了。慕流风?不行,不行,这货矜持的跟个傻子一样,看以后有间无忧真不理他了,倒时候抓不抓瞎。萧眭?把自己媳妇送到扶芳阁去了。 对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老光棍襄霖,身边此时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南宫诚汗颜。 呵,南宫诚这番心理诉求要是被这几个人知道,怕是会吐槽死,要是南宫灏知道了,还不得嘲笑几声,自己的皇叔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降住了,笑话极了。 对了,还有一个南宫灏可以去问啊,那个小皇帝听说可是把后宫的妃子调教的不得了。 打定了注意,南宫诚就进了宫,南宫灏有些纳闷地看着坐在下面的南宫诚,有些冒冷汗。 “不知皇叔此次来有什么事情吗?”南宫灏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旁的高公公不屑翻白眼,自从皇帝纳了妃子,高公公这个白眼就没有停过,南宫灏办事有意瞒着高公公,就怕他穿帮。 南宫诚喝了一口茶水,看了南宫灏一眼,吓得南宫灏立刻坐直了身子。 南宫诚慢悠悠地开口,“闲杂人等都出去,本王跟皇帝讲讲事情。” 勤政殿的奴才一听到摄政王殿下如此说,不等皇帝开口,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就离开了。 南宫灏嘴角微抽,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呢。高公公见此也要出去,南宫诚则说道,“高公公就留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高公公心想,什么好的建议吗?他建议换个皇帝,不知道可不可以,算了,还是想想吧。 南宫灏心里战战兢兢,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啊,难不成是因为司徒瀚玉和慕流风都回来,没给处罚,所以生气了?不应该啊,这些应该都是皇叔默许了的啊。 南宫灏心里犯嘀咕,南宫诚心里则是再想如何措辞才能不失风度将自己的问题表达清楚。 “咳咳,侄儿啊,你这后宫是不是?”南宫诚话还没有说完。 高公公就开始吐苦水了,宛如一个墙头草一般,“摄政王殿下啊,不是老奴跟您告状啊,实在是皇帝有异性没人性了,以前都会给老奴零用钱的,现在可倒好,都给那些妃子买首饰去了,还给人家买厨子,买花草,呜呜,老奴好惨啊,再有啊,他还把那象征自己权利的玉佩也给了那个小贱人啊!嗝,呜呜。” 南宫灏顿时僵在了原地,这高公公活脱脱把自己说成了昏君一般,这样不知道一会儿皇叔怎么骂他呢,呜呜,自己也好想哭,怎么办? 南宫诚本来想着如何哄着南宫灏把他哄女孩子的招数掏出来,没想到这个高公公属实是个好的助攻,深得他心,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侄儿,你该改些了,多给高公公点零用钱,毕竟年纪大了,也没个贴心人,照顾照顾老人家。行了,本王也没什么事情,先走了。” 勤政殿里留下南宫灏和高公公面面相觑,下一秒,高公公拔腿要跑,就被南宫灏抓住了腰带,高公公老脸一僵,就听到南宫灏在后面恶狠狠地说道,“敢在朕面前告状了是吧,高公公你胆子可是真的不小啊!不是说朕克扣你的零用钱吗?朕先满足你,等以后再涨回来!” 高公公一人躲在角落里,独自‘呜呜’去了,心里骂着,南宫灏,小昏君,摄政王殿下救我。 南宫诚则是得到了答案,回府开始策划自己的大计去了,没想到南宫灏那个侄儿居然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看来南宫家还是有这个脑子的,自己可不能落后了。 因为南宫诚的计划,萧素有了难得的几天清闲日子,她有时候会去丞相府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不过每一次看到楠枳的左手的时候,心里就抑制不住的疼痛,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忍住不哭,还要笑着去安慰别人的。这种懂事令人心疼,也让人反思。 香林和楠枳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楠枳除了萧眭,萧素,红衣之外,只有香林可以碰他,这也很清楚地体现了香林在楠枳心中的地位的不同寻常。 香林对于萧素的来到也是很欢喜的,甜甜地叫了一声,“萧素姐姐。” 萧素开心地摸了摸香林的头,却意外地发现楠枳臭臭地脸色,她只以为是自己冷落了楠枳,随即上前蹲下摸了摸楠枳的头,说道,“我们楠枳好勇敢啊,以后就可以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喽,也是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能让我们楠枳宠着啊。” 楠枳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下,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就走到了香林的旁边,拉着他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萧素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她的手慌乱地想要去摸周边的东西来撑住自己的身子,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双手扶住了萧素。 萧素顾不得想太多,缓了好久,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回头看去,是襄霖,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是襄霖的脸色并不好看,在扶住萧素的那一刹那,襄霖职业病犯了,给萧素就这么一把脉,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若是前天给红衣把脉,他还知道是什么毒,那么萧素这个,他脑海里只有无能无力四个字。 萧素看着襄霖的神情,微微一笑,“别告诉他,我怕他多想。” 襄霖一把抓住萧素的手腕,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忍心让他再一次失去你吗?再尝一次那种绝望到想死去不能够的滋味吗?” “抱歉。” “你现在说抱歉有什么用,你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绝,你就不该回来,萧素,你不该回来的!” “对不起,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也想再见他一面。” 襄霖冷嘲一笑,“再见他一面,你这再见他一面,足够要了他的命,萧素,你非得让南宫诚给你陪葬,你才会罢手吗?你放过他吧!”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秘礼物 萧素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丞相府,她满脑子里都是刚刚襄霖说的话,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早在回来之前不就已经想好会是这种结果了吗?那么现在被指责还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还有什么好沮丧的呢?这些不就是被发现之后,早就该承受的吗? 即使是这么想,萧素依旧摆脱不了心中的阴影,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坏女人。https:// 南宫诚在摄政王府为萧素准备了一个惊喜,或许是个惊喜,但是这个惊喜很快就会变得无趣甚至是一种加速的催化剂,想要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而注定错过的人就是会错过。 梨园现在有种落败美,不再是百花齐开的场景,可是意外地附和现在萧素的心境,萧素的手指慢慢拂过花枝,最后落在残留的花蕊之上,喃喃自语,“或许离开比死亡更好接受。” “萧素在想什么呢?”南宫诚突然发声吓了萧素一跳,她猛然回头,那人一直在她身后。 是啊,南宫诚这个人性格多变,也说不上有多内敛,但是莫名地总会让人觉得他在背后的运筹帷幄,似乎有些事情,只要他在,你就可以全身心地躺下,因为他会在后面接住你。 遇上这样男子的女子该是有多幸运,能与这样男子白头的人该是有多美好,可惜,她不是。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花败了怪可惜的。” 南宫诚走上前,将落在萧素头上的梨花摘了下来,笑着说道,“可惜什么?来年它们还会开的,我们还能一起欣赏的。” 萧素低声说道,“来年吗?我还有这个机会吗?”梨花落,独惆怅。 萧素的声音很低,南宫诚又被萧素的美怔愣的失神,竟是没有听清楚萧素刚刚说了什么。 “刚刚你。” 南宫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给打断了,“刚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宫诚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有说些什么,于是接着萧素的话继续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南宫诚拉着萧素,萧素却一步未动,南宫诚疑惑地看着萧素,“怎么了?” “南宫诚,什么时候你开始变了,变得爱笑了,变得连本王都不自称了,变得这么民化了?” “因为你。”南宫诚直勾勾地看着萧素的眼睛,萧素这才发现南宫诚那双桃花眼里清楚地能看见自己的样子,一层一层,双眼皆是彼此的模样。 萧素抵不住这样的诱惑,率先移开的眼睛,南宫诚低声发笑,将头放在了萧素的肩膀处,“怎么办呢?萧素,你这样我会很担心你离开,你要是离开了,我该拿什么去对待你的离开?” 南宫诚的一番话成功地让萧素惊慌失措起来,南宫诚按住了萧素慌乱的小手,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然把你拴在我身边好了。” 南宫诚还是南宫诚,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不过她还是在好奇,如果自己离开,南宫诚会怎么对待自己的离开呢?如果自己死亡,南宫诚会怎么样对待自己的死亡。 “好了,不逗你了,走,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南宫诚笑着说道。 这次萧素被南宫诚拉走了,南宫诚口中好玩的地方,竟然是摄政王府的书房。 萧素不解,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内饰那么闷。 南宫诚回头看她,一双纯洁地眼睛看着她,问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做什么?嗯?” 南宫诚的尾音上挑又下降,婵婵眷眷,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暗示,萧素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怎么不知道南宫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连说话也是这样,这样,哎。 “你,你,你流氓!”萧素指着南宫诚控诉道,以前他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南宫诚说道,“我哪里流氓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我的意思是要我在这里教你写字吗?上一次看你的字,属实不好看。”那无辜的模样,好像的确是萧素冤枉了他一样。 萧素被怼的哑口无言,毕竟人家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若是自己说出来,指不定南宫诚又是怎么笑话自己呢,真是不知道之前那个高冷的南宫诚去了哪里。 看着萧素如同受气包子的模样,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头,“好了,不逗你玩了,走吧。” 萧素环顾四周,“走去哪里?这里不就是书房了吗?密室吗?” 南宫诚神秘一笑,说道,“我带你去看一下什么叫做别有洞天,本王的密室,可不是一般的密室。” 萧素‘噗嗤’地笑了出来,说道,“密室就是密室,难不成你密室里面贴金子了?” 南宫诚浅笑不语,或许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萧素面前时真的很爱笑,无论是怎么笑,都是对着一个人,对着一个叫做萧素的人笑。 南宫诚带着萧素走进了密室当中,等灯火亮起来的那一刹拿,萧素愣住了,看着周围的墙壁,又呆呆地看着南宫诚,南宫诚给她一个你可以试试的眼神。 萧素将手贴在墙壁上感知金钱的味道,天啊,真的是黄金啊,刚刚自己只不过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是黄金啊。这可是价值很多很多钱的黄金啊,就这么镶在墙壁上了?土豪! 萧素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俗物就是话本子和钱,按萧眭的话来说,俗气至极! 可是每一次萧素都会反驳说道,“大俗大雅。”半吊子的人才会说这么酸的话,除了二哥。 不过看着这由黄金打造的墙壁,,萧素觉得自己之前订下的目标实在是太过小儿科了,她现在恨不得拿牙将黄金啃下来,抱回去。 南宫诚看着萧素亮晶晶地眼神,有些无奈,怎么没看到她看他的眼神有这么有侵略性呢?难道自己还不如这黄白之物不成? “好了,里面还有惊喜呢。别用牙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真的?!”萧素语气中满满的不相信,这可是黄金诶! “真的。”自己果然不如这些黄白之物,哎。 等萧素真正了解南宫诚的家底倒是是个什么情况的之后,她呆呆地说道,“南宫诚,你不是贪污了吧?” 南宫诚哑然失笑,自己连皇帝都不想做,还用得着贪污吗?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四章 瞒天过海 “禀告少主,已经查到了,萧素平安,现在南越摄政王府中。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一黑衣人跪在有间霖面前。 “哦?萧素没死?看来我这千机扇没给错人,倒是命大的很。” 有间霖话锋一转,看向那黑衣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无忧现在可是在南越?” “是,公主一直跟慕流风在一起,现在的确是在南越国都。” “启程,我亲自去迎回公主。”有间霖拂袖一挥,下达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命令。 一间站在一旁,眼神闪烁,待黑衣人推下去之后,他踌躇了一下,有间霖懒懒地坐在椅上,眯着的眼睛看着一间,说道,“怎么了?一间,好奇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想,这望断天涯实乃天险,能够在其下生还的人,十只手指也能数得过来,其后无一不成为高手豪杰,这个萧素,属下怕她回对您不利。” “高手豪杰?凭她一个小丫头能耐我何?再说了,我的千机扇还在美人身边呢?不要回来,怕美人忘了我。”有间霖眯着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很久没有活动过了,很是期待啊。 萧素打了一个喷嚏,南宫诚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穿衣少了?最近可是要多穿衣服。” “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打喷嚏了。”萧素摸了摸鼻子,突然看到了里面桌子上有一个盒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南宫诚神秘一笑,“惊喜,打开看看,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我可是准备了好久。” 萧素走上前去,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满满登登的地契,“这是什么?” “地契啊,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要是你拿着这些跑路,我就真的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了。”南宫诚说的轻松,但是萧素心中却是并不平静,她呆愣了一下。 随即说道,“这些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而且你与我也没有到达那个地步,我不会要的。” 南宫诚突然脸色一沉,问道,“为什么不要?”后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才可以安心地呆在我的身边,怎么样才可以?你告诉我,萧素!” 萧素被吓的后退了一步,随即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低声哄着说道,“南宫诚,你先冷静一下,我其实并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的,有些秘密不能说的。” 南宫诚依旧阴沉着脸,“连我也不能说吗?萧素,你到底是把我放在了哪里,是不是在你眼里真的就是一文不值,是不是别人捧着这黄白之物,你就可以乐呵地接着,为本王不行?” 气急之下,南宫诚连自称都变了,这些时日来,除非是南宫诚开玩笑,才会自称本王,现在居然会这样说,想来是非常的生气了,他现在甚至是不解,到底是因为什么萧素在抗拒他。 萧素听到这话,有些伤心,但是有些话她是不能够去说出口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而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控制住的,“南宫诚,你冷静一点,我是不是这样的人,你清楚。” 说完,萧素就离开了这个密室,这两边的墙壁上的黄金,萧素也再也没有看一眼,黄白之物她固然喜欢,但是与之相比,南宫诚对于她更为重要,现在南宫诚如此想她,说她,实在是有些不能接受,她也需要时间调整,调整心态,调整计划。 南宫诚有些颓废地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居然会说出那种话,就那么轻易地就冲萧素发脾气,还那么说她,她说的对,他是知晓萧素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为什么还。 可是满心期待的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南宫诚眼里一片茫然,甚至不清楚前路的方向,这在他的人生里的规划中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他现在甚至看不清楚萧素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他几次三番地会说道萧素离开的事情,无外乎是怕失去她,他在试探她,若是她想走,他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将她留下来。 萧素和南宫诚吵架了,襄霖心里的第一印象是这个样子。虽说之前对萧素说了很不客气的话,可是他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说,毕竟南宫诚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子堕落成为一个平庸者,他不该为一个女子的死亡而承受一切压力。 襄霖看着自己面前颓废地南宫诚,心下不忍,但是还是装作不知道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本王是不是很失败?本王是不是很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夸我一句,为什么,她不会答应做本王的妻子?” 南宫诚猛然抬头看向襄霖,襄霖被他眼眸中的猩红一片吓了一跳。南宫诚能喝酒,能喝很多酒,但是他的身体同样会有很大的应激反应,眼睛变红就是其中一点,看着这猩红的颜色,南宫诚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是不是萧素跟他说了什么,若是萧素坦白了,南宫诚不该是现在的反应,他现在的反应像是失恋了,好像是被萧素抛弃了一般。 襄霖壮着胆子问道,“是不是萧素惹你生气了?要不要我去调解调解?” 南宫诚摇了摇头,“没用的,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那么说她的,她是个那么美好的人,本王怎么可以用黄白之物去玷污她呢?是本王的错,本王应该去道歉才是的。” 说罢,南宫诚就要起身去找萧素,襄霖见状连忙将南宫诚拦住,“你知道萧素在哪里吗?” 南宫诚的眸子暗了暗,萧素离去,他也没有派人跟着,怕她不高兴,所以他不知道萧素在哪里,不过他猜萧素可能会在丞相府。 襄霖看着南宫诚的表情就知道,这番就是苦肉计,就是来给萧素看的,南宫诚没猜错,萧素的确是在丞相府,但是南宫诚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现在襄霖和他并不是一个战线上的人。 襄霖为难地看着南宫诚,“你说你都不知道萧素在哪里,你去哪里找?” “萧素不在这里吗?本王这去给她道歉去,你别拦着本王!”南宫诚拂开襄霖的手,就要外面走去。 襄霖也不拦着,只是在后面慢悠悠地说道,“萧素不在这里,她没有来过,所以你也不用这样子了。” 南宫诚回头看向襄霖,盯了许久,然后恢复了之前高贵的样子,走到了襄霖面前,“她真的不在这里吗?” 襄霖苦笑一声,说道,“何时起,你对我的话,也变得不相信了,一个女子值得吗?”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吐露心扉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但是襄霖你要知晓萧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而且本王不希望你骗我。手机端https://” 南宫诚抬头看着襄霖,襄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萧素的确来过这里,但她说自己想要静一静,应该是去了郊外。” 南宫诚不疑有他,冲着襄霖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丞相府。襄霖看着南宫诚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到底是要对不起你了,但是我既然做了这个坏人,势必是要做到底的。” 萧素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襄霖看着萧素的眼眸里不带有半分的感情,他说道,“你跟我来。” 萧素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跟着襄霖走了,也没有问襄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襄霖将萧素带进了一个在偏僻小巷子里的宅院,侧身示意萧素先进去,萧素脚步微顿,但是还是先行进去了,到了里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这里面的院子仿佛是个世外桃源,安静之余还带着几分奢华,感叹之余,萧素又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你不应该把我送出去吗?离南宫诚远远的?” 襄霖收拾了一下院子中的草药,随性地坐在了院子中央的石凳上面,“我的确是想做一个坏人,按道理来说,我应该直接杀了你,但是看你命不久绝,我那么做不过是多此一举。但是,南宫诚说的对,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远远超过我的想象的,所以我想试一试。” 萧素微微一笑,说道,“你想给我解毒?我这毒与红衣的毒可不一样,她还能试,可是我这毒,你连见过都没有见过,何谈解毒?” 襄霖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你现在还能笑出来,我倒是也佩服的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南宫诚的故事,或许,你能明白,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南宫诚的故事吗?我听他讲过了,而且我知道,所以我也知道我很自私。” 襄霖摇了摇头,“那是南宫诚自己说的,接下来是我说的,另一个南宫诚,一个不一样的人。” 萧素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了襄霖的对面,慢慢聆听接下来的故事,或许真的可以给她答案。 少年成才,惊艳才绝,这是世人对于南宫诚的赞美。可是南宫诚却说,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力更生,尔虞我诈,性命不过是他人翻手的一件小事,而他为了这件小事,苟延残喘。 生逢乱世,他没有报效国家的远大理想,他说,他最大的希望是逃离这个名叫皇宫的牢房。 第一次襄霖遇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从哪里走失的贵家少爷,小小年纪,却风范十足,一个眼神也叫其他人望而却步,那种感觉是曾经他的感觉,后来,他不过是一介平民。 南宫诚的性子很冷,甚至在襄霖厚着脸皮想要结识的时候,他依旧不理不睬,直至某一天的傍晚,一切的事情好似是命中注定,你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怎么拒绝也没用。 襄霖知道了那样厉害的人物原来也是会饿肚子的,这样让他平和了许多。于是他去膳房偷了一只烧鸡,一只烧鸡结识的友情,原以为会不那么牢靠,却是没想到,这一相识,竟然已经有了快十年之久。十年来,彼此互相督促,甚至襄霖还相信,南宫诚在他身边,或许有一天,他能够回去,有足够的勇气去看看那片狼藉之地,看看那些受苦的人们。 襄霖回忆到这里,眼神是有光的,他看着远方的天空,说道,“但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南宫诚那么狼狈的时候,是你坠崖后的那几天,那样一个冷情的人,回去捡掉在地上的饭菜,只是因为要好好活下去,哪怕不爱吃的饭菜也不挑食,因为说好了,要乖乖的。” “萧素,你知道吗?你的每一个承诺,是南宫诚的无声的誓言。他将全部都给你了,其实他的全部很少,但是他对你却从未吝啬。南宫诚不是神,他会生气,会哭,会焦躁,会害怕。” 襄霖每说一句话,萧素的心痛的就不可自抑,每一声心跳似乎都是在对自己的惩罚。 襄霖接着说道,“或许,你认为南宫诚过去利用过你,你认为南宫诚对于感情并没有那么纯粹,或许你在跟南宫诚说完你杀了霏烟之后,南宫诚的无动于衷,这些会让你感到迷惑吗?” “可是,萧素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远离你,是为了保护,接近你,是因为不可控制的心跳。不在乎霏烟的生死,是因为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即使她的人生值得同情,但是这些与你,与南宫诚无关,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路,就像你回来,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萧素。” “本来,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我也不希望你带着对南宫诚丝毫的不满死去,我怕他,他承受不了。” 萧素早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在了衣裙上,慢慢晕染开来。 “我从未,从未怨过南宫诚分毫,我从前不懂情爱,但是遇见他,心会痛,会动。” “萧素。”后面的声音突然响起,襄霖看着来人却没有丝毫意外,这里本就是他与南宫诚的。 萧素回头,看着俊朗的男子在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眼泪奇迹般的止住了,“南宫诚,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宫诚一步步逼近萧素,然后在与萧素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陈述句的语气比疑问句还要可怕,萧素刚想要说些什么,南宫诚突然伸出了手掌,萧素突然后退了一步,南宫诚手掌一顿,随即落在了萧素的脸上,不是打,而是抚摸。 那一道道的泪痕在南宫诚眼里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无知和无能的惩罚,就连刚刚萧素后退的那一步也让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全身心地去信任我呢?萧素,什么时候才。”行。 南宫诚还没有说完,萧素突然扑向南宫诚的怀里,“南宫诚,我害怕,我怕死,我不想见不到你,我怕的要死,我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了,我怕你以后找了别人,就记不得我了,我怕。” 南宫诚用力地抱紧了萧素,“我也怕,怕你不要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萧素,我怕啊!” 什么时候遥远的两颗星星终于因为彼此的光芒找到了彼此,然后交织在一起,不怕遥远的距离,因为此时心是最近的,与他彼此,余生不再短暂。 南宫诚将萧素接走了,临走之前南宫诚看了一眼襄霖,襄霖自然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本来是想做个坏人,但是坏人难当。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老祖宗留下的话,我这个做后辈还是不要轻易地破坏了。” 有些事情看似解开了,但是实则是进入了下一个死结,萧素的毒,萧素的命,萧素与南宫诚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什么时候两个人能真的岁月静好,无拘无束。 撒须在尧山里兜兜转转,却还是没有找到对于萧素的毒最关键的那一味药材,之前对于萧素的生命,他的确是毫不在乎,但是经过那崖下的相处,让他想起了远在中域的温柔良善女子。 但是她们又是不一样的,萧素比她要善心的多,起码她不会披着温柔地面皮说着最戳人心扉的话,让他连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连夜就离开了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灰溜溜的。 尧山里面的天气总是叫人无法琢磨,刚刚还是个艳阳天,现在却是乌云密布,撒须抬头看了看天气,要下雨,看来今日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也不知道萧素的毒现在到哪里了? “撒须?”熟悉的声音猛然响起,撒须只觉得是幻觉,可是第二声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果不其然真的是她,已经三年不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自己。 女子语气听起来带着欢快和不可置信,“撒须,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不对,你应该很不想见到我吧,毕竟当初最讨厌我的人,是你。” 撒须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可是手一下子被女子拽住,撒须有些恼怒,“明廉,放手!” 被称作是明廉的女子脸色一红,随即放开了手,眼中噙满了泪水,“撒须,你不肯原谅我?” “你要我如何原谅你,明廉,知耻明廉,我是中域不堪入目的毒门,是你这辈子瞧不上眼的。”撒须不带丝毫的感情,宛如是与过去说了道别,看着明廉似乎也是个陌生人。 可是只有撒须知晓,看到明廉的时候,他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那么一个纯净的姑娘,真的会说那么绝情的话,将人打入地狱,不给人救赎,看着自己一步步沦落,无法逃脱。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我叫你走,是为了你好,现在中域一片动荡,撒须,回来好吗?”明廉说的真情真意,若是旁人看了,怕是还会责怪撒须不懂怜香惜玉,可是只有撒须一人。 撒须却是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明廉,明廉的泪水下一秒似乎就会溢出眼眶,看到这里撒须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下雨了。”随即转头就走掉了。 可是明廉却没有了刚刚的失落,她就知道撒须是不会忍心看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的,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自己好好劝说,撒须肯定会回来帮她的,一定会的。 撒须的确是不忍心明廉自己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毕竟据他所知,明廉医术很好但是却没有自保能力,所以就凭着自己现在这份心意,他还是会帮明廉的,但是回去是不可能的。 明廉来到了撒须最近居住的小木屋,眼底闪过嫌弃的情绪,随即跑到撒须身边说道,“撒须,你这里太过简陋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吧,我那里可是比这里要好上许多许多倍的。” 撒须看着明廉亮晶晶地眼眸,像是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明廉也是这般看着她,撒娇的语气,他每一次都招架不住,什么事情都想依着明廉,可是过去始终是过去,是回不去的鸿沟。 “等过会儿雨停了,你就回去吧,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也就当没有见过你,就这样。” “撒须!”明廉突然意识到,三年未见的撒须似乎变了,以前他都会笑着摸着自己的头,说好的,可是现在的撒须似乎很陌生,叫她看不透,但是唯一没变的是撒须的深不可测,她还是一样的看不透,撒须以为她没有自保能力,实则是不是,只是她修习的心法可以隐藏而已。 明廉的无理取闹在撒须这里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但是雨却是下来了,明廉只好作罢,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撒须配药,越看越觉得熟悉,她突然大惊,说道,“撒须,你居然还在炼它?” “你难道还不清楚当初继宥云天之后,中域的那群家伙为什么一定要打压你吗?你的毒,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你这个毒不正是最后的导火索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为什么现在?” 明廉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撒须第一次答应她的事情,在她面前食言了。 撒须却是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这个毒,我在想办法解毒。” “什,什么?中了这个毒?”明廉大吃一惊的表情和语气让撒须起了疑心,他放下了药材。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初我研制的毒药突然消失不见,你是不是知道它在哪里?!”撒须的语气很是强硬,明廉从未见过如此的撒须,一下子被震慑住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撒须,求你了。” 明廉越是这样,撒须就更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廉,事关我,你不该瞒我。” 明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大叫一声,“不是我,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拿的,不是我!”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死交换 撒须见此,也不再多逼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明廉发疯的样子,看样子明廉当年充当的角色似乎还不简单,即使是知道当初自己离开是与明廉脱不开干系,可他还是找不出理由去厌恶她。手机端https:// 就像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无法挽回,撒须也不想与过去有什么追究和讨伐,因为他知道正义是不会站在他这个作恶多端,人人喊打的魔头身上,或许某一天萧素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会厌恶他,远离他,不信任他,也许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明廉逐渐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她仔细观察着撒须的神情,惴惴不安,说道,“撒须,你,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问你,当年是不是你们设计将我赶了出来?还是问,你对我,动过真情吗?” 许是撒须的眼睛太过明亮,明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撒须的问题,“撒须,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去伤害你的,我情非得已,我。” “明廉,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要是记得,你就不该说出这番话来。”撒须说完就不再看向明廉。 屋子里突如其来的压抑给了明廉心理上很大的压力,尤其看到了撒须现在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她心下更是捉急。现在中域局势不稳,眼看着那人已经成长成了下一个宥云天和撒须,可惜她们却无法阻止,找不到宥云天,撒须又不肯回去,难道中域就要拱手让人吗? 不,明廉不甘心,明明谋划了那么久,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位上,被一个还没有自己大的人搞垮,明廉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她一定要将撒须劝回去。 明廉看着撒须磨药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若是将当初的秘密透露给撒须,或许撒须会因此回心转意,毕竟当初就是因为她,撒须才会沦落至此的啊。 “撒须,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毒下给了谁?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因为谁,你才沦落至此?” 撒须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只是平淡地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明廉走到撒须面前,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三个字,撒须突然僵在了原地,眼中是满满的不相信。 南宫诚将萧素抱回了摄政王府,看着南宫诚一言不发的样子,萧素还是有些怕怕的,她慢慢搂上南宫诚的脖子,南宫诚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萧素的举动而好转。 萧素心中暗叹了一声,糟了,这一次是真的惹到了这尊大佛了,一会儿还得好好想一想得怎么哄哄他,要不然也不知道南宫诚会生气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坦露了心扉,她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面浪费时间。 不过萧素不知道的是,在她看来是个小事,但是在南宫诚这里却不是小事,是天大的事情,南宫诚面无表情将萧素放在了书房一侧的软榻之上,然后他就不理会萧素,自顾自地处理公务去了,萧素坐在软榻之上,一头雾水,怎么了?就这样吗?也没有发脾气?不正常! 她现在宁可南宫诚冲她吼一吼,让她可以有机会哄一哄,现在这个架势,完全是油盐不进啊! 萧素走了下来,故意在南宫诚面前晃了晃,可惜南宫诚毫无反应,无论她是做鬼脸也好,卖萌也好,甚至自说自话,南宫诚都不理会她。 “小心肝,小心肝,爷来了,快给爷笑一个啊!”没反应,失败了,没事,还有下一个!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萧素在南宫诚面前特意舞了几下,没反应,失败了! 萧素趴到书桌上,挡住了南宫诚处理的公文之上,不停地眨着她那大眼睛,期待着南宫诚的反应,良久,南宫诚没反应,但是萧素的眼睛都快要眨酸了,顿时好生气馁。 萧素灰溜溜地重新坐回软榻之上,盯着南宫诚不一会儿就出了神,似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地观察过南宫诚,甚至她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南宫诚对她如此冷淡了。 这般想着,心口突然的疼痛,叫萧素眼前一黑,倒在了软榻之上。 起初南宫诚还没有发现异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萧素不该是那么安静的,他走到软榻之上,看到萧素惨白的脸,顿时慌了神,叫着萧素的名字,可是萧素的眼睛未曾睁开过。 南宫诚又抱着萧素去找襄霖,好在襄霖没有离开那小巷子里的宅院。看见南宫诚去而复返,怀中的萧素变成了不省人事,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快来看看,萧素是怎么了?”南宫诚焦急的心情完全暴露无遗,襄霖看在眼里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什么时候无坚不摧的人也有了这么明显的软肋,这样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襄霖一探脉,再看向萧素白的不正常的脸,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将手探向萧素的耳后,果不其然,一道痕迹尤为明显,襄霖迟疑了一下,但是为了更好知晓现在萧素的情况,倒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襄霖一使劲,一张人皮面具就从萧素的脸上脱离下来,那左脸的黑线震惊了襄霖和南宫诚。 襄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南宫诚,却发现那个人眼中是满满的心痛,没有嫌弃,没有厌恶。突然之间襄霖似乎能明白南宫诚对萧素的感情了,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不是为了地位,不是为了样貌,那会是因为什么?那就是喜欢吗?是爱吗?还是其他的吗? 看见襄霖愣神,南宫诚不满地催促道,“能不能快些看病,萧素到底是怎么了?!” 襄霖观察了一下萧素黑线的走向,心下一惊,看来萧素这个毒要比他想象中的更难,这黑线是从萧素的手腕起,现在怕是已经要到心脉处了,若是这样下去,萧素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襄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丸塞进了萧素的嘴中,神情严肃地看着南宫诚说道,“南宫诚,不瞒你,这个毒,我解不了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说出来,比谁都自责。 南宫诚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襄霖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什么叫做解不了了?” 襄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素,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这毒时间太长了,若是在手腕处,我还有时间研究,可是现在这毒蔓延的速度太快了,若是我没有猜错,要不是之前萧素的内力护着心脉,怕是萧素早就没有命来见你了。” 怕是萧素早就没有命来见你了,听到这话,南宫诚后退了几步,看着萧素那洁白的右脸,南宫诚低着头,沉声说道,“是不是护住了她的心脉,你就能救,是不是,襄霖?” 南宫诚猛然抬头,襄霖似是看到了绝望雄狮的眼睛,充满了绝望,却有带着一丝希望。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昔日丫头 “你想要干什么?!南宫诚,你这是犯傻你知不知道!”襄霖差一点就答应了南宫诚的话,可是细想下来,他却发现南宫诚是要走一命换一命的路线。手机端https:// 若是南宫诚执意要用内力护住萧素的心脉,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万一他没能研制出来解药,那就是害了两条人命,若是研制出来了,南宫诚可能因为损失过多的内力而伤了心脉,同样命不久矣,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法子,襄霖怎么可能答应。 “襄霖,帮我。”南宫诚轻声说道,就这么一句话,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对南宫诚说道,小子,吃鸡。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他会被南宫诚吃的死死的,奇怪,明明是自己上杆子的,被动的是南宫诚才对。可是自己在南宫诚这里从未占过上风。 “好。”这个字不仅仅是襄霖对南宫诚的,更是襄霖对自己的。 “谢谢你,襄霖。”这个谢谢是南宫诚由衷发出来的,他知道说谢谢见外,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了。 “你与我,从不必言谢,南宫诚,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让萧素都平安的,等着我。”襄霖看着南宫诚,却发现他的眼神当中全部都是萧素,心中滋味莫名,喜欢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南宫诚唤来暗卫,将最近的一切事项交代了清楚,同时写了一封信交到了暗卫手中,叫他务必送到南宫灏手中,他的事情不能耽误南越的事情,南宫灏的计划还是要执行,哪怕自己不在,依旧要那群乌合之众知道,南越不是弱国,只要有他在,犯我国土,虽远必诛! 将一切都处理完毕,南宫诚坐在床边将萧素轻轻扶起,盘腿坐在萧素身后,双掌抵在萧素的背后,丝丝内力慢慢通过二人的接触从南宫诚的体内转到萧素的身上。 许是有外来的内力,萧素接受的异常吃力,身体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抵抗,这个过程不仅仅是萧素不好受,南宫诚更加不好受,他此时不能撤回内力,一旦撤回,之前所做的全都白费了,而且萧素还有可能因此深受内伤,若是这样,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萧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宫诚和萧素的额头全是汗水,不过耗子啊努力没有白费,萧素的身体正在接受南宫诚的内力,这让南宫诚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又打起精神。 他知道以后的时间还更加难熬,因为不知道襄霖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解药,而自己则是要一直传输内力,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也是他最不愿意输的一场战役。 离南越国都不远的一个的一个小村庄里住进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俊美的男子和一个瞎子。 素锦山庄大火,内部发生了一场动乱,因为动乱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千算子,还有那本该沉睡的宥云天和已经瞎了的萧妍。 萧妍不知道被谁掳了出来,她不敢声张,不敢询问,若不是宥云天知道此人是萧妍,怕是也会以为是个瞎子加哑巴。 宥云天看着萧妍畏畏缩缩的模样,实在是想象不出当初那个他见过的小女孩的形象了,不过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曾经说过要快意江湖的丫头看来也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其实不是,萧妍从未忘记自己心中的梦想,即使是父母将素锦山庄交到她手中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梦想,哪怕负重前行,也要一路到底。 只是现在特殊时期,她无法确定掳走自己的人是敌是友,是谁的人?现在谁的人都有可能,萧眭的人,南宫诚的人,傅啸的人,她为了宥云天放弃了太多,抛弃了太多。 宥云天看着萧妍那没有焦距的眼眸,突如其来的烦躁,时隔多日,宥云天跟萧妍说了第一句话,“喂,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不过你倒是说一句话,本,我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过人话了。” 宥云天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太对,似乎也不是很久没有听到过其他人说话了,似乎自己睡着的时候,总是有人在自己耳边念念叨叨,可是就是听不真切,不过他觉得那个人是萧妍。 萧妍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竟然觉得这语气和声调有些熟悉,像极了那个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人,可是她却知道宥云天还在素锦山庄的密室当中,这个人不是他。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嗓子异常沙哑,像极了撕裂破布的声音,“你想要我说什么?” “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说话就好,我也没指望你能说出什么好听的东西。女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能不回答。”宥云天说的随意,但是萧妍却是高度紧张了起来。 “什么?”果然是其他人派来的,终于要问她了,若是自己不配合,怕是一顿毒打免不了吧。 宥云天不知道萧妍心中所想,就问了起来,“你这眼睛是怎么瞎的?” 许是没想到宥云天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萧妍愣了一下,随即平淡地回答道,“许是中毒了,许是中蛊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是稀奇,你不会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或蛊吧?” “许是我最亲近的人,许是最恨我的人,不过应该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亲人会给亲人下毒,这算是什么亲人?”宥云天在一旁啧啧称奇,感叹好生悲惨。 可是据他所知素锦山庄有三个孩子,大姐萧妍,二弟萧眭,小妹萧素,不知道萧妍现在口中说的是哪一个,萧眭他见过,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让人觉得不简单,至于那个萧素他还真的不了解,难道是萧素不成? “是我不算是好的亲人,是我没打好榜样。”说道这里,萧妍一顿,她似乎是被人套话了。 宥云天看着萧妍这么快就回过了神,一点也不惊讶,对于萧妍的天赋,他早些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萧妍会瞎,而他还可能跟昔日的小丫头共处一室,也算是缘分吧。 萧妍经过此事,生了警惕,也不轻易说话了,宥云天又失去了一个聊天的好伙伴,不过他倒也不觉得无聊,他平生有个爱好,欣赏美的事物,刚好萧妍的美就在这个范围当中。 虽说萧妍瞎了,但是丝毫不影响萧妍的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感,是宥云天少见的气质。 昔日的小丫头一下子长的这般大了,感叹之余,更是觉得自己老了。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着,为何会在素锦山庄,但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魔头,却在信奉着活着就还有希望的话,多么讽刺,善人是善人,魔头是魔头。可是终有一天,善人变成了魔头,魔头变成了善人。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快马加鞭 撒须离开了尧山,他已经没有寻药的必要了,因为他需要的那一味药材在明廉手上,而明廉在跟他说完那番话之后就离开了,明廉离开之前,对撒须说在中域等他。https:// 明廉会说这种话,好像是已经知道了撒须是一定会回中域的。不过她会回中域是因为她要去求证一件事情,当年的那件事情,明廉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撒须是个练毒的天才,甚至若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撒须在中域也是一方霸主了。撒须离开中域已经三年了,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撒须也离开中域三年了,原本一切都应该封存起来,但是今日她看见撒须居然在研究那毒的解药,她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或许当年那个人根本就没死,这世上的未知变数太多了,更何况,当年那群人不是也没有找到那人的尸首吗?也许,她就一直潜伏在他们的身边,等待时机,向他们报仇。 明廉越想越害怕,连忙快马加鞭赶回了中域。 就在明廉赶路的同时,撒须也在朝着南越国都前进,他需要去验证一件事情,萧素到底和中域有什么关系,萧素到底是谁?那个害他不得不远离家乡的人,到底是谁? 撒须第一次感觉脑子里是混乱的,哪怕离开中域的时候,除了有些许不舍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想,颠覆了他的世界。 有些人因为真相而备受困扰,而有些人却因为生命的一线牵而痛苦不堪,也有人因为别人的生命而拼命努力着,他们都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爱着别人,但是还是有人不懂爱。 宥云天这一天又是望着萧妍发呆的一天,宥云天仗着有一副好面容,天天都有小姑娘来给送吃食,萧妍沾了光,倒也不用做些什么苦力活去换取食物。 不过萧妍即使是瞎了,依旧能感受到宥云天那火辣辣的眼神,终于她受不住了,忍不住说道,“你总是看着我,不觉得烦吗?你就不能出去看一看,非得看着我吗?” 宥云天疑惑地‘咦’了一声,“奇怪,你不是瞎了吗?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你不会是装瞎吧?”宥云天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用手还在萧妍的面前晃了晃,却发现萧妍毫无反应。 “你那眼神太过强烈,我这个瞎子也能感受到,所以你还是别看我了,看看别的吧。”萧妍其实并不反感宥云天的眼神,若是以往有人敢这样看着她,她早就将那人的眼珠挖下来了。 不过倒也是奇怪,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瞎了,连胆识都变小了? 宥云天不接萧妍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若是不看着你,万一你跑掉了怎么办?” 萧妍自嘲一笑,说道,“跑?我一个瞎子,你叫我往哪里跑?你可真会抬举我!” “别一口一个瞎子的挂在嘴边,多不好听,既然不是天生的,那就一定有救,到时候我找人救你好了,哎,世上怎么还会有我这般好的人啊,啧啧,你可真是捡着了。” 萧妍不理会宥云天的自吹自擂,这些时日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就是个不务正业,只会耍嘴皮子的游手好闲之徒,也不知道是谁想不开雇佣他抓了自己。 “你抓我,又不向你主子复命,只是在这个小村庄里浪费时间,你主子当真是好性情,要是我,我早就把你这张嘴缝上了!” 宥云天看着萧妍咬牙切齿的模样,竟然觉得有几分可爱,萧妍那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公主生气了。宥云天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哈哈,当真是最毒女人心啊。” 萧妍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宥云天,宥云天见她又不说话了,撇了撇嘴,眼珠一转,随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刚刚她不是说自己是受人之托抓了她吗?那么自己就陪她玩一玩好了。 “我主子说了,萧妍乃是素锦山庄的一大美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到用你的时候,主子说我可以自行处置。你说,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我面前,我坐怀不乱,你不该庆幸一下我的正人君子?” 宥云天边说边观察着萧妍的反应,果不其然,萧妍的反应异常的有趣,不似平常女孩听到这种话的惊慌失措,反而冷静下来的萧妍像是一只沉睡的狮子,随时都可以在敌人打盹的时候,给之一击毙命。 他觉得这小丫头的性子跟自己的恶劣性子十足十的像,只不过萧妍太过古板了,不像他,千人千面,能屈能伸,能跑能打,要不是当初一时逞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了。 萧妍更加沉静,宥云天也因为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而出神,一间木屋里异常的安静,宥云天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道这里,那个人能不能找到自己,若是连他也找不到,自己真的就要另谋出路了,你可不要让本尊失望啊,离世。 就在三天前离世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乎不是那么木讷了,说话也变得有技巧了,要不是千算子一直跟离世呆在一起,还以为离世换了一个人呢。 千算子看着离世,盯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出来,离世不一样了,哪怕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他最为敏感。 离世被千算子看得有些不耐烦,推开了千算子的脑袋,说了句,“好好看路。” 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是这么一番举动,千算子总算是知道离世是哪里不对劲了,若是之前他怎么搞离世,离世都不会理会他,可是现在不过是看了几眼离世,离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 “你是离世吗?”千算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下一秒,离世的眼神突然变化,不再是之前灰色的眼眸,那深处似乎是夹杂了丝丝的蓝,不是天空的蓝色,是那种深海之处最危险的那种蓝。 千算子暗叫不好,但是手腕处却还有之前离世绑住的丝帛,他无法离离世太远。 离世拳变掌朝着千算子的心口袭来,千算子无法朝外躲去,只好后仰身子,这才躲过了离世的这一掌,他急忙说道,“有话好好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动手啊,离世,你不是不喜欢动手吗?”千算子却发现离世根本不理会他。 无奈千算子心中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这张破嘴,然后迎身而上,既然不听劝,那自己只好一起发疯了,那也不能站着叫人打是不是,那就不符合他千算子的人设了。 二人在有限的空间里,互相缠斗,千算子总算是知道这丝帛的厉害之处,就这么打,居然连坏的痕迹都没有,看来自己的逃跑计划遥遥无期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分离之苦 千算子险险地躲过离世的一击横扫,然后他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掌,没打中,很好,再接再厉,说不定打掉这个疯子,自己就自由了。手机端https:// 千算子这么想着,手中的攻势也越发的凌厉起来了,开玩笑,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武功是白学的吗?虽然离世看起来要比他大一点吧,但是无妨,他是天才,他可以越级的! 可惜现实很残酷,千算子在第五十六个回合下,一时不察被离世打中了肩膀,身体一下子失衡,倒在了地上,眼见着离世的下一掌他躲不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算子突然想起了离世给自己起的名字,大喊了一声,“离世啊,我是无名啊,你别忘了我!” 说完就闭起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但是出乎意料的,离世的攻势消失了,千算子狐疑地睁开眼睛,发现离世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连忙将离世搂入怀中,似乎离世有些不对劲。 但是千算子不是大夫,他只好将离世的枕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看起来舒服一点,看着离世紧闭的双眸,紧皱的眉间,无一不再显示离世现在很痛苦。 千算子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离世似乎很不对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难道离世这是分离症?这种病他只在书中见过,还从未见过现实生活中有谁是这样的。 难道就这么巧,就被自己碰上了?千算子想着的时候,却发现离世的眼睛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了,千算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昏离世呢?万一他醒来还要打自己,杀自己怎么办? 就是这么犹豫的一会儿功夫,离世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枕在千算子的腿上,连忙起身,揉着头看着千算子说道,“你偷袭我?” 千算子瞪大眼睛看着离世,呵呵,他偷袭他?真会倒打一耙,不过他会这么说,想必是不记得刚刚自己干过什么了,那么自己还要不要问一下? 脑子是这么想的,那是嘴已经替脑子做出了选择,“你刚刚要杀我。” 千算子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嘴剁下来,刚刚就是因为嘴欠差一点小命不保,现在还问,还问! 自己早晚都得死在自己的这张嘴上面,哎,就在千算子等待审判的时候,离世却没有什么大的举动,离世的声音很平淡,“对不起,吓到你了。” “什么?”千算子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离世这是在道歉吗?稀奇啊,离世这么冷淡的一个人会道歉,啧啧,太阳不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离世自然是没有错过千算子吃惊的模样,不过他懒得解释,想必是他感受到了主子的所在,所以才会出来的吧,没想到差一点误伤了无名,无论如何,是他错,是该道歉的。 千算子得到了离世的道歉,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好奇地问道,“我刚刚就觉得你不对劲,怎么一时之间就判若两人呢?能否解惑一下呢?” 离世瞥了千算子一眼,吓的千算子连忙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那滑稽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个王八,但是离世没有笑,只是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千算子咽了咽口水,本来想说不想的,但是嘴欠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大脑能控制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想。”说完之后,千算子死的心都有了,下辈子投胎成个哑巴命会不会长一点? 离世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说道,“你应该听说过分离症吧,我就是,但是我不是先天的,是后天人为打造的,他不叫离世,叫无名。” “无名?这不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这算是重名了吗?”千算子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虽然无名是个代号,但是想到跟那个脾气不好的离世重名,就有种莫名的害怕。 “名字而已,代号罢了。”离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千算子严重怀疑离世是个取名废,除了无名这个名字,他是不会叫其他名字的。 千算子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猜测在以后得到了验证,离世真的是个取名废。 “那,那你怎么会患上这种病啊,能不能治好啊?”千算子还算是比较关心离世的身体的。 离世看向千算子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你怕我吗?” “笑话,我怕谁啊,我谁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人不成?”千算子说的豪气冲天。 离世敛了眼眸,低声说道,“有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欲望无法填满,就一直想要更多。”千算子没有听清楚离世的喃喃自语,还以为离世是在为自己的病而神伤。 千算子想到这里,对离世多了几分同情,将手搭在离世的肩膀上,说道,“放心吧,我以后若是得了自由,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将你这病治好了。”省的那吓人的家伙出来。 “你很害怕他吗?”离世不知道为何问了千算子这个问题,就连自己也有些意外。 “唔?害怕,不至于,只是他没你好,虽然你们之间的细微差别不大,但是你的感觉更舒服。” “哦。”离世就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千算子觉得刚刚自己说了那么多,离世只是回了他一句‘哦’,莫名地好伤心是什么情况? 千算子不知道离世心中所想,他第一次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一个认识不足一个月的人,这是不可思议的,起码对他来说是这个样子,而且他对于千算子算不上讨厌,对于他的触碰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离世瞥了一眼千算子搭在他肩膀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千算子说,他的感觉更舒服,无名有些压抑,但是千算子不知道的是,无名是他,离世也是他,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无名是他潜在的性格,可以说是另一个他,千算子可以接受吗? 离世突然一惊,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样,跟千算子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比萍水相逢多了一点点而已,等他找到了主子,想必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而无名看似已经找到了主子的踪迹,他一定要赶在那群人之前找到主子,然后将主子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一切才算是尘埃落定。 前半生已经如同浮萍一般,后半生又怎么可能奢求与一个正常人一样交朋友。 千算子不懂离世的苦恼,也不懂离世的纠结。千算子本就是没心没肺之人,说过的话有时候转眼就忘记,丝毫不记得刚刚还夸下了海口要帮助离世。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章 红衣有喜 萧眭与红衣日夜兼程来到了素锦山庄,却发现素锦山庄的损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是萧妍的失踪的确是对素锦山庄一个不小的打击,即使下面的人明面上不说些什么,但是背地里都在猜测,是不是萧眭做了什么。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红衣有些担心萧眭会承受不住这些话的压力,但是看着萧眭无所谓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旁人的话无需在意的。” “原来你也知道旁人的话无需在意,我原以为你会一直在那个死循环里出不来呢。”萧眭叹了一口气,回过身子抱住了红衣的身子。 红衣怔愣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你很伤心呢,毕竟那是你大姐,没想到你却反过来打趣我,我不理你了。”红衣佯装生气不理会萧眭,萧眭也不急,轻轻环着红衣的腰,在红衣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时候,我们要个孩子吧,红衣,我们成亲吧,我等不及了。” 红衣身子一僵,环抱住萧眭,“你知道的,我生死无依,若是我哪一天死了,你怎么跟我们的孩子讲述我,讲述我们的过去?萧眭,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早了,再晚一点,我怕来不及,红衣,你真的一点安全感都不给我,早知道就。” 红衣拧了一下萧眭的腰,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就遇见我了?!” 萧眭连忙求饶,“小祖宗,哪能啊,我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一年之约了,把你早早娶回家多好,红衣,你就答应我了吧。” “在素锦山庄,以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我们在这里成亲吧,好吗?红衣。” 红衣看着萧眭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的倒影,她想起在南下的时候,萧眭一脸严肃地将自己从端泊那里带出来,那强势的模样,现在想来觉得,那是世上最英勇的行为了。 “你可以强势一点。”红衣将脸靠在萧眭的肩膀下面,微微一笑。 萧眭听到红衣的话,顿时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一手托起红衣的下巴,他看见了红衣脸上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容,邪邪一笑,说道,“美人,爷看上你了,后日成亲,拒绝说不。” 红衣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语气活脱脱像是去逛扶芳阁的公子哥,不过这么油腻的话叫萧眭说出来,还有种小甜蜜的感觉,“那妾身遵命。” 相思料有意,一夜春风度。红衣总算是知道那日萧眭为什么说是后日了,原来自从在路上开始,萧眭就已经开始张罗大婚的事情了,原以为会是仓促的,却没想到是个惊喜。 就在大婚的当天,红衣突然晕倒了,这可把萧眭吓坏了,叫来了素锦山庄最好的大夫,萧眭紧张地守在红衣的床头,看着红衣精心画过红妆的脸,心疼更甚。 大夫把完脉,良久才开口,“少主,夫人这是有喜了。” 萧眭脸上突然转为喜色,“什么?有喜了?!红衣怀上我的孩子了?可是真的,我要当爹了?” 那大夫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但是夫人身上的毒,怕是不容乐观,孩子会汲取母亲身上的营养,而且这毒,我不能保证不会过度到孩子身上,少主,您还请三思。” 大夫自然是知道少主心情不好,但是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完了,萧眭失魂地摆了摆手,那大夫得令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红衣和萧眭二人,萧眭坐在床头,看着一身红衣的红衣,不由得笑了出来,他伸出手摸了摸红衣的小腹处,那里有个生命,是他与红衣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要当爹了,红衣要当娘了,可是刚刚大夫说的话,叫萧眭无法取舍。他不想放弃这个孩子,他也不想放弃红衣,他的理想就是有个妻子,有个孩子,足矣,为何这都不能实现。 红衣慢慢转醒,看着萧眭略微憔悴的脸,红衣的眸子里充满了抱歉,“萧眭,对不起,我弄砸了我们的大婚。” 萧眭摇了摇头,“红衣,我该感谢你,谢谢你,将幸福带到我的身边,谢谢你,实现我的愿望,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却没有能力去保护你,保护他,去守护你们。” “他?他是谁?”红衣一头雾水,她不懂萧眭话中的意思,难不成萧眭外面有人了? 萧眭看着红衣震惊疑惑的样子,笑了笑,“红衣,你怕是这个世上最粗心的母亲了吧。” “母亲?你是说我,说我,我怀了?我要当母亲了?”红衣不可置信地问道,她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却又觉得不现实,不敢去触碰。 萧眭握住红衣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处,说道,“是啊,你要当母亲了,红衣,你没听错。” 红衣眼泪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我也要当母亲了吗?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吗?她怀我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激动又欢喜,害怕又幸福。” “会的,她也是有人爱的不是吗?你也是有人爱,不同的是,你比她幸运,你要带着她那份的幸福,继续下去。”萧眭心疼的抱住红衣,他明白红衣的心情,这个孩子来的很及时。 红衣哭了很久,看着这样虚弱的红衣,萧眭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红衣那件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心思异常的敏感,红衣明显感觉到了萧眭的心不在焉,她抬起头看向萧眭,问道,“你在想什么?” 红衣似乎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萧眭竟然觉得一切都瞒不过红衣,他叹了一口气,“红衣,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萧眭将大夫的话告诉了红衣,红衣听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良久,红衣才说道,“我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负责任,等我们回国都,问过襄霖公子好不好?” 萧眭能看到红衣眼中的希望,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他也想保留一份希望。 “好,听你的,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回国都之后再说,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红衣今日有些吃不消,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现在她已经很懵了。 “红衣,你还欠我一个大婚,不要忘记了。”萧眭说完,痞气一笑。 红衣小脸一红,她知道女子会追着男子说你还欠我一个大婚,还从未听说过男子会对女子这般说的,但是还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好,我还欠你一个大婚。” 萧眭合衣抱着红衣,许是今日累了,红衣在萧眭的怀里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盖世英雄 离世带着千算子终于在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宥云天和萧妍,宥云天看着离世的到来丝毫不觉得意外,倒是离世一旁的千算子吃了一惊,这不是萧妍和那个在你密室躺尸的男子吗? 天啊,他居然醒过来了,看来之前萧眭的计划可能不会那吗顺利,起码现在宥云天醒了过来,计划就不能照着之前进行下去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千算子沉思的模样叫离世起了一点心思,但是他也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 宥云天没想到离世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人,按照离世冷淡的性子,倒真是意外了。 “离世,这位是?”宥云天看着千算子,千算子被宥云天看得有些心虚,毕竟之前自己还要将人偷出去,结果人没有偷出去,反倒叫人醒过来了,能不心虚吗? 宥云天看着千算子似笑非笑,千算子实在是不喜欢宥云天的眼神,下意识地往离世的身后躲了躲,宥云天挑了挑眉毛,他原以为离世会躲开的,但是没有。 他将目光放在了离世身上,离世与宥云天对视,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别处,“主子,这是我在路上买下来的人,他叫无名。” “无名?离世你这取名字的本事还真的是没有长进啊!不过。”宥云天话锋一转,看向千算子,“不知这位小兄弟真实姓名是?” “我,我区区贱名,早就不记得了,我觉得离世取的这个名字甚好,我甚是喜欢。” “小兄弟能有如此想法当真是超脱俗人啊,不过,我怎么听着小兄弟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宥云天做沉思状,似是在想在哪里听到过千算子的声音。 千算子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完了完了,就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在自己这张嘴上,不会那天自己进密室说话的时候,宥云天就已经醒了吧? 那么他现在说这话,是在试探自己吗?那么他会不会告诉离世?离世会不会杀了他? 千算子脑袋里闪过了许多画面,随即强作镇定地说道,“这世人声音千千万万,不会是这位公子听错了吧,我这个小小人儿,普通的很,哪里都常见的很的。” “倒也是,许是我想错了吧。离世,你去看看她。”宥云天看了千算子一眼,也就不再说些什么,随即将话题转到了萧妍身上,离世可是个宝贝,虽然医术不精,但是疑难杂症却是爱好的很,许是跟离世的性格和后天经历的事情有关系吧。 离世得令,随即走到了萧妍的身边,萧妍自从离世进来之后,全身戒备,因为她听到了离世叫宥云天主子,她随即想到之前宥云天很有可能是戏耍她的,他根本就是幕后之人。 离世脑子里可是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见萧妍并不是很配合,就大手一身,粗暴地将萧妍的手腕拿了出来,随即又扒开萧妍的眼睛看了看,这才回到了宥云天身边。 “主子,这是蛊,很是常见但是又不易被发觉的蛊,能解,只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 “能解就好,时间长不长无所谓,反正素锦山庄她又回不去了,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冒险,多好玩啊!”宥云天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语气中是满满的兴奋之感。 离世对于宥云天这样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千算子和萧妍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萧妍心里大喊变态,而千算子想的是,不愧是主仆,这样的性子还真是独一无二啊。 “主子,只是他们若是追了上来,我们是打还是跑?”离世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似乎这个问题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但是在千算子听起来,这个问题很怂啊! 哪成想宥云天回答的更是一本正经,“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是命重要。” “懂了。”离世得到这个回答没有丝毫的意外,宥云天本就是这样的性子。 可是离世身后的千算子听到这主仆二人的神奇对话,心中汗颜,现在的大人物都是这样搞的吗?他现在严重怀疑那些人对于宥云天的描述是不是假的,这哪里像是个魔头啊! 这明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心性好不好啊!这传言差距也太大了吧!都是骗子啊! 离世不知道千算子的想法,但是宥云天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看了一眼千算子,千算子见宥云天看了过来,只好尴尬地笑了一下,宥云天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回以一个微笑。 撒须快马加鞭终于看到了南越国都的城门,他熟悉地踏过这个城门口,他并没有急着去找萧素,而是去了一旁的一个小院子里面,那里有些东西,他还需要确认一下,他需要准备。 襄霖这些时日为了萧素的毒可是操碎了心,这毒原本就是从烈毒变性而来,如今毒性不明,更加难解,他只好取了萧素的部分血液,来做研究。 这些时日来,襄霖不仅仅要照看萧素的身体状况,还有给南宫诚炼药,南宫诚每一日给萧素传输内力,身体亏损的比萧素还要快上几分,这样下去,怕是小萧素的解药出来了,但是南宫诚已经撑不住了,他不想做出这种一命换一命的事情来。 萧素有了南宫诚的内力护住心脉,精神头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二人也变成了面对面相视,每一次萧素看到南宫诚为了保持体力,喝下那黑乎乎的汤药和脑袋上留下来的汗水,心就疼的不能自抑,多少次她都想告诉他,其实,她没有那么好,没有必要的。 但是看到南宫诚坚定的眼神,她又觉得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对她和他的不尊重,他都在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赌上了性命,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勇敢一点,去拥抱未来的他。 “南宫诚,你后不后悔,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你那么优秀,能找到更好的。”萧素虽然很想跟他一起努力,但是连累一个爱她的,她爱的,那样太自私了,太自我了。 “萧素,你后不后悔下山遇到了我,你若是不遇到我,你怎么会遭受这些,你值得更好的。” 萧素摇了摇头,“我经历的这一切与你无关,我的性命,我的毒,或许是早就注定的,与你,与其他人无关,早在之前,我就该想到的。是我,是我太天真了,是我,连累了你。” 南宫诚不懂萧素话中的早就注定,他只知道他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她是他的早就注定,一见倾心,一眼万年。若是说所有的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那他见到萧素的每一面都是一见钟情。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爱上你,是我的命数,与你死去,是我的宿命。我与你,南宫诚与萧素一定是早就注定的天赐之缘。”萧素从未听过南宫诚说过这么郑重其事的情话,女孩子都是喜欢听情话的。原来有一天,她也能遇见话本子里的盖世英雄,身后霞光奕奕。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二章 萧素有救 撒须收拾好了东西,就去了摄政王府,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扑空了,摄政王殿下和萧素都不在府中,后来他根据下人说的,又去了一趟丞相府,可是还是没有,撒须眉头紧皱,现在解药的引子已经有了,但是萧素却找不到了,还真是一件令人糟心的事情呢。手机端https:// 这只能说襄霖这个小院子实在太过隐蔽,就连最为擅长找人的撒须都没有找到萧素的踪迹。 最后撒须还是找到,这还要归功于楠枳和香林,香林虽然不知道他的师父去了哪里,但是他却有自己的小诀窍,寻香蛊,撒须起初看到这个蛊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并不是因为这个蛊不常见,而是一个小孩子手里会有这种东西倒是稀奇,而且看香林的样子,丝毫不害怕这种。 撒须心思一动,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喜欢蛊和药的孩子,以前的那些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素的下落,撒须虽然觉得香林有天赋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小朋友,你确定它能帮我找到萧素吗?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开玩笑的。” 香林没有回答撒须的问题,只是撇了撇嘴,一旁的楠枳看不下去别人质疑香林,走上前说道,“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找,我们好心帮你,你却不信。” 看着两个孩子早熟的样子,撒须并不惊奇,甚至说他很了解这两个孩子的过去,他摇了摇头,“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萧素不是跟南宫诚在一起吗?那你师父是襄霖?” 香林这才看向撒须,缓缓说道,“不,师父一定跟殿下和姐姐在一起。” 许是香林的眼神太过坚定,有或许是撒须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点了点头,香林见他同意了,于是放出了寻香蛊,那胖胖的虫子很快就有了反应。 在虫子的指引下,撒须终于来到了襄霖的小院子前面,看着这甚是偏僻的小巷子,自嘲了一下,难怪自己找不到呢,这种地方,怕是看见了,也是不会进来的吧。 撒须上前敲门,襄霖本来还在为解药得到发愁,刚刚试药的时候发现这药的药性并不对,所以之前的一切都要重来,这样的认知让他现在有些暴躁,于是撒须有些悲催地撞枪口上了。 襄霖怒气冲冲地去开门,却发现是撒须,本就对撒须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襄霖,彻底在沉默中爆发了,“哟,这是谁啊?撒须大人啊,您来有何贵干啊?来看看我们有多惨吗?不好意思,我们好着呢!” 说完,襄霖就要将门关上,撒须一手抵住门,丝毫不理会刚刚襄霖不客气的语气,沉声问道,“萧素人呢?!”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萧素的身体状况,毕竟现在萧素的内力怕是已经没有了。 若是没有内力护住心脉,怕是萧素的毒会侵蚀的更快。 “用不着你费心,我能治好她,还有你,以后离我们远一点!”襄霖刚要再一次关门,却发现撒须身后的两个小家伙,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将恶狠狠地盯着撒须。 撒须朝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个小家伙就那么无辜地站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撒须顿时明白了襄霖为何会那么看他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反正世人的目光于他而言,无所谓。 “我只能说你误会我了,我来是给萧素送药的,萧素若是没有我,早就丧生在崖下了,你与我不必如此敌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我看看萧素的毒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襄霖半信半疑,一旁的香林早就看不下去了,跑上前拉着襄霖的衣袖,说道,“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我觉得他是不会害萧素姐姐的,师父,你就让他进去吧。” 撒须没想到有一天为他说话的会是一个小孩子,他似乎也没对这个小孩子干过什么好事情吧,怎么这个小孩子就这么相信自己呢? 香林说完,还冲着撒须天真一笑,虽然的确算是只见过一面,但是他知道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是个好人,所以他相信他也是萧素姐姐的朋友。 襄霖耐不住香林的说词,只好将撒须迎了进去,边走边说,“萧素现在内力尽失,为了防止毒不侵入心脉,南宫诚正在给她传输内力,以保证萧素暂时的性命无忧。” 襄霖说的大概,两个小孩子听得不是很懂,但是撒须却是知道其中的风险,这弄不好就是两条性命,看来南宫诚是真的很喜欢萧素了,看来萧素回来的决定并没有做错。 撒须路过襄霖的药房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刚刚为何襄霖会那么暴躁,看来是试药失败了,撒须看向襄霖,突然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襄霖没想到撒须会这么说,他回头看向撒须,嘲讽一笑,“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当初在摄政王府威胁南宫诚的时候,不巧我也在。” “不是,我是说更早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而且你这医术是在哪里学的?”撒须看着这台子上摆放药材的方式,器具的材质和模糊损程度,都很像是一个故人。 说是故人,还有些牵强,他们之间不过算是萍水相逢,而且那也是儿时的事情了,自从那一场变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了,按理来说,他也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 可惜襄霖却不知道撒须心中的怀旧,“我没有见过你,而且这医术是我祖传的,与你无关。” 撒须听着他话中的戒备和不耐烦,撒须也就识相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撒须看到了南宫诚和萧素,他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他搭上萧素的脉搏,眉头紧皱。 萧素和南宫诚却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萧素看着撒须,突然有了一种生的希望,“撒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 萧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撒须恶狠狠地喊了回去,“你这个女人,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叫你小心,小心,可是最近受过内伤是怎么回事?你小命不要了吗?” “撒须。”萧素有些无奈,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意外就是那么发生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南宫诚本来也想说些什么,但是过多的内力消耗,导致他现在连开口说话都费劲,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撒须。 撒须看着这一个两个头都大了起来,他强行分开南宫诚对萧素的内力传输,随即将自己的内力传入萧素的体内,这样的举动可是吓坏了襄霖。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似无关 “撒须,你在干什么!你这样萧素会承受不起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襄霖没想到撒须会干出那种事情。 撒须现在无法跟襄霖解释什么,之前萧素受伤就是他用内力疗的伤,如今这样做倒也不算的什么大事情,甚至他的内力会很快跟萧素融合在一起。 南宫诚被撒须推开之后,坐在一旁缓了缓神,随即他看向萧素,发现她并没有什么痛苦之色,于是就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在崖下的时候是撒须救了她,所以他也相信萧素的眼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萧素苍白的脸色似有回转,撒须突然喊道,“将我腰间的那药丸拿出来,给萧素服下。” 就在襄霖怔愣的时候,南宫诚已经上前照着撒须说的做,将药丸给萧素服下之后,南宫诚神色莫名地看着撒须,说道,“这一次,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我要摄政王殿下的人情做什么,我这么做,无外乎是为了人而已。” 南宫诚听到撒须的回答,眉头一皱,但是什么都没有说,现在救命要紧,一切都可以稍后再说。在南宫诚眼中,什么都没有萧素的性命重要,甚至他自己也是这样。 萧素吃下药丸之后,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南宫诚眼疾手快抱住了萧素的身子,看着撒须,担忧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撒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无事,解毒而已,现在只需要将萧素体内的余毒逼出来就好了。”撒须说的很轻松,像是一切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可是一旁的襄霖却皱起了眉毛,萧素的身上的毒有多难解,他不是不知道,撒须只是一味药就说能解萧素的毒?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就好像是这毒是他下的一般。 撒须自是察觉到了襄霖审视的目光,他不惧地迎了上去,语气不急不慌地说道,“萧素身上的毒的确是我炼制的,你没想错。” 襄霖心惊,不知道是为了撒须的坦诚还是因为撒须轻而易举地探查了他内心想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给她下毒,又要给她解毒?”襄霖不解,他不明白萧素身上有什么值得撒须这般折腾一个女孩子的。 “我说了,这毒是我炼制的,但是这毒不是我下的,随你们信不信,反正不是我。” 襄霖刚要上前去辩论一番,就被南宫诚出声制止了,“本王知道,撒须公子还没有那么闲。” 撒须摆了摆手,说道,“别叫我公子,我这种人担不起公子二字,我不过是一介粗民。” 襄霖才不会相信撒须的鬼话,粗民?会炼制出这种剧毒,开玩笑,魔头还差不多。 南宫诚将萧素安置好,盖好被子,随即站了起来,走到撒须面前,语气不明地说道,“那撒须先生认为什么样的人才会担得起公子二字呢?” “摄政王殿下惯会给我出难题,我哪里知道这公子二字何人担得起,何人担不起?” “那不知道撒须先生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南宫诚继续说道,仿佛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的确这个问题与南宫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撒须听到这个问题,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南宫诚实在是太过狡猾了,要不是这一次回来是有事情要问清楚萧素,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了,毕竟‘解药’都已经交出去了。 “此次给萧素采药实在是大伤元气,怕是要叨扰摄政王殿下一段时日了,毕竟萧素的身子,我还需要再进一步的调理调理。”前半句说自己无奈,后半句实则是小小的威胁了一把。 南宫诚似是没有听出撒须话中的隐藏意思,轻轻勾了勾嘴角,“那本王欢迎至极。” 襄霖气不过撒须刚刚那么说,早就不去理会撒须说了什么,倒是在一旁给两个小孩子讲道理,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错信了,怕是会连命都搭进去。 香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楠枳则是余光看向了撒须,他自然知道襄霖话中的人是谁,不过的确他对于撒须也没有什么好感,倒是香林这个小笨蛋,看着一个人就信一个人。 楠枳担心万一有一天自己离他稍稍远了些,怕是等回来的时候,这家伙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想到这里,楠枳将香林的手攥的更紧,香林吃痛看向楠枳,随即又看向楠枳握住自己左手的那只手,眼底漫过笑意,不过那笑意很浅,而且一闪而过。 即使那一闪而过还是被襄霖发觉了,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他知道自家徒弟多喜欢楠枳,也知道自家徒弟渴望朋友,好不容易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亲近些也无可厚非。 撒须被安排在了这个小院子的客房处,萧素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南宫诚,这些时日的内力传输,南宫诚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即使刚刚襄霖来劝过叫他去休息,但是南宫诚依旧选择留下来照看萧素。 看着萧素脸上的黑线一点点退散到脖子处,心里的石头似是落下了一半,没有什么消息比萧素能好起来更让他觉得开心的事情了。 以前他觉得感情是个累赘,他的父亲母亲没有感情,他也只是一个累赘品,虽然之后遇到了许多人,成为了朋友,兄弟,家长,但是他还是觉得男女感情是最为无用的。 女子那么弱小,一旦成为软肋,那将是自己最大的失败,所以他一直不允许自己动心,或许是没有遇到过心动的女孩子吧,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心动的感觉。 直到在素锦山庄山下的小村庄看见了那个被自己吓到的女孩子,肤若凝脂,一双眼睛似是会说话一般,控诉着自己的不礼貌行为,那么灵动的女孩子,是怎么成长的。 可是后来他利用她,看见了她的另一面,冷心冷漠,似乎是一夜长大一般,可是看着萧眭只有无奈没有惊讶的样子,那时候他知道了,或许那才是萧素真正的样子。 每一个都有伪装,宫诚是他的伪装,山下的萧素是山上的萧素的伪装,可是子却亲手撕去了那份伪装,看见了最为真实,也最为让人怜惜的一面。 直到现在,他觉得他依旧看不透萧素,这个女子有太多的神秘,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有太多的难以割舍。 可是他唯一坚信地一件事情就是,“萧素,我想与你,结发夫妻,幸福白首。” 南宫诚低头的时候没有看到萧素的手指的轻微抽搐,他不知道萧素其实已经醒过来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违背初心 慕流风回到了南越国都这些时日来,没有出去,只是待在了曾经的逍遥府中,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就连摆设什么的都没有变化,他还记得当初南宫灏来看过他,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吧。https://其实那个时候,自己也是知道的吧,但是无所谓,因为他早已做好的了决定。 有间无忧知道慕流风心中不好受,难得没有在慕流风身边呆着,选择让慕流风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想事情。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一种酒,遇见的还是那个人。 慕流风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忽然之间,他就笑了,不再像是之前苦涩的笑容,这一次更多的是释然和淡定。 “为何你都回来了,都不去看看朕?难不成朕就这么叫你记恨不成?” “记恨皇上可是杀头的大罪,臣可不敢。”慕流风边说话,边给南宫灏倒了一杯酒。 “哼,你连篡位都敢做,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去做的,现在来这些虚的,别指望朕会因为这一杯酒就原谅你了。”南宫灏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身体很诚实地将酒接了过来。 慕流风看着南宫灏似乎还像是之前那个最肆意的男孩,像是个一个邻家的小弟弟,会有脾气,需要人哄,但是心思又很细腻,知道照顾别人的感受,直至现在,他还是这样。 “是,是,是,您老要是还需要我卖命,您就说话,小的一定能办则办,您看这样怎么样?” 南宫灏眼珠子转了转,似是很勉强地说道,“好吧,我这么有肚量的人就不跟你计较了。” 南宫灏随即话锋一转,“你知道司徒的事情了吗?他”也过来了,一会儿就到。 一提起司徒瀚玉,慕流风眸子一暗,说道,“是我对不起司徒,对不起司徒家,他因我而去,我却活得好好的,到底还是我的错。” 南宫灏一时无语,他要怎么跟慕流风说司徒瀚玉那个小子没死,而且现在跟自己的小妻子如胶似漆的,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跟他一起来找慕流风叙叙旧。 南宫灏想着,如果自己这么说,司徒瀚玉怕是会被慕流风打死吧,不过不告诉慕流风的话,那就是他和司徒瀚玉一起灭亡了,嗯为了自己,还是提前说吧。 就在南宫灏即将要告诉慕流风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他身后的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不用仔细听就知道是司徒瀚玉那个憨货,他就不能晚些出来吗?完了,这些要被司徒拉下水了。 “小风风!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奇,我跟你说啊,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温娴一直缠着我,没办法,今日才得了空和南宫灏一起偷溜出来,你可不知道,南宫灏现在美人环绕呢。” 司徒瀚玉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慕流风越来越黑的脸色,本来刚刚看到司徒瀚玉的时候,慕流风还是很激动,可是一听到司徒瀚玉说的这些话,他现在只想暴打一顿这小子。 “司徒瀚玉?嗯?沉浸温柔乡?这才得了空?嗯?没死是吧,我送你一程可好?”慕流风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句话,司徒瀚玉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好。 看着不知道何时挪到了门口的南宫灏,又看了看拳头已经握紧的慕流风,司徒瀚玉冲着慕流风微微一笑,“我们许久没见,不是应该和谐一点吗?你不应该说想我了吗?” “是啊,我想你啊,我想死你了,那你呢?想死吗?!”要看着慕流风的拳头就要落在司徒瀚玉的脸上,就连距离很远的南宫灏都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瀚玉预期当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睁开眼睛,看着慕流风眼眶微红,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一拳打在慕流风的肩膀处,“傻啊,小爷命大着呢,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挡刀吗?切。” 有间无忧从后院路过前院亭子的时候,看见三个男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上前仔细看去,竟然都是熟人,南宫灏,唔,是南越的皇帝,司徒瀚玉,唔,这个小子果然命大的很。 慕流风怎么可以倒在地上呢,快些扶回去,有间无忧丝毫没有顾忌地上躺着的其他两个人。 喝醉酒的人有些沉,但是有间无忧是练武之人,倒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事,有间无忧一边扶着慕流风,一边说道,“现在好了吧,司徒那家伙没事,你也不用自责了,看你这一次拿什么理由再去搪塞我,哼,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臭慕流风,哼~” “我喜欢你。”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有间无忧顿时呆在原地,头慢慢转向慕流风脑袋那边,嘴唇却是划过什么软软的东西,她顿时僵在了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 耳边再次传来轻笑声,脸颊微微一痒,只听到慕流风轻声说道,“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怕了?” “我,我怕什么,开玩笑。”有间无忧看着慕流风微微睁开的眼睛,随即轻轻用嘴角碰了碰慕流风的眼角,“慕流风,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睛此刻里有我。” “嗯,知道了。”我的眼睛因为有你而美丽,因为有你才有生机。 慕流风和有间无忧本来就没有走远,南宫灏和司徒瀚玉又不是真的喝醉了,他们倒在地上,眼睛睁开看向天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靠,慕流风那个臭小子居然利用他们跟人谈情。 这次来,真是亏大了,还不如将温娴一起带来呢,说不定,自己也能跟温娴谈一谈。 “南宫,你宫里的那个真的想好怎么处理吗?你舍得吗?”司徒瀚玉突然想起来,似乎他身旁的南宫小朋友似乎也有了感情上面的问题,作为过来人,他虽然不能提供意见,但是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嘛。 “雨女无瓜。”南宫灏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张灵对于他,算不得重要,但是一想到以后又要自己一个人,又觉得甚是无趣。 “其实,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看许多平常的事情都会别有一番滋味,但前提是正确的人,虽然你是皇帝,但是我还是觉得,有时候,人不在多,一个人刚刚好。” “如果你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你可以去问问她,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做决定的,离开也好,和好也罢,二人之间都是有知情权的,隐瞒就违背了这感情的最初。” 隐瞒就违背了感情的最初?那张灵对于他的隐瞒,对于下慢性毒药给自己,是不是早就违背了这感情的最初,也违背了当初自己的愿望,找一个人,宠一个人? 自己到底还是下不定决心,或许问一下对自己也好,也好死心。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五章 痴心妄想 南宫灏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皇宫,他没有回勤政殿,而是来到了张灵的宫殿,那里早早就点起灯火,似乎是这灰暗皇宫最为明亮和温暖的地方,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南宫灏才会觉得张灵是个特殊的存在吧。手机端https:// 果不其然张灵一听说南宫灏回来,竟是连外衣都没有穿,直接就跑了出来,“陛下,您回来了。刚好,臣妾的小厨房刚刚做了几个新口味的糕点,陛下进来尝一尝?” 糕点吗?是又下毒的糕点吗?能变着心思给自己下毒的,怕是只有面前的这位佳人了吧。 “好,朕今日就尝一尝,你这小厨房新出来的糕点,不过不好吃,朕可是要惩罚你的啊。” 说完,南宫灏亲昵地刮了刮张灵的鼻子,这举动惹得张灵娇笑连连。 “好,臣妾就依陛下,陛下说什么,臣妾就做什么,保证陛下满意。” 南宫灏早就注意到了张灵穿的单薄,刚想要提醒一下,可是后来想到了什么,竟是没有开口。 一旁开心的张灵并没有注意到南宫灏不对的神情,她心里想着,今日再把药喂给南宫灏,等日后计划成了,南宫灏成为了束手无策的废人,以后将他藏起来,就谁也不知道了。 到时候她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就他们二人一起生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张灵和南宫灏都不知道各自的心思,而他们也在本来有些萌芽的路上越走越远,就像是有些人,你是想要相交还是平行? 相交或许会有交集,但是交集过后是越走越远,怕是此生不复相见。而平行不同,虽然无法触碰到彼此,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从来不曾改变,不会远离,不会贴近,这就是平行。 相交很可悲,平行却叫人同情,但是感情里面还有什么是比不得,不可更难受的事情吗? 是我把好感当喜欢,你把占有当做爱。 南宫灏面无表情地品尝着张灵亲手送到他嘴边的食物,桂花糕香而不腻,是他喜欢的口味,只是入嘴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有问题要问张灵了,这答案已经摆出来了。 若是再问就是自欺欺人,他能指望张灵能对他说什么真话,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谈何真心,谈何感情,谈何信任。 南宫灏越想越烦躁,一拂袖打翻了张灵手中的糕点,张灵一脸茫然地看着南宫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只是听到了南宫灏冷冷地声音,“妃不正形,贬为嫔,褫夺封号。” 短短十一个字是昭示着张灵失宠了,南宫灏走后,张灵跌坐在地上,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做妃不正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穿外衣吗?可是以往南宫灏都会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自己披上的,怎么今日就变了呢? 就在张灵还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南宫灏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切都已经拖的太久了,既然司徒和流风都已经回来,这一次正好借他一用,给慕流风和司徒瀚玉和司徒家正正名。 现在端家似乎与张家走的也很近,之前一直没有证据,现在他不需要证据了,端家实在是太过碍眼了,端家除了那个端泊还能看上几眼,其余的人,贪污腐败就足够了。 想到端泊,南宫灏还觉得有几分可惜,他无法确定端泊有没有参与到这一次的事件当中,但是端泊的确是个栋梁之才,找时间是该与他好好谈一谈了。 次日,南宫灏就密宣了端泊进宫,端泊丝毫没觉得意外,甚至觉得这个密宣来的有些迟了。 “微臣端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泊一派清风,似乎与那群端家人的确不同。 “平身,爱卿可知道朕为何叫爱卿来此?”南宫灏状似无意地问道,他还是要试一试端泊。 端泊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叫微臣来,自有陛下的道理,臣虽愚笨,但是也知晓,明君最烦贪官污吏,最烦仗势欺人的官家,显然端家这几样都犯了。” “你是端家人,你这么说端家,不怕朕诛你九族吗?”南宫灏端起威严,到叫端泊有些压抑。 端泊直直地跪了下去,说道,“若是陛下想诛我九族,微臣没有丝毫怨言,但是既然陛下叫微臣来了,想必也想个微臣一条活路,人总得是识时务的。” “活路朕的确想给你一条,但是,你能不能把握住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明白吗?” “臣明白,臣定不会负了陛下的众望。”端泊郑重其事朝着南宫灏磕了三个响头。 但是南宫灏并没有叫端泊起来,反倒他起身离开了龙椅,走到端泊面前,“你看到朕坐的那个位置了吗?端家和张家谋的就是这个位置,朕坐了几年,倒是觉得无聊的紧,但是是朕的,就是朕的,旁人若是想要拿走,只有一个办法,踏着朕的尸体,走上去,你明白吗?” “臣明白,臣定会全心辅佐皇帝,尽心剿灭那些乱臣贼子,一个不留。”端泊恭敬地说道。 南宫灏接着说道,“这世人卖命,有的为了信仰,有的为了钱财,有的为了权利,爱卿只为了保命?说谎固然可以,但是朕若是不信,你这条活路也能成为死路,你明白吗?” “臣明白,臣的确有一事相求,臣近日在寻一女子,那女子是扶芳阁中的一位姑娘,名叫红衣,臣想娶她为妻,还望陛下成全。” 南宫灏听到红衣这个名字,顿时心下无奈,那可是萧眭的妻子,他哪里能做主? “换一个,红衣不是你能肖想的,她是有主之人,之前去扶芳阁不过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自然人家已经修成了正果,你也不必执念。” “可臣,只有那一个愿望,即便是这样,还请陛下将红衣的住址告诉臣,臣也算是有个了断。” 看着端泊言辞切切地模样,南宫灏心里叹息,又是一个痴情人,难不成我南越出痴情种不成? “罢了,朕只能告诉你,他们现在不在国都,等他们回来,朕会去帮你问的,但是结果能不能尽如人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朕说到的自然会做到。” “臣叩谢皇帝。”端泊还是没有起身,又朝着南宫灏磕了一个头。 南宫灏叹息一声,“罢了,你回去吧,你只要记得朕同你说的,端家,朕断然不会留了,你明白就好。” “臣明白,臣告退。” 一场谈话,似乎很顺利,但是又好像有些小麻烦。高公公有些担忧地看向南宫灏,“怎么办?” “能怎么办?能从萧眭那厮手中抢人的,怕是还没有出生吧,端泊那小子,痴心妄想罢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六章 魔头归来 一青衣书生站在了南越城门口,看着那上面肆意的两个字,淡淡一笑,终于是到了啊。https:// “少主,城中已经安排好了,张家人已经在等着了。”一间站在一旁说道。 有间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无忧在哪里知道吗?” “无忧公主此刻在逍遥府中与慕流风在一起,少主,用不用去通知一下公主?”一间说道。 有间霖摆了摆手,“不必,你先去探一探萧素的下落,既然无忧那么喜欢那个男子,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不能勉强自家妹妹的。唔,民间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不可坏人姻缘。” “是,少主,属下明白了。”根据之前张家人的指引,有间霖顺利到达了张府。 张彦早就听说过有间霖少主的名号,但是一直没有一见真容,现在自然是要好好攀一攀关系。 “这就是少主吗?果然是清宇轩昂,面容不俗,鄙人是张彦,见过少主。” 有间霖听着张彦的马屁,轻轻一笑,“呵,难道张大人没看出来我两袖清风,一派自然的高尚风格吗?我可不喜欢别人夸我好看,懂吗?” 张彦抬头与有间霖对视,却发现少年眼中的警告,心下一惊,他连忙低下去,“是,是属下唐突了,还望少主恕罪。” “只要懂规矩就好,你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说来叫我乐呵乐呵?”有间霖语气中是漫不经心,但是听的人却是全身紧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一般。 一间对于其他人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使是他,有时候听到少主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依旧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从心底漫出来的压迫感,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 “属下,属下已经跟属下的女儿商量好了,她已经成功给南宫灏下毒了,想必这几日应该就会有动静了。而且端家那边,属下也已经说好,不过,属下认为若是少主去看一眼,他们会更加心安,不知少主意下如何?”张彦说的小心翼翼,还时不时看向有间霖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满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间霖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似是在思考张彦说的话,“想见我?端家胃口不小。” 一间见有间霖的手指微动,就明白了现在有间霖此刻的心情,随即他对着张彦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少主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有事会传召你的。” “是,是,属下这就告退了,有什么需要就说,属下一定尽力办到。”张彦宛如一个哈巴狗。 一间眼底闪过不屑,等张彦走出去之后,一间说道,“少主,这个张彦看起来滑头的很。” “不滑头怎么可能会从一个师爷做到现在这个地位上,或许是南宫诚有意提拔,但是他爬的的确是很快。不过,这种人才最好控制,端家那边你先去看一眼,其他的稍后再说。” “是。”一间得了命令,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有间霖微微眯起双眼,此次他来可是为了他的小美人呢,毕竟千机扇还在她手里呢。他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回来的,这一次,他可不会再放过南宫诚了,心软一次就好了。 本该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却是人心惶惶,一个女子抱着自己的孩子蹲在路中央,她面前有一个男子拿着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朝着女子的背部打去,女子因为要护住怀中的孩子,只好忍着痛,一步也不敢动弹。 其余百姓虽然看不下去,但是却无一人敢上前说些什么,只好在周围指指点点,那男子似乎是因为有了其他人的围观而变本加厉,一口黄牙露了出来,“小娘子,等我打死你怀中的孩子,你就跟我走好不好?到时候我为夫,你为妾,哈哈哈!” “来人,将我的小娘子跟那小畜生分开,打疼了我的小娘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少爷。”家丁不顾女子的嘶喊,一把将女子拉在一边,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侄子被一鞭子又一鞭子打的出气比进气多,孩子的嘶喊声贯彻了整个街道,却无一人出手。 就在女子绝望的时候,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空手接住了男子挥舞的鞭子,“畜生我见过,但是像你这种比畜生还要畜生的人,当真是少见极了。” 男子尝试将自己的鞭子拽回来,却发现那白衣男子纹丝未动,他手一甩,松开了鞭子,于是开始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白面小生,坏老子的事情,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端家人,你得罪了我,老子叫你在国都混不下去。” 宥云天听此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南越若是家家如此,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那端家的男子似乎是没想到这一个白面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顿时气急,“好你个小子,敢诅咒我南越大国,我要将你押送天牢,你死定了。” “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但是你的生死,我定了!”宥云天话音刚落,无人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阵腥味蔓延,那端家男子的头颅不知道何时落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一时间,街道上的人都慌乱逃走,宥云天勾了勾嘴角,“这才是我应该有的出场方式啊。” 离世目无表情地跟了上来,说道,“主子,您太高调了,这样子,他们会追上来的。” “不,是已经追上来了,那边的人,出来吧,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戏。”宥云天看向一侧。 一间心下一惊,这种压迫感似乎在哪里似曾相识,他慢慢走了出来,看向宥云天。 突然他知道了这种压迫感为何似曾相识了,宥云天那淡然的样子和嘴角一直噙着的一抹笑,与自家少主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的悠然。 一间没有认出宥云天,不代表宥云天没有认出一间是谁。宥云天缓缓走上前,看着一间有些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这不是一间吗?长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就连这紧张的时候,瞳孔缩小的样子还是没变啊。” 一间心惊,就连中域都不一定会有人认出他,更何况现在是在南越,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样子,小一间是不记得我了,果然是老了啊,记得,我叫宥云天,哪一天得空,我去看看我那可爱的小外甥去了,看看长大了没有,还是和以前任性吗?” 一间一眨眼,离世和宥云天都消失不见了,似乎刚刚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但是额头的汗无一不在告诉自己,刚刚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就那么笑着跟自己说着话。 一间见情况不妙,立即回去报告了有间霖,有间霖听闻外甥二字,忽地,就笑了。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遭遇抢劫 外甥?看来那个人真的没死啊,真的是太浪费他当年的感情了,他可真不想要那个救救,明明没大几岁,却硬生生大了一个辈分。手机端https:// “一间,以后遇到那个人,一定要叫声前辈,毕竟我们做小辈的,要懂得尊老爱幼。” “是。”一间虽然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过看样子,自家少主的确是认识这个人。 一间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少主,那端家的人的确是品行不端,这般猖狂,怕是南越皇帝也不会放过端家了。” “蟑螂蝼蚁而已,逗逗他们,真以为自己可以封侯将相了?”有间霖微微一笑,“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美人,我给她的生存时间可是不长了,有些东西该讨回来了。” “少主,我已经查到了萧素的所在,不过影子说,萧素似乎是中毒了,情况并不好。” “中毒了?我的美人,我还没玩够,谁敢下毒?待我去会会美人,给美人出出气。”有间霖眼波流转之间,茶杯突然应声而碎,一间连忙低下头去,他知道少主这是动怒了。 少主的性子的确是喜怒无常了些,但是只要一提到这个萧素,似乎比以往还要有些暴躁。 一间突然有些担忧,这个萧素会是个变数,万一某一天她成为了少主身边的一个人,那么少主以后是否还能静下心来去谋划那江湖大业。 撒须休息够了之后,见南宫诚还在守着萧素,摇了摇头,说道,“摄政王殿下还真是痴情。” 南宫诚许久没有合过眼了,眼底的红血丝异常的明显,看到撒须的到来,南宫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不明白萧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值得撒须这般努力。 “撒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与本王虚与委蛇,本王知道。” 撒须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南宫诚,缓缓说道,“的确,我是有目的的,萧素身上的确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摄政王殿下知道了萧素不是萧素,会怎么样?”撒须说完看向南宫诚,很是好奇南宫诚的反应,他该是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 南宫诚轻笑一声,说道,“她是谁不重要,她是不是萧素与本王有何干系,就算她什么也不是,她依旧是本王的人,不是吗?” 撒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摄政王殿下不是我,可以无条件的对人好,我不行,我做不到,她之于我,无外乎是无缘人,有缘人的关系,比不得,比不得。” 撒须有些失魂地走出了房间,房间里面只剩下萧素和南宫诚。突然南宫诚发现自己的手被别人抓着,他低头一看,竟是萧素醒了过来,他转而握紧萧素的素手,“醒了?” 听着南宫诚有些颤抖的声音,萧素恍若隔世,轻声说道,“醒了,叫你们担心了。” “刚刚你跟撒须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你难道不好奇撒须想从我身上知道些什么吗?”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头,“我知道你是个宝藏,我不能阻止其他人挖掘你,那我只能好好保护你。无论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在我这里,你就是萧素,南宫诚的萧素。” 萧素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撒须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一点,我现在怀疑,我可能不是素锦山庄的萧素,我可能是顶替的,我可能是个骗子,我。” 南宫诚一把抱住萧素,慢慢拍着萧素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萧素有些失控的情绪。 萧素迷迷糊糊当中听到南宫诚说道,“既然你也不能确定,那就不一定是真的,即使是真的,那有怎么样呢?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改变,明白吗?” 萧素刚刚醒来,也受不住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在南宫诚的哄弄之下,慢慢睡着了。 南宫诚将萧素身子放平,他站起身子,因为许久没有站直身子,有些眩晕,他扶住一旁的桌子,这才稳住了身子,襄霖正好端药进来,看见南宫诚这样,立马把药放下,扶住南宫诚。 “你啊,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哪里还像是南越的摄政王殿下?你这样叫南宫灏看见了,还不知道如何埋怨我呢?” “嗦。”南宫诚还是南宫诚,还是那个对别人面冷的南宫诚,不过襄霖早就已经习惯了。 “帮我查一个人。”襄霖有些疑惑,什么人需要他帮忙来查了?南宫诚不可以吗? 南宫诚不可以,襄霖疑惑地开口问道,“谁?” “素锦山庄的萧素。”之所以南宫诚不可以,是因为萧素一旦知道南宫诚在暗中调查她,势必会多心,他不想让萧素担心些什么,但是撒须的话又不是没有什么疑点,才有了此决定。 襄霖听完之后,看着南宫诚,无奈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般隐晦的做事了?” “人都是会变的,没有谁会一直在原点踏步,襄霖,中域那边已经要插手南越的事情了,你是怎么想的,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 “等一下,南宫诚,有些事情,不必多说,我心里知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可以就可以的。” 襄霖说完之后,就找了借口出去了,南宫诚看着襄霖的背影,眸色一暗。 南宫诚缓了缓身子,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萧素,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由于内力消耗过多,南宫诚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屋子里多了两个人。 离世见南宫诚离开,于是跳了下来,打量起床上的萧素,宥云天从背后给了离世脑袋一下,“你这样看人家姑娘家多不礼貌?难怪你找不到媳妇,看来是有原因的。” “主子,你看。”离世将身子一让,露出了后面的萧素,宥云天看见那张脸微微一愣。 宥云天慢慢走上前,说道,“这张脸似乎异常的眼熟啊。这不是我的故去的外甥女吗?” “主子,她是素锦山庄的萧小姐,萧妍的妹妹,萧素。”离世解释道。 “萧妍的妹妹?她可是跟萧妍不像,倒是像极了那个混小子。”宥云天说完托起了下巴,“唔,不对,素锦山庄的前任庄主似乎与中域也有些渊源,难不成是那小子的亲戚?” “主子,要不要研究一下?”离世说话还是那么的耿直,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这有些歧义的话在离世说来,也是那么的正经,宥云天咳嗽了几声,“咳咳,这不叫研究,这叫做追求事情的真相,这叫探索精神。” “好,明白了。”离世说完之后,就起身扛起萧素的身子,萧素本来睡得好好的,一下子受到波动,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被人点了穴道,又昏了过去。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秘密是你 萧素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熟人,下意识地刚想要说话,就听到那人说道,“离世,你们这一次出去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女孩?你们不会是强抢民女去了吧?” 萧素听到那人这般说道,识相地闭上了嘴,结果另外一个人却更让她惊讶,“萧妍?!” 萧妍本来端来水从外面走回来,听到刚刚千算子这么说道,心下一顿,难不成这位就是有不同于常人的癖好?就喜欢从外面掳走女孩子,可是下一秒她却呆在原地。手机端https:// 刚刚那个女孩子叫她什么?萧妍?难道是萧素,是萧素,她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萧素的声音,可是她还是在自我怀疑当中,萧素怎么会在这里。 萧素撑起身子,慢慢地从地铺上站起身,走向萧妍,心里滋味莫名,她不清楚这是萧妍第二次算计她,还是她也是受害者,她已经不能单纯地看待萧妍了。 直到萧素拉起萧妍的手,萧妍感受到了真人的温度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抽出手,就要往外跑去,可惜萧素抓的很紧,很紧,没给萧妍逃跑的机会。 萧妍听到萧素一字一句清楚的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不知为何,萧妍从这里听出了责怪,她微微苦笑,她即使现在直视萧素又能怎么样,她已经盲了!看不见了,还能怎么样?! “不,萧素,是你不该在这里。你无权过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与你,不是没有关系了吗?我与你不是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了吗?你这种人,凭什么问我?!” ‘啪’极其响亮的一声,萧妍头被扇的一偏,她没躲,即使她想躲,怕是也要费一番功夫。 宥云天从外面走回来,一把拉过萧妍,放在身后,语气不明地说道,“素锦山庄的都是好教养,随随便便就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萧素面无表情地看着来者,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先道个歉?”宥云天抓紧了萧妍的手,似是在传递什么。 萧素讥讽一声,“呵,你是谁的确不重要,我也不感兴趣,问一下走个过场而已。” “既然如此,就先把歉先解决了吧。”宥云天看着萧素,压迫感更甚。 萧素本就刚刚解毒,浑身再无内力,哪里经得住宥云天这内力施压,僵持了一阵,萧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但是萧素从未开口说一句我错了。 最后还是萧妍说,“够了,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去休息一下。”说完,萧妍就将宥云天的手指一个个掰开,去了隔壁的房间。 宥云天在萧妍离开了之后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压迫感更甚,萧素本就支撑不住,千算子见状,上前扶住了萧素的身子,打着哈哈说道,“算了,算了,她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我跟她从来不是一家人!”我没有利用亲人的姐姐,更没有因为一个男子就抛弃全部的亲人的姐姐! 萧素反手推开千算子,她知道千算子是为了她好,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能叫其他人看出她认识千算子。 离世看向萧素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满,但是离世是什么样的人,内敛,不叫其他人发觉。 “萧小姐倒是好本事啊,只是不知道那个谁会不会来救你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姐姐那么好,你却是为了男人这么伤她心?”宥云天收敛了气势,他不想让萧妍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情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萧素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像是见鬼了一样,“呵,为我好?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呵,你们这群外人还真是好骗啊,到底是谁为了一个男子跟我们决裂,谁心里清楚。” 萧素说完之后,顿了一下,她突然有些厌烦现在的自己,因为不重要的人情绪起伏,明明自己已经想好了,已经想好了不再与萧妍有任何的瓜葛,她从西诏回来,就说明了她们之间的交易也作废了,她二哥也好好的,萧妍之于她,不过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相同的姓氏而已。 “还有,这位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去评判任何人做的事情,说的话。还有那个谁是南宫诚,我信他,所以我劝你放了我。” 处于严重劣势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谈条件的也就是萧素了。宥云天隐隐发笑,“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啊,放你走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 萧素站的久了,脑袋有些发昏,索性就坐在了地铺上面,这房间本来就只有两张床,一张是离世的,一张是宥云天,那这地铺自然就是苦苦的千算子的了。 宥云天看着萧素不扭捏不做作的样子,突然觉得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萧素调整好了坐姿,这才看向宥云天,“你坐下说话,我不喜欢仰着头看别人,既然是想要我回答问题,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宥云天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就坐了下来,“我问你,你真的是素锦山庄的孩子吗?” 萧素似乎也不意外,这种问题有第一个人怀疑,就会有第二个人怀疑,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算是第二个想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只不过你比第一个要直接的多。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不知道,我无法确定。” “这么直接吗?不怕我是要害你吗?不怕死吗?”宥云天说这话的时候,手做爪状,朝着萧素袭来,千算子看到此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可别,萧素可别死在他面前。 萧素却是不躲不动,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只有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害怕死亡。像我这种经历死亡的人自是能分辨出,死与不死之间的距离,我能感觉到,你不想我死。” 宥云天慢慢收回手,低着头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即使这样也不害怕吗?”宥云天突然脑袋一抬,直勾勾地看向萧素,“你当真是有趣极了,我有些舍不得将你还回去了,怎么办?” “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顶着这张脸将南越的摄政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啊?” 萧素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她连忙起身,在房间里寻找着铜镜,随即她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落灰的铜镜,她这一次清楚的看到了黑线的蔓延,它不再是不动的,它开始动起来了。 萧素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却发现这毒从来就没有解开,撒须骗了她。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次被劫 萧素慢慢抚上自己的脸的动作,在其余三个男人眼中就是受到了惊吓,女子都是爱惜自己的容貌的,甚至可以用面容去取悦他人,好看的皮囊,不是这个王朝行事之道吗? 按照宥云天的性子,他定是要说出什么话来讥讽一下萧素的,但是看到萧素这般失魂的模样,竟是没有忍心说出来,他发现,他对于萧氏姐妹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手机端https:// 但是离世是最先回过来神的人,他上前抓住萧素的手腕,轻轻一探脉,离世就收回了手。 离世走到宥云天面前,低声说道,“主子,萧小姐这是中了毒,而且这毒,属下没见过。” “毒都没有见过,离世是如何认定这位小姐是中了毒?”千算子一听到萧素是中了毒,自然是要留心的。 可是千算子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在离世耳里却变了味道,离世看着千算子神色莫名,缓缓说,“怎么?你喜欢她?”随即离世又抬手指着萧素。 千算子连忙摆手,开玩笑,他可是不够资格去喜欢萧素,别说南宫诚了,就是萧素的二哥,他就担待不起,“不不,不,我不喜欢她,不过离世不觉得那女孩子很可怜吗?” 离世看了千算子许久,见他眼里一片清明,随即也跟着点了点头,“是挺可怜的。” 千算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是啊,所以你一定不要误诊了,万一她只是什么东西过敏了呢?年纪轻轻地也别人吓人丢了一个性命。” “毒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所中毒之人的脉象大多大同小异,而且刚刚看她的样子,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中毒了,对吗?”离世看向萧素。 萧素微微点头,既然人家都已经说得清楚明白,自己还有什么不可说的,“是,我中毒了。” 千算子好不容易的松的一口气又提了回去,什么时候萧素中的毒?萧眭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怎么办?萧眭要是知道了又怎么办?萧眭要是知道南宫诚把萧素弄丢了,怎么办? 千算子现在心里极乱,他知道自己不易在开口,说多说错,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看来只能自己找机会问一下萧素了。 宥云天看了看萧素狰狞地脸,鬼使神差地问道,“这是谁下的毒?” 萧素摇了摇头,随即萧素想到了什么,看向宥云天,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宥云天,中域的宥云天,记好了,萧素。现在我送你回去。” 许是事情转折的太快,萧素有些没能跟上宥云天的脑回路,在路上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宥云天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似乎这个人她知道而且见过,但是她又不知道这是真的记忆还是另一个记忆,脑海里的碎片似乎在慢慢拼凑,某个真相也在慢慢浮现。 结果就在萧素以为可以平安回到南宫诚身边的时候,她被半路截胡了,没错,她又被劫走了。 就在萧素第二次被人扛在肩上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爆了粗口,而这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是一间,他还真的不知道萧素还会骂人,而且这词貌似还很熟练。 萧素骂累了,但是嘴巴却没有停下来,“喂,你说你们一天无聊不无聊,劫我很有成就感吗?很好玩吗?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啊,你们这群大老爷们能不能给条活路?!” 一间出于礼貌还是回了萧素一句,“看主子心情。” 靠!萧素这一次忍住了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自己遇到的到底都是什么人啊?她只想安静一点都不可以吗? 宥云天看着来人,轻轻一笑,“哟,这不是我的小外甥吗?敢在舅舅手里劫人了?看来真的是越长大越不知道礼数了。” 有间霖同样也是笑着的,“哟,舅舅说的哪里话,侄儿怎么会不知道‘尊老爱幼’啊,这不是怕舅舅累着嘛,毕竟年纪大了,就得在家里安心养着,万一腰扭了,该如何是好呢?舅舅孤家寡人,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要不要侄儿送您一个,不过侄儿怕您有心力不足。” 宥云天笑容一僵,这臭小子,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别人说他老,这可倒好,打着幌子呛呛自己,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些什么。 “侄儿的关心,舅舅收下了,自是舅舅的人,侄儿劫走,是不是就不太尊老爱幼了?” “不,舅舅是你没有搞清楚状况,萧素是我的昔日好友,我找她是叙旧,不过舅舅似乎对萧素很是好奇呢,舅舅你那叫劫,我这叫做请。我们不一样。” 宥云天看着有间霖笑面的样子,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他不知道现在中域的格局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看那群人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状况来看,现在中域应该是蛮乱的。 那有间霖这个小子能在这么乱的时候离开中域,看样子真的是小子长大了,叔叔辈的人已经压不住了。 宥云天权衡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人的确是我劫来的,但是我现在是要送回去的,侄儿若是想要代劳,舅舅我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就多谢舅舅放行了,看在舅舅如此识相的份上,侄儿不妨告诉您一件事情,那群老家伙忙着争域主的位置,现在没空顾得上您,不过您的清闲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有间霖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宥云天背着手,似乎在思考什么,离世想了半天,上前说道,“主子我们要出去避一避吗?” “不需要,那群人不来找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去找他们的,要不然生活太无聊了,我们回中域。”宥云天看起来似乎在开玩笑,但是离世知道宥云天不是在看玩笑,看来当年战败的事情还是很影响主子的心境的。处理一下也好。 “是,只是主子,萧妍和无名也要一起带去中域吗?”离世私心里是想要带走千算子的。 “自然是带走,素锦山庄已经没有了萧妍的位置了,无名?你不是很在乎他吗?离世,我第一次看到你对其他人如此在意。” “主子我。”离世还没有说完就被宥云天打断了,宥云天接下来的话叫离世安心了许多。 宥云天说道,“有在意的人是好事,我们又不是神,感情嘛,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只是感情不是命,别搭进去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章 失控王爷 萧素被一间扛走了,不知道又辗转到了哪里,本来萧素已经无心去处理这些事情了,但是想到撒须居然骗了她,她有一种又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她的信任在其他人眼里似乎一文不值。https:// 就在萧素纠结的时候,南宫诚已经快要疯了,襄霖劝不住发疯的南宫诚。同样焦急的还有撒须,撒须自然是知道萧素身上的毒没有解,他根本就没有把明廉给他的药引给萧素服用。 在没弄清楚萧素到底是谁之前,撒须是不会做决定的,可是现在萧素却失踪了,到底是有自己的一部分过错,而且那药不过只是能压制一些,按照药效,怕是现在就要复发了。 若是没有人此刻给萧素输送内力,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萧素了。 南宫诚出动了影卫去寻找萧素,就连清风他也一起派了出去,清风一直都知道主子是和摄政王殿下呆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的任务居然是寻回主子。 就在所有人都出动寻找萧素的时候,襄霖却在竭力去安抚南宫诚的情绪,他发现只要南宫诚的情绪不稳,体内的内力流窜的就非常厉害,这样很容易伤到自身的经脉,伤害身体。 早在上一次萧素坠崖的时候,襄霖就发现南宫诚多了这样一个毛病,起先他以为是绝情蛊的缘故,但是此次萧素回来已经将绝情蛊的药引给了南宫诚,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除非。 襄霖看向南宫诚,除非,除非是南宫诚根本就没有服用那药引,他骗了萧素,骗了他,骗了所有人。襄霖连忙上前,焦急地问道,“南宫诚,你把药引放在哪里了?拿出来!快点!” 南宫诚忍受着体内内力的流窜带来的反噬的疼痛,脸上青筋暴起,却依旧固执地说,“本王是不会服用的。” “南宫诚你到底把自己的命放在什么地位上?你难道不想与萧素长相厮守了吗?你干嘛要这样?南宫诚,你,气死我了!”襄霖又不敢真的打南宫诚,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南宫诚忍痛闭上了眼睛,“我是不会服用的。”襄霖觉得他固执,的确他是固执的,固执地不肯服药。这些时日来,他与萧素每一次接触,他都能感觉到心脏的疼痛,那种揪在一起一阵阵的闷痛,那样的感觉他才能感觉到萧素是活着的,是在他身边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 襄霖说他傻,或许吧,他不是神,有了七情六欲,就会想的更多,想要得到更多。 后来他知道了萧素中了毒,他更加庆幸自己没有服药,他不知道萧素在某一刻会离开他,他想,如果是死在思念萧素的痛苦上,那他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襄霖拿南宫诚没有办法,只好在旁边给南宫诚护法,有些话他不想说,但是不说怕是就没有人敢劝南宫诚这个人了,“南宫诚,你想没想过,你这个症状,有一天会成为害死萧素的导火索,萧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觊觎她的人也很多,这样的你,能护得住吗?” 南宫诚闭着眼睛,但是襄霖知道南宫诚能听到他说话,南宫诚不回答,襄霖也不强迫他,毕竟能强迫南宫诚的人也就只有萧素了啊。 他们这群人,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不一样的过去,这也导致了他们一样的偏执,对自己看中的事情的偏执,是无法舍去的偏执。 就是这样一群偏执的人群,性格都成为了虚伪的一部分,只要可以,他们可以百变成为任何想要成为的人,他们眼中没有善恶,因为他们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黑白分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诚睁开眼睛,襄霖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南宫诚,你以后莫要。” 襄霖话音未落,南宫诚动作肆意,一身黑袍似是在昭示着那个风华绝代的摄政王殿下的归来。 “说吧,本王听着呢。”低沉的声音从熟悉的人口中传出来,但是襄霖却是一阵恍惚,这才是真正的南越摄政王,仿佛这又回到了那个没有萧素的时候。 襄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南宫诚并不是在跟他说话,南宫诚话音一落,一道黑影落地,恭敬地说道,“主子,人在张府。” 襄霖看见那黑衣人衣服上绣的独特的图腾,眼底闪过震惊,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个组织的人,第一次是南宫诚回到南越主持大局的时候,那个时候这群人,以一当百,那一夜,血流成河。 他无法想象,萧素在南宫诚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以前他只以为南宫诚喜欢她,现在他认为,若是有一天萧素想要南宫诚的命,那么南宫诚一定是双手奉上的刺向他自己的剑的。 “本王倒也看看这个张彦到底如何厉害。”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锋芒,襄霖叹息,他已经不能说些什么了,这样的南宫诚叫人胆战心惊,但是这样的南宫诚却是最为令人安心的。 萧素这一次待遇还算是不错,起码没有被人甩在地铺上,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檀香阵阵,格局清雅,倒像是个书香门第,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谁绑的她。 萧素突然想到了宥云天临走之前说的话,她想她知道他是谁了,中域宥云天,被称为魔头的人,早就已经死在六年前的男人,她居然看见活的了? 就在萧素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她从未想过还能见到他。 “书生?是你?!”萧素看着来人,他还是书生的打扮,若不是在悬崖之上看见了他到底有多凶残,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样干净的一个书生会拿起刀,杀过人。 有间霖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表面不显,笑着说道,“美人居然还记得我,我可真是荣幸至极,只是,我以为你会骂我的。” “我是该骂你,毕竟当初逼我坠崖的人是你,但是书生,我从不骂无名之人,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才好开口骂你啊。”虽然这样的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老友叙旧,半点威严都没有。 有间霖哑然失笑,他一直都知道萧素是个幽默的人,可是没有想到萧素的幽默随时随地,“你倒是没心没肺的很,不过我的名字可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所以你是骂不成了。” 萧素心里暗骂,真是警惕,要不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还会与之周旋,以她的性格早就打回来了。可惜,还是不知道。 “骂不成就骂不成了呗,反正我骂了你手底下的人一路,正好也累了,歇歇正好。”萧素表示她无所谓。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一章 输赢较量 “不过我很好奇你抓我到底干嘛,上一次骗我,这一次想做什么?”萧素说道。https:// 有间霖走上前,慢慢用手抬起萧素的下巴,仔细打量,随后说道,“啧啧,我只是让你坠崖,可是没有让你中毒,现在看你如此狼狈的模样,我心有怜惜,要我说,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我?” 萧素看着有间霖的眼睛,丝丝玩味,她轻笑一声,“书生你惯会说笑,你应该心在社稷,这女子什么的可是不适合你这种人。” 有间霖松开了手,搭上了萧素的手腕,萧素一下子就明了了有间霖是在干什么,今日还真的是热闹的很,刚刚有人给自己把完脉,现在又来了一个,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命不该绝? 有间霖把完脉摇了摇头,“哎,美人你这毒可真是毒啊,毒中之王,书生我也无可奈何了。” 有间霖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美人,你若是真的跟了我,我是一定会找寻天下名医给你解毒的,只不过嘛,现在我大发慈悲,保你一命。” 萧素还没有反应过来,有间霖已经将手搭在了萧素的后背上,原来萧素的毒已经开始流行在身体各部,就在萧素说话间,鲜血已经从萧素的身体出慢慢爆裂而出,只是萧素还没有感觉而已罢了。 萧素此时不知道有间霖救她到底处于什么想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好奇,她其实并不觉得有间霖这种人会有愧疚的感情存在,这种人应该最爱的是自己吧。 南宫诚跟襄霖来到了张府,张彦听闻底下的人来报说是摄政王殿下来访,心下一惊,这自己少主刚刚来到,难不成摄政王殿下就收到了消息,难不成自己府中出了叛徒。 虽然张彦是这般想着,但是面上不显,似是兴高采烈地迎接南宫诚和襄霖。 张彦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南越的摄政王殿下,虽然刚刚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此刻见到了本人还是觉得心里发颤,看来摄政王殿下的名不虚传。 “下官不知道今日摄政王殿下会大驾光临,未能迎接周到,还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你是该恕罪了。”南宫诚并没有跟他客套,他知道张彦是个什么货色,若不是因为他绑了萧素,或许他真的可以等到他们施行计划的时候,但是现在他们的机会没有了。 张彦突然觉得气压一沉,南宫诚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彦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摄政王殿下,下,下官不明白殿下是什么意思,下官兢兢业业,下官。” “够了,本王从来不知道唆使自己的女人去魅惑皇帝也叫兢兢业业?背地里屯兵养兵也叫做兢兢业业?张彦,你是把我南越上下当做傻子一般玩耍吗?!” 张彦一下子瘫软在地,怎么会,南宫诚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可是他谋划了一年多的事情啊,自己从一个小小师爷坐到现在这个地位上,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摄政王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从未做过,下官不认!”张彦依旧在死鸭子嘴要。 南宫诚嗤笑一声,“你认不认,本王从不在意,本王说你有,你就是有,要你认?!” “这,这是逼供,摄政王,你这是残害忠良,我要上书,摄政王有不臣之心!” 南宫诚一脚踹飞张彦,他冷冷地目光叫张彦不能再多说一句话,“张彦,本王今日与你挑明了,你造反也好,篡位也好,那是你的本事,但是你动了本王的人,本王是一定不会容你的。” “若是本王真的想要治你得罪,那今日就不是我二人来此了,你乖乖将人教出来,本王可以再给你们一些时日谋划。” 张彦觉得南宫诚是疯了,哪里会有人已经知道有人要造反,还会给人时间谋划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简直就是瞧不起人! 可是张彦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他不能跟南宫诚硬碰硬,正如他现在说的,他们还需要谋划,他现在所想是南宫诚到底想要找什么人?什么人会在他张府上,难道是少主自己带回来的人?那他不能暴露少主,若是不能,那么南宫诚这边就不能交差。 “张大人,本王给你的考虑时间有限,你可想好了没有?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或者说你非得叫本王这剑见见血,你才肯好好想?嗯?!” 南宫诚说完,一道剑光在张彦的眼中跳跃,他丝毫不怀疑南宫诚这把剑会不会见血,因为他是南宫诚啊,那个将南越暴乱压下来的人啊,他是南越的神啊! 就在张彦以为自己的脑袋要分家的时候,突然而来的一个人救下了张彦,虽然不是为了张彦而来,但是张彦却是因为这个人的到来而活下来了。 襄霖看着来人有些惊奇,不过看他怀里的人更加惊讶,“撒须?你怀里怎么抱着萧素?你!” 南宫诚见萧素出现,一把收了剑,走到撒须面前,一把接过了萧素沉睡的身子,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张府,什么话都没有说。 襄霖刚想要问些什么,不过看撒须的表情有些古怪,就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决定等回去再问,毕竟撒须身上有太多疑点,这一次他一定要问清楚才是。 张彦还瘫倒在地,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在鬼门关里坐了一程,甚至于他能感受到那把剑对他的压迫感,若不是那人抱着那女子出现,怕是自己早就死了吧。 突然他发现似乎与南宫诚作对是个错误的选择,他们似乎斗不过南宫诚,斗不过那个不出声,但是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男人,南宫诚太强大了。 就在张彦神游的时候,一声嗤笑将他拉回现实,他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发现,他家里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人,比南宫诚还要阴暗的男子,喜怒无常,无法捉摸。 “少,少主。”张彦看着来人,轻声说道。 有间霖逆着光站立,张彦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张彦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那笑轻轻淡淡却叫人不寒而栗,那笑本来是温暖,可是不知为何,张彦却觉得阴森恐怖。 “张彦,张大人,怎么这才第一次交手,就吓破了胆子,就是这样的人,也想成为一方诸侯?若是你只能这样,那么请你滚出去,好不好?”有间霖的声音跟他的外表一样,温文尔雅。 可是张彦依旧听出了死亡来临的钟声,一声,一声敲打在自己心上,输是死,现在是死,可是谁也没有规定,强者一定会赢,弱者一定会输,他选择生。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二章 罪不可赦 有间霖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南越居然会遇到那么多神秘之人。手机端https://他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宥云天会出现在南越也是人为之后的结果了。 撒须从他怀里接走萧素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撒须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属实是触动了他的心弦,当年的事情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如今撒须会可以让当年真相大白。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毕竟他的小九就是被这群人害死的啊,他怎么可以让那群依旧逍遥法外。 在中域权利胜过一切,在中域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年他手无缚鸡之力,看着小九从他的眼前消失,但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那群人了。 他们不是喜欢权利吗?那他就让那群权力至上的家伙们看看,什么叫做卑躬屈膝! 有间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出声说道,“一间,去看着撒须,他背后的人,这一次我绝对要找出来!”有间霖的语气中的势在必得叫一间也热血沸腾起来。 毕竟他当初选择了有间霖就是因为有间霖身上有一种狠劲,对一切藐视的狠。 一间走后,有间霖顿时觉得有些无聊,刚刚还是软香在怀,可惜了叫撒须那个不解风情的人接走了,也不知道萧素身上的毒能不能解,若是不能解,叫谁去陪葬比较好呢? 有间霖正在思考着,他丝毫不知道张彦的心里活动,不过就算是有间霖知道了张彦现在的心里想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人趋利避害是本能,不过既然上了这条船,想要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彦在自己房间了踱步,他脑袋上的汗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刚刚经历过两次生死的他,虽然在有间霖面前选择了生,但是一想到南宫诚那阴沉的目光,他就止不住发抖,现在南宫诚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现在的他该怎么办? 不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通知一下宫里面的张灵,毕竟南宫诚已经发现她了,他无法确定南宫灏是不是同样发现张灵了,如果是,那么他们父女两一直就像是小丑一样,供人玩耍。 张彦打定主意,决定立刻进宫去见张灵。但是张彦不知道的是,张灵已经失宠了,而且还被贬了位份。 杜雨蝶这些时日在宫里也算是如鱼得水了,她不知道张灵是因为而失宠了,但是她知道南宫灏的心情并不好,她虽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是看到南宫灏皱眉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她纠结了如此几日,终于下定决心。 南宫灏正在一旁的榻上闭目养神,但是杜雨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缓缓走过去,搭上南宫灏的肩膀,开始捏肩,南宫灏身子一顿,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杜雨蝶心里暗叹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妾知道张灵犯了什么错,臣妾跟张灵犯了一样的错误,但是陛下却不惩罚我,陛下,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 南宫灏睁开眼睛,左手按住杜雨蝶的手,随即一拉,杜雨蝶失了重心,一下子跌坐在南宫灏的腿上,随即她听到南宫灏沉声说道,“既然知道,还要那么做,你们把朕放在什么地方?” “朕可以纵容你们,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一二再而三的挑衅朕的底线。” 杜雨蝶抬头看向南宫灏,苦笑了一下,“陛下,臣妾也是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臣妾虽然跋扈了一点,但是害陛下的心,臣妾从未有过。但是正是因为这样,臣妾才会感到不甘,无论臣妾做或不做,在陛下看来,都毫无干系,您眼中只有张灵一人,臣妾怨。” 这些话是杜雨蝶忍了好久的话,她知道这话大逆不道,甚至知道可能会丢了性命,但是她还是想说,她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这话了,她怕南宫灏不明白她的心意,她怕他误会她。 南宫灏这才认真地看向杜雨蝶,似乎与初进宫时候的她不太一样,她似乎内敛了许多,“朕不会因为你说这些话,就能原谅你,原谅她,终归你们是大逆不道。” 杜雨蝶乖巧地从南宫灏的腿上起身,然后跪在了南宫灏面前,说道,“臣妾在这后宫里度日,突然某一天就想明白了,臣妾唯有一愿,家父家母虽利欲熏心,但是临进宫前的百般交代,从未说过让臣妾害过陛下的话,臣妾希望,若是日后,日后尘埃落定,准许他们双落黄泉,死亦同穴,身尸安好,情续落发。臣妾愿代他们受任何过错。” “朕准了。”南宫灏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留情,这无情的样子还真的是符合娘亲说的帝王之姿。 娘亲你知道吗?不是帝王无情,而是帝王的情都给了别人,是女儿无能,找不到那一生一世的男儿郎,可是一见卿,误终身。南宫灏你可知我的心意,不为争风吃醋,不为后宫之位,我只想让你看看那个初进宫的我,肆意张扬,那个心如太阳的少女。 杜雨蝶听到殿中没有了任何动静,这才抬起头,一滴滴清泪落在衣袖之上,晕开了一点点丝绸的痕迹,像是春风划过的浮毛,像是一见就不见的彩虹,像是那个少年郎第一次冲她笑的时候,她终究是活成了这个她最为反感的人,一个深宫的独自怨妇。 南宫灏却是并没有走出宫殿,他只是停在了一个角落里,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他却能看到杜雨蝶脸上的眼泪,他无法回应,无法说,无法问,除了满足,就是满足。 南宫灏不知道伫立了多久,不知道他看了杜雨蝶多久。不知道多了多久,杜雨蝶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笑的肆意,笑的悲伤。 南宫灏神色莫名,看着这样的杜雨蝶,转身离开,他的后宫从今日起,分崩离析,朕阅。 南宫灏并没有回到勤政殿,而是去了张灵的宫殿,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一切都得尘埃落定。 张灵每一日都坐在自己的宫殿门口,日日期盼南宫灏的到来,宫里的宫人也不敢规劝,毕竟他们也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重获恩宠,那样他们出门才有气势。 秋风萧瑟,张灵穿的单薄,但是却是穿戴整齐,她没有忘记之前南宫灏临走之前说的话。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遮住了张灵身上的唯一的照射下来的阳光,张灵懵然地抬头看去,却发现面前的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陛下,臣妾还以为您不要臣妾了,臣妾等的好苦。” 南宫灏看着张灵脸上的泪水却是无动于衷,他淡淡地说道,“张家谋反,是死罪。”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三章 瓮中捉鳖 “张家谋反是死罪,帮凶也是死罪,朕能念旧情,但是张灵,你这份情,朕不念了。https://” “来人将张灵打入冷宫,以张灵的名义宣张彦进宫,在把端泊宣进宫。”南宫灏冷冷地看着侍卫将嘶喊的张灵拖走,这深深的走廊都在回响着张灵不甘的声音。 “陛下!陛下,臣妾是念着你的,陛下,您看看我,我是念着你的,为什么?!” “滚开,你们别碰我,我是南越皇帝的女人,你们这群下等人凭什么碰我,我是。”张灵还没有说完,就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扇了一个巴掌,“疯了的女子,宫里一天能死好几个。” 张灵沉默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南宫灏,南宫灏,你好狠的心,你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喜欢我,你却为了你的皇帝之位要杀了我,南宫灏,你这个负心的小人!!!” 张灵的叫声惊起了一片鸟儿,似乎那些还没有南去的鸟儿这一次真的要起航了,南宫灏冷笑一声,薄情,负心,朕要护朕的皇位,干汝何事!反正你也不用心,凭什么叫朕用心! 张彦正愁怎么与张灵汇合一下,没想到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张彦暗自欢喜,丝毫没有怀疑这可能是个陷阱。 端泊早早就来到了勤政殿,本以为会见到皇帝,却被高公公请到了屏风后面,看着高公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顿时安静了下来,南宫家的人和仆人都是不简单的。 这个高公公可是先帝留给南宫灏的人,原以为会有芥蒂,现在看来可是关系好得很。 张彦来到皇宫,却发现领路的人没有把他领进张灵的宫殿,而是去往了勤政殿,张彦心里闪过一丝慌张,连忙问道,“这位公公,是不是领错路了?这可不是去往娘娘宫里的路。” 那公公笑着说道,“哎呀,杂家知道,这不是娘娘在陛下身边的嘛,大人理应也该去拜见一下皇上才是。” 张彦强颜欢笑,连忙说是,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现在可不想看到南宫家的任何一个人,南宫诚是个狠人,一直以来让他忽略了南宫灏这个人物,现在想来,怕是。 张彦心里慌张,但是步伐却是不乱,在事情没有变的更糟之前,他会想到办法补救的,对,他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补救的,他还有少主,少主一定能救他,他可是帮了少主那么多的忙。 张彦安抚了一下自己,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勤政殿的大门,看着那龙椅之上只有南宫灏的身影,张彦脸上的笑容一僵。 “臣张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彦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汗水丝丝流淌。 南宫灏看着张彦卑躬屈膝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爱卿似乎很意外朕在这里?” 张彦不敢抬头,他惶恐地说道,“不是,臣许久没有看到臣的小女,有些想念,不是意外。” “哦?是吗?”南宫灏轻呵一声,似乎是不太相信张彦说的话。 张彦察觉到南宫灏的情绪变化,连忙说道,“是,臣年纪大了,许久不见女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多关心些的。” “爱卿可真是个好父亲,可是朕觉得爱卿不是个好臣子,朕听闻朝中有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似乎又篡位的嫌疑,爱卿知道是谁吗?”南宫灏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令张彦更加紧张。 “臣略有耳闻。”张彦自然是知道南宫灏说的是谁,但是他却只能说的模棱两可,毕竟现在端家可是他们的盟友,将盟友出卖,起码现在不可以。 南宫灏轻笑一声,“原来朝中真的有人作威作福啊,朕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不过爱卿知情不报,难道是要纵容我南越的恶劣风气不成?张爱卿,你这样略微叫朕寒心啊!” “臣,臣不敢,臣也只是听闻,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臣想着若是冤枉了忠臣,那不就成了臣的罪过了?所以臣打算好好调查一番再来回禀皇上的。请皇帝明鉴!” 南宫灏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张彦的面前,扶起了张彦,笑着说道,“张大人的忠心朕是早就知道的,毕竟爱卿不是把自己最好的女儿都交给朕了,朕怎么会让爱卿失望呢?” “不过爱卿这么有心,那么调查的事情就交给爱卿吧,七日之内,朕相信以爱卿的能力一定不成问题,清白与否,爱卿可要调查仔细了,可别冤枉了忠臣。” “臣明白了,多谢皇上的信任,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任命,一定在七日之内调查清楚。”张彦表面言辞切切,但是实际上却是埋怨上了自家女儿,什么时候叫他不好,非得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然后他又怪起了端家行为不检点,居然还要他来收拾残局。 就在张彦以为事情完了之后,刚要开口去寻张灵,但是之间高公公从外面而来,对着南宫灏行礼说道,“陛下,灵妃跟着蝶妃去了皇家别苑了,说是要去小住几日,叫奴才回来跟陛下说一声,还有灵妃说了,托奴才问张大人的安,娘娘说她一切安好,勿念。” 南宫灏听到这话,哑然失笑,“这个小调皮,自己想去还非得拽着一个人,念着朕不会罚她是不是?高公公一回儿你托人去说一句,朕随后就到。” 随即南宫灏看向张大人,“她叫朕惯坏了,居然还使唤上自己的爹爹了。” 张彦也不是个傻人,自然知道南宫灏说这话时什么意思,顿时脸上堆满了笑意,“是她的福气,臣本就是来看看娘娘是否安好,如此得了回答,臣也就放心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张彦走的时候也不像是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见或不见张灵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这正是张灵告诉自己,她深得皇上宠爱的表现。看来南宫诚的确没有告诉南宫灏自己要造反和张灵给南宫灏下毒的事情。 张彦突然有了一个猜测,是不是南宫诚真的也想做这个皇帝,只是表明不显,但是背地里也在谋划,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告诉南宫灏呢?那可是下毒谋害皇帝啊! 看来这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心思也重的很,这南越的水也是混的很,人人都先要来分一杯羹。 南宫灏演完了戏,自然要请看官出来点评一番,端泊从后面的屏风走了出来,“参加皇上。” 南宫灏微微一笑,说道,“爱卿以为这场戏如何?朕可还可以?” “臣以为陛下的演技极好,不过臣不明白张彦去查端家,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查不查的出来,朕说了算,他查不查,他说了算,不过真很好奇若是端家的人知道自己的盟友突然帮着敌人调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端泊,你明白了吗?”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波三折 端泊心下一惊,这不仅仅是给张彦的一场戏,更是给他看的一场戏,若是他有半分异心怕是他就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而这个消息的来源将会是他们端家的盟友亲手奉上的。https:// 南宫灏设了一个局,一个叫他们狗咬狗的局,端家那种家族对于张彦的结盟本就是将信将疑,或许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他们篡位的决心,端家的自大早晚会成为催命的锁。 “臣知晓了,臣誓死效忠南越,绝无二心。”端泊端正身子,这一次他没有跪,而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南宫灏微微一笑,说道“爱卿知晓就好了,世人知朕顽劣的很,殊不知朕是真的顽劣呢。” 是啊,端泊想着,南越的皇帝是顽劣了些,不过这玩的却是江山和人心,果然能当皇帝的人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呢?南宫诚的眼光又能差到什么样子呢? “臣最后还有一事想问,红衣,她,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臣是真的想见她一面。” 南宫灏叹了一口气,他最不明白感情之事,虽然懵懵懂懂,可是还是不明白,一个人真的可以叫人牵肠挂肚至此?明明知道是有夫之妇,依旧想要一个答案吗? “爱卿何必强求,朕只能说,红衣的踪迹朕也不知道,但是早晚会回来的。” 端泊听到南宫灏的回答,眸色一暗,恭敬地回答道,“臣明白了,只是还请陛下记得就好。” 南宫灏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端泊略微有些萧瑟的背影,恍然间想起了一个女子跪倒在地上的面容,那一滴滴的泪水,那放肆的大笑,是不是那也是个失意人?可是皇宫最不缺失意人。 红衣怀孕之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多少次萧眭都想要跟红衣说,这个孩子不要了,可是他看到红衣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都不忍心开口。 其实他明白的,这世上的毒千千种,散毒虽然简单,但是却难解,琉璃已死,张彦那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解药拿出来。 可是他想将他的红衣留在身边啊,他们相识日子渐渐长了,可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日子却渐渐短了。 这一日,红衣将欠了萧眭的大婚还了他,一身红衣,一声红衣,低声呢喃,说不清的缠眷与依赖,“红衣,我的妻,从今天起,我萧眭唯有一妻,名为红衣,此生若纳妾,死无全尸!” 红衣眼中泛着泪光,看着萧眭,这个少年郎啊,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她最喜欢的。 “萧眭,此生遇你,定是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但是我还有无悔,遇你,甚得我心。” 萧眭举行了大婚之后,处理一下素锦山庄的剩余的小事情,同时他也派出一队秘密人马加紧寻找萧妍,虽然萧妍不仁,但是血脉亲情在那里摆着,他总归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有些人注定会相遇,但是相遇是缘,渐行渐远也是缘,而端泊和红衣就是这种缘。 端泊那日回到了端家之后,偶尔之间提起了张彦此人,不过寥寥几句,就引起了端家对张彦的猜忌,本就不是牢固的合作关系,二人之间互看不顺眼,若不是为了共同利益,谁会搭理谁呢? 端家的人仔细一查,果然发现端泊所言非虚,张彦真的在暗中调查他们端家,端家内部瞬间就乱了,端泊进宫复命,南宫灏噙着一抹笑,似乎对此结果并不意外,“爱卿做的甚好。” “是陛下教导的好,臣不过是尽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端泊谦卑的态度叫南宫灏不太好意思说接下来对他来说有些残忍的话来。 今早他接到萧眭的密信,他和红衣已经进城了,而他也将端泊的事情跟萧眭说了一番,萧眭只是回了四个字,来丞相府。 南宫灏将事情跟端泊说了,端泊似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丞相府?红衣她在丞相府?!” 端泊很是失态地离开了皇宫,直奔丞相府,可是真的到了丞相府的时候,他却不敢敲门了,他竟然有些害怕,萧眭是何许人物,他知道,南越的丞相,素锦山庄的二公子。 甚至有人传言,萧眭的妹妹萧素是摄政王殿下手心里的宝,与西诏的和亲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摄政王殿下舍不得,若是这样,他拿什么跟萧眭争,曾经还引以为傲的家世在人家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原以为他会给红衣更好的,可是她已经有了更好的。 就在端泊惆怅的时候,丞相府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俊朗的男子,端泊没有见过萧眭,看着出来的男子,面容不凡,身上透露出神秘之感,他一下子就误以为成了萧眭。 他试探地说道,“萧丞相?我可否见见红衣?” 撒须一愣,随即笑道,“你是来找萧眭的?那你得先进去等一等了,他们在里面说事情呢。” 撒须本来是借着出来找找药材的借口,再去一趟张府,毕竟他有些事情还没有跟有间霖说清楚,其实真正算来,当年发生的事情对于有间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都是受害者,是同盟者,是有共同的敌人的,但是他们又有一点不同。 端泊一愣,随即走进了丞相府,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丞相府中似乎围绕着一种低气压。 大管家早就在此等候,看着端泊进来,一眼就知道了大概,这应该是公子早上吩咐过会来的人,大管家上前恭敬地说道,“可是端泊,端公子?” “正是,不知萧丞相何在?”端泊其实是想说红衣在哪里的,不过看大管家态度如此之好,他也不好意思负了人家的面子。 大管家脸上的笑容不变,随即说道,“我家大人正在处理一些家事,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大人,说公子来了。” 端泊被引进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地方,这里不无彰显着主人的淡雅和品格,端泊很难想象当初将红衣虐的那么惨的人会是这里的主人,这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端泊突然就想起了初见红衣的时候,她说她叫红衣,但是她却着着素衣,当真是叫人怜惜极了,后来看到她失神的样子,看到她满身伤痕的样子,也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她是个好女孩。 此时的萧眭正在萧素的窗前徘徊,南宫诚则是在一旁站着,阴沉的眸子只有在看向萧素的时候才会露出片刻的柔情。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儿戏吗 萧眭隐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他一把揪起南宫诚的衣领,“我叫你照顾好她,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南宫诚,南宫诚!你将她害成了什么样子,我妹妹那么生活的一个人,现在躺着这床上毫无生机,南宫诚!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红衣见萧眭要上手打南宫诚,连忙上前握住了萧眭的拳头,红衣看着萧素双目充血,她知道他心疼萧素,何尝她不心疼萧素呢?那个会逗她笑,知道她想要什么女孩子,多么美好啊! “萧眭,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打南宫诚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刚刚那个撒须已经说过了,萧素的毒本就不好解,此时复发怨不得任何人啊!” 萧眭一拳打在了南宫诚身后的墙壁之上,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墙壁,红衣心疼地用手帕将萧眭的手指包扎了起来。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那你叫我算了吗?!我爹娘临走之前将萧素交给我,那是因为他们信我,可是小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该怎么交代?我这个做二哥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命不久矣,我该怎么办?!” 襄霖在一旁默默不言,刚刚红衣说的正是撒须说的,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萧素的毒是复发,他认为撒须根本就没有给萧素解毒,但是他却没有证据,所以他不能在这么乱的时候说出这些惹人心慌的话来。 南宫诚从始至今都是默默无言,他看着萧素,似乎只有看着她,才能平息他心里的那团怒火,才能平息他那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他在想,萧素不会喜欢那么暴躁的他的,他不可以变成萧素不喜欢的样子,他要她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她喜欢他的模样。 他不在乎萧眭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他甚至不在乎外人如何说他,他只在乎萧素。 萧眭平息了一下心情,但是看向南宫诚的时候还是冰冷一片,“我不管是谁给萧素下的毒,叫我查出来,我绝对不会放过。” “不需要你,本王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敢动萧素,就要做好挫骨扬灰的下场。”南宫诚抬头,萧眭看着南宫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那笑容太过恐怖,似是魔鬼一般。 萧眭冷哼一声,说道,“用不着您老大驾,我素锦山庄的人,我素锦山庄罩着,摄政王殿下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家务事吧。” 襄霖见着萧眭与南宫诚剑拔弩张的样子,上前说道,“萧丞相,此事甚是蹊跷,其实萧素身上的毒应该是早就有了的,不是下山之后才中的毒。” 萧眭表情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随即不再说些什么,襄霖见萧眭这样,想来是萧眭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不愿意说出口,此时的确又不好逼迫萧眭。 床上的女子发出细碎的声音,莞尔醒来,萧素只觉得自己眼前模模糊糊,除了之前有间霖给她疗伤的画面,其余她都记不住了。 萧素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缓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素说完这话之后,随即想到了什么,立刻遮住了自己的脸,“二哥,我,你,你别看我。” 萧眭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放轻语气坐到床边,一只手将萧素挡着的手拉了下来,另一只手摸了摸萧素的脑袋,“素素,是不是长大了,爱美了?没关系,二哥是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萧素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即使心智足够成熟但是还是有着渴望被关怀的想法,她哭着扑向萧眭,喊着萧眭的名字,“二哥,我,我想回家!” 萧眭摸着萧素的头,温柔地说道,“乖,等着,二哥会带你回家的,二哥是你永远的家。” 南宫诚看着萧素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眼底划过一丝阴霾,随即他上前牵住萧素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缓缓说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谁也没有想到南宫诚会整这么一出,襄霖愣住了,萧眭黑着脸看着南宫诚,萧素本人却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 萧素看了看南宫诚,突然之间就破涕为笑,转眼就搂住了南宫诚的脖子,脸贴在南宫诚的肩膀处,笑声低低地传了出来。 萧眭眼底划过嫉妒,什么时候萧素这么依赖南宫诚了,居然连他这个哥哥也要排在后面了? 不过看到萧素的笑容,萧眭也无可奈何,他也想让萧素快活的活着,可是有些事情总有人抓着不放,就连当年的事情也要一并扯出来。 萧素是他的妹妹,他绝对不会让当年的那群人再一次伤害她,既然当初已经做好的决定,那他就要坚守到底,若是南宫诚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知道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萧眭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忧,现在的萧素有些太过依赖南宫诚了,一点也不像是当初那个对生人冷淡的萧素了,或许在萧素眼里,他们这群人也不算是生人了吧。 可是萧眭回想了一下,似乎萧素第一次见到南宫诚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冷淡,那个时候,萧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对南宫诚起了心思吧。 萧眭紧抿着唇,红衣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她上前握紧了萧眭的手,似是在给他力量一般。 襄霖看着红衣虚弱的样子,不再去看萧素和南宫诚,而是走到了红衣的面前,问道,“红衣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不如让我给你把个脉看一看?” 萧眭此时才知道自己忘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反握住红衣的另一只手,“红衣她怀孕了。” 刚走到门口的端泊听到这话,瞬间脸上血色全无,刚刚那人是萧眭吧,那人是说红衣怀孕了吧?是不是说明他没有机会了,是不是说了他跟红衣真的是有缘无分? 本来是等在屋子里的端泊,因为想要快些见到红衣和萧眭,端泊在大管家走后,就出了门,却是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红衣收回了手,摸了摸的自己的肚子,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端泊受不住打击,直直地往外跑去,他不能冲进去,冲进去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在破坏红衣的生活,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 襄霖脸色也并不好看,他看着萧眭,说道,“你明明知道她身上的毒,你还让她怀孕!?你是打算保大保小?!你知道,她一怀孕,许多药都不能试,散毒若是不试药,怎么救?!” 襄霖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发这么大的火,这群人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了儿戏吗?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六章 素锦山庄 萧眭抓紧了红衣的手,红衣察觉到了萧眭的紧张,反握紧了萧眭的手,红衣坚定地说道,“我想让这个孩子留下来,其实我都知道的,我的时日并不多了,散毒哪里是那么好解的?你们说琉璃是张彦的人,药也是张彦给琉璃的,可是张彦不会告诉我们,他下的什么毒,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萧眭心一慌,明明他已经抓紧了红衣,可是现在红衣给他的感觉却是远在天涯,原来红衣将一切看得那般的透彻,怪不得自己知道自己怀孕之后那般的坚决。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是不是红衣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想到这里,萧眭心痛的不可控制,为什么? “红衣,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张府,我一定把你的解药拿回来,红衣你等我。”说完,萧眭就跑了出去,似是怕红衣反悔一样。 萧素看着自家哥哥发狂的样子,看着红衣想要去追寻的举动,忙下床拉住了红衣的手,说道,“红衣姐姐,你别去追了,二哥想做谁也拦不住。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不能,你的寿命也会因为这个孩子而缩减。” 红衣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那么自私,虽然,这样我也挺自私的,但是我却不想让萧眭忘了我。前半生,我以为我一无所有,后半生,我才发觉,我幸福的很。” 红衣缓缓抚上萧素脸上黑线,微微叹了口气,“萧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么肆意,虽然表现的天真,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你骨子里的冷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也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萧素,我相信你,你会比我更幸运。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 萧素想,她是幸运的吧,有这么多人为她担忧,自己还真的是个混账呢。 萧素强忍住泪水,拥抱着红衣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知道她在惧怕别离,这个滋味她深有体会,她也害怕死,害怕离开这些人,更害怕没有了南宫诚的日子。 突然南宫诚出声了,低沉地声音说道,“都出去。” 襄霖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南宫诚想要干什么了,果然他们二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他随即说道,“我去找撒须回来。” 顺便,他也将红衣带了出去,其实对于红衣他是既有佩服,又有心疼。现在的女子习惯性地去依附男子的权势和金钱,但是红衣不同,她一直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 红衣跟着襄霖的后面咬了咬唇,踌躇了半天这才开口,“襄霖公子,萧眭自己去没有问题吗?” 襄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红衣,红衣的脸上满是担忧,他只好宽慰说道,“萧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红衣姑娘也该知晓,而且萧眭公子身边也是跟着暗卫的,应该不必担忧,若是红衣姑娘这般担忧,我一会儿去一趟张府就是了。” “那就多谢襄霖公子了。”红衣说完之后,发现襄霖还是没有走,这才又问道,“襄霖公子可还有事?” “刚刚我说的话凶了红衣姑娘,还请红衣姑娘莫要怪我。” 许是没有想到襄霖会道歉,许是早已经忘记那件事情,红衣笑了笑,“襄霖公子肯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何谈去责怪呢?要怪也是怪自己不争气罢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是襄霖公子一般的大夫了,人之生死,无人去管,襄霖公子,倒是好心肠。” 好心肠?襄霖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叫他好心肠了,若是连他都算是好心肠,那世上就没有坏人了吧。襄霖只是笑的云淡风轻,并不说话,随即就迈开了步子朝前走去。 就在红衣以为襄霖不会说话的时候,前面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医者仁心,可惜生逢乱世,不以救命为己任,只为活命。乱世将出,这群疯子定是要疯上一疯的。” 襄霖说道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红衣姑娘如此担忧萧眭公子,不知红衣姑娘是否了解素锦山庄?又或者此番去了素锦山庄有什么感慨?萧眭和素锦山庄远没有红衣姑娘想的那般脆弱。素锦山庄是一个充满信仰的地方,很神秘。” 红衣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襄霖转了过来,那双眼睛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渴望,是红衣看不懂的渴望,红衣压下心中的异样,问道,“素锦山庄?到底有什么信仰?” 襄霖抬头望着天,缓缓说道,“生的信仰,它拥有一批最虔诚的信徒,素锦山庄开始的莫名其妙,或许它某一天也会消失的莫名其妙。” “信徒?那襄霖公子也是素锦山庄的信徒吗?”红衣疑惑的问道。 “有所求,有所得,所求不为所得,所得却为所求,求与不求,得与不得,素锦山庄将世人诉求听讼,而所求者所做无外乎是拥护而已。” 襄霖说的话实在是答非所问,红衣是更加一头雾水,不过她知道襄霖说的,上素锦山庄之人哪一个不是有所求?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才去的素锦山庄,素锦山庄在外人面前神秘的像是女人的心,可是有时候它却像男人的肩膀,宽厚有力。 这是一场无厘头的谈话,但是红衣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滋味,或许萧眭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而襄霖之所以告诉自己,怕是也是让自己安心。 萧素在屋中看着阴沉的南宫诚,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南宫诚将她抱入怀中,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萧素的眸子里是不忍,是她把这个男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宁可南宫诚宛如之前的冰冷,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尝到了这世间的感情疾苦,变得不像自己。 “南宫诚,你愿意为我而死吗?”若是仔细听,也许能听到萧素话中的颤抖。 但是此刻的南宫诚已经无法判断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萧素的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多么意料之中的回答啊,但是萧素宁可南宫诚说的是不可能,这样子只能叫她心中更加不忍。 萧素慢慢抚上南宫诚的脸,说道“可是我不愿意,我想要活,比谁都想,我知道了一个将此毒转移的法子,你救我好不好?南宫诚,你救我。” 南宫诚看着萧素急切的眸子,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他,他还是说了,说了那个好字。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咫尺天涯 南宫诚看见了萧素对生的渴望,可是却不知道心为何会如此之疼,是因为自己被抛弃了吗? 萧素眼底的狂热令南宫诚知道萧素不是在开玩笑,而自己的那个好也不是为了敷衍萧素,他是真的想要萧素活下去。https:// 南宫诚闭了闭眼睛,所以他没有看到萧素眼中的狂热褪去是一片冷寒和不舍,她怎么会让南宫诚死,那个曾经差一点就为自己跳崖的男子,她怎么舍得呢? 南宫诚站直了身子,看着萧素的眸子说,“我终于可以受你所受之苦,承你所受之压,萧素,我很满足。” 天知道,萧素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内部,尝到鲜血的滋味,才把眼泪给忍了回去,现在她不能哭,一旦心软,毁的会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南宫诚不恨她,为什么要说满足? 南宫诚你此刻应该恨我的,恨我入骨,应该骂我是个蛇蝎女子,你该打我的,我糟践了你的真心啊!南宫诚,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了我,哪里值得放弃生命? 萧素讥诮出声,一只手抓着南宫诚的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这个鬼样子,以后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现在跟我说你满足?南宫诚,你太虚伪了,虚伪的我恶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抱着你笑吗?我笑你虚伪啊!明明就是不敢,瞧瞧你虚伪的脸色,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根本就是骗我哥哥,说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南宫诚听到萧素这般说,猛然抽回了手,眼神呆滞,似是不可置信,“萧素?” 萧素却是继续说着,“南宫诚,你该不是后悔了吧?不行,你答应我的,你不能反悔。”萧素一下子扑向南宫诚,生怕他要跑一般,牢牢抓紧了南宫诚的衣服。 南宫诚看着疯癫的萧素,以为是毒素发作,连忙抱紧萧素,一遍又一遍的说,“没事的,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承担这份痛苦的,你相信我,萧素,你相信我。” 萧素却把他一把推开,似是嘲笑一般,看着南宫诚手足无措的样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疯了吧?南宫诚,我清醒的很,只要你答应不反悔,以后我就是自由身,以我素锦山庄的小姐的身份,我什么人找不到,等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萧素真实模样了,多好的结局。” 萧素冷冷的声音似是直穿心肺,南宫诚猛然后退几步,“南宫诚,你以后就是个无用的棋子。” “萧素?”南宫诚询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襄霖就带着撒须来到了屋子里,襄霖很敏感地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南宫诚怎么会与萧素离得那般远? “南宫诚,撒须我带过来了。”襄霖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没等南宫诚说话,萧素就说道,“我和撒须还有南宫诚有话要说,襄霖公子可否先行回避?” 明明还是萧素,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声音,可是襄霖却是硬生生听出了三分不耐,但是他看南宫诚并没有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好,你们聊,有事叫我就好。” 萧素等襄霖走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她不耐烦看着撒须,说道,“还得多长时间?我们的摄政王殿下可是答应了。” 撒须笑着说道,“随时都可以,只是。”撒须看向失魂落魄的南宫诚,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在下实在是没有想到摄政王殿下真的愿意以命换命,爱,还真是伟大呢。” 萧素在一旁讥讽,“什么爱?不过是看不见摸不准的东西了,傻子才会相信,他不过是想通过感动自己而感动我罢了,算不得爱,快些动手,我怕襄霖察觉,一会儿不好脱身。” “萧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从你回来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是吗?你一直在骗我,是吗?”南宫诚的嗓子似乎被人扼住了一般,哑的不像样子。 萧素听在耳朵里,疼在心上,不过她还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呦,你还蛮聪明的嘛,不过这局是我设的,跳却是你自愿跳的,你之前利用我,现在我们平了。” 撒须却是适时插入萧素和南宫诚的谈话,甚至一只手揽住萧素的腰,冲着南宫诚说道,“你个小丫头,人家利用你一下,你就要人家的命,还说平了?怎么看,都是摄政王殿下吃亏啊。您说,是不是?摄政王殿下。” 被撒须环住的时候,萧素的身子一僵,但是她知道这是最快打击南宫诚的办法,为了让南宫诚恨她,她已经无所谓了。 南宫诚死死地盯着撒须的那只手,似是要把那只手剁下来才泄恨一般,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资格,是萧素抛弃了他,萧素真的抛弃了他,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撒须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递给南宫诚,叫他吃掉。见南宫诚不吃,撒须慢悠悠地说道,“摄政王殿下,在下劝你还是吃了好,万一一会儿换血的时候,你一个没挺住,小素怎么办?跟着你去死吗?” 萧素听到这话恶狠狠地看着南宫诚,“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南宫诚,你好狠的心!” “我吃。”南宫诚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辩解了,他此刻的辩解在萧素看来都是笑话吧。他不想吃是因为他怕这药丸里会有昏睡的成分,他想亲眼看着萧素因为他而痊愈。 只是现在做不到了,眼前慢慢变成了虚无,南宫诚的思想也变得缓慢,他记得他倒下之前,好像萧素哭了呢,是假象吧,萧素从未爱过他,怎么可能为他掉眼泪,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源于自己想象的梦,梦里有爱他的萧素,有抱着他撒娇的萧素,有萧素,梦外没有。 萧素抱着南宫诚昏迷的身子,哭的泣不成声,她压抑了那么久,一滴滴眼泪打在南宫诚玄色的衣服上,又消失不见。 撒须不忍,即使他的确是算计了萧素,但是对于萧素,他还是有一份说不清楚的感情,不同于喜欢,而是怜惜。他们都是可怜人,只不过萧素比他更为悲惨而已。 “萧素,若是你想反悔,可以,我会帮你澄清这一切的。”撒须看着哭成泪人的萧素,心底的不忍更甚,他们是不是对于萧素,太过残忍了。 “不,我不后悔,但是我,我只是想要再看一看他,就一小会儿,就让我抱着他一小会儿,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萧素看着南宫诚紧闭的眉眼,似是将他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终将离开 良久,萧素才放开,她表情冷淡地对撒须说道,“你画的像一点,起码叫他短时间内不会发觉,也叫襄霖不会发觉,毕竟襄霖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敏锐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撒须点了点头,随即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笔和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开始在南宫诚脸上和身上涂涂画画,在画的时候撒须还抽空给南宫诚把了脉。 “你放心吧,他身上的绝情蛊已经解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南宫诚身上的绝情蛊没解?” 萧素强忍着去看南宫诚,极力地保持镇定地说道,“他与我相处的每分每秒我都知道,他的疼我懂,所以我不希望他再因为有什么差错了,这一次,就彻底了断了吧。” 撒须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给南宫诚身上和脸上画上黑线,为了防水,这个可是撒须刚刚出去现调制的特殊颜料,加上了一点特殊的东西,保证不掉,而且还会因为沾水的缘故,沿着皮肤细微的纹路扩沿,为了逼真,撒须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还有就是南宫诚这个脉象,毒脉和平常脉象可是不一样的,篡改武功高强之人的脉象,有点困难,他说道,“萧素,要改南宫诚的脉象有点难,若是要用药,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萧素对于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感到为难,她走到南宫诚的身边,看着撒须说,“你有银针吗?” 撒须从口袋里掏出一套银针,有粗有细,又长又短,萧素选了一个最细最短的,摸了摸南宫诚后脑勺的一个穴位,快准狠地扎了进去。 撒须看着萧素熟练的说法,心里暗暗惊叹,他只知道萧素会医术,却不知道萧素会这么精湛的银针之术,看来他是小瞧了萧素了,说不定萧素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只是可惜。 撒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随即给南宫诚探查了一下脉搏,果然脉象被改了。 “这银针改穴,你小小年纪倒是使的不错。”撒须状似无意地说道。 “使的多,自然就熟练了,不过我一般都给将死之人改穴,大活人是第一次,还好,手没抖。” 撒须身子一抖,心里想着,果然最毒妇人心,刚刚还哭得凄惨,现在下手是快准狠。 “现在还差最后一步,那就是放血了。”撒须看着南宫诚昏迷的样子,似是思考在哪里放血比较好。 萧素一个眼神就阻止了撒须即将行动的小动作,她在南宫诚手腕处割了一个口子,那口子看似大,实则流血很少,撒须看着萧素小心翼翼地举动,摇了摇头,深陷的女子啊。 随后萧素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缕头发,又将自己的头发散开,割下了一缕放在了一起。 萧素看向撒须,示意他把头发也割下来一缕,撒须连忙说道,“开玩笑,你们二人寓意夫妻,我进去是什么?做妾吗?!我不干!” 萧素没有跟他废话,利落地割下了一缕放在了南宫诚的胸前,又将刚刚那混在一起的头发编了起来,又放回到了荷包之中,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放在腰间,而是放在了怀里。 一切都准备完成了,撒须刚想要提醒萧素该走了,就见萧素朝着他伸手,撒须无奈,只得将背后的包袱给了萧素,萧素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面具,只遮挡左脸的面具,这是萧素昏迷之前叫撒须帮忙去买的。 她也将面具放在南宫诚的胸前,并在他紧抿的唇上轻轻一碰,眼泪在霎时间失控,滴落在南宫诚的脸上,萧素轻声说着,“南宫诚,我走了,你要记得,萧素是个坏女人,她不值得。” “走吧,撒须,从后门走,不要让襄霖和红衣看到。”萧素站起身冷静地说道。 撒须看着刚刚还哭泣的萧素,下一秒就能有序地安排事情,真心的佩服,若是萧素这样的人不动感情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能撼动萧素分毫吧,果然,感情就是个可看不可碰的东西。 萧素看似走的潇洒,但是她心里的苦比谁都浓,她这一走,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她再也见不到她的二哥了,见不到温娴了,见不到她交到的朋友了,也见不到那个在她面前不自称本王的男子了,那般如神的男子,是该还回去了。 南宫诚,这一走,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性,真是抱歉,在你的生命里出现,成为了你生命中的变数,让你痛苦不堪,让你跌下神坛。 抱歉,出现在了你的生命里,却不得不消失不见,我无法给予你任何承诺,我只能选择远离。 抱歉,我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我没能死在你的怀里,越是在一起,我就能感受到彼此的羁绊,这份羁绊的结果如果是终结你的生命,我选择,独自死亡。 抱歉,我还是不能明白爱是什么,但是我是真的愿意为了你,成全你,而离开你,放弃自己。 南宫诚,这一次,我是真的不会再去追寻你去问一个结果了,我也不会逼迫你做你身不由己的事情了,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开了,去一个以后我们才能相见的地方了。 再见,南宫诚,再见,我的摄政王殿下。 丞相府的后门早就有一辆马车在等待了,萧素和撒须丝毫不觉得意外,直直地上了马车,里面是有间霖和一间在等待着。 萧素看着他们突然就回想起了,自己被有间霖疗伤的时候,撒须突然闯了进来,不知为何,二人没有打起来,谈话之间,萧素才知道他与有间霖是相识的,甚至是盟友的关系。 她质问撒须为什么,可是撒须却是避而不答,告诉了她这个计划,她犹豫过,害怕过,可是什么都比不得南宫诚,她选择相信撒须,因为她知道身上还有撒须和有间霖感兴趣的地方。 起码现在她不会死,既然不会死,她想要完成一件事情,“撒须,我要见张彦!” 撒须有些不明白,但是有间霖微微一笑,他慵懒地靠着马车的软枕,缓缓说道,“美人,你对撒须说没有用,你要对我说,只要你对我说,你想见什么人,我都给你找来,如何?” 一间目不斜视,但是心里很是鄙视自家少主这副模样,虽然少主平常不让他们说他好看,但是少主却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自己很好看的信息。 萧素冷哼一声,“书生,我要见张彦,你给见吗?” “给,怎么不给?美人发话,谁敢不从呢?”有间霖说话一向是半真半假,萧素已经对于有间霖这样的说话没什么感觉了,只要能见到张彦,其他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实萧素 张彦刚忙完给端家擦屁股的事情就被一间叫了回来,张彦一头雾水,“少主?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张彦表现了淡然,但是他害怕被有间霖知道他被皇帝召唤过,有间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诡秘,他无法确定有间霖会不会怀疑自己。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有间霖慵懒地半躺在小榻上,一双眼睛似乎会勾人魂魄,他慢悠悠地说道,“张大人,有人想见你,我不过就是引荐一下。” “少主说的哪里话,您只要说一句话,属下不敢不从。”张彦扯了扯嘴角说道。 “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张大人的意愿自然是很重要的了。”有间霖说这话说的一点信服能力都没有,不喜欢强人所难吗?怕是是懒得强人所难吧。 张彦尬笑了几声,“少主,惯会说笑,不知道是哪一位想要见属下呢?” “张大人别来无恙?”萧素从后面的帘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张彦见到萧素似是熟悉,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萧素。 “这位姑娘,我们何时见过?又何谈别来无恙呢?”张彦打量了萧素许久,也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只以为这是萧素的客套之词罢了,不过有间霖在此,他实在是不好抚了她的面子。 萧素轻笑出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脑子,张大人还没有见过我吧,可是我对张大人的名号可是熟记于心呢?不知道张大人还记得国都朝会之前,您买凶要去杀一个别院的女孩?”萧素欣赏着张彦由青转白的脸色,觉得有趣极了。 以前在素锦山庄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调教那群不听话的人的,如今这种感觉似是给了她一种在素锦山庄暗牢的错觉。 张彦回想着萧素说的这件事情,猛然想起那一次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一次是自己的女儿张灵哭着回来,告诉自己被欺负了,自己一时心急就雇佣了杀手。 张彦指着萧素,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是那个女子?!你要找我算账?” 萧素摇摇头,说道,“不,不不,张大人误会了,我虽是一介女子,但是过去的事情我是不会追究的,现在我要问的,才是我这一次想要知道的,还望张大人可以如实回答。” 张彦看向有间霖,发现有间霖眼底的兴致勃勃,一看就是不会帮助自己,张彦现在还不知道萧素到底要问些什么,所以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现在到底有多不安全,所以他选择沉默。 萧素对于张彦的沉默并没有说些什么,在她看来,一会儿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不沉默就好了。 “张大人,前一阵可是给了扶芳阁琉璃一味毒?名叫散毒?小女子好奇,不知张大人这散毒是由哪几味毒组成的呢?还请张大人解惑。” 张彦一愣,随即说道,“你是萧眭的人?想要解药?萧眭不知好歹,不与我们合作,还想要解毒的药方,异想天开,我是不会给的。” 张彦又暗中观察了一下有间霖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给过萧眭机会,若是他肯投靠少主与我们共事,我自然会将解药奉上,只不过与少主作对的人,我张某人绝不姑息。” 有间霖听到张彦这一番话,放肆大笑,似是笑的眼泪都已经出来才停下笑声,张彦有些紧张,他不太明白有间霖这笑的含义是什么。 有间霖抚了抚自己衣袖上的褶皱,看着萧素说道,“瞧我这忠心的属下,伶牙俐齿,叫我如何舍得呢?美人,这件事情就只能看你本事了,我是不好拿权势压人了。” 听到有间霖这般说,张彦松了一口气,只要有间霖不插手,一个黄毛丫头能翻什么天?别说他有解药,萧眭那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自然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 萧素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低声说着,“交给我了?我可是好久都没有逼供了,也不知道手段有没有退步。” 若是此刻有其他认识萧素的人在场,可能会感慨,这真的是萧素吗?即使萧素有时候很冷,但是小手从未表示出如此黑暗的一面。 不过若是萧眭萧妍在场一点都不会意外,因为萧素本来就是这样,在萧妍刻意的培养下,萧素的手段有时候叫人不敢反抗,但是自从下了山,萧素很少杀人,也就渐渐少了一个乐趣。 张彦被萧素身上所释放的气势所震慑,有间霖察觉到萧素身上的气息,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萧素身上的秘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萧素就是个宝藏,是个玩具,在没有查清楚当年真相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宠着萧素的,毕竟这样多变的玩偶可是难寻啊。 张彦被吓的后腿,连忙说着,“你想要干什么?少主,少主还在这里,你别过来,别过来。” 银针脱手,没入张彦的穴道之中,张彦突然就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萧素一步步靠近他,他听见萧素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她说,“我叫萧素,素锦山庄的小小姐,萧眭的亲妹妹。” 有间霖欣赏着萧素的工艺品,即使行刑逼供的时候,萧素依旧是那副表情,冷淡地叫人心生欢喜,就是这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这样才是真正的萧素,她到底是被感情毁了啊。 啧啧,有间霖在为萧素惋惜,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天生的冷情者,到底是动了情,丧了命。有间霖不会去问萧素值不值得,即使萧素回答他不值得,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这样的女人,总是叫他忍不住回想过去的事情,那个小小的身躯为了自己牺牲了生命,哪怕叫自己走的时候,都是笑着说的,她说,七哥,小九最喜欢七哥的笑了,所以七哥要笑。 有间霖闭上了眼睛,耳边不在回响张彦惨叫的叫声,想必应该是结束了吧,这般想着,有间霖竟然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萧素看着奄奄一息地张彦,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再问最后一遍,解药或是药方在在哪里?” “我,祖宗,我真的不知道药方和解药,我那个药是在江湖游夫买的,我,我找不到那个人了,祖宗,您就饶了我吧,我一定给您找最好的大夫,我一定会的,求求您,绕了我。” 萧素抽回银针,“你是他的人,所以我不动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张彦看着自己垂落的右手,这一次竟是连半点哀嚎都没有发出来,他得了萧素的话,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甚至以为自己经历的是一场梦,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章 南柯一梦 萧素有些挫败,她真的很想帮助萧眭和红衣的,但是为何却是这个结果。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萧素不知道的是,萧眭之前已经找过张彦一次了,可惜张彦不在府上,萧眭本就红了眼,要将张府闹上一闹,可是张府的下人看见萧眭被一个男子连拖带拽的给带走了。 因为不想惹事上身,门府的小厮都打定了注意并不上报,所以张彦还不知道萧眭来过的事情。 萧素本来想跟有间霖说些事情,但是看着有间霖熟睡的眉眼,忽地心下一痛,竟是昏迷在了原地,昏迷前萧素似是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朝着自己飞奔而来,而那人似乎是自己,那么她呢? 她到底是谁呢?是不是她是假的,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有间霖本就睡的不沉,萧素倒地的声音到底是惊醒了有间霖。他向下望去,一白色身影就那么倒在地上,一旁的张彦也不知是何去向。 有间霖翻身下榻,一把抱起萧素就往后院走去,他知道这是萧素的毒发作了,该去找撒须了。 撒须见有间霖将萧素抱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在萧素提出自己要去亲自问张彦的时候,他就知道萧素的身子撑不住的。 “将她放在榻上吧。”撒须语气淡然地说道。 有间霖照着撒须说的做了,随即他就靠在床边,不以为然地说道,“撒须,你手上应该是有解药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一个将死之人换出来?” 撒须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有间少主,真是聪明。” 有间霖讥讽一笑,“撒须啊,若不是当年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与你有任何交易的,你这个人呢,就像是毒蛇,一旦被你,被你身后之人缠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与虎谋皮固然可怕,但是得到的也更多,不是吗?有间少主?”撒须看向有间霖的眸子。 有间霖的眸子一动,随即清风一笑,“是极了,撒须先生的话,我领教了。不过我好奇的是,萧素与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萧素是当年的小九,而真正的萧素应该是代替小九死在了那场追杀当中。” 有间霖眸子一缩,他手掌攀上撒须的脖颈,缓慢地收紧,语气也不像是刚刚那般的云淡风轻,倒像是毒蛇吐信一般的寒凉,“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撒须,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懂吗?” 撒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有间霖的暴怒,“有间少主,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六年前的真相?” 有间霖听到这话舔了舔嘴唇,手松开了撒须的脖子,“你最好祈祷没有骗我,否则,撒须,他们没有让你死,我也要让你死。” “素锦山庄的秘密马上就会被公诸于世,素锦山庄的前任庄主也也即将成为百姓了解中域的踏板。有间少主,这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你与我合作,是双赢。” “素锦山庄的秘密是什么?”有间霖对于素锦山庄只是有耳闻而已,中域那群家伙对于素锦山庄也没有那么推崇。 撒须在有间霖耳边说了几句话,有间霖神情一变,不可思议地望着床上的萧素,忽地就笑了出来,怪不得,她会与小九长得一般,怪不得六年前中域为什么会那么震惊,怪不得。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中域,好一个口口声声爱好和平的中域,原以为自己是魔头,原来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是那群正义之人。他们瞒的好辛苦啊! “撒须,你该明白的,说谎对你我二人都没有好处,我姑且信你,日后若是叫我知道你骗了我,我定是要将撒家的祖坟挖出来,再给你埋进去的。”有间霖眼中闪着阴狠的目光。 “自然。”撒须听到这话,看似不气不恼,但是实际上他眼底的一丝阴霾已经出卖了撒须的真实情绪,他最不想的听到的就是关于撒家的事情,尤其他不想进撒家的祖坟! “那你什么时候给小,萧素解毒?”有间霖的语气已经变得不耐烦了,但是不难听出对于萧素的关心。 撒须微微一笑,“少主,还不着急,萧素可是一个很好的诱饵,若是叫他们知道当年的阴差阳错,你猜,最先疯的人是谁呢?” “那萧素怎么办?毒素一旦蔓延到了心脉,到时候就解药都无用了,撒须我劝你最好不要给我耍小心眼!” 撒须看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有间霖,无奈一笑,“萧素与我无冤无仇,我自然会会害她的,我自然是先给她解一半的毒,然后等萧素将内力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好动手的,毕竟萧素的武功也是一顶一的。” 撒须的算盘打的的确是很好,萧素鼎盛时期的实力虽然从来没有展现在人前,但是撒须与之相处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萧素体内的变化,即使她不如他,也不会差于他,毕竟萧素的年纪还小,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想必这就是那个老头子会一眼相中萧素的原因吧,这样的习武天才倒是难遇。 有间霖冷哼一声,坐到萧素旁边,语气不善地说道,“还不快给萧素解毒?!” 撒须上前把脉,喂药,动作一气呵成,有间霖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撒须却将有间霖的表现都看在眼中,现在的鱼儿都已经上钩了,也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撒须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很识相地离开了内室,就留下有间霖和萧素二人。可是撒须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之后,有间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又是变成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他慢慢抚上萧素的脸庞,轻声说道,“小九?你会是小九吗?撒须的玩笑话,我可是不会相信的,你是不是,要证明给我看的,萧素。” 若是在外人看来,有间霖就像是一个对妻子深情的丈夫,在昏迷的妻子耳鬓厮磨,喃喃自语。 萧素在昏迷中似是做了一个梦,一个不属于她的梦,她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宫殿之中,还是之前的豪华,可是这豪华之中又多了几分萧瑟。 萧素想要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突然她见到角落里跑出一个脏兮兮地小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包袱,就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将男孩踢到在地,萧素竟然感到了心疼的感觉,那人是?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情之一字 南宫诚在疼痛之中醒来,手腕处的鲜血不知道何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手腕处突然多出来的黑线告诉南宫诚,那不是梦,是真实的,她不要自己了。https:// 南宫诚刚起身,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低头看去,是一缕头发和一个半脸面具,他弯腰捡起那个面具。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那一缕头发就笑了,低声的声音压抑着隐隐的痛苦,“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人是假的,情也是假的,骗本王却是真的,本王真傻。” 一口鲜血喷出,南宫诚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此时高大的身影却显得那么无助,襄霖本就没有走远,此时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也不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闯了进去。 却看到南宫诚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襄霖大喊一声,“南宫诚!” 襄霖抱住南宫诚虚弱的身子,把了一下南宫诚的脉象,这下却叫他大吃一惊,这怎么会中毒了呢?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萧素和撒须的身影,“南宫诚,怎么回事?萧素是不是被撒须带走了?我这就派人去追!” 南宫诚抓住了襄霖的手腕,虚弱地说道,“摄政王府以后再无萧素此人。” 襄霖不敢问,不敢说,只能顺着南宫诚的话,不再去提萧素的下落,但是襄霖心里隐隐有了什么猜测,尤其是看到了南宫诚脸上的黑线之后,担忧更甚。 日子就这么过着,襄霖不敢在摄政王府中提及萧素,而南宫诚也从丞相府搬离了,搬离的前一天晚上,南宫诚与萧眭聊了很长时间。 但是没有人知道萧眭和南宫诚聊了什么,只是知道第二天,萧眭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前离开,卸下了官袍,官帽,说着,南越再无萧丞相。 南宫灏眼中是惋惜和不舍,萧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也知道萧眭的苦和萧眭的坚信。同时他也相信,萧素不是那种人,也相信萧眭有一天会回来。 他现在无法给予萧眭任何回应,但是他希望他能懂自己的眼神,只要他是南越的皇帝一天,只要他萧眭愿意回来,那么南越萧丞相一直都是他萧眭。 一时间朝堂的低气压让大臣们不敢大声说话,这一次早朝异常的压抑,南宫灏也没有了上朝的心思,他无意地环顾了一下下面,发现张彦今日并没有上朝,就问了一句。 “张爱卿,今日为何没有上朝来呢?诸位可有人知晓?”南宫灏边说边观察着端家人的表情变化。嗯,不错,脸黑了,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一位平常与张彦走的很近的大臣上前说道,“张大人前几日去郊外狩猎,被恶虎咬伤了右臂,此时正在家中疗伤,故不能上朝。” “被老虎咬伤了右臂?爱卿这伤不小啊,朕可是要慰问一下的,要不然。” 南宫灏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高公公咳嗽给制止了,高公公给了南宫灏一个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南宫灏耸了耸肩,随即继续说道,“咳咳,哪位大臣愿意替朕去看看张爱卿呢?” 端家人自从端泊回去之后说过那话之后,就对张彦起了疑心,这一次张彦受伤正是打探的好时机,怎么可能不抓住呢? 一位姓端的大臣站了出来,朗声说道,“皇帝仁心,臣愿意代替皇上,去慰问张大人,张大人若是知道,定是会感激皇帝的仁心仁义的。” “甚好,端爱卿不愧是朕的左右手,朕甚是欣慰,那就端爱卿代替朕走一走吧。” “是。”端家人在朝堂上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那人敛下眸子,退了回去,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端泊上朝的站位是在最角落里,他勾起了一抹笑,端家人做事一向是讲究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不可漏掉,不知道张彦这一次有没有命能够逃过去了。 这一场早朝也算是有惊无险了,端泊在散朝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由一个小门进入了勤政殿内部,南宫灏早就已经在里面等着端泊了。 “臣端泊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泊恭敬地行礼说道。 “端爱卿可是叫朕刮目相看啊,这么快就能叫端家怀疑上张彦。”南宫灏漫不经心地说道。 端泊抬起身子,笑着说道,“还是皇上的办法好,臣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谈不上厉害。” “端爱卿可是见过了萧眭和红衣?朕该是好好谢谢端爱卿前些日子将萧眭从张府门口拉走了。”南宫灏这一次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一抹真情实感。 端泊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心里想着,看来南宫灏是真的把萧眭当做了朋友,否则是不会道谢的吧。南越的这个皇帝,看似荒唐,可是他却从未真正做过荒唐事。 “皇上,红衣的毒,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端泊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南宫灏叹了一口气,“若是有办法,你还会在张府门口将萧眭拉走吗?你自己心里不也是很清楚吗?即使有,张彦也不会轻易交给我们。只是苦了红衣和萧眭了。” 南宫灏说完又觉得不妥,红衣若是出了事情,伤心可不止萧眭一人,他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 端泊听完这话,攥紧了拳头,“臣,臣不是想打扰红衣,初见红衣,便知我与她不是一路人,可是明明知道,却还是深陷不可自拔,或许这就是感情吧。” 高公公叹息一声,端泊的心思很重,他能看出来,但是却没有看出来端泊深深的执念。这南越已经乱了,摄政王殿下乱了心,皇帝即使不说,他也能看出来,同样乱了心。 现在南越的臣子也是这般,还真是乱了套了,感情这种东西,他一个阉人不懂,算了,这样吧,他说了,谁又能听呢? “端泊,你先下去吧,张彦那里,朕派人就盯着,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端泊漫出一丝苦笑,“是,臣告退。” “高公公,你也先下去吧,朕想,出去走一走,你不用跟着了。”南宫灏摆了摆手。 南宫灏独自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寒冷的秋风打在他的脸上,刚刚端泊的话实在是震慑他。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终于了断 只是想要她一个人好好的,这样的感情听起来的确是不过分,但是不过分的感情又能怎么样,不是两情相悦的感情都是过分的感情。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灏虽然嘴上说不出来,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他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即使她不如其他人对他好,但是却是让他着了魔一般。 如果不为这件事情做个了断,怕是会生出心魔吧。南宫灏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地,就像是暴风雨前夕即将要来临一般。 秋天很快也要过去了,秋天本就是离别的日子,没关系,等到冬天的时候再想起来,有风雪的陪伴,到时候想起来的时候一定没有那么痛。 冷宫很冷,许是积攒了好几代冷宫妃子的冤魂,张灵到了这里总是觉得阴风阵阵。她总是能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可是她知道,南宫灏第一次选妃,而先帝的妃子早就跟着殉葬了。 即便是知道,还是忍不住想要抱紧自己,那一日起她就被丢在这冷宫之中,无人问津,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她只好喝着外面池塘里发丑的水,她想着,事情还没完,她还要活下去。 甚至她在幻想,是不是南宫灏只是知道了张家谋反的事情,而不知道她给他下毒的事情。 她这般想着,想着自己还能有翻盘的机会。突然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张灵幻想的思绪,她快速躲在了柱子后面,她害怕地颤抖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着,张灵听到这个声音怔愣了一下,随即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良久她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在哪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许是喝水太少,嗓子已经哑住了。 南宫灏却是一点都没有嫌弃冷宫的环境,一撩衣摆坐在了地上,丝毫不顾灰尘是不是弄脏他的龙袍。 “朕来看看你,过的如何?”南宫灏边说边从食盒里拿出一些精美的点心和一瓶酒。 张灵走的踉踉跄跄,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南宫灏见状起身将张灵扶正了身子。 张灵自嘲一笑,“奴哪里还值得陛下费如此大的心思,奴犯得是死罪啊!陛下还来看奴,奴高兴得很。” 张灵转眼看向地上的那瓶酒,指着说道,“陛下可是来为奴送行的?那奴可不可以问陛下一句话?” 南宫灏扶正张灵的身子后,继续坐在地上,不再去看张灵,直到张灵说这话的时候,他沉声说道,“你说,朕听着。” 张灵紧抿着唇,良久,她也坐在了南宫灏的身边,脑袋靠在南宫灏的肩膀处,她恍惚道,“陛下,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分深情?哪怕是一丁点的心动?” “有。”南宫灏不假思索的回答叫张灵更加恍惚,这好像是一场梦,他怎么会来看自己?又怎么会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以前的好怕是都是诓骗吧,那现在呢? “陛下能告诉奴,是什么时候吗?奴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奴就不在陛下心中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奴能有幸得陛下倾心?”张灵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的颤抖,可是她还是问了。 “初见,再见。”南宫灏回答的比平常还要干脆利落,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要放下吧。 张灵听懂了南宫灏的回答,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从一只眼睛划过另一只眼睛中,再一次流了出来,“原来,奴在陛下心里这般短暂,短暂些好,省得陛下以后放不下奴。” 南宫灏紧抿着唇,随即开口说道,“乖,把酒喝了,省得跟张家人一起上那断头台。” 张灵一听,身子瑟缩了一下,慢慢说道,“陛下怎么知道张家一定会败?陛下对自己便是那么有信心吗?” “这南越是南宫的天下,除非是南宫家主动让位,否则南越不会改姓。” 张灵似是被南宫灏的这番话激怒了,不似刚刚的柔弱娇小,她推开南宫灏,站了起来,“我不会死,我也不想死!南宫灏,你倘若对我有半分深情,你就该放我走,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哄骗我!” 南宫灏不言语,就这么看着张灵耍疯,或许这样子更能在自己心中磨灭掉张灵以前的形象,那个初见时就让他心神一动的形象。 “南宫灏,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自己身中剧毒?你若是想要活命,那么你就放了我,等我张家事成,我可以瞒着爹爹饶了你一命,以后,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杜雨蝶那个傻子,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分享你?既然选择了下毒,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我干脆做绝,她会死的,哈哈,她会死的!而你,是我的!” 南宫灏突然站起身,站在张灵的面前,缓缓说道,“朕从来不说哄骗的话,朕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皆出自真心,这是第一次,也是对你的最后一次。” 南宫灏突然一笑,摇了摇头,“可惜了,你从未懂朕。”南宫灏说完就朝外面走去,三个侍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灵恐慌地看着那三个侍卫,大声喊道,“南宫灏,你不想要解药吗?放了我,我给你!” “朕从未中毒。”南宫灏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冷宫这个地方,无论身后的哀嚎声音多么惨烈,南宫灏脸上的笑却从未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张灵绝望地被三位侍卫按住身体,灌下了那毒酒,三位侍卫见任务达成,不再多做留恋,就离开了那阴森的冷宫。 毒素蔓延的很快,张灵瘫倒在地上,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一阵阵的钝痛,让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心痛还是毒素在作怪。 她朝着门外伸出手,似是要去抓住什么,可惜她到死也没有抓住她想要抓住的东西,或许她想要抓住的根本就不存在了,从南宫灏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有些人渴望救赎,却不知道救赎来临时的光芒,误以为那是临死前的征兆,所以拼命躲避。 直到死的时候还在哀怨自己的一生不公平,她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可是,她见到了。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相几何 南宫诚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许久,襄霖却是忙的焦头烂额,他不知道萧素身上的毒是如何到了南宫诚身上的,不过南宫诚不愿意多说,他这个做朋友的自然也就不能多问。https:// 有时候说很多余,做要实际的多。 自那天起,南宫诚就带上了那个萧素离开之前留给南宫诚的面具,不是什么很可怕的面具,只是一个银色的带着一朵不知名小花的普通面具。 南宫诚似是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不苟言笑,一心处理政务,但是摄政王府却是难得的低气压,仆人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南宫诚一个眼神瞥过来。 襄霖端着药敲开了南宫诚的房门,果不其然南宫诚依旧在书桌之前坐着,也不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南宫诚,将药喝了吧,我虽然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是你这毒似乎与萧,与之前的还不太一样,没有扩散,许是你内力深厚吧。”襄霖觉得很是蹊跷,南宫诚的脸上的黑线似乎每一天都有延展的趋势,不过这表现却不像是个中毒的人,除了脉象。 之前南宫诚之所以会昏倒,怕是失血过多加上郁结在心导致的,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没有大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不知道南宫诚这个毒什么时候会爆发,这才是最人头疼的一点。 南宫诚感觉襄霖迟迟不走,以为他是在监督自己吃药,他将药碗拿过来一饮而尽,但是襄霖还是没有任何要走的迹象,他这才开口说道,“怎么?还有事?” “三天之后是司徒和温娴的大婚,这是请柬。”襄霖忙从怀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 南宫诚见到那请柬,眼眸一闪,他曾经也想过红色的请柬,不过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虚妄幻想罢了。 “放下吧,本王会去的。”司徒瀚玉的婚礼,南宫诚怎么说也是要去的。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一次婚礼上,南宫诚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未来会很特殊的人。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你以为会遇到的事情,其实未必会发生,但是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往往会带来很多的惊喜。 温娴和司徒瀚玉即将大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他们圈子里的人,因为司徒瀚玉身份的特殊原因,他没有选择大办。不,准确地说是温娴拒绝了司徒瀚玉所提议的十里红妆。 温娴知道现在司徒瀚玉和司徒家族的难处,若是在国都如此大费周章,怕是闲言碎语不会少,甚至是会连累到已经隐退的司徒家族。 司徒瀚玉听到了温娴的建议,简直是感动的不得了,抱着温娴就不撒手,脑袋还在温娴的脸上蹭来蹭去,“温温,你真好,我可真厉害,给老爷子找了这么好的孙媳妇。” “啐,你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我希望素素也能来参加我的大婚,好不好?”温娴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司徒瀚玉。若是以往司徒瀚玉肯定被迷的找不到北了,可是这一次。 司徒瀚玉抱起温娴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和声说道,“温温,摄政王府现在不太平,你的大婚萧素可能来不了了。” “为什么?!是摄政王殿下欺负素素吗?我不管,我要将萧素接回来!”温娴说风就是雨,立马跳下椅子,就要往摄政王府去。 司徒瀚玉连忙将人拉了回来,急忙说道,“不是,是萧素走了。”怕温娴不明白,司徒瀚玉就将最近摄政王府发生的事情都跟温娴说了,虽然襄霖再三叮嘱过,不过为了哄媳妇,啥都是可以告诉媳妇的。 “素素将毒过给了摄政王?这不可能,素素不会是那种人的!我不相信!” 其实司徒瀚玉也不相信,襄霖也说了那只是他的猜测,南宫诚不说自己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不过襄霖不是傻子,这么浅显的事情还不懂?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温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素素,素素那么好,素素最好了,你们都欺负她。” 司徒瀚玉一见温娴哭了,哪管什么是是非非的,立刻哄着温娴说道,“是,是,南宫诚是坏人。” 刚刚走进来的慕流风和有间无忧听到司徒瀚玉如此无下限的哄人,一个嘴角微抽,一个眉头一皱。 “司徒瀚玉,你这话要是传到了南宫诚耳朵里,你猜他会不会给你点奖励?”有间无忧地娇笑地说道。 司徒瀚玉哄着温娴本就手忙脚乱了,还有一个有间无忧插嘴,司徒瀚玉更是方寸大乱,连忙对慕流风说道,“你就不能阳刚一点,管管你家那位的嘴?!” 慕流风咳嗽了几声,“管不了,要不然你管管你家那位的眼泪?”慕流风有些幸灾乐祸地指了指还在哭的温娴。 司徒瀚玉无语望天,他也管不了啊! 有间无忧笑着说道,“女孩的事情女孩来管,你们有话就说去,温娴交给我就好了。”有间无忧见司徒瀚玉还不做,调笑道,“难不成,你怕我把你的新娘子拐跑了不成?” “哼!”司徒瀚玉冷哼一声,他知道慕流风来是有事情要跟他说,既然有间无忧这么说了,自然是要给有间无忧一个面子的,不过温娴还红着的眼睛,真让他不舍得离开这丫头半步。 司徒瀚玉和慕流风来到了书房处,慕流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副严肃的模样,“皇叔的事情,你也应该知晓了吧。我觉得萧素不是那种人,这件事情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司徒瀚玉摇了摇头,“他自己不愿意多说,我们也不能强逼着他。他现在心里比谁都难受,他那个人哪里是轻易动情的人?如今定是大受打击的。” “我也相信萧素的为人,可是我想不明白,萧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若是可以,她不就早就那么做了,何必等着这个时候?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毒发,等不到吗?” 慕流风紧抿着唇,不再言语,萧素啊,我们都快要相信这件事情了,你在哪里啊?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中域秘辛 撒须见这几日来有间霖对萧素可所谓是挂念有加,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他将那半份解药给了萧素,并且如实告诉了萧素,另一半解药不在他手上,在中域。手机端https:// 萧素起先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撒须也不打哈哈,直接告诉了萧素,是青客拿走了那半份解药。而且他手上已经没有药引了,那之前的药引是一位中域的朋友所赠。 所以无论如何,萧素是怎么样都要去一趟中域的,毕竟青客拿走了撒须手里的那半份解药也是这个意思。 萧素歪着头看着撒须,“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撒须,你瞒我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的信任是有限的,你不能仗着患难与共,你就欺负我一个女子孤苦伶仃。” 撒须苦笑说道,“我哪敢欺负你啊,你啊,伶牙俐齿,什么也不吃亏,再说了,谁说你孤苦伶仃了?要说欺负,也轮不到我来。”撒须说完,还有意朝着一旁的有间霖看去。 有间霖对于撒须的说辞和眼神视若无睹,萧素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有间霖,虽说有间霖还是没有把他的名字告诉自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至少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离开或许很痛苦,但是现在看来除却心里的痛苦,一切还是不错的。若是她能有幸活着回去,南宫诚也不会再原谅她了吧。谁会用余生与等待一个已经背叛了他自己的人呢? 一间在有间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有间霖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朝着萧素说道,“最近国都有一件趣事,美人,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萧素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就我现在这个模样,怕是出去会吓哭小孩的吧,而且我现在实在是不宜露面。” 有间霖微微一笑,走到萧素面前,手指挑起萧素的脸庞,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煞有其事地说道,“不会啊,我觉得美人这张脸甚美,很对我的胃口。” “其实美人想要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对吗?只是美人不想,不对,是不敢,对吗?” 有间霖一双眼眸似是能洞察人心,无论萧素是否回答有间霖这两个问题,有间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萧素心里的答案了。她就是不敢,她就是怕遇到南宫诚。 可是怎么办呢?自己就是想要她遇到南宫诚呢。若是萧素真的是小九,那么他就要帮萧素斩了这情根,一个叫自己手心宝贝备受责难的男子,不配她。 他可是费劲心机找到一个给南宫诚好玩的物品,他怎么可以叫萧素错过这一场好戏呢?失望不能是一个人的,要是两个人的。 想到这里,有间霖眼睛一眯,继续说道,“三日后,司徒瀚玉大婚,他的新婚娘子似乎是美人的好友?美人,真的不想去看一眼吗?这样如何,美人若是肯去,我便送美人一成功力如何?”眼波潋滟,萧素看不真切有间霖的真实情绪。 不过她现在的确是很渴望自己的内力能快速的长进,这是一个很诱惑人的条件,她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一个理由,你非让我去的理由。” 有间霖也不说废话,丝毫不介意萧素对他的说话态度,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我想看着你是怎么对南宫诚失望的,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感情才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萧素看着这样有侵略意识的有间霖,突然就笑了,她走近有间霖,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肯定不知道,在我再一次遇到你之后,我对我自己就没有了期待,何谈他了。” 萧素说完之后,不带一丝留恋了离开了这个地方。有间霖看着萧素离开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你何必那么逼她?一切还需要循序渐进,你太心急了。”撒须说完也就离开了。 一间看着自家少主,说道,“少主,撒须此人,不好多说,但是萧素,她也。” 有间霖一个眼神过去,一间就很识相地闭上了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话,一间,你记住你的任务是看好撒须,而萧素。” 有间霖眼底似乎有光闪烁,他再一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我要在去中域之间明白她。” 一间恭敬地将头低了下去,他实在是不明白当年的有间九就对自己少主的影响那么大吗?就是因为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吗?若是萧素真的就是有间九,若是有一天她反过来帮助傅啸和南宫诚,那自家少主该怎么办? 很显然现在事态的发展跟他们之前预想的根本不一样,而且少主说来国都是为了无忧而来,但是实际上,少主一次都没有找过无忧,难不成这就是不是一个母亲的差距吗?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来说一下有间无忧的事情,“少主,无忧公主这一次也会出席司徒瀚玉的大婚,我们要不要将公主直接带回中域?” “哦?无忧啊,不说我都忘了呢?果然,美人的魅力叫我忘乎所以。自然,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无忧的事情来的,无忧玩的时间够长了,是该回家了。”有间霖微微一笑。 “那少主,无忧公主身边的那个叫慕流风,我们要不要直接处理掉?”一间继续询问道。 “处理?那可不行啊,南宫若巴结上了有间家族,怕是慕流风这个姓以后都要改一改。对了,邹长青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这,属下还未查到邹长青的具体下落,只是似乎与前几年的一场惨案牵扯上了关系。邹长青爱慕的女子是当初一个大人物的妻子,只是现在二者都是下落不明。” 有间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讥讽地说道,“中域那群人再不洁身自好,怕是中域的丑闻都可以编著出书了。我可真是期待世人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嘴脸。” “少主还需再等等。”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响,有间霖一眼望着前方,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身心愉悦,中域越乱,他越是能感觉到自己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兴奋。再乱一点,再乱一点,他就可以收网了。 也许中域的那群人已经意识到了当初的小孩已经长大了,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小孩子也可以成为猛虎,平时酣睡,只等着时机,一朝梦醒,虎啸重生。 刚刚哄好温娴的有间无忧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她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回头一看到慕流风走了出来,再也不去想那些的烦心事,开开心心去拉慕流风的手去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苦中小甜 “慕流风,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有间无忧拉着慕流风的手撒娇道。 后面跟上来的司徒瀚玉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摔倒,乖乖诶,以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有间大小姐现在完全是变成了一个乖乖女啊。司徒瀚玉偷偷给慕流风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自家兄弟高啊,说到手就到手了,哪里像自己还得哄着,想到哄着。司徒瀚玉连忙走到温娴身边,摸摸温娴的头顶,看着温娴还红着的眼眶一阵心疼,刚刚自己真是该死。 温娴看着司徒瀚玉,一下就把头扭过去了,“哼,我不想理你,你把素素说的那么坏!你愿意跟谁成亲就跟谁成亲吧!” 司徒瀚玉顿时脸色都绿了,一把扛起温娴,也不顾是否有旁人在场,也不管温娴的大呼小叫,直接将人扛到了内室去了。 有间无忧看着此情景,不免有些担忧,“慕流风,司徒瀚玉不会打温娴吧?要不我们进去劝一劝?毕竟这大婚还是进行的是不是?” 慕流风看着有间无忧那充满担忧的眸子,水灵灵的,那么看着他,看得他喉头一紧,他一把搂住有间无忧就往外走去,“没事,司徒瀚玉舍不得打温娴。” “那你以后会打我吗?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打我啊?”女孩子天真的话语在慕流风耳边环绕,似是春风拂过。 慕流风眼角带笑,低声说道,“打你我可舍不得,不过换个方式,我还是很乐意出人出力的。” 不知怎么地,有间无忧突然想起了慕流风那一日醉酒的模样,和现在一样的蛊惑人心。 慕流风瞧着有间无忧红彤彤的小脸,心情甚好,一下子就驱散了刚刚在司徒瀚玉书房里所带出来的压抑之感。 有间无忧偷偷看着慕流风的笑,看见他笑了,有间无忧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能感觉到萧素的事情给大家带来的情绪很低迷,虽然她也不相信萧素会那样干,但是。 哎呀,不管了,天大地大,慕流风最大,有间无忧突然在慕流风脸上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碰就离。 还没等有间无忧说些什么,慕流风眸色一暗,直接将人按在了墙边,低低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不矜持的女子,是没有人要的?” 有间无忧斜了挡在她身边的慕流风一眼,慢慢说道,“那你不算人?” “不,我是衣冠禽兽。怕吗?”慕流风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骂人的话,反倒是个赞美之词。 有间无忧没想到昔日的谦谦公子有朝一日会变成如此的泼皮无赖,不过她怎么可能示弱呢? 她一把抓住慕流风的衣襟,身子朝着慕流风怀里靠近,娇笑说道,“哦?那你什么时候脱衣服给我证明一下,你的真面目?慕公子?慕衣冠?慕禽兽~” 最后两个字,有间无忧可是着重点缀了一番,果不其然,慕流风听到这番话,也不再与有间无忧辩论,直接朝着走去,不再理会有间无忧。 但是有间无忧还是眼尖地看见了慕流风那红红的耳尖,她在后面笑的欢快,哈哈,什么衣冠禽兽,不过是披着狼皮的小羊罢了,还想要翻身?本小姐可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慕流风听着后面的笑声,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笨丫头,以后会让你知道他到底是披着狼皮的羊,还是又披了一层羊皮的狼呢? 似乎时间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众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南越的天要变色了。 对于一个刚刚登基没几年的南越皇帝,南宫灏表示心很累,一年当中居然要面对臣子的两次谋反,他表示,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能不能让他喘口气,过两年再来? 南宫灏知道跟这些乱臣贼子是不能讲道理的,若是讲道理能讲通,那还要自己这个皇帝做什么呢? 所以必要的计谋和权利是首当其冲的必要元素,南宫灏拄着下巴又在勤政殿发了一天的呆。 高公公最后看了看天色,已经黑天了,很好,自家陛下今天又是荒废的一天呢?真好! “咳咳,陛下,您饿吗?”高公公很是真诚地问道,似乎他很是担忧自家陛下的身体的状况。 “不饿。”然后南宫灏就被高公公问候了一遍,什么冷不冷?渴不渴?想不想要如厕? 最后南宫灏忍不住了,吼了一声,“高公公,你要是没事,就给朕滚出去!” 门外的侍卫和奴才对于里面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起初他们还会以为高公公会被凌迟处死,可是每一次看到高公公微笑着从勤政殿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这老家伙,厉害! 高公公丝毫不觉得被皇帝骂了有什么丢脸的,继续厚着脸皮地说道,“陛下,您看您桌子上的奏折熟悉不熟悉?他们已经在您的桌子上呆了两天了,您打算明日早朝跟臣子们说些什么笑话呢?” 靠!南宫灏在心里爆了一个粗口,今日又是操心失败的一天,南宫灏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自己要当这个皇帝,每天担惊受怕,没有吃不好,睡不好,图个什么? 高公公要是知道南宫灏这样的想法,怕是只会送他一个白眼,您图什么?图个乐呵吧! 谁让您担惊受怕了?那以前的奏章您都是直接往摄政王府里送,平常不是玩蛐蛐就是瞎逛游。还睡不好,说句不好听,怕是猪成精了,都没有您认床,睡的好! “哎,高公公你说朕是不是老了?所以对于这些奏折开始力不从心了?” 高公公只当没听见,就任由南宫灏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最后南宫灏见高公公根本不理他,直接一脚踹了过去,“高公公,朕现在跟你说话,都当没听见了?这个月的零用钱没有了!” 高公公一听到自己的钱没有了,连忙哭丧着脸,“别,陛下,您也知道老奴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了,没听见,您不能怪老奴啊!” 南宫灏一脸不屑,讥讽说道,“真希望,朕死的时候,高公公也能哭的这么走心就好了。” 高公公哭声戛然而止,尴尬地笑了两声,“陛下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嘿嘿。”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后甜蜜 转眼之间就到了司徒瀚玉大婚的前一夜。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本来在成亲前几天,新娘和新郎是不可以见面的。 但是司徒瀚玉和温娴在国都这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司徒瀚玉将自己要大婚的消息传回了司徒家族,司徒阁老自然是赞成的,只是不能亲眼见证自己孙子的大婚,属实觉得有些遗憾。 于是一向不消停的司徒阁老就将注意打到了司徒瀚文的身上,不过这些已经是后话了。 没有了亲人在身旁,自然就没有了什么礼教的束缚,此刻司徒瀚玉正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傻笑。 温娴听了司徒瀚玉傻笑的第二十四声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给了司徒瀚玉一拳,打的司徒瀚玉顿时懵了圈,一脸无辜地看着温娴,“温温,你干嘛打我?” 温娴无语,暗示地说道,“你不觉得现在天色不早了吗?”其实温娴只是想早点休息,她可是听说新娘子要早起折腾的,还不能吃早饭的。 司徒瀚玉一听温娴的话,顿时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竟是有了小女子的扭捏,“温温,你是不是太心急?明晚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我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温娴嘴角一抽,呵呵,这个傻子,看来不出点狠招,怕是他不会真正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 温娴抽出腰间的鞭子,‘啪’地一声打在司徒瀚玉所站前面的地面上,司徒瀚玉一看玩大了,连忙赔笑道,“温温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接你哦!温温,再见。” 温娴看着司徒瀚玉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傻子’。即便如此,温娴嘴角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很好,她很期待明天,一个期待了很久的明天。 小时候她就有了这个愿望,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还是觉得有些梦幻,她与司徒瀚玉的相识虽然被司徒瀚玉忘记了,而她也不知道司徒瀚玉没来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结局还是好的,她还是如愿以偿。 司徒瀚玉,今晚过后,我温娴,就变成了司徒温氏,即便我死后,我的碑上刻的也是你的姓氏。这才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有间无忧突然被慕流风叫了出来,她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叫她出来看月亮吗?她抬头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天空,嗯,一个星星都没有,更别说是月亮了。 慕流风只是默默地牵住了有间无忧的手,并没有说话,但是有间无忧哪里是安静地了的女孩子,过了一会儿,有间无忧就忍耐不住了,看着慕流风说道,“你叫我出来干嘛?” 慕流风慢慢说道,“我还以为你还能再忍一会儿呢?没想到现在就沉不住气了?” 有间无忧撇了撇嘴,“是你叫我出来的,你自己不说,难道还不许我问了?” “那无忧你现在最想问我的问题是什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无论你想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慕流风不急不慌的语气中出现了少有的紧张,但是有间无忧却是没有在意到。 倒是有间无忧莫名地紧张了一下,她的确有想问慕流风的问题,一个想问了很久的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一个问题,那么现在她问了,是不是有可能慕流风就不会搭理她? 慕流风的声音仿佛会蛊惑人心,“无忧,你想问就要问,我本人就在这里,你可以问。” 有间无忧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慕流风,你之前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那年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厌恶我?” 有间无忧说完竟是没有勇气去看慕流风的眼睛,她怕她看到的是慕流风眼底的厌恶和真相揭开之后的残忍,她知道的,如果不问,说不定,一切还可以继续的,现在,她恐慌,她害怕。 有间无忧等来的不是慕流风的冷言冷语,也不是慕流风的转身离开,相反,她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暖的发烫,叫她不由得眼眶发酸,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生。 “傻瓜,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那样肤浅的人呢?再说,那件事情的责任在我不在你,我原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总是拒绝你,或是你会问我,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问我这个。” “有间无忧,你听好了,我慕流风喜欢你,无关一切,所以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有间无忧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猛然抬起头,看着慕流风那双好看的眼睛,“慕流风,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慕流风轻笑一下,摸了摸有间无忧的头,“傻子,我想娶的姑娘是当初会爬墙的姑娘,是那个笑语晏晏的姑娘,是现在这个我面前的姑娘。明白了吗?” “无忧,现在的我无权无势,无父无母,我仅有的怕是只有这个逍遥府了,但是我愿意用我后半生的逍遥作为聘礼,求娶你做我的妻,你愿意吗?” 有间无忧抱住慕流风的腰,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明显,“慕流风,我不求大富大贵,不求未来的夫君家世显赫,我只求一人一心。慕流风,我心悦你。” 慕流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现在任何的话语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激动,即便他现在表面上什么特别的表情都没有。 其实他这前半生是失败的,他有一个不好的母亲,有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他还有一颗自卑的心,他向往逍遥,却被亲情所束缚,连累朋友与自己的亲人,甚至连接受别人的勇气也没有。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傻丫头,从来不认为是他的过错,只是一味地谴责自己,甚至怀疑自己。 他知道当初宫变的前一天晚上无忧去找过南宫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南宫诚和南宫灏才没有那么的惊奇吧。 这样的女孩子,一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子,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试一试?不去接受她呢? 哪怕后半生的逍遥不在,哪怕后半生的生活都要多出一个人来,那能怎么样呢? 慕流风下定决心了,司徒瀚玉大婚不仅仅是刺激了他,他还眼红了,他也想要成亲了,与面前这个女孩子,一个叫有间无忧的女孩子。 就在有间无忧和慕流风静静相拥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举动和谈话早就被屋顶上的两人听了真切。 有间霖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一间在一旁默不吭声,他知道少主这是兴奋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追悔莫及 有间霖舔了舔嘴唇,看着底下相拥的两个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就离开了屋顶。https:// 等有间霖回到了张府一处偏僻的小院子,有间霖没有直接回到房间,反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面。 “一间,你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有间霖缓缓出声问道。 一间有些不解,他不是很明白最近少主问他的这些问题,不过作为下属,回答主子的问题也是必须的,一间恭敬地回答道,“依属下来看,人最痛苦之事,莫过于,追悔莫及。” 有间霖手指摩擦着石桌上放置的冰冷的茶杯,嘴角微微一翘,“哦?追悔莫及?那一间认为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追悔莫及是什么?” “相爱相杀,误会解除,爱人不在,亲手断送。”一间觉得世人的爱情不过如此,一切都是误会中发酵,在误会中解除,在误会中追悔莫及。在他看来,两个人的感情才是最不牢靠的。 “十六箴言,一间我从来不知道你对如此感情能有如此见解,看来是我小瞧了你的作用了。” 有间霖说完打了一个哈气,“算了,不早了,早些休息,毕竟明天还有一出好戏要看不是?” “是,少主早些休息,属下这就告退了。”一间见有间霖进了屋子里,随即也闪身离开。 但是回到屋子里的有间霖并没有睡觉,也没有点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甚至于是喜欢上了黑暗,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没有人发觉。 但是有间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内力高的人,夜间也能视物,所谓黑暗有时候更像是给自己的独处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追悔莫及吗?可我怎么觉得是力不从心呢?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群人将你抓走,小九,七哥是不是很没用?七哥是不是是个废物,七哥是不是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七哥,七哥有点累了。”有间霖是别人未曾见过的一面。 但是下一秒,有间霖已经抬起头,嘴角依旧是那熟悉的微笑,他冲着虚无的黑暗微微一笑。 “有间霖,废物才会选择逃避,而小九的仇要自己亲自来报,你要向他证明,七哥不是废物!” 有间霖和有间霖是两个极端,却是同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格,只是在黑暗中将自己的怯懦释放然后隐藏,白天他是有间霖,晚上他也是有间霖,他就是有间霖。 黎明的到来未必带来的就是希望,还有可能是永无休止的算计,或许在黑夜当中,某些人才能喘口气,因为在白天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温娴起的很早,昨晚司徒瀚玉闹她闹的属实是有些晚了,这就导致了今早喜娘在敲门的时候,温娴差一点就没有听见,好在喜娘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 描眉,画红妆,梳头,开脸,穿上喜袍,带上喜冠。当喜娘将喜帕盖在温娴头上的时候,温娴的身子不可名状的颤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娘亲说过的话,一个女子从盖上盖头的那刻起,就不再是娘亲的宝贝了,而是其他人的妻子了,嫁给一个好的丈夫,才能让娘亲心里安心。 温娴眼前是一片红色,她想着,她嫁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因为他是司徒瀚玉啊! 因为温娴出嫁比较特殊,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还是在同一个府邸,倒也没有多麻烦,只是温娴每走一步,都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以前她可没有觉得这个院子有那么大。 前院是招待宾客的地方,除了还没有来的南宫诚以外,就连南宫灏都旷了早朝,实际是因为奏折没有批完,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慕流风紧抓着有间无忧的手,看着一身喜袍的司徒瀚玉,在有间无忧的耳边轻声说道,“等我以后穿上喜袍定是要比司徒这小子好看上一万倍的。” 有间无忧听完慕流风说的话,顿时哑然失笑,她怎么不知道以前沉稳的慕流风去了哪里,现在这个如同小孩子的慕流风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还是配合地附和道,“嗯,知道了,你最好看了,我未来的新郎官。” 慕流风听到新郎官这一词i,竟然觉得心脏的跳动的频率都不一样了,似乎要跳出来一般。 喜堂之上一片其乐融融,突然一阵风吹来,倒是带来了几分凉爽之意,慕流风和司徒瀚玉同时朝着门外看去,果不其然是南宫诚带着襄霖过来了。 与襄霖同行的还有两个小家伙,一个是楠枳,另一个不用说就知道是香林了。 虽说萧眭走了,但是走之前,红衣和萧眭征求了楠枳的意见,是跟着他们回到素锦山庄还是留在摄政王府里。 楠枳知道分别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素锦山庄对于世人意味着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有香林,或许一开始主动的小家伙不是他,但是他现在还是想要做些什么,所以这是他的选择。 红衣和萧眭都很尊重楠枳的选择,并且萧眭将腰间的玉佩给了楠枳,告诉他以后什么时候想来素锦山庄都可以。 萧眭虽然生气南宫诚,但是对于孩子的事情,他还是分的清楚的,南宫诚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楠枳留在这里也不会吃什么亏,而且他不认为南宫诚是那种会欺负孩子的人。 新娘子在大家的欢呼声里缓缓踏入喜堂,司徒瀚玉几乎是要将眼睛贴上去了,要不是南宫灏在一旁提醒他收敛一下,怕是这会儿,新娘子就已经被新郎官接走了。 拜堂成亲显得格外的简洁,这里他们没有父母,所以只是简单地拜了天地,本来司徒瀚玉是想要拜一拜南宫诚的,但是考虑到温娴的情绪,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了。 司徒瀚玉对于南宫诚和南宫灏,心里还是有万般的愧疚的,怎么说当初,自己的选择还是伤害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和关系。 拜完天地,新娘子自然是要送入洞房的,不过看着司徒瀚玉着急的模样,襄霖有意磨一磨,他一把拉住司徒瀚玉,“诶,你别走啊,这酒还没有敬,这就想要走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司徒瀚玉无奈,他可是看到了南宫灏闪闪发光的眼睛,他就知道这顿酒肯定是躲不了了。 他心里想着速战速决,像是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一头冲进了南宫灏旁边。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九无忧 “来,今天不醉不归!”小子们,今晚不让我好好洞房,今天就要喝翻你们!司徒瀚玉想的可是豪情壮志,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场大婚总是要有遗憾的。手机端https:// “这里可是好生热闹,不知这里欢不欢迎我这个外来的闲人?”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顿时场上一片安静,有些人没有见过有间霖,但是南宫诚却是熟悉的很。 南宫诚漆黑的眸子猛然抬起,他发现有间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撒须,那旁边那个女子就是萧素了,虽然萧素易容了,但是南宫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萧素。南宫诚眸子一缩,里面似是酝酿着什么狂风暴雨,但是不知为何在下一秒归于平静。 萧素看着南宫诚的举动,心中漫出苦涩之感,即使他知道是自己又如何,自己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只是她怕是再难见到自己的南宫诚了。 南宫灏第一个站出来看着有间霖,两人就那么对立而站,气势上也是不相上下,果然皇帝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有间霖看着面前的南越皇帝,微微一笑,“你就是南宫灏?幸会,幸会,我是有间霖,无忧的哥哥。” 有间霖说完,就朝着一旁的有间无忧招手,语气温和地说道,“来,无忧,跟哥哥回家,你已经出来的太久了。” “哥,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中域吗?”有间无忧有两大怕,一怕慕流风不要她,二怕有间霖说话。没错,从小到大,只要有间霖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敢反驳。 有间霖慢慢踱步到有间无忧的面前,看着慕流风和有间无忧牵着的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间无忧见状,立刻松开了慕流风的手,她怕有间霖会伤害到慕流风。 慕流风在有间无忧松开手的时候,随即又抓了上去,似是在传递给有间无忧力量。 有间霖微微一笑,“无忧真的是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要哥哥了吗?哥哥难道就那么可怕,会伤害你这心爱之人吗?若是无忧不想独自回中域,你可以问问旁边的这位公子,可是愿意同我们一起回到中域?” 有间霖说完还看了慕流风一眼,温和的话语,温和的语气,怎么叫众人也无法将他与坏人挂钩。可是有间无忧和南宫诚都知道,这个人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 有间霖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他走向南宫诚,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一边招呼道,“小九,来,七哥给你介绍给人。” 萧素就知道有间霖叫她过来没有好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资本,从她答应了有间霖和撒须的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了。遂萧素走向了有间霖。 有间霖对于萧素的表现很是满意,他瞧着萧素近了,就一把拉过萧素,指着南宫诚说道,“小九,瞧瞧,这位就是南越摄政王殿下,可是小九心心念念的未来夫婿模样?” 有间无忧却是呆在了原地,“哥哥?你说她是小九?她怎么可能是小九呢?小九早就不在了啊!哥哥,这些年,你为了小九发的疯还少吗?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 “一间,掌嘴。”有间霖不带感情的话响起,就在慕流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间无忧已经被一间一巴掌打翻在地。 “无忧。”慕流风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却被有间无忧一把推开,她独自站起身,跑了出去。 慕流风见此,也不再犹豫,直接跟着跑了出去,他从未见过有间无忧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有间霖嘴角还是噙着一抹笑,可是众人却是觉得不寒而栗,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刚刚还是温文尔雅的书生,现在变成了不带任何感情的主子和哥哥。 襄霖眸色一深,他大概知道了萧素在哪里了,不过他不明白这个有间霖为什么要把萧素带到这里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给南宫诚添堵吗?应该不是,襄霖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好沉默。 南宫诚突然轻笑出声,他一把抓起萧素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萧素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南宫诚的大腿上,她一下子僵直了身子。 而萧素身子的僵直在南宫诚眼中就变成了萧素不愿意跟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南宫诚心里自嘲一笑,自己不是应该在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吗?萧素不喜欢他,不爱他,所以利用他。 可是在知道了有间霖口中的小九就是萧素之后,他还是想要亲近她,无法克制地想要亲近她。 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只可惜,他南宫诚的犯贱在她萧素的眼里一文不值! 想到这里,南宫诚松开了萧素的手,“怎么?这位小九姑娘就那么欣赏本王,本王的手已经松开,小九姑娘还不愿意从本王身上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本王最讨厌小九姑娘这种不知所谓的姑娘。” 南宫诚轻轻一推,萧素没有防备就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的缘故,萧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不可以哭,不能哭。 她知道南宫诚认出她了,她知道南宫诚这么做只是为了羞辱她,可是她还是不想哭,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自己选的路,自己哭着也要走下去。 有间霖似乎是一个看官一般,欣赏着场上所有人的表情,等看到萧素脸上的那一抹惨白的时候,他似乎又有了一个新奇的玩法,他没有去扶萧素,反而是笑着看着南宫诚,“摄政王说我的小九不知所谓,我这可不赞同,我的小九对于她喜欢的人,可是用尽心思也要去往他身边的,哪怕她身边有了很好的人,唔,就如同摄政王殿下一般好的人,但是她都不要,她心里可是只有一个叫。” 有间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冷声打断,“有间霖,回去!不准再说了!” “好,七哥听小九的,七哥这就带小九回家,反正摄政王殿下不懂小九的好,七哥懂就好了。” 有间霖的来到似乎没有改变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南宫诚的心乱了,他们当中的所有人都认出了那个叫小九的女子是萧素,可是南宫诚还是那么说了,那么做了,他们的摄政王殿下到底是折在了这个名叫萧素的女子手上,哪怕受伤,哪怕面无全非,但是依旧纵身跳入这个名叫萧素的火海,终日受那烈火焚烧之感,承受那背叛带来的挖心之痛。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八十九章 要回中域 南宫诚一言不发,只是一直喝着闷酒,谁也不敢上去劝南宫诚不要再喝酒,但是就这么单单看着南宫诚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们心里的酸涩就多出一分。https:// 南宫诚这个样子,已经算是狼狈了,他们没见过狼狈的南宫诚。若是以前,他们是要嘲笑一番的,南越的摄政王殿下也会有喝闷酒的一天,但是他们现在却是开不了这个口。 最后是襄霖看不下去了,刚想要上前,就被香林拽住了衣角,他只好蹲下身子,摸了摸香林的头,“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香林摇了摇头,他低声在襄霖耳边说了一句话,襄霖猛然抬头看向南宫诚,却发现南宫诚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小身影,他怎么没有发现楠枳是什么时候到的南宫诚身边? 襄霖刚想要出声,就被香林捂住嘴巴,香林摇着头,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打扰楠枳和南宫诚的对话。 正当此时,南宫诚适时出声,他们借着闹洞房的名义,离开了前院。其实襄霖心里是担忧的,但是随即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南宫诚又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动手呢? 此时前院中,一大一小,正在大眼瞪小眼。南宫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执着似乎还比不上一个孩子,他扶住额头,看着楠枳,“你刚刚说,你不相信你的萧素姐姐是自愿将毒放在我身上?你可知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你不能因为你的年纪小,就信口胡诌。” “摄政王殿下,楠枳不是信口胡诌,刚刚那人明明就是好玩,否则他若是真的疼惜萧素姐姐,怎么可能在你推开她之后,不去扶呢?你看无忧姐姐跌倒,流风哥哥就很着急。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是他口中的亲情血脉,哪个也不必哪个差。” 楠枳的话有调理,有根据,南宫诚却只是摸了摸楠枳的头,“那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只能看表面的,你还小,你不懂感情是什么,也不懂大人的世界。” “我懂。”楠枳坚定的话语叫南宫诚一愣,他微微一笑,“楠枳,你告诉我,你懂什么?” “摄政王殿下,我懂人心。我不是生活在安逸里的小孩子,我从下在贫民窟里讨生活,看惯了人的面目,我遭受过毒打,我被人追杀过,被人威胁过,我看过生离死别,我看过别人落泪,我也失去了一只手指。” “可你不懂感情。”南宫诚看着楠枳似乎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楠枳似乎比自己还要懂得什么是隐忍,他从不抱怨,从不麻烦别人,似乎从自己说不需要的时候,楠枳就已经长大。 “我懂,我有想要守护的人,香林就是我想要守护的人。我懂人心,所以我不说,你们会觉得小孩子的守护和大人的守护不一样,可是摄政王殿下,我在萧素姐姐眼里看到了不舍。” “你说若是萧素姐姐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南宫诚突然想到了那日萧素跟他说的话,顿时脸色一变,“楠枳,你不要说了,你不懂人心,你不懂人心背后的算计。” 南宫诚说完就抱起楠枳朝着后院走去,该把楠枳教到襄霖手中了,他还有手中的政务没有处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了,是想什么都没有用了。 慕流风追着有间无忧跑出去,却在一个十字路口跟丢了,刚想要回头看去,就被那个叫一间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慕流风眉头一皱,“无忧在你们手上?” 一间不屑地看了慕流风一眼,“无忧公主本就是我中域之人,不过,现在还请慕流风公子也能跟我走一遭中域。” “做梦!你将无忧交出来!”慕流风见一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搭话的趋势,他咬了咬牙直接迎了上去。他知道一间的武功变化莫测,否则也不可能无忧在他眼前就被一间掌了嘴。 一间暗叹了一声,‘不自量力’,但是他心里记着主子的话,现在慕流风可能是连姓氏都变了,有间这个姓,现在是谁想要都可以了。自己下手还是轻一点比较好。 一间仗着自己身体轻盈,不与慕流风正面打斗,慕流风本就擅长近身格斗,一间这样根本就无法发挥慕流风的优势,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耗下去,最后还是慕流风被一间找到了破绽。 一击手刀下去,慕流风最后的印象即使一间那张脸了,一间面无表情地扛起慕流风,果然男子是要比女子沉上许多,也比女子安静许多,当初就应该把萧素也打晕才是。 有间霖早就在张府的后院等着了,不过他现在在意的不是有间无忧和慕流风,而是这个有些发狂的萧素,有间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祟,他对于萧素的确是太过心软了。 “有间霖,有间霖,你可真是好人啊!”萧素现在气的可是不知西北了,她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她就是觉得委屈。 有间霖耸了耸肩,“我知道我是个好人,你不用说这么大声的,萧素。” “你怎么不叫我小九了?嗯?七哥!”萧素现在宛如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子,有间霖看着这样的萧素,眸子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这像极了小时候的小九。 有间霖摸了摸萧素的头,“乖,你要是喜欢小九这个称号,给你又如何?” “有间霖,撒须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可能不是萧素,有可能是你口中的小九,所以你才会弄出这么一番计划?若是我就是萧素呢?你们会不会很失望?” “不,萧素,对你感兴趣的是我,即使没有撒须的提议,我可能要费些功夫,不过,你要知道,我来南越,是为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将千机扇放在了你那里呢。” “有间少主可是将在下撇得干干净净,在下是不是要谢谢你?”撒须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树下。 “撒须先生可真是神出鬼没,就像是当初的那个人一般,不知道他过的可还好?”有间霖丝毫没有在背后说人的窘迫感,反倒是撒须像是个偷听的小人。 “有间少主的话,在下可不敢乱接,不过少主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何必再来问撒须,非得让撒须落得个不好名声,少主才肯罢休?” “撒须先生的名声好不好,可不是本少主败坏的,如今回到中域的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倒时候,撒须先生可是不要害怕才是啊。”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章 风铃大夫 撒须淡漠不语,只是看了看萧素,随即就离开了。https://有间霖眸子一转,再一次落在了萧素的脸上,“你瞧瞧你自己,怎么就落得如此狼狈?虽说你脸上的黑线已经消了下去,但是这气色却是苍白的很,难道我这里真的就比不得在南宫诚身边吗?” 萧素别开脸,说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没有想明白。” 有间霖则是摇了摇了头,一手抬起萧素的脸,“啧啧,不是你想不明白,而是你想的太过明白了,萧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解毒,你想回去,你还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萧素,你想的太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没人能纵容你的想象。” 萧素沉默不语,她知道有间霖说的对,她想要的太多了,但是她能做却太少了,她拍掉有间霖的手,继而说道,“你答应会给我一成内力,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有间霖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微微一笑,“罢了,你就是个不认人的白眼狼,你过来,我现在就给你,我不好欠别人的,自然是还的。” 萧素心里想着,可是你却不欠我的,甚至自己欠有间霖的太多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却是事实。 等到有间霖给萧素传输了一成的内力之后,恰好,一间将有间无忧和慕流风都带了回来。 “你抓他们两个人做什么?”萧素惊奇地看着屋子里昏迷的两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有间霖这个人,说这个人怪,是怪,但是说这个人坏,倒也没有那么坏,只是这心思实在是难猜。 “这不叫抓,这叫请,只不过这两个人不太配合就是了。萧素,中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间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到叫萧素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有间霖继续说道,“如今回去的人已经全了,我们也该启程了。萧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萧素一想到要离开南越了,心里就是一阵难过,她此去中域,不知道身上的毒能不能解,也不知道这一去会不会把命搭在里面,其实她还想去看南宫诚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就好,即便分别在即,她的愿望还是之前那个,她还是贪恋南宫诚的怀抱。 有间霖见萧素这般说道,心下了然,但是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回头去嘱咐一间一些注意事项了,他们离开南越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张彦的计划还没有实行。 其实有间霖根本就不在乎张彦能不能打败南宫一族,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张彦肯定会失败的,之前之所以放任张彦,甚至在背后给予他一定的支持,无外乎是想让南越和西诏乱一点,不过现在,南越已经乱了,心乱了,国就乱了。 萧素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她回想着这不到一年来的生活,平淡却让人无法忘却,她记得在去西诏途中收养的那三只小虎,记得傅啸对她说的话,也记得自己坠崖时,南宫诚的眼神。记得自己想要见南宫诚的心情,她记得很多,但是现在也仅仅只是记得了。 萧素打坐平息了一下刚刚有间霖给她的内力,借着这一股内力,萧素按照之前的内力修炼,也恢复了一些内力,突然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她可以夜探摄政王府。 只是去看一眼,看一眼,就离开,哪怕是给自己一个念想,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也好。 她害怕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孤苦的死去,脑海里是南宫诚责怪的眼神,哪怕见到只是他的一个背影,萧素想,那也会成为她后半生最美的风景。 打定主意,萧素在衣柜东翻西找,虽然没有找到夜行衣,但是却找到了一套纯黑色的练功服,她改了改尺寸,再找了一块黑色面巾,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萧素不知道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有间霖和一间从她屋子旁的一颗大树后面目睹了全过程。 一间不解地问道,“少主知道萧素一定会去找南宫诚吗?那为何还要给萧素那一成的内力?” “不给她那一成的内力,萧素怎么会有信心去找南宫诚呢?这一次,萧素该死心了。” 有间霖看了看夜晚的月亮,今晚可是格外的圆呢,萧素,今晚的礼物才是今天的好戏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惜我心照明月,明月独照西洲,不照我。 “一间,风铃已经安排好了吗?” “是,少主,风铃自请戴罪立功,这一次保证万无一失。” 听到一间的话,有间霖嘴角微微勾起。风铃本来是派在司徒瀚玉身边的卧底,但是女子禁不住男子的朝夕相处,不过是几分深情,还是对别人的深情,就叫风铃不知道了东南西北。 司徒瀚玉早就已经风铃忘在了脑后,殊不知风铃已经换了一个身份潜伏在了他们南越摄政王殿下的身边,而潜伏的开始就是今晚,就是这个时辰。 现在萧素该是看到了吧,他今天可是费了劲才靠近了南宫诚,将那好东西放在了南宫诚的酒里,若不是当时有萧素转移南宫诚的注意力,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萧素,多亏了你自己啊。你今晚才能看到如此一出好戏呢。有间霖兴奋地舔了舔嘴角,若不是他怕过去坏了萧素的兴致,否则他真的想要过去看看萧素的脸色,是不是比今日还要惨白。 萧素这边的情况的确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一瞬间似是变成了一座冰雕一般,看着南宫诚怀里依偎的女子,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子。 心一阵阵的钝痛,萧素脚下一滑,屋顶上的瓦片一下子被萧素踩碎,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南宫诚听到声响,顿时飞身而起,朝着萧素藏身之处袭来。 萧素内力刚刚恢复了一点,自然不是南宫诚的对手,不出几招,南宫诚一手攥紧萧素纤细的脖颈,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刺客?敢来刺杀本王,好大的胆子!” 萧素感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底下的风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是一个飞身,来到南宫诚身边,她的手搭上南宫诚的肩膀,就在萧素以为南宫诚会将人震开的时候。 出乎意料地,萧素能感受到南宫诚的气势在慢慢收敛,风铃瞥了一眼萧素,转而说道,“今日是王爷好友的大婚,本不该见血的,刺客这种腌之物,丢走就好了。” 风铃说的不卑不亢,但是萧素却是听得心寒,她不相信南宫诚没有认出她。可是她一接触到南宫诚冰冷的眸子,就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一章 真相大白 良久,萧素感受到放在自己脖颈处的手在放松,直至收回,萧素仿佛经历了什么事情一般,浑身被冷汗浸透。手机端https:// 她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她鼓足勇气看向南宫诚,被掐过的嗓子说出的声音叫人辨认不得,更何况是现在看似清醒的,实则脑袋一片混沌的南宫诚。 “为什么?南宫诚,你是不是心里也没有半分萧素?你是不是也在逢场作戏?你也在骗萧素?是吗?”萧素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其实最不该问这种问题就是她了,最没有资格问这种的问题也就是现在的她了。 可是她还是问了,她想要走的时候,明白一点,她也想活得明白,死的明白。 南宫诚突然脑子一痛,风铃见状,状似无意地搂住南宫诚的胳膊,说了一句,“上面风大。” 南宫诚脑袋只是晕了一下,随即恢复清明,他看着眼前的萧素,眼中依旧冰冷,说出的话更叫萧素落入寒潭,浑身僵硬,“萧素是谁?本王从未听过。” 萧素咬紧牙关,用力地点着头,“对,萧素是谁?萧素是个傻子。摄政王殿下好心性,在下佩服!” 南宫诚听到萧素说这话,眉头一皱,似是不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风铃就在一旁说道,“你这刺客,王爷有心饶你一命,你却在这里说些什么污秽之话,还不快滚?!” “好,我走。你可别后悔!”萧素转身就要离开。 南宫诚看着萧素离开的背影,什么似乎要破土而出,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是要记起什么。他刚要伸手去拉住萧素,就被风铃一声大喝,身体被大脑还要快一步做出反应,本来要去拉萧素的手,不知为什么变成了掌,一掌打在了萧素的背后。 与此同时,风铃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南宫诚不知为何抱紧了风铃,转身下了屋顶,萧素被打飞之前就看到了南宫诚英雄救美的一幕。 萧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无人接她,背后着地,又是一口鲜血。萧素跌落在摄政王府的外面,躺了好久,久久不能回神。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来,竟会是如此下场,那一掌打的干脆,毫不留情。萧素模糊之间看见了天上挂着的满月,她想要伸手去抓,抓住那月亮,可惜,一切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繁华如梦,人也如梦。 就在萧素昏迷之后,有间霖从暗处走了出来,叹了一口气,抱起萧素走在黑暗的街道之上,不知何时,满月隐去了身形,一片片乌云在二人的头顶慢慢集聚。 一滴,两滴,三滴,有间霖慢慢地走着,雨也越下越大。有间霖见状之后在一处屋檐之下抱着萧素躲雨。 看着萧素的确是比下午的小脸还要惨白一点,可是他却兴奋不起来了。他开始不知道折磨萧素的含义在哪里了?他要折磨的,要打败的是南宫诚和傅啸才对,怎么就加诸于一个女子身上了呢? 是因为这张脸吗?这张跟小九一模一样的脸吗?萧素,你若真是小九,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是小九的你,七哥,该怎么面对过去和现在的你。 有间霖轻轻抚摸着萧素的眉眼,其实他知道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就可以知道萧素是不是小九,可是他之前不想,甚至不想面对,可是现在他觉得面对真相或许比制造真相更重要。 想到这里,有间霖抱起萧素不顾风雨,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萧素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了,本就是白色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显出萧素的好身材,但是有间霖对此视若无睹,他关心的是萧素背上有没有那个印记,那个令他心疼的印记。 衣服被一件件的剥落,有间霖目不斜视,只是盯着即将展露的背部,突然他手一顿,手有些颤抖地抚上那小小的痕迹。 一滴,两滴,有间霖的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他沉默地将萧素的衣服穿好,一个人颓废地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他的小九没死,真的没死,那道疤不是假的,没有人会想要那道疤的。 中域有残罚,女子剥皮印章,男子褪衣供乐。这道疤就是当初小九代他受罚剥下去的那一块皮,那印章的小字还在上面,那个小小的乐字。 乐为玩物,一旦落了这个印章,在中域无论之前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只要有了这个印章,荣华富贵付诸一旦,名誉权利再无可能。 他的小九当年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可是她如今还受着自己的苦。有间霖哭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他寻了六年的小九,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硬生生看着她受苦。 七哥,当真不是一个好七哥,小九,终究七哥食言了。 小九,七哥不舍得你回中域了,可是七哥再无退路,是七哥将你推了这个魔窟,再一次的来到这个令你觉得可怕的地方,那富丽堂皇的宫殿,是葬送你的地方啊。 雨声,风声,雷声中间还夹杂着男子隐忍的哭声,这世上的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从来都是不尽欢喜,不尽忧愁。 南宫诚被这一场雨浇回了神智,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一把将其推开,冷冷地开口,“你是谁?” 风铃捂住自己的胸口,虚弱地说道,“摄政王殿下好差的记性,我今日下午在医馆外面摆摊,不过是看您气色不好,说您中了毒,你就发了疯的将我带回府中,现在问我是谁?可笑。” 南宫诚眉头一皱,他隐隐约约似乎是有这个印象,看着面前女子倔强的脸庞,不由自主地将她与那个女子重合,“你身上的伤,是本王所为?” “不是,王爷刚刚把刺客打跑了,王爷算是救了我一命。”风铃说话不卑不亢。 南宫诚看了一眼风铃,说道,“既然是本王带回来的人,就是本王的客,自然会好生招待。” 风铃见南宫诚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会受伤,是因为南宫诚的心智太难控制了。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二章 放她离去 她本是有间霖手下的奇人之一,被下令派到司徒瀚玉身边,监视司徒瀚玉的一举一动,甚至有必要的时候对司徒瀚玉使用异术,但是风铃没有那么做,她真的是为司徒瀚玉而打抱不平,甚至是动了心思,正是因为这份心思,她即使记恨,也没有使用异术控制司徒瀚玉的心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后来任务失败,风铃回到了有间霖的身边,任务失败,自然是有惩罚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地,有间霖饶了她一命,这当时让很多人都感到不解,但是他们都不敢提出异议,毕竟在有间霖那里。有间霖就是天,就是帝王。 有间霖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正是因为他身边也有一群不甘平凡的人。他们都知道有间霖的志向是统一这片大陆,包括中域。所以他们也暗自欣喜着,希望看到这盛世的来临。 风铃瞧了瞧刚刚萧素落下去的方向,眸光闪了闪,似乎她刚刚闻到了主子的味道。主子今晚的命令是让萧素死心,可是却没有说让萧素受伤,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坏了主子的心情。 风铃有些忐忑,没有人知道那日她回来主子跟她在密室里到底谈了什么。众人只知道她活了下来,却不知道她在里面的水深火热。 有间霖的话语是他最锋利的暗器,只是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她跪地求饶,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有了弱点,就不再是坚无不摧。她这种奇人,最注重的就是宗族观念了,有间霖给她的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否则,灭族的后果,她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 南宫诚对于她来说,的确是有些棘手,但是也不是不可为之,毕竟有了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成功。不过,现在看来,萧素对于南宫诚的羁绊牵扯太深了,刚刚差一点就让南宫诚自主冲破她的意识了。 看来,她要好好想一想,想要长久地呆在南宫诚身边要做出什么具体而又实际的事情了。 天色朦朦微亮,雨气厚重,走在这样冷情的街道上,有间霖的衣服再一次被湿气打透了。 他将萧素放在了客栈之中,他想,若是萧素有心离开,就让她离开吧。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若是她肯走,那便让她走,中域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座人间地狱罢了。 他也做不了小九的神明救赎,除了拉她一起沦陷,他无能无力。 有一位中域的大师曾经说过,花开花落,缘来缘去,不过是生死因果罢了。 那萧素是不是小九的生,那他是不是小九的死?终究还是错了,可是即使错了,他也别无他法,除了错,就只剩下错了,无人留他一条生路,无人度他出苦海,无人。 “哟,这不是我的好侄儿吗?一大清早失魂落魄,这是被哪个小娘子踢出来?不是舅舅说你,你性格太差了,哪里像是舅舅,这般的会讨女孩欢心。”宥云天手执折扇站在有间霖不远处。 有间霖慢慢抬起头,苍白的唇突然弯起一道弧度,“舅舅还真是好兴致,侄儿还以为舅舅已经回到中域了呢?毕竟舅舅可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啊,现在出现在这里,真叫侄儿意外。” 宥云天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不,不,舅舅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容易被人就激回去了呢?身先士卒?舅舅还没有那么高尚的品格,舅舅还想跟侄儿多多亲近些,叙叙旧呢。” 有间霖舔了舔嘴唇,轻轻一笑,“欢迎至极。” 宥云天隔着几米出,却依旧能感受到有间霖身上的阴郁之气,也不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却像是个刚刚爬上来的尸体一般,笑也不带丝毫的感情。 “侄儿把那萧素如何了?”宥云天一点也没有作为长辈的样子,实际上,宥云天也没有比有间霖大几岁,他可算是宥家最小的孩子了,可也是宥家最不省心的孩子了。 现在省心不省心都已经无所谓了,宥家的灭亡叫所有人不敢直视当年的悲剧,而现在他们只需要做的就是,卷土重来,当一回当年的坏人。 宥云天脸上挂着的微笑与有间霖脸上的如出一辙,二人也有神似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孪生兄弟出行呢。 “舅舅未免问的太多了些,舅舅若是还想活的长久些,就管好您的嘴,别什么都想打听。” 宥云天脚步一顿,看着有间霖潇洒的背影,笑的肆意,抓住你的小尾巴了,侄儿啊,还是太年轻了。即使再怎么老成,这心思却还是嫩的很啊,他可更是好奇,这个萧素了。 有间霖回来了,但是萧素却没有回来。昨晚有间霖还是去了找萧素,这就让一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只是今早的气氛却是更加的古怪,一间朝后面望去,却没有想到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宥云天前辈,您不是回中域了吗?”一间说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不该自己说出来的。 宥云天眸色一深,“看来,很多人都盼着我回到中域啊,不过没关系,会回去的,跟你们少主一起回去,你感觉如何?小一间?” “属下只是听从少主的命令,其他的,属下一概不知,宥前辈不该问我一个下属。” 宥云天点了点头,随即就走进了张府。最近张府热闹的很,张彦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前一阵端家派人来问候自己,语气之间的跋扈气息尽显。 张彦开始后悔找到端家这么蠢的盟友了,虽说他现在行动不便,但是行动却是没有变。他昨日刚刚收到了宫中张灵的来信,说是南宫灏的毒已经下的差不多了,今日便可发作。 张彦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眼底是一片狠辣,萧素,素锦山庄,等我灭了这南越王朝,一个小小的素锦山庄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定要他们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于此同时宫中也开始着手于张家和端家的落网计划。高公公看着南宫灏自从昨日给张府写了信之后就一直这般失魂落魄,他知道皇帝这是有了心思,但是他也知道皇帝亲手断了这心思。 “陛下,陛下?摄政王殿下等着呢。”高公公看着站在下面的摄政王殿下南宫诚,连忙轻声在南宫灏身边提醒着。 南宫灏猛地回神,看着南宫诚一脸严肃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又走神了,“皇叔,刚刚说到哪里?” “皇帝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今日不谈也罢。”南宫诚说就是做,转身就离开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三章 恳请赐姓 南宫灏看着南宫诚的眼神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自己这幅样子的确不适合现在谈论事情,不清醒状态下的自己,能做出什么好的计划呢? 南宫灏叹了一口气,“高公公,皇叔会不会对朕很失望?朕终究还是叫他失望了,没能达到皇叔心中的样子。” 高公公在一旁安抚道,“陛下,依奴才看,摄政王殿下心里定是也烦躁的很,并不是对您失望,您已经是个很好的皇帝了。” 南宫灏放下了手中的笔,将身子往后靠着,自从他坐上了这个龙椅,他的腰杆每一天都是挺直的,哪怕之前纨绔不堪,他也不敢在这龙椅上放纵。 “高公公,你跟朕说一说先皇的事情吧,朕知道你总是在暗中把朕跟他比较,朕也想知道,朕与他到底差在哪里?” 高公公微微一愣,他知道的,以前的南宫灏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谈论先皇的事情。之前有朝臣在朝堂上谈论起先皇的明智,南宫灏那日的早朝下去之后,可是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他原以为,“老奴以为陛下是恨着先皇的。”高公公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多了分朝气。 “高公公,朕待你如何?朕以为,你是懂朕的。”南宫灏的话叫高公公微微一愣。 随即高公公回过神来,一下子跪在南宫灏脚边,“老奴知道陛下的好,老奴也知道陛下对老奴的包容,今日老奴要说的一些话,可能陛下不愿意听,但是老奴却想说了,再不说,老奴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先皇在您和摄政王殿下眼中是个不仁不义的昏君,胆小怕事,将陛下您与摄政王殿下外放西诏,可是您却不知道,先皇在垂危的时候念着的却是您的名字。” “您觉得先皇无情无义,可实际上,他是个好皇帝。他守护了南越几十年,哪怕南越被其他人说做弱国,他也未曾不努力。” “可他也跟您一样问过老奴刚刚那种问题,您与先皇都是南越的好皇帝。可是您说他无情无义,或许吧,他没有守护住自己的女人,叫她年纪轻轻就走了,带着绝望走了。” 高公公突然的哽咽,他将头放在地面之上,冰冷的大殿因为这一丝丝的哭声似乎变得有人情味了,“陛下,老奴侍候了两代君主,见证了南越的衰落和兴盛,也见证了两个男儿郎的成长,您与先皇都是老奴的天,是老奴和南越的信仰,还望陛下昌盛明安。” “高公公,你叫朕该如何自处呢?你先下去吧,朕想静一静。”南宫灏扶住额头,摆了摆手。 高公公起身离开了勤政殿,没有了高公公那番感人肺腑的话,勤政殿又恢复了到之前的冰冷肃静,南宫灏起身走到了龙椅的后面,看着那曾经被萧素咬过的痕迹,笑了起来。 他手指摩擦着那痕迹的地方,身子一点点的滑了下去,背抵着龙椅后面,双手掩面低低地笑了起来,刚刚高公公说的是他的祖父,是他祖母最爱的人,却是他恨了整个童年的人。 他想,若不是遇到了南宫诚,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死在那冷宫之中?无人问津,无人救赎,以前他是皇子皇孙,他是皇亲贵胄,以前他是破落乞儿,他是没爹没娘。 现在他是南越皇帝,他是万人之上,现在他是风光无限,他是独自一人。 可是他不想长大,不想知道以前的真相,不想掀开伤口,再一次受伤,不想听人说教,不想坐在这个高位,不想,不想,他不想! 眼泪顺着指缝慢慢流了出来,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偷偷滴躲在龙椅后面哭泣,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响,南宫灏这一点做的非常好,每一次的悲伤来临的都是悄无声息的。 这是这一次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物件陪着他,一个被牙印损坏的龙椅,无人知晓这龙椅的残缺,也无人知晓,他在龙椅背后哭泣过。 南宫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擦干眼角的泪,再一次恢复到了少年皇帝的模样,高公公说的对,他是南越的信仰,是南越的皇帝,他要成为历史上的明君。 “来人,传端泊进宫!”南宫灏大手一挥,皇帝的气魄尽显无疑,他是南宫灏,他是皇帝! 端泊再一次被传召进宫,这不过不一样的是,他这是第一次被皇帝光明正大地传召进宫,平时都是秘密传召的,这下子,端家的人有些慌了。 一个端家小辈拦在端泊面前,语气跋扈地说道,“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攀上的皇帝?!” 端泊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似乎他口中所说的臭小子不是他一般,那人见端泊竟然不理会他,伸手就要将端泊拉回来,哪成想端泊这一次会反抗,“臭小子,你竟然推我?!” 端泊眼皮一抬,直勾勾地看着那人,冷冷地说道,“耽误我觐见皇帝,这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那人一愣,端泊就不再看他,离开了端府。 那人眼神恶毒,看着端泊的背影,仿佛要把他挫骨扬灰,“不过是个下贱人生的下贱人,哪里来的底气,真以为有了皇帝的青睐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吗?呵,笑话!” 端泊不会理会端家的任何人了,端家已经没有他继续待下去的价值了,怕是南宫灏也知道了,所以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将他招到宫中吧。 “臣端泊参见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泊恭敬跪在地上,等待南宫灏的下一步指令。 “爱卿可对端家还有半分留恋?朕可要动手了。”南宫灏说的轻松,就好像是对付一个小角色而已。 端家和张家的确是小角色,唯一有些难搞的幕后推手,那一日在司徒瀚玉的大婚上已经见过了,那个叫有间霖的男子,有间这个姓氏,可是中域的皇族,中域不会光明正大地插手,所以,可以收网了。 “臣对于端家无半分留恋,臣恳请陛下赐姓。臣愿此事了结,远离朝堂,去做一个逍遥客。” 南宫灏看着底下的端泊,这个人只要每一次见他,都要自己叹一口气,这一次也不例外,“你当真是想好了,端这个姓氏一旦去除,你的过去种种再无有迹可循,你就再也不似端泊了,关于端泊的回忆,也不是你的了,你舍得吗?” 端泊抬起头,眼神清澈地看着南宫灏,“臣愿意。”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傅啸有信 端泊清楚的知道放弃端泊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抛弃过去,抛弃曾经见过红衣的过去,甚至以后红衣跟他说话,他也只能说一句,姑娘,你认错人了。https:// 可是即便如此,他甘之如饴,他所能做的不是索求而是给予。 “罢了,既然如此,朕就不多留爱卿了,爱卿本为社稷栋梁之才,朕虽有爱才之心,但是人之本愿乃是重中之重,朕随你。” “爱卿要做逍遥客,朕就赐爱卿名为柏舟,愿爱卿今后,苍松翠柏,白鱼入舟,逍遥快活,早日觅得美娇娘。” “草民柏舟谢皇帝恩赏。”端泊,不,是柏舟站起身子,朝着南宫灏行了一个书生礼,转身就离开了。从此这朝堂少了一个名不见传的臣子,江湖中却多了一个温柔惊艳的翩翩少年郎。 南宫灏看着柏舟洒脱的背影,似是明白了什么,有所得,必有所失,所得所失,皆是命里定数,哪里需要强求什么? 像是柏舟这般温柔的男子,定是会找到一个温柔的女子倾心相待吧。日子很长,江湖很大,红衣鲜艳,却也能比得江湖逍遥,一心漂泊。 接下来,就该收网了。南宫灏站在这勤政殿的最高点,望着门外的世界,眼中不带丝毫的感情,张彦,你准备好了吗? 张彦焦急等待的消息终于顺利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南宫灏早朝意外昏迷,情况不明。 张彦大喜过望,连忙要进宫去看望,实则是要与他的女儿张灵里应外合,再配合他手里宫中的一些心腹,虽然比不得五成兵马司,但是拿下皇帝还是不成问题的。 擒贼先擒王,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本来张彦对于这个计划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有间霖的一番话给他信心,有间霖说过,他会派奇人安插在南宫诚身边,保证宫变的当天,南宫诚不会出现,若不是如此,张彦是不会亲自出马的。 但是张彦没想到的是,端家早有了异心,想要除掉张彦,虽然张彦也有防备之心,但是万万没想到端家会做的如此之绝,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张彦临进宫之前去看了有间霖,见有间霖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张彦心中又多几分自信,“少主,属下此番前去,定会给少主带来好消息的,还请少主在府中静候佳音。” 有间霖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吓了张彦一跳,“少主,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间霖站起身子,站到张彦面前,拍了拍张彦的右肩,“张大人,我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莫要叫我失望了,你那诸侯之位,我可还给你留着呢。” “多谢少主提拔,属下定不负少主的赏遇之恩,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少主的恩情。” “甚好,甚好。张大人快些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有间霖微微笑着,似乎对这兴致不高。 张彦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哪里奇怪,只得称是,然后退出了有间霖的院子,前往皇宫。准备他的宫变大业去了。所以他也没有看到有间霖最后那嘲讽的笑容。 宥云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有间霖说道,“这就是你这些年弄的大业?靠这些草包废物打垮西诏和南越?侄儿,让舅舅告诉你这是什么,这是痴心妄想。” 有间霖嗤笑一声,“舅舅,您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乐趣了,打不掉,玩玩不可以吗?” 宥云天毫不客气地打了一下有间霖的头,“没大没小,再敢说舅舅老了,小心,舅舅发飙哦!” “是,是,是,帝王一怒,才血流成河,舅舅一怒,是不是整个中域都要陪葬啊?!舅舅,说实话,侄儿可是很期待舅舅发飙的那一天呢。” “小疯子。”宥云天骂了一声,也不再说些什么,就离开了。 有间霖舔了舔嘴唇,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老疯子,我们一起疯啊。” 萧素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胸口的微微疼痛在提醒着自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毫不留情的一章,险些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那冰冷的眼神,那毫不留情的话语,却是已经将自己的心伤成了千疮百孔。 萧素缓了缓神,这才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客栈。萧素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小二似是的人物站在门外。 萧素还没有说些什么,那小二就开口说话了,“萧素姑娘,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姑娘,你也不来我们酒楼了,我们也找不到你,这信也就耽误了下来。” 萧素这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原来这是之前她与傅啸一同吃过饭的地方,“你果然是傅啸的人。” “姑娘聪慧,还请姑娘先看看信,若是需要回信,姑娘交给我即可,我自会传回到主子那里。” 萧素之前就觉得这个酒楼的小二很不一般,如今看来,的确是不一般。傅啸看人很准,用人也很厉害。萧素打开那封傅啸早就给她的书信,不同于她见过的南宫诚的飞扬的字体。 傅啸的字沉稳大气,能看出来写字之人也是如此果然是字如其人。 而信中所写,不过是些担心之语,字里行间能体现出傅啸的关切之意。已经许久没有人用如此话语来安慰自己了,看来当初告诉傅啸是个正确的选择,而现在给傅啸的回信却是难倒了她。 若是回信,以后叫南宫诚知道了,怕是又是一番误会。只是现在南宫诚心里也不是很在意她了吧,无论昨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气话,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一掌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素思来想去,还是将一切都写在了信中,或许告诉傅啸,能叫她心安一些,能叫她多一份力量吧。正是因为把傅啸看做了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才不想隐瞒他。 但是萧素还是在信中恳求了傅啸不要将事实告诉南宫诚,并且她没有说,自己此番前去中域性命攸关。 若是自己死在了中域,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最后下落不明之处,也算是一种缅怀吧。 萧素写完信,看向窗外,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国都已经很少有这么晴朗的天气了。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宫变前夕 萧素回到了张府,一间看到她的归来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少主真的将萧素放走了,看样子并不是这样。https://那为何少主的表情当时如此凝重? 萧素扯了扯嘴角,看到一间,还是得打招呼的,“一间,好早啊。” “不早了,你去找少主吧,他可能是在等你。”一间忽然就明朗了,少主莫不是给了萧素一个离开的机会,但是萧素回来,少主许是知道吧,所以在张彦走后,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吧。 “可能?有间霖在等我?为什么?”萧素一脸疑惑,她不知道有间霖会有什么事情来找她。 一间不言不语,萧素见在一间这里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其实她心中也有疑惑,她是怎么去到客栈之中的?也许有间霖能给她一个答案。 萧素来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一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于树下,枯黄的落叶莫名地增添了几分寂寥,萧素的心不知为何突然钝痛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七哥,外面风寒。” 有间霖转而回头,看着归来的萧素,眸子微敛,“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素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话来,连忙朝着有间霖道歉说道,“抱歉,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我来,就是想问问,昨晚是不是你带走的我?” 有间霖摸了摸大树的身子,说着叫萧素不懂的话,“你瞧这树,一到了秋天就变得如此无精打采,是不是不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就无法生机勃勃?” “其实,对不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已经扎根入土,若是叫它改变,可能迎来的不是新生,而是死亡。”萧素不明白有间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看出来有间霖心中有事,这还是相识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意的有间霖。 “昨晚的事情,你实在是太过鲁莽了,南宫诚的那一掌毫不留情,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因此命丧黄泉?萧素,你该是明白,这条命,已经不是你的了。” 有间霖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萧素一眼,就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 其实不难听出有间霖话中的关切之意,可惜萧素满脑子里只有南宫诚绝情的一面,到底是变成了互相折磨,互相蹉跎。 萧素抬头看向那已经枯萎的大树,默默走上前,将脸贴近大树的树身,低声呢喃,“大树,你说,离开了土生土长的地方,是新生还是死亡,明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还是深情?” 万物有灵,但是却不能开口说话,万物有万物的烦恼,人也有人的烦恼。 就像是人这脑袋上的三千烦恼丝,一泻而下,风拂过,雨打过,尝过这世间的苦涩,可惜识这苦涩滋味的却是人心。 张彦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皇宫的内部,跟着心腹的脚步来到了南宫灏休息的大殿,此时南宫灏就昏睡在那张宽大的龙椅之上。 张彦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看着那心腹说道,“张灵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那心腹丝毫不慌张,睁着眼睛说着瞎话,“大人,娘娘以防万一,去勤政殿偷五成兵马司的兵符去了,娘娘说,这样大人的事情才会万无一失。” 张彦冷哼一声,“算这小妮子有心,要不是早看出来张灵对着小皇帝有心思,早些提点,怕是那小丫头还不知道会为这小皇帝做出什么荒唐事呢?” “是,若不是大人英明神武,小人们哪有这飞黄腾达的机会呢?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这心腹拍起马屁来,丝毫不慌,甚至是得心应手。 “对了,杜家那小女子呢?怎么也不见她在小皇帝身边侍候着?”张彦此时这才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还不等心腹回答,一道清脆的女声就那么直直地闯入大殿,“张大人,本宫去哪里,做什么,还需要向大人报备吗?” “杜家的女儿,果然是骄纵,现在这里就我们四人,你跟我拿乔,不怕时候杜家一无所有吗?”张彦之前被自己的盟友端家嘲笑了一番,现在杜家这个小娘子也是如此,让他更加恼火! 杜雨蝶在南宫灏床边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张彦,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一无所有?本宫看一无所有的人是你们才对,你们身为臣子,下毒谋害皇帝,趁着皇帝病中,欲行大逆不道之事,该忏悔的是你们!张彦,此刻,你不跪下!?” 张彦朗声大笑,眸子恶狠狠地看着杜雨蝶,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们这群小女子,爱慕富贵,贪恋这小皇帝的丝丝情义,你真以为皇家能有什么真心,现在这滔天的富贵摆在你们面前,你非得选择这半死不活的小皇帝,不清醒的,是你才是!” 就在杜雨蝶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端家人和杜家人已经领着自己的亲信踏了进来,端家领头人看着张彦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意外,“张大人来得还真是早,我们这才刚刚收到消息,急忙赶来,张大人倒是一派悠然自得。” 张彦不是没有听出端家人话中的讥讽,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端家在一时之间就对他的敌意如此之大。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大计将成,到时候论功行赏,他张彦必定是最大的功臣,自然不会与这些打下手的人计较。 “端大人和杜大人来的也早,杜大人不妨看看你家小女,似乎是对小皇帝一往情深了呢。” 杜大人一听这话,脸色一变,连忙看向坐在皇帝身边的女儿,大声喝道,“杜雨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给我下来!” 杜雨蝶看着底下父亲焦急的面容,起身跪了下去,“女儿不孝,无能尽子女的一天义务,但女儿不悔,还望父亲原谅女儿的选择。来世女儿必定当牛做马报答二老恩情。” 三声,似乎是断绝了杜大人再劝下去的话,杜大人脸色铁青,竟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出口。 他的女儿,他再了解不过了,她能如此做,不过是认定了。他的女儿虽是骄纵,但是从未叫他们二老失望过,自己的孩子,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张彦适时讥讽出声,“杜大人好家教,不知道杜大人和令爱的想法是不是一致了?” 杜大人默不吭声,看着自家女儿跪下去的模样,心都要碎了,从小到大,哪里会让她跪。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父女情深 “得了,收起你那丑恶的嘴脸吧,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玉玺?在这儿跟我们打哈哈?”端家人可是不听张彦在这里说什么瞎话,反正他们早就认定了张彦已经叛变了。https:// 说不定现在就在这儿跟他们演戏呢。 “端西,你瞎说什么?!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污蔑我有什么好处?!”张彦真是气急了,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蠢笨的盟友。 端西顿时也来了脾气,“你说老夫瞎说,你也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在这里污蔑杜老兄,还不允许别人说你了?张彦,你可真是可笑至极!” “你!你!端西,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张彦指着端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端西了。 杜大人看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他只是领着自己的亲信在一旁默不吭声,时不时打量一下在龙床旁的杜雨蝶,神情凝重。 终于二人还想起来了今日自己干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不易吵架,否则坏了时辰,到时候脑袋搬家也就是大事情了。 张彦上前要去探南宫灏的鼻息,奈何杜雨蝶拦在前面,他刚要准备一把推开杜雨蝶,就听到一直不说话的杜大人厉声喝道,“张彦,你敢动我女儿试试!” 张彦却是充耳不闻,一把推开杜雨蝶,居高临下看着杜大人,“你既然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后悔的机会,既然你女儿已经叛变,不如你也一起下去陪她如何?到时候你们父女一起还做个伴?” 杜大人怒视着张彦,可惜张彦早就看惯了这样的眼神,世人皆如此看他,那又如何,他能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行大逆不道之事,他想,他就敢! 杜大人不再说话,张彦满意地笑了笑,随即他将手指探在南宫灏的鼻子下方,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南宫灏的鼻息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微弱,反而很正常。可是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张彦说了一句,“不好,我们快退。”然后飞速地离开了龙床附近,来到了端西的旁边。 端西本就对张彦不满,这下子被张彦吓了一跳,更加不耐烦,“张彦,你到底在搞什么?那小皇帝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呀,呀,到底是让端爱卿失望了,朕活得好好的。”南宫灏穿着一身龙袍站在龙床旁,哪里是中毒颇深的模样,分明是意气风发,活得好好的。 端西第一时间不是吃惊,而是看向张彦,“好你个张彦,果然是要出卖我们!你果然是这皇帝小儿的走狗!来人,把张彦抓起来,我们退出去!” 端家人将张彦围在其中,张彦是有苦说不出,但是接下来南宫灏的话像是给他判了死刑一般。 南宫灏一副担忧的模样,嘴里喊着人护驾,有接着说道,“你们别动张爱卿,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要不是张爱卿早早地提醒朕,朕还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呢。” “张爱卿,擒贼先擒王,你先把端西挟持住,朕想办法一定将爱卿救出来!” 听到南宫灏这般说道,端西这才发现张彦离他很近,似乎张彦就要从怀中取出什么来刺杀自己,自己可比张彦大多了,若是张彦挟持自己,那么自己还真的没有逃脱的信心。 还是先要先下手为强,端西说时迟那时快,顿时抽出自己亲信的刀,一刀将张彦了结了。 他将刀抽了出来,鲜血顿时流满了殿内的地面,青灰色的地面映照着红色的鲜血,令人脸色发白,张彦瞪大的眼睛却更让人望而却步。 端西拿着刀,指着南宫灏,“你这小皇帝,现在张彦已死,你难不成指着这小娘们保护你吗?这南越的皇帝,你做的太憋屈了,还是换给人来做吧!” 南宫灏遗憾地摇了摇头,“端家是陪着南宫家打过江山的老宗族了,可是这后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凭什么认为你端家来做南越的皇帝会比朕南宫家要好?” “端爱卿,你连是敌是友,你都分不清楚,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是谁给你的自信?” 端西顿时没了声响,他看着死去的张彦,又看了看一旁默不吭声的杜大人,刹那间,端西举着刀来到杜大人的面前。 上面的杜雨蝶看到这一幕,就要跑下去,可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端西一刀捅进了心脏,“父亲!不要!”她的父亲,就连临死之前,也未曾说过她一句重话。 杜雨蝶重心不稳,倒在了台阶之上,只不过是几个台阶,杜雨蝶却是摔下去的,她不顾自己疼痛的身子,一下一下爬到自己父亲身边,捂着自己父亲心口,仿佛是将流出去的血液压回去一般。 “父亲,父亲,您起来看看我,您骂骂我,求求您,父亲!父亲!求您,再看我一眼,求您了!”可惜杜大人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他许是能听到女儿的悲痛,却无法回应。 南宫灏不忍去看向杜雨蝶的悲痛,或许刚刚他是能够阻止的,但是他没有,所有的乱臣贼子的下场只有死,只有死才能洗刷对于一个王朝的不忠。 杜雨蝶猩红的双目看向端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我父亲!为什么?!” 端西许是杀红了眼,老态的脸上是兴奋的神情,“小皇帝说的对,我是看不清楚谁是我的盟友,那就索性都杀光了吧。你,还有小皇帝都该死!只要你们死了,那么这南越的天下就是我的了!是我的!哈哈哈!是我的!” 端西提着刀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直逼南宫灏。杜雨蝶见此,连忙爬过去拽住端西的衣角,“你不能弑君,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逆臣!” “这叫开辟新王朝!”端西一刀割破自己的衣角,刀离杜雨蝶的脖子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南宫灏终于开口,“你要杀的是朕,你要夺的是南宫的南越,与其他人无关。” “可是,我更喜欢看皇帝孤立无援的最后挣扎。”手起刀落,南宫灏瞳孔猛地放大,端西的动作太快,快到他没来得及反应。 他飞身而下,一下踹飞端西,抱住杜雨蝶轻放在地上,“你不必如此的。” “臣妾足以。”杜雨蝶似乎又看到了刚入宫时见到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眉目如画。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成王败寇 鲜血越来越多,慢慢染红了这个大殿的地面,三个人的血液慢慢交织在一起,似乎勾勒出了一副不一样的江山血图画。手机端https:// 南宫灏放开杜雨蝶的身子,冷冷地看着端西,宛如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愚不可及。” “来人,抄家灭族!一个不留。”南宫灏转身抱起杜雨蝶朝着殿外走去,杜雨蝶突然出声,“陛下,会向别人说起臣妾吗?会怎么说起臣妾呢?罪臣之女?还是叛乱之前的弃暗投明?”杜雨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南宫灏只好将杜雨蝶轻轻平放下来,“现在不要说这些,朕带你去太医院,那里有南越最好的大夫,朕会救你的,你信朕。” 杜雨蝶伸出手,碰了碰南宫灏的脸庞,轻轻一笑,“臣妾,臣妾一直都相信陛下的啊!可是,这一次臣妾怕是不能再见到陛下了,咳咳,其实,臣妾是希望陛下能记得臣妾,可是臣妾却不想听到陛下向别人说臣妾与您的故事,臣妾。” “杜雨蝶,朕想要你活!你要给朕活着,听到没有?”南宫灏不再跟杜雨蝶嗦,将杜雨蝶抱起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疾步走去。 “这是臣妾第一次听到陛下叫臣妾的名字,臣妾,臣妾此生足矣。” 垂落的手臂似是在告知南宫灏,他怀中的人已经去了。生命如瀚海浮沉的一粒,有时候坚强如钢,有时候却有一碰即碎。 南宫灏依旧固执地抱着杜雨蝶的身子朝着太医院飞奔而去,所有的太医都吓坏了,他们从未看到如此失态的皇帝。 “你,你,还有你们都给朕过来看,要是治不好,朕就诛你们的九族!”南宫灏抱着杜雨蝶却是不肯撒手。 但是太医院的人哪个也不敢跟南宫灏提起,只得拿起杜雨蝶的一只手把起脉来,却发现皇帝怀中的人已经过世了。 病危之人尚且还有脉搏相救,这已死之人,怕是只有大罗神仙才有可能叫人起死回生吧。 众位太医商量了一下,齐齐下跪请罪道,“臣等有罪,无法救治已死之人,还请皇帝恕罪。” “你们跟朕说什么?什么叫做已死之人,这人活生生地躺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说她死了,你们这群庸医,全部拉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臣等就算是医术再出众,也救不回来已死之人啊!还请皇帝明鉴!” 南宫灏死死抓着杜雨蝶的另一只手,继续说道,“她还有体温啊!为何你们就是说不能救!欺君是大罪,你们都想要被杀头吗?!” “欺君的确是大罪,南宫灏,君王要明鉴,自己欺骗自己,是不是你自己要刮了你自己?” 众位太医看着门口的来人,顿时心安了不少,连忙行礼,“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 南宫灏蠕动了一下嘴唇,看向南宫诚,“皇叔,她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我的怀里。” “皇叔,我救不了她!”南宫灏第一次没有自称朕,因为一个女孩,一个他有所亏欠的女孩。 “南宫灏,你是皇帝,皇帝就不该如此失态,皇帝就不该为一个人,而抛下大局,所以,你可知错?”南宫诚看着南宫灏,心里也有一丝不忍,但是他知道这是南宫灏要懂得。 良久,南宫灏将抓着杜雨蝶的手放开,站在了南宫诚面前,低声说道,“朕知错。” “那好,你现在既然知错了,你就该回到前殿去,去将那凶手手刃,而不是在这里冲着一群无辜的太医发火!”南宫诚的一言一语将南宫灏羞愧极了,自己到底还是不合适做这个皇帝。 南宫灏看着南宫诚,说道,“皇叔,朕自知无能,此事一过,朕自愿放弃皇位,将南越江山交于皇叔手中,朕自请去皇陵守着。” ‘啪’,很是清脆的一声,南宫灏的脸被南宫诚的一巴掌打的红肿起来,众位太医都吓坏了,一个个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下一秒小命就没有了。 南宫灏从小到大,虽说命运坎坷了一些,但是被人打还是第一次,尤其是第一次被南宫诚打。 他记得初见南宫诚的时候,他很冷,即使很冷,他对他也是耐心的,虽然平常严厉了些,但是却从未动手。这是第一次南宫诚打了南宫灏一个巴掌。 “南宫灏,本王不管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南越的皇帝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南宫灏。” 南宫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若是南宫灏仔细看去,他能发现南宫诚微微颤抖的右手。 南宫灏低着头不说话,就在众位太医以为南宫灏会发火的时候,南宫灏的笑声却让他们觉得自家南越的皇帝应该是疯了,哪有人被打了还能笑的出来的呢? “朕是南越的皇帝,一日是,终身是,到底是朕想错了,朕错了!”南宫灏边说边离开了太医院。唯一能证明南宫灏和南宫诚来过的太医院的证据怕就是那医床上的女子了吧。 “医政,您看,这位怎么处理?”一位太医朝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医问道。 “我们先保存好,等前殿的风波过去再去请示陛下吧。”到底是医政,不过是通过摄政王殿下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测出前殿发生的些许事情。 他们做太医的,有时候为了治病救人,有的时候却是他人的手中利器,药是好药,人却不是好人。可是幸好,他们遇到了一个好皇帝和一个好的摄政王殿下。 前殿的厮杀还在继续,就在端西看到南宫诚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败了,张彦说过南宫诚今日不会来,但是他还是出现了,这让端西更加认定了,张彦就是叛徒,自己没有杀错人。 可怜的张彦,到底是没有刷脱嫌疑,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在黄泉入口等着他了。 南宫灏和南宫诚一起出现在大殿之外的时候,端西就放下了刀,两两相望,败下阵来的一定是端西。 端西喊了停止,看着南宫灏,语气中没有不甘,没有生气,反而是一阵淡然,“少年皇帝,到底是老夫小瞧了,老夫输了,老夫不亏,老夫将张彦这个叛徒带走了,老夫杀一个赚一个!” 南宫灏听着端西可笑的言论,阴沉的眸子闪烁着锋利的光芒,“端西,你今天要偿命的!” “成王败寇,自古不变的定理,老夫知晓,可是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中!”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启程中域 又是手起刀落,鲜血再一次染红了大殿,已经干涸的,还有新鲜流出来的,一层接着一层,血腥味渐渐朝着外面弥漫出去,就从大殿朝着外面的天空看去,似乎天空也被染成了红色。https:// 一片又一片的红色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感官,端家的亲信早就所剩无几,而杜家的亲信早就在杜大人死之后默默扩散至边缘,井然有序,就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 这一场宫变在南宫灏和南宫诚的见证下,再一次结束。不同于上一次的宫变,这一次,南宫灏的心变硬了,更像是一个皇帝了,一个成熟帝王才有的铁血和无情。 张彦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也不会知道南宫诚会出现。甚至他都不知道他早就是有间霖的弃子,不过是看着小丑一般的他,到处蹦而已。 风铃的确是接到了有间霖的命令,但是最后还有一句,表面意思,莫要强求。 有间霖知道南宫诚并非普通人,风铃的摄心未必能对南宫诚有大作用,而且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在关键时刻用的,哪里会因为一个小人物就舍了风铃这么一颗好棋子呢? 可惜这是张彦做梦也不会知道的事情了,也是他命丧黄泉最重要的一点。 有间霖似乎在这城门外就能听到宫中传出来的阵阵厮杀之声,他看向萧素,低声说道,“我们要走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萧素。” 萧素望着这座城池,南越国都的模样似乎是被她牢牢记在了心里,第一次踏入这里是开始,踏出这里也是结束,这座城池里的人也成为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南宫诚,祝你平安。 就像是当初她和亲时,他赐给她的名号一般,只求平安,别无他念。 “走吧,这里已经不是能够长久待下去的地方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有间霖听着萧素在那里说着我们二字,嘴角微微勾起,“是,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做,我们还要给你解毒。” 撒须听到这话,在一旁默不吭声,自从他知道宥云天和萧妍也要一起回到中域,他就很少说话了。毕竟萧妍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但是耳朵可是灵得很。 不光是撒须沉默了许多,就连千算子也是这样,萧妍也听过他的声音,他也不好开口了。 宥云天知道撒须,但是毕竟不熟悉,虽然当初知道撒须也是将他赶出中域的一份子,但是现在大家都是落魄人士,同道中人,哪里还会去为难呢? 离世看着千算子的反应,虽然有些纳闷,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以为千算子人多了,害羞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众人众多心思,就要开始了新的征程,一个萧素从来没有跨过去的地方,一个世人向往的地方的,它叫做中域。 直至很久以后,萧素想起了此时的心情只觉得好笑,憧憬还是向往对她来说,中域不过是一个脏污纳垢的肮脏地方,这里的人用着最伪善的面容的做着最恶心的事情。 八人就这么踏上了征途,也许萧妍知道了萧素也在其中,所以她总是和宥云天形影不离。萧素即使是看见了萧妍,也不会多说什么,她与萧妍早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南越离中域有一段路程,最重要的是,要去中域就要路过尧山,路过尧山,就要从西诏的一边走过去。 萧素怀疑,这条路在绕远,但是见宥云天和撒须都没有说些什么,也就只好作罢。毕竟她没有去过中域,不知道中域的具体方位。 众人在路上都是各忙各的,丝毫不语,萧素倒是也乐得清闲,她也好捋一捋现在的处境。 可是萧素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主动跟她说话的不是千算子,而是宥云天,萧素看着宥云天高大的身影,有些不解,“前辈有事吗?” “诶,别叫我前辈,都叫老了。我来,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还希望萧素姑娘能告知我。” 这几天来,宥云天可没有从马车里出来过,基本时间都是在马车里和萧妍独处,现在这样说,怕是也与萧妍有几分关系。 “宥前辈可是对萧妍上心的很。”萧素话中的讥讽,宥云天不是听不出来,但是他还是厚着脸皮过来了,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她们姐妹反目,甚至萧妍被赶出素锦山庄。 “自然是要上心些的,毕竟是我带出来的人。”宥云天打哈哈可是有一番本事的。 “那我问前辈一件事,前辈若是能如实回答我,到时候前辈就知道您想知道的答案了。” 宥云天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微微一笑,“好,你说,我答。” “前辈遇到了算计你的人,该如何?” “自然是要算计回去的,做人光明磊落,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难能忍气吞声?” “那前辈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到头来发现是那个人,又如何?” “朋友者,信者,忠者,不可饶恕!”宥云天语气突然强硬起来,萧素的问题就像是让他回到了当初自己那番落魄的境地。 “那前辈的朋友却告诉前辈,她这一切是有苦衷,她需要牺牲你,去救另外一个你素未谋面的人,那该如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世人如此多,难不成个个我要去救不成?” “既然如此,前辈还不明白吗?”萧素看着宥云天的眼眸,叹了一口气,“这种滋味不好受,我也不想再受第二次,唯一的办法,就是离那人远远的。” 宥云天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萧素这是给他下了一个套,但是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能收回,而且他并不认为萧素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好。 只是他突然不明白了是什么样的人,能叫萧妍放弃了亲情去救一个人,而这个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也不知晓,心口突然有一丝丝的酸涩。 “前辈,前辈?您脸色不太好?”萧素看着宥云天的脸色突然变白,有些担忧。 宥云天摆摆手,“无妨,老毛病了,都是拜中域那些人所赠。”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六年之久 萧素听到他们说起中域,似乎都是充满不满或是不屑,这更加让萧素好奇,中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为什么外界那么向往,但是这些人却是另外一幅模样。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前辈,中域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你们都不太喜欢提起中域?” 宥云天许是没有想到萧素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问了萧素一个问题。 “你们呢?是如何看待中域的?” “我自小生活在素锦山庄,素锦山庄的藏书阁中有记载,中域是最富庶的平原之地,不似西诏与南越依山而傍,中域物资丰富且人杰地灵,许多江湖豪杰皆是出自中域。” 宥云天一听到江湖豪杰一词,挑了挑眉毛,“那你们素锦山庄是怎么讨论我的?魔头一个?还是无恶不作?” 萧素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从未见过有关前辈的任何记载,若不是此番机缘巧合,我是不知道前辈的,自然就不知道前辈的事情。” 宥云天微微一愣,转而看向一边骑马的一间,指着自己说道,“一间,你看我像是个好人吗?” 一间汗颜,他在想为什么宥云天要问他如此白痴的问题?“宥前辈,属下认为,您还好。” “哈?我真的还好吗?难道我已经没有了当年魔头的风范了吗?那我回去还如何震慑那群小王八犊子?!”宥云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似乎是遭受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萧素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的眉眼弯弯,活脱脱像是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少女。 宥云天对于萧素的嘲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看着萧素的笑容,微微一笑,“女孩子,还是笑一笑的好,毕竟等你到了中域之后,未必就能笑出来了。” “宥前辈?” 宥云天没有在说什么,就又回到了马车当中去了。 萧素扯了扯了嘴角,可是再也没有找到刚刚笑出来的感觉了,似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开心的笑了,以前在山上,还是刚下山的时候,她虽然冷了些,但是还是会笑的。 萧妍感受到车帘被掀开,意识到是宥云天回来了,“你刚刚跟萧素说了什么?”她刚刚似乎是听到萧素的笑声了,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萧素清脆的笑声了,有一点怀念,还有些愧疚。 “没说什么,不过萧妍,我很是好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人,才落得如此下场?能说一说吗?” 宥云天承认自己有些在意,也许是因为萧妍是宥云兰的女儿吧,那个算是他名义上的大姐。 萧妍怔愣了一下,即使眼睛是看不见的,可宥云天还是看出了萧妍眼睛不自觉的闪躲,他叹了一口气,“你若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只是问一问。毕竟这路上的女子寥寥无几,有时候你们相处好了,会更加方便。” “萧素是不会原谅我的。”萧妍突然出声说道。她的手紧紧地搅着衣摆,无一不再透露出她在紧张。 “为什么?”宥云天有时候很不懂女生之间的事情,不过之前听萧素设身处地的假设,似乎又情有可原。 “我因为一个男子,一个我只见了几次面的男子,将萧素设计送去了西诏和亲,是我亲手断送了萧素的欢喜和自由,作为她信任的姐姐,亲手将她推了进去。” 萧妍以为她能做到无所谓,即使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这个不令她意外的结果,可是现在想来,虽然没有后悔,却觉得孤凉,她守护的男子,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在素锦山庄,也许不在了。 “是什么样的男子,很重要吗?”宥云天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下一秒萧妍所说的话可能会与他有关,甚至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你是中域之人,想必听说过宥云天吧,瞧我,就是喜欢上了一个虚无的人,伤害我的妹妹。” 听到萧妍用自嘲的语气念出自己的名字,宥云天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宥云天?你说你喜欢宥云天?萧妍,你能再说一遍吗?” 萧妍猛地抬头看向宥云天,宥云天心惊了一下,他明明知道萧妍看不见,但是还是后退了一下,随后他就听到萧妍讥讽的话语,“你也觉得我喜欢宥云天是个笑话?呵,无所谓了,我现在已经是个笑话了,已经不在乎被你再笑一次了。” “可是,宥云天是你舅舅,你是知道宥云兰和宥云天是什么关系的。”宥云天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甚至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再跟萧妍说什么了。 “我知道,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守护他?仅仅是因为这份血缘吗?若是这份血缘,我不是有更好的理由去守护他吗!为什么!” 萧妍似乎是在发泄,发泄这些年来一直的默默隐忍,朝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子,述说这些连至亲之人都未曾说过的话。 看着萧妍眼角流下的泪,宥云天想要抬手拂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和身份,他成为了萧素口中的那个人,成为了萧妍口中的宥云天,而他就是宥云天。 宥云兰是他名义上的姐姐,是他和宥云非的姐姐,后来宥云兰嫁给了萧至,这才搬离了中域,到了素锦山庄去生活。 他曾经去过素锦山庄看望过宥云兰和萧至,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年幼的萧妍见过他,可是却不知道他是谁。 宥云天看着哭泣的萧妍,低声说道,“宥云天不是个好人,是中域人人喊打的魔头,是坏人。” “可我藏了他六年之久,你叫我如何。”萧妍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情绪失控的她现在只想说出来,丝毫没有顾忌面前的男子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人,或许萧妍是信任他的吧。 宥云天身子一震,六年,六年前他以为自己死了,六年后自己却活过来了,直觉上他觉得萧妍很重要,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但是却没有想到,竟是萧妍救了自己。 “萧妍,宥云天真的不适合你,他那种人适合孤独终老。”宥云天说这话,似是在宽慰萧妍,可是宥云天知道,这话也是在宽慰自己,他承认,自己有些动心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章 往后余生 “可是,除了他,我的余生也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手机端https://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萧妍似是想要冲出去,却因为眼睛看不见,一脑袋撞在了车篷顶上,顿时疼的萧妍眼泪直流。 萧妍双手捂住脑袋,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狗,似乎是受了委屈,低低地抽噎着,惹人怜爱。 宥云天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他一把拉起萧妍,将她固定在座位上,不容置喙地说道,“把头低下。” 萧妍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放下来,宥云天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哄着说道,“别哭了。” 萧妍不理会他,只是默默地将头别了过去,似乎是自闭了一般,反正就是不理会宥云天。 宥云天耐着性子,拉住萧妍的一只手,随后另一只手抚上萧妍的头顶,低声问道,“是这里疼吗?明明知道看不见,还要如此鲁莽,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萧妍感受着头顶上的温度和感觉,顿时眼睛一红,鼻子一酸,“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最糗的一面却被你看见了,好不公平。” 宥云天哑然失笑,他轻轻揉着萧妍的头顶,“那以后,我把你眼睛治好了,我随你处置好不好?我也把我最糗的一面给你看?” 宥云天说完之后,自己一愣,刚刚的话真的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明明都已经想好要远离了,可是还是说出了那种话。不过看着萧妍怔愣的模样,宥云天又觉得一个承诺而已,对于他这种魔头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可我现在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告诉我吗?”萧妍的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女子语气,习惯了强势的萧妍,何尝会有如此模样,怕是会叫那些求助素锦山庄的人大跌眼镜吧。 宥云天稍微了顿了一下,随即将手收了回来,萧妍只是听到宥云天轻声说道,他说,他叫有云。 南越一年之内经历了两次宫变,可所谓是精彩至极了。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王朝会有如此精彩和跌宕起伏的经历呢。 只是宫变也好,臣子也罢,这些都不是他们所要关心的,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南宫诚身上的‘毒’。 襄霖知道萧素身上的毒有多难解,所以他更加担忧南宫诚的身体,不过经过他这些天的观察,发现南宫诚的毒没有扩散的现象,只是脸上的黑线在慢慢蔓延着。 “南宫诚,你要不让找个人,将毒也转移到别人身上?”这是襄霖这些时日来想过最好的办法了,毕竟萧素可以那么干,他们自然也可以。 “不可以!你们这群人把人命当做儿戏吗?就因为你们位高权重?有毒就去找大夫,残害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 襄霖看着炸毛的风铃,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哦?那风铃姑娘以为如何?摄政王殿下是南越的顶梁柱,若不是是他,怕是南越早就成为了一盘散沙,如今他性命垂危,不该救吗?” “救人不是害人!若是救人是靠着一命换一命,那还要大夫干什么?亏你还是大夫,居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个庸医!” “本王从未说过要找人去把这身上的毒换走。”沉默良久的南宫诚终于开口说话了。 襄霖听到南宫诚这般说道,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只是他将目光一转,落到了风铃身上,“风铃姑娘,当日,你拦下摄政王殿下,说他中了毒,那如今,这毒你能不能解?” 风铃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敛下眼眸,轻咬嘴唇,一副为难的模样。 南宫诚只是瞥了一眼,就冷冷地说道,“本王从不强人所难,既然姑娘不愿意,本王自会让姑娘安全离府。” “不是的!”风铃见南宫诚要走,连忙抓住南宫诚的衣摆,看着南宫诚不善的脸色,立刻就放开了手,“不是的,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我家族家训,救贫民,不收银钱,救高官厚禄,取其珍宝。” 风铃说道这里顿了顿,“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如今我说这话,更容易让你们觉得我是贪慕虚荣的人,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要钱财的借口,可是。” “不必,本王信你。”南宫诚站在门口逆着光看着风铃,风铃见那玄袍被风微微带起,那一瞬间,她以为她看到了地狱而来的使者,可是却又带着救赎的光。 直到南宫诚走掉了,风铃还久久不能回神,襄霖站在一旁,看着风铃失神的模样,讥笑一声,“原来,风铃小姐也是俗人,若不是摄政王殿下容貌无双,姑娘可会在人山人海中有此惊鸿一瞥?” 风铃看着襄霖,不卑不亢,“襄霖公子当真是读书人,我看你编排起姑娘家来,熟练地很。” “而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不成襄霖公子有独特爱好,就喜欢看那丑陋无颜之女?” “伶牙俐齿。”襄霖撂下这一句话,就拂袖离开了房间。 “承让承让。”风铃见襄霖和南宫诚都走后,这才瘫坐在椅子上,在南宫诚面前装实在是太过耗费心神,这才是得到南宫诚信任的第一步。 她自然是知道南宫诚没有中毒,但是她却不能给南宫诚解毒,因为萧素的银针之法她不会解,她只能先拖着,反正只要压制住脸上的黑线不再蔓延,也算是自己有用了。 此刻在摄政王府的书房中,襄霖看着一言不发的南宫诚,终于忍不住开口,“南宫诚,你真的就信任那个叫风铃的女子,她一看就对你有所图。” “嗯。”没有了下文。 襄霖看着南宫诚,一脸的不可置信,“嗯?你居然回答了我一个嗯字?南宫诚,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被萧素刺激傻了?对女人来者不拒了是吗?!” 南宫诚慢慢抬起头,看着襄霖的眼睛,不带丝毫的感情说,“这世上的女子接近本就不是真心,那么是谁还有什么关系呢?她既然说能解本王的毒,本王何乐而不为呢?”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一章 流风来信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南宫诚似乎是忘记了这世界上有一个叫萧素的人。手机端https:// 但是只要有素锦山庄的存在,萧家人的名号就永远存在于百姓的话长里面。 襄霖看着一脸严肃巡查南越国都的南宫诚,无奈又觉得好笑,“南宫诚,你这是视察,不是去杀人去了,表情那么严重,你也不怕吓着这些百姓。” “本王严肃是为了断绝某些人的非分之想,襄霖不是说过吗?即使知道,也不可以。”南宫诚顿下身子,转过来看向襄霖,语气中不带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襄霖收起了笑脸,同样严肃地说道,“是啊,即使知道,也不可以,那样就不是你南宫诚了。” 襄霖还想要接着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小孩子的哭声打断了思绪,襄霖看向一旁哭泣的小孩子。 哪知他一转过来,小孩子哭的更凶了,指着他和南宫诚哭着喊道,“呜呜呜,娘亲,我要找娘亲,这里有吓人的妖怪!好可怕!” 襄霖刚准备迈出步伐去哄一哄那小孩子,谁知道这小孩子会如此说。若不是看着那孩子的指头真的指着自己和南宫诚,襄霖会以为这孩子得了失心疯,不就是表情严肃了点,至于把他们说成妖怪吗? 襄霖转头看向南宫诚,发现他脸色似乎更黑了一点,唔,活脱脱就像是那山林出来的黑山老妖,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唔,他也觉得有点像。 南宫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记目光瞥向襄霖,襄霖摸了摸鼻子,避过了视线。 好在南宫诚没有多说什么,随即迈开了步子,“走吧,今日我们还要为流风和司徒开接风宴。” “哦。”襄霖在心里调侃过了南宫诚,表面却是不敢放肆,自然是南宫诚说什么,他听什么。 张彦联合端家,杜家宫变一事在南越历史上被称之为二方宫变,后来世人以为是杜家资格不够,所以称不上另一方。实则不然,这二方所指乃是中域和南越。 中域昭昭狼子野心,甚至将手伸进了南越和西诏之间的国事,在其中推泼助澜,南宫诚和南宫灏都知晓,有一场仗是非打不可的。 至于什么时候开战,这场战役能否胜利,他们心中还没有定数,毕竟那里可是中域啊! 司徒一族借着张彦宫变此事,洗脱了之前在纳兰家带来的污点,甚至南宫灏还给司徒瀚玉找了一个美名,忍辱负重,不惧世言。 慕流风也从上一场的主谋变成了这一次的幕后参谋,虽说不能完全洗脱当初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也足够其他人闭嘴了。 南宫灏在事情结束的时候,曾经给司徒老家主送去一封书信,主要是劝司徒老家主搬回国都,可惜被拒绝了。南宫诚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和南宫灏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司徒家。 而是司徒瀚文,当初端家接替司徒家来到国都,现在端家已灭,国都少了一大巨头,难免有人想要蠢蠢欲动。端泊乃是栋梁之才,可惜为情所困,终究是离开了。 这两次的宫变让南宫灏深切地意识到了,内不定,无以安天下。所以他对于这次事情查的可是重中之重,充分地展现了他作为皇帝的霸气和果敢。 南宫灏收到刚刚司徒老家主的书信,果不其然,司徒瀚文在回国都的路上了,只要司徒瀚文回来了,那群人的心思也该消下去了。 而且南宫灏也有意培养这些年轻一辈,毕竟南越的未来还是要交到这些人的手中,一切都在欣欣向荣。似乎往日的不愉快也在烟消云散,他们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可是经历的事情无一不再提醒他们,有些事情真的过去了,有些事情是真的过不去。 男子的酒桌之上,除了喝酒吃肉,还有谈心。但是他们都避而不谈,只谈如今的接风喜宴。 “司徒,等你大哥来了,估计你快活的日子也就到头了,等到时候,你大哥若是求朕给你一个一官半职,朕一定不会吝啬的。” 司徒瀚玉苦着一张脸,“别,别,千万别,我刚答应了温温要陪她去看天下之大,你这样不是坑我呢吗?” 看着司徒瀚玉吃瘪的样子,南宫灏觉得真是有趣极了,随即他又想到,“诶?之前流风来信,说是要陪无忧在外面逛一逛,今日回来,怎么?怎么还不到啊?” 司徒瀚玉挠了挠头,“这,你还担心慕流风呢?他啊,武功能自保,脑袋又好使,主要是还能搞定无忧,说不定在哪里快活去了。” “再快活也不能忘记我们几个啊,毕竟单着的时候是一起,总不能现在成双了,就不记得我们了吧?”南宫灏端起酒杯就要朝着门外走去,似乎今日就跟慕流风杠上了,他就要瞧瞧慕流风什么时候会回来。 一只鸽子在院子的上空徘徊着,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去,南宫诚听风而动,一只筷子直接穿透了鸽子的翅膀,那只鸽子还象征地扑腾了几下,还是掉了下去。 司徒瀚玉看着那鸽子,许是喝的有些多了,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怎么?这是吃不饱?还要抓只鸟儿填填肚子?不过这鸟有点小。”说完,司徒瀚玉还打了一个饱嗝。 襄霖在一旁有些嫌弃地看着司徒瀚玉,“你瞧清楚了,这是信鸽,不是吃的,真是的,,满脑子里不是女人,就是吃。” “嘿嘿,我满脑子都是温温和吃的,温温是吃的,嘿嘿。”司徒瀚玉果真是喝多了,居然把温娴比作起吃的来了,要是温娴知道,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揍了。 “打开看看。”南宫诚沉稳的声音在襄霖耳畔响起,似乎南宫诚才是一直在喝酒,但是却不见醉意。 襄霖打开信鸽上的信件,越看眉头越深,“南宫诚,慕流风去了中域。” 信件上大概是这样说的,有间无忧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慕流风怕无忧受到伤害,自是跟着一起去了中域,归期不定。 南宫诚面无表情地看完了信件,起身抚了抚有了些许褶皱的袖口,“随他吧。” “将这些人安顿之后,本王在摄政王府等你。”南宫诚似乎比之前更冷了一些,单一了许多。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二章 利用关系 “你为什么要抓慕流风?”萧素还是问了这个已经问过的问题了,她始终想不明白难道只是因为慕流风喜欢有间无忧吗? 有间霖骑着马,看着前方,“萧素,我说过了这不是抓,而是请,慕流风还轮不到我来抓。https://” “可是,不是自愿就是抓。” 有间霖拉住缰绳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素,“你说不是自愿就是抓?那我现在是抓着你吗?你也不算是自愿吧,难道你是在跟我表达你的不情愿?” “有间霖,我不是在跟你玩文字游戏。”萧素觉得自己每一次都说不过有间霖,似乎他天生克自己一般,自己总是占不了上风。 有间霖身下的马儿似乎不耐,有间霖扬起鞭子策马而去,也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他这的确不是抓慕流风,而是请,他的确没有抓慕流风的资格,毕竟都是那个人的‘名义上的孩子’,平起平坐罢了。 “你别指望着你问了我想问的问题,我就会对你好一点。萧素,有间霖不是你能肖想的。” 有间无忧被有间霖下了软筋散,只好在马车里终日躺着,恢复力气。 萧素不知道该如何跟有间无忧开口诉说她现在的境地,她只能告诉有间无忧,“我从未肖想过有间霖。” 若说她肖想的人,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南宫诚了。从小到大,最想要的人,可是却成为了最不能得到的人。感情像是一把刀,而现实就是那案板,一拍即合,她成为了案板上的肉,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一刀又一刀的痛苦。 有间无忧其实不讨厌萧素,只是有间霖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有间霖,可是依旧崇敬他,因为他是她有间无忧的哥哥,就连无忧这个名字都是他赐给她的,他是希望她无忧的。 可是她知道有间霖心中有一个避不开的劫,那就是当初的有间九。她之所以会成为有间霖的妹妹,也是因为当初有些酷似有间九的关系,可是越长大,越是不像。 她能感受到有间霖的冷淡,可是依旧还在自欺欺人,她是他有间霖唯一的妹妹。 所以她不允许其他人提起有间九,在有间霖那里,在她这里,有间九都是禁忌,可是有间霖在那日救那么称呼萧素为小九,这让完全接受不了,她感受自己似乎要被抛弃了。 她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她的生母不受有间霖父亲的喜爱。有间霖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救了她,那时候,她就认定了有间霖无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萧素,你不过是与有间九长得像了些,但你不是有间九,等有间霖腻了之后,你会死的。” “所以,萧素,离开有间霖,离开中域,走的越远越好,你的毒不是已经转移到南宫诚身上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间无忧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刺在萧素心口上的,一字一句将萧素的心伤的遍体鳞伤。 萧素强迫自己坚强,镇定,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中域。” “萧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这是为你好!你到底看上有间霖什么了?你到底还要伤害几个人,你才满意!萧素,你这个妖女,我不要跟你一个车,你滚下去,滚!” 萧素一言不发,叫停了马车,从上面跳了下来,而里面的有间无忧还在叫嚣着,与之前她所看到的有间无忧判若两人,是害怕有间霖被抢走吗?所以才会如此激动吧。 那等到以后自己苟延残喘的时候,听到南越摄政王殿下另娶新欢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气死? 萧素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似乎并不幸运,她都没有做过南宫诚的妻,死去的霏烟或许在地底下嘲笑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起码她是摄政王殿下的第一任妻子,不是吗? 萧素看了看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就仿佛她一般,没有任何人在她身边,她自下山之后,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孤独的来,孤独的去。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已经不知晓了,如今的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到底是什么,是因为南宫诚吗?还是因为爱?她已经不知晓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萧素的倒地,惊起了许多人,但是反应最快的,竟是一直在队伍前面的有间霖。他翻身下马,来到萧素身边,将萧素抱起,看着有间无忧的那辆马车,神色莫名。 转身上了撒须的马车,除了萧妍做马车,还有就是有间无忧,慕流风和撒须,一共四辆马车。 萧素前几天都是跟着撒须一起的,后来她觉得跟着女孩子比较方便。 撒须看着昏迷的萧素,神情凝重,“萧素这毒,本就是因为毒气攻心导致的,如今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却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萧素的毒不蔓延,这毒切记情绪大起大落。” “这一点,萧素怕是难以做到,等到了中域,萧素难保不会毒气攻心,一命呜呼。” 有间霖抬头看着撒须,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撒须先生是让我把萧素放回去?撒须先生也舍得吗?” 撒须摇了摇头,“在下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毕竟我对萧素也是存了一份好奇的心思,但是人命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有间少主慎重。” “撒须!”有间霖的声音透过了马车传到了外面,有间无忧刚刚掀开帘子看着有间霖焦急的神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证明萧素在他心中的不一样了。 她的哥哥,终究是要被人抢走了吗?她这近十年的陪伴,还比不得一个长得更有间九长得相像的人吗?有间霖,你有时候是不是太过心狠了一点? 一间小小马车里剑拔弩张,随后有间霖收敛了气势,冷声说道,“我不会将萧素放回去,但是我也不允许萧素死。撒须先生也不想吧,毕竟没有完成那个人的任务,是不是?” 还不等撒须说话,有间霖又恢复到他那微微一笑的状态,“撒须先生坐马车是因为什么?怕我舅舅知道当初把他带到素锦山庄的人是你,对吗?” “这利用的关系要是全部摆在明面上,是不是就不太好看了?我这人喜欢的美的事物,所以撒须先生还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有间霖说完,就转头看着萧素去了。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三章 我不明白 撒须眸色一暗,到底还是叫有间霖知道,其实有间霖会知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手机端https://唯一令他意外的是有间霖对待萧素的态度。 他知道有间霖生性多疑,怎么可能因为他的猜测就相信萧素真的是有间九,如此看来,有间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关于萧素是有间九的证据。 其实最好的证据就是萧素身上的毒,可是撒须却不愿意相信萧素就是有间九,当初的事情在中域闹得沸沸扬扬,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那么萧素再一次回到中域,她面对的又是什么?是新生,还是死亡? 但是就是因为有间霖对于萧素的态度很是在乎,那么有间霖是怎么舍得让萧素重回中域的? 有间霖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野兽,而萧素就像是唤醒野兽的果实,一旦有间霖真的冲破了那道枷锁,到时候中域也好,西诏,南越也罢,都会沦为战火的牺牲品。 正是如此,那个老家伙才会让自己跟着有间霖吧,明明已经半截入土了,却还是要插手这些俗世的事情,就不能老老实实地等死,真叫人火大。 “有间少主就这么认定我背后之人是他?万一错了,有间少主面对可不仅仅是他的怒火,还有有间也的怒火,有间少主真的勇气可嘉了。” “别跟我提有间也那个老家伙,将死之人没有资格评论枭雄的做事风格。”有间霖伸手拂开萧素脸上的发丝,那双本该只有冷漠的眸子,此刻泛出点点温柔,虽然只是一点点,却也是让人惊奇的,只不过是没有人看见罢了。 “有间也怎么说也是有间少主的父亲,如此诅咒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不孝?”既然二人已经撕开了脸皮,撒须也知道了暂时有间霖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宥云天,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 “呵,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人,不配做有间一族的族长。撒须先生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毕竟当初的事情没有有间一族的默许,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 “叫你们这群风云人物,起的人声鼎沸,走的悄无声息?还是说,你依旧相信,中域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明廉的势力早就吞噬了那些信仰你的人,你回去,不过是无人问津罢了。” 有间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回头欣赏着撒须的脸色,他说出的话如同毒蛇吐信,阴寒而又叫人不寒而栗,“撒须,你要认清楚,在中域,除了我,没有人能保你,也没有人敢保你。” “你背后的老家伙,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再怎么手眼通天,到了中域,他依旧得叫我一声有间少主。” “我是对他有兴趣,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挑战我的权威,就像是你,也要懂得俯首称臣。” 有间霖的手慢慢攀上撒须的脖颈,就那么轻轻搭着,力气也不用,就那么轻轻放着,可是撒须却感觉到了死亡的尾巴。 撒须不怕死,但是也不憧憬死亡,人都是想活着的,哪怕生活再艰难,还是想要活着。 “有间少主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你与我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这气度上,却是比在下强了许多。强者周围,总是不缺少追随者的。” 有间霖微微一笑,收回了手,他用手帕擦着刚刚接触撒须的右手,“所以,给我治好萧素,等到了中域,萧素交给你,若是她有半分差池,你就陪同她一起,好不好?” “好。” 有间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大了。撒须不知道又给萧素喂了一味什么药,昏迷的萧素已经有了转醒的趋势,但是却一直醒不过来。 萧素此刻陷入了自己的梦魇,人一旦有了心魔,无论干什么,都会有心魔在旁干扰。 萧素看见南宫诚左拥右抱,一边是她见过的女子,一旁是她没有见过的女子。南宫诚的脸不再是冷淡的,而是有着生动的表情,甚至那双桃花眼中,再也不是纯净的。 南宫诚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萧素承认,第一次与南宫诚对视的时候,她惊艳于一个男子的眼睛,生的那般纯净,那般灵动,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可是一人而已,不看眼睛,判若两人,后来,南宫诚的眼睛多了些别的。或许是她,或许不是,可是是与不是,现在与她无关。 萧素像是被黑色的泥浆慢慢拖拽进入一个完全黑色的空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是谁?” “我是有间九,我是小九,你记得吗?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谁在说话?”萧素努力冲破着眼前的黑暗,可是四肢无力叫她无法挣脱这梦境的束缚。 一道银光从萧素眼前闪过,萧素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有间霖见她醒了过来,暗自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上的毒已经有发作的迹象了,萧素。” “没发生什么。我只是觉得心口有点闷,一下子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我也不知道。”萧素才不会说是因为有间无忧的话刺激到了她呢,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听别人说那些话了。 自己心中的痛,自己知晓就好了,没必要非得被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萧素,撒谎可不好,而且你最不该学会的就是撒谎!受了委屈就该说出来。” “说出来?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没有我的朋友,我说出来给谁听?你吗?还是撒须?不是你说的吗?你需要听话的,而不是吵闹的,我一直很遵守,有间霖。” 有间霖第一次被人怼到哑口无言,萧素说得对,他的确没有立场为萧素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情,他所做的在萧素眼中,无外乎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 而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她就是有间九这件事情。 所以,他的确不能为萧素做什么,而萧素也不该跟他说什么,即使他们是血肉至亲。 一旁默默无言的撒须却第二次体会到了心酸的滋味,刚刚萧素说他们不算是朋友,看来这一次真的是伤到萧素了,连朋友都不是了。也是,她那么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呢?利用了萧素,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还是真的是自作自受呢。 “好了,有间霖,别再说这种话,我们不是一路人。”萧素支起自己的身子,就要离开。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四章 心口苦闷 有间霖抓住萧素的手,认真地说道,“要走也是我走,哪里能让一个病人来回折腾?” “我还不知道有间少主还有如此有爱的一面呢?”萧素半是嘲讽地说道。https:// “随你怎么想。”有间霖说完,也不再看向萧素,转身下了马车。 队伍因为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有间霖决定先修整一下。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路边休息起来,宥云天知道了萧妍的心思之后,与萧妍在一起相处,总是觉得别扭。 正好停下来,他可以出来透透气,他看着有间霖精致的眉眼,上前感慨道,“姐姐若是能看着你长大,该有多好?” “她若是看着我长成现在这副模样,怕是会气死吧。”提起宥云非,有间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就像是刚刚他照看萧素的眼神一样。 “姐姐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可惜了,遇人不淑,枉费了她的一生。”宥云天看着路上的尘土飞扬,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宥家还在的时候。 “有间也配不上她,可惜了,我未曾见过她一面,也无法劝她脱离苦海。” “小霖,你怪舅舅吗?怪舅舅当年不伸出援手吗?”宥云天看着有间霖,说出了一直以来的问题,他对他们到底是有亏欠的。 “舅舅,您又比我大几岁呢?就算您年少成名,魔头一名,威震中域,但是那群人就是想要我们的命,除非是逃,否则我们避无可避。” 宥云天摇了摇头,“小小年纪,少年老成,小霖,我都快忘记你才十八岁不到。姐姐倒是走的顺畅,将你们二人留在那苦海之中挣扎。” “你还是记得我与你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是舅舅再不济,也不会害自家人的一根汗毛。” 有间霖点了点头,“侄儿记下了,多谢舅舅。” 有间霖又恢复了沉默不语,宥云天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这般平静的,他们这艘临时组装的小船是否还能安全抵达终点,前路还未曾可知。 “来,王爷您看看,这脸色蔓延至脸上的毒,我已经帮你解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其余的毒还有些麻烦。”风铃洗净了手,将镜子递给南宫诚看。 南宫诚未曾接过镜子,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了。风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爷,我能否问一下王爷身上的毒是从何而来的?” 在一旁的襄霖微微一愣,这不是往南宫诚心口上撒盐吗?这风铃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而为? 风铃许是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她连忙摆手说道,“我可不是在打听什么皇室秘辛啊,只是我觉得王爷这毒有些奇怪,像是由外界引入体内的,若不是这样,王爷的身体定是撑不到现在的。” “哦?那你说着外界引入,这人有什么要求?”南宫诚不慌不忙地说道。 风铃瞪大了眼睛,盯着南宫诚,“诶,王爷,你不会是真的想要找个人也这么干吧?” “是又如何?本王做事,还轮不到其他人说什么不可以。”南宫诚冷冷地说道,不怒自威。 风铃摇了摇头,“不是的,这外界引入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否则这么好的法子岂不是许多人都想用了。首先啊,这找的人一定得内力高强,能承受住换血时的疼痛,还有就是心甘情愿,心情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若是不愿意,那么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反应,会导致换血失败。所以,这很难的,这年头那还会有那么傻的人,会为了别人的命,将自己的命交出去?” 风铃说的无意且轻飘飘,但是听者却是一脸凝重,尤其是南宫诚,“本王今日累了,风铃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送。” 风铃已经习惯了南宫诚用完就扔的做法,丝毫没有觉得窘迫,自己收拾了药箱,就离开了。 “南宫诚,你觉得这风铃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过是有间霖放在我这里的一根刺罢了,她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本王是如何被那萧素耍的团团转的。” 这是第一次,襄霖在南宫诚嘴里听到了关于萧素的名字,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南宫诚似乎对于萧素的感情,淡却了许多,甚至是他都能听出来话中的讥讽和自嘲。 “南宫诚?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万一。”襄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诚打断。 “为一个女子,放弃本王的大业,本王何时成了那昏庸之人?不过是被一个小小女子戏耍了一番,难不成本王就要一直揪着不放吗?” 南宫诚的话没有毛病,但是在襄霖听来就是毛病多了,南宫诚不该是这样的。起码在提起萧素的时候,不该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不承认萧素对于南宫诚带来的改变,可是现在想来,似乎萧素的出现让南宫诚生动了许多,他从前都不知道南宫诚还有那么痞的一面。 “是,是该放下了。”襄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只好顺着南宫诚的话继续说道,似乎南宫诚比之前更冷了一点,也更像是一个王爷了。 襄霖默默退出了南宫诚的房间,独自去寻求刚刚那一份迷茫去了,毕竟一个人转变实在是有些大,叫他一时摸不到头脑,虽然南宫诚一直叫他摸不到头脑。 南宫诚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赫然就是当初萧素掩耳盗铃留下的撒须的头发,但是南宫诚不知道,他一直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头发。 南宫诚握着那一缕发丝,喃喃自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萧素这就是你不答应做我妻的原因吗?哪怕一天都不行是吗?” 南宫诚没有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闷痛,这很不正常,以前萧素在的时候,他怕她离开,所以没有将绝情蛊解了,如今萧素不在,竟然连思念都勾不起绝情蛊的疼了。 难道,他真的已经对萧素心灰意冷了吗?难道现在这种苦闷之感,只是自己在骗自己吗? 南宫诚突然分不清楚了,他到底是爱萧素还是不爱了,若是爱,那疼去哪里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五章 哥哥妹妹 若将相思寄明月,明月会将这份相思寄给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吗? 南宫诚和萧素都不知道答案,他们都在自己认为对的路上奔跑前行,一个困顿迷惑,一个横冲直撞,注定会交汇的两个人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切的答案,萧素不知晓,她唯一知晓的事情就是她真的来到了中域,这个被人歌颂为神秘之地的中域。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古朴的城门上方高挂着一面旗帜,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它的地位,这里是中域,这里是实力至上的王朝,这里也将是萧素新的起点。 有间霖似是察觉到了萧素的紧张之感,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了萧素的左手,低声说道,“放心。” 有间无忧看到这一幕,恨不得直接上前撕了萧素这个人。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只要进了中域,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对付萧素而已,她足够了。 这些人时隔六年或者是几年再一次踏入中域,一时间心中感慨良多,并不是因为他们对于中域的归属感,更重要的是,他们可是更加想念那群将他们赶出去的人。 有间霖的地位似乎在中域中也是崇高的,只不过是中域的一个边境小城,繁华的样子不输于南越的国都和西诏的京都,这就是中域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最令人向往的原因之一。 “恭迎少主。”两边百姓列道欢迎,而有间霖已经对于这些见怪不怪了,甚至是习以为常。 那人惯用的手段就是捧杀了吧,可惜了,到头来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这一次他回来,可不会像之前那般手软了。 萧素原以为有间霖会继续赶路,但是有间霖自从进了城主府之后,似乎就有了常住的趋势。 “有间霖,我们不去中域的核心吗?在这边城能做些什么?”对于新鲜事物,萧素宛如一个天真的小女孩,问东问西的,不过好在,这些人里没有不耐烦的。 “自然是等人了。”有间霖本来是想摸一摸萧素的头发,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现在的萧素能有多开心,等到了中域的核心之后,她可能就会有多憎恶。有间霖不知道为什么有间九变成了素锦山庄的萧素,而且还失去了记忆。 想必是太过痛苦了吧,自己将自己拟造了一个身份,活下去。那么他带萧素来中域就是为了把有间九这层保护壳敲碎,再一次让她看清楚这世上的残酷。 有间霖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是个魔鬼,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她,却在伤害她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自己可真的是个好哥哥呢? 有间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似乎萧素有个哥哥叫萧眭,而他也是萧素的哥哥,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萧素更喜欢哪个哥哥?有间霖为了这件事情,进行了人生第一次钻牛角尖。 第二天,有间霖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的时候,一间的嘴角微抽,他可是知道自家少主是为了什么苦恼,这有什么的,想知道就要自己去问啊,还不问,非要自己想,害的自己也跟着站了一个晚上。不过,他很好奇,少主为什么一定要跟萧素的二哥萧眭比,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啊。 萧素早就看见了有间霖眼下的乌青,不过她可不会去调侃有间霖,转眼一看,一间也是这么一个状态,萧素嘴角微勾,看着一间缓缓说道,“一间,昨晚,你不会是去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吧?” “什么叫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间表示他昨晚除了陪着自家少主站了一晚上以外,也没有干什么别的事情。 不得不说,不看话本子的男生果然是纯洁地很,萧素嘿嘿一笑,“就是,那种你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是你却做了的事情。” 一间转念一想,似乎帮着自家少主想事情就跟萧素嘴里描述的事情差不多,就在一间要点头的时候,一旁一直听萧素说话的有间霖终于绷不住了。 “咳咳,一间,你去城主府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闷的书,回去好好学习一下。” “哦。”一间很是听话地离开了,去找那些所谓解闷的书籍去了,后来他才知道萧素话中的意思,这导致他躲了萧素好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女子那么小,脑子装的东西却是不少,而且骂起人来,词语都不带重样的,佩服,佩服。 萧素看着唯一能逗闷子的一间走了,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本来她以为来到中域会是一番血雨腥风的战斗,可是没有想到却是这般的肆意。 有间霖觉得刚刚自己幼稚极了,当然不包括昨天晚上的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萧素。” “嗯?怎么了?”萧素可是被有间霖一叫,叫回了神。 “咳咳,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听说你有个哥哥叫萧眭?他人怎么样啊?”有间霖觉得自己说的很是委婉,既不显得尴尬,又不显得唐突,多好。 “我二哥?”萧素看着有间霖略带一丝羞涩的模样,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有间霖,你不是看上我二哥了吧?可别,我二哥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你们,哎呀,你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有间霖的脸色顿时和煤块一般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萧素,你这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你脑袋里装的才是屎呢,不过这话萧素可不敢跟有间霖说,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自己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所以要低调,低调。 “我只是想问一下,做哥哥是怎么做的,你觉得你二哥对你好吗?”有间霖气过之后,又觉得好笑,当真是自己把自己气乐了。 萧素听到有间霖这么一说,以为有间霖是在为他和有间无忧之间的关系修复做一下功课,“唔,我二哥平常看着不正经,但是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而且,二哥他很厉害。” “那你很崇拜你二哥?”有间霖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寒凉之意。 萧素冷不丁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是啊,天底下没有几个妹妹是不崇拜自己的哥哥的。” “有哥哥的妹妹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妹妹,因为她有一个哥哥。”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六章 十二十二 有间霖怔愣一下,有哥哥的妹妹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妹妹吗?那当初的小九也是这般想的,才会愿意为了他,去遭受那些苦难吗? 有间霖敛下眼眸,可是,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好哥哥。https://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苦却什么都不能做,“萧素,你觉得我是一个好哥哥吗?” 萧素低着头,不看有间霖,“你还是再为打了无忧耿耿于怀吧,无忧她很好的,也很喜欢你这个哥哥,所以你一定是个好哥哥。” 许是低着头说话,有间霖有些听不真切,但是听到萧素的最后一句话,有间霖莫名地放心了。 他抬手摸了摸萧素的发丝,“好了,休息够了,我们也要启程了,接我们的人估计已经到了城门口。” 萧素以前总是喜欢摸别人的发丝,现在倒好,都是别人来摸自己了,感觉有些奇怪。萧素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不小心碰到了有间霖收回的手,萧素连忙说道,“抱歉。” “无事。萧素,你真的很与众不同,我还以为你会沉默到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真相?什么真相?你真的还在怀疑我是有间九,可是你也知道的,这种可能性太小了,既然当初那群人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些什么,那么就不会放过她,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能做些什么?”萧素这些时日一直在做梦,梦到的都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景象,她现在所说的,带着一部分的自欺欺人,她并不想做有间九,她怕,她怕她二哥以后不要她了。 “不是得到些什么,而是毁灭。十岁的有间九和宥云非一般,惊艳到令人不安,但是女孩子终归是女孩子,所以他们将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小九是为了我的命,才离开了我。” 有间霖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是萧素却听出了后悔和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每晚自己做梦醒来后的心痛,平平淡淡却叫人忘也忘不掉。 萧素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有间霖,于是就选择了闭口不谈,关于中域,她知之甚少。 “萧素,中域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我希望我的决定不是毁了你,而是成就你。” 有间霖给萧素留下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离开了。萧素此行来中域除了是跟着撒须来找解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假扮有间九,找出那群人。 时间久远,有些人也因为当年的事情,隐居退于幕后,还有些人在那场混乱当中拿到了好处,成为了中域首屈一指的厉害人物。 无论是哪一种人,无疑都是不好惹的人,所以刚刚有间霖是在担忧自己吗?可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打算了。 她不会轻易死去,因为她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还有她心中的那道光,哪怕那一夜的那一掌断送之前的幻想,可是她还是想要努力一下,努力去拥抱那个曾经想要与自己成亲的少年郎。 其后,果然不出有间霖所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请有间霖回到中殿,那里是中域的核心之城,名叫中殿。 有间霖笑的漫不经心,但是底下的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都知晓有间霖的名号,浅笑公子。但是也知道这笑背后寓意着什么,“属下等恭迎少主回中殿。” “莫要着急,是不是还有人在路上没有来呢?”若是有间霖不开口,真的就像是个干净的书生小子,只是这一开口,气势顿时上了好几个层次,但是意外的,并不突兀。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就知道瞒不住有间霖,但是若是出卖了那一位,怕是也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这,少主,说的是哪一位,属下等全员到齐。” 有间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瞧我这脑子,我那弟弟怎么可能会是属下嘛。”话锋一转,有间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淡地说道,“有间齐在哪里?” 一看瞒不住了,底下的人慌张了,“属下不知道十二公子的去向,他跟着我们一路出了中殿,可是靠近边城的时候就离开了,属下真的不知道十二公子去了哪里?” 有间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这话若是到了有间也那老家伙面前去说,你猜他会给你什么奖赏?也是,毕竟那老家伙对自己子嗣就跟草一般。” “哎,七哥,你就别难为这群下属了,我这不是想你了,这才早早来了嘛,看见我,七哥是不是很开心?”一道清朗又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屏风后的萧素微微一愣,她还以为有间齐是有间霖什么竞争对手呢,如此一听,怕是个邻家小弟弟一般的人物。 “十二,你又调皮了。”有间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这个弟弟是他看过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他与无忧的身世差不多,但是他比无忧却要纯净许多。 本来是该要毁掉的,可是有间霖的一时心软,给自己整出了这么一个麻烦精,不过有间齐看着单纯,背地里的小心思也不少,这倒让他放心不少,至少自己不在时候,能够自保。 一道浅紫色的从萧素眼前划过,虽然隔着屏风看不真切,但是萧素依旧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的少年之气,朝气蓬勃的感觉。 十二一把抓住有间霖的手臂,有间霖拂开他的手,冷声说道,“你已经十二岁,不可以如此鲁莽了,下一次叫我发现,我定是不轻饶你的,这一次,就罚你回去抄书,不抄完不许吃饭。” “啊?”十二却不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后面的萧素恰好能看到十二的表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虽然只是很浅的声音,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屏风后面有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跟少主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十二可是一个单纯的搅屎棍,力求着一定要把事情搞大的原则,他决定把屏风后面的人儿拽出来给大家看看。 有间霖哪能没有看见十二脸上生动表情,自然是知晓十二想要干什么,他没有去阻止,反正萧素迟早是要介绍给他们的,这个机会或许也是刚刚好吧。 等萧素被十二拽出来的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结住了,一人惊呼出声,“宥云非!”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七章 真正一家 “放肆!若云夫人的名字也是你这等人能叫的吗?!”十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厉声喝道,这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仿佛是一个沉浸了多年的强者。手机端https:// “属下一时失言,还望十二公子恕罪,求饶了属下一命!” “我记得我说过的,谁再敢在我面前提宥云非,格杀勿论!”有间霖不带丝毫感情看着那下属,仿佛他下一秒会成为一个死人一般,的确,一间手起刀落,场上少了一个活人。 十二早就收敛了气势,围着萧素打转,口中振振有词,“实在是像啊!七哥是从哪里找来的美人?”他丝毫不觉得刚刚才杀了人,气氛有多凝重。 萧素则是嘴角微抽,果真是兄弟啊,就连说她的时候,说的词语都一样,自己是不是该觉得很荣幸?能被这个小魔头夸奖一番?没错,萧素已经将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归位魔头了。 瞧瞧自己的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唔,帮着萧妍审讯犯人,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求助?萧素记得有些不真切了,最近的梦做多了,她现在觉得现在自己似乎也是在做梦。 有间霖微微眉头一皱,拍了拍十二的小脑袋瓜子,“笨蛋,这是你九姐,有间九,还不快问姐姐好。” 十二的表情忽然就如同便秘了一般,面如菜色,“啊?有间九?九姐?我还以为是什么美人呢?完了,完了,我刚才芳心大动,差一点就对自家人以身相许了。” 十二一把执起萧素的手,泪眼汪汪地说道,“美人,哦不,九姐,今生你与我有缘无分,来世,来世,来世什么来着?” “来世我们再续前缘。”萧素笑呵呵的将后半句接上了,她现在不但觉着这孩子是个魔头,可能还是个爱看话本子的小魔头,唔,那样想想,还觉得有些可爱。 十二眼底放光,“九姐难不成也喜好那些东西?” 十二见萧素点了点头,对萧素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直接抱住萧素的腰,笑着对有间霖说道,“七哥,我很喜欢九姐姐,以后九姐姐就归我了吧,反正你也有了无忧姐姐。” “十二,给你三息考虑时间,你是选择放开,还是让我给你放开?” 十二撇了撇嘴,放开了手,“七哥真是小气,九姐姐你也霸占,无忧姐姐你也要霸占。” 萧素摸了摸十二的头发,唔,小孩子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摸起来舒服极了。十二似乎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摸过头,难得地脸红了。 底下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选择默不吭声,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是错,六年前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这个有间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都没有发言权。 萧素看着十二红扑扑的小脸,对于十二是更加喜爱了,她主动牵起十二的手,拉他到一旁探讨他们的话本子大业去了。 一旁被冷落的有间霖表示非常不爽,尤其是十二这个臭小子,还给自己一个挑衅的眼神,自己关键是无可奈何,只能干看着,不过看着十二如此喜欢萧素,他心里安心不少。 既然心里有火,那就不能憋着,自然是要发泄出来,要不然气大伤身。遭殃的自然就是地下这群名不见经传的小喽了。 “你们这一次来,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的,比如有间也那家伙的话?” 一个战战兢兢地一路跪到有间霖的面前,手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有间霖。 一间一手结果,随后先行打开,一阵烟雾跑了出来,一间见怪不怪,随手拂开,将里面的信纸交给了有间霖。 有间霖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信纸里的废话,这信一开始最大的亮点就是那阵烟雾,只不过同一种手段耍的多了,也就没有看的劲头了,“一间,有人刺杀,一个不留,对了,记得拉出去。” “是,少主。”一间随手一招,便有几个黑衣人将下面的这些人全部拖了出去,而且为了避免吵闹,他们很是贴心的点了那群人的哑穴。 若是以往,定是要比一比谁手底下的人叫的最惨烈的,这样才最有意思,只不过这一次,速战速决好了,毕竟没有了乐趣。 萧素这边跟十二玩的好是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来人,还是十二率先注意到后面的无忧,他见到了无忧没有那么亲近,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无忧姐姐。” 有间无忧早就已经习惯了有间齐的冷淡,但是她却想不明白,萧素有什么好,有间霖这般对她,就连刚刚见过一次面的十二也是这般对她。 难道萧素真的是有间九吗?难道她要将她的哥哥拱手让给萧素吗?她不甘心,她看着萧素说道,“萧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萧素没有想到有间无忧会主动找她说话,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无忧,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若是我能做到,定会帮你。” 有间无忧看着萧素的眼睛,竟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她别开眼睛,低声说道,“你能不能让七哥让我见一面慕流风,哪怕就一面。现在七哥根本就不见我,这我还是偷跑出来的,可是我不知道慕流风在哪里?”有间无忧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十二虽然与无忧并不亲近,但是他却是知道无忧是陪伴七哥最久的亲人,他拉住无忧的手,“无忧姐姐不要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好,我去找有间霖,但是我不保证能不能成功。”萧素看着哭成泪人的无忧,似乎这样子的她才是她初见有间无忧的感觉,那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有间无忧听到萧素的话,可是嘴里的一句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别扭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去看萧素。 萧素对于有间无忧这种小女孩子心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十二看着二人之间的气氛,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知道有间霖在无忧心中的地位,无忧姐姐是怕九姐姐将七哥抢走吗? 小小的十二心中忽然多了一个主意,无忧是他的姐姐,九姐姐也是他的姐姐,七哥说过,真正的一家人就要好好的,所以九姐姐和无忧姐姐也要好好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八章 残酷事实 “无忧,你真的那么想见慕流风?”有间霖不知道何时走到萧素和无忧的身后。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他淡淡的语气叫有间无忧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还是说道,“对,七哥,你让我见见流风。” “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慕流风到中域来吗?你又还记得吗?慕流风当初因为什么拒绝了你。” 有间无忧呼吸一窒,她以前不知道,只是以为慕流风是因为自己差一点被侮辱,所以耿耿于怀。但是后来,慕流风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缘由,所以她也知晓了,慕流风的父母原来根本就没有去世,而是一个走了,一个失踪了。 “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慕流风他,他到底是怎么了?”有间无忧的情绪面临崩溃。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这怕是这辈子叹气最多的一天了吧,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若是你知晓了下面的事情,你还想见慕流风的话,七哥不拦着你,但是你也要想好了,我要你的一个保证。” “好。”无论是什么保证,有间无忧都会答应,她现在只想知道慕流风是否平安,有没有受到伤害,她也怕慕流风怨她,毕竟不是她的话,他也不会被抓来中域了。 “慕流风的母亲南宫若是有间也的新任妻子,南宫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消息,托人跟我达成了交易,我把她儿子从南越带回来,她给我有间也手中的三成兵马。” “所以,南宫若是想让有间也认慕流风为他的第十子,所以慕流风不出意外会成为你十哥,小十一,你明白了吗?” 有间无忧不可置信地退后,她不相信,“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慕流风会接受这一切。” 有间霖嘲讽一笑,“无忧,你不了解慕流风,他已经答应了,自从他看到他母亲的家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会答应。”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见他吗?因为他不想见到你,有间无忧,你清醒了吗?” “无忧,你自认为的爱一文不值,起码在慕流风眼中,你这几年的陪伴比不得人家母亲一句思念之语,所以,你该死心了。” “我不相信慕流风是这种人,我认识的慕流风识大体,懂明义,他喜欢无忧是眸子里都溢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成为了什么有间也的儿子,就抛弃无忧,我不信!” 有间无忧捂着心口,看着萧素,她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帮她替慕流风说话的是萧素,许是这里也没有别人吧,但是慕流风的确是交到了一个好朋友,而自己的确是心胸狭隘了。 “是啊,七哥,我也不相信流风会这样做,他一定是为了安抚他的母亲,所以才会假意答应的,七哥,求你,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有间无忧看着有间霖无动于衷,一下子跪在了有间霖面前。 “无忧,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我收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我记得,七哥说过,有间霖的人,不跪天,不跪地,不跪自己人。可是无忧求你,七哥,让我见他一面,我愿意保证,只要七哥说什么,我都愿意答应,求你了,七哥。” 只有有间无忧知道她说的话也是在自己心口刺进去,拔出来,可是现在她别无他法,她现在只是想要见到慕流风,仅此而已。 有间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你愿意见,我便不拦你,只是你受到了什么,我也不会多说半句。” “他就在后院,你愿意去就去。” “多谢七哥。”有间无忧也顾不得自己裙子上沾染的灰尘,直直地往后院跑去。 有间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到底是让她跑出来了。” “有间霖,你跟我说实话,慕流风真的答应了他的母亲吗?”萧素见有间霖这样,觉得有间霖不会说谎,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嘴。 “萧素,人心你未必看得清楚,你以为你的一句你相信,就能换来别人的真情相待吗?但是你别忘了,其他人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你若不是他的全部,就别要的太满。” 萧素沉默不语,她不得不承认有间霖说的这句话。一个人想要成为另一个人的全部,首先要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另外一个人,但是换来的未必是一个全部的他。 有间无忧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手在不自觉的颤抖,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慕流风不是抛弃她。一旦他成为了有间也的儿子,那么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来了。”温文如玉的声音,叫有间无忧莫名地安心,他还是那个慕流风。 “流风,我来看看你,我真的好想你,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有间无忧望着慕流风的背影,贪恋地看着那道身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无忧强忍了回去。 “无忧,你不该来的。有间霖应该把事情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吧。”慕流风低低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有间无忧脸上的表情一僵。 “你把身子转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有间无忧几乎是祈求的语气。 慕流风的身子不动,有间无忧也没有了上前的勇气,“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慕流风,你舍弃的永远都是我,对不对?可是,为什么?慕流风,你告诉我,为什么?” “对不起,无忧。我母亲太过艰难,我放心不下。” “那你转过头来看看我,我也艰难,我也艰难的很,你为何就能放心的下?为什么,你永远不会去考虑我的感受,你以为你走的很艰难,但是我呢?我的时间呢?我的心呢?你拿什么赔给我!慕流风!”有间无忧甚至不相信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子会这般说。 “母亲许诺了有间霖三成兵力,这些该满足了。”有间无忧没有看到慕流风身前交握的双手已经抠出了道道血痕,天知道他有多隐忍才没有回过身子。 “慕流风,你回头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啊!”有间无忧在慕流风身后哭的声嘶力竭,可是也没有换来慕流风半分回眸。有间无忧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仿佛坠入寒潭。 “慕流风,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后悔?” “慕流风,我走了,我一定要叫你后悔!” 天行素锦 第二百零九章 往日旧时 那一声声似乎成为了一道诅咒,深深地刻在了慕流风的心间,可是他却得承受这苦。https:// 有间无忧已经离开了,他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前,苦涩地笑了,“无忧,我终究与你有缘无分,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怀中的信宛如有千万般沉重,压在慕流风心间,让他喘不过来气,他不明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能对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狠心至此,怕也是世间难得吧。 若是他不应允南宫若,遭殃的就是邹长青,那个他长存于心中的父亲,那个存在于他小时候记忆里的父亲,明明一个个都抛弃他了,可是自己却还要守着这可笑的亲情。 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啊。那是他的父亲和母亲啊!一个生他,一个教他,哪怕短暂,可至少他们存在过。 有间无忧哭着跑回房间的事情在有间霖的预料之中,听着手底下的人的报告,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看好无忧,等回到了中殿,让她与那新任夫人少些见面。” “是。”那人领命之后就离开了。 看到此情此景,萧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被她遗忘在摄政王府的人。 十二看着萧素愣神,拉着萧素的衣袖,“九姐姐,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九姐姐的心上人?” 原以为萧素会尴尬,有间霖都准备好了打岔的措辞,却听到萧素浅笑说道,“我想起了一个以前跟在我身边的人,只是这一次离开,却是没有跟他好好告别。” “九姐姐没关系的,等以后,十二长大了可以出中域了,十二带着九姐姐去找那个人。”懂事的十二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安慰着萧素。 萧素看着快与自己一般高的有间齐,摸了摸他的发丝,这样子肆无忌惮地摸男子的头发的机会可不多了,要抓紧啊。 “萧素,你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这里与中殿大约六七天的路程,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休息的地方,有些东西要尽早解决。” 萧素看着有间霖唠唠叨叨的模样,忍俊不禁,“有间霖,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间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你都不会这般婆婆妈妈的,你该是冷冷地告诉我,明日启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才是,现在你多了一丝人情味。”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人?我见过你冷静的一面,见过你天真的一面,也见过你杀人不眨眼的一面,那你说,你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萧素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有间霖,却没有想到有间霖会有这样的问题在等着她,顿时萧素就被问的哑口无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如何去说旁人呢? “七哥,你就是这么欺负九姐姐的吗?你没发现刚刚九姐姐是跟开玩笑的吗?这么严肃,也不知道以后是哪家姑娘嫁给你,怕不是上辈子欺负人欺负多了,要你来降住人家?” 有间霖哑然失笑,他对于小十二怼人的功夫也要承认几分,“是,是七哥的错了。七哥给你九姐姐赔罪,可好?” 有间霖走到萧素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这位小姐,是刚刚在下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萧素有模有样地回了一礼,“这位公子无需挂怀,小女子无事。” 十二看着二人的模样,这才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嘛,毕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有间霖眼眸含笑,但是萧素却是笑不出来,在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之前,她听到十二说这话,让她有着一种偷来的感觉。 她的生命是偷来的,她的自由也是偷来的,现在就连身份也是偷来的,难不成这辈子就当一个小偷吗? “十二,其实我不是。”你口中说的有间九。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有间霖打岔驳回去了。 等有间霖送走了十二,萧素发现有间霖身上的寒气似乎要比刚刚重很多,“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十二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所以我不希望瞒他。” “就是因为十二不是普通的孩子,你更不用说,他就明白你在想什么。十二既然不问他的九姐姐是怎么回来的,那你最好也不要谈,这才是最好的现状。” 有间霖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萧素的茶杯也空了,随即也给萧素倒了一杯茶水。 轻抿茶水,有间霖继续说道,“萧素,你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既然你答应了做这个有间九,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有间九,无论我对你多好,那只是因为你是有间九。” “同样的,因为你是有间九,有许多人都想要针对你。这个身份有利有弊,但是对你来说,我的羽翼之下,是你最好的避风港。” “我知道了。”萧素点了点头,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就是因为才会想的更多,却忘记了一个本该十二岁的少年应该有的反应,到底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那就先叫声七哥听听。”有间霖的话语平平淡淡,但是萧素就是听出了揶揄的感觉。 “什么?”萧素对此表示很疑惑,“为什么要叫你七哥?” “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是有间九,不是萧素,哪里有妹妹会直呼哥哥名字的,来叫声七哥。” “不会啊,我对萧眭平常都是直呼大名的。”萧素这时候才知道有间霖这是什么恶性趣,他不就是想听自己叫声七哥嘛,她就不叫,哼哼,他能拿她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萧素对于有间霖已经很是亲近了,虽然萧素有时候回想起自己坠下山崖的景象,可是她对于有间霖似乎是有一种羁绊一般,对他,她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萧素,听话。”任有间霖怎么说,萧素就是不开口,最后有间霖无奈地说了一句。 “乖,小九,别闹了。” “真是的,七哥,到底是谁闹啊。”话一出口,萧素就愣住了,她怎么会接的如此顺畅呢? 有间霖面上不显,背地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小时候,小九就是调皮,长大了还是如此。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一章 梦境再现 萧素脸红一阵,白一阵,随即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许是有间霖说过明日要启程了,萧素洗漱完毕,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没有想象中的辗转反侧,但是梦依旧在继续着。 还是那座宫殿,只是这一次萧素不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她在奔跑着,一直奔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能停下来,否则会死掉的。 渐渐地,萧素似乎被这个梦境给同化了,她开始忘记了自己是萧素,她叫什么?她叫有间九。 对,她正在躲避中域那群人的追杀,可是每一次她都走不出这座宫殿,这富丽堂皇,里面却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所以她要跑,要逃。 “有间九!你别想跑了,乖乖地回来不好吗?我们不要你的命了,只要你将你娘亲的留下的东西给我们,就好了。” “就是,你一个女娃娃,能受得住中域的刑罚吗?不要再做无用的功夫了。” 有间九逃离不出这个宫殿,耳边还全是这群人的声音,就在她即将要疯狂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拽入一个黑暗的甬道。难道是七哥来救她了吗? 不,不是的,是恶魔,不是七哥!有间九能感受到背上的皮肤被一层层烫开,她大声哭喊,“不,放开我,我没有,放开我!” 她只能在昏迷之前听到那人低低地呢喃声,“小九,要怪就怪你娘亲为何不肯把地图交给我。” 有间九在一间暗室中醒来,后背的疼痛叫她疼痛难忍,她找了一个破碎的镜子,后背上的一个‘乐’字昭昭而视。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处境。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为什么?”有间九无力地靠在墙边,缓缓滑落,她将头埋在膝盖上,等待着不知会降临什么的明天,可是她依旧憧憬明天,期待虚无的未来。 “七哥,小九好像要撑不住了,对不起,七哥,小九不能保护你了,小九,要走了吗?” 在黑暗中醒来的有间九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绕着,一黑衣人掐住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不知道喝下了什么东西。她拼命地想要挣扎,奈何十岁的女孩子哪能抵得过男子的力量。 “这东西真的万无一失吗?万一这小畜生死不了,以后怕是会后患无穷啊。” “毒王的药哪里会有错误的时候,放心吧,这可是我亲自从他那里取出来的。” “只是可惜了,这丫头嘴硬,到底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要不然我们试一试她的哥哥?” 有间九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温度在慢慢流逝,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七哥,你们不要打七哥的注意,有什么冲自己来,七哥,快跑,跑啊! 再一次醒来,有间九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死。 一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正在桌前磨药,看着她醒来,甜甜一笑,“你醒了?” 有间九第一反应是看着自己的衣服去哪里了,她娘亲留给她的东西只有一样千机扇了。 因为之前怕有人豪夺,所以有间九就在自己的腰带上做了点小手脚,将千机扇藏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你不会是扔了吧?”有间九急忙就要下床。 “没有,没有,我这是看你身上脏兮兮地,没法上药,这才给你换下来的,哝,还在那边呢。” 有间九看着自己的衣服没有被扔,这才安心了许多,这精神一放下,她就觉得这身上疼的受不了,一张精美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呵呵,你可真好看。”那姑娘总是喜欢拄着下巴,看着自己,然后夸一句。 “你是夸你自己吗?”有间九嘴角微抽,这个姑娘似乎脑子不太好使,每一次都要这般说一次,明明二人长相一样,但是性子却是南辕北辙,似乎她比她要开朗不少。 有间九在养伤期间,对于这个女孩是越看越喜欢,女孩子的生活很单调,很无聊,甚至有些时候,女孩子讲述的事情是乏味的,但是有间九还是耐心地听了进去。 直到某一天,一群黑衣人找到了这里,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他们犯了难,这是什么情况。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萧素猛然惊醒,她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还黑着,自己却像是经历几年一般。她大口地喘着气,“刚刚那梦是什么意思,那我到底是萧素还是有间九?” 她披了一件外衣就朝着外面走去,晚秋的夜很冷,但是萧素却觉得只有这冷才让她有一种活在世上的感觉,才能证明她是活生生的,而不是虚构出来的。 突然萧素的肩上一重,她回头看去,竟是有间霖,“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是啊,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院子里闲逛啊。”有间霖难得打趣一次萧素。 萧素突然脸色一红,她可是没有忘记今日有间霖匡她的事情,“哪里比得少主好心情,半夜出来窃香,小心身子才是啊。” “多谢小九关心,你七哥的身子硬朗的很呢。”有间霖似乎心情很好,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不似平常的虚伪作假。 萧素是被有间霖的厚脸皮打败了,没办法,只好她选择闭嘴投降。 有间霖好心情地摸了摸萧素的头发,“明日还要赶路,晚上就不要穿这么少出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素忽然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一时嘴快说了出来,“那个,有间九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可是萧素却怎么也问不出这后半句话,就像是有口不能说一般。 “你是想问我在哪里是吗?我啊。”一直都在她身边看着她受苦,可是却无能无力,那个人牵着自己的手,看着有间九经受地狱般的折磨,可是那个人还是可以深情地喊着他娘亲的名字,多么极端啊。 可是这话,有间霖不会告诉萧素,他并不希望萧素记起那过往的记忆。 “我啊,我也不记得了,所以才会觉得遗憾吧。”有间霖说的惆怅,听得萧素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安慰有间霖一番。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二章 西诏南越 “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的,毕竟当初都还小嘛。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萧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有间霖了。 有间霖仰着头看着天上若有若无的月亮,轻声说道,“萧素,如果你是小九的话,你会原谅我这个做哥哥吗?” 萧素身子一顿,“什么?” “我说,如果你是有间九,你会原谅我当初的不作为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七哥吗?” 萧素忽然就想到了刚刚做的那个梦,再一结合现在有间霖的这番说辞,她都要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谁了,她是萧素还是有间九? “我不知道,我不是有间九,我无法代替她回答你的问题,即使我们二人长相相似,但是不是就是不是,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所以,有间霖,你清醒一点吧。” 萧素将肩上的外袍递给了有间霖,随后就离开了,走的干脆,丝毫也没有停顿的迹象。 有间霖贪恋地看着萧素的背影,他的小九啊,一直都是这般直率。 他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小九长大,看着自己的小九再一次回到自己身边,这一次,七哥想好好守护你一次,给七哥一个机会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越国都,风铃看着外面竟然渐渐地飘起了雪花,这里的雪还真的是下的格外的早呢。 “风铃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襄霖刚刚外出归来,染了一身风雪之气,为了避免风铃沾染上寒气,襄霖很是有礼貌地后退了几步。 风铃自是也注意到了这举动,她没有想到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襄霖,也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若是早早休息了,岂不是看不到这南越的初雪了?我没有想到南越的雪会下的这般早。” “听风铃姑娘的口气,风铃姑娘不是南越人?” “是啊,我的家离这里很远,若不是为了生计,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对吧,襄霖公子。” 襄霖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是啊。我还有事,就不陪姑娘多聊了,夜里寒凉,姑娘莫要因为爱雪而染了风寒。” 风铃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目送襄霖离开,她轻轻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看着满天雪花飞舞的样子,真的是很美很美了。 若是她的族人可以和她一起,看到这世间的美景,不再偏居一隅,是不是结局会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美景再好,她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 襄霖来到南宫诚的书房,果真南宫诚还没有休息,他将外面的披风取下,将怀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南宫诚,“如今,我已经和西诏那边取得了联系。” “本来有间霖那边的人曾经联系过风诺,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风诺的家里事,所以就被风诺给打发掉了。西诏王就借此机会,整顿了一下朝政,万户侯死了。” “看来本王是小瞧了这个有间霖了,能将手伸的这么长,这么远,想必心思也不会只是这浅浅的一点。若是有必要,本王要亲自去一趟中域了。” “不可!”襄霖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南宫诚这个想法,他比南宫诚了解中域,更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虎狼之地,若是叫南宫诚这般才华横溢的人去了,那就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襄霖,你的反应太大了。本王只是说,必要的时候。”南宫诚知道襄霖的困惑和顾虑,但是有些时候,他必须要为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所庇佑的百姓去做些什么。 “南宫诚,你不了解中域,那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今中域混乱不堪,要不然有间霖也不会将手伸到西诏和南越了。”襄霖越说越着急,他不想南宫诚去中域。 “不,襄霖你说错了,若是如此,有间霖一定是先安内再扩外,既然他敢出来,说明中域的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所想要的并不仅仅一个中域。” 对于有间霖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南宫诚一向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做了老鼠,这让他觉得有些不爽,不,是非常的不爽,是特别的不爽。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有间霖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一个让他看一眼就热血沸腾的对手。 他甚至能明白有间霖这么做的意义,他想要的是一统天下,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之前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远在西诏的傅啸看着一份书信,表情严肃,这一次他连一句胡闹也说不出口了,萧素经历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却能感受到萧素那份无助之感,否则也不会给自己写这封信了。 他喜欢的女子用尽力气去拥抱另一个人,然后又用尽力气离开了那个人。 而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参与的旁观者罢了,或许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晚了一步就真的是晚了,萧素,你的事情我会保守秘密,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平安归来。 “王上,今晚您该翻牌子了。”一奴才拿着一托盘走上前。 “不用翻了,孤今晚去夏贵妃那里。”傅啸打发了那奴才,这才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有些事情他不去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也该为萧素讨讨公道了。 夏欢万万没想到,王上会来她这里,也没有想到王上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一身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看着衣冠整齐的傅啸,眼底含泪,“王上,臣妾就真的比不得那萧素不成?”她本以为傅啸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了,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到了。 “不是你比不得,而是你为何要与她比?欢,孤一直以为你明白孤的,可如今,孤知道孤错了。从纵容你将窠臼拉下台的时候,孤就做错了。” “孤信你,所以害了窠臼满门。如今孤信你,你差一点叫萧素命丧黄泉,你叫孤如何信你?” “可,王上,臣妾从来没有想过害您的,臣妾只是希望王上能来看看臣妾。” “孤已经不相信你了,夏欢,孤感谢你,但是孤不会再信任你,仅此而已。”傅啸没有把夏欢贬黜,也没有禁足夏欢,在他看来,夏欢对于他来说,还是停留在那个时候,他们一起策马扬鞭时,少女的清脆笑声。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大误会 南宫诚自从说过要去中域的事情后,襄霖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南宫诚就不在摄政王府中了。https:// 风铃在一旁看着觉得襄霖真是有趣极了,襄霖看着风铃揶揄的目光,也不多做辩解。 “襄霖公子,你这样看着摄政王殿下不好吧,万一市间传出来什么不好的传闻,你岂不是害了摄政王殿下?”风铃掩唇笑着说道。 即便是襄霖不去看风铃,也知道风铃是在笑话他,他拍了拍衣服似有若无的灰尘,清了清嗓子,“风铃姑娘如此闲淡,不如去药房看看摄政王殿下的药,何时能好?” 襄霖说完之后,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说来,他最近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楠枳和香林两个小家伙了,也不知道这些时日,他们练武有没有偷懒。 等襄霖到了摄政王府后院,正好赶上了两个爬墙出府的小家伙,襄霖目光一沉,一手提溜一个放在了地上,香林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连忙说着,“多谢,兄弟出手相助,下次必有重谢。” 楠枳看着闭着眼睛就在那里说胡话的香林,莫名地觉得有些搞笑,又觉得有些可爱。 “香林,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你再取决你要不要谢谢我?嗯?” 香林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没有什么兄弟,居然是自己的师父,他苦哈哈地喊道,“师父,我错了,我下一次再也不爬墙了。” 难得自己的小徒弟认错一次,但是自己却属实高兴不起来,自从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襄霖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个小家伙,这下还看到他们独自出去,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好。 “别嬉皮笑脸,上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非得叫楠枳再为你受一次伤,你才会长记性吗?香林,今晚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意外地,香林没有替自己求情,反而是乖乖地跪在原地,丝毫不提其他的事情。 楠枳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襄霖拽走了。 等到了一处庭院,襄霖才松开楠枳的手,“怎么?觉得我这一次罚的重了吗?” 楠枳摇了摇头,“不是,襄霖哥哥,你应该也罚我啊,我和香林是一起的,哪有他受罚,我独自不罚的道理呢?” 襄霖看着楠枳,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觉得我也应该去罚你?” “楠枳,你应该知道香林以前经历了什么吧,所以这孩子心里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他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么一个朋友,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上一次,你受伤的事情,香林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愧疚极了,这一次,不仅仅是罚他,也是给他一个宣泄口。” 襄霖摸了摸楠枳的头,“现在呢,你们还小,还没有自保能力,我和摄政王不会永远呆在你们身边,所以你们才要快快长大,等你们足以有保护自己和别人能力的时候,我们才放心。” 楠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快点长大,然后好好保护我和香林的!” 少年的承诺质朴而又真诚,小小的种子在懵懂中暗自发芽,守护一个人的承诺,不仅仅是守护他的生命,还有他的一生,关于自己的一生。 襄霖还不知道这么一番话对于楠枳和香林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不知道楠枳的后半生对于香林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现在却知道,楠枳的出现改变了香林,同样的,香林亦然。 香林一人就那么跪在围墙边上,刚下过雪的天气是最为寒冷的,香林只是穿着不太厚的衣服,直直地跪着,偶然有路过的奴仆,都投来怜惜的目光,可是他们知道这是襄霖公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去违抗,除了摄政王殿下。 但是现在的摄政王殿下独自在书房中待了一夜,从未出来,就连送过去的饭菜都是一动未动的送了出来。 管后厨的厨娘不知道从何处听来,摄政王殿下听新进来的风铃姑娘的话,于是乎把饭菜送到了风铃的房间。 风铃看着还不到饭点,怎么就有人来送饭了,她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下雪之后,府上的吃饭时间还有提前的规矩吗?” 那厨娘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是摄政王殿下他没吃早饭和午饭,我们这是没办法了,这才求到了姑娘这里。”厨娘的声音里充满了希望,仿佛风铃就是那个能拯救她的人。 风铃听到这里无奈一笑,“我也没有办法叫那个人吃饭啊,你找错人了。” “不,不,姑娘只要去看看,将饭菜送进去,也算是成功了,算老奴求姑娘了,姑娘就替老奴走一趟吧。”说完,厨娘就要跪下去一样。 风铃连忙将阻止厨娘下跪的趋势,无奈地说道,“那我去试一试。”话是这么说,但是风铃心里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可能这个世上能让南宫诚乖乖的,怕是只有萧素了吧。 说实话,风铃端着食盒站在南宫诚书房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她很怕南宫诚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扔出来,受伤事小,丢脸事大,可是偏偏厨娘殷切的目光在注视她,她实在是不好打退堂鼓,那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动静,“谁?” “摄政王殿下,是我。”仔细听,风铃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进来吧。”没有想象中的滚,也没有想象中的暴怒的声音,只是很平淡地一句话。 风铃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推开门进去,没有看到满屋子的狼藉,她有点意外,她还以为南宫诚是在为了萧素的事情伤神而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肯出来呢。 厨娘看见风铃安全地进去了,心里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摄政王殿下对风铃姑娘是与众不同的,不同于之前的王妃霏烟还有那个昙花一现的萧素,这个才是摄政王殿下的真爱啊! 风铃将食盒放在一旁,自己则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摄政王殿下,厨娘说你没吃饭,叫我来送饭。” 等风铃说完话,她感觉空气的中气氛异常尴尬,总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 “嗯,放在那里,就出去吧。”南宫诚的语气异常平淡,到叫风铃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生几何 风铃如获大赦地从南宫诚的书房中走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顾忌厨娘的眼光,直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南宫诚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这种感觉就跟有间霖如出一辙,叫人喘不过来气。https:// 南宫诚在风铃走出去后,抬起脑袋,看着风铃带来的食盒,轻轻一笑,猎物若是看见了诱饵,那么能安耐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吗? 其实南宫诚一晚上待在书房里并不是感伤,而是他是真的打算去一趟中域,先不说慕流风是不是在中域,而是西诏这一封信,也叫南宫诚对中域产生了感觉。 南宫若起先是被傅啸带去了西诏,但是因为某一些原因,南宫若不知为何到了中域。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看他名义上的姐姐的,毕竟成为了有间一族的族长夫人,成为了中域皇族的女子之首,自己怎么样也要去祝贺一下的。 但是一个名字却是出卖了南宫诚真正的心情,南宫诚一低下头,就看见了自己刚刚失神所写下的萧素二字,怔愣了一下,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是啊,还因为她也在中域。 自那天萧素出现在有间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萧素会跟着有间霖去往中域,自己终究心还不是不够硬,不够狠,不能对自己下达一个死心的命令。 南越下雪了,这一场雪下来之后,南越有了一阵难得的安心休养生息的时间,似乎这场白雪能冲淡之前大殿传来阵阵的血腥味,也能给人们心灵带来一丝纯洁。 中域这边依旧繁花似锦,萧素这么多天在中域中赶路,休息,已经渐渐窥探了一丝中域的繁华之貌。中域被称为世人的圣地,果然名不虚传,明明已经是晚秋了,快要入冬,可是中域中的人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花草树木也没有凋零和衰败的趋势。 撒须看着萧素那没出息的模样,忍不住嘲讽了她两句,“收收你那下巴,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能不能有点样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中域的九公主。” 萧素白了他一眼,“九公主怎么了?那也是失而复得的九公主,对于中域不熟悉也很正常。” “有间九丢失的时候已经十岁了,那时候有间九已经记得很多事情了,而且有间九是当时有间一族智谋中最为出色的小辈,你这样不像。”撒须看着萧素,摇了摇头。 “你与有间九实在是不像啊,除了样貌,真真的是哪里都不像。” 萧素不以为然地说道,“本来就不是,那哪能相像呢?你这不是在开玩笑?” “去,去,去,你还是跟有间无忧一辆马车去吧,省得在我眼前碍事。” 萧素嘿嘿一笑,“撒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明明是有间霖将我安排在这里,我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那得有间霖说话才行。” 撒须瞥了她一眼,“现在你倒是听有间霖的话,可不是你平常谁也不听的时候了。还有,你就怕有间无忧,还找那么多的借口,虚伪的女人!” 萧素可不管撒须怎么说,她肯定是不会下去的,她倒也不是害怕有间无忧,只不过她不相信一个刚刚被抛下的女子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有间无忧对于她的敌意还没有消下去,她还是很珍惜自己这半条命的。 撒须看着脸皮是越来越厚的萧素,一时气急。突然他想到了之前萧素说过,这里面没有她的家人,没有她的朋友,他当时就很想问一问萧素,他到底算不算上她萧素的朋友? 可是看到萧素嘴角的一抹笑容,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许这样就好,不说破,他们就还有机会能成为朋友,他是真的不想失去萧素这个朋友,哪怕他真的利用过她。 萧素察觉到撒须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她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撒须,“诶,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看得那么入神?”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等到了中殿,你要小心一个人,她叫明廉。” “明廉?女人吗?”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起来,“不会是你之前在这儿的女人吧?” “你们不会是因爱生恨,然后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吗?” 萧素现在异常兴奋,这种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的故事,真的是让她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 撒须毫不客气地给了萧素一个爆栗,“想什么呢?我是怀疑她跟之前害有间九的人是一伙的,所以你要小心些她,毕竟我知道的明面上的人也只有她了。” 其实撒须没有说,在明面上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有间九的亲生父亲,有间也。 萧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撒须你可得把给我找解药的事情提上日程,我可不想真的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萧素,你真的还想回到南宫诚身边吗?你就不怕他真的恨你,忘了你吗?” “萧素,你这一去中殿,先不说生死大关,就说这时间问题,这是一场长久的战斗,黑暗的中的人数不胜数,我们看似强大,实则都是远离中域长达六年之久的人,我们不了解现在的中域,可是中域的人却完全的了解我们,你真的想好了吗?” “撒须,你很嗦。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不会食言,这不光光是为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因为身上的毒放弃自己的自由和自己爱的人了,所以,中域我非来不可。” 撒须苦笑一声,“你还真的是倔强呢。”真是像极了以前的自己,也是那么倔强,却是被人折断了双翼,从这里扔了出去。但是他并不希望萧素也变成这样。 萧素没有说话,只是掀开车帘看着过往的风景,她知道这里离中殿不远了。她内心的不安也在慢慢的扩大,她不知道这种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自从那天晚上做了那样一个梦之后,萧素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也许久没有梦到过那富丽堂皇的大殿了,可是越是靠近中域,萧素越是觉得,这里就是梦里出现的地方。 她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她真的是有间九?那真正的萧素去了哪里?那个梦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她为了活下去,杀死了萧素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人生不仅仅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五章 见过父亲 宫殿里,一中年男子正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刀削一般的面容的透露出岁月的丝丝痕迹,仔细看去,就发现有间霖和这个男子真的长的好像。https:// 男子突然睁开眼睛,不同于一般人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银灰色的,深沉的眸子里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看着底下跪着的黑衣人,缓缓出声说道,“怎么?他们到了?” “是,家主。”仔细听去,那黑衣人话中抑制不住的颤音。 男子眸子一抬,“怎么?这一次去接的人,还有多少人是活着的?” “无,无人生还。” 男子轻笑出声,“看来我的好儿子真是长大了,知道帮自己的父亲清理这些没用的畜生了。” “不是替你清理畜生,而是我看见他们,就像是看见了你这个老头,叫我反胃的很。”有间霖的声音骤然在宫殿中响起,男子眼睛轻轻一眯。 看着大殿的门口,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睛死死地盯在了萧素的身上,他喃喃自语出声,“像,实在是太像了。”眼神逐渐流露出一丝丝的眷恋和一丝空寂。 有间霖适时挡在了萧素的面前,“收起你那虚伪的脸孔,有间也。”有间霖的语气甚至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甚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怒。 有间也眸子一转看向有间霖,“小子,你还是这么毛躁,这一次,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替身?” “这样吧,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不过,你这一次找的人,甚是得为父的心,一成兵力换她。” 萧素看着事情的发展方向,觉得有些怪异,有间霖对于有间也这般大不敬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有间也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连发火的预兆都没有,这对父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间霖突然大笑出声,眸光回转,一把牵起萧素的手,走上前说道,“哦?一成兵力?她可比那值钱多了,有间也和宥云非的女儿,我若是没记错的,你手上有五成兵力都是她的,我若是跟你换了,那岂不是吃大亏了?有间也,你说是不是?” 有间也听到有间霖说道,看着萧素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说她是有间九,霖儿,我知道你思念小九,可是小九早就死了,你怪为父没能救小九,与为父疏远,为父也从未怪你,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乱说不得的。” 随即他对着萧素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为何和我家小九长得如此相像,但是中域绝对不姑息这种心思叵测的人,如今还未酿成大错,我不罚你,你走吧。” 萧素看着有间也的面庞,突然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轻笑出声,“我从未听过有为人父亲诅咒自己儿女死去的,父亲,你当真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有些事情,父亲记不得,小九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比如当年的秘密,比如说您说过的话?” 有间也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当真是要认了有间九这个身份?!” “呵,不是我认不认,而是我就是有间九,父亲认不得,我可自己认得我自己。” 萧素的一派淡然和有间也已经乱的气息想必,高低立见。有间霖本来还想着萧素定然不会说什么,一切还需要自己来操持,却没有想到萧素的战斗力如此惊人,只不过,这样一来,有间也的心思怕是也动起来了吧。 不过,他喜欢,他就是要将萧素纳入他的羽翼当中,他就是要让萧素看看当年伤害过的她的人,一个个堕入地狱,一个个受地狱之火焚烧,一个个不得救赎。 有间霖看向萧素的眼眸,越发的赞誉。 有间也看着萧素当仁不让的气势,突然就转变了一副面貌,“没想到我儿竟然真的找回了小九,可真是叫为父欣慰啊,为父也终于可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了。” “为父这就昭告整个中域,为父的小九失而复得,为父心里高兴!” 萧素丝毫不意外有间也的临时改口,她朝着有间也行了一礼,“那就多谢父亲了。” “哈哈哈,好啊,好啊,霖儿,你看小九失而复得,你是不是也该消除对为父的芥蒂,同小九一起叫我一声父亲了?”有间也似是满怀期待,好像就等着有间霖这句父亲呢。 “父亲?您配吗?”有间霖丝毫没有顾忌有间也的面子,拉着萧素就离开这个冰冷的大殿。 有间也眯起来的眼睛看着有间霖的身影,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无论有间霖手里牵着的是不是当年的有间九,他都不在乎,大不了,当年的事情再来一次。 若是这个女孩真的是有间九,她还有着当年的记忆,那她今日应该是连父亲那两个字都不会说出口,看来,是小狐狸又找了一个小狐狸啊。 “来人啊,我要拟诏,替我小九正名。”有间也看着书桌上的所要宴请的名单,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像极了当初他将信件递出去的时候,这一次,即使不想见面,也由不得他们了。 萧素被有间霖一直拉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宫殿面前,有间霖放开抓住萧素的手,一副揶揄的表情看着萧素,“我可是没想到,你能再有间也面前也这般放肆,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萧素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那么说,这是觉得他很讨厌,心里一急就那么说出来了,毕竟我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气势总不能输了吧。” 有间霖摸了摸萧素的头发,“那你知不知道你那么说,就已经是跟有间也划分开了,以后有间也对于你不会产生任何利用的想法,他现在可能只想弄死你。” 萧素眸子一转,看着有间霖说道,“之前是谁说的,要罩着我的,现在总不能我得罪了你父亲,就把我踢出去吧,那那个人是不是不太地道了。” 有间霖听着萧素拐弯抹角地骂他,好笑地说道,“是,是,肯定不会踢出去,要不然不地道。” 有间霖将萧素引进屋子里,外面虽然看起来没有其他的宫殿繁华,但是里面确实清新淡雅,甚得萧素的意,“这里可真好看。” “这里是小九曾经住过的地方,这里的摆设也是小九自己亲手侍弄的。”有间霖的语气充满了怀念,若不是这一次带着萧素回来,他怕是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这里他一直叫人一直打扫,侍弄,现在看起来和小九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萧素微微一愣,这里就是有间九生活过的地方吗?那这里是不是也有她要答案?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六章 离世无名 中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的百姓都默认有间一族是中域的皇族,而有间一族的确也是将自己当做皇族来统治中域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但是这里与外界唯一不同的是,有间一族的族长从来不自称朕,或是皇帝,他们的自称只是我,甚至他们都不会说是什么皇权至上的话来,但是他们又与皇权至上别无二样。 萧素来到了这里两天,这两天来,她做了很多的梦,她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身份来,可是无论她白天的时候如何回想,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回忆,甚至记得自己遇见有间九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救过一个女孩子叫小九,记得她最后死去了,记得她的坟墓,记得一切。 所以她依旧不相信自己就是有间九,可是她又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做那种梦,明明那是有间九的记忆,为何自己会知道的那清楚,甚至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熟悉之感。 有间霖来看望萧素的时候,就看到萧素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水土不服了?这般的无精打采。”有间霖随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 “你这里的茶还不错,看来有间也面子上做的不错。” 萧素看着有间霖淡然的模样,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有间霖,你说我会不会是有间九啊?” 有间霖刚喝进去的茶水差一点没有喷出来,他可是好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咳咳,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之前不是很信誓旦旦地吗?如今是想起了什么吗?”有间霖试探地问道。 萧素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脑子天天混沌的很,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感觉我再这样下去,就要疯掉了。” “你现在人在中域,就不要想萧素的事情了,你现在就是有间九,这样就不会纠结了。” 萧素叹了一口气,随口问道,“怎么最近没有看到宥云天前辈和撒须的踪迹?” “你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自然是藏着点的,毕竟关键时候,他们才是惊喜。” 就在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间进来在有间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有间霖嘴角那熟悉的弧度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脸上,他看了一眼萧素,“你先休息,过两天有你忙的。我先处理点事情。” 一间看着萧素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也跟着有间霖走了出去,萧素叹了一口气,“好无聊啊。” “无聊啊,想我就不无聊嘛。”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萧素耳边响起。 萧素条件反射朝上面看去,只见得千算子倒挂在房梁之上,萧素拍着胸口说道,“你可是要吓死我了。” 千算子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萧素小姐,我想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有间霖将你看护得太好了,我真真是无从下手,如今这才好不容易溜了出来。” 萧素重新摊回在桌子上,“我之前还好奇你怎么会跟宥云天混在一起,怕是我二哥给你下了什么任务吧。不过这个任务应该跟宥云天没有什么关系吧,你是在暗中保护萧妍吗?” 千算子摇了摇头,随即坐了下来,“不是,你二哥费劲心机将萧妍的眼睛弄瞎了,自然是心灰意冷,怎么可能让我保护萧妍,而且你看萧妍需要我保护吗?” “那你是怎么会跟萧妍和宥云天在一起的?”萧素直起身子,好奇地问道。 千算子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尴尬,偷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这话怎么跟萧素说。 所以他决定委婉地转移一下话题,“其实,宥云天就是萧妍密室里藏着的人,只是萧妍不知道她眼前的男子就是宥云天。” 萧素呆愣在原地,“你说什么?宥云天在素锦山庄藏了那么久?萧妍就是因为他,才会算计我和傅啸?!” “哎,你别激动吗,你二哥就是叫我来监视一下宥云天,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只是我现在也不好脱身,那离世看我看得紧,正巧但是又碰到了你,所以这才留了下来。” “你放心,等我有机会了,我就会给你二哥传信,报报平安。” “无名,你原来是这么想的。”离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萧素和千算子的背后,如同往常一般冰冷的声音此刻在千算子耳朵里多了一丝疏离。 千算子僵硬地回过身去,看着面无表情地离世,尴尬地笑了两声,“离世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刚刚不是说去找宥云天前辈了吗?” “无名,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离世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眼眸中突然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等离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千算子暗叹一声不好,回身将萧素拉到一边。 离世,不,是无名看着千算子拉着萧素的手,眸色更暗,配剑出鞘,直指萧素。 萧素还在蒙圈当中,“怎么回事?说打架就打架啊?咱们不算是盟友吗?不至于吧。” 千算子拉着萧素一边闪躲,一边解释,“别说了,他现在不是离世,没有那么好说话,怎么跟你说呢,分离症你该听说过吧,他就是那个病。” 无名抓住机会,将萧素和千算子分开,他眸子一扫,放弃进攻千算子,全力进攻萧素,萧素眉头一皱,心里暗叹,欺骗他的是千算子,为何他非得抓着自己不放呢? 萧素一时大意被无名近身,本来她的武功只是恢复了大概,跟自己鼎盛时期的还比不了,更何况改了性格的离世,更是难缠,萧素很快就落了下风。 千算子在一旁想要插手帮助萧素,却发现完全不行,他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他怎么就没有发现离世跟着自己身后呢?刚刚自己貌似还说了类似于嫌弃离世的话,怕是刺激到他了吧。 萧素能感觉到无名的攻势越来越厉害,心想这样下去,不交代在毒身上,就要交代在这为小哥的手上了,想到这里,萧素素手一番,一根银针出现在萧素手心。 两掌相对,无名只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掌心刺痛了一下,随即便没有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千算子连忙跑到无名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看着萧素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萧素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什么叫做我把他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我差点交代在他手上?” 千算子探了探离世的鼻息,这才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七章 傲娇离世 有间霖不知道他走后萧素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此时正在见一个女人,一个姿色一般的女人。https:// 南宫若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下不屑,她还以为能够让有间也无奈的儿子是什么样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因为心下愤恨怕是才对有间也叛逆的。 “你就是有间霖?”南宫若之前的容貌被毁,后来幸得高人相助,虽然现在的脸不如之前的好看,但是好歹也是将有间也拿下了。 有间霖轻笑,“南宫夫人真的可以将有间也的三成兵力交到我的手上?” “自然,只要有间少主能将本夫人想要的人带到这里来,我们的交易自然是会成立的。” 有间霖听到南宫若这般说道,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手,一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南宫若心心念念的慕流风。 南宫若看到慕流风,心里激动,但是表面不显,笑着对有间霖说道,“有间少主果真没让本夫人失望,这兵符是有间少主的了。” 南宫若素手一扬,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稳稳地落在了有间霖的手心里,他低头看去,自然是认得那就是有间也其中兵符之一,后面所刻写的三字也代表了这兵符能够统领的兵力。 有间霖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大了,“看来是我小瞧了南宫夫人的实力了,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我们可是要多多合作才是。” 南宫若对于有间霖是更加不屑,就连语气也不像是刚刚那般客气,“有间少主说笑了,本夫人还有事情要忙,就不留有间少主了,少主请回吧。” 有间霖也不气恼,笑着退了出去。等有间霖回到了自己屋子里,一间终于忍不住了,“少主,那南宫夫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有间霖却是不以为然,“嚣张怎么了?她能拿到有间也的三成兵力,你能吗?这个女子,可是不简单啊,能从西诏来到中域,再到有间也的续弦,能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再蹦的蚂蚱也活不过秋后,这点道理她不明白,难道一间你还不明白吗?” 一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收起了自己不满的情绪,恭敬地说道,“是,一间明白了。” 有间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间,去查一查,撒须最近很谁接触的比较近,若是你被撒须发现了,就说是我说的,问问他,萧素的解药找的怎么样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一间离开之后,有间霖玩味的笑容越发浓烈起来。 他是越发喜欢着背后布局之人了,这个局越来越大,牵扯甚广,甚至将中域变成了自己的踏板。若不是在南越偶遇到宥云天,他还真的被蒙在了鼓里。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布局之人一定要将宥云天安放在素锦山庄呢?萧素是有间九在素锦山庄,宥云天也在素锦山庄,就连撒须也在素锦山庄,他可不觉得这是种巧合。 的确不是巧合,而是某一个人的处心积虑,而这个人的出发点也是异常的简单,他所坚守的情谊已经变质,甚至在黑暗中慢慢发酵,就连当初那丝丝愧疚也因为那个人的行为而所剩无几。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安排了六年之久,可所谓是厉害至极了。 有间也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有露面,许是在安排过两天的认亲大会吧。 此刻萧素和千算子两人是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萧素败下阵来,无奈地看着千算子,“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啊?” “萧素你是大夫对吧,你从小喜欢研究疑难杂症的对吧,所以,你可以救离世的对吧。” 面对千算子希冀的眼神,萧素很不想泼千算子冷水,她是听说过分离症,但是她这也是第一次见啊。一人身上,竟会有两个性格,更是两种极端。 “我不会啊,我虽然听说过,但是我这也是第一次见。” 千算子抱着离世,不肯放弃地继续说道,“既然已经见过了,那就试一试吧,你先看看,毕竟我已经答应了离世,说会帮他治好这个病的。” 实在是磨不过千算子,萧素上前刚要把脉,就被离世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离世,生怕他再一次提剑朝她袭来。 千算子看着离世清澈的眼眸,就知道他是离世,而不是无名。 离世转过眸子看向千算子,一把推开千算子,自己站了起来,千算子见状就要解释。 离世先他一步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没有任何语气,可是千算子知道他在生气。 千算子无奈只好先回答离世的问题,“我叫千算子,可是我真的没有想瞒你的意思。” 看着离世转身就要离开,千算子脑袋一热,抱住离世就不撒手,离世冷冷地说道,“撒手。” 千算子想着,做六已经这般厚脸皮,那就更厚一点吧,抱着离世就是不撒手,“离世,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瞒你的,你想啊,谁刚醒来,遇到一个没见过的人,还不警惕一点?再说了,我当初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抓萧素干什么,毕竟那是我雇主的妹妹,我能见死不救吗?若是我见死不救了,我回去,我雇主把我教训了怎么办?所以啊,离世,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 萧素在一旁嘴角微抽,她是真的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哄另外一个大男人的感觉是这么奇怪的,但是这个莫名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 结果离世的下一句叫萧素更加觉得般配,离世说,“谁敢教训你?!” 千算子一下子就被离世这种霸气的话给逗笑了,“离世,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原谅我了吗?” “是你说的,我缠你缠的紧。”萧素怎么感觉有种莫名的小傲娇在其中呢? 千算子叹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安抚一下萧素嘛,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我偷懒了,这样她回去也就不会回去告状了。” 离世的眸光突然移到了萧素的身上,看得萧素身子一颤,“怎么,怎么了?” “你回去不准告状。” 萧素无奈地看着离世,心里却想把千算子千刀万剐,但她还是说道,“我可没有告状的习惯。”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八章 棋子而已 离世这才放心的收回了眸子,看着千算子说道,“好了,她回去不会告状了,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手机端https://”也没等千算子回答,他居然打横抱起千算子走掉了。 萧素在原地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千算子抱住他的时候,他完全能走的好吧。他现在居然抱着千算子走掉了,还威胁了自己,刚刚还要杀自己,呵呵。 萧素不知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还是自己没睡醒,反正是觉得莫名的怪异。 刚刚离世是吃醋了吗?男子为了男子吃女子的醋吗?哎,果然是好兄弟啊,就是苦了千算子以后的媳妇了,遇到了这么一个占有欲那么强的兄弟。 其实萧素不知道苦的人是千算子,以后的媳妇,千算子怕是以后敢都不敢想娶媳妇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很久很久的事情了,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另一边,慕流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娘亲,但是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若,“您说,已经找了父亲的下落,在哪里?” 南宫若看着慕流风对她疏离的表情,心下一阵钝痛,“风儿,你可是还在怪娘亲当初的决定吗?风儿,娘亲也是忍无可忍了,他们囚禁娘亲,你不是不知道。” “娘亲只是想去外面看一看,谁也不想让自己的一辈子就待在那里了,你要体谅娘亲,风儿。” 慕流风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那南宫夫人看外面就看到别人的家里去了?看到别人的床上去了?”他真是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初才会答应南宫若那么荒唐的要求。 “风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这中域,富丽堂皇,你喜欢吗?你若是喜欢,娘亲可以帮你,让你成为下一任有间一族的族长!” 看着南宫若脸上悲伤的表情,慕流风心中也有一丝丝的动容,可是听到南宫若的后半句话的时候,慕流风就知道他的母亲是不会改变,她只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的为了自己好。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若不是你在信中所写有父亲的下落,我是不会来中域的,你想让我冠上有间的姓,我告诉你,不可能!” 南宫若看着慕流风的抗拒,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淡然的姿态,“风儿不肯是因为有间无忧吗?她不过是有间也手里一个不受宠的女儿,不过是靠着有间霖的施舍过日,有的人巴结她,就称作无忧小姐,无忧公主。哪里有你直接姓有间,权势来的快啊!” “而且风儿,你要想明白,娘亲能拿到有间也的三成兵力跟有间霖换你,同样也有本事叫有间无忧在中域消失。” 慕流风死死地盯着南宫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当真是如此逼我吗?!” 南宫若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话说,“其实娘亲不想逼你的,娘亲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父亲他。娘亲今日实话告诉你,就算是娘亲如今的地位,也不能见到你父亲一面,不是因为他不想见我,而是娘亲资格不够,你明白了吗?” “只有族长才有资格可以去那个地方,见到他,所以娘亲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他啊!” 慕流风表情有丝丝地动容,但是他没有完全相信南宫若的话,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娘亲除了会打感情之外,忽悠也是很厉害的,不然当初邹长青也不会中了南宫若的语言陷阱。 南宫若看到慕流风的动容,继续说道,“娘亲知道你恨娘亲,恨娘亲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也知道你不愿意跟随母姓和父姓,自己去找南宫诚赐了姓名。” “可是你是娘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是娘亲生下来的,是娘亲养大的,娘亲是真的为了你好,这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想让自己儿女过的不好。风儿,你信娘亲,娘亲不会害你。” “只要你答应娘亲,娘亲可以答应你,娘亲不动有间无忧,甚至等你成为了族长,娘亲还可以让有间无忧嫁给你,倒时候,你是族长,还有谁敢说一句不是?” 慕流风笑了,不得不承认,南宫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在自己的心坎里,甚至自己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一切都被南宫若说的那么美好,叫自己向往。 慕流风不知道自己是以哪种心情答应了南宫若。但是他知道最后,南宫若满意地笑了,两天之后不仅仅是有间九的失而复得的喜宴,更是慕流风认父的认亲宴。 南宫若处理完了慕流风的事情,就转而去寻了有间也,她现在的确是不漂亮,但是她手里却有有间也的把柄,那个人给她的杀手锏,要不然有间也怎么可能娶她为妻呢? 有间也看着南宫若的来到,眸子深处划过一丝厌恶,但是面上不显,慢慢说道,“你怎么来了?”随机摆摆手,屏退了周围的奴才。 南宫若面对有间也没有丝毫的恭敬,甚至有间也在南宫若的待遇还比不上有间霖的待遇,“呵,怎么?你还想着如何叫那个假的有间九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劝你,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我对于有间九的归来并不感兴趣,我儿才该是后天宴会上的焦点,你明白吗?”南宫若的手指在有间也这张俊美的面容上流连着。 不得承认有间也长得很好看,跟邹长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可惜了,成为了棋子。南宫若出身与帝王之家,最知道帝王心术。 对于棋子不能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否则害人害己。就像是她对于慕流风,当初不过是留下邹长青的借口,现在,只是为了让她得到中域的媒介而已。 “南宫若,你别以为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是中域,你该收敛一些。” “收敛?有间也你难道还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吗?你想杀我,首先要先打的过那个人,毕竟你想什么,那个人都知道,是种很可怕的感觉。” “我们这算是各取所需,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中域还是中域,至于有间一族是否还是中域的皇族,那可就说不定了。”南宫若说的随意,丝毫不害怕有间也会恼羞成怒。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还在中域,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中域,所以她有恃无恐。 有间也没法说出任何话来反驳南宫若,因为他的确打不过那个人,甚至是惧怕那个人,但是若是能将当年的计划完成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摆脱现状了呢?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一十九章 虚伪梦境 有间也突然意识到,萧素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若是她真是当年没死的有间九,那么她就一定知道当初宥云非留下的地图,找到了那个宝藏,无论是绝世神功还是黄金,他都唾手可得。手机端https:// 想到这里,有间也只想先把南宫若打发走,他要去萧素那里谈个虚实。 于是有间也顺着南宫若的话继续说道,“既然是合作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别指望那个人会一直罩着你,毕竟你也只是个棋子不是吗?” 面对有间也的话,南宫若的笑容一滞,她看了看有间也,气愤地拂袖离开。 有间也打发走了南宫若,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萧素的住处,看着许久没有踏过的道路,有间也心里竟有种感慨,似乎时间过的有些快了,距离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之久。 萧素正在泡茶,她一抬头,竟没有想到是有间也来看望她。不过即使有间也亲自来了,萧素依旧没有行动的样子,没有行礼,也没有叫有间也父亲。 有间也也不计较,自己坐在了萧素的对面,缓缓说道,“怎么?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萧素看着有间也,神色莫名,“难道我不应该习惯吗?这里可是我的家,我住过的地方。” 有间也微微一笑,“也是,这里是有间九住过的地方,你是有间九,自然熟悉,是我记错了。” 没等萧素说话,有间也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小九跟她的母亲真的长得很像,就连性格和脑袋都一样,一样的聪明,可惜非儿走的早,留下了小九和小七。” “孩子大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总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被人所害,所以才走得那么早,我不愿意透露给他们是怕他们伤心,谁知道孩子的好奇心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小九找到了当初目睹非儿死亡的人,口口声声地质疑他们,这才引起了众怒,所以当年我未曾能保住小九,现在想来,真是个遗憾,若是我早些告诉他们就好了。” 萧素听着只觉得好笑,“有间族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有间九的记忆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没有功夫在这儿听你说什么,父慈子孝,我有间九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你也不用再这里假惺惺地说话,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为我的娘亲嫁给了你这种人而感到惋惜!” 有间也扬起的手被萧素抓在手中,萧素冷笑一声,“怎么?恼羞成怒就要打人?!我实话告诉你,我这一次回来,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跑,该下地狱的,都得准备好!” 有间也似乎是被萧素猩红的眸子吓到了,他本意是来试探萧素,却没有想到萧素会如此直白地告诉他。 他放下手掌,看着萧素说道,“你的有恃无恐来自有间霖吗?有间九,你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从地狱爬上来,你要知道,最可怕的从来都是人!” 看着有间也离开的背影,萧素只觉得心头似乎是有一团怒火在烧,似是要把她烧尽一般,昏迷之前,天边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被黑暗所吞噬。 这一次萧素再一次梦到了有间九和萧素,她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人,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转过身去,她想知道自己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等到她身体自由的时候,她回头看去,没有人,而自己的身前却多了一块墓碑,一块写着小九之墓的墓碑。 她是谁?她好像是萧素,是谁在叫她?声音从远处传来,叫她听不真切,可是那声音却令她熟悉无比。到底是谁在叫她?为何她听不真切,她开始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直到她看见了素锦山庄的四个大字,这是她的家?她回家了? “萧素,发什么呆?大姐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你回去呢!下一次别去山里玩那么久了,这一去就去了那么久。” 萧眭的声音在萧素耳边唠唠叨叨地响起,就好像是梦一般。可是这就是梦吧? 萧素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梦里还是现实里,萧眭的催促还在耳边,萧素跟着萧眭进入了素锦山庄之中,一切还是以前的模样,一切都没有变化。 萧素越发地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刚刚自己在想什么来着?自己什么来着? 萧眭牵着她的手的温度传到萧素的脑海里,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萧妍早就在饭厅里等着了,看着萧眭将萧素牵了回来,连忙笑着说道,“小妹这一次可是出去的久了,你可叫小二好找啊。” 一旁的萧眭不乐意了,“大姐,说了,别叫我小二,像是饭堂里打杂的。” 萧妍点着萧眭的额头,“瞧瞧你,不下山就知道这么多东西,定是在话本子里看来的吧,你可别带坏了小妹。” 萧眭握着萧素的手有些用力,脸上的笑容也有一丝僵硬,“难能啊,小妹那么聪明,怎么会被我带坏呢?大姐,我想到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我先过去,等一会儿让小妹把饭菜送到我书房里就好了。” 萧眭松开了萧素的手,萧素失去了这唯一的一丝的温暖,神情有些木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一顿饭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饭菜送到萧眭书房的。 这一切很正常,正常到有些不可思议,萧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似乎是什么呢? 萧素敲开萧眭的书房门,却发现萧眭没有坐在书桌之前,而是在书桌之下抱住自己,萧素不解地上前,“二哥?你怎么了?” 萧素没有想到萧眭一把将萧素抱在怀里,低声呢喃着,“小妹,对不起,小妹,原谅二哥。” “小妹,以后二哥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萧素麻木地听着萧眭的一声声道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这似乎不是自己的记忆,她从未经历过这个记忆,她从来不记得。 那么她到底是谁?这是萧素的记忆还是有间九的记忆?为何有间九会在素锦山庄?不对,为何她会在素锦山庄吗? 一阵阵黑暗伴随着萧素此刻的梦境,耳边不再传来萧眭的道歉声,只是传来一阵阵冰冷。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章 青客大人 等到萧素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自己只是在地上睡了一觉。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刚刚的梦境给萧素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现在怀疑自己既不是萧素也不是有间九。 甚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假的,是伪造的,甚至她又怀疑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梦境,是另外的一个梦境,不是现实的,是假的。 等萧素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恰好撒须偷偷来寻她,看到她脸色不好,“怎么了?” “没事,做了一个噩梦。”萧素有气无力地说道。 撒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不重视萧素的说的话,“你最近似乎经常做噩梦?能讲一讲噩梦的内容吗?”做噩梦其实也预示着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是比较关心萧素的身体的。 毕竟他今天刚见过了那老头,他不肯将解药交给自己,说什么自己找机会交给萧素,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现在看着萧素如此虚弱,撒须是越发的不忍了。 萧素觉得这梦跟撒须说似乎有些不妥,所以萧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没什么,可能就是最近想事情想的有些多了,有些爱好做梦。” 撒须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强迫萧素,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听说今日有间也来见过你了?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那可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没事,我只是和他撕破脸皮了,他试图打感情牌,但是直接被我回绝了,甚至我还用有间九的口味向他下达的战帖和最后的通令。” 萧素将她跟有间也说过的话跟撒须说了一遍,撒须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素,“你可真厉害啊,你也不怕有间也一个生气把你打死了,毕竟你现在的自保能力还很弱。” 萧素耸了耸肩,“那没办法啊,我平常也在加紧修炼啊,可惜就是回不到我之前的功力了。” 撒须想了想,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之前有间霖给过你功力,不如我也给你一成功力,这样也好让自保能力强一点?” “不了,不了,这种东西不是自己的,总归是不踏实的,我还是自己好好修习吧。”之前接受有间霖的内力是因为要去夜探摄政王府,实力太弱很容易被发现,虽然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而且撒须已经帮助过她很多次了,上一次毒发也是撒须给自己传输的内力,欠了人家那么多,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撒须见萧素坚持,自己也没有强求,“罢了,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在暗中保护你吧,充当你的侍从,唔,这似乎是清风的活计。” 听到撒须提起清风,萧素一阵恍然,撒须看着萧素这副模样,摇了摇头,他知道萧素心事重,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就踏上了来中域的路,现在她一定很想他们吧。 其实撒须很了解萧素,她看似无情了些,实则比谁都心思细腻,她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要割舍什么,甚至明白自己要去完成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对于萧素才这般在意吧。 “是不是想家了?无事,等这边的事情完成了,我陪你回家看看就好了。”撒须安慰地说道。 萧素看着撒须,低声地说道,“撒须,你今日是不是去见了青客大人?” 撒须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结果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你不用瞒我,青客大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在南越的时候,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当时你说,你的解药被人拿走了,是青客大人吧。” “萧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刚刚说这段时日要在我身边暗中保护我,其实是因为你没在他手上拿到那剩下的解药是吗?有间霖所要调查的你的背后之人就是青客大人是吗?” 撒须一时语塞,他刚刚不过是说了一句保护她而已,没想到萧素能想到这么多。 “你会出现在素锦山庄是因为他,宥云天会出现在素锦山庄也是因为他,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有间九出现在素锦山庄是因为谁?” 撒须听到萧素的问题摇了摇头,“有间九在素锦山庄?这不可能,我从未见过,我只见过和她相像的你。” 撒须说完顿时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他在素锦山庄的时候不经常出去露面,所以也没有怎么见过素锦山庄其他人,包括萧素。再者,他在中域的时候也没有怎么见过那个被誉为神童的有间九,这里有些东西似乎在冥冥之中,出现了联系。 萧素没有因为撒须的否决而停止询问,“那你见过有间九吗?” “没怎么见过?”撒须回答萧素的问题就好像是面对那个会看透人心的情况一般。 “那你为什么相信青客?只是因为他在你离开的中域的时候,给你指了一条路吗?” 撒须看着萧素,随即敛下眼眸,“这我不能说,萧素有些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的,那些该烦恼的是宥云天和有间霖,不是你。” “可是若是我说我是有间九呢?那这些跟我有没有关系?!撒须,我需要一个真相,为什么青客一定要我来中域,甚至不惜以我的解药为饵,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萧素的声声质问在撒须耳边回响着,最后撒须略微妥协了一点,“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青客他想让南宫诚和傅啸也来到中域,所以,你必须来,至于你到底是不是有间九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问过,他说,他真的分不清楚,你是萧素还是有间九。若是分得清楚,他是不会等到现在才让你来中域的。” “青客的确是策划了许多,但是他应该是不会害你的,他也从未害过你,萧素,你知道的。” “那他为什么要叫南宫诚和傅啸也来?”萧素最讨厌被人欺骗,被背叛,可是她似乎是掉到了一个死循环一般,不是她,就是别人。 “萧素,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刨根问底。”撒须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隐身离去了。 可是萧素知道他没有走远,空气中的味道依旧残存着,似是在提醒自己,刚刚的对话。 一个人能用六年去布一个局,这是多大的能耐,能将中域玩于鼓掌,他想要的是什么?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认亲宴会 萧素第一次见到青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即使他表现出来的再平和,身上的气息是不会骗人的。手机端https://就像是他第一次用自己身上的杀气震慑自己的时候,萧素就知道青客所表现是假的,不过是迷惑世人的皮相罢了。 但是萧素不明白,一个人能用六年时间去布一个未知的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客和有间霖所表达出来的野心不同,有间霖不仅仅是要给有间九报仇,更是有着想要一统天下的宏愿。 萧素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有间霖,她又犯了难,有间霖怕是已经知道撒须背后之人是谁了,至于有间霖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青客的计划,这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在萧素的纠结下慢慢地来到了认亲宴的这一天,萧素在这一天见识到了有间一族的能力和地位。 萧素看着人前谦虚,背后却理所应当地接受着所有的膜拜,心里暗叹,不愧是有间一族,能将平民化搞得如此皇权至上。 按理来说,有间霖应该在人前帮着有间也招呼这些来宾,但是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间霖的身影,正当萧素纳闷的时候,有间霖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萧素的身边。 “怎么?找我呢?”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只不过今日有间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制和兴奋。 萧素回过头去看着有间霖,笑着说道,“是啊,本以为你会在前面,没想到你也会偷懒。” 有间霖轻轻一笑,摇了摇食指,“不,不,我一向张狂得很,外人皆知我与有间也不对付,不出现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有间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九,今日的宴会不太平,有事你躲在我身后就好,毕竟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你。” 萧素听的一头雾水,这不是给她的认亲宴吗?怎么主角就不是她了呢?不过既然有间霖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是一定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这种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初来中域,她还是低调一些好,等弄清楚了一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和事情,再插手也不迟,毕竟自己身边还有一颗好乘凉的大树。 想到这里,萧素看向有间霖,“好,那今日我可就当一只缩头乌龟了。” 有间霖轻笑出声,“小九,该改口叫七哥了,还有七哥可不想你当个缩头乌龟,毕竟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萧素怔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有间霖见萧素这副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萧素心里对于有间九这个身份还有些排斥和迷茫,但是他上一次跟她说,无论她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他知道真相就够了,其他人不知道反倒是对于萧素另一种无形的保护。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有间也朝着一旁的萧素招了招手,萧素倒是没有什么抗拒和不开心的神情,虽然那天他们撕破了脸面,但是在外人面前,该有的形式还是得有的。 有间也牵住萧素的手,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请诸位而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当年我家小九因为某一些事情失踪,今日寻回,召集大家来认认人。” 萧素听到有间也说这话,心中不禁冷笑,果然是只老狐狸,什么认人,不过是告诉那群害死过有间九的人,别认错了人,最好能一刀毙命。 虽然从有间霖嘴里知道了今日自己不是主角,但是有间也这几句话可是连敷衍都算不上了。 但是萧素脸上笑容不变,大方地叫底下地人打量她,等众人看她看得差不多了,她才说道, “小九流浪多年才被七哥找了回来,不过小九依稀记得诸位中有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再一次见到,真是倍感亲切。”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人面色黝黑,有的人脸色惨白,总之是各人各态,萧素在上面看着觉得有趣极了。 等萧素欣赏够了,这才准备下去,只见有间霖从下面走上来,牵起萧素的手,朗声说道,“瞧着诸位如此兴奋,倒是比我这做七哥还要思念我家小九,我这个做少主的可是有些吃味了。” 底下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是阿谀奉承居多。 “有间少主此番历练想必是收获颇多,不但是找回了小九小姐,更是看着俊朗了不少。” “就是,就是,中域能得有间少主此神才,可是中域百年之福啊!” “小九小姐长得更真是像当年的云非夫人啊!” 此话一出,场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出声提起了宥云非的人,而那个人确实一头雾水,看着众人的面色不善,倒也识相地没再说话。 在上面的有间也看着萧素和有间霖一句接着一句说,一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真是可恨极了,要不是自己心中还有一番计较,也不会留着萧素和那人抗衡一番了。 有间也深呼吸了几次,脸色这才看起来好看许多,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不能再丢脸了,“诸位,今日的宴会不仅仅是要庆祝找回我家小九,更是因为我寻到一个孝子,所以我决定将有间一姓冠于他。” 萧素被有间霖牵着下台,刚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听到有间也宣布这个消息,她猛然睁大眼睛,看着有间霖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她似乎是知道了今日的宴会的主角是谁了。 有间霖牵着萧素的手还没有放开,看着萧素震惊的模样,手上加大了力道,这才让萧素快速地回过神来。 萧素回过神来,看向门口处一点点近的身影,果然是他,真的是慕流风,他真的答应了?! 慕流风不顾众人是什么样的目光,他从容地牵着南宫若的手一步步地走向有间也,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但是当他余光瞥到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的时候,他的身子害死微不可乎地颤了一下。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二章 推心置腹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有间无忧,可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还是抛弃了有间无忧选择了南宫若,这是不争的事实。手机端https:// 想到这里,慕流风坚定了自己的步伐继续朝着有间也走去。 有间无忧知道刚刚慕流风看到她了,但是他没有停留,还是朝着上面走去。慕流风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接受了有间的姓,你我之间再无可能,无论你我有没有血缘关系,都再无可能。 慕流风,你真是好狠的心,你从来不曾顾及我的感受,你从来不曾将我有间无忧放在心中,我苦苦等你那么多年,我的一切,我的时间,我的爱。 从这一刻开始,都宣告失败,有间无忧彻底成为了一个失败者,成为了过去的慕流风的俘虏,成为了现在的慕流风的笑柄。 慕流风不知道有间无忧心中所想,他只是想保护她,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有间也面对慕流风的时候是面对萧素不曾有的温和,看到这个样子的有间也,底下的众人纷纷猜想,这有间一族的风向是不是要变一下了。 于是乎,有间霖接受着人们探究的眼神,优哉游哉地看完了这一幕父慈子孝的虚伪的认亲宴。 看到最后,有间霖突然弯下身子在萧素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南宫若那个女人毒的很。” 萧素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南宫若那个女子毒不毒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自己预计。 有间霖看着萧素的模样,不屑地一笑,“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那我要是告诉你,南宫诚和傅啸已经准备前往中域了,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萧素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失神,慌张下脚下一滑,还好有间霖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萧素只听到有间霖颇有些无奈地声音传来,“怎么?之前不是还很嚣张吗?南宫诚就这么克你吗?” “南宫诚为什么会来中域?”萧素可不管有间霖的打趣。 有间霖松开扶住萧素的手,挺直了腰,赖赖地说道,“他会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萧素突然看着有间霖这副模样,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果然有间霖不是常人也不是傻子,撒须和青客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有间霖肯定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了。 “是,我是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我不明白傅啸和南宫诚来中域是为什么?” 有间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模样,他缓缓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承认呢。” 还没等萧素说些什么,有间霖就接着说道,“能是为了什么,联姻从来都是维护和平的最好手段。老家伙可不想让我再放肆下去了,毕竟他的野心可比我大多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吧,有间也要是真的野心那么大,一定会同意有间霖扩张版图吧,怎么会想着联姻来平和有间霖在西诏和南越做出的事情? 有间霖看着萧素懵懂的模样,狠狠地揉了揉萧素的头,“是不是不懂?不懂就学,毕竟在中域你还是要靠自己的,尤其在南宫诚来了之后,我会很忙的。” “你不是说,要做我的背后靠山吗?这就要把我兑出去了?” “哟,你记得倒是清楚,想我继续罩着你啊,可以啊,叫声七哥,七哥带着小九远走高飞都可以。” 萧素听到有间霖这话,尤其是又看到了有间霖眸子里的丝丝认真,她有些慌张,连忙移开眸子,“那还是算了,我这小命还没有着落,你总归是不会让我吃亏的。”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罢了,刚刚吓唬你呢,瞧你,脸色惨白,还不快回去休息?” “我现在走好吗?虽说这宴会不是专门给我办的,但是我就这么走掉不好吧。” 有间霖耸了耸肩,“随你便,反正也没有人会来找你说话,嗯,除了我。看我现在处境多尴尬,现在老家伙认了一个儿子,多少人看我如何应对呢,自然会观望一阵,这一阵你我清净的很。” “趁此几乎,你不如好好想一想,等南宫诚来了,你要如何自圆其说呢?”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下,中域有间一族一共只有你和无忧两个嫡系的女孩子。你猜,你们是哪一个会嫁给南宫诚,哪一个会嫁给傅啸呢?”有间霖说完就伸了一个懒腰走掉了。 萧素看着有间霖揶揄她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定是早知道了消息,但是不告诉自己,有间霖,你好样的。 不过萧素现在再气也没有办法了,青客还真的把南宫诚和傅啸弄到了中域,难不成南宫若是青客的人?看来回去要问问撒须了。 萧素一直都知道撒须那天消失之后,一直都在暗处保护自己,只是不出面而已。 对于撒须,萧素的确是讨厌过,恨过,但是不得不承认,撒须会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萧素在房间了坐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撒须,我知道你在,我想和你谈谈,不谈青客,谈谈我们之间,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萧素却并不着急,她知道撒须听见了,她也知道撒须需要时间考虑,而她也知道撒须的考虑结果一定是同意的。 果不其然,撒须坐在了萧素的面前,萧素看着撒须别扭的样子,没好气地开口,“怎么,我现在见你一面,就差求着你了?” “我还真没有听出来你有哪句话是像求着我出来的,难不成是我耳朵瞎了吗?” 听到撒须没边的话,萧素笑了笑,“我还真以为你不理我了。之前不过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不回答就不回答呗,至于不理我吗?” 撒须瞥了萧素一眼,“得,我跟你在崖下相处了那段时间,你就没少坑我,我跟你说话,都得防止十个字,九个坑。” “那我这次不设坑了,我们就好好聊聊,说实话,即使在崖下,我们聊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推心的话,今日,正好有这机会,我们好好聊聊。”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三章 悲惨小弟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撒须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还是很期待萧素会和他聊什么,毕竟他早就想和萧素好好聊一聊了。https:// 萧素淡淡一笑,先是给撒须倒了一杯茶水,“其实,不瞒你,撒须一开始我还是挺讨厌你的。” 撒须喝茶的动作一顿,但是萧素就当做没有看见,继续说了下去。 “一开始你出现的时候,是我被萧妍利用的时候,后来你跟我说,你会陪着我去西诏。可是实际上,你带我揭穿了我二哥和红衣的事情。” “甚至你都能想象到红衣会跟我说些什么,我拼命地逃离那里,结果却在破庙里遇到了青客。”萧素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丝毫没有看见撒须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那时候我乱极了,南宫诚说变就变,我的姐姐却为了一个男人要将我送出去,我又不能看着二哥为难,所以我选择了妥协。可是那个时候青客却跑出来告诉我,命该是由自己主宰的。” “是啊,自己的命不放在自己的手中,难不成还要指望别人吗?正是因为这样,我回去了。” “那,撒须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回去吗?你该知道青客给我开出的条件吧,很诱人。起码当时一句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足够让我心动。” 萧素突然抬起眸子看向撒须,嘴边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你明白吗?” 撒须手指微微颤抖,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萧素的眼睛,他怕看到他所不想看到的东西,“对不起。” 萧素敛下眼眸,摇了摇头,“你不需要道歉,起码你对我的承诺都实现了,不是吗?” “是我该说一声谢谢,撒须,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望断天涯了。” “不,你该怪我的。是我自欺欺人,是我只认为我只是在解药这件事情上对不起而已,其实,我已经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了。” 萧素叹了一口气,“你在暗指什么?之前的事情其实已经过去了,我今天提起只不过是想要对过去有个了结。” “有间霖跟我说,南宫诚和傅啸即将到达中域,我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只不过是物是人非。” “只是我是真的想要把你当朋友的,所以我并不希望,你继续因为这种事情跟我较劲。” 撒须猛然看向萧素,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真的?!你不怪我吗?” 萧素摇了摇头,“怪只能怪我自己了,谁让我和有间九长得那么像呢。青客怕是早就盯上我了,这一切不过是意料当中罢了。有些事情一旦想清楚了,就真的清楚了。” 撒须听到萧素这般说道,身子微微一顿,“萧素,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但是我身上的毒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撒须,其实你早就怀疑了吧,否则你不会把那半份解药给青客。” 撒须着急辩解,“不是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到底是有间九还是萧素,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我知道。” “其实我也不相信我是有间九,可是却不得不让人相信,我居然偷活了六年,冒名顶替。” 萧素站起身子望向远方,缓缓地说道,“你猜,有间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撒须却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他走到萧素的身边,说道,“萧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人活着能做很多事情,即使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 撒须的话让萧素陷入了沉思,她不愿意承认有间九的身份就是因为她愧对萧眭,甚至就连恨萧妍的理由都没有了,她本就不是真的,利用又能怎么样呢? “撒须,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若是有间霖找我,就说我睡下了。” 撒须深深地看了萧素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再深说些什么,“好,那你好好休息。” 萧素在窗口处站了许久,她甚至还能听到远处宫殿里的高声欢呼,似乎是在为了有间也的新儿子庆祝,心口的闷痛逐渐强烈。 这个时候萧素才肯定自己就是有间九,凭什么自己要受尽折磨,凭什么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新来的义子,有间也,你的心偏的太厉害了。 萧素叹息了一声,随即拿出了许久没有拿出来过的千机扇。这把扇子应该就是当年宥云非留给有间九的东西了,那么当年有间也想要的秘密应该就在这扇子当中了。 若是她能破解出来,那么拿着这个秘密去和有间也做交易,她相信成功的几率会很大,而且她也相信,有间也会娶南宫若是因为青客。 青客作为对手的确是很让人头疼,可惜了,青客有个致命的缺点,是青客亲手奉上的。 萧素的眼底不再是一片平静,似是有火在其中焚烧,要烧尽她所不喜的所有。她已经受够了任人摆布的感觉了,她都快忘了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了。 快忘了那个不谈感情的萧素了,快忘了那个冷漠的萧素了,快忘了那个不依赖任何人的萧素。 千算子最近有点惨,他想要去找萧素解释一下当天的事情,随便叫萧素给离世看看病,哪知道自从那天起,离世对他是寸步不离,看得宥云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终于千算子忍不住了,趁着离世外出办事的时候跑到了宥云天的身边求助。 宥云天看到千算子还惊讶了一下,“怎么?离世办事没带着你去吗?你怎么跑到这边了?” 千算子苦着一张脸,“前辈,离世是给你打工的,但我不是,你能不能管管他,给我一点自由?” 宥云天刚想要说些什么,离世恰好从外面走进来,他对于千算子会出现在宥云天身边也很是惊讶,“无名,你怎么在这里?” 千算子身子一僵,看向宥云天的眼神都僵硬了起来,他可是怕离世发狂,也不知道宥云天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叫无名的家伙。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怂一点,对大家都好,他转头冲着离世笑着说道,“这不是没看到你,就想问问前辈是不是又给你派任务了,刚巧,我刚来,你就回来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什么情况 “以前倒是也没有见到你如此粘着我,今日倒是转了性子。https://”离世冷冷地说道。 随即他来到宥云天身边,将最近查到的一些东西交给宥云天,宥云天本来看着千算子变脸还觉得挺有趣的,只不过轮到自己的时候,倒是也没有觉得多有趣了。 他手上拿着信纸,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信中所写可属实?” “是,属下已经证实过了,二小姐去世之前的确是有交代,只不过不知道交代给了谁。” “当年他们都跟我说,二姐是身体不好这才去世的,就连大姐也是这般说的。我这才信了,如今看来,被蒙在鼓里的怕是只有我一人了。”宥云天冷哼一声。 “查到宥云兰和萧至的下落了吗?知道真相的人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离世头微微低下,“属下还没有查到,当年大小姐被人请回中域,下落不明,如今就更难查了,不过属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加紧调查当年的事情了。” “嗯。”宥云天轻轻应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千算子在一旁听着,好像拼凑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刚想要仔细琢磨一番,一抬头就对上了宥云天似笑非笑的眸子,“刚刚无名说的什么来着?我有点忘记了,好像是叫我管着点离世来着?”宥云天这话说的可是将千算子推上了送行台。 离世那如同刀剑的眸子瞬间盯上了千算子,千算子是有苦不能说,只好干笑两声,“怎么会?我只是想请示一下前辈,让我带着离世去治病,前辈也知道了我与萧素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想让萧素试一试。”这话倒是不是假的,只是他没想当着宥云天面说这个。 离世似是想到了什么,敛下了眸子,没有说话。 宥云天的眸子在离世和千算子之前徘徊着,爽朗一笑,“离世这病的确也是我的心头病,若是那小丫头能治好,我自然是要还恩的。” “主子,属下不值得主子如此为属下费心。” “费心不费心,是我说了算,你只需要受着就好,再说,你这病,也算是因我而起。” 离世听此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来,只是看着千算子的眸子藏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千算子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谢谢。” “啊?”千算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发现离世是在跟他道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事,毕竟之前就已经答应过你了,做人可不能食言。” 离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反正气氛突然就沉寂下来了,千算子想着这主仆二人可能还有事情要聊,自己待在这里可能是碍事了,于是乎他识相地就要往外走去。 离世却赶在他之前也离开这个房间,宥云天在后面看着离世的举动微微叹息。 无论过去了多久,离世这个性格还是没有变,毕竟也是遭遇过那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敞开心扉呢?只是这个无名似乎是个例外。 “有云公子?我什么时候能离开中域。”萧妍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宥云天的身后。 宥云天嘴角微勾,身子放松,“怎么想着离开了呢?这中域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吗?” “是好,再好都与我无关。”萧妍平平淡淡地说道。即使表面是平淡,但是面对宥云天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当初在他面前那么发疯。 还好自己还是看不见的,要不然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你难道不想治好你的眼睛了吗?中域人才辈出,这种小病定是会有人治的。” 萧妍听此,微微一笑,“是啊,中域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可惜这眼睛我不想治了。所以放我回去吧。”中域她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趣得很,而且她不能一直当一只缩头乌龟。 “放你回去?南越,西诏哪里有你的容身之地?!素锦山庄如今是萧眭掌管,他八成知道你在哪里,却从未寻你,你还不明白吗?”宥云天一把抓住萧妍的下巴,强迫她无神的眼睛看向他,哪怕他知道萧妍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留下来总该是需要一个理由的。”萧妍缓缓说道。 她轻轻拂开宥云天的手,双手探着前方自己找到了椅子坐下,“即使如此,中域也不适合我。” 宥云天看着萧妍这个模样,有些生气,又有些想笑,他凑到萧妍耳边说道,“若是我给你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呢?” “什么理由?”萧妍忽略宥云天在耳边的呼气,她可不认为宥云天会给她什么很好的理由。 “宥云兰和萧至就在中域,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父母吗?多年未见,想必也是思念至极吧。” 宥云天其实一点都不希望萧妍知道他们二人的下落,毕竟那个时候他是宥云天的事情就瞒不住萧妍了,而那个时候,萧妍会如何看待他。 宥云天自嘲一笑,不用多加想象,萧妍一定是讨厌死了他吧,因为他众叛亲离,因为他双目失明,因为他在此被欺骗,都是因为他啊。而且宥云兰那个女人也不是傻的。 “爹爹娘亲在中域?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萧妍曾经也派人寻过自家爹娘的下落,但是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查到分毫,竟是没有想到在中域。 她可是记得娘亲是在爹爹面前发过誓的,终身再也不踏入中域。 “宥家本就在中域,你爹爹也是在中域遇到你的娘亲,他们在中域很奇怪吗?” “而且,宥云天本就是中域之人,你娘亲可是宥云天的大姐。” 萧妍微微一愣,脸色逐渐惨白起来,“这不用你多说我知道,你要是想看我的笑话,就笑。我也管不住你的嘴!” “我哪有那个资格笑话你啊。”他要是再笑话萧妍,那他可真是个畜生了。 宥云天的话在萧妍听起来就是在嘲笑她,可是她没有看见宥云天嘴边的苦笑。 宥云天看着萧妍苍白的脸色,恨不得把嘴缝起来,自己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和萧妍之间是迟早要了结的,总不能一直拖拉着。 这样对他,对她都不好,尤其是萧妍付出了这么多,铁心的人也该动了,可惜他不能动。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彻底乱了 千算子看着离世,心里有些发虚,“你怎么了?” “你不是要带着我去看病吗?现在就去吧。手机端https://”离世难得跟千算子说了这么多的话。 “现在吗?萧素刚参加了认亲宴,想必那里人一定很多吧,你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很危险?毕竟之前有一些应该是认识你的吧。” 离世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千算子被离世这么一问,呼吸一滞,这要怎么回答离世呢?总不能说刚刚说带你去看病只是为了对付你吧。 “自然是关心你一点的,毕竟我还是你花钱买回来的不是吗?” “那就走吧,萧素现在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忙碌。” 千算子不是很懂离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这里,倒是也没有怎么注意外界的消息,不过中域的有间一族认亲宴这回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果然萧素这里如离世说的一般,没有半个人,甚至连个打探的人都没有。她看着千算子带着离世过来,身子微微一颤,“你们又来干什么?” 萧素看着现在是得慌,毕竟她打不过人家,她又怕千算子又让她背黑锅,这她可是承受不起的。 “这一次我可没有怂恿他来找我啊,你可别二话不说的就动手,咱们都是读书人,动口就好了,别动手。” 萧素刚说完,就听到离世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读过书。” 萧妍一头雾水,什么情况,这就是来找自己打架的呗,不带这样子,自己可没有得罪他吧。 千算子看着二人的聊天越来越扯,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不是的,萧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带他来只是找你看病的,你忘记上一次我走之前跟你说的了,你当初还答应我试试看呢?” 萧素这才想起来,的确是答应过给离世看病,不过看着离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自愿过来的。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自不自愿和自己倒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人来了就好了。 “你把手给我,我先给你把脉。毕竟分离症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量力而行。” 离世似乎早就听惯了这种话,表情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倒是千算子嘀嘀咕咕地说道,“萧眭总是夸你医术好,你总不能掉链子吧。” 萧素瞥了他一眼,“要不你来?” 千算子连忙赔笑道,“别,别,还是您来吧。小的哪里会这个啊。” “我会医术,你不用会。” 离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萧素觉得有些奇怪,千算子却是明白离世是个什么意思,表面上有些尴尬。 萧素给离世把完脉,神情严肃,“这病还真不是把脉能把出来的,说说吧,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千算子一听,拽了萧素衣服一下,低声说道,“这分离症我也听说过,不是人为就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导致,你这样问人家不是在让人家揭开伤疤吗?不好,你委婉一下。” 萧素又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看着离世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委婉地问一下?我争取少问一点。” “不用。” “什么?”萧素真是觉得这个离世说话是真的简洁,他说的不用是不用治了,还是不用问了? “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可以。” 萧素这才明白,人家整了半天是在安抚千算子那颗操心的心,呵呵,自己真是白揣测半天了,浪费时间和感情。 “那你说说吧,如果真的太勉强就不要说了,这种病主要是在心里,不是在身体上。”萧素缓缓地说道。 离世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撒须就突然出现在萧素面前,神情严肃地在萧素耳边说了一句话。 萧素听完,神情虽然不严肃,但是也透露出一丝凝重,她有些抱歉地看着千算子和离世,“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若是你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讲给千算子听,他可以叙述给我。”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下一次再来。” 萧素觉得离世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她也只是给离世一个建议,毕竟离世的眼神就在千算子身上没有放开过,虽然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但是萧素还是没有多想。 她现在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她想见了许久的人。今日终于可以好好地问问他了。 萧素跟着撒须七扭八扭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宫殿,萧素本来以为她的宫殿已经足够偏僻,可是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宫殿。 撒须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只说让你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你。” 萧素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她抬步走了进去,看着那人还是一身衣袍淡然地坐在里面。 “青客大人,许久未见,您还是如此一派淡然,丝毫不管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子。” 青客微微一笑,“小友来了就好,小友是一定会来的,当初小友不跟我走,小友可有后悔?” 萧素环顾了一下这座宫殿,外面看起来破牌不堪,里面倒是必有一番风味,像是一个清净之地。 “我倒是没有想到青客大人一直就在这中殿之内,看我还是我小瞧了大人的胆量。” “小友的胆量才是叫我佩服的,现在我问小友的问题还是当初的那个问题,小友可愿意和我走?” 萧素轻轻一笑,“走去哪里?青客大人将我利用的干干净净,如今是要带我走了?这天下我哪里没有去过?西诏也好,南越也罢,就连这中域,我不也进来的。” “而且我来这里,就从未想过要出去,您还是别费心了。” 青客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小友是个聪明人,是聪明人就不该看不懂如今的局势。是聪明人就不会一二再而三的拒绝我了。” “世人皆是糊涂的,青客大人为了一个女子,肯谋划六年,青客大人也是聪明人,是您先不准备放手的,我们这群做小辈的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 “你真以为你是有间九吗?”青客的语气当中隐隐有了怒气。 萧素却丝毫不慌,“我是不是有间九重要吗?我是不是,我都已经来了中域,我是不是有间九,我都已经顶替了她的身份,替她在中域继续活下去,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若是您一直在意我是不是有间九的事情,是不是说明有间九身上有您想要的东西,而当年您救有间九不过是为了那东西,只不过有间九没有给您,您才隐居至今?” 青客哈哈一笑,“小友就是小友,我真是欣赏你,可惜了,你却不会是个听话的。” “当年有间九是我救的,可惜我也分不清楚你到底是萧素还是有间九了。毕竟宥云非和宥云兰二人长得如此相像,就连生出来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 “那这可能是您计划里唯一的漏洞了。” 青客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不,这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将有间九平安长大的机会,你是不是有间九,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想不起来而已,对不对?” “您还真是会和我打哈哈,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您都替我想我明白了,青客大人,我该是谢谢您。” “小友今日会见我,不会只是为了来谢谢我的吧。”青客在一旁缓缓踱步,丝毫不像是之前的清风做派,倒像是一个不拘于世态的随性之人。 萧素看着青客,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是来跟大人做交易的,毕竟南宫诚和傅啸都能让您整到中域来,是不是您下一个目标就是萧眭了?” “小友就是聪明,不点也能知道我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青客瞬间就来到了萧素的面前,手掌掐着萧素的脖子,“小友没有读心之术,也能将我看的明白,这叫我有些心慌啊!小友有的时候,女孩子还是傻一点比较好。” 萧素感受着自己的脖颈处的手,轻轻一笑,“所以大人也是这么威胁有间也的吗?即使靠着你那天赋异禀的读心之术,将有间也的胆子吓破了?将南宫若安插在有间也身边?” 青客松开了手,“你比撒须要看得明白许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萧眭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而且你想要跟我做交易,怕是还差一点。” 没等萧素说些什么,青客指向萧素的脑袋,“你还差一点这个。” 萧素有些不明白,直到青客缓缓说道,“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跟你二哥交代吧,毕竟他可是为了你连南越的丞相都不要了。” 她不知道青客是什么时候走的,跟青客这样的人谈交易实在是太浪费自己的脑力,不过是和平常的谈话,她却觉得青客一直在用自身的气势压制她。 等青客走之后,萧素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正当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身子被后面的人一下子扶住,她以为是撒须,结果回头一看,竟是有间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间霖面无表情地打横抱起萧素,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就在萧素以为他是生气了,气自己瞒他,去见青客美玉告诉他。 有间霖将她送回房间之后,萧素会以为他会掉头就走,没想到有间霖走在了自己的床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最后萧素被看的有些毛楞了,这才开口,“对不起,我这一次没有告诉你。”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还是你怕什么?萧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果然有间霖生气了而且还是那种很生气的那种,萧素突然拉住有间霖的衣袖,“你别生气了,我本来打算见完人再跟你说的,可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那你知不知道青客是什么人?那些修习诡道的人,能有几个好人,就算他将你杀了,随便放在哪个地方,我都要找许久,萧素你知不知道。” 萧素怔愣地一下,看向有间霖的眸子神色有些莫名,“你是不是知道了,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有间九了?” 有间霖下意识地就要否认,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萧素打断了。 “若是你不知道,你不可能对我如此关心,有间霖你不是将那种关心会放在陌生人身上的人。” 有间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萧素的脸,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吧,今日是我太激动了,下一次不要自己去见青客了。” 有间霖将萧素拽着自己的衣袖的手拂开,将被子给萧素掖好,转身就离开了。 萧素看着有间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有间霖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萧素开口说道,“我二哥要来了。” 有间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轻声回答道,“我知道了,你早些休息吧。” 萧素躺回床上,看着床幔上的流苏,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自己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 今日去见了青客,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与这些强权和强势的人差距,萧素闭上眼睛,想着今日与青客的对话。 似乎有什么地方是被自己忽略掉了,自己是有间九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可是自己是有间九的事情,自己却还搞不明白,旁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这个当事人却不知道,这种感受有些难受。 所以青客指着自己的脑袋,是因为自己记忆的事情吧。所以呢?这跟自己二哥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萧素跟青客提起萧眭是因为萧素觉得,青客有意将事情闹大,那么素锦山庄不可能独善其身,果不其然,轻轻一诈便诈出来了。 无论萧眭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她都该给自己二哥报个信,这件事情还得千算子去办。 想到这里,萧素也没有了休息的意思,她换了一身衣服去出了门,刚走出去一半,她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压根就不知道宥云天在哪里? 萧素有些挫败地蹲在路边,这里已经算是偏僻了,她也不用顾忌会不会有旁人经过。 就在上一秒她还感受着余晖的感觉,下一秒似乎是阴天一般。萧素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熟人站在自己面前,萧素蹲着也没有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外面跟那群人周旋吗?”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应该解了毒在外面逍遥吗?怎么会来趟中域这趟浑水呢?”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来了吗 萧素仰着头看着慕流风,就想起了有间无忧双眼透红说着相信慕流风的话的场景,她猛然站起身来,一拳打向慕流风。https:// 慕流风轻轻一躲,还连带着扶着快要摔倒的萧素,萧素本就腿软,还在路边蹲了那么长时间,一时失衡。 “慕流风,你居然还敢躲!我今日就替有间无忧好好教训你一下!” “我明日还有宴会要参加,脸上有伤不好交代,或许还会连累有间霖。”慕流风不疾不徐地说道,等到他看萧素差不多可以稳住自己了,这才将手放开。 萧素能感受到慕流风和以前气息,可是这气息当中又夹杂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放弃无忧啊。” “慕流风,你知不知道她很相信你的,你知不知道她多痛苦!” 慕流风看向远方的余晖,“那你呢?南宫诚不相信你吗?你不知道南宫诚有多痛苦吗?” “其实啊,萧素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抛弃一些,得不到谅解,也得不到救赎。” 萧素自嘲一声,“南宫诚比不上有间无忧,一个爱的虚假,一个爱的深沉,哪里能比呢?” “你说南宫诚不爱你,是假的?”慕流风看着萧素,漫出一丝苦笑,“皇叔那个人从小命苦,长大更是冷心,我们原以为他不会动心了,可是他遇到了一个叫萧素的女孩。” “萧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与我皇叔会走到那一步。” “皇叔为你疯,为你狂,甚至最后变成了为你活着,你说他虚假,我看不出来他虚假在哪里?” “慕流风,你知道吗?我在离开南越之前去找过南宫诚。他美女在怀,甚至为了那女子不惜打伤我,当时我本就内力稀薄,我差一点死在了摄政王府的墙外。” “那不是做梦,甚至那痛我依旧保留至今,你说这不是虚假,这是什么?” 慕流风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我还是不相信皇叔是因为要骗你,所以才做出那些不符合他的事情来。” “那你我打个赌?南宫诚和傅啸还有我二哥马上就会抵达中域,你猜南宫诚身边的人会是谁?你猜南宫诚会怎么对待我?” “可是,萧素是你先对不起皇叔的,皇叔怎么对你,你都该受着,就像是无忧如何对我,我也都得受着。这是我们欠的,我们要还的。” 萧素一时无话,嘴边的笑容似是晚间的昙花一现一般,美得若即若离,“是啊,我们欠的,我们要还的。” 远处的声音突然近了,似是在寻找慕流风,慕流风叹了一口气,“我先走了,我与你见面叫别人看见了,是个麻烦事情,我就不给你和有间霖添麻烦了。” 慕流风说完就走掉了,萧素又重新蹲了回去,她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哭过了,可是提到南宫诚,她还是忍不住地伤心,是她欠南宫诚的,她要还的。 萧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再一次看向天空的时候,余晖已经没有了,黑色的天幕上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挂着。 她刚准备站起身来,腿一酸,一下子跌到在了一旁的花坛之中,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音。 “撒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已经将解药的引子给你了。” “明廉,我与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萧素轻轻一动,脚踝处却疼得她差一点没有叫出声来,她连忙将自己的嘴捂住,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这是撒须和他之前在中域的朋友吗? “撒须,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回来之后,我有多开心,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之前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改过了,所以跟我回去吧。” 撒须一把甩开明廉握住的他的手,“明廉,我回来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是那群人让你来找我的吧,我是不会给你研究毒药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你们死心吧!” 明廉似是发了疯一般,从后面一把抱住撒须,“可是这样子,我就保不住你啊!撒须,以前我为了保住你,我跟他们合作,我偷你的毒,是,我是错了。可我也是真心想改啊,可是有间九她回来了!” “她要是知道是你的毒,她要是知道了是我亲手喂得毒,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撒须猛然回头,看向明廉,“你刚刚说什么?是你亲手将毒喂给有间九的?你之前只是跟我说,你只是偷了我的毒而已,明廉,这就是你说的而已吗?!” “你当年跟我说,我这种毒瘤不配呆在中域,说我搅浑了中域一滩清水!明廉,你现在看看你,毒瘤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一直与虎谋皮!明廉,你太让我失望了!” 撒须扒开明廉环住他腰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明廉,我希望从今往后不会再见到你。” 明廉为了拦住撒须,一不小心扑倒在地上,撒须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但是还是毅然决然地走掉了。 徒留明廉自己一个人在地上痛哭,“撒须,我这么做从来都是为了你,当年我若是不这么说,不这么做。他们就要你去给有间九陪葬啊!撒须,你为何不明白我的心呢?当初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信任我的撒须呢?你回来啊!” 无论明廉如何叫嚣,撒须都听不见了。 萧素一直等到明。廉恢复情绪,离开这才敢动弹。但是脚踝处的疼却叫她觉得站起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天色已黑,这里又地处偏僻,想来自己会在这里待到撒须发现她不见吧。 她身边连棵大树都没有,她想自己站起来也不可能啊。 “姑娘,可需要帮助?” 这熟悉的声音叫萧素微微一愣,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那么快就来到中域的,怎么可能是他呢? 萧素借着月光看向声源处,她的瞳孔突然放大,真的是他,南宫诚真的来到中域了。 不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萧素连忙用地上的泥土抹花了自己的脸。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变了个人 南宫诚不知道那花坛里的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于是再一次出声询问,“姑娘,需要帮助吗?” 萧素掐着嗓子说话,“公子,奴婢脚崴了,还希望公子能搭把手。https://” “没事,我也就是闲的问一问。” 什么意思?南宫诚这是什么意思?这不符合南宫诚以前的性格啊,他可不会这么痞气。 突然萧素面前多了一双好看的手,萧素看着南宫诚脸上的半幅银面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这是不打算起来吗?” 萧素这才回过神来,将自己脏兮兮地手搭在了南宫诚那双干净的大手上。 多少个日夜,幻想着她与南宫诚的重逢,却没有想到是如此尴尬的境地。 “抱歉,弄脏你的手了。”萧素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 南宫诚似是不甚在意,“无妨。” “姑娘是住在这附近吗?我送你回去。”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是萧素听来却是不容拒绝的。 而且她也不想拒绝,南宫诚应该没有认出她来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呢? 南宫诚在路上扶着她往前走,很是温柔和小心。萧素偶尔看向南宫诚的侧脸,没有以前的冷峻和生人勿进的气息,或许她是真的不了解南宫诚吧。 她了解的那个男子不喜欢女人的触碰,也不会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陌生人。果然南宫诚一直以来都在骗她。如今她不在身边就露出真面目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恨啊。 自欺欺人的人只有她一个,那一掌早就能看清楚南宫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可是自己却是还是不相信,可真是可笑了。 “姑娘可是中殿里的人?”南宫诚突然冷不丁地说话,一下子将萧素的思绪吓了回来。 “是。”萧素不敢抬眼去看南宫诚,所以也没有看到南宫诚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你一定知道这中殿里住着两位有间小姐了?”南宫诚语气温和地问道 “是。”这样的南宫诚叫萧素有些恍惚,一点都不真实。 “无忧小姐算是我至交之友,不知另一位有间小姐如何呢?” “不怎么样,喜欢打骂下人,我们都怕得很。”萧素是故意这么说的,南宫诚提前而来怕是来打听中殿消息的吧,那么南宫诚一定对于这场联姻很重视吧。 “如此啊。”南宫诚说完就没有了下文。 他不说话,自然萧素也不会跟他没话找话说。她只想着为什么回去的路这么遥远,丝毫不记得刚刚见到南宫诚时心中的那份思念了。 “到了,多谢公子。”萧素希望南宫诚快一点走,她好休息和理一理思路。 南宫诚看着萧素住的地方,微微一笑,“那姑娘回去好生休息,毕竟这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 萧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确定南宫诚是不是真的认出她来了,“是,多谢公子提点。”今日见到了南宫诚实在是一件令人感觉不到愉快的事情。 南宫诚在送完萧素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看着萧素刚刚进去的那扇大门,突然他轻笑出声,萧素终于又见面了,你准备好了吗? “南宫诚,你刚刚去了哪里?这里是中域,还是小心一点。”襄霖一看到南宫诚从外面回来,立刻上前关切地问道,他可是担忧了好久,生怕南宫诚在中域遇到些什么。 南宫诚看着襄霖缓缓说道,“你猜本王刚刚看到了谁?” “谁?有间霖还是有间也?”襄霖立刻紧张起来,本来他就想阻止南宫诚不要来中域,可是却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中域居然会向西诏和南越发来联姻的信号。 “你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一些,有间也那边肯定一定有了消息。” “不是有间也,也不是有间霖,本王见到了萧素。”南宫诚缓缓说道。 襄霖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真的在中域?南宫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会这么早来到中域?南宫诚,你难道还放不下吗?你还记得你来中域是为了什么吗?” 南宫诚从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放下吗?本王如今这模样,怕是没人要了,你说,她那么想逃,最后还是落到本王手中,她会是个什么心情?” “南宫诚,你这是在玩火!我们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打探一下中域,你难不成真的动了联姻的心思?”襄霖觉得南宫诚在来了中域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般。 南宫诚听到这话确实不以为然,“她能玩,为什么本王不能?” “她可以摇身一变成了有间也的失散多年的女儿,那么本王是没有资格娶他的女儿吗?难道本王配不上有间九吗?!”南宫诚一脚踢翻桌子,语气不善地说道。 襄霖看着如此暴躁的南宫诚,似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之前那样说是装的是吗?你根本就放不下萧素,你就为了那么一个女子,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是,本王骗你们又怎么样?若不是如此,襄霖,你不会跟着本王来中域的。” 襄霖失望地点了点头,看着南宫诚说道,“是,你说的对,要是知道你是现在这幅样子,我压根就不会来。” 襄霖扔下手中的药丸,“这是给你的配的药,强身健体,有病治病!”说完,襄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对于这样的南宫诚失望透顶。 南宫诚看着桌子上的药丸冷嘲一笑,“跟本王还敢如此说话,看来是被本王惯坏了。” “南越摄政王殿下如此风采,怎么会被一个无名之辈指名道姓呢?还是摄政王殿下脾气好,要是我,我就一定会给他些教训。” 南宫诚眸子一抬,看向来人,斜身靠在一旁的软榻之上,邪佞狷狂丝毫不见之前在南越的严肃气息,“有间族长好消息,本王这才刚到,族长大人就收到消息了?” “南越摄政王殿下可是我们中域的贵客,我们岂能怠慢呢?”有间也看着南宫诚微微一笑。 南宫诚对于有间也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刚刚听到本王说的话了?” 有间也不作答,南宫诚就继续说道,“无所谓,本王不关心,本王只要有间九,懂吗?”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彻底死心 “哦?你想要说什么?”有间也看着南宫诚,微微一笑。https:// “难道本王的说的话还不够明显吗?你不是想要联姻吗?可以啊,本王就要有间九。其他的条件都无所谓。”南宫诚说的随意,似乎这场联姻就是一场儿戏一般,实际上在有间也看来,南宫诚这份求娶的心思本就是不纯粹的。 “我的女儿可不是随便就能这么托付给其他人的,你若是不拿出一些本事来,我怎么知晓你能不能配的上我的小九呢?”有间也似乎对于南宫诚的话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说他今日来不过是来看看南越的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今日一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南宫诚装的,而是南宫诚只是一个比平常人聪明一点的傻子罢了。 “本王配不配得你的女儿,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我与你女儿可是也是有一段情的,怎么也能算是两情相悦了,你这棒打鸳鸯是不是不太好?”南宫诚还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间也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这个做父亲肯定是要以女儿的意见为主的,而且我家小九我才刚刚迎回来,我还不想她离我太远。” “那么怎么才能让岳父大人忍痛割爱呢?实不相瞒,这西诏王也与你那女儿有过一段,若是岳父大人是想要考察一下小婿,小婿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间也似是在思考什么,没有再多说,“摄政王殿下今日劳累了一天想必是辛苦极了,不如你先休息,等西诏王来了,有些事情才能开始谈,不是吗?” 南宫诚点了点头,“也是,来者是客,自然是要听从主人的安排,本王等着就是了。但是本王一向不喜欢等太久,还请族长大人回去好好考虑一番。” 有间也从南宫诚那里出来,面色不明,他转头就去找了慕流风,这个孩子他看的透彻,但是却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从南宫若那边拉过来。 慕流风看到有间也来找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若是他不来,他反倒会觉得奇怪。 “族长大人这么晚了,还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有间也看着慕流风清秀的眉目,叹了一口气,“你定是不愿意叫我爹爹的。我知道你是被你娘亲强迫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人。” “我知道你跟小九是好朋友,你跟她在南越的时候就认识了吧。流风,你喜欢无忧的是吧?” 慕流风本来没有多想些什么,可是有间也提到了有间无忧,这让他不得不静下心来听有间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的确是不喜欢有间也,但是这并不是因为萧素不是有间也这一边的,而是直觉。慕流风的直觉告诉他,有间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傻子,傻子可不能坐到有间一族的族长之位。 “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有间也又是一声叹息,“南宫若是不是跟你说,只要你想要这族长之位,她就可以帮你得到?只要你同意参加认亲宴?可是流风你知不知道,你无论是不是有间一族的血脉,一旦冠上了有间一族的姓氏,就再无可能跟无忧在一起了。” “什么?!” 慕流风的惊讶是在有间也意料当中的,他一猜就在知道南宫若是怎么说服她这个好儿子的。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好的时候能带来快乐,不好的时候就是人的枷锁,疼痛却不舍得放下。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是流风,有些时候就要割舍一些,我听说最近无忧的情绪很不好。我也知道你不好去看她,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该断了的。” “有间一族不重视血脉,重视的是能力,只要你干得好,能够将有间一族发扬光大,我不在乎是在谁的手里。毕竟你现在就是有间一族的人了,不是吗?” 慕流风在一旁默不吭声,一言不发,有间也对于慕流风这样的状态和反应很是满意,他就是要离间南宫若和慕流风之间的感情,即使慕流风知道他是虚情假意又如何?他说的可是字字属实,没有半分虚假。 跟南宫若那个满嘴谎话的女人相比,慕流风很快就知道选择谁了。 “所以呢?您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呢?你想让我去帮您对付我的娘亲?族长大人,你不太了解人心。” 有间也从慕流风那里出来的时候,一时觉得有些恍惚,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不懂得人心。他怎么会不懂人心呢?若是不懂人心的话,他不可能镇压有间霖这些年,也不可能稳坐有间一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懂人心呢? 慕流风那么说就是拒绝了自己的合作,他实在是不明白慕流风被自己的娘亲利用了那么多次,可是还是会帮那个女人。这么一看,似乎他的确不是太懂人心。 日子似乎就这么过着,萧素自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南宫诚了。可是萧素知道那不是梦,南宫诚是真的来到了中域,他是来联姻的。 萧素这般想着,突然心一慌,眉头一皱,撒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素捂住自己的心口将要晕倒。 他连忙上前扶住萧素,连带着给萧素把脉,神情严肃,他叫来萧素院子里打扫的一个下人,“你去告诉一声有间少主,就说小九小姐发病了。” 那人哪敢耽误,立刻就跑去有间霖的宫殿去了,有间霖本来听着一间报告的情报,可是一听到小九发病了,立刻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一间跟我去一趟小九那里。” 一间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又有人来报,说是西诏和南越的人今日到了中殿,要有间一族的少主去招待一下。 有间霖头也没抬,“一间,去小九那里,这里不用管。” “是,少主。”一间一向是只听有间霖的话,跟着有间霖就出去了。留下一众的仆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承受不起族长的怒火。 “这可怎么办?” “哎,你就照实回复吧,毕竟少主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大殿内,有间也正招呼着傅啸和南宫诚,傅啸从来的时候就没有正眼瞧过南宫诚一眼。 可是根据情报,傅啸和南宫诚的关系应该是和好如此了啊。有间也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不好当面问出口。 南宫诚懒洋洋地说道,“怎么没见到有间少主呢?本王可是在南越对有间少主一见如故,想要切磋切磋呢。” 有间也眉头微皱,他没有想到在外面面前,南宫诚还是这么一副样子,倒是令人有些不喜。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霖儿应该是有事在忙,一会儿就能过来了。” “禀告族长,少主他来不了了。” 有间也茶杯一摔,“怎么就来不了了?这里还有贵客等着他呢?!” 有间也的心腹知道,有间也这是要借题发挥了,毕竟有间霖最近的气势越来越盛,而有间也却有心为慕流风造势,这势必要削弱一下有间霖的气焰。 可是有间也一直得不到机会,这一次可是有间霖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有间也自然是不会放过。 “不是的,是小九小姐发病了,所以少主这才去了小九小姐那边。”仆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他可是没有见过如此暴躁的族长,看来下人们说的对,族长和少主的好关系已经消耗殆尽了,只是可惜了,遭殃永远都是他们这群下人。 “小九生病了?怎么没有去叫太医呢?”有间也宛然一副慈父的模样,似是关心极了。 南宫诚眸子一亮,“既然是小九小姐生病了,那么我们自然是不能强求有间少主来陪我们这些外人,不如我们去探望一下小九小姐,正好本王身边有个会看病的,族长意下如何?” 南宫诚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有间也自然是不能拒绝,正好也让他看看到底哪个人能帮他把有间九这颗棋子的作用发挥到至极。 “那就麻烦摄政王了。” “哪里,哪里,万一以后我们成为了一家人,哪里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辞呢?” 有间也但笑不语,南宫诚给他的印象差不多就是放诞不羁,为人乖张,不好掌控。只是这西诏王,他倒是没有看出来什么名堂,许是一会儿就能看出来了吧。 有间霖坐在萧素的窗前,看着萧素苍白的脸色,“怎么会这样?之前你不是说,萧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撒须表情严肃,“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我的毒在萧素体内到底被催化成了什么,现在我大概能确定了,这种毒类似于情毒,一旦为情所困,这种毒就会复发。” “南宫诚的到来给萧素的打击就这么大吗?!”有间霖本想着一拳砸向床框,结果看着萧素的睡颜,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那现在怎么办?你拿不到解药,你也配不出来解药,萧素怎么办?”有间霖承认自己慌张了,他不再手无缚鸡之力,他甚至可以决定其他人的生死,可是他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萧素在这里昏迷不醒,他还是无能为力。 “有间霖,不是没有办法。换血是真的可以救萧素的命,我没骗她。”撒须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有间霖似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那就给她换血啊,你还在等什么?” “你是不是找不到人选?我给你找,你要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给你找到。撒须,你说话啊!” 一间没有见到过如此失态的有间霖,但是他似乎又能明白有间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萧素,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联想不到呢? “少主,外面似乎来人了。”一间听到动静就报告给有间霖。 有间霖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仿佛刚刚发狂的人不是他,撒须看了一间一眼,随即隐在了屏风后面。他不知道来的人会有谁,现在的他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傅啸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萧素,苍白的小脸跟她离开西诏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南宫诚自然也是看见了萧素的病态,不过他没有发现脸上关切的表情,他嘲讽一笑,“这是水土不服了?小九小姐刚刚回到中域想必是不适应这美好的地方吧。” 有间也还没有说些什么,南宫诚又继续说道,“襄霖,去给她看看,死没死。” 这话一出,有间也观察了一下场上人的表情,除了傅啸一副要将南宫诚暴打一顿的表情,似乎其他人对于南宫诚这句话没有什么感触,就连有间霖也是神色淡淡。 襄霖面无表情走近萧素,刚要触碰到萧素的手腕,就被有间霖拦了下来,“现在是什么人都能当大夫吗?” 南宫诚冷哼一声,“本王的大夫自然是最好的,说不定还能帮你看一看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的。” 有间霖抬眸与南宫诚对视,“多日未见,摄政王殿下似是变了一个人,不过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那也是拜你们所赐啊。本王现在可是快活的很,是你们叫本王知道了什么叫玩玩而已。” 有间霖不再阻拦襄霖,他想着今日若是襄霖真的将萧素中毒的事情把出来了,也告诉了南宫诚,或许萧素就没有那么痛苦了。他这个做七哥没有本事救她,那就只能叫她不那么痛苦了。 就在襄霖要把脉的时候,床上的萧素突然睁开眼睛,反手将襄霖的手拍掉,她支起身子环顾众人,最后落在有间也的脸上,“我怎么不知道我这里还能如此热闹?” 有间也这时候自然是假扮一下慈父的形象,他走到萧素面前,“小九你刚刚昏迷了,我正好在前殿,来看看你。” “那可真是有劳族长了,我好得很,劳不得某些人费尽心思。就算是费尽心思,也不过是我玩剩下的东西,入不了眼。” 南宫诚一听这话,将桌子上的茶杯拂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小九小姐还真是不识好歹呢。” “我这里可不希望看到什么阿猫阿狗,族长你有客人,不是我有。” 有间也似是没有听出南宫诚和萧素的针锋相对,笑着对萧素说道,“你好好休息吧,莫要太过劳累了。我们还是回前殿去吧。” 有间也走的时候看向有间霖,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一会儿来书房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等所有人都走之后,萧素的身子一下子软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撒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给萧素把脉,心疼地说道,“你何苦如此对待自己呢?”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章 救命恩人 萧素看着宥云天俊朗的面目,她是第一次跟宥云天说这么多,她原以为中域人人喊打的魔头是嗜血的,是对于人命不在乎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宥云天比那道貌岸然的有间也更加像是一个慈爱的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来不是要给离世看病吗?我觉得你最好先去看看你那个朋友,他最近的反应有点大。” “千算子吗?” 萧素看着离世守在千算子的屋外,她上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离世瞥了她一眼,随即继续看着门口,丝毫没有要理会萧素的意思。萧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人要不是她打不过,哼,还轮到他给自己脸色看。 “舅舅让我先来看看他,我能进去吗?”出于礼貌,萧素还是问了一句。 不过离世还是没有理会萧素,只是侧身无声地告诉萧素,她可以进去。 等萧素进去的时候,完全被屋子里的景象吓住了,她平复了一会儿,这才出声说道,“千算子?你在吗?” 千算子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听到萧素的声音之后,才缓缓地出声,“你出去吧。” 那哑掉的声音叫萧素听的心惊,她慢慢地走到千算子面前,轻声地说道,“千算子,你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啊?” “萧素,是我毁掉了离世,是我毁掉了离世,我是个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好好说。” 千算子睁开猩红的双目,盯着书桌开始讲述了一个故事。 那个离世跟他讲述的故事。 离世本是中域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但是一次意外将离世的一家压在了一座小山之下,从此离世开始了无依无靠的日子。直到某一天,离世遇到了一个江湖郎中,他跟着郎中一切流浪,郎中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但是江湖郎中的东西总是被人误解,毕竟谁都愿意信任坐堂的大夫。 郎中的生意越来越不好,直到某一天郎中将离世卖给了一个神秘人。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改变了离世的后半生,若不是离世在那场乱斗里遇见了宥云天,怕是离世活的还不如一个畜生。 那个神秘人是帮着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炼药,正是因为炼药需要试药人,那人一眼相中了离世,给郎中开了很高的价钱,最终郎中妥协了,而离世也开始了惨无绝人的日子。 离世当时跟千算子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很平静,千算子却听得揪心,他知道试药的痛苦,小时候他的师父也是叫他试药,但是他的体质不适合药性,所以他没有尝过试药的苦。 但是他师父有一间暗室,暗室里总是能传来一个男子的哀嚎声,从一开始的清澈的声音到后面的嘶哑,无声。千算子虽然心疼,但是却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他师父还是很严苛的。 某一天,试药的人发狂了,那是千算子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人样,千算子被吓坏了,他忘记了自己会武功,也忘记了自己可以逃跑。 就在他们足足对视了许久之后,他亲眼看着他的师父拿着一把弓箭冲着那人的背后射去。 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不要,师父,不要射!” 千算子依旧还记得那人的眼神,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感慨,似是不解,又似是感谢? 离世的故事很短,可是在千算子听来却很悲苦,在千算子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神秘人叫什么名字啊?” “千机子。” 故事讲到这里清晰明了,千机子是千算子的师父。 离世看着千算子的眼神很熟悉,千算子似是想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人,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莫名。 后来,除了离世没有人知道千算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萧素心疼地看着千算子,她轻轻地执起千算子的手,轻柔地说道,“那不是你的错,是你师父的错,你不需要如此自责。” “可是如果不是我不能试药,离世不用这样悲惨的,是他代替了我,我却没有一丝救的心思。”千算子一把甩来了萧素的手。 “如果那箭真的射中了离世,怎么办?如果” ‘啪’很是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千算子,你到底明不明白,这错不在你!离世没有死,他在你面前好好的,你在设想什么如果?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如果了!” 离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萧素的身后,千算子不敢看向离世,只是将头一味地埋在被子里,“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离世半跪在千算子的面前,轻轻执起千算子的手,“谢谢。” 千算子瞪大眼睛看着离世,似是嘲讽,似是不屑,“你感谢我什么?你不该想要杀了我吗?我是千机子的徒弟,是你仇人的徒弟,你不该恨我恨到千刀万剐吗?!离世,你该恨我的。” “我不恨你。” 萧素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她默默地退出房间,看着外面的太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是人皆不能幸免。 离世盯着千算子叹了一口气,“当年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早就死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是!” “你是,你在我这里就是。” 千算子看着离世,“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你一点都没变。”离世这就是变相地承认,他的确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记起了他是谁,否则他怎么可能花大价钱将千算子买下来呢? “离世,你知道我每日每夜都能听到你的哀嚎,我甚至想过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的声音吵到我睡觉了,你知道吗?你凭什么觉得我救了你的命,啊?!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离世将发疯地千算子一把抱入怀里,“我知道,你救了我的命,仅此而已。” “在我这里,你是无名,不是千算子,仅此而已。” “我知道,我不在乎。” “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的救命恩人。” 离世的一声一声,渐渐唤回了千算子的神智,他看着离世,心情莫名,“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知道我骗你。” “明明知道我是千机子的徒弟。” “明明知道。” “因为你是我重见光明,见到的第一个人。”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仅此而已 萧素苦笑一声,“不是我在为难我自己,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南宫诚话中的意思是什么,我总不能将自己的来年给人家去打吧。https://” 撒须微微一愣,“你刚刚听到了?所以你才强催内力醒来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作死啊,萧素,你能不能让我们省心一些!” 有间霖在一旁一言不发,萧素没有回答撒须的问题,她转头看向有间霖,慢慢地说道,“你刚刚后悔了?有间霖,我不需要你后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我哭着,痛着,我也会将这条路走完的。” “我知道了。”有间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萧素住的宫殿。 今日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不在他的算计范围之内,如果南宫诚是萧素心里最大的克星,那么除了和好之外,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南宫诚彻底消失在萧素的眼前,无论是心里还是记忆里。 萧素不知道有间霖心中的算盘,她叹息了一声,“撒须,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傻啊。”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南宫诚了,我甚至看不清楚南宫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现在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 撒须也顾不得教训萧素了,毕竟萧素现在的身子本就虚弱,刚刚有强催内力,现在是外强中干,需要好好休息,“罢了,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看你这么痛苦,我是真的怀疑该不该陪你演那么一出戏了,这是不是我们害了你?” “别说什么害不害的事情了,本就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你知道宥云天前辈的地方吗?我还答应了给离世看病,如今我也没有心情再呆在这里。” 撒须沉默了一会儿,“那好,我送你过去,就当做散散心了,省的你胡思乱想。” “不过你先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等你精神头好一点了,我再将你送过去。” 萧素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外面破败不堪,心里千疮百孔。 撒须见萧素睡着了,在床边待了一会儿,随即就离开了,他知道萧素心里不好受,他何尝希望萧素是如此痛苦的活着呢? 萧素在撒须走后,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被子走下床,拿起了盒子中的千机扇,走了出去,她的确是伤心,但是今日是个好机会,她可是等了这个机会许久了。 既不能被有间霖知晓,也不能被撒须知晓,今日虽然身体不佳,但是只能是今日了。 萧素最近一直在研究千机扇上的秘密,那日她突然发现千机扇的背后的山水画和这中殿里的某一些事物出奇的一致。所以她打算去试一试。 中殿机关很多,这件事情有间霖曾经跟萧素说过,当时萧素还问过,为何要在大家居住的地方设计如此之多的机关。但是有间霖并没有给她回答,现在想来,中殿内部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素跟着那些熟悉的建筑走着,越走越发现,自己似乎是迷路,她本就是个路痴,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却是她没有想到的。但是同样的她也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似乎是一个阵法。 环顾一下四周的摆设,这似乎是个阻止人前进的阵法,萧素喜欢医术,但是对于阵法并不精通。 如果二哥在这里就好了,萧素这般想着。 可是后面的谈话声,突然惊动了萧素,萧素连忙躲在了假山后面。 怎么最近老是偷听到人家讲话,虽然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总是有一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怎么样了?如果不能将有间九彻底抹去,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暴露?” “你慌什么,且不说现在的有间九是不是真的有间九,就算她是真的,照着以前那丫头的性子,她不得翻上天去了?如今这般安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失忆了,她在认亲宴上说的那番话,不过是诈诈咱们,如果咱们自乱了阵脚,那就是真的着了她的道了。”男子比女子冷静多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子将萧素的计划摸得透彻,的确她是不是真的有间九他们不知道,但是若是真的有间九,他们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她会那么说,的确是存了那个心思。 萧素并不指望着这个小计谋真的能诈出来什么,但是今日这番偷听可真是得来不费功夫。正当萧素要探出头去看看说话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被人蒙住。 她刚要挣扎,就连身子也被人压在了假山之上,她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感受着来人的气息。 似乎来人并没有什么恶劣的气息,并不是什么坏人,说不定也是和她一样前来打探的人。 外面的说话声音渐行渐远,萧素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她缓缓出声,“这位兄台,要不然你先将手放下来,我保证不会大声说话的。” 来人似乎压低了声音,叫萧素听的并不真切,“我怎么相信一个小娘子说出来的话?还是杀掉吧,那样比较省事。” 萧素呼吸一滞,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起了杀念,“别啊,我这一没看见你,二没得罪你,滥杀无辜是不是不太好啊。” “出来混的,还怕什么滥杀无辜吗?” 萧素算是明白了,这人是油盐不进,突然萧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再一次催动内力,霎时间萧素脸色惨白,“哎,这位大哥,我发病了,我的药在衣服里,你能不能帮我取一下药?” 来人似乎的确是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了,一时失神,手上松了力气,萧素趁此机会逃脱男子的掌控,萧素手心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包粉末,洒向男子的脸。 萧素做完这一切,立刻就往假山群中跑去,假山里地形复杂,那人要找来可能还要费心功夫。 那人看着萧素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萧素啊,萧素,你还是这般,谎话连篇。” 萧素没看清刚刚控制她的人,若是看见想必会大吃一惊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她房间里嘲讽她的南宫诚。 且不说南宫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单单说南宫诚的出现就足够令萧素不知东南西北了。 萧素在假山群中行走,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是彻底迷路了。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地上,心痛的感觉却一直如影随形,似乎自从见了南宫诚之后,这种感觉就从未消失过。 她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可是不忘记痛苦的却是自己。她不知道南宫诚为何对她可以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用刀在心上戳一般,疼的她清醒。 可是她也知道被背叛的滋味,她又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南宫诚对她的态度,就像是慕流风说的那般,欠的总是要还的。 她欠南宫诚的,正在一点点的还给南宫诚,连带着她的感情和她的心。 突然千机扇从萧素的怀里掉了出来,正好打开了山水画的那一面,萧素猛然抬头,觉得这里异常的熟悉,脑海里似是闪过什么画面,这里她似乎是来过的。 她拿着千机扇与这里比较,的确发现了几处很是相像的地方,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她来到了一个假山山洞处,她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结果走着,走着,萧素发现,她竟然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看着自己的宫殿,萧素觉得刚刚的一切像是梦一般,那里居然和自己的宫殿是互通的,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撒须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萧素,一头雾水,“你刚刚不是在休息吗?怎么起来了?” 萧素还不想现在就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我心神不定,觉得还是早些去看看比较好,毕竟这里待得有些压抑。” 撒须没有怀疑萧素,点了点头,“也好,宥云天那里会比这边更清净一点,那我送你过去吧。” “对了,这里有一封有间霖给你的信,他最近要出去办事,有些话他都交代在信里了。” 萧素没有接过那封信,她看着那封信,愣了会儿神,随即说道,“你将这信放在这里吧,等我回来再看。” 撒须点了点头,随即将萧素送到了宥云天那里。 宥云天看着萧素的来到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中殿发生些什么事情,他都是知晓的,“怎么?萧素姑娘是打算来我这里避避风头?” “是啊,还请前辈收留我。” 宥云天看着萧素惨白的脸色,摇了摇头,“你该改口了,你不该叫我一声舅舅吗?小九儿?” “舅舅可不希望我这如花似水的小侄女变成如此狼狈的模样,你想在这里呆着就带着吧,舅舅总是能收留的。” “那就多谢舅舅了。”萧素没觉得改口有什么困难的,但是一想到有间霖,萧素觉得有些头疼。 虽然她可能的确是有间九,但是面对有间霖,叫那声七哥,她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我那侄子是不是又出门了?”宥云天突然问道。 萧素不明白宥云天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回答了,“是。” “那他应该给你留了一封信?” “是。” 宥云天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子的处事方式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别扭,道歉也不肯说的明白,非得用什么借口外出,再递一封信给别人,傲娇死了。” “?”看着萧素一头雾水的模样,宥云天好心给萧素科普了一下有间霖别扭的性格。 萧素听着宥云天在背后光明正大地说着有间霖以前的事情,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宥云天感慨地说道,“是啊,以前那小子还可爱一点,笑起来也比现在好看多了,哪里像是现在笑的不近人情,笑的虚假死了。” “其实舅舅您的笑容跟他也没有差多少。” 宥云天好笑地给萧素一个爆栗,“你这小丫头,就知道向着你七哥说话,小时候就这样,长大还这样。” 萧素怔愣在原地,“前辈您在说什么?” 宥云天看着萧素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是不是小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初抓你不过是想要证实一下,只是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什么证实呢?” “你是二姐的孩子,跟二姐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光长相像,就连性格像。” “可是撒须跟我说,我跟以前的有间九并不一样。”萧素突然就坐在了宥云天的旁边的椅子,似乎离宥云天更近一点,她就能知道当初的事情更多一点。 “撒须吗?” 萧素猛然想起,似乎撒须并不希望宥云天知道他的存在,“不是,是。” 萧素还没有就被宥云天打断了,“行了,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没有理由去责怪撒须和青客,毕竟当初不是他们,我就死了,不是吗?” “撒须不了解小九很正常,那丫头小时候古灵精怪的,什么都喜欢尝试,在不同的人面前是不同的样子,或许只有在有间霖的面前的才会小女孩子一点。”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追着有间九不放?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事情?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罪过?” 宥云天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萧素的头发,“小九,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或许是件好事,毕竟有些事情想起来就是痛苦一辈子了。” “可是舅舅,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为何我们这群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此时此刻萧素是完全把自己当做了有间九,她突然明白了记忆根本就不重要,感觉是不会改变了,提起以前的事情,她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因为那是她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宥家被灭门,我在外被讨伐,撒须因为制毒被排挤出中域,而你对外宣称抵罪,下落不明。” “寥寥数语,将我们与世间隔绝,其实小九发生了什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回来了,我们要拿出属于自己的,不争不抢,仅此而已。” “小九,你现在还不明白,其实这中域真正险恶的是人心,即使你再了解那个人,也不一定了解那个人的心。” “因为人心是会变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一章 疗程结束 萧素在宥云天这里的日子也算是不紧不慢过着。https:// 她偶尔给离世看看病,虽说效果不大,但是看着离世与千算子之前的隔阂似乎是消除了,她倒也放心了不少,毕竟她能看出来千算子对于离世还是很在意的。 这天萧素找到千算子,看着他的精神头明显比那天看他的时候要好很多,“千算子,你最近有联系我二哥吗?” 千算子疑惑地看着萧素,“没有,我自从跟在离世身边后,就没有联系过萧眭了。” “这样啊,我还打算让你联系一下二哥呢?” 千算子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若是想要我联系萧眭,我也有办法,只是这办法土了点。” 萧素看着千算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飞鸽传书?那只肥鸽?” 千算子微微一笑,“萧素你果然还记得那只鸟,毕竟它可是被你亲手养成那个样子的。” 萧素心虚地挠了挠头,“当时我哪里知道那只鸟喂多少吃多少啊。” “你身边还带着那只鸟?你藏在哪里了?”萧素疑惑地问道,她可是没有看到千算子身边有什么小动物的痕迹。 千算子神秘一笑,“你且看好了。” 也不知道千算子到底做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有鸽子的声音传来,那只肥鸽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摇摇晃晃地落在千算子的肩头,咕咕地叫着。 看到萧素也在这里,它亲切地咕咕地叫着。 萧素可知道这只鸽子像个人一般,当初对自己爱答不理,等自己喂食的时候,宛若一只哈巴狗跟在自己身边。 千算子将刚刚萧素写好的信件绑在鸽子的腿上,“它如今比之前还要胖上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萧眭身边。” 萧素看着那只鸽子,低声说道,“不会太久的,它很快就能到二哥的身边的。” 千算子没听清楚萧素刚刚说了什么,就顺嘴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萧素回过神来,看着千算子随口说道,“我没说什么。” “对了,你跟离世的事情已经说开了吧。” 提到离世,千算子表情一僵,似是不想回答萧素这个问题,“嗯,就那样吧。” “嗯?”萧素疑惑地看着千算子,“什么叫做就那样吧,离世看起来也没有怪你,你也不需要那么自责的。” “毕竟有些事情谁也不知道以后的走向是什么,不是你袖手旁观,而是在那番处境之下,人都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看离世,哎呀,怎么说,我感觉很奇怪。” 萧素拍了拍千算子的肩膀,“你会奇怪应该会很正常吧,没关系,多相处就好了。” 萧素跟千算子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找离世继续谈心去了,虽然她都是她在说,离世在听,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的。 千算子看着萧素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这份奇怪的感情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不是萧素口中说的那种感觉。 他面对的离世的感觉是心慌慌的,甚至有些心跳加速,不敢去看离世的眼睛。难不成自己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心虚了? 萧素在那一次跟宥云天聊天之后,就摆脱撒须将有间霖留下来的书信拿了回来,她想要去了解一下有间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间霖的字迹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狂野,反倒是透露出一丝娟秀,这样的字迹跟有间霖的外表一般,像是个内敛的书生。 萧素突然想起了初见有间霖的模样,黑漆漆的密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有间霖明亮的眸子,或许正是因为那双眸子,她才会觉得有间霖是个好人,想要去保护他,甚至不去怀疑他。 直到现在萧素也不认为有间霖是个坏人,起码对于她来说,有间霖是个很好的人,是个很温柔的哥哥。 有间霖在信中所写大概就是关于让襄霖把脉的事情,他是想让他们二人不再因为误会而误会彼此,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欠考虑了。 还真是一封傲娇的道歉信呢。 萧素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这样的有间霖还真是让人觉得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呢。 离世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素对着一张纸在傻笑,他坐到萧素的旁边,一言不发。 等萧素发现离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差一点信纸就飞走了,离世大手一抓就将信纸抓在手心递给萧素。 萧素对着离世笑了笑,“谢谢你。” “没事。” 萧素将信纸放好,看着离世说道,“其实我并不觉得你有多痛苦,所以我觉得我治不好你这个病。” “嗯,我知道。” 萧素看着蓝天,天上没有一丝云朵,微风划过她的脸庞,“其实这也不算是病吧,起码这个病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没有用,这也是一份自保的能力。你真的想要治好它吗?” 在萧素看来,离世对于他的分离症并不是很在意,甚至提起分离症的时候还没有提起千算子的名字对于离世的刺激来的强烈。 “你很在意千算子啊。” “不仅仅是在意。” 萧素惊奇地看着离世,平常她说话,离世能给嗯,可以就算是不错了,这样的短句子还真是少见啊。 每一个人在心中都有自己在意的那一个人,萧素想到这里笑出了声音,离世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说你是千算子的克星呢?还是千算子是你的克星啊?” 萧素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站起身子,“行了,我以后也不找你谈话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效果,不过你记得跟千算子说啊,不是我偷懒不给你看病,而是这个病啊,我看不了,说不定我还不如千算子跟你谈呢。” 离世看着萧素的背影,他从小接触的女性不多,但是最近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萧妍和萧素这两姐妹了,萧妍看似柔弱,但是心里却又有自己的主意,不喜好依靠他人。 而是萧素似乎又是另外的一个极端,明明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她还是能够笑出声来,就连背影中也透露出一丝潇洒,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很神奇了。 但是这样的女子也很累吧,一个人就要扛起那么多。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二章 市井泼妇 有间无忧自从认亲宴会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旁人似乎也看出来有间霖有意疏远有间无忧。https:// 不过有间无忧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满脑子想得都是那日慕流风看向她的眼神,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可是慕流风你给我那样的眼神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是选择了抛弃我,你还是选择离开我。你还是将我的一片真心抛于地上,狠狠践踏。 她有间无忧是中域有间一族最尊贵的女孩,是有间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子。 她不会再因为一句等我而等待了,慕流风,你与我的缘分从那日起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无忧小姐还真是有心情缅怀过去呢?不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有间无忧的思绪,她看着来人,轻呵一声,“摄政王殿下怎么会在此呢?难不成是舍不得那萧素,千里迢迢来追妻吗?” “不,不不。本王不像你,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本王可没有那么傻,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子,自毁前程。” 有间无忧似是不相信地看着南宫诚,良久她才说道,“王爷还真是会演戏,若是以前我可能还会相信王爷说的话,如今我可是半分都不相信。” “哦?”南宫诚挑了挑眉毛,“本王哪一句话让无忧小姐不相信了?是不相信本王能放下萧素还是不相信本王会对付萧素?” 有间无忧打量了一番南宫诚,南宫诚大大方方地叫有间无忧打量。 “你当真舍得对付萧素?不过摄政王殿下应该是找错人了,我现在虽然不喜萧素,但是也没有到对付她的地步。” 南宫诚不急不慌地说道,“本王来中域是因为你父亲要与西诏和南越联姻来年巩固这三方的势力,随便也是给有间霖在西诏和南越做的事情的一个交代。” “有间一族总共只有两个女孩,你一个,萧素一个。” “本王要萧素!” 南宫诚丝毫不在意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甚至他来,就从未遮掩过他的目的,无论是在襄霖面前,在有间也面前,还是在有间无忧面前,他都是那句话,他要萧素。 有间无忧很是讶异南宫诚的直白,之前的南宫诚可是不会这般赤裸裸要一个人,做一件事情,他一定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才会慢慢下手。 “但是我与萧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义务去帮你。” “可是萧素似乎是抢走了你最亲爱的哥哥呢?无忧小姐能咽下这口气吗?本王可以帮你啊。” 有间无忧沉默无语,不得不承认南宫诚是戳到了她的心扉上,有间霖是她最后的底线。而萧素的确是在一步一步地接近她的底线。 “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就说你对傅啸一见钟情,那么萧素自然就是本王的了。” 南宫诚那带有蛊惑的声音在有间无忧的耳边萦绕,“你想啊,你已经没有机会和慕流风在一起了,本王给你一个好夫婿,好身份,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傅啸满心都在萧素身上,等以后你们即便是和离了,等回来了,你还是有间霖身边唯一的妹妹。” “这是本王给你的保证。” 有间无忧能感受到心脏在乱跳,这是一场赌注,一场豪赌,一场守住自己底线的赌注。可是叫她放下慕流风,她做不到。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南宫诚似乎是不耐烦了,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慕流风身边从前没有你的地位,以后也不会有。” 看着有间无忧的纠结的模样,南宫诚摆了摆手,“罢了,本王不逼你,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本王等你。” 等南宫诚走后,有间无忧望着窗外的蓝天,眼中是一片茫然,怎么回来一趟,什么都变了。 曾经以为很是了解的人,现在竟然陌生地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当初有间无忧害怕慕流风会做什么傻事,而去求了南宫诚。那时候的南宫诚听到她的请求,紧锁着眉头,但是字里行间都透出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她知道南宫诚会救慕流风,因为南宫诚是慕流风心中敬佩的长辈,也是他认同的朋友。 可是如今一看,南宫诚哪里还有之前的气质,为了一个萧素,竟能让之前那个人消失的无踪无际吗? 有间无忧摇了摇头,“都是孽啊,相识便是孽缘,相爱更是个笑话。” 南宫诚刚回到屋子里,就感受到了屋子中有其他人的气息。他闪身躲过来人的偷袭,转身抓住来人的拳头,仔细看去,他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西诏王啊。不知西诏王不请自来,偷袭本王是为了什么?” 傅啸看着南宫诚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了南宫诚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替萧素不值,“你说孤是为了什么,孤为了西诏和南越边境的两座大帐而来。” “哦?西诏王可是要为了一个女子跟南越开战不成吗?傅啸,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萧素自己眼巴巴地过去找的本王,成者王败者寇的道理,你不懂吗?” 傅啸一把抓住南宫诚的衣领,脸上是恶狠狠地笑,“孤不懂?!不懂是你这个杂碎!今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一拳招呼在南宫诚脸上。傅啸刚刚气急了,连自己的自称都改成了我。 南宫诚不躲不避,等傅啸打完之后,自己也还了一拳,他一把推开傅啸,冷笑了一声,“傅啸无论你心情如何,也轮不到你给萧素出头。而且萧素今天所得都是她应该的,这是她欠本王的,本王拿回来了,又怎么样?!” “孤是萧素的朋友!孤如何没有资格?” 南宫诚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呵,做不成夫妻,就做朋友?萧素这一招还真是高明的很啊。” 傅啸听到这此话,作势又要去打南宫诚,南宫诚这一次没让傅啸如愿,两相相对,傅啸说道,“南宫诚,你现在跟那群市井泼妇有何区别?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这里诋毁萧素,你可知她为了你,千里迢迢,只为见你一面?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 南宫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千里迢迢只为见本王一眼?呵,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是为了让本王心甘情愿为她换血,她是为了活下去,她从来都不是为了本王这个人!” “本王如今身中剧毒,命不知几何,怎么如今不过是讨要几分报应,你就这般护着她?” 傅啸刚要开口反驳,可是一想到萧素对他说的话,傅啸看着南宫诚那副发疯的样子,双眼通红地说道,“那孤祝你日后不后悔你如今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 傅啸说完这话愤恨地转身离开,不再去看南宫诚脸上的表情。 南宫诚站在原地良久,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我后悔了。”现在就后悔了。 “即便她那么对我,我爱她依旧。” “萧素是南宫诚一生的劫。” “是要用命去守护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初见明廉 傅啸从南宫诚那里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傅一看着傅啸生气的模样,给傅二使了一个眼色。手机端https:// 傅二立马会意,去内室里牵着一个小玩意,不是,是大玩意儿了。二团在这些时日里突飞猛进的成长,已经成长为了一只很会抓老鼠的白虎了。 每每看到二团抓老鼠的时候,傅二都是泪流满面的。二团以为是傅二是欣慰,哪里知道傅二心中的愧疚之感。明明是一只威风的白虎,结果越长性格越像是一只猫。 傅啸在看到二团之后,心情果然没有之前阴郁了。他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二团的旁边。揉了揉二团的脑袋,傅一和傅二见状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啸将身子靠在二团身上,低声说道,“二团啊,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你的娘亲了。这次见了见,我觉得你娘亲过的很不好,她的脸色很差,像是许久都没有休息了一般。” “你娘亲心中有苦楚不能跟别人说,还得背负着不仁不义,玩弄感情的罪名。可是他不知道你娘亲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了。” “你娘亲将我当做朋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能做的只有替她保守秘密,其余的事情都是无能为力。二团,你说你干爹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二团虽然听不大懂人话,但是它能感受到它身上的这个人的悲伤气息,它呜咽呜咽地叫着,似乎是在安慰傅啸。 傅啸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一次将你带过来了,要不然有些话还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了。你等着哪天,我见着你娘亲定会将她带来给你看看。你到时候不许凶你娘亲啊,也别吓着她。” 说完,傅啸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她在我后宫就差杀人放火没做了,那气势可比你这个老虎要威风许多。到时候,你别被你娘亲吓到才好。” 二团似是了解地蹭了蹭傅啸的脸。傅啸也摸了摸二团的头,“当初你娘亲救你,如今看到你长的如此茁壮,想必是很开心吧。能让她开心一些,也好过愁眉苦脸。” 萧素不知道傅啸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喜,她现在在宥云天这里过的倒是也想要自在。这不她就趁着所有人在忙的时候,自己跑到一旁的溪水旁玩水去了。 她想着,等到有间霖回来了,她要和他好好谈谈,以有间九的身份。虽然她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但是她想叫他一声七哥,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是有间霖而已。 萧素脱了鞋袜,踩着不深的溪水玩耍,凉爽的溪水似乎让她不好的心情都冲走了一般。她感慨道,“中域可真是个好地方,鸟语花香,除了人不怎么样,其他的真实没得挑。” “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在这里编排起了中域?!”一道包含讽刺的声音出现在萧素的耳中。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萧素抬头望去,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不过看样子似乎是要比自己大一些的。就在萧素还在回想着,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到的时候。 那女子突然惊呼出声,“你是有间九?!” 就是这么一声惊呼,萧素想起来,自己是在那里听到过她的声音了。那晚和撒须对话的女子就是她吧,唔,她叫什么来着? 明廉?萧素试着叫了一声,“你就是明廉吧。” 明廉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萧素突然想起来她与撒须之间的对话,似乎她说过,有间九的毒是她亲自喂下去的?既然今天碰到了,那就先收点利息,毕竟也是当初欺负过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好意思叫人家不还呢?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当初你掰开我的嘴的时候,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明廉被萧素这番话吓的后腿了几步,结果一下子踩上了萧素放在岸边的鞋子,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萧素赤着脚走上岸,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又用同样嫌弃的目光看了看明廉,“啧,我这还没说两句,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当初你不是胆子大的很吗?如今看到我就怕了?” “你别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根本就不是有间九,你这个冒牌货。” “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冒牌货。” 萧素似是在看蝼蚁一般看着明廉,“真是可怜啊,我是不是有间九你还不知道吗?毕竟药引子不是你亲自给的撒须吗?” “你不是还想要拉拢撒须再一次给我下毒吗?我人就在你面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是不动手,那下一次动手的可就轮到我了。” 明廉的瞳孔突然放大,她死死地盯着萧素突然凑近的脸,萧素低声说道,“你看清楚了,我是不是有间九,当初我的脸可是就是离你离的这般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明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萧素,疯疯癫癫地跑走了。看着明廉远去的背影,萧素撇了撇嘴,“没意思,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她说呢,这就走了。” “还有树后面那位,看戏看的够久了吧,还不出来?” 撒须听到萧素的话,神色莫名地从树下走了出来,“你那天晚上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我不是故意的,正巧我倒在草丛里,你们刚好说话,我就随便听了听。” 撒须苦笑,“你这可不是随便听一听啊,你这是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啊。” 萧素拍了拍沾染上泥土的鞋袜,有男子在场,再脏也是穿上去的。 撒须察觉到萧素的举动,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余光看见萧素穿好鞋子,这才走上前去。 萧素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示意他可以坐下来。撒须也不矫情,席地而坐。 “刚刚那女子是你曾经提到过的女子,你居然说我跟她相像,你可真是眼瞎!”萧素摇了摇头。 撒须没去看萧素的表情,只是他嘴角的那一丝苦笑还是挂在嘴边,“是我眼瞎,她跟你比不了。” “当然比不了,也没有哪家姑娘像我这样疯癫,胆子大的姑娘可不是常有的。” 撒须怔愣了一下,看着萧素的侧脸,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萧素见撒须不说话,问道,“哎,你还喜欢她吗?” “我若说喜欢,你和有间霖会放过她吗?” “唯有命,情这两仇不能抵消,其他都可以。” “这就是了,所以我喜欢不喜欢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明廉更像是一个中域的人。” “我已经太久没有回来了,我已经算不得一个中域人了。外面的世界或许没有这里边好,但是我却更加向往。” 萧素拍了拍撒须的肩膀,“你想明白就好,其实我就想说,那女子胆子太小,配不上你。” 撒须看着自己袍子上多出来的泥手印,无奈地笑了笑。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四章 彻底说开 有间霖回来了,这个时间可比萧素预计的时间要短上许多。手机端https:// 有间霖回来之后,听说萧素去了宥云天那里,不用想也知道萧素失去避风头去了。也不知道那丫头看了自己的信,如今见面会怎么嘲讽自己呢。 可是有间霖去见萧素,得到的不是嘲讽,而是一句久违的两个字。 有间霖呆愣在原地,他不相信地再一次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素乖巧地站在有间霖面前,用着她这个年岁特有的少女的声音再一次说道,“七哥。” 少女的脸上不再是他出发前看到的忧郁,而是一种生命的活力,萧素的笑容似乎是让有间霖一身的疲惫消散,“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素正打算再说一遍,结果就看到宥云天面无表情地打了有间霖一下,“行了侄子,你该感谢的人是舅舅我,毕竟是舅舅开导的小九。” “舅舅放心,我这就把我酒窖里的那几坛好酒差人给您送过来。” 宥云天眉头一皱,“叫我别用敬称,我还年轻,不老。” 萧素被宥云天逗得哈哈大笑,她算是知道了宥云天哪里是什么大魔头,明明就是一个在意年龄的小孩子。 萧素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宥云天,疑惑地问道,“最近我都没有看到萧妍,她怎么了吗?” 提起这个,宥云天就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出来,听说你过来就更不愿意出来了。” 萧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和萧妍的关系现在的确是挺僵的,不见面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那她还不知道,舅舅你就是宥云天吗?” 宥云天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云朵,“我告诉她,我叫有云。” 萧素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我会替舅舅保守秘密的。” 有间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遇,看着宥云天的目光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友善了。宥云天自然是察觉到了后面那道火辣辣的视线,心里暗骂有间霖这个臭小子,真是过河就拆桥,眼里除了小九就没有别人了。 但是自己的侄子,自己还不得受着吗? “小九啊,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跟你七哥讲吗?现在正好你七哥一看就是闲的慌,去说说话吧。” 萧素看了一眼有间霖,随即朝着宥云天点了点头,“那舅舅我就把七哥带走了。” 宥云天连忙摆手,“走吧,走吧,看到他我心烦地厉害。” 有间霖看着宥云天不耐烦的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就跟萧素走开了。 等二人走之后,离世皱着眉头走到宥云天身边,担忧地问道,“主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萧妍您的真实身份吗?” 不期然的,离世的头被宥云天打了一下,“记住,叫我别用敬称,显老!” 宥云天走路的步伐顿了一下,“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还是想一想自己的事情怎么办吧。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的。” 离世微微一愣,随即低下了头,他知道宥云天在说些什么。他生性冷淡,虽然懂得了什么,但是不善于表达,他以为没有人知道。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表现得太高调了。 宥云天叹了一口气,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去悟,尤其是离世这种心死之人,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确认和坦诚。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离世的直率,他担心的是那个叫千算子的小子,能不能接受离世。 若是不能接受的话,是下药比较快?还是直接绑了呢? 萧素将有间霖带到了溪边,有间霖倒是难得的局促起来,他看着萧素低着头,似乎是不着急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想明白的。我还以为你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接受的。我以为你会恨我的。” 萧素低下头的嘴角微微弯起,果然如同宥云天所说,有间霖傲娇起来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恨你呢?你对我一直都很好的。”萧素也不抬头看着有间霖说话。 这话在有间霖听起来就有些责怪的意味,加上萧素并不看着他,让他哟组红萧素是被宥云天说的不耐烦了才在宥云天面前叫他七哥的,“其实,你若是觉得勉强就算了,我又不会强求你什么,毕竟。” “毕竟什么?”萧素抬起头看着有间霖,满眼都是笑意。 有间霖微微一愣,“你刚刚是装的?” “我其实就想看看你,口是心非是个什么样子。毕竟舅舅可是跟我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情。”萧素随便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小时候的事情我虽然记不得了,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啊,我自己的做过的事情,是不会后悔的。” 有间霖半蹲下来,摸了摸萧素的脑袋,低声说道,“其实,我后悔了。若是当初我再强硬一点,再担当一点,受苦的人都不会是你。” “我不从来不相信你死了,可是所有人都要我相信这个事实,在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知道,是你。可是我更怕,是你。” “小九,我后悔将你拉入这个深渊,后悔你现在所为我受的苦。” “小九,你说过的,有哥哥的妹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可是我这个做哥哥并不尽职,你都是在为我受苦。” 萧素摇了摇头,将头靠在有间霖的肩膀处,有间霖身子一僵,听到萧素说道,“其实,我的梦一直零零散散地告诉我一些真相,但是无论真相几何,你都是我承认的七哥。” 有间霖放松身子,跟着萧素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叹了一口气,“小九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萧素嘻嘻一笑,像极了顽皮的少女,“我还小呢。” “都快十七了,还小呢?”有间霖宠溺地刮了刮萧素的鼻夹。 萧素靠在有间霖的身上,突然感慨道,“青客说我二哥也在来的路上了,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他这些事情呢?他会不会怪我当初没有跟他商量呢?会不会生气啊?”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二哥未必什么都不知道。且不说你出现素锦山庄的事情,就说你如何能替代萧素成为素锦山庄的小小姐,再说了,你失忆的事情,似乎没人知道。就连你自己对你的身份都是深信不疑的。” “小九,你要知道,你失踪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你能记得很多事情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五章 算计成功 自从那日傅啸跟南宫诚发过的火之后,无论有间也宴请什么,只要有南宫诚在场,傅啸都会找借口说去不了。https:// 久而久之,大家知道了南越和西诏两国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若是如此,中域倒是不是很用顾忌二国联合的可能性。 有间也自然是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既然西诏和南越之间的关系不好,自己自然是要在中间做一个老好人的,毕竟中域的野心可是不小。 有间也端起酒杯看向一旁的南宫诚,那个跋扈极了的男子,“摄政王来了中域许久,感觉如何?” 南宫诚微微眯起他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中域的土地自然是极好的,本王可是心水的很啊。” 有间也心头一震,他继续问道,“不知道摄政王对于我中域其他的有什么感觉?” 南宫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丝丝酒液顺着他精致的下巴流到喉结再到玄色的衣袍之中消失不见。 周围的侍候的侍女看到此情此景,差一点化身仟指柔,恨不得缠在南宫诚身上才肯罢休。 南宫诚却不知道似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说道,“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间族长请本王来说的是联姻之事,只是本王来此多日,也未曾听闻族长有这方面的倾向啊。” 低沉的笑声从南宫诚的嗓子中发出,但是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么迷人,“难不成族长只是为了戏耍本王不成?” 有间也尬笑两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戏耍一说从何而来?只是这联姻之事着急不得,毕竟西诏王还不在是不是?总不能你我二人就定下来了,那多不好啊。” “也是。不过择日不如撞日,族长觉得今日如何?若是觉得好,本王这就派人去请西诏王。” 话已经被南宫诚说道了这个份上,有间也要是再说什么理由,就显得自己居心不良了,虽然的确自己居心不良。 “既然如此,那也将我家小女一起请过来吧。来人去请无忧和小九。” 南宫诚但笑不语,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傅啸。 一直在宴会上不吭声的慕流风突然看向南宫诚,多日不见,南宫诚跟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了。 忽地,慕流风和南宫诚对视一眼,南宫诚大大方方叫慕流风打量,末了还给了慕流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流风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不知道这种的预感是什么,直到傅啸和有间无忧一起走上来的时候,二人是手牵手的,慕流风才觉得天似乎都已经塌了下来。 有间也皱着眉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厉声说道,“无忧,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放开西诏王的手,这里的人可不是你能冒犯的!” 有间无忧充耳未闻,直直地朝着有间也的方向跪了下去,不过傅啸没有跪,他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大殿中央,一派淡然,似乎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父亲,我想嫁给西诏王。” “不可以!” “不行!” 众人能理解有间也为什么说不行,但是却理解不了这个新的有间之子为什么反对。 南宫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不要着急。 傅啸却在这个时候开口,“有间族长,孤对你的女儿一见钟情,发乎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用说的如此清楚。” 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完全是逼着有间也答应嘛。发乎情,却没有止乎礼,现在的人啊,当真是把老祖宗的那一套都丢掉了。 一个个摇头晃脑,似乎对于有间无忧这种的女子很是不屑。但是有间无忧站的笔直,丝毫没有因为外界的窃窃私语而显得狼狈不堪。 有间也被气的脸色发青,“来人,给我将她拉入房间,禁闭十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叫她来见我!” 有间无忧就这么被人拖了下去,从头至尾,傅啸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有间无忧亦是不在意傅啸看不看她。她的余光都死死地盯着慕流风,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有间无忧终于笑了。 慕流风,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后悔。 那么你现在可有一丝丝的后悔? 慕流风看着有间无忧的笑,看着有间无忧的平静,内心早就是轩然大波,他不知道为什么有间无忧会那么说,明明,明明傅啸根本就不喜欢有间无忧的,明明,明明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为何他的心还是那么疼。 是该还了吗? 可是他不想这么还,这么还,他还不起。 南宫诚看完了这一场开幕戏,慢慢说道,“看来西诏王已经有了自己的和亲人选,难为本王了,只能挑西诏王剩下的那一个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毕竟为了两国的邦交,总是有人需要牺牲的。” 有间也本就铁青的脸色,现在更是看不下去了。“摄政王,今日的事情算是我的家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有间也的逐客令下达的很清楚明白,众人自然不会听不懂,可是有一个人就像是听不懂一般,懒懒地坐在座位上不动弹,“族长,你这样说的话,可就不仅仅是在打我南越的脸了,还有西诏王的脸,你也该算进去的。” “是不是,西诏王?” 傅啸还是站在大殿中央,一动不动,看着南宫诚的眸子里漆黑一片,他沉声说道,“是,孤需要一个交代。” 有间也心里都快要疯掉了,到底是谁需要交代,明明是他好不好,自己的计划被自己的女儿搅黄了,自己的女儿还被人家搞了,到底是需要交代?! 不过有间也还是安耐住了心里的怒火,看着一个黑脸,一个轻松的二人,有间也终于松口了,“我明白了,联姻的事情照常举行,我并不希望,摄政王是勉强的,毕竟我有间一族的旁系子女还是多的很。” 南宫诚桃花眼看着有间也,一字一顿地说道,“本王觉得本王配有间九,甚好。” 终于有间也还是被南宫诚摆了一道,有间也拂袖离开,刚刚还热闹的大殿中只剩下了傅啸和南宫诚。 傅啸慢慢地走到南宫诚面前,冷笑了一声,“摄政王殿下好本事。” 南宫诚不以为然地说道,“承认承认,反正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那你也记住了,萧素不是物件,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六章 萧眭异样 “萧素是不是物件,本王可比你清楚多了。https://毕竟她的滋味,本王还是尝过的,西诏王羡慕吗?” 南宫诚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激怒了傅啸,“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我如今还肯对你说这些,是因为孤还念着以前的情分,你别太作了,作到最后,孤寡无依!” 南宫诚拍开傅啸挡在他面前的手,冷冷一笑,“诅咒本王孤寡无依?无所谓啊,那就让萧素一起陪着本王孤寡无依吧。本王死,也要拉着一个垫背的。本王看萧素就挺好,又香又软!” “哈哈哈!” 南宫诚的笑声在傅啸耳边回荡,刚刚傅啸没有打在南宫诚脸上的那一拳打在了刚刚南宫诚用过的酒桌上,一下子酒桌四裂开来。 等傅啸走出大殿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一直等在门口。 “慕流风?你在等孤?” 慕流风阴沉的脸看着傅啸,“我们能谈谈无忧的事情吗?” 傅啸看着慕流风,笑了一声,“抱歉,孤刚刚说错了,有间流风?孤可不觉得孤的未过门的新娘和你一个便宜哥哥有什么好谈的。孤还有事情。” 慕流风看着傅啸远去的背影,却没有半分留住傅啸的理由,他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似乎是在克服什么难关一般。血液从牙齿缝隙中流到了外面,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晕开一朵又一朵红色的小花。 而这些小花在慕流风的眼里似是个笑话一般,他的血都在嘲讽自己的懦弱无力。 他不想要再当别人的矛和盾,他要成为自己的天地,成为自己的宝剑。 萧素还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在某个人的布局下定了下来,等有间霖受到消息的时候,有间也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什么都已经晚了。 不过萧素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吃惊,有间霖有些担忧,就将撒须跟他说过的话跟萧素说了一遍。 “其实也不用为我太担心,他会这样做,说明他只是想要单纯的报复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日子应该不会很难熬。” 有间霖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点了点萧素脑门,“什么叫做如果只是报复的话,日子不会太难熬。南宫诚这个人现在邪性的很,你现在送过去就是羊入虎口,你这半条小命说不定都要搭进去的,你还笑!” 萧素都快要笑出了眼泪,“七哥,你真是完全暴露,你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装神秘,装深沉,装厉害,现在看看你,什么神秘都没有了,就连你那嘴角标志的笑也没有了,你说你,现在就像是个操心的嬷嬷。” “好啊,我关心,你倒是会挤兑我,我这样子都是为了谁?你倒好还不领情,到笑话起我了。” 打闹一番之后,有间霖还是那一副担忧的表情,“哎,你说你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这不还是有你呢?你不是会算计吗?南宫诚会算计,你也会,不如你两先联合一下,也帮我的婚事往后面拖一拖。”萧素冲着有间霖笑嘻嘻地说道。 有间霖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很想嫁过去呢。” “哪有啊,人家都是讲究长相厮守,我啊,只求余生安稳。” 萧素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有间霖那好能劝她啊。他的小九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呢。认定的事情,九头马都拉不回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萧素的确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的确打算跟南宫诚合作,虽说南宫诚现在很欠揍,但是不否认的是,南宫诚对有间也的态度,他很欣赏。 “那我真和南宫诚合作了,你不会怪我吧。” 萧素不屑地切了一声,“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再说了,你合作于我来说,有利无害。我已经闲置太久了,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我怕那群人把我忘记了,那我多得不偿失?” “你这脾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罢了,我又不能说些什么。不过你回去之前,先去见一见你二哥吧,他状态不太好。” 萧素眼睛一亮,“你说什么?我二哥已经到中殿了吗?” 有间霖点了点头,“嗯,萧眭是带着红衣一起来的。” 萧素突然想起了红衣身上的毒,按理来说,萧眭那么宝贝红衣,应该不会让她长途跋涉的,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萧素对有间霖说道,“撒须是不是也知道我二哥在哪儿?” “嗯,我正打算叫他带你过去。” “那好,我过去之后就不回来这里的,你告诉一声舅舅,说我下一次再来看他。” “去吧。” 有间霖看着萧素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让她见萧眭是好还是坏。毕竟红衣会中毒的事情其实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虽说毒不是他给的,药不是他下的,但是拉拢萧眭,必要时可以采取特殊手段的命令却是他下的。 哎,真是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好事却是遥遥无期啊。 撒须策马带着萧素来到了萧眭和红衣落脚的地方,萧素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她看到的是狼狈的萧眭和睡着的红衣互相依偎着,她扫过红衣的肚子,那里已经拢起,想必是孩子还是健康的。 萧素走上前,轻声叫了一句,“二哥。” 萧眭似是听到动静这才抬起头,看着健康的萧素,心情恍惚地点了点头,“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随即萧眭将红衣轻轻放下,盖好了被子,这才示意萧素出去聊。 萧素点了点头,随即跟在萧眭后面走了出来。撒须早就带着马躲到了一旁的树林里,他估计着萧眭可能没那么想要见到他。 萧眭的沉默叫萧素心中的愧疚更甚,她开口问道,“二哥,怎么来了这里?还带着红衣?” “萧素,是不是我不来,你都不会告诉我们,你在中域?甚至认了有间霖当哥哥?” 萧素摇着头,“不是的,二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只是当时情况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那你身上的毒解了吗?”萧眭直接切入正题地问道。 “解了。”萧素不敢告诉萧眭实话,萧眭和傅啸不一样,傅啸会替她保守秘密,那是作为朋友的情谊。 而萧眭不一样,萧眭是萧素的哥哥,是什么都会从自己妹妹的利益上为第一的,他是一定会告诉南宫诚真相的,他不会管有间霖的大业和有间九以前的委屈,因为他在意的是萧素,从来不是有间九。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七章 惊喜之人 “你是不会骗我的对不对?萧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会骗我的,对不对?”萧眭抓住萧素的双臂,用力的抓紧。https:// 萧眭今日的疯狂让萧素觉得很不对劲,萧眭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质问她的。 但是萧素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是不会骗你的。” 萧眭得到了萧素的回答,没有轻松,他只是沉默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良久才慢慢说道,“红衣她快要撑不住了。我带她来中域寻找神医。” “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她怕我以后无依,固执地很。” “你说她是不是很多虑?我明明还有你的,萧素,对不对?” 萧素被萧眭一把抱入怀中,萧眭一遍又一遍固执地问道,“萧素,是不是二哥还有你?是不是你不会离开二哥的?” 萧素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抚萧眭,“是,二哥你还有我,萧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不会离开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到素锦山庄?你的毒已经解了,回来吧,那才是你的家,你在这里冒充其他人,会有生命危险的。” 萧素身子一愣,萧眭直视着她的眼睛,“萧素,回来吧,我在素锦山庄等着你。” “二哥是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的,二哥,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安静下来的萧眭突然暴躁起来,他抓紧萧素的手,大声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不允许我的素素在这里替别人受罪!” 萧素被萧眭捏的生疼,但是还是先安抚起萧眭来,“二哥,你冷静一点,红衣姐姐和孩子还在里面休息,你小声一点,别吓到他们了。” 萧眭听到萧素的话,这才安静了下来,他敛下眸子,再一次问萧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在这里是帮别人,人家帮我解读,我自然是要还完恩情的,你放心,我肯定是要回家的。”萧素不知道萧眭到底遭受到了什么,如今会变得如此疯癫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为何大家都变了性格,南宫诚是这样,萧眭也是这样。 萧眭得到了萧素的保证,似乎没有了什么异样,不过萧素没有看到的是,萧眭看向她的时候,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精光。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回家。” 萧素不敢说什么话再刺激萧眭了,只好答应下来,顺便还跟萧眭说了自己住在哪里,红衣的事情她也会帮忙的,叫萧眭安心。 “二哥,我今日就先走了,等以后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萧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他轻抚着红衣的发丝,点了点头,“你走吧。” 萧素紧抿着唇,撒须牵着马来接她,看着她脸色不好,“你刚刚是跟你二哥吵架了吗?” “你都看到了?” “你二哥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撒须尽量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他可不想说错什么话叫萧素更加不开心。 萧素抬头望了望天空,“似乎二哥并不希望我待在中域,他一直强调素锦山庄才是我的家,他有点奇怪。” “你也不要多想了,说不定你二哥只是在为了红衣的事情担忧呢?” “撒须,你是大夫吧,你抽空去替我看看红衣姐姐好吗?” 撒须真的想打自己的大嘴巴,真是躲什么来什么,他总觉得萧眭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嗯,不是觉得,是就是。 不过既然萧素开口了,那么撒须也不会推脱什么,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小九九,到时候自己乔装一番再去,就说是萧素介绍的。 萧素一路上都精神不佳,撒须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二人就这么一路上无语的走了回去。 但是萧素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之后,红衣就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颓废的萧眭,将他一把抱入怀里,“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我看着心疼。” “红衣,我真的好怕失去你之后,再失去萧素。” “红衣,你答应我好不好?若是能救你的命,这个孩子不要就不要了,好吗?等你好了,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的。”萧眭边说边轻吻着红衣额头的碎发。 红衣笑的很美,像是一只即将要扑火的飞蛾一般,萧眭总是觉得自己抓不住红衣了。 红衣没有回答萧眭的问题,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她活着,是要给萧眭一个生的希望的。 萧眭活的太累了。 她紧紧抱着萧眭,似乎是要把自己身体仅有的温暖都传递给萧眭,“你以后可不能如此邋遢了,我看着心烦。”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流氓呢,口出狂言。” “红衣,那是我的伟大志向。” “那现在你的伟大志向实现了吗?” “实现了,我的伟大志向就是娶了红衣你啊。” 红衣在萧眭看不见的地方,流下了眼泪。 红衣以为萧眭不知道,其实萧眭都知道,知道她在他睡着后,偷偷哭泣,害怕出声就咬紧自己的手指头。 知道她不喜欢喝药,但是每一次喝完药之后都是笑着的,知道,知道红衣在他背后做的每一件事情。 包括红衣偷偷写下的遗书,知道红衣其实没救了。 对不起,红衣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自欺欺人,也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萧素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冰冷的宫殿,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半丝灰尘都没有。同样的半丝人气也没有,这里的奴才连笑都是冷冰冰的。 她一头倒在床上,腰间的千机扇却是狠狠地咯了她一下,“哎呦,我的腰。” 就在萧素说完这话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腰间似乎多了一双大手,这可吓的她是一动都不敢动,自己不过是哀嚎一声,也不至于将这鬼神叫唤出来吧。 若是自己有这本事,还会被人欺凌吗? 那双大手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帮萧素按起刚刚那个被咯的地方来了。 很快萧素就意识到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怪之类的,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萧素惊呼一声,却被那双大手捂住了嘴,萧素的另一只手被牵制在身后,她现在是彻彻底底地被一个男子制服了,而且这个地点似乎还有些危险。 “呜呜。”你放开我! “劝你乖一点,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最难忘记 萧素停止了挣扎,那人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手机端https://松开对萧素的牵制,他施施然地坐在萧素的一边,看着萧素一动不动,他讥讽出声,“怎么看着你的未来的相公,竟然如此主动?” “南宫诚,你大可不必如此羞辱我。”萧素慢慢地坐起身子,就发现她离南宫诚离的很近。 “羞辱你?!你配吗?!”南宫诚一把抓住萧素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萧素,你别把你想的那么好?” “那你为什么费劲心思娶我?” “费劲心思?不过是略施小计,本王可没兴趣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不过能把你抓回去,玩一玩,也是好的。” 萧素看着南宫诚的眸子里没有失望,也没有指责,“你当真是幼稚至极。” 南宫诚看着萧素的眸子,一句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他松开抓着萧素下巴的手,“无趣,浪费本王的时间。” “那就请摄政王慢走,我就不送了。” 南宫诚神情一愣,看着萧素的眼神晦涩不明,“你当真以为本王喜欢看见你吗?自作多情!” 萧素不屑地冷哼一声,“既然摄政王殿下不愿意看见我,走就是了,哪里那么多的废话,你说的不嫌累,我听的都累了。” “要走就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行,本王这就走。”南宫诚拂袖离去,走的干脆。 等南宫诚走之后,萧素这才静下心来,她捂着自己心跳的不止的地方,果然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在遇到他的时候,心跳是第一个出卖自己的。 南宫诚的眉目在自己的记忆中逐渐清晰,她记得他昏迷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可是如今这抹眼神却没有自己的身影,即使是有也是冰冷的。 她的嘴角漫出一丝苦笑,“南宫诚,我其实能嫁给你,也是我的心愿啊。” 一行清泪从萧素的脸上落在了被褥之上,随即消失不见。 南宫诚从萧素的宫殿里走出来之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息,无论多么狠下心来,看见萧素的那一刹那,他就因为溃败成军,节节败退。 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萧素的眼睛中有他,仅此而已。不求心中如何,只求她目中所及,皆有他。 南宫诚在外面闲逛了许久,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难得的,襄霖居然没有躲他,他看着襄霖,说话的语气依旧还是那么欠揍,“怎么?不躲着本王了?本王还以为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南宫诚,有间也找过我了。” 南宫诚似是没有察觉到襄霖语气中的低沉,他嘲讽出声,“怎么?觉得自己长本事了?有人在背后给你做主,你就想要脱离本王了?襄霖,你别忘了,到底是谁当初死皮赖脸地求着本王!” 襄霖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南宫诚看着襄霖,面色晦涩不明,襄霖死死地盯着南宫诚,“是,我没忘,南宫诚,我从来都不敢忘!但是南宫诚你也要记得,我帮过你多少?你记不记得了?” “你如今这样说,将我们的兄弟之情放在何处?!” “襄霖,你配吗?” 短短五个字,就能让襄霖的气焰瞬间熄灭,他哑声问道,“南宫诚,你真是这样想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你告诉我?” 南宫诚将身子背对着襄霖,所以襄霖也看不到南宫诚颤抖的左手,他只能听到南宫诚冷声说道,“是,本王从来都是这么想的,只有你这么愚蠢的人,才会相信本王是你的靠山,呵,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襄霖,世人都认不清楚自己的心,也认不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你不过是将一根稻草当做了船,而如今这根稻草变成了船,也不愿意载你了。” 襄霖苦笑一声,“南宫诚,你知道的,我信你,一直信你,事到如今,我还是信你。” 襄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南宫诚在襄霖转身的时候转身,他目睹了襄霖离开时的样子,他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襄霖,有些事情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只有远离,才能安全。 我知道你的痛苦,所以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痛苦。 希望这里可以成为你的新的征程。 而本王,也会成为你新征程的见证者。 “为什么?”于此同时,慕流风终于托关系的找到了有间无忧关禁闭的地方。当时有间也虽然说了让人将有间无忧押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有间也经过考量,还是将有间无忧换了地方,这个地方,慕流风也是废了点功夫才找到的。 有间无忧看着慕流风,笑的灿烂,“你在问我为什么?慕流风,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为什么?无忧,为什么要将自己交给别人,交给自己不好吗?你知道的,有间也本来就没打算联姻,你这样无疑是将自己往火坑里面推。”慕流风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 有间无忧站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慕流风,“交给我自己?慕流风,我的前半生一直在我自己手里,换句话说,应该是在你手心里,我等你,等你,等你!一直等你!结果我等来了什么?我的哥哥?我的哥哥!” “慕流风,多么讽刺啊,你现在问我为什么?你不觉得你自己虚伪吗?” “慕流风,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慕流风我现在问你,你现在后悔吗?” “我问你,你后悔吗?!” “不后悔。” 有间无忧觉得刚刚自己的声嘶力竭不像是讨要公道,更像是无理取闹。她放肆地大笑,笑的痛苦,“慕流风,你瞧瞧你,多么心狠,无论怎么样,你放弃的永远都是我,对不起啊,我啊,也要放弃你了。” 慕流风将有间无忧抱在怀里,狠狠地抱着,有间无忧也不挣扎,只是低低地说道,“为什么你不能像是司徒瀚玉一样,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你永远都是等着别人主动?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你告诉我,慕流风。” “我知道,你恨我,无忧,我知道你恨我的。所以你要报复我,你成功了,你成功了,无忧,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了。” 慕流风知道他忘不掉了,忘不掉这个拼命拼命的女孩了。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二团二团 有些事情不用说,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https://比如,有间也给南宫诚介绍了一个旁系的女孩,还是在萧素和有间霖的面前。 有间霖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看到萧素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安奈住了自己的躁动的心思。他现在不想给萧素制造太大的压力,毕竟解药没出来之前,他不想刺激萧素。 因为他大概知道了萧素会毒发的原因,南宫诚是萧素的毒,侵入肺腑的毒。 萧素看着南宫诚痞笑地搂住那女子,笑着说谢谢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要上前给那女子一巴掌,这般想着,萧素也不知道是如何站在南宫诚和那女子面前的。 等南宫诚一眼捉狭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小九小姐站在本王面前是要做些什么呢?” 萧素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抬手给了那女子一巴掌,她是这么想的,反正她人已经站在这里,那么不干点什么就回去,显得自己太怂了,她不是怂货。 那女子被萧素打的蒙圈,一脸委屈地抱着南宫诚的脖子,“王爷,您看她,她怎么打人呢?” 南宫诚烟波流转,语气也是相当的不正经,“是啊,她怎么打人呢?小九小姐不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给你什么交代,嫡系教训旁系,需要给你这个外人什么交代?我作为有间一族的族长的嫡女,教训一个不守女戒,女德的下等人,需要什么交代?你要什么交代,你是她的什么人?” 南宫诚听到此话,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愉悦了起来,他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女子,鼓了鼓掌,“好,好啊,本王可是要娶一个善妒的女子。” “而且本王可是记得,当初某人可是说过她是素锦山庄的小姐,谁敢让她读什么女训,女戒,如今本王还真的受教了。” “不过,本王还是觉得女子大度些好,毕竟本王也是有需求的人,对着不喜欢的人自然也是欢喜不起来的。” 萧素暗地里攥紧了拳头,看着南宫诚嫣然一笑,“是吗?那就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可得摄政王殿下垂怜了,不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幸摊上了我这个善妒的王妃呢?” “我玩的可比死不死厉害多了,毕竟人死了就不痛了,人活着,才痛呢。” “摄政王殿下可把自己心上人护好了,别哪一天被我发现了,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萧素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个什么表情,转身就离开了。有间也在二人吵架的时候一声未吭,他就是想让萧素和南宫诚反目成仇,毕竟萧素身上还有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是不会那么快放走萧素的。 所以他只能拖南宫诚和萧素的婚约,二人感情不好,这婚自然就没有那么快的成。 如今看南宫诚与萧素的确是水火不容,他倒是可以放心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当初有间九还小,自然随便骗一骗就能将有间九骗走。 现在可不同了,现在的有间九可是机灵的很,要想骗走有间九,还需要一阵功夫。 不过若是利用南宫诚的话,这件事情倒是也没有那么有难度了。 萧素默不吭声地离开了大殿,不过她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宫殿,而是转头去了傅啸的地方。她可是听说了傅啸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他与有间无忧有了夫妻之实。 她虽然不相信,但是她却担心傅啸是被人利用,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看傅啸。 刚一进去,萧素就听到了虎啸的声音,难怪傅啸的宫殿附近如此冷情,也不知道傅啸来中域还带了老虎过来。 “傅啸,在吗?” 萧素刚踏进去主殿,就看到一坨白色的东西朝着自己奔来,萧素一时躲闪不及,被那坨白色撞了一个正着,就在她拼命挣扎的时候,就听到后面的声音响起,“二团,放肆,还不放开你娘亲?” 就在萧素还在娘亲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看见傅啸正伸出手放在自己面前,她微微一笑,将手递了过去,“好久没见。” “好久没见。” 萧素的好久没见是思念,傅啸的好久没见是眷恋,他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前见过萧素了,如今看她安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素刚想要说些什么,余光就瞥见那坨白色的还要往自己身上扑,萧素一个闪身躲在傅啸身后,看着那坨白色似乎是自闭了一般,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啸看着二团这般,无奈地上前摸了摸二团,“你还是吓到你娘亲了,晚上的肉没有了。” 这会萧素可是听清楚了傅啸叫它什么,“二团?你说它是当初的小白虎?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萧素瞬间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扑在二团的身上东摸摸,西摸摸,嘴里感慨道,“啊,原来老虎的毛这么柔软啊,好开心,可以摸到老虎的毛。” “唔,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呢?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在萧素喃喃自语的时候,二团似乎是听懂了萧素的这句话,连忙起身躲在了傅啸的身后,呜呜的叫着。 傅啸看着这一人一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啊,还真是像是一家人。” 萧素摸了摸衣服上的沾上的毛发,撇了撇嘴,“什么啊,我只是想要亲近亲近二团的。一团和三团没有来吗?” “它们在西诏练习如何上树?二团天赋异禀,早早就学会了,我自然就带着二团来了。” 萧素皱了皱眉头,“唔,上树?老虎一般都不会上树的吧?”说完,她歪着头看着二团,疑惑地说道,“二团,你不会是猫吧?” 这句话似是引起了二团的不满,“呜呜,嗷~”人家是老虎的说!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可是我当初亲手接生的,不对,是我亲眼见你出生的,怎么会不知道啊。” 二团讨好地走上前蹭了蹭萧素的素手,弄得萧素又一次蹂躏了一次二团。 直到最后还是傅啸提醒萧素,萧素才停止了自己的魔爪。 “怎么,这一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怕你上当受骗了,所以来提个醒。随便问问你关于南宫诚的事情。” 傅啸敛下眼眸,笑的随意,他就知道萧素的事情大多都是关于南宫诚的,“嗯,有什么事情你想问就问吧。”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章 青客妻子 “你为什么会答应无忧的条件呢?你知道的,无忧喜欢慕流风的。手机端https://” 傅啸叹了一口气,“其实有间无忧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是她开出的条件,我无法拒绝。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自己上当受骗了。” “但是说出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我还是让那人如愿了。” 萧素不太明白傅啸嘴里的那句让那人如愿是什么意思。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我还是会娶有间无忧,这已经是不变的事实了。” 萧素急忙地说道,“可是你这样不是葬送你的生活吗?你刚来中域能有什么想要的呢?你就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趟这一趟的浑水呢?” “傅啸,我从来不相信你看不明白这些。” “萧素,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的,我想要的,是你。”傅啸再一次说明自己的心意,却带着豁达的心境。 “萧素,你现在是我的义妹,我怎么可能看到你深陷险境,被人误会,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萧素,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救你了。” “我不需要你救我,傅啸,我根本就不想你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你和南宫诚都不该来,都不应该来。” 傅啸微微一笑,摸了摸萧素的发丝,将萧素那股闷火平静地熄灭,“萧素,我和南宫诚来不来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来了,我就想要帮帮你,所以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萧素,不想看着你在这里受到伤害,更不想让你因为无端的污蔑而饱受折磨,你可以信任我的。” 萧素看着傅啸的眸子,依旧那么清澈,依旧那么平和,“我知道了。” 傅啸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萧素闷声说道,“我赶你也没有用啊,我赶你,你也不会走。” “可是不得到你的批准留下来,我会觉得很艰难,萧素,你明白吗?” 萧素一时无语,她轻轻地靠在二团的身上,“傅啸,你说南宫诚怎么就变成那个样子了,是不是我害了他?” 傅啸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萧素主动开口谈南宫诚,其实他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想主动去谈南宫诚,许是心里作用,他总想着和萧素多谈一谈他们之间的事情。 可是真到这个时候的时候,傅啸又莫名的害怕,那样的记忆很欢乐,也很悲伤。他是一个失败者的样子消失在了萧素的记忆当中。 再一次回味,他还是个失败者。 “傅啸?傅啸?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萧素见傅啸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并没有提到自己说的话,她叫了几声,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 傅啸被萧素叫会了神,看着萧素的眼神中充满地抱歉,“刚刚走神,你刚刚是说了南宫诚吧?” “是啊,总觉得他变化很大,是不是我当初走的时候下的料太猛了?” “萧素,你有没有没想过,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如今你们成亲的事情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你们若是还是如此相爱相杀,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傅啸看着萧素脸色并不是很好,随即补充说道,“其实,你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好,但是我的建议是解除误会会对你们更好。” “可是,告诉他真相之后呢?他又要感受一次我离开的痛苦?我骗他,我演戏,只是为了让他忘记我,离开我,我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是为了他以后会更好。” “我现在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一切都等于重头再来,他依旧还要担惊受怕,我依旧无能为力。而且我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我不可能停下来等着南宫诚,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傅啸,我快要没时间了。” “怎么会呢?你明明在信中跟我说了,你解药已经有了,你来中域只是为了找寻解药,你告诉我,你会有救的,萧素,你别骗我!” 二团在傅啸的低吼声中显得不安,它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傅啸,它有些害怕,它朝着萧素的方向缩了缩。 萧素安抚性地摸了摸二团的毛发,“傅啸,就是因为不想瞒你,所以才跟你说了这些。解药的确是找到了,但是解药不在我的手里,没有人知道我的毒会什么时候彻底爆发,也没有人知道它爆发的时候,我能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命这种东西太脆弱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死去。” “离开?死去?”傅啸知道这种滋味,所以他理解萧素的心情,他不希望南宫诚去体会那种感受,可是萧素她有没有为他考虑过,他也不想知道她的死讯,他也不想让她离开。 “那你明不明白,自己的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就一定要靠别人手中的解药吗?别人能治出来的药,你不可以吗?萧素,你不是学医吗?为什么不自救,你是不是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是不是你放弃南宫诚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自己了?萧素,做人不可以那么自私,你带走了一个人的光,可是你不能带走全部人的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萧素不知道傅啸抓着她的衣袖抓了多久,她知道傅啸哭了,压抑的哭声让这座冰冷的大殿更显得荒芜,显得冷情。 傅一和傅二都在暗处,不敢上前劝解,他们知道主子看到萧素小姐多么开心,也知道主子看到萧素小姐之后是多么落寞,他们见证了主子的真心的滑落的过程。 这世上什么他们都可以替主子分忧,唯独感情不可以。 萧素离开的时候,傅啸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只是她不能多逗留,她今日打了南宫诚的脸面,想必众人都是议论纷纷的,她不能将这种议论再转移到傅啸身上,他已经牺牲很多了。 萧素回去的时候,撒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看到她,连忙迎了上去,“你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有间也刚刚来找过你,还好一间在这里给挡回去了。” “他来找我干什么?” “无非是说一说你当众不给南宫诚的脸面的事情。” “不,我觉得有间也最近可能会有动作,他应该等的很辛苦。”萧素眸子聚神,里面汇聚着光芒。 撒须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萧素的说法,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萧素,“青客刚刚联系我了。” 萧素没觉得意外,毕竟青客还是认为撒须是颗很趁手的棋子吧。 “他说过两天会把解药给我。” “条件是什么?” “帮助南宫若找到邹长青。” 萧素冷笑一声,“果然啊,青客大人还真是将我们利用的彻底呢。我想我知道了,邹长青喜欢的那个女子就是当初青客的妻子对吧?” “没错。” “怪不得,他会利用慕流风,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啊,果真是滴水不漏。”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一章 黑心男人 自从萧素听到撒须将青客的话带到之后,萧素觉得这平静的日子似乎就要到头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也不知道南宫诚那日是不是受了刺激,竟是再也没有来找萧素的麻烦。 萧素觉得最近就是在数着日子过着,数着数着,中域竟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有间无忧竟然在看守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有间也听闻此事大怒,扬言说是谁劫走了萧素,必定是要按照有间一族的惩罚处置的。 南宫诚对于这件事情丝毫不关心,他朝着旁边的傅啸看去,一副打趣的样子,“傅啸,你瞧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啧,还真是大胆啊,说跑就跑了。” 傅啸目无表情地说道,“孤觉得你还是先管好自己比较好。” 南宫诚长腿一摆,痞气尽显,“本王需要管什么?本王可是好得很。” 傅啸斜了他一眼,随即不再说话。 有间也大发雷霆,将所有人叫到了大殿说话,众人都不敢说话。唯独有间霖迟迟不来,有间也终于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掌打翻了桌子,“你们给我说,有谁见过有间无忧?!知情不报者,逐出中域!” 萧素垂下眼眸,听着上面的有间也自说自话,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这中域想要长久地待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族长动不动就说逐出中域,还真是个玩笑一般的惩罚呢。 有间也看了看四周,发现有间霖竟然还没有到场,他的眼神扫过低头的萧素,沉声说道,“小九,你可看到你七哥了?” 萧素依旧敛着眼眸,也不抬头去看有间也,自顾自地回答道,“回族长,七哥事务繁忙,现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忙着呢。” 有间也听到此话,眉目皱起,萧素这话说的可是有些门道,旁人听起来是他有间也重用有间霖,知道点内情的人知道是有间也在慢慢外放有间霖,更有心者,甚至能推测出他的下一步计划。 有些别有用心者在萧素这一番轻飘飘的话中,得到了一些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有间也想要吃独食,谁人都知道有间九是有间霖心头上的宝,那么有间霖被有间也外放,想必是有间也又要从有间九身上下手,当初的事情知情的人不在少数,有间也这样的举动在明眼人眼中就是单飞的前兆。 有间也的脸色逐渐变得更加不好看,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小九啊,你去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你七哥,毕竟他妹妹丢了的事情,想必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萧素突然抬起头看向有间也,朝着他微微一笑,“失踪事情是很大,但是难能大得过族长给七哥派的任务呢?还有,我这手里又没有能用的人,如何能联系到七哥呢?” 有间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萧素,萧素丝毫不畏惧有间也那杀人般的眼神,迎面直上。 傅啸突然在此刻开口,“孤以为族长在这里兴师动众,不如派人去找找无忧小姐,毕竟,孤的王后在中域丢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 本就因为萧素的话而苦恼的有间也,万万没想到傅啸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他自然是不会先跟萧素计较,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住西诏。有间也心里的憋屈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以前的中域是人人敬仰的存在,可是如今南越依海重新建立自己的优势,西诏又是一个神秘的蛊的发源地,如今两国是越来越强大,似乎已经不再是向往中域的小国了。 如今为了暂时维持中域,南越和西诏的表面友谊,起码这面子,他得给傅啸这个面子。 “是,西诏王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有间也的谦卑在旁人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可是只有那些少数的知情人才知道中域不再像是之前的繁盛,甚至因为某些事情而在走下坡路。 傅啸并没有因为有间也的妥协而感到什么骄傲,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淡然的很。 萧素知道傅啸会这么说,是因为怕有间也迁怒于她,她朝着傅啸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她说这话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有间也不会找到有间无忧,今日有间霖也不会出现。 因为有间无忧就是被有间霖带走的。 若是这中殿之中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将一个活人带走,除了有间也,也就是有间霖,可惜现在有间也似乎在气头上,完全想不到有间霖会做出这种帮走自己妹妹的事情。 也是,即使有间也现在平静的想,也想不到被他正在外放的有间霖正在慢慢控制中殿的核心。 南宫诚看似散漫,但是却是时刻注意着萧素的动静,看到她跟傅啸眉来眼去,表情不变,但是手心处已经碎成了渣的酒杯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萧素,你最好在本王面前注意一点形象。 但是南宫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现在是个痞子王爷,那就要将一个痞子贯彻到底。 南宫诚突然站起身,走到了萧素面前。萧素看着似乎已经喝醉了南宫诚,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明白为何南宫诚去朝着她过来。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她的话才刚刚说完,南宫诚眼睛一闭,直接倒在了萧素的肩膀上,萧素只觉得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笼罩着他,这种气息是她朝思暮想的气息,她肩上的这个男子是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侍候南宫诚的仆人似乎是吓坏了,连忙就跑到萧素面前,要将南宫诚扶起来,突然一道黑影站在了萧素和南宫诚的面前,挡在了仆人与二人面前。 那人低沉的声音说道,“外人不得靠近王爷。” 萧素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一时怔愣,直到她肩膀处的男子咬了她一口,她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想要推开南宫诚,却发现这男人沉得很,自己对他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她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了,她放弃了挣扎,她对着面前那个人说,“既然你家王爷不喜欢外人触碰,那你将你家王爷带走吧,好好去醒醒酒。” 后面三个字,萧素咬的很重,似乎是说给某个酒醉的男人说的。 谁知道那人不带感情地说道,“您是未来的王妃,不算是外人。” “这还不一定呢。” 说完,萧素又被某个人咬了一口。 这个人还真是黑心地很,靠的地方刁钻,就连咬的时候也知道借着她的身子做掩饰,旁人只以为她是因为男子靠近身子才一抖再抖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二章 想要你啊 最后萧素还是妥协了,她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南宫诚光荣的退场了。https:// 萧素在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宫诚住的地方,这也是第一次萧素见到了南宫诚在中殿住的地方,跟之前的摆设不太一样,似乎这里多了一丝艳丽。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有间也的安排还是南宫诚自己改的,总之在这里,萧素感到了一丝丝的不自在。 她将南宫诚安置在榻上,她看了南宫诚闭目的样子许久,才转身离开。 就在萧素转身离开的刹那,她的手被榻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需要轻轻一拉,萧素就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了榻上。 她看着那双满是揶揄的眸子,心里莫名的恼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萧素,本王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本王想要你。” “即使,你抛弃利用本王,可是本王的目的却从来没有变过,本王想要你。你给吗?” 南宫诚的手指慢慢抚上萧素的一张白净的小脸,轻轻地摩擦着,轻轻地描绘着萧素的眉眼。 这样的南宫诚给了萧素一种错觉,似乎他们还是一对有情人,他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情人之间呢喃的亲近。她差一点就迷失在这个美好的幻想当中。 但是南宫诚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给了萧素当头一棒,瞬间让她从春回大地变成了冰冻三尺。 他说,“可惜了,你这种没心的人,本王食之无味。” 萧素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是这般想的,那就该放开我,省的王爷膈应。” 南宫诚一个翻身将萧素压在身下,直直地看着萧素,他抓着萧素的手腕,二人的发丝在来来回回中缠在了一起,南宫诚似是想到了什么,讥讽出声,“你还记得本王送你的那缕发丝吗?萧素,你还记得吗?” “什么乱码七糟的东西我都能记得?王爷太高看我的记忆力了。” “乱码七糟的东西,本王的东西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堪吗?那本王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嗯?!你说话啊,萧素,你告诉本王,你看着本王被你利用到体无完肤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觉得本王很可笑啊?啊?!” “我从来不会为了不相关的人和事情有任何的感受。” “没有任何感受?”南宫诚喃喃自语,他的另一只手从萧素的眉眼慢慢移了下去,直到来到了萧素心口的位置,他轻点着,“那你这颗心是为了什么在跳动,你又是为了什么活着?” “萧素,是你告诉本王,喜欢一个人要直视面对。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这颗心从来没有为了本王跳过。” 萧素突然不敢面对南宫诚那双充满悲伤的眸子,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是南宫诚却不允许她的逃避,他的手板正萧素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萧素,本王命不久矣,你猜本王会不会在你我大婚的时候突然暴毙?是不是那时候,你才会为本王疼一疼?” 萧素忽视着手腕的疼和下巴传来的疼痛感,她觉得南宫诚是越发地不正常,她与南宫诚硬碰硬,不用想,输的人一定是她。 “王爷,你醉了。” “萧素,你回答本王的问题,回答了,本王就放你离开,好不好?”南宫诚突然的弱势叫萧素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我的回答此生只有一个,若是你死了,我的心也不会跳动一下。” 南宫诚突然将脸埋在萧素的肩膀处,发生低低的笑声,“此生?本王要一个答案,你给本王提此生。萧素,你还真是本王见过最心狠的人。” 就在萧素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南宫诚翻身下榻,前一秒还在跟她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她不在意南宫诚是什么心情,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有些窒息的地方,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计划。 南宫诚看着萧素仓皇而逃般的背影,自嘲一笑,“你瞧瞧你自己,像不像是一个傻子?” 拼命要回去的人回不去,拼命想逃离的人逃不了。 说的人怕就是有间无忧这种人了,她看着面前这个许久未见的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七哥,你来了。” 有间霖看着有间无忧脸上的笑容,眉头皱了皱,“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难看。” 有间无忧一阵茫然,这段时间里,她见过太多人了,她想着这群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那她一定是要笑的,一定要笑给他们看的,她有间无忧没有那么脆弱。 可是就是有间霖这么一句话,却让她多日来的伪装毁之一旦,她突然哽咽起来,“七哥,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对我?我的感受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吗?”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有间无忧最近受了很多苦,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有些失责了。他拍了拍有间无忧的头,“不是他们不在乎你的感受,而是他们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你只不过是排在了第二位而已。” “那七哥呢?无忧在七哥这里是不是也是排在第二位的?是不是只有有间九才是七哥心头的宝?是不是有间九回来了,七哥就不要无忧了?” “无忧,不要无理取闹。” 有间无忧一把推开有间霖,进了屋子里,反锁了起来。 有间霖眉头皱的更深,他将有间无忧救出来,一是不想让有间无忧再在中殿受委屈,二是不希望有间无忧真的嫁给傅啸,三是他还有自己的考量。 但是这总比那群人算计无忧要好的多,自己总归是不会害她的。 可惜有间无忧不懂有间霖的心思,她现在只是以为有间霖要放弃她了,是因为有间九回来了,所以她被放弃了。 十二看着有间霖终于来看他了,兴致冲冲地跑到有间霖的身边,开心地叫道,“七哥,七哥,你终于来看十二了,十二好想,好想七哥啊。” 十二朝着后面看去,有间霖好笑地摸了摸十二的头,“别看了,你九姐姐没来。” 听到这话,十二的嘴一扁,“哼。九姐姐都不想我。” “你九姐姐比较忙,下一次七哥再带她来看你,好不好?” 十二一听下一次七哥会来,九姐姐会来,顿时开心的忘乎所以,“嗯,那十二等着你们。” “那十二最近可以帮七哥一个忙吗?”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三章 想不到的 有间霖请十二帮的忙不是什么大事情,而是让他帮忙照看着有间无忧,有间无忧这个样子,他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唯独在十二这里,他倒是能安心不少。https:// 十二看着年少单纯,但是十二可不是那种小孩子了,他的心智智谋并不自己差很多,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十二放在这中殿的边缘了。 十二听着有间霖的交代,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天真,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成熟,“放心吧,七哥,我一定会照顾好无忧姐姐的。” “那就好,七哥今日就先回去了。” “七哥路上小心。” 有间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见面竟是他与十二的最后一次见面,而他也没有想到断送了自己亲弟弟的性命的竟是最亲的人。 有间霖并没有回到中殿的中部,而是去往了另外一个方向,他此次出来除了是安顿有间无忧的住处问题,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萧素回到了房间之中,按住自己躁动的心,大口地喘着气。刚刚南宫诚问她的每一句似是在她的心口动刀一般,一刀接着一刀,割碎了她的心脏。 她说,若是南宫诚身死,萧素此生都不会动心。 那是因为,南宫诚身死,她岂能独活? 萧素的这颗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那人带着自己的心一日一日的跳动,感受着那人的体温,感受他鲜活的生命和未来的时间。 其实刚刚她也有想问南宫诚的问题,她想问,若是她死在了他们大婚的日子里,他会不会有一丝的不舍得? 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楚,南宫诚到底是对她余情未了还是另外一种的报复。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承受不住。 她缓缓将自己的衣衫褪下,照着铜镜,看着几处在后背被南宫诚咬的痕迹,她突然在自己的后背处看到了一个乐字。 头痛欲裂,萧素将衣衫拢好,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又突然头疼,她想要开口叫撒须,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似是溺水的人一般,张大口,却依旧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似乎是要窒息了呢?但是这种感觉带给她的不是害怕,而是熟悉,是什么时候,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 一幅幅画面从萧素的脑海里乱串,什么烙印?什么乐字?什么最下贱的印记?什么最下贱的人?什么?你是谁?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张熟悉的脸上,是有间也。 黑暗随即袭来,萧素再一次倒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只是这一次幸运的是,她弄倒了桌子上的化妆盒,撒须听到了动静,立马就进来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萧素,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将萧素抱上了榻,把脉,喂药一气呵成。 不过令撒须感到的心安的是,这一次萧素的昏迷并不是因为毒发,似乎是另外的一种症状,有些熟悉,但是撒须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有间霖敲开了一扇很是普通的门,而里面出来的人却并不陌生。 萧眭看着有间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有间霖会来找他。 里面的红衣听到动静,随即出声问道,“咳咳,萧眭,是谁来了?是萧素吗?” 等红衣看到有间霖的时候,她不认识有间霖,但是却能推测出有间霖的身份,她轻轻一笑,“原来是有间少主。” 有间霖点了点头,随即他看向萧眭,“我原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的。” “我是不想让你进来,但是好歹你现在是萧素的名义上的哥哥,我总要给你些面子的。要不然萧素会难做。” 有间霖说道,“萧素到底是萧素还是有间九,想必你清楚的很,我是萧素名义上的哥哥还是亲哥哥,想必你也清楚的很。你应该很清楚我今天的来意,我希望你能小九的记忆还给她。” 萧眭听到这话,表情毫无变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素就是萧素,不是有间九。我娘亲和你娘亲长得相像,生出来的孩子有几分相像很正常,你不能说萧素就是有间九。” “那她背后的烙印是怎么回事?萧素身后有个乐字,那是我亲眼看着别人给她烙上去的,那是有间九才会有的印记,萧眭你是在自欺欺人!” 萧眭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若是你来找我是为了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那你还是请回吧。” 有间霖拿萧眭没有办法,他是萧素的哥哥,他不可能用什么特殊的方式,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来日方长。 等有间霖走后,红衣担忧地看着萧眭渐渐苍白的脸色,“萧眭,我觉得萧素有资格知道她的身份。” “那她知道了以后呢?待在中域再也不回素锦山庄了吗?那里才是她的家啊,养了她六年的家啊!” 红衣抱着萧眭,轻声说道,“萧素不是那种人,她是什么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她怎么可能舍得你这么好的哥哥呢?萧眭,凡事我们都要朝前看。” “红衣,你真的觉得我该放开牵着萧素的手吗?” 红衣默然,她其实也不是希望萧眭放开萧素的手,甚至她的私心跟萧眭一样,她也希望萧素永远待在素锦山庄,代替她陪着萧眭。 可是做人哪能如此自私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他们除了自己的决定,其他人无法干涉。 萧眭将红衣抱得紧紧的,哑声说道,“可是,萧素的命该怎么还,我该怎么还这条人命?” 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那座墓碑是他亲手立的,那个人是他亲手埋的。 他要怎么还? 他该怎么还? 萧素忍受着一阵阵的头疼,在疼痛中昏迷,在疼痛中醒来,来来回回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撒须一开始还给萧素吃止痛的药,可是到后来药根本就缓解不了萧素的疼。 撒须只能干看着萧素在榻上疼的打滚,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素终于清醒了过来,仿佛是去游了泳一般,浑身湿透,就连她身下的被子也没有一处是干的地方。 她揉了揉自己发昏的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回想起刚刚自己做的梦,一场噩梦,叫她胆战心惊,甚至现在还后怕着。 撒须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就看见萧素已经清醒了,他连忙将粥放在一旁,上前给下手把脉,脉象虚浮,倒像是大病一场之后的脉象。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抓了? 撒须松开萧素的手,看着萧素神色莫名,随即说道,“萧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看着萧素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萧素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我想给你好好养着,你也得给我争口气啊。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总这样的,等你毒解了,你这半条命怕是也没了一半。” “若是你执意不肯说的话,那么我只能去告诉有间霖了,你不顾及我的感受可以,但是你总不能不顾及你七哥的感受吧,毕竟他也是为了你操碎了心。” 萧素知道他说的话不是吓吓她的,她连忙开口说道,“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有告诉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你这么说,是不是你昏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撒须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你啊,就是这么叫人不省心,这样子,我们怎么放心呢?”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倒是觉得可能是记忆复苏的前兆,头痛的同时总是能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虽然零零碎碎,但是却应该挺重要的。” “所以呢?萧素,你就一直这么硬挺着吗?若是下一次你昏迷的时候,我们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要是被那群人抓走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自保的能力,我现在还是有的。” 萧素安抚住了撒须,不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有间霖。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人怕什么来什么,撒须那一日刚说完万一被人利用了这个缺点,结果,萧素还真的被抓走了。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黑暗。 萧素在黑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手指慢慢摸索着地面,不是土地,地面很光滑。手指摩擦了一下,似乎也没有灰尘。这里应该是有人经常居住的,或者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光芒来的太过突然,萧素猛然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刺眼的白光。 萧素看着居高临下站着的人,一点也不意外。她扬起一抹还算是正常的微笑,“族长,好巧。” “不巧,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有间九,我等了你六年了。” 萧素想要站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身子瘫软,看来是被有间也下了药,现在除了自己一张利嘴以外,貌似也没有什么自保的武器了。 “族长,你也知道的,我不是真的有间九,你这么套我的话,也没有用啊,不如你自己出去找找真的有间九,到时候怎么处置不是任你吗?” 有间也莫名一笑,“小九啊,你太不了解了霖儿了,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在意的,唯二的只有权势和有间九了。你能让他一次次的破例,能让他一次次袒护你,甚至让你去代替他说话,参与他的计划。” “这都已经说明了你是有间九了。他或许自认为他掩饰的很好,但是他是我儿子,知子莫若父,他眼睛的想要的东西,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萧素倒是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毕竟有间也还想要从她身上的到些什么,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何谈告诉他? 反正她的时间待着也是浪费着,倒不如自己换个环境,想想办法。 “是或者不是,对我这个本人都不是那么重要,你觉得你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萧素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有间也。 有间也将萧素的淡然看在眼里,倒是也不生气,他早就知道有间九是个硬骨头,当年用有间霖威胁她,最后不还是没有成功吗?如今的有间霖可是威胁不到有间九了,毕竟有间霖已经不是当年任他掌握的小男孩了。 “得到什么?不,你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你得把欠我的东西给我。小九,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你娘亲不过是让你保管一下,也没有说不让人看对不对?我是你的父亲,你交给你的父亲我保管有什么不妥的?” 有间也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萧素其实能隐隐地知道有间九身上有许多都想要得到的东西,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萧素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大概应该与自己身上的千机扇有关系吧。 只是千机扇上的秘密,她还没有完全参透,那日知道那片神秘的假山是与自己的宫殿相连的,她就再也没有轻易去探寻其中的秘密。 萧素眼波流转,在有间也看不到的地方流出狡黠的光芒,“我娘亲说了,这种事情是不可以叫外人知道的。” “你对娘亲做的那些事情,真当所有人不知道吗?” “有间也,你将所有人当做傻子耍,将被人当做棋子用,你也不怕以后的某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素的话彻底激怒了有间也,他再也没有气量去维持他可笑的风度,他站起身子一把抓起萧素的衣领,抬手将她的头往墙上撞去。 萧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有间也,毕竟话本子里的一般都会写相公为了什么宝贝想要独吞而害死自己妻子的事情。 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有间也反应会这么激烈。 萧素被撞的头晕,她被有间也粗鲁地丢在一旁,“有间九,你不配提宥云非。” 她抚着自己发昏的头,暗骂自己真是倒霉,前一阵还被撒须教训了一顿,没想到今日就真的成真了。 有间也你给我等着,等着我能动弹了,就让你尝尝我的银针刺穴大法,定叫你趴着叫我祖宗! “有间也,你这人动手前是不是也要顾及一下血脉亲情?你就这么对你女儿的?我娘亲要是知道了,她会不会给你托梦?责怪你没有照顾她留下来的孩子?” 有间也听到萧素的话,似乎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一般,喃喃自语,“非儿会给我托梦吗?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给我托梦了?我以为她回来找我的,可是她没有,有间也,是你,是你害了你娘亲!” 萧素真是想要骂人了,可真是疯掉了,宥云非死的时候,她才几岁啊?刚学会说话,还是刚学会爬啊?这人可真是会给自己的罪找顶替人。 不过她看着有间也疯狂一般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似乎眼前的熟悉的黑暗再一次归来,萧素从未觉得死亡就在眼前,是这般的景色。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人是谁 突然外界的一道声音唤回了有间也的神智,他看着自己放在萧素脖子上的手,面无表情地收回。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什么事情?” “族长,南宫夫人有事找您。” “知道了。” 随后有间也再也没有去看萧素一眼,她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看来下一次和有间也相处的时候不能再提起宥云非的名字了,人家死后都是恋情,这个人倒好,人死了还要折磨活人。 就在萧素放松了的时候,突然那一边又传出了一丝动静。 萧素立刻紧张起来,她现在有些害怕是有间也回来了,看着那道黑影子越来越近,她将自己紧贴在墙壁上,似乎这样能增加些许的安全感。 这道声音近了,越来越近,萧素被吓得马上就要失声尖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害怕这样的感觉。 “嘘。” 一双大手将萧素的嘴捂住了,血腥味瞬间将萧素包围着,但是同样的血腥味将紧绷的萧素莫名的安抚了下来。 那人似乎知道萧素平静下来了,翻身也靠在了墙壁上面,低声说道,“你身上有什么金疮药吗?” “有。”萧素喜欢在自己的衣服做手脚,藏一点小物件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她这一次没有拿解软筋散的药,倒是拿了对她没有用的金疮药。 “在哪里?” “在我的内衫里,等等,你别乱来,我自己取!” 结果最后还是那人亲自动的手,萧素在一旁恶狠狠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那人似乎是够不到身后的伤口,萧素刚想要开口的嘲讽他,结果那人就将药递到自己面前。 萧素看着那张蒙着黑纱的脸,“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上药吧?” “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吗?拿药都能自己拿药,上药你也就自己上呗。”她可是不会忘记他刚刚算是轻薄了自己。 “我能救你出去。” 萧素瞪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妥协了,没办法,谁让自己废了呢?虽然无法信任这个人,但是总比待在有间也手里好,万一哪一天小命真的被有间也玩完了,还有什么后续呢? 萧素边给他上药,边叨叨起来,“我告诉你啊,我哥哥是有间霖的,你可不能乱来,他很厉害的,万一让他知道你欺负我,哼哼,小心他把你大卸八块。” 那人轻笑出声,萧素一时使坏,手指使劲,那人敛了笑声,闷哼一声。 萧素这才算是将将地出了气。 将那人的伤口处理好了,突然萧素发现这人流的血的颜色似乎跟刚刚的不太一样,那人刚要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萧素一时忘记,大力一拽直接将那人的衣服撕破了。 她试图将那人的衣服往上拽一拽,发现这样于事无补,尴尬地笑了两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伤似乎不太对劲。” “我懂,但是你不用那么心急,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的。” 萧素可是从这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揶揄,随即她为了避免自己尴尬,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伤口上。 这血液的颜色看起来很是鲜艳,但是却又有些鲜艳的过了头。她看了看自己都是药膏的双手,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他背后的血液。 萧素没有感受到那人猛然的僵硬,她只是品了品自己嘴中的血液,随即看着那人的眼睛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五花毒,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是却有一点不太好弄。”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哑掉了,他强迫自己去看萧素清澈的眼眸,他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还不能吓着她,“有什么不好弄的地方?” “额,这件事情,要不然等我们出去了再说?” 萧素是有自己私心的,这样有了这个人的一个把柄,说不定自己也能安全一些。这个人不像是死侍,也不像是其他人的侍卫。 “好,出去再说。” “那我们怎么出去?万一有间也回来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南宫若会找他说什么?”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她猛然看向他,恍然大悟一般,“刚刚不会是你谎报军情吧?南宫若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找有间也?” “坏了,坏了,咱们得赶紧走,一会儿有间也就该回来了。” 那人似乎很是欣赏萧素着急的样子,他背对着萧素,萧素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背你,这样走的快。” 萧素指了指他背后的伤口,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可是你的伤口。” “废话那么多,不想出去了?” 萧素撇了撇嘴,“哼哼,是你要我上去的,可不是我逼你的,伤口裂了活该哦。”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萧素还是尽量避开了他受伤的部位。他察觉到萧素的小动作,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即使她不是口是心非,那他就口是心非好了。 萧素环着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她好像是闻到了南宫诚的味道。 随即她自嘲的笑了笑,南宫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应该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吧。萧素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摄政王府见到的女子,互相依偎,关心至极。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痛了,每一次想到南宫诚都会疼,难道这是在提醒自己,忘不掉,就得痛一辈子。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背上人的悲伤,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没事的,我们走的是密道,不会跟有间也撞上的。” 萧素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那你是在思念别人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了这个问题,突然他又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那你有思念的人吗?我觉得你似乎很不寻常呢?” “我有。” 就在萧素以为那人不会回答她的时候,那人清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得她心一颤。 “是吗?” “嗯。” 气氛突然的尴尬,萧素也不知道为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她与他萍水相逢,的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刚刚还在面纱下勾起的嘴角,突然消失不见,他紧了紧抓着萧素双腿的手,似乎是在坚定什么信念一般。她是不会放弃她的,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也会抓紧她的手。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宥家秘辛 这个世界上会这么想的男人不多,恰好南宫诚就是独独的一个。https://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了解这里的,反正叫他东扭西扭倒也是出来了。萧素看着久违的蓝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久没看见这么蓝的天了。” “你才失踪不到半天,昨天的天气似乎比今天的还要好上一些。” 萧素不理会某人煞风景的话,她只是感慨一下,她实在是不喜欢在昏暗的密闭房间里待着,那样会让她感到很压抑,喘不过来气。 萧素忽然发现他还是放下自己,于是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伤口周边,那人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刚刚干嘛了?” “没什么,我只是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痛?” “现在测试完毕了?” 萧素趴在那人的背上,煞有其事地又点了点他的伤口,“嗯,知道了,你怕痛。” 结果她又接着说道,“怕痛还不放我下来,是不是真的想等着伤口裂开啊?” 他微微一愣,嘴角的笑容悄然出现,就连语气也带着几分欢喜,“原来你是在关心我。” 但是萧素听到这话属实略微有些别扭,“随你怎么想,先把我放下来。” 他到是也没有再坚持,萧素看他难得如此安静,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一下,是她没有来过的地方,她看着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殿的内部。” “你似乎很了解这里?你是中域的人?”萧素开始有点戒备他了。 他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有点渊源,不过不算是中域的人,我娘亲是中域的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看着萧素,停顿了一下,随即眼眸带笑,轻声说道,“我叫长久。” 萧素看着他那熟悉的桃花眼眸微微愣神,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那双眼睛,可是真的只差分毫的时候,她猛然惊觉,后退了几步,“抱歉,是我失礼了。” 她没有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失望,他摇了摇头,“无事。” 萧素有些颓废地说道,“我最近都不能出现了,否则七哥那边会有麻烦的,现在还不是和有间也撕破脸的时候。”说到这里,她看向他,“你为什么救我?是因为我是有间九吗?” 长久摇了摇头,“不是,救你只是顺便罢了。”看你的同时顺便把你救了,多好的事情。 “哦。” 萧素不开口,南宫诚也不开口。二人就这么一个蹲在路边,一个站在路边看着那蹲着的少女。 最后还是萧素忍不住了,“我们待在这里好吗?万一谁一个路过,我岂不是白白逃出来了?” “说的有道理,不如我们再往里面走一走?” 萧素总觉得这人一定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咱们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而是还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待着。 虽然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妥协的,但是她还是跟着这个不肯露面的男子走了,越走,萧素越觉得这里一定不是什么中殿的内部,谁让内部不是富丽堂皇的?这里还比不得自己的偏僻小殿。 突然萧素感受到一阵冷风,冻得她打了一个喷嚏,不过下一秒一件还带有体温的外袍罩在了萧素的身上,她仰着头看着那个面纱男,突然开口,“长久,你说你是不是长得很难看啊,要不然你怎么带着面纱就是不肯摘下来呢?” “嗯,我怕我摘下面纱,你爱上我。” “自恋。” “世人皆是如此口是心非,我打赌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呵呵。” 萧素觉得这是一场没有营养的谈话,毕竟她似乎又被这个人占了便宜,这会不是身体上的,是口头的,她怀疑他调戏她。 长久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和外面的温差相差这么大吗?” “因为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吗?”萧素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许多参天大树,这些大树想必是存在了很长时间了吧,要不然怎么会长得如此高和粗呢? “那你猜一猜这些树有多少年了?” “唔,几百年总是有的吧,要不然怎么会长的这么大?” 他但笑不语,但是萧素又看不到他的笑容,只以为他是高冷,萧素小声地嘁了一声。 “你知道有间九背后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吗?”南宫诚的这句话的确是勾起了萧素的兴趣,她看着他,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南宫诚被迫停了下来。 萧素直视着那双熟悉的眼眸,“你知道些什么?” 长久叹了一口气,随即揭开了面纱,但是令萧素意外的是,他并不是南宫诚,这令她有些不忧伤,但是转念一想,这才是正常的结果才是。 “这里就是秘密,你娘亲宥云非保留下来的秘密。” 而后长久讲述了一个很久远的秘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久远,二十年前中域最鼎盛的家族不是有间一族,而是宥家,宥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宥云非,一个是宥云天。 “等等,不对吧,素锦山庄的前任庄主可是宥家人,她叫宥云兰。”萧素忍不住打断道。 长久倒是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将这个故事继续讲了下去,“中域当时术士颇多,曾有一个资质颇深的术士给宥云非断言,此女长大必有一劫,起化解之法乃是同是。” 这个故事发生的其实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当时的人大多迷信再加上宥云非是宥家的掌上明珠,这种事情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同是是什么意思,这可让宥家人苦恼了许久,但是处于这个浪尖的主人宥云非倒是对这句话没有感觉,按照她的话来说,这人活在世上哪有几分容易,自己的坎儿就该自己跨过去。 理的确是这个理,但是宥云非无法拒绝自己父母的一片心思。 没过多久,宥云非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牵着那女子一同跪在宥家人面前,“同是,同是,无外如是。” 就这样,那个女子就在宥家安顿了下来,并且宥云非还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宥云兰。 宥云兰比宥云非还要大上一年,所以那一年起宥家的孩子变成了三个人,大姐宥云兰,二姐宥云非,三弟宥云天。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当年大变 起初宥家的一部分人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心怀芥蒂,但是宥云非却没有这个感觉,反倒是像亲近家人一般亲近宥云兰。https:// 同样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宥云非从小就容易发烧生病,但是自从宥云兰来后,宥云非再也没有生过这种小病。 旁人也就慢慢散了对宥云兰的偏见,毕竟这人心还是肉长的,对自家小姐好就行了,他们这群下人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宥云兰的出现的确是给宥云非挡了一劫,不过不是什么死劫,是一个桃花劫。 宥云兰自从来了宥家不愿自称做小姐,于是大家还是习惯叫宥云非为大小姐,称作宥云兰为兰小姐。正是因为这个误会,导致那一年萧至看见的姑娘从宥云非变成了宥云兰。 若是说宥云非对萧至没有半分心思,旁人可能都不相信,但是到底萧至求娶的时候叫的是大小姐的名字,宥云非很久之前就不是大小姐了,是她亲手将这个头衔让了出去。 那一年的十里红妆,还是宥云非亲自替宥云兰求出来的。 宥云兰在宥家本就是来替宥云非挡劫,如今宥云兰要离开,以后的宥云非怎么办?宥家人大概是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大概那个时候宥云兰是怨恨宥云非的吧。 后来也不知道宥云非跟宥家人说了什么,最终这个婚礼在中域办的声势浩大,但是从那以后,似乎也没有人再看见宥云兰和那个面若桃花的萧至。 又过了两年,宥云非嫁给了有间也,这也算是中域的一件乐事,宥云非是大家闺秀,但是有间也当时却不是什么好人,吃喝玩乐,佳人在怀。 世人都说是有间也觊觎宥云非的容貌已久,可是只有知晓内情的宥家人知道,是宥云非一天天去有间也的面前晃荡,有间也本就是好色之人,如何能对这般美人不动心呢? 两大家族联姻,叫中域的好些人眼红,就这样有间一族的地位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宥家将危机四伏的有间一族变成了人人敬仰的中域皇族。 可是宥家却没有逃脱自己消亡的命运,或许,从一开始起,那术士所说的,同是该是除了。 盛极一时的宥家被查出了私养不祥之物,妄图统一天下,一时间宥家的狼子野心被整个中域所唾弃。 那个时候宥云非已经是有间夫人了,有间也在宥云非的房间呆了许久,次日就宣告整个中域,宥家罪有应得,人人得以讨伐,有间一族当首当其冲。 一阵哗然,有间也的大义灭亲可是赚足了人们的敬仰,就那样盛极一时的宥家消失了,然后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头宥云天霸凌百姓。 总是有人骂宥云天,为什么当初那一场的讨伐没有将你一并收了去?宥云天总是笑着说道,“我若是死了,等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宥家岂不是没人能接受你们的忏悔之跪?” 旁人只是以为他在说笑,当年宥家的事情证据确凿,哪里会有什么忏悔之跪呢? 就这样,日子一般一般的过着,除了宥云非过世,除了宥云非留下的一对子女。 可是这一切在九年后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动荡,宥云天被围剿而死,毒王撒须被逐出中域,有间九因为犯事也流落在外,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萧素听着这个故事,看着这里的满目疮痍,“这里曾经是宥家?” “是啊,这里曾经是宥家。” “那你的娘亲是宥家人吗?” “不,她只是在二十年多年前被赶出宥家的一个仆人罢了,我所知晓的这些无外乎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女子给过去仆人的一封家书罢了。”长久似是感慨,他伸出手摸了摸这里的大树,“你知道吗?这里的大树其实都是宥家出事的时候讨伐的人害怕宥家煞气太重,种下来辟邪用的。” “我觉得宥家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萧素见过宥云天,知道宥云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他等着中域的人给宥家赔罪,那么宥家就一定是无辜的。 “你又不曾参与,你又怎么知道宥家不是十恶不赦呢?妄图长生不老,妄图逆天改命,妄图用他人的性命延续自己的生命,这难道不算是十恶不赦吗?” “这难道不能是栽赃陷害吗?” “可是那些人,那些药是从宥家里被那群人当着大家的面亲手翻出来的,宥家辩无可辩,这样你还相信吗?” “我相信。” 长久看着萧素眼睛里坚定的光,叹了一口气,“你想不想进屋里看一看呢?这里曾经是你娘亲生活的地方。” 她随着长久的脚步跨过一个个破败的屋子,最终来到了一个还算是洁净的屋子,这里面的摆设同样是破败不堪的,但是与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里的摆设并不杂乱,甚至还井然有序。 萧素刚踏入其中一步,一道黑影突然冲了出来,攥紧了她纤细的脖颈,她看清楚来人,连忙叫道,“舅舅,是我。” 宥云天看清楚来人,松开了手,不过等看到萧素身后的人时候,他一把将萧素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长久,“你是谁?” 萧素心下感动于宥云天的动作,但是她走到长久的面前,对着宥云天说,“舅舅,他不是坏人。他算是宥家以前的老人。” 长久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不过也没有否认,“我是弦罗的儿子。” 宥云天似乎是在回忆,弦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淡淡皱着的眉毛突然舒展,“你是姐姐身边弦罗的孩子?” “是。”长久却是皱了皱眉毛,为什么他有一种被审视的感觉,这样令他很不爽。 “弦罗她还好吗?离开了宥家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吧,毕竟当初她说的话到底是成真了。” “她去世了,死的凄惨,活得愧疚。” 宥云天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只说,“节哀顺变。” 萧素看着场上奇怪的气氛,忍不住插话道,“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提起此事,宥云天看着萧素的眼神也转变了几番,最后说道,“舅舅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进来的。” “是长久带我进来的。” “谁是长久?” 萧素指了指旁边的人。 长久很想翻白眼,这个人是个傻子吗?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问,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怕是也没有旁人了吧,还问。 宥云天倒是没有觉得很尴尬,他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待着。” “那恐怕是不行了,她现在除了这里,去哪里都不安全。”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四十八章 长长久久 “为什么?”宥云天很是奇怪这个叫长久的男子会这么说。https:// 长久耸了耸肩,似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待在其他的地方也会被有间也抓走的。这里多好啊,谁也不会想到,还能让她跟她的亡母培养一下天人永隔的感情。” 长久说的这话已经很是欠揍了,萧素要不是看在他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她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这个家伙的。 “什么,有间也对你下手了?撒须不在你身边吗?有间霖到底是什么办事的?你怎么这么鲁莽呢?!” “舅舅,我这不是没事吗?” “等你有事就晚了!早知道就不把你从那什么南宫诚身边带过来,还不如让你这残败的身子在南宫诚身边度过那后半生呢!叫你来干什么?送死吗?!” “舅舅,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宥云天默然,是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拍了拍萧素的头,“我知道你懂事,从小就懂事,跟姐姐一样,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着,不高兴也藏着,喜欢也藏着,就连锋芒有时候也藏着。但是舅舅跟你说,凡事真的不可以逞强,否则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其他人。” “我知道了,舅舅。” 宥云天转头看向长久,打量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娘亲定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否则你也不会来中域了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对小九能好一些,毕竟姐姐对待弦罗从未亏待过。” “我知道。” 我是不会伤害萧素,即使有些时候伤害到了萧素,他的痛不亚于萧素的痛。 宥云天嘱咐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他有些事情要去跟有间霖说,有间也已经对萧素下手了,那么他们的机会也将要到来了,他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了,等得他抓心挠肺。 等房间里只剩下萧素和长久的时候,她刚想要说些什么,手腕就被长久抓住,她看着长久复杂的眸子,“怎么了?” “刚刚你舅舅他说,你离开南宫诚?为什么?” 提及南宫诚,萧素总是有些失控的,她一把甩开长久的手,冰冷地看着他,“与你无关。” 长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丝心痛,状似无意地说道,“没什么,我还指望你爱上我呢?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南越的摄政王殿下,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我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你无权对我的感情有任何发表意见。” “看来你很护着他嘛,我可是听说那个南宫诚可是游戏人间,在南越连朝政都不管了,这样的男人哪里配的上你啊,你不如看看我,我这样的好样貌,对待人一心一意。” 萧素瞥了长久一眼,“你除了这双眼睛意外跟他丝毫不像,所以你以后别对我笑,我怕我忍不住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挖出来干嘛?” “收藏。” 长久吓得抖了抖,看着萧素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你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恶毒,得不到人家,你就拿我的眼睛替代,恶毒,恶毒。”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毒,我都已经得不到了,还不能找个替代品吗?” “不可以。不可以找替代品的,我相信你啊,一定能俘获那个叫南宫诚混蛋的心的,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 萧素好笑地看着他,“你刚刚才说还让我考虑考虑你的,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帮你情敌说话?” 长久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被你喜欢的人,却不喜欢的你的人,一定是瞎了。说不定你努力努力,他就知道你的好了。” “我不需要他知道我的好,我只需要他知道的我的坏,忘了我,就好了。” “为什么?”长久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变哑,每一次问萧素问什么的时候,都是他心里最难受的时候。 “因为我不想喜欢他了,太累了。” “累吗?”长久的低声自语没有被萧素听见,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萧素倒也没有拦他,只是她觉得这个长久有些奇怪,说的话也是头不接尾的,突然她似是想起了忘记跟宥云天说长久中毒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现在追出去赶趟不赶趟。 想到这里,萧素就出门了,但是很不幸,萧素是个路痴,在这么阴森幽暗的地方迷路,实在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于是因为她的迷路,她错过了一场谈话,一场让她改变心意的谈话。 长久失魂落魄地出来,他靠在一颗大树旁,身后的影子却一直朝着他靠近,最后停留在离他还有三步的距离,“我没想到堂堂摄政王殿下还有如此一面。” “本王也没有想到宥云天前辈没有揭穿本王的真面目。”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伤害小九。” “旁人都知道我对萧素讥讽恶语交加,也不知道前辈哪里来的自信?”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是藏不住的。” “前辈很有经验吗?”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弦罗的孩子,她过的真的不好吗?”宥云天的语气充满了感慨和遗憾。 南宫诚敛下眼眸,心里却没有打算回答宥云天这个问题,“你刚刚跟萧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换血?失踪,瞒我?” 提起换血的事情,宥云天眸光一闪,“有些事情我们旁人说了总是不算的,与其我们说了让你们之间存在隔阂,不如你自己去发现,这一次我将小九交给你,你就用心去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其实我还是很期待你们的大婚的,小九应该会比她的娘亲要幸福一点。” 宥云天说完也不去看南宫诚的反应,直直朝着外面走去。 萧素好不容易找了正确的路,看到了宥云天离去的衣角,连忙奔跑过去,“舅舅,等等我,等等我。” 宥云天听到声音回头,看着萧素向他奔来的样子,似乎是看见了小时候的宥云非一般,笑了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舅舅,我刚刚忘记跟你说了,长久他中了五花毒,舅舅能不能在外面给他配个药送进来?” “这有什么的,跑这么快,交给舅舅吧,舅舅明日就给你送过来。” 萧素笑的开怀,“谢谢舅舅。” 她却没有看见大树下看着她的长久,他取名长久,意在南宫诚和萧素长长久久。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章 戏耍长久 第二天因为萧素心怀着心事,早早地醒来了,可是等她路过小室的时候,她知道有人比她还要早一些。https:// 想起昨晚的某些事情,萧素嘴角轻轻勾起,像极了一只偷腥的。 突然萧素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回去,就被长久看得正着,他挑了挑眉,“什么事情一大早上就这么高兴?” 萧素丝毫不慌张的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没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一个美梦而已。” “什么美梦?说来听一听?” 萧素摆了摆手,“算了吧,不是什么特别的梦,没什么好说的。” “哦。”长久看她不想多言的模样,倒也没有继续强迫萧素,但是他看着萧素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但是这种的感觉又很细微,叫他无安抚分辨,分辨吧,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长久这般恍惚之间,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等到下午的时候,宥云天带着药过来了。 看到宥云天手上的药材,萧素才恍然大悟,她似乎是忘记告诉宥云天这药最好是研磨一下,但是现在人家把药带过来,自己总不好说了。 她双手接过宥云天手中的药,微微笑道,“舅舅,今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传出来吗?” 宥云天看着萧素古灵精怪的样子,摇了摇头,“哎呀,有间族长刚刚宣告继有间无忧失踪之后,有间九也失踪了。” 他点了点萧素的鼻尖,“你啊,总是这般不听话,昨日要不是我告诉我那侄儿,现在怕是中域已经血雨腥风了。你倒好,在这里跟个油面小生乐的快活。” 宥云天话中意有所指,但是长久只当做听不懂,反正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在这里,他只是长久,而不是南宫诚。 一个能在萧素面前自我的长久,一个给南宫诚机会的长久。 萧素倒是没有听出来宥云天的话外音,倒是嗔怒了一下,“舅舅,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般。” “舅舅知道,舅舅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久留,那舅舅就先走了。”宥云天慈爱地摸了摸萧素的头,温柔的说道,随即他似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长久,随后微微一笑。 长久自是懂得宥云天笑中的微妙含义,虽然他跟宥云天不熟识,但是这个情他领了。 萧素看着宥云天离开,才将目光从门口移开,她总觉得宥云天还年轻着,但是她也觉得宥云天身上有种沉淀下来的岁月的慈爱痕迹。 这很矛盾,因为这与宥云天的年纪并不附和。 这个世上或许就是存在这种集矛盾于一身的人了。 长久看着萧素发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这药是给我治病的?” 萧素白了他一眼,“废话,要不然是给我养颜的吗?” “我觉得你不用养颜,你皮肤那么好。” “你再贫嘴的话,你就自己配药吧。” 长久嘿嘿一笑,“别啊,我这不是在夸你吗?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总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是不是?” 萧素听到这话,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长久,一步步靠近他,直到长久身后再也避无可避,长久不敢去看萧素的眼睛,躲避着,“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不干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你知道吗?你痞起来跟他一模一样呢?要不是我知道他不会出现在这里,我真以为你是他伪装出来逗我玩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长久的本意是转移话题,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用。 萧素似是思考了一会儿,“唔,叫什么名字啊?我想一想,好像是叫宫诚。” “宫诚啊。”长久觉得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差一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他坦白了身份,那个身份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萧素像是没有注意到长久的紧张,继续说道,“是啊,你说你这张脸背后不会还有一张脸吧?” “怎么会?” 长久本想着转移一下视线,却没有料到与萧素的视线对上,本想着躲开,但是看着萧素眼眸中自己清晰的倒影,又有些不舍得移开了。 虽然这眼眸里倒影的不是他真正的样子,但是只是这样就足够他心满意足。 长久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也算是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主宰者,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得如此怂气了。 萧素这时正躺着一旁的小榻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时不时常就督促一下长久磨药。 长久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你就不能出把力吗?不是说好了,你给我解毒吗?这现在怎么成了我自己给我自己磨药?” 萧素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刚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又没有逼你,你说你,怎么这会儿就赖账了呢?” 长久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严重怀疑这丫头刚刚对自己使用了美人计,他只看到那殷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而自己一头热血也不知道答应了什么。 萧素站起身子,走到长久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长久的头顶,声音温柔的说道,“乖,你好好磨药,毕竟是你自己的药,自己也要用点心啊。” “可是我是一个病人啊,我这样剧烈运动,不怕毒气攻心,倒时候一命呜呼吗?”长久说道这里,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听到萧素冷冰冰的话响起,顿时表情呆滞僵在了原地。 她说,“扩散最好,我还怕它按兵不动呢。” 长久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他的萧素那么心地善良,才不会说出如此心狠之话的。可是自己安慰完自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萧素余光瞥到长久生无可恋的表情,暗地里偷偷发笑,这个傻子不懂药理可真好,这样被自己戏耍也无可奈何。 自己以前也是呆滞,现在这样相处多好,大权在握,异常开心。 长久虽然心惊胆战,但是还是按照萧素的吩咐将这些药材都磨成了药粉,突然他隐隐地感受到了后背受伤处传来的灼烧感。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用力过度,导致毒气扩散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萧素,他知道萧素刚刚回那么说是假的,但是万一萧素知道了是因为自己的玩笑话真的叫他毒气扩散想必也是良心不安的。 于是他决定挺一挺。 后来想起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挺傻的,能得美人照顾,死也甘愿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好险好险 于是这位朋友硬生生地挺到了自己晕倒在萧素面前。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他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萧素一闪而过担忧的面庞,能看到自己被她担忧,貌似也还可以,随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等等他现在是长久,不是南宫诚,喂,萧素不准对其他男人露出那种表情啊! 本王想着是萧素跟南宫诚长长久久,而不是萧素跟长久长长久久啊!!! 萧素不知道长久昏迷之前的那一眼给他自己脑补了那么多的东西。 她焦急地抱起长久的身子,探了一下脉搏,随即眉毛舒展开来,还好,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但是她记得南宫诚的身子也没有现在这般虚弱,似乎他体内还有些什么东西。 萧素研究了半天,却没有发现南宫诚身上有其他毒素的痕迹,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褪下南宫诚的外衣,看着他背后的伤口隐隐有些溃烂,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她将南宫诚平放在地毯上,随即拿起了一旁已经调好的药膏。 她用干净的手指挑起那坨隐隐有味道的药膏,面无表情地抹在南宫诚受伤的地方,等将所有溃烂的地方都敷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凝聚内力手掌贴在了南宫诚的后背,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萧素眉头皱的更深,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是过了没多久,萧素看着那伤口处的药膏的颜色由深变浅,稍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将这药膏的作用发挥到至极了。 若是以前萧素定是不屑一顾的,但是现在不同,她体内还有半分毒没有解,而内力又不像是以前那般,到底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萧素还是挺着过来,她没有让宥云天帮她这个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宥云天发现南宫诚的身份,还有一个就是慕流风曾经说过的话,他们欠的,总是要还的。 她不求南宫诚以后会记得今日的事情,但是她却希望自己的心里以后能好受一些,她在还债的同时也在赎罪。 萧素的额头越来越多的汗水滴下来,但是萧素依旧没有放弃输送内力,她能感受到南宫诚体内的内力已经在蠢蠢欲动,像是南宫诚这般的高手,内力就像是护主一般,想来即使现在撤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她却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在来一遍小周天,就最后一次就松手,可是就是这样子,一遍又一遍,萧素还是没有舍得松手。 最后还是萧素听到了南宫诚的闷哼声音这才停了手,她一手扶住南宫诚的身子,看着他那双桃花眼眸缓缓睁开,“你醒了?” “我没事。” 两句话完美的重合在一起,若不是萧素听出了自己话中的疑问的语气,就真的以为自己刚刚没有说话了。 “我知道你没事了,你的毒已经解了。” “嗯。” 长久突然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很不雅的姿势躺在萧素的怀里,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萧素倒是没有想到他是因为害羞而羞红的脸色。 只是以为他是发烧了,因为的确有人因为解五花毒而发烧。 当萧素的素手贴在自己的额头的时候,长久觉得这一刻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长长久久。 他还不忘适当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怎么样?我是不是~” 长久还没有说完,萧素就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发烧,但是长久啊,有件事情我要先跟你说清楚,以免你自己吓到自己。” 长久听到却是不以为然,“什么事情?” “五花毒之所以被列为奇毒,不仅仅是因为它是需要先激发再解毒的,更是因为它的名字。它由五种带颜色的毒花组成,所以想要彻底解决的话,这毒气还得从皮肤里发出来。” 他听得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不如先看看你的手?”萧素小心地提醒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种特别的毒,反正谁要是给她下这毒,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毒很好解,药材用的也很普遍,唯独特殊的是解毒的方式,若是直接将药敷在伤口处非但不能解毒还会将毒素困在原地,这样子,人就会慢慢腐烂而亡。 另一个不一样的就是现在长久面临的这个问题,会变色的人。 萧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住不笑的,待看到长久脸色和其他地方相比要明显淡一点,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点,还好他没有带着一个劣质的人皮面具来见她,否则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了。 长久突然想到自己变色的事情,吓得他立刻跑到了铜镜面前看着自己,他这般心急也许在萧素眼中是爱惜自己吧。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是害怕自己的人皮面具质量不过关连累他不能继续待在萧素身边了。 不过还好,看来清风给自己找的人皮面具还是很靠谱的。 随即,长久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垂着头回到了萧素的身边,“哎,我这颜色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 她看着他一张沮丧的脸好似能透过这张人皮面具看到他真的脸色一般,坏笑地说道,“哎呀,你知不知道你还会变色呢?五种颜色呢?” “今天是黄色,那明天是什么颜色呢?很是期待呢。” 长久似乎快要哭出来一般,“你怎么落井下石啊?” “你该庆幸这个毒我能治,其他的毒我可不能治。” 长久突然沉默了下来,“你知道我身上还有别的毒吗?” 萧素一愣,发现自己似乎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现在这件事情要圆谎也不容易了,若是说自己知道,那岂不是让他自己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如果说不知道的话,那么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就站不住脚了? 萧素啊,萧素,你可真会给自己挖坑跳,人家不揭穿你,你倒好,自己给人家马脚。 萧素脑海里飞速旋转,随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是啊,我知道你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东西,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毒?毕竟我有许多不擅长的东西。” “哦。” 萧素像是没有察觉到长久的失落,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若是有一天我想起这是什么,我一定会救你的。” “嗯。” 萧素笑的时候恍惚了长久的那双眼睛,似乎她本该是这么笑的。 他的记忆里她就是这么笑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缘无分 长久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自己的梦。https:// 这个梦里没有萧素,没有南宫灏,没有慕流风,没有司徒瀚玉,也没有傅啸。 这个梦里只有一封书信,一封已经打开的书信。或许正是因为那封书信,南宫诚后来才会如此顺顺当当吧。哪怕当上了南越摄政王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那个人为他铺了路,丧了命。 南宫诚无数次都在想如果没有那条命,没有那封信,会不会自己就真的成为了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啊?那是个很遥远的名词啊。 长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萧素正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他悄悄伸出手摸了摸萧素的脸庞,萧素似乎被人触碰一下,皱了一下眉毛。 长久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这个身份还能用多久,也不知道子啊萧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是讨厌,还是不屑。 无论是哪一种眼神从萧素的眼睛中展现出来,他都觉得那是世界灾难。 情爱之事在以前的他看来不过是男男女女之间打消时间的玩笑,而他肩上还有许多没有完成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时间去玩那些无聊人士才会去玩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亲手将自己喜欢的女子拱手相送,将自己喜爱的女子逼上绝路。 长久闭了闭眼睛,低沉的声音忽然充满了哽咽,“萧素,我该如何救你,救我自己?” 萧素的气息充斥着长久呼吸的范围当中,他贪婪地吸取这带有她气息的空气,不一会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两个人在一起到底需要什么? 爱吗? 如果仅仅是爱的话,为何我们之间会那么痛苦。 萧素你将自己困于牢笼之中,你不肯说,我不敢问。 如果我们真的会错过,那你会后悔吗? 萧素醒来的时候天色依旧黑了,长久身上的黄色似乎浅了一点,她知道长久可能是要变色了,果然是内力深厚之人,就连这毒气消散也要比别人快上一些。 她从地毯上站起身,今日好像还没有吃饭,昨日不过将就一下,如今不可以了,这里还有一个病人需要养伤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庭院,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这路痴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己还是在周边随便找找,若是能找到厨房就更好了。 还好舅舅有先见之明带来了一些吃食,想必简单加工一下,也能对付一阵了。 宥云非的这个院子还真的不小,这厨房还真的叫萧素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不过却有了一件难事摆在了她的眼前。 正当她选择是先收拾灶台还是先把水打来刷锅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萧素,吓得萧素叫了一声。 等回头看去正是那昏睡已经醒来的长久,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怎么起来了?” “我睡醒见不到你,所以来寻你。” “寻我?是怕我走掉吗?” “不是,怕你走丢,你不是路痴吗?” 萧素轻轻一笑,说出的话却叫长久一愣,她说,“长久,你我相识不久,你怎么会知道我路痴呢?” 长久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猜的。” “你倒是猜的准。” “长久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要跟你说一下。” 长久心似是有一块大石头一般,“什么?” “你若是再敢把你的爪子放到我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我敢向你保证,你明天醒来身上一定会少些什么。比如说,指头,眼睛,头发或是。” 萧素欲言又止,但是她的眼神却从长久的身上移到长久的身子某个部位,看得长久是不寒而栗,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是,是,我知道了。” 萧素像是为了奖励长久的乖巧,摸了摸长久的头发。这个场景很是怪异,尤其是一个矮子踮脚去摸一个高大的男子的头的时候,这个怪异感更强了。 但是他们二人都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因为对于他们彼此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时间都是难能可贵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无价之宝。 所以他们格外珍惜。 最后长久帮助萧素收拾好了灶台,刷好了锅。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萧素除了喊几句厉害以外,基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了。 这听起来很像是萧素在压榨长久,但是实际上,的确就是萧素在压榨长久。 不过长久给了萧素一个能光明正大地压榨他自己的理由。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萧素正要去拿那黑乎乎的锅,结果还没有碰到锅边就被长久拉到了旁边,萧素一个眼神,长久立刻松了手,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就别碰这么脏的东西了,放着我来。” 萧素挑了挑眉,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她转头就看见旁边有些杂乱的柴火,她想着挑挑拣拣说不定还有能用的。 刚伸出去的手又被长久抓住了,这一次还没等萧素瞪他,自己就很自觉地将手松开了,随即萧素听到他说,“这树枝容易划伤手,放着我来。” 死后无论萧素要干什么,长久总是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然后说一句,“放着我来。” 其实她严重怀疑长久只是想要摸她的手,但是她没有证据,本来活就被长久干了,若是自己还这么说,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她觉得长久的手还挺暖的。 唔,自己的手有点凉,他若是想握也可以跟自己提的,反正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虽是这么想的,但是长久握着萧素手的时候她没有挣扎,没有瞪他,就好似是神游了一般,没有注意到长久做了什么。 长久的心里是既开心又苦涩,他不知道这是对长久的接受还是对南宫诚的遗忘,总之痛苦的是他,开心的是他。 南宫诚永远不会朝着萧素服输,哪怕再爱,他依旧有他的骄傲。 可是当他是宫诚的时候,是长久的时候,他的全部骄傲和欢喜只是来自一个萧素的女子的给予。 她爱他,那他便是欢喜的。 她恨他,那他便是无能的。 一个心里全是她的人却只能出现一段时间,无法给予全部的回应,如果有一天我们分道扬镳了,萧素,本王一定不会再对你恶语相向,因为那时候,本王就知道有缘无分是什么意思了。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三章 艰难抉择 一顿晚饭二人吃的都是食之无味,各怀心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长久的厨艺很不错,萧素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般的技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手机端https:// 于是她打趣说道,“长久啊,世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倒好,能做的如此好吃的饭菜。” “是啊,君子远庖厨,只是可惜我又不是什么君子,没人管我去做些什么。而且这不过是家常菜,你喜欢就好了。” “哎,你还真是谦虚呢?也不知道以后谁三生有幸能嫁给你,想必一定很幸福吧。丈夫给妻子亲手洗手做羹汤,多好的事情。” 长久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按理来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萧素开口说的时候,他还是回答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接下来会是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 “我不会做饭给其他人吃的。” “妻子也不给吗?那你干嘛给我做饭吃?”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这样啊,那我可真是有口福,那我得多吃一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长久很想说,以后只要你想都还有机会,可是这种话,他自己说出来都是不相信的,以后真的是太遥远了。 默默无言之后,长久突然停下动作,看着萧素,萧素被他看得一愣,随即说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没事,我吃完了,你吃完放在那里就好了,我会收拾的。” 长久说完之后,就离开了餐桌,萧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如果这件事情一开始就错了的话,那么还要不要继续坚持? 若是以后连坚持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是不是会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光? 萧素陷入了迷茫,她的确是动摇了。 离开南宫诚的时候没有动摇,狠心怒怼南宫诚的时候也没有动摇,可是此时与他这般与家人相处的感觉她却动摇了。 她开始贪恋这种感觉,越来越放不下这种感觉,若是以后走了,她还能像是之前那般的潇洒吗? 这个答案是不会了,她不会在那样的抛弃南宫诚了。 长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萧素趴在饭桌上,他摇了摇头,嘴角是一抹无奈的笑,他抱起萧素将她放在屋子里的榻上,转身就要去收拾餐桌上的残骸。 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半步,他发现自己的衣袍被一只素手拉住,他愣了一下,随即看着那人明亮的眼睛,那其中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原来她在装睡啊。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没想碰你的。” “南宫诚,你把面具拿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近乎卑微的请求,但是在南宫诚耳里听来却是最后的宣告。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变为苦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的眼睛很特别。” 南宫诚顿了顿,随即撕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我还真是谢谢我这双眼睛了。”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并不希望破坏这份宁静,但是这份宁静还是被打破了,被自己的眼睛打破了。 老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可以看清楚一个人内心的最好的窗口,可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眼睛被看穿。 萧素看着那张朝思夜想的脸,缓缓伸出手去抚摸那双眼睛,“你的眼睛真的很特别。南宫诚,你恨我吗?” “你想听真话吗?” 萧素歪着头,笑着看着他,宛若第一次他给她讲述南越风情的时候一般,“想听真话。” “我最不能恨的人就是你了,你说怪不怪?” 萧素笑的眼不见眼,牙不见牙,“是啊,那还真是奇怪呢。” “可是,南宫诚啊,我希望你恨我,恨到最后累了,就不想恨了,就能忘记我了。” “萧素。”萧素看着那双桃花眼,温柔地说道,“你说,我在听。” 南宫诚鼓起勇气将头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恨不起来你。” “那是因为你爱我。所以,南宫诚,别爱我,不值得。” “爱从来不是用值得不值得来说的,是用这里来感受的。” 南宫诚将萧素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让萧素感受到那澎湃的生命力和强劲的心跳的动静。 萧素的手就那么静静地贴在上面,也没有抽回,也没有大骂南宫诚的放肆,不知道过了许久,萧素才轻声说道,“南宫诚,我这种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无法回应你的爱,也无法躲避你的气息,所以,你可不可以以后离我远一些?远一点,彼此不再见面,不再相思,我们就解脱了,好不好?” 萧素轻轻地声音在南宫诚耳边回响,像是女巫的蛊惑,引诱着南宫诚一步步踏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可是,我想娶你为妻,我想让萧素成为南宫诚的妻,可以吗?你能帮我吗?” 萧素一时无言,她突然有些不忍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来,“南宫诚,我们都不小了。” 南宫诚突然捂住萧素的嘴,“不,萧素你还小,你才十六岁,你还小,你还有时间去感受我们,去明白这世间的真情实感。” “可是啊,萧素你小,你调皮,可你不该拆穿我,哪怕再多一天,也好啊。” 南宫诚笑的开心,笑的畅快,可是萧素却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她怕再多一天,哪怕是一个时辰,她都怕自己动摇,她不想那自己快没命的时光去拖累一个大好时光的儿郎,那不该是他的结局的。 “南宫诚,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不想再喜欢你了,我太累了。”萧素抓住南宫诚的手,将他的大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当中,白黄相见像极了一副有年代感的书画。 “萧素你还真是小孩子心性,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可有在意我的感受?” “若是你气我,恼我,恼我那日在众人面前羞辱你,我道歉,我认罚,你怎么样都可以,可是唯独别不理我,萧素,你看看我。” 卑微的语气叫萧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自己不该拖累他,以前自私,现在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南宫诚,你看着我。” “我萧素以前是喜欢你,可是是人都会厌倦,我现在厌倦你,你总是要我说的这般明白才肯死心,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是南宫诚了,我在耍你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利用你,戏耍你,辱骂你,这些你还要当做看不见吗?” “你一定要用你对我的神情来蒙蔽我并不喜欢你的心吗?” “南宫诚,求你醒醒吧,我不想跟你玩下去了,你放过啊!” “你骂我,利用我,我们彼此彼此,事情抵消,我们早就两不相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放我走吗?” “那我求你,放我走。” ‘噗通’一声,萧素真的就朝着南宫诚跪了下去,南宫诚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你当真如此决绝?” “宁可下跪求我,也不肯接受我?” “我在你眼里便是如此不堪?”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萧素,你逼我至此,我却仍然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再多说一句,我怕是要自刎于你的面前才好谢罪了。 可是啊,萧素,你可知这样会多伤我心? 萧素跪的挺直,但是她不敢去看南宫诚的眼睛,她害怕下一秒自己的动摇,怕下一秒自己的落泪,“是,求王爷成全。”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我萧素不算顶好的,配不得摄政王高贵之躯。” “萧素,你好,你好啊!本王没看错人,本王之前害怕伤错了人,可是如今看来,本王没看错你,你的心真如那铁一般,刀枪不入。” “本王如你所愿,从此以后,本王绝不纠缠,倘若再在萧素不情愿的时候牵扰萧素姑娘,本王五雷轰顶!” “你。”萧素看着南宫诚发如此毒誓,震惊非常。 南宫诚却没管萧素的眼神,他看着萧素淡淡一笑,“如此,萧素姑娘可就自由了。” “多谢王爷成全。” 三声叩谢之响,一声一声像是扼住了南宫诚的咽喉一般,他从未加过如此卑微的萧素。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随即拂袖离去,再未多看萧素一眼。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口告诉别人的,尤其是自己最亲的人,若是告诉了,不但自己担心,还要连累其他人跟着自己一起担忧,这样总是不好的。 可是我不后悔啊,南宫诚,祝你以后前程似锦,儿女双全,与佳人白头到老。 我所想到的只有这些了,我自私的不想再多祝福一句,我怕我忍不住,若是我以后死去,再化作厉鬼扰你家门不净。 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所以说啊,你是我的业障,我想要在最后的机会当中,护你周全。 萧素认命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划过脸庞。 南宫诚看似走的洒脱,实则每走一步都是走在了自己的心间上。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其实没有走远,他只是绕了一条路,去了另外一个小院子里,宥云非这个院子非常,由许多的小院子组成,虽然这里不如之前的大屋干净,但是好歹是个容身之所。 萧素现在的武功没有南宫诚高,所以南宫诚根本就不担心萧素会发现他的踪迹,他现在毒气未解,如今出去也是不方便,还不如在萧素的眼皮子底下冷静几日。 虽然南宫诚在萧素面前发了毒誓,但是他心里总归是舍不得的。 他总觉得萧素是有苦衷的,而这样的感觉在那日听到了宥云天与萧素的一小段对话中越发得到了证实。 他从来都不相信萧素是忘恩负义,不懂情理的人。相反他认为萧素很重感情,从一开始的为萧妍妥协,为了萧眭妥协,无一不表现了她对情的理解。 虽然平常的确是愚笨,但是绝对不是绝情。 所以他信她,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萧素并不是绝情之人。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般一个物种,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着一套。 于是南宫诚就在这里安了家,由于他不敢惊动萧素,也就没有去打水收拾房间,他随便扯了一块还算是干净的布,将它反面翻了过来铺在榻上,将就了一个晚上。 清风找到南宫诚的时候就看到南宫诚如此狼狈的场景,他诧异了一下,随即向南宫诚汇报最近外面的动向,“王爷,有间也那边已经自乱阵脚了,有间霖也开始下手瓦解有间也的势力,但是还有一股势力在插手,属下还未能查出是哪一方的势力。” 南宫诚听此嘴角轻轻一勾,“不用查了,本王知道是哪一家的,宥家可是还有一位小姐流落在外呢?” 清风顿时明白过来,“王爷是说宥云兰和萧至?” “不止这二位,那里躲着的还有二位呢。” 清风这一次却是听不懂了,不过看着南宫诚没有多说,所以也没有多问,看着南宫诚住的地方,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王爷和小姐吵架了吗?” 南宫诚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清风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说错话了,但是还好南宫诚并没有怪罪他的迹象。 “嗯,她识破了本王的身份,理所当然地,本王被赶出来了。” 清风眉头皱了皱,“王爷,小姐她不是无情之人,说不定会有什么苦衷。”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才把你带来了。” “是,属下明白。” “清风,本王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有间也身边多了一个人,你可知道是谁?”南宫诚眼眸看着清风,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清风微微一愣,视线不敢与南宫诚对上,“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清风,本王知道上一次你从萧素和他选择了萧素,难道这一次就要选择他而抛弃萧素吗?你倒是想权衡,但是殊不知他可是要萧素的命吧。” “本王也不想逼你,但是有些事情你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本这一次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将他与萧素的昔日恩怨调查清楚,当年的当事人想必现在都在中域吧,你可以尽情去查,到时候你也就有了结论了。” 清风听到这话更是不敢抬头去看南宫诚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说道,“是,属下领命。” 南宫诚点了点头,“清风,你去吧,就当本王给你的心愿做个了结。” “多谢王爷。”清风说的艰难。 其实他早就知道有间也身边多出来的那个侍卫是谁了,他的眼神他是不会忘记了,因为在那群人里只有他最爱逗弄他,也只有他是他的朋友,所以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只是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他是来杀自己的小姐的。 南宫诚给了他选择的权利,也给了他最后一次表示衷心的机会,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此次结束后应该会把自己重新交给萧素,这无疑是令他开心。 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却沉重的很。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四章 繁星点点 天上繁星璀璨,挂在天上星星点点,美丽极了。https://但是美好的事物若是没有人欣赏,那就只能独自绽放那微弱的光。 南宫诚不知道这几日是如何过来的,但是每一日看见萧素的时候就觉得这日子若是这么过下去也是极好的,哪怕只是淡淡的,不想见,不相恨。 清风在五日之后还是来了,他半跪在南宫诚面前,头低垂着,似是在压抑什么,“王爷,属下都已经查清楚了。属下恳请王爷能让属下去往小姐那边。” “那你可想明白了?” “是,属下想明白了。” “倘若他日战场相见,你与他之间如何取舍?” “忠字在先。” “清风一名是她赐予你的,按理来说你不用在本王面前自称属下,但是你执意如此,本王便也不强求什么了,但是从今日起,你便是她的人,本王的所言所行与你也再无半点干系,自然也不需要你告诉她,你懂吗?” 南宫诚看着清风低垂的头,目光如炬。 即使清风不抬头,他也知道南宫诚正在看着他,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清风知晓了,多谢王爷多日来的照拂,今日清风出了这个门,必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请王爷放心。” “嗯,如此便好,你走吧。” 清风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南宫诚最终缓缓地说道,“王爷,您保重。” 一次转身的选择并不代表了抛弃而是另一次的开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和人,有些秘密也是值得在心中保存的,所以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并肩作战了。 萧素等我,等着我,等我来找你。 破解那个恶毒的誓言。 去解救我心中唯一的摄政王妃。 南宫诚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小院子,似乎只有榻上一尘不染的地方才能证明南宫诚曾经来过这里,并且还在这里留下了丝丝痕迹,但是灰尘终究会将这份空白填满。 而这个类似秘密的小心翼翼也许会被封存于这个世界的时光之中,无人知晓。 多年之后,萧素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来到这个故地,摸着那个小榻,笑着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看了我五天五夜,给我煎熬,也给我支撑下去的力量。”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南宫诚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难得的襄霖也在,难得的襄霖没对他讥讽相加,他以为襄霖早就该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襄霖看着南宫诚,叹了一口气,“南宫诚,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进行的?是因为我不值得信任吗?还是你觉得我不能胜任你的计划?” 南宫诚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襄霖会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事情,只是他却没有想这么早告诉襄霖他的计划,毕竟这件事情对于襄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襄霖,本王以为你早就走了。” “若我不是跟着你,我当真就走了。” “可是你没有走。” “南宫诚,是不是我走了,真的就称了你的心意了?”襄霖越说情绪越激动,几年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激动过了,而他也原以为自己也不会因为什么而激动了。 但是事实证明,南宫诚的确有这个本事,不得不得承认这是一个很欠揍的本事。 “其实本王是在真的想让你回去歇一歇的,但是本王又觉得以你的本事,让你回去应该是件挺困难的事情。” 南宫诚的漫不经心却意外地让襄霖的火气奇迹般的消散下去,他哭笑不得,“你这个家伙,我也能有时候让你感到困难,真不容易。” “你,其实还好,跟本王把萧素追回来相比,难度还是比较小的。” 襄霖指着南宫诚的鼻子笑骂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活该萧素不跟你回来,该,你这张破嘴!” 骂完之后,襄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冷静,他搬了一个椅子坐到了南宫诚面前,“你为什么没把萧素带回来呢?” 南宫诚挑了挑眉毛,看着他,“本王原以为你会不赞同本王呢。” “唔,不过想一想你会这么想也正常,毕竟当初本王骂萧素的时候,连你都看不下去了,啧啧,本王还是混账啊!” 看着南宫诚在那里自说自话,襄霖真是想一巴掌打过去,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长叹了一口气,“你跟萧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你们顺其自然就好了。感情这种事情,我这个俗人才说不清楚呢。” “还有你别以为你今天能逃脱我的审讯,你今日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休想走!” 南宫诚打了一个哈气,守了萧素几日,的确是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襄霖,“本王不走,本王还没有好好休息一下,本王不走,你请自便。” 襄霖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看到南宫诚眼底的青黑色,也知道他这几日可能不好熬,所以最后也没有说些什么,“哎,你要睡觉就去榻上,别在这里东扭西歪的,别指望一会儿我扶着你啊!” “知道了,嗦。”南宫诚麻溜地脱鞋上去,一闭眼,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响起。 徒留襄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南宫诚的鼾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以前的南宫诚似乎是回来,现在的南宫诚更像是没有成为南越摄政王之前的南宫诚,活跃痞气却不过头,又不像是几天前的疯狂,到底是南宫诚啊,即使了解他,依旧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可是最后还拿他没有办法,想必这就是南宫诚的力量吧。 谁让当初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赖上人家了呢?总不能反悔吧,而且他也知道南宫诚会这么的原因,今日他去见了宥云天。 不,准确的说是,宥云天来找了他。 宥云天在三天前就知道了萧素和南宫诚已经互相揭穿了,所以他觉得这个让两个人自己单独解决的办法并不是那么好,所以他们之间还是需要一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 而他把目光放在了襄霖身上,他记得上撒须跟他说过,襄霖身上有他很熟悉的模样,见过几次面之后,宥云天终于知道是哪里熟悉了。 那张脸的确是让他们熟悉非常,那个地方也随着这张脸慢慢拉上了他们记忆的帷幕。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概近况 当初的中域的确是没有现在的太平,但是这种太平说的并不是天下太平,而是一种相对而言的平衡,现在的中域是一家独大,而当初的中域则是几家鼎力。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当年的宥家,有间一族,还有一个叫襄阳的地方,这个地方类似于一个隐居的地方,但是这里面的家族却是不能小觑的存在,即使到现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令中域之人向往的地方。 之前南宫若所说的邹长青正是在此其中,而南宫若依旧没有资格可以进去。 所以她才会剑走偏锋,将自己的儿子推上有间一族的舞台,妄图想从有间霖手中抢走有间一族的族长之位,这样她就有机会可以进入到襄阳中去了。 但是旁人不曾知晓的事情是,襄阳曾经被一场大火毁去了所有的美好,甚至是许多的名门隐居一族都死在了那一场火灾当中。 而襄霖就正是那火灾的幸存者,一个孩子,没有人能想象到一个孩子是怎么从火海里爬出来的,也没有人想到一个孩子是怎么从中域跨过了一个险峻的山脉来到了西诏,再到了中域。 那时候襄霖只是一个孩子。 而南宫诚之所以会不想让让襄霖参与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襄霖的身份特殊。 其实襄霖也该对撒须有些印象的,毕竟他们也算是小时候的玩伴,撒须从小研究毒物,不被家中人喜欢,但是撒须一族却也是襄阳中的一族,只是那一次变化之后,撒须就只在中殿附近活跃了。 可是还是没有逃脱离开中域的命运,想一想他们几个,明明都是中域中年轻一辈最有希望的,可是总是有人硬生生地掐碎了这个希望。 仿佛后面有一双大手在推动一切一般,将他们打碎再在一次次的机会当中粘合在一起,所以他们又在这个起点的地方相逢了。 襄霖其实一直都记得当初自己的经历,但是有些事情的确是不记得,就比如说是撒须这个人,许是小时候跟现在的变化有些大,认不出来也算是正常的。 襄霖想着今日早晨宥云天像是长辈一样摸着自己的头时候,他是真的想把自己头顶这个爪子剁下来,这个宥云天还真是搞笑,明明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但是他有喜欢拿着辈分来说话,就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般,奇怪极了。 不过想着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想着,想着,襄霖就笑出了声音。 但是宥云天这边确实没有襄霖想的那般轻松,他正在面临一个很严肃的事情,他看着离世,“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刚刚我收到襄阳的来信,这一次信中所说,他们要重新开启襄阳,同时邀请一些人去参加这一次。” 说完,离世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请柬,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襄阳两个大字。 宥云天眉头皱的更深,等打开请柬之后,看着后面的落款,宥云天的脸色可所谓是铁青铁青的,离世看着宥云天,随即说道,“主子,虽然请柬发出来了,但是去不去在我们不在他们,若是您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宥云天一下子合上请柬,缓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不,我们去,你一会儿去告诉一下萧妍,我们启程去襄阳。” 离世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不会反对。 宥云天又说道,“你给萧妍准备的解药准备的如何了?” “主子,这些时日我已经将解药掺在她的日常饮食当中,想必再有几次,就有效果了。” 宥云天轻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顺便告诉一声千算子,萧眭来了,你叫他去见一眼。” 这下子轮到离世皱眉头了,他看着宥云天,似乎是不明白为何要叫千算子去见萧眭,虽然他知道千算子欠着萧眭的人情。 宥云天看着离世这个模样,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是千算子和萧眭之间的事情,你管不了,不过你若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吧。” 离世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千算子的房间,二人之间虽然协和但是总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东西的在里面掺和着。 千算子迷迷糊糊,不愿意去多想,但是离世却知道自己对于千算子的占有欲有多高。 他看着正在吃饭的千算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一会儿吃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千算子一头雾水,他似乎没有得罪离世,怎么他对他是这副表情呢?他猜测可能离世办事不顺利所以不开心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你似乎不开心?” “没有。” “哦” 一场不长不短的谈话就被离世草率的结束了,千算子也没有了询问的心思,专心吃饭,等吃完之后,他乖乖地将碗放在一边,然后看着离世。 离世依旧是面无表情,“吃完了,就走。” “哦。”千算子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你若是不想去就算了。” 不知道为何千算子从离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欢喜的情绪。 “可是你都没有告诉我要去干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要不要去。” “去见萧眭,你去吗?” 千算子沉默了一会儿,离世以为他是不愿意,所以也不逼他,但是他心里想的却是不想去更好,不想去就说出来,那咱们就不去了。 但是离世面上不显。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千算子正在纠结如何跟萧眭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而且萧素身上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萧眭,萧眭会不会弄死他?这种事情他还是要考虑清楚的,毕竟事关小命和自己的名声问题。 以后他千算子行走江湖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脚步和品行名声,要不然以后的生意就不好接了。 千算子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暗叫道,貌似有一只鸟还在天上飞着呢吧?萧眭在中域,也不知道那笨鸟找到没找到。 自己还是去看一眼吧,嗯,正当的理由找好了。 千算子才不会承认自己害怕了萧眭,嗯,不会承认的。 于是乎,就在离世期待的心情中听到千算子坚定的声音,“我去见萧眭。” “哦。” 于是乎,千算子觉得离世的表情更加面无表情,而且语气极其冷淡。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最终决定 当离世和千算子来到这间小屋之前,千算子还在想着如何与萧眭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但是当看到萧眭的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https:// 他上前一把抓住萧眭的手,“你怎么搞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离世皱眉,萧眭却是淡然一笑,“我许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千算子却是焦急地询问道,“萧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素锦山庄出事了吗?还是有人对你不利了?你倒是说话啊!” 萧眭反手握住千算子的那只手,然后朝着后面瞥了一眼,随即轻轻一笑,“那位是你的朋友?进来坐吧,不过小声一点,我夫人在休息。” 屋子不大,也就是一个不算是大的屋子套着两个小屋子,其中一个屋子虚掩着门,萧眭见了先进去看了一眼,随即断断续续的谈话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千算子听不真切,但是他却不是很关心谈话的内容,他现在只想知道萧眭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事情才能让那么阳光的儿郎变成了那副模样,令人心疼。 离世倒是能听清楚里面的谈话声,但是他对那个没有兴趣,他看着千算子因为焦急一直摩擦的双手,敛下了眼眸上前握住了千算子的手,低声说道,“放心吧,有事的话,可以帮。” 千算子明白离世的意思,焦急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离世牵着他的手,点点头,“谢谢你,离世。” 离世没有回答,他转眼看着那门口站着的男子,他不太明白这样的男子会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 没等千算子说话,离世就上前说道,“你好,我是宥云天身边的下属,离世。这个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人,无名。” 萧眭看着二人相交的手,这时候因为萧眭的目光千算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离世牵着,他别扭地挣开他的手,看着萧眭,担忧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萧眭淡然一笑,“我来中域是来求医的,没有想着有抢人的意思,不过千算子却与我还有条约,他是花多少钱买的?我出双倍价钱。” 离世敛着的眸子睁开看向萧眭,却发现此人虽然外表看起来邋遢了一些,但是说话谈吐之间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果然是萧素的哥哥,都不是好惹的善茬。 但是他是离世,他不管那些东西,所以他不会顾及什么,他走上前挡在千算子面前,平淡地说道,“我刚刚说了,他是我花钱买来的,他是我的人。” 萧眭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这位离世公子可能不太了解千算子,他极好钱财,而且喜好美人,若你养他,不仅要供他吃穿,还有娶媳妇的钱,你怕是负担不起。” “他不会娶媳妇。” 千算子看着离世一副不可置信,谁跟他说他自己不娶媳妇了?男子传宗接代那是人生大事好不好?他连忙拉着离世的衣袖说道,“别啊,我不用你掏钱去给我娶媳妇,我自己还有小金库,我可以自己娶,不牢你们费心的。” 离世突然转头看向他,看得千算子脖子一凉,顿时不敢再说话了,萧眭只是觉得好笑,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一道略微虚弱的女声响起,“萧眭,你莫要吓唬他们了。” 萧眭见她倚着门,连忙过去牵着她的手,埋怨的语气中却是化不开的温柔,“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还是吵到你了?” 红衣一脸幸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萧眭说道,“不是,是他在踢我啊,看来是嫌我躺的太久了,该运动运动了。” “他那么调皮,到时候等他出来,看我不教训他,那么折腾他的娘亲。” “你敢啊,看我不打你?” “好啊,到时候我打他,你打我,好不好?” 红衣看着萧眭,眼中突然就积累了泪水,但是她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点了点头,“好,到时候你打他,我打你。” “说好了。” “说好了。” 千算子看着二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但是还是上前冲着红衣行了一礼,说了一句,“嫂子好,大婚当日我未能到场,今日又不知道嫂子还怀有身孕,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定会带上些礼物来看望嫂子的。” 红衣看着千算子,微微一笑,“不用这么客气的。” “还有啊,刚刚萧眭不过是跟你们开玩笑的,萧眭刚刚还同我说,你来正好,他早就想还你自由了,一直未曾碰面,如今倒是好了。” 千算子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眭,他可是知道当初萧眭为了拉拢他做了多少事情,现在期限未到,他真的愿意放自己走吗? 萧眭一打眼就知道千算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事情,他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想要这个好事情,可以啊,那就收回呗。” 千算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抱住萧眭的臂膀,“别啊,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放心吧,即使以后我们之间没有那份条约了,我还是会把你当做哥哥的。” “别,你好像还比我大呢。” “那我刚刚叫嫂子你不说?” “叫嫂子怎么了?不是你应该的吗?” “是,你说什么都对。”千算子心中却是笑话萧眭,真是个妻奴。 “萧眭,你来中域是为了嫂子吗?嫂子是在怎么了吗?”千算子疑惑地问道。 萧眭牵起红衣的手,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千算子问道,“撒须是不是中域最好的大夫?” 千算子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制毒似乎很厉害。” 于是乎千算子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离世,“离世,你知道撒须的医术怎么样吗?” 千算子以为萧眭是要找撒须去给红衣治病,其实萧眭问这话不过是图个希望而已,撒须早就乔装打扮过了,但是还是被萧眭一眼识破了。 不过萧眭却是没有为难撒须,只是问他一个问题,“萧素好不好?” 撒须硬着头皮说着好,但是萧眭审视的目光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消,时间在往前走,许多人都变了。 撒须的诊断很不好,他擅长制毒,但是有些毒看似简单,却是最无能为力的,而红衣这个毒,他的确是无能为力。 别说是红衣怀着身孕,就算不是,以如今红衣的这个状态,试药的话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但是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好歹他也曾经在素锦山庄见过萧眭的一年又一年。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七章 秘密终现 萧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早就了然于心。手机端https:// 离世说,“撒须是他见过最会制毒,最会解毒的人。”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出来萧眭身边的女子中毒了。他见过女子怀孕时的样子,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是中毒。 离世不会安慰人,不太懂得其他人的感情,他所想的是不过是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且他认为隐瞒不一定就是好的。 当萧眭将千算子和离世送出去的时候,千算子还是一头雾水就听到离世说道,“无名,你先去一旁等我一下。” “哦。”虽然不解,但是千算子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离世看着萧眭,难得叹了一口气,“以后有事找我,他欠你的,我欠你。” “这是宥云天的交代,还是你本人的意思?” “主子有他想要对你说的话,但是这是我的意思。”随即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萧眭,“这是主子想说的话,他希望你能有空去见他一下。” “还有,我想说,人生死有命,离别固然疼,但是你还有人爱。” 离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也不去看萧眭是个什么反应,其实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只是一想到自己重要的人要从自己身边离开,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疼,那么萧眭应该更疼吧。 离世想到这里望向一边等着他的千算子,嘴角难得勾起一道弧度,从今天起,他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真好。 萧眭将门关上,就感受到自己的后面多了一丝温暖,他听到她说道,“我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我的离去,可是我却害怕我的离开会让变成另外一个人。” “萧眭,请你答应我,让他陪着你,代替我陪着你。” “若是男孩的话,你就稍微打他一下,然后说不定我就在梦里打你一下。”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宠着她,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告诉她是非善恶,让她以后也找一个像一般的男子。” 萧眭转身抱住红衣,轻轻吻住她的额头,良久才说道,“不要让她找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没用。” “萧眭,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知道。” “那萧眭你爱我吗?” “我爱你,红衣,我永远都会爱你的。” “那你带我去找宥云天吧。” 萧眭哽咽了一下,“好。” 这一次他真的要彻底失去红衣了,他自诩聪明,可惜却斗不过老天,他要将最爱他的人收走了。 自从那天的谈话过后,萧眭明显发现红衣越发的沉闷了。 第三天,萧眭带着红衣去往了宥云天所在的地方,宥云天很是亲切地接待了萧眭和红衣,但是他没有安排萧妍来跟萧眭见面,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决,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宥云天嘴边含着和蔼的笑,看着萧眭和红衣,最后还是撒须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以为你有什么什么不好的想法呢。” 自从萧素报了平安之后,撒须就不在中殿带着了,反正有间霖也不在那里,自己还是呆在宥云天这边比较好。 “我对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不感兴趣。”宥云天瞥了撒须一眼,撒须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他只是说着玩玩的。 他看着萧眭,随即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好了。” “嗯,谢谢。” “客气了。” 萧眭转身看向撒须,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后红衣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撒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连忙跳开躲在宥云天身后,“别,你别这样,这要是被萧素知道了,我岂不是会死的很难看?求你,给我留条活路吧。” 提起萧素,萧眭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问道,“萧素,不在这里吗?” “嗯,现在不在,可能过一阵儿,就在了。” 萧眭不是没有听出撒须话中的不确定性,但是在这里他属实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在人家的屋檐下还是要听从人家的,红衣的身子还需要撒须来调理,否则他自己都无法保证红衣这样的状态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 “嗯,还好你没有忘了,要不然我打死你!”一道女声突然插了进来,几人惊喜地望过去,果然是萧素。 萧素看着众人,随后将目光定在了萧眭的身上,她走上前说道,“二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不再像是上一次的癫狂,萧眭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萧素笑着看着红衣,弯下身子,抬头看着红衣,“红衣姐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肚子?” “当然可以,说不定你还能感受到胎动呢,最近他可调皮了。” 萧素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慢慢放在红衣的肚子上,她感受到红衣衣服下传来的温度,略感欣慰。突然手掌下的一动却让萧素呆在原地,一副表情晦涩不明。 其他人不知道为何萧素会突然变了脸色,连忙问道,“怎么了?萧素。” “他刚刚动了一下,我不敢动。” 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萧素感到有些窘态。闹了一个大脸红,也不好意思待在原地了,所以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曾经自己住过一阵的地方。 看着昔日的地方,萧素放空了思绪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天黑,等萧素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的床前,但是萧素丝毫不慌,她轻轻叫出声,“二哥?是你吗?” “嗯。” 萧眭回答之后转身将灯点亮放在了桌子上,他看着萧素,低声叹了一口气,“萧素,你恨我吗?” “嗯?”萧素不太明白为什么萧眭会这样说。 萧眭用手轻轻穿过萧素的发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萧眭有时候会喜欢摆弄她的头发,萧素疑惑地看着萧眭,“二哥,到底怎么了?” “萧素,你现在是不是想起来许多事情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了?” “你先不着急回答我,只是二哥想跟你,二哥能听到你还喊着二哥,就已经很知足了,二哥从来都没有后悔将你救回来。” “人生死有命,我救你就是缘分,你叫我一声二哥,我终身都是你二哥,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懂吗?”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八章 辗转反侧 萧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二哥,永远都是,除非你不要我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萧眭摸着萧素的头,无奈一笑,“傻子,二哥怎么会不要你呢?除了你,二哥还能剩下什么呢?”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说你的身世或是记忆?” “二哥,有些事情其实不用说的那么清楚,该知道的就会知道的,不是吗?” 萧眭愣了一下,敛下的眼眸里是不舍和无奈,语气中也充满了叹息,“是啊,该知道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罢了,你若是哪一天想要自己的记忆了,来找二哥,二哥将一切都还给你。” “二哥。” 时隔多年之后,萧素仍然记得萧眭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去的样子,颓然,了无生机,甚至她一度以为萧眭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她却没有勇气追上去,去安慰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她的二哥并不是仅仅因为自己的事情在烦恼,还有红衣姐姐的事情,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不能说明白,也说不明白,就像是人斗不过天,也斗不过时间。 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上苍一直在给世人进行考验,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人生七大苦,世人多半是要遭逢一遭的。 萧素撑着身子在榻上发呆了许久,最后才盖上被子躺了回去,可是闭上眼睛依旧还是那些一幕幕的场景,她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记忆,而是有些时候,她未必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洒脱,接受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就像是她知道南宫诚在屋外等了她五天五夜,她也不会踏出一步,因为知道多一步就多痛一步,这对于他们来说,不好,改变不好,不改变也不好,那就顺其自然,一切听从天命吧。 可惜这时候的萧素还不知道所谓的天命,不过是在告诉她,要认命,没有实力,就得认命,认命了,就等于丧命。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见自己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痛,牵扯心扉,久久不散。 而她也从未想到有一日,她也会经受这一苦。 萧素第二日起来看见萧眭正在扶着红衣散步,她上前问好,“红衣姐姐早啊,二哥早。” 红衣含笑看着她,“昨日未曾好好看看你,跑的那么快,今日来让我好好看看,是不是长成大姑娘了?” 萧素装作害羞,嗔怒道,“红衣姐姐,你这是取笑人家。” “哈哈,就你最古灵精怪了,谁知道你会被胎动吓到啊。”红衣亲昵地碰了碰萧素的鼻尖。 萧素脸更红了起来,“红衣姐姐,我哪里知道啊。”说话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就连头也要低到下面去了。 红衣见状不再打趣萧素,萧眭看着红衣和萧素的互动,看着红衣脸上的笑容,心底的忧伤去没有化开半分,但是他已经不再红衣面前表露什么不好的情绪了,他要他的红衣每一日都开开心心的。 而宥云天等人知道红衣的身孕的事情,似乎都很是期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他们这群人或许对于新生是无法抗拒的,毕竟他们也想要一个新生的机会。 可是宥云天还是没有安排萧眭和萧妍见面,萧眭也知道萧妍在此,但是也从未提出要见萧妍,宥云天每每想起此事,总觉得头大,他与萧妍的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了。 一旦去了襄阳,他的身份就隐瞒不住了,而且萧妍想必也会留在襄阳陪伴宥云兰和萧至的,所以此次一别,怕是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这般想着,宥云天敲开了萧妍的房门,萧妍看不见,但是却知晓,能敲响她房门的人也只有有云公子了。 她摸索着上前,熟练地打开了门,微微侧身,示意宥云天进屋。但是由于看不见,她也没有看见宥云天眼中的复杂,她只是以为宥云天是来闲聊的。 毕竟之前,宥云天总会来找她聊天,天南地北,地理文化,他们总是有说到一起的话题,就这样看来,萧妍是不排斥宥云天的,毕竟这个人算是一个朋友了。 “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萧妍熟练地到了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上,她大概知道宥云天的方位,但是为了避免出错,她还是放在了桌子里面。 宥云天不见怪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怎么地,他总觉得萧妍和别人沏茶沏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他踌躇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今日来,是要跟你说一声,你父亲母亲找到了,就在襄阳。过几日,我便带你去寻他们,也好叫你有个安心的地方。” 萧妍空洞洞的眸子里似乎是有了情绪,“父亲,母亲在襄阳?襄阳不是早就毁了吗?” 果然,在素锦山庄中是有对襄阳的记载的,不过看样子,知道的人也只有这个昔日的素锦山庄的庄主了,萧眭应该是接手不久,还没有找到那些真正的密报之地。 宥云天刚想要摇头,这才想起来萧妍现在是看不见的,其实他想让萧妍看见,看看中域,随便再看看他,期待她看他时的目光,却害怕那双眼眸的情绪,人就是这么反面的动物,害怕而期待。 “襄阳的确是之前毁掉了,但是应该是有人拜托你父亲母亲去主持了襄阳的重建工作,如今襄阳对外开放,你想必是能见到他们了。” “即使襄阳重建,能进去的人,非富即贵,有云公子真的很了不起了。”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是宥云天却是心惊不已,难道萧妍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吗?不会吧,他自己瞒的这般好,哪里会叫人看出破绽呢? 随即他就听到萧妍说道,“其实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也无意打听,若是你觉得我冒犯你了,还请你见谅。只是我觉得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自然,我们自然是朋友。” 萧妍浅笑不语,她自然知道刚刚宥云天呼吸一滞的那一刹那,眼睛看不见了,其他的地方的感官却是异常的灵敏,所以她才会说下面那一句话,但是有一句话是真的,她是真的把宥云天当做了朋友。 毕竟她这条命也算是宥云天救的,于情于理,她都是该感激的。 天行素锦 第二百五十九章 心甘情愿 日子过的飞快,就像是白驹过隙,一眼万年。https:// 有间霖正在处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那日萧素回来的时候,他紧皱着眉头将萧素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听宥云天说过萧素情况很好,但是没有亲眼看见,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尤其是有间也丧心病狂已经对萧素下手了,他可是知道有间也的心狠手辣,否则当初也不会给有间九烙下那个屈辱的字了。 见到萧素无碍,有间霖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去教训萧素,他知道萧素的烦心事情已经够多了,而且他也知道萧素会回来这么快,想必也是与南宫诚做了一番了断。 自然这样的结果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番有利了,可是看着萧素郁郁寡欢的样子,有间霖实在是不觉得当初的计划到底好在了哪里。 他告诉萧素,中殿最近不太平,还是叫她去了宥云天那里,毕竟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是一家人。 但是有间霖没有想到今日会有一个客人,一个让他都有些吃惊的客人,他看着来人,眉头紧锁,“我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合作。” 有间霖讥讽一笑,“我可不知道我跟南越摄政王还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少废话,本王知道宥云天是你那边的,想必宥云天也把本王的身世情况告诉了你,那么有间少主就该知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 “而且,当年的情况除了宥云天之外,就是本王了解最多了,宥云天不肯告诉你,但是你若是肯与本王合作,这就是诚意。” “摄政王还真是急切,那你想要什么?” “本王要本王与萧素的大婚照常进行,这不是一场交易,本王不过是在维护本王的正常的权利而已,有间少主懂吗?” “我的小九还不过惨吗?摄政王殿下就这么都不肯放过她?” “惨,孤独终老才最惨。” “你本就是命不久矣,小九嫁过去没有过久是守寡,你这还不是残忍吗?” “那时候本王自会有安排,本王不会叫她受半分委屈,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无关其他。”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刚刚已经说出了最伤害南宫诚的话来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萧素其实根本就没有给他换血中毒,所以他还是认为自己命不久矣,而且这种情况是萧素亲手造成的,即使这样,南宫诚的心还是不改吗? “你当真不悔?我与萧素曾经利用过你,不代表我们今后就不会利用你,你想好了?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去了,当真不悔?” “不悔。”他今日来这里,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毒誓已发,他已经想不出来除此之外能接近萧素的办法了,他不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咫尺却是天涯。 那样对他来说,太残忍。 反正他已经都要命不久矣了,不如来满足自己的一个小小心愿,哪又如何?自私一回,不可以吗? “罢了,答应我,我有利无害,这种买卖不亏,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保证绝对要好好待小九,否则我绝对是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诚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本王还能拿她怎么办?” “多说一句,重如刀绞,舍不得了。”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远去的影子,摇了摇头,随即叫来了一间,一间在一旁研磨,有间霖写下了一封信,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写信了,从知道了萧素是有间九的时候,他就开始写信了,每一封信都是写给未来的有间九看的。 从一开始的忐忑,到现在的唠唠叨叨,这一封封的信表达了有间霖对于有间九这六年的亏欠和疼爱。 一间看着有间霖写完信,他双手接了过来,“少主,这信还是放在老地方吗?” “嗯。” “那少主准备什么时候将这些信给小姐看?” “等时机到了吧,现在小九的心太乱,给她看这些不过是给她徒增烦恼罢了。”说完这些话,有间霖似是想起了什么,眯起了眼睛,“最近有间也那边如何了?” “少主,很奇怪,有间也知道了小姐失踪之后,没有大肆寻找,反而是悄悄去寻,像是在惧怕什么人一般。” 有间霖嘴角微勾,“那个老家伙,越老越多疑,丝毫不像是当初的果敢,就这样他也想要再显风采,还是叫他歇歇吧。” “那少主,有间也在怕什么呢?” “怕什么?他怕的人可能就是青客了吧,那一日南宫诚找了南宫若引开了有间也,虽然不知道南宫诚是如何说服南宫若的,但是有间也定是想偏了,南宫若是青客的人,他会那么想,不意外。” “少主真的要和南宫诚合作?”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为了小九,这场战役也一定要赢,这一次不为雄心壮志,只为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的夙愿。一间,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追随吗?” 有间霖看着突然跪下来的一间,“一间,你不必如此,我不是怀疑你的忠心。” “少主,一间虽然不是从小跟着您的,但是一间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少主,无论少主是什么样的,一间都誓死追随,不死不归。” “那时候,我发疯的时候,也只有你敢在我旁边站着,那时候一间,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一间,而不是旁人的。” “那是一间的荣幸。” 一间坚定看着有间霖,他一定不知道,旁人会追随有间霖或许是因为有间霖的独特个性和雄心壮志,可是只有他是在一间黑色的屋子里看着有间霖那双眼眸的时候,就认定了,他要逃离这间屋子,到这个人的身边去。 相遇有的时候是巧合,但是有的时候是意外,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故意的,我为了你,故意而来,搭上性命,也是我的愿望。 有间霖,就是一间的夙愿。 所以一间甘愿以命追随,不死不归。 一条不归路上总是要有些不归人去走的,走的人多了,或许这条路就变成了一条大路,一间愿意为少主开路,成就少主心中所想,手中所做。 刀,剑,兵,子,盾,一间都心甘情愿,望请主子安好。 这是一间每一次看有间霖写信的时候,他都会在自己的心中所写下的话,也是他的信念。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章 两面三刀 有间也这边忙的焦头烂额,有间无忧的失踪,有间九的失踪,有间霖的挑衅,南宫若的目中无人,青客的暗中监视,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要把有间也压垮了。手机端https://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毕竟当年的事情不仅仅他一个人做的绝,还有人也参与了其中,凭什么叫他来承担这些后果和烦恼,是时候将他们拉出来了。 有间也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桌子上襄阳刚刚发出来的请柬,大红色的请柬上写着襄阳两个字,当真是嚣张至极,当初若不是他,他们怎么会如此逍遥自在。 萧素不是他们的女儿吗?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变成了他的女儿有间九,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他可是期待极了。 当初合伙,那么今日一个都别想跑掉。 有间也虽然抱着拉他们下水的心思,但是却没有要去想赶尽杀绝,就像是他自己想的那般,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就得一起死。 有间也这边打定了注意,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一边的主意算盘打的更好。 宥云兰看着萧至叹了今日的第十三口气,最终萧至听不下去了,伸手将宥云兰的腰环住,轻轻一带,宥云兰就坐在了萧至的腿上,宥云兰就像是一个当年的少女一般,脸红的秀色可餐。 萧至抱着她的腰,慢慢说道,“怎么了?今日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还是那一家人又惹你生气了?” “才不是,邹长青那人城府极深,我不愿意与他打交道,倒是你经常去往人家家中,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家中的美娇娘?”宥云兰瞪着萧至说道,一副你不解释,今晚就要你好看的模样。 萧至哭笑不得,刮了刮宥云兰的鼻尖,“小气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找邹长青是为了什么,襄阳如今终于恢复了生机,虽比不得当年的盛况,各个隐士家族如今也只剩下咱们两家外来的,襄阳开放,我不去找他商量,还能找谁?” “襄阳的确是不容易,当年咱们抛下子女,奋不顾身来了这里,如今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襄阳曾经也是她向往和喜欢的地方,我们如此做,不过是在圆故人的梦罢了。” 宥云兰神色一僵,她将头埋在萧至的胸前,故而萧至没有看见她神色中一抹愤恨,“是,故人罢了。” 随即她转开话题,“你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们回到素锦山庄,孩子们会不会怪我们?尤其是素素,她还那么小,我们就抛下她了。她会不会不认我们?” 萧至安慰她,“不会的,萧眭会是一个好二哥的,他会将素素教好的,更何况还有妍妍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更何况你年初的时候不是还打听了一下素锦山庄吗?那不是好好的吗?安心,兰儿。” “我们到底是不合格的爹爹和娘亲。”宥云兰叹了一口气。 萧至温柔地摸着宥云兰的头,“放心吧,没有事的,等这一次事情过了,我们就回去,和他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分开了。” “好。” 萧至只是抽空来陪一陪耍小性子的宥云兰,因为襄阳的公开,他还需要做许多事情,请柬发出去了,现在就是要准备了,襄阳的再一次问世,自然是不能马虎的,若是能有家族驻足襄阳,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若是能接替他们,他们就真的是解放了。 可是萧至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黑衣人将一封信送到了宥云兰手中,她皱着眉,她已经许久受到这样的书信了,她打开书信,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她看了看,一掌将手中信纸震碎,她怒视着黑衣人,“这信是他说给我的?” “是。” “下去吧。” 黑衣人不疑其他,转身就要离开,但是下一秒,他看着那只穿过自己的胸口的手,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温声细语的女子会将手穿过自己的胸膛,他瞪大眼睛倒地,死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门。 宥云兰面无表情地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在了黑衣人的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衣人的身体不见,只是留下了一小滩的血液,宥云兰皱了皱眉,喊来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将这里的痕迹处理了。 有间也会写信来威胁她,当真是好本事了。 不过此次襄阳对外开放,有间也是一定会来的,自己还有把柄在有间也手中,这就是一件让她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有有间九为什么会回来?这是另外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当初发生的事情萧至都是不知道的,万一有间也将这件事情告诉萧至,以萧至的性子定是不容她的,那她多年来的心血就毁之一旦了。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还得先下手为强。 死人才是最牢靠的存在,就像是当初的宥云非,死了才能让她安心,死了才不会跟她抢人! 有间也没有收到宥云兰的回信,这件事情令他一点都不意外,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他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他现在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自己这边可是还有一颗好用的棋子呢。 南宫若有些意外有间也会来主动找她,毕竟平常都是她找他,而他对她都是躲避多一些,不过她并不愚笨,她知道有间也来找她定是有事情请她帮忙,于是乎,一副奇怪的景象在一种仆人的眼中展现出来了,本该是族长的高高在上体现在夫人身上,而族长却有一种窘态,很是奇怪。 有间也摆了摆手,那群仆人犹如大赦地离开了自己的地方。 南宫若却没有放下她的架子,她居高临下看着有间也,语气也是漫不经心,“今日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见青客。” 南宫若宛若没有听见一般,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有间也脸色由青转白,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要见青客,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将我剩余的三成兵力交给慕流风。” 南宫若还是不为所动,有间也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老底交了出去,“这三成兵力可是中域最强的,可以说,有他们在手,只要西诏不插手,足以拿下南越。” 南宫若听到这里,才幽幽地看向有间也,“好啊,那你回去等消息吧,不出三日,我让你见到青客大人。”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奇女子也 撒须其实不怎么想见到青客,他对于青客的感觉早就不像是当初那般感觉了,以前他对待青客更像是家人和恩师,可是自从回到了中域,这份亲近感也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他对于青客还有一丝惧怕,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看穿人心的力量叫人惶恐不安。手机端https:// 青客看着撒须,还是如同以往那般的清风淡然,他给撒须到了一杯茶,似是感叹地说道,“我这里没有你的唠唠叨叨之后,还真是有些冷清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解药给萧素?” “小友啊。”青客似是回忆颇深,嘴角的弧度渐渐加大,“小友的毒还不要紧,等你们完成了这一次的事情,解药自然是会给你们。” “其实你想过跟明廉再要一颗药草的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明廉的药是从哪里来?” “你。”其实青客越说下去,撒须于是惊慌害怕,去每说的一句话都像是说在了自己的心坎里。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青客根本就没有用他的能力,他能猜准只是因为他太熟悉他了。 可以说他熟悉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现在走的路都是青客给他们布置好的,逐出,回来,假死,逃脱,替身,解药,一切的一切都在青客的计划当中。 一环扣一环,无法可解。 “别这么紧张,今日我来找你,不过是要叙叙旧,近日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怕是不能与你时常联系了,这么一走,还有些想念你们。” “撒须,等到了襄阳,你就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将我要的带回来,带到中殿来,解药就在中殿等着你们。” 撒须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毒师,你都不知道萧素近日来毒发了几次,你不跟着我们去襄阳,那万一萧素毒发无药可救了怎么办?” “你将解药给我们,我们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我们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青客,你还不相信我吗?”撒须的眸子里充满了渴求,他被青客救回来之后,他从未如此求过青客。 “我知道,撒须,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小友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我都清楚的很,若是你们大奸大恶,你们根本活不到现在,也不配做我的棋子。” “可是,撒须你要知道,作为棋子要有作为棋子的觉悟,棋子是不可以跟主人谈条件的。除非你们也能将我扣入这盘棋当中,这就是差距。” “萧素毒发的事情我知道,不过就是因为南宫诚而产生的心衰而引诱的毒发吗?不相见就好了,撒须,你记得人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撒须第一次感觉到青客脸上的笑容是如此冷血和邪恶。 浑身似是掉入了冰窖当中,无力反驳,就像是青客说的那般,他们没有本事将青客拖入此困局当中,他们只是棋子,无力的棋子,任人摆布。 “你原来如此冷血?” “冷血?”青客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把捏碎了眼前的茶杯,瞬间杯子的碎末顺着一丝丝的风消散在撒须面前,“撒须,这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课,读懂人心要看眼睛,你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这一次我给你一个机会,看我我在想什么?” 撒须鬼使神差地去追寻青客的眼睛,青客说的对,他从来不敢看青客的眼睛,因为他不知道看到了又能怎么样?那时候他想得是,他也许会在青客身边蹉跎一辈子,他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虽有怨言,却是甘愿。 如今这双眸子下藏匿的东西,能被他发现吗? 那是一双浑浊的眼睛,不似常人的明亮,甚至有些令他作呕,他下意识地回避,却被青客一把拉了回来,“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看好了。” 撒须硬着头皮看去,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的惧怕,没错就是惧怕不同于青客本人的气息,他的眼睛中迸发出他从未见过的骇人的杀意,似乎是要将整个世界焚烧了一般。 撒须回去之后甚至在庆幸,还好青客对于这个世上还有想要的东西,还有想谋划的事情,否则就凭那杀意就足够让这个平淡的王朝成为过去。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他也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孤僻也想要将世界变成自己一个人的撒须。不听话的就要杀掉,看不顺眼的就要杀掉,说话难听的也要杀掉,做事不利索的也要杀掉。 那种感觉,异常的令人。 就在撒须的思绪越陷越深的时候,萧素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撒须。” 随即萧素很是敏锐地闻到了撒须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你去见青客了?” 撒须蔫蔫地回答道,“嗯,他让我去见他一面,我想着若是能将你的解药拿回来,那你不得对我感恩戴德啊。” “是,是,是,我现在就对你感恩戴德啊。” 萧素在撒须身边坐了下来,“怎么样,青客他怎么说?” “他说。”撒须顿了顿,想起了青客说过的话,总觉得跟萧素说了,萧素会暴怒地骂上青客几句。 “他是不是说,我们皆是他手中的棋子,无人逃脱,除非身处其境。” “嗯。”撒须闷闷地回答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素思考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其实在见到青客第一面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那种人怎么回事普通人,后来他与清风论道,我更加明白,青客此人不能为敌。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担心,若是青客无心,我们这群人早就死了,正是他步步经营,我们才活的如此长久,不是吗?” “有得有失,这是青客教给我的。” 撒须看着萧素,她比他想象中要洒脱的多,其实萧素一直都很洒脱,只有在南宫诚这件事情才不够洒脱,一直纠结,甚至还引起了好几次毒发。 “萧素,你还真是个奇女子。” “那没有办法啊,谁让我生的传奇,活的不易呢。” 明明是打趣自己的话,却叫撒须这个不是本人的人听出了三分心酸和三分可怜。 生的传奇,活的不易。 他们这群人似乎都是这样,怪不得能聚在一起呢,不是难得,是一定会在一起。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二章 前往襄阳 南宫诚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将这个请柬的事情告诉襄霖,襄霖拿到请柬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这是襄阳的请柬?这是襄阳的请柬?这是襄阳的请柬?” 南宫诚自是理解襄霖的心情,他看着他,“是,这是襄阳的请柬,是从有间霖那里拿来的,襄霖,本王知道你对襄阳的感情,所以这一次去不去在你,若是你不想去,本王不强迫你。https://” “不,我要去,我远离家乡,就盼着有一天能回去,如今,如今梦就要实现了,我怎能不回去?不回去看一眼?”襄霖抓着请柬,似是在抓着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一般,就怕一松手就没有了。 南宫诚叹了一口气,“好,本王明白了,这请柬的日期在下个月的中旬,到时候你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纳兰,你要记得有什么事情还有本王,本王永远会在你的身后等着你,就像是以前那样。” 襄霖怔愣一下,这是第二次南宫诚叫他的姓氏,第一次他说,这个姓氏很美,就像是樱花一般的清雅。第二次他在说,他的背后还有南宫诚这个人等着他。 一滴滴清泪划过脸颊,襄霖哭的像是个孩子一般,南宫诚敛下眼眸,没有去看襄霖,但是他的手早就搭在了襄霖的肩膀上,似乎是在给他力量。 襄霖泪眼婆娑地看着南宫诚不是那么清楚的身影,仿佛那个时候的少年已经长大,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一切有他,南宫诚,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从未后悔认识你,就像是我从未回到中域一样。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很快就来到了前往襄阳的这一天,不意外地有间也见到萧素,他有点意外在有间霖身边看到萧素,他耐着性子走上前说道,“小九啊,这些时日去了哪里?你可是叫为父好一阵的担忧。” 萧素瞥了他一眼,半似嘲笑,半似讥讽地说道,“游玩而已,族长以为我是死了吗?” “哪里会,为父这是担心你。” “担心不担心从来都不是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族长,您说是吗?”萧素直勾勾地看着有间也,看着有间也闪躲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再说些什么。反而走到了有间霖身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有间也不知道萧素跟有间霖说了什么,但是有间也知道这一次,要除掉的不仅仅是萧素还有他这个容忍了许久的好儿子,他眼里只有有间九,从未有过他这个父亲。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当初他也是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当初如若不是他,该死的人就不仅仅是有间九一个人了。 这些年来,有间也也算是对有间霖极近放手,就连他在背后暗建部队,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养大的孩子却成为了一个在背后时刻要跟他动手的白眼狼,那就不要怪他了。 有间也打定了主意,决定利用在襄阳的宥云兰做一些事情,反正宥云兰早就脱不开干系了,那么不如在撕破脸面之前再合作一番,毕竟这也算是有利无害的事情,宥云兰那个女人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就算她不答应,自己这边还有青客给他的东西,无论如何,自己都有了七分把握。 这般想着,有间也,有间霖和萧素三人踏上了前往襄阳的路。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刚走,后面就有一人牵着马走了出来,男子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想起自己娘亲嘱咐过的事情,他到底是要走了。若是此行顺利,他一定要去寻找他心上的姑娘,告诉她,若汝心似我心,天涯海角必相随。 有间无忧,等我回来。 慕流风翻身上马,跟着他们踏上了去往襄阳的路。 于此同时还有几番人马也整装待发拿着请柬朝着襄阳进发。 宥云天看着刚刚上了马车的萧妍,一时间思绪万千,离世看着宥云天状似失意的样子,上前说道,“主子若是不想让萧小姐去,留下来就好了。” “哎,离世啊,你就只需要懂你的人情世故就好了,我这里,复杂的很啊!”随即宥云天双腿一用力,随即马儿开始悠闲的走了起来。 离世牵着马儿在原地想了半天刚刚宥云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最终他想到的就是弃了马儿,跟千算子一起去坐马车,他的人情世故以前除了宥云天就没有什么了,可是再一次遇到他,他的人情世故就变成了他。 千算子看着离世突然坐了进来,吃了一惊,“你不是去骑马吗?” “骑累了,进来休息会儿。” “?”千算子是满脸疑惑,他记得他们可是刚刚开始开拔,怎么就累了呢?不过离世一进来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千算子看着离世的确有些困倦的神情,倒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反正这马车够大,谁也碰不到谁,他愿意坐就坐下呗,反正都是宥云天的物件,他也不能说些什么。 可是千算子刚这般想完,离世的脑袋不知道为何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似是知道刚刚千算子在想些什么一般,故意作对。 千算子脸色顿时白了起来,此情此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是该纵容还是该将离世推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千算子没动,离世没动,可是千算子能清晰地听到离世和他的心跳声,他都快听不到马车行驶的时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喜欢的食物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胃口去吃一样,难受得很。 又过了许久,千算子内心挣扎地累了,便也不管什么了。靠在马车的靠垫,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等千算子呼吸平稳之后,离世这才睁开眼睛,将千算子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又恢复到了平常的冷脸的模样,他知道千算子最近有些别扭,他得让他适应才好。 萧妍这一次不再是独自坐在马车里,而是跟着萧眭和红衣在一起,起初听到这个安排的时候,萧妍有些抗拒,但是后来想到了什么,最后说道,“好。” 所以现在马车的气氛现在有些尴尬,谁也没有说话,红衣见此情景,顿时生出一计。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冰释前嫌 “哎呦,我的肚子,肚子有点疼。https://”红衣抓紧了萧眭的手,萧眭这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想什么,他连忙就要叫撒须来,结果被红衣制止了,她笑着说道,“刚刚他踢我用力了些,现在感觉好多了。” 萧眭无奈地点了点红衣的鼻子,“你啊,吓死我了。”说完这话之后,又轻轻摸了摸红衣的肚子,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有出来就欺负你娘亲,等你出来,看我如何教训你。” “万一是个女孩子怎么办?” “女孩子啊,那就只能宠着了,那能怎么办?” 红衣看着萧眭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笑出了声音,随即她的目光看向萧妍,她与萧妍并不熟悉,甚至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柔声开口说道,“大姐,你要不要也来摸一摸?有时候他很乖的,有时候他又很调皮的。” 萧妍自然明白红衣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但是她也知道萧眭现在并不待见她,她刚要开口说道,“算了,我还是” “摸摸吧,也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萧妍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道笑容,“娘亲怀你的时候,你也像是这样调皮,那时候我把手放在娘亲的肚子上面,你就隔着那么厚的衣服打了我一下。” 说完之后,萧妍又觉得自己此时在说这些,实属不好,于是她敛了笑容不再说话。 可是随即她听到萧眭说道,“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好。” 萧妍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低声说道,“对不起,小二。” “罢了,说什么对不起呢?我又能怪你吗?当初要不是我松口,萧素也不可能去,只是我对你的确是恨过,如今倒也不恨了。” “若是此行你见到爹爹娘亲,问他们一句,素锦山庄还回吗?” 萧妍那双无神的眼睛在找寻萧眭的所在,“为什么?小二不愿意见爹爹娘亲吗?” “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问。” 马车里再一次恢复了平静,这一次红衣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萧眭能那么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凡事不能逼他们太紧了,凡事还得循序渐进。 萧妍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睛,她最近不知道为何眼睛总是发痛,萧眭看着萧妍的动作,眸色一暗,这眼睛还是因为自己瞎的。 “你的眼睛如何了?” 萧妍没有想到萧眭会主动关心自己,倒是小小的受宠若惊了一把,“无事。” “他没找人给你看看吗?” 萧妍摇了摇头,“有云公子也有自己忙的事情,我实在不好打扰他,现在就这样,就很好了。” 萧眭眉头一皱,是了,现在萧妍还不知道有云就是宥云天,若是哪一天知道了,也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这倒是一件为难的事情。他答应了宥云天不将他的身份告诉萧妍,可是此去襄阳,这身份的事情是一定瞒不住的。 他倒不是不喜欢宥云天,而是因为宥云天,萧妍实在是做过太过让他们寒心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他,他们兄妹三人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但是要说怪,也是怪不起来的,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受害人而已。 情这一字,一起便深,谁又能控制谁的感情去做一些对自己喜欢的人有利的事情呢?人之常情,有时候还是需要体谅一番的。 萧眭打定主意,若是宥云天此番受到什么奚落,那么自己必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就冲着他对萧妍和红衣的这份情分,他都是该帮上一帮的。 萧眭突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红衣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担忧,将手搭在萧眭的手腕上,萧眭倒是没有说些什么,朝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没有什么事情。 而萧眭和红衣都没有注意到萧妍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似乎能看见一些光亮了,虽然她也能感受到从车帘方向传来的微风的感觉,可是这与眼睛看到的光是不一样的,就像是现在,她的眼中不再是灰暗一片,开始有了丝丝的光芒点缀起了她灰暗的世界。 可是这话她没有跟别人说,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还是不想麻烦别人的,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这毒还是自己的弟弟下的,这话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但是萧妍心中却有了一丝念头,她想把这个虚无的消息告诉有云,那个跟她一起谈天说地的公子,虽然不知道为何她对有云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一日将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有云,又或许是那日有云另类的安慰方式,总之,有云在萧妍心中总归是不一样的。 萧妍从小接管起了素锦山庄,基本就没有下过山,接触的人虽然多,但是像有云这般陪着她说话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她这些年来唯一的乐趣就是对着那冰床上的男子诉说自己今日发生了什么,怎么处理的事情,看着他沉睡的眉眼,度过那枯燥的一天又一天。 而她如今来到了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中域,她现在不知道他身处何方,突然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不知道为何能准确的抓住萧眭的手,或许是刚刚说话的时候判断的方向。 “小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宥云天在哪里?” 萧眭沉默不语,就那么看着萧妍,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解释这件事情,但是真相一定不是从他口中告诉萧妍的,这是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情。 萧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眭的沉默而慌了神,她紧紧抓着萧眭的衣袖,一字一顿地问道,“我知道你知道宥云天的存在,所以你才会那么恨我,对不对?你现在接管了素锦山庄,你肯定知道宥云天的所在之地,你告诉我,他现在好不好,好不好?” 萧眭反手抓住了萧妍的手腕,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他却能感受到萧妍身子的颤抖,许是在害怕,许是在想象,总之很恐慌,“你莫要多想,我没有动他。他被人接走了,他的亲信之人。” “是撒须吗?”萧妍唯一知道的宥云天的亲信之人只有撒须了,虽然撒须是假的。 但是萧眭还是顺着萧妍的话说了下去,“是。”看来萧妍不光是不知道宥云天的身份,还不知道撒须的身份,也不知道其实撒须一直都在这里。 不过这一次去往襄阳,撒须的确没有跟宥云天一行人走,而是在暗中保护萧素去了。 可是撒须却没有想到在萧素这边还遇到了一个熟人,嗯,算半个熟人。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的十二 清风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但是清风的脸上早就脱去了稚嫩的气质,换上干练和严肃。手机端https:// 撒须啧啧称奇,心里想着也只有南宫诚能把那么好的孩子教成如此死板的模样了,不过这样子看上去的确是要比之前靠谱一点。 清风看着撒须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丝自在,少了一丝神秘,不过这不能改变之前对撒须的看法,而且他还知道了撒须是青客的人,那些与青客论道的日子里,他看似是不与青客辩解,实则是在修心。 青客所说的话中有太多的迷惑的词语了,看似很对,实则离经叛道,让人失了本心。有时候不与其辩解对自己来说也是另外一种保护。 “你怎么会在这里?”清风的眉头皱的更深,他瞧了撒须许久,可是撒须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撒须努了努嘴,“你瞧,她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啊?” “主子有我保护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人了。” 清风冷冷淡淡地看着撒须,撒须却并不为所动,“哎呀,小清风,你忘记了当初打不过我的时候了?跟你讲,保护她啊,还得靠我,你说她万一中了什么毒,是不是还得靠我解啊?” “呸,你莫要咒我家主子!” “哎呀,我开玩笑的,她的命可金贵着呢,我可舍不得。” “你莫要肖想我家主子,主子是王爷的。” “呦呵,这顶大帽子我可不敢当,那丫头除了你家王爷,谁也不敢要啊。”撒须的话似是在嘴里转了一个弯,说出来软软糯糯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是撒须的下一句话又叫清风闹了一个脸红,他说,“清风啊,你家主子是摄政王的,那你呢?是谁的呢?我可记得当初你可是欢喜过我的。” “你瞎说!” “不过啊,小清风,我啊最喜欢女子,不喜好男子,还是算了吧。”撒须一副可惜的语气,叫清风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撒须看得欢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嘴仗了,平常还有青客可以说一说,但是毕竟是个老头子,没有什么情调。 萧素他又说不过,宥云天昏迷那几年,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萧妍此人太古板,萧眭,他不熟悉,南宫诚,他太阴险狡诈。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小侍卫最得他心。 脸皮薄,嘴皮慢,最主要的是心思单纯,他这辈子除了毒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心思单纯的人,那样的眼睛最好看了,像自己的娘亲。 撒须看着清风带着恼怒的眼睛,突然就笑出了声音,清风只以为他在笑话自己,但是当看到撒须眼中的隐隐的泪花之后,他倒是敛下了情绪没有数落撒须的小人行径。 他似乎跟青客还是不一样的。 另一边的有间霖刚刚却受到了一封信,一封匿名信,等打开一看的时候,有间霖脸色顿时大变,一拉缰绳回头,甚至来不及交代半句,直接就离开了大部队。 萧素自是也是骑马,看着有间霖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紧跟着有间霖也离开了,萧素离开了,跟在暗处的撒须和清风自是要跟上的,于此跟上的还有一间。 有间也看着离开的人,若有所思,他还没有动手,而且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让有间霖脸色大变的事情,有间九明明就在这里,可是他却连半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有人上前问道,“族长,这怎么办?” 有间也眼睛一眯,嘴边噙着一抹笑,“无妨,我儿定是有事,他不是不顾大局的人,我们先走,他还有请柬也能进襄阳,我们先不要误了日子。” “是。” 大部队又开始浩浩荡荡地开始行进了。 似乎刚刚那个插曲不曾出现一般。 现在有间霖脑海里已经想不到什么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信里写的,那是有间无忧的一封信,一封绝笔信,一封用血写出来的绝笔信。 不安在有间霖的心里满满扩大化,后面的马蹄声逐渐清晰,有间霖回头看去,正是萧素和一间,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去十二那里。” “驾!” 第一次有间霖觉得马是如此的慢,他一次又一次的挥动马鞭,马儿在一次一次的疼痛中飞速前行,萧素和一间在后面看得心惊,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说些什么,他们跟有间霖的想法一样,快一点,再快一点。 还好他们并没有离开中殿很远,而十二的地方又正好在中殿的边境,等有间霖等人骑马赶到的时候。 萧素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就望向有间霖的神情,果不其然,有间霖的脸色早就是一片惨白,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抓住有间霖的手。 有间霖就已经推开门进去了,果然如萧素心中想的那般,这里已经血流成河了,刚刚萧素闻出来的味道就是血腥味,她不知道能有如此厚重的血腥味,那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如今亲眼看到除了心痛别无其他,她一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当中还伸着手的十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快步上前,却有一个人比她更快,有间霖死死地抓紧十二伸出的那只手,摸着他的手,颤抖地抱起他,十二似乎是有所感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来人是自己最喜爱的七哥,缓缓地笑了,“七哥,你来了。” “乖,十二,别说话,七哥带你去找大夫。” “别。”十二抓紧了有间霖的手,他看向有间霖背后,看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萧素,“七哥,你说话真是算数,说要把九姐姐带给我,就真的,真的带给我了。” 十二断断续续地说道,“九姐姐,对不起,十二这么脏,脏了九姐姐的眼,要不然,九姐姐改日再来看我?” “我,我下一次一定收拾好了,再,再见。” 手从有间霖的手掌中缓缓滑落,就像是刚刚十二没有说完的话一般,萧素和有间霖都呆在了原地,有间霖看着闭上眼睛的十二,将他抱入胸前,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十二的名字。 萧素就站在离十二不到一步的距离,可是她却不敢再前进一步,刚刚,刚刚十二还在跟自己说话,可是现在,现在却,就这么离开了他们。 十二,姐姐从来都不嫌你脏的,不用改日,就今天,今天,你看看姐姐,姐姐就在这里啊。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中隔天涯 十二,十二,求你看看姐姐,姐姐在这里,就在这里啊,姐姐就在这里,姐姐不要改日,姐姐就要今天。https:// “不,不!” 萧素跪倒在十二的面前,缓缓地执起十二的那双小手,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明明只是他还甜甜地叫自己九姐姐。 “十二,看看九姐姐,九姐姐在这里啊。” 她将十二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似是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可是她只是想让十二醒过来,看看她,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不是真的。 有间霖宛如一个木头一般就那么抱着十二的尸体也不撒手,突然他笑了,笑的绝美凄惨,“十二,是七哥错了,七哥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你要看着七哥,完成你的愿望。” “七哥,想你了。” 有间霖缓缓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有间九离开他的感觉是一模一样,他原以为自己有生之年不会再体会到这种感受,却没有想到,是自己害了这个孩子,是他亲手将他送上了黄泉路。 对不起。 “到底是谁?”萧素抬起头看着十二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心下一片冰冷,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自己面前逗自己开心,还在甜甜地叫自己九姐姐的。 可是如今就这么冰冷冷地躺在自己面前,合上的眼眸再也看不见那孩子纯真的眼神,看不见那清澈的眸子里的光,也看不见这世界上的光了。 有间霖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十二的尸体慢慢站了起来,慢慢走了出去,低声呢喃着,“十二,七哥带你回家,七哥带你走。” 萧素跑到有间霖面前,直视着有间霖的眸子,“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有间霖,你告诉我!” 有间霖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看着萧素的面容,笑了,“小九,别离开我了。” 萧素默默无言,就那么看着有间霖抱着十二的尸体离开,她垂下眼眸,自嘲笑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告诉她啊。即使不告诉她,她大概也能知晓是谁了,她自己到底在追究什么呢? 有间霖不过才也是个少年啊,是那个保护弟弟妹妹的哥哥啊,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呢? 她不该去大吼大叫的,她应该安静地看着十二离去,她这样会给十二留下不好的印象的,以后十二可能就不喜欢她这个九姐姐了。 当真是使了小性子,当真是不应该啊。 一间没有跟着有间霖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屋的血迹,看着萧素默默站立的背影,心下叹了一口气。 人心当真难测,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懂得一个人的好,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才能磨灭一个人在一个人心中所有的好,才能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有间霖抱着十二的尸体朝着远处的树林走去,这里是十二自己找的地方,他说这里有娘亲的味道。十二的娘亲时一个无名的民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被有间也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命运。 但是这样的女子注定是得不到什么好的,年纪轻轻就离开了十二,那时候他遇见十二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眼睛真的是洗涤了他所有狂躁的心情。 所以他将他带了回来,十二不愿意待在中殿,有间霖依了他,将他安置在了他娘亲曾经生活的地方,这里是他的故土。 可是有间霖从未想过将这里变成十二的墓地,他娘亲的坟墓就在旁的小树林中,十二说,他娘亲怕黑,他总是在夜晚点着一盏灯来看他的娘亲。 小孩子都是害怕鬼神的,可是十二总是会仰着头看着他,问他,“七哥,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有间霖总会摸着十二的头,说着,“十二为什么会想要这些东西呢?是害怕吗?” 十二摇摇头,“不,若是这世上真的有鬼神的话,我希望我娘亲可以在黑夜里来看看我。” 有间霖想到此处,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的十二,心里念着,十二,当初七哥没有回答你,可是七哥现在也想问你这个问题,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那七哥可不可以晚上来看你? 明明只是不远的地方,可是有间霖却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仿佛这条不走到头,十二就还有救。 本是暖春的温度,有间霖却觉得寒风刺骨,他冷极了,多希望怀中的人可以起来抱一抱他,甜甜地喊他一句,七哥,七哥,抱抱就不冷了。 七哥,想要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终究还是没有走不完的路,有间霖将十二抱到了十二娘亲的墓前,他将十二放在地上,随即双膝跪地,他一向是秉持着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的。 可是这一次,他做错了事情,就得罚。 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十二,没有做到当初给您的承诺,如今我将十二带过来了,还请您在底下多多照顾他,他看似活泼,实则有自己的心思,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我这个做七哥的,总归是不称职的,还望您不要见怪。” “十二的事情,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您和十二信我。” 又是一个郑重的磕头,有间霖知道他们都已经听不见了,但是这些话还是要说的,总归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做完这一切,有间霖才重新将十二抱起来,哑声喊出了一间的名字。 一间刚刚也跟着萧素来到了这里,不是萧素知道这个地方,而是十二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对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下次毒手,而且那个人还是他们曾经的家人。 “少主,我在。” “去派人买一个最好的棺材,将十二葬在这里。” “是。” 萧素看着一间忙着去了,她才走上前,看着有间霖颓废的模样,她心疼地说道,“七哥,你还有我。” 有间霖并没有看萧素,只是看着满是大树的前方,“是不是这一次我真的做错了?我只是不想让她成为棋子,可是她却将她自己逼上了绝路,她要死可以,为何要带上十二?” 若是此刻萧素上前定是能看到有间霖空洞的眸子,像是没有了生机,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有间霖,毕竟被自己亲人背叛是一件很心痛的事情。 “七哥,你还有我。” 除了这句话,萧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六章 美人心计 十二还是被下葬了,其实结果并没有什么悬念。https://这是萧素看到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埋与黄土之中了,天人永隔永远是生人心中的痛楚。 萧素目睹了下葬的全过程,有间霖给十二擦拭了身体,起先有间霖还不让萧素在一旁看着,却被萧素制止了,他看着萧素,“刚刚十二说了,希望你能改日来看他。” 萧素摇了摇头,“不,那是十二在跟我闹着玩呢?他一定是在逗我的,十二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我离开呢?” “可是十二说他脏兮兮的。” “十二小男孩子,脏一点很正常啊,这样啊,十二,九姐姐跟你七哥把你洗的白白净净的好不好?” 有间霖和萧素像是闲聊一般,似乎是宠爱弟弟的哥哥和姐姐,有间霖见萧素如此说,便也不在阻止,“好。” 十二被二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可是下葬的时候,萧素还是忍不住地哭了,她撕心裂肺地抓着底下的泥土,低声呢喃着,“十二,十二,不可以。” 有间霖一把抱住萧素,抱得很紧,似乎要将萧素融入身体一般,“小九,十二没走,他只是贪玩累了,在他娘亲身边休息休息,他还等着你改日来看他呢,你别忘了,小九,好不好?” 萧素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十二那崭新的墓碑,低低地应了一声。 逝者如斯,他们这些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因为有间霖和萧素的精神状况都不好,一间特意给他们备了马车,的确现在萧素也没有心思骑马了。 有间霖看了一眼一间,随即也上了马车,萧素起初一言不发,她心里还是有些怪有间霖的,虽然她知道事情不怪有间霖,可是这痛楚总得有一个人受着。 有间霖突然开口说道,“小九,你不是恨我?” 萧素不说话,有间霖就接着说道,“你该是恨我的,当初没能保住你,如今也没能保住十二,可惜十二不能如你这般起死回生了。” 萧素还是不说话,她不是不怨有间霖,可是她更怨自己的无能。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哎,我到底是个没用的哥哥,谁也保不住,到头来还得你们替我挡劫。” “七哥!” 萧素可是没有想让有间霖说这些混账话,当初她是有间九,她虽然是妹妹,但是她从未觉得有间霖是个没用的哥哥,有些事情不是嘴就能说清楚的。 “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以后真的不理你了。” 有间霖苦笑了一下,“小九,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我说我自己一句都不行,在你眼中七哥当真就有这么好?无所不能?” “我不知道一起爱你的有间霖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有间霖是什么样子的,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男子了,我以是你的妹妹为骄傲。” “但是七哥,今日我想让你跟我说一句实话,如果今后你再遇到有间无忧,怎么办?” 没等有间霖说话,萧素就说道了,“我与有间无忧有过几番交到,但是这不能代表,我就能原谅她对于十二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不能牵扯到旁人的性命,更何况那还是她自己的弟弟。” “我只以为我姐姐利用我的自由已经是可恶至极了,但是我从未想到一个人能够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有间无忧,我必杀之!” 萧素说完这话,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有间霖自然是知道萧素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姑娘,而且在他知道了萧素就是有间九的时候,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以前萧素的生活环境,萧妍还是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杀人是她学会的第一课。 “我明白,无忧她到底是错了,人犯了错,就得罚,犯什么样的错,罚什么样的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听到有间霖这么说,萧素心下安心不少,但是也知道刚刚自己的那番话说的太逼人了。她知道有间霖的人品,刚刚自己到底是鲁莽了。 她低着头,闷闷地说道,“七哥,刚刚对不起,我说话冲了点。” 有间霖笑了笑,摸了摸萧素的头,“算了,你这性子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的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脏了手,凡事还有七哥,七哥总不会总叫一个女孩子家的冲锋在前吧。” “而且七哥现在只剩下你一个家人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种痛,七哥担不起了。” “我知道了,七哥。” “前些时日,南宫诚来找过七哥,他叫七哥一定要将你嫁给他,我跟他说,他时日将无,你嫁过去不日就要守寡,可是他却说,一日是一日,他绝对不会亏待你分毫。” “七哥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但是七哥却更想要我的妹妹觅得良婿,你的解药七哥会想办法,小九,你信七哥吗?” “小九信。” 就这三个字,是支撑了有间霖这么多年来的信仰,当初小九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她说,小九这辈子最相信的人就是七哥了,七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九不会半点违抗。 那这一次,七哥叫小九好好活着,小九可要照做啊。 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命中注定的。 宥云兰的存在本意是在为宥云非挡劫,可惜宥云非并未想到她回来的姑娘却有自己的想法,与其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胆里醒来,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所以宥云非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带回来的好姐姐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可是她却掏心掏肺地给她谋划亲事,甚至将自己喜欢的男子也拱手相让。 因为她心里也是心存愧疚的。 此时的宥云兰懒懒地坐在软榻上,一边品茶,一边看书,真真是一副美人斜卧图。 萧至进来的时候就被惊讶了,他的这个妻子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像极了那人,可是他知道那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如今自己这般比较实在是太伤妻子的心了。 这般想着,萧至眼中含着一丝愧疚,执起妻子的手,轻轻一吻,“怎么今日有兴致来看书了?” 宥云兰看见了萧至眼中的愧疚,眸色一深,不过她面上不显,身子轻轻依偎在萧至身上,“没什么,最近你也忙,我一个人自娱自乐罢了。”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七章 背后一面 萧至听到宥云兰这么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我最近冷落你了,是我不好。https://” 宥云兰以书掩面,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女孩子,她眨了眨眼睛,“我何时成为了一个妒妇了?这我可不依你。” 萧至连忙将人抱在怀里,“是,是,是我说错了话,是我的不是,兰儿哪里像是妒妇了?明明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你会一辈子宠爱我吗?” “会啊。”萧至宠溺地刮了刮宥云兰的鼻尖。 宥云兰心满意足地靠在萧至的怀里,心里想的却是一个已经故去的人。 宥云非你没有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男子成为了我的丈夫,而你不是过是一场计划的牺牲品,除了在一些故人的回忆里存在几次,你还剩下什么? 想让我宥云兰给你挡劫?你配吗? 突然门外一个小厮突然出声道,“主子,邹先生请您过去一下。” 萧至看着宥云兰,一副无奈的模样,“今日又不能陪你了,不过我今晚尽量早些回来。” 宥云兰笑着推了他一把,“算了吧,你还是好好忙事情吧,要不然你明天,后天还得被人拉过去。不过记得答应我的话,离邹长青和那个女子远一点。” 半似嗔怒半似撒娇的语气,萧至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笑着说着好,随后就出了门。 宥云兰在萧至出门后脸色就变了,不再是骄纵的神情而是面无表情看着房间里的一幅画,那是一副萧至给她画的一幅画,可是她还是看出来了,他画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死去的女子,宥云非。 她缓缓走到画的面前,手指慢慢抚上画中女子的脸庞,最后落在了女子而后的一块黑色的小痣处,宥云兰神情讥讽,“死人还不消停,就非得在我眼前晃悠吗?宥云非,你死了将近二十年了,是时候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了。” “你说你,念着旁人的好,可是旁人却在你落难的时候无人伸出援手,如果那时候我在面前该多好,我一定给你几巴掌,叫你好好这世道到底是如何的。” “你每日在这里瞧着我与你心爱的男子如胶似漆,你都不敢入我梦,宥云非,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兰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不知道何时萧至站在了门口,逆着光看着宥云兰,宥云兰神情有一丝慌乱,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没什么,我就是在与妹妹说说话,我说她就是个胆小鬼,出了事情也不知道找我这个姐姐诉苦。”说道这里,宥云兰看着画像漫出一丝苦笑和一丝落寞,“与其说她胆小,不如说她要强。” 萧至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神情,他走上前将宥云兰抱在怀里,“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吧,这幅画若是叫你总是想到以前的事情,那就不要挂在这里了吧,一会儿我拿出去处理掉。” “也不是,罢了,随你吧。” 萧至又安慰了一会儿宥云兰,才说自己是因为忘记拿东西了,这才复返。这一次宥云兰看着萧至是真的拿着画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萧至是刚刚才回来,只是听到自己的后半句话,要不然以萧至的性子,定是要跟她大吵一架或是眼神失望地看着她,断然是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身体的接触的。 还好,还好,看来下一次自己可不能如此鲁莽了。 可是宥云兰不知道萧至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就变了脸色,他不知道为何相处了二十年的妻子竟然还有如此一面,甚至,甚至她居然是恨着宥云非的。 失望吗?惧怕吗?还是不相信?萧至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本来是想自己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可是走到半路上,就被邹长青截了胡。 邹长青一眼就看出来萧至的心情不好,不过他只是以为萧至是与宥云兰吵架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好多言的。 不过萧至接连四五次的失神,邹长青才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挺严重的,于是他试探地问道,“怎么?萧兄可是与嫂子吵架了?” 萧至摆了摆手,“无事。” 本来萧至已经摆出了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样子,以邹长青的性子定是不会追问的,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邹长青竟然硬着头皮接着问下去了。 “萧兄,我觉得这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若是萧兄这个状态迎接那些人精,怕是不妥,所以有事情还是尽早解决才好。” 萧至看着邹长青清秀的脸,顿时一阵愁苦涌上心头,也就打开了话匣子,“你说,这女人心是不是海底针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邹长青一看萧至失意的模样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其实,女人心也不是不好猜测,你若是用心,多多注意也能明白女子想要的东西并不多。” 萧至看着邹长青一派淡然的模样,心生艳羡,“你是个好命的,虽然见你妻子的次数不多,但是总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说完这话,萧至才知道自己失了礼数。 “抱歉,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邹长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意的,“没什么,你觉得我轻松,其实也不轻松,我这端姻缘是我自己苦苦求来的,自然是要比旁人珍惜一些。” “对了,我总觉得萧兄似乎是不喜我?” 萧至一愣,“为何如此说?” “一看萧兄的眼睛就知道萧兄是个瞒不住心事的人,要不然就不会有我们今日的谈话了,每一次萧兄找我或是我找萧兄谈话,除此之外,萧兄再无其他多话。” “我知萧兄不是那种怕才意外漏之人,想必是不喜我,所以故而疏远吧。” 萧至想要张口解释,但是又觉得邹长青说的话其实是对的,不过不是他不喜邹长青的性格,而是家中有人时刻提醒着远离。 时至今日,萧至都不明白为何宥云兰会如此排斥邹长青一家,按理来说,襄阳百废待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也是两家合伙的功劳,彼此之间总是有交情的。 处到如此地步,当真也是稀奇了。 邹长青看着萧至为难的样子,心下已经明了了大半,“其实女子之前的心思的确不好猜,但是两个大老爷们之间又能有什么事情呢?无非是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图个乐子而已。”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八章 男人之间 而后自从那一次谈话之后,萧至和邹长青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这一日邹长青又请着萧至去家里做客,可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萧至见到了邹长青的妻子,平常都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背影或是侧影,像是今天这般清楚的看着还是第一次。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邹长青看着自己妻子肯出门了,自是高兴,不过他看着妻子看着萧至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她到底是想清楚了。 邹长青将自己的妻子介绍给了萧至,“萧兄,这是内人流光。” 流光看着萧至,微微侧身行礼,“见过萧公子。” “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如此叫我了,如今我都老了,当不得公子二字了。” 流光和邹长青只是笑笑不说话,流光知道他们二人还要商量事情,但是她要说的也不会耽误他们太多的时间,“最长青早出晚归,我一个人甚是无趣,不知道嫂嫂可在家中,我能否去叨扰一二?” 流光的眼神太过清晰,就连萧至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答应流光的,反正他记得他是搪塞了几次,但是终究是,对啊,自己终究是因为什么答应了呢? 最近奇怪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宥云兰看着自己家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女人,一个她认识的女人,萧至不在家,宥云兰也就懒得装下去了。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会躲着我的,毕竟当初将你害成如此凄惨的人是我啊!不能生养,不能体会到子嗣环绕膝下的感受如何?” 流光不理会宥云兰的的话,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宥云兰,轻声问道,“你说你有没有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宥云兰眼中讥讽更深,“哟,还没有死心呢?当初这个答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人的命都是靠自己博来的,谁愿意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一生呢?” “流兰,你当真不为你之前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吗?你弑母杀父,就为了进宥家的门,你不后悔吗?你亲手害了救你的人,顶替她嫁给了她想要嫁的人,你不后悔吗?你算计她,将她一步步推入火坑,你不后悔吗?你亲手将自己的亲妹妹的人生毁去,你不后悔吗?” “你跟我谈后悔?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留在这个世间,我看见你一次,就膈应我自己一次,为何你还活着,你就应该跟着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丈夫一起死在崖下!” 流光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宥云兰冷哼一声,“你现在好了,又找到了一个肯疼你宠你的人,你若是乖乖苟延残喘的或者,我定然是不会说些什么的,但是如今你自己把你自己送到了我面前,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流光似是不惧,看着宥云兰的眸子还是那么坦荡,没有害怕,没有讥讽,就是因为这样宥云兰才更加憎恨流光,父母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对这个妹妹多有偏爱,对自己不理不睬是,甚至还要牺牲自己去换取一家子的幸福,现在想起来真是恶心至极。 “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杀不了我,你早就动了杀心,可是,流兰,你杀不了我。” 宥云兰看着流光的背影,一口牙都快要被自己咬碎了,她知道她说的对,她杀不了流光,相反她得好好照顾着流光,起码在她没有想死的念头之前,流光不能死。 这就是双生的秘密,她们明明什么都不像,样貌不像,性格不像,就连一双眼睛都不像,可是就偏偏是她们。 双生同命,她长大之后好不容易找人摆脱了和流光一起受伤的体质,可是有一样是她这一辈子都不能根除的,那就是她们的命是在一起的。 小时候,自己淘气,总爱受伤,回家总是被父亲教训,母亲责骂,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因为他们关爱她,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她的受伤导致流光也受伤了,一开始她也很自责,可是后来,自责多了,她就不认为自己错了,明明妹妹就是个拖油瓶。 她想着如果杀死了妹妹,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一个晚上,一个女孩子将自己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妹妹,看着妹妹的脸逐渐青紫,她并没有感到畅快,因为她也是一样的感受,跟流光是一样的感受。 她松开手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害怕了,可是更让她害怕的事情是流光看她的眼神,没有抱怨,没有恐惧,就是那么清澈地看着她。 如今想到以前的事情,宥云兰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等萧至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像是以往那样迎上去,萧至自己也怀揣着心事倒也没有怎么注意到宥云兰的心情。 一晚上,本是如胶似漆的夫妻同床异梦。 第二天宥云兰醒来的时候,萧至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自己茫然地坐在床上,仿佛有什么不受她的控制朝着别的方向蔓延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走着,有间也的大部队已经看到了襄阳的城墙的一角,众人纷纷感叹,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襄阳重建是一件多么壮阔的事情。 萧至早就在城外等着众人进来,等萧至看到马山的有间也的时候,视线微顿,两人在空中一番对视,随后纷纷移开了眸子。 邹长青像是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微妙地气氛一般,随即开口说道,“有间族长当真是来的早。” “襄阳重建外放是大事,我岂能不积极一些呢?” 几番寒暄,有间也的大部队顺利地进了襄阳中,众人看着襄阳的繁华,往来行人喜笑颜颜,倒也多了几分生气,遥想当初,襄阳的一派死气还令他们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如今他们定是要称赞一番萧至和邹长青的贡献的,在场的一些人是认识萧至的,毕竟素锦山庄的名号在中域也是响亮的,他们当中还有些曾经去往素锦山庄求助,但是对于邹长青他们就陌生许多了。 他们不知道邹长青的来历,但是能在这襄阳呆着和萧至又是称兄道弟,身份必定是不一般的,随即他们眼中没有轻视,言语中也不敢怠慢。 邹长青知道这是借了萧至的光,趁着人少的时候,邹长青附在萧至的耳边说道,“谢了,真给兄弟面子。” 萧至无奈,认识之后才知道邹长青此人甚是有趣,也有些令人摸不准头脑。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光流风 慕流风跟着有间也的队伍也混了进来,看着在前面招呼众人的男子,心下一沉,原来他真的在这里,不曾离开过,看着他享受众人的恭维,脸上堆满了笑容,慕流风的心就更加复杂。手机端https:// 他原本以为他该是落寞的。 可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曾经对着他笑的父亲在对着别人笑,曾经抱着自己的父亲,却跟自己咫尺天涯,甚至他都没有勇气去走上前看他一眼。 因为他不知道邹长青能不能将他认出来,若是认出来了,是惊慌失措还是喜极而泣?若是漠不关心,他该如何自处?若是叫有间也知道他也跟着来了,想必又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慕流风想到此处,牵着马离开了大队伍,朝着一处偏僻的小巷走去,就在此时邹长青似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朝着慕流风离开的方向看去,他只是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牵着马离开的背影。 今日能牵着马的人怕就是有间也的人了,只不过这孩子似乎是走错了路。 他将指引和寒暄的事情交给了萧至,自己则是跟着那孩子的身影走了过去,慕流风是满腹心事,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注意到他。 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的时候,他才猛然回神,自己真是大意,有人近身都不知道,可是接下来后面的声音却叫慕流风一动也不敢动。 “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了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住宿的地方在前面,不在这里,若是跟不上了,我带着你去。” 慕流风几乎是要泪流满面,他幻想过无数次跟自己父亲重逢的场景,可是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是他,他叫他小兄弟。 慕流风转过身去,看着邹长青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问道,“若是我真的走丢了,你每一次都能带我回家吗?” 邹长青看着那熟悉的面容,伏在慕流风肩膀上的手微微颤抖,“流风?真的是流风?我没有眼花吗?流风这么久不见,都长这么高了,都比我高了。” 慕流风强忍着泪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不在我身边好久了。” 邹长青的手微顿,看着慕流风熟悉的面容,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你是不愿意跟我走的,而且南越会更适合你,跟着我东奔西走没个定性。” “那你现在呢?在襄阳中安顿好了?你。”慕流风说到一半,就把头扭过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于见到邹长青无疑是激动的,那是他记忆中敬重的父亲。 可是现在他有满腹的话想要跟他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邹长青却一把拉过慕流风的手,一脸殷切地看着他,“爹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当年对你的过错,但是如果你现在愿意,就跟着爹爹,好吗?” “你当真愿意我跟着你?而不是诓骗我,再一次把我抛下吗?” “怎么会?爹爹当真是想你的,可是。” 慕流风知道邹长青嘴中的可是是什么意思,他的娘亲逼的太紧了,能有几年的夫妻姻缘怕是已经是他娘亲前世修来的一段缘分了,如何还能强求什么呢? “好,我跟你走。” 原本慕流风来这里就是为了邹长青的,如今找到了他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不跟邹长青走。 邹长青拉着慕流风的手,就朝着小巷子里走去,慕流风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这条路不对吗?你莫不是还在诓骗我?” 邹长青的眼底划过一丝叹息,“不是,那边我交给了萧至,你是我的儿子,自然是要住在家中的,哪能和那群住在一起呢?” 慕流风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话有些太过伤人了,看着邹长青鬓边的白发,慕流风才恍然大悟,他已经长大而他的父亲也在时间的岁月里慢慢老去。 在这段回家的路程中,慕流风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惆怅和踌躇,他知道邹长青离开南宫若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还知道这个女子跟他的父亲正在好好生活着。 邹长青察觉到慕流风的失落,停下了脚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流风?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去你那里是不是会不方便?” 邹长青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不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不会介意吗?” 邹长青反应了许久才明白慕流风嘴里的她是谁,邹长青看着慕流风轻轻一笑,“这呀,你得亲自去问她了,她的注意最正了,我可管不了。” 听出邹长青的话中的宠溺,慕流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如果邹长青的语气没有什么特别那才不正常吧,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他的父亲已经成亲了还心心念念的。 等慕流风看到了流光的时候,才知道曾经自己的恶意猜测对于这个女子来说是一种亵渎,他的怨恨在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但是她的目光中却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蔑视和嘲讽,还是那么的干净。 邹长青看着二人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对慕流风说道,“这是流光,她知道你的名字,我那边还有事情,你们可以说说话,我就先走了。” 其实慕流风是想要开口叫住邹长青的,他总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女子有些尴尬。 流光倒是不怎么在意慕流风表现出来的局促,她朝着他微微一笑,“没事,这里就是你的家,无需如此紧张的,还是说,我长得面目可憎,叫你如此害怕?” “嗯?不是,不是,您长得很好看。”不知为何慕流风在流光的面前就是紧张,放不开,就像是见了长辈被训话一般。 “嗯,你的嘴跟你父亲一样甜,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嗯。” 慕流风的局促最终还是引来了流光的笑声,流光的笑声很干脆,没有一丝嘲讽,就是干净的笑容。 他愣了愣,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如此纯粹的笑声了,而这个笑声居然来自一个妇人? 流光笑的欢快,直到她看到慕流风脸上的尴尬,她才笑着说,“抱歉,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有意思的小辈了,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很开心。” “嗯,这算是你接受我的一小步吗?” 慕流风后来回想起这一天,他发誓,他绝对没有想过要不要接受她的事情,绝对!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章 风铃现身 流光看着慕流风如此不禁逗,便也不再说些叫慕流风拘束的话来。手机端https:// 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慕流风,慕流风被她看得觉得还不如跟她说话来得自然。 “你知道的吧,我是南宫若派来的。” 流光歪着头看着他,“所以呢?你想要说些什么?是让我离你爹爹远一点,还是你要将你的爹爹带回去?” “都不是,我只是找个理由逃出来而已,顺便来看看。”慕流风撒谎了,其实他是抱着将邹长青带回去的信念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流光,这个念头就奇迹般的打消了。 跟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总比跟南宫若那个疯狂的女子待在一起要好上很多吧,要不然邹长青当年也不会如此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流光看出了慕流风的顾虑,倒也没有拆穿慕流风话中的谎言,对于她来说,慕流风是邹长青的儿子,也是这个家里应该会出现的主人。 流光笑着,还是那么看着慕流风,可是这一次,慕流风却不觉得尴尬了。 那双眼睛似乎是有种力量一般,就那么看着,心中的浮躁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救赎,那是一道光,一道通向希望的光。 萧素跟在有间霖的身后,十二的死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打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完成的,比如来襄阳就是他们必须为之的事情。 看着襄阳的大门,萧素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有间霖察觉到萧素停下来的脚步,回头看着萧素,看着萧素紧锁的眉头,还以为她是担忧什么,随即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没事,一切有我。” 萧素点了点头,随即迈开步子进了襄阳,因为早就跟有间也通过书信说是今日他们会到达襄阳,所以有间也派人在城外门口等着萧素和有间霖。 看着他们三人到来,立刻恭敬地上前,“少主,九小姐,族长已经在里面等候许久了。” 有间霖冷冷地应了一声,随即就不在看那个迎来的男子,就带着萧素往里面走去。 一间与那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恰好看见了那男子嘴角不怀好意的笑,眉头微皱,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有间霖,而是静观其变,他慢慢走到了最后面,看着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什么物件, 这才明白那男子的意图是什么,连忙大喝,“放下手中的东西!” 男子被吓了一跳,随即一柄匕首应声落地,萧素猛地回身,看见那匕首,心惊不已。有间霖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还好这里只是靠近城门口,所以没有什么在附近,要不然这一定会给安静许久的襄阳带来骚动的。 有间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跌坐在地上的男子,冷声地问道,“这一次,是谁?” 男子看着有间霖狠辣的眉眼,随即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咬牙,就自尽了。 有间霖看也没看这死去的男子,拉着萧素的手就往前走去,“把他处理好了,是谁的人给谁送回去,我这个不做棺材板的生意,不留死人。” “是,少主。”一间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他临走之间看了一眼萧素的神情,除去刚刚吃惊的样子,似乎对此也是稀疏平常的样子,看来在素锦山庄中这位九小姐也没有少接触那些腌的东西。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在某些方面拖少主的后腿。 对于一间来说,有间霖是他的主子,其他人没有那么重要。 有间霖自己给他们找了一家小院,可巧的是他们的邻居,在萧素抬头对望的那一刹那,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发酵,她狼狈的别开眼睛,转身就要往屋子里去。 结果还没有踏进去院子的门,就被有间霖抓住了手臂,“有些事情,说清楚。” 说完他反而转身离开,进入到了院子里。 萧素看着有间霖的背影,似是在思考刚刚有间霖说的话,说清楚吗?要说清楚什么?她的毒,她的苦衷还是她的欺骗? 有间霖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门口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叹了一口气,原本他也不想这么快逼萧素做出选择的,但是十二的死的确给了他太大的打击。 他希望萧素活的幸福,活的快乐,而不是活的艰难和痛苦,并且这个痛苦还是他造就的,他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哥哥,一个可以为自己妹妹遮风挡雨的哥哥。 南宫诚站在萧素的面前,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今日的穿着,看着她的唇。 “你还好吗?” 终究一句重话他都说不出口,他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叫萧素的女孩,从开始就输掉了他整个人生和尊严。 “我,南宫诚,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你不累吗?” 南宫诚嘴角漫出一丝苦涩,“本王日理万机,能不累吗?”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可是却还是叫萧素的心疼上一疼。 “对不起。” “没必要说对不起。”他想听的从来都不是一句对不起。 萧素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南宫诚的身后传来,这时候萧素才看清楚南宫诚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还认识,正是那一晚她在摄政王府见到的女子。 那个南宫诚为了她而打伤自己的女人。 光在黑暗中悄然消失,她不再去看南宫诚,只是低声说道,“我先进去了。” 其实她多想恶狠狠地讽刺一下南宫诚,讽刺他美人在怀还要面对自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让她恶心,他让她心痛,他让她恨不得杀了他。 可是最后她只是狼狈的逃开了,她没有办法去面对南宫诚和那个女子。 等路过有间霖身边的时候,她直视着有间霖的眼睛,对着他说道,“我希望这一次是一个意外。” “我认为有些事情说开了会更好,或许有南宫诚的加入,你的解药能快点要回来,这样你与他白头到老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计划失败了。” “总是这样,我的计划一面对你,总是失败,小九,你要七哥到底该怎么办?” 有间霖眼神坦然地看着萧素,似乎在说,你总是叫人无可奈何一般。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一章 准备和好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但是南宫诚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要怎么解决,看着你一天天为了一个男人暗自神伤吗?小九,七哥不是在害你,是在帮你,凡事只要说开了就好了,不是吗?你还喜欢南宫诚,不是吗?” “那你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一样东西都是有时间的吗?失去固然伤心,但是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我不需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南宫诚本来是在听风铃汇报的事情,结果一转头萧素就不见了,他抬步追去,结果就听到这番话,顿时僵在原地,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处,那里传来的一阵阵钝痛,无一不再提醒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本王在你眼中不过是你喜爱的物件?” 萧素也没有想到南宫诚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但是她还是转过身去,看着南宫诚,“是,那日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你也说了不再纠缠我,堂堂摄政王殿下说的话就跟三岁小孩子说的玩笑话一般,不觉得可笑吗?” “摄政王发得誓是给自己发的吗?嗯?” 南宫诚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嘴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萧素就那么看着他直直地倒了下去,没等她走上前,就有一女子接住了南宫诚倒下的身子。 她刚刚迈出去的步子就那么顿在原地,宛如一个雕像一般,看着那二人抱在一起的场景。 有间霖看着风铃,顿时明白了症结所在,他低声唤了一句,“风铃,过来。” 风铃一开始只看到了南宫诚,没有看到这院子还有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正是她的主子,听到有间霖叫她,她应该是将南宫诚放下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嘴比身体要先一步做出反应。 “少主,他受伤了,我要带他去疗伤,等一会儿,风铃自会过来请罪。”说完,风铃就那么搀着人走掉了,当着萧素和有间霖的面将南宫诚带走了。 萧素还是维持着一只脚踏出去的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位置,刚刚有个男子倒下去了,然后被一个女子搀走了,而那个男子是她爱的人,而那个女子却不是她。 “刚刚你叫她风铃?她是你的人?”虽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有间霖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他知道风铃心中有喜欢的人,所以才将风铃派在了南宫诚身边,可是如今看来,事情变得棘手了。 “是,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九,你信七哥,七哥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萧素颓废的眸子看向有间霖,低低地说道,“好。” 有间霖将他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了萧素,当初为了让萧素对南宫诚彻底死心,所以有间霖将能控制人心的风铃派在了南宫诚身边,所以那晚萧素去找南宫诚的时候,南宫诚应该是被风铃控制的。 但是有间霖不知道南宫诚是真的差一点杀掉了萧素,他只以为萧素那一晚受伤打底是因为大意,毕竟南宫诚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伤害萧素呢? 但是有间霖却低估了风铃控制人心的本领,所以这一场误会一直到了如今,如今才被解开。 “你是说,风铃现在有可能喜欢上了南宫诚,对吗?” “我之前派风铃去监视司徒瀚玉,那时候风铃不肯动手,所以我将调了回来,那时候风铃应该是喜欢司徒瀚玉的。” 萧素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女子变心还真是容易。” 有间霖连忙安慰道,“小九,你应该能看出来南宫诚心中只有你,你若是因为旁人去刺伤你们之间的感觉,不值当。” “我今日本意是叫你们冰释前嫌,纵然你现在生命有限,但是依旧还有一线生机,你瞒他,骗他,皆是为了他,如今你念他,爱他,也是为了他。为何不能在这段时日里,好好享受呢?” “七哥经历了太多了,所以懂得多,失去了再去思念,毫无作用,除了被生人笑话,死人不知以外,就剩下徒增笑话了。” “我知道你天生要强,对待感情也比一般人追求的纯粹,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该去看看他。” “纵然有千般无奈,情起而深。” 萧素独自回到了房间中,她想着有间霖说过的话,别等到失去再去怀念,可是若是她真的死了,南宫诚要怎么办?情深不寿,才是她心中最大的苦。 思考了一下午的萧素,最终在晚上的时候下定了决心,她是欠南宫诚一个交代,他们二人就像是两只刺猬一般,竖起尖刺狠狠地刺向对方,可是他们彼此最柔软的地方保护却是对方。 这样矛盾的事情出现他们身上,还不能证明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叫他们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等萧素悄咪咪地摸到了南宫诚的房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南宫诚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她知道南宫诚不喜别人伺候,想必在房间的人就是那个叫风铃的女子了吧。 她思来想去,自己若不是大大方方的进去,未免在气场是落了下风,这般想着,萧素一个翻身,翩然落地,直直地站在风铃的面前。 风铃看着萧素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但是萧素还是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怨恨。 萧素却是没有理会她,她朝着床边走去,看着南宫诚熟睡的面孔,这才放心下来。风铃看着萧素这般关切的模样,忍不住讥讽出声,“白天刺激他,晚上关心他,小九小姐当真是好本事,御人有道啊!” “呵,抵不得风铃小姐不顾主子命令,也要将男子带回去,这般情义,我看的也是心中不屑。” “小九小姐既然都要放弃摄政王了,就不该来。” “我来不来,管你何事?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跟我谈该不该?你配吗?” “你。”风铃耐着性子,“小九小姐伶牙俐齿,我当真是佩服至极,不过小九小姐凭什么认定摄政王还会对你余情未了?你今日这般讥讽他,是个男子都会受不住,男人还是喜欢顺从他的。” 萧素上下打量了一下风铃,“顺从他的?顺从男人的女人都是没本事的,对了,我从我七哥那里听来,风铃小姐追求司徒瀚玉无果,这是刚走出情伤,就准备好下一家了?果然这般顺从,本小姐自愧不如。”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二章 突遭变故 “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不做亏心事,不怕旁人说,你这叫的这般大声,不就是心中有鬼?我知道南宫诚条件好,身材好,就连样貌和权利都是顶尖的,你会动心,我并不意外。https://”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还有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那日你让南宫诚打我一掌,今日我就还给你。”说时迟那时快,萧素一掌眼瞅着就要打到风铃的身上,而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穿着中衣,一把将风铃拉开,躲开了萧素的那一掌。 风铃躲在南宫诚身后,看着萧素,神色是说不出得意和嘲讽,似乎是在对萧素说道,“你看吧,你的男人还不是护着的是我。” 南宫诚刚刚醒来就看到萧素要打向风铃,他下意识地保护那个处于弱势的人,等他做完这一切,他才顾得去看萧素的神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的阴沉。 但是她应该跟自己没关系了吧,那自己何必又要去在意呢? 萧素那好看的眉眼看着南宫诚护着其他人而紧紧皱在了一起,“你当真要护着她?” “风铃是本王的医师,本王自然护着。” “如果她要是做错了事情,你也护着?” “本王的人,做错了事情本王会罚,轮不到外人来评头论足。” 萧素看着南宫诚,突然就笑了,“好啊,她是你的人,我就是外人了。南宫诚,你的深情真是廉价。” “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 南宫诚也皱了皱眉,他没有想过萧素会来探望他,虽然这场探望似乎不同于一般的探望,“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然后你想要弥补,想要去道歉,但是有人不接受道歉,甚至还划分了界限,你会不会因为没有道歉而遗憾终生?” “不会。” 萧素看着南宫诚的眸子许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随即她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南宫诚,你都不会后悔,我也不会后悔,望你我今后好自为之。” 南宫诚看着萧素的背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丢失一把,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可是却被身边的人打断了思绪,“王爷,你身子才刚好,还是坐下来吧。” 风铃看着南宫诚的面色不善,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王爷,你当真不悔吗?” 南宫诚奇怪地看了一眼风铃,但是还是回答了风铃的问题,“本王不会不去道歉,错了就是错了,本王的错,本王就得认。” 果然是这样,风铃听到这个答案,既失望又感到庆幸,失望的是南宫诚心中的情,庆幸的是萧素没有懂南宫诚话中的意思,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以萧素的性子说出刚刚那番话,想必是真的要断了吧。 今晚萧素来怕是要与南宫诚和好的,还好自己在南宫诚身边,要不然,风铃看向南宫诚的侧脸,那完美无缺的侧脸。 要不然真的她就没有理由和机会待在南宫诚身边了。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不动心呢?哪怕再三告诫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这就像是飞蛾扑火,心甘情愿,为此着迷。 萧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踏出那个房门的,她像是一个幽灵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游荡,最终在一面墙面前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去,哪里是什么墙,这明明就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熟人。 “襄霖,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襄霖看着萧素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以为她又被南宫诚那别扭的样子伤害到了,他出声安慰道,“没事吧?南宫诚他只是太别扭了。” “你不恨我吗?襄霖你该恨我的,我可是毁了南宫诚一生的人啊。” “其实恨有,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而且你们的事情,说实话,我看不明白。” “那襄霖我告诉你,我不会在纠缠南宫诚了,我放弃了,我认输了,我错了。”萧素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襄霖看着这个刚刚还好好地人怎么就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他是心慌又害怕,可是下一秒,让他更加害怕的是萧素的突然晕倒。 他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抱在怀里,习惯性地探脉,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探脉,让襄霖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看着萧素因为痛苦为皱起的眉毛,襄霖没有将人抱到南宫诚面前,而是去了隔壁院子,他知道有间霖和撒须在那边。 有间霖看到被襄霖抱回来的萧素,面色严肃,“她今晚去南宫诚那边了?” “嗯,我看着她失魂落魄地出来,后来就哭了起来,再后来就晕倒了。” “我知道了,你先将她放在那边的小榻上,一间,去叫撒须过来。” 有间霖有条不紊地安排这一切,但是襄霖的眉头却没有一刻舒展开来,他抓住有间霖的手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别想瞒我,我已经探过萧素的脉搏了,她明明还中着毒,为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间霖看了一眼襄霖,“你得保证不告诉南宫诚。” “我保证。”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与南宫诚有关系。 “萧素本来是有希望可以治愈的,但是有人拿走了萧素的另一半解药威胁萧素办事,萧素没有把握,所以就演了出戏骗过南宫诚和你们。” “那南宫诚的脉象是怎么回事?慢慢是中毒的脉象?难不成真的中毒了?” “不是,萧素为了逼真,给南宫诚用了银针刺穴,南宫诚的脉象改变是因为萧素的银针还在他的体内。脸上的黑线是撒须用药画上去的,风铃是我们的人,自然会令黑线褪去。” “好大的一个局啊,你们可真是费劲了心思。” “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南宫诚呢?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样让他们两个人一直互相伤害,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会儿南宫诚吐个血,一会儿萧素晕倒,到底是要把他们两个人的命都玩完才肯罢休吗?” “今晚萧素应该是找南宫诚说清楚的,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引发了萧素体内的毒。” “那萧素为何毒发?” “因为南宫诚。”撒须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归于好 “我们看着她那个样子辛苦,我们的心也跟着痛,我们都不是木头人,看着她那个样子旁人都觉得痛,你说她自己该有多痛啊?” “我不知道今晚萧素去找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总觉得你是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的,并且我们希望你还能好好爱护这个傻女孩。https://” “我们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知道心中一直有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跟萧素谈一谈。” “她刚刚服下药物,想必现在也要醒来了,我们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有间霖就已经率先迈出步子了,襄霖还傻愣愣地看着南宫诚,结果被撒须粗暴地拽了出去。 “你干嘛?” 撒须没好气地说道,“你要干嘛?人家说话,你要在那里呆着干嘛?扫人家的性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真的挺能说的。” “废话,你们不说,难道就让南宫诚自己一个人猜吗?要是他真的那么聪明,早就猜出来了,还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哦。”襄霖自然是不会跟撒须再去争辩什么了,反正他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解决了,按照南宫诚那么宝贝萧素的程度,想必现在一定是半跪在萧素榻前,一手握着萧素的手,一边说着对不起。 嗯,的确一开始是按照襄霖心里想的那般,但是很快事情的走向就发生了改变。 萧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别人抓着,下意识的反应,萧素用着自己身上的巧劲将那人按在了榻上。 “谁?!” 南宫诚还没有来得及感慨一二,就被自己的小媳妇压倒了,其实这样的感觉不错,南宫诚还想再来几次,但是南宫诚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今日来的目的是要冰释前嫌的,可不是脑子里想得那些乱码七糟的东西。 “是我。” 萧素第一时间认出了那是谁的声音,她慢慢松开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你七哥请过来的。”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要我往哪里走?” “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没有说清楚?” 萧素话音刚落,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被南宫诚压在下面,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诚,“你要做什么?” “道歉。” “什么?”萧素觉得她一定是幻听了,要不然就是这个世界变样了,她可是从未听说过道歉有这么道歉的。 “本王说,本王要给你道歉。” “你之前问本王,若是错过了道歉的机会会不会后悔?本王给你的答案是不会,那是因为本王不会错过道歉的机会,有错就要认,这是本王的原则。” “所以,萧素,你愿意原谅我吗?” “原谅那个任性的我,原谅那个对你出言不逊的我,原谅那个傻乎乎的我。好不好?”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又是在做梦吗?南宫诚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无赖的事情吧,既然是在做梦的话,那就答应了吧,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 “好。” 南宫诚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你真的就这么轻易原谅我了?” 萧素看着他挑了挑眉,“不然呢?不过这是在我的梦里,我说了算,凭什么你在上面,我才是上面那个。” 趁着南宫诚失神,萧素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南宫诚的上面,“哼哼,叫你平时不听话!叫你跟着别人的姑娘跑了,叫你凶我!叫你说我是外人!叫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萧素一拳接着一拳锤在南宫诚的胸口,萧素没有用力,但是萧素每说一句话,南宫诚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绞了一般,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啊,到底这些时日里是怎么撑过来的? 突然萧素打累了,就趴在了南宫诚的胸口上,低声抽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只有在梦里才会那么乖,为什么你只有在梦里才是属于我的?南宫诚,我好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了,我怕我死了,我死了,你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南宫诚抓紧萧素的手,轻声说道,“如果萧素死了,那南宫诚也下去陪萧素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南宫诚死。” 南宫诚轻轻抚着萧素的秀发,“不是死,而是陪着萧素去看忘川的风景,去看看奈何桥长什么样子,陪着萧素看尽世间美景就是南宫诚的愿望啊,所以你要满足他啊。” “那他去了,还能回来吗?” 南宫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去了哪里还能回来呢?去什么忘川,看什么奈何桥,无非是我想跟你生同衾,死同穴。 萧素浅浅的呼吸声慢慢传来,南宫诚看着萧素趴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才知道她这是睡着了,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和悲戚,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和好了。 这在南宫诚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萧素一起都是一个宝藏,曾经没有懂得好好珍惜,现在他只想每日擦拭这个宝藏,让她大放异彩。 时间或许是个问题,但是感情不是问题,无论萧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身后都有一个叫南宫诚的男子陪着。 情深不寿从来不是他南宫诚的问题,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萧素在,他就在,萧素不在,他要这万里河山都索然无味。 纵使以后会背负什么骂名都无所谓,男人就是要勇于担当,若是不是能为自己的男人撑起一片天,那么自己谈何什么男人。 他轻轻吻了吻萧素的额头,听着她的呼吸声,也慢慢进入了梦乡,他许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了,只有在见到萧素的时候,他才能安心地睡。 风铃在隔壁的院子里焦急踏步,她知道过了今晚她怕是不能再呆在这里,而且她又不能向其他人那样一走了之,她的家族还在有间霖手中握着,所以她不得不回去了。 可是一方面她非常不甘心,待在了南宫诚身边如此长的时间居然没有将南宫诚拿下,另一方面她又非常害怕,害怕有间霖知道她暗中做的手脚,怕是不光她没有好果子吃,怕是她的家族也要因为她而遭殃。 无论是哪种情况,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刹的计划 但是现在没人想去管风铃现在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们之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https:// 正是因为这个样子,他们也没有想到一个人会在此时钻了空子。 风铃看着突然在她面前的男子,有些惊讶,她在南宫诚的书房的书画里看到过这个男子,当时那个书画上写的是,是在逃嫌犯,“你!” 刹看着风铃,玩味一笑,“看来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正好省得我多费口舌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你不合作,我不高兴杀你了。第二条路,你跟我合作,我考虑考虑给你一点好处。” “你要怎么选择?” 风铃看着这个男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是因为觉得面前男子太过好看,而是太过惊悚,什么人在要求别人合作的时候还会说出这种话? 刹似乎是耐心有限,看着风铃迟迟不表态,他掏出匕首在风铃的脸上流连了一下,“女子最在乎容貌,反正南宫诚也看不上你,不如你自残好了,说不定还能博个同情。” 刹说的漫不经心,风铃抬头看向刹的时候被他的那双眸子震慑的心神,他说的对,反正她都已经不能再呆在南宫诚身边了,那么为何不能为自己谋划一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古定理。 “好,我跟你合作。” “晚了。” “什么?”风铃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刹,“你刚刚还说,还说我们要合作的?” 刹摇了摇头,“是啊,刚刚是刚刚啊,我刚刚一想要你居然肖想我的主子,总觉得有些恶心呢?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就更加恶心了。” “主子?南宫诚是你的主子?那你找我合作什么?” 风铃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疯子,说的话都是上文不接下文的,他是不是根本就是来耍自己玩的。 “听说你会控制人心?” “是又怎么样?” “很好,我需要一个会控制人心的奴隶,我刚刚一想,你虽然恶心了点,但是除了恶心我,还可以恶心别人,多好的事情啊,我怎么能放过你这么好的棋子呢?” “你把我当棋子?” “怎么?不服气?你本来就是棋子,当谁的不是当呢?而且你跟我,说不定我开出的条件会更加让你心动哦。你确定不要听一听吗?” 最终风铃还是耐不住了要死的好奇心听从了刹的话,直到刹走的时候,风铃才回过神来,她似乎是同魔鬼做了交易,出卖了自己的自由和灵魂。 不过刹有一句话说的是没错的,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女人讨厌一个女人是没有理由,恰好,她和刹都讨厌同一个女人。 那就是萧素。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许多相逢不该相逢的人在这个夜晚相逢。 清风还是出面拦住了刹,刹看着清风一点都不意外,萧素在这里,清风定然是在这里的,“怎么?你想杀了我回去复命吗?” “刹,你既然还认王爷为主,为什么不肯放下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呢?有些事情真的不怪小姐的。” 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看着清风哈哈大笑起来,“单纯啊,单纯啊,清风,你还是那么单纯,我不怪她?明明当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是她害我家破人亡,是她害我无家可归,是她害我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清风,你不懂那种日子,所以你也无权去评论我所做的事情。” “我之所以还奉王爷为主是因为主子从未收回我的名号,若是有一天我不叫刹了,那我们真的就是各为其主,各行其事了,到时候我对你不会丝毫手软,清风,你明白吗?” 清风摇了摇头,“刹,我将你当做知心好友,我不希望一错再错,今日我就当做没有看见你,但是他日你若是对小姐不利,我清风也不会手软!” “好啊!求之不得。” 刹走的干净利落,似乎刚刚跟他说话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清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他知道刹一直都过的很辛苦,可是直到南宫诚要他调查当年的恩怨的时候,他才在萧眭的口中得知了真相,一个半大的孩子经历了那些该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可是刹依旧坚强地活了下来,或许他这般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人报仇,可是他却找错了人,怎么怪也不该怪到萧素身上去,那时候她也才是一个孩子啊。 清风在刹看不见的地方,拔出配剑在自己的衣袍上挥了一下,一块衣服落在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看着那块衣料说了一句,“他日,敌场相见,我愿与你以命相抵此番兄弟之情。” 这是清风不舍弃主仆情义,不舍弃兄弟之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虽然笨了些,但是却是最周全的方法。 这场见面将是他们之间能心平气和谈话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日再见,终究是成为了敌人,彼此刀剑相对,到时候也不知道那剑尖所指的方向是不是也是自己心之所向的方向。 人啊,诸多的身不由己。 清风虽然知道刹是在利用风铃去对付萧素,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时候有异动他就会盯着,反正风铃这种小人物也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可是清风不知道刹早就交代给了风铃任务,虽然在刹眼中风铃本就是一个废棋,但有时候废棋也能发挥不一样的能力,毕竟放在了自己眼皮底下的人,戒心都少去几分。 萧素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这榻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今日怎么这般的硬呢?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副俊美的面容和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她惊叫出声,“啊!你怎么会在我这里?昨晚,昨晚不是?” 萧素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哭哭啼啼,抱着南宫诚说了什么话,难道不是梦? 她猛然看向南宫诚,发现那双眸子里不再是悲伤和疏离,倒是有几分笑意,“我昨晚说了什么?” “你昨晚跟我说,你想要跟我双宿双飞,恩爱不疑。” “你放屁!”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六章 特殊家法 说完这话,萧素自己都惊呆了,自己基本就没有说过如此粗俗的话,可见今日是被南宫诚逼急了,她连滚带爬地滚下榻下去。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诚看见心疼就要去扶她,结果被萧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给我呆在那里,哪里也不许去!不许动,你也别看我!” 南宫诚见萧素要走,连忙说道,“那你去哪里?” “老子去消火!”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聊到了榻上去了,昨晚应该是悲伤的一晚啊,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不成自己还是在做梦吗?萧素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不疼,她这才大胆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梦,果真是梦,要不然怎么不会疼呢?” “祖宗你掐自己的时候掐准点行吗?你大爷地掐的是我!” “哎呦!” 撒须可所谓是惨上加惨,本来是早早地来打探情报的,结果被萧素莫名其妙地掐了一下,而后又被有间霖打了一下,这一早上的瞌睡可算是叫这兄妹两给打没了。 萧素看到有间霖之后,指着房间里的那位,连忙问道,“七哥,昨晚是什么情况?我,我怎么跟南宫诚在一个房间?我们?你们?” 萧素语无伦次地还没有说完,就被有间霖严厉地模样吓到了,“小九啊,七哥不是说了让你好好跟人家谈吗?怎么昨天晚上将人就那么五花大绑地绑回来了呢?谁劝也不听,现在你到好了,醒了就不认人了?”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抱着人家说要嫁给他的,女孩子家的没脸没皮的,七哥都不好意思看下去。” 刚刚还喊痛的撒须和刚来到门口的襄霖听到有间霖一本正经的瞎说,甚是佩服,怪不得昨晚回去的时候那般有恃无恐,这是仗着昨晚萧素失意加上毒发,欺负人家记忆力啊。 果然是亲哥,这般法子哪里是正常人能想的到呢? 尤其是嘴皮子一碰,瞎话说来就来,他们看得真是由衷的佩服啊! 萧素被有间霖这么一说,总觉得自己脑子是有这么一番画面,难道昨晚自己真的一时冲动,将人掳回来了?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我能不能把人送回去?” 撒须一听,这哪里行,看着一旁还是目瞪口呆的襄霖,丝毫不客气地将他推了出来。 襄霖被撒须的那一脚踹的有些发蒙,萧素看着襄霖也在这里,对于有间霖的话更是相信了几分,“襄霖,你把你家王爷带回去吧。我,我就不送了。” “那哪行啊,这不是毁王爷清白吗?不可,不可!以后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我家王爷还要不要做人了?” 萧素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吧。 有间霖适时地开口,“反正你已经将人家收下了,不如就将事情说清楚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先好好解决,我带着襄霖公子先吃个饭,他一大早上就从隔壁过来,想必是昨晚担心坏了。” 襄霖重重地点了点头,“昨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就是除了王爷的清誉。” 萧素看着三人结伴而行,突然就有一种自己被卖了的感觉。 不过现在令她最心烦的事情不是是不是自己被出卖了,而是屋里的那个男子。 撒须和襄霖一路上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有间霖,有间霖被他们两个看得没办法了,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有间霖,你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有间霖,你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二人说的话不太一样,但是总体都是夸奖有间霖,昨晚他们还在提心吊胆说万一萧素知道了他们自作主张该怎么办?今早有间霖就将这个问题完美的解决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件事情交给萧素自己。 不亏是萧素的哥哥,脑子跟萧素一样弯弯真多。 有间霖听着二人叽叽喳喳,脑子被吵的头疼,“你们两个人聊吧,我还有事情。” “诶?你刚刚不是说带我吃早饭的吗?” “那只是客套一下。”有间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货怕是傻的吧。 “但是我当真了怎么办?而且我的确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说完,襄霖的肚子还是适时地应了景,叫了一声。 “呵呵,让撒须给你准备,我还有事。” “好嘞。” 有间霖加快了脚步,但是听到了后面襄霖和撒须的对话,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萧素踌躇了半天,也没能跨进那扇门,最后还是某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 她猛然抬头看着南宫诚,“我不是叫你别动吗?” 南宫诚看着她笑了笑,揉了揉萧素的小脑袋瓜子,“我要是不下来也不知道你还得在门口徘徊多久呢?怎么?见我就这么艰难吗?” “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你。”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昨晚你都跟我说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昨晚是我说的?” “嗯?”南宫诚这个回答可所谓是非常完美,刚刚他在屋子里可是听到了有间霖一本正经的胡说,作为未来的哥哥,自己还是需要给点面子的。 不过自己可不是肯定句,而是一个疑问句,万一以后萧素问起来这件事情,自己肯定是站在自己媳妇这一边的,到时候什么哥哥都是靠边站的。 只是萧素有没有领会到南宫诚这个嗯的含义,这个南宫诚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都知道了。” “嗯。”这一次是肯定句。 “我其实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当初我坠崖的时候,我听襄霖说过你的模样,我不希望你再一次变成那个样子,为了我不值得,所以我隐瞒了你。” 南宫诚叹了一口气,执起萧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不是你,我愿意把我的全部放在你身上,那是我心甘情愿。” “你只管受着就好了,哪里会想那么多呢?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好,才让你这般为我担心。萧素,你相信我,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下一次再敢这么做,我可是会天涯海角都将你抓回来的,家法伺候!” “好啊,你现在就有家法了?南宫诚,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我就说男人不能给脸,一给脸,就忘乎所以!” “我没有。”南宫诚委委屈屈,但是成效甚小。 最后还是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堵住萧素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七章 甜腻人生 萧素和南宫诚和好了,可是他们的和好却苦了一群人,就好比现在。https:// 襄霖看着如胶似漆的人,现在的样子比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咳咳,你们就不能低调一点?毕竟我们几个大活人还在这里呢。” 南宫诚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襄霖,只是冷冷地说道,“本王觉得你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你一会儿就回去吧。” 襄霖看着面前这个过河就拆桥的某人,但是某人丝毫没有觉得愧疚,他现在满眼都是他面前的小姑娘。 撒须看着生无可恋的襄霖,哥两好地搭上襄霖的肩膀,“看吧,我就说这两个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注意措辞。” 撒须险些忘了这里面还坐着一个护妹妹的家伙,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有间霖一眼,发现他除了说出刚才那一句话意外,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撒须还是眼尖地发现,有间霖的眼中似乎积攒什么怒火。 他再一看萧素和南宫诚的互动,顿时明白了,哦,原来是吃自己妹夫的醋了,活该,办法是他想得,结果他们就得受着,哪能怎么办? 他和襄霖其实还好,心中现在最不乐意的其实是这个表面无波,内心汹涌的好哥哥。 嗯,这么一想,心里平衡了许多。 最后还是萧素自己也受不住南宫诚的腻歪了,其实是受不了这三个人赤裸裸的目光,“你们就没有事情要做吗?” “有。” “有。” “有。” 三道声音齐齐的响起。 萧素有些尴尬,“什么事情?” 撒须看着她挑了挑眉毛,“我今早还没有给你把脉呢。” 襄霖接着说,“我还没给南宫诚汇报情报呢。” 萧素见有间霖也不开口说话,只好自己问道,“七哥,你是有什么事情?” 有间霖听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心里想着,还好妹妹还记得自己这个哥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们两个人说。” 撒须和襄霖都看出了有间霖这个人心里的小九九,面上表示非常不屑,小小年纪就知道拿乔了,哼,早知道他们也不先开口说话了,他们也要等着萧素自己开口问。 不过看着南宫诚越来越黑的脸,他们觉得这种的特殊待遇只能出现在萧素和萧素的亲人身上了,他们这种没人要的娃子,可能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有话就快说!” 这明显是对襄霖说的,襄霖撇了撇嘴,但是也不敢跟南宫诚叫板,只好开始说正事,“南宫诚,风铃怎么办?” 南宫诚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了一眼襄霖,“什么怎么办?风铃是有间霖的人,又不是本王的人,关本王什么事?” “哟,这时候就是我七哥的人了,昨晚不是还是摄政王的人吗?哟,变脸变的真快!” 听到萧素这般阴阳怪气的,南宫诚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连忙转过脸去哄着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小媳妇,“哪里啊,昨晚一定是本王被鬼迷心窍了。” “我看是一个色鬼吧。” “那一定是上你的身上了,要不然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南宫诚朝着萧素眨眨眼睛。 毫无节操,这是在场的三个人给南宫诚一致的看法,襄霖内心真实想爆粗口了,以前那个高冷的摄政王是死了吗?现在这货是什么玩意儿? 撒须悄悄地怼了怼襄霖,俯身在襄霖耳边说道,“哎,你家王爷以前也是这样?” “不,这个傻子不是我家的,我不认识他。”襄霖面无表情地拒绝道。 撒须呵呵一笑,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南宫诚这样子的转变的,这样的男人还真是难以叫人招架啊。 可是他看某人就是吃这一套啊,刚刚还是一脸生气的某人现在被某个男人哄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吧。真真是没有出席,一番甜言蜜语就原谅了这个花心的男人。 萧素被南宫诚一番言语哄的开心,虽说她本来就没有真的生南宫诚的气,只不过是说着玩玩吓唬吓唬他的,谁知道他竟然会说出这般话语,当真是长进了。 萧素余光一瞥就看到了撒须满脸不屑的表情,“你不是要把脉吗?快把,把完就自己玩去。” “哼,过河拆桥。”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还是乖乖地给萧素把了脉,“没事了,不过下一次再毒发,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虽然说当初你已经服用了那半颗解药,只要你乖乖的,活个几年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那半颗解药的药性已经不足以再抑制毒性了。” 南宫诚一听,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他都知道是因为他,萧素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毒发,都是因为他不懂事,老惹自己的媳妇生气,真该罚。 “知道了,知道了,嗦,这不是人都在我面前了,我上哪毒发啊?” “但愿如此。”撒须哼哼唧唧,也算是半个答应了。 南宫诚却在这个时候适时插了一句,“青客的要求是什么?他什么时候才肯将解药给萧素?”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任务是照顾好小九,而不是别的。”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眼神坚定,不容置喙。 南宫诚也不甘示弱看着有间霖,“可是萧素是本王的未婚妻,她的事情从来不会是别的事情。” “而且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个力量,你总是把本王当做外人,但是严格说起来,本王也算是中域之人,而且本王手里还有当年宥家的秘辛。” 有间霖皱了皱眉头,“我不希望你因为别的事情而忽视了小九。” “不会。”南宫诚执起萧素的手,坚定地看着她,“本王不会再因为什么事情而忽略她的感受了,以前的错误,本王不会再犯第二次。” “七哥,我相信他。” 有间霖看着自家妹妹被迷的神魂颠倒,真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要是被骗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不过看着南宫诚的为人,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 “罢了,你们自己觉得好就好了。”有间霖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离去。 襄霖看着有间霖的身影,“啧啧,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如此老成,真是岁月磨练人心啊。” 撒须斜了他一眼,“呵,人家比你还小一点,人家都被岁月磨练出来,你呢?” “滚。” “你们该走了。”萧素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说道。 得,碍着人家的眼,是我们的错,我们走。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八章 父女相见 宥云天看着这座城墙,感慨万千,不过内心却是忐忑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之前他就已经联系过了萧至,想必他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吧,想到一会儿萧妍就会知道他的身份,心就突然就痛起来了。 萧至早就在等着了,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等了你们许久,终于给你们盼来了。”萧至虽然是对着宥云天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在往后面瞥,不用想宥云天都知道他在看谁。 宥云天思考了一会儿,看着萧至说道,“萧庄主这边请,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好。” 萧至看着宥云天略微有些紧张,便淡淡笑道,“你无需紧张,我不会像其他人一般。” “我知道。”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萧至实在是想不到他跟他能有什么交集,哦,除了他是兰儿的弟弟以外,但是宥云兰说过,她除了跟宥云非熟识以外,其他的宥家人她并不熟识。 “萧庄主,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看上你女儿了。” “!?”萧至一脸的不相信,“什么?你再说一遍?” 宥云天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明明他刚刚不是想说这话的,虽说这话也是他的真心话,但是现在说出来未免为时过早,而且看样子他的确是将人吓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你女儿有点渊源,这一次将她送过来,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有事情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希望能给她和给我自己一个结果。希望您能成全。” 萧至失笑,“我不是不开明的父亲,若是两情相悦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 宥云天听到萧至这么说,但是皱着的眉头还没有舒展,这并不是他和萧妍之间最可怕的鸿沟,最可怕的那道鸿沟,是他。 “不是的,现在萧妍并不知道我就是宥云天,我跟她发生了点事情,我怕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肯接受我。” 这下子轮到萧至不解了,看宥云天的样子,应该是喜欢的萧妍的,妍妍那个孩子从小都不需要他们操心,也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为什么?” 宥云天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萧至听完之后,神色莫名,他看着宥云天,“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 “那的确是不太好办了,妍妍从下就有自己的主意,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阻止,她能为了你做到那种地步,想来真的是喜欢你。只是你们之间的确是不太好办。” 说道这里,萧至观察了一下宥云天的表情,见他的焦急与刚才想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是真的很在乎萧妍,妍妍能遇到这样的男子,他这个做父亲也能心安一些,“你来找我是想我隐瞒你的身份?” “是,我知道这个要求会很过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出该如何跟萧妍坦白相对。如今萧妍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一直将治疗的药物给她混进了日常的饭菜当中,想来不久,她就能看见了,若是那时候我还不能想出来办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萧至对这个词一点都不陌生。 他看着宥云天,叹了一口气,“你们宥家人还真是喜欢说听天由命啊。我可是记得你宥云天是在中域众人面前说过的,你命由你不由天,怎么如今倒是变了?” “对自己我有把握,可是对她,我毫无胜算。” 萧至听到这话,怔愣了一下,记忆中的影子和宥云天的身型渐渐重合,那年花下见到的姑娘却已经成为了一捧黄土,他对她,也是毫无胜算,输的彻底,输的不敢直视。 宥云天见萧至愣神,也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最后还是萧至自己回了神,“好,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大姐那边还需要你自己去说,毕竟你们也是一家人。” “我知道了。”萧至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所以没有看到宥云天眼中闪过的一丝暗芒。 宥云兰,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萧至最后拍了拍宥云天的肩膀,“喜欢就要去争取,而不是守在原地,若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导致后悔一生,那样真是生不如死。” 萧至转身就往马车那边走去,突然听到宥云天在后面说道,“那你呢?你到底喜欢的是宥云兰,还是宥云非?” “我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叫过你姐夫吗?因为在眼中和心里,只有宥云非是我的姐姐,其他人我绝对不认!” “那你该对她客气点了,毕竟妍妍也是她的女儿。” 宥云天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正是因为这样,他与她之间的难关是他啊,他过不去宥云兰那道坎,万一萧妍真的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但是自己却迈不过去,那对于萧妍来说,那是一件多悲伤的事情?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现在只能尽力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保住他们,也保住他当年发过的誓。 回到马车附近的时候,萧至已经将萧妍从马车里领出来了,于此同时的还有萧眭和红衣,萧至听说萧家有后了,异常开心,看着红衣的真是笑的合不拢嘴。 “好啊,你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将人家这么好的姑娘给拐来的?” “什么啊,那是我魅力大好吗?” 红衣看着父子两个毫无隔阂地谈话,心里安心不少,她原以为萧眭会很排斥他的爹娘,毕竟从他平常的谈话中,能感觉到他对于他们的感情平平淡淡的。 等到萧至看向萧妍的时候,眼眶微湿,“妍妍,你还好吗?” “爹,我很好。”这样的话很显然没有说服力。 萧至看着女儿那双空洞洞的的眼睛,那里曾经是神采飞扬的,但是现在却无神,他心疼地说道,“是爹爹不好,将那么大的家业就抛给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家,是爹爹考虑不周,你可会怪爹爹?” 萧妍反握住萧至的手,“我能见到爹爹就已经很开心了,而且现在素锦山庄被小二打理的很好,我已经不插手了,这不就来找爹爹了吗?” “到底还是爹爹的错。” 萧妍听着萧至还要自我谴责,立刻转移了话题,“爹爹啊,娘亲在哪里啊?我可是想她想的紧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七十九章 唯一孩子 “昂,你娘亲啊,早就等着你们了。手机端https://”萧至说完看向宥云天,似乎在想着如何安顿他,宥云天倒是也不客气,如今这种情况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舔着脸也得往前凑。 “我正好未曾来过襄阳,就要叨扰萧庄主一段时日了。” “哪里,哪里。” 萧妍看不见所以没有看到自家爹爹那近乎咬牙切齿的模样,虽然刚刚是答应了那小子给他机会,但是一看到自家女儿因为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心中总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萧眭倒是笑着看着二人的互动,他知道自家爹爹和宥云天之间的关系,宥云天不叫爹爹姐夫是因为萧妍吧。此刻的萧眭还不知道他跟萧素之间的鸿沟不仅仅是萧素到底是谁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是一个从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交缠的秘密和劫难。 宥云兰知道今日是自己儿子和女儿来的日子,当然是开心了,若是说她还有几分真心,一分在萧至这里,剩余的几分都给了自己的孩子,这世界上的母亲有几个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这怕是宥云兰为数不多的软肋了。 但是宥云兰常年在外,在外人眼中她对于孩子的兴致也是平平淡淡,所以到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层面。 宥云兰离老远就看见了走在萧至身边的女子,那面容虽然与自己不像,但是宥云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大女儿,萧妍。 她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萧妍的手,哽咽地说道,“妍妍,娘亲等你等的好久。” “娘亲。” 萧妍自然也是动容的,但是由于看不见这份动容并不明显。 宥云兰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她在萧妍的眼前晃了晃,顿时慌了神,她抓住萧至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妍妍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宥云兰看着萧妍无神的眸子,感受到了心碎的感觉,她轻轻抚上萧妍的脸庞,自责地说道,“妍妍,都是娘亲的不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如此了,都是娘亲的错。” “娘亲,不是你的错。” 萧至见宥云兰一副自责的模样,连忙将她搂入怀中,“不要哭了,如今是个大好的日子,你该是为他们高兴的,而且妍妍的眼睛没什么大碍的。” “真的?你当真没有骗我?” “当真。” 宥云兰得了萧至的保证,这才不哭了,不过依旧是拉着萧妍的手不肯松开,这三个孩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萧妍了,因为她不像她,也不像萧至,她就像是一个外来的一般,但是宥云兰最爱却是她。 宥云天看着宥云兰在萧至怀里撒娇打滚,心下不屑,一个不过是披着他人人皮的骗子,不配拥有他姐姐应该拥有的一切。 其他人被她的假惺惺骗了,但是他不会,他一直坚信着有一天会有人将真相公之于众,还宥家和宥云非一个清白,并且将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其实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中域一向是强权至上,哪里还有什么法呢? 所以他才要回来,他要在中域建立一个属于法的国度,将当年的那群人全部绳之以法。 宥云兰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道赤裸裸地目光,她抬头望去,却看到了一个她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宥云天看着她看着他,自然是回之一笑。 宥云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至制止了,“好了,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你可不能累着你的孙子啊。” “孙子?” 宥云兰这才看见萧至身后还有一男一女,男子眉眼像极了萧至,而女子一身红衣,肆意干脆。她目光下移,就看到那红衣女子小腹突出,俨然是怀孕了的样子。 “这是眭儿的妻子?” 萧眭见此这才握着红衣的上前,“娘亲,这是红衣,您的儿媳。” “儿媳见过母亲。” “慢着,这改口的事情还是等着再说吧。”宥云兰说完就牵着萧妍往屋子里走去。 红衣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反正比这尴尬的事情她都遇到过,还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了的呢?若是她肯接受最好,不接受就算了,她就这点活头了,难道还要去讨好别人吗?只要萧眭在意她就足够了。 本来萧眭还在担心红衣会不会想多或是不开心,但是见她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放心下来,“没事,你不用管她,若是你觉得不顺心,我们出去住便是了。” “没事,我还可以。” 萧至在一旁听着,嘴角微抽,这小子长大了还是那个德行,小时候就吵吵着要媳妇,现在有了媳妇,当真是成为了媳妇奴,哎,儿大不中留啊。 不过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红衣啊,她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孩子重要。” 萧眭却不理会他家老爹说的话,转头就跟红衣说道,“别听他们的,你最重要。” 萧至略微有些尴尬,但是他觉得自家儿子没有做错,宠媳妇就是要这样嘛,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容易,若是不好好待着,那哪能行啊。 小子,爹挺你! 萧眭面无表情地坐到椅子上,坐之前还给红衣拿了一个软垫,防止红衣坐的不舒服,宥云兰在一旁看着觉得异常刺眼,红衣虽然长得不错,但是宥云兰在她身上就看到了一种当年宥云非的感觉,一样的肆意,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自己的儿子有后了,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可是看到这样的儿媳妇,总是有些膈应。 “眭儿,你三妹呢?” 听到萧素,萧眭这才抬头看向宥云兰,宥云兰被他看得一愣,“眭儿,娘亲问你话呢。”萧至从后面走上前,坐到了宥云兰右边,因为左边已经被萧妍占上了。 “萧素她现在不跟我们在一起,或许你们能看见她,或许你们看不见。” “什么意思?”宥云兰越发地看不透萧眭了,他跟萧至不一样,萧至虽然有心计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总是愿意跟自己说的。 但是萧眭从小主意就很多,而且不愿意跟别人说,除了萧素。 萧素又因为跟她自己长得很像,所以小时候宥云兰恨不喜欢萧素,总是将萧素交给萧眭照顾,所以他们兄妹二人感情最深。 萧至也是好奇,但是看着宥云兰越发不耐烦地脸色,心里突然也多了一丝烦躁,“眭儿,你跟父亲说说,你是不是又惹你三妹生气了?” “我哪里敢惹她啊,那个小鬼头,哪一次被欺负的人不是我?” 就在萧至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宥云兰突然摆了摆手,“算了,不说她了,人也不在,说了也是白说。”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章 偏心娘亲 宥云兰突然看向一旁坐着的红衣,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红衣姑娘?之前眭儿成亲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这场婚事按理来说并不奏效。https://” 红衣抬起头看着她,“哦?” “素锦山庄是个什么地方大家都是知道的,你有高攀的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今你又怀有了身孕,我自然是不会说些什么的,但是不知道红衣姑娘家住何方,家中几人?”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萧眭,他眸子里尽是燃烧的怒火,但是下一秒却被奇迹般的消灭,红衣看着他笑了笑,表示她并不在意。 萧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从来不知道宥云兰会有如此刻薄的一面,若是以前宥云兰说出这种话,他只会觉得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的未来着想,但是自从听见了她对宥云非的画像说过那种话之后,他对于她,似乎哪里开始变了。 “够了,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人家小两口过的怎么样,那是人家的事情。” “可是眭儿是我的儿子,难道我都不能关心一下吗?” “你若是真的关心,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萧至!” 萧至看了宥云兰一眼,随即就离开了,他现在心里很乱,已经没有办法去心平气和地面对宥云兰了,他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的理理思路。 宥云兰被气的不轻,萧至从来没有跟她发过如此的大的火气,更何况这是在外人面前。 她看着红衣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红衣姑娘说不上来,是不是家里无人,家徒四壁?” “呵,我是嫁给萧眭,又不是嫁给你萧夫人,我家中情况如何与你无关。” “你。萧眭,这就是你娶来的好媳妇?!目无尊长,毫无礼数!” 萧眭倒是笑了,“您眼中不是只有萧妍一个人吗?要我们干什么?给你当出气筒吗?孩子大了,不由娘了。告辞,萧夫人。” “走,红衣,我们出去住,这里乌烟瘴气不适合你养胎。” 红衣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姑娘,小时候就见过不一样的场面,大了更是被风诺卷入了万户侯那一场浑水当中,如今宥云兰的话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萧眭能为了她真的跟他的娘亲顶嘴。 “萧眭,你跟你娘亲顶嘴,真的好吗?” 萧眭好笑地看了看她,“刚刚胆子还那么大,现在你怕什么?再说了,那是萧夫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眼中只有萧妍,你说的对,我们与她无关。” 宥云天看着萧眭扶着红衣走出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那个女人最见不得跟宥云非相似的人,他初见红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红衣身上有一种和他姐姐一样的肆意之感。 宥云非的美是张扬的,是自信的,是肆意的,就像是开在地面上的花,无惧风雨和苦寒。 “怎么?没有地方去了吗?要不要来我的地方,我继续包你们的吃住,不花钱,怎么样?” “我总觉得你像是拐卖的,不过你的条件很是诱人,我媳妇最近得大补。” “没问题。”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来过襄阳吗?如今就有了自己的主宅?你这张嘴可真是能说。” “没大没小,我可是要当你姐夫的人。” 萧眭瞥了他一眼,“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加油。” 宥云天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主屋里的两道影子,宥云兰似乎在跟萧妍说些什么,萧妍没笑,倒是宥云兰自己笑的开心。 萧妍在宥云兰身边呆着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但是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一件坏事,因为他不能时时刻刻见到萧妍了,真是一件令人困恼的事情。 萧眭见他这副模样,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叹了一口气,“你要做好准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而且萧妍自己的意见也很重要,从小到大,她最疼萧妍了,而萧妍也最听她的话了。” “若是她知道了萧妍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险些将素锦山庄搭进去,怕是你这辈子都不一定会跟萧妍见上一面了。” 红衣却在这时候插上了一句,“嫁人不是嫁父母,娶人也不是娶父母,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群人的事情。” “也是,若是萧妍也有我这般的魄力,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宥云天却是紧皱眉头,“可是我就怕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就不会像之前那般喜欢我了,更何谈像你一般呢?” 萧眭却不以为然,“那就得看你值得不值得了。” 红衣站在萧眭身边没有说话,她知道她对于萧眭来说一定是值得的,她本就是时日无多,也没有心思去讨好其他人,所以萧眭能纵容她的性子,当真是让她很幸福了。 宥云兰见萧眭拉着红衣走后,气的不轻,但是一看到萧妍的眸子,又是一阵心痛,“妍妍,你告诉娘亲,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不小心而已。” “妍妍放心,娘亲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将你治好的。” “好。” 宥云兰开心地抓紧萧妍的手,“还是妍妍最懂事了,不像是他们,尽是惹我生气。” “娘亲,我想去休息一下,哪个是我的房间?” “走,妍妍的房间娘亲早就收拾好了,娘亲带你去。” 萧妍抓着宥云兰的手却没有一丝安全感,不像是抓着宥云天衣袖的时候,也不像是抓着萧眭手腕的时候,也不像是自己摸索的时候,抓着宥云兰,似乎给她一种很虚无的感受,难受且不安。 萧妍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段时间,到了房间,萧妍连忙松开了宥云兰的手,宥云兰倒是没有说些什么,看着萧妍略微有些疲惫的神情只是嘱咐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等到宥云兰离开之后,萧妍心中突然漫出了突如其来的孤独感,萧眭和红衣走了,宥云天似乎也没有进来,似乎在门口说要住下来的话似是个玩笑话一般。 那么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又只是剩下她一个人了。 “诶?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在这里独自神伤啊?难道是在想我吗?” 萧妍抬起头,无神的眼睛在房间里寻寻找找,最好还是某人心疼,自己主动上前握住了萧妍乱摸的手,“诶,看来真是想我了。”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万劫不复 “嗯?是你。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宥云天笑嘻嘻地看着萧妍,即使知道她看不见,他对她依旧是笑着的,“是啊,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吗?” “你之前不是说你要住进来吗?怎么,这是反悔了?” “住在别人家中总归是不方便的,不过你若是想我了,我可以随时来找你啊。” “这样不好。”萧妍虽然看不见宥云天,但是她轻轻拂开了宥云天抓着她的手,“我们这样不好,而且。” “而且什么?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名声,以后不好嫁人了?若是真是那样,我就负责就好了,反正我觉得你长的甚是符合我的心中妻子的人选。” 萧妍心中一愣,今日的有云似乎有一点不一样,平常的时候有云也会来找她聊天,虽然一开始也觉得不太妥当,但是后来看着有云只是跟她谈天说地,倒是打消了无聊的时光,这还是第一次有云跟她说这样的话。 “你知道我的事情,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莫不是在笑话我?” “萧妍,你觉得我是在笑话你?那你一定不知道被笑话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宥云天欲言又止,“算了,你要是真的不想我待在这里,我走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应该说那些事情。” “那你若是有一天看见了我的脸,还只是想跟我做朋友,那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若是改变了主意,我定是绝不放手。” 宥云天看着萧妍懵懂的模样,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精明的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情上只是一张白纸,对于他的喜欢或许只是惊鸿一瞥的崇拜,那根本算不得喜欢。 若是有一天她看见了自己到底是谁,是喜欢能战胜欺骗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宥云天没有把握,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决定行动,先表明心意,在慢慢培养。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来告诉她,否则一定会越来越糟糕的。 “你好好休息吧,奔波了一天,你一定是累了。” 萧妍看不见宥云天离开的背影,但是却能感受到空气中气息的变化,现在没有了,那一缕香也不见了。 宥云天一定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萧妍迷恋的香味,一种令她似曾相识的香味,但是总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过。 但是萧妍无法否认的事情是她在有云身边真的是很安心,比在自己的娘亲身边还要安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萧妍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对于宥云天的直白,萧妍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厌恶,有的是只有不知所措,这样子的有云,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她知道自己心中还想着那个男人,那个和她不可能的男人,但是她依旧还是像是飞蛾扑火,心甘情愿。 现在出现了另一个男子,在她这短暂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一天天的相处,萧妍不可能说是铁石心肠,她也有心,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呢? 正是因为这样,萧妍才无比懊恼,她有喜欢的人,但是又开始想要贪恋另一个的关照,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是喜欢还是错乱。 萧妍想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想清楚。 萧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萧妍自己独自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萧至上前,“怎么了?” 萧妍下意识地抬起自己失神的眸子,看着萧至的方向,听到是熟悉的声音,这才安心下来,“没事,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待说完这话之后,萧妍皱了皱眉头,以前在有云那里的时候她从来不担心是谁来,也不用判断这是谁的声音,可是在这里不一样,这里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甚至她对于她的爹娘都是陌生的。 萧至看着萧妍的眸子,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还好宥云天已经要将妍妍的眼睛治好了,要不然他们该有多担心啊。 萧妍听到萧至叹气,最后还是开口说道,“爹爹知道娘亲为什么那么抵触红衣吗?” “我也不知道,你娘亲她变了很多。” 萧妍抿了抿唇,“爹爹,其实我觉得。” “妍妍觉得什么?”萧至坐在了萧妍的身边,看着萧妍红润的小脸,这才安心不少,还以为自己的妍妍会冷呢。 “我觉得爹爹不爱娘亲,起码在看娘亲眼神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爹爹一定会说我不懂感情,也一定会说我现在看不见,爹爹我接受素锦山庄这么久以来,见过了太多人了,上素锦山庄所求的人无外乎名利,钱财和人。” “喜欢一个人是眼睛中藏不住的吧。” “爹爹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吗?” “妍妍,够了,这些话不要在你娘亲面前说,我们大人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萧至几乎是落荒而逃,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萧妍感受着空气中的微风,她伸出手感受着微风的存在,恍然间像是回到了素锦山庄。 那时候她还是素锦山庄的一把手,一个女子成为庄主,她遭到了许多的非议。但是她还是挺过来了,她总觉得女孩子未必需要男子的依靠和支持,自己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后来她将这个观点落实到了萧素的头上,萧素虽然小,但是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她觉得萧素是一个可以培养的苗子。 她培养她杀人,懂得冷酷,保持冷静,学会取舍,可是这样的小丫头还是被一个男人拐走了,真是不甘心啊。 也是那个时候,萧妍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但是她没有在意,所以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爹爹爱不爱娘亲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就像是娘亲小时候跟她说的那样,喜欢的东西就要抢来,不管你以后是否还会喜欢这个东西。 占为己有,是宥云兰交给她的第一课。 可是懂得放弃却是她自己学会的第一课,就像是遇见宥云天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有些东西该放弃了,那样的男子不该被占为己有,应该是熠熠生辉的。 所以,她从来不想着占有,即使付出也从未想过任何回报,一个人总是可以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 撒须来找她的时候说,宥云天在念叨她的名字,她轻轻一笑,不是沾沾自喜,而是自己自己沦陷了,明明知道是个陷阱,依旧跳了进来,纵使万劫不复,纵使众叛亲离,依旧心甘情愿。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再见非儿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控的东西,但是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掌控的事情,你一旦抓住了它的尾巴,它必将你狠狠缠绕,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最后心甘情愿。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所以啊,对不起,有云,我不能回应你,难怕我心动了,哪怕我。 原谅我的自私吧。 守护一段不可能的感情,为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萧至再一次逃离了家中,这一次他没有自己一个人去想,而是去找了邹长青,邹长青这几日可是忙的不可开交,除了要安顿有间也等人,还要和自己的儿子培养感情,总之人家的生活是快乐而充实的。 但是就在去找邹长青的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萧至正埋头快步走着,他没有看见面前的一个女子正在和旁边的人嘻嘻哈哈地说着话。 女孩子面对着男子走着,不期然地撞上了埋头直走的萧至,南宫诚见此本想着阻止,但是萧素实在是走的快了些,他愣是没有赶上。 等萧至抬起头的时候,南宫诚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萧素的脸埋在了自己胸前,萧至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这一看就是夫妻的两人,温声说道,“以后走路小心点。” “是。”南宫诚沉声回答。 萧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南宫诚按在了怀里,她闷闷地说道,“诶,你为什么将我藏起来啊?” 南宫诚还是没有将萧素放出来,他看了看还没有走远的萧至,笑着说道,“因为你好看啊,所以你只能给本王一个人看。” 萧至听到了南宫诚的自称,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襄阳外放,定是有许多人都来了,怕是就连那些南越,西诏也收到了消息,所以这里出现一个王爷倒也不稀奇。 但是萧至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折返了回去。 南宫诚见萧至走远了,这才将萧素放出来,萧素摸了摸自己发型,半似埋怨地说道,“你将我的发髻都弄乱了。” 南宫诚伸手给萧素捋了捋头发,“等本王回去了给你梳头,好不好?” “你还会梳头啊,你可别骗我。” 萧至刚刚突然想到,三国之中能被称作王爷的怕是只有一人了,那就是南越摄政王南宫诚了,南宫诚来了中域,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却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了,于情于理都该上去打声招呼的。 可是萧至就那么一看,顿时就僵在了原地,他看着萧素的容颜,张了张口,最后说道,“非儿?” 萧素回头看去,模模糊糊地记忆在她脑海里拼凑,但是总是想不清楚,“你是哪位?认识我娘亲?” 宥云非的女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有间九了,可是有间九不是在早些年前就下落不明了吗? “你是有间九?宥云非的女儿?” “是啊,你认识我娘亲,你是?” “我是萧至,是你娘亲的朋友。” 萧素顿时僵在了原地,这是她爹?她之前还在想着如何和自己爹娘相认,想在看来也不用相认了,直接认岔了,这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她求助地看向南宫诚,南宫诚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他已经将萧素藏好了,哪里知道萧至会去而复返,而且萧素还将自己是有间九的事情交代了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脑子也变笨了。 但是这话南宫诚可是不敢说出来的。 萧至看着萧素,一脸激动地模样,“真的是小九?你长得可真是像的你的娘亲啊,当初你丢的时候,我也曾派人找过你,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如今能平安回来真好。”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娘亲的姐姐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萧至一想起来就忘记了刚刚自己烦恼的事情,什么烦恼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了宥云非,好似就烟消云散了。 萧素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南宫诚察觉到萧素的紧张,笑着握住了萧素的手,低声在萧素耳边说道,“放心吧,你二哥不会揭穿你的。” “不是,我是担心我以后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放心吧,有本王在你身边,怕什么?” 萧至走在前面,余光能看到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模样,心里一阵叹息,宥云非的女儿都已经长的这么大,而且还找了自己喜欢的人,非儿,你在天上也能满意了吧。 宥云兰本来盼着萧至会回来跟她道歉,但是听到下人说萧至去了一趟萧妍那边就又出去了,如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给自己面子也就算了,还如此吼自己,成亲数十载,萧至何尝如此对待过她。 不过是相似宥云非一个女子竟然也能让萧至如此失态,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宥云非在萧至心中的地位,将近二十年了,她都没有成功取代宥云非,她可真是失败啊。 下人突然来报,“夫人,老爷他回来了。” 宥云兰懒懒地说道,“回来便回来吧,反正他也不是来找我的。” “兰儿,你可是还在怨我?你瞧瞧我将谁带回来了?” “谁啊?”宥云兰便回答便抬头看去,就是这么一看,手中扇子就掉在了地上,“这,这是?” “是不是也被惊住了?她是宥云非的女儿,有间九,曾经你还抱过她呢。如今她跟宥云非可是真的像啊!” 宥云兰从榻上起身,走到了萧素面前,“你真是有间九?你真是宥云非的女儿?” 萧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关心至切,但是她还是听出了不相信甚至是质问的意味。 她抬头看向宥云兰,这是她的娘亲,也是萧素的娘亲。他们总说宥云兰和宥云非很像,也说她和她们很像,可是她总觉得她和宥云兰一点都不像。 萧素调整了一下心情直视着宥云兰的眸子,“是,我是有间九,是宥云非的女儿。” “这,这不可能,当年明明已经都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时至今日,宥云兰才知道有间也真的没有诓骗她,原以为他们只是找了一个和有间九相像的女子,可是如今看到了萧素,宥云兰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有间九。 她就是宥云非的女儿,她就是有间九。 看来她的确是要考虑考虑她和有间也的合作的事情,有间九的出现实在是令她太过不安了,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明廉,你当年到底都干了什么?那毒是假的吗?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惺惺作态 “好,好啊,我看到非儿的女儿还在世上,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若是非儿知道她的女儿还好好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宥云兰牵着萧素的手,眼中含着泪水。 萧至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随即轻轻拥住宥云兰,“好了,不要再说那么悲伤的事情了,现在小九也平安回来了,当年的事情也过去了,终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嗯。” 萧素就那么淡淡然地看着宥云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看到她更多的不是欢喜而是震惊,也许是她的归来太不可思议,但是若是她也知晓当年的事情,知道自己归来怕是不止是震惊了,还有慌张和害怕。 按照之前南宫诚在宥家旧址讲述的宥家过去的事情,这个宥云兰似乎脱不了干系,但是萧素并不想将宥云兰想的那么坏,因为她也是她的娘亲也是萧眭的娘亲。 她知道她的二哥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会去想宥家的那条线,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青客让她找到的人,拿回解药,其他的事情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萧素思来想去,待在这里时间最长也就是萧至了,所以刚才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萧至的邀约。 她轻轻拂开宥云兰的手,宥云兰眉头微皱,但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萧素笑着说道,“今日能遇到萧伯伯和萧夫人实在是小九的荣幸,只不过小九刚刚来到襄阳,受人之托,想找个人,不知道萧伯伯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想住在这里,你萧伯伯我还求之不得呢。” 萧素跟着笑了起来,萧至身上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心安和舒服,不像是他旁边的宥云兰,温柔中带着一丝阴沉,叫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了,萧伯伯,我们住的地方还是有的。” “那就好,那你们要找什么人?” “是这样的,我们受一个故人之托来找一个叫邹长青的男子,他是我们好朋友的亲人。” 萧至本来还以为是什么难找的人,结果一听竟然是邹长青,顿时喜笑颜开,“原来是邹兄啊,我还以为他只有一个妻子呢。” “萧伯伯认识?”萧素一听,这是萧至认识的节奏啊,看来到这里一趟倒是没有白来,这可是一个大收获啊。 “自然,襄阳外放的事情就是我与他一起负责的。” “太好了。”萧素看向她身后的南宫诚,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找到了邹长青就能找到那个女子,找到了那个女子,青客就会给她解药,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南宫诚的眸子里满是宠溺,他摸了摸萧素的头,“是啊。” 宥云兰这才看到萧素身后竟然还有一个男子,一开始她的关注点都在萧素身上竟然忽略了她身后的人,如今仔细看来,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位公子是?” 萧至本来还不知道为何有些吃味萧素看着南宫诚的眼神,总是觉得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但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被别人抢走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她是宥云非的女儿吧,爱屋及乌的感受也情有可原。 萧至这才想起来介绍南宫诚,“他是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南宫诚。” 是那个王爷?宥云兰虽然常年待在襄阳中,但是不代表她不关心外界的事情,她可是听说了一些南越和素锦山庄之间的事情,于是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 “我可是听说摄政王殿下可是与我的小女儿有过一段感情,如今这是移情别恋?” 萧至看着宥云兰,似是不明白为何今日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说出的话总是带着刺的,叫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兰儿。” 宥云兰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瞧着萧至不善的脸色这才作罢,她现在还不能跟萧至闹翻,更何况是为了宥云非的女儿更加是不值当。 南宫诚看着宥云兰,声音虽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不敢看轻,“本王从未移情别恋,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遂他看向萧素。 萧至不想让他们在这个话题停留过久,这得转开话题,“小九不是还要去找人吗?如今正好到了饭点,走,我带你们去蹭饭去。” 萧至边说边呆着萧素二人往外面走着,自始至终没有再跟宥云兰说过一句话,宥云兰那双本来好看的眼眸中充满了恶毒。 她瞧着他们走远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暗卫叫了出来,“你去给我把明廉带到这里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她现在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过了短短六年,她就觉得某些事情开始朝着她无法掌握的方向进行着,仿佛就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着一般。 突然她又想到了见到宥云天的时候,宥云天的眼神,不安在渐渐侵袭她的全身。 那温和却又带着恶毒的眼神好似毒蛇一般攀上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勒紧,窒息,挣扎,最后狼狈的死去。 萧至不知道宥云兰的不安,他现在只想要逃避那个地方,那个有宥云兰的地方,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种不符合他平常性格的话,去别人家蹭饭,这还是第一次。 萧素似是感受了萧至的局促,为了缓和一下情绪,她说道,“萧伯伯和邹伯伯很熟吗?” “嗯。”萧至不是很明白为何萧素会问这个问题,“怎么了?你怕他不信你们?” “不是。”萧素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萧伯伯像是第一次去别人蹭饭,虽然话说的很快,但是能感受到萧伯伯很紧张。” 萧至淡笑了一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觉得我隐藏的很好了。” “也许是我觉得萧伯伯很亲切吧,所以关注萧伯伯多了些。” 萧至笑意更深,“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就像是我的女儿一般。你没见过我的小女儿吧,我觉得你跟她长得应该会很像,到时候若是能遇见,你们说不定会有很多话想要说。” 萧素敛下了眼眸,“是吗?” “是啊,你娘亲和兰儿长的很像,女儿长得像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嗯。” 被萧素这么一打岔,萧至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但是萧素却蔫了下去,提起萧素,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偷走了萧素原本的人生。 南宫诚似是感受到了萧素的低落,握住了她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悄悄说道,“怎么这般冷,难道是本王不够暖?”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别样萧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萧至在一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看着萧素和南宫诚交缠的双手眉头微皱,但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应该注意的事情,还好邹长青这人没有什么讲究的。手机端https:// 邹长青正在跟自己的好儿子培养感情,努力从自己儿子的吃食中找到他爱吃的和不爱吃的,流光在一旁看着,笑着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慕流风轻轻地看了邹长青一眼。 邹长青似是被揭穿了一般,乖乖地吃起自己面前的饭菜来,一点也不敢再看向慕流风。 慕流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总是觉得有些温暖也有些别扭,他的父亲对他很好,但是不像是记忆中的模样,似是变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 他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后面一道陌生中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看去,原来是那日接待有间也的男子,可是等他看到男子身后的人时候,属实是吃惊了一把。 并不是因为看到了萧素或是南宫诚,而是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了如此和谐的二人,尤其是他们二人还紧握着彼此的手。 他看得一阵恍然,顿时心下了然,果然他跟萧素还是不一样的,萧素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是欠债也好,是偿还也罢,总归是比他幸运的。 他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萧素自是也看到了饭桌中的慕流风,看到慕流风她并不惊讶,南宫若筹划了那么多,甚至不惜跟有间也成婚,就是为了找到邹长青,所以这一次有间也来到襄阳,南宫若不能来,自是会派慕流风来,但是有一点意外的是,他居然会这么快就找到了邹长青。 邹长青看着这个点来找他的萧至,略感意外,这个时候萧至通常是与宥云兰在家中用餐,如今看见的确是觉得非同一般,而且萧至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他看着甚是眼熟,还没等他想起来是谁,他的好儿子已经站起身来,朝着南宫诚行礼,“见过皇叔。” 南宫诚也没有拆穿慕流风叫他皇叔的目的,总归现在他们还是没有敌对意向的,再说了他们也是利用了慕流风的名号才骗得萧至带他们来找邹长青,所以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邹长青倒是定在了原地,看着南宫诚,许久才回过神来,“你是南宫诚?转眼间都长这般大了。” “嗯。” 邹长青上前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好啊,小伙子是越长越结实了,这旁边这位是你的王妃?” 萧素刚想要解释,就看到南宫诚已经点了头,“是,她是我的王妃,有间九。” 邹长青脸色变了变,看着萧素的神色也不同于刚刚那般和蔼了,“你说她是有间也的女儿,有间九?” “嗯。” 邹长青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不经意间看到了慕流风有些落寞的神情,又看了看萧素,心下有了一个猜测,上一次父子两个人喝酒,慕流风嘴里总是念叨一个叫有间的女子,只是他没有听清楚到底是谁,现在想来就是这个有间九了吧。 可是现在她可是南宫诚的王妃啊,流风,你喜欢错了人啊。 萧素轻轻拽了拽南宫诚的袖子,低声说道,“你前姐夫似乎不太喜欢我啊。” “没事,本王喜欢你就好了。” 萧素看着南宫诚没皮没脸地模样,气的想笑,伸手在南宫诚的腰上掐了一把,南宫诚没有防备被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大手环上萧素的纤细的腰肢,“怎么?你想要谋杀亲夫?” “呸,还没有成亲,你想的倒是美,我的清誉都被你毁了。” “你可别忘了,前几日是谁把本王的清誉都毁了的,现在你跟本王谈清誉,本王跟谁谈?” “你愿意跟谁谈就跟谁谈。” 南宫诚还想要说些什么,萧至有些疑惑的眼神就扫了过来,看着南宫诚又看了看邹长青,这才理了清楚,“当年南越有一皇族在出行时出事,那皇族便是你?” 邹长青也没有想瞒的心思,很是大方地就承认了下来,“是,就是我,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慕流风,这是我的弟弟,南宫诚。” 萧素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邹长青看着她,虽然不是很喜欢有间一族的人,但是这个小女孩长得倒是好看又讨喜,倒也冲淡了他对她的一点成见,“你笑什么?” 萧素连忙摆了摆手,“邹伯伯,我不是在笑你啊,我只是很久没有看到比南宫诚还要大的人了,在南越的时候,他们对待南宫诚就像是长辈一般,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诚是个晚辈的样子。” 邹长青顿时了然,轻轻一笑,“这些小辈当中唯独南宫诚沉稳,他们自然是多要学习一下,至于我也算不得南宫诚的长辈,不过是一个年长的兄长罢了。” 萧素也跟着淡淡一笑,便也不再说话。其实她能看出来的,南宫诚对于邹长青还是很尊重的,虽然南宫诚不喜欢他的皇姐南宫若,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姐夫,他倒是尊重的紧。 萧至见这些人都是认识的,倒也不怎么拘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本来我是带着他们来认亲的,结果你们倒是自己认上了,没关系,我是来蹭饭的。” 邹长青吃惊地看着萧至,“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是来蹭饭的。” “难得,难得啊,你这个金贵的萧老爷也会来我这里蹭饭?啧啧,这太阳怕不是在西边升起来的?” 萧至瞥了他一眼,“你就是能不能就行了。” 邹长青看了看自家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实在是不好来招待客人,就在这时,流光站起身来,看着邹长青说道,“我去做几个菜,你们几个好好聊一聊。” “好。” 邹长青哼哼地说道,“算你们有口福,流光已经许久不下厨了。” “不,是你有口福了,若不是我带着他们来找你,你以为你能吃上?”萧至可是知道流光的手艺,不是因为尝过,而是因为邹长青总是在自己的耳边念叨,念叨流光的手艺到底有多好,只是可惜就是不给他下厨,每每只能在记忆中想念那种诱人的味道。 邹长青也不同萧至争辩,斯文的萧至他尚且还能招架一二,现在这样不要脸的萧至,他属实有些吃不消。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五章 局中之人 流光浅笑不语,看着这群孩子们,倒也觉得生活有点意思。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萧素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随即跟萧至和邹长青说道,“萧伯伯,邹伯伯,我去帮忙吧,你们好好聊一聊。” 邹长青看着萧素的乖巧,心下是越发的满意,虽然萧素是有间也的女儿,但是身上却没有有间也的高傲,这样子的女孩子倒是也配得上南宫诚。 南宫诚从小心性冷淡,害的他一度以为南宫诚是不是不喜欢女子,现在看来是想多了,“好,那就麻烦你了。” 萧至自然也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萧素看了南宫诚一眼,随即就跟着流光去往了厨房。 流光到了厨房并没有着急做饭,只是看着萧素,萧素对着她微微一笑,“您打算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不着急,你应该是有话对我说吧。” 萧素看着流光那双似是看透一切的眸子,心下了然,她放下了手中的菜,慢慢地说道,“是,我们的确不是来找邹伯伯的,我们是来找你的。” “果然。”流光倒也没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她伸出手牵着萧素的手,“坐,先不急着做饭,我想听一听啊个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萧素有些恍然,“您?” 流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受人之托来找我,我也知道是谁让你来找我。所以我想先听一听的你的故事。” 萧素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应该比自己打很多吧,可是在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犹记得当初青客讲述他和她的故事的时候,她以为流光该是一个充满怨气的女子,目光死沉。 “您很特别。” “谢谢。” 萧素在流光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和她相似的感情,那就是坚持,但是她却知道这种坚持和自己还是不同的,她太过于平静了,以至于无人能想到这个女子生气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我的身世不用我说,您都能猜到一二。青客和您都是这世上难得明白人,我来找您的确不是我的本愿,但是人都有向生的权利,所以我来了。” “青客跟我说,找到您,就给我解药。” “为了能和我爱的人长相厮守,我来了。” 流光淡然地脸上终于流落出一丝悲伤,“哎,果真是当年事害后世人。我当初离开的本意从来都不是希望他带着我的念想活下去,而是希望他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 “当年的事情,你的家人,您真的就一点都不责怪青客他吗?”这句话不是青客让她问的,而是她自己想要问的,当年青客给讲述故事的时候,她一个不是参与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悲哀,那么流光呢? 一个家破人亡,被逼到绝路的人能否放下那段过去吗? 流光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轻轻一笑,“你看我如今的模样,可有半分恨意?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也不能一味憧憬未来,本来当年的事情皆因我而起,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点,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 “我与长青待在这襄阳之中,大多是为了躲避他。他不愿见我,我也不愿见他。” “但是如今你们已经找到了我,我自然不能装聋作哑,有些事情不该你们去承担。”流光说道这里顿了顿,“青客虽然是利用了你,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看重你,他那个人嘴上不说,面上不显,总是叫人去猜,可是这世上这么多人,可是心有灵犀之人却是少之又少,他那样的人,这些年一定是寂寞坏了。” 萧素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流光所说的青客跟她所认识的人一定不是同一个人,青客自己会读心术,哪里会寂寞呢?他将所有人当做棋子,自己却是那执棋的人,这么大的局,他哪里会寂寞呢? 流光一看萧素那个表情就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人说的不算,还是要自己去看,人心虽然难猜了些,但是若不是自己去看清楚,那么对于那个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是萧素也是有间九,我与青客的事情到底还是影响了中域和你,他牵扯的人范围之广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前些年总是选择逃避,如今才开始关注,总觉得晚了些。” 萧素心下一骇,她是有间九的事情青客知道并不稀奇,但是流光一个久居襄阳的人也知道,这就太不可思议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简单,青客的处事风格我太熟悉了,但让我确定的却是南宫诚对你的态度,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虽然之前我闭塞,但是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南宫诚喜欢的是萧素,但是你是有间九,所以萧素就是有间九。” “您实在是太厉害了。”除此之外,萧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了。 她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清楚世间一切的险恶,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跟青客似乎就是天生一对,一个能读懂人心,一个能看透人心。 但是这样的透明在他们彼此眼中是不是也是一种辛苦? 所以青客才不愿意去用自己的技能去读懂他人的人心,所以流光才将自己置身于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局势都在告诉他们,一切不能就这样平静下去也不能就此不了了之,这已经成为了他们上一辈的新病,而这个新病却在新一辈这里悄然蔓延,成为了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 “其实看得明白未必就是一件好事,难得糊涂才是难得啊。” 流光似是感叹又似是遗憾,“我还是叫你小九吧,我很抱歉因为当年的事情将你们牵扯进来,但是有些事情未必是你们表面看得那般,纵使是我们将你们拉入棋局,但实际上你们本就是局中之人。” 萧素听的一头雾水,她自诩聪明,但是最近的一个个谜团和任务叫她有些喘不过来气,甚至觉得有些可怕,想要逃避,想要退缩,当南宫诚真正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才打消了那个念头,毕竟他们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她是记在心里的。 “本就是局中之人?那布局的人到底是谁?”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六章 愿者入局 流光浅笑不语,“要想要真正从此局出来还要靠你自己,你娘亲当年就是被困此局不得而出,最终香消玉殒。手机端https://” “你们的命数该是由你们自己管理。” 萧素迷迷糊糊地听着,流光已经收回了目光,开始洗菜,打理灶台,萧素好久才回过神来,帮着流光打下手。 不过这过程倒是不如流光想的那般,萧素看着流光看着她惊讶的目光,不好意思将自己手中的菜叶往身后藏了藏,“我不擅长做菜。” 流光点了点头,“那你去帮我将那边的盘子拿过来吧,这边有我就好。” “好。” 萧素走到一旁的柜子边,刚要伸手那盘子就发现那盘子实在是有些高,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也没有什么板凳之类的可以让她变得高一点。 萧素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再找一趟流光,刚刚已经给流光添了很大的麻烦了,如今这件小事在干不好,属实有些丢脸了。 就在萧素左右为难的时候,有一只手将那盘子拿了下来,就在萧素要转身道谢的时候,就看到南宫诚一副揶揄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是你?” 南宫诚好笑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是谁?” 萧素斜了他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在前面跟他们说话吗?” “跟他们说话哪里有跟自己媳妇说话来得得劲?” 萧素看着自己腰上多了的一双大手,刚刚就是这只手解除了自己的困境,到底不好不给他一个面子,只是她余光看见流光在前面忙碌的身影,推了推南宫诚,“别闹,我还要去给流光姨去打下手呢。” 南宫诚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素,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本王替你去吧,要不然一会儿这盘子可能都会死于你的手中。” 萧素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按照南宫诚所说的话,看来他在这里站了许久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一把掐上南宫诚的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没有多久,就在你们谈话的时候,本王就在一旁听着了。” “偷听别人讲话,不是君子行径。” “听自己媳妇讲话不算是偷听。”南宫诚回答的光明正大。 就在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流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二人的身后,南宫诚早就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说,倒是萧素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南宫诚,“您有什么吩咐吗?” 流光一脸无奈地看着南宫诚,“我长得很吓人吗?” “您很好看。” “那她为什么这么怕我?” “她是敬畏您。” 流光又看了看萧素,摇了摇头,“你们在这里帮我找一找勺子,这个盘子我就先拿走了。” 萧素还是一脸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站在原地,南宫诚好笑地刮了刮萧素的鼻尖,“笨蛋,回神了。” 她敛下眸子,低着头,闷声说道,“刚刚流光姨是在说我吗?” “怎么了?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怎么遇见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就这般怂气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看到流光姨那双眼睛,一切都无所遁形,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曝光在她的面前,有点吓人。”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低着的脑袋,“好了,本王在这里呢。” “哦。” 看着萧素还是蔫蔫的模样,南宫诚笑着说道,“你不去帮帮你的流光姨吗?她可是将饭菜都做好了。” “我去帮她将饭菜端上去,你也赶紧过去吧。” 萧素不等着南宫诚回答,自己就已经往流光那个方向走去,南宫诚嘴边的笑意忽然变的浅淡,最后消失不见。他也迈开了步子走了出去,只不过他没有到前院去,而是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招出了自己许久未用的影卫,这个影卫被南宫诚赐名为归。 此番南宫诚来到中域看似只带了清风一人而来,但是实际上有些事情南宫诚都交给了归去做。 归看着自己的主子,恭敬而立,“主子。” “怎么样?宥云兰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禀主子,宥云兰在主子走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似乎召集了自己的暗卫去往中殿找寻了一个叫明廉的女子。” “明廉?就是之前撒须喜欢过的女子?” “是。” 南宫诚摆了摆手,“下去吧,宥云兰那边给本王盯紧了,一旦有关于宥云非的事情在宥云兰那边出现或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及时禀报。” “是。” 归就如同没有来过一般,南宫诚迎着光站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后面的声音叫他在一瞬间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来者。 “前辈。” 流光就那么看着他,良久才说道,“你为何叫我前辈?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女子。” “前辈太过谦虚了。本王有一好友名叫纳兰襄霖,据他所说襄阳本就是隐士大族的聚集地,其中有一个家族尤为特别,本王记得那个家族的姓氏是木。” 流光抿了抿嘴唇,“不亏是弦罗的孩子,心思敏锐如同你母。” “可是她最后成为了你们的牺牲品。” “襄阳大变,一场恩怨谁又能说清楚呢?你怨恨我们木家也是应该的,弦罗不该落得那般下场,原本以为她待在宥家可以活的自在些,却没有想到成为了她自甘放弃的借口。” 南宫诚的眸子里全然是漫不经心,他似乎对于流光嘴中的说辞并不感兴趣,“前辈当年也是这般给家母如此说的吧,前辈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生了一双清澈美目,可惜若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本王还真以为前辈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可怜女子。” “可怜女子?”流光不似平常的浅笑,就连柔和的面目中也带有了几分狠辣,“呵,当年的事情有几个人是无辜的?活下来的人谁不是沾染鲜血,活着即为生存的胜利。” 随即流光似是想到了什么,敛了周身的气势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可怜,也是。无家可归,难道不可怜吗?” 南宫诚看着流光似是变脸一般,嘲讽出声,“前辈还真是变脸的好手啊。本王都要分不清楚,到底是青客在算计你,还是你在算计青客了。” 流光轻笑出声,“世人皆如棋子,愿者入局。从不强求,也不需强求。”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还会吗 萧素端着饭菜来到前厅,但是却没有看到南宫诚,萧素心下疑惑,但是面上不显,“邹伯伯,萧伯伯吃饭。https://” 萧至看着萧素,是越看越喜欢,“好,好啊。你快些坐下,别累着了。” 邹长青虽然没有萧至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总得来说要比之前的表情表现的好多了。 慕流风只是抬头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移开了视线,这恰好又被邹长青看到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有间九是有间也的女儿,但是现在看来为人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她已经是南宫诚的王妃了,儿子,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慕流风不知道自己爹爹的感叹,他只不过是在思考若是日后见到了有间无忧他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面对? 还有他爹爹的事情,南宫若给他的任务是将邹长青带出襄阳来,本来她是打算将慕流风捧上族长的位置,这样子慕流风就有了进入襄阳的权利,可是谁承想襄阳居然对外开放了,南宫若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令慕流风意外的是,南宫若居然没有亲自来,而是选择让慕流风自己独自前往,无论南宫若心里存了什么心思,慕流风现在只能照做,毕竟现在中殿的一大部分的权利都已经转移到了南宫若手中。 若是有间无忧在中殿露面,那么南宫若肯定会知道了,为了保证有间无忧的安全,他不得帮助南宫若。 邹长青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纠结,今天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热闹的日子,他忽然看向萧至,“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我这里蹭饭了?你可别说带着人来认亲,你的性子我可是知道的,你不会做出这种不合时间的事情。” 邹长青见萧至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不会又跟你家那位吵架了吧?”见萧至还是不说话,邹长青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们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吵架,你不会是因为那日之后,就没有好好跟她谈一谈了吧?” 萧至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清楚的很。” 邹长青放下碗筷看着萧至,慢慢说道,“你既然知道,还肯与我交好,萧至,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邹长青承认,他与萧至亲近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流光,宥云兰可是防他们防得紧,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他和萧至还只是泛泛之交。 那日见到萧至失意,他就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虽然对于萧至他早就在流光这里听说过,但是就他自己本人来说,他对萧至的印象一直是停留在彬彬有礼,气质绝佳。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为什么?”萧至看着邹长青,轻轻说道,萧至的声音就像是山涧里的泉水,清澈而又干净,每每听到萧至的声音的时候,总觉得是一阵春风从自己面上拂了过去,舒服至极。 但是这一次邹长青却从萧至的声音听出了几分讥讽,这样的情绪在其中异常的刺耳。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成年人做事不需要为什么,你想搭理我就搭理,不想就不搭理,你搭理我,无非就是我身上有你想知道的事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邹长青看着萧至说道。 慕流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事情,就发现桌子上的两个要好的大人开始了勾心斗角,慕流风觉得异常烦闷,怎么哪里都有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女人之间有,男人之间也有,这世上真的就有这么多他们所追寻而不得的东西吗?一瞬间,一份友情毁之一旦,一份感情无影无踪? 原来这世间最可笑的从来都不是动物,而是人,自欺欺人的人。 慕流风放下了碗筷,顺手将萧素拽了出来,邹长青和萧至都没有去管两个小辈的人,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如何能管别人呢? 萧素本来还想要从二人的谈话中得出什么结论,但是还没有听出个所以然就被慕流风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想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些什么?萧素,你可别天真了,你若是萧素便罢了,但是你现在是有间九,他们本就讨厌有间也,你能呆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南宫诚,要不然以我爹的性子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你若是真的听到了什么怕到时候,南宫诚都保不住你。” 萧素看着慕流风,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除了叹气什么都不能干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萧素看着慕流风紧皱的眉头,莫名地就想起了有间无忧,心中的烦躁更甚,她不知道该不该那件事情告诉慕流风,告诉他又能如何,告诉他,她萧素也好,有间九也好,与有间无忧不共戴天,还是告诉他,你若是选择了有间无忧,我们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萧素从来不知道压在他们这群人身上的事情还有多少,随着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她越发的迷茫,这就像是瞎子摸象一般,你以为是一只小象,后来才发现,你摸到的不过是一只象腿罢了。 你慢慢地往上爬,却发现还是停留在原地,每一个都保存着自己的秘密,看似亲密无间,实则隔阂从未消失。 慕流风踌躇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最近有无忧的消息吗?其实你不用跟我说的太详细,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平安与否。” 萧素沉吟了一会儿,下定决心看着慕流风,笑着说道,“慕流风,如果我说,下一次我见到有间无忧一定会杀了她,那么从今往后,你的剑尖是不是就会指向我了?” “什么?萧素你在说些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杀无忧呢?你们明明就是一家人啊。” 慕流风觉得萧素一定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不知道有间无忧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她杀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是她的弟弟,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即使这样,慕流风你还会喜欢她吗?你还会为了她而继续还债吗?” “不,萧素,我不相信!” 萧素看着慕流风那双坚定的眸子,听到他嘴里说出的话,“我不相信无忧会做出那种事情,她是善良的,她不会那么做。” “那好,你就看着我的剑亲手刺入有间无忧胸膛的那一天。” 萧素的背影孤独而又桀骜,那是慕流风从未见过的萧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萧素。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八章 开心就好 萧素说完那话之后,就走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再一次看到了风铃,那个在摄政王府就看到过的女子。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素的语气也不算是客气,的确她对这个叫风铃的女子也客气不起来。 风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素,有些惊慌,“我,我是来找王爷的。” “南宫诚?你找南宫诚什么事情?”萧素整暇以待地看着风铃会如何解释,风铃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萧素冷笑一声,“正好你今日在这里,那我们就算一算当初我们之间的帐好了。”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帐?”风铃虽然气势上输于萧素,但是心里却想着那晚刹说过的话,即使不能出人头地,那也得带着一个一起下地狱。 如鱼得水很难,但是鱼死网破却很简单,打垮萧素的最是容易了,只要从南宫诚身上下手,萧素就会不战而败。 “呵,风铃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记得当初在摄政王府墙上,你让南宫诚打我的那一掌,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还回来了?” 风铃瞳孔放大,一脸惊恐地看着萧素,“不,那不是我的意思,那是有间霖的意思,你要找你也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我。” “我知道现在有间霖是你的哥哥了,你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你只能来找我出气,萧素,我的确是对南宫诚有过非分之想,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萧素看着刚刚还是很惊慌的风铃突然变得头头是道,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南宫诚就站在不远处,风铃脸上是楚楚可怜,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咄咄逼人。 高低立见,萧素没见过这种把戏,但是却是知道这种把戏,话本子都写过,那些大宅院的女子都是靠这个来博取同情和男子的喜爱的。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南宫诚会如何应对,她看着处于弱势的风铃,不屑地说道,“你当真以为他会站在你那边?” 风铃面上不变,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恶意满满,“那你就看看吧,他是会选择一个泼妇还是一个弱女子。” “好啊,我拭目以待。” 萧素侧开身子,将风铃的姿态展现给南宫诚,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弱女子更惹南宫诚喜欢,还是她这个泼妇更让南宫诚欲罢不得呢? 南宫诚迈着步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他看着萧素,沉声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萧素一愣,南宫诚的这个语气是在兴师问罪吗? 风铃顿时得意起来,果然男子都是喜欢她这种类型的,男子哪有不喜欢温柔的女子呢?萧素在好,在让南宫诚喜欢,但是女子一直处于男子的上方,会使得男子的自尊心下降的。 萧素看着南宫诚,似乎在等着南宫诚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南宫诚瞧着她,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愉快,最后无奈一笑,摸了摸萧素的头,“怎么乱跑呢?这里这么乱,会遇到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要是走丢了,本王要到哪里去找你啊。” 风铃顿时脸色惨白,她站在二人面前,似乎是多余一般,无地自容。 南宫诚似是才注意到风铃的存在,他皱了皱眉头,“本王记得襄霖已经将你安排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铃嘴角漫出一丝苦笑,“王爷,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再来看看你,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总归是有些可以回忆的,虽算不得朋友,但是王爷,我很敬重你。望你保重。” 不等着南宫诚继续说些什么,风铃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就走开了。南宫诚还没有反应过来风铃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就感受到了来自旁边小女子的怒火。 嘶,他的腰啊,可经不住她一天到晚老掐啊。 萧素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南宫诚,你挺厉害啊,你们之间还有回忆?” “我们之间当然有回忆,本王的回忆都是你啊。”南宫诚已经彻底反应过来,那个叫风铃的,临走之前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现在已经不是去追究风铃说的话的事情,而是先安抚好自己身边的媳妇要紧。 “呵呵。人家可是很敬重你呢。” “南宫诚,你说你出现是不是为了英雄救美啊?” “你是不是听到了我说要打她一掌,你舍不得了?” “南宫诚,你正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外面有人了!” “还有,你刚刚还煞有其事地点头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赞同她说的话吗?” 萧素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南宫诚的心情是越来越复杂,果然除了萧素以外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都会变成他身边的麻烦。 看着萧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南宫诚再一次采取了以往都非常奏效的一种办法。 果然,世界安静了。 不,不安静,他听到了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似乎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萧素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无力反抗,可能南宫诚能占上风的事情只可能是这个了。 不,还有一件事情,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 不过,南宫诚对这件事情可是期待地很啊。 良久,南宫诚才将人放开,看着萧素殷红异常的唇,他低声笑了起来,萧素本来还是一身火气,但是听到南宫诚低沉的笑声,顿时就被俘获了。 “你笑什么?” “本王笑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本王真是对你爱不释手啊,怎么办呢?若是本王以后都离不开你了,你可得负责到底啊。” 萧素红着脸看着南宫诚,“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转移话题,转移你刚刚犯错误的事实。” “事实就是本王此生都是你的人,永远都是,生之前是,死之后还是。” 萧素用手捂住南宫诚的嘴,“说什么死不死的,生不生的,你再乱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南宫诚眉眼带笑地看着萧素。 萧素突然想到了刚刚跟慕流风说的事情,再一次将事情跟南宫诚说了一遍,南宫诚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摸了摸萧素的头,“这些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本王不干涉你做的任何决定,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就好了。” “谢谢你,南宫诚。” “笨蛋。”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八十九章 深夜谈心 风铃的事情告一段落,萧素也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本来她也只是想逗一逗南宫诚,却没有想到南宫诚会给她如此彻夜的谈心。https:// 萧素看着南宫诚一本正经地样子,有些无语,“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南宫诚朝着萧素眨眨眼睛,“没什么,本王见你今日状态不佳,特来陪你聊聊天,本王是不是特别的贴心?” “没感觉,我只是觉得大半夜不睡觉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那不如我们来玩点好玩的事情?”南宫诚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 萧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变得通红,那双眼睛也变得水灵异常,“我告诉你,南宫诚你要是敢,我就敢明天就回去,反正人也找到了,有我七哥在,你还敢放肆吗?” 南宫诚想到了萧素的七哥,顿时觉得有些泄气,他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就怕萧素不理他,可是有间霖好似是抓住了自己的这个把柄,要不是因为萧素有事情在身,有间霖怕是不会让他和萧素多处。 但是他又想不明白,之前他都能让萧素和他独处一个晚上,现在去不让他和萧素多多接触,当真是奇怪的很。 不过他一看到萧素气鼓鼓的模样,就笑了起来,刮了刮了萧素的鼻尖,“本王逗你玩呢,你还当真啊。”就算是本王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不会是现在,本王说过的,萧素是南宫诚的王妃,所以本王一定会给萧素一个盛世大婚。 人不能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后悔,他已经后悔了一次,不能再后悔第二次了,所以萧素他势在必得,绝对不会放弃。 “逗我玩也不可以,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萧素斜了南宫诚一眼。 南宫诚一时语噎,他就知道他的这个小姑娘聪明得很,什么都知道,心里正在欣慰着,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萧素,语气沉重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本王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就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男子脑子里想得什么我都知道。” “哦?本王都不知道本王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 萧素嘀嘀咕咕,反正就是不告诉南宫诚她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话本子里都说了,男子都是不过脑子的生物,在想什么邪恶的事情一看眼睛就知道,她一看南宫诚的眼睛,就知道他在不怀好意地想着些什么。 南宫诚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愿意告诉本王就是算了,本王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只是本王一想到本王的小姑娘开始又有事情瞒着本王,本王这心就痛的很。” 南宫诚幽幽叹叹,宛若是受到了什么摧残一般,“本王的笑姑娘长大了,不由人了,哎。我心甚慰。” “得了,得了,你可别说了,你可比我二哥还要墨迹。” 南宫诚见他的苦肉计非但没有叫他的小姑娘可怜他,反倒是引起了人家的不满,南宫诚脸上的苦楚的表情瞬间消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咳咳,本王只是感慨一下。” “是啊,年纪大的人都喜欢感慨一下。” 萧素听着南宫诚咬牙切齿的声音,心情甚是愉快,哼哼,虽然今天她的确是不在意风铃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南宫诚身边会有其他的女子。 她从小所学习的东西从未有一件事情告诉她女子要三从四德,也没有人告诉她出嫁从夫,更没有人告诉她,女子该忍受男子娶妻纳妾。 她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与一个陌生人分享?若是一件事物也就算了,可是南宫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她放在心间上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人呢? 所以必要的告诫还是要给的。 萧素心中是这样的想的,南宫诚瞧着萧素宛如小狐狸一般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罢了,本王就不计较你是本王老的事情,反正你早晚是本王的人,本王老不老,到时候就知道了。 萧素还不知道南宫诚的坏心眼,她呼出一口气,看着天上的繁星,靠在南宫诚的肩膀上,“你今天听到了我与流光姨的谈话了?” “嗯。” “今日你不在饭桌之上,也是去找流光姨了吗?” “嗯。” “南宫诚,你觉得流光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流光姨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虽然她的眼睛很清澈,但是能在那种事情活下来的人能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看见她,我第一次觉得眼睛也是会骗人的。”萧素没等南宫诚回答,就自己回答了,或许在她眼里,一切美好的事情应该被保存,但是一切美好的事情也不该被玷污。 很显然,流光在萧素的印象中就成为了严重的矛盾体,一个人可以纯洁,可以黑暗,到底是什么样子?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头,“没事,凡事有本王在,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将头像今晚一般靠在本王身上,只要你靠,本王就在。” “南宫诚你为什么都不肯放弃我呢?当初我那么对你,你都不肯放弃我,为什么?” “本王为什么要放弃你?就因为你要本王的命?可是你知不知道,本王的命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你,你活着就是本王活着。若是有一天本王真的先你一步,那你一定要记得,活下去,带着本王的那一份。” “南宫诚!”萧素记得她今日说过了,不可以再提什么生死的事情,这家伙又开始了。 南宫诚嘴角噙着一抹笑,“萧素啊,生死这种事情的确不好挂在嘴边,但是本王还是希望你能将本王说的话听进去。本王这前半生也算是跌宕起伏,后半生想要安稳下来,却偏偏遇到了你,想要安稳就需要更加努力,所以,你得好好活着,要不然本王没了动力,真的会撑不下去的。” “那我呢?你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吗?”萧素突然直视着南宫诚的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南宫诚丝毫不躲避萧素的眼神,直接说道,“如果你叫本王说实话,本王一定是不希望你嫁给别人的,但是若是说假话,本王希望你能忘了我。”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按照你的假话做的。” 南宫诚不气不恼,平淡地说道,“好。” 天行素锦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赌约结局 “但是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原本是不需要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诚突然一笑,然后身子凑近了有间霖,“那是因为你是我哥啊,妹夫要是不在哥哥面前透明,以后自己媳妇要是被哥哥说动了,跑了,谁赔呢?” 有间霖表情一僵,他就知道南宫诚会将场子找回来,这个不肯吃亏的人。 “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是木家的人,我以为你会是宥家的人。” “本王也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的,你一定不知道。” 二人在唇枪舌剑中你来我往,虽然再一次达成了协议,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他们是打算将整个世界搅得翻天覆地,或许现在的三国鼎立井然有序,但是这背后的肮脏和不堪是无法想象,若是要彻底杜绝,只有将这底下的盘根错节一把铲除才有可能还当年的事情一个公道。 为了一个公道,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野心,两个人达成了一致。 有间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停止了对南宫诚的嘲讽,认真地看着他,“你说,这个黑锅该给谁背?” 南宫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谁布的局,这个锅就谁背。” “妙哉,妙哉。”有间霖哈哈大笑起来,若是真是如此,那就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就在有间霖和南宫诚聊得欢快的时候,萧素却在房间里等的焦急,她来回踱步,也不知道七哥要跟南宫诚说些什么,万一二人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就在萧素焦急等待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敲门,萧素满怀欣喜地去开门,结果门外的人却叫她有些兴致缺缺。 撒须见她如此模样,顿时大叫起来,“喂,萧素,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看见我,你就这么不开心吗?你不开心也可以啊,不开心你别表现出来啊,你表现出来,我这个多尴尬,你知道吗?” 萧素撇了撇嘴,“我可没看出你哪里尴尬了。反正是尴尬的话也被你说,不尴尬的话也被你说了,你还叫我怎么样?” “嘿嘿,我这不是好奇你在干什么吗?” “哦,你好奇完了,可以走了吗?” 撒须在萧素即将要关门的时候,侧身一闪,顺利进入了萧素的房间之中,萧素看着他悠然自在,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去管教你的弟弟,你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撒须丝毫不在意萧素的语气,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好奇你在干什么吗?” “而且,你就不好奇你七哥跟南宫诚说了什么吗?” 哪能不好奇呢?但是这话萧素不会说,也不会承认的,她要是真想知道,她会去问有间霖,会去问南宫诚,“不想。” 撒须看着萧素,摇了摇头,“啧啧,我猜你心里一定想的是你可以去问南宫诚或是有间霖吧。萧素,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什么赌?” “赌南宫诚会不会将他跟有间霖说的话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算我输,我任由你处置,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反抗。若是你输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萧素皱了皱眉头,这个赌约似乎对撒须很是不公平,就连她听了都会觉得不平等。 “你当真要立这个赌约吗?若是你输了,我要你穿女装三天,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不可以脱下来。” 撒须脸色一黑,就在萧素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却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撒须的爽快并没有让萧素觉得很开心,反而觉得有些疑惑和不安,而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了撒须离开,南宫诚过来找她。 南宫诚见萧素眉头紧锁,以为她是在为了他担忧,今日他何尝不是在担忧萧素呢?都跟她说过无数次自己在她身边了,每一次都还是要单独行动,真的当他南宫诚是个死人吗? 若是他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了,还要他做什么,他自己就挥刀自尽了,这种无用的男子活在世上简直是浪费时间。 但是他又真的是舍不得萧素担忧他,这种矛盾的心情南宫诚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却甘之如饴。 “你回来了?”萧素看到南宫诚推开门,眉间的愁绪在这一刻消散。 南宫诚看着萧素的小脸,顿时也觉得神清气爽,尤其是萧素的那一句,你回来了?就好像是一个等待自己丈夫归家的妻子一般,温馨却叫人向往。 南宫诚想,他未来的日子若是都是这样那该多好,没有俗事烦恼,只有佳人作伴,这怕是人生巅峰吧。 “嗯。”不过南宫诚面上不显,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萧素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小气的男人还在生气,亏得自己如此担心,他倒好居然还在生气,真不知道这王爷是不是受气包投胎的,如此能生气。 萧素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男人一定不能惯着,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萧素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然后南宫诚就被萧素彻底的忽视了。 南宫诚很快就发现除了一开始萧素说的那四个字以外,萧素竟然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都已经快喝完这茶壶里的水了,她居然毫无表示。 这下子可轮到南宫诚头大了,他虽然生气,但是还不至于将自己的媳妇吓跑的地步。 他悄悄地朝着萧素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萧素不动,但是余光却瞥到了南宫诚的小动作,她心里开心,但是跟南宫诚一样面上不显。 南宫诚瞧萧素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是既安心又难受,什么时候他的小姑娘也会给他耍小性子了,哎,贤夫难做啊。 南宫诚又悄悄地朝着萧素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这样就在萧素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等下萧素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诚已经将她搂入怀中了。 萧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南宫诚差一点就要爆粗口了,这小姑娘越来越会折磨人了,他能说什么?他说了又能怎么样?说了又不能做,说了也是白说,然后还要被这个小姑娘取笑一番得不偿失。 于是南宫诚很是明确地选择了闭嘴。 然后气氛华丽丽地尴尬了起来。 就在这时,萧素想起了和撒须的那个赌约,于是开口问道,“七哥跟你说了什么?” 就在萧素有些期待的眼神中,南宫诚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迷迷糊糊 “他问本王什么时候娶你。手机端https://” 萧素看了他一眼,“真的吗?” 南宫诚挑了挑眉毛,“你不相信本王?” “不是。”萧素咬了咬唇,随即将头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宫诚见状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萧素拥在怀中,“怎么?你是不想嫁给本王还是你还没有准备好?” “不是,我只是在想,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或许我们可以在等等。” “听你的。” 南宫诚没有再说话,萧素也显得异常烦闷,良久她才开口说道,“算了,今日我也累,要不然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我再去找你。” “好。” 南宫诚答应地干脆,走的也干脆。今日他刚刚跟有间霖达成了协议,自然是要先回去好好规划一番,平时的他一定能看出萧素的不对劲,但是今日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萧素看着打开又合上的房门,内心思绪万千,她虽然不知道有间霖跟南宫诚说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不是南宫诚说的那句话,她的七哥不会主动提出将她嫁给南宫诚的,起码现在不会。 她不知道南宫诚为什么会骗她,但是她知道,她输了,输给了跟撒须打的赌。 中域竟然这么早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以前南越下雪的时候,萧素还在中域,所以她错过了南越的那一场大雪,此刻看见白花花的雪花,内心激动。 竟把心中的那一份忧伤悄然冲淡,她穿着桃红色的衣袍在下雪的院子里跑来跑去,有间霖来找萧素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本来还有些沉重的有间霖看着萧素这般的活泼,嘴角的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 “小九。” 萧素回头看到她的七哥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雪花瓣瓣落在了有间霖的发丝上,给有间霖这种美人增添了一份异域的风情。 “七哥。” 萧素也笑着回应有间霖,其实答案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她的爱人都在她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起码现在已经足够了。 她知道人会变得贪心,再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还会想要更多,她知道,因为她经历过。哪怕知道到了生死关头,依旧想着的还是那份心思。 雪越下越大,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邹长青将披风披到流光的身上,温柔地说道,“当心凉。” 流光回身握住邹长青的手,定定地看着他,邹长青被流光看得心里一悸,“怎么了?我记得你是最喜欢雪的。” “最喜欢雪的人是南宫若,我啊,仅仅是觉得它白而已。” 邹长青不解地看着流光,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南宫若,“今日是怎么了?” 流光含笑看着他,“长青,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过南宫若的吧,如若当年南宫若不是自毁形象,你是不会出现我的身边的。当年你说你江郎才尽,离我而去,再一次出现,我狼狈不堪,可你依旧清风明月。” “长青,你现在后悔吗?” 邹长青看着流光,而后反握住流光的手,感受到那小手的冰凉,这才说道,“手凉了。” 流光状似无意地抽回手,似是感叹地说道,“现在的人大多都是后悔的,不要说你了,就是我,也后悔了。若是我当年真的死在了那场纠葛当中,便再也不会有如今的烦恼了。” “长青,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告诉我,我放你自由,让你帮着守着襄阳这么久,是我的不好。” 邹长青眸光一闪,“如果我现在就要走,可以吗?” 慕流风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小角落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偷听的人,听到邹长青问的问题,慕流风心里一颤,他是要跟自己走吗? 他是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所以,他会跟自己去见南宫若吗? 一个家分崩离析,最痛苦的是本人吗?是孩子吗?还是唏嘘的旁观者? 或许都不是,慕流风虽然痛恨邹长青的离开,但同样也痛恨自己的无能和南宫若的所求,其实这就是他们一家人,懦弱胆小却又不服输。 后来慕流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当他再一次抬头的时候,流光已经离开了,他没有听见流光到底说了什么。 就在他要迈步离开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从未离开,他张了张嘴,就听到邹长青说道,“有空吗?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慕流风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邹长青似乎已经习惯了慕流风的冷淡,即使知道慕流风不会给他什么强烈的回应,可是他还是要对他好,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慕流风和邹长青在一处亭子停了下来,邹长青示意慕流风坐下,慕流风坐下之后,看着邹长青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自己便先开口说道,“你要说什么?” “刚刚的谈话你都已经听见了吧。等我五天,五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将新入驻襄阳的氏族选出来了,五天之后我跟你去见南宫若,有些什么该说清楚的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当真想好了?” “是。” 慕流风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邹长青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你早些休息吧。” 慕流风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内心也是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的期待,没有任何的希望,明明,明明完成了这件事情自己不就是解放了吗? 明明就有机会可能会看到她了吗? 明明自己应该很欢喜啊? 可是为什么? 迷茫,哀伤,不解,彷徨,就是没有释然和解脱。 他已经太累了,累到已经卸不下这个包袱了。那他要怎么做,还要怎么做?才能真正从这份所谓亲情的枷锁里解脱出来?他曾经将自己的宅邸称为逍遥府,他是高高在上,洒脱俊逸的逍遥小郡王,可是如今他变成了谁?谁又将曾经的自己带走了? 雪花片片飘落,落在失意人的肩上,缓缓化去,留下一片水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痕迹,就像是从未给人世间增添过一丝一毫的风采,那么又是那个人会成为那个特殊的雪花成为这个世家少有的色彩,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呢?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无可能 “你不该来找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再藏起来吗?”南宫若眼神一斜看着来人,语气轻蔑地说道,仿佛那人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儿罢了。https:// 女子发出一声轻笑,“您以为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为了您儿子,还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 南宫若听到这话,看着女子的眼神微微变化,“有间无忧,你既然走了,就不该回来,既然回来了,那就别走了。毕竟你可比那个人要好用多了。” “您要用我去威胁慕流风?还是继续用我来限制慕流风的自由?”有间无忧抬起头,嘴角是南宫若看不懂的笑容。 “您可太天真了,慕流风负我,你觉得我还会站在慕流风的身边吗?自古深情都被负,您不是也体会了这个滋味吗?” 有间无忧看着南宫若的脸色白了白,随即掩面笑道,“您瞧瞧您,现在为何在此,在此为何?不都是为了一个男子吗?您瞧您自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昔日的风采,我有间无忧与你不同,我有我自己的骄傲,哪怕再爱,我都不会丢失我的尊严,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抛弃我的男子,我有间无忧不屑去要,但是” 有间无忧猛地看向南宫若,恶狠狠地说道,“但是不代表我会不追究此事,虽然你不招慕流风待见,但是好歹还是慕流风的生母,您说,您要是死了,他会不会跪在你的灵堂前为你掉上一滴眼泪?” “南宫若,你可知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为何你要将慕流风叫到中域?你为何要与有间霖做交易?你为何不肯放心心中的执念?若不是你,现在我早已经成为了慕流风的妻,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你不是叫慕流风去襄阳接邹长青了吗?你的愿望不就是要见邹长青问个明白吗?这不就是支撑你在南越苟活的信念吗?你死了,是不是这个信念也就崩塌了?” 南宫若看着一步步逼近她的有间无忧,面上慌张尽显,不似刚刚的雍容华贵,她错乱的步伐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和害怕,她指着有间无忧,“你不要过来,你若真是杀了我,你与我儿再无可能!” 有间无忧听到这话顿了顿步子,抬起头看着南宫若,似是嘲讽,笑出了声,“再无可能?呵,我们早就再无可能了,从他选择成为有间也的义子的那一刻起,从我下定决心要他后悔的那一天,我们已经再无可能。” 有间无忧一把捏住南宫若的下巴,“你说你多可怜,这辈子也就围绕一个男人转了,可惜还没有转明白,你死也转不明白了。” 锋利的刀子插进了南宫若的胸膛,鲜血从刀子插入的地方缓缓流出,南宫若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有间无忧会真的动手,“你,你会后悔的。” 有间无忧伏在南宫若的耳边说道,“不,我不会后悔的。” 有间无忧松开了刀子,后退一步看着南宫若无力倒下的身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她似乎是爱上了这种感觉。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她将刀子刺向了那个用背后对着她的少年,她还记得他说,“七哥会带着小九姐姐来的。” 是啊,有间霖是一定会带着有间九过去的,只是可惜了,欢声笑语不适合他们,或许满目疮痍,不堪入目才最适合他们这种人,亡命天涯之人。 有间无忧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若挣扎的样子,鲜血顺着台阶一点点落了下来,流在了有间无忧的脚尖,染红了她的一身素衣,那个喜爱粉衣的女孩子最终还是死了,死于爱情,死于向往。 有间无忧缓缓闭上眼睛,脑海尽是以前的景象,那个季节,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叫慕流风,他住在逍遥府。 “哎,逍遥府?大言不惭。” “哎呦,怎么底下还有个人啊?” “诶?你就是这逍遥府的主人吗?” “慕流风,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拒绝我,但是我想等你。” “慕流风,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 “慕流风,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干净了?” “慕流风,谢谢你喜欢我。” “慕流风,我想嫁给你。” “慕流风。” “慕流风。” “慕流风,我会让你后悔的。” “慕流风,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我懵懵懂懂的时候遇到了你,我这前半生的所有都给了你,我的前半生太短了,爱你的时间也太短了,可是我还是拼尽了全力,所有我现在选择放手,希望,不,不是希望,是祈求,我的后半生,祈求死于你。 一滴泪水划过有间无忧的脸庞,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有间无忧听着后面传来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回过身子,看着来人,眸子一片平静,“如今,您可还满意?” 来者摇了摇头,“并非我满意,而是你满意,泄恨者非我,我不知。” 有间无忧没空去听那人的论道,她直接说道,“他们要回来了。” “襄阳一行,有间也必定会留在襄阳,那里有他想见的人,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无所谓,只要慕流风能回来,我其他的都不在乎。” “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有间无忧看了一眼他,嗤笑一声,“您这是在说您自己吗?” “然也,非也。” “可惜了,得不到的人就是得不到,懂得再多的大道理都没有用,就像您,筹划了数十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您到底是为了报复她,还是为了保护她?” “将那些事情嫁祸给其他家族,就为了她的一条命,搭上了一个家族,一个女孩子的年少的时间,您还真是伟大呢。” 青客没有理会有间无忧嘲讽的话,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事情是他的确是小瞧了有间无忧此人,没有想到一个棋子居然自己跳出了棋局,变成了执棋之人,这种变化令他有些不适。 但是是执棋之人,就是与他平起平坐。 落子无悔,如同人的一生,做出的选择再无更改的机会,选择了一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哪怕苦,哪怕累,哪怕后悔,都不可以回头。 所有人都没有看懂他的棋局,可是面前这个跟他一样感受和经历的小女孩却参透了,时也,命也。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六章 解药没了 第二天萧素并没有如约去找南宫诚,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虽然有些时候她不说也不问,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https:// 她不是傻子,能感受身边的人的情绪变化,也能感受自己的变化。 昨天下的一场雪令她开心不已,但是也让她知晓了时间在与她赛跑,她的时间不多,她不能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她的生命她可是宝贵的很,自然不能救这样放弃了。 于是乎,她给南宫诚送去了一封信,然后跟有间霖撒了一个谎,再然后她悄悄去马厩里牵走了一匹马,离开了襄阳,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依靠别人去做,自己也可以。 就像是以前,自己可以做决定不用去看其他人到底怎么想。可是现在自己要在乎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顾忌的也越来越多,就连行动和思维都变得迟缓了。 以前遇到事情自己一定是先自己思考的,可是现在遇到事情,不是看向有间霖就是看向南宫诚。 这样的转变让她恐慌,让她害怕,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种即将要失去自我的恐慌。 所以她今日选择了自己出行,并且谁也没有告诉。她知道南宫诚知道了这件事情会生气,有间霖知道了这件事情会痛心,但是这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才是最有权力去决定一切的人。 襄阳离中殿其实并不远,之前他们是大部队而且不着急走的自然也就是慢了些,现在萧素快马加鞭,不出一日就能到达中殿。 等萧素到达中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自己回到了中殿自己的宫殿当中,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联系青客,但是她并不着急,她知道青客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也一定会知道她从襄阳回到了中殿。 萧素不急不慌地去厨房给自己烧了一壶水,然后沏好了茶水等着青客的到来,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青客很快就来了。 青客施施然地坐在萧素的面前,喝了一口萧素沏的茶水,赞叹了一声,“果真是小友沏的茶,味道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见到了流光。”萧素不与青客周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青客微微皱眉,然后才叹了一口气,“她还好吗?” “好得很,跟别人恩恩爱爱,生活的幸福美满。你听到这个答案还满意吗?”萧素观察着青客的面部表情,果然在青客无懈可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痕,果然流光就是青客的软肋,但是这个软肋似乎也是个不好拿捏的。 “自然是满意的。” 这下子轮到萧素叹了一口气,“你当真如此爱她,看她嫁人?看她幸福?看她活着?” 杯子应声而碎,青客那漆黑的眸子看着萧素,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客你骗我,你当初给我说的故事半真半假,南越当年有一家因为某些事情而被满门抄斩的家族根本就不是你的家族,你当年跟素锦山庄订下交易的家族是宥家,是你杀了宥家一族,换得了流光一人的性命,你的赌注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从来都不是,你想要从来都是流光一人安好,所以当年她襄阳消散之际,你只留下了她,木家全族,只有她。” 又是一个自己参透了棋局之人。 青客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只是冷静地看着萧素,“是又怎么样?” “那你千不该万不该,叫我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与我无关,我自然是高高挂起,毕竟旁人的事情与我何干?但是你灭的族有我爱的人一部分,你伤的人是我最亲的人,我的年少悲惨皆因你而起,青客,今日我便与你说个清楚。” “你要知道纸包不住火,那你犯下的罪孽总有一天要你去还。” “所以呢?”青客看着萧素,冷冷一笑,“所以呢?萧素你觉得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还会让你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吗?还是说,你不想要你的解药了?” 萧素看着青客的眸子一片平静,“我要,你会给吗?你若是对我,对宥家,有半分愧疚之心,你都会将解药给我,你明明知道流光就在襄阳,还要我去找,这不就摆明了你从未真相想给过我解药吗?” “有一个人说得对,解药谁规定只能有一颗,这世间的药材千千万万,哪一样又是独一无二呢?” “那我若是给你萧素一个机会,这半颗解药就在我手中,今日你若是答应我一个要求,这解药我就给你。” “什么?”她看着青客手中的小药丸,眉头微微皱起,她觉得青客接下来的话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要你杀了南宫诚或是有间霖,有间霖是宥云非的儿子,他早晚会知道,他与你不同,他一旦爆发不会权衡利弊,不会像你这般心平气和地和我谈。南宫诚是宥家家仆之子,那女子定是将宥云非临死之前的信中所写都告诉了南宫诚,所以南宫诚不能留。可是他们二人联合起来,我对付起来太麻烦了,不如你帮我去掉一个?” “萧素,一命换一命,这公平地很。” 暴露了爪牙的狼凶狠的很,甚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撕咬猎物的机会,现在的青客就像是一匹气急败坏的狼,开始无下限的所求。 “一命换一命?这在你这儿还是真是一笔不赔钱的买卖啊。” 青客看着萧素笑道,“当然,每一个人都有追求活下去的权利,你也不例外,二选一,你的选择机会有很多。” 萧素看着青客笑,她也笑,“你觉得我会选哪一个?”没等青客开口,萧素就已经率先出手,一掌拍向青客。 青客下意识将拿有解药的手去抵挡萧素的攻势,无意外地药在内力的作用下碎成了渣渣,晚风一吹,顿时烟消云散。 萧素看着那阵风,面上不显,但是内心却是一片狼嚎,靠,这阵风,若是没有你,说不定等青客走后,她还能扫扫,吃下去说不定还能解毒呢! 青客气急败坏地看着萧素,“你是不要命了吗?!” “我无所谓啊,命都是在自己手中的,老是让你威胁,我这心里可真是膈应的很啊。我说过,这解药不是你才有的,而且你这解药不过是在撒须手中抢来的,配药的也不是你。” 青客僵在原地,似乎他比萧素还要在意那颗药的流失。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七章 毒解了? “你当真是不要命了?为了两个男子值得吗?” “一个是我血脉至亲,一个是我心中所爱,你说值得吗?” 萧素没有再去看向青客,她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本来来找青客就是为了确认某些事情,现在不用确认了,已经成为了定局,所以她也毫无顾忌地去做自己之前想做的事情了。手机端https:// 萧素刚走到门口就被青客拦住了,青客站在萧素面前看着她,“你同我是一种人,若不是你与我相谋不同,我真想你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萧素头也没回,冷冷地说道,“我对你的衣钵并不感兴趣,你如果真的觉得我有点可惜的话,就别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青客怔愣在原地,体会着萧素说的话,今日算是他失态多次的一天了,许久了没有人能让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看见那解药被毁,似乎自己心中也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像是之前一直守护的东西就那么被人轻易的毁掉了。 但是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对他来说是这个样子,对于萧素来说,那是她下半生的命。 萧素一定不知道那解药虽然不是他配置的,但是药引却是他交给明廉,再让明廉交给撒须的。撒须的毒术已经登峰造极了,这药引还是他亲自去往了尧山深处取来的,那药引可是百年一遇啊。 萧素你就这么毁了?你到底会不会后悔? 这些话青客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是看着那已经振作起来的少女再一次颓废下去吗?还是再一次让她体会到死亡离她到底有多近? 青客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这么多,明明扣下解药的人是他自己,不想给萧素解药的人也是他,威胁萧素的人还是他。 “怎么?你这是后悔了?” 青客回过头去,一看是有间无忧,眸子的情绪在刹那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怎么过来了?” 有间无忧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之前还说了你不愿将解药交给萧素,现在萧素自己毁去了解药,你应该开心才是,毕竟你可是那种什么都不想干,但是什么都想要的人。” “有间无忧,你应该庆幸你身上还有我想要利用的东西,否则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早就该下地狱了。”青客丝毫不吝啬的自己的不耐烦。 “呵,果然是修习诡的人啊,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自诩天道,替天行道?你配吗?” 有间无忧跟来时一样,走的也是悄无声息的。 青客独自站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叹了一口气,“罢了,这天下已经这般了,还有什么可求平安的呢?” 萧素离开了中殿,但是并没有着急往襄阳走去,而是去往了十二的坟墓。看着那崭新的墓碑,萧素哀从心来,她轻轻抚上十二的墓碑,轻声说道,“十二,姐姐来看你了。” “我猜十二今天一定很漂亮,姐姐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啊,来看看十二。” “十二啊,下面是不是很冷啊?别担心,姐姐早晚有一天也会去找十二的,到时候姐姐就可以跟十二玩耍了。” 其实萧素与十二不过见过几次面,只是短短几次萧素就足以将这个机灵聪慧的少年刻在心上。以前她不喜欢跟别人触碰,讨厌孩子,甚至讨厌一切令她烦恼的感情。 可是这一年多的发生的事情却叫她对感情之事大大地改观了,没有人是希望孤独的,就连她也在渴望着一个令她觉得开心的关系和人,然后她是幸运的,她找到了,找到了那一群可以让她开心的人。 所以她决定了一件事情,她也要让他们开心,而不是自己一味地去享受他们所带给她的美妙感受,自己也需要去反馈给他们。 萧素拿出那许久不用的银针,刺向了自己的脉穴,银针可以改脉,可以将正常的脉象改成中毒的脉象,之前她已经南宫诚体内的银针拔了出来,自然南宫诚也就恢复了正常,现在她要将自己的中毒的脉象改成正常的脉象。 这个比南宫诚之前改脉的事情凶险许多,毕竟这个是逆行,而不是顺应。 萧素忍受着银针入穴的痛苦,她知道这才是开始,一切的刚刚开始。当初给南宫诚改脉的时候,南宫诚还在昏迷着,但是她也看到了南宫诚紧皱的眉头,那时候他一定跟现在的自己一样疼吧。 南宫诚,我欠你的,现在都在一样一样的还回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平等地活下去,爱下去。不可以放弃,我还必须向放弃,是你说的,我是你前进的动力,所以我要好好活着,一定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银针在萧素体内扰乱了萧素正常的内力走向,一切开始逆行,内力在体内胡乱地冲撞,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萧素探了探自己的脉搏,一切正常,欣慰一笑,脑袋一歪靠在了十二的墓碑之上昏了过去。 南宫诚和有间霖找到萧素的时候,就看到萧素靠在十二的墓碑之上,闭着眼睛。 有间霖连忙给撒须发信号,撒须很快就看着信号赶了过来,他见到萧素又陷入了昏迷,眉头一皱,连忙上前给她探脉,结果这一看,却叫他吓了一跳。 有间霖和南宫诚不知道撒须心中所想,还以为萧素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有间霖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小九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诚虽然没有像是有间霖那般焦急,但是那双充满担忧的桃花眼却出卖了此刻南宫诚的心情,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昏迷的萧素,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才刚刚定下了与她盛世江山的计划,可是她却昏迷不醒。 撒须没有理会有间霖的问题,而是再一次探向萧素的脉搏,这一次他更加确认了,他站起身子,对着南宫诚和有间霖说道,“萧素的毒解了。” “什么?!” “什么?” 两道同样包含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是有间霖率先上前将萧素抱起,对着南宫诚说道,“有事回去再说。” 南宫诚没有什么异议,撒须跟在二人的身后,虽然说萧素的毒解了是好事情,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是被他所遗漏的。 萧素此番出来是去找了青客吧,但是青客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将解药交出来呢?难道青客真的只是想要知道流光的事情和踪迹吗?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八章 吾妻萧素 有间霖将萧素抱回了之前十二住过的院子里,这里面他已经派人打扫过了,但是再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还是有那一番景象。手机端https:// 一个男孩子伸出手,似乎是要期望着什么,可是他没有盼来他的救助者,仅仅是见了他所相见的人一面,之后便天人永隔了。 有间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之前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萧素身上的事情弄清楚,刚刚安顿好萧素,有间霖就让撒须去给萧素配配药。 但是话音刚落,萧素就睁开了眼睛,发现她所处的地方不是十二的墓边,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转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周边的都是熟人。 她撑起自己的身子,有间霖连忙将靠枕放在她的身后,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萧素,“你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萧素看到有间霖眸子里的担忧,心里竟然有一丝委屈和温暖,她张口喊道,“七哥。” 有间霖还想要说些什么责怪的话,却被萧素这么一句话给怼了回去,他抱住萧素的身子,轻轻拍着,“好了,七哥在这里呢,七哥一直都在这里呢。” 萧素将下巴搁在有间霖的肩膀上,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目光在看着她,顺着望过去,就望进了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眸,那眸子的漆黑似乎要将自己吞没。 萧素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有间霖似是察觉到萧素的不安,将萧素的身子扶正,然后看向了南宫诚,果不其然看到南宫诚正以一种玄乎的状态看着萧素,有间霖眉头微皱,咳嗽了一声。 萧素似乎从某种状态中被拉回了现实,脑袋微痛,她迷茫地看了看有间霖又看了看南宫诚。 有间霖这才说回了正事,他严肃地看着萧素,“小九,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撒须说你的毒已经解?” 萧素突然感觉到刺入银针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为了打消有间霖的不相信,她直视着有间霖的眸子,“是啊,本来之前青客就答应我了,只要我找到流光的踪迹,就将解药给我,现在兑现了,也没有什么吧。” 有间霖直视着萧素的眸子,发现其中没有敷衍也没有慌张,“不是,只是青客太过狡猾了,我之前想着和你一起过来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还骗了我们。” 没等萧素接话,有间霖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也没有事情了,你就先好好休息吧,撒须,我们走吧。” 撒须听到有间霖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不过他临走之前看了看南宫诚,又看了看萧素,萧素的脸色异常苍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等撒须和有间霖都走了之后,南宫诚这才上前坐在了床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萧素,没有言语,也没有发脾气。但是萧素知道,南宫诚这是生气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生气,她也知道这一次自己有些任性,原以为南宫诚和有间霖不会那么快发现的,她可是在信中说道自己是待在家中的,也不知道南宫诚是如何识破的。 “南宫诚,我错了。” “南宫诚,你看看我。” “南宫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南宫诚,你怎么不理我呢?” “南宫诚,我真的知错了。” 萧素最后发现言语攻势对于现在的南宫诚根本半分用处都没有,于是她一个拥抱环住了南宫诚的腰,她仰着头看向南宫诚,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们若是不来寻我的话,明天,你们一定能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我。” 南宫诚终于说话了,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喜是怒,“本王可没有看见什么生龙活虎,不过是一只趴在人家碑上的老鼠。” “南宫诚!” 萧素作势要去打南宫诚,却被南宫诚抓住了手腕,萧素这一次是被迫仰着头看着南宫诚,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南宫诚眼神中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漩涡似是要将她沉溺一般,看着她,她就无法自拔地要沉迷其中,那眸子里的占有,那眸子里的想要都赤裸裸地表达了出来。 南宫诚俯身在萧素耳边轻轻说道,“萧素,本王不会再纵容你了。” 萧素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南宫诚继续说道,“从今晚开始,你不准离开本王的视线半步,若是本王有半柱香看不见你,那本王就将你的画像散布出去,一个一个人的挨个问。” “南宫诚你不要太霸道,我有我自己的自由。” “自由?萧素,本王给你的自由足够多了,若是今日不是本王跟有间霖先找到你,若是有间也或是别人先找到了你,你说你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你想要自由,可以,本王可以给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在本王面前。” 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南宫诚的动作却阻止了她,她看着南宫诚翻身躺下的动作,顿时傻了眼,“你这是要做什么?” “睡觉。” “你睡觉不去你自己的房间,你在我这里做什么?” “本王困了。” “而且本王说过了,你不能离开本王的视线,为了要满足这个条件,所以本王只好勉为其难地跟你同眠一榻了。” “勉为其难?”萧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床上的男子,她可是没有看出他有半分的勉为其难,“起来,一会儿我七哥看到了,不打死你!” “他不会的。”南宫诚睁开眼睛,看着萧素气鼓鼓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玩,伸手一拽,萧素就落到了南宫诚的胸前,听着南宫诚强有力的心跳声,萧素的一切情绪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他们现在这样好像是夫妻啊。 虽然她不知道真正的夫妻要做什么,但是她却知道这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所以他们这样子算是夫妻吗? “本王困了,你陪我一下。” “南宫诚,我们这个样子算是夫妻吗?”萧素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却没有听到南宫诚的回头,她悄悄抬头看去,看见了南宫诚眼底的青色,他一定是累极了吧。那自己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反正有些事情以后也能问出口。 南宫诚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了萧素平稳的呼吸声,想必她已经睡着了吧,之前萧素问道的问题他听见了,他摸了摸萧素的发丝,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是啊,我们本就是夫妻,现在即使不是,以后一定会是。” 天行素锦 第二百九十九章 轻声告白 一声一声的呢喃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告白,南宫诚所想表达的只有一件事情,他喜欢萧素,他希望萧素是平安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如今知道萧素平安,心中的那份执念也变得越来越严重了,他希望给她一个太平盛世,希望她的后半生是无忧的,不用担惊受怕,不用颠沛流离,不用放弃心中所爱。 南宫诚轻抚着萧素的发丝,悄悄用刀割下了一缕发丝,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萧素,你要相信本王,本王很快就能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以后你所想的江湖与自由,本王都给你。” 夜还很漫长,但是人心却比这漆黑的夜还要漫长,夜里危险无比,人心也变化莫测。 萧至虽然和邹长青已经挑明了接近彼此的原因,但是萧至并没有回去,而是心安理得待在了邹长青的家中。 邹长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回去陪你的佳人吗?” “话还没有说完,我如何回去?再者说,我回去,你当真舍得?” 邹长青连忙起身远离萧至,一副看怪物的模样看着萧至,“啊呸,你说话不要这么歧义好不好?再者说了,谁舍不得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有些话我已经言尽于此,你再待在这里,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是你不告诉我,还是你知道的只有这些?”萧至不急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看向邹长青,看着邹长青一变再变的脸色,萧至就知道他说对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邹长青别扭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理会萧至。 邹长青背后也许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撑腰,但是他绝对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接触自己了,那么能让他这般心甘情愿地做这件事情的怕是也只有那个叫流光的女子了。 所以他在等,等那个流光亲自来跟他说明一切,当年所有的一切。 可是这一次他失算了,他没有等到流光亲自说明这一切,流光就失踪了。 这日下午,邹长青急匆匆地跑到萧至的房间,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流光失踪了,怎么办?” 萧至看着邹长青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立刻安慰道,“没事,这里是襄阳,也算是我们的地盘,流光不会出事的。” 邹长青听到了萧至的安慰并没有平和下来情绪,反而是更加激动,他紧紧地抓着萧至的手腕,一直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这里有一个人一直都想要流光死,但是她做不到,现在流光失踪了,她肯定是找到了方法,萧至,你要相信我,你得帮我,流光太惨了,她不会再一次落到他们的手中了,萧至,你得帮我。” 邹长青语无伦次的话叫萧至皱了皱眉头,他耐心地问道,“那你告诉我,是谁想要流光的命。” 邹长青突然停下了颤抖的身子,看着萧至,深吸了一口气,“萧至,你得信我。如果你信我,我将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们再无话可说。” “我信你。” 萧至若是不相信邹长青,那么他就不会在萧素和南宫诚走后还赖在邹长青的家中不走,他想要一个答案,不再是自欺欺人的答案,而是一个是真相的答案,他不想自己真的是糊涂地过了半生。 他少年时自诩聪明,辗转来到了中域,见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到底有哪里比不上这里的人,自从遇到了那个女子,他才知道自己浅薄的很,不懂人心,不懂感情。 后来他迎娶了她的姐姐,拼命地想要忘记那个人,可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一天是忘记,看着家中那一模一样的脸,他原以为这不是自欺欺人,可是越到襄阳外放,他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头,呆呆愣愣,不知所措。 邹长青终于平复了心情,他郑重地说道,“其实你当年喜欢的是宥云非吧,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的事情,流光是宥云兰的亲生妹妹。” “什么?!”饶是萧至想过再多的可能性,可是却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是姐妹呢? “你很惊讶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宥云兰讨厌我和流光是因为我们以前有过过节?其实不是,流光和宥云兰都留在了襄阳,不是为了什么节义,是因为这里是她们的故乡。襄阳有家,木姓图储。” “木家?是那个襄阳的第一贵族的木家?” “是。” 邹长青见萧至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我与流光相识甚早,流光的眼睛干净地像是世间高原的泉水,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我曾经一度为她着迷,可惜后来她嫁了人,听说幸福美满,我倒也没去叨扰,后来我也娶妻生子,就在这时候,流光噩耗,我才决定抛弃妻子一人前往了中域,在这里我如愿找到了流光,她的眼睛如同以往,丝毫未变。可是我知道,她的心变了。” “我救下了她,利用我曾经在这里的一丝丝人脉,将我们送到了襄阳内,后来凭借着流光对襄阳的熟悉,我们安了家,甚至还成为了襄阳首屈一指的一家,再后来你们也进来了。” “襄阳曾经是他们姐妹两个生活的地方,就算是宥云兰再恨流光,也默认了恢复襄阳的事情,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可是现在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有间也来到了襄阳,他们一定在密谋些什么,所以萧至,我求你,你回去劝劝宥云兰,让她收手吧,当年的事情没有人再去想要计较了,你让她收手,害死了那么一大家人,她还不肯放过流光吗?” 害死了那么一大家人?一大家人?是宥家吗?那宥云非的死跟宥云兰会有关系吗? 萧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了那扇大门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走回了家,看到熟悉的大门口,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喜悦,除了恐慌,别无其他。 他刚刚要迈开步子,就看到宥云兰从他的后面走了过来,他瞧着她,她也瞧着他,一时间默默无语。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出去了?” 两相对视,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章 揭穿面目 萧至率先进了门,坐在房间里的小榻上,就那么望着宥云兰。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宥云兰最后被萧至看得有些发毛,这才主动开口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难道不能回来吗?这里不是我的家吗?”萧至反问道。 宥云兰怔愣地一下,萧至说的没错,这里是他的家,他当然能回去,只是这一次回来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这样的萧至看着有些陌生,也让她有些害怕。 害怕吗?宥云兰从未在萧至身上体会到害怕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萧至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他对她却一直是温柔的,现在的这般阴沉还是少见的很,二十多年来,从未见过,这么说才对。 “萧至,我们能不能不要吵了?为了那些人,我们吵有些不值当的,我们还是好好的,好吗?”这是宥云兰第一次这般拉下脸来跟萧至说话吧。 在萧至的印象里,宥云兰是高傲的,是不肯低头的,要是以往,萧至一定会欣喜或是摸着宥云兰的头说道,“该是我的错。” 可是今天,恰好是今天,宥云兰这时候说了这般示弱的话,必定是心里有鬼。 宥云兰平常不出门,可是恰恰好流光失踪的时候从外面回来了,再加上这种种的不一样,萧至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他甚至怀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说的那般可怜,还是另有隐情。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干什么去了?”萧至直视着宥云兰的眼睛。 宥云兰下意识地闪躲,被萧至看得清清楚楚,还没等宥云兰解释,萧至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宥云兰,你与我夫妻多年,可是我好似从未看透过你。你若不是因为爱我而嫁给我,那若我也不爱你,这段姻缘就是孽缘。” “孽缘?”宥云兰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至,她手指指着萧至,大声地说道,“萧至,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现在跟我说你与我是孽缘,当初是谁不顾委屈下嫁给你,是谁为人生儿育女,你现在给我说,我不爱你,你不爱你?那你爱的人是谁?宥云非吗?!” “宥云兰,你当真说,当年受委屈的人是你吗?”萧至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当猜忌开始在心中发芽,一日不说,心中猜忌越发长大。 宥云兰似是受伤地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伤心,“你不信我?当年宥家作茧自缚,心里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就他们所研究的东西就足以世人将他们诛之。”说到这里,宥云兰嘴角漫出一丝苦笑,“你也知道的,我的存在是为了给宥云非挡劫,如若当年不是你,那件事情的凶手就会落在我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身上,谁会保我?你现在跟我说,我不会那个委屈的人?是,我不委屈,人善被人欺,自古的道理。” “萧至,我知道心里有宥云非的位置,可是你看看人家宥云非,心里可曾有你半点,你成亲之后,人家不也是去寻觅自己的儿郎了吗?人家为别人生儿育女,可是为你生儿育女的从来都是我啊!是我啊!” 宥云兰的歇斯底里并没有让萧至有丝毫的回心转意,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宥云兰,“以往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了,但是现在你若是还存着什么害人的心思,宥云兰,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出手帮你分毫。” “有些人你抓了,不是丧尽天良吗?” 萧至离开的时候毫无留恋,宥云兰似是脱力地一般倒在地上,刚刚萧至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是出门见了明廉一面,问了问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难道被萧至知道了吗? 可是她谁也没有抓,她抓了谁会丧尽天良? 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萧至会用丧尽天良来形容她,以前她也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啊,怎么现在就变了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萧至这些时日里都在哪里?宥云兰召唤出了自己的暗卫,“你给我查,萧至最近都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是。” 以往宥云兰从来不会去查萧至,可惜现在今非昔比,美梦在此刻破裂。 这一天过去的极快,萧至没有再回去,天色却已经暗了下去,似乎自从中域下过雪之后,天黑的总是这般的早。 宥云兰面无表情地看着暗卫,“怎么样?” “主子,萧至最近都住在邹长青家中,两天前有间九和南宫诚才刚刚离开邹长青家,但是萧至一直住到了今晨。” 宥云兰眉头紧皱,她怎么不记得萧至什么时候与邹长青如此要好了?什么时候萧至也会在别人家留宿了? 她看着暗卫,语气不善地说道,“还有什么吗?” “主子,流光失踪了。” “什么?!”宥云兰站起了身,再一次问道,“你刚刚说谁失踪了?” “流光失踪了。” 宥云兰再一次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流光怎么会失踪呢?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她那么惜命,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暗卫看着宥云兰情绪激动,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主子,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找一下?” “去,快去啊!” “是。” 黑影消失在屋子里,明明早就因为下雪屋子而升起了炭火,明明是暖洋洋的,可是宥云兰就感到了遍体生寒。 流光不能死,流光一定不能死,她还不想死,她都不能动流光,谁敢动流光?! 就在邹长青和宥云兰为流光而担忧的时候,流光本人倒是自在。 她一双眸子倒映着来人,她的脸上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只是那么淡淡然然地看着有间也。 有间也看着这个叫流光的女子,心里啧啧称奇,这就是青客跟他进行交易的筹码吗?一个眼睛干净透彻的女子? “你不害怕吗?” “害怕?该害怕的人不是你吗?”流光淡淡地声音响起。 有间也哈哈一笑,“果然是青客的女人,就连性格也是与众不同啊,不过你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掐断你的脖子吗?然后再栽赃给其他人,这样我就可以一箭双雕了。” 流光看着有间也,“你敢吗?” “敢与青客谋的人,除了猎物就是棋子,你说你是哪一样?我猜你是棋子,毕竟青客对你这种狡猾的猎物不感兴趣,你这种人看似什么都有,但实则是个空壳,半点用处都没有。”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一章 这世间者 “你!”有间也慢慢掐住流光的脖子,手掌在慢慢的收紧,“你猜我敢不敢?” “不敢。https://” 二字一出,有间也真的收回了手掌,低骂了一声,“疯子!” 流光听到这话笑了笑,“疯子?这个的确适合形容我。” 有间也恶狠狠地看着流光,“你和青客都是疯子,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当年你怎么对宥云非那个美人下了那么重的手啊?还是说,你明明知道不是她,依旧相信了别人的话,然后害死了她,也害死自己的女儿?” “我以为我的本家就足够狠心,却没有想到有间一家心狠程度是我家比不上的。” “喜欢就是喜欢,什么由爱生恨,有间族长,你把你自己想的也太伟大了吧,你不就是觉得宥云非不喜欢你吗?废了那么大的周章也没有听到宥云非说过半句喜欢你的话吧。” “啧啧,还真是可悲呢!” 流光不似平常,跟有间也说话时候语气半似嘲讽又像是诱惑,引导有间也回忆起了那段过去。 有间也果不其然,如同流光所料,陷入了过去,他双目充血,看着流光,“闭嘴,你若是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杀了!” 有间也没有看到流光脸上有任何害怕的表情,甚至她还笑了起来,“蠢货就是蠢货啊,真不知道当初宥云非怎么会选择你?” “闭嘴!闭嘴!” “蠢货。” “啊!我要杀了你。” 就在有间也清楚完全失控的时候,流光邪魅一笑,跟平常的她完全不同,若是说她平常像是一个安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么现在就是来自地狱的妖魅,勾人魂魄。 流光在有间也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打了一个响指,有间也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站在流光的身边,像是一个傀儡一般,目光空洞。 流光收回了嘴角那邪魅的笑容,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有间也,漫不经心地说道,“说了你是蠢货怎么还不相信呢?看来青客并没有把我的底细告诉你啊,有间也,看来你既不是棋子也不是猎物,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人。” “哎,那我就大发善心地告诉你吧,我就是木家的遗孀,木流光。”流光似是在对着空气说话,而不是看着有间也,她对有间也的眼神中满是埋怨。 “啧啧,瞧瞧你们为了一个半成品抢来抢去,我一个看客都觉得可笑至极,当初我都帮了你一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呢?” 流光的手指划过有间也的脸庞,有间也的眼睛在刹那间恢复了神采,朝着流光恭敬地行礼说道,“主子。” “乖,你说你怎么这般没用呢?有间九为什么还活着呢?”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惩罚。” “罢了,罢了,我散养了你这么多年,也时候该让你出去好好玩一玩了,就说你这脑子不好使,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啊。” 有间也站在流光身边一动不动,但是那双眼睛无刻不在告诉别人,他就是有间也。 “我瞧着你对有间九颇有怨气啊,我给你一个机会,宥云非当年拿走了一样东西,我要你拿回来。这东西定然是在有间九身上的,不过有间九身边还有南宫诚和有间霖,你属实不好下手,不如你先从萧至身上下手,毕竟有间九就是萧素,萧素就是有间九嘛。” 流光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旁人说她是天仙,可是她从小最讨厌这个词语,谁要去做那么干净的人啊?这世间谁不是沾染烟火气味?谁不想称王坐天下呢? “是,主子,属下这一次一定会办好的。” “乖,让我看到你的利用价值,要不然我会觉得我当年将我唯一能用的摄魂之术放在你的身上是个错误,我会杀了你的,再找一个适合的人。” 有间也的眸子闪过一丝害怕的情绪,“属下会做好的。” 有间也走后,流光看着这房间的摆设,眼神透露出一丝怀念,“瞧瞧我这痴心的下属,宥云非你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居然还让这群人念念不忘,你才是天仙啊。可惜啊,天仙死的都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都没有想到谁才是那个黄雀吧。” “这个天下终究是我木家的天下,那些欠了我木家的人,都得死。” 流光的眸子里不再是一片平和而是残暴尽露,流光能伪装这么多年其实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功劳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一直在帮助她,哪怕她嫁了人,哪怕她落魄了,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她。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因为不想宥云兰死去,但是她对她还是怀着感激的心的,所以后来她给宥云非留了一条后路,只是她自己不珍惜,哪里能怪她不感恩呢? “宥云非,可怜人。要不要我大发善心替你报一报仇呢?可惜了,我杀不掉宥云兰,她是一定不可以死的,她死了,我怎么办啊?所以,我要不要杀掉萧至,让他下去陪你,你说好不好?”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宥云非,你永远都是这么口是心非。喜欢萧至怎么就不说呢?亲手将他推向你救回来的人的床上,会有成就感吗?” “所以说,我当不得天仙,我没有那么大的心,也没有你那么硬的心肠。” “对自己狠也就罢了,你对自己的家人也那么狠,对自己的儿女也是那么狠,你说你若是天仙,你就不该下凡来,搅浑了这人间的清水,留下这些事情,让后人痛苦,前人折磨。” “早知道是如今这副局面,当年我一定留你一条命,要你好好看看这世间的真与假,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值得到底值不值得!” 流光自己念念叨叨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说出的话也叫人不寒而栗,可惜没有人听到她说的话,也没有人知道流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唯二知晓的人一个变成了黄土,一个成为了走狗。 “这世间知我心者,已死。” “这世间劝我收者,已死。” “这世间诸多不值得,哪里值得我不知道,可是告诉我值不值得的那位,与世长辞,再无相见,宥云非,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最后的告诫吗?”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二章 终将真相 “你说,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比较像谁?像你还是像我?” “还是像你多一点比较好,像我的话必定是个招蜂引蝶的性子。https://” 红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里有这么说你自己的孩子的。” 萧眭笑了笑,抚了抚红衣的秀发,“像谁都好,但是我希望他能多像你一点,你长得这般好看,我一眼就迷住了,像你这般,我才能说服自己啊。” 后半句话萧眭说的极其轻,红衣怀着孩子还身中剧毒,一切机能早就不如以前了,自然也就没有听见萧眭后面的话,她娇笑道,“就你会说话,我也就是被你这张嘴给骗了。” “那我就骗你一辈子。” “真的?” “真的。”萧眭悄悄将手收了回去,手掌心中全是红衣掉的头发,他心中满是心疼,可是却是无能为力。 宥云天在一旁看着二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心里越发的恼火,这些时日里他不停地去打扰,不是,是暗中拜访萧妍,可是除去第一次的情绪激动些,其余的时候大多是他在说,萧妍听着。 极少,极少的偶尔萧妍能回应他一下,但是那已经足够他开心好几天了。 “咳咳,你们两个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走。” 萧眭瞥了他一眼,“哦?又去找萧妍吗?你还真是不死心。” “说话没大没小的,我好歹还是你舅舅呢!” “想当我姐夫的舅舅?”萧眭看着宥云天,纨绔一笑。 宥云天算是看明白了,萧眭这个人来到哪里都一样,只要他身边的人是红衣,其余的一切他都不关心。 “哼,我当上了,你就得叫我一声姐夫。”宥云天甩袖而去,不再去看萧眭和红衣,本来刚刚他还想着问问萧眭,萧妍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呢。 可惜自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只知道吃喝,不知道为他这个舅舅解忧啊。 萧眭瞧着宥云天离去的身影,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对着还没有走远的宥云天说道,“你若是真的动了心思,那你最好先将事情跟萧妍说清楚,如果不是,那你就趁早离她远点,你不会不知道宥云天在她心中意味着什么。” 宥云天身子顿了顿,也没有回过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我知道。” 这年头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总是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但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这么算的,这世上最难算计的是人心,最好算计的也是人心。 宥云天这一次并没有直接进到萧妍的闺房当中,当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好,而是他听到了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宥云兰的声音。 宥云兰昨日本来和萧至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但是她总得去关心一下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事情吧。 萧妍听着宥云兰说的话,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宥云兰瞧着萧妍那张脸,心中一丝不满也被压了下去,萧妍不像她,也不太像是萧至,但是她就是喜欢这张脸,这张与她无关的脸。 “妍儿,这是娘亲从别人那边要来的药,能解毒的药,你先吃着,等这个疗程过去了,娘亲再去取下个疗程的药。” “多谢娘亲。” “傻孩子,客气什么?总归是娘亲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不怪娘亲,娘亲就谢天谢地了。” “孩儿不会。” 萧妍总是这样客客气气的,就连宥云兰这个做娘亲的也实在是多说不了什么,看着萧妍一派淡然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了,娘亲就先回去了,你缺什么就跟娘亲说,娘亲给你置办。” “是。” 等宥云兰走后,萧妍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摸着她手中的药瓶,倒出一粒放在手掌心中闻了闻,“哎。” “为何叹气?可是想我了?” 萧妍被他这般一吓,一下子把手中的药丸吃了下去,“咳咳,水。” 宥云天自觉做错了事情,,连忙将水拿了过来,萧妍看不见,于是就着宥云天的手将茶杯里的水喝光了。 等到她顺了气,才想明白刚刚他们到底挨得有多近,脸在宥云天不知所以地目光下慢慢变红。 宥云天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是以为萧妍刚刚喝水喝急了,呛着了。 “抱歉,我刚刚不知道你在吃药。” “咳,无事。” 又是一阵默默无语,宥云天第一次看到萧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萧眭临走时说的话,心里烦极了,于是乎他就拄着脑袋看着萧妍。 萧妍虽然看不见,但是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实在是让她难以忽视,更何况刚刚他们还挨得那么近,她脸上的红晕才刚刚消散。 “你今日来是要说些什么?” 宥云天还是拄着脑袋看着萧妍,丝毫没有注意到萧妍开口说话了。 萧妍没有得到回应觉得很是奇怪,就在这个时候,脑袋一阵眩晕,她猛地站起身子,拄着桌子,摇摇晃晃。 宥云天自是注意到了萧妍的异样,他连忙扶住萧妍摇晃的身子,“怎么了?萧妍,你怎么了?” “我,我脑袋疼,眼睛也疼。” 听到萧妍委屈的声音,宥云天心都要疼死了,他将萧妍放在榻上,安抚地说道,“你等我,等我叫撒须过来,你等我。” 宥云天转身就要去找撒须,结果他发现自己的衣摆被萧妍紧紧抓住,他连忙回过身去,看着萧妍因为疼而紧皱在一切的脸,心中担忧更甚,“萧妍,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找大夫。” “宥云天,别走。” 宥云天顿时僵在原地,看着萧妍,发现她只是因为疼糊涂了而说的糊涂话,他听到萧妍喊着自己的名字应该高兴,可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蹲在榻前,仔细地看着萧妍的容颜,紧握住萧妍的素手,低声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醒过来,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我是谁,还有你到底喜欢的是谁。” 一声一声呢喃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交缠相交却痛苦万分。 萧妍像是置身于火海当中,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他好像是宥云天,可是宥云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而他又怎么会这般细心地照顾自己呢? 到底是谁呢? 萧妍在挣扎中缓缓睁开眼睛,映进来的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道光芒,然后是一道人影。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三章 红衣生子 宥云天见萧妍睁开眼睛,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你醒了,吓死我了。https://” 萧妍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是做梦一般,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宥云天的脸,“是真的?” 宥云天一把反握住萧妍的另一只手,笑着说道,“什么真的,假的?怎么样,感觉还难受吗?如果难受的话,我叫撒须过来。” “宥云天,是你吗?” 萧妍的一句话令宥云天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看着萧妍,看到了萧妍眸子里的不可置信,看到了另一种他不明白的情绪。 他低下头,放开了握着萧妍手的手,“是,我是宥云天。” 萧妍支起身子,歪着头看着宥云天,仿佛刚刚她的手上还有宥云天的温度,这面前的男子是她曾经朝思暮想的男子,是她照顾了六年之久的男子,是她一眼就喜欢上的男子。 “你为什么骗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只能让你这般对待我?” “不是。” “那你为什么骗我?你与我相处这般久,为何你不告诉我你就是宥云天,若是你告诉我你就是宥云天,我怎么会告诉你我喜欢宥云天,是不是看着我表白,你是不是觉得很耻辱?” “那日你说宥云天是个魔头,不是一个好人,你劝我死心当真也是牺牲颇多。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宥云天,看着我,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宥云天下意识想要回避的眸子被萧妍一眼就瞪了回来,“萧妍,你听我解释,一开始我不知道我身处素锦山庄,也不知道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瞒你,的确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可是,你得信我,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想要你是真的,想娶你也是真的,喜欢你更是真的,这些你难道都感受不到吗?” “你走吧。” “萧妍!” “你走吧!” 宥云天深深地看了萧妍一眼,“我不会放弃的,你守了我六年之久,我也同样也可以。” 萧妍没有理会宥云天说的话,只是将头别了过去不再去看宥云天,等听到宥云天离开的声音,萧妍才重新看向门口,他真的走了。 “刚刚的是梦吗?刚刚的人真的是宥云天吗?刚刚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梦,是宥云天,说的是真的。” 萧妍看着又在房间里出现的宥云天,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还没有走?” 宥云天脸上没有刚刚受伤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萧妍,“我怕我走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怎么办?我可是心疼的很啊。” “舅舅,请你自重。” 宥云天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有一丝龟裂,“你刚刚说什么吗?” “舅舅啊?”萧妍看着宥云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话有什么不对,“你的姐姐是我的娘亲,难道我不叫你舅舅吗?” “我跟你娘亲不熟悉。” “那毕竟辈分在那摆着的是不是?”萧妍甜甜一笑,她觉得刚刚那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看到宥云天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当真是有趣极了。 宥云天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笑的灿烂的萧妍,“你还笑?我看你到底还能不能笑的出声。” “哼,我来之前可是跟萧眭说过了,我可是想要当姐夫的舅舅。” 萧妍看着宥云天离她越来越近,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她就那么看着宥云天,“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妍迷茫地看着宥云天,“什么?” 下一秒,萧妍就明白了宥云天说的是什么,唇上的触感令她失神,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宥云天,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力气似乎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闭眼。” 萧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慢慢抓紧了宥云天的衣服,没有回应,但是这胜似回应。宥云天低低地笑了起来,“确认完毕。” “流氓。”萧妍眼睛湿漉漉地,就这般看着宥云天,宥云天难耐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别开眼睛,“好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 “臭流氓。” “臭流氓的小媳妇。” 萧妍何尝被人这般调戏,她满脸通红地看着宥云天,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宥云天是个这样的人,“你这叫霸王硬上弓,我不认。” “嘿嘿,我认就好了,等我回去,让萧眭叫我姐夫去。” 宥云天笑的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像是个傻小子,萧妍这般想着,嘴里也是这么说的,“傻子。” “傻子媳妇。” “你再说一个试试?!”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宥云天握住萧妍的手,“等以后我将你娶了回去,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萧妍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宥云天,又补了一句,“除了你。” 萧眭抱着红衣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虽然他不知道这院子中的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只要是红衣愿意看的,他陪着她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我快要生了。” 萧眭一愣,然后看向红衣,又往下一看,果然是嫣红一片,“红衣,你撑住,我这就派人去找撒须和襄霖,你等着我。” “来人!去有间霖哪里将撒须和襄霖找过来,快点!” “是,主子。” 萧眭握着红衣的手,一脸的紧张,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在宽慰着红衣,“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红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我生孩子,不是你,你怎么这般紧张呢?” “萧眭啊,我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其实我是想陪着你多出去走一走的,可是我却不想我的孩子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生的,所以,委屈你这些时日来陪着我看这无聊的花花草草。” “红衣,别说了。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萧眭说这话,自己都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萧眭,遇见你成为了我一生绚丽的风景,成为了我生命里的救赎,我本不喜红衣,却因为你爱上了红衣。” “我此次一去归期再无,若是你以后路过西诏,替我去看看风诺,他的痛苦不必我少分毫,可是我却怪他,是我的过错,可是我觉得我最大的过错是将你丢在了这个世界上,萧眭,我多想留下来,多看看你。” 鲜血已经染透萧眭的下摆,他轻轻吻着红衣的额头,“乖,你等着我,等我,不需要多久。”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四章 子生母落 “萧眭,以后遇到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就对她好一点吧,对她好一点,也就对你自己好一点。https://”红衣靠在萧眭的胸膛前,温声细语地说道。 “红衣,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别这样说,红衣,你再等等我,等我,大夫马上就来了,红衣,你别放弃好不好?你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长大,红衣,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好想答应你啊,可是萧眭,我不能再对你食言了,这样我走的也不安稳,我希望你的余生是快乐的,我不希望你守着我的一句承诺过日子。虽然,虽然这样说显得我很狂妄自大,可是我知道你会那么做的,对不对?所以啊,萧眭,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承诺了,因为我已经承担不起了,对不起,萧眭,我无能为力对你,对我,还是对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已经无法再看着你们今后的时光了。” “我这一生颠沛流离,唯独遇到了你才有了想要安顿下来的心,我原以为这世上的感情大多是逢场作戏,所以我出来的时候总是喜欢斩杀那些负心之人,可是你都不知道在我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娘亲,娘亲在临死之前跟我说过,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可是她这一辈子却活在了痛苦当中,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被人限制,无法逃脱。明明拥有一个自由的心,但是却没有逃脱的力气,只是因为那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红衣的手抚上萧眭的脸庞,看着萧眭那包含悲伤的眼睛,轻轻一笑,“萧眭,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可以缅怀我,但是不要让任何人可怜我,哪怕是你,都不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都不可怜你,该可怜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的错,才叫你变成了今日的样子,若是我当初大度一点,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呢?” 红衣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眭用手指抵住了嘴,“别说了,别说了,红衣,你等着,大夫马上就来了,你等着好不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说话,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的。” “好。” 撒须和襄霖其实来的已经很快了,但是他们再快也没有红衣流血的速度快,虽然萧眭已经点住了红衣的穴道,可是红衣身下的血却还是流个不停。 撒须和襄霖对视一眼,叫萧眭将红衣搬进了房间里,撒须看着浑身是血的萧眭说道,“红衣怕是撑不住了,而且这孩子还是早产,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萧眭颓废地站在门口,襄霖已经进去查看红衣的情况,就像是撒须说的那般,生孩子明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可是红衣却半分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是不疼?还是根本就没有了力气。 萧眭哑着嗓子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撒须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萧眭这般模样,若是不让萧眭进去的话,怕是这人以后不知道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萧眭刚要随着撒须进入房间,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哥!” 萧眭回过身子去,看着一脸焦急的萧素,轻轻一笑,“萧素,二哥没事,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二哥,二哥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诚拉住了,“你就让他进去吧。” 房间充斥着血腥味,其实萧眭在房间外面的时候都已经闻见了,可是真的到了这里面,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他走进看到了床上的红衣,美得依旧是那么惊心动魄,发丝平铺在枕头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就好像是夜晚才会开的昙花一般,美的令人心碎。 “红衣?” 萧眭半跪在红衣的面前,抓着红衣的手轻声说着,“红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红衣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些什么了,萧眭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今天啊,是我们的一年之约,你看看,我们的一年之约到了,你给我的考验已经过去了,我萧眭此生唯爱红衣一人。” 我知道。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话,手就从萧眭的手掌中缓缓滑落,与此同时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消亡等于新生。 “红衣?” “红衣?” “红衣?生个孩子这么累吗?累到睡着了吗?那我不吵你了,好不好?你好好睡,我不打扰你,你睡好了,一定要醒过来啊。” 萧眭将头抵在红衣的额头上,低声呢喃,撒须和襄霖一个站着,一个抱着孩子低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素还是没有等到萧眭,不,准确地说是所有人都没有等到萧眭,他已经在那个房间里待了三天三夜了,孩子出生之后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一个小孩子不哭不闹,只是咿呀地笑着。 萧素心中担忧,也吃不下睡不着,南宫诚看在眼中,心里也跟着心疼,“你多少还是吃一点,别等你二哥没出来,你自己到先倒下了。” “我没事,只是二哥他,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们只管担忧大人,就连小孩子都忘记了吗?”撒须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他怀里抱着孩子,为了避免孩子受风,他将孩子护在怀中。 萧素似乎这时候才想到了孩子,她连忙跑过去查看孩子,“孩子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这么点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了娘亲,你们这群大人都不知道给孩子做点吃的吗?” “吃的?孩子要吃什么?”萧素连忙问道。 “得了吧,等你们想起来,孩子都快要饿死了,我已经找了城中有母乳的乳娘,孩子的吃食已经解决了,但是我告诉你们,这孩子是萧眭的孩子按理来说,都已经是萧眭来管。”撒须说下这话就将孩子交给了萧素,转身离开了。 萧素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抱孩子,姿势什么的都不知道,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一个面生的妇人上前教着萧素如何抱孩子。 “哎呀,小姐这样抱可不行,孩子的脖子受不了,你得像我这样。” 萧素一面受教,一面打量着面前的妇人,想必这就是撒须说的给孩子喂奶的人了,“麻烦您了。” 妇人微微一笑,“麻烦什么?这孩子一点都不麻烦人,明明是个小孩子,却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要见爹娘。” 萧素怔愣在原地,看着她怀中乖巧的孩子。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五章 毫无关联 萧素抱着孩子就要往萧眭所在的房间里去,南宫诚急忙阻止了她,“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给他看看,他的儿子在外面乖巧地等着他,他还需要多久才肯出来?他都不已经吩咐了人将红衣下葬了吗?他已经知道了红衣去了,为何还不愿意走出来?” “萧素!” 萧素看着南宫诚,似是不明白南宫诚为何阻止她,南宫诚看着萧素叹了一口气,随即将萧素怀中的孩子交给了一旁的妇人,“你先将孩子安顿好,他的房间在后院左边的第一个房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好。” 南宫诚见旁边没有人了,将生着闷气的萧素拉到身边,“你总得给他一个接受的时间。” “我知道,可是那孩子怎么办?他要接受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红衣姐姐的离去我也和痛心,可是我们不是还要去看活着的人吗?今日若不是撒须来说,我们是不是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孩子,一个红衣姐姐拼了命留下来的孩子!” “那你知不知道本王在亲眼目睹了你坠崖之后是什么样子吗?不想相信,却有不得相信,相信着却有期望着,期望着又挣扎着,什么都想象过,唯独没敢去想你掉下去的时候的样子。” “挚爱离世,唯我独留的感觉是什么样子?想要抓住却空无一片是什么感觉?明明知道不可为还为之是什么心情?萧素,你懂吗?” “萧眭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红衣那么聪慧的姑娘,那么了解萧眭怎么会想不到现在的局面呢?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将红衣留下的孩子照顾好,然后将这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交到萧眭的手中,那是他和红衣的孩子,他怎么会忍心呢?” “萧素再给他一点时间,就七天,如果七天之内他不出来,本王亲自将他揪出来!” “好。” 萧素回答完南宫诚说的话之后,转身离开了,也没有再去看南宫诚,一个人的背影孤孤单单地,但是南宫诚却没有去追,他知道萧素需要一个时间。 他知道萧素一定是从襄霖那里听说过他当初的疯狂样子,但是和他亲口说出来相比,对于萧素的冲击力一定是很大的,所以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消化,所以他也不会去打扰她。 “萧素,你知道吗?只要你回头,那么本王一定会在你身后。”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你一定不要像是红衣那般,走得悲惨,留本王一人在背后暗自神伤。 萧素漫无目的地走着,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自从襄阳外放,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她随便找了一个摊子坐了下来,她茫然地望着摊贩的老板。 老伯看着慈眉善目,看着萧素茫然的模样,只以为萧素是第一次来襄阳不知道吃些什么比较好,于是他开始热情地给萧素介绍起来。 “小姑娘可是第一次来襄阳?是不是不知道吃些什么?我给你推荐一下我们店的镇店之宝,馄饨。” “馄饨?这也算是镇店之宝?”萧素本来有些伤心的心情被这位老伯奇怪的口音和自卖自夸的样子给逗着了, “本店店小,自然也没有那些大鱼大肉,可是本店的馄饨啊,我好不吹嘘,绝对是这襄阳第一家。” “那就麻烦老伯你给我来一碗了。” “好嘞,小二子,一碗馄饨!” “说了多少遍了,爷爷,别叫我小二子,掉价!” 老伯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掉价不掉价?快给这位小姐煮一碗馄饨。” “知道了!” 萧素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禁羡慕,“老伯,您和您孙子感情真好。” “能不好吗?爷孙两个相互闹着,这日子没那么难过。”她身边的一位客人接着话茬说道,说完就吃了一口馄饨,烫的跟什么似得,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平老伯,您这馄饨真好吃,还有您这孙子的手艺可快要赶上你了。” “哎呦,就他啊,还早着呢!” 这时候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被那个叫小二子的少年端上了餐桌,“小姐,你的馄饨。” “哼,我的馄饨可比爷爷的好吃多了。” “臭小子!”平老伯笑着骂道,但是眼神中是对自己孙子的疼爱和骄傲,萧素看着这热气腾腾的馄饨,不知为何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了碗里。 平老伯看着萧素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慌了,连忙问道,“小姐?可是我家馄饨不合您的胃口?” “小二子,你来看看你煮的是什么馄饨,客人都吃哭了。” 平二一听连忙来到了萧素身边,果然看到萧素哭泣的一面,他也慌了神,“小姐?可是我煮的不好吃?那我现在给您换一碗?您别哭。” 萧素抬起头,看着爷孙两个局促的样子,眼泪掉的更欢快了,“不是,是这馄饨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不关你们的事情。” 平老伯看着萧素这个样子,怼了怼平二叫他上一边去,平二瞧着的确没有什么事情了,又是一番道歉这才离开去了灶台。 平老伯坐在了萧素身边,“我坐在这里没事吧?” “老伯这里都是你的地方,你想坐在哪里都可以。” 平老伯笑了笑,“我一瞧你就觉得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定是这些时日来襄阳的名门贵族吧,不过瞧着你这般伤心,可是有什么事情?” 许是怕萧素以为他图谋不过,平老伯又补了一句,“你若是不想也可以。” “我家中有人去世,孩子尚在襁褓当中,可他父亲却走不出那一关。” 平老伯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这人的命啊,都是有定数的,你会遇到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去过哪里?说过什么话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 “逝者安息,我家小二是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跟着我也过来了,那孩子比小二幸运,只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善待他。” “我知道你们大家族里的是非多,可是再多不过也就是多了几分心机,几条人命,这些话老伯我说出来定是叫你笑话了,但是瞧着你一个小姑娘难过,老伯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你就当我无话找话,闲着没事就好了。” “老伯,您说的对,我明白了,我回去回去劝劝他父亲,多谢您。” 萧素将自己身上的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就离开了。 平老伯笑了笑,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又去和别人聊天了,萧素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伤心的过客,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六章 归还记忆 萧素回到了萧眭所在的庭院,南宫诚就那么站在院子中央,看到她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他就是特意站在那里等着她的。https:// 南宫诚走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想好了吗?” “想好了。” 宥云天刚从院子里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在院子中央互相对视,“咳咳,这里是我家,注意点影响。” “怎么样?我二哥他吃饭了吗?”萧素看到宥云天连忙上前问道,这些天来都是宥云天在给萧眭送饭,所以宥云天可以说是这里最知道萧眭情况的人了。 宥云天想起了萧眭在房间里颓废的模样,摇了摇头,“虽然他没有吃饭,但是他还知道喝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 萧素刚想要说自己怎么可能放心地下,但是又觉得说这话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她想着就转移了话题,看着宥云天说道,“最近怎么样了?你可是跟她坦白了?” “嗯。” “那就好,她最见不得别人骗她了。” 宥云天看着萧素有些疑惑,“你不是怪她吗?” 萧素笑了笑,“你觉得我怪过你吗?” “没有。” “我早就不怪她了。”当她明白了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的时候,她似乎就能理解萧妍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总归是正常的了。 南宫诚牵着萧素的手渐行渐远,宥云天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以前他也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生死相随,可是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身边的这群人都是在有生命和信仰去爱身边的人,为了爱,为了一个人,竭尽所能,不惜代价。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七天里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萧眭从那黑暗的房间里出来,还有就是萧素和有间霖接到了南宫若去世的消息。 自然这个消息邹长青和慕流风也收到了,这个消息有人喜有人忧。 有间也难得地给有间霖和萧素传了命令叫他们火速回去,毕竟南宫若还是现任的有间一族的夫人,他们不回去的确说不过去,而且有间霖在有间一族的威望甚高,此时不回去难免落得一个不尊长辈的不好名声。 于情于理,萧素和有间霖都得回去。 可是有间霖知道萧素心里担忧萧眭,于是他提议道,“南宫诚,你在这里陪着小九,中殿那边我回去就好。” “不行,七哥,有间也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及不能违抗,现在并不是和有间也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 “可是。”萧素脸上还有着深深的疲倦,一看就是多日来没有休息好的下场。 有间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打断了。 萧素看着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眸子中的担忧也未曾散过一分一毫,“二哥,你出来了?” 萧眭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笑着说道,“我没事,你们有事去就好了,只是我记得我进去的时候跟你说过,我有话跟你说。” “记得,二哥可是有什么交代的吗?” “交代的没有,只是二哥还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萧素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萧眭那边。 “记忆,属于有间九的记忆。” 微风轻起,院子中央的人的发丝随着风而散落,有间霖和南宫诚的面上是一片平静,可是赶到的撒须却是一脸的不寻常,“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间霖瞥了他一眼,随即淡然地说道,“没有什么情况,只是萧眭说了,要将有间九的记忆还给小九。” “记忆怎么还?”撒须一脸懵,他可没有听过记忆还能还的。 有间霖虽然也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萧素的二哥是不会害萧素的,而且直觉上他觉得萧眭既然能将有间九的记忆封存,那么也应该有办法恢复。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让有间九以萧素的身份活下去了,于情于理他都该感谢萧眭,可是有些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红衣的死跟他其实脱不了干系,萧眭不怪罪他,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现在他有抢走了萧眭唯一的妹妹,这个恩情,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还了。 萧素在房间里看着她二哥,一脸的好奇,她也没有听说过记忆要怎么还?“二哥,你要做什么?” “素素,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银针之法到底是跟谁学的?” “不是我自己看书学的吗?” “看来是真的忘记了。”萧眭叹了一口气,“当年我用银针封了你的记忆,却没有想到也会影响你后续的一些记忆,甚至我用幻香给你灌输的萧素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 “幻香?”萧素脑海里似是闪过一丝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当年萧素救了你,将你放在山上的茅草屋里修养,你们二人长得极像,那一日我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后来萧素哀求我,叫我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姐,我便替你们瞒了下来。” “可惜后来好景不长,那一日我去的时候,萧素倒在你的怀里,一身是血,旁边还有两个身亡的黑衣人,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可能是个麻烦。” “萧素哀求我,让我救你,萧素是我养大的妹妹,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是死在我面前的。” “我本该杀了你,可是看着你和萧素那么像的一张脸,可是你却与她有一双截然不同的眸子,似是饿狼,又似是无辜的猫。” “我将你带回山上,本想着想办法将你送出去,然后再找个借口说萧素远行,可是你跟我说,你想代替萧素活下去。那一晚我遍寻古籍,寻得那银针刺穴之法,那是我第一次用,或许我想着,若是我失手将你杀了,也算是替我妹妹报仇了。” “可是,你最后活下来了,你叫我一声二哥,我便再无想法去动手杀你,那时候,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萧素再在我面前死一次。” “今日,我就将你的银针取出来,还你有间九的记忆,我知道你的记忆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甚至我曾经一度抗拒将你还回去,你明明就是我妹妹的替代品,你凭什么回去?” 萧眭说道这里顿了顿,他看着萧素,眼中满是悲伤,“其实,二哥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我不要有间九的记忆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要二哥!” 萧眭摸了摸萧素的头,看着她说道,“傻姑娘,我永远都是你的二哥啊。”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七章 亦或是也 “二哥?”萧素抱着萧眭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对不起,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抢走萧素的。https://” “乖,现在让我把属于有间九的记忆还给你。”萧眭将萧素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虽然不会医术,但是这银针刺穴我可是熟练的很,当初没能实现愿望,现在更不敢实现愿望。” 当萧眭搭上萧素的手腕的时候,萧素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就要将手抽回,可是没等她来得及,就看到萧眭脸上的笑容在一刹那间消失,他看着萧素,严肃地问道,“你体内为何会有两个银针?萧素,你告诉我,你干什么需要给自己银针刺穴?!” 萧素在萧眭搭上她的脉搏的时候,突然想到萧眭虽然不会医术,但是这个银针刺穴的脉搏查看却与一般的看病不同,一旦叫萧眭摸脉,那么萧眭一定会知道自己体内还有一根银针。 她看着萧眭,一言不发。 萧眭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问一遍之后就不再问第二遍了,他看着萧素不愿意回答的样子,心中立刻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你的毒是不是根本就没解?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去找青客,你在骗我们?” 萧素依旧还是一言不发,可是这副模样在萧眭眼中就是默认,他拍桌而起,指着萧素喊道,“萧素啊!萧素!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你毒不解就不解,为何要骗我们?你可知道我们在知道你毒解的时候是多开心?当时有间霖派人告诉我和红衣,你可知道红衣是如何说的,她说,萧素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萧素,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你非得等你悄无声息地走了,才让我们有追悔莫及的机会吗?!” “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二哥,我从来没那么想过。”萧素委屈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二哥,没有解药了,没有了,它被我毁了,青客根本就从未想过给我解药,他只是想利用我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可是我不想被一直利用,他叫我去杀了南宫诚或是有间霖,我怎么能下手啊!” “我不能,我不能下手,所以,所以我毁了解药,所以,所以我用了银针刺穴,我不希望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萧眭一把抱住哭泣的萧素,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那你是不是傻啊?你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办啊? “二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活下去,可是我不想杀人,我不希望我的这条命是因为别人才活下去的,我已经欠了一条人命了,我不能再欠下去了。” “好,好,我们不杀人,我们不欠他们的。” 安抚好了萧素的情绪,萧眭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还是大发雷霆的,可是一看到萧素哭的样子就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萧素此次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亦或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面临这样的选择题该选择什么,或许选择牺牲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二哥不会去评价你此次的行为,因为从心里来说,谁也没有重要,可是从道义上来说,二哥觉得你做的没问题。” “二哥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若是换做是一般人,你无论如何央求我,我都会告诉他们,可是他们偏偏是有间霖和南宫诚,所以我不会说。” “但是二哥也会想尽办法去救你,无论是什么办法,二哥都想试一试。” “好。”萧素红红的眼睛看着萧眭,萧眭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再一次揉了揉萧素的头顶,“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了。” 萧素现在乖巧的简直不像话,萧眭看着这样的萧素,心里一阵恍惚,他的妹妹终究还是被他丢在了那年的大山里,六年来,他从未去看过她,因为他不敢,不敢去看萧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那恶毒的私心,还有接受有间九是萧素的愧疚。 他不知道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萧素,现在他却想去看看他的女孩,他的女孩那么温柔,一定会原谅他的,对不对? 当银针从自己身体里剥离的时候,萧素经受着无比的痛苦,银针入穴的时候痛,出穴的时候还痛,就像是下定决心的时候痛苦不堪,后悔的时候也是痛苦不堪,所以人不能走错路,一旦走错,回头前进都是劫难。 萧眭似是差距到了萧素的痛苦,可是他现在专心将萧素体内的银针拔出来,无法分神,只能在心里祈祷萧素能挺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素瘫软在萧眭的怀里,脑子一片混沌,一些场景似是走马观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播放着,那一幕幕的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属于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等再一次睁开眼睛,萧眭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不一样的变化,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他的萧素最终还是消失不见了,六年光阴如同梦一般,说散就散了。 “二哥?” 萧眭恍然回神,看着已经从他怀里起身的萧素,“你刚刚叫我什么?” “二哥啊?不是二哥说的吗?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哥,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是怕我恢复了记忆就不再认你了吗?” “二哥,我说过的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永远都是萧二哥的妹妹。” “有间九的记忆不是假的,那六年萧素的记忆也不是假的,所以我既是萧素也是有间九,我有两个哥哥,一个是二哥,一个是七哥。” 看着在他面前言笑晏晏地萧素,萧眭觉得他多年来的担忧就像是一场玩笑,一场自己跟自己开的一场玩笑,自己明明早就知道结果,可是却给自己安排这么多年的矫情心理,当真是世界上的第一大蠢蛋啊。 “嗯,二哥不会不要你的。” “那二哥要记得答应我的话,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萧素冲着萧眭甜甜一笑,“二哥,等我回去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我的小侄子,否则我一定会代替红衣姐姐惩罚你的。” “好,那二哥等着你来惩罚二哥,不过二哥未必会给你这个机会。” 看到萧眭脸上释怀的笑,萧素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而另一半许是要见到有间霖才会彻底放下吧,那段尘封的记忆里包含了太多有间九对于有间霖的崇拜和敬仰,现在导致她一想起自己变成萧素之后对有间霖做出的一些过分举动,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 天行素锦 第三百零八章 事半功倍 南宫诚和有间霖在焦急地等待当中盼来了萧素和萧眭,萧素看到有间霖,果然心中那一丝怪异的感觉涌上了心头。https:// 她尽量避免不去跟有间霖进行视线上的接触,有间霖倒是没有太过注意到这个问题,反倒是那个一脸疑惑地看着萧素,而且还问出了声音,“你似乎在躲着有间霖?” 世界仿佛是静止了一般,萧素瞪大眼睛看着南宫诚,似乎是不相信一向稳重的南宫诚会在公共场合问出这样的话,“我,我没有。” 有间霖倒是不怎么在意,笑着打趣地说道,“难不成是恢复了记忆就觉得我这个哥哥太没用了?” “哪有啊!七哥,你永远都是小九心中最厉害的人,永远都是!” 有间霖本就是说着玩玩,却没有想到萧素会有这么的大的反应,不过听到萧素嘴里喊的话,有间霖挂在嘴边的微笑突然收敛,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萧素,“我的小九啊,长大了还是这么的孩子心性。” 萧素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情绪太过激烈,可是现在的这个怀抱却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七哥,我回来了。” “嗯,七哥知道。”有间霖很少会去拥抱萧素,因为他知道萧素心目中或许并没有把他当做哥哥,也许当做了哥哥也少了点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他的小九回来了。 “切。” 一道不合时宜地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朵里,有间霖寻声望去,看着是萧眭,顿时就明白了萧眭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响,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了呗。 有间霖松开萧素,但是去没有松开牵住萧素的手,似是炫耀一般,“真是谢谢萧二哥了。” “谢什么,有间弟弟。” 有间霖的脸色一僵,他忘记了,萧眭比他还大上那么一点点,虽然他们同年,但是月份却是不一样,平时小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时候却输给了萧眭,心有不甘。 看到有间霖吃瘪的模样,萧眭觉得自己心情大好,别以为那是你亲妹妹他就没有办法了,总归还是得叫他一声二哥的。 萧素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哈哈,你们还真是像是孩子啊,说我像个孩子,结果自己比孩子还要幼稚。” 有间霖看着萧素笑,难得也开了一个玩笑,“是啊,某人就是像是个孩子一般,就像是一个讨不到糖葫芦的孩子。” 萧眭笑着听着有间霖讽刺他,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将萧素拽了过来,拿出手帕将有间霖牵过的那只手擦了擦,再然后他将萧素塞到了南宫诚的怀里,看了一眼有间霖,似乎是在说道,我能从你手里抢人,你敢从南宫诚手里抢人吗? 那傲娇的模样有间霖看了属实想要打他一顿,可是他瞥了一眼南宫诚的神色,觉得从那个人手里抢人属实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暂时就先这样,只要不在萧眭手里,谁都可以。 南宫诚很是自然地搂过萧素,冷冷地说了一句,“本王先带她回中殿了。” 转身带着萧素就离开了那幼稚的现场,撒须看得是目瞪口呆,他觉得现在跟上去一定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而且萧素的毒已经解了,就连记忆都恢复了,那她的身边想必是用不到自己了,那么自己还是跟着有间霖吧,不去打扰人家了。 毕竟南宫诚的眼神攻击还是很可怕的。 萧素还在埋怨刚刚南宫诚为何突然出声,不理会南宫诚。南宫诚也不主动跟萧素说话,最后还是萧素憋不住了主动招惹南宫诚去了。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南宫诚,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开口说话。南宫诚最后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要做什么?” “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不是不想理会本王吗?” “你这也看出来啊,你好厉害啊。” 南宫诚停住脚步看着萧素,“你给本王好好说话。” “我有好好说话啊,可能是我恢复了记忆,有点有间九的影响吧。”萧素掐着嗓子跟南宫诚说话,看着南宫诚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但是又不敢说,她就觉得好笑极了。 “如果当初有间九是这个样子,本王觉得萧眭是眼睛瞎了才会救你吧。” “南宫诚!”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乖,别学那些阴阳怪气的,小心本王惩罚你。” 萧素眼睛一转,看着南宫诚说道,“那你打算如何惩罚我啊?” “你猜。” “我不猜。” 南宫诚一脸惋惜地模样看着萧素,“那算了,本王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你若不是不猜的话,那惊喜就没有了。” “你会给我惊喜?”萧素疑惑地看着南宫诚,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像是有惊喜的模样。“你不会是在骗我把?” “本王从来不骗你。” “那我猜,我觉得你的惩罚一定不会伤害我,对不对?”萧素兴高采烈地回过头去,正好望进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眸,那里的深情足够将她溺死在其中,“你,你要干什么?” “惊喜。” 当南宫诚俯下身子的时候,萧素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惊喜。 良久,萧素喘着粗气,一双翦水秋瞳望着南宫诚,“你这是玩赖,这哪里是什么惊喜啊。” 南宫诚低低笑了起来,“本王就是上天赐给你的惊喜啊。” “不算。” “那再来一次?”南宫诚瞧着萧素的红扑扑的小脸,觉得煞是可爱,于是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谁知道萧素一把将他推开,“流氓,你以后跟你自己过一辈子去吧。” “那本王不对你流氓,对谁流氓?本王要是不对你流氓,你以后哭都不知道找谁去哭,小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南宫诚刮了刮萧素的鼻尖,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哼。” 南宫诚牵起萧素的手,慢慢说道,“算了,你还小,不懂这些,以后本王慢慢教。” “臭流氓。” “走吧,估计现在有间霖已经启程了,我们可不能比他们晚到啊。” “哼。” 南宫诚哑然失笑,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大,那晚怎么没有看到她那么强硬的拒绝呢?看来办事的地方得选对了,要不然功效少一半。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一章 再看一眼 南宫诚一个眼刀过去,但是有间霖丝毫不惧怕他,“哎,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小九不支持你,也不代表她会支持我。” “三分天下,早晚有一天会合在一起,为何我不能做那个主宰世界的人呢?” 南宫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轻轻一笑,“是啊,本王也可以。” “哈哈哈,南宫诚,我说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能做枭雄还是狗熊,这件事情还有待观察。” “那就请有间少主拭目以待吧。” 风起风落,两个男子之间的谈话竟是围绕这世界的格局,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到底都多少个漩涡,可是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有了一个正大光明开战的理由。 但是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后了。 萧素和有间霖回来是为了给南宫若办理葬礼,但是他们二人对于南宫若一个无感,一个无情,自然不会有多么的尽心尽力,但是他们还是将表面的功夫意思过去了。 萧素看着南宫若的牌子,嘲讽一笑,“七哥,你说,娘亲的牌子在哪里?” “不对,娘亲根本就没有牌子。” 有间霖搭上萧素的肩膀,安慰地说道,“不急,用不了多久,娘亲的牌子就会在这祠堂的正中间放着,所有的有间一族都得给她下跪道歉!” 明明七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可是有间也给的命令却是一直延迟到了半个月,萧素和有间霖对于有间也的命令也不意外,他知道他在等谁,可是那人迟迟不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萧素和有间霖正在等的人正被邹长青五花大绑起来,慕流风一双怨恨的眸子看着他,“为什么你要骗我?!” 邹长青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随即将头别了过去,低声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打算那时候回去的。” “可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她失踪了吗?你就推迟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她死了,她做梦都想要见你一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邹长青,你好狠的心!” ‘啪’一声脆响在这偏僻的小屋子里回响着,慕流风的脸被打的一偏,可是他的眼神在告诉邹长青,都是你的错。 “事有轻重缓急,我总是要处理那些紧急的,我,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死。” “是啊,你没有想到她会死在这里吧,她的一生都有你,可是你的一生除了那短暂的时光里,哪还有半点是她?我怨恨她,可是我更加怨恨你,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为了你,她才变成那个样子,也是因为你,她才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是我欠她的,我会还的。” 慕流风像是发了疯死的撞向他,“那你松开我,那你松开我,让我去看看她,让我再看她最后一眼好不好?” “不行!”邹长青想也没有想就把慕流风提出的条件就驳回了,“太危险了。” “邹长青,我求你,那是我娘亲,我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她再十恶不赦,她再让你恶心,可是她也是生我养我的人啊!” “流风,你不懂。”邹长青无法开口向他解释现在的局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只是现在他知道只要他们一露面,就一定会被有间也的人抓回去。 其实他早就该想明白的,就在流光失踪的时候,他就该明白的,几年陪伴,没有人会比他更加了解流光了,甚至就连那个不惜设局保护流光的男子可能都不知道流光心里在想些什么。 流光的心太大了,所以她不会安分的,这一次的事情可能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所以他不会带他的儿子去犯险,为了一个已经死去,还折磨他儿子的犯险,不值得。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好疼,就像是流光跟他说过的那般,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过南宫若,可是那份喜欢早就被时间和那一桩桩的事情磨灭的干干净净了。 “我是不懂,可是您就真的看着他们不将她下葬吗?再多的怨恨,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邹长青瞪大眼睛看着一身狼狈的慕流风,“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要去?” 慕流风嘴角漫出一丝苦笑,“是,我知道,这么明显的局我怎么可能看不懂!可是我总不能叫她那么爱美的人臭了吧。” 慕流风充满悲伤的语气似乎将邹长青带回了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大婚完没有多久的时候,南宫若其实并不骄纵,但是使用的手段的确让他不喜,喜欢一个人怎么回去强迫他呢?喜欢难道不是奉献和守护吗? 那个时候的邹长青还不明白,可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公主喜欢他,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公主。 就连孩子也只是一个意外,邹长青尊重每一条生命,哪怕他并不期待这条生命的诞生。孩子很平安也很可爱,那时候他想着,其实这样的生活比之以前已经是天上和地上的区别了。 南宫若很爱美,总是喜欢穿娇艳的颜色,但是南宫若也很美,那些鲜艳的衣服并不能将南宫若自身的美艳盖过去,每一日见着这样的美女,心里也是开心的。 可是,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她狼狈不堪,他毅然决然,离开似乎是自己早就跟自己约定好的,镜花水月的生活或许并不属于他这种人,所以他走了。 他曾经尊重的那条生命慢慢长大,直至懵懂地看着他,许久他才明白了他有了血脉的牵扯,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留在这个,看着那个曾经美艳的女子变成了现在的狼狈不堪。 第一次没有纠缠,南宫若很是平静地放开了他,他知道如果南宫若一声令下,他一定走不出国都,或许南宫若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他吧。 可是他还是不知道南宫若到底有多喜欢他,喜欢到,他一走,她就疯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南宫若是怎么挺过来的,没人知道,只是会陪在南宫若身边的流风自己找了人改了姓,再也没有去看过南宫若。 再后来,就传出了驸马和公主双双坠落悬崖,慕流风成为了逍遥郡王,他有一个府邸,叫逍遥府。 没人的生活是生来就悲惨的,或许悲惨,但是一定是透着光的,可是没有人明白慕流风生活中的光到底是什么,无人理解。 “我们去看一眼吧。” 慕流风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邹长青,“你说什么?”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二章 演技如何 “不是你说的吗?她生前最爱美了,我作为她曾经的相公,怎么会不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总归是不能让她对我再怀揣着怨恨之心吧。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说的可是真的?”慕流风看着邹长青走进并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慕流风才知道原来邹长青并没有说笑。 “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也别让她等太久。” 慕流风看着邹长青的背影,恍然间那记忆中的挺拔的身影已经变得弯曲,这些年过去了,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人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知道是岁月不饶人还是人不饶人呢? 萧素站在大堂上,看着这棺材,神色莫名,一名仆人看着萧素直直地站着,忐忑地上前问道,“九小姐,这棺椁还要放多久?” “放多久?放到该来吊唁的人来为止。” 那仆人一听便不再说话了,毕竟大家族里是非多,虽然之前南宫若在世的时候深居简出,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位夫人是不好惹的,可是就是命短了些。 而他之所以会问不过是因为南宫若曾经施舍过他一个恩典罢了,大人物从来不会吝啬给小人物的恩典,他们不记恩情,但是并不代表小人物心里不记着。 老话说得好,死者为大,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群大人物更喜欢在死人身上做计划,一个死去的人本来可以安息,却因为一个人的计划而推迟下葬的时间,一个死去的人身上或许还要背负着他人的骂名,即使死去了,依旧和这世俗脱不了干系。 有间霖在期间来看过一次萧素,看着萧素还是直直地站在哪里,叹了一口气,“小九,你先回去吧。” “不,我有种预感,他们要来了。”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是真的准确,萧素话音刚落,慕流风和邹长青就出现在了大堂之上,萧素闻声转过身去,看着慕流风和邹长青,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来了?” “来了,所以是不是可以让她下葬了?”邹长青温声回答道。 如果不是萧素脸上的严肃,旁人就真的以为他们是简单地来叙旧了。 “你知道有间也要抓你们,你们还敢来,果然是有魄力。”萧素冷嘲一声,似乎对于邹长青和慕流风前来送死的表现嗤之以鼻。 慕流风紧皱着眉头,“萧,有间九,我们来了,你先派人叫他们将她下葬了。” “哟,这还是真是关心啊。慕流风你应该庆幸啊,你娘亲南宫若好歹还有一个牌子一个棺椁,你可知我娘亲死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你们今日这种前来送死的精神,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总觉得你们这种行为就像是在嘲讽着我幼时的无能。” 有间霖看着萧素,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敛下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慕流风涨青了脸,“你,无论如何,你觉得不公平可以跟我吵,现在我们来了,你就应该将她先行下葬。” “你知道为什么有间也明明不放心我,但是还是叫我和有间霖回来吗?因为他知道我们心中有怨,所以他想要我们斗。” “有间九,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 萧素突然大声说道,“为什么还按照他所想的那般做吗?!慕流风,我想要做的事情从来只有一个,守护她,包括她曾经的一切,你的娘亲抢占了她的一切,所以我要拿回来!” 萧素突然笑出了声音,“你是个好儿子,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打赢我,我允许你亲自送她下葬。” 有间霖却在这个时候出声,“小九,不要胡闹!” 旁人看着大堂里的闹剧,有些人觉得有间九是疯了,可是有些却在同情着有间九,他们当中有些是以前的老人,对于宥云非的离世他们是抱有遗憾的,那样的女子死的有些可惜了,可是最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没有牌子,没有棺椁,甚至连个坟墓都没有。 可是唯独有一个人看着此景,嘴角一勾,悄然离场,有间霖呵斥萧素的同时,余光也瞥见了那人群中离场的人,随即他将眼光放在了萧素身上,他一把拉过萧素,“别这么不懂事。” “我不懂事?七哥,是他们欺人太甚了!” “小九!” 萧素根本就不听有间霖的任何劝告直接掰开有间霖抓着的手,飞身朝着慕流风的方向袭去,慕流风挺身迎战。二人在大堂中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出奇的是,刚刚还在制止萧素的有间霖却在一旁悠哉地看着,这让在场的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有间霖心中想的应该是与萧素心中想的一般,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邹长青同样也是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打的难舍难分,他低着头叫别人看不清楚脸色的神色,可是若是离得近了,他们一定能看到邹长青脸上的笑容,果然还是现在的人心眼多啊,邹长青心里这般想到。 很快在场的仆人和一些来客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萧素和慕流风的战圈在扩大,从大堂打到了院子,现在甚至连他们的影子他们都很难看清楚了。 甚至还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看不清楚人影了。 有间霖和邹长青见状追了出去,众人一看也没有热闹看了,也就散了,这就是一场看似轰轰烈烈的战斗,但是仔细想来还有些无头无尾。 萧素和慕流风打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处,萧素停了手,看着慕流风,微微一笑,“我演技如何?” “吓我一跳。” “彼此彼此,刚刚你那一掌差一点打中我。” “你那一拳也一样。” 萧素和慕流风二人一言我一语,丝毫看不出来刚刚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在有间霖和邹长青赶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坐在草坪上谈天说地了。 对于萧素来说,慕流风一直都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丝毫不觉得他做过的事情而改变对他的看法。 而对于慕流风来说,萧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女子,他不想去去放弃这个朋友。纵使他们之前都有许多的误会和事情,但是大体上是不影响他们二人的。 有间霖上前拍了拍萧素的脑袋,宠溺地说道,“还好你七哥脑袋好使,要不然岂不是要被你吓死?”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三章 心有灵犀 “那是因为我和七哥心有灵犀啊,所以我知道七哥一定会明白我想要干什么。手机端https://”萧素仰着头看着有间霖,有间霖像是被萧素眼中的光灼烧了一般,连忙将头别了过去。 但是有间霖耳朵处的红晕还是被一旁的邹长青看得清楚,嘴角轻轻一弯,现在的孩子可是比他们那个时候可爱多了。 “咳咳,你知道就好了,下一次切不可如此鲁莽了。” “知道了,七哥,谢谢七哥。” 萧素拍了拍慕流风的肩膀,随即站了起来,不复刚刚嘻嘻哈哈的神情,“这一次有间也之所以会设下这个局,想必他也是等不及要动手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有间霖走上前拍了拍萧素的小脑袋瓜子,“行了,这件事情有你七哥呢,你啊,现在既然毒解了,那就安安心心地站在七哥的身后,看着七哥是如何为你讨回公道的。” “七哥,我所想要的从来不是站在谁的身后,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有间霖打断了,“不行,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南越和西诏吓唬吓唬别人也就算了,但是在中域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间霖看着萧素一脸憋屈的模样,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去做,放心,等找到她,我不动她,交给你。” 本来慕流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听到有间霖说的那个她,一下子就联想起了之前萧素跟她说过的有间无忧的事情,他连忙上前问道,“你们说的可是有间无忧吗?” 有间霖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萧素,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告诉他了?” “是,我觉得他可能是最后爱有间无忧的人了,所以我告诉了他,我只是希望他可以明白我今后的所做,因为他也是我的朋友。” 有间霖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慕流风被说的云里雾里,他一把抓起萧素的手,“萧素,你若是真的将我当做朋友,你就告诉我,有间无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之前,之前说,要杀有间无忧的话可是真的?” 萧素平静地看着慕流风,在慕流风不相信的眸子里给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答案,“是,再见有间无忧,我会杀了她。” “为什么?!她不是也是你的妹妹吗?” “十二也是我的弟弟,一个毫无芥蒂就容纳我的弟弟!所以有间无忧我非杀不可。你若是不相信,那见到了有间无忧就替我问问,她是如何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的?你问问她,看到十二倒在血泊里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我们好心好意救她,结果呢?她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狼心狗肺,还是忘恩负义?” “我知道你喜欢有间无忧,可是有间无忧不懂你喜欢她的心思,难怕相信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所以慕流风,放弃她吧。” 萧素话还没有说完,慕流风一把推开了萧素,他恶狠狠地盯着萧素,“你在说些什么?无忧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欠她的,不是她不懂我,是我欠她的!” 邹长青眼见请款不好,立刻抱住发疯的慕流风,他抬头一看,就看到萧素的眸子是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谁的发疯而改变什么,“慕流风,你可以发疯,但是也阻止不了我会杀了有间无忧的事实。” 萧素转身就离开了,有间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慕流风父子,随即也跟着萧素离开了。 他在后面看着萧素的步伐是又快又急,便上前拉住萧素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母亲也是死于有间无忧之手呢?” “告诉他,他会死。” 有间霖敛下眸子似是在思考,萧素看似不重情,但实际上比谁都放不下,尤其是对于朋友,她是更加放不下。 “可是你这样说的话,他是会恨你的,你看现在,你想要保护依旧未能保护。” 萧素看着有间霖,突然一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希望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 有间霖松开了萧素的手腕,一个人置身于树林当中,默默沉思,有间九只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她所经历的比一般的人还要多,还要痛苦,他不是不心疼他的小九,可是他发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无能为力。 杀伐战乱在即,他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他的小九离他越走越远,他怕他真的会应了有间也说过的话,他们有间一族最适合孤独终老,无人合庆。 “怎么?你怕了?” 有间霖在抬头的一刹那间将眸子里的所有情绪收敛完毕,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南宫诚,冷笑一声,“摄政王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妹妹,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本王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从来没有放下这么一说。”南宫诚无视了有间霖嘴角的冷笑,随即继续说道,“她最近心情不好,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好好的照顾她,等本王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定是这盛世锦绣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到时候她就会明白本王所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离去的身影,嘲讽一笑,“你说这是何必呢?你拼命为她打江山,可是她却不懂,南宫诚,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当你拿起剑的那刻起,你注定就看不到小九的身影了。” “可是,小九,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哥哥和你的爱人正在为了雄心和你共我们的太平盛世而努力。” “我希望我们的结果不会是错过。” 有间霖还不知道以后的路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觉得萧素说的对,人不能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只要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哪来的那么多的迎合。 做自己,那就要做这个江山的主人。 萧素独自回到了大堂,旁人看着萧素身上的杂草,心下了然,看来是有间九不敌慕流风这才回来的,怪不得脸色如此之差。 恰好慕流风和邹长青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相比之下,慕流风果然是要比萧素的身上干净许多,于是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下,萧素语气不善地说道,“今日就让你将你娘亲亲自下葬,谁也不准帮。” “是。” 慕流风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刚刚发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邹长青跟他说了什么,但总归是冷静下来了,所以萧素心里倒是放心了许多。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人心难测 “多谢。手机端https://” 萧素瞥了他一眼,“愿赌服输,谢个球!” 第一次听到萧素骂人,慕流风心中的郁结不知道为何消散了许多,“那就不谢了。” 萧素转身就离开了大堂,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在自己的屋子里她看见了一个她非常不想看见的人,青客。 “青客大人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他们真的不知道你的毒其实还没有解?”青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头也没有抬。 萧素讥讽一笑,“是啊,只要青客大人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放心,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我来是为了一句话和一件事情,你想先听哪一个?”青客这才抬头看向她,青客的眸子不似之前那般清澈了,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那双眸子似是蒙住了一层什么。 “哦?让我选,那我先听听你要跟我说些什么吧。” 青客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来来回回好几次,萧素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青客才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那解药的药引只有那一颗,之前是撒须告诉你的,是明廉给他的药引吧,其实不是,是我。” “当初我在望断天涯处救了你一次,那时候我就想着,若是你真的能在崖下悟出关于诡的半点踪迹,那我这衣钵就传给你,可惜,你却没有半分心思在那上面。所以,” “所以我从你的衣钵传人变成你棋局里的棋子?”萧素好笑地看着青客,“你当真是把人性握的死死的,不,应该说你和流光是天生一对。” 提起流光,青客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但是他并没有像是上一次那样掐住萧素的脖子,而是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这话无疑是判处了你死刑,但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别再抱有无谓的希望了。” “不抱有希望?我早就不抱有希望了,自从你将那半份解药带走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你了,青客,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信任的人。但是你这种人作为合作伙伴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萧素欣赏着青客脸上的颜色一变再变,她觉得有趣极了,“我猜你即将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吧,让我想想,你手里本来有撒须和撒臾,可是撒臾跑出来了,所以撒须和撒臾不会再为你所用,你之前与我叫板,一定是有所手段吧,可是你发觉你现在手中的这个已经跳了出来,不受你控制了,你发现你所有的棋子都要跳出棋局了,所以。” 萧素一步步靠近青客,轻声说道,“所以,你慌了,你想要找到一个可以给你提供便利的盟友,所以你找到了我,因为我身上还有你所知道的秘密。” “青客,你利用人心,可知道有一天人心也会反过来利用你?” “你。”青客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素,似是不明白为何她能知道这么多。 萧素冷哼地一声,坐回到椅子上,“再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不能再利用你的天赋去窥探人心了?你总是说,说你自己半百已过,哪里还需要这般天赋,不是不需要,而是已经没有了吧,否则你已经孤注一掷来找我,怎么可能不把自己最大的底牌露出来呢?” “虽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可是老的干巴了,那就不一定了。” 青客张了张口,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萧素胸有成竹的模样,低下了头,“是,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可以,但是我要有间无忧。”萧素看着青客闪躲的眼神,心下嘲讽越深。 “你不用想着跟我打哈哈,我知道有间无忧在你那里,甚至我还知道有间无忧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和你脱不了干系,现在我杀不了你,可是这中域有的是人想要杀你,这不就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露面的原因吗?” “青客,懂人心这种事情,我做的比现在的你更好。” “可,可有间无忧现在并不在我身边,她叛逃了。”青客终于还是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别人觉不觉得他高贵不重要,只要他认为自己是高贵的,那就是高贵的,可是如今他竟然被迫低头了,而且这个女孩曾经还是自己的棋子,这种感觉异常的微妙。 “不,你说的不对。” 青客现在能抓住的怕是只有萧素这个稻草了,一听到萧素不相信他,他连忙继续说道,“不,她真的走了。” 萧素轻轻一笑,“青客大人不要紧张,我的意思是,有间无忧不是叛逃,她都没有臣服于你,何来叛逃?” “你要与我合作,第一个要求也是唯一一个要求,抓住有间无忧,我要她死。” 青客看着萧素眼中的狠辣,默默地敛下了眸子,似是在思考萧素说的话,萧素也不着急,慢慢地说道,“无事,青客大人回去好好想一想,毕竟如今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不,我想好了,我答应你,只要我一抓到有间无忧,我就将有间无忧送过来。” “好。” 击掌一成,盟约生效。 青客离开的时候还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来这里像是一场梦一般,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了呢?十几年的筹划,六年的布局,却在六年之后败给了一群当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的棋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萧素所住的宫殿,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刚刚萧素看他的眼神他似曾相识,当初他将有间九放在素锦山庄外围的时候,那虚弱却又坚定的眼神,她真的是有间九,还是说有间九的记忆已经回来了? 这时候他觉得那人说的对,他或许真的不懂人心,曾经他有天赋,能看懂人心,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女子之后,他真的就没有再看懂过人心,这是一报还一报吗? 流光,我突然好想见你一面,想要看看你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是瘦了还是胖了,亦或是你对我的每一幅面孔都是假的,可是我不悔,亦不会后悔。 人心难测,可是我唯独知道我自己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从杀人到救你,到娶你,到失去你,我青客就算是变成了天大的笑话,我也无悔。 不过是狼狈,不过是被利用,这些事情不就早就经历过了吗?怕什么?青客,你此生的目的已经变成了流光的走狗,不惜性命。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五章 野心女子 往事如同过眼云烟,故人依旧蠢蠢欲动。https:// 有间也突然回来了,再一次带回了一个新的有间夫人,萧素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人,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眼神,那熟悉的名字。 吃惊的不仅仅是只有萧素一人,还有躲在暗处的邹长青和慕流风,原本他们今日过来是来找有间霖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的,可是却没哟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慕流风担忧地看着邹长青,害怕他的父亲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毕竟他当年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才抛弃他和南宫若的,如今会不会再一次为了她离开他呢? 虽然他承认流光比起南宫若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流光太完美了,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 可是他却发现邹长青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就表现地很平静了,他还是担忧,“父亲,您。” “不用多说了,我们慢慢退出去。” “好。” 慕流风自是听从邹长青的话,自从邹长青答应了慕流风去下葬南宫若,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他们之间本身的矛盾也只是一个南宫若而已。 现在南宫若死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纠结了。 邹长青将慕流风带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慕流风看着邹长青低沉的模样,关心地问道,“您也不要太伤心了。” “我不伤心,其实我知道,流光的心不在平平淡淡。” 慕流风疑惑地看着邹长青,“父亲,您的意思是?” “其实当年我会遇到流光都是一件意外,遇到南宫若也是一件意外,只是当所有的意外放在了一起,就显得那么刻意了,流光并不像是她表面上看得那般云淡风轻,可以说一个女子的心再大能有多大呢?可是流光的心比一个男子的心还要大。” “流光会出现在有间也身边是意料当中,可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连个书信都不曾留给我。” “父亲,您是说,流光是要抢占有间一族的权利?那有间霖和萧素岂不是危险了?!” “不止。” 邹长青在慕流风的眸子里看到了震惊,他拍了拍慕流风的肩膀,“你要知道人心不是通过一副皮相透露出来的,而且她的样貌早就在多年前就毁掉了,那不过是一张伪装的面具而已。” “我知道你震惊,风儿,这世上的人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旁人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是最主要的是你怎么看,分清楚是非对错才是真的,一味的偏袒,只是害了她,害了自己。” “风儿,你莫要走爹爹的老路,不值得的。” “父亲。” 慕流风看着邹长青老去的身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邹长青,又或许该有一个人来安慰他自己,一味的偏袒吗?他只不过是不相信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怎么会呢? 可是萧素又怎么会撒谎骗他呢? 他又能偏袒谁呢?她真的会在乎自己的这一点信任吗? 慕流风陷入了迷茫,如果说他不过是在自作多情,那他父亲的话就是在说他自己也是自作多情,他的娘亲也是自作多情,那么他们一家到底是有多可笑啊。 萧素和有间霖还在有间也又有了新夫人的震惊当中,她看了一眼有间霖,有间霖接着宽大的衣袖挡住了他牵着萧素的手,他低声说着,“稍安勿躁,回去再说。” 可是有间霖刚刚说完这句话,有间也就将矛头指向了萧素,他看着萧素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就想起了之前萧素在密室里挑战他的场景,虽然确定是有间霖救了萧素,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不好撕破脸面,慈父的面孔再令他们作呕,也得陪他将这场戏演完。 有间也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萧素,亲切地问道,“小九的身子可是好多了?” “多谢父亲挂念,好多了。” “那就好,怎么没有看到摄政王殿下呢?我记得在襄阳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们可是形影不离的。” “他有事要忙。” 有间也似是才想起,“也是,南越的事情肯定很多,你和他的婚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萧素没有想到有间也会在她和南宫诚的婚约上说话,这可是将她打的猝不及防。 流光温柔地声音盖过了萧素略含不满的声音,她依偎在有间也的身前,慢慢地说道,“女孩子总是害羞,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呢?这可是父女之间的私话。” 有间也一副受教的模样,摸了摸流光的手,“也是,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想的不周到了,这样吧,一会儿小九来我书房一趟,我们好好谈一谈。” “是。” 除了答应,萧素没有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而且流光已经将话说死了,她又怎么能拒绝呢? 看着流光投来的友善的目光,萧素可不觉得刚刚她是帮自己,反倒是在帮着有间也,也不知道流光在失踪的这段时日里是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间也一脸幸福的样子,继续宣布事情,“咳咳,这一次我去往襄阳,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从今日起,有间一族就正式是襄阳隐士一族的一员了。” “什么?!”有间霖不可置信地看着有间也。 有间也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了,轻轻一笑,“怎么?霖儿可是太过高兴了?” “你!” 有间霖感觉到衣袖被人一拽,立刻回过了神,看着有间也,“是啊,儿子我可是太高兴了。” 一场迎接有间也的宴会在热热闹闹中举行,可是萧素和有间霖的脸色并不好看,有间也从酒杯的缝隙中看到了二人不好看的脸色,他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流光靠在他的胸前,嘴角轻轻弯起,“怎么,这样就觉得痛快了?” “不是。” “呵,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那可是你的亲儿女,你也能下手。” “都是主人教的好。” “哈哈哈。” 流光的娇笑引来所有人的注目,萧素和有间霖也看着流光,流光的目光划过在场的所有人,笑声不停,“你说,他们都看我做什么?” 有间也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环顾一下四周,顿时人们就不敢再去看流光了。 流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从来只有男人才有这个待遇,她偏不要,她自己也要这个待遇,万人之上的感觉,万人之上的待遇。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六章 盟约将成 宴会结束之后,有间霖刚要拉着萧素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就听见有间也将萧素叫住了,“小九,为父还有话跟你说呢。手机端https://” 有间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萧素制止了,他听见萧素恭敬地说着,“好。” 萧素给了有间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随即就跟着有间也去往了书房,书房里不仅仅只有有间也,还有一个她一直都想不到的女子,流光。 没有了其他外人,萧素也懒得虚与委蛇,“流光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九。” 有间也就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看着萧素,似乎这屋子里就没有他这个人一般。萧素觉得奇怪,但是面上不显,只是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是流光姨想要见我,大可不必非那么大的周章。” “小九。” 流光叫了一声萧素,萧素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流光的眸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她连忙低下头去,“流光姨这是做什么?” “我想跟小九结盟啊。” “结盟?”萧素看了眼一旁的有间也,“你觉得他会同意吗?再者说,你可是占了我娘亲的位置呢。” 流光微微一笑,“小九就是聪明,要不然青客也不会那么看重你了,不过,小九,潜在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你真的知道你应该对付的人是谁吗?” “还是说,你就认定了,有间也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亦或是青客的祸水东引?如果,你跟我结盟,那我会告诉你当年所有的真相。” 萧素一直在关注着有间也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即使流光说了这么多,有间也还是无动于衷,这时候她再不明白可真就是一个傻子了。 “有间也是你的人?” “嗯。” “我是真的看不出来流光姨您有这么大的野心?你想要什么?有间一族的权利?不对,你都已经控制了有间一族的族长,你想要什么?” 流光慢慢抚上萧素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蛊惑,“你说,女子一定不如男吗?这权利的世界从来都是男子为尊,女子为卑,凭什么?” “小九,我欣赏你的意志,你的才能,你的容貌,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打造这片属于我们的江山。”流光越说越疯狂,越说越激动。 萧素却是冷静地很,“青客知道吗?青客知道你这么伟大的抱负吗?” “应该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的话,他怎么还会给你布了那么大的局,流光,做人还是要知足一些。”萧素看着流光,似乎是劝诫流光。 ‘啪’流光狠狠地打了一下萧素一下,“你懂什么?他们是心甘情愿,我又没有强迫他们,再说了,谁没点秘密呢?对不对?” 萧素被打的头一偏,脸上是火辣辣的感觉,她看着流光眼底的欲望,冷笑一声,“是啊,谁没有点秘密呢?但是你就不怕我告诉青客吗?” “你不会,因为你不是恨着青客吗?他拿捏着你的解药,利用你,你怎么会和他一起联盟呢?” 流光看着萧素脸上的变化,更是胜券在握,就像是之前青客了解人心一般,她也了解人心,在她看来,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哪有会真的为其他人考虑呢? 不过是为了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否则谁又会包容谁呢? 萧素嘴角处的笑容越来越大,“你说的我都心动了,可是你能对青客下手吗?他可是间接地造成了我今日的悲哀啊,联盟可以,诚意得有。” “你想要的诚意我会让你看到的,但是现在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流光抚摸萧素的手缓缓下移,来到了萧素的心口处,“我要南宫诚死,你得做到。” “为什么?”萧素伸手抓住流光的手指,直勾勾地看着她,“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我一定要杀死南宫诚的理由。” “就凭当初是他的娘亲见死不救,否则宥家没那么快被灭门。”流光走到萧素的身后,环住萧素的腰,轻声说道,“当年的事情看似简单明了,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到现在众人都对宥家的事情三缄其口。弦罗是南宫诚的母亲,也是我木家的人,当年襄阳大变,是为了什么,可是弦罗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宥家陷进去了,你说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萧素的确不了解当年的事情,她恢复了记忆,也只是仅限于知道了千机扇到底是什么用途,只是刚回到中域一直没有时间去查看那个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罢了。 “宥家当年差一点就能成为襄阳的隐士一族,可是因为某些原因,襄阳内部取消了宥家的资格。但是当时的宥家家主唯一的心愿就是进驻襄阳。” “当时襄阳虽败,但是宥家从未打消过那个念头,甚至越演越烈。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救回来的姑娘就是襄阳木家的人,他们更不知道,当年否决宥家进入襄阳的正是木家,木家鄙视宥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木弦罗会见死不救很正常。” “你想一想,南宫诚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他明明可以不来中域的,可是他来了,甚至他知道的事情比你还多,这说明什么,木弦罗死之前一定是将事情都告诉了南宫诚。” “南宫诚为何对你如此宠爱?是因为愧疚吧,毕竟没有当初的事情,宥云非根本不会放弃萧至,宥云非也不会嫁给有间也了,宥云非那般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一个她丝毫不喜欢的男子呢?” ‘啪’,萧素从流光的语气氛围中一下子回神,她反身推开流光,“你说的事情我要自己去想想,你要给我一些时间。” 流光看着清醒地萧素,顿时觉得没有了意思,不过萧素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她摊了摊手,“随意,不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等萧素走之后,流光才将目光放在了弄出声响的有间也身上,她慢慢地走到有间也的面前,用手指挑起了有间也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有间也,你到底还是舍不得呢。” “没有。” “没有?”又是一声脆响,有间也被流光的一巴掌打的有些发蒙,流光微微一笑,“有间也,你说你没有,我姑且信你,别忘了,我能恢复你的神智,也能让你彻底变成傀儡!” “是,主子。”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七章 妹夫哥哥 萧素回到自己的宫殿处,却发现里面是灯火通明,她愣了愣,随即嘴角挂着一抹笑进去,除了有间霖还能有谁在家中给她挂起一盏灯呢? 果不其然,萧素刚刚进去,就看到了有间霖皱着眉头坐在桌前,萧素快步上前说道,“七哥,久等了吧。https://” “这算什么。”有间霖打量了一下,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当萧素微微侧头的时候,有间霖就看见了萧素脸上的红痕。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轻轻摸着萧素脸上的红痕,“有间也打你了?” 萧素摇了摇头,“七哥,不是他。” “他是谁?!我去宰了他,居然敢打我的妹妹,不要命了吗?” 萧素连忙拉住有间霖,好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我的七哥也变得这么鲁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又不是丢了一条命,这都是小事情了。” 有间霖看着萧素脸上的红痕,敛下了眸中的情绪,然后拉着萧素坐了下来,他自己则是转身去往了柜子处,就在萧素疑惑的时候,有间霖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药膏,他满眼心疼地看着萧素,“都是七哥不好,要是七哥跟你去就好了。” “七哥,嘶。”凉凉的药膏敷在脸上让萧素又刹那间的失神。 有间霖却以为是他弄疼了萧素,连忙停下手,“怎么了?可是我手重了?” 萧素眉眼带笑,“不是,是这药膏凉凉的,我觉得甚是舒服,七哥继续。” “那就好,要是疼一定得跟七哥说啊,不能忍着。” “知道了。” 灯下,一个人正在上药,而另一个人仔细地看着上药的人的眉眼,嘴角带笑,等有间霖上完了药,才发现萧素一直都在看他。 他收回了手,看着萧素,刮了刮她的鼻尖,“怎么这么看七哥呢?” “我觉得七哥很好看啊。” 要是旁人这么说,有间霖早就将人拖出去斩了,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看了,他总想着人长得这般好看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张皮囊,可是现在听到萧素这般夸他,他倒是觉得长得好看或许是一个便利。 “就你嘴甜。” “七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有间霖将药膏放在萧素的手掌心处,随即看着她。 “七哥知道宥家和木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有间霖突然眉头一皱,“你说的是木家,襄阳隐士一族的木家?” “正是。” 有间霖看了一眼萧素,发现她眼中的好奇,叹了一口气,这才跟萧素说道,“我其实知道的不多,因为那时候我也还小,娘亲基本没有什么留给我,唯一的书信也是给你的。可是我还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见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木家是襄阳的一个特殊的家族,他们不靠武力,也不靠人脉。他们靠的是天赋,他们都有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后来他们将这个本事练成了一门功法,叫摄魂。” “摄魂?七哥手底下那个叫风铃的女子似乎也会。”萧素听到这个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叫风铃的女子。 “是,风铃只是一个小宗族,而且他们的天赋很薄弱,不过是能控制一小会儿,还要看自身实力,和木家那种天天赋异禀的家族没有办法比较。” “所有的家族都忌惮着木家,可是木家唯独在一个家族身上栽了跟头。” 萧素立马接下话茬,“你是说,木家会排斥宥家进入襄阳,是因为他们发现宥家的人可以免疫他们的摄魂吗?” “不完全是,宥家的确没有特别的天赋,木家也可以将宥家的人摄魂,可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只要在摄魂过程中有一丝动静产生,木家就很难对宥家的人进行二次摄魂。” “而且若是宥家的人能够自己挺住对于木家人的摄魂的话,那么木家的人就有可能会反噬。” 萧素瞥了一眼有间霖,“七哥,你刚刚还说是只知道一点呢,我看你,没有什么不知道吧。” 萧素调侃的语气并没有让有间霖恼怒,他揉了揉萧素的脑袋,“就你这个小丫头知道,这个是在宥家秘辛里记载的,我刚刚说的的确是不完全,娘亲给我留下一本书,里面也就记载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这可是大宝贝啊,什么时候也给我看看呗。”萧素讨好地说道。 “明日七哥就给你送过来,现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有间霖一看萧素撒娇的模样,就对她丝毫没有什么抵抗力。 “南宫诚也会摄魂对吗?” 有间霖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接下来,看到萧素清澈的眼睛,就知道刚刚她是在套路自己了,他顿时叹了一口气,“你这小丫头,就连你哥哥我都不放过啊,小心思都打到我身上了?” “七哥,我是怕你不告诉我真相。” “那你想要什么真相?你知道了南宫诚是木家的人之后呢?你能改变什么?还是说你能做些什么?”有间霖虽然没有生气,但是对于萧素这种行为是既无奈又觉得失败。 若是唤作萧眭在这里,萧素一定直接就问了吧,哪里会像是这般拐弯抹角呢? “小九,你无论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你七哥我知道,我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萧素看着有间霖那双带着忧伤的眸子,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确是太过分了,“对不起,七哥,我下一次不会了。” 出乎意外地有间霖给了萧素一个爆栗,“臭丫头,你就看着你七哥拿你没办法,告诉你啊,不准再有一次了,要不然下一次我还打你。” 萧素捂着自己的头,“知道了,七哥。” “那之前是不是南宫诚对我使过摄魂,所以七哥那时候是在打断他?” “是。” 萧素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面色莫名,有间霖一看情况不好,立刻给南宫诚说起好话来,“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他虽然会摄魂,但是他既然敢当着我的面,肯定知道我会阻止的,他这可算是变相将自己的筹码暴露出来了,我可没有见过那么傻的小子。” 听着有间霖急匆匆的语气,萧素噗嗤地笑了出来,“七哥,我知道你满意你的妹夫,但是这样子明目张胆地偏袒有没有顾及一下你妹妹的情绪啊?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呢?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罢了。” “。。。”吓死他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八章 他在骗你 “今日找我谈话的并不是有间也,而是流光。https://” “流光?”有间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她不就是青客叫你找的人吗?她是青客的以前的妻子。” 萧素点了点头,“是的,我曾经以为青客是为了其他事情才利用我们的,现在我才明白青客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流光的私心罢了。可是流光还以为她将青客蒙在鼓里。” “私心?一个女子能有什么私心?难道她外面有人了?” 萧素瞥了一眼有间霖,“七哥,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不习惯,你还是正经一点比较好。” 有间霖听到这话,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咳咳,七哥只是好奇,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萧素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满脸都写着,得了吧,我知道其实你内心很躁动。 有间霖哭笑不得,这下子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他拍了拍萧素的脑袋,“快说,别转移话题!” 萧素调皮一笑,“嘿嘿,今日流光找我是为了结盟,她的私心可不止是儿女情长,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一个已经安分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女子心里竟然会有那般的抱负。” “她想要的是这个天下。” 有间霖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震惊,“你说什么?一个女子?想要做这个天下的主人?” “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素看着有间霖激动的模样,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从小就知道七哥的抱负,他想着也是做天下的主人,虽然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但是她知道七哥的愿望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七哥的这个愿望,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今日若不是流光提起,怕是她不会在有间霖面说起来的。 “七哥,一个女子能蛰伏至今,起码我们是不能去小瞧这个女子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有间霖看着萧素与他相似的眉眼,这眉眼却与记忆中的一个女子格外的相像,他记得他们的娘亲是一个温柔的人,永远都是一副超脱的样子,可是他却很少看到她笑的模样,自从有间九出生之后,也算是圆了他一个梦想,看她多笑笑。 有间九跟她是有多相像啊,就连这眸子里的忧伤都是一模一样。 他郑重其事地看着萧素,“小九,如果七哥说,这场仗无论是因为谁都一定会打起来,你会怎么做?” 萧素愣了愣,她没有抬起头,只是声音低低弱弱地传了出来,“就一定要打仗吗?” “这天下分分合合,本就是常态,现在人心作祟,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已经成为了每一个人心中的奢望,打仗固然残酷,但是却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知道了,七哥,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有间霖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萧素,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就听到萧素继续说道,“其实,七哥,我能不能想明白一定都不重要,因为我在这天下面前从来都不重要。” 有间霖多想拥她入怀,告诉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在他的心中和天下一样重要,可是有些事情如果弦上之弓,不得不发。他说这些是想要得到自己妹妹的支持,因为她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啊。 有间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看着这漆黑的夜幕,心思也如同这黑色一般沉重,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切的序幕都要开始,他们这些被称作棋子的人,终于要做自己的主人了,跳出棋局,作为执棋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纵容她呢?青客,你告诉我。”萧素猛然抬起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她的语气算不上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丝埋怨,“青客,你为什么要纵容她呢?你明明就在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你任凭她毁掉你,所以你在表达你自己的情深意重吗?!” 青客一言不发,听着萧素对他的数落,他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回答萧素对他的质问,或许在他心里,帮助流光已经成为了他一生中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就像是人说不出来为什么会狂烈地去喜欢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的人,遇到舒适的地方,只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萧素埋怨够了,这才停下来,她看着青客,闭了闭眼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没有礼貌了。” “没关系。我觉得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才让一切变得如此糟糕,如果当初她就死了的话,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对于青客这种自嘲的话,萧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或许她此刻的心情就跟刚刚她质问青客的时候一样,她不知道有了如果会怎么样,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如果能重新再做一次选择,她一定在和亲前多想想自己。只不过,没有如果罢了。 “即使当初她死了,结局也没有什么变化,有野心的人不止她一个。” “谁?!”萧素看向出声的方向,一脸的戒备,待看清楚是谁之后,眉头的紧皱并没有放松,因为她知道那是撒须的弟弟撒臾。 “你怎么会在这里?撒须呢?” 撒臾嘻嘻一笑,一下跳到了青客和萧素的面前,一点都不见外地坐了下来,等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哥啊?他睡着了,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嘛,没想到还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呢。” 青客面色不改,听着撒臾的调侃,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好久不见。” 撒臾似是烦恼地挠了挠头发,“哎呀,难搞啊,我不见了,你就这么淡然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看来我和哥哥在心目中果然都不怎么重要呢,可惜,我不会杀撒须,也不会杀你。” 萧素瞥了一眼撒臾,“你若是再放肆一下,我就叫人将撒须叫醒,让他这个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 “别啊,我这不是来给你解惑的吗?这个老家伙,说话都喜欢留三分,我怕你被骗。”撒臾看着青客不屑地笑了笑,“是不是挺意外的,若是旁人被你坑了,我可能还会笑一笑,但是这可是我们现在赖以生存的金主啊,我可得保护好了。” 萧素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老头,想骗你。”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一十九章 黑暗纯净 萧素没有直接相信撒臾说的话,而是看向了青客,“你要说什么吗?” 撒臾见萧素并没有直接问他为什么,倒是也没有觉得什么失落,反倒是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青客的反应,他很是好奇,青客到了如今的境地该如何说服萧素呢? 青客不说话,萧素就继续说道,“流光今日找我结盟了,她让我和她一起共建属于一个女子的时代,她想要做这个天下的主人,你说,她的这个愿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她知道她的天赋是整个木家最好的时候。https://” “我认识木流光的时候,襄阳还是好好的,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亲自去了素锦山庄求取一个愿望。我的确是骗了你,因为我知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一定不会跟我结盟的。因为当年我灭的那个家族不是别的,就是宥家,宥家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我不过是稍稍助力了一下,宥家就成为了过去。” 萧素似是早就料到了,她的手指敲打着桌子,面色不变,声音也是平平淡淡地,“继续说。” “宥家私藏禁物,本就是滔天死罪,我不过是为了她,替天行道而已。” 萧素拍桌而起,“替天行道?!你替什么天,行什么道?!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这不过是说的冠冕堂皇了些,你这种人是怎么会在这里跟我说替天行道的?我就好奇了,宥家是私藏了什么东西,能叫你们多年依旧不肯说宥家清白,依旧不肯放过宥家后人!” “兵人,不老不死,容貌依旧的兵人。” 萧素瞪大了眼睛看着青客,似乎要从他的眼神看到一丝丝的心虚,只要他心虚了,她就认定他说的是假话,宥家怎么可能豢养兵人呢?那种东西怎么会存在与世间呢?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 “宥家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绝对不会的!” 青客也站了起来,直视着萧素的眼睛,“你为什么会觉得宥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呢?是因为你的娘亲吗?你觉得她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吗?还是你相认了你的舅舅,你觉得你的舅舅也不会是利用病人的宵小之徒?” “那么,萧素,你有没有想过,豢养病人的其实只是宥家的家主,但是连累的却是一整个宥家?家族的荣耀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无辜者有时候并不无辜。” 萧素从怀中掏出了许久未曾拿出的千机扇,她拿着扇子指着青客,双眼通红地看着青客,“我要你发誓,你发誓你今日所说的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就信你,否则,我今天就杀了你!” “好,我青客发誓,若是我今晚有半点的虚言,天打五雷轰顶!” 萧素咬着牙收回了扇子,背过身去,“你们走吧,我不会追究青客对于宥家当年做的任何事情,但是仅限于我,若是有一天我七哥或是我舅舅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你的生死就由他们定论,与我无关!” “还有青客,你若是今后再帮助流光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放过流光,哪怕我死了,也要拉上她,我说到做到。” 青客看着萧素的背影,“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有间无忧交到你的手上,希望我们的盟约还能按时生效。” “自然。” 撒臾是被青客拽出去的,撒臾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青客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安抚撒臾,“你为何会在那里?” “你能去,我为何不能去?老头,你该庆幸是我救了一条命的,若是这件事情是以后的萧素知道了,那么你一定活不过去,但是现在你的性命无虞。” 青客虽然比撒臾矮上半个头,但是直视撒臾眼睛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但是你也不该来,走了就不该回来了。” “虽然之前你让我杀我哥的事情做的的确是不地道,但是你好歹是养我长大的人,我岂能见死不救?” 青客瞥了他一眼,随即就移开的目光,“那既然做完了事情就回去吧,我们就两清了,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 青客踏风而去,撒臾还没有来得及再跟他说一句话,撒臾看着早已经消失在夜幕青客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是这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又扬了二正的玩耍去了。 可是还没有走出去半步,就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抓住了,那熟悉的气场叫撒臾下意识拔腿就跑,可是后脖颈子都在人家手里了,撒臾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撒臾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就是他那暴力的哥哥,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天,随即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哥,你看这夜晚的天气多好啊。” 撒臾刚说完这话,自己就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个蠢货,前几天刚下了雪,哪里算是个好天气了。 撒须看着撒臾单薄的衣衫,他也抬头望了望天,还煞有其事地附和了一下刚刚撒臾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对,这么好的天气,你穿这么多是做什么,脱了,才能更好的感受着美妙的天气,是不是?” 撒臾很想说不是,但是看着撒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立刻说道,“是,是,哥哥说的什么都对。” “那就乖乖地脱了,记得别脱光了,再吓着别人,不过也别穿的多了,省的不能感受到这美好的天气了。” “哥哥真好。”呜呜,这是什么哥哥啊,谁要谁抱走吧,自己要顶不住了。虽然中域天气好,但是中域早就开始下雪了,现在脱衣服,明天不感冒才怪呢。 萧素不知道外面发生的闹剧,她只知道现在的事情变得异常的复杂,明明之前她想的不过是一个男子爱而不得而已,现在看来,这不关感情的任何事情,这是上一辈和这一辈野心的碰撞。 即使到现在她依旧不能相信舅舅口中等到一个真相的宥家会私自豢养病人,这不仅仅是在中域是大罪,这放在了世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大罪。 她想去问一个清楚,可是她又害怕看到宥云天和她一样震惊不相信的表情,总该是有一个人是一直相信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去直视黑暗。 就像是宥云非,她希望她的娘亲不知道,她希望她的娘亲是纯净的。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章 起名风波 “今日觉得怎么样?” 萧眭疑惑地看着他身边嘘寒问暖的男子,心里一阵恶寒,“我没事,倒是你,我觉得你生病了,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看一看?” 宥云天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围着你转吗?要不是妍妍放心不下你,也不用我来回传话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你传话可以,但是请不要将表情加上好吗?我看着恶心。”萧眭毫不客气地打击宥云天,这货自从得到了萧妍的回应,整个人就像是变了,好像变傻了。 宥云天的脸色像是吃了屎一般,“你,你自己跟你姐说去。” 萧眭略微思考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撞了撞宥云天的肩膀,“怎么?是萧妍叫你这么做的?”看着宥云天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萧眭忍着笑,“哎呀,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癖好,真是不可思议啊。” “你不准笑话她。” 萧眭连忙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她有你护着,我怎么敢嘲笑她呢?我顶多是嘲笑嘲笑你了,宥大魔头。”看着宥云天吃瘪的神情,萧眭觉得自己胜利了,宥云天总是喜欢炫耀萧妍,哼哼,欺负他,还好,自己还有儿子呢。 “哈哈哈,宥大魔头,我去看我儿子去了,你还是想想明天还要怎么恶心我吧。哈哈哈,真好玩。” 萧眭来到了自己儿子的房间,这里是宥云天特意改造的,旁边就是奶娘的房间,奶娘还是撒须找过来的那个奶娘,因为那小家伙吃惯了人家的奶,倒是也不好再换人了,而且是撒须找的人,他们倒也放心许多。 小家伙看到了自己的爹爹,立刻伸出小手,让他抱一般。萧眭立刻快步上前,熟练地从小床里抱出小家伙,小家伙笑的一脸灿烂,“啊啊啊。” 萧眭的心都要被这个小家伙融化了,“怎么了,你要什么?” ‘木啊’,萧眭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诶。” 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竟然傻乎乎地应了一声,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可是他就是在这双眉眼中看见了红衣的影子,明明说好了要是个男孩,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可是现在他自己却先舍不得了,这可是红衣留给他的珍宝。 萧眭的眼泪滴在小家伙的脸上,他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了一下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他就哭了,他咿咿呀呀,似乎是在安慰着萧眭。 萧眭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哄着小家伙,“乖,爹爹没事,爹爹只是想娘亲了,等你满周岁了,我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 “呀呀呀。” “你是不是在问你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她啊,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她着红衣,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呀呀呀。” “是啊,娘亲很棒呢。” 本来在一旁听着小孩子呀呀呀的声音,还以为是他饿了,结果就看到一大一小,无障碍地交流着,她慢慢退出去,来到了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了,宥云天看着是奶娘,略微有些吃惊,“怎么了?可是那小家伙又哭闹了?不对啊,萧眭应该在那边吧。” “不是,是撒须公子临走之前嘱咐过我,若是萧公子哭了,务必要禀报一下,现在撒须公子不在府中,我自然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您的。” 宥云天很快就明白了撒须的用意,听到萧眭抱着孩子哭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好,我知道了,您尽心照顾小家伙就好了。” 奶娘点了点头,随即她踌躇一会儿,但是她还是开口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小公子取名字呢?这名字还是尽早的取比较好。” 宥云天这才想起,这小家伙的确是没有一个名字,他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会跟萧眭说的,这段日子麻烦您了。” “我可担不起这句麻烦,小公子很可爱。” 奶娘退出去的时候,宥云天还在思考,如何跟萧眭开口说这个孩子的名字,虽然萧眭现在表现跟个正常人一般,但是他可是知道萧眭心里的创伤是从未愈合的。 若是他不小心提起了红衣的事情,又不知道萧眭会变成什么样子,要是让萧素知道他把她二哥又弄遭了,不得生气吗?她一生气,那南宫诚不得找自己理论吗? 他可是害怕了南宫诚的理论,都是些幺蛾子,他可吃不消。 所以他决定想去找一个去商量商量,他觉得现在最好的人选就是萧妍了。 嘿嘿,又可以去见萧妍了,开心! 萧妍看着三天两头就往自己闺房里跑的男子表示无语,以前没有挑破的时候也只是五天或是七天来一次,现在倒好了,挡都挡不住。 “你怎么又来了?” 宥云天看着萧妍无奈的表情,板起了脸,“怎么?你就不想我吗?果然,你得到了我,你就珍惜我了,现在我来了,你都不说什么欢迎的话,你不爱我了,萧妍,这是一个大问题。” 萧妍无奈地看着宥云天,“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让你重新爱上我。” 萧妍看着自己身前这个无赖的男人,动不动就占自己便宜的男子,宥云天似乎是察觉到萧妍有片刻的失神,就轻轻咬了她一下。 “嘶,宥云天,你是属狗的吗?!” 被推开的宥云天很是委屈,“你果然不爱我了。” 萧妍扶额,这货是谁,还是当初威风凛凛的魔头吗?还是那个躺在冰床上高贵的宥云天吗?这货是个假货吧! “我告诉你,你下一次再敢如此放肆,我就养条狗,你来我就放狗。” 宥云天听到萧妍的威胁,立刻老实了许多,乖乖地坐在萧妍的旁边,“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萧妍才不相信宥云天的鬼话,每一次他来找她都说是有事情,但是每一次他都只是为了跟自己腻歪而已,臭男人! 宥云天见萧妍不信他,心里也是无奈,他是真的有事情啊,他的小妍妍不相信他了怎么办?“妍妍,今日我家的奶娘跟我说,我家里的小家伙该取名字了,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跟萧眭说,我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萧妍瞥了他一眼,“就为了这事情?” “是啊。” “笨蛋,直接说呗,不然让我去说吗?” “可是,萧眭他。” 萧妍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宥云天对于这种感情事情这么小白呢?“你若是担忧萧眭会因此伤神,那你就太小瞧他了,他既然自己挺过来了,那就不会再自暴自弃了。或许他现在不给小家伙起名字,他只是想等一等,至于等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一章 权利爱情 “那你这么一说,我是挺笨的,妍妍不要嫌弃我啊。手机端https://” 萧妍看着在身前撒娇的某人,多日来积累的怒火终于在今日爆发,“你给我起开,你别以为我知道,那些白痴的问题只是你的借口,你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些小事情呢?” “宥云天,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把你的那些心思收一收,否则我就真的放狗了!” “呃。”心思被萧妍揭穿的一点不剩,宥云天倒是不觉得尴尬,“我可是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只是拿点奖励而已。” 萧妍看了一眼宥云天,“哦?你也按照我说的,模仿我的神情去关照萧眭了?” 提起这件事情,宥云天就想起了萧眭今早嘲笑他的样子,“自然,你弟弟还说我恶心。” 萧妍自己脑补了一下那副画面,打了一个寒战,“是挺恶心的。” “萧妍!” 萧妍笑了起来,“好了,下一次别找这么稀奇古怪的理由了,我有一点吃不消。” “好,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萧眭看着某人春风荡漾地从门外回来,不屑地哼了一声。 宥云天没有理会萧眭的‘嫉妒’,自己开心地说道,“哎呀,我再也不用恶心你了,开心吗?” “你还不如恶心我呢?你现在这样,更恶心。”萧眭还是嘴下不饶人。 “呵。” 宥云天突然想起了萧妍说过的话,看着萧眭正经地说道,“对了,你什么时候给小家伙起名字啊?” “起名字的事情还早,我打算在他一周岁的时候带他再看红衣,那时候再定他的名字吧。”萧眭主动提起红衣,宥云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 随即他走上拍了拍萧眭的肩膀,“行,不过要不要先给你儿子起的小名?小家伙叫起来有点太可爱了,不太适合男孩子。” “那叫什么?” “你不如给小九传个消息,这可是她的小侄子,让她起个小名?”宥云天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毕竟萧素和萧眭可是兄妹。 本来萧素走的时候,萧眭将有间九的记忆解封,他们都是感谢萧眭,知道萧眭心里的难过,所以他也会照顾到萧眭的感受。 可是宥云天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给未来的小侄子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叫萧素起名字,那他们一定不知道当初那三只小老虎叫什么名字。 可是后来他们的小侄子抓着萧素的手的求着萧素给他改一个小名的时候,被萧素无情的拒绝。 小侄子那份要杀人的目光可是叫他们这些大人不寒而栗,怎么两个性格都很不错的人怎么会生出如此可怕的小魔头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萧素还没有收到这封书信,她还是在苦恼着该如何回复流光的结盟邀约,如果答应了,很有可能就站在了南宫诚和有间霖的对立面了。 自从那日起南宫诚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了,即使她问清风,清风也不知道南宫诚到底去了哪里。 南宫诚的确是很忙,除了刚开始的几天他还能在暗处观察着萧素的一举一动,但是后期的一切事情都要他亲自动手。 此刻的南宫诚正在中殿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处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他看着手底下的人传来的情报,萧素的名字赫然就在那信封之上,“这是谁收集的?” 一黑衣人上前说道,“主子,这是今早清风送过来的,他说让主子好好看看,再做定夺。” 南宫诚皱着眉头拆开了那封信,里面的内容写了最近萧素的情绪低迷,并且还被有间也传召等等一些杂碎的事情,可是南宫诚还是从这些杂碎的事情提炼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说,萧素在见了有间也之后,情绪变得低迷,甚至有时候连有间霖都不见,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出去。 还有这个他听到萧素在见了有间也那天晚上,屋子里传出来了很大的吵闹的声音,虽然很短,但是却很清楚的知道萧素当时在发脾气,而那个时候,有间霖已经从萧素的宫殿里出去了。 这一切种种都表明了萧素自己正在陷入了某些麻烦当中,并且这种麻烦她打算自己解决。 南宫诚的眉头是越皱越深,丝毫没有放松的痕迹。“他有没有说些别的?” 那黑衣人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清风说了若是您看完了这封信,那么还有一封信也请您一起看一看。”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南宫诚的面前,南宫诚没有去接,只是看着那黑衣人,慢慢地说了一句话,“你与清风的关系很好?” “是,我们曾经是兄弟。”黑衣人知道南宫诚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今日这般作为已经不符合一个下属应该做的事情了,如果南宫诚要惩罚他,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这都是自己该受的。 “嗯。下不为例。” 黑衣人没有想到南宫诚会轻易地放过他,他大口地喘着气,“多谢主子。” 南宫诚拿起他手中的那封信,拆开来看,这封信跟刚刚的那封信不太一样,这里面竟然是萧素最近的行动轨迹,看似杂乱无章,但是这条路线南宫诚却是熟悉的不得了。 他曾经就是在这里化身为长久,跟萧素度过了几天愉快的日子,但是总从身份被识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 萧素为什么回去那里,是因为想宥家了吗?还是想起了什么关于宥家的伤心事吗? 南宫诚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知道已经恢复记忆的有间九或许知道更多的东西,他一直在找寻的东西还没有眉目,或许在萧素身上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那样去做。 那样会让他觉得他不是真的爱萧素,他仅仅是在利用她而已,这种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在自欺欺人一般的感觉。 所以南宫诚从来没有问过萧素在恢复记忆之后到底想起了什么,可是现在清风却将这份东西就那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何抉择成为了自己面前最大的困境,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但是他一旦抓住这个稻草,可能他和这根稻草都会在这片水域死亡,这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可是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切的诱惑都从这两封信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可置信 最后南宫诚选择了将这两封信封存起来,他的确是想要成功,但是却不想要这样的成功,这不符合他真正想要的东西。https://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天下,还有萧素。 “告诉清风,下一次再送这种东西过来,那么仅存的主仆情义也就半分不存了。” “是,主子。”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下属会为了其他的东西去忤逆自己,南宫诚也不例外,他不喜欢自己本来掌控在手中的人变成另一种东西从而跳脱出去。 那样会让他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决策者。 “怎么样,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是有间一族那边出了一点问题。” “有间一族?有间霖反悔了?”南宫诚只是这么一说,他知道只要有间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反悔,那如果不是有间霖的话,那就是有间也的事情了。 “不是,是有间也,准确的来说是有间也的新夫人。” 南宫诚最近一直在这里忙着,倒是不知道有间也什么时候有多出了一个新夫人,“新夫人?是谁?” “襄阳邹长青曾经的妻子,流光。” 南宫诚听到这个名字,嘴角一勾,“本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露出尾巴的狐狸啊,终于是沉不住气了,这样也好,本王喜欢在明的敌人,而不是在暗的小人。” “主子,那要不要直接处理掉她?” “处理?一个能活过了灭族和灭城的女子能是那么轻易就灭掉的吗?没关系,本王不是没有见过野心大的女子,再说了,她的存在叫本王的行为变得名正言顺。” 南宫诚这一刻在庆幸,还好这种事情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再做,人都是有野心,可是他的野心都是基于萧素身上的,当年的事情牵扯甚广,如果不将那件事情彻底解决,一旦被有心之人翻出来,那么萧素和有间霖再无翻身之地,所以他要守护他的爱人,也要守护她爱的人。 得不到萧素的理解的南宫诚就像是一只失去方向的野兽,他一直都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萧素,否则的话,萧素一定会受不了的。 这场战争虽然不是真的因她而起,但是的确又是因她而起,他怕她受不住。 就像是有间霖说过有间九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有间九最讨厌见血,可是生活所迫,她做过许多见血的事情,可是却从来不喜欢战争的存在。 等着他,萧素啊,你一定要等着他,等他凯旋而归,等他解开封在她眼前的那道门槛,他要她亲口说道,“南宫诚,没错。” “主子,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本王让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黑衣人听到这里,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主子,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都去给本王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宥云非到底知不知道,若是她真的知道,那么那件事情的最后一个知情人本王就知道是谁了。” “是!” 南宫诚看着一下子空下来的房间,一种疲惫的心情从心里钻了出来,他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攀上了南宫诚的脸庞,代替了他的双手给他按摩着。 柔柔的声音在南宫诚的耳边低低地说道,“王爷,您看这个力道可还可以?” “可以。” “王爷最近可有想起我?” 南宫诚一双大手将女子拉入自己的怀中,正当风铃得意的时候,她对上了南宫诚那双清澈的桃花眼,顿时大惊,“你,你居然没有被我催眠!” “呵,太天真了。” 南宫诚大手一拽,风铃狼狈地倒在地上,她看着南宫诚,“怎么会?明明之前还能催眠你的?哪怕现在时间变短了,也不至于一丝影响都没有!” 南宫诚蹲下身子,看着风铃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嫌弃地说道,“想知道吗?那本王就让你死之前知道清楚,本王一开始的确被你催眠,甚至还失手打了萧素一掌,差一点要了萧素的命。” “这,这你也知道,你明明被催眠了,怎么会有当时的记忆呢?你到底是谁?” 风铃开始慌了,之所以当初会答应刹的话,就是因为自己仗着自己还有摄魂催眠这一条路可以走,她知道这世上能免疫催眠的人几乎没有,虽然南宫诚意志力强,但是只要很少的一段时间久够了,只要能让萧素看见他们亲密的样子,那么萧素就一定会对南宫诚失望,今日她来不过是为了试验一番,却没有想到将自己算计进去了。 “摄魂之术,木家称第一,你们这群无名之族不过是催眠之术,也敢冠上摄魂的名号?有间霖早就跟本王说过了,你,落在本王手里,只有死。” “木家?你是木家的人?你居然是木家的后人?!” “来人,将人给本王带下去,找个时辰就杀了吧,省的她在本王面前晃悠,本王烦得很。” “是。” 南宫诚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那一份份的情报,然后随手拿出来了几张,放在了一旁的灯火处,火舌慢慢攀上纸张,不一会儿那一张张写有字迹的白纸就变成了一堆黑灰,风一处,就散了。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就看鹿死谁手了。” “本王可是很期待呢。” 南宫诚知道这中域是势力的聚集地,除了他现在所知道的几方势力,还有那些藏在黑暗处的势力也在蠢蠢欲动,这么一大块的肉总是有些人也想要来分一杯羹的。 但是他啊,从未想过将这么一大块的肉分给其他人享用。 有间霖接到南宫诚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看着那封信里的内容有些吃惊,他之前并没有将流光的事情告诉南宫诚,但是南宫诚现在却主动来信提及此事。 有间霖决定亲自去见一面南宫诚,毕竟他们现在还是盟友的关系,若是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嫌隙就不好了。 南宫诚看见有间霖来找他,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若是有间霖不来他才觉得意外呢。 “有间少主不给本王解释一下为何不将流光的事情告诉本王呢?” “这期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怕我告诉你,会影响你接下来的事情。” 南宫诚看着有间霖,似乎在等着有间霖接着说,他很是好奇会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影响他的情绪,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有间霖见南宫诚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他接着说道,“流光找小九联盟,小九已经答应了。 “什么?!”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三章 偶遇熟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萧素会答应流光的联盟呢?不对,是为什么流光会找萧素联盟呢?” 有间霖知道这对于南宫诚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萧素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呢?她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流光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子,但是我也没有想过小九是真的会答应流光的结盟。手机端https://” “现在她有的时候连我都不见了,她跟我说,现在我们敌对双方还是少见面为好。” 有间霖嘴角漫出一丝苦笑,这丝苦笑也出现在了南宫诚的嘴角处,“她这是在惩罚我们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流光的事情的呢?” 南宫诚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本王将清风给萧素送回去了,这些消息是清风给本王送过来的,虽然本王不知道清风的意义何在。” 有间霖略微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可能是想让去劝劝小九,毕竟流光那个女子能蛰伏那么久,定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他不希望小九掺和进去。” “他倒是一片苦心,这件事情是本王错怪他了,原以为他是为了。” 南宫诚的欲言又止引起了有间霖的好奇,但是有间霖识相地并没有去问,有些事情自己查可比自己问出来的要可靠许多。 “算了,现在小九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说我们现在也什么都不能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萧素说的对,我们现在是敌对了。” 有间霖能理解南宫诚的苦恼,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南宫诚,“没事的,她自己会有分寸的。” 的确如同有间霖和南宫诚所说的那般,萧素还是答应了流光结盟的要求。自从在青客嘴里知道了关于宥家真实的事情之后,她想了许多,但是她还是决定自己去查看一番。 有间九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最近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记忆去利用千机扇背后的山水画寻找那条消失已久的路。 没错那条路已经消失了很久,小时候的有间九就曾经拿着千机扇去寻找过,但是她没有找到,虽然现在找到的概率也是很小的,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可以自己解开谜底的机会。 那时候她记得自己的宫殿通着那个假山,她每一天都去那个假山,但是没有收获。 后来她又去了宥家的遗址,不管是宥云非的房间还是其他人的房间她都找的很仔细,但是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按照青客所说,兵人是被宥家家主豢养的。 那么在宥家家主的房间里,萧素是找的最仔细的,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她现在严重怀疑青客是在说笑,可是她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青客说的是对的。 两相矛盾快要将萧素逼疯了,她不见有间霖,甚至还说了他们是敌对的话,就是为了打消有间霖的怀疑,这件事情她想要自己去做,然后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 再一次的失望,让萧素气馁地坐在地上,“哎呀。”她打开手中的千机扇,翻过来看,正着看,萧素无论是怎么看都觉得这片风景就是千机扇上画的地方,可是这里就是简简单单地假山啊,半分机关都没有。 萧素再一次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了。” 就在萧素转身要走的时候,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歪,掉下去的时候萧素想得是,靠,能不能给她一个准备的机会。 萧素没有感受到预想当中的疼痛,她倒是听到了一声闷哼,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定不是她的声音,她连忙站起身子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居然是掉到了一坨软毛毛的身上了。 这地方很黑,萧素看不真切,突然一簇火苗在萧素眼前亮起。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自从有间霖走后,南宫诚的下属都感觉到自己的主子心情非常的不好,不是非常不好,是根本就没有好过。 有禀报情报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地进去,“主子,这是今日的关于南越的情报。” 南宫诚只是轻轻一打眼,那黑衣人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主,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为什么这里的收益少了那么多?” 黑衣人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啊,他就是一个送信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为难他啊,他好难啊。 “属下,属下不知。” “那你就过去替本王看看,这里为什么收益那么低吧,什么时候这里的收益翻了三倍,你什么时候回来。” “是。”呜呜,好可怕啊! 南宫诚打发了好几个他可怜的下属,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他一想起有间霖说过的话,萧素说的,他们已经是敌对了。 可她明明都不支持自己打仗,却支持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难道她真的将自己当做的反派不成?难道她是代表正义去来感化自己的? 这么想着,南宫诚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真是令人烦躁的问题,他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要真的去找萧素说清楚吗?说什么?本王不是个坏人,那个女子才是一个坏人。 万一萧素让他拿证据怎么办?他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一个好人呢? 好苦恼!!! 萧素此刻正在跟傅啸大眼瞪小眼,“怎么会是你?!” 看着对方眼中的惊讶,萧素不知为何突然想笑,再一看傅啸狼狈的模样,就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哈哈,我说最近怎么没有你的消息呢,怎么?在这里辟谷呢?” 傅啸无奈地看了萧素一眼,“也就是你,被关起来了还能如此开心。” 萧素很快就笑不出来,“什么?你说你被人关起来的?不是自己掉进来的吗?” 傅啸很快就明白了萧素跟他进来的情况不太一样,“你是掉进来的?萧素,哎,没关系,我们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 “呜呜呜。”还有俺。 萧素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接住自己的是二团。 真是一只好脾气的老虎,真像是家里养的猫咪,真好,真实用,日后自己要不要去一趟西诏然后将大团和三团抢回来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四章 患难与共 萧素一脸苦恼地看着傅啸,“你居然还能笑出声音,你都被关在这里了。手机端https://” 傅啸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笑意,看着萧素温和地说道,“本来是不怎么开心的,但是现在有人陪我啊,所以,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傅啸,你的心可真大。” 傅啸手下摸着二团毛茸茸的耳朵,看着萧素在原地自怨自艾,就觉得有趣极了,总觉得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萧素了,也未曾见过萧素这般生动的模样了。 “你最近过的可好?你去襄阳可还顺利?”傅啸还是问出了心里最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萧素愣了一下,将头别了过去,“嗯,一切都解决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傅啸,不是不把傅啸当做朋友,而是这件事情她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多一个知道,只是多一个人担忧。 傅啸听到萧素这般说,一下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不然总是叫我提心吊胆些。” “抱歉,我总是跟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你被我连累的也不是很开心吧。” 傅啸牵住萧素的手,萧素下意识地看向傅啸,傅啸这才说道,“只有这样,你才会好好看看我吧?我们已经多久没有见过面了?每一次见面你总是跟我说抱歉,我,我其实想听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抱歉。像是今天这番话就很好啊,你告诉我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会替你开心的。” 萧素抽回手,看着傅啸的眸子,那双和南宫诚一样的桃花眼眸,可是他们二人的眼睛中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南宫诚看似纯净,但是总是有一些她看不清楚的东西,而傅啸不同,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就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会让人信任的人。 “我知道了。” 傅啸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嘴角漫出一丝苦笑,不过好在周围是一片黑暗,只要他们这里还有一丝光亮,萧素倒也没有太过注意傅啸。 傅啸起身,朝着萧素伸出手来,“走吧。” 萧素一懵,“走?走去哪里?” “你掉进来总得去找出口吧,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再说了,你不见,会有人会担忧的。” 萧素看着傅啸伸出的手,看着傅啸的脸上的淡淡笑容,心中却莫名泛出一丝心酸,不是自己的心酸,而是对傅啸的心酸,傅啸可不是一个普通人,那是一个帝王,帝王是不会需要心酸的,所以她不能去表露出来。 她将手递到了傅啸的手中,接着傅啸的手臂用力,轻松地站起身子,“怎么你之前被关进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找找出口呢?” “出去干什么呢?外面不需要我,这里我又不算是多余的,所以我觉得还不错。” “还不错?”萧素已经快要无法理解傅啸现在这句还不错是什么意思了,她现在严重怀疑傅啸是不是在这里呆傻了。 她委婉地说道,“你自己呆在这里不无聊吗?” “有二团陪我啊,倒也不觉得无聊了。” 萧素瞥了一眼二团,果然有这么一个萌物在自己身边,也真的不会觉得无聊了,她竟然就真的相信了傅啸的借口,这个听起来很玄幻很假的理由。 “那我们走吧,找到出口好早些出去。” 萧素充满干劲走在了前面,所以她没有看见傅啸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意外,如果有,那一定是人为的,只是为了与你相遇而已。 傅啸走在萧素的身后,二团走在萧素的旁边,他们两个对萧素形成了保护的阵型,傅啸悄悄地走在萧素身后,看着萧素的身影,心里一阵恍惚,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笃定萧素一定会到这里,甚至也不明白为何会安排他在这里。 他还记得她说的,“喜欢不等于等待,主动出击才能一击必杀。” 她将喜欢说成了打仗,他知道她的那番言论是错误的,可是听到这个诱惑他还是答应了,他真的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萧素了,所以只要是见她一面,见她一面得知她平安就好了。 中域不是他的久留之地,所以他想要在回西诏之前来看看萧素,这才有了今天这番相遇。 萧素正在前面走着,就听到后面传来的傅啸的声音,她挺住脚步,回头看去,“怎么了?傅啸。” “萧素,你说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萧素不明白傅啸为何会说这些话。 “那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恰好那个人喜欢你,不计前嫌地喜欢你。南宫诚很幸运。” 萧素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将话接过来,想了半天,不如就让傅啸把话说完吧。 傅啸一步一步走进萧素,“如果我当初用点小心思多接近你一些,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亦或是,我从未利用过你,你对我会不会少一些怨恨?” “我从未怨恨过你。”这一点她是肯定的,其他的如果她不知道,但是这一点她是肯定,她真的从未怨恨过分析,那时候与他生气不过就只是生气而已,如果怨恨的话,那么她从崖下生还之后就不会去找傅啸了,之后也不会传信给傅啸了。 那种种的一切都表明了,她萧素,将傅啸当做了好朋友。 傅啸抿了抿唇,“这样很好,萧素,我要回西诏了,下一次再见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过的好。” “回西诏吗?那很好。”萧素觉得傅啸越早回西诏越好,毕竟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现在的事情和傅啸却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不想去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和一个她的好朋友。 “其实,我不是被人关在这里的,她给我一个选择,做了这个选择,我就可以见到你,果然,你如约而至,而我心满意足。” 这句话是萧素万万没有想到,“什么?你说你是自愿的?你是傻子吗?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随时都可以过去,或者你传个话我就过去了,傅啸,你这个脑子是被二团吃了吗?!” “呜呜呜呜!”二团表示抗议!它只吃老鼠的好不好? 傅啸被萧素数落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反倒是被数落的他先笑出声音了,他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真的是,,我好像真的变傻了呢?”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可怕直觉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傅啸整张脸,所以萧素看不见傅啸一脸的悲伤。https:// 萧素一头雾水地看着傅啸,她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傅啸怎么就自己笑出了呢? “傅啸?傅啸?你没事吧?我刚刚就是说着玩的。” “噗嗤,萧素啊,我真是没发现你的性格可是真的多变啊,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注定是得不到了,还是交给南宫诚吧,记得等我回去了西诏,常去看看我啊。” 一段小插曲被傅啸自己起头,然后自己又完美的解决掉了,只有处于这件事情中央的萧素还烟里雾里的,这一次是傅啸走前面,萧素走在后面。 萧素研究了半天刚刚的重点是什么,半天她才恍然大悟,“啊,对了,是谁跟你说的啊?不会是流光吧?” 傅啸转身揉了揉了萧素的小脑袋瓜子,“哎,你也就是在这种方面聪明了,也不知道其他方面是怎么长的,略微有些迟钝。” ‘啪’萧素毫不客气地拍掉了傅啸在她脑袋瓜子上的大手,“要你管!” “不是,我还是想要多说几句,你就那么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你说的话,万一她就是想要加害与你呢?万一她想要杀了你呢?这些你都不想一想的吗?” “其实,我见过流光在我小时候的时候。” “?”怎么可能呢?流光明明就一直待在中域和襄阳啊,什么时候会去往西诏呢? “这件事情出去再说吧,我现在有点后悔进来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傅啸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一把牵住萧素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萧素的嘴,俯身在萧素耳边说道,“嘘,有人来了。” 萧素立刻就明白了傅啸的意图,她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然后整个人都贴在了墙壁上,傅啸见此,松开了捂住她的嘴的手,二团此刻也没有掉链子,自己也乖乖贴在墙壁上,不过它身子太大了,效果不佳。 傅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早知道就不带它出来了。 明明是在黑暗中,明明都已经没有光了,可是他好像还是看见了萧素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却摸到了一块石头,原来是石头啊,还好是石头。 傅啸心里庆幸着。 随着那道脚步声音越来越近,萧素和傅啸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是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突然脚步声停下来了。 随即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哎,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死人啊?” “死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他们死,又不是我们死。” “死虽然是死不了,但是这样不人不鬼我实在是受够了。” “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了吗?也是,叫你背了我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萧素和傅啸都听不见了,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萧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听脚步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还是两个人说话,原来是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人啊。” “这里有外人,不安全,我们得尽快出去。” “好。” 就在萧素要踏步走的时候,但是脚下的‘咔哒’一声,吓得萧素顿时站在原地,她冷静地喊了一声,“傅啸,我踩到东西了。” 傅啸一听,立刻上前查看萧素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他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他们身后的二团突然冲了出来,撞在了二人的身上,顿时萧素松开了脚,一条黑色的暗道出现在他们三个的脚下,不意外地他们顺利地掉了下去。 暗道在他们三个掉下去之后又恢复了原样,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出声的那两个人出现在了傅啸和萧素刚刚掉下去的地方。 如果是萧素和傅啸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到意外的,因为没有人会长成这个样子的,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人,其中站着的这个人没有眼睛,背上的人没有腿,他们二人一人只有一侧的胳膊,而背上的那个人似乎不是被站着的人背着的,更像是黏在一起的。 这简直就是怪物,这哪里还像是人呢? “刚刚这边是不是有动静?” “怎么可能?这里除了那几个人知道,谁会过来,再说了,他们可不太想要见到我们吧。” “见不见可由不得他们了,我开始期待在阳光下他们见到我们的样子了,一定很丑陋!” “对,会比我们还要丑陋。”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团是不是做错了,居然是它垫底,很好,萧素又摸到了软毛毛的手感。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原以为还会是一片黑暗,结果这里灯火透明,富丽堂皇,萧素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这里和她记忆中的那座宫殿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她还是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她明明已经恢复了有间九的记忆,可是看到这里除了熟悉,别无其他了。 傅啸见萧素呆愣在原地,以为她是吓到了,于是他单膝跪地在萧素面前,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又吓到了?”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我来过这里。” 傅啸站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富丽堂皇的装饰就像是一个宫殿,可是没有人会将宫殿建在地下吧。而且这里面的摆设和其他的地方也不太一样,像是宫廷是最注重这些东西的朝向和摆放的。可是这里像是反着来的,有些还是乱放的。 萧素站起身子,来到了这里的最中央,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情,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啊!” 傅啸顺着萧素的目光看去,高高的屋顶上面挂着一个人形的东西,被白色的丝绸包裹着,他急忙安抚萧素,一只手遮住萧素的眼睛,“乖,我们不去看了,我们不去想了。” “傅啸,傅啸,你将她拿下来。”萧素抓着傅啸衣袖的手都是颤抖的。在傅啸看来。她正在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恐惧。 但是只有萧素知道,她在恐惧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的是什么。 如果那里面真的是她,真的是那种东西,她该怎么办,亲手杀了她吗?可是,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毁掉呢? 到底是谁,一定不要是自己想的那般,千万不要!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母女团聚 一个被白色丝绸包裹的人形东西被傅啸从顶棚上取了下来,本来是傅啸自己要去拆开这个东西的,可是他却被萧素制止了。手机端https:// 他以为是萧素在害怕,“没事的,你就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不,让我来。” 傅啸见萧素坚持,便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他一直都在萧素身边,只要萧素害怕他就会安慰她。 但是在拆开那丝绸的过程中萧素表现地很冷静,起码面上没有丝毫的害怕,可是傅啸还是看见了她手指的颤抖,他不明白萧素在执着些什么,明明害怕还非得要亲自动手。 直到丝绸拆到了最后一层,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傅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人怎么和萧素长得一模一样呢? 萧素看清楚里面的人之后,顿时瘫坐在地上,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人的脸,在傅啸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轻声喊了一句,“娘亲。” 傅啸望着萧素,“你刚刚说什么?她是你的娘亲?” “对,她是我的娘亲,宥云非。” 萧素轻轻滑过宥云非的脸,看着她的脸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腐烂,也没有因为外界原因而变得恶臭,她身上甚至有一种她喜欢的清香。 她将头埋在了宥云非的胸前,像是一个贪恋母亲怀抱的小女孩,“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娘亲,你醒过来告诉我好不好?” 傅啸很想将萧素从那个人死去多年的女子身上拉起来,但是看着萧素脆弱的模样,他又不是很舍得。 萧素看着那女子的面容,越发地觉得熟悉,可是她不知道为何好像是见过这个场景,可是怎么可能呢?宥云非死的时候她才一岁,这里她也从来都没有来过,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她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谜题,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谜题。 突然地上躺着的宥云非动了起来,一直在观察着萧素和宥云非的傅啸当机立断将萧素拉开,二团见着一个没有声息地东西突然动了起来,立刻护在了傅啸和萧素的身前。 萧素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扭动的宥云非,立刻就要推开傅啸去找宥云非,却被傅啸拉的死死的,“萧素,你清醒一点,你看看那还是一个人吗?” “那是我娘亲啊!” “可是她早就死了啊!” 萧素转过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傅啸,“死了?对啊,我娘亲已经死了。” 地上一直在扭动的宥云非突然就不动了,萧素看着那地上的宥云非,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底是谁那么心狠啊? 到底是谁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啊。 她木然地推开傅啸的手臂,绕过了挡在前面的二团,傅啸一脸的心疼,知道如果不让萧素过去的话,怕是她心里会更加不好受,自己还是在旁边护着吧。 突然地上的宥云非站了起来,直直地奔着萧素而来,就在傅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素已经被宥云非抱住了,就在傅啸要动手的时候,就听到宥云非张口说道,“小九,娘亲回来了。” 萧素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您,您说什么?” “小九,是娘亲啊,娘亲回来了。” 萧素用力抱住眼前的女子,此刻眼前的人无论是不是别人造出来的兵人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句,小九,娘亲回来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幻想自己如果有娘亲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自己的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娘亲,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娘亲。 “娘亲,娘亲,小九好想你。” 宥云非一脸慈爱地摸着萧素的头发,可是在旁观者傅啸看来,宥云非脸上的表情异常僵硬,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但是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他害怕这是一个陷阱,于是他跟萧素说道,“萧素,你不记得了吗?你娘亲早就死了?你清醒一点!” “可是,傅啸,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就是我的娘亲,不是假的,是真的。” 宥云非慢慢地转过头去,似是才发现这里还有别人,她立刻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鹿躲在萧素身后,拽着萧素的衣袖,惊恐地说道,“我害怕,我害怕,小九,我害怕。” “不怕,不怕,娘亲,他是好人,不是坏人。” “娘亲要小九。” “小九就在这里,小九就在这里。” 萧素低声哄着宥云非,然后一只手搭上了宥云非的手腕,发现她的脉象异常的薄弱,但是却不是像是活死人那般没有脉象,这样子让她松了一口气,这样就说明她的娘亲不是兵人,兵人等于活死人,是没有脉象的。 她抱住宥云非颤抖的身子,看了一眼傅啸,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 傅啸自然是懂了萧素眼神的意思,也看见了萧素刚刚的小动作,倒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一旁的二团上前嗅了嗅,无疑这样的动作就会惊吓到宥云非,宥云非又开始大叫起来,“小九,小九!” “二团,回来!”傅啸还没等萧素说话,自己就主动将二团招了回来,二团一脸不情愿地回去了,它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允许它去吃一个死物。 而且最搞笑的是,那只死物居然还会像老鼠一样跳动。 安抚好宥云非之后,宥云非就一直牵着萧素的手,她什么地方都不看,只是看着萧素,萧素感受到那个目光,却没有半分的恶意,她想着,或许宥云非当年没有死,只是疯掉了,而被关在了这里。 这里他们能进来,别人也能进来,所以应该有人定时给她送水送饭吧。 傅啸岂会不知道萧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他总觉得奇怪,什么人会将一个活人掉在那么高的地方,是恶作剧吗?还是惩罚? 傅啸心中的疑问再多,此刻都不能说出口,只要他发生动静,宥云非就会发狂的大叫,萧素就要费劲心思去哄弄宥云非,为了不让萧素感到麻烦,他也就选择不说话。 突然他们走着走着,宥云非又大叫起来,萧素耐心安抚着,却发现宥云非是指着一个地方,萧素刚要上前查看,就被傅啸挡在身后。 傅啸低声说道,“让我来。” 萧素看了看一直紧紧拽着自己的宥云非,朝着傅啸点了点头,“你小心一点。”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未解之谜 随着傅啸朝着宥云非指着的龙头走过去,他逐渐发现那并不是椅子上的龙头而是白泽的头。手机端https://龙在帝王的眼中是最尊贵的象征,但是其实白泽会比金龙更能代表一帝之主的位置,白泽择良主而栖,上古传说中,凡是被白泽选中的人盛世明君。 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白泽会出现在这里,带着疑惑,他将手放在白泽的头上的时候,还没有使用力气那白泽的头就掉下来了。傅啸这才看清楚,原来那头早就是掉下来的,只不过被人早前又放了上去。 不仔细去看还真是很难发现那石头接缝处的痕迹。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不同的地方,他转过头去对着萧素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有什么发现。 萧素看着那地上掉落的白泽的头部,隐隐觉得哪里似乎不妥,忽然她身后的宥云非似乎又要发疯,她没有来得及去拦住宥云非,只是看她直直地撞上了他们对面的墙壁上,鲜血染红了那块洁白的墙壁。 萧素都看呆了,“娘亲!” 傅啸看着宥云非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有点发蒙,可是看着宥云非那额头处流出来的鲜血,心里的一点点也疑惑也在被慢慢打消。 他对于中域并不是一无所知,就像是当年的他还见过流光。其实萧素不知道的是,傅啸对于中域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要不然当年流光也不会冒着被别人发现的风险去往西诏了。 中域豢养兵人的事情看似保密的很好,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只不过现在知道的人在当年的一场场事故里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他起先看着宥云非能在那么极端的生存环境里生存下来,就已经怀疑宥云非是兵人了,但是现在看着宥云非居然还能流血,这明明是活人才会有最基本的条件。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或许,当年流光就撒谎骗了他,其实,宥云非根本就没有死,她会不会借着流光的手瞒住了所有人,亦或是她是自己完成了逃生呢? 只不过现在瞧着宥云非的状态,似乎是疯了,一个疯掉的女子再一次出现在那些故人的面前,是不是该疯掉的人就变成别人了呢? 萧素却没有关心那些东西,她好不容易抱住发疯的宥云非,轻轻触碰一下宥云非额头的伤口,眸子里尽是心疼,“娘亲,疼不疼?小九给你呼呼。” 宥云非紧紧抓着萧素的衣袖,将头埋在萧素的身前,“要小九,要小九。” “小九在这里,小九就在这里,小九哪里都不去,娘亲你放心,小九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弃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片沾染了宥云非的鲜血的墙壁突然开裂开来,萧素将宥云非护在下面。 没有感受到她预期当中的疼痛,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傅啸替她挡了下来。萧素急忙去查看傅啸的伤势,那墙壁虽然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砸向人的时候还是很疼的。 萧素见傅啸的手腕,手和脸都有许多的小伤口,就在萧素要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的时候,她却被傅啸制止了,“等我们出去再说,这些都是小伤。” 傅啸没有放开萧素的手腕,反而是将她一起带了起来,萧素则是牵着宥云非。也不知道是不是宥云非看见了傅啸保护了萧素,这一次傅啸触碰萧素,她竟然没有再大喊大叫。 二团走在最后面,但是为了防止它惊吓到宥云非,萧素叫它离宥云非有一段距离。 三人一虎就这么走在路上,那道墙壁倒塌之后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墙的另一边不再是富丽堂皇,这里面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虽然没有院子,但是这里的摆设都在彰显着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向往外面的人,就像是一个世外修仙的得道高人,每一处都充满了淡然的味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萧素疑惑地问道,她看着傅啸似乎在研究这里面的一些书画壁纸。 傅啸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这里的字画都是真品,有些东西早就不流传于市井当中了,居然会挂在这里,真是不可思议。” “我倒是觉得这里就像是迷宫一般,打破一堵墙就练到另外一个世界,那边富丽堂皇,这里面却是清幽之地。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傅啸缄默不语,只是看着那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那幅画他见过,早在两年前,那幅画是挂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可是某一天晚上,它不见了。 即使自己派出了身边最得力的人去寻找,依旧无果,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它。 这是天意还是人为。 就在他没有来到中域之前,他也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是旁观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从这里出去后,怕是回西诏的计划要推迟一下了。 “傅啸?傅啸?” 萧素叫了傅啸好几声,却发现傅啸都没有反应,吓得她立刻下手捏了捏傅啸的脸,这里到底是一个好地方还是一个吃人的魔窟,他们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万一这里面真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那该如何是好。 她最怕的就是蛊之类的东西了。 傅啸被萧素捏的回了神,他呆愣地看着萧素,“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怕你被迷了心智,叫你许久都不回答我。” “哦,抱歉,我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想到入了神。” “没事就好。” 萧素牵着宥云非的手也开始环顾四周,这里的每一寸都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种她来过这里,或者是这里属于她的错觉,可是她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样的一段。 她起初也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记忆还有部分的缺失,或是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她仔仔细细地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缺失的记忆,这才是让她感觉到最奇怪的地方,就像是明明是自己,可是没有办法证明。 发现没有看到萧素脸上苦恼的表情,他这是在想,如果流光知道这个地方的话,应该不会到现在才动手吧。不过那密道流光既然知道,那这里面的秘密,流光到底又知道多少呢? 亦或是,是谁背着那群人建造了这里呢? 一个无尽的地下宫殿,一个被束缚的女子,一个清幽的地方,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亦乐乎 萧素的消失叫有间霖担忧极了,自从那日萧素说出了他们是敌对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太去敢去找萧素了,就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伤自己的心。https:// 但是毕竟是自己找回来的小九,有间霖还是硬着头皮去找萧素,却被守在萧素宫殿里的清风告知,萧素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 有间霖这时候还没有慌,只是冷静地问了问萧素最近去往的地方,清风踌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有间少主,最近主子有一点奇怪。” 刚要走的有间霖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去看清风,他皱着眉头问道,“奇怪?” “是,主子她晚上总会出去,但是似乎是不太清醒的。” “我知道了。”有间霖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快要离开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也不回头去看清风,只是冷冷地说道,“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希望那种事情没有下一次。” 清风看着有间霖远去的背影,心思一沉,他知道有间霖说的是什么事情,他给南宫诚传信的时候他也纠结了许久,他承认他有自己的私心,可是他不会害萧素的。 有间霖转身就去了南宫诚所在的偏僻宫殿,看着南宫诚埋头于高高的情报当中,刚想着要不要改日过来,就听到南宫诚开口说道,“有间少主怎么来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九了。” 南宫诚停住了手中的笔,一双幽深地桃花眼眸看着有间霖,“你认为本王这里有你的有间九?” 有间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去过小九的宫殿了。” 有间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诚无情地打断了,“你没有看到她,所以你就来找本王,一起感受着被她抛弃的滋味吗?” “妹夫,我没有这个意思。” “嗯。”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的面色改善了许多,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小心眼,自己来是有正事要说的,可不是来跟他一起感受被小九抛弃的滋味的。 “我是来说正事的。” 南宫诚这才又抬起头看向有间霖,“你有什么正事?”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一脸欠揍的神情,悄悄地握紧了拳头,“我是你哥,给我一点尊重好不好?” “嗯,萧素在的时候,会给的。现在让本王听一听你的正事是什么?” 有间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即说道,“我刚刚去看萧素,但是见到了清风,他跟我说,小九最近夜晚有梦游的习惯,我是想来问问你,小九以前也有这种毛病吗?”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万一被人利用了,那夜晚的小九九很危险了。” 南宫诚沉吟了一会儿,“的确这是一件大事情,但是本王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萧素在南越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毛病,不过你可以再去问一问萧眭,若是说了解萧素,怕是没人能跟萧眭相比了。” 有间霖一时语噎,“我知道了。” “最近筹划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就可以?”有间霖的话被外面请示的黑衣人一下子打断了。 有间霖疑惑地看向后面,南宫诚却是面色不变,慢条斯理地跟有间霖说道,“现在还不可以,马上就会有人给我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开战的理由,我们要等。” 南宫诚此话刚一说完,一个女子就挺身而入,有间霖看着她有些意外,竟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单枪匹马来到这里。 流光看着站着的有间霖,轻轻一笑,“有间少主最近可安好?” “安好,有劳夫人挂念了。”安好个头,你把我宝贝妹妹拐走了,你还让我安好,我没把你的头打爆就不错了。 不过伪装是有间霖最擅长的一件事情,即使现在心里有千般不愿,但是还是露出那一丝看似友善的微笑。 流光无意和有间霖多做纠缠,于是将目光放在了案桌之前的南宫诚,“许久未见摄政王殿下,似乎殿下憔悴了许多,可要注意身体啊。” “多谢邹夫人挂怀。” 流光脸色一僵,有间霖心里暗暗叫好,能怼人于无形之中的人只有南宫诚这个妖孽了。 流光很快就恢复了脸上那浅淡地笑容,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让人看起来舒服了,如果仔细看去,有间霖脸上的笑容现在倒是和流光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相似。 “摄政王殿下有所不知,我和邹长青不过是朋友关系,现在我是有间也的夫人,殿下下一次可不要叫错了,免得贻笑大方了。” 南宫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瞧本王这个脑袋,最近都忙着忘记问候有间族长的喜事了,是本王的罪过,本王在这里给夫人陪个罪,望请海涵。” 虽说是赔罪,但是南宫诚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甚至连起身都没有起身。 “其实,我并不是来跟你打哈哈的,刚刚我在外面听见摄政王殿下说的什么话了,你想将我们作为踏板?未免想的太过美好了些。” 南宫诚看着流光,嘲讽一笑,“你们?” “是啊,如今小九可是跟我一个阵营的,不是我们吗?”随即流光转头看向有间霖,“这件事情有间少主已经知道了吧,毕竟小九是一个乖孩子,知道划清界限,谁是胜者,她看得清楚。” 南宫诚突然拍桌而起,半似玩笑,半似嘲讽地说道,“妇人就是妇人,这般浅显的见识还想要做这个天下的主人?未免是在开玩笑吧,萧素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本王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出嫁从夫,不是你们女子的训诫吗?” “女子的训诫?我可记得当初在南越宴会之上,小九说过她从未学过这般东西,你想要用一般的东西去束缚住小九那般女子,怕是困难了些。” “呵,有间夫人是不相信本王的夫纲?” 流光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等你们能成亲再说吧。我今日来不是跟你们吵架的,我只是想来问摄政王殿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未过门的王妃婚前失贞,你能否接受呢?” 有间霖立刻喊道,“你在乱说些什么?小九岂会是那种人!” “她的确不是那种人,但是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算计,有一种控制叫人心。” “南宫诚,我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是比青客难对付一百倍的敌人,你想要踩着我前进,那我就踩着你的心头肉破局,礼尚往来,我不亦乐乎。”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二十九章 龙之逆鳞 有间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南宫诚笑了起来,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里自我安慰道,南宫诚都还没有急,他只是需要静静看戏就好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诚看着流光,似乎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笑话一般,“流光,你是在跟本王下战书吗?真是好笑啊,你以为本王会害怕一个将自己藏了十几年的女子吗?即使你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你又有多少年的活头呢?” “这世上的人呢,嘴皮子一碰,大话什么都能说,可是能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你说,你是那个成功的人,还是那个死在成功之下的人呢?” “本王异常的好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萧素是一个愚蠢到你可以利用的人呢?” 南宫诚不带任何脏话言语却将流光数落个明明白白,流光站在那殿中,拳头攥的死紧,她看着南宫诚,“摄政王殿下还真是嘴硬,你觉得你跟一个女子在言语上占了上风很有成就感吗?” 南宫诚慢慢坐了下来,一派懒散地样子,丝毫不见刚刚的怒气,“成就感?本王只有在征服萧素的时候,才会有成就感,至于你这个人老珠黄的妇孺,怕是只有有间也那般人才会看得上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人的眼光怎么这般烂,什么人都能成为一代佳人了?” “对了,你说本王是嘴硬,不对,不对,本王不仅仅是嘴硬,本王的拳头更硬,流光夫人可以来试一试。至于将夫人当做踏板的事情,本王要重新考虑了,毕竟此番交谈,本王认为流光夫人并不具有本王欣赏的品质。除了呈口舌之快,并无任何用处。” “好走,不送!” 流光青着一张脸走出了南宫诚的宫殿,一路上她都没有明白她到底去南宫诚那里干什么去了,似乎除了去受一顿气以外,并无任何收获。 她本来是去给南宫诚一个下马威的,但是现在看来,南宫诚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搞,不亏是木弦罗的儿子,跟他的母亲一样令人讨厌。 流光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侍候过自己的女子,明明也是木家的嫡系,但是却因为自己的生母犯了过错,只能给另一个嫡系的小姐作为丫鬟,那时候她是真的看不明白一个高高在上的嫡系小姐是怎么将那些丫鬟的活计干的如此完美的。 就像是她看不明白木弦罗是如何从木家离开的一般,悄无声息,带着自己的秘密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总是那般悄无声息的,就连到了宥家也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宥家也是那般,到最后死也是如同以前那般。 可是就是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居然带着两大家族的秘密离开的那般顺畅,如果说她什么都不是,那真是大错特错了,可是如果说她重要,却看不出来她哪里重要。 有时候无足轻重,才是重中之重。 就像是傅啸,那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喜欢萧素,却爱而不得,如果给他一个契机,他会释放心中所有的欲望。南宫诚不相信她说的话,那变成了现实的,他一定会相信的。 不过为了防止傅啸真的能守住心里的那道防线,所以她给他来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流光抬头看了看天色,嗯,差不多该生效了。 另一边,有间霖见流光走后,眉头紧皱地说道,“南宫诚,我觉得流光说的未必是假的,我刚刚去找小九,她真的不在殿中,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嗯,我知道。” 南宫诚的冷静是有间霖没有想到的,以前就听撒须说过南宫诚为了萧素曾经有多疯狂,但是现在瞧着南宫诚冷静的模样,他竟然真的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你已经有了办法了吗?” “不,本王在想,流光在这里还能利用谁?” 突然有间霖和南宫诚一起想到了一个人,“傅啸。” “西诏王。” 有间霖和南宫诚对视一眼,就明白了他们心中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南宫诚率先说道,“你先去再找找看萧素,如果不知道去哪里找的话,带上清风,他会知道萧素可能的所在地。” “本王去找傅啸,如果傅啸不在,那就十有八九了。” 有间霖点了点头,刚要迈步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出声问道,“如果真如流光所说的那般,你会如何?” “本王相信傅啸,也相信她。” 此刻的萧素正在和傅啸观赏那屋子里的名画,总觉得哪里是似曾相识的,于是乎萧素比傅啸看的还要仔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萧素说过的话。 傅啸觉得自己身体很热,不知道是这里不通气还是自己穿的多了,看着萧素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撑着一口气对萧素说道,“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萧素眼见着傅啸就要晕倒,连忙上前扶起傅啸,“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我觉得身体很热,头很晕。” 萧素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宥云非,发现她们都没有那种反应,除了现在的傅啸。萧素皱着眉头给傅啸把脉,这一把脉就发现了不对劲,“傅啸,你在来之前见过了谁?” 傅啸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劲,也明白了萧素的意思,“我见了流光。” “除了流光,就没有再见过其他人吗?” “没有了。”随着萧素的靠近,傅啸觉得身体的温度似乎又升了一个阶段,他想要萧素的靠近,却有惧怕萧素的靠近,他自己撑起身子,“你先离我远一点,我,我怕一会儿会伤到你。” 萧素听到傅啸的话,眉头没有丝毫的平展,只要一把脉,她就知道傅啸是什么情况,她没有想到流光会算计至此,甚至就连她可能会到这里来都算计这般清晰,不得不说,她跟青客一样都是可怕的人,可怕到能看到人心的人。 或许流光想到,即使萧素没有到这里来,她也能斩断一个萧素和南宫诚潜在的盟友。 萧素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流光,我不是没有答应,而是你自己太没有诚意了,无论你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动我身边的人,动者,必死! 她瞧着傅啸痛苦的样子,出言安抚道,“无事,我带了银针,你放心,这个药性我能给你解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章 谁都可以 傅啸在朦胧间看着萧素清丽的面容,鬼使神差地抓住了萧素的手,将她的手抵在了额头之上,“萧素,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就好了。手机端https://”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你,谁都可以。” 萧素听着傅啸的喃喃自语,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轻轻抽出了手,“对不起,傅啸,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但是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我希望你能过的好,所以出去之后,就回去吧。” 傅啸忍住自己身体的不适,点了点头,“好,我,我答应你,出去就回去。” 萧素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掏出了银针,她没有看见一旁的宥云非看见萧素手中的银针竟然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像是惧怕一般,她竟然趁着萧素不注意往后面移了移。 萧素专心致志的给傅啸去除身体里的污秽,就在即将要成功的时候,一旁的二团突然大吼了起来,萧素不敢分神,硬着头皮将那最后一点污秽从傅啸身体里拔了出来。 萧素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而傅啸更是像是刚刚洗过澡一般,浑身是汗。 他看着萧素的眼睛里尽是抱歉,“对不起,我刚刚说了那般不礼貌的话,是我唐突了。” “没事。” 萧素转头看向二团,发现它正在朝着一面墙壁发出嘶吼,萧素收了银针,往那面墙壁走去,她伸手出手敲了敲,意外地发现这墙壁竟然是空心的。 或许他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真的就是一环套一环的迷宫,那一间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萧素拍出一掌,墙壁应声而碎,而墙壁那一头却叫她大吃一惊,饶是她见过再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从未见过如此叫人恶心的人,不对,那还能称作是人吗?这简直就是怪物。 萧素看见的不是别的,就是在密道里听见说话的那个连体怪物。 萧素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叫自己发出尖叫的声音,可是那个怪物还是看见了萧素,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哎呀,原来还真的有人闯到这里来啊。” “是啊,阿大,你看这里的屋子好漂亮啊,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是啊,阿尔,我们把他们杀了吧,这样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就能独占了,真是的,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太失败了。” “阿大,一定是你走的不够多,所以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 “阿尔,你在说什么?是谁背着你到处闲逛的,你居然嫌弃我?” “不,不,阿大,这种事情要以后再说,我们先处理猎物的事情,我可是好久没有尝过人肉的滋味了,还有这美人的皮,给我披上可好啊?” “好啊,这样我们又能活上几十年。” 萧素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她却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怕她一旦松开手就会吐出来,那个怪物身上传来异常刺鼻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了,那种作呕的气味真的让萧素觉得不可置信。 傅啸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明白为何萧素会在墙边站了那么久,他起身往萧素的身边走去。 萧素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顾不上害怕,快速回头,一边拉着傅啸的手,一边拉着宥云非的手,大喊道,“快点跑,别往后看。” 人都是有叛逆心理,你越说不能往后看,就越是想要往后看,傅啸下意识地回头,竟然看到了那样的怪物,他不知道自己叫没叫出声音,即使叫出声音了,也不会丢人吧,毕竟那样的东西,谁看见不会害怕呢? 阿尔看着三人一兽迅速逃窜,心情一下变得异常的低落,“阿大,你要是再不快一点的话,我们就没有饭吃了,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吃饭了。” “知道了,你一会儿记得多出力啊。” “没问题。” 萧素听着后面的脚步声音,就像是一个催命的鼓声一般,萧素抓紧了宥云非,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宥云非回去,所以她一定不要死在这里。 萧素停住了脚步,不是因为她不想逃了,而是没有路了,他们又回到了那个遇到宥云非的宫殿,那么富丽堂皇的宫殿。 阿大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这宫殿,眼里全是贪婪,“阿尔,你看见了吗?这里面都是钱啊,这些钱等我们出去之后能派上大用处的。” “阿大,我饿了。” 阿大将视线放在了萧素和宥云非身上,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是他们让你们进来的吗?” “阿大,你在跟他们废什么话,你如果再废话的话,一会儿我就不管了!” 阿大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但是由于那眼睛太过浑浊,谁也不知道阿大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素看着那怪物一般的两个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你们如果愿意放过我们,我们愿意给你们想要一切。” 阿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给我们想要的一切,以前我们想要永生,我们得到了,现在我们只想要你们的命,你们给吗?” 看着萧素眼里的戒备和惧怕,阿尔哈哈大笑起来,“瞧瞧你们虚伪的人啊,是你们异想天开,被抛弃的人却是我们,你们看着我们丑陋,你们呢?披着这么美丽的外皮,心里却指不定是多么的丑恶。” 阿大似乎是听不下去了,“阿尔,说不要废话的人是你,还有别再在我耳边笑了,我耳膜疼。” “抱歉,阿大。” 萧素见阿大似乎已经变得不耐烦了,而身后的路却是死路,她望了一眼一旁的傅啸,“你现在还好吗?” “力气够用。” 萧素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傅啸刚刚应该用了不少的内力来对抗那药性,不过现在听着傅啸这般说道,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这怪物到底有几分功力,不过加上她和傅啸的内力未必不能一战。 不过既然打算战了,那就不能让敌人出手,率先压制才是治敌之道! 萧素给了傅啸一个眼神,立刻就飞身而出,如果她将那个叫阿尔的人从阿大的身上打掉了,那么是不是就好收拾了一些呢? 傅啸很快就领会了萧素的用意,虽然他不是很同意萧素的做法,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一试了。 但是很快发现和萧素就发现自己错了,这怪物不仅仅是抗揍,而是移动速度特别的快,很快萧素和傅啸的体力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一章 怪物来袭 萧素一时不察,竟然被一物体抽中了腿部,她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阿大丝毫不留情,直接伸脚去踹,萧素被踹倒到在另一边的墙壁上。手机端https:// 傅啸本来想要去查看萧素的伤势,却被那物体抽中了脸庞,一股恶臭在鼻尖蔓延,傅啸这才看清楚那物体竟然是那怪物的腰带。 也不知道是谁的腰带竟然会有近三米的长度。 怪物是怪物,真是与众不同,可惜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傅啸再一次躲开怪物的腰带攻击,好不容易他才到达了萧素的身边,却发现萧素已经昏迷不醒了,他瞧着萧素的头破了一个大洞,正在流血。 他双目充血,刚要回头看去,却发现那怪物已经到了身边,那腰带也随之而来,傅啸已经避无可避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 却发现刚刚还在昏迷的萧素此刻已经清醒过来,就在他要问什么的时候,萧素却一掌将他劈晕了。 傅啸昏迷之前唯一看清楚的就是萧素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模糊还是因为什么,这成为了他在这个密道里最后的记忆。 昏迷醒来的萧素似乎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一般,身法都比以前灵活了许多,阿大很快就感受到了不对劲,他随即停下了手,还没等他说话,他背上的阿尔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臭丫头,没有想到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人啊,还真是虚伪呢。” “你要是能打得过我们,就别溜我们!” 阿大虽然没有出言附和,但是他默不出声就已经代表了一切,他也是这么想的。 萧素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阿大阿尔,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只不过这个笑声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那个笑声充满了恐怖和不屑。 “溜你们?你们配吗?” “不过是见不得眼光的蝼蚁罢了,顶着一副丑陋的面容,除了享受着不死的身躯,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阿尔在阿大耳边说道,“这女子可能是分离症。” 阿大点了点头,分离症他有所耳闻,却没有想到真的能见到有分离症的人,而且据说这分离症的人都是拥有两个极端的人。 萧素一步步靠近阿大,阿大随时都在戒备着现在的萧素,可是却没有想到萧素却在一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还没有等着自己挥舞那条腰带,萧素已经一掌将他们二人打翻在地。 “啧啧,这就是失败品啊。还真是弱不禁风呢。” “你,你到底是谁?”阿大的瞳孔微缩,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居然知道那么隐秘的事情,而且她似乎似曾相识,阿大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另一边从未加入战斗的女子。 他此刻才发现原来二人长的这般的相像。 “你,你是宥云非的女儿?那人,那人竟是宥云非?” “阿大,你在说什么啊,宥云非早就死了啊!” 萧素冷笑一声,“一个半死不活的失败品,为何不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呢?难道这般丑陋的活着,能证明你们存在的意义吗?” 阿大撑起自己的身子,手腕一转,那腰带像是一个活的大蛇一般,直直地朝着萧素袭来,萧素见此摇了摇头,“我不是萧素那个废物,我可是有间九啊!” 阿大稳定了心神,很快也能跟有间九打了一个平手,“我知道你是谁,有间也和宥云非的女儿,罪人的女儿!” 有间九不理会阿大的嘲讽,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阿大继续说道,“你娘亲当初包庇那些罪魁祸首,最后自己也没有落的一个好下场,你这个作为女儿,怕是找到了替代品吧?” “闭嘴!” 阿尔很快就明白了阿大的用意,他们这种人最知道有间九听得什么,听不得什么了。 毕竟当年的事情他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尔接着说道,“要是旁人知道宥家真的是十恶不赦,他们还会不会为了当年的事情愧疚呢?” “你们宥家和有间一族借着别人的手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将一切都归咎于一个女子身上,你说她悲不悲惨?” “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还是你的娘亲,你出生不久就死去的娘亲!” “闭嘴!闭嘴!闭嘴!!!啊啊啊!!!” 阿大趁着有间九手上动作混乱,借机用腰带缠住了有间九,阿大用腰带来回甩动,最后将奄奄一息的有间九甩到地上。 看着狼狈不堪的有间九,阿大这才笑了,“你是觉得我们丑陋,那就不知道我们一会儿吃掉你们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样子了,有间九,你输了。” 有间九抬起满脸血迹的脸,邪邪一笑,“我有间九不会输。” 阿大刚要说她嘴硬,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有间九说这话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有间九,“你,你怎么可以明知故犯,而且还。” 阿大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了穿过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人,“兵,兵人,真的,真的是兵,兵人。” 有间九刚刚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她低声念了一句,“永生,醒来吧。” 本来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宥云非,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直直地冲到了阿大的面前,徒手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阿大的胸膛。 阿大临死之前都没有想明白那么一个女孩子是如何狠心将自己的娘亲练成兵人的,一个冷血的兵人。 如果是兵人是冷血,那么练就兵人的人才是更加冷血的。 为了自己的欲望,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牺牲别人,牺牲一切,只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阿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命的阿大再也不能带着他到处跑了,他不知道悲从何处来的,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阿大,阿大,你别丢下我,我,我不去看那些东西了,阿大,别抛下我。” 永生掏了阿大的胸膛之后,就乖乖地站在有间九的身后,有间九缓了许久才站了起来,她看着嚎啕大哭的阿尔,突然就觉得讽刺极了,明明是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却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在一起为生,现在其中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该是很轻松的吧。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阿尔的面前,“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我放你自由,我杀了他,你就不用受他的限制了,你可以爬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阿尔还在哭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女子狠心到连自己的母亲都练成兵人,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懂得失去的苦楚呢?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求你。”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三章 带走萧素 有间九看着大惊小叫的有间霖,翻了一个白眼,“七哥,你可真是没出息啊!” 有间霖揉了揉眼睛,“小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弄得全身是伤呢?” 有间九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宥云非刚刚回来还没有换衣服,这时候有间霖恰好发现了被二团驮在背上傅啸,顿时怒火一上,“小九,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小九,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七哥说,七哥是不会告诉南宫诚的。https://” 有间九一头雾水地看着有间霖,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我?我没事啊,只是跟别人打了一架,把娘亲抢回来了而已。” 有间霖转过头去看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宥云非,“这真的是娘亲?小九,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娘亲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走了啊!” “那你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娘亲就好了,毕竟你跟娘亲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更长吗?” 有间霖根本就不敢靠近宥云非,只是一味地劝有间九,“小九,你真的是被人骗了啊,她不会是娘亲的,一定不会是的。” “为什么?”有间九抬头看着有间霖,“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吗?” 有间霖根本就无法说出口,宥云非是他亲自埋的,不敢立碑,只敢在那墓的周边种了一圈的花,然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看宥云非,是去告诉她,有间九丢了,还是她的大仇还没有得报,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说不出口。 有间霖看着有间九的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小九,你似乎变了许多。” “我从来都没变,只是你从未看透我。” 有间霖不知道有间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以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隔的时候。 有间九刚说完这话,眼前一黑,她努力去追寻眼中那最后一片的光明,但是还是一片虚无,果然她还是不属于光明吗?所以她注定在黑暗中生存,在黑暗中完成她所要完成的一切。 有间霖还在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时候,有间九的突然昏迷却叫他慌了神,他连忙喊着屋外的清风。 清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萧素在有间霖怀中昏迷的场景,有间霖见到了清风,“快去叫撒须!” 有间霖将萧素放在床上,也没有去管一旁安静的宥云非和昏迷的傅啸,在他眼中,谁也没有他的小九重要,等撒须来了之后,有间霖才继续吩咐道,“清风,去告诉南宫诚,傅啸找到了。” “是。” 清风不太明白为何有间霖不讲萧素一起讲进去,但是经过上一次有间霖的警告,清风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由自己出面了,即使出自好心,但是那也是出自私心。 只要一旦有了私心,清风也不知道自己所做所说是对还是错了。 南宫诚收到了傅啸已经找到的消息,但是他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看着下面的清风,“萧素是不是也找到了?” “是。” “那她是不是和傅啸一起被找到的?” “这个清风不知道,人都是有间少主找到的。” 看着南宫诚的脸色变得很差,清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自从那一日在见到了刹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所来找萧素的意义似乎也变了。 他想要为刹开脱,他不希望刹死,所以他一直都在找方法去化解这个死局。曾经的自己天真的以为只是一个小误会,但当自己查清楚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死结,对于刹来说,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南宫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要自己去看一趟,毕竟不去看一眼,自己怎么也不会放心下来的,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自己去看一眼。 说来好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萧素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出去有没有受欺负,亦或是有没有受到委屈。 想到这里,南宫诚好想自己能有一双翅膀,立刻飞到萧素的身边。 撒须给萧素把完脉,松了一口气,看着有间霖那紧张的模样,真是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容易啊。 他拍了拍有间霖的肩膀,“她没事,只是力气虚脱了,太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撒须的话,有间霖这才放心下来,他坐在萧素的床边,看着萧素脸上的伤口,心中的愧疚越发大了,他的妹妹本该是这中域最尊贵的,最自由的女孩,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真的如同她刚刚所说,他是真的没有懂过他的小九啊。 有间霖似乎才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伤员,“撒须,你去看看那边那个人,别死了。” 撒须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把我当大夫了?” “你不是大夫吗?”有间霖瞥了他一眼。 “我是毒医!” “哦。” 撒须最终还是挫败地过去给傅啸看病去了,他发现傅啸的伤势可是比萧素的伤势轻多了,除了一点皮外伤,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稍微就给他包扎了一下,就随便找了一个椅子上坐下了。 他觉得一会儿应该会有一个好戏,毕竟萧素受伤了,南宫诚还能不来吗? 这人啊,就不能被念叨,一旦念叨,那就是念叨谁,谁就来了。 南宫诚携着外面一丝的寒风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在二团身上躺着的傅啸,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是,随即就径直走向床边。 看着萧素那苍白的小脸,南宫诚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一下。 “你是在哪里找到萧素的?” “我没找到她,她是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自己带着一身伤回来的吗?”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没有找到小九吗?她是我妹妹,我比你更关心她!” “那你就该知道她的去向,即使被她冠上监视的名义,你都得看住她了!” 有间霖被南宫诚的强势霸道气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好啊,你有理,你要是真的关心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摄政王殿下这么神通广大,你这么不知道呢?!” “本王以为你这个做哥哥的足够称职,但是看起来是本王想多了。” “所以本王要将萧素带走。” “你做梦!”有间霖怒视着南宫诚,他将小九护在身后,“我不可能让你将小九带走的!”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三章 带走萧素 有间九看着大惊小叫的有间霖,翻了一个白眼,“七哥,你可真是没出息啊!” 有间霖揉了揉眼睛,“小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还弄得全身是伤呢?” 有间九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宥云非刚刚回来还没有换衣服,这时候有间霖恰好发现了被二团驮在背上傅啸,顿时怒火一上,“小九,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小九,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七哥说,七哥是不会告诉南宫诚的。https://” 有间九一头雾水地看着有间霖,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我?我没事啊,只是跟别人打了一架,把娘亲抢回来了而已。” 有间霖转过头去看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宥云非,“这真的是娘亲?小九,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娘亲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走了啊!” “那你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娘亲就好了,毕竟你跟娘亲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更长吗?” 有间霖根本就不敢靠近宥云非,只是一味地劝有间九,“小九,你真的是被人骗了啊,她不会是娘亲的,一定不会是的。” “为什么?”有间九抬头看着有间霖,“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吗?” 有间霖根本就无法说出口,宥云非是他亲自埋的,不敢立碑,只敢在那墓的周边种了一圈的花,然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看宥云非,是去告诉她,有间九丢了,还是她的大仇还没有得报,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说不出口。 有间霖看着有间九的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小九,你似乎变了许多。” “我从来都没变,只是你从未看透我。” 有间霖不知道有间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以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隔的时候。 有间九刚说完这话,眼前一黑,她努力去追寻眼中那最后一片的光明,但是还是一片虚无,果然她还是不属于光明吗?所以她注定在黑暗中生存,在黑暗中完成她所要完成的一切。 有间霖还在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时候,有间九的突然昏迷却叫他慌了神,他连忙喊着屋外的清风。 清风进屋的时候就看到萧素在有间霖怀中昏迷的场景,有间霖见到了清风,“快去叫撒须!” 有间霖将萧素放在床上,也没有去管一旁安静的宥云非和昏迷的傅啸,在他眼中,谁也没有他的小九重要,等撒须来了之后,有间霖才继续吩咐道,“清风,去告诉南宫诚,傅啸找到了。” “是。” 清风不太明白为何有间霖不讲萧素一起讲进去,但是经过上一次有间霖的警告,清风已经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由自己出面了,即使出自好心,但是那也是出自私心。 只要一旦有了私心,清风也不知道自己所做所说是对还是错了。 南宫诚收到了傅啸已经找到的消息,但是他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看着下面的清风,“萧素是不是也找到了?” “是。” “那她是不是和傅啸一起被找到的?” “这个清风不知道,人都是有间少主找到的。” 看着南宫诚的脸色变得很差,清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自从那一日在见到了刹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所来找萧素的意义似乎也变了。 他想要为刹开脱,他不希望刹死,所以他一直都在找方法去化解这个死局。曾经的自己天真的以为只是一个小误会,但当自己查清楚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死结,对于刹来说,这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南宫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要自己去看一趟,毕竟不去看一眼,自己怎么也不会放心下来的,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自己去看一眼。 说来好久,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萧素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也不知道这一次出去有没有受欺负,亦或是有没有受到委屈。 想到这里,南宫诚好想自己能有一双翅膀,立刻飞到萧素的身边。 撒须给萧素把完脉,松了一口气,看着有间霖那紧张的模样,真是觉得他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容易啊。 他拍了拍有间霖的肩膀,“她没事,只是力气虚脱了,太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撒须的话,有间霖这才放心下来,他坐在萧素的床边,看着萧素脸上的伤口,心中的愧疚越发大了,他的妹妹本该是这中域最尊贵的,最自由的女孩,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真的如同她刚刚所说,他是真的没有懂过他的小九啊。 有间霖似乎才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伤员,“撒须,你去看看那边那个人,别死了。” 撒须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把我当大夫了?” “你不是大夫吗?”有间霖瞥了他一眼。 “我是毒医!” “哦。” 撒须最终还是挫败地过去给傅啸看病去了,他发现傅啸的伤势可是比萧素的伤势轻多了,除了一点皮外伤,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稍微就给他包扎了一下,就随便找了一个椅子上坐下了。 他觉得一会儿应该会有一个好戏,毕竟萧素受伤了,南宫诚还能不来吗? 这人啊,就不能被念叨,一旦念叨,那就是念叨谁,谁就来了。 南宫诚携着外面一丝的寒风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在二团身上躺着的傅啸,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是,随即就径直走向床边。 看着萧素那苍白的小脸,南宫诚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了一下。 “你是在哪里找到萧素的?” “我没找到她,她是自己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自己带着一身伤回来的吗?”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没有找到小九吗?她是我妹妹,我比你更关心她!” “那你就该知道她的去向,即使被她冠上监视的名义,你都得看住她了!” 有间霖被南宫诚的强势霸道气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好啊,你有理,你要是真的关心她,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摄政王殿下这么神通广大,你这么不知道呢?!” “本王以为你这个做哥哥的足够称职,但是看起来是本王想多了。” “所以本王要将萧素带走。” “你做梦!”有间霖怒视着南宫诚,他将小九护在身后,“我不可能让你将小九带走的!”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四章 信我就好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说不可以就真的不可以。https://” 有间霖的脚步没有移动分毫,他直勾勾地看着南宫诚,“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将小九带走的,绝对不会,南宫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南宫诚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有间少主难道就从来不知道反省吗?萧素在你这里真的会安全吗?你这个口口声声说了为了小九好的哥哥,只能一次次的看着她失踪,深陷险境,陷入苦恼。” “有间霖,你跟初见时相比,已经差太多了。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做我的盟友或是对手了。” 有间霖攥起了拳头,他无法反驳南宫诚说的话,因为事实的确是如此。有间九的归来扰乱了他的心性,难怕他每一天都在幻想着有间九还活着的日子,可是真的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所想的皆是有间九,可是他还是护不住有间九,就像是南宫诚说的那般,他现在的确没有任何的资格。 南宫诚见有间霖不说话,他倒也不继续说话来刺激有间霖,只是看着床上的萧素,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要触碰到萧素的时候,一双素白的手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悦地皱起了眉毛,但是当看见是谁拦住他的时候,他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有间霖也看向拦住南宫诚的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宥云非虽然是兵人没有感情,但是她却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有间九在创造宥云非为兵人的时候,还用了萧眭教给她的银针刺穴之术。 当时宥云非流的血和微薄的脉象都是当初有间九设好的局,以免有人识破宥云非的身份,毕竟兵人是不能生活在光明中的,因为兵人代表了黑暗与杀戮。 有间九当年变相地复活了宥云非,在那个宫殿里陪着宥云非待了三天三夜,教会她说小九,娘亲几个字。没有有间九的命令,宥云非就只是一个傻子。 有间九当初只是希望宥云非能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却没有想到以后到底会怎么样,甚至都没有想到以后的萧素会将宥云非从那个深埋的宫殿里带出来。 宥云非抱住萧素的身体,瞪着南宫诚,“小九,是娘亲的。” 南宫诚只是看了一眼宥云非,随即将眸子看向了有间霖,“这是真的?” “不知道,是小九带回来的,小九说是真的。” “本王是在问你。” “我当年亲手葬了她。” “那就是假的了。”南宫诚复而看向抱着萧素的宥云非,这个女子长的与萧素一般,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大的本事能找一个和当年宥云非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不过这一招的确是高明的很,蛊惑人心,实为上策。 南宫诚大手一抓将宥云非从萧素的床上拽了起来,宥云非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许是宥云非太过吵闹,南宫诚皱着的眉头越来越深,“闭嘴!” “小九!”宥云非大叫着有间九的名字,她想要说伸出手去抓住萧素的衣衫,却被一旁的有间霖打回了手。 “本王先将她带走,等本王查清楚这是谁安插的人,本王再来带走萧素。” 有间霖虽然不满意南宫诚的做法,但是现在的确,这里已经不利于萧素的修养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暗中对萧素下手。 总而言之,还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 这若是要让在襄阳的萧眭知道了,怕是会打死自己的吧。 南宫诚看了一眼床上的萧素,一手抓着宥云非就要往门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看戏的撒须却站了出来,“等等,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等萧素醒过来再说吧。” 南宫诚瞥了一眼撒须,“怎么?” “按照有间霖所说,这人是萧素带回来的,若是等她醒过来没有看见她的话,怕是,她会生气。”撒须委婉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且在他看来,这人不一定是假的。 有间九都能从当年死里逃生,宥云非为什么不可以呢? 但是看着有间霖那般坚定的模样,撒须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若是这人真是一个细作的话,那真是浪费自己今日的一番口水了。 “那如果她是假的呢?她利用萧素的感情去欺骗萧素呢?萧素若是真的受她的蛊惑的话,那么等萧素醒过来,那才是真的晚了。”南宫诚并不觉得撒须的提议是一个很好地办法。 他就是想趁着萧素还没有醒过来之前,处理完这件事情。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南宫诚拽着的宥云非突然咬了南宫诚一口,南宫诚一时吃痛,放开了手,宥云非趁此机会又跑回到了萧素的身边,紧紧地抱着萧素。 南宫诚见到此景,他瞪了一眼坏了他的事情的撒须。 撒须自知刚刚有些逾越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便不再说话了。 萧素经过宥云非这两次的折腾,想不醒都很难,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宥云非惊慌地抱着自己,下意识地她回抱着宥云非,摸着宥云非的头发,轻声哄着,“不怕,不怕,小九在这里呢。” 南宫诚见萧素转醒,眉头的紧皱稍稍有些松懈,他出声道,“萧素,你可看清楚了你身旁的这人是谁?” 萧素寻声看去,是许久未曾见面的南宫诚,他还是身着一身玄袍,站在门口就像是一樽冷冰冰的神像,每一次她仰头望向南宫诚的时候,她都觉得,此人离她那么遥远。 思绪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回笼,“我知道,这是我的娘亲。你们觉得她是假的,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 有间霖忍不住出声说道,“小九,她不可能是真的。” “七哥,你信我吗?” 有间霖看着萧素坚定的眼眸,他将目光放在了紧紧抱着萧素的宥云非的身上,他对于娘亲的记忆也变得很模糊,可是唯独对于宥云非的那张脸,他记忆犹新,的确这个女子长的就是宥云非。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承认,她就是宥云非,那个已经死去了近十六年的女子。 “我信你,可是。” “七哥,你信我,就该信她就是我们的娘亲,我知道的,我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没死,她还活着。我将她带回家了,真的,七哥。” “我知道了。”有间霖站在了萧素和宥云非前面,直面看着南宫诚,“看来你今日谁也带不走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五章 保持下去 “呵,随你们。https://”南宫诚一掀衣袍就离开了萧素的宫殿,他没有再去看萧素一眼,或许在他看来,多看萧素一眼都是一眼的羁绊,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去停止脚步。 哪怕她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萧素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诚离开,她不能说任何让他留下来的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的南宫诚。明明不理解南宫诚为何要开启战争,而她却转眼答应了另一个女子的邀约。 并且她好义正言辞地跟他们划清楚了界限。 每一个可笑的举动都是自己做的,现在想来比自己做的还要可笑百倍。 她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是却又像是一个助纣为孽的人一般,往火苗里添加火柴,即使有一天爆发了她所不能想象的战争,她也是一个罪魁祸首。 南宫诚走到外面的花园,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挫败的神情,“本王是不是很失败,她似乎更加不想看见本王了。” “没有的事情,只是你们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南宫诚看着襄霖,苦笑渐渐蔓延,“本王不懂啊,不懂她的心思,本王甚至都不知道本王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襄霖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出于给别人的考虑,或许你可以先考虑考虑自己,萧素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旁观者比你更加清楚。” 南宫诚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恢复到了之前雷厉风行的样子,他看着襄霖,“襄阳的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襄霖脸上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还差一点,我找到了纳兰一族的以前的旧人,他们相信我是纳兰家的遗孤,却不愿意再一次趟这个浑水了。” “如果可以,本王可以帮你。” 襄霖沉默了一会儿,南宫诚看着他,“你是在介意本王留着木家的血脉吗?” “不。”襄霖立刻矢口否认,“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即使知道了你是木家的后人,我也没有那么想过。我曾经就将你当做我回归襄阳和中域的动力,可是我现在却不愿意再一次利用你,我该用我自己的能力却解决当年的那一切。” 南宫诚听此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你决定就好了,但是记得,本王都在。” “好。” “不过若不是底下的人来报,本王真的不知道你已经回到了中殿,此次来可有什么事情吗?” 襄霖欲言又止,他刚刚说了不依靠南宫诚的力量,现在说出来岂不是有打自己脸的嫌疑? 南宫诚一打眼就知道襄霖在想些什么,嘴角一勾,“这不算依靠本王,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罢了,毕竟本王也有事相求。” 南宫诚哪里是有事相求啊?这不过是让襄霖安心的借口罢了,襄霖看着南宫诚侧脸,眸子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好,我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明廉,撒须曾经的恋人。她前些时日在襄阳出现了,可当我要去找她的时候,她不见了,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她不在襄阳了,我需要她来验证某些事情。” “好,本王派人帮你寻找。而你,这段时间就帮本王照看一下萧素吧,她应该是不愿意见本王的。” “好。” 襄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南宫诚与萧素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脆弱,但是却牢固的很,就是这两个人一旦倔强起来,谁也不肯让谁,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难受的也是自己。 萧素看着突然出现在屋中的襄霖,对着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襄霖搬来凳子坐在萧素的床前,“果然啊,看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什么都知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唔,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因为某个胆小鬼以为我又生气了,所以才不敢出现的吧。”萧素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哎,伤脑筋啊,好不容易见他一面,结果他走的那般快,我真的想不明白,他走的那么快,是因为不想见我,还是我太可怕了?” 襄霖伸手指了指萧素的额头,“行了,别这样说话了,他没来,你也说他是胆小鬼了。” 萧素一下子就泄了气,“他真的没来啊,在暗处也算。”萧素眨着眼睛看着襄霖,襄霖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这二人还真是绝配。不过萧素能猜到南宫诚在暗处也不意外,反正这二人的思想一向是跟别人不太一样的。 不过襄霖来之前可是被南宫诚嘱咐了,一定不能暴露自己,于是他只能对不起萧素了,他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来,他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能来看你,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哎,亏我还将七哥和娘亲都安顿好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他过来,现在倒好,吃力不讨好,算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襄霖看着萧素,哑然失笑,“你这就是过河拆桥。” “是啊,我就是过河拆桥了,我可是很记仇的,我还记得当初你不同意我和南宫诚在一起呢,哼哼,你走吧,你再不走,我就要喊非礼了。” “得,得,我走,可是你喊我走的,到时候南宫诚问罪,可不管我的事情,我可是来过了。” “快走吧!” 襄霖看着郁闷的萧素,他的心情倒是不错,虽然被人赶出来了,不过他也算是自由了,可以好好闲逛一番了。 萧素见襄霖走后,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蝉蛹一般,“臭南宫诚,枉费我那么多的苦心,你真的忍心见我一眼就走了?我还没看够呢?臭人,坏人!” “欺负我的时候那么厉害,现在却不敢见我一面!” “下一次我也不要见你了!” “等下一次,我觉得不要理你了!” 萧素咒骂了几声,随即就消停地平躺在床上,她看着床上的纱幔,呐呐自语,“南宫诚,你知道,这一次我差一点就死了,我真的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如果,你真的见不到我了,希望,你还能忍受住并且一直忍受下去,不要发疯,不要死。” 萧素伸出手,似是要去抓那纱幔,可是突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六章 和好吵架 “谁?!” 南宫诚用手蒙住了萧素的眼睛,他的身体缓缓压了下来,眼神里仔细描绘着萧素的轮廓,他倾身伏在萧素的耳边说道,“你猜猜是哪个胆小鬼?” 萧素没有说话,南宫诚也保持那个姿势一动未动,很快南宫诚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的掌心似乎是有湿润,他连忙将手移开,就看见下面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https:// 他翻身站了起来,看着萧素哭泣的模样,他像是一个做错事情被罚站的孩子,一时间竟然连哄哄萧素都忘记了。 萧素睁开眼睛,不过没有去看南宫诚,只是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等做完这一切,就在南宫诚以为萧素会理会他的时候,萧素翻了一个身,将背部朝向他,继续睡觉去了。 南宫诚就那么站在萧素的床前,他本来是想要吓唬一下萧素的,可是没有想到一下子将人吓哭了。如果现在自己过去的话,会不会再把她惹哭呢? 破天荒的,南宫诚也有了感觉棘手的事情。 萧素转过身去并不是真的去睡觉,她刚刚流眼泪只是控制不住而已,现在流眼泪也是控制不住而已,思念真是一种惹人烦的东西,可是如果没有那份思念,萧素都快要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了。 行程从中途改变了车票,一桩桩事件,一个个冒出的人,已经让萧素身心俱疲,可是她还是要继续生活,她唯一的光正在站在她的床前,照耀着她,可是她依旧还是不敢靠近。 话是一方面,做却是另一方面的,她或许在这个关系里从来都是在扮演一个胆小鬼的角色。 南宫诚听着萧素低低啜泣的声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坐在萧素身后的床边上,大手一捞,就将萧素从床上拉了起来,看着萧素红红的双眼,他又是一声叹息,他摸了摸萧素的额头,“除了初见,似乎接下来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这么狼狈。” 萧素听到这话,鼻子一酸,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也,我也不知道。” 南宫诚轻轻一笑,“算了,谁让你是我南宫诚认定的人呢,再狼狈也有我呢,是不是?” 萧素紧紧地抱住南宫诚,“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为什么连封信都不给我?为什么?” “因为我怕啊,怕见到你就走不了了,怕说多了,自己先心软了,怕给你写信就什么都不顾了,因为怕啊。”南宫诚执起萧素的手,在上面落下轻轻一吻,“我的小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新娘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素羞红了脸,就要将手从南宫诚的手里抽回来,奈何南宫诚抓的太紧,她竟然没有挣脱,她看着南宫诚坚定的眸子,听到他说,“小丫头,你是我的,所以,你一定逃不掉的。” “我没有想过要逃。” “那就别跟我划清楚界限,无论你我身处何方,处于何方阵营,你都要记得,我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可以负天下人,但是我不会叫天下人负你,我也不可以。” “南宫诚!”萧素紧紧抱着南宫诚,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属于她一个人的。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发丝,板正萧素的身子,“你见过外面的风景吗?” 萧素歪着头看着南宫诚,似是不太明白为何南宫诚会突然转移话题,“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流光跟你说了什么。”南宫诚见萧素的眼睛满是逃避,他又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叫我怎么办才好呢?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叫我去猜吗?可我又不是神,哪能都能猜对呢?” “而且对于你,我从来都不想去用猜的了解你的所想。” 萧素敛下眼眸,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只是我还是不是特别明白,这天下便是那么诱人吗?真的值得你们牺牲那么多人得到它吗?可是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这天下却会无限期的延续下去,你们所能享受的除了战乱和伤痛,还会有什么呢?” “打仗固然残酷,但是在打仗背后更加残酷的事情比比皆是,止戈为武,这不仅仅是我们的雄心,也是我们拯救它的途径。” “我想要给你一个和平的天下,一味的安然并不是真的安然,萧素,这些其实你都懂的啊。” 南宫诚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大树,“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我们要斗,而是有人要斗。” “可是你和傅啸为何打不起来,为何现在就要打,流血牺牲在你们这里就是玩笑吗?你们真的就将旁人的生命当做蝼蚁吗?”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耳濡目染,并不觉得旁人的性命与我有什么关系,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后来亲眼见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只是因为被牵连其中,那个村庄的百姓被关在暗室里,无休止地被惩罚,鲜血好似水流一般,流淌在我的脚下,可是有人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告诉我不要出声,否则会死的,他们将我当做同伴,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亡,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感觉,看着那些人睁着眼睛望着我的方向的感觉,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希望,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就是跟那些刽子手一样的人,那种绝望是你们无法体会的。” “战争会流血牺牲,我不想看到那么多的鲜血,为什么不能制止呢?为什么不可以呢?” 南宫诚要伸手拂去萧素脸上的泪水,萧素小脸一偏,南宫诚的手一下子落空了,“萧素,我跟傅啸打不起来是因为我们从未想过开战。可是现在你看,看看这混乱的中域,一旦让这里的从这里出去,那么西诏怎么办?南越怎么办?你不觉得你的伟大有些自私吗?你以为你看不见流血牺牲了,你就真的以为没有人流血牺牲了吗?你太天真了。”南宫诚强迫萧素看着他的眼睛,“那我问你,若是我因为放手被人暗箭射杀了,你会不会也用这么绝望和悲悯的眸子看着我,你告诉我,战争不只是流血牺牲,你如果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好好看着,看着这场战争!” 南宫诚还是走了,走的比第一次还要潇洒决绝,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南宫诚这一次是带有怒气走的,萧素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她也气,气南宫诚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为什么要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七章 谈心大师 “她不懂本王。https://” 襄霖从外面回来之后就看见南宫诚又拿着酒壶喝着,看着他完全变红的脸和一地的酒壶,他就知道今日他与萧素的谈话似乎并不顺利,甚至可能还谈崩了。 襄霖一把抢过南宫诚手中的酒壶,这引来了南宫诚极度的不满意,“你将本王的酒壶还回来!” “得了,你可少喝点吧,你这身体还能喝酒吗?” “本王可以,谁说本王不可以?本王杀他全家!”说完这话的南宫诚突然一下子就蔫了,“她不喜欢鲜血,可是本王也不喜欢,可是她不懂本王。” 语无伦次的话叫襄霖听着是既觉得搞笑又觉得心酸,“你。”襄霖刚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开口说话了,他静静地看着南宫诚在院子耍酒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 等到南宫诚睡着之后,襄霖才架起南宫诚往屋子里走去,“你啊,我有时候真的想劝你放弃萧素得了,可是看你放弃了她还不如放弃你自己呢,你和她身上都有自己的不得已,等日后的真相大白,那才是你们真正痛苦的开始吧。” 另一边萧素的院子里,撒须看着一定要喝醉的萧素,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祖宗,你叫我来就为这件事情?” “我要喝酒,少废话!” “别啊,你伤还没有好,再说了,让有间霖知道我给你喝酒,他不得扣我钱吗?你知道的,我还有弟弟要养活的,所以这种威胁到我存钱的事情,我可不能干啊!” 萧素瞪着撒须,撒须这一次却没有妥协,“祖宗,你看我也没用,没有酒就是没有酒,你要不然睡一觉?” 萧素挫败地低下头,“为什么,他不懂我呢?难道战争真的可以解决一切吗?可是他知不知道在百姓心目中,先发动战争的那一个人就是罪人啊,无论他是多么的丰功伟绩,在他们眼里,他就是罪人!”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负那个骂名呢?” 撒须看着低着头的萧素,觉得她特别像是一种动物,有一点可爱,但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摸,这要是让南宫诚或是有间霖知道了,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其实啊,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你一直都在为南宫诚着想吧。你觉得他会因此背上骂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可是南越的摄政王啊,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或许他迟迟不动手,并不是在顾忌这些事情,而是他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他听到你支持流光的时候。应该很伤心吧。” 萧素抬起头看着撒须,“你怎么知道他会很伤心?” 撒须轻轻一笑,“因为啊,我懂他啊。当初我被众人唾骂的时候,我原以为旁人的指指点点对我来说不过是忌惮我的能力,可是当那个人一起唾骂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决定会在刹那间攻克你自己的所有防线。” 萧素看着撒须嘴角的那一抹笑,突然觉得很碍眼,她伸出手去扯了扯撒须的嘴角,“笑的那么难看,还是别笑了。” 撒须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萧素,“所以啊,他当时一定和我一个心情,你说你都能支持流光,为什么不能支持他一下呢?为什么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呢?” “我没有支持流光,我只是假意地站在她那边而已,而且流光对我和我的朋友做了那样的事情,这本就不牢靠的关系已经崩离了。” “所以你站在流光那边是为了南宫诚吧,你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你才决定加入流光的吧,你想着会不会从流光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即便你知道那种可能性微乎及微。” 萧素将头别过去,“你别瞎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的。”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心是向着南宫诚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些话呢?” 萧素瞪大眼睛看着撒须,“你居然偷听?!” 撒须摊了摊手,“我可没有偷听啊,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得贴身保护你的啊,再说了,如果没有南宫诚的默许,你认为我可以离你们那么近吗?或许啊,他早就想到了,你们的谈话可能会不欢而散,他觉得你需要一个人去开导一下,果然我还是那么的靠谱!” “自恋!你跟你弟弟是越来越像了。” “别提那个臭小子,上一次背着我偷偷跟青客见面,我不过罚了他一晚,居然离家出走了!”提起撒撒臾,撒须就是一肚子的气,明明罚的也不重啊,就那么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还游山玩水,等找到他,不把他腿给打断了,他就妄为做他的哥哥! “哈哈哈,这倒是像是撒臾会干出来的事情,不过嘛,撒臾也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撒须打了一个哈气,“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就早些休息吧,等你想好了,就来找我,我会带你去找南宫诚的。”见萧素还要说些什么,撒须立刻打断她,“得了,你可别说什么,我没有,你千万不要口是心非啊,你和南宫诚也算是不容易的一对了,所以还是对你们自己好一点吧。” 萧素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正如撒须所说的那般,她的确是太口是心非了,明明今天只是想要告诉南宫诚她的所想,却没有想到自己那么激进,说了好似很过分的话。 要不然南宫诚也不会那么生气地离开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只是一味以为南宫诚会接受,但是却是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南宫诚,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南宫诚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一味的不理解和排斥他所做的事情。 明明心里不早就是接受了吗? 哎,自己还真是口是心非啊。不行,自己得好好准备一下措辞,万一以后再看到南宫诚的时候也好跟他解释清楚,免得又心口不一,再一次吵架。 撒须说的对,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她只是在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的不容易。 南宫诚啊,真是抱歉啊。 可是喝醉之后的南宫诚并不知道萧素的后悔,也不知道他自己这一晚上到底抱着襄霖耍了多久的酒疯,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襄霖见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八章 可怜襄霖 “你为何那么奇怪的看着本王?本王脸上可有东西吗?” 襄霖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手机端https://”随即襄霖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你昨晚喝完酒之后,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南宫诚瞥了襄霖一眼,似乎也知道自己昨晚耍酒疯的事情了,他俯身看着襄霖,恶狠狠地威胁道,“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襄霖,本王回去就好好给你徒弟讲讲故事!” “噗嗤!哈哈哈,南宫诚,你也有今天啊,哈哈,我以前也见过你喝醉啊,可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那种癖好哦,果然是人憋久了,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吧。”说完襄霖朝着你成功抛去一个媚眼。 南宫诚毫不客气地给了襄霖一拳,“你可以选择继续笑下去,如果你不怕你的脸变成斗鸡眼就好了。” 襄霖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就是说着玩玩的,别那么认真好不好,我们是兄弟的对不对?你别过来啊,南宫诚,手下留情啊!你还是给香林讲故事去吧,别打我!” 最后襄霖还是没能逃脱南宫诚的一顿毒打,“襄霖啊,记得本王的笑话可不好看,下一次记得看着点本王,别叫本王喝多了!” 南宫诚大步走了出去,襄霖一个在地上打滚笑道,“哈哈,南宫诚,你这个死傲娇,被打一顿也值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南宫诚那么狼狈的样子,哎呀,此生无憾啊!” 襄霖躺在地毯上回想着昨晚南宫诚耍酒疯的样子,一开始他还喊着萧素的名字,听的他好不凄惨,好不容易等他睡着了,他将他扶回屋子,结果南宫诚又开始不消停了。 他紧紧抱着襄霖,嘴角喊着,“亲亲萧素,萧素乖乖!” 襄霖还记得那南宫诚力大无穷的样子,他怎么推都推不开南宫诚。后来,南宫诚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腾地坐了起来,跑向了院子里,开始跑圈,嘴里还喊着,“身体好,萧素笑!” 襄霖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了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间来了别人。 等到那人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襄霖这才注意到了似乎这里还有第二个人,襄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咳咳,怎么是你?!” 撒须无语地看着襄霖,“我有事找南宫诚。”撒须打量了一下襄霖,“只是没想到襄霖公子还有这么特殊的癖好,真是长见识了。” 襄霖拍衣服的动作一下子僵在原地,他愣愣地看着撒须,“你刚刚说些什么?” 撒须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襄霖的肩膀,“兄弟,其实我都明白,你小的时候就喜欢跟你们家那帮女孩子抢裙子穿,哎,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爱玩。” “别误会,我只是笑的肚子疼,在地上打个滚而已。”襄霖冷冰冰地拍开撒须在他肩膀上的手,“说归说,别动手,还有我跟你不熟悉。” “哎,你还是那么嘴硬,小时候我见你喜欢别人女孩子的裙子,我可是扒了她的衣服给你套上的,你现在给我说不熟,哎。” 襄霖看着撒须的眸子似乎积攒了一些不可名状地东西,“你刚刚说,小时候那个打晕我给我套上裙子的人是你?” “撒须,你大爷的,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他们笑话了整整一年!你给我站住,今日我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撒须一边跑一边笑,“别这样,我只是怕你不遵从内心的选择,还有要跟我姓的话,你是不是得嫁给我啊,你得叫什么,撒纳兰氏,可惜,我喜欢女孩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合适。” “撒须,你大爷的!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扎死你!” “毒医,神医天生一对,可惜,你我皆是男儿身,你就不要再强求了!” 凡是在路上听到撒须这番话的,无一例外地都在看向追着撒须的襄霖,看着襄霖跑的那么起劲,心里感叹,爱情真是一个伟大的东西。 更有一些不怕热闹的人冲着襄霖大声喊道,“加油小伙子,你一定能追到前面的小伙子的!” “对啊,加油,看好你们!” “加油,快点跑,前面那个男人就是你的!” 撒须看着后面那人跟他的距离是越来越小,心里暗叹一声不妙,看来群众的鼓励是有成效的,这襄霖小子一下子跑的那么快。 就在撒须要拐弯的时候,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一个人,他抬头一看,完了,完了,今天是玩脱了。 “嘿嘿,摄政王殿下好巧啊,我正好在找您呢,您说巧不巧,一下子就找到了。” “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人多眼杂。” 撒须想立刻就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后面的声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襄霖眼见着终于要追上撒须了,嘴角漫出一丝冷酷的微笑,“撒须,哪里去啊?我们的事情不是还没有解决吗?我们不是要好好叙叙旧吗?” 南宫诚看了看襄霖,又看了看撒须,沉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襄霖等着撒须,似乎是撒须要是敢说出来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撒须眼睛转了转,他决定无视襄霖的威胁,毕竟南宫诚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啊,说不定自己打个小报告,博得南宫诚一笑,自己还有生还的余地。 “摄政王殿下,我们只是在探讨襄霖公子喜欢穿裙子的事情,他还喜欢打滚呢,我去找您的时候,他就在您的地毯上面笑的打滚呢。” “哦?”南宫诚看向襄霖,“在本王的房间笑的打滚呢?” 襄霖打了一个寒战,“没有,没有的事情,他瞎说的,我没有!” “听他说,你小时候喜欢穿裙子?怎么长大了,就看不见你这么好的爱好了呢?要不要本王去给你买几身,你每天换着穿?” “不了,不了,我现在没有那个爱好了。” “别压抑自己,去给自己买几身好看的裙子,本王可是很期待你穿裙子在地上笑的打滚的样子,本王可不能压抑了你的天性是不是?” “是。”襄霖欲哭无泪地从南宫诚手里拿走了五文钱,苦哈哈地走进了一旁的衣服店里,他本来是要拖延一段时间的,可是见南宫诚就站在门外,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撒须,此仇不共戴天,你等着! 呜呜,五文钱能买什么裙子啊,还得自己掏腰包,他好命苦啊,摊上了这么一个朋友!啊啊啊,惨绝人寰啊!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三十九章 各路人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宥云兰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怒视着底下的人,“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宥云非没有死?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中殿呢?” 宥云兰的暗卫们一声不敢发出,就怕宥云兰一时发疯将罪过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最后还是其中一个类似队长的人站了出来,“主子,稍安勿躁,那宥云非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那人未必是真的。https://” 宥云兰轻轻吐出一口气,可是还没等她平复心情,就又听到外面的人前来禀报,“主子,萧至已经离开襄阳,前往中殿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都愣着干什么?备好东西,我倒是要去看看着宥云非到底是人是鬼!” 待底下人都退下之后,宥云兰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捏着椅子的扶手,一个用力,手下的木头顿时化为了飞灰,“萧至,二十年了,你还是不能忘记那个人。也好,那就再让她死一次吧。” 宥云兰的眉眼中全是阴狠,丝毫不见当初的温顺和平和,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一个伪装了二十多年的伪善面目终于要彻底撕破了。 萧至快马加鞭就想要现在立刻能赶到中殿,他不是闭目,也不是傻子,他即使是蜗居在襄阳,亦然知道中域和其他地区发生的一些事情。 宥云非复活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襄阳,离开了那个他呆了许多年的地方。 此刻的有间霖宫殿中,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的样子,有间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一间看着自家主子,犹豫半天还是上前说道,“少主,宥,非夫人的事情已经走漏了风声,这件事情说明了我们内部其实并不安全。” “不一定,消息走漏的那么快,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有间霖的一位谋士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我不是怀疑非夫人,只是。”他欲言又止,将目光看向了有间霖。 有间霖嘴角噙着一抹笑,同时也看着那谋士,“怎么?不说下去了?” 谋士行了一礼,跪在有间霖身前说道,“鄙人从开始就跟着少主,自然是不希望少主因为某些来历不明的人扰乱了心弦,坏了大计,现在我们有南越的摄政王相助,大事能成,可是关键时刻却出了此事,怕是计划有变,这变数更是防无可防,还请少主三思!” “哦?你的意思是,我的娘亲是这变数,所以要除掉,我们才能完成大计?”有间霖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一间看着那谋士,面上表情未变,这种事情是最不好妄议的。 “那未必是少主的娘亲,少主可不要因为某些人而蒙了心!” 剑光一闪,有间霖执剑站在原地,那剑尖上还在滴血,有间霖嘴角的笑意逐渐变浅,“谁再敢妄议我家小九和娘亲的事情的,如同此人,斩立决!” 众人不见血还好,一旦见血,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本来还有人想要附和那谋士的,现在哪里还有附和的心思,能抱住命就好了。 “是,谨遵少主之命。” 其实他们都快要忘记了少主脸上的笑容代表什么了,以前的少主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的,可是自从少主带回了那个叫有间九的女子,偶尔也会出现一丝柔和的。 可是现在的有间霖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神祗,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间接过有间霖手中的剑,“少主,那这件事情还要不要处理?” “处理什么?”有间霖眉毛一挑,“既然有人想要把事情闹大,那就随了他们的意愿吧。我倒要看看,这中域的天能不能被那些人捅破一个窟窿。” “是。” 一间看着外面的阳光,它们渗透着这世间的每一个地方,可是还是有些地方没有阳光,黑暗滋养,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是时候被阳光普照一下了。 因为宥云非的复活,许多都已经销声匿迹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老大,宥云非真的没死?那那个东西是不是也还在世上?” 那人不例外地被打了,他委屈地抱着自己头,看着自己的老大,“老大,你干嘛打我啊?” “闭嘴,这种事情也能在外面说吗?万一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就是杀身之祸啊!” 那人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了看周围,全是人,而且都在看着自己,“怎么办啊?这里都是人啊,我们会不会被杀啊?”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算了,这些都是一些百姓,倒也不”碍事。 那人似是一只邀功的哈巴狗一样蹲在老大的面前,“老大,你看我,我将他们都杀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杀身之祸了,我聪明吧!” 老大嘴角一撇,“罢了,下一次等我说完再做事情。” “好的!” 二人渐走渐远,就在他们离开不就之后,一群执剑的少年路过这里,瞧着这里面目疮痍,所有人死相凄惨。 领头的青年男子皱着眉头上前查看其中一个人的尸体,“这个手法很像之前我们通缉的两个江洋大盗的手法。” “那定是他们了,他们定是要去中殿为了” 高高的语调还没有说完就被同行的人捂住了嘴,“别乱说,这在外面人多嘴杂的,小心一点。” “哦,知道了。” 领头的那人眉头微展,“罢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见到宥云非!” “是!” 一群人渐行渐远,一大一小突然从一旁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女孩拉着男孩的手说道,“哥哥,他们怎么都死了啊!” “因为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女孩松开了牵着男孩的手,随即站在了一个死去的男人的身前,看着他嘴角溢出的鲜血,眸子里尽是兴奋,她回头望向男孩,激动地说道,“哥哥,我可以吗?” “可以,但是不要太久,我们还要赶路。” 女孩迫不及待地伏在男人的身上,一口一口吸食那些那算是新鲜的血液,看到女孩疯狂的样子,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良久,女孩的动作越来越大,男孩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了女孩,女孩眼中的血腥还没有褪去,她只知道有人打断了她的进食,回头就要去咬男孩,男孩一个手刀,女孩软软地倒了下去。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章 清风与刹 男孩抱着女孩往前面走去,他极尽温柔地对待女孩,“小柔,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能治好你怪病的方法。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各路人士出于不同的目的而前往集聚中殿,但是他们又一个共同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都要见宥云非。 此刻的萧素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把宥云非带出来导致外面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她正在耐心地哄着宥云非吃饭。 自从宥云非回来之后,萧素还从来没有见宥云非喊过饿,本来已经打消的疑虑却在此刻又一次涌上心头,她鬼使神差地再一次摸上宥云非的脉搏。 可是还是跟她第一次摸到那样子,还是有脉搏,只是很微弱而已。 萧素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一些太大惊小怪了。就在萧素准备放弃的时候,萧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银针刺穴,未必只能对活人使用,若是对于死人或是兵人也同样适用。 萧素怀着忐忑的心情地伸出手摸向宥云非的后脑勺,可是在这个时候,宥云非突然大叫起来,萧素只好作罢,开始好好安抚起宥云非来。 她发现宥云非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了,甚至就连小九那个名字都已经叫不出口了。 仿佛在密室里叫她小九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即便她如何诱导,宥云非就是不再开口。 虽然这件事情让萧素很是苦恼,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更加让她苦恼,那就是她和傅啸到底是如何从那密室里逃出来的,是如何从那怪物的手中逃脱的呢? 这是一个谜题。 她早就去问过傅啸,他告诉自己,是自己将他打晕的,可是自己却没有半分的印象,或许真的是自己爆发了呢?但是总觉得哪里有点蹊跷。 有间霖走进萧素的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萧素正在发呆,而一旁的宥云非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有间霖径直走向萧素,伸出手在萧素面前晃了晃,许久萧素都没有反应,他这才拍了拍萧素的脑袋,“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萧素这才会过神来,见到是有间霖,松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为何总是莫名地心悸,“七哥,我刚刚只是在想,到底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还是被人救出来的。我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有间霖看着萧素觉得有些奇怪,“我见你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可是清醒的很,你还跟我说了她的事情,如今这就全忘了?” 萧素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指了指自己,“我吗?我回来有跟你说话吗?可是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南宫诚。” “你当真不记得了?” “当真是记不起来了。” 有间霖看见萧素苦恼的样子,轻轻笑了笑,“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一次你出事可是将我们吓了一跳,最近你就好好休养,别出去了。我听撒须说,你有意跟南宫诚和好?” 萧素看向有间霖,面上有些羞涩,“七哥,我还没去说呢。” 有间霖摸了摸萧素的头发,“没事,七哥只是很开心,你能想明白,当时七哥还记得你说,这场战争与你的心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其实当时七哥想要告诉你,你是七哥最重要的人,你若是不愿意,七哥这背后就如同火烤一般的不安心。” “七哥,是我叫你担心了,下一次一定不会了。” “嗯,那这一次就好好听七哥的话,不要再出去乱跑了,流光那边有七哥呢,你就安心待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也要及时告诉七哥,别把七哥当做外人。” “嗯。” 有间霖嘱咐了一些日常的事情,转身就要走,可是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宥云非,他回头对萧素说道,“以前娘亲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也找了人去照顾她,最近你好好休养,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萧素欲言又止,看着有间霖眸子里的坚定,她知道只是七哥已经做好的决定,而自己的确是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好,七哥,我听你的。” 有间霖将宥云非带走之后,她越发觉得自己这宫殿越发的冷清了,“清风,你还在吗?” “清风在,主子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只是好像很久没有跟你聊过天了,现在正好闲下来了,我正好跟你聊一聊。” 清风现身,走到了萧素的身边,“主子想要跟清风聊什么?” “你先坐,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和刹的事情。” 清风刚一坐下就听见萧素的话,顿时身子一僵,连语言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主子,其实刹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们之间只是有误会,只是有误会。” 清风说着说着低下了头,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根本就说服了不了自己,哪能说服萧素呢? 萧素嘴角含笑,“我知道,你和刹都是南宫诚手底下的影卫吧。其实我想知道为什么刹对我的敌意那么大,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霏烟,可是事情似乎又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清风,我知道你知道,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 清风低着头,萧素看不清楚清风脸上的表情,见清风许久未曾说话,萧素也不强求,“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主子,其实这件事情跟你的关系并不大,是刹,是刹他自己放不下。” 清风向萧素讲述了当年的那个故事,一个男孩是如何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被惨遭拒绝然后又被自己的母亲抛弃。 萧素想,如果当初不是南宫诚救了刹的话,那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了。 良久 “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要是为他说一句好话,他就能拿到钱去救他的母亲,那么接下来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是我的错。” “不,主子你只是客观地说了一句话而已。即使有了那笔钱,他母亲的决定也不会改变。那是刹的心结,却不该成为别人的心结。他报错了仇,寻错了人。” 萧素站起来拍了拍清风的肩膀,“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吧,所以当初刀剑相见的时候,很痛苦吧,那么下一次遇见他,你就在暗处吧。” “不,主子我可以的,我不会因为他而背叛主子的!”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为难而已。” “不,不会为难的,我不会让主子为难的,请主子一定要相信我。”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一章 难言之隐 与清风的谈话之后,萧素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么无聊的样子。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有间霖来瞧过她几次,看着她如此无聊,就让人在院子中央给她建了一个秋千。 萧素起初还是很抗拒的,毕竟那是女孩子玩的事情,若是以前的话她可能还会兴致冲冲地跑去玩一玩,可是现在却没有半分闲散的心思。 “七哥,那个不太适合我。” 有间霖瞧了萧素一眼,“怎么就不适合了?” “那是小姑娘玩的东西。” “怎么?我家小九就不是小姑娘了吗?”有间霖牵着萧素的手将她按在了秋千上,随即他走到了秋千的身后,开始慢慢地推着秋千。 “小九,七哥跟你说,这般好的天气,你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我可不希望我找回来的小九突然没有了以前的活泼,那样七哥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九的。” 萧素感受着风拂过自己的脸庞,久违的清新席卷着自己的肺部,她闭着眼睛想着,这样的生活或许还不错。也许她的内心真的就是一个小女孩子吧。 “七哥,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有间霖轻轻一笑,手上也加重了力气,“会的,七哥会让小九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感觉。” 相比较萧素和有间霖之间的惬意,其他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流光看着自己面前的有间也,第一次对面前这个她最有把握的男子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宥云非没有死?” 有间也眸子一闪,随即他将头低了下去,“我不知道,当初是有间霖亲自将她埋葬的,我跟在后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有间也这样的举动无疑不是心虚的,可是流光还是信服自己的手段,她觉得有间也不可能有宥家那般的特质可以将木家的摄魂解开,所以她并不觉得有间也撒谎。 但是有间也的举动又的确是十分可疑,看来他是知道些什么,而且并不打算告诉自己。 流光对此也不甚在意,她不会像是宥云兰一般对于宥云非有那么强的恨意,恨不得她去死,当年的事情不过是找到一个替死鬼,而宥云非是最好的选择而已。 现在宥云非活了过来,也并不会影响她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有间也抬起头看着流光,眼底流落出一丝疑惑,“宥云非的事情不管了吗?” 流光邪笑一声,她用手指轻轻挑起有间也的下巴,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怎么?你是舍不得宥云非,还是恨不得她死啊?” 有间也被迫与流光对视,他觉得自己心中所想都被流光所知道,下意识地他想要别过眼去,可是流光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这种事情我们不需要管,不过是一个十六年的弃子,不值得我们费那么多心思,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当初宥家留下来的兵人。” “有了他们,我还会害怕其他人吗?我还会害怕我会输吗?” 流光手上一个用劲,有间也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流光施施然地松开手,“哎呀,手滑了,你自己接上就好了,就当做你这么多年一事无成的惩罚好了。” 有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自己动手将下巴送了回去。 流光敛了笑容看着有间也的动作,目光突然变得一片狠毒,“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南宫诚已经快要骑到我的脑袋上了!就连有间九现在都联系不上了,有间也,你告诉我,你跟现在这群小辈比,你除了有这个有间一族的族长的位置,你还有什么?” “我是有间一族的族长一天,有间霖和有间九就在我手下一天。再说了,我有间一族可是中域皇族,公认的皇族,你不就是看上我这一点吗?” “我喜欢聪明的人,可是我却不喜欢聪明的男人,不过,还好你是我的人,有间也你该庆幸的,庆幸你当初的选择。我再给你七天时间,多一天都不会给你了,七天之后,我要看见兵人站在我的面前,哪怕只是一个,也要让我看到!” “是。” 有间也看着流光摇曳的身姿,心中并没有半分的波澜。曾经只是以为女子是玩物的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一度栽在了两个女子手中,一个是心,而另一个是自由。 宥云非的复活让他有些方寸大乱,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女子,那个永远都是浅笑嫣然的女子,永远都是温温柔柔说话,却有刚强的让你心疼的女子。 旁人都说是她看中了自己,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也曾经几次夜探宥家,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浪子回头,不为家业,只是为了佳人一笑。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她都是不在乎的。他心中本无大志,却愿意与她一人同甘共苦,可她却不愿意。 那么客套疏离的理由叫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已经是自己的妻子的宥云非,她那么好,愿意直面对他,可是她的眼睛中却从未有过他。 一儿一女是他最大的欣慰,或许在他眼里那是能够证明她曾经爱过他的证据。 一场变故,一副画像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所苦心经营的不过是一场笑话,他的儿女也从未爱过他这个父亲,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这个女子,可是,可是啊。 “宥云非,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若是死了,就该长眠,若是没死,你就该越走越远。可你回来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为难小九呢?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替你抵挡那未来的一切呢?” 有间也的呐呐自语谁也未曾听闻,他在子女眼中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父亲,在外面面前是一只笑里藏刀的老虎,在流光眼里是一只狼狈的走狗,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曾经的一腔孤勇已经用光,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所谓的孤魂罢了。 宥云非此刻还是宛如一个孩子一般,平常并不会发疯,甚至别人跟她说话,她都是毫无反应的,丝毫不见当初时的生气。 有间霖进来的时候,宥云非似乎是感受到光被挡住了,这才抬头看去,看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宥云非又将头低了下去。 这个举动一气呵成,有间霖在一旁看着,他皱了皱眉,他丝毫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他死去多年的娘亲,可是那张脸却是一模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接近小九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是听到了小九二字,宥云非歪着头看着有间霖,似乎是在思考面前的这个人跟她脑海中的小九有什么关系,良久,思考无果,宥云非又低下了头。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二章 圣人萧至 宥云非的沉默在有间霖看来似乎并不奇怪,他也不强求面前的这个宥云非到底能跟他说些什么,他来也只是为了确定某一件事情而已,而这件事情与他的关系也不是那么重要。https:// 小九完全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宥云非,想必是什么她可以证明那是宥云非的东西,可是有间九对于宥云非的记忆并不深刻,毕竟宥云非可是在有间九出生一年后就死去了。 这才是有间霖感到奇怪的地方。 于是乎他在见了宥云非之后,就找到了流光,虽然流光现在是他的敌人,但是有时候敌人也能给他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流光懒懒地半躺在榻上,看着有间霖挺拔的身姿,她缓缓坐起身来,走到有间霖身边,直直地看着他,“怎么?有间少主为何会来找我呢?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因为宥云非的事情呢?” 流光眼波流转,轻笑出声,“有间少主是不明白为何当年你亲手葬下的娘亲会死而复生吗?你来我这里找答案吗?那你可能找错人了,因为当年的事情其实我并不知道,也可以说我并没有参与。” 有间霖面目表情地看着流光,听到这话他眉毛一挑,“哦?流光夫人可是站在有间也的一方的,你说你并不知情当年的事情,未免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如果夫人当真不知道,那这就让人寻味了。” 有间霖说话很有自己的一套,他会这样说是想要挑拨一下有间也和流光之间的关系,虽然知道流光可能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但是人心总是猜疑,尤其还是流光这种人,即使不相信,自己也会留个心眼的吧。 可是他并不知道有间也其实只是流光的一个傀儡而不是真的合作伙伴。流光这个人疑心很重,她不会轻易跟别人合作的,哪怕是合作也只是利用别人而已。 就像是这一次的萧素,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流光面色未变,她赖赖地说道,“无所谓,毕竟宥云非跟我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我对她的事情也不感兴趣。”随即她话锋一转,她邪邪一笑,“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消息,你想知道宥云非当年的事情,怕是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楚了。” 有间霖看着流光嘴边的微笑,听到她嘴里吐露出的名字,丝毫不感觉到意外,因为那个人会在其中根本就是意料当中。 宥云兰在萧至后面到达了中殿,她派人去找萧至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找到关于萧至的任何踪迹,她不由得有些恼火,“你们这群废物!” “主子息怒,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宥云非的事情。” 宥云兰听此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转而看向另一个黑衣人,“宥云非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宥云非一直都有间霖的宫殿里,从未在外面露过面,据说有间也也没有见过宥云非。” 宥云兰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说道,“这个宥云非会不会是假的?” 底下的一听,顿时也陷入了思考,其中一人说道,“主子,这件事情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惊动了那些人了,我们可以先选择静观其变。” “是啊,主子,如果那人真的是宥云非的话,我们也未必能在那群人手中抢先下手。” “那你们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宥云兰看着底下的众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禀主子,此刻我们最应该做的是,找到帮手,毕竟我们对于中殿的人脉已经不比当年了。” “呵,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她啊!”宥云兰的语气听起来无所谓,当时细细听去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恨意。 “现在将寻找萧至的人都撤回来,既然他那么想见宥云非,那就让他给我们打前阵吧,毕竟人要尽其用。我们去找我们的盟友。” 此刻的萧至正在跟一个人喝茶,那人看着萧至手中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嘴角漫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真是难得,第一个来找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萧至先是给有间也倒了一杯茶,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萧庄主为何为认为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呢?” “就凭宥云非选择了你。” 有间也站起身的时候打翻了桌子上刚刚沏好的茶水,茶水顺着桌子的纹路流到了地上,萧至抬头看着有间也,“怎么了?” “为什么她明明选择了我,可是她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我?” “是你想多了。”萧至手上的动作不停,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残骸,随即又给有间也倒了一杯新的茶水,“人一旦想的多了,就开始会变了。” 有间也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他抚了抚自己衣服上被沾染上的茶渍,随即慢慢坐下,“到底是萧庄主啊,见解不一般。” 萧至轻轻一笑,“没有什么不一般,不过都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有什么不一般的?” “就凭萧庄主可以云淡风轻地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子,这样的心境就已经跟我们此等凡夫俗子不一样了,像我这种凡夫俗子,最是不免落得一个为得佳人轻香醉。” “有间族长最会说笑了。谁人不知道有间族长为了一代佳人浪子回头,那可是有间一族的佳话啊。” 有间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再一次站起身来看着萧至,“我便是如今也从未看透过你,你真是可以面目表情地谈论你曾经深爱的女子?在她的丈夫面前,你说你,当真像个圣人一般。” “有间族长惯会取笑人,萧某从来都不是圣人,若萧某是圣人,那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有间族长,你说是吗?” 有间也盯着萧至看了半天,最终挫败地再一次坐了下来,“跟你比,我还是失败的,纵使几年时光,我依旧不能让她忘了你这个无情的圣人!” “我说过了,我不是圣人。所以今日我来求一个真相。” 有间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真相?你若是真的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必现在来求一个真相?你也是恨的吧,你也是恨她的吧,否则你怎么会那么狠心就真的抛下她一走了之呢?萧至,你装作圣人一般的模样,娶了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可是心里却想的是她。现在你又装作圣人的模样,来给她讨一个公道吗?” “我告诉你,萧至,你十六年前护不住宥云非,今天你还是护不住她!” “我能。” “可笑?你拿什么护她?你拿你这副圣人的模样?!”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三章 意外来客 “有间族长,我说过了,我从未说过我是一个圣人。https://” 有间也讥讽出声,“那你是什么?一个忏悔的怯懦者?” “不,这一次,除了我,谁也别想带走宥云非,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萧庄主,你说的永远都比唱的要好听多了,可是我倒是好奇这一次你能否做到你说的呢?要知道想要知道宥云非身上秘密的人可不止我们这几个人,那群人可比我们要难对付多了,你觉得你一个不过是十几年前外来的人,如何和那群中域的隐秘势力相比较呢?” “不是说我不相信萧庄主的实力,而是我太知晓他们的实力了,你根本就斗不过他们。” “斗的过,斗不过,那要斗一斗才知道了。”萧至看着有间也,“我不像是有间族长,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放弃了自己的挚爱,现在还能冠冕堂皇跟我说护她不护她的事情,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你说我一句而说你一句,但是前提是,你别碰我逆鳞,否则,我管你是谁,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有所求的世人罢了。” 有间也被萧至身上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这时候才想起他是曾经的素锦山庄的庄主,那个突然兴起的山庄,却被无数人追捧的山庄。 曾经有中域的人对此不屑一顾,甚至扬言要将素锦山庄摧毁掉,可是那人在付出行动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不是没有暗中调查过素锦山庄,可是得到无外乎是一个可以进行交换的山庄,只要的你的筹码足够让那个掌管素锦山庄的人心动,那么的你的愿望将被聆听,也将被实现。 许多人都曾经已经愿望实现而成为了素锦山庄的一份子,毕竟人脉对于素锦山庄这种才是最重要的,多年过去了,那些隐秘的人脉都已经销声匿迹了。 怕是唯一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就是面前这个男子了,曾经的素锦山庄的庄主。 “呵,我倒是忘记了,你可是能实现人愿望的素锦山庄的庄主啊,诶,我能许愿吗?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交换的。” “你想要交换什么?” 有间也站在原地良久,突然他将头转向了一旁的梨树旁边,中域进入了寒凉的季节,就连这梨花树也开始凋零了,孤零零的花瓣让人看起来莫名地想要怜惜一番。 “我想要用我的生命换取与我的第一任夫人同生共死。”他走向那梨花树,轻轻抚摸那树干,那温柔的神情就像是对待他所爱的人那般,“久久别离,我意难平。” “就像是你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我连我的生死都决定不了,你能帮我吗?生同寝,死同穴,这才是夫妻啊。” 萧至皱了皱眉头,他以前并不觉得夫妻这两字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可是现在听到有间也这么说道,心里竟然有些不好受。 “我已经不是素锦山庄的庄主了,按理来说我已经不能给别人进行交换了。” “萧至,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年宥云非会拒绝你吗?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这个条件对于萧至来说的确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最终在自己的一番心里争斗之后,萧至点了点头,“好,同意交换,一经交换,概不赎回。” 有间也轻轻一笑,“萧至啊,心里不好受吧,你说你不是圣人,可是你却能容忍你爱的人与别人成亲,与别人生儿育女,与别人生同衾,死同穴。” “其实,宥家当年犯下的过错是一件世人绝对不会原谅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 “宥家家主私藏兵人,你觉得这种大罪,你能承受得起吗?或者说,宥云非认为你承受不起,所以她选择将自己最愧对的人交给了她最爱的人,让他们远走高飞,远离这场纷争,你瞧瞧她有多伟大,你再瞧瞧你又有多大度,多么自然就接受了宥云非给你的馈赠?” 萧至腾的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给了有间也一拳,“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说她的任何坏话。” “你这就恼羞成怒了?那我接下来要是告诉你,你身旁这位贤惠的好妻子其实知道宥家发生了什么,并且诱导了宥云非呢?或者说宥云非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场,是你那位好妻子一手策划的呢?这些事情你知情吗?萧至,你知情吗?!你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宥云兰杀了宥云非,你是不是知道宥云兰不喜欢宥云非,你是不是知道宥云非还爱着你?!”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有间也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迹,“呵,你说你不知道?难道你真的受了情伤?闭塞了眼目?还是那个女人太能伪装?也是,宥云非救了她,她不也能狠心将宥云非推入深渊吗?那个女子只爱她自己,她谁也不爱。” “不过啊,你可真可悲啊。夫妻同床,却是异梦。这样想来,你与我有何分别?爱而不得,人生七苦,你我皆受,哈哈哈哈,你我皆受,无何不同!哈哈哈,无何不同。” 有间也边笑,边摇着头,萧至看着有间也疯癫的样子,只觉得他们似乎是都疯了。 萧至便再也不理会有间也,他走回到桌边,将那已经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离开了那个别苑。 他的下一站是去找南宫诚。 宥云兰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萧至从未有过去找宥云非的念头,所以说他们这对夫妻两不光是同床异梦,还是离心的假夫妻。 流光回到别苑的时候,看到外面桌子上的茶水,只要一看那茶杯的摆设,就知道是谁来过了。她看着有间也颓废地坐在梨花树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她拎着那还有半壶茶的茶壶慢慢走上前去,对着有间也的脑袋就浇了上去,有间也还是毫无反应。 流光将茶壶扔在了有间也的面前,“怎么?你这是被萧至打败了?还是说,你被萧至刺激到了?不应该啊,你可是宥云非的男人,要说刺激,也是你刺激萧至才对,为何你会如何颓废呢?” “我跟萧至做了交换。” 流光瞳孔一缩,她蹲了下去,直视着有间也那双眼睛,“你跟他换了什么?”声音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我没跟他说,我要自由,只是一件关于我的小事情而已,与你无关。” “你该跟他要自由的,萧至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我才不敢在襄阳放肆,要不然我一定早把宥云兰囚禁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四章 莫名客人 “你还真是极端呢。手机端https://” “呵呵,那没有办法嘛,你若是生在木家,你可能比我更加极端。” “我把宥云兰真实的面目都告诉了萧至,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吧。” 流光轻轻抚上有间也的面容,低声说道,“干得好。” 随即她将自己的身体远离一些有间也,“今日宥云兰来找我了,她居然想要跟我联盟,你说可笑不可笑。她想要我死,却不敢让我死,我的这个姐姐啊,天生愚蠢,长大才学的聪明了些。” “但是我知道你还是答应了她的联盟。” “是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我其实并不相信,你可以在七天之后给我找到兵人呢?虽然我对你百般失望,可是,有间也我依旧不愿意放弃你啊。有间也,你比青客可是幸运的多了。” “若是你当初用摄魂控制的是青客的话,现在你是该对青客说这话吧。” 流光站起身来,耸了耸肩,“无所谓,随你怎么想,反正现在你与我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我死了,你也死了,我想你现在一定不会想那么早死去吧。” “呵,你还是真是会看透人心。” “多谢夸奖。” “你还是起来换身衣服比较好,毕竟你作为有间一族的族长是时候去迎接那群人了吧。记得到时候说点什么,别让气氛冷下来,毕竟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侍候的主子。” “我知道了。”有间也扶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他伸手摘下了头发上的茶叶,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了闻,随即嫌弃地说道,“这茶泡的真烂!” “哈哈哈,邹长青可是爱喝的很。” “小柔,你感觉怎么样了?”男孩见自己背后的女孩醒了过来,忙停下了脚步,将女孩从背上放在了一旁的平地上。 那个被叫做的小柔的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她就看见了男孩手臂上的牙印,有些已经开始愈合了,有些还是冒着鲜血的。 小柔一下子哭了出来,“哥哥,你杀了我吧,小柔不想每一次都这么伤害哥哥,哥哥,你杀了小柔吧!小柔的存在只会连累哥哥的。” 男孩将女孩抱入怀里,“不要害怕,没关系的,哥哥不会被小柔连累,哥哥也不怕被小柔连累,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找到办法解救我们的,你一定要相信哥哥的。” “哥哥,小柔的病真的能治好吗?” “会的,一定会的。” 看着小柔脸上的泪痕,男孩心里的信念是越发的坚定了,他一定要抢先找到宥云非,他一定要知道当初的那个秘密,那样他就可以救自己的妹妹,也可以救自己了。 哥哥看了看周围那些杂乱的脚步,当机立断朝着一旁的那黑漆漆的森林走去,虽然那森林危险,但是那却是最快能到达中殿的捷径。 他握紧了小柔的手,“跟着哥哥,你怕不怕?” 小柔摇了摇头,“小柔不害怕,只要哥哥在,小柔就一定都不害怕,哥哥去哪里,小柔就去哪里。”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 有间也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恰好在自己系好自己衣服上的最后的一个结的时候,房间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有间也丝毫不慌张,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看着那人,“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走窗户,不喜欢走门吗?” “是啊,我这种人,就不太适合走门了。有间少爷啊,你现在乃是人模狗样啊,还真是像模像样啊。” “多谢夸奖了。” “哎,别这样啊,你与我好不容易见一面,别这么冷淡,我们之前可是朋友呢。” 有间也冷笑一声,他打掉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你如果是走门进来的,那我或许会念着以前的情分给你一个面子,但是你还是如同之前那般,那恕我不能奉陪了,我还有贵客。” 那人拦住有间也离开的身子,“别这样,说了别这样,别忘了我们之前在一起醉生梦死的时候,你这样就是典型的忘恩负义了,你让我们这帮兄弟该如何想你呢?有间少爷。” “你们想我啊?是想我什么呢?想我的钱,还是想我的命呢?”有间也放肆大笑起来,“你们若是执意想要趟这个浑水,我不拦着你们,但是你们也记住了,我现在是有间族长,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有间少爷!” 有间也一甩衣袖离开了房间,他丝毫不管那人是否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些什么,或许是他做任何的事情,自己都能知道,毕竟那副丑恶的嘴脸可是一点都没有变。 等有间也走后,那人脸上的吊儿郎当全部消失,他手指一勾,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来到了房间之中,“主子,已经调查好了,宥云非的确不在这里,应该是在有间霖的宫殿里。” “来。”那人将女子抱入怀里,轻轻挑起了女子的下巴,“嗯,干得好,接下来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吗?” “是,主子。” “哦?莲花总是这么深得我意,你知道你接下来应该做哪些事情了?” “莲花应该从那有间霖口中得到主子想要知道的一切。” “比如说?” “兵人的下落。” “方法是什么呢?” “男子而已,最难不过美人关。” “哈哈哈,我家莲花就是纯洁,说出这样的话,主子我都一点都不吃醋呢,那我就静候莲花的佳音了。” 莲花眸光一闪,点了点头,然后从男子的身上离开。 男子看着有间也屋中的摆设,顿时觉得没有意思,他撇了撇嘴,“这个有间也啊,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真是没意思极了。” “真是可惜了宥云非那般的美人了,嫁给了有间也,若是嫁给我,我一定会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真是可惜了。” “可惜啊。” 嘴上说着可惜,可是神情中没有半分可惜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另一边,在前厅上有间也正在招待最先到达的青云庄的弟子们,青云庄是中域一股清流,就像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自恃清高的高僧一般,青云庄里面的人就好像是高僧一般,为中域的百姓排忧解难。 萧素在自己宫殿里听着有间霖的解释,疑惑地说道,“这就好像是素锦山庄啊,素锦山庄山庄也是为了人排忧解难。” 有间霖宠溺地摸了摸萧素的头,“是啊,所以说着青云庄就是一个赝品,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到时候若是小九碰见了,可是要离他们远一点的。不过。”说起青云庄,有间霖就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萧素见有间霖欲言又止,忙问道,“七哥,你不要话说一半啊,你刚刚说,不过什么?” “我是说,青云庄里也不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曾经在青云庄也算是交过一个朋友,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了。” “?”萧素表示出了异常的好奇,能被有间霖称作是朋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她非常好奇这个人是如何征服自己七哥的,不对,是如何让七哥认定他是自己的朋友,而且看着七哥如此不确定的模样,看来那个人也不是一个很好搞定的人,弄不好还是自己七哥自己倒贴上去的。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五章 青云弟子 有间霖一看萧素那个样子,就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面又开始不知道去想些什么了,真不知道她以前看的话本子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居然把他那么可爱的一个妹妹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头疼啊。手机端https:// 他轻轻敲了一下萧素的头,“想什么呢?别瞎想啊,我们只是正常的认识了一下,当时我觉得青云庄的人也不全是那般的小人,所以对他就多留意了一下。” 萧素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有间霖,“七哥,我没有多想,真的,我真的没有多想的。”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所以你还是消停一点。” “哦。我只是好奇啊,他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七哥你对他改观的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当时有间一族和青云庄一起联合剿匪,那边境处的匪徒已经存在了好几年了,一直在骚扰周边的百姓,那边的百姓嫌弃来中殿太远,就找到了当地的青云庄,希望他们能匪徒剿灭,可是青云庄几次攻打无果,就放弃了那片百姓,甚至还将他们和匪徒一起封在了山中,而我四处游荡,恰逢那地,就顺手剿匪,没有想到那青云庄中还有一个没有磨灭人性的人,是我们二人一同将那匪徒剿灭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人是谁呢?” “青云庄的大弟子,娄如青。”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有间霖看着萧素那副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若是他还记得我的话,应该是会来拜访我的,所以到时候你要是想要认识一番,七哥也是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 有间霖还给了一个类似于我懂你的眼神,萧素装作看不懂,“七哥,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可没有说我要认识人家啊!还有别告诉南宫诚,要不然他该吃醋了。” “呦,你还记得南宫诚呢?我以为某人早就下定决心去找某人说清楚了,没想到这么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七哥,好啊,现在你都帮南宫诚说话了?找回来的妹妹就这样了?一点都不疼爱了吗?你偏心啊!” “我没有,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所以这可不算。” 兄妹二人难得在一起打打闹闹,外面的撒须和清风站在一起。撒须看了看自己一旁的清风,听着里面有趣的谈话,一下子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碰了碰清风的肩膀。 清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情况?” 撒须摆了摆手,“哪里有什么情况啊,我比较好奇,你这么千里迢迢的来中域,除了是保护你的主子,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吗?不要撒谎,我可是会看出来的哦。” 清风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听这话,就以为是有间霖不放心他,所以叫撒须来告诫自己的,毕竟当初有间霖已经亲自告诫过自己一次了。 清风低下了头,“是为了一个人。” “哦?男人,女人?” “男人。” 听着清风如此痛快的回答,撒须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原以为清风会别扭很久呢,不过听见清风居然是为了一个男子而来,他就更加的好奇了。 “男子,哦哦,怪不得,我在南越的时候就觉得你看我的眼神不正常了,你不会是为了我而来的吧?” 清风后退了几步,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撒须,“你胡说些什么?!我岂是会为了你这种人而来的?” 撒须听此冷冷地笑了笑,“我这种人?我那种人?呵。” 撒须甩袖离开,清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刚刚似乎是说错话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道歉,虽然他很反感撒须对他说的那些话,甚至那些玩笑,他是很抵触的,可是看着旁人生气,他还是很愧疚的。 就像是当初刹见了他一走了之的情绪,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有间也见了青云庄的大弟子,娄如青,“此番青云庄前来是所谓何事?” 虽然是知晓人家来的目的,但是必要的装傻还是要进行到底的,毕竟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像让宥云非落到外人的手上,那可是自己的家务事,那得让自己解决了。 娄如青岂会不知道有间也的心思,毕竟他们都是通透人,如果不是庄主已经下达了死命令,自己实在是不想在此刻就撕破了这副和平的面目。 他行了一礼,“有间族长,我庄主听闻死去多年的宥云非又重新出现在中殿,当年的事情可是弄得人心惶惶,所以为了避免当年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所以。” “所以你们想带走我们有间一族的第一任夫人宥云非?” 娄如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在屏风后面的流光打断了,她慢慢地走了出来,青云庄的弟子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时失了神,只有娄如青在看到流光的眼睛的时候,皱了皱。 “这位是?” 有间也下意识地搂过流光,“这是我的现任夫人,流光。” “见过流光夫人。的确,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夫人嘴里所说的那般。” 流光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知道青云庄是出于何种目的呢?这宥云非可是入了我有间一族的族谱的,无论她犯下了什么大错,只要她一天是我有间一族的人,那么这就是我有间一族的家事,外人应该无权过问才是。” “宥云非当年犯下的过错,已经不是算是家事的范畴了,当年的事情,有间一族也是默许的了,现在这样说,不是出尔反尔吗?”其中一个青云庄弟子叫嚣道。 娄如青还没有说什么,就被那弟子抢了先,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不要乱说话。” “是,师兄。” 流光嘴角噙着一抹笑,“青云庄真是好教养,能教出如此懂礼貌的弟子,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流光夫人有什么话就说就好了,没教好的人我回去自然会教,就不劳烦流光夫人在嘴上教育了。” 随即娄如青看向有间也,“既然有间族长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等着所有人来齐之后,再来一次会谈好了,希望这一次会谈的结果不会让青云庄失望。” 有间也沉吟了一会儿,“来人,送青云庄的弟子去客殿休息。” “是。” “诸位这边请。” 送走了青云庄的人,有间也这才看向流光,“为何出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见到青云庄的人。” 流光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珠花,“本来是不想见的,但是我转念一想,总是要见的,今日我还能呈呈口舌之快,不过若是叫那娄如青说的那般,那才是棘手的事情。” “倒是。”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严重情况 “师兄,那女子看起来牲畜无害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的很。https://” “这就觉得难听了,这不必师父骂你骂的隐晦多了。” “老三,你怎么说话的?师父骂我是为了督促我,可不像是你,无论做什么,师父都不会看你一眼。” “小四,你!” “够了!”娄如青一声厉喝,顿时叫那吵架的二人安静了下来,娄如青视线扫过那二人,“若是再有下一次,就给我滚回去,我这里可不是让你们来玩的,我不管你们当中的人是谁央求了二长老,还是三长老,还是师父,既然跟着我来到了中殿,那就听我的话,否则,活着来,死着走,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娄如青,一个个全部都被吓傻了,一个个只会点头,不敢说其他的话了。 娄如青看着他们的表情,冷笑一声,随即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了,所以他们在一起吃完晚饭之后,就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了,今天才是第一天就把师兄惹生气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乖乖的,否则他们真的不怀疑娄如青说的话,活着来,死着走。 娄如青吃完了晚饭之后,倒是没有着急回家,他在想一个人,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当初那山一别,想来也有两年未见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记不记得,总得自己去看一眼,那才安心不是吗?于是乎,娄如青拿起了自己的长剑,就往有间霖的宫殿的方向飞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娄如青的方向感太差了,还是他根本就不会看地图。 他走错了地方。 萧素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自己屋子里似乎多了一个别人的气息,她屏住呼吸,装作睡着的样子,就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结果萧素等了许久,就只是感受到那人站在自己的床前,不动弹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动弹了?你要不然就走,不走就别打扰我睡觉,这样子,我很痛苦的好不好? 最后还是萧素沉不住气了,睁开了眼睛,结果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人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睁开眼睛,他似乎还松了一口气,“你终于睁开眼睛了。” 萧素似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娄如青,“你谁啊?” “我不认识,所以我不用自报家门。我是来问路的。” “?你有病吧!” “我没病,我只是迷路了。” “?你真的有病吧!” “我真的没病,我真的只是迷路了。” “?你迷路就迷路,你这是擅闯别人家知道吗?” “知道,所以看你装睡的时候,我不敢碰你。” “?”这是什么奇葩? 屋外的清风也听到了动静,连忙进屋查看,结果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萧素的床前,而萧素的脸色也并不是那么好看。 他大喝一声,“何来的登徒子?敢欺负我的家主子?” 萧素听到这话,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把他给我赶出去!” 清风来到了萧素身边,将萧素护在后面,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娄如青,“你到底是谁?为何在这里?” “我迷路了,找你家主子问个路。” 萧素一听,脑海腾一下怒火冲上的心头,要不是清风当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拿把剑把这混小子刺了,“你问个屁路,你问,你外面的那多的人,你不去,你跑到人家的房间问什么路?给我出去,麻溜的,我还要睡觉呢?!” “这位姑娘,骂人不好。” “靠,你给老娘滚出去!” “别这样,这位姑娘,你是否认识一位叫有间霖的公子?” 萧素躁动的心思早就被这位不厌其烦的人弄的混乱,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娄如青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清风听清楚了,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的时候,萧素不知道何时穿上了外袍,提着剑直接冲向了娄如青。 “敢打扰老娘睡觉,老娘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清风这时候才想起,萧素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完了。清风也不知道心里这句完了,是给自己还是给那个公子,不过那公子说是认识有间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让有间霖公子自己来处理,于是乎清风抽了空去外面放了一个他们又紧急情况才会放的烟火,因为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很紧急了。 有间霖本来刚刚跟下面的人交接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结果还没有等着收拾就寝的,及听到一间急匆匆的过来禀报,说是萧素那边出了问题。 有间霖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立刻赶往萧素的宫殿。 此刻的萧素的宫殿也已经变得杯盘狼藉了,遍地都是残骸,清风是想要上前帮忙,可是却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手,暴走的萧素的战斗力简直惊人。 因为娄如青见面前的这个女子和有间霖有几分的相似,心里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女子是有间霖的什么人,不过,看着面前如此暴力的萧素,他竟然想起了那日在山中相遇的有间霖,果然是兄妹啊,就连这发疯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姑娘,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休息个屁!” “不要总是说脏话,会嫁不出去的。” 娄如青的苦口婆心在萧素这里就催命的咒语,原本很快就能清醒的萧素硬生生的被娄如青墨迹的陷入了这种癫狂的状态无法自拔。 在有间霖赶到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片,他看着挥舞着剑的萧素,大喊了一声,“小九,停手!” 结果等他喊完,还没有上前,就有一道黑影比他还要快上一步,率先将萧素和娄如青分开来,有间霖定睛一看,原来是南宫诚,也是清风都已经发出那样的信号了,南宫诚怎么可能还坐着不动呢? 不过看着南宫诚的穿着,是穿着睡衣的,看来也是被折腾的不清啊。 萧素还处于不完全清醒的模样,虽然被南宫诚夺下了剑,可是还是在南宫诚的怀里挥舞着手,有一种不把面前的干掉不罢休的姿态。 南宫诚看着这样的萧素,无语的牵制了住了她。 他抱起萧素,来到有间霖身边,“她这里这个模样也是住了不了了,本王带她去本王那里。” 还没等有间霖回答呢,南宫诚已经将人带走了,徒留有间霖一人收拾这里的残局。这时候有间霖才看清楚和萧素刚刚打斗的人是谁。 “原来是你。” 娄如青嘴角含笑,“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清风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按照今日有间霖跟萧素的说辞,有间霖和面前这位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不过听着咬牙切齿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七章 睚眦必报 “好啊,这一次你都欺负我妹妹身上了?看剑!” 有间霖飞身而上,清风彻底傻眼,他望了望一旁还算是淡定的一间,“怎么回事?今日有间霖少主不是说了,这位应该算是他的朋友吧?怎么感觉见面跟敌人一样呢?就连这语气也是苦大仇深的,还真是可怕啊。https://” “习惯就好了,毕竟少主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样的事情还得追溯回到两年前,当时的有间霖还是一个令人觉得冷清的人,一丝微笑就能叫人觉得不寒而栗,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年让人闻风丧胆。 有间霖当时路过了中域的一个边境,恰逢那里闹了匪患,他本来没有想着多管闲事,却没有想到那青云庄的人将他当做了本地人一起关进了山里。 那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好玩多了。 也是那个时候,有间霖对于这个突然起来的青云庄鄙夷极了,也是那个时候,有间霖认识了同行的娄如青,而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一开始有间霖觉得娄如青这个人有点有趣,说话尽是一种迂腐书生的做派,可是就是觉得有意思。甚至有的时候被他怼到说不出来话也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可以说,这给了有间霖很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很快娄如青的狐狸尾巴就漏出来了。 那一日,他们说好了一起捣毁匪徒的老巢,可是娄如青却临时叛变将自己一个人放在了匪徒的大本营,如果不是自己武功高强和一间的及时赶到,怕是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脱身。 但是最搞笑的事情是,娄如青却在最后一刻带着青云庄的弟子来了,他们打扫了战场,将他的战利品当做了青云庄的战利品。 可是就在他要生气的时候,娄如青脸上关心的表情却不是假的,“抱歉,我没有想到你没有看见我塞在你衣服里的纸条,那村民里有匪徒的奸细,我以为你知道的。” 有间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等他到了没人的地方,翻找自己衣袖,结果还真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娄如青刚刚跟他说过的话。 清风听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有间少主他还是如此愤恨?” 一间给了清风一个你还是太天真的表情。 有间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甚至将娄如青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间霖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似乎从始至终,除了结束的时候他有让娄如青碰到过,其他时候,没有。 所以纸条应该是娄如青那时候放进去的,所以那句关心是假的,他就是怕自己找茬! 清风长大了嘴,“那位公子,看起来挺道貌岸然的。”虽然这个词语不是这么用,但是他却觉得此刻一点都不违和。 有间霖冷笑一声,“娄如青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胆子可是大啊!” “过奖了。” “你可真是不要脸。” “不要骂人,骂人不好。” “我从来都不骂人,因为我骂的都不是人!” “没有想到我在你目中的地位已经超脱了人的界限,变成了仙人,娄某担当不起。” 有间霖敛了周身的气势,嘴角勾起一道微笑,“哦?那让我看看娄仙人有什么本事吧?” 娄如青在看到有间霖嘴角这抹微笑的时候,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想要离开,结果有间霖拿的根本就不是剑,而是一个鞭子,那剑根本就是迷惑人用的。 可惜自己没有早些发现,于是乎,娄如青就这么轻易地被有间霖抓住了。 清风看着场上的走势,明明刚刚还在打斗,明明有间霖刚刚还处于下风,可是这场上的状况变转的也太快了吧。 一间看着清风那震惊的模样,发出了一声冷哼,“还看什么,还不给你家小姐收拾一下残骸?” “哦。” 娄如青虽然被有间霖抓住了,可是还是维持着自己的一派风度,“你轻一点绑,我这衣服可是真丝做的,容易留下折痕的,挺贵的。” “闭嘴。” “你与我许久未见,你就打算这么对待我吗?” 有间霖毫不客气地踹了娄如青屁股一脚,“我觉得挺好的,其实我是想把扔进土匪窝里的,可是经过那一次啊,我一生气,把中域大大小小的土匪窝都给端了,看来要实现这个愿望,得把你扔进南越或是西诏才可以了。”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有间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于是他转过头对一间说道,“一间啊,我记得西诏王身边有一只宠物叫二团吧,你去问问能不能借来用一下。” 娄如青好奇地问道,“那二团是什么?狗吗?” 一间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一只白虎而已。” “成年了吗?牙口应该挺不错的吧。”娄如青想来这般说道。 “应该吧。” 有间霖听着娄如青和一间的谈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再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给了娄如青屁股一脚,“你给我消停点。” “那你给我松开吗?” “想都别想。” “那我为什么要消停点?你又不会因为我听话而放开我,那么我为什么要消停点呢?” 有间霖再一次翻了一个白眼,“一间,把他给我带走,关进柴房里,我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清风在一旁还是一脸懵,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怒骂负心汉的感觉呢?脑海里这个抑制不住的画面感是什么鬼?咦,为什么有间少主是下面的那个? 清风努力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去除掉,结果他看到现实的画面却更加的欲哭无泪了,主子,你真是拆家啊?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扫的完呢? 呜呜,自己好命苦啊。 有间霖和一间不可能去理会清风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于是乎他们处理完了娄如青的事情,就很是畅快就离开了,就忘记了还有清风这个小可怜了。 清风无语地看着这三个人就这么飘飘然地离开了,他生无可恋看着屋子里的狼藉,他可不可以不打扫?忽然颓废的清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既可以让某人原谅他又可以让他不用这么麻烦的好办法。 远在另一个宫殿的撒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随即又看向了面前的男子,“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 “。。。” 撒须再一次问道,“我刚刚打了一个喷嚏,没有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我说,撒臾在青客手中,你如果还想要你弟弟的话,就来找青客吧。” “等一下。” 那黑衣人疑惑的转头,“什么事情?” “我刚刚打了一个喷嚏,你就说了这么多的话?我表示很疑惑,你能再给我展示一次吗?” 这人有病吧?黑衣人是这么想着的,但是秉持着传话的信念,他又重复了一遍,结果他才说了第一个字,他就晕过去了。 撒须如同看着智障的神情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要不是我的迷药缝在裤子里,谁跟你那么多的废话。”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八章 在此和好 终于等到萧素清醒的某人,看着萧素迷茫的小眼神,觉得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萧素毛柔柔的头。https:// 萧素呜咽了一声,“唔,谁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啊?”南宫诚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跟萧素说话。 萧素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面前的人是南宫诚,“是你啊。”看着萧素还是迷茫的样子,南宫诚真是想找给地方给她藏起来。 “诶?怎么是你呢?我记得我刚刚明明是在打人的吧?那人呢?” “那人已经交给你七哥处理,你的宫殿住不了了,所以你七哥将你交给我了,最近你都住在我这里就好了。” “不用吧,七哥那个应该还有空着的房间的。”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南宫诚顿时黑了脸,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迷糊着呢,还是已经睡醒了逗他玩呢? “嗯?我们这么久没见,你不知道跟我说些什么吗?” “哦,我记得我们应该还在生气呢,你这样的语气也不像是生气啊。” 南宫诚重重地点了点萧素的鼻尖,“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到底我自作多情了,怕你受伤,颠颠地过去,结果吃力不讨好。” 萧素歪着头看着南宫诚,“南宫诚,我是起床的时候脾气大了点,但是我不是失忆,是你擅自做主把我抱走的吧,我可不记得我七哥有亲手把我交给你。” 被揭穿的南宫诚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丝毫的不妥,“哦。” 萧素看着南宫诚傲娇的模样,绝对不再逗弄南宫诚,本来她也是想要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的,现在这样的机会就不错。可是还没有等萧素开口说话,南宫诚一个翻身就躺在了萧素的身边,他将被子一拉,一道气力打出去,顿时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他沉声说道,“睡觉。” “诶?你也在这里睡觉吗?” “这里是本王的床。” 南宫诚跟萧素说话很少会自称说是本王,现在看来南宫诚傲娇的小脾气是越来越严重了,萧素捂嘴偷笑,晚上的确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时机,明早醒过来再说吧。 南宫诚已经不是第一次躺在她的身边睡觉了,一开始她还有些不接受,但是南宫诚从来不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于是萧素也渐渐适应了有一个人躺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了。 南宫诚听着黑暗中传出来的压抑的笑声,心里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 他一个翻身,搂住低声偷笑的萧素,萧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 “你要是不告诉本王你在笑什么的话,那本王就不允许你睡觉了。” “凭什么?” “凭这是本王的床,本王说了算。” 萧素顿时觉得挫败,“你行,你说了算。” “那就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许是在黑暗中,萧素看不见南宫诚脸上的表情,她倒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用去看南宫诚脸上的表情去判断现在自己说的话是否会让他生气或者是开心。 “笑我什么?” “笑你傲娇啊,你每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一旦自称本王不是生气了,就是傲娇起来了。其实,南宫诚,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通情达理,相反,可能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我们总是在看起来背道而驰。” 南宫诚平躺回去,没有在抱住萧素,萧素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每一次谈这个话题,他们之间总是显得那么沉重,现在甚至南宫诚都出现了逃避的举动。 “你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南宫诚将手臂放在自己眼睛上,低低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无保留的相信我,是我做的不够好,你才会想要拼命的去帮助我,是我的过错。” “你就是这样啊,总是这样啊,你就是这样,才让我觉得我是多余的那一个啊,我拼命的努力想要成为你身边的那个人,可是你拼命拼命将我往身后隐藏,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在你的身后,而是在你的身边啊。” 南宫诚移开手臂看着支在自己面前的萧素,她细细的两根胳膊支在自己脸的两侧,甚至自己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南宫诚,我一点都不贪心,我想要你啊,从始至终,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啊。” 南宫诚只是轻轻一拉,萧素就跌落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听说素锦山庄能完成人们的诉求,那我用我的生命去交换一个属于我的至宝好吗?萧小姐。” “你想要交换什么?” “我要萧素的一生挚爱。” “一经交换,概不赎回。” “成交。” 萧素趴在南宫诚的胸膛上听着南宫诚的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像极了一生,起起落落。 对不起,南宫诚许诺你的一生挚爱,我会用尽我的余生去爱你,无论我的余生有多少,但是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了。 你的命我收到了,一经交换,概不赎回。 我的爱你收到了,一声心跳,一念情义。 一夜无梦,萧素就那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 南宫诚看着萧素睡眼朦胧的模样,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醒了吗?醒了就去收拾一下,去吃饭吧。” 萧素慢腾腾地移到一旁去,“唔,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起。” “你若是还觉得困,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不要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去做的呢。” 萧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即就在她要换衣服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看着南宫诚,“我没有其他的衣服穿。” “没关系,上一次襄霖去买衣服的时候,我也给你买了几件。” “?襄霖也喜欢买衣服吗?我以为你们的衣服都有人定制的。” “嗯,他最近比较喜欢穿女装,可能不太好意思去跟定制的说,所以就自己去买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你的衣服。” “好。”萧素回味着刚刚南宫诚说过的话,襄霖最近喜欢穿女装?这是什么特别的爱好啊?什么时候襄霖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一次萧素却没有等到拿回衣服的南宫诚,而是见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男子,萧素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行素锦 第三百四十九章 随心而动 娄如青眉毛一挑,看了看萧素的衣服,“小九小姐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萧素这才发现自己身着中衣,比昨晚还少了一件外袍,萧素倒是不慌不忙,将自己缩回了被子当中,“你倒是还算是个正人君子。https://” “过奖了。” 萧素看着面前这个听不出好赖话的男子,“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娄如青慢慢走近萧素,他盯着萧素的看,发现她并没有任何的慌张的样子,“你不害怕吗?若是摄政王殿下一会儿进来了,看见你我二人这个样子,不会多想吗?” “呀,你要是不说话,他是看不见这么一个大黑耗子的。” 娄如青看了看自己的衣袍,明明是藏青色,哪里是黑色。不过他倒是停下了脚步,他勾起嘴角,“小九小姐当真是一个妙人。” “过奖了。” “小九小姐不是好奇我为何而来吗?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娄如青摊了摊手,“抱歉,我不会开玩笑。” 萧素还没有说话,她就看见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不出意外地是南宫诚回来了。他手中还拿着给她换洗的衣服,他果真如同萧素所说的那般,忽视了娄如青的存在,直直地走到了萧素的面前。 他摸了摸萧素的头,“先等一下,本王处理一下屋中的垃圾。” 娄如青眉毛一挑,“摄政王殿下,来者是客,你这么形容你的客人是不是不太礼貌?” “擅闯他人房间便是你所谓的礼貌之举吗?本王还真是不知道原来耗子真的会说人话啊?” 萧素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她知道刚刚自己说话的时候,南宫诚一定就在外面了,要不然他这般的人物怎么会说出如此话来呢? 娄如青不气不恼,“摄政王殿下好口才,我佩服的很。” “刚刚某人是说为了本王的王妃而来,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本王的人的主意?嗯?!” 娄如青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只是来问小九小姐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摄政王殿下莫要动气啊,不要伤了和气。” 萧素露出一个脑袋,“你到底要问什么,问完赶紧走!” “我想问一下,宥云非是死而复生,还是行尸走肉?” 萧素一僵,她看着娄如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觉得像极了第一次见有间霖的感觉,那时候有间霖也是这样子迷惑了自己,让自己以为他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人,结果自己可是被坑的很惨。 这一次她可是学乖了,她一下子躲在了南宫诚的身后,她拽着南宫诚的衣服,怯生生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坏人,都想要我娘亲的命,不过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我娘亲!” 很显然,萧素这副模样说出这种话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娄如青瞧了瞧萧素的反应,看着南宫诚越来越黑的脸色,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要不然可能一回儿真的会被人扔出去呢。 “那我就告辞了。小九小姐对我可能有些误会,我可是跟你的哥哥是好朋友呢,自然是不会残害你们的母亲的。” 萧素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娄如青的说的话,再说了,如果他真是什么好人,怎么会来的时候连家门都不自报一下,这可是最基本的礼仪了。 不过萧素这可是真的冤枉了娄如青,不是他没有想到自报家门,而是他以为有间霖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萧素,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少了一个步骤。 等娄如青走后,南宫诚这才回过头去看萧素,看到萧素一副装柔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去u蹂躏一番,毕竟这般弱势的萧素可是不常见的。 “好了,别装了,人都已经走了,说一说吧。” 萧素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她眨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南宫诚,“说什么?” “为什么刚刚那人会问你那样的问题。别瞒我,瞒我的话,只会让我自己去查的很辛苦。”南宫诚转身坐在了萧素床边的椅子上。 萧素转了转自己的眼睛,“那你等一下,我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再说别的事情,好吗?” “不用换,这样挺好的。” “我冷。” “你在被子里不冷。” “南宫诚!” 南宫诚拿萧素没有办法,他背过身去,不再去看萧素,不过他还是警告了萧素,不过这个警告的方式倒是挺特别的,“你别想着用什么话来搪塞我,我说了,你如果一定要你未来的夫君多那些繁琐的事情,你就尽管骗我,反正你夫君的身体在你眼中也不重要。” 萧素换衣服的手一顿,这个男人,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知道。可是自己心里也只是猜测,而且还没有进行实质性的行动,那天她刚要去查看就被打断了。 万一自己想的是错误的呢? 可是现在已经有人这么怀疑宥云非的生死的问题了,自己也的确不该对南宫诚藏着掖着的,或许多一个人就可以多一个主意呢。 萧素打定了主意,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她走下床,来到了南宫诚身后,“刚刚他问的,其实也是我所疑惑的。” 南宫诚缓缓的转过身来,他伸手一拉,萧素就被他拉到了椅子上,“宥云非是你带回来的。” “是我带回来的,可是我并不知道是如何将她带回来的,甚至我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那你是想过的,宥云非是兵人这个事情。” 萧素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诚,“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会知道不奇怪,其实是你一直把事情想的太过保密了,这件事情在中域其实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否则不可能一个宥云非就能让平静许久的中域变成如今这般动荡。” 萧素了然地点了点头,“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其实这种事情已经心照不宣了。只是宥云非她有脉搏,会流血,会说话,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与那冷冰冰的兵人联系到一起。” 南宫诚皱了皱眉头,“的确,兵人在古籍上记载冰血者,乃兵人。这就说明了兵人并不会流血,那宥云非的确是。但是我问过有间霖,他说过,是他亲手将宥云非下葬的,他不会骗人的。” 萧素一时沉默,“那该怎么办?” 南宫诚握住萧素的手,微微用力,似是在传达自己的力量给萧素,“按照你想的那么做。”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章 无愧他人 “我想的那般?”萧素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迷茫。手机端https:// 南宫诚心疼地将萧素揽入怀抱,“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了,别怕,我还在你身边。” 萧素感受着南宫诚传递过来的温度,一时失神,她知道南宫诚在担心什么,刚刚回来的娘亲却发现是一个活死人,这种事情是谁也都无法接受的吧。 可是她已经接受了许多平常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她已经不在乎多这么一件了,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猜测都是假的,她从未感受到的娘亲的感觉,她不希望那是一场梦,不希望只是自己的幻想。 “可是我还不知道娘亲被七哥带去了哪里,七哥不让我见她。其实我知道的,七哥并相信那就是娘亲,可是我能感受到的,即使冷冰冰的,那也是久违的感觉,像是在娘亲怀抱里的感觉,她不是有温度的,可是我是,我可以去温暖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 娄如青又一次回到了有间霖的宫殿,他看着悠哉喝茶的有间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你可是在等我?” “自然。”有间霖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娄如青,“我很想知道这一次,你还会耍什么花样。” “我可不敢在有间少主面前耍花样,我不过是为了青云庄罢了。” 有间霖轻轻一笑,“哦?为了青云庄,哪怕青云庄背后狼狈不堪,你依旧不肯离开吗?” 娄如青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不,不,我只是在履行身为青云庄大弟子的职责而已,并不是为了什么青云庄。” “呵,你说话还真是前后矛盾呢,真是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如何坐上青云庄的大弟子的。” 娄如青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他慢慢地走到了有间霖的身边,然后俯下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有间霖的眼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呢。” “可是怎么办呢?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要是你死了该多好,你死了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有间霖拍掉了娄如青即将要抚上他脸的手,不过他并没有推开娄如青,他敛了嘴边的笑容,冷冷地看着娄如青,“无论你想要干什么,只要别动我的人,一切都好说,如果你敢动我的人的话,娄如青,你的骨灰我会替你撒在青云庄的斗场中央。” “哦?”娄如青直起身子,“你的人?你是指有间九还是你藏的那么深的宥云非?亦或是你身边的下属,嗯?” 有间霖这一次一把推开娄如青,娄如青似是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有间霖推到在地,有间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娄如青,“随你这么想,你心里清楚的很。”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有趣啊。我越来越想看到你发疯的样子了。” “疯子!” 有间霖低骂了一声倒在地上的娄如青,随即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娄如青久久没有站起来,他摸着刚刚被有间霖推过的地方,他舔了舔嘴唇,“嘶,你一定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的猎物。” 一间跟在有间霖身后,他知道有间霖心情不好,“少主,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娄如青,为何还要跟小九小姐说那番话。” 有间霖脚步一顿,他知道一间说的是什么,之间他可是跟萧素说了,青云庄可是有一个跟其他道貌岸然的弟子不同,的确娄如青跟那群伪君子不一样,他根本就算不得人。 一开始他的确是欣赏娄如青的狠辣和果断,但是现在他又开始厌烦娄如青看他的眼神,那种把自己当做猎物的眼神,这样让他异常的暴躁。 “是应该让小九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有间霖刚要抬步走向书房,却被有间也手下一个传话的挡住了脚步,有间霖看着那人,冷冷地说道,“何事?” “族长说,请少主去书房一叙。” 有间霖面上表情不变,宥云非在他这里,有间也是迟早要找他谈话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有间也这么能沉得住气,现在才叫他过去。正好,有些话可以现在说清楚了。 有间也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从他牙牙学语的时候看到了如今这般丰神俊朗的样子,心中说是不骄傲那是假的,可是他却不能像是一个正常的父亲给一个孩子正常的疼爱,这只是因为他是他和宥云非的孩子。 “来了。” “嗯。” 冷冰冰的谈话,丝毫没有亲情在其中流转着。 有间也皱了皱眉头,“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间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呵,族长大人找我来,无非就是因为我娘亲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现在才来找我,你是真的无情还是不敢面对,这真叫我猜了好半天呢。” “放肆!你就这么跟你的父亲说话吗?!” “父亲?呵,您配吗?现在你的夫人都已经跟我们主动宣战了,我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正好,今日来就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你想要说什么?”有间也心里明白有间霖对于他的敌意,现在他也不想去管什么平和的父子关系了,就像是有间霖说的那般,流光已经主动宣战了,他们之间能如此,已属不易。 “无论是她想要挑起这个开端,亦或是我们。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下一次见面,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是当年您教会我的,心狠手辣,无视感情。” 有间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孩,不知不觉中他都已经长到和自己一般高,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一点。 有间霖见有间也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您的自私自利是我见过最无情的护盾,但是我不会成为您那样的人,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您不用跟我说些什么,我的娘亲这一次由我守护,不劳您费心了。” 有间霖说完就走,丝毫不去看有间也那带有落寞的神情,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有间也就不该出现那样感性的表情。 有间也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有间霖走了,其实今日找有间霖来不完全是为了宥云非的事情,他知道如果不见有间霖一面,怕是连说清楚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到了中年,总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容易感性。他居然会感到后悔,可是当自己当年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时候,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能后悔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宥云非,没有人能接受他的忏悔,因为他对其他人无愧。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一章 摄魂再出 七日如约而至,流光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她正对面就是有间也。手机端https:// “怎么?有什么消息吗?” “并没有。” 流光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么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依旧不想将宥云非交给那群人吗?” “交给那群人,然后呢?惹怒有间霖和南宫诚,彻底决裂,让你的野心可以提早的开始扩张吗?”有间也不急不慌地反问道,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略微有些愚蠢。 明明都已经知道的事情,还要问出来,不是愚蠢就是傻。 流光摇了摇头,“不,不,你不懂。青云庄的那群人可是对于宥云非是势在必得,还有那两个人,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打仗对于现在的中域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所以呢?” “所以我找了新的盟友,你该将知道的事情分享一下,然后让他们帮着一起找。”流光缓缓从榻上起身,然后走到了有间也的身边,她伸出手将有间也的头移向了屏风的位置,“你猜那里会出现谁呢?” 有间也早就知道那里面有人,而且根据流光的喜好,他缓缓张口说道,“青客,好久不见。” 屏风后面无人回答,但是有间也知道他说对了。 流光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大,“有间也,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选择你的理由,你实在是让我太欢喜了。还有呢?你猜一猜?” “有间无忧和刹。” 三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跟有间也说的那般,丝毫不差,正是那三人。有间也没有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而是看向了青客,语言上带有了几分讥讽,“还真是你。” 青客一改当初的气势,现在的他看起来隐隐有些狼狈,想来是因为流光吧。 有间无忧看着有间也,发现他对于自己站在这里丝毫不觉得意外,“怎么样?父亲大人,你在这里看见我觉得如何?” 有间也似乎是才看见有间无忧一般,他冷冷地看着有间无忧,“你辜负了有间霖的信任。” 有间无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她仰头大笑起来,“辜负?是他辜负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一腔热血,他什么都能为有间九做,而我呢?他什么都不会做,看我痛苦,看我挣扎,他什么都没有,是他辜负了我。” 有间也并没有回答有间无忧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流光,“我有间一族之人生平最讨厌背叛之人,你确定你要她?” 青客这时候抬起了头,看着有间也,“她是我带来的。” “呵,哪有怎么样?” 相比较有间也的强势,青客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一般,弱势极了。流光在一旁看着青客的惨况,但是她并不打算开口,她对于青客的所作所为已经失去的以往的那种信任。 青客跟萧素接触,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才考虑了那么久,与青客合作。 她也知道青客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有间无忧,因为有间无忧是萧素亲口点名要的人,青客这般做,无外乎是想要吊着萧素那边的人。 这般想来,她看向有间无忧的目光也越发的深邃了。这个女子,可是一把利刃,用好了,鲜血直流,用不好,徒增晦气。 “好了!都别再吵了。”流光看向有间也,语气不善地说道,“这里都是我们今后的盟友,你若是有半分意见,那就别让我失望,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拿回来!” 有间也眸光闪了闪,随即不再说话。 有间无忧见有间也如此,她不免多看了流光几眼,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父亲的脾气的,能一句话就将有间也变成如此沉默,看来也不是什么等闲的女子,说不定她会是自己的下一个突破口。 流光将所有的男子都送了出去,房间里唯留下一个有间无忧。有间无忧不慌不忙,甚至还抽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知道面对于是强大的人越是不能慌张。 一旦你表现出自己弱小的一面,那就有可能让人将你小看,甚至以为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她现在可不能被放弃,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她说过的话还没有实现,凭什么别人那么幸福,自己却要那么痛苦,凭什么自己一腔热血换来却是一个人的孤独甚至还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成是叛徒。 有间无忧想到这里,眸子里也积攒了许多的怨恨,流光不急不慌就那么看着有间无忧,看着有间无忧身上的戾气越来越严重,她这才轻笑出声,“果真是有间一族的女子,与旁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有间无忧这才敛了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流光,“您想要与我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想要了解你一下。” “了解我?我有什么好了解的?我的事情在中域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吗?”有间无忧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苦笑,她一个女孩子失踪多日,无人找回,怕是名声早就臭,虽然她已经不在乎那些身外之名了,可是现在想来难免悲凉。 流光听此摇了摇头,“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我说的是你,如何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的呢?我比较好奇,你当时刺下去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亦或是,你把对谁的怨恨转移到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流光观察着有间无忧脸上的表情,发现她的脸上逐渐变的苍白,她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继续说道,“亦或是,你杀了慕流风的娘亲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怨恨吗?怨恨她将你与慕流风拆散?还是怨恨她有一个懦弱不负责任的儿子?” “告诉我,有间无忧,你刺下去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啊?” 流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诱惑,好像是要将有间无忧沉溺其中一般,有间无忧每听流光说一句话,她脑海中的场景就越发的清晰。 她拼命地捂着自己发痛的头部,“不,不要再说了,是他们的不好,凭什么要我来受这样的痛苦,凭什么?!” “对啊,就是他们的不好,为什么要你一个女孩子这样痛苦呢?告诉我,我可以让你不再痛苦,我可以让你看见他们都被你踩在脚下的场景,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你的诉求。” 有间无忧恍恍惚惚间抬起了头,直视着流光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睛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有间无忧好像也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她拼命的想要逃离那里面,却发现这周围都是黑暗,她根本就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那所谓的光明。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选之女 流光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眼神空洞的女孩,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起来,“乖孩子,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你想要得到的人都将匍匐在你的身下,成为你的奴隶。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而我的思想也将主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就是天选之女,凭什么不能做这个世界的主!” “哈哈哈哈!” 流光狂妄的笑声被隐藏在这个房间之中,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一个女子将自己的雄心壮志说了出来,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沉静了十几年的人才是这一场场闹剧的真正的主导者。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有间也跟青客走在竹林之中,青客突然停下了脚步,“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为什么会回来帮助她?”青客自然是知道有间也嘴里的那个她是指的是谁,“我以为你已经站在小,有间九那边了,如今过来是为了什么?为了有间九,还是为了她,亦或是为了自己?” “我谁也不为了,我只是在遵从我自己的内心,做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倒是你,有间也,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间也回头看向青客,嘴边是不屑的微笑,“你在说我?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那你就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你不已经是她的人了吗?” 有间也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凶狠,他一把拎起青客的领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青客。我有间也想要做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很,要不然你真以为当年的事情,你做的就如此轻松吗?如果不是她,我绝对不会让你把有间九送出去的,她要是死,也该死在我有间也的面前!” 青客嘴角漫出一丝苦笑,“当真是我失算了,不过还好还有一个人算无遗策。” 有间也松开了青客的衣领,淡淡地说道,“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算无遗策,一个人的算无遗策怕是另一个人的拼死成全。” 青客看着有间也远去的背影,那浑身颓废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怕是流光都没有想到当初看得最明白的男子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他想着刚刚回答有间也的问题,他现在的确是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行动,再也不是为了任何人了。 青客刚要迈步离开这片竹林,却发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青客大人,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见一个人?” 青客眉头微皱,他看着面前的刹,“什么人?” “故人。” 青客跟着刹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土地面前,他刚想要说人在哪里,突然一条暗道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青客将想要说的话收了回去,他重新地打量了一番刹,他知道刹曾经是南宫诚手底下的人,因为某些事情跟萧素有着仇怨,但是他从来没有将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上。 想在想来,自己真的是大意了,再小的人物在这充满了机遇的中域也能成为一个不小的人物。 青客看着自己周围突然出现的人,心里更是认定了这个想法。不过,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刹的脸上,“你想要让我见这么多人吗?” “不,青客大人下面请,下面才是您该见的人。” 青客面无表情地率先走了下去,即使是不小的人物,在他青客面前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蚁,弄脏的鞋子的面积大一点而已。 等到青客走到了最里面的时候,他的确是见到了一个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刹进来的时候刚想要开口说道,但是随即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立刻上前看着那男子说道,“怎么会是你?撒臾呢?” 青客这才明白过来刹口中的故人是撒臾,这一次他看着刹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刹居然知道撒臾的存在,看来还真是自己小瞧了这个来自南越的无名小卒。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见撒臾,而是如何对付撒须,他知道撒须一定会开口问关于萧素的毒的事情,自己已经答应过萧素不告诉别人,但是若是告诉了撒须的话,那南宫诚那边岂不是会乱上一乱? 那么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能提早解决呢? 不过青客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已经不遵守和萧素之间的盟约了,那么就不能再违背自己的誓言了,要不然太有失面子。 撒须不知道青客的心中所想,他看着刹和青客,顿时明白了什么,“青客,你居然骗萧素!” “谈何骗?她给我的条件我无法完成,自然盟约无法生效,不算骗。” 撒须看着青客那淡然的嘴脸,真是想要上前给他一拳,可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青客,先不说青客那诡异的身法,就是那日积月累的杀意就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住的。 若是说能够一较高下的怕是只有那被称作是魔头的宥云天,不过那家伙正在襄阳跟自己的喜欢的人卿卿我我吧。 撒须本就不想着跟青客多聊,虽然他有许多想要问的事情,可是他今日来就是为了撒臾被抓的事情,现在撒臾已经安全出去了吧。 撒须刚这般想着,那欠揍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他回头看去果真是那欠揍的人又回来了,他怒火一冲,“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走吗?!” “哥啊,我怎么能抛下哥哥独自苟活呢?” “放屁,我还没死呢!” 撒臾看了看这场上的阵仗,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难搞啊,我还以为是几个人呢,这可是一群人呢,的确是有些发疯了,哥,你说我现在走的话,能不能行?” “现在还走个屁啊!在我背后老实呆着!” “好勒。” 撒须看着这个令自己头疼的兄弟,随即看向青客,“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能不能放我们兄弟走了?” 青客还没有说话,刹倒是先一步上前看着撒须和撒臾,“抱歉,撒臾是我找来的,没有的允许,怕是今日谁都不能走了。” 撒须看着刹的一派气势,“啧啧,不愧是在南宫诚手底下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然后他毫无预兆地打了撒臾的头一下,一边打一边数落着,“你再瞅瞅你自己,啥也不是!” “哥,我哪里啥也不是了,就算我啥也不是,那也是某人教的不好!” 青客看着撒须和撒臾打嘴仗,嘴角勾起一道笑容,撒臾其实和撒须很像,就连性格都像,只不过这二人的表达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等等,你要我见他有什么事情吗?”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刑罚堂出 刹见青客指着撒臾,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想要跟您来个交易。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刹的话还没有说完,撒臾就在一旁叫嚣起来了,“嗯?用我做交易,凭什么?你问过我了吗?还有你跟这个老头做交易,你小心被坑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没等青客自己动手,撒须就先把撒臾的哑穴给封了起来,他见二人瞅着他,他摊了摊手,“你们谈你们的,我啊,随便听一听。” 撒臾在一旁扭动身子表达抗议,但是撒须却连看都没有看撒臾一眼,撒臾顿时觉得挫败,倒也不再折腾了。 刹见那边已经安静下来了,但是青客迟迟不肯开口,他现在处于被动,自然是不能等着人家开口,于是他接着说道,“我知道您在想着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萧素的命,你们的事情我可以不插手,如果您想要我插手也可以,我知道您可以接近萧素,甚至那边那两个都可以接近萧素,无论如何,我要萧素死!” “你的筹码是什么?他吗?还是他们?”青客淡淡地看着刹,“你没有筹码却想要我帮你完成那么难的一件事情,年轻人,交易可不是这么做的。而且我不是素锦山庄,不是你给了我筹码,我就会帮你完成心愿。” 撒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给自己传话的那个人傻乎乎的,也许刹一早就算计好了,让自己也来到这里,青客的能看见的有接触的人怕是只有他们二人,看来刹还不知道今日所见的那个叫做流光的女子才是青客心中最重要的人吧。 否则他怎么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兄弟二人身上呢? 但是不得不说,刹打的这个主意有些偏了。 刹有些着急,他来了中殿那么久,除了因为风铃的事情能接近一下萧素,那还是因为借的是有间也的力,后来他知道了有间也想要的做的事情,就脱身而出,他是想要萧素的命,不惜任何代价,但是他却并不想要牵扯进去其他人的事情。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萧素,甚至他都快要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可是这已经成为了自己心中唯一的念想了。 “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呢?” 青客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发现那群人不仅仅是内力低下,甚至还没有任何的素质可言,但是他却发现这群人有一些共通之处。 “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群人的?” 刹本来有些绝望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他立刻回答道,“他们就是我在这里发现的。” “就在这里?” “是。” 一旁听着的撒须突然开始环顾四周起来,他这时候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地窖,而是类似于一个大门的前殿中央的地方。 “等等,你刚刚说你在这里发现的这群人?那这群人不就是当年的?”撒须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拿起他的左手,果然那人没有左手的小拇指头。 撒臾似乎是不太明白为何自己的哥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只见撒须冲到青客面前,“原来当年的事情是真的?你真的没有骗我?” 青客似乎是料想到了撒须的反应,“我自然是不会骗你,但是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就是那群东西吧。当年这些人被下令殉葬那群东西,可是他们没有死,这说明了什么?他们是。” 青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撒须冷冷地打断了,“我并不希望你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我也不希望,毕竟那可是有间一族和宥家的事情,跟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对于青客的保证,现在撒须是一点都不相信了,撒须刚要拉着撒臾走,青客就叫住了他们,“等等。” “怎么了?你真的想要我们待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了,这里啊,我们还是不要进来了,有事情我们出去说。” 撒须这一次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拉着撒臾跟在了青客的身后,刹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他现在已经把青客当做了能完成自己希望的唯一的稻草。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刚一出去,撒须就解开了撒臾的哑穴,他看着青客,“你想要说什么?” 青客看了一眼刹,随即很是自然地说道,“这还不明显吗?这里有个小友想要我帮忙,而且他还给我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物,如果我不帮忙的话,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你刚刚还说了你对这个不感兴趣。” 青客摇了摇头,“是不感兴趣,但是有人对他感兴趣啊。如果我将这里卖给别人,我是不是能得到很大的一笔好处呢?” 撒须紧抿着嘴唇看着青客,他丝毫不怀疑青客是在跟他说笑,他已经看不透了青客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了,如果说他为了帮助流光的话,现在他就不会在这里跟自己废话了。 思来想去,撒须似乎明白了青客在这里跟他耗时间的目的了,“你想要见南宫诚?” “对。我想见他,但是他却总是不给我机会,现在我想,我们应该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我拿什么信任你?” 青客看着撒须眼中的戒备,他却放肆地大笑起来,“撒须,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你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 撒须一愣,就像是当初青客从那场废墟当中将自己捡回去一般,他说了同今日一模一样的话,他除了相信青客,别无他法。 那日他相信了青客,活到了现在,现在呢?他还能相信青客吗? 撒臾知道撒须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迈步站在了撒须的面前,呈一种保护的姿态,他看着青客,不复之前的吊儿郎当,“我告诉你,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哥哥。” 撒须被撒臾的话一震,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拨开撒臾在他面前的身子,“好,我可以答应你,让南宫诚见你一面,但是你现在就要告诉我,你打算对萧素做什么?” 青客勾唇一笑,清风划过他们的脸庞,撒须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青客缓缓说道,“我什么都不打算做,萧素她啊,本来就活不长了啊。” 虽然不能将萧素没有解毒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但是萧素还有一件事情怕是一直瞒着撒须他们的吧,除了有间霖和有间也以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什么意思?难道是萧素的毒没有解?” “不是,中域刑罚堂,凡是刺有乐字者,杀无赦。” 撒须瞳孔一缩,难道说?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四章 背弃木姓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将那种东西印在萧素的身上呢?怎么会呢?” 相比较撒须的发狂,一旁的撒臾则是冷静多了,他按住了撒须的肩膀,“哥,这件事情回去再说。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没等青客说些什么,撒臾就带着撒须离开了现场。刹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青客并未阻拦和撒须离开时那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走上前,“青客大人,你真的能帮我完成那件事情吗?” “不是我,是那刑罚堂,若是刑罚堂知道萧素身上有那种东西的话,萧素必死无疑。只不过中域的刑罚堂可是许久都未曾出动了,甚至当年中域大变,刑罚堂都没有派出一个人来关心一下,所以能不能找到刑罚堂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路,给你指出来了。这里的人,就归我了。” 刹眸光一闪,“好,我懂了,这里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再过来了。” 青客什么都没有说,清风微微浮动他的衣袍,等刹走后,他脸上的那派淡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男子,看着那男子惊恐的表情,他拉下男子的衣服,在他的肩膀处看见了属于撒家才会有的图腾。 果然,当年的事情,襄阳的隐秘氏族一个都逃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没有想到宥家家主为了让宥家进入襄阳牺牲了那么多。居然连那么荒唐的条件都答应了。 男子惊恐地看着青客,“你到底要干什么?” 青客皱了皱眉毛,发现其中的人智商似乎变得异常低下,也难怪,大难不死,总得付出什么代价,撒家的人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来那里面的东西现在是不能轻易的动了,万一它真的具有传染的效果,那么自己要是率先打开岂不是第一个遭殃? 没有想到有间也废了那么大工夫要找的东西,却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这算不算是上天都站在自己这边呢? 青客嘴角勾起一道笑,“流光,这一次我可就不帮你了,毕竟人啊,总要为自己活一次是不是?” 宥云兰看着屋子中突然出现的流光,脸上的不耐烦尽显无疑,丝毫不掩饰一二,流光看着她,“你难道都不知道欢迎一下我?” 宥云兰嘲讽一笑,“哦?欢迎你?你要我以什么心情去欢迎你?我的好妹妹,嗯?” “别这样,我们可是姐妹。” “我可没有这么算计我的妹妹,流光,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只小白鼠,却没有想到这只小白鼠会在我身后咬我一口,咬我一口也便罢了,我却抓着别人不放,你说你,我的好妹妹,你叫我如何待你才好呢?” 流光轻笑出声,“姐姐啊,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何必要将自己的蠢说出来呢?这样,妹妹我笑的这般开心,你岂不是更加没有面子?” 流光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突然出现的软剑,她失望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到姐姐到现在还存着想我死的心思。” “可惜啊,你却不能死。木流光,你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死呢?”宥云兰恶狠狠的诅咒在流光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发脾气一般。 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她一手捏着那软剑,一边走向宥云兰,“姐姐,什么时候你不想活的时候,你就可以带着我死了啊。可是啊,我们不是有相同的目的吗?”她已经走到了宥云兰面前,她伸出了双臂状似要拥抱宥云兰,宥云兰下意识地要躲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动不了了,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流光拥抱她并且将自己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 “你瞧瞧你,姐姐,如果我今日不来见你一面,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恨我如此?这茶水中的药已经备下了好几天了吧,就等着我来,是吗?” “杀不了我,你就要活的生不如死吗?” “你以为小时候你就那么容易就知道我们同生的事情吗?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啊,才是我摄魂的第一个对象呢。你都不知道你刺向自己的狠劲,那时候我就知道哦,姐姐不会喜欢我的。” “只是可惜了,姐姐你居然将自己的狠劲用在了一个没有用的女子身上,你抢来了什么?一个不爱你的男子,还是一个你不爱的男子?可是妹妹我不同啊,我啊,是要当着天下的主人的。” 宥云兰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颤巍巍地指着流光,“你丧心病狂,我在襄阳的时候就该,就该囚了你!” “可惜啊,姐姐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一次你出了襄阳,我看还有谁会护着你!来人,将萧夫人带走。” 流光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就围在宥云兰身边,呈现保护的姿态。而流光身后也不是空无一人,流光看着面前的局势,她撇了撇嘴,“姐姐还真是防备我呢。” 宥云兰瘫倒在黑衣人的背上,虚弱地说道,“今日你带不走我,他日我必定要你跪着道歉!” “呀,姐姐,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怎么会放过你呢?”流光眼神一变,随即飞身而上。 宥云兰见此嘲笑出声,“流光,你当真以为你的武功真的能在我这手底下的人走过三招吗?” “就是说你天真啊,没有想到现在还是这么天真。” 当自己的脖颈落到了流光的手掌心的时候,宥云兰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流光,“你,你怎么会,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宥云兰费劲地想要扒开流光的手指,“你,你松开我,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了。” “是啊,所以宥云兰,你给我聪明点,我只是不明白你与我同是木家的人,怎么会相差这么大呢?你心胸狭小,哪里比得我那么伟大。” 流光松开了手指,宥云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流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宥云兰,“这一次,你可真的是落到我的手上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萧至已经找过有间也,你猜他们之间会说些什么呢?” 看着宥云兰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流光就笑的越来越开心,“宥云兰啊,自从你背弃了木家这个姓氏的时候,你注定就要失败了,你会看到我将木姓变成天下皇姓的时候。”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五章 撑住哥哥 “所以啊,你给我学乖一点,我可不是你印象中那么柔弱的木流光了,惹恼了我,我就把你变成活死人,这样我们是不是就长生不老了?” 看着如此疯狂的木流光,宥云兰是说不上的滋味,从来没有想过被自己一直压在下面的那个人有一天会骑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甚至就连自己的生死都变成别人的东西。https:// 她还真是可笑啊。 可是最可笑的事情是当她听到萧至去找有间也的时候,她居然不是淡然地面对,而是慌张,十几年的相处没有感情是假的。 宥云兰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她与萧至的第一次相遇,那是萧至与宥云非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她第一次见萧至的第一面。 还是自欺欺人了吧,不喜欢,为何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呢? 宥云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罢了,你带我走吧,成者王败者寇,自古以来的定论,我输了就是输了。但是木流光,你别以为你能一直如此的幸运,你靠的不也是男人吗?” 流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宥云兰,“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本性,我还真以为你是有心规劝我呢?可惜啊,你不了解啊,姐姐啊,你从未了解我。” “不过,没有关系的,你们都不了解我,所以木家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好了。” “你们都可以去死的。等我找到办法,姐姐,我就让你和爹娘团聚。” 宥云兰听到这话,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什么想法,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流光,“是,是你,是你放的火?是你亲手毁了襄阳?!” “一味贪图平稳的隐秘氏族有什么必要存在呢?” 宥云兰被人拉出去的时候还是不肯相信,一个人会亲手毁掉自己的家园,那可是自己的家。 “木流光,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一个刽子手,我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流光听到这话只是冷冷一笑,“看好那个女人,只要不死,随便你们怎么玩,毕竟我们之间的血肉联系可是被她自己找方法切断的,只要不死,就对我没有影响。” “是。” “呵,说我靠男人,可是我靠的本事啊。” 萧素跟着南宫诚的陪同来到了有间霖的宫殿,有间霖正在气头上,一间这一次也只敢在门外候着,根本不敢靠前。 萧素上前问道,“一间,你怎么在这里?为何不在里面?” 一间看了一眼萧素又看了一眼南宫诚,这才说道,“少主跟娄公子正在探讨问题。” 萧素听着那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在探讨问题,怎么感觉都觉得是在打仗,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又是一个花瓶碎掉的声音,一间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地说道,“是。” “那你觉得我们能进去吗?” 一间看着萧素一脸天真的模样,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回答的比较好,毕竟怎么回答都是一个错误啊。于是乎,他决定当一个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嘴巴不会说话的雕塑。 萧素看着沉默的一间,计上心头,“既然我七哥这里有事,我就去找我娘亲了,我许久未见她了,正好南宫诚也在,我想要将他给我娘亲介绍一下。” 一间还没有说话,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声音也随之而来,“不行!” 萧素抬头看向,一眼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有间霖和一派淡然的娄如青,大殿里面更是一片狼藉,萧素眼尖地发现自己的七哥似乎衣衫有些不整。 有间霖随着萧素的目光,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他斜了一旁的娄如青,然后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小九,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宫殿,还没有收拾好呢。” “七哥,这一次回来,我是带着南宫诚去见见我的娘亲的。” 萧素边说余光瞥向了一旁的娄如青,发现他的表情没变,就连站姿都没有改变。 有间霖看了一眼南宫诚,“有事明天再来吧,娘亲那边应该是睡下了。” “可是还这么早。” “娘亲最近嗜睡,昼夜有些颠倒,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撒须去查看了,明日我跟你们一起去看娘亲。今日,你们就先回去吧。” “七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萧素狐疑地看着有间霖。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那你告诉我,你跟这位娄如青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七哥之前跟我说,他不一样,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有间九!你在乱说些什么?”有间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第一次这么吼萧素。 “七哥!” 二人不知道为何就开始对峙起来,南宫诚上前握住了萧素的手,他看着一旁的娄如青,“这位公子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娄如青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吗?” “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外人吗?” 娄如青轻笑说声,“摄政王殿下还真是不给人面子呢?我和有间霖是什么关系,似乎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关系,那都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南宫诚一把搂过萧素,“本王觉得这位公子说的对,萧素,我们改日再来。” “南宫诚。” “走了,正好今日本王无事,陪你闲逛一下。” 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南宫诚强制性的拉走了,有间霖见萧素走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娄如青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吗?” “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你跟我讲道理,我也不会站在你那边的。” “不,有间霖你会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有间霖,话不能说的太满了,这一次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等着你来求我。”娄如青说完这话之后就离开了。 有间霖看着娄如青的身影,眼中是赤红一片,一间看着这样的主子,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少主,你还好吗?” “你去给我查查,娄如青和刑罚堂有什么关系?” “刑罚堂?那不是中域的游荡组织吗?这刑罚堂已经消失了许久了,怕是查起来不容易。” “查不容易也要查。” “是,属下这就去。” 有间霖看着一间离开的模样,他闭了闭眼睛,千万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他已经不想在娄如青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定要撑住。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六章 阴魂不散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东西啊?” “再等等,我相信有间也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https://” “老大,你相信死而复生吗?”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人看了看身边的男子,明明还是清纯的脸庞,明明说出的话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可是他却是有苦不能言的人。 他顿了顿,将头重新转了过去,低声说道,“我不相信什么死而复生,如果有,不过是一副躯壳,没有人想守着躯壳过一辈子的。” “那老大,你为什么对那种东西如此执着呢?” “因为一个人。”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也都在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奋斗着,一切都在努力中前行,都在苦难中前行,明明知道前方不可为之而为之,他们不是愚蠢,他们只是太过清楚了,一旦失去这一次的机会,那这一生都会留下遗憾的。 小柔,哥哥一定会救你。 有间霖,我对你势在必得。 宥云非,你为什么要活着呢? 萧至,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愿望,我与她本是夫妻啊。 这天下总归是要姓木的。 南宫诚,不要发疯。 萧素,等我给你一个盛世太平。 小九,等等七哥,七哥正在努力。 世上有太多的可得和不可得,一切都在挣扎中砥砺前行,那些有伙伴的人或许还有一方天地正在支撑,可是那些孤身一人的,除了一条性命,再无其他。 刹自从在青客嘴里得知了自己的最后一条路,他又开始了寻找的过程,在南宫诚手底下的那几年,他不仅仅是学会了如何生存和杀人,更重要的是如何利用有限的信息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想要知道的。 刑罚堂只在二十五年出现了一次,从那以后便再无出现,甚至在襄阳大火和宥家大变的时候,刑罚堂都没有在中域出现过。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曾经农家之语了。 这还是记载在有间一族的杂记里,他与有间也合作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除了一些没有用的信息,而他又没有意思去掺和进去,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萧素的性命。 那农家曾经在杂记中有言,在中域之巅见过刑罚堂的人,那人身着黄衣,头戴面具,但是却不遮脸,那双碧色的眼眸却是让人难忘。 寥寥数语却将那刑罚堂的人勾勒的活生活色,只不过仅凭衣着的话,未必他就能准确地找到那刑罚堂的人。 而且刑罚堂在中域也算是一个禁忌了,没有人会欢迎刑罚堂的到来,因为他们的规矩可不仅仅是青客说的那一条,他们有十条死刑,五条活刑。 死刑顾名思义是死亡,但是那活刑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不知道那所谓的活刑能不能叫人活下来。 中域之巅其实就是中域最高的一个山峰,可是中域本就属于平原之地,高山并不多见,最高的山峰,应该就是那被称作是天之巅的地方了。 刹抬头望向北方,他知道天之巅就在那边,他要去寻找那刑罚堂的存在,只要找到了刑罚堂,萧素必死无疑,而他的大仇也就得报了。 凭什么她就可以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她的一句话就能绝对别人的生死?凭什么她的人生可以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他却只能低三下四的到处求人? 命运不公,他就要推翻了这个命,他也要萧素尝一尝任人宰割的滋味,他也要她体会到他当初的绝望。 可是刹不知道,萧素的命至始至终都不在她的手里,她也只是一个漂浮的棋子,正在努力的挣扎着,渴求一条顺畅的道路。 可是他不知道。 刹背上了自己所有的悲伤和愤恨,朝着那北方的天之巅进发,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他会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的。 萧素这边正在跟南宫诚理论刚刚的事情,“为何你要阻止我?刚刚我。” “刚刚你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们去见宥云非,怕是天色晚了,就不一定能见上了。”南宫诚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隐隐闪着光。 萧素轻轻一侧头,似乎是明白了南宫诚的意图,她点了点头,“好。”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可是我还不知道我娘亲在哪里呢?” 南宫诚恍然大悟,“是啊,那今日就真的是见不上了。” 萧素轻轻捶打着南宫诚的胸膛,“就怪你,刚刚若是叫我和七哥将话说完了,七哥定是能让我去见娘亲的,都怪你!” 南宫诚抓住萧素的手,一个用劲将萧素往自己怀里一带,“是,是都怪本王,明日,明日,本王一定早早地陪你来,如何?” 萧素窝在南宫诚的胸前,噘着嘴,点了点头,“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自然。” 南宫诚的话音刚落,那脸上轻松的样子就不复存在了,他回头看向那草丛的位置,低声在萧素耳边说道,“看来你七哥这里面也不安全了。” “嗯,不过那人倒是不像是有间也的人,会不会是今日那娄如青的人?” 南宫诚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他沉声说道,“今日最好就把宥云非转移走,现在本王去找有间霖,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等本王来找你。” “好,你去吧,我就在望月阁等你。”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发丝,看着萧素专注的神情,忍不住在那飘扬的发丝上落下一吻,“等我。” 萧素展开笑容,“嗯,等你。” 望月阁是有间霖这一片里面最高的建筑,也是有间也为了宥云非曾经建设的地方,因为宥云非喜欢月亮,喜欢那虚无缥缈却又够不到的东西。 有间也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他不过是沉默地给宥云非建了一个望月阁而已,只不过那时候宥云非已经不喜欢月亮,因为她很快就会成为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萧素回来之后第一次登上了望月阁,现在还是白天,她不过是感觉这里的风大了一些,其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轻轻依靠在栏杆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这般舒服的时候,若是没有那恼人的人在旁边就好了。 萧素睁开眼睛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人,没有好气地说道,“为什么又是你?你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七章 无关他人 “小九小姐莫要如此排斥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小九小姐罢了。手机端https://” “你是叫什么娄如青吧,我对你,对青云庄都不感兴趣,所以你也没必要对我有兴趣。” 娄如青轻笑出声,“小九小姐还真是防备我呢。这一次,我是来道歉的,我对于第一次就误闯了小九小姐的闺阁感到抱歉,所以这个小东西还请小九小姐笑纳。” 娄如青手腕一翻,一个小盒子就出现在萧素的面前,萧素没有伸手去接,娄如青的手也不缩回,二人就那么僵持着,萧素看着娄如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贿赂我?” “非也,非也,小九小姐岂是俗物能够收买的,我这个只是致歉之物,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萧素打量着娄如青,这人真是自相矛盾,刚刚还说要了解一下自己,可是接下来就变成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若不是自己脑袋好使,真的要被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人骗过去了。 “娄公子还真是好口才,不过无功不受禄,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怨恨的心思,我看这致歉之物就算了吧。” 娄如青的手还是没有收回,只是那平淡的表情却是变了变,似乎那眼神也不太一样了,萧素顿时防备起来,娄如青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呵,你还真是戒备呢。你说我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又能怎么样呢?这望月阁的高度可不低啊。” “我想着娄公子应该不会是那般鲁莽之人。” “不,不,你不了解我,若是你乖乖听话的话,我可能还会对你好一点,毕竟你可是有间霖的妹妹啊,我又能对你做些什么呢?可是啊,你和你哥哥一样不听话,总是喜欢做一些,说一些令我不喜的话,你说,我要不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才会乖乖的呢?” 萧素看着步步逼近的娄如青,她压了压口水,“别这样,不就是礼物吗?我要就是了,何必动气呢?” 娄如青往前走的脚步一顿,看着萧素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哦?改变主意了?你还真是变了许多呢,现在懂得随机应变了?” 娄如青手腕一翻,那小盒子就稳稳地落在萧素的怀里,她听着娄如青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好好保管,这一次我们才算是两清了。” 萧素狐疑地打开了那盒子,发现里面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小瓶的药膏,萧素打开闻了闻,却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她将那药膏放在了怀里,细细地想着刚刚娄如青说过的话,什么叫做自己变了许多,难道以前他见过自己?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印象。 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可是她总觉得自己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有些事情那般熟悉,可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过更加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她从白天等到了黑天,可是她就是没有等到南宫诚。 就在她即将要下去寻找南宫诚的时候,她看到了撒须,“撒须?你怎么会在这里?” 撒须看到萧素,又想到了白天青客说过的话,他立刻将萧素拽了过来,萧素背靠着墙,她看着撒须那带有侵略的眼神,她有些不安地问道,“撒须,发生了什么事情?” 撒须喘气粗气看着萧素,“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萧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毒还没有解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回避了撒须那探究的眼神,这样的萧素在撒须眼中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撒须放开了萧素,他也背部靠墙,一字一句地说道,“萧素,我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次食言过,你说你将我当做朋友,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你的朋友。” “撒须,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青客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背后有个乐字对不对?你的字是有间也给你亲手烙上去的对不对?” 萧素张了张口,她似乎明白自己缺失的是什么了,那一段记忆突然被人提起,它像是潮水一般涌上自己的心头,心脏似乎是被人拽着,一下又一下的抽痛。 她靠着墙慢慢滑落,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地喘着气,她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 撒须这时候似是才注意到萧素的异样,他俯下身子去扶萧素,却被睁开眼睛的‘萧素’冷冷地推开了,撒须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冷的萧素。 有间九嘴边带着讥讽,“呵,那又怎么样?你瞧不起我吗?还是在同情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该告诉我们,然后,然后。”撒须突然说不下去了,然后怎么办?他该说些什么?在中域的人都知道那个乐字的意思,无论你的身份有多高贵,一旦被打上了那个烙印,那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有间九站起身子看着慌张的撒须,“然后呢?你怎么不接着说了呢?然后呢?你告诉我,是你们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有间九,还是我应该在你们鄙视的眼神中了却自己?” 面对有间九的咄咄逼人,撒须根本就无力招架,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间九的话,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立场去质疑萧素为何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说出来呢?这种事情就该烂在心里,不该被提起。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说?! “不是的,不是的,萧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 “别叫我萧素,我是有间九,有间一族最尊贵的女子,有间九。撒须,不管你是从青客那里得知的,还是如何得知的,今日的事情你若是再在我面前提起一次,你与我之间的情谊那就到此为止了。” “不是的,不是的,小九。是青客,是青客告诉了刹,刹已经去找刑罚堂的人了,该怎么办?”最后一句话是撒须问自己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次如此狼狈的撒须出现在有间九面前,如果此刻的有间九不是有间九而是萧素的话,一定会理解撒须此刻的心情的,可是她不是萧素,而是有间九。 “我命由我不由天,旁人想取我的性命,玩笑而已。” 撒须看着明明比自己矮了那么多的有间九,可是那周身的气势就像是一个久经战场的人一般,历经风霜,无所畏惧。 “你,你知道就好了,我就走了。” 有间九冷冰冰地看着撒须踉踉跄跄的身影,她既没有觉得搞笑,也没有任何心疼的感觉。那个人对于她有间九来说就事一个陌生人,除了有间霖和宥云非,没有人能享受她有间九的感情。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八章 无药可治 “小九,你怎么在这里?” 有间九回头看去,正是萧素等的南宫诚,还有刚刚叫住她的有间霖。https:// “七哥。” 有间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并没有看向南宫诚,“七哥,为何在这里?” 有间霖察觉到有间九和南宫诚之间有些许的不对劲,以为是他们二人生气了,于是打着哈哈说道,“这不是陪着他来找你吗?” “我不需要。” 有间九冷冷地打断了有间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转头看向南宫诚,“你可以走了。” 南宫诚一言不发地看着有间九,有间九也懒得跟南宫诚废话,他不说话自然是极好的。有间霖看着南宫诚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直觉得不好,小九这是跟南宫诚又闹什么脾气了。 有间霖见有间九往自己的宫殿的方向走去,连忙说道,“小九,你的宫殿清风还没有收拾好,你要不然先跟南宫诚回去?” 有间九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南宫诚,眉头微皱,良久她想起了什么这才点了点头,“好,明日一早我救回来,希望到时候我的宫殿能焕然一新。” “自然,七哥等你回来。” 有间霖见状,自然是会待在原地当一个不合时宜的人,所以他麻溜地去找清风了,毕竟小九都发话了,那自己也不可能总让自己的妹妹住在外面,这像什么话。 有间九迈步走了出去,她走了几步却发现南宫诚并没有跟上来,她回头看去,南宫诚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丝毫没变,他既不说话也不走。 有间九的耐心似乎要被耗光了,她走上前去,语气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走不走?” “你到底是谁?有间九还是萧素?” 有间九看着南宫诚,眸光一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怪不得要支走我七哥呢?你觉得呢?南宫诚,觉得我是谁呢?” 南宫诚大手一拉将有间九拉入怀里,“不管你是萧素还是有间九,你都是本王的人,这一点不需要质疑。” “只是本王在好奇,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亦或是你是什么时候患上的分离症,有间九。” 有间九想要挣脱南宫诚的怀抱,奈何男女力气相差太太了,有间九挣扎了许久都没能从南宫诚的怀抱里逃出去,她顿时觉得有些挫败,“南宫诚,你要是觉得寂寞,你就去找萧素,我可是有间九,也不是那个废物萧素!” 南宫空出一只手,他肆无忌惮地蹂躏有间九的头发,看着她乱糟糟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可爱,有间九是有怒不敢发,“南宫诚!你把手给我松开!” “有间九?本王不管你是谁,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你是有间九正好啊,本王与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我们这是培养感情。” “南宫诚!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喜欢萧素还是喜欢这副身体!” 有间九闭着眼睛,以为会得到南宫诚的一顿责骂或是一番嘲讽,但是她并没有听到南宫诚说任何话,她只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道似乎是减小了许多。 她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话起效了,她抬起头看着南宫诚,发现他又变成了之前那样不说话,也不动弹。 “看吧,你自己都不知晓你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吧?” 南宫诚一双桃花眼眸看着有间九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他嘴角弯起一道弧度,这个小丫头,不过是自己分了心就这么着急逃离,她跟萧素还真是不一样啊。 萧素对感情敏感,但是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是有间九啊,一旦得到了空隙是巴不得的逃离自己,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摇了摇头。 “不,本王刚刚只是在想,该如何让你认清楚你和萧素其实是一个人。” “萧素那种废物怎么可能和我有间九进行相提并论呢?她不过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而我是有间一族最尊贵的女子,有间九,她如何能和我是一个人?!” 南宫诚直接无视了有间九的激动,他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得带回去慢慢调教了。” 没等有间九反应过来南宫诚是什么意思,她就感到一阵眩晕,她晕倒之前看到了南宫诚那张得逞的嘴脸。她心里暗骂着,南宫诚,这个小人,居然背后下手,还是对一个女子! 南宫诚可不知道有间九心里的唾骂,即使知道,他可能也只是轻轻一笑,开玩笑,他自己教育自己的媳妇,管别人什么事情,他开心不就好了? 再说了,再谈下去指不定谈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还是就此打住比较好。 而且有间九身上的分离症,他只是略有耳闻,即使他问有间九,有间九未必会告诉自己。所以还是将有间九带回去比较好。 襄霖现在异常的不开心,因为大晚上的被人叫醒属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但是谁让那个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王爷,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啊,他只好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认命地去给南宫诚打工去了。 结果他刚一进去就发现了那场景跟以前的好像很一致,南宫诚还是一脸愁苦地坐在桌前,而萧素又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躺在那里。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这萧素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大夫,可是她看病的次数可比一般的病人的次数多多了。 “这是怎么了又?” “被本王打昏了。” 襄霖放药箱的动作一顿,要不是支着桌子,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滑到桌子下面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打昏了萧素?!不是啊,是萧素绿了你,还是你厌倦了萧素?” 南宫诚瞥了一眼襄霖,襄霖顿时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并且还做了一个保证闭嘴的姿势。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掩人耳目?” “不是,本王来咨询你一点事情。” “我可不会制造什么毁尸灭迹的药水,我可是一个正经的药师。”襄霖紧紧抱住自己,但是很快他就感到了一丝冷意,他抬头看着南宫诚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 他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我瞎说的,瞎说的。” “本王是要问你,分离症该怎么治?” “分离症?”襄霖眉头一皱,“宥云天身边的离世似乎就有这个病症,当时萧素应该还给他看过,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本王问的是怎么治!” “分离症准确来说并不是病,所以也就不存在用药医治,所以说,此症无药可医。” 天行素锦 第三百五十九章 往日故事 “那还是得看本王的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襄霖一头雾水地看着南宫诚,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等南宫诚将眸子移向床上的萧素的时候,襄霖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萧素她得了分离症?!” “嗯。” “嗯?”襄霖走向萧素,看着她沉睡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南宫诚叫他的时候,他好久都没有回应,直到南宫诚走到他面前了,襄霖这才发现刚刚他看着萧素愣了神。 “你刚刚说了什么?” 南宫诚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襄霖,“本王刚刚说,是时候见宥云天了。” 襄霖顿时就明白了南宫诚的意思,他是想借着见宥云天的机会去看看同样也得了分离症的离世吧。想来离世的分离症还被萧素医治过,只是没有什么结果而已。 “其实萧素的分离症未必需要治疗,这并不损害萧素的身体。” “可本王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萧素,不是同用一个身体的两个人。”也不是认不清楚自己心意的人。不过这句话南宫诚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襄霖。 襄霖被南宫诚眼中的坚定多震慑到了,他迅速敛下了眸子,“我知道了,我会去联系宥云天的,毕竟宥云天才是宥家唯一的幸存者,这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襄霖走后,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南宫诚走向有间九的所在的床榻边上,他低低地呢喃说道,“宥云天才是宥家唯一的幸存者啊。” 这句话明明是一件已经被认证的事情,可是被南宫诚说出来竟然有了几分不确定的感觉,可是这个人是南宫诚啊,他又怎么会说出不确定的话来呢? 他说这话似乎只是为了让床上的人给他一个答案,可是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奢望。别说有间九现在是昏迷的,就算她是清醒的,她也不会告诉南宫诚关于半点宥云非的事情。 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她啊,因为她的存在就是因为宥云非啊,为的是那一份的执念,也为了保护真正的有间九。 这世上发生的事情让真正的有间九无法接受,那种明明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却不甘认命的感觉,那种伤疤要被人一次又一次揭开的感觉,那是有间九承受不起的痛苦。 所以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她过的更好,让她更安心。担忧,悲伤,绝望都由自己承担。 这一夜,有间九睡得安稳,原本以为不会见到明日的太阳,可是她却一直存在这阳光之下。有间九沐浴在外面的微风当中,南宫诚就那么站在有间九身后看着她。 等到风渐渐变大,南宫诚看到有间九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他这才皱着眉头走进有间九。有间九知道南宫诚一直都在自己身后,她也想要知道南宫诚想要干什么。 可是她站着,南宫诚也站着,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现在南宫诚突然的靠近叫有间九警惕不已,她回头看着南宫诚,“你想要干什么?” 南宫诚没有说话,他只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有间九的肩上,“外面风大,想要赏景,下一次选一个好天气。” 有间九看着南宫诚的背影,那个男人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件披风吗? 感受着身上那披风的温度,她的眸子再一次落到了远方的树林当中,哪里有一样东西,原以为会是某一天的晚上去将那东西挖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了能在阳光下生活的权利。 许是撒须说的话太过刺激萧素,她居然迟迟不肯醒来,那么自己就勉为其难地接管这具身体了,毕竟自己也算是半个主人是不是? 不过,萧素你要是不赶紧醒过来的话,我会做出什么对你或是对南宫诚不利的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我的眼中可没有你眼中的那么多人,我有的不过是宥云非和有间霖二人罢了。 有间九将南宫诚披风掀开,她任由披风掉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往森林里起身飞去,感受着体内内力的聚集,这种感觉是久违的也是畅快的。 可是有间九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南宫诚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被有间九扔掉的披风,他上前捡起披风随便拍了拍那上面沾染的灰尘,“可惜了这好东西,讨不得她的欢心,不过也是一块废物。” 披风再一次落地,南宫诚不带任何感情地踩过那披风,就像是他在战场上上阵杀敌一般,面无表情地踩过敌人的尸体,对于他来说,萧素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你以为已经和平,其实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待自己。 所以他一定不能松懈,因为他不知道何时,萧素是否会离他而去,无声无息。 南宫诚就在有间九身后不急不慢地跟着,也不叫有间九发现他的存在。 有间九畅快地在森林里跳来跳去,直到她来到了这片小森林里最老的一棵古树面前,她伸出手轻轻抚摸那粗大的树干,随即她将脸贴上那树干,有间九难得的安静和小女子的模样是南宫诚所没有见过的。 即使相处的时间不久,他也知道有间九是不会轻易露出那样的表情的,看来这棵古树身上应该发生过一些令有间九记忆深刻的事情。 这般想到,南宫诚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嫉妒,他居然还没有一颗古树有吸引力! 有间九靠着古树似乎是休息够了,这才蹲下身子,挖起土来。看着有间九这般徒手挖着,南宫诚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哪有姑娘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呢? 南宫诚刚要上前,结果有间九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等他看清楚是谁之后,他决定先暗中观察一下再说。 有间九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脸的不耐烦,“为什么又是你?你是不是跟踪我?!” 娄如青嘴角噙着一抹笑,“非也,非也,小九小姐应该知道我为何在此才对。” “这里从很早之前就不欢迎你了,而且离我七哥远一点,若是叫我再看见你纠缠他,那我就将你的事情公之于众,大不了大家都别好过!” “哎,你怎么还是这么暴躁?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我帮的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了五年前了。而且那药也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你对我就没有半分的感激之情吗?” “感激?娄如青,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你无外乎是在利用我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确,我感激你当初替我引开了刑罚堂的人,可是这绝对不是我可以纵容你接近我七哥的理由。” “不愧是有间九,算盘打的是极好的,这一次我可以告诉你,刑罚堂的人我是管不了了,不过你若是不想连累到你七哥的话,是不是还得跟我合作?”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章 千般无奈 “合作?”有间九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想要借用宥云非的力量?” 娄如青这一次没有回答有间九的问题,而是蹲下了身子徒手将那土里的东西挖了出来,那是一个木盒子,许是已经很久了,已经有些地方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手机端https:// 娄如青打开那盒子,里面的东西被一段类似于丝绸的东西包裹着,娄如青将东西拿出来递给了有间九,“这就是我要跟你合作的诚意,你很清楚的,我若是想要拿走这样东西,我早就拿走了,根本不会等到你苏醒的这一天。” 有间九丝毫不客气,直接将娄如青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她轻轻打开丝绸,里面是一把扇子,若是南宫诚能看见的话一定会觉得眼熟的。 因为这扇子跟有间九手里的那把千机扇是一模一样,或者说,现在这把扇子更像是千机扇。 有间九将这千机扇别在了腰间,她抬头看向娄如青,“你的事情我知道,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你就可以把我当做兵来使,而且她也不是完成你任务的剑。” 娄如青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只是有人逼迫我,若是此人不除去,将会有人一直约束我,我本就是一个闲散人物,谁愿意去沾染那权势的鲜血。” 有间九敛了眸子里所有的情绪,她没有说话,关于娄如青的事情她是清楚一二的,他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甚至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娄如青说的话,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谎话篓子,说什么都跟真的一样。 可是她还是愿意相信娄如青,要不然她当年怎么会和娄如青一同将千机扇埋在这树下呢? “娄如青,我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不会因为你说的几句话而改变主意,你要拿出诚意来。” “你要什么?青云庄可以不插手宥云非的事情,甚至还可以在有间也面前保住宥云非,这样够吗?” 有间九摇了摇头,“不,我是要保护宥云非,但是这世上能奈何宥云非的人除了便再无其他。我要一个人,若是我明日能在这里见到她的话,那我就相信你的诚意,我可以帮你。” 有间九并没有直接说明白那人是谁,娄如青却是明白了,他轻轻一笑,“我原以为你不会管那个人的任何事情,你还是心软,不过当年要不是你心软,我早就不存在了。” “当年的事情不要提了,你只要记住,只此一次,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娄如青眸子一闪,“好。” 有间九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拿的东西,自然不会在这森林里久留,毕竟那里还有一个南宫诚等着她呢,她总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可是她还不知道南宫诚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若是以前的萧素的内力或许能感知到有人在跟着她,但是自从萧素毒发之后,她的内力是越发不如以前了,可以说,要是论武功,她在中域根本就不够看的。 娄如青目送有间九离开之后,他平和的面容突然变了一副样子,他看着某棵大树的方向,“怎么?我叫摄政王殿下听了这么一个大秘密,摄政王殿下都不想出来感谢一下我吗?” 南宫诚缓缓从树下走了出来,他走到了离娄如青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要见本王吗?” “哦?摄政王殿下说这话未免太过自恋了,我何时说过要见你了。”娄如青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那眼神之间是说不出来的风情。 一个人能将温文尔雅和如魅如妖切换的如此完美,也算是神人一个了。 可是南宫诚丝毫不吃娄如青这一套,可是说,娄如青对他的魅惑根本就没有用。南宫诚似乎明白了娄如青为何一定要在没人的地方将自己引出来,怕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技能吧。 若是旁人可能会被娄如青所魅惑,但是南宫诚是木家的人,木家的人最擅长摄魂,所以这也算是行家见行家,无用罢了。 娄如青很快就发现了南宫诚并不为所动,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世上万千变化,什么人都有,其中不受他魅惑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他没有想到南宫诚恰好就是其中一个人。 “摄政王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过奖了,这下子,你能好好说一说为何要见本王了吧。” “我希望跟摄政王殿下做一个交易。” 南宫诚轻笑出声,“呵,你刚刚跟本王的王妃说完合作,现在就跟本王说交易,你是不是笃定了本王不会拒绝你?还是你笃定了因为有间九答应你了,所以本王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帮助你?” “心甘情愿?不,不,我可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不切实际的事情,我只是希望摄政王殿下能够在我行动的时候通融一下,不要让我的计划落空了。” “哦?那本王得看看你给本王什么东西了,若是无用的东西,本王是不会给你这个方便的。” 娄如青放声大笑起来,“自然,我能给殿下的东西,旁人都不能。我猜殿下一定很好奇有间九和萧素的事情吧,恰好,我是有间九遇到的第一个人。” “摄政王殿下认为这个,能不能让您给我一个方便呢?” “你想要什么?” 娄如青一听南宫诚松了口,嘴边的笑容越发的大了,“我想要有间也。我知道殿下的计划里,有间也是必须死的,但是他死不死应该不影响殿下接下来的计划吧,所以把人给我可好?” “那可是有间九的爹。”南宫诚的话外之意就是这件事情他不能做主,那可是有间九的人,自然是要有间九处理的。 “有间九会放过有间也的,但是我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变成废物的有间也。” “本王想一想。” “殿下,这可是一个解开秘密的好机会。” 南宫诚不屑地看了娄如青一眼,“现在的你犹如一个市侩小人,有间九看见了,一定后悔给你那个机会。” 娄如青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的面容,“殿下,各人有各人的苦,谁不是带着面具活着,你敢说,你自己干净吗?” 南宫诚眉头一皱,他很是不喜娄如青跟他说话的态度,“千般面容,不如一心。” “未曾有心,只有千般。” 南宫诚似乎这一次才正式好好看了看娄如青,与刚刚不同,这一次似乎才是真正的娄如青。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本是星辰 宥云兰被流光囚禁了,这件事情只有宥云兰自己知道,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动向。https://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妻子,他们的娘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流光最近似乎是爱上了刺激宥云兰的感觉,每一天都要来宥云兰这里逛上一逛,而宥云兰也因此知道了一天过去了。 今日流光又照常来刺激宥云兰,她似乎将这个当做了游戏,看到宥云兰奔溃抱着自己大腿喊着要死的时候,她才会开心的笑出声来,把自己的姐姐踩在脚下的感觉。 不过今天宥云兰很是平静,即使是看到了流光走进来依旧很平静,这样的平静令流光感到不满,宥云兰见到她的时候应该是尖叫的,是害怕的,而不是现在这一副平静的样子。 流光走到宥云兰面前,薅起宥云兰的头发往墙上撞去,一股鲜血从宥云兰的头顶缓缓流下。鲜血流到了宥云兰的嘴边,她伸舌头一舔,那是她鲜血的味道。 “呵,来来回回只有这些了吗?木流光,你也只有这些手段了吧,你不敢让我死,你不敢让我死,哈哈哈!你不敢让我死!”宥云兰极近疯狂地朝着流光喊道。 流光毫不在意宥云兰的叫嚣,在她眼中,宥云兰越是疯狂,她越是能感受到将宥云兰踩在脚下的感觉,所以她一点都不介意宥云兰的大喊大叫。 流光讥讽一笑,“是啊,我亲爱的姐姐,我不敢让你死,但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话音刚落,流光的手开始从脖子处摸索,然后一用劲,从那里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宥云兰看到流光真实的面容,吓得大叫起来,“啊!你是人还是鬼?你是鬼,你是鬼!!” 流光将她破败不堪的脸往宥云兰眼前凑去,“你好好看看,这是拜你当年所赐,宥云兰,这都是报应,一报还一报的报应!你当年不是存着跟我现在一样的心思吗?只要对方不死,不是不会影响到另一人吗?不是你花了重金,才让你我之间的身体感应消失的吗?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报应到了。” 宥云兰闭着眼睛大喊大叫,“啊啊啊!木流光你就是一个怪物!怪物!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才是爹娘最疼爱的孩子,我才是!我才不会被抛弃!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夺了我摄魂的天赋,就是你!是你!” 流光一手薅住宥云兰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呵,我夺了你摄魂的天赋?你到现在还是冥顽不灵,是你自己没本事,却要怪别人。你不是羡慕我会摄魂吗?那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自创的摄魂一梦的感觉,看看你另一个人生!” 宥云兰看着流光那双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昏迷,流光松开抓住宥云兰头发的那只手,然后她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一脸嫌弃地朝着外面的人说道,“给我看好她,只要不死,从今天起,随你们。” 然后流光再一次将自己的人皮面具带在脸上,除了宥云兰谁也不知道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连流光自己都没有勇气去照镜子看那丑陋的自己,甚至自己都不敢去回想,当年她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如果不是小瞧了宥云兰的狠辣,自己怎么会养精蓄锐那么多年,早在六年前,这天下就该是她的天下了! 萧至一开始是打算去找南宫诚的,但是他在中途却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许久未曾见过的人。 一间竹屋,一个小桌,一套茶具,他静下心来甚至都能听到那细微的虫子的动静,萧至看着自己面前打坐冥想的某人,摇了摇头,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口清茶不似别的茶回甘,这茶从头到尾都是苦的,萧至一向是喜欢泡茶,但是手艺实在是不好,可是没人知道萧至的泡茶手艺其实是跟面前这个人学的。 旁人觉得萧至的泡茶手艺不好是因为他们喝惯了回甘的茶水,这苦涩涩的茶水实在是难以下咽。可是萧至却独独偏爱这苦涩涩的茶水。 这茶就如同人生一般,哪里来的那么多苦尽甘来呢?有的人盼望一生,不过是徒劳,有的人拼尽性命,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是他太过悲观,而是这世上的事情大多残酷。 “你这茶似乎又苦了些。” 某人听到这话,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碧色的眼眸惹人注目,萧至每一次看见他的眼睛总要感慨一番,世上最美的绝色竟然在一个人的眼中。 “哦?你又能尝出来了?”星央看着萧至缓缓说道,那声音如同清泉涌起一般的清澈,似乎闭上眼睛聆听这个声音就能洗涤身上的罪孽。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刑罚堂的人,是让中域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人。 “是啊,星央你这茶是越来越苦了。可是我喜欢。” 萧至再一次喝了一口茶,苦涩霎时间涌上心头,他好似看见了那日宥云兰出嫁时宥云非脸上的笑容,刺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星央瞧着这样的萧至摇了摇头,“苦涩是在心头的,并非在茶中,只是你的茶却是真的苦。” “哈哈哈,你的茶我能懂,而我的茶,你却不懂。” 萧至瘫在那竹椅上丝毫没有了以前那端正的样子,“你可是好久不出现了,我以为你不在中域了。” “我本是中域之人,又能去哪里呢?” “你还真是老样子啊,这一次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星央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梨花枝,萧至也跟着望去,他记得那是宥云非最喜欢的花,可是这个季节除了有间也那里,应该没有梨花了吧。 难道星央这一次是为了有间一族的事情而来? “怎么?有间一族可是有人犯了你的刑罚?还叫你这般隐居的人物都出来活动了。” 星央浅笑不语,只是挥手间,那梨花枝化为飞灰顺着风消失不见。萧至看着那本来插着梨花枝的花瓶,一时怔了神,随即他就听到了星央那不带感情却有让人舒缓的声音。 “死而复生,乃是大忌。” 死而复生?这说的就是宥云非啊?难道星央是因为那件事情来的?可是当初刑罚堂都没有介入,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星央站起身来,微风吹起他黄色的衣袍,萧至仰着头看着星央,他觉得如果那黄色上绣的如果不是木槿,而是龙的话,那星央绝对是这世上最难得的皇帝。 本是星辰,遥远且观,自为中央。 这就是星央。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再次起航 萧至在星央的竹屋待了许多天,这些天来除了开始的时候萧至还跟星央谈论一下关于有间一族跟宥家的事情,不过在那一次交谈之后,萧至就闭口不谈关于宥云非的任何事情了。https:// 他知道星央的身份,也知道星央必须要做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也不会改变星央要做的事情。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没有人能去干涉另一个人的使命。 “萧至,你该离开了。”星央清澈的声音在萧至的耳边响起,等到萧至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竹屋已经人去屋空了,萧至反应了好久,这才在朦胧之间想到了刚刚星央的话。 原来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萧至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服,然后在桌子上沏了一壶茶,一壶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苦茶,一口品味人生,一口就能懂得他这一生的诸多坎坷。 “一生星辰,本该无埃。” 一句呢喃,再见时竟然变成了敌人,面具一带,黄衣加身,刑罚堂出世,何人能逃脱那刑罚的审判呢? 有间九从那森林回去之后,并没有看见南宫诚,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南宫诚的质问。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还专门跑去了襄霖的房间,发现襄霖也不在房间。 有间九迷茫地站在襄霖的房间门口,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也不明白自己此时的迷茫是因何而来。 良久,寒冷侵袭了有间九的身体,她这才发现天又黑了。 而许久,不只是许久,是许多天,南宫诚和襄霖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要不是这里的人还在井然有序地完成那些任务,有间九真的以为南宫诚已经放弃了这里。 如果南宫诚放弃了这里的话,是不是间接的证明了他是不是放弃同样也在这里的她呢? 而最让她好奇的事情的是,萧素依旧没有出现,那个本该主导这个身体的人,出生于黑暗中的人,一直暴露在阳光之下,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就在有间九决定要走的时候,南宫诚却回来了。 南宫诚看着背着大包袱小包袱的某人,眉毛不可抑制地上挑了下,“你这是?做什么?” 被抓包的有间九丝毫没有觉得脸红,她很自然地说道,“没什么,我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哦?”南宫诚的语气是满瞒地不相信,“出去溜达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而且本王记得,这些东西可都是本王这里的贵重物品,怎么?你是打算带他们出去透透气吗?” 有间九尬笑两声,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包袱,这才发现原本应该系紧的口袋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贵重的花瓶已经初露头角。 她立刻将包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没什么,我只是看它们都落灰了,想要帮你拿出去晒一晒。”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贤惠,还没有嫁过来就想着替本王分担家务了。”南宫诚话音刚落,有间九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南宫诚疑惑地低头看着有间九,“王妃是在投怀送抱吗?” 有间九睁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南宫诚,你会不会不要我?” 南宫诚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萧素?” 那不确定的语气叫有间九心里暗喜,果然面前的这个男子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萧素谁是有间九,自己不过稍微模仿一下萧素的语气,南宫诚就不知道了。 南宫诚紧紧抱着有间九的腰,力气之大似乎是要将有间九勒断一般,“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终于回来了。”有间九环住南宫诚的腰部,低声附和道,可是只有她知道,对于说出这番话的南宫诚,她竟然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她在南宫诚毫无防备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的腕刀翻了出来,对着南宫诚的后背刺了进去,她以为南宫诚会推开她,但是并没有。南宫诚抱着她的手力气丝毫没有变小。 就在有间九以为南宫诚会反击的时候,南宫诚却放开了她,有间九看着脸色惨白的南宫诚,“为什么?” “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你要走,本王不会让你走。” 有间九后退了几步,南宫诚失去了支柱,一下子半跪在地上,背后的鲜血似乎是刺痛了有间九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走呢?” “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不会!”有间九下意识的回答,她猛然低头看向南宫诚的眸,那双本该是充满了算计的眸子,现在满是深情,像是充满了泉水的深潭,只需要一眼,一眼,就能沉溺于其中,叫人不可自拔。 有间九狼狈地别开眼睛,不再去看南宫诚的眼睛,她回过身去将桌子上的东西重新背在身上,大步朝着门口走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有间九才停住了脚步,“这些东西,日后我会换算成钱还给你的。” 南宫诚没有回答,有间九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南宫诚的回答。她想着,南宫诚一定是生气了,所以才会不理会她的,可是她是有间九,又不是萧素,谁会在乎南宫诚会不会理会她呢? 想到这里,有间九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诚还是维持那半跪的姿势,直到襄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看着南宫诚又是一副狼狈的姿态,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襄霖不是之前那般心疼南宫诚了。 他笑着进去,走到了南宫诚面前慢慢蹲下身子,“得了,人都已经走了,你就别在这里装可怜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她的匕首上有迷药。” 襄霖现实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还真是她的作风啊,一手不行换一手,看来啊,你还真是都斗不过这个小丫头啊。” 南宫诚虽然浑身没有力气,但是眼神的震慑力却是一点都不减少的,襄霖很是识相地将南宫诚扶到了床上,虽然有南宫诚的眼神威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取个药,很快就回来。” 南宫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丫头下手还真是狠,虽然一直都在听手底下的人报告有间九的动向,以为她会有所触动,却没有想到回来就是一刀,真是毫不留情。 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啊。 要不然这刀就真的白挨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三章 也许的也 在南宫诚还想着该如何将有间九拐回来的时候,有间九那边并不顺利。https:// 她知道自己刺伤了南宫诚有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但她还是要那么做,就像是南宫诚说的那般,她知道他不会放自己走的。 所以思来想去才出此下策,本来是想着悄悄走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行动就碰上了回来的南宫诚,也不知道是自己点背还是什么。 至于为什么会背上那些东西走,是因为现在的她很缺钱,非常的缺钱。 她不是萧素,甚至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她不希望有间霖知道她是有间九又是萧素的事情,也不想去其他人那里找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力更生了。 别人担心宥云非的事情,她可是一点都不担忧,因为宥云非可是她早就出来的兵人,即使被人带走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宥云非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意识,不过是一具会眨眼的木头人而已。 而且她一声令下,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宥云非了,那可是自己精心早就的永生啊。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断七情,绝六欲的兵人啊。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换成钱,然后再买一个大房子,将那些东西都安顿下来。那可都是些宝贝。 中域之内没有当铺但是却有地下交易的地方,有间九很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庭院面前,熟练将暗号报了上去,那童子面无表情地将门打开迎着有间九进去。 有间九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举动已经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了。 “小柔,哥哥找到了。” 小柔疑惑地眨着眼睛,“哥哥在说什么?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姐姐吗?她可长得真好看,小柔长大以后也会像是她这么好看吗?” 男孩摸了摸小柔的头,感受着手下那温软的发丝,坚定地说道,“嗯,小柔长大之后一定会比她还要好看。” 小柔眸子闪过一丝欣赏,那光亮似乎是灼伤了男孩的眼睛,他有些狼狈地别开眼睛,不敢去看小柔的眼睛。不过很快小柔眼睛中的光芒也随之消失不见,“哥哥,小柔真的可以顺利长大吗?” “会的,一定会的。哥哥已经找到了,可以解救你的办法了,哥哥一定会让小柔长大的,一定会让小柔成为这世上最漂亮的人。” “嗯,小柔相信哥哥,所以小柔一定会长大的。” 小柔脸上的笑容似乎比刚刚的光芒还要灼伤人的心灵,不过这一次男孩没有避开视线,他就那么看着柔脸上的小脸,然后突然将小柔抱入怀中,“我们的小柔一定会长大的。” “嗯。” 男孩带着小柔一直跟在有间九的身后,有间九并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来到大厅,而是跟着那童子一直到了后殿。 有间九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可以找人来看看,我急着用钱。” 童子先是上前打开那包袱,等看清楚那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任是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货色,看来是一个大卖家。 只是,童子又抬头打量了一下有间九,衣服不过是外面的寻常布料,就连头上也没有半分装饰,这女子不会是一个偷儿吧? 有间九任由那童子打量,只是她见那童子许久都没有动静,这才不耐烦起来,“怎么?你们这儿还看卖家可不可以才交易吗?” 童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开始他以为这女子是位偷儿,眸子里带有了几分鄙视,不过等看到有间九的脸的时候,却是大大地惊艳到了,这个女子好生漂亮,像是仙女一般。 “我,我这就去叫先生来,小姐稍等。” 有间九听到这称呼,不屑地笑了笑。中域虽然没有当铺,但是这地下的行当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可是就是这么什么都敢干的勾当的管事的却叫先生,可真是讽刺极了。 那童子的动作的确是快,很快就带来了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有间九真的会以为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先生,虽然心中不屑,但是该有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 她走上前,微微行礼,“先生好。” 那先生却没有回她的礼,而是先回头对那童子说道,“你先下去吧,今日我就不见别的客人了。” 童子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却不会轻易惹怒先生,毕竟这位先生的来头可不小,他这个小童子可不敢说些什么,“是,先生。” 等童子将二人身后的门关上的时候,那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有间九,良久才不可置信地说道,“有间小姐?” 有间九顿时心生警惕,不过她面上不显,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她缓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那先生,“哦?先生可是认得我?” “宥云非乃是中域第一美女,认识您也无可厚非。” “呵,那我还真是托了我娘亲的福气了,不知先生所要为何?” 先生微微一笑,“有间小姐可是在防备我?我不过是一介书生,来此帮忙鉴宝而已,有间小姐不必如此紧张。”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有间九却丝毫没有放下警惕,原以为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却没有想到认识她的人的确不多,但是认识宥云非的人却不在少数,而她与宥云非长的又是一样,当然会让人联想一番。 “那先生就帮我看看这些宝物值多少钱吧。” “五百万两黄金。” 饶是淡定地有间九此刻也不淡定了,尤其是她看到那先生的眼睛都没有往自己的那堆宝物上看去,“先生可是在说笑吗?我这些东西虽然值钱,但是却没有那么值钱。” “是啊,钱财之物能值多少钱呢?我来是来还钱的,本来想着这辈子可能是还不上了,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故人之子,这怕是天意了,若是我不还钱岂不是违背了天意?所以这钱是要还的。” 有间九很快就从心里面理清楚了这个关系,“你认识我娘亲?并且还欠她钱?还欠了那么多?!” 先生哑然失笑,“钱虽然不欠,但是人情难还。” 有间九了然地点了点头,“哦。虽然我还是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但是这笔钱,我确实是需要,我姑且信你,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回去好跟我娘亲问问。看看这人情和这五百万两黄金,是哪个赚了,哪个赔了?” “我名也,也许的也。”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星央被缠 有间九看着这个奇怪的先生,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可是这钱她却是真真切切需要的,“我希望先生替我保密,我并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来了这里,毕竟我也是有间一族的小姐,要是叫被人知道我这般穷糙,怕是要被人笑话死的。手机端https://” 先生看着有间九那故作苦恼的模样,轻轻一笑,“好。” 一字如同清风过境,似乎心里的那般疑惑也迎刃而解,这般的男子也许真的是娘亲的朋友,因为娘亲在她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未曾见过那么清风拂面的场景,可是只是这一字,她便能确定,他是娘亲的好友或是知心之人。 “你能给我讲一讲你和我娘亲之间的事情吗?” 有间九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明明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啊,这般唐突且带有一丝信任的话真的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 先生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大,随即他坐到了有间九的身边,不知道为何,有间九见他坐了过来就连身子也变成直板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是他的学生。 有间九因为这种感觉而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既然身子已经做出了反应,自然是不会再故作什么改变了,那样会觉得自己很假。 先生坐下之后,看了有间九许久,这才说道,“你跟云非真的很不一样,不过这性子倒是一样的可爱。” “您真的跟我的娘亲很熟悉吗?那您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他们都在找我的娘亲。”有间九说这话的时候,掺杂了几分试探,可这话却不是假的。 先生似是一眼就看懂了有间九想要做什么,不过他没有揭穿有间九的心思,而是正正地回答有间九的问题,“人,知己,一面足以。” “知己吗?” “那我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却又很要强的人。” “那她是不是,是不是有很多的不得已?” 先生听到这话,怔愣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女孩,那双眼睛跟宥云非生的极像,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她问过自己,是不是这世上有诸多的不得已? 当时他回答的是,所谓的不得已只是你一个人的不得已而已。 有间九听到这个回答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跟我娘亲像极了呢。” 先生听到有间九的回答这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不过看着女孩不再迷茫的样子,心里竟然多了几分舒适。 有间九不知为何跟这位先生聊的如此轻快,明明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叫人如沐春风一般的舒适,等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耽误人家许多时间的时候,她刚想要开口说道,却无意间瞥到了先生手腕处的纹身,“先生,您手腕处纹了一个面具?” 先生将手腕伸出来,叫有间九看得清楚,“这不是面具,这是罪孽。” 有间九看着那面具总觉得哪里熟悉,可是就是记不住在哪里见过这熟悉的面具,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先生说着,“你已经出来许久了吧,那就回去吧,要不然你的亲人会担心的。” “嗯。” 先生温雅一笑,他上前摸了摸有间九的头,“好了,若是日后你还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就来问我,我就在此地。” “好的,先生。” 有间九晕晕乎乎地从那地下交易的地方出来,等到外面的冷风吹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刚刚的温暖似乎是做梦一般。 她伸出手似是要抓住那冷风,“刚刚的人,好奇怪啊。” 就在她走之后,一位谪仙一般的男子站在了刚刚她站的地方,与她来时一般,他也对童子说出那熟悉的暗号。来到同样的房间,见了同样一个人。 先生看着星央,依旧还是那么温柔,“怎么回来了?” “堂主,宥云非活了。” 星也微微一笑,“怎么?你觉得我当时手下留情了?” “堂主,死人复活,星央不信。” 星也看着星央递过来的信纸,嘴边的笑容逐渐消失,“哦?我做事还需要那些长老说些什么吗?既然长老们要宥云非再死一次,那星央就替我跑一次吧,这一次可得叫宥云非死透了才好。” “是,堂主。” 星央像是一阵风一般,来时有迹,去时无痕。 星也看着手中的信纸,眸子的温度一寸寸地冷了下去,信纸被他一点点撕碎,看着这空荡的房间,星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知己啊,我这种人能有知己吗?我怎么会允许别人懂我呢?” 一滴泪水在这疯狂的大笑中消失不见,到底是谁在说谎,是谁在尽全力骗着谁,谁也不知道。 星央从星也那里出来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找有间霖,有间也或是宥云非所在的地方,他来到了以前他经常会光顾的一个小摊子,物是人非,摊子虽在,却不是当初的人了。 星央点了一碗面条,他一扬衣摆坐在了桌子旁,这般出众的人物自是会吸引许多的目光,星央却对于那种异样的目光置之不理,直到一个大胆的女子走上前来。 星央皱着眉头,这女子身上的味道太过严重了。 “公子,不知你这里可有空位?”女子声音倒是如同黄鹂鸟一般动听,可是星央满心却不在这上面。 “这里无人,旁处也无人。” 这言语之中的不待见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可是这女子好似是听不懂一般,柔声回答道,“那小女子就在这里坐下了,希望不会打扰到公子。” 星央当真是长的好看极了,按理来说他的年岁早已经过了弱冠,可是那张丝毫看不出来年纪痕迹的脸很有迷惑性。 星央皱着眉头也是好看的,想必那女子也是因为星央这副好看的皮囊这才迷惑了心智。星央不喜与旁人打交道,虽然女子让他不喜,可是到底他没有说些什么。 女子同他说些什么,他也不再回答。 女子得不到回应,自然是会从别的方面动动心思,星央感受着一旁的女子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边靠拢的时候,他终于要忍不住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小二刚好把自己的面送了上来,“公子,请用面。” 星央看着那碗面,又看了看那女子,果断地选择端着面去向了另一个桌子,女人还真是麻烦。星央心里刚这般想完,那女子果真如同一个麻烦虫跟了过来。 “公子为何不在这里坐了?” “有虫。” “公子为何不告诉小女子,那桌子上有虫子呢?”言语中是满满的埋怨,就连那眼神似乎也在控诉星央不懂得怜香惜玉。 星央看着又一次凑过来的女子,这一次可真是忍无可忍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五章 星央理由 “你!”星央刚要开口,就被一个人制止住了。手机端https:// 星央看着自己手腕处的手,那是一只很白的手,就连指甲都修整的很是干净。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不过她身上并没有面前这个女子身上刺鼻的味道,反倒是一种很淡的香味。 只是这香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能随意触碰自己,星央面无表情地拂开萧素的手,萧素猝不及防被这一扯,差一点摔打在地,她回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忏悔之心。 “诶,我是在帮你诶!” “不需要。” 萧素真是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明明自己刚刚都看半天了,他被这个姑娘逼的没有办法了,自己这才上前替他解围,结果真是变成自己多管闲事了。 那姑娘还以为这二人是认识的,结果却发现这姑娘就是来砸场子的,不过看着这男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新来的姑娘身上,她便大着胆子开始数落起萧素来。 “这位姑娘,女子要懂得落落大方,你这样倒追男子不怕被人笑话吗?你要懂得些礼义廉耻才好。” 萧素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是我吗?”女子的落落大方跟萧素的狼狈一比较当真还让旁人觉得是萧素不知廉耻倒追男子,被人教育。 星央见女子不再纠缠于他,他就开始吃自己的面条去了,丝毫不顾及刚刚替他解围的萧素。 萧素很快就被人围攻,旁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萧素贬低成了勾引他人丈夫的青楼女子,不知廉耻。萧素缓缓站了起来,她看着周围的百姓,似乎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居然能被贬低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可笑极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帮助的人居然漠不关心,在那里自顾自地吃着面条。 萧素低低笑了起来,旁人都觉得这个女子是疯了,“疯女子,自己有病就不应该出来!回去吧!”不知道那人哪里顺手的白菜,一下打在了萧素的脸上。 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凡是手头上有点东西的人都开始往萧素身上扔东西,这里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开始谩骂萧素的为人。 从萧素的自身骂到萧素的爹娘。 萧素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自己刚刚醒来就在这个镇子上,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的情况。 “你们就这么相信她的话吗?”萧素将自己头上的菜叶拿在手中,扔到了刚刚污蔑她的女子脸上,没等她说话,萧素就抢先说话,“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还敢在这里倒打一耙?我大伯还在家中,你就在这里勾搭不知名的小白脸,你真是不怕气死我大伯吗?” “我知道你读过书,你仗着你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就欺负我们家里人,欺负我们,笑话我们,我们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啊!谁知道花了大价钱娶回来这么一个败家的老娘们,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们还不如去那青楼里找一个呢,起码人家还会哄开心!” “我们家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啊,谁知道被你霍霍成这个样子了,现在就连我这么一个女娃娃你都不肯放过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一声声的控诉瞬间将情况翻转,那些本来还在骂着萧素的人顿时倒戈去骂刚刚那个女子去了,那女子哪里想到萧素会这么说,自己刚刚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结果萧素直接将自己定义为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今后她可该如何啊。 萧素施施然地走到了星央的面前,发现这个男子吃饭极慢,刚刚那闹剧都发生了,他碗里的面条似乎也没有吃下几根,这样正好,要是吃完了,自己身上这菜叶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萧素随手就将那菜叶放到了星央的面碗里,星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碗里多出来的菜叶,“你做什么?” “做什么?我来看看我养的狗有没有吃饱,来,给你点菜叶补补脑子。” 萧素本来还觉得这个男子性格不错,只是不懂得与人打交道,否则他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那个女子,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子是个没有脑子的,居然见死不救,甚至就那么看着自己被人欺负,自己好歹也是要帮他的,即使不领情,也没有这般做事的。 星央拍桌而起,“你这个女子好生不讲理!” “我不讲理,你现在倒是英气地很啊,刚刚那女子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我看你隐忍的厉害,看来不是难以拒绝啊,是乐在其中吧!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枉费我还想要帮你的心思,真是狼心狗肺!” 星央刚刚只是生气别人碰他,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碰他,如今这般仔细一看,“你是宥云非?!” 萧素警惕地看着星央,“你到底是谁?!” “不,不对,你不是宥云非,宥云非比你老。你是宥云非的女儿吗?” “是或不是关你何事?!” 星央闻着萧素身上传来若有如无的味道,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味道是从哪里闻到过了,这明明是星也屋子里的味道,难道她刚刚去找过星也?可是为何刚刚自己去找星也的时候,星也却没有告诉自己? 难道当初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星也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就不在回到刑罚堂,甚至还传信回去这堂主的位置让给自己。 可是这件事情长老们并没有通过,他是星也带回来的,所以这一次他才会出来,才会来找星也。 可是他想要的问的问题,他一句都没有问出口,不知道该从何处来问,也不知道如何去问。 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是有了理由,一个可以叫他可以去问星也当年的事情的筹码和机会。他看着萧素的眼神于是发生了变化,“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凭什么?!” “就凭你只能听我的。” 萧素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说大话的男子,真的是觉得自己是脑袋抽风才会想要帮助这个男子,要不是看着他长得好看,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自己怎么会将这么麻烦的事情揽在身上呢? 可惜好心没好报。 下一次自己可不会这么傻了,而且她也不会跟着他走,她还要早些回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呢。 比如为何自己会出现这么一个小镇上,比如她为何没有了这方面的记忆,比如她为什么想不起来撒须跟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最近在她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她需要一一解开才是。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六章 往日事实 “南宫诚,宥云天已经启程要来了,你想好该如何告诉宥云天,有间九的事情了吗?” 南宫诚埋头于那些消息当中,只是在听到有间九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些许的停顿,随即便没有任何的反应了,“实话实说。https://” “实话实说?我怕宥云天并不会相信这件事情,虽说他身边有一个离世是这样的情况,但是有间九的经历未必能造就这个情况。” “只要萧妍跟他一起来,那么他就一定会相信。” 襄霖略微思索了一下南宫诚说这话的意思,顿时就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萧妍其实早就知道萧素有分离症的事情?” 南宫诚笔下一顿,随即他抬起头来,“这只是本王的一个猜测,本王一直在想,即使萧妍对宥云天爱的深沉,可是萧素也的确是她的妹妹,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将自己的妹妹就那么拱手让给本王呢?即使是牺牲她妹妹的自由和爱情。” “的确,照你这么一说萧妍应该是最能懂得爱而不得的感受的,她看起来对萧素不是全无感情,那么是什么促使她做了那个决定呢?” “这件事情只有等萧妍来了才知道了。” 襄霖看着南宫诚一脸凝重的样子,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萧妍吧,说什么让我去联系宥云天,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吧,你心里早就认定了萧妍有问题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襄霖刚要说出口的话一顿,被噎在了嘴边,最后他只能说,“不怎样,反正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南宫诚看着襄霖憋屈的模样,站起身子来到襄霖面前,递给了他一件东西,“虽然说你不愿意动用本王的人脉,但是这样东西本王却是用不得,就给你了,可别叫本王失望才好。” 襄霖看着那地图,居然是纳兰一族的故居的底下图纸,这可是他找了好几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也是因为没有这个东西那群老家伙才是犹犹豫豫不肯松口。 “这,这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我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那是因为你笨,所以你找不到,本王出马,还有什么解决不来的事情。” 南宫诚臭屁的样子真是叫襄霖觉得熟悉又陌生,以前他就觉得南宫诚的性子真是不讨喜,要不是自己苦苦支撑,怕是这朋友早就做到头了。 “你不会是那几天去找的吧?”襄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题,南宫诚基本一直跟自己在一起,除了那几天,说是自己要冷静冷静,可是他并不觉得南宫诚有哪里需要冷静的,相反是一直在这里的有间九才是最应该冷静的人。 南宫诚闭口不言,随即他坐回到椅子上,这才开口说道,“最近事情有点多底下的人早就找到了,本王忘记给你了。” “哦?是吗?” “是吗?本王有必要骗你吗?” 襄霖一下子就笑出了声音,“南宫诚,你知不知道你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重复别人刚说完的话的结尾。看来啊,还是我最了解你啊,旁人都跟我比不得。” “本王觉得你还是穿裙子的时候最安静,要不然你那些还没有穿的裙子,继续?” “不了,不了。”襄霖立刻摆手说道,“我还是抓紧时间去联系那群老家伙吧。” “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问题,只是有一处不太对劲,到时候小心一点。”虽然很不想说出来,但是南宫诚还是说出来了。 襄霖再一次展开那地图,发现了几处被标记上的地方,他抬头看了看南宫诚,“你这手底下的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啊,记得给人家涨涨工薪,别苛责人家。” 说完这话的襄霖笑着走出了房间,这个叫南宫诚的傲娇除了萧素意外谁也别想拆穿他那副面孔了,不过还真是难得啊,懂得自己说了,这也算是一个进步了。 襄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瞧了瞧这外面的天气,“哎,萧素啊,你赶紧回来吧,南宫诚啊,已经快要被同化成普通人了,多好。” 襄霖的自语被守在南宫诚屋外的侍卫听见了,大家突然都笑了起来,屋子里的人虽然听见了这笑声却没有出言制止。 第一次这冰冷的地方有了这样的欢声笑语。 萧妍看着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宥云天,她思考了许久想着还是要把事情提前告诉宥云天,毕竟这件事情跟他也有些关系。 “宥云天,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宥云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出手将萧妍揽入怀中,“我知道,这些天你总是心神不宁,你也不说,我哪里敢问。” “咳咳,宥云天,这里还有一个人呢。”萧妍挣扎了几次,却发现宥云天力气真是大的很,无奈她只好用理去劝服这个男人。 宥云天似乎这才想起这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他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在角落里的萧眭,叹了一口气,“小舅子,你要不要骑马去?外面天气挺好的。” 萧眭瞥了一眼宥云天,果断地说道,“不要,外面冷。” 宥云天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他只好放开了自己怀中的佳人,然后坐直了身子,“你有什么事情说吧,放心我在。” 萧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了褶皱的衣服,“其实这件事情跟你们都有关系,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讲。因为这种事情说来挺可笑的。” 萧眭眉头微皱,“你是要说关于萧素的事情吗?” “这一次南宫诚要见的人其实是你,对吗?”宥云天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了出来。 萧妍点了点头,“我觉得是,不过我觉得我所知道他大概都能猜到了。我要说的事情是我们的娘亲跟萧素的事情,小二应该知道娘亲从小就不喜欢萧素,也不喜萧素所出现的地方。后来萧素就交由小二照顾了。” 萧妍说到这里看向萧眭,那眼神中包含着歉意,“我知道你认为我也不喜欢萧素,后来你叫萧素跟在我的身边,是想让我们亲近一点。的确一开始我不待见萧素,只是因为娘亲的交代,后来长大了,懂得多了,我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不对的。” “我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将萧素交出去,哪怕我现在知道当初有撒须的蛊惑在其中,可是我依旧不能原谅我自己,我自认为的对与错,到底还是错的。还伤害我的亲人。” 萧眭看着萧妍伤心的模样,伸出手拍了拍萧妍的肩膀,“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不怪你,至于萧素她,我觉得除了一开始,她早就想明白了。”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开战在即 有间也看着面前的女子,似乎不明白为何她会在此,“你这是什么意思?” 流光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表面意思,你说我若是将她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兵人,是不是我就不死不灭了?” “你是不是疯了?来人啊,叫大夫!”有间也看着越发疯狂的流光,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快要死了,你都不知道给她找个大夫吗?你是不想活了吗?!” “有间也,你是也想我死的,对不对?” 有间也眸光一闪,“你又在试探我?”虽然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其中的肯定有间也却是知道的,不知道为何流光开始不停地试探他,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试探他的忠心。https:// 其实他想说,自己的早就没有心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忠心,只是他也不会背叛流光了,当年的事情都已经那个样子了,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 被医治醒来的宥云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她先是惊恐地看着流光,她将自己的身体卷缩在一起,嘴里喊道,“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求你,你们,不要靠近我。” 有间也看着这样的宥云兰丝毫不觉得同情,甚至还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他俯下身子,捏住宥云兰的下巴,“你还记得我吗?” 宥云兰睁着那朦胧的双眼,过了许久她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有间也,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吧?你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 有间也嫌恶地将宥云兰的甩向一边,随即用自己身上的手帕擦了擦手,“我笑话你?我是最没有资格笑话你的,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竟然觉得无比的畅快。” “有间也,你就是一个魔鬼,你跟一个魔鬼做交易,你会死的,会死的很惨的。” 流光一脚将宥云兰踢飞,宥云兰身上的伤口顿时撕裂开来,鲜血从那些伤口慢慢流到地上,流光不耐烦地说道,“你跟她费什么话?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 宥云兰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有间也和流光,她大叫道,“有间也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跟魔鬼做交易,你一定会后悔的!你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连自己的族人都能灭,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 淡淡地三个字叫宥云兰满心的怨怼都噎在了喉中,她低低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 下一秒宥云兰爬起来朝着屋子的柱子上撞去,有间也和流光都没有防备她会这么做,等流光看到宥云兰撞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她伸手去抓有间也的衣摆,“叫,叫大夫!” 有间也冷漠地看着流光,就在流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有间也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来人,叫大夫!” 那本就没有走远的大夫再一次被叫了回来,再一次被医治的宥云兰不可置信地看着有间也,“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她?”明明她都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明明都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是她没有算好有间也的心思,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握住了有间也的把柄,却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他哪里是当初的草包纨绔啊,这明明就是一只沉睡的虎啊。 “有间也,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 宥云兰闭上双眼,她能感受到自己流出的血被止住了,能感受到那发飘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她真的没有死。 那种要死的感觉她已经感受到了,她已经不想再去感受一次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有间也蹲下身子查看流光的状况,流光虚弱地睁开眼睛,她伸出手给了有间也一个耳光,“为什么那么久才说。” “我会救你的。” 有间也没有生气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告诉流光,他会救她的。 “我本来今天是要告诉你的,我要开战了。” 有间也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流光,“我知道了。” “此战只能胜利,我不管你用尽什么方法,我要看见宥云非!只有有了宥云非,那些人才会站到我这边,这样即使没有那些兵人,我依旧能战胜他们!” “若是此战不能胜利,有间也,你会跟我一起死的,对吗?” “你不会想要这场战斗输的。”有间也再一次没有回答流光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流光想要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个答案,她不喜欢别人忤逆她,也不喜欢被人影响她的计划,她这种人怎么会说出那般惹人的话呢? 流光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她喘气粗气,“虽然我的确是不想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我输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这片战场上,我将带着那些亡魂,继续战斗,生者输,死者胜!” 有间也突然不太理解流光的执念了,他开始想要探究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般对于权势这么喜欢的人呢? “你真的很爱权势。” “因为它才是世界上最不会离我而去的东西。” 一时间房间里默默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流光缓缓站了起来,“她已经没有事情了,我应该把她的手脚砍掉才能让人安心。” “她不会再寻死了。” 流光走到有间也的面前,她轻轻抚上有间也的面庞,叹了一口气,“你啊,是心软呢?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呢?有间也,你真是好奇你到底跟萧至做了什么交易?” “一个不关于你的交易。” “去吧,去把宥云非给我带过来。等她到了,就是我们开战的日子了,我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我好想现在就看到那副场景啊。” 有间也皱了皱眉毛,“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的,利用人心这种事情,你一向做的不是很好吗?宥云非在我们手里,就好了。” “我如何能将宥云非抓过来?有间霖已经跟我断绝了关系,现在只是没有公告天下了。” “那就公告天下啊,宥云非既然没有死,你说她是你的夫人,还是我是啊?办法有很多,只看你做不做了,你懂吗?” “知道了。” 有间也转身离开了流光的屋子,那屋子里充满了血液的味道,让他实在是不想再待在那里,尤其是那里面还有一个疯子,一个迷恋未来的疯子。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六十八章 将他带回 要说星央是如何带走的萧素,那可真是一个笑话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萧素一开始死活不愿意跟星央走,在她眼里星央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人。所以谁也不会愿意跟一个怪人而且还是一面之缘的人走。 但是星央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所以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星央果断地选择了以武力解决事情。虽然异常粗暴,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就被星央这般解决了。 萧素被星央扛在背上,几乎没有吃饭的萧素都快要吐酸水了。 “不是,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星央不理会萧素的埋怨,甚至还停下来将萧素的哑穴封住,这一次没有给萧素骂人的发挥空间。郁闷的萧素就那么在星央的悲伤颠簸着,看着周遭的环境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移动着,她却觉得莫名地熟悉,这里好像跟自己醒来的地方很像。 直到星央在一处庭院停下来的时候,萧素眼中的震惊是无法隐藏的,这里就是她醒来的依靠的那庭院的墙壁,他到底跟这个庭院的主人是什么关系,还是是不是就是他把自己掳来的? 星央将萧素放在地上,似是不明白萧素眸子中的探究,“你是不是刚刚来过这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就不告诉你!” 星央敛下眸中的情绪,拉着不情愿的萧素走了进去,那看门的童子看着这刚刚离开的二人居然一起过来了,还觉得甚是奇怪,不过知道这两位都是那位先生接待的,想必是不简单的。 他忙迎上前去,“这位公子和小姐可还是来找先生的吗?” 萧素迷迷糊糊,可是星央却并不迷糊,他抓住了童子话中的所说的信息,他将萧素往前面一推,“你是说你见过她。” 童子一头雾水,似是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啊,这位小姐这般好看,我岂会忘了呢?” 星央看着萧素,只是仅仅地抓着萧素的手,随即跟童子说,“我要见你们先生。” “请去房间稍等片刻。” 不需要童子带路,星央熟路地将萧素带去了那个房间,星央闻着这房间里的气味,跟他身上和萧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果然是在这里,果然这个女孩见过星也。 萧素从头到尾都觉得莫名其妙,她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星央,虽然不得不承认星央长得很好看,但是这个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哎,刚刚那童子说我来过这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星央闭口不答,现在他所想的都是一会儿该如何开口,毕竟星也可是刑罚堂的堂主,也是将他带回去的人。 星也姗姗而来,看到萧素和星央在一起,他眼中也有惊讶,不过看着萧素面对他的陌生感,他却觉得好奇。 “星央何事回来?” 萧素看着这二人站在一起,当真是赏心悦目,一派清冷,一派温和,这简直就是被冷泉浸透之后又被春风拂过,两个不算是极端的极端站在一起,真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居然认识。 星央一双碧色的眼眸看着星也,“堂主,您知道的,我为何而来。” “那是他们叫你们来的,不是你自己想来的。” “不,我想来,我想问问您,为何不回去?” 星也没有回答星央的话,而是将头看向了一旁的萧素,他微微一笑,“怎么?没有回去呢?” 萧素反应了许久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叫堂主的人在跟她说话,“您认识我?” 星也笑意微微一顿,不过他随即摇了摇头,“看来是不认识了,是我认错人了。” 萧素皱着眉头看着星也,那身上的气息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却肯定从未见过这个人,真是好奇怪啊。 星央听到星也这话,那秀气的眉头皱的更深,“堂主,您这是哄弄小孩子的话,明明她身上的气味都跟您这里的气味一模一样,难道她的一句话,就能否定她没有出现在这里的事实吗?” “星央,你浮躁了。” 星央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那身上的浮躁气息在霎时间消失不见,“堂主,刑罚堂还等着您回去。” 听着星央如同冬日般清水的声音,萧素却没有感到一丝纯净,只有无尽的寒冷,刚刚他说的那个是叫刑罚堂吗?为何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好似是要窒息了,透不过来气了,好害怕,要昏过去了。 萧素身上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星也的眼睛,他最佳的笑意未变,只是轻轻一瞥,随即他看向星央的碧色眼眸,“想我回去的,只有你吧。星央,你才是最适合刑罚堂的人。我的身上有孽,此孽不除,我便无心其他。” “可是,是您将我带回去,为什么您走却不带我走?” “因为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 “不!我来此是为了您,如果不是为了您,我根本就不会来,什么宥云非,什么死而复生,我都不在乎!” 星央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星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给你介绍一个人。” “什么人?” “这是宥云非和有间也的女儿,有间九。” 被提到的有间九瞥了一眼星央,不屑地说道,“怎么?刑罚堂的人?” 星央皱了皱眉头,这人似乎跟刚才的不太一样,似乎是哪里变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啊,为何一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星也看着这样的有间九,笑意逐渐扩大,“看来我刚刚又说错了,你该是与我相识的才对。” “自然。”有间九面对星也的时候,语气还算是客气,只不过在知道了星也是刑罚堂的堂主之后,怎么也没有之前那份轻松的感觉了。 “我却没有想到,随便一个小地方居然会有如此大人物,真叫我猝不及防啊。” 星央确定了,刚刚的人跟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过除了一开始的惊奇以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这世上的人多有奇怪,一个人有两种样子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 如果面前这个叫有间九的女子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为何刚刚她不认识星也的事情,可是为何星也要替有间九打掩护呢? 难道当初宥云非的事情真的跟星也有关系吗? 如果星也是因为宥云非而不肯回去,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断了星也口中的孽,一定要将星也带回去!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二章 娱乐大众 有间九轻声打开了门,里面没有想象中那般的恐怖,起码没有什么血迹斑痕的样子,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不过有间九知道,这里越是正常,里面可能越是残酷,还有那刀子总是说要把人给新炉子当祭品。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炼出来了长生不老药?只是不知道这长生不老药跟兵人比起来到底是哪个厉害了。她觉得吧,肯定是兵人要厉害一些的,毕竟兵人可不会感到疼痛。 这宅子还真是大啊,有间九走了许久这才走到了主屋面前,里面传来了阵阵的香味,有间九嘴角噙着一抹笑,“原来不是不招待我啊,是在这里招待我啊。” 有间九迈着步子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着一个脸色如黑炭的脸自在地走了进来,立刻喝道,“你是何人?” 有间九不急不慌地说道,“我是来做生意的人。只是贵府的待客之道与外面的确有不同,这里可是叫我好找。” 那主位上的人轻笑出声,“找到这里的皆是客人,请坐。” 有间九瞧着主位上的那人,脑海里思索了半天,没有见过,看来又是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啊。这中域什么都好,就是太卧虎藏龙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被谁干掉,被干掉也就算了,但是要是被干掉还是不知道是谁干掉的,那当真是个笑话了。 那主位上的男子见有间九已经落座,于是这才开始讲话,“鄙人承蒙诸位看得起,今日这份丹药我准备送给在座的诸位。” 有间九宛如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娇笑出声,屋中全是有间九的笑声,虽然有间九的声音好听,但是顶着一张黑脸总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于是就有人开始挤兑起有间九来,“你这女娃娃,笑什么?” “我啊?”有间九指了指自己,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笑你们啊,这天下可没有白掉的馅饼,也没有白吃的午餐,您说是不是呢?”有间九看向那主位上的男子。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轻轻一笑,“鄙人青衣。” “是个好名字,我有个故人叫做红衣,说不定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青衣脸上表情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来人,给这位姑娘一捧清水,舟车劳顿还是清洗一番比较好。” “多谢青衣公子了。” 有间九看着那清水,说是一捧可是这可不是一捧的量,很快洁净的清水就变成了黑水。 美女总是有优待的,这不刚刚还不耐烦的男子现在看清楚了有间九的面容,一个个也没有催促的样子了。 有间九用巾擦干净了脸,看向青衣,“既然主人的待客之道不同,那我也就不含蓄了,我来是要跟青衣公子买样东西。” “来这里的都是跟我买东西的,不知道这位姑娘想买什么?” “我啊,对于你炼制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我对你这个宅子可所谓是一见倾心,不知道青衣公子能否割爱呢?” “这宅子可不是什么买卖的东西。” “我出五百万两黄金,青衣公子能否割爱呢?” 众人哗然,这里的人虽然都是非富即贵的,但是要说出手五百万两黄金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娃娃能出的起如此的价钱。 青衣面色不变,“姑娘,我们这里是卖药的,不是卖房子的,如果姑娘不是来买药的,那就请姑娘回去吧。” 有间九纹丝未动,“青衣公子真的是想要我回去吗?还是说,我前脚踏出这里,你后脚就派人将我抓回去?” “姑娘说笑了。” “我从不说笑。一个老头子还要装作年轻人,真是不害臊啊。你说你听我叫你公子的时候,内心是不是沾沾自喜啊?”有间九缓缓站起身子然后走向青衣。 青衣周边的人立刻将有间九围了起来,有间九不屑地说道,“你应该清楚的,这帮乌合之众是拦不住我的,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交易吗?” 有间九不待青衣回答,就回头看向还是一脸蒙圈众人,她脸上绽放最为单纯的笑容,“诸位来宾,我要跟这位青衣公子谈一谈这个宅子所属之人的问题了,今日就不招待你们了。” “凭什么?” 有间九看着那个叫嚣的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成邪气起来,“凭什么?就凭这个!” 手腕翻转千机扇出去,回来的时候鲜血洒向了周围,那些人看着有间九言笑晏晏的模样,顿时不寒而栗起来,他们不过是一群想要长生不老的普通人,他们可不想把命都丧在这里。 那个刚刚还在问凭什么的商人,摸了摸自己脖子处的伤口,直到摸到了鲜血的存在,第一个跑了出去。 其他人紧跟着他的步伐也跑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除了青衣公子的人以外就是站在中间的有间九了。 不过有间九根本不害怕这里的任何人,一开始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现在看来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有间九扇着扇子,慢慢走向青衣,看着他惊恐的表情,她心情甚好,“现在我们能好好谈一谈这个宅子的交易了吗?” “你,你到底是谁?” 有间九摇了摇头,“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中了你这个宅子,你要是肯割爱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笔损失费,如果你执意要我不好做的话,钱得不到,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 有间九推开青衣面前的人,坐到了青衣坐的主位上面,然后一把将青衣推了下去,“原来不是主子啊,那我跟你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杀掉就好了。” “不,不,你不能杀我。” “哎,你总是这句话,不能杀你,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才是啊。” “我是刑罚堂的俗家外生,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就会被刑罚堂的人追杀的。” 提起刑罚堂,有间九的眼神变得更加狠辣,“你是刑罚堂的人?刑罚堂口口声声说着要将这世上所有违背正道的东西扼杀,然后自己偷偷研究长生不老药卖钱?” “那你告诉我,你们真的研究出来长生不老药了吗?” 青衣被吓的不清,他跌坐在地上,“没,没有,只不过是一些延年益寿的补药而已。” 有间九用千机扇挑起青衣的下巴,“但是你们研究出来了可以让人看起来变年轻的东西,这就是你们从四年前开始研究出来的成果吗?” “是。” “啊呀,是这样啊,那我在山下见到那个大妈一定是用了你们的办法吧,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去勾引别人,真是让人恶心啊。” “你说你们存在是为了娱乐大众吗?”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三章 青衣叛变 青衣眼中满是惊恐,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手机端https://要是一般人听到刑罚堂的名号不是惊慌就是害怕,哪里会有人像她一般坦然自若的。 若是仔细看去那女孩的眼中似乎还有不屑之意。 “你,你到底是谁?”除此之外,青衣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的确如同有间九所说的那般,他所聚集的人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任何的事情,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本事,更重要的就是自己背后的靠山。 可是这一次,似乎什么都对这个女孩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配知道我的名字吗?”有间九的狂傲叫青衣更加不敢小看了有间九,但是在这种蔑视之下也将青衣那微弱的自尊心无限地放大。 “我可是刑罚堂的人,你,你若是敢动我分毫,叫你全家都为我陪葬!” 有间九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手腕翻转间,鲜血像是小溪一般慢慢地流到青衣的脚下,青衣惊恐地看着有间九的淡然,有间九讥讽一笑,“怎么?若是你死了,谁知道是我杀的?这里现在除了你与我,就没有别人了吧。” 有间九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还有一个人对吧,那个人叫刀子,是那个人给你通风报信的。” 有间九懒懒地靠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了,若是你能自己乖乖出来,也不用我这扇子自己去寻了。” 那在暗处的刀子本就被有间九的手法吓破了胆子,如今有间九这般说道,哪里还敢不听从这位祖宗的话呢? 刀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后面的屏风里出来的,他跪倒在有间九的脚下,青衣看着瑟瑟发抖的刀子,心里暗叫,这位女子到底要干些什么? 有间九用扇子挑起刀子的下巴,刀子被有间九那美丽的面容一时迷惑了心神,即使知道自己可能小命不保,但是这般美景可是不多见的。 有间九看出了刀子那迷离的眼睛,轻轻一笑,“之前在那房子里听你说道,你应该是这位青衣公子的心腹,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的秘密是什么?” “我们的秘密?”刀子疑惑地出声,他们能有什么秘密,无非是拿那些不成型的丹药去骗那些想要长生不老的商人付钱而已,除此之外,就是那换皮之术了。 青衣看着刀子越来越迷离的眼神,几乎就是要被有间九将魂勾去了。 “喂,你在做什么?我告诉你,即使我们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间九莞尔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了,再说了,你愿意死,怕是别人也不愿意死,生死这种东西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是吧,刀子?” 这一声刀子差一点没有把刀子的魂直接给勾走了,他看着一旁面目狰狞的青衣又看了看长相美丽的有间九,一边似乎是魔鬼,一边似乎是仙女,正常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更何况是被有间九已经迷惑了心智的刀子呢。 刀子站起来踹向一旁的青衣,“臭老头,你想死别拉上我,我想要活呢!再说了,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居然想拉着我一起死!” 青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曾经最相信的部下,他赏识刀子的性格,将一切事情都交给刀子去做,将他当做自己的心腹,可是却没有想到临阵倒戈的却是他。 “刀子,你说这话难道不让我寒心吗?!” “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凭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活!这位姑娘说的对,生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凭什么你让我死,我就去死!” 有间九就那么惬意地看着他们窝里斗,人性本就贪婪,谁又能保证你身边的人就一定会忠于自己呢? 看着青衣被刀子打的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去的气了,有间九这才出言制止,“好了,别打出人命了。” 刀子似乎不解气地又踹了青衣一脚,这才看向有间九,自以为是笑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在有间九看起来丑陋的很。 不过她现在不会去说些什么,毕竟还要需要这个刀子逼迫这个青衣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呢。 这出狗咬狗的戏码,也是时候到头了。 有间九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青衣,“你以为你高枕无忧,实则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的。除了换皮之术,你们还有什么?” 青衣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面前这个女子的话,但是如果不相信她的话,那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别的东西?” “四年之久,你们刑罚堂只是研究出来了一个换皮之术,未免太过无能了些。你们既然觊觎宥家的东西,却有自持正义不敢出面,如今只能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这刑罚堂,还是中域最正义的组织吗?” 青衣眼中的迷茫更深,他初入刑罚堂的时候就是因为刑罚堂是中域之人最向往也是最惧怕的地方,它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都暴露于光明之下,将这世间的万物都变得纯净。 自己曾经也是怀揣着那份心思的啊。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刑罚堂已经变成了一个包含私欲的组织,就像是面前这个女孩说的那样子,明明打着匡扶正义的话,可是背地里却是做着这些事情。 而自己也开始变得麻木,也变得不像是当初的那个自己。 就像是一个漂浮的风筝失去了自己的方向,然后这个线被人牢牢抓住手中,别人让他往哪里飞,自己就往哪里飞。这真的是自己选想要的生活吗? 自己得到了什么? 一副皮囊,还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皮囊? 青衣再三思索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间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说,如果我能完成,我会帮助你的。” “我希望你能去往刑罚堂,将这里的事情都告诉那些长老,我觉得。” “你是觉得这里的事情是刑罚堂的高层不知道的是吗?还是说你还是对于那刑罚堂抱有一丝幻想,中域的刑罚堂早就不是当初的刑罚堂了,即使人没有变,但是人心变了,这江湖早就不是以前的江湖了。不过这件事情我的确可以给你实现一下,因为,我也想要去会一会刑罚堂的人!” 青衣看着女孩眼中的势在必得,同时也被女孩话所震惊,或许她说的对,是自己守着一份不可实现的期望,是自己的错误。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四章 赐名望心 “刑罚堂的人不仅仅是研究出了换皮之术,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真的已经会研究长生不老药了。https://” 有间九听此话,眉头微皱,“说清楚一点。” “我们的药方都是上面的人定期给我们的,而我们除了按照那药方上的方法炼药,此外就是将练好的药丸卖给那些想要长生不老的商人,毕竟那些人人傻钱多。” “可是这一次的药跟以前都是不一样的,那些买我们的药的商人,我们都会定期去检查他们的身体,上一次服用这个药的人已经有的开始发生了变化。花白的头发变成黑色,褶皱的皮肤变得平整,就连那顽固的病也好了起来。” “可是这药似乎也有很强大的副作用,那些人渐渐不能说话,可是那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有间九听见这个症状,眉头越皱越深,这明明是转变兵人的前兆,难道刑罚堂的人真的已经可以研究出了制造兵人的办法了吗? 可是刑罚堂的人比他们还要残忍,他们只是用死人的尸体,可是他们却是在活人的身上做实验,而且这个实验一做就是四年之久。 当年谁也看不出去刑罚堂的野心,现在除了自己想必也没有知道刑罚堂会有如此野心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叫星央和星也知不知道刑罚堂的事情了。 想必也是知道一二的吧,否则那个星也为何不回去?那个星央为何又一定要星也回去呢? 因果报应,恶性循环。 当年宥家家主的一念之差导致了现在的混沌局面,如果他在世的话,一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吧。 有间九想到这里,缓缓地叹出一口气,随即她看着青衣说道,“我要知道你们卖给了谁,又是谁开始发生了病变,将名单给我,我饶你一命。” 青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这里都是这些年来那些商人的信息,后面的那些画出来的人都是发生变化的,还有一些人没有来得及去查访。” 刀子见有间九突然和青衣聊得欢快,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抱上有间九的大腿,“小姐,那我呢?是不是我也能活下去了?” 有间九看着刀子狗腿的模样,轻轻一笑,“是啊,生死在你手中,你走吧。” 刀子眼中的欣喜顿时满了出来,他连滚带爬地滚下台阶,往门口走去,可是他没有看见有间九忽然变冷的脸色,一个背叛主子的人也想要活命? 的确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前提是,你有足够的实力或是筹码,但是很可惜,刀子这种人并不具有这两点,所以这种人留置无用,看之恶心。 有间九轻轻敲打着千机扇,她瞧见了桌子上的筷子,嘴角勾起一道微笑,“真是不知道我飞镖的技术有没有退步呢?” 青衣似乎不太明白为何这女子会说这话,但是下一秒,他看着女孩手腕翻转,那筷子直直飞向逃跑的刀子,一击命中。 刀子死不瞑目,他的眼睛还在看向那大门口的方向。 青衣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你,你不是已经放过他了吗?” “背叛主子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青衣眼中迷茫更甚,“可是我。” “你跟他不一样,你这叫弃暗投明。” 青衣嘴角漫出一丝苦笑,虽然听到面前这个女子这般说道,可是自己还是有一种背叛的负罪感。 有间九才不管青衣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看着青衣那副俊美皮囊,可是一想到那皮囊下面是一个具不知道多大年纪的人了,就觉得一阵恶寒。 “我说,你到底多大岁数了?” “我吗?快五十了。” “那你每天顶着这么好看的脸不会有负罪感吗?” 青衣顿时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间九这个问题。好在有间九这一回体谅了一下青衣的负担,“罢了,给你一夜的时间,你将这皮囊去了吧,还有这青衣的名字不适合你,你这名字总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不如你以后就叫做望心吧。正好我身边缺少一个管家,这样子刚刚好。” 青衣,哦,不对是望心看着有间九,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已经保住了这条命,不过似乎自己又将自己卖出去了,这是这一次他隐隐有一些期待,或许这个人能自己曾经的梦想实现吧,但是这换皮,似乎有些。 不过望心并没有说出来,在他看来也许这就是有间九考验的第一次。他想着若是跟着她,是不是也能某一日到达那刑罚堂的大本营,然后自己义正言辞地问一句,刑罚堂何时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真是叫人心寒。那么这一番也不算是白白遭罪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有间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怕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之后,吓一跳。” 望心看着有间九,似乎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除非是那种古董级别的人物,否则哪一个能叫他吓一跳呢?不过下一秒有间九说出的名字的确叫他大吃一惊。 “你是有间九?有间也的女儿?!” 望心知道当年宥家的大变,也知道六年前有间也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变成了那副样子,即使知道又如何呢?那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当年的女孩没有死,甚至还成为了自己的新主子。 如果当年自己伸出援手的话,会不会现在地位会高一点? 望心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何就想了这般离谱的事情,谁又会知道以后的事情呢?谁又能改变过去的事情嗯?他所能做的除了把握现在再无其他。 有间九看着望心的反应,就知道当年的事情,刑罚堂也掺和了一脚。 “看来刑罚堂这些年没少关注中殿发生的事情啊,是世人小看刑罚堂了,以为他们淡泊,没有想到只是隐于黑暗之中了。” 望心提起刑罚堂除了伤心竟然再无其他,“我也没有想到,或许没有你的话,我还是会这般做下去。” “对了,你在这皮囊真的还能换下去吗?我刚刚看你略微有些勉强。”有间九可是没有错过刚刚望心那丝惊恐。 望心抬头望着有间九,“你刚刚不是在考验我吗?” “哈?不是啊,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顶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总觉得很别扭。不过你若是将这皮囊换下来就变成血淋淋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嗯,是会结痂的。” 有间九想着一个人全是都是痂,想一想都觉得恶寒,“算了吧,你还是这样吧。”有间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开始上下打量起望心来。 望心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在看什么?”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未来之路 “我记得我在素锦山庄的山下见到那妇人的皮是从脚底缝合的,不知道你这皮囊是不是?” “自然是不同的,刑罚堂虽然在这片大陆都有遍布,但是主要还是在中域,那些不过是一些失败的试验品罢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有间九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是这样的话,那还好,如果真的叫刑罚堂将势力遍布了全世界,那还真是有些难搞。 “那就好,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找找那些商人。” “好。” 就这样本来还是老大的望心就被有间九奴役了,但是望心被奴役的甚至还有些开心,有间九不知道望心为什么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难道是被自己刺激的吗? 不过人应该没有傻吧。没傻就能干活,能干活就好。 现在她手上可没有什么能用的人,当年她在素锦山庄积累的那些人应该也快来到中域了,等那些人到了之后,那才是这场战役真正要开始的征兆。 她现在丝毫不担忧有没有人打宥云非的主意,毕竟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发现宥云非的秘密。还好之前撒须提前将自己释放出来了,要不然南宫诚就带着萧素去往宥云非的宫殿了。 那时候萧素和南宫诚就知道了宥云非是兵人的事实了,还好,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可是现在有间九不知道,有间霖已经快要把她给找疯了,尤其是有间霖知道了有间九并不在南宫诚那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疯癫了。 变得奇怪的并不仅仅是有间霖,还有那个被有间九放了鸽子的娄如青。 那日明明说好的事情,可是那日他去树林的时候见到依旧是南宫诚而不是有间九,他得到的消息是,有间九出去散心了,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句话能安抚娄如青却不能安抚有间霖。 南宫诚现在都记得有间霖瞥向他的眼神,就好似是在说,为什么你就不能对小九好一点呢?为什么小九又离家出走了? 南宫诚是有苦不能说,他先是被自己媳妇刺了一刀,随后又被自己的大舅哥给埋怨了。襄霖在一旁看着南宫诚吃瘪,他是想要笑却不敢笑,毕竟最近他可是看多了南宫诚的笑料,他都怕那一天南宫诚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杀人灭口了。 “诶,你说你可怎么办?就这么放任有间九出去吗?你就不怕她惹事情吗?她可不是萧素,总觉得那姑娘不太好惹。” 南宫诚冷冷地看了襄霖一眼,“她惹的事情,本王担着,你有意见?” 襄霖连忙摆手,“开玩笑,我哪敢有意见啊,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对了,我之前让你找的那个叫明廉的女子,有下落了吗?” 提起此事,南宫诚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查一个人如此费劲,这个女子按理来说在中域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消失的却是无影无踪。 “还没有消息。” 襄霖也知道明廉不好找,否则自己也不会求助南宫诚了,只不过却没有看到过让南宫诚也觉得头疼的人,原以为只有萧素才会让南宫诚头疼,原来也有南宫诚办不到的事情啊。 襄霖揶揄一笑,“不要着急。” 又是一道冷嗖嗖的眼光,襄霖顿时闭上了嘴巴,不过他安静不过一秒钟,下一秒他就开口说道,“宥云天他们应该快要到了,你准备好说些什么了吗?” “说什么?先让他们待着,用得到的时候自然回去找他们。” 襄霖看着南宫诚孤傲的背影,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哎,将人找过来的是你,晾着人家又是你,可是为什么每一次去说的是自己啊! 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苦命呢? 明明自己的身份也不差啊,他是木家的后代,他是纳兰一族的后代,大家都是隐士家族,也不差到哪里去,怎么自己就那么怂呢? 怪不得那些老家伙不愿意跟自己呢,如果是南宫诚的话,他们应该是屁颠颠地过去吧。 襄霖撇了撇嘴,“哎,苦命的自己啊,还得熬啊!” 有间九洗漱好了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过兴奋了,竟然有些睡不着觉,她穿着一身单衣走在院子的小路上,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 一阵寒风,有间九冷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她突然想到那一日似乎也是这般冷的天气,然后那人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又是怎么做的呢?将他的披风扔在了地上,然后毫不留情地离开。 现在想一想如果有那么一个披风似乎也不错。 这么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肩上一沉,回头看去竟然是望心,她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白色披风,自嘲一笑,哎,真是不该那么想的。 “怎么还没有睡?” “今日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间九拍了拍望心的肩膀,“好好适应,可能以后见血会比这个还多。” 望心苦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本来就没有记得多少,但是你这么一提,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哦?”有间九挑了挑眉毛,“我可是听说你总是用孩子的性命去炼药,然后用活人当做新炉子的祭品。” “那都是假的,用孩子只不过是那边缺少人手而已,孩子从小培养比较不容易有背叛心理。至于其他的话就是吓唬吓唬那些不听话的人罢了,毕竟百姓才是泄露秘密的最大杀手。” “哈哈哈,闲言碎语,八成为真。你说的对,看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去市井打听就好了,说不定什么都知道了。” 望心看着有间九哈哈大笑的模样,丝毫没有今日杀人时的那般冷酷,真是难以想象那会是一个人,“你还真是百变,真是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会变的可多了,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认识你了,记得一定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否则等哪一天我又认识你了,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可是会杀人的哦。” 望心此刻不懂有间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他后来真的是死皮赖脸跟在萧素身边的时候,差一点没被南宫诚给杀了,原因仅仅是因为他骚扰萧素。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现在的他还只是迷茫地不知道前方的路该如何走,也不知道如今这条路会通向什么地方。 反正自己也是死里逃生出来的,怎么样也会好过死亡这条路吧。 即使对这个生活再绝望的人,也不想死亡吧,毕竟还是会有不甘心的情绪的吧,那种人死后也会眷恋世界的,所以还是好好活着吧。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六章 翻天覆地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那些商户?”望心看着一派悠闲的有间九,之间她可是说了只要修整好就会去看那些人的,如今倒是不着急了。https:// 有间九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着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望心觉得有间九是一个奇怪的人,这个问题她总是要问上好几遍,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不过每一次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道,“记得,无论你记不记得我,我都要缠着你,然后告诉你,你应该去做些什么。” 有间九满意地点了点头,“记得就好,我就是怕你忘了。我们明天启程。” 望心见有间九终于松口了,但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或许是他见过的事情太多了,连预感都变的异常准确了。 第二天一早,有间九失忆了,是真的失忆了,望心再三确认过,有间九的确是不记得他了。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有间九再三强调的事情,他才明白为何有间九要每一天都唠叨一遍。 原来她是有病的。 虽然望心不知道有间九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这样的人总归是不正常的,一定是有病的,说不定有间九是为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之前自己想象的那般。 不过无论有间九处于什么理由留下了自己,既然自己已经确定要跟着有间九了,那就一定要将有间九的命令贯彻到底。 于是乎,萧素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 萧素很是不解,她看着望心,“我不认识你,你为何一定要跟着我呢?” 望心温雅一笑,“你与我有缘,我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有缘?你又不是和尚,谁讲究缘分之说呢?”总得来说,萧素是不相信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又出现在了别的地方,就像是毫无记忆一般,像是会瞬移一样,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望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跟萧素讲着她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本来他会以为萧素会暴躁,然后赶走他,但是这么久了,萧素没有一点暴躁的感觉,甚至给人的感觉都变了。 如果不是一直待在有间九身边,他真的会以为这是两个人,但是事实告诉他,这就是一个人。 “你应该去往这里,而不是去向南边。” 萧素的好脾气似乎都用在了这个陌生人身上,每当她想要发火的时候,只要一看向望心的眼睛,她觉得她不应该这般做,或许在这段时间里,就是这个叫望心的人陪着她呢? 萧素压下脾气耐心地说道,“我要去南边,因为那里有我想要见的人。” 望心疑惑地看着萧素,这个有间九之前可没有说过,如果她真的有想要见的人,可不会那么悠闲的待在这里了。 “可是你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呢,之前你说,你要调查清楚哪些商户为什么突然返老还童了。” 本来萧素已经打算不再理会望心了,可是望心这番话却勾起了萧素的好奇心,“你刚刚说,有人返老还童了?” 果然,她还是对这个话题更加感兴趣。 望心觉得有戏,于是便继续说道,“是啊,之前你从我这里得知了那些返老还童的商户,说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去看看,怎么一晚上而已,就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望心这般坦坦荡荡倒是让萧素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或许望心说的是对的,现在她的记忆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毒的作用。 她望着望心的眼睛,总觉得那眼睛里不是他所表现的那般纯粹,可是却有一种莫名地力量告诉自己,他是对的。 “好,我跟你去看看,可是你得先带我去信站,我要给人传一封书信。” 望心点了点头,“可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望心如愿带着萧素离开这个鬼宅子,望心踏出府门的时候,朝着后面望了望,这个地方有着他这些年的记忆,可是总归是要走出来了。 这鬼宅子的后院里还有许多秘密,本来是打算告诉有间九,可是有间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甚至他都能从她那嫌弃的模样里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一定想着,这般情况,那后院里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无非是腌之地,不看也罢,看了也不过是脏了眼睛,指不定要做几场噩梦才罢休。 明明只是一个嫌弃的表情,可是望心就是觉得有间九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一帮乌合之众在有间九的手中就那么被轻易地瓦解了,可是在他心里,这是一道坎,一道有间九帮助他过去的坎,要不然,可能他这辈子就在自我的矛盾中度过了。 明明不喜,却要在这里蹉跎。 萧素不懂望心的惆怅,她只是以为望心是思家,她拍了拍望心的肩膀,“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要难过了。” 望心莞尔一笑,“我没有难过。” “哦。”虽然这般应答,但是萧素丝毫不相信望心所说的不伤心,如果那脸上的表情还不是伤心的话,那她真是不知道伤心该是什么表情了。 实际上望心真的不是伤心,而是释怀,对于过去和现在的释怀。 “你知道吗?我以前不叫望心,以前我叫青衣。” 准备迈步朝前走的萧素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向望心,“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名字挺好的,青衣那个名字听起来太苦了。” 望心嘴角笑意更深,虽然这人说的跟之前不太一样,但是总是觉得她表达的一直都是一个意思。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改的名字啊?” “我啊?三天前。” 萧素撇了撇嘴,“你可真随意,说改就改了。” “那不改的话,怕是小命就不保了。”望心包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萧素。 萧素被望心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心虚,“你那般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你改的名字。” 望心不再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这些商户比较多,我们可能要走访个三天五天的。” 萧素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三五天呢。” 她抬头看了看外面那阳光正好,可是这般刺眼的阳光却让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总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呢。 她只是离开三五天,那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但是萧素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三五天,就在这短短的三五天时间里,中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她所不想看见的,但是却有预期中的变化。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低调奢华 奇葩年年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居然这么多。https:// 萧素无语地看着望心,似乎是在确定这真的是这一片富甲一方的商人吗?望心很是淡定地给了萧素一个眼神,的确他们面前的这位看起来傻傻的男子就是这一次萧素和望心走访的第一个对象。 别看着这个男子傻,但是傻人有傻福啊,这位可是做什么生意都是稳赚不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贵人相助。 萧素看着此人背后的宅子,咽了咽口水,真是一个大户人家啊,这房子根本就是按照皇宫建的吧。这要是在西诏或是南越不满门抄账还真是稀奇,不过在中域嘛,管的人自然不会看这些。 那人见萧素的脸色不佳,以为是她嫌弃自家房子外观不好,他走上前连忙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是白手起家,这外围就没有怎么好好建,让你们见笑了,我们有事情里面说。” 因为望心是之前卖给他长生不老药的人,所以他对望心格外的客气,看着望心对萧素的态度异常恭敬,虽然他傻乎乎的,但是却极有眼力价。 “小姐,这边走。” 萧素点了点头,“好。”内心却是一万匹马儿跑过,这叫做建的不好?什么叫建的好?呵呵,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穷啊。 望心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等走到里面的时候,饶是他还是吃了一惊,这明明就是按照以前皇帝的待遇建的房子吧。 “这里还是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那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一些小物件,不值钱的,之前也是一位大师给我看的风水,说这样建对生意比较好。” 萧素看着那铺路的鹅卵石,四步一个祖母绿,这还只是简单的装饰品,看着那人朴实无华的笑容,萧素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想当年她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现在却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这还不叫做有钱,这叫什么? 萧素好奇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啊?”这种人,最好是能抱大腿就抱大腿吧,毕竟这般富有还低调的人可是少见了。 “我啊?我姓单,名是起。不过我可担不起你大哥一称,我已经六十九岁了。” “啊?”萧素惊讶出声,“你已经六十九岁了?怎么可能?你这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啊?你怎么保养的,有什么秘诀吗?” 单起憨憨一笑,“这都是青衣公子的功劳啊,要不是那药丸,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萧素狐疑地看着望心,望心无奈一笑,“单老爷,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叫望心。不叫青衣了。” 单起挠了挠头,“哎呀,瞧我这记性,对,是望心公子,下一次我可不会口误了。” 萧素连忙将望心拉到一旁去,低声询问道,“你那药真的能让长生不老吗?这人,六十九岁?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你是神医吗?”萧素边说边比划。 望心瞧着萧素这般模样,总是觉得失去了记忆的有间九跟这个暴发户的老板一般,憨憨的可爱极了。 不过望心可不敢说出来,万一什么时候这位又恢复了记忆,那自己不得挨打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打杂的,之前是你说这药不对,所以我这不是弃暗投明了吗?” 萧素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她又说不来所以然,“的确,这药也太神奇了,什么神药也不能让人返老还童啊?” 萧素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她来到单起的身边,“单老板,你可否能让我给你把个脉?” “自然。”单起答应地痛快。 萧素见一旁就有一个亭子,于是就提议他们都到亭子里去。 萧素将手搭在单起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搏时有时无,有的时候脉搏有力,没有的时候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吊着这脉象。 萧素收回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望心突然说道,“单老爷,你最近可是只吃了我们的药吗?” “自然,这药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是不能浪费的。”单起说完想到了什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在人家面前说人家的东西卖贵了,似乎不妥。 不过望心和萧素都没有在意单起说的话,他们更加在意的是这药真的能让人返老还童吗? 萧素皱着眉毛说道,“单老板,你能将你吃的药给我看一眼吗?” 单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黑瓶然后交给了萧素,萧素刚一打开那药瓶,就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从那瓶子里传出来,萧素眉头皱的更深。 这味道似曾相识。 萧素将药瓶里的药倒出来,发现只剩下一粒了,她拿着那小小的药丸对着单起说道,“这药就剩下这一粒了。” “是啊,正巧望心公子来了,我还想着买一些呢。”单起说道这里,然后看向望心,踌躇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望心公子,你们这一次的药的血味也太重了些。” “嗯?”望心似有不解,“我们这药方可是没有变,只是。”望心想到了什么,敛下了眼眸不再说话。 萧素注意到望心的异常,不过她也没有开口问望心想到了什么,只是她将药丸放回到药瓶当中还给了单起。 “单老板,这药是今晚吃吗?” “是啊,今晚吃完就没有了。” “那您先吃,吃完之后,我再给你把脉,如果情况稳定的话,就不用吃药了。” 单起眸光一闪,大喜,“真的吗?我真的可以一直维持我现在的样子吗?我不求长生不老,我只是希望我能维持现在的模样。” 萧素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何?” 本来还是很开心的单起突然像是蔫了一般,他坐在椅上丝毫看不出来高兴的模样,“我之前有一发妻,她陪着我白手起家,可是后来钱有了,可是人却没有了。” “世事无常,还请节哀。”萧素话音刚落,就看到单起一脸愁苦的模样,随即她就听到单起继续说道。 “不是的,我发妻她没有死,后来我疲于生意总是忘了陪她,等到我有时间陪她的时候,她却跟着别人了。她说我虽然有钱但是长的丑,我这一丑,就丑到了现在。” “我知道她就在隔壁的镇子生活着,可是我却不敢找她,如果我能一直维持现在的样子,我就可以找她,然后告诉她,我现在不丑了。” 望心听到这个故事丝毫没有动容,倒是萧素颇有些感同身受,她出声安慰道,“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两全其美之事更是少之又少,这不怪你。” “怎么会不怪我呢?若是我生的一般好容貌,我发妻怎么会离开我呢?” 萧素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明白呢?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八章 单起变异 是夜,萧素站在这低调奢华的院子中,看着这个季节还少有的花卉,想起了今日白天听到那个悲伤的故事。https:// 这个故事听起来竟然有些可笑,不是因为男子变得有钱而抛弃发妻,也不是发妻不能受苦而抛弃了无能的丈夫,就在这般幸福的时候,这发妻竟然离开了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竟然酸酸的。 望心的房间就在萧素房间的隔壁,所以望心透过窗户就能看见萧素在外的身影,他披上外袍走到外面,果不其然,萧素就那么独独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怎么?睡不着吗?” 萧素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她轻声回答道,“我在想今日白天的那个故事。” “觉得不可思议是吗?我这里有这个故事的下半段,你想听吗?” 萧素回头看向望心,“你知道?”语气中是满满的不相信,可是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望心自然地将自己的外袍披到了萧素的肩膀上,“是啊,这些人都是我的买家,我自然是要关心些的。不过,也就是这一次了,毕竟已经不干这些事情了。” 萧素歪着头看着望心,“我总觉得你是个很神秘的人。”说完,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可是我身边从来不缺少神秘之人,可是你好像又是不同的。” “哦?怎么不同?” 萧素笑着说道,“像是你这般死皮赖脸地跟着我的还是第一个人,你挺迷的。” 望心摊了摊手,“既然我这么让你不放心,你还肯让我跟着你,甚至还敢跟我来到这里,小姑娘,胆量不错。” 萧素却没有继续回答望心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吗?我洗耳恭听。”说完,萧素拢了拢身上的外袍,还是比较温暖,带着一丝陌生的温度。 “他的发妻死了。” 萧素看着望心,似乎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故事,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是却是一个更加合理的故事。 “算了,大晚上的,听什么故事?还不如去找单老爷,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萧素大步朝着前面走着,望心却停留在刚刚的位置,眸中带着一丝寒凉,这世上的故事有几个是幸福美满的,谁的人生不带有一丝遗憾呢? 所以他从来不羡慕别人有什么,也不去嘲笑别人没有什么,因为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谁用什么换来了什么。 萧素赶到单起房间的时候,恰好单起刚服用完丹药,萧素看着单起,想起了刚刚望心说的那句话,‘他的发妻死了’。 “单老板,现在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跟平常一样。” “单老板,第一次感觉这药有作用是在什么时候?” 单起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晚上吧,我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很奇怪,不过感觉很好。” 萧素沉默了一会儿,刚要上前给单起把脉,但是却被赶来的望心抓住了手腕,萧素疑惑地看着望心,“怎么了?” “别碰他。” 萧素抬头看向单起,却发现他那本是红润的脸庞变得惨绿,她连忙向后退去,等她和望心来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而且还是从外面。 “怎么回事?” 望心皱着眉说道,“我刚刚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会用蛊。” 萧素虽然不知道望心为何会判断那人会用蛊,但是如果那人会用蛊的话,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蛊是万物之源,此万物非彼万物,在那些用蛊的人眼中蛊就是万物,可是变成万物,甚至是活死人,肉白骨。 可是那神乎其神的蛊术只是在传说中,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被人真的研究了出来。 那药就根本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而是为了喂养那人体内的蛊。 蛊一旦被养大了,那么就会将宿主作为养料,而不是每一日的药丸的养分了。 看来单起体内的蛊是已经长大了。 “望心,你会武功吗?” “不会。” 萧素瞪大眼睛看着望心,她现在异常希望望心是在跟她开玩笑,“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我是真的不会武功,如果我会武功的话,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萧素思索了一下,“那一会儿跟在我的身后,我保护你,但是你一定不要脱离了我能照顾到的范围,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什么了。” “明白。” 得到了望心的保证,萧素就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该如何对付面前这个家伙了,中蛊之人没有自己的意识,若是只是中蛊还好,但是望心刚刚已经说了,他在外面遇见了那御蛊之人。 既然她将自己反锁在这里面,自然就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和望心。萧素刚刚这般想着,外面的萧声就响了起来,里面本来不动的单起突然冲向了萧素和望心的方向。 萧素拉着望心就往一旁的窗户跑去,“望心,你一会儿找准时机打破窗户跑出去,这里有我,但是你要切记,遇到外面那人,能跑就跑,如果不能跑,等着我,我一定来。” 望心许久都没有回答,萧素急了回头看向,却发现望心似乎在发呆,“你发什么呆啊?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你再这样,当心小命不保!” “我听见了,我会在外面等着你。”望心郑重其事地说道,似乎是在许诺什么一样。 萧素被望心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她将头转了回去,“知道了。” 萧素和望心成功到达窗户底下,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风水大师建议单起修了那么一个大窗户,只是有点高。但是这是对于萧素的身高来说,对于望心,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萧素安顿好了望心,深吸了一口气,“我要上了!” 萧素很快就跟那变异的单起缠斗在一起,单起已经变成了蛊所控制的生物,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萧素拿他着实有些没有办法,就在萧素不敌被单起打中一拳之后。 萧素意识到,这人只是乱打一气,而不是会武功。 要是不会武功的话,自己还有可能会胜利,如果此人还会武功的话,今天这小命一定是会交代在这里的。 只是体内的毒,萧素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起那毒还没有解,如果自己贸然催动内力的话,想必这毒就又要显现出来了,但是不用的话,那是两条人命,刚刚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没有做到,岂不是太丢脸了? 萧素嘴角微勾,看着那不认人的单起说道,“算我运气不好遇到了你,不过也算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萧素催动内力一掌朝着那单起袭去,虽然单起变得力大无穷,但是行动缓慢,萧素这一掌,单起根本就躲不过去。 果不其然单起中了萧素一掌之后,便被打飞到床边去了,一时间屋中木材翻飞,萧素看着那些昂贵的家具和器物,顿时有种心痛的感觉,真是浪费资源。 天行素锦 第三百七十九章 将计就计 萧素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掌接着一掌打向单起,单起被打飞一次又一次,直至单起再也爬不起来了,萧素这才松了一口气。https:// “呵,到底还是人。” 萧素缓缓朝着望心走去,突然她路过一个被打飞的椅子时停住了脚步,然后她拿起那椅子扔向了望心头顶的位置,就在望心怔愣的时候,他头顶的窗子应声而碎。 “这就结束了吗?”望心看着萧素,似乎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自然,我说过会保你周全的。”萧素手脚并用爬过窗子,刚一落地就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呵,原来是一个小娘子在外面吹箫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萧素讥讽出声,似是有意无意地打量起那女子。 忽然她发现了一件事情,这女子似乎不简单啊,那腰间的葫芦似乎更加不简单啊。 素锦密报里曾经记载过这样一个神秘部落,他们不同于宗族,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与大陆上的人不一样,他们更加妖魔化,他们最有利的武器就是蛊。 如果说西诏是蛊的传承地的话,那么这个部落就是西诏的祖宗。 女子不喜地看着萧素,“为何你没有死?” “呵,我应该死吗?”话音刚落,萧素敛下了眸子,“不知道我与姑娘有什么仇怨,姑娘一定要我死呢?” “仇怨没有,只是宥云非的女儿,该死!”女子话音刚落,立刻施展轻功来到萧素面前,一萧似剑直直地朝着萧素刺来,萧素一时间没有反应。 不是萧素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萧素反应过来身体动不了而已,她之所以会跟这女子废话,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她知道自己动用了内力早就体力不支了。 所以她自己跳出来,让望心从另一边逃跑,像是那种风水大师的建设,就一定会有狡兔三窟。 萧素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萧刺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素突然出声说道,“你知道素锦山庄吗?” 女子一愣,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萧,“你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什么宥云非的女儿,我是素锦山庄的三小姐,你要是杀错了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那可是你们部落的大事情了。” 女子明显是不相信萧素说的话,“你莫要诓骗我,你就是宥云非的女儿!” “哦?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赌?” “我有一件事情来证明我是素锦山庄的三小姐,如果我是,那你就要待在我身边一个月,如果我不是,那你就杀了我就好了。” 女子略有矛盾,但是看着萧素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素锦山庄是什么地方她自然是知道的,不光是知道,甚至在他们部落里,素锦山庄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就连他们最崇拜的大祭司也曾经在那素锦山庄里做过交换,那里就像是上苍赐予幸运的地方,是他们所忌惮又向往的地方。 萧素那女子动摇了,于是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哦。接下来的话如果我说的对了,那就请你遵守我的赌约。” 女子皱着眉毛,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萧素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下来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担忧这件事情,她所担忧的只是怕这个女子不听她讲话而已,如今主动权在自己手中,自然一切都是万无一失的。 “你们部落叫神话,你们的大祭司曾经在素锦山庄做过交换,那是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我父亲即将要大婚的时候,你们部落的事情被记录在素锦密报当中,当然,我也知道你是谁。” “圣女,武罗。” 女子大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很简单,圣女的名字是代代相传的,都是叫做武罗,而这个秘密也是证明了大祭司曾经交换过的理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圣女的信物,那个葫芦,对吧。” 武罗看着萧素,这下子是彻底相信了萧素就是素锦山庄的三小姐了,她半跪下来,“武罗不知道是素锦山庄的小姐,这才多有冒犯,还请小姐恕罪。” “免礼吧。” 武罗站起身来看着萧素,疑惑地问道,“小姐,武罗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自然。” “为何小姐跟我画像上要杀的女子长得如此相像呢?” “我娘亲与宥云非长得一般,自然我与她的女儿相像,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武罗,还记得我们刚刚的赌约吗?” “武罗不敢忘。” “那就好。” 萧素嘴角一勾,“那你现在告诉我,是谁要杀有间九。” 武罗一头雾水,似乎没有明白萧素的意思,“小姐的意思是,我要杀的那个女孩叫有间九?” “你都不知道你要杀的人叫什么名字,就拿着一个画像就出来了?” 武罗听到萧素提及此事,眸光黯然,萧素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你们部落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部落的大祭司被人绑架了,他们的要求就是要杀这个女子,可是我只是偷听到这个女孩是宥云非的女儿,可是长老们却不愿意,所以我就负气跑出来了,我想着如果我杀了这个女子,那么我一定可以跟他们交换回来大祭司。” 女孩子的心事在霎时间都写在了脸上,萧素思索了一会儿,随即说道,“那你可知道你们长老为何不同意去杀这个女孩吗?” 武罗咬了咬嘴唇,“我,我只是听到他们说,刑罚堂不仁义,他们不能助纣为虐。” 萧素听到这话中的三个字,脑袋一晕,“刑罚堂?” 武罗还有话没有说完,就看见萧素在自己面前晕了过去,她惊慌失措,顿时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这里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不过,这里除了她还真是有个别人,本来就没有走远的望心被一阵阵的鬼哭狼嚎的吸引了过来,他从后面的柱子绕了过来,看着武罗抱着萧素,望心嘴角微勾,“怎么?还装呢?” 武罗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望心,轻声说道,“青衣,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武罗。”望心从武罗的手中将萧素接了过来,“也就是她傻,如果你真的无辜,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控制单起呢?” 武罗见望心将话说的如此明白,自然是不装了,她眼神流转间透露出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风情,“她不是傻,而是在生死关头总是先要为自己的生死做打算而已。” 天行素锦 第三百八十章 狐狸尾巴 “生死吗?”望心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无论是她傻也好,还是什么,你都不能动她。” 武罗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是不相信望心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你不出手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管她的生死,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啊。你难道是喜欢上了她了?” “胡闹!我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 武罗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放肆,“是啊,所以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啊。” “武罗,天命不可违。” “什么天命,你都已经不是。”武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住口不再说下去,“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望心并没有回答武罗的话,而是看向她腰间的葫芦,“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葫芦还回去?” “还回去?我要是还回去了,那群长老不就有理由来追杀我们了吗?这葫芦可是保命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没有这个,他们该如何选出下一任的圣女?” “没有你,他们照样也选不出来。”武罗将手搭在望心的肩膀上,“我只是好奇她是如何说服你的,当初你进刑罚堂用了多大的勇气,放弃了多少东西,现在呢?不过她的几句话,你就叛变了?” “我是为了自己,不是因为她。” “可笑!”武罗一把推开望心,但是望心却站的笔直,反倒是武罗自己倒退了几步,“我苦口婆心地劝你,你这些年何时听过我的,现在就是被她这么一说,你就信了?你就想通了?是不是除了我,谁跟你说都有用,除了我,你谁都相信,是不是?!”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你除了会说你没有你还会什么?当初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进入刑罚堂呢?是你亲手将这个秘术交给刑罚堂的,是你带着他们一步步完善这个残缺的秘术的!” “武罗,你是在怪我吗?”望心那沉静的眼眸看向武罗,武罗的所有话都在望心那双眼眸中回归嘴中。 武罗苦笑一声,“你总是这样,我哪里会去怪你呢?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可是你绑的是腿,而我绑的却是心。 望心,望心,他人给你起的名字,你总是能这般轻易的接受,可是我呢,到底在守护你什么呢? 你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守护的呢? 你自己都已经放弃的东西,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般可笑的事还真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望心带着萧素走了,武罗也悄然消失,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去交代一下,毕竟以后的这段时里就要跟着萧素了。 无人去管屋子中半死不活的单起,那个能想起单起的女孩已经昏迷,这里的其他人对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没有丝毫的兴趣,这便是陌生人的悲哀。 那本该应该死去的单起突然醒了过来,他上的经脉早就被萧素给打断了,他拖着自己的子往门口慢慢爬去,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吾妻,不负。” 没有人知道这个憨憨的男子其实早就知道了他的发妻死在了那一场大病当中,所谓的变心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所以他听从她的话,遍寻长生不老药。 管家总是劝他,说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会危害体的。 可是他总是不听,如果有一天他是在追寻长生不老的路上死去的话,是不是泉下的发妻不会那么怪他呢?他努力变得有钱只是想让他的发妻过的更好而已。 她说他不懂诗词,他去学。 他知道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相忘。 她说他不如别人聪慧。 其实她不知道,他当年为了娶她,用了多少的小心思。 她说夫妻就是要相扶相持的。 可是她还是比自己走的早了。 这个宅子是他找人建的,她的坟让他悄悄带回来了,这座宅子就是她的冢。 而如今他终于要去陪她了,不负,吾妻。 “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再也没有一个返老还童的男子,这里只是剩下了一个向往地下的白骨而已。 宿主死亡,那本该活蹦乱跳的蛊虫也暴露在月光之下,他们生于月光中,也死于月光中。 萧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这是在哪里?” “你现在在武老爷的家中。” “武老爷?”萧素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摆设的确跟在单起的家中不一样,这里的摆设还真是素雅的很。 “我怎么会在这里?昨晚明明还在单老板那里的。” 望心慢悠悠地说道,“单起死了。所以我就带着你来下一家了,之前你不是说了,你的时间有限,自然连夜赶路最省时间了。” “我边没有其他人了吗?”萧素捂着有些发痛的头,许是昨晚使用内力过多,所以才会晕过去的吧。 “唔,你是说那个叫武罗的女孩吗?她一直吵吵着要见你,我刚刚把她拦在外面了。对了,我跟你说一声,昨晚那个御蛊的人就是她。” “我知道。” 望心露出惊讶的表,“你知道还把她放在边?” “她目前不会对我不利的。” 望心双手一摊,“好吧,随你,那我就叫她进来了。” 萧素看着望心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即她就想到了一件事,看向望心的背影的眸子越发的深邃起来,看来她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要跟她玩碟中谍的话,她就只能是将计就计了。 只是这般勾心斗角,就是不知道是男人玩的更好些,还是天生的女子更好一些了。 萧素嘴角勾起一道笑容。 武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萧素嘴边的那一抹笑,不知道为何看见萧素这般笑着,她心里竟然有些发毛的感觉,她好歹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哪能被一个小女孩子的笑容吓到呢? 武罗调整好心,随即开口叫道,“小姐,你醒了?可是吓死我了。外面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阻止我进来啊。” 萧素没有回答武罗的问题,只是悠然地看了她一眼,“现在我头有点疼,既然看见我没有事了,就先出去吧。” “小姐?可是武罗哪里做错了?” “不,我只是想要休息了。”萧素回答的干脆,叫武罗根本没有下一句话可以接,无奈她只好听从萧素的话走了出去。 等到她走到的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去,发现萧素又重新躺了下去,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休息而已。 就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武罗的脸上的表从人畜无害变成了风万种,而上的有间九也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有间九感受着刚刚门口气息的变化,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她坐起tiǎn)了tiǎn)自己的干涩的嘴唇,“猎物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往口袋里跳,真是叫我兴奋啊。”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军集结 武罗一出门就看见了望心在靠墙的地方等着她,她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是知道我这么快就出来啊。” “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不定还会因为你,她也会开始怀疑我。” “得了吧,你以为她能有多信任你,不过是半路上子倒贴上来的,能有什么信任。”武罗也懒懒地靠着墙,“不过说真的,你是真的想要脱离刑罚堂呢?还是为了利用她找到宥云非呢?” “背地里的不信任和表面上的猜疑可是有很大的一样的,我可不想让我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望心啊,她昨天可是跟我说,她不是宥云非的女儿,她是素锦山庄的三小姐,的确,她说的话很有说服力,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武罗眼睛一抬,“她说的话可是关于你当年的事哦。” 望心眉头一皱,“她说了什么?” “看来是真的啊。” “你在试探我?”望心眉头皱的更深,就连语气也带着满满的不满。 “别这样,我只是一直好奇,你当年是真的把武功废了啊,牺牲真的大呢。”武罗无辜地看着望心,“我还真是好奇,那种东西对你真的重要吗?还是说你当年说的话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骗我将那秘术交给你?” “你可别撒谎,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小女孩了,你以为女孩子都是傻子吗?男人说什么甜言蜜语,她们就神魂颠倒了?”武罗用手指在望心的前画着圈圈,语气中带着丝丝的不屑。 “你现在可以不回答我,这个答案嘛,我可以自己去找啊,至于找不找得到,那也是我的事。所以,你后看着我,最后也防备一点。” 望心看着武罗离去的背影,眸子逐渐变得漆黑一片,好似这其中有漩涡一般,叫人一看就沉醉其中。 “武罗。” 武罗被叫到名字下意识地回头,可是她一看到望心那双眼睛的时候,想要避开却已经为时已晚。 望心悠悠然地开口说道,“武罗,你不乖啊。” “青宾大人。” 有间霖自从收到了萧素寄来的书信之后,就变得异常的安静,丝毫没有之前那般的狂躁,甚至还时不时常来跟南宫诚叙个旧。 导致南宫诚也是一头雾水,“你之前可不是这个眼神看本王的。” “哎呀,之前那不是误会嘛,我还以为你跟我家小九又吵架了,现在小姐给我来信了哦,她说自己有事要办,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 这下子,你成功就知道有间霖为什么一定要在自己面前晃悠了,原来是来炫耀的。 这个臭丫头知道给自己的哥哥送信,难道就不知道给自己的未来夫婿也送个信,报个平安吗? 果然能狠心刺向自己的丫头都不是自己的乖丫头。 不过炫耀归炫耀,有间霖还是知道正事的,“对了,有间也那边似乎有些异动,流光正在跟青云庄和那些游士交涉,恐怕流光已经动了心思了。” 南宫诚将自己手中的狼毫笔放下,“不,还差一点,他们还差一样。” 有间霖很快就想到了南宫诚说的是什么,“你放心,她在我那里还是安全的,只要她不自己走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在哪里。” “那你是怎么保证她自己不会走出去的呢?” 有间霖嘴角的笑意不减,南宫诚看见有间霖这般,大概也能猜到有间霖对宥云非做了什么。 “你不怕萧素回来会伤心吗?” “如果她回来看见这战争打起来,她会更加伤心。” 南宫诚和有间霖达成了共识。 此刻的宥云非正在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上脚上都是拳头大的铁链,不过宥云非似乎是感觉不到一般,就那么呆呆地坐着。 似乎外面的事对于她来说都是无关的,除了那个人以外。 又睡了一觉的有间九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夜色正浓,刚好做坏事,其实通过单起的事,有间九大概了解了这刑罚堂弄的是什么鬼,不过是拿着蛊去控制别人而已。 而这个蛊的局限也是很大的,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待在这里。 而且这里还有两个拖油瓶,之前让望心整理资料来看这些商户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探查刑罚堂的想法。 现在她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那个鬼宅子已经腾好了地方,就等着她的大军进去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去做一件事。 这个小镇子离中真的不远,不过是一个时辰,有间九就来到了有间霖的宫之外,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轻叫了一声,“永生。” 那本是安静的宥云非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明明只是很细小的声音,但是被练成兵人的宥云非早就很普通人的听力不一样了,所以宥云非,不,是永生很轻易地就扭断了自己上的铁链。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来到有间九的边。 有间九看着多未见的永生,眸子中闪过一丝想念,她轻轻拥抱了永生,“许久不见。” 永生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她的所有人都在刚开始的时候磨灭殆尽。 “走吧,永生,我带你去溜达溜达,毕竟此次一别,当真是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有间九带着永生来到了曾经青客发现那个惊天秘密的地方,有间九看着那出口处杂乱的脚印,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哎呀,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等有间九打开那扇通往地下的门的时候,她发现里面的倒是干净的很,如果忽略那些味道的话。 “看来这里曾经的守墓人都已经被杀了啊。真是应该让那个叫撒须的人来看看,他曾经的族人。” 永生不懂有间九的话,她只是安静地站在有间九的边,有间九有危险的时候,她站在前面就好了。 “永生准备好了吗?迎接你的同伴们。” 当有间九用自己的鲜血打开里面的那扇大门的时候,一群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他们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人一般,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都是死人。 “哎呀,知道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宥家的血脉怎么可能会打开这扇门呢?” 那群眼睛无神的人看着有间九,但是有间九却丝毫不觉得得慌,她早就知道这里有这么一群人,也知道这群人是宥家家主生前毕生的心血。 “永生,带着他们去我们的新家。” 如果现在大街上有人的话,一定会被吓死的,一群人排着一排,表僵硬地走在路上,没有交谈,除了领头女子边的那个女孩表异常活泼。 这么多人走的其实并不慢,但是还是比有间九自己走的时候慢上许多,足足两个时辰才到达了那个叫有间九满意的鬼宅子。 此时的天已经要亮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百千万至 有间九见终于将人安顿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将我的心事放下来,这个鬼宅子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看着这个整整五十人,算上自己和永生是五十二人。 可不要小看这五十人,这些人可是从当年那场混乱里死里逃生出来的,而且还是非常完美的作品。有些人,比如说是那密道里的那个怪物就是研究出来的失败品。 其实当年应该有许多的失败品,只是那些失败品有着自己的意识,都本能的逃命去了。 现在留下来的这群人是完完整整的兵人,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思想,不会死亡,不会老去,更加不会背叛她。 有间九将永生的头发剪了下来然后放在了每一个兵人的心口处,只要他们记住了这个味道,那就不会忘记,这样她就不用担忧有人找到这里将他们带走了,因为没有用啊。 她的人,可不是谁想用就可以用的。 有间九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将目光放在了永生的上,她轻轻抚摸永生的秀发,“不老不死是我赐予你的,可是我这条命却是你给我的。” “这世上总是要生灵涂炭的,但是这名声总该是要名正言顺的。” “你此去必是要受苦的。” “可是这苦必须得受,你放心,不管你受多少苦,我都会给你找回来的,他人欺辱你,我便要了他全家的命。” “永生,你要记得,我是这世间最你的人。” “此番苦楚,人间必受。” 永生不知道有间九在说些什么,她早就成为了一个没有感的兵人了。 有间九带着永生乘着这天际的最后一丝黑暗,将她放到了有间也的房门口,她的内力不深厚,待上一会儿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她不敢久留。 “永生,我在等你。” 有间九说完这话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还记得有间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离开有间也宫的刹那间,就是有间也推开房门看见宥云非的时候。 我的娘亲,生前遭人唾弃,死后,我必要给你拼个公道! 有间也推开的门的时候,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个人,他似是不可置信地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不敢退后,就只是那么痴痴地看着她。 终于不知道鼓起了多少勇气,他轻轻抚上她的脸,冰冷冷的,就像是她死的时候,他摸到的那般,凉到心里去了。 他牵着宥云非的手慢慢走到房间里,企图用房间里的暖意去驱赶宥云非体内的寒意。 其实从知道宥云非没有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宥云非是真的死,死在了他的回忆里,也死在了这现实的痛苦里。 暖意并不能驱散宥云非心中的寒,可是有间也却固执地执起宥云非的手,放在嘴边一遍又一遍的哈气,似乎这样子能让她,也让他暖起来一般。 “非儿,再次见到你,你还是依旧美丽,不像我,早就老了。” 没有回应的对答,可是有间也却是不厌其烦,一句句话像是带着自己的忏悔一般,对着冰冷的宥云非说道,“非儿,你回来我很高兴。” “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这一次,让我陪着你,用我的余生。” “谁也不能从我边带走你了。” 宥云非只是偶尔眨下眼睛,可是丝毫没有回应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宥云非叫有间也欢喜异常。 青客来到那个让他头疼异常的地方,可是这一次他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有人已经来过这里了。 青客觉得况不对,立刻进入地下,却发现自己那扇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而里面早就已经空空如也了。 他进去环顾了一下四周,和之前自己想的一样,这里应该就是当初那群幸存下来的兵人,只是谁会知道这里呢?谁又会从这里将那群兵人带走呢? 兵人没有思想也没有感,但是对于自己同伴的气息却是极为亲近的,除非那人手中本就有一个兵人,否则自己只不过是一夜没来,这里的人都不见了呢? “到底是谁?” 青客百思不得其解的人正是这个在鬼宅子里悠闲的人,说有间九悠闲吧,似乎她的眉眼之间似乎还有一团迷雾一般,如果说她有心事,那双眼眸却是透亮的很。 有间九瘫在榻上,无聊地扇着手中的千机扇,旁边是面无表的兵人,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那群人才会找到我呢?” “现在手中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这样让我很是为难啊。” “如果你们要是再找不到我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有间九难得小女孩子气的话却是对着空气说的,要是不知的人一定会以为有间九是傻子或是疯子,否则怎么会对空气说话呢? 但是仔细看去有间九的眼睛是一直看着某一个方向的,空气中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有间九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有的人真的是不乖呢。要我亲自请你吗?千?” 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有间九的面前,有间九丝毫没有觉得惊奇,反倒是紧紧皱起了眉毛,“终于舍得出来了?” 那个被叫做千的男子眨着无辜的眼睛,他甜甜地说道,“小九姐姐。” “你比我还大一岁呢?千,莫不是忘记了?” 千似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没有回答有间九的话,而是转着自己的眼珠,古灵精怪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快要十八岁的男孩子。 “小九姐姐,你应该奖励我,我可是第一个到你边的人哦。” “哦?”有间九眼波流转间,千机扇突然脱手,朝着某一个柱子后袭去,那柱子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千机扇稳稳地落到了那人的手中,一道邪魅的声音突然响起,“小九儿,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老朋友吗?” 有间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她轻轻一笑,“不是老朋友,是老部下。” “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真的以为你们也背叛我了。” “诶,打住,别说那么难听的话,我可不是万那个家伙,我可是重义的很。” 千突然上前撞了一下正在说话的百,“喂,臭百,不准你说万的坏话!”随即他就抢过百手中的扇子,然后颠颠地交给了有间九。 百看着一如既往还是向着万的千摇了摇头,“哎,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那么对你,可是你却是十年如一,佩服佩服。” 有间九可是没有闲工夫听他们吵架,她凉凉地说道,“万呢?” 百刚要开口说话,千就抢在了百的前面开口,“小九姐姐,万有事要处理,很快就能和姐姐汇合的。” 有间九听到千的解释,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那双眼睛却逐渐变得深邃,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第三百八十三章 只为自己 千见有间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随即他就将目光放在了有间九边的那群没有表的男子上,他好奇地说道,“小九姐姐,这就是你当初说过的兵人吗?真是稀奇呢。” 有间九看着千微微一笑,“是啊,这就是你当初吵着要看的兵人,怎么样?觉得可怕吗?” 千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歪着头说道,“还好吧,没感觉哪里可怕。” 百却在这个时候说道,“不老不死就已经够可怕了,千,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比永恒的生命更可怕的东西吗?” 有间九却打断了千要说的话,她看着百说道,“我记得我让你们来之前做了一些事,现在怎么样了?” 百摊了摊手,“我觉得你是在伺机报复,现在这种况根本不用去查看吧,现在外面都已经传的人声鼎沸了。” “哦?”有间九眉毛一挑,“有间也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不止啊,有间也已经彻底跟有间霖的势力进行了分离,现在中已经被分成了两派,怕是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有间九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极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女孩,但是百和千都在有间九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他们都是曾经有求于素锦山庄的人,可是他们的愿望却在中途被有间九截胡了,虽然不是在正轨的素锦山庄完成的心愿,但是也算是了却了他们的心愿。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现在才会摒弃了之前的命跟有间九签订了一份属于他们的契约。 “动手这件事,自然会有人出头的额,我们只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当年宥家的真相浮出水面。但是最近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很好笑的消息。” 百和千的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解,“小姐姐姐,是什么消息?” “刑罚堂参与了当年的事。” 有间九说的笃定,百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千不一样,他瞪大了眼睛,“什么?是中域的那个刑罚堂吗?” 百毫不客气地给千一个爆栗,“笨蛋,这世上的刑罚堂当然就是中域的这个了。”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小家伙,我知道你想要护着万,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还要护着他吗?他没有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千一把推开百,然后用着自以为恶狠狠的语气冲着百喊道,“我才是不是你,总是恶意地揣测别人,万不是那种人!他一定会遵守跟小九姐姐的约定的!” 百不以为然,当他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有间九那不耐的神色,顿时就老实地闭上了嘴。不过看着千那生气的表,他还是忍不住地说道,“你们也五年没见了,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这次轮到千哑口无言了,就在这个时候有间九才开口说道,“够了,一天,一天之后我们启程去找南宫诚。” 有间九已经将期限最大化,如果万真的不来的话,那就真的是不会来了。 千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小九姐姐,你真的也认为万不会来了吗?” 有间九冷冷地说道,“来与不来是他的事,但是不遵守条约的契约者,下场都一样,而且我最讨厌被背叛了。” 千看着有间九那坚决的眼神,他恍惚间是回到了初遇有间九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子,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但是说出话的却是狂妄至极的。 可是她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比起没用的自己,她简直是神一般的小孩子。 那时候他就想着,如果能真的跟在这样的一个人边,那么未来也不会变的有多糟糕吧。 他颓废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望心和武罗把有间九弄丢之后,气氛倒是比之前要自在多了,毕竟不需要在别人面前演戏了。 望心看着一旁不着急的武罗,他开口说道,“怎么?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武罗拨了拨自己额头前的碎发,懒懒地靠在墙边,“能怎么办?找人呗,毕竟我可是刚刚找到小主子的小婢女,这总不能就直接放弃吧。” “她既然离开了,那就是不相信我们了。” “大祭司。”武罗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望心的体顿了顿,武罗满意地笑了,“你看你,嘴上说不要说,但是体还是很诚实的嘛。是不是怀念在部落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呢。” 望心嘴边漫出一丝嘲讽,“是啊,那你呢?一人之下的武罗圣女?” 武罗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绪,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哎呀,你说我们在这里互掐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走了,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不知道。”望心说完这话之后转就离开了。 武罗看着望心的背影,邪气一笑,“真是死鸭子嘴硬,青宾,我知道你是为了谁而来的。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是为了心中的大义呢?难道那个人就这么不足以成为你口中的理由吗?” 武罗眼睛微眯,随即抬头望天,这天要变了,当年没有发生的事,如今终于要开始了,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山河破碎风飘絮,还是血流成河百姓悲了。 世外桃源就是有这么好的优势,任外界飘摇,我自在我方天地自由。 可惜,当年一出来,便再也没有回去的资格了,到底是要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路,这一次只是为了自己而活。 望心,不,是青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看着窗外那已经这剩下枝丫的树木,其实他哪里是不知道有间九会在哪里呢?只是不想去找而已,现在去了又能如何呢? 不如静观其变,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 这张脸皮要不要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 只要看到了他,那就可以,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不来找自己,难道就连他也同样是那般想自己的吗? 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见他,然后每一天还要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为自己的懦弱和他的漠视找借口。 这一次他真的是受够了,所以,这一次他也要为了自己目的却找寻自己多年来真正的愿望。 哪怕重蹈覆辙,自己也在所不惜。 请你等我。 等我几天,青客,等我,哥哥就要来找你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我们兄弟两个不再分开。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两相对比 有间也一开始将宥云非藏的很好,可是再好也躲不过流光的眼线,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躯壳,这中域的上上下下,除了有间霖就是流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如此自在的子了。 可是这般自在的子却叫他心慌和害怕,在宥云非来到之后,他这份心慌和害怕越来越明显,甚至他在看着宥云非的脸庞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发抖。 他将宥云非拥入怀里,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将她交给我就好了。” 有间也没有回头,他就那么抱着宥云非,嘴里一直说些什么。流光却没有兴趣去听有间也话中的意思,她只是目光狂地看着宥云非。 “果然,青客说的是对的。只要有了宥云非,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流光的手刚要抚上宥云非的脸庞就被有间也给冷冷地打断了,“你别碰她!” 流光不气不恼,她笑着看着紧紧抱着宥云非的有间也,“啧啧,还真是痴呢。可惜了你这份痴,你如果当初对宥云非好一点的话,也不至于让我那好姐姐将她害得那么惨。” “有间也,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忏悔的狗,可惜你的主人再也听不到,不,是听不懂你的忏悔了。” 有间也只是抱着宥云非,他不去回答流光说的任何话,现在他只是知道,宥云非要离开他了,再一次又要离开他了。 良久,有间也才哑着嗓子说道,“能不能让我待在她的边?” “啧。”流光摊了摊手,“别这样说,理万机的族长大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子而停留脚步呢?以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有间也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跟我讲条件了,就像是宥云兰说的那般,你是在跟魔鬼做交易,而这种交易一经交易,概不退还。” 这熟悉的话从流光的嘴中说出来叫有间也有那么一丝的谎话,他缓缓松开了抱着宥云非的手,最后一次对着宥云非那依旧的面庞说道,“你等着我。” 说完,有间也站起来,“什么时候开始?” 流光这才是真正地摸到了宥云非的子,她看着宥云非依旧美丽的样子,眼中第一次有了羡慕的神,她轻轻抚上宥云非的脸庞,那冰凉的触感无一不再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兵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插上一脚的理由,兵人的惑对于她这种有雄心的人简直是不可控制的吸引,有了这不死的兵人,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可以阻挡她的呢? 男子可以坐稳江山,她木流光依旧可以! “随时可以,只要宥云非到了,我们的计划随时都可以。要是早就有她的话,我还需要等到现在吗?我早就是这个时代的主人了!” 有间也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流光的丧心病狂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抱着宥云非的体发疯。 “那我就去准备了。” 有间也的离开,流光并不在乎,甚至她现在最在乎的可能就是自己面前这个不会说话,不会老死的宥云非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流光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过来了,她嘴角漫出一丝笑容,“是啊,你当真是猜的好准啊,你是怎么知道宥云非是兵人的呢?连我都没有想到。” 青客没有回答流光的话,而是走到了宥云非的边,看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眸,在这里,他可能是与她最没有关系的一个人了,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恰恰是出卖她的人。 说来还真是讽刺啊。 要不是发现了那个地窖,自己也不会想到死而复生的宥云非其实是一个兵人。 流光见青客并不回答,她松开抱着宥云非的手,而是转头看向青客,“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会给我一个惊喜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惊喜没有了。”青客淡淡地声音在流光耳边响起。 流光不满地皱起了眉毛,“你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的,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青客神色不变,他没有看向流光,而是淡淡地说道,“被人中途截胡了。” “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 流光见青客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哎,你还是怨我。” “我已经不怨你了。”青客看着流光的眼眸,那双眼眸是曾经的自己以为是这世上最干净的眼眸,那双眼眸没有杀戮,没有折磨,没有怨恨。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双干净的眼眸下是什么,代表了什么。 不是因为像是一张白纸而纯净,而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才明朗。 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自己,所以她干净,因为她漠然,那清澈的背后是冰冷。 这是他用了近二十年才明白的道理,可是道理他都明白,只是做不到罢了。 流光不知道青客心里的纠结,她只是以为青客在跟她闹别扭,她知道青客心里是有她的,否则也不会从萧素那边叛变。 “青客,再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将你的诡教给有间无忧吧。” 请求的话中却带着不可拒绝的语气,流光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可是现在这番话在青客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你说的是教,还是交?”不难听出青客的语气中那微微的颤抖。 可是流光就是没有听出青客那语气中的脆弱,她柔柔地说道,“这要看你了,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他是怎么想的吗?青客怔愣在原地,他要怎么想?他可以怎么想?他可以拒绝吗? 青客想到这里,突然大惊失色,他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努力平静地看着流光那双的眼眸,低声说道,“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没等流光回答,青客就已经离开了。 流光看着这样的青客,眸子里露出一丝不满,他不该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也不会这样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流光觉得有什么事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在朝着别的方向慢慢发展去了。 青客离开之后,他走到了之前自己待过的宫,他想到在这里就在这里,萧素亲手捏碎了自己的解药,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去利用她为难南宫诚和有间霖。 那时候的自己跟她是一模一样啊。 可是萧素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可他呢?除了赢得别人的害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便是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年的结果,现在她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可这条命,他不想给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解开芥蒂 “少主,宥云非丢了!” 有间霖听着一间的回报,顿时拍桌而起,“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间再一次说道,“少主,宥云非不见了。” 有间霖冷静下来,看着一间,“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还有几个小厮。” “全部处理了,我去南宫诚那边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是。” 有间霖来的时候,南宫诚正在处理有间也那边探子传来的报,其中一条就是有间也正在和宥云非你侬我侬。 恰好他对这条信息存疑,他看着急匆匆的有间霖,就知道这手中的报可能是真的了。 没等有间霖开口,南宫诚就率先说道,“宥云非是怎么丢的?” 有间霖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他自己一撩衣袍坐了下来,“今一见前来报告,宥云非不见了,不过我猜测应该是丢了很久了,起码在一天以上,但是不超过两天。”宥云非那边他还是会派人定时送饭的,虽然她不吃,但是他却不能亏待她。 南宫诚将手中的报递给有间霖,“如果照你这般说的话,宥云非失踪之后就一直待在有间也那里了。” “不一定。”有间霖摇了摇头,“宥云非失踪应该是在晚上,而据你的报宥云非出现在有间也房中是早上,所以应该不是有间也掳走了宥云非,而是有人将宥云非送到了有间也那里。” “会是谁呢?”有间霖拖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知道宥云非在他那里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会这样的做的却是少之又少。 突然他脑海里蹦现出一个人影,“你说,会不是娄如青?” “不会是他。”南宫诚下意识就将娄如青否决了。不过他脑海里倒是浮现出了一个影,知道宥云非是兵人的怕是只有有间九了。可能就连宥云非成为兵人这件事都与有间九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在想,有间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有间霖还不知道萧素有两个格,如果知道的话,那指不定又会发生事,主要这件事应该由萧素亲自来跟有间霖说。 有间霖不明白南宫诚为何这么笃定娄如青不是,“为什么?” “他跟本王有合作,现在他不会自掘坟墓。” “合作?”有间霖见南宫诚一副不想要多谈的模样,自然是识相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宥云非现在在他们手中,我们要怎么办?” 南宫诚对于宥云非的去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尤其是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明了,宥云非的作用似乎变得越来越小。 只是南宫诚不清楚有间霖是否已经知道了宥云非是兵人的事,“你知道宥云非是兵人吗?”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白来说。 南宫诚的直白叫有间霖有一丝呆滞,随即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就应该知道宥云非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我看他们想要宥云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也怀疑宥云非是兵人,所以得到了兵人就能让他们更有信心。而是,他们还想要从宥云非口中出当年关于兵人的事。” “无论是哪一种况,宥云非都不会有危险。毕竟,兵人可是不老不死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被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般听着自己曾经向往的娘亲变成了那传说中可怕的东西,怎么想着都有有些无法接受。 “你说小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宫诚没有回答有间霖的问题,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种问题,你应该亲自去问她。”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间霖颓废地抱住的自己头,“我觉得我自己越发的没用了。连自己的守护的妹妹都要弄丢了。” 南宫诚看着如此颓废的有间霖,觉得有些难搞,自己要不要去安慰一下这个受伤的男人呢?以后他知道的真相会更多,现在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可是自己这般贸然上去,是不是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就在南宫诚纠结的时候,他发现刚刚还无比颓废的有间霖不知道何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似乎刚刚那般脆弱是在给自己演戏一般。 有间霖看着南宫诚眸中那微微的震惊,微微一笑,“怎么?摄政王下是觉得我的承受能力不好?想要安慰我一下?” “本王没有。” 这厮恢复的真快,要不是看在你是萧素的哥哥面子上,本王心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管闲事的想法呢? 下一次就算是你受重伤了,本王也要怼的你说不出来话来。 有间霖可不知道南宫诚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刚刚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所以才会那么说到的。不过之所以会在南宫诚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仅仅是因为他是小九喜欢的人而已,仅此而已。 “好了,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就去做吧,我估计他们的人手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该出手了。” “本王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对了。舅舅他们也来了吧,我能去看看吗?” 南宫诚看着有间霖那坚定的眸子,难得打趣地说道,“你不会是因为弄丢了萧素而去跟萧眭负荆请罪吧?” “去一边去,我只是去看看我的舅舅。” “哦。” 有间霖真是懒得理会这个闷的男子,以前还觉得南宫诚是个有血的男子,可是后来相处下来越发觉得这个男子就是一个外表冷酷,但是内心极其闷的男子。 也不知道小九是如何能受得住这般的男子。 可怜的有间霖还不知道他的小九比这个闷的男子还要多变,简直是多变的不要不要的了。 此刻的萧眭正在仰头望着天,有间霖找到他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子被悲伤的气氛所包围着。 其实他对于萧眭的看法仅限于一个哥哥看待另一个哥哥,不得不承认小九被他照顾的很好,除了其中的一点的小插曲,因为这里面的许多事,他失去了自己的妹妹,甚至长大后连自己最的人也失去了。 有间霖对于萧眭一直是愧疚的,但是这份愧疚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有间霖踌躇的时候,后的声音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不想要过去吗?” 有间霖看向后,发现是那个萧素和萧眭不太说话的大姐萧妍,啊,不对,现在是他的舅妈了。可是这句舅妈还真是难以开口。 萧妍似乎是看出了有间霖心中的纠结,“现在不着急改口,等哪一天成婚了,再改也不迟。” “谁说我要叫你舅妈了,别自作多!” 萧妍轻笑出声,她没有理会有间霖的傲,而是将远处的萧眭叫了过来,看着有间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萧妍笑着开口,“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叫,那我就帮你一把,谁让我是你以后的舅妈呢?” “我还没承认!” 第三百八十六章 活着就好 “大姐,怎么了?”萧眭早就将称呼改了回来,在他看来就连萧素都已经放下的事,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再说了,萧妍的故事不一定就比他们要开心到哪里去。 失去过后才知道活着的人有多么的重要。 萧妍踮脚想要伸手摘下了萧眭脑袋上的一片落叶,结果萧眭实在是太高了,萧妍没有办法,她冲着一旁的有间霖使眼色,‘现在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萧眭不懂有间霖和萧妍眼神的交流,他只是觉得奇怪,就在这时,有间霖突然朝他伸手,他下意识地防备,有间霖也是下意识地格挡。 于是,二人就这么华丽丽地打起来了。 萧妍站在一旁,木呆呆地,“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我不就让有间霖将小二头上的落叶摘下来吗?怎么回事?” 宥云天找到萧妍的时候,就发现她自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感谢什么,他看着地上蹲着的萧妍,小小的,可极了。 他从背后将萧妍抱了起来,“在想些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件小事就能让这两个人打起来啊?” “打起来?”宥云天觉得奇怪,就抬头望前面一看,这一看还真是,他好笑地看着萧妍,“他们是怎么回事?有间霖怎么和你弟弟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小二头上有一片落叶想要替他摘下来,结果我够不着,然后就让有间霖帮忙,结果他们就打起来了。莫名其妙。” 宥云天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深,“就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抓起了地上的落叶往自己脑袋上一扬,萧妍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解地说道,“你又是干嘛?和他们一样莫名其妙吗?” “你刚刚不是说你够不到萧眭脑袋上的落叶吗?现在,你可以够到我脑袋顶上的了,我一点都不莫名其妙,不会跟你打起来的。” 听着宥云天孩子一般的幼稚的话,萧妍笑的开心,她一边伸手摘下宥云天脑袋上的落叶,一边笑道,“你是不莫名其妙,你是傻。” “嘿嘿,你开心就好了。” 难以想象,曾经也是威震一方的魔头宥云天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在旁人的故事里,这样的宥云非应该是独自老去的,但是在他自己的世界了,他找到了最他的人,而他也着她。 就在宥云天和萧妍你侬我侬的时候,萧眭和有间霖的战斗也临近了尾声。 其实萧眭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跟有间霖打一架,毕竟这个男子可是抢走了自己捧在手心上六年的妹妹啊,虽然他才是萧素的亲生哥哥,但是总有一种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感觉。 本来萧素被南宫诚拐走,自己就已经很是不开心了,谁承想后来连妹妹都不是自己的了。 二人躺在地上,也不顾衣服会不会弄脏了。 萧眭喘着粗气,“萧素她还好吗?” “她出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本来想要撒谎的有间霖突然就不想那么做了,本来今来就是想要跟萧眭道歉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现在萧眭自己主动提起,自己倒也算是省心。 就在有间霖以为萧眭会骂他的时候,他听见萧眭说道,“哎,这么久,她这个子还是没有变,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事,却总是忽略了她后一直默默守护她的人。” 有间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萧眭的唠叨,那些是他从来不曾参与的过去。 “你都不知道,萧素以前不说话,哪怕我用银针改变了她的记忆,她一开始还是不跟我亲近,我总是要给她说,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她才会乖乖地跟着我。”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忘掉你吧,所以才对哥哥那个词语那么敏感。后来,我不想大姐怀疑她,于是将她往大姐边凑,就在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那时候,萧素已经变了许多。” “有很多的面孔,但是有的时候呆呆的,不认识路,是个路痴,财,喜欢钱。可是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依赖我,到现在独立,她真的是变了很多,很多。” “我最为后悔的事就是放任她去了西诏,如果她不去西诏,那就不会在那里遇到你,也不会掉下悬崖,更加不会毒发,不会引发误会,不会来到中域,也不会成为有间九。” 有间霖知道萧眭心中是有怨恨的,他将对萧素的都给了后来的有间九,一心一意地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打扰而变成了泡沫。 “对不起。” 萧眭望着天,轻轻一笑,“别跟我说对不起,其实萧素本来就是属于这里,来这里就等于回家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来到这里,会失去我最的人。” “孩子还好吗?” “孩子啊,还好啊,娘照顾的很好,是撒须之前找的那个,愿意跟我来到这中,其他人怕是还不愿意踏出襄阳半步呢。” “你真的不怪我吗?都是因为我,说起来,红衣的死跟我逃不脱干系。我原以为,你会阻止我和小九相认的。” 萧眭将手臂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变过,“萧素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断,所以我也不会干涉她。至于红衣的事,往事随风,活着的人最重要。” 得是多么大的洒脱才能让一个刚刚失去妻子说出这样的话? 亦或是根本就不是洒脱,而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呢?这份自欺欺人就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 有间霖坐起子,看着萧眭的动作,顿时就明了了一切,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对他人的一种安慰,想到这里,有间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啊,这么该死将一对这么相的人拆散了。 有间霖没有久留,他拍了拍自己的上的土就离开了。 这里徒留萧眭一个人还躺在地上,这般悄然,眼泪从脸颊划过,流入耳朵里,体能感受到那份异常的湿润,是没给有人都会感受到的。 眼泪的声音。 说是不在乎是假的,说是往事随风是假的,说是活着的人却是真的。 他多想恶毒一点,恶毒地冲到萧素面前对着她说道,“这是杀死你嫂子的幕后凶手,你还要认他吗?我用我自己的妹妹的命换你的命,你难道不该报答我吗?!你该亲手杀了他的!” 可是他做不到。 红衣,我是不是很懦弱? 红衣,那段颓废的子,有你的陪伴,是我一生当中最享受的子。 活着是为了把握当下,可是我活着是为了你的愿望。 你让我活着,我就活着好了。 嘴角的笑容依旧。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有间霖出 有间霖刚要走出这里,就看到宥云天和萧妍在一旁卿卿我我。 “诶,舅舅你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 宥云天跟萧妍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有间霖的存在,有间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走到宥云非边,冲着宥云天的耳边喊道,“舅舅!要亲亲回家亲去!” 宥云天被有间霖吼的猝不及防,有间霖是吼完就走,丝毫没有给宥云天揍他的机会,他可是知道宥云天揍人有多疼,小时候他就不手下留,现在要是被他逮到,不得脱下一层皮吗? 宥云天还真是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间霖已经走出好远了,他刚要起去追,就被萧妍拉住了,“算了吧,他才刚刚打完架。” 宥云天蹲下子捏了捏萧妍的脸,“这还没有嫁过来呢,就知道护短了?” 这番话说的萧妍是又羞又气,她站起子,就要离开,“得了,不管你们了,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宥云天连忙萧妍抱在怀里,“我这是开玩笑呢,别生我气,我该打,要不然你打我好了?” 萧妍瞥了他一眼,“我才不打你呢,皮糙厚的,最后疼的是我。” 这番话说的宥云天可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了,这是自己媳妇说的,难道自己还能反驳吗?那当然不能呢?但是不说些什么,似乎还有些尴尬。 宥云天就那么抱着萧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 萧妍难得看着如此呆愣的宥云天,一下子笑出了声,“看你以后还敢不?” “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就把手松开,我去看看小二去。” “别去。” 萧妍看着宥云天,“怎么不能去?我总得看看小二有没有受伤吧?” “他们打架肯定是知道分寸的,所以不会受伤的,只是你现在过去或许不太好。”宥云天看着远处躺着的萧眭,他能明白萧眭此刻在想些什么,就是因为明白才不想让萧妍去。 萧妍似乎后知后觉,也明白了什么,“可是小二他自己真的行吗?”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们这群人不会跟着谁一辈子的,以后的子总是要自己去过的。而且他还有一个儿子,不用担心的,你的弟弟,你应该了解的。” “我。”萧妍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宥云天这么打横一抱起,顿时吓的什么都忘记了。 她连忙抱紧宥云天的脖子,“你干什么?” “刚刚我侄子可是说了,要卿卿我我得回去才可以。” “可是。” “没有可是。” 宥云天强硬地将萧妍带走了,这一方安静的天地似乎都属于了那个躺着的男子,萧眭将手臂从眼睛上放下来,那里已经干了。 他伸手出手似乎是要触碰那蔚蓝的天,“人死后会化作星星吗?” 这里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风拂过他的手指,他感受着那份不一样的触感,幻想着红衣还在的时候,他将那微风揽入怀中,似乎红衣还在他的怀里。 我揽风等星皆是为你,所以请你入我梦,好吗?红衣姑娘。 直到天黑,萧眭就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可惜今晚的天太黑了,黑到一颗星星都没有,萧眭瞪大了眼睛看着天际,哪怕眼睛累了也不愿意放过一丝光芒。 但是没有就是没有,等不到就是等不到。 萧眭的期望落空了,他唯一做到的可能就是像个傻子一般,揽住了风。 不能去等一个一直都等不到的人,他是时候该走出这片天空去拥抱真正属于他的人了,他的儿子还在等着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呢。 有间霖回去之后想了很多,但是最多却是跟萧素的点点滴滴,或许在萧素看来,自己既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在她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有间霖是彷徨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颓废的有间霖,他有些担忧,“少主?怎么样了?摄政王怎么说?” 满满的担忧,有间霖抬起眼眸看着一间,他特别想要笑出来告诉一间说没有事,但是他现在却没有精力做这件事,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一间似乎是洞察了有间霖的心思,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一间破天荒地坐到了有间霖的边,“少主,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反正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有间霖噗嗤笑出了声音,他站起子毫不客气地到一间面前揉了揉一间的头发,“笨蛋,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想到了小九还在外面有些担忧罢了。” “既然少主担忧的话,那就去找吧。少主一直都在担忧小九小姐,这一次就去吧。” 一间发现有间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慌了神,他磕磕巴巴地说道,“少主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其实小九小姐应该一直都期待着你去找她的。” “期待吗?” “是啊,小九小姐一定一直都把哥哥当做榜样。” 一间很少跟他说这么多的话,这还是第一次,一间的腼腆似乎是在对应着自己的不甘心和不敢,有间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这里就拜托你和南宫诚了。” “嗯,少主放心,我一定会配合摄政王的,不会让少主担忧的。” 一间眼见着有间霖的大手似乎又要拍上自己的头,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发现那感觉是停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睁开眼睛看着有间霖,“少主,您。” “罢了,没有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等一间走后,有间霖突然笑了出来,“哎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了。” 有间霖怕是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子而已,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有间霖,你可以慢点长大,没有人,只有有间霖夜夜地告诉自己,不长大,就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从来灌输的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无法任的有间霖。 这一次也要为自己的妹妹任一次了。 第二天一间向那些幕僚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大家竟然没有人觉得震惊,一间也不觉得震惊,他早就觉得有间霖该这么做了,而这些幕僚不觉得震惊是因为,他们的会议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南越的摄政王下。 那个人主位上一坐,气势全开,根本没有人回去反驳一间所说的话,好像只要他们一开口,下一秒这位摄政王下就会吃了他们一般。 一间就这么顺利地将自己的要说的事说完了,而南宫诚也将自己的大本营搬到了有间霖的宫当中。 一间看着南宫诚那臭的跟茅厕里的一物一般的脸色,他就知道这位是因为而不高兴,那没有办法,自己少主先行一步,那么只好留下摄政王下您主持大局了。 其实摄政王下才是那个最想要见到萧素的人吧。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只有我了 南宫诚看着自己面前越来越多的报和报告,他神色不耐地拿着其中一本看向一间,“这些都是你们这里的?” “回禀摄政王下,是。” “你家少主这些时来都做了些什么?这个,还有这些都一字未动?”南宫诚就觉得奇怪了,这有间霖不像是不务正业的人,但是这些东西却一字未动。 早知道是和这样的懒惰的人合作,那自己还不如单干呢? 一间听见南宫诚这般说道,脸色莫名,“这,这是少主的私事,我们做属下的也不知道。” 哪里是不知道,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那段子青云庄的娄如青天天来找自家的少主,而且一来就是一天,这哪里还有时间可以处理这些消息呢? 关于宥云非的事还是自己亲自报告的,要是写在这些里面,少主定是没有心思去看的,还好最近那娄如青没有来扰少主。 要不然这位还指不定要怎么想呢?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住念叨,一念叨就来,一间看着没有通报就自己进来的娄如青,顿时傻了眼。不至于吧,自己就是稍稍提起了他,他就来了? 不过一间面上不显,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娄公子,少主不在这里,他出去了。” 娄如青嘴角微勾,“小一间,这一次我不找他,我是来拜访摄政王下的。” 一间看了一眼南宫诚,发现他似乎并不意外娄如青的来到,一间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躬行礼,“摄政王下,那属下就先下去了。” “嗯。” 中顿时就剩下了娄如青和南宫诚二人,二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娄如青沉不住气来,率先开口,“摄政王下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来。” “自然不意外,流光已经要准备动手,娄公子还能沉住气吗?”相比较南宫诚的漫不经心,娄如青的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凝重。 就连那平淡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严肃,“摄政王下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我的答复,您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呢?” “答复?”南宫诚抬起头看着娄如青,他轻轻一笑,“娄公子怕是找错人了吧,本王从来没有说过会给你什么答复,答应你的人是有间九,这答复你也该找有间九去要,而不是本王。” “你!” 娄如青看着南宫诚的样子,就知道前一阵是中了南宫诚的文字游戏,“摄政王下若是这样,那是不是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诚意?”南宫诚桃花眼一眯,“娄公子的诚意在哪里?或者说青云庄的诚意在哪里?本王要的可不是你娄如青一人,本王要的是青云庄。” 娄如青很想说大言不惭,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南宫诚,这句话他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南宫诚有这样的资本,只要他说,怕是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能相信南宫诚吗? 此人太过狡猾了,与他合作当真是与虎谋皮,不得不防。 南宫诚自然是知道娄如青的顾忌,可以说南宫诚并不担忧娄如青的这份顾忌,跟他合作的人谁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可不是什么善人,免费帮忙的人是善人,但是自己可不是。 娄如青的顾忌,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南宫诚看着桌子上刚刚一间端上来的茶水,许是天渐渐变凉了,就连这茶都已经变成了温的了。 他慢慢端起那杯茶水,浅尝一口,果然凉掉的茶水格外的苦涩,“娄公子在想与虎谋皮的策略吗?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上有本王感兴趣的东西,现在还不晚,但是同样还有一个词叫做,过时不候。” 娄如青看着南宫诚嘴角的笑意逐渐变淡,便是明白这一次的谈判自己输的彻底,他低下了自己的头,“还希望摄政王下能够信守承诺。” “自然。” 南宫诚将自己面前的另一杯茶水推给了娄如青,那是之前他让一间多沏的一杯茶水,同样凉下来的一杯茶水。 娄如青见状什么也没有说话,直接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真是苦啊,这真是自己最苦的一天了,将自己卖出去了不说,还要毕恭毕敬地对待人家,真是苦极了。 最苦的事,现在这般痛苦的时候,有间霖居然不在自己边,那当真是苦上加苦呢。 娄如青喝完了那杯茶,抱拳对着南宫诚说道,“告辞。” “慢走,不送。” 南宫诚看着那杯被一饮而尽的茶水,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一群疯子,流光,疯子对疯子,只是看谁更胜一筹了。” 本王异常期待跟你对弈的那一天,这天下不是谁的天下,但是总归是要让你知道,这天下不是你的天下。 纵使筹划十几年,本王也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流光这几天来都是和宥云非待在一起的,她一直都在研究着宥云非是如何变成兵人的。 有间也进去的时候,他就看到流光的手放在了宥云非的脸上,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在看向流光的时候那丝光芒不见了。 流光看着有间也,轻笑道,“你来了?事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那些人听说宥云非在你手中都已经同意了你的条件。我手上的兵力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随时都可以?”流光听此挑了挑眉毛,她将手收了回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我压抑了太久了,我现在都能想象到,这片土地会因为我而变得沸腾,也将会以我为尊。” “还真是不错的设想。” 有间也略带嘲讽的话并没有打消流光的,相反流光笑的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也瞧不起女人,你也觉得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以夫为天。我会用实力告诉你,女人依旧可以成为让你们俯首称臣的王!” 流光转牵起宥云非的手,“我会让你看到我和她站在最顶峰的时候,她将会是我边最得力的助手,我的依托。” “她现在虽然是兵人,但是她并不听你的,她不会为你打仗,不会为你出谋划策,你要她做什么?”这是有间也很久以来都想要问的事,他虽然能明白兵人对于别人的惑,但是却不能理解宥云非对于流光的惑。 流光听此不再大笑,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有间也,“你永远也不会懂得,我为何如此执着?就像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何宥云非不会上你。” 有间也笑出了声音,“呵呵,呵呵呵,对,我不懂,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是啊,有间也,这个时候你应该哭的,像是一只没有人要的可怜虫。毕竟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和女儿都离你而去了,你的边除了我,只有我。”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又一对儿 一之期已过,千在门口望了望,结果没有等到他想要见到的人。百在一旁懒懒地靠着,看着千脸上的表只觉得搞笑,他走上前摸了摸千的头发,“笨蛋,你还真是等啊。” 千难得没有跟百斗嘴,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口,“他为什么不来呢?他怎么会不来呢?明明我们都已经约定好了啊。” 百又是一记重重的爆栗,“笨蛋啊!” 千捂着自己的头,“他不来的话,怎么办?”喃喃自语的模样像极了一只不知道家的方向的小狗,还是那种被遗弃的小狗。 百嘴角微勾,“说你笨,你就真的不聪明,小九能给你这一个一之期不过是为了让你死心而已,她啊,早就知道了万不会来了。” “可他明明之前已经答应我了,明明之前说好了要一起完成小九姐姐的愿望的,为什么他会不来呢?” “小千,永远也被相信别人给你的任何承诺。” 百说完之后,再一次揉了揉千的头顶,“好了,别沮丧了,现在是时候启程了。” 千看着百远去的背影,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望向了门外,那里空空如也,从未出现那个他心里想要见到的人,真是令人沮丧。 当初有间九之所以会答应千百万这三个人的愿望是因为这三个人的份其实有些特殊,其中最为特殊的人就是万了。 当初看到万的眼神的时候,有间九就能预料到现在这个局面,至于为什么当初还是帮助了他,可能就只是在他的上见到了过往的自己。 有间九看着千也准备好了,她才施施然地从座椅上起,“好了,千在这里留守,百跟我走。” 千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有间九,“为什么?小九姐姐为什么不带我走?” “你走了,这些人怎么办?虽说没有什么感,但是这般放着总归是让人没有安全感的。”百似乎也不意外有间九会做出这个决定,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被带走的人会是他。 原以为她会问自己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个女孩子心里跟明镜一般,但是面上却不显,好似是一个傻子一般可以任人掌控,如果有人这般想的话,那一定会死的很惨。 千似乎也明白了有间九的想法,“小九姐姐,你真的不带我走吗?” 有间九面无表地走到千面前,“千,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和他都能把握住。看好这里,走了,百。” 百冲着千摆了摆手,“小千啊,一定要守好这里啊,可别被人乘虚而入了。”百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千的眼睛,但是千有意回避百的眼神。 百不气不恼,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刚刚那番话真的只是一句好心的劝告。 有间九可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之间的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她的目光落在千的上的时候,发现他在颤抖,她走到千的面前,“千,将你收集的报给我。” 百负责暗探,千负责报,而万的位置本该是杀人的。 可惜现在万不在,那么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有间九的上,她并不是很想去杀人,但是时代所迫,不得不为之。 千将手腕上的镯子递给了有间九,“就在之前的那间当铺当中。” 有间九轻声嗯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倒是百意味深长地看了千一眼,他们到底还是违背了当初所谓的信念,只是这样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五年不曾见面的人,去出卖自己的主子,付出生命和信仰,真的值得吗? 百跟在有间九后,“小九,你真的要去吗?” “为何不去?” 有间九看着这树林,有些头疼,她方向感不好,遇见这树林还真是有些无力,之前能记住那片树林是因为那树林中央有一个百年的大树,在那片小树林里格外的醒目,但是现在不同,这树木长的都是一个样子。 百只需要一眼就知道有间九在烦恼什么,他轻轻一笑,“你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样的”路痴。 百还没有说完那句话就被有间九要吃人的眼神给怼了回去,他哑然失笑,“真是可怕。” “你变了吗?” “我吗?”百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应该是变了吧,变高了,也变帅了。” 有间九嗤笑一声,“还是一样的自恋。” “我不自恋一点,你怎么会放心将调查千和万的事给我呢?”百突然停了下来,“不过啊,小九,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我不会骗你吗?五年了,可以改变很多事的,你当年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 百看着不知何时抵达自己面前,并且还是气势汹汹地用千机扇抵在自己的脖颈处的有间九,他放肆大笑,随即用手将千机扇拨开,“好了,好了,你可别逗我笑了,还是一样的火爆脾气。” “你如果敢背叛我,那么刚才我一定会划破你的喉咙。” “可别,我除了长得高和帅,旁人还说我生了一副好嗓子,这可得好好保护一下,要不然,以后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该怎么办?”百眯起的眼睛中是旁人看不懂的光芒。 有间九却是早就知道百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我不是木流光,不会利用男人的感去为自己办事。” “你可以利用一下的,我心甘愿。” 有间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百,“你能把人皮面具去了,然后再跟我说话吗?” 百嘴上边说,“我要是去了,你会不会就想到别人去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那张被隐藏在人皮面具背后的脸却不是那么简单。 有间九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竟然真的有一丝丝的愣神。 百将有间九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你若是真的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 “木念卿,你如果再不正经一点,我就要后悔我的所作所为了。” “你后悔什么?把我带出来,把小千放在哪里吗?可是你知道的,除了我,你还剩下谁呢?” “我剩下的人可多了,比如说我的哥哥,我的舅舅,再比如说,你的哥哥,南宫诚。” 木念卿脸色一变,嘴角的笑意也不复存在。有间九说的没有错,他就是南宫诚异父同母的弟弟,当初木弦罗根本就没有死在皇宫当中,而是假死脱逃,狠心将南宫诚一人留在皇宫当中。 她出来之后,遇见了一个很普通的人,那是她自己认为的普通,怕是木弦罗第一次看走眼就是在木念卿的父亲上。 第三百九十章 再见心动 梅雨季节在中域是很常见的,但是在南越那种靠山的地方属实罕见,可是那一个夏天的雨下的真是有些意思。 三天小雨,一天大雨,还好没有发生任何旱涝的灾害,那可能真的是老天爷想要改变的前兆吧。 那天,木弦罗从皇宫刚刚逃出来,她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她只是知道自己如果再待在皇宫之中,怕是真的要死了。 她会怕死吗?当然会怕,如果她不怕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决绝地逃出来了。 可是人心总归是长的,看着那般的孩子,心中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她伸出手去接檐下落下的雨滴,这是她刚刚找到的栖之所,或许今晚就要露宿于街头了。但是这个地方属实不太好,风往脸上的吹的时候,她竟然会想起那冷宫之中的那一丝的遮风的温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宛若神仙一般的男子出现在了木弦罗的第二段人生当中。 第一段当然是偶遇皇上,然后生下了南宫诚,可惜好景不长,自己一个隐士大族的族人居然斗不过那勾心斗角的妇人,看来女人心最毒的话是没错的。 那般清冷的声音将木弦罗前半生的记忆瞬间清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个男子,她要定了。 木念卿从母亲的留下的传记里脱离出来,他的脸色逐渐回转,“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我。不过你竟然肯带我去见他,所以,你是想将当年的事都告诉他吗?你,就不怕他受不住吗?” “他能不能受住,那是他和你的事,跟我无关。” “中域有间一族的有间九小姐可是跟南越的摄政王下有婚约的,就像是你是萧素也好,有间九也罢,你与他之间总是有牵绊的。” “不牢你费心,走就是了。” 有间九说完之后,大步朝着前面走去,但是走了一会儿却发现木念卿还是停留在原地,“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本来想提醒你走反了的,不过鉴于你刚刚的态度太恶劣了,所以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说话。” 有间九走回去,朝着木念卿的脚狠狠一剁,“下一次早点说,否则后果自负。” 木念卿看着自己刚刚做好没多久的新鞋子,心里一阵惋惜,真是可惜这三两黄金的鞋子了,下一次一定要穿的再便宜一点,否则啊,会心疼死的。 木念卿一步步跟在有间九的后,在她要走错的时候,他就适当的提醒一下,不过这提醒的代价有些大,等出了这个林子的时候,他的鞋子都快被踩烂了。 最后木念卿实在是不想他的鞋子和脚受委屈了,所以他带着有间九飞而起,“你这样走,我何时才能见到我亲的哥哥啊?” 有间九没有说话,她在风中看着木念卿的脸庞,除了眼睛这哥俩还真是像啊。木念卿的眼睛像是父亲而不是母亲,在木念卿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但是正如娘亲的传记中所记载的那样,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那般人物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可是木弦罗啊,就是一股脑的陷了进去。 有间九现在都能想起第一次见木弦罗留下传记时的感觉,那就是像是见一个一个刚刚入世的小女孩的恋史。 那时候她仅仅是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心酸。 这份心酸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即将要见面的男子,木弦罗的另一个儿子。那个别木弦罗放弃的儿子,真是有种多管闲事的感觉,他被不被遗弃关自己什么事呢? 自己又不是萧素,管他做什么? 等木念卿带着有间九带走了那间当铺面前,有间九依旧没有回神。木念卿也不催促有间九,只是看着有间九的脸庞。 你说你没有喜欢上南宫诚,现在呢?你依旧能这么说吗? 有间九,你真的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吗? 你真的不喜欢南宫诚吗? 有间九依旧茫然,她不就是萧素吗?即使不是同一个格,可是她们不就是一个人吗? 所以,萧素喜欢南宫诚,愿意为了南宫诚而死。 那么,现在有间九喜欢南宫诚吗?愿意为南宫诚而死吗? 她真的喜欢南宫诚吗? 有间九猛然回神,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目的地,而木念卿在旁边闭目养神。 而她不知道的是,木念卿在她睁眼的那一刹那还在看着她,只是看到她要睁眼的时候,狼狈地将眼睛闭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就是那么闭上了眼睛。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他心虚到说谎,哎,这还没有到正主面前就这么心慌,心虚,这要是看见了他所谓的哥哥,不得被比到地底去吗? 有间九不疑有他,只是手腕翻转间,千机扇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木念卿见此笑出了声音,“小九啊,有我在,你觉得你还需要动手吗?” “有你在,我才得更加注意。” “别这么说,我可是能收集报,又可以杀人的暗探啊。” “你爹那么谪仙,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祸害呢?” “这是夸奖吗?” “这是在骂你。” “哦。” 有间九瞥了一眼木念卿,思考了许久,还是将手中的千机扇放了起来,“靠你了,我要是死了,后果自负。” “有我在,阎王难收。” 木念卿走在前面,将当铺的门打开,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有间九见木念卿意外地紧张,嘴角微勾,“诶,别这样紧张,外面肯定什么都没有,里面才是重头戏。” “你觉得会是什么?” “千和万都是刑罚堂的弟子,只不过一个是外门,一个是内门。” 有间九说完,木念卿就明白了,“怪不得千对于万的执念那么深,看来不只是对人,还有对于那里面的向往吧。”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有间九拨开木念卿有些碍事的子,“让开点,我要去开密室的门了。” “要不我来?”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子却是很诚实地往一旁挪了挪。 有间九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异常的好笑,“你怎么不来?” “小千那小子从来就没有将开密室的门的方法告诉我,我怎么开?万一开错了,别说保护你了,我先死了。” 有间九觉得木念卿这番话甚是有理,点了点头以表赞同,等她把那镯子放进小小的卡槽里的时候,她眉头一皱,“不好,机关被人动过了。后退!” 木念卿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立刻拦腰抱起有间九,退出了这间当铺,就在此时,密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两相对视,有间九知道刚刚的疑惑有答案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往日襄霖 “怎么会是你?”襄霖率先冲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等到的不是敌人,而是一个熟悉的人,而且现在的场面有些诡异。 襄霖打量了一下有间九,随即将目光放在了有间九旁的这个男子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什么况。 少女难以自控,怒找替? 襄霖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后的寒气却已经叫他吃不消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替,而是这个替居然把手放在了有间九的腰上,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回过去,企图用打哈哈的方式将此事揭过去,“好巧啊,这里都能遇见她。”不过很显然,襄霖失败了。 想一想也是,南宫诚惦记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边还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异常诡异。 一间走上前,低声询问着,“那是,你们王爷的弟弟?” “别瞎说,我们王爷可是独苗苗!” 木念卿看着南宫诚越走越近,不可控制地将手松开了,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和有间九一副嫌弃的目光下喊了一声,“哥。” 一间看着傻掉的襄霖,“你看,他们是兄弟。” “我说了,我们王爷是独苗苗!独苗苗!哪里来的兄弟!” 没等南宫诚说些什么,襄霖最先坐不住了,他来到木念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说你是南宫诚的弟弟,证据呢?” “我姓木。” 襄霖听到这个姓氏,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木家的遗孀?” “算是吧。” 襄霖松了一口气,回到了一间的边,“看到了,这只是家族里的外亲,跟南宫诚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木念卿轻轻一笑,“是啊,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一个娘亲而已。” “什么?!” “你刚刚说你跟南宫诚一个娘亲?!”襄霖不可抑制地想要冲到前面去,结果被南宫诚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他只好呆在原地,看着木念卿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木念卿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里除了有间九和南宫诚的眼神没有人可以让他退缩。 “是啊,我的娘亲叫木弦罗,是跟南宫诚一个娘亲吧。”说完,木念卿似是挑衅地看了一眼南宫诚。 南宫诚神色莫名,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只是落在一个人上,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为什么不找我?” 南宫诚真的是很少在有间九或是萧素面前自称本王,他总是愿意将自己的一面展现给萧素或是有间九,因为在他看来,面对萧素的时候,他从来不是什么王爷,而是一个有血有的普通人而已。 有间九张了张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诚,也不知道回答南宫诚些什么。她不是萧素,不能张口就来,我想你了,也不能说些什么让他误会的话。 明明之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她不会喜欢他的。 可是现在,她却不清晰了。 木念卿瞧着南宫诚完全忽视了自己,而去跟有间九说话,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但是他看着南宫诚的样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刚刚回说出那番话只是因为自己有些不甘心而已。 至于这个不甘心的绪来自于哪里,怕是只有自己才会知道了。 有间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诚,她被南宫诚那双带着忧伤的眸子吸引住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南宫诚的反问一下子叫有间九乱了阵脚,她狼狈地将头别了过去,“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却叫南宫诚意外地弯起了嘴角,他将头慢慢靠近有间九的耳边,“你说,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总归是不会为了我。”有间九快速说完这句话,然后向后面移了移。 木念卿下意识地将有间九护在后,这时候南宫诚这才正式看着这个自称为自己弟弟的人。 “你叫什么?” “木念卿。” 等木念卿回答完南宫诚的问题之后,他惊讶地看着南宫诚,没有人可以让他如此没有防备地回答问题,这是第一个人,而且这般的熟悉感像极了当时他娘亲的样子。 南宫诚问完之后就没有再看向木念卿,反倒是木念卿自己率先沉不住气,“你就不想问问她的事吗?” 拉着有间九的南宫诚步子一顿,他回头看向木念卿,嘴角是不屑的微笑,“不相干的事和人并不会让本王觉得很有趣,所以本王也不会在那种人上浪费时间。” 木念卿看着南宫诚突然觉得气氛,可是又看到有间九那般顺从地跟南宫诚走了,顿时泄了气。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摆出一副欠他的模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因为谁,也不知道她死之前最想见的人是谁。 南宫诚的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惹恼了木念卿,他决定一定要给这个男子一点颜色瞧一瞧,别以为他是自己的哥哥就可以给自己摆脸色看! 襄霖没有跟上前,而是跟着一间来到了木念卿的边,刚刚只是匆匆一瞥,第一眼觉得相像而已。现在这般仔细观察,觉得有八分像,二分不像。那二分的不像可能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吧。 南宫诚的桃花眼可是别有一般风的。 一般人有桃花眼的话,可能会觉得此人轻浮,但是南宫诚却不会给人感觉是个轻浮的人。恰恰相反,南宫诚的桃花眼给南宫诚多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要不然真的就以为南宫诚是个神仙呢。 以前襄霖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怎么会那般死乞白赖地跟着南宫诚呢?许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南宫诚不一般。 后来事实证明,南宫诚是真的不一般。 一间看着襄霖对着人家一个大男人笑的开心,脸上的嫌弃毫不客气地表现出来。 就连当事人木念卿也是一脸不屑地看着襄霖,等到襄霖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这两个男人已经并肩走在了前面,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 他连忙喊道,“等等我啊!” 这一面要是被萧素看到了,肯定会觉得惊奇的,毕竟在她眼中襄霖一直都是那种仙风的大夫,遗世而独立。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去修饰现在的襄霖了,现在的襄霖只配得上两个字,那就是逗比! 襄霖一复一的在逗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渐渐也变得不像是之前的他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襄霖吧。 第三百九十二章 再次决裂 有间九就那么被南宫诚拉走了,起初她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真的已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南宫诚抱到马背上了。 “你做什么?!”有间九恼怒地看着南宫诚。 南宫诚表不变,他就那么看着气急败坏的有间九,随即他手掌一下子拍到了马上,有间九没有反应,被快速行驶的马儿一下子吓了一跳。 她立刻回过神来,抱着马的脖子,似乎是要安抚马儿,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后多了一个人,她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的,来者是南宫诚。 她也不管马儿了,她回过头去,“你是不是有病?!” 南宫诚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不理我。” 语气中小小的委屈叫有间九似乎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可是你不理我。” “我不是萧素,你不要跟我撒。”有间九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下马,跟南宫诚骑马就是一个错误,她一定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了,她是有间九,不是萧素,所以她不能搞错。 南宫诚听着有间九这般说道,眸色逐渐暗了下去,他将头搁在了有间九的肩膀上,这样子有间九不能回头但是却能感受到后面那沉重的呼吸。 “你起开!”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拒绝我呢?明明你喜欢我的?不是吗?” 南宫诚带有蛊惑的语气叫有间九一阵阵的失神,但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你不要用木家的那一对我,我不是萧素,不会上你的当的,你就死心吧!” “还有,我不是萧素,我不会喜欢你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萧素,你就应该现在将我放下去!” 南宫诚的手缓缓环住有间九纤细的腰肢,南宫诚感受着自己怀中的小人的紧张,他发出低沉的笑声,“你就是萧素,萧素就是有间九,你在逃避什么?” “我不是萧素!我只是有间九!” 有间九的抗拒是南宫诚没有想到的,他最近翻阅了一下关于分离症的古籍,其中并没有写到如何将分离症的人变回正常人,但是即使这样,他依旧能肯定他怀中的这个人一定是喜欢他的。 否则的话,现在他一定会被有间九打的很惨吧。 有间九被南宫诚莫名其妙地笑声弄得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体越来越,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事了,她觉得她马上就要失控了。 可是她不能失控,一旦失去了这个体的主导权,那么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泡沫,不能失控,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想到这里,她放缓了语气,“我想要见娄如青。” 南宫诚没有意外有间九的示弱,相反,他更加欣赏起有间九的子来,分离症将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两个人,就连格也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说萧素是高冷的梨花,那么有间九就是那傲雪的寒梅。 各有各的风韵。 但是他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人,无论是萧素还是有间九,都是他的势在必得。 南宫诚架着马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有间九看着那熟悉的场景,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解,“我要见娄如青,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 南宫诚没有说话,只是牵起有间九的手往内部走去,直到他感受到有间九的挣扎之后,他才回过头去,“你想要见的人,你想要做的事都可以交给我。你要记得,你还有我。” 有间九见南宫诚说完这话就又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她咬了咬嘴唇,南宫诚的话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更何况是南宫诚这般的人物,若是说不心动是假的吧。 可是再心动又能怎么样呢?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 相遇的结局是死亡的话,那么还会选择相遇吗? 有间九不知道这个答案,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不会那么被动的被人利用,因为她是有间九,她的命一定要在自己的手中的,可是苟且偷生的有间九,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这才是她觉得最可悲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份可悲,她才活到了现在。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当初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的正面目公之于众,其他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知道了那些事,她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趣,她所在乎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有间九毅然决然地撇开南宫诚的手。南宫诚许是没有想到有间九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一下僵在原地,这般僵持,有间九体会到了一股心酸,她已经顾不得这是她自己的心酸了,还是萧素的心酸。 现在她就要替她有间九做一个了断。 这个了断也是为萧素做的,她知道萧素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也不会阻止自己的。 死亡更可怕的是没有盼头,只是萧素早就知道的道理,要不然萧素根本不可能会跟有间霖来到中域,这才是真正的她们! “南宫诚,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再跟我说这话了?你这样真的对得起萧素吗?” “你如果真的是喜欢萧素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喜欢上是萧素镜子一般的有间九。” “你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怎么可能会上两个人呢?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萧素吧,你为什么一定要装作深的样子去骗我们呢?”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娘亲的事而对这个事的感觉产生了错觉,可是我绝对不是你错觉的对象。我也知道你知道木弦罗当年根本就没有死,你只是在逃避,你不想去面对现实,可是你又来到了中域,你说你是为了什么?为了找到一个借口吗?我还是萧素,都是你的借口,你最的还是你自己!你这个自私的男人!” 娄如青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就听到有间九这番话,他下意识去看向南宫诚的脸上,却发现南宫诚的脸惨白一片,丝毫看不见当初那平淡的风范。 原以为除了有间九以外没有人会让南宫诚出现另一种绪,现在看来又出现了一个人。 木弦罗吗?好耳熟的名字,只是一时间他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南宫诚惨白着脸看着有间九,“你说什么?我自私?” 旁人说些什么他都觉得不过是蚊子嗡嗡乱叫而已,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同,那是他准备好了余生共度的人,是他准备好了,一定要死在一起的人。 可是她却说他自私。 他自私吗? 有间九以为还需要费一些口舌才能让南宫诚的绪进行波动,可是却没有想到仅仅是几句话就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是不心疼那是假的。 可是她要做的事又怎么会跟他说? 那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她即使不喜欢南宫诚,也不会将一个外人拉进来,更何况那还是让自己觉得心动的人。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一样的 “你再说一遍?”南宫诚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有间九直视着南宫诚的眸子,“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活该没人喜欢!” 说完这话,有间九想离开这个地方,拼命拼命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娄如青,她快步上前牵起娄如青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娄如青在想事被有间九拉地差一点摔了一个跟头。 南宫诚没有阻止,他满脑子里都是有间九刚刚说的那番话,那番话渐渐跟记忆里女子的话渐渐重合。他突然觉得眼皮好重,悄无声息地,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襄霖和一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南宫诚狼狈地倒在地上,襄霖把了把脉,眉头紧皱,“急火攻心,先把他放在上,我去准备药。” 一间点了点头,随即将南宫诚架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间霖出去是为了找有间九,可是现在有间九已经找到了,一间想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有间九的迹象。 看来这里是发生了一些事,一些只有南宫诚才知道的事。 而看刚刚襄霖的态度来看,他很明显也知道有间九不在的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那就说明襄霖也知道些什么。 至于他们所隐瞒的事,还是等着少主回来再说吧。 一间打定了主意,等一会儿空了下来就给少主传信,那个他所寻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不需要再在外面浪费时间了。 南宫诚的昏迷是许多人不知道的。 而有间九的转变更是许多人不知道的。 比如说清风。 自从那一天起,清风就再也没有见过萧素,他那一天诓骗了撒须陪他一起收拾了房间,经过那件事,他们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一二。 不过清风也切实地知道了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 “你天天就没有事做吗?” “没啊。他们都不在,我能做些什么?” “你不需要去管管你的弟弟吗?” “撒臾听到这话会伤心的。” 论嘴皮子,清风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不错,可是他后来遇到了青客,他败了,青客的话更像是在大道理找小道理的漏洞然后用其他的方式告诉别人。 这很容易叫人去推翻自己以前的想法,所以当初他很及时地制止那一场论谈。 其次他就是遇到了撒须,撒须的嘴跟青客的嘴不太一样,一个是说没有用的废话的,一个是瞎撇大道理的。 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是真的说不过这二人。 撒须看着清风生气又不敢发作的模样觉得好玩极了,他笑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 “我来你这里这么多天,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问的事是什么吗?” 清风被撒须突如其来的正式吓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哎,我舍时间陪你陪了这么久,你居然还不跟我说实话。”撒须状似伤心地摇了摇头。 清风一时语噎,他大概也知道了撒须的来意,只是他不知道撒须为何会在意这种事,他踌躇了半天,这才说道,“你怎么会关心他的事?” “怎么?你吃醋了?”撒须挑了挑眉,“放心,我不跟你抢他,我只是在排除一下危险因素。” “你在瞎说些什么?”清风将头别了过去,不再理会撒须。 撒须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知道刹是去干了些什么,不过清风在刹那边的地位也不低,所以刹要是回来的话,应该是会与清风联系的。 这样子他也就能间接地知道刹是否找到了刑罚堂的人。 如果找到了,那么萧素的命那就危在旦夕了。 如果没有找到的话,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呢? 其实撒须一直都在好奇,是什么叫有间霖认定了萧素就是有间九的事,他还记得有间霖的态度似乎是在一个晚上突然转变,到底会是什么能叫有间霖一下就认定呢? 撒须想到了无数的可能,但是最近的一种可能充斥了自己的脑海。 那就是萧素腰后的那个乐字,除了那个字以外还有什么可以让有间霖确定那就是有间九呢? 可是有间霖又是如何知道有间九后有那个字的呢?那时候有间霖也是一个孩子吧,除非当初有间九被烙上字的时候,有间霖就在旁边看着。 这般想来,有些事都能解释通了。 他无法想象当时这兄妹两个的心是什么,他曾经是中域人人害怕的毒王,可是他也有自己不想要的,害怕的事。 许是因为是土生土长的中域人,对于中域的这些刑罚,他莫名地敬畏和害怕。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真的会遭受那般的遭遇。 他想起了那萧素的眼神,像是一只孤傲的狼站在悬崖边上,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下去。眸子透露出的绝望,那骇人饿目光至今为止,闭上眼睛依旧不能忘怀。 如果那一他没有说出那番话,萧素是否还是以前的萧素呢? 清风看着撒须嘴角那苦涩的微笑,心中也漫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也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我无法阻止他。” “有些事,有些人可能是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的,我们也无法阻止。” “但是他不该恨小姐的,小姐那般好的人,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懂而已,怎么能怪小姐呢?”清风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抱怨都一股劲地说了出来。 撒须就在一旁静静地聆听,时不时常就看一眼清风,直到清风说累了,撒须这才开口说道,“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人,苦命的很多,可是旁人的苦都不如自己的苦。” “旁人的故事再感人,再动听,真正未知动容能明白的除了自己还是自己,旁人的感同受就像是变相的可怜。” “可是我从来没有可怜他的意思!”清风激动地喊道。 小小的清风终于在外面面前展现出了真正的自己,一开始他们都会以为清风是一个少年,不过是一个少年,听话的少年。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听话的少年也有自己的烦恼。 “这就是旁人和自己的区别了。你不会知道旁人怎么想,也不会知道旁人怎么想你。” “可是我将他视为我最好的朋友。” “我也是你的朋友。” 清风瞪大眼睛看着撒须,似乎不相信那般麻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干嘛这么看我?”撒须被清风看的有些发慌,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安慰我。” 撒须怔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声音,他将自己自己手臂放在了眼睛上。 要是以前他一定不会那么说,可是现在的他啊,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赌上一切 有间霖还没有收到一间书信的时候,他就已经遇到了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两个人。 有间霖一开始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有间九,他既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叹息也为自己好不容易来的勇气表示惋惜。他都要想着要不然就这么回去吧。小九总是会回来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让他歪打正着了。 有间九在意识极其迷糊的时候,跟娄如青交代完了她接下来的计划,若是旁人一定不会懂有间九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娄如青并不是旁人,他在五年前就已经跟有间九一个鼻孔出气了,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有间九要这么做的原因。 也明白了有间九为何突然变脸的原因,一个必死的局面,看来有间九是真的动了。 娄如青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要不得你来说。” 有间九的强硬在娄如青看来不过是她最后一层的伪装,娄如青轻笑出声,“你放了我这么久的鸽子,就不怕我对你的计划泄露吗?” “要,你要做早就那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即使她不说,娄如青也能猜出大概了吧。可是这个人就是要她亲口说出来才肯安心。 娄如青当年跟她参与了那么多的事,以他的智商早就能想明白了,只是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凡事想的太明白未必好。 有间霖一打眼就看见了虚弱至极的有间九躺在娄如青的怀里,他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娄如青一个飞脚,“放开小九!” 娄如青抱着有间九在空中转了几圈,随即安稳落下,娄如青看着暴躁的有间霖,摇了摇头,“诶,你怎么又部分青红皂白呢?” “少说废话,把我妹妹放下!”有间霖可不相信这个男人,尤其是当他得知了他的意图之后,就更加不相信了。就连心中的那一丝欣赏也在慢慢变淡。 娄如青自是感受到有间霖的冷淡,原以为这一次见面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这个蠢货,依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娄如青无奈一笑,他对着有间九说道,“你这哥哥脾气太暴躁了,你就不能让他心平气和一点?” 有间九虚弱地看了娄如青一眼,“你少打我哥哥的主意,要不然我把你的腿掰断。” 柔柔的声音没有半分的威慑力,娄如青的心莫名地就变好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算了,我可不跟你们兄妹两个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还是去做我该做的事吧。在友提醒一下,木流光已经开始了。” “不出意外地话,明天你们就能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 有间九不意外木流光会出手,因为宥云非她都已经亲自送上门了,难道木流光还会压抑自己内心的**吗?当然不会了,所以这一点都不让她惊奇。 但是娄如青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却让有间九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是娄如青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他见不得别人活的舒坦,所以一定要给别人添一点堵才肯罢休。 有间九早就知道他这个劣根了,所以也不是特别在乎。 她要做的事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即使她现在消散在萧素的体内,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个格本就是自己强行分离出来的,即使消散,萧素也会替她完成所有,也会明白她所有的苦心。 虽然她一直在说萧素是一个废物,但是在有间九的心中,萧素也是有间九的一份子,有间九也是萧素的一份子。 像是她这般的明白的人应该不多见了吧。 有间霖奇怪地看着有间九,刚刚还是一派淡然地有间九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惆怅,他刚刚接过有间九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有间九其实并不是什么受了伤,只是为何会如此虚弱呢? “小九,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七哥,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事想要告诉你。” 有间九的郑重叫有间霖慌了神,他就怕这样子正经的有间九,当初的有间九也是这般正经地告诉他,她会保护他的,一切都有她。 他是她眼中最厉害的哥哥,可是在他眼中,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妹妹,也无法成为一个妹妹心中的那个模样。 “小九,先什么都别说好吗?我们回家再说。” “七哥,娘亲是被我送去木流光那里的。”有间九的一句话像是一颗惊雷落在了有间霖的心间。 “你刚刚说什么?”即使,即使想到了些什么,也没有当事人亲口承认来的重要。 有间霖强迫自己不要严肃地面对有间九,他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小九,总是愿意说些玩笑话逗七哥开心。” “七哥,你知道的,小九从来不说玩笑话。”有间九的郑重其事将有间霖所做的一切都冲垮了,那一道不愿意承认的心理防线就那么轻易地被有间九的一句话击垮了。 有间霖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我知道。” 有间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她知道这些话也到了该说的时候,要不然以后对于有间霖的伤害会更大。 “七哥,我没有受伤,只是有点虚弱,你不用担心我的子,即使我不在了,也会有另外一个我陪着你。”有间九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出有间霖的疑惑,但是却没有给有间霖说话的机会,“娘亲早在五年前就被我用兵人之术练成了兵人。我是有间九,我拥有有间九的记忆,但是萧素没有,萧素仅仅是萧素而已。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让娘亲所做的一切都大白于天下,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七哥知道,七哥也在帮着讨回公道。” 有间霖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慌,他总觉得面前的有间九马上就要离开他一般,她好似是风带来的沙,下一阵的风就要带走她了。 有间霖死死地抓住有间九的手,“小九,跟七哥回家!” “七哥,我用我全部的筹码作为赌注,包括我的命,赌这一场,我必赢,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我做了什么都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不怪你。” 有间九得到了有间霖的保证,眼睛一黑就那么晕了过去,她知道存在于光明之中那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剩下的一切就交给萧素那个废物,希望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有间九这么一个昏迷把有间霖吓了一跳,他连忙将人抱起,运起轻功朝着他所在的宫飞去。 有间霖看着有间九惨白的小脸,心中是一阵阵的疼痛,“小九,你放心,这一场即使赌上我自己的命,我们也会赢的,不择手段,也一定要赢。” 只有赢者才会有资格去讲述那个过去的故事,只有他们赢了,才会有可能叫大家看清楚这恶心的中域。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再次破裂 这一天,有间也和流光起的都很早,尤其是有间也,他几乎是一夜都没有睡觉,他满脑子里想得都是今会是什么局面,或许会顺利进行,或许是被人砸场子。 在他心里,第一种可能是非常小的。 但是恰恰是第一种,过程异常顺利,当他站上了那个居高临下的地方的时候,当他俯视着所有臣服于他和跟他有着一样野心的盟友的时候,当他没有看到他想要见到的人的时候。 有间也就知道这场游戏是真的开始了,而这场游戏的代价是让人流血,牺牲。 参与其中的人都有自己所执着的东西,权利,真相,自由,命,宝藏,都是人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争取到了就是赢者,赢者拥有绝对的权利。 多么人的条件啊。 有间也看着底下的人眼中的疯狂,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模样,想要得到一个人的,一个人的目光,用了那么极端的方式,可是那时候他不过是站在下面的一位。 但是现在却又不同了,他现在是站在上面的这一位,底下的人想要出人头地,殊不知他们的结局早就被人注定了,注定的牺牲品。 有硝烟的战争开始可怕,可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无形,因为看不见,但是它却能利用自己心中最脆弱的一点,然后去做别人想要做的事,而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有间也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思绪,再一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他便是那无的有间族长,过往一切便如同云烟一般,消失不见。 “我有间一族的将士们啊!中域本是安居乐业,奈何宵小横行,今我作为有间一族的族长岂可坐视不管?!所以,今将众位聚集到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替天行道!还我平和!” “替天行道!还我平和!” “替天行道!” “还我平和!” “将宵小驱除!” 有间也见众人的绪差不多到了,于是他继续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好族长,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中域如今大变,跟我脱离不了干系,今所作所为不为自己,只为了弥补罪过。我儿有间霖,被邪物引入歪门邪道,作为父亲,我感到异常痛心!自天下大义和父子亲摆在我的面前,我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总觉痛心!然,百姓之福岂能是我那不孝子所能打破?今,我便向天下人宣告,有间霖不再是我有间一族的少主,也不再是我有间也的儿子!” “他若是战场相见,不用顾忌,大义为先!”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族长如此深明大义,我辈如此能一再侥幸?我们定会成为这平和盛世的一份子,族长莫忧!” 说完便利落地跪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族长莫忧!” “族长莫忧!” 有间也看着底下的人,表是深感欣慰,“我中域有如此儿郎,此战必胜!” 在暗处的娄如青看着这感人肺腑的一面,嘲讽一笑,“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这南宫诚和有间霖都等着木流光率先开战,这样他们也可以落得一个名正言顺。” “结果这有间也和木流光将他们视为叛贼宵小,真是好笑。” “大师兄,为何我们青云庄不参与这场斗争?”其中一个小弟子说道,他刚刚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拽了袖子,那小弟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忐忑不安地低下头,似乎是等着娄如青的责罚。 最近的大师兄心似乎异常的不好,总是会数落那些做错的师兄弟。 但是这一次小弟子没有等到娄如青的责骂,他抬起头看着娄如青嘴角的那一抹笑,顿时失了神,大师兄长得真好看。 娄如青对于青云庄弟子会有这般的想法是一点都不稀奇,只是没有想到问出来的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子慌了慌,随即稳定心神,“我叫莫言。” “莫言?”娄如青念着这个名字,一下子笑出了声音,“这个名字可不符合你的格,要不然你以后叫箴言吧。” “青云庄不会插手这场战争?谁说的?我们只是不站在这一边而已。” 莫言,不,是箴言看着娄如青那狂傲的样子一下子就痴了,初见大师兄的时候以为大师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般人物,可是越相处越明白大师兄上的烟火气息是多么的严重,这般狂傲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已经称霸武林的人。 但是有人却对娄如青这份狂傲保持担忧,“大师兄,我们青云庄不去帮有间也的话,会不会被报复?” “报复?”娄如青眼神一凛,“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场开军宴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插曲,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但是对于得到消息的百姓来说,并不是这样。 市井当中纷纷传言,因为有间霖想要篡位,所以有间也才忍无可忍发动了这场战争的。 “作孽啊!一个儿子居然想要搞死老子!” “不孝,当真是不孝!” “哎,这又要打仗吗?会死人吗?我们会死吗?” “呸,呸!丑婆子你瞎说些什么呢?只要我们不反抗,怎么会有人杀百姓呢?” 此话一说,市井当中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中他们会不会死?而那些士兵又会不会杀害他们呢? 自古,打仗就要流血牺牲。 而这最苦的人,便是百姓了。 有间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守在有间九的前,他将有间九带回来,立刻让撒须进行了诊治,撒须诊治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大碍。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有间九之前说的话,有间霖沉默了下来,他低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撒须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有间九的体真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不是那么的担心。只是他一直好奇有间九为何总会昏迷?难道是之前的什么毒没有干劲留下的后遗症吗? 想到这里,撒须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研究去了。 有间霖就那么守着有间九守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一间的来到,一间看到有间九,有些许的波动,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主子,有间也那边已经宣战了。” 察觉到一间称谓的变化,有间霖也知道了些什么,他瞧着上依旧昏迷的有间九,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这去找南宫诚商量一二,你在这里看好小九,如果她醒过来,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间紧抿着嘴唇,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有间九,南宫诚和有间霖的关系也有些僵硬,但是这件事是有间霖去找南宫诚之后才知道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解开隔阂 萧素悠悠转醒,但是她的边的人并不是有间霖而是一间。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七哥呢?” “主子去见摄政王下了。” 一间的回答叫萧素一愣,她的额头又疼了起来,她一手扶着额头,一边说着,“我想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 一间没有多说些什么,恭敬地退了下去。 萧素捂着自己的额头,一个个记忆像是海水一般涌入自己的脑海当中,那是属于有间九的记忆,直到现在萧素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得了分离症。 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有间九的记忆为何会跟自己重合。 有间九离开之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萧素一想都觉得头疼,可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是有间九对于南宫诚做的事,那些话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南宫诚,可是她也知道有间九并不是故意的。 只是心疼不是假的,后悔也不是假的。 现在她没有任何的脸面去见南宫诚,甚至在刚刚一间提起南宫诚的时候,她的下意识地回避的。这样子让她觉得接下来的子异常的迷茫。 可是她又明白有间九的苦心,在有间九的计划当中,南宫诚就像是一个外来者,有间九没有把南宫诚当做棋子就算是好的了。这也充分地说明了,有间九也是喜欢南宫诚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萧素敛下了自己的眼眸,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当务之急应该是将有间九的计划继续进行,有间九的计划并没有特别涉及这场战争,但是这场的战争的开端却是由有间九强行的开始的。 甚至她都想象不到,有间九当初是如何利用兵人之术将宥云非变成兵人的,要是她的话,根本就做不到的吧。 就像是有间九说的那般,萧素更像是一个废物,什么都不会去做,什么也不敢去做。 这就是萧素和有间九最根本不同的地方,萧素有些厌恶现在的自己,自己根本就是一无是处,为什么这个体的主导权还是自己呢? 为什么不是有间九呢? 萧素出现了逃避的心理。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跟她有着一样困扰的人。 萧素打定了注意立刻收拾了一下,看着还守在门口的一间,她大步走了出去,一间看着她有些许的奇怪,“小九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外面现在很不安全。” “我知道,我去找我舅舅,等我七哥回来告诉他,我会回来找他说清楚的。” 一间看着萧素脸上的坚定的表便没有多说些什么,这是侧开子,“小九小姐,路上小心。” “我知道。” 一间看着萧素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小九小姐跟之前在那个当铺里看到的似乎不是一个人,不对,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说不是一个格。 一间顿时想明白了什么,大概也能知道萧素为何去找宥云天,那里可是有一个高手在呢。 一间想了半天,最终将萧素刚刚说的那番话写在了纸条上,交给了手底下的人,叫他交给有间霖。 至于有间霖会怎么做,一间不知道,一间不知道有间霖知不知道萧素现在的况,甚至他现在隐隐有些担忧,在南宫诚那里,主子会不会吃亏。 一间担忧但是却又没有跟有间霖说的原因大多还是为了有间霖。 此刻的有间霖来到了南宫诚的宫里,看着南宫诚那严峻的脸,顿时察觉了什么,刚刚小九也是这般模样,现在南宫诚也是这样,难道他们又吵架了吗? “南宫诚,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诚缓缓抬起头,“你问的是哪一件事?” “你知道的。” “本王不知。” 带有火气的绪瞬间将有间霖那一丝疑惑点燃,有间霖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襄霖突然跑出来制止,“有间少主,我家王爷这才刚刚醒过来,绪有些激动,还请见谅。” 有间霖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你怎么跟我家小九似得,她现在也是昏迷不醒,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襄霖见南宫诚子一颤,但是南宫诚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似乎又吵架了。这一次,应该是因为有间九,她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南宫诚的心了。” 有间霖眉头紧皱,“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两个人的感多有坎坷,之前是什么门槛都跨过去了,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襄霖看着有间霖探究的眼神,他看了一眼坐着的南宫诚,随即将有间霖拉出了房间,有间霖还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点说,你的妹妹患有分离症,萧素喜欢南宫诚,但是另一个有间九并不喜欢南宫诚,所以她说了很多伤南宫诚心的话,于是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襄霖的猜测,不过这里面的大部分的话都是真的,因为他这么问南宫诚的时候,南宫诚并没有否认,甚至连反驳都没有,所以襄霖知道自己是说对了。 “小九那么喜欢南宫诚,怎么会跟南宫诚?”有间霖说道这里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之前有间九跟他说的那番话的开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襄霖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啊,只能说,好事多磨吧。” “我是来跟他商量木流光和有间也宣布成军的事,现在怎么办?”有间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主要目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间派人来送信的人刚刚好到,有间霖看着那封信,顿时就明白了萧素的意图,他对着襄霖说道,“不管南宫诚和小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的盟约是不会改变,既然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我还是希望他能正确地对待。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襄霖叹了一口气,最近他边的人都是神色匆匆的,只有他还是那么的逍遥自在,自从将南宫诚给他的东西交传到了襄阳那群人手中,他们终于松口。 那也就意味着,他能在南宫诚边的时也不多了。 所以为了自家兄弟的终大事,自己还是cāo)点心吧,毕竟此时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襄霖转就进了房间里,他需要了解这个事真正经过,这才能解开心结。这两人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彼此折磨。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襄霖看着南宫诚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这一次有间九真的将南宫诚伤到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你怕黑吧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一说吗?” 没有反应,没有回应。 襄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他走到南宫诚的面前看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何必呢?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她,你就去找她,总是猜来猜去的做什么,说开了就好了。” “已经说不开了。” 南宫诚看着桌子上的奏章,苦涩一笑,“本王与她到底是有缘无分,拼命留下来的东西和人总归是不愿的,与其不愿,还不如放她归去。” “话!” “都是话!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萧素坠崖的时候,你要死要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当时我劝你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后来你说萧素是你的命,你不能没有她。再后来,她设计那般伤你,你除了责怪自己以外,你也从未说过要放弃她的话来,你瞧瞧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襄霖真是觉得自己cāo)碎了心,要不是这位是他的好朋友,他才不会费尽口舌去劝别人的姻缘的。 他又不是红娘,为何要多此一举呢?为的不就是他好朋友的终大事吗? 他知道南宫诚说的是反话,是气话,只是他这个样子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叫自己后悔的。 “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你就把话都说出来,你要是这样,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两个!” 南宫诚茫然地抬起头,襄霖看着这样的南宫诚,除了心疼就是心疼,曾几何时他认识的南宫诚会露出这样的神,这是伤了心啊。 “她说我自私。” “我真的很自私吗?” 襄霖子一顿,他突然明白了南宫诚要放手的原因,他低声安慰着南宫诚,“不,你比任何人都要无私,他们没有资格评判你。” 襄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刚刚他所说的要开解南宫诚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那是南宫诚心里多年的劫,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开解的。 南宫诚是被背弃的。 而他是知道自己是被背弃的。 他那时候有一个愿望,而那个愿望被那个人判定为自私的愿望。 一个孩子只是希望娘亲可以呆在他的边,可是那个娘亲告诉他,她不会因为他的束缚而失去了追逐自由的权利,那是自私的。 南宫灏说过,南宫诚以前是相信神明的。 因为老人说过,神明无所不能,他能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后来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了,他开始相信自己,只有自己可以创造一切,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南宫诚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襄霖的离开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现在什么事都已经让他提不起兴趣了。 白天到黑天有的时候很短暂,有的时候很漫长。 南宫诚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从白天到黑天。 他没有起点灯,房间是一片黑暗,像极了当初那黑色的冷宫,没有丝毫的人气,只有无尽的凄凉。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小时候拽着那人的衣袖,央求着不要走,可是那句话除了自己谁也不懂其中的含义。 她告诉自己,不要自私,不要自私,不要自私。 不要自私! 不要自私!! 不要自私!!! 他自私吗?他说出自己渴求的东西就是自私吗?他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自私吗?他没有偷,没有抢,这也叫自私吗? 什么是无私?到底什么是无私? 太久了,他已经找了太久这个答案了,是非黑白对错,他都能懂。唯独这个自私,无私他不懂。 有间九说他自私,自私地想要两个人的,可是那不是一个人吗?为什么不能得到两个人?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黑暗还在继续,黑夜依旧漫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他这糟糕的前半生,思考他的一无所有。 他来这里有两个愿望,一个是见见她,一个是陪伴她。 可惜,都没有实现,也都实现不了了。 “为什么不开灯?”木念卿从外面走进来还以为这里面没有人,结果被那椅子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南宫诚抬起头,他在黑暗中依旧能视物,他很清楚知道来的人是谁,“你这么会来?为什么不是她?” 木念卿将屋子里的灯点上,看着南宫诚一脸的颓然,“我想跟你谈一谈。” “本王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可是你总该得知道我的存在吧。” 南宫诚瞥了一眼木念卿,冷冷地说道“本王为何要知道你的存在?你的存在跟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弟弟啊,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总得认识一下吧。” 南宫诚没有回答木念卿的话,他也不再看向木念卿,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报上,但是看没有看进去那就只有南宫诚自己知道了。 “我今年刚满十七。有间九总觉得我很大,其实我跟她差不了多少。”木念卿见南宫诚不理他,他就自己慢慢说道,“娘亲跟爹爹相识后,很快就生下了我。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比你幸福的,起码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没有见到你的话。” “什么意思?” 南宫诚不懂木念卿话中的意思,“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她死了。所以她不能来见你了,你跟她其实是有约定的吧,否则你怎么会趟这趟浑水呢?否则你又怎么会替木家锄呢?” 木念卿淡淡地看了一眼南宫诚,嘴角边是若有若无的笑容,“她来不了,于是我就替她来了。” “这关本王什么事。” 南宫诚的淡然在木念卿的意料当中。 他耸了耸肩,“的确跟你关系不大,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要不然以后她怪我该怎么办?” 相比较木念卿的轻松,南宫诚这一片区域就像是被黑暗沉浸了一般,森,孤傲。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木念卿点了点头,“那好,话我已经带到了,那我就走了,对了,小九总是愿意做一些极端的事,小时候就极端,长大肯定更加极端,你要多多担待。” “还有,别不点灯,你怕黑对吧。” 木念卿说完就离开了,等他走出房间门的时候,他又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噙着一抹笑离开了。 南宫诚回味着刚刚木念卿说的那两句话,第一句话,木念卿小时候就认识是有间九的萧素,第二句话,以前他怕黑是借口,现在他怕黑是怕回忆。 有些话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问题的。 木念卿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也没有想着自己说两句话就能把事都解决掉,他只是给自己的哥哥提个醒,有间九的极端是他见过的,而南宫诚的执着全被木弦罗写了下来。 这样的两人在一起注定是要坎坷的。 可是一旦真的前路通畅了,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岁月静好 萧素找到了宥云天的住所,宥云天看见萧素的来到很是欣喜,“小九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你七哥提前说一声呢?” “舅舅,这一次我是有事找您。” 宥云天上前给了萧素一个爆栗,“说了多少次,跟我说话不要带敬称,显老。” 萧素现在没有心去跟宥云天开这种玩笑,她看着宥云天说道,“舅舅,离世在吗?我有事找他。” “找离世啊,他就在后院呢。” 宥云天话还没有说完,萧素就直冲冲地朝着后院走去,萧素走的着急连一旁走过来的萧妍都没有看到。 萧妍看着宥云天又看了看走过去的萧素,不明所以,“她这是怎么了?是见我过来了,所以不愿意见我吗?” 宥云天执起萧妍的手,牵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你不要多想,她只是来找离世,似乎还着急的。” 萧妍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她是来找你商量关于如何对抗有间也的事呢。” 宥云天眉头一皱,“这事是谁跟你说的?”到底是谁这么大嘴巴将事告诉了萧妍,他可没有打算将萧妍搅进来,虽然这里面的有些事还真的跟萧妍有些关系。 萧妍见宥云天眉头紧皱,她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好了,知道你不想让我参与,也不是谁告诉我的,有间也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连百姓都知道了,我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都听了好几个版本了。” “他们都是怎么传的?” 萧妍闻言顿了一下,她避开了宥云天的视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那些话罢了,就是不知道小妹这么着急地过来找离世是为了什么事。” 萧妍想要转移话题,但是很遗憾,她失败了,宥云天将萧妍的头掰正,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到底说了什么?” 萧妍不愿意回答宥云天的问题,宥云天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在你嘴里说出来总比等我出去的时候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要好得多。” 萧妍也是一声叹息,“我知道他们都是瞎说的,我也知道你们拼命是为了什么,你不用顾忌我,我会在你的后的,无论你做什么,就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支持你,信奉你。” 宥云天将萧妍抱在怀里,“嗯,我知道。” 萧妍开始给宥云天讲述她在市井当中听到了什么,一开始的人大抵是说有间霖不孝,可是后来不知道风向为何慢慢变了,开始有人说是宥家魂不散,宥家当年的事,百姓知道的不多,但是总会是有些风言风语出来,更何况当初宥云非扛下了那个罪名,宥家的信誉早就一文不值了。 如今开战,这是百姓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有心人就开始煽动百姓绪,说宥云非的子女也是乱世之人,必须要处死!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当年他们不肯放过我家姐,现在连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了?!” 萧妍心疼地看着宥云天刚刚砸向桌子的手,手本就薄弱,这般用力,自然是流血了。 萧妍立刻将手拿起来,又是责怪又是心疼地说道,“他们说他们的,你总归不能伤害你自己是不是?” “我知道你气不过,我也气不过。当初他们利用我对付小妹的事,我也同样不甘心,可是那时候他们就能对一个九岁的孩子出手,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宥云天吸了吸气,“上辈子的恩怨,苦的都是你们这辈人。” 毫无意外地,宥云天被萧妍的拳头招待了,宥云天不明所以地看着萧妍,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说错了。 他茫然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怎么了?” “你刚刚那么说,是生怕忘了你是我舅舅的事吗?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人不顾亲伦理呢!” 宥云天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萧妍是因为什么生气,他连忙将人抱的紧紧的,“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是口误,我没有那么想的,再说了,你娘亲又不是我真的姐姐。” “可是你这么说,总归是有人想的。” 萧妍将头埋进宥云天那宽厚的肩膀上,说出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你说,我当时是不是不该救你的。” “可别,你要是不救我,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呸,呸,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不救你呢?你当时可是我满心都在思念的人啊。你都不知道你浑是血躺在那冰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还好,你还活着,还好,你还在我的边。”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倾家dàng)产地喜欢我,所以我也会倾家dàng)产地喜欢她。” 萧妍一下子笑出了声音,“就你贫嘴,你要是倾家dàng)产的话,我才不跟你呢?” 宥云天站起来,将萧妍也抱了起来,“那没有办法了,我可能不会倾家dàng)产了,毕竟我有这么一个可的妻子,你哪一天要是离开我了,我可能才算是倾家dàng)产了。”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 相比较屋子里的甜蜜,外面的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气氛怪异了。 千算子看着离世,离世也看着千算子,最后千算子败下阵来,连忙瘫在石桌上摆着手,“不跟你玩了,玩什么都是你赢,真是没有意思。” 离世见千算子是真的累了,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就那么站着静静地看着千算子,好似岁月静好,一切都是那么平和。 千算子安静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的很,他看着离世,“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中域啊?” “你想要离开了吗?” “也不是,只是中域太无聊了,你一定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吧,外面的世界可好了。” “我以前是土匪头子。” “啊?”千算子瞪大眼睛看着离世,“你再说一遍?你当过土匪头子?就你?怎么可能?” 千算子脑补了一下离世当土匪的样子,在他的眼中和想象当中,土匪应该是那种膀大腰圆的,然后色眯眯地喜欢抢劫良家妇女,但是离世这种淡然形象真是让他想象不出来他当土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也不算是我,是无名。” “嗷。”千算子点了点头,也是离世这种淡然地气质怎么可能当土匪呢?要是无名那种火爆的脾气说不定真的可以当土匪,果然无名不是一般人士。 “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要出去看看,我可以陪你。” 离世见千算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抿了抿嘴唇随即补充道,“不过要等到中域的事都完结了。” 千算子立马点头,“这是当然的,我怎么会抛弃你们呢?” 离世见千算子笑的开心,嘴角也慢慢弯起。 第三百九十九章 再次离开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满足你。 这是离世的潜台词,可是也是千算子不知道的心意,在他眼中,他亏欠了离世一个完整的人生,所以离世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千算子都会答应离世。 可是他丝毫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迁就谁。 离世知晓千算子的心思,但是从来都没有说破过,或许现在这个样子足够陪伴他杰西莱的后半生,因为待在他边的人只会是千算子,那样子就足够了。 萧素找到离世的时候,离世正在含笑看着千算子,那眼神中的绪叫萧素一惊,可是吃惊过后似乎又是理所当然。 离世察觉到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萧素,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但是千算子好不容易看到了萧素,自是要上前去问东问西的,萧素一一回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直到后来千算子问道她和南宫诚的事,萧素这才看着千算子说出自己的来意。 “千算子,我是来找离世的,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千算子看出了萧素的难言之隐,但是却不知道萧素找离世能有什么事,不过既然萧素已经开口了,他自然是要给萧素这个面子的,“那好,你们聊,我去找萧眭,你哥哥他也很想你的。” 萧素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过去。” 离世看着萧素,“你找我何事?” “你的分离症最近有发作吗?” 离世眸子里是满满的疑惑,“你来找我,并不是为了分离症的事吧。” 离世除了对千算子有拐弯抹角的心思,对于其他人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子。 萧素被离世拆穿也不觉得尴尬,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也有分离症,所以我想来问你一个问题,两个人,一个体,会上一个人吗?” 离世看了一眼萧素,随即将目光放在了石桌旁的那已经凋零的大树上,“我不知道。” 萧素顿时泄了气,她知道离世是不会说谎的,他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了,“抱歉,打扰你了。” “分离症不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借口,它像是一种病却又不是一种病,那是一个人想要逃离现实的影子,所以,你和她有什么区别吗?” 萧素猛然抬头看向离世,离世那淡然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坚定,“即使世人不知,自己知道就好了。” 即使世人不知,自己知道就好了? 那份心痛不是假的,那份心酸也不是假的,离世说的对,这世上哪有什么两个人共用一个体呢?有间九本来就是她啊,她本来就是萧素啊。 萧素和有间九就是一个人啊。 所以萧素喜欢南宫诚,有间九也喜欢南宫诚啊。 有间九的极端是在保护萧素,保护南宫诚啊。 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啊,说什么要迈过去,可是那道门槛一旦被自己迈过去了,那便是两个人的万劫不复啊。 她的命早就注定了,她是注定要死的人,那就不该拉上别人。直到现在,萧素才明白有间九的决绝,才明白有间九的心酸,才明白自己的自私自利。 长痛不如短痛,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 离世看着萧素失魂落魄的背影,看着她那一步步迈出去的脚步,这时候的她就像是那时候的他一般,没有方向,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发觉了萧素的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同类的原因吧,也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医治过自己的原因,他还是想要帮助这个女孩一把。 萧素没有直接去找萧眭和千算子,而是随便走到了一棵树下,这时候的树已经凋零了,她还记得以前的中域,四季都是满目的绿色,可是这一次回来,满眼的生机在慢慢凋零。 这是命吗?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抛弃南宫诚了,这一次是真的要撑不住了,这一次,这一次真的要做一个了断了。 不要再去用做名义的接近他,也不要再以自己的命为由完成什么最后的愿望,只要他不死,这便是自己最后的愿望。 萧素打定了注意,她决定完成有间九还没有做完的事,她反手摸上自己的后背,那里有一个字,一个乐字。 若是这个字是在南越或是西诏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现在这般被判处了死刑的人。有间九之前已经见过了刑罚堂派出来的人,这就说明星央还没有见过刹,那自己就还有时间去完成那些事。 否则没等毒发作,自己就要死在刑罚堂的手中了。 只是有间九曾经动过去刑罚堂的念头,萧素却没有这个念头,不是她不想活下去,而是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有间九将事想的过于美好,而萧素将事想过于悲观。 这便是她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想通的萧素就那么带着有间九的使命消失了。 没错就是消失了。 本该在中看到萧素的有间霖没有看到萧素,来宥云天这里被告知萧素也没有在这里,似乎早就离开了,而离世是看着萧素离开的,她原本是去找萧眭的,但是萧眭和千算子都没有看见萧素。 萧素更加不可能去找南宫诚,不可能吗? 有间霖抱着试试地心态去找了南宫诚,结果正好就碰上了准备去找萧素的南宫诚,两个人撞到一起,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 “小九呢?” “萧素呢?” 两相对视,“我在找小九。” “本王要找萧素。” 这下子就连南宫诚都知道萧素又不见了,有间霖皱着眉头看着南宫诚,“我早该想到的,是我的错。” “不,此事跟你无关,到底是本王bi)得紧了。” 有间霖看了一眼南宫诚,之前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悲观的样子,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襄霖都已经跟我说了,这一次是小九做的太过分了,即使是得了分离症,也不该是这样子的。” 提起萧素的分离症,南宫诚的眸子就是一片黯然。 有间霖不再说话,南宫诚也安静下来,直到襄霖从外面进来看着这两位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还没有消息。” “若是她想要躲,这中域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都可以成为她的藏之地。” 有间霖疑惑地看着南宫诚,“小九待在中域的时间并不长。” “有间九五年前来过中域,应该是还待了一段时间,并且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娄如青,也将宥云非变成了兵人。” 有间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因为不想自己娘亲的尸腐坏而放了防止尸腐的东西,却在一年后成了有间九转换兵人的有利条件。 第四百章 他在背后 “你是说小九以前来过中域?那为何她不跟我相认呢?” 南宫诚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他心中有一份猜测,但是他到底不是有间九,他现在也猜不透那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https:// 之前有间九说了那些话刺激他,他失神间却忘记了观察有间九的神情,现在细细想来,那丫头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总是这样,是萧素也好,有间九也罢,总是有事情瞒着别人,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肯对别人述说。 有间霖心中也有了一份想法,他没有再追问,良久他才说道,“我去问问萧眭。” 南宫诚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孤独感油然而生,似乎他比之前更加孤独了些。自从跟萧素表明了心意,他们两个人好好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几个月吧。 可是一年都过去了,他没有能在她最好的年纪娶了她,她也没有嫁给他。 这一次,他一定要娶她为妻,无论她说自己自私也好,还是霸道也好,没有什么能让他再一次退缩并且放开她的手了。 一天,没有萧素的消息,他们已经再多的时间去追寻萧素的下落了,因为木流光的开战,现在有间霖和南宫诚的行动都被限制住了。 尤其是有间霖,有间霖被人们熟知,那张脸早就被百姓牢牢记在了心里,所以有间霖一出门就会被许多人围攻,这也导致了有间霖不再出门。 不出门就不能亲自去找萧素,那这份工作只能落在手底下的人的手中,而这两位就安心待在一起研究一下战术。 南宫诚沉声说道,“你有几分兵力?” “六分,但是这六分兵力未必能抵得上那人的四分兵力,这还是我训练的前提。那人留下的兵力都是他早些年前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以一敌百。”有间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南宫诚眉头皱的更深,“本王初来乍到,但是也聚集了一些人。加上你的兵力,我们应该能跟木流光打平。” “不对,木流光还召集了那些江湖人士,我们是吃亏的。” “若是她没有那些江湖人士,她必输。” 有间霖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刚刚南宫诚话中的意思,什么初来乍到,堪堪打平,这明明就是实力的碾压啊。 “你都找了些什么人?” “木家遗兵。” 有间霖不可置信看着南宫诚,“这怎么可能?木家早就没有人了,自襄阳大火,除了木流光,木弦罗,还会有别人吗?” “你太小瞧隐士一族了。” 有间霖瞬间就明白了南宫诚话里的意思,他指着南宫诚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诚这个人居然已经将当年的木家军收为麾下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当初自己能拿捏住南宫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果然那个时候起,南宫诚就已经对萧素情根深重了,真是看不出来木家居然会出这么一个痴情的种子。 “你可一点都不像是木家的孩子。” 南宫诚淡淡地看了一眼有间霖,没有说话,他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可是现在自己是真的没有心情去说什么了。 有间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南宫诚瞥去的眼神中有淡淡的疑惑。 有间霖察觉到南宫诚的眼神,止住了笑声,但是那笑意却是从眼睛中传了出来,“若是流光知道他们木家出了一个只为情为谋图霸业的人,会不会脸都气绿了?” “无聊。” 有间霖叹了一口气,“我都已经这么说,你怎么就是不笑一声呢?” “你在逗本王笑吗?” “本王以为你在没事找事。” 有间霖的脸顿时绿了,看着南宫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似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他就像是吃鱼被卡住了一般,脸都被气白了。 南宫诚瞧着桌子上的沙盘,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有间霖的蠢叫他想起了萧素的可爱,她可是难得会糊涂一次,可是糊涂一次就能被他记住一辈子。 有间霖不是没有注意到南宫诚,而是注意到了没有想要拆穿他而已,这一次小九做的过分了些,那就得自己这位哥哥替小九做些什么才好。 小九是真心喜欢南宫诚的,所以他不希望这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然后被莫名其妙地什么杂病坏了姻缘。 南宫诚转过头看着沉思的有间霖,似是发现了什么,“萧眭跟你说了什么?” 有间霖听到这话身子微顿,南宫诚就像是一个敏锐的猎人,不会放过任何的痕迹。但是不得不说,南宫诚的猜测是对的,正是因为见过了萧眭,有间霖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回忆一下子被南宫诚拉回到了有间霖去找萧眭的那时候。 去找萧眭的时候,萧眭一个人站在上一次他们打架的地方,似乎在看些什么。对于有间霖的到来他似乎也并不意外。 反倒是有间霖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你在这里等我?” “嗯。” 有间霖不明白为何萧素丢了,萧眭依旧还是一副淡然地模样,“萧素不见了?你作为哥哥难道不去找一找吗?” “找?为何要找?萧素早就成年了,一个成年人会为她所做的事情负责,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把她的决定当做儿戏。” “那你知道吗?小九跟南宫诚又吵架了,然后她就不见了。” 萧眭淡淡地看着有间霖,他怎么不知道有间霖的急迫呢?可是这一次,他站在萧素这一边,他明白萧素为何会这么做,甚至一点都不意外这一天的到来,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可是她总得告诉我们吧。” 微风吹拂,两个人的衣袍在风中交错,有间霖还等着萧眭给他的答案,而萧眭只是一味的沉默。 而萧眭的沉默在有间霖眼里更像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我知道你怨恨我抢走了小九,可是你不一样是养了她六年的哥哥吗?” “正是因为我养了她六年,我才更加明白此刻她想要做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小九在哪里?你告诉我。” 萧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萧素在哪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萧素曾经离开过素锦山庄,当时我只是以为是有间九的记忆突然出现,我曾经外出寻找过她,可是后来怕萧妍发生端倪,于是就待在素锦山庄替她打掩护,那时候我想着,如果她不愿意回来那便不回来吧。可是最后她还是回来了。” “你想跟我说些什么?说小九曾经回来过吗?”有间霖红着眼睛看着萧眭,似乎不明白为何萧眭就是不愿意将萧素的下落告诉自己。 “不,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告诉你她曾经来过,而是告诉你,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她也清楚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她添麻烦。” 萧眭所说的话在有间霖脑海中久久回响,所以他才会想要去稳住南宫诚,因为在他看来,南宫诚是萧素很重要的人,是生命都可以抛弃的人。 所以他一定会护住南宫诚,不让萧素有任何的分心。 天行素锦 第四百零一章 忠心伙伴 萧素离开了宥云天所住的地方,然后悄然来到了之前和望心来过的宅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望心和武罗应该还在这里等着她。https:// 果不其然,那里的灯还亮着。 望心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黑影,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可是却被武罗制止。 武罗看着那扇门后的人影,眸光一闪,柔声说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望心这才知道门外的人是有间九,不,现在应该说是萧素了。望心知道武罗作为圣女有自己的特殊之处,比如说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而武罗天生就有分辨别人气味的能力。 所以武罗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有间九。 正是因为这样,这才免得望心暴露。 萧素知道自己隐藏失败,倒是也没有多大的气馁,然后她悠然地走了进来,“没想到你们还会等着我。” 望心瞧着萧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对着萧素那双眼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又多心了。 他笑了笑,“你不回来,我哪里敢走啊,我可怕你哪一天突然杀了我可怎么办?” 萧素轻笑出声,“杀你了?那可不行,毕竟你可是我找好的管家呢。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有间也的事情想必你在外面都已经知晓了吧,而这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她在吹箫的时候被我看见了。”望心直接就指着武罗说道。 武罗似乎很慌张,她看着萧素的眼神中满是恳求,“小姐,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好了,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毕竟我们之间的相遇都已经说明一切了,如果我还不明白,那不就成傻子了?” 武罗一时语噎,她知道有间九早就知道她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萧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不知道的是,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有间九的话,可能还会有几分心情跟他们周旋。 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萧素,是拥有有间九记忆的萧素,所以他们得到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萧素可不管武罗心里是这么想的,“好了,既然我回来找你们,你们自然是有你们的用处的,以前你们怎么想我不管,但是现在有件事情,你们得去做。” 望心和武罗的忠心在萧素看来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否则有间九也不会将他们晾在这里了。 但是她现在手中能用的人手实在是有限,他们要是能好好帮忙,她倒是可以放他们一马,若是敢动什么小心思,那就不管怪自己大开杀戒了。 她不喜欢杀人,是真的不喜欢杀人,杀人时她总是把鲜血弄到衣服上,后来即使不弄到衣服上也会弄到其他的地方,她总觉得那是肮脏的。 后来是更加抗拒杀人了,却也更加的麻木了。 想来那时候有间九的人格就已经将她的思维变成两个人了,这种变相的保护将自己本就不算是美好的人生多了一份甜蜜,起码不用一直重复黑暗中发生的事情。 武罗见萧素的神情越发的不耐,立刻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属下都会去做。” 望心摇了摇头,“我总归是不能拒绝你的。” “去郊外庄找到星也。” “星也?!” “星也!” 萧素知道这二人为何会如此震惊,因为星也是上一任的刑罚堂的堂主,虽然现在也是,但是星也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刑罚堂了。不过他的事迹一直被刑罚堂的人所流传。 甚至有许多人都是因为刑罚堂才会去追寻刑罚堂的。 萧素点了点头,“是,就是你们心目中想的那个人,他现在就在郊外庄中,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他从中引出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刑罚堂的人,可是这心诚不诚,那就得看你们的了。” “我不会辜负小姐的。” 武罗的的心思让萧素觉得有些昭然若揭,不过她也没有明说,她看着武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 “什么话?”武罗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 萧素摆了摆手,“算了,你们先启程吧。”随即她看向望心,“望心,这可是我给你的一个考验,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随即萧素就离开这个空荡荡的宅子。 萧素明晃晃地告诉他们,望心舒展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的视线一直都在萧素的身上从未移开,甚至就连萧素离开地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望心依旧没能收回目光。 武罗看着这样的望心,突然讥讽一笑,“你说,你这身份,还能藏多久?” “刚刚演的不错。” “你们我们都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图些什么?” 望心瞥了一眼武罗,“你的漫无目的不要安在我的身上,我可是有我自己的使命的。” 武罗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可以,不过就是不知道星也在见到你的时候,会不会一眼就认出来你呢?” “只是我很好奇,萧素应该是没有认真看素锦山庄的密报,否则她一定会大吃一惊,青宾,对吧。” “别在外面叫我的名字,这是规矩。” 武罗摊了摊手,“好吧,你的规矩现在我遵守,不过如果哪一天我不遵守了,你可得谅解我啊。” 望心并没有回答武罗的话,而是直直地朝着外面走去,武罗瞧着望心的背影有一阵阵的失神,以前的他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清冷的人她见过太多了,可是青宾的冷跟其他人的冷不一样,他冷在心里,暖在外表。 看似和煦,实则铁石心肠。 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做不到也要不择手段地做到。 这就是为什么青宾能坐上大祭司的原因,他亲手驱逐了自己的弟弟,可是又表现出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她都快要分不清楚青宾到底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为了长寿吗? 为了恕罪吗? 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这些武罗都不得而知,她只是知道自从她答应了青宾的那个条件之后,她就没有回头路了,甚至她现在又走上了背叛的道路,她又背叛刑罚堂了,以后免不了是个被追杀的命。 可是她总觉得青宾对什么都是不在意的。 甚至是自己的命。 在武罗的思考的时候,望心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武罗被突如其来的呼吸声吓了一跳,“你刚刚不是出去了吗?” “可是你没有跟上来。” “我以为你只是去散步了。” “跟上,我们现在走。” “现在走?”武罗不可思议地看着望心,她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是吧,这马上就要天黑了。” “天黑了才好办事。” 望心可不管武罗会不会拒绝,直接将武罗拉走了。 天行素锦 第四百零二章 独自一人 萧素则是去找了千。 千看到完好无损的萧素的时候,眼中的那一抹震惊不是假的,萧素顿时就了然了。如果她和百去往当铺的话,想必遇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南宫诚为什么他们会在那里,如果不在那里相遇的话,是不是就没有接下来那么让人伤心的事了。 千看着萧素的洞察一切的眼睛,狼狈地别开眼睛,“小九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没,没有谁。”千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他心虚。 萧素摇了摇头,“千,你不适合撒谎,你难道不觉得那个躲在你后的人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吗?” “不,小九姐姐,不管他的事,是我,是我自己要求的。” 萧素越发失望,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背叛我们之间约定的原因。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不仅仅是给她自己问的,也是给有间九问的。 有间九不善于表达,可是她却明白有间九的心思,她一定是很在乎他们了,否则怎么会给千和万那个机会呢?可是他们都没有把握住。 或许在他们眼中,什么谊都比不得自己心中所追寻的那份虚无,即便是背叛自己的心意。 千眼中蓄满了泪水,“小九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想伤害你,可是,可是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萧素走到千的面前,用手指将千留下来的眼泪抹去,“别哭,你不需要哭,还有别叫我小九姐姐了,我说过了,你比我还大一点呢。” “你有资格去追寻你自己想要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背叛我们之间的约定,还记得初见时,你拽着我的衣袖说过些什么吗?你说,我好像是你生命中突然出现的光,给了你无限的勇气。”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的这份勇气会用到我的上,杀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千一把推开萧素,大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了小九姐姐,我没有!” 他抱着头痛苦地说道,“我只是,只是想要离他近一点,明明我是跟他一起回去的,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要嫌弃我,责骂我,明明小九姐姐说过我很厉害的,我很厉害的!” “所以我只是为了证明我很厉害,比小九姐姐还厉害,这样我就可以站在他的边,成为他最有利的臂膀。” “可是你做的并不好。”萧素淡淡地戳穿了千狼狈的伪装。 千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那个曾经给与他肯定的女子,现在也将他判入了有罪。 “为什么?”千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明明是肯定我的啊!你明明说过,我是最厉害的报者啊!” 千的歇斯底里并没有阻挡萧素前进的步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本该待在原地的兵人现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果然如同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 千已经串通了万将那些兵人带走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兵人早就被永生进行同化了,除了永生,他们谁都不认,可是除了萧素,永生也是谁也不认。 所以萧素就是那个最关键的人。 萧素随即将目光放在了一旁落地的纱幔后面,“你难道还不打算出来吗?你就那么看着他继续奔溃下去吗?” 良久没有任何的回应,萧素冷笑一下,“还真是冷血啊,人家为你冲锋陷阵,抛弃自我,可是你却无动于衷,我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还是为千感到悲哀呢?” “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感到悲哀,因为每一个决定都已经注定了以后的未来。” 萧素看着缓缓从纱幔后走出来的男子,那清隽的脸庞似乎都在说着好久不见,萧素看了一会儿,总是觉得岁月无常,当时那个冷峻的小男孩,现在却长成了现在这般普通模样。 可是那双眼眸都在述说着这个人不简单。 “好久不见,万。” “好久不见,九。” 万总是这个样子,喜欢单叫她的名字,可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叫,因为这么叫没有丝毫的温度,百喜欢叫她小九,千喜欢叫她小九姐姐,唯独万是这么叫她的。 萧素嘴角勾起,“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再次见到你,还真是感慨啊。我以为出现在我边的第一个人会是你呢。”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出现在你的边了,当初的约定,我早就完成了,我们两不相欠,对了,我不叫万,我叫星光。” 萧素低低地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啊,我前不久刚刚见过了星央,你叫星光,你们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他是我的师兄。” 萧素了然地点了点头,星央看起来不大,但是她却知道星央的年纪应该是比萧至小一点的,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男子的大好时光。 可是星光不同,他不过是一个刚刚满二十岁的少年,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来这里是为了做一只黄雀呢? 萧素挑了挑眉,“你是准备要抓我走吗?星光?” 星光听着从萧素嘴里念出来的名字,眉头一皱,似乎跟别人叫出来的感觉不同,“不,我并不知道你会来。” 千看着星光的眸子里全是忱,他连滚带爬到了星光的脚下,“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星光悲悯地看着千,“我没有指望你可以杀死九。” 千似乎得到极大的打击,他向后跌去,无人搀扶,“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这样说?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还要叫我去?看我出糗吗?” “你们是在戏耍我吗?” 萧素蠕动了一下嘴唇,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在戏耍你,而是你自己在戏耍你自己。” 千那茫然的眼睛看向门口,是多不见的木念卿,木念卿仅仅是瞧了一眼星光,随即将目光放在了萧素的上,看着萧素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千看着百,“百,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否定我呢?” 木念卿摇了摇头,“我不叫百,准确地来说,我的名字是木念卿。其次,最先否定你自己的人就是你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与旁人无关。” 木念卿跨过千,来到了萧素的边,“哎呀,你可让我好找。” 萧素瞥了他一眼,“就你自己吗?” “当然。” 第四百零三章 徒手灭星 “你以为还有谁?”木念卿朝着萧素跑去一个媚眼,漫不经心地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萧素别开眼睛,“没什么。” 千独自一人默默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一片猩红的眼睛最终对准了萧素,“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你不去死!你本来就该死了啊!你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千的歇斯底里叫木念卿的眉头皱起,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一旁的星光开口说道,“失败者没有资格去怨恨任何人,而且你没有资格去怨恨她。” 萧素瞥了一眼替她说话的星光,嘴角是不以为然的笑容,“是了,星光公子说的对,千,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可以用回本命吗?” 千恶狠狠地盯着萧素,仿佛这个女子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一切的希望,他本来可以跟星光站在一起的,他本来是可以成为刑罚堂的内门弟子的,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成为了自己记忆中的奢求。 萧素看着千执迷不悟的模样,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根据我们之间的约定,只要他们完成约定,那么那个作为约定的名字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他们可以叫回本命,这也就意味着,除了我们共处的那几分义以外,他们算计我,无可厚非。可是你跟他们是不同的,你违背了约定。” “所以呢?你要根据约定杀了我吗?” 千的干脆利落倒是让萧素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了。 当初遇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她是最先遇到的千,那时候的千像是一个娃娃,明明是要比自己还大的人却比自己长得还小,那时候她就知道千的生活并不如意。 但是这并不是自己同心泛滥的理由,救下千的理由简单却又难得,那时候的千拥有一双她看见了都要自惭形秽的眼睛,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眸,不染世间污秽的眼眸。 萧素想到这里垂下了头,那时候的有间九已经经历了太多了,人心险恶,没有人会比十岁她更加懂得。可是那双眼睛还是让有间九动摇了,最后在无限的挣扎当中,她将千带了回去。 在路上她又遇到了木念卿和星光,帮助他们的原因显然没有帮助千的动机那么纯粹,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她收下了他们的愿望。 说来也是巧合,他们想要得到的,想要实现的愿望恰恰就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而千的愿望更是格外的简单,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愿望太过简单,长大后的千越发觉得小时候的不公平。 一个人的自由不该被那么葬送。 或许千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盼望着自己去死呢? 木念卿以为萧素被千的一番话打倒了,内心焦急不已,要不是因为星光在场,他或许已经将千就地解决了。 他不是萧素,他一直都无法理解萧素为何对千会如此的纵容,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就在他想着的时候,萧素动了,萧素缓缓走到了千的面前,蹲下了子。 她用手抬起了千的下巴,温声说道,“千,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为何答应你。”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当初的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让我为你做事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 “你曾经可以让我舍弃原则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你的那份纯真已经被时间带走了,人真的是会长大的,可是你的长大不该带走你的初心。 “什么?”千并没有搞懂萧素话中的意思,他有些惊恐地看着萧素,“你,你不能杀我,明明当初是你朝着我伸出手的,明明是你要帮助我的,不是我,不是我求你的,所以你不能杀我。” 他还不能死,他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完成,他还没有成为刑罚堂的内门弟子,他还没有站在星光的边,他还有许多的事都没有完成啊,他不能死啊! 不知道是谁的嗤笑声,清楚地传到了千的耳朵里,这个少年似乎是听到了死神的召唤。 萧素的一声叹息,更是加剧了他的恐惧,可是萧素接下来说的话似乎给他吃了定心丸一般,“我不会杀人,你说的对,当初的确是我主动要去帮你的,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千的声音越发颤抖。 萧素缓缓用手覆盖住千的眼睛,“做错了事要受惩罚,当初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需要我。” 下一秒,杀猪一般的叫声在这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响起,萧素轻轻甩手,两个物件被那么抛了下来,千想要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根本不能触碰,那般揪心的疼痛比要他的命还要可怕百倍。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木念卿倒是没有觉得这场面有多血腥,只是在看向千的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同。不过也只是一眼,有些人的结局是在冥冥当中就注定好了的。但是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所以这个结果也要自己去承担才好。 他走上前去将自己怀中的手帕递给了萧素,淡然地说道,“擦擦手。” 星光目睹了一切,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木念卿瞧萧素接过了手帕,又是一声嗤笑,“某人呢,还真是铁石心肠呢?人家为了你赴汤蹈火,某人倒好,一句话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被挖了双眼啊,果真是世风下,人心不古。” 这后面四个字,木念卿咬的格外的重。 可是木念卿说的这个某人却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比一个看客还要更加看客。 萧素擦干净了手指随即将目光放在了事不关己的星光上,语气也不像是刚刚那么好了,“那些人在哪里?” 星光眸子一动,淡然地回答道,“什么人?” “你不用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人。” “那些人都是不合常理之人,自是要去销毁的。” 萧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销毁?你们刑罚堂的人如果真是将那些人销毁也便罢了,可是狼子野心的你们舍得放弃这块肥吗?” “或者换句话说,你们装的不累吗?” 星光眉头一皱,“你多想了。” “哦?我多想了?星光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刑罚堂的目的,还是装作不知道?刑罚堂的人我见的多了,可是像是你这般心口不一的还是第一个,星光念在过去的面上,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句实话。” 萧素眼睛微眯,她是真的不相信像是星光这般的内门弟子会不知道刑罚堂真正的秘密吗?就是那星央,她都能感觉他是或多或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若是说星光完全不知道,那不可能。 第四百零四章 老天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若是发泄完了,这人我就带走了。” “慢着!”木念卿拦在星光的面前。 星光眼中的不耐也越发明显,“你到底要干什么?” 木念卿吊儿郎当地看着星光,“别走啊,这事不是还没有说开呢吗?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们若是有这份闲工夫,还不如想一想自己在这件事里如何脱,尤其是你,九,这一次,我不会再偏颇你了。” 萧素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星光公子来了可没有那么容易能走了。” “你什么?”意思?!星光一整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一挥手用迷药迷晕过去了。 木念卿看着星光倒地丝毫没有说去搀扶的意思,萧素也只是看着这场上的狼藉,良久她才把目光放在了木念卿的上,“我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这哪能呢?” “你去开解他了?” “这不是得了你的命令吗?不过我真是好奇,你当时明明是没有那么决绝的心思吧,却能将一切都提前安排好,是你太了解你自己了,还是你太了解他了?” 萧素沉吟了一会儿,“都有吧。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木念卿随口一说,“萧素呗,不得不说,你跟有间九的格真是不一样,但是今天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没有想到你能对千下此狠手,你一般都很是讨厌血腥的吧。” “算是了解。” “那是自然。” “看来我在素锦山庄的时候,你没少偷窥我啊。”萧素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淡,木念卿看着她的表变化是越看越心惊,他立刻跟萧素拉开距离,连忙摆手,“别,别这样说,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你也知道的,我家那个自从我娘亲死了之后,基本就不管我了,我这不是闲的无聊嘛。” 萧素现在没有心去逗木念卿,要是平常的话,她一定要木念卿哭着叫她祖宗的来满足一下她的恶趣,但是现在啊,大局当前啊。 “怎么样?他还好吗?” 木念卿一下子就精神起来,那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诶,他像是一个行尸走,啧啧,憔悴的不得了。” 他看着萧素的失神的眼眸顿时也没有了调侃的心思,“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既然都彼此相,为何一定要互相折磨呢?你不要跟我说,说什么萧素和有间九是两个人,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你萧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萧素看着木念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命不久矣,必死无疑。” “什么?”木念卿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你再说一遍?你一定是在骗我吧?这可别,我可不逗。” “你觉得我会用我自己命不久矣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吗?” 木念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变成命不久矣了呢?什么时候的事?” “从我离开中域开始,就注定了我的命,离开中域的时候,旁人给我下毒,希望我死,可是我命大活了下来。” “毒好办啊,毒可以制解药啊。” 萧素摇了摇头,“不仅仅是毒,即使毒毒不死我,人也要杀了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光之所以不会来,是因为星光当初已经帮助我了,要不然我当时就死在了中域。中域有一刑罚,名曰乐刑,刺字一烙印,半生为羞耻,刑罚堂专门惩罚这种人,见,必死无疑。” “当初因为星光的隐瞒,我才得以存活,所以星光即使谋算我的命,我也得受着,这不是仇,这在我看来不过是人之常,算不得仇恨。” 木念卿消化着刚刚萧素所说的那些话,看着萧素现在依旧是一派淡然,他想象不到萧素是如何在这种压力下活下来的,更加无法想象当初有间九带着他们来到中域,是忍着多大的害怕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的。 她一直都把事藏在心里,他不是没有猜疑过,甚至他也以为这个女孩子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可是却不曾想到这个女孩子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事。 “那该怎么办?”出口的那一刹那,木念卿都被自己的声音给震惊到了,那沙哑不堪的嗓子真的是他吗?可这般苦涩的沙哑恰恰表达他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他也不希望萧素就这么死了。 “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没有解药,即使杀出一条血路,依旧无力回天。” “那你还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萧素叹了一口气,“活一天算一天,起码要把我的事做完,不做完我也不甘心去死。” 木念卿走到萧素面前,一把抱住了萧素,萧素挣扎了几下,她看着木念卿喊道,“你做些什么?” “别动,让我抱抱你,好不容易见面的嫂子,怎么就要死了呢?” 听到这话的萧素就真的不动了,“就这一次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叫我嫂子呢。不亏了。” 木念卿只是轻轻一抱就松开了手,这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数,然后这件事又被南宫诚知道了,那个小心眼的男子不得报复他吗? 不得不说,木念卿的求生**很强大。 “好了,这些事你就不要往外说了,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萧素不放心木念卿,倒是不是担心他将事告密,而是害怕他一股脑的告诉了南宫诚,毕竟木念卿可是从小都是很崇拜南宫诚的。 木弦罗虽然没有带走南宫诚,可她也没有隐瞒自己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木念卿是从小就听南宫诚的故事长大的,后来更是在江湖上听闻南宫诚的事迹,崇拜之越发浓厚。 “知道了。”木念卿转念一想,“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南宫诚吗?你就不想在你最后的子里有他的陪伴吗?” 萧素怔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谁不想过的安安稳稳,可是我怎么能连累他呢?” “时间一长,就淡了,淡了也就忘了。” 木念卿抿了抿嘴唇,其实他想要告诉萧素,这般生死的感未必是时间就能冲淡的,难道南宫诚那般的人物就真的会屈服于时间之下吗? 两个人的感是两个人的事。 “你就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一直瞒着他?你瞧瞧他现在的模样,若是他知道你死了,他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萧素看着木念卿的眸子,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他知道我死了。” “绝对不会。” 你,木念卿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萧素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也便闭了嘴,但是心里也在祈祷着老天爷给留条活路。 第四百零五章 狼子野心 大战在即,有间也的眉头从来就没有松开过。手机端https://倒是木流光面上一派淡然,她瞧着有间也的样子,嘲讽一笑,“怎么?现在可是后悔了?” “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紧皱眉头,难道这不是你曾经的愿望吗?” “君临天下,万物为臣。一切都将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一切都将如同我们的愿望,成就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有间也的眉头依旧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他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宥云非身上,“你打算用她做些什么?” “做什么?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我用她自然是在该用她的时候用她啊。”木流光的手指在宥云非的脸上来回留恋,即使在现在,她依旧感叹这兵人的制造过程,是如何将人变成这个不老不灭的样子的。 “可是你别忘了,若是刑罚堂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还会袖手旁观吗?” “袖手旁观?有间也,你未免太过天真了些,你真的以为刑罚堂不过问中域的事情吗?你真的以为刑罚堂就没有参与到过去的事情吗?” 有间也快步走到木流光面前,拽着她的胳膊怒声问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木流光伸手将有间也的手拽开,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我知道的?可多着呢,比如,宥云非的死,比如刑罚堂参与了你们的家务事,比如,刑罚堂的堂主。” 有间也后退了几步,难怪了,难怪了,当初的事情居然会那么顺利,原来只是以为木流光的势力遍布,却没有想到她也只是借力打力。 可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还不是一个棋子? 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了。 木流光轻笑出声,“好了,你现在纠结这种问题没有任何的作用和意义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有间霖和南宫诚从中域驱赶出去。” “驱赶出去?你难道想?” 有间也万万没有想到,木流光的胃口比自己想的还要大,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长远,她想要把战场从中域移出去,然后从南越和西诏,然后将中域作为大本营。 木流光嘴角的笑意越深,“是啊,就是你想的那般,中域依旧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地方,而我将在不久的将来在这里登基称帝!” “对了,你劝说那西诏王劝说的如何了?”流光眼波流转间看着有间也。 有间也不自在地别开眼睛,“还在交涉当中。” 木流光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们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跟强者为伍,那就让他自己承担做错事情的后果,第一战就在西诏打响!” 傅啸被莫名其妙地请过来,又被莫名其妙地请出去,他在这期间唯一见过的人就是有间也。 一开始他只是想看有间也在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所以他叫傅一和傅二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待就待到了现在,有间也总是跟他说一些接下来的局势。 可是傅啸却不明白,他一个非中域人士,有间也为何要费尽心思的拉拢。 直到发现找到了南宫诚,这才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南宫诚看着许久未曾露面的傅啸,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奇,他原以为是傅啸不想要见他,所以才不肯露面的,对于他这种主动上前的举动,他甚是惊奇。 “你怎么来了?” 傅啸那双与南宫诚一般的桃花眼眸中略显憔悴,“你可知孤最近在何处?” “所在何处?” “有间也的密室当中。” 南宫诚眸光一凛,“哦?他囚禁了你?” 傅啸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他想要与孤合作,但是孤实在是不知孤有何作用。所以今日前来是请摄政王殿下解惑的。” 南宫诚念着那两个字,“合作?”语气中也是满满的疑惑。 的确,有间也为何要跟傅啸合作呢?按理来说,这件事情跟傅啸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有间也却拼命地想要跟西诏沾上关系,这是为何? 突然南宫诚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是木流光的意图并不在中域,而是整片天下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想到这里,南宫诚的表情逐渐严肃,“你西诏现在是何人镇守?” “傅红衣的哥哥,风诺。” 南宫诚对于傅啸会这么安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这是在意料当中,风诺他略知一二,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才不会相信傅啸会放过那么一个好苗子的。 “你觉得他会背叛你吗?” “背叛孤?不会。” 南宫诚瞧着傅啸眼中的坚定,心中的心慌却没有半分的消散下去,“本王觉得你还是早些时日回到西诏比较好,本王有种不想的预感。” 这种预感持续了很久。 三日之后,傅啸刚要启程归国,可是却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他的王宫被炸了。 这等大事,收到消息的可不止是傅啸一个人,而是全天下都知道了西诏的王宫被炸。但是世人不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傅啸亲自任命的护国大将军风诺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傅啸再一次找到了南宫诚,南宫诚同样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看着傅啸更加憔悴的模样,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本王想,本王已经知道了有间也的意图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在中域开战,他们要把战场引出去,而本王和有间霖不走,他就只能找别的借口。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不出几日,你们护国将军风诺的尸首就会出现在我南越国都的城墙上。”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傅啸和南宫诚却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一旦他们所想的事情变成了现实,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归国去安内,否则,内不安,外不战。 战则必败。 有间霖知道了这个消息,大骂,“好一个狼子野心!” 一间在一旁说道,“主子,如今木流光执意扩大战场,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出了中域,那么我们现在之忧,可解一二。” “这叫什么话?中域百姓数万,南越和西诏的百姓加起来那是数百万,数千万!一朝战,满天血。我虽壮志,却从未想过牺牲他人。呵,跟那个女子比起来,我还是不够心狠,原以为我内部挑起西诏和南越的战争已经算是狠毒,却没有想到她比之我狠毒千百倍!” “可我又跟她又有何分别呢?” “同等的狼子野心。” 一间噗通一下跪了下去,“主子!刚刚说话是一间思虑不周,主子万万不可跟那般小人相比较,谋者本就狡诈,中计者愚笨,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主子所做之事,不过是圆梦而已。” 天行素锦 第四百零六章 抛之脑后 “无论如何说,我同她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人,今时今日已属对立,多说无益,此战必胜,不胜我以血慰藉天地!” 一间将头贴在地上,大声附和道,“属下与主子同在!” 木流光的举动惊扰了许多人,比如说和有间也那些合作的人,他们不解有间也的举动,他们也不知道有间也的背后其实是一个女子。手机端https:// 不是他们瞧不起女子,而是他们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总是觉得女子太过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有间也也没有想到木流光做事会如此极端,“你居然派人炸了西诏的王宫?” 木流光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我,怎么了?” “你,你居然还有西诏的人脉?你究竟筹划了多久?” 木流光站起身,朝着有间也走去,走到有间也的面前,她用自己那纤细的手指挑起有间也的下巴,轻笑出声,“你说呢?”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是啊,无疯魔不成活。人就该像我一般拥有愿望,只有愿望可以叫人这般前进。不过,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人脉,而是青客的。” “你还真是将人利用的彻底。” “有好用的棋子不用,那是傻子才会干出来的事情,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傻子吗?” 有间也冷笑出声,“全天下的人都傻,你也不会傻。” 木流光心情大好,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指,看着有间也那纠结的面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这份苦恼会成为你过后唯一能想起来的事情。” 手指划过一旁的纱幔,连着纱幔的帘子发成清脆的响声,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少女的清脆笑声。 可是有间也只是感觉到了无尽的嘲讽,似乎这一切都成为了一个梦幻的虚妄,是一个逃不开的劫。 “你叫我该怎么去跟那帮人说?说我想要中域也想要这中域以外的天地?” “有何不可?” “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为何不同意?” 有间也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流光了,她总是这个样子,漫不经心地说出最残忍最不可能的话,“他们土生土长在中域,他们又怎么会想要往外发展呢?” “既然现在不想,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想的理由。” “有间也,我发现你最近似乎担忧的事情太多了,你总是担忧他们反戈,又担忧刑罚堂会找上门来,可是有间也你忘了吗?害怕刑罚堂的人不该是我们,而是有间九啊,你都忘记了吗?” 有间也猛然回神,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木流光,看着那双依旧纯洁地眼眸,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过往的六年前,那时候,他做了一件错事,也是那件错事,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不受他的控制。 有间也敛下眼眸,没有说出半分怨恨木流光的话来,木流光挑了挑眉,觉得十分意外,她以为有间也这般火爆的脾气会跟她大吵一架的。 “你倒是长进了不少,不跟我吵吗?” “吵什么?下手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木流光瞥了一眼有间也,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有间也也不再跟她理论,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已经没有用了。他的儿子即将被他赶出中域,他的女儿也将被自己亲手断送性命。 他的妻子虽然还在他的身边,可是早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红颜白骨。 他这一生过的极其失败,可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便要继续前行。 有间也从木流光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便召集了那些江湖人士,那群江湖人士本就对有间也这番对待西诏的举动不满,这一次他们丝毫没有给有间也留有任何的颜面。 娄如青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有间也还是邀请了娄如青,这可让青云庄的弟子好生担心,就怕有间也会伺机报复,但是娄如青却轻笑说着无伤大雅。 于是乎,娄如青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会上。 娄如青还没有进门就在外面听到众多说有间也鲁莽的话来,他笑着摇了摇头,世人皆看不清楚这世道如何?若是看不清楚,即使坐在这里,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个棋子。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两个人,他们没有像是其他人那般乱说,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娄如青顺势坐在了那二人的身旁,其中一人抬头望了他一眼,而另外一个人似乎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一般,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娄如青也不甚在意,“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看着有些面生。” “我们乃是粗野人士,不得大雅之堂,娄少侠不认识我们,是正常。” 娄如青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即又给这二人倒了一杯茶水,“诶,这番话就说的不对了,能在这里汇集的必定是中域的能人之辈,我看大哥您清宇轩昂,必定是不凡之人。” “来此者,皆为所求。” “哦?不知道这位大哥求的是什么呢?” 那大哥还没有说哈,那旁边的男子沉不住气了,一把打翻了茶杯,弄得茶水到处飞溅,许多都洒在了娄如青的衣袍之上。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许多的观看,娄如青这般人物自是有人认识的,还有人在心里揣测娄如青会不会因此生气。 就连那大哥都突然站了起来,看他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不安。 娄如青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碍事,不碍事,坐,坐,我们之间还没有聊完呢。” 那人眸光一凛,若是旁人就该知道他这是不愿意多谈,可这青云庄的大弟子娄如青却跟个没事人一般,看来的确是有备而来啊。 “不知娄少侠想要跟我聊些什么?” 娄如青一个个挡回了那些探究的目光,这才跟面前的人的眸子对上,他虽然嘴角带笑,但是那眸子里却是一片清冷,一点温度都不带有。 “老大哥还真是健忘,刚刚老大哥可是才说道自己有所求,我只是好奇问了下,老大哥还没有告诉我呢。” 那人顿了下,“娄少侠也别如此称呼我了,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大名陈彪,这旁边的是我的弟弟,陈虎。我们兄弟二人来此是为了求一物件。” 娄如青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彪见娄如青没有继续问下去的趋势,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但是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个时候,有间也出现在了上面,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前面的有间也身上。 陈彪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也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他也想要有间也一个解释。 天行素锦 第四百零七章 孽事做多 有间也见底下的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上,心里便是一阵恼火,他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心服口服呢? 底下的人见有间也迟迟不肯开口,便有些安耐不住了,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喊道,“有间族长,你为何不遵守与我们的约定呢?!” “是啊!你之前明明说了是替中域清理污秽,可是现在西诏发生的事,我们都是心知肚明。” “就是,就是,你不要跟我扯那些外人的事,我们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到底是谁搞的鬼,我们心里清楚!” “有间族长若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我们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 “我们本就是江湖人士,没有什么豪心壮志,要不是您给我们说,中域打乱,我们也不会冒着要死的风险出山。如今,您不仁,便别怪我们不义了!” 有间也听此话,眉头一皱,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木流光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一时怔愣,随即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想必这就是那有间也的夫人了,叫什么流光夫人了吧。 “这位夫人,男子在外议事,妇人还是回家吧!” “就是,回家吧!” 木流光似是没有听到那嘲讽的话,她那双纯净的眸子划过底下的每一个人,似乎将底下的人都记了个清楚一般,直到她将眸光放在了娄如青上,良久,她才收回了目光。 “诸位,可是对我家夫君,有间一族的族长的决定表示不满吗?” 刚刚那叫嚣最狠的男子站出来说道,“对,我们就是不满,这是中域的事,为何要跑到其他人的地盘上?” 木流光轻笑出声,“不知这位兄台是从何听出了这个消息呢?” “即使是西诏出事,也没有人会想到是中域的人干的,这位兄台是如何断定是我有间一族所为呢?” “这。”那人被木流光所问一噎,顿时没有了词,不过他说不出来了,还是有别人可以继续说下去的。 “妇人之见,别管我们是如何得知的,你且说你有间一族是否是做了这件事就好!” 木流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件事,“是,就是我们做的,那又如何?” 那人似乎是被木流光的漫不经心气到了,他喘着粗气指着木流光说道,“好个有间一族,枉顾我们念着家园义前来相助,你们却将我们当做外扩的兵卒不成?!” “有间族长难道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就在众人叫嚣的时候,娄如青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将目光放在有间也和木流光上,而是用余光打量着他旁的这两人,那个叫陈虎的人呆呆傻傻的,但是这个叫陈彪的却是不一般。 在木流光出来的时候,他非但没有露出轻蔑的目光,而是紧紧皱着眉头。然后在听到了木流光那番说辞之后也没有大怒,而是眉头皱的更深。 这就说明了,这人对于中域是谁做主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就连中域外扩跟他的关系也不大,那么这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刚刚他说了,他是为了一个物件而来,那么是什么样的物件才能引得这般人物出山呢? 娄如青嘴角微勾,现在的事是越发好玩了。 刚刚木流光看他的那一眼,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那是木流光在炫耀和宣战。他丝毫不介意木流光和有间也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只要木流光不是脑子有病都不会来招惹他的,即使知道他不会站在他们那面。 这就是聪明人的做法,会将伤害降到最低,然后在最劣势的况下达成自己的愿望。很显然,木流光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非常好。 木流光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自从他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般年纪还能拥有那么一双眼睛,除非是痴呆儿,若不是痴呆儿,那就是装的了。 有间也皱着眉头回答道,“这的确是我有间一族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西诏已经联合起了南越帮助有间霖进攻中域,若不是我先发制人,那么如今被吞并的就是我中域!”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南宫诚野心昭昭,一心只想要统一天下,那我们这中域便是他开刀的第一战啊!” 木流光瞧着底下众人的神的转变,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悲痛,“我虽然是一阶妇人,我也知晓在座之人都看不得女人,可是,我还是要替我夫君说上几句,大局当前,有些事如同弦上箭,不得不发。之前未与众人商量,实在是事急重,如今我在这里替我夫君向诸位道歉。” 木流光说完,膝盖一弯,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即使是居高临下的一跪也给众人带来了不少的冲击,他们本就是江湖人士,哪里被这种位高权重的夫人所跪呢? 虽然说是瞧不起女子,可是这女子的份到底是在那里摆着呢。 众人一下就意识到今的事可能真的是过分了,这样好像是bi)得人家一般。他们瞧着有间也的脸色也不好,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夫人这可舍不得啊。舍不得,舍不得。” 有间也瞧着木流光说跪就跪,心里的滋味莫名,倒不是觉得自己的娶的妻子给别人下跪丢了脸面,而是觉得木流光此人过分可怕。 能对一群自己瞧不上的人这般的卑躬屈膝,这是什么心。 有间也是彻底服了,服气了木流光的狠辣,对自己的狠,对旁人的狠,或许木流光真的有能力可以去主导这个天下,成为这个天下第一位女主人。 这件事就如同行进大军中的一个小插曲,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却是有惊无险。 自然他们这些待在中域的人怎么会知道西诏的事呢?即使知道西诏的事,又怎么可能是联想到中域有间一族上呢?这自然是娄如青的手笔,他没有想过这样子就能叫木流光的野心冲淡。 他只是想要找点事膈应一下木流光,能看到木流光下跪,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只是若是这件事能让有间九亲眼看见的话,那一定很解气吧,可现在有间九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她将所有自己做过的事都告诉了自己,就连那个秘密也告诉了自己。 那么自己怎么可能去辜负这么一个人呢? 虽然他们现在是盟约关系,可是娄如青依旧没有遗忘之前有间九提出的那个要求,她要找一个叫做有间无忧的人,所以她要找的这个人也在木流光边吧。 除了她边,应该没有人会庇护一个杀了有间也的儿子又杀了有间也上一任夫人的有间也的女儿吧。 真是不知道有间也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事,这辈子他的儿女一定要自相残杀。 第四百零八章 作为哥哥 有间也回去之后,也没有找木流光,木流光也没有找有间也,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那件事,可是那件事在彼此心中留下的痕迹是无法磨灭的。 有间也知道了木流光到底能对自己有多狠,而木流光也在想着自己的盘算。 木流光之前将有间无忧送到了青客那里去,她就是希望青客能将有间无忧培养出来。 可是她却没有算到有间无忧还有自己的主意,虽然那时候有间无忧被木流光摄魂了,可是摄魂之后,木流光就给有间无忧解开了第一封,就像是有间也那般,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无法背叛木流光。 有间无忧来的第一天,青客没有理会有间无忧,有间无忧也没有心思去讨好青客,本来她是想着利用木流光和有间也的势力帮助自己惩罚那些辜负她的人,比如说是有间霖,再比如说是萧素,还有那个负心汉慕流风。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落入了虎,将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想要脱都不能够了,这可真是吃鸡不成反食把米。 第一天的时候有间无忧将这里当做了避难所,她需要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青客依旧不理会她。 她终于坐不住了,她主动找到了青客,“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你的武功传给我?” 青客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间无忧的这番话,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有间无忧,有间无忧被他的眼神所震慑了一下,但是随即她就想明白了,青客不过是一个为所困的可怜人,现在跟她一样是木流光手底下的人,他又有什么让自己害怕的呢? 想到这里,有间无忧硬气了起来,再一次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按照木流光所说的。” “我从未说过,要将武功传给你。” “什么?!”有间无忧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客。“你居然要违背木流光所说的话吗?你都忘记了吗?” 青客淡淡地看了一眼有间无忧,“你以为你成为了有间无忧的人,就可以对我如此无礼吗?” 有间无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你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呢?你不过是木流光后的一条狗,木流光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木流光不在这里,你就要跟我拿乔了吗?你就不怕我告诉木流光吗?!” 青客眸光一凛,他刚想要伸出手去掐有间无忧的脖子却发现后有一掌风将至,他只好放弃有间无忧躲避后的攻势。 有间无忧却没有青客那般的好运气,她被那掌风打了个正着,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顿时昏厥了过去。 青客看着来人,是一张陌生的清秀脸庞,他眉头轻皱,“来者何人?” “故人。” “故人偷袭?这位公子怕是搞错了。” “若是我不如此,你岂能认出我是谁来?青客,这些年你还好吗?” 青客眸子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他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年,他与现在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你,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是青宾?” 望心,不,现在是青宾了。他之前听从了萧素的话去找了星也,在哪里他得到了自己一直都在找寻的消息,那就是青客的下落。 自然这个下落星也也不是免费给他的,他跟星也做了一个交易这才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找到了他的弟弟。 青宾点了点头,“弟弟,好久不见。” 青客冷笑一声,“你真的想要见我吗?你若是真的想着我,念着我,当初又怎么会狠心将我驱逐出境?” “那些都是误会。” “误会?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我的好哥哥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你不就是怕我抢了你的祭祀之位吗?可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此没有兴趣!” 青宾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无法解释,因为那是事实,人都会冲动的时候,或许冲动只是一刹那,但是带来的后悔却是无限期,要不然他也不会按着青客的愿望活下去了。 他代替青客做了祭祀之位,代替青客去了刑罚堂,代替青客做了许多的事,只是为了弥补一下当初的那份罪恶。 青客可不领,也不稀罕青宾这假惺惺的愧疚,“你走吧,我就当做没有见过你。” “青客,你跟我一起走,这里不适合你。” “不可能,即使这里不适合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给你再一次背弃我的机会。” 青宾见青客对他异常的排斥,心里叹息,可是要不是从星也那里知道了那件事,他也不会跟刑罚堂的人再有什么交集了,更何况那是刑罚堂的堂主啊,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所以他才相信星也所说的话,也才想要将青客早带离这个危险的局势。 “我不会再一次背弃你了,你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机会呢?” “你做梦!” “难道你就真的要跟着那个叫木流光的女子一起疯魔才甘心吗?!你已经陪着她疯了近二十年了,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利用你!” “即使是利用,她也从未背弃我。她是第一个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手的人,即使居心不良又如何,我心甘愿!” “青客!” “青宾!我用不着你来假惺惺!我漂泊无一的时候,我极近生死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回到你边去。” 青宾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后退了几步,“你便是如何恨我?恨我将你驱逐出去?” “是。”青客一步步走进青宾,“是,我恨你,你瞧瞧你现在,你再瞧瞧我现在,一个是翩翩公子,一个是无家可归。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那便也不必强求!” “你,你。”青宾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任何话来,看着青客那单薄的眸子,他知道青客真的是恨他恨的紧了。 青客看着青宾这个样子,心里却没有半分的畅快,他强扯出了一个笑容,“青宾公子,还请您滚出我的地界,要不然我怕忍不住杀了你。” “你便真的如此恨我吗?” “当真。” 青宾捂着自己的心口狼狈地走了出去,他不知道青客在他走后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也不知道青客那脸上的茫然。 青宾只是想着,一定不能让青客这般错下去了,一定要让青客迷途知返,哪怕搭上自己这条命,也得拼。这是赎罪,也是作为一个哥哥的义务,他的弟弟,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伤害! 第四百零九章 一把武器 青客见青宾走了,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昏迷的有间无忧身上,他不是傻子,他自然是知道木流光打的是什么主意。手机端https:// 若是他一开始没有遇到萧素的话,现在怕是木流光说些什么,他都会听些什么了,只是,可惜这天道无常了。 他将有间无忧抱起送进了里面的房间里,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 对于青客来说,这个人不是熟人,但是对于娄如青来说,他可是早就想要见一见这个被萧素骂道是痴情的半截入土的男子。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娄如青微微俯身,“多谢青客大人了。” 青客看着娄如青,“我本想将有间无忧交给你,却没有想到你在里面听见了这么一个我的大秘密。” 娄如青轻笑出声,摇了摇头,“青客大人自管放心,我是不会乱说的。毕竟我还是有自知之明,青客大人的厉害我可不想去讨教。” 青客直视了娄如青几秒,发现他虽然嘴角带笑,但是眸子里却是一片真诚,可是经过了木流光那个事情,他知道了人的眼睛也是会骗人的,所以他并不去接娄如青说出来的话。 娄如青似是察觉到青客的意图,他随手将自己的玉佩摘了下来,双手奉上,“这是我青云庄大弟子的身份凭证,我知青客大人不相信我,所以这物件就交给青客大人保管,如果我有半分食言,那么青客大人就将此拿出去,那世人便知道我青云庄的大弟子不守信用。” 青客接过了那玉佩,发现娄如青并没有半分心疼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好,那我便收下了。” “自然。” “人你带走吧。” “多谢青客大人。” 娄如青抱起有间无忧往外迈步就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着青客说了一句,“青客大人,为何不去试着相信他人呢?您总是这般孤军奋战,怕是不好。” 娄如青没有等青客回答,便笑着离开了,他现在找不到有间九的踪迹,所以这有间无忧还得在他那里待上些时日。 娄如青看着自己怀中这个眉眼如画的少女,心里却没有半分波澜,能杀自己的弟弟的女子,即使皮囊再好看又能怎么样呢? 蛇蝎心肠的女子,通常都没有好下场的。 娄如青一派淡然地从青客的宅邸里走了出来,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跟踪,在他这里,光明正大就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掩饰。 娄如青刚出青客的宅邸,木流光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有间也也恰好在一旁,他皱着眉头看向木流光,“你为何把无忧放在青客那边?” 木流光嗤笑一声,“怎么?你现在还想着你的子女吗?一个杀了你儿子的女儿,你还会去关心她吗?” 一番话说得有间也哑口无言,现在他和木流光的对话就是这样,不,之前还没有变成这个样子,是自从那一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木流光的脾气就越发的暴躁起来。 “现在有间无忧被娄如青带走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就说明青客可能不会再帮我了,还好我之前已经将他手中的人脉都记载了下来,要不然现在真是被他弄得措手不及。” 有间也看着这个女人,心里一阵冰冷,青客喜欢她喜欢了几十年,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不过是他手中的人脉,人心的流逝对于木流光来说根本就是无关大雅,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人心才是最后摧垮人的利器啊。 木流光这一辈子都在利用人心,可是却把人心看得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罢了,随你吧。”有间也说完这话之后就转身离去,木流光对于有间也的举动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对于她来说,男人就死附属品。 而做错了事情的附属品就该被教训才能真的听话。 这一边娄如青将有间无忧扣了下来,而那一边萧素将千和星光扣了下来。 不愧是合作伙伴,这思路都是一模一样。 木念卿瞧着萧素这几日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便有些好奇,“你难道都不慌张吗?木流光可是已经将战火都烧到西诏去了。” “我着急有什么用呢?” “那我们现在应该该干些什么?” “等。” “等什么?” 萧素抿了抿嘴唇,随即沉声说道,“我们要等的事情只有一件,但是不排除这期间发生变故的另一个事情。” “你是说,西诏那边可能会有变故?可是我手底下的人说,西诏王亲封的护国将军已经消失不见了,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木流光是要做些什么,怕是不过几天,那将军的头目就会出现在南越的城墙上吧。现在西诏王和南越摄政王都在中域,他们不在国内,那么西诏和南越必然大乱。” “你太小瞧西诏和南越了。或者说,你太小瞧风诺和南宫灏了。” 木念卿对上萧素那双已经洞穿一切的眸子,似乎真的像是她说的那般,木流光的计划未必会那么顺利的进行下去。 不过接下来萧素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是真的希望有间霖和南宫诚能从中域退出去,那样的话,木流光必然是要先将南越和西诏拿下的,那样,中域便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你说,等木流光大军狼狈归境,却发现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那她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你是说。” 萧素看着木念卿眸中的不可置信,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般,即使这件事情成不了,我也会让木流光心想事成。” “可是你不用去跟南宫诚和你哥哥商量一下吗?而且我们的人手大抵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的,你之前让他们去偷什么字画财宝还可以,若是叫他们挑起两国战争,怕是不行。” 萧素嘴角微勾,“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叫素锦山庄,那里最不缺亡命之徒。” 木念卿一下子就明白了萧素想要做些什么,萧素也算是在素锦山庄长大的,没有人会比萧素更加了解素锦山庄了,那么萧素说行,那就一定行。 萧素眸子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语气也充满了坚定,“等木流光亡命归来之时,便是一切结束之时,我会让他们跪在我娘亲的面前,一件件述说他们的罪行和狼子野心。” 木念卿识相地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萧素的势在必得,也懂得萧素隐忍的辛苦。 “但是那星光该怎么办?” 提到星光,萧素微微一笑,“那可是一个让刑罚堂自相残杀的好武器,一定要看好了,别弄坏了。”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一十章 可好可好 南宫诚和傅啸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们一个意料当中又是意料之外的消息。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傅啸看着风诺传来的消息,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不过那喜悦只是短暂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知道西诏现在到底如何了。 南宫诚打开风诺传来的信纸,却发现里面的字迹意外的熟悉,再往下面看去,便知道是谁写了这封信。一开始这封信的开口写的是,风诺因为被人追杀伤了胳膊,所以这才让南宫灏代笔的。 南宫灏交代了一下最近南越和西诏的近况,这才在信中问他是否平安。 看着心中南宫灏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南宫诚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种是家人的感觉。 “现在风诺暂时在南越,你不必担心他的安危了,南宫灏会照顾好他的。” 傅啸闻此,点了点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在中域就将这场战争结束,虽然本王也很想一统天下,但是那太累人了。” 傅啸不屑地瞥了一眼南宫诚,“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孤的西诏也不是吃素的。” 南宫诚勾唇一笑,“是啊,南越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两相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这种默契还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练成的,虽然后面有种种的误会,但是那兄弟之间的感觉依旧是存在的。 可是南宫诚和傅啸还不知道,有一个人异常地想要将战场扩展出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怕自己时日无多,完成不了自己的心愿。 萧素这些时日都是跟星光还有千一起生活,星光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着,而萧素就在不远处假寐。 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将目光放在了他身边的千身上,许是萧素真的没有想要千的性命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了吧。 就在星光再一次将目光放在萧素身上的时候,他发现萧素那双眸子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 萧素瞧着星光已经醒了过来,她理了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随后走向星光的身边,“怎么?这一觉睡得可还舒坦?” “还好。” “我还以为你会破口大骂呢,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那别扭的性格还是没有改。”萧素勾了勾嘴角。 星光这一次没有回答萧素的话,萧素也不在意,而是随意地坐在了星光的旁边,“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将你留下来吗?” 萧素看着星光那冷峻的侧脸,啧啧称奇,“你还真是面瘫啊,也不知道千到底崇拜你哪一点?”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提起千,星光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那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皱着。 萧素伸出手将星光脸上那缕发丝拨到一边去,这才继续说道,“本来呢,我是没有想要抓你的意思的,不过我看你被蒙在鼓里,实在是不好让我昔日的朋友继续被那道貌岸然地刑罚堂欺骗。” “我这是在救你脱离苦海。” 星光抿了抿嘴唇并不搭话。 萧素继续说道,“其实,你还不知道吧,刑罚堂看似与世无争,但是他们的外门弟子却是遍布整个中域。” 萧素看见了星光眼中的讶异,虽然很浅,但是萧素依旧没有放过那情绪的变化,“除了你,我还见过了不止一个刑罚堂的弟子,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萧素说道这里顿了顿,“而且还不止哦,我还见到了你们的刑罚堂堂主。” 这话一出,星光立刻坐不住了,“这不可能,堂主早就不见了,怎么会被你轻易所见?再说,你看着刑罚堂的人不躲,反而迎上去,是去找死吗?九,你不会做出如何对你不利的事情来。” 萧素讥讽一笑,“你还真是了解我啊。不过,多年未见,你自己不变,不代表我不会变。人都是会变的,若是我不变,那么现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会被我绑着了。” 星光紧紧抿着唇,很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萧素这个问题。 “若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刑罚堂的堂主,对了,他是叫星也对吧。” 星光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素,“你,你难道真的见过了堂主?你就真的不怕他们知道你身后的秘密吗?” “呵。”萧素低声一笑,“死?你觉得我怕死吗?若是我怕死,当年我就不会答应你,帮助你杀人了。若是我怕死,当年我就不会带着你们来到中域,若是我怕死,那我早就该死了!” “死啊,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你心心念念的匡扶正义的刑罚堂,做着这世人最不齿的勾当,可是他们又打着正义的名号,这便是你从小崇拜的道义!” “你小时候不敢杀人,却又恨着。那好,我替你杀,你说正邪两立,我们终究不会是一路人。从那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可今日我告诉你,我所做一切无非是求个公道!求个问心无愧的事实!” “你真以为刑罚堂便是干净的吗?你以为当年那件事情刑罚堂就可以摘的一干二净吗?!星光,你醒醒吧!”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你不愿意杀人就是正吗?我杀人就是邪吗?难道你心中的恨不是邪吗?难道为了救人而杀人不是正吗?!” 星光被萧素这番说道,心里竟然开始动摇,他不敢与萧素对视,甚至想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去听萧素说的任何话。 可惜萧素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星光,你为何来?” “我所见内门弟子是星央,按着星也所说,星央便是下一届的刑罚堂的堂主。既然刑罚堂的长老派他出山,你又为何而来?因而而来?所来为何?” “我!”“我!”星光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萧素的话来,的确他这一次出来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准许,甚至长老都不知道他出来的事情。 唯一知道怕是只有他身旁的千了,也只有千肯跟他出来了。 “星光,你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为何而来。你来是想要杀了我而匡扶你所谓的正义吗?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你因为恨而雇我杀人了吗?” “沾染鲜血的我和内心无法救赎的你有什么不同吗?” “你告诉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你想要杀人,我替你杀人,你跟我做交易。这不是天经地义吗?难道这还证明不了我们是一路人吗?” “这一次,我想要杀人,但是我却不愿意动手,星光,你愿意跟我做交易吗?筹码是我教你如何看清楚这世间的正与邪,你觉得如何?” 丝丝蛊惑传入星光的耳朵里,萧素现在像极了一只修炼多年的妖精,蛊惑着一心修佛的得道高僧。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素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笑了。 他说,“可好。” 她说,“可好。”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一十一章 第二部分 木念卿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萧素从里面走了出来。手机端https://他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他想着刚刚萧素在里面说的那些话,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 “出来了?” 木念卿见萧素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萧素挑了挑眉毛,“难道我做事情你还不放心吗?” “他真的答应你了?他肯为了你杀人?” “注意措辞,不是为了我,而是这是学费,我只不过是教他如何看清楚这世道而已。” 萧素说的轻松,但是木念卿却知道这其中并不轻松,他不喜欢星光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星光那个别扭的性格,明明当初就是他自己找到萧素让她为了他而杀人的。 但是事后又摆出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这般两面派实在是叫他喜欢不起来。 而且不知道为何千从第一天见到星光开始,就莫名地崇拜星光,似乎星光所说的都是对的,星光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这也是木念卿总是怼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就是不喜欢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的以为他可以匡扶正义吗?”木念卿刚刚说完这话,星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相对视,木念卿最先移开了眼睛。 萧素看着这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尴尬气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刚刚她似乎忘记告诉木念卿,她已经把星光的绳子松开了。 不过星光和木念卿一直不对付,也不在乎这一个小插曲了吧。 星光听见了木念卿的吐槽,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大道理去回怼木念卿,而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木念卿,便没有了下文。 木念卿看着反常的星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素,随即悄声在萧素的耳边说道,“他这是被你刺激到了?这都不还口?” 要是以前,星光肯定会说出好多的大道理回怼回来。 萧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想要找挨骂吗?” 木念卿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但是看着星光的目光却没有收回来,难道真的是转性了? 这一次见面,他明显就发现星光沉默了许多,不过他身上那份做派还是没有改变。所以木念卿也就以为星光只是不愿意多言而已。 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看来真是变了。 就在木念卿松了一口气,以为不用听星光讲大道理的时候,星光却开口说道,“跟你说话,浪费时间。” 木念卿瞪大了眼睛看着星光,然后又看了看萧素。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萧素捂住了嘴巴,萧素在他耳边警告地说道,“我可好不容易劝服了他,可别乱说话。” 木念卿有苦不能说,也不能发泄,只好自己憋着气。 星光才不在意木念卿心里有没有气,反正他们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去关心彼此之间的感受。 星光淡淡地看着萧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星也?” 萧素松开了手,“你想要现在就去见星也吗?你觉得你现在适合去见星也吗?你觉得星也会相信你吗?” 星也来到中域的时候,那时候星光还只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星也怎么会知道星光的存在呢? 星光很显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抿了抿嘴唇,随即才轻声开口说道,“那我接下里该去做些什么?” “自然是利用你刑罚堂的身份去仗势欺人啊。” 星光不是很明白萧素的意思,看过去的眸子是满满的疑惑。 萧素勾唇一笑,“仗势欺人能让你更好的看清楚,什么叫做欺软怕硬。”萧素眼波流转间看向星光,星光却是不自然地将眸子别开。 萧素也不在意,她看着星光的变化,心里也是越发的心有成竹,她就不相信了,在刑罚堂那个地方,星光这些年真的就一点都不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 怕是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懂吧。 而这一次,她一定要星光亲眼看着这世间,这世间的险恶,这世间的是非黑白。 “那我该做些什么?”经过心里的挣扎,星光最终开口说道。 “去往有间也的身边,告诉他你的身份,并且告诉他,刑罚堂已经注意到了这场动乱。” “然后呢?” “然后?”萧素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然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你想要去了解这世间的险恶,你就得自己去感知,你可以吊着他们,让他们担惊受怕,但是却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星光很是不理解这个词真正的含义,什么叫做无可奈何。他可以明白担惊受怕,可是却无法理解这个词语。 萧素耐心地给星光解释道,“就比如说,当初你遇到我的时候,无可奈何只能找我帮忙,无可奈何地释放你心中的恨意借着我的手。” 星光眸子一震,随即他敛下了眸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木念卿在一旁真是对萧素刮目相看,要是以前星光定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吧,可是现在却能如此听话,当真是不可思议。 萧素却没有管在场的人是如何想的,“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吧。” 星光随即就迈开了步子,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木念卿和萧素的视线当中。 直至星光走的看不见了,他才说道,“你真的不怕他临时脱逃吗?或者是他临时变卦?” “你觉得星光是这种人吗?” 木念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动作,他无声地笑了笑。果然是有间九啊,算计人心的本事真是叫他刮目相看啊。 “南宫诚知道你这么会算计吗?” “我从来不算计他。” 木念卿刚想要说,难道你不一直都在算计他吗? 可是萧素却接着说道,“我算计的,一直都是我自己。”我的自由,我的命,我的爱情,我的一切。 木念卿突然就将自己刚刚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不得不承认,萧素说的这话是真的。 或许南宫诚是痛苦的,可是他的痛苦不及萧素痛苦的万分之一。 不是沉浸其中的人最痛苦,而是知道一切却无能为力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而萧素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最清醒的人。 清醒地叫人心疼。 萧素接下来的话打乱了木念卿的思绪,她看着木念卿说道,“好了,我们也要继续我们的事情了。” “去哪儿?”木念卿很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带着千去找我哥哥。” “有间霖?” “是萧眭。” 木念卿恍然大悟,之前萧素说过的,若是西诏和南越之间的事情有变的话,她就会去找素锦山庄的人。 现在素锦山庄的大小姐和二少爷似乎都在中域,萧素是真的想好了吗? 木念卿望着萧素的侧脸,那洁白的小脸上都是坚定,木念卿在那一瞬间就坚定了信念,跟着萧素,不会错的。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一十二章 长成这样 宥云天这几天的客人异常的多,这是自然的,自从宥云天将自己没有死的消息散步出去之后,便得到了中域江湖上许多的人响应。 不过这件事有利有弊,有的人看着有机可乘,趁着中域即将要打仗了,想要从中捞上一笔。不过完成这件事,自然是需要点名号的,而刚刚宣布未死的宥云天刚刚好附和他们的要求。 所以宥云天这些天都快要愁炸了。 “这等宵小也配打着我的旗号吗?!” 萧妍在一旁淡笑不语,甚至还有一种看好戏的态度,一旁的离世也是不发表自己任何的言论,就是千算子不明白为何是一个严肃的事,这两个人为何都没有严肃的气氛,甚至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而这个样子的离世千算子也是第一次看到。 萧妍见宥云天骂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握住了宥云天的手,温声说道,“好了,不就那一个吗?要是多了话,不好解决,只是那一个的话,我也能将他们端了。” 宥云天闻此话,抱这萧妍的腰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萧妍稳稳地坐在了宥云天的腿上,萧妍推不过宥云天,最后只好按照宥云天的所做妥协。 不过她打眼看了看离世千算子,发现这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这也才自在了起来。 宥云天大手握住萧妍的小手,宠溺地说道,“笨蛋,我哪里是气他们啊,再说了再气也不能让你以犯险是不是?” 萧妍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是,你不是气他们,你是气你自己,怎么就没有长成他们旗帜上的样子呢?” 萧妍说道这里顿了顿一下,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你若是真的长成了这个样子,那我可能真的会考虑要不要救你了,毕竟,我可舍不得我的眼睛受罪,好不容易才好的。” 宥云天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提起这件事,他就生气,这群人打着他的旗号也就算了,居然把他的画像还放在了自己高举的旗帜上。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过分的事,最过分的事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宥云天长什么样子,就瞎画了一个样子,他们认为被称为江湖魔头的人必定是长的是凶神恶煞。 然后这个概念就在那画师的心里越攒越多,甚至他自己画的时候扬言放出话来,他就是按照宥云天本人的样子画的。 自然这般的宵小一般是引不起宥云天和其他人士的在意的,可是偏偏,偏偏就被宥云天看见了这种事实在是不好说是有缘分,还是故意叫宥云天看不下去。 萧妍一想到刚刚看得那个画像,就想笑,一笑就停不下来。宥云天无奈地看着自己腿上这个笑的不见眼只见牙的女孩子,突然觉得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么接受不了,能让她开心一笑也是好的。 宥云天刮了刮萧妍的鼻尖,“好了,笑够了吗?” 萧妍睁着亮晶晶地眼睛看着宥云天,“没有笑够,其实,我还是比较期待你若是真的长成那个样子,你会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宥云天的语气中悄然带着危险的气息,可是这一次一向谨慎的萧妍却是放肆了,居然没有察觉到,而刚刚那两个孩子啊看戏的人早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却是去看人家秀恩去了,真是难受。 宥云天可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他现在就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要让她知道嘲笑自己未来的夫君的长相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就比如说现在他要生气了,生气就要有惩罚。 萧妍还没有来得及多笑笑宥云天,就被一片黑暗笼罩了起来,她感受着有些陌生的气息,但是翘起来的嘴角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了。 屋中和屋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离世发现千算子从房间里出来后,绪就不算是太高,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千算子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可以出去玩耍一番,却没有想到是自己想太多了,只是来看他们两个人你侬我侬的。” 离世没有想到千算子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变得颓靡,他刚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千算子耷拉下来的脑袋,却一抬头看见了两个人,他知道平静的子已经要彻底过去了。 千算子半晌没有得到离世的回应,心里还在纳闷,结果这么一抬头快把自己吓得一个半死。 他指着萧素,“你,你,你来了?” 萧素嘴角微勾,挑了挑眉毛,“怎么?我便不能来?还是说,我不能来探望一下我的舅舅吗?” 千算子没有见过这样的萧素,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离世看着这般的萧素,跟之前来见他的萧素似乎不似一个人,难道现在是有间九吗?是萧素提到的那个格吗?离世这般想着,萧素的目光就落在了离世的上。 离世很敏锐地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他直直地迎了上去,发现没有任何的计较,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萧素看了许久的离世,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我来找萧妍和萧眭。” 千算子回过神来,发现刚刚是被萧素那邪气的样子所蛊惑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吓后退呢?听到萧素的话,他哇哇大叫起来,“好啊,你刚刚吓唬我,还有你刚刚不是说你是来探望舅舅的吗?你现在怎么说?” 萧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千算子,这个名字已经不适合你了,不如你就叫装傻子吧,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适合你,是不是?离世。” 萧素突然将话抛给了离世,不知为何千算子对于这个话题有些慌张,他连忙地将目光放在离世的上,他似乎很在意离世的回答和态度。 哪成想,离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得等一会儿了,里面正在办事,我可以先带你去找萧眭。” 萧素摊了摊手,“无所谓,只要最后见到人就好了。” 千算子这时候才发现萧素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且跟南宫诚长得很像的人。他们这里的人都知道萧素又跟南宫诚闹掰了,这人难道是南宫诚的弟弟吗? 千算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头的时候跟萧素的眼神对上,顿时就蔫了,不再说话。 倒是木念卿对于旁人的目光没有什么在意的,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凡是见过南宫诚的人,无一不感慨他的长相,可是没有见过南宫诚的人,大部分是感慨他的长相为何能如此好看。 不过看这个叫离世和千算子的人很显然就是前者了。 这里的人怕是没有不认识南宫诚的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死可怕吗 萧眭依旧是站在那片已经凋零的树下,每一次有人找萧眭的时候,总是能在这里找到萧眭。 他们都知道萧眭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们都不说,那道疤是萧眭心里的疤,但是只要萧眭自己不说,他们就不能自己去揭开萧眭心里的疤。 萧素看着渐消瘦的萧眭,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她慢慢走上前,轻声喊道,“二哥,我回来了。” 萧眭慢慢转过来,萧素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萧眭抬手轻轻拂去萧素脸上的泪珠,“回来就好,哭什么?二哥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二哥。”带着哭腔软软的声音瞬间将萧眭心里的防线融化了,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将萧素拥入怀里,“小哭鬼,你再哭,二哥以后可是什么事都不依你了。” “二哥!” 萧素感受着自己后背处那充满了力量的手,知道自己的二哥还是以前的那个二哥,正经中带着一丝不正经,但是总能在她的背后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成为她的力量。 原本她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的,他的疼都应该属于那个真的叫做萧素的女孩,可是那个女孩跟她的哥哥一样,善良且坚强,没有他们就是没有现在的自己。 萧素突然推开了萧眭,然后就在其他的不解或是震惊地目光中跪了下去,萧眭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的震惊,“萧素,你这是干什么?” 没有走近的木念卿和千算子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绪,千算子是不解,而木念卿则是震惊,他太了解有间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也知道萧素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刚强的人。 那么继承了有间九记忆的萧素怕是更加两人捉摸不透吧,可是现在这般的人居然下跪了,她对萧眭的感是真的深。 风无声地吹动着萧素的衣袍,她低着头,萧眭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他本来还是带着宠溺地语气突然变得冷淡无比,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素低垂的头,淡淡地说道,“你为何跪我?” “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是你何人?” “你为何跪我?” “嗯?萧素,你为何跪我?” “你抬起头,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何跪我?!” 萧素似是回到了在素锦山庄的子,萧眭虽然对她好,却不是盲目的好,他总是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教育自己,其实后来明白的许多道理都是萧眭教的。 为人处世,接人待物,都是萧眭教的。 如今萧眭这个模样,还真是叫她有些害怕。 不过,即使这样,她依旧得跪,她跪别人不可以,但是跪他萧眭,萧素和有间九都是心甘愿。无论有没有算计和勾心斗角,萧眭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只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萧眭那板起来的脸,缓缓地说道,“能让我心甘愿下跪之人,如今只有萧眭一人,我欠萧眭的,是人命,是恩,亦是这六年来的兄妹之。” “此跪,兄长受之无愧。” 萧眭看着萧素脸上那淡然的表突然就笑了,不过这笑并不是什么欣慰知晓,而是完全是被萧素那番话所气的,是气笑了! 他点着萧素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道,“萧素,若是当初我知道会有今,我便不会救你,我所救之人,不是让她给我来下跪的。我捧在手心中养了六年的姑娘,不是用来给我下跪报答我什么恩的!萧素,你明白吗?” “二哥。” “你莫要叫我二哥,你若是跪我,我便当不起你一句二哥之称。” “那我起来,二哥是否当得?” “你已然下跪,二哥已经当不起了。” 萧素脸上的表变得异常纠结,她也从跪姿变成了坐在地上,她就好像是一个耍赖的小孩子,像极了那个得不到千年怀抱就在地上随时撒泼的小孩子。 萧眭瞧着萧素那小孩子的举动,依旧不为所动,但是心里却是化成了一滩水一般,这么久了,依旧还是这么一招,丝毫不见任何的长进。 除了会威胁他,还会些什么? 罢了,自己宠出来的姑娘,自己不继续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萧眭最后对着萧素那赌气的小脸无奈一笑,伸出手点着萧素那鼓起来的腮帮子,“好了,二哥刚刚说笑呢。” “哼!” “怎么?二哥如此让步了,你还是要不依不饶吗?” “哼!” “还是如此孩子心。” “就是!” 萧眭看着萧素这般模样,知道她是故意的,自己说什么怕是都无法叫萧素起来了,既然她不起来,那就自己也坐下来就好了。 萧眭一撩衣袍坦然自若地坐在了萧素的旁,“现在可满意了?” “二哥现在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了,没意思。” 萧眭哑然失笑,伸出手狠狠地蹂躏了一下萧素的头发,“怎么,你二哥想要温雅一下,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不支撑一下吗?” “支撑。”萧素嘴上虽然说着支持,但是语气中的那份漫不经心还是被萧眭听了出来,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形象到底在萧素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啊?现在都这么样子了吗? 萧素不知道萧眭心里的小九九,其实她不是想要说萧眭说话文绉绉,而是总是觉得这般的萧眭比之以前少了一份洒脱,多了一份束缚。 红衣的死给萧眭带来了太大的打击,怕是萧眭也给自己上了一把枷锁。她知道自己无能将枷锁打开,但是她还是希望萧眭能和以前一样活得自在一些。 心里不自在,面上也要自在。 “二哥,我的小侄子还好吗?” “好着呢,能吃能睡,也不粘人。”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起名字啊?” “还要再等等了。”萧眭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荒地,而那片荒地会在来年的夏季开满鲜花,那鲜花会是红色的,也会成为他们的见证吧。 “二哥,风诺现在在南越吧。” “嗯。” 提起故人难免的伤感,可是萧素却没有停下来,有些事即使感伤,也得去面对,毕竟那不是假的,而是已经发生的事。 “二哥,让南宫诚和有间霖去南越吧。” 这一次萧眭没有回答萧素的话。 萧素自己自顾自地说道,“我似乎变得比以前残忍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二哥,你说死可怕吗?” 这句话似乎死被风带走了一般,萧眭用尽力气去听,也只是听到一个死字,那个他一听就会害怕的字,可是这一次他不能害怕了,他的妹妹还等着他呢。 第四百一十四章 找到明廉 明明中域已经是进入天的时候,可是这风却比之前还要烈,刮在人的脸上,只觉得生疼。 襄霖看着这个已经在外面站了许久的男子,心里忍不住叹了他今天第三十八口气,这位祖宗一定要在今天探望将士。 说是探望,其实是在惩罚。 据说有人说了一句萧素的坏话,本来这只是一件事,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诚恰好就在他的后,你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看着被风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们,襄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风还真是冷啊。 他看着南宫诚那严峻的侧脸,踌躇了一会儿,这话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呢?说了会不会被南宫诚扔出去啊?可是不说,难道看着这些即将要上战场的人在这里冻坏了吗? “南宫诚?” “摄政王?” “下?” “王爷?” 直到南宫诚那不耐的声音在襄霖耳边响起,襄霖才闭上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可是冷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怎么被南宫诚一说话咋就那么渗人呢?襄霖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冷,我觉得他们是不是冷了?这天伤人的。” “不及某人的话伤人!” 这一句话南宫诚可不是正常声音说的,他可是提高了音量,是整个被罚站的人都能听到的。 那个被罚站在最前面的人其实就是南越的士兵,他本来跟随南宫诚是为了保护南宫诚的周全,即使后来的质变了,他也没有想过背弃他们的摄政王下。 他知道他的后有许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被罚站的兄弟们,而南宫诚的这句话无一不是成为了一个导火索。 他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跟南宫诚的距离也不远,甚至他抬头就能看到南宫诚眼眸中的那丝冷酷。 “下!您可是觉得我说错了?” 南宫诚看着他,淡淡地回答道,“哦?你觉得你没有错吗?” “我何错之有?他们何错之有?明明就是那女子,抛弃下,践踏下的真心,还将下抛在这里,这样的人哪里配做我南越的摄政王妃?” “便是她践踏本王的真心,便是她抛弃本王,本王一不送退亲书,她便一就是我南越未来的摄政王妃!你可还有什么异议吗?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吗?!” “本王自己选的妻子,岂是他人可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襄霖看着南宫诚的样子,双眼通红,像极了一个为自己妻子争辩的丈夫,可是这样的南宫诚不是南宫诚啊,什么时候南宫诚被萧素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啊。 他根本不是为了惩罚别人,他是为了惩罚他自己啊。 他可知道他是南越刚刚在上的摄政王下,当着所有将士说出这话,以后威严何在?尊面何在? 萧素她不知道你为了她牺牲了这么多,她看不见,她听不见!南宫诚,别再犯傻了。 可是这些话到了襄霖了嘴边却变成了无声的,他张了张自己的口,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着南宫诚发疯,看着南宫诚跟个市井小人一般跟旁人争论。 良久他才出声制止了疯狂的南宫诚,“够了,南宫诚,真的够了。” 南宫诚根本就不听襄霖的话,继续跟那个士兵争论着,襄霖翻而下,朝着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士兵一拳打了过去。 边打边说,“就你他吗地张嘴了吗?!就你他吗的知道事多是吗?你他吗知道现在站在前面的人的是谁吗?那他吗的是你的将军,是你南越的顶梁柱,你他吗地还敢还嘴?你他吗真是找死!” 将那人打的半死,襄霖这才停手,他今才刚刚换好的衣服上沾染上了泥土,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他看着底下神色震惊地士兵,冷哼道,“以后谁他吗地还敢乱说话,老子他吗打死他!” 南宫诚站在上面红着眼看着襄霖在下面对着他的士兵们施展暴行,一时呆愣。 他似乎开始不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含义了,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这些时所有的绪都在那个人说了萧素不好的那一刻爆发,他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 可是他却不知道发泄到底是什么感觉。 看着襄霖在下面边打人边骂人的样子,那痛快淋漓的样子,或许那就是发泄吧。 一个简单粗暴的发泄绪的最好办法。 打人。 襄霖要是知道他为了南宫诚出头打人只是叫南宫诚明白了什么叫做发泄和打人的话,他一定不会那么冲动的,他当时只是想要停止南宫诚那幼稚的样子而已。 那份幼稚来的太晚,来的让人心疼。 南宫诚事后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一般人也不敢去说南宫诚的坏话,即使说怕是也会被那些拥护南宫诚的人的唾沫淹死吧。 不过襄霖可是没有像是南宫诚那般幸运了,在旁人眼里,襄霖一直都是一个有风度和教养的男子,可是如今今这番的破口大骂实在是让襄霖的人气降到了最低。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些人开始崇拜起襄霖来,因为襄霖打人的样子实在是帅气的很啊。 尤其是翻而下的时候,他们一群男子都有些把持不住呢。真是叫人有些害羞。 当襄霖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一口老血差一点就喷出来,他哭无泪地看着坦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的南宫诚,“都是因为你!” “因为本王?”南宫诚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带着丝丝威胁,“你确定?” 襄霖差一点被自己口中的唾沫给淹死,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南宫诚那要吃人的眼神,“不确定,不确定。我自作自受。” 襄霖边说边打着自己的手,“叫你手欠,你为何要去打人呢?叫你手欠。”打几下,襄霖就瞄一眼南宫诚的表,发现南宫诚还在看着他,他也只能认命地继续打着自己那素白的小手,“真是手欠啊。” “还有嘴欠。” “本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原来嘴皮子这么溜呢?看来以前都是在心里骂本王的吧。” “那哪能啊?我怎么可能骂王爷呢?”变态! “真的吗?”南宫诚可不相信襄霖的话,他觉得襄霖现在铁定在心里骂他呢。 不过看在这次事上,南宫诚决定不跟襄霖计较这件事,“好了,有件事本王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襄霖疑惑地看着南宫诚,“什么事?” “明廉找到了。” “但是她的况不太好。” 直到襄霖看到明廉的时候,他才明白南宫诚嘴中那句不太好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不太好,这还是个人吗? 第四百一十五章 再次未见 “这真的是明廉吗?”襄霖倒不是不相信南宫诚,只是这个还能辨别出来是明廉,可真是辛苦了南宫诚了。 南宫诚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明廉,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是她自己说的。这幅样子,谁能知道她是谁。” “?”襄霖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现在怎么办事就变成这么敷衍了呢? 躺在地上的人这时候缓缓醒了过来,她认识南宫诚,一睁眼就朝着上面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南宫诚的脸上,然后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襄霖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心安。 他觉得奇怪,为何明廉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是?他猛然看向南宫诚,“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明廉的?” “襄阳萧府。” 果然,襄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廉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明廉出现的地点却是很重要的。 南宫诚见襄霖想清楚了事情,于是便说道,“好了,人你也见到了,事情你也想清楚了,那么明廉本王就留下了。” “你留下她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 “什么用?” “明廉虽然已经找到了,但是襄阳萧府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你说在襄阳刚刚有起色的时候,什么事情能让萧至和宥云兰都离开襄阳呢?” “你是说?”襄霖在南宫诚的眸子里看到了了然,随即他的眼中爆发出一阵欣喜,“那就是说明襄阳现在群龙无首?那么我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呸,我就可以救那群人与水火之中了。” 南宫诚并没有搭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明廉,刚刚明廉眸子里的那一丝安心,他不是没有看见。到底在明廉身上发生了什么,能叫明廉觉得看见他是安全的。 她到底在襄阳萧府中发生了什么? 而宥云兰为何失踪?萧至又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一个个慢慢浮出水面,似乎他即将在接近一个真相,一个涵盖了多年真相的真相。 他还记得木弦罗曾经说过,历史是由胜利的人所书写,所以他现在所知道的当年的事实是不是真的事实呢? 如果不是,那么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萧素靠在萧眭的肩膀上,低声呢喃道,“二哥,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的后路可以走了。” 萧眭没有说话,就是维持那个姿势让萧素靠的更加舒服一些,萧素的话他并不是很赞同,她的后路永远有一条路都是他给她的。 萧素的后路是萧眭。 萧素闭着眼睛感受着风的力度,很疼,可是却不及心疼。 “你知道吗?二哥,我小时候不喜欢见血,可是长大之后,我无时无刻不跟着血液打交道,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违背了我儿时对自己的期许。” “可是你并没有让我觉得失望。女孩子能独挡一面便是不易,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萧素,你来找我,也就该相信我。” “我信你,二哥。” 萧眭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萧素说的话,他大概有七分是不相信的。不过萧素肯跟他说,这也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你想要做些什么?” “我想要南宫诚和有间霖离开中域。” “风诺已经平安到达了南越,所以木流光的计划已经落空了,但是我想要帮她一下,毕竟她的野心不只是在中域,即使这一次她没有成功,她也会找到别的办法。与其被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只要舅舅愿意跟我一起,那么中域便是我们宥家的探囊取物了。” “好。” 风似乎更冷了一些,更之前那份情绪相比,现在的萧素更加的市侩,像极了一个跟陌生人谈交易的人。 萧眭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依着萧素,似乎她想要做些什么,他都可以依着她,只要她愿意跟自己开口。 这样总是会让他觉得,萧素依旧是他的妹妹,依旧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改变。 宥云天听闻萧素来了,可是他依旧没有放过萧妍,直到萧妍自己求饶了,宥云天才决定放过萧妍不再闹挺她了。 萧妍一双翦水秋瞳带着丝丝的埋怨看着宥云天,“你看看你,要是我这个模样被萧素看见了怎么办?” “那我拿手把你捂住?” “那不就成了掩耳盗铃吗?” “那你不是就看不见别人看你了吗?” “可是我自己知道啊。” “唔,要不要给你安个屏风?” “混蛋!”萧妍快要被宥云天的无赖打败了,最后只好说了一句混蛋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 宥云天伸出手摸了摸萧妍的头,“好了,估计等萧素跟萧眭谈完了,才会想到我们了,你先回去换套衣服,我就在这里等你,可好?” “嗯。” 萧妍看着自己被宥云天弄得都是褶皱的衣衫,点了点头,这样子见人是不太好,虽然是自家人,但是也得注意下形象。 等萧妍走出去之后,宥云天眸中那丝宠溺在刹那间消散下去,他看着门口的位置,沉声说道,“还不出来?” 萧素一步步走进了宥云天的视野当中,“舅舅好久不见。” “你这个不孝的侄女,等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舅舅。” 宥云天看着记忆中的面孔和自己面前这个面孔渐渐重合,他叹了一口气,“你来是为了什么?” “舅舅,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只等舅舅一个人了。舅舅最近的动作略微频繁了些,只是舅舅真的想要以当初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吗?难道舅舅不想以宥家长子的身份出现众人面前吗?” “身份之差,所表达的含义也是不同的。” “舅舅,您真的想好了吗?” 宥云天好笑地看着他面前的女孩,“你啊,有话就说,别来算计你舅舅,舅舅可是还要养家糊口呢。” 萧素轻轻一笑,“是,保证舅舅心愿达成。” 宥云天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里滋味莫名,说是要给宥家正名的是他,可是最懒散的也是他,他现在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等萧妍找到宥云天的时候,宥云天就拉着她的手往她的房间里走去,萧妍一头雾水地看着宥云天,“怎么了?萧素还没有来吗?” “没有,她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萧妍瞪大眼睛看着宥云天,随即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丝丝的埋怨,“你为何故意支开我?” “没有,巧合。” “巧合个屁!你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没有好好看看萧素了!” “我错了,真错了,下一次,我决定叫你看见一个完整的萧素。” 第四百一十六章 遇见熟人 见过萧眭和宥云天之后,萧素觉得忽然无事一身轻松,就像是一直在劳累的人突然没有了继续进行劳动的方向,她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干些什么了。 木念卿瞧着茫然的萧素,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萧素回头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刚刚笑什么?” “笑你啊。” “笑我什么?” 木念卿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现在是不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那要不要带着我去中域散散心,说来,上一次来到这里,还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这一次,难得有时间。” 萧素思来想去,目前的确是没有什么她能想起来比较紧急的事情了,或许放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现在真的适合放松吗? 木念卿一打眼就知道萧素心里在担忧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你别总是这样,我们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休息。” 还有你身上的毒,这是木念卿没有说出来的话。 那日萧素跟他说完之后,他心里总是不安的,萧素的毒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毒瘤,没有人能预测它什么时候来,也没有人可以预测它什么走。 这是木念卿目前最担心的事情了。 萧素看着一派轻松的木念卿,觉得他说的甚是有理,来了中域那么久,的确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木念卿这个提议。 木念卿见萧素点头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看着这样子的木念卿,萧素挑了挑眉毛,也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好了,那你就带我去你们中域比较有名的地方吧。” “我?”萧素指了指自己,似乎是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拜托,有间大小姐,你可是中域长大的好不好?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外来的人做导向吧?” 萧素狐疑地看了看木念卿,虽然这话的确是没有错的,但是她总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不放心地又瞅了一眼木念卿,的确是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这才作罢,“那好吧,不要给我惹麻烦哦!” “遵命!”明明每一次都是麻烦来找你的好不好?我都是受连累的那个,不过这话木念卿可不敢当着萧素的面说,要不然很容易挨揍的。 另一边的叙旧未见的萧至本该早就到了有间霖的府邸,可是中途有件事情将他绊住了。 萧至不明白为何这里会有素锦山庄的令牌出现,按理来说,这种东西素锦山庄是不会轻易发放的,现在此人拿着那令牌。 想到这里,萧至看着那人的目光越发地深沉了起来。 他没有小看自己面前的这个小男孩。 无论他手中的素锦山庄的令牌是真是假,能站在他的面前,这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找我何事?” “素锦山庄的令牌在此,我希望前庄主能帮我一个忙。” 萧至嘴角微勾,“你既然也说了我是前庄主,有事情你该去找现任庄主才是。” “不,素锦山庄的令牌只认发放的那个人,萧庄主,你不要在试探我了。” “哦?看来是我素锦山庄的常客啊,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 男孩的眸子闪过一丝警惕,不过看着萧至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别的脸庞,男孩最终点了点头,“好,那你等我一下。” 萧至就那么靠在尚未开门的商铺的柱子上,一派懒散,他也不去问男孩去做些什么,他现在就是比较好奇男孩到底是谁,要说他亲手给令牌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那些他都是记忆犹新,除了一个中途就死翘翘的,其余的还真的没有拿着令牌找他的。 如今这孩子拿的令牌是谁的,他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他等了许久,这才等到男孩回来,不过这一次男孩不是独自一个人回来的,他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子一见到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萧至当然是不会在意一个小孩子对他的态度的,可是男孩对于女孩的态度倒是叫萧至觉得更加有趣。 “这是你的妹妹?” 还没等男孩回答,那女孩就将男孩护在后面,朝着萧至喊道,“你别想伤害我哥哥!” 萧至哑然失笑,没想到还是个护哥哥的小老虎。 萧至上前将女孩子抱了起来,男孩一开始还不想松手,女孩也在萧至的怀里挣扎,直到萧至半跪在男孩面前,淡然地说道,“上来。” 男孩纠结的目光被萧至看在眼里,萧至无所谓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不上来,不过这天马上就要亮了,一会儿要是有别人追上来,可怎么办?” 男孩纠结了一下,又看了看萧至怀里还在挣扎的小柔,男孩最终妥协了,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萧至这个家伙背在背上,这种感觉还真是恶寒。 男孩打了一个寒颤的动作被萧至看在眼里,萧至只是以为夜里寒凉,所以男孩是耐不住寒冷这才打了寒战。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准备给这两个小孩子准备一些厚的衣服。 要不然事情还没有完成,他们可能就要冻死了。 眼前的风景变得越来越模糊,萧至不知道带着男孩和女孩去往哪里,男孩有一丝不安,“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刚刚你说有人追你?” 萧至嘴角微勾,“那是骗你的,现在我又没有住的地方,借个别人的地方。” 男孩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萧至骗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个人还是如同以前一般的狡诈。 萧至看着自己刚刚离开不久的竹屋,没办法他在中域没有住的地方,这地方还是星央的,既然星央不在,那他就把这个地方征用了吧。 萧至将女孩和男孩一起放了下来,原本不哭不闹的女孩子突然抱住了男孩,萧至疑惑地看着女孩子的变化,良久他才说道,“她是饿了吗?” 男孩闻言,身子一僵,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是。” “那我去找吃的。” “没用的。” 萧至靠在门边,似乎在等着男孩继续说下去,男孩此刻似乎明白了萧至是什么意思,他在等着自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果然还是那个萧至,一点都不喜欢去猜测别人的身份,只是等着别人说。 男孩最终还是如了萧至的愿,他盯着萧至的眼睛缓缓说道,“萧至好久不见,我是明忤。” 萧至的眸子只是闪过一丝吃惊的情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就说,你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死了啊。” “你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讨厌。” “别说,你变小了,还挺可爱的?唔,这是你妹妹明廉吗?不对啊,你妹妹小时候这么好看的吗?” 明忤将小柔护在身后,一脸警告地看着萧至,“别拿小柔跟她比!” 第四百一十七章 又是一件 萧至摊了摊手,“好吧。” “你能给我去找一点血吗?”明忤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底气不足。 萧至慢慢直起了身子,看着明忤,神色莫名,“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 “知道。” 良久,萧至才从明忤的身上将目光收回来,“等着。” 明忤紧紧抓着小柔的手,低声安抚着,“好了,好了,一会儿就没有事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明忤看着小柔的时候满脸都是心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这才想着来找萧至,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会来找萧至这个家伙的,可是关键时刻,还是得来找萧至。 这便是孽缘吧。 萧至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可是明忤知道那里面装的一定不是水,至于萧至从哪里弄来的,明忤不知道,但是明忤知道萧至是一定不会害他的。 他连忙要去结果水囊,可是萧至仗着现在自己比明忤高,却不肯将水囊交给明忤,直到明忤着急了,萧至才慢悠悠地说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她吗?”一个需要喝血的怪物? “是。” 萧至得到了答案,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将水囊抛给明忤,“我在外面等着你。” 明忤接过水囊,打开就是一股浓烈的味道,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什么,他意外地觉得这个味道刺鼻,按理来说他都应该是习惯的了,可是这一次看着小柔喝下去的样子,他除了心疼还有一丝埋怨。 但是这一丝埋怨却不是对小柔,她不过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一切都不该这个女孩来承担一切。 直到小柔将水囊里的东西都喝完了,明忤哄着虚弱的小柔将她哄得睡着了,明忤才走到了门外。 萧至就那么站着,也不像之前那般靠着柱子,听着明忤的动静,他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大婚之后,你就消失了,没有过多久就传来了你的死讯。” “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原以为是少了一个祸害,却没有想到,你是变小了啊。” “真神奇。” 明忤哪里能听不出来萧至话中的嘲笑,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击回去,“你也是啊,都四十多的男人了,说话还是这般嘴欠,怎么?你嫉妒我年轻吗?” “笑话!我会嫉妒你现在这个模样吗?小屁孩,怕是毛都没有长全呢吧!” “闭嘴!” “我就不,小屁孩!” 萧至这副样子要是叫别人看见了,定然是会大跌眼镜的,毕竟这可是呼风唤雨的素锦山庄的前任庄主啊,如今这般没有形象地跟一个孩子吵架,还嘲笑人家,真是出息的很。 可是这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幼稚的脸上是大人都少见的成熟和沉稳。 “好了,小屁孩,难道还不想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怕我说了,你承受不住。” 萧至闻言一顿,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沉声说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承受不住的事情了。” “是吗?” “萧至你知道里面的那个女子是谁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那萧至你知道你娶的人到底是谁吗?” “我娶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 明忤看着被阴影笼罩的萧至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里面的女孩子叫木流柔,是你妻子宥云兰和木流光的亲生妹妹。” “你知道为什么她和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女子正常的模样,不是这般小,也没有这般痛苦,我救下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木家的后人,甚至我根本就没有将她和当初襄阳大火里的任何一个家族联系在一起。” “直到”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这个安静的女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总是能让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读书也好,刺绣也好,哪怕只是吃饭,他都能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他一定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当他以为自己的春天到来的时候,明廉的到来打破了一切,她带着一个女子来到了这里。 明忤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妹妹,因为明廉的心思太过沉重,甚至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看不透明廉在想些什么。 后来他在明廉的口中得知那个来的女子叫做宥云兰,他前些日子刚去参加了萧至的大婚,对于宥云兰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宥云兰的第二次拜访,她直截了当地跟自己说,小柔是她的妹妹,她要将小柔带走。 其实这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那是小柔的亲姐姐,可是他转而一想,宥云兰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妹妹叫做宥云非,弟弟叫做宥云天,那么小柔怎么可能是宥云兰的妹妹呢? 于是乎他就留了一个心眼,谎称小柔外出,等她归来,他一定将人亲自送过来。 然后他来到了小柔的房间,发现她在哭,哭的很悲惨。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得知了宥云兰的身世,也知道了小柔的真名叫做木流柔。 木家随着襄阳的大火而逐渐没落,每一个家族都在惧怕那场大火背后的真相,所以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谈,甚至连自己活着的事情都要费尽心机地隐瞒外界。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那些有野心的人。 其中,最有野心的人就是木流柔的二姐,木流光了。 木流光不仅仅是制造了襄阳的大火,更加将宥家推向了风口浪尖,甚至就连那兵人的说头都是她引起的,可是她并没有得到宥家真正研究出来的兵人。 或许这便是她疯狂的理由,她开始疯狂地抓人,无论是谁,都成为了她的实验对象。 他听完了这个故事以为宥云兰跟木流光是一伙的,所以他准备带着小柔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在密室当中了。 他也见到了那个被小柔称作是二姐的人,她拥有一双很干净的眸子,拥有这双眸子,旁人看了一定会以为这个女子是干净纯洁的,可是事实证明,这并不是如此。 在那里他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对待,喝药,被鞭打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可是这种日子依旧没有停下来,直至有一天,他冒着被反噬的后果冲破了木流光对他的内力枷锁,这才九死一生地带着小柔离开了那个地方。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药,还是没有药,他们开始发烧,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明忤说完这个故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萧至看着明忤嘴角的那一丝苦笑,“你觉得宥云兰也参与了?” “难道不是吗?” 对于明忤的反问,萧至并没有回答他。 第四百一十八章 狠人来临 夜无边的漫长,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发生的事情,也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陈彪最后选择跟娄如青合作,这件事情,娄如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有间也和木流光的野心可不能代表所有人的野心。 陈彪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像是当初的年轻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心里憋着坏,然后在暗地里阴人的。 他不是不懂勾心斗角,只是讨厌男子之间还需要用这些女子才会用的法子,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武力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打到对方服气就好了。 可是对于面前这个人,显然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让对方服气,所以这一次是真的要低头了。 “娄公子为何一定要选择我呢?我不过是一个粗人。” “诶,莫要这么说。”娄如青精明的眸子落在了陈彪看似手足无措的表情上,“其实啊,你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我们之间不要这般虚意。” “那我可就直说了。” “陈大哥随意,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娄公子似乎不太喜欢有间一族的族长和族长夫人。”陈彪一直在注意措辞,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到爆炸了,要是以前,他定会将刀往桌子上一撇,然后说道,我要与你合作,无论什么条件,只要你能帮我就好了! 可是他这一次是真的不能这么做了。 “陈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陈彪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果然现在的人话里都是有套的,等着他往里面钻呢! 可是下一秒,陈彪的心就落在了肚子里,娄如青讥讽一笑,“我可不是不太喜欢,我可是对那两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女子想要成事,靠自己就好了,可是那位可是打着靠自己的名号,明里暗里利用男子,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陈彪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简单地试探就能探听到这些秘密,不过这些秘密都是他所不感兴趣的,他所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情,“那么娄公子知道兵人的事情吗?” “哦?陈大哥可是对兵人感兴趣?” “实不相瞒,其实我不是对兵人感兴趣,我是为了我家弟弟才来趟这趟浑水的。” “之前我家弟弟贪玩出去了一趟,后来被我家人救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就连有些事情也变得不太正常。直到后来,宥家出了兵人的事情,我发现我弟弟有些特征是和那兵人的症状一模一样的,所以这才前来。” 娄如青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你是说,你怀疑你弟弟是兵人?可我之间见过你弟弟,兵人是没有感情的,也是不会说话的,很显然,令弟并不符合兵人的特质。” “不不,不,娄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说我弟弟是兵人,只是说,我弟弟可能之前被人研究过,不,这话应该怎么说呢?我,我觉得他们是想将我弟弟练成兵人的,可是我家人将弟弟带回来了,我弟弟可能是兵人的半成品,或许是这样吧。” 陈彪的语无伦次还是让娄如青听了清楚,“兵人的半成品?” “这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陈彪没有听清楚娄如青的后半句话,疑惑地问道,“刚刚娄公子说了些什么?” 娄如青微微一笑,“没有,没有说什么。那么陈大哥你就跟我说吧,你想要些什么,如果我能做的到,自然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会生效,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囚着陈大哥。” “我,我自然是信得过娄公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娄公子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练兵人的人到底是谁,还有世上真的有兵人吗?” “陈大哥只要这两个消息吗?” “是。” 娄如青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陈大哥,那这样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点,毕竟杀人是有风险的,但是这消息却没有。” “我知道,但是我只要这两个消息。” “那好,陈大哥就回家等消息吧,我一定会将这两个消息给陈大哥查到的。” “那就多谢娄公子了。” “客气了。” 娄如青送走了陈彪之后,便坐在桌子一旁发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房间里除了敲桌子的声音并没有其他的声响。 娄如青轻轻念着,“兵人的半成品?” “是宥家当年逃离出来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吧,不是宥家的话,那会是谁呢?” “还真是令人头疼呢,越调查越能发现当年的事情不一般,我到底拦了一个什么活计啊,把自己累死累活成这样,某人可能还不知道吧。” “要不要给某人提个醒,自己也是很辛苦的。” 娄如青想到这里,嘴角微翘,他似乎知道该把有间无忧送到哪里去了,如果这件事情做好了,那就可是讨好了两个人的好事情了,那么好处必定是少不了自己的。 有间无忧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并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了,她摸着自己发痛的额头,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人要打青客,而青客躲开了,自己却没有躲开。 所以自己昏迷了。 将青客在心里骂上了几遍,她才穿好鞋子下床,发现这里并不是密室之类的地方,素净的纱幔无一不再透露出这主人有别一番的风雅。 或许那人只是青客的仇家,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若是这样,自己还能周旋一二。 可是等娄如青进来的时候,有间无忧却是大吃一惊,“为什么是你?” 娄如青慢慢走到有间无忧的面前,“看来你还认识我啊。” “怎么会不认识?青云庄的大弟子,娄如青!” “认识就认识,你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这样搞的我好像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敢骂我?”有间无忧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她之所以会知道娄如青,是因为娄如青拒绝木流光的时候,她刚刚好在屏风后面,她还记得娄如青说的话,他说,他就是站在有间九这边的人,可是,那又如何? 木流光,你不敢杀我,你也杀不了我。 那般的狂妄,有间无忧怎么能忘记他呢? 那么娄如青在这里,是不是说明有间九和有间霖也在附近?他们必定是恨死自己了吧,毕竟自己可是杀了他们好弟弟的人。 “我为何不敢骂你。”娄如青欣赏够了有间无忧变脸的样子,这才回答道。 有间无忧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法逃跑之后,她才说道,“有间九在哪里?” “哦?看来你很想你的姐姐嘛。可惜了,有间九不在我这里,你见不到她了。” 有间无忧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娄如青的一句话仿佛是将有间无忧打入了地狱。 第四百一十九章 后悔不可 “不过我会将你送到南宫诚身边去,那样的话,你就不敢动任何的小心思了吧。我可没有兴趣在你身上浪费任何的时间。”娄如青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在有间无忧听来却是催命的符咒。 “你说什么?你要将我送到南宫诚那里去?不可以,不可以!” 娄如青欣赏着有间无忧的发狂,美人发狂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啊。“现在知道怕了?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呢?现在怎么会怕呢?你是怕死人,还是怕活人啊?” “你这个变态!” “你这可说错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好像你做的事情才更加变态吧。对了友情提示一下,南宫诚那边现在有个叫慕流风的男子,他爹似乎叫邹长青,他娘好像叫南宫若。” 每说一个名字,有间无忧的脸就变得异常的惨白,不,不,她不要去南宫诚那里,只有一个南宫诚就足够她受的了,如果见到了邹长青和慕流风的话,那么她就是生不如死。 她才不要去接受慕流风的指责呢。 一切都是他的错,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凭什么! “不,不,我不去南宫诚那里,我不去!” 娄如青才不会管有间无忧的声嘶力竭呢,他拍了拍手,就有人拿着大箱子和绳子朝着有间无忧走去,有间无忧拼命的挣扎,奈何娄如青手底下的人都是力大无穷的壮士,有间无忧在力气上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而她的内力早在之前娄如青就已经给她封住了。 不封住难道等着她反咬一口吗?娄如青深深知道女子狠起来的可怕,所以他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有间无忧最后用绝望的目光看着娄如青,企图想用娄如青的恻隐之心来打动娄如青,可惜她小瞧了娄如青,像是娄如青这般的人物,恻隐之心早就喂了狗了。 再说了,她有间无忧哪里值得别人同情呢? 都是自己走到这条路上的,哪能怪得了别人呢? 自作自受罢了。 只是希望南宫诚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能念着点他的好,毕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可不知道,不过他总觉得有间九不会这么就跟南宫诚分开的。 哪怕是生死,也不会将这两个人分开的。 毕竟那一看就是天作之合,还这么命运多舛,按照话本子所写的,这俩个人一定是天注定的姻缘,跑不了。 若是萧素知道娄如青满脑子想得都是话本子的事情,她肯定会飞奔过来问一问娄如青是那本话本子,自己一定要熬夜看完,这般狗血的话本子,她怎么会没有看过呢? 话说啊,娄如青和萧素的相识还真是以为一本话本子,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许是当事人都已经淡忘了。 最近南宫诚这里来的人可真是不算是少数,先是宥云天和萧妍,然后是那个自称是自己弟弟的木念卿,然后就是邹长青和慕流风。 不过他还是很乐意有人来这里的,毕竟来的都是熟人,万一其中就有一个是萧素感兴趣的人,自己不就是赚了吗? 可怜的南宫诚现在还不知道其实萧素早就去找过萧眭和宥云天,只是他们也知道他们在冷战当中,于是乎宥云天和萧眭都默契地没有将萧素出现的事情告诉南宫诚。 这也就间接地导致了南宫诚错过了见到自己媳妇的机会。 本来就是日思夜想,虽然之前很是受伤,但是不得不说木念卿那句话很有作用,他总是觉得萧素还是有事情瞒着他的,他费了那么大的劲,依旧没有能撬开萧素的心房。 到底还是自己失败。 说回正题,南宫诚对于邹长青的记忆还是比较好的,哪怕他最后抛弃自己的皇姐,那也是南宫若自作自受。 慕流风面对南宫诚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自在了,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一些事情,他跟着邹长青来回在中域的边缘处游荡,他曾经问过邹长青,他们这是在干些什么,可是邹长青都没有回答他。 直到今天,邹长青突然来到了南宫诚这里,他还是比较局促的。 南宫诚看出了慕流风的局促,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性了,他走上前拍了拍慕流风的肩膀,“怎么找到了亲爹,就不认你这个皇叔了?” “没有,没有,皇叔。”慕流风连忙喊了一声。 邹长青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二人的气氛回转之后他才开始说话,“最近你如何?” “还好,一切正常。” “中域的边境可是不太正常。” “那是之前木流光想要出发去南越的士兵吧,现在应该是撤回来。”南宫诚没有多想,现在木流光可是没有外扩的理由了。 邹长青闻言点了点头,他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等他到的时候,那件事情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他之所以会在中域的边境处等着,就是因为他太了解木流光了,了解她的野心,也了解她的手段。 “那便好,不过我这心总是也放心不下。” “既然姐夫放心不下的话,那便住下来吧,有姐夫在,我们便多一份胜算。” “此话可是当真?”邹长青看着南宫诚挑了挑眉毛。 南宫诚被邹长青看得有些发毛,他这个姐夫从小都是这样子,看什么都清楚,心里也什么都知道,可是就是不往外面说。 南宫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慕流风在一旁看着,自是明白了南宫诚在自家爹爹面前吃亏了,他上前撞了撞南宫诚,“皇叔,别拘谨,我爹现在不体罚了。” 一句话瞬间将南宫诚的窘迫无限放大,果然是有人撑腰啊,南宫诚给了慕流风一个死定的目光。 慕流风丝毫不惧,反正他爹在这里,南宫诚又会做些什么? 邹长青自是注意到了慕流风的小动作,这两个人的一句话好像叫他回到了从前一般,那时候,虽然南宫诚不受宠,但是总归是风儿的朋友,他这个做大人的,自然是要多多关系小孩子。 也是那时候起,他时不时常就去教南宫诚一些东西,许是那时候比较严厉吧,现在的南宫诚都记忆犹新。 邹长青看着慕流风乐够了,这才继续说道,“虽然我也很想留下来,但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风儿倒是可以留在这里帮忙。” “姐夫有事情就去忙吧,本王一定会照顾好本王的侄子的。” “那便好,风儿就拜托给你了。” “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慕流风看着自家老爹是真的走了,丝毫没有一点照顾到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感受,刚刚他还仗势欺人,现在就变成了没有人疼爱的可怜虫。 “皇叔,我。” “乖,侄儿,皇叔怎么会欺负自己的侄子呢?” 慕流风欲哭无泪,他能后悔吗? 第四百二十章 偶遇旁人 其实在南宫诚边也好,毕竟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待在南宫诚边也可以招个机会说一说之前的事,虽然他觉得南宫诚可能不会那么想听他念叨这些事,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的。 事实上证明南宫诚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去处,甚至将他所害怕的事摆在了他的面前。 慕流风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慕流风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将目光从人的上移到了他后的箱子上,那里面会是什么呢? 就在慕流风愣神的时候,南宫诚已经请娄如青进去了。 娄如青却并不着急,他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里已经断定这就是慕流风了,嘴角微勾,“这位便是逍遥郡王吧。” “难得还有人记得我。” 娄如青嘴角的笑意不变,“自然。” 娄如青迈步走向房间,在最后即将要跨出去的时候,娄如青突然回头看着慕流风说了一句,“小郡王,世事无常,还请放宽心才是。” 要是旁人他才不会多此一举,可是这人可是慕流风,他可是南宫诚的侄子,是邹长青的儿子。 怕是以后有些事也能用的到他,所以现在自然是要打好关系的。 毕竟娄如青可是无利不起早的。 慕流风看着娄如青,对于他那番话是一头雾水,甚至不明白为何这个人一直在笑,来到中域这么久了,似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笑,都将笑挂在嘴边。 可是他总觉得他们的笑,太过虚伪,甚至是嘲讽。 慕流风没有离开,他就在房间外面等着,因为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般,甚至这件事可能会与他有关。 外面的人不乏有认识慕流风的,其中的人看着慕流风在外面受着冷风吹,想要去提醒一二。 “郡王,您可是有事找王爷?” “没有。” “即是没有,便回去吧,这风冻人,怕是会冻坏了郡王的子。” “无妨,我就在这儿,站一站。” 那人见劝说无效,只好重新回去站岗。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叫人从慕流风的房中拿来了披风。 披风披上的那一刹那,温暖瞬间包裹住了慕流风,这样的温暖叫慕流风有片刻的恍然。 他看着给他拿披风的士兵,“谢谢。” “郡王,这都是应该的。” 看着他们的耳朵被冻得通红,可是他们依旧能想到自己是否会被冻坏,这就是南宫诚手底下的兵,有义的人才会教出这般有义的兵。 慕流风被温暖包围,可是房间里却不是一片祥和。 南宫诚看着娄如青,其实他并不是很欢迎娄如青,甚至是不太喜欢娄如青这个人。 娄如青这个人工于心计,只对有用的人才会这般作为,若是无用之人,他怕是一眼都不会去看一眼,这般市侩的人,实在是让人生不起好感来。 但是娄如青又是萧素的合作对象,这便是南宫诚不想见又不得不见的理由。 娄如青工于心计哪里不知道南宫诚对他的厌恶,但是这一次他可不是来算计南宫诚,他是来给南宫诚送礼的。 “摄政王下不猜一猜,我给您带来了什么礼物吗?” “礼物?” “哦,不。”娄如青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算是礼物,这个本来就是你们的,只不过我先找到了,所以这算是物归原主。” 南宫诚看着娄如青,很想弄清楚娄如青脑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不知道娄公子想要个什么价格了?” “价格?那是交易才会用到的词语,我们这可不算是交易,我这叫赠予。”娄如青示意旁人将箱子打开。 南宫诚这下子就看清楚了箱子的东西,不对,应该说是人是什么了。 此人便是萧素和有间霖心心念念要找的有间无忧,南宫诚眉头微皱,“她为什么会在你哪里?”据他所知,有间无忧应该是投靠了木流光才是。 木流光应该会将有间无忧利用的彻底,轻易不会将有间无忧放出来才是。 娄如青轻轻一笑,“不如,摄政王下猜一猜?听闻摄政王下神通广大,就连明廉都能找到,那就请摄政王下猜一猜这有间无忧我是从何得来的?” **地挑衅,若是说刚刚南宫诚还相信了娄如青这种变相的示好,结果下一句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怎么?你想要明廉?”南宫诚也不跟娄如青打哈哈,直接说出娄如青此行的目的。 其实娄如青本来就是奔着明廉来的,之前什么为了卖萧素和南宫诚一个面子的理由不过是他理由中的一个小部分,最主要这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将明廉吃下去,只不过若是摄政王下能让我见一下明廉,这人和消息,我都给您。” “好。”没有任何思索,南宫诚就直接答应了娄如青的要求,只不过是让他见一眼明廉,而且有间无忧对于他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对于有间霖和萧素来说,那便是他们踏出最关键的第一步的开始。 娄如青嘴角微勾,“摄政王下果然是爽快人。” 南宫诚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到了书架旁,不知道他扭动了什么,暗门缓缓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早在之前娄如青就将自己的边的人放了出去,这种谈条件的时候只要主人公在就好了。 南宫诚率先走了进去,娄如青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就跟着进去,前面南宫诚拿着烛火淡淡地说道,“娄公子难道不怕本王看你不顺眼,然后将你杀人抛尸吗?” “摄政王下当真是看我不顺眼?还是觉得有间九将大事委托给我,而不是下您?” 被娄如青戳中了心事的南宫诚,也不觉得脸红,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你最近见到她了吗?”她,还好吗?这句话才是你成功真正想要说的,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有时候他真的为自己的无力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懦夫。 “若是我见到了她,怕是这有间无忧我也不会送到下这里了。”娄如青说到这里顿了顿,“下当真觉得有间九是您命中的不二之选吗?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不差有间九一个。” “可是本王就是想要在她这里吊死,怎么办?” 娄如青看着面前南宫诚的背影,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能怎么办?您来愿意,我们这群人只好跟着打工便是了。 “看来摄政王下真是用极深了,可惜不是所有的深都有同等的眷顾降临。” 南宫诚子微顿,脚步也停了下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第四百二十一章 泥鳅王爷 娄如青在南宫诚那双如炬的目光,随意地摊了摊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给有间九打工的,可瞎说,要不然等她回来,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你若是现在不说,你现在就没有好果子吃。” 娄如青丝毫不慌,一点都不觉得南宫诚的危险多么的吓人,“诶,摄政王下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烛火衬得南宫诚森无比,像极了地狱而来的使者,但是娄如青却并不害怕南宫诚,他微微挑了挑眉毛,“你当真是想要听实话吗?” “实话。”天知道南宫诚说这话的时候,他握着烛火的手在微微冒汗。 这就好像是在等着死神的宣判一般,害怕却也想要知道结果,是生还是死。 娄如青突然笑了,还是大笑的那种,他捂着肚子弯着腰,背后抵在墙上,“哈哈哈,南宫诚,你刚刚那是什么表?等到宠幸的表吗?哈哈,太搞笑了吧。” 等娄如青笑够了,他才发现南宫诚用着吃人的目光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娄如青立刻收敛了笑声,开玩笑,笑话南宫诚这种事,做一次就好了,最好是没有第二次。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给本王把话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好。” 娄如青眼珠微转,“其实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保密,你可不能告诉有间九,这话是我说的,要把然,我怕我死的惨啊。” “可以。” “其实有间九喜欢你,这种事你早就知道的吧,那我就不废话了。” “再说一遍。” 娄如青怀疑自己幻听了,“什么?” “把你刚刚的话再给本王说一遍。” “有间九喜欢你?”娄如青边说边观察着南宫诚的表,发现自己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南宫诚的脸上疑似是出现了某种叫做满足的神。 “再用一遍陈述句。” “有间九喜欢你。” 南宫诚了然地点了点头,“嗯,本王知道了。” 娄如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诚,很是怀疑刚刚那句话是从南宫诚的嘴里说出来的,什么叫做本王知道了?嗯?还让他说了三遍?自己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 “继续说。” 娄如青生无可恋,他哪里想得到南宫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简直是被有间九吃的死死的啊,怪不得有间九要用那种决绝的方式断了二人的关系,如果不是的话,南宫诚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其实有间九她有难言的苦衷,所以她才会抛弃你的。” 一个眼刀飞过去,娄如青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措辞有问题,立刻更正,“不是抛弃,是暂时跟您冷静冷静。” “嗯。”南宫诚这才满意地从嘴里发出一个音节。 娄如青越发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到底还是自己心软,虽然不能将有间九命不久矣的事告诉南宫诚,但是他可以旁敲侧击地告诉南宫诚,有间九还喜欢他的事,这样子,说不定二人在以后还有什么转机。 其实就连娄如青都知道南宫诚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间九那边,而那些问题又不是有间九自己想的,而是上天捉弄的。那是人为都改变不了的。 比如说上的烙印,再比如说没有解药的毒。 一桩桩,一件件足够成为有间九和南宫诚之间的鸿沟。 可是此刻,娄如青似乎明白了有间九为何如此喜欢南宫诚了,哪怕下定决心分开,说出了那般严重的话,有间九的心疼不亚于南宫诚的心疼,那个样子,有间九像是要死了一般。 南宫诚这个人啊,不仅仅是在能力上面出色,在别人方面也很出色,被伤害那吗多次,依旧能相信有间九,着有间九,听到有间九喜欢他的话,依旧能满足成一个三岁的孩童。 这样的人,若是他是女子,也了吧。 于是乎,娄如青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南宫诚的痴所感动了,他一直给南宫诚讲述有间九小时候的事,其实不长,因为有间九也就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才来到中域,而那时候恰好碰上了他。 那时候的有间九张扬却也内敛,张扬是指在他们内部张扬,而内敛是在外面,那时候有间九刚被宣布失踪不久,他们不能大张旗鼓的行动,一切都是悄悄的。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将那座类似于城堡的地方建筑了起来,甚至就连宥云非的事都是他们帮助有间九的。 那时候女孩哭了很久,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间九的眼泪。 那便是极致的伤悲吧。 旁人若是知道女孩将自己的娘亲练成了兵人,那一定会骂那个人不孝吧,可是他们知道,那个女孩只是想要她的娘亲永远年轻并且能陪在她的边。 可是岁月的流逝总是给了人不一样的选择,也给人不一样的出路,虽然说路都是自己的选,但有的时候真的是无可奈何。 南宫诚听完了有间九之前的故事,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浅淡了起来,娄如青还以为南宫诚是不理解有间九的做法,“你怎么了?”他连忙拽住南宫诚的衣袖,阻止南宫诚继续走的步伐。 “你不是还要见明廉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间九太过疯狂?可是那时候谁不是疯狂的!” 南宫诚不解地看着娄如青,一开始他不是很明白娄如青反常的举动,现在想一想就明白了,他懒懒地靠在墙上,“怎么?你是觉得本王听个故事就能不喜欢本王未来娘子了?娄如青,你理解的就是脆弱吗?” “那你为什么突然变脸?” “本王刚刚只是在想,为什么当初她的边没有我,只有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最后一句话南宫诚说的格外用力,似乎是在忏悔自己没在的事,又似乎在嫉妒他们可以陪着有间九。 娄如青恍惚一下,南宫诚就趁着他恍惚的时候将自己的袖子从娄如青手中解救出来,继续往里面走去。 娄如青突然笑出了声,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笑南宫诚,而是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如此多管闲事的人了?难道真的把有间九和南宫诚当做了话本子里的人物了? 真是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 这条隧道其实并不长,只是他们二人在半路上就开始聊天属实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南宫诚丝毫没有意识到话题是自己引起来的,他不善地对着娄如青说道,“快点,本王一会儿还有事要做。” 娄如青哑然失笑,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吧,今算是见识到了南宫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绝非善类。 就是条泥鳅!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两相对峙 娄如青还是如愿见到了明廉,本来他还想着南宫诚会识相地回避一下,结果南宫诚就那么心安理得地站在那里,娄如青也没有赶走南宫诚的心思,就随他去了。 看着明廉这副模样,这是娄如青来之前没有想到的,明廉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娄如青看向南宫诚,南宫诚给了他一个不是他们干的眼神。 娄如青明显不相信南宫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要不然明廉怎么会一开始就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南宫诚他们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南宫诚好心地开口给娄如青解释了一下,“明廉是本王派人从襄阳萧府接出来的,本王去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可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想要问话的,她还是可以的。” 娄如青瞧着明廉趴在地上,这样低着头很难看清楚明廉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他蹲下子,看着明廉那已经被毁容的脸,“你们是如何能断定此人就是明廉的?” “她自己说的。” “她说你们就相信?” “可是她的确就是明廉。”要不是看在刚刚娄如青给他讲述了有间九的故事,他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脾气去给娄如青解答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是笑话。 娄如青很显然也相信了南宫诚的话,他也不嫌弃明廉脸上的污秽,用手点醒了明廉,明廉第一眼没有见到南宫诚很是惊恐,“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娄如青看着明廉,等她喊够了,这才缓缓说道,“我不是南宫诚,同样我也不是宥云兰。” 明廉这才平复了自己的心,听到宥云兰那三个字的时候,很明显她的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那,那你是谁。” “你是明忤的妹妹?” “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哥哥在哪里!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听话的,啊啊啊!”很明显明廉似乎被刺激惨了,而那个人也同样是用明忤的下落来刺激明廉的。 南宫诚第一次听到明忤的名字,有些好奇,“明忤是谁?” “明廉的哥哥,也是青云庄的前任大弟子。但是很久之前就失踪了,我之所以会来中就是为了找到明忤的下落。”当然还是有点私事的。 不过这话他可没有当着南宫诚的面说出来。 南宫诚也知道娄如青不可能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这种人是凡事都留三分的。 “那她们找明忤做些什么?” “不知道。” “不过既然宥云兰也在找明忤的话,那就说明明忤的失踪很有可能是跟宥云兰脱不了干系的。” 娄如青眉头微皱,“可是现在宥云兰并不在襄阳,没有人知道宥云兰去了哪里,她会不会已经出了中域?” 南宫诚沉吟地一会儿,“不会,按理来说,宥云兰听闻宥云非没有死,并且还在中出现,肯定是会来找宥云非的,所以宥云兰一定还在中,至于在哪里。” 南宫诚说道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的确宥云兰失踪了。 一开始就没有人关心宥云兰的踪迹,因为宥云兰在过往的事里被撇出去了,即使有事也是后来才被查出来的,可是那时候宥云兰便已经找不到了。 是宥云兰自己藏起来了?还是有人带走或者是囚了宥云兰。 他们不得而知。 但是他们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宥云兰,因为她也是给宥家恕罪的必要人物。 娄如青和南宫诚一前一后退出了暗室,等出来的时候,他们看见了襄霖和慕流风,还有那本该在箱子里面待着的有间无忧也站在中间。 慕流风左脸红肿,似乎是被人扇的,在这里除了有间无忧也没有人会去打慕流风了吧。 南宫诚不怒自威的气势一释放出来真是叫娄如青都快要忘记刚刚那个在密室里的泥鳅了,真是狡猾啊。 娄如青见这里面已经没有他的事了,他便说道,“好了,我的礼物已经送到了,那我便离开了。” 南宫诚没有说些什么,倒是慕流风一下子拦在了娄如青的面前,娄如青挑了挑眉,“怎么?小郡王可是不满意我的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送到这里来?” 娄如青摊了摊手,“我可不喜欢女子,难道不送人,留在我那里膈应我吗?” 娄如青轻轻一推就退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慕流风,他走的爽快,反正他要见的人都见到了,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有间无忧看着这里面的人都是曾经自己熟识的人,她冷哼,“怎么?你们想要如何处置我?” 襄霖默不作声,他刚刚进来找南宫诚的时候,就看见有间无忧正在对慕流风破口大骂,以前那般温雅开朗的有间无忧已经在现在这个有间无忧上找不到了。 就在他进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有间无忧突然给了慕流风一个巴掌,那速度之快是襄霖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慕流风根本就没有打算闪躲分毫。 虽然慕流风之前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对不起有间无忧,可是有间无忧做的这些事早就超过了别人对她的伤害,她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杀害了慕流风的母亲。 可是这些都是慕流风不愿意相信的事。 萧素之前没有将有间无忧杀南宫若的事告诉慕流风,就是害怕慕流风接受不了这个事。 可是如今还是要面对一番。 就在这时候,南宫诚突然出声说道,“有间无忧,你依旧不认为你错了吗?” 有间无忧嘲讽一笑,“我错了?我错在哪里?我错就错在我等的这个人,一次次辜负我,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依旧好好的,凭什么?!凭什么苦要我吃,他却好好的?!” “本王今就告诉你凭什么,慕流风他一直相信你,他不信你会杀了你亲弟弟,他也不会信你杀了南宫若。” 慕流风呆愣在原地,刚刚他的皇叔说了些什么? 有间无忧杀了南宫若? 是有间无忧杀了南宫若?! “不,不可能!无忧她不可能杀了娘亲的。”慕流风似乎想要在旁人上得到证实,他不敢去看南宫诚的眼睛,他就朝着襄霖的方向走去,他抓着襄霖的袖子,“你告诉我,不是无忧,对不对?我娘亲不是无忧杀的,对不对?!” “够了!”南宫诚走到慕流风面前将他拽了过来,“你不是想要一个真相吗?今就让你面前的这个女子给你这个真相!” “有间无忧,你告诉慕流风,南宫若是谁杀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红色枫叶 “是我啊。就是我,慕流风,你知道吗?当我用刀刺入她的心脏的时候,她跟你一样,就跟你现在是一样的神,她肯定以为我不会杀她,她可是你慕流风的娘亲呢,我怎么会杀她呢?” “哈哈哈,可是,没有错啊,就是我杀了她啊。” “你还不知道吧,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有间九恨不得我去死,因为我杀了他们的弟弟啊,那也是我的亲弟弟啊!” “血流成河,我的手上全是他的血,我的脑子里全是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 “慕流风,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些都是拜谁所赐吗?都是你啊!都是因为你啊!要不是你抛弃我!要不是你把萧素带过来!我怎么可能失去你,又失去了我的哥哥。”有间无忧似是回想起了以前的子,嘴角漫出一丝笑容。 “慕流风啊,流风啊,你看看我,我几分像是从前,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你的,你的不,你的选择成就了现在的有间无忧,你满意吗?满意我的所作所为吗?啊?!” “哈哈哈哈!” “今落在你的手里是我时运不济,但是,我不认错,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们,不是我,造成今局面的也是你们,不是我!” “为,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慕流风想要说伸手去触摸一下有间无忧的脸,却被有间无忧狠狠地甩开,然后又是一巴掌。 狠狠地打在了慕流风的脸上,将慕流风一下子打倒在地上。 他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茫然,有间无忧看着这样子的慕流风,眸中没有半分心疼,嘴角的讥讽越发深厚,“慕流风,你瞧瞧你自己,你自己又有几分像是从前?” “说你薄寡义,你却又重重义,可是你那份谊可曾半分用在我的上?” “今光景,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也怨不得我!” “我所之人,是顶天立地,敢敢恨之人,不是如今面前的慕流风。” “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随便!” 慕流风一听有间无忧要死,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挡在有间无忧的前,“不可以,不能杀她!” 襄霖叹了一口气,如今这般模样,能怨得了谁呢?都是自己走的路,都是要自己去承担的。 “慕流风,如果要你代替有间无忧去死,你去吗?”许久未曾说话的南宫诚突然出声。 有间无忧猛然看向南宫诚,似乎不太明白南宫诚的意思,护在有间无忧前的慕流风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愿意,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我该负起责任。” “去你的责任!慕流风,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有间无忧说完便一头撞向一旁的柱子上面,慕流风来不及阻止。 他将有间无忧抱在怀里,看着额头上一直冒血的额头,“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慕流风,你此生的罪孽,是我,而我的罪孽,也仅仅是因为遇见了你。”有间无忧奄奄一息地说道,“我是不会死在有间九手中的,她不配,哈哈,她不配!” 南宫诚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襄霖给她治好了,然后关在密室里,等萧素回来再说。” “是。” 襄霖将有间无忧从慕流风怀抱中拉了出来,慕流风像是一个行尸走一般,看着有间无忧就那么被襄霖拉走,他双目无神,就那么呆坐在原地。 不远处的柱子上还有有间无忧刚刚留下来的鲜血,顺着流了下来,慢慢流到了慕流风的脚边,他看着那鲜艳的红色,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我真的做错了吗?” 南宫诚缓缓说道,“慕流风,出去跑十圈再回来,本王有事要跟你说。” 慕流风盲目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去外面开始跑步,那士兵给他送来的保暖披风早就在见到有间无忧的时候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刺骨的寒风一点点刺激着慕流风迟缓的大脑。 南宫诚打开窗子,看着慕流风那副样子,本来他没有想过那么早让慕流风和有间无忧碰面,结果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也不知道该说造化弄人还是开人玩笑。 总归是要他去面对这个事实的,这个时机或许便是最好的时机吧。 萧素被木念卿拉着走,明明说好了是她导向的,可是最后还是变成了木念卿作为主导,最后萧素不想走了,这才停了下来,“小二,来一碗面。” “小二,别听她的,来两碗!”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木念卿看着萧素被冻的红红的鼻尖,轻轻一笑,“怎么?点饭都不知道给我多点一碗?” “我可没有钱给你付面钱。” “没关系啊,我有啊。” 萧素斜了他一眼,“可以啊,学会藏钱了?” “切,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藏不藏钱难道还要跟你报备一下不成?” “对。”萧素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虽然嘴上说不过木念卿,但是她可以打他啊,但是他不可以打自己。 于是乎萧素狠狠地踩了木念卿的脚,由于是大庭广众之下,木念卿不好意思交出声音,只好自己默默忍受着,“果然是最毒女人心,你下脚真是毫不留啊!” “哼!” “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萧素瞪了一眼木念卿,“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试一试?!” “不说了,不说了,吃面,吃面。”刚刚好,面来了,还好是面来了,要不然可能又要被萧素踩一脚。 木念卿嗦螺了几口面,却发现萧素却是没有吃面,而是用筷子有一下每一下插着面条。 木念卿无奈地说道,“大姐啊,面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所以你赶紧趁吃,一会儿凉了就坨掉了,就不好吃了。” “你不是说你要带我出去玩吗?” “你就是带我来吃面?” 木念卿又找时机吃了几口面,看着萧素那不善的眼神,他连忙将面咬断,“不是我不想,主要我知道的那个地方我找不到了,所以别着急。” “看来你是找好了地方啊,你说来听一听,说不定我知道呢。” “我曾经路过那里一次,那是一片不会衰败的枫叶林,我记得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方向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枫叶林?” “对啊,都是红色的,可好看了,可惜,当时我的边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我一起欣赏美景。” “本来是想要找你一起的,结果还找不到地方了。”木念卿说着语气中还透露一丝委屈。 第四百二十四章 枫叶遇人 “我或许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 木念卿惊喜地看着萧素,“你真的知道?” “是,中域这附近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美不美我就不知道了。” “美,肯定美,当时要不是着急找你,我肯定是要在里面好好观赏一番的。” 萧素脸上可是没有木念卿那份轻松,相反她脸上有些凝重,不过木念卿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萧素的不对劲,他正在沉浸在自己可以去观赏美景的开心当中。 木念卿和萧素快速地吃完了面条,木念卿因为心好,随手就给小二一锭银子,也丝毫不见心疼。 萧素也没有去管木念卿大手大脚的样子,等之后没有钱了,木念卿就有哭的时候了。 木念卿跟着萧素的指引最终真的来到了他曾经来过的那片枫叶林,他指着那火红色的枫叶,“你看,这里多漂亮啊!” “那你知道这里的故事吗?” “故事?这么美丽的枫叶林一定有一个美妙的故事吧。” 萧素没有说话,她紧抿着嘴唇,她实在是不想打扰了木念卿的好兴致,但是这里的故事的确不是什么好故事,可以说中域有特色的景色的背后都不是什么好故事。 或许中域这个地方的人太过自私了,所以就连故事也没有半分让人心疼和喜欢的。 就在萧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枫叶林里传出来的谈话声,她连忙将木念卿拉到一旁去,“嘘,这里有人。” 木念卿也知道事态的严重,便乖乖地不再说话。 他们听着枫叶林里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萧素总觉得其中一个声音异常的熟悉,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直到那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萧素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既然是熟人,那就没有任何躲避的必要了。 萧素站起子,看着他们二人,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也先生,好久不见。” 星也边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星央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会在这里,但是萧素能够肯定的是,星也要有动作了。 星央看着萧素,子在一瞬间紧绷起来,但是星也看着萧素还是那副祥和的神,仿佛萧素是他所关的小辈一般。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是来陪朋友看景色的,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人。” 星也背对着枫叶林,火红的颜色衬托星也似神非妖,迷幻极了,他轻声说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来处。” “也先生不是也在这里吗?如何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了?” 木念卿在就跟着萧素站了起来,原本以为是萧素认识的朋友,不过看样子,萧素并不喜欢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嘴角微勾,“这二位是?” 萧素看着星央,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二位一位是刑罚堂的堂主,一位是刑罚堂下一任的准堂主。” 木念卿听见刑罚堂三个字,瞬间就戒备了起来,不过看那两个人的样子,仿佛是还不知道萧素上藏有的秘密,要不然萧素也不会直接迎上去了,所以自己一定不能给萧素添麻烦。 这般想着,木念卿收敛了自己上所有的外放气势,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公子。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萧素边的人能有几个是无用的呢? 星央才不管萧素边的人是谁,他上前走了一步,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看着萧素,“你何时带我去见宥云非?” 萧素突然轻笑出声,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星央。 星央很不喜欢萧素的眼神,他眉头微皱,“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萧素将目光从星央上转到了星也上,随即慢慢说道,“星央公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总所周知,宥云非已经不在我们这一边了。难道你们刑罚堂还没有搞懂,谁才是那个想要搅混水的人吗?” 星央眸光一深,中域最近发生的事,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些时他都是跟着星也到处奔波,虽然不知道星也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说,自己就是照做。 除去之前见到那个自称是刑罚堂外门弟子的望心,他的确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星央一脸迷茫的样子,萧素就知道这是星也搞的鬼,看来星也并不是很想让刑罚堂的人真的去插手木流光和有间霖的事啊。 但是怎么办呢?她已经派人借着刑罚堂的名义去了啊。 所以刑罚堂这一次注定是摘不干净了,以前能,但是不代表,现在也能! 萧素在一瞬间眼神变得凌厉,然后又归于平静,一双平静的眸子就那么直视着不远处的星也,两相对视,互不相让,最后还是星也缓缓收回了眸子。 萧素看着星也敛下的眸子,冷冷一笑,“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无妨,那我今就告诉二位,宥云非现在在有间也手中,而有间也已经挑起战乱。不知道你们刑罚堂这一次是管还是不管呢?” “穿着黄袍可不代表,就是皇帝了。” “就像是你们后的枫叶林,看似美丽,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这里是三百人的葬之地,血色自然好看。” 萧素转就走,木念卿就跟在萧素的后,等那枫叶林已经看不见了,木念卿才停了下来,他大口喘着气,萧素倒是一副平静,“怎么了?” “怎么了?”木念卿拽着萧素的袖子,“你刚刚说的那话不会死诓骗他们的吧?那里怎么会死了那么多的人啊!” “我为什么要去骗别人?”萧素一句反问,就已经注定了她刚刚说的话只能是真话。 木念卿想起刚刚自己为了仔细欣赏那枫叶的红色,还摘下了一片枫叶放在手中,现在想一想,真是恶寒不已。 萧素看着木念卿那副样子,挑了挑眉,“怎么?刚刚不是还说那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刚刚面吃多了?” 木念卿看着萧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回怼萧素了,“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那三百条人命?”木念卿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那可是三百条人命啊! 放在哪里都是撼动江湖和朝廷的大事吧。 萧素眸子一动,“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那三百条人命的结果就是刑罚堂出世的踏脚板。” “我刚刚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膈应一下他们,之前还想着和他们周旋一二,但是现在看着他们皮笑不笑的嘴脸,真是让我倒胃口极了。” 萧素所表达出来的厌恶是木念卿所没有想到的,他只是以为萧素对于刑罚堂只有害怕或者是不屑而已。 第四百二十五章 计划成功 “现在的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能给他们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风诺看着座上的南宫灏,自从来到了南越,他难得地放松了,这里曾经是傅红衣生活的地方,是自己的妹妹生活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但是跟在萧眭边她便是快乐的吧,要不然她当初怎么会选择离开自己呢? 但是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事怕就是傅红衣并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这也是一种救赎吧。 傅啸在离开西诏的时候,会重新启用他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威胁自己生命的人不是来自南越和西诏,而是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域。 风诺无法想象在中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天下怕是没有那么平静了。 南宫灏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除了风诺以外没有其他人的大,心里便是一阵空虚,这偌大的宫里却没有一丝人味。当真是无趣极了。 好不容易他见到了这个西诏出名的护国大将军,但是这人比南宫诚还要冷上几分,完全不说话。 要不是提到有关国事的问题,他压根就不愿意说任何的话。 他们两个人因为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高公公就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与其分开保护不如两个人放在一起保护,这样子还能促进两国之间的邦交。 邦交个鬼,这个人哪里有想要跟南越邦交的意思? 风诺也在暗中打量这个南宫诚的侄子,年少便成为了皇帝,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色能让南宫诚心甘愿地辅佐。 高公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他端着二位今的羹汤就发觉这中的气氛似乎大不如从前了。 “风将军,请慢用。” “皇上。” 高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决定按兵不动,先观察观察,这可是西诏和南越邦交的大好时机啊,等南宫诚回来了,一定会夸奖皇帝的,这样子,自己也能受到封赏,何乐而不为呢? 南宫灏可不知道高公公心里的小九九,他拿着勺子,却不着急去喝盅里面的羹汤,他眼珠一转,随即朗声说道,“风将军觉得我南越的吃食如何?” 高公公见自家高傲的皇帝终于开口说话,心里深感欣慰,这才是一个好皇帝应该做的事啊! 结果还没有让高公公开心上几秒钟,南宫灏接下来说的话可是把高公公气得个半死,准确说是吓的半死! 南宫灏见风诺并不接他的话,他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说道,“也是,西诏怕是吃不上南越这般特色的食物,这毕竟是我南越的特产嘛,没关系,风将军多吃点,要是喜欢,朕可以让将军打包些回去。” 风诺喝汤的手一顿,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南宫灏,南宫灏那瑟的小表在风诺的眼里一览无遗,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多谢皇上,不过我更想要贵国的厨子。” 南宫灏不解,他不明白为何风诺会这么说,“哦?” “我想要知道贵国的厨子是如何将我国喂猪的吃食做的跟人食一般的,我倒是想要见一见这厨子,回去给我们猪改善改善伙食。” 南宫灏一扔勺子,高公公心肝都快要被南宫灏吓出来了。 这二位祖宗啊,能不能消停一点呢? 就在这二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素锦山庄的人求见。 南宫灏听见是素锦山庄的人求见,顿时敛了周的气势,瞥了一眼傻眼的高公公,看着他毫无反应,南宫灏这才忍无可忍地上脚踹了一下高公公,“去,朕要见客了。” “是,传素锦山庄的人。” 风诺眼神一变,素锦山庄的人,是萧眭的人,那么会有红衣的消息吗? “既然皇上有客要见,那我就先行回避了。” “不必,素锦山庄的人怕是为了两国的事而来的,将军不必回避。”南宫灏办起事来那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不见刚刚的小家子气。 看着这样的南宫灏,风诺有些许明白南宫诚的用意了,南宫灏只是还需要历练,但是这不能否认他有一个当好皇帝的潜质,果然南宫诚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那好。” 这的确是素锦山庄的人,但是这人却是萧眭派来的,本来萧素当初去找萧眭和萧妍是想要一起商量的,但是萧眭告诉她,萧妍是一定不会同意将素锦山庄卷入这件事的,再说,现在素锦山庄是由他来掌管的。 而且宥云天的意思也是瞒着萧妍,虽然他们的出发点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萧妍就那么被瞒了下来,现在她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事,甚至都不知道素锦山庄主动去参与了这件事。 因为素锦山庄的宗旨只是为了帮助别人完成愿望,然后抽去筹码。 这样的事已经违背了素锦山庄创建的初心。 那人慢慢走到中央,朝着南宫灏和风诺行礼,“参见南越皇,风将军。我是奉我家庄主之命,来给风将军和南越皇送信的。” 高公公下来将信送到了风诺和南宫灏的手边。 两个人下意识地反应都是打开信,结果打开信的刹那一股白烟从信纸中冒了出来,南宫灏看着那股白烟,心里暗骂道,靠,中计了。 那人早就来到了高公公的边,低声说道,“抱歉,我只是奉命而为。” 风诺倒是没有立即倒下,他撑着自己摇摇坠的子就要往外面走去,那人快速移到了风诺的面前,“大将军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 风诺摇了摇脑袋,似乎要将自己眼前的黑影摇出去,但是这都是于事无补,“你,你是谁的人?” “得罪了,大将军。” 一时之间,南越皇和西诏将军都在南越的皇宫大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顿时西诏和南越内外无主,慌了神。 萧素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事发生的四后了。 木念卿看着萧素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南越那边得手了,不过他还是上前多问了一句,“怎么样?可是可以了?” “自然。” 萧素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点燃,幽幽火光映照着萧素的脸庞,“接下来就要看我和舅舅的了。” “南宫诚和有间霖很快就会离开中域。” “南宫诚离开中域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有间霖也要离开中域?” “因为星光带走的可不止是他自己,还有那些兵人,只要兵人现世,有间霖必定不会待在中域,而中域则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萧素嘴角挂着一抹笑,幽幽渗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第一个我 果不其然,因为南越群龙无主而打乱,他们还不知道是谁抓住了南宫灏,而与此同时西诏那边有人放言是南越一直在囚风诺,于是乎,两国的交战一触即发。 南宫诚得到消息,必须要回国主持大局,而傅啸这边也是况紧迫。 只是他们现在都是按兵不动,他们甚至觉得这个消息来得有些不切实际,明明之前风诺已经像他们报了平安,而南宫灏又不是鲁莽之人,怎么会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就消失了呢? “南宫诚,这事你如何看?” “无论如何,这中域是无法待下去了。” “可是现在一走便是随了木流光的愿,我们不能走!” “不走又能如何?!不走,西诏和南越便完了,那是你与本王的心血,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西诏亡国吗?那你对得起你的死去的父王和母后吗?!” 南宫诚的一番话叫傅啸彻底冷静了下来,南宫诚立刻传令下去,“大军回境!”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间霖急匆匆地来到了南宫诚的房间之中,语气严肃地说道,“南越,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不行!中域不能就这么送出去了,一旦出去了,在想要回来怕是不易。” 有间霖自然是知晓事的严重,如果不是出现了一件比这个还严重的事,他是不可能跟着南宫诚离开中域的,他走过沙盘附近,指着中域的边境说道,“木流光已经集结了大军了,只等着你们离开中域,他们便会用讨伐和匡扶正义的名号跟着你们一起到达南越和西诏境地。” “本王知道,但是你不能离开中域。” 有间霖摇了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要说的是,木流光已经将兵人弄到手了,而且他们将兵人也放在了大军当中,所以,我必须去。” 傅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了,但是之前他们谈起来都是模棱两可的,如今这样直白的讲出来还是第一次,“什么叫做兵人?” “不老不死的活死人。” 有间霖沉声回到了傅啸的问题。 傅啸面上不变,但是那微缩的瞳孔已经出卖了傅啸的绪,不老不死的活死人?那是什么东西?如果这种东西存在的话,那么他们的士兵上去打仗就等于送死啊! “这样的活死人大概有多少?”傅啸问的时候,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畏惧。 没错就是畏惧,这种不老不死的生物,是个人都会害怕。 “五十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傅啸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成百上千,否则他都无法想象这场战役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子,不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毫无胜算。 南宫诚沉吟了一会儿,“好,只是中域这里也要做好打算,否则回来的时候。”剩下的话南宫诚没有说完,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南宫诚的意思。 出去容易回来难。 如果失去了中域这个地方,要想回来真是太难了。 南宫诚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所有的事都已经成为了定局,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 “走吧。” 萧素站在边境的不远处眺望着,那里黑乎乎的一片,她知道那是南宫诚的军队,虽然不知道南宫诚是如何在中域集结了这么多的士兵的,但是,这些士兵远远不够与木流光的人所抗衡。 虽然看不清楚人脸,萧素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人群中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一玄袍,英姿飒爽。 那人似乎也是有所感应,朝着萧素的方向看了一眼,南宫诚看去的时候发现那里是空无一人的荒原,襄霖看着你成功反常的举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此行保重。” “本王知道。” “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襄阳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即使中域进不去,我襄阳的门也给你敞开。” 两人拳头一对,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襄霖此行不跟着南宫诚回南越,是因为襄阳中的事越发的棘手,他不在已经无法主持大局了,所以他一定是要待在襄阳的。 这是一次遗憾。 往常南宫诚出征的时候,军医中一定有一个最臭美,最话痨,但是却也是最清月的一个人,可惜,这一次没有了。 虽有遗憾,但是彼此皆是负重前行,唯有祈祷,彼此安康。 “保重,南宫诚。” “保重。” 南宫诚还是朝着刚刚那荒芜的平原看去,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傅啸刚刚走到了南宫诚边,就发现南宫诚心神不宁地望着远方,傅啸也跟着望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怎么了?” 南宫诚没有回答傅啸的问题,他转上马,“告诉大军,原地修整,本王马上回来。” 傅啸看着那荒芜的平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嘴角漫出一丝笑容,如果能找到的话,就请让他找到吧,没有什么比两相悦却不得相见更加痛苦了。 萧素本来只是想要远远地看着他们,却没有想到南宫诚会骑马过来,这里本就是荒原,除了一颗已经枯败的大树,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萧素避无可避,只好将子紧贴大树,期盼这人能干劲离去。 南宫诚到了地方,翻下马,他面前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枯败的大树,他没有走上前,而是站定,看着那枯败的大树,轻轻叹息,“本王此行凶险,不知能否生还,今见一树,将其最放在树下,若是能平安归来,就当还愿。” 萧素在树后听着南宫诚的话,心里一阵酸楚,若不是她无可奈和,必定要随着他一起,护他周全。 马蹄声突然响起,萧素知道是南宫诚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素才从树后走出来,她想要知道南宫诚在这树下埋了什么心之物。 结果刚一转就看见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她吓得后退了几步,结果却被某人的大手一捞,不得动弹。 “你,你不是走了吗?” “本王若是不走,你会出来见本王吗?” 当然不会,她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见他呢? 南宫诚见萧素不回答,但是他已经从萧素闪躲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她不会出来见自己。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树后面?” “心跳声,本王记得你的心跳声。” 萧素抬头看着南宫诚那双桃花眼,跟旁人完全不同的桃花眼,天知道她惨了这双眼睛,也惨了这双眼睛的主人。 两相对视,默默无言,最后还是南宫诚放开了萧素,“本王将对你的思念埋在了这颗树下,若是本王平安归来,便是无碍,若是无法归来,万千随风,你可忘了我。” 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我。 第四百二十七章 舅舅吃醋 南宫诚摸了摸萧素的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思念,“本王走了。” 萧素看着南宫诚熟练地吹了口哨,那马儿自己又回来了,萧素知道自己是被南宫诚戏耍了,可是她却心甘愿,天知道她多想见一眼南宫诚,想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瘦? “南宫诚。”萧素突然叫住南宫诚,南宫诚猛然回头,那眼底的希冀叫萧素看得更加心疼,她伤害了她的所,“不要恨我。” 别恨我,我承受不起。 南宫诚,你千万别恨我,真的,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南宫诚眼底的光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低应道,“本王从未恨过你。” 说罢便翻上马,竟再也没有回过头来,萧素痴痴地望着南宫诚的背影,低低地说道,“南宫诚,我你,很很你,即使我死了,你也一定不要恨我。” 风吹散了眼泪,连带着那心跳的声音都归于平静,萧素轻轻抚摸着那枯败的大树,南宫诚说过他将思念埋与树下,那以后她便来,她想感受南宫诚对她的思念。 南越和西诏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即使南宫诚和傅啸都已经归国,但是那些风言风语却在江湖上流传起来,甚至有人开始说,西诏有意归附于南越,所以残害了护国将军。 而南宫诚狼子野心杀害侄儿,想要谋朝篡位。 朝中的老臣倒是对这件事嗤之以鼻,当初他们可是哭着喊着叫南宫诚当皇帝的,结果人家二话没说,直接将南宫灏送到了龙椅之上,大声地告诉他们,南宫灏以后就是南越的新皇帝。 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胡杀害南宫灏呢? 可是这是南越朝臣才知道的秘辛,而百姓和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件事越传越离谱。 就在这个时候,中域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了百姓的眼中,中域本就是神秘和令人向往的,于是中域就打着号召匡扶正义的名号开始在各地招兵买马。 甚至有些武林人士都自愿加入中域大军之中,只是因为他们从小就听闻中域的种种事迹,意外的崇拜中域的人。 就这样,南越和西诏的边境各地接连失守。 南宫诚和傅啸迅速成立了联盟,之前两国开玩笑似立得军帐已经成为了最后的一道防线。 南宫诚看着沙盘上越来越bi)近的中域大军,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没有人知道南宫诚到底在等些什么,明明之前有很多战役都可以取胜的,可是南宫诚都退缩了,没有人知道南宫诚为什么这个样子。 只有南宫诚知道他在等什么,南宫灏和风诺,高公公的离奇失踪始终是他心里的结,所以一没有他们的消息,南宫诚就无法正确地判断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素锦山庄的人再一次给南宫诚递了一封信,大抵是说,南宫灏和风诺是在他们手中的,他们没有任何的恶意,他们很安全,但是现在素锦山庄不会放人。 南宫诚看到这封信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这些事的主导者根本就不是木流光和有间也了,而是萧眭,而萧眭会这么做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萧素。 萧素想要做些什么? 南宫诚一下子想起了萧素之前说的话,叫他不要恨她,是因为她做了这些事所以叫自己不要恨她吗? 南宫诚一下子就理解了萧素这么做的原因,他会和有间霖扯出中域,木流光和有间也也不在中域,那么中域空虚她正好可以乘虚而入。 这么一想许多事都可以解释了,可是同时也有些事变得扑朔迷离了,她是如何能断定有间霖一定会离开中域的。 是因为兵人,可是兵人的事萧素又是如何得知的? 木流光得到宥云非,得到兵人是不是也是萧素的计划? 那么,兵人是不是萧素放出来的? 那么萧素留在中域的必要条件是什么?宥云天! 南宫诚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要害,他将信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沙盘上南越的国土越来越少,眸子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传本王将令,全面迎击中域大军。” “是!” 南宫诚微微眯眼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既然你都已经将后方拿下,那本王这个前线岂能落后?” 萧素不知道南宫诚误会了她的计划,虽然她的计划的确是拿下中域,但是有些事并不是南宫诚想的那般简单。 这一,萧素起了一个大早来找宥云天,结果被离世告知宥云天还没有起。 萧素了然地看着离世,离世却是面无表地告诉萧素,“主子他昨晚研究计划研究了许久。” “哦,我懂,我都懂。” 离世心里想着,这一定不是萧素,萧素才不会说出这种话。 萧妍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是萧素,是又惊又喜,萧素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句,“大姐。” “嗯,来了?可吃了早饭?我这刚刚熬好了粥。” 萧素点了点头,起的这么早,她的确还没有吃饭,而且萧妍的手艺的确是好,这一点不能不提一下。 萧妍见萧素除了态度冷淡了一些,其他倒是和之前没有变,她也就满足地笑了笑。 离世看着萧素喝的那碗粥,就知道一会儿可能会有笑话看了,这应该是萧妍给宥云天熬的白粥吧,每一宥云天都是要吃的,今吃不上,也不知道主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果不其然,如离世所料,宥云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管萧妍要粥,太过投入的宥云天丝毫没有看见某人端着碗,悠哉地喝着本该是属于他的粥。 萧妍看着宥云天这般鲁莽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朝着萧素笑了笑,也是因为这一笑,宥云天这才注意到了萧素的存在,他顿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侄女手中端的东西有些眼熟,不过他没敢确定,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妍儿,我的粥呢?” 萧妍抱歉地笑了笑,“今见小妹来,她说她还没有吃饭,所以就给她了,一会儿你叫离世再给你准备一份吧。” 再准备一份也不是你准备的。 可是这话宥云天可不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丢人。 萧素注意到宥云天的小动作,她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上,“要把然舅舅跟我一起吃?我这儿还剩点。” 宥云天作势要去打萧素,萧素也不躲避,就是笑着看着宥云天,似乎笃定了宥云天不敢打她,就是,萧妍在这里,宥云天哪里敢打萧素呢。 “你啊,就会跟舅舅没大没小的,怎么样,你舅母熬的粥可还好喝?” “当然好喝,我可是喝着长大的。” 哼,看谁羡慕谁! 第四百二十八章 萧素死了 萧妍无奈地看着宥云天,他孩子气的模样当真是让她头疼不已,要是早知道是这副德行,说不定当初就不救了。 宥云天看着萧妍无奈的表,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做了多么幼稚的事,他看着萧素,这才想起来,南宫诚和有间霖已经离开中域了。 看来萧素来是为了正事了,那这样就得 宥云天悄悄地看了一眼萧素,萧素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想办法的表。 宥云天顿时气结不已,这侄女关键时刻靠不住,他正在想着该如何将萧妍支走的时候,萧素突然开口,“大姐,我想吃你做的甜点了,好久都没有吃了。” 萧妍一听萧素这么说,立刻就说去厨房给萧素做,叫萧素这一次不要走得那么着急。 萧素笑着答应。 等萧妍离开之后,萧素脸上的表才慢慢变淡。 宥云天看着自己这个侄女变脸比翻书还快,心里感叹不已,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 “怎么样?” 萧素懒懒地看着宥云天,“舅舅准备的怎么样?” “自然是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宥云天看着萧素有成竹的模样,甚是好奇,“侄女,跟你舅舅说说,你是如何打算叫那木流光和有间也有去无回的?” 萧素脸上的表微变,但是却并不明显,她轻轻一笑,“舅舅,这种事您得自己猜,猜出来才有感觉不是吗?” 兵人在自己手中的这件事,宥云天还不知道,如果叫宥云天知道的话,怕是会打断自己的腿吧,当初宥家就是因为兵人的事才落得那个下场,现在她就算是重蹈覆辙了。 宥云天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她的。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有间九的思想里,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既然宥家是在兵人的上栽了跟头,那么宥家也要凭借着兵人再一次回到顶峰的时候。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有间九的思想,就像是宥云天,他一直都忘不掉是兵人毁掉了他的家,也让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宥云天看着萧素脸上无懈可击的表,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然有自己的主意,那么舅舅也就不加以干涉了,但是记住,一定不能走你祖父的老路,我们宥家要堂堂正正的归来。” 这一瞬间,萧素都以为宥云天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萧素知道,宥云天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不会是如此平淡的警告。 萧素点了点头,“知道了,舅舅,我会让宥家堂堂正正地回到中域的。” 宥家会堂堂正正地站在正义的那一边,而一切都罪过都将由她这个命不久矣的人承担,她的死将会为一切都画上句号。 她现在只是想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甚至她一点都不想去什么天之巅,找什么刑罚堂了,活着便是她最大的不易。 “那舅舅,我就先回去了,等舅舅真正站在中域百姓的面前的时候,我会来找舅舅的。” 萧素的行踪是一个谜,即使到现在宥云天依旧不知道萧素现在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萧素手中的筹码是什么,可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一个像极了他姐姐宥云非的女孩。 在他的面前,没有人敢提起宥云非,甚至就连有间也边出现了一个叫做宥云非的女子,甚至那女子跟宥云非一般的面容,他都不相信宥云非能活过来,即使没有亲眼看着宥云非死去,但是他知道,宥云非注定是牺牲品,是一个无人救赎的牺牲品。 所以他并没有去理会外界的任何言论。 那不是他的姐姐。 也不会是他的姐姐。 宥云天目送着萧素离开的背影,等到萧素已经见不到人影的时候,宥云天这才想起来,萧素刚刚还答应了萧妍不会离开,之前自己也答应了萧妍会将萧素留下来。 可是萧素现在人已经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算在自己失言吗? 就在宥云天想着该如何像萧妍解释萧素为何离开的时候,萧妍突然出现在了门外,宥云天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就愣愣地说道,“甜点好了?” 萧妍并没有回到宥云天的话,也没有像是往常那样走到宥云天的边,她只是走过了门槛,在宥云天面前还有三步的距离站定。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宥云天,语气中也带着一丝犹豫,“宥云天,你,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宥云天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他稳定了心神,“哪有,我们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说罢,他伸手想要去拉萧妍的手,却被萧妍闪躲开了。 萧妍看着宥云天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伤心,“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又要去干什么?!” “妍妍,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想要给宥家正名,萧素想让我以宥家长子的份去面世,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萧妍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宥云天在一旁看着,想要去搀扶萧妍,可是萧妍又是无地躲开,宥云天没有办法,“妍妍,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可,可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娘亲,为什么要调查我的父亲,还有,萧素为什么管你叫舅舅?为什么你叫她侄女?萧眭,你不叫他侄子,我,你也不叫侄女,为什么偏偏是萧素,为什么?!” “宥云天,给我一个实话,给我一个实话,好不好?” 宥云天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萧妍接下来的一句话似乎将宥云天打入了地狱。 萧妍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宥云天,“我瞒我自己瞒的很累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妍妍。” “别叫我!你告诉我,萧素到底是谁?” 宥云天不忍去看萧妍现在这副模样,他咬了咬牙,最后脱口而出,“萧素她其实是有间也和宥云非的女儿,有间九。” 萧妍受到打击后退了几步,要看着就要摔倒,宥云天立刻上前抱住萧妍的甚至,任凭萧妍如何打他,他丝毫不松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萧素就是有间九?!” “不,不是,你爹娘只是以为那是有间九,而不是萧素。” 萧妍的嘴边漫出一丝苦笑,“那我家小妹呢?我们的萧素呢?” “死了。”早就死了。 萧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宥云天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喊道,“离世,快去找大夫!” 木念卿在外面等着萧素出来,看到萧素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事都已经办妥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莫名状况 “怎么样?事情如何了?” “自然是顺利的。手机端https://” 木念卿大喜,这样子,萧素很快就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太好了,只要宥云天准备好了,那么中域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不急。”萧素却是没有木念卿那般的好心情,“现在宥云天还有事情要忙,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去素锦山庄。我回去取一样东西。” “回素锦山庄?那岂不是要路过南越和西诏?”木念卿不解地看着萧素,“现在可是关键时刻,眼看着中域就要成为我们的了,如今离开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时机?” “即使我们现在在中域也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木流光和有间也虽然离开了中域,但是他们不可能完全不做任何的准备,与其我们主动出击,不如慢慢耗着他们,狐狸的尾巴早晚会漏出来的。而且,现在宥云天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萧素给木念卿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然后她想起了跟宥云天议事时看见的那片白色的衣角,现在宥云天哪里已经乱起来了吧,萧妍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她只是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去问而已,既然她不愿意,那么自己就给她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聊一聊。 其实萧素这么做没有任何的恶意,她只是想要腾出一些时间离开中域而已。 她离开的时间不会很长,也就是半个月左右,那时候宥云天也应该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而自己则是去南越给有间也他们加把火。 但是这趟行程,萧素有没有私心,怕是只有萧素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木念卿从萧素的眼中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眸光一闪,随即敛下了眸子,“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你就在边境处等着我就好,我马上就来。” 萧素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木念卿的耳边嘱咐了几句。 他们各自朝着各自方向离开了。 萧素率先到了边境处,她并没有着急前往边境线,而是去往那一日南宫诚跟她告别的地方,他说过他将思念都埋在了这棵树下,萧素轻轻抚摸那枯败的树干,随后将额头也抵了上去,“这些时日,我不能来看你了,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我希望天气回暖的时候,能看到你枯叶回春。” 萧素抱着树枝的模样像极了抱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样子,呐呐自语,不舍分离。 可是只有萧素知道,自己是在想着谁,念着谁。 此去一行,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 萧素嘴角漫出一丝势在必得笑容,即使无缘,她也要创造机会,一定相见。 萧素在那里等了许久,才等到了气喘吁吁的木念卿,萧素看着他这副模样,挑了挑眉毛,“怎么?我是让你去拿行李,可是没有让你去逃荒,怎么这般模样?” “刚刚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杂碎,解决他用了不少的时间。” “有间也的人?” 木念卿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上的一个包袱递给了萧素,但是萧素并没有伸手去接,“难道你想让我背着包袱吗?” “这里面可是有你要的东西。” “那就把东西给我,我现在戴上。” 木念卿古怪地看了一眼萧素,但是还是听话地将包袱中的银色面具递给了萧素,若是南宫诚或是襄霖在场,他们一定能认出来这是当初萧素留给南宫诚的面具,可惜后来被萧素又拿走了。 此次萧素去往南越和西诏就打算戴着这个面具行走,反正能认出她的人自然会认出她来,认不出的人必定是无关紧要的人。 木念卿却是不知道萧素的想法,只是以为萧素不想要暴露身份,他看着萧素脸上的面具,若有所思地说道,“为什么我没有面具?这样看起来我们并不搭配。” 萧素毫不客气地给了木念卿一个爆栗,“笨蛋,我们是本来就不搭配。” “那我为什么没有面具?” 萧素发现木念卿似乎对面具很是执着,她看着买千年这张酷似南宫诚的脸,觉得给他一个面具也好,省的到时候在南越弄出什么风波来,对南宫诚的名声不好。 于是,萧素对着木念卿承诺到,“等到了西诏的边境小镇,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木念卿欣然答应,可是真到了边境小镇的时候,买面具的钱却是自己掏的,木念卿哀怨地看着萧素,萧素被木念卿看得实在是说不了,这才拉着木念卿在一个街边的小摊子坐了下来,无奈地看着木念卿,“你又怎么了?” “你说好给我买的。” “是啊,这不是给你买了吗?”萧素指了指木念卿脸上的银色面具。 木念卿表示非常不满,“慢慢是我自己掏钱买的,哪里算是你买的?” 萧素咦了一声,“这哪里不算了,我买,你付钱,没有毛病啊,再说了,我肯给你挑已经算是你的荣幸了好吗?就不要要求这么多了。” “还有啊,面具给你买,记住啊,你的面具一定不能在别人面前摘下来啊,否则小心我揍你哦!” 萧素攥起拳头在木念卿的面前晃了晃,木念卿撇了撇嘴,“你就知道压榨我。” “得了,赶紧休息一下,我们要赶紧赶路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就要露宿街头了,一会儿可没有这种小镇子了。” “哦。”木念卿闷闷地回了一句。 相比较木念卿的郁闷,萧素的心情不可谓之不好,能出来中域已经很让她开心了,再一想到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还能看见南宫诚,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激动。 之前萧素一直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南宫诚,不要去见南宫诚,可是直到那一天她见到了南宫诚,她才发现自己的思念已经控制不住了。 难怕只是偷偷的看一眼,也算是一解相思之苦。 木念卿不知道萧素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会吐槽萧素的想法。女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记得当初自己劝的心累,结果自己只是见到了人,就推翻之前所有说过的话。 女子,当真是可怕的人。 纵使萧素和木念卿拼命地赶路,他们最后还是露宿街头,原因就是因为萧素是一个路痴,但是她一点要坚持走这个方向,木念卿本来就不放心萧素的方向感,但是奈何不住萧素的威胁。 最后他妥协了。 最后他们迷路了。 木念卿抱来柴火放在地上,他看着那丝丝的火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哎,真是不知道我怎么会相信你能带路。” “切,这不是没有丢吗?” “呵呵,跟丢了差不多好吗?你现在知道你自己在哪里吗?” “这不是天黑了吗?要不然我会走错路吗?” “你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是这么说的。” 就在二人拌嘴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没有预料的事情。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三十章 融为一体 木念卿突然碰了碰萧素的手臂,萧素不耐烦地说道,“你又要说些什么来数落我?” “不是。手机端https://”木念卿咽了咽口水,随即他往萧素的方向移了移,“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就是,喵呜的声音。” 由于木念卿的声音太小了,萧素没有听清楚,于是她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声音?” “就是,喵呜的声音。” 萧素皱了皱眉,“喵呜的声音?” “是啊。” “没有听到啊。” 突然森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木念卿一下子抓住了萧素的衣袖,“你听,你听,那是不是喵呜的声音?” 萧素侧耳倾听,结果那森林发出的声音差一点没让萧素将木念卿打出去。 “你他吗仔细听听,这是喵呜的声音?这是狼叫!笨蛋!还不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干什么?”木念卿很显然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一脸茫然地看着慌张的萧素。 萧素无语地看着木念卿,“不跑,等着喂狼吗?!” 嗷呜!嗷呜!嗷呜! 萧素欲哭无泪,这就是刚刚木念卿说的喵呜的声音,这耳朵是长在了屁股上吧。 她拉起木念卿就往外面跑去,结果还没有跑远几步就被狼群包围住了,木念卿看着这么多的狼,咽了咽口水,他紧紧抓着萧素的衣袖,“这,这就是狼啊。吃人不?” “你猜呢?”萧素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带出了这么一个笨蛋,“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见过狼?” “没有。”木念卿继续说道,“萧素,现在怎么办啊?这么多的狼,我们能打过吗?” 萧素粗略地看了几眼,这里起码是十几匹狼,应该是一个狼群,狼是一个很团结的群体,他们听命于狼王,若是能找到狼王的话,那么能好办一些,若是找不到,怕是要跟这些狼耗死在这里了。 萧素打定了主意,将自己的衣袖从木念卿的手里解救了出来,看着木念卿那瑟瑟发抖的身子,她一巴掌呼了过去,“你给我清醒一点,杀狼跟杀人没有什么差别,你可别害怕连反抗都忘记了,要不然你这条小命,我可救不了。” “记住,你尽量拖住狼群,我在其中找到狼王,只要狼王死了,我们就没有事情,要不然这些狼会跟我们耗死在这里的,知道吗?” 木念卿再一次咽了咽口水,“知,知道了。” 看着木念卿那个怂样,萧素叹了一口气,“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可以满足一个愿望。” 听到这句话,木念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看着萧素,“此话当真?” “自然。” 没等萧素说下去,狼群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了进攻,看着狼群有来有往的进攻,萧素越发地肯定了狼王应该就在附近发号施令,否则狼群不可能如此的整齐划一。 萧素看着木念卿那边还算是顺利,一开始还有些畏手畏脚,可是后来也能攻防兼备地对付狼群了。 可是这是狼群,不是人,它们会从四面八方地朝着他们袭来,就在萧素一时找狼王的时候,一只狼就要偷袭萧素的背后,恰好被看见的木念卿挡了下来,他将萧素护在身后,“你不要使用内力,尽量使用千机扇。” 萧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素突然听到了一声狼嚎,离这里不远,似乎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可是前方除了几棵树便没有其他了。 树,萧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她猛然抬头看去,却发现一道黑影朝着木念卿袭去,木念卿专心对付着前面的狼,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萧素不能使用内力,她手腕一翻将千机扇飞了出去,但是由于没有内力的加持,千机扇并没有达到萧素预期的地方,她立刻跑到木念卿的身后,替他挡下了狼王的一击。 狼王的爪子狠狠刺穿了萧素的胳膊。 萧素却在此时将千机扇刺向了狼王的脑袋,但是狼王一偏,只是刺中了狼王的前爪,被伤的狼王立刻被狼群护在身后,狼群都呲着牙阻止萧素等人的前进。 木念卿感觉到狼群不再进攻,他连忙回头看去,就看见萧素那湖蓝色的衣服上全是鲜血,有些是狼王,有些是她自己。 木念卿立刻撕下自己衣服的一块绑在了萧素出血的地方,“等等我带你去找大夫。” 萧素冒着冷汗,她紧紧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怕是那狼的爪子上有毒,要不然受伤也不该如此虚弱。不过此时还不宜告诉木念卿,他本来就害怕狼群,若是告诉这狼爪上有毒,怕是会更加畏惧。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由于狼王受伤,狼群慢慢护着狼王离开了这里,不过木念卿扶着萧素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怕这群狼再一次扑上来,知道这森林中听不到狼叫的动静了,木念卿的腿才一下子软了下来。 由于木念卿的腿软,导致本就昏昏欲睡的萧素也跟着倒了下来,木念卿这时候才发现萧素身上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他看着萧素苍白无比的脸,担心地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狼爪上有毒?你有没有事?你身上有没有解毒的东西?” 萧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黑暗就已经侵袭了她的大脑。 “萧素,萧素?!萧素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木念卿发现萧素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他呆呆地看着萧素的容颜陷入了深思,突然他看着萧素的脸说道,“是不是我现在杀了你,你都不知道啊。” “罢了,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你的命不该由我来收。” 木念卿说完就背起了萧素,朝着他记忆中的城池行进。 木念卿不知道的是,萧素在他说完那番话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很虚弱,但是那眼神的光芒却是亮,若是木念卿看见了,一定知道那是谁,那是有间九,而不是萧素。 萧素和有间九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们的眼睛和眼神。 只有眼神才能证明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也只是眼神在提醒着别人,这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叫做萧素,一个叫做有间九。 她们是不同的,是独立的,她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思想。 可是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子,所有她们的思想和记忆开始慢慢融合,或许在不久将来的某一个契机,她们会变成同一个人。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三十一章 注定你我 “王爷,我们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诚默默地看着沙盘,之前被中域抢走的土地,他都要一个接着一个拿回来,他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傅啸,知道了消息的傅啸也在准备着自己的军队,所以这一次南宫诚准备跟傅啸给中域的军队来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南宫诚知道这对于有间也和木流光是造不成什么伤害的,还有可能会逼急了他们,让他们早早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兵人。 那样就会给百姓带来恐慌,怕是天下就真的打乱了。 所以南宫诚在想,是将有间也逼出来,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将要来临的事情往后面推一推。 最后,南宫诚大手一挥,“传本王令,遇敌,杀无赦!” 这也就意味着,中域在南越这里没有人会以俘虏的名义活下去,所以南宫诚还是选择了前一条路,即使能推迟,但是那是该来的事情。 该来的事情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那么就迎难而上,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子民由他来守护。 他可是南越的神。 有间也这边却是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虽然他们接连拿下了西诏和南越的一些边境之城,但是他们打的是快战,南越和西诏的气候,他们的士兵并不是很适应,现在许多人都出现了许多的不适反应。 有间也皱着眉头看着沙盘上中域所占领的地方,他又看了旁边悠然自得的木流光,“你难道都不担心你的士兵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优胜劣汰,能回去的人才是真的赢家。” “等他们都死光了,你就孤立无援了!”有间也说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这些大军即使身体不适的人有,但是也只是占了少数而已。 木流光看了看自己新染好的指甲,这才抬头看向有间也,“你就太杞人忧天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失手过,即使风诺不死,我们不也是顺利地从中域过渡到了这里?” “看看这沙盘上的棋子,这都是我们打下来的江山,很快,这里和这里都将是我们的。”木流光站起身,指着西诏和南越的京都和国都。 木流光朝前走了几步,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了沙盘处的一角,随后随意地指了指,“这里是哪里?” “这里?”有间也上前看去,“这里是素锦山庄。” “素锦山庄?”木流光念着这个名字,“这里就是世人所称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地方吗?” “大概是吧。” 木流光嗤笑一下,“大概是吧?”她转头看着有间也,“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里不就是萧至和宥云兰曾经生活的地方吗?大家都是人,人能实现人的愿望吗?不能,只有神才能,可惜,这世上,没有神。” 随即木流光将中域的小旗子插在了素锦山庄的地界上,“这里也将会是我的疆土,只有至高无上的我才配去实现众生的愿望。” 对于木流光这种时不时常说大话的样子,有间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他现在开始怀疑木流光是如何隐藏住自己如此大的野心的,现在才能释放当真是委屈她了,也难怪木流光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邹长青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守了十几年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以为她是冷心,没有想到她是根本就没有心。 “如今南宫诚怕是正在蓄力想要反击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按照我的建议是不再向前走,而是朝着左侧发起攻击,那样子南宫诚一定是想不到的。” “不行!进攻,必须是在正面进攻,朝着左侧岂不是告诉他们,我怕了?我要赢,要赢的漂亮,不是靠着你这些小聪明赢的。”木流光想都没有想到直接否决了有间也的意见。 有间也眉头皱的更深,“可是,这样子硬钢的话,我们的兵力也会损失很多的,接下来还有很多场仗要打,这样子士兵是吃不消的。” “够了!”木流光一把挥开有间也碍事的身子,“我不管他们受不受得了,我只要结果,结果就是我们会赢,我们一定会赢!” “可是你怎么能枉顾他们的生死!” “那就怪他们命贱,谁让他们不会投胎的,若是他们投一个王孙贵族的胎,就不会在这里替我卖命,这就是他们的命,我要他们死,他们必须死,所以我要他们冲,他们没有后退的资格!” “木流光!”有间也死死地看着木流光,这哪里会是一个掌权者该说出来的话,“你真的想要去当这天下的主子?” “当然。”木流光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有间也这个问题,“我自然会是这天下的主子,要不然我为何苦心谋划这些年,我火烧襄阳,帮助宥家,难道都是因为好玩吗?” “可我并不觉得你有作为掌权者的仁爱。” 木流光突然就笑了,放肆地大笑,就连房间外面都能听见木流光放肆的笑声,等她笑够了,她缓缓走到了有间也的面前,毫不留情地给了有间也一个巴掌,“这个巴掌是为了告诉你,跟掌权者说话,要注意分寸。” “忠言逆耳,可在我这里,是会被杀头的。” “我怎么御下用不着你这个失败者指导我。” “这些年我比你会运用人心。” “你瞧瞧那些可怜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地为我卖命,你说我不仁爱?我哪里不仁爱了?我给了他们帮助我的理由,不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是没有回报的,是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难道我不仁爱吗?” “有间也,瞧瞧你自己,不会运用人心,只能落得这个下场,而我,一定会站在那个高峰,你无法企及的高度。” 有间也麻木地站在原地,他不是第一次被木流光嘲笑和甩耳光了,一次又一次,他已经麻木了,甚至他有些想笑,想要嘲笑现在自己的无能。 是啊,该瞧瞧自己了,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和失败啊。 不过,木流光,我知道,你会比我更加的无能,更加的失败,你不了解人心,你也不了解人心的善变,没有人会一直跟着你,人并不下贱。 下贱的只有你那龌龊的心。 所以,注定的失败。 注定的结局。 注定的你与我。 天行素锦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击毙命 萧素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身处南越的境地了。 她刚一起身就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嘶,好疼。” 萧素的声音瞬间就将一旁昏昏欲睡的木念卿从浑噩中惊醒,他立刻走到萧素的床边,弯腰看着萧素手臂上的伤口,“怎么样?可是牵动了伤口?” “还是有点疼。” “能不疼吗?你这毒可是我找了好几个大夫才给你清除掉的。”木念卿叹了一口气,“差一点就以为你没救了,谁让你给我挡那一下的?”木念卿说完轻轻地给了萧素一个爆栗,“真是个笨蛋。” 萧素微微一笑,“我若是不给你挡那一下,你可能还没有我那个好运气呢。” 木念卿苦恼地挠了挠了自己的头发,“好了,既然醒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不要消失不见,听见没有!”木念卿凶狠地像是一只小奶猫一般。 萧素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哪里也不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感觉身子都要顿住了,她起身下床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见了外面的风景,这里的人的装扮似乎跟南越国都的人很像,她不会已经到了南越的境地了吧? 萧素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南越周边的地图,如果木念卿走了是那条路的话,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南越的边境小城了。 只是中域已经跟西诏和南越开战,这里居然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难道木流光真的这么能沉住气吗? 萧素心里存在着疑问,刚打算等着木念卿回来之后问一问他。 结果等木念卿回来之后,萧素发现木念卿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肃然,萧素眉头微皱,“你这是怎么了?” “中域打进来了,我们要快点收拾离开这里。” 萧素猛然看向窗外,刚刚还悠然自得的人们的脸上都挂着慌张和恐惧,那些穿着中域士兵服装的人正在对城中的百姓施行暴行。 她亲眼看见一个小女孩子死在了那士兵的矛下,这场战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壮烈,甚至要更加疯狂。 木念卿拉着萧素就要离开,萧素却是不动,她定定地看着木念卿,“我们不能走。” “不走?不走我们就只能像是他们一样,虽然我们有武功在身,可是寡不敌众,知不知道?”木念卿苦口婆心地劝着萧素,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可是小数却是转身走到床边,那里躺着是她的面具,萧素将面具戴好,她看着木念卿,眸子里是木念卿看不清楚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悲悯,“这场战争因我而起,虽是迫不得已,然生灵涂炭,我岂能坐视不管?” “萧素!”木念卿厉喝道,“你这么做,有间九知道吗?” “你若是将你的命丢在了这里,有间九怎么办?中域怎么办?你哥哥怎么办?你辛苦谋划的事情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既然你已经迈出去那一步了,那就别看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萧素望着木念卿,冷冷地说道,“过程不重要?若是过程不重要的话,那么我何苦筹划那么多?”说罢,萧素一手把这窗户,潇洒地翻身而下。 木念卿连忙跑到床边,发现萧素已经跟中域的士兵厮打了起来。 他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一下窗框,紧跟着也跳了下来,跳的过程中,他还不忘记将自己的面具戴上,他可是记得萧素说过的话,他可不能像是某人一样,说食言就食言。 萧素本来对付士兵还有些吃力,毕竟她不能使用内力,而且一只胳膊还刚刚受了伤。木念卿一把环住萧素的腰,将她带离士兵的包围圈。 萧素刚要挣扎,木念卿就在萧素的耳边说道,“别动,这里施展不开,我们将他们引开,省得波及旁人。” 这些士兵是有间也派进来先打探虚实的,本来这里的小城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攻打进来,所以中域的士兵一进来之后,百姓就慌了神。 中域的士兵本就在世人的眼光中被夸大化,所以他们甚至有的人都不敢去反抗,只是一味的被打压。 萧素和木念卿将士兵引导了小城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这里巷子比较窄,不利于士兵们群打,萧素和木念卿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士兵就被他们打倒了。 木念卿从士兵的身上发现了几块牌子,随即他对萧素说道,“这些人应该是有间也的先头兵,他们的大部队怕是也要进城了,这一次我们必须要走了。” 这一次萧素没有反驳木念卿的话,她上前看着那士兵的死样,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这到底是因为她而起,现在一起都应该是自己当初预想过的,可是真的看见了血流成河的时候,她才知道,想和看是两种不一样感受。 闭着眼睛,她都能感受到血液的存在,那丝丝的红线与黑幕交织在一起,挥不去,忘不掉。 “走吧。”良久,萧素才睁开眼睛,她不再去看那地上的惨状,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更加的残酷,而她会是残酷的见证人。 这个时代早就该来临了,其实也不怪她的。 一座城池被有间也攻克根本就用不上半天的时间,可是有间也丝毫没有成就感,越是前进,有间也就知道他离南宫诚就越近一步,他们至今为止都是收复了一些小城池,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接下来才是硬仗,他知道南宫诚已经准备好了,他在那里等着他。 等着跟他较量。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莫名地悲寒已经笼罩有间也许多时日了,但是他知道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事情是他即将有一天在战场和他的儿子相遇。 刀割相见,他的儿子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可是他的敌人却是自己的父亲,怕是心里滋味也不好受吧。 何尝,要如此呢? 一士兵突然进来禀报,“报告族长,我军侦查在小城中的暗巷中发现了我们派出去的先头小队,看样子是被练家子收拾的。” 有间也抚摸花瓶的手一顿,他缓缓转身看着那士兵,沉声问道,“练家子?” “是,似是被利器所伤,一击毙命。” 第四百三十三章 你弄丢了 “一击毙命?江湖人士?”有间也缓缓说道,“派人给我查清楚,是何人在刚刚那座城池落脚过。” “是。” “传令下去,全军修整,明日开拔!” “得令。” 有间也看着帐中的沙盘,心中的不安在无限扩大,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有间也一直都没有跟木流光说过,那就是除了有间霖是一个麻烦以外,有间九也是一个大麻烦。 最近她有点太过消停了。 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有间霖能把有间九接回来,就说明这个女子身上还有可取之处,要不然即使有间九是有间霖的亲妹妹,有间霖也不会将有间九接入中域了。 那么现在有间九会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情呢? 有间也的担忧是对的。 南宫诚正在布置着该如何给中域的大军迎头痛击,他们太过顺风顺水了,一定会骄傲大意,这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搓搓他们的锐气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报,素锦山庄来信。” 南宫诚看着手中的信封,他突然有些不想知道这信封中写的是什么了,上一次素锦山庄来信说南宫灏和风诺在他们手中,而这一次素锦山庄又会给他们什么消息呢? 犹豫了一下,南宫诚最终还是将信封拆开来看,结果,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情报,只是一封写有萧眭二字的信纸。南宫诚缓缓将信塞了回去,他看见信纸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素锦山庄现在掌事人是萧眭,那么之前的所作所为果然就是萧素让萧眭去做的,现在萧眭已经回到了素锦山庄,他是在告诉自己,素锦山庄同样也是一份力。 南宫诚自然知道力量越多越好,但是对于萧眭这种纵容将战场扩大的事情实在是不敢苟同,原以为萧眭不会同意的,可是没有想到萧眭会答应萧素答应的那么干脆。 怕是在他们知道风诺未死的时候,萧素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对策了吧。 的确现在萧眭已经达到了素锦山庄,可以说萧眭早就到了素锦山庄,只是一直都没有出面而已,至于为什么没有出面,只是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见到红衣的亲哥哥风诺。 他害怕告诉风诺,红衣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个他刚刚才接受的事实,如何能让另一个也深爱红衣的人去接受这件事情呢?当初风诺可是咬着牙将红衣送出了西诏,可自己却没有做到保护她。 让她客死他乡,是他一生中最深切的痛。 可是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三天,这三天来,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红衣的场景,想到了红衣生子时,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的力度,想到了她窝在自己怀里,一声声的安慰。 萧眭最终选择去面对风诺。 风诺和南宫灏起初被带来素锦山庄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就在第一次逃跑失败的之后,有人居然来给他们松绑了。 那人告诉他们,这里是素锦山庄,他们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想请他们来做个客。 南宫灏嗤笑一声,“朕可没有见过什么人去这般请人去做客的。” 那人只是笑笑,并没有气恼和羞愧的样子。 南宫灏在心里暗骂,果然是萧眭手底下的人,跟萧眭一样子都是笑面虎,除了笑什么都不会,看着就心烦。 风诺对于人家这般的礼数周全,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只是提出了想要四周的转转的要求,那人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答应了风诺的要求。 等那人走后,南宫灏这才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诶,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请我们来做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进驻西诏和南越了。” 南宫灏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你是说这素锦山庄是和那什么中域是一伙的?”随即南宫灏暴跳如雷,“不可能,小风子,朕可告诉你,萧眭那家伙要敢叛变,朕就打断他的腿!” 风诺顿时嗤笑出声,“你?打断萧眭的腿?我看悬。” “小风子,你说什么?” 风诺听着南宫灏给他起的外号皱了皱眉毛,他刚想要开口反驳南宫灏,结果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什么不认识的人,而是一个他们都熟悉的人。 “萧眭?”南宫灏看着萧眭惊喜出声,随后他的脸突然耷拉了下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朕还以为你叛变了。” 萧眭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抱歉,是我来晚了。” 不过萧眭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一旁的风诺,而风诺的眼神也从萧眭进来的那一刹那起就停留在他的身上。 萧眭缓缓地走到了风诺的面前,看着风诺那毫无波澜的眼睛,他慢慢地说道,“抱歉。” 风诺缓缓说道,“你跟我说什么抱歉。”随后一道凌厉地眼光看向萧眭,“红衣在哪里?” “抱歉,我没能保护好她,她死了。” 一句话像是惊天霹雳,南宫灏在一旁默不吭声,风诺看着萧眭那愧疚的样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跟我开玩笑,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开我妹妹的玩笑。” “风诺,我没有开玩笑,她死了。” “为什么死了?”风诺异常地平静,甚至刚刚的失控就像是流星一般,转瞬即逝,他平静地看着萧眭,就好像在问一个漠不关心的事情一般。 可是萧眭知道风诺的心里并不好受,“她生孩子的时候死于毒发。” “生孩子?毒发?” “呵,呵呵,那孩子是你的孩子?” “是。”萧眭慢慢回答道。 风诺迈步朝着外面走去,萧眭挡在他的面前,“你要去做什么?” “父债子偿,红衣死了,总要有一个人给她偿命,既然红衣舍不得你,那就那个孩子去陪红衣好了!”风诺说完之后,这才想起来问,“那个孩子在哪里?” “我没有将孩子带回来。” 风诺那逐渐变得赤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萧眭,他一手攥着萧眭的衣领,像是一只暴怒的老虎,似乎刚刚的平静的伪装都在一刻暴露无遗,“为什么?我将我最爱的人交付与你,可你回来却只是告诉了我一句她死了?!” “萧眭,我当初那么信任你,我将心都掏出来送出去的人,你说弄丢就弄丢了?” “你他吗还真是个人渣啊!” 第四百三十四章 汲取温暖 “那是我用命换来的人!那是我捧在手心上的人!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人!萧眭,你告诉我,她死了?” “你他吗就是个畜生!” “你要是保护不了她,就换我来!” “即使她不爱我,可我还是她的亲哥哥!” “骨肉至亲,血缘难断,我才是她最亲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 风诺骂着骂着,突然就松开了萧眭的衣领,“你给我滚,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关于你这个人渣的一点一滴!” 萧眭默默地低下头,缓缓地走了出去,就在萧眭离开房间的时候,南宫灏也跟着而离开,并且他还好心地将门关上了,现在他知道风诺需要的是时间。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毕竟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自古情字惹人恼,惹人愁,惹人忧,也惹人爱。 萧眭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到了一处小亭子的时候,他才慢慢坐了下来,他开始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告诉风诺这件事情。” 南宫灏上前拍了拍萧眭的肩膀,“其实你知道的,即使你不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也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与其叫他从别人的耳朵里听见,不如你去亲口告诉他。” “朕知道,你爱的不比那个叫风诺的人差,朕又不是傻子,你们说了那么多,朕也听明白了,朕本来还有些讨厌那个人,现在更多的却是同情。倒是你,朕发现,你似乎不爱笑了。” “你若是不笑,岂不是对不起朕给你起的笑面虎的外号?” 萧眭看着南宫灏的脸庞,不知道何时那无忧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惆怅,萧眭突然想到之前素锦山庄的密报说是南宫灏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可是最后也亲手将那女子送上了黄泉路。 他抿了抿嘴唇,“你最近可还好?” “朕啊,好得不得了,只是可惜,你们都走了,朕偶感寂寞。” 萧眭知道南宫灏说这话就是敷衍,想当初他们一起走出皇宫去查人,去收集线索,最后还在一处小摊子上谈了谈心,那时候他是真的把南宫灏当做了朋友。 可是在心里还是觉得南宫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了,这个孩子也在成长中长大,懂得了许多,也懂得了内敛,萧眭突然叹了一口气,“其实中域没有什么好玩的,在那里呆着无聊极了,所以我回来看看。” 南宫灏立刻坐在萧眭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萧眭,“你少来,朕可是知道朕和风诺都是被你抓来,朕知道你不会帮助中域的狗贼去残害你曾经管理过的百姓,朕信你,所以你要给朕说实话才好。” “皇上,当真要听实话吗?” “自然。” “那我告诉皇上,其实我知道抓住你和风诺会让南越和西诏打乱,我也知道抓住你们,南宫诚和傅啸就会从中域出来,所以我那么做了。” “朕不信!” 萧眭无奈地看着南宫灏,这还是小孩子心性,“你刚刚还说你相信呢,怎么现在就不信了?” “罢了,朕不跟你这种不说实话的臣子费口舌,告诉朕,高公公在哪里呢?朕去找他。” “往前走,看见路右拐,倒数第二个房间。” 萧眭在身后看着南宫灏气呼呼地样子,觉得真是好玩极了,这可能是他回来唯一的期盼吧,毕竟南宫灏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南宫灏走远之后,先前给南宫灏和风诺送信的那人再一次出现在萧眭的面前,萧眭看着那人,随意地喊道了一句,“萧管家,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是想要问一问,庄主可是见到了大小姐和老爷夫人?” “见到了。” “那老爷可曾说过要回来一次?” 萧眭想了想,他似乎没有听过他老爹要回来,他看着萧管家缓缓地说道,“没有,萧管家为什么会这么问?” 萧管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看着萧眭略有些疑惑的神情,萧管家开始解释,“这封信是在庄主回来的前一天老奴收到的,一开始,老奴只是以为是恶作剧,结果打开一看,的确是老爷的字迹,而后庄主回来一直没有露面,所以这封信现在才给庄主过目。” 萧眭打开信,发现这里面的确是自家老爹的字迹,可是从襄阳离开之后,萧眭就真的没有再见过萧至和宥云兰了。 看着这信中的口气,看样子是老爹要回来了。 萧眭将信收了起来,对着萧管家说道,“好了,那你将我爹的房间好好收拾一下,说不定过一阵儿,我爹就真的回来了。” “是,庄主。” 萧眭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想着刚刚风诺骂他的那些话,他觉得自己真是该,风诺还是骂的轻了他这种人就该被打一顿,可是风诺却一直记得红衣的话,不曾动他分毫。 想起当初对红衣做的那些事情,真是觉得将自己的肉剜出来都不过分。 可是红衣还是那么深深地爱着自己,萧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红衣,我想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梦里看看你?” 说话间,萧眭仿佛是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他慢慢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抹倩影,以为会抓空,却是抓住了实物。 萧眭猛然用力,一个充满馨香的女子的身体顿时填满了自己的怀抱,萧眭将头放在那人的肩膀处,细细地摩擦着,低声呢喃着红衣的名字。 可是就在下一秒,就在那女子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萧眭却一把将人推开,女子看着萧眭那突然漠然的眼神,害怕不已,立刻跪地求饶,“求庄主饶命!” 萧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女子,尤其在女子低头的时候,那姿态像极了不肯屈服的红衣,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卑躬屈膝,他缓缓走到了女子的面前,用手指挑起了女子的下巴,果然不只是身形,就连这容貌都有六分像是红衣。 “说,是谁叫你来?还有你刚刚用了什么东西?” 他没有喝醉,所以他很是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在短时间就产生了幻影,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味道,萧眭可能就真的着了她的道。 没有人知道红衣身上没有什么香味,有的只是清冽的冷。 他知道那是红衣的防护,所以每一次他都尽可能给她所有的温暖。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上了贼船 那女子的身子都要抖成了筛子,可是她却死活不肯开口,无论萧眭如何看她,她都一句话都不说,除了一开始说的那一句庄主饶命以外,萧眭都快要以为这个女子是一个哑巴了。 “你当真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萧眭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乱葬岗还是蛇窟,自己选一个吧,给了活路还不走的人,真是少见。” 那女子猛然抬头看向萧眭,“庄主当真可以饶我一条命吗?” “自然了,我说道做到。” “是夫人叫我这么做的。” “夫人?”萧眭眉头一皱,“什么夫人?” 那女子被萧眭突然大声吓了一跳,“是,是老爷的夫人。” “宥云兰?” 女子似乎没有想到萧眭就这么直接称呼其娘亲的名字,她连忙把自己的头低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就是夫人。” 萧眭看着女子的反应不似作假,难道宥云兰真的回来了?可是宥云兰为何不跟自家老爹一起回来呢? 而且宥云兰回来他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你说夫人回来,那夫人人在哪里?” “就在以前住的院子里。” 萧眭迈步就要前往,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看着女子,“你是素锦山庄的家生子?” “是。” 萧眭没有再说话,随即朝着宥云兰的兰亭阁走去,他心里却在想着刚刚那个女子说的话,素锦山庄的家生子,他可是都知道的,这个人他连见过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是素锦山庄的家生子呢? 而且就冲她刚刚勾引自己的行为来看,怕是这个所谓的夫人也是假的。 那封信也是假的吗?他老爹是真的要回来,还是只是一个障眼法?可是若是这里的宥云兰是假的,那又是谁假扮的呢?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疑惑笼罩在萧眭的心中,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兰亭阁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萧眭却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了。 他看着兰亭阁,哪里曾经是他出生的地方,可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踏入兰亭阁一步了,这里面住的人真的是宥云兰吗? 即使是宥云兰又怎么样呢? 即使是,他也不会认她这个母亲,她从未尽过一丝一毫作为母亲的指责,他也不想跟她亲近。 就算她不是宥云兰,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她了,就等着过一阵儿,看来的人是不是他老爹吧。 若是他老爹,那就一起想办法,若是不是,那就一网打尽。 萧眭又重新返回到了刚刚的那个小亭子,刚刚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至于刚刚萧眭为什么没有将那女子发落了,并不是因为那女子长得有几分像是红衣,而是他知道有诡计的人不是只是实施这一次,而那女子能平安回去,怕是还能得到身后之人的重用。 比起一个丝毫没有见过的女子,这个女子身上的味道他已经记住了,下一次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其实他一直都挺瞧不起那些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就找一个替身的,那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庸俗了。不仅仅是庸俗而且还很膈应当事人。 所以他怎么会做一些叫红衣伤心的事情呢? 本来她就在气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了,如今要是给红衣惹生气的话,那么红衣真的就更加不愿意入自己的梦境了。 萧眭在小亭子从白天坐到了黑天,看着太阳从西边落下,他知道今天一天已经完了。 其实今天他并没有告诉南宫灏如今的天下局势,现在南宫诚已经要率领军队开始反击了,而这个反击的契机还是自己给的南宫诚,如果南宫诚不是一直顾忌南宫灏是不是在有间也的手中,要不然有间也和木流光不会那么快就收复了那些边境的小城。 接下里的事情才更加有看点,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南宫诚行军打仗,之前在素锦密报里听说的,南宫诚威武无比,现在终于能在现实中看见了。 说实话,萧眭隐隐有些期待。 萧素和木念卿再一次来到了那个暗巷里,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现在已经走不了了。 木念卿没有想到有间也的效率会这么高,萧素也是一阵诧异,“果然是有间一族的族长,还是有点本事的。” “大小姐,别用那么无所谓的语气说好不好?那是你爹啊?” “那怎么了?”萧素瞥了一眼木念卿,买千年顿时就把自己的嘴封上了,“得,就当我刚刚没有说。”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一想,我们该如何出去,而不是耗在这里。” “其实耗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 木念卿这一次可是听清楚了萧素刚刚说的话,他一脸见鬼了般看着萧素,“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咱们死在这里了,你是不是还得给有间也鼓个掌啊?” 萧素毫不客气地给木念卿一个爆栗,“我跟你说,跟我说话放尊重一点,小弟弟。” “你!” 木念卿屈于威慑之下,不敢再说话了,这妮子虽然不能使用内力,但是她打人是真的用劲啊,他的脑袋啊,真疼。 “不是,你现在不会真的想要留在这里吧?” “自然不会。不过既然我们现在出不去,不如就在这里等救兵就好了。”萧素一个用劲就跃到一旁的屋顶上,木念卿也紧紧地跟在萧素的身后。 他有些崇拜地看着萧素,“我没有想到你的路子居然这么广。” 萧素一看木念卿那个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坐在屋檐旁,脚耷拉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我啊,没有什么路子,反正南宫诚和有间也在打仗,咱们只要藏好,在南宫诚攻进来的时候,我们悄悄溜走就好了。” 木念卿狐疑地看着萧素,“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萧素挑了挑眉,“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故意要见南宫诚吗?” 萧素心里想的就是,我想见南宫诚,我来南越就是为了见南宫诚的,但是我就不告诉你,我会悄悄地制造偶遇,叫你看不出来任何的端倪。 木念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萧素就会这么乖乖地,“你真的打算是悄悄的走,而不是大张旗鼓地走?” “诶,我们可是偷偷出来的,怎么可能叫别人知道呢?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哦。”木念卿呆呆地回了萧素一句,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是很踏实,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他细细地品了一下萧素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毛病。 现在出去怕是更加引人注目,倒时候趁乱走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乎,单纯的木念卿就相信了萧素的鬼话,进入了一条贼船。 第四百三十六章 留条活路 南宫诚喝有间也的动作都很快,他们两军对垒的地方也的确选在了萧素和木念卿藏身的这个小城,萧素甚至都能听见外面的喊声,她轻轻拍着木念卿的肩膀,“诶,你说,一会儿我们偷偷地飞出去好不好?” 木念卿看着萧素那眼中的光,顿时觉得不好,“你刚刚说什么?飞出去?” “你之前可是跟我说,要低调的出去的,可是你现在居然要飞出去?你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飞出去不招摇吗?” 萧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唔,飞出去,很招摇吗?” “不招摇吗?” 木念卿看着萧素这个卖乖的样子,顿时将眼睛眯了起来,“好啊,你心里只是有自己的小计划,就是不肯告诉我啊。” “没有。”萧素心虚地别开眼睛,“我刚刚只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我可一点都没有听出来你是在询问我的建议,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带我飞出去呢。” “哪能呢?”萧素可是将自己的小算盘都打好了,她不能过多的使用内力,所以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去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就需要木念卿的帮忙了。 她在想着该如何才能让木念卿松口帮她这个忙。 木念卿看着萧素脸上的小表情,那就差只说,自己想要见南宫诚了。木念卿点了点萧素那不争气的脑袋,“你说你,说话就跟那,那。” 木念卿话还没有说话就被萧素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只好叹了叹气,“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可别告诉我,你突然就想要见南宫诚了?” 萧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天南宫诚离开中域的时候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木念卿,木念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是不是傻啊,他那明摆着就是在诈你的,你可倒好,上杆子去给人家诈。” 说完这话,木念卿觉得自己似乎才是个傻子,那萧素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啊,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宫诚不是在诈她呢?她就是乐意去见人家,所以她乐意叫别人诈她。 这叫什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样的天生一对,还非得互相折磨,结果还得跟自己身边的人勾心斗角,也不知道累不累。 萧素见木念卿都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她拉着木念卿的衣角,来回摇晃,“木念卿,这个忙你帮不帮?” “我是想帮。”说完这话,木念卿明显地感觉到萧素的眸子亮了一下,但是他随即又继续说道,“但是我怕你后悔啊,本来你们两个都快断的差不多了。”起码表面是这样的。 “结果你现在又要回去,你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图了什么?只是为了伤害你们彼此一次吗?萧素,我跟你说,别说我想不想帮你这个忙,有间九也未必会同意你现在的举动。” “她忍着剧痛,将所有的困难和悲痛都自己扛在身上,你要想一想,你现在的举动可是能对得起她的吗?亦或是说,这么做能不能对得起你?” 萧素突然沉默了下来,她敛下眼眸,对于木念卿说的她毫无反驳的话,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任性,她只是在想现在,可是所有都在替她想着未来。 她突然觉得羞愧。 “可是我一定不能跟他在一起吗?” “只有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吗?” “难道我就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吗?”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陪过他。” “我是真的想好好陪陪他。” 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下来,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的。 木念卿知道萧素在哭,也知道萧素的不容易,他咬了咬牙,“萧素,我刚刚说那些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做好的决定,那就别再改变了,你想要好好去陪伴他,却好好地爱他,那你就要做到。” “即使我们如何去规划你的未来,你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我们说的未必就是最好的。” “其实你应该相信南宫诚的,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不相信你的人,你看他,你那么过分,他都那么迁就你,你说你,还在害怕什么?” “死其实并不可怕,就在你说你要悄无声息地离去的时候,我真的很揪心,但是这份揪心是为了南宫诚,苦苦寻找却毫无结果,那样太痛苦了,你也太残忍了。” “你以为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可是殊不知也是在伤害他。” 萧素伸手擦干净了自己的泪,“我想好了,我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哪怕我死,我也要死在南宫诚的怀里,哪怕南宫诚要陪着我去死,我也不要离开他了。” “哪怕旁人说我自私,我也要自私一回。” 木念卿突然笑了出来,他上前摸了摸萧素的头发,“好了,你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你的敌人一样,怪吓人的。” “既然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了,那就大胆去做吧。” “真是不逼你一把,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吧。” 萧素定定地看着木念卿,“谢谢你,木念卿。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了,即使是有间九这一次也不会阻止我任何的事情,也不会动摇我的决心了。”即使知道你可能居心不良,但是就凭着你今日的这番话,无论你以后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 “好,那就去做吧。” “听声音,感觉他们已经打起来,你想好要怎么飞下去了吗?” “想好了。”萧素冲着木念卿微微一笑,“我要自己下去。” 木念卿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素,“你不会是想要自己用内力飞下去吧?不是吧,你避险也不用避我吧?我可是南宫诚的弟弟,好不好?” “瞎说,我怎么可能自己飞下去,你先下去,告诉南宫诚看上面,你说,他能不能接住我?” 看着萧素那古灵精怪的眼神,木念卿就有一种想要去死的感觉,“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一头撞死吧,我怕到时候南宫诚会以为是自己没有接住他媳妇,愧疚而亡。” “去,去,去,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不是不盼着你好,我觉得这个真不行,真不行,要不然我让他上来也好,也别弄这个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好不好?给自己留条活路不好吗?” 木念卿苦口婆心地劝着萧素,但是萧素就是不为所动,她就是觉得这样的重逢比较好,能回味一生。 木念卿一口老血差一点没有喷到萧素的脸上,还回味一生?出了事情不后悔一生就好了,万一史书上记载摄政王府是因为想不开跳楼而亡,多搞笑啊。 可是奈何萧素就是听不进去木念卿的话。 “祖宗啊,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话吗?” “不行。” 最后木念卿实在是没辙了,就差跪下了,“祖宗啊,你要是出事了,南宫诚不打死我,就得打死我,你就看着我开导你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行不行?”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最终妥协 萧素最终在木念卿以性命相胁中妥协了,“那好吧,那就将南宫诚给我带上来好了。” 木念卿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好的,您就等着吧。” 以前他觉得女孩子还是事情多一点比较好,那样的女孩子容易叫人爱,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还是事情少一点的女孩子更加惹人爱。 如果当年萧素是这么一个德行的话,他可能自插双眼也不会求助萧素了。 还好,萧素是一个很好的小姑娘,除了个别的时候作了一点,其他的时候还是很为别人着想的,就像是现在,木念卿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祖宗,您又是在干嘛呢?” “没看到我的衣服脏了吗?走,咱们去成衣店借一件衣服去。” “你那叫做抢。” “瞎说!” “我可没有瞎说,就是抢嘛。”木念卿越发了解现在萧素这副嘴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真是防不胜防,让人猝不及防。 “那我给他们钱就好了。” “给钱也是我给,再说,现在人们逃的逃,死的死,也不知道这钱是给活人还是死人。” 最后萧素实在是忍受不住木念卿的聒噪了,给了他一脚,“给我安静点,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废话怎么这么多呢?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小的还想要多活几年呢,别对我这根幼苗下狠手,谢谢。” 萧素冲着木念卿冷笑一下,“那你记得听话,要是不听话,小心我拿你去喂狼哦。” 木念卿一想起之前的饿狼群顿时害怕地打了打寒颤。 他可是知道萧素可是能说到做到的,自己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 最终萧素在一家成衣店里找到了一件纯白色的衣裙,裙子绣着木槿花,好看极了,而且由于这里的百姓靠近边境,就有些习惯是与国都的人是不一样的,比如在腰带上的处理,这边的人就更加繁琐一些,会在腰间做一个小口袋,方便携带东西。 萧素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的千机扇放在了小口袋里,刚刚好,也不会显得臃肿,萧素对这件衣服满意极了。 就在萧素和木念卿商量该如何叫南宫诚注意到萧素的时候,城池外面两军对垒。 这也是第一次有间也和南宫诚的正面交锋,现在木流光还没有完全被所有人接受,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待在大部队的身后,看着有间也打仗的,虽然她的确是有些谋略之才,但是比之男子的雄心少了一份大气和宽容。 这也就是有间也一直跟木流光产生分歧的点。 有间也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骑着马而来的南宫诚,眸光一沉,他对旁边的副官说道,“一会儿若是南宫诚的士兵冲上来,给我放火箭。” “是。” 南宫诚骑着马,一身金甲器宇轩昂,不像是人间之类。他那双桃花眼眸中充满了肃杀,他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城墙上的有间也,心里却是想着另外一个人,这人就是他牵挂了一路的萧素。 虽然知道萧素不在这里,但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何一直想着那一日在枯树下见到萧素的场景。 今日,他与她的父亲在战场上相见,这本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一幕,可是他还是做了,不知道她是否能谅解自己的苦衷。 想到这里,南宫诚的嘴角漫出一丝苦笑,即使谅解又如何?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可能性了,一切想象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还是将眼光放在现在的事情上比较好。 南宫诚紧紧盯着有间也的身影,突然他发现有间也身后多了一个身影,那个人似乎动也不动,像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南宫诚眉头微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应该是兵人了。 没有想到有间也这般看得起他,一开始就将兵人拿了出来。 也好,这一次就让他会一会,是这活生生的人厉害还是半死不活的人厉害。 南宫诚一挥长剑,“众将士听令,攻城!” 俗话说的话,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可是现在南宫诚并不想跟有间也有太多的纠缠,与这样的人交战,打心理战就是消耗时间,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有间也背后的那个女子,除了对权势的欲望之外,没有丝毫的破绽。 而有间也,南宫诚看不透,也不想要去看透。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南越的将士听到了南宫诚的命令,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都想要大前锋,结果南宫诚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所敬重的摄政王殿下将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随手一扬,披风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就落在了满是黄土的地上。 “今日,你我皆是先锋!” 说罢,南宫诚率先骑着马朝着城池前进,就在这个时候,有间也的士兵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只只火箭早已经搭在了弦上,似乎就在等着南宫诚的这一刻。 有间也看着南宫诚这种近乎是自杀的举动,他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没有制止自己这边的人的举动,火箭一只只飞了出去,就在有间也的士兵以为会让南越的士兵尸痕遍野的时候。 却发现他们背上背着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盾,他们瞧着火箭来袭,立刻弃了马儿,将盾放在自己的面前,抵挡了火箭的侵袭。 南越的士兵动作之快是有间也这边的人所没有想到的,他们熟练的样子像是早就经历了千遍万遍一般,似乎就连在战场的气势都是自己这一方所不能比拟的。 南宫诚看着自己这边毫发无伤,嘴角微翘,他的士兵可是跟他上过战场的真男儿,哪里会像是中域足不出户的草包废物呢? 有间也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一把拉过一个拿着火箭的人,将他的弓箭拿了过来,朝着南宫诚的方向射了一箭。 南宫诚看着那箭矢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他避也不避,直直站着,直到那箭矢要刺中自己的时候,南宫诚才挥剑劈开了那箭矢。 南宫诚举着长剑,指着在城墙上的有间也,大战在此刻一触即发。 有间也抛下手中的弓箭,站在城墙上,一跃而下,而一道白色的人影也紧紧跟着有间也跃下了城墙,随着有间也主动加入了战场,越来越多的中域奇人跟着有间也跃下城墙。 小城城门口一片狼藉。 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萧素和木念卿悄悄摸了上来,萧素靠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那些守在城墙边的士兵,眼珠转了转。 第四百三十八章 猫捉老鼠 木念卿一看萧素那个样子,就知道萧素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他眼看着萧素要去打那士兵,木念卿眼疾手快立刻将萧素拉了回来,这才没有惊动那士兵。 “祖宗啊,你又要干什么?” 萧素敲了敲木念卿的脑袋,“你笨啊,有间也已经下去了,这里现在就是群龙无首,若是我们从里面将城池拿下了,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可是你出去就会暴露的。” 木念卿眼见着萧素还要说些什么,结果他拍了拍萧素的肩膀,“诶,看我的。”说罢,木念卿将萧素给他买的那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原本在成衣店只是萧素自己选了衣服,可是就在萧素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木念卿自己也给自己选了一件宝蓝色的衣服。 现在的木念卿活脱脱像是话本子里走出来的江湖少年,若是少女在这里定是会芳心暗许的。 不过萧素可是没有时间去欣赏木念卿的帅气,她现在满脑子里想得都是一会儿见到了南宫诚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让南宫诚原谅她的自作主张。 萧素看着自己手中的银面具,似乎从这个面具开始,自己一直就将南宫诚排除在外,她自以为是地做了许多以为是为了南宫诚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木念卿的那一番话的话,她可能还会重蹈覆辙。 这样子伤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南宫诚。 就在萧素想事情的这段时间里,木念卿没有悄悄地走上去,而是光明正大地走了上去。 他将手搭在了一旁士兵的肩膀上,那士兵被木念卿吓了一跳,看着那副面具不吓人才怪,“你,你是哪一个?” “诶,连我都不认识,我可是中域南边有头有脸的,银少侠。” 那士兵一脸疑惑地看着木念卿,“银少侠?” 木念卿点了点头,“是啊,就是我。”看着士兵疑惑的表情,木念卿故作伤心地看着那士兵,“你不会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吧?你也太可怜了,你难道不看中域武侠传吗?” “中域武侠传?”那士兵更加疑惑了,他在中域这么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中域还有这么一本书呢? 木念卿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傻孩子。”说罢,木念卿一个手刀将那士兵打倒在地,由于木念卿是背对着其他人的,其他人看着士兵跟木念卿在聊天,就以为他们是熟识的。 再加上木念卿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利用了视觉上的错觉,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伙伴少了一个人。 木念卿将那人架着走,边走边说,“哎呀,吃多了想上茅厕这种事情有什么说不口的呢?真是的,现在拉裤子了,还得让我拉着走,这岂不是更加丢人?” “嗯?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旁人听到木念卿这般念叨,还以为是那士兵害羞所以没有大声说话,不过想到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会拉裤子,真是搞笑。 木念卿将那人拉入了死角当中,萧素看着木念卿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走了一圈,安然无恙地走了回来,“啧啧,真是不知道是他们傻,还是你聪明。” 木念卿翻了一个白眼,“废话,当然是夸我聪明了,难道要骂那群笨蛋吗?浪费口水。” 萧素没有再回答木念卿的话,而是看着木念卿带回来的这个士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把他弄回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的,我们要不废一滴血就将这个城池拿下,然后送给南宫诚。你说这样好不好?”木念卿说完就开始扒那士兵上的衣服,萧素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木念卿,木念卿解自己口子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顿,“我说,我一个大男子解衣服,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就不知道回避一下吗?男女授受不亲!” “哦。”萧素听到了木念卿的话然后转了过去,“其实我都忘了你是个男的了。” 萧素的嘀咕的话被木念卿听了个清楚,他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继续去解衣服,这小妮子就是过河拆桥,一点面子都不能给她,要不然还不知道该如何嘚瑟呢。 木念卿刚一换好衣服,萧素就转了过来,她再一次眼巴巴地看着木念卿,木念卿被她看得没有办法,他蹲在萧素的面前,无奈地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打算也给我找一件衣服吗?” 木念卿挑了挑眉毛,看着萧素在成衣店精挑细选才选好的衣服,随后才说道,“嗯?你确定你也要换?” 萧素看了看自己身上好看的衣服,再一看木念卿那身上土色的士兵服,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木念卿笑了笑,他伸出手摸了摸萧素的头,“好了,这一次啊,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你啊,就负责美就好了。” 萧素看着木念卿眼眸中的光芒,她点了点头,随即将头低了下去,所以木念卿就没有看见萧素眼底划过的那一丝精光。 木念卿好不容易看见了如此乖巧的萧素,就忍不住揉了揉萧素的脑袋,毛柔柔的,果然手感不错。萧素因为木念卿所做的事情,这一次就由得木念卿去了。 其实萧素想的是,下一次你要是敢在南宫诚这样做,就要你好看。 木念卿转头就走向了刚刚那士兵站岗的地方,萧素就蹲在那里,看着木念卿的一举一动,其实她知道木念卿想要干什么,一会儿有间也定是要在城门进来的,到时候等开城门的时候,能不能关上那可不是由有间也说的算了。 城门口的厮杀还在继续,南宫诚很快就跟有间也对上,不过南宫诚对的不仅仅是有间也,还有有间也身边的一个男子。 脸色煞白,南宫诚故意接近那人的时候,摸了摸他的手腕,发现没有常人的温度和脉搏。看来的确就是兵人了,南宫诚一剑挥开有间也,朝后面退了几步,“有间族长,好久不见。” “摄政王,别来无恙。” 南宫诚嘴角微勾,说的话是冲着有间也的,但是眼神却不是看着有间也的,“有间族长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侍卫?” 有间也表情不变,跟一个小辈打斗丝毫也不落下风,“摄政王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我还以为是摄政王怕了,才迟迟不肯与我正面交锋。” “是啊,本王可是一直都很害怕有间族长的秘密武器呢。” 有间也眼神一凛,再一次朝着南宫诚攻去,这一次南宫诚没有迎击有间也,只是一味地防守,他一边防守一边漫不经心地跟有间也说着话,“真是不知道有家族长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在疆场上厮杀,能不能受得住?” 第四百三十九章 苦苦追寻 有间也一开始并没有想要理会南宫诚的意思,哪里知道南宫诚这般的人物居然会说出接下来的话,饶是见过许多风浪的有间也也忍不住怼上一句。 南宫诚依旧是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样子,甚至跟有间也打斗的时候,有间也都能感受到南宫诚的不在意。 南宫诚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剑,“诶,有间族长你说,你当初处死的夫人是用什么名义处死的?” “是用那个叫什么,私自圈养兵人的名义?” “嘶,似乎不是,好像尊夫人是背锅的吧。” “让本王猜一猜,那幕后的主使是谁呢?据本王推测啊,应该是一个叫木流光的女子。” 南宫诚侧身躲过有间也的一剑,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厚,“怎么了这样?族长可是恼羞成怒了?那可别啊,战场上,最忌讳动怒了。”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诚一剑朝着有间也刺去,跟刚刚的有气无力不一样,这一剑南宫诚可是用了五分实力的。有间也弯腰躲过,他转身朝着南宫诚就是一刺,可是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南宫诚已经快要跟他脸贴脸了。 就在有间也以为躲不过这一剑的时候,那兵人却是替有间也挡了这一剑,刺入血肉,可是南宫诚却没有感受到以往的那种顿挫感。 南宫诚毫无留恋地拔出了剑,剑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血液,南宫诚眸光一深,看着有些狼狈的有间也说道,“哎,这可是本王第一次好好跟族长打,结果没有见血,还真是感觉不一样呢。” 南宫诚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没有办法了,既然遇上了怪物,那就得拿出对付怪物的气势,族长,本王下手有点重,你可得受住了。” 说完,南宫诚眼神一变,跟刚才的漫不经心完全不同,他现在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看着有间也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可口的猎物一般,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有间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好,他立刻从怀中掏出烟花,朝着天上一放。 萧素在角落里看到那烟火,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了,她看着木念卿,发现木念卿也意识到了时机的来临,他跟着其他的士兵都开始去为开城门做准备。 城门缓缓打开。 南宫诚看着有间也背后的开启的城门,他邪邪一笑,“怎么?族长大人可是要玩打不过就跑那一套吗?那可不行啊,本王还没有用力气呢。” 有间也才不跟面前的南宫诚废话,直接朝着城门飞去,南宫诚也紧紧跟在有间也的身后,但是他一直都接近不了有间也,因为有间也的身后一直都有那个兵人一直在护着有间也。 木念卿一直都在等待有间也进入城门的那个机会,很快,他就看见了有间也奔着城门而来,他跟着旁人一起用尽打开了城门的最后一点。 就在有间也飞奔进了城门之后,大喊了一句,“关城门,快关城门!” 士兵们立刻手忙角落地要将城门关上,可是木念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又怎么会让有间也得逞呢?他一掌直接打晕了他身旁的这个士兵,那士兵顿时脱力,导致其他士兵被城门的重量猛地一拉,绳子从手中飞了出去。 此刻再关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南宫诚已经进来。 南宫诚不知道为何城门没有关上,但是他知道游戏开始了,在南宫诚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南越士兵开始从城门口进入到城里。 中域士兵看着如此勇猛的南越士兵,大多都没有了应敌的心思,多半都在择路而逃。 而此刻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了士兵的把手,萧素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袭白衣如同遗世独立,就那么站在城墙之上。 萧素在站起身的那一刻起,她就将自己手中的面具戴在了脸上,或许是为了更好地面对南宫诚,也许只是为了不敢直视南宫诚找到了一个完美的避难工具。 无论是出于哪种理由,这个面具对于南宫诚和萧素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 城下还在厮杀,但是很快城外的南越士兵就发现了城墙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倩影,远远看去就像是即将要飞升成仙的仙女一般。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仙女,其他人就开始起哄都说那是仙女下凡,天佑南越。 南宫诚自然是不知道萧素引起了这番轰动的,要是他听说了这些话,定是不开心的,因为那可不是什么仙女,那可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若是她飞升成仙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孤独一生了? 此刻的南宫诚还在跟有间也玩追逐的游戏,这应该是南宫诚单方面的认为。 南宫诚就像是在逗猫逗狗一般溜着有间也,即使有兵人在保护着有间也,可是有间也依旧能感受到来自身后南宫诚的压迫。 就在有间也一时失神,南宫诚一剑得逞,剑尖拔出来的时候是鲜血的颜色,南宫诚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他轻轻甩了甩长剑上沾染的血液,“啧,族长大人体力似乎不太可以,这才哪里到哪里啊?本王还没有尽兴呢。” 有间也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听着南宫诚这番言论,一口老血差一点没有喷出来,他摸到了怀里一样物件,朝着地上一扔。 随即一阵白烟升起,南宫诚不动也不追,就那么站在原地等着白烟自己散去,直到白烟散去,南宫诚嘴角微微弯起,“猫捉老鼠,要放着玩才好玩,下一次,本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 说罢,南宫诚提着剑转身离去。 其实他这番话就是跟有间也说的,他知道有间也根本就没有走远,他就是故意说给有间也听的,反正时间有的是,他总得给中域的人留出一点时间吧,毕竟那也算是自己的舅舅,是不是? 就在南宫诚即将要出城的时候,手底下的人突然来报,说是城墙上有异样。南宫诚眉头微皱,还以为是有间也那老家伙留下来的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将剑给一旁的侍从,“本王去看看。” 南宫诚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通往了幸福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他朝思暮想都想要见到的人,此刻就在城墙上等着他。 木念卿自然是在南宫诚带着人攻进来的刹那间就将中域的士兵服给脱了下来,开玩笑,不脱的话,会被乱剑杀死的吧。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悄悄摸上城墙上去看戏,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两个人的重逢会是个什么样子,从萧素嘴里讲述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下状平复 南宫诚的士兵当中是有不少人都是认识萧素的,看到南宫诚身边的白衣女子竟然是萧素,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甚至有人还在仇视着萧素。 萧素不是傻子,自然是能感觉到那一道道不善的目光,南宫诚也有所察觉,他自己微微一侧身,将萧素隔绝在了别人的视线范围之外。 萧素察觉到南宫诚的小动作,心里一阵暖心,但是她也大概能猜出来,南越的士兵为何会那么仇视自己,想必是自己对南宫诚的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做的那些事情会被外人知道也不是很稀奇的。 想到这里,萧素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跟南宫诚继续下去,要解决一切的误会,那就先从这些士兵开始吧。 萧素伸手拨开了南宫诚高大的身子,她走到一个对她异常看不顺眼的士兵前面去,她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这个士兵传达过来的敌意。 那士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走上前来,不过他也没有因为南宫诚在而给萧素一个好脸面,虽说之前南宫诚和襄霖都惩治了一个说萧素坏话的士兵,可是那并不能平息士兵当中的人对萧素的愤恨。 “看样子,你似乎很不喜欢我?”萧素的直白叫那士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看了一眼萧素身后的南宫诚,顿时就以为萧素这个女子打的是要南宫诚替她撑腰的主意,若是自己说的不好,怕是就会像是之前的那个士兵一样,被打个半死吧。 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是,我就是讨厌你,你配不上我家王爷,就算是你要王爷惩治我,我还是要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们王爷,只是利用他,想起他的时候,你就来找他,不想的时候,就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去离开他!” 对于士兵的指责,萧素没有说一句话,虽然他说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大部分却是对的,她不能否认那是自己做过的事情。 “是,你说过的,我都做过。” 对于萧素的坦诚,那士兵除了惊讶就是不屑,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南宫诚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看,而且刚刚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收回也来不及了。 反正南宫诚也没有说是要袒护萧素的痕迹,所以这士兵就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叫南宫诚开了窍,于是他就继续说道,“你别以为你自己说了一句你错了,就没有事了?我们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被你这种女子折了腰?你若是识相些,就离我们王爷远一些。” 南宫诚听到这话,眉头一下子皱的更深,他刚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木念卿抓住了衣袖,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木念卿看着那士兵说的是慷慨激昂,他也没有想到南宫诚的士兵会对萧素有这么多的偏见,不过想一想萧素的事情,还真是惹人恨,要不是知道萧素的苦衷,他肯定就跑到南宫诚那边安慰南宫诚去了。 如果萧素今日不解决这件事情的话,怕是以后会成为一个毒瘤,所以他才会阻止南宫诚,这件事情只能萧素自己去解决,一旦南宫诚插手,那就是南宫诚帮助萧素以权压人,算不得萧素自己的功劳。 如果南宫诚真的那么做了,怕是士兵心里的怨恨会更多。 南宫诚很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就是不希望他的人对萧素不尊敬,那可是他的兵,那可是他未来的娘子! 那士兵见萧素不说话,突然就有些得意起来,“怎么样?你是不是没有话说了?我劝你早些离开王爷!” 萧素突然抬头看着那士兵,“你说让我离开南宫诚?”她嘴角一勾,“那可能是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离开南宫诚的,至于你之前说的那几句话,我的确是做错了,不过今日我能在这里当着三军的面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伤南宫诚分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那士兵还想要说些什么。 萧素继续说道,“我知道空口无凭,我也知道军中有种东西叫做军令状,今日我就立下军令状,叫三军将士监督我,若是我以后再对南宫诚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三军将士皆可斩杀我!” 南宫诚直直地看着萧素,其实他是害怕萧素会离开的,每一次的重逢他都做好了离别的准备,哪怕声嘶力竭,他也从在萧素面前表现出来过,那份苦痛和伤悲他自己来承担。 可是突然有一天,萧素昭告天下,告诉旁人她不会在离开他一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走钢丝的人突然见到了一个独木桥,不必害怕会失足落崖,因为下面根本不是悬崖而是家。 那士兵被萧素的话震慑的一愣一愣的,萧素朝着他步步紧逼,“如今,你和你的兄弟们可满意?可能接受我这个女子站在你的王爷身边?” “你,你。”士兵步步后退,根本说不上来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萧素了,在士兵眼中,军令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立的,不是什么人都敢立的。 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居然敢立军令状。 南宫诚突然上前将萧素搂了回来,看着那士兵,沉声说道,“今日的事情就这样了,萧素既然军令状已经立下了,那就按照军令状的流程走,你们可得好好看看,本王是如何被这个女子宠上天的。” 说罢,南宫诚牵着萧素就离开了现场,那士兵还是一脸的蒙圈,似乎是在消化刚刚南宫诚说的话。 木念卿无语地看着那潇洒走人的某人,真是说大话脸都不红一样,这哪里是给萧素立威啊,这明明就是赤裸裸地秀恩爱好吗? 越来越多的士兵反应过来了南宫诚说的话的意思,一个个单身汉子被南宫诚这番话说的自己都想要赶紧去找个媳妇了,也想要体会一些被媳妇宠上天的感觉。 那士兵本来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怎么看,自己好像是被那个女子给利用了呢? 旁边的兄弟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好了,兄弟,别再纠结了,兄弟们还想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怕是那女子也不会立下军令状吧。不过那女子还真是爽快啊,比爷们还要爷们,军令状说立就立,看来是真的被王爷给征服了。” 那士兵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他怎么觉得不是王爷将那女子征服了,而是那女子将王爷吃的死死的呢? 木念卿看着萧素居然是利用军令状将这些士兵的心给抚平了,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看来萧素真的是下定了心思啊,这样也好,省得萧素再一次摇摆不定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挑战下限 南宫诚本来是拉着萧素走的,结果没牵着走了几步就变成南宫诚抱着萧素走了。 萧素这一次也不再忸怩,她大大方方地搂着南宫诚的脖子,直勾勾地看着南宫诚的容颜,南宫诚最后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他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看着萧素,“怎么?本王就这么好看吗?” “怎么?你生气了?”萧素看着南宫诚,知道这人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要不然怎会又自称本王了呢? 南宫诚将头别过去,“本王没有。” 萧素伸手掐了掐南宫诚的脸颊,“还说没有,都本王,本王挂在嘴边了,还说没有生气。诶,南宫诚,你不是在气我,立下了军令状吧?” “本王没有。” 萧素见南宫诚还在嘴硬,于是就朝着南宫诚的脸颊亲了一口,“那这样呢?” 南宫诚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萧素却是亲眼看见了南宫诚的耳垂由白变红的,萧素将脑袋埋在南宫诚的胸前偷笑,“你是不是在害羞啊?” “我没有!” “好,好,你没有,你没有。”萧素转了转自己的眼珠,随即夸张地说道,“那怎么办,我害羞了。” 南宫诚低头看着萧素,只发现了她那亮晶晶地眼睛,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她有丝毫的害羞的感觉,但是南宫诚还是顺着萧素的话继续说道,“既然你害羞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某人一下吧。” 萧素还没有弄明白南宫诚嘴中的配合是什么意思,就感受到了脸颊传来的湿润感,萧素顿时就知道南宫诚在做些什么了,她本来素净的小脸一下子像是被晚霞映照了一般,红的不能再红了。 萧素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了。她听着自己头上南宫诚传来的笑声,她就觉得憋屈,明明是要调戏南宫诚的,怎么变成南宫诚调戏她了呢? 真是失策啊。 南宫诚异常好心情地将萧素抱回了大本营,他们都知道南宫诚带回来一个白衣美人,可是就是看不清楚脸,等到后面的队伍回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就是萧素。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本来还是有些人对萧素抱有敌意的,可是他们一跟他们说萧素当着他们的面立下了军令状,他们全部都惊呆了。 “什,什么?她居然立下了军令状?难道王爷没有阻止她吗?” “没有,王爷自己还说了一遍,这女子可真是厉害。” “哎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卖了一个关子,旁人都推搡他,“快说啊,快说啊,重点是什么?” 那人学着南宫诚临走前的样子,“你们且看好,本王是如何被这个女子宠上天的。” 旁人都是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王爷居然会说出如此之话。那人叫众人都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切了一声,“你们真是不相信?” “不相信,不相信。” “王爷若是能说出这话,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 “包括袜子?”那人转了转眼珠,说道。 “自然。” 那人一拍大腿,“那好,你等着,我给你找证人去,你不相信我的话,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们的队长的话吗?” 等队长一来,的确证实王爷说了那样的话。 说赌约的那个人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我干嘛要答应给你洗袜子啊,谁不知道你的袜子是全军队最臭的啊!天啊,我不得牺牲在你的一堆袜子里?” 众人哄堂大笑,那人却是不以为然,“那我不管,记得愿赌服输。” “知道了。” 看着他憋屈的模样,众人就是心情大好。 南宫诚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自己一句话,导致别人输了赌约,其实若是他们想要听的话,他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再说一次的,不过就是怕萧素脸皮薄,受不住。 南宫诚现在发现了一个新乐趣,那就是逗弄萧素,自从萧素立下了军令状,南宫诚就大胆起来,总是喜欢逗弄萧素,他就是喜欢看着萧素脸红的模样。 萧素也看出了南宫诚最近的爱好,她看着南宫诚又要来逗弄自己,萧素顿时板住脸,“南宫诚,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如此放肆,我就不理你了。” “你要是不理我,就是伤害了我的心。”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萧素苦恼地看着南宫诚手中的羊皮纸,那是自己立下的誓言。 “你这是耍赖!” 南宫诚圈住萧素的身子,“诶,这句话就不对了,我哪里耍赖了?这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有逼你哦。” “南宫诚!” 南宫诚摸了摸即将要炸毛的萧素,好心情地说道,“好了,不逗弄你了。” “那你为什么成天往我这里跑?” 萧素被南宫诚打了一个爆栗,她捂着额头用眼神控诉南宫诚的暴行,南宫诚看着萧素那水汪汪的眼睛,眸光一深,随即他伸出手将萧素的眼睛盖住,萧素还在不明所以。 等南宫诚平复了心情,这才将手拿了下来,“小没良心的,我不往你这里跑,难道你要我往那群男人堆里跑吗?” “贫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既然你知道我来的目的,你难道还不打算告诉我吗?”南宫诚定定地看着萧素。 萧素看着南宫诚的那平淡的眸子,她微微垂头,“其实我是在准备告诉你。” “那你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 南宫诚叹了一口气,将萧素的手拉了过来,“木念卿都跟我说了,你有自己的苦衷,他希望你能自己跟我说,所以就没有告诉我,萧素,我也不想在别人的嘴里听到有关于你的任何事情。”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萧素抬起头看着她与南宫诚相握的双手,“南宫诚,如果我说,我不能陪你走到老,你会怪我吗?” 南宫诚听到这话,心里的那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不管萧素接下来说些什么,南宫诚一把将萧素拥入怀抱,“无论发生什么,你要记得你身边还有一个我。” “南宫诚,其实我的毒没有解。还有,我身后有中域的刻字,一旦刻字被刑罚堂的人知道了,我也是难逃死结。当初我的想法是,如果我死了,我也一定死的远远的,哪怕叫你认为我还活着,也不要告诉你我已经死了的事情。” “可是后来,木念卿说我太残忍,对你根本就不公平。” 南宫诚将萧素搂得更紧了些,“是不公平,我怎么可以不知道你的死活呢?萧素,你要对我太残忍了,我所能容忍的极限已经到了,你不能再挑战我的下限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气急攻心 “萧素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你的时候是如何熬过去的?我硬生生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我憋的疼,憋的生疼。” 萧素感受着南宫诚全身传来的紧绷,他的手紧紧抓着自己,似乎是怕自己再一次走了,再一次不要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肯跟我说这些,你说的越晚,你与我能在一起的时间就越短,我错过的这段时间,是我没有参与的你的半生啊。”南宫诚说完这段话,嘴唇轻颤,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看一眼,少一眼。 “为什么?” 萧素握住南宫诚的手,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她直视着南宫诚的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纠结,我以为,以为我死了,我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会忘记我,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萧素!你还记得吗?是你率先拉住了我的手,是你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是胆小鬼,是你告诉我,要直视自己的心,直视自己的感情,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你死了,我又怎么可能活的了无牵挂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我爱你爱的发疯,爱你爱得恨不得将你揣在我的兜里。” “哪怕,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又不会不去陪你,你在怕什么呢?” 萧素被南宫诚眼中热烈的感情所感染,但是这份感情来的太过热烈,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呆呆愣愣地看着南宫诚,“你竟然会如此想?” “男子汉,顶天立地,我又怎么舍得你跟我一起死?” “萧素!”南宫诚喊了一声,他拉着萧素站了起来,“我知道我身上绝情蛊是你解的,所以我当初才会赌一把去中域找你,可见我赌对了。可是萧素,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的信心,即使你今日当真他们立下了军令状,我依旧害怕,害怕你某一天就离开了我,不声不响的。” “你若是跟以前一样,弄得我撕心裂肺,我也依你,可是唯独你悄无声息地离开才是我受不住的。” “我这人笨,你说对,我是自私,可是我自私只是想要你能在我甚多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是一会会,也好。” 萧素晃晃然,她突然似是想起了木念卿跟她说过的南宫诚的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南宫诚也是这般跟木弦罗说的吧,可是木弦罗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甚至她还说南宫诚做人不要太自私的话。 萧素仰着头看着南宫诚,她突然踮脚堵住了南宫诚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许久南宫诚都没有回过神来,纱幔透下来的阳光洒在萧素和南宫诚身上,南宫诚瞪大了眼睛看着萧素紧闭的双眼。 随即他也将他的眼睛闭了上来,感受这一刻。 直到萧素移开的时候,南宫诚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萧素看着南宫诚的眉眼,低声说道,“南宫诚,我可以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抛弃了,除却生死,没有什么会将我们隔开了。” “但是南宫诚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我有一天死在你的面前,答应我,好好活着。” 南宫诚缓缓睁开眼睛,他满眼都是萧素的容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女孩似乎越长越好看了,那皮肤似乎吹弹可破,可是就是这样的女孩却无法留在自己的身边一生一世,他的嘴角漫出一丝苦笑,“难道你就忍心我孤独终老一辈子吗?” “哪怕叫你孤独终老一辈子,我也绝对不能让你因为我,轻易断送了性命!” 南宫诚眸光一深,他转身就要走,萧素知道他这个样子就是要逃避这件事情,在他的理解当中,只要他离开了这里,那么这场谈判就是失败的,他就可以不答应这场谈话里的任何事情。 萧素从背后喊住了他,“南宫诚!你就一定要逃避下去吗?!” “你总是这个样子,你要我如何?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妥协了,难道我死在你的前面,我便是好受的吗?我心中的苦,我心中的的怕不比你少分毫。”终于,隐忍多时的泪水在这一刻如同洪水暴发一般,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往下掉。 可是南宫诚还是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 萧素跌坐在地上,她看着门慢慢关上,就像是自己最后的一道阳光被关进了心底,不会再被放出来。 这一次的谈话是不欢而散的,但是他们又不是因为争吵而不欢而散。 他们只是在讨论彼此生死的小问题而已。 小问题而已吗? 萧素紧紧抓住了垂地的纱幔,她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她不想南宫诚因为她死了,而陪着她去死,她要的结果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想要的是,南宫诚好好地活着。 萧素突然萌生了逃离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几天前自己在三军将士的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的人,如今这么快就食言,怕是以后都不能服众了。 而且她也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的。 萧素默默地哭泣着,直到一双手朝着她递了一块帕子,萧素这才抬起她的头看着,朦胧之间她还以为是南宫诚来,仔细看去,萧素有些失望,她接过了帕子,“原来是你啊。” “怎么?不欢而散吗?” “这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木念卿一把拉起萧素,“好了,结果虽然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像是孩子一样赖在地上啊,小孩子有娘亲抱,大孩子也就自己抱自己了。” 萧素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以为他会回头的。” “生死问题,可不是什么小问题,你想要他活着,他也想要你活着,可是他知道你活不长,于是想要去陪你,其实你可以成全他的。” 萧素一掌拍向木念卿,丝毫不顾及现在自己的身体不能使用内力,木念卿见萧素是真的恼火了,他闪身躲开,“诶,我开玩笑呢。” “即使我死,也不能让南宫诚死!” “得了,我知道了,我给你想办法还不行吗?” 木念卿这般说道,萧素这才停止了攻势,她看着木念卿,“你能有什么办法?” 木念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诶呀,这不是还没有想出来吗?” 就在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萧素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下一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木念卿连忙上前扶住萧素,探了探她的脉象,“哎呀,真是作死!不能用内力还要逞强,你打我用什么内力,你一句话,我不就上前去挨打了?” 萧素昏迷前听到了木念卿又似是心疼的唠叨,还真是聒噪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再见自己 萧素这一次又做了一个梦,她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做梦了。 在梦中她来到了一片梨花树下,片片洁白的梨花随风飘落下来,她一时恍惚还以为是回到了摄政王府后院的那一处树林当中,也是那个时候起,她才明白对南宫诚的心思。 她伸出手去接那空中飘落的花瓣,素白的手和洁白的花瓣相得益彰,美极了。 突然萧素听到了一声呼唤,她回头看去,居然看到了一个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是身着黑衣的。 与平常的黑色不同,她穿着的黑色给她一种绝望而可悲的感觉。 萧素朝前走去,她看着她,“你是有间九?” 有间九轻轻点了点头,“我是你,也不是你。”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与我的共享之境。”有间九轻迈步子,缓缓走进了那片梨花树林,“这里可真美啊,可惜啊,我却是第一次来这里。”说罢,她轻轻折下了一枝梨花,然后将它轻轻放在了萧素的手中。 萧素疑惑地看着她,“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呢?” “你气急攻心,导致毒发,怕是命不久矣了。”有间九说的轻松,可是萧素却是一脸惊讶,“这,这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有间九面对面跟萧素站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萧素的脸庞,“你要知道,你与我能在这里相见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本是你分离症分离出来的人格,如今与你相见不过是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所以我才会出现。” 萧素怔怔地看着她,“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有间九这时候却狡黠一笑,“骗你的。”她看着萧素紧张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骗你的,是我想见你了。不过你气急攻心是真的,要不然我也找不到机会主导这一切。” 萧素忽然想起了之前有间九所做的一切,包括与南宫诚诀别,那她现在来不会是兴师问罪吧? 她有些踌躇地看着有间九,有间九和萧素本就是一体,萧素那一点小心思怎么会瞒过自己呢?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轻轻安抚着萧素不安的情绪,“好了,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想法,既然你喜欢南宫诚,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我就不会干涉你。” 萧素像是被偷窥了心事一般,她害怕地朝着后面退了几步,“你,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的?” 有间九无奈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你啊,你可以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有间九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她看着萧素的目光中充满了悲凉,“可是,你从从未想过去了解我。” “其实我不怪你,本来你就是因为愧疚和承受不住现实的压迫才会衍生出我的这个人格的,所以你才不会想要去了解我吧。” 萧素感受着有间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的气息,她捂着发闷的胸口,她知道那是有间九的感受。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穿着黑衣的有间九,“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不必跟我道歉,你不需要跟你自己道歉的。” “我做的任何决定其实也是你的决定。” “现在你什么事情的都知道了,你与我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秘密,所以。” 萧素看着有间九,似乎明白她此番来是要做些什么了,她连忙抓住有间九的手,“你要消失了吗?可以不要消失吗?” 有间九嘴角微勾,“其实,生于黑暗不是我所想的,可是我又庆幸我生于黑暗,要不然,一切会更加糟糕,我从不抱怨自己的存在,甚至有些享受黑暗,谢谢你,萧素,所以,你替我完成心愿才好。” “完成我们的心愿。” 萧素紧紧抱住有间九,“不要,不要消失,我们是一个人啊!为什么消失的是你,不是我?!” 有间九轻轻摸了摸萧素的发丝,“再亲近的人也会有别离的时候,只是以后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去扛了,原谅我的自私,我有些累了。” 片片梨花突然纷纷落下,刚刚还是盛开的梨花林就变成了只剩下枯枝败叶的大树,萧素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仿佛刚刚那个黑衣的自己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一般。 “有间九!你出来啊!” 萧素看着荒败的土地和枯萎的花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突然她的脑海里涌入了许多的片段,有些是曾经在自己脑海里闪现过的,有些是从未闪现过的片段。 萧素抱着自己发痛的头部,疼得在地上打滚,她看见了自己小时候被有间也亲手烙上字迹的画面,看见了萧素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看见了自己深夜痛苦想要自杀的画面,也看见了那个只在黑暗出现的自己。 原来这些都是有间九曾经经历的一切,那本该是自己经历的,可是她却自私地将这一切都给了黑暗的自己。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自私,最无情的人,她对自己都这么狠。 眼泪从眼角划出又划进另一个眼睛当中,萧素仿佛丢了半条命一般地躺在黑色的泥土当中,梨花树林不见了,土地也慢慢变成了沼泽,一点点在吞噬着萧素的身体,可是萧素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周围绝望的气氛。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挣扎的,这都是自己该受的记忆和痛苦,她不能因为接受不了而去抛弃她们了,因为只有接受了她们,她才是一个真正的萧素,那是曾经有间九守护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已经真相大白了,自己就要学会承担。 绝望的泥土逐渐包围了萧素的身子,她感受着,也接受这一切,有间九的出现因为她而起,现在有间九的消失也是因为她的为难。 有间九就像是一个过客,却贯穿了她生命当中最重要的部分,她将她视为知己视为恩人,可是唯独不能将她视为自己。 有间九的愿望本就是自己的愿望,可是有间九的愿望又多了一句话,那就是她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多么奢求的愿望啊。 沼泽已经完全淹没了萧素的身子,所有的记忆和感受都已经全部被萧素感受了一遍,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她再一次经历了那些曾经让她绝望的瞬间,可是这一次她却不觉得这些瞬间是多么的可怕了。 因为她知道身边还有一个人在陪着她,她已经替她抵挡了太多的污秽了,这些不过是寥寥无几。 有间九,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愿望的。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会是一个完成的萧素。 也会是一个完成的有间九。 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婚在即 萧素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人是南宫诚还有木念卿,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只是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适应现在的情况。 南宫诚一看见她醒来,立刻抱住了萧素,“你说什么,本王都依你。” 萧素能感受到这份拥抱后面的害怕,她也知道南宫诚是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自己一声不吭地就死去了。 萧素轻轻拍着南宫诚的背,似乎是在哄弄孩子一般,她温声说道,“我没事,我即使要死,也不会是现在的。” 南宫诚红着眼睛看着萧素,“你难道就不能不把死字挂在嘴边?” 萧素轻轻一笑,“总归是要死的,多一天少一天其实也没有什么。” 自从与有间九告别之后,萧素想了很多,人这一世本就断,人不是妖物,不是神仙,总归不是长生不老的,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心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已经算是人生大幸了。 她还有什么可以求的呢? 一旁的木念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萧素说出这番话之后,木念卿才走到了萧素的面前,他直直地看着她,“你不是萧素也不是有间九,你是谁?” 萧素看着木念卿,目光定定,“我既是萧素又是有间九。” “我知道了。”木念卿应了一句之后就走出了房间,萧素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想到木念卿会那么敏感,在她醒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她的不一样。 等到木念卿走出去之后,南宫诚这才闷闷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妻。”随即他顿了顿,他执起了萧素的手,郑重地说道,“萧素,我能娶你为妻吗?” 萧素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儿郎,看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和饱含深情,她顿时了然,这世上还有人会比南宫诚更加了解她吗?没有了,可是南宫诚明明察觉到了不一样,可是他却选择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自己。 萧素轻轻一笑,随即用力紧紧回握南宫诚的手,“好,我们成亲。” 南宫诚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地起来,“你真的答应我了?” “嗯。”萧素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做你的妻也是我的愿望。”既然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那就先将愿望一个一个实现吧。 曾经以为是最难实现的愿望,却是最先实现的。 南宫诚和萧素要大婚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军中,士兵们除了祝福此刻也说不出来什么起来的话。 本来南越士兵就打了跟中域的第一场胜仗,气势大涨,如今他们的王爷,他们的将军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亲,这便是天大的好事情。 萧素和南宫诚都先照不宣地没有去提萧素毒发的事情,或许在南宫诚心里,无论萧素剩下多少时光,她都会是他的妻子,这是不会变的。 而萧素则是知道,这般事情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生死而已,只要是死而无憾,就真的是无憾了。 至于这其中的遗憾是真的有,还是自己强迫自己没有,这件事情怕是只有萧素自己知道了。 南宫诚和萧素大婚虽然不在南越国都进行,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像是通知萧眭和有间霖这些人都是必要的,至于在中域的宥云天,这就不考虑了,就等着回去中域的时候,他再赔罪了。 有间霖本就跟南宫诚离的不远,恰好发现傅啸也跟有间霖在一起商量事情,南宫诚就省下了一个喜帖。 傅啸手中拿着本是属于有间霖的那个请帖,他死死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有间霖在他一旁叹了一口气,“放下吧,他们真的不容易。” 傅啸深吸了几口气,“我知道。”随即他将请帖给了有间霖,“我知道他们容易,说我从未想过些什么。”他曾经也争取过,可是失败了,他也不是没有用过较为卑鄙的手段,可是萧素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将他们的关系弄的一团糟。 所以他不会去破坏萧素和南宫诚,但是这份祝福,他也有些说不出口,到底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岂能说放下就放心呢? 有间霖看着傅啸这副模样,除了劝慰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不懂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看着他们总是分分合合,脸上的笑总是少于哭的,可是他们还是甘之如饴,为之疯狂。 有间霖看着傅啸一步步走了出去,整个房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情之一字,动人伤人。 傅啸走出去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没用啊。” 萧眭收到请帖的时候却没有有间霖这般好接受了,他先是想了想,而后才给南宫诚回信,心中所写内容大抵是,成亲可以,但是必须是在素锦山庄,否则,此门亲事无效。 按理来说,萧眭并不是萧素的亲哥哥,是不能提这样的要求的,但是他还是提了。 他们传信用的都是训练过的鸽子,比人的脚程可是快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二日,南宫诚和萧素就收到了萧眭的回信。 萧素对于萧眭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意外。南宫诚起初是有些意外的,但是看着萧素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他挑了挑眉毛,一把将萧素拉近怀里,“怎么?你们素锦山庄可还有什么说道?” “是有说道,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二哥会这么执着。” “洗耳恭听。”南宫诚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手中动作不停,他用自己的手一直在玩萧素的手,他就是觉得萧素的手柔软异常,好玩极了。 萧素起初还会瞪几眼南宫诚,后来就随他去了,萧素轻声给南宫诚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规矩,就是如果素锦山庄的儿女是在外面成亲的话,那就算是素锦山庄的外门了,以后素锦山庄的内门事宜就跟此人无关了。若是在素锦山庄成亲,那就还是素锦山庄的人,只不过另一个人就算是入赘素锦山庄了。” 萧素说完整暇以待地看着南宫诚的表情,结果南宫诚却是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放开了萧素,自己则是走到了书桌面前,萧素正在好奇,就看到了南宫诚是在跟萧眭回信。 萧素以为南宫诚是一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结果看见南宫诚写了一个好字。 萧素瞪大眼睛看着南宫诚,“你真的要跟我回素锦山庄吗?” “为什么不回?素锦山庄是你的家,我总不能叫你嫁给我,就丢了你的家吧?” “可你愿意入赘?你可是南越的摄政王,你居然会同意入赘?”萧素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南宫诚执起萧素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为了你,我都可。” 第四百四十六章 寻找契机 木念卿知道南宫诚愿意入赘的事情之后,他大吃一惊,立刻就来找南宫诚了,发现萧素也在南宫诚的身边,木念卿气不打一处来,“萧素,你怎么能让南宫诚入赘呢?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萧素倒是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她朝着木念卿摊了摊手,“这件事情可不是我劝的,是你哥自己答应的,你自己跟他说去。” 木念卿刚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南宫诚一个眼神给打了回去,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也不能让我哥入赘啊,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萧素看着木念卿,随即对着南宫诚说道,“你看看你这弟弟多好,这才见到你几次面,就知道向着你了。” 南宫诚却除了之前那一眼之外就再也没有看木念卿一眼,他满眼都只有萧素一个人,他拉着萧素的手,慢慢说道,“我做的决定跟旁人都没有关系。” 木念卿知道你成功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南宫诚不正眼看自己,木念卿也是很苦恼啊,南宫诚就是不认他这个弟弟,这可怎么办? 木念卿求助地看向萧素,但是萧素就当做没有看见木念卿的眼神,谁让他一进来就对自己兴师问罪的,真是过分。 木念卿自讨了一个没趣,自己灰溜溜地离开了。 萧素被南宫诚牵着坐到了椅子上,萧素仰着头看着南宫诚那俊美的容颜,“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后悔?” “不后悔。”南宫诚点了点萧素的鼻尖,“这是我的事情,也是我的决定跟旁人都是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听他乱说话的。” 萧素嘴角微翘,“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为了娶我连入赘都肯干了。不过啊,木念卿说的也不错,你可是南越的摄政王啊,这对你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南宫诚半蹲下身子,与萧素平视,“我知道你是要替那小子说情,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那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纵容呢?” 南宫诚嘴角噙着一抹笑,“你是谁啊,你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小娘子呢,不依着你,依着谁啊?” 萧素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啊?原来你这么想要娶我呢?那我要不要给你来点考验啊,这么容易就娶到手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不珍惜了?” 南宫诚恶狠狠地看着萧素,“你还想怎么折磨我?让我一次次伤心,以为你不见了,难道还不够吗?你非得让我采取什么特殊的措施,你才肯乖乖地落在我手里吗?” 萧素看着南宫诚,疑惑地问道,“你要用什么特殊的手段?” 南宫诚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得萧素有些发毛,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被南宫诚一下子打横抱起,萧素惊呼道,“南宫诚,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好奇我的特殊办法是什么吗?现在我给你演示演示。” 萧素看着南宫诚把她往榻上抱去,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抵住南宫诚的胸膛,干笑了两声,“还是不用了吧,我刚刚只是说笑的,我哪里舍得折磨你呢?” “哦?是吗?”南宫诚微微挑眉,但是脚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歇的。 直到南宫诚将萧素放在了床上,萧素这才觉得害怕,南宫诚随即覆了上来,“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敢不敢威胁本王了?” 哟,本王的称呼又出来。 萧素这下子也明白了南宫诚是在吓唬自己了,如果南宫诚真的想要这么干,以前就有很多的机会,但是既然他没有那么干,自然是想要留到该到的时候。 萧素一双眼睛看着南宫诚的眉眼,忽然她伸手覆上南宫诚的眼睛,隔绝了那双桃花眼眸中的神情,她悄悄仰头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上一吻,虽然没有直接亲到南宫诚的脸上,可是南宫诚还是若有所感。 他将萧素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了下来,两相对视,皆是能看到对彼此的珍惜和爱意。 最终南宫诚无奈地说道,“怎么还要去素锦山庄成亲呢?” 萧素瞥了一眼南宫诚,“怎么,你反悔了?” “不是,一想到还要还就才能将你娶回家,真是心痒难耐,只能看剩下的什么也不能做,难受啊!”南宫诚一翻身躺在了萧素的身侧,只有二人的手是紧紧相握的。 “南宫诚,这样的日子若是能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会的,等这场仗打赢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萧素嘴角微翘,但是她随即想到了什么事情,将头扭向了南宫诚一边,“南宫诚,大婚之后我可能要离开些时日,中域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我陪着你。” 萧素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了南宫诚的提议,“不想,我回中域是因为有间也和木流光都不在中域境内,那时候是最好的饿时机,一旦你离开了南越境地,他们就会有所惊觉,等我们大婚的时候,就是有间也和木流光最放松的时候,那时候一举拿下中域,那时候有间也和木流光才是腹背受敌。” 南宫诚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萧素的脑袋,“你啊,什么时候才能粘着我,就是那种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的。” “呵呵,那你怕是要做梦了。”萧素想了想自己那样子粘着南宫诚的样子,打了一个寒颤,天啊,那得是什么样子,受不住,受不住。 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南宫诚呢? 南宫诚失望地看着萧素,“还没有团聚一会儿,就要分离。” 萧素越看南宫诚越觉得他现在像是一只大型的毛绒动物,忽然萧素想起了之前见过的二团,她伸出手摸了摸南宫诚的头发,“好了,怎么觉得这一次见到你,越发觉得你会撒娇了呢?” “瞎说!本王不会撒娇!” 哟,本王又出来了。 萧素在心里暗笑,是,你不是撒娇,你是傲娇。 不过这话萧素可是不敢在南宫诚面前说的,要不然南宫诚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来哄弄她了。 忽然萧素想起了一件事情,“南宫诚,最近都没见你处理什么事情,有间也那边还太平吗?” “太平啊,他们打了第一场败仗,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估计士兵有士兵的想法,将军有将军的想法,不过是一打就散的沙子,构不成什么威胁。” 萧素想到星光还在木流光身边,虽然是她指使星光到木流光身边的,但是以木流光的性格一定是不会相信半路而来的星光的,所以星光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可以得到木流光的信任。 那么她就需要给星光一个契机。 第四百四十七章 终是无缘 有间也和木流光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木流光丝毫没有顾忌有间也还有伤在身,她一个花瓶直接朝着有间也砸去,有间也避也不避直直地站着。 不过好在木流光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花瓶只是砸在了有间也的脚边。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那一个小城都守不住,这才是跟南宫诚第一次正面交战,就输的如此惨烈,我们中域的威严何在?!”木流光骂了一通,这才觉得解气。 有间也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木流光,“你就只有这些想要说的吗?” 木流光瞪着有间也,她知道有间也的意思,她冷冷一笑,“你是想要我下令去安抚那些士兵吗?若是他们打了胜仗,我或许还会那么做,一个个打了败仗难道还要安慰吗?!他们这群废物为什么不直接死在战场上?那些半死不活的,留着也是浪费!” “你不能杀了他们。”有间也顿时就明白了木流光的意思,她是想要将那些生病和受伤的士兵处死。 有间也朝着木流光走了一步,“你倘若那么做了,那么我们来到南越的意义是什么?你想要统领天下,你可有统领天下的心?” 木流光直接给了有间也一个耳光,“有间也注意你的身份和措辞!” “如果你只有这样的心性的话,那么我现在就给你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早早做好准备也不至于以后尸痕遍野,无人问津!” 木流光指着有间也,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要见到你。” 木流光最近已经开始收买那些处于高位的人了,有间也的身份也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有间也不过是木流光的一个棋子,只是名义上的丈夫罢了。 有间也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伤兵营中,看着那些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士兵,他其实内心毫无波澜,他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出于仁义道德罢了。 杀了他们还是太残忍了。 可是的确,像是木流光说的那样,这群人活着还是太浪费了些。 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还记得上一个让他这么纠结的问题是宥云非到底爱不爱他,然后他以最极端的方式解出了这个问题,是了。她不爱他,从来都不爱他。 有人看到有间也的来到,还以为他是来慰问伤员的,“族长大人,您放心,他们很快就能好起来,继续打仗的。” 有间也麻木地点了点头,“嗯,让他们好好休息。” 随即他转身就离开了,他怕他再听他说一句,他就要说出实话了,告诉他们,你们根本就是累赘,是他们不想要的弃子。 可是他知道一旦那么说出来了,那一切都完蛋了。 就在有间也麻木地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来报,有间也的眼神中这才恢复了一些神采,“你刚刚说什么?萧素和南宫诚要大婚了?” “是,族长,南越那边都已经覆上红布,一派喜气洋洋。” 有间也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让那人下去。 有间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高地,他朝着南越大军的方向眺望,那边有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要嫁人了,可是他这个做爹却跟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他的霖儿也在那边,庆贺他的妹妹觅得良婿。 喜气洋洋,欢腾一片,唯独他,只有心中那一片想要祝贺的心,却没有任何能祝福的立场和能力。 他的女儿,终究要嫁人了。 萧眭得到了南宫诚的承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他一开始就不担心南宫诚会不答应他,就依照南宫诚那么疼爱萧素来看,南宫诚就一定会答应。 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事情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萧素着想,萧素虽然不是真的萧素,但是他却真的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所以他并希望萧素成亲之后就与素锦山庄再无瓜葛,他还想做萧素一辈子的二哥。 那可是他拉扯到大的孩子啊。 萧家有女初长成,嫁给旁人做良妻。 萧眭站在假山上的亭子上朝着兰亭阁的方向望去,算一算之前萧管家给他看的萧至的书信,想来,等到南宫诚到的时候,萧至刚好也会回到素锦山庄,这样也可以知道那住在兰亭阁里的人到底是谁了。 风诺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间的门,之前还有南宫灏陪着风诺,可是自从风诺见过萧眭之后就不让南宫灏继续住在那个房间了。 南宫灏知道风诺心情不好,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正好就搬到高公公隔壁的房间去了,这样利于高公公继续照顾他。 萧眭不是没有去找过风诺,可是每一次都被风诺拒之门外,萧眭都要在风诺的门口待够几个时辰才会离开。 风诺知道萧眭一直在门外等着,可是他就是不想要见到萧眭,他无法原谅自己捧在心上的人就那么离去了,而自己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才是最遗憾的。 风诺懊悔萧眭更加懊悔自己,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没有强硬一点呢?若是强硬一点将红衣留在西诏,即使她恨自己,起码也不会在异国他乡丢了性命才是。 所以他恨自己,恨自己这个哥哥不能给妹妹一个安稳的生活,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咄咄逼人,没有将她放在万户侯的后院,那么她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也就不会在逃跑的路上遇到萧眭,就不会爱上萧眭,也不会被傅啸利用。 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哪怕她只是风流园中的一个小小丫鬟,有自己在,谁又能将她如何呢?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 到底是自己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风诺看着自己腰间的剑穗,那个被他珍藏起来的剑穗,他喃喃自语,“红衣,红衣啊,哥哥对不起你啊,哥哥,哥哥错的离谱啊。” 声声压抑地哭声若有似无地传向远方,似乎要传到那红衣的埋葬之地,告诉她自己的愧疚和悔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红衣,红衣。” “哥哥的红衣。” “是哥哥害了你啊。” “红衣,你能不能原谅哥哥,哥哥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 风诺颓废地倒在地上,满眼的白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天上,他似乎看见了一团红色,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住,越是拼命,越是碰不到。 第二天,萧眭敲了风诺的门,无人回应。 他带人进去发现风诺倒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 请来了大夫,大夫说,无大碍。 可是风诺醒来之后,萧眭看见他那无神的眼睛,萧眭知道,风诺瞎了。 西诏的一代名将,瞎了眼。 第四百四十八章 儿子不孝 南宫灏在第二天知道了这个消息,说是不惊讶那是不可能。风诺那可是西诏的护国大将军啊,如今瞎了眼,这还如何能上战场报效国家呢? 风诺心里有多难受,南宫灏都能想象到,但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风诺居然会对红衣有那么深切的感情,为了她居然把眼睛都弄瞎了。 大夫告诉萧眭,风诺的眼瞎并不是因为流泪过多引起的,这就好像是风诺自己在眼睛上蒙上一块布,是他自己所想那样的。 萧眭看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风诺,对着大夫轻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萧眭刚走到床边,风诺就睁开了眼睛,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你走,这里不需要你。” “你无需做到这个地步。”萧眭看着风诺无神的眼睛说道。 风诺脸色不变,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这与你无关。” 萧眭叹了一口气,“随你吧。”听到大夫那么说的时候,他就知道是风诺自己造成的原因,这种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导致自己失明的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素锦密报里就有许多人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就将自己锁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可是他没有想到,风诺也会那么做,甚至没有想到他会将自己的眼睛弄瞎。 一个人眼睛瞎了就意味着他将会失去很多的东西,有些事情都不能做了。 风诺是将军,这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提刀到战场上去,上场杀敌。 风诺听着脚步的声音,知道这屋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他再一次缓缓摸上自己的眼睛,他谁也不会告诉,他的世界不是黑色,他的世界永远都一抹红色在伴随着自己。 那么自己就不是孤单的。 红衣,将会与自己同在。 没有人会明白风诺为什么会对红衣这么执着,也没有人明白风诺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的眼睛弄瞎。 风诺还记得初见红衣的时候,她那双眼睛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那双像是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面似乎纯净的水,一眼就能洗涤他心里的阴暗。 可是他还是将那般纯净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所以这是欠她的,他要还的。 红衣,如今哥哥将眼睛还给你了,你就不要怪罪哥哥了。 素锦山庄接连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萧眭也属实难以开心起来,虽然南宫灏算是一个活宝,但是自从听闻风诺出了事情,他也开始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了。 这偌大热闹的素锦山庄已经开始变了,而这变化冷到了人心之中。 萧眭开始期盼起萧素和南宫诚来的那一天,那一天的会是整个素锦山庄新生的一天。 以为萧素和南宫诚会是第一个到达素锦山庄的,结果并不是,而是萧至。 萧眭迎接萧至的那一天,恰好就有一个江湖人士来素锦山庄换取愿望,所以萧眭并不知道萧至其实已经到了素锦山庄,等他处理完事情之后,他才在后院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萧至。 萧眭拖着疲惫的身子路过花园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他起初还以为是兰亭阁里的人终于愿意露面了,结果走近的时候却发现是萧至。 “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至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萧眭的。 萧至走到萧眭面前,拍了拍萧眭的肩膀,“嗯,结实了,比之以前要长大了不少。”萧至还用手丈量一下萧眭的身高。 萧眭有些无语,“爹,这样子说好像我们许久没有见面似得,明明之前在襄阳也见过的。” “这不是在家里吗?总是有些感慨的。” 萧眭见萧至面上虽然不显,但是语气中透露出或多或少的凝重,他试探地出声,“爹,您今日是不是已经去了兰亭阁了?那位可是?”虽然萧眭没有说完,但是萧至已经明白了萧眭的意思。 萧至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娘亲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意思就是说,兰亭阁里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宥云兰。萧眭眉头微皱,“这人是如何上的了我素锦山庄的?明明都没有人禀报,似乎素锦山庄里还有她的人。” 萧眭将那一日有女子勾引他的事情,他都跟萧至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萧至忘了一眼兰亭阁的方向,“你娘亲她这些年做了许多的错事,我如今才知道。那一日,宥云非出世,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襄阳,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娘亲回不来了。” 说完这些,萧至才重新看向萧眭,“我知道你不喜你娘亲的做派,不过我见过那红衣,的确是一个好孩子,现在算一算时间,孩子已经平安吧。” 萧至还不知道红衣已经死了。 萧眭见萧至提起了红衣,他狼狈地将头别了过去,“嗯,孩子很好,是个男孩子。” 萧至抿了抿唇,“眭儿,你不要怪我当时没有替那孩子说话,那时候,你娘亲她,当时被迷了心啊。”萧至说完缓缓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莫要怪她了。” 萧眭攥紧了拳头,经过萧至这么一说,萧眭又想起了那一日宥云兰是如何羞辱红衣的,虽然红衣也没有吃亏,可是萧眭就是觉得还是亏欠了红衣,他一直是亏欠红衣的。 “爹,红衣她死了。” 萧至本来接下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被他儿子这么一句话,他悉数都咽了回去,“那孩子是怎么去的?” “红衣跟我颇为曲折,总归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才叫她中了贼子的毒,无药可医,生下孩子便撒手人怀去了。” 萧至张了张口,本来他也算是能言善辩的人,可是看到他儿子如今这般模样,他竟然连个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才发现自己不仅仅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萧眭继续说道,“爹,我此生不会再娶任何女子了。” 萧至知道,萧眭是在告诉他,日后也不要干涉他的生活了。 萧至最终点了点头,“好。”他还能说些什么,孩子们成长的时候,他都陪在宥云兰身边,跟她一起重建襄阳,宥云兰对于襄阳似乎有很深的感情。 “眭儿,早些休息吧。” “爹,还有一件事情,儿子也想今晚就跟你一并说了。” 萧至看着萧眭,突然萧眭一下子跪了下去,朝着萧至磕了三个头,萧至不解,“眭儿,你这是为何?有事,便说,你爹我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爹,是孩儿不孝,一直隐瞒爹爹一件事情,如今事情迫在眉睫,儿不得不说,儿说了,也请爹爹能够成全。” 萧至看着萧眭这模样,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要说什么?” 第四百四十九章 直白萧素 “爹,萧素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这个萧素是宥云非的女儿,有间九。” 萧至听到这句话,身子微顿,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眭,“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素儿,死,死了?” 萧眭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萧至脸上的表情,他直直地跪在全是鹅卵石的小道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儿子不敢说假话,七年前,有间九受伤从中域逃了出来,得一人相助,他将之送到了素锦山庄的山中,那时候有间九结识了萧素,可是后来,中域之人追杀到了素锦山庄,萧素替有间九挡了一刀,儿子无用,未能救回小妹,从那时候儿子就自作主张将有间九当做了萧素养在了素锦山庄,这一养就是七年。” “如今萧素已经认回了有间九的身份,可是她仍然叫我一声二哥,我就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她与南宫诚大婚在即,儿子又自作主张让他们在素锦山庄成婚,还请爹成全。” 萧至指着萧眭道,“你此话可当真?” “若有半句是假,天打五雷轰顶,儿子不得好死!” “够了!”萧至猛然后退几步,“那我在襄阳见到的,可是吾儿素儿?” 萧眭抬头看着萧至,借着月光,萧至能清楚地看见儿子脸上的表情,他听见他说,“在儿子心目中,有间九也好,萧素也好,儿子都是她的二哥。” “吾儿,吾儿,竟然惨死在中域之人手中?” 萧眭看着萧至顿时泪流满面,他跪着一步步来到了萧至的脚下,“是儿子不好,是儿子无能。” “不啊,不啊!”萧至捶着自己的胸口,“这是做父母的无能啊,这怎么能怪稚子呢?儿啊,是父亲不好,将这偌大的素锦山庄交给了你们孩子,我原以为是,原以为是那孩子不识得我,原来是那孩子不愿意认我啊。” 萧至想到了在襄阳见到萧素的场景,那时候他只是以为那是宥云非的孩子有间九,但是她又是有间也的孩子,他心里虽然有些喜欢,但是也有些不欢喜。 那孩子似乎似乎对自己格外的敬重,怪不得,怪不得啊。 可是她却没有认他啊! “是爹无能啊,是爹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也不护住这个家啊,是爹无能,是我萧至无能啊!”枉他年少自负,以为天大地大,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如今看来他这半生皆是糊涂啊。 “爹,不是萧素不认您,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说,怕您接受不了,那时候萧素也没有恢复记忆,在她看来您就是她的爹啊。” 萧至却对萧眭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萧眭从地上站了起来,天气寒冷衣服多穿,可是膝盖那处还是被石头磨的生疼,可是现在萧眭已经顾不得自己疼不疼了,他更加害怕萧至。 他了解他爹,他爹是年少成名,又出自素锦山庄,自然是跟一般的眼界是不一样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去到中域游历。 但是如今却告诉他爹,你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像是他爹这般自负的人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萧眭边走边想,他突然又想到了今日那人来素锦山庄所求之事,按理来说,所求之人不得在素锦山庄过夜,可是这一次萧眭却为这个人破例了。 这个人看似是江湖之人,可是所穿着打扮完全是萧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怀疑这个人是海外来的人。可是他又说的一口流利的南越话,根本就不像是外来的人。 而且他所求的事情,的确有些难度,可他手里的东西却是叫萧眭心动了,那可是千年无心草,延年益寿,可解百毒。 就是这个可解百毒,萧眭动摇了,这才将此人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无心草是否能解萧素体内的毒,但是总归是有一线生机的。 萧眭不想错过,哪怕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也想试一试。 素锦山庄最近的事情属实是多,且不论一个住在兰亭阁的神秘女子,还有一个疑似海外的来客,还有眼睛瞎了的风诺,还有南宫灏,还有他备受打击的爹。 素锦山庄现在可是多事之秋。 就是这样的素锦山庄,还是迎来了萧素和南宫诚。 要说南宫诚和萧素为什么会比萧至迟来,就是因为木念卿。木念卿听闻南宫诚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一定要来素锦山庄成亲,他就是一万个不乐意,他现在看萧素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敌意。 萧素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以前掺和我和好的人是你,现在这般对我苦大仇深的人也是你,你到底要我如何啊?” “成亲就成亲,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什子素锦山庄啊?南越皇宫不够吗?三军做媒不够吗?” 南宫诚听着木念卿居然这么跟他即将要过门的娘子如此说话,顿时在马上就坐不住了,他在外面掀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木念卿说道,“本王乐意,你有事情跟本王说。” 然后南宫诚换了一副表情,温和地对萧素说道,“你莫要理会这个小疯子,无聊了,我就带着你骑马。” 萧素忍着笑,点了点头。看着木念卿那吃瘪的样子,“还真是兄弟两个,幼稚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木念卿不甘示弱地回答道,“那是他幼稚,我才不幼稚呢,我是为了他好,他不领情就算了。” 说完就将头扭了过去,也不再看向萧素。 萧素笑着也没有说话,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熟悉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场景,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又回来了,她还以为自己不能再踏入素锦山庄了呢。 虽然出来的时候是跟木念卿说来素锦山庄取东西,但是她还真的没有想过来素锦山庄。 因为她的身份对于素锦山庄来说,是伪造的,这件事情总会有一天大白于天下的,所以她在素锦山庄异常会变得尴尬。 木念卿虽然看似没有看萧素,但是还是观察着萧素的表情,看着萧素那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切了一声,“怎么?你回家还这么忐忑啊?” “是很忐忑,还有些害怕。” 面对这么直白的萧素,木念卿还是有些不适应,虽然知道萧素已经变成了萧素,有间九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改变后的萧素还是叫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的萧素鬼灵精怪,但是有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有间九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心里也盘算着自己的小计划。 现在的萧素,直白的有些吓人。 而且安静地有些不像是以前了,她现在虽然爱笑,但是这笑却总觉得少些感觉。 第四百五十章 风波依旧 萧素总是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什么东西都是温温和和的,可是若是仔细看去能看见那眸子深处的清冷。https:// 现在的萧素或许才是真正的萧素吧。 当马车驶入素锦山庄的地段的时候,萧眭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萧素和南宫诚的准备,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忧,他怕萧至依旧不肯接受萧素的身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好心办了坏事。 马车渐渐驶入了萧眭的视线当中,可是萧至依旧没有出现。 南宫诚翻身下马,将手放在了马车的面帘处,随后一双素手搭在了上面,一袭白衣的萧素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萧眭看着萧素,似乎恍若隔世,他走上前,轻轻喊道,“小妹。” 萧素回之微微一笑,“二哥。” 萧眭伸手将萧素拉到了一旁,不顾南宫诚那难看的脸色,木念卿在一旁偷笑,原来还真的有人敢在南宫诚的面前光明正大地抢人,真是稀奇,看着南宫诚吃瘪的样子,更觉得来素锦山庄或许还不错。 反正都是南宫诚自己的选择,自己再怎么干涉都没有用是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是木念卿一向信奉的教条。 萧素看着有些不安的萧眭,笑着问道,“怎么了,二哥?” 萧眭在一旁搓了搓手,这才开口说道,“爹爹回来了,我将那些事情都告诉爹爹了,他心情不太好,我怕他可能接受不了你的身份。” 萧素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她看着萧眭平淡地说道,“爹爹还是在以前的屋子住吗?我去看看他。” 没等萧眭回答,萧素就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其实她以前并没有见过萧至,除却在襄阳见到的那几面,便再也没有了。以前萧至在素锦山庄见到的女孩子是萧素,而现在的萧素是萧素,也不是萧素。 这是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虽然不是真的萧素,但是却也能解开萧至这个心结。 她缓缓迈步朝着那庭院走去,这庭院跟中域有间也的后院有些相像,这里都是种满了梨花树,不过也有些不一样,有间也的花树是动了心思常开不败的,而萧至这些花树是自然生长,会花开,也会花败,如今恰逢花败。 萧素看着站在树下的男子,玉树临风中增添了几分惆怅,她上前喊道,“爹爹。” 南宫诚看着萧眭的眼神,就知道素锦山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萧眭不会单独把萧素拉过去,“怎么了?” 萧眭皱着眉头告诉南宫诚刚刚他跟萧素说过的话,南宫诚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了起来,反倒他开始安慰起萧眭来,“无事,你要相信萧素。” 萧眭还是不安地点了点头。 木念卿看着南宫诚,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开口安慰别人,那么他怎么不来安慰安慰自己呢?真是厚此薄彼,这还没有成亲入赘就这么想着媳妇的娘家了? 木念卿在一旁撇嘴,南宫诚却没有理会木念卿的小脾气,倒是萧眭看见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面孔。 他仔细地打量着木念卿,总觉得他哪里眼熟,“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木念卿指了指自己的脸,随即他又指了指南宫诚的脸,“如果你觉得我眼熟的话,那一定是南宫诚看多了。” 萧眭这才发现这位小公子和南宫诚长得居然是一模一样,本来木念卿是想要戴着面具的,但是萧素和南宫诚都说了这里没有外人,不会外传出去。 木念卿不用戴面具正好,那种东西戴着多闷的慌啊,还是这样自由自在地比较好。 结果他们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木念卿没有戴面具到底带来了多大的事情。 萧至缓缓回头,一时失神。现在萧素出落地越发像是她的娘亲宥云非了,他本该能看出来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宥云兰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那双眼睛像极了宥云非,温和却有带着决绝。 “你不该叫我爹爹的,你的爹爹是有间也,不是我。” 萧素却是没有特别的表情,“一日为父,在我这里,就是终身为父,更何况是我占了你女儿的位置,叫您一声爹爹是在情理之中。” “我儿素儿,是个好孩子。” 萧素缓缓走到了萧至的面前,萧素的身高刚刚好到萧至的肩膀处稍微往下的位置,但是这丝毫不耽误萧素直视萧至的眼睛,按理来说,这般直视长辈的眼睛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可是萧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无礼的小辈,就在萧至没有弄明白萧素想要干些什么的时候,萧素突然朝着他跪了下去,“二哥曾经教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我跪您,您不需要觉得负担,即使您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从心里也是将你当做父亲的。与有间也那个胆小鬼相比,您比他强一点。” 萧素跪的笔直,说出的话却不是那般煽情。 萧至突然有了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他哑然失笑,“你刚刚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两者皆有。” 面对萧素的直白,萧至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而这个时候恰好有一个人给你指了出来。 萧素抬起头看着萧至,“其实我并不认为您有资格可以配得上的我娘亲,我的娘亲本该是配那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绝不后退的勇士,可是她生不逢时,不遇良人,这才导致了她此时的下场。可是我无法否定娘亲思念的您的心,所以,我尊重她的意见。” “你还真是敢说。我听眭儿说,你和南宫诚要在素锦山庄成婚,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同意将你们赶出去?”萧至微微挑眉看着萧素,似乎期待她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叫他失望了,萧素还是那平平淡淡的样子,不见慌张,她平和的声音缓缓传到了萧至的耳朵里,“即使您将我们赶出去,也无法阻止我们即将大婚的事情,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人和心意,俗世繁礼若是能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障碍,这只能说明,不是真心相爱。您说呢?” 萧至突然了笑了起来,这丫头看似是在说她和南宫诚的事情,可是含沙射影又将自己损了一遍,“你个小丫头,我老了,说不过你了,不过,我若是真的有你这样的女儿,怕是我做梦都会笑醒。”更何况,你还是宥云非的女儿,若是你是我与她的女儿,那此生便真是无憾了。 可惜,他知道这件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 天行素锦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能相见 “罢了,你起来吧,我不会干涉你和南宫诚之间的婚事,我虽然愚笨但是还是知道坏人姻缘是要下地狱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我可不想再做错事了。” 萧素定定地看着萧至,“您即使不认我,我还是会叫您一声爹爹,您不必为过去感到遗憾。” 萧至抬头摸了摸萧素的头顶,“你这说话的感觉还真是像她啊,古板而又有趣,若是我当初。” 萧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素给打断了,萧素缓缓站起身子,“爹,人总是要朝前看得,一直往后看的话,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萧素看似说教的话再一次将萧至逗乐了,“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少年老成啊,你才多大啊,未来的日子多着呢,小小年纪不要如此忧愁。” 萧素平平淡淡地话再一次传到萧至的耳朵里,“二哥难道没有跟爹说吗?我命不久矣,活一天少一天,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 “爹爹是不信吗?”萧素抬手摸到了自己穴位里的银针,她缓缓用力将那针尾压了出来,“这银针换脉的本事还是二哥教给我的,如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不必需要这个银针了。”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从萧素的穴位里破肉而出,还带着一滴滴血珠。 萧至见萧素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住,另一只手去探萧素的脉,却发现的确如同萧素所说的那般,活一天少一天,不知道哪一天这毒就完全爆发,这个人就没有了。 可是观萧素的神情,似乎对这件事情已经平淡到像是面对今早吃什么一般了,他眼中泛起淡淡的心疼,“这是何时的事情?南宫诚可知道?” 萧素借着萧至的力缓了缓力气,觉得自己站立没有问题了,这才离开了萧至的支撑,她缓缓说道,“知道,可是他依旧愿意娶我为妻,甚至愿意入赘素锦山庄,爹,你能明白吗?这才是两相欢喜啊。” 直到现在,萧素依旧没有忘记给萧至灌输他当年到底错在了哪里,宥云非不是死而复生,她只不过是被萧素练成了兵人,看似不老不灭,但是无七情六欲,也不是真正的人,不会再动情。 甚至昔日的叫她欢喜的人站在她的面前,旁人的一声令下,她也能毫不留情地动手。 这便是人与活死人的区别。 而如今萧素告诉萧至这些话,只是希望他不要像是以往那般懦弱,对于该杀的人就要动手,不能再给他们任何生存的机会了。 “素儿,爹问你一个问题。” “爹爹请问。” “宥云非的出现是不是你弄的,她是不是假的?” 萧素看向萧至的眼睛,那眼睛中有丝丝的期盼,可是萧素的一句话却像是当头一棒,“她就是宥云非,可是也不是以前的宥云非,爹,我这人认死理,总是觉得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宥家因为兵人没落,我便要宥家因为兵人崛起。” 看着萧至的面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地表情,萧素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我将我娘亲练成了兵人,万事因她起,万事因她落,这便是因果。” 萧至抬手,一声脆响,萧素的头被萧至打偏至一边,“你怎可如此丧心病狂?那可是你的娘亲?你娘亲已死,你不让她入土为安,你将她练成兵人,死后不得安宁,你这是不孝!” “你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是荒唐!” 萧素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是被打破了,尝到了嘴边的血腥味,萧素咽了一口吐沫这才继续说道,“您可打够了?那我若是继续告诉您,您枕边二十年的人算计了您二十年,您可知道有间也新娶的夫人其实是您妻子的亲生妹妹,两相算计,入局的人是您,解不开这局的是您,可是破这局的人却是我,我为了今日的场景,整整筹划了近七年之久,我从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倒是您,守着不大不小的回忆,在这里说教我?您似乎还差点资格。” “更何况,当年要宥云非死的人,可不仅仅是有间也,宥云兰,木流光,刑罚堂都在其中插上了一脚,我若是不说,您得何时才能知道,您打我这个巴掌,我受着了,可是下一次,我可是会还手的,这可不是我不孝,那可就是您自找了的。” 萧素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刺人的话,萧至听到这话,被震惊地连连后退。 萧素没有再看萧至一眼,转身就走,原以为萧至能比有间也强一点,但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丘之貉。 萧素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那东边的兰亭阁,萧眭刚刚不仅仅是告诉她萧至回来,还有一个冒牌货住在了兰亭阁中,有人会去假冒宥云兰。 这想也不用想,幕后的主使就是木流光,她还想着宥云兰会不会在木流光手中,现在木流光这般举动显然就是不打自招。 既然木流光有这么大的胃口想要将素锦山庄一口吞下去,自己也得给她制造些机会是不是,这才好让星光正式接替有间也的位置才好。 毕竟偷梁换柱可是星光的看家本领。 萧素找到了南宫诚一行人,南宫诚一眼就看见了萧素嘴角处有伤,他眉头一皱,“怎么?他还打你了?” “无事。”萧素轻轻碰了碰嘴角,“不过是经受不起现实罢了,我不说,总归也是有一个人要说的,还不如我这个幕手黑手告诉他,让他自己觉得自己重要一点。” 南宫诚伸出手轻轻抚摸萧素那肿起来的脸庞,“可是你这样我好心疼,我应该跟你一起去的,这样他打你的时候,我能替你挡着。” 萧素微微一笑,“好,下一次带着你。” 对于萧素和南宫诚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木念卿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萧眭却不是,他一把拉过萧素,将她护在身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宫诚,“你们大婚在即,根据规矩,大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不吉利。” 看到南宫诚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萧眭又补了一句,“从现在开始。”说完,萧眭就将萧素拉走了,徒留南宫诚和木念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木念卿看着南宫诚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连忙跳开,“诶,你不能将气撒在我的身上。” “哼!” 南宫诚扭头就走向自己的马儿旁边,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木念卿还好奇,难道南宫诚生气了,就不成婚了?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南宫诚都答应了入赘了,不过是几日不见面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此刻,萧素还不知道南宫诚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物。 天行素锦 第四百五十二章 明忤小柔 萧眭将萧素安顿好之后,他就去找了萧至,发现萧至坐在院子里发呆,看起来心情异常的阴郁,萧眭大概能想到萧素跟萧至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这样子的萧至,他还是有些怕怕的。手机端https:// “爹?” 萧至很显然没有听到萧眭的呼唤,随即萧眭又朝着前走几步,再一次呼喊道,“爹?” 萧至这才抬头看向萧眭,“来,坐。”语气中是难掩的沉默。 萧眭坐下来之后,这才开口继续说道,“爹,您还好吗?刚刚小妹的话,您。” “她说的对,我比那有间也强不了多少,我刚刚不该打她的,是我的错,一会儿你去跟她说一声。” 萧眭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是纠结地要命,嗯?他爹要他说什么?告诉萧素,说是爹说了,刚刚他做错了,所以他觉得很愧疚。 万一萧素问一句,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自己该怎么回答?万一以后萧至不认账,那萧素岂不是会认为他在说谎吗? 嗯?这活可不好干啊。 “爹,要不然你亲自跟小妹说一说,小妹说话比较直,但是她心里是敬重您的。” 萧至漫出一丝苦笑,“我若是去说,还不知道要被她如何挖苦呢。对了,他们大婚的一切事宜可都安排好了?” “嗯,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日子了。” 萧至点了点头,“那就好。” 萧眭刚想要开口劝一劝萧至,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爹爹这般颓废,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萧至继续说道,“我在中域带回来两个人,有空你带着他们去见一下萧素吧。” “是。”萧眭纵使有满肚子的疑惑,可是萧至既然不愿意多说,他这个做儿子就不能多问。 萧至见萧眭起身离开,他紧抿着嘴唇,“罢了,还是我带着他们去见萧素吧,你就安心处理大婚的事情,兰亭阁里的人你也不用操心,我自会安排。” “是。” 萧眭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萧至带回来人了?他怎么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呢? 突然萧眭想到今日还跟那海外的来人约好了时间,他得赶紧去了。 萧眭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那人一双蓝色的眼眸看着萧眭,“我还以为萧公子今日不会过来了。” “实在是抱歉,今日有家人归来,实在是有些繁忙,这才迟到了些。” “无妨。” 萧眭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你要找的人可否有具体的画像,亦或是有特殊的特征?”若是他要找的人跟他一样有蓝色的眼眸或是海外的特征,那样的话人会好找很多。 可是那人却摇了摇头,“没有,我家主子跟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不过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普通,但在我们看来是不一样的。”那人说完之后,抿了抿嘴唇,“萧公子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眭点了点头,“可以。”有些人对于身边的人观察仔细,能看出旁人看不出来的特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样一来的话,找人就变得很困难了。 这人之所以会找上素锦山庄,就是因为他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请素锦山庄代劳。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困难了,他看着萧眭,这才说道,“我知道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可我所知道的线索真的只有这些,素锦山庄是传闻天下的地方,我相信你们能做到常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萧眭沉了沉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会找到人的。”他对那千年无心草势在必得,他一定要给萧素争取一线生机。 那人得到了萧眭的保证,也安心了不少,“那就多谢萧公子了。” “不必谢我,你与我之前不过是交易关系,不过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可能完成不了,最近我庄中会有喜事降临,若是你不嫌弃,也可以却凑凑热闹。” “喜事?” “我妹妹大婚。” “那好,到时候我一定会带着好礼庆贺。” 萧眭和那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他现在要加派人手去寻找那人的下落。可是就在萧眭下令去找人的时候,他能说会道的嘴一下子就像是被封住了一般。 底下人的不明所以,“庄主?您要我们去找什么人?” 萧眭张了张口,“人。” “对啊?庄主,您说,找什么人?” 萧眭无语地拄着自己的额头,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啊,他叹了一口气,“找人,找一找二十年以来的突然出现的气度不一般的人,中域,南越,西诏,都给我找!” “啊?”这是什么找人啊?连个特征都没有。 萧眭瞥了他们一眼,“怎么?要我亲自去找吗?” “不,不,属下们这就去,这就去。”看着萧眭越发阴沉的脸,顿时大家如同树倒猢狲散一般,一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萧眭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他想要去找萧素说说话,结果想到了他爹现在应该在萧素的房中,他现在真是有些好奇他爹是从中域带回来了什么人。 萧素看着萧至,她倒是没有想到萧至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而且还带来了两个小孩子,她微微挑眉,“怎么?这是你和宥云兰又生的孩子,怕我二哥不同意,来找我同盟?” 萧至没好气地白了萧素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萧素跟她娘亲根本就不一样,萧素平淡中能气死人,宥云非是平淡中逗笑人,这两者能一样吗? 别说萧至不乐意了,明忤是率先不乐意地那一个,“诶,这就是有间也和宥云非的女儿?真是没有礼貌,看到前辈都不知道行礼。” 萧素看着半大的孩子,说话比自己还狂妄,她笑了笑,“前辈?在哪里?小朋友,你不会在说自己是那个前辈吧?” 明忤挺胸抬头地看着萧素,“怎么?看着不像吗?” 萧素捂嘴笑起,“说实话,还真是不像。” 明忤顿时炸毛,“萧至,你管管你这半路来的女儿,真是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可爱!还是我家小柔可爱。”结果明忤一转头就看见萧素不知道何时抱起了小柔,而小柔丝毫没有反抗,甚至还有些享受,眼睛微微眯起。 明忤顿时吃味,他看着萧至,“你这姑娘什么来路,我家小柔可是从不与人亲近的。” 萧至毫不客气地给明忤一个爆栗,“萧素难道不是人吗?注意你的措辞,还有,她什么来路,你刚刚不是都说出来了吗?” 明忤捂着自己的额头,恶狠狠地看着萧至,可是现在明忤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被教育的孩子,眼中含泪,看着可怜极了,看得萧至上前捏了捏明忤的脸,“诶,你这样子,还真的有点像是萧眭小时候,怪不得刚刚萧素认错了,要是带你出去,说不定真的有人说你是我儿子。” “松手!我是爹!” “哎呀!萧至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跟你没完!” 萧至丝毫没有将明忤的威胁放在心上,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子罢了,反正现在打不过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天行素锦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知谋图 萧素抱着小柔,微微一笑,“告诉姐姐啊,你和你哥哥是从哪里来的啊?” 小柔看着萧素那平易近人的样子,顿时敛下了眸子,萧素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并且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没事,你慢慢说,我不是坏人,你应该知道我是那个大叔的女儿,你哥哥既然相信他的话,你就可以相信我。” 小柔抬起头看着萧素,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着萧素的脸看,“啊!啊!哥哥,哥哥救我!” 明忤本来还在跟萧至斗嘴,结果被小柔这般叫到,立刻跑到小柔的身边,安抚着她,“没事,没事,哥哥在这里,哥哥在这里。不怕,不怕。” 边安慰着明忤边瞪着萧至,似乎在责怪他出的什么馊主意,将小柔吓到了吧。 萧至无奈地看着萧素,悄声问道,“你将那孩子怎么了?” 萧素瞥了一眼萧至,“我就只是简单了问几句,倒是爹爹您,将人送过来也不说因为什么,我还以为您是借口来给我道歉的。” 萧至老脸一红,“咳咳。我跟你说一说,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萧素自是注意到了萧至的窘态,不过她嘴角微勾,没有拆穿他那拙劣的借口,仔细地听着这两个人的来历,听到最后萧素皱着眉,“你是说他们是失败品?” “虽然拥有一部分兵人的特质,但是却不似完全的,拥有自己的意识,却也因此失去了一些。” 萧至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你不是熟悉那些事情吗?你看看能不能将他们还原呢?” 萧素没有答应萧至,而是走到明忤的面前,平和地说道,“将手给我,我给把脉。” 明忤半信半疑的将自己的一只手递给了萧素,萧素把着脉,眸光微缩,“你最近可觉得有什么身体不适吗?” “没有。”明忤摇了摇头,随即他想起了什么,“不过小柔她最近越来越嗜血了,一开始其他的血还能代替,但是现在只能是人血了。” 萧素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不等小柔的意见,她直接把上了小柔的脉搏,这一把萧素顿时就明白了。 萧素走到萧至的面前,“他们是从木流光手里逃出来的?” 萧至看向明忤,明忤却是摇了摇头,“或许是木流光,或许是宥云兰,我不是很清楚。” “那你可还记得和一起被关的人有多少?” “大概有三个牢笼,每一个牢笼的人数我就不知道了。” 萧素点了点头,“爹,你将他们安顿好,我去处理一点事情,我晚上回来再跟您说。” 萧至点了点头,萧素就出门了,她出门并不是去见什么人,而是直奔素锦山庄的藏书阁,她曾经最喜欢待的地方,她读过许多书,也记得很多事情。 像是明忤和小柔这样的事情她似乎在哪本书里见到过。 可是由于记忆出现了模糊,她有些记不得那本书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了。 她需要重新去翻阅。 萧素在藏书阁待到了晚上才回去,本来她的房间应该是无人黑暗的,此刻却是灯火通明,萧素还在想是谁在房间里等着她。 结果进去一看空无一人,萧素微微皱眉,看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见到人影,难道是兰亭阁的那位吗? 就在这个时候,屋中的灯突然灭了,萧素摸着黑想要去将灯点上,却看见了她这辈子从未见到过的景象,一只只萤火虫在自己眼前飞舞,像极了天上的繁星。 一闪一闪的,萧素伸出手去触碰那萤火虫,它们似乎并不怕人,有的还落在了萧素的指尖上,萧素微微一笑,“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躲在窗户后面的南宫诚却没有现身,“怎么样,你喜欢吗?” “喜欢,不过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你哥哥说了,大婚之前两个人不宜见面,不吉利。但是我总归是思念你的,所以抓来一些玩意儿逗逗你笑。你笑了,就好了。” 萧素本来还想去找南宫诚的,结果一听南宫诚的理由,她的步子就顿在了原地,“你何时这么迷信了?” “为了你与我的将来,迷信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所以啊,你也不要想着来见我啊,咱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萧素看着空中飞舞的星光,眸中流淌着一样的温暖,她缓缓答道,“好,我不去见你,等大婚之日再见你。” “嗯。”若是南宫诚现在见到萧素的模样,怕是会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都抛之脑后,这般明艳的萧素可是不多见的。 不过啊,他还是错过了。 “好了,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嗯,你将灯点上,我就回去。” 二人就隔着一个窗户说话,也不觉得麻烦,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萧素吹走自己指尖的一只萤火虫,“不用点灯,他们就可以陪着我了。” “嗯,那我回去了。” “好。” 一阵动静过后,萧素也没有点灯,自己合衣躺在了床上,今日本是烦闷的一天,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南宫诚还有这样浪漫的一面,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当中。 至于不能见面,她知道南宫诚是为了自己好,哪怕迷信,也只是为了自己。 娘亲,你瞧,我找到了一个良人。 萧素知道南宫诚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窗户后面站着,她念着南宫诚的好慢慢睡去。 南宫诚真的就依照那迷信在窗外站了一夜,不曾越过窗户去见萧素,在他心中凡是危害萧素的事情都是不能做的,他一定会守护好他的姑娘,他未来的妻子。 他庆幸萧素给了他这个机会,而不是等到老去的时候才知道萧素为了自己好,而独自死去,那样子自己可能会愧疚一辈子的。 那小小的人啊,早就占据了他的心间,无法挥去。 萧素醒过来的时候,萤火虫已经全部散去了,可是她似乎还能依稀地看见昨晚的场景和感受到萤火虫停留在她之间的感觉。 也知道某人守了自己一夜,哪怕不关窗户依旧安心。 萧至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萧素,他丝毫没有看出来萧素房间的异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他倒是看出了萧素竟然的好心情。 “怎么?昨日可是发现什么了?今日心情如此好?” 提起小柔的事情,萧素敛了笑容,“不好,我怀疑木流光是在用自己的鲜血造就活死人,这种活死人与兵人不同,一个是用活人直接进行,而另一种是用重病之人或是已经死的人。” “两相比较,我觉得第一种更加阴险。” “我昨日去查找了古籍,发现了这种方法,就我现在知道的,已经有三种不同的方法可以让人做到类似的长生不老。木流光的鲜血培养,我的兵人,还有刑罚堂的换皮和用蛊之术。” 萧至越听越是心慌,“什么?竟然有这么多人在背地里研究长生不老之术?” “是啊,看来当初宥家的事情是给他们的野心提供了一个开端,木流光想要一统天下和活下去,我是为了复兴宥家,至于刑罚堂的意图,现在并不是很明白,他们是图人还是图天下,这我不知道。” “但是既然刑罚堂已经掺和进来了,这就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甚至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第四百五十四章 后生可畏 萧至凝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是他所不知道的。 “刑罚堂当真是参与了当年的事情?”萧至对此还是抱有疑问,若是当年刑罚堂真的插手了,为何他却从未听说刑罚堂有露面。 萧素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已经见过了刑罚堂的堂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去,但是能肯定的是,当年我娘亲的死跟刑罚堂的人脱不了干系。” 萧至抿了抿唇,“你先说一说,你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吧。”很明显,萧至并不想讨论关于宥云非死亡的事情,因为一提起宥云非,他就想起当初的宥云非,现在的宥云非不过是一个活死人,总归不是真的活生生的人。 思念无际。 萧素也没有拆穿萧至的心思,直接告诉萧至昨天她在藏书阁中查到的信息,“我在藏书阁看到了这种秘法,我怀疑是宥云兰带去中域的,但是被木流光看见了,所以这才成为了木流光的助手,但是木流光应该还不知道她这个计划是有时间的发酵期的,这个计划很冒险,有很多因素会导致实验失败,但是,小柔她不是失败品。” 萧至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萧至猛然回头发现是明忤,“你怎么来了?” 明忤没有回答萧至的问题,他直直地走向萧素,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小柔不是失败品?” 萧素平淡地说道,“小柔即将变成活死人,嗜血,脉停都是活死人的前兆,而昨日我给小柔把脉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小柔的脉搏有停顿的痕迹了,虽然正常的人脉搏或许也会有停顿,但是小柔的停顿时间很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范围,而且据你所说,喜食人血,便是最明显的特征。” “难道就没有救了吗?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变成那种吃人的怪物吗?”明忤后退了几步,他猛地看向萧素,“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都已经查出来她是什么病症了,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萧素在明忤充满希冀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但是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你调理得当,你可以慢慢恢复成成年人的样子,与旁人无异。” “不!”明忤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萧素的提议,“如果她不能像是一个正常人活着,我要陪着她,一直陪着她。” 萧素对于明忤的反应并不意外,甚至是在情理之中,本来她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且之前还跟南宫诚弄出了那么多的幺蛾子,她自然是体会明忤心中的不愿。 但是有些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你可以选择陪着她,可是日后她会逐渐失去神智,她会自己找寻当年给她喂血的宿主,那时候她就不是她了,她就是一个活死人了,难道你也跟着她一起去吗?” “看着她帮助自己的敌人,冲锋陷阵,杀人如麻?” “便是没有心智的她也不会心安的。” 萧至看着自己这个女儿,说话虽然冲了一点,但是句句在理,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将一对有情人拿出来百般折磨,最后还落得一个生死别离。 “明忤,素儿说的对,你不能做出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萧至见明忤实在是难以接受,他接着萧素的话继续劝说道。 明忤现在却是完全听不进去,“我如何能放弃她呢?我和她从死局中逃离,可是终究还是个死局,我该如何?该如何才能救她呢?” 看着明忤眼中的茫然,萧素适时地出声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小柔,我可以给你一条明路。人我是救不了,但是你,我尚可救治,我将你救好之后,你用自己的能力将那残害小柔的人杀了,也算是为小柔报仇了,这样大仇得报,你如果还是放不下小柔,你可以选择为她殉情,那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萧至在一旁听着是心惊胆战,这哪里是出谋划策,这就是赤裸裸地利用然后明摆着告诉人家,做完事情你就可以去死了,傻子才会认可这种做法吧。 可是萧至没有想到,明忤就是那个傻子。 在感情面前,动情的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傻子,哪怕知道不可为之,为了心爱之人,也要为之。 “好,我同意。” 萧至瞪着萧素,希望她刚刚是说笑的,但是萧素那派淡然的气质实在是没法叫萧至认为萧素刚刚是在开玩笑,出的权宜之计。 萧素点了点头,“那好,那小柔那边你自己去说,我并不希望这件事情瞒着小柔本人,她不是真的孩子,她有权利去选择,甚至你也要遵守她的决定。” 明忤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出了门。 等明忤走后,萧素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丝毫没有去看萧至脸上那微妙的表情,直到萧至还不肯坐下,一直站在萧素的面前,萧素才抬头看向萧至,“爹爹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是在劝说他吗?你这不是在告诉他,做完事情就可以去死了吗?” 萧素微微一笑,“他死不了,但是。”萧素想到小柔那个女孩子,嘴边的笑意也淡了许多,“小柔姑娘我的确救不了,实属遗憾。” “我可没有看出你有遗憾的模样。” 萧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也觉得遗憾,您可看出来了?” 萧至被萧素堵得哑口无言,他就知道这丫头伶牙俐齿,自己不是对手。他赌气般地喝了一口茶水,“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那您就去管一管那兰亭阁里的人,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总不能让些不相干的人坏了气氛,是吧,爹爹。” 萧至看着萧素那垂下来的眉眼,安静的时候她像极了她的娘亲宥云非,可是这一张口,正是叫人喜欢不起来,“是,我这就去打发了人家。” “诶,爹爹稍安勿躁,我这里有个小计划,您想不想听一听再去?” 萧至这下子要是还听不明白,那他可真是个傻子了,这丫头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什么一并都说了,爹爹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要是合理,都可以。” “哦?那我想卖木流光一个人情呢?爹爹这也答应吗?”萧素说话间,烟波微微流转,那里面似乎藏着星辰和大海,但是看一眼似乎就能迷了心智。 萧素将自己的计划跟萧至说了一遍,反正现在萧至的接受能力是一天比一天强了,对于萧素这种无厘头的计划,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在木流光那里安插的人是谁?” 萧素抬起头,冲着萧至微微一笑,“刑罚堂的人。” 那天真的笑容却说着令人心惊的话,萧至这才看明白,什么叫做后生可畏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上保佑 萧至长大了嘴巴看着萧素,“刑罚堂的人?你居然在刑罚堂中还安插了人手?萧素,你,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万一你有一个好歹,我如何跟你娘亲交代?” “我自然会跟她交代。”萧素轻轻呼出一口气,“爹爹,我本就是命不久矣之人,拼一些其实很正常,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到素锦山庄的。” 萧素话音刚落,萧至拍桌而起,“萧素!我岂是那个意思?我素锦山庄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若是护不住自己的子女,我做什么父亲,我若是护不住我素锦山庄的人,我做什么庄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怕你,跟你娘亲一般落得那般下场。” 萧素眸光微闪,她敛下眼眸,似乎被萧至的一番话触动了心弦,她低低地说道,“不会的,我跟她不一样,她终其一生也没有得到自己的所爱,我跟她不一样,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人。” “哪怕我落得一个客死他乡的结果,我也无憾。” 萧至摇了摇头,“你不要总是这般好强,你回头看看,你的男人,你的父亲,你的哥哥,哪一个不能为你分担一点?你总是这般担着,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揪揪疼。” “爹爹,我是有分寸的。” 萧至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如今还是愿意叫我帮你的忙的,我还是比你那二哥有用一点,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说罢,萧至走出了萧素的房门。 阳光散在了萧素的脸上,照的萧素暖洋洋的,可是萧素心里现在更暖,许是因为这短暂的阳光,许是因为刚刚萧至的一番话,原以为萧至没有那么快接受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就将自己当做了女儿。 那句心里揪揪疼,听得自己真是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了,做儿女如何能让做父母的担忧呢? 这几日说的话已经够刺激萧至了,萧至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以后可是不能轻易刺激他老人家了,他也是不容易,同床共枕的妻子算计了他那么多年。 他看似无欲无求地,其实也念着自己的娘亲那么多年,也算是钟情了。 萧至还不知道在萧素心里,他现在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萧素都已经想好了在有生之年如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孝顺他了。 萧至要是知道萧素有这个心思,怕不是欣慰,怕是要气死了。 他哪里看起来像是个小可怜,明明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好不好?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男人四十一朵花,他正值壮年,年轻着呢! 萧素不知道萧至心中所想,萧至也不知道萧素的心中所想。 萧至心里还在想着该如何让那位将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回去并且还不打草惊蛇,萧素的意思是他看着办,但是事情要在大婚之前完成,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大婚出现任何的意外。 那不是废话吗?难道他就希望自己的女儿的大婚出现什么意外吗? 萧至想了又想,决定将兰亭阁的那人再晾上一天,明天再去找那人切磋切磋,看看那人是不是和宥云兰长得一个模样。 这头,明忤刚刚回到屋子里,还在想着要跟小柔如何说她的事情,结果小柔自己就提起了这件事情,她拉起明忤的手,看着明忤的眼睛说道,“明忤哥哥,你们在房间说的事情其实我都已经听见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虽然我也很想要变成正常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如果萧素小姐能将你恢复正常,你就不要拒绝她。” 小柔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了,在明忤没有回来之前,她还哭了好几次,可是她知道若是叫明忤自己来开这个口,怕是他会痛苦一生,但是如果是自己来开口的话,也许会减轻明忤的负罪感。 她其实是感谢萧素的,她能说出那些话,给了明忤一个正确的选择。而不是陪着她一起沉沦。 明忤看着小柔干净的眉眼,在其中还是看出了一丝微红,那是哭过的痕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你呢?” 小柔笑着说道,“我很庆幸是我。”因为是我,你还有活下去的权利。 明忤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小柔伸出捂住了明忤的嘴巴,她将他拉到椅子上坐好,“明忤,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但是今天我也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当初是你救了我,可是我却连累了你,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可是一直都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跟你说,我现在要是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感谢你陪伴我这么久,包容了我这么多年的脾气,感谢你的不离不弃。” “还有一件事情,明忤,等你恢复正常了,就找个女孩子好好成家吧,你都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年了。” 小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明忤狠狠地按在了怀里,但是明忤和小柔现在都是小孩子,力气其实大不到哪里去,可是小柔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明忤的力量。 小柔轻轻拍着明忤的背,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你以后可是大人了,可不能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 “就一定要这样吗?” “明忤,我不想和你在战场上刀剑相遇,也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我宁可死在自己的手里,你能明白吗?” “我懂,我都懂。”明忤抱着小柔的身子更加用力,他从未想过自己跟小柔还有会分离的一天,而这一天还是生离死别。 “明忤,你要照顾好自己。哎,其实我知道你做什么都能做好,我只是有些遗憾,以后不能像是个小妹妹朝着你撒娇了。” “只要你想撒娇,我随时都在的。” “嗯。”小柔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怕她再多说一句,她的哭声可能就要瞒不住了,明明之前都已经哭了那么久了,怎么现在还是止不住眼泪呢? 明忤似乎有所察觉,他没有着急将小柔推开,而是静静地抱着小柔,像是小柔刚刚那般一样,轻轻地拍着小柔的背,像是哄弄孩子的大人。 他的眼睛也止不住红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将眼泪咽了回去,他告诉自己不能哭,起码不能在小柔面前哭,她一定是害怕的,可是她还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说出了那些话。 他叫一个女孩子承受了这一切,是他不该。 小柔本来是隐忍地哭,可是被明忤这番温柔的举动触动,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紧紧抱着明忤的脖子大哭起来,“明忤,你一定要保重,你一定不要死,求你,一定不要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到老,我会,我会在天上保佑你的,明忤。” 第四百五十六章 假的女人 萧至晚上回去睡了一觉,这才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 看着太阳缓缓升起来,他知道今天该办正事了,今离他们大婚的子还有四天,四天之内要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还真是相信他呢。 萧至想起了那小妮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像是一只小狐狸一般,有这样的女儿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倒霉了。 萧至抬步迈向兰亭阁,这里还是他亲手设计的庭院,原以为没有人会愿意住进来,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素净了,可是没想到宥云兰与他成婚之后回到素锦山庄,却是一眼相中了这里。 夫妻离房在别的人家还是很常见的,毕竟人家家里可不止是一个,可是萧至可不是。他们萧家娶妻这辈子只有一个,所以当时听到宥云兰要跟他分房的时候,他讶异了一下。 不过到底不是真的有感,他便随她去了,没有想到今时今竟然还会有一个叫宥云兰的女子再一次住进去。 萧至走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敲了敲门,敲完门才发现自己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妥,不妥就不妥,反正都已经干了。就在萧至纠结的时候,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个跟宥云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萧至嘴角微勾,这长得还真是和宥云兰一模一样啊,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假的宥云兰似乎没有想到敲门的人会是萧至,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时间都忘记称呼萧至了。 还是萧至主动说道,“怎么回来?而且都没有告诉我一声。”萧至很是自然地越过假的宥云兰走到了房间里,看见房间里的摆设,萧至微挑眉毛,这还真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这般庸俗的摆设是用股想出来的吗?真是白瞎了他这块风水宝地。 那假的宥云兰嘴角微扯,立刻将自己代入角色,她没有想到自己子啊素锦山庄遇到的第一个会是萧至而不是萧眭,按理来说,萧眭回来的比萧至早,而且她还有意将萧眭往这里引,可是那萧眭就是不过来,这素锦山庄的机关较多,她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这不是想孩子了,便回来看一看。” “哦?我还以为你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带上我一起回来的。”萧至想着,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深他会,装糊涂他也会。 那假的宥云兰走到萧至的面前,嗔怒道,“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生你的气啊,你都不哄哄我,可是外面有别人了?” 这嗲到飞起的语气真是有些惊呆了萧至,以前宥云兰虽然也会这么说话,但是人家说这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风,可是面前这位不知年龄几何的大妈就不是这样了,这简直是要人命了。 那假的宥云兰见萧至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要暴露了,毕竟萧至可是跟宥云兰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啊,自己稍有差错可能都会把小命送走。 不过这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否则完不成萧素的任务,又不知道那小丫头会给自己什么任务了。 萧至清了清嗓子,“咳咳,是为夫的错,下一次为夫定不会不理娘子的。”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下次注意就好。”那假的宥云兰看着萧至,刚刚有些惊慌没有好好仔细观察萧至,现在这么看起来萧至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依旧风采依旧,甚至还有着那些年轻男子上不曾有的沧桑和干练。 这般的男人还是让人心动的。 萧至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变化,面上笑嘻嘻,内心无比拒绝,这个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别啊,自己只是做任务可没有想把自己也搭进去的打算。 要是那女子晚上想要做些什么,那自己岂不是太可怜了? 萧至越想越多,脸色也是越来越黑。那女子还不知道自己只不过在心里赞叹了一下萧至的气度,结果就被萧至自己本人臆想出了许多事。 萧至连忙转移话题,“咳咳,夫人可是听说素儿要与南宫诚大婚的事了?” 假的宥云兰一脸蒙圈,萧至见宥云兰的表就知道萧眭将这兰亭阁封锁的很好,看样子他也找到了之前那个勾引过他的女子。 想必这个假的宥云兰应该不会带太多的人手来,所以除却那个女子以外,应该是没有什么帮手了。 但是有些事不得不防。 萧至嘴角微勾,他一把抓起那女子的手,轻轻一拉,那女子就跌落在萧至的怀抱里,那女子一开始还挣扎一二,后来想起自己的份,也就随着萧至去了。 萧至轻声说道,“怎么?夫人回来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见过眭儿吗?” “或许是之前的事叫他气我了吧,所以才不肯见我的。” 萧至眉毛一挑,哟,这姑娘知道的事不少,看来在襄阳的时候,他的萧府里面也有木流光的人吧,手伸的可是真长。 “没事,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打,一会儿为夫替你揍揍他就好了。” “这样好吗?”那女子咽了咽口水,这般美貌的男子搂着自己,自己不心猿意马还真是难为自己了。而且她对于萧至其实并不陌生,她其实是萧府在外伺候的奴才,在萧府的职责就是模仿宥云兰的一举一动,所以她才知道宥云兰和萧眭吵过架。 可惜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能模仿了人,却不能模仿人的气度,木流光怕是也没有想到这个棋子如此之废吧。 假的宥云兰眸光一闪,她若是破坏了萧素和南宫诚的大婚,再用点计策,是不是就能破坏素锦山庄和南越的盟约,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 她打定了主意,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萧至看在了眼里,这般愚蠢的女子,能被木流光看中还送来素锦山庄当细作,是太小看他们了,还是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木流光都已经彻底将他惹怒了,他虽然子淡泊了一点,但是不代表能让人骑在脑袋上撒野,除却他的孩子,谁也不能将素锦山庄当做儿戏。 将那假的宥云兰的信心奠定了一下,萧至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之后,萧至立刻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那一副嫌弃的模样似乎是有人在他的衣服上撒尿了一般。 萧素听萧眭说,萧至在兰亭阁待了一个时辰,轻轻一笑,“爹爹办事还是很快的。” “是啊,我还以为爹会跟那女子周旋许久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萧眭附和道。 第四百五十七章 好事者悲 萧眭将自己的子往萧素边上凑去,“诶,昨天你跟爹说了什么?他就这么心甘愿地去干这种事?” 萧素瞥了一眼萧眭,淡淡地说道,“这种事不是大人去做,难道你去做吗?难不成你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也去勾引那女子不成?” 萧眭吓得后退一下,差一点没有坐到地上去,他张大嘴巴看着萧素,“你这丫头,现在看着蔫吧的,怎么这嘴就变得这么毒。” “我毒吗?”萧素反问道。 萧眭看着萧素那淡淡地模样,顿时摆了摆手,“不,不毒,我妹妹谁敢说毒呢?” “诶,对了,你这几都没有见过南宫诚吗?” 萧素抬眼看了一眼萧眭,“怎么?二哥是来查岗的?不是二哥说,大婚之前不能见面吗?我们自然是要听二哥的话的。” 萧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怎么瞧着那小子精神那么好呢?”萧眭狐疑地看了一眼萧素,“你们不会晚上天天见面吧!” 萧素被提高声音的萧眭吓了一跳,她那双黑洞洞的眼神盯着萧眭,“你觉得呢?” 萧眭看着萧素那森森地气压,咽了口口水,“不,不,我妹妹这么乖巧,怎么能是那种半夜幽会的人呢?是二哥嘴误了,嘿嘿,不要放在心上。二哥突然想起库房还有些事,我去处理一下,你好好休息,不要有压力。” 萧眭逃的飞快。 他怎么觉得一回到素锦山庄之后,萧素就变得更之前一样了呢?下山之后明明还是很依赖的自己,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好可怕,这就像是有起气的萧素,自己可不抗揍啊! 萧素在后面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她二哥还是这么欢脱。回到了素锦山庄总是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在中域的时候还要强烈。 南宫诚此刻在外面散步,木念卿像是一只跟虫一样跟在南宫诚的后。自从萧眭不让南宫诚和萧素见面之后,南宫诚的好就变成了闲逛,以前不是没有来过素锦山庄,可是那时候是跟萧妍谈条件,也没有仔细看看萧素长大的环境。 现在这般看来,素锦山庄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地。 南宫诚溜达的自在,但是木念卿却不是这样的,他这几真是心俱疲,第一晚的时候萤火虫的确是南宫诚自己抓的,可是自从那一天晚上之后,那之后的每一晚萤火虫都是自己去抓的。 他就是站在窗户外面跟萧素谈说,自己则是那个没有名字的苦力。 而木念卿之所以会干这种事是因为他觉得他若是帮助了南宫诚和萧素的事,那么南宫诚也许就会对他的态度好一点,除却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已经找不到亲人了。 自从娘亲死后,那个爹爹也就不见了,真是一点预兆都不给自己,难道自己是多余的吗? 现在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多余的。 木念卿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南宫诚突然停了下来,他直直地撞在了南宫诚的后脑勺上,疼的他自己捂着额头蹲在地上,他捂了好久,这才抬头看着,“南宫诚,你就不能说句话吗?疼死我了。” 说完这话,木念卿这才发现这气氛有些冷然,木念卿看向南宫诚的面前站了一个和南宫诚风格完全不同的男子,旁边还站了一个和萧素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站在南宫诚面前的人是傅啸,那旁边的男子就是有间霖了。 看样子,这人是来全了。 不过这股要决斗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木念卿将自己的存在感一再缩小,万一他们真的打起来了,自己也好脱去告状,不是,去找救兵是不是,总不能让自家哥哥吃亏对不对? 傅啸看着南宫诚,南宫诚也看着傅啸,良久还是南宫诚率先开口,“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嗯。”傅啸的语气异常的冷淡。 南宫诚微微挑眉,“怎么?见到我就如此冷淡?” “其实我想揍你。” 南宫诚哑然失笑,傅啸这个直白的样子他只在西诏做质子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是因为自己抢走了王后部分疼,那时候的傅啸就跟现在一样,冷着脸,告诉自己想要打自己。 但是那架终究还是没有打成,傅啸没有动手,而南宫诚又不可能因为傅啸的一句话而动手。 “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打脸,而且我会还手的。”南宫诚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就来吧。” 木念卿长大了嘴巴,还真的来啊?打架啊,是不是得有人围观啊,现在这边的人有点少,要不要去找些来观战,这样子是不是他们打起来会更有感觉一点? 就在木念卿胡思乱想的时候,有间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木念卿的面前,他朝着木念卿说道,“别蹲着了,给我找点吃的。” 木念卿瞥了一眼有间霖,这种自来熟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吃的?在厨房,自己找去。” “我不知道路。” “前面有个小门,左拐百米再右拐百米就到了。诶,我路都已经给你指好了,你拽我领子干什么吗?我还想”看打仗呢!木念卿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有间霖拉走了,直到他被有间霖拉到了一处假山旁,这里已经看不见南宫诚和傅啸的影了。 木念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干什么拽我衣服?” “小九在哪里?” 木念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好一会儿了,木念卿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嗷,你说萧素啊,这里没人叫她有间九,我都有些忘记她的真名了。” “啰嗦,告诉我她在哪里?” “左拐百米再左拐。”木念卿刚说完话,有间霖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但是在最后有间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木念卿,“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看傅啸和南宫诚的闹,要不然以后的闹就是你了。” 木念卿的步子顿在了原地,这人是如何得知他想要去看打仗的?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有间霖的话,的确,这两个人都是西诏和南越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要他知道了谁输了谁赢了,那那个输的人不会杀人灭口吧? 木念卿越想越觉得可能,可能不会灭口,但是一定会受到威胁的,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补觉吧。 到了素锦山庄,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 废物到只能去抓萤火虫了。 苦悲的人生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哎,真是可怕。 在一片空地处,傅啸率先出拳攻向南宫诚的肩膀,南宫诚眼见着傅啸的动作,不躲不避。 第四百五十八章 如出一辙 眼看着那拳头已经要打上南宫诚的脸了,南宫诚这才微微侧,一掌朝着傅啸袭去,傅啸一个侧翻躲了过去,随后你老我往,不知道这一拳又一掌到底来来回回多少次。 反正傅啸来的时候是中午,而现在已经是黄昏了。 南宫诚和傅啸二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在他们说下的是可怜的枯黄小草。 南宫诚缓缓吐出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架了,后来学会了武功和内力,还有一群手下,已经很少自己动手了。这般直白的打架这还是头一次。 而且这打架的对象也是不可求的。 “怎么样?这次可打够了?” “若是你对萧素不好,还会有下一次的。” 南宫诚嘴角微翘,“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多余的,但是你这句多余的话,我收下了。”南宫诚站起子,拍了拍上的灰尘,看着自己大腿处被傅啸偷袭而踹到的位置,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不是看到这个痕迹,他是真的想不到,傅啸还会有这般幼稚的方式,手脚并用,一点都不符合他温雅的气质。 要是傅啸知道了南宫诚的心里所想,定是会嗤笑一声,打人就打人,还看什么温雅。 傅啸看着南宫诚伸过来的手,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搭了上去,借着南宫诚的劲站了起来,打架归打架,但是兄弟义不能丢,这是规矩。 傅啸挑眉看了看南宫诚,“你看起来闲的,居然会在这里跟我打架,而不是去陪萧素?” “她二哥说了,大婚之前见面不好。” 傅啸了然地看了一眼南宫诚,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最近无聊的紧吧。” 南宫诚眉头一皱,总觉得傅啸话中有话,“还好。” “我正好好久没有见到萧素了,我就先不跟你叙旧了,我找萧素好好聊一聊,毕竟我可是跟她有许多的悄悄话还没有说呢。对了,你可不要来打扰我们。”傅啸说完这话,敲了敲脑袋,“哎呀,瞧我这记,你不能跟她见面的,自然也不会打扰我们了。” 傅啸走的潇洒。 留下了一脸蒙圈的南宫诚,他看着傅啸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咬牙切齿,这货就是故意的,明明之前还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模样,现在却变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 哼,男子还真是善变,还是自己好,始终如一地着一个人。 傅啸走进了素锦山庄,才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就不认识路,许是这素锦山庄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忙着大婚的事宜,傅啸居然在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 这样让他有些头疼,但是不得不说,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想要见的人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傅啸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方,那人的背影似乎很眼熟,她边的人似乎更加眼熟,那不是将自己丢在外面的有间霖吗?那看样子那人就是萧素了。 中域一别,还以为不能再见面了,却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不是中域地界重逢了。 萧素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她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去,没有想到今遇见的熟人还不少,她眼眸带笑看着他,“好久不见。” 傅啸的步子像是不被自己控制了一般,着了迷似得往萧素边走去,最后还是被有间霖拦住了,傅啸低头看去原来他已经离她这般近了,的确是不应该再往前走了。 傅啸顿住了步子,回之一笑,“好久不见。” 有间霖在一旁看着傅啸和萧素的互动,有一种在捉的感觉,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心虚,他摸着自己的鼻尖默默地走到了一边。他一直在西诏那边,自然是跟傅啸少不了打交道的。 相处下来,他发现傅啸真的算是君子了,比起他见到的那些伪君子,傅啸上真的有一种淡淡的君子如兰的气质。 比那个腹黑的南宫诚的感觉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但是奈何啊,自己的妹妹就是喜欢南宫诚家伙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只能受着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过跟傅啸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傅啸对于萧素的喜欢有间霖是看在眼里,对于这种感事,有间霖除了叹息一声以外也没有什么能安慰的了。 此刻傅啸和萧素都没有去管有间霖在想些什么,他们是好友,也是许久未见的好友。 萧素嘴角微勾,“你来可是有事想要问我?” “若是南宫诚后对你不好,你且跟我说,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萧素自然是知晓傅啸的心意的,但是之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她是真的将傅啸当做朋友,否则也不会没有狠下心来去说什么了。 “好,后他若是欺负我,我定是去西诏找你的,毕竟你也是我的哥哥。” 傅啸灿然一笑,“嗯,我是你的哥哥,西诏是你的娘家。” 与傅啸待在一起有一种被风拂面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干净,萧素淡淡地神上多了一丝温和,“你对当时的景就不好奇吗?” 傅啸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当初在那迷宫当中,的确有很多疑点,但是有些事不是完全想不通的,“你跟以前很不一样。初见你的时候,你在酒馆的楼梯处被南宫诚堵在了里面,那时候,我很惊讶,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南宫诚这般挑逗,后来一见,的确。” 萧素微微挑眉,“的确什么?” “的确是仙女下凡,不惹事。” 萧素微微一笑,“那我如今呢?” “淡淡然,飘飘乎,更显仙女本色。” 萧素将眸光放在了远处的山峰上,“人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 “但是你还是你。”傅啸却紧紧地看着萧素的侧脸,傅啸极少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但是傅啸知道若是今不做,怕是后更加做不得了。 萧素敛下眼眸,“你说的对,我还是我,从未变过。”风微微吹起了她白色的裙摆,裙摆的褶皱在空中划出了好看的弧度,就像是傅啸刚刚形容萧素的那一样,飘飘乎,羽化而登仙。 有间霖其实并没有走远,傅啸和萧素的谈话声时不时会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原以为他们说些不同于寻常的话,但是傅啸这人就是太君子了,碰上了如此淡然的萧素,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激的话了。 有间霖定定地看着萧素,她现在是越发地像是娘亲的模样,不过不同的是,娘亲的眉眼之间都是愁绪,但是萧素的眉眼之间却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淡淡地气质却是如出一辙。 第四百五十九章 策反迷心 萧至往兰亭阁的次数明显地增加了,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后来的次数一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萧至的心并不好,甚至还跟现在的庄主萧眭吵了几架。 萧至丝毫不给萧眭任何的脸面,当着下人的面就说要卸了萧眭这个庄主之位。 与此同时,那假的宥云兰也开始出现在大众的面前了,此刻萧至环着假的宥云兰的腰扶着她坐在了主位之上,看着下面的人,他朗声说道,“以后素儿的大婚事宜就交给夫人了,你们后要听夫人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的眼神都是往萧眭的上飘的,怎么就被拿下了权利呢?这老庄主和少庄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老庄主将夫人都搬出来了。 假的宥云兰很是享受这种被人跪拜的感觉,毕竟当初自己才是跪拜旁人的那个人啊。 这让她异常的膨胀,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接手了萧素和南宫诚的大婚事项,她就能在背后下绊子,叫萧素和南宫诚的大婚进行不下去,甚至叫素锦山庄和南越决裂,这样子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一直留在素锦山庄当一个夫人,反正真的宥云兰早就被木流光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除了木流光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份。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是要找到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这个人是助力,也是能毁掉她后半生的人。 萧眭和萧至明显的争权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只是不明白一向相亲相的父子两个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在萧眭被‘夺权’的第二天,萧眭又被足了。 这下子众人才看清楚老庄主的威严还是尚存的。 一下子素锦山庄的人心惶惶,都自己顾着自己不再去看别人,也不去听旁人的话。 萧眭刚一足,萧素就前来探望自己这个被‘夺权’的哥哥,萧眭瞧着是萧素来了,也没有多说,就将萧素迎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看看被‘夺权’的哥哥?”萧素嘴角含笑,那眸子里分明是看好戏的样子。 萧眭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爹那天跟我说了一句话,就开始疯狂地针对我,我说用红色的话,他非得用湖蓝色,我说那个颜色太素净了,结果他说,他姑娘就喜欢那个颜色,他乐意。” “爹爹跟你说了什么?” 萧眭子一顿,看了看萧素,这才恍然大悟,“不会是你和爹商量了事把我当前卒给使吧?” 萧素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萧眭哀嚎了一声,“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二哥,爹爹是在处理兰亭阁的那个女子,所以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二哥就当为妹妹牺牲一下。” 萧眭点了点萧素的鼻尖,“你这个丫头,二哥何时不迁就你了?” 萧素和萧眭相视一笑,萧素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南宫诚就找上了门,他来找萧眭是为了说大婚的事的,他可不是故意来找萧素的。 萧眭一听是南宫诚的声音,顿时喊了一声,“站住!不准动!” 南宫诚本来都要推门进去了,手刚放在门上,被萧眭这么一吼,南宫诚也知道萧眭是什么意思了,“知道了,我不进去。” 萧眭看着萧素,“妹妹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二哥,你可真迷信。” 萧眭撇了撇嘴,“那是为了你们以后好,反正也没有几天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相信二哥,二哥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是,听二哥的。”萧素刚站起准备往屏风后面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门没有关严,还是风将门吹开了,南宫诚就那么维持刚刚的姿势出现在了萧眭的眼中,萧眭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去关门,而是拉着萧素就往内室跑去。 萧素还是一头雾水,“怎么了?” “刚刚门开了。”萧眭嘟嘟囔囔,“也不知道那小子看见了没有,若是看见了,定是要将眼睛挖出来的。” 萧素无奈一笑,“二哥,没有那么严重。” “哼,就知道你向着他,我怎么可能挖了他的眼睛。”萧眭看了一眼萧素,“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他走了,我再送去回去。” “好。”这个时候萧素自然是要依着萧眭的,毕竟他可是刚被自己的爹和妹妹摆了一道。 南宫诚还是僵在原地,他刚刚在门开的一瞬间,特别想要闭上眼睛,但是那眼睛就是不听自己的话,他还是看见了,虽然没有看见萧素的正脸,但是那个背影也足够他一解相思之苦了。 明明之前也是许久未见,可是这一次不过几,他却有些等不及了。 萧眭从内室里走了出来,他瞪着南宫诚,“你刚刚可是故意的?” “我没有。” “进来吧。”萧眭想说南宫诚是故意的也没有用了,现在门都已经开了,总不能真的将南宫诚的眼睛挖出来吧,那萧素不得跟自己拼命吗? 想一想,萧眭决定还是放过南宫诚这一次。 南宫诚坐在萧眭的前面,“那真是宥云兰?” “不是,假的。” “那你爹还那么开心搂着人家的腰?” 萧眭斜了一眼南宫诚,他现在严重怀疑南宫诚是在报复自己,“逢场作戏罢了。” 南宫诚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萧眭所说的逢场作戏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一直不在萧眭的上,他一直望着那屏风后面瞄去。 萧眭看着南宫诚的眼神,轻轻咳了几声,南宫诚这才老实了许多。 “不过大婚的事你不用担心,你该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我爹那个不过是做给那个人看的,当不得数。”萧眭觉得有必要跟南宫诚交代一下。 南宫诚点了点头,萧眭虽然是一直负责大婚的事项,但是大体都是他自己负责的,甚至萧眭现在都不知道他将场地布置成了什么样子,萧素和南宫诚大婚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旁边的一个院子里,那是萧眭曾经特意为萧素批出来的一个院子,与主院隔了一段距离。 那假的宥云兰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这头破坏的进程其实一点都不打扰人家成亲。 那假的宥云兰接着那些下人顺利地找到了那个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子,她和她都曾经是在襄阳服侍在外面的俾子,恰好一个神似红衣,一个动作像是宥云兰,所以木流光一并将她们派了过来。 哪里成想,这两个人完全都是傻子。 一个已经被自己的痴心妄想迷了心思,一个已经被策反。 第四百六十章 尴尬夫人 假的宥云兰找到了那个叫做怜儿的女孩,一个怀着自己的心思打算利用怜儿帮自己做事,然后在杀了怜儿。一个已经被萧至策反作为自己内应,怜儿也想要活命。 怜儿看着宥云兰,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良久她才说道,“我这儿有个好主意,若是能成功,别说大婚完成不了,就连南宫诚能不能在素锦山庄待下去都是问题的。” “哦?你说来听一听。”‘宥云兰’满脑子想得都是该怎么做到这间事,既然有人趁着自己瞌睡送来枕头,自己岂有不收之理呢? “我们先从根本上让萧素和南宫诚破裂,然后将南宫诚的机密放在萧素的上,这样子,就能引起他们之间的猜疑,我们就能成事。” 怜儿说的信誓旦旦,仿佛这是一个绝世好办法,可是若是有脑子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主意根本就是一个无头主意,若是旁人还可以,这可是素锦山庄,而且面对的人还是南宫诚,这种小玩意儿怎么能回对萧素和南宫诚造成什么影响呢?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宥云兰’就是一个傻的,她甚至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她拉住怜儿的手,“好,那你就先去勾引南宫诚,若是被人撞见了自是更好,相信我,我会保你一条命的。” 怜儿眸光一深,随即敛下了眸子,“是。” “不过这里离流光夫人那里有些远,我怕夫人不能提前收到这个好消息,不如我们先将任务完成的消息告诉夫人,这样子,夫人早些知道也能早做打算,我们的好处也能更多一点。”怜儿见‘宥云兰’就那么相信了自己的话,不有些得意,直接将萧至教她的话对‘宥云兰’说了出来。 ‘宥云兰’眉头一皱,“任务还没有开始就先告诉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会不好呢?你若是传报传晚了,说不定夫人还会怪罪我们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夫人的手段,杀人不眨眼的,若是不告诉她,我们还有些利用价值,怕是死的会比真的宥云兰还要惨。” ‘宥云兰’本来还有些动摇,但是一想到木流光的手段,她不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点头说好,“那就这样办,动作越快越好,你明就去勾引南宫诚,我会找机会拉人过去的,到时候先让萧素和南宫诚出现裂痕,你注意些将南宫诚的兵力策划图偷出来交给我,我想办法放到萧素的房间里,这样子两全其美,素锦山庄和南宫诚必然决裂。” 怜儿心里窃喜,听着‘宥云兰’的筹划,她心里简直是要笑出声音了,这么漏洞百出的计划要不是有人想要配合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真是个天真的女人。 ‘宥云兰’立刻提笔木流光写信,信中的内容大概就是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南宫诚已经跟素锦山庄决裂。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怜儿给她的信鸽可是比一般的信鸽要快上许多,本来需要四五天的时间,两三天就能到木流光的手中,也就是说等木流光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计划才进行了一半。 而那个时候,星光会得到木流光的重视,有间也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已经不得木流光的心意了,此刻的星光就能代替有间也的地位。 只要让星光代替了有间也的位置,那么这场仗,就真的要打响了,刑罚堂也逃脱不了干系,等刑罚堂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能脱了,他们就是站在木流光这一方的失败者。 萧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要他们这群狼子野心的人当着全天下的人给当年的宥云非道歉,给当年的宥家道歉。 这便是萧素的全部计划。 第二天如约而至,怜儿按照之前‘宥云兰’计划来到了南宫诚的房间当中,就在她想着该如何跟南宫诚诉说萧至的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就看见一个着黑衣的男子坐在一旁,桌子上是一个盒子。 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王爷,其实我是来。” 南宫诚看也没有看怜儿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桌子上的是兵力策划图,还有一会儿你脱衣服,本王闭眼睛,你记得别碰着我就行,上吧。” 怜儿被南宫诚这么一说就更加紧张了。 南宫诚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她是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本王对你没有兴趣,本王只对萧素感兴趣,你可放心了。” 怜儿苦苦地点了点头,她哪里是担心这位王爷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害怕他啊,结果他还在自己面前表了真心?嗯?跟她都没有关系的,她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她走到桌子前,将那兵力策划图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内里,然后将外面的衣服脱了下去,乖乖地脱了鞋子去到了上,看着南宫诚一动不动,怜儿也不敢催促南宫诚,难道她要说,王爷,快上啊? 嗯?她怕死。 她还是很相信王爷的分寸的。 很快,怜儿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可是南宫诚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怜儿不有些着急。 南宫诚心里一直在挣扎,他知道这是逢场作戏,也知道萧素一眼就能看出这拙劣的障眼法,可是他就是不得劲,浑膈应地很。 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南宫诚这才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了边,看着伸出来的那个小脑袋,他多想在这里等着他的人是萧素啊,可惜,南宫诚眼睛一闭,准备上,怜儿见南宫诚要上来,立刻将自己往里面挪去,尽量不去触碰南宫诚的子,她是真的很怕死,他们都说南越摄政王生人勿进,会杀头的,她好不容易在萧至的手中活了下来,她可不想交代在这里,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萧素第一次见到了这个无声无息地住进兰亭阁的‘宥云兰’。 ‘宥云兰’一直都知道萧素不是很好惹的,所以她来找萧素还是有些害怕的,“素儿啊,你这要大婚了,娘亲这才来看你,你不会怪娘亲吧。” “不会。” “娘亲最近新得了一串手链,你瞧瞧喜欢不喜欢?若是喜欢,娘亲就送给你了。” 听到这话,萧素抬起眼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这是爹爹给你的,我怎么能夺人所呢?” ‘宥云兰’被萧素这么一呛,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想去拉起萧素的手去增进一下感,可是萧素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拂开了。 “我不喜与旁人亲近。” ‘宥云兰’脸上的尴尬都快要漫出去了,“没事,没事。” 一时间两人无话,就在这尴尬的时候,萧至正好赶来救场。 第四百六十一章 计谋得逞 “你们在聊什么?” ‘宥云兰’看着萧至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我们。” 她刚刚说了两个字,萧素就将话题引了过去,“刚刚她在说爹爹给她送的新镯子,说是我喜欢的话,就送给我了。” 萧至坐到了萧素的旁边,“你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许多,你去随便挑,都是旁人送的。” 萧素点了点头,与萧至交谈了几句,似乎这才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她看着‘宥云兰’抱歉一笑,“你来找我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宥云兰’神一僵,她扯了扯了嘴角,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笑声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听说素儿你跟那摄政王已经许久未见了。” 萧素淡淡地说道,“二哥说了,大婚前见面不吉利。” “哪里会有这个说头呢?我和你爹爹大婚的时候,也没有这个说头,不是也一样好好地过到了现在?凡事不可太迷信。” ‘宥云兰’见萧素神淡淡,似乎没有什么绪起伏,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你若是想要去见他,娘亲带你去,这样你二哥也不会说些什么了。” 萧素敛下眼眸,“这样,二哥真的不会生气吗?” ‘宥云兰’一听就知道有戏,她眸光一亮,“自然不会生气,我是他的娘亲,我说什么,他难道还不会顺着我吗?” “那就去看看吧。” “好的。” 萧至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宥云兰’,她被萧至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她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脸上,是,是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我呢?” 萧至将眼神中的绪全部收敛,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你如此关心子女,我深感欣慰。” “以前是我的疏忽,我自然是要尽力弥补一下的。”这一次‘宥云兰’去拉萧素的手,萧素并没有拒绝。 ‘宥云兰’在心里想着,现在的女孩子心思还真是难猜,刚刚还是说自己不与旁人亲近,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要带着她去见南宫诚,就能触碰了她了? 不过她面上不显,拉着萧素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萧素也随着她的动作站了起来,只不过本来是拉着的手在这一刻就分开了。 ‘宥云兰’也不在意,反正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自然不用去管萧素的脸色和动作,怕是一会儿这神淡淡会变成神惊悚,想一想都觉得一会儿会无比精彩。 萧至跟在萧素和‘宥云兰’的后,萧素越走越慢,‘宥云兰’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全部心思都在一会儿发生的好戏上,不知道萧至和萧素看到了他们所选的人做出了那般的龌龊的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萧素已经快要和萧至平行了,萧至揉了揉萧素的头,“怎么?有话跟我说?” “爹爹,一会儿我就不进去了。事您处理就好,我不出面会更好一点。” 萧至岂会不知道萧素的小心思,他微微一笑,“知道了,你还真是听你二哥的话。” “不是听话,我现在迷信。” 萧至哑然失笑,他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能叫旁人哑口无言呢?“你就不怕一会儿我打了南宫诚?” “您不会的。他是您的女婿,算是半个儿子。”萧素还是那副淡淡地样子。 “棍棒底下出孝子,后他若是不孝该如何?还是现在敲打敲打比较好,省得后不将我这个岳父大人放在眼里。” 萧素这才停下脚步看着萧至,语气中带有了几丝别样的绪,“爹爹,他会敬重你的。” 他看着萧素这个模样,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刚刚说笑话呢,我可不敢打他。” 等快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宥云兰’故意大声说话似乎是在给里面的人什么信号一般,里面的动静果然声音大了许多。 等她回头看去的时候,萧至正和萧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们不着急,但是‘宥云兰’着急啊。 她快步走到萧至边,“相公,你听一听,里面是什么声音,我似乎是听见了女人的叫声。” 萧至神一凛,“可是真的?” 她眼珠转了转,“我岂能听错。” 就在‘宥云兰’以为他们会破门而入的时候,萧至却转头对萧素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处理完之后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宥云兰’以为萧素不会答应萧至,哪里成想,萧素很是痛苦地点了点头,直接就往回走去。 她都没有来的及去阻止萧素的动作,然后她就被萧至拉着一起进入了房间了。‘宥云兰’一眼就看见了散落在外面的衣袍,那是早上怜儿穿的外衣。 怜儿在上叫着,南宫诚闭目眼神,里面是祥和一片,但是这帘一挡,这里面便是有些不可描述了。 ‘宥云兰’装作气急败坏的模样,一下子掀开帘,南宫诚手快地将被子往怜儿上一盖,这样子更是添了一丝盖弥彰的气息。 萧至神色莫名地站在一旁看着南宫诚的刚刚那一番举动,他倒是衣冠整齐,不过这显然对于‘宥云兰’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她指着南宫诚的脸骂道,“好一个王爷,你都要跟我家素儿大婚了,你居然在这个跟不要脸的偷!你可对得起我家素儿的心意?” 南宫诚漫不经心地朝着外面望去,没有看见萧素的影,很好,还好她没有来。 ‘宥云兰’看着南宫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找什么人,她立刻说道,“你别以为素儿不在这里,刚刚素儿就在门外,你们做的那些龌龊的事的声音,素儿听得清清楚楚,你别想着侥幸!” 南宫诚却没有看那假的宥云兰在旁叫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走到了萧至的面前,语气听似平淡,但是又似乎带着几分挑衅,“怎么?岳父大人来此可有什么事吗?” “你是怎么想的?” “齐人之乐罢了,大家都是男子,难道岳父大人不懂吗?” “简直是荒唐至极!”萧至指着南宫诚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未必是诚心想娶我家女儿,这门亲事就先这样吧!”萧至甩袖离去,丝毫没有给南宫诚继续开口的机会。 萧至走了,‘宥云兰’还没有走,她直接上抓着怜儿的衣服就将她从上拽了下来,“你这小妮子居然趁着主子不在之际爬上了主子的,看我如何收拾你。” 南宫诚懒懒地靠在一旁,看着某人拙劣的表演,不得不说,这个勾引他的女子的演技都比这个假夫人的演技要好上许多,这可能是木流光手里最烂的牌了吧,居然这种人也能派到素锦山庄来,真是可笑。 ‘宥云兰’见南宫诚没有任何的表示,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将怜儿带走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绳上蚂蚱 假的宥云兰将怜儿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她朝着怜儿伸出手,怜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真是令人作呕的嘴脸,她将南宫诚给她的兵力策划图给了‘宥云兰’。 “这可是我废了极大力气才弄到的策划图,你可不能弄丢了。” ‘宥云兰’瞥了一眼怜儿,“知道了,你最近莫要出现在我们眼前了,否则我怕是也保不了你了。” “是。”怜儿嘴上答应的痛快,但是心里却想着,你何时保过我,要不是萧至看她还有利用价值,她现在早就是尸体一具了,哪里会有现在的事了。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宥云兰’拿着策划图又来到萧素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萧素去了哪里,反正是不在房间里,正好她不在,自己正好得手,明再引来南宫诚到萧素的房间里,一旦他发现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萧素的房间里,这下子素锦山庄和南越必然决裂。 ‘宥云兰’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将要成功的念头里,丝毫没有怀疑今的种种疑点,就是南宫诚当着萧至说的那几句话就足够令一些人感到怀疑了,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计划的漏洞。 南宫诚说的对,这个棋子是木流光最烂的棋子了,居然还敢放在素锦山庄中,这岂不是将自己的弱点送上门吗? 其实南宫诚是不知道内,这两个人其实是被星光劝说木流光之后才送过来的,星光一直得不到木流光的重用,所以自然是要请旁人的帮忙的,这个忙还得帮的悄无声息的,所以素锦山庄就是最好的地方,而恰好,萧素和南宫诚还要在这里大婚,萧素知道是星光的主意,自然是要成全人家的。 此刻萧素正在萧至的屋子里喝茶,这是她第一次喝萧至泡的茶,真是苦啊,可是偏偏萧至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萧素将那口苦茶咽了进去,“爹爹,你这茶,泡的真是跟常人不同。” 萧至看着萧素那淡然的神中终于出现了别的样子,甚是得意,“自然,我这茶叫人生茶,喝一口能品味人生的,你可品出来什么了?” “苦,特别苦。” “苦就对了。” 萧素再一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萧至没有想到萧素还会喝下一口,顿时惊奇地看着她,“怎么样?你可是品出我这个茶的好了?” “不是,我有些瞌睡,喝这茶提神。” 萧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没有品位。” 萧素哑然失笑,“爹爹这茶是跟谁学的,我怎么觉得有些嘴熟呢? “嘴熟?”萧至看了看萧素,忽然想起了萧素说过她见过刑罚堂的堂主,既然见过那人,也应该是认识星央的,“你可认识星央?” “那个愣头青,见过。” “我的茶算是跟他一起的,但是他却不懂的我的茶。” “这茶的滋味似乎我在星也那里喝过一次,只不过他的茶比你的要甜上许多。” 萧至撇了撇嘴,“只有心里苦的人,泡出来的茶水会变甜。” “那这么说,爹爹心里是甜的了?”萧素歪着头看着萧至,萧至被萧素看得没法子了,“我都说了这茶是人生茶,每一个人的人生岂能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这茶我喝起来不甜呢?” “爹爹说的有道理,是我孤陋寡闻了,还请爹爹赐教才是。” 萧至点了点萧素的鼻尖,“就你这个小丫头会说话。” “爹爹认识星央?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至见萧素将话题引到了星央上,萧至就知道她是有事要跟自己谈了,他敛了笑意,“你真的要跟刑罚堂过不去吗?我不是说要阻止你,只是想让你想好,刑罚堂看似不理世事,但是他却代表了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 “爹爹似乎对刑罚堂很是熟悉。” 萧至看了一眼萧素,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刑罚堂的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小打小闹他们是不会理会你的,所以做完这一切,就收手吧。” 萧素一听就知道萧至有所隐瞒,她还不知道到了现在萧至还有什么是隐瞒她的,“爹爹,您是知道我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怎么能看着他们从我的眼皮子底下就走了。” “那你想如何?” “我想要他们道歉,我要世人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他们自诩正道,可是却在背后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凭什么要他们逍遥法外?” 萧至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他站起拄着桌子,“萧素,你斗不过他们的,即使你能算计他们这一次,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放在心上,你就一定要将你这本就短暂的生命放在不重要的人上吗?萧素,想一想你的亲人吧,安静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您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说了?”萧素见萧至没有说话,她闭了闭眼睛,“为何您现在才跟我说呢?” “即使我之前说了,你难道能收手吗?如今才跟你说,只是想着帮你这一次,叫你过了一次瘾,你便放手吧。” 萧素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她邪邪地笑了起来,“呵,呵呵,您说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过一把瘾?我十岁筹谋至今,唯一的愿望只有一个,我要叫那些负了我娘亲和宥家的人付出代价,我不惜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去完成这件事,可是这件事在您的嘴里却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事。今我便是说得一句,您也是负过我娘亲的人,要不是看在我娘亲的面上,你真以为我能心平气和地跟你在这里谈话吗?!” 萧至指着萧素生气地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再说十遍,再说一百遍,都无法改变你当初的决定,你懦弱,你自负,你将我娘亲抛在一旁,你明明知道宥云兰是宥云兰,宥云非是宥云非,可你还是娶了宥云兰,你这些年纵容宥云兰做了许多错事,我便不相信,你当真一丝一毫都不知晓宥云兰的所作所为?” “萧至,你跟有间也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你们都是胆小如鼠的人,你们不敢去打破这平静,不敢去面对现实,可我要告诉你,历史和真相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我要改变过去的一切错误,这便是我立足于世的约定!” 萧至被萧素的气势所震慑,他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辈说落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萧素看着萧至,端起那茶杯低低地笑了起来,“您不敢说的,我自己会查,可是您也要记得,您已经是我这边的人了,我若战败,素锦山庄岂能独活?”拂袖一甩,茶杯应声落地,‘啪’地一声碎成了几瓣。 萧素直直地走了出去,腰杆直骄傲地像是一个不凡的仙女。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想做绝 萧素走的决绝就像是一个已经准备好随时赴死的士兵一样,她的愿望就没有改变过,哪怕她在自己本来惨淡的人生中遇到了南宫诚,她也从未想过会放弃这个愿望。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为什么本该无罪的人却在遭人唾弃,可为什么那些真正害人的人却活的好好的,他们筹划,她也筹划,他们不善,她也不善。比起心狠,她不必谁差,可是比起迂腐,她还差点火候。 萧素自嘲一笑,忽然脸上似乎有了一丝冰凉的触感,她缓缓抬起头,一滴两滴的雨点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这是素锦山庄迎来的第一场春雨。 原来都已经入春了,可是为何她还是觉得这么寒冷呢? 萧素紧了紧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但是脚上的步伐却没有多快,她脸上带着丝丝的愁绪,但是步伐上却透露出一丝闲庭散步的感觉,明明是自相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在萧素的身上互相交织,不让人觉得有丝毫的违和。 雨越下越大,萧素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小,自从有间九消失之后,她看似淡淡然,但是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她知道有间九知道的一切,感知有间九所感知的一切,有间九所认知的世界跟萧素所认知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有间九看到的更多是恶,是披着正义的邪。 可萧素不是,萧素虽然也知道世间险恶,但是却不懂人心复杂,她只知道喜欢要说出来,不喜欢要藏在心里,悲伤要藏起来,伤口也要藏起来,可是她的内心不是坚强的,她也会崩溃。 这般看来,萧素跟有间九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有间九的决绝是萧素永远都学不会的。 所以有间九选择牺牲,将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这样子才给了萧素底气,才有了现在的萧素。 完成有间九和萧素的愿望是萧素现在的愿望。 死对于萧素来说,并不可怕,死,可怕吗? 不,死不可怕,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蠢蠢欲动毫不坚定的人心,是那随时都会变的人心。 萧素茫然地走在雨中,她不明白为何人心难懂,也不明白那看似洒脱的人却有着旁人没有的顾虑,不明白喜欢为什么说不出来?错过不可惜吗? 萧素突然停了下来,她面前多了一双靴子,她缓缓抬起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只是那蓝色的眼眸却给她一种格外的感觉,不是熟悉也不是陌生,是一种温和到可以抚平人心的感觉。 就这般看着,好似心中的烦恼就会被抛之脑后了。 “你是谁?”萧素淡淡地说道,开口的那一瞬间,萧素将所有的情绪收敛于心,叫别人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那人眨了眨眼睛,“客人。” 萧素这才想起来萧眭说过素锦山庄最近来了一个寻人的,但是有些棘手,就让他住在素锦山庄里了。 萧素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绕过他走开,结果那人又挡在了萧素的面前,萧素再让,那人再挡,如此几番,萧素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那人,“你要做些什么?” 那人又眨了眨眼睛,“你好平淡啊,你就不会生气吗?” “你好像有病。” “诶。”那人见萧素又要越过他,他情急之下抓住了萧素的衣袖,“等一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萧素看着那人,似是在看着一个怪人一般,“我没有见过你。” “等等,我叫木明,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诶,你别走啊,你就是萧眭的妹妹吧?最近听说你要大婚了吧,恭喜,恭喜,不过你能不能停下来先让我把话说完?” 萧素突然停下了脚步,极好的性子也被这个叫木明的男子惹得心烦,“你见过哪个人愿意在雨中聊天的?”没有看见她都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了吗?这人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啊。 木明一双蓝色的眼眸充满了不解,“我以为你喜欢雨的,我观察你许久了,下雨你也不着急回去,我还以为你是在与自然亲近。” 萧素扯了扯嘴角,这时候她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你若是想跟我谈事情,我们去一旁亭子处,可行?” “依你。” 萧素本来是想坐在椅子上的,可是她浑身都被雨淋了一遍,虽然没有全身湿遍,但是总归是潮乎乎的,浑身不得劲,于是她就靠在柱子上,看着木明自己在那里用手帕擦着自己的衣服。 木明擦拭了自己的衣服许久,然后这才坐下来仔细端详起来萧素,“姑娘,我真的觉得你眼熟。” “我没有见过你。” “你自然没有见过我,我这是第一次出门。” 萧素没有脾气地看着木明,“哦?那你是在哪里见过我呢?” “在我家家主的书房里,我记得那画像中的女子,虽然不是正脸,但是你身上的感觉跟那画中的气质一模一样。我想问一下,你的父亲是谁?可是一个叫木西的人?” 萧素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木念卿冒着雨来到这个凉亭之中,直勾勾地看着木明,“你刚刚说什么?你认识木西?” 木明本来还想询问一下萧素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是谁,可是一看到木念卿的眼睛,木明顿时就移不开了,他想要伸出手去摸,结果被木念卿躲开了,不过木明也不生气,他喃喃自语,“像,真像啊。” “这位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木西的人?如今算来,他也该四十多岁了。” “木西是我爹。” 萧素靠在柱子的身子一顿,看了看木念卿又看了看木明,哟,看来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棘手,这不是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那这里应该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吧,她还想早些回去换一身衣服,毕竟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她可不想生病成婚。 萧素打了个哈气,“既然木明公子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木明自是不会留下萧素,反正正主已经找到了,虽然这位姑娘跟家主画中的姑娘很像,但是刚刚他提到木西的时候,她丝毫没有反应,反倒是这位公子反应强烈,想必他们之间是真的没有关系。 木念卿却一把拉住萧素的袖子,“等等,你先别走。” 萧素看了一眼木念卿,“怎么?你认亲还要我在你身边吗?”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和我爹的身份吗?” 萧素突然站直了身体,她看着木念卿突然笑了,“你如今这般说,是在向我宣战吗?嗯?木念卿。” “我原以为你能忍的更久,但是是我高估你了,我对你的身世,对你爹的身世通通不感兴趣,我所感兴趣的东西,你该知晓的,所有阻挡在那条路的上的人,都该死,无论是谁。” “木念卿,这一次是警告也是忠告,念在你是南宫诚的弟弟的份上,念在你没有杀我的份上,我不想说的那么绝,你懂吗?”萧素撂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木念卿果然没有再阻拦萧素。 木念卿一直都有预感萧素可能已经知道了一切,今日他本就想着找萧素的,可是却没有想到遇到了这个人,他也是头脑一热就将所有的话说了出来,却得到了萧素这般的回应。 第四百六十四章 走投无路 萧素回到房间甩了甩自己已经被雨水浸透的衣袖,她本来是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但是有些话却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如果她不说,木念卿也会说,木念卿说了,那么她又该说些什么? 萧素不知道,所以她决定率先开口。 别人该想的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关心,现在她只是想要顺利地完成大婚,然后回到中域去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完,这就是现在她应该做的事情,那些旁人的儿女情长都不是自己该关心的。 此刻木念卿正颓废地坐在亭子中,雨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宣告些什么。 木明看着木念卿,尤其是看到木念卿的眸子的时候,木明看得格外的仔细,良久他才说道,“像,真是像。你是家主的孩子吧?” 木念卿看着木明的眸中的那一丝的期盼,顿时就觉得心里一阵烦闷,“木西的确是我的父亲,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撒谎。”木明一动不动地看着木念卿的眸子,“木家人说谎眸子的颜色是会变的,你说谎,你一定知道家族的下落。” 木念卿嗤笑一声,“你就凭着一双眸子就说我撒谎,未免太没有信服力了。” 木明摇了摇头,“在这里只有你与我两个人,无需什么信服力,你自己就明白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若是不想告诉我,家主的下落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回去继承家主的位置。” 木念卿顿时站起身,“你做梦!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居然想要我跟你走?痴人说梦!” 木明那双眼眸中是清澈的蓝,“你若是觉得我是坏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你将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木家又是什么地方。” 没等木念卿说话,木明就接着说道,“我是木家的新任管家,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家主或是找到可以代替家主的人,木家是一个大家族,靠着瞳术为生,瞳术便是利用自己的眼睛去控制旁人,你的父亲木西是木家近百年来最出色的瞳师,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而离开了本家。” 木念卿看了看一本严肃的木明,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傻还是在我面前装傻啊,无论你将你自己交代多么清楚,我都不会跟你走,我跟你,跟你口中木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找错人了。” “任何人都不可以拒绝木家的使命,除非你自己自戳双眼,否则木家的血脉是不会在外流落的。” 木念卿嗤笑一声,“怎么?刚刚还是尊敬的模样,现在就变成了得不到就毁掉的模样,你还真是善变。” 木明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是那副样子,“找到你和找到家主对我来说是一样,找到家主的任务难度会更高。”木明那蓝色的眼眸突然闪烁了一下,“比起找到家主,找到一个新的继承人会更快一点。”木明微微一笑,“你可能还不明白,木家的存在到底有什么含义,虽然我很想尊敬地对你,但是你却没有让我感到丝毫被尊敬的感觉,所以,你现在得听我的。” 木念卿刚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一动不能动了,就连话都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用眼神在逼迫木明,木明瞧着木念卿那瞪眼的模样笑了笑,“这便是瞳术,我不知道家主为何没有叫你瞳术,但是既然我找到了你,我就义务去教会下一任的家主学会这项本领,所以你要乖一些。” 木念卿还想要继续用眼睛瞪木明,结果就感到了一阵眩晕,一下子变得不省人事。 木明走到木念卿身边将他扛了起来,他先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了一封类似于感谢信的纸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就带着木念卿消失在了素锦山庄之中,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萧素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跟班已经被别人掳走了。 大婚倒计时两天。 萧素本来昨晚就睡得晚,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一大早上就被人从舒适地被窝里喊了出来,她强压着自己的怒气,打开房门却发现‘宥云兰’站在自己的门外,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有事吗?” 那‘宥云兰’很是自然地牵起了萧素的手,然后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跟萧素说着,“昨日我来找你,发现你不在房间之中,可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会想不开。” “你爹爹已经跟那南宫诚说了,大婚暂时取消,不过,你放心,等南宫诚来向你道歉,你一定要好好惩戒他一下,男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 萧素冷冷地看着‘宥云兰’,然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如果大早上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么多没有用的话的话,那就请你滚出去!” ‘宥云兰’丝毫没有想到萧素居然就这么直白地跟自己说话,她长大了嘴巴指着萧素,“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的娘亲!” 萧素嗤笑一声,“娘亲?你确定吗?” ‘宥云兰’听萧素这般说,顿时有些慌了神,不过她随即镇定了下来,就连萧至都已经相信自己了,就萧素一个没有怎么见过宥云兰的人怎么可能会拆穿自己的伪装呢?她这么说一定是想要激怒她。 “我再说一遍,你如果一大早上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话,那就尽快从我这里滚出去!” ‘宥云兰’一下子就对上了萧素那双冰冷的眸子,那好似没有感情的野兽般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秒萧素就会拔地而咬上她的脖子。 她不安地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她现在特别想要转身离开这里,可是她知道自己今日来是有任务的,她好不容易在南宫诚那边劝服了南宫诚来给萧素道歉的,如今南宫诚还没有来,她怎么能退场呢? 就在她纠结该如何跟萧素进行谈话的时候,萧至来了。 萧素懒懒地靠在一旁,似乎对于萧至的来到一点都不意外,倒是‘宥云兰’一脸的意外,她笑了笑,这个蠢女人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棋子吗? 本来在那一日怜儿说服‘宥云兰’将信传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收网了,哪里想到这女人还是有点意识的,她非要等到将兵力策划图拿到手的时候才肯将信传出去,所以这才有了那一副场景。 萧素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打扰了我的好梦,你的好梦也该醒了。” ‘宥云兰’一脸惊恐地看着萧素,她瞪大了眼睛,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萧至的身影,她顿时扑了上去,“你。”话还没有说完,萧至一脚将她踢开,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样。 ‘宥云兰’此刻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替人招摇 萧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给萧素,萧素也只是淡淡地看着萧至的动作,似乎在场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萧至扯着‘宥云兰’的头发离开了现场,萧素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本想着继续去睡的,但是现在属实是没有心情了,本来今日是该南宫诚来的,但是萧素和南宫诚实在是迷信得很,虽然想念但是还是忍耐着。 反正明天想见的人都能见到,她从来都不急于一时,她虽然剩下的时光少,但是她从来都不愿意和时间去计较什么。她走到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昨日见到木念卿的那个亭子里,她还记得木念卿的神情,虽然有些悲伤,但是萧素知道,他一定是恐慌多于悲伤的。 萧素丝毫不知道现在木念卿正在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她还是后来在萧眭的嘴里得知木念卿跟那个叫做木明的人走了。 萧素坐了下来,拄着自己的下巴,她在思考,现在在中域的人在做些什么呢? 娄如青想要知道明忤的下落,可是明廉并没有给他任何的线索,除了知道明忤失踪之外,娄如青没有任何的进展。 宥云天则是一直沉浸在哄萧妍的循环当中,他无法向萧妍解释他所做的一切,他无法解释宥云兰的事情,也无法解释宥云非和宥云兰的事情,他现在能留住萧妍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中域的事情呢? 而有间也和木流光留下来的人刚开始也在紧紧盯着潜藏在中域的势力,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在木流光离开中域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发生了许多事情,所以现在的中域无比的安静。 这种的平静给了中域的老百姓一种错觉,仿佛之间的宣战只是一种玩笑,他们没有在中域境内采取任何实质上的行动。 于是乎,老百姓开心了。 娄如青最近闲来无事就爱找青客来聊天,有时候青客这里是青客一个人,但是有的时候却是两个人,除了青客,还有之前那个自称是青客哥哥的男子。 接你娄如青又一次去找青客论道的时候,青客这里的人可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清,娄如青一打眼就看见了四个人,结果走进一看,哦,那拐角处还有一个女子,算上自己那就是六个人了。 娄如青嘴角噙着一抹笑,“青客大人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青客大人可否介绍一下?” 娄如青那漫不经心地模样到叫旁人生不出警惕的心思,可是在座的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来娄如青的真面目。 青客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自己手中的茶,倒是那一日娄如青见过几次面的青宾说道,“来者是客,请坐。” 娄如青闻此言,挑了挑眉毛,随即不客气地坐到了某个穿黄色衣服的人身边,“看来青宾大人是得偿所愿了?”这样一派主人的模样,难道真的叫他感化了青客那个老狐狸? 他看青客也不是什么感情用事的人,虽然对木流光的确有几分真情实感,可是他还不是毫不客气地就将有间无忧送给了自己?真情实感?怕是迷惑众人的借口罢了。 娄如青不是谁都不认识,若是谁都不认识那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比如说在他身边的这个黄衣服的男子的隔壁的那个男子,他可是记忆犹新啊。 当初就是那个男子,在宥云非的坟前站了许久呢。 娄如青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像是一个自家人一般丝毫不生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喝第一口,他差一点没有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这茶可真苦啊。 坐在娄如青身边的黄衣男子自然就是星央,他淡淡地看着娄如青那要死的模样,缓缓说道,“茶如人,品出什么,便是什么。” 就是这么一番话,娄如青硬生生地将自己嘴里的茶水给咽了进去,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这茶,还真是特别。” “喝茶,千人千味。” 娄如青看着他身边的黄衣男子,突然咧嘴一笑,“难不成这茶便是这位公子所泡?” “正是。”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是青云庄的大弟子,娄如青,你可叫我如青便好。” 星央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模样,“青云庄?大弟子?不识得。” 娄如青脸上的笑容没有僵在脸上,反倒是更加灿烂了,“不识得没有关系,现在识得就好,还不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呢?” “星央。” 星央?星字开头的?黄色衣服,绿色眼眸?看来的确是刑罚堂的人啊,娄如青轻轻一笑,“星央公子。” 逢人见笑不是娄如青的特点,可是现在这个场景笑是最不会出错的。 星也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声,“娄如青?你可知道萧素在哪里?” “前辈要找萧素?那得去素锦山庄找了,我青云庄虽然有能力,但是还没有本事将手伸到素锦山庄去。” 星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没有开口。 娄如青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他必定是见过萧素了,而且知道萧素就是有间九的事情他才会这么说,不过没有关系,死不认账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与狐狸打交道只需要装疯卖傻就好,狐狸这种东西通常死于自己。 青客适时开口,“你们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今日我有些累了,请你们先回吧。” 娄如青立刻站了起来,“既然青客大人累了,那么晚辈就不在这里碍青客大人的眼了,我改个时辰再来。”娄如青又朝着星也的方向微微躬身,随即走了出来,他就像是自己来的那一番,来的畅快,走的爽快。 既然有人领了头,他们自然是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了。 星也率先站起身,随后是星央,青宾也跟着一起站起了身,唯一不同的是,青宾在领走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客,但是青客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武罗看着青宾的反应,什么都没有说,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本来还有些热闹的院子现在只剩下了青客一个人,他没有起身,也没有离开,只是喝着刚刚星央泡的茶水,喝进去是苦,咽下去也是苦,停留是苦,不停留也是苦,他丝毫没有在这茶水之后尝出任何回甘的味道。 “怎么?青客大人难道就喜欢这苦涩的茶水不成?” “要是我,我肯定是不喜欢的。” 青客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我看你也喝进去了。” “不喝进去不就是不给人家面子吗?刑罚堂的人,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还要去招惹人家,这便是你自己所谓的不愿招摇吗?还是说,你是替旁人招摇?” 第四百六十七章 荒唐可笑 娄如青听到这话,微微挑眉,“您这还有读懂人心的本领呢?”这本是一句调笑话,可是却没有想到青客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了。 他微微点头,“的确,我生下来的时候便有这个本领,这叫天授,不过人老了,不用看也知道这人的皮囊下是副什么样子了。” 娄如青看着青客如果在看一个怪物一般,这还是人吗?想到这里,娄如青下意识地看向青客,果然发现青客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娄如青咽了咽口水,轻轻一笑,“您不是说现在不用了吗?您这般看我是为何?” 青客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的确,不过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继承我衣钵的人,不得看一看这心向着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嗯,这心思不错,只是下一次别再心里骂我了,有事就说,我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娄如青尴尬一笑,随即他想要转移话题,“您这般出色怎么会被木流光耍的团团转呢?您一看她内心,不就知道她只是在利用您了吗?” “木家的摄魂也是天授,许是生生相克,我看不透她的心,我原以为人的眼睛会代表一切,可是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此刻的木流光许是被青客提起的次数多了,一直不停地在打喷嚏,有间也就站在木流光的边一言不发,若是仔细看去,有间也是在发呆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刚刚收到的线报上。 星光读完‘宥云兰’和怜儿传来的线报,一瞬不瞬地盯着有间也看,发现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意思,他勾唇一笑,随即说道,“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就能听到南宫诚下山的消息了。” 至于星光为什么说过几,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小计划定是不会成功,但是现在既然有成功的消息那就足以说明是有间九在帮助他。 那么既然是这样,那么有间九和南宫诚的大婚就不会取消,有间九可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不得不说,星光的考量是对的。 木流光很是满意这一次星光的注意,相比较几番叫她失望的有间也,她现在更倾向于背景强大的星光,那毕竟是代表了刑罚堂啊,而且自己手中的兵人还是他送来的,难道这不足以让她信任吗? 木流光在心里反问了一下自己,随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有间也。” “有间也?” “有间也?!”一连三声才将发呆的有间也从沉思中唤醒回来,木流光愈发地不耐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间也平淡地说道,“没想什么。” “南宫诚快要下山了,我们也要早做准备,要不是这一次兵力损失严重,你又极力阻止,我早就派兵将南宫诚的主帐踏平了,这一次南宫诚下山之后已经没有了素锦山庄的帮助,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你去传令,三后,我军开拔。” 有间也蠕动了一下嘴唇,他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木流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现在是越发的暴躁了,甚至有时候连自己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 他低低地应了一句,“是。”说完他便走了出去,临走之前,他还看了一眼星光,发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像出了中域之后,木流光就越发不收敛了,她的野心,她的暴戾,她的缺点一夜之间冒了出来。 待有间也离开之后,木流光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星光的上,“星光,这一次你做的不错,不过我更加好奇你除了能谋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 星光敛下的眸子眸光一闪,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平和一片,“还能战。” “我很好奇刑罚堂这番兴师动众叫你来助我,可是有所图谋?毕竟当初刑罚堂插手了宥家的事,现在又来插手中域的事,我这心不安,你懂吗?” “懂,但是刑罚堂只是为了维护中域安宁所存在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图谋,您多虑了。” “少拿那些骗孩子的话来骗我,我能看透人心,也最懂人心,你来这里必定是有所图谋,你若是将你所图谋的事抛掉,我可许你一片锦绣江山。” 星光微微低着头,他知道木流光现在是在诈他,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刑罚堂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只不过她一定是认为自己是刑罚堂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跟自己说了。 他也知道一旦自己过了木流光这一关,那么自己就能代替有间也在木流光这边的地位,到时候带带兵打仗,出谋划策都是他。 他早就看出来木流光除了有点蛊惑人心的小心思以外,在大事上面简直就是荒唐至极,这般的人也想要统治天下,可真是一个笑话。 要不是答应了有间九,他又岂会在这里跟这样的小丑假装为伍? 星光微微勾唇,“锦绣江山?你要我当什么?王爷还是大臣?” “自然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你主外,我主内,你在外收复,我在内掌权,何乐而不为呢?”木流光眼波流转之间看向星光。 星光对于木流光的眼光不躲不避,“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的想法,真令人心动,可是我这样就违背了刑罚堂派我来的目的,那又要如何?”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敢阻我,我要他死!”木流光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凌厉,“等收复了南越和西诏,回到中域之后,第一个要开刀不就是刑罚堂吗?那个东西太碍眼了。” 得到了星光的回应,木流光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野心,她要的是天下不是一个还会有人管制她的规则。 “那星光就率先预祝您旗开得胜,一得天下了。” “有你,自然能成。” 言语交谈之间,星光已经将现在的木流光摸了清楚,空有野心没有脑子的女人,除了有些难缠的手段之外,他丝毫没有看出来这个女子居然能将有间九bi)到那个份上。 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星光将之前自己读过的那一封线报放在了桌子上,缓缓退了出去。 出去的那一刹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星光宛若是活过来一样,不是他紧张,而是和木流光待在一起他觉得太侮辱他的份了,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最可笑的这般荒唐的人居然也走到这个地步,可笑荒唐。 第四百六十八章 执子之手 刑罚堂的人不知道有人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面骗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刑罚堂的内门的弟子,或许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间九居然会跟刑罚堂有这么深的交集。 但是现在的这一切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事是萧素和南宫诚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在一起了。 一大早上,萧素就被素锦山庄中的婆子从上捞了起来,她们是算是从小看着萧素长大的,自然是知道萧素的起气,但是今是大喜的子,不起早实在是不像话,原以为萧素的心会很不好。 可是没有想到今的萧素异常的配合,甚至她们都觉得萧素刚刚只是在闭目养神。 事实上,萧素的确是一夜未睡,毕竟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成婚,不知道旁人会怎么想,是她自己的话,那么她一定是睡不着的。 果然,她昨晚一闭上眼睛全是南宫诚的影子,他的笑,他的皱眉,他的嘴唇和他的桃花眼,无论怎么平静都无法将他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萧素想着,或许这就是命,天生一对的命。 萧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着红衣,眉间贴上花黄,眉眼俏丽间是藏不住的淡然,萧素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却被一旁的喜婆拦住了手,“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我”萧素顿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脸吧,饶是平淡的她也说不出这样子类似自恋的话。 喜婆却是微微一笑,眸中是片了然,她不是没有见过其他人成婚,这一定是女子一生最美的一天,想要去触摸这不似自己的脸庞也是有可原的,可是如今还不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有做。 萧素就瞧着那婆子手中突然多了两条线,她将那两条线交织随即要往自己的脸上凑过来,萧素微微偏头,她疑惑地看着喜婆,“那是什么?” “这啊。”喜婆看着自己手中的线,笑着说道,“这是在为您开脸。” “开脸?”萧素觉得自己也不是学识浅薄,可是这个词语她是真的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喜婆淡淡一笑,也不再解释,很快萧素就知道了这开脸到底是干什么了,两根线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把细小的剪刀绞着自己脸上的细毛,“婆婆,这个一定要做吗?” “这是自然了。” 萧素耐着子终于将这细小的疼忍了过去,接下来她就看到喜婆拿着一把梳子走到了自己的后,她能感受到喜婆的手划过自己的头发,“小姐这头发可真好,顺溜的,以后子也会跟小姐的头发一样顺顺畅畅的。” “借您吉言。” “小姐乃是大福之人,哪里需要借小人的福气呢?是小人借您的福气才是。” 萧素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各人有各人的福气,但是在这个大喜的子里谁不想听好听的事呢?萧素本就是一个俗人,而且还是一个坠落在之中的俗人自然是不能免俗的。 单看之前萧素如此迷信便可已知一二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尾,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萧素闭着眼睛仿佛是在想象喜婆话中的场景,如果能跟南宫诚一起到白头的话,或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她没有看到此时镜子中的她,美人含笑,闭眼假寐,叫人引人遐想,不知那眼皮下的风景是否如同此人一般,神秘且不可探知。 虽然南宫诚是入赘在了素锦山庄,但是萧至和萧眭都给足了南宫诚的面子,毕竟这话是这么说,礼数却不该废,南宫诚一改往常的玄袍,穿了一正红色的衣衫。 只是直直地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副美如仙境的话,现在的桃花眼不同于之前的桃花眼,眉眼含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即将要从房间里走出的人,仿佛现在他已经看见了一般。 萧眭站在一旁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妹妹到底是被别人娶走了,虽然知道萧家有女已长成,可是若是她不想嫁的,他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完成妹妹的愿望,可是这是萧素亲自选的人啊。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萧眭略有感触地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有间霖,顿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见萧眭那略带可怜的眼神。 此刻的有间霖满脑子里想得都是他的妹妹出嫁了,还好他还在她的边,还好她还活着。 有间九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有间九这个人对于有间霖意味着什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无尽深夜里最想念的人。可是如今她要出嫁了,嫁给了自己所喜的人,同样也是愿意用尊严和生命去她的人。 有间霖抬头的那一刹那敛去了眼中的所有绪,包括哪些不舍,包括哪些过往的绝望都在那一抬眼间化为灰烬,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美好,他最的女子今成婚,而他是她的见证者也是守护者。 当喜帕盖在萧素的脑袋上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微顿,随即又是释然一笑,她想到了当初那个嫁给了南宫诚的女子,似乎是叫霏烟,那时候的自己幼稚且有深,或许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大胆而又怯懦,将一腔全部涌出,可是却又害怕毫无回应,还好,还好,他懂她。 萧素缓缓站起,衣摆随着萧素的起而微微摆动,若是仔细看去定是看出来那衣摆根据褶皱组成了一只凤凰的图案,这嫁衣是南宫诚遣人从南越的摄政王府取过来的。 她在看到这件嫁衣的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件嫁衣是南宫诚为了她而坐的。 用金线绣出凤凰的样子,可是衣摆展开的时候里面确实梨花的图案,那团团白色的梨花衬着金色的凤凰多了一份不可思议的仙气。 喜婆示意萧素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您扶好,我们这就要出去了。” 萧素微微点头,幅度不该太大,实在是这凤冠太过沉重,她是咬着牙在着,没有想到女子出嫁竟然会如此受罪。 门打开的瞬间,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萧素的上,虽然没有看见脸,可是这衣服就足以叫旁人惊艳。萧至看着那穿着喜袍的女子,想起了那萧素的‘豪言壮语’,即使是现在想来也觉得萧素是在痴人说梦,可是他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想法,或许,真的可以。 一个从命运抢出一条命的萧素,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与子偕老 襄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红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 南宫诚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几句诗词,但是他又觉得不够,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现在的萧素,也没有词语可以形容现在的自己的心。 看着萧素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越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动静。 噗通,噗通,好像要跳出来一般,不可控制的心跳。 南宫诚不可控制地朝着走着,他已经等不及了,原以为他等过了那最难熬的几,可是现在看来那几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现在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抓心挠肺,那人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为什么那短短的几步路为何要走那么长的时间? 南宫诚大手一伸直接将萧素打横抱起,萧素一时失衡,惊呼出声,恰逢此时有一阵风吹来,萧素的头上的盖头被风垂落,在那一瞬间,萧素发誓,她绝对是听见了南宫诚的倒吸声和他那如雷一般的心跳。 南宫诚将萧素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目不转睛地将萧素抱去了成亲的大堂。 旁人看得是一脸懵,只有傅啸明白南宫诚那番举动的含义,这小气的男子,这里面的人哪一个是外人呢?都是萧素的哥哥或是亲人,他有什么好藏的呢? 可是随即傅啸转念一想,便只是窥探一二分面容,他那本该沉寂的心就在狂慌乱跳,南宫诚这么做好似又有可原了。 萧眭摇了摇头,“罢了,那人等不及了,我们也让他们早些成亲,早些放心。” 有间霖在后面目无表跟着萧至走进了大堂,这里面除了萧至也没有人有资格可以坐在那主位之上了,南宫诚早就将那盖头重新给萧素盖好,除了刚刚的惊鸿一瞥,众人依旧不知道萧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看南宫诚那宝贵的样子,定是惊为天人。 随着外面的声音响起,他们渐渐忘却了刚刚发生的事,专注地将目光放在了这二位新人面前,有间霖,萧眭,萧至还有一个傅啸,这场大婚看似简陋,但是却将这片大陆最为核心的人都齐聚一堂的,萧素,是真的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 “吉时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人洞房!” 没有任何意外的大婚,南宫诚轻轻牵着萧素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便是我这一生的想。” “亦然。”萧素淡淡地回了两个字,虽然平淡,但是他们都知道萧素对于南宫诚的并不比南宫诚对萧素的少分毫,甚至南宫诚的不如萧素的懂隐忍,或许就是这一份不隐忍,成全了这已经没有了半分希望的两个人。 萧眭突然哽咽,他看到此此景竟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有间霖不知道何时挪到了萧眭的背后,他将萧眭的神看了个清楚,他轻轻拍了拍萧眭的肩膀,“她会好的,他们会好起来的。” “嗯。” “我们去喝喜酒。” 今本来是萧素和南宫诚的大喜的子,按理来说,南宫诚送完萧素之后应该回来敬酒的,不过看样子,南宫诚怕是出不来了,他们也没有心思去闹萧素和南宫诚的洞房,毕竟他们的大婚是用命换来的。 萧至看着这两位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当中,他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场景,他最小的女儿成婚了,二拜高堂,原以为她是不愿的,原以为那一已经撕破了脸皮,原来,这姑娘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韧。 萧素本该是由喜婆牵着走的,结果南宫诚实在是不想别人去碰萧素,哪怕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也不可以。 他也不嫌萧素走的慢,他就牵着萧素那么慢慢地走着,似乎这条路是通向天荒地老的,没有悲伤,没有仇,有的只是她与他的岁月静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南宫诚将萧素牵到了边上,“坐。” 萧素刚刚坐下,南宫诚就迫不及待将盖头打开,看着萧素那如画的容颜,他深吸了几口气,咽了咽口水,又重新将盖头盖了回去。 萧素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妖艳,所以南宫诚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紧张地攥了攥了自己的袖子,鼓足了勇气才说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没有。”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许是听出了萧素语气中的局促,南宫诚再次闭了闭眼睛,再一次将萧素的盖头掀开,萧素的容颜再一次展现在南宫诚面前,南宫诚极力克制着自己再一次将盖头盖回去的动作。 他坐在桌子旁,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那合卺酒,萧素被南宫诚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了,她本就是第一次大婚,哪里知道要做些什么,她顶着那凤冠走到了南宫诚的面前,“你为什么不看我?” 南宫诚并不回答。 萧素不死心,她瞧着南宫诚将头低了下去,她就半跪在南宫诚面前,低仰着头看着南宫诚,“你为什么不看我?” “难道你后悔了?你后悔娶我了吗?” 南宫诚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容颜,他伸出手将萧素头上的簪子都取了下来,哑声说道,“头是不是被压的很痛?我给你揉一揉?” “南宫诚,不要转移话题。” 南宫诚还是没有理会萧素,他只是专心地将那发丝整理好,然后真的就开始揉起了萧素的脖子,萧素想要推开南宫诚的手,可是南宫诚的动作却带着萧素不容拒绝的力度。 萧素就那么睁大眼睛看着南宫诚,似乎不明白南宫诚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随即萧素对上一双充满了攻击的眸子,萧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南宫诚注意到了萧素的举动,tiǎn)了tiǎn)自己发干的嘴唇,明明刚刚已经喝了那么酒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渴? 他哑着嗓子说道,“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南宫诚,你到底怎么了?” “素素,你是我的,对吗?你会永远是我的?对吗?” 萧素仰着头看着南宫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她还是配合他,“是,我会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无论我是生,还是死,我都是你的。 “素素,我心悦你。” 下一秒,萧素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被颠倒了,她看着自己眼前那突然放大的容颜以及嘴上的感觉,无一不再告诉萧素,他们是真的成婚了。 这难道就是话本子里所写的,一相遇便胜却人间无数吗? 南宫诚朦胧间看到萧素依旧睁着眼睛,轻轻咬了她一眼,蛊惑般地说道,“素素,闭眼好不好?” 于是,萧素就乖乖地闭眼了,完全就是一只即将被吃掉的小羔羊。 第四百七十章 死生契阔 萧素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动地仰着头承受着。 桌子旁,窗户旁,边,最后到了最后的地方。 这一个晚上,萧素都在被动地承受着,她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她会这么疼,可是她又为什么舍不得那人的离去。 矛盾,沉浮,沦陷。 萧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些什么,只知道跟着南宫诚,一定要跟紧南宫诚,她不要被丢下,不要被离开,想要依附与他,他是她的全部。 南宫诚低低地叫着萧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耳边念着,呢喃着,蛊惑着,“除了我,素素,谁也不可以,知道吗?” “素素,回答我。” “我是谁?” “素素,你只有我。” “素素,睁开眼睛,看着我。” “素素,最乖了。” 萧素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南宫诚的容颜,她看着他额头缓缓流下来的汗水,听着他一声声的呢喃,“南宫诚,你是南宫诚。” “素素,告诉我,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萧素浮浮沉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企图?” 南宫诚的子顿了顿,萧素顿时又混沌了一分,南宫诚再接再厉,哑声说道,“来,告诉我,我的素素,对我有什么企图?” “企图?企图,我对南宫诚,我想要南宫诚,我想要南宫诚。” “你有多想要?”南宫诚一步步引导着萧素自己走向另一番天地,这样子等明萧素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会怪罪自己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南宫诚依旧能想到如何导萧素的方法。 “想要。”萧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了,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俩个字。 南宫诚将头抵在萧素的额头上,“想要就要说出来,就像你当初大声告诉我,你喜欢我的时候,你记得吗?素素,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吗?胆小鬼,南宫诚。” “胆小鬼,南宫诚。”萧素跟着又重复了一遍,仿佛一个喝醉的人一般。 南宫诚哑然失笑,知道萧素的酒量不好,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不好,自己之前不过是喝了几口酒,将酒气过给了萧素几分,她居然就成了现在的小迷糊,估计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吧。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萧素,南宫诚也是不可能放过的,虽然这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事,但是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夜很长,有人欢喜,有人更加欢喜,但是也有人异常忧愁。 前院没有新郎官,可是他们依旧喝的起劲,本来还有萧至在桌前,几个小辈还有些拘束,可是这酒一旦喝了起来,哪里还分什么长辈,晚辈,大家都是兄弟。 萧眭勾着萧至的肩膀,“爹,嗝,我跟你说,我一点都不后悔,嗝,将有间九带回素锦山庄,虽然我知道这对萧素不公平,可是,那孩子,也是我妹妹。” 萧至的酒量可比这些小辈不知道好了几倍,看着这样的萧眭,萧至是又气又觉得无奈,萧眭的子看起来大大咧咧,虽说这些时看起来沉寂了许多,但是萧至一直都知道萧眭的心里不好受。 这里面最苦的人怕就是萧眭了。 萧至在一边安抚着萧眭,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另一边得肩膀又被一个小辈搂住了,他转头一看,竟然是有间霖。 自从有间霖来了之后,萧至还没有好好去看看这个小辈,他一想到有间霖是有间也的儿子,怎么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明明知道这孩子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他或许只比有间九幸运那一点点。 “萧叔叔,萧叔叔,为什么您不是我的爹呢?您若是我爹的话,那么我和娘亲和小九会很幸福的,小九会在素锦山庄长大,会遇到她的人,会顺利的成婚,会好好活一辈子。” “可,可您不是啊。” 萧至怔愣在原地,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萧素也只是在讽刺他的胆小,可是从未有人告诉他勇敢过后的结果是什么。 有间霖的一句话好像让他茅塞顿开一般,明明他是素锦山庄的庄主,明明当初是可以保下宥云非的,起码,起码也不会让她死在了以为是自己的人的手里。 这一切都怪他,怪他懦弱,怪他自私。 有间霖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一旁的萧眭也丝毫没有听懂有间霖在说什么,但是他却听见了一个关键词,那就是有人要抢他的爹爹。 萧眭踉踉跄跄地越过萧至,一脚揣在了有间霖的股上,“去你的,那是我爹,不是你爹!” 有间霖也被萧眭一脚踹懵了,顿时叫嚣了起来,“谁能证明那是你爹?!我还说那是我爹呢?!” “去你的!” 就这样,有间霖和萧眭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等萧至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二人已经倒在地上互相蹬踹起来了,浑是土,本来是为了萧素大婚而准备的精美衣衫,现在都已经成了乞丐的破落衫。 萧至叹了一口气,招了人手,“你们看好他们两个,等他们打够了,就送他们回各自房间去。” “是。” 萧至走之前,突然发现桌子上少了一个晚辈,他摇了摇自己有些浑噩的脑袋,朝着后面的花园走去,果不其然,那个丢失的小辈就在这里赏着早就已经枯败的花朵。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子是喜欢萧素的,但是那份喜欢里似乎又带着点别的,是萧至看不透的绪,“怎么?不去看他们打架?” “孩子打架,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萧至笑了笑,没有想到这君子一般的人物的嘴也是这么毒,不过想一想也能想明白,毕竟是跟南宫诚为兄弟的人,这嘴岂能不厉害? “喜欢我家素儿?” “仙女之姿,男儿之志,与众不同,世间绝有。”岂能不?傅啸的眉眼中带着丝丝的忧愁,看着那枯败的花,心里也多了几分不是滋味。 萧至笑意越深,“素儿不是在我边长大的,但是素儿的志向的确是世间男儿都少有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萧庄主,我知你不会赞同萧素的决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谅解她。” 萧至微微挑眉,看到了傅啸眸子里的一派真诚,“这话似乎不该你来说。” “义兄亦为兄长。” 萧至叹了一口气,“非是我不谅解她,而是她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若是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岂能不助她?可是,这偏偏是刑罚堂,素锦山庄无法插手,若是没了素锦山庄,我如何助她?” 第四百七十一章 渊源背后 “可您还有您自己。” 萧至抬头看向傅啸,神色莫名,良久他才说道,“你们这群人对萧素还真是深意重。” “你可知素锦山庄和刑罚堂是什么关系吗?” 傅啸敛下眸子,淡淡地说道,“我不知。” “素锦山庄姓萧,刑罚堂姓星,他们的开创者是双生子,中域由来已久,素锦山庄其实也不是只有才百年的历史,只是之前并未有如此好的地方而已,要不然素锦山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江湖上奠定基础。” “当年萧家分割一分为二,弟弟不敌哥哥,遂被逐出中域,而萧姓也被弟弟带走了,哥哥就弃了姓,用自己的名作为刑罚堂传承的姓氏,这便是刑罚堂和素锦山庄的羁绊。” “刑罚堂不是不知道素锦山庄的存在,可是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那是因为当初他们有约定在,所以这才安稳度。” “可若是我今公开支持萧素对付刑罚堂,无论我是不是代表素锦山庄,在刑罚堂眼中都是默认撕破了约定,素锦山庄注定不能幸免,所以我不能吃出面,我能在素锦山庄护她,但是我却不能在素锦山庄之外的地方护她。” 傅啸说道,“您这和我说。” 萧至淡淡一笑,“本来这话是我应该告诉萧眭的,可是那小子心太直了,一心都是想要帮助萧素,若是此番我不回来,这素锦山庄怕是早就要生灵涂炭了,若是我没有回来那便是天命,可是我还是回来,我便不能让素锦山庄在我眼前消失。所以就麻烦你将这些话告诉萧眭吧。” 傅啸略有些犹豫,萧至拍了拍傅啸的肩膀,“你们这群小辈要比之前的那群人还要疯狂,可是你们跟我们又不一样,你们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而不是像我们一般沉迷在虚幻自己制造的世界当中。” “随便再帮我告诉萧素,明忤和小柔就拜托她照顾了。我在中域等着她。” 傅啸看着萧至逐渐远去的背影,那本来清醒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混沌起来,萧至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特别的怪异。 等他回到前院的时候,除了地上的痕迹,任谁也想不出这里曾经有两个看似稳重的男子像是孩子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 傅啸勾了勾唇角,这安静的子怕是要到头了。 这是安静的一天,同样这也是不一般的一天。 萧至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跟傅啸说,素锦山庄萧家是靠着自己的子嗣延绵后世,但是刑罚堂却不是,因为他的祖先早就在离开之际就给他的哥哥下了毒,终不育。 他们萧家人心狠却有留有余。 明忤和小柔没有参加萧素和南宫诚的大婚,主要是明忤格外的黏小柔,不愿意叫她见人,也不愿意让她离开这自己分毫。 一开始因为不让别人注意,所以明忤和小柔都装作是小孩子心,可是后来小柔是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凡事不用自己去想,明忤总是能替她想好,也从未嫌弃过她。 但是现在这般孩子心的明忤,她倒是第一次见。 “明忤,我们不去参见萧素小姐的大婚真的好吗?”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明忤知道,只要萧素大婚一过,就要看是治疗他的病症和处理小柔的事,这也就意味着小柔和他,可能再无见面的可能。 他如何能不粘着小柔呢? 他该怎么办呢?他要如何呢?他要如何才能留住自己的心中的那个人呢? 他无措,他紧张,他害怕,可是这些绪在看到小柔的时候都烟消云散了。他还记得与小柔初见时,一袭青衣,发丝吹翘,一张俏丽的小脸就那么映入自己的眼帘,或许那真的就是一见钟了。 可惜这造化弄人。 “明忤,你以后一定要开心一点,我记得我见到你的时候,虽不是板着脸,但是眼中是带着笑的,以后我希望你还是如此,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人间正道。” “人呢,要活的随意洒脱,不能被世俗礼教所束缚。” “要总笑一笑,你不能总是看着过去,未来还有人在等着你。” 小柔说道这里顿了顿,她轻笑出声,“怎么?傻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这可是你在把我救出来说的话啊,你瞧瞧你当初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呢?难道子变小,这心也变小了?” “我没忘。”他才不是心变小了,而是这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了。 小柔,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但是不愿懂得我的心意,我从来都没有将你当做妹妹,我不需要妹妹,我需要一个知我懂我的人。 你就是那个人啊。 小柔带着一丝浅笑靠在边悄然睡着了,明忤看着小柔的睡颜,心思一顿苦涩,他到底是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如果不能与自己心的人白头偕老的话,那么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小柔,你一定要记得,明忤曾经在你的边待了那么久,除了明忤便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夜晚还很长,每一个人各自在自己的温暖当中取暖,依偎。 第二天,阳光透过头的纱幔洒在了萧素的脸上,她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了眼睛,子异常的沉重,她刚想要翻个,却被自己腰间的一双手压了回来。 萧素这才发现自己的上似乎还有一个人,她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 南宫诚哪里想得到萧素居然会踹他,丝毫没有防备地被萧素踹下了,萧素捂着被子看着自己揣下去的人。 南宫诚的脸上是一片茫然,萧素的脸上却是一片惊慌。 “你做什么?你怎么会在我旁边?”萧素质问着南宫诚。 南宫诚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站起子,萧素看着南宫诚的子,一下子将头缩回到了被子里,“你,你离我远一点。” 南宫诚才不听萧素的话,他走到边,从容地将外衫穿了上去,他就那么看着萧素当了一个缩头乌龟,“怎么?你昨晚做的事,你都忘了吗?” 萧素在看到南宫诚的子的时候都差不多想起来了,她昨天跟南宫诚大婚了,那么南宫诚睡在自己的边应该是正常的,刚刚自己还踹了他一脚,他不会报复自己吧? 萧素偷偷地扒下辈子看了一眼南宫诚,发现南宫诚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她立刻又将被子盖过了头,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踹你的。” 南宫诚微微挑眉,“除了踹我?你就不记得别的了?” “我,我除了踹你,我可没有干别的。” 南宫诚无奈一笑,果然这丫头断片了,怎么就那么一点酒气就能让这个丫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昨晚明明还答应着自己不可以有别人呢。 他欺而上,笑的邪魅,“除了这个,你当真想不起别的了?嗯?素素。”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与子成说 就是这个昵称,瞬间将萧素带回到了昨晚那个场景当中,她记得当时她质问南宫诚为什么不敢看她,后来,后来她半跪在南宫诚的面前,再然后。 萧素的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都没有注意到南宫诚已经掀开了她的被子,一把将她搂了过来,“素素,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吗?” “我,我。”萧素咬了咬唇,并不说话,她的记忆除了到南宫诚俯之外,便再也其他了。她哪里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萧素想要往后退,结果一动浑就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疼痛,她立刻想到自己是不是又要毒发了,她顿时抓住了南宫诚伸过来的手,“南宫诚,我,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南宫诚的手顿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何萧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怎么了?素素,你是打算吃完不准备负责吗?” “不,不是,我可能要毒发了。” 此话一出,南宫诚哪里有什么心去调戏萧素,他立刻紧张地看着萧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夫,你告诉我。” “我浑疼,还有下面。”后面那句话,萧素说的很小声,她总觉得有些羞耻,不忍开口。 南宫诚顿时僵在了原地,看着萧素那羞红的脸色,他咽了咽自己的口水,随即安静地坐在了萧素的边,神严肃地看着萧素,“这个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况。” 萧素本来还有些悲伤,可是一看到南宫诚如此淡定,她也跟着淡定起来,似乎南宫诚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然后南宫诚又对着萧素做了一次昨晚的事。 萧素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昨晚答应了南宫诚什么事,可是她却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她强支撑起自己的子,看着一派潇洒的南宫诚,恶狠狠地说道,“南宫诚,我这几天都不想再看到你!” 南宫诚走到萧素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可不行,我的素素可是答应我了,哪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南宫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要脸!你,你。”萧素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南宫诚的下jiàn)和无耻,明明就是他强迫自己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呢? 萧素在房间里修整了两天,整整两天,萧素没有见人,除了南宫诚,但是南宫诚也好不到哪里去,萧素直接将自己的银针放在了边,似乎在跟南宫诚说,你敢过来,我就敢扎你。 对于这件事,南宫诚自然是不敢声张的,只能将只能看,不能摸的苦楚放在心中,任他百般讨好,萧素就是不为所动,萧素只有一个理由,她还要给明忤治病,没空陪他胡闹。 南宫诚顿时气急,这哪里叫做胡闹呢?这明明是人生大事,南宫诚小嘴一撇,但是萧素丝毫不能理会南宫诚的怨念,等她休息好了,这才出门找了明忤和小柔。 可是她刚一出房间门,就听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萧至已经回去中域,另一个是木念卿被那个叫木明的男子带走了。 萧素对于第二个消息有些好奇,当时看木念卿和那木明的氛围并不是很融洽,到底是什么叫木念卿改变了主意,连跟自己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萧素决定还是先把手头的事完成比较好,这样子也能快点回到中域,这场战役已经拖了太久了,怕是木流光已经要等不及了。 她这般想着,却没有想到南宫诚已经收到了消息,木流光已经率军要攻打南宫诚的主帐,南宫诚眉头紧锁,他出门去找萧素却被傅啸拦了下来。 “你是要去找萧素?” “嗯,木流光那边已经有动静了,所以我要尽快回去。” “我会跟萧素说,你回去吧。” 对于傅啸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南宫诚眉毛一挑,“你这是有话跟我说?” 傅啸将萧至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一部分告诉了南宫诚,南宫诚眸子一沉,傅啸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去见萧素,可是你们见面无非就是说一些各自保重的话,这个面还不如不见。” 南宫诚似乎是在思考傅啸的话,“为何你不想让我见她?” 傅啸没有说话,南宫诚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那我便走了,你记得跟萧素说一声,我会去中域找她的,让她等着我。” 傅啸点了点头,“你也多有保重。” 傅啸看着南宫诚远去的背影,神色莫名,他之所以要支开南宫诚,是因为有人想要见萧素,而这个人是南宫诚万万所不能看到的。 萧素在明忤那里待到了天黑,这一天她都在给明忤用银针渡,明忤其实只是被木流光的血堵住了几大经脉才会缩小,而木流光的血她又自己做过一些处理,才会成为这活死人的药引,这种药引的失败率很大,但是也不是没有人没有成功过,若是不制止小柔的发展,怕是小柔就是第一个被木流光制造出来的活死人。 “好了,今就先到这里,明我再给你一次,之后吃药就好了,你们待在素锦山庄是安全的,后天我就要回中域了,你们的事,还需要自己解决。” “明忤,我相信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 按理来说,这话不该由萧素这个小辈来说,可是现在萧至不在素锦山庄,她实在是怕明忤会做出什么令人追悔莫及的事,她太了解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力量了。 她不希望明忤将这份喜欢化作了恶的力量。 明忤没有回答萧素的话,反倒是一旁的小柔笑着对萧素说道,“萧素小姐今辛苦了,放心吧,我会看着明忤的。” 萧素点了点头,“若是你康复之后,可以来中域找我,那时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时候中域应该已经是宥家的了。” 明忤抬头看了看萧素,这个女孩子说的是大言不惭,可是他却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笃定,或许这个女孩真的能改变这个局面,反正这个局面已经这么糟糕了,难道还能多糟糕吗? “好,我会去的。” 萧素离开了明忤的住所,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被傅一告知,南宫诚已经回去了,萧素丝毫也没有感到惊讶,今她还在想着木流光这么久没有动静,也是时候该有动静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倒霉至极 “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二哥素锦山庄还有事情要处理,怕是不能赶回中域帮忙了,若是你有空的话,去宥云天那里帮我看看我儿子。” “二哥,你还不打算给他取名字吗?” 萧眭敛下了眸子,低声说道,“还不着急。” 萧素知道萧眭依旧没有放下那道坎,所以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有间霖身上,“七哥,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是跟我回中域还是待在这里?” 提起这件事情,有间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个小丫头现在还知道问问我的意见啊?之前算计我和南宫诚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问问我愿不愿意出中域呢?” 萧素立刻讨喜道,“七哥,那时候我不是不能在你们面前露面吗?再说了,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同意是不是?你们本来就不想将战事扩大,而且我还将兵人放出去了,你们更加不同意了。” 有间霖点了点萧素的额头,“鬼灵精怪,真是不叫我省心。” “对了,之前不是说南宫灏和风诺在吗?怎么一直都没有瞧见。” 一提起风诺,萧眭就是一头两个大,他扶着自己的额头,“风诺他得知红衣死后,饱受打击,竟然将自己的眼睛想瞎了,萧素大婚,我怕他又想起什么,便没有叫他出来,至于南宫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跟南宫诚说过了,南宫诚说他自己会有分寸的,怕是当皇帝久了,憋坏了,早就想要出去了。” “南宫灏?跑了?”萧素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地好笑,她还记得她曾经在南宫灏的龙椅上留下了牙印,也不知道南宫灏有没有将那牙印去掉。 萧眭点了点头,“南宫诚说他有自保的能力,不用担心,即使出了事情也好让他知道,皇宫其实是个好地方,更能安心,而且之前南宫灏出了一点事情,怕是也是出去散心。” 有间霖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小皇帝远离世事纷扰,能有什么事情。” “感情之事。”萧眭对着有间霖说道。 萧素忽然想起来之前的一点的事情,似乎当时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但是她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既然南宫诚也没有跟她多说过,她便也不去问。 “那既然人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也就放心地走了。七哥,我建议你还是在南越比较好,那样子可以转移木流光的视线,你若是久不出现,怕是木流光也会起疑心。” “知道了。”有间霖伸出手揉了揉萧素的头发,只是刚刚碰到了一个发丝,一旁的二团就要往有间霖的身上扑,有间霖下意识地躲开,二团就围在萧素的身边,不让有间霖靠近萧素。 有间霖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只白虎,刚刚他碰萧素都没有事情,怎么就是摸个头就不可以了呢? 萧素也在一旁笑着,“看来傅啸送我的这个吉祥物不错,能护我周全。” “二哥,还有明忤和小柔也拜托你多费心思,一旦明忤好了,一定要看住他,我是真的怕他做傻事。” 萧眭也从萧至那里听说了明忤和小柔的故事,也知道他们也是一对苦命人,能同甘共苦却不能白头偕老,还要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大局死去,任谁可能都无法接受。 “我会看住他的。” “那哥哥们,我就走了,咱们中域见。” “中域见。”有间霖和萧眭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之后他们二人还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各自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对方。 萧素嘴角微弯,转身出了房门,山庄外有早已经准备好的马匹,从素锦山庄到中域需要几天的路程,但是为了尽快赶回中域,萧素决定连夜赶路。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一赶夜路就能遇到熟人。 她看着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木念卿,你这是跟人跑了,然后被劫财了?” 木念卿在树上被绑了不知道几个时辰了,原以为这条偏僻的路不会有人来,结果一来就是一个熟人,这个熟人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要看到,毕竟自己的糗态全部被这个女人看去了。 “你看归看,能不能把我放下去,我手脚都要麻掉了。” 萧素手持千机扇,几下就将木念卿身上的绳子划断,她微微挑眉,“啧,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难道要我告诉你,我被一个疯子绑架了吗?”木念卿话音刚落,一个低沉地男声就从远处传了过来,“少主这是被放下来了?” “这可是作弊,算不得数的。” 木念卿顿时跳脚,仗着萧素在此,他就指着木明骂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叫我修习就修习,你好歹找个有人的地方,这荒无人烟的路上我找谁联系啊?” 木明没有理会木念卿的唠叨,只是淡淡地看着萧素,“萧小姐可是路过?” “自然是路过。” “既然是路过,那萧小姐请先走,我跟我家少主还有事情。” 萧素微微一笑,“哦?我不知道我这跟班的小弟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为少主了?经过我这做主子的同意了吗?”萧素转而看向木念卿,“怎么,不跟我这个主子解释一下?” 木念卿心里骂骂咧咧,可是表面却要配合萧素,他可知道萧素是在救他于水火当中,“我也不知道,那一日他将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我迷晕了,醒来就已经不在素锦山庄了。” 萧素转而看向木明,“木明公子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在我素锦山庄掳走我素锦山庄的人,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这是我跟庄主的交易。” “我二哥?”萧素直勾勾地看着木明,“我倒是不知道我二哥什么时候做起了人肉买卖。” “我将千年无心草给萧眭,他给我我要找的人下落,现在人找到了,草也给了庄主,所以这个人是我的了。” “不对吧,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要找的人可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他啊,可才十几岁,还没有及冠呢,你怕是找错人了。”萧素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但是条理清晰叫木明无法反驳。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漏洞,所以木明才将木念卿提前带下山去,就是怕萧素等人发现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谁承想,萧素居然会走这里。 当真是倒霉。 第四百七十六章 巧舌如簧 “虽然我要找的人的确不是他,但是他却是要找到我要找的人的关键。”木明看着萧素接着说道,“萧小姐似乎并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他的去留,毕竟你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谁说的。”萧素没等木念卿自己开口反驳,她邪邪一笑,“你带着木念卿提前下山怕是不知道我已经跟南宫诚已经成亲了,木念卿是南宫诚同母异父的弟弟,那我就是木念卿的嫂子,谁说我没有资格去管木念卿的事情,倒是你,空口一句话,就想带走我的人,你可曾问过我的意见了?” 木明被萧素的眼神所震慑,原以为素锦山庄除了萧至和萧眭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却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也如此难缠,“萧小姐此言差矣,木念卿的确是我家家主的孩子,我自然不能让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那我不管,我的人我说了算,我又不认识你,你做什么跟我无关,但是前提是别碰我的人。”萧素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那眼神的杀机却在警告木明,不要轻易跟她动手,否则她不会放过他,素锦山庄也不会放过他。 木明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萧素的话,他一定就带着木念卿早早地离开这里,哪里还会有这样的烦心事。 萧素看着木明低下的头,轻轻一笑,“不过,我也知道你这种家生子出外办事定是不容易的。” 木明抬起头看着萧素,似乎不明白为何萧素突然就松口了,他也知道萧素这么说,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甚至她可能还想要敲诈自己一笔,“萧小姐有何见解?不如跟我探讨一二?” “探讨不敢当,只是你要找的人是木念卿的父亲,而我恰好知道木念卿的父亲是何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那般的人物,你在中域随便打听一二就能知晓了。” 一旁没有出声的木念卿低垂的头的微微一扬,萧素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除却刚刚的动作,仿佛木念卿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一般,站在萧素的身边一动也不动。 萧素对于木念卿的识相很是满意,虽然不知道木念卿为何不将他父亲的行踪告诉木明,但是木明属实是一个难缠的人物,现在只是在素锦山庄的脚下,他可能还会有所顾忌,怕是等到她将木念卿带走之后,这木明也不会顾忌什么了。 与其跟一个难缠的人拖拉自己的计划,不如将人一起拉下水,一起走,别管他是不是自己的盟友,在他人的眼里,他都是。 贼船上来了,可不是那容易就能下去的。 木明略微迟疑了一下,他疑惑地看着萧素,“刚刚萧小姐还不是不肯让我带走木念卿吗?只是这一会儿,萧小姐莫不是在坑我?” 萧素轻笑出声,“木念卿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护着,但是木念卿的父亲却跟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为何要庇护他,若是你能带走木念卿的父亲,那个叫木西的男子,是不是你就不会打木念卿的主意了?” 木明看着萧素的眼神,一片清澈,也不像是在说谎,他点了点头,“自然,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到我们木家的家主。” 萧素一拍手,“这不就得了吗?我们要的人不一样,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冲突的问题了,我也是素锦山庄的人,自然不希望客人与主人发生什么矛盾,这样传出去也会坏了我们素锦山庄的名声是不是?” 木明上下再一次打量起萧素,萧素大大方方地叫木明打量,最后木明在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孩子深藏不露,但是看起来又是单纯可人,倒是可惜了。 木明敛下自己的眸子,心里想的却跟刚刚答应萧素的不一样,他的确是来找木西的,但是既然木西在外面已经有了孩子,这孩子自然也是带回木家的,木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呢?当真是天真的女孩子。 萧素嘴角噙着笑,“既然你我二人已经谈妥了,那我们就一起启程吧。” “去哪?” “自然是去找你的家主大人了,你们的家主木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在中域的天之巅。” “中域天之巅?”木明自然是知道中域的存在的,但是这天之巅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就有劳萧小姐领路了。”木明朝着萧素微微行礼。 萧素大大方方地受了木明的礼节,虽然知道木明心怀不轨,但是这礼数却是意外的周全,看来这海外的世界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野蛮粗俗,若是以后能有时间去海外看看的话,那可也算是圆了自己一个梦了。 只是自己这个身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萧素捂着自己心口的动作被木念卿看在眼里,木念卿连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你的身子难道还没有养好吗?你最近是不是又动用内力了?南宫诚为什么不看好你呢?” 萧素看着木念卿,“难得你还会那么关心我,原以为你会讽刺我的。” 木念卿委屈地看着萧素,“那一日我本来是想去找你解释的,可是我还没有开口,你就什么都已经说出口了,我再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 萧素想起了那一日木念卿的表情,倒是的确像是自己咄咄逼人,“那一日,我心情不好,也是我说话冲了些,但是那些话却是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我知道你是刑罚堂的人,也知道你父亲木西刑罚堂的长老,那一日被狼群袭击,你没有杀我,我都知道。” 木明去林子里收拾东西,萧素和木念卿就在一旁说着一些悄悄话,木明东西本就没有多少,唯一之前的无心草还留在了素锦山庄,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看出来木念卿和萧素有话要说,现在还要靠着萧素找到木西,他自然会要识相一点。 木念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哎呀,我,我当时只是说着玩的,我,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杀你的。” “我知道,如果你想要杀我,你大可告诉星也那群人我的秘密,他们追杀我,我也不会想到你的身上去。我都知道的,你也不必害怕。” 第四百七十七章 星也所想 星也和星央跟萧素谈判失败,自然心里是不好受的,不过星也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见过了萧素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比以往的还要多上一些。 星央很不解,“堂主,您为何不生气?” “星央,萧至也算是你的朋友,你难道不想去见他一面?” 星央听到这话,顿时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偷偷去找萧至的事情被星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星也突然提起萧至是因为什么,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堂主,我和萧至只是普通朋友,我去找他的时候,萧至已经下山了。” “萧至比你大上许多,但是却是一个鬼灵之人。” 星央看着星也,这话只是说了一半,但是星央却明白了星也的话中的意思,他恭敬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星也敛了脸上的笑意,他望着远方,“你刚刚问我为何不生萧素的气?谁说我的不生气?只是气小于欣赏而已。萧素若是能被我驯化,那她以后当刑罚堂的堂主,星央,你觉得如何?” 星央瞪大了眼睛看着星也,“堂,堂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萧素,萧素怎么能当刑罚堂的堂主呢?刑罚堂在她手里那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我知道,知道萧素恨着刑罚堂,恨着刑罚堂的人,可是如果刑罚堂的人按照她所说的那样给宥家道歉,那么她对刑罚堂的恨意会不会化为另外一种动力呢?” 星央完全想不到有一天他尊敬的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简直是可笑至极,但是他却不能这么说出口,“堂主,萧素不是那种会妥协的人,如果真的按照她的意思来,那刑罚堂的脸面在中域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脸面?若是萧素成为了刑罚堂的人,那么萧素就是刑罚堂的脸面,萧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刑罚堂的光辉事迹,那时候,还敢有人质疑刑罚堂吗?” 星也看向星央,“我知道你不想做这个堂主的位置,既然我现在还是堂主,那就为了刑罚堂的未来着想,萧素是刑罚堂接班人的不二人选。” “可是,可是大长老和其他长老们不会同意的。”星央急忙说道。 星也看着星也叹了一口气,“星央,你是我带回来的,你应该最知道我的脾气,整整十七年我未曾回过刑罚堂,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星央欲言又止,星央看在眼里,“我知道大长老一直跟你说的,我是因为一个人女子才不回来的。” 就在星央要反驳的时候,星也却点了点头,“的确,他说的没有错,我爱上一个女子,但是我却亲手将她送完了黄泉,我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可是却是要有一个人出来承认错误的,她的不反抗,她的不挣扎成为了她最大的推手。” “萧至爱宥云非,却不敢质问她一句话,有间也爱宥云非,却狠心放弃她,木西爱宥云非,淡然地娶了一个在她身边的女子,我也爱宥云非,我为她守灵十七年。” “但是星央,你要知道,对一个死人谈爱太肤浅了,我们都没有奋不顾身的勇气,也没有像是萧素那般的决绝。守灵十七年我此刻才明白,那不是爱,是惊艳,是赞叹于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人,不敢高攀,却有着毁掉的念头。” 星央无法相信现在说这话的人会是星也,“您从小教我不动感情,您说人之七情六欲最为可恨,交朋友可好,但却不可交心,现在您却告诉我,您要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你过去的以往?您叫我如何?” “人要学会为自己的事情负责,这件事情我想了太久太久了,我以为有间霖会是我的开始的契机,可是直到我看见了有间九,看见了萧素,我才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 “日后,我在中域受刑罚堂之法,你为我执行,刑罚堂的罪人死了,萧素的恨意才会消散,若是能将刑罚堂交给宥云非的女儿,木西不会反对的,如果有人反对,交给木西,他会为萧素扫清一切障碍。” 星也第一次跟星央说这么多的话居然是在交代后事,星央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笑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可笑的,“堂主,堂主,您当真要这样吗?不顾全大局,只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一抹念想吗?” 星也轻轻一笑,“道貌岸然,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这曾经也是宥云非骂过我的话,那也是唯一一次她跟我说话,哪怕我送她上路的时候,她都未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念想,早就断了。” “我们这一辈的人,不如你们这一辈,宥云非活的也不如萧素潇洒。” “星央,等回到中域之后,告诉青客,计划取消,我们与他的交易就此停止,星光那边的事情也不要管了,你随我回天之巅刑罚堂。” 星央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话都没有说出口,今日星也说的话太过于疯狂,他根本就不相信星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星也哪怕冷血一点,他都不觉得寒冷,可是唯独现在的星也叫他不寒而栗。 明明眸子里的那一抹情是温柔的,可是他却觉得那是世上最毒的东西。 青客此刻还不知道星也只是见了萧素一面居然就改变了主意,他还想着该如何坑害刑罚堂一把,结果事情还没有安排好,星也和星央就回到刑罚堂去了。 娄如青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来到青客的住所,今日也是如此,但是今日他却没有如愿看见青客,遍寻院子却没有看到青客的踪迹,他想到前几日的情况说过的话,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念头。 他怕是去找木流光了。 娄如青眉头一皱,他现在无法离开中域,一旦离开中域,怕是萧素之前做的一切都有可能前功尽弃,而且现在不知道宥云天那边为何那般安静,明明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可是宥云天却迟迟不肯动手,他不动手,自己自然不好提前动手,那毕竟是萧素的舅舅,自己还是跟随着舅舅的步伐进行计划的。 可是娄如青还不知道萧素为了拖延自己的计划,居然把宥云天摆了一道,宥云天哪里还有心思去搞什么事业,先把萧妍哄好就已经很困难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大梦一场 萧眭在萧素下山之后就开始着手安排起了素锦山庄的一些事情,现在素锦山庄和南越在木流光眼中是决裂的,自然是要弄出点动静来告诉木流光,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他先让人放出消息去,素锦山庄再也不接待南越的任何人之后,再发出了素锦令发派任务,当然这些任务都是保密的。 这些任务在木流光看来自然就变成了暗杀南宫诚的人物。 他刚刚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却听到底下的人来报,在之前那个蓝色眼睛的客人的房间找到了一个锦盒,萧眭还在纳闷,那人能有什么东西留着这里呢?难道是自己所想的那个物件吗? 萧眭这般想着,怀揣着激动的心打开了那锦盒,一股寒凉之意涌出扑面而来,萧眭大喜,真的是千年无心草,原以为那人走了,他虽然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但是却是自己找到的,自己也没有见到那木明一面,原来他走的时候真的把这无心草留下来了。 连续几天的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抱着那锦盒似乎是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他心里想着,等着他处理完这些事情就亲手将这锦盒交到萧素的手中,他相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老天爷不可能会对一个人这般惨烈。 就在萧眭憧憬未来的时候,素锦山庄出事了。 萧眭急忙赶到现场,里面的人还维持之前的样子,等看到萧眭来之后,他仿佛才找回自己的魂儿,“庄,庄主,刚刚,刚刚风将军自己跑出去了,我没等拦住他。” 萧眭看着屋中的狼藉,就知道风诺这些天其实过的并不好,但是风诺一直不让人靠近,他也没有办法,他又不能站在风诺面前刺激风诺,所以他一直派人照顾着风诺的一些事情,却还是没有想到风诺到底是出事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传我令,发素锦报,若是见到风诺,一定要护他平安,不能有任何闪失,找到他之后一定要立刻上报素锦山庄。” “是,庄主。” 就在萧眭想着该如何处理风诺的事情的时候,后院的两个人也出了事情。 明忤的药一直没有停,小柔一直陪在明忤的身边,她自然是能感受到明忤的变化,他长高了,声音也变回了之前的磁性而不是孩童一般的声音,这原本都是好的转变,可是这一天明忤突然打翻了药。 他已经长高成为了成人的身高,他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抱起小柔,小柔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懵,“明忤,你要做什么?” “我要带你走。” 小柔震惊地看着明忤,“你之前明明已经答应我了,答应萧小姐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明忤却强硬地拒绝了小柔的话,“小柔,我舍不得你死,我也不能叫你死,如果你死了,我当真就是死活不如了。” 小柔哪能不知道明忤一直以来将自己的痛苦隐藏,难道她不是这样吗?可是她知道这样是错的,是大错特错的,“明忤,明忤你听我说,人本就有一死,我只不过是比你早了许多,可是你若是带我走了,我即使能活下来,那也是生不如死啊。”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就在这个时候,萧眭踏进门来,他看着明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忤前辈,爹临走之前跟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和小柔姑娘,现在前辈这是要去哪里?” “让开,我知道你是来阻拦我的,我是不会让小柔死的!” 萧眭面目表情地看着明忤,“前辈觉得现在带走小柔姑娘当真是很好的决定吗?难道等着小柔姑娘成为了木流光手中的傀儡,您才会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吗?” “人总有一死,你总该让她死的体面一点。她这一生本就苦涩,遇到你是她唯一的甜,难道你还要让她在死之前尝到以往的苦涩吗?” 小柔突然搂住了明忤的脖子,轻声述说着,“明忤,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就当我在那一年的下午就已经离开了你的家,你就当我和你是萍水相逢,大梦一场,现在梦醒了。” 明忤突然看向小柔的眼睛,越发迷茫,“你在说什么?”然后他突然摇了摇了自己的脑袋,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小柔也从他的怀里摔在了地上。 小柔忍痛爬到明忤的面前,她捧起明忤的脸,轻轻说道,“十年一梦,十年一回,梦醒缘散。” 明忤彻底地昏迷了过去,小柔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萧眭看着此情此景这才想起来小柔也是木家人,她也会摄魂。 萧眭走上前将小柔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你还好吗?小柔姑娘。” 小柔的目光一直在明忤的身上从未离开,看着他的神情满是眷恋,“我第一次使用摄魂居然会是在我心爱之人身上,我把我与他的回忆变成了一场梦,等他醒来,会慢慢忘记这个梦的存在。我知道他性格倔强,不会轻易听从别人的话,我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是为了我而死。” “等我死之后,别告诉他,也别让别人告诉他。” “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全部呢?那我们该如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我爱他,你告诉他,我爱他。虽然从未说出口,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他。”小柔闭了闭眼睛,短短几秒钟脑海里全是这些年跟明忤待在一起的时光的影子。 “其实,我也舍不得死,也舍不得离开他,但是我不愿意成为傀儡,不愿意成为害我的人利器,我不想去伤害别人,也不想去伤害他。”小柔抬起头看着萧眭,“有没有匕首,让我带着走。” 萧眭看着小柔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湿润的痕迹,但是他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他吩咐旁人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交给了小柔,“这把匕首很快。” 小柔笑了笑,“谢谢。” 随即萧眭就看见小柔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她没有让任何人去送她,甚至他都不知道小柔的离别方式会是如何的仓促。 或许她是想要来一场好好的告别吧,但是有的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也不知道是爱的深处,还是造化弄人,明忤注定是听不到小柔那亲口说出来的话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着红冠姓 第二天,素锦山庄下雪了,有人在一处树下找到了那把带血的匕首以及一个孩子的尸首,萧眭听到这话,突然就笑出了声音,底下的人有些不明白萧眭为何会笑,难道死人了还要笑吗? 萧眭背对他们笑着,笑着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随即转过身去,“既然是死在我素锦山庄的地界上,就给她好好安葬吧,那个匕首就当做是她的陪葬品吧。” “是。” 风诺的失踪,小柔的离世,素锦山庄似乎被大雪掩埋了起来,明明都已经是立春的时候,却还是要下雪,难道老天爷也知道自己不公平吗? 难道你也知道要替这群不得的人哀悼吗? 萧眭在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后院了一个房间,那本是他与红衣的大婚之后住下的房间,可是自从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这个房间。 现在他看着这房间的点点滴滴,笑出声来,边笑边掉眼泪,他伸手去抹,却发现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就抹不掉呢?怎么就不停下来呢? 他记得他说过,这屋子的物件她可是随意摆放,可是她当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话,现在他多想在这个屋子见到属于她的气息,可是她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连那半丝念想都不肯留给自己。 你说,她是太深情,还是太绝情。 萧眭靠在床边,满目的红色映入眼帘,她喜欢红色,喜着红衣,他也喜欢红色,最喜红衣。 “我的红衣啊,我知道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他不要随我姓,也不要随你姓,他以后要随自己喜爱的人姓,冠之汝姓,便是一生一世。他叫着红好不好?” 眼泪慢慢滑过脸庞滴落在红色的被褥之上,他将头埋在被子里放肆地哭着,“红衣,红衣,我的红衣,我好想你,你能不能回来,我还,还想要吃你做的豆腐。旁人怎么活着那么轻松,我怎么想你想的就这般辛苦。” 萧眭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旁人不敢去叫萧眭,他不出来,他们这些做底下人的也没有办法。 另一边,萧素带着木念卿和木明踏上了回到中域的路程,虽然路途遥远了些,但是萧素就是打着不休息的念头一直赶路,木念卿自然是知道萧素为何会如此焦急,但是木明却不解萧素为何那么着急。 他一直都是慢悠悠地赶路何尝感受过这般的样子,狼狈不堪,衣衫不整,口唇干涩,“等等,萧小姐,你可是有什么急事?为何要如此焦急。” 萧素瞥了他一眼,“木明先生说的对,我的确是有急事要回到中域,如果木明先生跟不上的话,那么我可以在中域等着你。” 木明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立刻回答道,“无事,我只是见你焦急,不知道能否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既然焦急,就赶紧赶路吧。” 萧素敲打了一番木明,木明就真的再也没有说过什么抱怨的话了,木念卿好不容易在休息间隙找到了跟萧素说话的机会,“诶,你真的要带着这人去天之巅吗?” “那是他去,我又不去,我要是去了刑罚堂的大本营,难道不是羊入虎口吗?” 木念卿松了一口气,“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成了老虎呢。” 提起老虎,萧素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拉下了,之前路过树林的时候她让二团自己出去玩,然后她就碰到了木念卿,再然后她就把二团忘记了。 萧素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完蛋了,我这一次可真的要变成小羔羊了。” 就在木念卿不明所以的时候,木明突然拔出了自己的配剑,“有虎啸!” 萧素还愣愣地坐在原地,木念卿突然想起了之前和萧素偶遇狼群的事情,他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是嗷呜,还是喵呜啊。” 萧素听着这虎啸的声音异常的熟悉,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这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大型的毛绒动物,如果真的有虎啸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二团了吧。 木明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跑了过来,就见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朝着萧素扑去,木念卿下意识地躲开,就看见一只白色的老虎扑倒了萧素。 他刚要出声喊萧素的名字,就听到萧素的笑声。 二团刚好踩到了萧素的痒痒肉,弄得萧素哭笑不得,再说了二团这个体型也属实叫萧素有些吃不消,二团好不容易才跟上了萧素的步伐,现在自然是一顿撒娇卖萌。 萧素摸着二团的脑袋,“好了,好了,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你看你这不是自己跟上来吗?别生气,叫我摸摸。” 一开始二团看见萧素还是很开心的,结果萧素一提起抛下它的事情,它又开始傲娇起来了,萧素耐心地哄着二团,旁边的木念卿和木明都已经看傻了。 木明看着同样蒙圈的木念卿,“怎么?你不知道这是萧小姐的宠物?” “宠物?我还没有见过把白虎当宠物的人。”木念卿的嘴角微抽,萧素到底是弄出了一个啥玩意儿啊?这是白猫,还是白虎啊?! 萧素最后还是吃不消二团的体重,二团见她露出了不适的表情立刻就乖乖地下来了,萧素整理了一下被二团弄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看见木明和木念卿都不约而同地离自己远了不少,她好笑地说道,“这是傅啸的宠物,他怕我有危险就将二团借给我当做吉祥物了。” 木念卿咽了咽口水,“这是会嗷呜的白虎吧?傅啸的口味还真是特殊呢。” “二团是我和傅啸一起救下来的三只白虎的其中一只,其余的两只都在西诏的皇宫里养着。”萧素朝着木念卿解释道。 虽说是家养的白虎,可是木念卿还是觉得害怕,许是那一次被狼群吓破了胆子,现在看见长毛而且体型硕大的动物腿就不自觉地打颤,“它,它不会咬人吧?” 萧素摸了摸二团的头,“不会,二团很乖的,而且它还会抓老鼠,可听话了。” 在一旁的木明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抓老鼠?那是猫干的活吧?这却是是白虎,不是白猫了吗? 许是二团太过敏锐,它一下就察觉到了有一个人类对于自己的种族提出了质疑,于是它冲着木明发出了一声虎啸,虽然离二团已经有一段距离但是也没有多远,木明被那一声虎啸震得有些发蒙。 看来是真的老虎。 二团见他似乎是被自己震慑到了,它这才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萧素的身边,缓缓地趴下去了,累死老虎了,要不是老虎鼻子好使,真的就是放生了。 萧素却拍了拍二团的屁股,“别趴着,该赶路了,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 二团大眼睛看着萧素,似乎在判断萧素是不是认真的,良久,二团败下阵来,好吧,赶路就赶路,总不能再叫人将自己丢下了。 第四百八十章 往日不追 有间也像是彻底失去了木流光的信任,其实他自己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情,他已经完全不相信木流光真的能完成她梦想中的事情了。 谋划不足,野心不小。 这便是现在木流光的现状。 那个叫做星光的男子已经要完全取代自己的位置,有间也甚至有些庆幸,有些觉得轻松,有间一族或许到他这里就要结束了,但是他知道还有一个比他强大的人冠之有间一族的姓氏,只要他姓有间一天,那么有间一族就还有希望。 他也知道那人是恨自己的,所以或许退下来是一件好事情,不用在战场上与之相遇,便也不会有什么上阵父子兵的说法。 有间也闭了闭眼睛,南越的春天依旧很冷,但是这阳光照在脸上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忽然有间也脸上的阳光不见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是星光,刚刚自己心里还在念叨的人,“怎么?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来找有间族长聊聊天。” “呵,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聊的吗?” 星光微微一笑,“我是刑罚堂的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他以为有间也一定会神色大变,因为他知道每一次有间也在看见宥云非的时候,他的脸色都会变,但是这一次却叫他有些失望,有间也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淡然,他看着他,“怎么?是木流光让你来探我的话吗?告诉她,既然我选择了离开中域跟她来到这里,我便不会忘记我之前所做的选择。” “不后悔吗?看着自己的仇人在面前,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 有间也轻轻一笑,“年轻人,不要总把后悔二字放在嘴边,你们这才刚刚开始,不要总是说的像是要结束了一样。” 有间也拍了拍星光的肩膀,“无论你是谁的人,无论你想要干什么,记得,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妄图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或是让我失去什么,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是谁,而谁才是真的盟友。” 星光看着有间也的背影,脑海里全是刚刚有间也说的话,看来有间也早就知道他可能不是刑罚堂派来的人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 为什么不在木流光面前告发自己呢? 这叫星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起刚刚有间也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望向了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木流光的所在位置,木流光带给他的反感是窒息的,既然他是这么想的,为什么有间也不会这么想的? 那么有间也到底跟木流光做了什么交易呢? 这是星光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结果,原以为有间也是个傻子才会跟着木流光这般的蠢材,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星光虽然答应萧素来这里当卧底,但是他自己还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弄清楚刑罚堂到底是不是萧素说的那般龌龊不堪,那么这些年来他的坚守变成了什么?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留在这里是窒息,可是得不到答案更让他窒息,所以他选择留下来。 刚刚他没有告诉有间也的事情是,木流光已经决定要亲自去会一会南宫诚了,她想要策反南宫诚。 木家秘术,他略有耳闻却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实施,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告诉一声萧素,如果没有提前告诉,岂不是成为了自己过错? 星光打定了主意,此刻他还不知道萧素已经离开了素锦山庄前往了中域了,所以这封信就落在了素锦山庄,因为萧眭也启程了,他不只是一个人离开素锦山庄,还有一个刚刚醒来的明忤。 明忤记得自己是来素锦山庄医治自己的怪病的,依稀记得有一个姑娘是跟他同行的,可是却不得样貌也性命,萧眭见他询问,只是微微一笑,“旁人而已,前辈不必挂怀。” 果然如同萧眭所说,明忤真的将那个姑娘当做了梦里的旁人不再过问一句话,萧眭眼见着明忤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前辈,一时间心里的滋味也是不好受,但是若是说出真相,怕是那人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宁。 明忤看着萧眭问道,“你爹当真在中域?” “爹临走之前是这么说的,他没有理由骗我。”萧眭十分不解为何明忤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明忤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你可有明廉的消息?” 萧眭身子一顿,“这个,明廉是您的妹妹?” “正是。” “那您要去问南宫诚了。”萧眭知道明廉在南宫诚那里还是在素锦山庄的时候,南宫诚主动告诉他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明廉居然是明忤的妹妹,这听说明廉怕是没有几年的活头,也不知道南宫诚将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明忤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既然子啊南宫诚那里,便是跑不了,跑不了那就先去中域找萧至。” 萧眭和明忤随即翻身上马朝着中域进发,在路上的时候萧眭回想起刚刚明忤说的那番话,怎么听怎么想都不觉得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会说出来的话,难道明廉对明忤做过些什么吗? 萧眭虽然知道明忤和小柔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事情他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等到了休息的地方,萧眭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前辈,您和您妹妹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明忤看了一眼萧眭,忽而一笑,“你跟你爹长得像,你这般刚刚恭恭敬敬地跟我说话,真是好笑极了,那家伙要是知道你这般姿态,怕是要气死了。” 看着萧眭呆呆愣愣的样子,明忤也不再逗弄萧眭,“明廉的确是我的妹妹,但是她做错了事情,我知道明廉会在南宫诚手中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犯在南宫诚那里,我是不会包庇别人的,你大可不用担心我会恼羞成怒对南宫诚做些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等到了中域我可得好好谢谢你的妹妹,她治好我的怪病,你们有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忙定是会帮忙。” “您太客气了。” “你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我可你爹要小很多。” 萧眭笑了笑,“知道了。”明忤是爹年轻时候的朋友,他曾经听爹说过,但是似乎跟宥云兰成婚之后,爹就断了一切的联系,只剩下他和宥云兰去往了襄阳。 第四百八十一章 回头是岸 南宫诚子啊回去南越的途中就受到了几波埋伏,但是这些埋伏对于南宫诚来说就像是小孩子打闹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但是南宫诚知道这些只是木流光的前兆,怕是她在等一个机会。手机端https:// 等一个能让自己一败涂地的机会。 与木流光僵持了这么久,南宫诚已经充分地了解到木流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木流光之所以没有在他与萧素大婚的时候发起进攻,而是选择了用那么愚笨的棋子来,怕是中域军中已经出了乱子了吧。 之前中域士兵都是战无不胜的,可是那小城之战怕是将中域士兵的骄傲都打到了地上,而且木流光未必就是爱士兵之人,军中受乱,木流光自然不能派兵。 而如今木流光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对他发起进攻,想必是跟萧素派去的那个刑罚堂的人有关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有间也从木流光的身边疏离,怕是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南宫诚看向远方的山脉,如果说木流光在等什么机会的话,那么前面那片山脉便是木流光最好的机会。 南宫诚的近侍见南宫诚望着远处的山脉,还以为南宫诚是担忧木流光会在那里埋伏着,“王爷,您不必担忧中域的人会在那片山脉埋伏,那里可是有名的鬼打林,就是这周边的百姓也是不会去这个山里的。中域的人不熟悉南越的地形,自然不会贸然前进。” 南宫诚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是吗?” 近侍见南宫诚陷入了沉思,便没有再说什么。 南宫诚瞧着那片山脉,绵延千里,若是中域的士兵在其中埋伏,的确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若是他们提前熟悉了地形,那他们就是化劣势为优势。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埋伏,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南宫诚淡然地收回目光,瞧着一旁的小道,南宫诚心生一记,“传本王令,今晚就在山脚下休息。” 近侍虽然不明白南宫诚为何对那片山脉为何如此好奇,但是主子发话了,他自然是照做,他将南宫诚的话传了下去,本来南宫诚就没有带多少人出来,也就是一二十人,经过几波中域的骚扰,也损失了一两个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南宫诚靠在一旁的大树上闭目养神,若是不了解南宫诚的人一定就以为南宫诚是睡着了,但是近侍却知道南宫诚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睡觉的。 以前他刚上战场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但是有幸在南宫诚的手底下做一名暗卫,那时候他还在想着要好好完成南宫诚派下来的每一个任务,但是后来还是被南宫诚救了一命。 也是那个时候起,他才知道,晚上最为危险,哪怕困,也不能死。 比起困的难受来说,死才是他们最应该防备的事情。 南宫诚突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看着近侍,“怎么了?无执,本王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无执顿时低下了头,“王爷,是属下一时愣了神。” 南宫诚重新将眼睛闭上,淡淡地说道,“无执可是跟了本王许久,你该知道这黑夜的危机有多少,愣神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抹过去的。” 无执单膝下跪,“是,属下明白,属下回去之后就自己去领罚。” 南宫诚没有再说话,有些时候,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不必说的太过明白,自己明白就好,毕竟命是自己的,不是他人的。 就在此时,林子边的草丛里突然传出来动静,不过南宫诚还是一动不动,无执却已经悄悄拿起了配剑呈保护的姿态站在南宫诚的面前。 霎时间,林子里跳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南宫诚听到这般大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那黑衣人身上明显的图腾,南宫诚轻轻一笑,“怎么?原来木家剩下的余孽都跑去木流光那里了,本王还以为你们都死光了呢。” 领头的黑衣头子将刀指向南宫诚,“不过是木家遗留子,不尊家主之令,与木家本家作对,今日我等奉家主之令清理除害!” 他看着这么一群人说着这般大言不惭的话,冷冷地说道,“木家早就在某人的手中化为飞灰了吗?怎么?现在还打着木家的名号招摇撞骗?本王可不依。” 话音刚落,南宫诚越过无执飞身上前一剑就指在了刚刚说话的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南宫诚是什么时候到达自己身边的,更加没有看清楚南宫诚是什么时候将剑拔出来的。 此刻他才明白木流光召来之前说的那一番话,‘南宫诚不是池中之物,务必小心,不可大意。’ 现在看来木流光对于南宫诚是深深的忌惮,但是亲眼所见之后,他便是深深的恐惧。 南宫诚一瞬不动地看着那黑衣人,“木家,本王接手了,没有得到本王的准许,谁敢做这个木家的家主?木流光,她配吗?” “你应该庆幸今日木流光派来的是木家的以前的侍卫,若是她派来的中域的士兵,此刻这里除了一堆尸体之外便再无其他。” “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南宫诚漫不经心地说着,可是那黑衣人却能感受到南宫诚话中的威胁,虽然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此刻还没有都没有做就投降了,是不是? 他将剑重新收回剑鞘,“给了你机会,把握不住,那就是自己没有那个命了。” “无执,动手,一个不留。” 无执面无表情地将剑刺入刚刚说话的黑衣人的肚子,其他的侍卫也开始与黑衣人厮打在一起,但是与其说是厮打不如说是完虐。 那被捅的黑衣人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宫诚,“为,为什么?” “若是你刚刚答应了本王,那本王也会杀了你,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那你再猜猜为何本王今日愿意与你这般蝼蚁多废话呢?” 那黑衣人眼睛突然瞪大,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浑身流逝的力气在告诉他,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南宫诚没有将目光放在这些蝼蚁的身上,这些不过是对他的开胃菜,也不过是木流光借着他的手铲除她不想要的人罢了,木流光若是真的在意木家,当年岂能不会给木家留一条活路呢? 可是一把大火,可是烧光了整个中域啊。 狠心的女子岂会有回头的一天呢?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二章 蒙圈的他 就在南宫诚将那群木家的黑衣人解决了之后,他转头看向那片树林当中,淡淡地说道,“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难道要叫本王亲自去请吗?” “摄政王殿下好大的威风,我原以为王爷会将那些人留之收用的。https://”星光缓缓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此次行动他特意跟木流光请示叫他亲自前来。 不为别的,他只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将萧素俘获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叫萧素魂牵梦萦,甚至是不惜性命远隔千里也要跟他在一起。 南宫诚这是第一次见到星光,但是却不是第一次听说星光,星光出来的时候,南宫诚就有所明白,星光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既然是人为,那他就一定会给他一个难忘的回忆。 “刑罚堂的人?”南宫诚桃花眼眸微眯,将一个不认识星光的人表演地淋漓尽致。 星光自然是配合南宫诚的演出,他淡淡一笑,“既然王爷知道我是刑罚堂的人,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这一战,你们赢不了,与其在这里垂死挣扎,不如投降,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无执上前将南宫诚护在身后,“痴心妄想!” 星光挥了挥手,林子里突然出现了几百号的黑衣人,无执握剑的手紧了紧,南宫诚示意他将剑收起来,看着那成群的黑衣人,他也不见丝毫的慌张,“木流光还真是看得起本王,派出这么多人来杀本王。只是她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么多人都杀不了本王的话,那么她岂不是成了笑柄?” 星光瞥向南宫诚,似乎对于南宫诚的豪言壮语表示不屑,“杀不杀得了,那不得试一试吗?” “若是能取到南宫诚的首级,流光夫人重重有赏!” 星光霎时间被人群淹没,但是南宫诚还是没有动作,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星光的身上,似乎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最后他微微一笑。 “本王生死由我不由旁人。” “摄政王殿下,那我拭目以待。” 十几个人对百人也丝毫不落下风,但是木流光本来就没有打算光明正大地跟南宫诚打,她要用这百人耗死南宫诚,即使他们再厉害也会有体力枯竭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南宫诚的死期就到了。 星光一开始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这的确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打消耗战的确是现在的明智之选,只是可惜木流光选错了对手。 谁说南宫诚就一定是孤立无援了。 木流光太不把西诏放在眼里了。 好似只有南越跟中域对抗一般,好似南越离了素锦山庄之后就变成了没有脚的蚂蚱,只等秋后了。 南宫诚直接飞身上前到了星光的身边,星光可不是刚刚那黑衣头子岂会给南宫诚近身的机会?他自然是下意思地后退。 南宫诚察觉到星光的动作,嘴角噙着一抹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长剑出鞘直接挑断了星光的腰带,霎时间,星光的外袍落地。 星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断掉的腰带,又看了看离自己并不远的南宫诚,“你,你岂可如此?!”他此时才明白萧素为何会看上南宫诚了,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这下作的手段都十成十的像。 南宫诚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剑身,漫不经心地说道,“兵不厌诈,你们既然能埋伏本王,本王这就是当做给你的回礼了,如果你想光着身子跟本王打的话,本王也没有意见。” 星光刚想上前教训南宫诚,可是微微一动,裤子就好似要掉下去一般,他只能一手提溜自己的裤子,一手指着南宫诚,“你无耻!” “还好,还好。” 星光被怼的哑口无言,本来他没想着对南宫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南宫诚这般有恃无恐肯定是有后手的,但是他现在这般羞辱他,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他将自己头上的发带摘了下来绑在了裤子上,南宫诚看着面前的发丝飞扬,嘴角一勾,好戏终于要来了。 他知道星光和萧素的交易,也知道星光是想要拖着打,但是星光还是不太了解木流光,木流光能将完全依附她的有间也换成星光,就足以说明木流光这个人的心思深沉,如果今日星光有半分做的不好。 木流光可是不会管星光是不是刑罚堂的人,阻挡她的人都得死。 看在萧素的面上,他救他一命。 星光不顾自己飞扬的发丝,直接拿着自己的软剑向南宫诚刺去,“看来王爷真是不知廉耻是何物,今日就让我教教你。”顺便将萧素给他的气都还给南宫诚! 南宫诚不知道星光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是星光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只是这个措辞似乎不太恰当,不过南宫诚也没有放在心上,提剑迎了上去。 无执在一边跟敌人打斗,一边观察着南宫诚的动向,他生怕南宫诚被人伤害,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南宫诚一边悠哉地跟星光打斗,星光丝毫看不出来南宫诚的吃力,这种在武力的压制叫星光异常的烦闷,“萧素是如何看上你这么一个人的。” “我们是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星光本来就是一句牢骚的话,可是没有想到南宫诚居然真的会回答他,他趁着两人近身打斗的时候又说道,“你想不想去找萧素?” 南宫诚看着星光,“正有此意。” “要不要我”刺你一剑,你。 星光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诚似乎就已经领会了星光要做些什么,立刻将自己的肩膀凑了过去,就在星光都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南宫诚已经捂着自己的受伤的部位逃窜了。 星光看着自己手中已经沾血的软剑,一脸发蒙地站在一旁,心里暗想,这他么是什么情况啊!老子还没有打算动手呢,能收回刚刚的想法吗? 他后悔了,要是叫萧素知道自己刺了南宫诚一剑,自己身上怕是会多几个窟窿吧。 那小妮子,下手从不留情。 要完了。 无执本就一直在关注着南宫诚和星光,看见南宫诚被星光刺伤,他立刻脱离了纠缠他的敌人,一剑也刺向了星光,星光只见到了一丝寒光袭来,他下意识地闪躲,所以无执这一剑只是刺到了他的肩膀上。 无执知道时机已经错过了,他立刻朝着刚刚南宫诚离开的方向离开,其他人似乎也得到了信号,纷纷脱离战场朝着刚刚南宫诚离开的方向奔去。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三章 螳螂捕蝉 星光捂着自己的肩膀,欲哭无泪,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刚刚要不是自己身手快,怕是小命都要搭进去了,难道南宫诚这个侍卫不知道他是自己人吗? 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吓死他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星光的动弹都将他手底下的人以为星光伤的很重,再加上星光洒落的发丝遮住了星光脸上的表情,旁人以为星光现在很生气。 这位可是木流光身边的红人,他们自然是不敢造次的。 “大人,这人我们还要不要追?” 星光转过头看着那说话的人,“追?你是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那人立刻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回去!” 星光捂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星光是伤到了腿,但是他的确只是被刺到了肩膀而已。 星光回去之后细想着南宫诚主动凑上来的那一幕,越想越气,自己可是被他那侍卫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剑,而他呢?不过如同蜻蜓点水般,看似出血很多,实则没有大碍。 气死他了。 木流光知道星光出任务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星光,星光也不在意那个婆娘的态度,反正这件事情里外里都是自己吃亏,自己还不想去看旁人的脸色。 不找他正好。 木流光之所以没有找星光,也没有责怪星光,是因为木流光知道南宫诚和他的人逃窜到了那一片山脉当中,尧山的山脉有很多,但是也有很多是人从未驻足和去过的,而南宫诚进去的那一片山脉恰好就是百姓所说的鬼打山,一旦进去怕是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木流光悄悄派人将那山口守住,即使南宫诚真的侥幸逃脱,她也能早早知道,说不定还能打南宫诚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她以为南越的将士没有头领必定会打乱的时候,她发现这南越的大帐处似乎多了许多帐子,经过探听她才知道西诏发现不知道何时已经跟南越的大军汇合了。 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将屋子里的东西又砸了一遍,直到夜晚才没有声音传来。 这场仗打的无声无息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阻断这场战争,但是木流光的野心是不会变的,而傅啸和南宫诚又是不会主动开始战争的,所以这般看来,这场战役的主动权一直都在木流光的手中。 她停下来的时候,就停下来,她开始的时候,傅啸和南宫诚才会有些许的动静。 没有意料之中的南越慌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日有间也跟她说的话,她善用人心,却不懂人心也是有一天会改变的。 曾经嗤之以鼻的话,现在她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不,我绝对不会承认我会输,我绝对不能输,我已经筹划了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会输?我才不会输,输的人一定是忤逆我的人,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不会输的!” “你还在执迷不悟?” 木流光猛然抬头,屋子里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熟人,她嘲讽一笑,“怎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看我离开了你过的有多悲惨?多可悲?我告诉你!青客,即使没有你,即使你去帮助别人,我也不会输的!” 青客微微摇头,“今日来,我是要带你去看一眼东西。” “我在南越有什么好看的?” “你记不记得你我初见之时,便是在南越望断天涯。你还记不记得,你与我离别之时也在那里,我想我与你的开始也该有个结束了。” 木流光看着青客那双眸子里不只是再有她一个人,她才明白原来人心是真的会变的,“我不会跟你去的,那是你的回忆,不是我的,那是你的一厢情愿,不是我的,我没有必要去陪你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没有意义吗?”青客直视着木流光的眼睛,“我不知道何时起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因为我会伪装!”木流光恶狠狠地看着青客,“从小到大,我的愿望一直都没有改变,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你蠢,你们都蠢,你们真的以为感情能代表一切吗?” “什么感情都经不起推敲,男子花心,女子依偎,权利财富都是引人犯错的原因,人总是会给自己找太多的借口。”木流光轻笑出声,“青客,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向我证明你还喜欢我吗?还爱我吗?你不会想用你的爱来感化我吧?” “我告诉你,这世上最痴心妄想的事情是什么,是奢求一个不会爱人的去爱上自己,是幻想一个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去喜欢自己,是追求感情而忘记自己。” “你能明白吗?青客,你不会明白的。” “既然你没有动心,为何懂得事情比我还要多,为何明白的比我这个被伤透的人还要透彻?”青客缓缓走到木流光的面前,“我从来都没有指望你会对我动心,我长得平凡,身后没有权势加身,甚至遇到你的时候衣衫褴褛,像是一个乞丐,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那你为何帮我?”木流光不解现在青客是一种生命表情,说是面无表情,但是她又能看出些别的。 “那你为何帮我?”青客反问道。 木流光大笑出声,似乎是在嘲讽青客这个问题又似乎是在嘲讽青客这个人,“我原以为你来找我是看了透彻,现在看来,不过是懵懵懂懂,帮你自然就是帮我自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好。” “原来你也知道,没有人会条件地对别人好。” 木流光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青客,“你,你居然还藏了别的心思?” “吃鱼者必然会捕鱼。人心皆有不甘,只有不甘之人能看出他人眼中的不甘,为何你才看出来?”青客嘴角一勾,“你我皆是天授,如若不是我看不透你,何苦跟你,跟世人玩这个情爱游戏?” “我族多有负我,要记得,莫欺少年穷。”青客眼光一瞥,看到木流光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怎么?这就怕了?” “你知不知道他人在知道你皮囊下是什么嘴脸的时候,跟你现在是一个样子呢。” 青客一步步逼近木流光,木流光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在了桌子上,她眼见着青客的手伸向自己的脸,她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青客要做些什么。 “不要!”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四章 黄雀是谁 但是青客却像是没有听到木流光的哀求一般,他伸手揭开了木流光脸上的人皮面具,下面是一副已经腐烂面容,青客随手将面具一撇,“瞧瞧你这样子,多可笑啊。https://” “青客,你到底要做些什么?!”木流光失声尖叫起来,这是她的秘密,这是她最深的秘密,不能,她不能叫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会被嘲笑的。 “害怕被嘲笑吗?你现在还会害怕被嘲笑吗?” 木流光不听青客说了些什么,她半跪在地上想要去捡起自己的人皮面具,青客笑着将那人皮面具踢远,随即一手抓住了木流光的下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猜你这只螳螂还能活多久?” 木流光从来没有看见如此疯狂的青客,他在她的记忆中是淡然的,是从来不会惊慌失措的,但是现在的青客像是一个催命的魔鬼,她好像从这样的青客身上看到了昔日自己的影子。 “你为什么不再,不再多装一阵儿,你要是多装一阵儿的话,怕是这天下也是你的了。” “天下?我对天下没有任何的兴趣,我要的只有一个,负我之人,死后必下地狱,我罪孽深重,旁人一个都少不了,都得去陪我。” “你问我为什么不多装一阵儿?你太小瞧这些小辈了,一个个跟人精一般,我装不了多久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所知晓,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不是吗?” 木流光的眼中流出一丝恐惧,“为什么,我是第一个。” 青客的手指细细地摩擦着木流光并不光滑的面庞,“你不该总是问我为什么,总是问为什么,你会怀疑自己的。”他的手指慢慢下滑到了木流光那纤细的脖颈处,“我现在没有打算杀你,你不必惊慌,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做多少都可以,只是你没有那个命去享受而已。” “你可以选择就此停止,也可以选择继续征战,这都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但是你要明白,你失败或是胜利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玩弄感情我不会,但是玩弄猎物,你不懂。” “第一个多好啊,第一个是代替他们去探路的,也是替我去探路的,如果这底下的路不好走,是不是还得让你们给我踏出一条大路啊?” “执棋之人不会入局,你不懂这个道理,成为了这局中的棋子,落得个不好的下场,那是自己的过错,怨不得别人。” 青客说完这些话,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现在可明白了?” 木流光想要摇头,但是她微微一动弹脖子处的力道就重上一分,她现在连吞咽口水都费劲,哪里还敢说些什么反驳青客的话呢? 但是她还是艰难地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我,我想要有间九死,要南宫诚死,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青客另一只手抚上木流光赤红的双眼,“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就是这双眼睛多蒙骗他人,现在多好,仇恨不甘都在其中,多好。” “输家是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陪葬品的,所以你要赢啊,赢的痛快,你的陪葬品才越多,知道了吗?” 木流光点了点头。 青客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懂就好,懂就要好好做,旁人的性命关你何事呢?你只需要记得,自己想要什么就好了。” 他松开了手,木流光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青客居高临下地看着木流光,“我很期待你的好消息。” 青客就跟来之前是一个样子,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是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脖子处传来的阵阵的窒息感,木流光到现在也无法相信,她被人威胁了。 不,准确地说不是威胁,而是被告诉自己的死亡日期。 可能其中唯一能值得庆幸的事情是自己能选择自己的陪葬品,多可笑啊,多荒谬啊! 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的好办法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她不知道青客到底要干些什么,不知道青客的棋子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少,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监视自己的举动,那个人会是谁? 是有间也,还是新来的星光,还是某个不起眼的侍卫或是侍女,木流光想了很多,很多都是空想,她现在什么都不敢做,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去质问,甚至连发脾气都不敢了。 她爬着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捡了回来,似乎是在捡起自己最后的尊严,她拍打掉了面具上沾染的灰尘,然后又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青客说的对,记住自己要做的事情,旁人的性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后中域士兵得到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在七天之内拿下大帐! 星光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正在跟有间也下棋,本来他是伤患谁也不见,但是有间也的确是他看不透的人,皆说棋品如人品,他倒是想要看一看有间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星光的手指一顿,这一颗棋子就下错了位置,他看着已经失势的白子,叹息一声,“输了。” 不过有间也头也没有抬,“棋局尚未完成,鹿死谁手最后还尚未可知。” “你可是看出了什么?”星光疑惑地问道,似乎有间也对于木流光这个命令一点都不意外。 有间也下完最后一个黑子,此刻才是胜负已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觉得你是蝉,还是螳螂?” “为何我不能是黄雀?” “黄雀尚未出现,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那你觉得萧素和南宫诚是蝉还是螳螂。” 有间也抬起头,看着星光,“他们是蝉还是螳螂我不知,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是萧素的人。”有间也站起身拍了拍星光的肩膀,“年轻人要懂得祸从口出,你还是先管好你这张嘴比较好。” 随后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星光走了出去。 星光看着刚刚那一局棋,明明刚刚白棋是死局,怎么这黑棋一下去,白棋就活起来了呢?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赢了?他回味着刚刚有间也说的话,越发觉得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 但是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似乎暴露了。 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一下萧素呢?不过有间也会告诉木流光吗?之前有间也就已经告诫过他,那么现在是在做什么?他看不透这些人。 天行素锦 甜甜的秘密 若说南宫诚和萧素的初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其实往事蛮不堪回首的。https:// 南宫诚异常不想提起初见萧素时候的样子,他分明记得他见到的是一个连鬼都怕的小女孩子,可是怎么后来就变成拿刀可以捅自己的泼辣女子了呢? 南宫诚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谁让是自己选的人呢? 哪能怎么办? 除了宠着,就是宠着呗。 萧素一进门就看见了南宫诚沉思的模样,她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随即绕到了南宫诚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诚想事情太过沉迷还是说南宫诚故意为之,萧素竟然没有被发现。 她看了看自己手头上的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吓到南宫诚的物件。 不如自己来吧。 她打定了主意,准备来个出奇制胜,结果她刚刚低下头,南宫诚就心有灵犀地抬起了头,两相对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南宫诚似乎才发现刚刚发生了什么美丽的意外。 看着萧素害羞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怎么?本王身后可有东西,你绕那么大一圈到本王身后?” “没,没有。” “哦?是吗?那你刚刚是做了什么?”南宫诚坏心眼地想着,如果今日能这小狐狸拿下,不失为一桩美谈,平日里她住在摄政王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就是她防自己跟防贼一般,着实苦恼。 萧素一想到刚刚的触感,脸蛋还是红红的,她虽然也对南宫诚有异样的心思,可是这亲密却是人生头一遭,偏偏这南宫诚还问出口了。 “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干,我,我回房了,王爷您忙。” “诶,慢着,本王现在不忙。”南宫诚打定了主意,今日就是要拿下萧素这个小妖精,省得夜夜入自己的梦中,扰得自己睡不好觉,吃不下饭的。 他眼见着萧素一步步往外面挪去,他拦腰一抱将萧素从椅子的后面抱到了前面,“怎么?话都不说清楚就想跑?本王的便宜当真就是那么好占的吗?若是旁人知道了本王被一个小女子轻薄了,而且还不认账,这以后本王的军威如何还能立住?” 萧素被南宫诚说得苦哈哈的,“王爷您真会说笑,我不说,您不说,谁会知道今日的事情啊,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可不成,本王嘴松的很,万一哪一日跟朝中官员喝酒说了出去,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萧素面上对着南宫诚的笑的恭敬,实则心里将南宫诚这无赖骂了一遍,什么臭理由,他嘴松,自己嘴严的很,自己说出去的事情难道还要叫她一个无辜人背锅吗?真是彻头彻尾的无赖,刚刚那份心动好像是被狗叼走了。 萧素沉了沉心思,看着南宫诚说道,“那王爷要如何呢?” “今晚街上有灯会,你陪本王去看,让本王开心了,说不定这件事情本王就忘记一干二净了。” 她看着南宫诚那分明带着算计和窃喜的眸子,笑了笑,“那好,今晚我一定叫王爷开开心心,忘乎所以。” “拭目以待。” 萧素转身就要走,结果发现南宫诚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腰间,她轻咳了几声,“王爷,您的手可以放下去了。” 南宫诚笑了笑松开了手,“的确,本王现在就有些忘乎所以了,本王很是期待今晚的活动啊。” “那您期待着去吧。”萧素假笑,随即面无表情地越过南宫诚离开大厅。 南宫诚看着萧素离开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若是今晚相处的好,说不定这梦中人便成了怀里人,啧啧,幸福不要来的太突然,本王会飘的。 “来人啊。” “王爷有何吩咐?” “今晚子时画楼河畔鹊桥之上,本王要看到这国都最盛大的烟火。” “是。” 南宫诚已经开始期待着今晚萧素会给他带来些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萧素气哄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想到刚刚与南宫诚的相处模式,觉得有些陌生,之前南宫诚都是冷着脸对自己的,难道他对自己也有丝丝情义吗? 只是她更觉得南宫诚是个登徒子,耍完就跑,怕是个不会负责玩弄女子心意的坏人。 今晚若是南宫诚对自己真的有半分不规矩的行为,她一定要叫南宫诚知道这花儿为何如此红艳! 南宫灏偷溜出皇宫刚想要来摄政王府跟自己的皇叔叙叙旧,但是却没有想到摄政王府的大厅中有如此奇怪的景象。 他缓缓踱步进去,望着那一动也不动的人,他上前用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啧啧,皇叔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尊雕像呢?这雕像跟皇叔十成十的像,只是这雕像为何摆在门口呢?” 南宫灏刚想要靠在雕像上思考一些自己皇叔的想法,结果那雕像自己居然动了起来,南宫灏顿时就跳了起来,“朕的天啊!什么鬼?!报上名来!” 南宫诚淡淡地瞥了一眼像是傻子的南宫灏,他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南宫灏反应了好一阵儿,才真正反应过来,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雕像,而是他家皇叔本叔,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刚刚好像是魂差点飞出去了。他走到南宫诚面前,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外面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连个下人都没有,真是不知道南宫诚到底在看些什么。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的性子,舔着脸上前问道,“皇叔啊,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太阳啊。” “太阳?”南宫灏傻傻地去看太阳,结果被正盛的太阳给闪瞎了眼睛,他捂着自己的眼睛,“皇叔,您骗我,这太阳根本就看不得。” “本王说的是,太阳光,光照大地,本王想看哪里看哪里。” 南宫灏被南宫诚怼的哑口无言,“这太阳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本王正在盼着它早点下山啊。” 这是什么理由,南宫灏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懂自家皇叔的性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吗?可是他才二十啊,不应该啊。 后来南宫灏知道了真相,差一点没有哭出来,原来是嫌着太阳碍事,耽误他终身大事了。 真是一只腹黑且眼中只有女人的皇叔狐狸。 天行素锦 你才是本王心中最美的烟火 夜幕降临,南宫诚早早等在了之前跟萧素约好的地方,那里可是他找的好位置,登高望远,可以看见这城中繁华的景象,就连那灯的颜色在这里看得最清楚,不得不说南宫诚的确是为了今晚煞费苦心。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可惜啊,他遇到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小狐狸,所以啊,今晚这画楼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南宫诚在上面左等右等也不见萧素的到来,就在他以为萧素放他鸽子的时候,他似是听到了萧素叫他的声音,他站起身朝着画楼下面望去,果然有一个佳人挥舞着自己的胳膊,甜甜地叫着自己。 当然这是南宫诚美化过后的模样,实际上,萧素看到那高高的画楼就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既然是花灯节,自然是要下来体会一二的,上去坐着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看着吗?果然这王爷的思想跟着小老百姓的思想当真是不一样的。 她在下面喊着南宫诚之前的名字,也就是之前南宫诚骗她和萧眭时用过的名字,宫诚。 南宫诚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话,微微一笑,“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王,不许跟着。” “是。” 他一手抓着窗子的边缘,一翻身就跨了出去,朝着萧素的方向跳了下去,这画楼的高度不低,许多看到了南宫诚这番举动皆是提心吊胆,有的胆小的妇人都将眼睛闭了起来,所以人都以为会是一场命案的发生。 但是南宫诚却稳稳地落在了萧素的面前,“怎么不上去坐?” 萧素还沉浸在刚刚南宫诚飞身而下的场景,配着五颜六色的灯火,他宛若那话本子里描述的天神一般,下凡救济苍生。 今日南宫诚知道是与萧素出来,自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平常只穿玄色的摄政王殿下今日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银色绣着木槿花的长袍,南宫诚本就是俊美之人再加上今日这般好好打扮,一下子就被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南宫诚看着萧素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知道今日自己的心思没有白花,古说‘女为悦己容’,现在他觉得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同样可以。 谁都希望自己在心爱之人的眼中是最好的,至于旁人的目光,与他无关。 他轻轻点了点萧素的鼻尖,“好了,可是看够了?若是看够了,就随我逛街去。” “啊?”萧素这才回过神来,南宫诚站在自己身边好似不真实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她猛然想起了之前也是这般场景,他带着别人离开,而自己差一点溺水而亡。 现在想来也还是后怕的。 南宫诚走着走着发现萧素并没有跟上来,这才回头去找萧素,他见着萧素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而他身边又不知道何时围上来一群人。 萧素隔着人海看着南宫诚,今日的场景是那般的熟悉,会不会今日也会如同那一日一般? 就在萧素愣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热,她抬头看去,不知道何时南宫诚已经穿越了那一片人群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她听见他说道,“怎么?怕人多走丢吗?我牵着你,不用怕。” 萧素怔怔地看着南宫诚,或许今日与那一日是不同的,今日他穿越了人山人海牵住了自己的手,这就说明,萧素笑了笑,“好。” 南宫诚难得看见如此乖巧的萧素,心里也是异常的开心,他刚刚能察觉到萧素的不开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看着那双难过的眼眸,他觉得心疼,这般女孩是要好好守护的,哪里会舍得去伤害她呢? “萧素,你瞧那边上的莲花灯,你可喜欢?” “诶,这街上的小吃你可有想吃的?我买给你吃。” “这街上人多,虽然我牵着你,但是也是很容易走丢的,你也要用点劲抓住我才好。” 南宫诚说了许多,但是却没有一句话被萧素应承,他回头看去,发现萧素有些心不在焉,他顿住了身子,萧素却没有反应过来南宫诚已经停下来了,直直地撞在了南宫诚的背部。 行军打仗之人的身子都跟铁打得一般,萧素撞得有些发蒙,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之前可是说好了,今晚若是你能叫我开心,我便不追究你轻薄的事情,可是现在看你也没有那个心情,不如我们回去吧。” 萧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宫诚的表情,果然阴沉一片,“王爷,若是回去了,你还会怪罪我吗?” 南宫诚瞥了一眼萧素,“什么都没有做就想要免除罪责,天下哪里有会这般的好事?若是有,你不妨介绍给本王。” 萧素瘪了瘪嘴,知道自己今晚若是不好好叫南宫诚尽兴,说不定这厮真的会因为这个理由而怪罪自己,“那好,今晚我一定会叫王爷开心的。” “嗯。”南宫诚不冷不热地说道。 “您看这湖边的河灯多漂亮,您要不要去放一个?” “您看这糖人被师傅捏的栩栩如生,您要不要一个?” “您看这街上的姑娘都如此靓丽,您考不考虑找一个回去?” 南宫诚顿时瞪了一眼萧素,“不放,不要,不找!” “还有跟我说话不要用敬称!” “是。”萧素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她还是跟上了南宫诚的脚步,两人默默无语,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一个人在后面跟着。 直到南宫诚走到了鹊桥上面停了下来,此时街上还是异常热闹,南越国都这一年当中只有今夜父母不会限制子女回家的时辰,因为这子时才是最为美丽且不可遇的时辰。 但是萧素却不知道南越还有如此习俗,她本着对王爷身体好的念头,“已经要到子时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你现在觉得我开心吗?” 萧素不解地看着南宫诚,“那你叫我如何?我说什么,你都不说话,说多了还要生气,你叫我如何哄你开心?” “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哈?”本来有些生气的萧素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气笑了,“我可不敢,您这高贵之姿,我自认为高攀不起。” 萧素话音刚落,一声‘咻’飞到了天上,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只是看见了一双充满深情的桃花眼眸,夜色的黑被烟花的灿烂渲染成了五颜六色的黑,可是萧素无暇顾及这般美景,她全身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眼前的男人身上。 直到南宫诚将她放开,她喘着粗气,“王爷只是做什么?” 南宫诚附在萧素的耳边说道,“本王只是想要告诉你,这烟花虽美,却不及本王眼中的你美。” 没等萧素反应过来,南宫诚已经撤身,“本王今晚很开心,就免了你的罪责。”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可笑可悲 星光像是知道了些什么秘密一样,似乎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又是不能公之于众的。https:// 你看似是盟友的人其实不是你的盟友,可能是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而你认为是坏人的人,其实只是一个人的棋子,任人玩耍。 那么他们这些被棋子驱使的人算得了什么呢?是比那些棋子更傻子的人吗?有间也说他是蝉还是螳螂,他现在可能已经有点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自己可能连这个局里里面的最底层都算不上。 他本来就是局外人,不过是为了一个真相才参与其中,一旦真相揭晓,那么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星光望着远处的山脉,这段宁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不知道等待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或许有间也不会告发他,或许有间也和木流光都是那个心里面有数的人,只是不愿意揭穿他。 看着他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他们面前表演。 有间也踏出星光的房间之后朝着木流光的房间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突然他顿住了身子,他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有间也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怎么?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是你给了她什么承诺吗?” 青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人逼她。” “你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萧素?还是为了你自己。” 青客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有间也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不会对他人付出真心的人那么好,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现在。” “不过仔细想一想,除了现在好像其他时候都不是特别对的时候。”有间也看着青客说道。 青客淡然一笑,“这里面的人,你看似最为混沌,可是你却是最为清醒的,甚至我都无法看透你,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有间也越过他走到前面,“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就我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 “若我说我能给你一条生路,你愿意吗?” 有间也回头看向青客,“你要与我合作?你想要让我杀掉木流光?”没等青客回答,有间也就自问自答起来,“我不会杀掉木流光,我答应过她,我不会杀她,也不会背叛她。” 青客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淡,“若是你当初对宥云非也有这样一份心思,那么宥云非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你现在是将对也宥云非的愧疚转移到木流光身上了吗?可是你别忘了,宥云非的死,木流光脱不了干系。” “我也脱不了干系。”有间也直视着青客的眼睛,“若是说罪人,我也是罪人,既然大家都是罪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便是执意要与木流光同生共死?” “不是同生共死,而是盟约使然,我能认清楚现实,青客,你也该认清楚现实。”有间也看着青客说道。 青客冷笑一声,“认清楚现实,你难道就是劝阻木流光的吗?你看她听你的吗?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我和木流光是一种人,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在她之上,我不会是失败者。” 有间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他越过青客的身子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临走之前他说,“或许吧。” 有间也走的潇洒,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跟着木流光和跟着青客的下场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青客说的对,他跟木流光就是同一种人,所以他们的下场也会是一样的,现在的青客跟之前的木流光一样,不会承认自己失败,也不敢承认自己失败。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有间也第一次主动踏入木流光的地界,木流光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看着是有间也进来,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你来了?你见过他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青客的心思,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是不是要你杀了我。” 有间也点了点头,“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你就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木流光看着有间也那淡然的嘴脸怒吼起来,她指着有间也喊道,“我该明白什么?我该明白我的性命已经不多时了吗?难道你要看着我多日的谋划成为了他人的嫁衣吗?” 她后退了几步,背后抵在桌子上,疯狂地大笑,“你是不是也要背叛我了?你来是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那句话是真的。” 木流光看向有间也,发现他的眼眸中似乎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但是这个房间却没有别人,她顿时了然,那个影子是宥云非吧,木流光挥了挥手,“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以后宥云非就交给你吧。” 听到这句话,有间也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来到这里找木流光就是为了宥云非,他想念有反应想到发疯,想到她就要走火入魔,他不知道这种情况除了见到宥云非以外,还有什么可以缓解,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 有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转身往外面走去,木流光看着他毫无留恋的动作,自嘲出声,“你现在除了宥云非的事情愿意跟我说话,就没有别的了吗?” 有间也头也没有回,“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想要我陪着你,你可以选择控制我,我无法反抗你。” 木流光一时气急将杯子甩在地上,发出的巨大响声也没能将有间也留下来,她就像是一个怨妇一般看着有间也离去的背影,她蹲下身子,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变得越来越不冷静,甚至她都快要忘记之前伪装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那时候虽然痛苦,但是却没有现在痛苦。 那个曾经陪伴她的男子也离她而去了,那个曾经为自己谋划的男子成为了自己的执棋之人,那个曾经听命于她的人也变得异常冷漠,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许她真的不该利用人心。 最后被人心利用的人是她啊。 多可笑,多可悲啊!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六章 执起拿起 南宫诚和无执在林子中回合之后,无执第一时间查看了南宫诚的伤口,发现并不是什么大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南宫诚见此觉得好笑,“怎么?觉得你家王爷这般弱不禁风?” “不是。https://属下只是担心那星光手脚没轻没重。”无执急忙解释道。 南宫诚嘴角微勾,“那你还刺他一剑?” “属下是看到了王爷的眼神,属下只是听从王爷的命令。” “本王瞧着你那一剑差一点要了人家的小命。” 无执顿时哑口无言,他的确是鲁莽了一些,但是他当时是真的以为王爷伤势很重,既然王爷给他信号,他自然是要做的逼真些,倒是没有想到如果星光真的死,那倒真的成了自己的过失了。 不过,最为奇怪的还是王爷,以前的王爷话少,现在王爷怎么还会开玩笑了呢?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 难道大婚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这叫无执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 “去找王妃。” 无执一脸蒙圈,“嗯?去找王妃?王妃不是已经前往中域了吗?如果我们现在出来可能之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无执实在是想不出来现在的王爷怎么总是想要找王妃呢? 南宫诚轻轻一笑,“这片土地是连着的,山脉之间也是连着的,这山可不是只有一个出口,若是跨过这片山脉,那就能直通到中域。” “王爷,这万万不可啊,这山脉可是附近的百姓都不敢踏进来的,万一我们在其中迷路了,别说是去找王妃了,怕是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了。” 南宫诚看着无执,“你难道不相信你的王爷?” “自是相信。” “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传本王令,今晚在此修整一二,明日天亮,正是启程。”南宫诚说完之后,看着无执那莫名的神情又多说了一句话,“本王会将所有人安全带出来的。” 无执看着南宫诚那执着的眉眼,终是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他是相信南宫诚的,他们都是相信南宫诚的,能成为南宫诚身边的侍卫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成为了之后,南宫诚也从未叫他们这群人失望过,他能感受到,他不仅仅是将他们当做侍卫,有时候他像是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甚至也会担忧他们的安危。 这便是南宫诚与那木流光最大的不同之处吧。 自己人的命,不能碰。 这也是令他们最心安的地方,这便是他们用命相护的主子,也是值得他们用命相护的主子。 南宫诚靠在树下坐着,怕暴露他们的位置,他们连火都没有生,这般寒凉的日子除了硬挺着以外,便没有其他的方法。 他闭着眼睛,想着和萧素大婚时的场景,那时候萧素的小女子模样能叫他记得一辈子,也不知道萧素现在如何了,纵使相隔万里也不抵他们之间的千般相思之意。 原以为情爱是这世界上最为多余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清楚知道情爱的个中滋味,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他与萧素分离过,误会过,生离死别过,甚至互相伤害过,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即使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短暂,也叫人回味无穷,在这般枯燥和血腥的日子里,她竟是自己唯一的白地。 一想到即将就能跟她见面,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定是要大战几百回合才能一解自己的相思之情了。 此时的萧素还不知道南宫诚已经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她差一点就失去了南宫诚这个人。 她们此刻拼命赶路已经能看到中域的边境线了,木明早就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奔波了,看见中域那两个大字,他是如何都不走了,非得要休息一下才可。 萧素见马儿也累的不行,这还是刚刚换好的马儿,而自己身边的二团也是无精打采,她终于决定现在这中域的边境小城修整一下,“好了,今晚我们就在城中休息,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一向是咋呼的木念卿早就没有了力气,他们刚刚开好房间,他就一头扎进房间里躺尸去了,萧素见了也知道木念卿最近累坏了,自然是随他去了。 可是萧素不知道的是,木念卿在进房间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见丝毫的疲倦,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黑了。 木念卿这才有所动作,他没有走门,而是打开了窗子,从窗子翻了出去,直接奔着一处小院子而去。 他来到小院子门口,并没有敲门,而是吹了一段口哨,里面的人动作很快将门从里面打开了,见到是木念卿,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直接侧身将木念卿迎了进来。 木念卿熟稔地坐到了主位之上,只见他冷冷地说道,“现在将刑罚堂长老会的人全部撤出中殿。” 那人听见木念卿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少主,这万万不可啊,我们的人好不容易才打进中殿的内部,现在撤出去就是功亏一篑啊,大长老也不会同意你的做法的。” “既然他将中殿的人都由我掌管,你们就该听从我的命令,现在如果不撤,怕是日后就得在这里替他们造墓了!” 那人一听大骇,“少主可是知道些什么?” 木念卿冷冷地看着他,“你只需要做事,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我一会儿会给他亲自写一封信,他看过信之后自然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既然少主心里有数,属下这就是传告。” 木念卿看着那人走远,这才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如果萧素真的要拿中域开刀的话,那么长老会的人还是早日撤出去比较好,让那些刑罚堂的人蹦去吧,早晚有一天会死的很惨的。 这时候木念卿还不知道星也已经带着回到天之巅刑罚堂了。 这也是木西和星也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中域即将迎来血雨腥风,最惨的人还是木流光,她怕是连自己的最后的地界都保不住了。 可惜,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入局最深的人其实是她,其他的人都是拼命想要当执棋人,只有她是拼命地将自己置身于棋局当中,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七章 秘密本谜 刑罚堂是一个古老的地方,甚至它的成名比素锦山庄还要久,实则世人不知道的是刑罚堂与素锦山庄是一脉而出,只是其中发生了些事情才叫素锦山庄的创始人离开了中域。https:// 在其中不难看出,素锦山庄虽然在外界活的痛快却不敌在中域天之巅的刑罚堂。 要不然当初退出的便是刑罚堂了。 刑罚堂代表中域权势的象征,甚至是不可违抗的。 但是这其中不可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权利总是叫人眼红的,刑罚堂这么多年来,势力早就已经两极分化,刑罚堂独立出来一个部门叫做长老会,而木西则是长老会中的大长老。 星也因为宥云非的事情迟迟不肯回天之巅,刑罚堂的权利重心逐渐移向长老会。 长老会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他们想把星也换掉,换成一个既听话又有主见的星央,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星央会自动请缨去找星也,而且真的将星也带回来了。 木西看到星也的时候,也是略有震惊,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着主人的语气招待着星也,“许久不见,你倒是憔悴了许多。来人,看茶。” 星也淡淡一笑,似乎对于木西这种小动作毫无察觉,他敛下眸子,“不知道刑罚堂最近可好,我也是许久未曾回来了。” 木西还没有说话,立刻有人将话接了过去,“堂主您不在这段日子里,刑罚堂一切都好。” “哦?是吗?”星也微微挑眉,“那我为何在中域附近见到了许多刑罚堂之人,刑罚堂在中域没有重大事件的时候不得离开天之巅,难道你们都将规矩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明明是骂人的话,但是星也却说得文质彬彬,不带丝毫的生气语气却叫人听得不寒而栗。 其他人这才想到当初星也是如何用他那铁血手段站稳了在刑罚堂的脚跟,当初那些反对他的人都被他以不服从刑罚堂的堂令为由全部发落。 真是安逸久了,都忘记星也根本就不像是他所呈现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 木西看着星也不怒自威,半句话也不说,只是独自品着茶水,偶尔抬眼看看那些已经被星也几句话就吓破胆子的众人,直到这屋中的气氛低到了极致,木西这才开口说话,“怎么?堂主一回来就要将众人发落吗?” 星也淡淡地看着木西,话却不是对木西说的,“你们下去吧,我跟大长老有话要说。” “是。” 看着那些像是夹着尾巴离开的狗子,木西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厚,他抿了一口茶水,“我可不知道我跟堂主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但是我有话跟你说。叫你的人从中殿都撤出来。” 木西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怎么?这一回来真的要拿我开刀不成?开刀可以,总是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也难以服众。” “你那儿子若是明白,定是能安排好。” 木西看着星也,“中殿发生什么了?” “宥云非的女儿有间九要拿下中域,为了给宥家和宥云非一个公道。” “那与刑罚堂何干?” 星也拍桌而起,淡淡地看着木西,“你觉得宥云非和宥家当真和刑罚堂便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为何娶木弦罗,你又为何将木念卿带到中域来,你又为何做出那些事情,难道你还想说你与他们无关吗?” “即使有关系那又如何?你当真叫我将中域拱手送人?星也,你别以为你回来就能一手遮天,你凭什么?!” 星也轻笑出声,“呵,你那个儿子还不知道你还有如此暴躁和滑舌的一面吧,你总是在世人面前一派淡然,你若是淡然,你为何会千里迢迢去娶宥云非身边的侍女?” “今日我就将话说出来,中域我便是拱手让给有间九,我也是心甘情愿。” 木西彻底被星也惹恼了,他站起身子站在星也的面前,“你也喜欢宥云非,你难道不知道那是有间也和宥云非的孩子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木西,那孩子不是你想像中样子,她丝毫没有她爹的影子,她像极了宥云非,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我知道,该赎罪了。” “我没罪,我凭什么要赎罪,要赎罪的人是你,是你亲手将宥云非代入了地狱,是你亲自下的手,凭什么要我赎罪!” “袖手旁观就是罪!你我皆是罪人,我们要赎罪的。” 木西突然讥讽一笑,“星也,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有忏悔之心,你要是真的有这般心思,你要不要去刑罚堂的祠堂里赎罪,那些被用刑罚堂的刑罚处死的人,你是不是也该赎罪?” “可是她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 木西笑了笑,一拳打向星也的脸,“你现在清醒一点了吗?你现在还想要跟我说这些胡话吗?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你也要将刑罚堂交给她?” 星也的默不吭声一下子坐实了刚刚木西说的玩笑话,现在木西简直生气气不过来,想笑却有笑不出来,“星也,你这般是在跟我说,如果她想要天下,你也将这天下给她吗?你早干嘛去了?你现在对着宥云非的女儿忏悔,你可悲不可悲啊!你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你去跟她说啊!” “孬种,懦夫!” 星也被木西打却一手都没有还,他只是淡淡地看着暴躁的木西,“那你呢?远在海外只是为了一副流传到你那边的画,你就抛弃了你的家族,你的族人,只是为了一个女子,我可笑,我可悲,那你呢?” 木西拎起星也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放在了椅子上,没有再说一句话,“等念卿的消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木西和星也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他们之间的老底已经被对方说了个干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平静一点也挺好的,反正大家都是可怜人。 相比较刑罚堂的暗中汹涌,那么中域这边的情况便是直接地多了。 萧素修整之后,带着木明和木念卿直接去找了宥云天,之前算计宥云天拖延计划的事情,她觉得有必要跟萧妍坦白一下,至于为什么不跟宥云天坦白。 主要是怕挨揍。 能管住宥云天也就是萧妍了。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八章 萧妍萧素 萧素先是找到了萧妍所在的地方,原来之前宥云天和萧妍吵架,萧妍毅然决然地搬出去住了,虽然住的地方还是宥云天找的,但是按照萧妍的性子就是,眼不见心不烦。https:// 后来宥云天也能想明白一点,自己是被自己的亲侄女给忽悠了。 但是等他想要找萧素理论的时候,却被人告知萧素已经不在中域了,宥云天当时就冷笑一声,不在中域好,那老子也不干了。 那人也不敢大声喘气,心里却想着,萧素的确就是想要让您撂挑子,没想到您自己这般上道。 所以宥云天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被萧素又利用了一次。 萧素找到萧妍的时候,萧妍还有一丝惊讶,“你怎么会来?” 萧素看着略微有些憔悴的萧妍,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利用了人家将人家的美好时光给打破了,这不是来赎罪了吗? 她清了清嗓子,“大姐,此次来是有几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如果是关于宥云天的事情那就不用说了,我没打算原谅他。” “不是,大姐,我此次是去素锦山庄了,然后我已经在二哥和爹的见证下和南宫诚成婚了,我来是告诉大姐一声。” 听到这话的萧妍瞥了一眼萧素,“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大姐。” “这自然是要叫的,之前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能将我送走,但是兜兜转转,我们依旧是一家人。”萧素看着萧妍的眼睛,真诚地说道,她现在性子虽然淡泊,但是对于素锦山庄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她虽然不是在素锦山庄从小长大的,但是相比较中域,素锦山庄留给她的回忆基本都是幸福和欢乐的,即使萧妍曾经逼她做过一些违背她意愿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愿意叫她一声大姐。 或许从她骨子里,那种事情,她便是不排斥的。 “大姐,我承认我在离开之前利用了你和舅舅,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你能知道真相,我不希望到头来就你一个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亲自跟你开口说我不是萧素的事情。” 说罢,萧素就要跪下去,萧妍及时制止了萧素的动作,“你要知道素锦山庄的儿女除了父母和天地,不跪其他,你二哥教你的东西,你全都忘记了吗?” “二哥受过,大姐当然也能受得,我知道大姐心中有气,这份气不光光是在舅舅身上,还有我的身上,二哥的身上,大姐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教养之恩。”萧素还是跪了下去,朝着萧妍磕了一个头,“大姐,你就别生气了。” 萧妍本来还有些感动,但是听到萧素那最后一句话,气的笑了起来,她一把将萧素拉起来,“你这个小妮子真是被你二哥惯坏了,现在还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不是怕你舅舅骂你,打你,你倒是会抱大腿。” 萧素神情不改,拉着萧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好姐姐,我已经派人给舅舅传信了,你一会儿就给他一个好脸色吧,也省得你这最小的妹妹挨打了,虽然不知道舅舅会不会真的打人,但总归是恐怖的。” 萧妍伸出手点了点萧素的脑袋,“跟他说好话可以,但是今日你们就得把所有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不光是爹娘的事情,我还要知道当初宥家和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次不许再搪塞我了。” 萧素连忙点了点头,现在什么面子都可以不要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坦白,现在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大腿给得罪了,不过听萧妍的话,似乎宥云天并没有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萧妍。 怪不得大姐不愿意见宥云天,也不知道舅舅这般是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想要瞒着萧妍一辈子吗? 说时迟那时快,宥云天携着冷风走了进来,看着萧素站在萧妍旁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来仿佛是要来打萧素,萧妍一个眼神看过去,宥云天咳嗽了几声,收回了手。 萧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当着我的面敢打我萧家的人了?” “不敢,不敢。” 萧素看着宥云天怂气的模样,觉得真是有趣,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调侃宥云天的时候,她立刻将话接过来说道,“舅舅,这舅妈的事情都已经跟你哄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宥云天瞪了一眼萧素,如果没有她之前的作为的话,那么现在至于这个样子吗? 萧素被瞪的缩了缩脖子,火气真大。 “说吧,讲你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宥云天听到这话,欲言又止,萧素立刻给了宥云天一个眼神,‘别藏着掖着了,人家就是想要知道真相’。 宥云天皱了皱眉毛,“妍儿,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那我若是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萧妍冷笑一声,“呵,我现在还有什么令我生气的,就连我自家妹妹死了被替换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了,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 听到这话的萧素眸子一缩,她好像遗漏了什么,宥云天这么死命瞒着萧妍的事情会是关于谁的呢?萧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之前在素锦山庄见到的宥云兰是假的,那么说明真的宥云兰就在木流光手中。 木流光和宥云兰不对付,怕是现在凶多吉少。 萧素顿时明白宥云天藏着掖着的事情是什么了,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该给宥云天那个眼神,这种事还是瞒着比较好吧。 但是宥云天已经决定说出来了,“妍儿,你们萧家和我宥家本是姻亲,你爹之前喜欢的人是我的亲姐姐宥云非,而不是宥云兰,但是因为宥家家中大变,所以我姐姐决定将声称喜欢萧至的宥云兰嫁给了萧至,而没有过多久,我姐姐就嫁给了有间也,但是好景不长,我家中大变的事情外传,导致宥家满门被灭,除了我姐姐和我,还有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宥云兰以外,便再也没有人生还于世。” “有些事情也是在我回到中域之后我才知道的,宥家的灭门跟宥云兰脱不了干系。” 萧妍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你是想说,我的娘亲害了宥家一家?那你,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呢?”若是你早早告诉我,我也不会。 萧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甚至她现在的脑子已经要乱掉了。 天行素锦 第四百八十九章 凑合看吧 “若是我告诉你了,你还会敞开心扉跟我走吗?” 萧妍无法回答宥云天的问题,或许她就会留在襄阳萧府中,或者是悄无声息地回到素锦山庄,继续做她的庄主小姐,可是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她不会再跟宥云天走。 即使宥云天不嫌弃她,她也会嫌弃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娘亲会是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的推手呢? 宥云天看着萧妍如此痛苦的模样,自是心疼的,他想要上前去牵萧妍的手,却被萧妍一手拂开,“你,你先别碰我。” 宥云天无奈只好离萧妍远一点,他继续说道,“后来有间也和我姐姐生下了有间霖和有间九,变故的开始也是从小九的出生之后开始的,宥家的事情被大肆宣扬,所有人都说宥家有不轨之心,可是我不相信,但是那时候姐姐已经将全部的事情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人救她,甚至所有人都盼着她死,只要她死了,宥家的秘密就会成为大家的共享。” “可是那群人一定没有想到我姐姐把那个秘密也带走了。” “于是他们开始想法设想折磨有间霖,小九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保护哥哥,转移了所有的目光,九岁的小九是如何到达素锦山庄,我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清楚。” “重新回到中域,我才知道我做了别人的棋子,做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情是我到中域之后一点点拼凑起来,或许其中有所偏差,但是这的确就是事实。” 萧妍转头看向一旁安静的萧素,“他说的可有错?” “大概是没有错误的,以前的真相时间太过久远了,我们不是参与者,却是被动的参与者。” 萧妍听明白了萧素话中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怪不得娘亲在萧素张开之后就不喜欢萧素,明明萧素才是最像她的,可是她就是不喜萧素,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我得她喜爱,是不是因为我谁都不像,不像她,也不像爹爹。” 萧素担心萧妍再一次想不开,想要开口劝阻萧妍,结果被萧妍伸手制止了,“你们都不用多说,我说了,我连自己妹妹死了被掉包都能接受,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了。” “但是,宥云天,你就当真一点都不恨我吗?不恨我的娘亲吗?你就半分都没有存着报复我的心思吗?” 宥云天不顾萧妍的抗拒直接将萧妍搂入怀中,“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为什么要报复你,精心照顾我的人是你,背叛亲人去爱我的人是你,为我连命都不顾的人是你,都是你,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报复你这样的女孩,要不是你,或许我就死在荒郊野外了,我这条命是你的,是你萧妍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旁人的。” “可,可我家害死了你家啊。” “不,不是萧家,是宥云兰,跟你没有关系,没有任何的关系,妍儿,我不会恨你,一辈子也不会恨你的,我只会爱你,随着时间更加的爱你。” 萧素没有再去听宥云天和萧妍说了什么,她早就识相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或许在宥云天选择去追求萧妍的时候,他就想好将这番话说给萧妍听了。 萧素淡淡一笑,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还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宥云天还没有跟萧妍坦白,那就是木流光和宥云兰的事情,也就是襄阳的事情,宥云天还没有说,怕是说了,萧妍会更加伤心。 而且她现在怀疑宥云兰可能已经活不下去了。 木明在院子里等着萧素回来,看着她毫发无伤,疑惑地开口,“你走之前不是说你打架去了吗?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决定不跟这个人说话,他太磨叽了,她喝了一口茶水,差一点没有喷出来,“这茶。”她转念一想,环顾了一下四周,“爹,别藏了,出来吧。” 木明刚想着看看好戏,却没有想到萧素居然这般敏锐。 萧至从暗处走了出来,萧素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您,也只有您会把这茶水泡的这般苦涩了。” “这一次喝茶和上一次喝茶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您的茶好像有点发霉。” 萧至和萧素聊得欢快,丝毫看不出来之前他们还是不对付的人,甚至萧素还在萧至面前放了狠话,现在大家都像是没事人一般。 “您回来的这般早,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分享一二吗?” 萧至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在一旁的木明,“这位就是我儿招待的那位素锦山庄的客人?” 木明不知道萧至为何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过他一向是来者不拒,“正是。”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从这里往北走千里有一个处不高的山峰,峰顶便是那天之巅,你要找的人呢就在那里。” 木明跟着萧素本来就是为了找人的,但是他又不想要放弃木念卿,萧至像是看透了木明的心思一般,“要去天之巅要趁早,我可是听说,天之巅三日后就关闭了,这一开就不知道何时了。” 木明立刻做了决定,“多谢素锦山庄的老庄主,萧小姐请转告木念卿,我会回来的。” 萧素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木明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收拾了行礼从后门离开,萧素这才看向萧至,“您这是做什么?” “帮他一把而已,不过你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萧素皱了皱眉头。 “他快去快回不了了,天之巅要关闭是真的,若是他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若是没有进去,他一定是等着,没有半个月,他也回不来。” 萧素笑出声音,“我怎么不知道您这般有趣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样样都叫你晓得?” 不得不说毒蛇起来的萧至,萧素还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您还是说正事吧,您来找我可是回心转意了,同意我的做法了?” “你在素锦山庄见过星也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萧素不知道萧至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您什么意思。” “你要做的事情有人帮你完成,但是你不会满意的。” 萧素更加一头雾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至却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我要去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拐走了我另一个女儿。” 第四百九十章 入赘风波 萧素知道萧至是要去要宥云天算账了,毕竟当初在襄阳萧家的时候,他还叫着萧至姐夫,现在却一声不响地将自己的女儿拐走了,他这个做父亲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萧素虽然也同情宥云天接下来的下场,但是看着萧至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萧素决定还是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比较好,毕竟萧至就已经算是一个好爹爹了,没有啥可以挑剔的了。 所以她的舅舅还是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宥云天还在屋子里哄着萧妍,他虽然怕萧妍不理会他,但是更害怕萧妍哭,她一哭他真的就没有主意了。毕竟他可是把萧妍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平时根本不敢惹萧妍生气的,更何况是让萧妍哭呢? 宥云天一边哄着萧妍,一边在心里给萧素记了下来这一次的事情,虽然萧素有替他求情的,但是这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就在宥云天想着该如何惩罚萧素的时候,他发觉似乎有人在一直在盯着自己,宥云天轻拍着萧妍的背部,缓缓转过头去,却发现是萧素,视线往右边移了移,宥云天脸上的神情顿了顿,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此时他应该说些什么,不过看萧至的神情,似乎来者不善。 他转头看向萧素,萧素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这树长得不错啊。”丝毫没有想要管宥云天的意思。 宥云天顿时气急,这丫头就是靠不住。 他想了想松开了环住萧妍的腰的手而是改为牵手,他牵着状况外的萧妍走到萧至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爹。” 萧至冷冷一笑,“你那爪子是不想要了吗?给我松开。” 这时候萧妍似乎是才看清楚来人,她仰着头看着萧至,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爹,您来了。” 大女儿一向是乖巧和懂事的,除了小时候出生那一阵儿爱哭之外,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萧妍哭泣的模样,而且还是如今这般可怜模样,萧至瞥了一眼宥云天,“叫你照顾人,你就这么给我照顾的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爹,不关他的事情,是我,是我自己。爹,您跟我说,是不是我娘亲害了宥云天的亲姐姐?” 萧至上前擦了擦萧妍脸上的眼泪,笑了笑,“这些事情跟妍儿都没有关系,妍儿只需要开心就好。” 萧妍一下子扑进了萧至的怀抱嚎啕大哭起来,萧至一下一下拍着萧妍的背部,轻轻说道,“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没有照顾好你们,你们才活的这般不开心,是爹爹的过错。” “不,不怪爹爹,怪我自己愚蠢被别人当做了前头卒差一点害了自己人。” “妍儿,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了,不好吗?” 萧妍从萧至的怀抱里抬起头看着萧至,“爹,真的还能回去吗?” 萧至轻轻一笑,“傻孩子,我们都在,何谈什么回去不回去呢?” 宥云天在一旁站着略微有些尴尬,他不是没有设想过见到萧至之后该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么尴尬的时候被萧至抓到。 宥云天慢慢移动到萧素的身旁,此刻的萧素还在装傻看着那已经枯死的树枝,宥云天点了点她的肩膀,萧素回头看去见是宥云天,吓了她一跳。 “怎么?舅舅不跟我爹爹联络一下感情,找我做什么吗?” “找你做什么?找你自然是来算账了啊,你不得告诉我,你为何临走之前还算计我一番?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要不然你大姐也保不住你这条小命!” 萧素立刻双手抱头,“别啊,舅舅,爹爹为何会来,我是真的不知道,再说了,我那不是为了叫你别那么快进行计划吗?本来就是你瞒着我姐姐,我难道叫她知道还有错了吗?” 宥云天瞧着萧素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是要被她给气笑了,“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告诉你,小心你的舌头,别忘了你舅舅我可是中域人人害怕的魔头。”宥云天压低了声音威胁地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不敲打敲打,当真是不老实。 “哦,一个妻管严的魔头能有多大的威力?” “你小心你姐不在的时候,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别以为我只有我大姐罩着我,哼,我爹,我二哥,还有南宫诚,你敢欺负我,你要是欺负我,我就跟他们告状,你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敌众人。” 宥云天伸手弹了弹萧素的小脑袋瓜子,“得了,以后舅舅还找不动机会欺负你吗?” 萧素冷哼一声,不再跟宥云天计较这些事情。 不过宥云天却在刚刚的话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哎?你刚刚提到了南宫诚,怎么出去一趟就和好了?” “岂止是和好,我跟他连大婚都完成了。” “什么?!”宥云天瞪大眼睛看着萧素,“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跟他连大婚都完成了?有间九,你可以啊,舅舅不在,你就翅膀硬了,什么都不跟我说了是不是吗?” “哎呀,舅舅,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只是当时是怕夜长梦多,你也知道南宫诚那么优秀,万一有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宥云天一下子就看穿了萧素说的是谎话,“你莫要说这些来转移话题,之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你就上杆子将自己嫁了?若是他日后欺负你大婚时候没有一个娘家人,看你后悔不后悔?” “他不会的。” “男人的劣性根,你会懂吗?得到了都不会珍惜!” “那舅舅日后也会这样吗?” 宥云天瞪了一眼萧素,“舅舅岂能是一般男子能相提并论的?” 萧素紧接着说道,“南宫诚也不是一般男子可以相提并论的,他是跟舅舅一样优秀的男子,所以我从来不担心他会欺负我。再说,我和他的大婚是在素锦山庄进行的,我七哥,二哥还有爹都在场,那也算是我的娘家人,我怎么会被欺负呢?” “再说了,他都已经答应我入赘素锦山庄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宥云天听得有些发蒙,“入赘,那是什么情况?你不会逼迫人家入赘吧?” 萧素冷笑一声,“怕是你日后要上杆子入赘,素锦山庄还未必要你呢。” 第四百九十一章 什么兴趣 宥云天就当做萧素是在说胡话,并没有询问萧素话中的意思,这也就导致了后来了宥云天强制要入赘事件,而且他还是拿南宫诚和萧素的事情为例,质问萧至为何不让他入赘,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另一边萧妍已经平复下来心情,已经很平常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萧至牵着萧妍的手走到宥云天面前,刚刚还在威胁萧素的某人乖的跟个孩子一般,甚至她还能看出宥云天还有一丝局促。 “你当真喜欢我的女儿?不是利用,不是因为恨,只是因为喜欢?”萧至看着宥云天沉声说道。 萧妍也没有想到萧至会说得这么直百,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宥云天,生怕他说错什么惹得萧至揍他一顿。 宥云天却是坚定地看着萧妍,“我是真心喜爱萧妍,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是萧妍而已。” “我的孩子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只有妍儿是我看大的,我将素锦山庄交给她,她是一个值得信赖也值得幸福女孩子。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爱她,请把她完整的还给我。” 萧妍一直都以为她的父亲是一个冷淡的人,却没有想到会因为她而说出这些话。 “我会一直对萧妍好,她是我的命,如果有一天我会将萧妍送回去一定不是因为我不爱她了,而是因为我不能陪伴她了。” 萧妍一听到这话岂能受得住呢?她立刻扑到宥云天的怀里,“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萧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自己都没有怎么好好的孩子就被人抢走了,这种感觉比杀人还要糟糕。 萧素见这里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也知道不该待在这里当人家的第三者了,所以她正要打算拉着萧至离开这里,却看着萧至那失魂落魄的眼神。 她拍了拍萧至的肩膀,“得了,别感伤了,咱们走吧,正好有事情跟您商量一下。” “你懂什么?”萧至瞥了一眼一旁看似满不在乎的萧素。 萧素微微一笑,“我的确不懂,但是我知道人家好着呢,与其在这里想着如何对付你未来女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助你女婿达成愿望。” “哦?是帮他还是帮你自己?” “爹,瞧您这话说的,帮他帮我不都是帮助您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您刚刚自己说的。” “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爹给你泡壶茶,你回去好好说一说?” “得了,说可以,泡茶就算了,我不是您的知己,喝不出您茶里的滋味,您还是找您的知己去吧。” “你这性子在素锦山庄还是淡淡然?怎么成婚之后脸皮如此之厚?” “人要与时俱进,不活脱一点,万一南宫诚嫌弃我该怎么办?” “呵。” 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等萧妍和宥云天回过神的时候,萧至和萧素已经离开了,宥云天其实是知道他们离开的,但是当时软玉在怀,他肯定是舍不得的,反正老丈人和萧素都在中域,何时不能见面呢? 不得不说,宥云天的算盘打的极好。 娄如青在听到萧素回来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见萧素,而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现在青客不见,中域的事情他其实也没有怎么调查,如果就是这般告诉萧素,怕是萧素容易揍他,还是先避避风头比较好。 但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的正是萧素这种人,有时是福,有时是祸,反正被她找上的人,实属幸福还是倒霉呢?那就只能是自己体会这其中的个中滋味了。 不过萧素之所以会那么欢脱,只是不想要那些人担心她而已,身处于这个世界上,总要圆滑一点,圆滑未必就是不好,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圆滑就是另外一种保护。 娄如青在见到萧素的时候,就被能明显地感觉的萧素身上气质改变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出去一趟,变化这么大?” “哦?”萧素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新婚而已,人自然不一样。” “新婚?!你出去一趟就把大婚解决了?是谁?” 她淡淡地说道,“你觉得这普天之下,除了他还能有谁配得上我?”这般狂傲的语气从萧素嘴里说出来娄如青是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甚至觉得这是常理之中。 不过娄如青却没有直接祝福萧素,他眉头一皱,“你怕是忘记了之前有间九为了分开你们废了多大的功夫,之前问你,你是否愿意坚持,怎么这就轻易改了主意?当真是男色误人?” “我便是萧素,萧素便是有间九,我与有间九没有什么分别。”萧素看着娄如青震惊的模样,“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一辈子活成两个人的样子,一个是萧素,一个是有间九?可是人是会变得,即使我是两个人,可这两个人的初衷却从未改变。” 娄如青了然得点了点头,“是了,像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如若当年不是你那张嘴,我也不会帮你,我现在也不会帮你。” “那你现在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既然你都能猜到,为何还要问我?”娄如青抿了一口茶水,他打定主意这一次就不告诉萧素,叫萧素自己猜测,猜错猜对都是萧素的本事,跟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萧素轻笑出声,“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便放你走,并且告诉你我七哥的落脚地点。” 看着娄如青眸光微闪,萧素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七哥有兴趣,我也可以不阻止你跟我七哥交朋友,但是能不能交上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不过你如有伤害我七哥的事情,娄如青,他容你,我也不会容你。” 娄如青冷冷笑出声,“你既然知道我对你七哥有兴趣,你难道就不问问我对你七哥是哪门子的兴趣吗?而且我与有间霖相识不比你晚多久,我与他之前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那你就跟我说说,你对我七哥到底是什么兴趣呢?”萧素眼睛微眯,看着似怒非怒的娄如青。 第四百九十二章 师兄离开 娄如青看着萧素笑了笑,“若是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狡猾的人,那就一定是有间九了。” “是,我承认我对有间霖有企图,我想要带走他,哪有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萧素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娄如青的面前,“我不会将你怎么样,也不会将此事告诉我七哥,只是娄如青你要记得,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不被世人所容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是我七哥不行。”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回头是岸,还是选择要个明白,我都成全你,机会在你手中,这也算是我报答你了。” 娄如青嘴角一勾,“倘若我真的将你七哥拐走了,你当真不会后悔?” 萧素并没有回答娄如青的话,而是悠闲地走到了门口,当她要踏出门的那一刹那,她回头看向娄如青,“我不是俗人,我若是俗人,我现在就该死了。” 娄如青愣愣地看着萧素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他就知道萧素那双眼睛什么都能看懂,只是有些时候她不说,或许是在给他留面子吧。 萧素已经回来了,这中域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一定要将自己的人生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不由任何人摆布,但是在离开中域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下去。 娄如青去了陈彪的房间,陈彪这些日子来也是许久未曾见过娄如青了,见到是娄如青,他还有些诧异,“娄公子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吩咐没有,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打听关于宥家秘辛的事情吗?如今我要离开中域了,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个人,这个人会告诉你所有的答案,如果你兄弟运气好,说不定这些杂症也可以一并治好。” 陈彪对于娄如青的去留并不感兴趣,甚至他对于中域的这些人都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然后治好自己的兄弟的毛病。 他能感受到自己兄弟最近似乎越来越暴躁,甚至一些时候还有嗜血的症状。 但是这些情况都被他给压下来了,娄如青最近没有心思去管着宅子里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宅子里的仆人少了许多。 “娄公子说的是何人,在哪里?” “从这里往南走有一处大宅邸,你要寻的人就在那里。” “多谢娄公子告知,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能用得上我陈彪的,我万死不辞。”说罢,陈彪便要给娄如青行礼,却被娄如青伸手制止。 “我不过是代为引荐而已,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该感谢的是那个真正能帮助你的人。” 娄如青从陈彪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恢复之前高冷的样子看着底下的众人,“你们可有何事?” 其中一个弟子沉不住气站出来说道,“大师兄,他们都说你不守正义,帮助小人,祸害中域。” “哦?”娄如青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冷冷一笑,“那你们相信吗?” “我,我们自然是不相信的。”那人被娄如青看得有些发毛,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既然是不相信,那你们为何在这里,武功可都练好了,还是说平日里的功课不够多,才叫你们整日胡思乱想?”娄如青瞥了一眼众人。 那说话的人顿时就蔫了下来,“是,大师兄,我们这就去练功。” 他说完话刚想要离开却被身边的师兄弟拉住了胳膊,他不解地看着那拉住他的人,只听到那人说道,“大师兄,我们虽然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我也是亲眼所见那有间也反叛的女儿有间九从你的房间里走出去,这你该如何解释?之前中域开战,你告诉我们,我们是江湖侠士不参合任何的打斗血污之争,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多想一分,你是不是因为被人蛊惑,所以才不出手帮助有间也?” 娄如青缓缓迈着步子走到那人的身边,娄如青本就长得个高,比起那说话的弟子还要高出半个头,“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那有间九蛊惑,乱了心智,不明是非,助纣为虐?” “弟子没有这么说,这可是大师兄自己说的。” “呵。”娄如青冷笑一声,“入江湖者,不知善恶,不如滚回去那一亩三分地去练练脑子,出来丢人现眼,丢的是青云庄的脸!” “大师兄!你说这话岂不是伤了弟子们的心?” “伤心吗?伤心可怕还是丢命可怕啊。”娄如青嘴角一弯,他环顾着周围的人的表情,有些人是愤懑,有些人是悲痛,他摇了摇头,“随便你们如何想,告诉你们,他刚刚说的没有错,我就是相中了那反叛的有间小子,迷了心智,哪有如何?” “你们若是识相,趁早从这中殿当中撤出去,这条命说不定还能保住,要不然死在这里可没有人给你们收尸。” 这些青云庄的弟子平日里见到的娄如青都是清冷和威严的,这般邪魅的娄如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陌生又让人觉得害怕。 娄如青冷哼一声,随即越过那些已经傻眼的弟子,朝着门外走去,本来是想安顿好这些人再走的,给了他们那么长的时间去领悟这世道变迁,最后不还是失败了。 这种东西是要靠悟性的,此番他一走,如若他们不回去青云庄,便真是死了没有给他们埋尸了。 提醒的话已经说了,照不照做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他不会再回头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似乎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宛如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同梦一般,他们敬爱的师兄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其中的一个小弟子一直注视着娄如青离开的方向,死死地看着,许是那眼中的希冀出卖了他自己,他也是希望娄如青回来的。 可是娄如青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原来他对他们真的半丝留恋都没有,连他都没有,那么当初为何要给他起名字呢?为什么不记得他呢? “好了,大家别慌,你们难道忘记了下山前师父的嘱托了吗?我们一定要将邪恶铲除到底,他被邪物勾引,迷了心智,我们更不能乱了阵脚,我们一定要助有间族长铲灭敌人。” “对!我们自己也可以!” “嗯。” “没有了大师兄我们照样可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 第四百九十三章 骗人骗己 路程是孤独的,人生也是孤独的,就连自己也是孤独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可是人与人之间就像是拥有磁铁一般的性质,遇到了那个可以相守一生的人便会被牢牢吸引住,无论是眼睛还是心,亦或是这条命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后宫的生活枯燥而乏味,甚是有一种要逼死人的感觉,可是她还是活下来了,继续活着,因为活着才能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一个人,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因为只有活着,活下去才能达成自己的愿望。 夏欢看着来人,轻轻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有间族长啊,本宫得幸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如同族长一般的人物,此生不虚。” “做个交易。” “本宫并不认为跟一个我国家的对敌有什么好交易的。” “你若是能将傅啸从南越的军帐引离,我可保你后半生幸福无忧。” 夏欢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肆地笑了起来,“你可保本宫后半生的幸福无忧?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知本宫所想所要皆为何?你便能说出如此大话?!” “我有一能人,眸中可摄魂,摄魂者可造人梦亦能造人。” 夏欢眉头一皱,“简直荒唐!” “夏贵妃别这么急着拒绝我,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等,等着你的西诏王战死沙场,等着在这里看你哭。” “你真是有间也吗?” 果然是女人最为了解女人,男子跟女子谈话时不该有这般愤懑的语气,夏欢不是愚钝之人,除了有间也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傅啸称之为善谋略,那个人就是木流光。 木流光眼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丝毫不慌张,的确本应该在南越大帐前的木流光却出现在这里,实属让人有些意外,夏欢微微挑眉,“既然你我都是女子,便不要拐弯抹角,本宫不会杀你和揭穿你,你若是识相便趁早离开。” “哦?你为何不杀我?”木流光看着夏欢,多美好的年纪啊,可惜身处后宫之中,颇多的身不由己,这便是木流光最为鄙视的女子做派。 凭什么男子可以挥霍一切,而女子却要以男子为天,成为男子的附属品,看着男子的脸色过日子,这一切都是她所不喜和不能接受的。 “夏贵妃,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践踏,他为了另一个女子伤害你,无故你的真心,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回去吗?” “女子不一定要依附男子生活,你可以选择叫他来依附你,那样岂不是更好?” 夏欢拂开身边的宫女,她慢慢走了下来看着木流光,“你现在是在策反本宫,叫本宫一起跟你去对付本宫夫君和夫君兄弟的人?你未免想的太过美好了些。” “刚刚你说的能人便是你自己吧,你若是能摄魂,为何不直接将本宫控制住?本宫虽然生活在这深宫当中,却不是白目的小鼠,天授之人虽少,但是却书书在历。你这眼睛能摄魂,现在还能吗?” 夏欢一手抓住木流光的下巴,她本就比木流光高出一点,她冷冷一笑,“中域之人向来高傲,可是本宫却不得你们与常人有何分别,不过是多了一双会骗人的眼睛而已。” “策反本宫?这世间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能摄魂者也不是寥寥无几,便是在册的海外木家就是有迹可循,本宫若是想要这么做,还用得着你亲自登门吗?” “我王虽不喜本宫,但是却从未罢黜本宫,更是将这西诏交于本宫,是个聪明人都不会从本宫下手,利用感情这般腌的手段,本宫不屑!”夏欢手上微微使劲,木流光被甩了出去。 她看着木流光狼狈的模样,“我王说你善谋略,可惜抱歉,本宫却觉得你是一个异常愚蠢的女子。” “之所以会放你一马,不是因为本宫心存什么,而是你这种人不配本宫动手。” “本宫今日便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如若老老实实,便能多活一阵儿,毕竟生命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木流光没有在夏欢这里讨到任何的好处,甚至还被人讽刺了一番,她被夏欢说的哑口无言,她甚至不知道该说来反驳夏欢那些谬论。 等到木流光走之后,夏欢身边的人这才开口说道,“主子,这里的事情是否要写信告诉王上?” “此事不必跟王上说,不过给王上带给信,他若是夜晚巡查西北三百里处的树林,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那地方可是木流光要回去大军的必经之路,侍女心里知道夏欢是在乎傅啸的,但是之前傅啸因为萧素的事情惩治了夏欢,娘娘心里面还是有气的。 夏欢看了看她,“怎么?你刚刚可是在担心本宫会答应那女子的主意?” “奴婢不敢。” 夏欢笑了笑,“他虽然待我不好,但也不坏,本宫在这深宫当中,除了日日盼着他回来之外,便也没有什么乐趣了。” “娘娘深明大义,是我西诏之福,娘娘为何不在信中一并说了,那样王上或许会对您有所改观。” “本宫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有所改观,本宫以往有错,那本宫就改,若是不是心甘情愿,谁要啊。”夏欢重新靠在软榻上,“一会儿去问问侍卫,难道这皇宫就变成谁都可以出入了吗?如果干不好差事,不如去慎刑司送饭去。” “是,娘娘,奴婢一会儿就去问。” 慎刑司是西诏掌管刑罚的地方,那里归着西诏王掌管,自从傅啸离开之后,便由风诺代为掌管,可是现在风诺也不在朝中,这一切都落在了夏欢的手中。 当然这些都是傅啸默许的。 因为以前的儿时情谊,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傅啸对于夏欢总是多一分宽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旁人眼中,夏欢被傅啸无条件地信任着。 可是夏欢清楚地知道,傅啸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不属于他,可是他依旧着迷。 感情之事最为弄人,叫人笑话,也叫自己笑话。 夏欢看着这空荡荡的宫殿低低地笑了起来,其实啊,刚刚她是真的心动了,她也很想去卑鄙一把,毕竟当初自己也是为了得到傅啸不择手段的人。 刚刚在木流光面前说的话,自己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骗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四章 武罗青宾 星也离开得太突然了,青宾和武罗在得知星也和星央已经离开中殿的时候,他们是震惊的。https:// 不过相比较青宾,武罗倒是显得理智得多。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似乎又被抛下了。”武罗见青宾并不说话,她轻轻一笑,“被人抛弃的滋味属实不好受,我终于知道青客为何不肯原谅你了,你和青客本就是一种人,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不过是被自己不相干的人抛下便是这幅样子,你说,当初青客该是个什么心情活下去呢?” “跟你无关!”青宾厉声喝道。 “的确跟我没有关系,很快我们也要没有关系了。”武罗淡淡一笑,“青宾,你觉得人心的温度能维持多久?你说爱一个没有结果的人,会持续多久的热忱?” 青宾疑惑地看着武罗,“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武罗伸出手去抚摸青宾那清隽的面庞,“你说,劳苦奔波是为了什么呢?他们为了天下,为了真相,为了长生不老,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呢?青宾,我跟你那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什么事情等事情结束了再说,现在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哪里还有闲心说这些。” 武罗眸子怔了怔,“你可知道你用这句话诓了我多少年的时间。” “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可以回答我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心死了,温度便没有了。” 此刻的青宾依旧没有错差距到武罗的反常,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武罗怎么想根本对他来说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发疯。” “哦?发疯吗?”武罗将嘴唇凑到青宾的耳畔说道,“这还不叫做发疯哦,杀了你那才叫做发疯呢。” 就在青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胸腹处一痛,那里插着武罗佩戴的簪子,武罗依旧抱着青宾的身子,“你一定是忘记了,那簪子可是你送给我的,青宾哥哥。” “青宾哥哥,你,要一路走好啊。” 武罗松开了手,青宾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到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是死在武罗的手中。 武罗看着倒下的青宾,痴痴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过去还是在笑青宾的下场,但是那笑却是短暂的,武罗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便离开了现场。 鲜血顺着地面流了下去,直到流到了一旁的小水坑里,那鲜血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所有吧背叛之人皆不是好下场。 萧素迎来的第一位客人不是刑罚堂的人,而是武罗。 她看着武罗的身影,淡淡一笑,“怎么?这满手血腥地来了,可是要栽赃嫁祸给我?” 武罗抱拳行礼,“小姐可还记得当初答应武罗的事情?” 萧素笑着说道,“哦?武罗圣女原来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有机会跟我谈吗?且不说你是不是刑罚堂的人,就算是不是,你身上也没有我想要的半分东西。”说道这里,她眼睛微眯,“你说,我对你可还能手下留情吗?” “青客叫我杀青宾,我照做了,现在刑罚堂的人都不已经撤出了中殿,我已经无路可去了,还希望小姐能收留武罗。” “你觉得我能保你这条命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保你?”萧素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武罗的面前,“就算是你们一族跟我素锦山庄有几分渊源,但是你不该来找我,你要找的人是素锦山庄的当家人,我呢,做不得主的。” 萧素话里话外皆是拒绝之意,武罗皱了皱眉头,一狠心跪在了萧素面前,“还请小姐能收回武罗。” “我要你何用?” “我有蛊。” 萧素看着武罗低垂的头,嘴角一勾,“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今日也能看清楚我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你若是不能叫我满意,后果,你可想到了?” “武罗心甘情愿。” “好。”萧素掺着武罗站了起来,“既然愿意卖命,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青客不在中域,便是去找了木流光,现在木流光定然是知道了自己也是被利用的那一个,你去找木流光,说我愿意帮她,杀死青客和回到中域让她二选其一。” “是,武罗明白了。” 武罗走后,萧至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倒了一杯茶水,轻轻一抿,“小丫头吓唬人的样子还挺凶悍的,南宫诚可知道你这丫头还有多副面孔?” “知道不知道,那是我们的闺房之事,父亲大人也无权多问吧。”萧素答的自然,可是萧至却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手中的茶杯差一点被萧素的话吓掉了,“你这丫头从哪里学来的?” “爹听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至清了清嗓子,看着萧素一派自然,心里却把南宫诚狠狠骂了一顿,这是将之前那淡然的萧素给怎么了?怎么成亲之后,性格还多变了呢? “武罗看似是青客的人,但是实则是武罗对青宾积怨已久,你若是能好好利用她的才能,也是一番好事。不过,你为何要叫木流光回到中域呢?在外解决不是更好吗?” 萧素转身坐在椅子上,“我想要的是当年的人全部认罪伏法,在开始的地方开始,就要在开始的地方结束,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萧至摇了摇头,“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将刑罚堂的人逼回去,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爹,刑罚堂的人跟我没有关系,他们回去不回去其实关系不大,但是我倒是希望木明能将刑罚堂的带回来,毕竟当年的事情,刑罚堂脱不了干系,即使不能让他们认错,我也叫他们看看这世道早就不是他们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若是我没有死,那么这刑罚堂我必然是要闯一闯的。” 萧至又是一声叹息,“你总是这样,我也无法劝你,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看着办吧,儿大不由爹了。” 听着萧至似是嘲讽又似是感慨的话,萧素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结果一喝差一点没有喷出来,谁又没有看住萧至又让他逮住机会在自己屋子里泡茶。 下一次,一定要盯紧萧至,这茶好像是越来越苦了。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五章 迷幻饿狼 南宫诚和无执在林子中走了许久,按照之前推测的方向,现在早就该出了这个林子了,南宫诚突然停下了步子,看着身旁的树上,树上还有他刚刚做好的记号。https:// 他微微皱眉,无执也跟了上来,“王爷,可是发现什么了?” “我们一直在绕圈子,这样子走下去怕是累死了,也不会走出去。” “那该如何?” 南宫诚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本来还是圆圆的月亮现在也在乌云之下消失不见,黑色的夜幕之上没有一颗星星,“如今月亮消失,没有星星,怕是指路困难。” “那王爷我们要不要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明日太阳了出来了,我们再赶路?” 南宫诚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大多已经精疲力尽,大家都撑着一口气跟着自己拼搏,见此情状,南宫诚点了点头,“也好,今晚就在此休息,大家晚上注意警戒,这林子怕是有古怪。” “是。” 南宫诚靠在树边闭目养神,忽然他听见了一声怪响,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只狼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张着大口准备咬自己一口。 南宫诚拿起配剑,长剑套着剑鞘敲了那狼脑袋一下,那狼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便要再次上前去撕咬南宫诚,南宫诚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侍卫都已经不见了。 他凝神听去,周边似乎还有别的声音,但是他定睛一看,这里除了自己和这匹狼便再无其他,他越发觉得奇怪,不过饿狼当前,自然是要将它收拾了,才好去寻人。 南宫诚不用长剑去杀饿狼是因为怕血腥味将更多的食肉动物引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就在南宫诚与那饿狼搏斗的时候,无执却操心极了。 本来大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南宫诚就发起疯来,拿着自己的配剑朝着空中一顿挥舞,无执想要上前制止王爷,可王爷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像是能看见一般,叫自己不能近身。 无执在一旁干着急,侍卫出声说道,“无执大人,王爷这是怎么了?” 无执皱着眉头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王爷这梦魇来的突然,就像是被人下蛊了一般,想到下蛊,无执凝神朝着外面听去,就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丝不属于这林中的声音弱弱地传到了无执的耳朵里。 那好像是萧声,若真是萧声,那王爷很有可能就是被人控制了,虽然不知道那人的意图,但是这般下去也恐对王爷不利,“我去看看那萧声的来源,你们在此守好王爷,不得叫王爷受伤。” “是,无执大人。” 无执朝着那萧声的方向前进,果然看见一个男子立于树上吹着萧,无执眉头一皱,定睛一看,居然是青客在那里,他想起南宫诚曾经说过的话,对待此人还是要以礼相待的,他双手抱拳行礼,“青客大人,多有冒犯,不知青客大人在此为何?” 青客单手持萧,看着无执淡淡一笑,“南宫诚的手下还算是有礼,不过我受人所托,来取你家王爷性命。” 无执抬起头看着青客,“大人如此说可是要跟南越开战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来取南宫诚的人头,旁人与我无关。” “那今日便是要得罪大人了。”无执话音刚落,他就掏出自己的配剑朝着青客袭去,青客并未将无执的动作放在眼中,他嘴角一勾,很是轻松地躲开了无执的剑法。 “我说了旁人与我无关,我所做一切也与旁人无关,你若是当做没有看见我,我收了南宫诚的人头自然会离开不会为难任何人,但是你若是执意要跟我作对的话,那么,你这条命怕是要留下来给这个林子做养料了。” 无执再一次提剑朝着青客杀去,“你若是要动我家王爷,我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跟你抗争到底!”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那就先送你上路,再送你的王爷上路,这样子下辈子你还能当他身边的狗!”青客眼神一凛,左手拿着萧朝着无执的胸口袭去。 无执一时不察被青客从树上打落了下来,他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看着青客从树上缓缓落下,“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找王爷的麻烦。” “年轻人何苦如此执着呢?人的命只有一次,若是不能好好珍惜的话,岂不是对不起生你的父母?” 无执不答青客的话,他再一次提剑朝着青客袭去,本来无执就不是青客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无执还受了伤,青客动也不动很是轻松就化解了无执的招式,无执再一次被青客打落在地。 这一次无执的剑被青客踢的远远的。“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呢?命是自己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用为了所谓的主仆情义将自己搭进去,你日后定会后悔的。” 无执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王爷的,我是绝对不会叫你伤害王爷的。”他说完就朝着被踢飞的剑旁爬去。 青客看着此情此景嘲讽一笑,他再一次拿起萧放到嘴边吹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只是吹了一个音节就被另一个的飞剑所打扰。 青客看向飞剑的来处,跟这地上趴着的人是一个服侍,看来还是南宫诚的人啊。他嘴角一勾,“怎么?现在都流行送死吗?” 其中一人连忙上前扶起无执,“大人,我们来晚了。” 无执咳嗽了几声,“务必要将他手中的萧夺下来,这样王爷才会安全。” “是!” 青客看着这群自不量力的人说着大言不惭的话,“想要我这宝贝,怕是要下辈子了。”他眼神一狠,“既然你们要来送死,我便成全你们,碍事之人!” 南宫诚从那假象出来时大口地喘着气,他刚刚,刚刚差一点就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要不是,要不是脑袋一痛,可能现在他就已经死了。 他摇了摇自己的发痛的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一个人。 忽然他闻到了林子深处传来很重的血腥味,他扶着树慢慢地站了起来,刚刚那环境似乎有诱惑人的作用,刚刚为了对付那饿狼,自己竟然用掉了许多内力,现在身子发虚。 当南宫诚来到那血腥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眼。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六章 无法挽救 无执的手臂被人砍了下来,许多的人的身子都是支离破碎的,他似乎能想象到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脚下是他最亲侍卫的鲜血,而他却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就在南宫诚痛悲的时候,青客已经悄然来到了南宫诚的身后,那萧早就染上了鲜血,似乎只要青客一使劲就能捅进南宫诚的后背。 南宫诚突然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青客也同时出手,虽然没有刺中南宫诚的后心,但是却刺穿了南宫诚的琵琶骨。 萧从南宫诚的身子里拔出来的时候,南宫诚猛然后退一步,待他看清楚了来人,“青客?是你杀了本王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其实我没有打算杀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硬是要保护你,这才来送死,我对于这种愚蠢的行为除了成全,便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南宫诚拔出佩剑直至青客,“昔日本王不管你是谁的人,现在你得给本王的人偿命!” 青客不躲不避地站在南宫诚的剑前,“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吗?若是你属下的人再来晚一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费劲心思在星光身上下蛊,就是为了让你沾染上,只是可惜最后还是要我亲手杀了你。” 后背琵琶骨的疼痛无一不在告诉南宫诚自己,现在不是和青客硬碰硬的时候,再加上刚刚内力的流失,现在对上青客就是必死无疑。 青客像是看出了南宫诚的心思,“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那蛊有吸收寄主内力的能力,只要它在你体内一日,你便会被吸食干净,即使你侥幸从我手中逃脱,你也必死无疑。” “所以啊,摄政王殿下,我还是劝你不要挣扎了,这里没有萧素,也没有别人会再豁出命来救你了。” “本王从来不需要别人豁出命来救本王,本王一向喜欢自救。”话音刚落,南宫诚就捏碎了提前拿出来的迷丸,这东西还是萧素曾经给他的,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处,没有想到今日还会有救他一命的时候。 青客就算是立刻屏气凝神,还是吸入了有些气体,顿时脑袋就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南宫诚见此机会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敢在运用内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极速的流失,的确如同青客所说,这样下去,怕是没等自己找人救自己,可能就会因为内力之事而暴毙而亡。 南宫诚越跑越觉得头晕,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那眩晕的感觉,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这里恰好是一个斜坡,南宫诚就这样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莫名地滚落在一个山洞之中。 青客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前去寻找南宫诚,却并没有发现南宫诚的任何踪迹,他料定了南宫诚不敢动用内力,按理来说南宫诚应该走不远,可是这林子的范围着实大,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地寻起来。 “哼,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早晚都是要死之人。” 青客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杀了南宫诚的心思,但是木流光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的确叫他动容了一番,他自然是知晓木流光这些年的筹划,所以她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若是她死了,一个人倒也孤苦伶仃的,不如找一个木流光心心念念的人陪着她,也算是他做的功德一件。 于是乎他才将主意打到了南宫诚身上,如今南宫诚下落不明,他也是时候该回到中域了,怕是现在中域之中已经血雨腥风,可能要比这外面还要精彩万分。 可是青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刑罚堂会撤出中殿,甚至中域现在还是平静一片,而这中域里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青客回来,可是说,她就是在等着青客。 但是今日,她这里多了两位不一样的客人,她看了看陈彪带来的信,这才看向陈彪旁的男子,“你们来找我是为了给他治病?” “正是,娄公子说这天下中的人,怕是没有人会比小姐更加清楚我这弟弟的病了。” 萧素微微一笑,“陈大哥不必恭维我,我若是能看,自然会尽力而为,若是不能,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这,这是一定的,若是不能治,我就带着他回去,深山老林也能苟活一世。” 这一次萧素并没有搭话,而是给陈虎把脉,而这一次把脉,萧素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陈彪也被萧素的神情吓着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直到萧素将手松开,陈彪连忙问道,“萧小姐,我这弟弟的病还能治吗?” “陈大哥,你这弟弟是不是小时候走丢过,或是被人抓去做了什么?” 陈彪本来还想要搪塞一二,结果萧素问得直白,他倒也不好意思阴霾些什么了,他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跟萧素说了清楚,经过了解萧素这才知道陈虎的脉象为何会跟明忤和小柔的脉象如此相像了。 “令弟最近可嗜血?” “而且还非得是人血,其他牲畜的血都不可以?我说的可对?” 陈彪点了点头,“萧小姐说的正是,如若不然,我也不会焦急来找萧小姐了。我知道现在中域形式紧张,在这般情况下还来麻烦萧小姐。” 萧素摆了摆手,“无妨,既然你是娄如青介绍来的,我自然会尽一份心力,只是令弟的病怕是棘手。” “什么意思?”陈彪立刻紧张地说道。 萧素说道,“实不相瞒,我之前已经救治了二人,这二人跟令弟的病情一样,其中一个女子与令弟出现同一种症状,便是嗜人血。” “可有什么救治的法子吗?” “陈大哥,我跟你说句实话,若是没有嗜血症状,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救你的弟弟,但是现在我一成都没有,如若我有办法,也不会让那女子承受那般痛苦了。” 陈彪呆呆地看着陈虎,而陈虎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大哥叫自己乖乖地不要说话,那么自己就乖乖地不说话。 陈虎艰难地将目光移开,“萧小姐可否告知我,这病因何而起?实不相瞒,我找到陈虎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救回来之后不记得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病是因为血,旁人的血中加入特定的毒,这种毒可以制出活死人,这种法子失败率很高,但是也会有成功的例子,一旦成为了活死人,他就只会听命那个供给过他血液的人,听命于她,没有情感。”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七章 欺瞒下场 “那就没有把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萧素摇了摇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趁着那毒还没有完全发作杀了他,否则活下来也是痛苦的。手机端https://” “不,不可能,明明我已经救回他的一条命了,为什么他还是要死?!”陈彪拍桌而起,拉着陈虎就要往外面走去。 萧素不急不慌地抿了一口茶水,“你要带他走?” “既然你治不好那我就带着他离开这里,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人能救他的。” “只要他能撑到那个时候。”萧素放下茶杯走到陈彪的面前,“我本不该拦你去救人,可是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毒普天下除了我,即使有人知晓也无人能解。” “你若是不想要他日后成为自己仇人的利剑,我劝你,早些做好打算。” 陈彪将陈虎往自己身后一拉,“我是绝对不会将他交给你的,你跟那木流光就是一种人。” 萧素轻轻一笑,“的确,我跟木流光就是一种人,不达目的不会放弃的人,但是我对你弟弟没有任何兴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的命不是就在你手中吗?” “你若是想要带他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知道,我若是在战场上看见了你弟弟的身影,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活死人,没有感情,没有痛觉,直到身体无法承受,人才会真的死亡。” 陈彪带着陈虎离开了萧素的住所,虽然陈彪的语气不善,但是萧素最后还是给了陈彪一个好心的建议,至于他听不听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萧素再一次坐回到椅子上,“清风,许久未见,你便要打算一直躲在后面吗?” 清风听到这话,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萧素看着他笑了笑,“看来我这屏风还真是招人喜欢,总是有人喜欢躲在那里听别人说话。” 清风单膝跪地,头微微垂着,“属下无颜见主子。” “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属下不敢。” 萧素看着清风,“既然没有,无何要说无颜面对我?”她说完这话,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清楚,你是心中怨恨我,跟我生疏,怪我没有带你走。” “属下不敢。” “你除了这一句属下不敢之外,你还会说些什么?清风,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若是你心里不快,说出来就好了。我不是不得说之人。” 清风缓缓抬起头吧,面前是他的主子,但是他与他的主子见面的时候甚少,如果不是自己的名字,他都快要忘记了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抛弃了他。 “主子,清风可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地方?为何您出去从来不带上我?” “还真是个孩子心性。”萧素走上前将清风扶起来,起初清风还不肯站起来,还是萧素给他一个眼神,这才借着萧素的劲站了起来。 做完这动作之后,萧素站在清风面前说道,“你是觉得你自己太过清闲了吗?清风,我不带你是有缘由的,如果现在你都没有理会到我的用意的话,那么我可真是有些头大了。” 清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名册递给了萧素,萧素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需要的名册,她看着清风那委屈的神情,“好了,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却在这里跟我装委屈,难道还要我好好安慰你一番不成?” “属下不敢。”虽说是不敢,但是那语气中的赌气却是十成十的。 萧素苦恼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随即她将手放在清风的脑袋上,清风比她高,她只好垫着脚,“清风最厉害了,知道我想要什么,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清风被萧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紧张,一下就后退了几步,“属,属下,没,没有那个意思,属下还有事情没有跟撒须谈完,属,属下现在就去找,找撒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被门槛绊了一下,萧素看在眼里觉得甚是好笑,“真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单纯的可爱。”说这话的萧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比清风还要小的女孩子。 她转身坐了下来,打开了清风给她名册,这里面是清风调查收集的木流光和各大势力在中殿和中域外部的势力范围还有人员名单。 这小册子虽然不厚,但是对于萧素来说,可谓之重要至极。 只要有了这个,她就能和宥云天联手将中域归为宥家的地盘,她就不相信了中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刑罚堂的人还能无动于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撤出了中殿,但是刑罚堂的人,也不能因为做了缩头乌龟就能逃脱罪责的惩罚。 他们那群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小人,她定然要叫世人看清楚这些伪善的嘴脸。 萧素合上了手中的册子,随即离开了自己的地界,而是去往了宥云天的地盘,想必现在宥云天已经早就将萧妍哄好了,这时候去说不定萧妍还能给自己打个掩护呢。 可惜萧素今日点子不好,萧妍平日里都不会出去,唯独今日不在府中。 萧素左右打量了一下这府中,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见的人,本来想要转头往回走的,结果被宥云天抓了个正着,“怎么?侄女看到了舅舅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舅舅。”萧素转过来冲着宥云天笑了笑,“我大姐在府中吗?我是来找她的。” 宥云天可是比萧素多吃了几年的饭,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精,他一看萧素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就知道萧素是在害怕自己秋后算账,的确之前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时机不对。 “得了,你那点小心思我岂会看不懂?你大姐不在,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可是我侄女。” 萧素听到宥云天这么说道,心里安心了不少,她将怀中的册子拿了出来,“舅舅,我们等了许久的时机已经到了,可以动手了。” 宥云天简单地翻阅了一下那册子,但是他对那册子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哦?动手?这一次你不会再给我挖什么坑吧?” “不会不会,我连大婚都解决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能耽搁这正事啊。” “哼,你还知道这是正事!” “舅舅。”萧素绕到宥云天的前面,“你看你这样多好,不用跟我大姐在藏藏掖掖,我跟你说,我大姐这人就是容不得别人骗她,要是她不知道,还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你之前已经骗过她一次了,哎呀,总之,我就是在帮你啊。”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是谁呢 宥云天瞥了一样萧素,“好了,好了,我也没说怪你,这件事情还得等妍儿回来之后再说,现在宥云兰下落不明,而妍儿又想问个明白。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提起宥云兰,萧素收起了刚刚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严肃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宥云兰就在木流光手中,至于死没死,就是不知道了。” “我爹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却没有去救宥云兰,这。” 萧素的话还没有说完,宥云天嗤笑一声,“他们萧家就是薄情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没有感情就弃之敝履。” 萧素能明白为何宥云天这么说萧至,不过她这舅舅变脸的本事也不比自己的本事小,“舅舅,这话你可不敢当着我大姐的面说吧,怕是说了,你这皮都得褪下一层来。” 宥云天佯装要打她,“你这小妮子,要是这一次再被妍儿听见了什么不好的话,到时候我打你,你可别说我这个当舅舅的心狠手辣。” “有些事情只可一,不可再二再三,放心吧,你侄女啊,心里有数。” “那便好。” 大雨磅礴,南宫诚在雨声中醒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高高低低的杂草,他想要伸出手去拨开眼前的杂草,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地动作,牵扯到了他身后琵琶骨的伤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用想,身上定是脏乱不堪,他试着去感受自己体内的内力,发现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他强撑着身子一点点挪到了一旁的大石头旁边。 南宫诚试着去调息自己体内紊乱的内力,可是越是调息,内力流失得越快,即使封住自己的穴道,那内力还是在流失。 他抬头看向外面,寒风顺着洞口冷冷地打在他的身上,今日他若是命丧于此,岂不是以后都看不见他的小娘子了?忽然一阵眩晕,南宫诚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这才保持住了清醒,血腥味一下子冲上了脑袋。 他,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有看见自己的小娘子,还没有和自己的小娘子厮守一生,他不能就死在这里,死在这荒郊野外,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若是他就此失踪,萧素会不会以为他不负责任,得到就跑路了,她那么敏感的一个人,若是不能给她全部,她一定会难过的。 他舍不得叫她难过。 他也舍不得她哭。 所以,他一定不能死。 若是因为内力而死,那么他便不要这内力了,命可比这内力重要多了,他一定要活着去见他的小娘子。 他不再固守自己的内力,而是叫自己的内力朝着外面散发,他一定要趁着那蛊虫在吞噬完自己的内力之前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散出去。 内力散尽也就意味着他要变成一个废人了,若是以往他定然选择自尽也不会如何憋屈的活着,可是现在他多了一个仇,多了一个牵挂的人,所以他一定不能死。 内力散尽之苦不比那蛊虫的蚀咬好到那里去,甚至那痛苦是那蛊虫的千倍百倍,多次南宫诚就要撑不住昏厥过去,他都是咬着自己的舌头挺了过来。 他能感受到自己口腔中一片溃烂,怕是那舌头已经被咬的伤痕累累,日后能不能像往常一下说话可能还是件不可预知的事情,但是现在,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散尽自己的内力,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活下来见到萧素,活下去,见到萧素。 活下去。 见到萧素。 活下去。 忽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他是谁? 他突然懵然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这时候内力已经全然散尽,他一口鲜血吐出,他能清楚地看见那血中蠕动的虫子,想必那就是那蛊虫吧。 南宫诚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临昏迷之前,他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了。 就在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跟宥云天谈论事情的萧素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发痛的心口,这可把宥云天吓了一跳,萧素刚刚才说道自己的身上的毒并没有解,而且时日无多,不知道何时会发作。 可此时萧素这般举动可是将宥云天吓坏了,“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离世,快去找撒须来!” 萧素捂着自己发闷的胸口,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着宥云天担忧的模样,她很想要说一句她没有事情,可是一张口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之后她便昏在了宥云天的怀里。 撒须想过许多种再一次见到萧素的场景,可是唯独没有到会见到如此奄奄一息的萧素,他上前把脉,“怎么会这样?这毒,这毒是从何而来?不对,这毒,这毒分明就没有解!” 撒须看向宥云天,宥云天知道情况紧急就简单地说了说,撒须眉头深深地皱着,“简直是胡闹!” 宥云天也是焦急地不得了,“撒须,现在萧素的身子怎么样了?” “不好,非常不好,这毒已经开始攻心了,怕是,怕是时日无多了。” 宥云天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可能,这,这之前还跟我东扯西扯,现在我这侄女怎么就不行了呢?” “我也不想!”撒须看向嘴唇乌黑的萧素,“若是我能有办法救她,我,我又怎么会说出如此泄气之话?” “这毒是我制得,可是我却解不了这个毒,是我做的孽。” “够了!”宥云天打断了撒须的话,“是,是我们连累这个孩子,上一辈的恩怨,苦的却是这一辈子的人,我这就去悬赏,这世上奇人不再少数,尤其中域内部卧虎藏龙,总有一个人能治好她。” “离世,去张贴悬赏,能救治者,赏黄金万两。” “是。” 撒须想要给萧素吃个药缓解一下毒性,可是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才能对现在的萧素有效,他现在只能祈祷中域有奇人能缓解萧素现在的状况。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萧素的毒没有解。 青客,青客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你非得逼死这些人,你便甘心了吗?你非得让这群人为你的过去而死,你便甘心了吗? 昏迷中的萧素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一点都不血腥,不压制,这是她迄今为止做过最安心的一个梦。 天行素锦 第四百九十九章 梦中之人 她梦到了她和南宫诚的未来,有人叫她娘,也有人叫她娘子,她能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可是她一睁开眼睛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雾,看不清楚脚下的路。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她只能喊,“南宫诚,南宫诚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你回头看看,我就在这里。” 萧素回头看去,可是看到还是白茫茫的雾,“南宫诚,南宫诚,你到底在哪里?” “你回头,你只要回头,我就一直在你身后,我一直都在。” 萧素的心口莫名发痛,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缓缓蹲了下来,“南宫诚,南宫诚你到底在哪里?我看不见你,也找不到你,南宫诚,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眼泪滴入雾中,雾慢慢地消散了,地面上也多了一条路。 萧素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顺着路慢慢地走上去,她看见沿途的风景,只觉得莫名地熟悉,这似乎都是她跟南宫诚一起待过的地方,“南宫诚?南宫诚!你到底在哪里?!” “素素,素素,我在你的身后啊,就在身后啊。” 萧素再一次回头,后面的路不知道何时已经被雾给遮掩住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南宫诚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你到底在哪里啊?我为什么看不见你,你到底在哪里啊?”萧素蹲了下来,她将头埋在膝盖上。 单看萧素的背影觉得她孤单极了,她只能听见空气中传过来的声音却不能看见人到底在哪里。那明明就是自己的最思念的声音,那个人一定是自己最想要见到的人,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呢? “南宫诚,你到底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呢?” “萧素,萧素,回头看看,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啊,回头看,你就能看见我。” “你骗人,我根本就看不见你。”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萧素的身体很是诚实,她还是转了过去,这一次她看见的不再是白茫茫的雾,她也看见了那个她日夜思念的男子,只是,只是。 只是那男子的手为何牵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子? 萧素缓缓朝着南宫诚的方向走去,她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南宫诚,却被他无情地躲开了,“你是何人?” 她眼中含着泪看向刚刚说话的南宫诚,“你在说什么?明明,明明是你叫我来找你的,可是她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再说一遍?!”萧素直勾勾地看着南宫诚的眼睛,“南宫诚,你给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当着整个素锦山庄的人娶进门的妻子,是你的王妃!” “笑话,我又不是什么王爷,我岂会认识你?” 萧素后退几步,南宫诚身旁的女子拉住了南宫诚的手,在他的耳边轻轻诉说着什么,但是萧素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南宫诚和那女子一起离她越来越远。 她拼命去追,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声嘶力竭地呐喊,“南宫诚!南宫诚!你别走吧!南宫诚!你这个混蛋!”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精疲力尽,她依旧不愿意停留下来,萧素一步步挪着步子,朝着南宫诚离开的方向走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难道你都忘记我和你之间经历的事情了吗?” “南宫诚,你是要放弃我了吗?” “南宫诚,是不是因为我要死了,你就要去找别的女子了?” “南宫诚,你回来好不好?” “南宫诚,起码等我死之后再去找别的女子,不要在我生前,求求你了。” “南宫诚!你能不能再回头吧看看我,求求你,就这一眼,哪怕叫我死心,你也再看我一看,就这一眼,我,我此生无憾。” 萧素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她路边周围的风景都是跟南宫诚一起经历过的地方。 那棵梨花树,摄政王府后的那片梨花林,还有他们一起走过的树林,她记得那个小城,记得那个城墙,她依旧记得他走上来见到自己时的样子,那份震惊和不可思议。 南宫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以为着什么? 是我的命,是我一辈子都在追赶的梦,我想要跟你白头偕老,想要跟你生儿育女,想要跟你垂暮行走,想要跟你看尽世间繁华。 可是你,你为什么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最终萧素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她迷迷糊糊间似乎是看见了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朝着自己走过来,是你吗?南宫诚,是你吗? 你没有放弃我对不对? 撒须和宥云天围在萧素的床边听着萧素嘴里的呢喃,宥云天看向撒须,“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撒须附耳倾听着萧素那细碎的话,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萧素在说南宫诚三个字,“之前我就一直怀疑南宫诚和萧素身上有什么必要的联系,我一直都不相信什么心有灵犀的,可是之前南宫诚身中绝情蛊,他是因为动情而不敢去接近萧素,而萧素身上毒却因为感情变成了类似于情毒的存在。” “南宫诚和萧素的痛苦都是来自于情之一字。” 宥云天听不懂撒须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撒须还没有回答,萧妍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撒须的意思是,萧素和南宫诚因为情而毒,毒也因为情而发,止于情,毒也止之。” 撒须点了点头,“现在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之前的南宫诚身上的绝情蛊被解,我用了一点萧素的血液,因为萧素体内的毒也是很好的药引,萧素和南宫诚之间产生了羁绊,所以封情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封情?”宥云天看向床上的萧素,“你是要叫我这侄女忘记南宫诚?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可是若是不封情,怕是萧素撑不过明天!” 宥云天紧紧皱着眉毛,他看向萧妍,“你难道也同意给萧素进行封情吗?若是日后她就真的不带着感情离开这世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留恋的呢?” 萧妍回握住宥云天的手,“只要能活下来,我们就有时间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一切的解决办法的前提是人要活着。” 撒须看向萧素,她依旧在呢喃着什么,但是那内容大概是关于南宫诚,除了南宫诚也没有什么可以叫萧素这般痛苦了,她还能有什么可痛苦的事情呢? 天行素锦 第五百章 求不得 佛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对,求不得。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这七苦当中,唯有第七苦叫人唏嘘不已,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想要得到的,权势,财富,美人,容貌,一切都不能成为求不得的痛苦来源,可是这求不得当中最叫人心痛的是情之一字。 情叫人神伤,叫人断肠。 可这情也叫人魂牵梦萦,恋恋不忘。 萧素在那白茫茫地一片当中依旧在寻找那玄色的影子,本来昏昏迷迷的她在看见那玄色的衣角的时候,瞬间地清醒过来,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着那玄色出没的地方走去。 “南宫诚,我要一个答案,不要一个答案,即使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宥云天还在犹豫要不要给萧素使用封情,萧妍看着宥云天说道,“你是她的舅舅,但是我也是她的姐姐,我不会害她的,我希望她能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看着萧妍那坚定的目光,宥云天最终还是妥协了,“如何封情?” “用蛊。弥族有一种秘术就是用蛊封住这个人的七情六欲,至此之后这个人不能动七情,也就是她不会动心,不懂感情,除非这个蛊在身体里死亡。” “这蛊对萧素的身子可有伤害?” 撒须摇了摇头,“这个蛊并不会,恰恰相反,弥族的蛊都是喂毒长大的,甚至它还有一定吸收毒性的功能,所以这可保萧素不至于现在毒气攻心而亡。” “那这蛊是不是也不好找?那弥族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 “不用,我之前游历的时候恰好就养了这么一只蛊,我一会儿将这蛊虫放在萧素的心口上,让那蛊保护萧素的心脉不被毒气侵染,然后我们就要抓紧时间去寻找延缓萧素毒发的东西了。” “好。那你快开始吧。” 说完,撒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镶着金丝的小木盒,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金色的小虫子,看起来可爱极了,像是一只益虫。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小看这只虫子的,因为这是现在唯一能救萧素的东西了。 此刻萧眭刚刚来到了萧素的屋子,却发现这里竟然空无一人,他朝前走去,却发现了一个火急火燎的人,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爹,“爹?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妹妹萧素出事了。” “怎么回事?”萧眭一脸震惊,“怎么会这样?”萧眭一下子就想到了萧素身上毒,难道是毒发了吗?他攥紧了手中的锦盒,那里面是他给萧素带来的千年无心草,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随我去看看。”萧至说完这话,这才看见原来萧眭身后还有一个人,“明忤,有事回来再说。” 明忤点了点头。 三人运着轻功快速地到达了宥云天的地方,这时候撒须刚刚指挥萧妍将蛊虫放在了萧素的心口处,萧眭和萧至进来的时候,那蛊虫刚刚钻进去。 “你们在做些什么?” 撒须简单地将事情跟萧至和萧眭说了一遍,萧眭立刻走到萧素的床边,看着萧素那惨白的脸色,“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撒须摇了摇头,“没有了,若不是因为情,怕是连这一个法子都没有了。” 萧眭一下子松开了自己一直紧紧攥着的盒子,盒子应声落地,盒子的盖子被摔开来,一株千年无心草就那么落入了撒须的眼帘,他立刻将那草拿在手上,“这,这草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可是千年无心草?” 萧眭满眼都是萧素,他心不在焉地说着,“这是一位客人交换之后得来的。”如今萧素这个模样,怕是也用不到了吧。 撒须一下子笑出了声,“命不绝萧素,这无心草可是习武之人的最爱,它能护住人的心脉,这草若是给萧素用了,我们便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医治萧素的办法。” 萧眭一听这话,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草当真有用?” 撒须点了点头,“你们照顾好萧素,我这就去将这草煎药给萧素服用。” 明明都已经看见了玄色的衣角,明明她都已经看见了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可是,可是她为何在此? 萧素直直地站在原地,隔着一片单薄的白雾望着对面的男子,她对他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我见过你吗?”萧素在原地轻声低喃。 忽然她的头一阵疼痛,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雾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就连刚刚周遭的风景都不见了。 她为何在这里?她又为何流泪? 萧素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泪,她放在嘴里尝了尝,这不是水,是真的眼泪,她为何流泪,因何流泪,她到底在干什么? 忽然她似是有心灵感应般猛然回头看去,那里却空无一人,可是她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为何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她到底在等着谁?到底在等什么?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着萧素醒来,最终她不负众望在众人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醒来,萧眭见萧素醒来,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小妹,你终于醒了,可是吓死二哥了。” “二哥?我这是怎么了?” 萧眭看向了撒须,撒须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对萧素说道,“你的毒突然发作,本来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你二哥带来了一株无心草护住了你的心脉可以保证你最近这段时间性命无虞。” 萧素看向萧眭,那眼眶下面的青黑还可肉眼可见,“二哥,你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你倒是把我们吓死了,你。”萧眭刚想要说你日后可不要如此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萧素自己能控制的事情,毒什么时候发作,什么时候攻心都不是萧素说的算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想太多,这段时间中域就交给我们,你只需要在那群人都在场的时候出面就好了。” “好。”萧素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毒居然这么早就发作了,而且还是毫无前兆的,这让她也有些恐慌,如果她就这么死,那他。 萧素想都这里,心口一阵疼痛,什么他?他是谁?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一章 啥玩意儿 萧眭一直很担心萧素会不会忘记的不彻底,还会想着什么,但是经过了几天的观察,萧素除了比之前沉默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变化了。手机端https:// 他只是以为萧素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毒而感到苦恼,他悄悄走上前将自己准备好的外袍披在了萧素的身上,“小妹,不用担心,凡事有我们呢。” 萧素没有回头看萧眭,而是望着庭外的细雨,“二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中域下雨。” “怎么?感觉不一样吗?” “是啊,还记得在南越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总觉得那时候的我似乎和现在很不一样。” 萧眭笑了笑,“原来你说的是人啊,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这雨有什么不同呢?” 萧素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萧眭的眼睛,“二哥,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总觉得你们好像有意躲着我。” 萧眭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哪里会呢?我们只是不想要你再参与中域的事情了,毕竟你的身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是怕你不肯安心休养。”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萧素伸出手去接那落下来的雨滴,冰冷的触感在掌心处停留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就像是她心中的那个预感一般,现在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可我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 萧眭板正了萧素的身子,“你是太过劳累了,我们能有什么瞒着你呢?你就安心等着,哥哥们一定会将你的愿望实现的,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安心休养。” 萧素垂下头,微微点了点,“知道了,二哥,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萧眭欣慰一笑,“那就好。”可是只有萧眭知道他这笑中到底隐藏了几分苦涩,他的妹妹实在是太苦了,命不久矣还要忘记自己心爱之人。 若是日后南宫诚寻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南宫诚,或者说该叫他如何接受现在这种情况,萧素已经不能再动情了,动情便是死。 就在萧眭思考的时候,萧素却感到一阵眩晕,把着柱子晕了过去,萧眭见状立刻将萧素打横抱起,边跑边喊,“撒须,你快来看看,萧素晕倒了!” 撒须本在研究着该如何控制萧素的毒性,结果被萧眭的话给吓了个正着,手中的药丸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抬眼一看,萧眭抱着萧素进来。 他赶忙上前查看,“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还与她好好说话,可是没有想到她突然就晕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是说无心草可以护住她的心脉吗?现在是怎么回事?!”萧眭看着萧素苍白的脸色,心里焦急地不得了。 撒须见状立刻给萧素把脉,结果这一把脉却傻了眼,他呆呆地看着萧素,一旁的萧眭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萧素又要不行了,“你倒是说啊,萧素到底是怎么了?” “她,她有了!” 萧至本来是闻声而至,结果刚踏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瞬间僵在了原地,萧眭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撒须,“你,你说什么?你,你是说萧素怀了?” “可,可,这可是刚给萧素进行封情,她连感情都不懂了,这孩子该如何解释?” “流掉吧。”撒须咬了咬牙说道 “不行!”萧至快步上前,“这孩子不能流,且不说现在萧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这流产之痛,便是日后南宫诚找来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跟人家交代,这孩子不能动!” 萧眭走到萧至的面前,“可是爹,现在这孩子,诶,一会儿萧素醒过来,我们又该如何解释?我们总不能告诉萧素她之前有相公,还成了亲吧?” “撒一个谎话,就要撒很多的谎话去圆第一个谎话,如果我们真的想好要这么做,那我们必然是要编出一个万全的谎话,要不然以萧素的智慧,很容易被拆穿的。”撒须看向萧素,这孩子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萧眭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他看向撒须,“你会不会弄错了?为什么之前你给萧素把脉的时候就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呢?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可能是因为毒性的原因,所以我并没有把出脉象,现在我可以肯定,萧素就是怀孕了。” 就在这三个大老爷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萧素已经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撒须拿一张为难的脸,她支起自己的身子,缓声说道,“怎么了?是因为我的毒吗?” 见撒须不说话,萧素继续说道,“若是真的没有希望了,那便不治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会怪任何人的。” “不,不是。”撒须给萧眭和萧至使眼色,却发现这两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撒须无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跟,跟你身上的毒没,没有关系。” 萧素疑惑地看着撒须,“既然没有关系,为何你们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难道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不妥之处吗?” “也,也不是,就,就是,就是你,你那个,我,我,哎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你还是问你二哥吧。”撒须很想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可是这会儿他的大脑就跟死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利索,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主意呢? 另一旁的萧眭突然被撒须叫道,他脑子里也是一团懵,尤其是对上萧素那双眼睛,他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这,这件事情,你二哥我,我也不好开口,还是长辈说比较好。” “爹,还是你来吧。” 萧至叹了叹气,他也没有人可以推脱了,他走上前看着萧素说道,“素儿,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也导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既然发生了,你,你就节哀顺变吧。” 萧眭和撒须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至,他们都不知道萧至到底在说些什么?这,这要如何圆啊? 萧素倒是将他们二人的不可置信归结为了这件事情的特殊性,她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忘记了其他的事情,这般想着,她脑海里似是出现了一个玄色衣角从自己眼前划过,“爹?您到底在说些什么?”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二章 孩子留 “素儿,接下来爹爹说的话可能会叫你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之前看上了一个男子,但是那个男子在得到你之后便抛下了你,你去追他,结果天黑路滑,他的马车跌落了山崖,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毒发作了,而那个男子也死了。https://” “原本你醒来之后,我们发现你似乎是忘记了这个人和这件事情,我们想着可以瞒住你,但是,但是你今日晕倒,撒须为你诊脉,发现你是怀孕了。” 这番说辞不仅仅叫萧素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一旁的萧眭和撒须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萧眭看着自家爹爹说起谎话来不慌不脸红的,可所谓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真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萧素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您,您是说我,我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她不可置信地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肚子,那平坦的肚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肚子。 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件事情,她也是大夫,她也能给自己诊脉,当她的手指落在手腕上的时候,她才肯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我,我是真的怀孕了?” 萧眭见萧素这般的失魂落魄,立刻坐在床边安慰着萧素,“小妹无事,你若是不喜这个孩子,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也可以帮你拿掉的。” 萧素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去,她紧紧地抱着被子,眼神空洞地看着空中,无论萧眭怎么跟她说话都没有用,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先出去。 萧眭和撒须随着萧至一起回到了房间当中,萧眭直接说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样会给萧素很大的打击的。” 撒须倒是没有多说些什么,甚至他是有些赞同萧至的说法,“萧眭,你先别冲动,我觉得萧至前辈的说法是最好的,如果给萧素一个很悲情的人设,万一她动情了呢?万一她因此想到了和南宫诚的过去呢?这种可能性,我们没有办法赌,只能将能产生感情的说辞抛掉,这才是最好的。” 萧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难道,难道就要这般叫萧素自责下去吗?” “不,萧素未必就是自责。”一直没有说话的萧至开口说道,“或许她只是在思考这个孩子,我觉得她会让这个孩子留下来的。” 其实撒须心里面也是这么想的,萧素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只是不知道她所想的跟他们所想的理由一不一样了。 萧素心里没有多大的惊讶,也没有多大的悲伤,她只是在感慨这个孩子的出现,她缓缓摸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腹,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她知道那里有一个生命会从她的体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其实,她是想要留下来的。 她对这个孩子没有丝毫的厌恶,也没有丝毫的反感,萧素不知道为何没有,但是没有就是没有,她不会自欺欺人。 至于萧至说的那个故事,她有八分都不相信,她太了解自己了,了解有间九,了解萧素,了解她,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或许这个狗血的故事只是为了给自己腹中的孩子一个名分。 萧素嘴角微勾,“孩子,孩子你说你的来临是为了告诉我要努力活下去吗?为了你,也要努力活下去吗?” 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温度,那是她的温度也是孩子的温度,无论这是她跟谁的孩子,她都想要生下来,不为别的,她想要圆一个梦。 一个从未说出口的梦。 宥云非很早就离开她了,她也快要不记得宥云非的样子,直到七年前她亲手将宥云非制成了兵人,她才知道她的娘亲原来如此美丽。 那么她离世的时候,会不会念着自己,会不会为自己而感到悲痛。 她想要知道一个娘亲念着自己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原以为不会实现了,但是这个孩子却像是上天赐个她的一般,能圆了她的梦想。 第二天萧眭和撒须得到了萧素的答案,的确就是如同萧至说的那般,萧素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萧至看着萧素,“你真的决定好了?” “嗯。”萧素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我命不久矣,但是我却想要活着生下这个孩子,若是日后不测,还希望爹和二哥能帮我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萧眭立刻说道,“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撒须还没有放弃你呢,你自己就先放弃自己了。” 萧素莞尔一笑,“二哥,你可真迷信。” 萧眭刚想要说你和南宫诚更加迷信,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已经不知道南宫诚是谁了,她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南宫诚的了。 该说庆幸呢?还是说不幸呢? 萧素忘记了和南宫诚的记忆,哪怕给她塑造了一个极其不好的男子形象,她依旧想要将孩子生下来,可是若说是幸运,他们两个相守的时间屈指可数。 萧眭收敛了自己眼眸中情绪,“好了,你就当你二哥迷信好了,反正二哥是舍不得你这个小丫头,所以你可得给我吃的胖胖的,也不许再瞎说话了。” “知道了,二哥。” “这还差不多,若是下一次再瞎说,我就,我就将你那些话本子都没收了,看你以后用什么打发时间。” 萧素一听萧眭要没收她的话本子顿时就不乐意了,“爹,您看他,女儿都这样了,他还想着该如何欺负女儿!” 萧至淡淡一笑,“那爹罚他去书房抄录你的话本子好不好?你二哥的字可比那些江湖书生的字强多了,你看着也赏心悦目。” “爹爹这主意甚好。”萧素朝着萧眭挑了挑眉毛,“二哥可是要好好抄,我可是期待着呢。” 萧眭可所谓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不过看萧素也有了些精神,他也觉得这耍宝耍的值得,“好,那你就等着你二哥亲手抄录的话本子,看看你能读出别一番的心得?” 可是萧眭和萧至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一番无心举动发现了萧素一个惊天大秘密。 当然这个秘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三章 讨媳妇 疼,浑身上下除了疼还是疼,南宫诚很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总是觉得自己眼前像是蒙住了布叫自己无法睁开。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结果还没有触碰到眼睛就被一双手拉住了,随后他听到了一个很是陌生的声音,不过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是一个女孩子,“不要用手碰,你的眼睛受了伤,现在还不能拆绷带。” “不过你这人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还好你碰上了我,我虽然不懂内伤,但是你这外伤我还是能治一治的。” 女子唠唠叨叨,南宫诚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直到女子不再说话了,南宫诚这才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 听声音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碗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好了,我看你衣服材料昂贵,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子弟,你记得伤好之后将我这药钱给了就好。” 南宫诚下意识地看向声源的地方,结果却忘记了现在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的事情了,“你救了我?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女子快步上前仔细端详起南宫诚来,“嗯?我只会治外伤,这伤到脑子的病我可不会治啊。” “你当真不记得你是谁了吗?也不记得你从何而来吗?” 南宫诚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女子摇了摇头,“啧,你也不知道你为何会身染鲜血倒在地上是吗?” “不知道。” 南宫诚的的回答叫女子异常的苦恼,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糟了,这一次失策了,哪里成想居然捡回来一个失忆的人,这下好了,别说是药钱了,啥都搭里面了。” 南宫诚咳嗽了几声,“我不会让你白白救我的。” “哦?那你要如何还?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吗?你别以为你有点姿色就能不还钱了。”女子之前看南宫诚是越看越喜欢,现在看南宫诚是越看越心烦,自己怎么就救回来一个亏本的人呢? 这可真不符合自己行侠仗义的人设! 眼见着南宫诚半晌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将人吓到了,她咬了咬牙,“诶,算了,这钱的事情就等你伤好之后再说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女子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得,我救回来的,就叫你阿九吧,好听好记多好。” “那姑娘尊姓大名?” “你叫我阿罗就好了。”阿罗撇了撇嘴,“你别以为跟我套近乎了,我就能少收你的钱,等你伤好之后,你就算是去卖艺,你也得给我把钱还上了。” “好。” 南宫诚的冷淡叫阿罗实在是没有跟南宫诚聊天的兴趣,当时会救南宫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南宫诚长得好看,女孩子嘛,都对美的事物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再加上他那身黑袍子一看就不是俗物,哪里成想真的砸手里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阿罗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南宫诚再一次出声,“阿罗姑娘,我这眼睛何时能好?” “再有个三日吧,三日之后你的眼睛好了,其他地方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看你内伤比较严重。”阿罗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说多了,“哎,说了我也治不了,还不如赶紧治好眼睛早日离开这里才能躲过那个怪老头。” 阿罗嘟嘟囔囔地离开了,南宫诚一个人坐在石床上,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睛,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在思考自己忘记了什么,名字身份在他这里都不是很着急的事情,他似乎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忘记了,就心痛得受不了。 他特别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哪里,结果刚一站起来就又被人抓住了手腕,他还以为是阿罗去而复返,“阿罗姑娘。” “我可不是什么阿罗姑娘,小子,你这经脉伤的如此厉害,怕是这外伤治好了,也活不过半个月了。” 一个陌生且苍老的声音传进了南宫诚的耳中,他能听出来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可是这握住自己手腕大的能量却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会有的。 “敢问前辈是何人?” 老人哈哈一笑,“前辈?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不如呢,你再叫我一声师傅,我将你这内伤治好,再传给一个绝世神功,你看好不看?” 南宫诚心下一顿,这人莫不是一个疯子? 老人见南宫诚迟迟不肯回应,还以为是南宫诚瞧不起他,他立刻生起气来,“你这个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手腕一用力,南宫诚就疼的受不了,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内力,这样的举动无疑不是更加激怒老人。 老人一用力将南宫诚摔出好远,南宫诚看不见这周遭的环境,身体无力自然不是这老人的对手,不过他能听出老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他心下一想,趁着老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 那老人本来还想要收拾一番南宫诚,结果南宫诚却给自己行了拜师礼,他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我星虚也有徒弟了。” 南宫诚见自己终于捡回来一条性命,“刚刚是徒儿多有冒犯,还请师父恕罪。” 星虚将南宫诚扶起来,“好徒弟,以后师父有一个饼子吃,定会给你半个。哈哈,我星虚终于有徒弟了。” “对了,徒弟,你这眼睛是瞎了吗?” 南宫诚心下是越发地不得劲,但是此人又惹不得,他只好恭敬地回答,“不是,是外伤所致,过几日便能好。” 星虚打量了一下南宫诚,“果然是那丫头的包扎手法,诶,徒弟,你看那丫头如何?你若是喜欢,师父给你讨来做媳妇,你要不要?” 南宫诚苦笑,“师父,像您刚刚所说,徒儿命不久矣,哪里还会想些儿女情长呢?” 星虚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哎呀,有师傅呢,师父还能叫我这刚收的徒儿死不成?放心,师父会救你的,等你以后眼睛好了,你若是喜欢那丫头,师父就给你讨来做你媳妇。” 第五百零四章 无不可思 阿罗回来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千防万防的人居然跟自己的病人聊到了一起去,阿罗以为南宫诚不是自愿的,连忙上前将南宫诚拉了过来,“阿九,他不是一个好人。” 南宫诚还没有说话,星虚就先开了口,“小丫头,不过是管你要点东西,不给就算了,你怎么能在我徒弟面前污蔑我呢?” 星虚转头对南宫诚说道,“徒弟啊,你不要听这个小丫头瞎说,她就会扒瞎。” 阿罗怒气冲冲地看着星虚,“明明就是你为老不尊,要抢我的东西,如今,如今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阿罗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看向沉默的南宫诚,“刚刚他叫你什么?徒弟?你居然认了这个老家伙为师?” “阿九,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星虚冷冷一笑,随即从阿罗的手中将南宫诚拉到了身后,“你这个丫头懂什么?就他这个内伤,如果没有人替他疗伤,不出月余,便是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这个小子,再说了,他拜我为师怎么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丫头没有听过吗?” 阿罗被星虚的话一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她看着一声不出的阿九更觉得挫败,她颓废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星虚嘻嘻一笑,“丫头,你别说,你救回来的这个人甚得我的心意。” “哼。”阿罗看也不看南宫诚,似乎是生了南宫诚的气,南宫诚也不甚在意,反正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星虚走到阿罗的身边,“丫头你别气我,现在你可是在我手中,你还是考虑考虑将你那东西给我,说不定我一高兴还给你找个夫婿呢。”星虚说这话的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向南宫诚。 南宫诚自然是不知道星虚的小动作的,但是阿罗却是看了个清楚,“老不知羞!” “诶,这话是怎么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跟我这徒弟说了,如果等他眼睛好了之后若是看上你了,那我便为他做主将你许配给他。” “啊呸!”阿罗指着星虚的脸说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将东西给你的,至于你刚刚说的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想都别想!” 星虚也恼怒,他就是笑笑,“丫头现在你这么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当天傍晚的时候,南宫诚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他疼的在地上打滚,这一举动惊醒了在一旁的阿罗,她连忙将油灯点上,结果就被看到了南宫诚痛苦的模样,她连忙上前查看,“怎么了?你是哪里疼?” “眼,眼睛。” 阿罗将南宫诚眼上的绷带拆开,却惊奇地发现南宫诚眼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星虚也闻声进来一看,他也发现了南宫诚的身体特别之处,他伸手出去诊脉,结果这一诊脉他发现南宫诚体内曾经有两种蛊虫的残留,他看向南宫诚眸光越发深邃,看来他这个徒弟不简单啊。 阿罗对于南宫诚这种会自动愈合的身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愈合的伤口,为何这才一日就愈合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阿罗惊奇的事情,准确地说是南宫诚那双桃花眼眸惊艳了她的眼,她从未见过这般长相的男子,那一日将他救回来,虽然只是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能看出这个人样貌不凡,但是却从未见过他睁开眼睛的时候。 这时候南宫诚已经适应了微弱的灯光,缓缓将眼睛睁开了,他虽然能看见事物,但是还是有些模糊,他能知道在自己边上的人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应该就是自己今早认下的师父,那么那个女子便是救下自己的人了。 待疼痛完全消失,他也能完成看清楚了。 星虚朝着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徒弟,能看清楚吗?” “可以。” 星虚一拍大腿,“哎呀,我这可是捡了一个宝啊,你这身子且不说这愈合能力便是这大难不死就足够在黑市上卖出一个好价格了。” 阿罗一听连忙瞪了一眼星虚,“你这个老头这叫把人当做徒弟吗?哪里有师父想要在黑市上卖掉徒弟的?” “嘿嘿,我只是随便说一说罢了,这么好的徒弟不好好操练一番,我哪里舍得呢?”星虚看着南宫诚笑了笑,可是南宫诚却从那笑中体会出了另一种心意。 这个人不是一个好人,或许拜他为师只是权宜之策,自己还需要想办法脱离这个人的控制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目前就靠自己的这个残破的身子怕是完不成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对着星虚说道。“师父,既然我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那您是不是从明天开始就能替我重塑经脉了?” “这是自然,你是我的乖徒弟,师父一定会帮助你的。”星虚微微一笑。 可是这笑却是渗人的很,就连一旁的阿罗都感到了不对劲,她连忙拉了拉南宫诚的衣角,可南宫诚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得,这叫阿罗有些挫败。 等到星虚离开之后,阿罗再一次开口说道,“阿九,我告诉你,这星虚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中域刑罚堂的长老,刑罚堂的人为人狠辣,瞧他刚刚的样子,他必然不是真心教你的,若是,若是他使坏,你会死的。” “即使他不使坏,我若没有他的帮助,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我活不过几日了。可我还不想死。” 这个理由叫阿罗没有办法再说别的话去劝阻南宫诚,毕竟每一个都有生的权利,“好吧,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你一定要提防他害你啊。” 南宫诚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如果星虚真的想要害自己,哪里会用阴招呢?就凭他现在的模样,是个壮汉都能将自己打倒。 星虚靠在门外,以他的功力自是将阿罗说的话收入耳中,不过南宫诚所说的话倒是叫自己觉得这个游戏越发的好玩起来,原以为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落魄之人。 可是南宫诚体内曾经两种蛊虫的残留,他突然想要换种玩法了。 第五百零五章 未来不可 自从萧素怀孕的事情被传扬开来之后,萧妍就三天两头往萧素这里跑,甚至这一次还要搬去跟萧素一起住,宥云天眼巴巴地看着她,“妍儿,你真的要走吗?你真的就一点都不会想我吗?” 萧妍叹了一口气,“我从未见过一个大人会跟自己的小辈吃醋的,你就不能威武一点吗?再说了,我若是不搬过去,我也不放心。https://” “可是我也不放心你啊。” “那你就加派人手保护我和萧素,我这一次绝对不会让萧素再出任何的意外了。”萧妍的眼中是宥云天从未见过的决绝,这种决绝不是赴死的悲壮,而是一种约定的羁绊。 宥云天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抽空会去看你的。”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能抑制萧素的毒性的东西,第二件事情就是将中域尽快收入手中,我也等着木流光回来的那一天。”萧妍直勾勾地看着宥云天,“我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问木流光,到时候谁也别拦着我,如果这一次你再拦着我,我必然。” 萧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宥云天抱入怀里,“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到时候没有人会拦着你的,正好这段时日你去陪萧素宽心,你自己也宽宽心。” 萧妍看着宥云天眸中的情义,语气也软了软,“你知道就好,那我就走了。” 宥云天放开了萧妍,“好,我就不送你了,我怕我一送你就会控制不住将你扛回来,你走吧,我不看你。” 萧妍笑了笑,“好。” 自从有萧妍来陪萧素解闷之后,这姐妹二人的心情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甚至她们都能面不改色地谈论起以前的事情了,各自对不起各自,也就过去了。 现在要把握的事情是将来而不是过去。 这一日萧妍拉着萧素的手漫步在院子中,看着那漫出来的绿叶,一派欣欣向荣的场景,“小妹,你说你会生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萧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希望我能撑到他开口叫我娘亲的那一天。” 萧妍顿住步子,面对面地看着萧素,“世上无绝人之路,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或许吧。”萧素淡淡一笑,“我现在似乎能体会到我娘亲的感觉了,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还有支撑下去的理由却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了。” “大姐,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爹和娘亲离开素锦山庄,将我交给了二哥抚养,虽然那不是我的记忆,可我却能感同身受,这时候我才明白,或许真正的萧素也是渴望这种感觉的,所以她才会把生的机会留给我。” “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是如何早早忘记生命的含义的,她是笑的,可我能感觉到她是哭的。” “代替她活下去,代替她的记忆,可我却没有活成她的模样。” 萧妍紧紧地攥了攥萧素的手,似乎是在给她力量,“小妹,无论你是有间九也好,还是我们的萧素,我都想跟你说,活着才是希望,活着才能明白真相。” “大姐不希望,不希望看着你离去,失去的感觉一次就好,不需要再来一次。” 萧素回握住萧妍的手,“其实我都知道的,我也想要活下去,我还有许多的疑问还没有解决,我还有许多的愿望没有完成,我还想要亲眼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人这一生本就短暂,我还不想这么早离世。” 萧妍咬了咬嘴唇,“小妹,小妹。” 萧素拥住萧妍,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们啊,都不容易,所以不能再给自己找不开心了,我们来找点开心的事情吧。” “孩子虽然降生还早,但是我想要给她做一身衣服,以免我以后不能亲眼看见孩子留有遗憾,若是她能穿上我做的衣服,也算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一片心。” 萧妍本就感伤,被萧素这么一说更是要掉眼泪了,但是萧素的淡然却叫她更是心疼,她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跟萧素说道,“我可是记得你是最怕女红的,如今竟能主动要求,真是长进了不少。” “总是要尽一份心的。” “既然你自己开口了,那我教的时候,你可要好好学,不要半途而废。” “这自然不会。” 萧妍和萧素手拉着手渐行渐远,假山后面的人这才走了出来,这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萧素的二哥,萧眭。 另一位自然就是撒须了。 萧眭站在刚刚萧妍和萧素站定的地方,神色悲伤,“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目前还没找到能抑制萧素毒性的事情,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及时,若是没有这个孩子,萧素还指不定在外面如何拼命呢,如今能让她静下心来好好休养,也是不容易的。” “可,可我却看出她有几分认命的感觉。”萧眭紧紧地皱着眉毛。 撒须叹了一口气,“她未必是认命,不过妥协是有的,就像是她说的,她能理解宥云非当年的决定,现在我也能理解一二了。身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即将出世,若是自己的性命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便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吧。” “可是萧素和宥云非不一样,那时候宥云非是情势所迫,但是萧素不一样,她有我们,我们更能帮助她,她最起码不是孤立无援的。” “我知道。” 撒须看向远方,“即使她不是孤立无援,可是若是布局之人给我们的是一个死局,即便我们不抛下她,命运和时间也会抛弃她,这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 萧眭沉默了,他该说些什么呢?跟天斗?说的轻巧,若是人人如此厉害,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安排的。 上天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是时候天气会转晴,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什么时候离开这个繁华的人世,皆是不可预知的。 所以人无法想象,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到。 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秒。 而那个想要相见的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六章 喂蛊 “徒弟啊,今日师父就将你体内的经脉修,然后一会儿叫为师看看你适不适合为师这个功法,如果你修习的好的话,师父是有奖励给你的。手机端https://”星虚笑眯眯地说道。 南宫诚看着星虚那已经笑得不见眼睛的模样,心里一沉,不过他面上不显,“那就先谢谢师父了。” 星虚摆了摆手,“你我师徒之间何须言谢呢?你先准备一下,等一会儿来到溪边来,师父帮你。”说完之后,星虚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石屋当中只剩下南宫诚一个人,阿罗不想看见星虚的脸早早地就离开去采药了,南宫诚一个人坐在石床上发呆,他倒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是那星虚的性子让人难以琢磨,而且这刑罚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瞧着阿罗虽然不喜星虚但是当听到刑罚堂三个字的时候,身子的瑟缩他看在眼中。 那应该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组织。 他揉了揉自己又在隐隐发痛的头,难道自己以前跟刑罚堂有什么关系吗? 半柱香之后,南宫诚如约到了溪边,星虚早就在溪边等着了,只是他旁边的东西倒是叫南宫诚大吃一惊,“师父,这些东西是?” 星虚瞧了瞧自己脚边的东西,甚是不在意地说道,“这些东西可是为师花了好大功夫找来的东西,一会儿有用处的。” 南宫诚瞧着那筐子里的毒物,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他的预感就被印证了,就在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之后,星虚居然将那筐子里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倒去。 南宫诚下意识地要站起身子,结果被星虚点住了穴脉,他眼睛看着星虚,结果发现自己的哑穴也被星虚点住了,他能感受到那些毒物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那凉冰冰的触感,叫南宫诚从心里生出一丝恶寒。 星虚做完那一切之后,他无视了南宫诚的眼神,悠哉悠哉地说道,“徒弟啊,忍忍也就过去了,你身上还有一丝余毒没有清楚,如果冒然将你的经脉打通的话,怕是你会有性命之威,所以你就等一等。” 突然其中一种毒物咬住了南宫诚的皮肤,他叫也叫不出来,想要逃离也无法逃离,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黑。 星虚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哪怕南宫诚的唇色已经变成了紫色,那分明是中毒已深的征兆,可是星虚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直到阿罗从外面回来之后,她看见南宫诚一脸痛苦的模样,立刻扔下了手中的篮子跑到南宫诚身边,“这,这是怎么了?”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洒在了南宫诚身上,这才叫那些毒物慢慢散去。 她瞪着星虚,“你便是这样给他疗伤的吗?你这是要他的命!” 星虚满不在乎地说道,“徒弟所收千千,那不还是因为有师父的存在?”随即他轻轻一笑,“丫头,我瞧你挺在乎我徒弟的,不如你现在用你的蛊给他解解毒,也叫我一饱眼福?” 濒临死亡的南宫诚突然明白了星虚的所言所行是为了什么,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 阿罗看着如此小人行径的星虚,“你,你!” “诶,小丫头别生气啊,我都说了只是见一见,又不是要你送给我,你若是再不拿出来救他的话,他可能撑不过明早了。” 阿罗自是清楚现在南宫诚的身体状况,的确如同星虚所说的那般,现在的南宫诚身子本就虚弱,还被这些毒物咬坏了身子,除了自己的蛊,怕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星虚见阿罗动摇了,决定再给阿罗一剂猛的,他上前将南宫诚身上的穴道解开,能动弹的身体,能讲话的嘴巴,无一都在诱惑着南宫诚将自己的疼痛喊出来。 可是他却是硬生生地挺着,他,他不能如了星虚的愿。 阿罗岂能不知道这万毒噬心之苦,罢了,这是她救回来的人,那么她就一定要负责到底,她咬了咬牙,“让我救他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可以。”星虚答应的痛快。 “第一,你得保证在我救回来他之后将他的经脉归于正常,教他武功。” “可以。” “第二,你得保证只看不能触碰我的蛊。” “可以。” 星虚答应的太过顺畅叫阿罗有一丝疑惑,“你真的全部都答应?” “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还没有说你的第三个要求吗?如果你要是叫我教完他武功之后吧自刎,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阿罗涨红了脸,“我岂是你那种乘人之危之人?!” 星虚‘嘁’了一声,“你这第三个要求还要不要说了?我徒弟怕是要不行了。” 阿罗抱着南宫诚疼的蜷缩的身子,也知道南宫诚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可是现在她还是没有想到这第三个条件,“这样吧,这第三个条件我先想着,不过我会保证这第三个条件不会叫你做哪些叫你自刎的事情。” 星虚看了看阿罗,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南宫诚,很是痛快地再一次答道,“可以。不过小丫头,这个条件也是有期限的,三个月内如果你还是想不到的话,我可不会陪你玩一辈子。” “我知道。” 阿罗瞥了一眼星虚,星虚倒是很识相地往后面退了退,“好了,我就站在这里,不碰你的蛊。” 阿罗这才放心下来,她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茧,星虚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阿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东西扔在了南宫诚的嘴里,她手顺着南宫诚的喉咙叫他将那个东西咽了下去。 星虚快步走到阿罗面前,“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阿罗护在南宫诚身前,“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接近我也只是为了这个蛊虫,现在我将蛊虫种在了他的体内,他如果死了,那这蛊也死了,如果你想要将蛊完好的取出来,你也就不能伤害我们,因为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人会完好地将蛊取出来!” 星虚被阿罗的话气笑了,“哈哈,小丫头原以为你单纯得很,现在看来,一个人独闯江湖又能是什么善类呢?好,我不碰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激怒了我的底线,到时候我们鱼死网破不就不好看了吗?” “自然!”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七章 不想死 之后星虚真的就按照和阿罗的约定,帮助南宫诚疏通经脉,不过南宫诚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手机端https:// 阿罗见星虚迟迟不肯下手,疑惑地说道,“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星虚瞥了一眼阿罗,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南宫诚,“你真的不记得你之前做过什么?或是遭遇了什么吗?” 南宫诚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罗也瞧出了一丝不对劲,“怎么了?可是阿九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吗?” “不是,我之前以为阿九的身体是被人用外力弄伤成这个样子,但是我刚刚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皆是来自自己。” 南宫诚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旁的阿罗也不懂这些内力的事情于是忙着问道,“来自于他自己?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自己把自己弄成了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吗?” 星虚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他经脉的受损程度明显就是自己强行散去内力造成的。”星虚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你捡回来的这个小阿九怕不是一个一般人。” 阿罗看向一旁默默无言的南宫诚,她也觉得他不是一个一般人,哪里有一般人会长得这般好看的。 星虚瞧着阿罗看着南宫诚的眼神,他嘴角微勾,“不过这也不是治不了,就是麻烦了些。” “阿九,你如果真的想好叫我救你的话,那你以后即使恢复了记忆,也不能再修习你以前的内力了,我这内功与平常武功不同,我乃是天授,是为诡道。” “诡道?”南宫诚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为何他会觉得那么熟悉呢? 相比较于南宫诚的震惊,一旁的阿罗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只是知道星虚是刑罚堂的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星虚居然是修习诡道的人。 诡,自诩天道,可是,可是他们在人们的眼中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是本该消散与这个世间的人,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星虚瞧着阿罗的反应觉得甚是有趣,“怎么?这就怕了?昨日你与我论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前辈,你莫要吓她了。” 他嘴角一勾,“怎么?小阿九可是心疼了?” 南宫诚眉毛一皱,没有回答星虚的话,“前辈,这诡道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星虚说话,阿罗就走到了南宫诚面前,“你不能听他的,诡道不能修习,你若是修习了诡道,会被世人所唾弃的。” “嘁,妇人之见。诡道乃是天道,我们乃是天授,尔等凡人不懂九死一生之感,凭何论谈吾等!” 南宫诚不着痕迹地将阿罗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移开,他朝前走了几步,“前辈,我愿意修习诡道。” “怎么?你不怕那丫头所说的话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丫头说的不是假话,凡是被冠上修习诡道的人,皆是没有好名声。” “生死当前,名声不过浮云罢了。” “好!”星虚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我现在真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还有一点,你是我的徒弟,叫师父就好,不用叫前辈。” “是,师父。” 阿罗站在一旁看着南宫诚就那么答应了星虚的话,她气的跺了跺脚,跑向了一旁的溪边。 星虚笑了笑,“那丫头看样子对你心思不纯,师父还是那一句话,你若是喜欢,师父便给你做主,如何?” “生死当前,不谈情爱。” 南宫诚的冷淡在星虚的意料当中,不过他可是看得清楚,那丫头的眼睛都快要长在这位阿九身上了,看来日后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好戏可以看。 就在这个时候,星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转头看向南宫诚,“诶,徒弟,你说你,会不会在失忆前就已经成亲了啊?看你的样子早就过了及冠之年,怕是家里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不知。” 南宫诚的冷淡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不讨喜,但是星虚却不在乎,这个徒弟收的真是甚得他意啊。 “徒弟啊,师父跟你说,要修习诡道,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就是为师见自己的全部功力传授给你,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嗯。那师父就说第二种吧。” 星虚嘴角一勾,“这第二种嘛,跟第一种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将我这内力传入你的体内,不过只是一点,我内力强劲,你身体虚弱,这时候就要看你的悟性高不高了?若是在七日之内你能参透出一种比我的内力还要强劲的内力,并且成功将我在你体内的内力吞噬掉,那就算你大成,你的经脉会被你的内力重塑,你便没有姓名之忧。” 看着南宫诚无动于衷,星虚接着说道,“其实这样子修习的诡道皆不是真的诡道,真的诡道是参透这世间的法则应运而生的内力心法,不过,这个时间比较久,可能一个人一生都不会成功,而你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所以为师觉得还是第二个比较适合你。” “嗯,那就麻烦师父了。” “诶,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为师怕你撑不过来,到时候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南宫诚看着星虚淡淡一笑,“既然我自毁身子都没有死,那就说明我命不该绝,既然命不该绝,我自然要搏上一搏。” “好,好徒弟,为师就喜欢有魄力的人,为师祝你活下去。” 南宫诚点了点头,随即他转头朝着阿罗走去,他自是明白刚刚星虚跟他说这话的意思,他无非是怕自己死了,那蛊虫也随着自己的死而死亡,他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罗站在溪边提着石子,冰冷的水花溅在阿罗的裙角上,但是她好像是毫无察觉,一下接着一下继续刚刚的动作,直到南宫诚出现制止了阿罗的动作。 她抬起头看向南宫诚,“你过来做什么?莫不是在怨恨我刚刚阻拦你求生了?” “不是。” 阿罗等着南宫诚接下来的话,可是南宫诚除了那两个字以外,他便也没有多说些什么,阿罗等的着急,可是南宫诚似乎并不着急。 就在阿罗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南宫诚才将目光移向阿罗,“我若是有什么不测,请你带着我的这个香囊帮我找到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故人逝去,一切如旧。” 阿罗紧紧地攥着那香囊,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她却对南宫诚说出的话感到悲伤,“你,你难道真的,真的要相信他吗?” “我不想死。”南宫诚的目光又看向远方,似乎那里有他牵挂的人或是事物。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八章 吃因果 我,我也不想要你死。https:// 可是这是阿罗说不出来的话,她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说这句话,甚至说出这句话的她是如此的多余,她将南宫诚的香囊放在了怀中,“我知道了,可是,我希望你能挺过去。” “会的。” 若是说南宫灏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南宫诚,离开了高公公,离开了素锦山庄之后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怕就是他那从未体会到的自由了。 这种无拘无束什么都不用想的自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原来皇宫之外的天是如何的蓝,原来他的百姓平时都是这么生活的,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却活的充实。 但是南宫灏出来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恰恰相反,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他之前一直都做不好一个皇帝,甚至他觉得皇帝不该是这样的,他做不到真的冷血无情,也做不到真的宽宏大量,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是对百姓和官员最正确的事情。 那些治国之策,他可以倒背如流,可是如果这仅仅够了的话,那是不是谁都可以当这个皇帝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对于皇帝这个称呼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他盼着自己长大,也盼着被别人说自己长大,可是即便如此,即使如此,他依旧感到迷惑,这大千世界,他该如何做才能做得做好? 就在追寻这个答案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人。 他说他叫娄如青。 可是他不明白这个叫娄如青的人为何要跟着自己。 “你是不是认识南宫诚?” 南宫灏这是第三十次问娄如青这个问题了,即使娄如青不回答他,他依旧不厌其烦。 最后娄如青还是被南宫灏磨烦了,他斜了他一眼,“南宫诚话少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话多的亲戚?” “啊!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嗯,南越的皇帝南宫灏,南宫诚的侄子。”娄如青淡淡地答道。 南宫灏坐到了娄如青身边,“那下一个问题,你为何要跟着我?” “找人。” “找什么人?” “有间九的哥哥,有间霖。” “可是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有你能到西诏和南越的大帐去。” 南宫灏目瞪口呆地看着娄如青,“你,你要利用我?” “切,南宫诚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侄子?你可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当皇帝的人。” 南宫灏嘴角的笑意逐渐地淡了下去,他刚刚不过是跟娄如青闹着玩的,但是现在娄如青说的话的确有些伤心,娄如青将南宫灏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 “啧,当皇帝的人应该最先学会的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吧,你这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可不好。” 娄如青朝着南宫灏移动,“看在你是南宫诚的侄子,也就是有间霖的侄子的份上,我在这期间教教你为帝之道?不用谢我,就当做是利用你的补偿了。” 南宫灏还什么都没有说,就听见娄如青自说自话,“诶,我可还没有答应呢。” “南越现在没有主事之人,全靠着西诏王傅啸和有间霖,我要将有间霖带走,所以教你,你不能说不。”娄如青眸光一闪。 南宫灏顿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将他和娄如青之间的距离拉开。 娄如青微微一笑,“还行,知道趋利避害,不算是一个完全的废物。” “你为何要帮我?”南宫灏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蠢,而且刚刚娄如青已经说过了理由,可是南宫灏还是想要再问一句,他不明白娄如青这么做的原因,因为这实在是来的太莫名其妙了。 “因为我要利用你。”娄如青给了南宫灏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他本以为得到了这个答案的南宫灏还会问他许多问题,但是并没有,他看着南宫灏的头微微垂着,低低地应着他刚刚说的话。 娄如青嘴角的笑意微敛,看来这南越的皇帝未必就是一无是处,也是,南宫诚一手扶持的皇帝能有多差,罢了,就当做是做慈善了,万一以后南宫诚真的为了有间九殉情,那这个小皇帝可真的就要靠自己了。 自己帮他一把,也算是跟有间九朋友一场,谁也不亏欠谁的了。 娄如青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安心地调教着南宫灏。 他发现南宫灏不是什么都不会,就是那治国之策,他倒是背的顺畅,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他能回答出来,可是他却能从南宫灏身上看出一丝不对劲。 “帝王应该收敛气息和情绪,你倒是不收敛,不过你这情绪我当真是看不妥,有没有兴趣跟我说一说?” 南宫灏并没有开口搭话,娄如青不气不恼,继续说道,“这些时日的相处,我要为我第一次跟你说的话而感到抱歉,你是一个好皇帝,起码,你从未亏待你的百姓。” 南宫灏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娄如青,“你当真觉得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自然。没有人会将治国之策研究得像你一般透彻。” “那是不是你也将治国之策研究明白,你也会是一个好皇帝,每一个都会是一个好皇帝。” “不,皇帝那是龙之子,可不是谁都能相提并论的。” “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龙!”南宫灏站起来,仿佛多日来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什么龙生九子各有千秋,根本就是骗人的,我,我不是一个好皇帝!我对这个天下没有兴趣,对百姓没有兴趣,对那些尔虞我诈的官员更没有兴趣!” “我,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片净土。” 娄如青稳坐在一旁,若是他面前现在有茶的话,他一定是悠哉地悠哉地品着茶,“何为天下苍生?人为何要心怀天下?人心那么小,有时候一个人都能填满,难道当皇帝的人就可以如此贪心吗?想要天下?还想要你的百姓和臣子?” “人归于人,人却不属于人。” “你若是不在乎,不感兴趣,你为何出来,为何在此?” “若是我的存在阻拦了你的计划,那么我可以就此消失,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是南宫诚的侄子,我根本就不会在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南宫诚的妻子不是有间九的话,我可以不会理会南宫诚。” “如果我不认识有间九,那你们跟我毫无干系。” “就凭我心情不好,我就能杀了你。” 娄如青说完之后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南宫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在思考什么,“万物有因有果,因为自己所种,所以这果就得自己来吃。” 天行素锦 第五百零九章 忘记 冲撞,混乱,这种感觉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南宫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可是每一次他眼前都会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站在城墙上,好像要随着风而去,而自己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 飘飘欲仙,似要乘风归去,可是那心中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什么? 她到底是谁? 我认识她吗? 心好疼,身体好疼,头也好疼,就连灵魂都是疼的,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这一日萧妍正在陪着萧素在院子里闲逛,萧素的身子消瘦了许多,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给萧素进补都于事无补,他们都看得出来其实萧素也在勉强自己吃东西,可是这不是自己意愿吃下去的东西,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接受。 萧妍心疼地看着萧素,“小妹,你这是何必呢?” “你放心就好了,你舅舅他们已经将中域这边打理的差不多了,南越、西诏和中域的大战也不会持续多久了,我们一定能看见那些罪人伏法的,你可一定要放宽心啊。” 萧素虚弱一笑,“我知道,大姐,我都知道,可是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难得能消停下来,可惜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萧妍紧紧握着萧素的手,不,不,小妹你一定要撑过去,你还得亲眼见到南宫诚呢,要是南宫诚知道了你就这么死了,怕是这个天下也不得安宁的,所以你一定要撑住啊。 这些话,萧妍无法向萧素诉说。 就在萧妍无法开解萧素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上门来,萧妍看着慕流风和邹长青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在有间无忧那里吗?” 邹长青见萧妍提起了有间无忧,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慕流风,慕流风一言不发,最后还是邹长青开口说道,“南宫诚走后,我们的确留在了南宫诚在中域的地方,但是我们最近听说萧素出了事情,定是要过来探望一番的,不知道现在萧素如何了?” 萧妍叹了一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邹长青和慕流风大概说了说,邹长青听完皱了皱眉,“什么?封情?那南宫诚怎么办?他们可是已经大婚了,那,那那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这两个孩子怎地如此命苦?” 慕流风这时候似才缓过神来,“萧素,萧素她,她真的要不行了吗?” “心中有结,体内有毒。”萧妍想起萧素那虚弱的模样,就忍不住要泪流,她的妹妹何时如此狼狈过,哪怕,哪怕和亲西诏,她也是这世上最骄傲的小姐,可是如今还哪能看出昔日风采的一分一毫? “我知道萧素心中之结的其中一结,我与我儿来之前已经将那有间无忧处理了,我知道她与有间无忧的恩怨,虽然不是亲手了结,但是也能告慰那孩子的在天之灵。” 萧妍听罢皱了皱眉毛,“您是说那有间无忧死了?” “是,我儿亲手处理的。” 萧妍看向慕流风,怪不得慕流风如此颓态,原来是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手刃了,呵,还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几个人的情爱之路哪一个是顺顺畅畅的? 真是一步错便是步步错了。 萧妍定了定神,“这样吧,这件事情你们亲自去跟萧素说吧,这个时辰,她应该刚刚睡醒。” “那好。” 邹长青领着慕流风就往萧妍刚刚指向的方向走去,萧妍看着慕流风颓废的背影,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可怜人,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果不其然,邹长青在一处花园旁找到了萧素,她穿着白衣像极了一个仙子,邹长青刚刚踏出一步,萧素就回过头来,她点了点头,“邹伯伯。” “萧素啊,身子可还好些了?” “苟延残喘,能活就好。” 邹长青将慕流风拉了过来,“今日我们来便是要跟你说,那有间无忧已经被我们处置了,我知道你与她的恩怨,也知道十二的事情,那有间无忧的孤坟就在中域百米外的十里坡上,朝着十二的坟的方向,日日忏悔。” 提起十二,萧素又想起了那个见面不多却叫她印象深刻的小孩子,那孩子临死之前都还看着自己,她也希望再一次回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十二。 萧素敛下了眸中的情绪,“邹伯伯,我可否跟慕流风单独谈一谈?” “好。” 待邹长青走后,萧素这才抬起头看着慕流风,“是你亲手杀了她?还是她死在了你的怀里?”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区别可大了,昔日薄情,今日深情,昔日比之今日多了一丝诚心,今日比之昔日多了一份假意。”萧素淡淡一笑,“你忘不掉南宫若,放不下有间无忧,下场两得,皆不是好果。” 慕流风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将头低低地垂着。 “慕流风,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这中域浑水翻身,你还是回到南越去吧,回去便能静心,静心便懂今日所失所得。” 慕流风突然抬头看向萧素,那惨白的嘴唇无一不在昭示着萧素身体的虚弱,“你居然还有闲心管我的事情。” “初见一遇,你不也管了我的闲事?司徒瀚玉怕是自己一个人撑得辛苦,你这个做兄弟的还是去陪他比较好。” 慕流风直直地盯着萧素的眸子,“你认真的?” 萧素淡淡一笑,“我何时不认真了?” “那好,如你所愿。” 就在慕流风转身离去之际,他突然说道,“萧素,你可知南越摄政王南宫诚?” 萧素虽有疑惑,却还是答道,“略有耳闻,不曾相见。” 慕流风背对萧素勾了勾嘴角渐渐离开了萧素的视线范围之内,萧素没有看见慕流风嘴角的苦笑,也没有听见慕流风在经过转角时的轻声话语。 他说,“原来情之一字,抓心挠肺,欲罢不能也能忘得一干二净,止于四字,略有耳闻。” 慕流风走之后,萧素迟迟没有回到房间去,而是站在原地发呆,刚刚慕流风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丝试探,难道是关于那个叫南宫诚的人吗? 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说,自己把他忘记了? 第五百一十章 探索 阿罗日日夜夜都守在南宫诚的身边,看着他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最终忍不住去找了星虚,“你不去看看他吗?他万一挺不过去呢?” 星虚满不在乎地说道,“路和后果我都跟他说了,即使他不用这个方法他也没有多少活头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再说了,这可是他自己选的路,我可没有逼他。” “对了,丫头,他一定跟你说了,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叫你将他体内的蛊虫取出来是不是?看来,那小子对你也并非是冷冰冰吗?诶,你说,他若是真的大难不死,你们是不是就是同甘苦共患难的人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阿罗听不明白星虚在这里念叨什么。 星虚勾唇一笑,“你说这样的关系,你们若是成亲了,岂不是一段佳话?” “你为何这么喜欢与人做媒?” “诶,你若是嫁给我的徒弟,那你这蛊也不算是借给外人了,你也不会违背你族内的规定了是不是?” “好啊,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做梦!” 瞧着阿罗异常激动的情绪,星虚不甚在意,“哎呀,口是心非的小丫头,怕是心里早就想要嫁给翩翩少年郎了。” 阿罗见她无法跟这个不正常的星虚沟通,她快步走到南宫诚的身边看着南宫诚满头大汗,她掏出自己怀中的手帕给南宫诚擦汗。 星虚在一旁看得起劲,“这丫头还说不是呢,这都快贴人家身上了,啧啧,情之一字,害人害己啊。” 南宫诚正在奋力跟自己体内的星虚的内力作斗争,他时刻记得星虚说过的话,如果想要活下来,那么必须要战胜和吞噬星虚在自己体内的内力。 可是他现在经脉都是破碎的,怎么可能有能力去与星虚那雄厚的内力抗衡呢? 南宫诚还是在努力尝试着,可是每一次都是失败的,甚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经脉被再一次的破坏,可是每一次就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里那白衣女子现身,似乎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鼓励自己不要放弃。 他非常想要见一见那白衣女子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他想要亲口问一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想要知道她对于他来说是什么人?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是自己很重要的人,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要不然是不会出现自己的脑海里的。 南宫诚一再坚持,那白衣女子的身影被自己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之中,他忽然记起星虚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诡道被誉为天授,为何会称为天授呢? 因为他们参透了世间永恒的秘密,这世间到底什么是永恒的? 是生命? 是时间? 还是自然万物的气息? 亦或是人与人之间的吐息纳气? 它是指人还是事物? 永恒不变的道理? 那他脑海里经久不散的白衣身影是不是也是永恒的,只要他一直记得就是永恒的是不是? 那这个是什么呢? 是情吗? 他记得道家如此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本源相同,一切的脉象皆源自最初的心意。 体会到这个感受,南宫诚立刻静心凝神抱元守一,开始了最初的体内循环,他渐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星虚的内力似乎也跟着那走向慢慢被自己融合,而自己的经脉也不再像是刚刚那般疼痛了。 南宫诚知道,他是成功了。 阿罗守着南宫诚,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出南宫诚的脸色越变越好,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大半,她就知道阿九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一旁的星虚看似不在意南宫诚的生死,但是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南宫诚的动态,他瞧着不再痛苦的南宫诚,心里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这可是他的徒弟,这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诡道之人。 诡道之人想要收徒太难了,而且教人修习诡道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之事,却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深山老林居然捡到了一个宝,看来之前没有杀他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了,若是不能,日后怕是还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现在才是刚刚修习诡道的开始,他还是可以拿捏一二的。 想到这里,星虚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南宫诚的脸色,发现南宫诚的确已经步入了正轨,他对着阿罗说道,“好了,你也不必担心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你还是去弄点吃的,他一会儿定然是会饿的。” “好的。”阿罗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往林子里走去,但是走到了一半,她又折返了回来,星虚看着她,“怎么?丫头,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看着阿罗那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星虚邪邪一笑,“即使我要做些什么,你不也什么都阻止不了吗?” 阿罗立刻警惕地护在南宫诚身前,看得星虚是哭笑不得,“丫头啊,我说了,我不会动他,再说了,他都已经挺过来,已经是我星虚的徒弟,我哪里会让徒弟受伤呢?你呢,还是弄点吃的吧,一会儿天又要黑了。” 阿罗看了看还在打坐的南宫诚,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南宫诚的身边,星虚席地而坐,看着南宫诚在一旁打坐,他就在一旁闭目护法。 就像是他刚刚自己说的,既然南宫诚已经挺了过来,那便是他星虚的徒弟了,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了。 南宫诚在抱元守一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白衣女子的身影越来也清晰,甚至好像他一伸手就能将她从那高耸的城墙上拉下来。 明明心里是杂乱无序的,可是却好像也是明镜一片,因为心里除了她便是无其他,看似好像有其他,可是其他皆是因为她。 你到底是谁呢? 你会是我的谁呢?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就在此时,南宫诚感觉自己的内力到达了一个瓶颈,叫他非常想要大吼出来,这一声吼叫叫星虚都不得不捂住耳朵,他皱着眉毛看着一旁发泄的南宫诚,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这才刚刚开始,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就像是南宫诚的伤口为何会那么快愈合一般,叫人惊奇,想要探索一二。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为何 等南宫诚发泄完之后,他才发现星虚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师父,您有什么事情吗?” “啧,小子,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了,这身子,这悟性,怕是百年都难遇一个,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星虚的话在南宫诚听来真假掺着,他也就没有理会星虚,他站起身来将一旁的衣服穿上,刚刚微风拂过,身上的冷汗一激倒是觉得有些冷。 星虚看着南宫诚越发觉得好玩,“诶,徒弟,你不会是什么豪门子弟吧?比如行侠仗义被歹人所害?出门历练遭到贼子暗算?我可是听说了南越和西诏正在联合抵御中域进犯,你不会是个将军吧?” 南宫诚看向星虚,“我若是将军,那阿罗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怎么会只有我自己呢?我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师父还是不要乱猜了。” “哦?是吗?平民百姓?”星虚显然是不相信拥有这样气度的一个男子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就是南宫诚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都能看出来南宫诚不是一个一般人。 不过既然他想要做平民百姓,他这个当师父的不得成全一下徒弟? “好了,徒弟,现在你已经没有姓名之忧了,而且武功也只会越来越强劲,怕是有一天为师都可能丧命于你的手下。”星虚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着南宫诚的眼睛。 南宫诚不是一个傻子,星虚总是阴阳怪气的说话,既然他想要跟自己打哑谜,自己自然是要成全的,“师父放心,徒弟没有那么高的悟性,这没有个几十年的,徒弟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师父的。” “如此甚好,师父还能欺负欺负徒弟,找找乐趣不是?” “师父欢喜就好。” “师父自然欢喜,找到如此一个宝贝徒弟,谁人能不欢喜一二呢?”星虚眼睛微眯,脸上尽是笑容。 可是南宫诚能感受到星虚的笑意不打眼底,他淡淡一笑,“不知道师父会带我们去哪里?” “中域中殿最近甚是热闹,为师最爱凑热闹了。” 南宫诚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正好这时候阿罗从外面回来了,她手里是一些野果子,手中还提溜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她看到南宫诚醒来,欣喜若狂,快步走到南宫诚面前,“你终于醒了,可是吓死我了。” “无事。” 南宫诚看向阿罗手中的兔子,“这兔子是?” “啊,这兔子是我在半路上捡的,它后腿受伤了,看它可怜就带回来了,我看能不能给它包扎一下。” 南宫诚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 星虚看着这二人的互动,觉得甚是有趣,南宫诚虽然冷了些,但是阿罗热情啊,这性格互补,多好啊。 “哎呀,你们就别在那里眉目传情了,赶紧将那果子洗干净送上来,都快要饿死了。” 南宫诚淡淡地瞥了一眼星虚,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阿罗一个人在原地站着,她痴痴地看着南宫诚的背影,他是不是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星虚的话而生气了吗? 她将手中的果子一股脑全都给了星虚,“要吃自己洗去,就会指使人!” 而她则是朝着南宫诚离开的方向追去,南宫诚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就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靠着,阿罗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南宫诚,“阿九,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你不要跟那种人生气,他只是开玩笑的。” “其实,其实我。” 还没等阿罗说完,南宫诚就看着阿罗说道,“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心里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回去。” “我,我知道了。”阿罗低垂着头轻轻应着。 南宫诚看着阿罗离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葱葱的林子,他不是感觉不到阿罗对他的热忱,要不是阿罗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真的不想与之有过多的接触。 他现在只想要找到那个一直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白衣飘飘,似我心中所爱。 外面烽火连天,打的是不可开交,自从木流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后,非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是更加的猖獗,无论会损失多少兵力,她都要大胜这场战役。 可惜她遇上的是傅啸,傅啸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领,一开始是不熟识南越的兵力布防这才有些束手束脚,可是自从娄如青将南宫灏带过来之后。 南宫灏很是大方地公开了自己的兵力布防图,傅啸自然是如虎添翼。 不过南宫灏还是给傅啸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风诺他眼睛瞎了,而且还不知所踪。” “什么?!”在场的西诏将领们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情,“这怎么可能呢?将军他,他怎么会眼瞎呢?” 傅啸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安静,他看着南宫灏说道,“孤知道,我知道他是因何如此,等此战了了,孤会去找他的。” “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出什么意外吗?或是想不开什么的?” 傅啸看向桌子上的沙盘,低声说道,“那么骄傲的人已经将自己的眼睛赔进去了,如果他想死,谁也拦不住。” 南宫灏闻言低下了头,一旁的娄如青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西诏王可知道有间霖在哪里?” “你,来找有间霖?” “是,我是有间霖在中域的朋友,哦,我也是有间九的朋友,我叫娄如青。” 傅啸一听是萧素的朋友,顿时敌意就消了大半,“原来是这样,那你可在中域看到南宫诚了?算起来,他应该在中域了。” 娄如青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比较早,萧素刚到中域的时候我便启程前往南越了,所以没有看到,不过想必他们已经重逢了吧,等这边战事一了,我们便可以一起启程去中域了。” 傅啸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对了,你要找的有间霖应该在隔壁大帐内研究战术。” 娄如青抱拳行礼,“多谢西诏王告知。” “娄公子客气了。” 娄如青顺着刚刚傅啸说的方向来到了隔壁的大帐前,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大帐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有间霖看到是娄如青也表现出异常惊奇的模样。 “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有间霖的语气叫娄如青有一丝不爽。 第五百一十二章 无差 有间霖像是没有听出娄如青语气中的不满,他倒退了几步刚想要关上门就被娄如青用手臂撑开门一下子挤了进去,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确是有间霖的性格会布置出来的地方。 “怎么?是我就那么不欢迎吗?我可是你妹妹亲口叫我来找你的。” “小九?不可能!你现在应该待在中域去帮她。” “可是我没有义务一直帮助你妹妹。” “你和她是朋友。” 娄如青邪邪一笑,“谁说的我们是朋友,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人罢了,不过我倒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 他说完就要上手去勾有间霖的肩膀,可惜被有间霖侧身躲开了。 有间霖警惕地看着他,“我今日可没有兴趣跟你胡扯乱扯,现在正是中域和南越、西诏大战的关键时刻,只要此次计划成功,就能一举歼灭中域,这样我就可以回到中域去了。” “回去做什么?回到那没有感情的中域做什么?有间霖,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恋家的人啊。”娄如青满脸讥讽地看着有间霖,似乎在等待有间霖的回答。 有间霖看也没有看娄如青,转头就看向桌子上的沙盘,“你懂得什么?你没有亲人,也无人牵挂你,你自然是不懂这其中的滋味。” “叫人牵挂的滋味吗?”娄如青转头来向有间霖看向的沙盘上,轻轻笑了笑,随即抬手将一个旗子放在了平原之处,有间霖看着娄如青的布局,一下子豁然开朗,这样子的确更加适合南越、西诏的将士们。 娄如青看着有间霖宛然一笑,“原来你有了牵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仅是智商下降,就连这魄力也变小了。如果你的牵挂不是给你带来力量,你要那累赘的牵挂做什么?!” 有间霖一声不吭研究着自己的沙盘,娄如青看不过直接将那沙盘打散了,有间霖一脸愤恨地看着娄如青,“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有间霖到底还有几分像是从前?你若是现在奋起打我几拳,我二话没有站在这里给你打,但是现在,你居然学会了讲理?真是可笑啊。” “你妹妹有间九都要蛮横几分,你到是知书达理起来了。” 有间霖皱了皱眉头,“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昔日的有间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而这样的有间霖还值不值得我去付出。” “你!”有间霖指着娄如青,“你简直就是,就是离经叛道!” “离经叛道?这个词语好啊,我觉得这个词语也适合你啊,只不过你现在收敛许多,我都快要忘记你离经叛道时候的样子,不如你再给我演示演示?”娄如青边说边走近有间霖。 有间霖看着娄如青那眸子中带着的几分认真,嘴角一勾,“我倒是忘记了,娄公子才是这世上最为离经叛道之人。” “呵,我有间霖不过一介俗人,当不得娄公子的厚爱,也当不得娄公子的玩物。我知晓我打不过娄公子,不过,这命还是能拼上一拼的。” 听到这话的娄如青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有间霖那充满了嘲弄的眼睛觉得异常刺眼,“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趣嘛,这样才对,你只有这样才让我有兴趣继续待下去,如果我不开心了,青云庄的立场那可就不一定在哪一边了。” “青云庄虽然比不得素锦山庄,但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的胆识。” 娄如青说的咬牙切齿,他岂会不知道刚刚有间霖那一番是在点自己,如果自己再不转移话题,怕是有间霖真的会与自己拼命,且不说这命拼不拼的过,就是他日回到了中域,有间九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更何况,人已经在自己面前,他们来日方长。 温水煮青蛙,总会有一天青蛙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等到醒悟的时候那就为时已晚了,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陪着有间霖等。 哪怕是这一生等待,他也不会走了他爹的老路。 娄如青嘴角微勾,他伸出手将他刚刚打散的沙盘重新归位,随便将几个旗子换了一下位置,“这样甚好,中域打败必定会回到中域,怕是那个时候的中域不姓有间也不姓木了。” “我倒是很期待木流光会是个什么样子。” “哦,对了,青客来这里了,你们可有跟他遇到?” 有间霖本来没有想理会娄如青的话,可是他刚刚说青客来到南越了,这件事情叫他有一丝疑惑,“青客?他为何来南越?” 说起正事,娄如青那可不含糊,他直接将那些时日跟青客交谈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有间霖。 有间霖听了之后,异常诧异,“青客居然会答应那种要求?不过这刑罚堂为何又退出了中殿范围,就好像是特意给我们腾出地方一样,莫不是有什么陷阱?” 有间霖想到这里又觉得没有可能,“刑罚堂做事一向是高调,而且他们还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又岂会如此放弃中殿?怕是青客没有跟你说真话。” 娄如青讥讽一笑,“那人嘴里能有几分真话,原以为木流光是那个野心大的人,没有想到这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比她还可怕的人在操纵。我一直在想,这木流光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叫青客心甘情愿为她做事十几年,现在想来,怕是木流光被人当做了前头卒,赶去送死罢了。” “如今中域之事有有间九和宥云天坐镇,我们这边也要抓紧了,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着娄如青紧锁的眉头,有间霖也觉得最近平静的太突兀了,虽然木流光拼命般的进攻但是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的确是太过反常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的,就在娄如青和有间霖谈完话的第二天,傅啸就收到了消息,南越和西诏的边境之城屡遭攻城,甚至已经有几座城池被中域拿下了。 傅啸紧紧盯着那沙盘,“终于要开始了,开始也意味着结束,我们该有个了断了!” 中域木流光,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如果你是明君,你此举便是为了造福百姓,可惜你不是,除了有与自己不配的野心外,你与一般女子别无二致。 第五百一十三章 痴念 局,已经布下了,就看有没有人要入局了。https:// 木流光看着自己面前的沙盘,她一定要在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凭什么她要死,旁人就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就在自己痛苦不堪的时候,他们却能一切如常。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 她不服! 她不信! 她绝对不会叫自己输的这般狼狈,她一定要叫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知道自己的厉害。她木流光不会输,也一定不会输,如果输了,那一定是自己时运不济,而不是自己的错。 突然木流光面前的那道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木流光许久没有见到阳光,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有间也进来了。 她冷笑几声,“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青客一定找过你了吧,你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要不然你现在求求我,我把你身上的摄魂解开如何?你只要求求我,我就放了你。” 有间也一声不吭地看着木流光,在木流光看来,有间也那双眸子里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她缓缓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有间也面前,她一把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你来不就是看我的笑话吗?来啊,看啊,看啊之后,我们一起死啊!” “有间也,你怕不怕死,呵,呵呵,你不怕死,你却怕跟我一起死,对不对?” “你恨我,你恨我,你恨我害了宥云非,你恨不得杀了我,对不对?” “哈哈哈,造化弄人,你我皆是棋子,你比我,比我强,我临死之前才知道我这些年像是个傻子,以为操控别人,结果被他人操纵,就连死期都是他,都是他给我订好的,你,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有间也,你现在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解了摄魂,你以后去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有间也淡淡地看着木流光,“我来的确是要你给我解了摄魂,我若是不解摄魂,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木流光听到这里讥讽一笑,“看啊,你原来啊,还是怕死啊。” 有间也不顾木流光的阴阳怪气,他继续说道,“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哪怕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离开你的掌控之中,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跟你一起死。” “我对不起宥云非,对不起我的儿子女儿,更加对不起我自己,所以你要给我解了这摄魂。” “凭什么?!”木流光倒退几步,她指着有间也破口大骂,“你有间也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给你解了摄魂,你得求着我,你得求着我!求着我,我才能给你解了这摄魂!” “我不用求你,木流光,你以为你掌控了青客,结果青客负你,你以为你诱惑了邹长青,但是邹长青弃你而去,只有我,从始至终只有我,除了我便没有其他人了。” 木流光定定地看着有间也,突然哭了出来,她哭着大笑,“哈哈哈,原,原来我木流光的一生竟然如此可笑,以为运筹帷幄,到头来是跳梁小丑,有间也,你说的对,我啊,是该给你解了这摄魂,你得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证明我的丰功伟绩,你活下去才能证明我木流光存在过的痕迹。” “我,木流光,是要受万人敬仰的。”木流光张开手臂,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感受什么,眼泪从她沟壑的脸上缓缓划过,她第一次尝到了自己眼泪的滋味,原来眼泪是苦的,是咸的,是不甘心的味道。 有间也等了一会儿,木流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一步一步走到有间也的面前,用着昔日她蛊惑的声音对有间也说道,“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会告诉你答案。” 有间也直勾勾地看着木流光的眼睛,不一会儿就陷入了呆滞的状态,木流光看着这样状态的有间也笑了笑,“你真的不怕我会骗你啊,有间也,这世上这般相信的我的人竟然会是你,真是嘲讽至极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间也也逐渐恢复了神智,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旁虚弱倒地的木流光,他刚想要俯下身子去扶木流光却被木流光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虚弱地说道,“倘若是刚才我一定叫你扶我,可是你现在跟我并无半点干系了,你走吧,也不要回中域,我能想到中域如今的光景,从我离开中域的时候,我,我就有想过这一天,人一旦孽做多了,总是担心报应,可是我不怕,我一定,一定要叫他们做我的陪葬品!” “有间也,宥云非你可以带走,但是其他兵人你不能动。” “星光是谁的人,我不想追究了,你将他也一并带走吧。他与我属实无关。” 木流光一句话接着一句话的说着,就像是在交代身后遗言一般,最后他听到她说道,“其实,萧素比我有野心,可惜她却不想着这个天下,这般人物陪我入地府也不会孤单了。” 有间也从木流光房间出来之后一直在琢磨刚刚木流光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一直在强调陪葬品的事情,她到底要了什么陪葬品,难道是萧素的命不成? 这叫有间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的确是将宥云非从这乱世中带出去,哪怕她已经变成了兵人,他也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有间也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宥云非的地方,结果刚一进去就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正在跟宥云非缠斗在一起,由于宥云非没有得到任何的指令,她只是单纯地抗拒这个黑衣人的出现。 有间也见状立刻上去帮助宥云非,宥云非像是认出了有间也身上的味道还是只是攻击黑衣人而不是攻击有间也,这叫有间也心里有一丝安慰。 那黑衣人本就对付宥云非有些吃力,现在还来了一个有间也,他想要从窗户逃出去,却被宥云非拉住了脚,宥云非变成兵人力大无穷,不知道疼痛,一个使劲就将黑衣人拉回到了地上。 就在黑衣人还想要挣扎的时候,有间也的剑已经搭上了黑衣人的脖颈,“别挣扎了,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将自己的面纱拉了下来,有间也也没有收回剑,“你为何会来此?这里可不是你寻求秘密的地方。” “我只是好奇她与其他兵人有什么不同。”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来犯 星光看着有间也身后的宥云非,“我也是只是好奇,不过有间族长为何在此?要是叫木流光知道了,怕是有间族长又少不了一顿责骂。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有间也没有管星光的冷嘲热讽,而是回头看着宥云非,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宥云非身上并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星光见此,脱口而出,“有间族长对待兵人倒是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她本是我的妻。” 星光略感意外,没有想到有间也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他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有间也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有间也看着他,“木流光已经知道你的动机不纯,你若是现在跟我走,在她还没有反悔的时候,你尚且有一丝生机。” “呵,即使她发现我动机不纯又如何?她还能杀了我吗?” 有间也定定地看着星光,“年轻人不要太狂妄自大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是不信,你自己去看。” 有间也说的实在是太过笃定,导致星光也有了一丝动摇,不过他疑惑地看着有间也,“木流光竟然能放你走?”星光之前虽然代替了有间也在木流光身边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敏锐地发现,木流光其实对于有间也还是有一份感情的,这份感情不似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寄托。 很难想象,木流光是如何放弃有间也的。 有间也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这种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走,二是留下来,你自己选吧。” “可是我还没有找我要的真相。” “你真的没有找到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只是在这里自欺欺人?我知道萧素利用你来做什么,你那些小把戏在我们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要不是木流光被萧素等人气昏了头,你当真以为你能得手吗?” 星光被有间也说的哑口无言,他微微低下头,“我只是想要亲眼看见真相。” “真相是看不见的!”有间也反驳道,“真相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旁人做出来的。” 星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有间也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刑罚堂不是一个好地方,你也不是一个好人,你又何必纠结刑罚堂能不能给你的心中带来净土呢?从你一开始答应了萧素那要求的时候,真相就已经大白于你的内心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人要学会低头和认错,你可以不跟旁人认错,但是你不能不跟自己认错!” “今日我说这些话,只是看在你是萧素找来的人,如果不是,我懒得管你,现在道理摆在你的面前,你要走还是要留,给我一个话,要不是。”有间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星光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好,我跟你走。” 边境硝烟四起,最深受迫害的人是老百姓,尤其是木流光所攻陷的城池里,那百姓简直是苦不堪言,木流光攻打了几日都未曾碰到南越大帐边上的一分一毫,这叫她异常的烦躁。 而这烦躁,她竟是用杀人来缓解。 她一日不胜利,她一日便杀城中百姓数十人。 这个消息传到了傅啸等人的耳朵里,他听见后背木流光的行径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此女子心思歹毒,居然还想要一统天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上,如今木流光此番行径,我们如今才算是扳回一城,现在中域士兵暴戾,百姓苦不堪言,现在王上出手正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若是再稍加言语,怕是王上一统天下也不是问题,到时候王上就能造福百姓了。” 傅啸看着说话那人,轻轻一笑,“哦?王副将是这般想的?那这南越又该如何呢?” 王副将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见没人这才轻声说道,“刚刚说道中域士兵暴戾,叫那南越士兵冲锋在前,我西诏的士兵在后接应,到时候一举两得,王上既有好名声也不会辜负兄弟情义。” “呵,王副将真是好谋算啊。”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替王上分忧。” 傅啸嘴角微勾,那桃花眼眸也带有了几分邪气,“王副将说这话真是叫孤心动啊,若是孤事成了,定是少不了王副将的进谏之功。” “微臣不敢邀功。” “下去吧,容孤想一想。” “是。” 傅啸待王副将走后,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傅一,去给我查一查这王副将最近都与何人接触?” “是,王上。” 傅一走后,傅二上前说道,“王上,现在风诺将军不在,军中总是有人蠢蠢欲动,这大将军的位置是不是要找人替上去,要不然总有宵小惦记。” 傅啸摇了摇头,“风诺现在依旧活着,虽然不知他身处何方,孤这个护国大将军的位置始终给他留着。” “可是风将军眼睛已经瞎了。” 提及此事,傅啸也是一声叹息,“即使风诺眼睛瞎了,他的将帅之才仍在,孤不会因此就放弃他的。再者,风诺此人认死理,当初西诏之事内力败坏,他依旧挺孤,孤就知道此人为臣,君心不忧。” “是,是属下逾越了。” 傅啸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傅二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此番中域一行,西诏内里之事乱杂,这件事情了了,自己定是要好好处理一番的,不过刚刚那王副将竟然就那么直白地挑拨西诏和南越的关系怕是有恃无恐,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可能还有后手。 “傅二,最近木流光那边还有什么其他的动向吗?” “对了,王上,昨晚子时,木流光那边有三个人出城了,不过并不是往我们这边来的。”傅二突然想起了探子说道的事情,可是刚刚给忘记了,要不是发现提及,他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起了。 最近的记性总是这般差,许是二团不在身边的缘故吧,他总觉得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床底下有耗子经过。 “三个人?可是前往了中域方向?” “也不是。” 傅啸思索了一下,也没有思索出来一个所以然,“罢了,还是先将这边的事情处理了吧,最近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叫将士们都打好精神,以防敌人来犯。” “是。”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害怕 之前娄如青跟有间霖一起修改了一下南越和西诏的兵力布防,虽是料到了这几日木流光会有所动静,却没有想到这般快。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这日一早,有间霖就收到了消息,说是木流光已经攻破了大关要往这里来了。 这南越大关可是大帐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了,这木流光是如何攻破的呢?这叫有间霖百思不得其解,正是因为木流光这快速的进攻导致有间霖和傅啸都没有准备,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木流光会逼近大帐。 有间霖看着桌子上的沙盘,严肃地说道,“如今大关被破,我们定然不能再后退半步,要不然这南越百姓怕是要流离失所,而且若是南宫诚知晓了,我们也无法交代。” “孤晓得。”傅啸突然想起了那一日王副将说的话,原来深意在此啊。 大关一开始是由南越的士兵自己守的,可是木流光的中域士兵势头太猛了,于是傅啸就派出了西诏的士兵一同守护,看来是自己的计策出了疏忽,要不然大关是不会那么容易被破的。 “此番一战,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傅啸剑指沙盘,将中域的旗子从沙盘上挑落,“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是!” 可是有间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娄如青给拉住了手腕,娄如青看着傅啸说道,“既然西诏王已经有了计划,那我等听命就是。” “有间霖,正好中域的事情上一次没有跟你说完,我们回去继续谈谈。” 其他的将领也被木流光这措手不及的进攻弄得心绪繁乱,纷纷回去先稳定君心,不一会儿这傅啸的放纵就只剩下了傅啸和王副将,傅啸冷冷地看着王副将,“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通敌卖国是什么罪名?!” 王副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言辞切切地说道,“属下这都是为了王上好啊,木流光已经成不了大器了,这功劳何不落在王上的手中,男儿志在四方,属下知晓王上也就这雄心壮志,奈何有这兄友弟恭之情,现如今南宫诚不在大帐之中,即使日后他问起,必定也不会为难王上,王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那你就放任木流光攻破大关?你可知道大关一旦破了,这大帐之后的百姓焉有完卵?” “那是南越的百姓,即使保护不好,那也是南越皇帝和摄政王殿下的事情,与王上何干?”王副将见傅啸眼色不善,他连忙往前爬了爬,“王上,属下句句是为了王上好,那南越皇帝一瞧便不是旷世明君,若不是明君,岂不是愧对百姓?” “属下知晓王上不忍心,那这些不忍心便叫属下去做,日后世人记得是王上的好,属下即使成为了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 “还望请王上恩准!” 傅啸看着地上垂头的王副将,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当真是为了孤好吗?” “属下对王上之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既然如此,那便依王副将所言吧,孤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啊。” 王副将听傅啸终于松口,眼底那一抹欣喜叫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傅啸敛了脸上的笑容,“王副将,罪人你可选择做了,便不要后悔啊。” “是,是,属下定然不会后悔。” 待王副将走后,南宫灏从后面的屏风走了出来,那天真的眼眸里染了几分猩红,“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副将啊,为何朕在朝中就遇不到这般人才呢?” 傅啸瞥了他一眼,“怎么?南越皇喜欢?喜欢的话,等这件事情了了,此人孤就送你了,如何?” “可别,君子不夺人所爱,这般‘忠心耿耿’的臣子,朕是无福消受了。”南宫灏轻轻一笑,看似天真但是这天真中怎么都透着一丝邪佞。 傅啸瞧着这个样子的南宫灏,摇了摇头,“怎么?你跟那娄如青待久了,怎地这心性都变得深不可测了?” “哈哈哈,你可是在嘲弄我吗?” 傅啸上前给了南宫灏额头一下,“小小年纪在长辈面前端乔可是要挨揍的,这要是叫南宫诚知晓了,看你这日后如何偷懒?” “傅二叔,你说这娄如青到底是何许人也?” “现友非敌,我们便不需多虑,而且这人既然是萧素放出来,自是放心,我们早日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也叫他们早日回到中域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怕是那时候才是真的太平吧。” 南宫灏疑惑地看着傅啸,“二叔,你不打算去中域找萧素吗?” 毫无意外地南宫灏又被傅啸打了一个爆栗,“先把称呼改了,那已经是你的皇婶婶了,要是叫你皇叔听见了,非得揍你不可。” “哦。” 就在此时,傅一敲门进来,半跪双手奉上一物,傅啸接过一看,眉头微皱,南宫灏异常好奇傅啸这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还没等南宫灏问,傅啸就看着他说道,“灏儿,你皇叔可能出事了。” 原来傅一在追查王副将的事情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之前南宫诚撤离的那一个树林里不对劲,于是他就派人进去探查,结果看见了南宫诚身边亲卫的尸体,个个死相凄惨,要不是那王府的影卫令牌,怕是都难以辨别。 南宫灏猛然后退,他一把抢过傅啸手中的信纸,便是练习了再久的不露声色,但是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这,这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我皇叔不会死,他一定不会死的!” 傅啸一边安抚着南宫灏,一边给了傅一一个眼神,叫他先去告知有间霖等人,这件事不是一个小事,而且有间霖还是南宫诚的大舅子,于情于理都该知道这件事情。 傅一走后,傅啸想要上前安抚南宫灏,却比南宫灏一把抓住了袖子,看着南宫灏那哀求的眼神,傅啸也是于心不忍,“灏儿,事情未必就有我们想的这般严重,许是你皇叔已经逃走了呢?” “可,可那是无执啊,我皇叔面冷,可是我却知晓,到底是多大的艰难和困境他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执和那些人变成那个样子,他,他,他可是南宫诚啊!” “是我南越的神,是要一辈子都守护我南越的神啊!” “二叔,我好怕啊,我从小到大除了皇叔只有皇叔了,若是没有皇叔,我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用?” “南宫灏!”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战 “什么?有人阻击了南宫诚?”有间霖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意外,他知晓南宫诚去中域不会走寻常之路,可是却没有想到南宫诚竟然会选择横穿那边山脉。手机端https:// 那可是禁忌之地。 娄如青倒是冷静的很,他看向傅一,“你们已经确定了那些尸体就是南宫诚侍卫的尸体吗?那尸体之中没有南宫诚的身体吗?” 傅一一一回到道,“的确是摄政王府的影卫,腰间都带着牌子,而,而且我曾经与其中一个侍卫交过手,他肋下的伤是我伤的,我记得清楚,准确无误。在其中并没有发现王爷的踪迹。” 娄如青点了点自己的下巴,“看来这青客也并非对木流光完全无情,还知道临死前给木流光找一个玩伴。” “什么意思?”有间霖不懂娄如青的话。 娄如青冷冷一笑,“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青客已经不在中域,那么他就是去找了木流光,我也说过青客此人对他人只有利用,现在木流光已经帮助他将局做好了,便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木流光在此战之后必死,而以青客那变态的性子,定是会提前告知,他们之间应该达成了什么交易,要不然青客不会对南宫诚下手的。” “为何一定是青客呢?”傅一也不懂。 娄如青眸子一冷,“这天下中除了青客能有这番能耐,我还真想不出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南宫诚和他精心培养的侍卫的一起攻击。” “青客看似大阔,实则心胸狭隘,利用木流光,利用萧素,利用萧眭和有间霖,甚至利用这场战争,他在证明自己,也在完成自己的计划。” “他说过,执棋人永远不会叫自己变成棋子,此局是他布的,他便是执棋人,而我们都是棋子。” 有间霖本就是机敏之人,这般说来,那他下一个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萧素了,他立刻拍桌而起,“不行,我等不及了,我一定要抓紧告诉萧素这件事情,若是青客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也要叫舅舅他们早做防范。” “恐怕是来不及了。” 有间霖看向娄如青,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傅一,“你们刚刚说你们发现的尸体已经死去多久了?” “怕是七日有了。” “是,是来不及了。”有间霖大脑飞速运转,到底现在能有什么办法才能叫萧素脱离危险之中呢,忽然他想起了刚刚娄如青说的青客与木流光的交易,如今可七日已过,按照青客的脚程怕是早就到了中域,但是刚刚娄如青说,青客是来通知木流光死期的,那么木流光一定是被青客杀死的,所以青客现在还在南越境地。 他眸光一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将青客留在中域。” 而另一旁傅啸将包袱递给了南宫灏,“此去一行,务必小心,我知晓我劝阻不了你,我也希望你能将南宫诚平安带回来。” “我会的,二叔,等我回来。这封信也请务必交给高公公,南越朝中的部署高公公都熟悉,等我走后,大战完毕,南越就由丞相监国,对外称我此战伤了元气,在宫中养伤,南越方面还请二叔多多照拂。” “自是应当。” 南宫灏悄无声息地离开,叫人根本就没有发觉,其实他这个皇帝在这大帐中的存在感还不如一个娄如青,这也正好随了他的意,他也可以去寻找他的皇叔了。 南宫灏前脚刚刚离开,那个王副将就带着木流光的大军抵达了大帐之前,木流光笑着看着那飞舞的两面大旗,“最终还是走到了这里。” 王副将见木流光笑的开心,立刻上前附和道,“是啊,女皇陛下洪福齐天,自有上天眷顾,打倒那些乱臣贼子定是不在话下的。” 木流光被王副将说得话哄得开心,她伸出手指挑起王副将的下巴,“没有想到西诏出人才也出会甜言蜜语的臣子啊。” “只要女皇陛下想,臣可以天天给您说,天天不重样的。” “呵,是吗?可是我啊,最不喜背叛之人。”木流光说的轻,可是还是清楚地传到了王副将的耳朵里,“您,您说什么?” 木流光手指挑改为捏,“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臣,臣叫王国。” “王国?还是亡国啊?”木流光笑了笑,随即将自己贴身的匕首插入了王副将的心脏,“真不是一个叫人听了就会开心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今日不是你亡国,就是我亡国。我已经没有耐心再陪着你们玩了,我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 她从轿子上下来,站在她中域的士兵面前,“今日一战!你们不为我,不为这天下,为的是自己的命,输了便是死!” “要赢!” “要赢!!!” “你们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生!!!” “大点声!” “为了生!!” “为了生!!!” 木流光瞧着这些人对生的渴望,随即将目光放在了面前西诏和南越的大帐前,冷冷一笑,“今日,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 随即她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了那几个兵人的眼中,她看着他们空洞的眼睛,本来他们是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兵人,可是木流光早就将摄魂练就了出另一个本领,以血驱动,献。 她看着那些恢复神采的眸子,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天下唯我,唯我天下!” “哈哈哈。” 中域兵前回荡着木流光那放肆的笑声,此刻这群士兵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傅啸披上盔甲站在大帐的最高处眺望着这那黑压压的士兵,“西诏和南越的将士们,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后是你们和我们的亲人,一旦后退,家园不保,身为男儿,若是不能保家卫国,妄为父,妄为夫,妄为子弟!” “告诉孤,南越和西诏的士兵你们为何而战?!” “为家!” “为家!!” “为家!!!” “国是大家,家是小家,若不能保国,何以保家?孤,在此跟众位将士保证,此战孤不会后退一步,直到将对面全部歼灭,若是战败,孤以血殉天,保我家国!” “战!” “战!!” “战!!!”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七章 活死人 此战被《南越宗记》称之为天雪之战。https://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此战历经五天五夜,不眠不休,一开始中域士兵节节败退,可是最后中域出现了数十个青年男子,仅仅是那数十个男子就将西诏和南越的部署全部打乱。 导致西诏和南越的损失惨重,血流百里,那本该是褐色的土地现在是一片血红。 傅啸,有间霖,娄如青,傅一,傅二还有一间与那几个不知痛觉的人缠斗在一起,竟然拿他们毫无办法,甚至自己身上还挂了许多彩。 一间看着他家主子又要被那人提刀砍中,他立刻将自己面前的人踢飞,飞身替有间霖挡了那一刀,有间霖见此机会也砍下了那人的一个手臂。 那个地方,有间霖砍了不下几次,这一次才一鼓作气将那人的手臂砍掉,看来这兵人不仅仅是没有痛觉,就连这身体也是坚硬如铁。 有间霖立刻查看一间的伤口,看见没有伤到要害,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干嘛跑过来?!” “主子有难。” 有间霖岂会不了解一间的臭脾气,他将自己的衣袍撕成条状,给一间止血,“先对付之下,尽量不要叫这些兵人近身,他们力气太大,一旦近身,我们便完全没有了优势。” “是。” 娄如青一边驱逐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边跟兵人打斗,他身上也多了几道口子,不过他还是能分出一份心思观察着有间霖的,刚刚看着有间霖死里逃生真是吓死他了,可是又看到有间霖这般对待一间,他倒是有些不爽了。 也不知道他从中域出来到底干嘛了,是给自己闲的发慌的人生找虐吗? 他吗的,这兵人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真是他吗的难缠啊。 就在娄如青抱怨的时候,他后面不知道何时又来了一个兵人,他一时不察身后被砍了一个正着,要不是他刚刚躲得快,他现在已经变成两半儿了。 他刚想要提剑反身刺去,却发现自己内力居然运用不上来了,他眼看着那刀已经要落下了,自己却无力躲开,他嘴角漫出一丝嘲讽,“果真是不能念叨,看来真是要命丧于此了。” 娄如青都要认命地闭上眼睛了,结果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娄如青!你他吗的给我认真点啊,有事不会喊吗?你他妈的居然给我闭眼睛!” 娄如青一睁开眼睛发现是有间霖替他挡下了那一刀,还没等他感动呢,有间霖使出了吃奶劲将那兵人踢开一小段距离,然后飞快地拉着娄如青往后面跑去。 兵人失去了目标就开始残害周围的士兵,他们不管此人是中域的还是西诏和南越的,只要他身边有人,通通杀掉。 有间霖看着那兵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娄如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他吗的刚刚闭眼睛干什么?等死吗?!” 没等有间霖说完,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俊颜,这一时间,有间霖竟然忘记推开自己面前的娄如青,不过还在娄如青还知道这里不是地方,他只是轻轻一点便回到了原位,“虽然知道唐突了些,但是我刚刚可是从生死之关里捡回一条命来,俗,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个就是定金。” 有间霖没有再去听娄如青说了什么,他立刻转身进入战场,他比之刚刚的保守,现在的打法可所谓之拼命,较之那些兵人也不遑多让。 娄如青则是看了一会儿,在那僻静的地方闭眼养生,调息了一番,刚刚内力用猛,气息紊乱,要不然也不会躲不开那一刀,看来接下来要小心了。 傅啸见这场上的鲜血越流越多,他一脚踢开面前的兵人朝着傅一傅二的方向汇合,“傅一傅二,你们去帮有间少主和娄公子,孤去找木流光,怕是木流光不死,这兵人不会消停。” “是,王上小心。” 傅啸点了点头,随即朝着中域的核心飞去,那里只有几个士兵在把手,傅啸很轻易地将那几个士兵解决了,随即他用剑挑开了那轿子的帘子。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木流光,木流光见到是傅啸一点都不惊奇,甚至她的脸上还挂着丝丝微笑,“西诏王,别来无恙啊。” “拜你所赐,一切都好。” 木流光缓缓从轿子中走了下来,“西诏王可是来杀我的?可惜了,西诏王杀不了我。” 傅啸邪邪一笑,“哦?你就这么有信心会有人来救你吗?” “不是,我一定会死,但是我一定不会死在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手中,我的命有人收,你们的命我来收。” “狂妄自大!孤的性命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说,孤若是把你这眼睛挑了,是不是那兵人也就停了?孤也不算是杀了你。” 木流光这才感到害怕,可是此刻傅啸的剑尖已经指向了她的眼睛,“不,你不能这样做。” 傅啸冷冷一笑,“这个游戏可不是你定的规则,现在是孤在玩,你没有资格说不。”傅啸的剑干脆利落地划开了木流光的脖子,鲜血霎时间冒了出来,“放心,这点血你还死不了。” “玩弄人性命的感觉真的叫你这般愉快吗?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不,不,你不能杀我,青客不会放过你的。” “孤说了,孤不会杀你,孤只是想要挑了你的眼睛而已。” 就在傅啸要动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家伙一下子将傅啸撞到在地,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傅啸一边挣扎一边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用剑柄磕在那人头上,发生他根本毫无知觉,傅啸这才明白,原来这也是一个兵人,可是这个兵人似乎与其中的兵人不同,这眼睛虽然并不灵动,但是却能看出是一个活人。 就在傅啸要被掐到窒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拉开那兵人,傅啸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那两人,“你们到底是谁?” 娄如青刚刚看着傅啸这边情况似乎不对,立刻赶来支援,可是却没有想到遇见了熟人,“陈大哥?你们为何在此?令弟这是?”娄如青将目光放在刚刚掐傅啸的人身上,似乎这人情况不太对。 傅啸倚着剑站了起来,“娄公子,小心那人,他也是兵人!” “兵人?”娄如青震惊地看着陈彪,“你弟弟居然是兵人?” “他不是!” 陈彪立刻出言说道,“娄公子,他不是,他不是,我找那小姐了,她说,她说这是活死人,会依据血液的味道找到主人,替她杀人。” “是我的错,如果我听了那小姐的话,我弟弟就不会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怪物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八章 装作 “活死人?”傅啸还没有想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看着那人震开了陈彪的束缚,护在了木流光身前。https:// 娄如青和傅啸对视一眼,立刻飞身上前,娄如青率先吸引了陈虎的注意力,而傅啸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将木流光的眼睛挑瞎了,木流光捂着自己的眼睛在地上哀嚎着。 而另一边陈虎因为木流光的血液变得更加兴奋,他开始疯狂地攻击娄如青,娄如青本就受伤,陈虎还不是泛泛之辈,他似乎还懂得运用自己体内的内力。 娄如青一时不察被他打中了胸口,向后仰去。 他以为自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他回头看去,竟是有间霖,“你,怎么。” “别说话,先把这个家伙解决掉。” 有间霖话音刚落,他跟一间就朝着陈虎袭去,但是陈虎已经具有了活死人的特征,现在是不惧疼痛,也不知疼痛是何物。 他避也不避地迎上有间霖和一间的招数,他还能空出一只手朝着有间霖胸口袭去,一间见状只好将自己的内力撤回去给有间霖抵挡住那一击。 可是没有了一间的加持,本就是体力不支的有间霖更加不是现在发狂的陈虎的对手,他一下子被陈虎震飞,紧接着一间也被陈虎的内力所弹开。 傅啸看着这一幕,甚是疑惑,他将陈彪拉到自己的身边,“这活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萧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以血驱动。”陈彪仅仅是说了四个字,傅啸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在素锦山庄见到了那个女孩子。 她似乎,傅啸紧紧皱着眉头,对着娄如青和有间霖喊道,“这人我们耗不过,现在尽量将木流光带走!” 有间霖和娄如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朝着木流光飞去,而与此同时,傅啸也朝着陈虎飞去,既然要带走木流光,就得牵制住这个家伙。 那边的兵人因为木流光的眼睛被毁,摄魂的功效也就不在了,傅一和傅二一下子就腾出了手,纷纷赶来帮助傅啸,三人跟陈虎缠斗在一起,陈虎丝毫不落下风。 傅二再一次被陈虎弹开,他‘啐’了一下,“这玩意儿还能称之为人吗?这简直是怪物啊!” 傅一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了过来,“小心点,我们现在是帮助王上牵制住他,这家伙力气可是真的大啊!” 傅啸看着陈虎,忽然他感觉自己身后冷风一凛,他快速躲过,就看见那陈彪拿着剑站在自己身后,“你要做什么?” “你们不能杀他!” 陈彪虽然不敢接近陈虎,但是他却在干扰着傅一和傅二之间的默契还有傅啸的攻势,陈彪也不伤害这三人,只是一直在干扰。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现在如此紧急的时刻呢。 傅一给了傅二一个眼神,傅二瞬间就领会了傅一的意思,他抽身来到陈彪的面前,阻止了陈彪接下来的动作,陈彪焦急,他一心只想要摆脱傅二的纠缠。 他越是心急,这手中的招式就越来越乱,傅二很是轻松就能招架住,“怎么?现在也知道你刚刚纠缠我们,我们有多烦恼了?” “你们不能杀他!” “我们杀不了他。”傅二这说的是实话,他们三个人顶多是牵制一下,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能杀了他呢? 陈彪大喊道,“你们要是将木流光杀了,他也就活不成了!”随即他一脚踹开傅二,朝着木流光的方向飞去。 本来有间霖和有间霖已经抓住了木流光,可是木流光不知道手中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导致有间霖和娄如青眼前短暂的失明,他们刚恢复视力就听到一旁男子的大喊。 等有间霖完全看见的时候,他就看到娄如青在面前,他的视线下移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一把搂住娄如青,娄如青肚子上的伤口还在冒血。 有间霖搂着娄如青的后背,发现自己的手中也是一片黏腻,入目便是满眼的红色,“娄,娄如青,你,你还好吗?” 陈彪见自己的一剑刺中了娄如青,他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咬了咬牙将倒在地上的木流光拉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 木流光哪里还会反抗呢?立刻点了点头,陈彪见她满脸是血,异常嫌弃,可是他也知道正是这流动的生活的鲜血才延续了自己弟弟的生命。 娄如青大口喘着气,“我,我没事,这点小伤还,还死不了。” “你,你这哪里是小伤?娄如青,你等着,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去找军医,一定会好的,会好的。” 有间霖用手捂住娄如青的伤口,可是那鲜血就像是小泉的泉眼一般,一直在往外面冒血,无论有间霖怎么按压都止不住娄如青伤口的血,他知道,如果再不止血,就没有以后了。 他猩红的双眼似是感动了娄如青,娄如青扯了扯嘴角,“我,我刚刚才说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可是没有想到我竟是一命还一命,也行,不算亏了。” “咳咳。” “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这伤死不死人,还能不知晓吗?”娄如青笑了笑,“我这不良的心思,看来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收了我。” “咳咳,你家小九说的对,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求来也未必快乐。” 娄如青眼前如同走马观花,他记起了之前临走之前萧素在他耳边说的话,她说,无人能阻你,可这时间与性命最是弄人。 “娄如青!” “啊!!!” “其实啊,我的心思正的很。”娄如青的眼睛一直看着有间霖,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你怕是不信我,无妨,什么都没有了。” “你给我清醒着,老子还有那么多的帐没有跟你算呢!你他吗要是敢死!老子就将青云庄血洗了!” “与我无关。”除你之外。 眼眸渐渐失了神彩,不只是一双眼睛,是两双眼睛。 有间霖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眼睛,手上那滚烫的温度好似给了他一种错觉,他还没有死,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最后只是笑了笑。 “喂,你在开玩笑吧。” “我死了你都不可能死的。” “当初可是将我抛在深山老林里,你忘了?” “诶,地上凉,别睡了。” “你要装也可以,别装太久啊。”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一十九章 钉骨 木流光被陈彪拖着走,她的眼睛已经被傅啸挑瞎了,她再也看不见了,可是她知道,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哀嚎声,那是中域士兵的哀嚎声,她知道自己会失败,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失败如此彻底。https://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风在耳边吹过,似是低喃,又似是嘲笑一般,大雪为这一场血红色的战斗盖上了最后的帷幕。 木流光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挣脱了陈彪的牵制,她不知道方向,只是往后面退了退,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陈彪看着木流光身后那万丈悬崖,身子一顿,“你快过来,那里是悬崖!” 木流光抹去自己脸上的血污,指着那声源处,“我不识得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我的性命早就注定了结局,我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陈彪咬了咬牙,“你先过来,你不要再往后退了!” 木流光顿住了脚步,不是因为她自己停住了身子,而是有人将她从悬崖边上带离。 大雪悄悄落在有间霖的发间,大片的雪花好似是为那已经归去的人一种祭奠,像是一种仪式,来表达自己心中最不可思议的感情。 傅啸和一间还有傅一,傅二解决了自己面前的事情,来到有间霖面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间上前看着有间霖那颓废的模样,记忆中除了在有间霖找到有间九之后是无力的神情,这还是头一次。 “主子。” 有间霖抱着娄如青的身子,似是没有听到一间的呼唤,过了许久,他才释然一笑,“这场仗,我们胜了。” “可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一间,你可知道我现在心中所想?” “我千算万算,却从未想到今时今日有一人会拼了性命来救我。” 他抱着娄如青缓缓站起身,嘴角是一间熟悉不过的笑容,也是叫他胆寒的笑容,“传我令,遇木流光和那男子,五马分尸,焚咒噬魂!” “我要叫他们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叫他们的灵魂钉在那忏悔碑上生生世世!” 一间皱了皱眉头,“是!” 有间霖将娄如青放到了一间的身边,看着旁边那因为远离了木流光而颓靡的陈虎,他莞尔一笑,低下身子拿起了自己的配剑,一步一步朝着那人走去,剑尖在地上那薄薄的白雪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迹。 “世人皆不会求死,我倒是好奇你这活死人,该如何求死呢?” 陈虎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心智,自是听不懂有间霖的话,有间霖嘴角笑意越深,“听不懂啊,没有关系,你看我做就好了。” 陈虎的身子经过改造之后已经是坚不可摧了,有间霖重重地划上一剑,似乎对陈虎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陈虎甚至连痛觉都没有,他只是因为离开了木流光血液的指引越发有些迷茫。 “哦,原来你的皮这般硬呢?”有间霖话音刚落,他一剑接着刺去,快到叫旁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没有人知道有间霖到底刺了多少剑,傅啸在一旁皱着眉头,傅一看着那时不时常飞出的血肉,有些担忧,“王上,有间公子这是。” 傅啸摆了摆手,“罢了,随他去吧。” “一间,你在这里守好你的主子,我们去追木流光。” 一间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西诏王了。” “客气了。” 傅啸和傅一,傅二飞身而走,陈彪带着那个伤号自然是走不远的,更何况他们刚刚离开的方向似乎是一条死路,这也是为什么傅啸不着急去追的原因。 相比较已经是牢中的猎物,自然是自己这边的活人更加重要。 木流光本来应该掉下悬崖,却被一个女子给拎了回来,木流光不知道她身边的女子到底是谁,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青客身边的人。 “你到底是谁?” 武罗冷冷地看着她,“带你回中域的人。” “你是有间九的人?” 武罗没有再回答木流光的问题,陈彪在一旁看着,刚刚还吊着一口气,而后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掉了一口气,他看着武罗,总觉得这个女子跟自己目标有冲,“敢问女侠要木流光有何用?” “自然是去赎罪。”武罗看着陈彪,她一眼就认出了陈彪是中域的那个被召集出来的人,“劝你识相点,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如若不然,一会儿连你一块杀了!” 陈彪一听到杀这个字,顿时紧张起来,如果这个女子是来杀木流光的话,那自己的弟弟岂不是也要死在这里?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岂能叫自己的弟弟还是这样死掉? 陈彪打定了主意,眼睛一瞥,随手抓了一把石头往武罗身上撇去,“女侠对不住了,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武罗一时间被沙子迷住了眼睛,手一松就被陈彪瞅准时机将木流光从她手中给拉走了,可是就在陈彪要带木流光走的时候,却发现木流光怎么拉都拉不走了,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傅啸。 他下意识地将手一松,环顾四周寻找他的弟弟。 “我弟弟呢?” 傅啸淡淡一笑,“你如果要带走木流光只是为了让你弟弟活命的话,那你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弟弟已经不在了。” “这,这不可能!你们明明都奈何不了他的!” “如果你不将木流光带走的话,是这样的。” 陈彪木然地跪在地上,哀嚎着,“啊!是我害了你啊!” 傅啸不在去管陈彪,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再说了,这个人的命已经被有间霖预定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木流光,木流光在听到傅啸的声音之后就要想要逃离,可是她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傅啸对于木流光那无所谓的挣扎,嘲讽一笑,“怎么了?流光夫人?现在怎么怕了呢?孤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木流光转头看着他,虽然看不见傅啸的脸,可是她却能听出傅啸话中的讥讽之意,她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以为你找到我,你就成功了吗?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在你们手中的!” “或许吧。孤一点都不在乎你是不是死在孤的手中,孤只是在等,等青客什么时候杀了你,孤只是来为你收尸的,刚刚有间少主可是发话了,要将你的尸体五马分尸,将你的血肉钉在忏悔碑上日日忏悔,叫你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章 足矣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你配吗?”傅啸一把捏住了木流光的下巴,“就是你,就是你,叫我等家园不得圆满,就是你,叫我兄弟亲朋少年受苦,就是你,野心强大却为了他人做嫁衣,你心有不甘,却叫天下不宁!” “你死后所受的苦,皆是你身前所欠!” 木流光甚至瑟缩了一下,傅啸的手指逐渐用力,“别怕,你该是庆幸,你是死后才会遭到五马分尸。https://” “青客,你若是再不出来,孤怕孤一个用力,就将那她杀了,届时,你可别怪孤多管闲事!” 武罗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她站在了傅啸那一边,看着那悬崖边,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出来,果不其然,他们看见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悬崖下边慢慢朝着他们爬了过来。 武罗见状拿起了自己萧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起来,很快那些虫子就慢慢消了下去,傅啸看着武罗,顿时了然,“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歪倒正着,还是神机妙算。” 武罗自然是知道傅啸说的是谁,她现在也开始怀疑这有间九是不是拥有天眼,什么都能料事如神。 一阵青雾散去,青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他直勾勾地看着武罗,随即勾唇一笑,“要说蛊惑人心,有间九若是排第一,我可不敢说第二。” 半是嘲讽,半是自嘲的语气叫傅啸听起来异常的不舒服,“孤还以为青客大人不会出现了呢,孤差一点就替你将事情做了。” 青客的衣袍随风微微摆动,他慢慢靠近傅啸等人,武罗一下子拦在了青客的面前,“她说了,她要在中域里看见活的木流光。” “哦?”青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武罗,我可不记得你与我有谈条件的机会。” “她说了,如果她见不到活的木流光,那么下一个,便是你。” “棋子要跳出棋局,若是以往,我定然笑她自不量力,可是这个人换成了有间九,我不得不思量一下。” 武罗见青客松口了,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还真不知道有间九为何叫自己给青客带这样的话,现在的青客是她见了都要害怕的。 可是青客刚说完,看着武罗那轻松的表情,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掐住了武罗的脖子,“蠢货就是蠢货,有间九不杀你,是因为你不值得她动手。” “自己送上门来的东西,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猜萧素是叫你蛊惑木流光回来,可是你却在此坐收渔翁之利,自己找死便是谁也救不了!” 青客手指一个用力,刚刚还在挣扎的武罗顿时没有了声息,他大手一张,武罗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他看向傅啸,“我今日可以不杀木流光,但是你要告诉萧素,木流光这条命可是用南宫诚这条命换来的。” “木流光不死,那南宫诚就不得不死了。” 傅啸还没等张口询问,青客就又伴随着一阵青雾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傅啸掐住木流光的脖子,“告诉孤,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之前向青客要了愿望,我说,我说,即使我死,也要萧素和南宫诚陪葬!” “哈哈哈,我死,南宫诚活,我活,南宫诚死!” “哈哈,现在南宫诚死了,所以我活了!” 傅啸一个用劲将木流光摔在一旁,“傅一,将她看好了,我们明日前往中域!” “傅二,你就留在这里处理这些事情,务必要将伤兵安顿好,风诺也要抓紧寻找,一旦有消息立刻向孤禀报。” 傅一上前说道,“王上,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我们并不前往中域吗?这西诏和南越都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我怕有贼心之人恐会生乱。” “西诏有夏贵妃,南越有丞相,乱不了!” 傅一见傅啸去意已决,便也不再说什么,他只是知晓王上和南宫诚兄弟情深,现在得知了南宫诚很有可能出事的消息,王上定是坐不住的。 南宫诚出事,他这个做兄弟的人怎么也坐不住了,他一定要亲眼看着南宫诚平安,才能了却心中一件大事。 傅啸压着木流光回去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新的血液再一次覆盖住了白色的雪,有间霖立剑站在一旁,而陈虎早就成为了一摊肉泥。 傅啸忍住作呕的冲动,将木流光扔在了有间霖面前,“现在还不能杀她,等到了中域,一切有了结果,她就能随你处置了。” 有间霖将剑撇在了一边,他蹲下身子与木流光平齐,“木流光,我定叫你知道知道我这些年来研究的刑罚之术,保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间霖笑着站起身,从一间怀中抱起了娄如青,“明日启程给我准备一个轿子,我要带着娄如青一起回去。” “是,主子。” 有间霖抱着娄如青越走越远,傅啸将木流光交给了一间,“看好了,莫要丢了。” 一间捡起了有间霖的配剑拖着木流光朝着傅啸躬身一礼,随即离开了这个可怕之地。 傅一看着满目疮痍,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王上,如今百废待兴,您真的要弃下西诏去中域吗?” “孤知道你要说些什么,这天下在孤看来远没有一个兄弟来的重要,若是孤以后孤孤单单在这天下之中行走,怕是孤也要不久矣。” 傅一和傅二听此话,立刻跪了下去,“是属下失言,还望王上莫要再说此话了。” “罢了,你们起来吧,孤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是。” “是。” 傅啸从平地看向那城池的高地,这天下算是守住了,可是这人心能不能守住就要看他们了,他万分祈祷,为求南宫诚平安,萧素长命。 原本对于南宫诚那一点点的嫉妒也随着今天的事情化为飞灰,他承认自己的私心,甚至是承认自己的不堪,哪怕自己的小心思。 可是见到萧素和那个之后,这些不堪和小心思都被他压了下去,人心难测,哪怕是知道,他也被蛊惑过,他所做的一切不能说是全部为了他们好,其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而现在,他只想见到平安的他们足矣。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一章 遇见 南宫灏一开始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南宫诚,他进入到了那片山脉,找到了之前傅一来报的地方,尸体虽然被人移走了,但是这里的痕迹还留着。 南宫灏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里的确没有特别的打斗痕迹,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法避免的麻烦一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毙命。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旁边树上的金线,他上前查看,突然他欣喜如狂,他终于找到了有关于南宫诚的一丝痕迹,这金线是皇宫的特供,尤其是南宫诚喜爱玄衣,但是玄衣太过单调,所以宫中的御衣房就在南宫诚的衣服中加入了这种金丝。 南宫灏拿起那金丝,顺着那个方向找去,他偶尔会在地上找到金丝,但是越走越叫他心慌,这里实在是不像是有人的地方,就在他失神的时候,他脚底一滑,脑袋磕在了木头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南宫诚经过筋骨的改造之后,他修习内力的速度比之常人不是快了一星半点儿,尤其是在星虚的指导之后,南宫诚的进步简直不能用人来赞叹了。 星虚是越看越喜欢南宫诚,但是这种喜欢的同时也不排斥忧虑,南宫诚毕竟不跟他一条心啊,万一哪一天南宫诚真的将他杀了,怕是自己到时候是真的打不过南宫诚。 他想要下毒,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擅长用蛊和毒的小妮子,他根本无从下手。 星虚的接二连三的叹息终于引起了南宫诚的注意,他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师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星虚瞪了一眼南宫诚,“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学的这么快,为师有什么愁的?” “师父是在害怕我以后大成会伤害您?您虽然之前不仁不义,但是这段日子您的所作所为,我是看在眼中的,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好便是好,坏便是坏。” 星虚听了这话,更加忧愁,半分心情都提不起来,“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害怕啊。” 南宫诚摇了摇头,反正他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星虚自己的事情了。 就在星虚怎么思考再一次跟南宫诚解释一下他的忧愁的时候,阿罗带着一个人回来了,星虚立马跳了出去,查看阿罗搀回来的这个人。 “哎呦,丫头,这般标志的男儿你都是在哪里找来的?你告诉我,我也去找一找,这样说不定我还能在黑市上发一笔财。” 阿罗瞪了他一眼,便没有继续回话,而是将那男子搀扶回到屋子里,放在了之前南宫诚躺过的床上,“哎,我在之前捡到阿九的地方又捡到了一个。” 说罢,阿罗看向阿九,“你不会介意他睡你的床吧。” 南宫诚摇了摇头,“本就是你的地方,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 南宫灏看了床上的男孩一眼,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些画面,零零散散拼凑不出来一幅完整的画面,他决定去外面透透气。 小溪因为突如其来的寒凉表面结了冰,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去触碰那薄薄的冰层,寒冷从指间传到大脑,失忆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藏有什么事情,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不过今日见到了那个躺着的男子,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窃喜,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或许他知道自己是谁,又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宫诚在溪边待到了天黑,等他回去的时候,那男子已经醒来了,正在吃药。 他抬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南宫诚,手中的药碗一下打翻在地,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飞扑到南宫诚的怀里,带着哭腔的说道,“叔,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可吓死我了!” “叔?你说我是你叔?”南宫诚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子,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南宫灏见南宫诚不认自己,觉得甚是意外,“叔?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灏儿啊?是你从小带到大的灏儿啊?” “叔,您别吓我啊,他们在林中找到了无执的尸体,他们告诉我,您可能遭遇不测,我这才来找您,您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南宫诚脑海里此刻如同走马观花一般,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的记忆片段,他似是看见了一个男子被分尸的样子,看见了那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还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似是在嘲弄自己的无知和弱小。 “啊!”南宫诚捂着自己的头,“好疼!” 阿罗和星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南宫诚蹲在地上拼命拼命地打着自己的头部,阿罗一把将南宫灏推开,将南宫诚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星虚则是打量着南宫灏,南宫灏也任由他打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对我叔做了什么?” “哈?你说我徒弟是你叔,有证据吗?” “那是我亲叔,要什么证据!”南宫灏看着星虚吊儿郎当的样子,便没有再在意,他走到南宫诚身边,阿罗此刻对南宫灏没有丝毫的好脸色,“你离阿九远一点!” 南宫灏毫不客气地说道,“是我劝你离我叔远一点!我叔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莫要上前凑上去!”南宫灏说完将阿罗从南宫诚身边拉开。 看着南宫诚神志不清的样子,南宫灏自然是心疼的,不过他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这个叔叔对什么都是无感的,除了自己的婶婶。 “叔,叔,您看着我,您想不想知道婶婶的事情,您还记得婶婶是谁吗?是萧素啊,她还等着您去找她呢?” 就在阿罗以为南宫灏是痴人做梦的时候,这种话怎么可能安抚住一个已经失忆的人呢?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南宫诚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灏,“婶婶?我要,我要知道婶婶的事情。” 南宫灏笑了笑,他就知道萧素在南宫诚心目中是无法替代的存在,“叔,婶婶在中域啊,婶婶在中殿啊,叔,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婶婶的大婚在什么地方?” 南宫诚捂着发痛的额头,阿罗在一旁不忍,对着南宫灏说道,“就算是你这个方法有效,也不能一开始就这么逼他,他会受不住的!” 南宫灏猛然看向阿罗,“你知道什么?你了解他吗?若是想不起来对他来说才是最受不了的!” 。 第五百二十二章 纳妾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诚突然出声,“素,素锦山庄。” 说完这话的南宫诚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般,他捂着的头往墙上撞去,似是要缓解自己的疼痛,南宫灏拼命地安抚,“叔,叔,你一定要停住,婶婶还在等着你,你忘了吗?你不能忘记婶婶啊!” “啊!”南宫诚一下子挣脱了南宫灏的束缚,眼瞅着就要撞上石墙了,南宫灏大喊出声,“萧素命不久矣,你难道也要随她而去吗?!” 星虚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可是南宫诚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停在了原地。 他缓缓转过头来,猩红的双眼看着南宫灏,“灏儿?” 南宫灏欣喜若狂,他上前抱住南宫诚,“叔,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二叔,二叔自己一个人苦苦撑着,我自己,自己一个人来寻你,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南宫诚摸了摸南宫灏的脑袋,“只此一次如此放肆,下一次。” 没等南宫诚说完,南宫灏就自己从南宫诚的怀里退出来,“没有下一次了,叔,我不敢下一次了。” 南宫诚就在刚刚恢复了所以的记忆,就像是南宫灏说的,他这个人的唯一的弱点就是萧素了,萧素的命是他这一辈子的痛,是自己不敢言的懦弱。 恢复了记忆的南宫诚叫阿罗有一种不敢接近的气势,再加上得知他已经在家成亲了,这芳心她早已经暗许,如今怕是没有回应了。 阿罗扯了扯嘴角,“恢复了记忆就好,就好。” 南宫诚看也没有看她,他径直走向星虚面前,“刑罚堂的大长老星虚?亦是诡道之人?” “正是,怎么?徒弟恢复了记忆,就要吓人灭口吗?” 南宫诚淡淡一笑,“自是不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使师父做了什么,当徒弟的不得受着吗?之前师父说,要去中域?好巧,我也要去中域,一起?” 星虚摇了摇头,“徒弟贵气不凡,啧,我这个当师父的甚是自卑啊,怕是不是一路人啊。” 阿罗听到这话,在一旁咬了咬嘴唇,她自是能看出南宫诚的气势不凡,怕是一般人家养不出如此出色优秀的人,自己不过是小名小族怕是配不上此等人,更何况人家已经娶妻了。 “师父可认识一个叫青客的?据我所知,他也是天道之人。” “狗屁!”星虚想也没有想就爆了粗口,“那种人,还好意思叫做天道之人?他明明是窃取了我师父的修为,简直是大言不惭!” 南宫诚似是想起了什么,“你师父可是在望断天涯下修习?” “是。” 星虚看向南宫诚,“你到底是谁?能知道青客,能知道望断天涯?你到底是谁?!” “南越摄政王南宫诚。” 星虚不是没有听说刑罚堂和中域还有南越闹出的闹剧,如今这正主就在自己面前,属实是有一些不可置信,“原来是摄政王殿下,那我这些时日对你所作所为,你岂不是要报复回来?” “本王说过了,本王懂是非黑白,你救了本王,本王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不过日后嘛,还得看师父的表现了。” 这裸的威胁叫星虚是有苦说不出来,这徒弟是自己教出来的,怕是在有些时日,他就打不过这个徒弟了,真真是憋屈啊! “这是自然,自然。”即使憋屈,这该说的马屁话还得继续说。 南宫诚看向南宫灏,“傅啸那边怎么样了?” 南宫灏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两军刚刚对上,现在算算时间,怕是要结束了,二叔说了,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 他点了点头,“傅啸的话的确可信,那我就去中殿等着他们。” “好。”南宫灏刚刚附和,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他皇叔的话中的漏洞,“等等,叔,您刚刚说,你去中殿等他们?那我呢?” “回去主持大局。” “凭什么!” “就凭你是南越的皇帝!若是今日不是你在此,若是你在旁处,我定然是打断了你的腿,将你跟那龙椅牢牢地绑在一起!你从素锦山庄离开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 南宫灏顿时没了声息,他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家皇叔直接就将自己的后路断掉了。 “哦,知道了。” 等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南宫诚这才看向阿罗,“这些时日来多谢姑娘的照顾,还请姑娘将荷包还给我,这是我家娘子所赠,自是不敢再给旁人。” 阿罗紧紧地攥着拳头,就是没有动作,那荷包就在自己的衣襟前面,可是她就是不想给南宫诚,之前还想着这荷包若是南宫诚不要回去,自己也能留作一个念想。 可是现在他说,那是他娘子给她的东西,可,可她还是舍不得。 南宫诚如何能不知道阿罗的心思呢?旁人对他有心思,他皆当做看不见,可是阿罗到底不同,她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也是要客气些的。 “还请姑娘将荷包还给我。” 阿罗咬了咬嘴唇,“你当真如此喜欢你家娘子?” “自然,当今世上,唯有她一人,可随我不离不弃,知我心意。” “王爷至尊,娶妻娶贤,纳妾立色,我知我不贤惠,不可为王爷之妻,但愿为王爷之妾,侍候王爷左右,还请王爷成。妾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王爷如何报答救命之恩,只求这个条件。”阿罗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一副要逼迫南宫诚就范的样子。 南宫诚淡淡地看着阿罗,也不言语。 倒是一旁的南宫灏看不下去了,“你这个小姑娘,如此不知道自重呢?哪里有人会拿着这救命之恩要挟人拿你做妾的道理?且不说你这个人如何,便是你刚刚所说的纳妾立色,你便也不过关,你可知道我那婶婶是仙女之姿,哪是你这般人能比得上的?” “你若是要大富大贵,且不说我叔答不答应你,我这个做侄儿的也能应允你,你可莫要因小失大啊。” 阿罗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良久她才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成为王爷的妾,我只做王爷的妾,王爷若是不想旁人说您忘恩负义的话,就请应允阿罗的请求。” “你当真要做本王的妾?” “是,阿罗只此一个愿望。” “本王纳妾是要王妃应允才可,如今王妃在中殿,你同本王一起前去,如果王妃应允,本王自是无话可说。” 阿罗欣喜地抬起头,她认为南宫诚会这般说,已经是有了要纳自己为妾的念头,只是碍于自己的侄子在这里不好说而已,她连忙笑着说道,“多谢王爷。” “到时候你还是留着话跟王妃说去吧。” 。 第五百二十三章 停留 日子看似平淡的过去了,但是实则在这平淡的日子下面是暗潮汹涌,在真相没有公布于天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真的坏人,或许坏人是好人,好人才是那个真正的坏人。https:// 萧素最近总是心绪不宁,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她不是没有从萧妍嘴里套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但是每一次萧妍都是支支吾吾的,她更加肯定了之前爹爹说的那一番说辞是假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自己一个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是自己承受不住的呢? 种种疑问围绕在自己的脑海里,再加上中毒还怀着孩子,萧素比之前憔悴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萧妍等人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这一天,萧妍正在陪在萧素吃午饭,刚吃到一半就被萧眭喊走了,萧素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中,他将萧妍拉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萧妍还纳闷呢,“你叫我来做什么?可是萧素的毒有解毒的方子了?” “不是,我来是想要问一问,最近萧素可有去过书房?看过什么书?” 萧妍摇了摇头,“并没有,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总是躺在屋子里,要不然就是在花园里溜达,并没有去书房。” 萧眭听罢,一下子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在萧妍疑惑地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交给萧妍。 萧妍打开来看,她皱着眉头看完了前几页,“你这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萧素的书房的话本子当中,之前开玩笑叫我去抄萧素的话本子,就是从里面找出来的。”萧眭接着说道,“而且这还只是其中一本。” 萧妍紧紧攥着那本子,“我只是以为萧素对于南宫诚的喜欢和爱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或许他们之间可能只是不甘与相互依赖的感情居多,我却从未想过她会将他们之间的经历写成了书,萧素有多爱话本子,你我是知晓的,她将他们当做话本子里的人物,我现在才知晓痛失这段记忆,或许小妹心中也是生不如死的。” “我们总是自以为地对她好,却忘记了她才是这人生中的主角啊。” 萧眭拍了拍萧妍的肩膀,“好了,这些东西不能叫萧素看见,这段趁着我还有点时间,我会找机会将这些带走的,若是萧素看见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嗯,尽快吧。” 萧妍再一次回到萧素的身边,萧素看着萧妍那红红的眼眶,“怎么?是有关我的事情吗?” “不是。” “那你哭什么?”萧素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萧妍点了点萧素的鼻子,“你才多大啊,你就跟我说这话,你这般年纪就看得如此透彻,那我不得化身成佛了?你放心,跟你没有关系,只是刚刚你二哥跟我说,南越、西诏和中域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木流光马上就要回到中域了。” “他跟我说,回来的还有我娘亲宥云兰。” 萧素怔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你就别想多了,就像是你说的,我们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嗯,大姐你也放宽心,一切都会过去的,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一切都要过去了。”萧素紧紧握着萧妍的手,似是在传递力量。 她们彼此依偎走到今日,有庆幸,也有遗憾,但是现在什么对萧素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她要完成自己的愿望了,心愿一了,这世上便再无牵挂了。 萧妍将萧素哄睡之后,看着萧素的睡颜叹了叹气,“小妹,我们瞒你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离开这个世间了?你是我们的亲人啊。” “小妹,你跟宥云非不一样,宥云非当初孤立无援,无人伸手帮她,可是你不同,我们皆在你的身边,你累的时候就可以倒下来,我们就在背后接着你,你要记得,努力活下去。” 她伸出手抚了抚萧素的发丝,或许这些话她都已经听不见了,也只有在她听不见的时候,她才能说出口,他们到底是对不起她和南宫诚的,明明已经成婚,明明已经熬出了苦日子,可是,还是要忘记。 这对萧素来说,是苦,是劫。 对南宫诚来说,这是命,是不可言说的爱。 南宫诚等人从那片诡异的山林里出来之后,他就叫南宫灏先行回去了,虽然南宫灏有千分不愿意,但是还是听从了南宫诚的话回去。 阿罗一路上对南宫诚百般示好,但是南宫诚却都是视而不见,直到来到了中殿之前,南宫诚看向阿罗,“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机会,若是你想要个别的什么,本王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阿罗什么都不要,阿罗只想要成为了王爷的人,哪怕只是妾。” 南宫诚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阿罗居然会这么坚持,原以为自己晾她几日,她便该知晓自己的心思,哪里想得到这阿罗是铁了心。 更主要的事情是阿罗不肯将自己的荷包还给自己,要是旁人这般做,南宫诚定是二话不说,可是阿罗是他的救命恩人,甚至还将自己的蛊放在了自己的心脉之中护着自己,自己即便是记着这番恩情,也不能对阿罗动粗。 宥云天刚刚安排好了中殿的识相,刚要去找萧妍,结果就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想着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宥云天刚想要离开,谁承想南宫诚一个回头将他看了个正着,他此刻转身离开也不是,上前打招呼也不是。 南宫诚倒是自己主动走了过来,“我还想着该如何找到舅舅,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舅舅,好巧。” “呵,呵呵,是巧啊。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啊?”宥云天说完这话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废话,人家一定是来找媳妇啊!自己问的这话可是叫人无语。 不过南宫诚倒是没有多想,他只是以为宥云天在为没有提前告知他与萧素成婚的事情生气呢,而且这人是萧素的舅舅,他自然是要恭敬些,“舅舅,我是来找素素的。” 宥云天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他看着南宫诚身后的一男一女,尤其是在阿罗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随即他将南宫诚拉到一边去,踌躇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南宫诚啊,你来的,属实不是好时候啊。” “舅舅是什么意思?”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四章 闹腾 “你先别说我是什么意思,我且问你,你旁边那小姑娘是什么意思?你且不要告诉我,你跟她没有关系,那姑娘的眼中皆是你,明晃晃的爱意,南宫诚,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晓得?” “舅舅,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宥云天叹了一口气,“罢了,事情如何我都管不了,有些事情还是叫萧至跟你说吧。你们跟我回去吧。” “离世,你去通知一下萧至,告诉他,南宫诚来了。” “是。”离世从黑暗中出来再从黑暗中消失,南宫诚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叫宥云天这般不好开口,他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南宫诚三人跟着宥云天来到了萧至落脚点,萧至早就备好了茶水等着南宫诚了。 宥云天见南宫诚身边的女子还要跟着南宫诚一起,他直接挡在了阿罗的面前,“姑娘,他们有事情要谈,你们还是跟着下面的人去厢房休息一下吧。” 星虚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他本来没有想跟南宫诚一起来中域,他来中域是有自己的计划,现在被他们看着,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跟刑罚堂有仇的,自己自然是要低调一点。 阿罗却是不这样想,她以为南宫诚叫面前这个男子为舅舅,所以这是南宫诚的母家人,她也跟着南宫诚叫,“舅舅,我是王爷的妾,王爷有什么事情都不避讳我的。” 宥云天看着阿罗那忸怩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哪里来的粗俗丫头敢叫我为舅舅,我当真不知道南宫诚何时多了一个妾呢?” “是我救了王爷,所以王爷许诺我纳我为妾。” “哦?”宥云天一把掐上阿罗的脖子,“我不承认南宫诚纳妾,那南宫诚便没有妾!尔等之人,配不起他,也污了我侄女的名声!”说罢,他将阿罗甩在一边,看向星虚,“刑罚堂的长老?我劝你在这个安分一些,刑罚堂的人已经撤出了中域,这里可不是你能造次的地方,还有管好这个小姑娘,别什么话都说,要是我不高兴,又不是救我的命,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宥云天说完就走,丝毫没有给星虚回答的机会。 阿罗摸着自己的脖子,眼中还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她的手死死抓着星虚的衣衫,她以前以为星虚便是可怕的,现在没有想到还有比星虚更加狂妄和可怕的人。 星虚一声不吭地将阿罗扶起来,带着她一起跟着下人去找厢房了。 南宫诚看着坐着的萧至,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岳父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舅舅不能跟我说的?” “素儿她失忆了。” 南宫诚紧紧皱着眉头,“无妨,我能叫她记起我来。” “她单单不记得你了,忘记了和你的一切事情。”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至简单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宫诚,包括萧素怀孕的事情也告诉了南宫诚,南宫诚听后彷徨地后退了几步,“她,她怀孕了?可她的身子能支撑住吗?若是她的身子不行,这个孩子便不要了。” 萧至看向南宫诚,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素儿没有嫁错人,这孩子是素儿要留下来的,即使我已经黑化你和她的事情,她依旧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现在你在萧素的记忆里是一个负心汉,是一个死人,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了。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和萧素来说残忍。” “不,岳父大人,您们做的对,若是萧素死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南宫诚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茶比自己之前喝过的所以茶水都苦,简直是苦到了心里,苦的他想要掉眼泪。 “岳父大人,现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至摇了摇头,“眭儿和撒须每一天都在找药方,封情也只是暂时能保住萧素一口气,如今萧素怀着孩子,气色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都怕她撑不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天。” “实不相瞒,我之前也失忆了,在九死一生之间我恍然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冲着我招手,我硬生生地挺了过来,直觉中我觉得那人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我要用命守护的人。” “若是因为我导致她丧命,我,我愧对我自己。” 萧至站起身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你了,上一次慕流风帮你试探过萧素,提起你的名字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去看看也好,反正她也不晓得你跟她的关系了。” “多谢,前辈。我想去看看她。” “去吧。”萧至看着步伐杂乱的南宫诚,心中便是一阵阵的痛,何时这两个孩子才能真的修成正果啊?那一声前辈叫出了南宫诚的决定,也叫出了他不得已的心酸。 若是可以,他绝对会用尽全力去帮助这两个孩子,如果早知道,如果当初能再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宥云非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有间九就该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会给她最好的一个家。 南宫诚一路轻功来到了萧素的庭院外,萧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外面的男子,她瞪大了眼睛连忙走到南宫诚面前,“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快走!” 南宫诚嘴角漫出一丝苦笑,“大姐,我都知道了,我来只是看看她,你就让我看看她,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何时何地南宫诚也会说出这般求人的话了,人原来真的会随着时间和环境改变,为了自己爱的人而改变,萧妍也知道南宫诚的苦楚,“好吧,你切记别露馅了。” “嗯。” 萧素刚刚还在好奇为何她大姐见到一个男子就那么跑上去,明明那人也不是她舅舅啊,等到那男子和萧妍走近了,萧素才确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 萧妍拉过萧素的手,“小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南宫诚。” “殿下,这就是我的小妹,萧素。” 萧素微微侧身行礼,“殿下。” 南宫诚想要伸手去扶萧素,结果萧妍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不必多礼,三小姐不是有孕在身吗?以后便不用行礼了。” “多谢殿下。” 南宫诚看着自己面前朝思夜想的人儿,可是现在她却全然不记得自己了,“三小姐看起来气色很差,怎么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呢?” 萧素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这孩子闹腾了些,总是叫我不得消停。” “那这孩子出来之后真是该收拾收拾了。”南宫诚用着自己最大的定力跟萧素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他都舍不得闹腾萧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他娘亲呢?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五章 当得 “摄政王殿下真是说笑了,这孩子还小着,怎么会知道体谅人呢?”萧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翘,像极了一个母亲疼爱自己孩子的模样。https:// 南宫诚心中苦涩越深,“也是,是本王说错话了,最近听闻萧小姐心情不好,不如出去走走?待在这里也是属实无聊。” 萧素诧异地看着南宫诚,似乎不明白为何他们第一次见面南宫诚就能提出如此唐突的邀约,更何况,她已经是有孕之身,难不成这人看上自己了不成?虽是扯淡,但是萧素看着南宫诚的眼眸,心中总是有些熟悉之感。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妍,可是萧妍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再次抬头,南宫诚那殷切的眼眸叫她心思一定,这人似乎对自己不陌生,难道自己那已经亡了的不归人,这摄政王殿下也认识吗?萧素打定了主意,她笑了笑,“既然摄政王殿下诚心邀请,我自然是却之不恭。” 萧素上前走到萧妍的面前,“大姐,我与摄政王殿下出外走走,你不必担心。” 萧妍这才像是回过了神来,她看了看萧素,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南宫诚面上,看着他眼中的哀求之色,萧妍叹了叹气,“也好,最近你在府中无聊,外面的事情你舅舅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他们来了,即使这般,你也要小心你自己的身子才是。” 萧妍说完这话,看向南宫诚,“那就有劳摄政王殿下照顾我家小妹了,她现在身子不好,还请摄政王殿下多多担待一些。” “自然。” 萧妍这一番话是为了提点南宫诚,虽然知道南宫诚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南宫诚对萧素太过情深,她怕南宫诚会做傻事,可是她也怕萧素会想起一切。 可若是叫南宫诚这般归去,怕是比杀了南宫诚还要难受的吧。 但是萧妍却不知道南宫诚身边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她以为这一场出外只不过是给南宫诚一个了却相思之苦的机会,同时也是给萧素一个散心的时机,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世事无常。 南宫诚如愿将萧素约了出来,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此刻心中的苦涩大于心中的欢喜,他所喜爱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碰她,不能关切地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 更加不能问她肚子中的孩子有多闹人,他在萧素眼中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现在没有任何的资格。 他将萧素引上马车,细心地将靠垫准备好,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将茶水倒好放到了萧素面前,当他抬头的时候他发现萧素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一时慌张,乱了手脚,差一点将自己手中的茶水打翻,“怎么?本王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萧素还以为这南越的摄政王殿下必然是威严无比的,可是没有想到这般看来还有几分可爱之色,她莞尔一笑,“无事,只是没有想到王爷您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王爷家中也有孕妇吗?” 南宫诚回之一笑,“萧小姐说的对,本王家中也有一个孕妇,她生性好动,无奈怀孕了,只能一直待在家中,她总说无聊,家中的事情都不让她插手,就是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这倒跟我一般,我家中人也是叫我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碰。” 南宫诚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萧小姐的事迹,本王也略有耳闻,当世之中,本王除了一句佩服,竟是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形容萧小姐了。” 萧素见南宫诚提起中域的事情,她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刚刚南宫诚说的人身上,“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人能降住摄政王殿下这般英雄豪杰,此番王爷前来,王妃可有跟随?若是能见上一见,倒也多了一个朋友。” “她啊,调皮的很。”满满的宠溺竟然叫萧素心中生出一丝艳羡。 她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可是她也不曾注意到南宫诚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看着萧素的容颜,他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失忆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无头乱撞的马儿一般,害怕有过,茫然有过,可是心中最强烈的感觉还是孤独。 他在这个世上不是没有亲人,可是萧素带给他的感觉,带给他的一切是其他人所比不了的。 他们之间度过了那么多次的难关,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萧素会忘记他,从她的记忆中将自己抹去,抹的干干净净。 她记得所有人,可是唯独不记得自己。 封情,好也不好。 好在她只是忘记了自己。 不好在她就是忘记了自己。 南宫诚想的入迷,连萧素转过头来看他,他都没有半分察觉,就在萧素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的车夫却说话了,南宫诚来的时候是运着轻功来的,这马车还是萧妍准备的。 “小姐,外面有一个女子说是认识摄政王殿下。” 萧素下意识地将这个女子跟南宫诚刚刚所说的女子归为了同一个人,若是真是摄政王妃,她自然不能叫人在下面等着,就在南宫诚还在愣神的时候,萧素已经叫人上来了。 阿罗上了马车,第一眼就看到了萧素,她一下子就呆住了,她想象过南宫诚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子,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一袭白衣,当真像极了仙子。 萧素见这女子觉得甚是好玩,南宫诚见她发呆,这女子见了她也发呆,不愧是夫妻,就连这看人的样子都一模一样,这般想着,萧素不知为何,心口处隐隐闷痛。 她只当做是许久未曾出门,可能在家待的太过矫情了。 “这位如何称呼?” “我叫阿罗,这位便是萧素姑娘了?” 萧素笑了笑,“怎么?阿罗如何认识我呢?” 阿罗看了看南宫诚,顿时垂下了头,不再言语,此刻的南宫诚已经回过了神,见阿罗已经上了马车,他自然是不好再说些什么的。 南宫诚接着话继续说道,“本王曾经向她说过萧小姐,说你是世间绝有的女子。” “王爷谬赞了,萧素当不起。”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六章 讽刺 南宫诚不是没有听出萧素话中的不快,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萧素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萧素也不是不快,只是她觉得南宫诚这般着急替这阿罗姑娘回答,好似是自己欺负了阿罗一般,他倒是像是护着人家姑娘,萧素越想越觉得离谱,自己今日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南宫诚,竟然能被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扰乱了思绪,看来最近真是在家待傻了。https:// 马车上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不过最适应和最觉得此刻气氛舒适的人是阿罗,她早就打听好了,面前的这位白衣姑娘萧素便是南宫诚在素锦山庄娶回来的摄政王妃,但是摄政王妃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失忆了,而且独独忘记了南宫诚。 不过看南宫诚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告诉萧素他是她夫君的事情,阿罗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机会来,看来南宫诚对于萧素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深厚,说不定南宫诚只是看上了萧素背后的素锦山庄和中域的势力,所以才会娶萧素的。 她一定是还有机会的。 想到此处,阿罗抬头看向萧素,萧素也不知阿罗为何突然看向她,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报以微笑。 阿罗也跟着笑了笑,她很是自然地拉住了萧素的手,然后坐到了萧素的身边,“姐姐,仙女姐姐,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好好看啊,是阿罗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是吗?”萧素想要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阿罗拉的过紧,她也不好意思给南宫诚当面的难堪,毕竟这阿罗是南宫诚的女人。 阿罗不是没有注意到萧素的小举动,但是她就是装作看不见,她天真地说道,“是啊,姐姐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看的人了。” “阿罗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 萧素淡淡一笑,随即将手从阿罗的手中抽出来,“不好意思,我今年十七,怕是担不起阿罗姑娘姐姐一称,而且我萧家并无任何亲戚,这姐妹之称还是算了吧,我怕有心人会误会。” 阿罗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这样啊,是我唐突了。” “无妨。”萧素看向南宫诚,“不知摄政王殿下是要带我去哪里散心呢?” “本王听说这郊外有一处林子,景色极美。” 萧素顿时来了兴趣,虽然说中域的天气好,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一直在下雨,气温也不见回升,所以这中域的春色都要比往常来的晚些,“如今这枝丫这才刚刚长出来吧?” 南宫诚神秘一笑,“既然答应了萧妍小姐照顾好你,自然不会叫你失望的。” 这句话可真是勾起了萧素十足十的好奇心,“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南宫诚和萧素之间的气氛很好,倒是阿罗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像是一个外人一般,其实阿罗一直没有想明白,她一直都是一个外人,是她自己非要插进来,而且是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还要插进来的。 她应该庆幸现在萧素是失忆的情况下,如果萧素在正常的情况下,听到有女子主动要成为南宫诚的妾,怕是阿罗的这条性命不会活过明日。 许久未曾坐马车,而且萧素之前也是抗拒坐马车的,总觉得坐马车不如骑马来的畅快,可是奈何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允许自己骑马了。 萧素下车时实在是腿软,差一点跪倒在地上,还好南宫诚眼疾手快将萧素拉住了,并且他还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萧小姐小心啊。” “多谢王爷。” 阿罗在后面看得那是一个牙痒痒,在她眼里萧素除了长得好看和出身比较好,哪里好了?难道南宫诚真的是被萧素的美色迷了眼吗? 其实自己也不差吧,自己也算是有特色的美女吧,她就不相信南宫诚不会起了别的心思,天天看一种绝色也会觉得看不下去吧,到时候就是自己的主场了。 阿罗的盘算不得不说是非常好的,想的事情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那是南宫诚和萧素都不是一般人,她不知道南宫诚和萧素到底经历过什么,所以她也无法想象萧素和南宫诚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厚。 萧素下车之后,她看了看南宫诚,南宫诚一派正人君子,除了刚刚抱了抱自己以外,没有再多的动作,好似刚刚他带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怀里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南宫诚哪里会不懂得萧素心中所想呢,他啊,早就成为了萧素肚子的蛔虫。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前面的林子指了指,“你瞧。” 萧素顺着南宫诚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那里面的景色就吸引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林子走去,“这,这是真的花吗?” 梨花翻飞,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一个片段,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如此多的梨花。 南宫诚笑了笑,“这里也算你的地方。” “我的地方?”萧素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这里怎么会是我的地方呢?这般美景,若是我早早知道,也不至于会在家中闷那么久了。” “这里是有间也种下的。” “有间也?”萧素朝着那梨花林中走去,片片洁白的梨花随风落了下来,有些落到了萧素的头发上,不过萧素丝毫不在意,她越是朝里面走去,越是觉得熟悉。 她记得在有间也的宅子中的深处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地方,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屋子,果不其然,萧素看见了那一模一样的屋子。 屋子里面已经落了灰,似乎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萧素用自己的手帕简单地擦了擦椅子,而后坐了下来,南宫诚也跟着紧随其后,“怎么样?这个地方,萧小姐可还喜欢?” “你说,他是薄情,还是薄幸?” 南宫诚没有听清楚萧素这一声呢喃,“什么?” 萧素抬头看着南宫诚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而已,这里我很喜欢,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萧妍小姐怕是不会同意。” “也是。”萧素站起身,“这般好的景色,可惜了。” 所托非人,再好的景色也还不回她所期盼的人,哪怕她用尽自己勇气,不顾他人的谩骂,也要将那人变回来。 此刻此刻,此情此景,她竟然觉得无比的讽刺。 天行素锦 第五百二十七章 听见 “摄政王殿下可有火种?”萧素看着南宫诚问道。 南宫诚瞬间就明白了萧素要做些什么,“萧小姐难道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吗?” “美是美,但是这里却不适合活下来的人观赏,也不适合那些不知情的人观赏。”萧素淡然地说道,“摄政王殿下若是有便借我用一下,若是没有,我便改日再来。” 南宫诚嘴角微勾,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这里既然是萧小姐的地界,自然是萧小姐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他将火折子递给了萧素。 这般痛快的举动倒是叫萧素有些意外,刚刚瞧他的意思还有几分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不过这动作倒是痛快,很快萧素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并没有看见阿罗跟上来。 她看着南宫诚微微挑眉,“阿罗姑娘呢?” 南宫诚微微皱眉,很是反感萧素在这个时候提起别人,其实就在刚刚阿罗也是想要跟着进来,但是却被南宫诚一个眼神阻止了,阿罗心中还有几分惧怕南宫诚的,所以她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马车旁边,她看不见林子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将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归咎在萧素的身上。 当然这些,萧素和南宫诚都是不知情的。 若是南宫诚知道阿罗对于萧素有这么深的敌意的话,南宫诚一定会将阿罗带离这里,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萧素的。 这一边,萧素没有得到南宫诚的回应,自然也不会多问,她将火折子打开之后扔到了那屋子中,那屋子本就是木头搭建的,一遇火便着了起来。 红色的火光映照着萧素的脸,多日来的压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她一直都不明白她对于有间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恨吗?亦或是不甘。 别人家都是父慈子孝,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她的父亲能对自己的孩子痛下狠手呢?自己当年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自己也痛失了自己最爱的娘亲,可是他还是跟那群人一起将自己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哪怕自己身后的那一个乐字都是他亲手刺上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她的以后。 他断定自己会死吧,一定会死在那个时候吧。 他对娘亲所做的深情的一切举动在她看来都讽刺至极,如果爱,难道就不能爱屋及乌吗?为何一定要折磨她,为何一定要在自己的举动中体现自己的忏悔呢? 萧素面对着熊熊火光轻笑出声,一切都不重要了,时间会带走一起,而真相也将大白于天下,那些欠了他们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一个都别想逃走! 即使那远在天之巅的刑罚堂的人,别以为躲在里面,她就会善罢甘休! 萧素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南宫诚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宠溺而又深情,他的女人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默默地在背后守护她。 她守护过他,他也在守护她,他们彼此守护,即使记忆不在,那份心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阿罗在外面等着,突然发现林中火光冲天,她想也没有想直接冲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喊着,“王爷!王爷!” 萧素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悦,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去了,这种不悦总是来得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南宫诚也听到了阿罗的声音,他却没有回头,而是对着萧素说道,“放心吧,这里会有人替我们看着的,现在风大,回去吧。” 萧素深吸了几口气,“好。” 阿罗进来就看见南宫诚和萧素完好无损地并排走了出来,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走到南宫诚面前瞧了瞧,“王爷,您吓死我了。” 南宫诚面目表情地回答道,“无事。” “您可不能在太热的地方待太久,您体内的蛊虫也会受不了的。” 想起体内的蛊虫,南宫诚这才正眼看了看阿罗,若有所思地说道,“如今你不用害怕星虚了,该日将本王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吧,那是你保命的法宝,本王也不好一直霸占着。” 阿罗刚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就瞥到了萧素的神情,只见萧素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生气,阿罗灵机一动,看着南宫诚笑着说道,“王爷,既然是给您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收回来,毕竟它可是救过我们的命。若是放在我这里,难保星虚那老头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您日理万机的,只是不可能一直叫我待在你身边。” 南宫诚略微思索了一下,的确现在他身边没有可用的人,若是将蛊虫给了阿罗,怕是星虚会动什么歪心思,阿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定然也不能叫她陷入险境。 “也好,你放心,本王在,星虚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多谢王爷。” 萧素一个人早就坐上了马车,在阿罗打量她的时候,她就没有心思再去听什么了,只是阿罗说话实在是太大声音,就是自己想要忽视也很难的。 等到阿罗和南宫诚都上了马车之后,萧素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南宫诚,“你们刚刚。” 萧素话还没有说完,阿罗就抢了过去,“萧小姐,我们刚刚没有谈什么,只是一些琐事而已。” 南宫诚看着萧素,也淡淡地接了一句,“的确是些琐事。”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不想要萧素知道自己曾经受过伤还差一点死掉的事情,所以他才会顺着阿罗的话继续说道。 可是这在萧素看来,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外人一般,仔细想来,她的确是一个外人,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发深了,就连说话的的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对于摄政王和阿罗姑娘的谈话不感兴趣,只是摄政王刚刚说道了一人,星虚?” 阿罗又抢着说话,“萧小姐对于星虚感兴趣?他可是刑罚堂的人。”即使是抢着说话,阿罗的分寸也拿捏的恰当好处,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女孩。 “哦?刑罚堂的人?”萧素看向南宫诚,“不知道摄政王殿下能否给我引荐一番呢?” “如果萧小姐愿意,当然。” “自然乐意。”萧素眸光突然冷了下来,看得一旁的阿罗有些心惊胆战,她之前只是以为萧素不过是一个大家小姐,现在看来,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啊。 。 第五百二十八章 带走 萧素留下了自己其中的一个暗卫在这里看着,以免这大火殃及了其他的地方,萧素跟着南宫诚去了萧至所住的地方,那个地方其实也是之前自己所住的地方。 南宫诚会住在这里,萧素有些许意外。 萧至看到萧素,立刻上前打量了一番,“素儿,最近感觉如何?爹最近有些繁忙,都没有顾得上去看看你。” “爹爹,我很好,大姐每一天都想着法子逗我开心,这不今日,遇见了摄政王殿下出来散散心,正好见见旁人。” 这旁人不必说,萧至就知道是谁,现在中殿大局已定,唯一能叫萧素操心的也就是刑罚堂那群家伙了,如今刑罚堂的人都已经撤出了中殿,这便成为了萧素的心病。 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刑罚堂在外流落的人,萧素岂能放过。 萧至派人去请星虚,他自己拉着萧素坐了下来,“今日我又泡了一壶茶,不如你尝一尝?” 萧素看着桌子上的茶水,想起了之前喝自家爹爹的茶水,每一次都被苦的半死,本来最近自己嘴里就没有别的味道,这要是喝了这茶,怕是大半个月嘴里除了苦味也就没有别的味道了。 不过她还是端起了茶杯,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随即又放了下来,“爹爹这茶,我就不喝了,这不是还有客人吗?您还是招待客人吧。” “阿罗姑娘不如尝尝我爹爹的茶,他的茶比之别人可是多了一分韵味。” 阿罗没有想明白为何萧素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开口说了,自己这个做客的不好推辞,她上前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结果部吐了出来了。 萧素看着阿罗那一张皱在一起的脸,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她轻轻一笑,“怎么?阿罗姑娘是不喜欢这茶吗?” “这茶好苦。” 萧素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话,可是萧至却知道萧素此举为何,他对于这个叫阿罗姑娘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且不说她缠着自己的女婿,就是这小小心机也叫人看不上眼。 只是不知道萧素是何时遇到了这个阿罗,会不会萧素已经误会了什么。 想到这里,萧至看向一旁悠然自得的南宫诚,见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心中都有一杆秤,可比以前的他们精明多了。 星虚很快就来到了前厅,萧素一看到星虚就知道星虚是刑罚堂的人,那明晃晃的黄色袍子,除了刑罚堂的人没有人会穿的这么丑。 她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千机扇丢了出去,星虚一时间没有防备被千机扇的利刃划破了脸颊,他刚想要还手就被南宫诚压了下来。 他这才看清楚刚刚出手的人是一个女娃娃,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女娃娃,他又看着压着他的南宫诚,笑着开口,“我的好徒弟这是要做什么?” “见到师父被人打了,难道不出手相助一下?” 南宫诚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派淡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丝毫没有要回答星虚问题的意思。 星虚眼中划过一丝阴霾,他看向坐在萧至身边的女子,“我可不记得我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娃娃。” 萧素直勾勾地看着星虚,“你就是刑罚堂的长老星虚?” “正是,不知道女娃娃有什么事情吗?” 萧素手持千机扇摇了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可找了刑罚堂的人好久了,可惜这刑罚堂的人都缩在天之巅不敢出来,你说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天之巅刑罚堂的人,我能不激动吗?” 还没等星虚说话,萧素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星虚面前,星虚也警惕地看着萧素,他察觉到萧素周围并没有使用内力的痕迹,就是刚刚那一击也是千机扇自己的锋利,要不然自己的脸上绝对不是一个小口子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星虚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不过是仗着家里的人狐假虎威罢了。 “女娃娃,刑罚堂的人可不是这么叫人玩耍的,你若是见到了激动,不如给我什么见面礼物,倒是比刚刚那一下来的实在的多。” “哦?想要礼物?”萧素敛下眼中的情绪,低低一笑,“好啊,那我就送你一个礼物。” 刹那间,萧素手掌成爪状朝着星虚的琵琶骨袭去,星虚见萧素根本就没有使用内力,一时大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萧素的手已经穿过了星虚的琵琶骨。 她淡然地将手抽回,甩了甩手掌沾染的鲜血,“呵,以为我没有内力就可以如此小瞧我了?刑罚堂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狂妄啊。” 星虚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这,这不可能,你没有内力,怎么可能会徒手!” “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一天等了有多久?无数个黑夜,我幻想有一天会穿过你们的胸膛,掏出你们的心脏,好好看一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萧至看到了这个场景,微微皱眉,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他知道萧素所说的无数个黑夜指的是什么,那是有间九的执念,有间九所做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甚至就连这一手他们都不曾想到。 有间九所想的真的就是依靠自己,她将所有不利的情况都想到了,就是这没有内力该如何惩戒别人,她也想到了。 不过这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能练就这番,到底是多大的恨才叫有间九如此极端。 南宫诚想的和萧至想的差不多,但是在角落里的阿罗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看着萧素那张只有淡然的脸,她异常恐惧,一个人没有内力能穿过一个人的身体,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萧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萧素看着星虚惊讶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不出来呢,我这里最近刚刚少了一个祭品,我就是不知道你这个长老能不能将那些人引出来呢?” “若是引不出来,那就只能说你命到头了,反正刑罚堂的人,没有一个好人,死不足惜。” “来人,把此人带到我舅舅那里去,等着我七哥回来。” “是。” 星虚眼见着自己要被拖走,他看向南宫诚,“徒弟,徒弟!你看在师父救过你的份上,你救救师父。” 如果不是刚刚他身上被南宫诚撒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什么内力都使不出来呢? 。 第五百二十九章 自制 南宫诚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师父,这声师父有几分真情,师父自己知晓。” 星虚颓然地低下头,就在他们都以为星虚认命的时候,星虚突然挣脱开了暗卫的钳制,他没有挟持萧素,而是挟持了在角落里的阿罗,他虽然现在使不上内力,但是就是这些年的阅历也足够他撑过药效,更何况他最近这些年什么药都吃,甚至对有些东西都已经免疫,所以他在赌,赌自己很快就能使用内力。 至于为什么是挟持的人是阿罗,星虚自己有一番计较,“你们都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星虚,你要是杀了她,你可就得不到本王体内的蛊虫了。” 星虚冷笑一声,“呵,我的命都要没有了,谁还管蛊虫不蛊虫的事情?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萧至还是刚刚的姿势没有变,似乎这厅中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般,的确跟他也没有关系,甚至对于阿罗被抓,萧至心中是高兴的,只要不是他姑娘被抓,爱谁谁,管他何事,不如安安静静地看戏比较好。 南宫诚倒是不能坐视不管,他看着星虚,“你逃不掉的,如果你肯配合萧小姐,引出刑罚堂的人,你自然不会死。” 星虚似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引出刑罚堂的人?你们要不要这么天真?我若是真的引出了刑罚堂的人,那我便是叛徒,是天地所不能容忍的。” “刑罚堂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给我了一个栖身之所,我是不会背叛刑罚堂的。” 就在星虚说话的间隙,萧素拔出了一旁的配剑,她没有指向星虚,而是将剑尖指向了阿罗了,阿罗惊吓出声,“萧素!你要做什么?王爷,救我啊!你不能不救我!” 南宫诚皱紧了眉头,他走到萧素面前,试图将她手中的配剑拿下来,结果萧素抓的紧,南宫诚也不敢对她用力,他只好耐心地劝说,“萧小姐,先把剑放下来。” “摄政王殿下可是舍不得你这个美娇娘?” 一句话将南宫诚弄得莫名其妙,随即他就知道萧素是误会什么了,“不是,阿罗姑娘救过本王的命,本王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她又没有救过我的命,我为何要听你的?” “摄政王殿下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呢,一向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和人,如果有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只要与我无关,我必然不会疼惜,怕是您劝说我无用。” 萧至在一旁喝起了自己的茶水,真是苦啊,真是越来越苦了,怪不得那丫头不肯喝,现在就连自己也有些受不得了,但是他还是将自己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萧至突然出手一掌将星虚打翻在地,而阿罗也因为萧至的内力而被震飞了出去,由此可见萧至对于阿罗没有半分怜惜,甚至都没有收敛内力。 暗卫见此立刻将星虚绑了起来,带了下去。 萧至看着还在僵持二人,“好了,好了,不过是为了一个外人,何苦如此呢?现在事情不就解决了吗?”萧至边说边将萧素的手中的剑拿了下来,“哎呀,这剑这般沉,你还是有身子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某人也是,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爱惜自己人呢?” 南宫诚顿时就明了了萧至话中的意思,他看着萧素真诚地道歉,“抱歉,刚刚是本王的错。” 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宠着还要自己这个丈夫做什么? 阿罗在一旁喘息,看着南宫诚如此低三下气地给萧素赔不是,但是萧素却没有丝毫要原谅南宫诚的意思,她顿时忘记了刚刚自己九死一生的事情,跑到萧素面前,推了一把萧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明明王爷都已经道歉了,你这副要死的神情是给谁看,还有你刚刚为何不救我?!” 萧素被阿罗推了一个踉跄,还好萧至在后面接住了萧素,要不然还不知道萧素会摔成什么样子。 南宫诚见状立刻要上前打阿罗,却被赶来的宥云天制止住了,他刚刚可是看见了这个女子居然推了他的宝贝侄女,更何况这件事情要是叫萧妍知道,怕是也会扒了自己的皮。 “摄政王殿下这一巴掌可不够。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说三道四!” 说罢,宥云天就掏出自己的配剑要往阿罗身上刺去,却被萧素出声制止,“等等,我有话说”。 萧素借着萧至的力气站稳,她看着阿罗那愤恨的表情觉得异常的讽刺和刺眼,“怎么?你是不服气吗?我告诉你,我不是爹娘,没有义务去救你,管你。再者,你的姓名可是我爹爹救下来的,于情于理,你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放肆,你如果是为你家王爷抱打不平,我看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你是摄政王妃吗?你是摄政王的妾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摄政王的事情。” 阿罗顿时脱口而出,“我是王爷的妾!是王爷亲口说的,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南宫诚都没有机会去反驳,萧素就直接说道,“呵,原来只是一个妾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大呼小叫的,妾的性命不过是比一个贱奴珍惜一点,你不过是我眼中的一条狗,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犬吠!” “便是我今日在这里结果了你,他南宫诚又能拿我如何?” 阿罗看见了萧素眼中的杀意,她瑟缩了一下身子,“不,你不能杀我,王爷不会叫你杀了我的,他会保护我的,这是他亲口说的,他不会叫你杀了我的,你除了你的家世和脸以外,你哪里好了!嗜血杀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怪物!” “呵,呵呵。”萧素邪邪一笑,“是啊,我嗜血喜好杀人,我管你是什么人,惹我不开心,都得死!” “够了!”宥云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一掌从脖子后面将阿罗拍晕了,随即将阿罗扔到了南宫诚的怀里,南宫诚是接也不是,是不接也不是。 他知道宥云天这是生气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解释,毕竟萧素还在这里,他不能说喜欢萧素的一切,他怕萧素毒发,更怕萧素因为他毒发。 萧素看着南宫诚抱着阿罗的模样,觉得异常刺眼,心口的闷痛越发明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对一切都可以很淡然的,可是唯独见到了这个南宫诚,好似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消失不见了。 第五百三十章 句号 就在南宫诚左右为难的时候,宥云天开口说道,“萧素,你今天出来够久了,你大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萧素刚想要回答,心口传来的疼痛叫她的头一阵眩晕,还没等开口,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她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南宫诚那扔下阿罗之后焦急的脸。 南宫诚扔下阿罗之后立刻飞身过来抱住了萧素下坠的身子,他将她揽入怀里,这是见面以来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他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萧素这是怎么了?!” 宥云天与萧至对视一眼,“我去叫撒须,他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处。” 撒须知道南宫诚回来了,自然是一直守护在萧素身边,不过萧素进了萧至这里后,他便在周围游荡,当看见宥云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他自己预想中最坏的事情可能发生了。 南宫诚这边将萧素放在了之前萧素住过的房间中,他紧紧握着萧素的素手,“萧素,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无论生出什么代价,只要你能平安,难怕我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愿意。 撒须来到房间的时候,他没好气地将南宫诚拂开,“你离萧素远一点。” 要是平常南宫诚定是会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南宫诚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他被撒须推开之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眼不转地盯着萧素看。 撒须把完脉之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随后走进来的萧至和宥云天,“萧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封情也没有什么问题,想来是今天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气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 说道这里,撒须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诚,随即他走到南宫诚面前来,“你跟我出来!” 南宫诚乖乖地跟着撒须出去,他们来到了一个池塘旁边,撒须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重话,可是看到南宫诚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南宫诚,我知道你舍不得萧素,可是萧素现在真的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了,如果你真的还想要看见萧素,那么你就安安静静的,你不要带着什么女人在萧素面前晃悠。” “萧素我太了解了,她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经过此番,我也不再相信封情是百分之百有效,她对你还是有感觉,只是她现在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可是若是有一天她明白了,便是封情失效的时候,也是萧素命丧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我在扶芳阁前跟萧素说过,我会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我并不想那一刻来的这般快,她才十七岁啊!”撒须说完之后,暴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他自诩毒医可是对于萧素身上自己研究出来的毒却束手无策,他可真是一个废物啊! 南宫诚垂着头,他比之撒须来说更是一个废物吧,毕竟自己连医术都不会,想要医治萧素也不可能,他微微苦笑,“我现在只是想,如果她能好起来,即使我跟她一辈子不见面,我也能忍。” 撒须看着南宫诚低垂的头,还是说出了那让人痛心的真相,“南宫诚,我实话跟你说,即使现在有了解药,萧素未必能痊愈,她的毒时间太长了,即使解毒,我也不能保证这毒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失忆,丧失自理能力,不能说话,身子虚弱,种种一切都有可能。” 南宫诚猛然抬头,他抓紧了撒须的双肩,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中是深深的不相信,“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萧素,萧素她怎么能变成那个样子呢?” “她那么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呢?” 南宫诚闭了闭眼睛哭了出来,只是撒须第一次看见南宫诚哭,看见了这个位高权重,自己杀出一条路的摄政王哭了,他能感受到南宫诚传来的害怕和彷徨。 可是有些真相就是这样,是不可避免的真相。 “萧素的命,活不长,治好了,也活不长了。她的毒早就毒害了她的五脏肺腑,现在就连她的血液都是带毒的。”撒须欲言又止,他看着南宫诚那忧思的面孔,还是将接下来的话再一次咽了回去。 那个万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方法,那个一命换一命的方法。 撒须闭了闭眼睛,狠了狠心,继续说道,“南宫诚,我今日所跟你说的话,我从未跟他们其中一个人说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好你的选择和决定。” “生不容易,活下来更加不容易。” 撒须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随即将南宫诚的手从自己身上放下来,自始至终,南宫诚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就好像是一个丢了魂的人,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撒须走后,南宫诚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寒凉,他抬头一看,空中的雨滴纷纷落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地上的泥土,南宫诚仰着脸接受着雨滴的洗礼。 或许这个样子,他能更加清醒一些,他想要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走的路,他似是回忆起了自己娘亲对他说的话,人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太自私,否则会遭到报应的。 可是贪心的人是他啊,不是萧素,为何这报应不是在自己身上呢?为何要死的人不是自己呢? 南宫诚缓缓闭上了眼睛,忽然脸上的寒凉感不见了,他这才睁开眼睛,他看见了木念卿那担心的眸子,他冷冷别过头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木念卿看着南宫诚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他刚刚去看了萧素,萧素还处于昏迷状态,自从他给刑罚堂那些人下达了撤出中殿的命令之后,他便很少在萧素面前晃悠了。 与其说是想要淡化自己的存在,不如说是自己不知道该在萧素面前做什么,说什么。 无论自己干什么,萧素好像都能将自己看穿一般,所以木念卿这才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可是如今南宫诚回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出面来看看他,却没有想到看见了如此狼狈的南宫诚,“哥,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呢,你总得替她完成结尾吧。” 第五百三十一章 代替 “结尾?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结尾,我想要的只有她一个,难道这也要给我带走吗?” 木念卿垂下了头,他看着南宫诚那颓靡的语气,轻轻笑了笑,“哥,你说这话是在怨恨我吗?怨恨她吗?我知道,娘亲的离开给你很大的打击,现在萧素又是这样,我知道你可能已经承受不住了,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们从来都不想要从你这里抢走什么,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更好,更加棒,成为我们的骄傲。” “不需要!”南宫诚冷冷地说道,他看着木念卿的眼中全是红血丝,他一把推开木念卿,“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萧素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会放弃我,唯独她,她不会!” “哥,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木念卿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将事情全部告诉南宫诚。 南宫诚看了看木念卿,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木念卿就当做南宫诚是默认了,木念卿叹了叹气,随后走到了一旁的水池边上,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他崇拜南宫诚不是没有理由的,甚至不是说他在崇拜南宫诚,而是她在崇拜,她骄傲自己生出了一个孩子,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孩子。 想要自由的心是真的,可是后悔也是真的。 但是她已经回不去了,她就只能将对南宫诚这份寄托放在了木念卿的身上,他一直记得木弦罗是如何夸奖南宫诚的,他能在她的眼眸中看出对南宫诚的那一份温柔。 从那以后,木念卿就一直留意着南宫诚的动向,他所做的一切,他打过的仗,说过的话,他记得,他也会告诉木弦罗。 可惜后来木弦罗还是在忧思中离开了人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木念卿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中域刑罚堂的长老,他来南越只是为了看一眼木弦罗,那个曾经在宥云非跟前服侍过的女子。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木弦罗会发疯一般的爱上他,而他不过是谁都可以的一个的男人,生孩子,娶妻,对他来说,皆是一件平常的小事情。 所以,他看不出来木西对于他和他的娘亲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就是像是木弦罗自己在手记中写道的那般,她就是爱上了木西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就是爱上了木西身上的洒脱,爱情一直都是不可得的东西,能得到自己喜爱的人同度余生,已经是人生大喜了。 所以木弦罗从来不在这种情况下计较什么,甚至她心里都明白,但是她却不怨恨,自己挑的路自己是要自己走完的,谁也不能怪。 在木念卿的记忆中,木弦罗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即使这种温柔是假的,可是她愿意装,他也便随着她去了。 听到这里,南宫诚猛然抬头看向木念卿,木念卿嘴角的笑意异常的刺眼,“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哥,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对于她来说很重要,而我一直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 木念卿说这话的时候很洒脱,似乎自己是一个替代品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一般,就像是木弦罗知道木西不爱她一般。 木念卿继续那个故事继续讲下去。 偶然间他在木弦罗的书房看到了母亲一直在记手记,那时候的他调皮捣蛋,所以他趁着木弦罗不在的时候,他偷偷看了那个手记,那时候他才知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手记的第一页就写着,木家的秘辛。 木家人除了自己的眸子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得到摄魂的能力以外,他们还擅长研究某些术术,比如可以将自己的一些特征遗传给孩子。 南宫诚长得和木弦罗太像了,就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木念卿一开始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出生不过是给另一个做影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木西找到了他,木西很是平静地将那本手记放回到了原位。 木念卿哭着对木西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还要瞒着他? 木西揉了揉木念卿的脑袋,笑着说道,因为你娘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啊,她愿意把温柔分给你,而不是她憎恨的一面,那个孩子,除了得到背弃以外,再无其他。 也是这句话,叫木念卿忘记了所有的不甘心,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将南宫诚真的当做了他的哥哥。 即使南宫诚不待见他,他依旧愿意叫南宫诚一声哥哥。 木念卿讲完了这个故事,顿时觉得身上一身轻松,“哥,只是我的秘密,也是我跟你的秘密,两者相比,你我皆为不幸,可是我却羡慕你,你比我得到了太多,但是我又觉得我太过幸福,我拿着她对你的念想,安然地享受。” 木念卿说完之后,见南宫诚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他弯了弯嘴角,然后再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南宫诚需要一个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他人总说人心险恶,可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啊,会疼会知善恶。 他们本就是有良知的人,只是有些时候,未免自私了些,这才导致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或许善与恶就是从中衍生出来的吧。 南宫诚手撑在栏杆之上,他还在回味着刚刚木念卿说过的话,自己想了念了十多年的人居然在背后也在念着自己,何其荒谬,何其荒唐。 他宁愿相信,他是被抛弃的,也不愿意相信有人在抛弃了他之后的幡然悔悟。 她的弥补都给了另一个人,她的伤害都给了自己。 可是他却告诉自己,她是念着自己的,呵呵,他不信,他一句话都不相信。 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对他的人,只有萧素,只有萧素会豁出性命来救他,只有萧素才会站在自己面前,只有萧素,旁人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不信。 南宫诚的手紧紧地抓着栏杆,用力之大似乎要将这个栏杆捏碎一般。 他死死地望着池子中悠闲的鱼,他才不相信撒须说的什么萧素命短之事,他也不信刚刚木念卿说的话,他只要,他只要萧素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只要成为萧素背后的人,哪怕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自己。 第五百三十二章 寻死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三日后,萧素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大碍,而阿罗也因为这件事情不敢再往萧素跟前凑了,南宫诚也识相地没有去萧素惹萧素不痛快。 虽然撒须跟他说,萧素是气急攻心。 但是南宫诚就是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逃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缓一缓,等到萧素的心情变好了,他再去看看萧素。 可是南宫诚还没有等到萧素心情变好,傅啸等人就已经来到了中殿。 萧素看到自己七哥回来,自然是开心的,可是她七哥周身的气势叫她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对劲的,她皱了皱眉头,“七哥?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萧素见有间霖不说话,她转头看向一间,一间也是一副晦涩不明的样子,她顿时急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对有间霖耐心地说道,“七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你说,事情才有可能解决啊。” “解决不了了。”有间霖突然开口,许是许久没有说话,有间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 萧素不明白有间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怎么了!” 一间见有间霖那颓靡的样子,抢在有间霖的面前说了出来,“九小姐,娄公子为了救主子,死了。” 萧素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后退了几步,“不,不可能,娄如青那小子是谁啊,当初都没有死,现在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我不信,我不信。”萧素摇着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牙齿。 她一下子冲出了房间,四处大喊着娄如青的名字,萧妍刚刚给她端了药过来,就看到萧素如此疯狂的一面,立刻将药给了一旁的奴才,她一把抱住萧素,“小妹,小妹,这是怎么了?” 萧素一把就挣脱开来萧妍,萧妍害怕伤了萧素,也不敢用劲,她只能在一旁护着萧素,“小妹,小妹,怎么了?” 萧素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一下子就冲出了大门,萧妍着急,但是也得弄清楚萧素到底为何如此,她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大厅中的有间霖,她先是吩咐了暗卫跟好萧素,而后走了进去。 “有间公子。” “萧庄主。” “我已经不是素锦山庄的庄主了,叫我萧妍就好了。” 有间霖默默地点了点头,萧妍也察觉到了有间霖的不对劲,“有间公子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娄如青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妍也很是骇然,但是却没有萧素那般失态,毕竟她对于娄如青并不熟识,也只能说是泛泛之交,但是她可知道娄如青是跟以前的有间九是盟友的,怪不得萧素的反应会这般大。 换成是一般人,谁也受不了。 “有间公子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我叫人收拾房间,你们二人先休息吧。” “多谢萧姑娘了。” 一间看出有间霖不想多说话,于是连忙替有间霖答道,萧妍倒是也不在意这种问题,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萧素的身子。 她这般鲁莽的跑出去,前两天这才刚刚醒过来,这又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萧素的身子啊,真是一个大问题。 “来人,告诉宥云天,有间霖已经到了中殿,他若是有空就来看看吧。” “是,那小姐这是去哪里?” “我去找撒须,若是旁人找我,就告诉他们我在撒须那里。” “是。” 萧素出了门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她知道有间霖不会拿娄如青的性命跟她开玩笑,可是娄如青死了,是她叫娄如青去南越找有间霖,娄如青的死跟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是自己间接地害死了娄如青。 萧素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浑然忘记了有间霖到达了中殿,那么木流光也被带来了中域,可是萧素现在已经无心去想这些了,她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如果她不那么较真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 如果自己不来中域,就那么死掉了,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萧素的脑海里显现出了许多的人的死相,有红衣,有十二,有南宫若,有霏烟,有千,有青宾,有娄如青,有那些被中域士兵杀死的百姓,她现在满眼的血红色。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也全部都是红色的,血红血红的颜色。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双手沾满了鲜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朋友和家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到底在做什么啊?她不过是想要一个真相,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死去,都在离她而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该怎么做! 她不知道,她理不清楚了。 就在萧素站在街上发呆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一直地盯着自己,阿罗早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萧素,她还记得之前她将剑指着自己的模样。 她恶狠狠地看着萧素,“这一次,我要叫你死!” 她找了马行,从那里买了一匹马,随即她将针扎在马屁股上,马儿就直直地朝着萧素跑去,而失魂的萧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混乱,也听不到行人的呐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马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萧素甚至都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就这样死了,或许一切都能回来了,把这些发生的事情当做是一场梦,死了,梦就醒了。 阿罗在暗处看着,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旁边的人都以为这个人是一个傻子,可是只有阿罗知道心中的痛苦,死吧,早点死了吧,死了,南宫诚就是她的,摄政王妃的位置也是她的了。 就在那马儿要踏上萧素的身体的时候,萧素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傅啸。” 阿罗看着萧素被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救了下来,她气的捶墙,咬牙切齿地说道“凭什么,凭什么救她!难道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萧素被傅啸救下来之后,傅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站在街中央呢?多危险啊。”还有一句话傅啸没有说出来,为何你一副寻死的模样。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萧素了,他也不知道在萧素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没有贸然询问。 第五百三十五章 骨血 南宫诚本来是想着一回去就跟萧至和萧妍说清楚这件事情的,但是萧素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了当地告诉他,除非是她死了,除非是她等不到这个孩子出世了,否则,她是不会同意他的请求的,无论是谁的劝说,她都不能也不会答应的。 萧素的态度太过于坚决了,以至于南宫诚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萧素说清楚这件事情。 萧素翻身下马,萧妍担心地在门口一直等着南宫诚和萧素回来,看到他们共乘一匹马,心里咯噔一声,她连忙迎上去,“小妹,你下一次再这样,我可就要惩罚你了,你怎么不为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呢?” “要不是傅啸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居然回去寻死?!” 萧妍是又生气又着急,在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萧妍几乎就要冲出去了,但是傅啸将她拦下来了,他知道南宫诚一定是有话要跟萧素说,否则也不会那么做。 他相信南宫诚的为人,也相信南宫诚心中的分寸,他现在一定不会做出不利于萧素的事情。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木流光的事情处理好,毕竟中域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如果这些事情不能很好的解决,他们始终就有一个心腹大患,他们终究不能好好地替萧素寻找解药。 傅啸看得透彻,萧妍也看得透彻,傅啸那眼中的感情也是快要溢出来了,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她也不能说,为了现在的萧素更是什么都不能说。 南宫诚看着萧妍那担忧的模样,他上前一步说道,“大姐,是我的过错,带走她之前没有告知你们,叫你们担心了。” 萧妍看着萧素和南宫诚之间的氛围,眉头一皱,“你们。” 萧素看着萧妍开口说道,“大姐,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南宫诚了,虽然我想不起来以前和他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就是。” 萧妍看向南宫诚,南宫诚也朝着她微微点头,萧妍看着萧素,手指都在哆嗦,“那,那你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行,不行,我得叫撒须过来。” “来人,找撒须过来!” “是。” 萧素没有制止萧妍的动作,她知道如果不交撒须过来看看她,萧妍是不会放心的,而她倒是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除了心痛一点之外,便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萧妍一把将萧素护在身后,手指指着南宫诚,“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告诉萧素吗?!你是要将她害死吗?!” 宥云天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和听到萧妍指责南宫诚,而南宫诚一声不吭,透过萧妍的话,宥云天大抵也了解了为什么萧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要是他的话,他也会生气的。 可是他是了解南宫诚的,他不是那种为了自己而伤害萧素的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一边安抚着萧妍,一边看向南宫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宥云天以为南宫诚会说些什么,但是令他失望了,南宫诚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萧素,而萧素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都站在门口是要叫旁人看笑话吗?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正好,我跟萧素商量一下日子。” 萧素看着宥云天,眸子变亮,她知道自己舅舅话中的意思,她等了七年,整整七年,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搭进去了,终于,今时今日,她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了。 南宫诚蠕动了一下嘴唇,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却没有都没有说出来,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说这话。 旁人没有察觉到南宫诚的异常,但是不代表萧素和傅啸没有察觉到,萧素知道南宫诚是为什么这般,但是傅啸不知道,等到所有人都走进去的时候。 唯独还剩下南宫诚和傅啸在原地。 傅啸看着南宫诚,“走吧,找一个地方,我们谈一谈。” “好。” 现在南宫诚也是六神无主,或许傅啸的意见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傅啸和南宫诚来到了一处客栈之中,傅啸还特意开了一间房间,等小二走后,南宫诚这才开口说道,“怎么办?她不愿意采取我的方法,可是我不想她死。” 傅啸见南宫诚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他一把将南宫诚的酒坛子拿下来,“你别喝酒,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你若是有苦,不如去尝一尝你岳父的茶水。” 本是惨淡的气氛,结果被傅啸这么一说,倒是叫南宫诚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他接着说道,“南宫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叫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南宫诚一五一十地将他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傅啸,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傅啸的,傅啸听过之后,难得露出凝重的神色。 “果真是青客在背后作怪,在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尤其是得知了他是为了一个女子疯狂之后,就更加奇怪,那种人物,不该是如此。” 南宫诚苦笑一声,“即使知道又如何呢?无执为了救我而死,现在的我也变成了修习诡道的人,也不知道是否能打败他替他们报仇。” “南宫诚,你现在活脱脱地像是一个怨妇。”傅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非常嫌弃地说道,“真的,你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你了,自怨自艾的南宫诚,跟那些市井之上的怨妇有什么区别?” 南宫诚默默不语。 傅啸嗤笑一声,“该怨的人是我吧?我喜欢的人被你夺走了,我是只能看,剩下的什么都走不了,你得到了旁人一生都得不到的宝藏,现在又在这里自怨自艾,我真的想打爆你的头。” 南宫诚抬起头,就在傅啸以为他会动手的时候,南宫诚却只是微微一笑,“傅啸,我找到了能抑制她毒性的办法,可是前提是要将我们的孩子亲手送走,她不愿意,我们不欢而散。” “傅啸,你知道吗?我也讨厌我现在的样子,什么都不能做,我曾经以为,我只要想,便什么都能做到,只要我去做,我可以不管旁人说什么。” “可是,萧素不是旁人,她肚子的孩子也不是旁人。” “他们是我融入骨血的人啊。” 第五百三十六章 开场 木流光想也没有想到,自己回到中域,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是青客,她看着青客那满是皱纹的脸,明明还是那个样子,可是她却觉得不寒而栗。 只要听到了他的声音,木流光就觉得自己的地狱降临了,她眼前是黑色的,她的眼睛瞎了,被傅啸给挑瞎了,可是为什么青客还是要来找她。 她恐惧地往后退去,可是她的后面是墙壁,她无论如何也退不了了,她听着青客的声音,这说明青客就在自己的眼前,她茫然地抱住自己,似乎这样才能为自己增添一点安全感。 青客看着这样的木流光,真是觉得杀了她就是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来看自己的猎物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他觉得甚好。 “木流光,我来,不是来杀你的,我觉得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恨着别人的人,我就觉得浑身畅快地不得了,萧素比我悲哀,我很快就会借着她的手,完成我的目的。” “魔鬼,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青客单手捏住木流光的下巴,“同为地下人,我们不该互相嫌弃,看,我不是来给你活下去的希望了吗?” “你到底还要做什么?我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还要我去做什么?!”木流光声嘶力竭的吼着,她这般做也是为了能吸引那些关押她的人,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这个人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会疯掉的。 “别喊了,再喊也不会有人来看你的,他们睡的沉,你是一定喊不起来的。”青客的手指细细地摩擦着木流光那凹凸不平的皮肤,在她耳边蛊惑地说道,“你该知道我恨的人都有谁,本来只有弥族,可是刑罚堂一定要保弥族,你说我该怎么办?” 木流光闭着嘴不回答青客说的任何话。 青客也不在意,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弥族有一个姑娘来到了中殿,一会儿说不定他们就会来看望你,说不定你都不一定能活着看见明日的太阳,这样,我给你一条路,保你不死如何?” 木流光在心底再怎么恐惧青客,可是真的到了与自己生死挂钩的时候,她还是想要活着,她抬头直直地看着青客,青客看到她这个目标,满意地笑了,随即他递给了她一个小像,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木流光拿着那个小像,就像是拿着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生死,可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她才知道恐惧的感觉是多么的深切。 就像是青客说的那般,没有过多久,宥云天就带着萧素和撒须来到了这里,听到动静,木流光激动地站了起来。 宥云天看着如此狼狈的木流光嗤笑一声,“怎么?口口声声说要征服天下的流光夫人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木流光没有听出那是谁的声音,可是接下来的声音木流光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萧素,你命还真是大,这样你都死不了,没关系,你早晚都会死的!” 萧素淡然地看着木流光,“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会为你当初所做的和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哈哈哈!成者王败者寇,我输了,但是萧素我告诉你,你也不算赢,我们都是棋子,只不过我的路到头了,而你也快了!”木流光疯狂地大笑起来,猖狂地根本不像是一个阶下囚。 突然撒须嗅了嗅,他一把捏住了木流光的喉咙,“刚刚是不是青客来过这里了?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木流光被掐住了喉咙,但是她丝毫不慌张,面对萧素等人根本就没有面对青客的那种紧张,她将手中的小像拿了出来,低低说道,“他说了,星虚根本不能引出刑罚堂的人,但是他可以,但是他要这个人死,他要萧素亲手杀了这个人。” 撒须接过小像,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像上的人是谁,这不就是不久前在萧至那边见过的自称是南宫诚的妾的女子吗?似乎是叫什么阿罗的吧。 撒须将小像递给萧素,萧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即便到了如今,他还是想着如何利用你我,你便心甘情愿地当这个棋子吗?” “心甘情愿?萧素,你看看我如今的样子,我若是有你一半的运气,我今日都不会是以阶下囚的身份跟你说话,我输了就是输了,你管我做什么呢?” 看着木流光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萧素也不在意,“可以,我可以杀了那个女子,但是七日后我要见到刑罚堂的人,我要看着你和刑罚堂的那群人一起跪在这宥家的门口道歉!” 木流光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莫名其妙,“萧素,祝你如愿以偿。” 萧素眸色一沉,随即她也笑了起来,她捏住了木流光的下巴,看着那双被绷带缠上的眼睛,似乎她能透过绷带看清楚什么,“木流光,你与我最大的区别是,你可悲的自以为是,我不管你跟青客达成了什么交易,我都可以告诉你,他想要保住你,做梦!” “你,必死无疑!” “木流光,还有七天的寿命,最好想一想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别逼我动手,我可不想再见血了。” 淡淡然的语气却叫木流光顿时血液倒流,萧素的话比之青客的话更加叫她恐惧,她现在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又被青客利用了,是不是青客压根就没有打算救她出去。 青客,青客本身也不是什么君子,他的话又有几分信义? 不得说这一次木流光终于聪明了一回儿,不过已经晚了,青客的确就是将她看做了传话筒,不过是叫她传几句话给萧素他们而已,从萧素手中抢人,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毕竟他还要萧素当那个出头鸟替他先搓一搓刑罚堂的锐气,只有这样他才好收底不是吗? 至于杀阿罗那个小姑娘,只是因为她居然救了自己要杀的人,萧素和南宫诚之间的现状,青客也了解几分,他倒要看看南宫诚会不会阻拦萧素杀了他的救命恩人呢? 而且那牢中还有一个老相识呢。 这世上处处有人想要他的命,可惜他们走的都比自己要早,除了这个人,同脉而出,却要行那相煎太急之事,要不得要不得。 青客微微一笑,明日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悲恸 阿罗虽然没有能拉拢过来傅啸,不过她也不气馁,她早就想好了办法来收拾萧素,她听闻萧素怀孕了,那时候她就打定了注意,如果萧素流产了,再加上萧素失忆不记得南宫诚,那么南宫诚一定就不会喜欢萧素了,说不定南宫诚现在对萧素这么好,就是因为萧素肚子里的孩子。 阿罗根本就没想到去打听南宫诚与萧素之间之前的事情,如果她能好好打听一番,她一定能听到一个关于‘背信弃义’的爱情故事和一个‘大义灭亲’的慈父故事。 但是现在结局已定,大家都对以前这两个故事有了不一样的认同,也明白了萧素为什么会力挺南宫诚,也明白了这世上的坏人到底是谁。 可能即使阿罗听到这两个故事,也会将这故事里的事情给曲解化,毕竟嫉妒的人看任何事情都会偏执化,她就是认为萧素和南宫诚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她和南宫诚之间才是真爱。 她完全忘记了南宫诚对她说的话。 也忘记了萧素对她的警告。 但是很快,萧素就帮助她想了起来。 这天一大早上,阿罗还没有睡醒,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就看到萧素提着剑站在自己的床边,那剑离自己不过几个拳头的距离。 要不是阿罗闪得快,可能现在世上没有阿罗这个人。 阿罗看着面无表情的萧素,心惊胆战地缩在一旁,“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我可是摄政王的妾,你不能杀我!南宫诚也不会叫你杀我的!” 提起南宫诚,萧素这才想起来昨日南宫诚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入府中,今日一早也没有在自家爹爹这里看到南宫诚的踪影,不过她更加没有在阿罗的床上看到南宫诚。 否则今日她可能要杀的人就不是一个了,而是两个了。 自从知道了南宫诚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爹之后,她就开始格外在意南宫诚了,虽说她对他除了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之外再无其他。 萧素看着阿罗轻轻一笑,“我来找你一是来算算帐,二是有人雇我杀你。” 阿罗瞳孔一缩,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她却发现那剑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睛看见了挡在她身前的南宫诚,她惊喜地看着他,“王爷,您来救我了。” 萧素还是面无表情,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没有神情,一切都是淡淡然的模样。 不过在南宫诚出现的时候,萧素的表情还是有一瞬间的改变,“让开。” 南宫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知道阿罗不能死,就是看在她救了自己这条命的份上,她也不能死,起码也不能死在萧素的手中。 若是日后萧素记起记忆,甚至还知道了自己曾经发生的事情,再想到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敢打赌,萧素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所以他不能叫萧素做出这些糊涂的事情。 他一掌将萧素手中的剑打翻在地,“素素,你不能杀她。” “我再说一遍,让开!”萧素化拳为掌,似乎要用内力。 南宫诚顿时察觉出来,他一把握住了萧素的素手,“你不要命了吗?你居然要动用内力!你叫萧妍和宥云天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萧素!” “我说了你让开,今日我一定要杀了她!” “不行。”南宫诚挡在萧素面前,就是不叫她挨着阿罗,同时他给阿罗一个指令,“去外面去,傅啸在等着你。” 阿罗不知道傅啸是哪一个,但是南宫诚都已经说话了,更何况待在这里还有生命威胁,她当然是乖乖地听话出去了,就在阿罗起身穿衣的时候,一个香囊从她腰间掉了出来。 萧素看见了那个香囊,脑袋一阵剧痛,她腿一软倒在了南宫诚怀里,南宫诚眼见着萧素变成了这个样子,担忧不已,“素素,素素你怎么了?” 萧素脑袋剧痛,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南宫诚和回答南宫诚的话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香囊,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她看着南宫诚那张担忧的面孔。 她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她给他的定情信物会在另外一个女子的腰间出现,那里面装着的可是他们之间的头发,是他说的,结发为夫妻。 是不是那香囊里的头发也换了。 那为什么不将那香囊也换了呢? 用那个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羞辱她吗? 萧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南宫诚推开,她踉踉跄跄地捡起地上的长剑朝着阿罗刺去,阿罗早就被吓傻了,剑入肉体的声音如此干脆。 萧素抬起头,看见的却不是阿罗的面孔,而是她拜过堂的夫君,是南宫诚。 ‘咣当’,剑应声落地。 傅啸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了萧素刺向南宫诚的那一幕,他连忙上前替南宫诚点穴止血。 萧素后退几步,哑着嗓子说道,“你为了她,居然能将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南宫诚,你好啊,好厉害啊。”萧素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即转身就走。 南宫诚想要阻拦萧素,结果被傅啸制止住了,“得了,你先看看你的伤口,再偏一点,再深一点,你的命可就没有了。” 萧素踉踉跄跄地走到花园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甚至就连撒须和萧妍在她病床前说的那些话,她也全部记得。 封情,封去一切情感。 可是她为什么全部都想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要她看见那一幕? 她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女子挡剑,他叫她不要杀她,他叫那个女子离开,叫那个女子拿着自己的定情信物,叫那个女子成为了他的妾。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 明明说好了一生一世的,他明明许诺了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要骗自己,即使要骗也要骗的长久一些,她本来就命不久矣不是吗? 即使他喜欢上了别人,可不可以等到她死的时候,可不可以不叫她看见。 南宫诚,你负了我。 是我错付了真心,是我傻,是我明明知道这世上真心之人少之又少,可我还是飞蛾扑火,是我的过错,是我太天真了。 萧素缓缓靠着栏杆坐在了地上,悲恸地大哭起来,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可是这一次没有人陪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告诉她,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无数的黑夜当中,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另一个人。 第五百三十八章 香囊 等到萧素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只见她捂着心口闭了闭眼睛,随后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不一样了,就像是之前的有间九一般。 她回过头看向自己刚刚跑出来的房间,嘴角漫出一丝讥笑,她想要的人命还从来没有杀不了的,不管是谁护着她,在她这里都没有用。 男子薄情,她便要斩断这情,此番决绝,也绝不后悔。 有间九站起身来,朝着房间走去,房间里傅啸还在给南宫诚包扎伤口,而阿罗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南宫诚身边,眼神中全是担忧,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有间九踏了进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讥笑,“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多余的人啊。” 南宫诚抬眼看向萧素,总觉得此番萧素回来,哪里似乎是改变了,他忍着胸口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想要走向萧素,有间九却那么直直地站着,直到南宫诚走进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她冷冷地站在那里,“这一巴掌我是替萧素打的,我本以为我消失不见会是最好的一条路,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和世人男子一般薄情薄幸,萧素还未身死,你居然连妾都找好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就像是玩笑一般,你有什么脸去面对萧素?!” 傅啸看着萧素,不,现在应该说是有间九,之前南宫诚就跟他说过了,有间九早就跟萧素成为一个人了,如今怎么又变成了有间九,看来萧素对于南宫诚护着阿罗的事情很是介怀,要不然,有间九是不会出现的。 阿罗此刻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发展,不过她听有间九这般说道,还以为是萧素的姐妹,长得如此相像,她立刻跑到南宫诚面前看着有间九,“你凭什么打王爷?!” “就凭他该打!” 南宫诚看着有间九的眸子里充满了悲伤,“你就当真如此恨我,甚至,甚至都将有间九招了出来?” 有间九嗤笑一声,“你当初口口声声说我和萧素是一个人,甚至还企图感化我,的确,我动心了,可是结果呢?我将一个完整的萧素交给你,可是你却叫她遍体鳞伤,昔日的种种化为利剑刺向她的心中,她那颗琉璃心早就不堪重负了,我出现了,又怎么样?” “南宫诚,你虚情假意,害我真心错付,如今悔时不晚,今日我有间九就带着萧素和你南宫诚恩断义绝,我记得你昔日的好,所以我才受不得今日之背叛和欺骗。” “今日,我还取她性命。”有间九手指指向阿罗。 阿罗被有间九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冷不丁地后退了几步,可惜她还没有退到后面就被傅啸抓住了手腕反扣在自己身后,她转头看去,傅啸却是面无表情。 南宫诚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给萧素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如果他知道,那么他刚刚一定不会阻拦萧素,也不会叫萧素和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傅啸见南宫诚什么都没有说,心下了然,他将手中掣肘的阿罗向前一推,阿罗便暴露在有间九面前,她害怕地看着她,“你不能杀我。” 有间九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勾唇一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就因为你是南宫诚的妾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昔日之情,今日我便手刃了南宫诚,你以为你是谁,我想杀便杀了!” 有间九的手掌缓缓攀上了阿罗的脖颈,阿罗能感受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而自己也越来越喘不过来气,她扭头看向南宫诚,结果南宫诚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涨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南宫诚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我,南宫诚他早就死了,早就死在那片林子里了!” 就在阿罗以为自己一定会命丧黄泉的时候,有间九却突然松开了手,她一使劲将阿罗扔在了一旁,她慢慢地走近南宫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啸刚想要开口,却被南宫诚制止住了。 傅啸知道南宫诚不说是因为不想现在的萧素担忧,可是如果不说,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如果不解决,怕是以后真的就是形同陌路了。 有间九见南宫诚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模样,生气地点了点头,“好啊,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封情不告诉我,受伤也不告诉我,呵。” “你们口口声声叫我依赖你们,可是你们呢?对我何尝是信任的?” “南宫诚,我累了,萧素也累了,我经不起折腾,我忍着心口剧痛,只想要一个答案,你难道都不愿意给我吗?难道一定要叫我过后后悔你才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 “你们都要叫我日后日日活在后悔当中吗?!” 南宫诚猛然抬头,他不顾自己的身上的伤口将有间九纳入怀抱,他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有间九的头顶,“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萧素,有间九才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萧素抬头看向南宫诚,“那你会不会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南宫诚见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隐瞒已经没有任何的好处了,所以他将自己进入树林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萧素说了。 南宫诚说的很轻松,可是萧素却知道那并不轻松,甚至是九死一生。 “你为什么一回来不告诉我呢?你若告诉我了,我必定不会咄咄逼人,我不会再杀了她。”萧素想到了封情,之前自己毒发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南宫诚涉险,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心有灵犀的能力。 原来他们是彼此牵挂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素一想到刚刚对他说了很多严重的话,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傻子,是一个呆瓜,明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为自己付出很多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怀疑他呢? 萧素想到了那个在阿罗身上出现的香囊,她退出南宫诚的怀抱,在房间里的角落中找到了那个香囊,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就如同刚刚的她一般,像是被人抛弃了,没有人要的孤儿。 萧素捡回了这个香囊,将它交到了南宫诚手上,“这一次,我不问,我信你,以后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它与我而言,是我的另一条命。”萧素轻声说道。 南宫诚紧紧地攥着那香囊,“我知道。” 第五百三十九章 借刀 阿罗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只是一瞬间他们便和好了,而且她还发现原来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什么萧素的姐妹,她就是萧素。https:// 可是刚刚,她觉得刚刚的萧素和现在的萧素简直是判若两人。 萧素见南宫诚将香囊放入怀里,她轻轻一笑,随即她将目光放在了阿罗的身上,“我很感谢你救了南宫诚,但是我绝对不同意南宫诚纳妾。” “而且有人想要你的命,但是我不杀你了,所以你救的这条命我替南宫诚还了,以后你们便两不相欠了。你走吧。” 阿罗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丝毫忘记了刚刚萧素说不杀她的事情,她满脑子里都是萧素不同意南宫诚纳妾的事情,她吼道,“凭什么?!你不过是他的妻子,你凭什么阻止他纳妾?他明明就很喜欢我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纳我为妾的事情呢?” “那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不是吗?”南宫灏从门外走进来,与此同时的还有木念卿和撒须。 南宫灏走到阿罗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我家皇叔是不会纳你为妾的,可惜你只要这个机会,甚至不惜用救命之恩要挟,我劝告过你的,可惜你不听。” “而且我记得我家皇叔当初说的是,只要他的王妃同意他纳妾,那么他就没有异议。你现在也听到了吧,他的王妃,我的皇婶不同意你为妾,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阿罗看向四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能替她说话的人,可是环顾一周之后,她发现这里的人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最后她将希冀放在了南宫诚身上,她爬到南宫诚脚下,“不,不可以,你答应过我的,我救了你的命,你要纳我为妾的!” “前提是我的王妃答应。” 南宫诚一句话就将阿罗的希望给破灭掉了。 阿罗看着众人那平淡的表情,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在嘲笑她,她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骗我!” “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会遭到天谴的!” 萧素丝毫不理会阿罗的谩骂,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撒须身上,“撒须过来给南宫诚看看伤口,我刚刚捅了他一剑,你过来瞧瞧。” 撒须刚刚迈出去的的步子微顿,随即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怎么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呢?萧素刚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捅南宫诚呢?按理来说,现在不过是相识阶段,两个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什么要拿剑捅呢?撒须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萧素已经恢复了记忆。 撒须给南宫诚查看伤口,南宫灏坐在一旁发呆,原以为这里会有好玩的事情,结果又是一个悲剧,而傅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念卿则是走到了萧素面前,萧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木念卿异常心慌,“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失踪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狼崽子叼走了。” “你才被狼崽子叼走呢!” “哦。” 木念卿见萧素这般冷淡,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哎,我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武罗说是要见你。” 木念卿和萧素都没有看见在他们提到武罗的时候,阿罗的眼睛一亮,自刚刚她诅咒他们,他们没有接话之后,阿罗就安静地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萧素想起来之前叫武罗做的事情,点了点头,“好,那叫她进来吧,正好我有事情要问她。” 武罗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萧素,而是房间里的狼藉,感觉就像是强盗洗劫了一般,不过她知道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不要多问,她先是朝着萧素行礼,萧素看着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淡淡一笑,“你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我对你不过是利用而已。” “小姐,木流光已经带回来了。” “我知道。” 萧素看着武罗的样子,突然就有了一个其他的想法,“让我猜一猜,是青客找到你了?当初青客叫你杀了青宾,你毫不犹豫地执行了,现在呢?你还会听从青客的话吗?” 武罗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虽然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是萧素说的对,如果不是青客找到了她,她不会出现在萧素面前,甚至她都做好了远离中域的准备,可惜还是被青客抢先一步找到了自己。 武罗说道,“小姐说的没有错,的确是青客叫我来的,不过他叫我来只是想要我协助小姐拿下刑罚堂。他让我跟小姐说,起码现在你们不是敌人。” “笑话!”木念卿看着武罗,讥笑一声,“青客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从他开始利用我们的时候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不,武罗说的对,起码现在我还不想跟青客对上。”萧素目光一转,直勾勾地看着武罗,“我这人一向是不喜欢别人对我拐弯抹角,有话就说,有事就做。” “青客说,为了防止小姐在没有对上刑罚堂的人的前就死去,所以叫我给您带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可以延缓您的紧张。” “何物?” 武罗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来,萧素结果来打开,瞳孔一缩,她死死的盯着锦盒里的东西,那是宥云非头上的簪子,那是自己亲手做的,亲手插在了宥云非的头上。 她转头看向傅啸,“你们将木流光带回来的时候,可看到了星光,有间也和宥云非?” “没有。” “糟了!”萧素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一步,她以为木流光一定会将有间也放在身边的,所以有间也在,宥云非也会在,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木流光会提前放走有间也他们。 傅啸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傅一汇报他说,木流光那边有三个人离开了中域大军,原来是这三个人啊。 看着萧素焦急的模样,他出声劝慰道,“萧素,事情或许没有想得那么复杂,既然青客将东西送过来,你自是想一想,他到底要做什么?” “借刀杀人。”萧素太了解青客了,他这些年的谋划都是为了借刀杀人,虽然不知道他跟刑罚堂的恩怨到底是什么,可是他此举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啊。div 第五百四十章 隐患 武罗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朝着萧素再一次行礼说道,“既然小姐已经知道了青客的意图,那么我就先下去,有需要小姐叫我就是了。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就在武罗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腿被某人抱住了,她低头看去,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武罗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事情,但是看她出现在萧素等人身边,她也不好做些什么,“小姑娘,你可有什么事情吗?” 阿罗抬头一看,眉眼闪出一丝欣喜,果然是她弥族的之前的圣女,就是因为武罗将弥族的宝贝带走了,所以导致她不能继承圣女的位置,所以她只能叫做阿罗,而不是叫做武罗。 她出来的目的就是找到武罗拿回圣物,成为弥族的圣女,到时候谁也不能再小瞧她了。 “姑姑。” “姑姑?”武罗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小姑娘怕是认错人了,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阿罗抱着武罗的大腿就是不撒手,“不,不,您就是我的姑姑,您是弥族人吧,我就是弥族这一届的圣女,但是姑姑带走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叫阿罗。” 武罗怔愣在原地,她已经多久没有见到真的弥族人了,自从跟着青宾离开了弥族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弥族人了,她一把拉起阿罗,用着弥族人才会用的语言交流着。 木念卿见她们聊得欢快,他走到萧素跟前,“叫她们聊得这么欢快好吗?” 萧素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只要她不缠着南宫诚,我已经答应她放她一条命了,她愿意跟谁走,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也是。”木念卿见萧素都不在意这个人,那他就更加不在意了。 萧素才没有空去看旁人一家人相亲相爱,她走到了南宫诚的身边,眼睛却是看着撒须的,南宫诚差距到萧素的眼神并不在自己的身上,他随即大手一捞让萧素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撒须在一旁下意识地翻白眼,但是翻到了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吓得后退了几步,指着萧素,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恢复记忆了?” “这,这,这不可能啊!” “你,你恢复记忆怎么可能生龙活虎的?来,来让我把把脉,看看。” 撒须上前给萧素把脉,结果这一次把脉叫撒须更加迷惑,他嘴里低声念叨着,“这,这不应该啊,封情的效果已经没有了,可是这毒性像是被压制住了。” 他猛然看向萧素,“说,你最近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萧素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的吃食都是大姐给准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撒须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叫萧素的毒性被压制住了呢?他想也想不清楚,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不行,我要去找你大姐问清楚,到底是吃什么了呢?” 南宫诚搂着萧素的腰,眨着他的桃花眼看着萧素,“撒须的意思是你现在没事了是吗?” 萧素听到这个消息同样也是心情甚好,她伸出手捏了捏南宫诚的脸蛋,“是啊,现在没事了。”随即她手上动作一重,“既然没有事情了,那我们就来算算账好不好?” 南宫诚似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顿时捂着自己的胸口,“哎,我这心口疼,胸口也疼,我觉得我需要休息。” 萧素从南宫诚的腿上站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他,“胸口疼?心口疼?那好啊,我扶你去休息啊,正好我还可以彻夜谈天说地,多好啊。” “咳咳,我觉得我太沉了,要不然叫傅啸带我去休息就好了,今日你也累了,明日,明日我过去看你,好不好?”南宫诚苦哈哈地笑着。 被某人提到的傅啸淡定地看了某人一眼,随即跟萧素说道,“近来我想二团想的紧,不知道二团可在府上?” “在,被我大姐养的好好的。” “那我就去看看二团,南宫诚就交给你了。”傅啸临走之前还冲着南宫诚笑了笑,南宫诚觉得自己裂开了。 看着萧素那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媳妇刺了一剑了,难道还要被讨伐吗?忧伤啊。 傅啸离开之后,木念卿也找了借口离开了。 毕竟再待在这里,可能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毕竟之前萧素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也是很恐怖的,而且自己还没有想到该如何跟萧素解释自己的事情。 这样子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个人,阿罗和武罗说了很久的话,最后武罗看着萧素开口说道,“小姐,阿罗是我族的圣女人选,可否能让我将她带走?” “随便,最好别让我再看见她。” “谢谢小姐。” 武罗拉着阿罗离开了,但是阿罗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叫萧素异常不喜欢,那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这种人放在外面是一个祸患,放在身边也是一个祸患,要是没有这救命之恩的事情,萧素绝对会斩草除根。 可惜现在只能放她走了。 南宫诚时刻注意着萧素的动静,也瞧出了阿罗刚刚眼中的不甘,他牵起萧素的手,“怎么?不放心她吗?” “自然是不放心的,毕竟一个时刻惦记我夫君的女子可是很可怕的。” 南宫诚轻笑出声,“你这可是在吃醋吗?” “我吃你个大头鬼!”萧素看着南宫诚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这里我看着晦气。” “好嘞。”南宫诚打横将萧素抱起,萧素一下子乱了手脚,想要挣扎,南宫诚却对她说道,“别挣扎,我身上还有伤,你要是伤到我了,你岂不是要伤心了?” “你知道身上有伤还不快放开我?到时候伤口开裂怎么办?” “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还没有合上,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话,回房间,为夫脱了衣服叫娘子好好检查。” “臭流氓!” “好了。” 等到萧素和南宫诚都走后,萧至从一处暗处中走了出来,看到她和南宫诚这般样子,自己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苦难中挣扎。 不过刚刚萧素说的对,那个叫阿罗的姑娘实在是一个隐患。 萧素碍于南宫诚不能下手,那么自己下手总是可以吧,反正自己也不算是什么好人,这种隐患自然是少一个是一个。div 第五百四十一章 眼中 阿罗死了,死的悄无声息的,她是死在了武罗的面前,武罗知道是谁杀的,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是谁杀的,她才更加的无能为力。手机端https:// 没有人将这件事情告诉南宫诚和萧素。 谁都知道萧素和南宫诚刚刚和好,没有人回去打扰他们这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但是再平静的生活终有一天也会化为泡影。 萧素跟青客的七天之约很快就到了。 宥云天担忧地看着萧素,“小九,阿罗没死,你打算好怎么跟青客解释了吗?” “无需要解释,他不会将刑罚堂店的人带来的,除非是刑罚堂的人自己愿意过来,他所说的,不过是想看我和南宫诚的笑话而已。”萧素过后将整件事情都理了一下,青客的恶性趣真是叫人讨厌。 宥云天看向萧素身旁的南宫诚,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萧素是因为封情而活下来,而现在记忆恢复竟然对萧素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真是奇怪。 更叫人奇怪的事情是撒须,自从撒须知道萧素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后,他就开始跟萧眭一起遍寻古籍,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但是现在还没有证实。 如果这件事情要是证实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揭开当初的一个大秘密,可能萧素所想的一切都将被推翻,或许真相真的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 或许当年的那场事故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无辜的。 七天之期过去了,刑罚堂的人果然没有出现,萧素看着这冷情的宥家大门,心里生出了几分悲凉,她直直地朝着门口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个头磕的不是宥家,而是一直支撑宥家的女子,是她的娘亲,是宥云非。 “娘,今日我虽然不能叫你亲眼看见这群人的忏悔,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叫当年的那群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这只是一个开头,我会让所有愚昧的人为当年嘲笑你而觉得惭愧和抱歉。” 木流光被强压着跪在门口,直到现在她依旧坚信着青客会来带她走的,那是他答应她的,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可是直到萧素说完话站起来,她都没有听到青客的声音,甚至周围安静地叫人害怕。 萧素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还在等着青客来救你吗?你到现在还天真地认为青客会来救你吗?弃子而已,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木流光听完这番话,顿时瘫坐在地上,她那双空洞洞地双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她面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人也没有。 木流光不知道持续了这个动作多久,直到萧素看不下去了,她一脚将木流光踹翻在地,“还是认罪吧。” “不!我不认罪!我没有错!凭什么叫我认错?我不过是输了,我没有错!有错的人是你们!是你们,不是我木流光!” “我是木家的神,我是木家的领导者,我是木家的骄傲。” “是,是你们摧毁了木家,摧毁了我,你们才是那个罪人。” 本来宥家门口没有多少人驻足,但是被木流光这般喊叫倒是吸引来许多人,南宫诚给了萧素一个眼神,萧素点了点头,这才开始说道。 “你认为我们错了?好啊,那就让在场的人评评理好了。” “各位,大家都应该知晓十几年前中域发生的事情吧,那时候中域历经了好几番劫难,先是襄阳大火,后是宥家被灭。而我有间九今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旁边的百姓都是一头雾水,不过萧素话中那个有间九三个字还是抓住了他们的好奇心,现在中域谁人不知道有间也和流光夫人的狼子野心,他们很快就认出了面前站着的这些年轻人是谁。 那不是中域最近颇有威名的几个人吗? 有时候百姓要的不过是一场太平,所以中域到底是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只要战火不会纷飞到他们的家中就好。 萧素看了看百姓的反应,勾唇一笑,“木家是襄阳的大家,可是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把火烧了襄阳,这一逃便是十余载,十几年来,她精心谋划就是想要做一场春秋大梦,甚至她不惜设计一个跟她无关的家族,为了她那不切实际的梦想,这个人就是木家的木流光,也是有间也的新夫人,流光夫人。” “宥家大变,所有人都唾弃宥家人背信弃义,妄为人道,我舅舅宥云天一夜之间变为了人人喊打的魔头,最后不得不离开家乡,我朋友撒须从小在不公平中长大,也是因为你们一句道义离开家乡,我和我哥哥,年少丧母,也是因为你们一句道义。” “道义一词,我听得太多了,我恨木流光,恨有间也,恨那些在背后设计我们的人呢,可是我更恨你们中域的百姓!” “流言何其可怕,你们总觉得你们弱小无助,你们总觉得你们一句话没有什么,可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中域如今支离破碎,跟你们逃脱不了干系!” 围观的百姓脸色大变,甚至有人不怕死地指着萧素的鼻子骂道,“有间九,你就是一个弑父的不孝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就是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还要怪我们?我们不过是百姓,是你们这些贵人挑起战争,受苦的人是我们!” “什么真相,怕是信口胡诌的,想要洗白自己吧!” “就是就是,现在的人啊,心思深沉,我们可不要上当受骗啊!” 萧素看着周围人的嘴脸,眼中的笑意越发深厚,“瞧,你们永远都不会承认你们的错误,你们跟跪在这里的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宥家被灭的讨伐书是你们联名的,处决我娘亲的讨伐书也是你们自发写的,你们将贪生怕死说的冠冕堂皇,你们自诩中域之人比外面高一等,可在我看来,你们还不如外面的野狗。” 宥云天看着说话的萧素,其实就在刚刚萧素说话的时候,宥云天几次都想插嘴,可是都被萧妍制止了,这一次他又要开口,可是还是被萧妍拦了下来,“你别打扰她,她这口气怕是积怨许久了。” “可是再让她说下去,怕是整个中域都要不保了。” 萧妍望向萧素的眸子里满是宠溺和信任,她柔声说道,“她何尝将中域放在眼中了。”div 第五百四十二章 渴望 “你是说?” 萧妍看向宥云天,“既然你对中域也没有半分感情,即使小妹这般做,你也不会生气的吧,其实也是,这里代表了外界的尊崇,可是这里的人却当不起这份尊崇。手机端https://” 宥云天望向萧素的眼眸中充满了骇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中域会消失在人们的眼界之中,他只以为萧素回来是为了执掌中域,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这个心思啊。 怪不得今日她的反应会这般强烈,萧妍说的对,她的这口怨气怕是积怨已久了,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这身子又不知道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罢了,谁让他是她的舅舅呢? 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会接着她的,果然是姐姐的女儿啊,这份模样真是像极了姐姐,如果姐姐在世的话看到萧素这个模样,怕是会开心不已吧。 萧素见那群人还在狡辩,她已经懒得去看那些人的嘴脸了,即使她将真相摆在他们面前,即使她将所有的证据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依旧不会承认他们所犯过的过错。 中域民众少,这些站在这里的人,有些是当年的经历者,有些是当年已经长大的孩子,无论是哪些人,时间都不会撒谎,而他们争辩的样子真是叫人心灰意冷。 有时候她真的庆幸自己没有在中域长大,这里不适合萧素,也不适合有间九。 这里的人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 萧素勾唇一笑,随即她朝着南宫诚走去,“好了,我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现在该干些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了。” 她的目光撇向木流光,“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我的心太小了,以至于我都不能装下这片片河山,或许在你看来我百般愚蠢,可对我来说,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木流光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她将头低了下去,她没有再说任何狡辩的话,她还有她最后的尊严,就像是萧素刚刚说的,这群人丝毫不知道悔改,而自己呢?作为当初的主谋之一,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推脱呢? 死亡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然是,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期盼着青客来救她。 但是现在,死亡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对不起,我木流光是木家和宥家的罪人,我认罪。”木流光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她不知道自己朝着那个方向磕的头,但是无论是对于宥家还是那群年轻人,她都有罪。 萧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舅舅,给她一个痛快吧。” 长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百姓大惊失色,他们见过杀人的场景实在是太少了,尤其还是这种就在离自己不过几米的地方,他们大声尖叫逃离了现场。 刚刚还很热闹的宥家门口现在又变成了之前冷情的模样。 “舅舅,中域已经没必要再留下了,这里的神话已经被这里的人都耗尽了。” “我知道了,我会传令下去,中域与西诏和南越的边境从今日起开放,至于这片地方,若是西诏王和南越皇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拱手相让。” 傅啸在一旁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中域太冷了,孤的西诏不适合。” 南宫灏本来今日是来凑热闹的,他也刚想要开口就听到傅啸接着说道,“南越倒是比邻中域,不如就将中域归为南越吧,这样也好管理些。” 南宫灏顿时傻了眼,“这,这。” 他还没有将话说完,南宫诚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那好啊,本王选的南越皇可是能干的很,这小小的中域不在话下,是吧,灏儿?” “是,是。” 南宫诚笑着拍了拍南宫灏的肩膀,“那就好。”随即他附耳在南宫灏身边低低地说道,“这是给你乱跑的惩罚,从明日起,你就赶回南越去,别叫司徒瀚玉劳神费力了。” 南宫灏顿时垂下了头,“是,皇叔。” “乖。” 南宫灏是欲哭无泪,明明之前的皇叔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之前皇叔不会说出叫自己乖的这种话,但是现在听起来怎么觉得这般渗人呢? 还他以前的皇叔来,现在的皇叔好可怕啊! 解决了中域比较重要的事情之后,众人又开始担心萧素的身子,虽然说萧素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现在可是有孕的人啊,萧素吃饭的时候,她觉得他们这几个人恨不得将眼睛粘在自己身上。 这样还叫人怎么吃饭啊? 就在萧素想要吐槽的时候,她刚一张嘴,胃里就一阵恶心,她干呕了几下这可把南宫诚一众人吓坏了,南宫诚连忙蹲下身子来,担忧地看着萧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撒须,你快给她看看。” 撒须叹了一口气,“她是一个孕妇。” “我们知道她是孕妇,你赶紧给她看看。” “她是一个孕妇啊。” “我们知道。” 撒须看着这群像是白痴的人,他非常不想承认这些人的常识好像是被狗吃了。 最后还是萧至后知后觉,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素儿这种反应属于正常反应,你们也不用大惊小怪的。” “素儿你是想要吃酸的,还是想要吃辣的?”萧至笑眯眯地问道。 听到萧至这般说道,众人脸上一众尴尬,怪不得刚刚撒须那般眼神瞅着他们,原来是因为这个,的确这个属于常识问题,而且之前他们也有人接触过孕妇,只是萧素太过于特殊,以至于忘记了。 不过南宫诚还是一头雾水,“诶?到底是怎么了?” 萧至好心地给南宫诚解释道,“这是女子怀孕时都会经历的,不必太大惊小怪,不过你可得照顾好素儿啊,素儿,你还没有告诉爹,你是想要吃酸的,还是辣的啊?” “我想吃酸辣的。” “呃。” 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萧素这胎可能是龙凤胎,只有南宫诚是雾里来雾里去,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也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酸儿辣女是什么意思。 不过南宫诚作为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自然是不可能拉下脸去问那些没用节操的人的,于是乎,他就在半夜悄悄地潜入了萧素的房间,一双亮晶晶的眼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div 第五百四十三章 傻眼 当然南宫诚这样做的下场就是第二天一大早上被萧妍从萧素的房间里赶了出去。https:// 自从萧妍知道了南宫诚和萧素和好之后,她就严格地执行了一个规划,那就是萧素生产之前,南宫诚不可以跟萧素同房。 当然为什么萧妍会有如此的计划呢? 这还得从宥云天那边说起,本来萧素和南宫诚和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宥云天也很开心,甚至他可能要比当事人还要开心。 因为这样子萧妍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了,这样的话,他每一日的早上就又能喝道萧妍做的粥了,想一想就觉得人生又到达了巅峰呢。 日子这般过下去,也不觉得无聊,直到某一天宥云天邀请萧妍月下饮酒,就是这么一件事情,导致南宫诚和宥云天都变成了小黑屋的首选人物。 那天晚上是这样的:宥云天找来了好喝又好闻的桃花酿,就是为了跟萧妍在这月色无边的黑夜好好畅谈一下人生理想什么的。 一开始的确就像是他所想象的那般,萧妍很喜欢这桃花酿的香味,他们也说起了过去的事情,宥云天一直以为过去的事情是萧妍所不想提起的。 但是今晚萧妍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也就意味着萧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展现给自己看,也是间接地说明了萧妍对于他的信任和依赖正在与时俱进,这可是一个好兆头。 萧妍喝的迷迷瞪瞪的时候,宥云天歪着头看着萧妍可可爱爱的模样,微微一笑,“妍儿,你可能都不会知道我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敬仰的魔头,可是你对我来说,是救赎,没有你,我怎么可能活的理所应当,活的轻轻松松。” “我爱你,妍儿。” “我不知道世上是否还有比我爱你更虔诚的词语,但是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表达我对你的忠诚。” 萧妍早就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了,她瞧着宥云天歪着头,她也跟着歪着头看着宥云天,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描绘着宥云天的眉眼,一双眼睛早就笑成了月牙的模样,“你可真好看。” “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宥云天被萧妍夸奖自是开心的,可是随即他就看到了萧妍那笑成月牙的眼睛流出了一行眼泪,他伸手出抹去了那滴泪,“那你为什么哭啊?” “你懂什么?喜极而泣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得到了一个宝贝。” “哦?你捡到了什么宝贝啊?” 萧妍歪着头似是在思考,随即她笑着说道,“我啊,在外面捡到了一个人,我把他放在了冰块上,每天给他洗澡,他长得可好看了。” “我每日都在许愿如果他醒来能爱上我就好了。” “小妹房间里有许多的话本子,里面记载了可多可多的故事了,我救了他,他会不会爱上我呢?可,可是后来我将他弄丢了,老天就惩罚我看不见了。” 萧妍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宥云天连忙将萧妍抱入怀里,低声哄着,“乖,你没有把他弄丢,他还好好的,而且如你所愿,他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他爱你爱的快要不可自拔了。” 萧妍闻言顿时推开了宥云天,她指着宥云天的鼻子,气哄哄地说道,“我不要快要不可自拔,我要他已经不可自拔!” “是,是,他已经不可自拔了,除了你,他不会再去爱上其他人了。” 萧妍眯着眼睛看着宥云天,“为什么?为什么除了我,他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万一,万一有一天他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娘亲了,我的娘亲不在了,木流光亲口告诉我,她死了,我娘亲也不在了。” 萧妍眼角的泪叫宥云天心痛不已,他俯身轻吻萧妍的额头,“你还有我,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我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萧妍抬着头努力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个发着誓的男子,“你是宥云天吗?” “我是。” “我爱你,宥云天。” “我也是。” 宥云天低头吻去,看着迷糊的萧妍,他打横将萧妍抱起大步迈入屋内。 一夜无眠,春光无限。 可是宥云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萧妍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是很主动的不是吗?怎么就睡了一觉就变得铁面无情了呢? 看着自己被萧妍扔出来的被子和枕头,宥云天独自在风中凌乱,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敲门,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萧妍就是不给他开门。 这叫宥云天非常郁闷。 “妍儿,你怎么就生气了呢?你总得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吧?” 萧妍看着屋中一片狼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昨晚的酒很好闻,月亮还挺大的,随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宥云天这家伙居然乘人之危! 不,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萧妍联想到了萧素和南宫诚两个人,她一想到现在萧素还怀有身孕,万一南宫诚像是宥云天一般乱来,岂不是要害了孩子和孩子他娘。 所以萧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宥云天打包送了出去。 虽说这二者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现在她看见宥云天就想到萧素和南宫诚的不安全性。 由此可知,是因为宥云天自己没有把持住并且还害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萧素夫妇,于是乎萧妍又去搬到萧素那边住了,所以南宫诚被隔离了。 所以,萧妍此番看到南宫诚在萧素的屋子里,她是非常生气的。 “说!南宫诚你昨晚有没有对我家小妹做什么不轨之事?!” 南宫诚抱着自己的被子很是无辜地站在门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就被萧妍清出来了,看着萧素躲在萧妍后面幸灾乐祸,南宫诚无奈地说道,“大姐,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 “那你来小妹房间做什么?我记得我说过,你们二人不可以同房!” “大姐,萧素是我的王妃,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想要培养一下感情不可以吗?万一以后这孩子不喜欢我这个爹怎么办?” “不需要他喜欢你这个爹,他还有许多干爹等着呢!” 南宫诚顿时就傻了眼,这什么情况?!div 第五百四十四章 滑头 南宫诚最近可是委委屈屈,不仅仅是连自己的媳妇的面都见不到,甚至连晚上同睡的权利也被人剥夺了,想当初他可是意气风发谁能叫他做这些他不愿意的事情,可是萧妍不是旁人。https:// 萧妍也是萧素放在心上的家人,更何况萧妍也是为了萧素的身体着想。 南宫诚嘴角微抽,“大姐,你刚刚这话不对吧,这孩子是我的,他要是不喜欢我的话,还要我这个爹做什么吗?” 萧妍淡定地说道,“哦,我刚刚说了,干爹有的是,不差一个亲爹。” 南宫诚被萧妍堵的哑口无言,最后还是萧素出来做的和事老,她一手挽着萧妍的手,“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晚上进我房间了,好不好?” 南宫诚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甜头,一下子都没有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宥云天,于是乎这两个人男人将悲愤化作工作的动力。 虽然说是中域要对外开放,但是中越的百姓还是不同意的,甚至他们又开始联名上书给宥云天,叫宥云天不要听信妖女的谗言,甚至他们还想要将萧素变成当初的宥云非。 之前宥云非在有间一族没有得到善终,现在这群人依旧不知道悔改,甚至还要将他的侄女也推上那万劫不复的地方,简直是可恨。 要不是萧素将战场引出去,怕是现在中域的百姓不会剩下这么多人,虽然她也不是有意要保住中域,但是总归萧素还是中域百姓的恩人,可是这些百姓非但不知道感恩,现在还要恩将仇报。 宥云天将这份书信交给了南宫诚看,就在他以为南宫诚会大怒的时候,南宫诚却是很淡然地将那书信放下,“这件事情应该交给萧素去做,毕竟这关于中域开放的事情也是她所想出来的。” “你难道就不生气吗?这群人冥顽不灵,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还想要重演当初的悲剧。” 南宫诚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呵,你也说了这些人冥顽不灵,我处理事情往往还会留有三分情面,但是萧素不会,她眼中除了那些在乎的人,其他的人与她无关。” 随即他勾唇一笑,看向宥云天,“舅舅,你说,是吗?” 宥云天爽朗一笑,“哈哈哈,果然是了解小九的人啊,的确,这件事情交给小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是这件事情既然是我负责的,那我就跑一趟吧。” 他刚想要起身,结果却被先他一步起身的南宫诚夺去了书信,一袭玄衣的南宫诚给人一种深沉不可看透的模样,但是如今的南宫诚是何意图,宥云天却是知晓的明明白白。 他一把挥开南宫诚在他肩膀上的大手,“放心,不用送,舅舅我认识路。”他想要从南宫诚手中将那书信拿过来,奈何南宫诚抓的牢固,宥云天几次三番也没有能拿出来。 南宫诚微微一笑,像极了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舅舅,您年纪大了,这种累活还是叫我这种晚辈去做吧。” “我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今日这书信我还送定了,我看你怎么办?”宥云天一个用力将南宫诚手中的书信抽了出来。 南宫诚勾唇一笑,“哦?既然舅舅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他话音刚落,宥云天就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他眼睛瞪圆了看着南宫诚,“你这个卑鄙小人!” “诶,舅舅此言差矣,明明都是想去看媳妇,本来想着你我二人一起,但是舅舅想要吃独食,那就不可以了。” 南宫诚拿着书信潇洒离去,而宥云天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那臭小子明明就没有打算跟他一起去,要是打算好了,一开始还会那么说吗?! 南宫诚成功地拿到了书信,美滋滋地去找自己的媳妇,自从被萧妍扔出来之后,他算起来已经有三日没有见到过萧素了,这三日简直是度日如年啊。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许是因为距离比较远,现在佳人就近在咫尺,可惜自己去碰不到也看不到。 南宫诚思念萧素的时候,萧素何尝不思念南宫诚呢? “大姐,最近二哥和撒须都在忙什么呢?怎么终日也不见个人影?” 萧妍将茶水倒好以后,这才说道,“你二哥啊一开始是在忙你的事情,可是后来着红那孩子生了一场病,所以你二哥去照顾那孩子了。” “着红?二哥给那孩子起名字了?” 提起这个孩子,萧妍又是一阵叹息,“是啊,他说这个孩子就叫做着红,没有姓氏,若是他日后遇见了自己喜爱的人,就冠以那个女孩子的姓氏。” 萧素怔愣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她能明白萧眭这般做的心思,“那孩子也是一个命苦的,这一次生病生的可严重?撒须可去看过了?” “去过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那一日我也去瞧了那孩子,安安静静的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明明是一个快一岁的孩子,正是哭闹的时候,可。”萧妍说道这里顿了顿,“你和萧眭都算是在我的照顾下长大的,萧眭小时候可是调皮的很,尤其是这个时候,简直黏人黏的不行,这孩子却不是这样子,到叫人怪心疼的。” “先下二哥陪着着红,着红一定能健康长大的,不过这中域可不算是什么好地方,要不然跟二哥商量一下,叫他和着红回到素锦山庄去吧,这样说不定二哥也能开朗些。” 萧妍看着萧素那双担忧的眼眸,轻轻一笑,随即握住了萧素在桌子上的手,“我知道你担心你二哥,虽然红衣的死你二哥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但是你要相信他,他会是一个好父亲的,正如当初他将你养的这般好。” 萧素敛下眼眸,“是啊,二哥看似爽朗不羁,但是心里比谁都要重责任。” “罢了,改日我去跟他说一说,如果他愿意回去的话,那也好,省的素锦山庄一直以来都群龙无首,总不能老是叫管家掌家,年纪大的人总是想要歇一歇的。” “那姐姐呢?大姐可有想过以后吗?你会跟舅舅成亲然后留在这里吗?” 萧素的问题问的萧妍是措手不及,甚至这个问题是萧妍从未想过的问题,她呆呆地看着茶杯一言不发,良久她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了。”div 第五百四十五章 保护 “姐姐那天跟我说了那么多同房的危险,想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吧?难道是我舅舅想要始乱终弃吗?还是说,他跟你说了什么?”萧妍的反应属实是在萧素的意料之外,她不明白萧妍想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难道不就是嫁给宥云天吗? 萧妍被萧素说的脸一红,还没有开口,就被门外的影子吸引去了目光,她抬眼望去,正是她们谈话中的主人公,她下意识地回避,但是宥云天却没有给萧妍回避的机会。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本来宥云天被南宫诚点穴之后在心里愤然大骂,可是最后南宫诚还是很有良心地将宥云天给解穴了,于是乎这两个人就抱着一张薄薄的书信当做借口来看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宥云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进来就听到自家侄女在自己的未来媳妇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他本来以为萧妍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看到了萧妍那下意识的回避,宥云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拉住了想要逃跑的萧妍,随即给南宫诚用了一个眼神,南宫诚心领神会,此刻自然不会给宥云天掉链子。 于是乎他将萧素拉走了。 萧素还没有搞清楚这凝重的气氛是从何而来就被南宫诚来到了花园的地方。 这花园里早就是百花齐放,南宫诚拉着萧素的手一脸的满足,萧素歪着头看着他,“最近看你胖了不少,难道你离开了我,竟是越发的快乐了?” “瞎说!我离了你哪里还会快乐啊?我每一日都跟你舅舅在一起,无趣极了。” 萧素闻言笑出了声音,南宫诚不解,“何事你能笑的这般开心。” “我在笑你啊。” “我有什么可笑的。” 萧素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本王乃是南越的摄政王,身份尊贵,岂是尔等能比得上的?” 随即她又变了一个较为狗腿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离你哪里还会快乐啊?” 她学完之后又笑了笑,“你说搞笑不搞笑啊?” 南宫诚也跟着萧素一起笑,笑眯了眼睛,他伸出手摸了摸萧素的头顶,“怎么?我以前在你眼中就是这么蛮横霸道的吗?我可不记得我对你有说过这种话,你可莫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萧素停了笑声,她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南宫诚,“虽然你不曾对我说过这种话,但是你周身的气势和眼中的光无时无刻都在告诉我,别接近我。” “南宫诚,说实话,如果当初不是我死皮赖脸在那小树林里跟你说了那种话,不是我冒险去寻你,是不是你就真的打算放弃我了?” 萧素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南宫诚,似乎就在等着南宫诚嘴里的答案。 “你能看出我的怯懦,也能不顾一切地奔向我,我想,或许你不主动的话,也许,也许真的就没有以后了。”南宫诚看着萧素那一脸委屈的模样,他伸出手抱住萧素那娇小的身子,“但是啊,你不顾一切地来找我,是你告诉我,我也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你是我的一切,而不是我的奢望,也不是我自私求来的。” “我当初眼见你掉下悬崖,可是你却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我当时真的疯了,如果不是你那句话,我真的就要随你而去了,不过,幸好,幸好你回来了。” 萧素能感受到南宫诚说这话时身子的颤抖,也能通过这份用力感受到南宫诚的担忧和害怕,她何尝不是这样呢?她同样也害怕会失去他,她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 这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照耀自己生活的光,无论那光的背后到底是多么极致的黑暗,于她而言,那都是她生命中的救赎。 她庆幸自己的勇敢,对自己的这点怯懦之心也不感到自卑,凡事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宝贵的。 岁月静好,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现在彼此之间的温暖了,最后南宫诚放开了萧素的腰,将自己怀中一直揣着的书信交给了萧素,“今日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要不然过后你大姐又该数落我了,我可不想以后我这个亲爹还没有干爹手欢迎。” 萧素拿起书信将那信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少,但是手指印却很多,大抵上就是说萧素是一个妖女,会危害中域的,所以要将萧素处决才可以。 萧素看完之后勾唇一笑,“要的就是这个。” 南宫诚眉头一皱,随即就听到萧素说道,“我之前想了很久,到底是什么才叫刑罚堂出手对付我娘亲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刑罚堂自诩正义,会将百姓的话听进去,但是怎么做便是刑罚堂的事情了。” “当年刑罚堂之所以会插手我娘亲的死,也就是因为这些百姓联名上书,如今我想要引出刑罚堂唯一的方法就是这个。”萧素将书信举了起来。 听完萧素的解释,南宫诚的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甚至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中都带有了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是这分责怪当中更多的是担忧,“你这简直是胡闹,一定都不跟我们商量,如果今日我们不来找你,你又会怎么做?!” “你们一定回来找我的,即使舅舅不会来找我,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一定会交给我处理的。”萧素看向南宫诚的眸子是深深的信任。 可是这份信任却叫南宫诚觉得有些迷茫,“如果我知道你是这般冒险地将刑罚堂他们引出来,我一定会撕毁这封信,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啊?” “我有啊。” “可是我感受不到。” 萧素呆呆地看着南宫诚,南宫诚扶着自己的额头,“自从我表明心意之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能不能依赖我一点,我是个男人,除了生孩子需要你操心,亲力亲为之外,其他的一切你都可以交给我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萧素见过南宫诚疯狂的模样,见过他不可一世的模样,也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模样,可是唯独没有见到此刻他现在这般,这般样子。 萧素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南宫诚,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疼,很疼。 一直以来,她习惯了一个人,难怕直到现在她还是先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她将自己变成一个强者去保护所有人,可到头来她却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最应该保护的人。 。div 第五百四十六章 平等 萧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说一句,“对不起。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南宫诚眉头皱的更深,他一把搂过萧素,狠狠地将她搂紧怀里,然后用着恶狠狠地语气在萧素耳边说道,“是不是要本王这般用力,你才能过想起本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王征战沙场,杀人无数,不是你想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本王可以成为你的刀,你的盾。” “一个战士最高的信仰是为了自己所崇仰的人战死沙场,而本王愿意为你成为一捧黄土。” “是不是只有我这样说,你才能让我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身后!” “萧素,你是一个女人,是本王的王妃,是有间霖的妹妹,是宥云天的侄女,是傅啸的义妹,是素锦山庄的三小姐,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你孤身一人,你回头看看,行吗?” “你要说的不是对不起,我们要听的也不是对不起,我们要的是你的态度,给我们一个机会,行不行?!” 南宫诚觉得这些话应该是自己一生当中都不会说出口的话,因为这些话曾经在自己眼中是非常矫情的话,但是如今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要是再不说出口,萧素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自己醒悟过来。 她是一个女子,是一个被人疼爱和怜惜的女子,她不是孤身一人,她身后有关爱和疼爱她的人,但是她总是想不明白。 萧素久久没有说话,南宫诚以为是自己说的这些话吓到了萧素,他叹息一声,随即放开了萧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就在南宫诚转身要走的时候,萧素从后面抱住了南宫诚的腰,就在南宫诚要回头的时候,一声声的啜泣阻止了南宫诚接下来的动作。 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吓到自己身后的女子。 萧素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觉得应该是没有机会听到这番话的,甚至她觉得这些话从南宫诚嘴里说出来很是矫情。 但是心里这份莫名地钝痛感又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明明自己已经习惯了依赖自己,自己处于一个强者的位置去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可是今日居然有人跟她说,她可以依赖别人。 就在南宫诚转身的刹那间,萧素想也没有想直接抱住了南宫诚的腰,她害怕,害怕南宫诚会因此离开她,可是她明明知道南宫诚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她还是害怕。 眼泪也在刹那间夺眶而出,一声声的啜泣像是发泄,发泄这些年来自己内心的空缺,她其实也想要找到一个伙伴的,也想要一个朋友的,后来她找到了许多人,有娄如青,有星光,有百,有千,有红衣,有舅舅,有十二,有七哥,有南宫诚。 可是这些人中总是会有人离开她,娄如青死了,红衣死了,十二也死了,千被自己亲手杀了,她曾经一度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可是面上还是要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伪装,哪怕旁人看透了她的伪装,也没有去说破。 今日南宫诚将这个伪装裸地揭穿了,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她不知所措,甚至想要逃离。 可是她又明白一旦逃离了,就很难回到原点了。 相比较萧素和南宫诚这边浓重的氛围,萧妍和宥云天之间的氛围除了宥云天以为的凝重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宥云天拉住萧妍的手腕不让萧妍离开,萧妍却是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宥云天直接赖皮地坐在椅子上,随后手一用力,萧妍就坐到了宥云天的腿上,“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吗?” “我没有像是小九说的那般始乱终弃,是你睡了之后,将我连被子和枕头扔出来的。”宥云天说这话的时候还带有了丝丝的委屈。 之前还以为是更近一步,现在看来可能是弄巧成拙了。 萧妍被宥云天抓得牢牢的,“你,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你今日不把给我说明白,我是不会放开你的,难道你是觉得我不给力,所以你才不想嫁给我的吗?” 萧妍脸色已经变得通红,她用另一只推搡着宥云天,“你,你别瞎说,我可没有说过这话,你可别诬赖人!” “那是因为什么?我还等着向你爹提亲呢?你怎么就不想嫁给我了呢?” 宥云天实在是太过于缠人了,萧妍没有办法,只好在宥云天的话痨中点了点头,“好,好,我嫁,我嫁。” 她以为宥云天就会放回她,哪成想宥云天换了一个问题继续磨她,“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不清楚,不知道?难道我在你眼中不是一个靠谱的男子吗?你觉得我不会给你幸福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萧妍实在是被磨的没有办法了,无奈地看着宥云天,“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了。” “问题在我不在你,是我没有想好,跟你没有关系,你很好,我也很喜欢。” 听到这话,宥云天缓缓地放开了萧妍的手,他郑重地单膝跪地,一只手执起萧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萧妍,我宥云天以宥家的方式起誓,我宥云天一辈子只会爱萧妍一个人,不会纳妾,也不会对除你之外的任何女子动心,我更加不会负你,我不会让那些世俗的难题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可以全身心地依赖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心口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你如果感受到我有一丝丝不诚心,你都可以用这把匕首了结我的生命。”宥云天从靴子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放在了萧妍的手中,并把那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萧妍拿着匕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我,我只是还没有想好,你,你也不用这个样子。” “你没有想好,不仅仅是你的问题,还有我的问题,如果我什么都好,你便不会有犹豫的地方。” “那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家世好,样貌好,智力好,样样都好,哪里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一定是我的不好,才叫你不肯放心地交给我。” 萧妍被宥云天夸的哑口无言,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被这个样子的宥云天感动了,一开始的感情她是处于劣势的,可是自从他表明心意之后,她能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div 第五百四十七章 本事 萧素和萧妍因为一封信而解开了属于她们的心结,而宥云天和南宫诚也得到了自己答案。 南宫诚虽然不赞成萧素以身犯险,但是这事情怕是已经宣扬出去了,刑罚堂虽说已经退出了中殿范围,但是他们还是在中域中的,甚至他们是将中域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 要不然之前星也不会跟萧素谈判,或许那根本就不是谈判,只是一个临行前的忠告,他们总是自以为是,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所想的便是自己所应该拥有的。 的确就在这万民书出来的那一天,刑罚堂就收到了消息,他们只是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人撤出了中殿,当然他们也会留下一些不起眼的人作为探子。 星也和木西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二人都打算合计合计这件事情,恰好他们在寻找彼此的路上相遇了,木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星也勾唇一笑,“那丫头就是希望我们出去不是吗?不出去才能看到那丫头抓狂的样子,不是吗?” “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万民书一旦现世,刑罚堂不可能坐视不管,你刚刚那样说,无非是想要保全她罢了。” 木西见星也不说话,他望向一旁的梨花树,“我没有你心狠,但是我却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你要保她,我没有意见,可是你总得给刑罚堂一个交代。” “万民书吗?中域百姓加起来说不定都不够万民,何谈万民书?”星也就是不正面回答木西的问题,他自然是知道木西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就是想要刑罚堂的堂主位置吗? 当初自己没有回来,木西若是有本事将刑罚堂收去,他自是收去便罢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回来,这刑罚堂定是不能交给木西,再说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人选了。 木西听到星也转移话题,丝毫不觉得奇怪,自从星也回来开始以肃清刑罚堂宵小的由头已经大大削弱了长老会在刑罚堂的势力,他无非是想将这个位置给萧素留着。 而他岂会让星也这般如愿。 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我最近见到了一个人,他说他叫做刹,是南宫诚曾经的影卫,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而这个事情恰好就是关于萧素的,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听一听?” “哦?好啊。”星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这个人的来到也不会为之改变什么。 不过这一次星也当真是算漏了一步,那就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有间也会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施行那般严酷的惩罚,甚至是毁掉那女孩子一生的惩罚。 刹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个名叫做天之巅的地方,但是仅仅是找到了这个地方还不是最辛苦的地方,到了这山脚下,他才知道刑罚堂一直是中域的人想要找寻的地方,有的人是希望刑罚堂能为之伸张正义,有的人则是想要拜到刑罚堂的门下,即使是外门弟子也可以。 可是刹来只是想要告诉刑罚堂的人,萧素身上有那个乐字而已。 只要告诉了刑罚堂这件事情,那么萧素一定难逃一死,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中域刺字会有如此重的惩罚,但是这正和他意。 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了如果想要伸冤或是见到刑罚堂的人,必须先要经过几道关卡,这几道关卡说的好听是检验人性和诚实度,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刹还是挺过来了,迷茫地挺过来,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条路还能做些什么,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背叛主子,效忠他人,出卖自己的朋友,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报仇了,所以这是他唯一的路了。 星也和木西一起来见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星也皱了皱眉头,“这人是自己拼过来的?” “是啊,这人铁了心要见刑罚堂的人,甚至就连刑罚堂的闭门时间也要闯进来,自然下手比以往重了些,不过还没有死。”木西一派云淡风轻地说道,那清淡的声音说出的却是如此残忍的话。 不过一旁的侍女非但没有一丝恐惧的神情,甚至在看向木西的时候还带有一丝崇拜和敬仰。 刹听到声音,努力地想要将头转过来,“我,我要见刑罚堂的堂主。” 星也朝前走了一步,“我就是刑罚堂的堂主,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我,我要举报萧素,她,她身后被刺有乐字,早就是该死去的人,为何还能在外逍遥?我不服,我要她死!” 刹没有看见星也和木西在听到那个乐字的时候,眸子一闪而过的震惊,不过木西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懒懒地靠在一旁看着星也那表面淡然的样子,状似不在意地说道,“诶,万民书不值万民,可这乐字却抵万份万民书啊。” “堂主莫不是忘记了自己亲手订下的规矩吗?当初你可是在老堂主面前发过誓的,这乐字,可是大忌啊。” 木西没有亲眼见到过星也发誓,毕竟他来到刑罚堂的时候也不是很早,要不是因为宥云非,他根本就不会留在中域,他以为他留在这里能感受到她过往的气息,可是待的越久,这心中的追求就变了味道。 他现在甚至开始怨恨,怨恨宥云非的一切,因为恨一个人比之思念一个人容易多了,或许是他不想回到那个木家,反正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玩弄宥云非的女儿。 星也一掌就要拍向刹,木西眼疾手快将那一掌接住了,“怎么?堂主这是恼羞成怒了?” 星也这一次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我想要杀一个人,你也要阻拦,莫不是也想要跟这个人一起下黄泉吗?” 木西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也一改往日的淡然,身上多了几分肃杀的气势,“哦?堂主这打算是杀人灭口了?” “即使你想要包庇宥云非的女儿,也要看着刑罚堂的人愿意不愿意!” “我身为堂主,刑罚堂的人谁敢不从?!”星也直接一掌拍向木西,木西邪邪一笑,“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只好替刑罚堂清理门户了!” “笑话!木西,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那就请堂主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div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脉 二人就这么不顾及在场还有旁人就打了起来,内力的冲击直接叫距离最近的刹昏死过去,木西也来不及查看刹是否死亡,他直接一掌迎了上去,“堂主,真的就那么想要包庇有间九吗?只是因为她是宥云非的女儿?” “废话少说,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很久了,今日我们两个就做一个了结,如果我输了,刑罚堂归你,有间九的事情我也概不理会!” 木西眸光一闪,勾唇一笑,“既然堂主主意已定,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二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的来回交织,就在二人不相上下的时候,星也突然感受到自己身后有掌风来袭,但是木西也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根本就躲不开身后的攻击。 就这样星也在前后夹击下没了声息。 木西收回自己的掌势,很快他就恢复了自己那一派淡然的模样,他静静地看着来人,“木明。” “木明参加家主。” 木西却将目光移开,他蹲下身子查看星也是否还有声息,用手指在鼻尖探查,发现星也的确已经死去,“哎,你说你在外面活着不好吗?非得跑回来送死,为了一个不是你血脉的孩子费尽心思,值得吗?” “星也,其实没有木明,你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只不过这一天早了些罢了。” 木西说完这些,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子,对着木明说道,“将这里收拾了,随便看看床上那个死没死,如果没死就救治一下,如果死了,就将这三个人一起埋葬了。” 木西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向那一旁趴着不知道死活的侍女。 直到他说完那番话,侍女这才连滚带爬地到木西的脚边,跪着求木西不要杀她,“木西长老,我,我不会将今日的话说出去的,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木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侍女,“哦?那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那侍女惊恐地看着木西的眼神,随即她走到了刹的床边,她直接拿起一旁的瓷枕砸向了刹的脑袋,不管刹死不死,她都一定要叫他死! 侍女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又连滚带爬地到了木西的脚边,“长老大人,我知道,我知道您所说的那名女子身后有刑罚堂所不能容忍的乐字,我可以为您作证,我会成为您的证人。” 木西看着她惊恐的面容,莞尔一笑,“好啊,有人为我作证,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有些事情有些话,你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说吗?” “比如,若是有人问你堂主去哪里了,你该怎么回答他?” 侍女看着自己身边堂主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尸体,她害怕地闭了闭眼睛,“我,我就说堂主大人出外历练去了,刑罚堂的事情都交给长老了。” 木西弯下腰一把捏住了侍女的下巴,“不,你不能这么说,你得说堂主年纪大了,突然生了疾病去世了。而你是见过堂主最后一面的人,堂主临走之前跟你说了,刑罚堂出世全面围剿有间九,因为她身后有一个乐字,懂了吗?你得这么说。” “是,是,木西长老,我,我知道了。”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小小。” “好的,小小,我走了,你记得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可别说错了,要是错了一个字,你可能就得给堂主陪葬了。” “是,是。” 小小呆呆地目送木西离开这间房间,她害怕地瘫倒在地上,她旁边的星也的尸体好似在提醒她什么,她突然想到刚刚明明堂主是被内力所震断了心脉,堂主去世一定会找人勘察身体的,那自己的谎言岂不是要露馅了? 就在小小担惊受怕的时候。 她却不知道就在刚刚木西跟他说话的时候,木明对星也尸体做的手脚,他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一些旁人看不出来的障眼法还是可以的。 而且刑罚堂应该也不会对星也的尸体特别感兴趣吧,毕竟一个乐字才是刑罚堂接下来的重点。 果不其然,就在小小说出来那番话之后,其他刑罚堂的管事只是匆匆地检验了一下星也的尸体,然后就匆匆地下葬了,等到星央回来的时候,他被告知星也已经死了。 星央没有离开天之巅,但是他却不喜欢天之巅里面的氛围,他在一处偏远的小山头有自己的竹屋,所以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他都在竹屋当中。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回来竟然就收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死讯。 星央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想到星也会死,他第一个人就想到了木西,他便去找木西对峙,但是木西那派淡然的模样叫星央什么都看不出来。 木西看着星央说道,“我知道你伤心,我也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他是病死的,气急攻心。” “怎么可能?他身体健朗,怎么可能会听到一个消息就气急攻心,你莫要诓骗我!” 木西倒了一杯茶水,“我会诓骗你吗?我诓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怕是还不知道星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死去的吧?星也身边的侍女跟我说了,星也收到了一个消息,消息中说的是他们在中殿中找到了一个身后刻着乐字的女孩子,那人似乎是叫有间九。” 星也狠狠地盯着木西,企图想要在他的眼神中或是表情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星央还是太年轻了,像是木西这种老狐狸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呢?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还是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木西在星央走后,便慢悠悠地品起茶水来,木明也从树后走了出来,“家主,您是要对付那个叫萧素的女子吗?可是我看少主对于那个女孩的感情似乎不一般。” “哦?你也知道有间九就是萧素的事情?”木西倒是好奇木明是如何得知萧素就是有间九的事情的,其他的,他一概不关心。 “是,我曾经在素锦山庄住过一段时间,略知一二。” “那你觉得这刑罚堂和素锦山庄有什么不同吗?” 木明来到这里也没有好好仔细地观察过刑罚堂的周遭,但是这里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突然他想到了刚刚自己提起的素锦山庄,“这里似乎和素锦山庄的陈列摆设还有风水八卦都极其相似。” “因为素锦山庄和刑罚堂就是同出一脉。” div 第五百四十九章 挂怀 萧素和南宫诚难得没有被萧妍阻拦,甚至萧妍还说到南宫诚应该跟孩子多多培养感情,这可将南宫诚吓坏了,没错就是吓坏了,也不知道是萧妍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能说出这种感天动地的话来。 萧素看着南宫诚那惊奇的模样,摇了摇头,“我大姐准备跟我舅舅成亲了,他们现在忙得很,自然没有空顾得上我,所以我大姐就将我交给你来照顾了。” “原来是这样啊。” 南宫诚一手扶着萧素的腰,一手摸着萧素微微凸起的肚子,“辛苦你了,我要是女的就好了,这样子,你也不用这样辛苦了。” 萧素哭笑不得地看着南宫诚,“不是啊,我倒是不觉得辛苦,倒是你,好不容易来陪我一天,你总是跟我说,辛苦辛苦,不辛苦也被你说的辛苦了。” 南宫诚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我说错了,我的错。” 萧素一手牵起南宫诚的手,一边朝着前面的小路走去,“真是觉得你越来越孩子心性了,怎么跟刚认识的你差距如此之大呢?我瞧着你,现在倒是有几分像是宫诚了。” 提起宫诚,萧素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南宫诚的时候,那时候她真的以为南宫诚是一个鬼,早知道自己不如就胆子大一点了。 南宫诚见萧素提起宫诚,他倒不是一种怀念的感觉,而是有一种该说不该说的感觉围绕在心头,萧素很快就发现了南宫诚那别扭的神情,她笑着看着他,“怎么?你是想起来什么了?” “素素,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啊?” “你一开始喜欢的是我,还是宫诚啊?” “啊?”萧素被南宫诚的问题问晕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南宫诚的脑袋,发现他并不发热,于是便喃喃自语地说道,“也不热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南宫诚将萧素放在他额头的手拿了下来,“我没有说胡话,我认真着呢,你得告诉我,你是喜欢宫诚,还是喜欢南宫诚?” “有什么区别吗?”萧素睁大眼睛歪着头看着南宫诚,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南宫诚在纠结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南宫诚就是宫诚,宫诚就是南宫诚。 虽然说这两个人的性格可能不太一样,但是都是一个人啊,就像是她和有间九,是一个人是一个道理,所以她不能理解南宫诚提出这个问题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南宫诚却还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当然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南宫诚吸引了你,那你到底爱的是谁?” “那我问你,你是爱我还是爱有间九?” “当然是都爱啊。” “那我也一样啊,宫诚就是你自己,又不是你找别人假扮的,南宫诚也是你,只是你对待不一样事情的不同态度而已,我爱的都是你啊。” 南宫诚眉间的愁绪散了一点,“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两面三刀啊?” 萧素哑然失笑,“你都不觉得我是一个怪人,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她说完这话,随即也皱了皱眉头,她停下脚步踮起脚用手指点了点南宫诚的额头,“我之前听着红的奶娘说,一孕傻三年,可我怎么看,傻的人是你呢?” “一般话本子里所说的都是女子怀孕了都在家中担忧夫君会不会去找别人的女子消遣,你可倒好,跑到我身边来吃过去的你的醋。” 南宫诚顺势握住那根手指,然后一个用力将萧素往自己怀里一带,“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萧素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别说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多少个问题我都回答你。” “当初你真的是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才对我是那个态度的吗?那天晚上是不是还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南宫诚看向萧素的眼眸中充满了忐忑,这件事情他还是从傅啸嘴里知晓的,如果傅啸不跟他说的话,是不是萧素打算一辈子也不告诉他? 萧素笑意一顿,随即无奈地推了推南宫诚的胸膛,“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要如此问我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将那个女子带回去的。” “当时那种情况,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其实我还挺庆幸是她的,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更加的胡思乱想,其实我也死心过,但是心中就是有一种冲动在,仿佛,仿佛一旦松手了,就真的形同陌路了。” 南宫诚将萧素拥的更紧了些,她又推了推南宫诚,“你轻一点,别压到了孩子。” 听到这话,南宫诚这才松了送力道,不过他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以一种保护的状态拥着萧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瞧你,前几天刚刚跟我说了,不要说对不起,你自己倒是说的挺溜的,怎么,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没有。” 萧素一抬眼就看见了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眸,她怔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踮起脚在南宫诚的唇边轻轻落下,然后又移至他的耳边说道,“你现在好像二团啊。” 随即萧素就挣脱开了南宫诚的怀抱,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萧素口中那个二团是什么东西,那不是那一日在傅啸身边见过的白虎吗?而且还是一只会抓老鼠的白虎,真是不知道傅啸是如何将这么名贵的白虎养成了家猫的。 与南宫诚隔了一个院子的傅啸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吓得刚刚睡着的二团炸了毛,傅啸见状伸出手摸了摸二团的脑袋,“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二团在自家主子的虎摸下慢慢进入了梦乡。 南宫诚这边则是陪着萧素一起蹲了下来,“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了,我怎么觉得我像是把你从山间猛虎驯化成了家中小猫呢?这般想一想,真是觉得罪过,不如我把你放生了吧?”萧素看着南宫诚愈发迷茫的眼神,她直接上去抱着南宫诚的脸啃了一口。 “逗你玩呢!” 蹲久了想要站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还好最后在南宫诚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萧素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能不能蹲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也不必挂怀。 div 第五百五十章 误会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去的很快,萧素的肚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而萧妍的婚礼也在眼前了。 萧素的身子越发地笨重起来,有时候走路还需要人扶着,好几次萧妍都告诉她不要再劳累这些琐事了,她自己可以的,但是萧素总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毕竟这是她姐姐和舅舅的婚礼。 等以后她就会少一个姐姐,多一个舅母了。 其实她这般忙活的原因还有一个,但是她谁都没有说,这一次她没有说不是因为想要自己扛下来,而是那种不祥的预感她不想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说出来。 要说起码也要等到大婚以后。 大婚的日子近了,南宫诚陪着萧素去挑选萧妍要用的发簪,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素身子微顿,“七哥,你怎么在这里?”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有间霖,不知道是不是娄如青的死给他太大的打击,或许是他又想到了什么,自从木流光的事情过后,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宥云天曾经劝过他,但是也没有什么作用。 有间霖看着萧素越发发福的身子,他上前揉了揉萧素的头发,“小九比以前看起来胖了。” 看着有间霖没有之前的颓态了,萧素心里也放心了许多,她看着有间霖手中拿着的簪子,顿时就明白了有间霖是为何出门,“你是来给未来的舅母挑选礼物吧。” 有间霖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微微一笑,“是啊,舅舅大婚,我这个做侄子的也要尽一份心。” 看着有间霖脸上的笑容,萧素心中刚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回来,“七哥,你最近还好吗?我一直没有去看你,其实是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娄如青的死,我,我也有一份责任。” 有间霖看着萧素的模样,晃了晃神,随即他将手放在了萧素的肩膀处,“不,我最近想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我有错,他也有错。”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随即勾唇一笑,“罢了,不跟你说这些事情了,最近你身子可还好?” 南宫诚搂过萧素的腰说道,“她啊,哪里都好,只是太过操心了。” “操心点也好,反正小九从小就是闲不下来的人,如今叫她安心待产,也是为难她了。” “七哥。” “好了,正好遇到你们了,你们就替我将这簪子交给未来舅母吧,我虽是有心,但是无奈有白在身,不好过去。”有间霖直接打断了萧素接下来的话。 而有间霖的这番话叫萧素才注意到有间霖将自己的发冠的玉簪换成了一个刻着白玉花的木簪子,那白玉花还被涂成了白色,“七哥,你这是。”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但是他这个人情属实不好还,我也就是带着,带着看看罢了。” 萧素深吸了一口气,“好,七哥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跟舅舅和姐姐说清楚原因的。” “嗯。” 萧素和南宫诚出来之后就和有间霖分道扬镳了,萧素看着有间霖那孤孤单单的背影,心中一酸,“七哥他心里一定是不好受吧,如果我当初不叫娄如青去找七哥就好了。” “去不去找都是娄如青的选择,我跟那人打过交道,若是他不愿意谁又能强迫他呢?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对你有不轨之心,原来缘分兜兜转转就在眼前。” “那你呢?”萧素抬头望向南宫诚,“你会介意这种事情吗?” “世人千千万万,品相与性格也是千千万万,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个称心如意之人,你还要管他是否符合这世人的眼光吗?旁人看不重要,自己怎么看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南宫诚话说道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即使他不说,萧素也该明白这但是之后的话是什么。 萧素思绪万千,眼中满是愁绪,但是什么呢?但是世人眼光狠辣,一个眼神一口吐沫就能将人看死,淹死。 可这世上从来不缺少惊世骇俗的事情,而且她从来不认为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们跟她和南宫诚一样而已。 而萧素还不知道现在平静的生活正在被人悄悄浸入,但是这也不是没有人感知到这种局势的微妙变化。 木念卿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心中有惊讶也有骇然,他与那人的视线一对,他立刻低下了头,“长老。” “为什么不叫我父亲?”木西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儿子,心中虽然没有想念,但是这好歹是自己的血脉不是吗? “您之前跟我说过,无论以后身处何地,我都不可以叫您父亲。” “哦?是吗?”木西微微一笑,“看来是我年纪大了,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不过这话听起来未免太过绝情了些,以后你还是叫我父亲吧,而且只能叫我父亲,懂吗?卿儿?” “是,父亲。” 木念卿这一次能明显地感觉到木西的变化,他身上那种淡然的感觉荡然无存,现在给他的感觉跟那个萧素话中的青客的感觉差不多,深沉而又让人不敢窥探。 “父亲此次来中殿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 木念卿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木西是为了之前那万民书而来吗?可是这已经过去许久了,现在才来未免太晚了些,而且那些百姓已经被南宫诚和宥云天想办法震慑下去了,已经没有人会提起萧素是妖女的事情了。 而且中域边境已经开放,南宫灏早就回到了南越,已经开始有接管中域的的迹象了,无论是出于那种原因,现在刑罚堂出来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木西静静地观察着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破绽,但是木念卿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我听闻中域宥家和有间一族以前联姻之后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名叫有间霖是个男孩,一个叫有间九,是一个女孩子。” “是。” “我就是为了这个女孩子而来的。” 木念卿猛然抬头看向木西,同时他也看到了木西那嘴角挂着的一抹笑,“父亲,您是?” “看来我的卿儿很是喜欢这个女孩子啊,我一说,卿儿的反应比你娘亲去世时的反应还要大?怎么?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心上人吗?” “不是,父亲不要误会了。” div 第五百五十一章 嫁衣 “既然不是我卿儿的心上人,那爹爹我就可以执行刑罚堂应该做的事情了。” 木念卿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他已经知道了木西是为了什么而来,他缓缓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 自从刚刚开始木念卿就是一直跪在地上的,木西没有叫他起身他也就一直跪着,直到现在。 木西淡淡然地模样一直刻在木念卿的脑海里,如今的木西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父亲最近可有什么人去找您?” “比如?” “我之前在素锦山庄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海外木家的人在寻找您,后来我们就给他一个方向,他便去天之巅那边了,不知道您可否遇到。” “遇到了。”木西施施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似乎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木念卿还是跪着的,“起来吧,长跪对膝盖不好。” “多谢父亲。” 木念卿恭恭敬敬地站在木西的身边,“父亲可是真的认识他吗?” “对啊,你父亲我就是海外木家的人,其实啊,这中域襄阳的木家应该跟我们同出一脉,只是可惜了,百年木家出了这么一个愣头青,不光是把襄阳烧毁了,也毁了这里的木家。”木西抿了一口茶水,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木念卿,“怎么?你对木家很是感兴趣?若是感兴趣,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带你会木家看看。” “我待在这里挺好的。” “哦?是吗?哪里好啊?是跟着那个叫有间九胡乱瞎跑好玩啊?还是看着我刑罚堂在外的弟子被他们一个个铲除好玩啊?” 木念卿听到木西这样说,又要跪下去,木西直接制止了他的举动,“我懂,我都懂,你娘亲在的时候就无比的宠溺你,叫你都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样的,你娘亲叫你崇拜你的哥哥,可是并没有叫你追随他,你可还记得你是刑罚堂的人了?!” “当初若不是你执意不肯跟我回去,我又怎么会让星央去找星也谈这堂主换位之事?” “卿儿,最近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你总以为你爹爹清风霁月,你娘亲贤惠无比,可是你却从不看这其中的事情,你太肆意妄为了!” “父亲!” “够了!这些年你太过胡闹了,是我这个做爹爹没有教好你,如今你便给我回去,待在刑罚堂中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你就随我回木家!” 木西的话叫木念卿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他不想离开这里,一旦离开了那么萧素就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眼线,木西这个人太过危险了,他怕南宫诚和萧素加起来也不是木西的对手。 而且现在木西早就没有了之前那派的淡然,如今更像是一个优雅的魔鬼。 木西完全没有给木念卿任何反应的余地,“木明,将木念卿带回到刑罚堂去,我没有回去,他便一步不能踏出刑罚堂。” “是,家主。” 木明从暗处里走了出来,木念卿想要趁此机会逃离这里,他来的匆忙谁也不知道他自己去干了什么,起码叫他在走之前给萧素他们一点信号也好。 可是木念卿面对是两大高手,别说是面对木明了,就是面对木西他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于是乎木念卿就被木明很是轻易地打晕了。 木西难得皱了皱眉毛,“这小子对有间九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木明回到刑罚堂之后一定要将人看好了。” “是,家主。” 木西不是没有想过将星也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来到中殿将有间九的事情给解决了,但是奈何刑罚堂中还有一个跟星也地位差不多的星央,星央是星也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木西清理刑罚堂用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他如愿以偿地将星央囚禁在了他书房的密室当中。 所以他才耽误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到中殿,最近他手底下的探子打听到有间九的舅舅宥云天要跟素锦山庄的大小姐成亲了,如果此刻发难的话,那么素锦山庄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他就等上几天,然后名正言顺地见有间九处决了。 素锦山庄再厉害也不能违反刑罚堂订下的规矩不是吗? 再说了,这个规矩可不仅仅是刑罚堂才有。 木西低声一笑,“终于要结束了,这里困了我二十多年,我为了一个女子抛弃了家族,抛弃了我的所有,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就统统毁掉好了。” 此刻的木西还没有将那个他只是听说过的青客放在眼中,他曾经调查过青客的背影,一开始一直以为他是被女子利用的可怜家伙,后来等到木流光死后,他才反应过来,这青客是个狠人。 不过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一个修习诡道的人,他刑罚堂中多的是修习诡道的人,而且青客出身的隐秘之族,弥族可是刑罚堂背后的一把好手啊。 弥族人擅长用蛊,而这蛊的用途也是多样的,曾经的弥族甚至不过是一个几十人的小村庄,但是经过刑罚堂几代的帮助,弥族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正是因为弥族越来越强大,所以刑罚堂才想出了一个可以惩戒弥族又叫弥族永远不能背叛刑罚堂的点子。 但是刑罚堂中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弥族和刑罚堂的关系,同样,弥族中的人也不是谁都能知晓的。 比如之前的青宾和武罗,他们便是不知道刑罚堂和弥族的关系,所以青宾进入刑罚堂中简直就是给刑罚堂再一次打工,他们以为自己逃脱掉了,其实并没有,他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再比如说星虚和阿罗也是不知道刑罚堂和弥族的关系的,要不然星虚才不会那么好说歹说地让阿罗将她的蛊王给他看看。 这种隐蔽的关系只有刑罚堂和弥族最高的执行人才知道的事情。 至于木西是怎么知晓的,那是因为之前星也就存了自己不会回去的心思,所以他将刑罚堂的一些秘辛都放在了密室当中,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他死去,刑罚堂没有人知道和传承这些秘密。 可惜啊,星也的确是未雨绸缪,只是他怕是临到死都不会知晓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给他人做了嫁衣吧。div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无份 莲步轻轻移,素手搭红衣,一袭凤凰袍,牵得一恩爱。 宥云天不知道盼了这一天有多久,他自从宥家被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已经见到了他一眼,从此误了终身。 不过还好,他们彼此遇见,彼此相携相持走到了现在,成为了夫妻,成为了彼此间最亲密的人。 萧妍的手缓缓搭上了宥云天伸过来的手,当两手相握的一刹那,萧妍的心跳停了一下,掌中的温度似乎是在灼烧自己的身体和心脏,嫁给自己所喜欢的人,怕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吧。 她曾经失明过,绝望过,孤独过,无助过,可是那时候陪伴她的人都是他,他当过自己的拐杖,当过自己的苦水桶,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拉住了她,他没有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没有当面拆穿那个属于女孩子心中的美好。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子。 旁人叫他魔头,她丝毫不在乎,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人唾弃,她只是知道这个男子偷走了她的心,在他无意中的时候。 本以为这会是自己一生的梦想,但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给她开了一扇窗子,她庆幸过,也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件好事,她听信过谗言,将自己最小的妹妹变成了砝码,被自己的亲弟弟算计离开了素锦山庄。 她所走过的路也算是异常坎坷,可她从来不后悔认识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 一眼便是万年,一眼便是情深所起。 她紧紧回握住宥云天的大手,宥云天似乎也感受到萧妍的力度,他也以同样的力气回握住萧妍,他想着萧妍或许是紧张,所以他想要给她力量,告诉她,他在她的身边,现在会在,以后直到永远一直都会在。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萧至坐在他们的前方看着他们携手前进的模样,莫名地鼻子一酸,当初他成婚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祝福,或许是自己的默许吧,他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所有人都劝过他,不要这样做,这样做会伤了两个人的心,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婚后他将宥云兰当做宥云非一样宠爱,只是因为她们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孔。 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萧素说的对,他跟那些说着喜欢宥云非但是却又伤害宥云非的男子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他比他们还要混蛋一百倍一千倍。 好在,他的儿女都已经成亲立业,虽然不是每一都是完美,但是好在他们所想娶所想嫁的人都是自己一生中最为挚爱之人,他们比他要幸运的多。 他这个做爹有时候真是羡慕啊,若是能从来一次,他必将毕生潇洒洒脱用到那个女子的身上,家族企业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最爱能给他一切的力量。 萧至看着他们跪下磕头,掩藏住了心中的那一份苦涩,笑着说道,“好啊,好啊,我的儿女们终于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爹爹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的,但是爹爹保证,日后谁敢欺负你们,我素锦山庄天涯海角,必将那人挫骨扬灰!” 南宫诚低头跟萧素说道,“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不算累,我还没有那么矫情。” “啧,这怎么能算矫情呢?你夫君在你身旁呢,能不能给点依赖感,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就要变成小娘子了。” 萧素被南宫诚这般不正经的话闹得一个脸红,随后她在南宫诚的腰间掐了掐,“我看你最近也胖了不少,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练武去。” “我不!” “诶,对了,为什么你舅舅不用在素锦山庄成亲啊?就我一个人算是入赘的吗?”南宫诚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他倒不是有意见,之前他跟宥云天说过这件事情,但是那时候宥云天一脸神秘的样子,他还以为萧至会不同意他们在这里成亲呢,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难道萧至当时只是看自己一个人不顺眼吗? 萧素瞥了一眼南宫诚,随即耐心地给南宫诚讲解道,“不是,之前萧妍就跟爹爹提起过,她日后想要跟宥云天留在中域,所以我舅舅不算是入赘。” “你爹会同意?” “自然是不同意啊,他知道中域是个什么地方,这里是个伤心地,怕是以后他都不会再踏入中域一步了,但是我大姐,不,我舅母坚持啊,所以爹也就顺着她去了。” “这么简单吗?” 萧素看了一眼南宫诚,“当然不是,爹怎么可能是这么好说话的,但是这婚礼不得不举行了。我舅母她怀孕了。” 南宫诚吃惊地看向宥云天,宥云天此刻还不知道他的侄女婿是在心中如何看待他的,南宫诚心里想的是,他自己可是忍到了大婚之后,而且只有一次,为什么他就可以提前执行,而且肯定不只是一次! 想到这里,南宫诚委屈巴巴地看着萧素,萧素哭笑不得地给南宫诚顺毛,“好了,好了,爹可是打了宥云天十鞭子呢,要不然这婚怕是也结不成了。” 十鞭子算什么,他如果能跟媳妇亲热,别说是十鞭子,二十鞭子他都能受得住,他低头看向萧素的肚子,顿时泄了气,还是算了吧,受了二十鞭子,自己也是只能看不能吃,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 等萧素和南宫诚说完悄悄话,宥云天已经带着萧妍离开了他们这群人的视线,因为萧妍的身子的特殊缘故,所以就没有敬酒和闹洞房的这些事情了。 南宫诚只是在酒桌上象征性地抿了几口酒,他可不想一身酒气到时候回去熏到萧素,毕竟对孩子也不好。 其他人虽然也想大醉一场,但是属实也没有这个气氛,大家寒暄了几句便也就回去了。 撒须看着靠在树下的萧眭,他拎着酒走到他身边,“喝一口?” “什么酒?” “女儿红,我当初亲手埋下的。” 萧眭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的确是好酒,这酒,你是给明廉埋下的吗?” “是啊,我那时候想着有朝一日,她嫁给我,我就把这酒给她,现在看来还不如自己喝了比较好。” “你倒是放下了。”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撒须说道。“总归是殊途陌路,有缘无分罢了。”div 第五百五十三章 心乐 撒须没有再去过问过明廉的下场,或许他们将她放走了,或许她已经死了,总而言之,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即使有关系也是那个曾经的明廉。 撒须仰头喝下那女儿红,即使酒顺着下巴滴落到了衣领中,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随手一抹,“我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在这里遇到明忤,明廉的哥哥。” “很奇怪吗?他跟我一起来的。” “就是跟你一起来才奇怪啊,据我所知,明忤这个人是从道大的不会离开中域,他能从外面回来我简直惊奇的不得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撒须似笑非笑地看向萧眭,“你们这群人总是这样,即使面对你的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说话也总是留有三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所以,你还打算瞒着我吗?” 萧眭也不惊奇,撒须这个人很神奇,神奇到他以为撒须会是下一个青客,可是直觉告诉他,撒须不会成为青客,但是撒须会超越青客。 “明忤失忆了,失去了那段痛苦和喜乐的记忆,他忘掉了一个重要的人。” “那个人死了?”虽是疑问句,但是撒须却是说的异常坚定,就像是早就知道是了。他缓缓低下头去,他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感同身受吗? 还是说明忤眼中那丢失的光芒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 他并不觉得明忤真的失忆了,可是失忆真的是一个好借口,他也想失忆,忘掉那段痛苦和喜乐的记忆,成为现在活下来的撒须,成为撒臾的哥哥,撒须,仅此而已。 他想过太过的仅此而已,见过太过的仅此而已,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这仅仅的仅此而已有时候都会变成自己可望不可即的梦。 做人不能贪心,也不能太自私。 一旦自己的自私成为了别人的借口,成为了别人的利器,那时候自私就不是自私了。 萧眭只是喝了一口撒须的女儿红,有些酒自己知道味道就好了,旁人的东西他一向不喜欢触碰,“好了,我要回去看着红了,我若是喝多了,身上的酒气会熏到着红的。” 撒须也靠在树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那个孩子,也未免太过于听话了些,男孩子,小时候还是要淘气些,要不然长大之后,连缅怀的事情都没有。”他说完,打了一个酒嗝便闭上了眼睛。 萧眭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看着撒须手中的酒,想起了当初的一切,不能只活在过去当中,他的着红还等着他这个爹呢。 萧眭踏着月光离开了,撒须趁着月亮还没有被乌云遮住睁开了眼睛,与其同时还有那清清的两行眼泪,他抬手随意抹去,“年纪大了,还真有点相信我寄愁心与明月这番说辞了,若是月亮真的有这番本事,能不能告诉过去的我,一直待在一个叫明廉的女孩身边,待在那个笑容灿烂,心思单纯的明廉身边。” “呵,又在痴心妄想了。”撒须自嘲地说道,他看着手中的女儿红,里面还有大半没有喝完,他望了许久,最后眼中带着眷恋将那酒撒在了地上,喃喃自语地说道,“这酒,我喝了就浪费了。” 一夜红鸾帐暖,一夜故人愁思,一夜岁月静好,一夜斩断前情。 这一夜是最难熬的一夜,这一夜是最舍不得的一夜,这一夜也是最平静的一夜。 萧素回到房间之后,南宫诚没有过多久也回到了房间中,他没有直接环住萧素的腰,而是将身上的外袍扔到了一旁的屏风上,这才牵起了萧素的手,“你等等,我身上有酒气,等散了,再去内室里。”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 “闻多了酒气总是对你身子不好的,你现在好不容易不再孕吐了,我总不能勾着你吧。”南宫诚伸手刮了刮萧素的鼻尖,“今日还累吗?” “还累什么啊?我今日也没有站多久,再说了,我不都将身子靠在你身上吗?”萧素抓起南宫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可不要跟我急啊。” “哪敢啊。” 萧素闻言叹了叹气,虽然也不是愁满全脸,但是南宫诚还是看出了萧素心中的几分挣扎,他将萧素抱到自己的腿上,细细地按着她的大腿,“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无论能不能解决,我都会解决的。” “我总觉得刑罚堂那边太过安静了,而且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将那件事情告诉了刑罚堂,怕是刑罚堂就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来惩罚我了。” 提起这件事情,南宫诚难得地皱了皱眉毛,他也没有去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有没有散尽,他直接将萧素抱到了床上,在萧素惊奇的目光下,他从背后将萧素的衣衫撩到了上面,目光所致看到了那个乐字。 南宫诚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个乐字到底有多大的厉害,不过就是一个字而已,有必要一定要将人赶尽杀绝吗? 但是看到这个字,更多的是心疼,这个乐字很漂亮,可是他知道萧素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低下头去细细地感受着这个乐字在皮肤上的走向,一遍又一遍。 直到最后萧素忍不住问道,“你是狗吗?”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南宫诚一直以来都没有去过问这个乐字的含义,他一直不敢去问,问了好像就有什么要改变了一样。 “你先把我的衣服放下来。” 萧素从趴着改为了躺着,她觉得这个姿势可比刚才的姿势好受多了,“你想知道这个乐字的来源吗?”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这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这个乐字不是出现在你的身上,我根本就不会理会这个东西的含义,因为与他无关。 “一个女子,一个美丽且聪明的女子,一个命运多舛最后被处以极刑的女子。她的故事被写成了书,后来那书也被禁了,我小时候有幸读过那本书,那传奇的一生,那本该能长命百岁的女子因为两个男子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你知道吗?她叫做心乐,你知道争抢她的男子是谁吗?就是素锦山庄的庄主和刑罚堂很久之前的堂主,为了一个女子决裂,且将这个女子的名字变成了中域最大的耻辱。” 这从来不是什么刑罚,只是刑罚堂心中残存的恨而已。div 第五百五十四章 苦笑 心乐出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萧潇,第二个见到的人是萧飒,这也是她生命中灾难的开头,弥族的人都擅长用蛊,但是却心思单纯,不知道外界是非常凶险的。 所以心乐从来不知道土匪是什么,她第一次遇到了外界的的土匪,她只是以为那是跟她们一样的不同的族民而已,所以直到心乐被绑回山头,她才知道了穷凶极恶的意思。 她开始害怕,她不明白压寨夫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不好的事情,如果自己不逃走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就这样,心乐利用自己的会蛊的能力逃走了,但是除了蛊她也什么都不会了,所以她很快就被抓了,第二次被抓了。 这一次土匪们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土匪头子打算今晚就将心乐给办了,大红色的嫁衣那是婆婆说过只能给自己心爱的人穿的衣服。 她不知道心爱是种什么感觉,但是她肯定的是一定不是现在的感觉。 第二次逃跑,心乐在窗口处遇见了英姿飒爽的萧潇,心脏处传来的不同寻常的跳动叫心乐不知所措,尤其是当那双手伸向自己的时候,自己鬼使神差地就将手递了过来。 不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另一个土匪头子,就这样心乐跟萧潇跑了。 萧潇是刑罚堂的二长老,大长老是萧潇的哥哥萧飒,此时这兄弟两个都还不是刑罚堂的堂主,他们此时对刑罚堂的堂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 可是转折往往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心乐的单纯叫从未见过白纸一般女孩的萧潇很快就沦陷了,萧潇从心乐口中得知了心乐来自弥族,那里是一个山清水秀,人口很少的地方,那里类似一个村庄,所有人都在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现在的心乐还不知道自己的单纯到底给自己给自己族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是因为这份伤害限制了弥族从今往后的自由,也因为没有了自由,弥族的人也不再单纯。 萧潇将心乐带回到刑罚堂的那一天起,他就存了要让心乐当他的妻子的念头,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亲哥哥也喜欢上了心乐。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哥哥为了得到心乐去与弥族谈判,而谈判的结果是只有当上了堂主的人才能迎娶心乐。 心乐后来被迫回到了弥族,没有人知道弥族的族长是如何对待心乐,就在两兄弟彼此为了一个女子反目成仇的时候,心乐成亲了,她嫁人了。 她没有嫁给她心爱的人,她嫁给了一个外界的外来者。 她并非自愿,可是女子一旦破身,还有谁能娶呢?那外界所来的男子家中已经有了妻子,他是白天看到了心乐,晚上就偷偷潜入了心乐的房间。 这一次窗边没有了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子。 族长第二天得知了这件事情直接就将心乐许诺了给了那个男子做妾,心乐早就不是什么小女孩子了,自从回到了弥族,她见不到她的婆婆,每一日所见到的人都是族长,她给自己说了很多东西,所有自己能想象到的,所有自己想象不到的,阴暗的,不堪的,所有的所有一点摧垮了心乐。 她最后是笑着下嫁给了那个男子。 盖头落下的那一刻,她好像是看到了那个人,但是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心乐走了,刑罚堂的争斗却没有停止,萧飒在这场争斗越发癫狂,最后萧潇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心乐跟他争还是为了他自己了。 心乐嫁人了,他的念头就死了。他不愿意再跟自己的哥哥去抢什么,后来他就离开了刑罚堂,离开了中域,自己创建了素锦山庄,之所以叫素锦山庄,是因为心乐曾经说过,素锦的料子叫人忍不住欢喜,只要看到,就会欢喜。 就在萧潇以为事情就就到此为止的时候,萧飒却突然给他传信,说要他参加自己的大婚。 萧潇去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心乐会是他大哥的新娘,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心乐,因为他的身边还站着自己刚娶不久的娘子。 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萧潇看着心乐的笑容,心里就跟针扎的一般,就宛若当年她嫁人时,自己偷偷摸摸去看她的时候一样,那笑刺眼且叫人无能为力。 如果她是哭的,哪怕她是面无表情的,他都有理由去说服自己将心乐带走。 可是心乐偏偏是笑的,无论这笑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没有办法没有立场去带走他心中白月光一般的女孩子。 萧潇匆匆来,匆匆去,他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还能做些什么,甚至是一句百年好合都是自己身边的妻子代劳的,他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三个月后,心乐死了,死在了别的男子的床上。 萧潇没有再去打听关于心乐和萧飒的任何事情,素锦山庄彻底跟刑罚堂断了联系,也跟中域断了联系,他照常和自己的妻子过着日子,他生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 素锦山庄在他和妻子的手下越来越庞大,后来在江湖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的后来,他收到了萧飒的信,这些年来他第一次收到萧飒的信,信中并没有什么寒暄的话,他更像是一种通知,萧飒将心乐的乐字变为一种刑罚,凡事刻上这个字的人,刑罚堂都会追杀到底。 并且素锦山庄不能包庇此人。 萧潇在看完这封信之后,顿时嚎啕大哭,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心乐的死,他以为那是陷害,他白月光一般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过分的相信在此刻变成了可笑的坚持,过分的等候最后终于变成了怨恨。 萧潇在临死之前下达了跟萧飒在刑罚堂下达的同样命令,他们都将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抹黑成了一个荡妇,一个天理不容的罪孽。 这便是乐字的惩罚的由来,刑罚堂在中域的信誉很高,所以这个刑罚被称为最可怕的刑罚。 他们没有成全他们心爱的女孩,反倒是在她死后许多年将成全变为了怨恨,他们无法谅解彼此,也无法谅解这个女孩曾经的单纯和后来的样子。 期盼到了最后变成了怨恨,成为了这中域最恶毒的诅咒。div 第五百五十五章 无双 萧素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好像她亲身经历了一般,虽然语速平淡,但是还是叫南宫诚听出了一丝不屑,南宫诚拉起萧素的手,“这个故事是你结合中域和素锦山庄留下来的资料自己拼凑出来的吗?” “是啊。”萧素看着床幔上的流苏,“你知道我怎么也不相信心乐真的是那种人,即使是,他们也用心乐的生生世世来赎这个罪。” “你们男人都会这么小气吗?” 南宫诚翻身看着萧素的侧脸,“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两人对于心乐到底是执念还是爱恋,每一人对爱的理解不一样,所以表达方式也许也会不一样。” 他说完这话伸出手捏了捏萧素的脸蛋,最近萧素在他的喂食下越发的圆润了,就连这小脸也有了肉,“不过我是一定不会那么做的,我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的接受极限在哪里,所以我不会干出那种傻事。” 萧素很是自然地将南宫诚伸过来的胳膊当做了自己的枕头,随便她还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以便叫自己躺的更加舒服些,“我喜欢看话本子,以前喜欢看,现在到是不怎么喜欢看了。我总是觉得话本子里的爱情太遥不可及,就像是人最美好的幻想,都是自己的臆想,都是自己骗自己的。” 萧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坐起身子,催促着南宫诚,“你,你快起来,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南宫诚早就习惯了萧素的一惊一乍,他牵着萧素的手来到了书房,他刚想要点灯,却被萧素制止了,“不,看话本子一定要抹黑看才会有感觉。” 萧素在一旁东翻西找,借着月光,她看的不太真切,南宫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萧素,就怕她会磕到哪里或是碰到哪里。 最后萧素从一叠书籍中找出了几本还算是崭新的话本子,“太好了,还在这里。” 这些话本子就是当初萧眭发现的话本子,之前萧妍叫萧眭扔掉它们,是因为害怕这些话本子会让萧素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当初萧眭太忙了,以至于忘记了,就又放在了原位没有人去触碰。 萧素一手拿着话本子,一手拉着南宫诚坐在了地上,南宫诚看着她放荡不羁的模样皱了皱眉毛,“地上凉。”随即将自己刚刚随手拿的外袍铺在了地上,这才叫萧素重新坐下。 萧素拉着南宫诚借着月光看自己的话本子,“诺,这个给你看,不过提前说好了,无论这本书写的怎么样?你都不能说不好,如果你敢说不好的话,我以后就真的不理你了。” 南宫诚听到这里也能猜出来这本书是萧素写的了,也不知道萧素会写的什么。 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第一页,上面是萧素熟悉的字,写着初见,文笔很是细腻,将一些事情刻画的很详细,有些事情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他却能回想起来。 因为萧素写的正是他们之间的故事,从初见到大婚,萧素都写的很详细,包括了她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她都写出来了。 在南宫诚看到萧素为了自己决定去中域的那一段的时候,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一滴两滴滴在了书本上,萧素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南宫诚落泪可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她的手指缓缓划过南宫诚的脸庞,抚摸过眼泪划过的痕迹,最后一切都归于不言当中。 “这些都是你写的?” “当然了,这样唯美的爱情故事除了我还有谁能写出来呢?” “这确定这是唯美的爱情故事?怎么看,都觉得这本书里的男女主人公好惨啊。” “是吗?最后不是大婚了吗?是个很好的结局呢。” “可是女主中了毒,有一天会不会离开男主?” 萧素没有想过南宫诚会在此刻提起这件事情,她叹息一声,随即环住了南宫诚的脖子,“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可以疯,也不可以做傻事。” “那你也太自私了,你真的就忍心抛下我和孩子吗?” 月光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像是一个薄薄的被子盖住了他们的悲伤,南宫诚抱得萧素有些痛,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南宫诚,“你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南宫诚没有再说话。 萧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南宫诚怀里睡着了,南宫诚看着萧素的睡颜,他伸出手去拨弄萧素的发丝,眷恋地看着萧素的容颜,他不知道离别会何时到来,他每一天都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想太多。 他不应该说出来的,他应该放在心里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的自制力在萧素面前一文不值,他在她面前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可以无理取闹,可以说出那些不符合他性格的话。 在萧素面前没有人会去笑话他的幼稚,也没有人会去指责他。 萧素是他生命中的光,也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漂浮的人生一旦靠岸了,便再也不想继续漂浮下去了,他能舍弃一切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无论这件事情会不会违背良知,会不会违反法律,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没有萧素的笑容重要。 南宫诚在萧素的眉心处轻轻落下一吻,“睡吧,万事有我在。” 夜深人静,最是好眠时。 无人知晓他们以为的家会在第二天醒来不复存在,一场大火好像是延续了多年前的悲剧一般,似乎这悲剧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束。 木西站在围墙外看着灯火一处接着一处的灭掉。 他轻轻一笑,宛若黑夜中的使者,看似格格不入却又给人一种生来如此的感觉,“好好睡吧,明日,就是忌日开始的前奏。” “我将会用最热烈的方式庆祝我逃离过去。” 木西行走在黑夜当中,打更的从他身旁路过不免地多看了几眼木西,木西也看向他,就在他以为木西会生气的时候,木西轻轻一笑,“老人家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真是辛苦啊。” “那没有办法啊,家里还有老小需要养活。” “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那公子慢走。” 在打更的眼中木西就是一个翩翩公子,一如当初木弦罗见到他的那般,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五百五十六章 浮出 红色的火光像是当初的模样,襄霖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这种大火,他呆呆地站在门口,他想要进去跟旁边的人一起去救人,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的步子如同被胶水黏住了一般。 他的眼中是红彤彤的火光,他好像还能看见那火光中的人影,有正在挣扎的,有向他呼救的,还有叫他逃跑的。 他闭上眼睛,可是即使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还是那些人,那些在他身边的人,有他的母亲,有他的兄弟和姐妹,有他的父亲,有他的奶娘。 画面一转,他好像又身处在西诏的皇宫,他看见了南宫诚,南宫诚一如既往的冷淡,连看向他的眸子里都是冷的,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南宫诚的手,却被南宫诚无情的躲开。 “不!”襄霖猛然睁开眼睛,他马上伸出手拿起身边的水桶朝着自己的身上倒去,这一次他不再犹豫直接冲进了火海了,他以前不知道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他以为是找回自己的家。 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家这个含义对他来说是什么。 他曾经失去一切,后来南宫诚成了他的一切,他帮助他,给他加油打气,虽然平常受气的时候比较多,但是他从来都不认为南宫诚不是一个好兄弟,不是一个好朋友。 他一头冲进了火海里,他不知道南宫诚住在哪个房间,好像进来之后这个问题就不再重要了,因为他的生活里不仅仅是只有南宫诚一个人了,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给他不少的帮助,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他们于他而言,都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人。 南宫诚本来是打算昨晚带着萧素回去睡的,毕竟一直坐在地上容易受到寒气,但是等萧素睡后,他只要一动,萧素就会紧紧地抓住他,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好将萧素的身子部放在了自己的身子之上,这样子萧素就不会受凉了。 忽然天大亮的时候,南宫诚看到一束红光,他刚想要起身查看,就闻到了很浓烈的烟的味道,很快他就反应出来了那红光是什么。 这院子很大,这烟已经从那边传到了这边,看来已经烧起来很久了。 他立刻摇醒了萧素,萧素还迷迷茫茫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外面着火了。” 萧素顿时就清醒了,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昨晚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睡觉导致这两个人的身子都有不同程度的酥麻。 南宫诚忍着那份酥麻先起身给萧素揉了揉小腿,这才将她拉起来,他牵着她走到了书房的门口,还没有打开门,就听到萧素在后面喊道,“小心!” 南宫诚没有反应过来,好在萧素上前推了一把,这才将南宫诚没有被倒下的柱子压倒,原来这火已经蔓延到了书房这里,刚刚他们在里面并没有发觉。 现在萧素和南宫诚被一道火柱隔开了,南宫诚刚想要施展轻功去到萧素那边,又是一道火柱,南宫诚和萧素被隔离的越来越远,萧素眼见南宫诚离门口还算是近,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朝着南宫诚喊道,“南宫诚,你先出去!我在那边的窗户等着你!” 萧素说完之后根本就没有给南宫诚思考的时间,她直接原路返回。 就连南宫诚嘴里那句不行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南宫诚第一脚踹门并没有踹开,这叫他有些意外,第二脚他带上了内力很是轻松地将门踹开了,等门开了之后,他下意识地看向天边,已经是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他刚走一步就被脚下的东西吸引了目光,那是一把小锁。 南宫诚心里想了一下,随即将那锁立刻捡了起来直接就奔向窗边。 萧素早就在那边等着呢,本来她以为自己能将窗户打开,结果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能成功。 南宫诚过去一看,果然如他所想,这窗户也被人上了锁,他用内力将窗户打开,朝着里面的萧素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萧素将手递给他,她很是轻松地从书房里出来,不过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间,靠墙的书架重重地砸在了她刚刚所站的地方,她心惊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好险,就差那么一点。” 南宫诚重重地捏着萧素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还知道是差一点啊,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晚来一步,你这!”他都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萧素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紧紧地抱着萧素,似乎要将萧素融入血肉当中。 不过萧素很是煞风景地说道,“好了,现在就别抱了,赶紧去看看其他人吧,虽然他们都有武功和内力在身,但是昨晚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怕出事情啊。” “嗯,不过我得先送你到安的地方去,然后我再去救人,你可不能再逞强了。” 南宫诚看着萧素点头,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再三警告了好几次,萧素最后都不耐烦了,“好了,我在街对面的茶馆二楼看着,绝对不插手,你若是解决完了,记得给我一个信号。” “嗯。” 南宫诚将萧素送到茶馆之后,很快就再一次投入了火海之中。 萧素为了压惊给自己点了一杯茶水喝,忽然她面前多了一个男子,她抬头一看,不予理会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 木西看着如此淡定的萧素,莞尔一笑,“你真有几分像是你娘亲。” “哦?是吗?好多人这么说,不过好多人也说,我跟她一点都不一样。” 木西很是自然地坐到了萧素面前,“你到是一点都不害怕我?你就不怕我将你掳走或是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木念卿在你那边吧。”萧素没有看木西,而是将目光一直放在对面的那火中。 “看来你还是很记挂我的儿子。”木西伸手拉住了萧素的手腕,萧素也没有反抗,直到现在萧素这才好好地观察木西,木西的容颜就像是木念卿一直说的那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感觉,明明是当爹的人,却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 “丫头,看完了吗?” “那您诊完脉了吗?” 木西嘴角一勾,“孩子挺健康的,看来南宫诚的动作很快。不过,你就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意外吗?” 萧素说道,“您也说了,孩子很健康,而且我的人可不是您说想动就能动的。况且,您真的打算烧死我们吗?”她抬头直视着木西的眸子。 第五百五十七章 笑话 木念卿和南宫诚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双眼睛,南宫诚的眼睛随了自己的父皇,而木念卿的眼睛则是随了他这位父亲,木西的眼睛好像是一个寒潭,看似表面云气缭绕,实则一入便有去无回。 木念卿在这一点上跟他的父亲还差一点。 木西松开了萧素的手腕,他说道,“的确,我没有打算烧死你们,我只是不喜欢这中殿之中还有你们的气息,我思来想去,唯有一场大火才能消散你们的存在过的痕迹。” “要不然等你们死后,总是有人睹物思人,那便是不好了。” 萧素勾唇一笑,“您还真是有意思啊,您要如何磨灭我们的痕迹?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域子民,不像是您,外来者鸠占鹊巢,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 即使被萧素指桑骂槐,木西也丝毫不恼,甚至就连嘴角的弧度也变大了许多,“你说的没错,就是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我想你也知道,刑罚堂的人会撤出中殿是星也的主意,但是啊,他死了,没有人会拦着我了。” “丫头,你说你这背后的乐字应该有很多人都知晓了吧,不知道你那个认来的爹知不知道啊?” 木西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见翩翩公子气息,满满的恶劣气息充斥在他们这片空间当中。 萧素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您这是来给我一个警告吗?警告我不要再插手中域了吗?” “并不是,我是只是来告诉你,你还有多久要死。你该知道刑罚堂和素锦山庄对于这个乐字是什么态度吧,你觉得萧至还会保护你吗?” “您觉得刑罚堂是以前的刑罚堂吗?还是您又觉得素锦山庄是以前的素锦山庄呢?” 木西轻笑出声,“好啊,好一个死不认账的小丫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星也会有那种心思了。我拭目以待,只是你到你死的那一天的时候千万别哭,你娘亲死的时候可是硬气的很。” 萧素看着木西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何时被自己用内力给震碎了,她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即使没有刑罚堂这件事情她也活不长了,不是吗?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她可不是木流光那种女子,被人通知了死亡时间就会一直等待,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情。 她要的,她要完成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成为阻拦。 她说过要刑罚堂付出代价,那么她一定会在自己死之前做好这件事情。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南宫诚来茶楼找到萧素,不过他一眼就看见了萧素桌子上有两个茶杯,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现在有些事情不是自己问就可以的,还是要萧素自己说出来才是可以的。 萧素看着南宫诚,迷茫的眸子有了焦距,“回来了?可有人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有几个家丁在救火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 “那就好。” 南宫诚牵起萧素的手,轻声说道,“那我们回家吧。” 萧素通过窗户看着那已经快要变成废墟的地方,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好,我们回家。” 萧至他们没有在前厅等着,是因为前厅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所以他们找了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小厅,这里几乎没有受到火灾的侵害。 萧至看到萧素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可是吓死我了。” 萧素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那些人都在,而且身上似乎也没有伤痕,她这才放心下来,之前说是不担心,但是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随即她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灰头土脸的襄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怎么回来了?回来了还弄的这么狼狈?” 南宫诚接过话说道,“他跟着在厨房救火来着,我当时没注意是他,把白面扔到他身上了。” 襄霖幽怨地看着南宫诚,并且表示他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受到注意。 随即萧素做出了一个叫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她走到萧至面前跪了下去,“爹,我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跟您说,这一场大火是孩儿惹来的祸患。” “是刑罚堂烧的。” 南宫诚见萧素那一下噗通跪在地上,心里心疼极了,他不能叫萧素起来,于是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撒须在一旁看着萧素那凝重的样子,仔细想一想萧素没有说的秘密也就剩下那个了吧,刑罚堂能知道那件事情,就说明刹还是找到了刑罚堂的地方。 他猛然想起了当初青客告诉刹这件事情的场景,想起了他第一次跟萧素提起这件事情时萧素的反应,也是那个时候起,有间九才正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等撒须回过神的时候,萧素已经将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撒须观察着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表情,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中域和素锦山庄的人。 所以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乐字,他们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无言的沉默,很久很久无言的沉默,这狭小的小厅好似是变成了一个地狱牢笼一般,撒须甚至都能看见这看不见的丝线朝着萧素慢慢合拢。 曾经青客跟他说过,萧素是唯一一个能跳出棋局但是却跳不出去的棋子。 旁人总觉得自己被青客利用,其实并不是这样,能成为一颗棋子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像是木流光这种货色,更像是青客心血来潮的傀儡,而不是那白玉棋盘上的棋子。 棋子被傀儡高贵,可是棋子却比傀儡悲哀。 这是他们之间的区别,也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萧至看着跪着的萧素,目光飘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间霖靠在一个柱子上,没有说话,萧妍也没有说话,宥云天搂着萧妍的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眭则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众人都是沉默的。 但是沉默并不代表漠不关心,他们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素了,或许他们的安慰在萧素眼中都是无用的,他们此刻的沉默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叫萧素能安心在家将孩子生下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这份沉默,萧素缓缓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你们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只是说了一件事情,你们倒是要去打仗一般,只是可惜了这个宅子了,也不知道晚上住在哪里。” 第五百五十八章 坦白 萧素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氛围,萧至看着萧素鬼灵精怪的模样,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他站起身点了点萧素的额头,“你啊,叫我如何是好呢?” “其实爹爹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萧素知道他们沉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说出刚刚那番话并不是想要给他们带来困扰,现在今非昔比,许多人都不再是孑然一身,他们都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她这么说只是想要告诉他们,属于她的秘密。 今日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她萧素真的就是没有任何秘密了,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有一点很奇妙。 没有秘密的萧素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自己也有些期待,一直以来她有许多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当有间九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生活不会如此简单。 当有间九消失的时候,她又会想,自己的生活会不会止步不前。 但是她很庆幸,自己身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自己这些亲朋好友们一直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关心自己,这其中有误会和绝望,也有担心和苦涩。 但是他们不都已经挺过来了吗? 萧素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这种事情早就会对上不是吗?即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爹爹,我曾经跟您说过的,我对于刑罚堂和中域是势在必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半途而废,我只是想要在我死之前活的自由一点。” 萧至看着这样子的萧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萧素是他最小的女儿,但是这个最小的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长成了所有人都想象不大的样子。 “素儿,你放心去做,素锦山庄已经不是以前的素锦山庄了,我不会眼看着我的女儿被人欺负,管他什么刑罚堂的戒律,我只知道谁敢欺负我的女儿,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都会叫他付出代价!” 萧妍牵住宥云天环着她腰的手,“姐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以往总觉得你孩子心性,肆意妄为,现在姐姐虽然在武力上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你舅舅也不是吃素的,至于你,就跟着姐姐一起安心养胎就好了。” “你总得体会一把小女人的感觉,在场这么多男子,你要是不用他们,他们岂不是要生锈了?” 萧妍很少当着大家的面说这种玩笑话,许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她内心的想法了,但是萧素能明白萧妍的用心良苦。 一直沉默观察众人的撒须突然开口说道,“我以前就说过,我会追随萧素,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我说话从来不食言。” “做哥哥的如果不出面那不得被那些干哥哥给比下去?” 萧眭闻言笑了笑,“这里哪里来的干哥哥?我们可都是亲哥哥。” 有间霖和萧眭对视一眼,随即一笑,彼此之间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他们都是萧素的亲人,无论萧素是有间九还是萧素,他们都不会放弃萧素的,他们不放弃的是萧素这个人,而不是萧素这个人是谁。 襄霖在南宫诚背后叹了叹气,刚刚就已经站起来的南宫诚回头看襄霖,“怎么了?” “我也想说豪言壮语,但是奈何我现在这副模样,说了怎么也感觉不靠谱呢?要不要你们等一等,我洗漱一番,再来说一遍?” 众人听了顿时笑了起来,襄霖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萧素见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也顺便把见过木西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木西那人给我的感觉跟青客的感觉一样,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青客会如此针对刑罚堂,但是我们的敌人依旧是两个。” “而且很难缠。”撒须补充说道。 一个青客已经足够叫人头疼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木西,萧眭突然想到,“这木西是不是之前木明要在素锦山庄寻的人?他是木念卿的父亲?” “对。” “而且木西跟我说星也死在了刑罚堂,现在刑罚堂的一切事项都是由他做主,他之所以会烧这个地方是因为他不想在这里看到关于我们的任何的信息和物件。”萧素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向南宫诚。 南宫诚也很快就明白了萧素的意思,他站出来说道,“之前木念卿跟我说过木弦罗和木西的事情,木西喜欢的人是宥云非,但是他并没有像是其他人一般疯狂,他娶了我的娘亲木弦罗,并且跟她还生了一个孩子。” 萧至听到这里有些怔然,又是一个喜欢宥云非的人啊,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得到宥云非呢?他们总是说宥云非喜欢他,宥云非真的喜欢他吗?如果喜欢的话,她真的舍得将自己推给另外一个女子吗? 宥云非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真相真的有大白的那一天的话,如果他们现在都是徒劳呢?如果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呢?如果这幕后的黑手是宥云非呢? 如果,如果他的假设是成立的话,那么现在站在这厅中央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萧至倒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设想压了下去,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接下来的路应该萧素为了自己而走的,而不是因为别人才走上了这条路。 这大概自己欣慰的唯一了吧。 “木西不喜欢我,我能看出来,我也能看出来他对这个中域没有半分兴趣,他似乎是在玩一个游戏。跟青客一般,他们都会给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做好标记,然后来到她们的身边告诉她,她的死亡时间。”萧素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就好像被下达死亡时间的人不是她一般。 旁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害怕,反而萧素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萧素被下达了太多的死亡日期吧,总是有人告诉她,她马上就要活不长,但是她依旧好好的活着,找到了自己最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家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人一旦有了期望,就会拥有力量,这种力量不是自己孤军奋战时会出现的。 而是自己背后有爱护的自己的人时的底气。 第五百五十九章 祸水 木西见过萧素之后,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其实他此番来谁也没有见,谁也没有带,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些人就可以了。 其实不需要解决他们所有人,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萧素,宥云非的亲生女儿有间九。 为什么他会对有间霖没有兴趣,或许是因为萧素长得太像是宥云非了,爱而不得的宥云非。 由爱变成恨,木西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这二十年的荒唐是如何度过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留在这里。 他不想再荒废自己的时间,这种恐慌从星也从中殿回来跟自己说要让萧素接管刑罚堂开始就越来越浓烈,他不知道一个长得像是宥云非的女孩成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所以他疯了,所以他杀了星也。 一切都是没有预谋的,一切看似都是有预谋的,木西没有想到自己下手会自己在脑海里验算的还要快,他甚至是看着自己的手拍向了星也的心口。 看着他倒地的一瞬间,木西知道,囚禁自己的枷锁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哪怕这现在只是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他却从这裂缝当中看到了光。 爱而不得的人太多了,有的人中途就会放弃,有的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而他却想要刻骨铭心,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得到的是什么,或许是宥云非丈夫的位置,或许是萧素那个爹的位置,无论是哪个位置都是自己曾经想要得到的。 却都变成了别人的。 他不甘心,他想要报复,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都有一件可以弥补自己遗憾的事情,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 星也要将刑罚堂给萧素,萧至成为了现在萧素的爹,有间也是萧素的生身父亲,唯独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木西坐在外面的茶摊上,看着茶杯里面的茶叶起起伏伏,外人看不出来木西有哪里不对劲,甚至他们还会觉得像是木西这种人不该出现在这般简陋的茶摊之上。 忽然木西眼前的光被遮住了,他抬头看去,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人,即使没有见过,木西也能大致推测出来什么人会来找他,他伸手出给那人倒了一杯茶水,“青客?” 虽是疑问句,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 青客看着木西,木西比他年轻太多了,起码看起来就是这样子,自己像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而人家却像是一个及冠的少年。 “我来找你,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吧?” “不知道,我看不透你。”木西很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对于青客这种人,装傻才是最好的方式。更何况,他是真的看不透青客。 那双还算是清明的眸子,除了透露出青客不是一个一般的老头,再无其他的信息。 “我是弥族的人,我知道弥族和刑罚堂的交易。” “所以,你就要借着萧素的手毁掉刑罚堂吗?”木西将茶杯里的茶水倒了出去,重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可惜,那丫头还差点火候,怕是弄不掉刑罚堂。” “怎么?你要打算亲自动手吗?” “我一向不喜欢做那些需要自己动手的事情。”青客说道。 木西嘲讽一笑,“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你不死的机会。” 木西直视着青客的眼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般狂妄自大的话,你说若是我将你杀了,是不是萧素还能自己乖乖出来叫我杀了呢?” 笑声戛然而止,木西看着自己脖子处搭着的长剑,旁边的人顿时吓得就逃走了,甚至就连茶摊老板连茶钱都顾不得收起来。 “我不喜欢别人将剑放在我的脑袋旁边,我也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木西话音刚落,青客就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木西从容地从他的剑下走了出来。 “你若是单纯一点,我倒也不至于用这个办法。木家什么模样,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海外木家可比这个木家厉害多了,我这个家主可不是草包!”木西反手拿起青客手中的长剑,将剑抵在了青客的心口处,“我一直好奇修习诡道的人与我这等凡人有什么不同?” “我若是将这剑刺入,你会不会死啊?” “宥云非在我手中,还有星光和有间也。”青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动了,他用手指移开木西拿着的剑,“我说了我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不要,那就等着好了。” 木西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青客啊,怪不得星也跟我说,这中域当中唯有青客能叫他亲自登门拜访,明明知道是一个假意推脱,可是自己就是相信这个老头呢。” 木西直接将那碍事的剑扔到一旁去,“我刚给萧素说完类似的话,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有人也跟我说这种话。我总算是知道那丫头听我说这话时的心情了,简直是可笑啊。” “没有什么好笑的。宥云非是兵人,不死不灭,若是你拿这个来威胁萧素,她会乖乖地听话的。” 木西听完摇了摇头,“刚刚笑的我肚子疼,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兜兜转转是为了什么?弥族是刑罚堂的盟友,最近十几年刑罚堂压榨的的确是可恨了些,但是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吧,你为何就是要抓着刑罚堂不放呢?” “当然有关系。” 青客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着实叫木西觉得恼火,不过他刚刚说的的确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没有见过兵人,但是没有人知道宥云非死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当真是有些想念宥云非了。 他看着青客说道,“好啊,你将宥云非给我,我保证萧素死的透彻。” “好,明日子时,桥头边。” 木西嗤笑一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青客这个人啊,当真是有趣的很啊。 不过一想到能见到宥云非了,木西心里又多了些莫名的滋味,当初见到她死的时候,自己可是压抑了许久呢,就是想不明白宥云非临死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是看到自己了,好像又没有看到自己。 第五百六十章 抚平 撒臾最近无所事事,只能在附近找找乐呵,没办法房子一下子被烧毁了大半,好多房间之前都没有收拾,现在根本都住不了人,于是撒须就带着撒臾出来住了。 撒臾一看到他哥的那个眼神,就知道他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情做。 果不其然,他是来叫做自己盯梢的,这里就是木西的住所,不过自从他来到这里算起,木西就没有出过门,他一度怀疑木西根本就不住在这里了。 撒臾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自己衣服上的络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老哥就在自己的身后,终于他发现自己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猛然回头却是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撒臾拍着自己的胸脯,“好啊,哥哥,你来怎么都没有动静呢?吓死我了。” “我来瞧你认真不认真。” “得了吧。” “有什么动静吗?”撒须问道。 撒臾扁了扁嘴,“能有什么动静,根本就没有人进出,我都怀疑木西是不是换了地方。要不然就是咱们来的时候,木西出去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在这儿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有半个人。” 撒须拍了拍撒臾的肩膀,“既然这样就回去吧,我们再想一想别的方法。”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撒臾跟着撒须回到了客栈当中,撒臾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没有喝一口就看到自家老哥不善的眼神,他连忙讨好地将茶杯给撒须递了过去,“诶,老哥,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我们这些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刑罚堂的老头子吗?” 撒须并没有喝那杯茶水反而是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他直勾勾地看着撒臾,状似无意地说道,“最近没有什么人来找你吧?” 撒臾脸色一僵,“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找我啊?我在中域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 “真的吗?那你能告诉我那一日我们都在小厅议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吗?” 撒臾眼珠子一转,就要张口说话,撒须见到他如此还能不知道撒臾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吗? 他微笑渐渐变冷,“撒臾啊,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你哥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所以给你找了这么一个没人的地方,下一次我再问的话,可就是当着他们的面问了,到时候要是问出了什么,你可别说哥哥不救你。” “哥!”撒臾急忙喊道。 撒须此刻却是不急不慌地端起了那杯茶水,饶有兴趣地看着撒臾,“说说看。” 撒臾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自己又上了撒须的当,或许刚刚撒须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倒是将自己给暴露了,“青客的确来找过我了,不过我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倒是他跟我说了一大堆,反正有的没的,我也没太仔细听。” “说重点。” “就是,就是他跟我说,宥云非在他手上,说如果萧素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他就要将宥云非送给木西。” 撒须一口茶水还没有咽下去,结果听到这话,茶水全部喷到了撒臾的脸上,撒臾一脸委屈地看着撒须,“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今天才换的新衣服。” “呸!别管你的新衣服了,你还是想一想萧素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敢不告诉我,这一次萧素要如何惩罚你,我可不会保你了。”撒须拎着撒臾的领子就外面走去。 结果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撒须看着萧素和南宫诚,硬生生地挤出一分笑容,“你们来了?来多久了?” “不久,刚刚好听完你们刚刚说的话。”萧素回之一笑。 这一笑可是将撒须吓的不清,现在的萧素越发的可怕,明明不能动用内力,但是周身的气势却是越发的凌厉起来了。 “坐吧,我又不会吃人,你那么怕我做什么?”萧素看着撒须那个样子,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吃人的女魔头似得,现在她可是很淡然的好不好? 萧素很明显忘记不久之前自己徒手穿过人家胸膛的事情了。 “说一说吧,青客不可能只说了这些话,肯定还有别的,是要你亲自带给我的。” 撒臾挠了挠头,“的确是这样,不过不是我之前不告诉你啊,是,是青客抓走了清风,说我若是在你没有找上我之前告诉你,清风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我才没有说的。” “清风?被抓走了?!”撒须看着撒臾,“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我?!”说罢,作势要去打撒臾。 撒臾往南宫诚身后一躲,他可不敢往萧素身边凑合,要不然可能就变成两个人混合双打了。 “哥,哥,你先别急啊,我就是知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我才不能说啊,万一说了,那清风岂不是更加危险?” 萧素听到清风被抓,虽有担忧但是还是相信青客不会将清风如何的,青客这个人做事没有章法,却有自己的一套原则,清风对这件事情的意义不大,除了用来威胁自己,也没有别的了。 撒臾接着说道,“他说了,你若是能打败木西,打败刑罚堂,那么清风就能回来,宥云非也能回来。” “真是个老狐狸,明明他自己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一定要扯上我们。”撒须愤恨地说道。 萧素越听越觉得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奇怪,青客想要对付刑罚堂的意图太明显了,就像是撒须说的那般,明明自己动手不是更快吗?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扯进来。 就算是她自己跟刑罚堂有渊源,难道就一定要这样吗? 青客废了那么大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要报仇的话,青客几年前怕是就能搓一搓刑罚堂的锐气,为何要等到现在。青客曾经跟她说过,这是一个局,曾经她以为青客也是一枚棋子,后来才发现他是一个执棋人。 现在青客不像是一个执棋人,执棋人不会做出这种麻烦的事情,他好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根据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他和他们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这像是一个牢笼,将他们全部人都套入其中,现在萧素有些害怕,害怕这局解到最后,发现是一个死局,发现是一个他们无法承受的真相。 南宫诚看着萧素紧紧皱着的眉心,他上前伸手为之抚平,“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回去吧。” 第五百六十一章 清风 宥云非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站在青客的面前,有间也被绑到了一旁的柱子上,他们三个人本来是朝着背离中域的方向走的,可是上路的第二天就被青客抓到了中域。 这期间他们有想过趁着青客不在的时候逃跑,但是青客岂是那种给别人机会的人呢? 除了固定的人会给他们送饭之外,他们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人,青客也很少会来到这里,只是这一次青客来这里一看就是奔着宥云非而来的。 有间也嘶吼道,“你别碰她!” “我为什么不能碰她?”青客走到有间也的面前,瞅着他微微一笑,“哎,真是个痴情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宥云非痴情呢?是因为她这张脸吗?还是因为她的个性?亦或是她永不服输的精神?” “啊?你告诉我啊!”青客捏住有间也的下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看着我也没有用,我打算将宥云非送给木西了。” “你还不知道木西是谁吧,刑罚堂的长老木西,当初喜欢宥云非的男子之一。” “你知不知道宥云非变成这个样子,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以为只有木流光,但是还有刑罚堂的人,堂主和长老,还有那个被宥云非捡回来的宥云兰。” 有间也狠狠地盯着青客,青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面上是叫人害怕的神情,没了之前的和蔼可亲,他看着青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你们付出代价!” “以过去的方式解决过去的事情,一切的牺牲都是有用的,一切的死亡是为了以后的重生,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提前那个女子,也没有人将她视为耻辱的象征,因为那些会牢牢记住她的你们,全部都会死在这场棋局当中!” 青客说完之后笑了笑,“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朋友,你应该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是你女儿之前的贴身侍卫,给你一个重新认识你女儿的机会,不用感谢我。” 青客说完这话,就将宥云非带走了,随之进来的是一个手上脚上全是镣铐的青年男子。 有间也抬头看向清风,他的确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人,“你是小九身边的人?” 清风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角落之中,他自从到了中域之后就很少能见到萧素了,他知道萧素有许多事情是自己无法帮上忙的,甚至自己在他的身边还是一个累赘。 所以她在离开中域的时候才没有选择带走他,而是跟木念卿离开了。 这段时间里他拼命地练武,却还是在青客手底下走不过一招半式,他忽然失去了动力,失去了那个给他光芒女孩的样子,他都快要记不起萧素的样子了。 萧素回来已经很久了,他一直在等待萧素的传召,但是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就一个人待在偏院之中,等待某一个人的想起。 喊一遍他的名字,她给他起的名字。 “清风,你是叫清风吗?” 清风猛然抬头看向声源处,却发现那里还绑着一个男子,发丝垂落虽然稍显狼狈,但是眼神中的倔强似乎在提醒清风什么。 “你是谁?”清风开口的那一刹那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到了这个地步,每说一句话,嗓子处就如同刀割的一般。 “我叫星光,是有间九身边曾经的追随者。”星光说道这里笑了笑,“不应该说是追随者,应该是盟友。” “清风是吧,你是叫清风对吧,我之前从刑罚堂来到中域的时候,你就在她的身边,她也跟我提起过你,不过她自己应该也不记得了,那人总是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她喜欢孤军奋战,然后将所有人晾在一边,跟在她身边还不如待在家里,那样子心里的落差还能小一点。” 星光看向清风,“你也是这么想的,是吧?不对,你应该想的是为什么,她离开带走的人不是我?” “那没有办法啊,她总是想要保护自己的身边的人,在她眼里,只要你们不犯险,便是最好的保护。”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种话。”清风很清楚星光是在安慰自己,而他却不明白星光为什么要安慰自己。 “因为能真正忠心待在她身边的,也只有你了吧,我和她之间的盟友关系早就到期了,至于娄如青,我从青客的嘴中知道他已经死了。” “其实她很寂寞吧,朋友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她一直将我们当做朋友,她守着自己的底线相信我们,但是一旦发现被背叛,立刻会抽出刀来杀了这段关系和杀了破坏这段关系的人。” 星光突然放声大笑,“我也终于明白她要我看清楚什么了,这世道早就变了,世道变了,我也变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不过你还真是迂腐啊,青客不过是锁住了你的手脚,但是却没有限制你的行为,你不会先给我们解绑吗?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半个盟友。” 清风愣了愣神,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枷锁,就像是星光说的那样子,他只是被束缚住的身子,却没有被束缚住行为,是他自己一进来就将自己当做了柱子,将自己牢牢地绑在了上面。 他缓缓站起身,拖着笨重的铁链走到了星光的面前,将星光的绳索解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去解开有间也的绳索,星光对于清风的行为并不感到疑惑。 从清风进屋的那一刹那,星光就知道青客要的人只有一个宥云非,他们,他都可以放走,因为他们对于他的计划来说,毫无用处。 甚至星光能从青客的行为中看出来青客对于这个清风的喜爱,甚至他知道清风现在的缺点或是弱点是什么,他才会做出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 青客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是看清风能不能领会到青客的苦心了。 也不知道清风这个小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能得到一个修习诡道的人亲自调教,怕是之前青客就已经给清风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头了吧。 说不定青客还是将清风当做了自己的继承人呢。 星光并没有想太多,他上前将有间也的绳索给解开了,清风并没有阻止星光的动作,他不做并不能代表别人不能做。 第五百六十三章 抱起 楠枳听说慕流风从中域回来,他顾不得告诉香林他去了司徒瀚玉那里,直接自己一个人去找了慕流风,他想着慕流风从中域回来,一定会带回来关于萧眭的消息,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萧眭哥哥了,也不知道红衣姐姐到底是怎么样了。 犹记得上一次萧眭哥哥给他们传信,还在说红衣姐姐肚子里有了小宝宝,现在算一算时间应该生出来了吧。 他有些迫不及待,然而他进到司徒瀚玉的院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起初并没有觉得意外,瀚玉哥哥这个人太过于随性了,即使现在成为了丞相,依旧还是以前的性子,他从市井当中听说过司徒瀚玉的传闻,所以对于司徒瀚玉一直抱有好感。 只是他越往里面走越发觉得不对劲,直到他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且有鬼鬼祟祟的身影,他随即上前看了看,发现那身影正是司徒瀚玉的妇人,温娴姐姐。 还没有等他上前问个清楚,楠枳就听到了那个噩耗。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发疯的慕流风和苦口婆心劝解他的司徒瀚玉,他似乎还看见了温娴脸上的悲伤和哀悼。 此刻的慕流风还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看着他们两个,他被司徒瀚玉用缸子里的水淹过之后,他似乎有了片刻清醒,他依着水缸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我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瀚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在中域,在中域到底死了多少人吗?他们从南越,西诏开始就开始算计,他们算计了我们所有人!”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自己很可悲,我曾经以为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我还曾经苦口婆心地去劝解萧素,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就是那个笑话!那个天大的笑话!”慕流风踉踉跄跄地坐到了司徒瀚玉的身边,“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好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了。” “中域死了太多人了,无忧死了,南宫若死了,红衣也死了,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人也死了。” “可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我的父亲,抛弃了我那么多年,陪着一个比南宫若还要丧心病狂的女人身边,我觉得我不仅仅是可怜,我还可悲!” “若是我死在了中域,怕是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慕流风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似是要把他在中域所遭受的一切都抒发出来。 司徒瀚玉安静地看着自己身边这个颓然的少年,完全从这个少年身上看不到昔日的一丝丝影子,他甚至觉得慕流风变得陌生了。, 以往即使南宫若刺激慕流风,他都不会变成这样,除了将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除了心里的自责,别无其他。 现在的慕流风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会哭会笑,会表达自己心里最深刻的感受。 慕流风许是真的累了,从中域到南越,他一直马不停蹄,就怕自己停下来就会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他不敢停下来,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 发泄一通,慕流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司徒瀚玉看着睡过去的慕流风,自嘲一笑,“我原以为我能一直保护好你,看来我是自不量力了。” 他将睡过去的慕流风抱回到房间中,随后走了出去,结果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温娴的身影,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他又看到了温娴身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其实楠枳已经长得很高了,但是在司徒瀚玉这些大人眼中,楠枳和香林一直都是小孩子。 他突然想起刚刚慕流风说过的话,似乎提起了红衣的死讯,他快步上前走到楠枳面前,想要伸手去拉楠枳,却被楠枳侧身躲开。 司徒瀚玉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孩子,手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温娴这时候才看到自己身后居然有一个人,而且还是楠枳。 “楠枳,你怎么在这里?”温娴也知道红衣对于楠枳来说意味着什么。 楠枳死死地盯着司徒瀚玉的眼睛,“瀚玉哥哥,你告诉我,刚刚流风哥哥说的是不是假话?他是不是在逗你玩?” 楠枳说完这话,都觉得可笑,流风哥哥刚刚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去骗人呢?现在骗人的是他,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不是高官权贵的孩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在贫民窟里的流浪孩子,他是被萧素和萧眭还有红衣他们救下来的小孩子。 他看习惯了,那些因为一些小事情被人灭口的场面,看习惯了鲜血染红地面的样子,看习惯了人死时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红衣姐姐,为什么偏偏是红衣姐姐! 楠枳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有一头巨兽在叫嚣,它仿佛在告诉自己,发泄出来吧。 可他不能,他面前的人没有错,他不能这么做! 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出片刻,他就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司徒瀚玉看着楠枳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孩子,最后温娴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着楠枳,她轻声安抚着楠枳那不稳定的情绪,“楠枳,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要记得红衣姐姐跟你说过的话啊,她啊,一定是希望你可以平安喜乐地生活下去的。” 温娴其实并不知道红衣跟楠枳说过什么话,甚至温娴都没有怎么见过红衣,但是红衣总是出现在楠枳的口中,在楠枳眼中,红衣是世上最温柔的姐姐,是给他力量的那个人。 所以红衣一定不会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展现给楠枳的。 许是温娴的温声安慰起了效果,许是楠枳因为温娴的话而想到了曾经红衣对他的教导,无论是出于什么,楠枳抱着温娴大哭起来,“姐姐,为什么好人都会死?为什么坏人能活的那么久!” “不是坏人活的久,而是他们对于死亡太过畏惧。”温娴轻轻拍打着楠枳的背部,不一会儿温娴就感受到了楠枳的脑袋全然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手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皱着的小眉头叫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司徒瀚玉想要抱过楠枳,毕竟楠枳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他怕温娴抱不动楠枳,可是他却忘记了,温娴从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可是在边疆长大的孩子,是甩鞭子长大的女娃娃。 温娴虽然许久没有动过鞭子之类的东西了,但是好在力气还在。 第五百六十四章 咯噔 温娴将楠枳安顿好之后,她才一言不发地拉着司徒瀚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刚刚慕流风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温娴来的要比楠枳来的早的多。 所以她听见的事情也比楠枳知道的要多,她有太多想要问司徒瀚玉的事情。 司徒瀚玉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上,流风他是不会说谎的。” “那素素?”温娴想不到萧素在中域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只是知道当初在她大婚的时候萧素还来了,虽然不是很愉快的经历,但是她一直都将那个场景当做自己宝贵的回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温娴掩面哭了起来,司徒瀚玉上前连忙安慰道,“许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瀚玉,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她们都太不容易了,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么折磨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呢?”温娴想起了以前跟萧素待在一起的日子,她摸着自己的头,好像自己的娘亲一样。 在萧素身上,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是萧素帮助她,鼓励她,是萧素在那段日子里陪伴她,而她现在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看着温娴哭泣,司徒瀚玉心里也不好受,萧素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朋友,更是南宫诚的王妃,无论是出于那个角度,他都不希望萧素出事。 他摸着温娴的头,温声说道,“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到南越彻底安稳下来,我就陪着你去中域找萧素,到时候你一定能看到一个健康的萧素在你的面前。” “会吗?” “会的。” 司徒瀚玉将温娴抱在怀里,他都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可是现在的他们除了相信这件事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知道南宫诚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萧素真的不在人世了,那么他还会好吗? 温娴和司徒瀚玉离开不久之后,楠枳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他身子不累只是有些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姐姐是如何离开了这个人世的。 一想到之前自己做过的混账事情,楠枳就觉得自己是恩将仇报了,如果当初自己认出了红衣姐姐,如果当初对红衣姐姐好一点,会不会结局就会不一样? 楠枳坐起身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他记得自己只要一起床一开门就能看到红衣姐姐站在那里,她会端着水进来给自己洗脸,会给自己讲许多故事,会告诉自己做人的道理,会带着自己买衣服,会给自己做饭吃。 如今这些事情只能永远的存在自己的记忆当中了。 楠枳抚着自己空落落的胸口,那里现在住着一个人,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是她将自己从泥泞的沼泽中拉了出来,是她给了自己一束光。 他掀开了被子走下床去,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叫人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他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香林这个时候应该回去找他读书,所以他要赶紧回去才是。 不出楠枳所料,香林来到书房,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看见楠枳,他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关于楠枳的任何痕迹,他挠了挠头,“奇怪,楠枳不在吗?平常出去的话,都会跟我说一声的。” 香林不死心地又去了花园这个楠枳可能会去练武的地方,还是没有,“这到底是去哪里了?难道是偷偷跑出去玩了吗?不应该啊,现在出去玩都不叫我的吗?” “你自己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楠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香林的背后,这可是把香林吓到了,香林武功不行,医术可以,而楠枳则是对于武功比较感兴趣,所以这两个也算是一文一武了。 香林回头看是楠枳,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了我,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 “对了,你去干什么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在书房看书吗?”香林看着楠枳,隐隐觉得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香林一时间没有看出来。 香林平常还是很了解楠枳的,但是就是再了解楠枳,他此刻也想不到楠枳是因为红衣的死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楠枳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没事,今天有点累了,就先不看书了。” “哦。”香林看着楠枳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瞥向了楠枳的鞋底,楠枳或许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鞋底上沾上了司徒瀚玉府上特有的花卉的花瓣。 香林觉得更加疑惑,“楠枳去了瀚玉哥哥那里,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他想了许久,也没有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一会儿,他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哎呀,我直接去问瀚玉哥哥就好了。” 香林去司徒瀚玉的府上,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看到司徒瀚玉和温娴,问了管家才知道他们两个人进宫了,香林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就在他刚刚要走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笑着跑到了慕流风身边,“流风哥哥,你回来了?我师父他还好吗?摄政王殿下还好吗?姐姐他们都还好吗?” 慕流风的神智一开始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直到香林跑到他身边喊了几句,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是香林,他蹲下身子,“原来是香林啊,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是啊,香林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慕流风轻轻一笑,回到南越一开始只有窒息感觉的,跟司徒瀚玉说的了那么多之后,倒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发泄了吧,此刻再看到香林,竟然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嗯,香林已经变成了男子汉了,对了楠枳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香林想了想,随即说道,“楠枳之前应该来过一次了,不过他心情不太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着来问一问瀚玉哥哥,可能是楠枳没有看到红衣姐姐和萧眭哥哥,有些失望吧。” “楠枳,来过吗?”慕流风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香林点了点头,“来过了吧,我说楠枳怎么不在书房等我,原来流风哥哥回来啊。” 慕流风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面上不显,他摸了摸香林的头,“虽然你今日是来找你瀚玉哥哥的,不过他不在,不如我带你出去逛一逛?” “好啊,好啊。” 第五百六十五章 奇怪 清风将星光和有间也一起带回了之前他所住的小屋子里,起初他一开始并不想带着有间也的,但是星光替有间也说话,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满脑子里都是万一萧素看见了有间也不欢喜该怎么办。 但是萧素等人还是见到了有间也他们,萧素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星光,也没有注意到星光身边的有间也,而是看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清风。 “清风,你终于回来了。”萧素直到看到了清风,她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清风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过萧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素,他踌躇了一会儿,冷淡地回应了一个嗯字。 萧素本来还想上前检查一下清风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但是清风的冷淡叫萧素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清风有了明确要拒绝她的表现。 萧素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这才看向星光,清风将萧素没有了别的表示,心里也是一阵失落,看来星光跟他说的话并非全对,或许萧素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如果真的需要,那么为什么回来那么久了,她都不会传召他一次。 清风冷冷地别过头去,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想去听萧素跟别人说什么,甚至他连话都没有说,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萧素正要跟星光说话,就看到了清风这番举动,她嘴角的微笑一僵,缓缓地垂下了头,星光见状,忍不住嘲讽了几声,“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就是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吃醋不吃醋了?” 南宫诚冷冷地看着星光,这个人看似文弱书生样子,实则一双眼睛早就暴露了星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素叹了一口气,“算了,等明天我再去跟他谈一谈吧。” 星光立刻接茬说道,“你快去跟他谈一谈吧,再不谈,那小子怕是就要自暴自弃了,说不定还会给你来个离家出走,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真是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从毒舌变成了话痨,你要是想说话,憋着。”萧素反击说道。 这时候萧素似是才看见有间也一般,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跟清风说话的时候的担忧,也没有跟星光说话时的随意,跟有间也说话的时候,萧素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样。 “她被青客送人了?” “嗯。” 萧素闭了闭眼睛,“当初我将她送到你的身边,原以为你会照顾好她,毕竟你的执念不比谁的少。” 萧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有间也打断了,“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是一个罪人。” “你的确是一个罪人!” 萧至闻声赶来,他看着有间也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平静,当初能那么平静地坐在有间也面前,怕是还不了解整个形势得到局面,现在他不光觉得有间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还觉得有间也是一个可怜虫! 有间也见是萧至来了,他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做完这个动作,有间也愣在了原地,他以前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即使自己曾经再纨绔不堪,自己也从未有过向人低头的情况发生。 这些年到底是改变了许多人啊,他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竟是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他强迫自己挺直腰杆直视看着萧至,“你应该还记得你我之间的交易。” “如果我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货色,我当初根本就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事情。” 有间也难得地笑了,“那真是可惜了,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萧至上前一把拎起了有间也的衣领,他们二人的身上差不了多少,有间也许是用尽了后半生的勇气,他竟然没有低下头去,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萧至,“你还想要跟我说什么?”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是的亲女儿!是你和宥云非的亲女儿!”萧至此番来不是为了报个人恩怨的,其实他跟有间也之间除了一个宥云非之外,没有其他的交集。 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亲生父亲如何能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做出如此事情。 有间也闭口不答,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不说。 萧素及时出面制止了这场即将要开始的打斗,“爹,您不用跟他说,即使说了也没有用,那时候,他就已经是木流光的人了。” 萧素转头看向有间也,“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说我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现在不想跟你计较,也没有精力跟你计较,你若是想要留下来就留,如果你想要走,那你就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你。” “不过你要记住了,从此以后,你与我和有间霖,便是陌路人,我们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们。” 有间也骇然地看着萧素,他没有想到萧素会说出这种话,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萧素要杀了他的准备。 萧素似乎是看穿了有间也在想什么,她冷冷一笑,“我不是有间无忧,做不出来弑父的事情,即使我很不想承认,你还是我的亲生父亲。” “不过,现在一切都可以了结了。” 萧素说完这话,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她对萧至说道,“爹,您给星光安排个房间,我和南宫诚就先回去了。” 南宫诚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牵起了萧素就往外面走去,有间也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就要上前拦住萧素的去向,结果被萧至给拎了回来,“你老实点,既然素儿已经说了,我也不管你,你爱咋咋地吧。” 南宫诚走在前面,萧素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前面走着的南宫诚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一头便撞上了南宫诚坚硬的后背。 她捂着自己发痛的鼻尖,埋怨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 “我已经停下来很久了。” 萧素瞪着南宫诚,仿佛在等着南宫诚的解释,南宫诚宠溺一笑,“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停下来的,撞疼了你。”他伸手揉了揉萧素的鼻尖。 萧素吸了吸鼻子,“你觉得我刚刚做的对吗?” “你自己做的决定,你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 “我是不是太过冷心了?” 南宫诚奇怪地看了一眼萧素,没有再说话。div 第五百六十六章 承诺 慕流风带着香林出去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就连香林也感受到了慕流风的紧张,“流风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慕流风强扯出几分笑容,“没事,没什么大事。” 他牵着香林继续往前走,但是走了几步,他发现香林站在原地不动了,并且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无奈地蹲下身子,“怎么了?” “流风哥哥是有心事吧,如果流风哥哥有心事的话,可以不用带我来逛街的,你可以休息一下,或是找个人说说话也可以。” 香林宛如一个小大人一般操心着流风的事情,慕流风揉了揉香林的小脑袋,“哥哥没有什么事情,只是。” “流风哥哥可以告诉我啊,流风哥哥已经说了我现在是一个大人了,能给你们分担些什么了。”香林知道这些人心里总是藏着事情,就像是他的师父一样,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如果不是他的师父的话,怕是他已经死在了香林的那场大火当中了。 慕流风看着香林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半大的孩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那哥哥可以跟你说吗?” 香林重重点了点头,“当然,我的嘴巴很严的,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香林将慕流风带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地方,虽然萧眭和红衣不住在这里,但是楠枳执意要在这里,而香林又舍不得楠枳,司徒瀚玉他们有时候就会来这里陪着楠枳和香林。 “流风哥哥,现在可以说了。” 慕流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府邸,但是当初远远不是这样的感觉,这里似乎还存在着萧眭和红衣的气息,他仿佛能感受到,亦能体会到。 “香林,你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吗?” “人死了。”香林缓缓地垂下了脑袋,他想起了那场火灾,那些人在死后会去哪里呢?是天上还是地下,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吗? 慕流风也察觉到了香林的不对劲,他立刻改口说道,“其实我要说的事情不是这个。” “流风哥哥。”香林抬头说话将慕流风的话打断,“我虽然不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但是我知道人终究是会死的,有一天,我也会死。” “香林。” “流风哥哥,现在能说你要说的事情了吗?”香林看着慕流风,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悲伤,有的只是那一片纯净。 慕流风心疼地摸了摸香林的脑袋,“楠枳心情不好,许是听到我说红衣逝世了。” 香林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红衣姐姐吗?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其他人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你红衣姐姐是在生下孩子之后去的,是个男孩子。”慕流风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是他还是在临走之前交给了萧素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玉佩,那块玉佩自己早些年间寻来的,是一块难得的好玉。 “孩子吗?”香林垂下头去,“楠枳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吧,要不然,他。” “香林,有些话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楠枳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由你告诉他吧,红衣很好,孩子也很好。说不定等过段时间,他们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师父和姐姐他们都能回来吗?我好想他们啊。” “会的。” 慕流风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将萧素中毒已深的事情告诉香林,小孩子不该担忧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猜出来楠枳已经知道了红衣逝世的消息,他可能连这个都不会告诉香林。 毕竟他们还是孩子,毕竟死去的是他们曾经最贴心的大人。 慕流风再一次摸了摸香林的头,“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不知道现在我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告诉楠枳,那个孩子,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喜欢红衣。” “我知道了,流风哥哥。” “那我就走了,等我过些时日,再来找你们。” “嗯。”香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慕流风走后,香林才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他只知道楠枳心情不好,却没有想到楠枳是因为红衣的死而难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楠枳,他也不希望楠枳就就此丧失意志。 因为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自己的亲人死去而变成了行尸走肉。 后来那些人也都葬身火海,成为了空中的一片埃尘。越是学医,越是能感觉到人的脆弱,他不想再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好朋友了。 香林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楠枳的房间,刚刚楠枳说了自己比较累,想要休息,现在应该是在睡觉吧,他轻轻地推开了门,里面果然没有楠枳的影子。 他朝着内室走进去,发现楠枳自己一个人缩在榻上睡着了,身上也没有盖上什么。 他连忙去床上拿了一床薄被盖在了楠枳的身上,看着楠枳紧锁的眉头,香林也跟着不知所措起来,怎么样才能叫楠枳在梦里也开心一些呢? 突然楠枳抓住了他的手,他本来想要转身去拿点吃的,这样楠枳闻到食物的味道,说不定梦里就会好受一些。 他想要挣脱开楠枳的手,但是奈何楠枳抓得紧,他又害怕打扰到了楠枳休息,所以他就静静地趴在榻的边上,看着楠枳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楠枳抓住了东西有了安全感,他竟然不在皱眉头。 香林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心里更加坚定了什么。 不知不觉当中,香林也泛起了困意,看着楠枳那好看的眉眼,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碰了碰楠枳的睫毛,小声感叹道,“好长啊。” 香林越看越困,最后支撑不住,趴着榻边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呼吸平稳之后楠枳睁开了眼睛。 他的确是想要休息一下,但是他实在是睡不着,只好闭眼休息,却没有想到在自己闭目养神的时候居然还会有意外收获。 他坐起身来,将襄霖胖胖的身子挪到了榻上,还好这个榻不高,要不然即使楠枳学武也未必能将这个小胖子挪上来。 他将自己的被子分一大半给了香林,他知道香林睡着的时候会砸吧嘴,在梦里也会梦到吃好吃的。 “香林,我没事,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喃喃自语,像是一种保证,也像是一种承诺。div 第五百六十七章 货色 萧素发现最近的南宫诚十分不对劲,好像自从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南宫诚总会时不时常地傻笑。 萧素拄着脑袋看着一旁还在傻笑的南宫诚,终于忍不住怼了他一下,“诶,你这成天的傻笑,是不是看见了哪个好看的姑娘了?要不要我替你去说媒啊?” 南宫诚立刻回过神来,拉起萧素的手,“怎么会?我的心可是都在王妃手里,你要我往东,我可不敢往西的。” 星光刚刚走到这里,就看到如此叫人不愉快的瞬间,他转身就要往另一条路走去,结果被萧素叫住了。 萧素先是拍开了南宫诚的手,随意地给星光倒了一杯水,“来都来了,你打算躲我吗?” “我可没有打算躲你,只是我这来的似乎不是个时候。”星光说着便瞥向了一旁的南宫诚,他还是无法想象萧素到底是用了什么才叫以前那么威风的摄政王殿下变成了现在的小乖乖。 连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南宫诚丝毫不在意星光的眼神,他的眼里只有萧素一个人,可能萧素能察觉到一点他是为了什么开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萧素愿意正视自己了,这一点可已经够他开心好久了。 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改变,对于萧素和对于他来说,这都是一个开始。 萧素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但是有些事情和想法却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她倒好,总是喜欢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所以他也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萧素这个危险的想法。 虽说叫别人认可的做法并不一定是对的,但起码现在对于萧素来说是有用的。 星光无奈一笑,“你瞧你,找我来说话,眼神却都不给我一个,要不我还是走吧。” 萧素被星光这么一说,成功地将目光从南宫诚身上转移到了星光身上,她半似嘲讽地说道,“你还真是从毒舌变成了话痨,我还是比较习惯你以前的毒舌和沉默寡言。” 星光双手一摊,“那没有办法啊,人都会随着时间改变,我总觉得以前的自己少点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说话这么有意思,我以前少的是活泼。” “我看你以前少的是脑子。”萧素继续嘲讽道,“怎么,在木流光身边待了没有多久,就想的这么明白吗?” 星光嘴角一勾,“你还真是埋汰我啊,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出那样的主意,说真的,要不是有间也,我可能真的打算跟木流光一起了。” “哦?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就有了看破红尘,想要一死解脱的想法。” “呸,呸,呸!我可还没有活够呢!我还没有找到像是摄政王殿下这般服帖的伴侣,我才舍不得死呢。”星光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南宫诚,顺便还朝着南宫诚抛了一个媚眼。 星光原以为这样南宫诚即使不说话,也会生气吧。 谁承想,南宫诚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星光摇了摇头,“啧啧,这人跟你待在一起是不是神智也不正常了?” 南宫诚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本王还没有兴趣跟一个丧家之犬说话,你跟本王的王妃说完话了吗?” 还没等星光回答,南宫诚直接将萧素打横抱起走了。 星光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诚的背影,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摄政王殿下是个老醋坛子啊!”星光喊的声音很大,但是丝毫没有妨碍住南宫诚的脚步。 南宫诚将萧素抱回到房间里,仔细地将萧素的鞋袜脱了下来,萧素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伸手出摸了摸,“诶,你刚刚真的吃醋了?” 南宫诚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 萧素不气馁地继续问道,“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哦,你放心,星光那种货色的,不适合我。” 南宫诚这才抬头看着萧素的眼睛,萧素被南宫诚看得有些发慌,南宫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嘿嘿,只有你这种货色,我才最喜欢了。” 南宫诚将萧素的外衣脱在了一旁,他也跟着躺在了床上了,萧素见刚刚自己说的话好像是石沉大海了,不由得想,难道南宫诚生气了?可是他是为了什么生气的? 就在萧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南宫诚突然翻身覆了上来,没等萧素开口,南宫诚就在萧素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完之后,他就跟个没事人一般,重新躺了回去。 萧素更加懵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南宫诚的手背,“南宫诚?” “宫诚?” “诚诚?” “闭嘴!”南宫诚恶狠狠地语气传到了萧素的耳朵里。 萧素的恶性趣顿时到达了顶峰,她悄悄地贴近南宫诚的耳边,“诚诚,怎么了?诚诚,你告诉我啊?” “闭嘴!”南宫诚一把握住了萧素那在下面作怪的小手,低低地喘着粗气,“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是你现在怀孕,有你好受的!” “哧。”萧素一个没忍住将头埋在了南宫诚身前低低地笑了起来,南宫诚低头看着像是一个鸵鸟的小女人,无奈地将她搂的更紧一点。 过了许久,南宫诚平复了自己心中的躁动,这才重新开口说道,“诶,问你个事情。” 良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南宫诚才发现自己怀中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他看着她的睡颜,轻轻一笑,“算了,这一次就不问了,反正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得喜欢我。” 最近萧素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迅速变大,众人恍然想起很久之前萧素说过的话,她说她喜欢吃酸辣的东西。 时间飞逝,岁月荏苒,明明才过去了几个月,众人却感觉是许多人过去了,他们的房子被木西放火烧掉以后,倒是有了新的住所,但是这颗心一直没有放下来。 而且伴随着萧素的肚子越来越大,他们的心跳每一天都要停止好几次,他们又要防备着木西和青客突然发难,又要担心萧素的身体状况。 即使撒须给了萧素最好的调理方子,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了事无巨细,但是萧素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南宫诚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着急,他私下里不止一次找过撒须和襄霖,但是他们二人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现在除了听天由命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 第五百六十八章 喜欢 转眼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冬天,中域的冬天比去年的冬天要好上许多,但是南越的冬天却是格外的寒冷。 南宫灏坐在有瑕疵的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臣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爱卿们啊,今年的雪格外的大,怕是南边也会受到影响,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南宫灏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虽说今年南越的雪大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影响南边那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晦的信息吗? 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南越最近刚刚太平,现在的情况都可以用的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来说了。 南宫灏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本来朕是想趁此机会将去往中域监管的钦差定一下,现在看来,爱卿是没有信心啊。” “回禀皇上,臣以为大雪对于南边的影响不大,但是皇上心系南边子民,是我南越之福啊,臣愿去南边替皇上分忧解难。” “皇上,臣觉得黄大人这话不对,大雪乃是天象,若是天发怒,那便是天灾,所以此事一定马虎不得,臣愿前往。” “皇上,臣以为葛大人此话不对,皇上乃是圣明之君,南越在皇上的带领下风调雨顺,哪里来的天灾,瑞雪兆丰年,这一定是上苍在告诉百姓们,皇上的恩泽。” 南宫灏在上面听得摇头晃脑,“嗯,朕以为众位爱卿说的非常好,朕会回去好好考虑的,今日就到这里吧,退朝。” 高公公得到了南宫灏的指令,上前一步,用着他那鸭子一般的嗓子大声喊道,“退朝!” 南宫灏站起身毫无留恋地朝着后面走去,留下许多脸蒙圈的臣子们,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皇上下早朝为何下的这么快。 就在众人想要问一问司徒丞相的时候,他们意外的发现司徒丞相走的好像更快。 司徒瀚玉早就在后面的大殿等着南宫灏了,于此在等候还有慕流风,他回来怎么也是要告诉南宫灏的。 高公公看着前面狂奔的皇上,顿觉心累,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小声提醒着皇上,“皇上,皇上,您注意点仪态啊,万一被宫女看见了怎么办?” 南宫灏根本就没有听高公公在后面说了什么,司徒瀚玉余光一瞥就看到了那飞舞在空中的衣角,他轻轻一笑,“皇上,你慢点跑,我们又不会跑。” 南宫灏跑到司徒瀚玉面前直接给了司徒瀚玉一个爆栗,“谁叫你不告诉我慕流风回来的事情。” “那也不用拿着那群大臣戏耍吧,看把他们吓的。” “谁叫我无聊呢?以前还有西诏的‘虎视眈眈’,现在呢?除了一些小事情,根本就没有事情可做,本来还以为可以趁着去中域的机会放松一下,可是后来皇叔又传信回来,中域最近又不太平了,还得等一阵。” 司徒瀚玉听到中域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他们还没有找到木西和青客吗?” 慕流风适时插话进来,“不是他们不想找,而是青客不想让他们找。我爹跟我说过,青客此人最能忍耐了。”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木西,一旦一步走错,可能步步都错了,现在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之前信中不是说萧素也要到了生产的时候吗?” 南宫灏这才看向慕流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回来了那么久,就一直在司徒瀚玉那里待着,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 “我只是还没有想好。” “想什么?!我顶多给你一个小官当一当,你想当大官,做梦呢?!”南宫灏丝毫不客气地拆穿了慕流风那蹩脚的说辞。 不过他这话也是一分真,九分假。 慕流风哪里会不知道南宫灏的想法,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过惯了清闲日子,可别给我什么官了,我在瀚玉家待得挺好的。” “屁话!” 司徒瀚玉一下子笑出了声,“怎么?皇叔不在,你连脏话都敢说了?” 南宫灏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没有皇叔的南越,真是无聊极了,我曾经以为。”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很快就开始了下一个话题,“说真的,你觉得我派哪一个去南边比较好呢?” “唔,你还真的打算将他们派去南边?你是要在他们里面选出一个前往中域吗?” “不然呢?总得现在就开始打算吧,到时候皇叔一句话中域无事了,你派人来吧,我派谁去?我总得让人先适应一下,去南边挺好的。”南宫灏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没有毛病。 “随你吧,除了那个拍马屁的,都挺好。” 慕流风听着他们在这里斗嘴,似乎是回到了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他们一直都待在南越,从未出去过,也从未参与那些糟心的事情。 香林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后,就开始成了楠枳的小跟班,楠枳去哪里,香林都要跟到哪里,连去茅厕也要跟着一起去。 楠枳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对于香林这种小心翼翼的说话方式却不是很喜欢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家伙好好谈一谈了。 于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香林小朋友再一次提出自己怕黑要跟楠枳一起睡的要求,楠枳当然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香林自以为很无理取闹的要求。 其实自己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过楠枳面上是非常严肃的,“香林啊,你是男子汉,不能怕黑的。”边说,一边观察着香林的表情。 果不其然香林的表情一僵,“其,其实,我可能,可能还没有习惯吧,要不,你睡,我坐在这里,适应适应黑暗,说不定过几日,我就不怕了。” “哦,是吗?那我睡了。” “嗯。” “那我真睡了?” “嗯。”香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楠枳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之后,香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小手凑到了楠枳的身边,这些天来他发现只要楠枳握着自己的手睡觉就不会皱眉头,所以他才会来陪着楠枳的。 他不希望楠枳在梦里也是痛苦的,他希望楠枳永远都是快乐的。 可是这一次事情却没有像是之前一样轨道进行着,他刚将手放进去,楠枳就睁开了眼睛,他拄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香林,“香林啊,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喜欢我呢?嗯。” 。 第五百六十九章 可爱 香林顿时慌了神,他想要将手抽出来,结果被楠枳紧紧地握在了手心中,香林是学医的,而楠枳是学武的,自然在力量上是没有办法比的。 “我,我,我没有!” “那你磕巴什么?香林啊,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磕巴都代表你自己说谎了啊。” “我,我,我没有!” 楠枳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坐起身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香林的头发,“我没事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最近都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是不是医书都没有好好看?” 没等香林说话,楠枳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看书的时候,你光看我了,看得我连学武的心思都没有了。” 香林的小脸一片通红,“我是看你晚上都睡不好,总是皱眉头,你拉着我,就不皱眉头了。” “是这样啊。” “嗯。”香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楠枳笑着又摸了摸香林的头发,香林的头发发丝偏软不像是自己的头发,发丝特别硬。以前贫民窟的老人跟他说过,发丝偏硬的人生性强硬,认死理,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相信自己。 当楠枳第一次摸上香林的头发的时候,他就喜欢了这种触感,不像是抚摸小动物时的感觉,也不像是身上穿的丝绸,却能给他一种宁静的感觉。 烦躁在这一刻被莫名地抚平了。 小孩子或许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可是楠枳岂是一般的小孩子啊,他看过太多了,懂得也太多了,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般近的距离,他有信心。 楠枳看了一会儿香林,而后又重新地躺了下去,“怪不得我最近睡得这么好,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位置,“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叫你躺在我身边好了。手也给你牵。” 香林丝毫没有注意楠枳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他开心地立刻脱掉了鞋子,他终于不用趴在榻上看着楠枳睡觉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早跟楠枳说。 他一手牵着楠枳的手,一边躺在楠枳的身边,“楠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了的。” “早就知道了,那一天你进我房间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后来去问了管家,他说流风哥哥来过了,走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大好。” 香林转了一个方向,看着楠枳,踌躇了半天终于将自己多日来想要说的话说出了口,“楠枳,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虽然我知道我无法取代红衣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你难过,不想看你皱眉头,总之我希望你能过的好。” “嗯。”楠枳轻轻地应了一声。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还不知道吧,他虽然取代不了红衣姐姐的位置,但是他却跟红衣姐姐一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样的,一样的重要。 “睡吧。” “那楠枳要抓紧我的手哦。” “会的。”抓紧了,我可就不放手了。 香林得到了楠枳的回应甜滋滋地睡着了,反倒是楠枳意识越来越清醒,两手交握的地方似乎是有汗水渗了出来,叫楠枳的另一只手心也变得无比灼热。 一夜好眠,一夜无眠。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普通看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但是只要到了明天早上,你就会看见一个是黑黑的眼圈,一个是神清气爽的少儿郎。 香林担忧地看着楠枳,“我昨晚是不是挤到你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呢?” “没,没有。” “要不今天的读书就取消了吧,你去睡觉,我去药房。” 楠枳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等等,你昨晚刚说了要一直陪我,现在说开了,你就不管我了吗?” “?”香林一头雾水地看着楠枳,不太明白为什么楠枳的反应这么大。 “你去休息啊,我去药房磨药。” “不行!”楠枳咬牙切齿地说道,“万一你没在,我又睡不好了怎么办?”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在你房间里磨药吧?那样会更加耽误你的。” “不会!就这样,去我房里!” 楠枳说的越快越急,直接带着香林去了药房,将他需要的药材都打包好了,送到了他的房间去。 香林看着这些药材还有磨药的工具,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才导致今天楠枳的精神不正常。 他低头收拾的时候,楠枳已经脱掉了衣服躺在了被子里。 等香林一抬头,看到楠枳闭着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他再一次开口确认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磨药吗?声音要是吵到你了,你就说,我出去。” “嗯。” 楠枳觉得自己的眼皮子都在打架,就在自己要睡着的时候,香林那有序的磨药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他差一点就要挺起身来大骂一句。 而后灵台逐渐清醒,是自己让香林在这里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自己让的。 真是昨晚刺激大了,导致自己真的精神不好了。 楠枳原以为自己会在这烦躁的声音中逐渐奔溃,但是令他意外的事情是他没有奔溃,他的灵台奔溃,他感觉到自己眼皮子又在打架了。 最后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好似香林磨药的声音都不再是杂音,变成了一首可以催眠的曲子。 等楠枳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却没有了香林的影子,就连那他拿过来的磨药的药材和工具全都不见了,他匆忙地穿了鞋,顺着声音跑到前厅去。 结果他发现香林正在吃着司徒瀚玉给的点心,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瀚玉哥哥,流风哥哥,灏哥哥。”南宫灏不是不喜欢别人叫他皇帝,但是这些是他最亲近的人,自然是例外的。 南宫灏已经许久没有出宫了,也许久没有见过楠枳和香林,他朝着楠枳招手,“来,让你灏哥哥看看你。” “嗯,不错,一看就是勤奋练武了,不错,不错。” “谢谢灏哥哥。” 南宫灏笑着摸了摸楠枳的头,随即楠枳走到了香林的身边,香林一见是楠枳,立刻将自己手中的点心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楠枳,你快吃这个,特别好吃的。” 楠枳看着香林的笑容,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章 拜托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过去,眼看着就要来到了萧素要生产的日子,这些天来南宫诚根本就不让萧素下地,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撒须和襄霖在一旁看着甚是无语,“南宫诚,你得让萧素下地走一走,要不然生产的时候对孕妇不好。” “不好?”南宫诚一听这个词语整个人都慌了神,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那,那要走多少圈才行呢?是她走,还是我走?” 襄霖十分不雅观地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不知道一孕傻三年说的是女子还是男子,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萧素走走了,也不用走太多,适当运动运动就好了。” “那我能背她吗?” 襄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撒须直接将南宫诚给拉出去了,他给了襄霖一个眼神,“你照顾好萧素,我跟南宫诚有些话要说。” 襄霖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会照顾好萧素的。” 等南宫诚和撒须都走了,萧素这才看向襄霖,“你是不是有话也要跟我说?” 见襄霖迟迟不肯开口,萧素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身子,我比谁都清楚,最近我越发感觉到心闷气短,你们总是跟我说是要生产的缘故,可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一个大夫?虽说没有你们那么厉害,但是我不至于连这种症状都看不出来。” “襄霖,你就说吧。” 襄霖看着萧素那双依旧清明的眸子,这才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萧素苦笑一声,“料到了又如何呢?我总不能抛弃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吧,他们可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啊,那时候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襄霖的话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了。她自己选择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不过如果要是能时光倒流的话,她一定不像是之前那样决绝的选择,而是会犹豫一番。 为了南宫诚,也会犹豫一下,但是天意弄人。那时候她的世界里没有南宫诚这个人,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真的他。 她缓缓站起身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一定要记得保住孩子,如果不保住孩子,那么这些月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一边是将死的人,一边是新生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对我的孩子好一点。” 襄霖这才发现萧素刚刚还非常清明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她看着襄霖,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对南宫诚来说更难,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如果,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找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我还活着。” 萧素拽着襄霖衣袖的手微微颤抖着,襄霖明白了萧素前半段的话,却没有明白她后半段的话,这叫襄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撒须和南宫诚已经从外面回来。 南宫诚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他上前牵起萧素的手,温柔地说道,“刚刚是我糊涂了,我现在带你出去走一走,你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反观萧素,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泪光闪动,襄霖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他们彼此之间都在用自己以为的方式爱着对方,不愿意给对方任何的压力和伤害。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两个人,难道就真的不能有一个好结局吗? 襄霖越想越觉得惋惜,直到这二人都走出去之后,他才看向撒须,“你真的跟南宫诚说了吗?他的反应。” “对吧,南宫诚也变了,要是以往的南宫诚一定会疯的吧,但是你瞧现在的南宫诚安静地像是另一个人。爱情或许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撒须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似乎要从那里看出什么。 良久,他低下头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没有办法拯救萧素,明明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毒,可是我却是那个束手无措的,或许真的像是他们说的,我作恶太多,终会有一天遭到报应,可是这个报应为什么不是在我的身上?”撒须一拳挥向身后的柱子。 鲜血顺着柱子慢慢地流了下来,撒须似乎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缓缓收回了手,“你瞧他们刚刚冷静的模样,即使生离死别就在眼前,他们依旧能如此,不怨世人,也不怨世事。” 撒须自嘲一笑,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襄霖上前拍了拍撒须的肩膀,“或许我们可以相信奇迹。” 撒须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只当襄霖说这话是在安慰自己,奇迹吗?现在还会有奇迹发生吗?萧素的毒,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襄霖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感到意外,似乎是被萧素之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影响了头脑,才会说出这样无厘头的话来吧。 南宫诚牵着萧素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外面的走廊里行走,外面路上的积雪虽然是被打扫干净,但是南宫诚还是放心不下,而且最近刚刚下过雪,外面比较冷,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刺激到了萧素的身子。 他现在牵着萧素,自己都不敢使劲,害怕一使劲,他这怀里的人就碎了。 萧素似乎是感受到了南宫诚的紧张,她停下脚步来,对着南宫诚莞尔一笑,“撒须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的身体状况其实很不好。” “我。” “嘘,先听我说完。”萧素反手握住了南宫诚的大手,“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异常残酷,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聚少离多,甚至认识的晚,我没有参与到你的前半生里,你也未曾在我的前半生里有过只言片语,但是遇见便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南宫诚,我很庆幸遇见了你,我庆幸在我这枯燥的短暂的后半生里遇到了你。” “嫁给你,曾经是我最奢求的愿望。” “如今它已经实现了,我还可以为你生儿育女,我死而无憾了。” 萧素说道这里,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笑着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拂去,“南宫诚,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要求,虽然很自私,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如今你也不是一个人了,请你带着我的宝宝,一起活下去。”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一章 盼望 “南宫诚,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虽然到现在我依旧不相信我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可是对于你,我认了。” “其实你不知道,我在掉下水的那一刻,我多希望救我的人是你,那样或许能给我一个勇气,早些面对自己的心,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错过。” “我当初在想,你是不是不够喜欢我,才会放我走。你那么强势地闯入了我的生活,可是你却轻描淡写地离开了,我放不下,我不想认输,可是那时候你还是将我拒之门外了。” “在树林的时候,我强迫你自己面对,面对我的时候,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或许我们真的就错过了。” “被人利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即使被你利用过,欺骗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只是因为你是南宫诚。” “我在离开南越的时候,做了一件蠢事,以为那样做了,你就会忘记我,就会恨我,可是当我在中域看到你的时候,看到你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我承认,我害怕了。” “记得你离开中域前往南越和木流光交战的时候,你说你将你的思念全部倾注在了那棵枯树上,自你走后,我每一日都回去哪里看一看,看看它是不是起死回生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撕毁我和我自己的约定,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见你了,不能再喜欢你了,我会拖累你的,可是我真的真的忍不住。”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双桃花眼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行了。” “每一次不开心,我都会想到你的眼睛,明明漆黑一片,我却从里面看到了繁星点点,为了验证,我拼命地等待和忍耐,你也是我生活中的光啊。” 眼泪已经彻底地模糊了萧素眼前的视线,可是她还是拼命拼命地睁大眼睛去看南宫诚,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以后见不到南宫诚了该怎么办。 她对于他的执念已经超过了一切,她才是那个最不想放弃的人啊。 “南宫诚,我不想放弃你,我是真的想要活下去,我想要看到和你白头的样子,我,我还想要看到我们子孙满堂的样子,我,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好少好少,我,我却要走了。” 最后一句话彻底叫萧素奔溃了,她赖以自豪的自制力在这一天成为了失败力,她已经无法在南宫诚面前保持那个清醒的自己。 南宫诚温柔地抚摸着萧素的发丝,轻声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从来都是我的全部,从开始到未来,从来都是,未曾变过。” “素素,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当有一天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会去见你,那时候就是我们白头偕老的样子,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牢牢地抓着你的手。” “此生有你,一定是你。” 南宫诚嘴角一勾,牢牢地抱住了萧素,他死死地压住了自己想要哭的欲望,萧素刚刚说了,他的眸子里有星辰点点,是她开心的动力,所以他不能让累赘的眼泪阻挡了萧素的快乐。 所以他不会哭。 萧素越哭,声音越来越小,等南宫诚低头望去的时候,他才发现地上黏腻腻的一片,他立刻将萧素打横抱起,这里离刚刚的大厅并不遥远,南宫诚一喊,那两个人就能听见。 听到南宫诚的叫喊,襄霖和撒须对视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襄霖见撒须要走,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撒须的手臂,撒须疑惑地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有事情一会儿再说。” “刚刚萧素跟我说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要保住孩子,这是她的心愿,她希望她的孩子能留下陪着南宫诚。” 撒须死死地盯着襄霖,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他多想质疑襄霖的话,可是他知道,这就是萧素那个混账会说出来的话。 他咬了咬牙,“未必就需要选择一个,我们要尽全力,将两个人都保下来!” “嗯!”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萧素已经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了,撒须立刻叫人拿来了参片给萧素含着,“萧素,你要清醒一点,否则你的孩子他们也会受罪的。” “孩子,孩子。”萧素听到孩子,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的撒须,吃力地伸出手,撒须见状立刻握住了萧素伸出来的手,他听到萧素那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你一定要,要保住孩子,算,算我求你,求你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有我们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一分一毫,哪怕是老天也不可以!听到了吗?萧素!” 萧素挤出一丝笑容,“撒须,我,我信你。” 门外已经站满了人,宥云天,萧妍,萧至,有间霖,萧眭,星光,南宫诚,甚至连有间也都来了。 他们都焦急地站在门外,等着里面的动静,萧至还算是冷静,毕竟当初宥云兰生产的时候,他就在门外,不过听到萧素声嘶力竭的声音,他倒是有些害怕了。 他走到南宫诚身边,用着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别担心,素儿她一定能撑过去的,这里有中域和南越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没事的。” 南宫诚此刻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现在越想越觉得刚刚萧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临终遗言,每一句话似乎都在交代什么,他们的确,的确没有很多时间去相处,可是他们却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人。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爷,我宁愿我折寿五十年来换取萧素的平安。’ 热水一盆接着一盆地送进去,送出来的却是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萧妍本就是有孕在身,宥云天想要她回去休息,萧妍却反手推开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回去?我怎么能安心回去?” 她强忍着血液的腥味,站在外面关切地关注着里面的动态,‘小妹,你一定要平安出来啊,要不然大姐可是罪人啊!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门外的两个哥哥更是像是两块木头一样,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看着那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不知所措。 ‘小九,你一定要活下来,等你健康地出来了,七哥会帮你报仇的,你想要杀谁,就杀谁。’ ‘萧素,你要活下来,哥哥在这里,在这里等着你回家。’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二章 事实 有间也在一旁更加不是滋味,他想起了之前在宥云非生产的时候,他还在外面不知道做些什么,甚至都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他总是告诉自己,自己有多么的爱宥云非,却忘记了自己付出的精力或许还没有自己想象的多。 宥云非不爱他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是一件无法强求的事情,也是自己自作自受的结果。 看着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他的心似乎也被揪了起来,如果,如果萧素真的就死在这里了呢?万一,萧素真的没有挺过来呢?他不敢接着想象下去。他强迫自己离开了这个血腥的现场。 这里已经不适合他再继续待下去了。 有间也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即使旁人看见他离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有间也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人,有他没他都是一样的。 产房里,萧素用尽力气都没有将孩子顺利生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在撒须说让自己用力的时候,萧素睁开眼睛看向撒须和襄霖,“如,如果我现在,撑不下去,会,会怎么样?” “说什么胡话!你不是要孩子平安吗?你即使是为了孩子,也要撑下去!” 撒须红着眼睛,继续给萧素做准备。 萧素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说了,要,要保住孩子,如果,如果我撑不下去了,把我肚子刨开,我,我不能连累我的孩子跟我,跟我一起死。” “闭嘴!”撒须恶狠狠地说道,“你现在还有力气说话,你就有力气生孩子,我,我才不会做刨开人腹的恶心事!” 撒须看向襄霖,“药好了吗?” “好了,好了。”襄霖将药给萧素服下,这不是能叫萧素顺利生产的药,而是为了抑制萧素的毒不在此刻发作的药,襄霖小心翼翼地将药喂进萧素的嘴里。 “萧素,你喝完这药,就会没事了,你一定要撑住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你呢。” “我,我知道了。” 许是喝完了药,萧素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在慢慢地恢复着,她想要将这孩子生出来,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素的叫声也越来越小。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萧素的叫声已经变的几乎听不见了。 撒须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部了,萧素鼓足了劲,一鼓作气将孩子生了出来,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听到撒须大喊一声,“还有一个!萧素,不能泄劲!” 听到这话的萧素,只觉得脑袋一懵,连使劲都是身体本能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似乎是听见了婴儿的哭声,伴随的还有几个人吵架的声音。 到底是谁?谁在自己的床前站着?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便昏了过去。 南宫诚等人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昏迷的襄霖和撒须,还有床上的两个小孩子,而萧素却不见了。 南宫诚立刻追了出去,但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出现的痕迹,就连丝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他迷茫地看着街道,生怕自己走错一步,便会酿成大错。 最后同样追出来的萧眭将一封信递给了南宫诚,“你先别担心,萧素是被青客带走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青客怎么了?青客也会对萧素不利的,青客在哪里?我要去找萧素回来!” 萧眭用尽全力按住狂躁的南宫诚,“你现在要去哪里找?能去哪里找?你先跟我回去,大家的力量才能帮助我们。” 南宫诚看着萧眭,眼神变得迷茫且没有生机,“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不在房间里陪着她,为什么有人进去了,我却丝毫不知道?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萧眭看着南宫诚这个样子,他也不好受,他也疯,他也迷茫,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疯,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他们还得将萧素找回来才行。 现在萧素才刚刚生产完,他们不知道萧素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萧素的毒有没有发作。 襄霖和撒须在萧妍的照顾下悠悠转醒,他们醒来的第一句话都是,“青客将萧素带走了。” 萧妍皱紧眉头,“我们已经知道了,青客给我们留下了信。他还跟你们说了什么吗?还有,青客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们居然丝毫没有发现。” 撒须颓然地坐起身子,“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低估了青客的能力,我早该想到的,青客太能忍了,他的目标就是萧素,可是我还是大意了。” 宥云天上前拍了拍撒须的肩膀,“先被说这些事情了,青客带走萧素未必是一件坏事,如果青客真的想要杀了萧素的话,那么他大可不必带走萧素,直接在产房里动手就好了。” “所以说,现在萧素还是安全的。但是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安全能维持多长时间,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青客在哪里。” 萧至点头认可宥云天的意见,“的确,而且按照之前清风说的,青客已经跟木西联系上了,怕是此次掳走萧素也跟木西有关系,我们要抓紧了。” 南宫诚和萧眭从外面回来,众人期待地看着他们两个。 但是萧眭却朝着他们摇了摇头,“追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没有任何的线索。” 有间霖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我们面前劫走人,若是叫我看见青客,我定要叫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此刻就在中域内的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农户家里,萧素已经彻底清醒了,不过她的身子还是虚弱,现在连坐起来都坐不起来,她侧过身看着青客,“你能挺到现在抓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吗?可是我看你一定都不意外。”青客很是欣赏萧素这种不害怕的精神。 在他眼里,萧素就是一个碰瓷的,一直在碰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萧素一直都是一个运气很好的碰瓷人。 就像是现在,青客笑了笑,“你是怎么猜出来,我会在今天会去找你呢?” “因为我是宥云非的女儿啊,因为你是我的亲舅舅啊,对吧青客大人?”萧素轻轻咳嗽了几声,“我一直在想,想着到底是什么才叫你对刑罚堂有那么深的怨恨呢?” “是什么叫你去接近我,直到武罗找到我的那一天,我才有了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吧,宥云非的亲哥哥。青宾是你掩人耳目,不,或许是你娘亲掩人耳目偷来的吧。”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三章 逃跑 萧素如愿以偿看到了青客脸上的惊讶,她莞尔一笑,这笑本该甜美但是被萧素苍白的脸色一衬托,更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厉鬼。 “之前南宫诚问我,为什么乐字在中域会被试做是一种惩罚,我给他讲述了关于心乐当年的故事,那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后来我托清风去找了武罗,更加确认了我心中所想。” “一个人能隐忍到什么地步,一个人能对一个代表正义的刑罚堂有多大的恨。就是青客你来自弥族,按着你的能力不会不知道刑罚堂和弥族之间的关系,在清楚地知道弥族和刑罚堂有关联的时候,你还是想要对刑罚堂动手。” “咳咳。”许是说了太多话,萧素的身体有些撑不住。 青客趁着萧素咳嗽的时候给她喂进去一个药丸,萧素无力反抗青客的动作,只是用眼神询问着青客是何意思。 他轻轻一笑,“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你不妨猜一猜我刚刚给你吃的是毒药,还是解药?” 萧素本来是想要将自己口中的药丸也吐出来,谁知道那药丸是遇水即化的,遇到吐沫就自己化开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她看着青客,“解药吗?不可能吧,但是若是说毒药,我猜你也舍不得。” “毕竟我是你的亲侄女不是吗?” 青客来到萧素的床前,给她把脉,发现刚刚还涌动的毒性现在已经被那药丸压下去了,他缓缓地说道,“的确,我现在不会杀你,我也不会给你解药,我的好侄女。你不妨再猜一猜,我要你来做什么?” “你,你不仅仅要刑罚堂没有翻身的余地,你还要素锦山庄从此消失。”萧素说道这里,笑了笑,“真是好计策啊,若是说当年的宥云非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相信。” 许是吃了刚刚的药丸,萧素能感受到自己力气在慢慢恢复,甚至就连自己的内力也有了动静,要知道自从自己毒发之后,她便再也不敢使用内力,也不敢感知内力,这番内力涌动,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大事就是要有人牺牲不是吗?宥云非的确是一步棋子,甚至是一步好棋,可惜啊,木西太自我了,萧至太懦弱,星也就是个小人,他们都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她,可是谁也不愿意迈出那一步,他们可比他们的先祖差劲一百倍,一万倍!” “如果不是宥云非失败了,我根本就不会让她去勾引有间也,根本就不会有你们的存在,我们都已经想好了,结束即是新生也是死亡!” 青客眼泛泪光,看着萧素的容貌似乎是回忆起了记忆中的少女,“你,你跟她好像又不像。” “如果你是宥云非的女儿,我一定会把你当做我的继承人来看待,我绝对不会让你经受这些痛苦,但是,你就是宥云非的女儿啊,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哈,哈哈哈。”青客癫狂的笑声叫萧素有些不适应,她见过失态的青客,见过弑杀的青客,见过的淡定论道的青客。 看来之前所见都是假的啊,现在的青客才是真的青客。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办事,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可不是会让人白白被利用的。” “你的命呢?现在你应该很想活下去吧,你想一想你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你的丈夫,你的亲人们。你也感受到了你体内能运用的内力了吧。” 萧素冷笑一声,“那你当初就是在骗我了,说那是最后的解药,是骗我的?” “当然了,只有一心求死的人在经历了这些种种,才会明白活下来的可贵,你现在不想死了吧。”青客一把捏住了萧素的下巴,逼迫她扬起头看着自己,“毒我能解,但是毒解了,你可未必能活下来,你自己也知道你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吧,这种毒没有人配合着给你逼毒,你还是会死,放眼这片,除了我,没有人能有这个能耐了。” “所以,你会配合我吗?” 萧素死死地盯着青客的眼睛,“我可以帮着你将刑罚堂除掉,但是素锦山庄,你做梦,我是不会帮你的。” “是吗?呵。”青客冷笑一声,将萧素甩在一边,“可以,你可以选择不帮我,我有的是时间等着你,这解药我分成了几部分,我会陆续地放在你想不到的地方,你随时都可能解毒,但是还是那句话,解毒可不等于活下来。” “哎,小侄女,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告诉你,怕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抓住生的机会。” “若是我有一天见到了南宫诚,我会如实地告诉南宫诚,你放弃了活下去跟他和孩子见面的机会,甚至再一次诓骗了他。” 萧素看着青客,“你敢!” “哎,瞧你这个样子真可怜,明明也很想活下去的吧,明明也是想要见到你的孩子们的吧,我临走的时候见到了他们,真是可爱啊。” “你说,我要不要拿他们来威胁你啊,这样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的吧。” “我将你掳走,都没有人能拦住我,你说我现在将那孩子杀了,怕是都没有人晓得吧,那群人现在可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找到我上面,我不费吹灰之力的。” 青客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蛊惑,萧素好几次都要答应青客了,可是她还是生生地忍了回去。 青客也没打算现在就叫萧素松口,若是现在萧素就松口了,他可能还要想一想萧素会不会有诈,“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即使你不吃不喝,我依旧有办法叫你将解药吃下去,我可是很期待你求我的那一天呢。” 青客推开门走了出去,萧素憋着的一口鲜血顿时吐了出来,那血的颜色也不是正常的颜色,是暗红的颜色,萧素知道青客说的是真的,这药就是解药。 随着解药的增加,她的内力会越来越活越,到时候怕是毒没将她弄死,这内力也会叫她爆体而亡了。 她要赶紧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趁着青客还没有将其他的解药给自己。 曾经最想要的东西现在变成了最不想要的东西,还真是叫人觉得可笑啊。 萧素重新地躺回到床上,她刚刚生产完,还被青客摔了一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她先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才能有更多的体力从这里逃出去。 第五百七十四章 威胁 宥云天找到了离世,他看着离世的眼睛,状似无意地说道,“最近你跟那个千算子怎么样了?” 离世先是一愣,“啊?主子来找我不是为了九小姐失踪的事情吗?” “哦?你真的不知道小九失踪的真相吗?”宥云天见离世一头雾水的模样,便也不再打哈哈,直接说道,“小九的失踪跟千算子也有关系,我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也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但是小九的事情,我不能姑息,他若是愿意自己说,那是最好了。” 宥云天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离世还是蒙圈地站在原地,他还是不太明白宥云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刚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千算子站在了那里。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千算子却过来主动牵起了离世的手,他低低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离世的耳朵里,“离世,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离世先是惊讶了一番今日千算子的主动,而后又被千算子的话说的一愣,他看着千算子低垂的脑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算子将自己最近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离世,离世边听边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千算子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清风带着有间也和星光回来之后的第三天说起。 那时候千算子偶然去厨房的时候,看到了萧素去找到了清风,清风回来之后对萧素很冷淡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知道是清风误会了萧素的心意。 起初这件事情千算子并没有打算管,可是看着萧素的大肚子,他又不免得担心起来,万一清风要是一时糊涂了推了萧素该怎么办? 自己心里实在是担心,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起初他只是听见了萧素一直在说话,大概就是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不见清风的原因,清风一直都没说话,直到屋子里有花瓶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千算子前脚刚想要迈进去,但是下一秒他就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听到清风说了一件惊天大秘密。 原来萧素对于清风一直都有别的安排,她从来都没有冷落过清风,相反将他变成了一个看似可有可无的棋子,而清风也充当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甚至这一次被绑,萧素也有计划。 清风看着面前的萧素,他半跪下来,“主子,当日清风无意冒犯您,还请主子恕罪。” “我知道了,你快些起来吧,我虽然想到了青客可能会从你这里入手,但是听见你被绑走了,我还是很担心。青客那人太反复无常了,你没有受伤就好了。” 清风起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个已经摇摇欲坠的花瓶,结果刚一起身就将那花瓶摔碎了,清风一愣。 最后还是萧素说道,“摔了就摔了吧,就当做你是在发脾气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对了,我叫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清风立刻从迷茫状态中走了出来,严肃地说道,“我看到了,他的手臂上的确有武罗说的痕迹,武罗应该没有说谎,青客就是那人的子嗣。” “看来我之前所想的都是错的,好人未必是好人,坏人也未必是坏人。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在弥族生下了孩子,还活了下来,这一代代的相传下来,怕是这怨要滔天了。” 清风看着萧素皱眉的样子,下意识地也跟着皱起眉头来,“主子,您不必费心,这件事情跟您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上一辈纸的恩怨未必要主子出手。” “可是有人执意要我掺和进来啊,青客的目的我大概清楚了,只是我越来越不明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主子,清风会一直陪着您的。” 千算子在外面听完了清风和萧素的整个对话,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回去之后,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之前他师父留下来的一本书,以前师父总是告诫他,这本书不可以轻易打开。 他虽然吊儿郎当,但是对于师父说的话,还是比较听话的。 可是这一次他总觉得这本书上或许会给他什么答案,他叫千算子不是一个好听的名号,他的师父以前人称江湖百晓生,什么都知道,后来年纪大了,便也就隐退了。 他想要继承师父年轻时没有完成的愿望,所以便叫千算子。 果不其然,在这本书中的第三页就记载了弥族的事情,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心乐。随后他往后翻去,看到了心乐的过往,他一下子就跟白天萧素和清风说的那个人一下子贯穿在了一起。 青客是心乐的后代,他是来给心乐报仇的,所以青客才会那么讨厌刑罚堂,那么青客也不会放过素锦山庄的吧。 就在千算子想要出去告诉离世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把剑突然搭上了他的脖子,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庆幸自己刚刚将那书藏了起来,现在这个人应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敢问是哪位兄台,夜闯我这件小屋子所为何事?” 那人冷笑一声,“你不妨看看我是谁?” 千算子慢慢回过头去,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来者的脸,他惊讶出声,“青客?你是青客?” “你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有好事情要你去做啊。” 千算子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客,他见过几次青客,可是都跟现在的青客不大一样,他再一次确认地问道,“你真的是青客吗?” “自然是我。”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青客在他说话的功夫,收回了剑,淡淡地说道,“刚刚说了,有事要你去做。” 千算子听了青客的语气觉得甚是好笑,“我可不是你手底下的人,也不会给你卖命,你找我怕是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我可以救萧素的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萧素是哪一天生产,告诉我。”青客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鸽子,雪白色的羽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丽的颜色。 千算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真是找错人了,你找我,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 “那离世呢?他死了,你也不在意吗?” 第五百七十五章 谬论 “世俗所不能容忍的感情,你真的以为自己不说,旁人便不知道了吗?告诉你,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若是不帮助,我一定会在某一天让你亲眼看着我杀了离世。” “你!”千算子看着青客,“你休想伤害离世一分一毫!” 青客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千算子说话,“你是怕我会伤害萧素吗?不会的。” 青客的话叫千算子突然想到了白天萧素说过一句很蹊跷的话,她说,有人想要拉着她一起。那么这个人就是青客吗?青客是心乐的后代,那么萧素跟心乐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客说完话之后是良久的沉默,直到千算子回过神来,他才说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怎么样才能相信你?你说你不会伤害到萧素,我如何能知道你在当天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青客听完之后微微一笑,他知道千算子这是心动了,他再一次转过身,这一次脸上是祥和的笑容,“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相信我,离世和萧素都会平安,一个是你不相信我,萧素会不会平安我不知道,但是离世,绝对不会平安。” 千算子紧紧地攥着拳头,“我,我。” 青客上前拍了拍千算子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说道,“我不会伤害萧素的,我这个人一向不爱说谎,而且我想要杀人太容易了,还轮不到要借你的手。” “懂了吗?” 千算子在答应和不答应之间来回徘徊,最后他还是选择答应了青客的要求,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睁眼去看青客,就怕看到青客眼中的嘲讽和现在自己这般样子,胆小的叫自己陌生。 “我,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萧素的安全。还有离世。” 千算子此刻站在离世的面前,说出这些话就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愧疚,“对不起,离世,当时我,我脑子里除了你还是你,我不知道,不知道如果青客真的那样做了,我,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他答应我了,不,不会伤害萧素的。” 千算子说这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青客不会骗他,不会伤害萧素,萧素会没事,离世也会没事的。 他,也没有人会知道是他告的密。 但是今日的场景从他答应了青客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再自己的脑海里出现,其实自己也是知道的,青客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同样的自己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如果青客真的是心乐的后代,那么他也一定不会让素锦山庄好过,一个可以让众人添堵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他到底还是做错了。 “对不起,离世,真的对不起。” 离世那张冰冷的脸上出现了动容,他一把扶起即将要跪下去的千算子,“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或许没有你,离世这人已经不存在了。” “你现在跟我去见主子他们,将事情再说一次。” “好,我跟你去。” 逃避此刻已经变成了最没有用的动作,只有直面面对自己的错误,或许他们还会有原谅自己的可能性,他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么一大帮的朋友。 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从小离开了师父然后开始飘荡的孤家寡人来说,这些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另一个人生。 宥云天他们早就在大厅中等着了,没等千算子自己开口,离世就将事情简单地说清楚了,千算子呆呆地看着离世,他知道离世是要将一半的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去。 他立刻连忙说道,“这件事情不关离世的事情,是我,是我自己自作主张。” 离世一只手就压下了千算子下一步的动作,“虽然属下的确不知晓此事,但是若是没有属下,千算子他不会面对这样的难题。是属下的错。” “够了!”宥云天不怒自威,“现在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千算子,我问你,青客除了那一次找你之外,你还没有再见过青客?” “没有了。” 宥云天轻轻皱着眉头,萧妍坐在一旁捏了一下宥云天的手臂,随后她说道,“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青客善用人心,最是爱利用别人的软肋,在座的哪一个不被他这样利用过,不过好在,还有线索不是吗?” 宥云天惊喜地看着萧妍,“难道小九临走前在你那里留了什么东西吗?” “是清风。” 沉默许久的南宫诚终于开口说话了,“萧素的走,清风一定知晓些什么。” 还没等他们派人去找清风,清风就一身狼藉地回来了,身上全部都是血痕,就连脸上也被划了几刀子。 这一变故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清风踉踉跄跄地跑到南宫诚面前,“主子,主子无碍,青客不会伤害主子。”他本来是打算掐着点护着萧素的。 但是没有想到武罗那边先是出了意外,导致自己根本就无法赶回来,也就不能继续追寻青客的动向,但是主子说过,在青客手里,她就一定是‘暂时安全’的。 南宫诚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他先是给清风封住了穴道,止住了血,他刚要叫撒须来给清风看伤,清风就制止了他的举动。 清风气喘吁吁地说道,“青客是心乐的后代,他想要的是刑罚堂和素锦山庄得到报应。宥云非是青客的亲妹妹,不是宥家人,当初宥家大变,最大的推手就是宥云非。” “咳咳。”清风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本来,本来我今日应该是带着武罗过来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武罗被木西带走了,怕是木西也要知道这件事情了。” “当年,弥族有人帮助青客他们,宥云兰是宥家人,弥族擅长用蛊,将宥云兰和木流光下蛊成了有羁绊的姐妹,而后他们就将宥云非换进了宥家。” “一开始宥云非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可是他们发现宥云兰和宥云非长得一模一样,便想出那个计划。” 众人听到这里都已经惊呆了,清风说的话完全推翻了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原以为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了加害者。 “这,这不可能!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宥云天完全不相信这件事情,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六章 可笑 萧妍想要去抓住宥云天的手,却被宥云天无情地挥开了,萧妍被他挥手弄得一个踉跄,萧眭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萧妍,“大姐,没事吧?” “我没事,他。”萧妍看着宥云天发疯的模样,格外的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宥云天这个样子,就是一只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困兽,一直找寻,一直找寻,就在自己以为自己能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这还是一个笼子,而自己不过是别人豢养的宠物。 萧眭安抚着萧妍,“大姐,他现在一时接受不了,你要给他,一点时间。”别说是宥云天了,就连他们也接受不了现在的情况。 南宫诚虽然也觉得震惊,但是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疑点重重,“青客是心乐的后代,我可以相信,但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搞垮宥家?有仇的是刑罚堂和素锦山庄。” 清风休息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气息比之前稳固多了,他虚虚地靠在椅子上,慢慢地说道,“因为当初背叛心乐不止是两个男子,还有一个,当初侵犯了心乐的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就是海外木家人。而宥家祖上有人跟木家联姻过,他们留着木家的血。” “按照弥族他们的说法,如果人死后不得安宁,就一定要销毁这个人与这个世上的羁绊,无论是哪种羁绊,都得完全消失不见才可以。” “简直是迷信!”有间霖站出来说道,“我的小九岂是他人迷信的牺牲品?” “那若是照你所说的这般,那么萧素在青客手中岂不是更加不安全?宥云非是萧素的娘亲,那么青客就是萧素的亲舅舅。”萧眭说道这里,他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了。 “不,不会,主子说了,她找到之前千机扇里藏着的东西,那不是兵人,是宥云非给她的信,信中所写,是青客与宥云非的交易,所有恩怨止于他们,不祸及下一代。” “主子说,这可能就是当初宥云非愿意答应青客的理由。” “主子不知道青客会利用她做些什么,但是她说了,如果这一次能平安回来,所有的事情都会成为过去,迎接会是未来。” “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武罗如果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木西,木西恐怕会有所防范,甚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青客一直在顾忌木西的存在,因为的木西的到来将他的许多计划都推迟了,而且许多计划在当年没有能如期进行。” 清风这一次带来的信息无疑是庞大的,甚至是叫人不寒而栗的,这简直就是推翻了他们之前所坚信的东西。 宥云天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结果,他最相信的姐姐居然是自己一家灭门的凶手,他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当初姐姐的笑容,他从来都不承认宥云兰是他姐姐的事实。 可是现在它就是变成了事实。 “呵,呵呵。”宥云天在一旁低低地笑了起来,“妍儿说的对啊,我们这里面的人哪一个没有被青客利用过算计过,我们就是一个可悲的棋子。” “以为跳脱了出去,其实这还是一个牢笼,我们连叫停的资格都没有,没有叫停的资格,也没有跳出去的资格,我们只能看着他们争斗,直到这场游戏结束,我们才能真的解脱。” “可是我们还能解脱吗?会不会接下来死去就会是我们?” 萧妍见宥云天忽然间变得这么颓废,她先是推开了萧眭扶着她的手,而后来到了宥云天面前,她一把抓起了宥云天的手,此刻她才感受到宥云天的手到底有多凉。 “宥云天,你看看我,看看我们,我们还有机会的,我们不能放弃的,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会让人任人宰割了呢?我们不会的。” 宥云天反握住萧妍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对不起,妍儿,是我的无能,才造就了今日的情况,如果,如果我当初,当初有半分能力,现在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萧妍紧紧地抱住宥云天,低声哄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南宫诚让人将清风抬下去养伤,他缓缓叹出一口气,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就是时间也太久远了,久远到他都不知道这个故事的背后是可怜还是可悲了。 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只能凭着臆想告诉自己,萧素会没事的,萧素会平安的。 可是谁来保证呢? 谁来保证他家娘子的平安呢? 他想起来当时在院子里萧素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她会改变,会试着让自己站在她的身边,可是一遇到了事情,她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在了身后。 自己到底是多么脆弱啊,才会让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保护自己。 自己可是一个男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没有办法保护的话,那么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他才不相信什么命,不过都是人造的局,凭什么自己就要任人宰割,他不信。 他要将这牢笼捅破,要将所有伤害萧素的人打回地狱,这里是人间,不是魑魅魍魉的聚集地。 南宫诚打定了主意,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他独自一个人前往了书房,翻起了之前和萧素借着月光看话本子的时候。 那里都是萧素自己一笔一划写下来他们的故事,一点一滴,一分一毫都是回忆,虽然其中苦大于乐,但是也是他万分珍惜的记忆。 就在南宫诚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脚下的一本话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弯腰捡去,结果却在桌子底下看到了一封被黏住的信。 自从这里修缮之后,他倒是真的没有来过。 这信难道是萧素留给他的吗?难道这一次萧素真的学乖了,懂得让自己站在身边了? 南宫诚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封信,果然如他所料,这封信就是萧素留给他的信,这厚厚的一封信也不知道萧素是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写下来的。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南宫诚就是莫名地安心,萧素现在还没有事情,一定是平安的。 信的前三页就是清风所说的事情,但是就是更加详细了些,将自己是如何得知什么时候得知的,她都写了进去。 南宫诚勾唇一笑,“素素,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写,你回来之后,为夫就不会惩罚你了吗?” “天真的野猫儿。”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七章 归咎 接下里的信里就写出了萧素的计划,每一处她都写的很仔细,甚至将所有人的分工都安排好了,南宫诚看着这封信,越看越想笑,“啧,看来这野猫儿也快变成家猫了,知道管家了。” 南宫诚立刻就带着这封信去往了宥云天的房间,现在没有任何言语安慰能比得上萧素这封书信。 萧素休息了很久,就在她慢慢调息内力的时候,突然打了一喷嚏,毫无预兆,而且打完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脊背一凉,她喃喃自语地说道,“不会是南宫诚已经发现了那封信在骂自己吧?” “不是啊,我都已经说了,不算是自己扛了,难道这也要挨训吗?” 萧素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按理说自己生产完应该很虚弱,但是青客给她的那个药丸里似乎不仅仅是只有解药的成分,还有止血和养气的成分。 现在自己的内力还能使用了,其实也不算是太糟糕。 不得不说青客的算盘打的是真的精准,要不是她在之前找到了宥云非给她留下来的书信,她也真的以为宥云非是一个冷血的人了,但是那封信只能说明宥云非还不算是丧尽天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害了宥家的人。 希望舅舅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能有一点的生机。 她没有勇气去告诉宥云天他们真相,而且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又得阻止自己不要冒险,置之死地于后生,她已经做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而且她是真的不想要死。 青客的要求虽然不合自己的心意,但是答应是一定要答应的,如果不答应自己的这条命可能就真的没有了,而且祸不及孩子。 萧素越想越觉得之前自己在青客面前的演技真好,可能连青客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分本事吧。 就是不知道清风那边顺利不顺利了,宥云非现在在木西手里,青客用自己的力量一直在牵制着木西,怕是没有木西的阻止,清风的办事效率会更快。 但是此时的萧素还没有想到木西已经从清风的手中将武罗劫走了。 这不仅仅是萧素计划里的漏洞,更是青客计划里的漏洞。 青客看着面前悠然自得的木西,冷笑一声,“即使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木西轻轻抿着自己手中茶杯里的茶水,直到他喝完之后,这才抬起头看着青客,“我能怎么样?我能让心乐变得臭名昭著啊。”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恨刑罚堂是因为这个,其实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不过是你的祖母而已,至于将自己也搭进去吗?” “闭嘴!”青客顿时就红了眼,最近他发怒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人只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你们除了不负责任之外,你们什么都不会,你们也根本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就是你们海外木家的人毁了她的一生,一次不够,还要来两次。我当初以为除掉了宥家中的木家人也算是给她报仇了,但是你既然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木西邪邪一笑,“不客气?你还能怎么不客气,你现在除了你自己以外,也没有谁能帮助你了吧。而我呢?可是有整个刑罚堂作为护盾,若是我之前不知道,你还可能有可乘之机,但是现在,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即使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们陪葬的!” “得了吧,你瞧瞧你这把老骨头,谁稀罕和你一起死啊。”木西可是还记很着之前青客拿剑指着他的仇,虽然过后青客将宥云非给他,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仇可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能抵消的。 青客压下自己心口的怨气,“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来嘲讽嘲讽你,若是我开心了,我就不插手你对付素锦山庄的事情,甚至给你的亲侄女留下一些活命的时间。” 他看着木西那欠揍的表情,克制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怨气压了回去,“你想要怎么嘲讽我?” “啧啧,现在还真是低声下气啊,其实单打独斗,我未必能赢过你,但是谁让你现在有求于人呢?孑然一身是好,只是千万别犯在别人手中,要不然真的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何能这般痛快地将宥云非给了我,是想要争取时间将素锦山庄拿下吧。” “但是我这个人一向是喜新厌旧,虽然看着宥云非和画像中一模一样的脸,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木家的画像画的女子是心乐啊。” “我居然对一个已经过世的女子起了心思,真是晦气啊。” 木西话音刚落,青客直接应身而上,一拳打在了木西的脸上,就像是木西之前说的,按照单打独斗,木西不会是青客的对手,青客将木西压在下面,恶狠狠地说道,“嘲讽我归嘲讽我,若是你敢再多说她一句,我要你的命!” 木西一把推开在他身前的青客,“哎,要不是我身后是刑罚堂的话,你刚刚就要杀了我吧?真是可惜,你杀不了我。” 他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土,回头看着还在地上半跪着的青客,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即使你能除掉素锦山庄,你也动不了我。” “其实要不是这些事情,你也不会如此苍老吧。” “还真是可怜啊。” “不过看在今日你叫我爽快的份上,素锦山庄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不过,你可要记得了,这一次不是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死,而是我告诉你,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我绝对不会让一个威胁我生命的人一直存在的。” 木西说完这些话,而后又恢复到了之前温文尔雅的模样,临走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邪魅一笑,“即使是死人,也有很多种玩法的,若是你亲妹妹在的话,会上吊自尽的吧。” 青客听完这话,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呆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他似乎想起了当初宥云非答应他要求的时候,甚至自己说要将她做成兵人以后也有用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对。 他设计将这件事情归给了萧素,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即使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不配 木西嘲讽完青客之后,觉得心情大好,不过他刚才说的话一半都是刺激青客说的,半真半假,尤其是在说宥云非那段的时候,更是信口胡诌。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宥云非的话,他早就对青客和萧素动手,要不然会等到现在吗? 木西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武罗,毕竟可是武罗告诉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武罗此刻蜷缩在一旁,像极了一个乞丐,不,甚至是比乞丐看起来还要可怜一百倍,衣服什么的都已经被撕碎了,她颤抖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木西嫌弃地看了一眼武罗,“我没叫他们怎么样,怎么你就变成这个样子?” 武罗根本就没有理会木西的话,她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关心,甚至是排斥的。 木西疑惑地蹲下身子,他自诩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对待女子一向是温柔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总会留有三分颜面,所以之前所做的都是为了吓唬武罗将事情告诉他。 但是现在这个反应很显然不是吓唬出来的。 他眼神一凛,“给我出来!” 很快外面进来了三个男子,看样子就知道是街边的乞丐,他们乐哈哈地看着木西,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 木西拧着眉头,“我刚刚叫你们吓唬她,现在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那三个乞丐面面相觑,像是没有听懂木西的话,一个个装疯卖傻,“老爷,俺们也不知道啊,可能是这个人胆子太小了,俺们长得不好看。” “是了,是了,我们可没有碰她。” “就是,就是,这是被俺们吓傻了吧。” 木西一双眼睛扫过那三个乞丐,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撒谎骗我的人,还有一种是对女子不重的行为。” “我觉得你们三个都犯了这个忌讳。”木西话音刚落,长剑出鞘,三人眼睛还睁的大大的,没有想到刚刚做完,就被人杀了。 木西轻轻甩了甩自己的长剑,长剑上的鲜血顿时被甩了下去,长剑又变得一尘不染。 他再一次走进武罗,但是这一次武罗的反应异常强烈,“别碰我!别碰我!” “啧,可惜了。”木西没有再往前走,只是静静地看着武罗发疯,随后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一个已经疯掉的女子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反正自己要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不是吗? 木西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走后,刚刚还在发疯的武罗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她静静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莞尔一笑,“这一次,有养料了。” 武罗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放在了那三人的口鼻当中,做完这一切,武罗走到了门口,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木西,你没有想到吧。” “要不是你封了我的穴道,我不会这么悲惨,还大言不惭地说那种话,你跟青宾那种人渣,毫无分别。” 武罗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淡,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她身后的那三具尸体突然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武罗的身后。 刚刚她放进去的是弥族和刑罚堂这些年来合作之后的产物,谁都想要长生不老,权势在手,所以才会培养出控制人的蛊虫,但是这些蛊虫和活死人,兵人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有一周的时间,这是极限。 超过极限,尸体会腐败。 青客回去之后,就看到萧素坐在床上冥想,他想起了木西之前说的话,心里对于萧素竟然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萧素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青客那双带着异常复杂情感的眼眸。 她先是一愣,随即讥讽出声,“怎么?我的亲舅舅可是良心发现,想要放过我了?” “真是不知道,你当年明明答应了我娘亲,不祸及下一代,可是你还是食言了。”萧素边说边观察着青客的神情,果然在说道宥云非的时候,青客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萧素试探地说道,“你去见过木西了?” “闭嘴!” 她看着青客这般大的反应,就知道青客在木西那里应该是受气了吧,越是到了这个时候,青客越是沉不住气,她能理解青客的心情,眼看着大功告成,但是半路总有意外发生。 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运筹帷幄,因为谁也不是神,做不到开启天眼。 萧素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跟青客聊天,不管青客想不想跟她聊,但是她现在倒是很想跟青客聊一聊,“哎,我其实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什么问题?” “我在好奇啊,你说心乐虽然跟你有关系,但是你是个男子吧,男子很少会对女子的事情感同身受,甚至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心乐死不足惜,就像是当年的萧潇和萧飒一样,那你是出于什么心理想要给心乐报仇?” “心乐死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不是没有出生,是根本不存在吧,我就很好奇,你是如何感同身受的?还将这件事情贯穿了你整个人生,不惜用自己来布局?” “我是女子,曾经是。” 萧素有那么很长时间的蒙圈,她惊讶地说道,“女,女子?”她脑海里似乎显现了一本书,那书似乎叫《奇闻录》,她这下子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从小被人改变了性别?” “这就是你苍老的代价吗?”萧素曾经在奇闻录里见过这么一段叙述:古有女子,汝不堪,便以性蛊养之,九宴大成,汝以老之代之,不可逆。 青客看着萧素,冷笑一声,“看来素锦山庄的宝贝很多啊,连这种弥族的机密都知道,看来当初心乐没少给萧潇甜头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落得一个一塌糊涂的地步。” “他们糟蹋了心乐的心血,糟蹋了心乐的一切,甚至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叫她死后也不能安生,只要有他们在一天,就会有人永远地记得心乐的故事,成为被人饭后茶余谈笑的事情。” “他们将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丝毫不顾及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死人的名声难道就不重要了吗?他们身为男子,心眼却比女子还要小,所以,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不配为男子!” 天行素锦 第五百七十九章 聒噪 楠枳被南宫灏牵着,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意别人将他当做小孩子,但是南宫灏的热情叫他实在是无从招架。 南宫灏则是好心情地逛逛吃吃,自从从中域回来之后,他除了处理朝中事务就是除了朝中事务,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这一次好了,南越不用再担心和西诏的关系,而中域那边,只希望一切顺利。 然后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香林跟司徒瀚玉还有慕流风走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香林看着楠枳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就觉得异常好笑,“怕是只有灏哥哥才能止住楠枳的小脾气了。” “是啊,那毕竟是当今皇上不是?”司徒瀚玉也是好心情地跟香林说这话。 司徒瀚玉和香林说了半天,他才发现慕流风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司徒瀚玉也不再担心慕流风会自寻短见,但是这个状态还是叫人比较担心的,慕流风若是不能振作起来,那么对于他和慕流风都是一大遗憾。 司徒瀚玉想到这里,快步走到慕流风身边,用力地怼了他一下,“干什么呢?想什么呢?这么好的天气,就是为了晒一晒你那苦瓜脸吗?” 慕流风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意,司徒瀚玉立刻动手捏了捏慕流风的脸,边捏边说,“你可得了吧,我现在觉得你刚刚这苦瓜脸也挺好看的。” “我也不是强迫你去笑,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我们几个也好久没有出来过了,今日没有什么丞相,皇帝,有的只有兄弟,你不会想让楠枳那小子看笑话吧。” “那小子私下里不止一次向我问过你的近况,楠枳虽然小,但是想事情却比你厉害多了,你现在当真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 慕流风被司徒瀚玉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地看向楠枳,就看到了楠枳脸上嫌弃南宫灏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地,慕流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且这笑还不是简单的笑,而是放肆的大笑。 街上的人都被慕流风整的这一出弄得一愣,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说慕流风怕不是一个傻子吧,顿时大家都绕着司徒瀚玉等人走。 司徒瀚玉也被慕流风的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楠枳回过头看了一眼慕流风,那眼神中带着丝丝的嫌弃,不过没有刚刚嫌弃南宫灏的那么多。 慕流风勾唇一笑,他快步走到了楠枳的面前,一把将楠枳抱了起来,夹在了自己的腋下,楠枳被慕流风整的这一出弄的蒙圈了。 还没等南宫灏反应过来,慕流风已经将楠枳带走了。 司徒瀚玉下意识地要去追,刚迈出去一步就被香林扯住了衣袖,他看着香林,香林也看着他,香林甜甜一笑,“流风哥哥是有话想要跟楠枳说,一会儿他们会回来的。” 司徒瀚玉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重重地揉了揉香林的头发,“你们这些小鬼头啊,心眼也是越来越多了,什么话现在都不跟哥哥们说了。” 南宫灏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样吧,咱们先找个酒馆吃饭,到时候他们自己会找回来的,要是找不回来,他们就只能饿肚子了。”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酒馆,上了二楼之后,他们看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两个人。 “傅啸?风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南宫灏立刻跑到傅啸身边,“不对啊,你不应该在中域吗?怎么会在这里啊。难道中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奇怪,我怎么还没有收到消息,难道是鸽子迷路了吗?” 傅啸早就已经习惯了南宫灏的说话方式,但是一旁的风诺却还是觉得南宫灏聒噪的很,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听觉就变得异常灵敏,南宫灏的声音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噪音。 傅啸倒是耐心地一句一句给南宫灏解释道,“中域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解决吧,不过我当初到了中域之后,倒也没有多呆,毕竟他们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解决,我当时还没有找到风诺,西诏也是群龙无首,我总得回去。” “哦,这样啊。诶,这桌子只有你们两个吗?我们拼一拼啊,正好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南宫灏话音刚落,他刚想要坐到傅啸身边,就被身后出现的人给扒拉开了。 南宫灏刚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夏欢眧,他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不是吧,你怎么在这里?” 夏欢眧不屑地看着南宫灏,“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德行还是一样,叫人无语。” “你!”南宫灏刚伸出手去指夏欢眧就被夏欢眧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南宫灏憋着一口气,坐在了风诺的旁边,然后一把拉过来香林,状似无意地说道,“香林啊,你以后可得瞧好了,有的女子看起来大家闺秀,实则就是个母夜叉,可怕极了。” 香林哪里会听不懂这是指桑骂槐呢?不过,香林睁着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夏欢眧,软软糯糯地说道,“您就是西诏的贵妃娘娘吧。” 夏欢眧看向香林这个小孩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西诏的贵妃呢?” “我叫香林,来自香林。” 夏欢眧微微一愣,她想起了香林这个地方,当初传出那里是瘟疫,后来有官员自作主张将那里一把火给烧了,听说唯一留下来的孩子被带回了南越。 原来就是这个孩子啊。 夏欢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于小孩子她还是很和蔼的,毕竟这个孩子还曾经在西诏生活过,她蹲下身子保持和香林一般高,“原来你就是香林啊。” “嗯。”香林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欢眧观察了香林许久,香林知道他们是西诏的掌权人,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甚至连怨恨都没有,她都不知道是这个孩子太天真了,还是这个孩子心思太深沉了。 没等夏欢眧说下一句话,南宫灏直接将香林拉到自己这一边,“别说话了,我都快要饿死了,有没有什么吃的。你家店是你的吧,快点弄点好吃的。” 第五百八十章 可惜 南宫灏说的顺畅,直接将傅啸在南越的据点都给说了出来,但是在场的人中没有几个人感到意外,一开始不知道,可是后来经历了这些事情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聒噪极了。”许久没有出声的风诺对着南宫灏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南宫灏彻底爆发了,他一手搂过风诺的肩膀,“那个女的说我就算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跟女子计较,但是兄弟你说就不合适了吧,我们好歹也算是共患难的人啊,给点面子。” 结果这一次风诺都没有理会南宫灏,南宫灏自讨了一个没趣,自己悻悻地将胳膊收了回来,他心里苦啊,自己不过是想要调解一下氛围,至于这个样子吗? 傅啸看着南宫灏欢脱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突然开口说道,“南宫灏,有件事情,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啊?”南宫灏看着傅啸这么隆重的样子,开玩笑地说道,“你们西诏不会是要跟我们南越联姻吧?我可不行,我还不想娶。” 傅啸打断了南宫灏接下来的话,他异常平淡地说道,“娄如青死了,死在了那场战役上,没能回去。” 南宫灏刚刚还喜笑颜颜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这,这是假的吧,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呢?开玩笑呢吧。” “是真的。” “真的?”南宫灏笑着摇着头,“怎么可能呢?他当初可还是大言不惭地教我帝王之道,他可是告诉我了,这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他,他。”南宫灏低下了脑袋,随即说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奏章没有看完,我回去看,你们慢慢吃,慢慢吃,有时间再,再约啊。” 南宫灏的脚步踉踉跄跄,但是没有人出言阻止南宫灏的离开。 他继续留下来的话,怕是会哭的吧,南宫灏最重情义,他最不能放下的也是情义,相逢在他眼中有两种,一种是萍水相逢,不留痕迹,另一种是深深烙住,刻骨铭心。 慕流风将楠枳带到了南越国都的郊外,楠枳被慕流风带都要吐了,一放下来,楠枳连忙找了一颗大树扶着,“流风哥哥,你不用这样打击报复我吧。” “谁叫你嘲讽我了?”慕流风上前给了楠枳一个爆栗,“小小年纪就学会操心大人的事情了?” “那还不是流风哥哥太胆小了,明明就是想要自己告诉我的吧,但是为什么还是告诉了香林,那几日他可是天天陪着我。” “怎么,不开心吗?”慕流风反问道。 楠枳被慕流风说的一阵心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他虚虚地将眼神别了过去,“什么啊。” 慕流风笑着揉了揉楠枳的头,“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这么怕寂寞,你说你长大之后可怎么办啊?”他也懒懒地靠在大树上,平淡地说道,“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问我。” 楠枳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慕流风的问题。 慕流风抬头看着天空,“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红衣姐姐的宝宝还好吗?叫什么名字?”楠枳没有问红衣是怎么死的,其实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要学会往前看,而不是往后走,回忆可以有,但是不能困在回忆里。 “着红,我听他们说,萧眭给他的孩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这个孩子以后的姓是由他遇到的那个人来决定的,那个人姓什么,着红就姓什么。”慕流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这是怕了啊。” 楠枳也没有问萧眭怕什么,他只知道一切平安就好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你可以送我回去了。” “这么绝情吗?” 慕流风微微挑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这个小孩子真是无心,你还是去找香林玩吧。” 楠枳见慕流风终于要放自己回去了,他送了一口气,不过当他朝自己走过来,楠枳还是害怕地朝后面退了一步,“你不会像是刚刚那样把我夹回去吧?” 看着楠枳那戒备的小眼神,慕流风觉得畅快了许多,不过畅快之后,他觉得自己现在甚是幼稚,居然同一个孩子计较,“不会。” “那就好。” “那哥哥牵着?” “你还是苦瓜脸吧。”楠枳毫不客气地嘲讽着。 慕流风开怀地大笑起来,这种还算是轻松的感觉真是不错,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调皮过了吧,以前还是小时候跟司徒瀚玉一起玩的时候。 后来越来越大,知道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压抑,将自己整个人套在君子的壳子里,以为那样子才可能保护好自己,才能做好所有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还记得他走之前邹长青跟他说的话,他还是没有跟自己回来,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踏入南越这个地方了,他去往了哪里,他不知道。 他现在没有别的愿望,只是希望各自安好。 就在慕流风愣神的时候,楠枳突然牵起了慕流风的手并且狠狠拽了拽,慕流风一下子回了神,发现自己刚刚差一点撞上树,他朝着楠枳微微一笑,手上也跟着用力,“小楠枳刚刚不会还不牵流风哥哥的吗?” “切,你还是少跟灏哥哥一起走吧,太影响了。” “哈哈哈,你灏哥哥知道了会伤心的,他最喜欢你了。” 楠枳撇着嘴,他最喜欢的人可不是这些哥哥,他最喜欢的人还在等着他回去吃饭呢。 香林知道现在气氛凝重,他扯了扯司徒瀚玉的衣袖,“瀚玉哥哥,要不要我们回去吃吧,楠枳最挑嘴了,他今日还跟我说了,今天要请我吃桂花糕。” 司徒瀚玉被香林缠的没有办法,只好跟傅啸说了一声,便带着香林回去了。 刚刚还热闹的房间现在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起来,风诺冷不丁说道,“来都来了,不去住皇宫,可惜了。” 傅啸顿时就领会了风诺的意思,他收起了脸上的苦笑,又变成了那一副公子哥的模样,“的确,不去住,可惜了。” 夏欢眧哪里不知道风诺是在给傅啸找理由呢?不过这话是风诺说出来的,她还真是有些意外,不过若是不去一趟南越的皇宫,的确是可惜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安好 南宫灏回到了皇宫,他有些不知所措,娄如青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可是在他心里面娄如青已经算是他半个老师了,如今娄如青就这么死了,他心里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可惜。 高公公看到高高兴兴出去的南宫灏,现在变成了愁眉苦脸的苦瓜脸,心里也有些许疑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的一个朋友,死了,应该是朋友吧。” 高公公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灏,心里的惊讶更甚,他许久没有听见过南宫灏在自己面前自称我了,而且能被南宫灏称作是朋友的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陛下,老奴认识那个人吗?” 南宫灏迷茫地看着高公公,“或许,不认识吧。” “老奴不知道那个人在陛下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如果陛下跟他是朋友的话,您可以祝他下辈子能过的好些。” “他,他看起来挺潇洒的。”南宫灏开始语无伦次,他开始不明确娄如青在他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他们接触的时间实在是不长,也就是路上那几日的时光,后来到了傅啸那边之后,他好像就很少能见到娄如青了,“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吧,我在他面前,挺混账的。” 高公公一愣,随即笑了笑,南宫灏看着高公公的笑容更加不知所措,“你笑什么?” “陛下,您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先皇虽然将您和摄政王殿下送到了西诏,但是最后他还是将大统交给了你们,或许这是一种认可。” 南宫灏微微皱着眉,“你好端端地提他做什么?” “先皇也跟老奴说过这种话,他说,他觉得自己挺混账的,说看陛下小时候就知道陛下以后会跟他一样的混账。” “不可能,我跟那家伙才不一样啊,我跟我皇叔才是一样的。”南宫灏说完这话,心里一顿,他恍然大悟般地看向高公公,他微微垂下脑袋,“人一旦死了,生者除了缅怀还能做些什么吗?” “老奴刚刚跟陛下说了啊,还有祝福啊。先皇在世的时候,他老人家最迷信了,幻想着有来世再见。一般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这番说辞,可是一旦身边的人离去,这个想法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茬接着一茬冒了出来。” “陛下,您只需要记得,生者是死去的人的希望,每一个身上承载的希望不一样,还希望陛下能领会。” 南宫灏瞥向高公公,轻轻叹了一口气,“朕想着怎么去做一个好皇帝,想着想着,居然还真实现了,他是教会朕看清楚现实的人,也是带着朕认清楚自己的人。坦白地说,他是朕的老师,心目中的老师。” “既然陛下心目中已经有了答案,那老奴就不在这里打扰陛下休息了,老奴告退。” 南宫灏在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公公佝偻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种白驹过隙的感觉,明明自己在这皇位上没有待多久吧,为何高公公就变得如此苍老了呢?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高公公是服侍过他的人啊。” 楠枳他们收到了司徒瀚玉在路上留下的信号,知道他们已经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跟着一起回去了。 等到回去之后,慕流风也才是知道娄如青死亡的事情,死去的人在他们这里总是能勾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就在司徒瀚玉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慕流风却自己开口说道,“我从中域离开的时候,傅啸他们还没有到中域,所以我不知晓娄如青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会死在中域和南越、西诏的战场上。” 司徒瀚玉不认识娄如青,也不知道娄如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慕流风自己主动提起了,他于是便接着问下去,“娄如青是什么人?我看南宫灏对他似乎很不一般。” “南宫灏吗?”慕流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娄如青在中域也是赫赫有名的,他是青云庄的大弟子,武功深不可测,为人也是叫人捉摸不透,一开始以为他是我们敌对的人,后来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是萧素的盟友了。” “我见过他几次,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这人脑子可能有点问题,后来再见,又觉得这人邪魅异常。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极端又矛盾的人。” “死了,还真是可惜。” 司徒瀚玉思索了一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娄如青的形象,他无法想象一个邪魅和呆愣融为一身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看来这个人真的很不一般。” “对了,我们还在酒馆里遇到了傅啸、风诺和夏欢。” “是吗?”慕流风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司徒瀚玉府中看到的一封信,那封信是很早之前的了,是从素锦山庄传到司徒瀚玉这里的,信上大概就是要寻找风诺。 “风诺是怎么回事?” 提起风诺,司徒瀚玉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结果刚要说出口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两个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该去看书了?” 楠枳撇了撇嘴,“你们是要说悄悄话吗?” 香林跟着附和道,“我想听。” 司徒瀚玉笑眯眯地摸着香林的头发,“不可以哦,这是我们之间的悄悄话,小孩子是不可以听的。” “嗷。”楠枳很是高冷地拉着香林离开了。 慕流风隐隐地猜出来司徒瀚玉为什么要将这两个小家伙引走了,这件事情怕是跟红衣有关吧,要不然怎么会支开楠枳呢? “风诺是红衣的亲哥哥,但是他们两个人之前有些一些说不清楚的因素,反正就是风诺对于红衣很好很好,后来风诺接受不了红衣死亡的事实,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等人发现的时候,眼睛已经瞎了。” “萧素和南宫诚在素锦山庄大婚之后,风诺就直接从素锦山庄消失了,所以才有了那封信,叫我们帮忙一起找风诺,没有想到我们这边连个进展都没有,傅啸已经将人找到了。” “不过风诺也是一个可怜人,自从红衣从西诏回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慕流风敛下眸子,低低地说道,“是吗?那还真是。”个可怜人。 他们都是可怜人,谁也没有资格去说谁更加可怜,都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二章 倒下 萧素和青客上一次谈话之后,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自从知道青客以前是女儿身,萧素就开始莫名地觉得青客很可怜,可能是自己刚生完孩子,母性的光辉比较强大,看着苍老的情况都觉得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需要母亲的怀抱来安慰一下。 每每萧素有了这种感觉,她都会用一种慈爱的目光注视着青客。 青客第一次只当萧素没事干,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多了,青客也不能淡定了,这一次给萧素送饭,萧素又用了她那慈爱的目光洗礼着青客的全身。 青客这一次忍无可忍地将饭碗摔在了萧素面前,萧素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她木然地看着青客,下意识地说道,“怎么了?怎么还闹脾气了?” 青客彻底爆发了,怒吼说道,“你是不是生完孩子连脑子都生出去了?能不能不用你的眼睛看我了!” 萧素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到底有什么问题,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觉得自己过得太不好了,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在吗?” 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叫青客彻底无语了,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要见到萧素,但是看着萧素还没有吃饭,只好耐着性子地说道,“我告诉你,今日我将这解药放在这饭碗里了,你若是想好了,就吃,想不好,就饿着吧!” 青客还以为萧素又会跟他周旋一二,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萧素直接拿起饭碗就吃了起来,青客狐疑地看着萧素,“今日怎么如此听话?” “被你感动了。你那日那番话叫我茅塞顿开,如果我要是收到这种伤害,还没有替我抱打不平的话,我一定会化作厉鬼的,虽然你的想法极端了点,但是我还是要支持你一下,昨天那么仔细一想,他们的确没有一个好人,对我娘亲也是这样,这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而且你也不会杀我的吧,你还救我,我又不会死,我干嘛还要想这么多呢?” 萧素说的句句在理,要不是青客了解萧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青客真的就相信了萧素这番说辞。 他上前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盘是什么,你能如此轻易地答应我?” 萧素用了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青客,“我说了实话,你还不相信我,我连解药都吃下去了,你不是说了吗?我这解药吃够了,也不一定会解毒的,没有你,我还是会死的,不是吗?” 萧素的反问叫青客一时间哑口无言,的确就像是萧素说的,现在她除了现在这种选择也没有什么好选择了,“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要不然,你到时候求我,我也不会救你!” “那是肯定的,我现在可舍不得死。”萧素吃完了饭抬头看了一眼青客,状似无意地说道,“那一日你跟我这普天之下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是什么意思?我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就没有人比你的内力强。” 青客嗤笑一声,说道,“小丫头套我话?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你的毒侵入经脉当中,要想解毒,就得经过洗礼。” “洗礼?”萧素脑补出一副自己泡在温泉里的画面,说道温泉,自己似乎还没有去过温泉泡一泡,之前萧妍跟她说过,舅舅屋子后面可是有一处很大很大的温泉,泡起来很舒服的。 萧素越想越出神,导致青客跟她说话,她都没有注意到。 这下子青客又生气又无语,真是女子生了孩子之后,这脑子好像就跟丢了一样,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将萧素的神智唤了回来,不过她还是很迷茫地说道,“啊?你刚刚说了什么?” 青客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现在的萧素的智商可能还没有自己一般高吧。 想到这里,他对萧素是越发放心下来,“洗礼是指我将我内力的一部分过渡到你的身上,当然这中间你自己如果挺不下去的话,也会死。” “我找个别人给我过渡内力不行吗?” “当然不行,要不然你以为那群无知的人为什么那么排斥诡道,诡道能制造出许多许多个修习诡道的人,当然也是要看天赋的,你如果没有参透的那个心,也是不行的。” “不过我看你,应该可以。” 萧素听着如此草率地话,忍不住呵呵一笑,“我要是不可以怎么办?” “当然还有后手。” “什么后手?”萧素好奇地问道。 青客在这里卖了一个关子,“那可不能告诉你。” 她脸上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深,“你都已经将前面最重要的部分告诉我了,你就不怕我跑了?” “我说了,这中域之中,你想要找出想我一样的诡道人,不可能。” ‘那可没准。’萧素在心里想到,她的夫君不就是一个新晋的诡道修习者吗?她家家牢里还关着一个呢,诡道修习者,她家从来不缺的好不好?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毒到底怎么解,那么接下里就可以趁着青客不在的时候,逃出去了。 自己之所以会吃下解药就是要尽早恢复自己的内力巅峰,这样子就能在毒发的时间范围里回到南宫诚那里,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了,她得等一个机会。 接下来就得看南宫诚能不能好好施行她的计划了。 她相信他。 其实青客选的这个地方离南宫诚他们所住的地方还真是不远,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隐蔽了,即使是中域本土的百姓都不一定会知道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此刻还在安排萧素计划的南宫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没有在意,却将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萧眭眼见着南宫诚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变成了现在骨瘦如柴的人,现在南宫诚还打了一个喷嚏,他胆战心惊地劝解道,“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下?这计划我们也能看得懂,你要是倒下了,萧素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啊。” “不行!啊嘁!”南宫诚又打了一个喷嚏。 有间霖看着也觉得心里不好受,不过他一向不喜欢劝说别人,他直接从背后将南宫诚打晕了,要是以往南宫诚可能会反应过来还手,但是现在的南宫诚精疲力尽,心力交瘁没有倒下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三章 孝顺 萧眭目瞪口呆地看着有间霖那干净利落的动作,他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把他打晕了?” 宥云天在一旁给了自家侄子一个大拇指,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间霖看着众人的反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好沉,谁来搭把手。” “我来,我来。”萧眭立刻跟着有间霖一起将南宫诚架走了。 南宫诚看起来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这实际的体重感觉没有多少的变化。 宥云天目送萧眭和有间霖将南宫诚送走,他才缓缓叹了一口气,随即坐在了椅子上,说道,“这些孩子总是这么拼,什么事情都愿意憋在心里。” 撒须好笑地看着宥云天,“前几天还看你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劝解一下你,结果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现在的孩子能揽事,现在的大人自我调节能力倒是不赖。” 面对撒须的调侃,宥云天倒是没有反驳,“我啊,只是有些不甘心,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不得疯啊,仔细想一想,我还是愿意相信我姐是宥云非,即使她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那时候我也不相信宥家是全面清白的,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那么多,就非得是我家呢?所以我后来选择成为了一个呼风唤雨的魔头。”说道这里,宥云天自嘲一笑。 “以前从来没有幻想过会有今天这般景象,我没想到我们这几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坐在一起,甚至还成为了同生共死的朋友,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有时候我在想,没有这个局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萧妍,没有这个局的话,我的人生平淡没有辉煌。普通人就该过普通人的人生,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惊心动魄。” “向往惊心动魄都是儿时的幻想,长大了,谁不想安安稳稳。” 撒须嗤笑一声,“你还真是老了啊,这么多的感想。” “你年纪还小,你不懂。” 撒须被宥云天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他只好转移了一下话题,最近他们都太压抑了,有间霖打晕了南宫诚好想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宣泄口,就连他一向不愿意说话,也想跟宥云天多说几句话。 “最近没有看到萧至。” 宥云天瞥了他一眼,“人家是你长辈,不得加个敬称吗?” “您也是我长辈,我加敬称的时候,您多不乐意啊。” “我还小。” “切。”撒须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问你正事呢,自从那一日之后,我就很少能看到他了,不对,是基本几句没有看到过他。” 宥云天抿了抿嘴唇,良久之后才慎重地说道,“我觉得他比我还要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我一向离经叛道,做出什么叫人意外的事情那才不叫意外。但是萧至不是啊,他若是那种人的话,他当年岂会乖乖地娶了宥云兰?” “照我说啊,他才是那个最接受不了的人。” 宥云天说的正畅快着,他将对萧至所有的意见全部都当做是牢骚说了出来,“那个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就是一个老闷骚,要不然我姐姐怎么可能会对他念念不忘。” “咳咳。” “我跟你说,我觉得他除了一张脸也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你瞧他,就一个素锦山庄,还不是他爹给他的?” “咳咳!” “真是,我要是萧素,我肯定借此机会数落他一下,叫他当初冷心冷情,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咳咳!!” 宥云天不满地看了一眼撒须,“你怎么总是咳嗽啊,老是打断我的思路。” 撒须看了一眼站在宥云天身后的人,他尴尬地冲着那人笑了笑,随即对宥云天说道,“我刚刚才想起来,襄霖那边好像还约了我配药,我去看看。” 宥云天刚要起身留撒须,就被撒须强烈地拒绝了,“别,不用留我,我自己走,自己走。” 撒须飞快地逃离了现场,边走边在心里想,‘宥云天你自求多福吧,背着你老丈人说他坏话还被他听到了,你别以为你娶到了人家的女儿,你就能为所欲为了,真是作孽啊!’ 宥云天此刻才意识到这屋子里似乎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他缓缓的回过头去,就看到刚刚自己还在吐槽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吓得一激灵,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您什么时候来的啊?” “来得挺早,该听见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萧至眯眯一笑,“看起来你对我的意见很深嘛,那当初你向我保证会对我女儿好的时候,你这态度可不是这样啊。” “果然成了婚的男子都是变了样子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能不能对妍儿好啊。不如再考察考察吧。” 宥云天一听顿时慌了神,他一下子抱住了萧至的大腿,哭唧唧地说道,“别啊,岳父大人,我刚刚说着玩的,不是,我刚刚在梦游,梦里的话都是假的,都是相反的,您是最好的岳父了,我一定会对妍儿好的,真的。” “您千万别告诉妍儿,求您了。” 萧至漠然地看着装可怜的宥云天,冷冷一笑,“我这人一向是冷心冷情,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真情实意,不如去让妍儿好好感受一下?” “别啊!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 “呵呵。” “我真错了。” 宥云天最后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征服了这个‘冷心冷情’的萧至,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宥云天的腿都是麻的,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相反在他身边的萧至则是精神焕发。 果然,发泄一下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微笑地看着一旁的宥云天,点头认可地说道,“不错,我这个女婿,甚得我意,下一次再接再厉啊。” “岳父大人,您慢走。”宥云天忍着膝盖的疼,欲哭无泪,自己居然就因为自己嘴欠给萧至揉了两个时辰的腿,还是跪着揉的,呜呜,他要去寻求安慰。 妍妍,我来了! 结果,宥云天又在萧妍这里看到了那张‘慈祥’的小脸,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了那里,偏偏萧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宥云天坐到了萧至的身边。 萧至再一次朝着宥云天一笑,“我这女婿,可孝顺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四章 可怜 他们这些人过了几天还算是欢快的日子,但是萧素的下落始终是一件叫人无法安心的事情。 好在那两个小家伙生下来之后不哭不闹,倒是有些像是着红生下来的时候,他们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每一次都是乖乖地吃奶娘的奶水,一定都不会哭叫。喂养这两个小家伙的奶娘还是之前萧眭找的那个,她刚刚好又给自己的夫家生了一个,所以还有奶水来供给。 她倒是觉得这些人生下来的孩子就跟一生下就明白自己要来做什么一样,一点都不会麻烦大人。 许是他们也知道他们的父母并不容易,甚至还在外漂泊着。 南宫诚每一天都会抽空来看看这几个小家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们也慢慢地张开了,南宫诚最喜欢其中的女孩子,萧素先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孩子。 其实那个男孩子一看就是南宫诚的翻版,可是南宫诚还是最喜欢那个女孩子,因为在女孩子身上,他好像能看到萧素的影子。 他无数次幻想过萧素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想到她会拿石子去欺负别的小朋友,会想到她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的骄傲。 但是在看到孩子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要化了,他每一天都来尝试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让奶娘教他如何抱孩子,如何判断孩子哭了是因为什么,如何如何,他每一天学的都很认真,只是为了某一天萧素回来的时候,他可以抱着孩子走到她的跟前给她说,“你瞧,这是我们的孩子,他们很乖,他们和我都在等着你回来。” 萧素的计划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其实萧素的计划并没有多么的高明,只是利用青客现在不稳定的情绪来混淆青客的判断,他一定会对素锦山庄下手的。 所以当他下手的时候,便是可以收网的时候。 这一次他们不要做牢中的小鸟,要做自己的执棋人。 即使青客和心乐的遭遇再让人心疼,他们都不能成为青客为心乐报仇的借口,那已经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恩怨也该随着风和时间慢慢消散。 而不是随着时间慢慢积累下来,祸及一代又一代的人。 每一个人都选择活下去的机会,每一个都会选择活下去的方式,而不是被人操控,从青客布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青客的计划一定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南宫诚出神想着萧素回来之后,自己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脚边多了一个糯米团子,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抵得住糯米团子的眼神攻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着红。”南宫诚低低地喊了一声着红的名字,便没有了下文。 着红笑了笑,随即他将目光放在了婴儿篮的小孩子身上,他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南宫诚听着孩子的声音,难得地笑了笑,“着红,这是你的弟弟妹妹们,等他们长大了,就可以一起玩了。”他很期待看到他们长大后的样子。 他们的一生一定会比他们这些人要幸福多,因为他们正在竭尽全力去为他们的以后开拓天地。 南宫诚单手抱着着红,另一只手逗弄着自家女儿的鼻子,小女孩子被人打扰了睡觉很是不乐意,她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小屁股对着南宫诚。 南宫诚无奈一笑,还没等他做些什么。 门外就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这些人里最早当爹的那一个,萧眭先是从南宫诚手中将着红抱了过来,“怎么一没有看到你,就往这里跑啊?”萧眭轻轻点了点着红的鼻尖。 着红歪着头看着自家爹爹,咧嘴一笑,随即指着那小女孩子的方向,萧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毛病跟你爹一样,喜欢看女孩子。” 南宫诚一听这话,顿时看着着红的眼神不善,“听来这小家伙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萧眭瞥了一眼南宫诚,笑着说道,“是啊,之前奶娘带着他来过一次,剩下的时候他总是会自己走过来,走不过来也要爬过来,看来小妹的孩子果真是漂亮,这么小就有爱慕者了。” 着红还小,不懂什么叫做爱慕者,不过他能听懂大人的语气,听着爹那开心的语气,着红笑的更加开心,“咯咯咯。” “笑的像是个小鸭子。”南宫诚看着着红说道。 萧眭哑然失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跟孩子过不去?” “本来是要来找着红的,不过正巧碰到了你,撒须正在找你呢,你过去看看吧,这里的小家伙我帮你照看。” 南宫诚不舍地看了看这自己的闺女,这才点了点头,“那好。”临走前,还不放心地说道,“看好你家小子!” 等南宫诚走后,萧眭抱着着红,和着红大眼瞪小眼,“唔,你说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人家女孩子呢?以后可不能这样,以后你只可以喜欢一个女孩子的。” 着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是视线却未从那小丫头的身上移开过。 南宫诚去往了药园找到了撒须,此刻的撒须、襄霖还有有间霖正在研究着什么。有间霖在前面听到南宫诚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一僵。 撒须愣愣地看着有间霖刚刚的应激反应,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襄霖也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还是比较厚道的,没有当面嘲笑有间霖,不过那抖动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间霖知道此刻自己再开口说些什么都是徒劳了,这件事情还得往前说一说,那一日有间霖不负众望地将南宫诚打昏带回了房间。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可以到此结束了,没有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 南宫诚半夜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很快就明白了是谁打昏了他,南宫诚哪里是肯吃亏的人,不过念在有间霖是萧素的哥哥的份上,南宫诚还是手下留了情。 原本南宫诚没有修习诡道之前,有间霖还是可以跟南宫诚打个平手的,但是南宫诚如今功力大涨,有间霖就有些不够看了。 更何况南宫诚是半夜去人家房间里找人切磋,有间霖还没有睡醒就被南宫诚拎了出来,有间霖和萧素差不多都有一定程度的起床气。 但是奈何面前的人是南宫诚,他只好耐着性子给南宫诚打,最后那一分性子都被南宫诚磨没了,最后的最后。 南宫诚潇洒地从有间霖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美美地睡了一觉。可是就是苦了有间霖,一晚上没睡,还被人打了一顿。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五章 狡诈 青客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萧素等青客走后,才下地活动活动自己许久没有活动的身子,她走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实在是偏僻的很。 按照之前的想法,是自己吃完了所有的解药再回去找到南宫诚帮助自己解毒,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能不能出去找到路都是一个问题。 按照自己路痴的程度,自己起码要提前好几天出去才可以,若是提前出去,那么解药的服用量必定是不够的。 看来还是要从青客身上做点文章。 萧素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青客回来,她本以为青客这一次又是去找木西,了,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平衡状态是如何被木西找到了突破口打破了呢? 此时的萧素依旧还是不知道木西已经知道了青客秘密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用这件事情来刺激一下青客的,这样子青客的阵脚大乱,自己必定能从中得到某些好处,但是人就是人,不是神,谁也无法料想到计划中的漏洞。 天已经快要黑了,但是青客还是没有回来,萧素摸了摸自己已经干瘪的肚子,叹息地说道,“我还是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啊,天天吃不饱,还要在这里等着别人回来,我好惨啊。” 发完牢骚,萧素还是选择继续等,反正她现在走了,反而就会功亏一篑,自己最大的能耐就是能沉得住气了。 她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终于她把青客盼回来了,青客刚进门就看到了萧素坐在里面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的眼睛都是发着光的。 这叫青客觉得甚是意外,“你在这里等着我?” 萧素没有回答青客的问题,而是朝着青客手中的东西看去,她上前迎着青客说道,“你还好回来了,要不然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嗯?解药还没有吃完,你怎么会死呢?” “饿死的。”萧素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早上就没有给我饭吃,中午又没有回来,晚上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长时间吗?我都快要饿死了。” 青客拿出了手中的烧鸡,“我还以为你自己会出去找吃的。” 萧素闻着烧鸡的味道,满足地说道,“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你路痴,跑不出这个巷子,下一次若是你饿了,就出门往左走就能看到一个卖包子的小店。”青客以为萧素又会说出什么试探他的话来。 但是萧素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青客无奈地说道,“你要说什么就说。” “我没有钱。” “那里我都打点好了,你尽管拿就好了。” “那好。”萧素吃着烧鸡的眼珠子转溜转溜,她就想着青客没有那么好心放自己自由活动,原来是已经找到了眼线啊,看来他真是很了解自己,就连自己路痴都知道。 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她狠狠地咬下烧鸡的鸡腿,满足地叹息一声,“这烧鸡太好吃了。” 青客白了一眼萧素,“没出息,一只烧鸡就把你弄成这个样子,那他日别人给你一桌山珍海味,你怕不是要叛变了?” 萧素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诶,这话不对啊,我又不是那种只顾嘴巴的人,要不是你每一天都给我吃白粥咸菜,我会对这只烧鸡一见钟情吗?!” “那倒是成了我的错了。” “就是你的错,我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女吧,你不给点好处也就算了,还总是想要算计我,我啊,要不是看在你可怜和我娘亲的份上,我绝对不会助纣为虐的。” 青客一把抢过萧素嘴里的烧鸡,“刚刚的话不对,再说一次,说不对,这只烧鸡我就给你扔了。” 萧素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青客,顿时也来了脾气,“不吃就不吃了,反正这只烧鸡的鸡腿我都已经吃了,精华都在我的肚子里了,你爱扔不扔!” 青客看着摔门进去的萧素,顿时头疼了起来,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萧素还有这么大小姐脾气的一面呢?他心里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想要敲门,后来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到青客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白粥和那半只烧鸡,他敲门没有人应答,他就知道萧素还在耍脾气,他无奈自己将东西端了进去。 现在的青客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萧素的态度的转变,在不知不觉当中,萧素已经慢慢地将青客的情绪在她这里自然化,当然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萧素看到是青客进来,依旧没有给青客什么好脸色,青客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沉声说道,“刚刚没有吃饱吧,现在吃吧。” “不吃了,你说让吃就吃吗?我就不吃!” “那你连解药都不吃了吗?” 一提起解药,萧素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全部被青客看在眼里,青客放心一笑,他就知道萧素还是想要活下去的,于是他继续说道,“这药的药量我都是放在了白粥之中,每天一次,再有七天就可以为你解毒了,但是你若是今天不吃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你还会被内力反噬而死,吃不吃在你。” 被青客一通威胁之后,萧素最后还是选择了吃饭,她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着,仿佛是在吃青客的肉一般。 青客看着萧素将那碗白粥喝下去之后,这才说道,“我最近可能都会回来的晚些,如果你饿了,记得我刚刚说的话。” “那如果你不回来的话,那我的解药怎么办?”萧素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如果我没有按时服药的,我会死的,那么我还跟你在这里做什么?浪费我的时间吗?” “我会按时回来的。” “什么时辰?你最近回来的越发晚了,你自己难道没有发觉到吗?你是去找木西了吧,你每一日都回来的比昨日要晚上许多,如果这七天之内,我,我死了。” “青客,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青客被萧素说的沉默了,的确他最近都在木西那里,他还需要木西的帮助,仅仅是木西不插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现在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直接将刑罚堂和素锦山庄一网打尽。 但是木西此人太过精明了,所以自己一直都在争取,哪怕自己受尽屈辱,自己依旧没有放弃,但是木西最近提出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的确萧素说的有道理,他的计划不能因为萧素死亡而告终,所以,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六章 未来 萧素最后如愿地拿到了剩下的解药,她看着自己手中那白色的粉末,沾沾自喜,“看来我还是很有表演的天赋嘛,说不定我上一辈子真是什么刁蛮小姐吧。” 越是奇怪越是会让青客怀疑,但是潜移默化地改变并没有叫一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起多大的疑心,这是萧妍曾经教给她的。 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一天用到这个技巧。 现在她只需要等待,等到某一天的某一个时机,自己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找到南宫诚完成他们最后的计划。 此刻在天之巅的刑罚堂中,星央被木西找理由囚禁了,但是以他的武功他从那间屋子里逃出来,他没有直接逃离刑罚堂,他想要弄清楚星也到底是怎么死。 于是他在晚上悄悄地潜进了木西的书房,就在他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不小心按到了什么东西,身后突然多了一条黝黑的走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央幸运,这里正是木西用来关着木念卿的地方,今日恰好是满月时辰,所以木明借此机会去外面修炼内力,这里便只有木念卿一个人。 木念卿听着旁边走廊里传来的动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冷冷地说道,“木明,你不用再来劝我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回木家的。” 星央看着自己眼前被锁链锁住的男子,顿时大吃一惊,“木念卿?” “星央?你怎么会在这里?”木念卿离开刑罚堂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星央了,而且星也又跟木西不对付,他们两个人之前也是不对付的。 星央上前想要替木念卿将锁链打开,却发现这些锁链都是玄铁所打造的,自己没有钥匙的话就根本打不开。 木念卿见星央有救自己的想法,他摇了摇头,“没有用的,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木西为什么要囚禁你?你不是他的儿子吗?” 木念卿讥讽一笑,“那个男人眼中心中可有半分骨肉亲情,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星央觉得木念卿这嘴角的笑很是刺眼,他悄悄别过眼去,“你知道星也是怎么死的吗?” “木西杀的。”木念卿看着星央眼中的骇然,他继续说道,“是木明告诉我的,那一日有一个叫刹的男子来找星也,说是中域有一女子背后刻有乐字,那女子就是萧素,星也本有意将刑罚堂归给萧素,木西不愿意,所以和木明一起杀了他。” “他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很好奇,他居然还能让你在刑罚堂自由行走?” “不是,我是逃出来的,我想要找到他谋害堂主的证据。” 木念卿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木明也没有跟我多说些什么,,我现在被关在这里,都不知道日子是什么时候了,你若是能逃走,替我给萧素带句话。” “我为什么要帮你?”星央觉得很是奇怪,木念卿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之前不对付,现在居然还能如此自然地嘱托自己事情,难道就不怕自己不帮助他吗? 木念卿看着星央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说道,“因为你想要报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即使你之前再看不上萧素,但是现在除了萧素,没人敢跟刑罚堂作对。” “那你呢?” 木念卿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我若是能走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帮你。”星央脱口而出,自己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 木念卿自然也察觉到了星央眼中的茫然,他笑着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现在还是自己走吧,告诉萧素,我平安无忧,小心木西,那人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星央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筋搭错了,他一把抓住了木念卿的手,“你告诉我,钥匙是不是在那个叫木明的身上?” 木念卿看着星央眸中坚定的目光,他似是被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是。” “那好,我就躲在这里等着他,等他来了,我就暗算他,这样子就能拿出钥匙救走你了。” 木念卿哑然失笑,“你何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星央瞪了一眼木念卿,“我也从见过向你说话这般老成的小孩。” 木念卿一下子被星也的话给噎住了,星央的确大了他不少,而且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形象,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叫人不适应。 尤其是星央说要救自己出去的时候,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相处许久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可以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但是那个男人却能狠下心来。 这段日子里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他娘亲的死,他娘亲前半生活的糊涂,后半生却无比清醒,她知道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也知道自己会何时死。 那时候木弦罗就已经知道了木西的真面目吧,可是还是支撑下去了。 他的娘亲对他也真的很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不怨恨南宫诚的原因,他们之间各有所得,各有所失,但是彼此庆幸,得之所幸。 木念卿帮助星央找了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还嘱咐地说道,“你若是后悔了,便不要出来,你自己走,我也不会怪你的。” “做梦!” 遭到了星央白眼的木念卿勾了勾嘴角,“那你一切小心。” 时间会将一些人的棱角慢慢磨平,但是这一定是不好的吗? 不是,他们只是在人群中学会了要如何和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相处,得到幸福,得到快乐和祝福。 南宫诚还在等着萧素回家,萧素还在憧憬未来,要努力的活下去。 宥云天在期待宝宝的出生,萧妍在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娘亲。 萧眭要照顾好着红,告诉着红,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什么意思。 撒须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过去的种种。 襄霖在想着远方的香林,不知道他有没有长高一点,医术精进一点。 所有人都在畅想未来,唯独那些人活在过去中无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告诉自己,如果不这样,那么就是对不起自己。 他们却忘记了,从开始,就已经对不起自己了。 开始不同,结局也必然不同,但是要在纷乱的世界中找寻那个适合自己的路,才是真正活下去的动力。 天行素锦 第五百八十七章 赏花 傅啸、风诺和夏欢眧最后还是住进了皇宫里,因为傅啸大肆地出现在驿站附近,这可惊动了其他官员,所以傅啸他们就理所当然地住进了皇宫当中。 当然一开始想要住进皇宫里担心南宫灏,但是当他们看到南宫灏像是一个没事人的时候,傅啸就知道南宫灏是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南宫诚身后的孩子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南宫灏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 当初南宫诚选择了南宫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等待着今天,等待着看到如今的南宫灏的模样,他是将南宫灏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的,所以即使之前发生了误会,傅啸也从未对南宫灏做过什么。 司徒瀚玉感受着大殿中微妙的氛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尝一尝我们南越的特色?” 夏欢眧冷哼一声,“我西诏什么没有?还要来尝一尝南越的东西?” 司徒瀚玉被夏欢眧噎了一下,不过他也不生气,他早就听说过夏欢眧的古怪脾气,之前还听说夏欢眧曾经算计过萧素,但是现在看起来,就真的是往事如风烟消云散了。 温娴也被司徒瀚玉拉着入宫了,不过她并不知晓面前的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不过能在南宫灏和傅啸面前这么说话,想必身份一定是不简单的。 她想了想,笑着说道,“夏姑娘,今日外面下了薄雪,花园里还有些没有凋零的花,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路。” 夏欢眧其实也不是一直都是带刺的,只是习惯了,现在出来一时也改不掉,不过对待不是敌人的女孩子,她还是会收敛一些的,于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司徒夫人了。” 温娴甜甜一笑,“夏姑娘这边请。” 待两个女子走后,这大殿里的气氛才算是和谐了点,南宫灏撇嘴说道,“怎么这一次你出来还带着那个女人?” 傅啸笑了笑,“那是我的贵妃。” “切,以前也没有见你承认过。”南宫灏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没有在说话。 慕流风适时出来说道,“我们今日算是聚齐了,不如出去透透气?” “我不去,我娘子还在宫里内,我哪里也不去。”司徒瀚玉立刻反驳道,本来他就担心夏欢眧会不会背地里针对温娴,万一自己真是出宫了,温娴还找不到他,那他回去不得跪书房啊,不过这话是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南宫灏一脸嫌弃地看着司徒瀚玉,“你能不能不要在邻国面前丢了你丞相的脸面?” “哈?娘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脸面!你们这群人能懂得我的感受吗?”司徒瀚玉骄傲地说道,这些人里就属他感情之路还算是一帆风顺了,而且他可是最早抱得美人归的人。 这些人肯定是没有办法跟他比的。 慕流风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几个聚一聚,也未必一定要出宫,这皇宫是南宫灏的,不如叫南宫灏自己想点乐子,我可记得当初某人最会想乐子了。” 被慕流风点到名的南宫灏,还真的冥思苦想起来,顿时用拳头锤了一下手掌,“我想起来,之前我跟皇叔还有你们在皇宫的时候埋了点小玩意儿,不如我们将他们找出来吧。” “幼稚。”久久没有出声的风诺丝毫不给南宫灏任何面子,直接将南宫灏的幼稚揭穿了。 傅啸忍着笑,说道,“这可不行啊,这个跟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很吃亏的。”难得可以这样放松一下,傅啸觉得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了。 “谁说跟你们没有关系,那个东西跟这个世上有很大的关系,这是当初我们对于某些人的一些自己的看法,每一个人写的都不一样,当初约定好了要一起来找到的,只是现在皇叔不在,我们难得聚的这么齐。” “你们难得就不好奇我皇叔当初写的是谁吗?咱们几个也都算是年少成名,尤其是傅啸和风诺,当初我皇叔还说过你们呢,这都不好奇吗?” “可以。”没等傅啸说什么,风诺直接说出口了,傅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点了点头,“无所谓。”但是他在说完这话之后看向了风诺,他知道风诺心里不只是一个结,对于强者,强者有对强者自身的向往。 风诺对于南宫诚,也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只是当初并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他听着大殿里热闹的声音,思绪却恍然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西诏是大雪纷纷,是那种一个人踏上去就会消失半截的大雪。 成长是孤独的,尤其是他这种皇子,看似无忧无虑,但是还是希望身边能躲一个跟他一样的男孩子陪着他一起玩耍,许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的愿望,南宫灏和南宫诚就这么来到了他的身边。 那年梅花树下,芳香依旧,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伴随着房间里的轻轻梵音,许下了以后的愿望。 孩子的友情是难能可贵的,所以才会让他忍了那么多年,还好是忍了那么多年,所以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完成过去的愿望。 即使这一次的事情他没有参与过往,但是他却有一种他们彼此都在的感觉。 这就足够了。 另一边温娴带着夏欢眧来到了花园,刚刚下了薄雪,现在花蕊上都有一层白白的雪,看起来好看极了。 夏欢眧的手指划过花蕊上的白雪,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心里,再传到了大脑里,但是这份感觉并没有叫她清醒,反而叫她更加沉沦。 温娴见夏欢眧望的出神,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陪在夏欢眧身边慢慢赏花。 她本不是什么大雅之人,从小在边境长大,要不是父亲身边的老人,自己也不可能无忧无虑的长大,更何况那时候自己心中还有执念,怎么可能会静下心来来赏花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自己的家了,而给她家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年少时的执念,这可能世上最难得的事情了吧。 就在温娴沉思在过去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夏欢眧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在温娴还沉浸在过去的时候,夏欢眧却在此刻伸出了手。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可爱 温娴愣愣地看着夏欢眧收回去的手,她摸了摸了自己的发边,“刚刚是怎么了?” “刚刚瞧你的头发沾了一片叶子。”夏欢眧不冷不热地说道。 温娴笑着道谢,“谢谢夏姑娘,要是叫瀚玉知道了,不知道回去会怎么嘲笑我呢。” 夏欢眧看着温娴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心里生出几分嫉妒来,她踌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是怎么让你家那位对你那么好的啊?” 温娴先是一愣,随即这才听清楚夏欢眧的问题,“因为他喜欢我啊,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一个人好啊。” 温娴说这话仅仅是为了答疑解惑,但是在夏欢眧听来就更像是一种炫耀,她撇了撇嘴,“我还不知道他是喜欢你,才会迁就你啊,我是想要问你,为什么他会喜欢你。” “为什么?”这个问题也问到了温娴,她记得之前还是问过司徒瀚玉这个问题,但是时间有点远,自己此刻竟然有些记不清楚了。 看着温娴如此纠结的模样,夏欢眧索性就将话敞开了来说,“我就想问问你,你是如何将别人喜欢上你的?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我呢?” “那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呢?”温娴托着下巴分析地说道,“素素跟我说过,男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但是我看你长得也很好看啊,是不是他有了喜欢的人呢?” 夏欢眧顿了顿,随即敛了眼眸,良久才叹息一声,“他的确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可是现在那女孩子都已经嫁人了,他也该死了那条心吧。难道他就不能回过头看看我吗?” 夏欢眧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温娴顿时就慌了手脚,夏欢眧蹲下去的时候,她也跟着蹲了下去,“你,你别哭啊,既然那个女孩子选择嫁给了别人,那一定是有人更加适合那个女孩子,所以这才说明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有别的机会啊。” “真的吗?”夏欢眧泪眼婆娑地看着温娴,温娴一下子就被夏欢眧这个楚楚可怜的小眼神给征服了,立刻信誓旦旦地说道,“是啊,我不会骗你的,这样你告诉我,你喜欢哪一个?我帮你追,只要你还在南越一天,我就管你管到底!” 不是温娴被冲昏了头脑,主要是夏欢眧身上有一种跟萧素很是贴近的气质,一看到夏欢眧哭了,温娴就不可控制地联想到了素素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一想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觉得不能让这样的佳人伤心,嗯,绝对不能! 夏欢眧被温娴正式的模样一下子给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摸了摸温娴的头发,温娴条件反射地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夏欢眧笑的更欢快了。 “你好像一直兔子啊,毛茸茸的。” “诶,你跟素素说的话一样啊。” 本来还是很开心的夏欢眧听到这话,顿时就不开心起来,“为什么你总是要提起萧素呢?” 温娴一头雾水地看着刚刚还笑着的夏欢眧,不明所以地说道,“素素是我的好朋友啊,听你的语气,你应该也认识素素吧,素素人很好的,她也喜欢像你一样摸着我的头发。” 夏欢眧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谁说的,谁说我喜欢摸你的头发了,真是的,脏死了。”她说完之后,立刻站了起来,温娴还是一头雾水地蹲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在意,直接跟了上去,“夏夏,你慢点走,不要迷路了。” 前面的夏欢眧听到这个称呼,差一点脚下一滑,她回过头去,看着真是像是一只兔子的温娴,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叫我夏夏了?” “嗯?不可以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难道不是吗?” 温娴天真的小模样骄傲夏欢眧无奈,她只好摆了摆手,“随便吧,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但是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萧素的名字了,我不喜欢那个人。” 温娴先是不解,随即低低地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看着温娴委委屈屈的模样,夏欢眧竟然了有了一种自己在欺负她的感觉,她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个荒唐的理由从脑海里去除掉。 温娴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她就像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可能以后被人拐卖了,她还要帮助人家数钱呢。 “诶,夏夏,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呢?是我们这里的人吗?” “你猜。” “是慕流风吗?”温娴点了点了自己的脑袋,“那我估计你是没有戏了,慕流风应该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吧。” “为什么?”夏欢眧见温娴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要出言逗弄她一下。 温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因为慕流风已经遇到了那个叫他惊艳的人了,素素给我说过,话本子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如果你在年少时遇到了那个惊艳你的人,那么你的后半生都可能是索然无味的,他给与你的光死别人所比不了的。” “可是你也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别人的光啊,夏夏,你要不然换一个人喜欢,毕竟我觉得慕流风不是很适合你。” 夏欢眧上前刮了刮温娴的鼻尖,“我啊,可不喜欢慕流风。” “啊?”温娴捂着自己的鼻尖,“那你喜欢谁啊。” “我喜欢的是那一国之君。” “啊?”温娴瞪大了眼睛看着走远的夏欢眧,脑海里扯出了一副南宫灏和夏欢眧站在一起的画面,她怎么感觉南宫灏会很惨呢? “夏夏居然喜欢的人是南宫灏?” 夏欢眧根本就没有想到温娴居然会将她和南宫灏那个蠢蛋联系到一起,要是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抛开温娴的脑袋,看看这只小兔子的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怎么总是能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你呢? 要是司徒瀚玉知道了夏欢眧所想,他一定会骄傲的说道,这就是他的媳妇,他独一无二的媳妇,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媳妇,他爱惨了的媳妇。 温娴还是处于状况外,最后她还是跟上了夏欢眧的脚步,回到了大殿中,发现那几个男的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第五百八十九章 释然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萧素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吃了十五个包子就到了时间,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知道今晚青客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能一待就被待这么长时间,难道是看对眼了吗?不应该啊,要是这样的话,木西能看到青客那张老脸吗? 怎么想都觉得异常恶寒,要是两个好看的男子在一起,她会开心地笑出来的。 当萧素吞下第十六个包子并且被包子的馅料噎住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今晚还没有吃下解药,她随手将解药放在了茶水里,一口喝了下去。 她又转身去往了床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结果环顾了一下四周,萧素这才猛然想起,“嗷,这里不是我家,我哪里来的东西?看来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就在她吃包子的这三天里,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巷子大抵是位于哪里,只要她一直朝着东边走,那么她就一定会走出去并且回到自己的家里。 萧素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她一向知道自己的路痴是什么情况,所以她明里暗里问了那人好多次,东面是那一面,最后确定了自己的逃跑路线。 她还想着要不要给青客留下一封书信,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似乎不太好,但是不挑衅一下总觉得委屈了自己。 最后萧素还是留下书信一封,不过她并没有放在明面上,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被子底下,如果他能看见就是缘分,如果不能看见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萧素看着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推开了门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旅,不过临走之前为了防止自己体力不支,自己还偷偷地拿走了那包子铺的五个包子。 想来这一路上,自己的嘴巴应该不会闲下来了。 就在萧素顺利地进行着自己的逃跑计划的时候,星央和木念卿那边也开始了行动了,与其说是行动,不如说是临时起意。 就连星央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一击打昏木明,因为按照木念卿所说,这个木明的武功应该不低,而且还有一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睛,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木明进入密室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这个密室里面多了一个人,他也丝毫不给星央任何偷袭的机会,直接了当的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星央。” 星央见自己和木念卿的计划失败了,于是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刑罚堂的人已经传遍了你逃出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找到这里。” “很意外吗?”星央走到木念卿身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你会将我们杀人灭口吗?” “木念卿是我们家主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动他,至于你,家主没有命令说要你的命,我自然也不会动你。”木明说的头头是道,说的好像是真事一般。 星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也不是那种叫人忽悠就跟人走的人,当然萧素除外。 他依旧护在木念卿面前,眼神去死死地盯着木明,“既然你不会杀我们,你干嘛要拔剑啊?这样很吓人的。” 被星央护在身后的木念卿突然笑了出来,“星央,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人家是不是开玩笑都听不出来吗?” 铁链随着木念卿的动作而嘎嘎作响,还好铁链的长度够长,也可以叫木念卿有活动的空间,他缓缓地走到木明的面前,“你真的是木家的管家吗?” “木西离开木家已经太久了,他还会相信木家家主的位置会给他留着吗?木西是个精明人,你也是。难道你觉得我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木念卿边说边观察着木明的表情。 但是木明就像是一个铜墙铁壁,丝毫不留任何痕迹。 木念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就在木明拔剑朝着他刺去的时候,木念卿一抬手将铁链甩在了木明的脸上,粗壮的铁链还带着木念卿的内力,一下子就将木明打翻在地。 星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哈哈,不是你们,你们在造这种铁链的时候,能不能把跟地上的接口做的牢固一点,虽然我们打不开手上这一边的,但是地下的那一边,还是很轻松的。” “别毒舌了,将他身上的钥匙拿过来。” 星央淡淡地瞥了一眼木念卿,“你现在使唤我使唤的倒是挺顺口的。” “还好吧。” 木明想要起身,但是刚刚那一下的确将他重挫了,现在连起来都做不到,他眼睁睁地看着星央将他身上的钥匙拿走给木念卿打开了镣铐,“你,你们演戏?” “怎么不行吗?”木念卿笑了笑,“你这人真是搞笑,自己成天演戏,还要叫别人真诚待你,怕不是脑子进了海水吧?”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家族会等待消失了二十年的家主,这种愚蠢的借口,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了吧。”木念卿直接给了木明一个手刀,然后跟着星央一起离开了这黑暗的密室。 当木念卿看到阳光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拿着手臂挡了一下,良久才适应过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阳光了。” 星央没有理会木念卿的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们现在是要去找萧素吗?” 木念卿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你也可以选择天大地大,任你飘摇。” “我还没有给星也报仇呢!” “随你。” 木念卿是知道星央一定会跟他一起去找萧素,要不然他才不会说的如此随性呢,要是不知道星央在想什么,真是无法操控星央这个人。 “等我们找到了萧素,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了,是不是都要结束了?”星央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迷茫。 木念卿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也许吧。” “如果萧素执意想要毁掉刑罚堂,你会阻止他吗?” 星央敛下眼眸,说道,“我从来都不想匡扶正义,我只是想要找一个懂我的人,然后安静的待着。” “果然很星央。” “星也也会是这么想的吧。”木念卿释然一笑,“这一切终究会过去的,就让往事随风,烟消云散。” 天行素锦 第五百九十章 秘密 “不过你之前说木西早就知道木明的动机不纯,还将他放在刑罚堂,他是为了什么?”星央觉得现在的人心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就连一些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就很难懂,直到遇到了萧至,他那时候才明白人间疾苦全在一杯茶中的感觉。 木念卿看着星央笑了笑,眸子深处似是有一片海洋,叫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深意,“那谁又能知道呢?人心复杂,若是能懂,你与我还会在这里相遇吗?” 星央闻言讥讽一笑,毫不客气地给了木念卿的后脑勺一个巴掌,“我的确不懂人心,但是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却在我面前装老卖老,着实该打。” 木念卿不气不恼,他转过身去看着自己未曾真正待过几天的刑罚堂,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分,“若是世间真有刑罚堂,也不会是这样的刑罚堂,世人也不需要这样的刑罚堂。” “是了。” 木念卿和星央踏上了去往中殿的道路,此刻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去往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也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当一切被推翻的时候。 人心早就变成了他人所利用的利器,不再是暗处的暗箭,而是成为了那一把明晃晃放在自己心口的刀。 明明知道不可为,还是要为之,只是想要成全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执念。 每一个人心目中都是有执念的,为了人,为了物,为了自己。 当温娴回去跟司徒瀚玉说起夏欢喜欢南宫灏的事情的时候,司徒瀚玉正好喝了一口茶水,一时间没有防备全部都喷在了温娴的脸上。 温娴想要杀人的心情都有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司徒瀚玉!你是不是又想睡书房了?” “别,别。”司徒瀚玉连忙拿出手帕给温娴擦拭,“不是,主要是我,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温娴一把抢过司徒瀚玉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起来,她斜了司徒瀚玉一眼,“你们这群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夏夏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真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人家敌意那么大。” 司徒瀚玉惊奇地看着温娴,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来,“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对夏欢的敌意大的?以前你不是对这种事情最迟钝了吗?”他说罢,还用手指刮了刮温娴的鼻尖。 温娴怕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还不是拜你所赐,也不知道上一回是谁一身的胭脂香味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一个,我又不是一个傻的,你说是妹妹难道就是妹妹了吗?” 提起这件事情,司徒瀚玉就觉得自己冤枉的很,那时候自己刚刚当上丞相不久,而南宫灏和风诺还在南越出了那种事情,一切都要自己着手安排,为了防止南越其中有叛徒混入其中,自己少不了要与之周旋。 本来那女子他是想着偷偷处理掉的,没有想到被温娴抓了个正着,事后温娴还将那女子留了几天,那几天他过的可是苦不堪言。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被温娴提起来,司徒瀚玉还是一阵后怕,万一当初温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那自己不就成了孤家寡人吗?还好,还好。 司徒瀚玉想到这里,眼珠子一转,将温娴抱得更紧了些,“小祖宗,那件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再说了,我们刚刚不是在说夏欢和南宫灏的事情吗?是夏欢自己告诉你的吗?她说她喜欢南宫灏?” 他脑补了一下夏欢和南宫灏站在一起的场景,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天啊,不会吧,夏欢不是喜欢傅啸吗? 温娴很是坚定地说道,“就是啊,夏夏说了,她喜欢的人是帝王之尊,难道不是南宫灏吗?” “啊?”司徒瀚玉又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你知不知道,夏欢是傅啸的贵妃啊?” “啊?”温娴一脸纠结地看着司徒瀚玉,良久才说道,“那,那傅啸岂不是抢了南宫灏喜欢的人吗?” 司徒瀚玉无奈地抚住额头,朝着后面退了退,“小笨蛋,夏欢喜欢的人就是傅啸啊,傅啸也是皇帝,也是帝王之尊啊。” “啊?那是我搞错了?”温娴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夏夏不让我提起素素,之前素素差一点就和亲西诏了,那岂不是要抢走夏夏的丈夫?” “嗷,怪不得夏夏不喜欢我提起素素,但是现在素素已经嫁给了南宫诚啊,所以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那我要不要让夏夏对素素的改观一下呢?” 司徒瀚玉在一旁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小妻子,“你就不能想想我吗?”他重新将温娴纳入怀抱,“你夫君还在这里,你却总是要提起别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难过吗?” 温娴一抬头就看到了司徒瀚玉那双狡黠的双眸,就知道自己又被司徒瀚玉骗了,她狠狠地踩了司徒瀚玉一脚,“那是我的姐妹,你能比吗?” 司徒瀚玉吃痛,不过他也没有放开对于温娴的怀抱,“果然一旦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以前还追着我,现在成亲许久,都变成我天天追着你跑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我是谁,你都要不知道了吧。” “哪有!” “就是有。”司徒瀚玉一旦赖皮起来,谁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是喜欢他的温娴呢。 于是半哄半骗之中,温娴就被司徒瀚玉收拾的服服帖帖,丝毫不再去关系夏欢和萧素之间的事情了。 就在最后的关头,温娴猛然清醒,她看着自己前面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等,等一下,这是白天,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去他妈的冷静!”司徒瀚玉丝毫不顾温娴再说了什么,白天又能怎么样,自家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最后温娴还是被吃掉了,等她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司徒瀚玉早就穿好了坐在床前等着她醒过来,温娴刚一睁开眼睛,司徒瀚玉就端着一杯茶水送到了她的面前。 “刚刚晾好的,现在喝正好。” 温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呵呵。” 司徒瀚玉恬不知耻地回之一笑,“好了,一会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还有好玩的事情呢。” “什么好玩的事情?” “秘密。” 天行素锦 第五百九十一章 暗示 那一日,南宫灏和慕流风他们绘制好了地图,找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小时候埋下来的宝藏,不过还有一个没有找到,当初南宫诚可是埋下了两个,他们只是才找到了一个。 所以那一日温娴回去的时候,才看到他们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研究地图,虽然研究了许久,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南宫诚的另一个宝藏。 看来只有等南宫诚他们回来,他们才能知道南宫诚的宝藏到底是藏在哪里了。 今晚这场宴会就是为了这些‘宝藏’而举行的,毕竟是以前的东西,所以看起来还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并不是事情的真相,真相其实是南宫灏实在是太无聊了,普通的宴会已经无法满足他这个懒散的皇帝,所以他接着给傅啸等人接风的由头开启了这场另类的晚会。 傅啸等人一开始必定是拒绝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强龙不压地头蛇呢。 最后,众人还是迫于南宫灏的淫威而屈服了。 其实主要是南宫灏太过墨迹了,他们实在是不想再跟南宫灏墨迹下去了,于是就随了他的愿,毕竟也是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司徒瀚玉带着温娴进了皇宫,刚一进宫门,温娴就抛下了司徒瀚玉,自己独自去找夏欢了,司徒瀚玉孤孤单单地站在门口看着某人潇洒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感到分外寂寥。 不过他刚好碰到了慕流风,这几日慕流风都没有住在他家,而是搬去跟两个小家伙去住了,“你怎么也来的这般早?” 慕流风往自己身后的方向看去,司徒瀚玉顿时明了了,他走过去,给了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你们怎么来了?平时不是总喜欢自己待在家里吗?” 楠枳看着被司徒瀚玉弹红的香林的脑门,上手给香林揉着,“瀚玉哥哥,你手劲真大。” 慕流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刚被夫人嫌弃,又被孩子嫌弃啊,真惨。” 原来刚刚慕流风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温娴弃他于不顾的场景,司徒瀚玉是有苦说不出来,还不能将自己的妇人的糗事给自己的好哥们说道说道,要不然温娴一定会让他睡书房的。 香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上前握住了司徒瀚玉的大手,“瀚玉哥哥,今日流风哥哥跟我们说今晚宴会是会有好玩的事情,所以我和楠枳就过来了。” 司徒瀚玉揉了揉香林的小脑袋瓜子,“还是香林比较可爱,你说你说师父要是看到你这么可爱,岂不是要气死过去?” 他一想到襄霖在香林这里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待遇,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还有人比他更惨不是吗? 楠枳一脸嫌弃地看着司徒瀚玉憨笑,他一把牵过香林的手,“走吧,我们去逛一逛花园。” 好不容易被香林抚平内心的不平衡,此刻又被楠枳打回到了原地,他撇着嘴看着走远的两个小人,“哎,楠枳还这么笑就知道护着自己人了,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行了,走吧,他们应该在等着我们了。”慕流风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子都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他们这群做哥哥的,除了能给弟弟们撑腰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南宫灏早就盼着司徒瀚玉和慕流风来到,看着他们一进来就开始朝着他们挤眉弄眼,司徒瀚玉只当做没有看见,慕流风倒是给了南宫灏一个微笑。 南宫灏得到了回应,顿时身心舒畅了不少,他看向一旁的傅啸,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道,“朕今日在此宴请西诏王,希望南越西诏,永结同好!” “西诏,南越,永结同好!”大臣们立刻出言附和道,这种场合,这种话,他们早就是见怪不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打起来呢? 傅啸自然也需要出言表态,还是那些陈词滥调,反正就是和平万岁。 南宫灏一直都出于亢奋状态,天知道他是忍了多久才没有自己打开那几个小箱子,就在南宫灏以为一切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进行的时候。 宴会突然宣布散场,大臣们都井然有序地离了场。 南宫灏顿时就着急了,今晚的高潮还没有来,怎么大家都退了呢?他此刻才发现傅啸等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就连高公公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南宫灏顿时泄了气,“你们之前不是答应我了吗?” “是答应你了,但是我们可没有说要当着大臣的面打开这些箱子。”慕流风出言说道。 “骗子!” “幼稚。”风诺再一次出言嘲讽道。 南宫灏彻底忍不住了,他跑到风诺面前,气哄哄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随便。” “朕,朕,我。”南宫灏已经被气的语无伦次了,“好,好一个风诺,亏我们还同甘共苦过。” 要是萧眭在这里,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给南宫灏一个爆栗,什么叫做同甘共苦,不过是就将人送到了素锦山庄,好吃好喝的供着,还变成了同甘共苦,真是小人之语! 当然,这话除了不要脸的南宫灏,也是没有人能说出来了。 风诺那双空洞的眼眸看着南宫灏,明明是看不见,但是总给人一种他什么都能看见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但是南宫灏也不是普通人,他除了害怕南宫诚的眼神之外,别人还没有怕过。 不过被风诺这么盯着看,还是后背一凉。 他装模作样地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了,既然人全了,那就开始吧。” “等一下,那两个小家伙还没有过来呢?”司徒瀚玉说道。 南宫灏瞥了一眼司徒瀚玉,又看向了后面的一处屏风,“小家伙们,既然来了,就赶紧出来吧,别耽误了哥哥们的正事。” 楠枳面无表情地拉着香林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司徒瀚玉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有短暂的沉默,随即他看向南宫灏的眼神也有些晦涩不明。 南宫灏自是注意到了司徒瀚玉的眼神,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这一场聚会开始的轰轰烈烈,结束的时候有些不伦不类。 那箱子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写,除了司徒瀚玉的箱子里,那里面写着的是南宫灏的名字。 天行素锦 第五百九十二章 回去 萧素还是华丽丽地迷路,她觉得自己一开始绝对是朝着东面走的,但是走的过程中还是偏离了轨道,她一边咬着有些发硬的包子,一边想着自己该如何离开这拐来拐去的小巷子。 “哎,真是天不遂人愿,人一倒霉,吃包子都噎得慌。” 就在萧素坐在人家屋顶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惊喜,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感到惊奇,她揭开了那本就是窟窿的屋顶,看清楚了里面的人。 她瞧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在,于是她很是爽快地就跳了下去。 武罗看着来人,本来是非常警惕的,但是一看到是萧素,顿时就放松了警惕,“小姐。” 萧素看着武罗身后的四个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才看向武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清风那里吗?难道是清风出现了什么意外,没有来接你吗?” 武罗苦笑了一声,这才说道,“小姐,不是这样的,清风他来接应我,但是木西也跟着赶到了,他将我抓走了。”说道这里,武罗一下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将那些事情都告诉木西了。” 萧素没有责怪武罗,她看着武罗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武罗身后那几个没有神智的男子,心里大抵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先将武罗扶了起来,“木西已经知道了青客的秘密吗?” “嗯。” 萧素摸着自己的下巴,“我说呢,怪不得青客一直去找木西,原来是因为木西已经知道了,看来青客是想要刑罚堂先袖手旁观,自己先处理掉素锦山庄这边,再来对付刑罚堂。” 萧素又觉得很奇怪,木西怎么可能给青客机会呢?毕竟素锦山庄要是被青客处理掉,下一个就是刑罚堂和他自己了,难道木西想要放弃刑罚堂吗? 既然要放弃刑罚堂,那么为什么又要杀掉星也呢? 武罗见萧素紧紧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听到木西说过的话,“小姐,之前木西说过,有些事情一定要有个了解,否则,他心不安。” “嗯,我知道了。”萧素看着武罗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说道,“你大可不必将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需要死守这个秘密,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你告诉我们的,你也有权去告诉别人。” 武罗垂下头,“小姐,武罗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事情,甚至还杀了许多人,我自小就守着青客的这个秘密,青客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当初抚养青客的婆婆却留了一手,或许那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错误的,我原以为将青客赶出去,他便不会这样做了,但是还是没有能阻止他的脚步。” “武罗一直都知道小姐是一个好人,所以武罗相信小姐。” “那你身后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萧素好奇地看了看那几个像是乞丐的男子,他们看起来好像是死了,但是似乎又像是有生命的。 这跟活死人还有病人似乎都是不一样的。 武罗看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眼神中带着恨意,“他们是木西找来伤害我的人,最后被木西杀害了,但是我又给了他们短暂的生命,我要用他们报仇。” 萧素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就是弥族和刑罚堂一起研究出来的东西吗?能将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可以?” “不是的,死人和活人都是有时间的,一旦人体的身体受到破坏和腐烂,那么这个人就没有用了,不像是兵人和活死人拥有超过常人的能力。” “不过这些人因为蛊毒的关系,身体的残存的体液都变成了毒液。” 萧素以为兵人和活死人已经算是厉害的了,但是这个似乎好像更加强劲一点,看起来很弱,但是可以杀人于无形当中,毕竟谁也无法在战场上保证,不被敌人的鲜血所沾染上。 “那这些人死后,你们的蛊还能回收吗?” 武罗摇了摇头,“那就不能了,蛊会跟宿主建立联系,即使是死掉的人,蛊也会将其当做是宿主,所以宿主一旦没有了蛊所需要的东西,那么蛊也会跟着宿主死亡。” “但是死人就比活人要特殊一点,这蛊在宿主死亡之后,还能再存活一日。” 萧素立刻说道,“那给那蛊一个新的宿主可以吗?” “不行,蛊吸食了之前宿主的鲜血,便相当于认主了,不会再吸食别人的鲜血了。” 萧素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武罗你是想要用这几个人跟木西同归于尽吗?” 武罗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萧素赤裸裸地说了出来,她别过头去,低声说道,“即使不是木西叫他们侵犯我的,但是这些人是木西找来的,我。” “不用多说了。我这人一向护短,你既然叫我一声小姐,我自然不会不管你,不过你这法子实在是太冒险了些,犯不上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你宝贵的生命。” “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一切的机会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 “木西想要我死,我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若是我要杀木西的时候,你也跟着捅他一剑,若是一剑不解气那便是许多剑,欠人东西总是要还的。” 武罗感动地说道,“小姐,武罗自认为罪孽深重,承蒙小姐不弃,武罗日后一定会安心侍奉小姐的。” “不需要,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这没有什么错。但是要记得,别人的命何尝不是命呢?” 自私的人总是会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他人的性命就该如草一般贱吗? 不该,这是最自欺欺人的谎话! “武罗啊,你知道怎么从这个小巷子里出去吗?我被青客抓住了,然后还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还迷路了,要不是我在这屋顶上看到了你,估计我真的就只能啃这硬邦邦的包子了。” 武罗没有想到萧素会突然转移话题,这可将她搞蒙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这里,这里,我比较熟,我能带小姐出去。” 萧素笑眯眯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南宫诚了。 也能看到她出生的宝宝了,娘亲要回来了。 天行素锦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多福 小家伙明显就不想理会萧素,直接翻了一个身将屁股对着萧素,不过萧素不气不恼,用自己的手指戳着小家伙的屁股,自顾自地说道,“你一定是我的儿子了,一看就是南宫诚的孩子,长得好像南宫诚啊,你不会长大就是南宫诚那个样子吧。” 萧素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音,如果自己的儿子跟南宫诚一般样子的话,那么养儿子就像是在重新养南宫诚啊,这种感觉,简直了! 想一想都觉得好开心啊。 萧素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女儿还在哭泣,自己开始逗弄起儿子来,“儿子,你为什么小时候就这么高冷呢?随你爹吗?” “你可不能随你爹。” “你要是随你爹,你以后很难找到媳妇的。” “我跟你说,你爹要不是遇到了我,他得一辈子孤独终老。” “真的,你娘亲不骗人的。” “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坑你的。” “虽然你不一定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不过你放心,有你娘亲在,你娘亲一定会把你教养成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不会让你成为你爹那样子的面瘫,你放心,都交给娘亲吧。” 萧素说着说着,完全没有想到南宫诚已经找到了奶娘回来了,就在南宫诚迈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萧素说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奶娘站在一旁,略微感到了气氛有一丝的凝重。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南宫诚的脸色,虽然不算是乌黑一片,但是铁青一片。 她硬着头皮说着,“王爷,王妃,这小小姐这是饿了,奴婢先给她喂奶,您们可以稍后再来。” 南宫诚二话不说直接将萧素拉走了,萧素还没有跟自家的儿子说完话,一下子被南宫诚拉走,她隐隐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看到了儿子,难道不能叫我说说话吗?” “你刚刚都说了什么啊?” 萧素这才注意到南宫诚脸上的表情和笑容,她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跟南宫诚拉开距离,“我,我刚刚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跟儿子联络一下感情,我刚刚是在儿子商量他的小名,你觉得小小酥这个名字怎么样?” “哦?是吗?”南宫诚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萧素看了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是,是啊。” “可是我怎么听到有人说我孤独终老,面瘫呢?” 萧素打着哈哈,“你,你肯定是听错了,没人,没人那么说。” 南宫诚冷笑一声,“看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了。” 还没等萧素反应过来,南宫诚直接就将人扛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了萧素回来之后,被南宫诚扛走并且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没有出过门。 第二天萧素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旁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昨天晚上闹得有些晚了,导致她现在腰有些疼。 萧素扶着腰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被路过的撒臾看了个正着,他一脸戏谑地看着萧素,“昨晚闹得很凶吧?”说罢,他还给了萧素一个妖娆的挑眉。 萧素狐疑地看着撒臾,“你怎么知道的?” 撒臾邪邪一笑,“哎呀,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南宫诚把你扛回去,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连晚饭都没有吃,昨晚肯定是累坏了。” “不过你还是要跟他说一说,这时间不能太长,对身体不好。” 萧素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你应该跟我说,昨晚他实在是太欠调教了,居然想要拿下主权,就被我收拾了,导致我现在腰还痛着呢。” 撒臾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素,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是,是吗?那,那南宫诚是还没有起吗?” “嗯,刚睡着,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萧素问道。 撒臾连忙摇头,“不,不用了,不,我没有事情找他,还是叫他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连忙离开了这个地方。 妈呀,萧素实在是太可怕了吧,南宫诚看起来很壮的样子,居然干不过一个萧素,那么萧素的‘战斗力’是要有多么的恐怖啊,他是不是得告诉撒须一声,给南宫诚做一些补品,要不然萧素再来几次,那南宫诚岂不是要被榨干了? 萧素狐疑地看着撒臾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昨天把南宫诚绑在柱子上费了不少力气,现在饿死了,找点吃的去。” 南宫诚醒来过之后,出门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目光,而且那些目光里包含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尤其是撒须和撒臾的目光。 撒须还悄悄地将他拉到了旁边,还给他了一盒药丸,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好好地保重身体,毕竟身体好,才是硬道理。” “什么?”南宫诚一头雾水,“你给我药干什么?” 撒须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拍着南宫诚的肩膀,“我以前以为你能降伏萧素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毕竟这种东西长做对身体也不好。” 南宫诚更加懵了,撒须见他还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就在伏在他的耳边说着今早大家都在说和萧素自己说的话。 说完之后,撒须发现南宫诚的脸色黑上了许多。 他再一次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体。” “萧素!” 此刻萧素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朝着自己靠拢。 撒须这一边正在安抚着暴怒中的南宫诚,他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的药材们有些害怕。”撒须现在怕南宫诚一时失手将他这些宝贵的药材给撕碎了。 “我,我相信你,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他们的传言,你看你,是吧,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呢?” 撒须不说还好,一说,南宫诚直直地看着他,并且还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差一点没有把撒须送走了,他欲哭无泪,自己干嘛要嘴欠啊,还给南宫诚送药,怕是嫌弃命太长了。 南宫诚突然勾唇一笑,盛怒的气势在一刻收敛了起来,撒须看着正常的南宫诚觉得更加恐怖了,他木木地看着南宫诚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默念,萧素你自求多福吧。 第五百九十六章 伤痛 司徒瀚玉那一日回去之后,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良久,无论温娴怎么敲门,他都不开门。 就是连慕流风来了也是这样,他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里面有一个他所解不开,别人也无法触碰的结。他到现在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写的名字会是南宫灏的,为什么当初不是别人。 他的记忆到底还少了什么,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个迷,他似乎是知道这个谜底的答案,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将他困在了原地。 无法前进。 无法前进,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他人,丢失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此刻在皇宫中,傅啸面对面看着南宫灏,他很少能看到南宫灏的脸上出现如此凝重的表情,他见南宫灏迟迟不肯开口,他缓缓说道,“你叫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你来发呆的吧。” 南宫灏看着书架的某一处,他缓缓走到跟前,从中拿出了一本卷宗,“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那件事情,这一次我下定了决心,迈出去了那一步,可是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我未必一定要叫他知道当初的真相。” 傅啸知道他说的是司徒瀚玉的事情,傅啸跟司徒瀚玉的关系虽然比不上跟南宫灏和南宫诚之间的关系,不过他还是对于这种才学并肩的人有一种莫名的热忱,这可能是为君者的通病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傅啸坐在椅子上自成一派气势,他也是皇帝,只是他这个皇帝跟南宫灏这个皇帝不太一样,他不擅长扮猪吃老虎,而南宫灏对于这种事情一向是得心应手。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天赋会用在自己的朋友身上,这才是南宫灏最难受的理由吧。 “我只是想要告诉他真相,他那份丢失的记忆,也该归还于他了。我在中域亲眼见证了萧素和皇叔之间的事情,我发现记忆有时候是会欺骗人的,但是心不会,之前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害怕一旦告诉了他,那么温娴那边会出什么差错,但是现在,他们有权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 “当初的事情跟司徒瀚玉的关系不大,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件事情却会使司徒瀚玉失了记忆,到底是我疏忽了。” 傅啸站起身拍了拍了南宫灏的肩膀,“当初南宫诚将这一切交给你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想到了吧,你做的很好。”现在傅啸不是以一国皇帝的立场跟南宫灏说话,而仅仅是作为一个兄长。 “你认为做的对就好。”傅啸说完这话,离开了大殿。 南宫灏依旧还是愁眉不展,高公公在一旁劝解地说道,“陛下,总有一天丞相大人会想明白的。” “如果是他自己想起来,那就好了,朕并不想亲口告诉他真相。” “会的。” 温娴站在司徒瀚玉书房的门口,她也不出声,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司徒瀚玉都不会给她任何回应,这是成亲第一次以来,司徒瀚玉不会给她任何的回应。 不过她没有任何的慌张和害怕,相反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和关切,无法帮助司徒瀚玉,那么就在只能在他身边默默地陪伴着他,直到他自己愿意走出来,愿意跟自己说为止。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司徒瀚玉还是没有出来的动静,温娴见天色不早,于是转身去了厨房,她想要给司徒瀚玉亲手做一碗羹汤,这样子司徒瀚玉饿的时候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了。 但是温娴没有想到的是,司徒瀚玉在离开的后一秒紧接着就离开了府中,没有人知道司徒瀚玉到底去了哪里。 皇宫里没有,慕流风那里没有,府中也没有。 直到听见司徒瀚玉离开的事实,这一次温娴才慌张了起来。 他真的走了吗?一声不吭,连个书信都没有就离开了,就一直等着自己离开那个门口,他才走的吗?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了吗? 其实司徒瀚玉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凭着以前温娴跟他说过的记忆找到了那个曾经他们相遇的地方,那里是开始,或许那里也是结束。 他不知道南宫灏为了什么而造了那个局,也不知道其他人到底知道多少,但是看样子,似乎都知道些什么。 唯独失忆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感觉,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很严重,似乎关于他的部分很重要。 最后他在这里待了许久,还是决定去皇宫找南宫灏问清楚,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路和头绪,就像是自己在凭空想象,也不知道对与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南宫灏看到司徒瀚玉的到来并不意外,但是他心里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司徒瀚玉一旦来找他一定是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他是来要一个答案。 他们两个一个坐在高处,一个站在低处,两两相望,司徒瀚玉想要从南宫灏的眼中看出什么,许是距离太远了,他只能看清楚南宫灏脸上那淡然的神情。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忘记了你当初写下我的名字时候说的话了吗?”南宫灏缓缓的从上面走了下来,他少有用这种深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 “当初你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是为了警告我,温娴的父亲的死不是意外,但是你的失忆却是我没想到的。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忘记她。” 他将手中的卷宗交到司徒瀚玉的手中,似是释然地说道,“这件事情藏了许久,是该告诉你了,你想要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所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大殿中独独剩下了司徒瀚玉一个人,他缓缓地打开了那个卷宗,看到了过往的事实,温娴的父亲的死的确不是意外,是先皇亲自派遣人去了结了那人的性命,可是对外说的是因战而亡。 其中曲折卷宗记载的也不是很清楚,可是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那卷宗之上,自己是那场杀戮的目睹者,而自己之所以能活下来却是因为南宫灏的求情。 不久之后,南宫灏和南宫诚都去了西诏,而他却因为大病一场失去了那段记忆,失去了那段见到和许诺温娴的那段记忆。 临走之前他们一起埋下了那个盒子,他亲手写下了南宫灏的名字,这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永远不能为之所做,这也是少年时自己心中的伤痛。 第五百九十七章 秘密 司徒瀚玉看着那卷宗上的一字一句,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那时候他对南宫灏说过的话,像极了一个仇人对另一个仇人说的话。 他无法想象南宫灏是怎么将这个秘密保留到现在的,那时候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说出如此伤害人心的话来,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是一个被自己所蒙蔽的世俗之人。 对与错从来都不在南宫灏身上,在的是自己身上,南宫灏那时候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一个被发配到他国当质子的可怜孩子。 自己要比他们幸福和幸运一百万倍,自己却将那莫须有的一切冠在他的身上。 如今真相大白,记忆归来,他现在有了两个不敢面对的人,一个就是南宫灏,还有一个就是温娴。 卷宗里写的清清楚楚,先皇之所以会杀害温娴的父亲是因为她的父亲通敌叛国,先皇不止一次去查证这件事情,从各种各样的渠道和方式,结果都证明了他的这个将军辜负了他的希望。 为了南越的子民,他都需要下得了这个杀手。 先皇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糊涂的形象,可是能当上一国之君,哪里会那么糊涂呢?不过是有些时候要装糊涂。 现在看来,南宫灏是完成继承了先皇的这一优点。 司徒瀚玉紧紧握着那卷宗,一时间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给南宫灏道个歉,这个道歉已经迟到太久了。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南宫灏不是吗?为什么他还是替自己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直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而自己却是来质问他的。 就在司徒瀚玉回头想要去找南宫灏的时候,他发现傅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他不解地看着傅啸,“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我们谈一谈?”虽然听起来像是疑问句,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司徒瀚玉看着傅啸那双和南宫诚一般的桃花眼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傅啸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走吧,在这里谈话可不是一个合适的好地方。” 司徒瀚玉跟着傅啸来到了御花园,雪已经将仅剩的生机都掩埋其中,司徒瀚玉看着傅啸,眼神充满了寂寥之感,“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南宫灏是一个好皇帝,也是一个好弟弟。” “嗯?”司徒瀚玉疑惑地看着傅啸。 傅啸回过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没有了,你不是还要去找南宫灏吗?你去吧。”说罢,傅啸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司徒瀚玉看着傅啸那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的自在,怔愣在原地,他没有明白傅啸来找他说这种话的意义在什么地方,他知道南宫灏是一个好皇帝,也知道南宫灏是,是一个好弟弟。 司徒瀚玉似是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南宫灏是那个最任性,最淘气的那一个,也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南宫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他可是从小跟南宫诚一起在冷宫长大的孩子,他不过是不想他们活的太压抑了而已。 从始至终,最任性和没心没肺的人是他们啊。 最懂事的人总是最被人误解。 “南宫灏,你是不是傻啊。”司徒瀚玉吸了吸鼻子,最后却是释然一笑,“我才是那个傻子,从始至终的傻子,是我傻,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知道了就好。” 司徒瀚玉听到声音立马回过头去,发现正是自己要去寻找的南宫灏,他一把将南宫灏抱在怀里,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你为什么不早早地告诉我呢?!” “早告诉你,以你的性子岂不是要死要活的?” 面对南宫灏的调侃,司徒瀚玉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反驳南宫灏了,毕竟南宫灏说的就是事实。 南宫灏叹了一口气,“本来的确没有告诉你的打算,只是我不想瞒着你,瞒到以后你还要埋怨我。” “我。” “你还是想一想回去之后该怎么跟温娴说吧,你可以选择不跟她说,一辈子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南宫灏说道这里,看着司徒瀚玉的眼睛,“她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的决定对于她来说未必就是好的,但是我知道对你来说,告诉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司徒瀚玉说道,“我知道了。” 温娴此刻还不知道就在刚刚司徒瀚玉决定瞒下她一个事实,他不想告诉温娴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她只需要一直抱有幻想和纯真就足够了。 他可以守护温娴一辈子。 等到司徒瀚玉回去的时候,温娴已经睡着了,她趴在司徒瀚玉的书房的书桌上睡着了,司徒瀚玉想要抱起她到榻上去。 结果刚刚碰到温娴的身子,温娴就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一把搂住了司徒瀚玉的脖子,闷闷地说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我找你好久了。” 司徒瀚玉摸了摸温娴的头,低声哄弄着,“是我的错,我刚刚出去办了点事情,回来晚了,叫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那你事情都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 “那你以后还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吗?” “不会了。” 司徒瀚玉将温娴打横抱回到了房间里,他想要将外袍脱下,结果被温娴死死地抱住,司徒瀚玉无奈地看着温娴,“我出去换身衣服再回来。” “不行!”温娴是打定了主意不放手。 司徒瀚玉细心地劝说着,“你不是最讨厌我脏兮兮的吗?我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回来,我不会再走了。” “不行!”温娴将司徒瀚玉抱得更紧了,她看着司徒瀚玉说道,“你是我的人,我又不嫌弃你脏,我现在困了,你要陪我睡觉。” 司徒瀚玉知道温娴是害怕,她是害怕自己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没有办法,最后他只好如了温娴的心愿,抱着她睡着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想着等温娴睡着了再去收拾一下,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温娴那恬静的睡颜,一时间心里的郁闷在刹那间消散,有些秘密生来就只能是秘密,他绝对不会叫这个秘密破坏了现在的一切。 第五百九十八章 假话 萧素被南宫诚再一次扛回房间调教了一番,这一次萧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一日撒臾会用那么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原来自己那一日的话叫人那么误会,明明自己只是将南宫诚绑在了柱子上,结果自己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导致萧素的火气很大,尤其是看到了撒须两兄弟还有南宫诚。 南宫诚恬不知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反正是重振了夫纲,别人的眼光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此刻南宫诚还沉浸在跟自己的媳妇团聚的喜悦当中。 直到他看见萧素将那香囊里的白色粉末放在茶水之中,他给她剥虾的手一顿,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一想到两天之后萧素会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种疼痛,他就心如刀绞。 随后他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将自己剥好的虾放在萧素的嘴边,萧素下意识地将虾吃进嘴里,可是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南宫诚的手指。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南宫诚,结果南宫诚给了她一个很是内涵的眼神。 萧素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在桌子下的脚狠狠朝着南宫诚的方向踢了一下,结果并没有想象中南宫诚会哀嚎出声。 倒是南宫诚身边的撒臾哀嚎了出来,他跳起来说道,“哇,谁踢我?好疼!” 萧素装作没事人一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南宫诚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素,伏在萧素的耳边说道,“素素,你心挺狠啊。” “切。”萧素不理会南宫诚的话,专心地吃起饭来。 等大家都吃完了饭,萧素这才看向南宫诚,“我能去看看星虚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去问他。” “当然可以了。” 星虚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看到外面的阳光,更加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自己的徒弟,说来也是讽刺,自己居然落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中。 他看着南宫诚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有了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像是背叛的愤怒,更像是了然的认命。 星虚虚虚地低着头,萧素跟他说话,他也丝毫不理会。 不过萧素也不气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青客的关系,青客的诡道是如何修习的,我也大概是明白了,你跟我们本来也没有冤仇,之前是我鲁莽,如今我可以放你走,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会那么好心吗?” 萧素笑了笑,“我的确不是什么好心之人,不过你毕竟是南宫诚的师父不是吗?你好歹救了他的命,我不会那么绝情的。” 星虚在打量着萧素,似乎是判断萧素说的是真是假,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讥讽一笑,“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小,但是惯会骗人,阿罗也曾经救过南宫诚,可是她不是一样没有好下场吗?” “阿罗是被武罗给带走了,许是已经被武罗送回到弥族了吧,你也说了,她曾经给南宫诚一个蛊虫保命,我是不会太过为难她的。” 萧素说道耸了耸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毕竟我和刑罚堂是死对头,你又是刑罚堂的长老,不相信我是人之常情,我不会说些什么。但是就算是为了你自己想一想,你也该答应我的条件吧,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种事情,你应该最清楚。” 似是说道了星虚的痛处,他的情绪开始变的有些起伏,最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就是这种自私的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想要知道,诡道的内力和平常的内力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通毒只能用诡道之人的内力。” 星虚见萧素提起这件事情,看了看一旁的南宫诚,“这件事情我徒弟应该最有发言权了,这种事情这种毒是青客那个人研究出来的吧,也只有他才会将诡道看作是一切,当做是天道,以为自己可以,除了自己谁也不可以。” “诡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武功内力这种东西也不是天地初生就有的,不也是人摸索出来的吗?诡道就像是这些武功的开拓的通道,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内力而已。” “每一个人的悟性不一样,就连内力的深浅也不一样,所以没有什么不同。” “诡道的内力只是一个引子,你自己才是让自己活下来的那个关键,看你自己的生命力顽强不顽强了。”星虚说道这里笑了笑,“南宫诚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活下来的人,不过我觉得他能活下来得是多亏了阿罗的那个蛊,要不然,他一定听不过来。” “至于你。”星虚在看到萧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萧素是中了毒的,而且那毒应该是来自于青客的手笔,“你中了青客的毒,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活下来。” 萧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看向了撒须,她发现撒须也是紧皱着眉头。 随后撒须走到了星虚面前,“你刚刚说萧素的毒是青客研究出来的?这不可能,萧素身上的毒,明明是我当年研究出来的。” 星虚嗤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够了解青客这个人啊,他最相信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既然他自己制定了这个计划,那么这个计划里的一切事项都是要他自己亲自负责的,你的毒,他未必能看得上。” 撒须此刻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解不了自己研究出来的毒,虽然自己是专攻毒术的,但是医术也不差,怎么可能就连这么一个毒都解不了呢?原来这个毒根本就不是自己当初那个毒了。 怪不得青客能在南越准确地找到萧素,那时候青客就已经知道了萧素就是有间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逗他们玩耍,包括向萧素示弱,包括引诱萧素自己碾碎自己以为的仅存的解药。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青客瞒了他这么多事情。 同样觉得惊讶的还有撒臾,可以说,撒须是青客放在明处的棋子,那么撒臾就是青客放在暗处的棋子,撒臾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青客用来消遣的玩意儿。 自己以为自己很重要,实则自己什么都不是,当初青客还说要自己继承他的内力,都是放狗屁的假话! 第五百九十九章 窒息 青客发现萧素逃跑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先是去找了那个卖包子的小贩,他从那人的口中知道了萧素每一日都会抽出很多时间去跟他闲聊,套出了关于这个小巷子的许多有用的信息。 青客此刻才发现自己再一次的小看了萧素这个人,她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风,看起来自己好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其实都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而自己居然还傻乎乎地将解药给了她。 不过他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已经跟萧素说过了,没有他的话,那么服用解药也是一个死字,萧素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呢? 就在青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木西悄然地来到了青客的身后,并且他还将宥云非一起带了过来,他来是将宥云非还给青客的。 不过他刚一来就看到了青客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怎么,萧素那丫头跑走了?” 青客猛然回过头去,他第一眼看到并不是木西,而是木西身旁的宥云非,他皱了皱眉,问道,“你将她带过来是要做什么?” “来将人还给你啊。”木西说的漫不经心,“虽然我是很喜欢宥云非,但是面对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讨好我的女子实在是无趣的很,还不如放在你的手中这样才能发挥她更大的作用,不是吗?”木西的眼眸一眯,里面的光芒在刹那间敛去。 青客看不真切木西脸上的表情的意味,他现在也没有空去研究木西来此的目的,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是萧素到底去了哪里,回到南宫诚的身边吗?可是她就不想要活下去了吗? 突然青客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跟他拥有同种能力和内力的人。 他猛然看向木西,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星虚是不是在刑罚堂中?” 木西微微一笑,“你说呢?” 青客眼神一凛,他知道木西这样说,那便是星虚不在刑罚堂中,他现在明白了萧素为什么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了,如果一个跟他一样可以给她解毒的人在她得到阵营中,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对于萧素来说,利益最大化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选择。 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萧素耍了。 青客暴躁地吼道,“她居然敢骗我!” 木西却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能骗人家,人家为什么不能骗你呢?你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啊,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 “在我们海外的沙滩上,有许多想要捕食那些小鱼的鲨鱼搁浅在沙滩上,难道鲨鱼就一定会万无一失吗?” “做的就是这些勾当,保不准那一天就死在自己手里。你要是觉得这就受不住了,不如你就在我面前自裁吧,我也可以帮助你把萧素杀不是,这样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在黄泉好好相处了。” 木西说完舔了舔在自己干涸的嘴唇,眼中是病态的光芒。 青客看着木西这副样子,毫不客气地讥讽出声,“你不要以为拿捏了我的弱处,我真的就能叫你为所欲为,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子,大不了我们就同归于尽!谁也别活了!” 木西倏地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你想要跟我同归于尽?”话锋一转,木西来到了青客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青客的眼睛,“你如果真的是一个女子,无论你长得多么丑陋,我都一定会给你一条生路,但是,可惜,这个机会早就没有了。” 青客的瞳孔放大,“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木家之人自古多情遍地,你那个什么心乐不是早就体会到了吗?”木西勾唇一笑,随即手指一推,将宥云非推到了青客的身边,他缓缓叹出一口气来,“青客,我给你的时限还有五日,五日之后,我们这段和平的约定就要到期了。” “你若是不能,那便我来。我们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了断的,无论是从你开始,还是从我开始,在我这里看都没有任何的分别,你懂吗?” 木西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待对于木西来说已经是常事了,但是一旦知道了要结束的期限,你就会越发的期待,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解脱的一种,他甚至每一天都会想象好多遍自己死去或是获得新生的样子。 木西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开时,里面的所有的纠结都不复存在,他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着时间的来临,等待着最后的最后。 他从来不在意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对与错,他这一生随心所欲,得到了许多人都未尝得到的事物和人,他应该知足了,可是他应该知足吗? 难道他就应该这样吗? 木西走后,青客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宥云非愣愣地发呆,良久他似是嘲讽地笑道,“你的女儿还真是厉害啊,将我耍的团团转,我还真以为她能理解我的苦心,理解的我的大义,可是她还是逃跑了。” “其实我很欣赏她的,她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坚强,最不认命的,如果我当初也有她那份决心,就像是木西说的,我还会有另一条后路。” “我跟那些男人没什么分别,我利用她人的感情,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我觉得我现在异常的可悲,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如果你活着的话,你是不是也会嘲笑我,当初我去找你的时候,我就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嘲讽,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就是不帮我,如果我不逼你的话,你是不是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我,我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我要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宥云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开口告诉我!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你有无尽的生命,可是我没有,我会死,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才可以生着死去。” 无论青客如何嘶喊,宥云非都不会给他任何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安慰,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就像是给青客最大的嘲讽。 。 第六百章 嘲讽 南宫诚大抵知道了该如何救下萧素,但是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步做错了,就会导致萧素命丧黄泉,这跟平常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现在萧素的命是在他的手中,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手中。 萧素看出了南宫诚的紧张,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劝解着南宫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萧素才是那个给南宫诚解毒的人,南宫诚要做的工作其实就那么一个,就是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精纯的内力传到萧素体内,其他的就是要看萧素自己的造化了。 南宫诚被萧素安慰了许多遍,可是当他看到萧素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自己担心的那颗心,他紧紧地抱着萧素,低声说道,“如果,如果。” 萧素用手掌捂住了南宫诚的嘴巴,笑着说道,“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没有了如果这种话,生则是生,死则是死。南宫诚,你还记得我生产前跟你说过的话,那些话从来不是用来搪塞你的,我说的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话,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即使没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孩子。” “我还没有想好我们孩子的大名,但是我想好了他们的小名,记得我说过的,儿子的小名就叫做小小酥,女儿就叫做桃子。” 南宫诚本来还有些感伤的情绪顿时被萧素起的小名给逗笑了,“为什么一定要叫儿子小小酥?” “因为我怕他以后像你一样冷酷,他叫了这个名字,就是我想告诉他,以后不要冷酷,一冷酷他就会掉渣。至于女儿呢,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小桃子一样可爱。” 南宫诚看着萧素笑,他也跟着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萧素呆呆地看着南宫诚脸上的眼泪,心疼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叫你掉眼泪,可是你为了我好像总是掉眼泪。” 萧素用手指将那些眼泪从南宫诚的脸上拂去,“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偏执的,我不喜欢跟别人去分享我喜欢的人和事情,我总是看话本子里的男子会为了另一个女子抛弃曾经自己心爱的女子。” “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可以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男子。”萧素抬头望向南宫诚的双眸,在那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那里面除了自己便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我很幸运,我找到了你。”我很庆幸,我们现在依旧在一起。 后一句话萧素没有说出来,有些话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她知道,他知道,这就足够了。 南宫诚将额头抵在萧素的额头上,低声说道,“明天,请你心中务必想着我。”就像当初我失去记忆,但是我的脑海里除了你还是你,你那一袭白衣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的心上,我的生命中。 我从来不认为是阿罗的蛊救回了我,因为萧素才是南宫诚的救赎。 只有萧素才会有让南宫诚继续活下去的动力,萧素是光,是神,是南宫诚的唯一,是他的一辈子。 “好。”萧素闭上了眼睛,静静地靠在南宫诚身上享受现在这一刻的岁月静好,她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和面前的这个男人。 青客发泄完了之后,他知道自己应该办正事了,现在跟宥云非说什么都解决不了问题,他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星虚,只要找到了星虚就还能阻止萧素的计划。 他一定不会叫萧素破坏了他如今的计划,他要将萧素完完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青客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南宫诚活下来了,还是因为星虚而活下来了,而青客最没有想到的是星虚会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南宫诚。 当日星虚跟萧素说完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后,他便离开了那个关押他许久的地方,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着这遍地的生机,就连看到那枯草,星虚都觉得一切还有希望。 本来他的确是有留下来的想法,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找的人是青客,而青客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南宫诚和萧素,而是自己一个人出来,他想要解决和青客之前的恩怨,报仇。 果不其然,自己不过是刚刚出来,就被青客找上了门,星虚看着青客那苍老的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终于能看到你狼狈的一天了。” “那又如何呢?你还是不能完成你的愿望。”青客见星虚旁边再也没有其他人,他这才放心下来,他冷笑一声,“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如果你不选择帮助萧素的话,我还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的。” “不必!”星虚迎面对上青客的攻势,十几年不见,青客的功力似乎比当年的还要强劲,当初自己就打不过青客,如今看来还是打不过。 星虚被青客一脚踹翻在地,他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一时间站不起来,他仰着头看着青客的面容,说道,“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青客微微皱眉,他不是很喜欢别人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这让他有种莫名的烦躁感,“我不会给你拖延时间的机会,只要你死了,那就没有人可以给萧素解毒了,她就一定会乖乖地回到我这里来。” 星虚闻言一笑,他突然有些开始同情起青客来了,他算计了一辈子,以为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就连之前他也以为没有人能逃脱青客的算计。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居然钻了青客的空子,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呢。 “你要杀我,可以啊,但是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 青客警惕地看着星虚,“什么话?”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师父?他对你那么好,他将所学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他明明都将自己的内力部传给你了,不是吗?”星虚看着青客的眼睛,他想要从中看到一丝丝的愧疚,哪怕是一丝丝,他都能说服自己,青客知道悔改了,师父在天之灵也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但是星虚失望了,他没有在青客眼中看到自己所想要看到的愧疚,相反是快要漫出来的嘲讽。 。 第六百零一章 入侵 青客将剑搭在星虚的脖颈处,半似嘲讽半似嘲弄地看着星虚,“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记恨我?所以去帮助萧素他们吗?” “我与你也算是同师门的的师兄弟了,我本不想与你这般,可是这些年来你处处针对我,明明有许多事情我都能很轻松的解决,可是你偏偏与我作对,我原以为你是嫉妒我,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情。” “星虚,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啊!” 星虚瞳孔一缩,他看向青客的眸子里充满了害怕,“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呵,我原以为我就不是一个好人了,可是他呢,玩弄女童,助自己练功,我那一日偶然发现,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的秘密,硬生生地将我囚禁在那石牢里十日。” 青客想起了那十日的时光,闭上了眼睛,那石牢里的每一个纹路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我杀他,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 “你瞎说!师父不是那种人!” “世人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相,他们只相信别人相信的真相。星虚念在我们同门一场,你若是不帮萧素,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青客看着癫狂的星虚,这让他好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相信,不愿意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 他站在星虚的面前,沉声说道,“只要你说,我便不杀你。” 就在这时候,星虚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好可笑,好可笑,好可笑!” “哈哈哈。”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我要去哪里?” 星虚抬头看着青客,他爬到青客的脚下,眼巴巴地看着青客,“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你是我的家人吗?” 青客直直地站在那里,他的脚下还趴着一个跟他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男子,从远处看这一幕滑稽极了,可是身处其中的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出来。 青客看了星虚好久,这才确认星虚是真的疯了,他将剑收了回来,低头对星虚说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可是我知道你的家人在哪里。” “在哪里?我的家人在哪里?” 青客给他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离开中域的方向,他最终还是选择放过星虚,只要星虚不去给萧素解毒,那么星虚就是没有任何威胁的,那么自己也就不需要杀了他。 这是青客自己给自己的理由。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青客做事情就开始多了一个毛病,他需要找到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才能去做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说服自己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他就不会做,或是换一种方式去做。 青客眼见着星虚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直到走到青客看不见为止,他才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他一点都不害怕萧素会找人来找他的麻烦,因为怕是现在萧素自己自身难保。 而且即使来人,他也丝毫不惧。 这中域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他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天的黎明的到来,他在等萧素没有等到星虚回去,那么她就一定回来找自己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急,急的人该是那个逃跑的萧素。 但是叫青客失望了。 现在的萧素根本就没有关心星虚的去向,她正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茶水,喝下这杯茶水,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南宫诚了。 她刚刚端起茶杯,就被南宫诚抓住了手,她看向南宫诚并且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南宫诚的颤抖,她用另一手覆上南宫诚的大手,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南宫诚哑着嗓子说道,“素素,你一定要平安。” “我会的。” 南宫诚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萧素喝下了那杯茶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萧素还没有任何动静,南宫诚死死地盯着萧素,就怕自己一会儿动手晚了,会害了萧素的一生。 萧素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多紧张,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来临。 萧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感觉,她有一种异常澎湃的感觉,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是这种即将面对新生的感觉,叫她无比的兴奋。 撒须和襄霖在一旁也是时时刻刻观察着萧素的动静,虽然他们身上没有之前阿罗给南宫诚的蛊虫,但是他们也是神医啊,总会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以备不时之需用上,能替萧素保住半条命。 萧妍挺着肚子靠在宥云天的身上,她紧紧地抓着宥云天的手,本来宥云天是想要她休息的,可是萧妍就是放心不下,与其在屋子里担忧,不如来这里亲眼看着。 宥云天拗不过她,只好紧紧地回握着萧妍的手。 萧至更是一声不吭,带着两个小的静静地呆在一旁。 终于在良久的等待之后,萧素有了动静,南宫诚立刻问道,“怎么样?撒须快来给她看一下,是不是要毒发了?” 撒须立刻上前给萧素诊脉,结果脉象并没有其他的不同,他奇怪地看着萧素,“你是怎么了?脉象还没有发生变化。” 萧素有些羞怯地说道,“我,我刚刚肚子叫了一声,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先给我点东西垫补一下。” 南宫诚这才想起来萧素早上起来之后还没有吃饭,他想要亲自给萧素做点东西吃,结果被襄霖按在了椅子上,“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万一萧素一会儿有什么情况呢?” “这饭我去给她弄,顺便弄点药膳。” 襄霖跟撒须对视一眼,襄霖这才安心地去了厨房。 萧素看着众人刚刚那严肃的神情,觉得此刻气氛有些太过严肃了,她刚想要说点什么,结果一张嘴便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随后她昏昏沉沉就要晕过去。 撒须立刻当机立断给萧素喂了一颗药丸,随后他对着南宫诚说道,“你抓紧时间给萧素输送内力,这药能保持萧素的清醒。” 撒须的那个药丸在萧素的嘴里一下子就化开了,化开了之后萧素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都被无限的放大了,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经脉被抨击的声音。 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萧素无边地感受自己的时候,一股强劲的内力横冲直撞地进入了萧素的经脉当中,萧素一时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南宫诚收回了手,紧张地看着萧素,他跟萧素说话,可是萧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精力去回应南宫诚,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强劲的外来内力。 天行素锦 第六百零二章 纠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素脸上任何痛苦的神情在南宫诚眼中都是莫大的折磨,是他对自己的折磨,他曾经体会到过这种痛苦,所以他知道萧素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害怕萧素挺不过去,但是他心里是相信萧素能够挺过去的。 襄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药膳,看着大家都围着萧素身边,他就知道自己是回来晚了。 不过他不急不慌将其中一碗药膳递给了南宫诚,南宫诚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给你熬的,知道你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在萧素身边,怕你撑不住,先把这个喝了,你才有做持久战的打算。”襄霖向着南宫诚解释了一番。 南宫诚二话没说,直接将那热腾腾的药膳给喝光了。 襄霖目瞪口呆地看着南宫诚,发现南宫诚根本就是面无表情,他这可是刚刚熬好的药膳,那热气又不是假的,他就这么喝下去了,看来还真是担心萧素担心的不得了啊。 连热不热都顾不上了。 他走到撒须跟前,发现撒须正在给萧素把脉,等他做完那一切之后,襄霖这才说道,“现在怎么样了?” 撒须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还能借助外力帮一下萧素,我刚刚探查了她的脉象,一片混乱,现在只能靠萧素自己了,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宥云天听到这话,立刻劝着身边的萧妍,“妍儿,你现在也看到了,在这里我们谁都帮不上萧素,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如果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宥云天说道最后,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祈求。 他不想让萧妍在这里劳累了,不是他不心疼萧素,而是最近襄霖给萧妍把脉,说是萧妍忧思过甚,这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要注意休息和心态。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也无法劝解谁,所以宥云天只能叫萧妍多去休息。 本来萧妍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宥云天那祈求的眼神,最后都作罢,她叹了一口气,“那好,那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我保证,我先送你回去,再过来。” 宥云天搀着萧妍离开了这里,就在这个时候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之前萧素回来之后就将青客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清风,清风这一次去是去打探青客的状况的。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满脸痛苦的萧素,他转头看向南宫诚,“王爷,青客的确还在那里,不过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撒须皱了皱眉,“他应该在等萧素,他以为萧素没有了星虚,必定会回去求他的,这一次倒是叫星虚替我们挡了一劫,分散了青客的注意力。” 襄霖跟着附和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青客是青客,不是普通人,若是他回过神来,怕是萧素这边没有完事,还叫青客恼羞成怒了。” 撒须担忧地看向萧素,心里期盼着萧素能早些醒过来。 萧素这一天之所以选择是早上服药就是为了给青客制造一个假象,平常她都是晚上才会吃药,所以即使是青客回过神来,也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说不定那时候她都已经完事了,就不会再惧怕青客和木西了。 此刻萧素正在感受自己体内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会儿冷一会热简直是将人扔在火海和冰海里折磨,正是因为这样两极分段,导致萧素现在意识无比的清醒。 甚至她能感受到自己经脉裂开的感觉,那种钻心的痛苦是她有生以来遭受过最疼痛的一次,小时候她被人灌了毒药,被人烙上了烙印,被人追杀,长大后被人利用,掉下悬崖,甚至痛失自己所爱,都没有这一次的痛来的惨烈。 她不知道南宫诚当初是如何撑下来的,她记得南宫诚跟她说过那时候他已经失忆了,一个已经失忆的人是靠着什么信念才能撑过这惨烈的疼痛的呢? 萧素无法想象,仅仅是一个影子就能叫南宫诚撑过来。 虽然南宫诚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样子的影子,但是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轮廓,那一定是她的影子。 那么他可以撑下来,自己也可以。 南宫诚跟她说过,这是要自己悟出来的,能明白生命的真谛,才算是真正的大彻大悟。 在望断天涯的时候,撒须跟自己说过青客希望自己能从那一场假死亡的过程中体会到什么,他希望自己能走诡道这一条路,可是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去修习那些东西,她满脑子都是南宫诚,除了南宫诚就是南宫诚。 可是之前青客说自己是在望断天涯才修习了诡道,但是青客之前是有师父的不是吗?他是跟星虚是同一个师父,他们的师父也是修习诡道的人,所以,青客的诡道也未必是自己修习出来的。 那么他就是在骗自己,除了第一代的诡人,其他的诡人都是旁人传授来的,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的风险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大吗? 如果很大,那么青客为什么能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自己能活下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所遗漏的。 萧素想着想着思绪慢慢占了上风,甚至她开始忘记体内的疼痛,她开始所想自己刚刚的问题,青客的话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以不信,如果可以相信,那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所遗漏的。 萧素自己想着,丝毫没有感察到外面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本来南宫诚还在担心萧素会不会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萧素刚刚还在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了,他连忙叫撒须和襄霖过来看看。 襄霖和撒须一人一只手开始给萧素把脉,这一次诊脉叫撒须更加迷茫了起来,“这,这跟刚刚的脉象完全不同,慢慢平和了。” 他说完之后看向襄霖,襄霖朝着他点了点头,“的确,我诊脉的结果也是这个。” 撒须苦恼地挠了挠头,“萧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平常的道理在她身上就没有一次是一样的。” 南宫诚焦急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 襄霖连忙安抚道,“南宫诚你别着急,刚刚撒须的意思是,如果是这样下去,萧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天行素锦 第六百零三章 平安 宥云天前脚刚刚踏进来,就听到襄霖的话,他急忙上前,“什么?小九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吗?” 襄霖点了点头,“照着脉象来看,的确是这样的,她现在体内的毒素应该快要被清楚干净了,至于那内力,平和的很,没有什么大碍了。” 南宫诚听了这话,理应是应该开心,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之前他可不是这样子,难道是自己步骤弄错了什么吗?别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导致萧素不成功,那便是自己的过错了。 撒须见南宫诚还是愁眉不展,他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萧素,他上前拍了拍南宫诚的肩膀,“好了,你现在也不用太担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还有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力地去救治萧素的。” “谢了。” 撒须惊奇地看着南宫诚,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南宫诚对别人说谢谢,看来萧素真的对南宫诚的影响真是很大,他笑了笑,“谢什么,都是朋友。” 此刻萧素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了曾经清风跟青客论道的时候,青客说过的话,他们诡人自诩天道,为什么要自诩天道呢? 是为了掌管他人,还是为了掌管自己? 上苍造人,那么他们自诩天道,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可以‘造人’,那么他们‘造人’的方法是什么呢? 没有那么复杂,也不需要牺牲自己,就像是女娲用泥土造人一般,他们只需要用自己的内力来塑造别人的经脉,他们说别人生出来的内力是自己感悟天地所得,其实都是自己一脉接着一脉传下来的。 所谓感悟天地,不过就是学会接纳,除垢纳新,垢就是代表以前,新就是现在,那么不需要排斥,轻轻松松地接受不就可以了吗? 就在萧素想明白的时候,她又是一口乌黑的鲜血吐了出来。 她这一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南宫诚,看清楚了他脸上的担忧的表情,看清楚了那双桃花眼眸中的害怕。 她费力地伸出手搂住了南宫诚的脖颈,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南宫诚狠狠地将她搂入怀里,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敢走,腿打折!” 萧素此刻的身子还是比较虚弱的,她挤出一丝笑意,“你怎么又变成了之前那么独断的摄政王殿下了啊。” 南宫诚红着眼眶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萧素的肩膀处,用着奶奶地声音说道,“我怕你走了。” 萧素顿时心都化了,她用手拍着南宫诚的背部,“好了,好了,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撒须和襄霖见萧素终于没事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旁边的宥云天刚来没有多久,又要回去给自家媳妇报平安,虽说麻烦了点,但是也开心啊,自家的侄女终于没有事情了。 南宫诚紧紧地抱着萧素就是不肯撒手,还时不时常用自己的脑袋蹭着萧素的脸颊,撒须和襄霖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南宫诚,南宫诚将头埋进去了他是看不见了。 但是萧素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用手推了推南宫诚,但是南宫诚还是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撒须抱着看好戏地样子看着萧素和南宫诚,最后萧素被撒须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她忍无可忍地将南宫诚一把推开。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呢,南宫诚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她,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好了,你就欺负我。” 撒须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不出意外地被南宫诚恶狠狠地给瞪了回去,襄霖见这里实在是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如果他们再继续待下去,怕是南宫诚就要化身成虎将他们给叼走了。 所以襄霖当机立断,立刻将撒须给带走了。 就在南宫诚以为自己总算是可以跟自己的小娘子单独相处的时候,旁处传来三声咳嗽。 萧素和南宫诚同时回过头去,看到了自家爹爹和两个哥哥正无比尴尬地看着他们。 南宫诚刚刚还异常红润的小脸,顿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萧至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咳咳,既然素儿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和你哥哥们回去休息休息,你,你们继续。” 萧素被萧至说的小脸一红,竟然连头也抬不起来,只好低声应着,“知道了。” 直到他们都走光了,萧素还是低着头,南宫诚和她一起都是坐在地上,他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萧素那已经通红的耳根,他觉得甚是可爱,便伸出手去摸了摸。 结果摸的萧素一个激灵,她伸出手就要推开南宫诚,结果却被南宫诚抓的更牢,萧素被迫将脑袋贴在南宫诚的心口处,她听着南宫诚强有力的心跳声,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事实上,她的确刚刚重获新生。 她用手指点了点南宫诚的心口,“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做这样幼稚的事情?” 萧素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南宫诚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立刻抱紧了南宫诚的脖子,“你干什么?” “娘子不是说不可以在这里做吗?那我们回房去做。” 当然南宫诚最后还是没有得逞,闹了一番最后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萧素和南宫诚并排躺着,手拉着手,一起看着床上的床幔。 他们两个人已经躺在这里看了好久了,他们都没有说话,可是彼此两个人却在这一刻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最后还是萧素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等挺过来,你会做什么?” “陪你。”你活着的时候陪着你,死的时候也要陪着你。 萧素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听话的孩子,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你还想在背后做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不成?” 话音刚落,南宫诚就翻身而上,他们面对面,眼神之中只有彼此的倒影,南宫诚这才开口说道,“我不喜欢提起过去,但是遇见你,我希望停留在过去,但是现在,我们可以想着我们的未来了。” “你惯会说些情话。” “我不会说,可是一看到你,就想跟你说。” 萧素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轻声说道,“怎么办呢?你好像把我吃得死死的。” “你也把我吃的死死的。” 。 第六百零四章 花灯 说完这话,南宫诚将头埋进萧素的肩膀处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他又在萧素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萧素顿时炸了毛,大骂道,“南宫诚,你个臭流氓!你满脑子里都是那些东西!” 南宫诚笑的更加欢快起来,其实他脑子里还有更那什么的东西,但是他可不能再说出来了,再说出来的话,怕是小媳妇真是要恼羞成怒了。 好不容易把媳妇盼回来了,以后的幸福日子哪里还会远啊。 南宫诚一边给萧素顺着毛,一边心里偷笑着,小媳妇啊,你可跑不掉了,我这里还有许多套的方法没在你身上试验过呢,你可不能再跑了。 最后南宫诚笑够了,将萧素按在自己的怀里说道,“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了吗?如果想好了,一定要先告诉我,虽然说这一次你学会给我写信了,总是比不过你和我面对面的商量。” 萧素就知道南宫诚早晚有一天回来兴师问罪,但是她还是抱有了一丝侥幸的念头,万一南宫诚忘记呢,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看来南宫诚的记性,自己还是小看了。 “唔,这一次我真的是没有什么计划,毕竟之前定制的计划都是为了应对会发生的突发情况,大抵都是建立在我死去之后,现在我既然活下来,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束手束脚的了,那就是干呗!” 南宫诚听到萧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一亮,他用着极其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道,“你刚刚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你说的太快了,我没有听清楚。” 萧素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诚语气中的危险,又重复地说了一遍,“那就是干呗。” “好嘞。” 萧素一头雾水地看着南宫诚的眼睛,她还处于懵懂之中,“啊?什么好嘞?” 南宫诚狡黠一笑,“刚刚娘子盛情邀请为夫,为夫实在是不好拒绝,那就答应了娘子的邀约了,没有想到娘子今日这般热情。” 本来南宫诚今晚的确是存了跟萧素好好谈谈心的计划,但是他这个什么都精明,唯独这件事和路痴不精明,那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到嘴里的肉呢? 就在萧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 青客从白天等到了午夜,现在如果他还不明白什么的话,那么他的前半生真的就是白活了,他意识到自己被萧素彻彻底底的戏耍了。 就在他想着要去找萧素算账的时候,宥云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昏迷了,青客连忙给宥云非诊脉,可是在搭上宥云非手腕的那一刹那,他才想起来宥云非根本就是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还会有脉搏呢? 他能给活人看病制毒,唯独这死人应该怎么看呢? 青客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晚上都守在宥云非的床前,万一宥云非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自己岂不是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宥云非没有感觉,怕是跟谁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就会跟着谁,而且自己还给宥云非特意调制了一种香,这种香会叫宥云非明白他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青客会放心地将宥云非送到木西那里去的原因。 至于木西将宥云非送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现了这香的缘故,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许多,还是先守着宥云非吧,萧素那边,早晚有一天可以跟她算账。 萧素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宥云非的昏迷而过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当然这个美好的冠词是南宫诚给它加上去的,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开过荤了。 萧素要是听到了南宫诚说这话,一定会将他给踹出去,好像前几天那个欺负她的人不是南宫诚似的。 南宫诚终于得尝所愿,不过他也顾及着萧素的身子,没有要的太狠,只是一次就足够萧素累的够呛了。 萧素一脸幽怨地看着南宫诚,看着某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她将头扭到一边去,无论南宫诚怎么哄她都不管用,她就是不开口理会南宫诚。 南宫诚见自家小娘子好像真的生气了,他心里想了一个办法,随即大手一捞将萧素身上的衣服重新穿好了,萧素气鼓鼓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南宫诚神秘一笑,冲着天上指了指,萧素还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什么很远的地方,结果弄了半天就是自己屋子的屋顶,现在还是冬天,她是在是不明白冬天的晚上还有什么可看的。 毕竟冬天的晚上可是很少会有星星的,而且还很冷。 但是她知道南宫诚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当南宫诚将自己裹成了粽子送到了屋顶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屋顶上多了好多盏的花灯。 像极了当初在南越见过的花灯。 每一个花灯上面都写着他们曾经说过的话,无论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无论是绝情的话还是表白的话,南宫诚都一笔一划地写了上去。 萧素伸出手拿起了一盏花灯,默默地看着花灯上的文字,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南宫诚,“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就是晚上啊,没有你在的每一天晚上,我知道我毁了我们遇见的第一场花灯,本来这些都是要在之后给你看的,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趁你睡着的时候,就把它们摆上来了。” 南宫诚用手托起萧素手中的那一盏花灯,这盏花灯跟别的花灯不一样,这个不仅仅是有字还有画,是初见萧素的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她以为他是鬼,还吓了一跳。 记得萧素的话本子里有这样一句话,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他承认,从那一刻起,他就看上了萧素的美色了,无关其他。 现在呢,他看上了萧素这个人,无关其他。 就在萧素愣神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雪花,雪花在花灯的照应下缓缓落下,萧素不由得伸出手去接那些雪花,雪花在掌心停留片刻便成为了雪水。 凉凉的很快就蒸发不见了。 萧素看着南宫诚眸子里的神情,莞尔一笑,谁又不是见色起意到最后认定一个人呢? “南宫诚,你真是太犯规了,每一次都搞这些东西,叫我以后都不能翻旧账了。” “你知不知道翻旧账是已婚女子必备的技能。” “你将我以后的路都堵死了。” “所以你以后一定不可以跟我吵架。” 。 第六百零五章 拾回 这一夜平安无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青客那里有些不平静之外。 包括木西这里,都是异常的平静。 过来这些天,木念卿和星央总算是看到了中殿的影子,木念卿对着星央说道,“我要去萧素,你真的想好了吗?” 星央拿起水囊直接喝了起来,这些天来将他所有的洁癖都给磨灭了,“当然,木西不死,我无法给死去的星也一个交代。” “其实你应该留在刑罚堂的,只要这边拖住了木西,那么刑罚堂你就能说的算。” 星央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再留在刑罚堂的念头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你没有杀了木明,只是打伤了他,难道你不怕他给木西报信吗?” 木念卿轻轻一笑,“木明不是一个傻子,我当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他仔细一想,就知道木西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愿意陪着他演戏,不过是因为他还有些用处,一旦他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按照木西的性子,木明必死无疑。” “所以,他现在应该早就离开了中域,踏上了回家的路。” 星央看着木念卿那双明镜般的眸子,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摇头一笑,“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跟不相干的人发生任何的利益冲突。” 木念卿但笑不语,只是看着中殿的方向,心里想着萧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是平安的还是痛苦的,他已经离开了中殿太久太久了,久到他们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算日子,萧素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不知道是个男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呢。 还有自己的哥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一想到他们,木念卿觉得心里就充满了干劲,就像是一种面对新生活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是自由的,而不是在那个密室里,压抑不得喘息。 可是木念卿和星央没有想到在自己要进入中殿的时候,在离中殿不远处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乞丐,而且还是一个很熟悉的乞丐。 他的衣服已经被人抓破了,看起来又脏又破,要不是星央眼尖看着他腰上别着的刑罚堂的牌子,可能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刑罚堂的长老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被青客逼疯了星虚,他本来是按着青客给的方向离开的,但是中途却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他们见他神志不清,便欺负他,而他早就痴痴呆呆,不知道还手。 要不是刑罚堂这块牌子是玄木所做,怕是也被那些小混混给抢走了。 星央蹲下身子,用手拨开了星虚眼前的碎发,发现他脸上也有些大小不一的伤口,再一诊脉更是发现星虚受了内伤,他转头看向木念卿,“这样怎么办?” 木念卿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星央尝试跟星虚说话,但是星虚却丝毫不理会他,虽然之前星央说了不打算回刑罚堂的话,但是现在看到刑罚堂中的人,还是少不了有一种归属的感觉,一种他是自己人,自己不可以抛下他的感觉。 木念卿见星央纠结不已,便一把拉起星虚,对着星虚说道,“我带你去一个有吃的地方,你跟不跟我走?” 星虚许是饿急眼了,一听到吃的,便疯狂地点头,“好,好,吃,吃东西,饿。” 星央也站起身子跟在木念卿和星虚身后,他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木念卿说这一声谢谢,最后还是木念卿察觉到了星央别扭的样子。 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星央说道,“行了,咱两就别整这个了,算来算去,我也算是刑罚堂的一份子,跑不了。” 星央闻言一笑,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们顺顺利利地到达了萧素所住的地方,还没等他们敲门,门就里面打开了。 撒须边打着哈气边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木念卿的时候吓的把哈气给咽了回去,他捶着自己的胸口,打量着木念卿和他身旁的星央,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星虚身上。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星虚,“他这不是走了吗?怎么就又回来了?” 木念卿倒是没有在意撒须话中的意思,他连忙说道,“萧素怎么样了?” 撒须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气,漫不经心地说道,“萧素,她好着呢,不过劝你还是不要现在去找萧素,南宫诚正霸占着呢,啧啧,那场面简直了。不堪入目。” 本来后面四个字撒须是没有打算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补上,毕竟一大早上就搞出那些花样,除了南宫诚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可是撒须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宥云天来了一个如法炮制,又来了一遍。 从那以后,撒须再也没有跟南宫诚、萧素还有萧妍和宥云天一起吃过早饭,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撒须懒懒地靠在门上,上下打量着星央,啧啧称奇,“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来我们这里做客啊。” “我来找萧至。”星央丝毫不在意撒须眼神,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撒须摊了摊手,给他们让了道,本来还想着出去找找乐子,现在看来这府中是越来越热闹,那就不出去找乐子了,还是在府中留下来看戏比较好。 但是叫撒须失望了,星央根本就不是来谈判,他真的就是单纯地来找萧至下棋喝茶。 看着他们彼此喝下彼此‘用心’泡出来的茶水,他们有那一瞬间相信星央和萧至是至交好友。 毕竟那么苦涩的茶水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木念卿没有在意其他的,当他听到了萧素的毒解了的时候,他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就像是得到了木弦罗的嘉奖一般的开心。 他想要给萧素一个拥抱,却被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萧素,恭喜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萧素得到了自己朋友的祝福自然是开心的,但是说到自由,还差一点,“我们快要自由了。” 萧素看着木念卿,心里的担忧也未能全部放下,她关切地说道,“你走了好久,虽然木西跟我说过,他将你带走了,我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总是会善待你的,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我没事,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好。” 天行素锦 第六百零六章 辩论 曾几何时,自由一词变成了他们最奢求的东西,无时无刻被人操控的感觉并不好,没有自由,便意味着没有自我,一切都要任人摆布。 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是真正自由的。 只有心灵的解放才是真的自由,而他们这些‘不自由’的人离‘自由’还差一步,只要完成了这一切的事情,他们真的就自由了。 有时候真相已经没有很重要了,因为真的真相,残酷且不带任何的感情。 人本身就是感性,无法接受不带感情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他们是参与者是被迫参与其中,更加无法理解自己的前半生会是一个毫无感情的计划环节,这是谁也无法忍受的。 坚持了半生想要报仇的信念到头来就是一个笑话,无法接受,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换一个想法继续下去。 释放自由。 木念卿将木明可能已经回去的消息告诉了萧素,还没等萧素说什么,南宫诚就搂过了萧素的腰,将她一把按在了饭桌上,笑眯眯地端着一碗粥送到萧素的嘴边,温柔地说道,“乖,来把这碗粥喝完。” 萧素看着那碗粥就有些害怕,如果这是她喝下的第二碗也就算了,这已经是她喝下的第五碗了,她是真的喝不下了,但是看到南宫诚那期待的眼神,她又有一种不好意思开口的感觉。 木念卿似是感受到了萧素为难的情绪,他一把接过了南宫诚手中粥碗,还没等其他人说些什么,直接将那粥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他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而且撒须和襄霖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他这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粥?” 襄霖幸灾乐祸地说道,“萧素刚生了孩子,没有东西可以喂养孩子,所以这是给萧素调养身子的。” 其实襄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很隐晦的明白,木念卿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将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只好强装淡定地问道,“这粥,男人喝了会有什么不好吗?” 襄霖耸了耸肩,“不知道,毕竟没有男人亲身经历过,正好你喝了,要不然你再多喝几碗,给我们做个记录什么的,这样以后的人也就知道这粥对男人有什么作用了。” 木念卿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找到了一个池子,将刚刚喝下的粥全部都吐了出来。 南宫诚看着那个空碗有些闷闷不乐,“这怎么办?撒须说了要喝完五碗粥的,要不然不管用。” 萧素突然笑了笑,她缓缓地看向一旁正在往外面移动的撒须,轻声说道,“哦?是吗?我也是一个大夫啊,我怎么不知道这粥要喝够五碗才可以呢?” “我觉得刚刚襄霖说的很对,这以后要是被男子误喝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撒须大夫就以身作则来当这个小白鼠吧,如何?” 南宫诚看到了萧素的神情,也知道了撒须是诓骗他,对于这种诓骗了自己的人,南宫诚一向都是不予以理会的。 其实南宫诚也存了私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怀疑的,但是他觉得昨晚的手感实在是有些‘骨瘦如柴’,多吃点总是没有错的。 这才导致了萧素一早被南宫诚强行哄骗喝下了四碗粥的事情。 萧素见撒须连连摇头,她走到撒须面前,笑着说道,“别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放心你喝粥的钱,我给你掏了!” “嘿,嘿,萧素,不用了,不用了,我想起来还有事情,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我弟弟。” 撒须跑的飞快,萧素也没有真的想把撒须怎么样,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好了,撒须就大着胆子来戏耍自己了。 南宫诚再一次走过来牵住了萧素的手,她发现自从昨晚开始,南宫诚就格外地黏着她,也不知道是怕她跑了,还是什么。 木念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南宫诚,“现,现在都这个样子了?” “嗯,现在的确就是这样子。” 木念卿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没有吐干净,导致脑子似乎有些不太清醒,需要再去吐一下,天啊,自己不过是几个月没有回来,居然就变成现在了,看来自己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可以啊。 另一边萧至和星央还在品着各自的茶水,旁人都喝不出来萧至的茶的精髓,往常星央也只是觉得萧至的茶是苦的,但是这一次他好像是喝出了点别的什么,他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茶杯,看着萧至说道,“怎么这一次我从你的茶中品出了一丝甘甜,真是不可思议。” “你的茶似乎也没有那么苦了。” 萧至接着说道,“星也的死对你来说,是什么,解脱吗?” “你怎么会这么说?星也对我来说是师父也是父亲。”星央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茶杯的外侧。 “算了吧,你跟我还要说些虚头巴脑的话,虽说在背后说死人的坏话的确不好,但是我们这些人还怕这些忌讳吗?” 星央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他,算是一个合格的人吧,在那群人里,无功无过。” “不觉得虚伪吗?” “虚伪是常态不是吗?”星央似笑非笑地看着萧至,“你难道就不虚伪吗?虚伪不是一个人最好的伪装吗?” “我老了,不虚伪一点怎么能镇得住那些小鬼呢?”萧至凑过来跟星央说道,“你要知道这群小鬼都是人精变得,我要是服老了,怕是会被他们嘲笑死。” 星央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你也能有今天。” 萧至毫不客气地反击道,“你也快了,你还以为你自己什么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吗?” 星央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不是吗?我可正处于风华正茂,不像是你,只能用老骥伏枥来形容,我们不一样。” 萧至笑着看着他,“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啊。” “承让承让。” “真想把你扔出去。” “。。。” 星央和萧至在这边斗嘴斗的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萧素和南宫诚早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两个身上,萧素听着自家爹爹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有人能斗嘴斗的过他的,这样也好,我不用担心他晚年孤独了。” 南宫诚特别想跟萧素说,你这嘴也挺毒的。 天行素锦 第六百零七章 人质 风平浪静之下等待着萧素等人的到底是什么呢? 青客在宥云非床前守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等待和主动出击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十几年的筹划在这一刻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茫然。 如果要是输了,那么自己这一生就什么都不是了。 万一自己输了呢? 青客茫然地坐在一旁,茫然地想着自己的以后,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跟那些棋子的人生是不是一样的,无趣且没有自由。 他一直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但是他却没任何的退路了。 宥云非终于在青客的散漫的思绪中缓缓地醒了过来,她的眼神也是茫然的,因为她已经不懂这世间的含义了。 青客看着宥云非的模样,忍不住冷嘲道,“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剩下的是你和我。” 宥云非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淡淡地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客带着宥云非出了门,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无论萧素是用了什么方法活了下来,他都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已经足够的仁至义尽了。 但是他的这个侄女总是会给他制造麻烦,从遇见到现在,萧素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他要将她除去了。 “宥云非,别怪我不遵守当年的约定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 但是叫青客没有想到的是,木西比他还要早一步来到了萧素的府门外,他看着木西一派清风的模样,忍不住讥讽道,“怎么?你是来看热闹的吗?” 木西不气不恼,反而嘴角处噙着一抹笑意,“看来你还真是恼羞成怒了,就连平时的风度都不知道维持了。” “我就过来看看戏,顺便看能不能捡个漏,一箭双雕,我早日解脱。”说道最后的时候,木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叫旁人看不出木西到底在想些什么。 青客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木西到底在想些什么了,“那你就看好了,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多谢提醒。”木西淡然地走到了之前跟萧素见面的那个茶馆,还是二楼的那个位置,这里视野比较好,能看清楚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他来真的就是为了看看热闹,他并不觉得青客今日能有什么收获。 不过能看到萧素他们的虚实到底是如何的话,这一趟来的并不亏。 青客也没有那么傻,直接在大门口叫板,他想要不声不响地潜入府中对于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毕竟也没有人能有他现在的功力。 他没有直接去萧素所在的地方,而是再一次找到了千算子,千算子看到了青客,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跟青客打过一次交道,千算子就知道青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慌张。 “不知道青客大人此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找你做人质。”青客话音刚落就朝着千算子袭来,千算子的武功虽然不差,但是在青客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不过这一次千算子不躲不避,他直直地站在那里,这反倒是叫青客在他面前迟疑了,他收回了手,疑惑地看着千算子,“你在笑什么?” 千算子嘴角笑意越深,“因为就知道你惯会找软柿子捏啊。” 就在千算子说完这话的时候,离世从千算子后面的屏风旋转而出,一双似鹰的眼睛看着青客,冰冷的面容衬着无情的气质。 离世冷冰冰地看着青客,“你,跑不掉了。” 青客冷哼一声,“就凭你们,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青客不躲不避,直接迎上了离世的攻击,离世的确是厉害,但是在青客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青客一掌击退了离世,唇角一勾,“自不量力的小辈们,还是乖乖地给我当做人质,说不定等我事成之后还能饶你们一命!” 千算子也跟着迎身而上,“你做梦!”他没有选择跟青客硬碰硬,而是将离世从青客的面前扶了过来。 青客的那一掌用足了内力,离世不敌自然是要受伤的,千算子看着离世紧皱的眉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离世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们还真是惺惺相惜,不过那又怎么样,不还是要做我的人质吗?”青客伸手要去抓千算子的衣领,但是被离世用剑给挑开了。 “你别碰他!”离世即使受了伤,还是想着保护千算子。 千算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地盯着青客,防止他突然出手,导致他们措手不及,来不及防备。 他们在这里是要给萧素他们争取时间,青客的确是不好对付,而且武功高强,不是他们可以用正常的手段可以打败。 即使能打败,还要防备一个在暗中的木西,所以他们不能面对面的出手。 只希望萧素他们已经跟木西对上了,他们这边属实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青客此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没有往萧素那边去想,毕竟萧素虽然脑子聪明,可是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破坏他的计划。 就在青客又要出手的时候,千算子突然说道,“青客,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非得赶尽杀绝吗?你不是萧素的亲舅舅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 千算子明面着说道,背地里却是一直牵着离世的手,在他的手掌心里写写画画,离世很快就明白了千算子的意思,他心里闪过一丝挣扎,的确现在这样子很可能他们两个都会搭进去。 但是要将千算子一个人放在这里的话,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离世并没有回应千算子的打算。 千算子迟迟没有得到离世的回应,就知道离世这小子倔脾气又上来了,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如果离世不配合他的话,那么他的这个小小的计划根本就实现不了。 如此只好作罢。 但是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青客听到千算子这话,抓向千算子衣领的手一顿,他看着千算子和离世的眼中的情绪,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是萧素告诉你们的吧。” “即使是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到头来她还不是和我不是一条心,如果是的话,我会留她一命,至于你们。” 青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千算子却在青客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机,以前就传言青客杀人无数,一身杀气就足以杀掉一个人。 现在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杀气还在慢慢地聚拢,千算子瞳孔一缩,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天行素锦 第六百零八章 搞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银针朝着青客袭去,就在千算子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萧眭和有间霖终于赶了过来,因为他们并不确定青客到底会先找哪一个下手,而且为了确保不打草惊蛇。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都是比较远的,所以萧眭和有间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好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萧眭将千算子和离世护在后面,一脸淡然地看着青客,看着他满身的杀气缭绕,就知道这一次青客可能是真的要动真格的了,他还记得萧素临走之前说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青客硬碰硬。 很有可能,他们几个人都不是青客的对手,现在青客已经不打算用计划继续操控他们了,那么就很有可能恼羞成怒将他们视作是绊脚石,一并除掉。 此刻一定要万分小心。 有间霖看到青客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相反还有一种平静的冲动,“终于可以跟你做一个了结了。” “就凭你们这些鬼头,也想拦着我,来的正好,我倒是想要看看,萧素为了你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利用你们,会不会叫萧至和萧素自裁在我的面前。” 萧眭勾唇一笑,“您还真是年纪大了,这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是不是异想天开,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你们这群小鬼,根本就不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 青客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周身的气势外放与那缭绕的杀气融为了一体,直直地朝着萧眭等人袭来。 有间霖则是不躲不避,直接用剑劈开了青客袭来的气势,他将剑立于自己的身前,也开始释放自己的内力。 萧眭见有间霖大有一种要同归于尽的气势,心下焦急,“有间霖,你不要冲动。” 青客也看出来了有间霖的疯狂,虽说有间霖这一招不会让他死,但是受点伤是不可避免,现在是关键时刻,一点伤都可能变成是致命的缺点。 很快,他就当机立断,立刻飞身出了房间,有间霖却在青客有动作之后敛去了周身的气势,好像刚刚那狂躁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一把搀扶起离世,给了萧眭一个眼神,“现在从密道里走,趁着青客还没有回来,我们躲一躲。” 萧眭顿时了然,他也搀扶起千算子一起走向密道。 这宅子是宥云天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宥云天之前被人暗算怕了,每一个人的房间里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密室,要不是到了这紧要关头,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住的房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功能。 打不过就要逃跑。 这种话以前有间霖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自从找到了有间九,他开始变得爱惜自己的性命,同样也开始爱惜别人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话准是没错的。 就在青客在外面等待了好久,屋子中也没有半分动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果不其然,当他进入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他找寻了许久,竟也没有知道宥云天安置的密道的位置。 看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这一方面,宥云天就比青客要强上许多。 萧眭搀着千算子在有间霖和离世的后面走着,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句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问。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了,问道,“刚刚我见你似是要同归于尽,可你是如何收放自如的?” 有间霖闻言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萧眭,良久他才说道,“有间一族的功夫心法,第一准条,保命。” “所以有间一族的心法很多都是迷惑别人的功法,比如刚刚,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萧眭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有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有间霖,“怎么以前没有见你用过啊?” “以前我不用有间一族的心法。” 至于为什么不用有间一族的心法,萧眭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一方面是讨厌有间一族,而另一方面怕是看不上有间一族这怕死的精神。 但是现在看来,有间霖是已经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保命重要。 萧眭一派语重心长地说道,“很好,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了。” 有间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萧眭,他现在非常不想理会萧眭,如果不是萧素安排的名单,他宁可跟撒须一组,也不愿意跟这个人一组。 这个人跟他爹一样,嘴一样的毒,心一样的黑。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撒须和萧眭的面说,要不然会被这两个人声讨的。 他们四个人在密道里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也不知道这密道到底通向哪里,当时问宥云天的时候,宥云天说的含糊其辞,到底也没有说明白。 他们心里到底存了些疑惑。 直到他们出来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宥云天会含糊其辞了,谁会把密道的出口放在隔壁人家的茅厕附近啊,而且还是女厕。 萧眭他们四个大男人面对刚刚从茅厕出来的三个女眷,一时间莫名的尴尬,最后还是千算子友好地开口打招呼,“你们好啊?” “啊!” “有变态!” “啊!有点帅!” “。。。”千算子想要安抚一下这三个女子的情绪,结果被离世一把按住,并且他还得到了一个冷冰冰的警告,“离女的远一点。” “。。。” 萧眭和有间霖却是更加无奈,他们对女子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除了自家妹子和自己心里的人,他们还真没有安抚女子的经历。 “要不我们走吧?” “那她们怎么办?” 就在萧眭和有间霖商量的时候,那名喊着他们很帅的女子一下子抱住了萧眭的大腿,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萧眭,“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觉得小女子如何?” “不如何。” 那女子听到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给萧眭抛了一个媚眼,“哎呦,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来者是客,不如我们一起来体会快乐的真谛?” 萧眭和有间霖对视一眼,他们似乎知道这里是通向什么地方了,他们一直都不知道隔壁到底是干什么的,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这里是一个隐晦的寻欢作乐的地方,怪不得宥云天含糊其辞,是压根就不敢说出来吧! 看他们之后不在萧妍面前参他一本。 天行素锦 第六百一十章 借刀 阿罗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只是一瞬间他们便和好了,而且她还发现原来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什么萧素的姐妹,她就是萧素。https:// 可是刚刚,她觉得刚刚的萧素和现在的萧素简直是判若两人。 萧素见南宫诚将香囊放入怀里,她轻轻一笑,随即她将目光放在了阿罗的身上,“我很感谢你救了南宫诚,但是我绝对不同意南宫诚纳妾。” “而且有人想要你的命,但是我不杀你了,所以你救的这条命我替南宫诚还了,以后你们便两不相欠了。你走吧。” 阿罗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素,丝毫忘记了刚刚萧素说不杀她的事情,她满脑子里都是萧素不同意南宫诚纳妾的事情,她吼道,“凭什么?!你不过是他的妻子,你凭什么阻止他纳妾?他明明就很喜欢我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纳我为妾的事情呢?” “那都是你自己的臆想不是吗?”南宫灏从门外走进来,与此同时的还有木念卿和撒须。 南宫灏走到阿罗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我家皇叔是不会纳你为妾的,可惜你只要这个机会,甚至不惜用救命之恩要挟,我劝告过你的,可惜你不听。” “而且我记得我家皇叔当初说的是,只要他的王妃同意他纳妾,那么他就没有异议。你现在也听到了吧,他的王妃,我的皇婶不同意你为妾,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阿罗看向四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能替她说话的人,可是环顾一周之后,她发现这里的人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最后她将希冀放在了南宫诚身上,她爬到南宫诚脚下,“不,不可以,你答应过我的,我救了你的命,你要纳我为妾的!” “前提是我的王妃答应。” 南宫诚一句话就将阿罗的希望给破灭掉了。 阿罗看着众人那平淡的表情,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在嘲笑她,她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骗我!” “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你们都是坏人!” “你们会遭到天谴的!” 萧素丝毫不理会阿罗的谩骂,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撒须身上,“撒须过来给南宫诚看看伤口,我刚刚捅了他一剑,你过来瞧瞧。” 撒须刚刚迈出去的的步子微顿,随即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怎么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呢?萧素刚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捅南宫诚呢?按理来说,现在不过是相识阶段,两个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为什么要拿剑捅呢?撒须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他还没有想到萧素已经恢复了记忆。 撒须给南宫诚查看伤口,南宫灏坐在一旁发呆,原以为这里会有好玩的事情,结果又是一个悲剧,而傅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念卿则是走到了萧素面前,萧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木念卿异常心慌,“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失踪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狼崽子叼走了。” “你才被狼崽子叼走呢!” “哦。” 木念卿见萧素这般冷淡,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哎,我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武罗说是要见你。” 木念卿和萧素都没有看见在他们提到武罗的时候,阿罗的眼睛一亮,自刚刚她诅咒他们,他们没有接话之后,阿罗就安静地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萧素想起来之前叫武罗做的事情,点了点头,“好,那叫她进来吧,正好我有事情要问她。” 武罗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萧素,而是房间里的狼藉,感觉就像是强盗洗劫了一般,不过她知道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不要多问,她先是朝着萧素行礼,萧素看着她毕恭毕敬的模样,淡淡一笑,“你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我对你不过是利用而已。” “小姐,木流光已经带回来了。” “我知道。” 萧素看着武罗的样子,突然就有了一个其他的想法,“让我猜一猜,是青客找到你了?当初青客叫你杀了青宾,你毫不犹豫地执行了,现在呢?你还会听从青客的话吗?” 武罗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虽然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但是萧素说的对,如果不是青客找到了她,她不会出现在萧素面前,甚至她都做好了远离中域的准备,可惜还是被青客抢先一步找到了自己。 武罗说道,“小姐说的没有错,的确是青客叫我来的,不过他叫我来只是想要我协助小姐拿下刑罚堂。他让我跟小姐说,起码现在你们不是敌人。” “笑话!”木念卿看着武罗,讥笑一声,“青客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从他开始利用我们的时候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不,武罗说的对,起码现在我还不想跟青客对上。”萧素目光一转,直勾勾地看着武罗,“我这人一向是不喜欢别人对我拐弯抹角,有话就说,有事就做。” “青客说,为了防止小姐在没有对上刑罚堂的人的前就死去,所以叫我给您带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可以延缓您的紧张。” “何物?” 武罗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来,萧素结果来打开,瞳孔一缩,她死死的盯着锦盒里的东西,那是宥云非头上的簪子,那是自己亲手做的,亲手插在了宥云非的头上。 她转头看向傅啸,“你们将木流光带回来的时候,可看到了星光,有间也和宥云非?” “没有。” “糟了!”萧素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一步,她以为木流光一定会将有间也放在身边的,所以有间也在,宥云非也会在,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木流光会提前放走有间也他们。 傅啸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傅一汇报他说,木流光那边有三个人离开了中域大军,原来是这三个人啊。 看着萧素焦急的模样,他出声劝慰道,“萧素,事情或许没有想得那么复杂,既然青客将东西送过来,你自是想一想,他到底要做什么?” “借刀杀人。”萧素太了解青客了,他这些年的谋划都是为了借刀杀人,虽然不知道他跟刑罚堂的恩怨到底是什么,可是他此举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啊。div 第六百一十一章 完蛋 南宫诚无奈地看着萧素,说好了不要动手,谁知道她倒是先动起手来了,他这个做夫君的这样子很没用成就感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些人想要捡起自己的配剑的时候,南宫诚直接一脚将他们踹倒在地。 除了一开始叫嚣最严重的那个男子,其余的人全部哀嚎的倒在地上无法起身。 萧素看着地上打滚的这些人,又看了看那男子面上惊恐的表情,讥讽说道,“就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要跟我们打,你们还是好好回去练一练,别给青云庄丢人了。” 萧素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了身后的一股掌风袭来,自己刚想要躲开,结果还是牵动了身体内的旧伤,一时间动弹不得,还是南宫诚直接将她拉近怀里。 萧素不敢抬头去看南宫诚,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南宫诚即将要爆发的气势。 现在抬头就是去找挨训了。 但是最后她还是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去,发现他的火气并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自己身后的老人。 南宫诚看着那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心里却没有半分好感,背后偷袭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想必这人就是青云庄的庄主了吧。 老者见南宫诚刚刚那么轻松地就躲过了自己的一掌,心里也多了些谋算,再一看自己的弟子们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心里的计算更深了一点。 那带头的男子看着自己的师父来了,立刻跑到老者面前诉苦道,“师父,就是他们杀害了大师兄,而且还污蔑我们青云庄的名声,师父,您一定要给我们师兄做主啊。” 萧素听到这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你们可真会瞪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居心叵测,还要怪别人手下不留情!” 南宫诚大手环住萧素的腰,淡淡地看着那个老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你还有什么遗言。” 那老者一听这话就被气笑了,“你这个小子,还真是大言不惭。” “你差点伤了我媳妇,你就注定是一个死人了。”南宫诚说完之后,放开了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萧素的头发,“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么多的挡路狗,你等着,为夫给你清路去。” 萧素自然是笑着点头,有人出这个苦力,自己只好闲着看戏了。 不过那老者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的,萧素目前还不知道,只是如果刚刚不是自己的经脉一疼,自己应该也是能躲过去的,按照南宫诚的天赋和内力来说,打败这个老者应该没有问题。 要是有问题,到时候就只能自己来帮他一把了。 这般想着,萧素收了千机扇,手腕一翻,银针乍露,随即又隐在了萧素的手腕之中。 以前她都是用腕刀的,只是自从到了中域之后,银针比腕刀更加隐蔽,而且那腕刀对自己也有着特殊意义,万一弄坏了弄丢了,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的。 那老者见南宫诚躲也不躲,避也不避,直接朝着他的掌风袭来,他心里闪过一丝不自量力,直接跟南宫诚对掌,但是当掌心相贴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这小子的内力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力大无穷,牢牢地将自己吸附在上,现在想要脱离都脱离不了。 南宫诚那边则是一派轻松,他自从重新修习内力之后,就在创新属于自己的招式,而自己以前都是过刚易折,现在有了小媳妇,就想着尝试一下,软软的感觉。 所以这才有了刚刚迷惑人的那一瞬间。 萧素也察觉到了南宫诚刚刚的调皮,如果现在不是在外面,她一定要给南宫诚投喂点什么吃的,这样子才能彰显出南宫诚修习这份内力的真正意图。 当然现在就只能是想一想了,毕竟还是在外面多有不便。 老者费心心思将自己和南宫诚脱离开来,眼见着南宫诚又要朝着自己袭来,那老者当机立断将自己身边的弟子扔向了南宫诚,自己不知所踪。 南宫诚手里提着那刚刚叫嚣的男子,一把将他扔在了萧素的面前,萧素像是看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看着他,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们要杀就杀,要打就打。” 萧素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啧啧,冲你这句话还觉得你有几分骨气,算了,抓你也没用。” 那人看着萧素,似乎很惊奇萧素不杀他,“你难道就不怕我跑了报复你吗?” 萧素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一般会防备这种事情发生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打不过人家的人,至于你。”剩下的话不用说,想必这个人应该也知道了,不过都是喽啰,没必要赶尽杀绝,要是真的赶尽杀绝了,岂不是如了木西的意。 她还没有傻到上当受骗。 南宫诚见萧素逗弄人家逗弄的差不多了,这才光明正大地牵起萧素的手朝着自己的家走去,萧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木西这是什么意思。” “借刀杀人。” “我觉得他更想亲自动手。” “你可以回去问一问木念卿,那是他老子,他应该最清楚了。” “也是。” 萧素和南宫诚渐行渐远,那人听着自己师兄弟的哀嚎声,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成为了那个毫发无伤且很想叛变的那个人。 青客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他们一行人,甚至连外面都没有找到,他只好再次寻找机会,这一次已经打草惊蛇了,下一次就真的就是直接相对了。 但是青客也没有想到,下一次会来的那么快,而且这一次居然不是了断,而是谈判。 萧素在回去之后,就得知了萧眭等人失踪的消息,她皱紧了眉头,“这不可能,我哥哥们不会就那么容易被青客抓走的,一定不会是青客。” 她突然想到之前宥云天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的房间有密道的事情,只是他并没有告诉他们这密道通向哪里,“舅舅,你现在总得告诉我们这密道是通向哪里的吧?” 宥云天就料到了萧素会问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萧妍在这里,他不好回答。 他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小声地说了出来,“隔壁的寻欢园。” 第六百一十二章 见过 “什么?!”萧妍顿时就怒了,指着宥云天说道,“好啊,你现在心里已经存了这样的心思了啊!” 宥云天连忙求饶,他想要牵过萧妍的手,却被萧妍无情地给躲了过去,“妍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哼,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有了一个一定还要再去招惹一个。”萧妍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屋子仅存的几个男人。 被萧妍看到的南宫诚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被萧素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瞥过之后,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难道自己在萧素心里也是这样的人吗? 还没等南宫诚想明白,萧素就走到了萧妍的面前,安抚着萧妍的情绪,“舅母,我舅舅不是那样的人,他定在那里,许是因为那里比较能掩人耳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二哥、七哥还有离世和千算子他们,有账回来再算。” 本来听着萧素的前半句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侄女终于是长大了,知道向着舅舅了,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脸又耷拉了下来,这小妮子原来在这里给自己使绊子呢。 萧妍听来也觉得甚是有道理,她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宥云天,这才说道,“那你们去吧,把他们找回来,毕竟青客和木西还在外面,不知道会打什么坏主意。” “嗯,知道了,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其实一开始萧素并没有想的过于严肃,她只以为他们是有事情耽搁了,中域虽然卧虎藏龙,但是能奈何他们四个的人还真是少见,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就在萧素要起身去寻找萧眭等人的时候,萧眭他们四个人这才在房间里悠悠转醒。 萧眭醒过来之后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其他人,他想要打开房间门出去,结果发现房间的门也从外面给反锁上了,萧眭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后的记忆,心里不禁懊恼,今时今日居然会被一群女子给算计了。 就在萧眭愣神的时候,外面突然多了一丝动静,萧眭立刻警觉起来,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娘军是什么好人,现在看来未必是她们所说的那般,很有可能是对他们另有所图。 就在他以为是什么人来言行逼供的时候,打开门的人却是萧眭熟识的面孔,正是那位钟灵姑娘。 萧眭眼眸中的情绪在刹那间敛去,就连刚刚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但是心里的戒备却没有少去半分。 钟灵见萧眭醒过来,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就连眼中都带了几分欣喜,这一次萧眭不再是瞎子了,他清楚地看见了钟灵对于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他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些什么。 钟灵将自己手中端来的饭菜放在萧眭身后的桌子上,见他还是背对着自己,钟灵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萧眭公子,你应该饿了吧,过来吃些饭菜吧。” “其他人呢?” 钟灵笑着说道,“萧眭公子放心,其他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在这里很安全,放心吧。” “不见得。”萧眭丝毫没有跟钟灵客气,一开始就算是萍水相逢,即使她们好心相告,也不该用迷药迷晕了他们。 钟灵脸上的笑意一僵,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伤心之意,“难道萧眭公子认为我是坏人吗?我,我只是不想你们受到伤害。”尤其是你,最不想要你受到伤害。 最后一句话钟灵死死地堵在了嘴里,她怕一旦说出来了,萧眭可能就会更加鄙视她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将现在的这场误会解开才好,这样萧眭才能继续相信她。 “如果你真的为了我们好,就不该用那么下作的手段。” “我,我们真的只是不想你们出去被青云庄的那些小人伤害,青云庄出动了很多人来抓你们,我,我只是担心。” 萧眭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副不想要跟钟灵继续交谈的模样,可是钟灵并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好不容易可以跟萧眭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她又怎么能错过这一次的机会呢? 难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好了。 萧眭只是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地看着屋子里的植物,可是他还是能感受到钟灵那赤裸裸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叫他不喜,“钟灵姑娘便这么喜欢在男子的房间待着吗?” 钟灵听到这话,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他这是在变相地说自己不自爱啊。 萧眭最讨厌看到女人哭,除了红衣和萧素之外,其他的女子的眼泪并不能引起他的同情,甚至还会引起他的反感,本来初见时还觉得这女子有点意思,不同其他女子,倒是跟萧素有些相像。 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免俗。 “我,我不是那种女子,我,我是清白的。” “与我无关,若是钟灵姑娘能放我等离开,便直言,若是不能,还请钟灵姑娘早些离去,我要歇息了。” 萧眭看也没有看钟灵脸上的表情,直接说了送客之言,他刚刚瞧着这外面的天色渐暗,晚上应该是一个出去找人的好机会。 钟灵不堪被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说道,最后还是哭着跑出去了。 就在钟灵从萧眭房间出去的时候,萧素和南宫诚正好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寻欢园,这个本就是娘军为了监视萧素等人的据点,所以她们每一个人对于萧素和南宫诚都不陌生。 她们面上不显,只是平和地看着他们两个,萧素见状似有疑惑,但是到底没有说出来,而且上前客客气气地问道,“不知道各位姑娘今日有没有见过四个面容不凡的男子?” 她还顺便比划了一下这四个人的身高和穿着,就在萧素以为会有什么收获的时候,但是那些女子给她的答案都是没有见过。 萧素觉得很稀奇,这里就是那密道的尽头,而且萧眭还在密道里留下了痕迹,这些人不该没有见过萧眭四个人,那可是四个人啊,总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忽然萧素眼尖地发现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女孩子,她冲着她笑了笑,“小姑娘,你不要害怕,姐姐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那女孩子一开始还不敢上前,直到萧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物件,看起来精致无比,那女孩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颠颠地跑了过来,跑到了萧素面前,她才说道,“姐姐,我见过那四个哥哥。” 第六百一十三章 开心 萧素很是温柔地摸了摸那女孩子的头,半蹲下身子跟那女孩子的视线保持齐平,“那你告诉姐姐,那四个大哥哥去哪里了?” “那四个大哥哥很凶的,他们吓着姑娘们了,姑娘们就把他们给赶走了。”说这话的时候,那小女孩子还看向她身后的姑娘们,看到有恶狠狠的眼神,还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素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脸,笑着说道,“谢谢你了。” “不客气,大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萧素被小孩子一夸,心里定然是开心的,不过在她站起身之后看向她面前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脸色了,“你们不是说没有见过他们吗?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对着别人撒谎?” 其中一个姑娘上前想要将刚刚说话的女孩子拉过去,结果被萧素给制止了,她似是恼羞成怒地看着萧素,“你这人简直就是不讲理,我们还没有管你们要钱赔偿,你们倒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哦?凭什么我们要赔偿你们,我们还没有说你将我们的人弄丢了呢。” 南宫诚站在萧素身后,看着萧素略有些泼妇的架势,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结果就被回头的萧素抓了个正着,她恶狠狠地看着南宫诚,“笑什么笑,半点忙都帮不上。” “。”南宫诚那个委屈啊,这里哪里有什么是他能帮上忙的,这么多女子,万一一会儿要是哪个不长眼往自己身上扑,自己还得护着自己的清白不是,总不能给萧素以后找旧账的机会不是。 不过刚刚那个眼神真的有种家有悍妻,自己变成了贤夫的感觉。 萧素的确是有些蛮不讲理的姿态,不过女子嘛,蛮不讲理就很讲理了啊,再加上萧素面对着也是女子,用这一招简直是再好不过了,那女子一看萧素要倒打一耙,自己也不甘示弱,直接说道,“你们那四个男子在我们姑娘家的隐私之地来回徘徊,我们没有叫人打走他们就算是好了的!” “毁了我们姑娘的清白,你们赔偿的起吗?!” “那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见色起意,我哥哥们一个个的个顶个的英俊。” “我呸!谁稀罕!” “谁稀罕,谁知道!” 最后在萧素和那女子唇枪舌战之中,萧素二人被请了出来,本来就不是用武力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自然是不能使用武力了,不过即使被请出来了,萧素依旧嘴上不饶人,将那女子气了个半死。 直到最后人家将大门关上了,这才算是消停了。 南宫诚看着萧素叉腰扇风的模样,立刻很有眼力价地去旁边的茶水摊子上买了一碗茶水给萧素润润喉。 萧素瞥了南宫诚一眼,随即笑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刚刚特别的帅气?” “有,特别的帅气。” “哼。一群老娘们还想要跟我理论,真是笑话。” 南宫诚拿过萧素手中的帕子给萧素擦汗,“行了,你刚刚那样做,心里可是有了计划了?” 萧素眉毛一挑,看着南宫诚又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坏主意,“你不是自称跟我心有灵犀吗?那你猜一猜,我打算做什么?” 南宫诚却没有回答萧素的问题,而是一把将萧素搂了过来,淡然地说道,“回去休息。” “你还没有说我想要做什么呢?” “回去休息,夜里好办事。” 萧素眼睛一亮,“果然,知我者,南宫诚也。” “不,是夫君也。” 萧素从一开始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中域的确也用这种暗中的寻花问柳之处,但是这个地方选的就不好了,之前他们的府宅着火,旁人若是顾及自己的生意和生命安全定是不会在这里待着。 而且那些姑娘也是有问题的很,这种姑娘白天定是在屋中休息,可是看她们一个个的,却不像是花楼里的姑娘,到像是农民家的姑娘,还有她们的姿态,都有问题。 当然最有问题还是那个怯懦的小女孩,看起来一切都没有什么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那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不起眼,却是那些姑娘头上的头饰加起来也未必能买得起那身料子。 所以说那小姑娘说的话是一句话都信不得,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那些人是认识她和南宫诚,甚至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普通姑娘和普通人看到南宫诚的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那样子的平静的。 不是她自己夸大南宫诚,而是南宫诚无论从气质还是外貌上都是高于常人的,试想一个特别好看的人在你面前,你即使不认识人家,也会想要多看人家几眼。 这就是人之本性啊。 但是那些人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跟南宫诚视线的交汇,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漏洞。 当然就像是南宫诚说的,还是天黑好办事,她刚刚那般泼妇样子不过是叫她们掉以轻心,毕竟撒泼的女子在女子眼中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只是萧素突然想到了南宫诚刚刚在那里笑话自己来着,就趁着南宫诚不注意给了南宫诚一脚,南宫诚一脸蒙圈地看着萧素,“怎么了?” 萧素就没有打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南宫诚,于是就冲着南宫诚做了一个鬼脸,“你猜。” 说完,她便跑出去好远,南宫诚不急不慢地在后面看着萧素一步三跳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深,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活泼的萧素了。 除了初见时的天真浪漫,他都快要记不起萧素这般快乐的模样,他嘴角一勾,他的娘子天生就该如此肆意生长,快乐平安喜乐都该是她的,没有什么世俗的东西能束缚住她,时间不可以,生命也不可以。 就连他也不可以,不可以将这样明媚的女孩子变成不能言语,不能自由的人。 他会给她最好的。 萧素跳了许久,好似是将自己心中的郁闷在一刻全部都散发了出来,每一天的夜晚降临都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压抑。 以前觉得夜晚便是黑暗,便是一切不安因素的发酵。 现在她觉得夜晚并不可怕,因为夜晚有人陪伴,因为夜晚过去便是黎明。 这是她生来最好的收获。 南宫诚随即跟上牵住了萧素的手,“今日开心吗?” “开心。” 南宫诚没有问萧素为什么开心,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了,萧素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开心。 但是开心就足够了。 何必需要理由呢?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夫纲 夜晚降临,就在普通百姓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些人的活动这才刚刚开始。 萧眭闭眼养神到现在,夜晚黑的深了,他这才睁开眼睛,门肯定是出不去了,但是这窗户未必就关死了。 果不其然在萧眭的轻轻触碰下,窗户就打开了,萧眭从窗户跃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觉得其他人应该会跟他有一样的想法,自己先从这边悄悄摸过去,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不得不说,他们四个人的想法还是非常一致的,只是萧眭万万没有想到因为钟灵对他有独特的想法,于是便将他的屋子安排在了最里面。 也就是钟灵房间的隔壁。 萧眭这才刚刚出来,结果就看到了那两个用迷药迷晕他们的两个女子,他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见那二人就要过来了。 他当机立断立刻上树,借着夜色和掉的差不多的树叶遮挡,那两个女子的确没有看到他,但是就在他以为那女子要走的时候,她们居然在这棵树下停了下来。 萧眭不敢妄动,毕竟这树上还有些积雪,万一自己打草惊蛇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萧眭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就盼望着底下的两个人能尽快地离开。 但是那两个人就是不离开,甚至还聊了起来。 “阿左,你说主子真的会放弃钟灵少主吗?” “说不定。”阿左摇了摇头,她们本来是主子身边的护法,但是自从主子将钟灵封为少主之后,她们便过来照顾钟灵了。 她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秘辛,她们知道的要比旁人要多的多,钟灵算是在她们跟前长大的,如今要成为弃子,她们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忍。 “阿左,今日那萧素和南宫诚过来了,我在远处静静地瞧着,觉得那萧素没有什么特别的,活脱脱地像是一个泼妇,难道我们真的要将希望放在那样的人身上吗?” “阿右,这话不能乱说,主子自有主子的想法,我们这些属下的,听着就好了,主子总归是不会害我们的。” 阿右敛下了眼中的情绪,她转身靠在树上,“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对还是错。阿左,我总觉得这一次似乎躲不过去了。” 阿左上前将手搭在了阿右的肩膀上,安抚说道,“不会的,我们之前那么多事情都挺过来了,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挺不过去的,只要挺过去了,我们,我们就。”阿左越说声音越小,小到连树上的萧眭都听不见了。 萧眭斜斜地站着,脑子里却在想着这个娘军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聚集这么多的女子给她卖命,而且看样子这个首领的野心不小,想要利用萧素做些什么。 要不然也不会将地方放在这里了吧,怕是脸宥云天都没有想到这么一群女子居然打的是他们的主意,现在的女子真是可怕。 就在萧眭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树上下去的时候,地面上突然间来了一声巨响。 他向下看去,就看到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那个叫阿右的姑娘腰上被捅了一刀,而那个叫阿左的姑娘似乎是怕她出声音,将她的声带也给划开了。 阿右在临死之前才发现原来树上还有一个人在偷听她们讲话,但是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所信任的姐妹居然会一刀捅了她。 “啊,啊啊啊啊。”阿右还想要指向树上,想要告诉阿左树上还有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就是钟灵喜欢的那个人。 可惜阿左根本就没有明白阿右的意思,她只是以为阿右是在骂她,她冷静地蹲下身子,看着阿右满脸是血的模样,她不慌不忙地用自己的帕子擦拭着阿右的脸,“你知道吗?我不想杀你的,可是你看到了,对不对?你看到了,我就不能叫你活下去了,因为那个人,是我此生最想要得到的人,阿右,你好好走,我日后回去找你的。” 阿右最后还是没有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告诉阿左就一命呜呼了,阿左也没有收拾阿右的尸体,就将她这么放在了这里,她缓缓站起身子看向钟灵所在的房间,这里的后院现在只住下了两个人,一个是钟灵,另一个就是萧眭了。 无论旁人怀疑到哪个人身上都跟她没有关系,阿左跟阿右情同手足,谁能想到是她下的手,也没有人会相信是她下的手。 等阿左走后,萧眭这才从树上下来,他淡然地看着阿右的尸体,眼神中没有一丝可怜,她不过是不够聪明被自己杀了而已,也没有什么好可怜的,毕竟路和信任都是自己走的和自己给的,不是吗? 萧眭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还好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要不然萧眭可能会多留下一个罪证。 萧眭此刻还不知道其余的三个小伙伴已经跟夜里悄悄潜入其中的萧素和南宫诚已经碰头了。 萧素看着有间霖平安无事自是欢喜的,但是她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萧眭,于是便问道,“七哥,你看二哥了吗?” 有间霖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将我们周围的屋子都看遍了,没有萧眭的动向。不过,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应该好好的。” 萧素见有间霖非但不着急,语气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便来了兴趣,“哦?七哥可是知道些什么?” “你二哥他被人家小姑娘看上了,说不定现在正在房中被人赶鸭子上架呢。” 萧素顿时了然,自家二哥果然魅力不减当年,只是这件事情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我们还是先找到二哥再说。”随后她看向千算子和离世,这二人或多或少地受了一些伤,“你们二人先回去,找撒须和襄霖先将身上的内伤好好处理一下。” “南宫诚,你跟着他们回去,我跟七哥去找二哥去。” 南宫诚一听这话顿时脸就耷拉了下来,“为什么?”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萧素真想给南宫诚摸摸头,现在南宫诚就好像是一只别人遗弃的大型狗狗,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能改变萧素定下来的决定。 “你先回去,等我回去再告诉你。” 萧素一脸坚持,南宫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算计起来,等萧素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惩罚她一下,太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笑话 木念卿和南宫诚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双眼睛,南宫诚的眼睛随了自己的父皇,而木念卿的眼睛则是随了他这位父亲,木西的眼睛好像是一个寒潭,看似表面云气缭绕,实则一入便有去无回。 木念卿在这一点上跟他的父亲还差一点。 木西松开了萧素的手腕,他说道,“的确,我没有打算烧死你们,我只是不喜欢这中之中还有你们的气息,我思来想去,唯有一场大火才能消散你们的存在过的痕迹。” “要不然等你们死后,总是有人睹物思人,那便是不好了。” 萧素勾唇一笑,“您还真是有意思啊,您要如何磨灭我们的痕迹?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域子民,不像是您,外来者鸠占鹊巢,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 即使被萧素指桑骂槐,木西也丝毫不恼,甚至就连嘴角的弧度也变大了许多,“你说的没错,就是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我想你也知道,刑罚堂的人会撤出中是星也的主意,但是啊,他死了,没有人会拦着我了。” “丫头,你说你这背后的乐字应该有很多人都知晓了吧,不知道你那个认来的爹知不知道啊?” 木西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见翩翩公子气息,满满的恶劣气息充斥在他们这片空间当中。 萧素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您这是来给我一个警告吗?警告我不要再插手中域了吗?” “并不是,我是只是来告诉你,你还有多久要死。你该知道刑罚堂和素锦山庄对于这个乐字是什么态度吧,你觉得萧至还会保护你吗?” “您觉得刑罚堂是以前的刑罚堂吗?还是您又觉得素锦山庄是以前的素锦山庄呢?” 木西轻笑出声,“好啊,好一个死不认账的小丫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星也会有那种心思了。我拭目以待,只是你到你死的那一天的时候千万别哭,你娘亲死的时候可是硬气的很。” 萧素看着木西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何时被自己用内力给震碎了,她捂着自己发痛的口,即使没有刑罚堂这件事她也活不长了,不是吗?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她可不是木流光那种女子,被人通知了死亡时间就会一直等待,做那些没有用的事。 她要的,她要完成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成为阻拦。 她说过要刑罚堂付出代价,那么她一定会在自己死之前做好这件事。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南宫诚来茶楼找到萧素,不过他一眼就看见了萧素桌子上有两个茶杯,不过他什么都没有问,现在有些事不是自己问就可以的,还是要萧素自己说出来才是可以的。 萧素看着南宫诚,迷茫的眸子有了焦距,“回来了?可有人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有几个家丁在救火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 “那就好。” 南宫诚牵起萧素的手,轻声说道,“那我们回家吧。” 萧素通过窗户看着那已经快要变成废墟的地方,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好,我们回家。” 萧至他们没有在前厅等着,是因为前厅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所以他们找了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小厅,这里几乎没有受到火灾的侵害。 萧至看到萧素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可是吓死我了。” 萧素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那些人都在,而且上似乎也没有伤痕,她这才放心下来,之前说是不担心,但是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随即她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灰头土脸的襄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怎么回来了?回来了还弄的这么狼狈?” 南宫诚接过话说道,“他跟着在厨房救火来着,我当时没注意是他,把白面扔到他上了。” 襄霖幽怨地看着南宫诚,并且表示他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受到注意。 随即萧素做出了一个叫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她走到萧至面前跪了下去,“爹,我有一句话一直没有跟您说,这一场大火是孩儿惹来的祸患。” “是刑罚堂烧的。” 南宫诚见萧素那一下噗通跪在地上,心里心疼极了,他不能叫萧素起来,于是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撒须在一旁看着萧素那凝重的样子,仔细想一想萧素没有说的秘密也就剩下那个了吧,刑罚堂能知道那件事,就说明刹还是找到了刑罚堂的地方。 他猛然想起了当初青客告诉刹这件事的场景,想起了他第一次跟萧素提起这件事时萧素的反应,也是那个时候起,有间九才正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等撒须回过神的时候,萧素已经将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撒须观察着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表,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中域和素锦山庄的人。 所以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乐字,他们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无言的沉默,很久很久无言的沉默,这狭小的小厅好似是变成了一个地狱牢笼一般,撒须甚至都能看见这看不见的丝线朝着萧素慢慢合拢。 曾经青客跟他说过,萧素是唯一一个能跳出棋局但是却跳不出去的棋子。 旁人总觉得自己被青客利用,其实并不是这样,能成为一颗棋子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像是木流光这种货色,更像是青客心血来潮的傀儡,而不是那白玉棋盘上的棋子。 棋子被傀儡高贵,可是棋子却比傀儡悲哀。 这是他们之间的区别,也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萧至看着跪着的萧素,目光飘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间霖靠在一个柱子上,没有说话,萧妍也没有说话,宥云天搂着萧妍的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眭则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众人都是沉默的。 但是沉默并不代表漠不关心,他们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素了,或许他们的安慰在萧素眼中都是无用的,他们此刻的沉默只是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叫萧素能安心在家将孩子生下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这份沉默,萧素缓缓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你们整天都在想什么,我只是说了一件事,你们倒是要去打仗一般,只是可惜了这个宅子了,也不知道晚上住在哪里。” 〈1〉 〈6〉 〈8〉 〈看〉 〈书〉 第六百一十六章 杀人 就在他们三个人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后院的方向突然吵闹了起来,三个人躲闪不及被女子们抓了正着。 萧素用手臂遮挡突然起来的火光,萧眭和有间霖将萧素护在身后。 刚刚那路过的女子看清楚了萧素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叫骂道,“好你个小妮子,你居然还敢来,来都来了,居然还杀了我们的人!” “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说你是猪你就是猪吗?”萧素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还有你下午不是说没有见过这几个人吗?可是我为什么在你们的院子里见到了我的人啊!” “你们自己撒谎,还要赖上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萧素眼见着那女子又要开口说话,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你什么是,你以为你们这群人想要做什么,我们当真不知道吗?将人当做傻子,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那女子被萧素气的胸口起伏,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赶来的钟灵给喝止住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钟灵打量着萧素,今天下午就听说主子最欣赏的萧素来到了寻欢园,只是当时自己还在萧眭的院子里并没有见到这个人。 现在看来吧似乎跟传言中的萧素并不一样。 就看刚刚那狂妄的言语和看不出来的良好教养,钟灵无法将她和主子口中的惊世女子挂钩,在她看到了萧素身前的萧眭的时候,她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萧眭公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素看着钟灵看萧眭的眼神,她就知道这就是她七哥说的钟灵姑娘了,她二哥显然是不想理会这个姑娘,作为一个给自家哥哥分忧的好妹妹,此刻一定是要站出来才算是合格的。 她决定将自己的刁蛮任性进行到底,反正已经知道了她们一直都在监视着自己,那么自己就来个大反差,叫她们知道,她萧素才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萧素将萧眭拉到了身后,萧眭没有防备一下子跟有间霖撞了个满怀,有间霖嫌弃地看了一眼萧眭,“切。” “呵呵。” 萧素没有空去管这两个哥哥之间的互动,她优哉游哉地走到了钟灵的面前,赤裸裸地打量着钟灵,随即不屑地说道,“就是你?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长得没有我好看,身高也比我差一点,还有你这眼睛也不好看啊,啧啧。” 钟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但是想到萧素是主子要的人,更何况萧素还是萧眭的妹妹,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跟萧素对上。 她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以盈盈之姿面对萧素,这样一比较倒显得萧素咄咄逼人了,可是萧素又是什么人,她可从来都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 钟灵轻柔柔地说道,“我觉得我之间一定是有误会的,我跟你哥哥也算是好友了,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敌意,我们都是友好的。” 钟灵话音刚落,刚刚跟萧素叫嚣的女子突然说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误会,是他们杀了我们的右护法,就是她们。” “什么?”钟灵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这样?阿右怎么可能死了呢?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阿左在一旁沉默寡言,直到钟灵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站了出来,沉声说道,“的确,阿右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是在你门前的大树旁被人杀害的。” “钟灵,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不会是你,在内院所住之人除了这位萧眭公子,便再也其他人了。” 阿左这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可是萧素却敏锐地听出了阿左这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如果今晚这位钟灵姑娘也在房间中的话,那么她也不能排斥嫌疑,甚至说这位叫阿左的姑娘是有意将话题往钟灵身上引去。 萧眭是钟灵带到内院去,无论钟灵有没有在场,这件事情都跟她逃脱不了干系。 看样子,这娘军内部未必就是和谐一片,萧素微微低下头,敛去眸子的情绪。 钟灵似乎才刚刚接受这个事实,她扑倒在阿左的怀里,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阿左,阿右真的已经走了吗?” “少主,请你节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凶手绳之以法,替阿右报仇。”阿左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萧眭的,萧素似是感受到了阿左的目光,两相对视,萧素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阿左面上不显任何神情,但是心里却是从未小看萧素,毕竟是主子和那个人亲自说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她倒是想知道这个萧素有几分实力,才能叫那个人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不,不会是萧眭公子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少主,你难道这个时候还想替他们说话吗?我们好心好意地收留他们,结果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将我们的右护法给杀害了,少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们娘军也不是好惹的!” “对,少主,请您下令,我们现在立刻将他们斩杀于此。” 萧素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些人是傻子吗?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将人就地处决?难道这中域真的就没有任何规章制度了吗? 看样子这中域的事情得尽快处理了,要不然这些组织一直都将自己的规章制度当做王法,那这中域跟以前的中域还有何分别,等回去之后就得给南宫灏他们书信一封,派人来整顿中域了。 那根萧素叫嚣的女子见萧素一声不吭,还以为萧素是害怕了,这可让她得这机会来数落一番萧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你除了能呈口舌之快以外,还能有什么?” 萧素闻此言微微一笑,露出了她那洁白的牙齿,“你真的想知道我还有什么本事吗?只是我这本事显现出来可是要见血的,你们,能行吗?” 面对萧素的大言不惭,其余的人也跟着怒了,“你杀了人,还在这里嚣张,简直就是穷凶极恶!” “喂,你们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人是我们杀的了?”萧素眼波流转间,不经意地看向了阿左。 阿左心下一紧,慢慢握紧了拳头,心里却在打鼓,这萧素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天行素锦 第六百一十七章 撒泼 阿左虽然面上不显,但是眼神中的紧张却是骗不了人。 萧素微微一笑,她刚刚不过试探一下这个左护法,没有想到还真是有意外收获,这个娘军内部真是不太平,只是不知道这个不太平是不是上面的人授意就是了。 至于钟灵这个少主,她瞧着也是个虚名,而且就是钟灵这个性子便也当不起这个娘军的少主吧。 还真是有趣极了,本以为中域只有青客和木西两个有趣的人了,没有想到临到了,还能再炸出来一个,那就只能放在一起解决了。省得以后的麻烦事情再次缠身。 “不是你们还会是谁,难道是我们自己杀了我们自己人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就不要在这里狡辩了!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萧素真是不知道这些女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说了人不是我们杀的,至于是不是你们自己人杀的,那可说不准,这年头什么都能信,唯独这人心信不得。” “而且乖乖地束手就擒,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你们要杀我们,我们还不能还手,我们又不是你们的祖宗,可不会这么宠着子孙后代。” “你!”钟灵似乎也从刚刚的情形中缓过来神,不过她的目光一直都在萧眭的身上,从未离开过,见萧眭从未出来为他自己解释一字一句。 她也有些相信了,但是她又有些不相信,为什么萧眭要杀了阿右,仅仅是因为阿左和阿右用迷药迷昏了他们吗? 萧眭的心胸真的就这么小吗? 钟灵开始怀疑起萧眭来,但是她又不愿意将这个罪名安在萧眭的身上,于是她将注意力放在了萧素的身上,在她看来萧素没有半点可取之处,甚至萧眭说不定是因为萧素的任性才会干出这些糊涂事情的。 嗯,一定就是这样的。 钟灵走到了萧素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萧素,萧素也似笑非笑地看着钟灵,“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休息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大晚上站在院子里不睡觉的。” “是你吧,是你对吧。”钟灵看着萧素这个模样,越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 萧素疑惑地看着钟灵,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眼神中突然迸发出来这么强大的敌意和恨意,“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钟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腕刀就朝着萧素袭来,钟灵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在萧素眼里自然是不够看的。 而萧素身后的两个男子的动作更快,一个人先是将萧素往后拉去,一个人直接给了钟灵一脚。 而给了钟灵一脚的不是别人,就是萧眭。 这一次萧眭踹的一脚可比上午的时候有间霖踹的那一脚有力多了,这一次钟灵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她那双眸子全是泪水,似是不敢相信萧眭真的会对她下如此狠辣的毒脚。 “萧眭,你。” 萧素站在有间霖的身后,看着钟灵那可怜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没半分同情,“钟灵姑娘刚刚不是说,你跟我二哥是朋友吗?据我所知,我二哥一向温文尔雅,从来不对朋友动手,看来是钟灵姑娘自己会错意了。” “少主!”阿左上前将钟灵扶了起来,用一种上位者的语气对身旁的人发号施令,“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就地解决!” “啧啧,这副嘴脸可真是难看。”萧素眼神一凛,千机扇在落音时出手,几个人被千机扇打中了胸口瘫倒在地。 萧素一手持千机扇,一手背后,看起来潇洒极了,“都说了,想要看我的本事,那可是要见血的,你们能受得住吗?而且就你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跟你们打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今日我萧素就将话撂在这儿了,你们娘军无论打什么主意,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们要是敢将注意打在我身上,或是我身边的人身上,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七哥,二哥我们走吧。”萧素直直地转身离去,根本就没有给她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钟灵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怨恨,她看着萧素的背影,就想要拿一把剑刺去,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机会了,可是叫她更恨的事情是萧眭也未从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难道他就感受不到自己的那一片真心吗? 无论钟灵在心里怎么叫嚣,她都对萧眭无法说出口刚刚心里所想的话,她觉得即使自己再喜欢萧眭,开口的都应该是男子,而不是女子。 阿左见没有能将萧素等人留下,心里也不觉得意外,甚至她已经有点担忧自己能不能帮助那个人来对付萧素他们了,主子最近在闭关,所以才将事情都交给了钟灵和她们处理,现在阿右已经死了,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人只有她。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就要好好地专研一番了。 阿左突然发现钟灵也不像往常那个样子了,她微微低下头就能看到钟灵那双干净的眼眸中全然是愤恨,她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计划。 如果钟灵运用得当,那么她就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女子嘛,一旦动了情,还不好控制吗? 阿左想到这里的时候,全然没有将自己的处境也跟着设想一下,是啊,女子一旦动了情,难道还不好控制吗?阿左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上了那人的贼船的。 现在只知道给那人安心卖命。 萧素三个人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有间霖看着萧素活泼的模样,总觉得现在萧素要是有尾巴一定都会翘上天去,“小九,我好像看到了你撒泼的样子了。” 有间霖给了萧眭一个眼神,萧眭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是非比寻常,非比寻常。” 萧素知道这两个人是在合起伙来打趣自己,那没有办法,那个情形下,总不能叫两个大男子给那群女子计较吧,还不如自己撒泼一点,反正撒泼不也是女子的一项技能吗? 她可还记得在南越街头经常能看到这种场景,她有许多话都是在那里面学会的,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们,她之前特意找了几天时间,天天去听人家吵架,撒泼。 天行素锦 第六百一十八章 欢喜 萧素回去的刚刚好,萧妍刚准备找宥云天算账,萧素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怂气的宥云天,顿时就忍不住打趣道,“果然啊,我舅舅才是天下好男人的典范啊,瞧瞧,多宠我舅母啊。” 宥云天还能抽空给萧素一个白眼,他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心里就打着要看自己笑话的主意,没有想到还是被她看了个正着。 萧素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南宫诚眼眸中闪过的精光,他看到了宥云天传来的求助的眼神,嘴角轻勾,一把将门口的萧素给带走了。 宥云天顿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但是南宫诚的确不是为了宥云天的面子,而是刚刚萧素的话的确有些不中听了,难道他就不宠媳妇了吗? 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自然是要好好调教一番,要不然以后怕是要随着旁人走丢了。 宥云天解决了萧素这个大麻烦,就将目光放在了萧眭和有间霖身上,他们没有萧素那么好信,但是看到宥云天这副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想笑,为了防止以后宥云天打击报复。 他们摇了摇头,笑着便离开了。 这里没有了旁人,宥云天立刻狗腿地上前哄弄着萧妍,“妍儿,我真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想着那里安全些。” “你是不是去过了?”萧妍忽视了宥云天哄弄她的话,而是直奔主题,看着宥云天顿时心虚起来的模样,萧妍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是吧,是去过了吧,觉得那里的姑娘如何啊?好看吗?身子美吗?” 宥云天简直欲哭无泪,“妍儿,娘子,我真没有,我发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藏着掖着,你是觉得我是那种不大度的女子吗?还是你觉得我根本就没有知道的必要呢?” 萧妍句句都问在了雷点上,就算是宥云天算计颇深,但是面对面前女子的问题,他是真的招架不住。 “妍儿,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眼里只有你啊,你若是不信我,大不了一刀将我捅了,看看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宥云天见萧妍好似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敢跟萧妍顶嘴,毕竟这可是他的亲亲娘子,而且这娘子的肚子还有一个呢。 萧素生产的时候,他在外面听着都觉得揪心,将心比心到萧妍身上,他是真的不想叫萧妍这么早就生孩子,但是谁承想一下就中了呢? 萧妍缓了缓气,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最近实在是太安逸了,安逸到她这心里就是不踏实,要是不找些事情做,真的是要憋死了。 正好宥云天这个事情给了自己一个发泄口,本来就没想把宥云天怎么样,不过看着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倒还真是有些可爱。 不过萧妍还是很傲娇地离开了,没有给宥云天继续开口解释的机会。 宥云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萧妍远走的身影,有一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妍儿,是不喜欢我了吗?” “呵。”萧至和星央从门前路过,萧至嘴里似是有嘲讽微微轻出,宥云天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得攀了上去,“岳父大人,你是知道小婿的一片真心啊。” 星央见宥云天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子,觉得甚是惊奇,他不是没和宥云天打过交道,只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子就能叫以前的大名鼎鼎的魔头变成温顺的小动物。 这感情还是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萧至又是一声冷笑,“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情,我又能怎么管,我看你还是管一管你自己的腿,不要什么地方都去逛。”说罢,他便拂袖离去。 星央似有同情地看了看呆愣的宥云天,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直到身后宥云天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星央这才开口说道,“果然啊,岳父看女婿,怎么看怎么碍眼啊,明明知道人家那是情趣,你却偏偏不告诉他,叫他焦急,你这个岳父还是真是恶毒的很。” “我,恶毒?”萧至冷笑一声,“那小子抢走了我闺女,还叫我闺女受过那样子的委屈,我没把他的毛拔了就算是看在妍儿的面子上了。” “口是心非啊。”星央微微一笑,“当父母的在孩子年幼时希望保护孩子长大,等孩子长大了就希望他们后半生无忧,自然是欢喜他们觅得良人相伴的,你这家伙,还真是口是心非。” “呵,你懂什么。”无论星央怎么说,萧至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说归你说,我就是不承认,那又如何。 虽然宥云天的确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相当一个好女婿,还得磨一磨。 “我自然是不懂的,我一个孤家寡人,没有父母,没有妻子儿女,一人一身轻松。” “想不想找一个?”萧至突然停下脚步凑过来说道,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着实叫星央有些吃不消。 “遇到即是缘分,遇不到那也是缘分。至于你。”星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不知道你何时多了一个给你说媒的爱好了,我们之间不过一载不见,总觉得你好像是重新投胎了。” 星央怼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萧至被星央说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了,“呵呵,反正你也找不到,还不如给我找点乐子。” “你还是去找你女婿的乐子吧。” “那傻小子,要他自己悟去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要是坏了自己姑娘的乐趣,岂不是要被埋怨死了?而且今天打击宥云天这事情除了自己身边这家伙,谁也不能一起分享,属实是有些无趣了。 萧妍回去之后,发现宥云天迟迟没有跟来,她一猜就知道这个傻子可能又在原地发呆呢。 果不其然,萧妍再一次回到刚刚的地方,就发现宥云天在那里发呆,她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上前一把牵住了宥云天的手,“傻子,也不知道回去。” “妍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委委屈屈的模样加上湿漉漉的眼眸,萧妍觉得自己刚刚好罪过啊。 “喜欢谁都会喜欢你。不喜欢谁,也不会不喜欢你。” “妍儿最好了。”宥云天用他的大脑袋蹭着萧妍的脖颈。 萧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但是眼睛中的笑意却不是骗人的,她是真的很欢喜。 天行素锦 第六百一十九章 仇恨 萧眭等人回去之后,直接将钟灵的事情抛之脑后,虽然知道娘军的意图在于他们,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木西和青客的事情显然更加让他们觉得棘手。 但是萧眭他们想也没有想到,钟灵会变成之后那个样子。 钟灵在被萧眭彻底抛弃之后,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阿左陪在她的身边,看似是安慰,实则是在误导钟灵去责怪萧素等人,钟灵本来还有些相信萧眭不会杀人,可是他对于萧素和对于她的态度,叫钟灵蒙蔽了心。 她抬起头看着阿左,泪眼婆娑的问道,“阿左,你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为了他们好吗?为什么他宁可相信萧素那个妖女,也不肯相信我,我明明就是要帮他啊,我是要帮他的,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阿左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她上前摸了摸钟灵的头,“男子,都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你若是真心想要救萧眭,那就只能将迷惑他的妖女给除掉。” “可,可萧素还是姨母要的人啊,我,我做不了主。”钟灵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如果当时真的将萧素留下来了,不知道姨母出关之后,自己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若是现在明知故犯,怕是。 阿左看出了钟灵的顾虑,她也便没有再继续劝道,因为她知道女子生性嫉妒,一旦心里有了种子,便会不择手段地到达自己的目的,只要钟灵心里恨着萧素,那么他和她的计划就能继续进行下去。 只要她帮他完成了心愿,那么他就会变成自己的。 自己已经牺牲了太多了,自己狠心杀害了跟自己情同姐妹的人,将自己的退路一一堵住,所以自己不能输。 阿左敛下眼光,静静地站在钟灵的身边。 钟灵心里还是万分纠结,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无论做什么似乎又不太对,她有些迷茫这个事情的过程,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她所想要的结果。 萧素回来之后,将在旁边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给南宫诚说了,南宫诚似是气恼地刮了刮萧素的鼻尖,“你还真是活泼的很。” 萧素微微一笑,“活泼点不好吗?”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勾唇一笑,“的确,活泼点是好,但是你要是能在该活泼的时候再活泼一点,我更欢喜。” 萧素顿时脸就红了起来,她看着南宫诚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南宫诚说的是什么荤话,她气恼地捶着南宫诚的胸口,“好啊,我在这里跟你谈正事,你倒是好,满脑子的虫子,我可真是不值当。” 南宫诚轻轻一笑,将萧素搂入怀里,轻声哄弄着,“其实娘军这事,看似是大,其实也不用理会,她们此时此刻跳出来不过是想要分一杯羹罢了,只是这娘军的主子是谁,还真是一件事情。” 萧素仰着头看着南宫诚,略微思考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担心娘军这边会有什么,听她们的语气,总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她们想要的东西,一旦有利可图,倒也不显得可怕了。” 南宫诚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臂上的力气加重,“你是我的,旁人图你什么。” 萧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一夜虽然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是所有人一切安好,这也算是一个安好的夜晚。 萧素这边的人虽然安好,但是青客却并不欢喜,这一日没有将自己想要的人和事情做好,属实叫他有些火大,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了。 但是今日并非完全没有收获,他得知了一个秘密,萧素的毒已经清干净了,既然星虚已经不在萧素身边,那就说明,萧素身边还有一个修习诡道之人,至于这人到底是谁,青客目前还不知道。 木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之前就跟萧素见过面,早就知道了这小丫头是个什么面貌,如今她恢复正常,更加嚣张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想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爽,自己手中虽然有萧素的把柄,但是这么快就抛出去,属实不是自己的风格,面对敌人一定要一击必杀才是好的。 木西静静的站在月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月光透过纱窗落在木西的身上,恍恍惚惚地映出木西白袍上的花纹,单单是看木西的颜容,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坏人。 可是他却是真真切切的坏人。 钟灵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多久,从黑色的夜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死死地盯着门口处的一个地方,她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门槛,“萧素,为什么,你一定要害你的哥哥呢?” “只要你死了,你哥哥就是我的人了。” 钟灵喃喃自语,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可是她全然不知道阿左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阿左到底还是等不及了,靠着钟灵自己的种子萌芽还是太慢了,自己既然有手段那么就好好地帮一下钟灵,反正这种东西不用白不用,只是可惜不能用到那个人的身上,若是可以。 阿左在钟灵背后无声一笑,嘴唇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说完之后,她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可是她却丝毫忘记了,跟自己合作的那个人,跟自己却是同一种人,甚至还要比自己更加狠辣一点,但是女子,尤其是自信的女子,从来不相信有人,有男人能够超越她。 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得到,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要做什么,自己都会是最后胜利的那一个人。 钟灵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连夜便出了这个院子,阿左不在意钟灵会去哪里,只要最后她能回来就好,甚至她是知晓钟灵去哪里的。 如果那个人出来的话,那么自己的计划就只能是事半功倍,那人可是护短的很。 知道了阿右的死讯,难道她还要继续偏袒萧素等人吗? 阿左勾了勾嘴角,“或许,这样子会更快一点。”她从来不指望钟灵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过是一个受到伤害只知道找姨母的孩子罢了。 第六百二十章 勾结 木西站在月下等了许久,等到白日初升,终于一个婀娜的女子身影悄然地映入了他的眼帘,但是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丝丝无情从他的眼底渗透出来。 阿左走进看清楚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像极了一个看见自己情郎的女孩子。 “大人,您吩咐叫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好了。” “我从来没有吩咐你,做过任何事情。”木西冷淡地说道,他缓缓地侧过身子,将半边脸对着阿左,“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啊。” 阿左见木西脸色没有不虞,便继续说道,“大人找到我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大人想要我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要搅浑这一趟不算是清澈的水,我自然是愿意的。” 木西再一次侧过身子,这一次直面面对着阿左,阿左即使再有准备还是被木西的眼睛给惊艳到了,她最喜欢木西的眼睛了,深邃像是一汪寒潭,叫人觉得深不可测,可是却又叫人有探查的欲望。 她压下自己的心中的情绪,直直地看着木西,“大人,您觉得我说的可对?”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可是这话阿左断然是说不出口的,现在时机不对,哪怕木西和她之间心知肚明,只要未曾挑明,自己就还有机会。“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大人可否许诺我一个愿望,我保证这个愿望不会叫大人做不到。” “可以。”木西淡淡地说道,他甚至都不想问阿左的愿望到底是关于什么的。 许诺愿望这种事情,虚无缥缈,即便是答应了,那也得看答应的人是什么人才好,重情重义者,有心有肺者,智人庸人者。 可惜了,他都不是。 阿左没有贪恋跟木西在一起的时光,除了那赤裸裸的眼神,阿左表现的都像是一个正常的下属一般。 待阿左走后,木西才将目光放在阿左刚刚站立的地方,刚刚阿左的眼神叫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人。 当初也是这般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告诉自己她的欲望,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曾经的妻。 木念卿的娘。 阿左走后没有多久,木西又迎来了他的下一位客人。 娄治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耽误不得了,所以他赶紧来找木西商量对策,但是看着木西的态度,他似乎并不欢迎自己,他看着木西未曾转过的身子,忍不住冷笑道,“怎么,现在刑罚堂的人也开始惧怕起萧素他们了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叫我青云庄来此送死?” “送死?”木西笑了笑,“就连青云庄的庄主都打不过萧素吗?那丫头除了蛮横一点,脑子清醒一点,也就没有半点可取之处了,连这个都打不过吗?” 突然他话锋一转,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娄治,“那么青云庄想要分一羹的心怕是要泡汤了吧。嗯?” 娄治被木西说中了心思,脸色不好,“呵,既然你不愿意帮忙,就不该报那些消息给我。” “你青云庄的大弟子死在了萧素等人的手中,你难道不该来报仇吗?即使分不到羹,连个名声都不想要了吗?” 提起娄如青,娄治的面色一白,旁人不知道娄如青在青云庄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但是他这个做庄主的却是最清楚不过了,娄如青在青云庄的时候,自己除了闭关就是闭关,因为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自从几年前起,自己便再也没有做过青云庄的主。 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现在他死了,难道不好吗? 在娄治的心里,觉得娄如青死的好,死得妙,甚至他都想要感谢感谢杀死娄如青的那个人,可是自己偏偏又打着为了娄如青报仇的名义在这里,属实有些令人反胃。 更何况,他好像是在面前的木西身上看出了娄如青的影子,甚至说,这个人比娄如青还要威胁。 娄治现在有些后悔来找木西理论了,“我青云庄一向是与世无争,娄如青死在外面,说不定就是他自己结交了仇家,我们青云庄原本不该管。” “哦?那么庄主就是要临阵脱逃了?”木西直勾勾地看着娄治,轻笑出声,“庄主可知道临阵脱逃者,是个什么下场吗?” 明明是比木西活的要老的娄治,现在在木西面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甚至他隐隐有发抖的痕迹。 木西轻蔑一笑,“既然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想有那个胆子才能做得事情,好好帮你的大弟子报仇才是正事,如果叫我知道了,你居然不尽做庄主的义务,你猜一猜,我会怎么做?” 娄治额头上的汗水一流地流了下来,“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这人最不喜欢一句话说第二遍,你要记得,你要做的是什么。不该做的是什么。” “我不是不想给青儿报仇,只是萧素身边有一个内力深不可测的男子,他一直出手帮助萧素,我是力不从心,不知道长老可否能帮我一帮,如果能帮我一忙,以后青云庄欠长老一个许诺。” 娄治虽然怂气,但是脑子却转的飞快,如今他们青云庄就像是弦上箭不得不发,与其这般,还不如想办法将自己的小命抱住。 木西也明白娄治说这话的意思,的确南宫诚在萧素身边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他倒是不介意出手将这个麻烦暂且除去。 所以这一次娄治和木西达成了协议。 南宫诚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而自己的小命也的确不保。 他此时此刻正在搂着萧素,看着萧素的睡颜,心下一阵满足,若是以后一直能如此就好了,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了,平和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此生的愿望。 他将怀中的萧素平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全无睡意,披上了外袍便走到了院子里去,此刻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南宫诚心头突然涌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袭来,他刚要转身,就又感受到前胸处似是有掌风到达,他一把将外袍卸下,将面前的人打落,这才专心对付后面的那个人。 第六百二十一章 重伤 就在南宫诚专心对付后面的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腰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银色的丝线在蒙蒙的日光下看的格外的清楚。 二人一前一后对着自己,南宫诚眸色一暗,看样子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的确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过来对付自己。 “你们要干什么?” 扯着丝线的那个人说道,“摄政王殿下,我们只是奉命来请你去一个地方,见人。” 南宫诚看了看自己腰间围着的丝线,“本王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请人的。”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还请摄政王殿下见谅。” 南宫诚淡淡地看着那两个人,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去,怕是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这丝线所伤。 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是难保这丝线上没有什么毒害,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受伤,一旦受伤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助力,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添麻烦的。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个鸿门宴,此时不去,也会有下一次。 他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屋子,那里面还有自己的小妻子在恬然酣睡,“好,本王跟你们去一趟。” “那就多谢摄政王殿下了。” 但是扯着丝线的那人却并没有将丝线收回,南宫诚冷笑一声,“怎么?本王是去见客,你们也要如此吗?” 那人听到这里,这才将丝线收了回来,“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尔等既然知晓本王的身份,为何还要如此?能人异士可是每个上位者都想要拉拢的。” 那两人对视一眼,之前说话的那人再一次开口说道,“我们欠别人一个恩情,这才得罪到了摄政王殿下。” 南宫诚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什么,他安静地不再说话,静静地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南宫诚很敏锐地感受到这树林里有两个人。 而且还有一个人身上有淡淡地血腥味,他勾唇一笑,“怎么?来都来了,不打算见一见本王吗?” 娄治出现在南宫诚面前,见他跟白日里多了一丝慵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晚辈所打败,心里不甘的情绪一下子被放大,什么都=顾不得直接飞身而上,南宫诚不躲不避直接迎击而上。 “白日里就输过一次了,要不是你跑的快,本王一定卸了你的脑袋赔罪!” “大言不惭!”娄治看向站在南宫诚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你们还不出手吗?!” 拿着丝线的那个人站出来说道,“青云庄庄主,我们只是欠你一个恩情,将摄政王殿下送到这里,如今恩情还完了,我们就该离开了,这是你的私人恩怨,跟我们无关。” 娄治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养你们这么久,你就居然跟我说出如此忘恩负义的话来,简直就是白眼狼!” 那人皱了皱眉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抓住了袖子,他这才反应过来,继续说道,“如今恩情还完了,青云庄庄主我们便再无瓜葛了。” 说罢,他们便要离开,但是就在他们要走出这树林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虽然不解,但是还是保持基本的礼仪,“不知道阁下是何人,能否放行?” “你们想要走?那是不可能了。”木西直接出手,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银色的丝线,那少年还用着十分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到底是谁?我们都已经完成了青云庄庄主的事情,为何要杀我们?” “因为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木西腾出另一只手直接将旁边的男子的脖子抓住,还没等那拿着丝线的男子说话,他就亲眼看到自己的伙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宫诚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本来是作壁上观的,毕竟自己也没有多好心去帮忙,但是刚刚那两个男子的确对他也没有做出什么,他立刻摆脱了娄治的纠缠,朝着木西袭去。 他没有把握能否赢过木西,不过目前这情形,他大抵也能明白了他们把他引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了,如果此刻他再不反击,怕是就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娄治见南宫诚飞身过去,自然是不肯放过南宫诚的,直接跟着南宫诚飞了过去。 南宫诚趁着木西还没有下手的时候将那男子救了过来,那人似乎还没有从死亡的悲伤里逃脱出来,他立刻带着他施展轻功逃走。 却没有想到那人的丝线还缠在木西的手腕上,那人完全没有了自主的意识,就连丝线都没有收回来,南宫诚立刻想到了木西是木家人,木家人会的东西,他也全部都会。 他刚想要放开自己手中的人,却看见那人朝着他阴冷一笑,将他从半空拉了下来。 南宫诚拿出自己手腕处藏着的腕刀,一刀将那人死死抓着的手给割掉了。 由于刚刚没有防备被阴了一手,他的衣服上沾染上了污渍,就连头发也乱了些,他站起身子看着面前的木西和娄治,冷笑道,“怎么?本王原以为你们会光明正大地跟本王打,如今竟然用上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木西不气不恼,淡然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青云庄的庄主叫我来帮他杀了他们青云庄的仇人。” “笑话!你们想要借娄如青的死来对付我们,难道就不怕他死了又活过来找你们算账吗?!”南宫诚的语气陪着这寒瑟的风叫娄治打了一寒颤。 木西眼见着如此没有出息的娄治,心里越发地觉得这青云庄没有了娄如青,怕是过不了几年就会消失在这中域了。 “你不要胡说,是你们害死我的大徒弟,所以我才来报仇的,南宫诚,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了!”娄治眼神一狠,直接飞身朝着南宫诚袭来。 南宫诚以腕刀护着自己,他倒是不害怕娄治,只是娄治身边还有一个木西,木西如今迟迟不肯动手,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木西在一旁一动不动,似是在欣赏些什么,看着南宫诚跟娄治缠斗在一起的模样,他心里竟然多了一分爱才之心,若是南宫诚不那么倔强的话,那么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注定要跟自己作对。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不明 娄治许是因为木西在侧,攻势越来越猛烈,而南宫诚却因为木西在侧,自己则是以保守为主。 娄治冷笑道,“年轻小辈,昨日里不是还猖狂的很吗?如今畏手畏脚的模样,当真是可笑至极。” 南宫诚虽然不攻,但是守的却是滴水不漏,面对娄治的挑衅,不屑一笑,“本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会说人话的狗,青云庄当真是什么都有啊。” 不过是狗仗人势的东西,居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到底是莫名猖狂,南宫诚只觉得面前这人异常好笑,要不是时机不对,他一定要好好地戏耍他一遍。 如今还是要逃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木西只是站在一旁,南宫诚就能感受到压力,木西和青客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之前自己被青客差一点杀掉,如今他也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跟青客一战。 对待木西,亦是如此。 南宫诚一边溜着娄治,一边找着娄治的破绽,就待娄治暴躁要飞身而起的时候,南宫诚直接近身用腕刀抵住了娄治的腰腹,“别动,再动一下,本王可不保准,这刀就刺向哪里了。” 娄治见自己被擒,立刻眼神求助木西,“长老,你得救我啊。” 南宫诚看向木西,两人都是身着白衣,只是南宫诚尽显狼狈,而木西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清风霁月,像极了一个翩翩公子。 “摄政王殿下难道不打算放开青云庄的庄主吗?” “放开了,本王岂不是没有保命的筹码了?” 娄治一听南宫诚这么说,就以为南宫诚是要将他当做是人质,他看着木西变也没变的神情,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你,你别。” 木西和南宫诚不知道娄治说的你别,到底是谁别做什么。 不过,木西突然勾唇一笑,“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无关我的人的生死吗?” “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能丢给别人,你还有什么在乎的?”南宫诚说完这话,将自己手中的腕刀飞向木西,自己则是放开了娄治,直接朝着外面跑去。 木西直接空手接住了南宫诚的腕刀,他没有着急去追南宫诚,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腕刀的模样,他发现这腕刀上的刀刃似乎做了特殊的处理,跟别的腕刀不太一样,这样子就很具特色啊。 他将眼光放到了娄治身上,娄治看着木西的眼神,心里不好的预感积聚而上,“你,你要什么?” “杀了南宫诚还不够,总有人得给萧素他们添点麻烦,我瞧你就不错。”没等娄治说出什么话来,一把腕刀直接插在了娄治的腰腹处。 娄治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伤口,“你,你。” 木西直接打昏了娄治,这才朝着南宫诚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一点都不担心能不能追上南宫诚,因为他知道聪明人都不会走远。 更何况南宫诚身上还有自己的味道。 突然一阵铃铛声响,里面传出了一阵阵的香味,木西看向自己手腕处带着的手链,微微一笑。 暗香盈袖,千里追踪,实乃木家秘术。 南宫诚的确也没有跑远,本来他是想要离开这片树林,但是这里面的路似乎有些蹊跷,看来木西为了能杀了他下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连这阵法都用上了。 这阵法南宫诚并不陌生,行军打仗,将军者使用阵法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现在花时间破阵却不是明智之举,这里的天色比正常的天色要暗上许多,所以这阵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破解的。 “找到了。” 似是一声呢喃出现在南宫诚的身后,南宫诚猛然回头,就看到木西站在不远处,他眸色一深,慢慢站起身子,“你为什么一定不肯放过我们。” 木西淡淡地看着南宫诚,“这种话,不该你来说,也不该你来问。” “你应该霸气地回击我,而不是这般可怜地询问我。” “我是人,会害怕。”南宫诚直视着木西的眼睛,似乎要从其中看出什么,但是木西还是那般淡然地模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和青客打过交道,现在又和木西打交道,他能明显地感受到他们两个人的不同之处,以前他以为青客是一个疯子,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木西却更像是一个疯子。 平静的疯子和疯狂的疯子,哪个更危险,那个都危险。 “你不该害怕我,若是你不帮助萧素,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可以活下来,活的天长地久,女人,你想多少就有多少,你可以找一个跟萧素相像的女子,你可以跟许多女人共度一生,没有人拘束,多好。” 木西似是一个长者对着南宫诚循循教导。 南宫诚却皱了皱眉,“你就是这样吗?所以你才带走了她,生下了木念卿?你爱的到底是她的容颜,还是她这个人?如果是前者,那算什么爱?!” “如果不是爱,你为何如此怨恨我们?”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既然你依旧没有悔过的心,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木西眼神一凛,直接朝着南宫诚袭来。 南宫诚只好跟木西迎在一起,这一刻他才了解木西的可怕之处,仅仅是从一掌内力之上他就能感受到木西和娄治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涌上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木西走到他的面前,眼神中似是有可惜,“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放弃萧素和放弃生命,你选哪一个?” “我绝对不会放弃萧素。”南宫诚一掌朝着木西袭去,却被木西抓住了手腕向后弯去,只听到咔哒一声,南宫诚的右手被木西卸了下来,木西似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每卸下一处,便要问一问南宫诚的答案,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南宫诚都是还是那个回答。 “你就这么不肯放弃萧素吗?你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为了她而遭受过这些痛苦,值得吗?” “值得。”南宫诚被木西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可是他还是坚定地回答了木西的问题,有些答案是早就刻在骨子里的,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答案。 “傻子。” 南宫诚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我不傻,我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呵。”木西一脚踩在南宫诚的脑袋上,“愚昧。” “我就送你这个愚昧的人一程吧。” 第六百二十三章 求药 萧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呆呆地说道,“不,不可能,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明明昨晚他还在跟我说话,你们骗人,骗人。” 萧眭不忍心看到萧素这个样子,“小妹。” 还没等萧素说完,她就直接跑到了前厅,连鞋子都忘记了穿,当看到躺在前厅架子上的南宫诚,她颤颤抖抖地一步步走近南宫诚身边。 “南宫诚,南宫诚,你别吓唬我,你别吓唬我。”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萧素拼命地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强制镇定地说道,“哭什么哭,就是假的,南宫诚,不可能死的。” “哭什么哭啊!”萧素无论怎么擦拭都无法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她直接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萧素,你在哭什么啊!不准哭!” 萧眭急匆匆地赶来,就看到萧素近乎自残的行为,他想要上前去抱住萧素,却被一旁的有间霖拉住了身子,“你现在去,她只会更疯狂。” 萧素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南宫诚,颤抖的嘴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她一下子跪在了南宫诚面前,“南宫诚,你别吓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你,不是我!” “我,我,我。” 萧素不敢触碰南宫诚的身子,那红红的颜色遍布了她的眼里,全部都是红色的,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子,他的衣服都是红色的。 “南宫诚,南宫诚,南宫诚。”萧素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南宫诚的名字,可是唯独不敢去探查南宫诚的鼻息,她不相信南宫诚死了,可她不相信南宫诚死了。 就在她试图唤醒南宫诚的时候,撒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他一进屋就看见了萧素魂不守舍的模样,“你先将药给他喂了。” “药?”萧素抬头看着撒须,撒须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来,“这药不能救治南宫诚,却能吊住他的命。” 萧素抹了抹脸,“你是说南宫诚还有救吗?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治南宫诚,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去找,你告诉我,撒须,你告诉我。” 没等撒须说话,襄霖也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南宫诚浑身是血的模样,他比之萧素少不了几分心痛。 “有药能救南宫诚。” “什么药?!”萧素惊喜地看着襄霖,她站起身跑到襄霖的面前,“你告诉我,是什么药能救南宫诚。” “你的解药就能南宫诚。” 萧素皱了皱眉头,“我的解药?可我的解药不是已经吃完了吗?我,我的血能救南宫诚吗?要多少?即使是全身的血我都可以给他。” “不是,你解药的药引也是他救命的药的药引。” “药引?”萧素一下子就明白了襄霖话中的意思,她药的药引只有青客有,而青客现在跟他们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将解药给她呢? “我,我去找青客,我一定会将药引带回来的。”萧素转身就要离开,就被门口的萧眭拉住了手腕,“你现在这个样子去找青客,那就是送死!”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诚死!哪怕我死,我也不会叫南宫诚死!” 萧素一把甩开了萧眭的手,直直地出去,萧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你可以为了他而死,可是我们呢?我们费尽心机地救回你,我们要怎么办?” 有间霖没有出言安慰萧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眭,毕竟他心里所想的跟萧眭所想一模一样。 撒须自始至终没有将目光放在萧素身上,就连她跑出去撒须也没有看她一眼,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给南宫诚喂着药,襄霖走了过来,看着南宫诚浑身是血的模样,心痛的痕迹要从眼中溢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就一定要死人才肯罢休,难道活着不好吗? 为了以往的事情而害死还活着的人,真的值当吗? 撒须给南宫诚喂完药,这才看向襄霖,“这药顶多能给他再有五日的光景,五日之后,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跟萧素说?”襄霖知道撒须对萧素的好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萧素为了无法完成的事情而去冒险,如果刚刚要不是他说出来了,撒须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的。 “南宫诚是你的兄弟,萧素是我的朋友。” 襄霖便再也没有说话,他无法反驳撒须的话,这就是人之常情。 萧素直接朝着青客曾经的住所跑去,以往的路痴在这一刻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脑海里的路线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她光着脚踏进了那崎岖不平的小路上。 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草屋面前,里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她缓缓地推开门去,见到了她不想要见到却不得不见到的人。 青客看着萧素会主动上门异常的惊奇,“你来做什么?” 萧素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跪了下去,“请你救命,赐药。” “你的命不都是已经救回来了吗?你来找我要什么药?”青客上下打量着萧素,他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解萧素,若说现在眼前的一切是萧素的计谋,他是不相信的。 萧素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一遍,青客冷笑道,“你觉得我们这种关系,我会去救一个我的敌人吗?” “求你赐药,无论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什么,我能所做,我都无悔。” “若是你之前这么说,我一定会帮你,但是现在变了,我不会帮你的。”青客直接回绝了萧素的请求,虽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百无一害,自己为什么要去救一个跟自己作对的人呢? 萧素眼见着青客要将屋门关上,她突然眼尖地看见了屋子里半躺着的宥云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不是你的亲侄女吗?那是你的侄女婿啊,你真的忍心吗?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吗?我们不是这世界上最应该彼此依赖的人吗?” 青客关门的手一顿,他冷冷地看着萧素,“的确,我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伤心,我已经不想相信你了。”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萧素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她大喊着,“求你了,求你,救救他,你要我的命也好,都是我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救救他。” 第六百二十四章 活着 青客还是依旧不为所动,他瞧着屋子里一言不发的宥云非,似是嘲弄地说道,“你瞧瞧,门外的就是你以死护住的女儿,可是她现在却要为了一个男子抛弃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命。” “你们的选择对于你们来说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青客依旧在喃喃自语,但是注定宥云非是不会回答他的。 萧素的声音还在门外回响着,无论萧素怎么说,青客还是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药交给萧素,在他看来南宫诚死了,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的骨肉亲情抛下自己马上就要成功的计划呢? 答应了,才是真的愧对了自己这一生。 萧素直直地跪在门外,无论她说了什么,青客都不给她任何的回应,她不知道南宫诚还能撑多久,甚至出来之前她都不敢去询问,她怕那个答案,她承受不起。 现在除了求青客,她想不到任何的答案,她不知道是谁伤害了南宫诚,甚至她都不知道是不是青客自己伤了南宫诚,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谜。 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南宫诚知道要失去自己的时候的感受了,那种感受就像是将心脏活生生地扯出去,而自己曾经还自私地提出了那么多的要求。 什么要求都比不上一句他好好的活下来,比不上他一句,我回来了来的重要。 “我求求您,您就救他一命,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承受,无论是什么,哪怕是我的命,我都给你,你想要我死,我可以立刻死在你面前,只求你救他一命,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在萧素苦苦哀求的时候,青客突然打开了大门,他看着狼狈不堪的萧素,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动容,他侧过身子,冷淡地说道,“进来再说。” 萧素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步伐蹒跚地走进了屋子里,这里面跟之前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这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但是现在萧素已经顾不得去想宥云非为何又会出现在青客这里,她现在只是想要得到药引,回去救南宫诚。 萧素见青客还是毫无动作,她一下子跪了下去,“我求您,将药给我。” 青客看着萧素楚楚可怜的模样,冷嘲一笑,“萧素,你知道吗?当初在边境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杀了南宫诚,只是他运气好,躲过去了,要不然你和他的缘分早就断了。” “无论之前怎么样,现在我都不能叫他死。” “那我要是叫你死呢?”青客观察着萧素脸上的表情,似乎要从萧素的眸子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但是还是叫青客失望了,萧素的眸子里一片清明,若是说刚刚还有半丝混沌,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清明的很,他只听到她坚定地说道,“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答应将药引送到撒须的手中。” “萧素,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情深不寿。有时候不是你的东西,硬要强求,这便是下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回到你与我,你与他相逢的那一天,你还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只会朝前看,我不会念着过去,我只知道,他死了,我便杀了这天下,替他陪葬,所有人!”萧素直视着青客的眼眸。 这一刻青客毫不怀疑萧素是在说谎话,不过他还是轻轻一笑,“骨子里还是那个萧素啊,只是可惜了,你的答案并不叫我满意,所以我不会将药引给你,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陪一陪你的儿郎,毕竟人死了,就是黄土一捧了。” 青客见萧素不言不语,他缓缓地走到了宥云非的身边,不急不慢地说道,“或者你可以选择你当初的那个决定,将南宫诚也变成兵人陪伴你的左右,这样子,你不仅可以让他得到永生,还可以让他一辈子保护你。” 萧素失魂落魄地从青客那里走出来,脑海里全是青客刚刚说的那句话,如果将南宫诚变成兵人永远地陪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一辈子跟他在一起了? 青客不肯将药引交给她,她要如何去救南宫诚,她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生命。 襄霖在门口一直等着萧素回来,当他看到萧素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的时候,他就知道萧素失败了。 其实他也不指望着萧素能从青客那里将药引拿回来,甚至他都不期盼萧素从青客那里回来,南宫诚是他最好的兄弟,是他的引路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南宫诚会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也从来没有想到南宫诚会有这样的一天。 说是不怨恨那是假的,如果南宫诚没有遇到萧素的话,那么南宫诚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是不是中域的人,如果不是萧素,他跟本就不会趟这一趟的浑水,是萧素毁了本该明媚的南宫诚。 萧素一抬头就看到了襄霖那毫不掩饰的怨恨的眼眸,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去到了南宫诚和她的房间,南宫诚已经被撒须差人收拾打理好了。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南宫诚浑身是血的模样,她真的会以为南宫诚只是睡着了,她走到床前轻轻牵起南宫诚的双手,却发现南宫诚的关节都被人卸了下来。 萧素再也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南宫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是我的错。” 他该有多疼啊,一节一节的关节被人卸下。 因为她,他受了重塑经脉的苦,因为她,他受了绝情蛊的疼,因为她,他要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都是因为她,她就是祸害。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他们不冲着我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她将脸轻轻地贴在南宫诚的手腕处,听着那微弱的心跳,一下一下似是最后生的希望,“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回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你救回来?” 萧素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似乎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开始动摇,如果她一开始就放弃了南宫诚,会不会结局就会不一样。 哪怕他们不曾相爱,只要对方好好活着不就好了吗? 第六百二十五章 眼泪 萧素听着南宫诚微弱的脉搏缓缓地睡去,就在她闭眼的时候,青客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床前,他上前先是点了萧素的穴道,这才好好地观察起南宫诚来,他先是给南宫诚诊脉,却发现南宫诚的伤势的确是严重。 而且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南宫诚体内的内力竟然跟他的内力同出一脉,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的一个重点,原以为萧素是因为星虚在这里所以才敢大胆地回去的。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南宫诚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了,看来是星虚用了那个办法,要不然南宫诚早就成了一个死人了。 他看着南宫诚的容颜,忍不住嫉妒起来,“长得好看的人,就连命也好,这样都不死。” 说罢,青客将南宫诚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带了出去,没有人知晓青客曾经来过这里。其实若是青客想,这些人根本就无法阻拦住青客的步伐,但是不知道青客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像是猫儿逗弄老鼠一样,一直在耍弄他们。 当然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当萧素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本该在床上的南宫诚却消失不见了,她立刻慌张起来,跑遍了整个院子,问过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南宫诚哪里去了。 襄霖直接出来质问道,“昨天只有你跟南宫诚在一起,他不见了,难道最应该问的不是你吗?!” 撒须上前扯住襄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到底想要说什么?撒须,你不是心知肚明吗?你还来问我做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这一切才会变成这样子吗?她若是对南宫诚尽心一点?怎么会连南宫诚丢失都不知道吗?!” “你!” “够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有心情吵架吗?!”萧至和星央匆匆赶来,就看到襄霖说的那一番话。 萧至心里是不好受的,看见旁人那么说他的女儿,可是看到自己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却是更加的不忍心,这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是将彼此当做了生死朋友,难道南宫诚丢了他们会好受吗? 可是这里面最难受的人就是萧素啊,萧素去青客那里求药,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就是这过程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本来还呆呆愣愣的萧素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回过神来,看着撒须说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南宫诚的?” “离这里三里开外的树林里。” 萧素二话没说直接走了出去,萧眭和有间霖一言不发地跟在萧素身后,就像是两个保护者一样,将萧素保护在其中。 等萧素来到这树林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里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散去,血液的痕迹有的还残留在上面,萧素面无表情地跟着血腥味来到了树林的深处,大片大片的血迹映入了萧素的眼帘。 这时候她终于有了半丝波动,就在萧眭以为她会发疯的时候,却见萧素冷静地走到一棵树旁,观察着这树上留下来的痕迹,这是内力会留下的痕迹,她记得南宫诚会将她的腕刀带着。 但是这一次南宫诚的腕刀却不见了,会去哪里呢? 萧素看向有间霖,平淡地说道,“七哥,帮我查一下,青云庄,木西和娘军那边有什么人最近两天受过伤,是被腕刀所伤的。” “好。”有间霖和萧眭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萧眭见萧素这般冷静的样子,心里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他的小妹才明媚了几天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极了当初她来找自己谈条件的模样,他的小妹啊。 没等萧眭开口,萧素就开口说道,“二哥,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相信南宫诚没有死,我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所以他不会死,我会在他回来之前,替他将伤害他的人全部除掉,无论他是谁,我都要他死!” 萧眭这一次没有再出言安慰,而是直接说道,“你只要记得你身后还有我们,无论旁人怎么看,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 “谢谢你,二哥。” 萧素哽咽地说道,她满眼都是树林随处可见的狼藉,她的夫君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啊,是什么人才能狠下心来做出如此事情来,即使狠心,也该是对她狠心,为何要对南宫诚残忍? 有间霖查消息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就查出来是谁受伤了,正是青云庄的庄主娄治受伤了,而这伤恰好就是腕刀所伤。 “小九,人已经查出来了,只是那娄治已经赶回青云庄了,我们怕是不好动手。” “无论是谁,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他,青云庄不是想要给娄如青报仇吗?不是打着死人的幌子吗?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萧素的眸子里闪着毫不妥协的光芒。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有间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痛,他想到了自己头上的木槿花,又想起了那一日娄如青倒在自己怀里的场景,曾经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悄悄地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一派清明了。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么我们就陪你走这一遭。” 萧至看着这些小辈之间的事情,满心感慨,“若我辈之人皆此,怕是下场会比之甚好。” “若汝辈如此,可天下谋之。”星央在一旁搭腔说道,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己所说不过是调笑之话,谁又能回到过去,改变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的人。 只是,他们这群小辈路程之坎坷便叫人望而却步,越是年纪大,越是想要平平淡淡,在经历了繁华之后,才明白真真切切的真实含义,可惜现在已经为时已晚。 “此番出去,务必小心。”萧至对着萧素说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说一说场面话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素儿,为父会在这里替你守好这里的一草一木,迎你回家。” “多谢父亲。” 萧素眸子里闪过泪光,眼泪已经成为了最没用的东西,换不回来心爱的人,也不能叫不爱你的人生出半分怜惜。 无用之物,便该早些抛弃,只有自己才能完成自己的目的。 第六百二十六章 思娄 萧素五人踏上了去往青云庄的道路,有间霖对于这一条路是熟悉的,也是在这附近遇到了那时候看似单纯实则腹黑的娄如青,现在叫他说,他倒是说不来,初遇娄如青是个什么心情了。 萧素似乎是察觉到了有间霖的异常,她特意落下一大截来跟有间霖说话,“七哥,我记得当初你便是在这山林附近遇见了娄如青。” “是啊,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七哥,你说我若是毁了青云庄,他会不会从底下跑出来与我叫骂?”萧素看着山林的模样,似是能想象到当初他是如何骗到了她的七哥,又是如何叫自己的七哥暴跳如雷的。 娄如青对于她来说是朋友,是盟友,也是信赖的人。 他的死对于她来说亦是心上的一道伤口,她的心上已经有了许多伤口,每一处都有这无法愈合的理由,她曾经说服自己要放下,可是放下,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对于七哥来说,放下娄如青的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她能看出来的。 “七哥,你到底是如何看待娄如青的?”萧素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有间霖的眼睛,“虽然生于世俗,可你不是被世俗的眼光所支配的,我知晓的。” 有间霖身子一顿,看着萧素的眼神,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素接着说道,“其实这话不该我来说,只是能说这话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一直认为我自己间接害死了他,我知晓他的心意,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说的话,可是我如果不跟他说,他怕也会藏在心里,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不!你没有错,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有间霖看向山林深处,“你说的对,我是欠他一个回答,放心,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会告诉他,我的答案。” 萧素听见有间霖这样说,自己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便迈开了步子要跟上去,结果却被有间霖给拉住了手腕,这一次换有间霖直勾勾地看着萧素,“你告诉七哥,你是不是心里又有了什么计划?” “你别说你没有,你怎么可能没有,从小主意就正,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七哥一直愧对你,是你代替了七哥受了那些苦,现在还不愿意叫你七哥跟你一起分担吗?” 萧素看着有间霖那关切的眼神,她反手握住有间霖的手,“七哥,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一次我保证,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为他们曾经所做的一切做出道歉而已。” “青客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前人的恩怨说散就散那是不可能的,总要有人为此做一个结局,我不希望我们以后还要在这个循环里待着,就让这一切在我们之间结束就好了。” “七哥,你放心。” 萧素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上,有间霖实在是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他们五个人来到了青云庄的山脚下,这也算是中域比较高的地方了,但是一眼望去还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青云庄的牌子,他们刚刚往里面走去,就看到了有巡逻的弟子。 那人竟然一眼认出了萧素,然后撒腿就往青云庄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说着什么,萧素对此没有丝毫的疑惑,“看样子,娄治已经知道我们会来找他算账了。” 萧素等人毫无阻拦地来到了青云庄的内院当中,那些弟子只是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但是他们却没有想要上手的样子。 最后萧素直接问道,“娄治在哪里?!” “大胆!你居然敢直呼我们庄主的名号!劝你们识相一点,还是赶紧下去,不要等我们庄主出来将你们全部杀掉了!” 萧素勾唇一笑,“我既然来,还怕他吗?倒是你们,之前不还是要给你们大师兄报仇吗?如今怎么一个个都怂气了?!而且据我所知,娄如青在离开中域的时候已经跟青云庄断了个干净了吧,你们好意思打着他的名号吗?!” “既然你们青云庄不分青红皂白毁坏我们的名声,还伤了我的人,我就一定要叫你们付出代价。” 只见萧素飞身过去抓起刚刚那叫嚣的男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却是看向一旁的,“若是娄治再不出来,我就扭断他的脖子,我看是你们青云庄的弟子多,还是他娄治的耐心好!” 那弟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起来,众人这才知晓萧素不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有大着胆子跟萧素理论的人在,“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快放开我二师兄!” “对与错?还重要吗?从你们造谣开始,这对与错就不存在了!”萧素手中一个用力,随即一松手那人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让我看一看下一个是谁呢?” “你这简直就是在滥杀无辜!” 萧素看向那个男子,冷嘲道,“滥杀无辜?这里的人有几个人是真的无辜?”随即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这里面记载了你们每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青云庄,做过什么事情,杀过多少人。这是娄如青亲手给我的,不是冤枉你们吧?” “即使我将这册子上的人都杀了,也只能算是替天行道,你青云庄居然还妄想跟我素锦山庄齐平,你们配吗?” 那人被萧素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场上十分安静。 萧素再一次开口说道,“我给你们一个可以活命的机会,谁告诉我娄治在哪里,我就饶他一命,否则我将青云庄一把火烧了,你们都给娄治陪葬吧!” 众人丝毫不怀疑萧素说的是假话,毕竟刚刚他们二师兄还是一个活人,现在却被她用一只手给掐死了,而且二师兄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更不要说萧素身后还站了四个男子。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一个瘦瘦小小的人走了出来,他的声音细弱温声,“我知道他在哪里。” “小叛徒,你在说什么?!”那人将他推了一个跟头。 他满身是土也丝毫不在意,给萧素指了一个方向,便再也没有说话。 萧素看着他,他却低垂着头,似乎不愿意与人多多交流,“你叫什么名字?” “思娄。”他坚定地说道,丝毫不理会旁边人古怪的眼神,这是他刚给自己起的名字,曾经的名字被娄如青否决,而娄如青给他起的名字,只能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旁人都不该知道。 第六百二十七章 抗衡 萧素按着思娄给的方向前去,她们的确是看到了娄治,但是里面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她只见娄治前胸处插着一把腕刀,而那把腕刀正是之前萧素交给南宫诚防身的腕刀。 萧素一步步走上前去,看着娄治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娄治一定是被自己以为的盟友给利用了,不过萧素对于娄治的下场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她还想给他补上一刀。 娄治在看到萧素的那一刻,眸子突然瞪大,嘴里呜咽着说些什么,“你,你,啊!” 萧素面无表情地看着娄治,“早知道你今时今日的下场,你就不该下青云庄,也不该去招惹我的人。告诉我,另一个人是谁?” 其实不用问,萧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这里面的仇家一共只有那几个,而且能有重伤南宫诚的人更是寥寥无几,除却从来没有露面的娘军的主子,也就只有木西了。 看着娄治脸上惊恐的表情,萧素继续说道,“动者必死,今日下场就是你咎由自取!” 说罢,她将他胸口插着的腕刀拔了出来,不知道木西到底是用了何种方法能叫腕刀在娄治身上,还不叫娄治身亡的,不过这样的举措在萧素看来,就是木西在给她的挑衅。 即使知道是木西他做的事情又能如何,她打不过他,他手中还有自己的把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奈何木西分毫。 事实的确是如此,但是人有底线,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萧素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腕刀,这腕刀本来是萧妍曾经送给她的,曾经被自己丢弃然后被人捡了回来,后来在中域的时候,她将这把腕刀送给了南宫诚,南宫诚亲手在腕刀上面刻上了他们彼此的名字。 她的手指划过南宫诚留下的痕迹,眸子中多了一丝坚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等到南宫诚回来,也必须能等到,她也一定会叫那些伤害南宫诚的人付出代价! 这一路上,撒须和襄霖都是沉默无语的,毕竟之前二人还吵了一架,此时此刻除了跟在萧素身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萧素再一次来到了刚刚跟众弟子对峙的地方,他们一群人还是拿着剑对着萧素他们,可是他们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萧素用眼神扫过一众人,“你们青云庄的庄主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你们呢?也想要为你们的罪恶付出代价吗?” 众人一听这话,吓得将手中的剑都丢在了地上,一时间地上跪倒了一大片,“不,不,我们还不想死,都是,都是娄治指使我们做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素嗤笑出声,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刚刚告诉自己娄治在哪里的那个男孩没有跪下来,她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而他就是低垂着头,不言语也不反抗。 良久,萧素这才说道,“我记得你,当时娄如青给你解过围。”同样,她还记得娄如青应该给了他一个新名字,至于他为什么不用,而是用了思娄两个字,心里的情谊可见。 只是逝者如斯,往事随风,这般也未尝不好。 提及娄如青,思娄的情绪似乎才有了波动,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这才抬起头看向萧素,“你能放过他们吗?” 萧素挑了挑眉,“怎么?你想救他们?” “不,我想要青云庄。” 就在思娄以为自己还要说出自己的理由的时候,萧素却潇洒地离开了,而离开之前她淡淡地说道,“无所谓,都给你。” 原本安静地跟在萧素身后的有间霖却在此刻抬起头看着站着思娄的方向,那个孩子心里对娄如青也有一份感情吧,只是他的那份感情看起来更加隐忍一些。 但是听起来又比较热烈。 “小九,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逛一逛,不必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走到了山脚下,有间霖突然说道。 萧素看向了一旁的山林中,了然地点了点头,“七哥,放心吧。” 如今有间霖一走,他们四个人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起来,没有人说话,三个大男子就像是保镖一样跟在萧素的身后,偶然有路过的百姓都躲着萧素他们行走,生怕他们是什么坏人。 按理来说,他们四个人都是长相极好的人,让人看见了就欢喜,但是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穷凶极恶了些,叫人无法亲近和喜欢。 就在萧素他们踏入自家地界的那一刻起,萧素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周遭百姓传来的恶意,而且这恶意明显就是在针对自己。 很显然其他三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在萧眭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眼神一凛,将萧素护在身后,一颗鸡蛋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蛋黄被砸了出来,流在了萧眭的脸上,萧素见状掏出自己的手帕给萧眭擦拭,但是刚刚擦拭到一半,铺天盖地的菜叶和鸡蛋朝着萧素众人袭来。 没有办法,他们四个人只好先施展轻功回到了家中。 刚走进前厅,就看到萧至焦急地在厅中来会走着,萧素他们很少能看到萧至如此失态的模样,当萧至看到萧素平安回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回来了,这路上没有遇到些什么吧。”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了萧眭脸上鸡蛋液的痕迹,随即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息,“到底是去晚了一步,还是叫你们碰上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木西将你身后刻字的事情昭告了整个中域,现在刑罚堂正式用这个理由来捉拿你,而中域百姓最为推崇刑罚堂,所以。” 萧素将萧至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道,“所以,百姓会对我群起而攻之,本来他们就对我不满,我之前揭穿了他们所谓的安宁样貌,他们不记恨我才怪呢。” 萧素说的轻松,可是他们谁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如此轻松地过去,怕是最后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如今,我们不仅仅是要提防木西发难,还要看着青客那边,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声的脚步,星央和木念卿从门外走了过来,“牵制刑罚堂,我想我们两个人还是有那一分资格的。”星央说罢,便跟木念卿对视一眼。 第六百二十八章 百姓 星央见萧至眼中的不认同,状似轻松地说道,“本就是木西杀害了我刑罚堂的堂主,如今还在外逍遥撞骗,我这个刑罚堂的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更何况,大义灭亲的名义在百姓当中可是更为吃香吧。”星央看向木念卿。 木念卿轻轻一笑,“为民除害难道不是我们这些仁义志士应该做的事情吗?” 木念卿和星央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将事情说完了,到叫萧素和萧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了,萧素走到木念卿身边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她知道最近南宫诚的事情也叫木念卿伤了心。 如今的明媚不过是给自己人的安慰罢了。 阿左那一日从木西那里回来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怂恿钟灵去做一些给萧素他们制造麻烦的事情,只是阿左没有想到萧素居然会带人将青云庄庄主娄治杀害了。 而且那个新上任的庄主似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萧素的狠辣叫钟灵有些意外,甚至是生出了一丝害怕,但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期待看见萧素哭喊的那一天,她一早就去给自己的姨母报信,想必用不了几天姨母就能出关了。 只要姨母出关,姨母就能明白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到时候萧素想不死都不能够了。 不过阿左的焦急还是叫钟灵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她看向阿左,发现阿左不知道在发呆想些什么,她眼珠一转,突然出声说道,“阿左,我想要杀了萧素,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杀了萧素?”阿左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猛然看向钟灵,“少主,你为什么突然有了如此冲动的想法,现在还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要等到。” 阿左还没有说完就被钟灵给打断了,钟灵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左,“阿左,最近你总是在我耳边跟我说不可以放过萧素,现在我想要除掉萧素,你为何又要劝阻我?还有你说的时机,是什么时机?又是谁给你的时机?” “少主你在说些什么?你难道是怀疑我跟别人有所图谋吗?”阿左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失望和不可置信。 不过钟灵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能做到少主这个位置上,且不论她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的少主,单凭这个位置就足以说明什么。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有些疑惑,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找了姨母的事情?若是你说你不知道,那么你是如何得知好时机,若是你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钟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丝毫没有离开阿左的脸上,她想要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否还是可以信任的人,她不在意别人是否是窥探了她的生活和行踪,但是有意隐瞒,那就是另外的目的了。 阿左被钟灵看得有些心慌,她突然想到了那一日木西看向她的眼神,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瞥,却比钟灵这赤裸裸的目光还要吓人百倍。 如果自己说错了什么,叫木西那人知道了,岂不是自己更加没有活路了。 如今答对答错都有可能叫自己命丧黄泉,与其如此被动,还不如主动出击,阿左打定了主意,她也直直地看向钟灵,“少主,我的确有事情瞒着你,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钟灵眉头一皱,“果然,你有事情瞒着我!” 钟灵刚说完这话,肚子一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左,“你,你竟然敢杀我!” 阿左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不过她还没有那么傻,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而是她找了一个借口,虽然是借口但是也是一个秘密,一个真实的秘密。 “你真以为你那好姨母想要将少主之位给你吗?做梦吧,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将这娘军交给一个她捡来的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为了你好吧?” 钟灵捂着自己的伤口,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不,不,你在撒谎,不可能的,姨母怎么会那么对我!” “娘军也算是家大业大,不乏其中有人想要吞并娘军占为己有,这时候一个少主的出现是多么的重要,她可以帮助我们的主子找出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而且这少主要是在意外中消失了,那么她自己的孩子自然而然地会成为下一任少主,一个安全无比的少主!” “钟灵,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棋子,只有你自己以为你的好姨母是在为了你好。” 钟灵伸出手想要抓住阿左的衣衫,可是却被阿左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钟灵在空中挥舞着无力的双手,“我,我不信,我从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姨母有自己的孩子,是你在骗我,是你在骗我!” 阿左慢慢靠近在钟灵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钟灵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阿左手上一个用力,匕首尽数没入钟灵的身体,鲜血越流越多,阿左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看着曾经在自己身边娇笑的女子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等钟灵彻底没有了声息,阿左这才像是缓过神来,她似乎不应该杀掉钟灵,不过即使杀掉了,似乎也不太影响自己的计划,那个人不是早就想要钟灵死了吗? 若是钟灵继续在少主的位置上待下去,自己的女儿怕是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到时候自己随便找个理由将这件事情按在萧素那边的人身上,这样子,也算是完成了钟灵的遗愿,“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弄死萧素的,你放心,到时候黄泉路上,你们两个遇上了也别打架啊。” 阿左勾唇一笑,随即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离开了现场。 萧素这边却是发生了大麻烦,原以为这些百姓只会在街上遇见他们的时候做什么事情,结果他们并不是善罢甘休的百姓,相反,他们自发地将宥云天的府邸给围了起来。 他们开始叫嚣将萧素交出来,然后他们打算用火来烧掉萧素这个不祥之人。 以前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这么做,现在有了刑罚堂的名号撑腰,自然是要将萧素这个人彻底从中域抹掉才肯罢休。 事情来的突然,萧眭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一群疯掉的百姓讲理说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