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经》 第七十一章 解决方案 胡慧找到了刘天以后和他详细的解释了父亲的症状,刘天这一听哪里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告诉胡慧,很可能胡大宝是中了颿靇石门的诅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胡慧不知道关于颿靇石门的事情,刘天就和胡慧解释了一下。这种天葬师流传下来的东西,其实严格来说是碰不得的。 从一开始,天葬师之所以要设立这种石门,也不是为了让后人去开启,而是为了进行封印。胡大宝救女心切,明知碰不得却还是一意孤行,这下子就是有九条命估计也不够用。 这颿靇石门的诅咒,一旦中了,那就不可能再被净化,哪怕有那种法子,也不是他这种地葬师能够知道的。刘天说明完了情况以后,看着胡慧哭的可怜,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刘天说,林夫人,虽然令尊的诅咒无法破解,但是延缓诅咒加重的期限却还是有些办法的,只不过这需要不少的名贵药材,要是林夫人能够帮我把这些药材弄到手,我应该能够替令尊减轻疼痛。 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是胡慧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越来越憔悴下去,当下哪里还有什么犹豫,立刻就答应了刘天,拿着他给自己写的单子就四处去寻找起了药草。 胡大宝家是不缺钱的,所以大部分药材都被胡慧快速的弄到手交给了刘天,可是还缺一枚药材。而这一味药,却也是最为重要的。 胡慧对刘天说,自己几乎是搜遍了所有的中药材市场,但就是没有见到过这所谓的“九灵根”。刘天说,九灵根这种药材因为其特殊性,是无法凭借一般手段弄到手的。 甚至哪怕是找到了这种药材,由于九灵根的根茎在地底埋藏极深,一共有九段,除非能找到最深处的第九段,否则的话,摘下来的瞬间药材就会自行枯萎,无法入药使用。 胡慧听刘天这样说之后几乎是陷入了绝望之中。在她一直收集药材的这些日子里,她看着父亲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心几乎都要碎了。 她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他人可以理解的,对于胡慧来说,两世为人,都是胡大宝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才换来的命。 可是现在她却无法为自己的父亲做到什么,这让胡慧感到十分的痛苦,甚至丈夫林飞都无法安慰胡慧,每天晚上胡慧几乎都是以泪洗面的。 林飞和胡慧之间的感情很深,尽管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是两人相敬如宾,深爱着对方。林飞看不得妻子这样一天天跟着自己的老丈人一起削瘦下去。 在结婚不久以后,林飞就已经从胡慧那里得知了事实。这也是因为胡慧十分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才将真相全部告诉了林飞。所以现在的林飞是知道胡慧是两世为人的事情的,也清楚胡大宝的付出。 林飞为了帮助妻子减轻她的痛苦,回头也是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让他帮着一起打听名叫九灵根的药草的下落。这种药材其实连我自己都只是听说过,从来就没有见过。 甚至我怀疑其实在现在的世面上,也不存在九灵根,这种珍贵的天地灵药,基本都是无价有市。只能产生这种现象的理由是,懂得如何将九灵根完整摘取下来的人,也不会是缺钱的人。 十有八九也是个身怀奇术的有能者——如果只是理论的话,我倒是知道摘取九灵根的办法。 但是我觉得我也不会为了钱把九灵根放到市面上去卖,不为别的,这种东西入药制成中药自己服用,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事情也是赶了巧了,林飞把事情和自己的父亲一说,正好林老头的朋友之中有一个地质学家。 而这一位地质学家在早年是参加过考古队的人,现在虽然已经是退休了,但是这个人的知识十分的渊博。 不仅仅是关于地理知识,还有深埋在地底深处的矿石植物动物,这些都是扩散研究对象。人老了以后有这样的兴趣爱好,反而能够集中精力进行专研。 而这林老头的朋友恰好就知道关于九灵根的事情,而且在十多年前的时候,还亲眼见过九灵根。只不过当时他不懂的摘取的方法,又听说过九灵根的事情,就没有动手摘取。 林飞得到消息以后立刻就赶回去告诉了胡慧,翌日这一对夫妻就为了九灵根的事情一起上京去见了林老头的朋友。这老者很大方的把九灵根的事情告诉了林飞夫妇。 他的要求倒是简单,不要钱也不要别的,只希望如果他们能把九灵根完整的摘取下来,就拍多一些照片邮寄给他,全当做个纪念。 九灵根一般都是深埋在地底之中的,也就是说,要寻找这种药材,前提条件就是潜入深山老林之中。 旋即到海拔较低的地方,最好是可以进入类似于天然洞穴之类的地方一直向着地下潜入下去。人工挖掘虽然也是个办法,但由于九灵根的根茎分支十分的广,所以可能造成破坏。 而天然洞穴就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只要一直朝着深处探索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发现九灵根的下落。 胡慧和林飞从老者那里得知了九灵根的下落以后立刻就动身,两个人直接带着不少人一起准备前往。这一次的事情可关上胡大宝的命,胡慧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家里等着。 而老者告诉胡慧和林飞的地方,其实恰恰就是接近隐山地脉的一个洞穴。那个天然洞穴朝南形成,埋藏极深,由于在其西北侧有一处很明显的断崖,大部分人都会知难而退。 胡慧和林飞等人当然不存在这种选项,一群人虽然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但最终在老者所说的地方发现了九灵根。发现九灵根为止,他们花了一共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挖去九灵根,他们却花了整整两倍的时间。一群人在深山之中吃吃喝喝三个月,粮食肯定是不够,半个月没到就每个人都变得蓬头垢面的,十分的狼狈,胡慧自己也不例外。 但胡慧也好,林飞也好,都是非常能吃苦的人。胡慧脑子里却是关于九灵根的事情——刘天告诉她的,挖去九灵根的办法,她牢牢的记在自己的脑袋里,一点儿也没有忘记。 将九灵根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离出发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了。林飞等人回来的时候,胡大宝已经躺在床上无力起来了。 胡大宝是矮胖圆润的体形,但现在的胡大宝,浑身上下发青发紫,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失去意识。特别是他的脖子,已经被套上了防护罩。胡大宝挠起自己的脖子来就跟疯了一样。 不让他挠胡大宝几乎就要急的杀人,眼看着脖子上的血管都要被抓破了,满手都是血,也没有了别的法子,这才是在他的脖子上套上了保护罩。 胡大宝的妻子看着丈夫这个样子也跟着憔悴起来,唯一一个气色看上去不错的,就只有胡湘了。这段时间胡湘也很勤快的去看胡大宝,只不过,她却不是出于担心,而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她每次去的时候都仔细观察胡大宝,看他和上次相比身体状态又糟糕了多少,换言之,胡湘是在计算胡大宝的死期。 可是胡慧带着九灵根回来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事情没有了希望,刘天拿着药材制成了一副中药之后,胡慧就让胡大宝每天都按时喝下中药。 一开始的时候病情还没有什么好转,但是渐渐的,胡大宝身上的青紫色开始褪去,晚上梦游的时间也渐渐短了起来。 最终胡大宝身上的症状虽然没有消失,但是还是被控制在了可控范围之内。看着父亲好了不少,胡慧心里比什么都高兴,而压力一缓解,这三个多月积攒下来的疲惫也是爆发起来。 这回换胡慧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其实林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胡慧在山里干活的时候,比任何一个人都卖力来着。 刘天把药制作好了以后交给胡慧,告诉她这次她的运气很不错,带回来的九灵根属于成熟期的,体型也比一般的九灵根要大上三倍,具体原因虽然不清楚,但这让他也是制作了更多的中药。 刘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却很清楚——在那埋藏着九灵根的地方不远处就是隐山地脉,地脉之中蕴藏着最精纯的灵气,长年累月的吸收日月精华,在那一片生长的植株全部都是沾了光。 像九灵根这种本身就具有灵性的天地灵药就更不用说了,九段根茎深深埋藏在地底,说不定在地底的时候,根茎的最尖端已经渗进了隐山地脉之中了。 胡慧听了刘天的说明之后很开心,问他那这些药可以控制胡大宝的病情到什么时候,刘天想了想说,正常来说一根九灵根只够三个月。 但是,按照这个九灵根的大小来说的话,一年绰绰有余。胡慧听了心里却是有些开心不起来。她问刘天,刘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如果在一年之后,我们没有找到九灵根的话,父亲的病还是会变得无法控制,是吗? 刘天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颿靇石门的诅咒反正他是无法解除,也不知道解除的方法。能做的只有像这样控制他的病情,不至于产生太大的伤害来危机生命。 胡慧沉默了半晌以后就谢过了刘天,然后让下人送他回去了。刘天在回去之前又和胡慧要了不少昂贵的药材,说是要给胡大宝制作一些服用的补药,胡慧当场就答应了。 但这刘天我却看出来是抱着怀心思的——这小子说得那些药材,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关联性,而且多半都是毒性很强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要用来给自己用的。 所以才说无知就是罪嘛,这胡慧但凡具备一些关于地葬师的知识,其实也不会这样被刘天坑了。 第七十二章 雨中美人 不过预知梦看到这里,我也是不免心生疑惑了起来。现在日期已经越来越接近我被村长抓去之前的时间了,但是胡慧似乎还并未有遇到什么危险啊?她为什么会在南山岭的棺材里躺着呢? 胡大宝因为颿靇石门中的诅咒十有八九是无法解除了,但暂时并且病情也算得到了控制,不需要去担心。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呢?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身处的空间开始发生了一些扭曲,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这是时间要流逝,或者场景要忽然更换的预兆。 预知梦是根据死者的前世今生所构成的,我现在由于道行还不够,所以不能按照自己的自主意识选择去查看。 紫惠小姐和我说过,要在死者的预知梦之中根据自身的意志进行跳跃式的选择,是一项非常高超的技巧,同时也兼具着高风险性。 哪怕是像她这样专门的灵媒师,在她的家中之中,也只有那些个实力特别高超,已经从事这一行二十年以上的老手才做得到。紫惠小姐自己知道做法,但尝试过的次数有限。 原因无他,这需要强大的灵魂能量,如果在灵魂能量不足的情况下擅自做出这种事情,很容易导致让自己的灵魂和死者的记忆连接在一起。 如果变成这个样子,最常见的现象就是精神失常,更严重的甚至直接死亡,变成冤魂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当空间变化完毕之后,在我面前出现的不是胡慧,而是胡湘的身影。今天的胡湘举着红色的花伞走在小雨淅淅的街道上,着装格外的暴露妖艳。 身上只穿着一件紫色的紧身亵衣,外面套着多层的红色绸缎外套,香肩微露,在紧身的着装之下,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见。 胡湘手中的花伞拿的很低,人们可以看见她诱人的身材,但是看不到她的面容,只露出隐隐勾起一丝浅笑的嘴角。几乎所有路过的男人们都是看痴了,有老婆的都会被狠狠拍一下脑袋。 下面似乎是一条高叉的旗袍裙,淡紫色的花纹之上,勾勒着大肆肆的白玫瑰,包裹在一双修长的美腿之上。 我看着感到有些疑惑,胡湘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罕见了——哪怕是窑子里的窑姐也不这么穿。她们可没有那个精力来这么打扮自己,穿着就是一个字露,并没有所谓的美感可言。 我猜测胡湘之所以要这样穿,应该是要去见男人的,她要是穿成这样去就女性朋友,估计要被骂成神经病。不过难道胡湘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还是说胡湘现在是要去勾引自己中意的男人? 我对于胡湘的性格了如指掌,自然对她不感冒,但是看着打扮的如此妖媚的胡湘,我还是忍不住在后面多久了两眼。而当我看到胡湘不久之后在一幢颇为豪华的住宅面前停下脚步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恍然。 这是刘家的宅子。也就是说……胡湘这次是来见刘家的人的?正当我想着呢,就看到了胡湘进去和刘家的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在男人们躲躲闪闪,却显得有些热切的目光中进入了一间客室里等待。 胡湘四处好奇的打量着,嘴角的浅笑一直抿着。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以后,客室里进来了一个人——居然是刘天。刘天听说胡家的小姐来找自己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胡慧呢。 他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胡湘的背影,所以一时间没有分出是胡慧还是胡湘。只是,看着对方穿的这样性感,刘天的小心肝颤了一下。 尽管胡慧已经嫁人了,但是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虽然不至于去勾搭胡慧,但如果胡慧主动有意要勾搭自己,那他可不会拒绝。 一个女人,穿成这个样子来找一个男人,是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些期待。但当刘天看到女人转过来,发现她居然是胡湘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 首先他没有想到胡湘居然还会来找自己,其次,刘天疑惑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女人有交情啊。 胡湘见到了刘天以后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刘天有些愣神,他完全猜不透胡湘的来意,只是硬着头皮迎合着对方。胡湘却是要比刘天自然多了,女孩子本来就话多,加上胡湘是个聪明人,很会聊天。 刘天和胡湘没有交情,但现在他手上也没有工作,加上来的是个美女,还是个穿的如此美丽的女人,刘天自然也不会拒绝和胡湘交谈。 从两个人的交谈之中,尽管胡湘一直是在和刘天闲聊,没有点出自己的来意。但我发现胡湘的态度放的很低,而且也十分的和蔼亲切,丝毫没有一丝丝豪门大小姐的那种傲气了。 要知道在家里面对那些仆人的时候,胡湘可几乎是用鼻子看人的。 刘天不知道胡湘真正的性格,只觉得这小姑娘很会说话,而且边聊还边夸他,感谢他救了自己的父亲。 一开始刘天还有些心虚,毕竟虽然救了人是事实,但他也坑了胡家不少钱就是了。可到了中午,刘天邀请胡湘一起吃饭的时候,刘天在胡湘的陪伴下喝了不少酒。 刘天也是个喝完酒以后就喜欢吹牛的性格,胡湘又一直在旁边夸他,连连称赞,他也不再去谦虚,顺着对方的话就开始想当年了起来。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时间也是到了下午。白天胡湘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胡湘是刘天的客户呢,但谁知道下午再看这两个人,刘天几乎是把大手搂在了胡湘的蛮腰的,后者给他敬着酒,喝得不亦乐乎。 其实根据胡湘的着装来看,要不是知道她是胡家的大小姐,不然他们这些下人估计要以为胡湘是刘天带回来的妓女了。现在刘天和胡湘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像极了关系亲密的友人,于是大家也不再多管了。 喝到晚上的时候,刘天已经是喝得酒醒了,他酒量不大,喝了一会儿之后就喝不下去了。胡湘也没有硬劝他,主要是陪他说话聊天,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刘天和胡湘聊得心情愉悦。 而且不止是如此,刘天发现胡湘十分的大方,有时候自己说些一般女孩子不愿意听的荤段子,胡湘照单全收,甚至还主动和自己做亲密的互动。 尽管只是借着酒劲儿开个玩笑,但他偷偷把手不经意的摸在胡湘的肩上腰上的时候,胡湘却也不露出厌恶的样子,只是用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让他心里痒痒的,就和猫抓一样。 气氛越来越变得暧昧,夜色渐暗的时候,刘天喝多了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胡湘已经趴倒在了地上,似乎是醉倒了的样子。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喝多了醉倒在这里,也不可能直接给人赶走,刘天就把她给留了下来。而在到了半夜的时候,刘天一个人干瞪着眼睛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 其实根据胡湘今天的态度,刘天总感觉她好像是有备而来——但毕竟是胡家的大小姐,他也不敢主动出击。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着刘天似乎是有些撑不住,快要睡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房屋之中,忽然传来了“扣扣”的敲门声。刘天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 刘天心里期待着,怀着激动走到了门口刚刚把门给打开,外面就迅速窜起来一个人,一阵香风略过他的鼻尖儿。本来刘天想开灯看看是谁,但是来者却是阻止了他。 “不要开灯,跟我来。” 仅仅一句在耳畔轻轻呢喃的话,刘天整个人就感觉已经快要醉了——这声音除了胡湘就再也不会是别人。一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自然就不必多说了。 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我倒是享受了一场世界盛宴,要知道我还是个处男呢,这种刺激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儿过于强烈了。 一夜无话,到了白天日晒三竿的时候,胡湘靠着刘天躺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的盯着他。刘天模糊之中醒过来,入手就是滑腻的触感,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怀中躺着一个可人儿,手正搭在肩膀上。 刘天感觉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昨夜的一切都那么的如梦如幻。胡湘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虽然赶不上胡慧,但毕竟是吃到嘴里了,刘天心里当然更欣赏胡湘。 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通过胡湘毫无征兆的主动上门,彻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没有过上多久,胡湘就和刘天确立了恋爱关系。 对于这一点,一开始胡湘是采取了保密的政策,胡家的人,包括胡大宝的妻子,没有一个人知道刘天和胡湘走到了一起。 有一天胡湘安静的在客厅和家人一起喝茶,大家正讨论着关于胡慧什么时候生孩子的事情,一家人和和乐乐,气氛十分和谐。 这时一个下人赶忙跑过来说,有刘家的刘天来访问,胡大宝很诧异,这段时间和刘家的人没有联络,怎么就突然找上来了? 胡慧却是有些吓到,她被胡大宝的病情搞得有些敏感,生怕刘天带来的是坏消息,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可是当刘天来的时候,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大包小包的礼品,所有人都有些愣了,只有胡湘柔情脉脉的望着他,刘天笑得一脸灿烂。 胡大宝赶紧就请刘天上座,两人寒暄了一阵儿以后,刘天就说明了自己的本意,他是来和胡大宝提亲的。 “胡先生,我和胡湘已经交往了不短的时间了,我俩关于结婚的事情也商量了挺长时间了,寻思就差您点过头,您意下如何?” 听到刘天提出提亲的事情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到,特别是胡大宝的妻子,表情是尤其的精彩,她神色复杂的盯着一脸幸福微笑的胡湘。 第七十三章 大婚 胡大宝本来就是个耿直淳朴的性子,胡慧也是随了胡大宝,自然不会把事情往坏了想。但胡大宝的妻子却不一样——胡湘的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天刘天来胡家求亲,本来胡大宝的意思是,年轻人自己要是有那个意思,当爹妈的肯定不会拦着,表达了同意的意见,可是却被胡大宝的妻子给拦住了。 妻子劝他,说结婚可是决定终身幸福的大事儿,咱养的可是闺女不比儿子,结婚就更重要,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把一辈子搭进去的,还是谨慎些好。 胡大宝想想觉得也是,不能因为胡湘是自己的养女就过于草率了,再说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出嫁的婚事要准备起来也需要时间。 不过胡大宝和胡慧的心情都是很不错的,刘天对于胡家来说是恩人一样的存在,而且他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能和刘家联姻,对于胡家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胡大宝的妻子确认丈夫睡着了,就主动去找到了大女儿的卧室里。而当她一个人到了大女儿那里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灯亮着,进去一看,胡湘正坐在桌子前一个人静静织着围巾呢。 看着母亲来了,胡湘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显得特别的讶异的样子,笑着请母亲快进来坐下。季节已经入秋了,要比一个月之前冷上不少。 妻子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纱巾,一脸复杂的坐在了胡湘的面前。她开口问胡湘,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胡湘说要织围巾,马上天气就要冷下来,准备给刘天织一条围巾让他带上。 说着,胡湘也是显得有些娇羞的一笑,说刘天这个人就是喜欢撒娇,以前没有发现,但他很喜欢这种东西。 妻子久久注视着胡湘,过了许久以后她才叹了口气,问道你真的是因为喜欢刘天才要和他结婚吗?胡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了母亲。 “不然呢?不然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嫁给他?” 胡湘微微笑着这样问道,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十分的压抑。 “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湘儿,我不想和你说废话,时间已经不早了不是吗?” 妻子在面对胡湘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和面对胡大宝时完全不一样。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湘儿,只要你愿意踏踏实实安心过日子,我们家就绝对不会亏待你,我和你爸,该给你的也都会给你。” 胡湘听着母亲的话,没有吱声,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手中的围巾。 “有些事情说出来伤感情,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尽管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女儿了。” “我知道的,娘,我很感激您和爹的养育之恩。” 妻子轻叹口气,摇摇头,说道:“湘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已经不比当年,也已经老了。在以前,我做过不少的错事,特别是对于你……我心里其实很愧疚。” “……”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胡湘的发丝,胡湘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但我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僵硬和勉强。 “湘儿,如果你愿意和我一样,忘记过去的事情,忘记过去我对你说过的一切……那么,我可以和你承诺,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甚至你不出嫁都没有问题,你在胡家待一辈子,也没有一个人会说你闲话。” 胡大宝的妻子轻声说着,看上去似乎是真心在忏悔自己过去的行为的样子。说到了动情之处,泪水也是止不住滴落下来。 胡湘显得很懂事,应对也十分的成熟,她一边儿安慰着母亲,一边儿也告诉她,自己和刘天在一起,真的只是因为互相喜欢,所以不用担心。 在离开胡湘的屋子以后,胡大宝的妻子来到了月光之下,站在庭院里,望着那苍白的月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祈祷了一阵,之后才是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可是那离去的背影,在我看来却显得十分的不安和憔悴。仿佛,这时的她已经预料到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一样。 由于胡湘和刘天两个人关于结婚的事情早就已经商量完毕了,所以胡大宝为他们准备婚期也十分的顺利,半个月之后,胡大宝隆重的为自己的大女儿举办了婚礼,胡湘就此嫁入了刘天的家中。 然而,胡家的人没有开心多久,家里的气氛就开始渐渐发生了改变。胡大宝每天都在按时的喝药,喝刘天给他抓的中药,可是,他的病症却是再次严重了起来——甚至不仅仅是他,连胡慧都是出现了异常症状。 林飞和胡慧这一对夫妻一直没有要孩子,其中的原因或许有这两个人年轻人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但更重要的是,胡慧的身子骨太弱了。 在医院检查过后,医生明确的说过,胡慧如果结婚生孩子的话,很可能遇上难产的情况。也是他们就在生孩子的事情上更加慎重了一些。 可是本就身子骨虚弱的胡慧,不知为何居然是变得更加虚弱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由于胡大宝的病症加重,胡慧就短期留在了胡家照顾他,可是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糟糕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胡慧只是得了感冒而已,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到换季的时候,身子骨弱的胡慧就一定会感冒。 胡慧自己甚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她发高烧的情况越来越多,并且倒在床上之后就虚弱到几乎爬不起来,这种情况延续了一周以上之后,大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胡大宝的症状加重,谁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雪上加霜的胡慧的身体也出了问题,胡家的气氛变得越来越阴沉。 可是,这却不是终点——一直疲于照看丈夫和女儿的妻子,某一天,她居然也是跟着一起倒下了。一时间胡家没有了掌权人,几乎就是乱了套,于是林飞也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到了青云镇。 胡大宝是十分信任林飞的,这是个诚实的好青年,到了胡家以后也是开始在胡大宝的教导之下学习起了关于管理生意的知识。 于是在林飞的帮助下胡家暂时还没有出现特别大的危机,可是胡大宝和妻子还有女儿一同倒下的事情,还是过于蹊跷了一些。 不得不让人起疑心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胡湘和刘天是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胡家。不过由于两个人刚结婚,又是在度蜜月,于是便没有人多想。 然而对于我来说,想法却和胡家的人完全不同。我看到了全程,刘天和胡湘两个人做的事情也全部暴露在了我的眼下。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去渡什么蜜月,这个刘天,几乎已经被胡湘彻底牢牢吃死在了手中。 刘天这个人我一开始还没有看出来,但是和胡湘结婚以后,我才发现他居然是个极度缺乏认同感的人。 这种事情乍一看似乎并不重要,但其实会对一个人的性格造成严重影响。而比起我这个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胡湘却是更加锐利的看透了这一点,不得不承认胡湘的眼光真的很毒辣。 连刘家的人都不知道刘天的这种性格上的缺陷,胡湘窥透了这一点,在结婚以后几乎就彻底满足了刘天在这方面的需求。 于是,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里,在刘天的心中,胡湘就成为了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她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刘天的父母。看着刘天对待胡湘的态度,比起说是夫妻,我倒觉得更像是母子。 胡湘是一个赏罚分明的母亲,而刘天则是一个为了得到母亲的夸奖,愿意去做任何可以让她满意的事情的儿子。 这在我看来分明就是刘天在被胡湘彻底的利用,可谁让胡湘做的巧妙,刘天根本就没有察觉。胡湘经常会提出很多的要求,但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比如说,一开始的时候,胡湘会让他炼制许多用在诅咒上的道具,刘天本能的抗拒做这种事。地葬师虽然是一门特殊的职业,但并不是邪术,这种道具都是邪门歪道人士才会特地制作的。 但是,胡湘打一鞭子给一颗糖的做法,彻底吃死了刘天。再不愿意去做的时候,只要胡湘稍微勾引,给他下个套,刘天最终还是会妥协照做。 就这样,胡湘很有耐心的一点点消磨着刘天的道德底线,作为刘天来说,他活到现在心中最为空缺的一个地方,被胡湘给彻底填满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对方利用,还以为这就是真爱。 于是刘天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家训,忘记了父亲的忠告,在胡湘的指引之下,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直到最后,刘天终于是在胡湘提出要让他诅咒自己的家人的时候,选择了答应。 不得不说胡湘也是个狠人,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一边磨耗着丈夫的底线,同时也和他学习着关于地葬师的知识。现在的胡湘在这方面的知识上也已经具备了基础的常识。 她知道地葬师是可以使用咒术的,也知道使用了咒术之后,地葬师会因为触犯禁忌而遭受某种惩罚。但这和她没关系,对她来说,刘天本来就不过是利用工具而已。 确认了刘天的能力,剩下的事情就只有说服他了。胡湘编故事编的很巧妙,在告白自己是胡家的养女以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刘天完全相信了胡湘以前在胡家是受着虐待长大的。 但毕竟使用咒术会触犯禁忌,在最后关头刘天还是犹豫了。而看着丈夫不肯妥协,胡湘使用出了自己的最后一计——她直言告诉了刘天,如果他不帮助自己,那自己很可能以后还要嫁给别的男人。 刘天很惊讶,他说你已经嫁给我了,怎么可能还嫁给别的人?胡湘惨笑了一下,说你根本就不了解胡大宝和他的妻子,只要是为了利益,他们可以不择手段的做出任何事情。 第七十四章 步步惊心 所以,如果以后政治联姻可以让他的生意得到扩展,那么我离婚再嫁根本就不算是问题。至于那个牺牲者为什么一定会是我也很简单——因为我是养女,他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牺牲的。 胡湘甚至男人的心里,知道现在的刘天已经是受到了冲击,自己不能再去逼他,要学会点到为止。一个狠心的女人,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是无法赢得男人的心的。 最终,能牵动男人的心的,还是女人的泪水和脆弱。胡湘很自然的流下了眼泪,说着深爱着刘天的情话,告诉他自己其实也不希望刘天去做这种事情。 而在看出了刘天的挣扎的时候,胡湘说,我刚刚可能还是有些冲动了,我仔细想了想,咱们还是算了吧,不要去做那种事情了,珍惜现在,过上我们现在的生活就好了。 说罢,胡湘也是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笑得十分的寂寥,低声说,反正像她这种女人,生来就不是富贵命,现在能这样嫁给他,就已经满足了。 我看着胡湘进退自如的演技,心里也是忍不住感慨。我明明知道胡湘是在作假,只是为了动摇刘天,欺骗他罢了。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还是被胡湘的演技给震撼到了。 我想起来以前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说一个人狠下心的女人,当她学会利用自己作为女人能够利用的一切的时候,就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存在。 在人类社会男人的确占据主导位置,可是像胡湘这种女人,却可以让自己站在主导男人的位置上。就如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那样,刘天最终是被胡湘征服了,他选择隐瞒自己的家族,背起了家规。 刘天很清楚按照胡湘的话去对胡家的人下诅咒将会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胡湘对他表达的深沉的爱,却是让他忘记了一切,他觉得无论自己遭遇什么,反正胡湘是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的。 常说女人一旦陷入爱情之中就会变得盲目,其实男人也一样,甚至因为男人天生就单纯,这种盲目就显得更加的愚蠢。刘天脑子里几乎只剩下了胡湘一个人,对胡大宝一家人下咒术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但是事情在这之后却并没有完全按照胡湘的计划去发展,一个意外毫无预兆的撞在了她的脑袋上。本来胡湘的想法是,通过这种隐秘的做法让胡家的人全部死去,然后自己就能顺其自然的占据胡家的一切。 可是,偏偏在林飞的人脉之中,存在着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似乎原本是在寒山寺上苦修的僧人,已经对红尘上的事情不再干涉了。 但是这个僧人有一天却毫无预兆的拜访了胡家,说是要找林飞,林飞听闻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奇怪的僧人要拜访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 但林飞是个文人,认为不应该怠慢任何一个客人就把他接了进来,见到这僧人的时候,林飞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谁。 这位法师看上去比较年轻,但是由于常年的苦修,那破烂的衣着,饱经沧桑的面孔都是让他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至少十岁。 法师看出林飞没有认出自己,就和蔼的笑着和他进行自我介绍,说林施主,贫僧法号灵境,曾在十年前与您有一面之缘。当时托您大发善心,贫僧也是捡回了一条命。 林飞想了很久,之后看着这自称是灵境的法师,望着他右眼上的断眉,这才是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原来,在十年前的时候,林飞曾经跟随父亲去过寒山寺,当时是为了给爷爷求福才去的。而在回去的路上,林飞遇上了一个昏倒在街边儿的小和尚,看他可怜就要给他钱。 可是这和尚没有要钱,而是和林飞要他脖子上的蜜蜡玉佩,林飞的父亲立刻就严厉的呵斥了小和尚,就要带着林飞离开。显然是把这个小和尚当成了贪得无厌的乞丐了。 然而林飞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他假装跟着父亲离开,但却趁着父亲不在的空隙,悄悄原路返回,找到了那个小孩,将自己身上的蜜蜡玉佩交给了他。 林飞是个心善的孩子,当时他也年幼,并不会把人先往坏了去想,他只是觉得这小和尚和自己要蜜蜡玉佩是有原因的,加上他看上去十分的可怜,就把东西给了对方。 两个多年未见的老熟人相遇之后,林飞这段时间一直是在阴暗的气氛之中被笼罩着,难得心情大好,就要拉着灵境在胡家住上几天。 胡湘看着这个叫灵境的法师,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厌恶之色,但是心里却是对他讨厌到了极点。首先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从这个法师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威慑力。 特别是在有时当他一声不吭的,直勾勾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胡湘甚至有一种自己的内心被彻底窥透的感觉,这让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 胡湘想要探探他的底,为什么要突然找到这个地方来,可是灵境却是个怪胎,他面对林飞的时候十分的和蔼,无话不谈,但是在胡湘和他搭话的时候,直接就无视,看都不看她一眼。 热脸贴了冷屁股,胡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多次试图无果之后,也是懒得理他了。 吃过了晚宴以后,深夜来看拜访了林飞的卧室,开门一看林飞发现来者居然是灵境,有些讶异,却还是欣喜的将他迎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灵境先是去看了一眼因病躺在床上沉睡的胡慧,又替她无声的把了把脉,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看到灵境这个样子,林飞蓦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直觉。 不等林飞发问,灵境就对林飞说:“林施主,其实小僧这一次前来拜访,是来报恩的。” “报恩?”林飞愣住了,他倒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灵境点点头,旋即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淡黄色的蜜蜡玉佩——林飞好奇的接过,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当年自己送给他的那个。 林飞惊奇的说这不是当年我送给你的吗?灵境说是的,其实当年他和林飞要那蜜蜡玉佩,并不是因为贪财,也不是因为喜欢这玉佩,只是因为在这蜜蜡玉佩之中看出了因缘。 因缘?一枚玉佩上还能看出这种东西吗?林飞很疑惑,但并不怀疑。他的观察力很敏锐,自打见到灵境之后开始,他就隐隐一直从灵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灵境说是的,可能他会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当时林飞没有把玉佩给自己的话,自己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如果林飞给了他玉佩,那就说明他的天命和林飞有着关联。 灵境问他,现在在林施主的周围,是不是发生了不少的怪事,并且这些怪事都十分的无解,找不到原因。 林飞心理咯噔一下,问他怪事指的是什么?灵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胡慧,说比如林施主你的妻子忽然卧床久病不起这件事。 听灵境这样说,林飞才是恍然大悟了——自打灵境来了以后,他就没有和灵境提过一次关于妻子生病的事情,可是灵境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一样。 林飞不再有任何的隐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没有一丝隐瞒全部告诉了灵境。灵境听完了林飞的说明以后,告诉他说,其实现在正在遭受病痛折磨的三人,都是因为遭受了某种咒术。 至于这咒术具体是哪一种,小僧我也不清楚,但必定是出于地葬师之手,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林施主,如果您仔细看手中的那一枚蜜蜡玉佩,就会发现在中央处已经有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林飞按照灵境的话低头去看,的确发现了一道裂痕,他好奇的问这意味着什么。灵境说,这其实是林施主您的劫数。这些年来,我一直将这一枚玉佩待在身边,一直等待着天命的到来。 之前也说过了,我的天命之中包含着林施主您的因果,因为当您遇到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劫数的时候,我就需要对您施以援手,帮助您渡过难关。 听完灵境的话以后林飞就沉默了,他有些艰难的说道,灵境师父,您的意思是说,现在我遇到了自己这一辈子最为严重的劫数,是吗? 就是如此,灵境说,如果林施主您能顺利度过这一劫,日后就将安度一生,可是如果不能的话,那蜜蜡玉佩就会裂开,也代表着您的阳寿已尽,我的天命也要跟着结束了。 关于胡大宝三人身上的发生的怪状,林飞是没有一点儿头绪,心里也是犯难了起来,哪怕有一点点的线索,他也能为灵境提供一些情报的。 似乎是看出了林飞的苦恼,灵境说,林施主,其实有时候,您应该要留心自己的身边,正所谓灯下黑,凭借您的能力,如果无法在远处发现怪异之处,就应该换一种角度来看待问题,您说不是这样吗? 我知道灵境其实估计已经是看出了胡湘有问题,但他没有点破,出家人都是这样的。特别是像灵境这样已经看破红尘的高僧,他们已经不想再干涉红尘之事,严格来说灵境这已经算是破了戒了。 可他也说了,自己的天命和林飞的劫数息息相关,当下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提醒林飞,至于能悟透到哪一步,就要看林飞自己的了。听灵境说完以后,林飞显得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七十五章 因果小僧 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胡湘没有再出现在胡家,似乎是十分忌讳灵境这个人。同时,在灵境到来以后,胡大宝,还有胡大宝的妻子,胡慧身上的病状都是进一步加重了。 可是灵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只是画了几张符,烧成灰让三个人分别喝下去以后,他们就开始大吐特吐,吐出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吐的时候大家都看傻了,生怕三个人就这样一命呜呼,但发现他们吐完以后都是好了不少之后,纷纷对灵境另眼相看了起来。林飞急忙问灵境是否能够让三个人痊愈起来,灵境笑而不语,只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几天之后,当刘天和胡湘两个人到外面购物回家的时候,听下人说家里来了两名贵客,下人们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们以为主子听了这个消息也会开心,可是胡湘的表情却明显僵硬了不少,旋即面色一黑,扭头看到了刘天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她扯了一把丈夫的胳膊,压着声音和他说,一切全交给自己。刘天轻轻点了点头,显得十分畏惧。 抱着不安的心情进屋子一看,发现就如她所想一样,林飞和灵境两个人正坐在客厅之中。刘天的父亲正在招待着这两个人。 见两个人已经回来了,刘天的父亲告诉儿子好好招待好客人,他们很早就过来等着了。刘天和胡湘将两人请到了卧室之中,四个人围桌而坐,胡湘亲切的给林飞和灵境倒茶,但是两个人一口未沾。 刘天不傻,他能明白林飞和灵境看着自己和妻子时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对。灵境给他一种仿佛被扒光看透的感觉,而林飞的目光之中,可以明显感觉到愤怒的情绪。 胡湘很开朗的问他们是因为什么事儿来找他们,林飞似乎都已经懒得和他们寒暄了,开门见山的就问了起来。 “你们两个,到底对爹娘还有小慧做了什么!” “……?林先生,我有些听不懂您的意思。” 胡湘一怔,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抹冷漠,旋即嫣然一笑说道。 “胡湘,我懒得和你废话,也不想听你的狡辩,我今天来这里,其实也没有想过你会如实招来。” 说罢,林飞也是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望着胡湘说道:“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们不停止继续迫害爹娘和小慧,那么我会让你们彻底吃不了兜着走。你虽然是个地葬师,但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林飞的话语掷地有声,刘天在听林飞这样说的时候,明显颤了一下,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胡湘的面色倒是十分的平静,她望着林飞说,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和刘天让爹娘还有妹妹变成了那个样子吗? 林飞愤怒的说,到现在你还想和我们狡辩吗?你觉得我要是没有证据,会这样直接找到你们家来? 胡湘挑挑眉,淡淡的说既然有证据的话就拿出来让我看看,不然的话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含血喷人。 不等林飞继续吵下去,灵境望着胡慧说,女施主,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们做的,你们自己最清楚。今天我和林施主找来这里,不是要查出犯人,而是要给你们敲响警钟。 你的丈夫,他是一名地葬师,而现在他做的事情已经触犯了地葬师的禁忌——如果你们不停止使用咒术,我将会将三个受害者身上的病症全部返还到你们身上。 说罢,灵境又看向了刘天说,施主,你作为一名地葬师,严重触犯禁忌之后会导致引发怎样的悲剧,你应该比任何一人都清楚,小僧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如果你不想家破人亡的话,早早收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天深深垂着头,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盯着桌面,豆大的冷汗不断在额头上渗出来,一颗颗的滴落在了桌子上,显然精神上已经面临了崩溃。 甚至心理强大的胡湘此刻看上去也有些不镇定了。她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灵境,心中生起了深深的恨意,甚至那种恨,几乎表露在了她的脸上,我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的确,事情也就是在灵境到来以后开始发生了转折的,如果灵境没有来,胡湘完全可以十分顺利的把一切都纳入自己的手中。 “三天,三天之后你们再来,我给你们答案。” 许久之后,在林飞冷漠的注视下,胡湘静静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这三天时间里,胡大宝三人的病症没有继续加重,在灵境的帮助下也是再次得到了控制。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胡湘一直是在寻找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事情已经暴露,拖下去只会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利。 她不断的追问刘天,问他是否有办法查明那个该死的和尚的身份,并且把他也给搞定了,但刘天这一回却是一反常态,态度显得十分的软弱,一直恳求胡湘希望她可以和那个和尚和解。 结果在这三天时间里,胡湘并没有能和刘天一起想出完美的对策,但是,我却能看出来胡湘并没有就此放弃。 三天之后,四人再次会面交谈。至此为止林飞还没有话事情告诉胡大宝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林飞的性格也和胡慧很相似,十分的善良,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他也不希望破坏双方之间的关系。 好在林飞这一次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胡湘对林飞承认了咒术是自己促使丈夫使用的,只是如果要解除诅咒的话,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而自己为了赎罪,愿意和林飞一起带人去寻找药材。 同时胡湘也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爹娘还有胡慧,只要林飞能答应自己的这个要求,自己一定会遵守自己的承诺。于是双方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作为刘天来说,他在见到灵境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抵抗的信心,眼下见妻子也是妥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答应愿意和妻子一起去寻找药材。 林飞得到了对方的回答以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是不愿意把事情弄绝的,做人留一线是他做事的风格。而眼下胡大宝三人的病情拖不得,于是林飞也是立刻组织了人手,和刘天夫妇一起入山中找起了药材。 灵境见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尽管他也想帮着林飞一起去寻找药材,但是作为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苦衷的。 现在灵境算是一个苦行僧,在这苦修之中参与红尘之事已经算是犯了大忌,林飞对灵境也表示理解。其实灵境也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如果这一次没有灵境插手帮忙的话,估计他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然而,事情却从这里开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首先是灵境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杀害,这个消息在传到林飞的耳中之前,林飞等人就已经出发去深山寻找药材去了。 灵境自己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劫,可是在遭遇了暗中袭击以后,灵境拼命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赶回胡家,将自己怀中的玉佩托付给胡家的下人。 他怀里的蜜蜡玉佩,林飞作为纪念重新送给了他,而这时蜜蜡玉佩已经是彻底碎成了两半。林飞如果看到了这蜜蜡的话,一定会发觉事情有异常。 最终,灵境没有能把玉佩交到胡家人的手里,可是在最后被杀害的时候,蜜蜡玉佩也已经不在灵境的手中了。灵境死掉时的样子显得十分的安详,并没有任何的不甘之色。 比起说是遭到了残忍的暗杀,倒不如说灵境像是因为功德圆满而离世了一样。这蜜蜡玉佩最终灵境是扔在了哪里我也没有看到。 灵境这里已经遇害了,很明显幕后主手除了胡湘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而林飞那边肯定也是出了问题的。就如我所预想的那样,当林飞和刘天夫妇二人一起进入了深山之中过后没有几天,林飞也遇害了。 林飞遇害我不意外,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刘天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当胡湘命令早就已经埋伏好的下人动手的时候,刘天显得一脸的茫然——因为这些人不仅仅是把林飞给包围了起来,连他也被包围了。 看着那一个个拿着武器,穿着就如同土匪一样的下人,都正在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林飞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胡湘,看着她脸上的冷然的笑容,再看刘天眼中的呆然,林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看透胡湘。 这些胡湘事先安排埋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的人,既不是胡家的人,也不是刘家的人,而是单独属于胡湘自己的人脉。 这些人,其实都是当年和胡湘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那些孩子。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在胡大宝家之后,也有几个富家老爷来这里挑选养子,但是被眷顾的,终究还是极少的一部分人。 大部分的孩子,错过了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大多数都是一直在孤儿院过着惨淡的生活。 别说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就是连解决温饱都成了困难的问题。孤儿院虽然是福利机构,但却也是要盈利的。 那些幼小的孩子,一般在孤儿院不必担心温饱问题,因为这些幼小的孩子就相当于是孤儿院的财产。 一般来说,富人家来挑选养子,绝大部分人都会挑选幼童,因为幼童代表着单纯,代表着无限的潜力。 再说了,孩子还是在小时候开始养比较利于培养感情,要是选了那些已经长大的孩子,其实要培养起来就比较麻烦。 所以这些大孩子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离开了孤儿院之后,在这个社会之中他们依旧是最下层的存在,生活本身就是巨大的考验。 胡湘作为曾经在孤儿院生活过的孩子,比谁都明白这个事情,也是她选择“包养”了这些孩子。这是一笔不小的消费,可是胡湘却从来没有后悔过。甚至于胡大宝的妻子都不知道胡湘在做这种事情。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不就是这样吗?胡湘一直喂养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帮自己改变局面。可以说胡湘是做出了最为残忍,却也最为正确的选择。 第七十六章 狠毒的报复 林飞愤怒的指责着胡湘,他遭遇如此重大的背叛人生还是头一遭,他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狠毒到这个地步? 看这个架势,他不仅仅是要杀了自己,甚至还要杀了自己的丈夫的样子。刘天不断的深呼吸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望着那渐渐冷漠的逼近自己的胡湘的手下,他的瞳孔在剧烈的动摇着。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也是胡湘要清除的目标——他可是胡湘的丈夫啊! 胡湘显得十分的有耐心,听着林飞愤怒的指责完自己以后,淡淡的说,我这么做,都是你们逼的,如果你们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我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就像你这种天生没吃过苦的大少爷不会理解我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蛇蝎心肠,我也不了解你这种大少爷为何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善事。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从一开始所目标的利益也不同。 所以,最终的结果只会是两种,一种,是你死,另一种则是我死。胡湘淡笑着这样说罢,就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刘天见胡湘总算愿意正眼看自己了,立刻露出了哀求的神色,眼中甚至充满了泪水。 他自认这段时间算是为了胡湘尽心尽力,几乎是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他是真心爱着胡湘的,甚至只要胡湘在这里饶他一命,他以后还会继续深爱着胡湘,绝不背叛。 然而,刘天本以为妻子会被自己的真心所打动,一定会心软放过自己,但现实却狠狠击碎了他的幻想,让他彻底看清了现实。 胡湘淡漠的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张嘴只吐出了两个字——废物。 重新回到胡家的时候是在一周之后了,这时胡大宝三人身上的病症都没有得到解除,但是也没有加重。刘天已经不在了,没有人能再继续施展咒术来诅咒这三个人了。 可是当胡湘失神落魄的回到胡家,见了胡大宝之后,哭着对他说,他们在深山里挖药材的时候,遇到了猛兽的攻击,好多人都彻底丧命,只有她带着少数下人逃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胡大宝看着胡湘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也是十分的震惊,他问胡湘有没有受到什么伤,胡湘说自己只是受了轻伤,可是…… 说道这里,胡湘就说不下去了。而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胡慧却是渐渐颤抖了起来。她顾不上别的了,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紧紧抓住胡湘,望着她问林飞在哪里,林飞是不是也安全的回来了? 胡湘显得十分愧疚的样子,几乎就无法抬头去看胡慧的眼睛,而在啜泣了许久之后,胡湘才哽咽的答道,林飞和刘天两个人,为了保护我离开,也都是被猛兽杀害了。 说罢,胡湘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胡慧则仿佛灵魂出窍一样,一脸呆然的仓惶后退,走了没几步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之后胡慧已经过度的冲击直接昏厥过去,再一次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了。胡慧没有再受到诅咒,但却遭受了比诅咒更加可怕的打击。甚至连去思考胡湘是否是在说谎的余力都没有,胡慧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直接瘦了有十公斤。 本来胡慧就是个削瘦的体格,这一瘦,整个人就变得皮包骨头的样子。而胡家的生意也因此是一落千丈。本来由林飞主持局面的时候,还勉强可以维持之前的状态。 但现在胡大宝已经不是可以干活的状态了,胡慧更不用说,几乎是滴水不沾的状态。于是为了胡家的家业,胡大宝亲自把胡湘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和她语重心长的谈了起来。 胡大宝的意思很简单,现在家中算是遇上了大难,可是如果不在这个节骨眼里打起精神来,胡家就要就此一蹶不振了。胡大宝希望胡湘可以暂时替自己撑住胡家的生意,只要到他恢复之时为止就好。 不过我看着事情朝着这种方向发展,也不得不感慨胡湘那狠毒的手段的确是十分的有效。这一次如果只是林飞死在了深山老林里,哪怕胡大宝和胡慧不怀疑,估计胡大宝的妻子也不会放过胡湘。 然而,胡湘残忍狠心将刘天也一起杀害了之后,就让自己也变成了真正的受害者。胡慧的确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她自己也是啊,她并不是全身而退的那个。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胡家人选择怀疑胡湘,斥责胡湘,无论怎么想也都有些太过分了,分明就是摆明了没有把胡湘当成是自家人。 于是胡大宝的妻子哪怕心中就是再疑惑,眼下也只能把心中的疑问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了。 而胡湘在接替林飞,接手了家中的生意的时候,哪种熟练程度让胡大宝都是有些惊讶了。胡湘处理起事情来一点儿也不像是新手,仿佛早有准备一般。 只要在一些关键事情上自己提点一下,胡湘管理绸缎庄的生意的能力几乎不输给林飞,而这也的确是帮助胡大宝缓解了压力,甚至让他改变了想法。 其实胡大宝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家业过继给胡湘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轮到胡湘。等他老了以后,这生意自己干不动了,他就准备把事业过继给林飞,无论怎么想林飞都是最佳人选。 但现在林飞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必须要找个新的继承人了。 可是,胡慧现在因为丈夫的死是一蹶不振,尽管胡慧也很聪慧,在胡大宝看来在做生意的事情上很有天赋,可是胡大宝却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想要继承家业。 而胡湘的丈夫也已经死掉,最合理的继承人不知不觉之中只剩下了胡湘自己。胡大宝一个人仔细想的时候觉得这事情的发展也是够离谱的。 前一段时间一切似乎都好好的,可是如今家中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要是不培养胡湘,让她准备继承家业的话,胡家还真可能会毁于一夜之间。 作为胡湘来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尽管最理想的情况是,胡家所有人都死去,只剩下自己一个,可虽然只是暂时的,也毕竟是接管了家里的生意,胡湘还是挺满意的。 但这并不代表胡湘会就此收手,她一直在观察着家里的情况,其中就有关于胡慧的。这段时间胡慧遭受丈夫死去的消息的打击一蹶不振,情况丝毫没有好转的意思。 于是,胡湘也是再次打起了坏主意——她找到刘家,和刘家那个已经服侍了刘家父子半辈子的老管家度过了美妙的时光,从而从他的嘴里撬出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刘天已经死了,指望刘家的人帮忙还是比较困难的。胡湘并不打算因为胡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放过她——她要再想办法,把胡慧给彻底搞死,否则她就绝对不会罢休。 老管家将关于一名巫师的情报告诉了胡湘,胡湘在以出差为名离开了青云镇的时候,路上途径了那个巫师所在的城镇,并在老管家提供的地址处找到了那个巫师。 巫师的年纪已经很老了,至少都是六十岁以上,但是生活过的十分的穷酸。这也和他的职业有关,害了一辈子的人,这老头要是能过上舒心日子就怪了。 而像他这种垂老的巫师,一生不知道害过多少人,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良知,听说胡湘愿意给自己提供一大笔钱,立刻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做准备施展降头术需要的道具去了。 这降头术胡湘要求了个最狠的,不要折磨,也不要损人利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杀死胡慧! 但这种直接的要求其实对于巫师来说反而简单,和巫师达成了交易以后,胡湘在回去之前从老巫师那里拿到了一个黑色的稻草人。 老巫师告诉胡湘说,要杀了胡慧很简单,回去以后,想办法从胡慧身上得到她身上的东西,最好是血液,然后涂抹在这稻草人上。 之后七七四十九日的时间里,胡湘必须每晚都要用锥子凿这稻草人四十九次,最后一次一定要滴落自己的鲜血才行。 这种事情对于胡湘来说执行起来十分的简单,在这段时间里,胡湘承担起了家族的生意,而且因为胡慧将至,她有一种已经达成了所有愿望的感觉,待人也变得十分的宽容了起来。 以往在家中,胡湘对待下人的态度几乎是不把人当人看的,十分的骄傲,可是现在胡湘的态度,无论是装得也好,还是真心也罢,总之更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 胡湘的这种成长胡大宝和胡大宝的妻子都是全部看在眼里,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胡大宝是因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养女居然有这么大的成长空间。 他以前过于忽视了胡湘,所以可能才没有发现胡湘的这种优点,尽管在各方面她都不如胡慧,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是胡大宝发现胡湘具备胡慧没有的素质——那就是野心。 比起说是女孩,胡湘看上去倒是更像个男人。而胡大宝的妻子之所以心情复杂,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清胡湘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摸不清一个人,看不清她,就说明两个人之间要么是距离越来越远,要么,就是境界差距越来越大了。 对于胡大宝的妻子来说,胡湘是从小她培养出来的孩子,当时的她还是个“毒妇”,她清楚自己交给了胡湘什么,因此才更加的担心。她直觉自己摸不透胡湘,很可能是因为,胡湘已经成长为了自己都无法对付的存在了。 现在胡家的局面又是这种样子,但凡胡湘抱有一丝一毫的坏心思,那么胡家很可能就会彻底毁灭,这是妻子最为担心的事情,只不过她如今也患病在身,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和女儿勾心斗角了。 时间流逝的很快,四十九天的时间里,胡湘一直在忠实着履行着自己的“任务”。 第七十七章 咒术生效 没有人知道胡湘在背后到底在做着什么,可是胡慧的身体却开始渐渐出现了异常。这还是一直贴身照顾着胡慧的一个小丫鬟发现的。 这个小丫鬟自幼就是在胡家长得的,几乎就是陪着胡慧一起长大的玩伴,说是丫鬟,其实胡慧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妹。 这个小丫鬟自是更不用说,胡慧这些年来对她照顾有加,其实按照她的年龄来说的话,已经应该是要嫁人的年纪了。 但是这小丫鬟却是彻底放弃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尽管胡慧劝她早点成家,可是她却没有这个心思。这不,胡慧嫁到了林家以后,都是跟着一起到了那边儿去。 有一天小丫鬟照常照顾着因为丈夫不幸离世的消息而卧床不起的胡慧,可是用湿巾擦到她的手腕,却发现那里多了一条猩红的细线。顺着血管是一点点的往上走,就像是在胡慧的体内有一条小蛇一样。 这些日子里,在胡家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怪事了,不仅仅是胡大宝等人,就连这些下人其实也都是跟着主子十分敏感了起来。 这小丫鬟也不例外,她立刻担心的问胡慧,问她这手上的红线是怎么回事。胡慧看了一会儿却也是有些疑惑的样子,一脸的懵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小丫鬟立刻就将消息告诉了胡大宝等人,而胡大宝等人看了也觉得奇怪,心想这别又是什么怪病吧?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胡慧被带到了医院去做全身检查。 可是,结果显示的却是胡慧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症状,至于这手腕部,已经延展到了前臂的红线,医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父母的身体情况本就不好,胡慧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担心,就说不必在意,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小丫鬟的眼睛很尖,她贴身照顾着胡慧,在发现了这红线以后就一直盯着留意它,而观察力了两天以后小丫鬟发现,这红线居然是在一点点往上爬的,就跟活物一样。 她先是把事情告诉了胡慧,胡慧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跟小丫鬟说,让她暂时保密,不要告诉老爷,老爷和夫人现在身体都不太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的善良,但是这红线给她的感觉十分的危险,在隐瞒这件事的几天时间里,丫鬟几乎是吃不好,睡不好,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儿。 最终她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应该去瞒着小姐的家人——前段时间已经发生了那么多邪门儿的事情,小姐要是再因为这个事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全完了。 她比谁都清楚,在胡大宝的心中,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胡慧的地位的。于是小丫鬟隔天就找到了胡大宝,悄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胡大宝。 丫鬟对胡大宝说,老爷,我觉得这事儿肯定有古怪,虽然小姐不让我告诉您,可是我怕小姐身上要是有个万一,到时候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胡大宝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没有和丫鬟多说,让她先下去。之后一个人在卧室里背着手不断的走来走去。 这段时间里,胡大宝身上的诅咒虽然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但是这种控制却并不是永久的,只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等到胡大宝把中药给吃完了,到时候诅咒的情况还是会加重。其实,就胡大宝来说,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本来,他可能这辈子都只是个无法温饱的农民。 但是,现在他却靠着一位老先生的拯救,成为了青云镇的首富,甚至也救活了自己两世为人的女儿。 他也是人,如果可以的话当然也想再活两年,他也想等着可以抱到孙子的那一天。可是人活着总不能事事如愿,再说了,他这一生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已经知足了。 所以,胡大宝其实并不惧怕死亡,哪怕就这样死在颿靇石门的诅咒之下,胡大宝也认这个命,不会畏惧。 但如果要问他,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事情是什么的话,其实还是胡慧的姐姐,胡湘。 胡大宝多希望自己能够百分之百的相信胡湘这个丫头,甚至在这一刻,他比谁都希望胡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然而并不是这样。其实,很多事情他只是不愿意当着明面说出来,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胡湘对于胡慧抱有的那种敌意,他早已察觉到了。 这一次,胡慧在受到惊吓以后卧床不起,已经让他够担忧的了,可是身上却又发生了这种异常现象。 现在回头一想,整个胡家安然无恙的人,也只不过胡湘一人而已。我从胡大宝的脸上看得出他的忧虑。胡大宝是个性善的人,想要努力去往好了想。 但他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余地,颿靇石门的诅咒在渐渐逼近他,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有多少天的活头了。等他死了以后,如果胡湘选择了背叛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他倒不是在乎自己的这些财富,在胡大宝看来,他的财富本来就是要留给子孙的东西,他死时一分钱也带不走。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人会遭到残忍的对待,会落得一个无法安好的下场。胡湘这个孩子和他之前,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甚至连胡湘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胡大宝自胡湘来到胡家以后,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他从来就没有和谁提过这个事情——就是二十多年前,在湖泊附近看到的那一幕。 老管家早已因病去世,如今这世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唯独他一人罢了。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如果他的目标只是胡家的财产,那倒是还好。 可如果,胡湘要置胡慧于死地,那他又该怎么办呢?胡大宝不愿意去想。 这一夜他彻底失眠了,而到了另一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在空气之中还弥漫着白蒙蒙的水雾,胡大宝拖着疲惫的身躯,披上一件大衣就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老先生……如果您在天之灵在看着这一切的话,希望您能最后再帮我一次,我愿意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跟着胡大宝走在几乎无人的雾茫茫的大街上,听着他用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这样呢喃着,莫名心里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次的预知梦算是我至今为止做过的最长的一次。我几乎看完了一个中年人的后半生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预知梦中,我见过了胡大宝的许多个背影,唯独今天这在寂静的街道中,独自一人拖着削瘦苍老的身躯,缓缓走着的背影,让我最是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助和哀愁。 胡大宝找到的地方并不是别的地儿——正是我家。这个家我可是熟悉的很,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还不是独居的状态。 而那个时候,我就和父亲一起住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也就大概六十平米左右,父亲的话不多,甚至愁容满面是常态。 但是,久违的再次看到这早就已经卖掉的房子,心里还是觉得很怀念。胡大宝呆呆的站在这房子面前。 由于时间还是凌晨四点钟左右,房门是紧闭的,我看到胡大宝站在这门前,盯着木门看了好久好久,之后仿佛鼓起了勇气一样,走上去轻轻敲了敲门。 敲了一次没有反应,胡大宝又加上力道敲了两次。不一会儿之后,里面传来一声有些沉闷的喊声。 “谁啊?” “……胡家胡大宝。” 片刻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我就看到一身睡衣的父亲披着一件儿大衣,疑惑的朝着门外看了过来。而当他发现来者居然还真的是胡大宝的时候,也是显得十分讶异的样子。 “胡先生?你怎么来了?” 爸爸也才刚睡醒的样子,似乎无法理解胡大宝在这种时间找上来的原因。 胡大宝久久的注视着爸爸,但那目光显得很柔和,似乎是沉浸在了回忆之中一样。 “张先生,你长的可和老先生实在是太像了。” 说着,胡大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轻轻一笑,旋即身子一低,居然是毫无预兆在父亲的面前跪了下来。 “……?!胡,胡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呢?哎哟,赶紧起来,快起来!” 爸爸手忙脚乱的要把他扶起来,但是胡大宝却是坚定的摇摇头,面色充满了愧疚。 “张先生,我知道我自己是个贪得无厌之徒,其实……老先生根本就不欠我分毫,而我如今拥有的一切,也都是老先生赐予我的。” 父亲估计也是很不习惯胡大宝的这种做法,当场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复杂的盯着他。 “但是……如今我能依靠的人,却除了您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别人了。” 说着,胡大宝的眼中也是泛起了泪光,显得十分的憔悴。他嘶哑的对着父亲说,只要父亲能够想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一次的问题,度过难关,那么,他就愿意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交给父亲。 他只求一个——那就是保证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看胡大宝说得凄惨,父亲虽然同情,但却完全是一头雾水。 他耐心的和胡大宝说明,说胡先生,你就是在这里跪上一天其实也没有意义,无论是什么事情,您还是先进屋给我好好说说,不弄清原委的话,我也不好答应你不是? 之后胡大宝和父亲进了屋子里。我发现在屋子里只有父亲一个人,我估计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外面和朋友疯去了。因为我记忆中记得有一段,我一直是没有在家里住的。 怪不得我不知道我家和首富家有着这一层的关系。父亲是个十分沉默的人,从来都不会主动和我提起什么八卦。 胡大宝在进屋之后,喝着父亲给他准备的茶水暖着身子,也是慢慢将这些日子里,发生在胡家的事情都和父亲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胡慧手上的那一道诡异的红线的时候,父亲的眉头皱了一下。 第七十八章 冥冥之中 胡大宝说,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从之前的情况来判断的话,估计这一次也不会只是偶然。一遍看着父亲沉思的模样,胡大宝一边也是咬咬牙,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这也是诅咒一类的东西。 父亲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虽然在亲眼看到之前还无法判断,但是十有八九还就是这样。胡大宝急忙问父亲何以见得,父亲告诉他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记得巫师的巫术之中,有一种咒术就是这样的。 被施予了巫师的咒术的受害者,在手腕处会出现一条红线,这东西叫生命线,同时也叫红蜈蚣。因为外形酷似蜈蚣而得名。 胡大宝喃喃的红蜈蚣这个称号,似乎也是在同时回想着女儿手腕上的那条红线。之后便疑惑的说道,张先生,我看那红线比起说是蜈蚣,倒是更像一条细小的小蛇。 父亲慢慢的摇头,对胡大宝说,现在你看它像一条蛇,只不过是因为还是在初级阶段而已,诅咒并没有正式开始生效。 说罢,父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抹苦笑,说,这么说可能不太对,我纠正一下——巫师的诅咒虽然已经生效了,但是咒术要作用到最后,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胡慧就是中了巫师的诅咒,而手腕上出现了红线,就说明诅咒的准备仪式已经结束了。 可是因为巫师这个职业本就很特殊,在仪式结束以后,也不是说咒术就会立刻发作。它需要一段循序渐进的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那手腕上红线会一直延伸向胳膊上爬,最后蔓延到胸口,腹部,最终在下腹丹田处收聚。 现在看这红线虽然可能像一条蛇,但是当红线过了肩胛骨之后,这红线就会开始朝着四周分散出密密麻麻的分支,而这分支乍一看就像极了千足蜈蚣的足,因此也才得名叫红蜈蚣。 父亲冷静的给胡大宝解释着,但是后者却是听的心惊胆战,一想到那惊悚的场面,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了。 胡大宝几乎都是快要哭出来了,他哀求着父亲说,他自己不怕死,哪怕是死在诅咒之下,其实也是自己的命,但是他的女儿却是无辜的。胡大宝这一次来,就是希望父亲可以想个办法帮帮自己。 可是父亲却也有自己的难处,毕竟爷爷在死前千嘱咐万嘱咐,不能再去碰葬经成为地葬师了,不然张家就要绝后,这是爷爷万万不想要见到的。 可是胡大宝家的情况父亲在听了以后也觉得十分的严峻,别的不说,就说眼前的胡大宝,身上散发的死气已经很重了,这说明他的阳寿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 其实我觉得父亲应该是会拒绝胡大宝的——我的推断根据很简单,因为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爷爷没有和我详细的解释过我们家的诅咒,但我也略知一二。 这种诅咒其实就像是隔代遗传一样,并不会直接作用在本人的身上。就比方说,如果爸爸违背了爷爷的忠告,学习了葬经成为了地葬师,这就等于是触犯了禁忌,之后诅咒就会生效。 这个诅咒生效之后会发生什么呢?父亲肯定会遭受天罚,但不仅是如此,我作为父亲的儿子,也会跟着一起遭受惩戒。 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而根据我所知道的,爸爸致死也没有成为地葬师,最终虽是抑郁而终,但也和地葬师是没有关系的。 然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父亲的答案却是出乎了我的预料。父亲看着胡大宝,许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口气,之后默不作声的起身坐在了角落的一个柜子附近。 父亲蹲下去打开最下面的那一层柜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胡大宝呆愣的看着父亲拿着盒子回来,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父亲将装着手表的礼品盒一般大小的盒子推到了胡大宝的面前。 “打开看看吧。”父亲对着胡大宝这样说道。 胡大宝低头望着那黑色的木盒子,脑子里一头雾水,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给打开了。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首饰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封折叠的信。 “这是……” 看着胡大宝狐疑的样子,父亲苦笑了一下,说,其实在我父亲离世之前,他似乎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死期。而这之后,他又替你算了一卦,而这封信中的内容,就和这一卦有关。 在离开家之前,父亲和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再次找上来,并且要求我的帮忙,那么你就把这个纸条交给他。 如果他没有找上来的话,这个纸条你就一直收藏在身边,不要擅自打开看,也不要交给任何人,直到胡大宝去世之前,这个东西都需要你来保管。 胡大宝低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父亲说因为我父亲算的卦是关乎一个人的天命的,他作为算卦的人,算是有特权,所以可以观察到你的天命,但是除了你和他之外,就再也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一卦的结果。 不然的话,就算是泄露天机。父亲微微一笑,说,这一卦算是我父亲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了,可如果我或者别人擅自打开了这个纸条,这就不再是礼物,而是天罚,不仅是你,连我和我儿子都要跟着遭殃。 胡大宝紧紧握着手中的信纸,似乎显得神激动的样子,但脸色又是那么的愧疚。许久之后,胡大宝沙哑又颤抖的说,我胡大宝何德何能,要让老先生替我着想到这个地步。 父亲却显得十分的淡然,笑着说,因为因缘吧,只是如此罢了,再没有别的特殊的理由。所以胡先生,你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财产交给我。 我们家过的不算富裕,但是却不能接受你的财富,那不是该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东西。 胡大宝听父亲这样说,立刻解释道,其实当年自己能发财致富,都是因为爷爷告诉了他一个古墓的位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有今天。 父亲却说那也是一样的,就算是爷爷告诉了你古墓的位置,最终其实也是因为那财富是属于你的,你才能获得,不然,如果那古墓里的东西你不该得,说什么你也不可能拿到。 虽然父亲说得很玄,但我却觉得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看上去只是偶然,是运气是巧合,但实际上,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胡大宝拿着信纸问父亲说,是不是只要看了这个东西,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父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有看过信里的内容,但是至少会有一些帮助吧,我觉得父亲不会白白把这封信留给你。 胡大宝对于爷爷的信任是无需多言的,当下就拿着东西谢过了爸爸之后就离开了我家。 晚上,胡大宝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拆开了这一封折叠了好多次的信纸。上面的字是用细毛笔写的,字体十分的工整。 我也看了一眼内容,上面大致写的是说,爷爷最后在替胡大宝算了一卦之后,已经猜到了在死去去世以后,胡大宝会再遇到一个重大的劫难。 而这个劫难,并不只是和胡大宝自己有关,甚至还和自己的家人有关。看的这里以后,我的心里一惊,直接就联想到了正处于预知梦之中的自己。可不就是像爷爷说得那样吗? 爷爷比谁都清楚对于胡大宝来说,胡慧是怎样的存在。而信中也是写了一个解救胡慧的办法,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胡慧会遇到的危险一样。 爷爷告诉胡大宝,如果想挽救胡慧的话,就必须要做到偷天换日。胡大宝看的很投入,而在看到偷天换日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这个词儿他可不陌生。 因为,当时把胡慧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办法。 偷天换日的步骤写的十分的详细,胡大宝也全都理解了,但是在看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胡大宝的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眼中满是忧虑。 因为最后一步写着,如果想要让胡慧度过险情的话,就必须要让她先死后生。也就是说,这一次胡慧要再死一次了。 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是,爷爷居然预测到了胡慧会因咒术被人咒死。但这在爷爷看来居然不是坏事。 上面写的十分的清楚——如果胡慧不是因为咒术而死,而是自然死的话,她反而就没的救了。这就不自然的死亡给帮助胡慧度过难关提供了机会,但前提是胡大宝能够做到他的要求。 在看完了爷爷写给胡大宝的信封中的内容样子,我彻底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碰上胡慧的棺材了。 在我看来,我是被白无常追的走投无路才躲进灵柩里,跑到了胡慧的棺材里。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一切早就都在爷爷的掌握之中了,也就是说,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如果不是在预知梦里,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爷爷写着,在胡慧死了以后,一定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埋葬胡慧,并且要厚葬,这十分的重要。之后就将胡慧的棺材搬到南山岭之中。时间一到,胡慧自然就会回魂,再次活过来。 胡大宝反复把这封信来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看完以后胡大宝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十分的困惑。 真的能靠这种办法让女儿活过来吗?他倒不是怀疑爷爷,只是,这一次爷爷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按照爷爷的要求,他必须要等胡慧就这样死去才行。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在胡慧死后,如果做错了丝毫,导致胡慧无法再活过来了,他岂不是要死不瞑目?由于事情的风险的确太大,胡大宝犹豫了很长时间。 之后的日子里,胡慧手臂上的红线是越来越长,而就像父亲说得,当红线越过了肩胛骨的时候,开始有密密麻麻的分支扩散了开来。 在这个时候开始,一直没有受到红线影响的胡慧的身体状况开始突变,直接躺在床上就昏迷不醒。胡大宝急忙派人把她给送到了医院。 第七十九章 变成胡慧 胡慧在第一时间就被医生要求住院了,胡大宝知道十有八九只不过是徒劳,但还是这么做了。而在多日之后医生隐晦的通知他,要做心里准备的时候,胡大宝的心中才做出了决定。 是啊,当下他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了,除了相信爷爷之外,他能做到的事情,就只剩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做就做,胡大宝这一次的行动做的也十分的隐晦,主要还是因为胡湘。尽管没有证据,但胡大宝凭借直觉将陷害胡慧的人定为了胡湘。 他秘密派人去准备埋葬胡慧所需要的东西。而在一个月过后,当胡慧身上的红线蔓延到了丹田处的时候,胡慧就这样在沉睡之中离开了尘世。 胡大宝感觉十分的心酸,但同时却也有一种悲愤的感觉。为什么他和女儿就是过不上平淡的人生呢?为什么总是会遭遇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命运仿佛只对他们不公一样? 在胡慧去世没多久以后,胡湘提议要厚葬胡慧,但是被胡大宝阻拦了。为了可以私自处理胡慧的尸体,胡大宝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甚至精神有些失常,谁敢反对他的意见,要从他身边抢走胡慧,他就上去和拼命的态度对待。 胡湘看着胡大宝这个样子倒是也没有强迫,因为她知道,其实胡大宝也已经没有多少活头了。 再说了,胡慧人都已经死了,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自己可不在乎,难道人死了以后还能复生吗? 这时,我感觉到预知梦之中的空间的震荡变得越来越剧烈了,而且空间整个似乎骤然之间就透明了起来。朦胧之中,我看到场景变换——胡大宝指挥着手下,扛着一个眼熟的棺材走向南山岭的场面出现了。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深夜似乎下着大雨。到了地方以后,胡大宝看着下人们在地上奋力挖坑,自己则抬头观看着星象的位置。 这也是爷爷告诉他的,一定要选对地方才行,一旦位置不对,就将前功尽弃。星相学博大精深,其实都可以算作一门独立的学问了。地葬师对于星相学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而在胡大宝带人埋好了这棺材以后,我的视野也是渐渐朦胧——低头一看,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张燃烧的白纸一样,在不断的消失殆尽。这时我才突兀想起来,自己可还是藏在灵柩之中呢! 这一次的预知梦格外的长,但是预知梦和现实之中的现实是不构成固定的比例的。说得极端一点儿,在预知梦里过了一百年,可能在现实里只过了一秒。 现在这个现象很明显,就是要脱离预知梦的征兆——但我正在以如同纸片人燃烧一般的模样离开预知梦,这其实是一种信号。 我能以灵魂体的模样呆在灵柩之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就要和灵柩一起一起灰飞烟灭,真是连朵云彩都不带走一片儿。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响,我的视线再次清晰了起来。但是入眼之处满是黑暗,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是适应了这种黑暗。 我低头一看——发现灵柩,这个小纸片人的身体正在发出一种淡金色的光芒,光芒十分的微弱。可我却知道,这是火光,是在燃烧着灵柩的火光。我心里立刻着急了起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根据之前在预知梦中看到的情况,爷爷留给胡大宝的预言,其实很可能就是在暗指我的到来。胡慧其实已经死了,而我在刚进入棺材时看到的,应该就是胡慧的灵魂。 而我呢,如果不在这里逃离灵柩的话,我就会魂飞魄散。可是我又不能离开棺材,外面谁知道白无常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被白无常找到也是死路一条。 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我需要进入胡慧的身体。这让我感觉很怪异,此后岂不是说我要以女人的身份活下去了? 而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在刚进入棺材时看到到一团白色的雾气再见缓缓出现,而在那白雾之中,凝出了一张小小的脸。我一看就认出来了,这就是胡慧。 “请您救救我的父亲,帮帮我吧……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现在是灵魂体,胡慧也是,我们俩才能如此互相沟通。而看着胡慧那一脸的哀伤,我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说,我也想帮她,但是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进入你的身体,成为女人吗? 仔细想想的话,可能是胡慧比较吃亏,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爷爷虽然说了可以让胡慧复活,但我要是进入了胡慧的身体,复活后的胡慧可就不是她了呀。 沉默了许久后,胡慧说,她对尘世已经没有了迷恋,自己的丈夫已经离开,上了黄泉路,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说道这里的时候,胡慧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暗然。 她说,或许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无条件一直信任了自己的姐姐胡湘。我无话可说,只得沉默。因为我知道,胡慧如今肯定也已经知道了是胡湘害死了自己。 甚至不仅仅是胡湘,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胡湘,是她为胡家带来了灾难。胡慧望着我说,张先生,我不求再次死而复生,但希望您在替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可是好好惩罚胡湘,并且救救我的父亲。 至此,我也明白了爷爷为胡大宝算的那一卦中的含义,这个替胡慧向胡湘报仇,帮助胡家解决危机的任务是摆脱不掉了,我也没有那个余地,现在要是不进入胡慧的身体,我就要跪了。 我答应了胡慧,和她约定好,在作为胡慧活下去的这段时间里,会帮她处理掉胡湘,并且也会想办法救救胡大宝,但这一点我可能无法保证就是了。 胡慧摇摇头,说,只要能惩罚了胡湘,让她再也无法害胡家的人,她就没有遗愿了。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最后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埋在一起。 我作为一个地葬师,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当下答应了胡慧。得到了我肯定的回到以后,胡慧这才欣然一笑,那团白雾也是渐渐散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胡慧的身子似乎是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灵柩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分之一,我凝神屏气,默念咒语,让自己的灵魂离开灵柩,进入胡慧的身体。 进入自己的身躯和进入一个新的躯体,完全是两种概念。更何况胡慧还是个女的,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这回要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成为女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情复杂的不行。 进入胡慧的体内以后没过多久,因为与躯体融合需要消耗大量的灵魂能量,我也是很快陷入疲惫,就开始沉睡了。 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是被冻醒的——慢慢的睁开眼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仿佛骨架子都散了一样。 “嘶……娘的,身体好像都已经凝固了。”胡慧的身躯还是二十代的肉体,但是由于死去之后陷入了僵化,此次恢复过来还是感觉很别扭的。 我猜胡慧的灵魂之所以一直逗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维持自己尸体的不腐败。本来埋藏在这个地点,爷爷也是为了防止尸体的腐败。这说明爷爷很可能预料到了我有一天会进入胡慧的身体之中。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如果爷爷真的早都算出了一切的话,我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我一边想着,一边儿慢慢的活动着身子,感觉差不多适应了以后就试着把棺材盖子给推开了。南山岭的地形我很熟悉,这里已经跑过了很多次了。 白无常似乎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空无一人,时间似乎还是清晨的模样,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植株的枝叶上凝着露珠,显得晶莹剔透。 我爬出了棺材,也不知道躺了是多久,爬出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浑身上下的骨头是咔嗒咔嗒的一顿乱响。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只要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心跳不禁有些加速了起来。 胡慧的身上穿着名贵的旗袍,而这姣好的身段也是在旗袍之下彻底展露出凹凸有致的线条,看得我心中一阵激荡。虽然胡慧已经是人妇了,但我现在才是这身体的主人。 强压住想要解开扣子看一眼的冲动,我咽了口口水,告诉自己或许胡慧的灵魂还在某处盯着自己呢,可不能做过分的事情。 我离开南山岭以后,没有直接回到胡家去——就这么回去肯定是要出事儿的。胡家的人可都是看到我因病去世了,要是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至少要吓死一半儿的人。 这时,我忽然想起那咒术的事情,就拉起了袖子看了一眼手腕——皓腕上没有任何东西,红线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人死了以后,咒术似乎是自动解除了的样子。不过哪怕没有解除,其实我也有办法——毕竟现在的胡慧可是我,堂堂一个地葬师,而不是善良的像天使的蠢丫头。 我走之前在棺材里顺了两个首饰,先到当铺去换了,换了不少钱。到服装店重新弄了一套朴素不起眼的衣服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跑到澡堂子里去了。 咳咳,可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胡慧这身体在棺材里躺的太久了,我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这才想着要先好好洗个澡。 在洗浴中心洗澡的过程省略,但出来的时候,我是顶着两行鼻血出来的。我觉得下次要谨慎一些了——这种刺激对于我这个初哥来说,有些太过强烈了。 第八十章 隐瞒 在回到胡家的路上,见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一时馋意大增,就买了一串边吃边想回去以后对付胡湘的对策。受人之托自然是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胡家面对的局面的确不明朗。 首先,胡家除了胡湘以外就没有一个顶梁柱了,胡氏夫妻双双病倒,健康状态一日不如一日,胡湘又把生意做的丝毫不亚于胡大宝。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胡湘逐步一点点接替胡大宝手中的所有生意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就现状来说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其实就是直接干掉胡湘——丝毫不夸张的讲,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有一百零一种花式玩死胡湘的办法。 但我肯定不能这么做,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我现在所拥有的并不是自己的本体。这是胡慧的身体,而不是我自己的肉身,在这个状态下使用葬经之中的法术来对付胡湘是要损我的阴德的。 我不可能就以附身在胡慧身上的状态一直生活下去,早晚是要找回我自己的肉身的。虽然通过这种方式得以幸存了下来,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如果当我找回自己的肉身时,已经损了阴德,将会遭受严重的惩戒。缘由也很简单,因为胡慧本身并不是地葬师,体内也没有流淌地葬师后代的血液。 地葬师虽然属于除魔人之中的一种职业,但其特殊性决定了,外人是无法通过后天的努力成为地葬师的。 几乎所有的地葬师,都是由家族血脉传承的形式成为了地葬师,反正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个人通过后天努力成为了地葬师的。 “我自己首先肯定不能动手,肯定要想想别的法子……” 陷于对付胡湘的苦恼之中,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胡家大院了,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人影稀疏,似乎没有几个人发现我。整理了一下心态之后,我就久违的走进了院子里。 就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当我回到了家以后,所有人见到我几乎都是同一个反应。先是怔住三秒,之后就瞪圆眼睛开始惊恐的发出尖叫,那脸几乎都是没有了人色。 我哪怕想要解释这些家伙也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闹了好久之后,最后胡大宝被人给叫了出来。他来了以后我也总算是得到了帮手。在这群人中,只有胡大宝对于女儿的“回归”没有感到惊愕。 胡大宝按照爷爷的话,将女儿放在了南山岭下葬,而爷爷也的确没有欺骗他——胡慧,他的女儿,的确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只不过他不知道现在胡慧的体内是我罢了。 老泪纵横的胡大宝一把就从人群里跑出来,那削瘦苍老的身子用力的抱紧了我。对于胡大宝我倒是不陌生,毕竟在预知梦中已经把他一辈子的事迹几乎都看完了。 但是被一个老头儿给这样抱住,心里还是怪怪的。变成了女人这一事实,我估计我需要不短的时间来适应,反正我现在浑身不自在,实在是没法把胡大宝当成自己的爹来看待。 尴尬之中我也是尽快结束了这种温馨场面,找了个借口想要和胡大宝私谈一些事情以后,就来到了胡大宝的卧室里。 胡大宝的面色依旧有些发青,而在眉宇之间,有一股淡淡的黑色在弥漫着。看到这个现象我也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一般人肯定是无法发现这一现象的,最多就是会觉得胡大宝的面色有些差。毕竟胡大宝已经病了太长时间了,而诅咒又是无解的状态。 可是我却能发现,现在胡大宝的状态已经很危险了,再这样放任下去,估计很快就会走到末期,到时候在诅咒的惩戒之下,就是神仙下凡想要把胡大宝给救回来也难如登天。 我苦恼了很久,想着要不要和胡大宝把如今胡慧的体内已经是别人的事情告诉他。但是看着胡大宝那满脸的欣慰,还有眼中掩藏不住的虚弱和疲惫,我心里一软,心想还是算了吧。 对这个老人来说,现在心中积压的苦恼已经不算少了,没必要再给他添乱,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这么想着,我也是和胡大宝谈了起来。把来胡家之前已经想好的,关于起死回生的谎言胡大宝讲了一遍。由于对于胡大宝和胡慧的事情我也很了解,所以胡大宝也很自然的就相信了我的话。 当晚,胡家似乎是久违的热闹了起来,但气氛多少有些诡异,因为胡大宝虽然亲自主持,并且举办了晚宴,但是主人公却是死而复生的女儿,这就感觉很奇怪了。 在得到了消息以后,胡大宝的妻子也是很快就找到了我,拉着我左看右看,显得十分惊愕的模样。一开始其实她和其他人一样,对我多少也有些惧怕的样子。 可是在十分隐晦的问了我几个问题,都被我及时发觉,巧妙的避重就轻的回答过后,她也是彻底相信了我就是胡慧。 这一次晚宴的主人公虽然是我,但我却没能好好享受这本该和乐融融的温馨氛围——也不知道这胡湘是怎么知道的。 据我所知,胡湘本该是因为生意在外地的才对,但是到了晚宴举办了没多久的时候,胡湘居然出现在了胡家,而当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许些日子不见,胡湘的打扮已经一改从前。如果说以前的胡湘像一只搔首弄姿的小狐狸的话,现在的她,就像是浑身带刺的女王一样。 从胡湘的眼里,我看不出一丝的温情,只有隐藏的极深的冷漠,可她还是先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哭喊着朝着我跑过来,一把用力的抱住了我,似乎因为胡慧的死亡而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一样。 你要对付这种阴狠的女人,没有别的办法,就要做到比她更加的阴狠才行。我想着被胡湘几乎是到死都蒙在鼓里欺骗的胡慧,心里冷笑了一下,随后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也深深的和胡湘拥抱了一下。 胡湘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她说妹妹,这些日子我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做梦梦到你的,我总是想着你还没有死,肯定还会回到我的身边的,没想到我的梦真的成真了。 我只是保持镇定的笑容回应着她——在胡湘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服装迥异的人。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破旧的淡绿色麻袍,两眼似乎是瞎了,翻着白眼,脸上有一条惊人的红色伤疤,一头卷发乱糟糟的,看着比乞丐还像是乞丐。 另一个则气氛要更加的冷漠一些,一身黛蓝色的长袍,脑袋上带了一个大大的斗笠,几乎是把整张脸都给遮住了。 如果是胡慧看到了这两个人,估计不会有任何怀疑,就像现在胡家的其他人一样。但我却看出了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那个像乞丐一样的男人,是个老巫师,我已经在预知梦中见过这个老家伙了。而另一个,也是一名除魔人,但属于较为少有的一种职业。 驱魔人,这种职业和道士还有法师都不太相同,如果说前两者都是主流职业的话,那么驱魔人就和湘西赶尸流派是属于一种性质的。 这种流派后人极少,而且历史源远流长,如果追溯起来的话,估计能直接追溯到夏商周时期了。但是流传到了今天以后,哪怕是圈子里的人,也已经极少有人了解驱魔人这一职业的历史了。 在葬经之中富有的大量的知识让我从他的着装打扮上明白了他驱魔人的身份,最为具有关键性的,是他右手上戴着的手套,在手套上刻画着一个红色的阴阳阵。 一般人看了不会明白这有什么特殊的,但其实这红色的阴阳阵是驱魔人专属的标志。我想,只要他把手套脱了,在他的右手掌心处,就会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而这个血窟窿,具有着十分可怕的作用。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总之胡湘知道我死而复生的事情以后就连夜赶来了这里,并带着一名老巫师和驱魔人。从这一行为之中我都可以读出此刻胡湘心里搜积攒的怨恨有多极端多么深重。 不过当晚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胡湘在和我打过了招呼,和我一起上演了一场姐妹情深戏码之后,就借口要忙工作就从宴会抽身而去了。 不过,在胡湘走了以后,胡大宝夫妇把我叫到了他们的卧室里,告诫我以后一定不能再和胡湘交心。虽然当面和我说这种事情,他们做父母的也真的感到十分的惭愧,但还是希望我千万小心。 特别是胡大宝的妻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满面的愁容,而她眼里的疲惫似乎也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想,如果胡大宝的妻子哪怕再年轻10岁,也会出面替我把一切都给解决好。 但是人毕竟不得不服老,胡湘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再过两年胡大宝的妻子也要奔六旬了,实在不是年轻人的对手。我答应他们说一定会小心,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一天就这样安然度过。 第二天清晨,时间还不到上午六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不断的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就开了门,就发现胡湘和那两个昨天见过面的老巫师和驱魔人出现在了门口。 胡湘见到我以后先是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说妹妹还在睡呢,没起呀。我本来就有些起床气,加上一大早看见的还是胡湘这货,心情十分的糟糕,没好气的告诉她时间还没有到六点呢。 然而胡湘根本就不听我的话,顶着一脸微笑就擅自带着两个人闯进了我的屋子里,旋即便二话不说的紧紧关上了门。见状我也是立刻打起了精神,警惕的看着胡湘。 第八十一章 辨真伪 渐渐的,胡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冷漠到让我毛骨悚然,脊背一阵阵的发凉。我当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胡湘,但亲眼见到的感觉还是和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是不一样的。 这女人,眼神实在是太阴毒了。我这么在心里想着的时候,胡湘开口了,冷冷的质问我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什么会利用胡慧的身体。 我怔了一下,旋即也是恍然了——看这个架势,她是要以这种借口来借两个除魔人的力量来对付我。不过,凭着胡湘的话,我也是明白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胡湘其实并没能完全确定胡慧是鬼怪。如果她有这个信心,完全不必找这种借口。这种做法也很符合胡湘的性格。 阴狠毒辣的同时,却绝不会让自己陷于绝境之内,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胡慧真的是胡慧,而且她的计划没有成功,事后她解释起来也有后路可退。 我盯着胡湘那冷漠的目光,在心中不禁冷笑,暗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演,那我就陪你演好了。想罢,我故作无辜的说,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胡慧啊,你到底怎么了?这是要干什么呢? 胡湘听我这么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大声尖叫道少装模作样了!你根本就不是胡慧,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你知不知道南山岭还有一个别称,它还叫乱葬岗! 我不解了歪了歪脑袋,说道所以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心? 胡湘傲然一笑,左右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两位除魔人,说,你这妖孽,今天我既然敢来找你,就自然有我的理由——这两位大师,可都是德高望重,实力高强的除魔人,你休想要欺瞒他们! 我眨眨眼,说道,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现在的我其实是被鬼怪附身的怪物,不是我自己,而这两位大师是你带来对付我的是吗? 胡湘大声说道,没错,小慧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也是最重要的家人,我决不会允许你这种孤魂野鬼在小慧死后糟蹋她的尸身! 我心想这胡湘还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啊,做事看似是在走钢丝,其实根本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估计她昨晚没有直接带着这两个人和我动手,就是先制定好计划吧。 其实在胡湘到来以前,我就和胡大宝大概打听了一下胡湘的事情,胡大宝说自己手上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全部交给了胡湘。 所以按理来说,其实胡湘应该忙的焦头烂额了才对,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搞这一出闹剧。但这其实也间接说明了,胡湘有多么警惕胡慧,对于胡慧这一存在是多么的敏感。 毕竟,只要胡慧存在一天,在胡大宝的心里,甚至所有胡家人的心里,真正的继承人就应该是胡慧,而不是她胡湘。 我早就窥透了胡湘的心思,当下也没有慌乱,对着胡湘说,姐姐,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你,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把爹娘到带到这里来做个见证。 这两个人,你虽然说是专业的除魔人,但是我却不熟悉他们,而且哪怕他们是真的,如果没有人做个见证,我的清白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了不是? 胡湘冷笑了一下,显然十分的不屑,说你这妖孽脸皮还真够厚的,怎么,你是打算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好了,我就把人都给叫过来,好好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于是事情也是越闹越大,胡湘似乎对于自己身边的两个除魔人十分有信心的样子,索性把整个胡家的人都给叫了过来。等人都到齐了以后,胡湘对大家说明起了自己的主张。 胡大宝夫妇当然是不同意的,他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对我做这种事情,胡慧就是胡慧,他们的乖女儿,不会是什么鬼怪附身的妖孽。 而胡大宝的主张最是坚定,因为他是知道内情的,我之所以可以复活,是因为他按照爷爷的吩咐照做了。可是这事儿又不方面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出来。 不过,胡湘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胡大宝夫妇会是这样的反应,当他们多次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以后就开始当场飙泪,当着所有人的面,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那模样,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胡湘哭喊着,自她在孤儿院时的事情就开始讲了起来,胡湘的意思是说,来到了胡家以后,她一直遭受着异样的目光,一直在背后遭受他人的议论,但是她没有一天不把自己当成是胡家的人。 而她今天这样做,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是因为对妹妹有着仇恨,而是实在不忍心继续看父母受到伤害。到今天为止,胡家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灾难几乎要摧毁了胡家。 所以她就更加不想看到,最终胡家被一个让鬼怪附身的妖孽操纵,最终走向毁灭的结局。胡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别说是那群在胡家工作了多年的下人,就连胡氏夫妇都有些动容了。 其实站在他们的立场来说,也没有必要阻止胡湘的行为,因为他们坚信自己的女儿是清白的,就算是让除魔人做了测验,也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的结果才对。 胡大宝夫妇这个时候还是因为缺乏相关的知识露出了弱点——胡湘借口说是要测试我的真假,但通过小手段彻底弄死我的办法可是太多了。 不过,当胡大宝最后用试探的眼神征求我的意见的时候,我欣然应允了。旋即就看到胡湘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安之色。或许在她看来,我现在的表现应该更加慌张一些才对吧。 毕竟我真的不是胡慧啊,甚至还是个爷们儿。但又如何呢? 现在在这里,知道我其实是张君,甚至还是个习得了葬经的地葬师的人,只有我自己。哪怕面对这两个除魔人我也丝毫不惧,我在暗,敌在明。 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如果他们有一百种在暗中弄残我的小手段的话,我就有一百零一种让他们遭受反噬的对策。尽管在附身的状态下使用葬经之中的法术会损我的阴德,但紧急情况要另当别论。 老巫师的核心技能是咒术,而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降头术。如今他就在给自己下降头术。降头术还有一个通俗的说法——请神。但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概念。 降头和请神是两种概念,也是两种法术,降头是施展在他人身上,可损人利己的一种咒术,而请神则是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有损有利的一种等价交换的法术。 巫术于金国统一王朝的时代盛行,基本是沿袭宋朝时的风俗,而在当时,有一名叫阿杜莫尔罕的老巫师深得金国将军的信赖,几乎每逢领军出战之时,都会请神来预测战局,并由此来改变作战战略。 这个老巫师似乎是为了得到胡大宝的信赖,和他说自己是那阿杜莫尔罕的直属后代,胡大宝倒是没有听说过,但胡大宝的妻子出身书香门第,却是知晓此事,神色郑重了不少,伏在胡大宝耳边解释了一番。 在胡大宝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老巫师说自己这一回要请的是叫曦煌神的神明,此神明通透人地天三界,专门净化邪恶污秽之物。因此,如果现在我并不是真正的胡慧的话,就一定会被识破。 曦煌神的故事倒不稀罕,哪怕是在没有习得葬经的时候我也听父亲给我讲过几回,这老巫师能否真的将曦煌神请上身我不知道,但哪怕他真做到了我也不怕,自有对应的办法。 一群胡家的下人以前哪里见过这种事情,人的本性就是喜欢凑热闹,如今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围在了周边紧张兮兮的观看着。 这个老巫师也是架势十足,把自己需要的道具都给准备好了以后,把我给拉到院子里一片平整的空地上,用事先准备好的鸡血画了一个阵法,让我站到其中,之后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跳起了请神舞。 他嘴里念的是苗疆人才听得懂的苗语,所有人听的都是一愣一愣的,而就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忽然趁我不备,冷不丁的朝着我洒了一把黑漆漆的粉末,呛得我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粉末的味道十分浓郁,香味中携带着一种腥味——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由黑驴蹄子调制的。我自己也经常携带黑驴蹄子,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看来这个老巫师是要动真格的啊?我一边儿拍着身上的黑驴蹄子,尽可能保持表情的镇定,但心里却是惊叹了一下。如果他一会儿真的把曦煌神请上身,那我也要想想办法才行了。 在老巫师围着我跳请神舞的时候,一群人眼巴巴的盯着,特别是胡湘,仔细的看她那双眼睛,散发着怨毒到几乎要洞穿我的身躯的目光。 要不是老巫师事先做了说明,不然我还以为他要请的是煞神呢。而就在大家看这老巫师跳古怪的请神舞看得有些腻了的时候,忽然他浑身剧烈一颤,旋即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就一动不动了。 看来是已经上身了——老巫师本翻过去的白眼,此刻却恢复了原状,只不过,那双眸子是青蓝色的,泛着奇异的光芒。 “七星在手,天赋琉璃。” 我抬眼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碧空,阳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十分的舒服。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声,我缩在袖子里的双手也是迅速成印,然后轻轻点在了自己的身上。 琉璃七星,俗称神光,施展以后可保自己不受邪物侵扰,属于净化术。净化术不是地葬师的主技,但葬经之中却有记载。 这算是我们张家地葬师的特权吧,其他家族的地葬师肯定是不会这种法术的。琉璃七星的作用虽然是保佑自身不受邪物侵袭,但其实在此外,还有一个小小的作用。 那就是同化作用,所谓的同化,就是指将变成净化之光与自身的身躯合二为一。但这个作用其实在平时没有什么意义。 第八十二章 瞒天过海 因为一般来说,能施展琉璃七星的驱魔人本身就不是邪物,于是净化的主体还是来自于外界的侵袭。但是现在我面临的境地就有些不一样了——我现在附身在胡慧的身上,严格来说其实就是邪物啊。 于是琉璃七星对我的作用意义非凡,在神光护体的时间内,这曦煌神就是把我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检查一遍,也别想看出一丝猫腻来。 感受着体内有一股令人舒适的能量在缓缓流淌,我在心中也是不禁暗笑了一下,心想这下看你要怎么办。 不过也别说,这老巫师还真有两下子,似乎是真请到了曦煌神,在请神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都骤然一变,从那群观看的胡家下人的表情中就可以知晓。 之前那群下人都是以看戏子的,多少有些轻视的目光盯着这个穿的和叫花子一样的老巫师的。但是现在,老巫师缓缓环顾四周,被他盯上的人都是忍不住深深垂下了脑袋,没有一个人敢于其对视。 不久之后,老巫师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是背着手绕着我走,这气势逼人,哪怕如今有琉璃七星护体,我的手心里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我心想神明不愧就是神明啊,这种压迫感我还从未从任何一个人身上体会过。而胡大宝夫妇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紧张感,胡大宝额头上冷汗不断的流下,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视线从未离开过。 在一开始的时候,胡湘看着这场面,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冷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老巫师的确是有本事的,能把曦煌神请上神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 可是这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附身在老巫师身上的曦煌神一言未发,依旧保持着沉默,尽管还未离去,胡湘的表情却已经开始有些不对了。 我把胡湘的表情变化从头到尾全部纳入视野之中,心中暗自不屑冷笑。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对于巫师的请神术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知道请神之后审查的时间越长,就说明身份清白的可能性越大。 正所谓三界之外有神明,对于世间的污秽与邪物,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的敏感,所以一般来说,如果被审查的对象属于邪物,那么应该在一瞬间就会被查明。 而像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下去,却依旧没有一个结果,并不是因为神明不确定被审查者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很慎重罢了。 最终,附身在老巫师身上的曦煌神绕着我转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以后,老巫师慢慢伫立在我的面前,旋即浑身剧烈一颤,就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老巫师那双标志性的白眼恢复了过来。 我看着老巫师显得有些慌张的样子,不再抬头看我一眼,猫着腰悄悄的走到了胡湘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现在有上百个人可是都屏息以待,等着胡湘的话呢。胡湘的脸上不可能表现的太明显,但我还是从那张俏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僵硬。而老巫师在对着胡湘说完了以后,也显得有些心虚的垂下了脑袋去。 不过,胡湘就是胡湘,演技惊人,心态也老练的可怕,真正的心情不过在脸上表露了不到半秒,之后就做出了有些放松的表情,快速走到了胡大宝夫妇的身边,和他们说起了老巫师的答案。 胡湘说,老巫师刚刚已经请来了曦煌神,并且对我做了最严格的审查,可喜可贺的是,曦煌神认定我妹妹并不是鬼怪了。 胡大宝夫妇一直紧张不已的等待着答案,而当胡湘这样说完以后,这一对老夫妻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像胡大宝,年纪已经大了,长时间心一直悬着,体力消耗巨大,已经经不起这种折腾,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胡大宝的妻子扶住丈夫,下人赶忙上来帮忙搀扶。妻子望着胡湘说,闺女,既然胡慧的身份已经被证明了清白,事情是不是就算结束了?那就收一收,准备把人遣散了吧。 谁知胡湘却是摇了摇头,说,娘,关于除魔这方面的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我以前听刘天和我讲过了很多。 老巫师虽然认定了妹妹的清白,但是,却还要再看看驱魔师的意见。甚至在除魔这方面,驱魔师才是最为专业的。胡大宝夫妇见胡湘这样说,显得有些不安的看向了驱魔师。 而这个一直穿着厚厚的黛蓝色长袍,脑袋上顶着一顶遮住了整张脸的斗笠的驱魔师,已经解开了自己头上的斗笠。 而当驱魔师解开斗笠的瞬间,一直观看的胡家的下人都是出于惊愕发出了哗然之声——不过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连我自己都是吓了一跳。 这个人,居然是个女人来着。而且还是个十分年轻的女人。她的身高估计至少也有个一米八,刚才才让人没有看出她的性别。 她的造型也十分的独特,一头银白色长发随着斗笠解开而散落而下,样貌算是美女,虽赶不上胡氏姐妹,但却也是绝色。而脸上面无表情的,接近淡漠的神色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驱魔师看向胡湘,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自己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胡湘应了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我。驱魔师我已经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了起来。 当这个女人站在我面前的瞬间,我就听到在自己的耳朵里,传来了一声清冷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这居然是传音术。 传音术,也称为传音结界。结界是驱魔师擅长的法术种类之一。不过地葬师也相对来说在所有职业中属于擅长释放结界的职业。 只要处于传音结界之内,就只有在结界内部的人员可以听到声音的传播,结界外的人就相当于是被隔离了。传音术的精髓是,这结界无色无相,几乎难以用肉眼辩解,至少普通人是无法发现的。 “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妖孽,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胡慧……所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愿闻其详。” 盯着女人那张渐渐冷下来的俏脸,我一怔,旋即莞尔一笑回答道。 “要么在今晚12点之前离开胡慧的身体,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要么,我让你当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女人又挑挑眉,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补充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让你晚12点之前离开,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毕竟你有办法躲避曦煌神的审查,说明你也有两下子。 可是我却不会被你骗过去,只要我出手,就一定能识破你的真身……只不过,要灭了你我也要费些功夫,这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结果,何必不各自做出最聪明的选择呢?” 许久之后,我轻轻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大师是完全把我当成了鬼怪来看待了啊。”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银发女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南山岭上遍地都是尸体,最不缺的就是世间邪气和尸气,你一边汲取那邪气,要做个冤鬼也罢,还是去寻找下一个宿体也罢,都是不错的选择,在这儿要是让我打散了魂魄,可就再也没了后悔的余地了。” 我摇了摇头,说:“谢谢大师的提醒,但是小女子心中无愧,说再多也毫无意义,大师动手吧,小女子只求一个清白。”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女孩子的语气来说话,感觉怪怪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可这戏肯定要演下去,不然一会儿就看不到胡湘气得崩溃的样子了。 “呵,是吗?区区小鬼,居然还敢如此冥顽不灵……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银发女人的面色瞬间阴沉下去,之后不再多说,传音结界立刻解除,她大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着手就脱起了右手上的手套。 我当然也知道,驱魔师是要比老巫师难搞很多倍的。原因在于神明和驱魔师辨识邪物的方式有着根本的不同。神明是靠人身上的三魂七魄来辨识邪物的。 普通人看不到自己脑袋,肩膀上的三盏火——也就是代表三魂七魄的魂火。可是从事我们这种特殊职业的除魔人和什么却能够清晰的看到。 当一个人遭受了邪物的侵袭时,魂火的颜色,形态,还有性质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改变。而老巫师请来的神明,就是靠这种变化的状态来分辨的。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真正的神明也只会用这种方法来分辨,真正的神明长什么样,谁都没有见过,这世上见过神明的人估计寥寥无几。可以说请神而来的神明,和真正的神明几乎是两种存在。 请神归根究底只是一种法术罢了,只不过性质有些特殊。而驱魔师辨识世间邪物的方式却并不是通过着一种。 驱魔师,他们是以能量来辨识邪物的。这世间每个生灵要维持生存都需要消耗能量,而这种能量有许多种种类的区分,其中在塔顶端的,就是来自天地之间的,最为精纯的灵气。 而在最底端的能量自是不用说——就是这世上的邪气了。在驱魔师的概念之中,能量是一个由正到负的变化过程。 在驱魔师这一职业之中,会出现这种分化方式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的一种核心法术,封纳穴。 这种法术和地葬师的法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地葬师的法术只能由地葬师习得,而驱魔师的封纳术,也属于是祖传绝技,其他除魔人绝不可能习得。 因为在驱魔师家族的孩子,自打出生的时候,在手掌之中就会出现一个窟窿,这个窟窿并不是因为身体残疾形成,而是一种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次元窟窿。 家长会根据孩子以后是否要成为驱魔师,而做出封闭,或者是进一步开启这个窟窿的选择。 第八十三章 封纳穴 封纳穴在封闭之后,就会形成一个紫色的斑点,乍一看就像是长在了手心之中的胎记一样,看上去也不是特别的怪异。 可如果孩子以后要成为一名驱魔师,继承家族使命的话,那这天生的封纳穴在进一步开发以后,就会开始发挥真正的功效。 封纳穴作为一种形态特殊的,与人体连接的异空间,其作用就是把人间的邪气全部吸纳到封纳穴之中,从而进行转移。但这种转移并不在瞬间实时产生,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炼化。 在邪气被吸收进封纳穴之中进行炼化的时间里,驱魔师会处于相较虚弱的状态。因为封纳穴与驱魔师本体相连接,连接之后消耗的自然也是驱魔师的精力。 葬经之中关于驱魔师的记载并不是特别仔细,但却以足够我对付这个家伙了。之前对付曦煌神的办法,肯定是不能拿来对付驱魔师的,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 在北部边疆地带,生长着一种名叫凝神草的药草,这种药草一半是暴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入药,原因是药草之中的湿气太盛。 而凝神草其实生吞的话,虽会反而对人体产生毒性,但其过盛的湿气,却在特定情况之下会有奇效。 事情说来也巧,离开南山岭时我发现那里意外生长着不少稀罕的药草,就摘取了几株,而其中正好就有凝神草。 在未进行晒干的状态下将凝神草吃下去,因为过剩的湿气会对自身的脏器产生极大的负担,可同时也会保住自身的元神,强魂健体。简单来说,就是会起到三魂同化的作用。 根据三魂作用的不同,其实人体中的三魂的强弱也是有着不同的,但此强弱会跟随环境而不断发生变化。 凝神草的作用却是在短时间内让三魂保持同样的强度。这就是一种同化,在同化之后,封纳穴是不可能将我的魂魄当作邪气吸入封纳穴之中的。 如果被封纳穴吸进去,结局就是魂飞魄散,不存在任何其他的可能性。我自知危险性,此刻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但现在危机就在眼前,闭着眼睛也得搏一把了。 在驱魔师露出手掌中黑漆漆的窟窿的时候,胡家人显然都是吓了一大跳。胡大宝面色不定的看着我这一边,生怕自己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儿。妻子则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面色苍白。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走是不走?” 在边缘发红的封纳穴解脱了封印,彻底露出来以后,一股隐隐的使空间动荡的能量波动开始蔓延,就如同水波一样。一般人可能也从中感觉到了不自在。 我看到不少紧紧围在旁边围观的胡家的下人在看到了封纳穴以后都是自行选择了后退,围观的圈子比刚才要大了一辈。 我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毕竟是个老练的驱魔师,在这里要是没能抵御住她的攻击,我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是我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我心里祈祷着事先吃下去的凝神草可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同时保持沉默,面带微笑盯着驱魔师。我的答案已经是写在自己的脸上了,驱魔师冷笑一声,动作不再有丝毫的迟疑。 她的手臂忽然一颤,一股咻咻的风声就开始在周围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以驱魔师的手掌为中心,形成了一道缓缓旋转的小龙卷风。 这还没有完,随着龙卷风形成的时间加长,颜色也是渐渐加深,最终变成了深紫色的旋风。胡家人在看到了这奇异的现象时各个都是哗然起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倒退了好几步。 长这么大估计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可怕的现象,而胡大宝的面色也是毫无血色,嘴唇都在发白。在我的周围,狂风如同恶魔的咆哮一般呼啸着,让我的耳膜阵阵刺痛,但必须要抵御住才行。 这只是一种物理性的吸引,封纳穴的可怕之处可不是在这里——但这也间接说明,因为服用了凝神草的关系,我的魂魄已经脱离了封纳穴可吸收的对象范围。 过了一会儿以后,见我依旧是安然不动的站在原地,驱魔师的面色开始有些变化了,她狠狠一咬牙,那以掌心为台风眼的龙卷风又是猛然扩大了一圈,风声猎猎作响,我的脚步都有些动摇了。 这女孩子的身体果然还是不比男的,在强烈的吸引之中,我的灵魂安然无恙,可是身体却有些控制不住的朝着驱魔师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了。心里一边儿抱怨着胡慧着脆弱的小身板,我也是一边儿咬牙抵御封纳穴的吸力。 “驱魔师,到底怎么样!” 就在我和驱魔师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胡湘在对面大喊了一句。我看过去的时候,胡湘的面色已经有些藏不住了——眼中尽是阴冷的目光,在弯弯的刘海之下,那张娇美的面孔却显得有些恐怖。 听到胡湘的喊声以后,驱魔师的面色也有些苍白了,她看向了我,眼中却满是惊慌和不解。似乎在自己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预想过现在的场面。 不过也是了,她要是能预想到我就算服了她。我暗暗冷笑了一下,以戏谑的目光看着驱魔师。 我承认这个驱魔师的本事不弱,光凭这封纳穴的力量就可以明白了。如果是初级的驱魔师,封纳穴的吸力肯定不会这么强。 但是,归根究底她也不过是一个驱魔师,再是强大,她擅长对付的,在她面前会因恐惧而战栗的还是孤魂野鬼,我堂堂一个地葬师,要是怕了她就没脸出去见同行了。 地葬师虽然是一个特殊的职业,但其实由于葬经一直是我们张家一脉单传的宝贝,很少有人知道葬经之中蕴含的知识之丰富,几乎包含了所有除魔人的职业。 加上从小我就喜欢在爷爷的书房里阅读书籍,爷爷的书架上放的都又是相关除魔的知识,我的积累自然不是这个驱魔师可以比拟的。我猜她根本就不知道仅仅凭一棵凝神草就能躲避她的检测。 凝神草的作用时间最长是可以达到七十二个小时的,根据质量的优劣,如果碰上质量极佳的凝神草,吞服以后维持三魂同态一周也不是任何问题。 但是驱魔师的封纳穴却不能长期开启,而这并不是因为会消耗驱魔师的体力,封纳穴在开启的时期,是几乎对驱魔师来说的话是零消耗的。 封纳穴在长期开启以后,必然会发生一个现象——驱魔师自身爆体而亡。因为哪怕是天生自带封纳穴出生的驱魔师家族的后裔,肉体也抵挡不住封纳穴强悍的吸力。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驱魔师家族之中,应该有一个概念叫做“封纳时间”。封纳时间的意思是在这段时间内,封纳穴是具备吸收周围的邪气的作用的。 而这个封纳时间的长短,基本上就和驱魔师自己的功力就有关系,道行较深的驱魔师,一般可以坚持个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据说能维持三十分钟以上的驱魔师寥寥无几。 而刚出师没有多久的驱魔师,能维持个三分钟到五分钟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所以说,哪怕这个驱魔师想要和我打持久战我也一点儿都不担心。她要是有本事就试试好了,看是她坚持的时间长还是我坚持的时间长。 至于驱魔师打开封纳穴之后,封纳时间一过会发生什么,答案其实多种多样,只不过其中爆体而亡几乎是最终的结果,所以才被口口相传。 驱魔师之所以会爆体而亡,是因为封纳穴在处于封纳时间之中的时候,是可以受到驱模式的控制的,控制强弱也好,控制范围也好,都可以按照驱魔师的意志来作用。但是封纳时间一过,封纳穴就会渐渐失去控制。 而这之后的封纳穴,会进入不安定时间。之前也说了,封纳穴并不是因为法术而诞生的东西,这是驱魔师出生自带的一种异空间——说得严格一些,就是通往异空间的入口。 封纳穴作为入口,会将世间的邪恶之物全部转送到对面的空间去,而邪恶之物理所应当存在的空间……不用多说,除了地狱再无他处。 在不安定时间内的封纳穴,强度会自然而然的渐渐加大,然而这种强度会导致封纳穴变质——它开始吸收周围一切的事物,是的,届时不仅仅是邪恶之物会被吸纳,只要是附近存在的一切,都会被吸进去。 彻底暴走失控的封纳穴,从概念上来说大概就和黑洞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就这样任由封纳穴渐渐吞噬周围的一切的话,这从另一方面来说,都可以算是神技了。 因为只要几个驱魔师故意放置封纳穴的话,这个世界上不就等于凭空多出了好几个黑洞了吗? 封纳穴可以看作是只要放任就会无限增长扩张的黑洞,它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理论上地球都可以被摧毁。 而也因为这样,封纳穴也自带一种特性——当封纳穴脱离封纳时间,封纳穴之中积聚的邪气以外的物质达到某个量级,也就是临界点的时候,封纳穴就会爆炸。 而封纳穴是连接着驱魔师的肉身的,爆炸的同时,摧毁的就不只是封纳穴本身,驱魔师也将跟着爆炸,灰飞烟灭。因此也才有封纳穴失控,最终会导致驱魔师爆体而亡的说法。 对于驱魔师我是有着基础的了解的,因此就放下心来等着她不甘心的把封纳穴给收回去。 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我发现驱魔师出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手臂也是开始颤抖了起来,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面色显得十分的痛苦。 第八十四章 生死一线 “……可恶,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看着驱魔师望着我时,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怒火,但她终究是要服从规则的,否则,她最终将摧毁的就是她自己。 驱魔师慢慢的扭头看向了胡湘,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胡湘冷漠到了极点的表情,却让我看着头皮发麻。 时间这时已经过了有接近二十多分钟了,这已经是一个老练的驱魔师的极限时间。可当我看到驱魔师重新转过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神灰暗无神,而当她在沉默半晌后,重新看向我时,眼中带上了一丝绝望。 驱魔师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她居然丝毫没有要把封纳穴关闭的打算!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禁惊了,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疯狂!要知道封纳穴一旦进入不安定时间,开始渐渐失控暴走,那可就不在驱魔师本人的操控范围之内了啊! 难道是胡湘要她哪怕用这种方式也要把我给杀掉吗?可是她和胡湘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做到这个份上,她自己也绝对不要想活下来。 “那个,大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的女儿真的没有问题吗?” 胡大宝看着龙卷风中的力量越来越狂暴,这风速快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了,他不禁担心的开口问了起来。胡湘也是跑到了胡大宝的身边,一边儿安慰他要冷静,另一边儿却也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问了起来。 胡湘焦急的问驱魔师,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正常的,是不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驱魔师久久没有回答,我看到驱魔师的眼中满是绝望和黯然,就像是已经放弃了一切一样。我复杂的盯着驱魔师,看到她忽然朝我笑了一下。 她笑的十分凄惨,又充满了歉意。由于现在以驱魔师的掌心为台风眼凝聚的龙卷风的风速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耳边只能听到周围人的尖叫声。 我看到驱魔师似乎是朝着我说了什么,但却没有听见。之后,我就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喊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马上就能有结果了!” 我给你娘的时间!你这该死的家伙原来是真的想不分青红皂白的毁尸灭迹吗!! 我不禁大怒,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肯定会在胡湘面前暴露马脚,但我发现自己这“娇弱”的身体已经开始在不受控制的朝着驱魔师的方向被吸过去了。 在强行支撑着身体的过程中,我的身躯忽然一晃,我下意识的伸出脚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但我还是把女孩子的无力想的太简单了,脚往前一伸,非但没能保持自己的平衡,反而还把脚踝给扭了。 脚踝没能吃住力气,往前咔嚓一掰,我不禁发出痛呼,之后一只脚便无法再使出力气,整个房直接摔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之后就控制不住的因强风被吸向驱魔师。眼看着漆黑的封纳穴就在不远处。 我心里乱的不行,这是根本就没有想到的结果,在被吸过去的时候,好在有一棵不高不矮的杉树,我拼死挣扎,两只手在地上不断的扒着,这才为自己争取时间,翻了个身,然后抓到了那杉树的树干。 胡大宝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了,他立刻发出怒吼,要求驱魔师赶紧停止自己的行为,但是驱魔师哪里会听他的呢,身躯岿然不动,就将封纳穴死死对准了我,已经是彻底下定决心的样子。 我一边儿抱着树,一边儿看到胡湘的反应要比胡大宝更加的激烈,她大声哭喊着,几乎崩溃了一样,放开了胡大宝就朝着驱魔师扑过去,叫喊着让驱魔师放过自己的妹妹。 这演技不得不说真特么逼真,眼看着胡湘真的就要碰到驱魔师了,但她自己也要被带进去,可是忽然胡湘的身体一歪,就朝着另一边儿狼狈的翻滚了过去。 胡大宝和妻子看到了胡湘这冒险的行为,立刻惊慌的大声喊着制止,旁边的下人也顾不上别的了,自家小姐的命要紧啊! 好几个壮汉一个连一个手拉住手,最末端的人好不容抱住了胡湘,就任她挣扎再不肯松手了。 我死死抱着杉树,眼看着这瘦弱的杉树已经也开始变成歪脖子树了,瘦弱的树干正在发出凄惨的悲鸣声,心里不禁怒骂胡湘这婊子真是太会演了,影帝都没有她会演。 不得不承认,要是从一般人的角度去看,刚刚胡湘上演的姐妹情深,以身试险的桥段真是看不出一点儿毛病,太完美了。 但是她那点儿小技俩根本就逃不出我的眼睛——这小妞儿在即将触碰到驱魔师的时候,我看到她另一只手,分明就在驱魔师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这导致驱魔师的身体歪了一下,她才逃过了一劫。 我心里把胡湘这小妞儿给骂了一万遍,在预知梦中看得时候虽然也觉得胡湘是个狠角色,但倒是没有对她产生恨意,毕竟这胡家的事儿和我没关系。 但现在我和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奶奶的,这回我要是活下来,她就绝对别想再过上好日子了,这事儿没完。 可现在我已经不是可以注意胡湘的情况了,封纳穴的失控程度渐渐家中,现在离脱离封纳时间估计已经过了至少有十分钟了。 我看到驱魔师自己的面色也是一片苍白,甚至面露痛苦之色,鼻腔里开始流出了鲜血。完了,离封纳穴崩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而这也就是说,封纳穴很快就会在爆炸之前,强度达到最峰值,而那个时候,别说是我现在挂着的这一棵歪脖子杉树,哪怕是千年古树,也一样要被连根拔起。 地面上,已经有方方正正的平铺石板开始接连被掀起,刚刚这里还是一片空旷而安详的空间,但现在却是化为了阿鼻地狱。 在这段时间里,有三四个胡家的下人,因为没能保持自己的身形,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还不及两秒钟,就整个人飞起来朝着驱魔师扑了过去。 在人体与只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封纳穴接触的瞬间,就如同是粉碎机一样,人体变为粉红色的碎沫,血洒长空,肉沫四溅,场面几乎不能用残忍二字形容。 “快救救小慧!!你们快去救救小慧!!” 胡大宝看到了这残忍的一幕,驱魔师自己都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血人,立刻怒吼了起来,自己也挣扎着要朝着我扑过来。 但是,现在封纳穴的强度已经不是刚刚可以比拟了,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封纳穴的吸力在以每秒几倍的速度不断增加。胡大宝被自家的下人,还有妻子牢牢的抓住。 胡大宝的妻子心细,第一个看出了不对劲,就不顾丈夫的意见,让下人带着他们夫妻俩远离了这个场景,所以现在也算安全。 可是其他在附近的胡家的下人,他们却也不是可以顾虑我的情况。大小姐的命当然重要,可是这种情况,在面临生死的时候,谁不是会优先考虑自己呢? “咔嚓嚓——” 女孩子的体力是无法和男人比较的,加上胡慧的身躯又在棺材里躺了那么久,我的体力已经是彻底见底了。两只胳膊在很早的时候已经麻木,嘴唇和舌头都被咬破,我一直是凭着毅力在支撑。 可正所谓祸不单行,在我体力已经见底的时候,唯一作为支撑的这已经歪脖子的杉树,瘦弱的树干也开始真的渐渐发生了断裂。 脆弱细小的树枝早就已经折断吹飞了,现在这杉树就是一棵光秃秃的秃毛树,显得十分的凄惨。我望着在树干上,裂痕越来越明显的纹路,心中也是渐渐惨淡了起来。 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就是再坚持下去,恐怕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最怕失去信念,而这种绝望的处境,让我也意志消沉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是一点点松懈了起来。 看来是真没办法了,娘的……本以为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会遇上个这么难搞的女人。 现在我要是死了,就算是真的完了。进入封纳穴以后,胡慧的肉身,我的灵魂都会一起灰飞烟灭,和所有被吸进封纳穴之中的事物一起。 “列宗列宗,爷爷,爸爸……对不起了,对不起……我成为了一个地葬师,没有能遵守和你们的约定……对不起,没能为张家留下后代。” 想着想着,心里也是有些发酸了起来。其实,虽然也对不起自己的祖先和家人,可现在我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我自己。 本来在想成为地葬师以后,也在除魔人这条路上走得远一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青云镇之外的地方去,开启我自己的旅程的。就像兰姐说的那样,我也想用自己的行动,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放开手,一心等死的时候,忽然一道飘渺的声音,穿越了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飓风声,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没出息的小子,快用魂堑呐!” 我一怔,而在双手放开的瞬间,封纳穴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峰值——那紫黑色的旋风几乎已经吞噬了整个空间,我看不到外面在发生什么,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已经来不及再去多想什么,魂堑二字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回响,成为最为的信念——我立刻将双手放在胸前迅速成印,眼看着自己的距离和封纳穴越来越接近,两眼死死瞪着封纳穴,而在最后一刻,手印也总算彻底成型。 “阴阳不共,天地为分!伏羲八卦,地葬为脉——魂堑——!!” 随着我的一声大喝,手印对着驱魔师狠狠轰出的瞬间,一声巨大的钟响,在我的脑海之中来回的震荡,眼前轰起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在被撞到的瞬间,我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第八十五章 抉择 重新苏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午时,贴身丫鬟一直照看着我,而见我睁开了眼睛,小丫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把手中端过来的热水盆一扔,一下子就跪倒在我的床边不断的呼唤着我。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而脑海之中也莫名传来一种空洞的感觉。我说不来是怎么回事,动了动自己的四肢,似乎还都健在,并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看样子魂堑是发生了作用,而我,则是在最后一刻通过赌命一搏让自己活下来了? 小丫头见我醒了却一直眨巴眼盯着天花板,担忧的哭着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云,我说我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虽然声音虚弱,但见我还能说话,小丫头立刻就说她现在就去把医生和老爷他们叫来,让我等一等。 五分钟以后,一群人急急忙忙的撞开门就闯了进来,胡大宝在看到我已经坐着靠在了床头以后,老泪纵横的就朝着我奔了过来。 有胡家的下人,有胡大宝的妻子,还有医生等等,但是我就是没有看到胡湘的身影。当然,那老巫师和驱魔师也不在这里了。 先是医生拉着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个医生我也面熟,是胡家的私人医生。在医生检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气氛很紧张。 而当医生褪下了听诊器,深呼一口气,笑着说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多加休息就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胡大宝一把就哭着抱住我,十分愧疚的不断说全是他的错,就不该让我以身试险,就不该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在心中苦笑,心想其实你的怀疑是对的,只不过我也是有苦衷,才不得不暂时欺骗你啊。胡大宝在医生走了以后又拉着我十分不安的问了不下百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无奈的告诉他说,自己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让他不必担心。胡大宝这才放下心来。 我醒过来也已经有一会儿了,但依旧是没有看开胡湘的身影,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了一句。胡大宝说她因为生意上的急事已经离开了家了,现在应该是在外地。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胡大宝却好像有些看出了我心情不爽一样,叹着气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慧啊,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无论是谁,心中肯定都难免有些芥蒂的。” 我没有回话,胡大宝也是面色沉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胡大宝的妻子无声示意下人们暂时离开,后者立刻就悄悄关门退下去了。 许久之后,胡大宝语带惆怅的说道:“小慧,也不瞒你,我也好,你娘也好,现在健康都已经亮了红灯,没有剩下多少日子了,咱们胡家家大业大,你心思又单纯,等我们两老一去……你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胡大宝的妻子也有些伤感的说:“要是林飞那孩子还在的话,我和你爹也不用太担心你……他多疼你呀,可把你当成是宝贝来重视,但孩子,咱们总要面对现实的不是吗?” 我心里不禁犯嘀咕,心想要是林飞那家伙还活着,我不就要陪男人睡觉了吗?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虽然有点儿对不起胡慧,但幸好这货已经归西了,不然后果想都不敢想。 我和胡大宝的妻子说,关于林飞的事儿我早就看开了,不用担心我。她点点头,说那就好,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却半转过身就开始抹眼泪了。 胡大宝拍拍妻子的肩膀,旋即扭头拉着我的手,说,乖女儿,你昏迷的这两天,胡湘已经把事情和我们解释过了。那两个除魔人,都是她花高价请来的,但是那第二个驱魔师,调查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是咱们胡家的仇家雇来的杀手。 我不禁一怔,旋即在心中不屑的冷笑了一下。杀手?还是雇来谋害我的?扯她的蛋吧。 如果说这胡家有杀手光顾的话,那唯一的人选非胡湘那演技超群的小妞儿莫属。 胡大宝说,你姐姐其实心里对你也感到很愧疚,甚至也因为这次的事情,说了愿意主动离开胡家,不再回来了。 说道这里,胡大宝似乎也有些感触的样子,轻轻拍着我的手,过了好久以后才抬起头看向了我。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哽咽了。 胡大宝说:“乖女儿,原谅你这没出息的爹吧……人老了,也不比当年了。而你娘也好,我也好,都没有多少日子剩下了……咱们两世为父女,我这个作爹的,却两世都没能让你幸幸福福的长大……我心里,有愧啊……” 看着胡大宝真情流露,尽管我不是胡慧,感受着从手掌中传达过来的温热,我的鼻头也有些发酸了。 “你的事情,你娘该知道的也已经都知道了……我和你娘现在没有秘密,而她……也把关于胡湘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而我……对于胡湘这孩子,其实……也有自己的了解。”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胡大宝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很复杂。刚刚,我看到胡大宝有些犹豫,我却知道是为什么。 胡大宝在领养胡慧之前,是见识过这个女孩儿的狠毒的。但胡慧却不知道,所以他才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刚才他说他和妻子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也就是说,胡大宝也已经知道胡湘真正的性格了吧。 “乖女儿……我和你娘就你和胡湘的事情,这两天也已经思考了很多很多……而现在,我打算把我俩的决定告诉你——我们决定,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你。 小慧,胡湘这个孩子……你听好,她要比你想的狠毒太多太多,心计也深,野心也重,如果她真的狠了心要对付你,你可能还会遇到危险……” 我没有说话,静静望着胡大宝听着他说,他的神色看上去很痛苦,又充满了自责和伤感。 “所以,如果你觉得自己就此无法再和胡湘一起生活了,那么,我们会把胡湘从胡家放逐出去,再也不让她回来了……就当,以后没有了她这个女儿。 可是,如果你还愿意把她当作姐姐,还愿意再信任她最后一次,希望把她留下来,以后和她一起生活的话,我们也会尊重你的意见这么做。” 在胡大宝说完的瞬间,我就露出微笑,回答道:“爹,让姐姐留下来吧,我已经决定好了。”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回答的这么快,胡大宝和妻子都有些愣神。但反应过来后,他们的表情却很复杂。似是欣慰,如同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但又写满了不安和担忧。 胡大宝说,乖女儿,其实我和你娘早就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回答了,你从小开始就太过于善良,甚至你姐姐也和我们坦白了——说她以前有一次把你推下池塘,差点儿害你溺死是不是? 听到这里我不禁惊了,反问胡大宝,她连这个事情也告诉你们了吗? 胡大宝叹了口气,说是的,这次胡湘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她希望我们可以相信她,她以前的确是对妹妹怀着恨意,但如今已经不同了,这次的事情纯属意外,但她愿意承担起全部责任。 所以,只有我们这边做出决定,她会愿意完全遵从决定,留下来也好,离开也罢,她不会有任何的反驳。 我看着胡大宝,微微一笑说,爹,你听了姐姐的话以后,感受到了她的真心,所以觉得她真的悔过了对吧?胡大宝说叹息着说是,但是你娘和我意见不同,她觉得不能这样轻易信任胡湘,不然会害了你。 我看向母亲,她没有说话,但眼神充满忧虑的盯着我,微不可察的轻轻摇了摇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看来这一对夫妻是争执不下,所以才决定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我。 不过也不得不说,胡湘还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这回她算是死中求生,玩起了苦肉计是吧?把一切都招出来,不代表湖湘真的要离开,反而是在说明一件事情。 胡湘,这一次她说什么都有着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她的目标是继承胡家的一切财产,但只要胡慧活着,她就不要想得到这一切。 也就是说,胡湘已经准备好了最后的大杀招。聪明如胡湘,她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次搞出什么风浪了。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甚至三年,更久。 但我相信,她这次可以留下,胡湘一定会在某个时机对我出手,将我从胡家斩草除根。 看着眼前的胡大宝,其实也可以知道胡慧的善良是遗传自谁了。自己最珍惜的女儿,已经因为胡湘陷入了多次的险境了。但胡大宝还是被胡湘的苦肉计所打动,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我将情况在脑海里静静整理了一番之后,对着胡大宝微笑着说,爹,我和你一样,也相信姐姐这次是无辜的,你们也看到了,我这次会遇上危险,和姐姐是无关的,要怪也得怪那个除魔人。 “小慧,你……” 见我似乎已经定下了主意,胡大宝的妻子有些急了起来,但我不等她说完就接着道:“娘,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但是我和姐姐毕竟是十几年的姐妹了,虽说是养女,但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亲姐姐呀。” 说着,我轻轻一笑,拉住了母亲的手,“虽然也有过不愉快的过去,但是我早就已经原谅了姐姐了,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再说了……现在咱们家的生意可都是要靠姐姐呢,姐姐要是不在了,还得要爹重新工作,可是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那种折腾了。” 把胡湘继续留在胡家,分明是错误的选择,也是十分危险的选择。但我却毫不犹豫的决定这么做了。 我没有忘记和胡慧的约定——约定是,把胡湘铲除,而不是让她离开。而且,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胡湘这个女人,要么把她连根拔起,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胡慧的。让她离开了胡家,只会让现在的我变得更加危险。 见我已经彻底做出了决定,母亲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在离开之前,她多次反复嘱咐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胡湘……你的攻击结束了,这一回,该轮到我了吧?” 待父母走后,久久望着紧闭的大门,我勾起嘴角,露出了冷然的笑容。 第八十六章 遇见王二麻子 我判断自己如今是安全的,至少在之后一段时间里,我将绝对安全。胡湘心狠手辣,但同时也是个谨慎至极的人。她的心思细密,是那种要做就做个彻底,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绝不出手的性格。 依据就是,如果胡大宝没有得到爷爷的帮助的话,胡慧如今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一次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我的灵魂在胡慧的体内,她也肯定挺不过来。 离下一次胡湘的“谋害”还有一段时间,而在那之前,我必须要躲开胡湘的视线,将她铲除掉。其实之间我也没有经历过类似于此的豪门家族内的斗争,缺乏很多经验。 要不是因为在预知梦中已经了解了一切的事态和胡湘的真面目,我想我根本就不是胡湘的对手。我的优势是掌握了详细的情报,同时对方并不知道这一点。 我打算利用自己的这种优点,来好好制定对付胡湘的计划。但在那之前,过了几天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异常。 在一开始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古怪了,脑袋里总是有个地方空荡荡的,这种空虚感十分的明显,难以忽视,搞得我心神不宁。 为了寻找答案,我也是仔细回想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多亏了葬经的帮助,我知道了是魂堑的原因。 魂堑,是一种强大的法术,属于地葬师的专属法术。但这种法术同时也属于禁术,当时我听到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一声提醒,这才释放了魂堑。 可这一点仔细一想,我却觉得十分的神奇——根据葬经的记载,魂堑是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习得的法术。但我却在一瞬间就成功释放了出来。 难道是我天赋异禀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倒是受了那脑海之中响起之声的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到底是谁呢,我初步判断,觉得很可能是来自于张家列祖列宗的庇佑。 这种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预知梦中我见过他们,也见过自己的母亲。只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包含着怎样的含义。 可现在来看,我感觉这个疑问比之前清晰了不少。我想,其实征兆已经在我知道自己拥有可以做预知梦的能力之前就已经出现过了。 比如抛硬币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一种提示,只是我下意识的因为恐惧而逃避正视现实了。 但现在我可以笃定,在做过了那次预知梦以后,我和列祖列宗之前,产生了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目前来看对我是有好处的,在危急时刻我似乎会得到帮助。 至于为什么会在预知梦里看到母亲,这个迷暂时还无法解开,但冥冥之中我觉得以后一定会得知答案,那绝不是一次毫无意义的相遇。 总之,无论理由是什么,我成功释放了魂堑,虽因为巨大的冲击不记得在释放魂堑后发生了什么——多半那个驱魔师因为魂堑提前自爆了吧。所以我才幸存了下来。 而在那混乱的场面之中,并没有人看到驱魔师和我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封纳穴在失控以后,连驱魔师本人都毫无办法,可是魂堑却可以阻止其失控的状态。这种强大也是魂堑被视为禁术的原因。 现在如果我有机会盯着铜镜正视自己的身子的话,我想,我会看到在自己的两肩上,少了一团魂火。三魂之中,我理应已经失去了一魂。 不难猜想,这就是因为我释放了魂堑的原因。魂堑的威力巨大,足以摧毁对方的三魂,在三魂被摧毁后,驱魔师提前死亡,封纳穴自然也是毁了。 可是释放魂堑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十分的巨大,作为施法者,需要祭出一团魂火作为祭品才行。而目前来看的话,好消息是,我还不至于因为失去了一团魂火而丧命。 坏消息则是,在恢复魂火,重新回到三魂状态之前,我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如果胡湘出其不意的再阴我一下,我想我就真的要魂归西天了。 这也是我如今浑身发虚,胡大宝虽然看出了我身体虚,但这却不是光通过吃补品就能包养回来的。随着岁月流逝,慢慢让人体自然吸收天地之力,魂火自然是会恢复。 但那却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想到最糟糕的结果,可能这一辈子魂火都恢复不过来了也说不定。魂火的缺乏是直接影响阳寿的,而我现在偏偏还在胡慧的身体里,魂火的恢复就更加遥遥无望了。 于是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王二麻子,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这小子联系了。心里也怪好奇他最近在做什么的。 胡湘走了以后,我也不必担心太多,和胡大宝说了一声想出去逛一逛,就被派了一堆人高马大的跟班和贴身丫鬟离开了胡家。 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但是胡大宝那种封建想法还是没有改变,青云镇是小了点,但治安还是不错的,完全不必这样大肆声张,看着反而会吸引人的注意。 到了街上以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独处的机会,就进行了一番乔装以后,随便找了个小茶馆,点了两杯茶,戴着大墨镜压着帽子坐在那里等人。 我给王二麻子打了个电话,也没有和他说我是谁,就说我是张君的熟人,希望就张君的事情和他谈一谈。 王二麻子一开始和惊愕,不厌其烦的问我的身份,我还觉得挺烦的,但听他语气急迫,似乎是真的很担心我的下落一样,就强忍住了不耐烦。 当我说只要你来了就会知道了之后,王二麻子以哀求的语气问我,张君现在还活着吗?我告诉他活着,只要来了就能见到。于是王二麻子也是不再多啰嗦,问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时间不算多,贴身的丫鬟要不是和我关系好,看我苦苦哀求,不然她是不会帮着管家帮我争取私人时间的。 幸好王二麻子这小子行动利落,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在茶馆的门口就风风火火的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影,那满脸麻子看着依旧让人心痒痒的,以前只觉得恶心,但现在却倍感亲切。 啧啧,我心想好久没见这哥们儿了,想过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了,但却万万万没有想到,小爷我居然有一天会以女儿身见他。 王二麻子撑着膝盖粗喘着气,茶馆里的老板是个慈祥面相,看到客人乐呵呵的上去要拉着他上座,王二麻子痛苦的摆了摆手,一副累的说不出话的样子。 之后他抬起头来急切的四处观望,我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微微一笑,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然后就迅速压下了鸭舌帽的帽檐。 “我的个乖乖……你……呃,这位姑娘,你和我君哥是熟人?” 我说勉强算是吧。王二麻子的脸色更加奇特了,就像是瞬间痴呆了一样,愣愣的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已经是穿的十分的简便朴素了——一件白体恤,上面披着牛仔衫,下面一条青色牛仔裤,黑色的鸭舌帽,棕褐色的蛤蟆镜。 多少有些夸张了也说不定,但毕竟是要见王二麻子,又处于特殊情况,还是不要引人耳目比较好。 而且,胡慧可是要比胡湘那个妖艳美人儿漂亮上上百倍的大美女,和娱乐圈的一线女星相比都不遑多让。就是走在街上,一颦一笑都会引起男人们好一阵的注视。 “那个……这位美女姐姐,你难道,是那个……娱乐圈的明星之类的吗?”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是,我看着王二麻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就跟呆子一样,就差流口水了——被自己的哥们儿盯着看的感觉特别古怪,但莫名有一种想好好开他玩笑的想法。 “我的妈呀……那,那姐姐,你,你应该不是我君哥的马子吧?” 我心里轻啐了一下,对这小子鄙视的不行。你这叫什么话啊,还马子,没文化就是粗鲁。我故作不悦的表情,王二麻子立刻就紧张的摆手道歉了起来。 王二麻子想了半天,苦恼的说实在是不知道我是谁,也猜不出我的身份,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完全不觉得我会和张君混到一起去。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也完全可以理解,但我却是觉得越听越气,恨不得好好把这个小子给揍上一顿。听到最后我听不下去了,和王二麻子说了声到外面去聊。 离开了茶馆,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人的耳目,之后确认没有监视,立刻拉着王二麻子到了小胡同里。转身看向王二麻子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眼神十分动摇,脸都已经红得和火烧一样了。 看他这充满了期待的神色,充满了欲望的眼神,我终于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孙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瞧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我是见了风流鬼呢!” 听我大骂之后,王二麻子一脸的懵逼,嘴巴变成了圆圆的o型,估计他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绝世美女居然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但看着这小子这个样子我更是生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抓住一点点感觉吗?就完全不知道我是谁?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我把王二麻子指着脑袋大骂了三分钟,从祖上开始到他的孙子的孙子都给问候了一遍,连口气都没有喘。 然后,王二麻子的表情从惊愕到愤怒,再到茫然,最后,变成了一副恍然的模样。 王二麻子激动的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急急忙忙的说道:“你,你,你是……你是君哥?!” “你大爷的,瞧你这猪脑子,就不能早点儿想到答案吗?” 我一把拍开了王二麻子的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王二麻子惊呼了一声,之后连忙问我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去做了整形手术了,是不是去泰国做的,多少钱,他能不能也做一下云云…… 第八十七章 难题 我一把就打断了他的废话,和他说,麻子,我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不能在这里和你长时间闲谈,详细的事情以后我再告诉你。你记住,现在帮我到黑市上去寻找一种叫“洛宁花”的药草和“长荣参”的药材。 找到了以后,你找个机会访问胡家,人家问你要见谁,你就说要见胡家二小姐胡慧,而你是她的朋友,我自然就会想办法让你到这里来。 王二麻子看出了我眼中的焦急,当下也没有继续废话,这小子别的不说,眼力劲儿还是很快的。但在听说是要访问胡家的时候,他差点儿是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王二麻子目瞪口呆的说,君哥,你说的胡家不会是咱青云镇的首富吧?我说你管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在茶馆里传来了丫鬟焦急的呼唤声,知道时间已经不够了,和王二麻子匆匆道别以后,我也是离开了小胡同。 回去的时候,我坐的是胡家派来的梅赛德斯奔驰,而我看到王二麻子那小子躲在人群里,一脸古怪又憋笑的看着我被一群下人众星捧月的送进车里的样子。 不久后,坐在车里回去的路上,王二麻子就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君哥,当首富女儿的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回他:“想哭。” “当女人很不好受是吗?” “不是,我说的哭,是那种坐在宝马里哭的意思。” “靠……” 几天之后,王二麻子按照约定拜访了胡家,胡大宝提前见过了王二麻子,到我的卧室来,说有个满脸麻子的小子来找我,说的时候胡大宝的表情充满了怪异,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何我会认识这种人。 我就告诉了胡大宝,说王二麻子是和张家的地葬师有亲份的人,我找他来是为了询问一下关于解除爹你身上的诅咒的事情。胡大宝听了立刻就心领神会,当下赶忙请人把王二麻子给带了过来。 和王二麻子两个人留在卧室里也容易引人多嘴,我就带着他来到了花园的六角亭里,这里的风景不错,丫鬟和下人都在不远处站岗,我俩小声点说话也没有人可以听到。 落座之后,丫鬟很快就端上来了茶点,冲着我甜甜一笑,说有什么吩咐及时喊她以后就离开了。我悠哉的吃着东西,抬眼看了一眼王二麻子,忍不住就噗哧一下轻笑了出来。 “你小子是来求亲的呢?打扮成这个样子,太滑稽了,跟个企鹅一样。” 王二麻子这小子一副紧张过头的样子,五官十分僵硬,冷汗流的跟水一样,时不时就要用手巾擦一下。 他穿着一身紧身的燕尾服,一看这型号就和他的体形对不上,脖子都憋红了,脚上穿着锃亮的黑皮鞋。这身装扮估计不便宜,但肯定是在王二麻子还没有现在这么胖的时候买的。 “君哥……你实在是太不厚道了,没想到你居然真变成了首富女儿了啊。奶奶个熊啊……我顺着地址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是首富家,你知道我这小心脏差点儿爆炸了吗! 看哥们儿这身西装,已经好几年没穿了,人当时都已经到门口了,又原路返回换上了这一套才又赶过来的,唉……” 说着说着,王二麻子这小子的委屈也是爆发,声音不禁高了一些,负责护卫的下人立刻看过来,目光炯炯,给王二麻子吓得脖子立刻就缩了回去,声音小了好几倍。 我吃着桂花糕,忍不住一笑,道:“我以为你知道呢,之前你不是说了我是首富女儿嘛?” 王二麻子悲愤的说:“我那是开玩笑啊!我最多就寻思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但谁知道这也忒特么有钱了吧?!青云镇的首富啊!你爸可是胡大宝啊!作用十几亿资产的男人啊!” 我摇了摇头,说:“那又如何,这些终归也都和你我没有关系,麻子,你就不要惦记了。” 说道这儿,王二麻子也是明白了自己这回是为何而来,当即和我说起了正事。他说我要的那两种药材,他只搞到了一种,就是洛宁花,但是长荣参无论怎么找都没有。 倒是有个商贩说自己有个朋友在三个月前卖过这玩意,可是帮着问问,但价格太贵了,低于三百万谈都不要谈。 我一阵无语,三百万?他倒不如去抢好了。长荣参是不太好搞,但并不稀罕,不好搞也是因为生长在深海区域而已。 和王二麻子拿过了洛宁花以后,我说有收获就不错了,至于长荣参……三百万肯定不能卖,这个东西绝不是这个价,三十万都算是天价了。 我这么说,王二麻子就显得很疑惑,说君哥,那个商贩我也挺熟的,看着也不像是个骗子,怎么和你说的价差这么多呢?我问他那个商贩是不是专门卖这种特殊的药草的药草商? 王二麻子点头称是,我又问,你是不是也和他要过了洛宁花,他说是。我讲那就完了,他知道你不懂关于药草方面的知识,不宰你宰谁。 洛宁花和长荣参,这两种药材是用来制作补给精气神的药剂的主要药材,而他又是个专业药草商,俗话说久病成医,久卖药草也是一个道理。浸在这个圈子里时间长了,很多事情就自然会听说。 那个药草商也许不明白洛宁花和长荣参具体能制作哪几种药剂,但肯定明白这两种药材几乎就是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单独用来用处不大,但结合起来却能发挥巨大的功效。 王二麻子听我解释以后才是恍然,旋即气愤的说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家伙,奶奶个熊,他在外面好歹也可以听人叫自己一声王二爷,居然被当成了肉猪宰了。 久违的和王二麻子放心聊天,我的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要么是被困在预知梦里,要么就是和胡湘勾心斗角,感觉脑袋都是大了一圈。 聊了一会儿以后,王二麻子总算是忍不住好奇,憋着笑悄悄问了一句,君哥你到底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你自己想呗,又不是很难猜。 王二麻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会儿,旋即道难道和那个什么预知梦有关吗?我说差不多吧,之后就给王二麻子简单讲起了自己离奇的遭遇。 为了解除误会,我是从被洪村长陷害的时候开始讲的,王二麻子这也才明白了我为什么当时突然就和他没有了联系。 听完我的叙述以后,他说当时他还抱怨了我一阵呢,王二麻子以为我是自己卷了东西跑了,因为那玉佩委实不便宜。我说我又不是你,良心也没有喂狗,才不会做那种事情。 王二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他也只是怀疑了一会儿而已,毕竟突然失踪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很快他就想到我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 说道这里,王二麻子也是叹了口气,说他在青云镇里几乎是把所有地方都给找遍了,又问过了街坊邻居,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你的行踪。 他说君哥,你消失以后我可是用尽全力找过你,可谁知道你居然是藏在这首富家里了,还变成了人家的掌上明珠。而不等我回答,王二麻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变成色眯眯的样子,讨好的凑了上来。 他搓着手,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君哥,你说现在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咱们,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怎么样啊?” 一看他这个猪哥样,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淡淡的瞥他一眼,说:“哦?将计就计,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简单的很!既然那个该死的小婊子贪图首富先生的财产,那不如咱们就先下手为强!你嫁给我,我成为胡家的夫婿,趁她动手以前就把财产全都转移到我的名下……君哥你看,你意下如何?” 我冷笑了一声,说:“可以啊,不过你倒是坐拥首富资产了,那我呢?我能得到什么?” 王二麻子色眯眯的抓起了我的手,一边很油腻的摸着,一边“温柔”的说:“君哥……你别看我丑啊,但是我很温柔的,而且,以前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可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绝对把你照顾的……” 不等王二麻子说完,我笑眯眯的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脑袋凑上来,待他欢喜的凑过来,我一把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尽了力气,就是抱着要把耳朵拧掉的想法动的手。 “你最好忍住啊,要是敢喊出声来,到时候我就告你猥亵我,你就别想站着离开胡家了,呵呵……” “嘶……噢!君哥,我错了,我错了!哎哟!我的妈呀!君哥你放过我!” 等王二麻子这小子苦苦求饶之后,我才是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还敢做那种春秋大梦,没把他耳朵给他揪下来就算我宅心仁厚。王二麻子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欲哭无泪的说他就是和我开个玩笑而已。 我说少跟我说这种废话,现在我的处境你也已经知道了,赶紧帮我想想对付胡湘的对策。 王二麻子却很委屈的说,君哥,你既然已经都变成了胡慧了,不如就以这个身躯活下去呗,这可是首富的女儿,虽然不再是男儿身了,但是你现在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啊,龙傲天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你想的太简单了,首先我已经答应了胡慧要除掉胡湘,这是我和她的约定。其次,麻子,有些东西,该是咱的就是咱的,不该是咱们的,一根手指也不应该碰,一个念想也不应该有。 看着王二麻子唉声叹气的样子,我无奈的说,最后,我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身体上待上太长的时间。所以你的这个想法,是没有可行性的。 王二麻子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盯着我,我就不再隐瞒,四处看了一眼,之后,就把袖子撸上去露出皓腕——在细细的银手链下方,这布着一块青紫色的斑,在斑上还生长着小小的黑点。 “这是……?” “尸斑。” 第八十八章 炼药 王二麻子一怔,看着我平淡的模样,显得有些惊慌。 “君哥……你,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会出现尸斑这种东西啊?” 说罢,王二麻子似乎是想道了什么,赶忙退回自己的位置,恐惧的盯着我说:“卧槽,君哥……你,你现在不会是变成了僵尸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眨眨眼,故作无辜的说道:“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僵尸吗?” 王二麻子久久无声,然后十分悲痛的一把捂住脸,说:“我明明很想吐,但胡慧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居然还是觉得好可爱……” 我一阵无语,之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别扯那些了,反正麻子,你现在也已经看到了,这种尸斑在我身上已经长了有两三个了,还好都是长在可以遮盖的地方,下一个要是长在脸上,事情可就要大发了。” 王二麻子百般不解的样子,问我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我告诉他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的灵魂和胡慧的躯体出现了不兼容的情况。 一开始的时候,我的三魂齐全,精气神十足,足以支撑一具身体维持生命的所需,可如今却已经失去了一魂,阴阳有别,男人的灵魂本就无法完全兼容女性的身躯,在付出失去一团魂火的代价后,这个缺点就被放大了。 不过,哪怕说我没有失去魂火,这个问题其实迟早也还是会发生的。我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因为在葬经之中有着明确的记载。 只是,魂火的消失很明显大幅度的加快了阴阳相斥的情况的出现,导致我现在的处境十分的难堪。这尸斑就是在等待王二麻子找来的这两天时间里忽然出现的。 一大早醒来,洗脸的时候偶然间就发现了手腕上的尸斑,我自己一开始也是吓了一跳。要是再这样放着不管,很可能在对付胡湘之前自己就要先死了。 不过王二麻子也的确是很担心我,他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延缓或者缓解这种排斥现象,我说办法有,但首先就需要找到长荣参这个药材。 王二麻子二话不说的应了我的要求,这让我也十分的感激。因为这事儿我无法去拜托别人,因为在胡家里,到处都是胡湘的眼线。除去药材的事情,我找来王二麻子,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寻找一些帮手。 现在我自己已经没法儿用地葬术来对付胡湘了,所以需要帮手,而这个帮手,肯定不能由我来联络。我刚提出这个事情,王二麻子立刻就心领神会,说是不是要把兰姐给找来。 我摇了摇手指,说不仅仅要找来兰姐,还要把紫惠小姐,李飞都给请过来。当然,计划一定要保密进行。 王二麻子说人倒是好找,不过找来了以后要怎么做呢?他问君哥你是不是打算用暴力手段搞掉那个胡湘啊?我说那肯定不行,别的不说,至少不能让别人怀疑起这事儿是我做的。 说罢,我凑过去趴在王二麻子的耳边,将自己初步制定的计划告诉了他。听完以后,王二麻子有些复杂的盯着我,许久后才感慨的说:“君哥……你这计划,可真,可真……” “可真什么?” “可真像个娘们儿能想出来的计划。” 我抬起脚就要踹,王二麻子急忙讨好的笑着说道:“别别,君哥,我这是夸你呢!你瞧啊,你这做法跟宫斗剧里的歹毒的老娘们儿一模一样,我这是在说你城府深,有计谋!” “你要是不想死就在三秒内给我圆润的滚出我的视野——还有你给我记住,要是不能给我把好消息带回来,你就等着一分钱别想拿到吧。” 对付王二麻子这小子,什么都不好使,就一个钱儿字,就跟催命符一样管用,王二麻子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了我的视野。解决了一桩事后,我的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 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接下来,也只剩下等待了——哦不对,还要炼制药剂才行。 我之所以和王二麻子要了洛宁花和长荣参,其实是为了制作名为“雨溶赋魂浆”的药剂。当晚我就开始做起了准备。这个雨溶赋魂浆的功效主要是洗精伐髓,但其实还有另一种妙用。 在喝下雨溶赋魂浆的时候,自己的躯体可以得到一次彻底的净化,但在净化结束后,其实精气神也会得到最大限度的补足。 其实人体的精气神,在凡世中更多的被看做是一种概念,而不是一种实质性存在的状态。但在地葬师的眼中,这其实是一种和体力一样的,实质性存在的状态。 而只要人活在世上,精气神就一定会一直在被消耗,随后又因为天地灵气的灌入而自然而然的补足。体内的经络被开发的人,对于天地灵气的敏感程度就远远高于常人。 而在习得了正确的修炼方式以后,也就能习得吸收更多天地灵气的办法,而这,其实也是修炼天道的敲门砖。但除魔人和修士也是有着不同的,完全是两种存在。 雨溶赋魂浆在服下以后,既能够开发人体的经络,排除常年积累的污物,又能将精气神不足回来。这对于这这种已经失去了一团魂火的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精气神不直接代表魂火,是属于被包含于魂火之中的一种能量形态。但是,精气神如果处于充足的状态,魂火的恢复速度绝对是会得到明显的提升的。 首先,因为身上持有的药剂不多,我又和胡大宝要了一些,胡大宝问的时候,我就说是我这个朋友需要,胡大宝就信了。 胡大宝的家因为前段时间遭遇不幸的原因,备起来的药材不少,和一个中小型的中药铺相比都不遑多让。我亲自到里面挑选了需要的药材回到了卧室之中。 首先,手中因为没有长荣参,就要提前把洛宁花里给提炼成粉末。首先是单纯的研磨,将洛宁花彻底研磨成粉末状之后,才研磨其他的几味辅佐药材。而在这个过程中,顺序十分的重要。 这种特殊的药材不等同于一般药材,想触碰就会产生复合反应,变为另一种药粉。顺序在葬经之中有详细的说明,我凝神去做,从头到尾做下来也没有出错。 之后则是浸泡,升温煮沸,提纯,不断的反复这个过程。做到了接近最后一步的时候,天已经都是蒙蒙亮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时洛宁花的成品提炼药粉也已经让我提炼了出来。 虽然称作是药粉,但具体的形状其实更加接近于粗粒盐。加入的药材颜色是五颜六色的,但最终在成为药粉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种接近于透明的白色。更类似于晶体。 几天以后王二麻子那里来了消息,说我运气特别好,我问他为什么说,王二麻子告诉我,他已经联系到了兰姐他们了,全员都已经联系完毕。 而更加幸运的是,兰姐手上正好就有长荣参,他已经拿到了,成交价格是三十五万。 我听了以后有些肉痛,对于胡家来说当然不是大钱,但我又不是真正的首富女儿,三十五万对我来说就是房子的首付钱啊! 可眼下情况紧急,也没有别的办法,总比付三十万要强。我和王二麻子说就答应她的提价,心里却是忍不住暗自嘀咕了一下。兰姐也是够狠的,明知道我的现在面临的情况不好,还非要坑我一把。 所有人到齐了以后,我找了个借口出去和兰姐他们紧急汇合了一下,而他们看到我这一身女孩子的打扮以后,第一反应都是哈哈大笑,特别是兰姐和紫惠小姐,逗的我脸红到头都抬不起来。 两个人却丝毫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把我给夹在中间,非说她们从此就多了个妹妹了,还对我摸来摸去的,说她们非礼就一副流氓的样子说女孩子之间摸摸怎么了。 但是我要去摸她们吧,两个人就笑眯眯的说,你要是有本事不抱一丝邪恶的想法摸,你就可以摸,不然就切了你的手。 被她俩调戏了一会儿之后,我努力再次把话题给拉了回来。首先,按照我的计划,要对付胡湘,肯定不能用常规手段,因为胡湘手中的人脉不可小觑,而她自己也具备相当的关于除魔人的知识。 我的想法是,从胡湘最熟悉的地方下手,这才是让胡湘松懈,寻找弱点的最佳方式。胡湘现在全面掌管着胡家的生意,但胡家的生意主要是绸缎庄,在这方面,胡家有几个大客户。 而我这次,就是要在这几个大客户的身上动手。这两天通过和胡大宝的询问,加上自己努力查阅资料,我已经掌握了关于这几个人的情报。 和胡家不同,这几个客户都是本就出身名望王族,他们和胡家虽然是合作关系,但从合作地位上来说,对方是绝对的甲方,而胡家是需要卑躬屈膝的乙方。 换言之,现在的胡湘见到他们,只有说yes的份,拒绝什么的,想都不要想。王二麻子很纳闷的问我说,光凭这个要怎么毁了胡湘啊?不等我回答,兰姐却是嫌弃的说道,你小子真是个榆木脑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胡湘现在全面掌管着胡家的生意,在这几个大客户面前,是非常弱势的,而我们只要控制了那几个家伙,要把胡湘一步步逼近死胡同,还不是轻而易举。 王二麻子嘴硬的说,这种事情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说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些大人物控制在咱们的手中。 紫惠小姐扫了一眼大家,旋即轻轻一笑,一副已经将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模样,说:“办法已经很明显了……看看咱们这个组合,女巫,灵媒师,和尚,还有一个已经觉醒的地葬师……张君,我想,你是想施展复刻术吧?” 第八十九章 复刻术的作用 在我们这一群人当中,关于除魔方面的知识,最为完善的人意外的不是兰姐,而是灵媒师紫惠小姐。就如她所说的,这一次我打算要使用的法术,就是一种名为复刻术的法术。 复刻术的历史悠久,据说在皮影戏诞生以前,复刻术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鲜有人知而已。不过,我想或许也有人们故意没有扩散这方面消息的因素所在。 皮影戏使我国拥有悠长历史的民间艺术之一,作为戏剧种类的一种,常有民间流行的小调来搭配故事来进行叙述。 具体需要的乐器根据当时要演的曲目都会有些许不同,但主要是打击弦乐,同时流行范围又十分的广泛,不分什么男女老少,当时那个流行皮影戏的年代,大家都爱看这个。 而皮影戏和复刻术之间,其实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做个简单的比喻,复刻术就像是现实版的皮影戏,只不过,这剧中的主人公可不再是剪影,而是真人。 要施展复刻术,需要先完成几个关键的步骤,不然就谈不上成功。首先是建立人与影子之间的联系,其次控制影子,最后,则是夺取影子。 在目标被夺取了影子的时间里,他是无法失去影子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的,但时间并不会很长,一般来说施展复刻术以后,这种法术的效果可以维持在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的时间看似不短,但其实在像复刻术这一类的法术之中,控制时间已经算是短的了。 复刻术属于控魂一类的法术,是一种性质综合的法术。女巫,灵媒师,地葬师等等,所有除魔都可以使用这种法术。 但要施展复刻术,最好是由女巫或者地葬师来动手,再由其他职业的除魔人相辅佐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的话效率要大打折扣。 锁定和胡家的生意有关键来往的几个大客户,施展复刻术,夺取他们的影子,再在这一段时间里,利用他们,让他们和胡湘之间的关系开始发生分裂。 而根据双方之间的立场关系,胡湘在一开始必然会被逼的节节败退,不得不一次次的妥协。但我相信,这个情况绝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我太了解胡湘的性格了,她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虽然不会轻易动手,但是一旦动手就绝对不会失败。对于这几个大客户,要问胡湘是否真的没有一点儿别的想法,我第一个不信。 如果说,在胡湘的面前放着一个可以顺利解决掉这几个人,又能不被发现的办法的话,胡湘会无动于衷吗? 也许会,但她一定是在等待那个百分百可以成功的时机。这也是我让王二麻子将李飞和紫惠小姐,还有兰姐他们都给叫过来的原因。在施展复刻术的时候,有兰姐帮我就可以了。 而紫惠小姐和李飞,就必须要潜入对方阵营里。这一点不太好办,但是有王二麻子这个青云镇的万事通在,要运作起来也不算是难事。 王二麻子这小子的人脉关系真的十分神奇,谁都不知道这小子的人脉到底最终能联系到哪个人身上。反正我只是简单问了一下,这小子就拍着胸口说交给他就行了。 以前不能把手里的人给推荐出去,实在不是他的问题,是那些人本事不行,像李飞和紫惠小姐这种拥有真本事的除魔人,要推荐给胡湘,只需要稍稍弄出去一点风声就可以了。 大家一起商议着,将计划从头到尾再次确定了一遍,没有任何异议之后就都回去开始准备了。兰姐先留了下来,我让她和我一起回胡家,到那里把需要的材料都给拿过来。 这次的复刻术主要还是要由兰姐来实行才行,我只能加以辅佐,毕竟三魂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在挑选完了材料以后,等着下人包装好送过来的时间里,兰姐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说,你这次要利用那几个大客户——说是大客户,实际上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那万一要是胡湘上钩了,你是打算不顾他们的死活吗? 我说当然不是,这种缺德事儿我可不干,我这一次最多就是借他们的影子用一下而已,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等复刻术结束了,把影子还给他们,他们就什么都不会记得,而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我想,如果一切按照计划实行的话,到了最后胡湘一定会起杀心,等到她开始施展具体行动的时候,就是我将她一网打尽,彻底铲除的时候。 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自己,也就是胡慧,一定不可以暴露在其中。而这和我一个隐藏起来的计划有关。几天之后兰姐他们也是开始正式行动了起来。 我和兰姐长时间在一起准备着关于复刻术的事情,而紫惠小姐和李飞则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联系,同时等待着时机。 要施展复刻术,需要的是一把剪刀。是的,就是一把可以裁剪影子的剪刀。也叫做夜魔手。 这种剪刀在造型上比起说是剪刀,更加接近于野兽的爪子,将穿山甲的爪子拉长,再放大几倍,就是夜魔手的模样了。 制造夜魔手最难的不是将材料收集起来制作,而是开光。要给夜魔手开光需要会一种古代西域少数民族的文字,也叫做鬼洞文。在上千年前,栖居在西域的少数民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后人如今是否存在不得而知,但明确的是了解鬼洞文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葬经之中也鲜有记载。 如果不是有兰姐的话,这一次我估计就要回老家去翻一翻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了。由于是幼年的记忆,我不太确定家中是否有关于鬼洞文的资料记载,但我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见过。 不过有兰姐这事儿也不用我费心,兰姐虽谈不上熟知,但是对于鬼洞文,可要比我熟悉多。大概有她前臂那么长的,整体漆黑的夜魔手制作完毕以后,她就开始拿起工具在夜魔手上进行雕刻。 雕刻就是鬼洞文,这就是开光的过程,这个西域少数民族的文字,用一种特殊的咒语雕刻出来就会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兰姐说她知道这个也是因为以前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熟知鬼洞文的西域老者相遇。兰姐本身的阅历就十分的丰富,早就走遍了天涯海角,但说到她在西域的经历的时候,明显兰姐显得很兴奋。 雕刻鬼洞文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情,加上制作夜魔手的材料十分坚固,一笔一划的往上刻,时间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晚上。这两天时间里,兰姐和我说了许多她在西域修行时发生的趣事。 三天之后,可以裁剪影子的夜魔手开光完成,剩下的就是选个合适的时机出发去寻找那几个大客户,把他们的影子剪下来,先借用上一段时间了。 兰姐问我说,你现在虽然是胡大宝的女儿,可是胡家的生意不都是交给了胡湘来处理的吗?你要怎么去接触那些生意人? 这个我自己也想过,办法倒是不少,但关键是不可以让胡大宝和胡湘他们起疑心,要躲过他们的视线才行。想了半天,我觉得还是从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上下手最好了。 翌日,我和胡大宝打了个招呼,说要和兰姐一起到外面去逛一逛,胡大宝不放心,想让下人跟着,我好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才是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也和胡大宝约好了,一定要在傍晚七点前回家才行。离开了胡家以后,兰姐也是调笑我说,这胡大宝还真是宠她闺女呀,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 我说虽然也有这方面原因,但胡大宝家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这两天就听兰姐和我说西域游历的趣事了,也没有来得及把预知梦里看到的事情告诉兰姐。兰姐当下问起来,我也就讲给她听了。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在南山岭东南方向的一座深山,由于路途遥远,先要坐车到山脚下,再从那里进入深山。这山名叫万悦山,要比南山岭大多了,只不过植株远远没有南山岭那么密集。 比起南山岭,在万悦山更加不容易迷路,而且这里也像南山岭充满了尸气,随便挖个坑都是森森白骨。万悦山就是一座普通的山头,地形平坦坡度不大,而且一部分也进行了开发,作为青云镇所拥有的旅游资源之一。 当我和兰姐结伴到达万悦山附近的时候,我也是将胡大宝父女的事情叙述完毕,兰姐听的很感慨,和我说她最不甘心的事情,就是在预知梦上没有任何才能。 之前她还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遗憾,因为在没有遇到我的时候,兰姐觉得预知梦是属于灵媒师的特权,她作为一个女巫,不应该贪图人家的技能。 可是在发现我一个地葬师却能做上预知梦,兰姐回去以后也关于这一点做了很多调查,但都是徒劳无功,完全没有见过任何前例。询问周围的熟人结果也是一样的。 兰姐说,他们的答案都一样——在预知梦上是否有天赋,只和灵魂的强大与否有关,严格来说和职业本身是无关联的。最多,只能说灵媒师家族在灵魂上有着一些优势。 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就连我自己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预知梦上有着这种天赋。兰姐问我,你现在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主动潜入预知梦之中?我说应该还不行,至少我还没有试过。 到万悦山,我和兰姐为了不引人瞩目,先是买了门票,和一群正在观览爬山的游客从南边的森林公园入口走了进去。这里的地形我不熟悉,兰姐也不熟悉,但我们反正也不是来游玩的。 来这里,我是为了寻找一座古墓,上次在南山岭的时候,我就隐隐有直觉,在这万悦山上肯定也有着古墓。 第九十章 万悦山 万悦山所处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算是理想的埋葬地点,和南山岭一相比就差了很多,所以这里的墓穴应该不多,但应该还是会有一些。要学会看风水秘术,重要的是拥有顺着龙脉观测全局的能力。 单看这青云镇的话,万悦山的确不是理想的埋葬地点,首先这里的水源枯竭,由东向南有一条地下河流过青云镇,但是这地下河却并不是直的,整体呈s型延展而下,在弯曲的那一侧,完美避开了万悦山。 顺着万悦山的山脚,地下河一流过去,这条地下河的水流本就不大,自然不可能滋养一座深山。但在万悦山之中,有一汪潭水,在开发为旅游景点后,也称作龙眼潭。 名字虽然听着不错,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在水脉枯竭的深山里,这种无法流通的深潭也叫死水,从风水秘术的角度出发来说的话,要是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在他死后把人埋这死水附近就可以了。 死后,这个人要出不变成过上千年都无法投胎的水鬼的话我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因此虽然有不少游客到这龙眼潭附近去游玩,但我却不想推荐。 那里的阴气太重,本身阳火不旺的人去了,回家之后就算没有事,肯定也要毫无理由的不舒服上一段时间。但是,事无绝对,虽然龙眼潭是不流通的死水,但水源这个东西,有还是比没有强。 于是,只要稍加利用地形,选好位置的话,其实在万悦山之中也是可以找到不错的下葬地点的。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的话,似乎在万悦山之中寻找埋葬地点,可能会觉得有点钻牛角尖的意思。 如果万悦山上的资源如此的贫瘠,又何必在这看似丰饶,实则是座不受天地庇护的荒山之中寻找下葬地点呢?这其实并不是在钻牛角尖,是因为这一片区域本身造成的愿意。 青云镇属于偏北的偏僻小镇,这附近的自然资源其实并不丰富,往南侧一走,就是一大片土地贫瘠的盆地,常年四季干旱,土地草草不生,甚至隐隐有沙化的迹象。东西两侧则是平原地带。 如今时代发展,青云镇没落了,形容它的时候最常用的是偏僻二字。但在古代,青云镇算是这周围最为热闹发达的城市,方圆几十里之内,就属青云镇上的人口最多了。 而历代在这里上任掌管过这一片区域的青天大老爷们,到了要死的时候,总不能把自己的尸体埋葬在平原或者荒地上吧?于是万悦山和南山岭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会想到要在死后也要将自己的财产带走的人,基本都非富即贵,要下葬的时候,他们肯定都会请来懂行的风水术师,为自己寻找合适的下葬地点。而一代又一代的下来,好位置自然是越来越少。 不用多说,南山岭上适合埋葬的地点早就被先人给占据了,蛋糕就那么大,吃一块就少一块。当然,随着历史的变迁,地形板块也是在一点点发生改变的,只不过这种改变过于缓慢。 如今已经是21世纪了,这种板块运动造成的变化依旧微不可察,可想而知当时挑选下葬地点的人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 于是,这万悦山虽然绝不是首要选择地点,但如果真要在这里下葬,也不是不行,葬在这种地方,虽然谈不上开国运,保子孙后代,但至少也能图个安逸。 我和兰姐两个人随着一群游客到了万悦山里面转了一会儿之后,我拉了一下兰姐,她心领神会,两个人就慢慢的走,等脱离了大部分队以后,就离开了蜿蜒攀爬的阶梯,向着一旁的林子走去。 此行我带着兰姐过来,是为了寻找在万悦山上的古墓,倒不是为了我自己去开采,而是为了给那几个大客户送上一份“见面礼”。他们具体能不能挖到好东西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们肯定感兴趣。 和兰姐一起先在我在意的地方踩了一下点,一个上午过去之后,我心里大概就有了数。这万悦山果真算不上是什么理想的埋葬地点。万悦山的面积要比南山岭大上几乎三倍有余。 可是,适合埋葬的地点却是连南山岭的一半儿都达不到。也就四五个地方而已。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由于龙眼潭的存在,一旦下葬死在必化作厉鬼或者僵尸的地点,居然多达三十多处。 我和兰姐先到我觉得适合下葬的那几个地方去看了一下,兰姐本来说要带上洛阳铲过来,我说没有那个必要。兰姐立刻就不理解了,不是说挖古墓洛阳铲是必备工具吗? 我说那说法本身是对的,但却只是面对外行人。真正的民间倒斗高手,也就是摸金校尉,其实根本就不屑于使用任何工具来发觉墓穴。 兰姐听我这么说就调侃了起来,说可以呀,你小子现在变成了地葬师以后就膨胀了是吧?怎么,听你的意思你都已经是光看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的的大师了? 我笑着说,看一眼是看不出来,但是只要再让我听一听,然后闻一闻,的也能分辨出个七七八八来。听我这么说,兰姐却是讶异了起来。她不再开玩笑,惊讶的对着我说是不是在说真的。 我当然没有骗她,这种事儿根本就没有必要拿来开玩笑。其实风水堪舆之术,也有望闻听切之说。只不过要做到这些,丰富的知识,老练的经验,二者必须具备一种。 我自然是属于前一种例子,学习了葬经以后,在通过风水秘术寻找墓穴的事情上,我虽然不敢说自己能够百发百中,但成功率要个七八成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几个地方踩过点以后,就如我一开始预想的那样——这几个地方下面,十有八九都是有墓穴的。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历来青云镇不知道上任过多少高管,我估计两个山头根本就不够埋的。 而在抱着怀疑的想法又去顺路踩了几个不适合下葬的地点以后,我就感到有些汗颜了。我之前说得,一旦下葬就肯定会变成厉鬼,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点,居然也有着墓穴。我心想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要说这些达官贵人,在下葬的时候,请个江湖神棍来给自己选定位置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这种事儿一个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我觉得是得罪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找到了墓穴以后,我和兰姐没有继续多做停留,立刻就启程回去。兰姐问我说现在墓穴是找到了,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人家一定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我问兰姐说,你难道对古墓不感兴趣吗?兰姐想都不想就说当然感兴趣了,开什么玩笑,这种地方一旦找对了地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有了保障了。我笑着说那不就完了嘛,咱们贪,那群有钱人就不贪了嘛? 其实他们很可能比我们还贪,但他们并不是贪钱,而是稀罕埋葬在这种神秘墓穴之中的宝物。据我所知,和胡家有着密切联系的这几个大客户,都是有着收藏古玩的爱好的。 我以前见过很多次在他们生辰的时候,胡大宝花重金购买古玩给他们。而古代墓穴,正是这些绝品古玩的所藏地点。 我和兰姐本来是想一路直接回到家里去的,但谁知这天气真是喜怒无常,上午还碧空万里,到了午时湿气就开始翻腾——天上有乌云从西方压境而来,滚滚翻腾,听隐隐的惊雷闷响,就知道雨不会小。 我和兰姐都不知道今天会下雨,身上是什么都没有带,倾盆大雨哗啦啦说下就下,一点儿也不给人准备的时间。一时间路上随处可见抱头狂跑的行人。 兰姐和我说先躲躲雨再回去好了,我这身子可弱的很,经不住冒冷雨湿身回家的折腾。于是到了一家咖啡馆的包厢里,兰姐和服务员要了两条毛巾,一条扔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这种被当成女孩子来对待的感觉多少让我有些伤自尊心,在兰姐这种大美人的面前,我还是想散发自己的阳刚之美的。 结果,我身上浇了雨发冷,才刚刚嘴硬说不需要毛巾,兰姐就白了我一眼,拿起毛巾坐到了我身边,替我擦起了头发。 “你小子还以为自己现在是男人啊?逞什么能啊你,忘了自己现在是女儿身,忘了你现在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忘了你现在只剩下两团魂火了?” 兰姐这一通连珠炮一样的三连问问的我是哑口无言,只好默默红着脸任由兰姐帮我头发给擦干净了。不过也不得不说,女孩子的体感真的要比男人敏感许多。 特别是因为女性本身阴气就重,对于湿寒本就格外脆弱。我看看兰姐,说我也替你擦吧,兰姐摆了下手,说姑奶奶我可没你那么娇气,气得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边喝着咖啡暖着身子,兰姐也是再次兴致勃勃的和我提起了关于万悦山上发现的几处古墓的事情。 “哎我说小土包子,那几个古墓你准备全都送给那些人当作见面礼吗?” 我看了看兰姐,好奇的说:“那倒不是,我打算先把一处告诉他们,不过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啊兰姐?” 兰姐啜了一口咖啡,嫣然一笑,说道:“当然是因为对那几个墓穴感兴趣了,现在位置都已经清楚了,怎么,难道你就没有去挖一下发个财的想法吗?”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兰姐也是显得十分的兴奋,我却摇了摇头,说,并不是所有的古墓里都埋藏着价值高昂的宝物的,如果做太多的期待的话,她很可能会失望。 兰姐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说,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位置已经是知道了,要说挖掘古墓这个事儿,最难的其实不是挖,而是寻找古墓。 现在身边既然有个地葬师,自然要物尽其用了,古墓已经找到了,就剩下了拿着铲子去挖了,也就半天的事儿,你确定不去吗?说不定就能挖出个绝世珍宝出来。 第九十一章 见面礼 我含笑盯着兰姐没有说话,兰姐兴奋的说了一大堆,结果发现我依旧不是很来电的样子,有些不满的说,怎么,你想等到日后自己去独吞这些东西啊? 我说兰姐,你把事情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首先我几乎可以肯定,万悦山上的那些古墓,肯定都挖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在古代的时候,摸金校尉也并不是见墓就挖的。 见一个挖一个坑,这都是无良小贼才会做的事情,真正的摸金校尉都是挑着罕见的帝王陵墓去动手。盗墓这个事情,虽然不光彩,但其实是一门十分深奥的学问,里面有着许多规矩。 如果不遵守规则去办事,挖不到宝物是小,甚至可能会危机自己的生命。哪怕能活着全身而退,损阴德却绝对是少不了的。 而这是我不愿意去为了那点儿小财碰这些古墓的第一个原因。第二,则是因为这些古墓不是在南山岭上,而是在万悦山上。所以除非是真到了要饿死的份上,否则我绝不会选择这里的古墓去挖。 听到这里,兰姐显得满脸的疑惑,问道小土包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古墓怎么就挖不得? 我说兰姐,你仔细想想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刚入万悦山的时候,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这里的地形平缓,而且植株密度不大,并不容易迷路,要辨识方位也很容易?兰姐点点头,表示记得。 我说那就是了,在这种地方埋葬古墓,不是我说,这就相当于是敞开了怀抱欢迎盗墓贼来盗墓。在古代的时候,盗墓贼和现在比只多不少。 说罢,兰姐一怔,旋即脸上也是露出了有些醒悟的神色,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埋藏在万悦山上的古墓,都是有防盗设施的?” “不仅有,而且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设计的。” 我告诉兰姐,如果这万悦山里埋藏的是帝王陵墓,那么就是刀山火海也有闯一闯的价值,可并不是这样,里面我觉得埋着好东西的可能性太低了。 青云镇的历史我大致也清楚一些,在历史上并没有出过什么名垂青史的风云人物,这里自然也就不会有那种级别的墓穴。所以为了那点儿小财去冒着生命危险挖万悦山的墓穴,实在是不值当。 兰姐这回听明白了,旋即下一刻咯咯娇笑着说,那你小子真是坏得很,明知道这万悦山的墓穴是难啃的骨头,却还要把这当成是见面礼送给那群人呐?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反正我们也只是想和他们借一下影子,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谁也没有逼着他们去挖呀,我只是告诉他们方位罢了,之后会发生啥,都和我没关系啦。 兰姐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但也只是说了两句就作罢。回去的时候,兰姐在回到自己所住的酒店之前,不无真心的和我说,小土包子,你哪天要是真想去挖墓穴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我看看兰姐,笑着说你这次这么痛快的答应来帮忙,应该也是为了这个吧?兰姐娇媚一笑,捏了捏我的脸说,一个觉醒的地葬师的价值,可要比你想的还要高哦。 看着兰姐潇洒离去的背影,我会心一笑,心中却思绪万千。就像兰姐说的,我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地葬师。现在解决胡家的事情虽是当务之急,但这却并不代表我的问题也能够得到解决。 现在还有更加令我头痛的问题等待着我——我必须要把自己的身躯给找回来才行。如果找不回来自己的身体,到头来还是一死。 这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把手中的事情给解决好再说。 几天之后,在王二麻子的帮助下,我顺利将在万悦山之中埋藏着古墓的消息传到了那几个大客户的耳朵里。就如我所预料的一样,这些人在听说了古墓的消息以后都十分激动,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商定了见面详谈的日期,而在见面的那天晚上,我乔装打扮,让人彻底看不出自己的模样。在我和王二麻子会见客人的期间,兰姐就拿着夜魔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把剪断了他的影子。 这人一直在热衷于和我聊关于古墓的事情,一开始的他见我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副不信任的态度,似乎认为我是在装神弄鬼。 但是我一个地葬师要糊弄这家伙还不容易么,随便说了一些关于风水秘术的知识,就被我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了。而就在他专注聆听的时候,兰姐悄悄从后面潜入,完成了复刻术的最后一步。 在影子被剪断以后,人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醒来的时候会不记得之后发生的事情。兰姐剪断了影子以后和我打了个ok的手势就迅速离开了。 我和王二麻子随后也是叫来了客户的手下,表示他喝多了,可以带着他离开了。就这样,我们这个方法屡试不爽,把一个又一个家伙都以这种方式给叫过来会面,兰姐则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剪断他的影子。 收集到了所有客户的影子之后,王二麻子那里就开始先放出了风声,是关于李飞和紫惠小姐的。道行高深的除魔人在那里都是颇受欢迎的,特别是青云镇这种偏僻的古城,迷信的人意外的多。 而王二麻子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客户,加上他本身就是青云镇本地人,不多会儿李飞和紫惠小姐就接到了生意。我让王二麻子挑一些不耗时的,能尽快完成的任务给两个人做。 之所以要这样,是为了不引起胡湘的疑心。胡湘这个人心思细腻的很,要是在她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忽然冷不丁冒出来两个除魔人说要助他一臂之力,我打赌胡湘绝不会上钩。 所以,要先把紫惠小姐和李飞的好身份给做出来,这是关键。在李飞和紫惠小姐那边行动起来以后,我和兰姐也是正式开始接触了胡湘。 当然,我们是通过那些已经收集到影子的客户进行接触的。影子在我们手中的这段时间里,复刻术会一直发生作用——这几个人,都会按照收集了他们影子的人的意愿去行动。 兰姐把这些影子已经都附在了事先制作完毕的灵柩上。这是灵柩的第二个作用,除了可以储存灵魂,还能够寄存影子。 当兰姐对这几个灵柩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就会按照命令去做。这两天为了研制出一个可以对付胡湘的最好的办法,我和胡大宝询问了不少关于绸缎庄生意的事情。 之后也有了一个巨大的收获——在这段时间里,胡家绸缎庄的生意正在面临大规模的更新改革,而要进行更新就需要消耗大规模的资金,胡湘之所以一直在外地谈生意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几个被收集了影子的客户,和胡家都已经是约好了要签订融资合同的。不过胡湘并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太上心。 虽然这几个大客户是甲方,但这次的融资对于这几个大家族来说同样重要,是绝对双赢的合作。但一旦谈不成的话,这几个大客户最多就是白白损失巨大利益,可胡家,却是要陷入破产危机。 原因很简单——这几个大客户和胡家合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长的可以达到十年,也就是说,双方早就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关系。而他们投资的金额,几乎占据胡家更新改革时所需流通资金的十之七八。 所以,如果他们拒绝合作的话,胡湘立刻就会陷入资金链断截的困境之中。面临着这种关键局面,胡湘遇上了这种事情,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挽回客户。 但是很遗憾,事情绝不会如她所愿,因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是我。胡湘估计做梦都不会想道这一点。 做好了准备以后,我和兰姐就立刻开始动手了。胡湘如今似乎是在金龙市,我让这几个客户先和胡湘传达了想要取消投资意愿,之后就只需要静待佳音便可。 胡湘的回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在当天下午,胡湘那边儿就传来了正在赶回青云镇的消息。晚上的时候,客户那边就收到了联络,胡湘十分恳切的样子,似乎想可能的话,今晚就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兰姐惊讶于胡湘的行动能力,但是我却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她充满了野心,在她眼里,现在胡家的生意可不是胡大宝的,而是未来的自己的。 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未来自己要继承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上心呢?但胡湘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冷笑——想想胡慧之前被胡湘屡次陷害的场景,我就一肚子气,连我自己也差点儿把命给搭上了。 把她留下来,给她一条活路,就等于是让整个胡家为了她的野心被逼上绝路。当下我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在当晚谈生意的时候,我留在家中,和兰姐保持着联系,而兰姐则是作为客户的秘书,参加了这次的会议。 会议全程兰姐都有偷偷在给我播报,胡湘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放得特别低,话语之术也十分巧妙,要不是我早就知道她真正的性格,估计也要被她给骗过去了。 胡湘现在面临着危机不说,却一点儿也不再客户们面前表露急切,当客户表明态度的时候,她一直温顺的听着,时不时才问一些问题,给人十分舒适的感觉。 我一边专注在会议之中,一边在心中也是暗暗庆幸——幸亏我没有在场,不然肯定也要被胡湘给糊弄过去了。 当晚,意外的在生意的事情上,胡湘没有纠结太多,反而是致力于服侍着几个客户吃吃喝喝,一颦一笑都显得千娇百媚。但看着胡湘这个模样,我心中却冷笑,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孤注一掷 葬经第二百五十一章孤注一掷面色虚弱苍白的藏银仙子看着焉姿朝着自己飞过来,她没有去阻拦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御龙戏珠的威力有多大,只有见过的人才会知道。 下一刻,藏银仙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连她自己也是有些忌讳这一招的威力一样,神色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之后,藏银仙子那接近透明的淡蓝色的双手开始伸展,直直的对着焉姿,十指缓缓的摊开,就见到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光球仿佛是在她的双掌中央旋转了起来。 焉姿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感受到了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是被压缩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但还是拼尽全力扭开身子,挣脱了那无形之中束缚住了自己的力量。她狼狈的摔翻在地面上,连那打理整齐的盘发都是散落一地就像个流浪者一样的狼狈。 一股剧痛开始在她的右臂上传来扭过一头,焉姿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右臂居然消失了半个。 血淋淋的滴着鲜血,她抬头看向藏银仙子,只见自己的藏银仙子已经是被染上了一片湛蓝之色的如同一个巨大的海上漩涡一样旋转的空间给吸纳进去,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而这,就是御龙戏珠,拥有着足以毁灭一切力量的,破坏性极强的一个新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之中,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复原。 只要是一旦被吸纳进来就会消失,想要破除这种绞杀式的力量,只能是用压倒性的灵气来克制,此外几乎就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克制的办法。 藏银仙子感觉自己的灵魂能量仿佛都是在被这个可怕的空间给吸纳进去,但这只是错觉,她自己也知道,单纯就是要维持这个新空间是在是太艰难了。 这不是一般的葬术,维持起来是一点也不轻松。可是现在还不能放弃,瞥了一眼倒在一旁,抱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右臂惊恐看着自己的焉姿,藏银仙子死死咬着银牙,之后把方向对向了阚龙。 她现在的意识仿佛已经都是模糊了,看眼前的景象时都是扭曲而涣散的,但藏银仙子还是强行集中起了精神。 她心中的执念,对于那学生的执念让她做到了这一点,之后,瞄准心神一动,将吸收的目标指定在了阚龙体表外那青色的灵魂之上的紫色的污染物上。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吸纳方式能否成功,之前完全没有那种经验,可是现在除了试一试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显然是没有的,她只有这个路可以走,对于藏银仙子来说,只有这种办法才可能是把阚龙给拯救回来。 再一次的,那缓缓如同漩涡一般转动的空间开始发出可怕的吸引力,当藏银仙子双掌之中的空间彻底对准了阚龙的时候,那几个一直捆绑着阚龙的黑衣人的身子也都是开始发生扭曲和撕裂。 如果要拯救阚龙的话,就必须要先把这些困住了他的家伙给解决掉才行,而凭借御龙戏珠的力量,要做到这个并不是难事,毕竟那些黑衣人的实力根本就没法和自己比。 但是,连一声惨叫都是没有,那些黑衣人似乎发 现了这里的异变,而在扭头看过去以后,想要抵抗的瞬间就是彻底化为了碎片。 看着人体在虚空之中撕裂的样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可是现在别无他法。今天她要是不残忍一些,明天受害的就会是云溪学坊的学生们。 “该死的……这居然是葬天级葬术?!这个贱货居然拥有葬天级的葬术!!” 此时此刻,焉姿心中的嫉恨仿佛又是攀升到了新的高度她太怨恨这个女人了。 她仿佛是一个拥有了一切的高傲的天鹅一样,每次望着自己的那种冷冽而又清高的目光,仿佛就像是一种滚烫的光线一样残忍的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痛苦不堪。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藏银仙子,是鼎鼎有名的云溪学坊的老师从一开始阚龙来到冥巫鬼林的时候,她就一直按照组织的命令在跟踪着这个家伙。 而关于云溪学坊的情报,她也是知道的十分的详细。当然,阚龙对于藏银仙子那种特殊的感情,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可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嫉妒,来自内心深处的嫉妒。 阚龙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好利用的傻子,可是,在遇到了藏银仙子以后,他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种包容和温柔,让她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如果要论起情史,她可是要比这两个家伙丰富太多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意味着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又或者,意味着她并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也许她的身份就不允许她遇到那样的男人,或者她这个人打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贱命一条。 因为她从有了意识以后,就被大人告知,她的名字叫焉姿。 她没有姓,只有这样一个叫焉姿的名字,因为她是生下来就被父母卖到了妓院里的,从杂役工开始干起,之后就过上了麻木而又绝望的生活。 焉姿是她的艺名,那些男人十分垂涎的,渴望的呼唤她的名字,然后让她心中的麻木更深一层。 焉姿觉得自己会成为葬师,会加入獠鬼窟成为宫主,都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过程,她没有想过挣扎,一个人见过的残酷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想去挣扎了。 只有那些没有见过残酷的人,才会天真烂漫的去期待美好的东西。换言之,她生下来就被剥夺了期待美好的资格,于是焉姿怨恨,怨恨一切生下来就美好的东西。 獠鬼窟被这个葬师界所厌恶,并且被追杀,她就开始打心眼里恶心这个假惺惺的葬师界是啊,他们这些大部分生下来就幸福的家伙,哪里会了解生下来以后人生之中就充满了不幸之人的立场呢? 事实也就是如此,焉姿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生顺风顺水的葬师前来加入獠鬼窟。 这里就是像是一个绝望的垃圾场一样,所有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只会充满灰暗的绝望的垃圾,为了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的价值来到了这里。 事实上她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到来的,但是她没有立下血誓,因为獠鬼窟的宫主,也就是她的义母,獠鬼宫主阻止了她。 她和所有新加入獠鬼窟的人一样 ,在一开始都会阐述自己来到獠鬼窟的理由。她也毫无抵触的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故事,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好像也发生了改变,也觉得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惨,不被在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是,当她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完以后,獠鬼宫主来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拥抱了她,告诉她,她是特殊的一个,是不需要立下血誓,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可以获得一切的那一个。 当时,由于一切来的太突然,因为焉姿生下来就没有受过任何人的疼爱,对于獠鬼宫主的这种举动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无法理解,只是呆呆的问了一句,是她不够资格吗? 连立下血誓的获取片刻的自由的资格都没有吗? 獠鬼宫主只是温柔的望着她,没有回答她她在那之后,用自己的举动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焉姿稀里糊涂的成为了獠鬼宫主的女儿,后者把她认为了义女以后,就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无时无刻不带着她一起生活。 并且帮助她修炼,告诉她修炼的心得,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獠鬼宫主赐予的。 而在这样接受了关照,明白了被爱的感觉以后,她的心里产生了悲哀和痛苦。 她这时才明白,在遇到獠鬼宫主以前,她过的人生是那么的悲惨,她开始不再麻木了,像是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主张和情感。 之后,焉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询问獠鬼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獠鬼宫主说,因为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命运,只是獠鬼宫主没有像焉姿一样绝望。 并且放弃抵抗,她选择了抗争,并且也创立了獠鬼窟事实上,她总有一天要和这个葬师界讨回一个公道,她认为这个葬师界欠她一个公道。 獠鬼宫主给予了焉姿一切,她的三观,世界观都是基于獠鬼宫主而形成的,于是她的性格也开始渐渐接近獠鬼宫主。 而獠鬼宫主对此更加的感到欣慰,因为她认为所谓的母女,就是要这样相似才行。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以后,已经进入老年的獠鬼宫主死去了,要接替她的位置的人就是焉姿,就是目前的焉姿对于那并不感兴趣。 在某种意义上,焉姿对于葬师界的仇恨甚至要凌驾在自己的义母之上。因为她发现那些生来就幸福的家伙,居然大部分到死都会相安无事,过得平静又幸福。 她感到十分的不甘心,觉得这个葬师界欠自己的不仅仅是一个公道,自己应该给这群家伙一个教训,一辈子难以忘记的教训才对。 像今天这样,遇到了藏银仙子这种类型的女人,焉姿的心中嫉恨几乎就是要达到了峰值,对于焉姿来说,这种女人简直就是最该死的。 凭什么同样是生而为人,却要生下来一个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另一个则只能在悲惨中挣扎呢? 她无法理解这种差别,也不想去理解,对于这些生来就幸福的家伙的话是一个字也不相信,而对于那口口声声说着要培养出人才的云溪学坊更是憎恨到了极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造反 葬经第二百四十四章造反他当时已经是离开了云溪学坊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藏银仙子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藏银仙子就是活着的意义,甚至是他的一种信仰。 阚龙加入了獠鬼窟以后,悲痛了很长时间,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到死也不可能把心意转告给藏银仙子了。 然而,他对藏银仙子的感情却并没有因此淡化,而是变成了更加深沉,并且隐秘的东西。 也许藏银仙子已经忘记了他,甚至就没有在乎过他对她的情感,可是这其实已经是不重要的事情了。 毕竟阚龙也不觉得两个人还有见面的机会,藏银仙子曾经留给自己的回忆,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鲜活的“藏银仙子”,之后,他就一直受着这个藏银仙子温暖的目光的注视。 有时候这个目光会变得严厉,有时候会充满哀伤,有时候会十分的沉默。 阚龙想,自己脑海里关于藏银仙子的回忆明明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他却是总是感觉藏银仙子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是悲伤的,难过的。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或者说,他不敢去直面这个问题。但是,阚龙还是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不能没有这种感觉。 毕竟,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很孤独,注定不会得到理解和宽容,那么,如果可以让重要的人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在不断的失望,悲伤,那也是好的。 总比被彻底忘记,失去活着的意义要强了。 而外貌的变化带来的那种冲击,实际上也就是来自于他心中藏银仙子的目光,他觉得这是自己最让藏银仙子失望的一次,加入獠鬼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有朝一日就要进入内门然后立下血誓了。 这曾经是一种目标,是一种可以让他拥有复仇资本的梦想。这个时候,藏银仙子的目光有时还会很温暖,可是等他真正立下了血誓以后,那目光似乎就只剩下了哀伤。 阚龙对于藏银仙子的感情是十分的纯粹的,直到此时此刻也依旧是如此,现在看着藏银仙子这个模样,他的第一想法不是感到难过或者震惊,他的胸口很痛,因为他在现实之中看到了藏银仙子真正对于自己失望的样子。 可是,这些年对于他来说,藏银仙子并没有离开过,于是对他来说,这种悲伤是令人习惯的。甚至于阚龙的心中产生的感情不是绝望,而是一种安心。 他想,藏银仙子至少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而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心中感受到的那目光也并不是虚假的。 看吧,自己的老师时隔多年见到自己,哪怕自己的容貌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可是她还是很快就第一眼认出了自己,并且发现了真相以后为此感到难过,伤心到落泪,不能自已。 老师,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阚龙,时间已经流逝了太多,也许,从今往后我已经无法让您露出笑容,但是至少,这次和您相遇,看到您依旧没有忘记我,还在记得我,并为我伤心落泪,已经够了。 阚龙心里默默这样想着,之后也是鼓起勇气,用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藏银仙子冰冷的面颊,替她温柔的擦拭了泪珠。 “老师,您离开吧,我不会伤害您的。” 阚龙看着藏银仙子有些惊愕的望着自己的样子,轻轻一笑,之后也是收回了手,他紧紧的, 悄悄握住了掌心。 他抹去的是藏银仙子的泪水,但是却给自己增添了一个重要的回忆,也是在完成自己心里一直深深埋藏的一个小小的,却无法忽视的遗愿。 在学生时期,阚龙每每不小心看到藏银仙子因为那些不听话又不上进的学生而难过独自落泪的样子,总是胸口生疼。 想去替她擦拭泪珠,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老师也根本不会愿意让自己这么做。 阚龙仔细感觉着指尖那湿润,正在一点点挥发温热的触感,心想自己虽然已经是命不久矣,但是实力提升了终归或许是一件好事吧。 至少他可以像现在这样,自然而然替她擦拭泪珠尽管已经无法改变什么,可依旧是让阚龙的嘴角由衷的划起了一道弧线。 听到阚龙对自己说的话以后,藏银仙子显得有些凄然,扯了扯嘴角,道:“我不需要你们獠鬼窟的怜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了。” 阚龙静静的注视着藏银仙子,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十分神奇的感觉,于是再次抬起头,然后摸向了藏银仙子纤细的,此刻有着几道细细的血痕的白皙玉颈。 藏银仙子的表情显得警惕,并且柳眉皱起,看着阚龙的美眸之中,有了一丝的怒火。她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已经是表示了一切。 阚龙心里莫名感到满足,她发现藏银仙子还是和当年一样,一丝不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动手动脚的行为。 可他现在做着藏银仙子最讨厌的事情他是明知故问,但愿意不是为了招惹藏银仙子的讨厌,只是想进行确认,确认藏银仙子有哪些改变,而有哪些是没有改变的。 而现在,阚龙觉得,藏银仙子和当年一样,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 她依旧是当年令自己沉迷的那个她,现在现实感如此的强烈,反而减少了心中那种美好的幻想与期待,可是这种感觉却更加的充实,并且让他珍惜。 当一个人真正得到了自己的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时候,那一刻,实际上因为强烈的现实感,总是会觉得时间流逝的有些漫长,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现在的阚龙却不这么觉得,很可能是他本身的生命流逝的速度就和常人不一样的关系吧。他的世界里,每一个瞬间都包含着更加沉重的意义。 藏银仙子不说话,怒视自己的神色十分的久违了。 这种神色阚龙只在以前见她对其他的学生露出来过,而那个意思也十分的明显,就是要他立刻制止目前在做的事情,而现在在这种无法反抗的状态下,阚龙觉得这是一个无声的反抗。 而更令他恍然大悟的一点,是所谓的成长。如今的他虽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此刻更加明显的是成长的感觉。 他和藏银仙子之间的回忆彻底停留在了少年时期。在那个时候的记忆是青涩的,充满了美好和对未来的幻想的。尽管如今现实的变化巨大,却也依旧无法彻底抹消掉那种回忆。 他和藏银仙子的回忆,和现在的回忆之间仿佛有着一道天鉴,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因此,如今的他只能去远远的眺望过去的回忆,再无他法。 而也正因为如此,阚龙对于成长的感觉强烈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居然已经可以如此自然和藏银仙子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不必再受到她单方面的保护和关照,他敢鼓起勇气,自然的凝望着藏银仙子 带着怒意的眸子,敢去轻轻抚摸她脖颈上的伤痕。 当然,他做的一切的事情都是处于一种善意,他对藏银仙子只有善意,阚龙想,可能的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为止都会是这样。 藏银仙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讨厌起来的,憎恨起来的人。原因无他,藏银仙子在他的少年时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那种影响是积极正面的。 对于幼年时期一直因为父亲遭受着欺凌和侮辱,进入学院以后又一直是处于孤独状态的阚龙来说,藏银仙子就像是一个太阳,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也无法去磨灭的存在。 “老师,你不该死在这里了,离开吧,尽快的离开,然后就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希望您能够离开云溪学坊。” 阚龙慢慢的收回了手,而藏银仙子从阚龙那双瘦骨嶙峋的手之中,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和亵渎。 因为,这个孩子的面貌虽然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那双望着自己的眸子,却依旧带着无法掩藏的亲切,他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显得十分的平静。 藏银仙子咬了咬嘴唇,之后郑重而缓慢的摇头,拒绝了阚龙的提议。 “如果你放过回到云溪学坊,我就会去通知长老院,去通知院长,告诉他们獠鬼窟的到来,然后就让学院进入最高级的警戒状态,离开云溪学坊我是做不到的,那里对于我来说……” 没等藏银仙子说完,阚龙就轻轻笑了,他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藏银仙子的答案的样子,感慨道:“是啊,对于老师您来说,最为放不下的还是学生对吧?如今您发现了我要带人去对付云溪学坊的人,又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呢……” 说罢,阚龙又是慢慢的说道:“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会改变要放您离开的决定。” 藏银仙子的目光十分的复杂,她似乎能够理解阚龙的这种做法,去又有些不确定,于是低声的说道:“你是在怜悯我吗?还是在念旧情?” 阚龙摇了摇头,道:“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老师,您离开就是了……你们,跟我一起离开。” 如果可以的话,藏银仙子希望可以阻止阚龙,但是她不是傻子,从现实角度出发来看的话,面对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阻止了,其实能够存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而且,学院现在关于獠鬼窟的到来的情报掌握的还是太少了,必须需要自己回去通风报信才行,否则的话事情会变得十分的糟糕。 所谓的最高级的警戒状态,当然就是集合最强的力量来守护学院和学生,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安全了,而是意味着袭来的敌人肯定也是相当的危险,否则哪里有得到这么大动干戈呢? 无论如何,在这种状态下要说哪一方能够全身而退,藏银仙子是不会相信的,特别是在今天已经是见到了阚龙之后。 当真的到了要攻入云溪学坊之中的时候,藏银仙子觉得,十有獠鬼窟的力量会十几倍的增强,毕竟那獠鬼窟对于外界流露出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 原因也很简单,加入了獠鬼窟的人,都是被彻底控制住了自由,能恢复自由的时候,已经是立下了血誓,开始进入了生命倒计时的那一刻。 而在那个时候,就是对着外界说什么也只会被认为是疯言疯语,并且被无情的斩杀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陷入苦战 葬经第二百四十五章陷入苦战云溪学坊就是再著名,也不过是一个学院,这里大部分还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学生,对于这些学生来说,这种最高级的警戒状态意味的是死亡将临他们更加的接近 作为老师,藏银仙子不可能就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她必须要去做点什么才行。 拯救阚龙,这个念头在藏银仙子的脑海之中不知道反复出现了多少次,但是一次次的都被冰冷的现实给击败了。 至少直到今天为止,藏银仙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血誓是可以被解除的,那种利用特殊炼制的剧毒寄生性植被来控制人体的邪术。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进行破解,或许已经是葬师们开始在研究了,但现在还没有一个好的对策。 藏银仙子捂着自己的伤口,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阚龙的背影,当下也知道不能继续犹豫了,于是就准备迅速离开冥巫鬼林,然后回到云溪学坊统治学院的长老了。 但是,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阚龙在转身离开,但是他身边的那几个傀儡,依旧是在不远处围着自己,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发现了这一点后藏银仙子立刻警惕起来,旋即默不作声地再次回退了两步。她发现事情有些古怪。 而仿佛是在回应藏银仙子的猜忌一样,阚龙在转身走了几步之后,似乎也是发现了什么怪异的地方。 扭头看去,看到那几个傀儡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再看藏银仙子警惕的站在原因没有离开,很显然就是因为这些家伙的包围。 怕他们再次袭击上来,当下心里也是有着怒火燃烧,冷冷的低喝道:“你们是聋了吗!我说现在跟我一起离开!” 当阚龙这样说完了以后,其中一个黑衣人也是转身看向了阚龙,他的面色是铁青色的,而双眼之中,莫名有着一种妖艳的紫色光芒一闪而逝。 “宫主有令,不可放这个女人离开,一切云溪学坊的关系者,若捕获修为在四葬天以上者,全部活捉到宫中,待宫主定夺生死。” 阚龙感觉自己身上的怒火正在体内渐渐的涌动了起来,他快步走到了那个黑衣人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领子。 黑衣人的体格十分的魁梧,而且身材高大,反之,阚龙则是属于较为瘦小的类型但是此时此刻,体格似乎已经是失去了其象征意义。 阚龙像是拎着一个纸片人一样,就轻松的提着这个黑衣人的脖子。 一把将黑衣人狠狠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以后,阚龙恶狠狠的说道:“现在的行动是你主导的还是我主导的?你是指挥着还是我是指挥者?” “阚龙堂主是此次的指挥者。”黑衣人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清晰波动,只是冷漠的俯视着揪住了自己的领子的阚龙,然后浑厚的回应了一声。 “那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少给我反驳!现在我们就要去捕捉其他云溪学坊的人,这个人我说放就放,你们听我的命令!这就是这一次行动的最高级的命令!” 所谓的傀儡之所以为傀儡,就是因为对于拥有最高级的命令权的人是言听计从的,无论是任何一种命令,他们都绝对不会返回。 让他们去死就会去死,杀人就会杀人,在拥有一个常人的正常意识的同时,这个意识也是被另 一个人完全奴役的。 换言之,这种寄生形式的对于人体意识的操控,并不是一种绝对麻痹式的操控,所以才显得如此的可怕。 一般来说,说道傀儡就是指那些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的东西,但是这种傀儡毕竟是缺少了一些东西。 也许实力强悍,但是在实战之中,由于只能是按照既定的命令去行动,所以是有很多不足。但是獠鬼窟这种把活人在存活的状态下,保留自身的意识之后操控起来的话,就会显得灵活很多了。 在得到命令的时候,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命令的,但绝对不死板,他会自己去思考,思考如何和把命令完美的达成。 而在没有受到命令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是一个静止的状态,不会主动想要去做什么,这也是傀儡的特性之一。 而现在,对于这些拥有自主意识的傀儡来说,在离开獠鬼窟以前,对于他们来说的最高级的指挥者。 也就是给他们下达命令的那个人,已经是暂时转变成了阚龙,简单来说,阚龙现在其实就是这些家伙的主人。 而阚龙身为内门弟子,对于这种傀儡的使用方式自然是十分熟悉的,所以在现在发现了这些个傀儡居然敢反抗自己。 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愤怒傀儡反抗最高级的指挥者,这是十分稀罕的事情,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以前阚龙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然而,这些个傀儡今天似乎是真的出了不小的问题,阚龙已经再次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可是这个黑衣人并没有如阚龙所猜想的那样,直接给出一个是,然后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黑衣人拉开了阚龙的手,在阚龙惊愕的注视下,再一次的坚定重复道:“必须要把捕捉到的所有云溪学坊的关系人活捉回宫交给宫主。” 注视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再看看那些已经朝着自己围上来的和黑衣人,阚龙心情怒火已经是平息了下来。 他向来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刚刚是第一次遇到了那种突发事件,一时间并没有想到太多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些家伙的自主意识可能还没有被彻底控制住。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个意外的偶然。 按理来说,这些家伙在和自己一起离开獠鬼窟来到冥巫鬼林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是认识为最高级的指挥者了,然后就要全权听从自己的命令才对。 但是现在,他们并没有去这么做,这也就是说……可能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最高级的命令权其实就没有交给自己。 阚龙微微眯起了眼睛,沉思着现在发生的事情他忽然想了起来,对付云溪学坊这个事情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话,但是在给宫主提议的时候,上面的人通过这个计划的速度似乎是有些过快了。 以往的话,一般一个计划都通过都是要两三个周期,但是自己这一次的计划似乎是一个周期都没有经过就得到了同意。 或许,有没有可能说,自己的计划只是撞上了一个“大运”而已? 比如,獠鬼窟其实早就有了想要对付云溪学坊的想法,并且已经是有了具体的几乎了,而自己的这个提议,恰好就撞上了合适的时机。 于是表面上还看着是獠鬼 窟在配合自己的计划,但是实际上,自己才是反而被它们给利用了才对。 三番两次的命令无效,这群傀儡一直在坚持要把云溪学坊的人给活捉到獠鬼窟里,可能这才是真正的最高级的命令。 而自己被给予的,只是一个次级命令权利。之前之所以是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原因也很简单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云溪学坊的人,而这么一想,这个猜测似乎也更加具有可能了。 或许獠鬼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隐瞒自己给这些个手下下了这么一个最高级的命令,但是恐怕不仅仅是自己。 獠鬼窟也都是没有想到,他阚龙,獠鬼窟的堂主,一个主动提出要报复云溪学坊的家伙居然会想要放过云溪学坊的人。 事实上,这一次如果不是遇到了藏银仙子的话,阚龙觉得自己可能直到整个行动结束为止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毕竟事情真的就是这样,除了藏银仙子之外,他在云溪学坊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愿意去杀害的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阚龙根本不认为会出现在冥巫鬼林的藏银仙子居然是出现在了这里,而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一种遭受了背叛的感觉在心中是渐渐升起,阚龙心里一阵心烦气躁,戾气也是逐渐的出现在了那一双变得猩红的眼睛里。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几个黑衣人,尽可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问道:“这就是你们遭受到的最高级的命令,也就是说,看来我根本就不是这一次行动的最高级的命令者吧?” 黑衣人没有回答,所有人都只是像个死人一样,空洞的盯着阚龙,那神色是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任何事情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块干燥的木头一样。 “好,很好……獠鬼窟,这就是你们承诺的所谓的绝对的自由是么……呵呵,还真是可笑。” 阚龙怒极反笑,之后身上顿时爆发出可怕的灵气震荡,这几个黑衣人都是猝不及防被震出了好几步远。 阚龙冷冷的注视着这些家伙,狠厉的说道:“那如果,我不愿意服从你们所谓的最高级的命令,偏偏就要抵抗呢?” “带走四葬天以上和云溪学坊相关的所有……” “放屁!老子不想听你的屁话!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我就打算违抗你们最高级的命令!所以你们打算怎么样?你们觉得自己在我手里有胜算吗?” 几个黑衣人开始有反应了,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似乎是十分的客观,毕竟是有着自我的意识的,对于阚龙的问题,只要判断是可以回答的,他们还是会给予反应。 他阚龙是獠鬼窟的人,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对獠鬼窟就是鞠躬尽瘁的态度。 恰恰相反,大部分加入獠鬼窟内门的弟子,对獠鬼窟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獠鬼窟和内门弟子之间,除去一些少部分的存在,大多数都只是一个冰冰冷冷的交易关系。 提供契约的承诺力量和自由,而履行契约的获得力量和自由,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并且出卖灵魂,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傀儡了。 无论怎么想,这种契约都是十分残忍的契约,哪怕是一心渴求力量的人,也很难在和獠鬼窟签订了这样的契约以后,然后还对獠鬼窟保持忠心。 第二百四十六章 傀儡的下场 葬经第二百四十六章傀儡的下场在自己死后就会成为任人操控的傀儡,知道了这个事情以后,有几个人会对这个组织感到满意呢? 而现在,阚龙的直观感受不是什么体谅獠鬼窟的高层。 尽管是无意之中的发现,但很明显这就是一种裸的背叛,獠鬼窟这种暗中下了最高级命令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违背了契约,剥夺了他的自由,这让阚龙感觉到十分的愤怒。 于是,阚龙现在最直观的想法,就是要让獠鬼窟为他们的背叛付出代价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强者欺凌弱者,这是葬师界的绝对法则。 而现在,他就要用这个法则来好好教训这些敢反抗自己的傀儡。他们都不过是低级的葬师,哪怕是同为三葬天,也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面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的胜算的。 事情很明显已经是朝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去发展了,此刻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藏银仙子也是有些困惑,一头雾水的样子。 她可以看出来,阚龙似乎是和自己的这些手下发生了矛盾,而矛盾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阚龙提出了要放过自己,而这些黑衣人不愿意。 而再深入具体一些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并不是獠鬼窟的成员。 “阚龙……”藏银仙子复杂的望着那此刻正处于暴走状态的阚龙,也是不禁在心中默默呢喃了一声。 阚龙此刻散发的这种恐怖的威压让这些低级的葬师都是十分难以靠近,但是,这些家伙的脸上并没有惧怕的神色,只是依旧空洞的看着阚龙,显得麻木,但又十分的冰冷。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上来,对着阚龙抱拳作揖,毫无感情的说道:“还请阚龙堂主遵守最高级命令,等把云溪学坊的人全部捉回了宫中,宫主自然会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 阚龙嘿嘿一笑,笑的十分的残忍,道:“你喜欢解释是吗?我也很喜欢但是吧,比起听别人罗里吧嗦,我更喜欢让别人听我解释。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黑衣人和同伴面面相觑,之后再次说道:“堂主请讲。” 阚龙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狰狞一笑,道:“我现在把你们都给杀了,然后由我亲自回去和宫主解释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是不是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了?你们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受到阚龙挑衅的言语的影响,也并不畏惧他那笑声之中包含的疯狂的怒火,继续低声说道:“还请堂主冷静,如果堂主非要意气用事,那么,我们也只好采取极端手段了……” 阚龙的眼中没有一丝惧色,甚至显得更加的癫狂,怒吼道:“对策?好一个对策!!好一个獠鬼窟,我已经把灵魂都是已经出卖给了你们,要的只是一段时间的绝对的自由,可是现在你们不仅仅背叛了你们的诺言,还已经想好了我得知你们背叛之后,对付我的对策!!” 大手在虚空之中狠狠一挥,数十道血红色的剑气疯狂的乱舞飞去,那几个黑衣人的身影也是一瞬间变得忙碌了起来。 毕竟是实力差距悬殊的,打起来以后这 些人是吃不到任何的便宜,说得更极端一些,只要阚龙认真起来,杀了这些家伙不过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不存在什么反抗的可能性。 “居然打起来了……?” 藏银仙子有些震惊的看着那远处忽然打起来的阚龙一伙人,心中的愕然难以掩饰,她是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通过在遇到了阚龙以后的事情,她也已经是察觉到了阚龙可能是在獠鬼窟之中享有着不低的地位的,至少在这一伙人之中看来,阚龙是处于一个领导的地位。 可是,现在在她眼前发生的场面就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藏银仙子是一个观众,是一个不知所云的观众可以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但是在打起来的这一边,却是在一瞬间陷入了生与死的抉择之中。 这些人在阚龙开始攻击以后就失去了选择的可能性,只要阚龙不想结束战斗,执意要继续下去,那么他们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去死。 几乎是不存在活下来的可能性的,同为三葬天,但通过阚龙在獠鬼窟之中的地位就可以直到,他的三葬天和这些人的三葬天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境界。 虽然面对的是一群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蝼蚁,但是阚龙没有任何的留手。 他此刻已经彻底陷入了愤怒当中,当得知这些家伙居然还有可以对付自己的极端对策以后,阚龙甚至想和獠鬼窟去讲理的想法都没有了。 杀了这些黑衣人以后,阚龙就不打算再回到獠鬼窟了。隐藏了一个最高级的命令,并且甚至还想好了自己在发现最高级命令后不愿意服从时的对策,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一开始獠鬼窟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意味着獠鬼窟根本就没有打算履行他们的承诺给予立下了血誓的内门弟子绝对的自由。 阚龙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的付出和其他的葬师都是不一样的,他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才得到了力量,这种付出是单向的,没有任何后悔药可以吃的。 现在得知自己被背叛,那么这和像个傻子一样只是单单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卖给了獠鬼窟有什么区别? 他如果今天没有发现的话,直到死去为止恐怕都要被当成一个傻子来耍。 獠鬼窟口口声声说着会等他死了以后再操控他死去的身体作为傀儡来使用,但实际上呢?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做。 阚龙想,自己肯定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从这件事情不断的去联想,去想内门弟子需要獠鬼窟的帮助时,还要通过那好几周的审议之后,得到通过的通知以后才可以就知道了。 他猜测那些通过的审议,几乎都是獠鬼窟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因为,在一次审议被拒绝以后,阚龙知道獠鬼窟会专门派来长老和那个没有通过审议的弟子进行促膝长谈,阚龙也有着这种经历,当时他还没有什么感觉。 只觉得那个长老能说会道,十分擅长说服别人,但是现在再次想来,恐怕这也只是獠鬼窟的一种对策吧? 他们之所以 会派去专人进行谈话,估计就是为了要给葬师进行洗脑,然后不动声色的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之中按照他们命令的方式去行动。 这样,实际上,在葬师加入了獠鬼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其实直到死去就将一直是一个失去自由的状态。 阚龙不是一个愚笨的人,相反理智又冷静,思考事情的方式也十分的细致。但是关于这件事,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很可能就是和他自己的执念是有着无法分离的关系的。 终于阚龙来说,他的执念就是在过去的那一段回忆上,也就是在复仇上。最终,这种复仇的情绪开始扩散,扩散到了云溪学坊的身上。 而这,几乎就是巧合到了极点的,碰上了獠鬼窟的计划,于是,他开始尽力尽力的被獠鬼窟给利用了。 更加可笑的是,自己还因此成为了堂主,并且为自己能够成为堂主得到重视有过一种沾沾自喜的情绪,觉得自己终归是和那些其他葬师不一样。 也许比不上那些云溪学坊顶尖的天才,但是走上了这样一条极端的路以后,他和那些家伙相比,日后也不会相差太多,甚至说单论实力的话,总有一天他能够站在云溪学坊的顶端也不为过。 似乎,在这一瞬间,过往一切的一切用来麻痹自己,催眠自己的事情都变成了最大的笑话,阚龙感觉自己无比的清醒,加入獠鬼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处于如此清醒的状态。 但是当他真正清醒过来以后,现实却是残忍的让他心中的愤怒,几乎是要直接撕碎了他的身躯,灼烧他的灵魂。 这种愤怒,不甘,阚龙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平息下去,但现在他知道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不打算去报复云溪学坊了,他觉得自己现在首先应该去做的事情,应该是报复獠鬼窟才对。是啊,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把这当成是什么公平的交易,整个葬师界都在讨伐的一个组织。 自己却相信他们会很坚守交易的原则给予自己绝对的力量和自由。事实上呢?根本就遭受了彻头彻尾的背叛,没有交易,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交易,而是一个令人越陷越深的圈套。 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凭什么要面对一个和他们乞求力量的人还遵守什么交易的规则?阚龙的胸口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怒火。 他尽全力攻击着这几个根本没有力气反抗自己的黑衣人,但他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消退,还渐渐转化变质,成为一种空洞和悲凉。 阚龙顿时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被人给狠狠挖了一大勺,那里空空的,不是伤口,就是凭空消失了,空了一块,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阚龙感觉自己心中一直最为珍贵的那来自藏银仙子的视线也都已经消失了明明藏银仙子就在自己的身后。 但是阚龙却感觉这种现实是这么的不真实,这么的残忍,短短的瞬间之后,他居然连已经回头去看藏银仙子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 阚龙的眼中有不甘的泪水浮现,他失去理智的怒吼着,嗓子嘶哑了也没有停止吼叫,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脑子里充满了要撕碎这些个混蛋的想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封锁 葬经第二百四十七章封锁“开阵。” 对于心中百感交集的阚龙来说,每一秒钟的流逝都是显得那么的缓慢,甚至于空间似乎都已经在他眼中出现了扭曲,显得朦朦胧胧,令人看不清真相。 但实际上,时间的流逝速度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它一直就在静静的流逝。时间只是过去了几个呼吸,但是这几个原本是阚龙手下的黑衣人,已经都是疲于奔命,身上不同程度的承受着伤势了。 而在阚龙调息体内的灵气,还一边怒视着他们的那一刻,几个人都是马不停蹄的在阚龙身边散开。 然后保持了一种古怪的站位,这其中的黑衣人之中,有一个似乎是领头者的样子,其他的几个黑衣人都是在听从他的命令。 “还敢分开?你们几个聚在一起也根本就无法抵挡住我的攻击!现在既然分开了……那你们就都给我去死吧!!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阚龙疯了一样仰天怒吼着,那身后血红色的气流也是开始汹涌起来,天地之间的灵气因为他可怕的威压开始震荡。 短短的一刻的滞缓之后,就开始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同时,阚龙双手之中开始有极为浓郁的能量汹涌旋转着聚集了出来。 一股股来自于天地的能量如同风车一样旋转着,眼看着那一团凝聚的血色能量是越来越巨大,阚龙附近的区域气息也是骤然发生了改变。 但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藏银仙子终究是一个四葬天的葬师,对于空气中的气息变化也是十分敏感,她皱着柳眉看着那远处发生的变化。 忽然一怔,之后就渐渐睁大了美眸在地面之中,虽然还没有出现具体的形态,但她可以感受到,那里有着一股极为强大而不详的气息正在渐渐笼罩着阚龙。 这是阵法!而且还是一种十分诡异的阵法! 藏银仙子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阵法,但十有是獠鬼窟的人才会的东西,而现在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藏银仙子知道现在这一片区域气息的变化并不是来自于阚龙体内凝聚的能量,而是因为这种阵法。 阚龙的实力固然强大,甚至如果真要打起来,哪怕是在最佳状态,藏银仙子也没有信心可以抵抗的了阚龙的攻击。 但是,现在在阚龙的脚下如同潜伏的恶鬼一样正悄悄的束缚住他的身躯的阵法和实力是无关的,藏银仙子直觉这个阵法是可以无视掉阚龙的实力,然后对他产生伤害的东西。 “阚龙!!你快跑!危险!!” 藏银仙子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哪怕之后会引火烧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着阚龙这样陷入危险,她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的。 阚龙似乎是听到了藏银仙子的呼唤,又似乎是没有听到总之,他好像也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也明白自己的脚下,大地之中正在发生的变化了。 当阚龙手中的能量已经是浓郁到了极点,即将要发出攻击的那一刻,阚龙忽然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是停滞了。 这是一种被动的停滞,是他没有料到的事情。阚龙怔怔的瞪着双眼,试图想要去脱离这种状态,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脱离状态。 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只有他一个人所处的时空仿佛是发生了冻结一样,无论如何去挣扎也无法 去动弹一下。 阚龙知道,自己只要能脱离现在这个地方,就立刻能恢复正常,也有这种意识,但是渐渐的,他的意识仿佛在朝着一个远处飘去。 越飘越远,而想要抵抗,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也是渐渐的恍惚了起来。 现在阚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几个黑衣人的手上,都多了一根类似绳子形状的青色的东西,死死的拽着。 而在每一个人手上绳子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青色的灵魂。这个灵魂的颜色渐渐在开始受到另一种深紫色的流体的污染。 从上而下,一点点的吞噬着。在处于那巨大的灵魂之中的,就是阚龙的躯体。 阚龙自己之所以没有任何感觉,只有一个无法呼吸的,空间停滞的感觉,就是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彻底隔离了。 这种隔离来自于这几个黑衣人释放的这种诡异的阵法在阚龙的脚下,有着一个划着诡异纹路,并且形成一条粗线衔接几个神位的阵法。 这个阵法不是不动的,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其中一直是有能量在发生流动的,这些流动的能量源泉自然就是来自于这些黑衣人。 他们的面色空洞,表情更加的漠然,仿佛如今在做的事情根本就和他们自己无关一样,但是每一个人手上的动作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紧紧拽紧,绷紧了手中的绳子,不让阚龙体外那青色的灵魂失去束缚,任由那紫色的流体形成的,仿佛一个巨大的嘴巴一样的来吞噬,污染这个灵魂。 藏银仙子在远处一处看着一切,她想,自己那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灵验了,现在这个光景到底是意味着什么藏银仙子自己也有些不清楚。 但是她明白一件事,如今阚龙的处境十分的危险,正常来说,凭他比自己还要强大许多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被这些个黑衣人给束缚住。 在藏银仙子看来,整件事情已经从他和那些自己的手下发生争执就似乎已经开始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而如今这样的大打出手,藏银仙子亲眼看着阚龙那歇斯底里,崩溃又绝望的神色,她的心里也是很复杂,是在心疼阚龙的。 身为他曾经的老师,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无论阚龙已经做错了什么,终归来说,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藏银仙子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她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看着阚龙的处境变得更加的微妙。 这时,藏银仙子的心里也是开始下定了一个决定她想,阚龙纵然已经加入了獠鬼窟,是处于要遭受整个葬师界讨伐的境地,但是这些事情还是应该由她来亲自接管才对。 毕竟阚龙是她的学生。身随心动,下一刻藏银仙子眼神坚毅,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也是朝着阚龙飞冲了过去。 她知道这个行为会自己也陷入危机,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那紫色的大嘴,已经吞噬接近一半阚龙的躯体了,再继续下去,藏银仙子直觉事情将变得根本无法挽回。 不过事情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无法挽回的,那几个黑衣人发现了自己正在朝着他们靠近,可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展露出攻击性。 而很快藏银仙子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现在正需要站在原地倾尽全力来维持阚龙脚下那个古怪的阵法,是 无法攻击自己的。 这也同时说明,他们也很难抵挡自己的攻击。 “把阚龙放开!”藏银仙子的倩影在虚空中飞舞着,之后纤手一挥,发出一声娇喝:“水琉璃!!” 一个巨大而柔和的水柱从藏银仙子的手掌中之中汲取了源源不断的水属性的能量开始集结,并且最后化作了几头水蛇分别是朝着那几个黑衣人冲了上去。 威力也是一点儿也不小,至少对于现在忙着维持阵法的黑衣人来说是不小的打击了。 但是,就在藏银仙子以为可以轻易打散这些黑衣人的阵形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阵阵妖艳的笑声。 之后,藏银仙子还来不及好奇,就看到自己发射出去的水琉璃是直接在虚空中炸裂,那苍白的水花之中,还闪烁着点点绚烂的紫色光点,最终是一起和藏银仙子的水属性能量消失了。 “什么人!” 藏银仙子稳稳的落在地上,身上的伤痕又是开始隐隐抽痛了起来,藏银仙子脸色微白,娇喝一声,开始警惕了观察起了四周。 “长得倒是还挺水灵标志的,但是看来你的脑袋是不怎么好用呢……” 幽幽的一句话响起,之后,在藏银仙子的面前,一阵紫色的光芒开始如同粘稠的泥巴一样蠕动着结合起来。 最终泛起明亮的光芒,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光圈,当光圈消失的时候,一个莺莺燕燕的,身穿淡紫色薄纱衣物的女人也是出现在了藏银仙子的面前。 如果说藏银仙子是清纯的化身的话,那么这个身穿着极度妩媚的紫色薄纱绸缎百合长裙的女人就是妩媚的代表。 只不过,这个女人显得站在藏银仙子的面前,藏银仙子看着她那妖艳美丽的,正噙着一丝媚笑的面孔,脸上没有一丝的惊奇,只显得很阴沉。 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妩媚的女人也许是很吃的通的,但是对于女人来说,这种女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的诱惑力,再加上藏银仙子自己也是一个美女,感觉上自然也是更加的淡漠一些。 “你给我让开。” 藏银仙子冷冷的看着她,依旧是要作势再次朝着那遭受折磨的阚龙冲去。 “哟,不愧是云溪学坊的人呐,真是骨子里的高傲呢,见到了陌生人居然连个身份都懒得问就要人家让开……呵呵,不过,这才是云溪学坊嘛,要是不这样,我反而还不习惯呢。” 女人捂着咯咯娇笑,看着藏银仙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却仿佛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一样神色显得十分的愉悦了。 但是之后也不等藏银仙子说什么,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阚龙,丰满的嘴唇一抿,娇笑道:“不过呢,一码归一码,阚龙是我们獠鬼窟的人,和你还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我刚才才说你傻嘛,你说你,已经是受了重伤了,刚刚不趁着他们闹内讧逃跑,居然还想要去多管闲事,真是无法理解啊。” 藏银仙子一怒,斥责道:“你懂什么!阚龙是我的学生,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藏银仙子的手中也是开始有灵气聚集了,那淡蓝色光点一点点漂浮起来。 而身穿紫纱的焉姿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显得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眼神中还有着一丝丝的怜悯。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交易 葬经第二百四十八章交易“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云溪学坊的人呢……一个个自视甚高不说,还都把自己给当成了圣人……呵呵,学生? 好一个学生呢,我说小妞啊,阚龙可是已经加入我们獠鬼窟,立下了血誓了,你却依旧要说他是你的学生吗? 我知道他曾经是你们云溪学坊的人,但那已经是很久之间的事情了,不是吗?人呢,可是会变的……” 藏银仙子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不远处眼神空洞,瞳孔都已经是开始涣散的阚龙,心中开始出现了一种焦虑的情绪。 她坚定的说道:“如果阚龙真的是你们獠鬼窟的人,刚刚他就不会和他自己的人打成那个样子,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他还愿意悔改,有哪怕一丝的悔改之心,他就还是我的学生!” “哎呀,真是感人的师徒情呢……不过嘛,” 焉姿轻轻笑着,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冷冽,玩味的继续说道:“我们獠鬼窟……可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组织……呵呵,这些年遭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葬师的追杀,我们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要是没有两下子,这个年头可是不好混呢……” “所以,我现在就把话给你说清楚好了小妞……呵呵,只要我不愿意放人,你就休想把阚龙给带走,甚至,介于他今天已经犯了獠鬼窟的大忌,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提前把他给炼制成傀儡了,呵呵。” “提前炼制……什么?!” 藏银仙子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之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然扭头看向了阚龙。 只见随着时间的流逝,阚龙的气息已经渐渐的微薄了,而这时那紫色的大嘴也几乎是彻底吞噬了阚龙的身体。 但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那紫色的大嘴颜色也是开始变淡,而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一直在阚龙体外漂浮的青色灵魂颜色。 已经真正开始发生了改变,那紫色的流体似乎是已经渗透到了灵魂之中,两种颜色杂在一起,虽然还没有彻底融合到一起,但是也能发现正在出现一种新奇的颜色。 原来,她刚刚之所以一直感到那么的诡异,是因为阚龙现在正在接受的,是被做成傀儡的炼制!这种炼制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只是她并不明白详细的过程也没有亲眼见过,这才一时间没有分清他们在做什么,而自己之所以会产生那么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恐怕也正是因为发现了阚龙本身的灵魂能量正在渐渐微弱下去。 一个人的灵魂能量强大可以用来炼药,可以用来坚定自己的心智,可以用来抵抗幻术,可以用来对敌方的神识进行攻击。 总之,灵魂能量如果强大的话,对于一个葬师来说,是真正的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而这个所谓的灵魂能量,虽然从葬师开始修炼开始就明显有着一个强弱之分。 但是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分别,正是因为有灵魂强大的人存在。 而这也就是说,灵魂能量强弱之分之中的弱,并不是意味着不具备三魂七魄。 每一个人,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哪怕这辈子也不会成为葬师,他都是会具备一定程度的灵魂能量的。 如果把这种灵魂能量假设为一种最低 值的话,就可以断言,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灵魂能量都是有着最低值的。 如果把凡世上所有灵魂能量最为普通的葬师们聚集起来,那么他们的灵魂能量的最低值,必然是要相近的,因为灵魂能量的最低值,他有一个明确的底线。 一个人如果要拥有自己的神识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最低值的灵魂能量就是必要的东西。 以简单的说法来解释,就是除了那些天生畸形的孩童之外,每一个人生下来都可以看做是体内携带着灵魂出生的。 而凡世之中不存在没有灵魂的人,只有死人是没有灵魂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灵魂的人想要生存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灵魂必定携带着最低值的灵魂能量,而这让一个人得以正常的生活下去。这其实是关于灵魂能量的一个十分冷门的,几乎不会有人去注意的知识。 藏银仙子身为云溪学坊的老师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想起这个事情。 她看着阚龙此刻正在被炼化成傀儡的模样,明白了心中这种剧烈的不安感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了。 而从这件事情上,藏银仙子虽然还不敢说完全弄明白了獠鬼窟的内门弟子要立下的“血誓”的机制,但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些东西。 这个血誓,似乎就是把一个人的灵魂能量通过减少寿命的方式一点点拉扯消磨的过程。 正常来说,一个葬师其实哪怕死去,他的灵魂能量严格来说是不会消失的,因为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都会保有自己的清晰意识。 当自己死去之后,储藏在这个身躯之内的一切都会跟着死去。当然,修炼到了天葬师之后,死亡对于葬师也会产生不同的意义。 但现在阚龙是一个人境的葬师,所以就要以人境的基准来看待这个问题。再说,如果说獠鬼窟有一个天葬师修为的傀儡。 估计现在葬师界就已经彻底大乱了,在藏银仙子看来,獠鬼窟也许有可能继续扩大组织的规模,但是吸收到高等级修为的葬师几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所有能达到高等级的葬师,不说是天葬师那么飘渺的境界,就单单说是介于人境和天葬师之间的地境葬师,也每一个都是心智坚定到可怕的佼佼者。 正常来说,会加入獠鬼窟的人都不会是这样的人,一般他们要么是过于弱小,要么就是有着特殊的原因在会加入獠鬼窟。 而且,虽然是主观的判断,哪怕说有地境天葬师的葬师加入了獠鬼窟,她其实也不觉得獠鬼窟有能力帮助这些人提升修为,并且最终操消灭他们的灵魂能量,把他们炼制成保持自主意识的傀儡。 因为,越是高等级的葬师,灵魂能量也就越加的强大,而强大到了一定境界以后,灵魂能量是会跟着修为发生一种质变的。 这种变化藏银仙子也只是听说过,还没有亲眼见过她也不太确定,但是据说,是会让灵魂能量与体内所有形式的能力发生一种共鸣,最终达到一个平衡的机制。 总之,发生了这种质变以后,想要单单破坏高等级葬师体内单一形式的能量就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所以藏银仙子才会觉得他们加入獠 鬼窟根本就是个笑话了。 而所谓的将灵魂进行磨灭,看着现在阚龙身上发生的变化,藏银仙子似乎明白了,这就是在利用他们獠鬼窟最擅长炼制的那种剧毒性质的寄生性植株的力量。 然后让葬师体内的灵魂能量发生质变,从而被他们所利用和操控。严格来说,葬师体内原本的灵魂能量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了。 所以葬师应该失去意识,或者死去才对,但是獠鬼窟的葬师却是可以保持自己的自主意识的。 那么很可能就是獠鬼窟在葬师的灵魂消亡了以后,又注入了一种新形势的,经过了他们特殊调制的能量。 只是这个过程,恐怕并不是先消灭,再灌注的形式,而是一点点进行磨灭的同时进行融合的感觉就像现在阚龙正在遭受的这种变化一样。 一旦这种融合进行到底,藏银仙子估计阚龙也就再也无法清醒的回复自己的意识了。 “你们这群畜生……他可是一个大活人,你们居然生生就要把他的意识给泯灭掉……” 藏银仙子想通了这一切,心中的怒火让她的声音都是开始发生了颤抖,眼前这个妖艳媚笑的女人,此刻在她的眼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憎,简直就是披着华丽的人皮的魔鬼。 “瞧你说得,我们做的事情的确不是什么正经的勾当,但是难道我们有去强求吗?最终还不是他们一个个自愿呢? 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罢了,甚至我还敢说,如果不是我们獠鬼窟的存在,他们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立了血誓以后的高度呢。” “少在那里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们根本就是一群妖言惑众的东西,那些入世未深的孩子看不懂你们的套路,难道你以为我还看不懂吗!” 面对藏银仙子愤怒的斥责,焉姿非但没有生气,还捂着小嘴咯咯娇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愉悦的样子。 之后,她保持着自己勾着嘴角媚笑的表情,眼神却是渐渐开始失去了温度。 “哎呀,还真不愧是云溪学坊的老师呢,一个个知识渊博,还宅心仁厚后,不愧能培养出那么多的天才……是啊,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的确就是在妖言惑众。 的确就是在欺骗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可正因为如此,现在我们才需要你们云溪学坊彻底消失啊。” 藏银仙子看着这个女人眼中那近乎变态的狰狞之色,看着她忽然不顾形象的残忍大笑了起来,恨不得此刻直接冲上去把这个女人给狠狠按在地上好好修理一顿。 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才能变得如此泯灭人性? 生生炼制活人,把他们强行奴役在自己的手中……要知道,那些会加入獠鬼窟的大部分的葬师,基本都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啊。 甚至就算是成年人,那也都是一个个可怜人,人生得意人,又怎么会明知道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还要去换取那短暂的辉煌呢? 可能这是凡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只要是葬师的,大部分对于去加入獠鬼窟的葬师都是怀抱着一丝同情的。 他们真正憎恨的是獠鬼窟这样的组织,如果没有这种歪门邪道的存在,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悲剧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计划 葬经第二百四十九章计划“哼……这个阚龙,本来还是个挺好利用的家伙……只不过这小子,从以前我就觉得他有点过于聪明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让他明白了真相,也肯定就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了。呵呵……而你,小妞,也就跟着我回到獠鬼窟吧,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哦对了,你们獠鬼窟有本事的家伙,这一次我们獠鬼窟肯定会都带回去,至于那些没本事的,就都杀掉清理掉就可以了。” 藏银仙子怒极反笑,冷冷道:“你们獠鬼窟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膨胀了?居然还打着要根除云溪学坊的想法?你们以为你们做得到吗!” “做不到也得做得到……呵呵,再说了,现在我们的计划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你怎么知道就做不到? 拭目以待好了,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巨大的惊喜的……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云溪学坊居然被我们獠鬼窟清除的消息传出去,估计我们獠鬼窟也能迎来一个新的高度了吧? 哎呀,真是光是想想就让人期待呢……” “少在那里痴心妄想了!还真是让你们小瞧了我们云溪学坊,纵然你獠鬼窟施展妖术增强了不少的武力,云溪学坊也不是你们这种邪门歪道的组织可以挑战的! 焉姿看了一眼愤然的藏银仙子,仿佛是没有听的她的话一样,勾着一丝妩媚的笑,侃侃道:“清除了你们云溪学坊,不仅等于是铲除了一个巨大的威胁,还能同时获得巨大的利益,我看呐,这个计划是我们獠鬼窟最为成功的计划了,嘻嘻……光是想想都觉得激动。” 说罢,焉姿的面色也是瞬间冰冷下来,残忍的笑道:“毕竟,这个计划我们已经策划了好几年了呢……” 藏银仙子感觉自己肩头的负担十分的重,这个女人说的话在自己听来是那么的疯狂。 但是,此刻更加疯狂的是,藏银仙子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那果断而自信的目光,居然觉得她并不是在口出狂言,而是因为有着真凭实据才敢说这种话的。 而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可能就十分严重了。 藏银仙子身为云溪学坊的内部人员,自然对于学院现在的情况十分的清楚实际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现在的云溪学坊,如果要说的话,是处于一个外强中干的处境的。 这和那位老院长多年前立下之后,一直是在尽力尽力执行的决策也是有着重要的关系的。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云溪学坊现在的人脉,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为惨淡的状况。 云溪学坊之所以叫云溪学坊,是因为它是和天启者联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如果说云溪学坊在一开始为何可以在这个地方立足,最大的原因其实就在天启者联盟的身上。 在起初,对于天启者联盟来说,云溪学坊并不是一个开放式的地方,而是专门用来培养天启者联盟弟子的地方。 比如天启者联盟的通天塔,其实一开始具有的效力要更加的强大而可怕,在那个时候,云溪学坊其实也只有名字是学院,事实上这个势力的所拥有的真实实力是十分强大而可怕的。 因为天启者联盟本身就是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来选择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来成为天启者联盟之中的成员。 于是,在积年累月的培养之中,云溪学坊的名声渐渐打响,在这个时候云溪学坊还是一个封闭式的,不对外开放的地方。 由天启者联盟来招收愿意加入他们的弟子,之后,优秀的人才就送往云溪学坊进行进一步的精英式的培养。 这样的模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乃至于在几十年前云溪学坊出现的时候没有人想过在半个世纪之后,这个地方会成为一个开放式的,面向所有葬师的地方。 而把云溪学坊进行了重大改革的那个人,实际上就是现在云溪学坊的院长。 这位老院长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葬师,他不仅仅是实力的强大,而且如果要单单说到名望的话,他就是和联盟的长老比起来也是丝毫不显寒碜。 而这个老院长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是天启者联盟的人。 在天启者联盟时期的老院长,就和所有的天启者联盟的精英弟子一样,为了联盟勤勤恳恳的修炼着。 直到后来的时候,他才是和天启者联盟直接断绝了关系,之所以便带领着云溪学坊进行了巨大的改造这个地方不再只属于天启者联盟,而是属于所有想要进阶修行的少年天才。 如果就乍一看的话,似乎是老院长背叛了天启者联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世间也是打消了这种猜疑。 因为,在老院长强行接管了云溪学坊之后,天启者联盟非但没有采取任何报复的措施,还主动把天启者联盟的弟子全部进行了撤离。 而这个地方许多用于修炼的设施也是就这么默认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 葬师界的水很深,这是不需要解释的事情。而葬师界的水到底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而这些立足于葬师界数百年。 总之,在天启者联盟那微妙的沉默之下,众人对于这个引发了改革的老院长改变了看法每个人都知道,老院长和天启者联盟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而这个事情,或许是老院长占理的,又或者双方都不占理,总之,不可能是天启者联盟占理,否则,凭他们的作风,肯定会把放肆胡来的老院长赶尽杀绝。 于是,就这样,如今的云溪学坊的名字前面才附加了云溪二字,和那天启者联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实际上云溪学坊改革后发展到今天,或许是老院长的有意而为之,现在的云溪学坊的人脉已经是大不如以往。 说白了,这个地方现在就是一个单纯的学院了,它不再是可以让其他的联盟可以获得利益的地方,也不再是一个为联盟培养精英弟子的实力强悍的地方。 这里的学生基本上来自凡世的五湖四海,尽管在本地都是天才,但是毕竟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来到这里之后,每个人就将再次回归平凡。 而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培养出去以后,对于云溪学坊来说,他们唯一的可以求救的人脉就是那些从云溪学坊毕业的学生。 由于这种不求回报的培养机制,很多学生在毕业之后重新回到凡世,基本都是非常的思念自己的母校,并且在母校遇到了困难的时候,肯定都愿意力所能及的帮上一把。 但是,这样的人脉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强大,至少,目前还是需要时间来进行验证的,是无可 奈何的事情,毕竟改革以后才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培养一届的学生少则需要两三年,多则需要三四年,甚至五六年的时间。在这样的更新换代之下,尽管愿意帮助母校的学生肯定不会少,但是个体的实力却并不会强到哪里去。 至少,和天启者联盟那高手如云的联盟比起来,云溪学坊这些来自学生的人脉简直就是像个笑话一样。 事实上,云溪学坊无论是教学理念也好,还是地理位置也好,还是这里所包含的修炼设施也好都是十分顶尖。 于是哪怕是在改革以后,也依旧有不少的联盟发来邀请,希望可以多多培养自家联盟的弟子。 只是这些类似来自联盟的请求,几乎都是毫无二致的被老院长一口驳回了。 对于为什么要驳回这些联盟的邀请,老院长甚至连解释都没有给,只淡淡留下了一句“我不想回到几十年前”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整个云溪学坊,除了老院长自己以外,几乎就没有了一个地境的高手,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单薄的人脉力量之下,云溪学坊一旦是受到了像獠鬼窟这种恶毒的组织的侵害的话,将面临的危险是十分可怕的。 藏银仙子教导学生那么多年,尽管还没有和獠鬼窟发生过斗争,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十分了解的。 如果自己今天在这里无法做到一些事情的话,之后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藏银仙子心中仿佛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阚龙那渐渐已经全体发生了改变了灵魂更是让她心焦。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对于她来说,就算现在负伤,而且掌握不透眼前这个女人,可还是必须要拼上一次,否则的话…… 想着学院里那些实力弱小的学生们,藏银仙子甚至都不敢想象这些缺乏实战经验的,还需要时间了成长的孩子们一旦是遇到了獠鬼窟这种邪恶组织的侵害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威胁。 仿佛在这一刻是要把整个空间中的水元素聚集起来一样,藏银仙子喃喃着,仿佛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哀怜。 她薄薄的嘴唇蠕动着,唇齿之间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可是每一个字节又显得十分的清晰。而同时,整个空间开始有淡蓝色的如同绸缎的流体在缓缓的飘动,扭曲了起来。 抬头看向那高高的天空,居然都是布满了这样长短不一的淡蓝色绸缎,它们仿佛是有着自主意识一样在轻轻的飘动着。 但是都有一个相似的移动规律,那就是都是在围绕着藏银仙子在舞动着。就像是她的纱衣一样,一直是在她的周围,有的离开的远了,就会自动的缓缓回来。 “呵,能把元素调动到这个地步的女人倒也是罕见……小妞,看来你应该就是双属性了吧?” 焉姿微微眯着眼看着这种天地之间发生的一种异象,冷笑了一声,望着藏银仙子那清纯而苍白的面颊时的双眼中多了一丝嫉恨。 因为,传闻那水木双属性的稀有度虽然是不及火木,金木这样的万里挑一,但是拥有水木双属性的人都是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天性本善。 人性本善之说在凡世之中早早的就有了流传,但是天性本善之说,却不是凡世常用的说辞,而是在葬师界较为常用的一种说辞。 第二百五十章 嫉火 葬经第二百五十章嫉火属性代表着一个葬师未来修炼的可能性,但是并不代表这个葬师的性格。众所周知,一个葬师会有什么样的性格,虽然和先天也有关系,但是很大程度上这个东西也是关乎到了后天的成长环境的。 可是水木双属性,却是唯一一种可以象征着一个人的内心,又或者说真实性格的属性。据说自古以来拥有这种水木双属性的葬师,都是天性善良的人。 并不是那种伪善,而是拥有着真善的人。所以无论修为的高低,水木双属性的人总是十分的受欢迎没有人会讨厌和善良的人做朋友。 而水木双属性的女性葬师,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娶一个这样天性善良又温柔的妻子,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每一个男人都在做着这样的梦。 而对于焉姿来说,这种善良和纯真和她几乎就是处于两个世界的词。所以,此刻看到了藏银仙子引发的这种天地异象,她的心中杀意更甚,恨不得把藏银仙子给千刀万剐。 此时此刻的藏银仙子,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就仿佛是灵气漩涡上漏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样不要命的开始外泄。 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够挽回现在这一切的可能性她依旧没有放弃拯救阚龙。她会想办法击败这个女人,但也一定要尽力试一试把阚龙也给救回来。 那个傻子,自己愚蠢的学生,虽然是走上了歪路……可是,阚龙那歇斯底里,绝望又崩溃的目光却是让藏银仙子的心里生疼。 刚刚,藏银仙子不知道阚龙身上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藏银仙子却能明白那种目光的含义阚龙必定是发现了什么,而那其中所包含的所谓的真相让他崩溃,可能摧毁了他之前所有的信仰。 她也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可能是无法再把阚龙给救回来了,但是她知道,阚龙或许有很多话想说。 也许是对自己,又也许是对他自己,总之,藏银仙子无法对他不管不顾,身为老师,哪怕是丧命,也要守护自己的学生这是她从一开始做老师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 人们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藏银仙子觉得,自己教过的孩子,哪怕只教了一天,那也一样是自己重要的学生。 随着藏银仙子体内的灵气释放的速度渐渐变快,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藏银仙子好像是出瘦了不少的样子,她看上去是十分的憔悴,让人感到担忧,为她十分的担忧。 藏银仙子本身就是接近消瘦的身材,在身上有着伤势的情况下选择进行这样巨大的消耗,实际上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藏银仙子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需要在战斗前线战斗的葬师,她更像是一种辅助性质的葬师,而平时日里也没有那么多危险的实战情景可以供她来研磨战斗技巧。 让她习惯那种残酷的战斗,更多的时候,藏银仙子是安安静静在学院里教导着自己的学生,她的任务是让那些打瞌睡的孩子不许打瞌睡,好好把知识教授给她们。 她总是和这些学生强调,无论理论知识学的多次,最终重要的还是实战这句话现在似乎就要在她的身上应验了。 藏银仙子 现在释放的这个招数,是她认为唯一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用处的招数御龙戏珠。 这个焉姿固然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但是现在在她开始催动体内的灵气以后,藏银仙子也是惊愕的发现她居然也是一个四葬天巅峰期的葬师。 哪怕自己是在正常状态下和她进行打斗估计也很难是讨到便宜。 藏银仙子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和阚龙不一样的,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死气,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一个立下了血誓的内门弟子。 按照她陈述阚龙的方式来看,恐怕这个女人在獠鬼窟之中的地位就是和阚龙比起来也是只高不低的样子。 如果现在阚龙是处于一个正常的状态的话,藏银仙子觉得自己和阚龙联手对付这个女人还有希望,甚至胜率也不小,可是现在这一切的负担和压力全是扛在了她的肩膀上,很沉重,但她不会退缩。 渐渐的,藏银仙子的手掌的青筋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而她那皓腕之上,也是一点点开始出现了淡蓝色的光芒。 仿佛是整个手臂上的皮肤开始融化之后蜕皮成了别的什么。可是这种皮肤化为淡蓝色的薄膜的状态只在双手彻底化形之后就停止了。 “你这个疯子……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焉姿不知道藏银仙子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但是她现在的面色变了,彻底变了。 当天空之上,那些或远或近的围绕着藏银仙子的淡蓝色的玉帛全部再次吸纳到她的体内。 然后她的双手变成了淡蓝色的通体透明的样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她是第一次从藏银仙子的身上感觉到如此恐怖的威压。 她自己也是一个四葬天巅峰的葬师,和藏银仙子是一样的阶级,按理说这种恐怖的威亚在一般只会出现在面对高等级的葬师的时候出现。 于是这种现象就显得十分的奇怪。而通常,会在同等级的葬师身上感觉到这种强烈的威压的时候,可能性一般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个家伙释放出了超越当前限界的葬术。 事实上也的确就是如此。藏银仙子释放出了这一招之后,整个人体内几乎就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残余的灵气了。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榨干自己的体力是十分痛苦的,但是至少是不会死。 因为只要除去了被强行奴役的情况,一般来说,一个凡人榨干自己的体力,只要达到了一定的限界以后,人体本身的保护机制就会产生反应,然后切断意识,进入休克的状态。 这样一来的话,人体是会得到保护的,并且通过强制休息,既可以避免生命危险,也能恢复自己的精力。 可是对于葬师界的葬师来说,榨干灵气就是一种类似于没有任何保护机制的行为。一切全要看葬师自身的意志力。 人们常说榨干榨干,这个东西真要做起来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特别是在真的能够做到的情况下。 葬师一旦是体内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灵气,那种感觉类似于仿佛身体表面的一切防护都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甚至是被水沾湿了的纸巾,只要轻轻一戳就破。 因此,葬师除非是被真正逼入了绝境之中,否则是绝 对不会轻易把自己榨干灵气的状态展现出来的。 像藏银仙子现在做的这种事情,几乎就是把自己的生命都赌在了接下来的这招葬术上,如果这招葬术起不了效果的话,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不,对方是獠鬼窟的人,或许自己还可能会变成听从他们命令的傀儡。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她也一样会觉得恐惧,但是现在她没有想那些的时间。 御龙戏珠,这虽然是藏银仙子会的唯一一招四葬天的葬术,但是这一招葬术,严格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攻击性的葬术。 御龙戏珠在葬术之中属于最为罕见的一类。这凡世之中散布着的数千万种葬术之中,也是在积年累月的葬师界的发展之下,把葬术给进行了一个分类,好让后人可以按照自己修行的路线,挑选出最适合自己的修行路线的葬术来修炼。 所以,按照正确的分类来进行分类的话,这御龙戏珠实际上是属于增幅葬术的。 但增幅葬术本身就是最为稀有的一种葬术,这种葬术的稀有程度和天葬师葬术都是有的比,毕竟,不管葬术阶级的高低,增幅葬术顾名思义,就是会对空间造成影响的葬术,价值自然高昂。 而这种类型的葬术,基本上破坏力都是十分巨大的,当然功效多种多样,而藏银仙子掌握的这名叫御龙戏珠的增幅葬术,则是意以“吸收”为精髓创造而出的葬术。 在使用了御龙戏珠的状态下,藏银仙子本身会进入一个无法动弹的僵直状态倒不是这一招葬术会对于葬师本身造成限制。 只是因为,使用御龙戏珠要消耗大量的灵气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这御龙戏珠并不是瞬发型的葬术,是持续性释放的葬术,于是也同时需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来维持才行。 一般来说,人境的葬师使用增幅葬术基本上消耗都会十分的巨大,在这种巨大的消耗过后还要去耗费自己的精力来维持葬术的释放,这显然是无比艰难的事情,所以才会间接导致使用者无法移动。 增幅葬术的原理基本上都是以空间扭曲,空间移动,开辟空间三种为基础进行的。而御龙戏珠则属于最后一种,也就是要开辟一个新的空间。 一个新的空间出现以后,将会为了融合进这原有的空间之内,开始对于原有空间进行撕裂和破坏,简而言之就是强力的“吸收”。 而具体要吸收什么东西,则是要由使用者自己来决定,这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的。 对于藏银仙子来说,这御龙戏珠就像是她的杀手锏一样的招数,可是在实战之中,她也鲜有使用这个招数的机会,练习倒是不知道已经进行了多少次。 她十分的勤奋,知道这御龙戏珠终有一天会派上大用场,所以从未有过怠慢。 而焉姿从藏银仙子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威压,实际上就是来自于空间即将产生的那种聚变。当然她是不明白的,毕竟要使用御龙戏珠的是藏银仙子而不是她。 焉姿身上的灵气爆发达到了巅峰的瞬间,她也是没有让藏银仙子那么顺利的释放葬术,愤怒的尖叫着,那双本含着盈盈笑意的美眸之中,如今剩下了深深的怨恨。 第二百五十一章 孤注一掷 葬经第二百五十一章孤注一掷面色虚弱苍白的藏银仙子看着焉姿朝着自己飞过来,她没有去阻拦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御龙戏珠的威力有多大,只有见过的人才会知道。 下一刻,藏银仙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连她自己也是有些忌讳这一招的威力一样,神色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之后,藏银仙子那接近透明的淡蓝色的双手开始伸展,直直的对着焉姿,十指缓缓的摊开,就见到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光球仿佛是在她的双掌中央旋转了起来。 焉姿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感受到了自己所处的空间似乎是被压缩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但还是拼尽全力扭开身子,挣脱了那无形之中束缚住了自己的力量。她狼狈的摔翻在地面上,连那打理整齐的盘发都是散落一地就像个流浪者一样的狼狈。 一股剧痛开始在她的右臂上传来扭过一头,焉姿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右臂居然消失了半个。 血淋淋的滴着鲜血,她抬头看向藏银仙子,只见自己的藏银仙子已经是被染上了一片湛蓝之色的如同一个巨大的海上漩涡一样旋转的空间给吸纳进去,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而这,就是御龙戏珠,拥有着足以毁灭一切力量的,破坏性极强的一个新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之中,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复原。 只要是一旦被吸纳进来就会消失,想要破除这种绞杀式的力量,只能是用压倒性的灵气来克制,此外几乎就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克制的办法。 藏银仙子感觉自己的灵魂能量仿佛都是在被这个可怕的空间给吸纳进去,但这只是错觉,她自己也知道,单纯就是要维持这个新空间是在是太艰难了。 这不是一般的葬术,维持起来是一点也不轻松。可是现在还不能放弃,瞥了一眼倒在一旁,抱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右臂惊恐看着自己的焉姿,藏银仙子死死咬着银牙,之后把方向对向了阚龙。 她现在的意识仿佛已经都是模糊了,看眼前的景象时都是扭曲而涣散的,但藏银仙子还是强行集中起了精神。 她心中的执念,对于那学生的执念让她做到了这一点,之后,瞄准心神一动,将吸收的目标指定在了阚龙体表外那青色的灵魂之上的紫色的污染物上。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吸纳方式能否成功,之前完全没有那种经验,可是现在除了试一试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显然是没有的,她只有这个路可以走,对于藏银仙子来说,只有这种办法才可能是把阚龙给拯救回来。 再一次的,那缓缓如同漩涡一般转动的空间开始发出可怕的吸引力,当藏银仙子双掌之中的空间彻底对准了阚龙的时候,那几个一直捆绑着阚龙的黑衣人的身子也都是开始发生扭曲和撕裂。 如果要拯救阚龙的话,就必须要先把这些困住了他的家伙给解决掉才行,而凭借御龙戏珠的力量,要做到这个并不是难事,毕竟那些黑衣人的实力根本就没法和自己比。 但是,连一声惨叫都是没有,那些黑衣人似乎发 现了这里的异变,而在扭头看过去以后,想要抵抗的瞬间就是彻底化为了碎片。 看着人体在虚空之中撕裂的样子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可是现在别无他法。今天她要是不残忍一些,明天受害的就会是云溪学坊的学生们。 “该死的……这居然是葬天级葬术?!这个贱货居然拥有葬天级的葬术!!” 此时此刻,焉姿心中的嫉恨仿佛又是攀升到了新的高度她太怨恨这个女人了。 她仿佛是一个拥有了一切的高傲的天鹅一样,每次望着自己的那种冷冽而又清高的目光,仿佛就像是一种滚烫的光线一样残忍的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痛苦不堪。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藏银仙子,是鼎鼎有名的云溪学坊的老师从一开始阚龙来到冥巫鬼林的时候,她就一直按照组织的命令在跟踪着这个家伙。 而关于云溪学坊的情报,她也是知道的十分的详细。当然,阚龙对于藏银仙子那种特殊的感情,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可是更多的,还是一种嫉妒,来自内心深处的嫉妒。 阚龙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好利用的傻子,可是,在遇到了藏银仙子以后,他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种包容和温柔,让她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如果要论起情史,她可是要比这两个家伙丰富太多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意味着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又或者,意味着她并没有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也许她的身份就不允许她遇到那样的男人,或者她这个人打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贱命一条。 因为她从有了意识以后,就被大人告知,她的名字叫焉姿。 她没有姓,只有这样一个叫焉姿的名字,因为她是生下来就被父母卖到了妓院里的,从杂役工开始干起,之后就过上了麻木而又绝望的生活。 焉姿是她的艺名,那些男人十分垂涎的,渴望的呼唤她的名字,然后让她心中的麻木更深一层。 焉姿觉得自己会成为葬师,会加入獠鬼窟成为宫主,都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过程,她没有想过挣扎,一个人见过的残酷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想去挣扎了。 只有那些没有见过残酷的人,才会天真烂漫的去期待美好的东西。换言之,她生下来就被剥夺了期待美好的资格,于是焉姿怨恨,怨恨一切生下来就美好的东西。 獠鬼窟被这个葬师界所厌恶,并且被追杀,她就开始打心眼里恶心这个假惺惺的葬师界是啊,他们这些大部分生下来就幸福的家伙,哪里会了解生下来以后人生之中就充满了不幸之人的立场呢? 事实也就是如此,焉姿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生顺风顺水的葬师前来加入獠鬼窟。 这里就是像是一个绝望的垃圾场一样,所有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只会充满灰暗的绝望的垃圾,为了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的价值来到了这里。 事实上她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到来的,但是她没有立下血誓,因为獠鬼窟的宫主,也就是她的义母,獠鬼宫主阻止了她。 她和所有新加入獠鬼窟的人一样 ,在一开始都会阐述自己来到獠鬼窟的理由。她也毫无抵触的说出了自己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故事,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好像也发生了改变,也觉得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悲惨,不被在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是,当她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完以后,獠鬼宫主来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拥抱了她,告诉她,她是特殊的一个,是不需要立下血誓,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可以获得一切的那一个。 当时,由于一切来的太突然,因为焉姿生下来就没有受过任何人的疼爱,对于獠鬼宫主的这种举动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无法理解,只是呆呆的问了一句,是她不够资格吗? 连立下血誓的获取片刻的自由的资格都没有吗? 獠鬼宫主只是温柔的望着她,没有回答她她在那之后,用自己的举动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焉姿稀里糊涂的成为了獠鬼宫主的女儿,后者把她认为了义女以后,就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无时无刻不带着她一起生活。 并且帮助她修炼,告诉她修炼的心得,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獠鬼宫主赐予的。 而在这样接受了关照,明白了被爱的感觉以后,她的心里产生了悲哀和痛苦。 她这时才明白,在遇到獠鬼宫主以前,她过的人生是那么的悲惨,她开始不再麻木了,像是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主张和情感。 之后,焉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询问獠鬼宫主,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獠鬼宫主说,因为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命运,只是獠鬼宫主没有像焉姿一样绝望。 并且放弃抵抗,她选择了抗争,并且也创立了獠鬼窟事实上,她总有一天要和这个葬师界讨回一个公道,她认为这个葬师界欠她一个公道。 獠鬼宫主给予了焉姿一切,她的三观,世界观都是基于獠鬼宫主而形成的,于是她的性格也开始渐渐接近獠鬼宫主。 而獠鬼宫主对此更加的感到欣慰,因为她认为所谓的母女,就是要这样相似才行。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以后,已经进入老年的獠鬼宫主死去了,要接替她的位置的人就是焉姿,就是目前的焉姿对于那并不感兴趣。 在某种意义上,焉姿对于葬师界的仇恨甚至要凌驾在自己的义母之上。因为她发现那些生来就幸福的家伙,居然大部分到死都会相安无事,过得平静又幸福。 她感到十分的不甘心,觉得这个葬师界欠自己的不仅仅是一个公道,自己应该给这群家伙一个教训,一辈子难以忘记的教训才对。 像今天这样,遇到了藏银仙子这种类型的女人,焉姿的心中嫉恨几乎就是要达到了峰值,对于焉姿来说,这种女人简直就是最该死的。 凭什么同样是生而为人,却要生下来一个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另一个则只能在悲惨中挣扎呢? 她无法理解这种差别,也不想去理解,对于这些生来就幸福的家伙的话是一个字也不相信,而对于那口口声声说着要培养出人才的云溪学坊更是憎恨到了极点。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隐藏的事实 葬经第二百五十二章隐藏的事实云溪学坊这个地方,几乎就像是聚集了全天下就骄傲,最幸福的孩子的地方。他们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 至少焉姿认为,妓院里是不可能出现天之骄子的。她感觉很可笑,又万分的愤怒,这群家伙统统都该死,否则的话,她似乎就白来了这个世界一趟。 而现在又看着藏银仙子这稀罕的增幅葬术正要破坏獠鬼窟的好事,焉姿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对策。 很明显,这个女人就是想要拯救阚龙,虽然自己无法抵挡她释放这增幅葬术,但是要动一些手脚,却不是什么难事。 想着,藏银仙子也是心里冷笑着从乾坤戒之中变出了一些剧毒性质的植株,然后在藏银仙子吸收着那阚龙身上正在吞噬他的灵魂的物质时,狠狠将手中一大把珍藏的污染物给抛掷了出去。 御龙戏珠这个增幅葬术,獠鬼窟虽然没有,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而其中蕴含的可怕的威力她也已经是见识了。 但这不代表她忘记了御龙戏珠的一个特性。那就是实际上这个空间虽然是新开辟出来的,但是其中吸收搅碎的物质,并不会残留在这个新空间之中。 而是少部分会残留在原地,而少部分则是会被使用者自身吸收掉。 也就是说,在使用御龙戏珠和的同时,藏银仙子的身体为了释放出这种新的空间,也必须要打开一部分自己的身体。 那双接近透明的淡蓝色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她现在就是要利用这个特性,好好的给藏银仙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时此刻,藏银仙子已经连集中自己的精力都模糊了,她无法再去锁定单一一个目标,只能是以区域作为目标来吸收物质,不这样做的话,藏银仙子怕还没有等御龙戏珠释放完毕自己就要先昏厥过去了。 现在那个焉姿还活着,她不能掉以轻心,等解救了阚龙以后就要跟着把这个这个女人也给收拾掉才行。 于是,藏银仙子一直专注在吸收阚龙身上附着的东西,只感觉眼前似乎是闪过了几株植株,但是也没有精力去分辨,照单全部吸收了起来。 而当阚龙身体上附着的大部分的污染物已经是被她给吸掉了的时候,藏银仙子正想着一切都快了,就要接近尾声了。 忽然,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开始在她的脑海之中震荡了起来,这让藏银仙子的脚步也是晃悠着,手中那缓缓旋转的淡蓝色漩涡也是开始颜色减淡,之后逐渐消散在了空间之中。 低头一看,藏银仙子发现自己的双手此刻是布满了青紫色的蠕动的线条,十分惊悚。 仅仅瞬息之间,藏银仙子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的头重脚轻,每一个倒退的步子都仿佛是要飘到天上去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藏银仙子不知道现在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是真是假,而他眼前的视野,也被一片渐渐朦胧而绚烂的景色所覆盖。 藏银仙子几乎是就在这一瞬间,立刻狠狠咬下了自己的舌尖,剧痛传来,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嘴巴里散开。 她知道,现在自己遇到是幻觉了,这其中的古怪肯定就出在了使用御龙戏珠的过程当中。 忽然,一股剧痛在自己的腹部传来,藏银仙子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然后努力想要聚集起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前方。 可是那里只出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通过那道倩影,藏银仙子意识到了是那个焉姿。 紧紧抱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本就受着伤,这一下子,当她那仿佛是被毒液给腐蚀过的双手,又仿佛是被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寄生了一般的双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咳咳……怎么会……” 藏银仙子喃喃这,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当然知道,肯定是这个女人对自己动了手脚,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她却不明白。 刚刚那个瞬间,她必须要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剩余的精力就在乎别的东西。 “愚蠢的女人,就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想阻挡我的计划,简直就是痴人妄想。” 藏银仙子感觉自己身体的体力仿佛是流水一样在从体内倾泻出去,她渐渐的站住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感受着无力感仿佛是病毒一样缓缓侵占游荡在自己的全身。 面颊贴在草皮上,她只感觉到了一阵阵的麻木。事情不应该是变成这样的,但从一开始,她也知道这件事是有风险的。 而现在,无论过程如何,事实说明她赌输了,下场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藏银仙子不甘心,感到难过而悲伤,可并不是因为自己怕死,而是因为想到了自己没有能救下阚龙。 阚龙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或许已经是救不回来了,又或许还可以,但是,至少救他的那个人已经不会是自己。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藏银仙子的手发生了那诡异的变化,其实焉姿的手也是发生了变化,她的双手变得一片血红。 并且变长变粗了许多,乍一看就像是两只巨大的狼爪一样,其中一只手上是血肉模糊的,还在滴着温暖的鲜血那是藏银仙子身上的血。 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面已经变得无法动弹的藏银仙子,焉姿冷笑了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像这种女人,能杀一个是一个,必须要让她们体会到比自己残忍千倍百倍的事情当然,无论怎么去报复,焉姿心中的那种不平衡恐怕也是无法再消亡的了。 这也是焉姿极度不愿意认可的一件事情,就算他可以去破坏这个世界上上所有看上去幸福的,美好的女人,但是却无法为自己带来任何改变。 反而,她只能在自我逃避和欺骗之中徘徊。她所做的事情,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善良二字越来越远。 焉姿讨厌那些伪善的家伙,讨厌那些与生俱来就拥有一切的家伙,可是她又在潜意识里羡慕着这些,于是她受着煎熬。 如果可以像她们一样生活,焉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样的人生,她的心里住 着这样的自己,所以她不可能是不难过的,于是只能逃避。 无论再怎么去杀害,摧毁他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也已经不可能回来,仿佛是一个深渊一样,焉姿也知道自己是越陷越深,但却无法回头,不敢回头。 如果在这里回头,露出脆弱的表情,等待她的只会是残忍的恶魔的笑声。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你还要被我带回去呢……呵呵,这一回收获了一个四葬天的葬师,宫主肯定也会很开心的,大战在即,多增加一个这样强大的战力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藏银仙子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焉姿的话,但听明白了。 于是她拼命想要挣扎,只是她的身体放佛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肌肉的运动,她的体内好像是连骨头都是化了一样,使不上一点点的力气。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很可能就是已经中毒了,只是就算是如此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解救的办法。 在来到这个冥巫鬼林调查关于獠鬼窟的踪迹的时候,她其实也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但是一来相信自己辨认那些毒草的能力。 二来,她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强悍的敌人至少,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逼上需要使用御龙戏珠的地步。 御龙戏珠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而她刚刚就犯了那些所谓被御龙戏珠吸收的物质,它们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大部分都是被搅碎在这个空间之中,而少部分东西,则化为能量会被吸收进使用的体内。所处,御龙戏珠的副作用也是十分的起伏不定,有时候很严重,有时候反而会让自己的体质得到提升,原因就是在这里。 使用御龙戏珠时必须达到一部分自己身体的入口,两个手掌之中,释放着大量的灵气来维持这个自己新开辟的空间。 但这个开口并不是单向的,而是一个双向的开口,因为这个新空间需要一个反馈点,必须有一个反馈点才能释放出强大的吸力才一切东西都吸到这可怕的空间之中撕裂。 这样也就会造成使用者不可避免的吸收物质之中的少部分能量,而这个东西是剧毒物的时候,就将造成剧烈的副作用。但凡藏银仙子的状态可以好一些。 哪怕能够处在正常的状态,她现在也不会陷入这样剧烈的被动之中,不然的话,她至少哪怕牺牲了自己,也能够保障阚龙的安全。 “喂,你们几个还有活着的吗?”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藏银仙子整个人的衣服扒掉,然后用绳子紧紧捆绑起来之后,焉姿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头朝着那阚龙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里的杂草丛生,高度几乎要赶上了人的半腰处,远远的看过去,只能看到几个漆黑的,破碎或者扭曲的身影散布杂草丛里,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一群废物,好歹也算是三葬天,居然连一击都经不住。” 焉姿不满的嘀咕了两句,但是眉宇之间并没有什么气恼之色。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中毒 葬经第二百五十三章中毒她自己也不过是下意识的抱怨两句而已,毕竟,她身为一个四葬天的葬师,比任何人都明白三葬天和四葬天的差别到底有多么巨大。 葬师的等级越高,每一个级别的差距也就显得越加的巨大,三葬天每一个阶级之间的跨度和四葬天的又不一样,四葬天的跨度显然是要比三葬天更加的大一些的。 于是,当一个四葬天的葬师对三葬天的葬师全力以赴的时候,基本上就只有一个等死的结果。 看着那身体洁白光滑,只是腹部血肉模糊,显得有些狰狞的藏银仙子,焉姿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纤细的手指在她白嫩而苍白的面颊上轻轻的划过,替她撩开了几根秀发,看得似乎是有些失神了藏银仙子那仿佛涣散了一样的空洞视线,竟然让她看得是有些醉了。 犹如梦呓一般,焉姿久久的注视了藏银仙子,喃喃道:“如果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这么执着于什么狗屁的学生……我会找个喜欢的人嫁了,然后过上逍遥又自在的生活。” 说罢,焉姿的脸上忽然又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小贱货,想必你也看出了那个阚龙对你有意思,呵呵…… 我呢,最喜欢的就是成全别人了,那我现在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敢不敢兴趣?” 藏银仙子没有反应,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虚弱而空洞的双眼盯着杂草丛里的一个点,似乎已经连自主思考的能力都在渐渐失去了。 她吸收掉的那种剧毒物质具有强烈的麻痹神经的作用,除非及时吃了解药,不然的话哪怕是葬师,都可能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上的伤势,精神上的重创,藏银仙子此刻面对着自己这老师生涯里最为严重的危机,可是这里面一片的苍茫,似是根本没有任何救赎存在。 焉姿当然也知道藏银仙子这个状态是不可能回应自己的。 她只是残忍的笑着,小手轻轻抚摸着藏银仙子的面颊,说道:“等把你和那个家伙都炼制成了傀儡以后,我们帮你们结婚,拜堂成亲,然后就让你们两个到死都永远在一起……呵呵,是不是听着就很美妙?反正我觉得那个阚龙肯定是会十分乐意的。” 说罢,焉姿看着毫无反应的藏银仙子,渐渐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淡淡道:“可是既然你回答,那我就当你不愿意好了……不愿意的话,你就等着变成所有傀儡的玩物吧。” “你这种奇葩的女人,我还是真是头一回见啊。” 忽然,一声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凭空响起,焉姿受到了惊吓,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她的后背心口处就重重的遭到了强力的一掌的拍击。 焉姿当场面色煞白,狂喷出一口浓血直接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是飞了出去。 这种剧痛让焉姿的意识都是震荡了两下,可是她也来不及去惊愕,也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势,急忙是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愤怒的尖叫着,同时身上开始爆发出强力的灵气来。 在藏银仙子的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负手而立的年轻男人,那一头黑发在风中轻轻的飘舞着,眼神中有着一股不容让人直视的威慑力。 哪怕是从焉姿的角度来看,这个男人似乎身上具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气质,让人心中忍不住会对此感到恐惧。 对于焉姿这样的人来说,她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在她见过的那些人之中,也不乏像现在这个黑衣的年轻男人一样充满了魄力的。 但是绝对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年轻,看着他那还略显稚嫩的面庞之中,露出的那种坚毅而稳重的神色,焉姿感到了矛盾。但这个矛盾 是产生于自己的内心之中的,而不是在对方的脸上。 原因无他,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身上会散发出这样老成的气质? 简直就像是一个已经统领了家族数十年的一家族长的模样。在发现了这个黑衣的年轻男人以后,焉姿立刻就感知到了他的修为三葬天巅峰。 就他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实属不易,但是要放在现在来说的话,还是她的实力要更加的强大。 这个年轻人面对自己也基本不会有胜算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一下的攻击,焉姿就感觉自己现在五脏六腑还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那一掌的威力之大,又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发生对拼的话,焉姿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能否击败这个家伙更加关键的是,焉姿被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给压制住了。 对于她来说,鲜有能够在气场上压住自己的人,自己的义母,獠鬼宫主算一个,但是此外就几乎没有了。 “你,你是谁!” 焉姿这愤怒的质问之中,有着惊愕,有着恐惧,还有着一丝丝的紧张。她确定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如此强大的威慑力,这种感觉让她隐隐产生了不安至少,焉姿无法把他当成是一般的三葬天的葬师来看待。 “我是谁重要吗?我看现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应该考虑才对。” 来者自然不是别人,而是一直隐藏气息在一旁观察着一切的张良生。 他淡淡瞥了一眼那个焉姿,看着浑身被捆绑然后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藏银仙子,知道她已经是被剧毒之物麻痹了神经,如果不能解救她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张良生身上散发的灵气开始渐渐变强,一股肉眼难以察觉的浅白色气流开始在他的体表旋转了起来。 速度越来越快,而那颜色也是渐渐的明显,最后,那灵气是变成了冰蓝色的灵气,开始渐渐的冰冻起了这附近的大地和草木。 “冰属性……?” 焉姿吓了一跳,虽然这冰属性是不如双属性那么的稀有,但是冰属性本身就和雷属性一样是一种稀缺属性,同时,现在张良生身上散发的这种冰属性能量之强大,也是让焉姿感到十分震惊。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把解药给我拿出来,否则的话,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把解药拿出来,在这里我们就做个交易,今天之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如何?” 焉姿怔了一下,之后就看着张良生那一脸平静的样子开始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也是越来越疯狂。 “你跟我要解药?哈哈哈……交易?你凭什么和我做交易,区区一个三葬天的小杂种,居然还敢威胁我?!我……” 张良生懒得和她墨迹,直接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当一团团冰蓝色的浓郁的浓雾包裹住他的时候,焉姿的表情也是开始凝重起来。 她的步伐退的飞快,让人难以追赶,但是张良生本身就是以速度闻名的葬师,这可是他的强项,焉姿的速度在他的眼中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利用着这里复杂的地形,张良生几个扭身,闪现,犹如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样在附近穿梭着。 不一会儿之后,焉姿并没有受到攻击,但是她的脸色已经是变得惨白,并且眼中有着一丝愤怒她失去了对于张良生位置的掌控,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张良生要从哪里对自己施展攻击,那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而所谓的未知,就意味着高度的危险。 但是焉姿本身也很聪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向了藏银仙子所在的地点。 这个年轻男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他和藏银仙子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件事再明显不过。 这个男人想要救藏银仙子,那么现在她只要把藏银仙子擒拿在手中,就能确保自己的安全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样了。” 当焉姿那仿佛是血色的鬼爪一样的双手狠狠抓向了藏银仙子的时候,张良生的声音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焉姿一惊,十分愤怒的狠狠抓向了身边,一道道血红色的痕迹在虚空中闪烁着,那凌乱而疯狂的战斗方式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那种歇斯底里的感觉令人看着就会觉得心里得慌。 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测到了一切一样,在焉姿疯狂的舞动着自己的双手胡乱攻击的时候。 张良生的身影就一直没有出现,而当焉姿累了,准备稍微休息缓一口气的瞬间,忽然,一只手就悄悄摸上了她的腰肢,之后,她的骨盆缝隙仿佛是让人生生掰开了一样,传来钻心的剧痛。 “啊啊!!” 张良生站在焉姿的身后,对于她那丰满的身子仿佛没有一点点兴趣,就像是在看着一对冰冷的脂肪一样。 两只手充斥着浓郁的灵气,此刻已经是拿下了她身上两处死穴,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再敢动一下,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别想站起来,如果你敢动两下,我就让你脖子以下的部位致死都不再受你的控制。” 说着,张良生的一只手也是攀上了焉姿光滑的脊背上,那清晰可见的脊柱骨上。他对于人体十分的熟悉,十分了解去摧毁哪个地方,可以直接将一个人的身体给毁掉。 葬师也是人,这一点和凡人是一样的,葬师和凡人最大的差别,就是葬师有灵气在体内外形成一层保护,而凡人没有。 可现在的情况是,张良生已经彻底突破了那保护膜,然后摸住了焉姿的死穴。 他甚至是连自己的葬术都没有施展,因为从战斗的一开始,张良生就没有打算和这个女人从正面进行战斗。 当然,张良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想的事实上,张良生有些暗骂自己太过于谨慎,并且有些轻敌了。 在最初发现了陷入困境的藏银仙子的时候,张良生其实就打算要出手帮忙了,但是看着阚龙并没有去伤害藏银仙子,而是要放走他,就让他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通过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张良生虽然还无法具体的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有几件事也是确定了下来。 首先藏银仙子和那个叫阚龙的家伙认识,其次,那个叫阚龙的家伙以前很可能是云溪学坊的学生,最后,这个家伙现在是獠鬼窟的人。 其实张良生自己也觉得挺神奇的,关于獠鬼窟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在他的意识之中,獠鬼窟虽然是被整个葬师界给讨伐的邪恶的存在,但是实力并没有多么可怕。 毕竟,张良生觉得只有那种和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更加废物的葬师才会选择去加入獠鬼窟。 但凡是有些天赋的人就不会走上那一条路,那可是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取修为,张良生反正是无法理解那种想法。 或许更多的,修炼上虽然是遇到了瓶颈,但是会让他们决定去加入獠鬼窟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本身的人生遇到了十分绝望的事情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出手 葬经第二百五十四章出手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想,张良生觉得,哪怕自己没有修炼天赋,那么大不了就是放弃葬师之路。 然后不再修行,回归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娶妻生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虽然他是一个追求葬术之路的人,但他并不觉得追求葬术就是人生中唯一的真谛。 所以他推断,那些加入獠鬼窟的人,必定是人生本身就已经发生了扭曲,遇到了种种巨大的打击。 绝望到让他们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又或者看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所以才会选择加入獠鬼窟。 而这样的说法虽然可能比较残忍,但是张良生觉得,像这种放弃了好好活下去的家伙,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所以他也不觉得獠鬼窟会形成什么气候,也许在长年累月的实力积累之中,他们也是已经收集到了不少傀儡,可是又如何呢? 乌合之众数量多了就不是乌合之众了吗?根本就不是这样,或者说,恰恰相反。 零无论加多少还是零,这是现实之中残酷的真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家也就不会那么拼命去追求葬术之路了。 正因为一千个,甚至更多一葬天的葬师把力量结合起来,也无法奈何一个天葬师的葬师,甚至后者动动手指就可以磨灭掉这成千数万的蝼蚁,所以大家才会想要变得更强,追求葬术的真谛。 然而,这个想法是在焉姿出现之前的。在忽然看到阚龙和自己的手下发生了内讧的时候,张良生自己都是有些一头雾水的,但是他从阚龙只字片语之中听出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愤怒。 并且推断他似乎是遭受到了背叛。尽管张良生是看不出来这背叛来自于哪里,可两帮人打的十分凶猛,颇有要杀个你死我活的趋势。 之后这个现在被自己死死抓在手里的女人出现,几乎直接把整个战局改变了,情况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而藏银仙子就像是自己预想的那样,一直就没有借机逃走,而是选择要冒险救人。张良生其实也觉得很无奈,可是,他内心深处其实就知道藏银仙子会这么说,所以也有欣慰的情绪在内。 而张良生觉得自己的错误就是犯在接下来的事情上。他看到了藏银仙子释放那强大的葬术,于是本以为她肯定能够拿下这一场的战斗。 而自己比起现在露出身份,还不如藏在暗处来防止意外发生比较好御龙戏珠的威力他也是彻底感受到了,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相信藏银仙子已经可以取胜。 然而事实是,一个连他都是没有想到的意外发生了,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女人从自己的乾坤戒里变出了几株植物。 之后藏银仙子的状态就是变得不对劲,渐渐虚弱,直到现在几乎已经是陷入了彻底昏厥的状态。那个叫阚龙的家伙的状态也十分的糟糕,但他不是自己可以管的,也没有兴趣去搭理。 毕竟,他虽然和藏银仙子是旧识,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獠鬼窟的家伙,再说他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张良生没有好心到要去优先顾虑他的死活的地步。 如果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优势的话,救人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状是,连藏银仙子的生命都是陷入了危机之中,他必须要先优先拯救藏银仙子才行。 “该死的……你给我放开,否则我啊啊啊!!!” 对于焉姿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张良生是从打心眼里感到了一阵阵的厌恶,这个女人的恶毒他已经是彻底见识了。 藏银仙子和他不同,是一个真正宅心仁厚的老师,但是张良生不一样,他的性格如果严格要说,几乎要比大部分人更加的残忍。 只不过他的信念坚定,所以残忍也好,冰冷也好,他也一直没有走上歪路。 他掐在焉姿腰部的左手拇指已经几乎是整根都陷入了焉姿的腰骨之间,那里是腰骨和胯骨的相连之处,张良生感觉的了自己的指肚已经是清晰的抚摸到了那根纤细而长长的骨头。 只要自己现在稍微用力的话,就能直接捏碎这根骨头,让这个女人变成一个残废。如果两只手都把这种捏碎骨头的事情重复几次的话,焉姿这辈子就别想再走路了。 当然,张良生不会忘记自己正在对付的是一个葬师,也不会忘记自己也是一个葬师,所以,他会做得更加的残忍彻底,让她彻底没有任何恢复的机会。 对付坏人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知道你比他更坏,更没有道德底线就可以了。 坏人之所以坏,那是因为发现有利可图,他们大部分不会和人死拼,当真正发现自己遇到了刺头,陷入了危机的时候,他们通常想的是如何脱身。 因为,对于他来说,如今这个刺头只不过是一个选错的目标,立刻逃脱,让自己受到尽可能少的伤害才是正解。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做坏事取得利益是一种工作,是要反复好多次的事情,一个人不行换一个就好了,没必要坚持下去,这样受损害的只是自己而已。 而他们通常也会利用受害者紧张的心里,知道只要适当的要挟之后,一般受害者都会收手,毕竟对于受害者来说,遇害并不是生活中的反复,而是一次意外而已。 而焉姿身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女人,她今天算是走了霉运碰到谁不好,偏偏是碰到了这意志坚定的可怕的张良生。 他思路清晰,在焉姿试图摸透他的想法的同时,他也在考虑焉姿的想法。而张良生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要做到底的人,他不会反悔,也不会想要退缩,而这一切的底气,都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实力。 现在的张良生,哪怕是不使用葬术,在一开始偷袭成功的基础上,已经可以和这个四葬天的女人斗上一斗了。 如果要使用了葬术,张良生完全有信心占据上风,甚至现在虽然不知道她的属性,但只要不是克制冰属性的属性,那么他就有信心彻底压制这个女人。 他是一个和几乎云溪学坊之中所有的三葬天葬师都不同的葬师了,现在的张良生的爆发力,就像是一个已经经过了若干次死死压缩的炸弹一样,只要爆发起来,威力将十分的恐怖。 而焉姿感受着那腰间传来的剧痛,似乎也是这才搞清了现在两个人之间的主次关系,她感到震怒无比,恨不得直接撕碎了张良生。 自从加入了獠鬼窟以后,她就一直受到獠鬼宫主 的疼爱,从来就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了。 这种被人彻底掌控住了生死,不得不乞求,不得不哀求的情况,让她的郊区不断的颤抖,越来越剧烈,甚至瞳孔都是不断的剧烈收缩。 焉姿下意识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想要让自己稳稳的站住,但是张良生掐住的那个地方,恰好让她不敢用力,否则的话,张良生都不用做什么,只有她强行想要摆脱他的控制,骨头就会自己断裂。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而这并不陌生的感觉,让焉姿心中的愤怒更是变成了滔天怒火,一种深深的羞辱感强烈刺激的她的神经。 是的,强烈的羞辱,被践踏尊严的感觉,对于焉姿来说是她最大的禁忌,也是她最不敢去面对的回忆。 此刻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想起了童年时,那一张张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脸颊,他们或者是笑的。 又或者是粗喘着气,瞪圆了双眼的,又或者满脸煞白的,又或者是一副要死的神色的。总之,那是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脸,全都是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脸。 可是,偏偏是这些人,却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她必须要哀求,必须要不断的乞求这些人让自己活下去才行,否则的话,自己要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那将只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她在老鸨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压榨价值的工具,她生来就是一条贱命,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泪流,替她收尸。 老鸨知道这件事情,那些来找她的男人也知道这件事情,她自己最清楚这件事情。 于是,对厌恶至极的人不断的哀求和乞求在她的童年时代就已经没有停止过。 这几乎是在她的精神上造成了一种重创,如果可以的话,焉姿真想这辈子再也不要想起童年时的回忆。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让她触景生情,她的生死久违的,再次被掌握在了一个她厌恶至极的男人手中。 可是,同时涌上来的不仅仅是愤怒,当有对于死亡的恐惧。那是焉姿最为严重的重创,她无法去欺骗自己。 最终,焉姿还是颤抖着选择了妥协,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焉姿发现自己的沉默,自己的颤抖,自己的惨叫并没有能为自己争取到时间张良生捏在骨头上的手已经越发的用力了。 这个男人,和藏银仙子是相识,但是此刻表现出来的这种残忍和冰冷,却要比她见过的人大部分人还要可怕。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焉姿感觉到这种钻心的剧痛无时无刻不是在折磨着自己,她已经无法继续坚持下去了,现在能做的,只有妥协。其他的在之后再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把解药拿出来交给我,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举动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张良生并不喜欢欺凌弱者,但是如果这个人伤害了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他不介意让这个人体会到什么叫做地狱。看着仙人艰难的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张良生一把拿到了手里,然后直接是喂到了藏银仙子的嘴巴里。 “要多久才能解开?” “我,我也不知道……啊啊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严刑逼供 葬经第二百五十五章严刑逼供张良生的面目狰狞,看着藏银仙子的脸色显得十分的阴沉。 都不用张良生去多说什么,只要看着他那可怕的目光,焉姿就知道他此刻是在想着什么。 咬咬嘴唇,焉姿强忍着剧痛,一滴冷汗顺着她光滑的面颊缓缓滑落。 焉姿颤抖的说道:“因为……这和她体内吸收的剧毒物质的量有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具体吸收了都,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吞服了那个药,彻底把毒素解除掉只是昨晚的事情。” 张良生的脸色冰冷,低声说道:“最好是这样,否则的话,时间过的越长,你只会死的越加凄惨。” 焉姿小脸一白,但是也不敢去抵抗张良生了,那愤恨的目光第一次渐渐发生了改变她仿佛是在哀求一样,盯着张良生,希望她可以放开自己。 事实也就是如此,这种体内的骨头被人死死捏住的感觉,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糙汉估计也无法忍受。 张良生久久的注视着她,然后在她的体内种下了一丝冰属性能量这种做法对张良生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焉姿对自己体内的变化感觉是最为清晰的,张良生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推开了,那种钻心的剧痛似乎是减缓了一些,但是自己左侧的小腹却是传达了一阵阵冰凉到了骨子里的触感。 低头一看,在那里有冰蓝色的薄薄的冰层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进行扩散,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估计要至少一个月下来,她整个人才会被彻底冻成冰雕。 可是,关键不在于这里,焉姿感觉这冰属性能量在自己的体内十分的霸道,根本无法被自己的灵气给吸收冲破,就一直是附在经脉和骨骼是,犹如是烙印一样。 “该死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罢,焉姿也是急忙匆匆的跑向了阚龙所在的位置,而这时张良生并没有去阻拦他张良生也有着他自己的顾虑。 此时此刻,他已经和藏银仙子在这里停留了太长的时间,这个冥巫鬼林之中处处是险境,说不定现在獠鬼窟的援军已经是来到了这里。 而张良生虽然有信心说击败这个焉姿,但要说让他瞬杀的话,恐怕除了使用葬经以外就没没有别的办法了。 否则估计至少要打是几十个回合以后才能压制住这个女人,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十有自己和藏银仙子就是要陷入险境之中了。 如果现在藏银仙子是清醒的状态的话,估计她肯定要请求自己把那个阚龙给救下来,所以某种意义上,或许藏银仙子这样陷入了沉睡也不是什么坏事。 目送着那个女人带着阚龙,化作一道光影迅速消失离开,张良生也是将藏银仙子抱起来,四处看了看,之后就朝着一处安全的山洞之中跑去。 冥巫鬼林四处都散布着危机,本来在同一个地点停留太长时间就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藏银仙子,否则也不会停留这么久了。 可现在比起停留时间过长,张良生却是更加的担心藏银仙子的身体,现在抱在怀中的娇躯,可以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开始在苏醒了。 虽然已是还没有开始恢复,但体 内的灵气已经是自动的运转起了周天,那气若游丝的周天让张良生放心,可是不等藏银仙子真的彻底醒过来,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特别是现在藏银仙子的身体似乎是有一处有些奇怪的她的双手在服下了解药以后,那颜色已经是开始渐渐恢复了下来,不再是枯瘦的紫红色,而是渐渐恢复了原先的白皙。 那种仿佛是寄生在皮标下的植物也是已经消失不见,可是,她现在的体温是高的发烫,令张良生多少有些不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张良生也是总算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处小小的山洞。 更准确的说,这个地方估计连山洞都算不上,或许更像一次泥石流之后,将一块埋在下面的巨大的岩石给冲刷掉了,之后自然而然留下来的一个深坑。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这轰鸣声似乎是被厚厚的云层给堵塞出了,声音闷闷的,但是依旧隆重。 震动着人的耳朵,并且让人听着会感觉心神发慌。特别是在这种漫无目的,又是充满了剧毒物质的地方开始下起雨,总是让人多少会感觉不安。 现在张良生也是顾不上自己,直接将藏银仙子放在那小小的山洞里,之后就快速解开了她的衣服。 张良生的神色一直很专注,眼神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猥亵之意看着藏银仙子那一脸痛苦的神色,张良生的心中浮现了一丝丝不妙的预感。 而当把这衣服都给解开的时候,张良生的瞳孔收缩,之后一种接近于恐慌的神情出现在了张良生的眸子里。 藏银仙子的双手已经是恢复了正常,可是她紫色的,潜伏于皮表之下的紫色剧毒物质并没有从藏银仙子的身上消失,而是像是转移一样,来到了她的小腹处。 在她本该光滑而平整的小腹上,此刻正布着一张紫色的蜘蛛网,那东西仿佛是个活物一样,仿佛正在藏银仙子的小腹处呼吸一样,缓缓的起伏着,并且还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看着这一幕,一种无与伦比的愤怒涌上了心头。张良生知道,自己被那个女人给耍了。 那东西估计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而是用来增强剧毒物质的东西。 按照人体的结构分部,以从里到外的顺序,葬师体内的灵气会尽力守护主人的身体,可是这种力度的差距也是有些巨大的区别的。 比如在葬师的小腹处是有着灵气漩涡和大穴的,自然也就是更为重要。 而像双手双脚,还有四肢这种地方,尽管也一样是重要的躯体,可是因为没有大穴的芬分部,于是属于次要的保护区域。 可是现在的情况发生在眼前,张良生知道,现在这个问题就是藏银仙子身上的剧毒物质非但没有消失,居然还突破了藏银仙子身上最后一层的防御机制然后侵入到了丹田之处。 这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既是葬师浑身上下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为脆弱的地方。 这个地方一旦是遭受到了影响的话,就真的是动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现在,张良生知道为什么藏银仙子的体温一直 在不断的升高,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苏醒过来。 也知道她体内的灵气为什么会一点点恢复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要好起来的征兆,而是藏银仙子即将要遭受巨大的危机时,机体自动意识到了危机之后本能般采取的行动。 张良生感觉自己第一次这样的慌乱,无数次,曾经无数次他自己陷入了生死危机之中的时候,张良生也从未这样慌乱过,因为,这一次完全就是因为他的失误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待着,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张良生感觉脑海是一头乱麻,但是现在谁都可以慌张无神,只有他却不可以,现在只有藏银仙子和自己,如果自己也慌张了,藏银仙子倒是也就是真正的死路一条了。 错误也好,责任也好,这些都要等先把藏银仙子救回来以后,全听她的指示,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想办法把藏银仙子给救回来! 张良生向来是一个冷静的人,他为自己梳理好了主次关系之后,也是不再继续在这里停留,本来是想停下来观察一下藏银仙子恢复的情况。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张良生必须要采取完全不同的行动了。 张良生用尽了全力,让自己的灵气爆发达到了最强的程度,这是巨大的消耗,但却也是能尽可能让周围的危险动植物远离自己的最好的办法。 这些动植物最怕的就是强大的家伙,而以他现在释放的这种威压,在这个冥巫鬼林里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动植物敢来招惹自己了。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的话,带着藏银仙子急速赶回云溪学坊也需要至少好几天的时间,那几天的时间里藏银仙子身上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而且,就算是带回了云溪学坊,他也不确定藏银仙子是否会有救。这个险他不能冒,必须要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张良生不断的冲刺着,穿梭在着茂密而拥挤的林间,紫色的植株和粉末状的土壤,还有那冒着泡泡的沼泽地带。 在其中隐隐蠕动的奇怪的肢体,都是让张良生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他真是烦透了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为了修罗草,他才不会来这里。 而这时,想到修罗草以后,张良生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往往,人在过于焦急的就一个事情想象对策的时候,是很难想象到想要的结果的,可是当他开始散发思维去考虑别的事情,就会忽然想到正确答案。 因为在那之前,那种逼迫大脑去思考的记忆已经是深深停留在了脑海里。人会下意识的围绕起那个关键点去思考。 现在的张良生就是出于这种情况,他通过修罗草想到了关于可以解救藏银仙子的对策,那就是利用修罗草和其他一些药材来制作一种特殊的药剂。 这种药剂是五品药剂,而且需要的药材,根据张良生所知晓,它们都是生长在这冥巫鬼林之中的,只不过,那都是在最核心地带的东西。 而关于冥巫鬼林,最核心的地带,要进入那个地方是有一个明文规定的必须达到最低四葬天之后才能进入。 第二百五十六章 深入鬼林 葬经第二百五十六章深入鬼林就和进入冥巫山谷是一样的规则,三葬天以下的葬师是禁止进入了。可是,三葬天的葬师进入了冥巫山谷以后也依旧会遭受到危险。 那个所谓的冥巫鬼林的核心地带估计也是一样的感觉,甚至会更加危险也说不定,毕竟这一次的限制已经是达到了四葬天了。 张良生如果换做了平时的话,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冒失的举动,当年进入妖灵山是为了拼死一搏,而如今进入冥巫鬼林也是为了拼死一搏。 至于藏银仙子是否值得他去这么做,对于张良生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今天受伤的人换做是自己,藏银仙子只会为自己付出更多,绝不会更少。 因此像这样立场变换的时候,张良生也不会在拯救藏银仙子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余力,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对于张良生来说,藏银仙子在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于是张良生改变了目的地他要前往冥巫鬼林的核心地带去摘取那些药材,然后试着挑战炼制一下那一个五品药剂,津河药剂。 这一个药剂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是用来食用的。当然,这个东西食物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但是也不会有效果就是了。 不可以服用的药剂算什么药剂?所有关于津河药剂不了解的葬师估计都会有这种疑问。 事实上的确也是如此,这个东西其实严格来说是不算药剂的,只是后来经过灵药师们的讨论,最终还是把这个“大家伙”给算进了药剂的行列。 因为虽然使用方式不同,但是从最根源的对葬师起作用的机理上来讲的话,这个东西也是和服用的药剂有着一脉相通之处的。 张良生并没有立刻前往去寻找药材,而是寻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先把藏银仙子给安顿好,又在她的周边设下了许多的防护措施,确保了万无一失以后,才是独自一个人离开去寻找药材了。 事实上,要把藏银仙子这样独自一人放在这个地方,张良生自己心里要说放心也实在是谈不上。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就在刚刚赶往这核心地带的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体温已经是烫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张良生生怕出现什么问题,是给她喂下了几瓶药剂之后就立刻动身了。 张良生的内心焦急,他知道,这一次他的行动是不允许失败的。 冥巫鬼林的核心地带大致上和外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如果要硬要说的话,就是粉红和赤红色的植株的数量似乎明显要比外界更多一些了。 这估计是因为土壤的问题,冥巫鬼林整个地带之所以都是淡紫色或者深紫色的植株,也都是因为土壤问题。这里的土壤本身就是带有毒性的,这是一切的根源,还有土壤中蕴涵的水资源。 剧毒滋养剧毒,生成更加可怕的剧毒,并且在凋谢以后再次回归土壤。这似乎是一个死循环,而随着积年累月的发展,这冥巫鬼林也似乎是自动找到了自己的平衡一样,形成了一个层层渐进的机制。 最接近冥巫山谷的外层地带的毒性也是最弱,这里是交界处,是和一般的土壤相接的地方。 而现在张良生所在的核心地带,则是剧毒最为旺盛的地方,这里的紫色毒雾已经是无法用淡淡弥漫,漂浮来形容了,几乎就已经是浓郁到了会对人的视野产生影响的地步。 张良生的身体自动的开始布置起了一层淡淡的冰 蓝色的屏障,冰属性的好处也就在这里,它可以完全杜绝这种来自外界的侵入。 别说是气体,就是任何一种形式的物质,只要冰属性能量足够霸道就都可以进行隔断。 这是冰属性特有的机制,和可以将一切都烧尽的火属性十分相似。而其他属性的属性虽然也都是各有各的好处,但在这阻断方面,却是不如冰火两种属性的。 因此张良生现在面带焦虑的行走在这充满了毒雾的地方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是那些浓郁的毒雾是染上了张良生身上的一丝冰属性,开始变成了冰蓝色,颜色十分的诡异。 不过所谓的寻找药材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和在冥巫山谷寻找药材的感觉又不一样。 首先关于冥巫鬼林的资料还是过少了,再加上这里的剧毒植株都是有着一些伪装特性的,特别是像修罗草那种植株,就更是如此,要寻找起来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该死的……如果我没有在那里被那个女人给欺骗,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在寻找了一阵之后,张良生依旧是没有什么收获,反而是因为太过于心急,不小心让自己掉入了一次沼泽里,而那沼泽中居然有无数的触角开始将他缠绕了起来。 心头积攒了怒火的张良生直觉是把那里的沼泽给炸了个粉碎,之后里面又炸出来了一堆奇形怪状的植物。 只不过,在脱离了沼泽,没有了沼泽的庇护以后,这些长得像奇怪的水草一样的植物也都是彻底死去了,动也不动一下。 事实上,直到现在张良生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想不通那女人是怎么欺骗了自己的。他明明是因为感觉到了藏银仙子身上精元的恢复才相信了这个女人。 可是……如果剧毒植株没有从藏银仙子的体内被排除的话,这不也就意味着,那个女人是可以操控藏银仙子体内的植株的吗? “不,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良生沉思着,然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个女人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话,换成了自己,肯定就在确保了自己的安全以后就会杀死藏银仙子。 但是那个女人没有,就说明事情另有蹊跷。可是估计这件事情的真相光凭张良生是无法查出来的了,毕竟当时事情就在他的面前发生他都没有感觉到什么意外。 所谓的中毒状态,对于葬师来说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样的,反过来说,对一般人可以起效的毒药,大部分对于葬师来说是难以起到效果的。 因为葬师的体内经脉是处于被激活的状态,而在那经脉之内又流淌着灵气,像是一般的毒药可以完全被轻易的从体内排除。 那葬师是不是就应该免疫所有毒药了? 并不是,对于葬师来说毒药也是可以起作用的,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那毒药本身也拥有蕴涵着天地灵气的成分。 只要能满足这个条件的话,这个毒药就会对葬师起作用,之后就要看毒药的品级和被下药的葬师的修为的高低了。 而冥巫鬼林这个充满了剧毒植株的地带,这里的剧毒植株是否会吸收天地灵气那是根本就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 甚至毒性之剧烈,就算是四葬天,甚至更高境界的葬师都是会采取一种回避的态度,毕竟谁都不想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当然是要躲着走了。 可是, 藏银仙子的情况似乎多多少少就有些不一样,她可不是服下了毒药,而是因为葬术的特殊性质而不小心吸入了那剧毒物质之中的毒物…… “不对!并不是吸收了毒物,而是因为其中蕴含的种子!” 张良生一惊,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总算是感觉自己想到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是我又骗自己的。 给自己的的确就是杀死她抛掷出的那种剧毒植株的解药,可是,估计早在那植株进入藏银仙子体内的瞬间,就已经在她的体内留下了种子。 之后,那种子则在小腹处不断的发芽生长,于是成年体死去,幼年体在找到适合生长的位置之前,自然也就不会被自己给发现。 那对于需要吸收天地灵气的植株来说,最适合生长的地方自然是不用说,当然就是那灵气漩涡处了。想到这里以后,张良生感觉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他就能断定藏银仙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最多就是灵气会一直处于一个亏空的状态。 对于张良生来说,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了,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他才能去寻找那可以炼制津河药剂的药材。 可是,这个时间现在也不可以拖的太久,原因就是张良生并不知道现在寄生在藏银仙子体内的那植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单从理论上来说的话,随着时间变长,那种子也会渐渐吸收灵气成长,变成了成年体以后,估计就会彻底寄生在藏银仙子的体内了,到时候事情就会很麻烦。 现在张良生基本上可以确定藏银仙子体内的植株就是具有寄生属性的剧毒植株了,而按照那个焉姿恶毒的性格,估计这东西十有就是要侵蚀人的意识的植株。 那个女人想必是十分了解这植株的特性的,所以才是那么轻松的把解药交给了自己,而自己输就输在了对于植株特性的了解上。 如果自己能对于冥巫鬼林的剧毒植株更多一些了解,估计也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了。 “该死的家伙……如果再让我碰到你,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张良生从来不打女人,也没有那个兴趣。但是,对于张良生来说,所谓的敌人就是敌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所以在张良生看来,那个焉姿不过就是一个恶的凝聚体罢了,张良生对于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就凭今天她这恶毒的手段,他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留情。 但是,事情也没有糟糕到无法解救的地步,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张良生可以找到那三种药材,然后将津河药剂成功炼制出来的话,那么藏银仙子就绝对会有救。 她体内的那个东西,无论是回侵蚀神经的寄生植株还是其他的东西,都绝无法抵抗津河药剂的药力,最终藏银仙子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原因就是因为津河药剂的机制。这个东西一开始之所以没有被当成是药剂来看待,其实也和创造出了津河药剂药方的那个人的身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炼制津河药剂的人名叫“津河”,是一名毒药师。 毒药师和灵葬师,还有灵药师都是有着巨大的差别的。 他们或许是来自于一个根源,并且有着一脉相通之处,但是体系成熟以后要走的路线差距实在是太大,而众人对于这三个职业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巨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毒药师 葬经第二百五十七章毒药师按照葬师界的金字塔食物链来说的话,毒药师是最底端,最受鄙视的一种职业,在这个意义上又和灵药师和灵葬师有着一百八十度的不同。因为前两种职业只是在受欢迎程度上有区别而已,可是毒药师是被众人所抗拒的,是恶的代表。 但是这个叫津河的毒药师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点是,他原来其实是一个颇有威名的灵药师,后来才是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一名毒药师。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从被众人爱戴的灵药师转变为毒药师,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津河从此成了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对于津河炼药的实力没有人会怀疑的,毕竟能具有威名的灵药师本身就没有几个,而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 津河当时成为了毒药师以后,几乎就成为了一个隐姓埋名的存在,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津河这个名字被人们渐渐淡忘,直到他死前的那一刻,他才是托自己的朋友,将一种名叫津河药剂的药方给公布了出去。 这个药方,津河没有选择交给自己的家族,而是选择公布于世,不做任何保留,在那之后津河就因病去世了。 说法有很多种,有人说津河是被家族怀恨在心给仇杀了,有人说是因为走火入魔死的,有人说是因为爱上了一个魔女。 结果被她挖了心脏吃掉了。反正这种谣言是怎么能吸引眼球就怎么传,无所谓真相的。 而那所谓的真相,直到今天为止也是没有人清楚,估计也就是帮助津河,不顾生命危险到处公布了药方的那个老朋友,才知道真相吧。 毕竟无论津河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死前,他还有一个愿意拼上性命来帮着达成他的遗愿的朋友,说明津河这一辈子至少还不算很失败。 所谓的药方,对于灵药师来说几乎在某种意义上要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东西,毕竟这个东西一旦是暴露了出去,让别的灵药师给知道了,那么就不仅仅是自己,连别的灵药师也都可以炼制出相同的药剂了。 所谓的药方,严格来说只有一个框架,由于炼药术在积年累月的发展之下,许多基础药剂的框架早已形成,也都已经是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在细节的分配上每一个灵药师之间还是有着差距的。当然,这也只是低级别灵药师之间的差距。 灵药师的世界里的真正的现状是,在高等级灵药师之间,药方都是绝对保密的,而大部分高级的,珍贵的药剂的药方,都是没有所谓的框架的。 哪怕是同一种药剂,每一个灵药师之间的药方可能就有着天地之差,最后炼制出来的东西也许是一样的,但是那过程却是千奇百怪。 说的奇怪一些,只有能把药剂炼制出来,那就是一个好药方。这是炼药界一个通俗的真理。 甚至于张良生手里拿着的一些药方框架,还有一些高级药剂的药方,这些也都是来自于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说,张良生是在按照师父研究出来的办法来炼制药剂的。 所以如果是昂贵的药剂的话,那药方的价格有时候会高于药剂数十倍,因为有了药方就意味着以后可以 一直反复的炼制出这种药剂了。 更恶毒,心胸狭窄一些的,自己牢记了这药方以后,就把药方进行错误的修改,然后再次贩卖出去的灵药师也不是没有。 甚至为了害死自己的竞争对手,假装好心将药方赠送的事情也不什么新鲜事。 于是,关于这药方,所有的灵药师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要么通过拍卖会来购买,要么就委托灵药师公会,这是最为安全稳妥的做法。 毕竟谁都不想花高价买个会让自己走火入魔的东西回来。而且,便宜没好货的道理在炼药界算是深入人心了,主要是炼药这个事情实在是太消耗精力,谁也不舍得以那种虚无的方式失败。 药方明明珍贵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津河在死前非但没有想要拿这个东西来换取利益,居然还要直接公布于整个凡世。 他的意图没有人理解,但是,一个讽刺的事实是,在津河药剂的药方公布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几乎没有一个灵药师敢去按照这个药方来炼制。 所有高等级的灵药师都是在不断的研究,日复一日的研究,哪怕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真的是看不出一丝破绽了,他们也迟迟没有动手去炼制。 因为,津河死前成为了一个毒药师以后,都遭受的了什么样的待遇,他们这些昔日和津河相识的人都是再清楚不过了,尽管在他们的印象里津河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想想那种残忍的压迫,他们还是会感到害怕。 毕竟,换个角度来想的话,如果是从一个灵药师变成了受人唾弃的毒药师,之后长时间自己一个人炼制药方,那么十有,他们十有会做出报复这个世界的举动。 人都要死了,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得了那圣人。 而这津河药剂在那之后之所以是得到了认证,是因为灵药师公会的公会长亲自动手开始按照药方炼制了起来。 而当他按照药方炼制结束以后,一种药剂成功的被炼制出来了。而人们看着这被炼制出来的“大家伙”,确定了药方是安全的,但是一种新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个玩意,真的算得上是药剂吗? 由于在津河药剂药方上只写下了客观理论,没有一句关于津河自身主观想法的介绍,所以人们的心中都是十分的疑惑。 一开始看到药方上说这不是用来吞服,而是用来涂抹的药剂的时候,他们心里就是充满了怀疑,而现在则更是如此了,这个白色的球体怎么可能是什么药剂? 于是,之后也没有人敢去以身试险来验证这个球体是否真的是具有功效的,之后的研究依旧是靠着灵药师公会的公会长自己来完成的,他以身试险,服下了剧毒物质。 按照津河的说法,这个津河药剂可以吸收世间任何一种剧毒,只要自己的修为足够,就能通过灵气来逼出体内的毒物。 而事实就是,津河说的话里没有一句谎言,而在五品药剂的名列之中,从此多了一种叫做津河药剂的药剂。 并且因为根据津河的遗愿,津河药剂的药方是完全公开的,所以几乎也是成为了每一个灵药师必学的五品药剂的药方知识。 而时间越是流逝,人们也就越感慨津河的天才。 他几乎就是另辟蹊径,选择了一种所有的灵药师都没有想到的办法来炼制出了一种可以解毒的药剂。 具有解毒功效的药剂自古以来并不是没有,但是基本上的机理都相似,那就是通过“药性相冲”的机制来进行解毒, 所谓的药性相冲,简单来说就是进行中和,一般这种解毒功效的药剂都会具有许多种主要剧毒物质的中和药性。 而炼制这种解毒功效的药剂的难道,就一直是在如何把这些具有中和性质的药材保持每个药材的药性的同时把它们给顺利的结合起来,并且激发出更加强大的药性。 但实际上,这种解毒功效的药剂虽然具有不小的作用,可是多多少少也有着碰运气的成分在内。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剧毒物质何其多,怎么可能是小小的药剂里聚集的那几种中和药性可以全部解除的呢? 所以,直到在津河药剂出现之前,对于葬师来说,中毒依旧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最终最可靠的办法,还是找到修为更高的葬师来帮助自己用灵气强行逼出毒物。 再说,那解毒功效的药剂,也不是说就一定能把其中蕴含的中和药性的药材全部顺利融合起来,这只是最为理想的情况。 而现实是大部分的灵药师做很难做得这一点,炼制到了最后,基本上也只能残留两三种的解毒功效。 于是,解毒药剂也是五花八门,人们在和具有剧毒性质的妖灵作战,或者前往像冥巫鬼林这种地方的时候,就会携带一大包的解毒药剂。 到时候谁都不知道哪一种会派上用场。可是津河药剂不一样,这个东西虽然在根源上也是用来解毒的,但是机制却是完全不同。 津河做到了所有炼制解毒功效药剂的灵药师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用一个药剂,解除世界上任何一种的剧毒。 而且,这种做法相当的聪明,简单来说就是把葬师体内的毒物给通过那白色的球状泥给吸出来,修为低也不要紧,因为有津河药剂作为辅助,所以也一样可以成功解毒。 所以,随着津河药剂越来越得到葬师们的认可,津河的地位也是被重新摆正,由灵药师公会的公会长亲自给津河正名,将他列为了历史以来最为伟大的灵药师行列之中。 那几乎算是灵药师的最高荣誉了。但是其他的灵药师对于公会长的这种行为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意见。 因为他们知道津河绝对配得上这种荣誉,谁让人家的确就是炼制出了万能解毒药呢。然后,尽管津河的老友也已经是逝世。 并且按照和津河的约定,把当年变成了毒药师的真正缘由没有我告诉任何人,可是世间还是再次开始出现了传闻。 只不过,和一开始津河成为了毒药师时的那种恶毒的传言不同,这一次是极尽美化的传言。之前也说了。 所谓的谣言,是无所谓真相的,只要人们爱听,可以吸引住人们的眼球,那么这就是谣言的意义所在。当津河得到了正名以后,人们想听关于他的正面的故事,于是谣言就开始扩散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津河的传说 葬经第二百五十八章津河的传说什么津河是为了拯救苍生,才毅然决然的投身成为了一名毒药师,并且忍辱负重数十年,才炼制出了这样一个绝世的药方。 津河有一个心爱的姑娘,因为那个姑娘中毒去世,这才是刺激了津河,让他化身修罗,可是他依旧一心向善,只为炼制出一枚万能解毒药剂,不再让这个世界上出现和自己一样的伤心人…… 反正,怎么听着伟大就怎么编,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往往都是可以通过谣言来获得利益的人,他们自然会十分尽力尽力的满足人们的妄想了。 总之,直到现在,尽管有着关于津河和津河药剂的无数的谣言,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恐怕依旧没有人敢下定论。 如果能把津河药剂给炼制出来的话,对于张良生来说,藏银仙子就能顺利的摆脱危险,毕竟凭她四葬天的实力,只要自己再加以辅佐的话,她肯定就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把毒物给逼出来。 可是这三味药材似乎是在和他捉迷藏一样,张良生不断的搜寻着,期间也是一直躲避着一些过于恐怖而危险的动植物。 光是四葬天巅峰的妖灵他就已经是看到了两三只。可这些庞然大物或许是让这里的毒物给弄麻木了,虽然不知道它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感知能力已经是变得十分麻木了。 这是最典型的中了神经性质的毒素的征兆,张良生身为一名灵药师,自然是明白这里正在不断喷吐着毒雾的那些植株是具有什么性质的。 那种可以麻痹神经的毒雾,不禁会麻痹一个人的意识,而且还会暂时的改变他的性格,如果吸食的量过大或者是吸食的时间过长,还会产生幻觉。 当然了,这些植株喷吐毒雾也有着它们自己的目的,一是为了自我保护,二是为了引诱猎物像那些几乎要比张良生大上十几倍的食人花,就会通过这种毒雾把这里的活物给引诱过来,然后张开那血盆大口,把猎物吃进嘴巴里。 但是,一直寻找不到药材的尴尬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当冥巫鬼林的毒雾的浓度达到了峰值的时候,张良生决定先回到藏银仙子的身边。 他自己倒是不要紧,但是张良生还是估计错了一些问题。 这个核心地带的毒雾,似乎是随着昼夜改变也会发生强度上的变化的,而洛天在离开藏银仙子之前,设下的那结界却未必能抵挡这最高浓度状态下的毒雾。 而在因为担心藏银仙子的状态而火速赶回了之前找到的那个小山洞附近的时候,张良生在这里碰上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正蹲伏在藏银仙子的身边,似乎是在观察着她,本来张良生就因为担心藏银仙子神经一直处于一个十分紧张的状态,忽然见到这样一个陌生人,张良生也是立刻愤怒的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而本来,张良生身上的灵气已经是运到了极限,而对方也是感知到了张良生身上散发的灵气而立刻做出了回应。 他的身上陡然间就开始爆发出了强烈的灵气,光靠感知就可以明白,这个人也是和藏银仙子一样的的葬师。 如果和这样的对手打起来的话,对于现在的张良生来说未必就无法打败,但是自己也必将要承受巨大的损伤。 这是考虑到了葬经的情况之下,毕竟,四葬天葬师本身拥有的实力就已经要高出张良生好几个阶 级了。 但是,几乎是在碰面的一瞬间,张良生也好对方也好,那也已经是完全进入战斗准备的姿态都是顿时愣住了。 张良生惊愕的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的师父葬公。 葬公此刻看上去也是颇为狼狈,身上青蓝色的长袍此刻已经是出现了好几处的破损,并且在脸上也是有着几道血痕。 葬公一头束起来的长发此刻似乎是被烧毁了一样少了一部分,显得有些怪异,而那灰头土脸的样子配上警惕的神色,也是让张良生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对于张良生来说,葬公应该是一个一直保持着游刃有余的人才对,但是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显然不适合葬公。 “师父?” 张良生急忙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布置在藏银仙子身边已经变得更加坚韧的结界防御,立刻也是明白了这是葬公做的。 而后者看到了来者居然是张良生,不禁也是一怔,旋即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张良生同样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样子,露出了一丝苦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遇上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张良生慢慢的走向了葬公,也是摸摸脑袋,然后看了一眼还紧蹙着眉头陷入沉睡的藏银仙子。 尴尬一笑,道:“我也是,其实要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一个四葬天的敌人,对我来说也很头疼……不过师父,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葬公看着张良生那真心好奇的样子,眉头一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道:“藏银仙子没有和你说明吗?” 张良生露出了苦笑,道:“没有,因为当时的情况并没有留给我和藏银仙子可以游刃有余的交谈的时间。” 葬公是个聪明人,看着张良生那有些黯然的样子就知道这期间估计已经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他微微点头,没有继续多问,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阵风吹过来,远处在那茂密的紫红色的丛林深处,正有一股发红的,更加浓郁的毒雾朝着他们这边吹过。 而这股毒雾仿佛就是活物一样,又像是恶魔的影子,一点点的逼近着,一种沉默的不安开始蔓延了起来。 葬公看着张良生说道:“张良生,详细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现在要先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张良生犹豫了一下,道:“我也知道回到云溪学坊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师父,现在藏银仙子藏银仙子的情况很糟糕,所以我觉得如果要赶回云溪学坊的话,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 葬公喟然一声长叹,看着那吹过来的发红的毒雾,喃喃道:“现在我们就是想离开都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朝着这核心地带的最深处前进,这里还只是处于核心地带的外围,必须要进入最内层才能确保安全。” 说罢,葬公神色暗然的说道:“当然,这也只是当然的事情就是了。” 这对于张良生来说倒是一个十分意外的答案,他讶异的看着葬公,不禁说道:“想离开也已经无法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师父?” 葬公拍了拍张良生的肩膀,道:“一会儿我自然会为你做说明,但是现在我们最好尽快动身。” 见老师这么说,张良生也是不再多问,点点头,之后 就去抱藏银仙子背起来,然后追随着着葬公的身影开始朝着那更深处跑了过去。 张良生虽然是在出发前往冥巫鬼林之前也调查了很多关于冥巫鬼林的资料,但是显然对于这个地方,葬公所掌握的情报也是更多的。 和葬公不同,张良生在这个地方,虽然也有心情焦虑的原因,但是由于对实际的地形不熟悉,也是横冲直撞的搜索方式,所以也没有能具体掌握这个核心地带的地形。 可是葬公似乎已经是对于这里十分熟悉了,带着张良生穿过一片片诡异的森林,最终是来到了一个山脚之下。 而在这个地方,毒雾也是已经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空气十分的干净,并且那些会遮挡住夜色的植被也是基本不存在,这里仿佛是天外之境一样,生长着碧绿的植株。 同时,这里也有着不少的葬师正栖息在这里,看到了葬公三人以后,他们都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师父,这里是哪里啊?这不是冥巫鬼林吗,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 张良生背着藏银仙子跟着葬公走在后面,看着那四处散落的葬师,也是不禁好奇了起来。 他们的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也就说明这些人都是来自五花八门的流派的人。 而穿着云溪学坊学生制服的葬师倒是一个都没有,张良生估计这里属于云溪学坊的估计就只有他和葬公两个人了。 葬公边走边说道:“这里就是属于冥巫鬼林的最深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地方。” “这里,最危险?”张良生瞪圆了眼睛看着葬公,不禁一阵哑然。 “没错,现在虽然很平静,但是……你只要记住这里不是可以长期停留的地方,看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好了。” 葬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泛起了一阵异样的光彩,似乎是在害怕,又似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选为休息地以后,张良生四处观察了一下,然后在想要布置下可以阻拦毒雾的冰属性结界的时候,葬公却是阻止了他。 “暂时没有必要这么做,这里是安全的,一会儿要离开的时候,我们离开就可以了。” 张良生看了一眼葬公,然后也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现在材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吗?” “还没有,还差最后一个核心材料没有收集到。” 葬公恍然,之后也是说道:“原来如此,最核心的材料没有收集到吗……不过这一次,这个事情可能要再拖一拖了,至少我们要先克服掉眼前的危机才行。” 周围的那些葬师们看上去似乎也是不比张良生和葬公的样子好到哪里去,基本上都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而也有着不少像藏银仙子一样因为重伤陷入了沉睡的家伙,这些基本都是被自己的伙伴给带到这里的估计。 张良生四处观望着,忽然想起了之前开始诡异扩散的那紫红色的浓郁毒雾,不禁问道:“师父,能不能就现在的情况和我说明一下?我有些搞不清事情的原委。” 葬公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摸了一下藏银仙子的脉搏,沉默了半晌以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一次……我们算是赶上了一个很巧的时机。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危在旦夕 葬经第二百五十九章危在旦夕而藏银仙子能不能救回来,估计也就要看能不能把这个机会给抓住了。 如果抓不住……不仅仅是藏银仙子要性命不保,估计我们也是凶多吉少了。” “有这么严重吗?可我现在觉得这里很安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张良生现在也是不禁感到疑惑,因为如果要说灵魂感知能力的话,他身为强魄体质,虽然葬公是四葬天的葬师,但是他不觉得自己的感知能力会比老师差上多少。 葬公低声说道:“张良生,你先把关于藏银仙子的情况和我说明一下,她现在似乎是被寄生植被给寄生了吧?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可以帮她解毒的药剂。” 张良生一怔,之后也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差点儿是把正事儿给忘掉了,现在最关键的并不是解开自己的疑惑,而是要保住藏银仙子的命。 之后,张良生也是把在冥巫鬼林偶遇了藏银仙子,还有那阚龙和焉姿两个獠鬼窟的人的事情给葬公快速的说了一遍。 其中也包含着他的主观猜测,希望多多少少可以帮到葬公分析藏银仙子身上的寄生植株。 在张良生看来,葬公的理论知识是十分的丰富的,至少他是在张良生认识的人里学识最为广博的一个人。 葬公静静的聆听着张良生的讲述,之后眼神也是渐渐肃然了起来,很明显情况就像张良生所想象的那样,是十分严峻的。 葬公轻轻掀开了藏银仙子小腹处的衣物,然后看着那仿佛蜘蛛网一样,在皮表之下围绕着丹田处扩散起来的植株,凝重的说道:“这个东西……十有是修罗草。” 张良生怔了一下,之后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急忙跑到了藏银仙子的身边,看着她小腹上的那个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植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道:“这个东西……居然是修罗草?” 葬公苦笑了一下,道:‘觉得不敢相信是吗?’ “我……好像没有在书籍上见到过修罗草是以这样的方式寄生在人体之中的,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侵蚀……” 葬公接过了张良生的话,不等他说完就说道:“侵蚀人的大脑,从而控制身体,然后占领身体形成自己的意识,是吗?” 张良生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此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学识不足葬公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所以张良生知道,如果他没有把握的话,是绝对不会说的这么肯定的。 而如果藏银仙子体内的这个寄生植被真的是修罗草的话,事情估计是十分的麻烦了。 葬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说话,而是乾坤戒一闪,从里面变出了许许多多装在了小玉瓶里的药剂,这些东西张良生一眼就能明白是那些造价颇为昂贵的解毒功效的药剂。 而葬公仔细的挑选着,显得十分的认真,之后,他挑选出一部分喂给藏银仙子,另一部分,他则是挑选出来,然后交给了张良生。 张良生的反应很快,他一直在看着葬公的动作,所以也是通过药品的分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需要我重新凝练吗?” 葬公点点头,说道:“可以做到吗?最好尽量保持所有药剂的功效……当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尽你所能吧,现在 这个情况下,如果要保住藏银仙子的命,就必须试一试了。” 张良生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坚决之色。哪怕葬公不说,他也知道这一次的炼药是不允许任何失败了,他一旦失败了,藏银仙子的生命就将受到威胁。 拿过了这些已经成型的药剂以后,张良生也是立刻拿出了自己的炼药容器开始盘膝而坐,体内渐渐催动起了灵气,集中精力忙碌了起来。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炼药,而是属于炼药术中颇为高级别的另一种技巧药剂重凝只要是一个灵药师的话,对于药剂重凝是不会特别陌生的,这对于高级别的灵药师来说是一种必备的技巧。 一般来说,这是四品灵药师才会开始学习的技巧,而一般要五品灵药师才会使用的非常的熟练。 这时张良生也是第一次感觉了庆幸,如果他没有在以前一直努力修炼炼药术,并且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努力学习起了药剂重凝的话,估计现在自己就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要葬公来冒险动手做这个事情了。 而一个外行人要进行药剂重凝,难度有多巨大,张良生自是知晓。 甚至哪怕对于他这个三品的灵药师来说,药剂重凝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个技巧严格来说其实不属于炼药术,因为它不需要走药剂的三个固定步骤,而是只有两个步骤,一个是保温溶解,另一个就是提温重凝。 这其中对于灵药师来说需要的素质只有一个强大的三魂七魄,换言之,这个药剂重凝的技巧,就几乎是对于灵药师灵魂的一种高强度的鞭挞。 几乎对于所有的灵药师来说,都不会选择在同一天把药剂重凝和炼制药剂两件事情做完,因为药剂重凝对于灵魂的消耗实在是太严重了。 在张良生做准备的阶段,葬公一边帮助藏银仙子吸收着已经吞服的解毒药剂,一边轻声说道:“事实上,良生,你才书籍上看到的关于修罗草的知识是正确的,只不过像这一次的情况是不可以和书籍上的理论划等号的,因为你遇到的是獠鬼窟的人。” 张良生怔了一下,之后也是默默点点头,道:“他们专门研究这种寄生剧毒植株,估计也是进行了特殊的培养吧?” “简单来说就是如此,事实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人知道,不然的话如今应该已经有破解的办法了…… 但是,獠鬼窟培养出的那种剧毒植株,基本上都可以看作是变异的植株,所以它们所具有的毒性会发生改变,但整体来说,要比冥巫鬼林自然生长的植株更加的恐怖。” 说罢,葬公看着那仿佛是活物一样在轻轻蠕动的藏银仙子腹部的修罗草,眼中出现了一丝怒火,道:“正常来说,修罗草是根本没有所谓的种子的,但是为了进一步摧毁人体,更彻底的,更加快速的支配葬师的躯体。 獠鬼窟培养出来的那种变异的修罗草,都是具有繁殖的功能的,这也是藏银仙子为什么服下了解药以后依旧无法恢复的原因。” 光是听葬公的说明,张良生就知道要把藏银仙子给救回来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他也感觉一阵阵的黯然。 张良生有些低沉的说道:“师父……就算这些解毒药剂全部给藏 银仙子吃下去,也无法彻底解除毒性吧?” 葬公缓缓的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变异的修罗草估计是具有无限繁殖的功能的。 也就是说,我们也许有办法把现在寄生在藏银仙子体内的这个逐渐成熟的修罗草给毁掉,但是它还是会再次种下种子,然后直到藏银仙子死去之前,就一直无限反复这个过程。” 说罢,葬公见自己给藏银仙子喂下的解毒药剂已经是全部被吸收了,也是渐渐收回了自己的灵气,低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利用解毒药剂的特性来延缓修罗草成熟的时间。 如果想要真正从藏银仙子体内把修罗草给排除出去,就需要抓住一会儿即将到来的那个机会……” 张良生手上的准备工作结束,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凝神开始聚集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葬公看他已经准备开始药剂重凝了,也是沉吟一声,之后就替他设下了一个隔绝外界声音的结界,然后到附近为他做起了护卫。 葬公虽然不是一个灵药师,但他显然很明白在进行药剂重凝的时候,对于灵药师来说最重要的是可以集中精力的环境。 “一定要把所有的药效都给保留下来……一定要做到。” 张良生喃喃着,仿佛是在鼓励自己一样,反复说了好多次以后,他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之后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双眼之中满是坚韧和沉稳,双手开始缓缓提运气灵气,在玉制的容器之下伸出手掌,凝出了灵气虚火。 药剂重凝的两个部分,保温溶解和提温重凝最重要的就是对于虚火的控制,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技巧对于灵魂能量有着巨大消耗的原因。 按理来说,凭借一个三品灵药师的灵魂能量是根本不可能维持整个过程的,但是张良生并不是一般的灵药师,是强魄体质,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个步骤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溶解,而在溶解的时候,关键就是要保温。保温的目的是希望既能把药剂给顺利溶解下来,同时不让药剂的功能发生变质。 溶解并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几种药剂溶解以后还是要综合在一起的,所以一旦温度无法控制好,药剂溶解后药力发生了变质,在重凝的时候就会失去自己原先的功效。 葬公显然对于炼药术也是具备着丰富的知识的,也不需要张良生去指责出什么,他就仔细的把在药力上最适合组合起来的药剂都给挑选了出来然后让张良生来进行重凝,这也充分考虑了药剂之中包含的药材的成分。 张良生首先投入了两瓶解毒药剂,这两瓶的药力也是最为柔和的,张良生尽管也是进行了无数次的药剂重凝的训练,可是融合解毒药剂毕竟还是第一次。 于是他也是采取了最为安全的办法,和炼药不一样,药剂重凝需要的是耐心而耐心也就意味着对于灵魂能量更加巨大的消耗。 灵魂能量虽然和灵气不同,但是在彻底亏空,甚至超负荷的状态下对于人体产生的伤害会更甚于灵气,这也是为什么越是高级别的葬师就越是重视灵魂能量的原因。 第二百六十章 成功 葬经第二百六十章成功事实上,张良生也经历过不少利用灵魂攻击来取胜的生死战,这也是因为灵魂能量实际上具有更加重要的作用。 在这一次的药剂重凝的过程中,张良生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那么就只能为了降低风险,把因为灵魂能量亏空而伤害自身的风险提高。 以此作为代价来换取成功重凝的机率。而灵魂能量一旦亏空甚至超负荷使用,那么就会对葬师自身的灵魂造成近乎不可修补的永久性的伤害。 葬师受伤最怕的就是留下内伤,而这种内伤终究都是有一些办法可以让其渐渐愈合的,可是灵魂这种东西,却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可以修复的办法。 虽然不能断言在这地广无边的凡世不存在可以修复灵魂的天材地宝,但是那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张良生来说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可是,虽然知道自己这种尽最大努力来确保药剂重凝的做法会伤害到自己的灵魂,但是洛天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要这么做。 一定要把藏银仙子给救回来,师父之所以会陷入这种危机的境地,和他自己的失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张良生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所以绝对会负责到底。 而且,藏银仙子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张良生的脑海里不存在放弃救治藏银仙子的选项,他会尽自己所能来做到这一点,不管他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当张良生把用灵气虚火来灼烧融化药剂的速度已经放缓到了最大限度的时候,那种细微的操控让张良生的眼眶一阵阵发胀。 并且大脑之中也是产生了一种混沌的感觉这是灵魂能量在以极快的速度大量消耗时会产生的感觉。 虽然已经是练习过许多次,但是时隔许久再次进行药剂重凝,这种可怕的消耗让张良生还是不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张良生自己是真的没有底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药剂重凝的那一刻了。 死死咬住牙,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更加坚决的神色,他紧紧盯着那与玉制容器中药剂的溶解情况,尽可能控制着其中的温度。 他一直是保持一种均衡的温度来融化着药剂的,这种做法更加的困难,但是可以尽可能确保溶解药剂的药力。 一般来说,灵魂能量一般的灵药师都会选择另一种办法来回切换灵气虚火的温度来溶解药剂。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可以尽可能减少对于灵魂能量的消耗,但是反之却会增加让药剂药效变质的风险。 因为如果要进行着中切换的话,切换的时机将会变得十分的重要,一个走神或者不小心,可能就会直接让药剂变质。 在成型之前的药剂,都是通过了炼药的三个步骤的,而在这三个步骤之中,反复的溶解和提炼已经是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 最后才是能够成功凝形的。而要把这种凝形状态完全的恢复如初,某种意义上是要更加的艰难的。 但是,在张良生不懈的努力之下,那药剂也是开始渐渐的发生了溶解,棕褐色的药剂溶解的时候,一股清澈的浅棕色的药液也是盛在了玉制容器之中。 在彻底溶解了之后,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立刻迅速将药液切换容器保存下来,然后 在玉制容器上装上了两瓶新的药剂。 刚刚对于张良生来说,算是一次热手,毕竟他不熟悉解毒药剂的药性理论知识和实践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良生刚刚也是用了最为保守的办法,而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解毒药剂溶解的感觉,心里的信心增强了一些,开始加快了节奏。 根据他的感觉,张良生感觉这种解毒药剂液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变质,大致上和一般性质的药剂是一样的。 而考虑到第二步提温重凝,张良生觉得自己有必要选择性的进行速度,否则的话,到了最后三魂七魄不够用了,反而会前功尽弃。 第一选择是在保持所有药效的情况下降药剂重凝出来,第二选择是牺牲部分药力,然后保证药剂的重凝。 最差的选择才是为了保证所有的药力,然后重凝失败。张良生绝对要避免的是第三种情况。 随着溶解的药剂数量渐渐的增加,张良生的面色也是渐渐失去了血色,整体煞白了起来,嘴唇都是苍白一片,不自然的冷汗不断的从他的身上冒出来。 可是张良生现在依旧是高度保持着自己的注意力,双手之中幽幽燃烧的虚火一直没有出现任何波动,显得十分的稳定。 张良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消耗巨大,但是另一面他也感觉的了一丝欣慰随着不断的溶解这解毒药剂。 他感觉自己的经验也是渐渐增长,可以在保持安全和稳妥的基础上加快自己的速度了,这样一来,也就能尽可能保证第二步的成功率了。 在这个聚集了不少葬师的冥巫鬼林的核心地带,此刻也是有着几个人已经发现了张良生在做什么。 那些人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朝着这边走过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接近张良生他们显然是已经发现了张良生是一名灵药师,所以是有事要拜托张良生。 但葬公就一直一边观察着张良生的样子,一边也是坚守在不远处帮助张良生维持一个尽可能安静的环境。 所以那些葬师朝着这边过来的时候,没有接近几步都是被葬公给说明了情况然后回绝了回去。 葬公本身的实力是四葬天,这些葬师的大部分也不过是三葬天,面对他的回绝虽然是有不满的样子,但是也不敢太过于表露在自己的脸上,只是能抱着遗憾回去了。 这些人显然也和葬公一样,知道这个核心地带之后会发现什么,所以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想要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消耗。 而对于葬公来说,现在他担心的倒不是那些偶尔会过来想要和张良生进行交谈的那些葬师,而是张良生本身。 现在他当然也感觉得到张良生的气息正在渐渐的虚弱,而且速度十分的快,他知道张良生是一个三品的灵药师。 知道让他来进行药剂重凝,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了所以葬公的想法是,如果张良生陷入了危险,自己就会立刻去打断他。 虽然和张良生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他的性格葬公却是也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个小子估计哪怕是会让自己遇到危险。 也不会轻易放弃药剂重凝。可是对于葬公来说,张良生能够进行药剂重凝本身就已经是一个 巨大的惊喜了,他只希望张良生能成功,其他的不敢奢求了。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张良生的成长是十分的惊人了。葬公也是在张良生离开了之后才听天盟的人说了张良生为了收集药剂的材料前往了冥巫山谷。 如今过了也不过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是张良生的修为显然又是提升了许多,虽然只是达到了三葬天巅峰,但是那种恐怖的威压和灵气的浑厚,根本就不是一个三葬天巅峰境界的葬师可以拥有的。 如果张良生不是天赋差,而是拥有正常天赋的葬师的话,他几乎就会是一个前途无量的葬师,对于这一点葬公是坚信不疑的。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想,葬公有时看着张良生眼中那种坚韧的神色,又偶尔觉得一切全是命中注定。性格决定命运,这对于葬师来说也是一个十分正确的话。 在还没有需要到达比拼天赋的地步,人们就开始自暴自弃,就开始放弃了努力,这样怎么可能会有进步呢? 另一方面,在葬公一直坚守着位置为张良生创造一个良好的炼药环境的时候,张良生已经是不知不觉之中进入到了药剂重凝的第二步。 所有的药剂已经全在融化完毕,但是这已经消耗了他接近三分之二的灵魂能量。 张良生心里也不得不说有些发慌,以前他也不是没有使用过三魂七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灵魂能量接近亏空的状态。 但是超负荷使用灵魂能量,他却从来没有试过,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人总会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一点张良生也是一样的。 可是比起担心自己的灵魂受创,张良生现在更加担心的是怕自己哪怕是进入到了灵魂能量超负荷的状态也无法彻底把药剂成功重凝出来。 灵魂能量消耗相对来说较轻的第一个阶段都已经是消耗了这么多的灵魂能量,他实在是无法乐观的看待接下来的事情。 “没办法……只能拼死一搏了。” 张良生狠狠一咬牙,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之色,之后也是尽最大限度的激发出了自己的灵魂能量,感觉上就是在挤海绵一样,压榨着自己已经剩余不多的灵魂能量。 但是,就在张良生准备运气灵气虚火然后开始提温重凝的时候,忽然,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海翁然发生了一声闷响。 之后,丹田处的灵气漩涡也是轰然震荡了一下,之后就感觉灵气顿时凭空减少了许多。 这种灵气凭空消失的感觉张良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都不禁是有些愕然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等反应过来,脑海之中那本应该已经被榨干了。 准备进入超负荷消耗状态的灵魂能量却是缓缓增加了起来亏空的灵魂能量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自动恢复了起来。 感受着体内这种第一次发生的异样的变化,张良生是傻愣了好久,之后突兀想到了一件事情,眼中不仅闪过了一抹狂喜之色,之后也是立刻催动起了手掌之中的灵气虚火。 这一次,他把虚火是释放到了最大,没有做任何的控制第二个步骤,和第一个步骤形成鲜明的对比,就是要以最大限度的虚火来进行灼烧才行。 而张良生知道,他的灵魂能量之所以会如此顺利的恢复,十有是因为葬经带来的好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匮乏的能量 葬经第二百六十一章匮乏的能量“是啊,现在我体内每一种能量都因为葬经服从着能量平衡的机制,既然变得起来的时候是整体变得强大,那虚弱匮乏的时候肯定也有由所有的能量载体来负担这种损失……” 张良生静静的感受着那正在变得越来越多的灵魂能量,心里也是一喜。如果是以这个趋势恢复灵魂能量的话,肯定也就是能顺利的度过提温重凝的阶段了。 张良生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而肃穆,此刻也是不再有任何的保留,他手中的灵气虚火已经变得极为旺盛,那火焰仿佛是一条条吐出的火舌一样,疯狂的舞动着。 当蓝色色的虚火彻底将整个容器都是包裹住的时候,那装在容器中的已经溶解的药液也是开始一点点凝聚了起来。 和炼药不同,药剂的重凝是不需要药引的,虽然节省了资本,但是同时也是增加了风险。 如果说药剂重凝也是需要药引的话,那么基本上原理就和炼药一致,难度也自然就会减小很多,可是事实上,此刻只有额外加上任何一种物质,也会改变这些药剂里的药效。 也正因为担心这种破坏会导致变质,所以第一阶段才需要极为小心翼翼的保温溶解。 现在自己的灵魂能量也是已经是充足了起来。 张良生对于自己成功度过第二阶段也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至少,和刚刚想比,张良生觉得现在成功炼制药剂的可能性也已经是上升了不少。 这个发现也自然也是逃不过葬公的眼睛,他此刻惊愕的看着张良生刚刚那灵魂能量匮乏的张良生和现在的张良生仿佛就不是一个人一样。 手掌之中灵气虚火一下子就开始旺盛的燃烧起来,十分那气势凶悍而恐怖,至少葬公是完全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灵魂能量不等同于灵气,由于关于的是一个人意志和精神层面上的能量,所以使用起来的消耗要比灵气小,但是恢复起来也要更加的缓慢。 一旦在灵魂层面消耗过度或者是受到了创伤,人就会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萎靡不振,并且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来让自己恢复。 刚刚张良生的消耗在葬公看来就已经是接近了极限了,所以葬公的注意力也是完全集中在了张良生的身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张良生这小子想要无理强行进行炼制的话,自己就会阻止他拯救藏银仙子固然重要,但是葬公知道,哪怕藏银仙子醒着,她的想法也会和自己一样,把张良生的安慰放在第一位。 葬公早在更早的时候就认识了藏银仙子,甚至在她是实习期的时候,就是由自己来教导她的。 当时他就觉得,藏银仙子这个人,可能要比自己更加的适合老师这份职业。 也许在性格上她多多少少有着心急和过于直率的部分,但是,那种为了学生可以付出一切的态度和毅然决然的精神,和相比相比却是有过之而不及。 常说一个老师的性格虽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应该还是他的本事。这句话葬公认为是完全错误的,一个老师,如果像藏银仙子这样,完全尽心尽力的为学生着想的话,她的能力只会渐渐变得更加出色。 而事实也就如葬公所预想的那样,那些一开始仗着自己的天赋高,家世好,有实力的老师一个两个的要么离开,要么就已经是厌倦了老师这一份职业,然后开始变得十分的敷衍。 因为学生在他们看来,在他们这些能在云溪学坊这个被称为天才的摇篮的地方当老师的,天才中的天才们看来,大部分的学生简直就是废物和狗屎。 抱着这种心态的家伙,葬公这十几年的职业生涯里不知道已经是见过了多少个,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自视甚高,并且绝对不会和学生道歉。 在遇到了那些天赋妖孽的学生的时候,就会百般的讨好,因为他们的成长和能够取得的成绩,也关乎着自己的利益。 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无视那些大部平凡的学生,原因也十分的简单,一是因为这些学生到部分就是成功毕业了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更不要说比上自己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层面的人脉。 二就是因为他们心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师德和责任感,他们并不以学生表示出来的求知欲来看待学生。 而是以他们的天赋和实力,学生的天赋和实力在他们的眼里出就像是拥有长大的可能性的摇钱树,所以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培养的,好让他们尽可能在毕业前为自己取得利益。 而且,这样的学生在毕业之后也必将有一番成就,掌握这些人脉对他们来说也许用不上,但是绝对不坏事。 综合这些个条件以后,云溪学坊的不少老师,说得更直白一对,五成的老师都是这种家伙。 可是,那些实力平凡的学生,并不是一个个都是复制出来的傀儡,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意识,都有着自己的想法,都有着自己想要明白的事,有着完全不同的一个个问题。 时间长了,一次次被拒绝的多了,他们也会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平凡所以才会被如此无视。 云溪学坊纵然自暴自弃的学生是大部分,但是,葬公从来就不认为这是学生自己的问题,难道身为老师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吗? 如果学生每一次表达出来求知欲的时候,老师愿意不留余力的正视他们心中的渴望,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话,真的会应该有这么多自暴自弃的学生吗? 有些老师因为学生的年纪小,所以就把学生的想法并不当一回事,可是在葬公看来事情恰恰相反。 被骂成猪头也丝毫不介意,只要能赚钱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做出一切事情的,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才是真正麻木而又空洞的那一刻。 大部分所谓平凡的学生,抛开学生这个身份,他们都是一个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是还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懵懵懂懂,还抱着好奇心的目光来看待这个世界的群体。 他们的性格才是最为纤细,他们的心才是最为柔软的。因为这时价值观还没有彻底形成,所以老师的每一个选择可能都会影响他们的价值观。 事实上,藏银仙子的出现仿佛就证明了这种观点。 藏银仙子不在乎那些妖孽的有天赋的学生,当然不是刻意无视这个群体,只是,这个站在云溪学坊金字塔顶端的群体,十个里有 九个是十分自傲,并且绝不愿意听从老师的话语的。 他们也不需要老师来指导自己,光是按照自己的修炼方式就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 所以,一般老师遇到了这种学生,简直就是去像是白给的馅饼一样,肯定是会捧在手心里供着的。 但是藏银仙子不这么做,她一视同仁,对于那些已经抛弃的孩子,或者根本就没有学习意愿的孩子,她尊重他们目前的想法。 藏银仙子虽然慈爱,但是想法却也十分清晰,她的慈爱和对学生的责任感不是盲目的,拥有极为准确的属于自己的一条条准则。 葬公并没有见过藏银仙子主动去讨好那些只要留在身边就可以为自己带来利益的妖孽学生留下来,一次都没有。 反倒是对于那些资质平平,一开始展现出了求知欲,但是因为懒惰或者贪玩,渐渐开始放下了修炼的学生。 藏银仙子不惜用掉自己生活上的时间,总是那么耐心的一次次去找他们,并且督促他们好好修炼。这种行为一次两次对于学生来说也许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但是,人的心并不是麻木的,反而学生的心纤细而柔软,当老师一次次在他们不耐烦的时候展现出了耐心,当他们一点点长大,那领悟的一刻总是会到来。 只不过,这个道理他知道,藏银仙子知道,但是那些从未对于教育二字有过坚持的老师们却是不知道,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 也许像他们这样关注自己的利益的老师才是大部分,毕竟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既然从事的是老师这样的职业。 那么葬公就觉得不能仅仅靠着这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份职业的想法来做。当然,葬公也懒得和那些家伙去讨论这个问题十几年的时间里,葬公看透了太多的问题。 现在的他来说,他宁愿更花时间去和一个学生交流深谈,也不愿意和那些生活中的猪,精神上的寄生虫去交流。 已经懒透的东西,就是把他从里到外给清理干净,那还是烂透的东西,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且因为烂过了一次,他早晚只要得到一点点契机,就会会更加腐烂,并且变本加厉。 曾经,葬公实际上也问过藏银仙子一个问题,她为什会对学生这样执着。他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问自己的时候,这个问题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葬公虽然喜欢教育学生,但是他十分的坦诚,和藏银仙子告知了自己的这个疑惑的同时,也说出了属于自己的故事。 因为,当藏银仙子听到他,曾经严格教育自己的老师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候,显得十分的惊讶。葬公现在还忘不了藏银仙子当时目瞪口呆的样子。 “葬公,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就是藏银仙子的第一个回复。于是,葬公才颇为无奈的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了藏银仙子。 其实,葬公没有打算要对任何一个人说出自己的事情的,但是,藏银仙子不一样,她和所有人不一样,和自己也不一样,她是自己见过的,最适合把老师这一份职业当成天职的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杀人魔 葬经第二百六十二章杀人魔于是葬公告诉了藏银仙子,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喜欢学生,也并不是一个适合当老师的人。 因为,他当时还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杀过的人不计其数,而且其中是包括平民的。如果要仔细问的话,他也记不起自己做过多少坏事了。但有一件事情他至今为止还清晰的记得。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该下地狱,你这个人渣一定会是第一个。” 在将一个一葬天女人的全家杀掉之后,她如此对着自己说过。 葬公记得,自己和那个女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个人恩怨,甚至是连见面都是没有过的。 那次几乎就是第一次的见面,葬公第一次遇到了那个女人,他的手下在外面屠杀着那些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平民。 而自己则是带着几个心腹一起杀进了内院之中,然后把这个女人的那个废物丈夫和还是幼童的孩子全部杀掉,最终她回来的时候,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眼前这种光景,或许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的,葬公看到了第一次有人会露出那种眼神。 看上去空洞,没有感情,但是却又很复杂,有情感的漩涡在其中缓缓的旋转着,那是葬公看不懂的感情,也是他不知道该如果去分析的感情。 又或者是因为葬公当时正处于比这个女人看见了全家被屠杀掉之后还要迷茫的境地,所以,他也好,这个刚刚失去了所有的女人也好,说不定他们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本身就有着不小的问题。 葬公之所以会来毫无前兆的屠杀掉这个女人的全家,是因为这是他接到了任务。只不过,这个任务对于葬公来说是第一次没有报酬的任务。 加入一个名叫“赤刃”的由凡人和葬师共同组成的山贼组织已经有坡长的一段时间了当时,葬公在无限的烧杀抢掠之中渐渐感觉到了厌恶。 不是对于做坏事的厌恶,而是对这种看似刺激,但实际上要比平民的生活更加无聊而绝望的生活的厌恶。 他本以为做一个山贼,会一直体会到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在过去那个关键事件发生过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报复的快感。 甚至,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过于迷茫了,所以对于过去的自己是否真的感觉到了报复的快感,也是开始产生了怀疑。 毕竟那只是一种感觉,对于那种感觉,葬公只是采取了默默感受的态度,他并没有去做出什么特殊的事情试图牢记那种感觉。 可是,有些事情是做了之后就会被牢记的比如当时,他为了报复,亲手将那些曾经羞辱自己的家伙,全部折磨致死。 无论过程如何,终归这批人也都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所以,这些事情反而是现在为止也清晰的留在了他的心中。 总之,葬公因为这样,当时就是想尽快的摆脱这个组织,然后一个人过上流浪的生活,他对罪恶并没有排斥感。 所以他觉得自己以后依旧会通过做恶来生活,甚至这让他习惯而感到安心,甚至在当时的他看来的话,所谓的好人根本就都是一个个移动的钱包罢了。 但当时在那个组织之中,葬公和赤刃山庄的头领一个长得十分妖娆的女山贼保持着一种地下情人的关系。 葬公当时的实力已经 处于三葬天了,在赤刃山庄葬师群体中也是属于上乘。所以如果他要离开的话,对于组织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那个女山贼使尽了千方百计想要留下自己,但是,葬公的心意已决,所以并没有被她给说动。 于是,这个女人提出了一个提议,只要他帮助自己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她就会放他离开,再不做任何挽留。 实际上,仔细想想葬公要是真的想走的话,其实这些人也拦不住他,大不了就是死斗一样,但葬公也不觉得会输。 强行走人死斗估计会发生,但反被压制是不可能的事情。好歹也是地下情人,这个女人在初期也给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安慰,于是,葬公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而那个最为的任务,就是要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的全杀给屠杀掉,那个女人本身是不需要杀掉的,可如果她要自杀,也不必拦着她。 “她不会自杀的,绝对不会,所以,葬公,你千万不要杀了她啊……呵呵。” 葬公记得女山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的诡异,里面有着仇恨,还有着一丝丝快感。 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应该被屠杀全家也不知道,葬公也不感兴趣,他只是为了解脱才去这么做的。 结果,这个女人真的就像是葬公所说的那样,在沉默了一阵子以后,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葬公不会杀了自己。 默默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之后就离开了那个横尸遍野的地方。她甚至连自己死去的孩子都没有再看一眼。 但是这样一个变脸快到让当时已经麻木的葬公都是内心感觉到不服的女人,却在离开前转身看向了葬公,并且留给了他一句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应该下地狱,那么第一个一定会是你。” 说完,她再也没有回头去看,而是那么默默离开了。葬公当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才好,但是葬公清晰的记得,自己还是感到了一种无语了以的愤怒,如果不是事先有了约定的的话,他肯定会动手把这个女人给宰掉。 可是如果杀了她,按照女山贼的性格,肯定会赖掉这次的任务,然后再找那些烦人的借口来留下自己。 葬公对于事情的这种发展光是想想都觉得十分的厌烦,已经够了,他已经受够了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之所以女山贼只是在一开始给了葬公安慰,就是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在葬公的心中还是一个单纯的坏女人。 往后之后葬公发现那不过只是伪装,而加上自己的痴心妄想,那伪装看上去就更是像那么一回事了。 实际上,这个女人并不单纯,而且她的脑子就是一个空壳。在和葬公熟悉了以后,她渐渐开始展现出了自己的真实性格。 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的人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总之,她特别擅长去伪装。在之后葬公也看到了无数次她进行伪装的模样。 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女山贼的这种特性,所以没有人去拆穿她,反而会配合他。 这些人心里冷笑着,等着看笑话,而女山贼却对于伪装这一事情本身感觉不到罪恶感,被拆穿就暴露本性,显得是那么无所谓,一具具空洞而乏味的话语,简直让葬公恶心。 在离 开了赤刃山庄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相遇了那个带人来寻找自己的,被自己杀了全家的女人的时候,葬公看着她微笑的样子,才仿佛是看清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葬公当时在整个凡世四处流浪,凭借他的实力,当时已经也是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了,依旧是干着自己的老本行,但是他开始下意识的避免杀人了。 不是因为罪恶感,而是因为他厌倦看到鲜血,看到死人。他希望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于是,除去了那些不得已的情况之后,葬公就没有再杀过人。 一段时间不杀人,人的神经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并且在过去的那段看似麻木了生活里,葬公似乎是积攒了真的不少的压力。 他已经到了必须要刻意做一些可以让自己轻松起来,放松压力的事情来缓解自己的神经了。 到了这种人会自动下意识去采取补救措施的地步,其实就说明压力已经是巨大到了一定的境界。 而就在这个时间点上,那个女人带着一群打手找了过来,三葬天的葬师也有着不少。 葬公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惶恐,反而是产生了一种接近于释然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想,按照自己的罪行,可能是要死的十分凄惨,但是终归死了以后就会忘记一切。 当时葬公的求生欲不高,在发现了有几个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葬师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放弃抵抗了。 死亡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葬公还想再活一段时间,再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可是,对于那个时刻死亡,他也并不抗拒。 但是,就在葬公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的时候,这个女人和自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受人所托来杀了你的,有人付出了赏金,是一个富商,你不知道记不记得了,这个富商曾经被你杀死了家人。 当时他还不是富商,而他现在成为了足以请动葬师的富商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报复你。” “请便就是。” 对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变成接下这种任务,做着和自己相近的事情的问题葬公感到好奇,可是并没有去询问。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无法得出答案的。但是,在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女人现在这样和自己见面,眼中没有一丝仇恨,并且没有一句嘲讽,他感觉十分的诡异,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直觉。 “但是,”女人等了一会儿,看着葬公接着说:“我觉得你现在的价值,大于那个富商给出的价值…… 你叫葬公是吧,只要你愿意和我联手,成为我的手下的话,我就可以饶了你,然后我们先去把那个富商解决掉怎么样?” 当时,葬公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已经做好的迎接死亡的准备的。而且,他也已经是真的对于活下去没有太多的迷恋了。 可是人活着需要信念,这个所谓的信念,它恰好就来自于一种。 葬公看着这个被自己杀了全家的女人,慢慢的朝着自己渡步走上来,拉起自己的手,用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住,充满了期待的望着自己,露出友好的微笑的样子,葬公的感觉自己的情绪从未有这样的异样。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冥巫魔雾 葬经第二百六十三章冥巫魔雾一个被第一次被杀了全家的女人,在当时露出了别人从未见过的目光。 而现在的葬公被一个自己杀了全家的女人握住了双手,表达了友好之后,也露出了别人从未诡异的奇异的目光。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他真的十分好奇这个女人。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个人,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能够对一个哪怕想要千刀万剐也一点儿不奇怪的仇恨如此友好。 这种让葬公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个女人。之后就又是过上了当打手的日子。 葬公发现她和之前的山贼不同,首先她不会伪装,葬公从未见过她的伪装。 其次,和葬公的感情正常升温以后,女人一直告诉他,想要一个小小的仪式,不需要隆重的去办,毕竟自己不是第一次结婚。 她想嫁给葬公,然后和他有一个小小的婚礼。葬公答应了,至于最为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好奇心。 葬公不是傻子,也没有被这个奇怪的女人给迷倒。 他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要他一个成年人相信,这个被自己杀了全家的女人是真的被自己给迷倒了的话,估计要先让他被雷劈上几十下之后才可能。 这个女人是想在结婚后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毒杀吗?又或者已经准备好了别的更加残忍的计划? 或者说她是希望自己先爱上她,然后再残忍的对付自己? 葬公思考着每一种可能性在结婚后的前半年时间里,葬公的脑子里几乎就没有抛弃过这种想法。 可是,他同时也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没有任何戒备。因为葬公并不在意被杀死,也自然没有理由不让这个女人得逞。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并不是想破解真相,然后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生活平静的一天天维持下去,葬公又发现了这个女人和女山贼不一样的地方。现在名义上已经是自己妻子的这个名叫“雨荷”的女人,在上和女山贼是站在对立面的。 为什么葬公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女人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壮大这个由自己创立起来的犯罪组织的想法。 反而在结婚以后,一边偷偷观察着丈夫的意思,一边偷偷的把事情的重心是转移给了丈夫,然后自己则是更倾向于以一个妻子的身份来陪在葬公的身边。 一开始的时候,葬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想这个女人或者性格上就是小家碧玉的性格,又或者是传统观念较强。 在葬师的世界里,和凡世最为不同的是,女葬师是不受妇道观念的影响的,她们脱离这一束缚,并且在规则之外自由的生活着,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因为,在葬师界,实力就是一切,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性别只是一个分类而已,不意味着任何社会义务。 他们本来就是脱离凡世的存在,凡人如果试图用凡世的规则来束缚葬师,只不过会遭到无情的嘲笑而已。 但是,当葬公有一天晚上无意中告诉她,只要再积攒一些资金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扩大组织,承接下更多的任务的时候,妻子第一次表示出了担忧的情绪。 “要不我们收手吧?也不要立刻就收手,就一点点收手……当然,这还是要看相公你的 意思。” “你不想继续干下去了?” “嗯……我是不想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后一点点收手,然后就过平常日子。” 这是完全出乎了葬公的想法的。当葬公疑惑的问她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创立下这个组织的时候。 女人摇摇头,说当时也只是情况所迫。说道这里之后,她似乎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低声把事实告诉了葬公。 在被葬公杀了全家以后,她在迷茫之中加入了一个犯罪组织。 就是她现在正在带领的这个。而当时,她和这个组织的头领成为了夫妻,但是好事发生的快。 坏事发生的更快,连三个月都没有到,一场恶战之中她的第二任丈夫就这么死掉了。于是之后就又她来带领着这个犯罪组织。 女人又结过一次婚的事情让葬公感到意外,但是也没有特别在意,反正自己也不是因为爱她才和她结婚的。 不过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葬公也是搞清了事实,明白了缘由以后,葬公便答应了她的意见。 在那之后,葬公和妻子一起一点点的遣散了组织的人。 在半年以后,组织彻底解散,葬公没有把它留下来让给其他人,这并不是葬公想要的结果。而那些获得的钱财也都是分散给了那些手下。 葬公和妻子两个人只保留了极少的一部分,并且隐姓埋名的开始在凡世之中生活了起来。 平凡的生活意外的平静,平静开令他感觉到诧异。这个女人已经嫁给自己有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让自己怀疑的事情。 要知道,葬公可是在以怀疑的目光一直观察这个女人的,并且一直就没有设下任何的防备,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葬公不禁好奇,她到底是想考虑着什么呢? 如果她是想复仇的,那么现在显然是很好的时机,他甚至都想直接告诉她,她完全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情。 绝不会反抗。只是,这时葬公发现自己无法变得像之前那样没有任何顾虑了。 他感到迷惘是事实,但不代表他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人,对于葬公来说,他本就是一个重情的人。 不然,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逼出这个女人真正的目的,他完全可以采取更加残忍的方式来压迫她,让她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如果她是在伪装的话。 葬公在怀疑她,在猜测她,在思考她真正的目的的时候,开始有一些个新的,关于她的回忆偶尔悄悄浮现出来。 葬公和妻子已经都金盆洗手,没有再去做烧杀抢掠的事情,葬公利用自己丰富的学识,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城镇里,靠给孩子们教书来维持生计。 但是这种职业并不是有固定工资的,他在名义上是用一间小破屋子开了一个学堂,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学生的数量。 他设定的规则也十分的简单,一堂课,一个人十几个铜板,时常也就几个小时。到了下午以后就去做一些别的活儿来增加收入。 如果是在更加繁华一些的城镇,并且愿意利用自己葬师的身份的话,凭借他三葬天的实力,有的是钱可以赚。 但是,雨荷的意思很明确了,她想和自己过上平静的生活,清贫一些也可以,她不介意。 葬公看着她的面庞,那静静的微笑让他忽然明白,或许,自己这一生都 无法忘记了。 …… 日落斜阳的时候,张良生的药剂重凝已经完成,这个时候这冥巫鬼林的中心地点,已经见不到几个葬师了,张良生心中觉得怪异,朝着葬公走了过去。 “师父,这是重凝的药剂,您看看。” 葬公在过往的回忆之中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张良生手中重凝的药剂,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自己这个徒儿实在是很争气,光是从手中药剂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之中,他就明白,这一次的重凝炼制,张良生把握住了所有的药性。 “良生,你做的很好,这样的话藏银仙子体内的毒素也就能抑制一段时间了。” “没有,我应该的,只是……师父,这附近的葬师怎的如此稀少,刚刚放眼望去还全都是人影呢。” 葬公扫了一眼那只稀稀拉拉的剩下了几个人的平原,叹息了一口气。知道是时候将这里的真相告诉张良生了。 “良生,你可知道这冥巫鬼林之中最为恐怖的是什么?” “应该是……那些毒草吧?”张良生有些不确定的答道。毕竟他来这里以后,是让这些剧毒植株折磨的够呛。 葬公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想起刚刚脑海中的回忆,眼神更是肃穆,低声说道:“事实不然,实际上,这里最恐怖的,是冥巫魔雾。” “冥巫……魔雾?” “没错,简单来说,就是会让人产生心魔,一旦没有能克服,就将让葬师走火入魔,并且跟着冥巫使者走入深渊,再也无法返回凡世的一种现象。” 张良生面色一变,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那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该离开了?” 葬公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仓皇逃窜的人也只是九死一生,在我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自己的心魔,良生,你坐到我这边来。” 葬公和张良生两个人在藏银仙子附近对视盘膝而坐,之后葬公望着张良生的眼神渐渐柔和。 “张良生,你心中可有无法忘记的痛苦的回忆?” 张良生的面色一黯,他当然是有的,身为张家的长子,张良生也背负着不小的压力成长。 葬公看着张良生,轻声说道:“如果我们不想在这魔雾之中迷失,现在,我们最好就将自己心中最为痛苦,难以忘记的回忆,告诉对方,这可以帮助我们届时克服心魔。” 张良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那师父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葬公望着张良生,微微一笑,说道:“为师先来吧,这件事必须要坦诚,不得有一丝的隐瞒,而后由你来将那可能成为心魔的事情告诉为师。” “好,我明白了师父。” 看着张良生显得有些好奇的神色,葬公心中不禁苦笑。张良生一副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心魔的表情,但是……实际上呢? 或许,张良生在听过了自己藏的最深的这故事之后,会彻底改变对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定。 但是,无所谓了现在对于自己来说,一定要让自己这个得意弟子活着离开,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后,葬公开始缓缓叙述自己的回忆。 如果说平凡可以改变什么,葬公肯定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会让一个人变得爱上平凡,并且淡忘仇恨。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尔虞我诈 葬经第二百六十四章尔虞我诈关于平凡二字,一百个人或许会有一百种的说法,葬公自己也这么认为,而他作为无数个关于平凡认真思考过的人中的一个,得出的答案是平凡让他淡忘了仇恨和复仇,并且一点点找回了生活的方向性。 在修炼之路上,葬师会因为许许多多的原因而感到迷惘,作为一名葬师,葬公也是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的。 或者说,在遇到自己的妻子雨荷以前,他一直是处于对于这个问题感到迷茫的状态。而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通过平凡来得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以后,他活着的重心已经是不再是作为葬师的前途,也不再是复仇,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拥有糟糕透。 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对于葬公来说,改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这个人的性格。 葬公发现自己开始不再去考虑妻子如果依旧是对着自己心怀仇恨的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去怎么办,他更多的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他们继续持续这样平凡而没有波动的生活。 在他和妻子两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里,少了很多的关于利弊的权衡,更多的是对于一些生活琐碎的细心和留意。 这无疑终于葬师来说,是在平时根本就不会去考虑的事情。 但是因为妻子,葬公变得去在意这些事情了。 比如妻子每一天会做的小事,葬公本来就根本不关心那些事情,但是他渐渐变了,变得关心这些妻子细微的举动,而妻子对于自己小小的关心也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常做出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因为她似乎性格就是如此。 葬公和她长期以来相处中也是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对于葬公来说,她微小的每一个反应都成为了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生活中的要素。 有时候,怀抱着妻子,两个人躺在那平整的小床上相依而眠的时候,葬公会偶尔失眠。 本来作为一个三葬天的葬师,就是多日不眠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当时他却觉得失眠让他感到十分的痛苦。 时间的流逝似乎是放慢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样,而那似乎已经淡忘的问题也是悄悄的浮现到了脑海之中。 就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真的是正确的吗? 对于他来说,就这样和妻子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作为他来说,真的就已经可以满足了吗? 葬公想了很多,然后有一天发现答案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的复杂。 恰恰相反,那个答案离自己非常的相近,近在咫尺。 葬公一天清晨醒来,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发现今天早上的妻子笑盈盈的,她不常把自己的笑容那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可是今天她看上去似乎有些藏不住自己的笑容。 特别是时常抬头看葬公时的那个表情,其中有着令葬公隐隐不安,但又心跳加速的情感。于是葬公忍不住问了一句,说她今天看上去似乎和昨天不一样。 雨荷看着他,然后轻轻笑着说:“我好像有了。” 葬公一怔,之后以一种十分纯真的,好奇的目光看着雨荷。但是,他的心跳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加快了。 仿佛 是葬公的表情很好笑的样子,雨荷笑得更加的灿烂了,然后说:“我有了,有了你的孩子,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肚子就会开始大起来。” 看着雨荷爱惜的默默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只手温柔抚摸的样子,葬公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绽放了。 这种感觉让他的整个人都变得充实,但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又那么的不真实。 “师父……你原来结过婚了。” 听到这里,张良生有些讶异的喃喃着,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葬公只是轻轻笑了笑,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又或者说,更加令人惊愕的事情,还在后面。 后来,葬公恢复了神志以后,理性再次占据了他的大脑的时候,他得出了自己的回答是的,他应该这样下去。 并且应该为继续和妻子一起维持这种平凡的生活而去努力,去不断的付出努力。 葬公感受到的不安来自于他身为一个葬师停止了进步,并且失去了努力的目标这件事。 但是当妻子说她怀孕了时候,他的人生中似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方向和目标。 好好保护自己的妻儿,组建一个不大不小,但是只属于自己的家庭。至少,也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也遭遇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他的过去被残忍的欺辱所占领,对于他来说,几乎是扭曲了他这个人的人格的重要事件。一旦想道自己的孩子可能以后也会遇到这种事情,葬公就感觉心中涌起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这种愤怒让他难以保持理智。 这是开始平静的生活以后,第一次出现的剧烈的情绪波动,每次想到妻子平坦的小腹之中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他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暖暖的。 就像是在晒太阳一样,可以忘记世间所有的烦心事,只有自己眼中看得到的,听得到的才是真实的,过去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至此的时候,葬公已经不得不承认,和雨荷结婚生子,这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已经对于他来说是不可取代的东西了。 妻子在自己目前的人生中占据着十分重的比重,而当她开始怀孕的时候,葬公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只为了自己而活,只为了自己而迷惘了。 作为一个葬师,葬公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人生,凄惨的欺辱,残忍的报复,这些似乎就构成了他这个人的人格。 可是报复了过后,葬公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得到解决,他只是变得更加的空洞,如果不是遇到了妻子,恐怕他如今还在像个没有去所的幽灵一样不断的彷徨。 平凡的到来总是那么的安静,它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也不会在即将接近的人的心中掀起什么巨大的波澜,可是,它却缓缓的带来自己的重量,渐渐在那里栖息,给予人一种崭新的活下去的力量。 在知道妻子怀孕之后的生活之中,葬公已经不再对于雨荷,自己的妻子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什么复仇也好,阴谋也罢,每当雨荷忙完了自己的工作,自己也忙完工作回到了家里,两个人吃完了傍晚的晚餐。 坐在庭院的草坪里,没有一句对话,只是静静望着斜阳的时 候,葬公就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过去的那些回忆模糊到让他无法记起来,他心中已经开始升起了一种更加坚强的力量,又或者该说是防御罩。 它不让葬公再次彷徨,让葬公变得更加的坚定,变得更加的重视自己身边的人为自己带来的平凡。 俗话说,人活着会至少有三次的机会,葬公觉得,或许这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后一次的机会,必须要抓住才行。 如果再次迷惘的话,或许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到来,而自己直到死掉的那一天,也再也不要想找回平凡安定下来。 在葬师之路上走的更远?逃离这个凡世? 葬公想,或许自己不去这么做,也会有千千万万个葬师去这么做,那么,自己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葬师,就这样守着自己小小的平凡生活下去,应该也不会任何问题吧? 但是,一直有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葬公的心中没有消失,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过上安心的生活的话,必须要把这个小小的种子给去除掉。 而如果想要这么做的话,自己就不能一直在面对过去的问题的时候,选择淡忘和逃避,而是需要正面的面对。 他的过去是用什么东西来组成的呢? 葬公自己是最为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是他亲手杀了雨荷的全家,她的人生因为自己发生了改变。 如今,自己也好雨荷也好,仿佛都像是没有过去的人一样在生活着,只是作为葬公来说,哪怕他再想逃避这个问题,也是不可能一辈子不面对这个事情的。 在以前,他并不在乎什么永恒,他的心中,自己的人生是没有未来的,也对于一个流浪者的身份已经彻底麻痹。 丝毫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可是现在,他的人生已经开始出现了转机。葬公有了新的想法,他想和雨荷一起就这样一辈子平凡的活下去。 于是,在犹豫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后,葬公还是咬着牙,和雨荷提出了这个问题。而让他感到欣慰又难过的,是雨荷并不逃避。 在他提出了问题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之后说等自己工作回来以后再说的,雨荷十分坦荡而自然的态度。 一方面,葬公想,啊,太好了,至少雨荷没有面对自己彻底回避讨论这个问题,那么就说明这个或许是可以通过和雨荷的沟通来彻底解决掉的。 但是另一方面,葬公却也无法忽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雨荷的心中一直就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 是自己杀了她的全家,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而雨荷当时那句诅咒,自己没有忘记,而雨荷恐怕也没有忘记。 他并不是因为那句话而耿耿于怀,相反,反而更加的抱有歉意,他知道,比任何人都明白,任何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不可能会祝福对方。 当时自己做的事情是彻底错误的,而雨荷也只是做出了当时属于她自己的选择。 在当天下午葬公根本没有能好好工作,脑海里全是关于和雨荷交谈的事情。但是回到家以后,雨荷显得和平时一样,和他说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生活上琐碎的小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殊途陌路 葬经第二百六十五章殊途陌路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就像他们一起度过的过去两年之中那平凡的一天天一样。 可是,在这看似平凡的交谈之中,那偶尔会出现的不自然的沉默,葬公相信雨荷也已经感觉到了氛围和过往不同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张良生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的师父……过去居然是一个杀人魔?虽然常觉得师父有不羁的一面,但没有想到居然藏着这么深的故事。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海有些混乱,葬公那平静的神色似乎早就明白自己会陷入混乱,只是用温和的微笑凝望着自己。 张良生咬了咬嘴唇,听到现在,他才大概有些明白,师父说的那所谓的“心魔”,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会对于他和妻子未来的人生产生重大的影响,雨荷明白这一点,葬公也明白,所以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想尽可能在坦白正面这个问题以前,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平静。 或许这也就是类似于夫妻之间的默契的东西吧。这让葬公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心。 至少,他没有在这个阶段发现雨荷身上有表露出什么破绽,他觉得,雨荷和自己一样是渴望以后也继续过上这样平凡的生活的。 他不想被剥夺平凡的生活,也不想让任何人和事物来剥夺雨荷平凡生活的权利。 而在当晚和雨荷两个人静静坐在桌子前,一边喝着买来的清酒,一边静静的交谈的时候,当葬公提起了关于自己杀害了雨荷的全家的事情的时候,雨荷并没有就此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给出了一句让葬公不得不认可,但是心中又无法彻底平静下来的回答。 “我没有忘记,我想之后无论和你在一起多久,也无法忘记……但我的真实感受就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是的,造化弄人。” 葬公想,雨荷是爱着自己的,也爱着她肚子里出和自己一起结合出的那个孩子。 她曾经是别人的妻子,有着孩子,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可是那一切,全部被自己所剥夺了。而忽然有一天开始,两个人结为了夫妻。 或许说出去以后,几乎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吧。葬公几乎没有对于任何人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完全可以预想到得知这件事的人们的反应。 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终究是要由自己来解决的,不是听从谁的意见可以解决的问题。对于葬公来说,如果可以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不会选择忘记过去。 而是会选择,以后雨荷也会和自己一样,只坚信对方的话,而不是那些闲言碎语。 造化弄人,葬公之后脑海之中就一直漂浮着这四个字,没有能说出一句话,他觉得雨荷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是啊,纵观如今这两年来的夫妻生活,不正是如此吗?不仅仅是自己,或许雨荷自己也没有想道他们两个人会这样结成夫妻然后过上平静的生活。 或许是出于默契,葬公的沉默让雨荷抬头去看他,他察觉到了妻子的视线,抬起头,看到了她有些黯淡的目光,两个人都是轻轻笑了笑。 不需要什么言语,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了段落。 在葬公的心中,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雨荷这样对自己说。 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可以忘记,可以选择逃避,也可以正面谈论这件事。但希望可以点到为止,毕竟 ,她在那件事情里终究是受害者,而自己则是加害者。 继续谈论下去,无法让雨荷真正对于这件事情释怀,而自己也无法从这件事情之中完全摆脱自己的罪恶感,只是会不断加深两个人脑海中关于对方的定位罢了。 是的,这种极端的事情,,从一开始幻想并且渴盼完美的解决方式本就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只有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像他也好,雨荷也罢,既然已经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十分的简单。 坚信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然后握紧对方的手,一直走下去,这或许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于是之后,葬公来整理了一下脑海里杂乱的思绪之后,也是开始徐徐和雨荷说起了关于自己的过去。 他到底是怎么才走到了那一步,过去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关于这一点,雨荷显得很感兴趣,毕竟是自己丈夫的过去。 葬公并没有立刻开始讲述,而是露出了一丝苦笑,看着雨荷注视着自己,道:“我的过去可能会让你不舒服,没关系吗?” 雨荷摇了摇头,道:“我的过去可能也不会让你舒服,我们两个……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我隐隐之中一直觉得,或许我们的人生在某种意义上很相似,所以如今才会这样走到一起吧。” 葬公没有说话,但是觉得雨荷说的话未必是错误的,是啊,或许过去发生过一些相似的事情,或者有过一些相似的经历吧,否则,两个人平白无故怎么又能凭借缘分二字走到这一步并且结成夫妻呢? “不过,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吗?”葬公对着雨荷这样说道。 雨荷无声一笑,盯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声说:“早晚是要坦白的,如果我们想要一直在一起,然后就这样坚守现在的生活,我想……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我并不勇敢,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还想尽可能把这件事情往后推来着。” “你怕我们两个这样谈过以后,或许就会分开了” 雨荷轻轻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低声说道:“你喜欢分离吗?” “……我不知道,不过……或许讨厌吧,就现在来说的话。” 雨荷小声的说道:“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一个人的感觉,厌倦了分离……所以,如果接下来还要分离的话,我宁可就这么离开了,不愿意再继续过上过去的生活了。” 说罢,雨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苦笑着说道:“或许,你会把我的话当成是一种威胁也说不定,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葬公没有急着安慰,只是点点头,然后静静聆听着雨荷的话。 “葬公……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 心里一惊,葬公看着雨荷眼中的那一抹黯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已经什么都察觉到了。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她的敏锐。 不过也是了,她是一个女人,受过了伤的女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彷徨的愚蠢的家伙而已。然后现在还要再加上一条。 他还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我没有办法让你不去怀疑我,就像我自己也无法彻底忘记你那天做的事情一样…… 可是,总要活下去 的,如果我们想去获得我们从未获得过的东西的话,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我想去认证这一点,不想承认自己是错的。” 雨荷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后来葬公发现她哭了。 不过能哭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还有剩余的感情可以投入到自己的事情里。而对于葬公来说,现在能让他流泪的事情,或许只剩下了雨荷和与雨荷在一起的未来。 他的过去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值得他去流泪的事情,葬公可以十分确信这一点。 现在对于葬公来说,无论别人是否能理解,他信任着雨荷,并且信任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象。 这是一种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改变,至少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于一个女人信任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被自己杀了全家的悲惨的女人。 可是,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葬公也有信心无论在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只要雨荷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他就有信心守护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平凡的生活然后一直生活下去。 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活着,总是要去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的, 轻轻握住了雨荷的手,片刻以后雨荷冰冷的手指也是回握住了葬公的手。两个人就这样,然后徐徐开始谈起了自己的过去。 在儿时的时候,葬公是一个出身豪门的孩子。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大家族,但是他也是一个不愁吃喝的小少爷,只不过这种生活随着家族的没落也是渐渐结束了。 并且,这种没落的方式并不是十分的正常在他们的家族之中,出现了一个堕入了邪道之中的葬师,当时,葬公对于这一点并不是十分的理解。 在幼小的他看来,家族之间的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昨天大家还一直说说笑笑的聚在一起吃着晚宴。 而一觉醒来,仿佛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变化,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死色,紧握着自己小手的母亲的脸色也是一样的铁青。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绝望。 最终,葬公被送到了另一个豪门家族里,但是这时他已经不是什么小少爷了,他记得自己是和自家的奶妈一起来到这个家族了。 奶妈来到这个家族没有多久以后就死了,具体死因不知道,但是葬公没有敢问下去,因为他当时记得奶妈死前的样子十分的凄惨。 并且那种绝望而哀伤的目光,让葬公的心中发颤,让他不敢去正视奶妈的面孔。 后来,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葬公才知道了自己的家族的情况全部遭遇到了灭门的屠杀,但是幼童似乎是被允许活下来,也算是给他们家族留一丝的血脉。 毕竟,只是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整个家族来付出血的代价已经是十分严重的惩罚了,要是连最后一丝血脉都不留下的话,这种做法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哪怕是在葬师界,灭门也并不是什么可以被理所当然的接受的事情,这是最为恶毒的一种做法,也可以说是只有仇恨达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时候,才会出现的一种极端的做法。 葬公当时对于准确的情报并没有掌握,只知道一夜之间一切就都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之后,他的人生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第二百六十六章 倒退 葬经第二百六十六章倒退在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里,葬公十分思念自己的父母,但是,那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因为接下来的生活,几乎是让他喘不过气的疲惫。他不再是什么小少爷了,而是一个表面上是个穿着华服的少爷,实际上过的生活却是连下人都不如的小丑。 当时,在葬公寄住的那个家族洪家,他的地位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几乎所有族内的小孩子都把他当成皮球来踢,这种不人道的对待非但没有引起大人的注意他不被任何人所注意。 “……” 听到这里后,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思有某种痛苦就像蠕虫一样在缓缓扭动原来,像葬公这样的人,一位值得钦佩的人,也是有着和自己相似的过去的。 甚至,师父的过去似乎要比自己更加的曲折。 一个人究竟要拥有怎样的意志力,才能够克服这样的过去,变成过去的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人呢? 张良生觉得,葬公已经做到了,无论他的过去如何,现在在自己眼前的葬公,犹如重生。 “那师父……您最终和洪家怎么样了?” “你且听就是,答案自会出现。”葬公轻轻一笑,继续轻声说了起来。 基本上,伤势严重到让他昏厥的时候,那些成年人才会采取一些措施,所以基本上,葬公只要是因为遭到了暴力然后重新醒来,就会是在自己那个小小的床上。 一开始的时候,葬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当时还小,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而那些欺辱他的,也都是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 所以,那些无所谓的达人们心中也一直抱着同样的想法最多也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而已,严重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呢?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说,葬公也不过是一个已经被灭门的家族的遗孤而已,也没有任何需要他们家族来倍加疼爱的资格。就是这样允许他生活在他们家族里就已经是施以了恩惠了。 当时,葬公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在这样一个家族之中生活,但是后来他渐渐长大之后也是明白了原因。 自己的家族,当时是和凡世的一个真正的豪门家族有着一个因缘的,而这也是他们家族被灭门之后却允许留下一丝血脉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而因为家族之间那些复杂的内情,所以他并不允许直接被带到那个豪门家族说白了,当时的葬公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存在。 于是,为了让葬公有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那个豪门家族以每年给予一些补偿为条件,这才是让洪家接受了葬公,然后抚养他一直到成年为止。 葬公后来搞清楚了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因此产生仇恨,脑海之中已经疲于应付每天要接受的那些凌辱,只是想尽早长大,然后这种暗无天日的样子。 但是,对于葬公来说,这还不是他的人格真正扭曲的原因,说得更准确一些,这只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已。 一个童年到来的,突如其来的事故第一次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这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冷暖,也让他在过于过于幼小的年纪也是变得成熟了起来,他比任何同龄 人都明白自保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而也更加警惕的生活着。 这种生活一直是持续到了葬公成年之后。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葬公当时虽然遭受着洪家的欺辱,但是在接近成年之后,开始展现出了高于所有洪家孩子的天赋,这对于葬公来说算是多多少少改变了他在洪家的地位。 而那个一直给予葬公帮助的凡世的豪门家族东方家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十分欣慰,表示在葬公成年以后,就这把他接入东方家,人他正式成为东方家的成员。 葬公事到如今却还会想,如果当时自己真的顺利的进入了东方家,并且和洪家彻底断绝了联系的话,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会发生重要的改变呢? 葬公不得而知,他只有一次的人生,而一次的人生就等于没有,因为人活着只能往前走,根本没有时间去判断过去的对错。 走一步算一步,所以才会有无论怎么活,这辈子都是稀里糊涂的说法。 当时,虽然葬公已经是凭借自己出色的天赋得到了成年之后可以进入东方家的承诺,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进展的这么顺利。 在当时,东方家族也处于一个较为低迷的状态,身为凡世一个豪门家族,他们虽然本身实力强大,但是在一些区域缺乏控制力,而葬公当时赶上了那个时机,就成为了东方家族补足自己的缺点的牺牲品。 在洪家,葬公的天赋已经是顶尖的上乘,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一个叫做洪倩倩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葬公本来和她是没有任何瓜葛的。因为葬公虽然是一直生活在洪家,但是凭借他的身份。 一直是和那些旁系的洪家成员生活在一起,直系的成员里,也只有那行性格恶劣的男孩子才和葬公有着一面之缘他们经常会和旁系的孩子们联合在一起以欺辱葬公为乐。 就像每个家族都需要一些真正的顶尖人才作为继承人来接过管理家族的重任一样,当时的洪家几乎也是同样的情况。 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日后长大了也就是憋在这个小小的城镇里,然后帮着打理家族事务的命运。 可是在儿时的,所有人的天赋都没有展现出来的时候,葬公却是无法因为所谓的天赋而获利,只能接受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然后过着忍辱负重的生活。 到了成年以后,这些旁系的弟子都是被分配到了各个区域,这对于那些曾经欺辱葬公的孩子来说也都是一种解脱,毕竟葬公的天赋和实力就摆在这里,继续和他在一起,也估计无法继续像过去那样压制葬公了。 而葬公实际上对于这些家伙并没有想要复仇的想法尽可能远离洪家,这就是当时葬公唯一的想法。 所以,当他为了加入东方家,拼尽全力以在洪家最快的速度达到了一葬天的境界,却在东方家族那里被告知,需要自己以代表东方家族的身份入赘洪家的时候,那种绝望,至今葬公还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不是说要把洪家的那个洪倩倩给娶过来,而是要让自己入赘到洪家。 当时葬公的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怒火,他在想自己为什么就不 能摆脱这一切然后过上自己自由的生活,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家族被灭门的那一天,似乎一切就已经都被决定了。 自己能够安全的生长到今天,无论那过程是什么样的,总归是因为东方家族的存在,如果不是他们一直每年做出补偿来让洪家愿意抚养自己,否则自己可能早就被仇家给暗中杀死了。 并且,没有人会为自己主持公道,毕竟自己的家人都已经全部死光了。这就是现实,再怎么不想接受,也是已经彻底决定的现实。 对于洪倩倩,葬公没有任何的了解,甚至在已经订下了婚姻之后,提前相见的那一天之前,他对于洪倩倩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他依稀模糊的记得在儿时的时候,似乎见到过洪倩倩和她的妈妈一起在花园里散步的样子,当时自己是在帮着打扫着另一个破旧的小庭院的,只是远远的看上了一眼。 尽管已经记不起准确的模样了,并且,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他也不觉得洪倩倩还会和儿时的样子一样,但是葬公可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洪倩倩也好,她的母亲也好,都似乎是一等一的美女。 可是这对于葬公来说并不能形成任何的安慰,只是增添了更多的压力。 因为,他记得,哪怕是那些乐意欺辱自己的旁系的孩子和直系的孩子,在提到了洪倩倩的名字的时候,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就像是提到了什么不应该提的东西一样。 具体的事情葬公字也不了解,只是,他知道这个洪倩倩糟糕也就更糟糕,总不会比自己所知道的洪家的人更加好相处。 相遇的那天,就如葬公所想象的那样,洪倩倩是一个一等一的美女,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他有些畏惧的气势。或者说,那是大家族的大小姐身上与生俱来的气魄。 总之葬公在见到她十分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似乎也已经写满了绝望二字。 或许他这个人生下来,就是无法过上自由的生活的命运了。这种将一起都归咎于命运的想法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救赎。 在之后,洪倩倩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转达了一些家族长辈的提议之后,见他没有任何异议,就那么转身要离开了。 几日之后,他们就将成亲成为夫妇,并且自己也将成为她的丈夫。或许是葬公对于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不安,他下意识的叫住了这个女人以后一辈子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那个……倩倩,你对于这个联姻,赞成吗?” “倩倩?” 洪倩倩似乎觉得好笑的样子,扭头就那么看着葬公,然后见他慌张的改口道歉,这才徐徐道:“和你结婚,你说呢?” 葬公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后在后者那有些鄙夷的目光之下,也是慢慢的低下了在。 这就是他和自己未婚妻的第一次正式的会面,似乎就已经预兆了他未来的生活一样。 果不其然,在结婚以后,洪倩倩几乎就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来看,他就像是洪倩倩的贴身保镖,又或者说是仆从一样。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人间地狱 葬经第二百六十七章人间地狱在结婚以后,洪倩倩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这种天赋让洪家甚至有些后悔把她给嫁给了葬公,而葬公的天赋则是没有继续增长,因此,本就处于一种被动地位的葬公在洪家的处境则是变得更加的艰难。 而嘲讽的是,东方家族在日后克服了自家家族的困难处境之后,也是渐渐开始淡忘了葬公的事情。 毕竟,在他们的角度来看的话,他们已经是做到了本分了,葬公已经因为他们的帮助顺利成长为了大人,并且也已经有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而且,说得更加直白一些,葬公虽然在名义上已经是东方家族的人了,但是他可是一天也没有在东方家族生活过的,要让东方家族的人认可葬公是他们的一员,实际上东方家族也不愿意。 而且,之所以葬公的天赋得到了重视,就是因为在他那个年龄如果可以展现出那种程度的天赋的话,日后的成长是更加可以期待的。 所以,更准确的说,东方家族期待的是葬公还未彻底展现出来的潜力值,而不是他目前的天赋。 所以的葬公并没有展现出相应的天赋,而是停滞在了原地的时候,东方家族不动声色的也是收回了他们的关心。 当张良生抬头望向天空时,一缕紫色的网状迷雾已经开始在天际一角如同女巫的吐息一般浮现,张良生莫名觉得这迷雾之中包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东西,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 “师父……你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反抗吗?”张良生感到不甘心,慢慢咬住了牙,却不愿意去抬头看葬公。 他不愿意相信,葬公是一个软弱的人,那知识渊博,和善而慈祥的师父,过去居然是这样的人。 葬公似乎已经看透了张良生的所想,轻轻道:“如果我有那么果断,那么勇敢……这些事情,或许就不会成为心魔了。” 说罢,他也是抬头看了一眼那紫色的天际,发出喟然一声长叹。 婚已经结了,东方家族也通过这次的联姻得到了他们该得的利益,而葬公也没有展现出更多的天赋,于是,他已经是相当于被榨干了利用价值的人偶,再接下来去投资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天赋和潜力的话,他们自家的成员也有不知道多少。 而身为洪家,本来也是期待以后葬公可以正式作为东方家族的一员,可以担任一个不错的职位,然后通过洪倩倩和他的联姻让洪家借着东方家族的势,在本地可以扩展自家的势力。 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的利益之上的,他和洪倩倩准确来说都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洪倩倩好歹也是洪家的大小姐,而且也是一个天赋极佳的天才,处境还要比葬公好一些。 可是葬公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似乎已经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家伙了他的天赋已经静止,实力提升缓慢。 洪倩倩几乎是以他三倍四倍的速度在不断提升着自己的修为,而且,她的美貌和身为再加上那天赋,显然嫁给葬公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一开始大家都是期待着葬公更多的可以压榨的利益而稍微对他好了一些,可是后来当大家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 他们想的那么回事的时候,一下子一切就都已经出现了反转葬公在洪家的处境,某种意义上变得比幼年时更加的糟糕了。 幼年的时候,他虽然遭受着欺辱,但是那种欺辱是单纯的,也只是出于孩童的恶意而造成的伤害,所以大部分都不过是上的折磨,这也是葬公没有彻底被击垮的重要的原因。 可是在成年以后,他的人格已经完全形成,也已经是是一个成年人了,这个时候所遭到的欺辱,已经无法同日而喻。 也几乎就是在这个时候,葬公开始考虑到了自杀。似乎死亡已经是他的生活之中,最为轻松的一种解脱方式了。 当时,洪倩倩也好,洪家也好,几乎没有一个人把葬公当成是东方家族派来的驸马爷,当成是女婿,当成是丈夫。 他只不过是洪倩倩十分厌恶的,认为碍眼的一个仆人而已。 除了在家族之间开宴会的时候之外,洪倩倩几乎就不会对他笑脸相迎,这让葬公心中也已经是这洪倩倩彻底冷掉了虽然自己的身份特殊,处境艰难,过往的童年也十分的不愉快,但是怎么说,葬公还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 他想的是,自己和洪倩倩就是在合不来,既然已经结婚了,他身为丈夫也应该尽到自己的义务。 于是在一开始的那两年,葬公也是无论如何遭到洪倩倩的白眼,也是尽自己所能的想要对洪倩倩好,认为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妻子,如果自己不去疼爱她,也没有人可以这么做了。 但事实上,葬公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的离谱当时洪倩倩有着地下情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 被自己当场捉奸以后,洪倩倩非但没有任何歉意,反倒是对于自己冷嘲热讽,并且骂他不懂掌握时机。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那种侮辱,在那之后,葬公对于洪倩倩的温度也是出骤然冷了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恶化到了极点。 洪倩倩是一个十分爱面子的女人,她威胁葬公不许把事情告诉别人,同时,也要求要在家族之间会面的时候,不可以展露出任何破绽。否则的话,晚上葬公就再也不要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然而这对于葬公来说根本连威胁都算不上了,如果可以的话,葬公别说不和洪倩倩同床共枕,想直接逃离这个地方,就此过上自己一个人的自由的生活。 但是现实是,他根本不可以这么做,而洪家也不会允许。 因为,他和洪倩倩的婚姻是由洪家和东方家族一起认可的,两个人这样结婚之后,身为洪家如今当然也是懊恼万分,但是却也无法让他们离婚,因为这场婚姻关乎着的不仅仅是洪家,还有东方家的面子。 除非洪家有实力可以抵抗东方家的报复,否则的话,洪倩倩和葬公就像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商品一样,永远不要想解绑。 尽管只是有名无实,但葬公也好歹是东方家的正式成员,站在东方家族的角度上,葬公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不足以让东方家族对于他投资更多的资源了。 但是所谓的家族,特别是那些真正的名门望族,名誉二字的价值有时要高于实际的利益。 他们允许让葬公入赘到洪家,当时就是为了度过家族的困境,这已经算是出做出了十分巨大的让步了。 而如果这样洪家还让两个人离婚,这并不仅仅是看不上葬公,甚至是对于东方家族的蔑视,于是,洪家是绝对不可以这么做的。 而洪倩倩自己也是十分为难的情况,作为她来说,她对于葬公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感情,而且从小开始来自家族的教育,就是要尽可能利用自己的价值,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洪倩倩身为大家族长大的千金,自然没有单纯到会去期盼什么爱情的地步。 她只是感到不甘心而已。关于葬公的事情她当然很清楚,虽然没有欺负过葬公,但是自己家族里有一个被灭族的小孩子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而在知道自己要嫁给他的时候洪倩倩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得知他正式成为了东方家族的成员,并且展现出了不俗的天赋的时候,洪倩倩心里还是觉得不错的。 虽然算不上是她心中期盼的最好的结果,但是至少也不赖。再说了,既然是入赘的话,她的生活也会过的舒服不少,所以从综合角度出发来看的话,洪倩倩觉得这一次的婚姻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在结婚以后一切的变化也是发生的十分的快,首先东方家族在顺利度过了危机以后就开始拉淡了和洪家之间的联系。 这种做法作为洪家来说自然是十分不甘心的,他们给东方家族提供了方面,但是东方家族却在得到了利益以后就没有再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来让他们扩张家族的势力。 原因也十分的明显,就是因为葬公没有展现出他们预期中的那种潜力,这样一来,东方家族作为处于上层的家族,自然是有着选择权的。 如果说,葬公可以按照预期成长的话,终于洪家的支援也算是对于葬公的投资,毕竟他好歹也是洪家族长女儿的老公,到了以后,有了他们东方家族的支持,自然也就会成为洪家的族长,这样一来,对于东方家族来说也是只有好处的。 于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洪家也不得不把问题归咎在葬公的身上,整个家族的人都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甚至,洪倩倩的母亲都是知道自己女儿那些放荡不守妇道的行为,但是没有加以阻拦,反而是让她想办法抓住机会只要能抓住那些其他大家族的大少爷的把柄的话,也能榨出一些价值来,总比这样抱着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丈夫活下去强。 一天天的活着,葬公的耐心,对于活的希望一直是处于被不断消磨的状态之中,他渐渐的已经开始放弃了像现在这样活下去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他再次捕捉到的那个熟悉的场景也是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转变的契机。 有一天,东方家族那边久违的派来了使者过来进行慰问,那是一个十分美丽而仁慈的女人。 在东方家族之中似乎也是颇有地位的,而这一次也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然后顺便就路过洪家。 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对于葬公的关心,但是实际上,作为洪家也好,葬公本人也好,这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第二百六十八章 颓废 葬经第二百六十八章颓废一个家族,如果对于一个自家的成员真的关心的话,会在两年时间里一次慰问都没有吗?显然不是这样的。 只不过,也没有人会去挑破这个事情,葬公和洪倩倩装着样子,打过了招呼以后出了大厅就分道扬镳了。 葬公依稀记得,当时东方家族的那个仁慈的女性对于自己的印象似乎是不太好的样子,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时葬公已经是在认真的考虑自杀这件事情了,他不断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的感觉变得迟钝,让自己可以尽可能忘记每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本来那一天也应该和昨天一样平常的度过的,可是事情却是发生了意外。 在晚上,那些洪家的人和东方家派来的使者交谈的时候,葬公喝多了,也没有用灵气将酒精逼出去。 摸着漆黑的夜色,他模模糊糊的走进了一个屋子里,进去以后,葬公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和洪倩倩的卧室,而是一间平时用不上的客房。 然后,这个平时本来不该有人的客房里,有着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还有洪倩倩。至于是在做着什么自然不用多说了。 看着两个人似乎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后慌乱的样子,葬公心里冷笑了一声,但是没有像以往一样走出去,而是就那样一边往嘴巴里灌着酒,一边就冷眼旁观。 这样活着有意思吗?没意思,简直就已经无聊透了。葬公的脑海里这一句话就像是烙印一样十分的强烈,让他再次想起来以后,就再也无法忘记了,这个时候,葬公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自打生下来以后,就一直必须要遵从命运的安排而活下去的自己,至少在死前,要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再去死。 “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废物!” 洪倩倩看着葬公居然不走,甚至还是拉开了圆桌旁边的椅子然后坐下来观望了起来,气得衣服也不穿了,就爬起来凶神恶煞的朝着葬公愤怒的尖叫了起来。 作为洪倩倩,虽然她是做出了背着自己的丈夫偷情的时候,但是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被丈夫发现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程度。 “贱货,你还要脸吗?” 葬公往嘴巴里不断的灌着烈酒,感觉自己的心口是一阵阵的绞痛。 他反思着,不断的反思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过上这样凄惨而潦倒的人生,在别人看来,他似乎是过着十分华丽的生活。 但实际上,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宁愿和一个乞丐交换自己的人生这种狗屎一样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葬公!你再给我骂一句!你敢骂我贱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几乎只是一句话,洪倩倩就彻底被激怒了,她怒不可遏,直接冲到了葬公的面前,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壶,然后狠狠摔倒了地上。 “倩倩,你别生气,让我看看这个窝囊废是长什么德行的。” 葬公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身高要比自己矮一个头,长相也是十分丑陋的家伙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这个家伙,明明是做出了违背道德的事情,但是却一脸不屑的模样,面对自己这个受害者,丝毫没有任何歉意的感觉。 “真不愧是葬师啊。”葬公喃喃着,然后也是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家伙走了 上去。 “葬公!你想干什么!你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今天的葬公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或许洪倩倩也是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如果是换做以前,洪倩倩肯定还要好好狗血淋头地大骂葬公一顿,但是现在她却是有些慌张的准备阻拦葬公了。 如果是平时还好,但是现在家里可是有客人的,要是在这里闹大了,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你当老子还怕你这个绿毛龟不成?” 葬公认识这个家伙,他是王家的大少爷王英杰,王家在这里的地位要比洪家高出不少,主要是他们家的功法收藏十分的丰富,这也是他们家族实力强悍的主要原因。 放在以前,或许自己是无法在这个人面前抬起头的,但是现在葬公已经不在乎了。 一个人连死都已经不在乎了,自然也就不在乎什么其他家族的葬术收藏了。 葬公没有说一句废话,一瞬间就爆发出了灵气,之后就和措手不及的王英杰疯狂打在了一起。他的天赋比起洪倩倩来说的确是不算是什么,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王英杰的实力相较于自己来说并不弱,加上他还有丰富的葬术,于是在战斗之中,一开始王英杰虽然是因为惊慌暂时落入了下风,但是后来,两个人也是越大越凶,加上愤怒的洪倩倩一直在帮着王英杰,于是葬公也是开始受伤败退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这边的异样也是引起了大厅处洪家人的注意力,急忙都是上来阻拦了起来。 可是,别说是洪家人来阻拦,对于葬公来说,现在此时此刻,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不要想阻止他。 葬公已经受够了,这些年的隐忍爆发出来的时候,那种毫不动摇的决绝让所有人心里都是有些不安了起来葬公那疯狂的架势,几乎就是不顾生死的战斗方式。 本来,王英杰见葬公在洪倩倩和洪家人的压制下开始陷入了下风就准备收手了,毕竟归根究底,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做错了。 好歹也是自己和人家的老婆偷情,换成自己肯定也是要抓狂的,闹大了自己也不好收场不是。所以王英杰也是见好就准备收,然后趁事情还没有变得更加严重之前就赶紧抽身了。 关于王英杰和洪倩倩的事情,洪倩倩的母亲当然是出不知道,但是她和洪倩倩之间没有秘密,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也是少见的做起了和事老,想要来着葬公先把怒气给降下来,之后再好好谈这件事情现在东方家的使者正在他们家做客呢,尽管东方家族已经对于洪家没有了支援,但是这种丑闻传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他们都把葬公此刻展现出的这种决绝看得太简单了他们不会理解葬公这些年都是怎样活过来的,也不会明白此刻葬公的心中是积攒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而直到昨天为止,葬公也一直是他们获取利益的牺牲品,甚至,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葬公扮演牺牲品的角色。 是啊,一个生来就只配成为其他人的利益的牺牲品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反抗呢,所有的洪家人,或许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所以他们才会根本就不在乎葬公的感受。 毕竟,从一开始的时候,葬公就只 不过是一个被灭门的家族的遗孤而已,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 于是,当葬公展现出那种想要直接杀死王英杰的架势的时候,所有洪家人的脸色都是骤变,一群人开始朝着葬公出手了。 而王英杰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之后便陷入暴怒,开始和葬公正面战斗了起来他本来是打算见好就收的,但是见这个葬公如此不识抬举,他自然也是无法忍耐了。 关于葬公的时候王英杰已经是洪倩倩说过很多回了,于是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是什么人物来看,不过是一个守不住自己老婆,在入赘的家族了也没有任何地位的家伙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王英杰甚至觉得,他在这里死了也不会引起什么骚动。而他自己虽然是已经结婚了,但是正好缺一个小妾,洪倩倩就适合当自己的小妾。 可是,当战斗开始的时候,王英杰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也是渐渐发生了转变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而看着葬公的双眼之中也是开始出现了恐慌和不敢置信。 葬公在和他的战斗之中并没有占据特别明显的上风但是他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气势,让他觉得,这个家伙是准备不死不休了。 和一个已经仿佛做好了要赴死的家伙去战斗,而且实力差距也不是很大,打起来总会是心惊胆战的,因为对方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想要自己的性命。 他王英杰可是王家的大少爷,小日子过得悠闲,无忧无虑,哪里愿意和葬公那条贱命来进行互换呢,于是王英杰打着打着也是开始节节败退,一味的防守了起来。 实际上,如果洪家人使出全力来阻拦葬公的话,要重伤他然后让他失去移动能力很简单,但是他们不能这么做,必须要好言相劝。 至少表面上是需要去这么做的,现在东方家族的那个使者也已经是发觉了动静,然后就在旁边一边听着自己的侍从对自己解释情况,然后一边静静观望着这边的情况。 洪家人的心中此时此刻都是清一色的暗暗骂着葬公,认为他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并且已经在发誓,只要今天这事儿过去以后,就十倍百倍的在他身上给报复回来。 洪倩倩一边被父亲和母亲骂的狗血淋头,尽管知道他们是在装样子给那个东方家族的使者看的,但是洪倩倩也能感觉出来,父亲是真的动了怒火了。 或许他并不反对自己背着葬公去偷男人,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日子里给他搞出这种事情,就会让他感到十分的愤怒。 洪倩倩心里也是很憋屈,看着葬公就像个疯狗一样和王英杰缠斗在一起,由于洪家人虽然是在阻拦葬公,但是都不敢对于他下死手,于是王英杰无法轻易逃脱,反而是在葬公的攻击中变得越来越狼狈。 洪倩倩感觉葬公这个家伙简直不可理喻,她和自己这个老公之间早就没有了夫妻之实,除了一开始的那段时间之后,自己在得知了葬公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以后,就算是进入了冷战期。 在她看来,葬公根本就没有资格做自己的丈夫,要不是因为东方家族的关系,她早就把这个家伙给踹掉了。 可是,哪怕如此,自己好歹也是他的老婆,他们之间在名义上也是夫妻,如今葬公把事情当着东方家族使者的面搞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脸上也是不好看。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生死看淡 葬经第二百六十九章生死看淡洪倩倩甚至都是有些记恨上葬公了,认为这个家伙简直就不识好歹到了极点,一点儿也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在葬公的心中,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理智的去分析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满脸惊慌之色的王英杰。 或许是因为酒精,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此刻已经被想要一死百了而占领的脑海中的偏见,葬公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的轻快拼劲全力,不顾生死的去杀戮原来是这么舒爽的事情,葬公平生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畅快的感觉。 这还是没有能将王英杰杀死的情况之下,到时候如果自己真的能将这个碍眼的家伙给杀掉,心里是不是就会舒服更多呢? 葬公丝毫不去考虑之后的事情,因为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人生就将在这一刻终结,已经没有所谓的之后了。 没有明天的人生,充满了果断和坚决,让一个人每一个行为都显得洒脱而淡然。 最终,也不知道是攻击了多久,葬公发现自己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了,但是无所谓,他要做的只是攻击而已,而不是在意自己的灵气还剩下多少,自己是否会因此而死去。 “葬公,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听到了一声有些怒意的温婉的女声,葬公慢慢的抬起了头,然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女人捆住了淡蓝色的灵气已经是在自己彻底捆在了虚空之中,怪不得从刚刚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原来是被人给束缚住了。 葬公觉得有些想笑,因为捆住自己的这个人并不是洪家的人,也不是王家的人,而是那个东方家族派来的使者。 “知道啊,杀人嘛,只不过还没有能成功而已。” 葬公笑了笑,然后这样说道。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似乎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也是,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了,这样也更好分辨一些。葬公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那种微妙的变化感到很满意。 “放肆,你疯了吗?纵然洪倩倩做的不对,但她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你就不可以为她,为她的家族,也是你的家族好好着想一下吗?” 说罢,女人看着葬公继续说道:“这种事情纵然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难以忍受,可以,你身为东方家族的一员,就应该是一个能够更加成熟的处理一切的人,况且,身为一个丈夫,你也应该具有更加理性思考的能力……” “如果我偏要杀了那个家伙,你会杀了我吗?” 葬公忽然打断了使者的话,然后不顾洪家人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笑了笑,又平静的重复了一次。 “如果我偏要杀了那个家伙,你会杀了我吗?” 使者愣了一下,然后面色渐渐冰冷了起来。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考虑代表东方家族,给予你严重的惩罚。” 这时,葬公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爆发出了一声怒吼,那身上捆绑着的淡蓝色的灵气形成的绳索也是骤然炸开,所有人立刻迅速进入了警戒的状态。 很明显,现在葬公的状态已 经是不正常到了极点,那种平淡的神色之下隐藏的某种绝望与癫狂,让他们每个人都是有些心虚了起来。 使者静静的注视着葬公,神色之中满是复杂之色刚刚葬公炸开了自己的束缚,如果凭借他的实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葬公是以给自己留下永久性的内伤的代价,临时提升了自己的修为,所以才做到了这一点。这几乎是不需要教的,只要是个葬师就会这种方式。 只不过,同时,只要是个葬师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就是了,毕竟,对于葬师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修为,这种永久性的内伤如果要形成的话,就会对以后的发展产生极为严重的伤害。 葬公感觉自己的小腹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是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就那么一步步接近使者。 洪倩倩的父亲正要上前阻止葬公,却是被使者伸手给拦住了。 一步一步,最终稳稳的站定在了使者的面前以后,葬公直视着她的双眼,轻轻一笑,笑得绝望而悲凉,道:“我站在这里了,杀了我吧,如果这样的人生,就是你们给予我的恩惠的话,我宁可不要,你们亲手给予的那狗屁的所谓的恩惠,现在你们亲手收回去。” 使者看着葬公那面无表情,仿佛已经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迷恋的样子,下意识的开口道:“你真的这么想寻死?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葬公,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你这种做法,未免太过于狭隘了。” 葬公扫了一眼周围的所有人,他一个人一个人去注视,仿佛是要在死前把这些人全部记住一样,最后,他看向了使者,说道:“一群狗东西,一想到我是和你们这群狗东西生活在一起,我就觉得悲哀,悲哀到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葬公看到了洪倩倩的脸色很难看,她父母的脸色也一样很难看,所有洪家人的脸色都是那么的僵硬。 于是他露出了笑容葬公想,如果早知道可以见到他们这种样子,自己就应该早点下定去死的决心了,真是悲哀又可笑啊。 活着,多么可悲又愚蠢的一件事情。 “葬公……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我或许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哪怕是一个傻子,看到眼前这样一个已经对于生活绝望到了极点的人,也不会再认为他只是因为一件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更何况,这个使者本就是个聪明人,她已经隐约猜出了一些内情,但是她又无法确定,这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时,使者也看到洪家人的脸色似乎都是有些难看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和自己不小心对视的人,都是立刻显得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这更是让使者的心中生疑了。 “什么都没有经历,那些也都不重要,我已经活够了,就这么简单。” 说罢,葬公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这个女人,然后,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之后也是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笑容,嘴角渐渐流出了黑血,然后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不好!” 使者一怔,然后看着葬公这个样 子,和他身上骤然虚弱到了极点的气息,也是立刻就明白了葬公这是选择了自爆丹田了。 使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葬公此刻居然会做出这样极端的选择。他似乎真的已经是没有任何需要解释的意愿了,死亡,然后得到解脱,这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就是使者所感受到的。 “莲儿,快给他服下灵元药剂!” “是!” 使者立刻动手也是开始运气解救起了葬公,一旁,她的侍从也是给葬公喂下了药剂。 紧急的措施做完以后,葬公至少也算是不会死了。使者朝着侍从吩咐了一句,侍从也是带着葬公先行离开了。 使者回头静静看着那些脸色还残留着震惊之色的洪家人,眉头一蹙,张口还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作罢了。 是啊,自己就是审问这些人,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了,如果这些人是会对自己说真话的人,或许葬公今天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说不定。 之后,使者也没有继续停留在洪家,而是带着葬公离开了洪家。 那个时候,洪家还不知道这个使者是谁,葬公自然也不知道,不然的话,葬公先不说,洪家是绝对不敢就这样一句话不解释,只是敷衍般寒暄客套了两句以后就让使者带着葬公离开了。 实际上,葬公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了,这个当时为了办事路过洪家然后前来观望自己的女人其实真正的身份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使者,而是东方家族的上一任族长,冬云仙子。 而东方家族之所以和葬公的家族有着一些因缘,这也是冬云仙子结下来的缘。 但是,冬云仙子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清心寡欲的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葬师,一心只想着修炼,并不想太过于干涉那些凡世的事情。 所以也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将族长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子女,而自己则是一个人处于长期闭关的状态。 东方家族的事情由于她已经是不掌权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她虽然是知道葬公被寄养在了洪家,但在那之后她就再次进入了闭关修炼的状态。 直到近年的时候,她才是出关,然后为了办一些事情才是来到了洪家所在的地域,又忽然想起了葬公的存在。 心里想起了过往和葬家的种种,心生了怀念,这才是前来看了一眼,可是谁知道,这不来不知道,一来却发现葬公居然是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对于冬云仙子来说,无论葬公是怎么想的,她至少一定要把事情给搞清楚才行,否则的话,她就是对不起自己当年的恩人。 本来,她认为凭借东方家族的名望,并且提供的那些好处,洪家是绝对不敢怠慢葬公的,可是事情似乎是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 葬公当然不可以死,冬云仙子虽然清心寡欲,但却是一个心善的人,而且十分的重情。 如今她的修为虽然是已经达到了一般的葬师望尘莫及的程度,但是如果没有过去葬家对于自己的帮助,恐怕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正是因为如此,葬公也算是她在这俗世之中所挂心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第二百七十章 冬云仙子 葬经第二百七十章冬云仙子尽管没有相见过,但是光是凭借葬公是葬家族长的孩子,她就有资格对这个孩子的人生来负责。 回到了东方家族以后,东方家族的人得知了葬公在洪家的事情,也都是显得十分震惊的样子,但是震惊之余,冬云仙子也是从几个当事人的脸上发现了一些心虚的神色,于是厉声追问到底,也是才问出了一些事情。 其实东方家族的人,虽然也不是十分关心葬公的事情,但是一些大概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葬公在洪家的处境并不乐观他们也知道,更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断绝了和洪家的合作以后,葬公将会处于怎样的一种艰难的处境。 可是,另一方面,她们做为东方家族的成员,这种做法对于家族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也无法说他们就是做错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冬云仙子关于这件事情有多重视,没有准确的传达给他们,不然的话他们也自然就不敢如此的怠慢了。 而葬公这些年在洪家都是怎样活过来的,具体可能还是要葬公才会水落石出了。 但是,当东方家族的长老们听冬云仙子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之后,脸色也是难看了起来。他们知道洪家可能不会给葬公好脸色看,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把人给逼到这个地步。 作为东方家族,这也是十分没面子的事情,说明洪家并没有把他们东方家族当回事。 尽管几个当事人都保证一定会和洪家那边讨个公道回来,但是冬云仙子对这件事情却是不怎么感兴趣,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葬公的苏醒。 “东方家族……” 听到这里,张良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困惑之色,似乎有一个无法理解的问题。 葬公却是明白张良生所想,直接说道:“良生,你恐怕现在想的东方家族,是已经消亡了多年的东方家族吧。” 张良生一怔,也是不避讳的点了点头,说道:“冬云仙子我倒是不认识,但是那东方家族……我却曾经听父亲说过几次虽然过去是一个豪门世家,但如今……似乎早就已经消失……” 张良生说着说着,看着葬公那有些低垂的眼帘,猛地一怔,旋即意识到了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可能性。 难道…… 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张良生发现自己的手掌在微微颤抖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的话,那他真的就不知道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了。 看了一眼张良生,葬公继续轻轻诉说了起来。 回到了东方家族之后,葬公并没有死,但是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他自爆了自己的丹田,十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修为算是彻底废掉了。 而对于这个结果,冬云仙子将其转告给了葬公的时候,她自己身怀歉意,可是葬公却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情感上的波动要比冬云仙子还要平静。 当时,冬云仙子告诉葬公他的修为可能再也无法恢复的时候,葬公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平静的反问了一句话:“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死?” 对于冬云仙子来说,她此生一心追求更高的境界,对于俗世的事情都是不愿意去过多的干涉和过问,可是葬公的这种态度实属反常。 她虽然清心寡欲,却不是一个薄情之人。对 于葬公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她认为自己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于是,她也是扛起了责任,发誓要给葬公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事情的难点却是出现在了葬公自己的身上,葬公并不愿意就自己的事情进行过多的说明。 关于洪家也好,关于自己的过去也好,一切的一切,冬云仙子无论怎么去询问他,葬公的反应都是那么的平淡,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和葬公相比,此时此刻,冬云仙子倒是更像一个在乎俗世的凡人,而葬公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但是之后冬云仙子也没有去强迫葬公,而是就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收了他成为了自己的亲传弟子。 这对于东方家族来说,本该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因为冬云仙子虽然贵为东方家族的前任族长,却是从来就没有收过任何一个亲传弟子的。 在得知冬云仙子收了葬公成为亲传弟子的时候,那些长老也提出了一些的抗议,但是在得知葬公的修为已经是报废,现在不过是一个连废材葬师都不如的废物的时候,也是没有再去作声。 关于冬云仙子和葬家的因缘,他们并不十分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们是明白的,那就是在冬云仙子的心中,葬家的地位并不低,而通过她亲自把葬公收为了亲传弟子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一点了。 冬云仙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东方家族的人也都是十分的清楚这就类似于一种补偿,冬云仙子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葬公进行补偿。 一般来说,如果可以成为冬云仙子这种级别的葬师的亲传弟子,也就意味着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但是,葬公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连昔日发展停滞的那个葬师都已经不是了。 冬云仙子把他收为亲传弟子,恐怕连她自己也是没有做要把自己的葬术教授给葬公的想法,不过是想保证他的后半生可以无忧无虑罢了。 葬公并没有要求冬云仙子替自己报仇,甚至对于救了自己一命,并且在东方家族通过收他为亲传弟子来保证他的待遇的冬云仙子本身,他都是一直在保持着距离的。 到了东方家族以后,有几次洪家也是派来了人,似乎有一次还是洪家的族长,也就是洪倩倩的父母,还有洪倩倩本人都是登门拜访,希望可以见葬公一面,当面和他好好谈谈,并且郑重道歉,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关于这一点,冬云仙子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意愿,而是将选择权彻底交给了葬公。葬公只问了冬云仙子一个问题。 “我真的拥有选择权吗?” “当然,你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人会强迫你,现在你是我的亲传弟子,在东方家族里,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冬云仙子这样回答了他,但是葬公的眼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喜色,这让冬云仙子忧虑的同时,也是对于这个平静的可怕的孩子产生了一丝的好奇心。 不得不说,血脉是无法骗人的,他现在的处境虽然要比当年他父亲更加的绝望一些,但是在这种被逼入绝境时的泰然却是要和他的父亲十分的相似。 而这,也是让冬云仙子对于他更多了一丝的亲切感。 毕竟是那个人的亲生儿子,这种相似让冬云仙子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虽然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但是对于她来说,她的过去也是充满了种种的遗憾,于是也总是忍不住回忆当年的事情。 在得到了冬云仙子的回答以后,葬公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告诉冬云仙子自己没有任何想要和洪家人见面的意思之后,就独自一人前往了东方家族的藏书阁。 那里并没有什么葬术,但是放着东方家族这数百年来存储起来的书籍。 藏书阁里的书籍之多,哪怕一个人在里面不眠不休的看一辈子的书,恐怕也无法看完十分之一。 葬公只是懒得面对那些洪家的人,但是不代表他在自爆丹田以后就变成了傻子。在自己苏醒过来以后,洪家也不过是派了个下人过来探探口风,顺便就表示一下慰问。 可是如今你洪家的族长却是携带着妻女亲自上门拜访了,这是因为什么?很显然,就是因为葬公成为了冬云仙子的亲传弟子。 葬公已经是个废物了,他当然不可能从冬云仙子手中习得什么葬术,但是,洪倩倩却不是一个废物,她还保留着自己的实力,而且天赋出众,甚至要高出葬公不少。 可是她生在洪家,洪家能够给予她的资源远远不够,于是,如果能通过攀上葬公这一层的关系然后和冬云仙子搭上桥的话,那么她的前途就会无限光明。 在得知葬公不愿意见他们之后,洪家的人也是十分的恼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是据说东方家族并没有赶人。 好歹人家也是不惜跋山涉水亲自来登门拜访了,把人家就这么赶走也不是待客之道。 葬公感觉自己完全可以猜到那几个家伙肮脏的心思,甚至,他觉得哪怕现在洪倩倩就守在自己本来居住的屋子里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那个女人是充分可以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没有她无法做的事情,因为在她的眼中,自己并不是什么丈夫,不过是一个毫无价值的利用道具而已。 哦,不,或许现在他暂时又找回了自己的价值,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是不想陪洪倩倩玩那无聊的游戏了。 他已经是一个废人,现在,他不想去考虑任何的事情,在这个偌大的,寂静而空旷的藏书阁,葬公感觉自己产生了一种从未感受到过的舒适。 就如同是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一样,葬公几乎是不分日夜的就在堆满了书籍的小屋子里看着书,他被书籍堆积成的一个个小山丘所环绕着,由冰晶制成的灯光为他带来丝丝的凉意,并且照亮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葬公发现,阅读书籍,学习知识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让他感到充实并且惬意,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就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事实上,葬公此刻有些后悔了,因为如果他没有自爆丹田的话,凭借自己的灵气,他是可以十几天不吃食物维持自己的体力的。 但是现在不行,他是一个凡人了,必须要汲取外来的营养才能维持自己的体力来让自己长时间看书。 葬公吃喝住都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只吃最少的食物,一点儿看书的时间也不想浪费,对于他来说,看书现在才是生命之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有好几次,东方家族分别是换了好几个人来试图劝说葬公出去见那洪家的人一面,而他们每个人见到葬公时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爆 葬经第二百七十一章自爆他们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惊愕的看着消瘦了许多的葬公。一个人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瘦下来,这终究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而葬公的反应则一直是一样的拒绝,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有些人不愿意放弃,就喋喋不休的劝说着葬公,试图消耗葬公的耐心,把他从这个地方给拉出去。 但实际上,葬公已经在鬼门关都是走上了一回,他们要消耗葬公的耐心,结果只能是让他们自己垂头丧气的离开。 而事实也的确就是如此,这些人一个个都失败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劝说葬公,最后,还是冬云仙子带着洪倩倩,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葬公所在的地方。 葬公一直窝在角落里,咬着自己的手指聚精会神的看书,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落魄而狼狈。 但是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虽然里面充斥着疲惫的神色,那一条条醒目的血丝令人感到惊悚,可是,那种渴望知识的光芒却是无比的强盛。 冬云仙子似乎也是觉得有些歉意的样子,对着葬公说:“这个丫头以死相逼,她只有一个要求,只想见你一面,之后就再也不多求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来见你一面。不过……我也和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葬公,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求你了……呜呜……” 葬公最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然后抬头看向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洪倩倩。自己这些日子里一直沉浸在书籍之中消瘦了不少,但是洪倩倩看上去似乎也是消瘦了不少,这给她更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 只不过,会产生那种感觉的男人之中,并不包含葬公就是了。葬公会愿意放下自己手中的书,不是因为洪倩倩哭了实际上这个女人是哭是去死,他都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疑惑。 “这个女人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呵呵……要是换了我,就是拼死也要扒她一层皮。” 张良生咬着牙这样说道,虽然他也遇到过不少下贱的女人,可是洪倩倩这种不要脸的程度,却已经是完全出乎了张良生的预料了。 “你且听就是,对于她……你要下结论,还是太早了。” 葬公摇了摇头,话语之中显得另有隐情。张良生一怔,旋即点点头,集中起了精力。 在他的意识里,洪倩倩和他本该已经是陌生人了,可是这个女人却依旧是对着自己纠缠不休,也怪厚脸皮的。 可是转念一想,葬公似乎又觉得能够理解了。他的丹田已经报废,加上长时间一直沉浸在阅读之中,那往日身为葬师的感觉也是渐渐被他淡忘了。 他忘记了,对于像洪倩倩这种极具天赋,正好就缺资源的葬师来说,和冬云仙子搞好关系获得资源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家族之间的事情,很多时候是要讲一个名义的,而在这一层的意义上来说,洪家并没有可以和东方家族索求资源的名义。 这个名义只能是来自于葬公的身上。他目前和洪倩倩虽然是有名无实的虚假夫妻,但是姑且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加上他在名义上又是冬云仙子的亲传弟子,于是,这一层关系只能是借着葬公来搭建。 实际上,冬云仙子又何尝不知道洪家的想法呢? 但是作为冬云仙子,她之 所以还要帮着洪倩倩来见葬公,就是想给葬公找一个可以报复的机会。她觉得,葬公对于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妻子肯定还是心怀恨意的。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妻子的背叛,而且在这些天和洪家的交流之中,冬云仙子不断的逼问,也是从洪家人的嘴里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事实。 过去的葬公,估计在洪家是遭到了十分严重的欺辱,这也导致葬公在洪家过着没有任何地位的生活。 这种事情冬云仙子就是光想想都觉得十分的生气,她觉得葬公的心里藏着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好好报复一下这个女人。 报复的方式有很多,冬云仙子并不是一个喜欢计较恩怨的人,但是这一次她准备破例,只要是葬公提出来的要求,她都会闭着眼睛去答应一次。 葬公没有去多说什么,答应了洪倩倩和他好好谈谈的要求,之后两个人就来到了池塘边的庭院之中坐下。 葬公现在的模样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寒酸,但是洪倩倩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如果是换做以前,哪怕葬公在怎么打扮得体,她肯定也是要找出一些瑕疵来进行挑剔的。 洪倩倩紧紧握住了葬公的手,他只是看了一眼而没有挣脱开,任由洪倩倩那么握着。 之后,洪倩倩看着葬公面无表情的样子哭着说道:“葬公,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无论你要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只求你可以回心转意,我们……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就丢下我离开,再也不管不顾……呜呜……” 以前,葬公并没有看到洪倩倩在自己面前哭过,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因为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骄傲到了骨子里的洪家的大小姐,到底是要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在自己这个毫无地位的倒插门女婿的面前放声大哭呢? 可是现在,葬公看到了洪倩倩那美丽的脸上泪珠滚滚落下的样子,不仅不觉得惹人怜爱,反而是感到了一丝丝的烦躁。 他发现,面对书籍的时候自己的心态是那么的放松而平静,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的时候,却是如此的烦躁。 而这时,葬公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发现,恐怕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洪倩倩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一本书重要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就随随便便把这个女人给打发掉。 他太了解这个洪倩倩的性格了,或许是随了他的父母,这个女人的脸皮可是厚的很,只要自己不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那么她估计就会一直纠缠着自己不放。 离婚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不是自己愿不愿意的问题了,葬公估摸着,就是作为东方家,也不会希望自己和洪倩倩离婚。 他其实没有必要为洪家和东方家去考虑,现在葬公之所以去想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可以更加安稳的去看书而已,再也没有别的其他的目的了。 而葬公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冬云仙子明明已经答应了要让自己做自由的选择,却依旧带着这个女人来见自己,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报复的机会。 对于葬公来说,现在他活下去的意义就是为了去看书,而如果想要以后也可 以继续安安稳稳的看书,就必须要和冬云仙子保持良好的关系。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现在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冬云仙子给予他的,不管她是为什么才这样对自己,总之,作为他,没有要把冬云仙子推到敌对阵营的理由。 “原来如此……所以师父你就选择妥协了吗?”张良生恍然的点点头,说道。 葬公轻轻一笑,道:“和自己安稳的生活相比,那点儿妥协可不算什么。” 张良生抬头看了一圈儿周围,人影已经十分的稀疏,不禁问道:“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 “没错,等迷雾扩散结束,这里的魔雾就会开始起到作用。” 张良生看向了藏银仙子,心里也是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藏银仙子还陷入在昏迷之中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在魔雾之中,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如此危险了,就不要说藏银仙子了。 他现在还陷入在昏迷之色,张良生无论怎么想也不觉得藏银仙子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一关。 “师父,那藏银仙子我们该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 看着张良生复杂的神色,葬公也是苦笑了一下, 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境地之中,他也好,张良生也好,根本就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下来,更不要说保障藏银仙子的安危了。 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还不知道葬公所说的魔雾扩散结束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但是当时间慢慢的经过,张良生去呼唤葬公,变得得不到回复的时候,张良生似乎明白了。 在他的耳边,有一个十分飘渺的笑声在不断的回荡,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是在他的耳边,时而是在那天边。 一种莫名烦躁的情绪在心中升起张良生没有忘记葬公的告诫,一定要保持自己心中的镇定才行,不能迷失。 否则的话,就会被这魔雾给吞噬掉,再也不要想回到这个凡世之中来了。 张良生一边努力集中着精力,关于葬公和藏银仙子的事情也不再去想,让自己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 久而久之,张良生惊喜的发现,那笑声渐渐的开始消失了。果然,师父的忠告是正确的,只要让自己集中精力,心无杂念,就不会受到这心魔的蛊惑。 在那之后,张良生受到了极为真实的幻觉的诱惑,一次接一次,有好几次张良生自己都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父亲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是,张良生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甚至一个令他极为思念,熟悉的女人的身影也是伴随在父亲的身边出现了是她的妈妈。 张良生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时间这个单位在他和母亲别离的日期面前显得那样的薄弱。 尽管他在自己的心中不断反复着自己是在幻觉之中,但是这种感觉的真实性还是过于强烈,张良生没有能很快从中苏醒过来。 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心魔的影响,张良生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不想要醒过来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张良生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障 葬经第二百七十二章心障或许是出于对于母亲的思念,又或者是遗憾。是的,他对母亲是心存遗憾的,这种遗憾的程度,并不亚于他在得知自己资质平庸,修炼无望的时候。 当魔雾散去的时候,张良生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疲惫。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三魂七魄消耗至今的感觉。 在多次的对战之中,张良生有过许多次将三魂七魄消耗至尽的精力,这一次也是消耗到了极点,虽然还没有亏空,但张良生感觉的眼睛已经是有些睁不开了。 而在魔雾散去以后,张良生慢慢的起身,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葬公也好,藏银仙子也好,都是消失不见了。 怔了一会儿,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难道是说,葬公和藏银仙子已经是都被魔雾给带走了吗? 想法出现在脑海之中以后,张良生的心中也是开始焦急了起来。必须要去寻找到葬公和藏银仙子两个人才行。 他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和师父好好问问关于逃离魔雾的办法才对的。张良生相信葬公和藏银仙子如果是一起被带走的的话,葬公一定会想办法带着藏银仙子也离开魔雾才对,而自己现在就更要尽力去寻找。 这样才能尽早帮助葬公和藏银仙子脱离危险。而就在张良生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也是出现在了张良生的身后。这个声音他没有听过,但却莫名觉得耳熟。 张良生十分的警觉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刚刚那魔物带来的幻觉,这种感觉和刚恒刚刚那种陷入幻觉时的体感是一样的,张良生迅速转过身,警惕的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打扮十分邋遢,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 不对,准确来说,这个男人并不是中年,应该说已经有着步入老年的迹象了。 他的面容十分的苍老,两颗眼睛浑浊而发黄,勾着的嘴角附近都是一圈发黑的胡渣子,而他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天生就是黝黑的皮肤,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洗才会变成这样。 总之,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邋邋遢遢的,散发着心不在焉的感觉。就连在面对张良生的时候,他一只手还在抠着自己的鼻孔,咧嘴朝着张良生笑着,一口发黄的牙齿让张良生看得十分恶心。 “你是何人!”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而根据我的观察,我得知的结论是,你是最适合解开封印的人选。” 这个男人仿佛就没有听到张良生的厉声质问一样,喃喃自说自话着,然后慢悠悠的走向了张良生。 那步子看上去摇摇晃晃的,一副已经彻底喝醉的样子,看得张良生也是直皱眉头。这样的人给张良生的印象十分恶劣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家族里那些讨厌的家伙。 男人凑近了张良生,不顾张良生眼中的厌恶,好奇似的打量着张良生的面庞,之后又是摇摇晃晃的绕着张良生转了两圈,许久之后才发话了。 “你小子……虽然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奇怪,但是我可以看出,你命中不凡。” 张良生冷笑了一声,显得很不屑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是在骗三岁小孩吗?这种话他早就听腻了。 “不过……那 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就是了……不,或者说,就是因为这样,这个人选才非你不可。” “你在说你那一堆屁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 对于这个脑海里似乎只有自己的想法的家伙,张良生有些动怒,语气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冷厉了起来。 男人咧嘴一笑,道:“自我介绍?我叫赵文,你叫我老赵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呵呵,你不需要知道,也没有必要想要去知道,怎么样?现在要是准备好了就直接跟我出发吧?” “出发?” “对啊,和我一起去解开封印。” 说罢,老赵挠了挠头,之后就从自己那乱蓬蓬的油腻发丝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一开始张良生还没有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结果仔细盯着一看,发现居然是个钥匙。 张良生之所以知道这是个钥匙,是因为他在书籍之中见过这样的图鉴。 这个钥匙的样子和常规的形状完全不同,是一个棱形的,四角以诡异的角度凸起的形状。角对角,边对边,之后就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旋风模样的金属标志。 而这样的图鉴,张良生还见过另外三种,形状细节上可能是有一些不同的,但都大同小异。 张良生记得,这种钥匙对应的存在叫万神殿,是一种据说只会出现在秘境之中的空间传送门。是那些已经离世的天葬师创造出来的秘密空间。 这种地方藏有的自然是各种各样的秘密,还有世人不知晓的天材地宝。 张良生十分惊愕于这个邋遢的家伙为什么会持有这种宝贵的东西,但必须要先搞清楚,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才行。 “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跟你一起前往去解开什么狗屁的封印不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还有,师父和藏银仙子的消失是不是你造成的!” “哦,那两个家伙是你的熟人是吗?” 老赵恍然,之后就笑着说道:“那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小子,我们做个交易,这样就很公平了,你呢,替我把封印给解开,而我呢,就帮你把你两个熟人给救回来。” 老赵手指里插着钥匙环转来转去,一边还吹起了口哨,显得十分悠哉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张良生,笑道:“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我答应个屁!呵呵……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说我就要信?” 老赵嘿嘿一笑,说道:“我跟你说,你只要把事情给我利利索索的办好了,我自然也会实现自己的承诺,小子……反过来讲,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老赵似乎是意有所指的样子,说道:“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小子别说把你那两个熟人给救回来了,就是进入万神殿的办法都别想找到。” “万神殿……你是说这个地方有万神殿?” 张良生慢慢瞪圆了眼睛,心中的惊愕无法言语。这还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老赵讶异的看了一眼张良生,笑着说道:“哟,小子还是有点见识的么?我还以为你肯定又要问万神殿是什么了,那我还得费 力气给你进行解说。” 老赵烦躁的摇了摇头,说道:“最近这段时间烦心事一个接着一个,头疼的不得了,小子……赶紧做决定吧,我可没有耐心陪你耗下去。” 张良生现在脑子里是一头雾水,但是情况紧急,他也没有时间去顾虑那些有的没的了。咬咬牙,张良生确定了心中所想。 “你先把葬公和藏银仙子两个人给我救出来,我要先看到他们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你确定?”老赵挑挑眉,说道。 “确定以及肯定!” “好,那事情就算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 一瞬间,张良生也是怔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赵会如此轻易的选择放弃。他难道不是有求于自己的吗? 而老赵似乎就是已经窥透了张良生的这种想法,戏谑的一笑,道:“怎么,你以为我还会因为你这么坚决,就选择让步吗?”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点,而且在我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看来,你可是嫩到了几点……你是有点儿不一样,和我见过的所有葬师身上拥有的天命都不一样,但是也仅此而已。” 说罢,老赵的神色再次渐渐归于了平静,那种神色又给张良生一种十分麻木的感觉。 “已经等了数百年了,也不差那十几年的时间,大不了我就一直等下去……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个头吧。” 老赵看了一眼张良生,说道:“不过,对于等待这件事情,我早就习惯了,这是我生活中的日常,并不会让我觉得痛苦,反而,现在是你这个小子心中充满了焦虑才对。” 张良生一咬牙,眼睛里冒出了怒火。这个家伙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显得十分的讽刺,很明显就是在挑衅自己。 “你说你活了几百年?呵呵……你以为你是天葬师吗?” “我可从来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老赵耸了耸肩,说道。 “不过……你身上的确是有些古怪,我居然无法探查到你的气息,也无法明白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几葬天。” 老赵扯扯嘴角,显得很无聊的样子,道:“我要是让你这样的小毛头都能轻易探查到自己的信息,那我也不要当这个守门人了。” 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对话,气氛也是开始变得僵硬而沉默。不过,张良生身上的灵气却是越来越浓郁了,显然,张良生的态度表明了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怎么,看来你小子是有点儿想法的?”老赵这么说着,似乎是察觉出了张良生的攻击意图,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之色,就像是在问他是不是要吃饭了一样悠哉。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的家伙,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是知道葬公倒是和藏银仙子在哪里的。” 老赵哼了一声,说道;“废话,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万神殿的守门人!而且我可告诉你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我听好了这冥巫鬼林的万神殿,可是千年一遇的由天地龙脉进化形成的!” “哦,似乎是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赵文 葬经第二百七十三章赵文老赵嘿嘿一笑,说道:“不是了不起,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也就是你这个毛头小子知识浅薄,屁都不懂,只要换个懂行的家伙,现在估计早就跪下来叫我爷爷,哭着喊我让我带他进这万神殿寻找一下机缘了。”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再问你一次,葬公老师和藏银仙子是在那个万神殿里吗?” “当然,而且还是我亲自带进去的……呵呵,感谢就不用了,我这个人就是乐于助人啊。” 老赵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声,看着张良生那越来越凶的战意,眼中充满了挑衅和玩味之色。 “赶紧把葬公老师和藏银仙子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 “否则你就要了我的狗命?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了,所以就更想陪你玩玩。” 老赵脸上毫无惧色的朝着那仿佛立刻爆炸的炸弹一样,整个人处于震怒状态的张良生,说道:“长时间的守门虽然已经让我感到了麻木,不会在有孤独的感觉……但是,偶尔发生一下这种好玩的事情,又有谁会去拒绝呢?” “动手吧,小娃娃,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智者千虑还或有一失呢,像我这种苟延残喘的老东西看走眼不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呢,这回就要亲手试一试,看看我这老骨头是不是看走了眼睛……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活动一下筋骨,玩一玩,这人老了,常常活动一下就变得很重要咯。” “我看你这个家伙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声怒吼穿破云霄,张良生的脚掌狠狠躲在地面上,就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凹槽,大地瞬间一阵颤动,转眼之间,张良生的身影已经是一种十分可怕的速度飞窜到了老赵的面前。 “哟,速度倒是不错,气势也可以……就是,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区区一个三葬天,你想吓到谁啊,哈哈……” 老赵哈哈大笑,看着张良生充过来,眉头也不皱一下,但那厚实而低矮的肩膀却是微微一动,只见他的身上荡起了一阵令空间都发生了扭曲的无形波动,张良生的身子在接触到了这波动的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怎么样,要不要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放心吧,你就是不要也得要,这才刚刚开始呢……不过,正面攻击就算了,你尝试一千次都不会有什么用。” 说罢,老赵的身子一抖,那无形中的空间波动就消失,张良生的身子也仿佛是解开了枷锁一样掉落在了地上。 而下一刻,老赵的神色忽然一冷,突兀的飞快踢出一脚,张良生察觉到了,双手护在胸前试图防御,但在接触的霎那,那可怕的力量直接让他在呼吸之间飞出了数十丈远。 “砰砰砰” 周围的植株全部被张良生给撞到,他整个人也是十分狼狈的飞出了好远之后才摔翻在了地上。张良生心中充满了震惊,看向老赵时的目光也是有些不一样了。 刚刚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才好呢,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他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整个人的身子就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麻痹之中。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无法动弹。并不是说用不上力气,而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 摆脱束缚的感觉。 “该死的……这个糟老头子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强。” 张良生救人心切,现在也不得不继续像这个家伙去挑战。但他不傻,高手过招一招足以,他已经明白了,这个老头是个实力远远超出自己的强者。 换做了以往,张良生的第一选择肯定是逃跑,但如果现在自己跑了,葬公和藏银仙子估计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狠狠一掌拍在地面上,张良生不甘的发出一声怒吼,之后身上的灵气比起刚才狂暴了数倍体内所蕴含的灵魂能量已经是扩展到了最大。 以往,他遇到什么样的敌人也没有说把灵魂能量榨干到这个程度,知识这一次的情况过于严重,他也不得不试着去这么做了。 两手一挥,张良生眼前的空间就仿佛被一只巨大毛笔给涂上了一层蓝色的油漆一样,随着一阵阵狂暴的呼啸声,整个空间也是结上了一层冰霜。 而这一次,那个老赵也是没有例外的,整个人被张良生给冻成了冰雕。那矮小的身子还保持着笑脸,就以那样的姿态被冻住了。 “哼,这就是你轻敌的呃下场。” 张良生的眼神一冷,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以催动起更加巨大的灵气为目的开始压榨起了丹田处的灵气如今他的想法只有一个,速战速决。 然而,这一片天地却是开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声巨大的轰鸣在他的脑际之中炸开,张良生感觉字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声音也是朦朦胧胧的,仿佛耳朵上罩了一层隔膜之后,有人在对着他嘶吼一样,一直有奇怪的鸣声发出。 但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张良生看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老者身上的冰层碎掉了,而他在笑,笑得那样的得意。 老者的眼中充满了怜悯,似乎是在同情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来做出选择的自己一样。可是再多的事情他也无法思考了。 两眼一黑,体内的能量因为一击已经被彻底榨干的张良生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而那以全身接受了张良生一招葬经的老赵,此刻身上的冰层尽碎,但他依旧安然无恙。 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葬经只是为了替他把这冰层给震碎一样影响就小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张良生看到了这一幕的话,估计会感觉到十分的后悔早知如此,他就不要白费力气抱着期待带着老赵使用这样的招数了。 “啧啧,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一片地区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植被要恢复过来,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老赵就了一会儿已经昏死过去的张良生,之后就转过身去,看到那凄惨的光景之后,一边咂舌,一边显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慨了起来。 老赵自己是没有任何事情的,但是老赵身后的那一片空间就不是了冥巫鬼林,几乎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片废墟,这里没有一丝生机,仿佛整个空间就生生被挖走了一样,什么都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老头子果然还是没有看走眼呐。” 老赵嘀咕着,之后叹口气,就把张良生给抬了起来,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一回,应该可以顺利解除封印了吧……那群老家伙 估计也已经等不及了,我这个守门人……也是做到了尽头了吗……” 一道光的轨迹开始在森林之中出现,那轨迹仿佛是拥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时而扭转,时而笔直下垂,歪歪扭扭的开始在空间之中勾划着什么。 老赵就静静的注视着那轨迹在勾划,不一会儿,一个奇怪而诡异的符号也是出现,当符号完成的瞬间,一阵强光开始在其中散发出来。 张良生也好,老赵也好,此刻都是彻底被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给包围,下一刻,当强光消失的时候,整个冥巫鬼林也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人影。 这里变成了一个万籁俱寂的空间,只有那在光线之下飘荡的灰烬在说明这里刚刚是有过人迹的。 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张良生不是自然醒,而是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冰凉,这才吓醒了过来。身上湿漉漉的感觉着实十分的难受。 睁开眼,张良生感觉情绪十分糟糕映入眼帘的,是拿着一个木桶的,老赵笑嘻嘻的身影。 “你小子现在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可不是来睡懒觉的,你说是吧?”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老赵这张脸张良生是根本一眼也不想多看,直接就扭头观察起了四周。 这里是一座宫殿,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张良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如今虽然已经是变成了一个废墟了,但张良生从那隐约残留下来的宫殿之中的痕迹中发现,这里以前估计是一座非常华丽而巨大的宫殿。 在一些角落之中,或许是因为岁月的风化,有不少的墙壁已经倒塌,砸坏了那些金银首饰,变成了一个个令人遗憾的废墟,张良生自己现在也是躺在一片废墟里。 只不过,这里和其他的地方构造不太一样。张良生爬起来以后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一片浴池之中的。 似乎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有些地方出现了残缺,就像是被狗啃了一样,但是整体上还是保持了具体的形状轮廓。 每一个纯金方块大小都一模一样,仔细看出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这让张良生感觉十分惊奇。 照理说,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但这个宫殿一看就已经是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的地方。 而在那个年代,还能以如此精良的工艺来打造,实属难得。 “哪里?还能是哪里,当然就是万神殿里了。” 老赵哼了一声,手中的木桶随意一扔,之后就开始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张良生四处看了一会儿,见老赵的身影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了,这才犹豫片刻之后站起身跟了上去。 “这些铜像都是什么……” 老赵顺着张良生的视角看了一眼,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铜像……你这个不识货的家伙,不知道就闭嘴好了,要是让那些老家伙听到了,指不定要给你小鞋穿呢。” “你说的是谁?我怎么没有看到别人?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张良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老赵指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老赵嘿嘿一笑,说道:“你不用着急,一会儿你就是不想见也得见到他们……到了,就是这里了,小子,你把衣服脱光了,然后跳进去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笔交易 葬经第二百七十四章一笔交易“什么?” 老赵带着张良生来的地方居然是一座浴池。这个地方比刚才那个浴池还要大一些,更关键的是,这里仿佛是被人给精心打扫过一般,一点儿也没有废墟的影子。 铺盖在地板上的金银砖块显得十分的灿烂耀眼,而在那半月形状的浴池之中,正流淌着透明的,冒着蒸汽的热水。 但最让张良生感觉到讶异的不是这个浴池,而是在浴池旁边已经陷入了昏厥状态的那两个人。 那居然是葬公和藏银仙子。 “师父!!” 张良生没有听从老赵的话,直接就是朝着葬公和藏银仙子跑了过去。四处检查了一下,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受伤的感觉,气息也无碍。 但是,无论张良生怎么去摇晃,葬公和藏银仙子却是没有一点儿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该死的!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老赵看着张良生猛然扭过头,愤怒的质问着自己,耸耸肩,说道:“谁知道呢,呵呵,不过说不定你要是好好听话的话,他们就会醒过来了呢。” “……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会让他们醒过来?” 老赵点了一下头,表示正确。 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自己现在还是完好无损的,他的记忆也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他当然记得他为什么会陷入昏厥之中。 “我的伤是你给治好的吗?” 老赵笑着说道:“伤?哦,在你这种毛头小子看来可能那也算是伤吧,不过对我来说……狗屁都算不上,只要我想的话,你就是伤的比那严重数百倍我都能给你救回来。” 张良生走向了老赵,站定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说道:“而像你这样强大的人,之所以会救治我,就是为了让我替你解除什么封印?” “没错,你总算是变得聪明了一点儿了,孺子可教啊,呵呵……不错,我喜欢聪明的小子。” 张良生叹了一口气至此,他至少也知道老赵应该是没有要害自己的心思的了。 事实上,强如他,如果他真的想要侵害自己,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抵抗就是了。 “你真的不能给我好好做个说明吗?至少……目前在我看来,既然你需要让我来帮你解除封印,就说明这个东西你是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解除的吧?” “就是这样。”老赵点点头,说道。 张良生显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么,你觉得连你都无法解除的东西,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吗?” 老赵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说你能你肯定就能,不然我也不会费力气把你给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看着张良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老赵摇了摇头,说道:“行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来龙去脉吗……我老头子最烦给人做说明了,但是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挑战者了,我就慷慨的为你做一次解释好了。” 老赵咳了两声,之后说道:“首先,你知道万神殿是什么吧?” “大概知道一些,就是隐藏着秘宝的,已经离世的天葬师们创造出来的空间。” “没错,就是这样,但是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现在这个万神殿。”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万神殿,并不是由离世的天葬师创造出来的,而是一个天葬师的墓地。” “墓地……这里是古墓?!” 老赵说道:“也可以那么说吧,但是 也不对……一说到古墓,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就会联想到什么了不起的天才地宝对吧?” “是啊,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就如老赵说得,一说到古墓就是会联想到天材地宝,这在张良生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的确应该这样,但这里比较特殊什么天葬师留下来的天材地宝这种东西一概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封印。” 说道这里,老赵也是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接下来有说的事情让他十分难搞一样。 “一般天葬师会在离世之前留下一个万神殿都是有着一些特殊的原因的,这个东西姑且算是天机,我是不可能告诉你这个小小的三葬天葬师的,你只要知道是这么回事就可以了。” “……所以,也就是说天葬师们离世之前这么做,都是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的?” 张良生也是十分的识相,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没错,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但是呢,这个万神殿的天葬师,在离世之前取消了自己的决定他决定一辈子生活在这个秘境里,而不是离开凡世。” “一辈子留在万神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张良生冥思苦想,但是就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做的理由。诚然,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葬师,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想想就会明白了。 天葬师,那是脱离凡世所所需要的最高境界,只要达到九葬天巅峰,就算是在这修炼之路上走到了尽头,之后便只剩下成为天葬师一个选择。 那也是所有葬师们的目标。这一点张良生自己也是一样的。 而这个人呢,按照老赵的说法,创造了这个特殊的万神殿的家伙,是一个天葬师,但他非但没有选择离世,反而是选择永远留在了这个地方。 张良生感觉完全无法理解,因为如果换做是自己了,他就绝对无法这么做。这也是最为根源的原因。 张良生觉得,就是找一千个,一万个葬师来问这个问题,答案都会是一样的当你成为了一名天葬师之后,你会不会选择离世,去看看在这凡世之外,还有着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不需要任何犹豫的肯定。 “谁知道了,我又不是他,小子,我只是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当事人好不好。” 老赵白了张良生一眼,显得十分无语的样子。 “那当时,他应该是已经达到了可以离开凡世的实力了吧?” “哈哈,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当时不仅仅这个人已经达到了可以随时离开凡世的实力,而且,还是在按照计划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忽然反悔的。” 张良生一怔,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他居然没有想道会是这样。而老赵仿佛是早就在等着张良生露出这样的反应一样,微微眯着眼睛,一脸不好怀好意的样子靠近了张良生,静悄悄的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你想干嘛。” “呵呵,能干什么呢……不是很明显吗,我现在呢,就是要给你一个可以解开谜题来得知真相的机会。” “机会?你刚刚不是说你对于这件事并不清楚,因为你并不是当事人吗?” “哪里的事,这件事情很简单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把封印给解开,你就会明白,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 张良生一脸鄙视的看着那坏笑的老赵,他就知道这个老头子是黄鼠狼 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怎么说呢,张良生对于老赵的信任度可以说几乎就不存在,但是对于这个天葬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没有选择离世,张良生同时也是感到了十分好奇。 那可是天葬师啊,是站在葬师的世界最顶尖的人的故事,但凡是一个葬师,就不可能对于这种事情漠不关心。 张良生直觉,无论那真相是什么样的,最终,他都能够从这件事情上获得一些什么。未必就要是最直接的好处。 哪怕是一些在意境上的突破,对于张良生来说也会是巨大的收获。原因无他,因为这秘密的主人,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可以离世的天葬师。 于是,张良生也是叹了口气,然后沉思片刻之后,认真的看向了老赵。 “事情我想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但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件事情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一定可以帮你把封印解除掉的吧?” 老赵摇了摇头,看得张良生是一怔,旋即愤怒了起来。但是不等张良生发怒,老赵就嘿嘿一笑,那一直没有一个正经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的冷漠和肃穆。 “我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定能够解开这封印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你可给我听好了,你如果要去解除封印,那么你就是要以挑战者的身份来进行挑战。” 不等张良生发问,老赵继续说道:“而如果你要进行挑战,首先就要明白一件事情在你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愚昧的挑战者已经葬身于了这个万神殿。” 张良生咬了咬牙,心里感觉到了一种羞辱,道:“那你还让我来替你解开这个什么狗屁的封印!” “当然,因为你身上是具备着资格的。” “……资格?什么资格?” 老赵无声一笑,眼中闪过了一抹神秘之色,道:“当然是挑战这万神殿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的资格。” “最为强大的存在……” 张良生疑惑的四处看了一圈,但是并我没有发现什么人,而后,他忽然想起了老赵刚才说的一件事情。 “这个万神殿的主人……你说是一名天葬师是吧。” 心中忽然浮现出的这种可能性让张良生的心中一阵阵的狂跳,他脑海中的这种可能性,让张良生感觉到了一种本能的惧怕。而老赵似乎是锐利的看透了这一点,但不说破,只是桀桀怪笑着。 “当然,我是那么说的。” 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有些困难了,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就像是有人正在死死掐着他的喉咙一样,让他无论如何努力呼吸,都无法吸入空气。 “也就是说……这个万神殿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就是……” 老赵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怕了?” 张良生愤怒的大喊道:“放屁!换你你不怕吗!你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我要去挑战的人就是那个创造了这个万神殿的天葬师吗!” 老赵挑挑眉,面色并不动容,似乎是真让张良生说中了一样,淡淡道:“嗯,你这小子虽然不知天高地厚又无礼,但是脑袋还是不算笨的,总算是看明白了一些问题。” “我看明白什么我看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你以为我是嫌活腻了才要去挑战天葬师吗!” 说罢,张良生又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猛地伸手一指老赵,怒喊道:“我明白了,你和这个天葬师肯定是有着一些恩怨的吧?而这个天葬师……现在十有就是被困在封印之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过去的恩怨 葬经第二百七十五章过去的恩怨老赵淡淡的瞥了一眼张良生,说道:“小子,这和你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我和这个万神殿的主人就是有恩怨也好,当时朋友也罢,那都不是你应该要去管的事情回答我,你是否要接受挑战。” 张良生冷笑了一声,道:“挑战?让我去挑战一个天葬师?” 老赵点点头,说道:“没错,只要能战胜他,你就能救回自己的朋友了。” “提议可真不错。”说罢,张良生接着冷冷的看着老赵,说道:“但我觉得比起这个,还是试着把你打成猪头要更加有可能性一些。” “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小子啊……啧啧,我看你的天命强盛,这才因为好奇心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 “毕竟,无论如何,相逢即是缘,我老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天命像你如此强盛的小子了……可是,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进行挑战,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说罢,老赵的大手忽然一挥,一股强横的能量波动就是朝着另一侧飞了出去。 飞到了半空的时候,那能量波动还只是无形之中荡漾的一种波浪,但是越过了张良生的瞬间,就化为了一只只紫红色的可怕剑气。 看那方向,居然是径直朝着藏银仙子和葬公的脑袋飞了过去!张良生一怔,之后立刻回过神来,看着那剑气的目标,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下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疯狂朝着两人飞了过去。 “给我散!!” 张良生体内的灵气暴涨,当灵气形成的护罩与剑气相碰的瞬间,一声声轰然巨响不断的接连炸响。老赵就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张良生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 经过了拼死抵挡,张良生是挡住了这一击,保住了葬公和藏银仙子的命,但是他自己现在却是已经丢掉了半条小命了。 这时张良生也是再次确认了一件事情,这个叫老赵的家伙,实力绝对远远高于自己尽管十分不想承认,但是对方仅仅通过如此简单的攻击,就能把他给凌虐到这个地步,就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该死的……你这个卑鄙的老东西,这就是你所说的选择吗!” 老赵笑眯眯的看着张良生,但是嘴边的笑意更浓了,说道:“是啊,这不就是选择吗?我已经很仁慈了,给了你那么多的时间,可既然你不识相的话……” “我,作为一个可以决定你生死的强者,当然就要运用葬师界的规矩,来处理这件事了你不配合,那么那些家伙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了意义。” 张良生怒吼道:“是我不配合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才三葬天的修为?!让一个三葬天的葬师去挑战天葬师,疯了才能打败他!” 老赵淡淡道:“那和我没有关系,我说话,你照办,这是一种选择,但你选择了另一种那么你就不要想保住你的同伴了。” “嘿嘿,你要是有自信的话,就可以尽情试试,看你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王八蛋……” 张良生恨不得把这个该死的臭老头大卸八块,但是身子却不敢从葬公和藏银仙子的面前离开,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赵手中的灵气还在慢慢的凝结,仿佛是在戏弄着张良生一样忽强忽弱,这种能量的波动对于张良生来说却至关重要,他需要把握这种 能量波动。 不然的话,哪怕只是慢了片刻,说不定葬公和藏银仙子就都会丧命于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良生几乎就成为了老赵手中的肉靶子,他的招式层出不穷,连续轰击了张良生数十分钟,但是手中的招式却从来没有一次重复,但更让惊讶的人,这个老赵身上的气息也从未变得虚弱一丝。 这种高强度的进攻,比张良生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的攻击都要强大,但是老赵本人却仿佛只是在作着热身运动一样。 张良生身上的灵气疯狂的消耗着,如今已经是进入了超负荷的状态,机体各方面的消磨已经是达到了极限,再过上一段时间以后,张良生想,自己估计就要先葬公和藏银仙子走一步。 “还挺有意志力呢……不过,在这个地方,意志力可不能当饭吃啊。” 说罢,老赵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但是……我想我应该明白,你这个资质平庸的小子,为什么能在这个年纪就达到哪怕是顶尖的天才都达不到的三葬天了……甚至还拿到了可继承的葬经……呵呵。” “还不打算放弃吗?” 老赵的攻击慢慢地停止了,只剩下了满身鲜血和伤痕的张良生,倔强的颤抖着伸出手臂,护在葬公和藏银仙子的面前。 张良生深深低着脑袋,令人无法看透他的表情,只有鲜血顺着他尖尖的下巴不断的下落。 “既然你没有答复,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那么……走好吧,小子。” 就在老赵的大手一挥,攻击随意的即将到达张良生的面前的时候,忽然张良生抬起头,大喝了一句:“且慢!!” 老赵微微一眯眼,手上的动作很快,而那招式也是瞬间消散在了空间之中。 “怎么,现在反悔了?” “……我可以听你的,是去做那该死的挑战也好,还是帮你解除什么狗屁的封印也好,都可以。” 老赵撇撇嘴,说道:“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听……不过,答案倒是让我满意。”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 张良生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陷入沉睡的葬公和藏银仙子,旋即轻轻叹了口气,扭过头来,死死盯着老赵,说道:“无论我挑战失败还是成功,无论我是死是活,你一定要保证这两个人的安全。” 老赵挑挑眉,玩味的看了一眼葬公和藏银仙子,旋即道:“哦?这两个人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张良生沉默了半晌,然后沙哑的说道:“嗯,就这么重要。” “拿命换也觉得完全值得?” “值得。” “可是如果你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哦?不如就趁现在一个人离开,不是更好吗?” “活下来算我命硬,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说罢,张良生的眼神也是渐渐变得十分的认真,喝道:“臭老头!你把我们抓到这个地方来,目标就是我一个人吧!” 老赵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我的目标就是你一个人,因为你那两个同伴的天命实在是太一般了。” “那就得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死是活全都由我自己来负责!” 老赵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忽然说道:“小子,你知道 什么是天命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去扯那些没用的事情!” 老赵却是不顾张良生的怒吼,悠悠的说道:“你的天命是少见的强大啊,这种情况看不多见。咱们葬师呢,那灵魂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但是,却鲜有人知道那天命,才是最为根源的宝贝。” 张良生皱着眉看着老赵,不知道这个臭老头到底是想说什么。 老赵背着手,绕着张良生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之后就站稳在了他的面前,嘿嘿一笑,道:“而这个天命,他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天命强大的葬师,就注定了这辈子作为一个葬师,会有不小的成就。” 张良生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先知吗?还是一个江湖神算子?这种事情你都能知道?感情你说的天命,就是什么狗屁的算命?” 老赵却不生气,轻轻一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你是无法改变的……当然,我也要告诉你,天命绝对是不等于命运的所以,小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 “如果呢,我现在告诉你,你尽管资质平庸,但只有你今天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未来必将成为一个天葬师,那么,你还会如此毅然决然吗?” 张良生的眼皮一跳,淡淡道:“就因为你说我的天命强大,所以你就知道了这些?” “不仅仅是如此,但这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能够看透这些事情就可以了。” “是吗……”张良生盯着老赵,然后开口道:“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后悔。”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撒谎,而我呢,恰好也能窥透一个人是否在说着假惺惺的谎言。” 说罢,老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忽然窜到了张良生的面前,那只粗短的手,居然就直接是探进了张良生的胸口。 一阵剧痛袭来,张良生惊愕的低头去看,看到了老赵的手居然生生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但是,更加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居然没有留下一滴血。 自己的胸口一阵透明,仿佛那里本来就是透明的一样,在老赵的手伸进去的地方附近散发着幽幽的光泽,看得张良生也是一阵精神恍惚。 今天发生了太多让他惊奇,无法理解的事情,现在张良生都有一种自己好像是陷入了幻觉的感觉了。 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反抗,张良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只是强忍着疼痛,默默的等待着。不知给了多久以后,老赵的手慢慢的拔了出来。 他有些惊奇,又有些感慨的看着张良生,然后说道:“没想到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吗?” “……你在说什么。” 老赵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良生,之后又抬头看向了头顶,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寂静的虚冥。 但是,老赵却仿佛是在跟谁交流一样,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又发出一阵阵轻轻的笑声,最后,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子,我已经明白你不是在说谎了……嗯,我承认你是少见的仗义的小子。” 说罢,老赵也是看着张良生继续说道:“你的要求我就答应你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么……这两个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另一个自己 葬经第二百七十七章另一个自己“我现在有些无法理解你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 老赵轻轻一笑,说道:“很正常,所有人都这么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需要你理解的事情。” 说罢,老赵轻轻在张良生的背后推了一下,就听到老赵在自己的身后悠悠的说道:“去吧,小子,之后的事情就要由你一个人来解决了。” “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 回头一看,老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而在那里出现了浓郁到令人无法分辨东西南北的迷雾。 又开始了。张良生哀叹了一声,默默的想道。 “去吧……去了以后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才行了……你是有始有终的灵魂,终会找回属于自己的归宿。” “这个人别是个疯子吧……怎么说的话总是那么疯疯癫癫的。” 张良生纳闷儿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但也依旧按照老赵的话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尽头以后,他来到了那巨大的佛像的面前,站在了中央。 在地面上平铺着厚厚的大理石,大理石刻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图案,张良生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也只是凭借本能,觉得自己应该站在这里才对。 “……算了,那个家伙自己也都说了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也就不要太担心好了。” 实际上,在发现自己和老赵的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张良生就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希望了,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保证葬公和藏银仙子的生存,仅此而已。 这么想着,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情反而是轻松了起来,他四处好奇的打量着,打量了半天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意味着什么,但是越看他的心中就越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一种既视感,一种他以前仿佛来过许多次这个地方的既视感。可是,他的记忆里分明就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的记忆啊。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从生下来以后就一直是在太武城长大,之后就来到了云溪学坊,怎么可能会来到这只在书籍中见过的万神殿之内的空间呢? 就在张良生心中充满好奇的打量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开始出现了。 “是谁?” 听到了脚步声以后,张良生警惕的喊了一句,旋即那脚步就顿住,之后一阵轻轻的笑声就传入了张良生的耳朵里。 “呵呵……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外的客人呢。” “你到底是谁!还不快快现身!” “别急,我这就来见你。” 这笑声显得十分的温和,张良生虽然很警惕,但多多少少也因为这温和的声音感到了一丝的安心。 可是,当他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之后人影清晰的显示出来的时候,张良生彻底呆然,变得哑口无言了。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张良生再熟悉不过了。这个人,他自打生下来以后就见过了无数次。 因为,现在出现在张良生面前的,就是他自己。 只是,这另一个张良生的样子和自己却是大不同。 “怎么样,吓到了吗?” 他看着自己这样笑着说道。张良生感觉到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因为这个家伙就连一举一动,说法的方式和语气都是像极了自己。 “你……你难道 是我?”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又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说呢,现在你不是已经亲眼看到了我的样子吗?” 张良生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了。 从那个老赵出现之后开始,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显得那么的令人匪夷所思所以,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挑战的对象,居然是他自己?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他显得很镇定,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陷入了极度的迷惘的另一个自己,轻轻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觉得我们都不必惊慌。” 说罢,他仿佛是在安慰张良生一样,轻轻说道:“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个世界上,对于你和我来说,对方就是最容易交谈的对象了,不是吗?” “……我不相信。” 张良生沙哑的说着,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此刻干渴的厉害。 “我理解你,但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是未来的你。” “我需要一个说明,一个完整的说明。” 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涩。 “我可以解释,但你未必能听懂……因为有些事情事关你,也就是我自己的命运,我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不过,我会尽力帮你解除困惑。” 如果问张良生是否相信现在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么张良生的答案是否定的。只不过,有些时候,心中的信念就是再坚定,一旦遇到了过于超脱常识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动摇。 现在的张良生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他“自己”相遇,而这个自己,显得毫无破绽,一举一动都和自己无比的神似。 不,或许神似这个词也并不准确,因为他不就是自己吗? 对于眼前这个人张良生感到十分的疑惑,但是还是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去进行试验的。 心神一动,张良生也是朝着眼前的自己忽然飞奔了出去。而与行动的张良生相反,那个人却静静的站着,面带一丝微笑,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对方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让张良生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已经出招,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张良生眼神一狠,双掌探出就朝着这他的胸口抓了过去。 手掌之中猛地凝出了一个鹤形,而这鹤形之中充满的是灵魂属性的能量,这是张良生在刚刚那一瞬间才决定下来的。 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如果他真的是自己,就应该不会不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 就在充满了浓郁的灵气的双掌即将触碰到他的胸口的那一瞬间,张良生的身子忽然一颤,之后就荡起了一阵阵冰蓝色的波纹,这种波纹仿佛是让时空的流动都缓慢了几分。 张良生的双手再怎么努力想要朝着前方探去,却是已经做不到了。 “这,这是灵魂的能量……?”张良生心中震撼,万万没有想到,灵魂能量居然还能以这种方式来进行使用。 对于他来说,灵魂能量更像是一种控制型的技能,这种技能在战斗中也是只起到一种辅助作用。 在实战里,张良生最为信任的还是自身的葬术,只有那实打实的,经过了千锤百炼的 葬术才是张良生的核心攻击方式,而不是依赖于这灵魂能量。 但是对方如今展示出来的却是超乎了他想象的灵魂的使用方式。 这种几乎可以影响时空,滞缓时空的控制能力,已经和任何一种单一葬术相比,都毫不逊色了。对于张良生来说,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这么强的控制力。 但是,很显然,以他现在的境界,想要达到那个地步是十分困难的。但现在重要的是测试这个家伙的真假,张良生再次集中了自己的精力,之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张良生集中精力,站着一声大喝将单掌狠狠轰出,而和刚刚不一样,这一招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他的防御,那由灵魂凝成的防御在张良生的攻击之下如同一张纸一样的薄弱。 张良生心中有些惊愕,他本以为这一招也应该是行不通的,所以想的是如果这一招也行不通,就为自己争取一些准备下一招的时间。 无论如何,在张良生的眼里,这个家伙就再是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家伙。震惊过后,张良生冷静而警惕的性格不会让他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这也是要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话,最为必备的一种技能,对于张良生来说,如果可以回避危险,那么他能够不择手段的做出任何事情。 一招成功,张良生也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乘胜追击,那充满了灵气的拳掌一次次狠狠轰击在他的胸口之上,对方的脚步不断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后退。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家伙看着不断攻击自己的张良生,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浅浅的微笑仿佛一点儿也不感觉到痛苦,也不觉得愤怒一样。 很显然,这很异常,这种诡异的感觉也是让张良生自己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清除脑海中的杂念。 张良生告诉自己,他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这个家伙狠狠教训一顿,最好可以直接逼他显出原形来。 因为那该死的幻觉,张良生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吃了不少亏了,如果没有老赵的帮助的话,他说不定已经因为那过于真实的幻觉而丧命了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良生才不愿意轻易再去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在这个天葬师创造出来的特殊的万神殿之中,一切的所见所看都未必就是真的。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张良生,说他就是来自未来的自己的家伙,在张良生看来,除非他能拿出决定性的证据。 否则的话,他和这个家伙之间就只有一个选择死斗。老赵已经说过了,他来这里就是要为了老赵解除封印的,这就是他的主要任务。 然而,具体的做法老赵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只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说了一句“自己看着办。” 所以现在张良生的的确确就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如果可以的话,张良生想尽可能避免战斗。 在这个诡异而神秘的万神殿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过早的开始战斗耗费自己的体力,不过是会增加自己遇害的风险罢了。 但张良生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另一个自己,将成为他继续在这万神殿之中探索下去的巨大的突破口。在那之后,战斗就一直呈一个一边倒的状态。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尽力而为 葬经第二百七十八章尽力而为张良生是没有留手的,预想到这个家伙真的就是自己,张良生就知道自己个根本就没有留手的余地。 自己的实力有多强,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哪怕他不是真正的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反应和应对能力,也在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货色。 但是,随着战斗时间越来越长,张良生感受着丹田漩涡处的灵气消耗的越来越多,一丝丝的疲惫也是从他的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时候,他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在单方面的遭受自己的攻击,并且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但是,张良生总是隐隐感觉这个家伙体内的气息在变得越来越强大。 “怎么可能……一直在攻击的明明是我,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强……” 在这个特殊的万神殿之中,张良生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无法让自己探测出气息的家伙。一个当然就是老赵了,但这个张良生可以理解。 毕竟老赵的修为比自己高上了太多,就是探查不到他的修为,对于张良生来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却是第二个让他无法探查到修为的家伙。 张良生现在无法确认眼前这个另一个自己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但可以明确一件事,那就是他就算很强,也绝对没有老赵那种压倒性的实力,不然的话自己的攻击根本就不会对他起到作用。 但是,自己却无法察觉到他的修为……张良生觉得,很可能就是这个万神殿之中有古怪,说不定早就已经设立好了结界,自己因为这个结界,才无法去感受到对方的修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对方也是无法探查到自己的修为的?所以他才一直选择被动没有攻击? 对方的修为在不断增强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之后,张良生就感觉他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了,无法再继续像刚才那样集中在战斗之中。 而在实战之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分心。正当张良生打算将对方先击退,和他对峙一阵,试图将此刻脑海中出现的疑点先解决掉的时候,对方动了。 那个几十个回合的时间里,一直在单方面遭受着攻击的家伙,仿佛是早就看透了一切一样,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阵玩味之色,就在张良生准备击退的瞬间,他不退反进,单手朝着张良生的胸口一探。 一阵阵强力的灵气骤然爆发,张良生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招,感觉一阵气血上涌,窒息感也是骤然让他锁紧了气道。 尽管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但张良生还是感觉自己慢了一步。此时此刻,心脉之中已经是有一丝丝冰凉的气息开始游转,就如同阴森的幽灵一样。 张良生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吗!是灵魂的能量! “该死的,给我退开!!” 猝不及防遭到攻击以后,张良生也是一阵大怒,之后就狠狠一脚将对方踢开,然而这一招也是没有能顺利击中对方,只是轻轻将胸口一护,反而是张良生的身子就像破布娃娃一样飞 了出去。 倒飞出去好几米远之后,看着那个家伙没有追上来,张良生四周迅速观察一下,狠狠擦掉自己嘴角的鲜血,然后就朝着一个角落迅速窜了出去。 “你跑不掉的……你要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可能不知道……你要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这一句话不断在张良生的耳边回响,仿佛这声音并不是从自己的身后传来的,而是突兀在他脑海之中响起的一样。 张良生勉强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找到了一处迷雾极为浓郁的地带,而在这个地方,张良生自己也只能看到他自己了。 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一片湿润而茂密的树林里,张良生也是一头扎了进去,将自己的身体埋藏在了一株参天古木之后、 胸口传来一阵阵冰冷的窒息感,张良生死死抓着自己的胸口,明明胸口被灌注了寒气,但是张良生浑身上下都在冒着虚汗,而虚汗渗透到了肌肤表面以后,遇上了带着寒意的雾气,就将他的体温进一步抽走了。 张良生身为一个灵药师,当然明白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灌注到了心脉之中的灵魂能量造成的影响实在是过于巨大,导致他的身体为了保护自身,开始自发的调动灵气催动起了热量。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只有心脉处才是被灵魂能量给吞噬了,其他的地方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体内的能量就这么不断的失衡下去,造成的后果就将十分的严重。 现在他还没有和另一个自己再次发生战斗,但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的话,估计也不需要他再来追击自己,张良生自己就会要因为能量失衡而失去所有灵气了。 身为灵魂的拥有者,张良生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灵魂之中蕴含的灵魂能量有多么的强大。但也正因为如此,现在他才觉得不可理喻。 要说他身为灵魂的主人,体内的灵魂如今早就已经是灵魂灵魂了,可是现在这个家伙却能够通过灵魂能量对自己产生伤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对方体内的灵魂要比自己的更加精纯?张良生皱着眉沉思着,但是想了片刻以后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单纯的能量变得更加精纯,是无法对自己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的,因为张良生的体内本就有着灵魂的抗体,至多就是对他的灵气造成损耗罢了。但是现在出现在他体内的是实打实的伤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我居然能够对我自己造成伤害……” 自从进入了万神殿之后开始,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从老赵开始,再到那可怕的幻觉,而又到相遇另一个自己…… 张良生不知道哪些事情是真实的,而哪些事情就是彻头彻尾的虚幻,如果老赵可以就这件事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的话,张良生相信自己至少不会陷入到如此的被动之中。 “等一下,不对啊……如果说,这个家伙真的是我自己的话……” 张良生咬着牙,不再作声,双眼注视着在迷雾之中,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都显得有些模糊的自己的双掌。这是 他沉思时的习惯,总是会去沉默的注视一个空间的点。 “……如果假设,他不是真实的我,这一切依旧是处于一种环境之中的话呢?” 这个大胆的想法忽然让张良生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头皮忽然有些发麻了。 猛地抬起头,张良生看着眼前这夸张到了极点的迷雾他活到现在,似乎就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雾,这个雾已经将他自身都是吞噬掉了,在迷雾之中能看见的只有迷雾而已。 “如果……如果这一切依旧是幻觉呢?”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悄悄的发颤,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一旦错误的话,很可能,他就要就此丧命于这个地方了。 张良生早就已经做好了看淡生死的觉悟,但是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至少他希望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到底是因为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才不得不丧命。 如此想着,张良生在自己的心中也是坚定了信念,随后,慢慢地转身,按照自己的记忆朝着原路走了过去。 这一次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张良生记得,在自己进入森林以前,迷雾还没有那么夸张。可是当他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了那大理石广场的时候,这里居然也是散布着一层薄薄的迷雾。 这种迷雾让张良生打心里感到了疑惑他还记得,在老赵叫醒自己的时候,迷雾也是这样的感觉。 “怎么,你已经放弃了吗?” 和张良生所想的一样,这个另一个自己一直就驻留在这个广场,在佛像的脚下,他一直没有移动。 张良生感受着体内那环绕在心脉之中的淡淡的寒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张良生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冒险而大胆的计划,于是,他慢慢的,沉着的朝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走去。 不,严格来说或许这并不算是什么计划,只能说是一次赌博。在这一次的赌博之中,如果他赌对了的话,自然是好的,可是如果赌错了…… 随着和另一个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张良生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厉害。死在这里,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的值得吗? 张良生的脑海里闪过了葬公和藏银仙子的身影,在云溪学坊的一切也是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的飘荡过去。 自己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虚度光阴,一直忠实于修炼,从来没有一天的怠慢。是的,张良生想,或许这就是他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 很多人喜欢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凭借努力改变的。而张良生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只相信他自己至今为止所见所看。 他在一次次的生死之战中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而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从未做过亏心的事情。 身为一个葬师,他刻苦修炼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是他相信自己的最大的依据。 如今的张良生也是一样的,他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会是一场十分冒险的赌博但是张良生觉得,这只是又一次他基于对自身的信任,做出的勇敢的选择。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分身 葬经第二百七十九章分身站定在了另一个自己面前的时候,张良生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笑容。而见他笑了,那另一个自己,却是一怔,然后缓缓收起了笑容,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目光。 “你是我,我是你,这是你说的话,是吗?” 另一个自己静静的注视着微笑的张良生,却不回答了。 “但是,我现在却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罢,张良生手掌一举,里面凝聚了十分浓郁的灵气,但是那手掌并没有在对方的注视下攻击过去,而是慢慢地,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我就是我,而你,永远也不会是我。” “你这么做,是会死的。” 忽然,对方看着张良生这么轻轻说了一句。 “死也好,活也好,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后悔。” “你确定?” 张良生笑着用力点了一下头,说道:“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将一个人承担我就是以这样的原则活过来的,你不知道,对吧?” 他不说话了,只是微微垂下了头。 “是的,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是谁呢?” 张良生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呢,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但或许,我们之间是有过缘的,善缘也好,恶缘也罢,就如那个臭老头说的,这一切都不是能够选择的东西……” 下一刻,张良生不再有任何犹豫,他的眼神一凝,狠狠将手掌轰在了自己的胸口张良生自断了心脉,而下一刻,他丹田处的漩涡也是开始渐渐的涣散。 含着一丝虚弱的微笑,张良生失神的望着天空,就这么缓缓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在张良生倒下之后,整个空间的迷雾却是开始消退了,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迷雾就已经彻底散去,仿佛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当迷雾褪去以后,这里的真是地貌也是显露出来居然是一片荒野绿林。佝偻而形态诡异的高高的古树参差不齐的林立在那森林之中,一排排的巨石也是散布着。 远远望过去,还可以看到一滩冥巫,似乎是一个半月状的湖泊,但因为隔得太远无法看清。 当张良生倒下去以后,另一个张良生的身影却是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表情之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另一个张良生抬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看不清全身的佛像,最终呢喃了什么之后,就化为了一道金色的光影,然后射入了张良生的眉心之中。 而那自断经脉了结了自己的性命的张良生的眉心处,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闪烁着,大概几分钟之后,这个光点的颜色也是渐渐消退下去。 张良生的眉宇之间在于恢复了平静,什么都不存在了。 但是,他的身体却开始发生了变化,一点一点的,张良生的身子也像刚刚那另一个张良生一样变得虚化,从脚步开始,一点点融化在了这个空间里。 但发生了异象的不仅仅是张良生自己,这个空间本身都是开始发生了扭曲,就像是有人在不断拉扯着空间一样,这种扭曲没有任何规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结果了十几分钟之后,张良生的 身体彻底消失,而这个空间也是骤然消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最终张良生是因为一阵无法言喻的香气醒过来的,这似乎是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问过的香气一样,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忽然就因为这个味道醒过来。 当张良生因为过于好奇这种味道是从哪里来,而慢慢睁开眼的时候,映入他眼中的,居然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 是藏银仙子。 “醒了?感觉好一些了吗?” 张良生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藏银仙子的腿上,而她那双纤细的小手,正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顺着自己的发丝。张良生感觉惊慌,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藏银仙子轻轻啊了一声,随后发出一声轻笑,但是也没有阻止张良生,就那么含笑,以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张良生。 “藏银仙子……老师?不对,这里是……刚刚那个宫殿?” 张良生不断的观察着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处于刚刚那个宫殿之中,愕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是有些不够用了。 不过,他下一刻的反应就是立刻摸向自己的胸口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灵魂能量在伤害着她的心脉,一切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了,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良生皱着眉四处摸着自己的身体,他感觉怪怪的他刚刚明明应该是在一个有着佛像的大理石广场才对啊,现在怎么在这里了。 其实,张良生之所以会选择自断经脉,就是因为判断他自己是处于幻境之中的。他觉得自己是中了那另一个自己的幻术,所以才会变得无法分清事实。 看着眼前含笑凝望自己的藏银仙子,张良生明白了香味是从她的身上飘过来的。而他也想到,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小子肯定是醒不过来的,但是还行,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张良生正在看着藏银仙子,忽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迅速扭头一看,可不就是老赵正站在那里,嘿嘿笑着看着自己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老赵张良生心里就不由得生气,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臭老头才会发生的,不然的话他才不至于变得这么狼狈。 老赵挑挑眉,看着张良生那愤怒的样子,忽然一笑,道:“哦,看来你小子是歪打正着啊……我还以为你是彻底弄明白了缘由才能醒过来呢……切,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的小子啊。” “你少给我说那些废话,赶紧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现在不就要给你解释的吗。” 说罢,老赵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藏银仙子的身边,而藏银仙子也是笑着站了起来,和老赵一起走到了张良生的面前。 老赵努嘴指了指藏银仙子,说道:“这个女人现在并不是你的朋友,这个你明白吧?” “……” 张良生复杂的望着藏银仙子,但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开始张良生就一直在观察着藏银仙子,然后就发现了异样首先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和藏银仙子有 着太大的差别了,而且那说话的语气和语调也是不同,身上散发的不知名的香味就更是如此。 可是,直到刚才张良生也只不过是在猜测这个女人可能不是藏银仙子,但是现在听到老赵真的这么说,他的心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人呢,也算是我的朋友了,而她现在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所以才需要暂时借用你朋友的身体活过来。” “……灵魂?没有实体?” 张良生感觉有些无语,这难道是借尸还魂?这难道不是禁术吗? 老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事情真要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而且,一会儿你应该也就全明白了,我就不费力去解释了。” “所以呢,你就暂时当她是个灵魂吧,这样也便于你对接下来的事情的理解。” 似乎是看出了张良生对于老赵那随意的解释的不满,藏银仙子微微一笑,道:“孩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这具身体的,只是暂时的借用,而且……当仪式结束了以后,对她的身体也应该会有不少的好处的。” 张良生一怔,好奇的说道:“仪式?什么仪式?” 老赵嘿嘿一笑,然后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朝着张良生凑了上来,搂住了张良生的胳膊,神秘的说道:“怎么,想知道是什么仪式吗?” 张良生厌恶的拍开了老赵的胳膊,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多了!” 老赵也不在意,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你最终会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的,现在呢,你只要记住和我的约定就可以了。” “约定?” “没错你替我解除了封印,那么我就让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安然离开这里。” “……好吧。” 尽管现在张良生也是一头雾水,但是由于事情也是过于复杂,张良生反而不想再去多想什么了,随他好了,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这个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老赵满足的点点头,之后就朝着那空旷的浴池指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就把衣服给我脱了,然后坐到这个浴池里去。” “什么?你让我脱衣服进去?” 张良生差点儿没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迅速的瞥了一眼那另一边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的藏银仙子,怒喊道:“你少给我开恶劣的玩笑!” 老赵撇嘴,说道:“谁跟你开玩笑,让你脱了衣服进去你就乖乖进去就可以了,害羞什么,这个女人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了,见过的男人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赵文,你胡说什么呢!” 女人轻啐了一声,羞得脸直接是红到了脖子根。虽然这个女人是借着藏银仙子的身体在说话,但是通过她的神态举止,张良生似乎也可以发现一些事情。 张良生觉得,这个女人生前应该也是颇有气质的美女才对,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嵌在了骨子里的习惯,通过这些就可以看出她的修养来。 “行了,你也别害臊,赶紧给我进去吧你。” 老赵嘿嘿一笑,也是把藏银仙子朝着张良生的方向推了过去,后者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推,也没有个防备,就直接是以跌倒的姿势朝着张良生扑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章 秘密 葬经第二百八十章秘密“小心!” 张良生惊叫一声,立刻凑上去就把藏银仙子给稳稳抱在了怀里,这才避免了让她难看的摔个狗吃屎。 “谢,谢谢你孩子……吓死我了,赵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老赵蹲在了浴池旁边,忽然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张良生就看到在四周的小孔上,开始有淡粉色的液体汩汩流出来。 “嘿嘿,我的姑奶奶,好师姐,现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你就别害羞了,赶紧做正事吧,还不快教教那个小子。” 看着浴池里有淡粉色的液体流出来了,藏银仙子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喜色。尽管对于老赵粗暴粗暴无礼的做法十分的不满,但是现在的确就像他说的。 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要尽快开始仪式才行。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藏银仙子温柔的注视,张良生莫名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是安定了下来,于是便说道:“我叫张良生。” “好,张良生……那我现在就仪式给你简单解释一下,放心,不难的,也不会伤害到你,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而已。” 说着,藏银仙子温热而光滑的小手也是轻轻抚上了张良生的面颊,这温暖让张良生心安,他点了点头,之后就专注的听着藏银仙子说明了起来。 “首先,我们要褪去身上的衣服……当然,你不要误会,这并不是什么龌蹉之事,只是为了让你和我可以尽可能直接的吸收着月光水池中的精华。” “月光水池……精华?” 张良生看着藏银仙子有些害羞的转过身去,然后慢慢地宽衣解带,心里也是一热,尴尬的立刻转过身去不再看,自己也是跟着脱起了衣服。 “嗯,是的……这个地方就是月光水池,然而一会儿即将注满整个浴池的水,就是精华。”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有,最简单的,也是最基础的,可以帮助葬师提升修为,改善灵魂的状态。” “什么?!” 听藏银仙子这么说,张良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跟什么似的,一时出于心急,他忘记了对方现在还在脱衣服,急忙扭过头去一看,就看到了一张光滑而洁白的玉背。 藏银仙子是侧过头在和张良生对话的,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对,不禁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叫,而张良生则是更加慌张的再次扭过了头。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我……” “没,没事!不怪你的,张良生……你不要紧张。” 说罢,对方也是显得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反而安慰了一下张良生。 其实,换做平时的话他还不会这么激动,但是事关灵魂,张良生就是再镇定也无法冷静下来了。 “瞧给你激动的,师姐,你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激动吗?因为他资质平庸,一听到个精华可以改善葬师的资质,你看他兴奋的跟猴子一样。” 藏银仙子点点头,之后也是不再说话了。张良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感觉到一阵难为情,也是直接蹲在浴池边缘,抓住了那里的手把,他可不敢继续回头再看了。 张良生顿时感觉心里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灵魂和身体不对应,以前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却是这样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了。 等浴池的水注满了以后,张良生心中的紧张情绪也是消散了一些。他这 时也听到了藏银仙子的轻声呼唤:“张良生,你转过来吧,我和你讲一下关于仪式的事情。” “哦,好。” 闻言,张良生也是转过头看向了藏银仙子。 “对了,你和赵文的约定我已经听说了,关于你师父不用担心,无论成败,我都答应你保障他的安全。毕竟,你也不过是被卷进来的。” 张良生对于落月姬的印象还不错,便作揖道:“那就先谢过落月姬了。” “没关系,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无论是试炼还是仪式,一切都是为了唤醒武神。” “武神?” 说道这里,落月姬的面色也是渐渐认真了起来,望着张良生说道:“是的,而实际上,武神是我的血亲……至少从血缘关系上,他是我的兄长,我是他的亲妹妹,落月姬。” 说罢,落月姬的眼中也是闪烁起了复杂之色,道:“其实,过一段时间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万神殿来说是很正常的……但是对于凡世,我想那是不折不扣的灾难。” “什么样的灾难?”张良生有些不解的问道。 落月姬看向了张良生,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一样,犹豫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张良生,我想你应该在初次的试炼之中,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吧?” “是见到了……不过,你说那是初次的试炼?” 落月姬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作为挑战者,已经成功克服了第一次的试炼……其实,关于这一次的试炼,我很担心你能不能克服过去……但幸亏你做到了,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张良生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便疑惑的说道:“落月姬,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一点?” 落月姬轻轻咬了咬朱唇,旋即为难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有些难以理解,所以我就先从结果开始告诉你吧……张良生,如果你在刚刚的试炼中,没有能克服过去,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会出现第二个你。” “……什么?”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是瞬间被塞了一个巨大的铁球一样,一阵阵传来胀痛。在幻境之中相遇的那个另一个自己的面孔,渐渐的再次清晰了起来。 张良生想,那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的容貌,神态举止也十分的相似,只是……张良生却知道,那绝对不是他自己,这只能说是直觉,无法用其他的东西来说明。 落月姬叹了口气,说道:“就是第二个你,在试炼之中,他或许还只是一个幻境之中的产物,但一旦没有能克服,他就将成功出现在凡世。” 说罢,落月姬的眼中也是多了一种慎重,道:“而这一次,我们要阻止的灾难,就是阻止这种试炼在凡世之中扩散……张良生,你知道吗,这个由我和武神一起创造的万神殿,已经快到达极限了。” “极限……?你是说什么极限?” “存在的极限。”落月姬伸出玉臂,指了一下天花板的上的一个椭圆形的窟窿。 “张良生,你看到那个孔了吗?” “嗯,你说的是那个椭圆形的吧?看样子应该本来是镶嵌着什么东西的吧?” 落月姬点点头,说道:“没错,本来是镶嵌着一种能量晶石的,这种晶石要做说明也很复杂,你就知道它是用来维持这万神殿所需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张良生看着那空洞洞的窟窿,感觉抓到了一些感觉,说道:“而这个能量晶石… …现在已经消失了。” 落月姬深深叹了一口气,那美眸之中出现了一丝的苦恼,说道:“的确就是这样……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离那所有的能量晶石消失的日子,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 张良生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开始环绕起了这个宫殿。在第一次看到这个宫殿的时候,张良生只是觉得这里华丽异常,尽管有很多地方已经成为了废墟,但依旧可以让来者隐约了联想到这个宫殿曾经的辉煌。 在听从了落月姬的说明以后,张良生再看这个宫殿,似乎感觉可以理解这个宫殿的构造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奇异的那些雕刻在厚实的坚硬的深金色墙壁之中的纹路,现在再看,张良生发现这些纹路似乎都是有着一个中心的。 而这些如同攀爬一般,一点点前进的地方的终点,就有着闪闪发光的淡粉色的,接近透明的晶石。晶石的形状各式各样,但颜色统一。 而这些晶石仔细看去,有的像是一把利剑,有的则像是盾牌,有的则像是羽翼……形式纷繁,罗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意义,但已经可以明白基础的构造了。 张良生一边静静的观察着这些能量晶石,一边问道:“落月姬……如果这些能量晶石全部消失了,万神殿也消失了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是指凡世吗?” 张良生扭头看向了嘴角含着一丝苦涩笑容的落月姬,眼神微微一眯,道:“不止是在说凡世,还在说你。” 落月姬沉默了半晌,之后低声说道:“张良生,你知道在这万神殿之中,像我这样的灵魂,存在着多少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落月姬没有直接回答张良生的问题,眼中闪过了一抹痛苦,低喃道:“张良生……你应该可以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一座宫殿吧?” “当然,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宫殿的构造。” “那你觉得……一座像这里一样华丽的宫殿里,应该有多少的仆人,多少的王孙贵族,才会合适?” 说这句话的时候,落月姬的眼神中充满了惆怅,而她的目光则扫过了那些已经化作了废墟的地方。 张良生想,在自己眼里,那些废墟或许只不过是废墟,但是在落月姬看来,或许那些都是充斥着过去种种回忆的地方。 而这也就是说,落月姬,曾经是生活在这里的。 “……落月姬,你和武神曾经是生活在这里的?” 落月姬无声扯了扯嘴角,低声说道:“是的……而且还不止我和武神,还有无数的朋友……家人,仆人……无数的人,都曾经一起生活在这个地方。而这个万神殿,真正的名称,其实叫做幻罗金宫。” “幻罗金宫……”张良生喃喃着,心中也是产生了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万神殿曾经居然是一个有着无数人一起居住的豪华宫殿。他本以为这里只是某个废墟来着。 而这时,张良生也是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有些为难的说道:“落月姬……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幻罗金宫里的所有的人……在万神殿消失的时候,也就会都跟着一起……” 落月姬低垂着眼帘,望着那平静的水面,静静的说道:“张良生,如你所看,我们这些人,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人了,早都已经失去了实体,正常来说,我们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复苏之日 葬经第二百八十一章复苏之日“但是武神……凭借自己的葬术,将你们留在了这个地方……” 虽然是张良生自己说出来的话,但他还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群早就该离开这个凡世的人,如今却因为葬术而生活在某个空间之中?这是可能的事情吗? 至少,张良生从未在任何一个葬师那里听说过这么夸张的事情,但是,他却无法让自己否定这种可能。因为,做到这一切的……是一名天葬师,葬师的世界里,最为顶尖的存在。 落月姬静静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武神厌倦了凡世,于是就和自己的朋友,家人提议,和他一起到另一个世界,永生永世的生活在一起……” “你们就那么答应了?或者说,你们居然就那么相信了武神的话?” 如果是换做了张良生自己,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这可能也和张良生自己的见闻有限有关。他觉得或许对方和自己本来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 他们都是葬师的世界里,最为顶尖的那些存在,哪怕不至于人人都是天葬师,估计也都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接触到的。 落月姬苦笑了一下,叹道:“张良生,在你看来这一切或许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当时我们都觉得,如果是武神的话,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我想我大概可以明白你的意思。” “嗯……总之,在那之后,我们都和武神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也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衰老,也没有一个人生病,每个人似乎都是永葆青春的……而这段时间,的确也很快乐……” 落月姬在诉说的是美好的故事,但是现在张良生听着,心里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他总觉得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已经见到了这宫殿化为了废墟的现实,所以才会这样也说不定。 但是,张良生看着落月姬,却也无法从她的脸上读出那种如她所说的快乐和美妙。 “但是……当时没有人知道,这段一晃而过的快乐的时光,是以每个人的生命为代价的。”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们现在都变成了灵魂体的原因。” 落月姬点点头,说道:“没错,武神隐瞒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事实……当时,他说自己的葬术是完美的,等玩够了之后,每个人都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地方,但回过头来,我们发现并不是这样。” “你们每个人都变成了灵魂体,并且无法再离开这个地方了。” 落月姬的神色黯淡,低声说道:“事实上,我想武神也并不是为了陷害大家才这么做的……只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自负了,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万神殿之中攻克那最难的一关,创造出最完美的葬术……” 张良生叹了一口气,感觉虽然还没有见过武神,但多多少少可以明白武神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如落月姬说得,他也觉得武神是自负到了极点,不过……或许自幼就是天才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 反正张良生是无法理解的,他可没有那种经历。不过,说实话的,张良生也多少觉得有些羡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尝试一下当天才的感 觉。 “而结果,也如你所见,武神并没有能把自己的葬术化为真正的现实,于是,大家开始一点点消亡,武神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能阻止这样的现象,而最后,武神主动选择陷入了沉睡。” 张良生感觉有些无语,说道:“这不就是在逃避现实吗?” 落月姬无奈一笑,道:“你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武神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这么做的,按照凡世的说法,应该就是闭关吧。” 张良生一个,旋即疑惑的问道:“既然是闭关的话,我们有必要把他给唤醒吗?” 落月姬的面色渐渐沉重起来,道:“有,而且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武神,他早就已经结束了闭关了。” “那为什么……” “为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说罢,落月姬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惧色,道:“张良生,我说过,武神是一个极度厌恶凡世的人,也因此,凡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意思是说?” “在闭关结束以后,本来武神是打算要重新补足这万神殿的能量,然后唤醒那些已经陷入沉睡的灵魂的,但是他却忽然改变了想法他决定,直接将整个凡世,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可能吗?”张良生惊愕的看向了落月姬,她的神色十分的肃穆,似乎并不是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其实,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和张良生说这种话,他肯定是要嗤之以鼻的,这凡世之大,强者如云,怎么可能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呢? 但是,对方毕竟是一名天葬师,是那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张良生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觉得这件事情未必就没有可操作性。 “如果是别人的话……张良生,哪怕说他是一名天葬师,我也不会相信他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是……武神不一样。” “单论葬术,这个凡世之中根本就没有能凌驾于他的存在,而他的计划,并不是说要征服,统治这个凡世,而是要用自己的葬术,笼罩整个凡世。” 落月姬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镇定自己的情绪,“未必从一开始就会用葬术笼罩整个凡世,但是我想,武神是想要一点一点侵蚀整个凡世的,而现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黄平告诉过我,在凡世之中,并没有诞生新的天葬师。” 张良生仔细一想,似乎也真就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地方诞生了天葬师。或者说其实直到今天之前,天葬师对于张良生来说就只是一个既存的概念而已。 这种概念就像是一种基础观念一样,比如葬师修炼才能提升修为,人必须要吃饭才能活下去,诸如这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那落月姬,你能不能告诉我,刚刚你说的,这个世界上会出现第二个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落月姬深深叹了口气,道:“一旦武神的葬术笼罩了这个凡世,在葬术范围内的人们,都会遇见第二个自己,而最终……本体会被抹杀,在那幻境之中诞生的新的自我才会存留下来。” 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脊背在一阵阵的发凉。她刚才说什么?幻境之中诞生的家伙,会抹杀真正的自我? 这还是葬术吗?光凭葬术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张良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似乎是在发生崩塌了。这种葬术,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其实幻觉系的葬术在张良生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占据什么太过于重要的地位,因为在张良生看来,武神试图创造的这种葬术至多就是一种障眼法而已,类似于控制技能。 通过对对手的精神造成影响,从而制造破绽,而最终要用来对付对手,决定胜局的还是自身的武技。也就是说,在张良生心里幻术系葬术只不过是一种辅助武技罢了。 可是,如今这个葬术到了武神这个葬术起源者的手中,却成为足以左右整个大陆命运的可怕存在。难道这就是天葬师吗?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落月姬解释了这些以后,张良生自己也是有些着急了起来他对于凡世有着深深的迷恋,至少他不希望有这样一个人通过葬术来操纵凡世,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落月姬看着张良生,说道:“唤醒武神,然后……让我和他亲自谈一谈。” 张良生一怔,之后看着落月姬那有些抱歉的样子,也是一阵恍然。他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仪式是什么张良生不懂,但是,落月姬的意思估计就是要让武神附身在自己身上,然后再由她和武神对话。 道理是明白了,但是张良生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选偏偏是要自己。 “落月姬,这个事情本身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我不可?” 如果单论实力来说的话,如果是实力越高越好,那么很明显赵文才是最佳人选,甚至哪怕不是赵文,葬公的修为也要比自己高啊。 落月姬似乎明白张良生在好奇什么,轻轻一笑,说道:“张良生,你之所以会被选中,是因为你的天命强大……而这次,虽然是要借用你的身子,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这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坏处。” 落月姬指了一下这平古无波的淡粉色的水面,说道:“恰恰相反,让武神附身在你身上,可以帮助你吸收这月光水池之中的精华,并且提供改善你的经脉,精炼你的精血和元神。” 张良生心里一喜,要是作用这么大的话,对于他来说的确也是好事。现在虽然有不少办法可以淬炼自己的和灵魂,但这种现成的好处可不多见呐。 不过,在和落月姬交谈过后,现在张良生所重视的事情也不止是自身的问题了刚刚她也说了,如果不能和武神谈拢的话,一旦让这个家伙一意孤行,等万神殿消失,那一切就都晚了。 根据落月姬的说法,这个万神殿消失以后,武神的计划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被葬术笼罩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的人,接连不断的会开始发现第二个自己,而悲剧……就在将那里开始发生。 “落月姬……你有办法说服武神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狂气 葬经第二百八十二章狂气落月姬摇了摇头,面色显得十分的郑重,道:“这不是办法不办法的问题,是我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凡世要陷入灾难,武神……他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武神也会遇难?” 落月姬喟然一声长叹,道:“张良生,你知道葬师到了天葬师的修为之后,是有资格可以离开凡世的吧?” “当然,这可是所有葬师都知道的事情,也应该是大家的追求吧。” 落月姬听到张良生这么说,却是慢慢摇了摇头,说道:“不,你错了,那也许是一部分葬师的追求,但并不是所有葬师的追求。你可以反过来想一想,一个人达到了天葬师的境界,那么在凡世之中就算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了。” “的确是这样,就像武神。”张良生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观点。 “那么……外面的大千世界虽然也让人好奇,但是你确定不会有葬师更愿意留在这凡世,享受那俯瞰众生的感觉吗?” 张良生不禁哑然,看着落月姬那仿佛审视一般的目光,他发现自己无法张口肯定的说出回答了。的确,就如落月姬说得那样,在这个充满了诱惑,实力为尊的葬师的世界,如果达到了最高的境界……真的,所有人都会想要离开吗? 不,恐怕不这样,绝对不是这样。也许大部分的葬师到了天葬师的修为以后,都会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但是……按照现在为止的情况来看,天葬师一旦到了外面的世界,似乎就无法再回到这凡世了。 不然的话,现在在凡世,应该是遍布着天葬师的才对,而各大宗门的首领,也都应该是天葬师。 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就几乎可以说明,天葬师一旦离开了凡世,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这样一来的话,在众多的天葬师当中,也自然而然会出现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离开的存在。这才是正常的。但是……刚刚落月姬也说了,现在在这个凡世,除了武神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天葬师。 “莫非……天葬师到了天葬师的境界之后,就必须要离开凡世?” 张良生小心翼翼的提问,却看到落月姬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就是如此,这是一种法则,葬师达到了天葬师的境界之后,是不可以长期滞留在凡世的,必须要离开才行,而在离开之前,创造一个万神殿,实际上就类似于已经离开的证明。” “离开的证明……” 落月姬点点头,说道:“是的,每一个离开的天葬师,都需要留下一个万神殿当作证明,这也是凡世法则的规定,至于是谁规定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那武神现在依旧是留在了凡世之中,不就算是违反了规定吗?” 张良生好奇的问出来,却发现落月姬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严格来说,目前为止武神还没有违反规定。” “可他已经逗留了很长时间……不对,他是因为一直滞留在万神殿之中,所以才算没有违反规则吗?” 落月姬无声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万神殿消失了,武神岂不是……” “对,他会暴露在凡世之中。” “……之后会发生什么?” 落月姬的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道:“我不知道……但是,那必定是十分可 怕的事情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天葬师可以违反这种法则,我想,武神也不会例外。”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涨,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武神不可能不知道关于法则的问题吧?那他还要一意孤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落月姬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会理解的,张良生……武神,他对于凡世的厌恶,恐怕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理解了。” 张良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人要怎么说呢,说他固执似乎也不太对,但是……张良生的确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很明显,创造了天葬师必须要离开凡世的法则的人,是凌驾于葬师之上的存在。对于这个存在究竟是什么,张良生不清楚,但想必是类似于创世神一样的存在。 挑战这种存在立下的法则,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吗?或者说,武神,难道真的恨这个凡世到了可以让他无视法则的地步吗? 这个叫武神的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产生如此强大的执念啊……张良生心里一阵复杂,他无法理解武神的想法,也觉得自己不想去了解了。 “……张良生,你还愿意帮助我吗?” 张良生轻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跟所有的葬师都有关系,也许……就算放任不管,武神也未必能战胜那法则,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责任去做些什么。” 张良生的性格就是这样,很多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不会感兴趣,但是真当困难撞到了面前,他也不会选择逃避,考虑如何去克服,如何做到最好,这才是张良生会做的事情。 “张良生,这一次的挑战者是你,我觉得很幸运。” 看着落月姬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张良生也是不禁苦笑道:“还是等事情顺利解决了以后再说吧,最终还是要靠你不是吗?我说白了也不过是提供一个躯体而已。” 落月姬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像你说的,交给我就好了。” 之后,落月姬和张良生说明了一下仪式的做法,听完以后张良生也不禁一怔,旋即尴尬的苦笑着挠了挠脸,但毕竟是神圣的仪式。 在落月姬的引导下,张良生和她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月光水池的中央,之后,张良生看着慢慢接近自己的落月姬,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久之后,一阵柔软的触感在额头传来,因为仪式的起始需要这么做。 自打张良生进入到这万神殿中以后,他就一直在顾虑关于葬公和藏银仙子的事情,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想过,因此此刻张良生也是全神贯注在了这个这个仪式之中。 张良生的手脚渐渐对僵硬,那浴池之中的热水仿佛只是装饰物一样,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张良生整个人发僵,动都不动一下,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仪式,但他对水池的感受似乎不同了…… 片刻之后,落月姬拉开身位,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害羞。落月姬明明是一个已经生活了几百年的女人,但现在展现出的这种态度,着实怪异。 简直,就像一个刚刚陷入了恋爱之中的少女一样。张良生摇了摇头,他不希望自己在想去奇怪的事情了,比起这个,更让他在意的是变 化的水池传来的触感,他有些无法理解其中的机制。 “这……还真是有些神奇。”张良生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也希望可以缓解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落月姬轻轻笑了笑,但是神色也是显得有些僵硬的样子。 “总之,这就算结束了吗?” 虽然无法告诉落月姬,但是这仪式和张良生想的实在是太不相同了他本来以为这仪式肯定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结果意外的轻松,而且神奇。 “还有两个步骤,要顺利完成整个仪式,一共是需要进行三个步骤的。” 第一个小小的仪式结束后,张良生对于这个仪式也是隐隐开始好奇了起来,难不成三段仪式都这么轻松不成? “那第二个仪式是要做什么呢” “第二个仪式……张良生,可能是需要你来受一些委屈的。”落月姬这样说着,旋即目光之中也是出现了一丝丝的歉意。 “委屈?” 张良生一怔,也是感觉有些茫然。 “没事,你说就是,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或许也是出于歉意,又或许是因为尴尬,张良生立刻就拍着胸口这样说道。 听张良生这么说,落月姬脸上的愧疚之色也是消去了一些,她说道:“张良生,第二个仪式,我需要先离开这个浴池,之后的事情,就要交给你自己了。” “嗯好,我没关系……等一下,我自己?” 落月姬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没错,或者说的更清楚一些,从第二个仪式开始,就几乎要一直靠你自己了,这对于大部分的挑战者来说也都是最大的考验……第一个阶段,反正没有人失败过。” “这也就是说,过往的挑战者基本都是在第二,第三个阶段失败的是吗?” “没错,正准确一些其实都是在第二个阶段失败的。”落月姬点了点头,肯定了张良生的说法。 之后,落月姬接着说道:“这种失败往往都源于其灵魂能量不够强大,但是你的话……我想,张良生,只要一切顺利,你应该是可以挺过第二个阶段的。” 说着,落月姬望着张良生的目光之中也是出现了一丝复杂之色,道:“张良生,你的天命强大,和其他的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在我看来,更多的可能,对于你来说的真正的困难应该会出现在第三个阶段。” 听着落月姬的话,张良生也是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凝重,找回了自己的沉稳和冷静,沉思片刻之后,张良生看着落月姬说道:“这一切,落月姬,是否和我自己的天命有关呢?因为我的天命,所以我的处境也和他人不同?” 落月姬犹豫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只能说,天命的确是起到了一些重要的影响,但是真正重要的影响,绝不是什么天命。” 张良生感觉有点儿着急,说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张良生一听到落月姬不愿意直接将答案告诉自己,他的心里就升起了莫名的焦躁之情,这对于张良生来说,其实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以往的张良生,是十分沉着的性格。 别说是困惑于真实答案的情况,哪怕是在生死时刻,张良生也一直是一个能够保持最大程度的冷静的人。这一点张良生自己也是有着清晰的认知。 第二百八十三章 折磨 葬经第二百八十三章折磨但是,说实话,现在张良生却无法做得冷静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着异常的执念。 然而,仿佛就已经洞穿了张良生的这种异样一般,落月姬静静的注视着张良生,慢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一点,我无法告诉你,这件事情背后所关联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张良生感到不甘心落月姬的这种说法其实就已经明确了一个事情她是明白真正的答案的,只是她不愿意告诉自己。 “是因为……你告诉我答案,会泄露天机么?” 落月姬一惊,猛地抬头看向了张良生,而后她瞪圆了美眸看了好久,然后才是松了口气一样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张良生知道,落月姬是看出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出什么来,因此而安心,但这却更让张良生感到光火。这群人,这群活了几百年的家伙,一个个都神秘又古怪,仿佛把他当成是一个傻子来耍。 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他就要老老实实的接受这残忍的现实,然后知难而退,他做不到更多的事情。 许久之后,落月姬走到了张良生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张良生……我知道你现在无法得知真相,心中可能会感到怨恨,但是……我们并不是在有意调戏你,也不是在欺负你,只是,希望你可以知道……” “行了,我们说仪式的事情吧。” 落月姬一怔,之后就看到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黯然,然后强行挤出了笑颜。 “说不了的事情,说再多也没有意义,落月姬,我理解你。”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落月姬的目光十分的温柔,而这对于张良生来说,或许就是唯一的安慰了。 说完以后,落月姬也是离开了浴池期间张良生自然是扭过了头没有去看她的。 通过这件事情,张良生也是学会了一个教训。 随着落月姬离开浴池的时间渐渐变长,张良生身上的怪异的反应也是渐渐消失,他的面色再次恢复了白皙浴池之中的淡粉色的池水依旧是滚烫的,但如今张良生已经是彻底适应了这个问题。 落月姬在离开之前,告诉张良生稍等自己片刻,但不可以离开浴池。于是张良生就自己一个人在这个浴池之中泡着,他靠在边上坐着,四处观察着。 这个宫殿在张良生看来是越看越神奇,这所有的构造如果都是出自武神的话,那么不得不说这个人肯定是一个怪才了。 说得极端一点儿,在这宫殿的壁画之中看到的图案和纹路,如果张良生不是有幸来到这个特殊的万神殿,那么估计,在他脑海之中这辈子都不会出现这种图案,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着这种图案。 “这是老虎还是鹤啊这个……” 张良生看到了一副大的夸张的壁画几乎看不到壁画的顶部,而在那个顶部,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兽的宽阔的背部画着一些东西。 如果张良生可以看清那里画的是什么,或许就能明白这个家伙是老虎还是仙鹤了。 而就在张良生观察着这壁画的时候,轻轻的脚步声也是在背后响了起来,本来想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但是到了一半儿张良生就把自己的脑袋给扭了回来,脖子都是有些发僵,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没关系,张良生,你可以看过来了。” “我倒是没有问题,那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做什么?” 落月姬微微点点头,然后苦笑着说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算简单只要我把这云麓药剂涂在你的身上,也就算完成了,实际上这池水也是为了配合这云麓药剂才存在的。” “云麓药剂……?” 张良生自认对于药剂也是算是有些钻研,但是如今放在这些老妖怪面前就不禁有些寒碜了张良生似乎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云麓药剂这种东西,如果没有遇到落月姬,估计他以后很长时间也不会知道。 张良生对于自己的炼药秘技和医药书籍也是十分信任的,如果不是包含在里面的知识,张良生一直都是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这未必就是坏事,但如今,在落月姬的面前,张良生只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似乎是多多少少看出了张良生有些低落的情绪,落月姬轻轻一笑,说道:“这云麓药剂是高级秘境之中才能收集到的东西,一般来说,除非是生于那种豪门望族的葬师,否则的话……” “就不会知道云麓药剂的存在吗?”张良生默默的问了一句。 “嗯,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豪门望族的葬师,修为不过三四葬天,却知道云麓药剂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呵呵。” 张良生听到落月姬这样说,心里也是都平衡了一些他就说嘛,不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 张良生自幼开始对各种古籍就痴迷到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在知识方面他还是有着一些自信的。 “原来如此,那这个云麓药剂的作用是什么?” “淬炼葬师的经脉,深度灼烧,改变形状,重新缝合衔接运行周天。” 这句话,落月姬说得十分的轻,但是却是沉默了好久之后说出来的。没有一句话废话,一个字一个字,她看着张良生的双眼,就那么说了出来。 而张良生从这一句简简单单,但意义却十分深沉而惊人的话语之中,也是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这种事情……可能做到吗?” “……在天葬师的世界里,不存在做不到的事情。” 落月姬摇了摇头,眼神多少显得有些落寞,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那是张良生无法看懂的表情。 点点头,本来张良生就想一口答应了,但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属性。 “你之所以要给我使用云麓药剂,虽然我不知道这具体最终会引起什么样的结果但是,这都是为了让武神附身到我身上做准备吧?” “对,这是最终的目的。”落月姬没有任何避讳,直接如实给出了答案。 “落月姬,现在我身上拥有的灵魂属性会不会对于云麓药剂起到……” 似乎已经猜到了张良生想说的事情,落月姬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云麓药剂是的兼容性要超乎你的想象,是不会产生反噬作用的,你应该担心的是这个吧?” 张良生点了点头,也算是放下了心。 张良生 还没有和落月姬交过手,但是高手之间从来就不需要那种深入的交手,只是这样简单的交谈,张良生仿佛就已经是探测到了落月姬的强大。 落月姬说道:“张良生,我在涂抹云麓药剂之前,你在心中最好也是做出一些觉悟这种痛苦绝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看着落月姬隐隐有些担忧的神色,张良生一怔,旋即也是恍然了原来这仪式的第二阶段是要承受痛苦。虽然不知道那云麓药剂的具体材料都是什么,但是从落月姬的反应之中也可以明白,估计这绝不轻松。 但是,如果只是承受痛苦的话,对于张良生来说却并不陌生,相反,虽然张良生自己觉得很可笑,但他的确已经是习惯于承受痛苦了。 一次又一次,从生死之战之中脱颖而出,上的痛苦对于张良生来说,几乎就是营养剂一样的东西。 “没事,落月姬你不必担心我,这点儿痛苦我还是可以承受的。” 微微一笑,张良生也是朝着落月姬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之色。 “……好,我知道了,张良生,那就拜托你了。” 落月姬见张良生的态度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自己也是不再多说什么,她示意张良生先转过去,之后就将手中的火红色的玉瓶给打开了。 而她从其中倒出来的液体,居然是透明色的,和这火红色的瓶身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张良生看到了估计也会觉得讶异。 大部分人,看到这样颜色强烈的瓶子,肯定也会觉得里面装的是一样的红色药液,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 落月姬似乎是免疫云麓药剂的,两只纤细白皙的手反复的揉搓着,似乎是在溶解着倒在手掌之中的云麓药剂一样。而云麓药剂的粘度也是十分的出色揉搓了半天,云麓药剂也是没有化开。 总算,云麓药剂渐渐融化,仿佛变得水一样柔软的时候,落月姬的眼中也是出现了一丝的满足,之后她抬头看向了张良生,说道:“那张良生,我要开始把云麓药剂涂上去了。” “好的,来吧。”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吐出去,双眼爆发出坚定之色,感觉到落月姬的小手覆盖在了自己的脊背的那一刻,张良生因为她那柔嫩的小手的触感心里还美妙了一瞬间但是下一刻,那种如同要将他的骨骼嚼碎的剧痛,让张良生差点儿整个人都是扭曲起来。 这种痛苦是张良生第一次品尝到的,他的双眼瞪得几乎要暴突出来,嘴巴张到了最大,那脊背以一种不可想象的角度诡异的扭曲着,他的双臂不断的颤抖,连十指都是彻底绷直了起来。 张良生发现自己根本就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感觉到了一种非人的痛苦,但是他却无法出声,一点儿声音也是发不出来,十分的痛苦。 人在尝受到了过度激烈的痛苦的时候,是反而无法发出声音的,张良生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强烈的疼痛,因此,此刻他只能是这样绷直着身体,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而落月姬看着张良生在被涂抹了云麓药剂的那一瞬间,几乎就如同是被产生了条件反射一样,身子扭曲成十分诡异的形状的张良生,没有任何受到惊吓的意思,只是静静的望着,眸中闪过了一丝歉意。 第二百八十四章 挑战 葬经第二百八十四章挑战对于落月姬来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这个特殊的万神殿之中,进入过多少个挑战者,那么她就见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 实际上,这云麓药剂的制作者就是她自己,对于落月姬来说,制作最精纯极品的云麓药剂不是什么难事。真正让她痛苦的,是她无法找到能够承受这种痛苦的挑战者。 几乎所有的葬师,在一开始被涂抹了云麓药剂的时候,都是这个反应,所以这时落月姬的脑子里出比起失望和愧疚,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真正的关键,其实是并不在于一开始的反应的,最关键的事情是在于之后。之后,才是张良生可以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从一开始,落月姬就刻意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张良生。 因为,他知道张良生是一个重情义,讲信用的人。实际上,要让武神附身到张良生身上,已经是足够让她对于张良生产生歉意了。 而如果要把关于涂抹了云麓药剂之后会产生的事情告诉张良生,这只会对张良生造成压力和负担罢了。落月姬在张良生那强大的天命之中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但她却不希望看到张良生为了回应自己的期待而陨落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的陨落,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和平主义者如果不是因为如今的情况紧急,已经到了必须有人需要站出来的地步,否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的。 张良生的身躯在诡异的扭曲起来,开始发生痉挛之后,落月姬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继续在他的脊背上涂抹起了云麓药剂来。在涂抹之前,依旧是重复了一次将云麓药剂反复的揉搓,直到它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化开的步骤。 之后每一次的涂抹,张良生的身子都是会产生过激的反应,但是渐渐的,随着次数的增多,张良生的反应也是渐渐减弱了。而落月姬投入在张良生身上的注意力也是越来越集中。 当张良生整个人后侧,全部被落月姬仔细的涂抹上了透明的云麓药剂之后,张良生整个人仿佛像是变成了一块木头一样,已经僵住了,动也不动一下。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是最为危险的时候。但在这个时候,落月姬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时间限制是一个时辰。 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张良生可以再次恢复反应,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扛过了痛苦,并且保持着自身的理智,但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么……这一次的挑战,也就失败了。 到时候后落月姬就会替张良生把身上的云麓药剂洗去,之后帮他涂抹疗伤药,让他可以恢复到原样。 当然,作为云麓药剂的制作者,落月姬当然也知道,之后继续如同赌博一样选择继续让云麓药剂残留在落月姬的身上也是一个办法。 但是,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会让张良生遭受生命危险。在以前,落月姬也是有过这种经验,但是下场都是十分的凄惨,她一直在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发生,发生的只有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的悲剧。 “拜托你了……张良生。” 看着张 良生就那么陷入了僵硬之后,落月姬抱起了自己的云麓药剂,慢慢的退到了边缘,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落月姬真想替张良生承受这一份痛苦。 她知道,如今张良生的感知是依旧存在的,甚至已经因为云麓药剂已经是扩大到了最为敏感的程度,只是那剧烈的痛苦让张良生浑身上下的肌肉和经脉都处于极度扭曲的状态之中。 说得直白一些,因为云麓药剂带来的剧痛,张良生的身子已经是不在他自己的操控之下了,一直处于极度绷紧的状态之下。 云麓药剂最大的优点,就在于对于葬师体质本身的锻造,这种锻造能带来的是最为本质的改变,就是直接改变葬师体内的运动周天路线。 所有的葬师在一开始修炼的时候,体内的经脉都会自动的觉醒,而凡人没有修炼,体内的经脉则致死都处于一种死亡的状态。 当然,也存在一种半死半活的情况,这种最是特殊就是像张良生这种拥有的是灵魂的葬师身上才会发生。 平凡的葬师,本身在修炼路上就像是被人用斧子生生给劈开了一半一样,而体内的经脉也是天生就在开始修炼的时候封闭起了一半。 而一般功效和云麓药剂类似的炼药和药膏的功效和作用基本都是作用在那丹田和经脉的表层之中,起到一种辅助作用。 如果真正想要改变自己体内的经脉和周天运行的方式,那么还是要靠自己的修炼来克服。 就是,云麓药剂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他能起到一种十分神奇的作用,由于强烈的药性,云麓药剂可以直觉通过体表渗透到人体的经脉内部,和那些一般的药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现在,张良生身上涂抹的云麓药剂就是已经在起到这样的作用,可是,张良生的修为等级还是太低了,再加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葬师。 这在体表大面积涂抹的云麓药剂,几乎就是以一种要吞噬掉张良生的躯体,然后重新吐出来锻造出新的躯体的架势在张良生的体内疯狂的肆虐着。 最安全的做法,是小面积小面积的,花上漫长的时间来使用云麓药剂来锻造自己的躯体。可是就哪怕是那么做,也有至少七成的人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从而拒绝使用这种宝贵的药膏。 可是,正所谓物极必反,云麓药剂的优点很明显,同时也是十分珍贵的药膏,但它的缺点也同样的巨大而明显一旦过量使用,就将引起生命危险。 足以夺走葬师性命的剧痛这种痛苦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好奇这件事的人可以试试在浑身上下涂抹满满的云麓药剂,就会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了。 如今的张良生,还只是在自己的半身上涂抹了云麓药剂,一旦涂抹了全身,那将会引起的后果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让武神附身到张良生身上,其实落月姬也不会在张良生的身上涂抹那么多的云麓药剂。 武神本身就是极品火属性的灵魂,需要成为可以让他附身的葬师那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也是一个拥有极品火灵魂。 张良生体内有冰属性,严格 来说并不符合规则,但是张良生却符合另一个条件拥有一个强大的天命,张良生所拥有的天命之强大,哪怕是落月姬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落月姬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赵文实际上,目前为止的所有的挑战者,几乎没有一个是赵文主动带过来的。 万神殿出现,然后那些想要在万神殿之中获取一些好处的家伙主动进来,主动选择挑战,在因为自己的贪婪而死去。这几乎形成了一个必然的过程,在这种漫长的进展之中,别说是赵文,就连她自己都是开始渐渐失去耐心了。 但是,这一次赵文却是主动把人给带到了这个特殊的万神殿之中,甚至动用了卑鄙的手段。本来,如果是换做了以往的话,落月姬肯定是会制止赵文的,张良生也好,他的朋友也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责任。 但是,当赵文把人给带过来,然后让落月姬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强大的天命的时候,落月姬的心头都是出有些加速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 一个强大到了这个地步的天命,说不定真的能够让武神苏醒过来。 落月姬考虑了许多事情,但是,最终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如同深海灯塔一样,日渐黯淡下去的希望最终让她狠下了心,她默许了赵文强行留下张良生。 渐渐的,在寂静的沉默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最终一个时辰到了,而当落月姬紧张又担忧的慢慢看向张良生的时候,发现他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在冰天雪地之中,已经冻了好多年的木头一样。 “……果然还是强人所难吗。” 落月姬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着,嘴角扯起了一丝苦笑,然后,那苗条的倩影也是慢慢的走向了张良生的背后,双手轻轻搭了上去。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现在就让你解脱。” 落月姬眼中充满了悲伤之色,但是她摇了摇头,让自己重新恢复理智,然后手掌一翻,一瓶淡蓝色的瓶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可是就在她要打开那淡蓝色的瓶子的时候,张良生的身子,却是明显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一开始,落月姬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她看到了什么?张良生居然是动了? 她的心跳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剧烈,感觉有些难以呼吸,眼前的视野也是开始迷糊了起来她希望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错觉,张良生已经是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也失败,对于落月姬来说,剩下来的将只有绝望。 “张良生……” 落月姬仿佛是在呼唤自己的情郎一样,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哀婉,又充满了恳求。落月姬的目光之中的情感十分的复杂,她既希望张良生可以挺过这困难,又对于不得不这样为了自己做出牺牲的张良生感到抱歉。 当然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张良生是不会知道落月姬正在想着什么的,如今承受到的这种程度,在种种意义上已经是彻底超过了张良生的想象范围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云麓药剂会带来的痛苦,居然是如此剧烈而可怕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淬炼 葬经第二百八十五章淬炼活到现在,张良生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体会到过类似这种的感觉,哪怕是在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中也是一次都没有,对于张良生来说,云麓药剂并不是什么令他惧怕的东西,在听落月姬进行了说明以后,相反,张良生对于云麓药剂充满了期待。 他没有天赋,是一个如果想要变得更强,就不可以去规避任何风险和困难的人,如果张良生有一天成为了葬师,他付出的努力必将是其他葬师的数十倍之多。这就是没天赋的葬师一生所要付出的代价。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无资质葬师不如凡人的说法。可想而知,张良生因为自身没有潜力遭受了多少的非议这一次,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张良生不可能会知难而退。 虽然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可以让武神附身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张良生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既然这个云麓药剂可以改变自己体内周天的运转方式,那么,很明显就对于以后的修炼也是有着无限的好处的。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会发生变化的东西,就包括了葬师体内周天的运行方式,对于张良生来说,由于他现在是一个低级葬师,所以身为三葬天的他,体内周天的运转方式属于是效率最低,级别也最低的一种。 可如果能够使用云麓药剂,通过这种灵丹妙药来改变自己体内的周天的运转方式,好处是不需多说的。其他的葬师在必须达到五葬天才能习得的周天的运转方式,张良生就相当于提早被强行领悟了这种办法。 诚然,这需要遭受可怕的痛苦,但是对于张良生葬师来说,最大的痛苦恐怕还是那来自其他人诡异而非议的目光吧。至少对于张良生来说,他宁死也一辈子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活下去。 但是,这一切只是张良生在涂抹云麓药剂之前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他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当然,根据张良生的性格,他几乎是不可能会轻视任何情况的。 这一次,张良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和惊吓,并不是因为他轻视了云麓药剂的作用和效果,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尝受过这种感觉,这是他无法进行预想的感觉。 当痛苦达到了极点的时候,人就会开始失去对于身体的控制权张良生也是这一回涂抹了云麓药剂以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在他皮表下的肌肉,渐渐的扭曲,都是一块块团成了一团,张良生也不想这样。 但是,他有的选择吗?在那肌肉到痉挛到扭曲的地方,涂抹的是满满的精纯的云麓药剂,仿佛有着无限的源泉一样,这种痛苦就如烈焰一般灼灼燃烧着,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消减下去的迹象。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头脑也是一片空白,因为疼痛变得一片空白对于张良生来说还是第一次,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立刻振作起来。但是,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凭借意志力无法做到的事情的,这一回张良生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 张良生想要怒吼,嗓子是哑的,他希望自己可以握紧双拳以让自己忍受这种痛苦,但是是无用功,他 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而他的意识也是开始渐渐模糊,但是,这个时候张良生拼尽了全力,没有让自己的意识模糊过去。 他没有涂抹过云麓药剂,所以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张良生却是熟悉的很他知道,自己是不可以昏厥过去的,他有预感,这一次要是昏厥了过去,就恐怕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在一开始的惊愕过后,张良生也是渐渐认清了现实,但是他依旧无可奈何,认清现实只是让他变得更加的悲愤不甘心,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罢了。 在过往,几乎不存在他不能凭借自己的毅力挺过去的困难,特别是对于上的痛苦,张良生虽然没有就这件事和谁特地说过,但是其实张良生自己也是怀抱着一种自负的。 正是这种自负让他咬牙坚持。这种事情也许算不上是天下独有,但是,能做到的家伙也一定是寥寥可数的。这是一直让张良生从来不会在心中输给其他葬师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当人学会一点点的克夫困难,那么那克服的困难也就不再是什么困难,而是能够带给克服者带来勇气和信心的最好的证明。 这也是为什么强者会变得越来越强,弱者会变得越来越弱的原因。对于强者来说,他们通过不断的去克服在以前的他们看来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从而让自己为自己证明,证明自己是可以做到的,是一个真正的强者,拥有强大毅力的人。 长期积累下来,强者心中的那种自信心,就会仿佛巍峨的高山一样不可撼动,无论遇到怎样的磨难和境遇,强者是不会认输的,甚至他们的心态也会比那些一般人强上许多。这些事情乍一看似乎是十分渺小的。 但是,实际上,最终决定谁能够成功的,很多时候都是决定在一些细节上。在日常之中的细节里,强者已经养成了让自己变得更强的习惯,而弱者则是恰恰相反。 弱者活着和强者完全相反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之中也许充满了快乐,但是他们的人生本身,是无法为他们带去任何证明的。说的简单一点,弱者活了十年还是十年前的样子,但是强者活了十年,却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原因也一目了然,因为他们过的是质量完全不同的生活。蓦然回首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对于那些在云溪学坊毕业的学生来说,也是如此。张良生自己当然也是这样。只不过,张良生属于强者。 甚至按照张良生的情况为他进行平分的话,张良生应该是属于强者之中的强者的,他这个例子实在是太特殊了,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葬师的经历可以拿来和张良生比。倒不是说张良生有多强,只是,张良生所走的路,和大部分的葬师不同罢了。 不过,张良生终究是张良生,在经过了一些时间以后,他也是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冷静张良生认识到自己无法克服云麓药剂带来的痛苦以后,就把所有的精神力量凝聚在了自己的意识之海里。 现在,对于张良生来说,只要不休克就可以了,这就 是他唯一的目标换做了以往,这或许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良生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因为那所谓的自尊心,不愿意在这里让步,一味盲目的挣扎,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疼痛的感觉也是渐渐清晰了起来,云麓药剂带来的强烈刺激,那要命的剧痛,几乎是渗透到了他的每一个毛孔之中,至少张良生自己的体感就是这样的,他感觉十分的糟糕,但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克服。 张良生想,现在他只有是等待下去,等待自己的身体可以吸收掉云麓药剂的药力至少现在自己不是在经历什么只有痛苦,没有任何好处的伤病,只要自己能挺过去,对于他自己也是有着好处的。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要尽可能去想乐观的事情,这是张良生的看法,也是他最常做的。现在,他在云麓药剂的刺激之下,已经不得不将所有的精神力量集中到意识之中让自己不要昏厥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也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云麓药剂的药效并不是一直不变的,它似乎有自己的一个周期。周期这种说法可能会比较奇怪,但是张良生觉得自己现在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 所谓的周期指的就是某件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而现在如果进行带入,指的就是云麓药剂在他身上产生作用的时间。可是实际上,除非他的身体可以完全彻底的吸收所有的云麓药剂,否则的话周期就不算结束。 因此,更加准确的说法是,在这个以吸收所有的云麓药剂作为目标的大周天的运转过程之中,是存在着一个小周天的这个小周天是什么意思?就是张良生很明显的感觉到,云麓药剂在自己身上产生剧烈的刺激和微小的刺激是循序渐进的。 比如,前一段时间一直持续的是强烈的刺激,而在这强烈刺激的作用下,张良生感觉的意识都是要消失掉了,他真恨不得立刻放弃一切直接就昏过去痛苦就强烈到这个地步。 但是,在强烈的刺激结束以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较为平淡的刺激,或许也和之前才经历过强刺激有关,这种刺激对于张良生来说几乎就是休息时间一样舒服的时间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周期,张良生自己也不太清楚,现在也只能归结于云麓药剂自身所携带的药效了吧。或许本来云麓药剂就是这样的,只是落月姬忘记和他说明了而已。现在,别说让张良生去问什么了,就是让他张开眼睛都费劲。 对于注视着张良生的落月姬来说,时间或许是过得飞快的,但是对于张良生来说,几乎就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在那强烈的痛苦之中,张良生几乎是无法沉浸和集中在任何一个事情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忘记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时时刻刻张良生的注意力就一直是集中在那云麓药剂带来的痛苦之中,在这种毫无松懈的刺激之中,张良生甚至觉得自己倒现在为止没有昏厥过去就已经十分的了不起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蜕变 葬经第二百八十六章蜕变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还会去在意那时间的流逝,但是到了后面,张良生就渐渐的不在意了。一是痛苦已经开始加剧,二是这种漫长的感觉,让张良生觉得或许云麓药剂被自己彻底吸收的那一刻是不会到来了。 当痛苦开始加剧的时候,张良生就已经失去了所有休息的时间,轻微的刺激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只有要命的强刺激不断如同电流一样,击打在张良生的身上,一次又一次,或许这对于张良生的身子来说是一种不错的淬炼。 但是张良生自己的实感就是,糟糕透顶。 虽然一直是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昏厥过去,甚至是催动起了那剩余不多的可怜的灵魂能量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张良生的意识已经是有些恍惚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是脱离了身躯,他的意识就包含在灵魂之中,模模糊糊之中,看着自己离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远,而视界之中,除了自己的身影,周围的一切也都是迅速的模糊缩小了起来。 他难道是要死了吗?在这漫长无边的折磨之中,最终是死掉?张良生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很好笑,又感觉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愤怒。 就这么死了?开什么玩笑,他是怎么才走到这一步的,他才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大陆,他还没有成功成为天葬师,亲眼看看那外面的大千世界。 在凡世之外的世界,到底是世外桃源般的天堂呢,当时要比凡世更加糟糕的地狱呢?张良生不得而知,对于现在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挺过这一次的苦难。 这时,张良生忽然想到了赵文的话。那个臭老头说过自己的天命是十分强大的,而天命强大的人的一生之中,发生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为了让那个人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或许赵文没有说的这么绝对,但反正张良生是这么理解的。他想,自己的天命如果真的强大的话,应该,也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下一个举动而让自己死亡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良生重新睁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痛苦之色,只有淡漠和冷静。随后,他开始催动自己身上剩余不多的灵气,去引走丹田处灵气漩涡里还残余的灵气张良生试图要自爆。 自爆这种办法,张良生也是因为忽然想起了葬公才是想起来的。但是和葬公不同,张良生现在之所以想要选择自尽,只是作为一种威胁罢了如果他要昏倒了,张良生就做这最为残忍的事情,让自己强行支撑下来。 大部分人知道了张良生真正的目的以后,估计都会毫不留情的骂他是个十足的疯子,张良生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无所谓,疯子就疯子吧,反正,总比没用的废物强。 只有能挺过这一劫,让武神附身的事情先不说,他自身的经脉会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么,他为什么就不能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来为自己争取一下呢,而哪怕是作为落月姬,应该也是希望看到自己成功的吧。 张良生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再说了,最终要发出代价的,也不过是他自己而已。 这么想着,张良生感觉自己的意识也是恢复了一些看来这种狠心的抉择多多少少也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一个时辰之后,那最为难以保持神智的时 刻,张良生却是强撑着没有昏厥过去。 为什么说一个时辰过去的时候是最为难以保持神智的呢?因为,在这个时候,云麓药剂几乎已经是全部会被葬师给吸入到体内,但这实际上只是从体表吸入到体内罢了,之后还需要一个最为关键的步骤炼化。 但是,云麓药剂不同于灵药药剂,这终究只是一种膏药,吃下去以后炼化是不需要很长的时间的,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结束之后,在张良生体内的云麓药剂就会全部融入四肢百骸之中,化为张良生的血与骨。 而在那炼化的一刻,张良生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是被瞬间撕毁,然后遇上了一个巨大而强力的漩涡,不断的把他的意识往里面吸进去。张良生感觉自己是异常的渺小,在这可怕的漩涡里,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形式的抵抗。 但是,张良生最终还是抗住了,但他的心里却是多了一丝丝的疑惑因为,在张良生看来,他并不是靠着自己的意识撑过来的。 在即将失去意识,倾尽了一切的全力以后要昏厥的瞬间,张良生仿佛听到了一个男人玩味的声音。声音倒是也算动听,只是那语调,哪怕是通过一句简单的话,也依旧可以看出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寻常人。 “你要是撑过去了,我就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你绝对会喜欢的礼物。而你要是昏过去了那么,我就会亲手把你给葬送到地狱里。” 两句话体现出的是两种人格的表达方式,张良生甚至都怀疑说这句话的是不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变化是在是太大了。但最终,张良生还是确定了这句话是由一个人说得。 仔细想了想之后张良生发现,这两句话虽然意思是截然不同,但是语气都是显得高高在上,那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张良生莫名感觉有些光火。 张良生似乎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因为上一个让他因为语调感到不爽的人,不久前才刚刚离开赵文。赵文的语气就是一种莫名会让人心里冒火的语气。 这个家伙……十有应该是武神吧? 张良生心里抱着猜测,其实也多多少少有试探这个家伙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心声的意思。可是,有些遗憾的是,张良生并没有再听到那个声音响起来。自己借着那一声呼唤而撑了过来,而那声音仿佛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在这之后,对于张良生来说倒是比较熟悉的事情了浑身因为长时间的剧烈痉挛就像是被冻僵的人一样,可是痛感十分的清晰。但对于现在的张良生来说,痛感清晰,意识如此的清醒,是非常值得感激的事情。 很快,张良生就开始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可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云麓药剂,涂了一半之后,他体内被涂抹了云麓药剂的地方的经脉运行路线都是被强行改变了。 张良生一开始的时候吓得感觉魂儿都要丢了,但是仔细观察了一阵以后,张良生就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还不坏,甚至可以顺利允许灵气,并且以这种崭新的方式来修炼,他发现几乎可以用事半功倍来形容了。 感觉上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但是,用了云麓药剂提早学会了天葬师的修炼方式,并不说张良生从此就再也不会有提升了。这也是云麓药剂之所以那么令人又爱又恨的原 因。 涂抹云麓药剂,改变了自己的经脉和周天运行方式的葬师,在进入到下一个境界的时候,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依旧是会改变的。这也就是说,涂抹了云麓药剂,就相当于让自己拥有了更高一级的进阶机会。 对于葬师来说,这种进阶的机会是十分难得的,张良生也是因为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才会想要拼死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获得提升,这回反正是做到了,张良生自己也感到很欣慰尽管获得了别人的帮助吧。 “张良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落月姬有些担忧的问道。 如今的张良生已经不再被云麓药剂强大的药效所支配,他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落月姬为他感到欣喜,但是想到可能这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她就不得不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还好。” 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还无法说话,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对于身体的掌控权也是越来越明确,那疼痛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一样令人清醒,之前,张良生一想到自己是被这严肃千百倍的痛苦所包围住的,就感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我有点不敢想象第三阶段的仪式了。”张良生这么说着,也是苦笑着坐在了地上。涂抹云麓药剂,看似多么轻松的事情,但是却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但是,好处也是有的。由于是才刚刚炼化了云麓药剂,张良生处于一个非常虚弱的状态下,但是同时,张良生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往日不同了他体内至少有一半的经脉发生过了变化。 经脉的改变带来的不仅仅是灵气的精炼和对于灵气收放控制能力的提升,而且还带来了改变周天运行方式的好处,这种改变对于张良生来说才是意义最为重大的。 在周天运行方式改变了以后,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打开了成为强者的通道,他也有可能成为一个绝世强者了。至此,张良生已经和其他的葬师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不再落后于任何人。 他不愿意落月姬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于是绝不去看她。仿佛也是察觉到了张良生的心情,落月姬轻轻抚摸了一下张良生的头,温柔一笑,那看着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爱和自豪。 张良生轻轻笑了,但是眼中却闪烁着泪光。但是他并没有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很快,张良生一下子就抹掉了自己的眼睛,之后,他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形容,看向了落月姬。 “落月姬,这一次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我是无法做到的。” “哪里的话,这次……你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云麓药剂固然能对于产生提升的作用,但是,我却并不是为了你啊。” 落月姬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抱歉,但是,在张良生看来,落月姬这种诚实的样子反而令人安慰。就如落月姬所说,自己是付出了一些代价的,但是,毕竟已经是获得了好处,张良生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过多,他觉得没有意义。 “落月姬,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去做才好?” “你先休息一下吧,在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之前,我想你是需要休息的。” 张良生怔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难道第三阶段的仪式也是要涂抹药膏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 离去 葬经第二百八十七章离去一想到之前云麓药剂给他带来的强烈的刺激,张良生就感觉自己的脊背不自觉的在发寒,很明显,张良生虽然是想继续挑战,完成这个仪式的,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云麓药剂的折磨下留下了本该的排斥感。 但是,落月姬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因为第三阶段的仪式张良生,现在第二阶段的仪式还没有完成呢。” “第二阶段……” 张良生慢慢的抬头,看到了落月姬手中的云麓药剂,忽然想起来自己才只是涂抹了半身的云麓药剂,还有前半身没有涂抹呢。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但是,看着落月姬那歉意的笑容,张良生也是怒吼了一声,抓过了一条毛巾,死死咬在嘴里,胳膊一张开,就朝着落月姬狠狠点了点头。 从以前开始张良生就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他现在的想法也很简单,不如就快刀斩乱麻,这 样才比较舒服。 “……那张良生,我就开始了?” “来!” 看着张良生那毅然决然的样子,落月姬也是无奈一笑,之后咬咬嘴唇,就把手中的云麓药剂像之前那样揉搓起来,直到它彻底融化掉之后,轻轻覆盖在了张良生的胸膛上。 “……啊。” 本来,张良生想的是那涂抹在背后时要命的,让他窒息的痛苦会席卷而来,但是实际上,却并没有那种强烈的痛感。 疼当然是非常疼的,但是这种痛感和一开始的感觉根本就比不了,如果要做个比较的话,现在涂抹在胸口的云麓药剂带来的痛感,甚至连那之前涂抹在背后时,被张良生视为休息期的效果微弱的周天时的痛感还要不明显。 落月姬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了,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欣慰的说道:“张良生,你现在已经真正吸收了云麓药剂,所以再次吸收的时候,感觉就不会那么明显了,就像我这样。” 张良生一怔,旋即也才是意识到,就是这样啊!落月姬可是一直在帮自己的涂抹的,而且手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是徒手在一直帮着自己涂抹。 可是,和要死要活的自己不同,落月姬一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现在看来,也许落月姬也是涂抹过云麓药剂的也说不定。 “落月姬,你也估计已经是早就使用过了云麓药剂了对吧。” 落月姬点了点头,又说道:“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和你不同,我是在达到了五葬天的修为之后才使用了云麓药剂,所以这种痛苦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天葬师使用云麓药剂,感受都会不同。” 说道这里,落月姬也是顿了一下,看向了张良生,“虽然我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的,但是收集了情报之后一比较,我发现这云麓药剂是在越低等级的时候使用就越好,等级高了痛感不明显了,但是带来的提升也一样不明显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另一方面,这个东西和天命也有一些关联。” 张良生显得十分的讶异,看着落月姬说道:“不就是一个药膏吗?虽然是很珍贵,但是居然还要和天命产生关联?” 在张良生看来 ,就是珍品的药剂都不可能会有这种功效,药剂就是药剂,和葬师本身是无关的,至少张良生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就是这种感觉。 “嗯,因为这是我特殊调配的云麓药剂,和一般的云麓药剂相比,还是有些不同……” 说道这里,落月姬看到张良生那疑惑的目光,也是急忙摆摆手,说道:“张良生,你不需要误会,虽然我说有些不同,但是也只比那些一般的云麓药剂更好,并不是什么次品的意思。”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摆摆手,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落月姬……我只是在想,你或许是一个灵药师吗?” 在落月姬不断给张良生涂抹药膏的过程中,张良生已经是可以十分自如的和落月姬这样交谈了,也间接的说明了,张良生是真的不在乎这种程度的痛苦。 “……我并不是一个灵药师,会炼制云麓药剂……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生于一个特殊的家族罢了。” “……” 说道这里,张良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的追问下去,事关家族,张良生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至少目前为止张良生所认识的大家族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也许也有幸福的吧,但是由于张良生自己是经历了太多,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感冒。 “……落月姬,等第二阶段的仪式结束以后,我们要做什么?” 落月姬看了一眼张良生,轻轻一笑,说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很简单,启程赶路就可以了离开这个万神殿。” 张良生渐渐张大了嘴巴,上下扫了一遍落月姬,不禁道:“离开万神殿……真的假的?落月姬,你能做到吗?” “嗯,当然,我有办法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说罢,落月姬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放心,你这个朋友的身体我只会借用到第二阶段结束,之后就不再继续借用了。” “啊,好的,我知道了……那落月姬,能不能拜托你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我不放心。” 说道这里,落月姬忽然狡黠的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关于这一点……我想,你的这两个朋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啊?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太明白。” 落月姬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葬公,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轻轻笑着说道:“你这两个朋友虽然是醒不过来,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也就是说,正常来讲,他们应该已经听到了我们到现在为止说的话。” “……真的假的?” 张良生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是大了一圈藏银仙子和葬公的意识居然一直就是清醒的? 他急忙摆着手说道:“仙子!我不是故意的,这个东西……该,该怎么解释好的,反正我是无辜的,仙子你要相信我!” 张良生暗骂自己实在是没出息,之前那么盯着藏银仙子看,人家肯定都是察觉到了。 落月姬却是久久注视着藏银仙子,之后,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不会的,我不会怪你的,但是张良生……此行虽然我无法阻拦 你,但是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藏银仙子?”张良生渐渐的从慌张之中找回了沉着,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个面露复杂之色的女人,发现现在的人格似乎不再是出落月姬了? “她暂时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我,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罢,藏银仙子也是左右看看,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张良生立刻就明白了,落月姬的意思是说,云麓药剂已经涂抹完毕了。 张良生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就慢慢地坐到了水中,没有在站起来。不久之后,张良生感觉身边的水波一阵荡漾,发现藏银仙子也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仙子,那个……反正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藏银仙子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静静注视着张良生。 “呃……” “放心吧,我没有怪你的,就跟刚刚这个女人说过的那样,你和她的对话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都听到了,你和那个赵文的对话也是。” 说道这里的时候,藏银仙子的面色显得也是很差,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并不是很喜欢赵文。张良生看着藏银仙子不禁这样想道。 “不过……现在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可以尽早把事情给办完的话,我觉得自己的心里会轻松很多。” 张良生没有直说,或者倔强的和藏银仙子表示自己一定就好帮助落月姬完成仪式。张良生虽然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能真的这么去说。 他不傻,多多少少可以从藏银仙子一直不愿意用名字来称呼落月姬的事情上看出来,藏银仙子对于落月姬并不是十分感冒的样子。 甚至,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张良生还从藏银仙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对于落月姬的敌意。 “总之……一路上你要多注意安全,这一路上我们也无法陪伴你,你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张良生微微一笑,看着眼神之中含着担忧之色的藏银仙子说道:“放心吧仙子,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二位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冥巫鬼林之中实在太过于危险了。” 藏银仙子点点头,说道:“我和葬公的事情你不用太过于担心,不会有事的……那么,张良生,接下来你要好好加油了。” 藏银仙子其实也想和张良生一起出发,但是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她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而这个女人会选中张良生,是因为他强大的天命,而不是因为自己和葬公。 他们两个人并不是挑战者,是因为张良生才偶然进入了这个万神殿罢了。 和藏银仙子结束了交谈以后,不久之后赵文也是再次出现了。赵文看了一眼张良生,嘿嘿一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向了藏银仙子,替她直接将葬公给抗了起来,然后就朝着一侧走了过去。 “小子,你朝南直走,就会看到一个大门,在大门外落月姬就在等你,和她汇合以后你们直接出发就可以了。” 赵文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藏银仙子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良生之后,也是不再犹豫,跟上了赵文的步伐。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分别 葬经第二百八十八章分别这一别,谁也不知道张良生的归期会是什么时候了。张良生自己也是有些感慨,当初他可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数。 这一回,天葬师居然都是让他给遇到了当然,现在还没有遇到,但是等仪式完成以后,那个天葬师……这个凡世一切致幻葬术的始作俑者,就将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他就能一睹这个天葬师的真容了。 等藏银仙子和赵文,葬公三人彻底消失了,连背影都是在淡淡弥漫的雾气之中无法再看到之后,张良生才转身离开。来到了门口,张良生的眼中映入了两座巨大的金象和之前其他的雕像也是一样的,张良生无法看到这金象的全身。 在高处,有淡淡的雾气一直在围绕着,遮掩着张良生的视野,让他无法看清那里的样子。 打开大门走出的瞬间,张良生感觉到一阵强风迎面而来,一开始他还奇怪,但是他看到外面的景色以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也是充满了惊愕与震撼。 这里居然是一处山巅,所有的景色此刻都被张良生收纳到了眼中,在张良生的眼中的景色十分的梦幻而迷离,让他暂且都忘记了仪式的事情。鸟语花香,落英缤纷,这里仿佛是世外桃源一样。 张良生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万神殿的另一侧居然是这样的光景,甚至,由于和进入万神殿时的冥巫鬼林的环境差了太多,张良生又不禁怀疑自己是陷入了幻境之中了。 而在那美景的中央,站着的是一道粉色的倩影,有淡淡的光芒围绕在她的身边,那苗条的身影对于全世界的男人来说都仿佛是梦中情人一样的优美而典雅。张良生一眼就被这身影给迷住了。 这个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了,在淡粉色的薄纱下微露的香肩一颤,旋即,她也是慢慢转过了小脑袋,看着张良生的美眸之中,出现了一丝的亲昵之色,就朝着他慢慢渡步而来,姿态优雅。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得惊艳的,清纯到让人会联想到天上的仙女的女人,可是,张良生却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就是落月姬了。 人的样貌也许可以有百般的变化,但是一个人的眼睛,眼神却是无法进行欺骗的。那种温柔注视的感觉,就是落月姬,不会有错。 张良生感觉自己有些看呆了,随着女人的接近,那好闻的花香也是飘入鼻腔之中,浸润着他的心脾, “有和你的朋友好好道别吗?”落月姬久久的注视了张良生一会儿,微微一笑,说道。 张良生轻轻点点头,也是认真的观看着落月姬,而看得时间长了,落月姬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张良生目光之中的火热,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小脑袋。在那白嫩的脖颈之上,系着一枚小小的乳白色的玉佩。 “……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容。” 听到张良生感叹般的这样说,落月姬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苦笑,低声说道:“已经老了……比不上当年了。” 老了?听到落月姬有些失落的这样说,张良生才是一惊,然后想到了这个女人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这个 年龄,就说要当他的祖宗都没有问题…… 忽然觉得莫名有些怪异,张良生也是多看了落月姬两眼,可是无论怎么看,她也不像是自己脑海中那种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反而那清纯可人的样子,让张良生感觉这个女人的年纪要比自己还小。 不过,在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张良生也是看出了一丝丝的破绽在落月姬的眼角,那细微的鱼尾纹就落在那里,可是由于落月姬的肌肤实在是太过于白皙,如果不是眯着眼睛仔细去看的话,根本就无法发现。 “我觉得很漂亮。” 张良生如实的这样说着,希望可以给落月姬带去一些信心。而后者似乎也是体会到了张良生的心意,莞尔一笑,温柔的望着张良生,有些俏皮的说道:“是吗,那就谢谢你了……只是,如果单论年龄的话,我好像也不应该因为听到你的夸奖而开心呢。” 张良生尴尬的咳了两声,他是刻意没有去和落月姬谈关于年龄的事情的,他觉得没有意义,毕竟落月姬的外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说服力啊。 管他呢,张良生想,落月姬是活了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反正在自己看来她就像是一个同龄人一样,就一直用对待同龄人的办法来对待她好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落月姬好奇的打量着脸色有些发红的张良生,旋即也是轻轻一笑,道:“好,走吧,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早点出发早点到。” 之后经过了好几天的时间之后,张良生和落月姬跋山涉水,越过了好几个山头才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而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庄园至少张良生活到现在,是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山庄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进入山庄的时候,落月姬和那守门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之后,他们就被放行了。而张良生看到那两个守门人在之后也是一直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落月姬和自己,仿佛十分的匪夷所思一样,具体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里是我和武神曾经一起生活的地方,也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呢……但是,当时还没有发达到这个地步,应该是下一任的继承者将这里一直发展到了这个样子吧。” 从区域上来说,这里依旧属于云溪城,但是按照落月姬的解释,在这个地方是连接着凡世其他域的,如果想前往的话,可以通过虫洞前往。 “那我们这一次需要前往到其他的地方去吗?”张良生好奇的问道。 “我们不需要,我们只要在这个山庄就可以了,这个虫洞主要还是为了招待一些朋友才设立的。” “朋友?”张良生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落月姬。 落月姬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和武神虽然是选择住在了云溪城,但是大部分的葬师都会有一种朝着上层前往的趋势,以后估计你也会是如此吧。所以为了方便他们到来云溪城,才开辟了一个虫洞。” 张良生恍然的点点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对啊,他现在可还是在云溪城呢,而且还是一个 学校的学生,如果是到了其他域的话,估计也要面对强者如云的情况吧。 但是,一想到那越来越可怕的领域,张良生的心中非但没有产生畏惧,还出现了一丝丝的期待,他觉得,只要自己可以达到那个领域的话,实力上就一定也会得到提升。张良生并不是一个会在困难的环境之中轻易认输的人。 面对挑战,他向来都是积极勇敢的心态,和其他的葬师不一样,张良生在面临真正的危机时的那种狂气,恰恰就可以帮助他来克服难关。 或许是看出了张良生对于虫洞的好奇心,在前往这山庄之中的主殿的路上,落月姬也是带着张良生到虫洞附近去看了一眼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虫洞意外的平凡。 那并不是凭空出现的东西,而是有着一个特殊的小房间,而在那个房间里,就有着一道模模糊糊的,从一侧看过去,会发现空间扭曲的光幕,而从背面看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这就是虫洞吗?感觉上……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张良生摸着自己的下巴四处好奇的打量着,看了一圈以后,回到了虫洞的面前。 落月姬微笑着看向了张良生,说道:“你好像是有点失望的样子啊?怎么,在你的眼里虫洞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想,既然是可以连接空间和空间的地方,是不是应该比这个感觉要更……恩,惊人一些。” 落月姬无奈一笑,道:“虫洞虽然具有连接空间的作用,但是你仔细想想,这个东西的用处其实也就是连接空间,没有任何其余的作用了。而虫洞也属于空间葬术的一种,只不过形式上有些特殊罢了。” 张良生指着这个空间扭曲的虫洞说道:“这个东西是永久维持的吗?” 落月姬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有专门的空间系的葬师会来维持这个虫洞,时间长了,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维护的话,虫洞最终是会失去自己的作用的。” “这样一听的话这个东西好像还有点葬术的样子……”张良生默默点点头,似乎也是默认了葬术的作用。 看过了虫洞以后,两人也是在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主殿,这个时候主殿里空无一人,甚至有些废墟的意思了。让张良生看得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这个感觉好像和刚才那个宫殿多多少少有类似的地方啊? 至少在张良生看来,如果这个地方是住人的,按照这个宫殿的档次,怎么也不应该到处落灰吧? 张良生慢慢地走到了一张檀香木桌子前,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划,指肚子上就挤满了灰尘,看得张良生是一阵直皱眉头。 落月姬四处看着,她倒不像张良生那样表情难看,反而眼神之中出现留恋之色,安静的四处观看着,时而看看这个,时而摸摸那个。张良生看着落月姬这个样子,也是猜出来这个女人十有是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一个人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老地方,总是需要一些去熟悉回忆的时间的,于是张良生也没有去打扰落月姬,自己在周围瞎转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险境之中 葬经第二百八十九章险境之中从外面看的时候,张良生看着这主殿华丽的外表,而且这个地方还落座在山庄的正中央,所以以为这个地方会是山庄最为富丽堂皇的地方,内心还有些激动的期待了一下。 可是张良生发现他错了,这个主殿外表华丽就只有这么一个优点。由于里面是除了他和落月姬之外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的状态,偌大的空间之中就一直飘荡着沉默的死寂。张良生想,如果让他一个人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他宁愿风餐露宿。 像这样的这样的地方,就是在华丽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不就相当于监牢吗?把一个人长时间困在这里,张良生想象都觉得自己的气都要穿不上来了。 四处都是看过了一遍之后,张良生慢悠悠的回到了落月姬的身边,这时,落月姬朝着张良生轻轻招招手,然后就朝着一个走廊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里?” “我的房间。” 见落月姬说得很开心的样子,张良生一怔,之后也是默默跟了上去。跟着落月姬一直朝南侧的走廊走下去,经过了两个小花园以后,张良生也是看到了一对木门,这一扇门上刻画着优美的风景画,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 “你算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呢……呵呵,就是连武神,也是没有进入过我的房间的。” 张良生感觉落月姬一脸怀念的样子,也是讶异的说道:“为什么没有把人带到你的房间里?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落月姬莞尔一笑,说道:“秘密吗?秘密……倒是没有,只是当时,我还是一个特别容易害羞,并且认生的孩子。” 说罢,,落月姬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回忆,喃喃道:“是的更准确一些……在当时,我是十分讨厌那些所谓的家族的大人的。所以也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原来是这样……” 张良生点点头,没有在过问,看吧,就如他想的那样,只要是关乎家族的事情,就几乎不会有什么好事可以谈。张良生自己也是这样,所以更加理解落月姬的感受。 不过话说回来,张良生发现落月姬的房间也是大的吓人,这种房子一个住人的话,张良生都怀疑落月姬会不会感到害怕。落月姬这个单人房间的尺寸,估计要比自己家的院子还要宽敞。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当时虽然是很讨厌那时的生活,但那或许就是我这一生里,最为安逸的一段时光了。” “怀念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时常这样。”看着落月姬似乎是有些伤感了,张良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安慰了一句。 落月姬慢慢转过身看向了张良生,抱歉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明明是来带你进行仪式的,我自己却是先陷入了回忆之中……” 张良生轻轻笑了笑,表示理解,在你之后,落月姬就让张良生先在屋子里等上一会儿,自己则是离开了,说是要先去准备一些东西过来。 独自一个人在这个房间之中坐着,张良生四处好奇的打量着发现这个房子倒是和外面那落满了灰尘的大厅不一样,仿佛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十分的干净。尽管屋子的风格非常的古朴,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 “要不然就睡一觉好了,赶了一天的路也够累的。”张良生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站起身准备朝着落月姬的床边走去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良生的脑袋在已经沾到枕头了一道声音慢悠悠的响了起来。 “你小子现在睡过去,一会儿就等着被宰 了吧。” 这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张良生脑海中的睡意一瞬间就彻底消散了,他猛地抬头看去,这一回,他看到了。 在茶桌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身影,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端着自己的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显得好不惬意的样子。 张良生知道,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早在之前的时候,他就一定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声音的话,张良生其实现在已经就死在了云麓药剂的药力之下也说不定。 “……你就是武神?那个传说中的天葬师?” 那个白衣男人轻笑了一下,慢慢放下了茶杯,扭过头,好笑的看向了张良生。 “我如果就是的话,你用这么随便的态度来对待我是不是有些不对啊?嗯?张良生?”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节的长相实在是俊美,并不是那种女性化的美,而是阴阳完美结合的感觉,说他是一个俊俏公子也对,但说他是一个英勇的葬师似乎也是正确的。总之,这个男人让张良生不由得有些惊叹了出来。 一身白衣似乎就是专门为他定制的一样,张良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一身白衣太适合这个男人了。 “你就是……武神对吧?”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对于张良生的话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但是看他嘴角那一抹显得多多少少有些不屑的笑容,却又让张良生无法彻底确定。 “我的确是武神。”然而,突破了张良生的预想,武神直接就开口,解除了张良生的疑惑。 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是又让张良生陷入了崩溃之中。 “可是,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把名字告诉过你啊,张良生。” 张良生笑了笑,说道:“是你的妹妹落月姬告诉我的。” 武神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片刻之后他回过头,开始盯着自己的手指,把玩了起来。 “呵……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原来还有个妹妹啊。” 张良生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僵住了,他的脑海之中传来了一种不和谐的声音。那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落月姬,不是你的妹妹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在这里,武神要否定他的回答的话,那么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对兄妹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幻境,而眼前这个天葬师,却又是以致幻葬术著称的男人。 瞥了一眼张良生,旋即,武神轻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拿过了椅子,背过身骑在椅子上,下巴搭在自己的双臂上,就那么默默的面对面注视起了张良生。张良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屏息以待。 “张良生……可怜的小子,我猜你现在肯定十分的困惑吧。” “……” 武神点点头,说道:“不过我理解你,一个人在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的情况下,让他去判断事情的是与非,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更何况,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擅长致幻葬术的人了吧?” “落月姬告诉我,你是凡世致幻葬术的始祖。” “是吗,她这么说啊,呵呵……真是一种令人厌恶的谦虚方式啊。”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武神说了一些让张良生无法听懂的话以后,站起身重新坐到了茶桌旁边,并且招手让张良生过去。 犹豫了一下之后, 张良生也是朝着武神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需要你明白一些事情,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教你,怎么分清幻境和现实。” “……也就是说,现在我处的这个地方,并不是现实是吗?” 武神摇了摇头,看着张良生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肃穆,道:“你先不要去想那么多,我说什么,你就记住什么,知道了吗?暂时脑子里就想这些就可以了。” “……你现在告诉我落月姬是假的,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自己是真的?”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些急躁了起来一直因为幻境像个猴子一样被眼巴巴的耍来耍去,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办法证明。”说罢,武神就将手伸向了张良生,但是不等张良生反应过来,那只手就从张良生的面前穿了过去居然是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但是,变成了透明色的,不是武神,而是张良生。 张良生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武神的手仿佛是抓在了空气之中一样,轻易的穿过了自己的脑袋,他慢慢的试着抬手去抓住武神的手,但是却是徒劳。 张良生亲眼看到,在自己的手和武神的胳膊接触的瞬间,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变成了透明色。 “这是……怎么回事。”张良生的心跳渐渐剧烈起来,不久之后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直觉,接下来武神的答案,会带给他巨大的冲击。 “这说明,你现在是灵魂体,而我是实体,明白了?” 武神的表情现在十分的淡然,仿佛就像是在和张良生唠着家常话一样,可武神越是这样的淡定,张良生就越是不安仿佛只有他自己一直在蒙在鼓里一样。 “不……不可能,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良生。” 出于不安,张良生一直在一个人焦躁的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一声强而有力的呼唤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抬头看去,却看到了武神那沉稳的目光。 “现在,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到底什么正在发生……这些你不要去管,你记住,现在我要教你区分幻境和现实的办法,你先学会这一点,我们再继续谈下去。” 说罢,武神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在你看来可能你更愿意去相信落月姬,认为我才是坏人,但是我的意见是……既然你已经是像个傻子一样让落月姬给欺骗到了这个地步,让我再来欺骗你一下,又如何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欺骗了?” 武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跟你说过了,现在你去争辩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在你没能分清幻觉和现实之前,一切在你眼里看来都只会是谎言,再真实的事情,处于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中,也可能会变成谎言。” 说罢,武神又轻笑了一声,喃喃道:“尽管在更多的时候,真实要比半真半假的谎言听起来要更假就是了。然而讽刺的是……这就是致幻葬术的起源。” 张良生的脑子里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想法。 可是没有一种想法可以帮助他得到现在这种情况的答案落月姬不是说了要举行仪式才能让武神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吗? 可是她自己却是说要去准备道具就离开了,而这个时候,武神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尽管自己无法确定他是真是假,是好是坏,可是他却也给自己提供了一种假设一直在欺骗自己的,很可能是落月姬。 第二百九十章 赌注 葬经第二百九十章赌注“……我知道了,我按照你说的做。” 沉默了许久之后,在压抑的空气之中,最终,张良生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决定好好赌一把,事实上,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很好,张良生,你做的很对,之后我想你会感激你现在的决定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再说吧。”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里很苦,尽管武神的脸上带有安慰之色,但是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至少,在明白武神要教给自己的分别幻境和现实的办法之前,他是无法获得内心的安定的。 这个时候,武神脸上的表情也是渐渐认真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张良生,说道:“现在,你注意我做的事情。” 说罢,武神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卡牌一共七张卡牌,上面写着数字,是从一到十的数字。 “这是什么?”张良生疑惑的看着依照数字的顺序排列在自己面前的卡牌,心里一阵不解。 “你别管这个是什么,你现在告诉我是否看到了七张卡牌。” “看到了。” “好,那你就记住,现在开始要把脑子放空,然后只想着凭借你的所看,所听,来真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张良生抬头看向了武神,发现他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可以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吗?”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脑子里对很乱,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回平静刚刚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的一幕,给他带去的冲击实在是太巨大了。 “不可以,再过一会儿,等那个女人回来,你和我都要玩完,这个凡世也要完了。” “那你的语气还这么淡定?”张良生有些无语的说道。 武神挑了挑眉,淡淡道:“着急有用吗?不会有任何用处,你急也好,不急也好,事情已经发生了,而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冷静下来,慢慢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事情,才有可能克服难关。” “……好,我知道了。” “ok,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而不是在敷衍我。”说罢,武神迅速收起,然后又重新排列了起来。 在张良生的面前,此刻放着的是不规整的七张纸牌。 “张良生,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尽可能详细的告诉我。” 张良生一张一张观察着纸牌,然后慢慢说道:“一共七张纸牌,但是大小数字不一样,不是按照顺序排列的。” 看了一眼张良生,武神将其中的一张纸牌放到了最前面,一瞬间,张良生看到这些纸牌的数字居然全部发生了变化都变成了和刚刚武神移动的数字一样的数字。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七张纸牌,一模一样的纸牌。” 武神盯着那目瞪口呆的张良生,道:“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吗?” 张良生低头去看,发现那七张纸牌之中的背景都是有些细微的不同,于是立刻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先前的回答。 “不一样,纸牌的背景不一样……而且数字的颜色也不一样……新旧好像,也不一样。” 张良生开始仔细观察找起了不同,而看着张良生这个样子,武神是第一次轻轻皱起了眉头。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落月姬,你可真够狠心的啊。” 轻轻摇摇头,之后,武神也是再次将卡牌收起来, 重新排列了一遍,这回事按照顺序来排列的。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七张按照顺序排列的卡牌!”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排列的吗?” “……好像是,一张一张?” 武神点点头,说道:“好了,张良生,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必须要集中你的精力,绝不能让自己分心,好吗?” “好,我知道了。” 这样说吧,张良生的双眼之中爆发出了专注之色,咬着牙盯着这七张卡牌。 武神的速度不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良生发现自己就是看不清这个家伙的动作难道因为他擅长致幻葬术所以才会这样吗? 当武神再次将七张卡牌排列在一起的时候,张良生发现这一次,七张卡牌都是盖着的。 “张良生,你看到哪一个卡牌是数字1了吗?”武神这样问着,望着张良生的目光也是第一次显得有些严峻了起来。 “……这些卡牌。” “嗯,这些卡牌?” 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了武神,低声说道:“这些卡牌……都是数字1。” “……是吗。” “但是。” 就在武神一脸平静的要把卡牌收起来的时候,忽然,张良生用一只手用力的攥紧了武神的手。一瞬间,武神怔住了,抬头看向了张良生,却发现他的额头上一瞬间渗出了一层豆大的冷汗出来。 “但是……这里不应该有七张一样的卡牌,七张卡牌之中只有一张1,这才对!” 武神望着张良生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接近于欣赏的目光。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七张卡牌里,每一张数字都是独立的,不应该出现任何其他的数字,所以,张良生,欢迎你回到现实世界。” 武神的话音刚落,张良生就一屁股瘫坐在了地面上。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头脑十分的清醒刚刚脑子里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也是悄然消失,这种清爽的感觉也是让张良生舒爽的深深呼了一口气。 “张良生,这七张卡牌你自己拿着,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张良生默默看着武神蹲下来将自己手里的七张卡牌交给他,他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 “我事先还是告诉你一下好了张良生,你现在虽然清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里,但依旧是存在于幻境之中,所以……以后幻觉也会接二连三的出现,你要时时刻刻注意这一点。” 张良生的嘴里有些发苦,喃喃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因为你现在是在万神殿里啊。这个万神殿里的世界,本身就是用致幻葬术创造出来的。” 张良生抬头看向了武神,说道:“可是我和落月姬应该已经离开了你创造的万神殿才对啊?” 武神轻笑了一声,道:“离开?要是有那么好离开,你以为那个女人会闲的没事儿对你那么亲切吗?” 说罢,武神看向张良生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种决然,道:“张良生,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和你发誓除非我死,否则的话,我不想放走的人,一个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幻境。” “……什么。” 张良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刚这个家伙说什么,除非他死,否则他不想放走的人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张良生复杂的看向了武神,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真的是在这万神殿之中,是因为你不愿意放走我?” 武神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否认,但是更关键的原因是你自己没有找到出口,而那个女人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估计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你,让你尽可能远离出口……” 听武神这样说,张良生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这个时候,他和武神却同时是一怔,然后猛地扭过头看向了大开的窗边。 在不远处,一大群人,跟随者几辆马车也是朝着这边赶了过来,而从其中一辆马车里,张良生也是感觉到了落月姬的气息。 “现在没有时间了,张良生等我们下次相见的时候……应该就会有更多的世间可以交谈了。虽然很短暂,但至少教会了你一些东西。” 武神看着张良生有些复杂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一点儿,尽管真的只是一点点,但这依旧是个好消息……加油吧,要从那个女人手上先存活下来,这样我们才能够再次见面。” 张良生有一肚子的问题想去问这个家伙,但是现在,很明显他有个最为关键的问题要去问。 “我要怎么做才能在落月姬的手中存活下来?” 武神说道:“破解她的致幻葬术,就用我之前教你的办法千万不要在她的致幻葬术里迷失自我,只要避免这个,你就一定能活下来,不过我想你应该能做得到。” 说罢,武神也是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喃喃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唉,总之……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好,我也好,所处的情况都可以变得更好一些吧。” “……大概什么时候能再见?” “……一个星期。” 张良生看着武神的身影如同在光芒点燃的纸片一样渐渐的消失,也是没有再多问什么他已经看到那马车停在主殿的庭院里了。 在刚刚和武神分开以后,如果问张良生是否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个人,那么张良生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他并没有绝对相信武神,但是无法否认,在刚刚的事情之中,武神带给了他一种绝对新奇的体验。 张良生在将这七张武神交给自己的卡片放回乾坤戒里之前,最后也是看了一眼。这时他忽然发现,这个发牌上的数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空白的纸张仿佛从一开始,这里就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些数字都跑到哪里去了?”之前,那数字的变换帮助他克服了幻觉,但是现在这些数字已经消失了,是不是就是说这七张卡牌已经失去了效果呢? 又或者说,从一开始武神就只是在欺骗自己?张良生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 “张良生,你在吗?” 这时,在门口响起了落月姬那好听而熟悉的声音,张良生久久的注视着门口,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是一阵阵的混乱。 不过,无论怎么样,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仔细思考的时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付落月姬。管他呢,反正按照武神的话来说的话,至少要坚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答案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良生的心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先存活一个星期就应该是现在他最为主要的任务了。因为,无论怎么去想,这似乎都是让自己接近真相的最好的办法。武神只是个骗子,来陷害自己的人也好,还是来拯救自己的人也罢。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敌我难辨 葬经第二百九十一章敌我难辨总之,如果不到时候听一听武神的话,他是无法知晓现在到底在发生着什么的。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张良生那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牛脾气也是开始发挥了作用如果说事情正在朝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那么张良生感觉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考虑到最为糟糕的情况,张良生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种想法就算是死,也要先搞清一切的真相之后再死,要死得其所才行。 不过,他虽然可以去这么想,但是还是有些人或许会因为他受到迫害藏银仙子和葬公,现在张良生已经无法确定这两个人是否已经活着离开了万神殿了。武神说过,只要是他不愿意放走的人,就不可能脱离万神殿。 藏银仙子和葬公是落月姬放走的,而现在事情也很明显,武神与落月姬之间有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因果纠纷。那么,落月姬想要放走的人,武神真的会允许离开吗? 张良生觉得这已经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无关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只要落月姬和武神的立场是对立的,那么藏银仙子和葬公就不可能离开万神殿之中的幻境。 “如果想要寻找突破口,最关键的还是要我先活下去才行……” 张良生喃喃着,眼神也是渐渐坚定了起来是的,事情现在就是这样,其他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成为破解事情真相的钥匙,恐怕只有他,才能成为那一把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 当门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落月姬的身影,还有她身后的那一大群人。乍一看去,那群人似乎都是只是一些淳朴的村民,张良生从他们这些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 但是,张良生可没有忘记武神之前跟自己说的话他说,这里还是处于万神殿之内的,而万神殿里的空间,本身就是由致幻葬术创造出来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和修为,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并不能就此排除对方是葬师的身份。 “他们是……?” 落月姬看着张良生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呢,都是以前我在这里生活时认识的朋友,我一时想起来就去寻找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还在这里。” 张良生内心波澜不惊,但是表面上却是装得有些疑惑,又有些讶异的样子。可是张良生没有立刻去提问,而是友好的走上去,在落月姬温柔的注视之下,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简单认识了一下。 “很多事情一会儿我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张良生,大伙儿正想着晚上要举办一次宴会呢,你会来参加吗?” 看着落月姬有些期待的样子,张良生微微一笑,道:“你去我就去,不过……我们不是来办正事的吗?不耽误吧应该?” 张良生本来说得隐晦,是怕这些人知道,但没想到他们听到了张良生的话以后,其中一个大胖子站出来,哈哈大笑着说道:“罗少侠,你不必担心那仪式的事情,落月姬已经都和我们说过了,我们玩归玩,喝归喝,正事儿肯定是不会耽误的!” 张良生一愕,之后疑惑的看向了落月姬,就见她笑着说道:“第三阶段的仪式如果要举办的话,肯定是需要他们 的帮助的,所以他们才知道关于仪式的事情,张良生,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必担心的。” “……好吧,我知道了。” 又和张良生说明了一些事情以后,落月姬似乎还有事情没有忙完,也是对着张良生抱歉了说了两句,就跟着大伙一起离开了。 看着这群人,张良生感觉到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些人都十分的热闹,就像是在办喜事一样,每一个人都情绪高涨,而且十分的友好和善。 张良生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武神的话,或许就会直接信了这些家伙的话,并且和他们立刻交好吧。毕竟这些看上去十分友好的人,都是落月姬做担保介绍给自己的。对于落月姬,在遇到武神之前,他是无条件信任的情况。 “现在……事情要怎么去解决呢?” 晚上有一个宴会,这个宴会哪怕是鸿门宴他也不得不去参加。一旦拒绝的话,张良生有直觉,落月姬肯定就会直接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对于落月姬无条件相信的,忽然就转变了态度,说不会被发现才是怪事。 那这个问题的关键,就不在于他是否要去这个宴会,而是在于在这个宴会之中,他如何确保自己的安全了。 张良生朝着窗外去看,在这个主殿之内朝着整个山庄看去,是一种从高处鸟瞰的角度,几乎可以是把这个山庄的形状轮廓给掌握记忆在脑海之中。 但遗憾的是,这个山庄就如一开始说的那样,实在是大的出奇了,哪怕说这是一个小城镇张良生也会相信,毕竟这种大的不可思议的地方说是属于某个人的私人领地,这才是怪事。至少这种事情不属于张良生的常识范围之中。 “一群人……村民,落月姬……宴会……”张良生靠在窗户上,皱着眉头喃喃着,试图把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每一个关键词都联系起来,想要去抓住一些线索。 然而思考的结果是,张良生掌握的证据还是太少了,这种程度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让张良生识破落月姬真正的目的。 当然,现在张良生想要去探索关于落月姬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因为彻底信任武神,只不过是因为武神那边,张良生认定除非一个星期之后再次见到武神,否则的话事情就无从下手,这才是从另一个假设上出发,想要去解决问题。 “等一下,如果说武神现在对于这个山庄有着掌控权的话……更近一步的去说,如果武神对于万神殿有着绝对的掌握权的话,那么……他有必要躲着落月姬吗?” 从之前武神的态度之中,张良生感觉到了武神对于落月姬的避讳落月姬对于武神的态度似乎是想唤醒他,也就是说是友好的。 但是,在落月姬讲述的故事之中,武神似乎是一个极度自负,如今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人,是个想要摧毁整个凡世的疯子。 这也就是说,仔细想想的话,在落月姬讲述给自己的故事之中,落月姬并不是想把武神放在好人的位置上,这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她真正的目的,应该是要让张良生相信自己是好人的身份。事实上,她也的确做到了。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确是有古 怪的……” 不仅仅是武神,连落月姬都是深藏的套路的,只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被蒙在鼓里没有发现罢了。 而通过和武神的对话,张良生明白了武神似乎并不承认自己有个妹妹事情张良生想,武神对于落月姬的存在是知晓的,但是按照他的说法,落月姬,似乎并不是他的妹妹。 “算了,先不管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目前来看的话,是落月姬掌握了主动权,而武神是必须要在暗中躲藏的情况……”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至少客观来看的话,现在落月姬的实力是要高于武神的,不然的话,他有必要这么躲着落月姬吗?直接解决掉她不就完了吗? 而且再仔细想想,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帮助落月姬找到武神而已。说是什么封印啊,唤醒啊,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落月姬提出让武神附身在自己的身上,不就是想见到他吗? 也就是说,因此可以推断出来,落月姬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找到武神,也恐怕不知道武神可以出现来见自己的事情。不然的话,落月姬如果是一个好人的身份,她就没有理由不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 当然,要光凭这点事情来推断落月姬就一定是坏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现在,张良生有了一个落月姬不再百分百是好人身份的证据。落月姬也是需要被怀疑的对象,甚至从可疑程度上来讲,更从张良生自身的直觉上来讲落月姬给他的不安感,要强于武神。 “今晚的宴会似乎是会成为一个变数的……难道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吗……” 张良生不知道晚上的宴会要做什么,吃吃喝喝肯定是不可能的,落月姬不是那种傻子,她会调动自己的人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目的。而自己现在并不知道落月姬到底想做什么,于是也就无法想到对策。 但通过推断,可以得出一个结果至少现在,张良生绝不能让落月姬的计划按照她的想法如期进行下去,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晚上举办宴会的时候,破坏她的计划。张良生知道,到时候落月姬肯定要不动声色的要求自己做一些事情。 根据自己目前和她之前的关系,落月姬的态度必然十分的温柔,并且不会强求自己。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拒绝一旦拒绝,就会露出端倪,让落月姬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良生忽然看到了一群小孩子在一旁玩着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当然是没有上心的,不过是一群小娃娃而已,他现在烦心事一箩筐,哪里有闲心去看他们在玩什么呢。 但是,随着时间渐渐变长,张良生的注意力开始转移过去了他发现,其中有一个小孩看上去有些古怪。 是那个坐庄的小孩子,他就一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这群孩子是在打牌,但是这种牌是张良生并没有见到过的纸牌。这个孩子负责发牌,但也打,和他们一起玩。 那群围在这个孩子身边来玩的孩子们一波又换一波,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变的,脸上一直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经对于这种场面十分熟悉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孩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 镜中影 葬经第二百九十二章镜中影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良生发现来这里打牌的孩子,一群比一群小,而也似乎是因为这样,那个负责坐庄的孩子,看上去个头也是大了不少。 盯着看了很久,张良生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而正在他准备下去看看的时候,忽然那个小孩扭头看向了张良生速度之快,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张良生在那里盯着自己看一样。 张良生一惊,但也立刻就恢复了自然的神色,朝着那个孩子笑了一下。 然而,那个小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的盯着张良生,那眼神让张良生感到了浑身都不自在,但是他又不能表露在脸上,于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张良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了,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坐在茶桌前喝了一会儿茶。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以后,外面已经听不到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张良生看向了天空,发现天已经是黑了不少,他想着这群孩子可能是已经离开了,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于是就朝着窗口走去。 到了窗口,张良生往下一看,没有孩子的踪影。 “你居然可以看到我们啊。” 听到这桀桀的笑声,张良生忽然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低头一看,发现刚才那群孩子,一个个全部都挂在了窗户下面,而且,这群孩子的脸颊极度的扭曲,根本就不是人脸,简直要比牛头马面还要诡异。 “你们是何方妖孽!!” “哈哈哈……他说我们是妖孽啊。” 这群小孩子似乎根本就不怕浑身灵气暴涨的张良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笑声十分的刺耳。 张良生被这群小孩是着实给吓了一跳,胸口也是一阵恼怒,双掌积聚了灵气,朝着那群小孩也是狠狠轰了过去,一道汹涌的金色剑气飞出去,挥砍在这些个孩子的身上,只是一瞬间,他们的形状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哈哈哈……你马上就要来加入我们啦……” 张良生听到那声音从远方响起,但仿佛又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的一样,情绪十分的复杂。这一次的经历,让张良生也是对于晚上的宴会更加警惕了起来。 张良生不知道落月姬是否知道关于这些小孩的事情,但是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日落时刻,巨大的山庄内部。 张良生此刻在街上行走着,这些行人似乎都一个个忙于生活,无暇顾虑张良生,偶尔路边的两个乞丐会拉住张良生,希望讨点灵石花花。张良生看他们可怜也是给了两个,但是却遭到了路过时看到了这一幕的行人的嘲笑,仿佛张良生是个傻子一样。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情随着天色渐暗是越来越遭,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能等待着宴会到来,然后听从落月姬的吩咐,按照她说的去做。 “哟,这不是罗少侠吗?在这里干什么呢?” 张良生心中充满疑虑的走在街上,忽然一声爽朗的呼唤声想起来,张良生扭头一看,发现是之前见过的一个村民,他手上正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走着。 “我闲着没事儿就出来走走,需要帮忙吗?” 张良生只是想着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打进内部去观察一下,但是没想到这个村民居然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罗少侠,你是葬师,这点儿东西你拿着应该也不会觉得沉把?” 张良生把东西拿在手里,比较沉,大概有上百斤的样子,但是加上了灵气以后,这重量就不是十分的明显了,张良生抬着觉得很轻松。 “没问题,那我要抬到哪里去呢?” “就一直朝着北侧走,走到了尽头你就会看到一个大院子,那里就是今晚我们要举办宴会的地方,呵呵,那我还有事情要忙,罗少侠,这个就麻烦你了啊。”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呀?” 张良生好奇的一问,村民反而惊奇了起来,然后看着张良生说道:“你不知道?” 张良生一怔,之后就看到村民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抢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默不作声的走了起来,那态度冷漠的就像是一开始就不认识张良生一样。 张良生心中感到惊奇,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抓住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去一探内部的情况呢。很明显,这个村民没有拒绝自己的帮忙,明显就是把自己给当成了知晓内情的同伙,所以才会一瞬间变得那么冷漠。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良生看到了那包袱之中,似乎夹着一些衣服那个衣服张良生很眼熟,他仔细想着自己是在那里见到过那个衣服,然后,张良生忽然想起了那些已经消失的孩子。 是了,那些孩子的身上就穿着这种衣服来着。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十分自然的对着村民喊道:“我只是好奇里面的孩子有几名而已。” 听到了张良生的话以后,村民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张良生感觉自己能够清晰的听到此刻的心跳声他现在几乎就是在赌博,如果这句话没有说对,那么很明显就会把自己给推倒一个危险的境地。 而当村民转过头的时候,张良生看到他脸上有些责备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罗少侠,关于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开什么玩笑比较好……大家都很敏感的,落月姬自然也是。” 张良生知道,这个村民是在怪他装作不知道包裹里有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但这种机会既然遇上了他就不会放过。 张良生装作抱歉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你不要在意,下次我不会了。” 村民点点头,把包裹还给了张良生,然后低声说道:“还有,罗少侠,这些东西……你就不要再喊孩子了,我听着怪怪的,虽然也对吧,但是……大家现在已经不那么叫了。” 张良生好奇的眨眨眼,说道:“不能叫孩子?” “也不是不能,但最好别那么叫。”村民说罢,四处看了一下,然后伏在张良生的耳边,静悄悄的说道:“现在梦涟就在收集小孩子的魂魄,一旦被那个东西给听去了,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好,我知道了。” 张良生的心中充满了 震撼,但是脸上却装得十分的自然。和村民道别过了以后,张良生赶忙就找了个角落,然后把包裹在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个大铁笼子,而在这个铁笼子里,放着好几个浑身的小孩子,就像是货物一样堆叠在一起。 而这些个小孩子居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些聚在一边儿打着牌的孩子们。 他们似乎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无论怎么去呼唤摇晃也是没有反应。张良生感觉心中除去了震撼之后,就有着无可言语的怒火在疯狂的燃烧着这群小孩居然像是货物一样被抓了起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通过和刚才的村民的交谈,张良生隐隐感觉到了,被像以这种形式抓过去的小孩,估计绝不只这些,还有更多的受害者才对。 “刚刚……这些孩子为什么会变成那种鬼怪的样子……现在这些孩子难道已经全死了吗?” 张良生想到这里,伸出手也是摸上了他的脉搏,但是脉搏虽然虚弱,却依旧是在跳动的,心跳也是一样,虽然微弱,但是依旧在持续跳动着。这些孩子都是活的,都是被活生生抓到了这个笼子里的。 张良生想把他们都给放了,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难以保全,根本就无法把他们拯救出来。 张良生沉默的重新将包裹包装后,但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坚定之色。他决定了,无论如何,哪怕是付出生命代价,也一定要得知真相,然后把这些孩子都给解救出去。 按照那个村民的话,张良生重新抱起了包裹,朝着北侧一直直直的走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发现自己走的越远,人迹就越是稀疏,反而哪些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住的废墟渐渐多了起来。 在前进的过程之中,张良生满脑子里都是关于那梦涟的事情,这难道是个鬼怪吗?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名字。而根据村民的讲述,这个东西似乎对于小孩子的魂魄有着异常的执着? 那落月姬呢?她为什么要让人带着孩子参加宴会?这些孩子以这种形态关起来,很明显就不是客人,更像是一种即将被处理掉的“食材”。 到了宴会会场的时候,张良生发现这里和外面的光景完全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在前往这里的时候,张良生经过了一段十分漫长的无人的道路,但是来到了宴会会场以后几乎就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影,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兴奋。 而一开始的时候,这群人看到了张良生拿着包裹还有些好奇,但是当张良生很自然的说起是一个着急的村民和自己进行了交接,并且也装作好心的样子嘱咐他们不要到处说这里装的是小孩,可能会被梦涟盯上以后,张良生似乎就彻底获取了这群人的信任。 “那这个东西我应该放到哪里比较好?”张良生问过以后,就有村民给他指了一下路,张良生朝着那边去看,发现是一个漆黑的仓库,但是门口挂着惊悚的红灯笼,一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就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秘密通道 葬经第二百九十三章秘密通道把门打开以后,映入了张良生视野里的是一个个和自己手中的大包袱差不多大小的箱子,在这里就像是货物一样堆积了起来。 而这一幕也是让张良生的心情有些沉重了起来,至少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将这些孩子多解救出去,但是现在看来,按照他的情况来说,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张良生心里感到了一阵阵的寒冷,落月姬这个女人,现在在他心里的可信度已经是降到了极点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哪怕是在幻境之中,她将这些小孩如此堆积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是为了做什么正道的事情。 张良生的心中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悲哀和愤怒,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落月姬告诉自己,这些东西都是要用在仪式的举行之上的,说什么张良生也要阻止这个狠心的女人。 心情沉重的将包裹放在了一处以后,张良生正要关门离开,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黑猫。 这只黑猫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十分的罕见,张良生看到这只猫,莫名感觉有些奇异,于是便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驻足在那里,久久的注视着它。 “喵~” 黑猫轻轻叫了一声,仿佛是在召唤着张良生一样,之后,张良生也是忍不住和这只猫一起走了过去。这只猫把张良生带往了一个雾气越来越浓郁的地方,但是,张良生心里却不感到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直觉这个黑猫是不会陷害自己的。 渐渐的,雾气已经浓到了张良生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清的程度了,甚至雾气的颜色都已经是开始发生了变化,渐渐的,这雾气变成了天蓝色,并且又转变为孔雀蓝,最终,它再次恢复了透明。 在这个过程中,张良生的脚步是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的,张良生现在纵然是看不到了,但是却在雾气浓到了让人看不清东西的那一刻,黑猫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光芒,那是漆黑的光芒,却在雾气之中显得尤为的明显。 张良生也不知道自己会遇上怎么样的危险,就大步跟着黑猫走着,而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是为了去寻找拯救这些孩子的可能性这个黑猫是出现在了仓库的面前,对于张良生来说,这不只是一个偶然。 在进入了万神殿里以后,张良生遇上了许许多多看似十分巧合的事情,但是回头来看,那居然没有一次只是纯粹的巧合,都是有着自己的原因的张良生这一次学聪明了,他觉得,在这个仓库面前遇到了这只黑猫,肯定也算是一种指引了。 就这样,张良生穿过颜色不断变化的浓雾,最终,他坐在了一处雾气渐渐消散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等着他,张良生看到那个背影十分的魁梧,但是,那一头束起的发丝却是银灰色的,显出了这个人苍老的年龄。 “你是……” 张良生迟疑的开口问道,却见到那个魁梧的身影慢慢的转过了头,然后看向了张良生。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张良生。” 黑猫轻俏俏的跑到了男人的身边,喵呜了一声,待男人把手臂伸展出来,就轻轻一跃,跳上了男人的肩膀,趴伏在那里,似是好奇一样的盯着张良生。看着这只猫,张良生莫名感觉它绝对不是一个动物,那目光,更像是一个女人的 目光。,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等我?” 张良生这样问着,但是却已经不去看他,而是四处好奇的打量了起来,显得十分的悠闲而自然。 而这个魁梧男人看着张良生这个样子,似乎也是显得有些诧异,轻轻笑道:“张良生,你可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警惕我?这可不像你啊。” 张良生轻轻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修为吗?” “你虽然不算是绝世天才,但是也已经十分罕见了。” “那你愿意告诉我你是什么修为吗?” 魁梧男人轻轻一笑,说道:“你觉得呢?” 张良生摊了摊手,说道:“那不就完了吗,到了这个地方以后,我已经遇上了太多这种情况,而现在,我觉得我已经落到了最为糟糕的境地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所以,我无所谓的。” “这也就是说,你已经是自暴自弃了?” 张良生淡淡道:“准确来说是视死如归。” 魁梧男人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慢慢的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太早看透生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张良生却说道:“我不是看透了生死,我也想活着,但是现在我发现了比自己活着更加重要的事情,因此才视死如归。” “你说的是拯救那些孩子的事情?” 张良生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张良生,你可认识那些孩子?” “不。” “那么,你可知道那些孩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不。” 魁梧男人笑了,笑得十分的爽朗,但是张良生从那笑声之中听出了不屑。 “那你何必去在乎那些孩童的性命?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孩童在死亡,而这里,甚至还是一个幻境,他们死了,但却未必是真的死了,根本就没有人能确定这些。” 张良生慢慢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 “那你现在改变想法了,不再去在乎那些孩童的生死了吗?” 张良生摇了摇头,说道:“我宁死也要把他们给救出去。” 魁梧男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只是愚昧,单纯的愚昧,张良生,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你现在需要去这么做,只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也就是说……你的行为不是善,而是为了你自己。” 张良生轻轻一笑,显得是那么的潇洒而洒脱。 “随你怎么说好了,有本事你把这个天给说破,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渐渐的,魁梧男人脸上那怜悯的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亲切的笑意。 “张良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如此的坚定。” 张良生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是张良生,而张良生,是一个受到了不能对于孩童的生死不顾的之教的葬师。” 魁梧男人慢慢的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好,好一个无法不顾生死之教,张良生……呵呵,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也不枉我把你引到这个地方来。” 说罢,魁梧男人的手臂一挥,那黑猫就从他的身上跳了下去,黑猫稳稳的落在了张良生的面前,之后,黑猫发出一声懒懒的呻吟声,就整只猫散发出浓郁的黑光,渐渐 的,那黑光开始拉长,变成一个人那么高。 张良生就看着眼前这只黑猫身上发生的异变,但是心里却不是特别惊讶估计是能够化作猫型的葬师,无论怎么想,一只猫拥有那种目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 正如张良生心中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人是一只猫来着。当黑光渐渐的散去以后,张良生看到了这个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的头发是银灰色的,和那个魁梧男人一样。 但是,这个女孩的发丝更加明亮而柔顺,而且,她的容貌也是绝美,十分的娇嫩,散发着青春活力。女孩双眼是碧绿色的,和猫形态时一模一样,张良生看着她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微微一笑,也是伸出了手。 “你好,张良生,很高兴认识你。” 女孩轻轻一笑,却是没有去抓住张良生的手,淡淡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很高兴认识我了,因为……我就是梦涟。” 张良生一怔,之后一脸古怪的看着这娇美的银发女孩,心里充满了怪异的情绪。梦涟?那群村民惧怕的梦涟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女? 魁梧男人却是说道:“梦涟,快快开路吧,张良生和我们这些家伙不一样,时间可不多,他一会儿还要去应付那个女魔头呢。”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梦涟看了一眼呆然的张良生,扭过身子,双手迅速结印,而那一头明亮的银发也是陡然飘荡起来,整个人身上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光泽。 而当梦涟那灵巧的双手结印结束,凝聚在自己的胸前的时候,一道由白光铺成的道路也是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光路一直绵绵不断的延展着,最后变成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路。 “好了,走吧。” 张良生看着魁梧男人也是走上了这一条路,自己也是跟着走了上去张良生心里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多多少少也已经有些麻木了。来到这个万神殿以后,遇到的神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他自己都是有些麻木了起来。 而在走上了光路的瞬间,张良生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发生了改变那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张良生的周围,那之前熟悉的野外光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风景。 张良生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看着这栩栩如生的祥和的光景,忽然说道:“这些……都是假的吧。” 魁梧男人看了一眼张良生,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但是魁梧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张良生的伤感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是在安慰张良生吧。 但是梦涟的回答却是截然不同她露出了冷笑,不屑的说道:“这个鬼地方难道还有真的东西吗?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假的吗?” 张良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开始也较过那样的真,但是那种无理取闹的较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张良生!你说谁无理取闹!”梦涟一下子就转过来,那娇美的面孔一下子就气得扭曲了起来,嘴巴也是咧开,露出了森然的锯齿牙。这时张良生才发现,梦涟的牙齿居然是锯齿形状的,十分的怪异。 但惊讶也不过是一会儿,张良生立刻冷静的说道:“我指的不是你,而是说那种看待事情的方式我一开始进入万神殿的时候,也以那种想法看待了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但是结果是……”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友 葬经第二百九十四章老友魁梧男人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笑着说道:“很糟糕对吧?”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说道:“至少,那种钻牛角尖的思考方式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 “很好,张良生,你现在的思维已经在越来越开放了,这对于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又或者说,对于想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的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可我并不打算在这里生活下去,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继续活下去。” “你不用考虑那么多,我只是就现状在说而已,张良生,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虽然都在说明这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糟糕,但是还没有糟糕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不然的话,武神也不会允许你进入万神殿了。” 张良生一怔,旋即好奇的看向了魁梧男人,说道:“你和武神是认识的?” 梦涟忽然冷笑了一下,说道:“废话,如果不是武神的话,我们才懒得管你的死活,这个鬼地方每天都要死的人可多了去了,哪里有闲心在乎你一个人的灵魂。” “……灵魂?” 听梦涟这么说,张良生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武神面前变成了透明的样子,那种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于是,张良生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从乾坤戒里把自己的卡牌给拿了出来。这个卡牌是武神送给自己的,尽管已经没有了数字,但是张良生现在也只有这一种办法来破除致幻葬术了如果现在,他所经历的是一种致幻葬术的话。 而见到了张良生拿出了这个东西以后,梦涟一脸无语的看着张良生许久,之后才叹息着说道:“拜托你,这个东西是只在遇到了致幻葬术催眠的时候才会起到用场的好不好,你没有看到上面是差一个字都没有吗?” “看是看到了,但是……你说现在不是致幻葬术?” 梦涟看着张良生是一脸呆然的样子,很明显他就是什么都不懂,于是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求救般的看向了一旁的魁梧男人。男人摊了摊手,说道:“一开始就已经说好了,说明是你的工作,我可不管。” “该死的……我哪里知道这呆瓜居然无知到了这个地步啊。” “你多多少少应该也体谅一下人家,毕竟张良生现在才是三葬天的修为。” “三葬天?那在人境之中属于第几级?” 魁梧男人沉思了片刻,然后迟疑的说道:“应该是第二级吧,我也记不清了,毕竟已经脱离了那个境界太长的时间……”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他们似乎是把人境的葬师当成了什么十分遥远的存在,张良生感觉心里一阵哑然,但是也通过这一次的对话,张良生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实力,估计至少都是在地境以上的,而张良生个人的想法是他们应该都是天境的高手。 梦涟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张良生心中的所思所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哀叹道:“天呐,第二级!在人境之中居然也只是第二级的修为,老天呐!杀了我吧!” 忽然,梦涟哀叹了一会儿之后,仿佛 是恨铁不成钢一样,转过身看着张良生气愤的说道:“我好歹也是一个天葬师,现在居然要给一个三葬天的小屁孩讲课,我到底是得罪了谁了我!” 张良生却是呆然了一下,然后喃喃道:“天葬师……” 看着张良生倒吸了一口气的样子,梦涟却是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哼道:“行了,别惊讶了,天葬师你不是已经都见过了吗,我还不值得你这么惊讶呢。” 张良生看着梦涟娇蛮的哼了一声以后就继续朝着前方就走去,心中的震撼却是无法制止。这个梦涟,居然是天葬师级别的修为? “不必那么惊讶,在这个天杀的地方,这可一点儿也不罕见。” 魁梧男人似乎是看着张良生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的样子感到很无奈,就这样对着张良生说了一句。结果,张良生听到了这句话,双眼瞪圆了直接看向了魁梧男人。 “天葬师……你居然说不罕见?” 张良生自己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他的见识并不属于特别少的一类,相反,张良生的见多识广在他的朋友之间是很有名的,天葬师,张良生知道,这种级别的葬师在整个凡世都是十分罕见的存在。 但是现在,这个魁梧男人却说这种级别的葬师并不罕见,这差点儿让张良生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你到底是见到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张良生感觉自己已经很难想象这个魁梧男人平时都是在和一群什么样的家伙打交道了。 魁梧男人呵呵一笑,说道:“妖魔鬼怪的确很多,但是在这个地方,张良生,人反而是最少的,妖魔鬼怪最多,所以……以后也是,你可能还要见到更多的妖魔鬼怪。” “……好吧。” 魁梧男人看着张良生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沉默低头走路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的疑惑很多,但是目前,在这么的世界,我们必须要注意隔墙有耳,所以到了对面的世界之后,我们抓紧时间,会替你好好说明一下情况的。” 说罢,魁梧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笑容,说道:“当然了,最终你是否要相信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关于这个,我们是不会强迫你的。” “……谢谢。”张良生看着魁梧男人那沉稳的神色,也是感激了一声。 不久之后,在梦涟的带领下,张良生也是到达了这所谓的对面的世界这里,几乎和刚刚张良生所处的地方是两个世界。 但是,这里的景色对于张良生来说也一点儿也不陌生这里似乎就是还没有变成废墟之前的,山庄的样子。 “我们去哪个地方?” “银龙殿吧,最近那个地方的结界我重新做了修复,可能比较稳固一些。” “你有时间的话就把万花宫的结界修复一下不行吗?我可是很喜欢那里的,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能过去看看了。” 听到梦涟有些不满地这样说,魁梧男人只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当场答应她的要求,在之后梦涟又是纠缠了好一会儿,魁梧男人才十分保守的说了一句会 考虑一下。 张良生当然不知道银龙殿是哪里,但是他认识这路过时看到的建筑,看着这些熟悉的,已经修复到了完美形态的建筑,张良生明白了,这里似乎是很久以前的山庄的样子。 “看来你也已经发现了一些事情啊,张良生。” 张良生抬头看了一眼魁梧男人,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应该就是以前的山庄吧?” “没错,这里就是一开始,还没有遭遇厄运袭击的碧云山庄。” “碧云山庄……好名字啊。” 张良生感慨了一句,但是梦涟却是显得有些低落的喃喃道:“名字好有什么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群妖魔鬼怪的聚集地了,变成了当年我们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样子……真是悲哀。” “梦涟,开路吧,现在不要说那些事情。” 魁梧男人显得有些不满的样子,而梦涟的情绪一直是不高,就耷拉着脑袋,沉默的一直在最前面开路。 而这个时候张良生也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之中,似乎是无法随意离开行走的。 张良生试着去踏出光幕,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离开光路的瞬间就会化为透明。 魁梧男人告诉张良生,一定不可以离开光路,否则的话就会陷进这个地方彻底灰飞烟灭,连灵魂也是无法保存下来。根据魁梧男人的说法,这里看上去完美,但实际上都只是假象,也就是海市蜃楼。 但是,他和梦涟可以通过特殊的办法,暂时让这海市蜃楼变成真正的景色所有的地方当然是不行的,所以他们就量力而行,每隔一段时间,就通过结界,把一部分地方的景色变成真实的景色。 到达了银龙殿的时候,张良生也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其实就是落月姬带着自己来的地方,而当张良生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魁梧男人和梦涟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的不屑,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了一样。 “那个该死的魔女,这个银龙殿是碧云山庄的核心,几乎所有的秘密就都藏在这个地方,她当然是要自己住在了那里了,但是她就是把整个银龙殿给反过来也休想发现任何线索,哼。” 听着梦涟这样说,张良生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个地方的银龙殿,显然要比外面的世界的银龙殿精致许多,而这里的仆人也似乎都是大活人一样,当魁梧男人和梦涟还有张良生走到了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开始忙活了起来。 “走吧,我们的屋子里去坐。” 到了一间豪华而精致的套房之中,仆人们也是送上来了热腾腾的极品茶叶,张良生光是闻着那个味道就知道这个东西十分的珍贵,绝对不是凡品。张良生自己也是一个爱茶之人,但是从来没有从哪一种茶叶之中闻到过这样香醇的味道。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吗,那你就问吧。” 梦涟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褪去了身上一直披着的黑色的披风,里面穿着薄薄的衣衫,显得莫名让人眼热,张良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梦涟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冤家 葬经第二百九十五章冤家“你要是不问,我就当你什么都懂了啊。”梦涟看着张良生一直沉默的样子,也是有些不满的这样说道。 “突然让我问,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了。” 魁梧男人轻轻笑着说道:“没关系,这里的秘密就那么多,并不是无限的,张良生,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只要从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开始询问就好了,我想,只要是关于这个万神殿的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回答你的。” 张良生默默点点头,然后还是看了一眼魁梧男人和梦涟,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和武神是什么关系?” 魁梧男人和梦涟对视了一眼,之后梦涟说道:“我是武神的宠物。” 说罢,看到张良生那惊呆的,有些复杂的视线,梦涟的面色一红,叫喊道:“你小子可不要给我想歪了,我说的宠物不是那种宠物!而是灵兽!我是一只灵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啊,这个我懂。”张良生恍然,别说是灵兽了,就是连半灵兽他都见过。 张良生还想这个女孩怎么可以变成黑猫呢,原来是一只灵兽啊。 “那你呢?”张良生看向了魁梧男人。事实上,张良生其实更加好奇这个男人和武神之间的关系。 张良生一路上一直在聆听梦涟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他明白了这个魁梧男人和自己的体格不同,是一个性子十分温和的人,虽然苍老,但是声音却十分的年轻。 但总之,结合了一切条件之后,张良生认定这个男人的地位应该是要比梦涟更加高一些的。 也就是说,哪怕这两个人和武神之间有着一些亲密的关系,那主要的关系维持应该还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我呢,是武神的朋友,曾经他提出建议以后,和他一起来到这个用致幻葬术创造的世界生活的朋友。” 说罢,魁梧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顺便一提,我也是一只灵兽,是战灵兽一族的,也算是祖先吧。” “你居然也是灵兽?” 张良生感觉这回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是一只灵兽,那这意思就是说,这个魁梧男人和梦涟之所以会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是灵兽了? 梦涟看着张良生有些惊慌的样子,忽然露出了一丝坏笑,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然后呢,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魁梧男人点点头,笑道:“梦涟是我的女儿,虽然这个丫头从来都不肯叫我父亲。” 不顾已经几乎彻底僵住的张良生,梦涟显得十分的不屑,说道:“我又不是你亲生的,干嘛要叫你父亲?我可没有那个义务。” 魁梧男人也不生气,说道:“如果我没有养你的话,你觉得你会有今天吗?” “我可没有逼你。” “好好,你厉害就是了。” 张良生头疼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是回过了神来,艰难的说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是父女关系,但是梦涟却是武神的宠物,而你则是武神的朋友……”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无语的说道:“也就是说……你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武神当了宠物?” 梦涟面色一红,像是 被踩到了尾巴的小母猫一般,朝着张良生呲牙咧嘴的叫喊了起来:“你小子说话给我注意点,不要说得那么奇怪!我和武神的事情和这个臭老头没有关系!” 魁梧男人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这个小丫头会成为武神的宠物是我完全没有预想到的,但是重新想想,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就是了。” 说罢,魁梧男人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我叫凌尊,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凌尊轻轻一笑,十分大气的提议到。 张良生试探的问道:“那凌尊先生……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什么境界?” 凌尊很平静的说道:“天葬师。” 张良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天葬师!又是一个天葬师,进入了这个万神殿之后,他已经见到了第二个天葬师,而且这个人和武神还不一样他实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对面。 “张良生,你也没有必要太在意修为的事情,因为……我们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人了,甚至上千年前的人也有,所以……我们的实力要高于你,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罢,凌尊的脸上也是多了一抹落寞的情绪,苦笑着说道:“毕竟,我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也好,梦涟也好,武神也好……都不过是不应该还活着的人罢了。” 张良生忽然想到了一开始落月姬给自己讲的故事,如今在想想凌尊说的话,似乎,落月姬也没有和自己撒谎啊? “我记得……在前往这里之前,落月姬给我讲了关于这个万神殿的故事,而现在看来,这个故事似乎是真实的。” 凌尊却是笑着说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落月姬给你讲的故事和我们说一下吗?” 梦涟也是点点头,说道:“最好你还是和我们讲一下比较好,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颠倒是非黑白了,而且……要是不套用一下世界观,估计她也怕你会识破她的谎言吧。” 凌尊看了一眼梦涟,说道:“梦涟,你先不要以这种口气来说话,张良生可还是一个不知情的人,我觉得……现在在他看来,不止是你和我,武神应该也算做是敌人。” 梦涟摊了摊手,似乎显得很无奈的样子。但是张良生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的心情也是被他给完美的猜测到了。张良生的确是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了怀疑的对象,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现在拥有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呢。 仅凭现在自己所拥有的线索,张良生知道,他是无法给谁分发好身份的,从赵文开始,到落月姬,再到武神,又到梦涟和凌尊,随着自己对于事态的了解,他掌握的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不代表他现在可以相信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将落月姬讲述给自己的故事大概的回想了一遍以后,注意不要遗忘掉故事,慢慢的给梦涟和凌尊讲述了起来。而在张良生转述落月姬讲给自己的故事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一直是专注的聆听着。 十几分钟以后,张良生的转述结束了。凌尊和梦涟忽然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可这个故事的样子。 凌尊看向了张良生,笑着说道:“还好,比我想象的真实的部分占了更多,不过也可以从这一点看出来……这个女人看来是在你的身上下了重注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你的天命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梦涟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故事之中包含的真实的部分很多不假,但是……她忽略了一些最为关键的事实,给自己做了一个好人的身份也是真就是了。” 张良生急忙问道:“哪些事情是被忽略掉的?” 梦涟看着张良生,一字一句的说道:“比起说是忽略……应该说是篡改,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张良生,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实际上被封印的人并不是武神,而是落月姬的话……你会相信吗?” 张良生呆住了,感觉许许多多的场景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飘过。然后,一瞬间,那画面是定格在了落月姬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一幕。 是了,自从落月姬出现以后,似乎她就再也没有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过了,好像也就只是在藏银仙子和自己交谈的时候,落月姬暂时离开了藏银仙子的身子,但连那个时候也无法确定落月姬是否真的不在场。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于自己如此的执着呢?只因为自己是能够帮武神解开封印的那把关键钥匙?可是现在武神的态度已经表明,这个女人和武神之间,肯定是有一个人是骗子的。 “算了,张良生,你现在无法相信也无所谓,往后你就会知道了……当然,我不是说武神那个家伙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在我看来,武神那个家伙也是个十足的混蛋。” 说罢,梦涟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 “只不过,和那个该死的,天杀的魔女比起来的话,武神的恶,连她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就对了。” “……给我一点时间。” 凌尊静静的注视着张良生,看着他轻轻捂着自己的额头思考的样子,慢慢的说道:“张良生,在这个万神殿之中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对你产生巨大的困扰,我可以理解你,所以我也想和你提出一个建议你要不要先听我和你讲一些基础的条条框框呢?这样也能帮助你加快理解。” 梦涟的脸上露出了喜色,笑眯眯的说道:“嘿嘿,臭老头,到头来还是要你自己说明吧?还想拉我过去当苦力,你想得美!” 凌尊淡淡的看了一眼梦涟,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说明能力不足而已。”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无法给一个三葬天的小子好好做说明!” 说罢,梦涟也是气愤的拉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张良生的对面,把他给吓了一跳,刚刚还一直坐在远处的梦涟,现在就在自己咫尺近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会吓到。而从近距离来看,就会发现梦涟的外貌的确是美得有些不可方物了。 “张良生,你小子给我听好,现在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梦涟大人现在要给你就万神殿里发生的一切做个解释,你要是不给我认真听,小心我一巴掌扇死你!” 说罢,梦涟也是示威一样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晃了一下。 张良生不禁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然后点点头,眼神专注的倾听了起来。 “首先我要告诉你,武神当初之所以要创造这个万神殿,并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做一个研究。而在做这个研究的事情,武神知道自己是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的,而不是那个该死的魔女说得那样,他只是为了逃避。” 第二百九十六章 破除 葬经第二百九十六章破除张良生不禁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然后点点头,眼神专注的倾听了起来。 “首先我要告诉你,武神当初之所以要创造这个万神殿,并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做一个研究。而在做这个研究的事情,武神知道自己是需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的,而不是那个该死的魔女说得那样,他只是为了逃避。” 说罢,梦涟似乎是对于落月姬意见很大的样子,不满的撇撇嘴,说道:“要说到逃避,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直在逃避才对吧。” 凌尊皱了皱眉头,说道:“梦涟,你这丫头不要说那些不相干的事情。” “我知道了啦,抱怨一句都不行啊。”梦涟哼了一声,之后清清嗓子,再次开始认真讲述了起来。 “而在当时,武神作为那个时代最为出众的天才,也作为第一个到达了天葬师境界的葬师,他要做的这个事情,也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毕竟那是一个天葬师的号召,当他开始号召之后,有许多的葬师也都是响应了。” 张良生不禁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研究?” 梦涟望着张良生,一字一顿的说道:“他要做的研究,就是破除法则。” “破除……法则?”张良生渐渐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没有听错吧?武神当年居然是想着要破除法则? 梦涟点点头,说道:“是的,他当时要做的研究就是破除否则,而这个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当年,武神一直想要去破除的法则,其实就是关于这个凡世的法则。” “关于凡世的法则……要说的话,也就只有一个吧。”说道这里,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是有些艰难了起来。 “是的,就那么一个而已。”梦涟喃喃着,似乎也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武神想要做的研究,就是破除葬师除非达到天葬师的境界,否则就无法离开凡世的法则。” “……” 尽管在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亲耳听到梦涟这么说,震撼感还是无法比拟的。 张良生觉得,无论是按照落月姬的版本来信任这个故事也好,还是按照现在梦涟讲的版本来信任这个故事也好。 总之,现在张良生感觉自己可以去确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武神是个十足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真是个疯子。” 张良生的小声嘀咕也是被梦涟给听到了,她噗哧一笑,然后说道:“就是,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但是在那个时候,这个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觉得惊讶…… 甚至更多的人,其实早就猜测到了这个结果,他们觉得,如果是武神的话……在达到了天葬师之后,会不会试着去做这件事呢?” 张良生沉默了半晌,之后像是真的很好奇一样,说道:“可是武神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 梦涟看了一眼凌尊,然后对着张良生说道:“因为他说,这件事情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 梦涟点点头,说道:“这似乎是关乎天机的问题,所以是无法泄露的,但是按照武神的说法,所有成为天葬师的葬师,都会知道其中的原因。” 张良生一怔,之后也是下意识的看 向了凌尊,凌尊却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认真的说道:“武神是对的,那个研究是非做不可的。” 梦涟耸了耸肩,说道:“你看,他也这么说,所以也只要信任他们了。” “可是……凡世到现在为止已经诞生了不少的天葬师吧?他们为什么……” “因为他们比起凡世的命运,选择考虑了自己的命运。” 还不等张良生说完,凌尊就已经猜测到了张良生的问题,给出了答案。凌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平淡,但是张良生看到他的目光却是在燃烧着火焰的。 “就是这样,所以就是说,凡世之所以一直没有天葬师试着去打破法则,单单只是因为那些家伙都是一群自私到底的家伙,而武神之所以会站出来,比起说他是一个疯子,更是为了整个凡世的命运。” “如果不去破除法则,凡世就会毁灭?” 梦涟耸耸肩,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会吧,但是反正不会是什么好的结果,不然那个傻子才不会拼上自己的一切要去破除法则。” 张良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了。既然是关于天机的问题,就是询问再多估计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总之,在那之后,武神也是带着那一群信任自己的人,通过致幻葬术创造了万神殿,然后他没有按照法则规定的那样飞升,而是选择和大家一起留在了这个地方。而事情的问题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梦涟喝了一口茶,继续讲述道:“按照武神的说法,他的意思说,先创造一个可以让大家永生的空间。 然后让大家在这个幻境之中,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修为,出现的天葬师越多越好,因为如果想要破除法则的话,需要更多天葬师的力量,光靠他自己是绝对不可以的。” “原来如此……” 张良生感觉梦涟说得也是蛮有道理的,至少现在他的感觉,比听落月姬讲述关于武神的故事的时候,感觉更有说服力一些。 其实一开始在听落月姬说的时候,张良生多多少少是有些怀疑的,毕竟那可是天葬师啊,居然就为了玩乐厌恶创造了一个新空间? 说实话张良生当时多少是不相信的,因为他知道,葬师的修行之路是多么的艰难。 他当然离天葬师的距离还很远,但是像他这种渺小的葬师都要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力才能走向前方,就更不要提天葬师了意志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才行了。 张良生不认为一个为了吃喝玩乐而创造新的空间的人能够成为天葬师。 只是那个时候,落月姬讲述的十分的认真,而张良生也需要更多的情报就没有提出异议继续听了下去。现在听着梦涟的解释,张良生感觉自己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 “那现在这个万神殿变成了这个样子……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失败了吧?” 梦涟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倒是干脆……但是,你说得对,的确是失败了,但不是因为武神的计划出现了失败,而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意外会掀起如此巨大的波澜。” 张良生看着梦涟有些黯淡的目光,试探道:“这个意外和武神的妹妹,落月姬有关系?” 梦涟抬起头,看着张良生的目光有些复杂,挣扎了许久之后,她才有些艰难的说道 :“张良生……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落月姬其实并不是武神的妹妹。” “那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武神和落月姬,其实,本来是拥有同一具身体的存在。” “……什么?” 张良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看着梦涟对着自己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知道了梦涟并没有和自己说谎。张良生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又是一个惊破天的消息。 “雌雄同体?” 张良生沉默了许久以后,才有些古怪的这样说道。 梦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他们两个是共有一具身体的灵魂。 也就是说,其实现在的落月姬,是武神的一部分,他们本是同一个身体里的同一个灵魂,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张良生疑惑的说道:“这也就是说,武神的灵魂发生了分裂,然后分裂出去的这个灵魂,自动形成了,然后成为了一个女人?并且以武神的妹妹自居?” 梦涟点点头,看着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之色。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这么一回事,但落月姬并没有以武神的妹妹自居她可能只是为了欺骗你,才这样伪装了自己的身份,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得。” 一提到了关于落月姬的事情,梦涟也是冷笑了一下,态度显得十分的淡漠。这种温度差也是让张良生很好的了解到了梦涟对于武神和落月姬,是支持哪一方的。 “那她在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梦涟的眼中有着不屑,说道:“她以这个世界的主宰自称,并且栖居在这个地方。” “主宰?”张良生一怔,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没错,就是主宰。这个该死的魔女,明明是在武神的慈悲之心之下幸存下来的残渣,但是却大的无边。” 说道这里,梦涟也是一副恨得咬牙的样子,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这个该死的家伙活下来,就应该直接弄死她才对!” 凌尊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再说当年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或许也都是一种造化吧,梦涟,你也最好早点看开比较好。” 梦涟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看得开!我要是看不开的话,你以为我现在是傻的吗,这样拼上自己的命帮武神那个混蛋做事?” 张良生听到这里之后,感觉多少已经可以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了,但是却很好奇落月姬是怎么从武神的身上分裂出来的。 其实,事情说到了最后,关键还是在于落月姬是如何从武神的身上分裂出来的,这一点如果不先搞清楚的话,张良生也无从去判断整件事情的脉络。 但是,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张良生很明显的从凌尊和梦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困惑之色,而凌尊的表情更是显得有些微妙和复杂。见他们是这样的反应,张良生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这件事请你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吗?”张良生看了看两人,好奇的说道。 凌尊和梦涟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苦涩。 “那倒不是,只不过这个事情,事实上到了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明朗。” 第二百九十七章 隐情 葬经第二百九十七章隐情许久之后,凌尊才缓缓这样说道。而张良生听他这样说,也是没有急着去追问,默默看着他,等着他自己继续说。 从两个人的反应之中,张良生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或许是有着难言之隐的,既然如此,那么他再去追问就多少有些不识趣了。 “既然要说的话,干脆就把话给说清楚好了,反正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儿,现在张良生已经是被卷入到这个事件里来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早晚肯定也会知道武神那个家伙的事情。” 梦涟倒是个直性子,见凌尊似乎是难以说出来的样子,哼了一声,坦率的如此说道。 张良生一怔,之后也是看向了梦涟,就见后者皱着柳眉思索了一阵之后,就缓缓说道:“实际上,落月姬为何会从武神的身上分裂出来,我们是不知道实情的只是在落月姬出现之后,被武神告知了,这个世界上诞生了另一个他。” “……就这样就没有了?”张良生感觉有些无语,他还以为会有更多的缘由,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 “是啊,所以当时我们这群人也是根本不愿意去相信武神的这种说辞,在我们的逼问之下,武神才吞吞吐吐的说,落月姬是因为他追求天葬师之外的境界时,不得不分裂出来的。” “天葬师之外的境界……这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比天葬师更为强大的人?” “有肯定是有,但是肯定也不再这个凡世之中。” 梦涟看着张良生一脸单纯的样子,无语的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张良生,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 这个家伙绝对是骗人的,虽然他的修为在我们这些人之中的确是属于最上层,但是我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又不是天葬师,说不定武神说的也是事实呢……” 梦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用你一个小小的三葬天葬师来跟我说这个吗?再说了,我就算不是天葬师,这个臭老头不是天葬师吗?很简单的事情好不好,一想就明白了。” 张良生恍然,然后看向了凌尊,但是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明朗的样子。思索片刻以后,凌尊慎重的说道:“梦涟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然而……我和武神虽然同为天葬师,可是两个人的实力还是有着不小的呃差距的。” “看来在天葬师之外真的还有更高的境界啊……” 通过凌尊的张良生也是感觉出了这一点。张良生自己是没有成为过天葬师的。 所以自然也是不明白成为天葬师以后,葬师会成为怎样的一种状态,但是现在听凌尊的意思,至少天葬师这个境界,和他之前所想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凌尊微微一笑,说道:“天葬师之外有没有更高的境界,这一点谁都不知道,哪怕是我也无法确定,但是……张良生,我想我应该是知道你是在好奇什么的。” 张良生笑了一下,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凌尊已经猜测出来了。 “不过,你现在感到困惑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葬师界所有的葬师都会感到困惑的事情你觉得葬师的顶点就是天葬师,只要进入了这个境界之后,修为就会进入停滞对吧?” 张良生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想的是,之所以进入天葬师修为会进入停滞,就是为了前往大千世界,然后在那里开始一段新的修炼之路。” 凌尊点点头,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之色,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张良生,你的想法也未必就是错的,毕竟那大千世界,也只有去过的人才会知道,我也好,你也罢,修为虽然有一些差距,但是在这一点上,所有的凡世的葬师都是一样的。” 张良生默默点点头,也是对于凌尊的意见表示赞同。 “只不过,现实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事实上,如果进入到天葬师的境界,修为的确是会进入一个提升十分缓慢的地步,但是……修为的提升,并不是彻底停止。” 张良生一怔,“这也就是说……葬师哪怕是进入了天葬师的境界,修为也一直处于一个上升的状态?” 凌尊郑重的说道:“严格来说是这样,但是这一点很难做出分辨,首先,凡世上的天葬师太少了,理论上来说,凡世上本来是不应该存在天葬师的,也就是说,进入天葬师的境界之后,修为的提升是否会带来实质性的变化,这一点还有待论证。” 梦涟双手托着自己的香腮,好奇般盯着正在给张良生解释的凌尊,说道:“你自己现在不就是天葬师吗?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凌尊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正要和张良生说这个事情经过和武神的几次切磋,我发现自己的实力和他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 梦涟和张良生几乎是在同时瞪圆了眼睛。 “巨大的差距?” 梦涟似乎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的样子,十分惊讶的说道:“你们两个可都是天葬师好不好,臭老头,你不是搞错了吧?你难道还没有到达天葬师的境界吗?” 凌尊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搞错,而且……虽然是和武神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可是和你,和其他的人比起来,都是有些不可跨越的实力上的鸿沟的,这一点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吗?” 梦涟在以前似乎是和凌尊有过切磋的,对这一点也是十分赞同的样子,但是不久之后她就立刻追问道:“臭老头,你说的巨大的差距,是在硬实力上吗?” “当然了,怎么,你觉得这和武神钻研致幻葬术也有着关系?”凌尊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吗,反正我觉得这个事情是挺邪门的,两个天葬师之间,在实力上居然有着巨大的差距,我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梦涟撇了撇嘴,显得颇为不满的样子。 不过,从这一点上张良生似乎也是看出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梦涟虽然嘴上非常的毒辣刁钻,但是实际上,她还是挺在乎凌尊这个父亲的。 梦涟不愿意叫凌尊父亲,张良生多多少少明白了这一点,但是现在要说凌尊打不过武神,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凌尊看向张良生说道:“总之,话题回到之前的事情上张良生,我和武神同为天葬师,但是在实力上有着不小的差距,这也就意味着,我无法去验证武神的话是对是错。” 张良生久久的思索着 ,然后慎重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担心在天葬师之外还有着更高的境界?而武神现在已经接触到了那个境界,可是你没有接触到,是这个意思吗?” “就是这样了,当然……凭借我和他的交情,那个小子在和我们隐瞒一些事情,这个我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我所认识的武神……他是不会害我们的。” 梦涟这时也补了一句,说道:“那倒是,那个小子会选择隐瞒,十有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扛起危险,不让我们担心,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张良生分别看了一眼梦涟和凌尊,笑着说道:“我觉得,武神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和宠物,其实也已经很不错了。” 梦涟一脸不满的瞪了一眼张良生,说道:“你用词给我注意一点,谁是那个臭小子的宠物了。” “呃,那就朋友好了,呵呵。”张良生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反正吧,张良生,这件事情现在是无法下定论的,如果要解决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你去找武神,从他那里把事情的真相给询问出来。” “我?”张良生指了一下自己,看着梦涟和凌尊两个人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不禁苦笑着说道:“这个就算了吧?连你们都无法从他那里询问到真相,就更不要提我这一个外人了。” 梦涟嘿嘿一笑,说道:“你的确是外人没有错,但是现在你这个外人,在武神的心中,可是要比我们两个熟人都要重要好几十倍呢。” 张良生一怔,似乎是有点没有明白梦涟的意思张良生觉得梦涟是在开他的玩笑,自己在武神的心中,地位怎么可能赶得上他们两个熟人呢? 然而,在梦涟这样说过以后,凌尊也是认可一般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所以张良生,如果你对于武神和落月姬之间的真相感到好奇的话,最好就由你自己去询问武神,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张良生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说真的?你们觉得武神会告诉我吗?” 凌尊轻轻一笑,说道:“看你怎么去理解这个事情了张良生,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是最终要的一把钥匙,如果你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然后去和武神那个小子做交易的话,事情就会按照你想的方向发展。” 张良生蹙眉思索着,而凌尊和梦涟也不去催他。他们其实也知道,张良生现在才刚刚知道事情的原委,要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还是太困难了。 “我觉得,如果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的话,我就不要去问武神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逃脱落月姬的圈套,其他的日后再说好了。” 想了半天以后,张良生还是决定先回到现实之中,考虑一下目前面临的问题比较重要。 落月姬和武神之间的问题固然重要,甚至涉及到整件事情的根源,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的话,张良生也觉得,这件事情他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尽管凌尊和梦涟说他是什么在整件事情中关键的一把钥匙,但是如果他们都能明白这一点的话,张良生觉得武神就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要知道,可是武神先找到张良生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克服 葬经第二百九十八章克服但是,武神对张良生说的事情都是关于眼下的,关于他和落月姬之间的事情,在和武神见面的时候,张良生也不是没有提到,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武神没有就这件事情多说什么,直接选择了忽略。 现在听梦涟和凌尊这样一解释,似乎觉得武神和落月姬之间的事情似乎是蛮重要的。 但是张良生觉得,比起说是为了隐瞒,武神应该是觉得当下自己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或者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更希望自己集中在眼下的事情上,才会这么做。 虽然张良生现在也并不是百分百就相信了武神和梦涟,凌尊这些人。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张良生对于落月姬的信任度已经是在渐渐下降,几乎是下降到了谷底。这个女人在张良生的心中已经是罗列到了危险人物的列表里。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落月姬居然把那些小孩子全部给关押在了仓库这件事情。 当张良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梦涟和凌尊也是对视了一眼,之后看着张良生表示他们理解张良生。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其实他们会聚集到这里,不是为了讨论过去的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的是为了给张良生想一个能够应付眼下的困难的对策,现在,事情已经严重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 再过一会儿,由落月姬举办的晚宴就要开始了,那个时候要说张良生什么都不会遇到,反而是谎言,梦涟也好凌尊也好,还是张良生字也好,他们都觉得落月姬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嗯,张良生的想法也是对的,我们现在还是先来给张良生想一想如何应付过落月姬好了。” 凌尊这样一说,梦涟就立刻说道:“不然的话,我们就教他一些克服致幻葬术和催眠的招式,这样应该也是最为实用简便的办法。” “未必。” 凌尊摇了摇头,说道:“落月姬那个女人阴险狡诈的很,现在,我们必须要利用张良生掌握的现有优势来帮助他克服难关,你提出的做法固然也对,但是并不适合现在的张良生。” 梦涟不满的嘟起了嘴巴,说道:“干嘛就不行了,说白了落月姬那个女人不也是主攻致幻葬术的吗?他要对付张良生,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凌尊淡淡的瞥了梦涟一眼,说道:“你说的倒是轻松,好像致幻葬术是什么十分好对付的东西一样……现在,我们自己不就是生活在幻境之中,而且被致幻葬术所困吗?” “切,咱们这个和那个又不一样……” 梦涟不满的嘀咕了两句,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凌尊的话占着道理,这一点梦涟也是明白的。 凌尊沉吟一声,看向张良生试探的说道:“张良生,按照你之前的说法,现在落月姬还不知道你和武神碰面的事情吧?” 张良生点点头,说道:“我想她是不知道的,而且她也不知道我这样和你们见面。” 凌尊默默点点头,然后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必须要想一个不会暴露张良生如今真实情况的办法了,我想这也是最为保险的办法。” “你说的轻 松,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呀。”梦涟嘟着嘴说道。 “便宜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但是……合适的办法,我倒是有两个。” 说罢,凌尊也是一笑,之后就打了个响指,张良生就看到自己放在乾坤戒里的七张卡牌,如今居然是全部飘到了凌尊的手掌之中。 这一幕完全是吓到了张良生,让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戒指,看了好久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梦涟看着张良生一脸呆傻的样子,不禁噗哧一笑,说道:“这就被吓到啦?哼哼,对于我们来说,从你们这些低级别的葬师的乾坤戒里把东西给拿出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这乾坤戒难道不是认主的吗?” 张良生还是感觉无法理解,他可是清晰的记得,当初师父把这个乾坤戒交给他的时候,是在这个戒指上布置了结界的,而这乾坤戒的主人也已经是认定为了自己。 凌尊笑着说道:“当然是认主的,只不过,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认主不认主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说白了,那血契也好,结界也好,都不过是一种基于阵法的灵气凝形的形式之一,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那也是由灵气构成的。” 张良生显得十分的感慨,听凌尊这样一说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之前觉得这乾坤戒十分的玄妙,对于他这种低级别的葬师来说,有一枚乾坤戒几乎就可以说是自身实力象征之中的一种了。 但是,现在在凌尊这种处于巅峰级别的葬师的说明之下,张良生感觉自己也是渐渐明白了这乾坤戒的构造。 而这么一分析下来,以前显得十分的神秘而且造价高昂的乾坤戒,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 比如,现在张良生所带的这一枚乾坤戒,就是由一名空间系的葬师创造出来的,之后再由擅长使用阵法的葬师用阵法构成空间屏障,最后,再由使用者和乾坤戒进行血契,构成灵魂契约,光凭意识就可以调动这一枚戒指了。 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分析下来,张良生感觉这乾坤戒的造价甚至有些过高的嫌疑,而当张良生如此提出来的时候,凌尊承认了这一点,说,这也算是高等级的葬师搜刮民脂民膏的办法之一。 凌尊把东西摆在了张良生的面前,指着这七张现在没有任何字样的卡牌说道:“张良生,接下来我就告诉你,要如何去对付那个落月姬首先,这七张卡牌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能丢掉,当你遇到危机的时候,我觉得,这七张卡牌会成为你最后的救命稻草。” 张良生好奇的看了一眼凌尊,见他说的十分的认真,不禁说道:“这七张无字卡牌,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 梦涟翻了个白眼,说道:“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张良生,你小子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境界的灵器吗?” “灵器?这个是灵器?就这七张卡牌?” 听到灵器两个字,张良生吓了一跳,他是万万万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会是灵器的。 在张良生的脑海之中,一提到灵器,首先出现的都是那些十分华丽而强悍的神兵利器,只有那世间少有的兵器才算的上是灵器,可谁想,这小小的七 张无字卡牌居然也是灵器吗。 凌尊笑着说道:“张良生,这七张卡牌不仅仅是灵器,而且还是最高级的灵器是天葬师境的东西。” 听到凌尊这样说,张良生惊得下巴差点儿是没有掉下来,他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个东西,小小的七张卡牌,居然是天葬师的灵器? “要说到这个东西,其实我也和他有些渊源……呵呵,张良生,不瞒你说,这个东西实际上是我和武神一起制造出来的东西。”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几乎是在一瞬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到现在他还有些无法缓过神来。 “你和……武神两个人,一起创造出了天葬师境界的灵器?” 凌尊点点头,随后轻轻一笑,说道:“当然了,主要还是由武神制造的,我也就算是给他打了个下手吧,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关于这七张卡牌,我也是明白一些的。” “这个当然了,你可是制作者之一啊。”张良生不禁苦笑了一下,看着凌尊似乎是颇为怀念一般,将这七张卡牌把玩在手中,也是十分的感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拥有天葬师的灵器,这要是放在了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就拜托你给我说明一下使用方法了。”张良生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也是看着凌尊这样说道。 凌尊慢慢说道:“使用方法你倒是不用太过于在意,这个东西虽然是天葬师境的灵器,但是使用方法一点儿也不麻烦。 说白了,我和武神之所以要把这个东西创造出来,其实目的就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帮人从幻境之中清醒过来。” 听凌尊这样说,张良生也是想到了之前和武神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中了致幻葬术,当然,当时武神可能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仔细想想的话,武神似乎是进入了自己所中的致幻葬术之中,在那个幻境里将自己给拯救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致幻葬术一直不解除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重新想想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的样子,张良生还是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寒,而一想到这全是落月姬做的,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的沉重了。 张良生觉得,当时武神或许也是看出了危险程度,所以才故意现身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现在看来,武神是十分忌讳和落月姬相见的。 而他当时着实也是冒了一把险,一旦是被落月姬给发现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张良生也不敢去想。 “这七张卡牌,在凑齐的时候,是有着可以帮助人凝神聚气,增强灵魂能量的作用的。 张良生,如果你想去破解致幻葬术的话,最关键的,其实还是要明白什么是致幻葬术,如果你明白了致幻葬术的机制,那么,你就知道该怎么去抵挡这个东西了。” “致幻葬术……” 听凌尊这样说之后,张良生也是开始静静的思索了起来。 致幻葬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如果现在致幻葬术的创始人武神就在这个地方的话,他或许可以替张良生解惑,但是现在明显是需要张良生自己去想出答案的。 第三百零五章 真容 葬经第三百零五章真容他不该把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所包含的重量看得那么的轻淡。也许是无法形成比较的吧,但是张良生自己也其实感觉能多多少少明白两个人所背负的那种痛苦。 假如说,有一天张良生和人说自己为了这一辈子能给自己争口气,在那懵懂少年的年纪,拼上了性命到险地用性命换来了一丝命运的机遇,但听到这个故事人却不以为然,也许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挺努力的人,但却绝无法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 险地历险的经历,着实是对张良生带来了如同脱胎换骨一样的蜕变,在险地历险归来以后,他彻底涅重生了。 可是,如果要问张良生在险地历险里拼命修炼的时候,是否真的一次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张良生只能说,他想过无数次。 最终坚持了下来,学有所成之后归来了这只不过是一个结果而已,具体发生了多少事情,真正毁灭一个人的意志的那些细小却刺痛的煎熬的回忆有多少,恐怕也只有张良生自己才知道。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无法明白的。 “对不起,我似乎是把问题考虑的太简单了。”张良生看着凌尊和梦涟这样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愧疚和遗憾的情绪,而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真诚的。 “没关系,现在重要的也并不是过去的事情,还是要看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 两个人也不愧是拥有在幻境之中和强敌对抗了上百年的人,意志十分的坚定,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张良生看着他们迅速打起精神的样子,自己仿佛也是受到了鼓舞,心中渐渐开始充满了斗志。 “事情我大致上已经明白了,你们只要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就尽力去做。” 凌尊点点头,用力握住了张良生的肩膀,眼神之中充满了真挚,神情肃穆的说道:“张良生,你必须记住,你是我们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钥匙,实际上……我们之所以在错过了那最佳的一次机会之后还能依旧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武神告诉我们,还会有一次就会等着我们。” “然后这个东西……似乎是和我有关的?”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能起到作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至少自己可以在这件事情之中做出一些贡献。但是现在他肩膀上的责任似乎也是越来越重了。 张良生默默的心想,他们之所以一直说自己是最为关键的钥匙,估计就是因为他的天命吧。他的天命很强大,这一点不仅仅是武神和凌尊,梦涟这些人说过,就连那落月姬和赵文也是这么说的。 梦涟的神色这个时候也是显得极为的认真,说道:“张良生,我知道你可能会感到有很大的压力,但是现在没有办法,说的极端一点儿,我们哪怕可以将百分之九十九都给做好,但如果你最关键的百分之一无法实现的话,那么一切就将前功尽弃。” 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好了。” 凌尊看着张良生多少有些紧张的神色,也是安慰般,说道:“你也不要太过于紧张了,张良生,我觉得凭借你的天命,只要你好好做,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谢谢你,我会的。” “现在剩下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我们还是尽快开始制定当下的 计划吧。” 说罢,张良生就看到灵验的双手灵巧的在空中一阵勾划,然后就出现了一个泛着绚烂的淡紫色光芒的传送门。 “来,张良生,到这个地方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了。” “这也是一个幻境?”看着梦涟和凌尊都是朝着这个传送门走去,张良生也跟上去了,但是双眼之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对,只不过……这个幻境是一会儿你即将要经历的。” “一会儿……?也就是说,这和落月姬有关?” 张良生一怔,不禁喃喃的说道。 当他整个人进入到这个传送门之中的时候,那淡紫色的光幕就开始渐渐消失,而回过神的时候,张良生发现,周围的情景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刚刚在仿佛处于鼎盛时期的,完整而华丽的宫殿,已经化作了废墟。 但是这种废墟之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比起说是已经坍塌后的山庄的样子,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栖居着古怪的妖兽的地方。 “这里是……” 张良生一边跟着两个人慢慢在这个幻境之中走着,一边疑惑的问了一句,他有些无法理解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落月姬最为擅长的致幻葬术冥灵幻境空间。” “那是什么?” 张良生跟着梦涟和凌尊一起向前方走着,但实际上他虽然一直是在观察周围的景色,但是却无法分清这里的方向。 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于幻境的原因,尽管凌尊和梦涟的神色显得十分的自然,可是张良生自己却从刚才开始一直有一种,无论怎么往前走,依旧停留在原地的感觉。 因为,这里的景色实在是过于相似,仿佛将若干个重复的地方拼凑在了一起一样,这就给人造成一种根本无法离开这里的错觉。 可是感到怪异的似乎只有张良生自己,梦涟和凌尊轻车熟路的不断的拐来拐去,在这个仿佛没有尽头的地方行走着。 梦涟看了一眼满头雾水的张良生,说明道:“也是一种对人进行催眠的致幻葬术,张良生,你可以把乾坤牌拿出来看一看。” 张良生一怔,之后也是立刻将七张乾坤牌拿出来一看此时此刻,七张牌的数字在不断发生的迅速的变化。一开始张良生还感到惊愕,但是随着观察,他似乎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七张牌的变化并不是毫无规律的,张良生发现,每个一段时间,他一产生一种场景似乎发生了切换的违和感,卡牌的颜色就发生剧烈而迅速的变化,甚至在牌中还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光芒。 “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 凌尊看着张良生眼前一直在发生变化的卡牌,说道:“乾坤牌的特点就是,你现在所处的致幻葬术的威胁程度越高,那么它的反应也就越剧烈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危险程度达到了最高级了。所以乾坤牌的变化才会这么剧烈。” 张良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疑惑的说道:“那你们带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罢,梦涟和凌尊也都是慢慢停止了下来,然后转身看向了张良生。 “……梦涟,凌尊?” 张良生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张良生感觉周围的环境似乎开始微微扭曲了起来,而那淡淡的紫色的迷雾,如同幽灵一样,在无声之中朝着他逼近了过来。 “……在这个万神殿之中,你不应该相信任何一个人。” 梦涟这样说着,但是在说话的途中,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尖锐,最终尖锐到了令人听不清的程度,而她的体形也是开始扭曲,剧烈的扭曲之中,梦涟那娇蛮的身躯开始撕裂,彻底撕裂,毁灭之后,出现的是一只体形要比凌尊还要巨大几倍的,极为丑陋的女妖。 女妖身上缠绕着深绿色的藤蔓,而那一对巨大的爪子显得十分的锋利,撕裂了不少口子的干燥肌肤里渗出血液,可连那血液在滴落之后,居然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窟窿。 比起说是血液,倒不如说那是高温毒液。 “梦涟……?” 张良生渐渐瞪圆了眼睛,因为眼前的景色过于令他惊吓,也是不禁倒退了两步,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现在是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梦涟,难道是敌人?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在这个万神殿之中,你不应该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凌尊这样说着,他的声音却是在说话的过程之中变得越来越低沉,最终,他的身体也像梦涟那样发生了扭曲撕裂,最终在混沌的空间之中诞生的,是一个如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怪物一样的庞大的身躯。 在由凌尊化作的怪物的背上,背着好几个墓碑,那些墓碑有的已经碎裂,有的则是因为风化,已经消失了一部分。张良生不知道上面铭刻的都是谁的名字,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已经凉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他们两个人都是敌人吗?” 之前,梦涟和凌尊两个人的模样在脑海里历历在目,却和现在眼前的这两个怪物形成鲜明的对比,张良生感觉很痛苦,自己的脑袋似乎都是要炸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良生的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极为清亮的鸣声下意识的朝着那鸣声响起的地方一看,张良生发现此时此刻,自己一直持着的七张乾坤牌已经漂浮,围绕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散发着极为强烈的红光。 由于光芒太过于强烈,张良生无法分辨出这七张乾坤牌上的数字都是什么,只是张良生能凭借本能明白,这乾坤牌之中的数字十有是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的。 “……不对,等一下,乾坤牌的反应从一开始就十分的剧烈,那么也就是说,才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陷入了致幻葬术之中。” 张良生一怔,脑子里似乎顿时清醒了不少,那因为声音过大,过于尖锐而一开始让他的脑子有些发涨的鸣声,此刻却是渐渐让他找回了理智,并且张良生也开始习惯这个声音了。 “那么,很可能现在我眼前的梦涟和凌尊,并不是真正的梦涟和凌尊。” 心中,之前和梦涟和凌尊那深入的对谈依旧存留着张良生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渐渐的坚定了下来。没错了,梦涟和凌尊之前表达出来的那种感情,不可能是伪装的,那不是通过伪装可以装出来的。 第三百零六章 追击 葬经第三百零六章追击深吸了一口气,张良生让自己的心情尽可能先平静下来,而当他鼓起勇气再次抬起头看向了眼前两个怪物的时候,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两个人现在这个模样,张良生觉得无论是看上多少次,他还是会忍不住受到巨大的震撼。 “张良生,既然你已经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尖锐,一个低沉,魔音灌耳一样不断围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一瞬间,张良生脑子里本有的那鸣声也是淡了不少。 可是,张良生并没有被两个人轻易的击败,他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绪,将注意力也是集中在了手中的七张卡牌上乾坤牌此刻依旧漂浮在空中,散发着强烈的红光。 如果说,现在自己是处于危险的致幻葬术之中,那么破除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使用乾坤牌,让自己从致幻葬术之中脱离出来。 “乾坤牌,收!” 张良生低喝一声,空中的乾坤牌也是剧烈震颤了一下,之后,那红光渐渐的淡下去,然后恢复了正常。 关于乾坤牌的使用方式,在之前梦涟和凌尊已经是告诉了自己,武神也很明确的说过,只有这七张卡牌,就可以摆脱任何形式的致幻葬术。 如果就实力来讲的话,他一个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当然不可能看破天境葬师施展的致幻葬术,就是一辈子被困在里面,也没发现自己已经是了致幻葬术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是拥有乾坤牌的,这可是武神致幻葬术的创始人,一名天葬师亲手交给自己的天葬师境的灵器。 收起了乾坤牌之后,张良生发现梦涟和凌尊两个人开始动了,移动十分的迅速,带着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朝着自己逼了过来。更为恐怖的是,随着他们的移动,整个空间似乎就开始发生了扭曲。 他们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道扭曲的无形的影子。张良生看得是头皮发麻,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收起乾坤牌就窜逃了起来。 无论如何,正面的冲突肯定是要回避的。 张良生一边逃跑,一边也是思考着如何使用乾坤牌脱离现在眼前的困境。乾坤牌的使用方式倒不是十分的困难,其中一种最为简便的办法,就是将乾坤牌七张卡牌的数字按照数字排列起来。 如果放在正常的情况之中,这似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实际上,在致幻葬术之中,这其实意外的困难,而且张良生发现,使用乾坤牌虽然能帮自己脱离致幻葬术,可是对于灵魂能量的消耗,也是十分的巨大的。 具体的复杂理论张良生不懂,毕竟他也不是一名擅长使用致幻葬术的葬师,但是简单的原理他还是明白的,因为凌尊和梦涟已经和他说明过了。所谓的致幻葬术,就相当于一种催眠,暂时的转变人的意识。 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想要避免致幻葬术的控制,分大类来说,就只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避免自己中致幻葬术,只有早有预备,不让自己中对方的致幻葬术,那么致幻葬术自然就无从生效。 而另一种,就是在中了致幻葬术以后,让自己恢复理智。对于 张良生来说,他其实也只有第二种选择。 因为,实力上的差距就摆在这里,天境的葬师要对自己使用致幻葬术,他根本就不可能逃避,只能是在中了致幻葬术以后,借用乾坤牌的力量,脱离致幻葬术。毕竟乾坤牌本身是不具备帮助使用者事先逃避致幻葬术的作用的。 而在中了致幻葬术以后,一个人要让自己意识到现实,让自己恢复清醒,实际上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而且随着致幻葬术的等级越高,这种难度也就越高。 低级致幻葬术和高级致幻葬术的区别,就在于两个字真实。当然,说到致幻葬术,其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这种理论是个葬师都会明白。 但实际上呢?当一个人处于和现实一样逼真的幻境之中的时候,想要清醒过来,其实要比登天还难,除非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 低级致幻葬术十分依赖一个催眠的概念,这个阶段的致幻葬术,中了之后葬师会产生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做个比喻的话,就像是做梦一样,这是张良生的亲身体会。 这种感觉看似十分糟糕,但其实也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也就是说会让葬师产生这种朦胧感的致幻葬术实际上是最好破解的。 人在做梦的时候,意识也是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一旦醒过来,那种清醒的感觉也会十分的明显。 低级致幻葬术实际上也是这样,说得更直接一些,就是强行让对面进入被催眠的状态,之后受到幻境的迷惑。张良生对于这种程度的致幻葬术根本就不惧怕,首先他的意志力坚定,不容易遭受这种致幻葬术的控制,其次,他手上还有乾坤牌,要破解这种致幻葬术,实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才要说,真正可怕的其实是高级致幻葬术。和低级致幻葬术完全不同,高级致幻葬术也是一种催眠,但却绝不依赖催眠。这个概念可能有些暧昧,但其实做个比喻就会明白了。 在高级致幻葬术里,人的意识是清醒的,十分的清醒,而看周围的一切,也都和真实世界里的一切一模一样。 葬师知道自己中了致幻葬术,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处于真实的世界。 但是呢?他却不知道要怎么摆脱这个幻境因为,高级致幻葬术追求的就是一种逼近于现实的真实感。 在潜意识之中,中了高级致幻葬术的葬师会产生一种我就是处于现实之中的感觉而这,就是真正的意识形态的转化。 我虽然中了致幻葬术,但我自己是清醒的高级致幻葬术会带给葬师这样的感受,可是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催眠。 就和人平时记下来的常识一样。肚子饿了要吃饭,生病了要休息吃药,像这样,这就是一种十分普通的观念。 但也正因为如此,要从高级致幻葬术里清醒过来就难上加难。换言之,在高级致幻葬术之中,葬师感受到的清醒,并不是真正的清醒,而是使用致幻葬术的人希望中了致幻葬术的葬师产生的意识。 而现在,张良生就处于这种可怕的高级致幻葬术之中。甚至,这还是天境的葬师施展出来的,张良生现在心中有着疑惑到底梦涟和凌尊也都是敌人,还是只有落月 姬才是敌人。 自己是相信了凌尊和梦涟才毫不怀疑的进入了这个幻境,可是现在去遭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声怀疑。可是,尽管张良生如今还在被变化了形态的梦涟和凌尊追逐,可是他却努力逼迫自己去绝对相信凌尊和梦涟,不要去怀疑。 他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落月姬。张良生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断的在脑子里重复这个观念,同时,他在查看七张卡牌的变动,已经闪烁着浓郁的红光,看不清里面的数字,但是张良生觉得,尽管十分的微妙,在自己不断的反复这个概念的时候,那卡牌上的红光多多少少有些减弱了。 如果无法看清卡牌上的数字,那么就无从说利用乾坤牌来让自己脱离幻境。凌尊和梦涟也说过了,乾坤牌虽然是最高级的灵器,但是这个东西实际上也是武神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破解致幻葬术的灵器。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从这个幻境之中逃脱出去,首先要让乾坤牌恢复正常才行。 关于高级致幻葬术,张良生自己也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他知道现在自己就算再清醒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关键是在于破解脑海中那被种下的潜意识,最深的一种心理暗示。 而张良生之所以会一直重复落月姬是自己的敌人,而强烈的拒绝,否定凌尊和梦涟也是自己的敌人,就是因为,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脑际之中持续飘荡响彻的鸣声就会多少响亮一些。 张良生不知道这鸣声对于自己来说是好是坏,说实话也无法百分百确定梦涟和凌尊的真实身份,可是,在经历了几次致幻葬术的折磨以后,张良生也弄懂了一些事情,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个东西就是在幻境之中,持有一种坚定不移的偏见十分的重要。 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这本来就是幻境,对也好,错也罢,都不过是对自己使用致幻葬术的人可以随意操控的结果。 偏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本身就意味着要强调自己的意识,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离致幻葬术变得更远一些。 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对于高级致幻葬术没有任何经验,总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十分的警惕,想让自己处于一个最为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但是回过头来一想,这本身不就是把幻境当成了现实的最好的证明吗?实际上,在中了致幻葬术的时候,清醒时的感觉会消失不少,而且消失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但这一次,张良生还是没有忘记这一关键的概念。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的坚持似乎开始渐渐产生了作用张良生分不清这里的地形,虽然一直在拼尽全力狂奔,可心理一直有一种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但这一次他没有去管这些,也没有在意有好几次,凌尊和梦涟差点儿追上自己然后杀掉他的事情。 张良生的身上,脊背上已经多出了不少的伤口,可是张良生依旧强烈的拒绝,否定凌尊和梦涟是自己的敌人,一次又一次坚定的强调落月姬才是自己的真正敌人。 于是,张良生发现,周围的情景开始不再那么扭曲了,而那如同彷徨的幽灵一样不断飘荡着,追随着自己的淡紫色迷雾也开始散去。 第三百零七章 最后的净土 葬经第三百零七章最后的净土张良生抱着一丝疑惑的心情回头快速看了一眼,发现由梦涟和凌尊化作的两个怪物的脚步似乎也是开始渐渐迟缓了下来。 “呼……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当张良生发现梦涟和凌尊的脚步彻底停下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张良生心里挣扎一番,最终狠狠一咬牙,也是站定在了原地,之后就转过了身。 “他们不是敌人,我真正的敌人,是落月姬……是落月姬……” 张良生反复的呢喃着这一句话,而在这个时候,发现张良生不再逃跑以后,凌尊和梦涟也是再次慢慢的开始追了上来,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气势也是重新凶猛了起来。 他的心跳渐渐剧烈,心脏仿佛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判断错误,他估计就要丧命于此了。 但是,抱着强烈的偏见,坚决不动摇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张良生浑身的肌肉都处于一个极端绷紧的状态,他一次又一次反复着脑海中的偏见,听着那鸣声越来越响亮,张良生的拳头也是攥的越来越紧。 而最后,当凌尊和梦涟化作的两个怪物来到自己的面前,咆哮着,发出凄厉而充满怨恨的尖啸声,将爪子和重拳狠狠挥向自己的时候,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中忽然放松了下来。 时间的流逝在一瞬间顿时滞缓了张良生想,这或许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也说不定,但也理所当然,毕竟这里是幻境啊,而不是现实之中。同时,在不知道重复了那一句话多少次之后,张良生的脑际里,突兀的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凌尊和梦涟,他们两个是怪物又如何呢?难道变成了怪物,我们就不是同伴了吗? 不,并不是这样。看着两人的攻击缓缓的,即将落在自己的身上,张良生的目光却显得无比的坚定。 这里是幻境,他们是怪物也好,是其他的什么也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认为他们是伙伴,我是否愿意相信他们,我要将谁当作敌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处于幻境之中,我依旧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东西也没关系不,反而正是因为如此,就更应该做出更加果断的决定。 慢慢地,张良生看着即将撕碎自己的利爪和重拳,他的目光柔和,露出了一个十分安详的笑容。 “你们不会伤害我的。” “而我,从一开始也不应该逃跑。” “虽然……意识到这一点多少晚了一些,但我想……凌尊,梦涟,我应该还来得及吧?” 看着攻击落下,张良生的眼睛也没有眨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时间滞缓的感觉消失了,下一刻,那利爪和重拳,无情的,冷酷的划过了张良生的身子。 一瞬间,张良生的身子破碎了,化作了一个个细碎的碎片,无力的在虚空之中消散。 “我好像……能明白武神那个家伙,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你了。” “呵呵……欢迎回来,张良生。” 在张良生的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而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仿佛是浸在了灌满了阳光的浴池之中一样,整个人十分的舒服,舒服到让他都不想睁开眼睛了。 但张良生还是选择慢慢睁开了眼睛,而睁开眼以后,张良生发现 自己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中,而在他的周围围着三个人不,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人。 这三个家伙中,只有一个是人形的,只不过显得十分的疲惫。发丝凌乱,眼窝凹陷,身子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清洗过了。 “武神。” 张良生慢慢坐起来,平静的盯着武神,轻轻说了一句。 “你做的很好。”武神的样子显得狼狈而疲倦,可是那双瞳孔却依旧充满光亮,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他牵动了嘴角僵硬的肌肉,露出了一丝显得有些生硬的微笑。 而在另一边,有一个幽灵形态的,身上缠着藤蔓的女妖。张良生之前在幻境之中见过这个女妖,但又和现在的有些不一样。 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妖,模样更加的清晰她的脸庞上的肌肤已经脱落,腐烂了不少,可是依旧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儿梦涟的模样。最终那双有些黯淡,但勇敢直视着自己的双眼,让张良生确定了这个女妖就是梦涟。 “你是梦涟……真正的梦涟。” “……欢迎回来。” 梦涟许久之后说了一句,之后,张良生看到她勉强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很丑陋。” 张良生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很感谢你,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你。” “……” 梦涟只是无声笑了笑,但是看着张良生的目光却更加的柔和。 “而你……是凌尊。” 这时,张良生才看清凌尊的本体这是一只庞大的石头人,只不过,身上那大大小小的裂痕让他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可怖,特别是容貌,大大小小的碎裂,缝合的伤口,光是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但那沉稳而镇定的目光,也是让张良生明白了,这个石头人,实际上就是凌尊。 “张良生……刚刚的幻境,是你要前往落月姬那里之前,我们对你做的最后的考验。” 说着,凌尊也是抬起来了手,似乎是习惯性的想拍拍张良生的肩膀,但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形态,巨大的胳膊伸到了一半之后又默默收了回去。 “这也是你真正的形态吗?” 听到张良生的问题,凌尊轻轻一笑,说道:“是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沉默了许久以后,张良生有些沙哑的说道:“一开始,你们让我看到的样子,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你们吧。” “没错。” 这时,武神也默默举了一下手,说道:“我也是,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张良生看了看他,说道:“你至少还保持了人形,知足吧。” 几个人哄笑了一会儿,气氛又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是张良生一点儿也不讨厌这种平静。 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故意想要欺骗自己的,只不过……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同时,张良生似乎多少可以明白,至少在现在,他是没有处于幻境之中的。 “这里是哪里?” 站起来之后,张良生四处遥望了一阵,可是无论看向东西南北哪个方向,都无法看到任何事物一望无际的原野,除了平坦的原野之外就一无所有。 “这里吗?可以说是这个万神殿之中,最后的一片净土了吧。” 武神轻轻说着,但是脸上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真讽刺啊……当年,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家一起雄心勃勃创造的一切,都成了加快毁灭凡世的帮凶。” 一个干瘦,狼狈的男人,一只女妖,一只石头人,是这样的三个人,一直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为了守护凡世,在数百年的时间里默默做着努力。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不断地流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明这种感觉,但是,心中对于这三个人的敬佩之情,却是无需多言的。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没有被施展致幻葬术的地方吧。” 梦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只有这个地方是真实的……而我,其实并不喜欢来这里。” “我们三个都不喜欢来这里,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在这里聚上一次。” 武神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张良生的面前,他从武神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坚定。 “因为,无论现实多么的残酷,无论我们的处境多么悲惨,如果就因此一直沉迷于幻境之中,逃避现实,那么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必须时时刻刻记住现实的存在,并且记住现实中的时间流动的感觉。” 张良生想,对于这三个人来说,一直活在幻境之中,肯定是一种解脱,但是……除非真的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幻境就是现实,否则的话,他们还是无法安心的生活下去。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张良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他想,这三个人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他无法想象的痛苦吧。 两个人已经是失去了自己原先的样子,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肯定都是和在落月姬的争斗之中造成的,而武神的确也和在幻境之中相比,实在是过于狼狈和憔悴了,身上一点儿没有天葬师的风采。 “呼……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姑且算是通过了试炼了吗?” 武神看着张良生,慢慢的露出了笑容,眼神之中有着欣慰之色。 “当然,而且……你完成的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的出色。在幻境之中,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已经看到了,我为你感到骄傲,而关于这一点,不仅仅是我,凌尊,梦涟,都是这么想的。” “呃,果然……也就是说刚刚的幻境,是你们一手创造出来的对吧。” 张良生叹了口气,同时也是有些埋怨的看向了武神。 “不过那个幻境也过于真实了一点儿,我真的差点儿就没有挺过去。” 梦涟却是一笑,说道:“你在幻境之中的思想变化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可是张良生……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落月姬创造出来的幻境,几乎都是这样的,而你这一次再次回到落月姬的身边以后,势必要经历若干次那种幻境的考验。” 张良生默默点了点头,其实他自己也猜到了,他们之所以会创造出这样一个幻境来考验自己,估计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靠自己的力量,在那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克服幻境。 毕竟,落月姬可是敌人,她是不会给自己做任何准备的时间的,对方的目的是要摧毁自己,不是考验自己。而要尽可能去模拟这种情况,自然也要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进行,如果事先告诉他,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去做,反而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第三百零八章 回归 葬经第三百零八章回归但是他们考验自己的用意是明白了,一个新的问题却是在张良生的心里浮现了出来。 张良生好奇了扫了一眼他们三个,问道:“但是……你刚刚说的我要经历若干次落月姬施展的幻境难道就只是要去克服幻境吗?没有一个目的?” 武神摇摇头,说道:“目的当然是有的,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到,所以,我才说你是最关键的一把钥匙。” 说罢,也不等张良生继续追问下去,武神的手掌一翻,指尖的乾坤戒闪烁起来,不久之后,在他的手掌之上,出现了一个棱形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光芒如同宝石般璀璨的棱形结晶。 “这是?” 张良生看到这个东西以后先是怔了一下,之后凑近好奇的观察了起来,他从其中看到了刻画的十分详细的纹路,虽然看不懂这些纹路都是意味着什么,但是莫名的,对于这个金色的棱形结晶的认知越清晰,张良生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就越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 “这是我的灵魂结晶。” 武神看着张良生发呆的样子,说道:“和灵魂碎片不同,这个灵魂结晶,可以说是我灵魂的核心。你现在还是三葬天,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葬师在达到了天葬师之后,体内就会形成这样的灵魂结晶。” “原来如此……但你现在把这个东西给我看干什么啊?” 武神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然后说道:“因为,这一次你回到落月姬那里,我希望你可以将她藏起来的灵魂结晶夺回来。” “……她也有一个灵魂结晶?” “是的,本来灵魂结晶只有一个,但是……想必梦涟和凌尊也已经和你说明过了,为了创造出两个我,我施展禁术分裂了灵魂,和单纯的灵魂分裂不同,也就直接产生了另一块灵魂结晶。” 说罢,关于这件事情,武神自己似乎也依旧存有巨大的遗憾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不把这个灵魂结晶从落月姬的手中抢回来,那么要毁灭她就无从谈起。” “……可是,这个人选为什么要是我?” 当张良生疑惑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武神看向了梦涟和凌尊,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站起来,然后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关于这一点,你现在看着就会明白了。” 说罢,武神也是将手中散发着耀眼金光的灵魂结晶递给了梦涟,梦涟伸手试图抓住,可是手掌直接从灵魂结晶处穿透了过去,化作了虚影梦涟无法抓住这个东西。 “凌尊,这回你来。” “好。” 凌尊点点头,也是将自己的大手朝着那灵魂结晶抓了过去结果和梦涟一样,当那巨大的手掌触碰到灵魂结晶的瞬间,就穿透了过去,根本无法触碰。 武神将自己的灵魂结晶牢牢的抓在手中,这一回,他将灵魂结晶,递给了张良生。 “张良生,你试着拿好它。” “……可是,他们不是都已经失败了吗?” 张良生心存疑惑,但是看到武神,梦涟和凌尊此刻都是带着一丝显得十分柔和的微笑看着自己,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张良生直觉,自己 似乎是可以抓住这个灵魂结晶的。尽管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默默点点头,张良生搓搓手,抱着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是伸出了一只手,将手掌轻轻覆盖在了散发着金光的棱形灵魂结晶上。 这一次,在梦涟和凌尊伸出手想去抓住时毫无变化的灵魂结晶,忽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随着张良生手掌的接近,那灵魂结晶居然蓦地从武神的手掌之中漂浮了起来,并且缓缓的旋转着,本就灿烂的光芒显得更加的浓郁,释放出来的光芒之绚丽,一时间让四人身上都是洒满了金色。 “这……” 看着灵魂结晶忽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张良生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惊愕的看向了武神,他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张良生继续,不需要害怕。 “呼……” 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张良生下定决心,伸出手一把牢牢抓住了灵魂水晶。 而这一次,张良生的手掌里传来沉甸甸的触感,这灵魂结晶十分的温暖,不断的往他的手掌之中传递一种充沛的能量张良生直觉这和他平时修炼时吸收的天地灵气完全不一样,也不是灵魂能量。 在张良生抓住了灵魂结晶以后,武神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而梦涟和凌尊两个人看着张良生徒手抓着灵魂结晶,那金色的灵魂结晶在他的手掌中释放着璀璨光芒的景色,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惊奇。 “这……为什么我可以抓住这个东西啊?” 张良生自己的脑海里也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看着显得有些慌乱的张良生,武神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这是我的灵魂结晶,也就是说,是一名天葬师的灵魂结晶,正常来说,其他的葬师是无法接触到它的。” “可我为什么可以?” “因为你不是一般的葬师你的天命十分的强大,是我见过的葬师里,最为强大的一个。” 说罢,武神瞥了一眼灵魂和凌尊,说道:“他们两个则不然,他们的天命和一般的葬师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天葬师的灵魂结晶是无法触碰的东西,哪怕可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好处,也依旧不属于他们。” “这也就是说,天命强大就可以拿到这个灵魂结晶了吗?” 武神点点头,说道:“天命这个东西,其实我也知道,要你一个三葬天的葬师试着去了解是十分为难你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说罢,武神看着张良生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说道:“但是……还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张良生,能够触碰到天葬师的灵魂结晶,也就意味着,你最终是可以吸收这灵魂结晶的。” 吸收……灵魂结晶? 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强压着心中的震撼,又是重复问了一遍武神,但是他的说法没有发生改变,重新确定了张良生心中的疑问。 “你的意思是说……” 张良生感觉自己一瞬间有些口干舌燥,能够吸收天葬师的灵魂结晶??这种事情他以前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对于张良生来说,这种事情其实有些过于遥远了。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 个处于人境的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试问这个凡世之中,哪个三葬天的葬师,敢去想着自己能和天葬师发生交集,并且甚至可以吸收他的灵魂结晶呢? “……吸收这个灵魂结晶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张良生从梦涟,凌尊,武神三个人的神色之中,多多少少可以猜到答案,但是张良生觉得除非自己听武神亲口和自己说,否则他是无法相信的。 武神轻轻一笑,那双眸子之中出现了一丝的柔和,说道:“吸收了灵魂结晶之后,我会帮助你成为天葬师。” 天葬师,凡世所有葬师的最终目标。那日日夜夜不断修炼,熬过孤独又痛苦的岁月,就是为了这个。 成为天葬师,离开凡世,站在万人之上,去看看在那凡世之外存在的大千世界的景色。从小开始,张良生,就一直接受着这种教育。 对于张良生来说,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话,他愿意去付出任何代价,而与他的野心相匹配的毅力和决心,也是在这几年的岁月里磨练了出来。但是,张良生作为一个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考虑过各种形式的机遇,甚至做梦也梦到过。 但是,他从未有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获得这样一个直接成为天葬师的机会。那远远无望的境界,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是变得那么的渺小。 要知道,他来到这冥巫山谷,又冒险进入冥巫鬼林的时候,可从未想到过,会遇上此等犹如天助的机遇啊。莫非这也是天命的在帮助自己吗? 张良生心中也不由得因此感慨所谓的人生,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都是因为这人生的无常。 似乎是张良生将一切情感变化都是表露在了自己的脸上,武神也是笑着轻轻拍了拍张良生的肩膀,说道:“张良生,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过于震撼了,但是……我也还是想要告诉你,考虑到你的天命的强大,其实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 “天命……” 张良生喃喃着天命这个词汇,似乎是想要去探寻关于天命的真谛。在进入冥巫鬼林之中,被赵文抓到万神殿里以后,这个词汇他不知道已经听说过多少次了。但是从遇到落月姬的时候开始,他们就以他的天命关乎天机,就不把关键的事实告诉他。 现在,张良生对于天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如果要问他十分真正了解了天命存在的意义,张良生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张良生的心中,天命很重要,但却又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好吧。”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去多说什么。 “呵呵,关于这件事情,你似乎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看着武神那一脸的笑容,张良生无奈的说道:“不是不惊讶,只不过……关于天命,你不能告诉我太多,对吧。” 武神一怔,之后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觉得,既然是这样的话,干脆我就不要再费时间去想要了解天命了。” 武神微微一笑,说道:“你也不必采取那么否定的态度,其实……关于你,天命之所以不能透露太多,实在是因为你的天命过于强大,而所谓的天机,一旦泄露出去,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第三百零九章 结晶 葬经第三百零九章结晶“……毁灭性的灾难?” 武神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倒是让张良生有些讶异了起来。 “这个灾难是带给你的吗?” 张良生想,如果这个灾难是带给自己的话,那么落月姬或者赵文应该早就把关于自己的天命的事情告诉自己了才对。 听张良生这么问,凌尊苦笑着解释道:“这个灾难指的不是具体哪个人和泄露出去的天机相关的所有事物,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对于我们来说,则是灾难性的。” “……” 看着张良生有些困惑的样子,武神沉吟一声,然后说道:“所谓的天机,指的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讲,本是不应该了解的。” 张良生慢慢瞪圆了眼睛,然后反复看了武神还有凌尊好久,才有些震惊的说道:“这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掌握了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 武神和凌尊对视了一眼,之后慢慢的说道:“也不是这样,但是进入天葬师境界之后,的确会明白许多事情,也能看清许多问题就是了。 但是,这些事情是不可以说出去的,一旦说出去,就会失去效用,同时,为了生成新的天机,整个世界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凌尊点点头,说道:“而这种改变,通常会带来巨大的灾变对世界本身来讲,改变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个凡世上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只不过幅度微小,令人难以察觉而已。做个比喻的话,为了生成新天机的变化,就像是加快了这种变化罢了。” “我好像明白了……在天机没有泄露出去的情况下,世界本来是要按照原有的规律去运行的,但是这个周期十分的漫长,于是变化的幅度又难以察觉,可是当天机泄露之后,就等于是强行结束了这个周期,而为了进行衔接,新的周期也就到来了……” 武神看着张良生自顾自的喃喃说着,许久之后才有些感慨道:“没错,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张良生,你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悟性,也和你的天命强大有关你无需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要你成为了天葬师,你就会明白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如此,成为了天葬师以后,我就会得到所有的答案,是吗?” 武神点点头,旋即嘴角一勾,玩味的说道:“但是……张良生,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虽然可以帮助你吸收灵魂结晶,然后助你成为天葬师,但是……这可是需要两颗灵魂结晶的,换言之,我手上的这颗灵魂结晶,现在是处于不完整的状态。”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成为天葬师的话,不仅仅要吸收你的灵魂结晶,还要去吸收落月姬的。” 武神轻哼了一声,道:“那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都是我的灵魂。” 张良生无奈一笑,之后静静的注视着武神,说道:“那么,我吸收了你的灵魂结晶以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 张良生点点头,眼神也是有些黯然,犹豫片刻之后才缓缓道:“虽然我不了解天葬师的灵魂具体是什么形态……但是,我想,葬师失去灵魂之后,彻底消亡这件事情,对于天葬师也好,低级葬师也好,都是一样的吧。” 许久,武神没有吱声,而凌尊和梦涟也没有回答张良生的问题。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重,但是,张良生知道,这是他不得不去询问真相的问题如果说,自己吸收了他的灵魂之后,武神作为代价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就等于他间接的杀了武神吗? 这不是张良生想要看到的结果,对于张良生来说,如果要凭借这种方式成为天葬师,他宁可继续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往上走。 过了许久之后,武神轻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是啊,就如你所说……葬师一旦失去了灵魂,无论是天葬师还是低级葬师,都一样会从这个广袤的凡世凡世消失。” 张良生的心中有些沮丧,但还是坚定的看着武神,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拒绝吸收你的灵魂结晶。” “你拒绝?” 张良生毫不犹豫的用力点点头,随后在武神安静的注视之下又笑着说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依旧会尽力帮你去对付落月姬事情我想我大概已经明白做法了,既然我可以触碰到灵魂结晶,那么,我只要在落月姬布置下的幻境之中,寻找到她的灵魂结晶,然后带回来就可以了对吧。” 武神没有立刻回答张良生的问题,而是慢慢走到了张良生的身边,将灵魂结晶再次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然后,武神在灵魂有些困惑的注视下缓缓说道:“你没有选择权,如果要去前往寻找落月姬的话,你首先,就要先把我这一半的灵魂结晶吸收到体内,之后,再去将落月姬的灵魂结晶吸收到体内,我就会帮你成为天葬师。” 见武神居然一点儿也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张良生也是有些急了,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既然吸收之后你会消失的话,我就宁可……” 武神忽然出声截断了张良生的话,说道:“张良生,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必须要这么做如果你不吸收我的灵魂结晶,你就根本不可能感应到落月姬的那另一半灵魂结晶。” “……什么?” 和彻底陷入了震惊的张良生不同,武神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觉悟,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的生死完全无关的小事一样,他十分淡然的说道:“落月姬可不是傻子,灵魂结晶对于她的重要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首先要吸收灵魂碎片,就要有灵魂结晶才可以。” “但是……” “没有但是,张良生,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才不过三葬天的修为,如果这里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幻境,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所以……吸收我的灵魂结晶,然后去相遇落月姬的灵魂结晶吧,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死。”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心脏就像是让人狠狠攥紧了一样,他感觉呼吸困难。武神,已经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所有上一次,他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而这一次,他就如张良生想的那样,准备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可是……当我吸收了两个灵魂结晶以后,你就会死了,不是吗?” “张良生,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明确生死的定义……我的确会从凡世上消失,但这不代表我就会死亡。” 张良生自嘲的一笑,说道:“我只是修为低,并不是傻子至少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因 为我而死亡的……干脆这样好了,我可以吸收你的灵魂结晶,但这只是为了去寻找另一半,找到了以后,我就把那另一半交给你,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对吧?” 武神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平静的说道:“也许吧,但是这样的话,你可就无法成为天葬师了我提前告诉你,吸收一半天葬师的灵魂结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会对你的实力产生任何影响,一半就等于无,你必须要吸收整个灵魂,才能一举成为天葬师。” 张良生坦然一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既然你可以活下来,那么就这么做吧。” 说罢,张良生似乎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说道:“不过……你被吸收了一半灵魂结晶的话,实力会下降吗?” 武神一怔,似乎是没有想到张良生会提出这种问题,下意识的说道:“应该不会,我现在就是只有一半的灵魂结晶的状态……而且,这里是我创造的幻境,只要呆在这里,我就一直会是天葬师。” “……那就可以了。” 张良生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但是武神却微微皱眉,看着张良生的目光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等一下,什么叫可以了……张良生,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我可告诉你了,吸收一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却依旧想要这么做?” “是的,我不后悔。” “为什么?” 张良生看着似乎真的对此感到很疑惑的武神,说道:“在这之前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不和其他的天葬师一样,立刻飞升离开这个凡世呢?” “……” “根据凌尊的说话,所有成为天葬师的葬师,都会知道凡世里存在的问题,可是他们……没有一个像你一样采取行动。” “……我和他们不一样。”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张良生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说道:“你可以和其他的天葬师不一样,为这个凡世的安危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我想我也可以尽一份力。” “……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个?” 张良生轻轻一笑,说道:“并不单纯,我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可你不是拒绝成为天葬师吗?” 张良生慢慢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确拒绝成为了天葬师……但是现在我觉得,成为天葬师,离开这个凡世,或许并不是我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选择了。” 张良生慢慢地扫过三个人,看着梦涟,凌尊,最后到骨瘦如柴的武神,心里有一股热流再次流过。 “我只是一个三葬天的葬师,可能无法对你们几位前辈产生什么太大的帮助至少在之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而在之后,当我被告知,我的作用十分重要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我怕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已经明确了。” 说罢,张良生露出了一抹灿烂而坦荡的笑容,说道:“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会尽全力从各位前辈的手上,接过守护这个凡世的责任,也许不会有人记得你们……也许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大家都会消失在虚无之中……但是。” 第三百一十章 誓言 葬经第三百一十章誓言张良生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但还是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还是想和三位前辈说一句几百年来,谢谢你们用心守护这个世界,接下来,无论生死,无论成功与失败,我都不会忘记三位前辈的付出。” 在平坦的原野之中,站着四个人。三个人是从上千年之前就一直活下来的,已经脱离了时代的,曾经的凡世的人。他们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或许以这样的形态回到了凡世,还会遭到葬师的追杀也说不定。 但是,正是这样的三个人,在默默无闻之中,在充满了艰险的环境之中,为凡世付出了字的一切。也许在当时,那只是一次热血沸腾,但是在数百年的岁月之中所包含的,张良生想,其中的意义绝无任何轻浮的东西。 他们身上背负的名为责任的感情,是要比活着,沉重千百倍的东西。 张良生对于自己如今能在这样的计划之中产生重要作用感到欣慰,也为自己能真正为了他们付出一份力量而感到骄傲自豪。 他诞生于这个凡世,从小开始追求强大,梦想着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现在,他因为这三个人的存在,思想彻底发生了改变。 守护凡世,这,就是他张良生现在活着的最重要的意义。 “……”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人都是默契的笑了,张良生笑着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而他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武神,凌尊,梦涟三人也都是擦着自己的眼睛。特别是梦涟,或许女人真的就是水做的,眼里的泪水一旦流出来就有些收不住了。 “张良生,我知道你的决心了。” 不久之后,武神来到张良生的面前这样说道。而张良生从他温暖的目光之中,也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已经传达给了对方。 “这一次去寻找落月姬的灵魂结晶,必然会充满艰险……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相信自己,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情况,你只要记住,你的天命强大到足以帮助你克服任何困难,这,就足够了。” 张良生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好,张良生,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把手伸出来。” “好。” 张良生按照武神的吩咐,也是把自己的手掌给伸了出去,之后就看到了武神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之后,武神的手掌又主动的离开了张良生的手,但是这一次,在两个手掌的缝隙之间,那金色的灵魂结晶开始渐渐的出现,不断的放大了起来,释放着耀眼而绚丽的光芒。 这来自灵魂结晶的光芒,张良生心想无论看到多少次,都会觉得是那么的圣洁,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是灵魂结晶所以才会觉得刺眼,还是因为这里是幻境。 在灵魂结晶完整的出现在了两人的手掌之间之后,在武神的指示下,张良生小心翼翼的将这灵魂结晶用双手捧住,然后慢慢的按向了自己的心脏。 那可以被双手稳稳拖住的灵魂结晶,在接触到张良生的心脏的瞬间,就爆发出了一阵极为强烈的金光,这光芒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吞噬了四个人。 之后,张良生在这强光之中失去了意识,但是同时,他的意识仿佛又十分的清晰在脑际之中 ,模糊的情景和人影不断的在光芒之中闪过,鼻子里飘来香气,而耳边也传来咯咯的笑声。 张良生的视野已经是被灿烂到发白的光芒给包围住了,但是,他依旧可以感觉到一种十分安详而快乐的心情。 而许久之后,当张良生在那强光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武神之后,才恍然大悟,这并不是自己的意识,而是武神的意识。 这一半的灵魂结晶之中,包含的不仅仅是武神的灵魂能量,而且还有武神这生平的回忆,尽管那些回忆的瞬间消失的十分的快速,让张良生没有能看到多少,但是,他还是明显的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变化。 从一开始的充满幸福和安详的回忆,再到最后充满了孤独和绝望的回忆。渐渐的,回忆越来越沉重,而颜色也是越来越深沉。最后,张良生的意识彻底消失了。 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良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到了凌尊和梦涟,还有武神三个人就坐在不远处的圆桌附近正在谈论着什么。 “你醒了。” 看到张良生醒过来,凌尊也是微笑着这样说道张良生发现,这三个人的样子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凌尊是一副沉稳而苍老的样子,梦涟的美貌倾国倾城,那娇蛮的娇颜上多了一丝柔和,而武神,略显冷漠的俊俏面容上,也挂着一丝笑容。 “……说实话,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啊。” 看着三个人完好如初的样子,又想想在真正的现实之中三个人的样子,张良生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可以明白,梦涟为什么不愿意回到那现实世界之中了。 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这种巨大的差别,别说是她一个女孩子,就连张良生自己都是感觉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落月姬是动用了什么样的妖术才把梦涟变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其实,张良生觉得凌尊可能还好,毕竟他是个男人。而且,如果要论变化程度的严重性的话,梦涟肯定是要凌驾于凌尊之上的,那种差别连比都不用比。 “哼,怎么,你现在想嫌弃我丑了?” 看着梦涟那娇蛮的样子,张良生只能是尴尬的笑了一下。他看到,梦涟虽然是一脸蛮横的模样,但是眼神深处还是有着一抹黯然之色的。 “那倒不是,只是想问一下,如果落月姬消失了的话,你们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武神微微点头,说道:“这个东西……应该会吧,但是也未必。毕竟,这是在致幻葬术之中,可能在落月姬消失以后……这个万神殿本身就会消失,而在那之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张良生一怔,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倒是把这回事儿给忘记了。这些人可都是在在出几百年前开始就生活在这万神殿之中的人,等幻境消失以后,他们还能继续存活在凡世之中吗? 而更重要的问题是,在落月姬消失以后,凡世本身抱有的危机又要怎么办? 张良生还没有开口去问,武神似乎就从张良生的脸上读出了他的疑问,开口说道:“张良生,以后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去想,而关于凡世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你只要记住,将落月姬消灭之后,这一次,一切都会得到解决就可以 了。” “……你这回不是在骗我安心吧?” 武神轻笑了一下,说道:“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再骗你安心又有什么意义呢?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好,我知道了。” “嗯……那你就回去吧,不过张良生,你一定要记住,见到了落月姬之后,不要暴露出你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良生迟疑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但是……她早晚都会知道的吧?” 武神沉默了,而凌尊却是苦笑着回答道:“其实……我觉得,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了。” “……什么?” 梦涟起身在了张良生的身边,掐了一下他的脸蛋,哼道:“怎么,你以为那个女人是傻子吗?她纵然可恶,但如果真的那么傻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几百年来还一直在和她斗。” “不是,你们的意思是说,落月姬已经是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的事情了?” “对,但是,张良生你记住,你还是需要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除非她和你撕破脸皮,否则,你绝对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看着张良生困惑的模样,梦涟狡黠一笑,点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小子,你可不要忘了这里是幻境啊。” “……呃?” “在幻境之中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张良生怔了一会儿,看着三个人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的一拍手,说道:“啊,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落月姬就算猜到了我和你们在一起,但是也无法百分百确定,而且……在幻境之中,她可以给我们布置致幻葬术,我们也一样可以给她布置致幻葬术。” “正确。” 梦涟嘻嘻一笑,说道:“臭小子,还蛮聪明的嘛。” 张良生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上……这样的话,只要她无法百分百确认我的身份,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如果冒然和我翻牌,就可能让我看破一切。”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张良生,你要记住一直和她互相演下去很重要,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凭借那个女人的性格,她是没有太多的耐心和你持续纠结下去的。” 说到落月姬的时候,武神的眼神也是锐利了不少,说道:“我们这边赶时间,她那边又何尝不是呢?对于我们来说,你是一把重要的钥匙,但是对于她来说,你也一样是一把重要的钥匙。” “……对于她来说,我也一样有利用的价值吗?” 梦涟点点头,说道:“当然了,不然的话你以为她干嘛要在你身上下这么多的心思……只不过,她利用你的办法和我们不太一样。” “不要说利用行不行,感觉心里挺不舒服的。”张良生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道具一样,撇撇嘴,嘀咕道。 “真是……那么需要帮助的方式不一样,这样说可以了吧?” “这还行。” 梦涟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之色,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你去拿回灵魂结晶,但是那个女人是要借用你强大的天命,通过致幻葬术催眠你,然后附身在你的身上,通过你寻找才武神,抢夺他身上的灵魂结晶。” 第三百一十二章 紫嫣 葬经第三百一十二章紫嫣现在的情况十分的糟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张良生甚至担心自己在找到识破幻境的机会之前,自己就要彻底被落月姬给催眠,控制住。 然而,就在张良生考虑要不要将这一切由自己主动打破的时候,紫嫣的下一句话,彻底让他失去了主心骨。 “是娘亲带我来到这里的,张良生……你一直在冥巫山谷中没有回来,我就跟着娘亲到这里来了。” 说罢,紫嫣抬头看着张良生脸上藏不住的惊愕,带着哭腔说道:“张良生,我们快点离开万神殿吧,这里太危险了。” “……紫嫣,你说什么?” 紫嫣的话语仿佛是平地惊雷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凭空炸响,张良生甚至感觉自己有些难以呼吸了。 娘亲?紫嫣指的是落月姬? 看着张良生惊愕的模样,紫嫣抹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泪珠,喃喃道:“张良生,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不敢相信……但是,她真的是我的娘亲,而且,我有件事情也没有告诉你。” 说罢,紫嫣咬咬朱唇,美眸之中有着一丝的惬意,似乎很担心张良生会生自己的气一样。 “其实……我一直是和娘亲住在这个地方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离开了万神殿,然后生活在了现世之中。” 张良生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但是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也是从他的心中冒了出来。万一,万一紫嫣是的都是事实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呢?他可以去不顾紫嫣的感受对付落月姬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良生的脑海之中开始出现了两种思想的强烈斗争。一种是让他贯彻自己的决心,一种是让他再考虑一下,不能忽视紫嫣的感受。张良生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幻觉,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真实。 最重要的事,作为张良生来讲,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紫嫣会出现在这个万神殿之中。这一瞬间,这里就变成了云溪学坊,甚至变成了偌大宏伟的云溪城。 这明显就是致幻葬术,而张良生也不知道落月姬为什么要如此不避讳的,露骨的使用致幻葬术。 但是张良生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傻子,她十分的聪明,是武神等人缠斗了数百年也没有能征服的强敌。他不可以掉以轻心,但是现在事情的流向,在以一种他完全不想见到的方式朝着他不渴望的方向发展着。 紫嫣,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变数。而她现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张良生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强烈的动摇着张良生在回到这里之前作出的觉悟。 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当一个人接连不断的遇到强烈的冲击的时候,他是不可能不受到任何影响的。 张良生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他的朋友都十分清楚这一点,但是,这不代表说张良生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疯子,恰恰相反,张良生是一个十分重视情义的人。而紫嫣对于他来说,更是具有与众不同的地位。 在张良生的心里,紫嫣的比重不小,于是,在张良生现在看来几乎不存在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对他造成了剧烈的动摇。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在剧烈的挣扎之中,最终,张良生的理智 战胜了一份。张良生的心绪现在正处于十分焦躁的状态,他急切的渴望掌握事态,想知道落月姬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如果要那么做,那么质问紫嫣可能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这里是幻境,是落月姬这个女人一手打造出来的幻境,一旦开始就这里发生的事情当成现实,并且不断的深入,那么只会让落月姬更加成功的催眠自己罢了。 催眠一旦开始深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会灌注更多暗示,当那些暗示一个个连接起来,在他的脑海之中左右他的思想的时候,自己就算彻底完了。 别说是帮助武神拿回落月姬身上的灵魂结晶了,甚至说不定会将自己体内的灵魂结晶主动交给武神。 “……张良生,你在这个万神殿里遇到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听娘亲和我说过了。” 紫嫣看着张良生那苍白的面色,美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心痛,小手轻轻抚过他的面颊,喃喃道:“张良生,我知道,在这里你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导致你可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甚至,我知道的,你在怀疑我是否是真的。” 紫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努力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眼中有着落寞之色。紫嫣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张良生脑海之中的紫嫣。她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姑娘,看似娇蛮的不可一世,而且十分的骄傲,但是实际上,却又是个十分真实的,容易动情的女孩。 张良生不断的思考着紫嫣可能是真实的紫嫣的可能性,并且寻找着落月姬接触紫嫣的契机。 但是无论怎么去想,张良生就是找不到可以把这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的办法。所以,在张良生进来,落月姬和紫嫣之间的关系只有两种十分极端的可能。 一种,就是紫嫣真的是落月姬的女儿,而她就如自己所说的,也是这个万神殿的原住民。 想到这个可能性,张良生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他还是轻敌了,应该考虑到落月姬会变出自己周围的熟人来迷惑自己的可能性的,特别是想紫嫣这种身世神秘的女孩儿,就更应该问清楚才对。 武神才是这个万神殿真正的主宰,尽管如今这一片地带是由落月姬掌握着,但是,就如武神说的那样,除非他愿意,否则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离开。 而第二种可能性,就是紫嫣和落月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落月姬却知道关于紫嫣的情报,这就说明她已经就自己身边的人做过十分细致的调查了。 所以,也根本不能排除现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友人,甚至家人都已经遇难的可能性。而这种想法也在强烈动摇的张良生的思绪。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之间让他彻底慌了神,感觉自己都有点不像自己。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就像你说的,在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幻境,所以……” 张良生依旧忍耐着,忍耐着想要脱口而出,询问一大堆问题的冲动,让自己尽可能装出困惑的样子,然后如此回答。 “嗯,张良生,我知道的,我以前住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因为娘亲,也是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事物,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来到现世生活。” 说到这里,紫嫣 的面容之上显示出一丝挣扎之色,但最终她还是咬咬自己的粉唇,美眸之中带着一丝坚定之色,说道:“张良生……我不知道你已经就这个万神殿了解到了哪里,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事情?” 紫嫣轻轻点头,之后回到看了一眼伫立在不远处,既不接近两人,也不走远的落月姬,贴近了张良生的怀抱,额头轻轻抵触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我的娘亲……也就是落月姬,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甚至在我看来,她是一个魔女。” 张良生深呼吸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着,但是他无法镇定下来,甚至呼吸都开始颤抖。似乎感觉到了张良生的这种动用和不安,紫嫣用力的环抱住了张良生,想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来安慰他,使他安定下来。 “张良生……我知道,现在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是巨大的冲击,但我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我只希望你可以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的娘亲要怎么做,我永远都是你这一边的,我会一直支持你,无论你想怎么做。” 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他是否进行过预想?张良生的回答是否定的。 在回来之前,张良生做了关于无数场景的模拟思考,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紫嫣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对他说出这种具有强烈冲击性的话语。 很明显,现在在这个幻境之中,紫嫣的真实性已经在渐渐强烈起来,而这对于张良生来说是一个坏到了极点的预兆。 他如果继续这样忍不住去相信紫嫣的真实性,他估计就要彻底陷入在这个幻境之中无法自拔了。 “……紫嫣,谢谢你。” 不能询问紫嫣任何问题,无论发生什么,只有这一点,绝对不能做。张良生不断这样告诫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一旦连这一点都无法遵守下去的话,事情就会彻底发展到不受他控制的程度。 会对一个人发出提问,就说明已经相信了她的存在。这放在一般情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在这高级致幻葬术之中,几乎每一个瞬间都是关乎命运的抉择,这个时候,张良生感觉自己磨练出来的坚定的心性也是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至少,他没有那么轻易的坍塌下去,这个时候如果是换了一个人,或许已经忍不住彻底崩溃了。 张良生挺过来了,尽管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至少,他目前还不会在这里彻底将主动权交出去,让落月姬控制自己。 “没事的……张良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先离开这个万神殿吧,在万神殿里,我说什么我知道你都是无法相信的……而且,不离开这里的话,我也无法证明自己的真实性。” 张良生遇到了武神,也听过他做了解释,所以张良生知道,除非有他的允许,不然的话是无法离开这个万神殿的。但是这个时候,张良生除了选择答应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就要将其他的情报提供给对方。 “好,我知道了。” 旋即,紫嫣主动和张良生十指相扣,在张良生有些复杂的注视下,紫嫣的笑容也是显得有些勉强的样子。她似乎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很喜欢。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进退两难 葬经第三百一十三章进退两难就这样,在紫嫣的带领之下,张良生被拉着来到了落月姬的面前。落月姬此刻脸上的神情,目光,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张良生发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落月姬了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妖艳却又冰冷的气息,莫名让张良生觉得和紫嫣面对陌生男人时的气质有些相似之处。 而这种联想更是让张良生吓得冒出了一些冷汗这种想法很可能就是落月姬在自己的脑海里灌注了更多的暗示的征兆。他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相信,并且深入思考这种感觉。 “不行。” 然而,就在张良生和紫嫣站定在了落月姬面前的瞬间,还没有等紫嫣多说什么,落月姬就淡淡的如此说道,语气十分的冷漠。但是她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冷漠又妖艳的笑。 “凭什么。” 紫嫣和张良生完全不同,丝毫不惧的注视着落月姬,那双美眸一点儿也不避讳落月姬的注视。 “你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就由着你离开了,现在你又要任性回来,我又由着你了,紫嫣,你真当我是泥人吗?” 张良生听到紫嫣和落月姬的话之后,眼皮也是不禁一跳,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紫嫣。 “我不想和你废话,把我张良生放走,你和武神的破事儿我根本就不想关,随你们闹去好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而且……现在已经不比当年了,你回来可以,但是想出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不得到武神的同意的话,就无法离开是么?” 落月姬扯了扯嘴角,微微眯起的眸子仔细的注视着紫嫣无惧的面孔,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说这种任性的话。”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武神,让他放我和张良生离开。” “你敢,我要你的小命。” 落月姬冷笑了一声,她的语气之中真的有一种杀伐之意张良生心里充满了震惊,这真的是母女之间的对话吗? 张良生自然知道这一切都可能只是幻觉,可是让他难受的是,这种一点儿也不像母女关系的对话,反而是更加让他难以分辨现实和幻境了。 换言之,现在落月姬的形象和紫嫣的形象,都突现了两个人极强的个性,让张良生根本无法不相信她们两个都是真实的。 在张良生的心中,紫嫣就是这样一个直言不讳的女孩,而落月姬的形象在张良生的心里也早就发生了改变。 一个和人争斗了数百年依旧没有落于下风的狠毒的女人落月姬现在正在贯彻自己这样的形象。 如果说,紫嫣和落月姬之间上演的是深情的母女感情戏,那么张良生可能会让自己从这个幻境之中变得清醒一些。 总而言之,现在事态已经是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脑袋是一阵阵的发晕,根本就不想去多考虑什么了。 “你有本事就试一试,当然了,如果这么做,你就也再也别想找到你的灵魂碎片了。” 紫嫣……她居然连灵魂碎片的事情都知道?甚至听这个意思,紫嫣似乎还把灵魂碎片给藏起来了? 落月姬冷笑了一声,说道:“小丫头,我告诉你,在这个幻境里,我对付不了的人也就只有武神一个人罢了,只要我想,我可 以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了,你可以试一试,你可以试着用任何方式来折磨我你看我会不会向你屈服。” 长时间的对峙之中,张良生一直试着整理自己的思绪,可是在这个情况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做到了。 张良生希望自己可以恢复理智,但是现在他的脑海里出充满了太多的迷惑。如果不先把这些问题给解决掉,张良生知道自己不可能恢复正常的思考。 终于,落月姬似乎是认输了一样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且冷漠。慢慢的,落月姬伸出了一只手,那显得略长的指甲,忽然一划,就在紫嫣的小脸上划过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看到这一幕张良生也是不禁吓了一跳,但是紫嫣却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之后,落月姬还不愿意罢休的样子,一脸恨意的咬着牙,继续要用指甲在紫嫣的脸上划,张良生下意识的想要去制止,但是却还是没有去那么做。 之后,张良生就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看着落月姬仿佛是泄愤一样,长长的指甲在紫嫣的脸上乱划,而期间,张良生感受到,紫嫣的渐渐的松开了力道。最终,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也是放开了。 紫嫣没有对自己求救,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以后,张良生依旧可以捕捉到紫嫣情感变化的细节。此刻,张良生可以明白紫嫣的失落和难过,但是,他却无法去做到什么。 他不能轻率的做出任何举动,张良生必须要一直提醒自己现在是在幻境之中,否则的话,一旦中了落月姬的道,事情就会发展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一会儿之后,紫嫣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而最终,紫嫣的眼中也是忍不住出现了泪珠,轻轻的顺着面颊,混杂着血水滴落了下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漂亮的脸蛋就这样活活被人给刮花了,几乎是可以让她精神崩溃的事情。 而如果,她最爱的,信任的男孩,就在身边看着这一切默默的发生呢? 张良生知道自己不应该站在紫嫣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这么做,一旦去这么想,张良生就感觉自己心如刀绞。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落月姬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女人,是他最终一定要击败的对手。 “呵呵……行了,你可以滚了。” “……你不是说你无法让我们离开么。” 落月姬淡淡的瞥了一眼张良生,然后又朝着紫嫣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如果只是你们两个人的话,倒还是做得到的,只不过比较伤元气罢了……” 说罢,落月姬走近了张良生,一只手伸出来,缓缓的抚摸着张良生的面颊,而后者则有些僵硬的看着她。 “呵呵,小子,我知道一切的事情,所以也理解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你喜欢这个小丫头的话,现在就可以和她一起滚了,但是再也不要想回来就是了。” 就在这个时候,紫嫣一下子狠狠将落月姬的手给拍掉了,张良生扭头一看,看到了紫嫣脸上那细细的血痕,乍一看似乎并没有太大了影响,但是实际上,这些划痕一旦结痂,就会彻底毁掉紫嫣的容貌。 “别碰张良生。” 紫嫣的声音十分的冰冷,如同来自冰窖一样, 不带一丝丝的温度。 “呵,你以为他还在乎让我碰个脸?” 紫嫣一脸冷漠,看着落月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厌恶之色。 “张良生,你也不必去多考虑那些没有的问题了我也懒得和你再去演戏,直说了吧,尽管现在对于我和武神来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都会十分的困扰。 但是,只要你离开的话,局面上还是我比较占优的……毕竟,你现在已经吞噬了他的灵魂结晶了吧?” 张良生心里一跳,但是在关键时刻他却没有马虎,只是一脸呆愣和茫然的盯着落月姬,似乎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的样子。 落月姬看着张良生这个表情,笑得也是更加的欢愉了。 “没事没事,我理解你……呵呵,小家伙,还真是认真的性格,武神那个家伙别是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了吧?不过,你做得很好……就是要演下去,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哦。” 落月姬话是这样说着,但是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戏谑。张良生没有作声,只是露出了不悦的神情。结合现在的情况,张良生觉得这种模样应该是最为合适的。 可是,也不得不否认,听着落月姬那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的说法,看着她一脸揶揄调侃的面色,张良生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已经在和自己摊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的行为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或者说,其实在紫嫣出现的时候,张良生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确信。紫嫣几乎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一样,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将他所有的计划和决心都是给炸飞了。和凌尊,梦涟,武神三个人去商讨的那么多的计划,似乎在一瞬间就全部失去了意义一样。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警惕性,哪怕心里充满了硬着头皮的感觉,还是将演技继续了下去。 “滚吧,小子……跟这个小丫头一起滚,我和武神的事情,我们自己会看着办……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你就这么滚掉,最终还是我会获胜就是了。呵呵……” 落月姬娇笑着,给张良生抛了个媚眼以后就转身离开了,那婀娜的背影看上去好不诱惑,但是,张良生却又从她离去的动作之中,感受到了一种洒脱和自然。 仿佛,她真的就不在乎这一切一样,真的处于一个只要自己跟着紫嫣离开的话,就可以站立在一个必定能够击败武神的立场上一样。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是像落月姬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现在,他真的就应该和紫嫣一起离开这个万神殿吗? 仿佛是故意在考验他一样,在张良生就这件事情痛苦的思考着的时候,慢慢的,在他和紫嫣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光幕这个东西他见过,在从冥巫鬼林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个光幕。 难道……真的可以离开了吗?那离开以后,他是否还能再次回来呢? 这个问题对于张良生十分的重要,可是他能求助的人,只有这个无法确定真假的紫嫣一个。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呢?张良生的心里充满了纠结。 紫嫣仿佛读懂了张良生的心意一样,低声说道:“走吧,张良生……至少,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诀别 葬经第三百一十四章诀别紫嫣这样说罢,又是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可是,看着张良生依旧无动于衷,低着头的样子,紫嫣脸上的微笑也是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深深的哀伤。 “……是吗,那如果你不愿意离开的话,我就自己走了。” 在张良生的眼里,紫嫣此刻说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落寞和悲伤如果不是此刻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张良生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让紫嫣落入如此伤心的境地。 其实,张良生完整可以理解紫嫣,因为哪怕是换做了自己,对方如果对自己怀疑到了这个地步的话,也会感到绝望。 这不是理解不理解的问题,就像张良生的肩膀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一样,张良生知道,真正的紫嫣对于自己的感情也一样的深刻。 自己对于紫嫣又何尝不是深深的热爱呢?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他表达自己的感情。 表达感情,就代表相信对方,相信对方,就势必要抛出一大堆的问题。问题会带来答案,而答案无论真假,都会让自己对于对方有一个更加深刻的了解。 在这个过程之中,感情就会加深,和现在自己面前的紫嫣是真是假根本就没有关系。 而他,正处于一个高级致幻葬术之中也许这一切并不是致幻葬术,只是落月姬为了把自己的“女儿”带到这里来,做的一个准备也说不定。但是这种纠结的想法本身,对于张良生来说就十分的危险。 “……再见。” 最终,那显得十分柔弱而无助的紫嫣,就呆呆的站在张良生面前好久,见他没有反应以后,连笑容也已经无法挤出来,泪水控制不住的从她的眼里流出来。 张良生看着紫嫣深深的垂着头,朝着那光幕走去,而那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的样子,让张良生心如刀割。 “……我和你一起走。” 紫嫣轻轻一颤,之后,就感觉到了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小手。但是紫嫣没有去抬头看他,因为自己已经泣不成声,脸又被刮花了,并不想让张良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谢谢你。” 在踏入光幕的前一刻,张良生仿佛听到了紫嫣这样轻声和自己说。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更加的愧疚。终究,他还是没有能够狠下心让紫嫣一个人离开。 张良生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之下,张良生的判断是,哪怕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落月姬如果一直用那个态度来对付自己的话,他根本就无从去寻找突破口。那么,现在只能是孤注一掷只能赌紫嫣是真的,而她所说的自己的身世也是真的。这是一次十分冒险的赌博,一个不慎就全盘皆输。 张良生告诉自己,如果不想在这个赌博之中输掉,就必须要让自己谨慎再谨慎,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可以让自己倾向于去相信紫嫣。 保持一个中立的立场,尽可能客观的去看待紫嫣的事情,这就是他现在能做到的一切。 在光幕之中,那刺眼的强光不断的闪耀,最后,两个人也是来到了一片寂静的平原之中。 张良生看到紫嫣昏睡在自己的身边,而他自己也是身上感到十分的乏力。张良生还清晰的记得,刚刚进入万神殿的 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来着。 “难道真的离开了万神殿了吗……” 张良生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就是他被赵文给抓到万神殿的冥巫鬼林的最深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神殿出现的时间已经消失的关系,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景色,那雾气已经散去,远远看去,依旧可以看到一片片淡紫色的植株,可是只有这个核心地带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就和正常的林野一样。 张良生四处搜查了一下,发现环境真的十分的相似,相似到了让他不得不去相信的地步。而这就更加让张良生感到迷茫了。如果说自己是真的离开了万神殿的话,那么现在……就代表身边的紫嫣,是真的。 回到了紫嫣的身边,张良生看到了她昏睡的模样,可是在昏睡之中,紫嫣似乎也没有得到安宁。柳眉紧蹙着,而因为那细细的划伤而渗出鲜血的面庞已经彻底因为干涸的血迹花掉了。 无论紫嫣是真是假,看着她这个样子,张良生的心中本能的升起了一种心疼的情绪。 于是,张良生先把紫嫣抱到了之前安置藏银仙子的那个小山洞里,从衣服上撕下了布条,到附近的小湖泊里盛了一碗水回来,濡湿着布条替紫嫣轻轻擦拭着面颊。或许是水太凉,又或许是因为伤口的刺痛让她苏醒了过来。 张良生帮助紫嫣把脸上的血迹清理掉的时候,紫嫣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呆愣了一下,之后看到张良生在近距离盯着自己看,紫嫣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慌忙的说道:“罗,张良生,你先回避一下。” 张良生默默拉开了紫嫣的手,后者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在张良生的控制下放弃了。但是不久以后,紫嫣的眼角流落了泪珠。 “……我是不是很难看。” 张良生感觉到自己此刻心如刀割,但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紫嫣抬头看着张良生那复杂的神色,他的眼中有着心痛,但又有着一种深深的顾虑。紫嫣惨然一笑,说道:“如果来到了现世里,你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又何必要和我一起离开万神殿呢?这有什么意义?” 紫嫣的这些话,似乎是在张良生说,但是又似乎是在自己说的。张良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替她清理着伤口。其实张良生自己也不想这样,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虽然来到了现世,却也依旧无法说他们就真的脱离了万神殿。 如果想在幻境保持清醒,就不要在关键事情上轻易相信别人。前往落月姬那里之后,你要记住,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武神等人在立刻之前,就是这样告诫张良生的。而现在张良生在尽量让自己去这么做。 由于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特殊了,是他完全没有预料的,因此张良生显得有些慌神,但他还是在尽自己所能让自己更加谨慎一点。说实话,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之下,似乎除了这一点,他也做不到别的事情了。 其实这样和张良生心中的想法有关他觉得,如果这个紫嫣是真正的紫嫣的话,应该是会更加的体谅自己的,如果这个紫嫣无法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话,那结果十有也就显示出来了。所以,作为现在的张良生来说,他倒是希望紫嫣可以和自己耍小性子。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照张良生渴望的方向去发展。 紫嫣久久的,呆呆 地注视着张良生替自己擦拭脸上的伤口,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双臂环住了张良生,轻轻贴靠在了张良生的怀里,整个人就小鸟依人那么贴着张良生,缩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我会等你,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张良生沉默着,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我刚刚离开万神殿,来到外面的世界时候,一切也都显得那么的迷幻,显得那么的不可相信。张良生……我完全可以理解你,那个万神殿里的一切,着实是可以把人给逼疯的。” 说罢,紫嫣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得十分的自嘲,呢喃道:‘特别是……自己的娘亲还是个别别人视为魔女的存在的时候。’ 犹豫了很长时间,但是,最终张良生看着紫嫣眼角那晶莹的泪珠,还是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放下了手中的布条,一只手伸出去,犹豫片刻之后,轻轻环住了紫嫣的腰肢。 而在张良生的手掌覆盖上去之后,紫嫣微微一颤,仿佛也是在回应张良生一般,娇柔的身躯更加的往他的怀里靠了过去。 “张良生……我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所以才隐瞒自己的身世,只不过……这种奇异的身世,有谁会相信呢?呵呵。” 说着,张良生看到紫嫣那浓密的弯曲的睫毛轻轻颤抖,缓缓的睁开了那一对美丽的杏眸。 乌溜溜的眼珠上抬,脆弱的目光望着张良生,里面充满了迷恋和爱意,让张良生的内心也是渐渐有些融化了。 “张良生,如果在一开始我们相信的时候,我告诉你说,我是来自几百年前的,幻境中的世界的孩子的话,你会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 “不,你不会相信的,你会远离我,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子……” 紫嫣喃喃着,低垂着眼帘,似乎是在回忆过去一样,目光也是渐渐显得复杂。 “这种事情,我有时候换个立场去想,如果是我遇到了像自己一样的女孩儿,以这种方式来介绍自己的身世的话,我肯定不会想要去认识他,更不会想要去接近他……万神殿,那可是天葬师留下来的,供葬师探索天材地宝的地方,怎么可能住人呢?” 紫嫣就这样躺在张良生的怀里,慢慢的,轻轻的,仿佛在梦呓一样说着自己的过去,不过,紫嫣似乎是真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些没有逻辑。而这种不完整性,更是让张良生感受到了一种真实感。 不得不承认,,现在在张良生的心里,那原本一直保持中立的天平已经在渐渐朝着紫嫣倾斜过去了。作为张良生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首先,现在姑且算是离开了万神殿,而紫嫣在和自己说的话,也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破绽。 如果说这一切也依旧是致幻葬术的人,那这个落月姬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无论如何,张良生,我其实都很庆幸你可以进入这个地方。” 说罢,似乎是怕张良生误会一样,紫嫣有些着急的抬起身子,小手轻轻抓在张良生的胸口,急切的望着张良生说道:“我不是说希望你受苦的意思,而是说……你有了这样的经历,我现在这样和你说我自己的事情,你可能也会觉得更加真实,更加可信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灰飞烟灭 葬经第三百一十五章灰飞烟灭说罢,紫嫣又显得有些失落的缓缓低下了小脑袋,说道:“其实张良生,不瞒你说,如果不是你这一次进入了万神殿之中,我根本都没有想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你的……我的想法很简单,和你在一起,就这么一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张良生没有回答,但是那只自然垂下的手,却控制不住的渐渐攥紧了。 作为当事人,张良生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现在无法搞懂紫嫣的真实十分的话,一切就都将毁于一旦。这一次,自己回到了落月姬的身边,并不只是背负了自己的意志,在这里失败,就意味着那些一直支持他的人也要一起毁灭。 这不仅仅是说,武神,凌尊,还有梦涟三个人会遭遇毁灭张良生没有忘记,在这个宫殿之中,还有着若干个灵魂在飘荡,如今正在被落月姬控制的那些人也都是无辜的灵魂。自己的一次失败,将决定数千人的生死。 张良生不可能感觉不到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但是现在,面对自己最爱的一个女孩,要让他狠心拒绝紫嫣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到。 张良生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实际上,如果要确认紫嫣的真假的话,其实取她的性命就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么做了以后,如果紫嫣并不是落月姬创造出来迷惑自己的幻象,而自己如今是真的已经摆脱了万神殿的话,面对这样一个崭新的选择,他又该如何做出抉择呢? 其实,在进入万神殿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至少和在进入万神殿之后遭遇到的事情比起来,那一切几乎都微不可谈了。在万神殿里,他遇到的一个个都是高手,甚至还有着天葬师的存在。 张良生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得到森罗百烬的时候,得知创造了森罗百烬的葬师是一名天境葬师的时候,已经是受到了剧烈的震撼。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却都是这样令人产生迷惑的,几乎不像现实一样的事情。 在一个天葬师创造出来,用来对抗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另一个天葬师的空间。现在张良生就处于这样极端特殊的环境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张良生希望自己可以脱离这个地方,并且在也不回来,可是他很清楚,无论现在谁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放下自己手中掌握的一切,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武神的故事,彻底撼动了他身为一名葬师的使命感,作为一个凡世的葬师,他把修炼当成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一直活到了现在。有人说他还是少年,或许不该背负那么多的东西,但是张良生自己却从不那么想。 一个人的活法,基本上就决定了他的死法。张良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听父亲和自己说过这句话,他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时至今日,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他还是想成为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的葬师。 如果说,张良生现在抛弃一切去为了自己而活,那么,凡世或许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吧没了他张良生,还有那几个数百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对抗落月姬的人在。武神,凌尊,梦涟,还有无数飘荡在这万神殿之中无辜的灵魂。 他们如今虽然已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彷徨的飘荡着,但是张良生记得清 清楚楚,当年,他们也是为了和武神一起在这个空间之中,拯救将降临于凡世的灾难才到来的。这些人,都是在那个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们的时代或许已经过去了,可是张良生知道,自己一旦从这里抛弃一些,逃避一切的离开,那么,这辈子他的心里就会一直留下这样的烙印,久久的无法忘怀,到了那个时候以后,真的还存在所谓的“自由”吗? 张良生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直觉,自己的最终结局,不会和他的活法有太大的差距。而如果按照他的性格来说的话,张良生是无法面对这种情况,还抽身而退的人。 这些人,几乎是为了凡世的未来这么一句蓦地一听十分空洞的话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光阴。那些本可以在凡世站在巅峰俯视一切的人物,他们心甘情愿的背负起了他们的责任感。 尽管事情到了今天,还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在张良生看来,这些人已经做到了最好。如果没有他们在暗地里默默的付出的话,可能凡世到了今天,也不是现在的样子了,或许是一片荒诞的景色,也可能已经是生灵涂炭,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张良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去尊敬这些人,如果没有他们付出自己的一切,毫无代价,不求回报了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为了责任牺牲了自己的一切的话,凡世真的还会是今天的凡世吗? 张良生一想到这些问题,就感觉在的身体,自己的心脏在不断的发抖,这种发抖可能是来源于恐惧,也可能是来源于另一种感情愧疚。 作为一个葬师,或许,他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事情。身为葬师,这个凡世中最为中心的存在,他们本应该先背负起葬师的责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葬师界开始没有了人情味至少,在张良生看来,如今的葬师界已经彻底脱离了凡世。可是,葬师界难道真的是特殊到了可以凡世划清界限的圈子吗?显然并不是这样。 所有的葬师,甚至现在也是这样。大家都是从凡人一点点开始发生蜕变,葬师和凡世的关联,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永远也不可能斩掉的。张良生想,或许在武神他们的时代,葬师界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站出来,为了凡世牺牲自己的一切。 这种牺牲,张良生无论怎么想也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私利在里面存在,因为,一个弄不好,就要搭上的是自己的一辈子,如果是换做了张良生,并且面临的是现在的凡世的话,张良生其实也没有信心会做出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选择。 在这个人人为了自己,可以为了得到天材地宝,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为了获得天地极品灵器,而不择手段的时代,张良生心想,如果凡世再一次遇到了当初武神面对的那种危机,并且也有人成为了天葬师的话,那个天葬师会选择站出来拯救凡世吗? 或许张良生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亲眼了见证这个事情了,但是,张良生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可以看到结局,因为,在张良生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一部分了。 在武神之前的那些葬师,成为了天葬师的也不少,可 是那些所谓的天葬师没有一个是选择站出来的。 和那群人进行比较的话,张良生觉得武神几乎就是一个极端的特例了。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因为武神的这种选择,也带动了另一部分,在精幻境界上,想法上和武神相似的人。 当时,或许这不过是大家团结一致的,十分理所当然的结果,但是现在重新去回看的话,就可以明白当时武神是做了一个可以改变凡世的命运的决定。 所以,对于张良生来说,尽管现在身处于这样的陷阱之中,但是可以投身于如今伟大的事业里,让张良生觉得十分的知足,并且感到骄傲,为自己自豪,如果,以后还会有机会去这么做,无论是多少次上千次,上万次,张良生也一样不会退缩。 如果是为了拯救凡世,在遇到了武神的张良生看来,他也会做出和武神一模一样的选择,拼命去为了凡世付出自己的一切。 哪怕只是为了武神,凌尊,还有梦涟这数百年来孤独的坚持,张良生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倒塌下去。 张良生看向了紫嫣,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真实,而且此时此刻紫嫣,处于一个极度悲伤的情绪之中。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复杂,如果是换做了以往的话,他或许就是应该去安慰紫嫣的。他和紫嫣之间,似乎就应该这样的一种关系。 平时打打闹闹,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却又可以读出对方的心意,如果没有发生像现在这种意外的话,张良生想,或许自己已经回到了云溪学坊了,并且见到了紫嫣,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入,或许那不是特别容易想象的事情,但是作为张良生来说,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尽管一次都没有和紫嫣说过,但是在张良生的心里,其实已经是做好了某种程度的觉悟,这种觉悟在张良生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但是,却足以改变,决定他的人生。 而张良生也相信,这对于紫嫣来说也相当的重要。 但是现在呢?如果要选择去为了凡世付出自己的一切的话,他可能就必须要去牺牲紫嫣才行,而如果选择了紫嫣,自己等于就将凡世整个都置于了危险的境地里。 当然,在这个充满幻觉的空间里,张良生已经分不清真真假假了,当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绝对。 可是,张良生依旧清晰的记得武神在自己离开之前嘱咐自己的话语。在一开始的时候,武神就已经做了许多的说明。 武神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喜欢说废话,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张良生还是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些特质。 而拥有这种性格的武神,在面对张良生的时候,最后的嘱咐却是显得那样的细致,而且的冗长。但是听在张良生的耳朵里是没有一个字的废话的。 现在,此时此刻,也正是这些话让张良生的意志又是坚定了一些,如果没有当初武神和自己说那些话,张良生知道,自己这一刻可能已经就选择了紫嫣了。 武神告诉自己说,他们这几百年来,之所以一直和落月姬颤抖着,没有能分出胜负,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虽然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在里面,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落月姬是一个无法让人猜透她的想法的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洞察 葬经第三百一十六章洞察张良生在听武神说明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复杂,眼神之中满是犹豫和黯然但最终,武神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张良生。 由于当年他分裂出来的时候,落月姬就已经是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灵魂,成为了一个和武神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的独立体,所以,她的成长也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和武神彻底没有了关系。 这就相当于,落月姬在拥有武神的一切智慧和经验的基础上,又拥有了像新生儿一样的,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 张良生听到武神这么说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心里最后的疑惑才是多多少少消除了一些。 其实,虽然他是明白了凌尊和梦涟给自己说明的关于分裂的问题。但这种事情特殊性实在是太强了,张良生觉得,其实应该不仅仅是自己,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彻底的了解。 张良生甚至觉得凌尊和梦涟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十分可以接纳关于这种特殊分裂的事情。 从一个人身上,完完整整的分裂出一个新的生命体,这真的是可能的事情吗? 张良生不知道,但是最终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已经说明了一切落月姬的狡诈程度,在武神看来都已经是他遥不可及的程度了。 身为落月姬创造者,连武神都这么说,张良生觉得落月姬的可怕程度不必多做任何解释了。 而张良生心里一直想的就是,问题实际上应该在武神自己的身上。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从自己的体内分裂出来呢? 这个事情说是灵魂分裂,但实际上,客观来讲,武神和落月姬在分裂了以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那么这个东西实际上不就是凭空变出了一个活人吗? 关于这一点,张良生多多少少其实也注意到了武神并不愿意说的十分的详细,而这也就更让张良生确信了其中一定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虽然只是没有任何根据的直觉,张良生一直觉得,如果真的想要清除掉落月姬的话,其实还是要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其实就是处于这个情况之中的。张良生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武神虽然一直对于落月姬是对抗的态度,而落月姬也是如此,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避免一些过于极端的情况发生。 说得再直白一些,他们一直在避免最直接的接触,不然的话,张良生觉得在这个万神殿之中,时间已经流逝了数百年,如果真的说没有见面解决问题的机会的话,张良生是不相信的。 说不定两个人之间有着一直隐瞒所有人的秘密,而这隐瞒所有人的秘密,其实就是破解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但是,现在张良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深入的去询问原因也十分的简单,从武神的身上,张良生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这个人的性格就如凌尊和梦涟说的那样,的确是十分古怪的,但是他却可以从武神身上感受到 一种纯粹。 正是这种纯粹的感觉让张良生觉得十分的舒服,就目前为止的经验来说的话,张良生觉得,能给他这种舒服的感觉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是坏人。特别是武神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诉说的那一切的经历,都是令张良生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震撼。 所以,张良生也才是很识相的没有多问下去张良生觉得,武神之所以要一直隐瞒自己,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有着只属于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最终,也许是会发生一些足以改变凡世命运的事情的,但是这些事情,肯定要由武神自己来决定,如果可以的话,张良生希望自己有机会亲眼见证那个瞬间。 武神对张良生做出的承诺里,有几个是凌尊和梦涟自己都不明白的,武神说,他们两个人已经付出了太多,自己愧对与他们太多了。尽管事到如今在说这些其实也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但是,武神的心中却一直记着这种感觉。 虽然,张良生心中的感觉一切都是来自于自己的直觉,可是他觉得凭借这一点,其实就已经可以判断武神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了。在张良生看来,凌尊和梦涟嘴上虽然不说,但是这几百年来他们一直对于武神不离不弃,其实已经说明了凌尊和梦涟对于武神坚定不移的信任。 而更加重要的是,张良生觉得,这两个人认可的不仅仅是武神为了凡世想要付出自己的一切,不惜任何代价的思想,还有武神这个人。 梦涟总是喜欢去说一些难听又刺耳的话来讽刺武神在和梦涟和凌尊在一起的时候,张良生已经不知道听梦涟说了多少次武神的坏话了。 可是,在那个过程之中,张良生可以从梦涟的表情上看出厌烦,厌恶,暴躁,愤怒等等一切的负面情绪。 但是,至始至终,张良生一直看到,梦涟说着关于武神的事情的时候,眼睛一直散发着一种令他感到温暖的光芒。 或许,张良生想,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梦涟就一直是以这样的目光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像个笨蛋,像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一样,一直在为了凡世付出一切的武神的吧。 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在张良生的心里也是产生了答案他知道,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在凡世和紫嫣之间,现在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可能会毁灭他的一切,从他身边夺走最后珍贵的东西,但是……如果是为了凡世的未来的话,张良生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张良生久久的望着紫嫣,而紫嫣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张良生的目光,也慢慢的扭过头来,仰望着张良生。那眼神之中写满了淡淡的忧愁和令张良生心中发紧的哀伤,但是,同时也埋藏着一种深深的盼望。 “对不起……我要走了。” 说着,张良生就慢慢的后退着在他的身后,是万神殿的空间门,在那个地方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但是,张良生知道门就在那里,只要他在走近一些,就又要回到那个充满了荆棘的地方了。 “不要…… !” 看着紫嫣朝着自己扑过来,张良生轻轻一笑,然后伸手制止了她。之后,张良生在紫嫣近乎崩溃而绝望的注视之下,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了那空荡荡的空间。 在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张良生似乎从自己的身后感受到了一股极端怨毒的视线,并且,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张良生很想回头去看,但是他发现自的身体是在颤抖的。 一瞬间的恍惚以后,周围的一切都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回过神来,张良生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重新进入万神殿之后,张良生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化为了废墟的宫殿的面前,这里空荡荡的,但是那沉重和压抑的情绪,却是深深的埋藏在了空气里。 张良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凝望着这苍凉的废墟,沉默了许久以后,他开口淡淡的说道:“让你失望了是么?” “……呵呵,你还真是一个令人出乎预料的小子。” 张良生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落月姬,这个女人的声音十分的温婉动听,但是此时此刻在张良生的耳朵里传来的笑声,却是那么的刺耳,并且充满了寒意。 深吸了一口气,张良生回过了头他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这一刻的。 而回过头的时候,他看到落月姬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双眼睛几乎以零距离在面对着自己,而在这一瞬间,张良生先是一怔,之后在心中大叫了一声糟糕落月姬那双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的眼睛,让张良生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脊背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张良生啊张良生,我承认你的天命很强大……而且,你这个小子或许也是最有可能成功改变这万神殿之中的一切的挑战者……” 说道这里,落月姬冷笑了一声,之后那双纤细的手抚上了张良生的脖颈,张良生感觉到她的手凉的就像是从冰窖里刚刚捞出来的一样。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心情和你玩捉迷藏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倔强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意帮助我,和我站在一边的话,那么……你就该消失了。” 落月姬的眼神越来越冷,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如果你乖乖的,老实的按照我的计划去行动的话,你也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 张良生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默默的说道:“我不需要那种廉价的幻觉我要的,是真实。” “你觉得你回得去吗?” 张良生直视着那散发着红光的双眼,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迷糊了。在最终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张良生喃喃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不会对你的计划袖手旁观。” “……呵呵,等你能回来再说这种狂妄自大的话吧……既然你诚心找死,我就把留给武神的那份大礼,转而送给你好了……” 之后,张良生的耳朵里就开始充斥尖锐到让他的脑海几乎要炸开的笑声。 第三百一十七章 告诫 葬经第三百一十七章告诫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良生才感觉自己的意识是一点点恢复了过来。而这时,他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场景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里似乎不是原有山庄,但也许也可能是,张良生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地方感觉十分的陌生,这种陌生具体是来自于哪里他也不清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张良生希望这里是山庄。 在这里,张良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生灵,于是也只能一个人开始孤独的行走,寻找着一切可以让自己改变现状的契机,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或许就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他是陷于一个幻境之中的。 武神和自己不知道强调过多少次,当自己回到落月姬的身边以后,就将遇到一个又一个试炼,但这些试炼的终点在哪里,武神自己也不清楚。从现在开始,无论在这里发生什么,都需要张良生自己去克服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张良生忽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武神给他的乾坤牌,不就是用来克服幻境的吗?自己倒是把这个东西给忘掉了。 这么想着,张良生也是下意识的要去通过乾坤戒把自己的卡牌给拿出来,可是当他抬起左手的发现从未在手指上摘下来过的乾坤戒,此刻已经是消失不知去向了。 “乾坤戒居然消失了?” 张良生喃喃着,心里充满了惊愕,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在自己的身上搜寻了起来结果就像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所有的东西,在进入落月姬的幻境之中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已经全部消失了。 张良生知道,自己现在遇到的这一切未必就一定是真的,可是,无论是心理暗示也好,还是落月姬做的手脚也好,总之情况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 别的东西没了其实还好说,可是现在没有了武神给予自己的唯一可以在幻境之中让自己恢复清醒的卡牌的话,他现在又要怎么办呢?就光凭自己的力量去克服幻境吗? 从现实角度来思考,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张良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如果在这里放弃,一切就都在毁于一旦,那是张良生必须要去回避的结局。 深吸了一口气,张良生尽可能先让自己恢复冷静,之后眼神之中的慌乱也是渐渐消失,他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良生这一路上穿越到了无数不同的风景,有的时候他的周围是一片祥和的树林,有的时候是白昼,有的时候则是扭曲的,五彩斑斓的空间。 张良生发现,随着自己的移动,他所处的环境在一直不断的变化,而他的精神也是开始渐渐产生了一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就像是有浆糊在源源不断的灌输到自己的脑子里一样,他的思维似乎是在渐渐的钝化了。 而这种感觉几乎就是不可逆的,时间一长,张良生知道自己迟早要彻底失去意识,而在那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张良生也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移动,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一动不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而已。 在幻境之中,坐以待毙就等于主动放弃了生成变数的机会,哪怕会让自己掉入地狱,陷入万劫不复里,也必须要 在险境之中闯出一条道路来才行。 而就在张良生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到了一道光幕,这光幕的颜色是张良生从未万规模的纯粹的黑色,在这漆黑的光幕之中,张良生无法看到任何光景,周围的风在轻轻吹着,仿佛是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又如同是在嘲笑他一样。 但是,如今意识已经接近混沌的张良生无法考虑那么多除了往前走,去寻找突破的变数,张良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狠狠一咬牙,张良生也是直接一头猛的撞进了漆黑的光幕之中。然而,等待着他的并不是如同那突兀出现的黑色光幕一般的无穷无尽的黑暗,而是山庄。 那祥和而美丽的景色,对于张良生来说是十分熟悉的,在和武神,还有凌尊,梦涟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走过了整个山庄。可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山庄又和以前不一样。 张良生此刻处于一个受到了巨大震撼的状态在他眼前出现的山庄是那么的完整,但是,这里却是万籁俱寂,无论如何侧耳聆听也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同时,茫然的前进了一会儿之后,张良生开始看到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光点,一开始从远处看去,那些光点是显得十分的模糊,颜色也是五彩斑斓。而走近了以后张良生却发现,这些一望无尽的光点,很可能并不是光点,而是灵魂。 走近了以后,张良生从那光点的外围,看到了一圈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是人影,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可以从隐隐的波动之中看到一个清晰的人影。张良生走过了许多的光点,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的。 由光点,也就是灵魂构成的模糊的人影,张良生大多数都不认识,但是他隐隐可以猜测到,这些人影估计就是一直被困在这万神殿之中的,当年和武神已经进入了万神殿的数千名葬师了。 这些都是为了拯救凡世而做出了牺牲的葬师。抱着这种想法,张良生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一边慢慢的向前走,看着这一个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魂,看着那模糊的人影,看着这些人脸上一个个麻木而空洞的表情,张良生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但这种感觉无疑是十分沉重的。 尽管这些人影的形态看上去是那么的轻盈,但是,张良生莫名感觉他们都被套上了巨大的锁链,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囚徒,都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一样。 而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也就是说,所有在万神殿之中牺牲的人,应该都在这个地方了吧。 心中抱着猜疑,张良生往前走着,然后,当他再次看到了一个人影的时候,脚步瞬间停止了。张良生的双眼慢慢的睁大他看到了那个以灵魂构成的模糊的人影,相较于其他的人影,这一次他看到的这个,还比较清晰。 而张良生看到,自己在注视着他的时候,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他之后,那个人影先是一怔,之后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似乎是已经放弃了一切,慢慢闭上了眼睛。 张良生心里一阵焦急,急忙朝着他跑过去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张良生的熟人,他十分讨厌的赵文。如果不是赵文的话,自己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可是似乎 已经晚了,当张良生急忙赶到赵文的身边的时候,赵文已经重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他睁开眼时的目光的时候,张良生的心里就顿时凉了一截。 赵文的眼神呆滞,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那瞳孔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光芒,可能由鬼斧神工的工匠雕刻出来的石像的表情都要比现在赵文的表情栩栩如生一些。 张良生不知道这么多的灵魂,这么多由灵魂构成的人影都意味着什么,但是现在看着赵文这个表情,张良生直觉自己已经不可能从赵文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难道……赵文是死了吗?” 张良生不断的思考着,感觉自己的猜测就算是错的,也估计也不会错上太多。 按照张良生现在的想法,所有在这个万神殿之中牺牲的人,可能都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而他们之所以会是以这种形态存在的,十有就是因为落月姬。 之后,张良生和赵文打了好几次的招呼,但是赵文理所当然的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就是那么呆呆的凝视着前方。 最后,心中充满了遗憾的张良生不得不放弃,然后继续往前走。 在这个充满了散发微弱光芒的灵魂的山庄之中,张良生探索的时间越长,他就越直觉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而心情也是越来越沉重。 他发现自己开始在这里发现不少熟人的模样了那些在举办晚宴时出现的人影,此刻也都是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如果张良生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也已经全部牺牲了?也或者死在了谁的手里?至于凶手,张良生其实除了落月姬之外就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而就在张良生这样猜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来到了金龙殿附近。而他就是在金龙殿附近和武神等人分离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良生来到了离金龙殿的门口不远的地方,在那里,张良生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那几个人影之内的灵魂在散发的光芒,就如刚才的赵文一样较为明亮,而这让张良生的心里也是不禁咯噔了一下,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不安。 “难道……是武神他们?” 一想到武神他们可能也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头皮是一阵阵的发麻,如果这些灵魂真的是武神他们的,而自己的猜测也是正确的的话,那么……这不就意味着,现在武神他们也已经遭遇了毒手了? 随着不断的接近宫殿,张良生心中的不安也是越来越强烈。而最终,当他来到了金龙殿的门口的时候,看到那几个熟悉的人影,还有略显黯淡,又饱含愧疚的目光时,张良生的心中也是不禁产生了浓浓的绝望。 这些让张良生熟悉的人,真的是武神他们。武神,凌尊,梦涟他们正都以一种黯淡的目光注视着张良生,那复杂的情绪,让张良生甚至不忍心去直视。 几乎不需要任何说明,张良生就知道,这些人都已经是碰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了。 但是,应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张良生发现和刚才遇到赵文时的情况又不一样,武神居然开口说话了。 “张良生……对不起,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出乎我的预料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下落 葬经第三百一十八章下落看着武神苦涩的笑着这样对着自己说,张良生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哪怕不用问,张良生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是对的了武神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估计已经是遭到了落月姬她的毒手。 “……你们,遇上了落月姬吗?” 许久之后,张良生才忍着哽咽,紧紧攥着拳头这么问了一句。武神似乎想拍拍张良生的肩膀,但是那只手却直接穿透了过去他们已经无法在接触到对方了。而看着那已经开始黯淡的灵魂的光芒,张良生的心中也是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悲凉。 “……简单来说,的确是那样的吧。” “我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 张良生抬头看向了武神,却发现他的目光正温和的注视着自己。 “张良生,我们已经没有剩下太多的时间了想必你在一路上也已经看到了那些景色,所以……不久之后,我想我们也应该会变成那个样子。” “这都是落月姬做的?” 张良生的心中还抱着一丝丝的期待,但是武神却慢慢的点了点头,彻底抹杀了张良生心中的希望。 “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来,落月姬在致幻葬术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事到如今,或许我也不得不承认,落月姬在致幻葬术上的造诣,已经超越我了。” 张良生扯了扯嘴角,感觉自己的嘴里满是苦水,心情也是一落千丈,几乎是彻底跌倒了谷底。连在凡世之中,创造了致幻葬术的始祖都这么说了,那么自己一个小小的葬师,真的还能够去对付落月姬吗?张良生的心里只能是充满悲观的情绪。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武神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张良生看到了一丝曙光的降临。 “我们可能已经无法再对你产生帮助了……但是张良生,事情还没有到需要彻底放弃的地步。” 张良生不禁抬头看向武神,就见到武神久久的注视着自己,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光芒。 “在和落月姬相遇以后,我在和她的对抗之中虽然输给了她,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落月姬也不是完胜,她现在也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所以,张良生,现在你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你可以做到我接下来说的事情,那么,或许我们还可以让落月姬彻底从万神殿之中消失。” 张良生听到武神的话之后立刻急切的说道:“到底要怎么做!你快告诉我!” “去寻找。” “……寻找?” 武神转身朝着西南侧的方向指了一下,说道:“看到那个树林了吗?那是你中了落月姬的致幻葬术之后离开万神殿的地方,而到达那个地方以后,你就会看到自己的灵魂了张良生,进入你的灵魂之中,然后去寻找。” “我要寻找什么?” “当然是落月姬的灵魂结晶了,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的。” 看着张良生有些呆愣的样子,武神轻轻一笑,说道:“张良生,现在你所在的致幻葬术空间,可以说是落月姬的一切了就像我创造了万神殿这个空间一样,这个囚禁了所有灵魂的空间,就是落月姬耗尽了自己 一切的心血创造出来的空间。”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和我要进入自己的灵魂去寻找落月姬的灵魂结晶有关系吗?” 武神轻轻点头。说道:“有,现在落月姬因为和我的对抗受了重创,她无法在我创造的空间恢复自己的伤势也就是说,现在落月姬和你一样,也都已经进入到了这个由她创造的空间之中。而她,如果想要彻底恢复自己的伤势再来对付你,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张良生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说道:“所以你要我抓紧这个时间,去找到她的灵魂结晶?” “没错,必须要趁落月姬不得不在这个空间之中的时间做到这一点,但是……你也要记住,你进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最多只是让落月姬无法杀害你,她依旧可以给你施展一个又一个致幻葬术,所以……张良生,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也是充满荆棘的机会。” “……一旦我没有做到的话,凡世会变成什么样子?” 气氛一片死寂,凌尊和梦涟只是深深低着头,没有说话。而张良生看着武神久久的注视着自己,才慢慢的说道:“……会毁灭。” “……我知道了。” “但是,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张良生……记住,在自己的灵魂之中去探索,一定要去注意环境的变化,并且集中于你自己,千万不可以迷失,一旦迷失,你就再也无法离开那里。” “如果我无法离开……是不是就会死掉?” 武神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落寞。 “你会变得和我们一样这是比死,还要痛苦上千倍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张良生还想去问武神更多的问题,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因素,而接下来他是否可以寻找到落月姬的灵魂结晶,直接就关联到了凡世的命运。 但是,就如之前武神说过的那样,显然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武神和凌尊,还有梦涟三个人对着自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之后也是慢慢闭上了眼睛,显得十分困倦的样子。 当他们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张良生看到这三个人的表情都是显得那么呆滞而空洞。 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张良生咬着牙,朝着武神指给自己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不久后,张良生到达了一片熟悉的森林,这里就是他和紫嫣一起和落月姬分离的地方。 而在那个地方,张良生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灵魂旁边,还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的表情显得空洞而麻木,那居然是紫嫣。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连视野都是开始有些摇晃了起来。看着紫嫣空洞麻木的目光,张良生的心中如同刀割一样的疼痛,但是现在别无他法进入自己的灵魂里去寻找,这就是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落月姬的灵魂结晶到底是藏在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去找到,但是,张良生义无反顾的决心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猛地一头扎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生感觉到自己仿佛遨游在一片意识之海里,然后慢慢的,随着一点点光亮打进他眼皮之下的缝隙之中,让他苏醒了过来。 而他 的感知,似乎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对于周围一些细微的变化都是那么的敏锐。或许和进入到了灵魂之中有关系,也可能无关,总之,他已经在灵魂之中了。 张良生看到天空万里无云,而荒野是空荡的。张良生站在荒野中间,不禁如此觉得。就算此刻有暴雨倾盆而下,张良生也不觉得自己会被淋湿。可能一滴雨点都打不到他。 当张良生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清冷的雨水给打醒的。 顿时,张良生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冰冷的雨水,潮湿而粘稠的泥土。 张良生有些呆愣的四处观察着,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发生了变化这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古老而破旧的庭院。他感觉自己的嗓子莫名干痛的厉害,但还是出声喊了两声,想看看这里是不是也没有活人。 不过,在这种充满了死寂氛围的地方,当然也不会有人去回答张良生,这里是一片荒凉的地方,而且,那在张良生眼前的建筑物看上去也是年代十分的久远,令他感到了有些恐慌。 因为他发现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山庄,这种氛围和荒凉感,还有极为沉重的年代感,都在告诉张良生,这里是或许可能是武神他们所存在过的上千年前的上古时代。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回到了武神所在的那个年代了?一想到这里,张良生就感觉心中充满了惊异,张良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如果这是他在探索之中得到的突破的话,那说明事情已经出现了一些转折。 当然,张良生现在也无法排除这是落月姬给自己施展的致幻葬术,如果是那样的,只能说明他现在是掉入了一个更加深沉的困境之中。 不过,这个时候张良生忽然想起了在失去意识之前猛地撞在了自己的眉心里的形似淡蓝色鬼火的东西。 张良生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淡蓝色的鬼火撞在那里之后就直接消失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张良生莫名感觉那鬼火有些令他感到亲近,而不是惧怕,甚至还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而就在张良生的思绪还集中在那鬼火之中的时候,忽然,张良生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哭喊,这也是把张良生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不禁扭头看了过去。 张良生看到,建筑物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然后就有一个孩子被扔了出来,好巧不巧,这个孩子正好是掉在了张良生的面前。张良生呆愣的看着,然后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头皮发麻。这个孩子是没有五官的,都是血淋淋的窟窿,而且,他的身体也已经没有了四肢,就像一个人柱一样,模样十分的惊悚,但是张良生也是发现了这个孩子还是有呼吸的,它小小的胸脯还在微弱的起伏着。 然而,刚才那声凄惨的惨叫声并不是来自于这个孩子,而是那个正试图往外跑,将自己的孩子给抱起来的女人。女人身上穿着单薄而华贵的衣服,她尖叫着,哭喊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是了,张良生想,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扔在了下着冷雨的土地之中,都会如此绝望的哭泣,特别是当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满脸煞气的丈夫,一脸冷漠的制止她去救孩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片虚无 葬经第三百一十九章一片虚无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一场梦境,张良生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的不真实,但是,这身体上传来的沉甸甸的重量却又是仿佛在告诉自己,他现在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没有一丝的谎言。 忽然,张良生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扭过了脑袋,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人,而刚刚,他分明听到了,这个声音,并不是自己的心声,而是有谁在自己耳边对自己诉说一样,他的唇瓣似乎是用气息作成的,轻轻拂过了他的耳边,一种悲凉感就莫名的浮现在了心头。 张良生深深的深呼吸着,希望自己能找回一丝的平静和安宁,但那并不是十分轻松的事情,至少对于张良生来说,他现在很难找回属于自己的平静,毕竟如今这里在发生的事情,对于张良生来说,都是显得太过于陌生了。 张良生还记得,之前武神就告诉过自己,千万不要在幻境之中迷失,否则的话,一切就都完了,他无法从幻境之中离开,而落月姬也将得逞,凡世的未来也将以毁灭画上句号。 迷失,什么叫迷失?张良生仔细的想着,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再看看那一对似乎是夫妻的男女,然后渐渐的心中也是出现了答案。 对,他不能迷失,因为那些家伙也没有迷失现在这个场景。这个场景之中,自己的身体是实的,并不是一个灵魂体,他进入了灵魂之中是事实。 但是他现在以实体存在,他就这样在这个场景存在着。但是,这个场景也好,那一对夫妻也好,还是在这建筑物的周围的葬师也好,他们似乎都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一样。 张良生静静的观察着,在脑海之中也是冷静的不断思索着现在的这一切。张良生觉得,现在自己可以有两种假设,一种就是这是落月姬用来迷惑自己的致幻葬术但是如果要套用到这个假设上,张良生不免觉得有些牵强。 虽然对于致幻葬术不懂,可他好歹也听武神和自己讲解了致幻葬术的精髓如果落月姬想通过致幻葬术来迷惑自己,并且催眠,操控自己的意识的话,她应该会选用一个极为贴近自己在现实之中的故事的场景才对。 事实上,之前落月姬也就是这么做的,想想紫嫣出现的时候,云溪学坊整个几乎就是被落月姬给复制了过来,那个场景栩栩如生到让张良生如今都无法忘记。 可是这一次,张良生似乎是回到了武神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所以,张良生猜测这应该符合他的第二种假设。 那个鬼火,或许就是自己在探索之中找到的一个关键的突破口。 武神告诉自己说,必须要找到落月姬的灵魂结晶,这样才能将她毁灭,并且挽回这已经千钧一发的近乎绝望的处境。 可是关于要如何探索,会遇上具体什么样的线索,张良生却是没有能从武神那里得知。当时的时间已经不足够让武神告诉自己更多的事情了。所以,张良生知道这一切都需要由自己来判断。而按照他现在的想法,张良生觉得,这突兀出现,猛地射进了自己的眉心之中的淡蓝色的鬼火,估计就是他在灵魂之中所找寻到的 一次机遇。 在进入自己的灵魂之前,张良生在落月姬创造的空间之中看到了无数属于万神殿之中的葬师的灵魂。 那么,那淡蓝色的,形状如同鬼火一样的特殊的光球,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灵魂呢?关于灵魂,张良生的了解自然浅显,毕竟他的修为就摆在那里。所以张良生不知道另一个属于某个人的灵魂,有没有可能融合到自己的体内。 但是,如果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那么张良生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就有了一个合适的解释方式他在自己的灵魂之中探索,寻找到了一个看似极为特殊的灵魂,而这个灵魂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和自己的灵魂融合为了一体。而正是这淡蓝色的鬼火灵魂,将他带到了一个上千年前的时代。 这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落月姬施展的致幻葬术,而是属于这个淡蓝色的鬼火灵魂的故事。这个灵魂具体和自己是否有关联张良生不知道,但是他通过直觉,从这淡蓝色的鬼火之中感受到了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张良生觉得,这其中一定是一些原因的,至少不可能只是一次单纯的意外。于是张良生决定重新定位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处于另一个灵魂之中,也就是一个看客,正在看一段故事,一段回忆。而在属于这个极为特殊的灵魂的回忆之中,很可能就有着关于落月姬的灵魂结晶的线索。 但是,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灵魂之中,张良生也知道自己一定要注意不可以迷失。他本身就处于幻境之中,现在的环境只可能是更加险峻的,前方全是未知,他没有掌握一丝一毫的情报,所以,保持清醒,只当一个看客,去观察这里的一切,寻找线索,而不是迷失于这里,张良生觉得这十分重要。 而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看客,这只是一个故事,一段回忆,一段因果,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平静,他们自己的在这里,但是真正的意识早已灰飞烟灭。是了,张良生想,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自己如果不想迷失自己的话,就也要和他们一样,保持这样的状态。 这种事情到底是不是可能的,张良生不太清楚,但是有必要去试一试,否则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不可收拾。而这是张良生绝对不想见到的。 之后,那个女的还是没有能成功冲到孩子的身边将他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女人在被自己的老公拉走的时候眼中满是绝望的神色,那模样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凄苦。但是这一次张良生的心境没有在动摇,如今他来到了这里,就要跟随这灵魂的拥有者,看一看他生前所经历的事情。 默默盯着自己面前这正在喘息的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的孩子,张良生觉得顿时有了一种直觉。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但是他觉得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这一次灵魂的宿主。但究竟事情接下来会去怎么发展张良生是不知道的,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一些改变开始发生。 张良生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去其他的地方看一看,这里没有人会发现张良生,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他们也会装作没有发现,张良生很想试一试将手伸过去抚摸这个浑身是血的, 连皮肤都没有的孩子,但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良生想,自己在这里就是一个看客,他想去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自由的,但是稍加不注意,很可能这件事情就会变成不符合看客的行为,一个看客,他怎么能伸手去触摸这里的人呢,那是不现实的事情。 于是他就这样坐在这个地方,一直静静的等着时间的流逝,日夜更替的速度和现代也是一样的,白天和晚上不断的交替着,而这个建筑物中的那对夫妻,自从被一辆马车给接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里成了一个荒废的地方,而这个孩子,就这样被丢在这个地方,他那小胸脯依旧在微弱的起伏着,这让张良生感到了惊讶、 幻境之中,这个孩子非但没有死,还在坚强的继续活着,而且,他似乎已经有了自主的意识,那空洞洞的血淋淋的嘴一直在蠕动着,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个孩子,就像是一个被彻底诅咒的家伙一样,身上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但是正是这种模样,更是加深了张良生心中的猜想。 他想,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但是十有,他就是这致幻葬术创造出的幻境的始作俑者了吧。张良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自己来到了这里以后,首先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就是这个。他不认为灵魂会把无关的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来观看。 对于张良生来说,等待时间一点点流逝倒也不是十分痛苦的事情,或许和自己此刻是在幻境之中有关,他感觉不到疲惫和饥饿,而且精神也是一直保持在一个十分充沛的状态,于是他有些怀疑,或许自己面前这一切又都是幻想,因为从他进入了幻境的那一刻开始,或许时间就已经暂停了流动,这一切,都是另一个次元上的东西。 这样默默地想着,张良生依旧继续盯着看自己眼前的光景,这时,他发现孩子动了,他的幅度很小,但是他的确是动了。这让张良生也是吓了一跳,心想这要是换成了一般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这个孩子居然还能靠着自己的意识来动。 正在张良生好奇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发现孩子移动的幅度是越来越大,而且随着他每一次的摇晃,他的身子就越是倾斜,然后,终于这个孩子直接翻了个身,整个人脸就埋在了土地里。这里的土地还是潮湿的,因为这段时间天空仿大帝是陷入了梅雨季一样一直在下着绵绵的小雨。 张良生一瞬间担心它会不会直接憋死,因为他的脸已经彻底埋在了泥土里,而且他的挣扎幅度也是变得越来越剧烈,显然,他是已经感觉要窒息而死了,本能的在挣扎着。这一幕让张良生犯了难,他想伸手去救他,但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张良生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他默默的盯着这个孩子,当他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似乎自己已经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的时候,张良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罪恶感。 他忽然想起了和这一切都无关的一个场景,那就是落月姬将武神等人一个个全部杀害时的模样。 第三百二十章 涌动 葬经第三百二十章涌动是的,罪恶感,这就是纯粹的罪恶感,不必去多想他也知道,张良生第一次因为保持自己是一个看客的身份而感受到了强烈的罪恶感。因为自己要保持自己的角色,所以就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婴儿就这样死去吗?张良生的内心感到了挣扎,而这种挣扎也是越来越剧烈,同时,他耳边某种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 但是最终,张良生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天空,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瞬间,但是他意识到了,刚刚天空的雨水,似乎是停滞了一瞬间,只是非常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或许只是雨水出现了断层也说不定,或许只是自己的神经过于敏感了也说不定。 但是,张良生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直觉有时候会很可怕,而他现在正处于这种危险的幻境之中,相信自己的直觉,尽可能让自己保持警惕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张良生静静的看着那个婴儿,终于他已经不动了,似乎已经是窒息而死。但是张良生知道,这不过是回忆罢了只属于这淡蓝色鬼火灵魂的回忆。 而且,这里的人,大家都只是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张良生冷静的想着,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像是传来了咔嚓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开关被拧来了一样。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感觉,张良生在和自己对话,而那个自己,也是一个扮演着和自己对话的角色的人。 是的,张良生彻底想通了,在这里,这个婴儿并不是死了,只是在这一刻,他自己进入了这样的情景之中,然后选择了这样的行为而已。这里是一个静止的,时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空间,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一种扮演,是一种既定的事件。 这里没有活人,同时也没有死亡存在,这个婴儿看上去死了,张良生似乎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也仅仅如此而已,事实是,没有死亡接近,而这个婴儿,也没有死。 这样想的瞬间,下一刻,婴儿又开始动了,他艰难的从土地里将脑袋给抬了起来,因为他是没有皮肤的,所以他的浑身上下无时无刻都在流着鲜血,张良生很好奇他为什么不会流干鲜血,不过这或许也是因为,时间是静止的原因吧。 如果放在外面的世界,这绝对是相互排斥的一种理论,在静止的时间里人们却在行动着,但是或许正是在幻境之中,这才就这样成为了可能。张良生看着他用自己的下巴一点点的在地上蹭,他似乎是要爬到入口那里去,在入口处已经没有了葬师侍从,那里空空荡荡,而在对面,是有着一条小溪的。 张良生顿时感觉有些悲哀,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婴儿的意志。刚才一直觉得古怪的行为也是变得可以理解了。虽然很难相信,但是张良生知道,自己必须要相信这个婴儿是有着清晰的思维的,他不是一个寻常的婴儿,所以拥有比婴儿更加聪慧的思维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这个婴儿,他是在求生,他希望活下去,或许,他本能的与这个自然融为了一体,尽管他没有耳朵,听不到声音,没有眼睛,看不到外界的事情,没有鼻子,无法嗅到泉水的清凉。但是从他的动作上来看,至少这一片大自然,是眷顾于他的。 他慢慢地爬着,地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他身上也是蹭 满了泥土,张良生站了起来,陪着他一点点走着,他似乎也是这累的,于是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那小嘴有时也张开,歪过脖子接一点雨水来喝,然后那雨水就混着血水吞进了他的嘴巴里。 张良生忽然感觉有些庆幸,因为这个孩子至少似乎是有着五脏六腑的,如果连五脏六腑都没有的想,生存就变得更加的艰难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一个连五脏六腑的没有的孩子要怎么生存下去,某种意义上,这不就是和邪魔一样的存在了吗? 想到这里,张良生忽然停住了,他呆愣的看着这个婴儿,然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个婴儿,莫非是一个邪魔不成?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不,这实在是太疯狂了,一个邪魔怎么可能凝聚出灵魂,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在张良生的脑海之中,一个概念也是悄悄浮现了出来。无限接近于邪魔的葬师。这个概念一旦出现之后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不愿意挥散而去,于是张良生开始去搜寻脑海中关于邪魔的回忆。 邪魔,在凡世是一种极为邪门的存在,如果说妖兽还只是属于生灵的一种,邪魔就几乎是会遭到葬师界所有正派葬师追杀的存在。关于邪魔的传说也是多种多样,但是这些事情张良生也只是听父辈给自己讲解过,他自己是没有去主动了解过这些事情的。 这时,那个婴儿也已经是爬出了很远了,张良生跟上回去,然后发现他虽然移动的速度缓慢,但是的的确确就是朝着那小溪爬过去的。虽然不知道想干什么,但张良生还是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之后,又过了两天之后,婴儿依旧没有死,微弱的胸脯依旧浮动着,然后他也到达了那条小溪的旁边,之后,张良生看见他有些急迫的将自己的头埋在了那小溪里,然后咕噜咕噜的喝起了小溪的水。但是,他身下的泥土并不算是结实,而且,他现在整个人的身躯处于一种倾斜的状态,于是下一刻,他就直接掉进了小溪里,顺着小溪飘走了。 张良生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立刻跑着追了过去,小溪的水流十分的急,而那个婴儿既没有四肢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就像是一个漂流的木头桩子一样缓缓的飘荡着,时不时也会努力将自己的脑袋探出水面来呼吸。婴儿是没有五官的,张良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想必,如今十分的痛苦吧。 但自己最终不过是一个看客,在这里他要做的就是看着这个婴儿的故事渐渐发展下去。 而之后又是过了好几天的时间,张良生还在跑,还在追着这个婴儿,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这条小溪简直长得可怕,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尽头一样,而这时,他们也已经来到一处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地域,这里似乎比之前那荒地比起来就更加的热闹了。 偶尔,也有有些妇女来河边洗衣服,但是看到了那个漂流的婴儿,她们只是吓得小脸苍白尖叫,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救助一下。 而对于张良生,她们的态度依旧和之前的那些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仿佛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有一次,张良生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妇女,但是她却只是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巴,仿佛什么都没 有发生一样,而当时她眼中那种空洞的神色,让张良生感觉自己撞倒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傀儡。 一种异样而不舒服的感觉也是出现了自己的心头,但是张良生没有去多想,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婴儿的身上。 之后,又是过了好几天的时间,就在张良生甚至怀疑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会直接飘到世界的尽头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救下了这个婴儿。 这个时候,随着飘动的河流,张良生已经是追着那个婴儿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地域,这里到处都是能看见死尸,小溪的水流也是肮脏了不少。 甚至也有不少的死尸死尸就像是婴儿那样飘动着,只不过他们的体积更大,甚至变成了巨人观之后,就直接卡在了树木与树木的缝隙之中,时不时有一些野兽和食腐动物到来,将这些发臭的尸体给叼走。 在一个黄昏的日子里,张良生不知疲倦的奔跑着,而在他根本就没有抱着一丝希望,只能有些莫名感伤的盯着那个一直在漂流,一直没有放弃挣扎的婴儿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 这个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蓄着肮脏而浓密的大胡子,身高也是十分的高大,身上穿着麻布衣,背上背着一个光是看着就觉得沉重的工具箱。 当他看到了那个一直在飘动的婴儿之后,首先是怔了一下。 之后立刻放下了自己的工具箱,他没有像那些妇女一样尖叫,也没有像一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一点怜悯都没有的村民。 而是显得有些焦急的,急忙跟着那个婴儿跑动着,然后到了水流延缓的地带之后,立刻跑到小溪之中,然后将那个婴儿给抱了起来。 看到了这一幕,张良生也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看到那个男儿看着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的婴儿显得是十分的震惊,但是之后,他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抱着这个孩子,再次背起自己的巨大的工具箱,然后像是一头居住在山林中的熊一样,移动着自己笨拙的身子离开了。 对于张良生来说,接下来的选择很艰难,肯定是要跟着那个男人前去的。但是当张良生朝着那个男人走去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这里的时间流逝变得飞快,昼夜也是几乎争分夺秒的变化着,而他也看到,被那个男人抱在了怀里的婴儿,渐渐的长大,并且模样也是开始发生了变形,最后,两个人慢慢的走着,男人牵着那个已经长成了三四岁的孩童大小的婴儿的小手,慢慢的走在了山路之间。 他脸上的皱纹已经变得十分的清晰了,那浓密而脏脏的大胡子中也是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的花白,但是,抓着孩童的那只粗糙的大手,却是把孩子的手抓的更紧了。 张良生没有看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又是看到了。他看到那个男人精心的养育这个孩子,甚至为他制作了皮肤,还有假肢,还有五官。他十分有耐心,一点点的制作那些道具来保护这个孩子,最终,这个孩子在5岁的时候,看上去虽然还是有些古怪,但是已经和其他的孩子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至少在张良生看来,和他之前那浑身血淋淋的模样比起来的话要可爱的许多。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作祟 葬经第三百二十一章作祟而男人在为这个孩子制造了一副完整的躯体以后,张良生第一次见到他居然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蹲下来抚摸着孩子的脑袋,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天祟了,你不是被诅咒的孩子,而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与其他人没有不同。你的命中或许会有许多的苦难,但这意味着你将变得更加的坚强。” 轰然一声巨响,张良生的脑海之中,响起了一声稚嫩的声音。那声音之中饱含的情绪是那样的深沉,但是,最终语气却是那样的平静,那种平静不是来自于不在乎,而是都来自于他自从出生开始,就遭受了太多的苦难。 “天祟,从今天,我就叫天祟。” 那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张良生的脑海里回想着。他一直在跟随这个婴儿,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这个婴儿说过一句话。 毕竟他是没有五官的,自然也没有声带。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这个声音是属于那个婴儿的。 天祟一直在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包含着一种十分深沉的感情,仿佛要将那名字深深烙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一样的念着。 但是这种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因为他是一个生来就充满了缺陷,生来就要面对残酷命运的孩子。 之后的生活显得十分的平静,天祟每天陪着救助了自己的那个男人。 小手牵着大手,陪着他四处游荡,两个人走过了许多的地方,因为这个男人的职业也是十分的特殊,是一个易形师,在这个年代,易形师并不是什么正道的职业,在同一个地点无法工作太长的时间,所以要不断的在全国游历,四海为家。 张良生自然也是一直跟着他们的,他自从来到了灵魂之中的幻境之后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但是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而这更是让他确信了,自己就应该去扮演一个看客的身份才是对的。 看着这一对情同父子的男人和孩童,张良生蓦地忽然想到,这种生活很好,但是却是有些好过头了。张良生对于天祟这个存在也是多少有些一些了解的。 但是人世间关于天祟的说法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事实。 但是有一个事实,想必所有人都是不会去反对的,那就是天祟就是苦难的象征,他是不幸与苦难,还有绝望的象征。 至于那其中所包含的正反面的意义,就是产生歧义的地方了。如今在自己眼前,这个叫做天祟的孩子,十有就是灵魂的拥有者。 这时张良生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为什么天祟的灵魂,会融入自己的体内呢?这一点张良生估计自己是无法得到答案的,只能静静看着故事发展下去了。但是,同时也有一个疑问悄悄的在他的心里浮上了水面。 天祟,他的真实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天祟凡世传说之中第一个成为天葬师的葬师。 但是,关于他的故事却众说纷纭,而且如果要做一个总结的话,关于天祟的传说的版本虽然多种多样,但几乎都是较为负面的。甚至按照一些比较极端的说法,天祟几乎就是厄运的象征。 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个可以去了解凡世上第一个成为天葬师的葬师一生的机会,张良生的心里也是有些好奇,猜想他是将受尽苦难而最终堕入地狱呢,还是受尽苦难而不厌,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强者呢? 张良生不得而知,但他至少知道,天祟和他的救命恩人的美好时光,估计已经没有残留太多了至少按照关于天祟的传说,他并不是以一个完美的结局成为天葬师的。 果然,在某一天,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是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的事情。张良生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当他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的响彻,听他不断的默念自己的名字叫天祟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带来这种悲剧的人,居然会是那个救助了天祟的男人。 天祟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存在,一开始男人将他当成是自己寂寞而不被认同的生活中的唯一的精神救赎。因为,这个世间虽然不认同他的职业,但是他却救助了天祟。 当这样一个可怜到了极点的生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男人没有被天祟吓到,反而是充满了惊喜,心中充满了救赎,这个可怜到了极点的,被诅咒了的孩子,仿佛就是为了自己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样,仿佛就是为了让他的职业和信仰得到深刻的含义而到来的一样,那么令人感激。 然而,这种救赎没有能存在太长的时间,时代一直是在发生变化的,凡世各大主域皇室之间的战争开始又停,停了又开始,朝代的更新速度十分迅速,几乎十天半个月就会有一个新的王权出现。而在这种动荡的年代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儿也不稀罕的。 关于凡世皇室的事情,曾经张良生听葬公给自己讲解过一些在凡世,这个遍地葬师,葬师界的人士站在最顶端的时代,皇室和葬师界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时代发展到张良生这个时代,皇室已经和葬师界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几乎无法分隔开来谈了。 关于历史,在张良生所熟知的人里,葬公几乎就是最为精通的人,而按照葬公的说法,推算一下时间的话,就可以得知在武神他们这个时代的皇室,还处于一个和葬师界没有产生那么深刻的关系的年代皇室,决定的是凡世的一切,而葬师界的葬师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或者说是不屑于这么做。 当然,也不能说就绝对没有对于凡世感兴趣的葬师,但是按照时代背景来想的话,在武神他们那个时代。 尽管在葬师界里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可一个葬师去擅自参与到凡世的事情里,估计是会遭遇唾弃和鄙夷的。在葬师界,名誉和声望这个东西尤为重要,特别是对于那些豪门,古老的宗派家族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而如今这个新的掌握了王权的王储,对于易形师这个职业十分的感兴趣,并且凭借自己的爱好,也是大力支持易形师这个行业的发展,并且邀请那些有实力的易形师前往云溪城。 皇帝的意图十分的明显,他就是想得到一个完美的人偶,而这种人偶凭借皇宫中存在的工匠的 水平是无法制作出来的。 而对于整个国家来说,由于常年来对易形师的打压和不认同,整个国家的易形师已经是寥寥无几的状态了。 张良生记得葬公说过,易形师这个职业是在战争中出现的,而这个诞生于残忍的凡世战争中的职业,之所以又会遭到凡世的唾弃和打压,是因为它的背后隐藏着裸的残忍的现实易形师最常做的事情并不是制作人偶。 而是给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身体,成为了残废,无法在残酷苛刻的生存环境下生存下去的人制作肢体,重新将那些不幸在战争中失去了身躯的人拼凑成完整的形态。 当然,葬师界对于是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毕竟,对于葬师界来说,他们有的是办法恢复自己的身体。 总之,男人看到了这个邀请,于是他义无反顾的带着天祟前往了云溪城。 之后,他的本事遭到了皇帝的大大的认可,甚至就是凭借这样一身常年磨练出来的深厚的制作人偶的功底,在皇宫之中过上了他连梦中都没有敢梦到的奢华生活。 这一开始是愉快的,天祟也跟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过上了一段十分愉快的生活,但是正如之前所说的,这里的时间流逝时不时会出现跳跃式的进展,张良生已经没有任何异样感了,有时看着天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长大,他自己也是觉得很神奇。 但是,好景不长,皇帝对于一般的人偶兴趣也是越来越低,然后就把兴趣放在了天祟的身上。 于是皇帝询问男人天祟的来历,得知天祟居然是生来就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的时候,那个皇帝的眼中充满了一种令人感到恐惧的亢奋,之后,他急忙催促那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将天祟的假肢全部拆卸下来。 于是男人照做了,皇帝恐惧的看着只有一个血淋淋的躯体,却依旧平稳的在呼吸的天祟,他当天直接吓得昏厥了过去。 而之后,男人也是和天祟一起被关进了大牢之中。在那之后过了没有几天,当皇帝重新醒来的时候,将下令把男人和天祟关进大牢中的大臣给斩杀掉,并且,易形师取代了那个大臣的位置。 就张良生自己的看法来的话,那个大臣是少见的忠臣,这个皇帝身边几乎都是一群奸险的家伙,只有这个老者算是一个一心为君的忠臣,但是可悲的是,这个家伙却是死的最为悲凉。 最后,当易形师坐上了忠臣的位置之后,皇帝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他以活人为体,然后制造出一群像天祟这样的的人偶。 这是十分大逆不道,并且违背伦理的事情,一开始那个易形师也是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道这个皇帝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疯狂。 但是当他拒绝了以后,他的地位开始一落千丈,曾经那富足而奢华的生活仿佛一夜之间就是成为了梦境,这让他十分的恍惚。而最终,他答应了皇帝的要求天祟劝说过他,他说不了话,但是和他一起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之间有独特的情感交流方式,天祟那假肢做成的胳膊,死死抱住男人,不让他去找皇帝。 第三百二十二章 暴走 葬经第三百二十二章暴走可是最终,男人还是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则是十分的血腥和残忍,或者说,在一直旁观着这一切发生的张良生来看的话,这个皇帝之所以会被彻底背叛,并且以凌迟的方式被杀死,就是因为他促使这个易形师做了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 这个皇帝是一个十足的心理变态,他要易形师将一个个完好的活人制造成天祟的这个样子,然后再为他们安装假肢,之后呢,他就把他们放在自己的宫殿里,纯粹就是用力观赏的。最终遇害的人数甚至达到了上千人,这时已经过去了接近十年的时间。 在自己的臣子背叛自己,然后被凌迟处死的时候,那个皇帝像自己的臣子提出的最后的要求,居然是希望他们把自己也制造成人偶。 但是这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因为这时,易形师早就已经被凄惨的害死,而天祟,则是以带来邪恶的理由被人们所关押起来,遭受着凄惨的虐待。 此时的天祟已经是15岁的少年,而神奇的是,他的身上开始渐渐长出了四肢和五官,只不过,那五官也是十分的丑陋,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拥有的外貌。当天祟的四肢长出来的时候,还有愿意替天祟求情,认为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事实上,在宫殿里的期间,天祟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因为他十分的善良,并且从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在一点点升高就蔑视过任何一个人。只不过,当他的五官也是长出来之后,那些还试图努力帮天祟说情的人,也是都放弃了。 天祟长了一张诡异的脸,五官丑陋,双眼只有眼白,而且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能说明白,或许天祟自己也无法说明。 但是,张良生看得出来天祟是十分兴奋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 之后长期的虐待并没有毁掉天祟的意志,但是也彻底改变了他的善良,他的心中开始出现了憎恨,没日没夜的虐待,让天祟不再只是发出凄惨的嚎叫,而是开始发出憎恨的怒吼,他开始能说话了,但是在能说话之后,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复仇!” 这样的愤怒,并不能帮助天祟解脱,也不能帮助天祟改变什么。这段时间里,张良生依旧没有被任何人认出来,而在最近的距离的天祟也是当张良生不存在一样,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一直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但是至今为止,张良生听天祟念得最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名字。 天祟,他反复的这样默念着,似乎是在确认,又似乎是在哀叹。但总之,无论他处于多么糟糕的情况之中,当他默念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显得十分的虔诚,总是那样一字一顿的,清晰的念着自己的名字。 当天祟真正被解放的时候,是在多年之后了。这个时候天祟已经长大,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这个时候天祟之所以能从仿佛无尽的地狱中解脱,也不是靠着他自己的力量,而是这个皇室被入侵了,在一场大火之中,这个皇室的人被赶尽杀绝,没有一个活人除了天祟。 但是天祟并不属于这个群体,他只是一个处于边缘的人。从出生的 那一刻开始,被父母抛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属于过任何一个人。 也许那拯救了他的易形师在天祟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但是当他长出了新的四肢以后,当他亲眼看着那个易形师惨死之后,他也变得不再重要了。 他意识到,人总是要死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是挥舞大刀的那个人呢? 这一场大火直接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彻底摧毁,天祟在这里成功逃生了,但是他的皮肤被彻底烧焦,留下了永远都无法去除的伤疤。 至此,天祟虽然已经拥有了新的躯体,但是却反而成为了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 时间过的飞快,但是张良生是一直见证着天祟从婴儿的时代一点一点一直长大的,所以在这之中,他的感觉或许也最为强烈也说不定。 张良生总觉得,天祟会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什么不幸,也不是因为某种契机,而是,他命中注定就是要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生来就被抛弃,是世人都在恐惧,只有那堕入了黑暗之中,需要救赎的人才能在他身上看见光明的存在。 所以,当他成长以后,他依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哪怕他有了新的五官和四肢,但是这本身却不包含什么深刻的含义,就像是,有一天天祟有了新的五官和四肢,但这只是一个事件,普通的事件,和天空有一天下起了雨,是一个概念,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张良生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凉,天祟的这一生,或许都将是这样的,但是真正可悲的不是命运,不是因果律,而是天祟对待自己这一生的态度。 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天祟拥有了成熟的心智,他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这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之后所知晓的第一件事。 但之后,天祟没有放弃生存,而是尽全力的努力要活下去。 而过了二十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天祟依旧没有放弃生存,拥有着比谁都要悲惨的命运,同时拥有着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的求生欲,这种组合让张良生感觉到了不幸。 做一个假设,如果说天祟只是一个服从于命运的人物,那么或许这种悲剧还不会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但是事实是,天祟似乎永远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而这种执念也是在一次次的阻碍之中,不得不生出恨意,这恨意不是自暴自弃的产物,而是为了加强天祟的求生欲,而必须会出现的东西。 天祟与生俱来就有着可怕的求生欲,这是他的执念,而如今,他又有了一个天命,那就是活着,然后杀光这世间的所有人,让他们都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在那之间,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无论多么艰苦,但他将那些无法理解他,抛弃他的人全部杀光之后,他才将得到真正的解脱。 但话又说回来,天祟毕竟不是一个杀人魔,对于那些愿意善待自己,可以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救赎的人来说,天祟又是那样神圣的存在。 他们不会因为天祟丑陋的外表和坎坷的命运而嘲弄他,他们能够发现藏天祟内心深处的那发光的东西。 和天祟对比起来,自己人生中的苦难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所谓,而像天祟一样坚强的活下去,对生命充满了渴望,就成了这些信仰天祟之人的天命。 至此,张良生似乎也是看透了一件事,那就是天祟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不是命运,而是他的义务。 如果说,天祟生来就是一个要受人敬仰的葬师,那么他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背负世间所有的苦痛,然后通过活下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克服所有的苦难。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构想,同时,张良生是知道天祟之后是成了葬师的,所有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天祟自己呢? 至少在这一段幻境之中包含的回忆之中,天祟并不知道,也完全不觉得自己应该遭受这样不讲理的命运。 他心中的不甘和愤怒,还有悲伤和绝望并没有能摧毁他,反而让他更加需要咬牙活下去。 但是有一天是确定的,无论天祟多么坚强,他也不会去感谢自己如此坎坷的命运。这种苦难,对于他来说就是纯粹的苦难,是活着的过程中,最大的障碍。 在逃出了那个地牢以后,天祟飘荡着,他渴望和人相识,不是一个友善的接触,而是希望自己获取一种认同,是基于信仰的认同。 这对天祟来说十分的重要,但是天祟是这样的丑陋而弱小,谁会愿意去认同这样的一个家伙呢?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天祟的旅途。他没有再去接触凡世,而是开始去寻找一个个神庙,试图和神明沟通。 但是那些神明都自视甚高,不愿意和天祟交流,于是天祟就转念去寻找了那些妖魔。妖魔的庙宇在这个年代已经大部分都被摧毁,但是天祟还是找到了一些偏僻的庙宇,这些庙宇之中的妖魔像依旧是完好无损的。 关于神明和妖魔的庙宇的传说,在凡世也是有着许多种的版本,张良生记得自己在幼年的时候也听过许多种的版本但是,故事的内容虽然不确定,可有一个事实是确定的。 无论是神明,妖魔的庙宇,在张良生所生活的现在,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说白了,那都是武神他们那个上古时代的东西,到了千年之后的今天,那些对于葬师界的葬师来说十分奇异的东西,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张良生看到天祟近乎癫狂的和这些妖魔发誓,如果他们赐予自己力量,自己将会为这个世间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那将是永生永世的灾难。 张良生能够感觉到天祟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活着的理由,此刻已经成了为这个世间带来灾难了。 尽管,张良生还是愿意相信天祟的意图是好的,他希望得到信仰者,信仰自己的苦痛,并且信仰自己的意志,这样,他的生命才会获得真正的意义。 但是或许妖魔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的内心并不是完全的邪恶,又或者,这又支持一个平凡的,和天上下雨一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件。天祟从妖魔的手中得到了力量,但是自己却化为了邪恶,身上被刻上了邪恶的印记。 第三百二十三章印记 葬经第三百二十三章印记但这并不是天祟所想要看到的,恶魔的印记一旦被刻上了之后就再也无法消除,而这将违背他的意志。他需要的仅仅是力量,而他愿意为这个世界带来灾祸,但却不意味着他愿意成为恶魔。 这样一来,天祟开始无论走到哪里都遭到人们的追杀,无数的葬师只要发现了天祟,那就必将是掀起一场场的腥风血雨。 天祟在这过程中受尽了苦难,而这被追杀,无时无刻都要提醒吊胆的生活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年。 三十岁的天祟,这时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九葬天,但是对于天祟来说,这种程度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像这个世间所报复。 在这个年代,九葬天的高手如云,而且当面对天祟的时候,他们几乎就会没有任何犹豫的联合起来对付天祟。 原因无他,天祟是真正的邪恶,被刻画上了印记的邪恶,而他们哪怕不是善,却也没有被刻画上了印记,而这样的战斗,无论胜负,都是让天祟感受到了无尽的怒火。 凭什么他要遭受这样的待遇?真正为这个世间着想,真正想要成为世人的景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讨伐自己,然后去挥刃嗜血的葬师。 这十年来,天祟过的是的的确确的和世间隔离的生活,一切的一切,天祟都要靠自己来承受,无论是苦难,寂寞,孤独。 在天祟的世界里是不存在幸福和温暖的,因为,他是这样的渴望着和世人接触,但在被世人所隔离的瞬间,那些幸福与温暖哪怕能够出现,也在下一刻就会化作无限的孤独与哀伤。 时间的流逝依旧飞快,张良生在这个过程中的感受也是最为深刻,至少他不觉得天祟做错了什么。或许也是因为他一直陪伴着天祟的原因吧,他对天祟莫名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天祟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报复,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但是直到这一刻为止,他从未主动为任何人带去灾祸,反而是几乎所有残忍的,令人哀叹的悲剧,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发生在了天祟的身上。 天祟自己如今虽然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张良生却能理解其中的缘由。 因为,天祟所谓的灾难,是正向的灾难,并不是从邪恶之中出发的灾难,他之所以想要带来灾难,是为了让人们克服灾难,而不是在灾难中彻底迷失自我。 他自己也希望他能够凭借自己的经历,成为那些可能迷失自我之人的信仰。 到了这时,张良生已经能够明白,天祟渴望的到底是什么了。 只不过,此时天祟的执念已经太深,并且被渴望的东西拒绝的时间太长,他的心智也是开始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张良生是从一开始就看着他的,所以明白这种变化并不是某一瞬间出现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追杀,一次又一次的讨伐和驱逐,从各方各面击打着天祟的内心,从而让他开始动摇了。 在天祟四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巅峰强者,天葬师。 但是他却没有能离开凡世。凡世之外的世界,不允许有天祟这样的家伙存在,甚至在他要准备离开凡世的时候,真正对他产生了威胁的不是那所谓的天劫,而是一群和天祟一样强大的天葬师。 这些人是否属于凡世张良生不清 楚,但可以感受到他们恐怖的实力。 “如若这个世界不能被灾祸所拯救,那就重造。” 这是天祟新的信念,也掀起了整个世界的动荡。 当成功成为了一名天葬师以后,天祟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去将那世间的魔神全部毁灭,之后,他身上的恶魔的印记也是消失了。 对于天祟来说,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已经太迟了,他的信念已经发生了改变。 看到了这里,张良生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凡世之外的世界,在凡世生活的所有人,无论是葬师还是凡人都好奇的,凡世之外的世界,居然是名叫葬灵阁的地方。 那些来阻拦天祟,不让他离开凡世的,强如天葬师的家伙,也都是葬灵阁的人物。 天葬师离开了凡世之后,就会前往葬灵阁,而在那之后的事情张良生现在也不知道。 只不过,张良生可以通过目前看到的天祟的故事,十分深刻的理解到天祟的想法了。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对于天祟的故事总是会产生一种过于深刻的共鸣。 在进入这个灵魂之内的幻境以后,张良生就一直在注意不让自己过于沉迷,生怕会迷失,无法离开,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良生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去在乎这个事情了,他的所有的意识已经彻底投入到了这灵魂之中正在发生的事情里。 而张良生现在也是明白了,天祟他之所以要毁灭魔神,只是不希望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背负那下贱的魔神的意志。 当天祟身上的恶魔印记消失了以后,葬灵阁也曾派来使者来和天祟交谈,看在他身上已经除去了恶魔印记的份上,如果天祟愿意自废修为,就可以让他在葬灵阁以一个平凡自如的身份生活下去,不会再去追究他的罪恶。 张良生看到,当时天祟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也第一次发出了笑声。 当年,在和自己的救命恩人分别的时候天祟都没有哭,第一次拥有了的时候,天祟也没有笑。可当他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的时候,却是心中充满了悲凉。 就和一开始他诞生时所已经决定的命运一样,天祟这一生,或许就是苦难的象征,必定不会有任何的救赎。 可是天祟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只是他的信念被迫改变,他无法得到任何人的认同,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本应该来信仰自己的人,全部站在了对立面,唾弃自己,辱骂自己,甚至把自己当成是恶的象征。 对于这样的天祟来说,从此过上平凡的生活会是他的目标吗? 显然不是的,对于天祟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他从一开始就有着常人没有的意志,并且怀抱着强烈的天命,一直朝着那个目标前进着。 如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毁灭,再也没有任何得到救赎的可能性,于是,天祟决定毁灭这个世界,由自己来重造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天祟的存在已经不再是违背人间的伦理的存在,而是违背这个世界的因果律的存在了。 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其存在的价值,除了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决定这个世界的存亡,但是天祟却妄想要挑战这一权 力,葬师就是再强大,那也不过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存在。 于是在得知了天祟的想法以后,整个葬灵阁都是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准备和此刻已经强大的到实力接近葬灵阁最强神帝的天祟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在葬灵阁和人间再无任何分界的时候,那地狱之中的魔物也是和人间没有了分界。 这个世界的三界都是有着严格的分界的,而葬灵阁之所以要严格制定这样的界限,就是为了保证人间的安危。 事到如今,张良生也是明白了,原来凡世之所以叫凡世,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分为三个部分的。 神仙,人族,妖魔,三种存在生活在三个位面之中。而凡世之中的葬师们所生活的地方,自然就是属于人界的地方了。 这里的葬师们拼死拼活的修炼,成为天葬师之后要前往的,就是葬灵阁,而那些走火入魔,自甘堕落的葬师,成为了妖魔,就堕入了魔界。 人界是一切的起源,也正因为如此,葬灵阁一直将一切秘密死守在自己的手中,生活在的人的人,除了那些具备离开人界资格的葬师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晓秘密了。 而这个秘密,也就是所谓的天机,至此,张良生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武神为什么一直和自己强调,不能将天机泄露出去了。 而乍一看的话,对于葬灵阁来说,人间似乎并不重要,不过是一群凡人生活的世界。但实际上呢,人间对于葬灵阁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为人间本就是孕育一切的地方,所有的葬师和地狱的魔物,都是出诞生于人界,而在之后自身发生了改变之后,才会堕入魔界或者升上葬灵阁。 一旦三界的分界彻底崩塌,这个世界也就将毁于一旦。于是当世界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与灾难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诞生了这个时代最为可怕而强大的葬师。 那就是天祟,而这时,天祟自称自己是天葬至尊。人界和葬灵阁,没有一个人认同天祟是至尊,因为那至尊是象征着普渡众生的善的极致。 像天祟这样邪恶的,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史无前例的混沌和灾祸的人,怎么有资格称为至尊呢。 这时,张良生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和之前射进自己眉心之中的鬼火散发的光芒十分的相似。之后,张良生彻底记忆起了关于天祟的事情。 照理说,天葬至尊为这个世间带来的混沌与灾难让他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为至尊。 但是实际上,当这个世界陷入了这样巨大的灾难中的时候,成为了所有苦难之人的信仰,督促他们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人,也是天葬至尊。 天葬至尊的神话一代又一代的沿袭下去,所有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人都是他的信徒,但是,另一方面,却也不能否认那些过着平静的生活的人美好的人生,就是被天葬至尊亲手破坏的。 张良生想,这也是一种命运,天祟自打出生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一个凡人,他命中注定坚将要为这个世界带来这一劫。 而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天赋出众,精幻境界高于常人的存在,随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历炼,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佼佼者,或许也都是处于情理之中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炼狱 葬经第三百二十四章炼狱之后,张良生一直跟随在天葬至尊的身边,这时他已经没有了敌手,人魔仙三界都在他的统治之下,在张良生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混乱到了极点的世界。 但是也是一个十分神奇的世界。世间没有一个不陷于水深火热之人,但这些人却又心中充满了光明,他们信仰着天葬至尊,相信这灾难终究是将度过的。 可是,张良生自己却是不这么想。因为他一直看着天葬至尊的变化,已经知道如今的天葬至尊,并不是当年那个一心向善,是从善的角度出发,想要为这个世界带来灾祸的那个天祟了。 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那一份纯粹的怜悯,有的只是欢愉,无尽的欢愉。 他享受着世人的尊敬和信仰,并且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灾祸,不允许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不去承受灾祸的折磨。 说白了,这里和一个无尽地狱又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不要说是人,哪怕是仙和魔,此刻也都是在天葬至尊的掌握之中,遭受着苦痛的折磨,那是一次次看不到尽头的磨练。 之后度过了数千年的时间,时间的流逝飞快,而且整个跨度也是太大了,这让已经习惯了时间跳跃的张良生也是有些恍惚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样的混沌世界,张良生认为的无尽地狱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的时候。 而这个世界,已经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地方了。张良生看到,天葬至尊的脸上有着焦虑,有着不安,甚至有着一丝的恐慌。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多久他不清楚,但是,不得不说当张良生见到了那世间的景象的时候,心中所产生的那种压抑,几乎差点把他给逼疯。 一句话概括的话,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拯救了。 每一个人都习惯了灾祸,日日夜夜在发生的灾祸,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东西,每一个人都在遭受和精神的折磨,于是这种折磨,也就变得不再痛苦了。 于是,这种麻木感,也是把众人心中对于天葬至尊的信仰彻底打碎,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一个人信仰天葬至尊了。 因为对他们来说,既然整个世界的所有的生命都在遭受着苦难,他们又何必急着逃离这苦难呢? 苦难的世界就是原本的世界,这样的想法,弥漫在这死气沉沉的大千世界之中。 作为张良生来说,对于这种结果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同时也是为天葬至尊感到了一丝的悲哀。 他想,无论他做的事情是多么的错误,至少整个世界习惯于苦难,不再想要逃离苦难的场景,是他不想见到的事情。这时,或许这样说的会比较恰当这个世间的每一个人,已经都成为了天葬至尊。 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没有五官的,缺少四肢的畸形人,然后为了生存他们会朝着赋予他们生命的小溪爬去,之后他们会经历无限的苦难,但是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人都在遭受着这种苦难,扛着苦难活下去,已经成为了本能。 在之后的人生里,他们或许会长出新的四肢和五官,但是这不意味着任何事情,只是和天上下小雨一样稀疏平常的事情。 同时,他们会拥有丑陋的五官,并且在一场大火里,他们 白色的皮肤会烧焦,变成漆黑而扭曲的样子,十分的可怖。 可这也不象征任何意义,只是一次平凡的事件。和下雨是一样的,甚至,他们的想法比天葬至尊还要更加的纯粹,就像是一潭已经在世界的边缘沉寂了不知道的多久的死水。 因为这时,他们每一个受难的个体都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大家都是如此,如果出现了一个不是这样的人,那才是稀奇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结局,张良生知道,并不是天葬至尊所期盼的,他终究是渴望这个世界都够获得拯救的。 他所说的重造,就是要让人们从苦难之中走出来,并且获得新的生的希望,让他们变得更加的坚强,不放弃寻找这个世间的美好。 那到了这一步,天葬至尊还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改变吗? 很难,张良生这样想着,但是他的心中并没有感到惊慌,因为他毕竟不是这个场景中的天葬至尊,而是已经知道了结局的人。 “或许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我。” 第一次天葬至尊对着身边的张良生说话了。他没有去看张良生,两眼空洞,流着泪水。从高高的上空看着遭受苦难折磨的生灵,这样说道。 他或许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张良生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对话他看到天葬至尊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拆解,那生长出来的四肢渐渐掉落,脸上的肌肤融化,五官也是开始消失了。 最终,天葬至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柱,他飘荡在空中,变得听不到,看到不,嗅不到这个世间,但他的声音,响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这时,张良生也在脑海中去回应了天葬至尊他已经知道,天葬至尊的灵魂,并不是恶的灵魂,他不会吞噬自己,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亲眼见证自己的一切的人。 而恐怕也是这种执念,让他的灵魂残留在了这个世间。 “并不是这样,一切的苦难来自于你,而如果你能明白,最终这些苦难,也只能属于你的话,这个世界本能获得拯救。” “是的,可那是我最初的想法,你都已经知道,那你觉得,我是错的吗?” 张良生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由某个神明是创造,那么就没有对错,天葬至尊也好,我也好,存在,皆有他的道理。” 之后,张良生没有说话了,天葬至尊也沉寂了下来。这个世界的天空,也开始散发出一阵阵金色的光芒。 之后,一道金色的影子朝着天葬至尊和张良生走来,他只是一团金色的光影,但是张良生却莫名可以感知到他身上散发的善意,或许他的脸上还挂着慈祥的笑容。 “这是你的劫数,也是你的天命,天祟,你不应成至尊,因你就是苦难的化身,是作为这世间的苦难,最终也要回归于苦难的化身。” 天祟显得十分的不甘心,他悲伤的说道:“可那苦难为何偏偏要落于我的身上,如果我就是苦难的化身,我又为何要从这苦难中感知到不甘于悲伤?” “因为你是人间的苦难的化身,若你无法感到悲伤和不甘,人们也将无法摆脱苦难。今天这混沌的世界,也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我就是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你终归不愿意化作苦难,你心中的慈悲,将无处可去。” “你是菩提老祖。”天葬至尊这样说道,似乎也已经顿悟。 “我是谁并不重要,这里是你的世界,发生的一切是属于你的劫,最终你要迎接的是你自己的天命,如何抉择,取决于你自己,而这,也将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 “我愿回归苦难。菩提老祖,我从苦难之中降生,最终也愿意回归苦难,请你拯救这世间吧。” 说罢,天葬至尊也是化为了一阵阵的光点,然后消散了。而那光点,最终全部融合到了那金色的光影之中。 “张良生,你可已经明白了凡世之中,这天命轮回的道理?”金色的光影问。 “我知晓了。”张良生这样说着,他似乎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最终会进入这幻境之中。 他心中一直存在的正义,其实也和天葬至尊心中所存在的那正义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被自己的天命引导到了这里,而且不光是他,人间所有的生灵,所以发现天命的生灵,都将是如此。 “那便好,张良生,你也该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了。” 说罢,随着金色的光影将那大手一挥,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浓郁的金色,再看不到其他的颜色了。 张良生感到十分的神奇,而在那金光吞噬了整个世界的瞬间,张良生感觉沐浴在了一片温暖之中,下一刻,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那山庄里。 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一切却又都是变了。 这个空间是静止的,这里本就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张良生可以感觉到,这里的风都是已经静止了下来。 张良生无声的,慢慢的在街道上走着,看到了一个个那之前进入自己的灵魂之前,遇到的一个个灵魂体。 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魂,构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们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张良生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疑惑,一切的不安也已经消失了。 这是属于自己的天命,而他,已经找到了。 张良生看着手掌心之中轻轻飞舞的那金色的光点,然后就见那金色的光点飞入了他的眉间,于是,他的眉宇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小点。 而这时,他脑海之中,那金色的光影的模样,也是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张良生看到,那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模样。 “解。” 轻轻一声呢喃,张良生的大手一挥,一阵金光挥洒,空间也是再次恢复了平常,不再继续静止了。而在下一刻,那数千个由散发微弱光芒的灵魂构成的人影,也渐渐开始分散,化为绚丽而柔和的光芒,缓缓升向了高空。 不一会儿之后,所有的灵魂都已经是化为绚烂的光芒消失了,张良生静静的望着,心中充满了祥和与平淡,而他的嘴角,也是挂着一丝丝无奈的笑容。 张良生似乎早就已经知道在某个地方,一群人在等着自己,于是就朝着前往慢慢的前进。之后,他来到了山庄之中,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而在那里,武神,凌尊,梦涟,都已经是在等着自己了。 这里所有的灵魂已经全部消失了,可是他们三个还在这里,没有离开。至于是为什么,张良生也很清楚因为,这三个人,都曾经是自己最为亲近的属下。 “恭迎天葬至尊回归。” 第三百二十五章现世 葬经第三百二十五章现世张良生慢慢的站定在三个人的面前,而以武神为首,凌尊和梦涟两个人也都是跟着虔诚的跪下去,眼中满是虔诚与庄严。 张良生久久的注视着这三个人,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三个人用这种称呼来叫自己了。 张良生知道,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他们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天命的强大。 而他,通过转世轮回,在这一生成为了一个叫张良生的少年,但是这些人,却依旧存留着过去的回忆。 不因别的,就因为武神,凌尊,梦涟,他们之所以创造了万神殿,之所以没有离开,都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归。 他们遵从自己的命令和指示,观望着他的天命带来的劫数,看着他一点点经历这一些,并且最终回归。 “……好,你们先回去吧,回到凡世,替我把剩下的事情做好。” “是,遵天葬至尊之命。” 说罢,三个人就化作了细碎的光点,一点点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张良生静静的望着那已经什么都不剩的空间,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要结束了,张良生知道,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还有事情需要他去解决。首先,就要去见一下紫嫣。 当张良生到达了那个和紫嫣分离的树林之中的时候,紫嫣已经恢复了原样,她身穿一身洁白而干净的连衣裙。 似乎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到来一样,娇颜上带着一丝嫣然的笑意,目光柔和,沐浴在干净而灿烂的阳光之中,显得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恭迎天葬至尊。” 紫嫣看到张良生朝着自己走过来,也是噗哧一笑,可爱的小脸上充满了调皮之色,作势还要给张良生下跪,张良生苦笑着将她拦住了。 “不要闹了……紫嫣,你先回到宫殿吧,我还有事情要去解决。” 张良生看着紫嫣那熟悉的面庞这种熟悉的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张良生和紫嫣在云溪学坊的相识,而是来自于更遥远的回忆之中。 紫嫣,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命中,必有今天这一劫,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但紫嫣不是。 可是她,陪伴了自己数千年的妻子,出于担忧还是选择和自己一起经历了轮回。轮回之后,她和自己一样,都忘记了前世的回忆。 可是,妻子还是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度过这一劫,这才义无反顾的和自己一起离开了。 “好,我等你回来。” 张良生送走了紫嫣以后,这一次朝着西南方向走去,在那里张良生看到了一个光幕这个光幕是这落月姬创造出来的幻境的入口。 张良生久久的注视着这个光幕,轻叹一口气,伸手一挥,淡淡的金光挥洒出去,那光幕应声破碎,毫无抵抗之力,如摧枯拉朽一般。 而当光幕破碎之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面庞彻底扭曲的落月姬。如今他的劫数已经结束了,张良生自然也记起了落月姬的真实身份。 “落月姬,你依旧不愿意做任何悔改吗?” 看着落月姬盯着自己时的那怨毒 的目光,张良生知道,或许自己真的要做出选择了他知道,实际上真正无法作出选择的并不是武神,而是自己。 武神和落月姬,是他从幼儿时期就一直亲手栽培大的孩子。 可是,武神的心性随了自己,但是落月姬却从小难以教养。 张良生知道,这怪不了自己,也怪不了落月姬,而是要怪她的出身。这个孩子,是张良生在魔界回归时带回来的,当时,落月姬处于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就要死去的处境。 张良生看出了这个孩子天命的薄弱,也明白就算把这个孩子带回葬灵阁,估计也无法让她安心的生长,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原因无他落月姬这个孩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他,接替菩提老祖树立了凡世法则的人,曾经也是从苦难之中诞生的。 “你就是让我轮回千百万次,我也一样不会服从你!!” 这一句话,张良生知道落月姬是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嘶吼出来的。 这不怪落月姬,并不是她孺子不可教,而是一个人的天命之中,如果有一个劫数,除非度过去,那么就一定会一直在这个劫数上轮回。这是菩提老祖定下的法则,而这个法则,是他无法改变的。 甚至退一万步说,哪怕张良生可以改变菩提老祖设立的这个法则,他也不会轻易去改变。 服从于自己的天命,这是维持凡世稳定的最为重要的法则。这个世界,最需要的不是关于善与恶的明确的分界,而是一个能够维持安定和公平的法则。 天命这个东西,人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或许有人觉得不会公平,但是,当一个人不断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天命总是会不断变化的。 关于菩提老祖的这个法则,张良生自己也是持一个肯定的态度。 而落月姬这个孩子,张良生真的已经是尽力需要拯救她了,但是,如今看来,依旧是无法度过天命带来的劫数的坎儿。 关于落月姬,张良生之所以会觉得这样的难办,实际上,就是因为落月姬天命中的坎儿,是无法度过的。 她生于魔界,这本身就是已经决定了一切。张良生出于一时的私情,想要替她度过这个劫数,改变她的天命,可终究,这一切还是被菩提老祖阻拦了,而自己,如今在经历了属于自己的劫数以后,明白了这个问题。 “……落月姬,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 张良生喃喃的说着,之后,也是不顾落月姬的抗拒,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他是掌管这个世界的至尊,可是,他却也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 他相信,自己和落月姬的相遇,一起经历的这种种的劫数,必定也有着属于它的因果律,而如今,张良生知道,他该做的不是网开一面,而是静静的等待。 之后,在落月姬冷漠的注视下,张良生犹豫片刻,之后目光黯淡的大手一挥,绚烂的金色光点洒在她的身上。 之后,落月姬的身子也是化为了一颗颗灿烂的血红色的光点,升上了高空,最终消失不见了。 久久的望着那消失的光点,等彻底见不到了以后,张良生也是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张良生在缓慢的行走着,但是他仿佛是行走在空间之上一样,短短的几步之后,他已经来到了最初的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万神殿的入口。 这个万神殿,是当年自己为自己选择的回归地点,而武神,凌尊,梦涟,他们作为自己的属下,一直在替自己守护着这个地方。 落月姬本应也尽到这样的责任,张良生也希望是这样的,但是,这个孩子还是没有能成为他想象中的样子。 当张良生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身后的时候,那里站着一名苍老的老者,老者面目慈祥,身上穿着朴素的青蓝色麻衣,用仁慈的目光注视着张良生。 “天祟,你现在明白了,天命是无法逃避的了吗?” 张良生听到老者这样说,也是轻轻露出了一丝苦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菩提老祖,我早就明白天命是无法逃避的。” “但你却还是不放弃的,一次又一次,试图帮落月姬那孩子度过她那不可能度过的劫数。” 张良生低着头,久久的没有说话。之后,他抬起头看着菩提老祖,微微一笑,说道:“菩提老祖,我只是想求一个答案罢了。” 老者听了,无声笑着,缓缓摇头,之后背着手就朝着身后走去了。 张良生轻巧的跟上,两人并肩而行,老者佝偻着背,看上去要比张良生小上许多,但是身上却有着一种飘渺的气质,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天祟,这一次化为精元,经过人世轮回再次回归,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件事情。” “天祟愿侧耳聆听。”说罢,张良生忽然又是无奈一笑,说道:“或许是刚刚回归,时隔许久听到您喊我天祟,我还有些不习惯。”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那要我喊你张良生吗?” 张良生摇了摇头,说道:“就叫我天祟吧,轮回已经结束了,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这个世界也好,您也好,我也好,都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一次,我就是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说着,老者也是瞥了一眼身边的张良生,淡淡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包括你和我,都需要遵守法则,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样才能维持稳定,所谓的天命,不是说要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轨迹,而是要让他不偏离轨迹。” “回菩提老祖,天祟明白。” “天祟,你也明白,这一次轮回之后,你我就真的要道别了,接下来……凡世也好,天人魔三界也好,一切都要由你来掌管,而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贯彻自己的信念。” 张良生沉默着,没有出声,他知道,菩提老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如菩提老祖说的那样,这一次分离之后,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甚至,哪怕说他接替菩提老祖掌管凡世的天葬至尊,和创造了凡世的菩提老祖再也不会迎来相见之日,也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诞生于凡世的葬师想要探索凡世之外的世界,而生活在凡世之外的葬灵阁之中的人,却又要前往更加遥远的地方。而如今,菩提老祖就要前往那里了,去了之后是否能返还,菩提老祖也不明白。 第三百二十六章 血脉 葬经第三百二十六章血脉但是,按照菩提老祖的说法,如果可以返还的话,那更加遥远的世界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就如现在他自己,成为凡世的掌管者以后,就将永久的栖居在葬灵阁,而不是回到凡世之中。 “良生明白了。” 不知何时,两个人慢慢的交谈着,已经来到了一片没有前方的,大陆的边缘这里有着灰色的光罩,而菩提老祖在这里站定,缓缓的转过身来,那慈祥的目光也是望着张良生。 “良生,分离之前,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您讲便是。”张良生微微一笑,说道。 “你满足于自己的天命吗?” 张良生沉思片刻,旋即说道:“如若有一天不满足了,我就去找您好了。” 老者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那神色看上去倒是颇为满足的样子。 “好,倒是不错的想法……可是倒时候,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可不要忘了,先像我这样找好替代者啊。” “良生谨遵在心。” 最终,张良生和菩提老祖道别之后,也是看着消失在光幕里,之后,那灰色的光幕渐渐遍薄,最终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张良生静静的望着这一切,等光幕彻底消失以后,继续走在了前方的原野之上。 张良生走动的速度一直十分的缓慢并且平稳,可是他周围的空间却一直在发生急剧的变化。 一路上,张良生有些怀念的观看着变换的景色,这都是以前他见过的景色。 所谓的天命带来的轮回与劫数,实际上就是这样的,在一切结束之前,根本不会知道那具体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冥冥之中,一切却又已经是注定的。 现在,张良生也已经明白了,自己作为苦难而诞生,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意义的。 换句话说,如果他没有经历那样的一生,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天葬至尊。想到这里,张良生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 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是藏在心里没有去询问菩提老祖的。可是,张良生却觉得菩提老祖已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将答案以暗示的方式留给了自己。 张良生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本就已经被菩提老祖给规定下来了呢?也就是说,比起说自己的天命是在轮回中诞生的,是菩提老祖为了寻找自己的替代者而创造出来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菩提老祖要前往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呢?” 这一点张良生倒是十分感到好奇,毕竟这也将是自己最终的追求,所有达到巅峰的天葬师,终归是要以葬灵阁作为踏板,前往那神秘的新世界的。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要做的事情现在还是太多了。老祖留下来的需要处理的事情当前就有不少,如同整理乱掉的毛线球一样,现在需要先将一切整理妥当。 而在那之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就是重新激活他们张家的血脉。此事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困难,毕竟自己已经是葬灵阁之主。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今要他以葬灵阁之主的身份重新踏上凡世的土地,就等于亲手废掉了菩提老祖创立下来的三界法则。法则这种存在,看不清闻不见,但却如血肉之中的坚硬白骨支撑着三界 的运转。 “必须要趁正式继承老祖之位之前将此事善了,否则我就算是愧对张家的列宗列宗了……” 张良生看向那散发着碧蓝光晕的地平线,脸上微微勾起了一丝的笑容。幸亏如今留给他的时间还不少,只要抓紧一些事情便能够妥善了解。 此行重归家乡回到张家,需暂时封印自身的身份,寻常来讲这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在他离开张家前往云溪城参加屠魔之战的是时候,家中还留下一些琐事尚未解决。 “不过,有典兄他们坐镇,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才是……” 当张良生开通了三界通道,在那扭曲的空间虫洞面前准备进入时,心中忽然撩过一丝不安,让他也是不禁怔了一下。 “应该是错觉吧……”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下一刻也是不再犹豫,大步走入了虫洞。一阵阵圣洁的金光瞬间爆发,眨眼间就将整片静谧的绿林染成了金色。 茂密的枝叶在恐怖的能量余波之下颤巍巍的抖动,落下了一地金黄。张良生的离去如同风卷残云,片刻金光消散,密林再次恢复了一片寂寥之色,火红的晚霞在天际的一角安静的洒落…… 不知流过了多少的时间,当张良生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微风拂过他的耳畔,清风如同吟唱一般的声响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怀念。 时隔数月,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张良生心中的情感也是忍不住如同湖泊波纹一般轻轻荡漾。哪怕不用睁眼去看,光是闻这土地的味道,他就知道自己回到生他养他的这方故乡水土了。 这里的一切张良生都很熟悉,下一刻他便穿过了这一片密林,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家族之中。自己在这数月之中可是经历了不少风雨,但张家倒还是那个老样子,古朴祥和的大院,勤恳劳作的族人……一切依旧都让他倍感亲切。 “景远叔,我回来了。” 张良生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自家大院的时候,一下子就见到了不少发现他以后欢腾起来的族人。不用多说他也明白,必是自己和各大家族一起对抗冥巫一族的事情已经传入了青云镇之中。 张良生一一应对之后,一路也是穿过石子小路来到了正院附近。记得在离家前往云溪城之前,他将族中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景远叔。 正院中的景木修剪的分毫不乱,这倒是十分符合一丝不苟的景远叔的性格。景远叔在族中比他已逝的父亲辈分要低,但在自己正式上任族长之前,甚至是在那之后,景远叔一直是他的得力帮手,也是张良生最为信任的家人。 “景远叔,你在吗?” 张良生来到正院以后也是四处找了找,但是各个厢房都已经转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景远叔的身影,正当他准备离开正院都西厢去看一看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只不过,这声音之中明显夹杂着一丝焦虑。 “良生!你回来了!” “……景远叔!哈哈,好久不见了。” 时隔许久重见家人,张良生喜出望外,立刻大步去相应,但是对方脸上却是先浮现出了无奈的苦笑,停下脚步呼吸急促,不断的摆着手。 “怎么了景远叔?有什么事情吗?” 张景远摆了摆手,有些气喘的说道:“听说你小子回来了我就到大院处去找你,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跑的这么快,已经回到正院来了。” “这不是想着见您吗,呵呵……” 张景远无奈的一笑,说道:“行了,暂时先不要说这些了,叙旧等之后再说吧,良生你可快点去韵玲那里去看看吧,晚一些人就要没了。” 闻言张良生也是不禁一怔,张景远立刻给他讲事情的前因后果简洁明了了解释了一番,张良生那一脸茫然的表情也是渐渐严峻起来,笑容也是僵住了。 “……呼,我知道了,景远叔我这就去了。” 张景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愁云,似乎也是颇为担忧的样子。 “你可要多多小心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放心吧景远叔,我心里有数的。” 这才刚刚回来,谁想就碰上了这种突发事件。尽管前往云溪城的时候是孤身一人,但在故乡他是有不少的亲友的。而其中有一个女孩儿叫皇韵玲,是皇家的直系族人,对他来说就如同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 虽然现在他有点搞不懂本该已经离开许久的皇韵玲怎么又跑回了青云镇,但是无论如何,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前往云溪城之前,张良生心中一直最记挂的就是自己和皇家之前的事情。由于过往的一些摩擦,他和家大业大的皇家多少有些合不来。 不过张良生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和皇家的关系早晚要找个时间来好好梳理一下,现在这种打了死结的状态对哪一方都没有任何好处。而很明显,张良生这边和皇家比较是绝对处于一个弱势局面的。 但是也来不及多想,张良生也是立刻拍马就赶到了景远叔告诉自己的地点。就在青云镇的一个后山附近。当张良生到达这片幽静的后山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一群人的争执声音。 “韵玲不要回去!” 皇韵玲显得非常倔强,美丽的大眼睛都是惹人心疼的浮上了一层泪水,小嘴倔的高高的,但是那纤细的皓腕却被一个面色带着不悦的年轻男人握住,任她奋力挣扎也是逃离不出他的束缚。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你们这么擅自强行带走她是在违背她自己的意志!” 典毅南此刻看着对面一帮穿着一尘不染的青色长袍的人,劝说道。 “天启者,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皇家来带走我们自己的人,难道这也属于天启者的管辖范围么!” 这个抓着皇韵玲的年轻男人面色也较为俊俏,而他的腰间则是插着一只箫,正是皇韵玲的哥哥皇羽。 皇羽平时也是蛮喜欢皇韵玲的,像这样强行带她回去,看着妹妹一脸委屈的样子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话说回来,他自己这一次也是很难办,毕竟是老宗主命令下来的事情,自己总不能因为心疼妹妹而违背上面的命令,老宗主的惩罚,光是让他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了。 “混账!还不给我快快放开韵玲!” 这时,一声怒喝响起,忽然一道带着疾风的人影也是从茂密的森林中冲了出来,那气势居然强悍到让皇羽也是不禁怔住了。这等强悍的灵气……到底是来者何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熟人 到了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和兰姐也是洗漱完毕,然后从屋子里出来来到了客厅里,这个时候那群假冒伪劣产品已经都不见了。而在那里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老绅士打扮的管家,还有一个则是之前见过面的李飞。 李飞身上穿着一件儿黑色的皮夹克,这衣服可是炫酷的不行。 上面密密麻麻的镶着不少银色的钉子,而且手上还戴着同样的露指黑色皮手套。下面是一条破洞的水洗牛仔裤。 那一头扎成了马尾的金色长发在我看来也十分的“摇滚”。这个叫李飞的家伙,看着倒是像极了一个摇滚青年。 长得还算是帅气吧,那一脸爽朗的笑容看上去至少不像是什么坏人。 只不过,当兰姐看到李飞的时候,本来和我说说笑笑时开朗的表情一下子就臭的跟踩了狗屎一样。 “哎呀,兰兰,你可算是来了,我和管家先生等了你好久啊!还有小兄弟,你也好啊!” 李飞开朗的打着招呼,我知道了他是兰姐的熟人,于是姑且也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但是兰姐直接就无视了他。 管家见到我和兰姐来了以后亲切的说道:“金小姐,张先生,夫人正在二楼的音乐厅里等着两位呢,还请跟着我上楼吧。” 李飞听到管家这么说,立刻就哈哈笑着站了起来。 “走走走,那群二货都走了,总算到了咱们几个出场的时候了。” “小君,他说二货都走了耶。”兰姐忽然面色一变,笑眯眯的看着我,手臂还十分亲切的挽住了我的手臂。 兰姐这过于亲密的举动一下子就给我弄僵了,我惊恐的看着兰姐,完全不知道她想干啥。 “兰,兰姐?” “可是我明明还看到有个二货站在那里啊,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吗?” 你的眼睛出没出问题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我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刚才我好像听到兰姐居然叫我小君了?还叫的十分的亲切甜蜜,惹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李飞听兰姐这么说,面色也是顿时尴尬了起来,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呃,兰兰,咱俩之间的事儿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差不多就原谅我呗……” 兰姐冷笑了一声,之后看也不看李飞一眼,对着管家说道:“走吧,我们上二楼。” 管家一开始似乎对于这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还有些不理解,但是现在却露出一种会心的微笑,对着兰姐轻轻点点头,就走在最前面上了楼。 而上楼之后,兰姐很快就把我给推开了,还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占了她便宜了一样。 ——不过,刚刚那柔软的触感的确是很惊心动魄就是了。 我悄悄的从侧面窥探着兰姐那傲人的身材,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到了二楼之后,在管家的带领下,我们朝着南侧的走廊走到了尽头,而在那里有一扇巨大而华丽的木门,半边儿是开着的。 “三位请,夫人就在里面等着三位。” 管家站定在了门口,微微一鞠躬,亲切的说道。 兰姐冷冷的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的李飞,然后就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小兄弟,你叫张君啊?” 这时,李飞凑上来忽然问了一句。 “啊,是的。” “你和兰兰认识很长时间了?” 我摇摇头,说道:“几天而已。” 李飞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以后一段时间里咱俩就互相照应一下吧——兰兰这脾气,你估计也了解一些了?” “……大概吧。” 一想到兰姐那火爆的性格,我也是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是忍不住问道:“你和兰姐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李飞一怔,旋即尴尬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我俩捏泥巴的时候开始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可是兰姐好像不怎么待见你啊?” 李飞一脸心虚,讪笑着说道:“我俩交往了一阵,前段时间刚刚分手。” 我惊讶的看着李飞,道:“我靠,感情你是她前男友?” “嘘,别让兰兰听到了。”李飞显得很怕的样子,急忙说道。 “……怎么,你现在还喜欢兰姐啊?” 李飞深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喜欢是喜欢,但是估计没戏了。” “怎么?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分的手?” 李飞的眼神飘忽,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是默默的盯着他。 最终,他还是尴尬的笑着说道:“我出轨了。” 说罢,李飞伸出了三根手指,讪讪道:“而且还是脚踏三条船。”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渣男之后就走进了屋子里。 或许是因为我自己也刚刚遭遇了心爱的女友的背叛,我现在完全是站在兰姐这边儿。 “唉,张兄弟,你别走,我已经知道错了……” 等李飞慌慌张张的跟着跑进来以后,管家也是轻轻把门给合上了。 “金小姐,张先生,李先生,你们请坐……刚刚你们还没有吃午餐吧,我让厨师给你们重新做了一桌子菜,希望能符合你们的胃口。” 这音乐厅的空间和一楼的客厅相比的话要显小一些,但很明显这里更加的精致。 于是我再一次感慨还是有钱人会玩,一边儿也是在兰姐的身边落座了。李飞坐在了我的对面。 兰姐瞥了一眼对面的李飞,眼中露出厌恶之色,但看向安夫人的时候,神情之中只剩下了认真之色。 “安夫人,咱们还是尽快开始说正题吧,现在没有时间讨论吃饭不吃饭的事情。” 安夫人一怔,之后也是轻叹一口气,低着头说道:“也是呢……金小姐,你说得对。” 这时,安夫人身边坐着的年轻女孩也是忽然开口道:“有真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刚刚那群家伙可就知道拍马屁。” 安夫人一怔,旋即有些责备的看向了身边的年轻女孩,道:“小静,不要说那种失礼的话。” 说罢,安夫人也是歉意的对着我们说道:“不好意思了几位,这是我的亲妹妹,她本来是不住这里的,这些天听到了我这边的事情以后也是担心我就赶了过来。” 听安夫人这么一说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叫小静的年轻女孩的确和安夫人的面孔有着一丝相似之处。 只不过,小静剪了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就显得十分的干练,身材也是偏消瘦修长的一类,配上那一脸显得有些冷淡的表情,有一种都市精英女性的感觉。 虽然是亲姐妹,但两个人身上的气氛完全不同。安夫人身上更加具备一种包容的母性光辉,而小静则是凌厉尽显。 “这无所谓,安夫人,你只要把最近的近况如实的告诉我就可以了。”兰姐微微一笑,说道。 小静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这边,然后就对着安夫人说道:“姐,我看你可以把那群家伙都给赶回去了——我看这三个人留下来就够了,那些家伙估计也帮不忙什么忙,就是来套你的钱的。” 她倒是把我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但是我看到安夫人只是轻轻一颤,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反应。 很显然,就像兰姐说得那样,安夫人之所以请了这么多的除魔人过来,其实要的就是一份安心感,是真是假倒是其次了。 之后安夫人也是提议先吃完午餐之后再继续说——她自己刚刚陪着那些除魔人进餐,似乎也是没有能吃进去东西一样,也跟着我们一起吃了起来。 用过午餐之后,趁着女仆出去准备茶点的时候,兰姐也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安夫人,最近这别墅的动静怎么样?和以前相比的话情况更加严重了吗?” 安夫人面色一黯,但半晌以后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悠悠不愿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间也变得更长了。” 李飞那边儿还没吃完,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儿忙着狼吞虎咽,一边儿也是问道:“安夫人,你家孩子身上有没有出现一些较为明显的特征?” “……特征?” 兰姐补充道:“就是邪门的事情开始发生以后,身上发生的变化。我想,如果问题是出在悠悠的身上,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明显的变化的。” “这……” 安夫人沉思了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啊,这么一说的话,我感觉自从家里开始发生怪事之后,我发现过几次悠悠在屋子里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情景。” 说道这里,安夫人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但是……我感觉那又不像是自言自语,当时我是趴在门外听的,听悠悠说话的样子,倒是更像是在和谁对话一样……” 听到这里,我看到李飞也是停下了狼吞虎咽,把嘴巴一擦,咽下嘴里的食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安夫人,你确定她是在和别人对话吗?”兰姐注视着安夫人,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因为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悠悠一个人抱着娃娃坐在屋子里。” 果然,问题十有八九还是出在了娃娃的身上。我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兰姐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安夫人说道:“安夫人,你在这期间难道一次也没有怀疑过那娃娃有古怪吗?” 安夫人一怔,之后脸上明显闪过了一抹惧怕之色,声音都是有些颤抖了起来。 “当然……我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情况,甚至……我很怀疑就是那个娃娃有古怪。” “哦?看来你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的,是吗?” 安夫人谨慎的点了点头,说道:“自从搬家到了这里以后,悠悠抱着娃娃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的时间明显也是变长了很多,而我感觉那娃娃不对劲,也试过想要从悠悠手里把娃娃给拿走,可是……” “可是什么?”兰姐立刻追问了一句,我也是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盯住了安夫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心结 葬经第三百二十八章心结“可是……”典毅南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皇家人有多么的强悍他身为一个天启者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看着张良生一脸坚定的模样,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韵玲,我们一起休息几天,等皇羽过来就和他一起回去,这样行了吧?”张良生笑着说道。 “嗯,好!良生哥哥,那这几天你要带着我去玩个够!韵玲有好多好多好多地方想去呢!” 看着小姑娘单纯的大眼睛一阵发光的样子,张良生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应允了她的要求。 之后几天张良生也是一边抽空和熟人们见见面,但是大部分时间也都是拿来带着皇韵玲出去游玩了,反正青云镇各种具有特色的山水张良生都是带着皇韵玲尽情逛了个遍。 看着皇韵玲那仿佛取之不尽的体力张良生也是心里一阵郁闷,他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小丫头的情绪居然却一直处于一个非常高涨的状态,他也不好说自己已经累了,只好硬着头皮陪她玩了个痛快。 简单了洗漱了一番之后,正当他打算去看看皇韵玲起没起的时候,典毅南那边居然是来了联系,张良生也是开启了传信笺。 “典兄怎么了?” “皇羽那边已经有了联系,还是那个后山老地方,我姑且没让他们直接找上你那边去,毕竟葬师频繁出入在外界并不好,你做做准备过来吧。”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 张良生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本来也没想皇羽会就这么放弃带着他的人回到皇家去。 这时皇韵玲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丫头披头散发,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她穿着一条可爱的长裙。 “良生哥哥,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嘻嘻。” 皇韵玲这回出来算是跟着张良生玩的很开心了,看到他仿佛就看到了游乐园的动物玩偶一样开心地叫着扑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看着皇韵玲一副充满期待,两眼亮闪闪的样子,张良生也是不禁苦笑了,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韵玲,今天咱们不能再出去玩了,你皇羽哥哥来接你了,我们要去见他了。” 皇韵玲嘴巴掘的老高,但是因为是事先就已经说好的事情,她也知道没得商量了,但还是不满地说道:“我还想再玩几天呢,一点也没玩够。” 这小丫头也算是个人来疯的性格,一旦开始玩的撒欢了就没个头,要是不适当制止一下,要她整天整夜不睡觉的玩她估计也一样受得住。 张良生不禁是苦笑了起来,心想姑奶奶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他宁可去邻镇见那帮危险人物也不想再这么逛下去了,这小祖宗简直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一天中接近三分之二的时间埋在已经和她一起玩了还不满足。 “韵玲,不能任性了,准备洗漱一下就出发了。” “噢……好吧。” 皇韵玲看着张良生微微板下脸,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吐了吐小舌头,知道这是没得商量了的信号,便懂事的不再撒娇,转身去做出行的准备了。于是,张良生和皇韵玲,典毅南一起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家,直接前往了后山。 和那天差不多,依旧是带着那帮人,皇羽远远地像个石像一样站在 那里,但是他的脸色似乎也是冰冷了一些。看到张涛,典毅南,还有皇韵玲三人过来的时候轻轻哼了一声。 “皇羽兄弟,前几天不好意思了啊,我仔细问了一下皇韵玲,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都是误会,误会……嘿嘿。” 张良生看着人家板着脸也一点也不介意,立刻十分爽朗的笑着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笔带过了。必须要带过,要是不带过追究起来,理亏的肯定是他们这边。 对于皇羽来说,张良生实在是一个很让自己感到别扭的存在,本来他是根本都不想见到张良生的,但是这几天,不仅是张良生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其实他也是在皇家那边得到了新的指示。 “我不想说没用的事情,今天没得商量,我一定会……” “我知道,韵玲会让你带回去的。” 说罢,张良生轻轻一笑,抢过话尾说道。 皇羽倒是有些讶异地看了这个家伙一眼,本来还以为他还会再墨迹一会儿,没想到倒是出乎意料的痛快啊? 也好,这样的话解释起来也就轻松了不少。皇羽看着张良生友好的态度心里的气也是消减了不少,毕竟本来他也不是什么暴戾的性格。 “张良生,此次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也莫要觉得把皇韵玲送过来就算了解了,皇家已经有了新的命令。” 皇羽也是不多说,直接扯到了正题上。张良生听皇羽一脸认真地说完,不禁是怔了一下,旋即和典毅南对视了一眼。 “皇羽兄有话便说就是。”张良生微微一笑,道。 “那好,张良生,不仅是皇韵玲,你这次也要和我一起回皇家一趟了。”皇羽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因为他无论怎么想张良生都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呵呵,正好想到一块去了,皇羽兄,这样的话我也不必废话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如何?”张良生立刻就点点头,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有犹豫的样子。 但是这反应却是直接吓了皇羽一跳,他不禁警惕地说道:“张良生,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别是搞错了什么吧,我是说要你和我一起回皇家一趟。” “是啊,我说咱们现在就出发,有问题吗?”张良生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皇羽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旋即不禁看向典毅南道:“天启者,你不会给他吃了什么药吧?” 典毅南苦笑了一下道:“关我什么事,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皇韵玲也是对着一脸不相信的皇羽说道:“良生哥哥会陪我一起回皇家的,皇羽哥哥,你就不要怀疑了。” 皇羽不禁问道:“你难道也收到了皇家的指示,所以说服了他?” “没有呀?我这几天一直和良生哥哥在一起,哪里会受到什么指示。” 皇羽这样子也是不禁让皇韵玲疑惑了起来。 看着对方一脸警惕疑惑的样子,张良生也是不禁解释道:“此次前去皇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皇羽兄,我也知道我和皇家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这些问题无论怎么想也都是需要当面解决的,躲躲藏藏毕竟不是个办法。 而此次前行无论遇上什么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结果,所以皇羽兄也不必多疑,我张良生没有任何恶意,再 说了,面对皇家我一个三葬天的小子又能使出什么手段呢,你放心就好了,皇羽兄。” 张良生说着心中也是暗笑了一下。不过他倒是没有撒谎就是了。回来之前他已经对自己进行了封印,所以实力依旧是三葬天。 沉默了良久之后,皇羽久久注视着张良生那双没有任何浑浊的明亮双眼,旋即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和张良生交情不深,但是他这种性情自己却并不觉的讨厌。 皇羽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身后的弟子立刻是了解他的意思移动身位,立刻就把张良生和皇韵玲两个人包围了起来。 “也别怪我多疑,但是这一路上要是再让你逃跑了,我可吃不消。”皇羽淡淡地说了一句,但是见他也没有再多过分的做什么的样子,也看得出来他只是摆个样子而已。 张良生一笑,拉着皇韵玲的小手也正要跟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典毅南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慢着,皇羽,我也和你一起前去皇家。” 听到典毅南的话语,张良生不禁惊愕地看了过去,道:“典兄,这是何必,你干嘛要跟着去啊。” 典毅南一笑,来到了张良生和皇韵玲的身边,道:“难免皇家不会为难你,我觉得我还是跟在你身边比较好,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天启者或许也应该有办法在中间为你们调节一下。” 张良生心里不禁感动了一下,这一行去皇家说不危险是骗自己的,但是典毅南却并没有必要和自己一同担负这种危险,所以他也才一直没有对典毅南开口寻求任何帮助。 为朋友出生入死他无怨无悔,但是他结交朋友,却从来不是抱着希望别人替自己两肋插刀的目的才去结交的。 皇羽久久地注视着典毅南,淡淡道:“天启者,据我所知,这应该不属于你们天启联盟的工作范围吧?难道是我皇羽记错了不成么?” “皇羽,话不是那么说的,张良生身为青云镇的葬师,我也有必要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天启者的工作并不如你说的那么狭义,这一点还希望你可以理解。” “可是……” 皇羽看着典毅南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也是有些为难了起来,毕竟,这次皇家那边并没有同意让他把天启者也一同带回去啊。也不知道老宗主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在皇家老宗主那边我会自己做说明的,我身为一名天启者,是本着本职工作才跟着你一起出发的,等到了皇家,我自然会做出说明,不会让你为难。” 见典毅南说到了这个份上,皇羽也不再多说什么,摇摇头,坐在最前面,一行人也是出发向了邻镇。 当张良生等人再次来到皇家的时候,皇韵玲也是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这次她擅自逃离,恐怕也一定是惹怒了老宗主,但是老宗主的惩罚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着皇韵玲有些胆怯的样子,张良生看出了她的担忧,道:“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韵玲。” “良生哥哥……” 走进了皇家的大院,看着那宽阔的场地上不少身着金色长袍的皇家弟子,皇羽也是瞥了一眼身后的皇韵玲,旋即淡淡道:“好好认错,老宗主不会惩罚你的,虽然你做的不对,但是老宗主这次也没有很生气。” 第三百二十九章 谈判 葬经第三百二十九章谈判“嗯……我知道了皇羽哥哥。” 当走进最里面的大厅里的时候,那庄严的气氛也是不禁让张良生都是有些心里发紧了起来,一群群仙风道骨的皇家族人们面无表情的站立在两侧,沉默地凝视着慢慢被皇羽带着走进来的张良生等人,这种压抑的空气不禁让皇韵玲的小脸都是苍白了许些。 找了个地方让张良生等人坐下之后,皇羽道:“我现在去通知老宗主,你们就在这里稍等片刻。” “好的,麻烦皇羽兄了。”张良生嘿嘿一笑,道。皇羽瞥他一眼,也没有回答就走开了。 “奶奶的,这里的人怎么都跟服丧一样,表情一个个都比死人还难看……”张良生嘀嘀咕咕的说道,典毅南也是翻了个白眼。 “兄弟你少说两句吧,要是让这群人听了,随便一个都能把你打成猪头。” 听到典毅南没好气的语气,张良生也是不服输地说道:“不至于那么惨吧,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底气了,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嘛。” “说的轻松,你以为人家会一个一个上来和你单挑吗?要是真惹到皇家的长老或者老宗主这种管理层的人不开心了,让弟子们上来群殴你都算轻的,他们要是自己出手,别说你了,我都在劫难逃。” 张良生不禁扫了一眼厅堂里一个个像石像一样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弟子们,讪笑了一下,道:“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嘿嘿……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来我也不是来找事的,韵玲,你老宗主应该也是个讲理的人吧?” 皇韵玲犹豫了一下,道:“老宗主平时其实也蛮好相处的,但是这次韵玲犯了错误……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良生心里不禁一苦,有点怀疑自己这次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于是立刻认真地盯着典毅南,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典兄,要是出了事你可一定要顶住啊。” 典毅南不禁气得想骂娘,道:“还不是你小子自己说要来的,怎么还要我担责任了!” “你一个天启者他们肯定是不敢动你的,我就不一样了,他们要宰了我不跟你出说的一样,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吗?” 两个哥们正哼哼唧唧扯皮呢,张良生眼角的余光就看到皇羽跟在一位气质突出的老者的身后慢慢朝着这边走过来。最前面那位仙风道骨苍老老者自然就是皇韵玲的老宗主,而跟在后面的几个老人自然就是皇家的长老了。 老宗主看到了一脸讪笑的张良生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其身后的长老们,一看到张良生,面色都是顿时沉了下去。 老宗主一来,本来就肃穆的大厅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起来,万籁俱寂之中,皇韵玲也是有些害怕地悄悄躲到了张良生的背后。 在一个年轻弟子的服侍下,老宗主慢慢地坐到椅子上,道:“张良生,我听皇羽说了,你是主动想来皇家的?倒是不小的胆子啊。” 这种压抑而郑重的气氛之下,张良生就是心态再好也心里发苦,不敢像平时那样说一些废话来转移话题了。如今在场这么多的修仙者,要说他不紧张才是假呢。 “哈,哈哈哈……我平时一直在受皇韵玲的照顾,呃,还有在很多方面也受到皇家的照顾了,于情于理自然是 要来和老宗主道一声谢谢的。” 老宗主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之色,但是没有多说,反而是他身后那些长老听到张良生这一番话之后暴怒了起来。 大长老怒声道:“张良生,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亏你居然还有脸来到我们皇家!” “嗨,瞧你这话说的,我听皇羽说的不是老宗主也希望我过来一趟嘛?” 张良生立马就听的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好言好语的和对方说话,但是对方却摆出臭脸的话,他也会立刻就针锋相对,从来都是别人来贴他的冷屁股,他可从来没倒贴过。 “孽种!你以为今日将你叫到此地难不成还是为了嘉奖于你?真是愚蠢至极的家伙!” 说罢,大长老猛地一挥手,吼道:“速速将这孽种拿下!” “是!” 倏然之间,大厅的局势顿时紧张起来,才刚那些如同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弟子们忽然脸上都是浮上了一抹冰霜之色,看着张良生的眼中也是渐渐浮现出了杀意。 十几个人影同时飘向虚空,连续几次的辗转反侧,居然是在张良生眨眼之间以一种奇怪的阵形将他包围了起来,搞得张良生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张良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现在这个局面他却不好处理,一个弄不好又要深化矛盾。 而这时典毅南出手了,他可是堂堂天启者,自然知道这是在结什么阵,不禁脸色大变,立刻对着老宗主郑重道:“皇家老宗主,莫不可轻举妄动!我们天启者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没等老宗主说话,那此刻处于愤怒之中的大长老不禁愤愤道:“典毅南,别以为你是天启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以为这是哪里?是古家族!这个小孽畜居然敢杀了我们古家族的人!绝不能放过他!” 典毅南看着这蛮不讲理,颇有些倚老卖老意思的大长老不禁也是脸色发青,道:“你当时在场吗?恐怕又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传闻,依靠那种已经被扭曲了事实的传闻来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你身为古家族长老,难道不觉得可耻吗!根本就是在丢皇家的脸!” 大长老不禁顿时气短,道:“你,你,你……你居然敢说给皇家丢人了?” “你就是丢人!身为长辈你非但不给带着好意亲自上门寻求解决方案的晚生一个解释的机会!甚至还要血口喷人,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张良生的身上! 皇家大长老,那天决战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身为天启者,我决不会允许这种冤案存在!” “你这个黄口小儿!若不是看在天启联盟的面子上,你根本连和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既然你信口雌黄,就让我替天启联盟好好教训教训你!!” 张良生不禁脸色一变,大声道:“老家伙,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虽然之间是在说要让典毅南背锅,但是张良生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开玩笑口花花是他最喜欢和好兄弟做的事情,真当遇到了这种危险,他是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兄弟来替自己背锅的。 “住手吧。” 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如同远山钟声一样,浑厚而有力的飘扬在了整个大厅之中。 这声音居然 是可以直达人的灵魂深处,令人极度不适的某种嗡鸣声居然也是在张良生的脑海里开始深深震荡起来,搞得他脸色煞白,一种强烈的呕吐感都是袭来了。 但是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张良生才发现原来感到难受的也不止是自己,典毅南此刻也是有些受不了微微弯下了腰,脸色一片惨白,而才刚摆出奇怪的阵形来包围住自己的那些皇家弟子们此刻都是虚脱般的单膝跪地,更有甚者是当场昏迷了过去。 张良生渐渐慢慢地抬头,看到老宗主眼中那抹深邃的目光,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他的所作所为。 葬经的第四重。难道这犹如千里传音一样的招式。看来他也掌握了一些门道。 老宗主却不知道张良生如今在想什么,他淡淡瞥了一眼身边的大长老当然了,虽然老宗主才刚发出的声音对这些小辈是有着效果的,但是对于身后的长老来说却没有什么功效。 大长老看到老宗主望向自己,那目光神秘莫测,但是他立刻就知道了老宗主现在可能是对自己的做法感到了不满。 虽然对张良生这个小子恨得不行,但是如果老宗主并不想采取这种措施的话,自己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张良生,既然你是来和我们解释的,自然也要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皇家身为古族之一,还不至于干那如匪类一般的蛮横之事。” 老宗主的声音显得有些清冷,但是张良生却也是知道这句话老宗主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在敲打他身后的大长老。此刻大长老脸色难看,噤若寒蝉的样子让张良生看得一脸憋笑了起来。 这个老家伙,才刚和自己装模作样,现在老宗主一发话就怂了起来立见性格,还真是墙头草啊。 大长老其实也挺郁闷的,他悄悄看了一眼老宗主,他本来以为老宗主肯定也是厌恶张良生的,所以才想表现一番得到老宗主的奖赏,谁知道自己居然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老宗主果然是明事之人!晚辈张良生再次谢过老宗主了!”张良生立刻精神一抖,一抱拳也是恭敬地对老宗主作揖道。 老宗主摆摆手,示意他也不用多礼。张良生和典毅南对视一眼,二人互相点点头,旋即就开始把皇昊天做的那些事情一一讲述了出来,当然,他们把皇昊天的物品分赃的事情是只字不提。 诚实是好的,但是要是连看着场面和时机说话的事情他们要是都不懂,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那就不是诚实了,那叫呆逼。被打死都活该的那种。 张良生本来就是一个心思非常透彻的人,再加上在皇昊天这件事情上他们的确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主要的罪责就是在皇昊天身上,而且典毅南也一直在一旁替张良生证明着他的清白。 于是虽然在提到皇昊天的事情的时候老宗主表情有些不好看,但是将前因后果都仔细说明,最后说到将皇昊天下葬了之后,老宗主的神情也是微微有了些好转。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老宗主,张良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从来没有要加害于皇家的意思。如你所见,我与皇韵玲之间关系甚好,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也希望能和皇家搞好关系。” 第三百三十章 亲族 葬经第三百三十章亲族皇韵玲此刻看着老宗主那让人猜不透心思的表情,不禁也是鼓起勇气小声说道:“老宗主,韵玲知错了,但是韵玲可以证明,良生哥哥真的是好人,并不是大长老说的那种坏蛋。” 大长老听了不禁脸色难看,冷哼了一声,但也没多反驳什么。 见到皇韵玲主动站出来给张良生解围,老宗主看着皇韵玲娇小的身影目光也是微微一凝,道:“皇韵玲,你此次擅自从家门出逃,你可知罪?” 皇韵玲见老宗主生气了,立刻也是吓得一颤,旋即慢慢走到前面,委屈地低下小脑袋,双膝跪地,两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低声地说道:“韵玲知错了。” 老宗主久久地注视着皇韵玲,旋即慢慢道:“身为皇家直系子弟,因私欲擅自打破清规戒律,皇韵玲,你理应按照规矩受到家法处置。” 老宗主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响彻在这静悄悄的大厅之中,听了这句话,张良生的脸色也是不禁渐渐沉了下来。 皇韵玲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咬咬粉唇,大眼睛里也是渐渐浮现出了水雾,但是却并没有求饶,而是哽咽道:“韵玲,韵玲愿意接受处罚……” 一旁的皇羽听到老宗主居然是真的打算处罚皇韵玲,看着妹妹那无助的神色,皇羽心里也是有些不忍,他紧紧握了一下拳,旋即一咬牙正准备站出来请求老宗主放过皇韵玲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 皇羽不禁一怔,回头一看,居然是二长老。二长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苦笑了一下,旋即轻轻摇了摇头。皇羽也是知道了他的意思,眼神不禁一黯,又悄悄退了回去。 “老宗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冲我来,干嘛欺负韵玲。”张良生最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当皇韵玲这种小丫头露出这种无助的表情的时候,他就基本没辙了。 老宗主玩味地看他一眼,道:“皇韵玲出逃又关你何事?” “她是太想我了才跑出来的,当然关我的事!反正你不能处罚他!” 听着张良生那一脸耍赖,蛮不讲理的模样,老宗主却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用一种充满兴趣的目光瞧了他一会儿。张良生这个人虽然痞里痞气的,而且也没有一点礼数可言,但其实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通透着呢,根本就是个戏精。 现在这种桀骜不羁的感觉,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可一眼就看破了,完全就是伪装而已。 “良生哥哥……韵玲没事的,你不要顶撞老宗主了……” 皇韵玲看张良生那高大的背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禁有些急迫地说道。 “放心吧,哥哥说保护你就会保护你,什么时候失信过。”张良生回过头,轻佻地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示意她安心的笑容之后又是开始扯着嗓子胡搅蛮缠起来。 典毅南倒是有些难办了,毕竟关于皇韵玲的事情怎么说也是皇家的私事,要说让他来插手这就真的不太合适了。毕竟皇韵玲这次跑出来的确就是她的不对。 谁知道老宗主是不是被叽叽喳喳的张良生弄的烦了,摆了摆手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小子先闭上嘴。” 张良生眼睛一亮,旋即一脸谄媚笑容的拍起了马屁:“我就知道皇家老宗主大人有大量,怎么可能忍心处罚他呢!皇韵玲起来吧,老宗主说已经原谅你了,乖,没事了。” 皇韵玲一头雾水地被张良生扶起来,老宗主好笑地指指他,道:“你小子倒是直接替我把话说完了?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张良生。” 张良生讪笑道:“反正都是一回事,嘿嘿,一样,一样的。” 老宗主久久地注视着张良生,纵使张良生的心态再好,被那张苍老的扑克脸盯久了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但是老宗主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皇韵玲。 “虽然按照规矩来说你需要受到处罚,但是皇韵玲,念在你此次有功,就取消你的处罚了,但是你也要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老宗主……可是老宗主,韵玲,韵玲有功?有什么功?” 张良生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她小屁股上的嫩肉,皇韵玲嘤咛一声,也是立刻给老宗主道了谢,但是也疑惑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这一次你不出逃,张良生就不会来到皇家,这就是功。”老宗主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原来是这样……”皇韵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张良生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一来的话恩怨也应该算是解开了吧?看老宗主也没有要惩罚自己的意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然而,就在张良生这样美滋滋想着的时候,老宗主的声音却是再次响了起来。 “张良生。虽然于情于理,你和天启者做的事情也许没有错误,但是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杀了我皇家的人,这是绝不会改变的一个事实,这一点,你可承认?” 看着老宗主渐渐凝重的目光,张良生也是心情沉重起来,他知道,皇家可能还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晚辈清楚,关于这一件事我不会做任何狡辩。但是老宗主,皇昊天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和皇韵玲也好,和曹天启者也好,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甘愿自己承担一切罪责。” “好,好小子,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宗主点点头,眼里闪过了一丝赞许之色。 皇韵玲和典毅南看着神色坚毅,嘴角勾着一抹不羁笑容的张良生,心里也是不禁有些感慨。张良生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从以前开始从未有过改变。 “那么,作为惩罚,我要你现在和我皇家最为出色的年轻弟子进行一番较量,这你可接受?” “我接受一切……啊?较量?” 张良生正好不容找到了一点当孤胆英雄的感觉,还打算很悲情地,很大义凛然地喊出帅气的台词,结果听到老宗主这话不禁是傻住了。 老宗主给自己的惩罚就是和皇家的弟子进行较量?真的假的,居然这么轻松吗? “老宗主,您这又是……” “我自有分寸。” 大长老听到了老宗主的话后第一个就是愤愤地提出了抗议,但是话还没说完,老宗主那淡淡的眸子就瞥了他一眼里面闪烁着寒芒。 大长老脸色瞬间惨白,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看向张良生的时候,老宗主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平和的模样。 “没错,就是较量,张良生,如果你能在此番较量中战胜我皇家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弟子,这次你杀我皇家弟子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就这样一笔勾销。” 张良生思考着这老宗主究竟是在打着什么算盘,但是无论怎么想张良生都猜不透这个面带一丝微笑的老者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但是现在,放到他面前的选择也并不多了,事实上现在的惩罚如果能用这种形式来抵消掉的话,他的确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晚辈知道了,张良生愿意接受老宗主的提议!” “好 ,呵呵……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到外面开始吧。” 说罢,看着老宗主准备站起来了,大长老立刻就跑过去想扶他,却被老宗主一个眼神瞪住。二长老推了一下皇羽,皇羽立刻会意,来到老宗主的身边,这次老宗主没有再说什么。 张良生看着一群人簇拥着老宗主慢慢地往外面的广场走去,而两边的弟子也是井然有序地跟上去的模样,不禁是轻叹了口气。 “典兄,你说我这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老宗主只是想找个借口做掉你也说不定……” 典毅南沉思了一会儿,不禁有些苦笑着说道。 “我靠……是啊,这个老头子要是派一个长老来和我打那我不就完了?” 张良生轻轻按着太阳穴,苦笑着说着,一下子就把老宗主划进了黑名单里。 “老宗主再怎么卑鄙也不至于好意思让皇家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假扮成年轻人的样子来和你打啊……”典毅南不禁一脸黑线地说道。 “哼,人心不可测,人心不可度,典兄你难道没听过这两句话?”张良生哼哼道。 “良生哥哥,老宗主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这次或许……如果韵玲想的没错,老宗主并没有杀你的意思呢。”皇韵玲拉了拉张良生的衣角,可爱地一笑,说道。 “此话又怎讲?” 张良生三人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着。 “才刚大长老想让皇家弟子布下的阵法乃是我皇家的独步青云阵,一旦中了此阵,良生哥哥……哪怕你是四葬天,恐怕也是连匹敌三葬天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出来的。” “独步青云阵……?”张良生满脑子雾水地反问道。 “对了,皇韵玲说得没错,差点忘了才刚老宗主还救了你一命呢。兄弟,要不是老宗主那一个灵魂震颤,你现在是死是活都说不准,那个大长老恐怕是真的想杀了你来着。” 典毅南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张良生脸色也是难看起来,忍不住恨恨的说道:“那个大长老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晚要收拾了他。” 当三人来到外面一处雪白的大理石铺垫的广场上的时候,老宗主等人已经就座在那里等待着张良生他们了。 仰头一看,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倒也是个练功的好日子。 “老宗主,这次到底是谁要和我来较量?” 张良生在广场上也是热了一会儿身,旋即对着不远处的老宗主大声问道。 “你不必着急,马上就会到了。” “哎呀,早点结束早点回家,在这里久留也没有意义,呵呵……” 张良生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忽然感觉眼前一阵空间发生了扭曲,旋即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了。 “哦……呵呵,看来你就是这次我的较量对象了?还请多多指教。” 出现在张良生面前的是一个黑发飘逸,将长发用金色的丝带束起来的一个俊美男子。但是这个人表情却显得很冷漠,长了一张不错的面孔,但是却因为没有任何感彩表情大打折扣了起来。 看了一眼张良生,没有一声问候,他右臂一伸,居然是从袖管里划出了一把细细的长剑,这剑锋在阳光下流淌着美丽的金色光晕,但是却莫名也是让张良生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寒意。 张良生也是不敢怠慢,第一眼就彻底感觉出了这货绝不是个好惹的主。 第三百三十一章 挑衅 葬经第三百三十一章挑衅“皇家直系弟子,皇剑。”话音刚落,他的眼神中也是开始出现一片淡淡的金色光晕,瞳孔中映着张良生的身影。 “张良生,皇剑是我皇家年轻一代里最为出色的弟子,若你能击败他,也就算是赎罪了。” 老宗主轻轻笑着说道,而大长老看到来者居然是皇剑这个小子,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看来老宗主也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这个小子啊?居然是把皇剑给找来了。姓张的小子今天很可能是会死在皇家的了。 毕竟,皇剑是皇家年轻一代最出名的战斗狂人。 张良生见对方也是一个不擅长言语的类型,他也不多废话,很豪迈地抱拳笑道:“我叫张良生!皇剑兄,今日就多多赐教了!” 皇剑挑挑眉,看了一眼那满脸轻松之色的张良生,喃喃道:“赐教就不必了……就是,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儿。” “嗯?”由于离得远,皇剑的声音又小,张良生一时间也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闭关这么长时间……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人战斗过了,实在是,很饥渴啊……” 皇剑的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下一刻眼神骤冷,空气中顿时划过一道残影,那抹锋利的剑光也是直冲着张良生的面门刺了过来! 一旁的皇韵玲不禁面色一白,焦急地喊道:“良生哥哥你要小心啊!皇剑哥哥的实力很强的,千万不要松懈啊!” 张良生如今也已经是三葬天的修为,面对对面这如闪电般快速的进攻也不是没有抵挡之力,身影急速后退,眼神中凝聚着一丝淡淡的金光,张良生这才勉强看清了皇剑的身影。 那一道道残影犹如幽灵一样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任他如何躲闪都绝无法从残影的包围中逃脱出去,而锋利的剑光时不时在各种不同的方向朝着自己刺过来,张良生没多久也是身上鲜血直流,出现了一道道剑痕。 这也不禁是让张良生渐渐升起了微微的怒意,但是张良生的一个特性就是,他越生气就越理智,而战斗力也会随之升高。 看来这小子是以速度取胜的?张良生忽然想到之前他手中的那把细银剑,恐怕应该就是猜想的这样了。 张良生看着这眼前化作了一道道残影的皇剑,不禁想到他应该就是为了尽最大可能不让自己武器影响到自己的速度,所以才选择了那把轻巧的武器吧。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张良生想到了对策,才刚眼中出现的慌乱也是一闪而过了。 “藏银仙子!助我一臂之力!” 张良生一边尽全力催动灵气加快速度一边保护着自己一边躲避着攻击,在心中用心音对着沉睡在葬经之中的藏银仙子喊道。 随着心音的响起,藏银仙子化成的白色的小狐轻微地动了动,旋即朝着张良生看了一眼,下一刻,那当她睁开双眼瞬间,张良生的身上也是开始出现了异变。 “都快要是葬灵阁之主了,还这么多琐事缠身,你可真是……” 藏银 仙子慵懒而无奈的轻笑声响起,但是也没多说什么,看出了如今形式的严峻,张良生那媚眼如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下一刻,当剑芒再次出现之时,只见张良生的身子就无比柔软地躲开了这一剑,显得颇为从容有余。 “什么?!” 皇剑这还是第一次失手,不禁因为慌乱有了片刻的停顿,但是他立刻就意识到了糟糕,因为就在他停顿的这一瞬间,张良生诡异的笑容就无限扩大在了自己的眼前。 “想依靠残影来掩藏自己的位置?呵呵……还嫩了点。”张良生轻轻一笑,旋即双拳上的灵气顿时暴增,两道火红的火焰居然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吃我一拳!!” 张良生低喝一声,一脚狠狠踹在皇剑的下巴上,后者喷了一口鲜血,身子也是无力地朝着虚空浮去。 而下一刻,张良生双腿在地面一蹬,整个人飞上天空直冲而下,那两道火红的拳影也是朝着皇剑的小腹重重砸了上去。 皇剑一声闷哼,下一刻就如炮弹一样狠狠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居然是生生砸出了一个碎裂的大坑! 余波掀起了一阵烟尘,众人都是静悄悄地观看着战局,而当烟尘彻底散去时,张良生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负手而立。 而他的面前,一身狼狈不堪的皇剑捂着自己的小腹,颤颤悠悠地想要站起来,但是终究是眉头一皱,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皇剑的实力绝不算弱,张良生在第一次和他交手时就意识到了,但是要和如今的他来对比的话,实在是有些寒碜了。 “良生哥哥太棒了!”皇韵玲看到张良生赢了,不禁立刻欣喜地喊了出来,但是立刻意识到这里是皇家,就赶忙捂住了的嘴巴。 典毅南看着那战斗姿态也是愈发成熟的张良生,眼神中露出了一抹赞许之色。 “怎么样老宗主!这样就算我的赢了,那我们的事情……” 正当张良生得意洋洋的朝着老宗主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老宗主那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让张良生顿时觉得脊背发寒。 这可真是糟糕,明明是自己赢了,这老宗主怎么还是这样的表情?搞得好像输的是自己一样? 张良生不自然地躲避着老宗主的模样,立刻也是把体内藏银仙子的灵魂收复回去,恢复到了原来的形态,然后就自顾自地跑向了皇韵玲他们。 没过多久,老宗主在皇羽的搀扶下也是走向了张良生他们这边,老宗主走近了张良生,上上下下地仔细看了他一下,那目光就像是舔一样,看得张良生不禁是浑身发毛。这个老宗主这是什么眼光,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老宗主,比试已经结束了吧我想?”张良生重重的咳了两声,提醒老宗主说道。 老宗主没有理会张良生,静静地注视了他许久之后,道:“你用的是葬经吧,张良生。” 听到了老宗主的话语之后,不仅仅是皇韵玲和 典毅南,皇羽此刻的目光也是不禁出现了震惊之色,立刻扭头看向了张良生。 “……” 张良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现在看着老宗主那狡黠而危险的目光,如今才彻底明白了老宗主为什么要以较量这种方式来抵消他的罪责。 老宗主恐怕就是为了逼出他使用葬经,所以才提出了这一提议。 “我皇家曾经遗落的葬经,如今没想到居然会被你一个小子给习得……张良生,我也不想和你说无意义之事,你既然已经习得了葬经,应该也就知道,这对我们皇家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吧?” 张良生看了一眼皇韵玲,后者此刻也是满脸的担忧之色。 “晚辈知道。”张良生轻轻叹了口气,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恐怕也是要和老宗主说个清楚了。 “但是老宗主,无论你是怎么想的,张良生也有一句话先要说。我绝不是有意偷学了皇家的古籍,这一点还请老宗主相信我。” 老宗主喟然一声长叹,道:“不用你多说我也清楚,如果我们皇家的葬经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我也不至于30年来一直停滞在第四阶段了。 张良生,你不是我古家族的人,自然可能不太清楚葬经到底对我皇家有着多么举足轻重的意义。其他的古家族都因为拥有着自家的古籍,这些年也是一年比一年强盛,然而我皇家,却无可奈何地在渐渐走向衰落。 古族之家,九种秘技,也合称为九技,这也几乎是在葬师界每一个古家族的标志。张良生,你告诉我,我们皇家先祖所布置的结界的消失之事,和你是否有着联系?” 张良生注视着这位老者,他知道了自己习得了葬经后一没动怒,二也没有下令将自己斩除,张良生只从这位老者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无奈之色,顿时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的愧疚之意。 于是张良生也是把那天在悬崖下找到了皇陵元帅遗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老宗主做了说明。皇羽在一旁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个张良生到底是什么人,运气居然会好到这个程度? 看着张良生那一脸诚实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说谎,皇羽的目光也是更加复杂了一些。 “……唉,都是造化,造化啊。” 张良生本来以为老宗主听完了会骂自己两句什么的,但是这位老者没有这么做,只是慢慢地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张良生,皇陵元帅乃是我们皇家的先祖,你能否带着我们去当初你找到遗骸的地方看一看?” 过了许久之后,老宗主也是再次看着张良生说道。 “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张良生迟疑了片刻,旋即心中也是下定了主意,坚定地看向了老宗主。 “晚辈张良生有一事想对老宗主相求,如果晚辈带着各位去遗骸处,老宗主是否能考虑答应小子,放过那些无辜的人质呢?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纯粹的受害者。” 第三百三十二章 替代 葬经第三百三十二章替代听到了这个建议,典毅南也是不禁有些敬佩地看了一眼张良生,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未那些无辜的百姓考虑,估计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老宗主的目光深邃,没人看得出他如今到底在考虑什么,良久之后老宗主转过身,慢慢地走着,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先带我们去皇陵元帅的遗骸处吧,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便是。” “……晚辈知道了。” 张良生和典毅南对视了一眼,也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老宗主准备好之后,张良生等人也是启程,将他们带到了当初张良生发现了皇陵元帅遗骸的洞穴。之后张良生也没有留在那里,而是和典毅南和皇韵玲在不远处等待着。毕竟给皇家的人一个和祖先独处的时间也是必要的。 张良生百无聊赖地躺在草地上,典毅南看着一脸悠闲的他不禁道:“良生,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良生反问了一句。 “要是……皇家老宗主要你把葬经交出来……”典毅南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张良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玩意要是真的能交出去就怪了,学都学会了还怎么交出去啊,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嘛典兄。” 典毅南看了一眼皇韵玲,旋即很隐晦地在脖子比了个划脖子的动作,张良生不禁看着他也是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倒是不至于,要是老宗主真的想杀我估计早就动手了。再说,典兄,你觉得人家有那个想法,咱们跑得动嘛?根本没戏,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典毅南不禁是被他悠哉的心态给气笑了,道:“你小子倒是心态好啊,居然连生死的问题放到你身上都变成了没用的事情了。良生,我劝你最好还是有个心里准备,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是对于古家族来说,他们祖传的秘技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是……” 张良生打断了他的话,静静道:“典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早就在获得了这一切的时候就有了相应的觉悟。你放心吧,我想我能好好处理这一切的。” 如果不是有规定在身,其实张良生也很想告诉典毅南,他即将成为葬灵阁的阁主,别说皇家拿他没什么办法,就说人家真要他交出去,他其实也已经没有什么迷恋了。 看着张良生眼中那平静的目光,典毅南也是怔了一下,旋即无声一笑摇摇头也是没再多说。是啊,张良生其实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嘛,从来都是一脸什么都在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的心思可通透着呢。 皇韵玲在一旁一直注视着张良生,旋即低声地说道:“良生哥哥,我想老宗主不会对你动手的,如果你有危险,韵玲也一定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的。” 张良生看着在自己身边坐着,一脸坚定地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小姑娘,不禁也是一笑,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 不一会儿,皇家老宗主也是带着一群弟子再次朝着张良生这边走了过来。和典毅南对视了一眼,张良生爬起来,沉默地看着老宗主。 看着老宗主那沉默的目光,张良 生也是感觉一阵不自在,尴尬地笑着说道:“老宗主,怎么样了。” “已经把皇陵元帅的遗骸和遗物都清理了,准备带回皇家。”说到这里,老宗主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里充满了无奈。 “张良生,你随我来吧,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谈一谈。” “我知道了。” 回到了皇家,皇韵玲被皇家的人带走,而典毅南也是被招待到了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张良生一人,一脸不自在地跟随在老宗主的身后沉默地走着。 但是老宗主带着张良生来到的地方居然是平时皇家关着人质的地窟,张良生看到里面站着的那一排排的人质,神色不禁也是有些复杂了起来。 老宗主负手而立,背对着张良生,淡淡道:“张良生,你希望我能将这些人质放走,解除祭祀祖先的仪式,是吗?” 张良生听老宗主说到了正题上,也是神色一震,认真地说道:“是的,老宗主,晚辈斗胆请您将这些无辜的人都放回去,您也知道,他们在被抓过来之前只是一些无辜的百姓……” “他们无辜,我们皇家又是犯了什么罪,才丢失了秘技呢?”老宗主沉重的声音响起,张良生一时间也是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良生,但凡有的选择,你以为我们皇家愿意做这种事情吗?你可知道我皇家这些年因为丢失了葬经,一直在其他古家族之前是抬不起头,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张良生心想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啊,但是他可不敢和老宗主顶嘴,还是乖乖地回答道:“晚辈不知。” 老宗主深深地叹息一手,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并不是要责怪于你什么,或者说事到如今,就算你责怪你又能改变什么呢,我皇家已经丢失了秘技实在是太久了,这些年造成的损失,并不是靠杀了你一个人就可以挽回的。” 我靠,这个老头居然难道还真的打算把我杀掉?张良生不禁吓了一跳,对着这个背对着自己的老者也是更加警惕了一些。 “……张良生,我现在有一个提议,而如果你接受了我的提议,我倒不是不可以考虑将这些人质放回去。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张良生紧缩着眉头,光是看着老宗主的背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老头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居然愿意答应自己放过这些无辜的人质,那就说明这个提议绝对不简单。 “晚辈斗胆问一句,不知道老宗主所说的提议,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张良生看着那苍老而沉默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老宗主微微侧过头,轻轻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打算拒绝我?”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良生,你身为一个外人,却偷学了我皇家的祖传秘技,如今葬经已经被你得到,我如今没杀你,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动歪脑筋么。” 张良生听了这话,不禁也是有些不服气了起来。这话说得他好像是从他们手里把秘技抢过来的一样,都是偶然发生的事情,他自己也没办法呀。 “老宗主,您这话说的 就不对了,张良生扪心自问,也从来没有动过一次要害皇家的心思,习得葬经也不是处心积虑之下造成的行动,都是天意如此,就算您要怪罪我,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认罪。” 张良生说完以后其实就有点后悔了,心想现在老宗主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糟糕的,自己居然还跟他顶嘴,他要是一个气不过,真动了杀意宰了自己怎么办。 这一回他回家来处理这过去留下的渊源琐事,就是希望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迎来这种最糟糕的情况。 但是老宗主却是并没有生气,反而慢慢转过身,好笑地看他一眼,道:“你小子,怎么,难道还觉得自己偷学了皇家的葬经还吃了大亏吗?小小年纪脸皮这么厚,唉……说不定这也是我皇家的造化。” 不等张良生继续多说什么,老宗主沉思了片刻以后,看向张良生,说道:“也罢,事到如今恐怕也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张良生,既然如今已经确定了你习得了我皇家的葬经,我希望你能代表我们皇家,去参加群英武道会!” 说罢,老宗主苍老的脸上也是罕见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浑浊的眸中也是闪烁着某种奇异的色彩。 “这就是我的提议。张良生,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也答应你将这些人质放回去,并且解除仪式。” 张良生不禁有些听的云里雾里,好奇地说道:“群英武道会……?” 老宗主微微一点头,道:“不错,就是群英武道会。我们古族历年来都会举办群英武道会。群英武道会就是各大古家族的年轻一辈互相比试来一争高低的传统大会。 在这个大会之中,张良生,我希望你能代表我们皇家来参加,而如果你能夺得前三,为我皇家进行正名,那我自然也会满足你的心愿。” 张良生这才恍然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群英武道会举办起来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就是单纯地要让年轻一辈分个高低?那也太没劲了吧。” 听着张良生多少有些不满的语气,老宗主摇了摇头,叹道:“自然不止是这样,如果你能在群英武道会取得最终的优胜,按照规矩,你将获得传承其他八大古家族的绝学的资格。” 张良生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毕竟古家族到底有多么强悍,张良生现在心里也已经有了数了。想来有资格去参加那群英武道会的年轻人肯定也都是些精英天才,自己要是想在其中取胜,恐怕又要经历不少的恶战才行。 但是一听到老宗主之后说的话,张良生就像是狼崽子一样忽然眼冒绿光了起来,一脸兴致冲冲的样子。老宗主看着他这模样,也是不禁好笑地指了指他,叹了口气。 这倒不是张良生自己想要这些东西,而是他想,如果能将这些宝贝全都传承给自家血脉,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那么张家要在不远的未来也成为堂堂的豪门旺族也非只是空谈一场! “这,这……奖品居然这么丰厚?那老宗主,我要是真的替你们皇家去参加了那个什么群英武道会的话,最后这个传承绝学的资格……你不会又要从我身上剥夺了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 动身 葬经第三百三十三章动身老宗主微微一笑,道;“我们皇家的人还不至于做出那档没有尊严之事。但是张良生,你最好要给我记住,这次让你代表我们皇家去参加,你就一定要夺得前三。为我们皇家证明,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知道了吗?” 现在有了奖品的诱惑,张良生也是一脸的开心,大大咧咧道;“哎呀老宗主,你就放心吧,这个提议我接受了!嘿嘿,就是到时候你别反悔就行了。” 和老宗主商量好了关于参加群英武道会的事情之后,老宗主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将张良生放了回去。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具体的出发日期将会由皇羽来通知自己。在这之前,张良生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看着张良生一脸轻松地再次回来,在大厅里喝茶的典毅南和皇韵玲看到他都是面露喜色,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样了?老宗主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典毅南看着张良生那反倒显得有些开心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走吧,边回去边说,嘿嘿。反正这次我觉得我不亏,韵玲,其实你的老宗主也是个挺通情达理的老头嘛。” 皇韵玲听张良生没头没脑地就夸起了老宗主不禁是愣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良生哥哥怎么和变了个人一样呢,不会是被老宗主施展了幻术吧? 在一间被清秀的山水所包围的六角亭里,老宗主此刻和二长老两个人坐在这里,看着不远处嘻嘻哈哈正在往外走的张良生等人的身影,二长老不禁浮现了一抹苦笑,观察了一阵老宗主的神色。 老宗主一脸平静地品尝着刚刚泡好的茶水,倒也是显得非常惬意的模样。 “老宗主,您最终还是放皇韵玲回去,让她去享受外面世界的生活了。” 二长老看着老宗主,不禁微微一笑说道,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老者,二长老的心里其实也是很敬佩。再怎么是一个古板严格的老者,对于小孙女,终究是不舍得太过严厉。 老宗主淡淡道:“也没几天的日子了,就是逼着那丫头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让她跟随在张良生的身边,也算是监视这个小子。” “没有几天日子……老宗主,此话怎讲?”二长老不禁问道。 “我已经做了决定,打算让张良生代表我们皇家去参加日后的群英武道会。”老宗主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 二长老不禁震惊地看着老宗主,连手中茶杯都差点打掉了。 “老宗主……您……您是认真的吗?张良生,他,他可是一个外人……” “清宗,我问你,除了张良生以外,整个皇家还有第二个人掌握完整的葬经吗?” 面对老宗主的质问,看着他如古井一般深邃懂得目光,二长老也是不禁语塞了。他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回老宗主,恐怕……没有。但是如果假以时日……” “哼,你老小子倒是乐观得很,但是这种鬼话还是留给那些小家伙去吧。清宗,我累了,不想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说那些假惺惺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吧,就算再过上一百年,恐怕我 们皇家也不会出现一个像张良生那样拥有着完整葬经的人。” 二长老沉默了片刻,旋即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也是包含着不甘和悲伤。 “如老宗主所言,恐怕将是如此。” 气氛静悄悄的,山林中鸟雀清脆的叫声时不时响起,偶有鲤鱼在溪中跳跃的身影闪现。这片林子里也尽是一片祥和。 “太久了,已经太久了。”良久之后,老宗主感慨地说道。 “我们皇家这些年已经避让着其他八大古家族,这种负面的影响已经不是靠我们这些老头的力量就可以阻止的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皇家早晚要被古家族行列除名。 而如果真的迎来了这么一天,我将无言面对列宗列宗。我们皇家的名誉,我绝不会让它毁在我的手中……无论是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阻止着最糟糕的结果出现。” 二长老看着老宗主那沧桑的神色,也是低声道:“所以老宗主,您打算把一切都赌在张良生的身上吗?想让那个小子……去替我们皇家……” “不错,单论天赋,张良生并不输给我们皇家任何一个小辈,而同时他还拥有着完整的葬经。哼……那些八大古家族的家伙,因为这些年皇家的低迷,总是狗眼看人低,殊不知如果我们皇家的人也拥有着完整的秘技,哪里会输给他们分毫!” 说道这里,老宗主的神色也是显得有些激动,显然这些年已经因为葬经的事情憋屈了太久太久。 “老宗主所言甚是,我们皇家的葬经,就算要给绝学进行排名,也绝对是属于前列的。”提到了自家的绝学,二长老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傲然之色。 “就是如此。所以清宗,这次我让张良生去代替我们皇家参加群英武道会,只要他能拿下前几名,也就算替我们皇家洗刷了这些年被人蔑视的屈辱了。 外人也好,族人也罢,现在重要的根本不是这种事情,而是要替我们皇家的绝学葬经进行正名!这,才是如今最为迫切的事情。” 看着已经打定了心思的老宗主,二长老知道,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决定了。而二长老在和老宗主进行了交谈之后实际上在心里也是想开了不少。 但凡有的选择,谁又愿意让一个外人来替他们家族进行正名呢,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老宗主的选择是正确的。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来说,恐怕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至少他们皇家算是把掌握了葬经的家伙拉入了一伙,没有把他放在对立面。至于杀了他这种事情,其实仔细想想根本是不现实的。 如果张良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掌握着完整的葬经的人,一旦把他杀了,就代表着葬经从此就将从世间蒸发。 当老宗主和二长老的交谈结束的时候,天际一方也是染上了一抹浓重的红晕,灿烂的斜阳将整个清秀的山林照的斑斓火红。 一周之后,张良生也是再次带着皇韵玲来到了皇家。典毅南这次也是没有跟着张良生一起来。要去参加群英武道会的事情张良生已经和典毅南进行过解释了。 他自己也说,如果是群英武道会的话 他倒是没有必要跟着一起前去,祝了张良生好运之后,在张良生的撮合之下,典毅南也是和妻子约会去了。 “啦啦啦,啦啦啦……” 皇韵玲这几天又是和张良生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开心。说是做准备,其实张良生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也就答应着小姑娘的要求跟她一起痛快地玩了好久。 张良生牵着皇韵玲的小手坐在皇家广场上,走了一会儿发现了在不远处站立着等待着他们的皇羽。 “嗨,你好啊皇羽兄,几天不见又变得更帅气了啊。” 张良生一见到皇羽就热情地挥起了手,皇羽发现了张良生和皇韵玲,也是停止了吹箫,但是对于张良生那拍马屁的话语也是压根没理,扭头就朝着门口走去。 “走吧,早点出发早点到。” 见皇羽一脸冷酷的模样和自己擦肩而过,张良生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道:“皇羽兄,你是又帅又酷啊,但是我其实还是要比你更加帅气一点点的的。” 皇羽不禁是被张良生给气道了,猛地回头瞪他一眼,道:“你到底走不走,要一直说那些废话吗?” “废话?呵呵,感情你还不相信我是吧,来韵玲,你最公平了,你来说说,我和你皇羽哥哥哪个更帅气。” 张良生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错,平时逗逗这可爱的小丫头对他来说也是为数不多的趣事之一。 皇韵玲正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呢,听到张良生的提问,忽然发现皇羽居然也是看了过来,虽然表情装得根本不在意的模样,但是时不时偷偷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 “呃……” 皇韵玲有点为难,毕竟两个人都是自己很好的哥哥,皇羽哥哥相处时间更长,但是良生哥哥对自己却更好。还真是让人为难呀。 在张良生微眯起的双眼注视下,皇韵玲也是不禁看了一眼手里的棒棒糖,旋即不禁有些惭愧地低下小脑袋,不敢去看皇羽的表情,嘀咕道:“唔,良生哥哥比较帅……但是皇羽哥哥也很帅!” 张良生哈哈大笑,道:“听到没皇羽兄,你看看我说什么了,帅这种事情是与生俱来的,啧啧,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 皇羽气得浑身发抖,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这种无聊的问题,但是听到皇韵玲居然说张良生更帅,他心里也是莫名地有点气愤了起来。 “别嗦了,赶紧出发了!” 张良生看着皇羽那气得脸都发青的样子,不禁和皇韵玲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小姑娘也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看向皇羽的时候也是露出了有些抱歉的神色。 但是…… 皇韵玲开心地舔了一口糖果,不禁露出了像小猫一样眯着眼睛享受的表情。 “对不起哦皇羽哥哥,但是糖果真的太好吃了呢……” 前往群英武道会举办场所青云峰的路途虽然遥远,但是因为三人都是葬师,倒也不觉得疲惫,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也任着小姑娘的任性陪她游山玩水,倒也惬意。 大概一周之后,三人也是顺利到达了青云峰的山脚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 久别重逢 葬经第三百三十四章久别重逢要说现在青云峰的山脚也是无比的热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甚至还有不少葬师居然是趁着这种机会开始在周围打着地摊贩卖起了各种物品来。搞得就像是集市一样。 张良生看着皇羽那淡定的神色,心里也是不禁庆幸幸亏自己是听从了他的话语。 本来张良生心想要参加这种拉风的大会一定要穿得帅气一点,但是皇羽却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少去搞那些没用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战术。” 现在看着这和菜市场一样热闹的模样,张良生也是心里一阵苦笑,来到这里的人自然清一色都是葬师,大家都是像他们三人一样轻装打扮,没有一个人穿得很出彩。 “啧啧……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这大会是明天早上开始吧?完蛋,今晚估计连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张良生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也是久违地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忽然,张良生正集中精力四处看,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正用力拉着自己的袖子。 低头一看居然是皇韵玲。皇韵玲粉嫩的小嘴掘的老高,不满地哼哼着。 “良生哥哥,韵玲叫你好几次了!韵玲也要看嘛!” 的确,皇韵玲那小小的身子现在是彻底地被淹没在了人流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良生嘿嘿一笑,在小姑娘惊奇的目光之下,一下子把脑袋伸到她的胯下,然后一起身,随着皇韵玲那欣喜的叫声,她的视野也是顿时清晰了。 “嘿嘿,高不高,是不是什么都能看到了。” 张良生说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到处乱瞧,其实比上小丫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不过也怪不得张良生,毕竟他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倒是挺稀罕的。 “良生哥哥,我要看那边,你转过去好不好。” 张良生就顾着自己了,也没顾得上皇韵玲,这下听到皇韵玲不满的呼喊,顿时清醒过来,按照皇韵玲的要求转了一个方向,但是这一转,他就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她身上的打扮很男性化,穿着裤装和深色的上衣,但是那绝美的小脸配上一头精致的短发,光是第一眼就能看出她一身不俗的英气。巾帼不让须眉说的就是这种女孩儿啊。 “啧啧,这一趟还真是没有白来,各路奇人都到了,也不乏这种绝色女子。”其实,男人终归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否有家室,是否已有相好,喜欢看美女是到死都改不掉的毛病。 张良生正看得开心呢,不远处却传来了皇羽那冷淡的声音。 “走了,先去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噢……” 张良生和皇韵玲都是恋恋不舍地异口同声地回到了一声,但是脚步和眼珠子却是动都不动一下。 “这里人多杂乱,并不是适合寄宿,明早一大早我们就要起床去攀登到山峰,所以今晚……” 皇羽以为两个人已经跟在自己的身后了,便一边走着一边和他们讲解着注意事项,但是说着说着皇羽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这一大一小还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呢。 不禁心里一阵窝火,皇羽咬着牙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张良生的屁股上,喝道:“你聋了吗!我说走!” 张良生哎哟了一声,旋即只好是把皇韵玲给放了下来,小家伙也是还没看够,毕竟小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什么热闹就喜欢什么,这就是他们的特性。 揉着自己的屁股,不满地说道:“我这不马上就来了嘛,干嘛动手。” 皇羽心想你还真好意思说,但是也懒得和张良生去吵嘴,后者脸皮厚嘴皮子还快,自己和他吵架就从来都没有占过上风。 没吵之前就看到了结果,皇羽也是聪明人,冷着一张脸就带路往前走,但是这次他时不时就往身后看,看到二人跟着自己才再次回头继续走。 来到了一片较为安静的地方之后,皇羽就地就是坐了下来,瞥了一眼身边的张良生和皇韵玲,淡淡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寄宿,明天一大早起床之后就立刻开始上山。如果晚了对我们不利。” 张良生也跟着一屁股坐下去,皇韵玲倒是显得有点犹豫,毕竟草地看上去也不算干净,张良生看出了她的忧虑,就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小姑娘坐到自己的怀里来。 皇韵玲一点也不犹豫,立刻就开心地一下子坐到了张良生的怀里,皇韵玲黏张良生黏的紧,相识这么长时间,几乎就已经是把他给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张良生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家伙那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心中也是不禁无奈一笑,脸上满是宠溺。或许自己以后也有了女儿,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良生哥哥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有点奇怪啊。” 皇韵玲哼哼着歌,忽然看到张良生一脸感慨的模样不禁好奇地说道。 “韵玲啊,咱暂时不要安静一会儿行不?三分钟就行……不,一分钟就行。” 皇韵玲眨眨眼,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笑着用力点了一下小脑袋。 “好的,韵玲知道了!” 皇羽看了一眼张良生,也没再理会他,开始闭上眼睛打坐修炼了起来。 “唉,皇羽兄,问你一个问题。” 张良生仿佛没见到皇羽在修炼一样,立刻就大大咧咧地打断了他。 “你是不是有病?没看到我在修炼吗!” 皇羽忽然被张良生拍了一下吓了一跳,旋即看到那凑上来的笑嘻嘻的脸颊,不禁气地大叫。 张良生无视了他的责怪,立刻指了指不远处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清冷的女孩,道:“你认识她不?这个女孩儿看上去似乎来历不凡,你和她是熟人吗?” 皇羽虽然很讨厌张良生,但是知道要是不回答他恐怕这货还是会继续骚扰自己,只好轻轻叹了口气,看了过去,旋即皇羽也是不禁怔了一下。 “是不是特别漂亮,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皇羽兄,你莫非出看上这个姑娘了?我也很欣赏她呢。” 看着张良生那笑嘻嘻显得颇为愉悦的样子,皇羽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孩,冷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道:“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她不会理你的。” “皇羽兄,你不能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皇羽听到张良生那厚着脸皮的发言不禁是怒道:“少胡说八道了你,你知道她是谁吗,是沈家年轻一代里天赋最为出众的沈念心!” 皇韵玲听了却是不禁眼前一亮,道:“啊,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和念心姐姐还玩过呢,几年没见没想到变得这么漂亮了!” 张良生倒是一头雾水,奇怪道:“沈家?沈念心?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嘛?” “废话,沈家也是古家族之一,一个古家族年轻一代里最为出色的一个人,你说值不值得大惊小怪?” 皇羽嫌弃地看了张良生一眼,道。 听到这 个美女居然是古家族的人,张良生这才有些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哎,韵玲,你难道认识她吗?要不我带你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皇韵玲听了立刻欣喜起来,但是又不禁犹豫道:“唔,还是算了吧,韵玲和念心姐姐也好久没见了,说不定她已经忘记韵玲了…… 张良生却是正经地说道:“韵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小辈,就应该主动去和长辈打招呼,如果她忘了你你就更应该和她打招呼让她想起你了!” 说罢,张良生就不顾皇韵玲的回答,拉着小丫头就是朝着那个美女跑了过去。 “真是没出息……” 沈念心这时正在寻找着落脚之地,她的身边也是出跟随着几个蒙面的黑衣男人。 其实她虽然被称为沈家最具有潜力的一个后辈,但是实际上却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的娇贵,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长年经历着艰苦的修炼,所以她才有着如今的成就。 “大小姐,我们还是到远一些的地方找个像样的住所吧。” “不必多说了,你们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就好了。” 沈念心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但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几个黑衣男人看沈念心的态度坚决也是没再多说,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更加佩服了起来。 像她这种天之骄子能做到没有一点架子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眼看着其他古家族的小辈都是受不了在这荒凉的山脚打地铺,跑到十几里之外找旅馆了,但是沈念心却丝毫没有那种打算。 “哎,那边好像是空的,我们过去吧。” 沈念心正找着,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皇羽所在的那一片区域。 但是沈念心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不禁微微一怔,旋即低头一看,沈念心就看见了一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着看着自己呢。 “怎么了小妹妹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这个小姑娘也是生的可爱,一脸惹人怜爱的样子也是让沈念心这个女孩子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沈念心虽然生得标志,但是却是十足的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所以其实也不单是张良生懂得欣赏,其他很多年轻的葬师在看到沈念心的时候也是有些显得移不开眼睛的样子。 但就算是这样,沈念心姑且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可爱的东西终究是没有抵抗力的。 皇韵玲看到沈念心见到自己和她打招呼便亲切地蹲了下来,眨眨自己的大眼睛,颇有些落寞地说道:“念心姐姐,你不记得韵玲了吗?” “念心姐姐……?” 沈念心看着皇韵玲那多少有些可怜的小模样不禁是怔了一下,这个姑娘是在说什么,难道她和自己是旧识吗? 越想越是觉得讶异,但是仔细看着皇韵玲的面庞,又想起这个小姑娘才刚好像自称自己是韵玲,沈念心的脑海里也是闪过了一抹模糊的回忆画面。 “唉……果然是忘记了。”见沈念心久久地不说话,皇韵玲也是显得很沮丧地说道。 “呃……小妹妹,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说不定我能想起来呢?” 沈念心还是没能清晰地想起来这个小女孩究竟是谁,颇有些抱歉地一笑,说道。 “我是韵玲,皇家的皇韵玲。念心姐姐,以前你还带我玩来着。”皇韵玲期待地看着沈念心说着,那双大眼睛也是闪烁着光芒。 第三百三十五章 汪家 葬经第三百三十五章汪家沈念心这才有些恍然地吸了一口气,睁大了双眼看着皇韵玲的表情,旋即嫣然一笑,也是把皇韵玲抱住了。 “是你啊韵玲!我想起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念心姐姐我也很想你啊,不过太好了,你总算想起来了……” 明明和自己一样,她应该也是跋山涉水才来到了青云峰这里,但是沈念心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皇韵玲也是被抱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很享受地蹭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在附近的黑衣人看到自家大小姐居然露出了这么女性化的一面,不禁是惊的下巴都要掉出来了。天啊,跟在大小姐身边快一年多的时间了,哪怕是微笑的次数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看到了他们的大小姐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了。 此刻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羡慕嫉妒恨都有一些。 沈念心把皇韵玲放开,看着她一脸灿烂笑容的软乎乎的小脸蛋,不禁也是目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对不起啊韵玲,姐姐太长时间没有见到韵玲了。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上韵玲,韵玲可以原谅姐姐吗?” 皇韵玲眯着眼睛,很享受沈念心的抚摸,用力地点点头,道:“嗯,念心姐姐你变得更漂亮了呢!” “呵呵,是吗?” 两个女孩子正聊着呢,忽然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颇为“焦急”的声音。 “韵玲!韵玲!你在哪里啊,哥哥在这里!韵玲,韵玲……” 听到了这一声呼喊,沈念心和皇韵玲也都是双双停止了交谈不禁看了过去,旋即就看到那一脸担忧之色的张良生从远处四处匆忙寻找着什么,朝这边也是跑了过来。 “良生哥哥!”皇韵玲见到张良生以后也是眼睛一亮,用力朝他挥了挥手。 张良生见到了和沈念心在一起的皇韵玲,立刻也是面露喜色,旋即跑到她身边,但是却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斥责道:“韵玲!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乱跑,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大人担心的吗!” “噢……对不起……” 皇韵玲被张良生给训斥过之后也是显得很委屈,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深深低下了小脑袋。 沈念心眼里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非常正经的男人,但是忽然间她就看到,这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看似并不简单。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那平静的神色,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演的也是非常投入。将皇韵玲拉到自己身边,旋即看着沈念心,张良生很抱歉地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家韵玲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沈念心轻轻摇摇头,表情再次恢复到了那种清清淡淡的样子。 “并没有,谈不上什么麻烦,我和韵玲聊了一会儿天。” 张良生露出了自认为最为清爽的笑容,道:“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啊,姑娘,要不是你在韵玲身边,也不知道韵玲会碰上什么危险的事情。韵玲,快,还不跟姐姐说谢谢。” 看着张良生朝着自己使眼色 ,皇韵玲也是立刻意识到他的意思,解释道:“良生哥哥,我和念心姐姐是认识的。” 张良生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旋即看向一脸淡定的沈念心,道:“姑娘,你和皇韵玲之间是认识的关系吗?” 沈念心慢慢点了点头,道:“是的。还请问你是……?” 张良生立刻说道:“我是皇韵玲的哥哥,也是这次代表皇家来参加群英武道会的,我的名字叫张良生,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芳名告诉在下呢?” 沈念心看了他一眼,旋即淡淡道:“沈念心。” 他脸上露出惊奇之色,笑道:“原来是沈家的天才陆姑娘,久仰大名啊!” 张良生自认是非常友好的伸出了手,但是沈念心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韵玲,一会儿姐姐再来看你。” 张良生被沈念心的冷淡噎的有点消化不良,但是看到她又转过身对皇韵玲温柔一笑打招呼的样子心里又是有些感慨了起来,心想这人还真是个表里如一的性格。 皇韵玲和沈念心挥手道着别,看着张良生惋惜的模样嘻嘻笑道:“良生哥哥我告诉过你了吧,念心姐姐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友好,我看你的计划可不会顺利噢。 张良生不服输地说道:“那可未必,说不定她只是害羞了呢?”不过刚说罢,张良生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我不管,反正韵玲已经按照良生哥哥说的做了,我的糖果给我。” 皇韵玲立刻就伸手伸手朝着张良生要奖励了,根本小姑娘的性格,的确,如果没有她想要的奖励作为诱饵的话她也不会帮助自己就是了。 张良生把最后的一个糖果交给了皇韵玲只是也是叹了口气,要说不沮丧肯定是假的,毕竟沈念心这种资质不凡的少女,甚至还拥有绝代容颜,肯定想要结交一下。这也是为张家着想。 而正当张良生打算拉着皇韵玲去逛一逛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张良生不禁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发现皇羽似乎是被一群穿着棕褐色长袍的人群给包围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生哥哥,我们快点去看看吧,我担心皇羽哥哥。”皇韵玲立刻就拉着张良生的袖子着急地说道。 要说此行不会遇上麻烦张良生是压根不信的,毕竟一群年轻气盛的葬师聚集在一起,不可能会一点摩擦都不发生,但是他也绝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的这么快,不禁是苦笑了一下,旋即拉着皇韵玲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大概十几个人此刻是围着皇羽,皇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他们对面,脸上也是一片冰冷之色,他静静地注视着最前面那个板寸头的男人,低声道:“汪剑林,你最好适可而止,大会还没开始,如果你敢胡来,是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 汪剑林看了皇羽一眼,挑挑眉,道:“取消参赛资格?那又如何?你们皇家参加也好不参加也好,你告诉告诉我,有差别吗?你们说呢兄弟们?哈哈哈……” 随着汪剑林那刺耳的嘲笑声, 汪剑林身后的随从们也是哄然大笑了起来。周围的人看到是汪剑林和皇羽在对峙,似乎也是没有任何讶异,只是看了一眼就都躲得远远的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小摩擦在群英武道会可是一点也不常见,说是古家族,但是也不是说古家族之间关系就都非常和睦,存在九个家族自然也会有关系亲近的,关系较为平稳的,甚至关系比较恶劣的。 汪家自然就是和皇家关系较为恶劣的那一方,而且随着近几年汪家在古家族中的实力上升,地位也是和往日不同了,但是反观皇家,身为汪家的老对手,这些年却是越来越落魄,渐渐的也没有了一个古家族应该有的样子。 皇家正在走向落魄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那些高层之间的秘密了,这种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渗透到了年轻一辈当中,而葬师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单凭如今皇家的形象,怎么想也不可能得到老对手汪家的尊重。皇羽的脸色也是渐渐发青,手也是紧紧握在了腰间的笛子上。 汪剑林看到着皇羽脸色发青,手也是放到了武器上,不禁戏谑道:“哎哟,皇羽,怎么,你还想和我打上一架?我没看错吧?” 说罢,汪剑林的眼神也是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和你的师兄一样被我揍成一个残疾人,你就可以试试,不然现在,就把你的头给我低下去。 嘿嘿……小爷我嘛,其实也是非常善良的,今天看到你这个老熟人,只是来和你打个招呼,你小子却是满嘴喷粪,不识好人心。也别说小爷欺负你,皇羽,跪下来学两声狗叫,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边两个人正在发生摩擦,所有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是唯独一个人,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坐在旁边的空气,旋即就随地坐下来开始闭眼认真打坐修炼了起来。 黑衣人立刻走上前伏在她的身边,好心提醒道:“大小姐,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皇家和汪家之间向来都是合不来的,这次恐怕也是要打上一架,留在这里可能会受到牵连……” “任他们打好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本来以为自家大小姐会妥协一下,毕竟她最讨厌被卷进和自己无关的无所谓的麻烦事情里。当然,准确的说沈念心是讨厌一切麻烦的事。但是现在沈念心这语气听着却是有些怪怪的。 很显然一旦打起来在这里的沈念心就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却依旧选择要留在这里。黑衣人不禁想起了才刚那个小丫头,似乎她也是皇家的人,难道大小姐是担心那个小丫头的安慰所以才故意留在这里……? 想到了这一点,黑衣人不但不生气,甚至还感动的想哭了。 呜呜,别人都说自己家大小姐是冷酷的魔女啊,什么不近人情的冰块啊之类的难听的话,但是他们知道,沈念心其实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女孩啊。 现在看着沈念心这不善言语,但是却用行动在保护着皇韵玲的模样,黑衣人们也是下定了决心,守护在了她的身边。 第三百三十六章 皇羽的决心 葬经第三百三十六章皇羽的决心而这时皇羽却是感觉自己遭受到了从所谓有的羞辱,看着汪剑林那丝毫不掩饰的仿佛看着虫子一样的蔑视目光,皇羽几乎恨的牙都要咬碎了,但是,老宗主的嘱咐却忽然像惊雷一样在脑海里出现了。 “皇羽,此行你的任务就是要尽一切努力替张良生掩藏实力,一定不要让他在大会开始之前被其他古家族的年轻人知道实力和招式。 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这是为什么。皇羽,其他古家族的年轻一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然而张良生对于古家族却是一窍不通的,根本没有任何基本的认识。 但是反过来讲,其实古家族的人对于张良生也并不了解。 所以如果,如果你没能好好保护他,让他和那些古家族的人产生矛盾,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和招数,这对张良生来说将会成为他的弱点和劣势所在。此次群英武道会,我们皇家必须要证明自己才行。” 皇羽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善于斗嘴的人,实力虽然也是不差,但是在年轻一辈里也算不上什么出类拔萃的那种超级顶尖的天才。 所以他很清楚,这一次他来参加群英武道会名义上也是代表皇家,但是实际上就像是张良生的开路先锋一样,一切都要为他而努力才行。 看着汪剑林那令人感到极度厌恶的目光,皇羽的内心也是十分的挣扎,他和汪剑林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在其他地方其实也有过很多次照面,而他虽然和汪剑林打起来的话是打不过他的,但是也从未在他面前认输过。 尽管厌恶汪剑林,但是皇羽也知道这个家伙并不是傻子,他这样逼迫自己,恐怕也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并不是独自前来目的可能就是将张良生吸引过来,然后让他使出真本事,以此来获得数据。 虽然对于张良生皇羽也是谈不上喜欢,但是皇羽一想到张良生就不知道为何知道如果张良生一旦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出手帮助自己,要说理由的话皇羽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坚定地信任着张良生。 不知不觉之中,张良生成为了对他来说虽然讨厌却莫名值得信任的存在。 一切以大局为重,皇家的名誉是否能挽回回来,都要看张良生的了。皇羽如此对自己说着,看着汪剑林那戏谑的目光,将腰间的笛子放开了。 旋即,下一幕发生的事情也是让汪剑林也是惊了一下。皇羽居然真的跪了下去,然后慢慢地对着汪剑林磕了个头,咬牙说道:“我不该说出那么过分的话,还希望汪少能网开一面,大人不计小人过。” 汪剑林静静地看着皇羽这模样,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道:“啧啧,没想到你皇羽居然也已经变成了这种软骨头了。唉……还真是没意思,此次大会,十有就是我汪家的胜利。 本来践踏你们皇家的这群没有实力的硬骨头是我唯一的乐趣所在了,现在连硬骨头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玩了呢……” 然而,就在皇羽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脚,不偏不倚地踩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皇羽怔住了,旋即双手死死握住了地面上的尘沙,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手指指尖已经被沙尘划出了血迹,但是本人却根本没有任何意识。 这种被人彻彻 底底将自尊心撕了个粉身碎骨的感觉,让皇羽此刻恨不得咬舌自尽。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遭受过这种侮辱。但是一想到皇家这些年的处境,皇羽却无法将他的头抬起来和汪剑林拼个你死我活。 看着皇羽那颤抖的样子,汪剑林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冷笑道:“不过一码归一码……皇羽啊皇羽,你似乎是搞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要你跪下来学狗叫,磕头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做的事情,可不算道歉哦。” 皇羽恨不得直接将这个汪剑林大卸八块,但是…… 沈念心此刻也是停止了修炼,一直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着皇羽和汪剑林。 她和皇羽以前也是认识的,虽然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深,但是对于皇羽这个人沈念心却也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沉默寡言,实力也属于中上,为人也是颇为正直,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皇羽清高的自尊心。 可是那个皇羽,此刻却被皇家最大的对头汪家的年轻一辈里最出色的葬师汪剑林这样凄惨的踩着脑袋践踏自尊,任沈念心再是淡定,此刻也是有些看不下去般的轻轻蹙了蹙柳眉。 而就在沈念心心想要不要上去阻止一下的时候,忽然看到汪剑林猛然被人一脚踹在背后,然后就和皇羽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 “妈的是谁!” 一阵巨力传来之后,汪剑林整个人就感觉自己顿时失去了平衡,无法控制地朝着地面扑了上去。 回过神的时候忽然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头上,而他的眼前是皇羽惊愕的目光。 踩在汪剑林脑袋上的年轻人自然就是张良生了。他一脸开心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不是大家一起跪下来学狗叫的游戏吗?我看很好玩啊,我也想参与进来,你叫汪剑林是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皇羽是从来没学过狗叫的,我看你长得和癞皮狗也差不到哪里去,一看就是学狗叫的老手,不如你先学一声,然后再让皇羽来,怎么样?” “王八蛋你给我把脚拿开!小爷我他妈……噗!” 张良生狠狠一脚剁下去,汪剑林的脑袋居然就“砰”地一下陷进了地底。这时汪剑林身后的那帮小弟也才是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有点太晚了。 张良生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眸深处却冷如冰窖,不带一丝丝的情感。 眨眼之间,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张良生就一连串的连环踢将这些家伙全部踢飞了出去。哪怕现在封印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他在得到老祖传承之前的实力也依旧要比这些货色留上不止一个阶级。 潇洒地一个转身落地,张良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长袖,旋即淡淡的说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对付我,早了点。” 说罢,张良生也是蹲下来将汪剑林的脑袋上地底揪出来,汪剑林此刻脸上也是流出了鼻血,看着张良生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之色。 “小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汪剑林怒不可遏地一下子拍开了张良生的手,旋即跳到一旁,身上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灵气。 “张良生……” 皇羽目光复杂地看着那负手而立,脸上带着微笑的张良生,正要出生阻止他出手,忽然一只温暖的小手摸上了他的面颊。 “韵玲……”皇羽不禁一怔,回过头发现皇韵玲正认真地拿着沙帕替自己擦拭着脸上的尘土。 “皇羽哥哥,你放心吧,良生哥哥是不会输给那种大坏蛋的!”说着,皇韵玲也是哼了一声,看着汪剑林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厌恶。 皇羽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那个问题,我们不能让张良生在比赛之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皇羽哥哥?” 皇韵玲看着皇羽不禁是好奇地说道,显然她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对付这个汪剑林,张良生不需要费上太大的力气。” 忽然,身边传来了一声不冷不淡的声音。皇羽回头看去,不知何时沈念心居然来到了身边。 “念心姐姐!”皇韵玲欢喜地喊了一声,后者抱以了一个微笑。 “沈念心……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皇羽看着沈念心那令人猜不透心情的表情不禁是疑惑地说道。而沈念心瞥了一眼皇羽后,淡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汪剑林的实力还不足以逼出张良生的真实实力。” “你又怎么知道会是这样?话说回来,为什么你对汪剑林和张良生的实力这么熟悉?” 沈念心扯了扯嘴角,道:“难道你忘了我们沈家最擅长的本事了么?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吧皇羽,这次代表汪家来参加群英武道会的核心的弟子根本就不是汪剑林汪子臣已经出关了。” “什么?!” 听到了汪子臣这三个字,看着沈念心平静的目光,皇羽不禁是惊得大叫了出来,满脸无法相信的神色。 “你也知道汪子臣到底有多强吧?有他出关,你以为还会有汪剑林什么事情吗?他不过就是个诱饵而已,但是恐怕汪家也想错了一些事情,他们万万没想到,你们皇家的核心选手也不是你,而是张良生。” 这边话音刚落,张良生和汪剑林却已经是打了起来。汪剑林的怒吼声响彻在青云峰的山脚下,不少在休息的葬师也是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都是纷纷躲到了一边,旋即兴致勃勃地观看了起来。 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好斗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对于这种场面他们不仅不陌生反而就像是看打擂台一样充满了兴致。 而实际上,举办这次群英武道会的组织者们对于大会开始前的一些摩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不闹出什么大问题的话,都是属于可以原谅的范围之内的。 “唉这里怎么了?是谁和谁打起来了?” “你自己看啊!看还不知道吗!那个人不是汪剑林嘛!” “我当然知道汪剑林了,谁还不认识他啊!我说的是那个和汪剑林打的是谁?” “嗯……好像是皇家的吧?” “不是好像,就是皇家的,汪剑林就找皇家的麻烦,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嘿嘿,有好戏看了……” “啧啧,汪家和皇家也是年年都不安宁啊,一见面就掐架。” 大家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说着,但是都是看得一脸兴奋的样子。皇羽和皇韵玲也是在一旁担忧地注视着,尽管沈念心说汪剑林不是张良生的对手,但是皇羽曾经是和汪剑林交过手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出手相救 葬经第三百三十七章出手相救自那之后到今天为止也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汪剑林的实力肯定也有了不少的长进,张良生真的能顺利打败这个家伙吗? 皇羽的心里也是不禁充满了担忧。而且能不能打败是一回事儿,而能不能在不暴露葬经的前提下打败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今汪子臣已经出关沈念心从来都不会说谎话和废话,这一点皇羽是十分清楚的。这也就是说,汪子臣此刻恐怕已经到达了青云峰了。 凭借汪子臣那恐怖的实力,要是再让他掌握了张良生的套路和招式,两者一旦相对战,十有是张良生要凶多吉少的。 “精钢拳!!!” 汪剑林怒吼一声,仿佛火焰般燃烧着赤黄色灵气的两个巨大的拳头如同机关枪一样在张良生的面前挥舞着,汪剑林此刻是完全集中起了精力在用全力和张良生迎战。 但是反观张良生,此刻虽然看上去是陷入了被动的样子,但是的目前为止,张良生还没被汪剑林打到一下。 张良生面带玩味的微笑,看着汪剑林那恨不得把他活撕了的样子,身体轻灵地像个燕子一样巧妙地躲闪着从四面八方打来的拳头,而到现在为止张良生还一次攻击都没进行过。 两只手一直背在身后,只听拳风在他耳边猛烈的呼啸着,但是张良生却如同完全掌握了汪剑林的套路一样,无比熟练地躲避着。 “该死的,怎么就是打不中这个混蛋!” 汪剑林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消耗是非常严重的,但是无论他怎么去加快速度和威力,就是碰不到张良生分毫,这样下去别说是按照长老吩咐的逼出这个叫张良生的家伙的真本事了,恐怕连伤到他一根汗毛都做不到,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越想越是气愤,汪剑林猛然一收拳,下一刻浑身上下开始爆发出灵气,他身上健硕的肌肉也是开始渐渐膨胀起来。 “猛虎出山!!” 如同一只狩猎的猛虎一样,汪剑林那膨胀到可怕程度的上身也是朝着张良生扑了上来,本来以为张良生还会继续躲避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再躲,而是眼里闪过了一抹戏谑之色,旋即拳头上开始渐渐凝聚起了点点高温的红色火光。 “混账,吃我一拳!” 一个轻巧的回旋之后,当汪剑林的身影已经控制不住地扑向自己,距离达到了一个几乎要碰面的极近距离的瞬间,张良生的身体转了过来,而他那火红的拳头,也是重重地砸在了汪剑林坚硬的腹肌上。 身体和拳头相碰的瞬间,只见汪剑林的皮肤和肌肉开始迅速的烧焦,张良生的拳头几乎是整个都陷进了汪剑林的小腹里。 骤然间,汪剑林脸色一惨,痛苦地狂喷着血雾,血雾里混杂着内脏的碎块,如同炮弹一般重重地弹飞出去,砸在一颗巨石上,直接将巨石也是撞了个粉碎。 张良生看上去神色也是无比的轻松,轻轻跳了两下以后就稳住了身形,慢慢地收回拳头甩了甩,看着不远处已经昏死过去的汪剑林,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不屑之色。 “像你这种不懂礼数的混账,要是不好好替你的长辈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拍了拍手上的灰,就在张良生还要走过去再踹汪剑林两脚的时候,忽然空间一阵扭曲,出现了两个身穿着雪白长袍的老者,他们一头笔直的白发,下巴上留着长长的山羊胡,两个人的外貌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适 可而止吧,皇家的小子。”老者的声音威严,看着张良生时,不禁是让他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 张良生也没有继续倔下去,知道这两个老头自己惹不起,于是就耸了耸肩,道:“两位,你们要知道,是这个家伙先来找茬的,可不是我在找事,还希望两位前辈明察啊!” “事情的起始我全部看在了眼里,自然会有定夺。在大会开始之前,虽然我们不提议你们发生斗争,但是一定程度的切磋是默许的,不过……如果这危机到了生命,就不得不让你们停止下来。 张良生,你已经赢了汪剑林了,没必要继续战斗下去了。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们将会取消你参加大会的资格。你好自为之。” 张良生轻轻一笑,抱拳道:“既然两位前辈已经出面了,晚辈自然不会继续意气用事,只是希望两位前辈也能给这个汪剑林一个教训,如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留手。” 说罢,张良生也是不再看这个老头一眼,转身走向了皇韵玲他们。 张良生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怒意,眼神也是有些冰冷的可怕。他张良生可不是傻子,一定程度的打斗是默许的?开什么玩笑,这两个老王八明显就是在袒护汪剑林吧? 才刚皇羽都被他把脑袋踩在脚下羞辱了也没见这两个老王八出面来阻止,现在自己和汪剑林一打,见后者落入了下风就出来一脸道貌岸然地胡扯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憋屈。 走到皇韵玲这边,看着皇羽复杂地望着自己,张良生嘿嘿一笑,道:“皇羽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也不需要太小看我,这种程度的垃圾,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以大局为重是好的,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更相信我一些,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 皇羽瞪了他一眼,道:“谁和你是一家人,别说那些废话了,走了移动位置,今天不睡这边了。” 张良生一怔,旋即笑道:“哎呀你总算开窍了,还以为你今晚真的打算睡这荒山野岭呢。” 皇羽一边带着两人走着,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你懂什么,本来在这里睡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已经和汪家的人打起来了,今晚睡在这里恐怕是不会安全的。” 这时,一旁传来了不冷不淡的声音。 “皇羽的话是对的,明早到达青云峰越早,能得到的优势也就越大。” 张良生不禁是吓了一跳,旋即扭头看去,发现沈念心居然此刻也是很自然地带着黑衣人走在了他们的身边。 “念心姐姐,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听到了皇韵玲清脆的声音,沈念心也是微微回头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道:“是啊,姐姐担心你,所以要和你一起走。” 皇韵玲听了以后很开心地蹦蹦跳跳起了的,“太好啦!念心姐姐也一起来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张良生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这两天都累的快浑身散架了,亏你丫头居然还能这么有活力。” 皇羽看了一眼张良生,哼道:“大男人这点苦也吃不了那算什么。” 张良生不满地说道:“感情打架的不是你,怎么,喊累都不行啊,真是……对了沈姑娘,要不今晚你看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在这附近逛一逛怎么样?” 皇韵玲不禁不解地歪了一下小脑袋,道:“良生哥哥你难道不是今天第一次来到青云峰吗?” 皇羽一眼就看出了张良生在打什么主 意,都是懒得理他了,沈念心可聪明着呢,皇羽都看出来了她不可能看不出来,也是没怎么搭理他。 张良生却是自顾自地说道:“第一次来难道就不能给沈姑娘当导游了吗?哪里有那种规矩,主要还是要有一颗懂得欣赏美景的心!沈姑娘,你看我这个人吧就是很会欣赏,和皇羽完全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说罢,张良生也是颇为讨好地厚着脸皮靠近了沈念心,转念一想自己以前可从未做过这种事,心中也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要是皇羽那种人陪在你的身边还不得活活把你给闷死?沈姑娘,我可以和你保证,和我在一起包你神清气爽……” 沈姑娘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今晚我会一直和韵玲在一起的。” 皇韵玲很乖地点了点头,说道:“良生哥哥,今晚念心姐姐要和我一起玩哦。” 张良生眼珠一转,旋即又是赔笑道:“韵玲啊,既然你们不想出去逛逛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在屋子里玩也行啊?三个人能够一起玩的游戏可有很多呢。” 皇韵玲听了以后大眼睛也是立刻亮了一下,兴奋道:“游戏?” 张良生眼中闪过精光,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可是知道一堆一堆的玩法呢!韵玲,怎么样,要不我们三个人今晚就一起边吃边玩吧。” 皇韵玲实在是太单纯了,一听到张良生用玩的事情来勾引自己就立刻受不了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对于别的事情可能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吃啊玩啊,任何开心的新鲜的东西他们都会用非常高的兴致来对待。 “念心姐姐……我能不能……” 看着皇韵玲摇着自己的手,一脸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沈念心不禁也是有点被皇韵玲这可爱的模样给融化了一些,冷淡的眸中也是出现了一抹动摇之色。 像她这种聪慧的女孩儿,怎的不清楚张良生的心思,但看了一眼皇韵玲,还是轻叹口气,微微点点头同意了。反正也就是今天一晚上,大家一起玩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这个叫张良生的家伙看上去也并不像是那种坏透了的人,至少性格上还没有什么太让沈念心感到厌恶的地方。和才刚汪剑林那种糟糕透顶的家伙比起来,张良生已经算是很好了。 看着沈念心也是答应了自己,皇韵玲一阵高兴,但是还来不及欢呼,不远处的张良生却更是开心了出来,抱起身边的皇韵玲软软糯糯的脸上亲了一口。 “良生哥哥你脏死了,哎哟,都是口水……”皇韵玲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张良生,擦了擦自己小脸上的口水,不满地哼了一声。张良生也是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不过无论如何,能获得结识沈念心这种天才少女的机会他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说不定往后等他离开了凡世,张家遇到什么大危大难,就要靠人家出面来解救了也说不定。 毕竟他成了葬灵阁之主以后,再怎么是自身的亲族后人,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是十分的不方便。 之后,一行人也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青云峰附近的一处驿站。不幸的是他们有些想的太简单了。这驿站的客房居然是只剩下了最后一间。 他们当下也是立刻把最后一间房间订了下来,然而沈念心的表情在得知只有一间客房以后也是大为震惊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有预想到这一点。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套路 葬经第三百三十八章套路但是当他们进入客房之后却发现客房比他们自己预想的还要大上不少。而且厢房的床铺宽阔,睡上四个人倒是也绰绰有余。 沈念心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是很满意,旋即对着张良生和皇羽说道:“那你们两个今晚就在门外的走廊睡吧。我和韵玲会睡这间屋子的,谢谢你们了。” 说罢,在皇羽无语的表情和张良生目瞪口呆的凝视下,沈念心也是自顾自地带着皇韵玲往浴室走。 看着两个男人还不出去,沈念心也是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悦之色,“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这个人最讨厌把同一句话再重复一次了。而且我和韵玲现在要洗澡,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张良生不禁苦笑着说:“沈姑娘,你刚才也已经听到了,只有最后一间房了……这,这有两张床,每一张睡两个人都是绰绰有余的,我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沈念心的声音也是清冷了一些,“怎么,张良生,你觉得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应该同睡一间房子?” 看着沈念心那带着一抹冷笑的表情,张良生也是第一次感觉有点发怂,心想这古家族的天之娇女就是不一样啊,连气场都这么强大。但是张良生知道要是在这里退让了,今晚恐怕真的是要睡外面了。 看了一眼皇羽,后者依旧是一张扑克脸,估计凭借他那木头一样的性格根本就怎样都无所谓了,所以皇羽是靠不住的。张良生咬咬牙,试探道:“那个……也不是不行,比如沈姑娘你和皇韵玲睡一张床,然后我和皇羽兄睡一张床……” 皇羽忽然横插进来,冷冷道:“我不会和你睡一张床的,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 张良生气得差点跳起来,心想这人也太没有眼力见了,忍不住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睡一张床吗!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这个木头能不能有点眼色!现在是主张你自己的清白的时候吗!” 皇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反正我不干,我没有那种爱好,你们乐意怎么睡就怎么睡好了,今晚我就在外面的林子里打坐修炼就好了。” 说罢,皇羽也是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屋子。张良生愕然地看着皇羽离去的背影,不禁眼角一抽,道:“这小子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是不可理喻……” 沈念心看着张良生,旋即淡淡道:“是吗?既然你这么坚持想住在这个屋子里,那我和韵玲就到外面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好了,我也无所谓,也不是没有在野外露营过。 就这样吧,但是还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带着韵玲洗个澡就带着她离开,把屋子让给你,你看这样行么……” “别别别,沈姑娘你还不如一巴掌拍死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个女孩子睡外面我一个大男人霸占这个屋子啊!” 看着张良生那焦头烂额的慌张模样,沈念心也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似乎也是对眼前这个心思藏的很深,但很有趣的家伙如今这种滑稽的样子感到好玩的样子。 其实,全天下的男人在看见她的时候恐怕想的都是差不多的事情,沈念 心自己也有着深深的自觉,毕竟她到如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男人的追求了。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苦恼着的男人,沈念心却觉得张良生又是给自己带来了一种和别的男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而这具体是什么样的感情,沈念心自己其实现在也是完全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很怪,心里似乎多了一种模模糊糊的暧昧情绪,在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忽然就会清醒过来,自己的注意力居然完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苦恼了大半天之后,张良生也是挤出了自己最后一点的技俩,可怜巴巴地说道:“如果沈姑娘实在是受不了男女住一间房的事情客房当然是要让给你们的,但是,但是……刚才我也答应韵玲了要和她一起玩游戏,你看……” “噢,这个你不用担心,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叫你上来的,等韵玲玩够了你再离开就是了,所以现在还请你离开。” 看着沈念心那恕不远送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张良生也知道这是压根就没有机会了,深深地哀叹了一口气之后,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客房。 “唉,今天还真是一点也不顺利啊……”张良生靠在走廊上的窗前,不禁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张良生看到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皇羽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脸专注地在打坐修炼了。而在这片草地上,也是七七八八的有不少葬师同样都是在修炼。 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心,当张良生到下面和驿站的主人交谈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驿站的主人居然也是一名二葬天前期的葬师。 这个驿站的老板本身虽然是葬师,但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任何天赋,也不录属于任何一个家族,他就是一个出身贫寒的葬师,于是在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这片山脚之后,在这里开了一间驿站。 和驿站老板交谈过后张良生也是不禁有些感慨,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无法预测的事情啊,谁知道当年那个望向着成为一名强者的年轻人居然在年到中年之后会在这里开驿站呢? 张良生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感到了一丝的迷茫,但是他立刻就打消了思考这种事情的念头。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葬灵阁之主了,抱着这种苦恼可是不像话。 而且他自己也不是会将心思轻易表露在表面的类型,用看似轻松的模样来作掩饰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他最有自信不让别人看出他真实想法的手段。张良生这种大智若愚的活法,或许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一文不值,但是对他自己来说,这是正好的选择。 到了夜晚,大家一起吃过了饭之后张良生也是来到了客房之内,但是在玩游戏的时候沈念心也是不给他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一开始似乎毫无兴致的样子,但结果她却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一圈玩下来,大家输输赢赢反反复复,唯独沈念心自己是从未败过,张良生心中也是不禁苦笑,暗想也是领教到这姑娘强烈的胜负欲了。 待皇韵玲玩累了之后,张良生就像是结束使命的仆从一样被沈念心丝毫不留情的直接轰出了客房。 张良生无语地站在门外,这种空虚的体验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个 沈念心他一开始就知道可能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念心居然会冷酷到这个地步! 实在是太过份了!他一个人大男人陪着她们玩了几个小时,但是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能换来。不过也没办法,张良生到了外面以后也只能只能城市像皇羽一样随便找个地方专心修炼了。 另一天清晨,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是一个绝好的晴天。张良生也是就这样盘膝修炼了一个晚上,感觉自己的灵气也是精炼了不少,修炼虽然枯燥,但是在结束时那种充沛的感觉,其实也是非常舒爽的。 对于葬师来说,一个比较特殊的一点就是,他们完全可以用修炼来代替睡眠,而且不会对精神状态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但是实际上这个事情做起来并不轻松,所以很多葬师其实也是不会用修炼来代替睡眠。 张良生也已经很久没有彻夜修炼过了,不禁是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而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清冷的声音。 “呵,你不是说要在屋子里和她们一起睡吗,怎么也跑出来修炼了。”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皇羽,张良生没好气地打着哈欠说道:“你说呢,那个沈念心根本就不给我一点可趁之机,整个人简直像穿了钢盔一样防守的密不透风,差点没气死我。” 皇羽来到了张良生的面前,看着他一脸没好气的样子,脸上也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但是却是很讥讽的笑。 “你以为沈念心在葬师界有多有名?那根本不是你可以攀上去的高枝,哪怕你真的是我们皇家的直系子弟,想得到沈念心,那也几乎是痴人说梦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估计沈念心这些年拒绝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 很明显,皇羽是误会了自己,以为他是对沈念心产生了爱慕之情。其实他不过是想多结交一个良友,为张家的后代着想罢了。不过这种事情他自然也不会刻意点破把真相告诉皇羽。 张良生也没有生气,反而看着皇羽噙着笑意说道:“我说皇羽兄,你怎么对沈念心这么熟悉啊,张口闭口都是她的事情?难道……你也被她拒绝过?噢,这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是喜欢沈念心的?” 皇羽不禁一怔,旋即皱着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一码归一码,我是在让你放弃,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沈念心的确是漂亮而且家境也好,但是你以为因此所有男人就会都喜欢她么,哼。” 张良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皇羽的身后,那里正有两个人慢慢走过来。他在心里坏笑了两下之后,故意不解地大声问道:“是吗?既然皇羽兄你觉得沈念心漂亮,身形出色,葬术精湛,而且实际上还很开放的样子,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呢?” 皇羽奇怪地看着这忽然开始大声说话的张良生,冷冷道:“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那种话了,我的意思是,无论她有多优秀,我也对她没有一丝的兴趣。因为那个女人的性格和我一样都差得很,我很清楚。” 张良生憋着笑看着他身后那渐渐发青的一张俏脸,故作镇定道:“原来如此,皇羽兄对于自己性格差的事情其实还是有自觉的嘛。” 第三百三十九章 报名 葬经第三百三十九章报名皇羽冷哼了一声,道:“我的确不像你一样善于扯嘴皮,但是至少也不像你朝三暮四,你这个人就知道看外表,沈念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清楚却还这么积极地想结识她,我是无法理解。” “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交往当个朋友还行,但是绝不会娶回家,而且估计交往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彻底烦了吧,那种性格的女人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是么,原来我是那种女人啊,还真是长见识,第一次听说呢。” 皇羽听到背后传来的冰冷到了极点的声音脸色顿时一片苍白起来。 看到张良生憋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的样子,皇羽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起来,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沈念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但是那双美眸里明显充满了震怒之色。 “皇羽,本来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居然是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的家伙。”沈念心冷笑了一声说道。 “……不,我是被这个家伙给诱导……” 皇羽想解释什么,张良生却忽然很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皇羽兄,我觉得你这个地方也应该改一改,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啊。” 看着张良生那一脸装的道貌岸然的样子皇羽都恨不得直接踹死他了,和他在一起以后就什么好事也没发生过,这个家伙这次算是真的把他给坑惨了。 光是看着皇羽那铁青的脸,张良生哪里不知道他此刻估计已经是把自己给骂了几百回了。但是张良生一旦和皇羽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下。 虽然是不打不相识,但他和皇羽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根性认真一丝不苟的家伙,总是让人想要去捉弄一下。奇怪的是张良生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倒也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手上拿着行李,立刻面带笑意的走过去说道:“沈姑娘昨晚睡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拿着行李?” 本来以为可以借皇羽来改变自己的形象,但是沈念心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和他也是一路货色,少装了。” 张良生无语地看着拉着皇韵玲走远的沈念心,深深叹了口气旋即道:“唉,真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啊。你说是不是啊皇羽兄……呃,皇羽兄?” 一回过头,张良生就看到了皇羽那杀人的目光。 “呃……皇羽兄!不愧是你啊!眼光实在是太毒辣了,就像你说的,这个叫沈念心的女人性格实在是不怎么样!” 张良生擦了擦冷汗,忍不住有些心虚的说道。他虽然只是想和皇羽开个玩笑,但似乎这回做的有些过分了。 “是吗?噢,那太好了,不过张良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忽然,皇羽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什么啊?” “那就是,我的性格也不怎么好。” 不久之后,驿站附近的草地上传来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沈念心和皇韵玲走在前面,而张良生和皇羽跟在后面,此刻张良生正揉着自己的屁股,哀怨地看了一眼皇羽,后者的脸色冰冷一片,显然是压根就不想理会张良生。 “皇羽兄,我不就是你和你开了个玩笑嘛,至于这么生气么。” 开玩笑也要有个尺度,被你害的我算是把沈念心得罪惨了。”皇羽不禁是咬牙说道,提到这件事还是一肚子的火。 “哎呀,就算不得罪你和沈念心也没有可能性,我这是帮你死了这条心啊。” “你给我闭嘴!离我远一点!” 张良生一路上和皇羽就这样闲聊着,来到了青云峰的峰顶的时候也是再次看见了足以媲美山脚下的人流量的人群。 “哇……还蛮壮观的嘛,我可没想到青云峰的山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沈念心和皇韵玲也是早早地就达到了上面,而当张良生和皇羽一起爬到上面来得时候,这里的景观也是不禁深深地震慑到了张良生。 他以前自然是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群英武道会的,甚至连葬师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而如今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建立在山脉之上的象牙色的建筑。 如广场一样巨大的六棱形擂台被摆在最中间,而在地面上铺着精致的石板,整个山峰已经是被人为的完全改造成了专门用来进行比试的场所。 本该凹凸不平的山丘此刻也是彻底被磨平,上面是一排排令人坐上去进行围观的席位,而在擂台的正中央,有着一片如轮盘一样巨大的台子,这里应该就是负责评判的长老们落座的地方了。 如果要做个比喻的话,张良生绝对这里倒是和古时的死斗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张良生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不远处皇韵玲发现了二人也是蹦蹦跳跳地开心地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张良生。 “良生哥哥,皇羽哥哥,你们来的好晚哦,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呢。” 张良生也是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道:“韵玲,这里可真壮观啊,你对这里熟悉吗,能不能带我逛一逛?” 皇韵玲笑道:“可以呀,但是现在不太方便,因为马上就要进行报名了,念心姐姐说让你们立刻跟着她去进行报名,毕竟越晚就越不利。” 说罢,皇羽也是立刻点点头就朝着沈念心所在的地方跑过去了,张良生拉着皇韵玲软乎乎的小手,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不禁好奇地说:“韵玲啊,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很好奇了,什么叫去的越晚就越不利啊?皇羽和你念心姐姐好像都说过类似的话。” 皇韵玲嫣然一笑,为张良生解释道:“群英武道会是以打擂台的方法进行比试的,所以要在这之前决定好对战的人员。而这次每个古家族参加群英武道会的弟子也是在之前就已经上报了上去。 但是这并不是代表这些人要和谁对战都已经决定好了,毕竟如果是人为的决定下来多少会有不公平的地方,于是就有着先爬上青云峰的人有着率先选择上场号码的选择的规矩了哦。” 张良生听了还是很纳闷地说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先选择号码后选择号码不都是一个意思?” 皇韵玲嘻嘻一笑,道:“良生哥哥你想的太简单啦,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选择号码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哦!因为虽然古家族在名义上是同样平等的,但是每年都是存在着种子选手的。 比如念心姐姐,她就是种子选手之一。如果早早就遇上了念心姐姐,那么败下阵来的可能性就会非常高。而且哪怕就算能击败她,也会为了胜利不得不把自己的底牌全都给亮出来。 当第一回合遇到种子选手的葬师在 进入下一回合的时候,被对手彻底摸清了套路,自然胜率也会贬低。反过来说,对于种子选手来讲,第一回合能遇到一个较弱的对手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张良生把皇韵玲的话仔细过滤了一遍,旋即良久之后才恍然大悟地叫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早点去选择号码的话,就可以遇上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 因为没有人会去主动选择和种子选手在第一回合进行对战,而种子选手之间也会互相避开,是这个意思吧?” 皇韵玲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所以如果去的晚的话,最后剩下的号码就基本都会是和种子选手碰面的号码了。所以良生哥哥你最好现在快点去选择一下比较好哦!” 张良生此刻是彻底理解到了这个游戏规则,立刻就慌乱地大叫着拉着皇韵玲开始朝着沈念心他们那边跑了过去。此刻已经是有不少葬师围绕在抽选号码的平台附近了。 “大哥,就是他……嘶,昨天就是那个家伙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大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噗呃!!!” 在一侧休息区附近,一面巨大的黑金色旗帜插在地面上,那印着华丽的金色纹痕的黑色大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而在后面,则是清一色的坐着穿着同样制服的人群。他们的披风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汪”字。 一个黑白两色交叉,发丝柔顺过肩的男人悠哉地坐在太师椅上,敲着二郎腿,撑着自己的下巴懒散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急着报名的人群。 而他的身边,汪剑林猪头一样青肿起来的脸凑近在他身边,一脸悲愤地痛诉着自己昨天遇上的悲惨遭遇。 但是,还没等他说完,那个悠哉的男人轻轻一巴掌,碰到汪剑林的面颊的瞬间,后者就猛地飞了出去。 “聒噪。” 男人有些不悦地淡淡瞥了一眼汪剑林,旋即再次把目光移向了抽选号码的平台处。张良生带着皇韵玲一脸焦急的抽号码的样子也是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眸子里。 “怎么,那个家伙就是这次代表皇家参加群英武道会的核心弟子?” “回前辈,就是他,名字叫张良生。” 坐在这里的自然就是汪家的人,而这个带头的,一脸王者气息的男人,就是一直闭关,直到这次群英武道会开幕才出关的汪子臣,他的实力也是这几年汪家年轻一辈里最为出色的,而且还是甩第二名十万八千里的那种强者。 “倒也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地方,哼……你这个愚蠢的小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潜心修炼,你从来就不听,就知道做那些无聊的事情,现在被人打成这猪头的样子,以后出去都不要说你是我弟弟。” 汪剑林被他轻轻一掌就打得呕了一地的血,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悦之色,立刻就又爬到了汪子臣的身边,很狗腿的谄媚地挤出了笑容。 “是,大哥!我这次回去以后一定会潜心修炼的!绝不会再给你丢人!” 看着汪子臣脸上那根本就不掩饰的嫌弃之色,汪剑林眼里闪过了一抹黯淡,但是立刻就强颜欢笑起来,连忙说道。 “这个小子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毕竟你就是在废物再垃圾,那也是我汪家的人,我可以教训你,因为我是你兄长……但是皇家的人,呵呵,你们可没资格教训我汪家的人啊。我会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个小子的。” 第三百四十章 狠角色 葬经第三百四十章狠角色“谢谢大哥!” 汪剑林立刻就面露喜色,对着汪子臣不断嗑起了头来。汪子臣冷冷一笑,站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讥讽地说道:“我的好弟弟啊,这次回去了,就听父亲的话,把司马家那个丫头娶了,也算是你对汪家做出贡献了。 不是我看不起你……噢,其实就是看不起你。无论怎么想,你就算是从现在开始拼命修炼,恐怕你也已经没有任何晋升的可能性了,比起浪费资源去做那种没意义的事情,不如在别的方面为家族贡献一份力量如何?哈哈……” 说罢,汪子臣脸上露出一抹愉悦地笑容,也是把脚松开离开了休息区。 他边走边道:“汪家以后会在我的领导下变得越来越强大,你如果是我弟弟,就至少不要妨碍老子的前程,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大哥走好!” 汪剑林至始至终在汪子臣离开之前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而在他离开之后,一个人坐在一边让手下给自己疗伤时,眼神却阴沉的可怕。 汪子臣在汪家是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而他,则是公认的汪家纨绔。 两个人同父同母,但是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命运。汪子臣的实力也好天赋也好,实在是太强大,汪剑林在儿时还不愿意认输,但是在又成长了一些之后,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哥哥了。 但所以就因为是这样,他这辈子就必须要一直和自己的亲哥哥维持这种主人和狗一样的主仆关系不可吗? 自从懂事开始,汪剑林虽然也尝试过亲近自己的哥哥,但是汪子臣却和自己完全是两种性格…… 不,不是两种性格,而是自己这种人的究极进化版。汪剑林自认已经够残酷了,但是汪子臣的残酷却不是他可以比拟的。 哪怕是对待自己这个亲弟弟,好多次汪子臣都差点就失手杀掉了自己,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没有任何原因,仅仅是因为似乎很好玩,所以就那么做了。这就是汪子臣的理由。 虐待他,抢夺他的女人,逼迫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无数凄惨的回忆都历历在目,但是汪剑林除了接受别无他选。 汪子臣和汪剑林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如今,如果汪剑林敢反抗汪子臣,结果会很简单汪子臣会毫不犹豫,而且没有任何罪恶感的宰了汪剑林。 虽然在听皇韵玲把抽选号码的重要性给说明了之后就立刻赶到了抽号码的地方,但是张良生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不少,已经没有多少好的位置可以抽选了,张良生的脸上也是不禁露出了苦逼的模样。 看着手里拿着两个号码犹豫不决,一个劲儿叹气的张良生,坐在台后的女管理员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皇家的小子,你能不能快一点,你身后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张良生叹气道:“大娘你说的简单,这剩下的号码里就属这两个还算不错,但是这两个也是要在下一轮碰上核心选手的节奏,根本就都是下下签啊!” 女管理员脸上不禁闪过了一抹愠 怒之色,一拍桌子吼道:“臭小子你叫谁大娘呢!老娘今年才刚刚30岁!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 张良生理都不理她,就顾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叹息,要说他的运气也是够背的,现在张良生手里拿着的号码是仅剩下的两个不会在第一轮就碰上古家族核心弟子的号码。 但是,张良生看了一下布阵表之后就感到一阵无力,因为就算是这两个在若干号码算得上上上签的号码,也会在下一轮的晋级赛中直接碰上核心弟子。这有什么差别吗?要是想打入决赛可是要打6,7轮的淘汰赛的,在第二轮就要碰上核心弟子怎么也算不上是好签。 而且更糟糕的是,群英武道会之中管理员是不会把自己对手的资料泄露出去的,这也就意味着,除非正式开始对战,否则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对手是谁,只知道是否是种子选手这一个信息。 皇家的种子选手自然就是张良生了,其实本来皇家应该还可以有更多的名额的,毕竟一共参赛人员有64个人,皇家至少按照常理至少也能分到7个名额,但是因为这几年皇家的落寞,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选择被削减名额削到3个人的窘境。 这也就是说,如果张良生出了什么问题,那么皇家本来就很渺茫的夺冠希望就会变得更加的渺茫。 皇羽也好皇韵玲也好,虽然都是皇家结出的年轻一代的弟子,但是毕竟还欠火候,而且如果要论天赋的话,恐怕还轮不到皇家的这两个人。光是这两天张良生都群英武道会遇上的人里,让他产生危机感的妖孽就已经有7,8个人了。 想到这里,张良生也是不禁在心中轻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挺头疼的,这次要不是来的匆忙,不然哪怕是封印了自身真正的实力,和老祖要一些法宝带在身上,关于对战他也应该是胜券在握的才对。 “我看你还是快点随便选一个吧,你就是再犹豫下去也别想憋出一个新号码,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我要是你就赶紧抽完回去做准备。” 张良生正无奈着呢,忽然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扭头一看,一旁沈念心正抱胸凝视着他。 “你说的简单啊沈姑娘,你看看这是什么破号码,下一轮横竖都会遇到种子选手,岂不是我晋级下下轮淘汰赛的概率就更渺茫了么!” 沈念心看了他一眼,道:“谁让你自己一直拖拖拉拉的,要是早两个小时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别说我了,难道你抽到了什么好的号码嘛。” 沈念心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号码,张良生一怔,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看布阵表,旋即就气得大叫起来。 “我的天,为什么你的运气这么好啊!直到下下下轮你居然都不会遇上种子选手?!” 沈念心淡淡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了一抹戏谑,“我来的时候,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剩下的好牌了,怎么,难道你还觉得我应该把这个号码让给你么?” 张良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皇家现在处境有多艰难,你们沈家那么多人,少你一个也不少嘛其实。” “那可未必 ,人多可不代表什么,这次我们沈家的希望是在我身上的,不可能因为你们皇家的处境艰难就怜悯你希望我们沈家的利益。” 说罢,沈念心也是离开了,她淡淡地道:“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噢,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情,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号码,因为在开战前是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战对手的,所以参赛人员之间可能会进行号码上的交换。” “号码交换?沈姑娘你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张良生一听到这个事情顿时觉得不对劲立刻是急忙追了两步叫住了她。沈念心一顿,微微侧过身,那双美眸瞥着张良生,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布阵表上不是已经写上了对战号码了么? 但是也是相对的,号码之外布阵表上也是没有记录上任何私人信息。这也就是说,参赛人员之间是可以进行号码交换的,说白了,这也是群英武道会的潜规则之一。 种子选手可以和种子选手互相调换号码,一般弟子可以和一般弟子之间交换号码。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们皇家的仇人不是我说风凉话,实在是不少,而抛弃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恐怕不少人都会来针对你。” “我的天……要不要这么惨啊?”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是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这可和他的预想出入大不一样啊。本来张良生也并没有把这次皇家老宗主交予自己的任务看得多么艰难。毕竟他好歹是葬灵阁之主,和一群几乎称得上后辈的对战他哪里会有什么紧张感。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可是颇为严峻了,公平竞争的情况他还有信心,可如果是被接连不断的针对,这样一来他还真就不知道有几成的胜算了。 “你以为我很闲么?会拿这种事情骗你?所以我告诉你不要泄露你自己的号码,否则一旦被想针对你的家伙知道了,情况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沈念心回过身,说完这一席话之后也是毫无留恋地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张良生久久地站在原地沉思着,忽然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头一看,皇韵玲那双大眼睛正担忧地望着自己。张良生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哥哥没事,走吧韵玲。” “对不起良生哥哥……都是因为我们皇家你才会不得不参与这种事情……” 皇韵玲的情绪看上去并不高涨,这也是让张良生为皇韵玲的早熟感到了一丝心疼。 按理说这种小姑娘是不应该在这个年龄懂这么多事情的,但是或许这也是出身豪门的代价吧。 抽选完了号码之后张涛也是回到了皇羽那里,互相摊开号码一看,除了韵玲的号码还算不错之外,张良生和皇羽的号码都不算太好。特别是皇羽第一轮就会碰上种子选手,这也是让皇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少。 “群英武道会马上就将正式开始,还请各位古家族弟子立刻前往席位就座。” 忽然,一阵悠扬浑厚的声音在宽敞的广场上如山谷余音一般回响起来,张良生三人也是来到了属于皇家的位置。 第三百四十一章 开场 葬经第三百四十一章开场往下看去,那巨型乳白色大锅一样的地方应该就是这次年轻古家族弟子们进行比试的地方了。 刚才还显得非常嘈杂混乱的山峰,如今在管理员们的领导下也是渐渐恢复了秩序,群英武道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接近,一干年轻弟子的脸色也是渐渐专注了起来。 不久之后,一位身穿青衣的苗条女子移动着莲步走上了擂台,她脸上清纯淡雅的笑容不禁是张良生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这位是哪家出身的弟子?皇羽兄你认识不认识?” 皇羽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张良生,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她,你离我远一点。” “噢,那就没办法了。” 张良生颇为遗憾点了点头,他倒是见过了不少的世间角色,但这等美女的确是少见,至少她身上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他从没在任何一个女伴的身上感觉到过。 “大家好,劳烦各位不辞万里来到了青云峰,我代表我们一干青云峰的工作人员像各位表达诚挚的谢意。这一次的群英武道会依旧将会注重发掘古家族年轻一辈中的人才,致力于发展古族之家的……” 张良生打了个哈欠,听着这场面话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擂台上那个女人脸上却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让人莫名的感觉神清气爽,不知不觉中几个人都是精神的听到了最后。 “那么,闲话不多说,就让我们正式开始比赛吧,群英武道会就此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女子也是立刻就匆匆走下了台,旋即上来的是一个身穿着灰色长袍,戴着兜帽的男人,他来到擂台中央不发一句话,忽然一挥手,整个巨大的擂台就出现了一抹淡蓝色的光罩,这若隐若现的巨大光罩一出现也是不禁让众人发出了哗然之声。 “好可怕的实力!”张良生不禁心里一震,呆呆地说道。 “是天启者中的长老,来维护这次群英武道会的秩序的。光罩是用来保护没参赛的人员的东西。”皇羽也是紧紧盯着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低声解释道。 “小娃娃们,这次比试的目的终究还是发掘人才,而不是让你们以死相搏,想分出一个胜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不许危机对方的生命,这是底线,具体的判断会由我们天启者来定夺,就这么多,那么比赛开始吧。” 由于张良生等人的出场顺序都是比较靠后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做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坐在席位上观看其他古家族弟子进行比试。而这次的比试也是让张良生长了不少的见识。 张良生自认也是经历了不少死斗,但是今日所见却又是让他受到了震撼,那无数如同灿烂的烟花一样绽放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都是不禁让张良生看得一愣一愣的。关键原因在于每一个葬师家族流派的不同。 每一个古家族都有属于自家的功法流派,而这一个流派之中又会衍生出无数的分支流派,对于张良生来说,能将这些分支流派的招数今日亲眼看上一次,倒也不乏为一种特殊的经历。 但是另一方面,张良生观看着比赛,也是有了一些感悟。那就是虽然都是古家族弟子,但是每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却是着实 不小。 甚至是同一古家族弟子之间实力的差距也是非常巨大。有些人张良生自己也有信心几个回合就把他们给拿下。但是也有一些轻松取胜,显然没有使用全力的古家族弟子也是让张良生心里升起了一丝戒备之心。 由于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会是谁,张良生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把出场晋级的所有人的信息都努力装进脑海里,说不定其中一个人就会是自己的对手也说不定呢。 又是一次比试结束了,一个古家族的女弟子在经历了艰难漫长的缠斗之后击败了正好和自己相克的对手。 “还真是意外,我本来以为这个女人会输的。”张良生有些讶异地说道。 “这个女人很顽强,如果对手要是还能再打出一套的话,恐怕她也就坚持不住了。但是她虽然属性被对手完全相克,但是头脑思路很清晰,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测算着对手招式的灵气消耗,一点点消磨他,最后在最薄弱的时候出手,一击致命。” 张良生也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皇羽的分析。 “呀,良生哥哥快看!念心姐姐出场了!” 忽然,一直在静静观看的皇韵玲大叫一声,显得很兴奋,拽着张良生的胳膊也是一跳一跳的。 凝眼看去,沈念心那清清冷冷的模样的确是不紧不慢地出现在了擂台之上,她的对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身高接近两米的魁梧巨汉,那黝黑的皮肤,锃亮的光头,手上巨大的斧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近战系的葬师。 “念心姐姐加油!” 皇韵玲叫的很开心,还是第一次有熟人站上了舞台,小姑娘便尽全力红着小脸为她呐喊助威了起来。 而沈念心似乎也是听到了皇韵玲的声音一样,朝着张良生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旋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下一刻看向巨汉的时候脸色再次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唉,沈念心要是多愿意笑一笑就好了,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呢,你说呢皇羽兄?” 张良生胡扯着没用的事情,但是皇羽却恍若未闻,紧紧地带着擂台,低声喃喃道:“沈念心恐怕要吃大亏了。” 张良生不禁一怔,旋即皱眉道:“吃大亏?她的对手不是种子选手吧,有什么好吃亏的,她还跟我炫耀她自己抽的是好牌呢。” 皇羽慢慢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凝重,道:“并不是这样。恐怕……我是说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了沈念心的号码跟她的对手进行了号码的更换,这种可能性太大了因为沈家弟子的弱点就是在于不擅长打近战这一点上。” 张良生看着面色没有任何变化,而对手那巨汉脸上却浮现了一抹残忍笑容的模样,不禁反问道:“难道没可能是一开始就是抽到了这种签吗?” 皇羽道:“当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低的可怜。沈念心的这个对手名字叫庄振,外号猛犸,是挺有名的一个擅长近战的庄家的弟子。除去种子选手,算是庄家年轻一辈里最强的一个。 然而纵观整个古家族,最为擅长近战的就只有庄家一家,而且还偏偏是抽到了庄振这个对手,你说在64个人里抽到他的概率会很高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庄 振应该很早就已经抽完了号码,决定了对手才对…… 也就是说,是有人得知了自己的对手是沈念心后,把她的情报卖给了庄家的人……” 张良生心里也是有些复杂,虽然沈念心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但是姑且也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伙伴,如今见沈念心陷入了困境,张良生却也帮不上她什么。 这时张良生也发现沈念心和庄振上场之后,周围其他古家族的弟子也是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显然也是发现了异常。 “难道天启联盟就不知道管一管这种事情吗?”张良生憋了半天,抱怨起了天启联盟的人。 “虽然从手法上来说不是拿得上台面的事情,但是如果天启联盟真的有意要杜绝这种事情的话,一开始就把信息公布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但是他们没这么做,说明他们是默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毕竟这次群英武道会的奖励是古家族其中一家的秘技,交换号码这种事情要是和秘技比起来显然就没什么都不是了。” 皇羽说到这里,也是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连沈念心这种天之娇女都遭到了算计,他们皇家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而且皇羽其实也还没有告诉张良生一个事实,那就是,很可能出卖他们皇家的人其实就是天启联盟的管理员也说不定。因为唯一一个得知所有参赛古家族弟子信息的存在,就只有天启联盟了。 而这时,随着灰袍老者一声令下,战斗也是正式开始。沈念心几乎是在开始的瞬间就急速后退将距离和这个庄振拉开,但是庄振也仿佛很清楚沈家弟子的弱点一般,刚开始就爆发出强大的灵气,全速提着斧子朝着沈念心逼了上去。 那巨大的身影在地面上踩踏的时候都会发出一阵阵剧烈的震荡,可见其力量直达,沈念心的小脸上还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盯着朝着自己逼来的庄振。 “沈姑娘,不好意思了,这次我庄振倒也想闯进淘汰赛好好大显身手呢!” 说罢,庄振见沈念心并没有理会自己一直保持着沉默,猖狂地一阵大笑之后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巨斧,怒吼道:“裂空斩!!!” 只见巨斧上顿时闪烁起一阵强烈的血光,下劈的瞬间沈念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血光之中,砰然一声巨响,擂台都是顿时被这可怕的斧子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念心姐姐!”皇韵玲见到这一幕不禁是吓得小脸一白,急忙喊道。 “放心吧,她没事呢。” 张良生微微一笑,道,而视线也是移向了高空。在青空之下,一道苗条的倩影如燕子一样轻灵地飞舞着,沈念心的双掌一翻,顿时两只短刃也是出现在了手中。 闪烁着银光的短刃爆发出一阵强烈刺眼的光芒,下一刻,沈念心整个身子开始剧烈的回旋起来。 庄振还来不及把自己的斧子给收回去,只见天空之上银光一闪,无数如羽毛一般的光刃开始朝着擂台漫天洒了下来,而每一个光刃都显得那样的锋利。 庄振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立刻撤退恐怕就要不妙了,一声怒吼,身上紧身的黑衣顿时爆裂,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也是露了出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反杀 葬经第三百四十二章反杀“石破天惊!喝!” 庄振怒喝一声,两个巨大的拳头也是高高举起来猛地一握,那本来就已经够夸张的肌肉居然又是膨胀了一大圈。 这还不算完,那坚实的肌肉上居然还渐渐出现了一层深褐色的角质,当锋利的光刃碰上他的躯体的瞬间就应声破碎。 骤然间,只见到庄振的身影被无数沈念心射出的光刃层层包围,一阵刺耳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也是响了起来。然而,当光刃消失的时候,庄振那一脸不羁的笑容却也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沈念心轻巧地落地,看到庄振居然毫发无损的样子也是微微挑了挑柳眉,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太可怕了……不愧是庄家,这种将强化到了极点的功法,也就只有庄家的人才做得到吧……” 皇羽看着擂台上的一幕,那冰冰冷冷的面庞上也是露出了震惊的样子。 “不好对付啊,这个家伙的功法有点诡异。” 张良生喃喃道,看着沈念心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是不禁为她担心了起来。 张良生刚才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打破这个家伙的这身甲壳。 渐渐的,庄振身上那曾深褐色的角质褪去,他哈哈一笑,道:“沈姑娘,你刚才是在给我挠痒痒吗?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沈念心并没有受到庄振含着戏谑话语的影响,淡淡道:“恭喜你,毕竟活着总归是好事。” 庄振一怔,旋即脸色也是渐渐阴沉了下来。这一次能碰上沈念心,自然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导致的。恰恰相反,是庄振处心积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一个结果。 早在沈念心抽取号码之前庄振就已经结束了抽选,自己的对手也已经决定了下来。但是后来他才看到沈念心的出现。 和皇羽说预想的不一样,其实并不是别人招上了庄振,而是庄振主动找到了那个和沈念心碰上的家伙,和他交换了号码。 庄振的对手也是一个普通的家伙,要和沈念心对战的人一看庄振愿意主动和自己交换自然就是半秒也没犹豫就同意了交换号码。 而庄振之所以要这么做,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倒不是他和沈家之间有什么恩怨,而是他和眼前这个一脸清冷的豪门大小姐有一些“私事”尚未解决。 本来他庄振应该是把沈念心娶到自己的手里的,照常来讲,她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但是沈念心却生生拒绝掉了这门亲事,不仅仅是让他自己,甚至也让他的父亲遭遇了羞辱。 他们庄家这几年也是呈上升势,要说他庄振配沈念心本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他被沈念心当面拒绝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自尊心身高的庄振也是就此把沈念心给恨上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个女人敢羞辱我,我就要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把你拿到手。 庄振和他健硕的体格不同,心胸非常的狭义,否则也不会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到今天还一直记恨着沈念心。 像沈念心这种绝代佳人,见过之后不会垂青于他的男人几乎没有,久久的注视着沈念心,庄振的嘴角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狰狞的微笑。 虽然沈念心被称为天之娇女,但是 今天他未必就不能击败这个沈念心,甚至他的胜率在理论上是更高的。因为他们庄家的近战是完全相克沈家的远战的。 大手一挥,庄振低喝一声,那陷进了地面的斧子也是顿时就被抽出来回到了庄振的手里。 “沈姑娘,今日就让我们好好分个胜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喜欢比你强悍的男人……呵呵,今天如果击败了你,就说明我比你强悍了不是?” 说罢,庄振的眼里也是露出了一抹挑衅之色,看着她讥笑道:“看来今天就是我好好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大的日子了……呵呵。”说这句的时候,庄振还故意强调了一下强大两个字,显然是话里有话。 据他所知,沈念心的自尊心非常的高傲,他本以为沈念心就此会被自己给激怒,然而和庄振所猜测的不同,沈念心看上去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庄振,一语惊人道:“看你印堂发黑,眼神浑浊,下盘不稳,估计是肾虚吧,我不喜欢肾虚的男人,实在抱歉。” 庄振眼神一沉,冷笑道:“沈姑娘何不自己来试一试?那不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肾虚了吗?” 沈念心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就算了吧,丢不起那个人,下次我去给你问问,看看我的姐妹里有没有喜欢肾虚的男人的,有的话给你介绍一下。” 庄振额头上青筋一跳,再也忍不住怒火,喝道:“自恃清高的家伙,你少给我说那些屁话!今天我庄振就是要把你拿下来!接招吧!” 只见庄振手中的巨斧开始狂乱的挥舞了起来,一阵阵恐怖的旋风也是随着起舞,对于沈念心也是被逼入了一个无法再后退的角落。 眼看着那锋利的斧子就要砍到她的身上,观看的古家族弟子们也是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声。 “乱披风三十六式!” 随着一声大吼,庄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色,顿时巨斧也是朝着沈念心的脑袋上狠狠劈了下去。但是下一刻,沈念心却如鬼魅一样消失在了庄振的眼前。 “什么?!”庄振不禁一惊,道 “庄家肾虚的小子,其实……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庄振突然感觉两肩一痛,抬头一看,沈念心居然居高临下的站在庄振的肩膀上,锋利的高跟也是刺破了他肩膀的皮肤。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知道你们庄家居然是克制我们沈家的。” 说罢,沈念心眼神一冷,毫不留情地一个回旋,手中的利刃也是在他的背上狠狠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呃啊!!!”庄振惨叫一声,下一个怒挥大手,沈念心顿时像灵敏的兔子一样迅速后退了好几步。 庄振的身上开始爆发出刚才那深褐色的光芒,一层厚厚的角质再次出现,但是已经失去理智被愤怒所控制的庄振却没有发现,沈念心此刻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 “我这个人,最讨厌听到什么克制不克制的说法,特别是讨厌你这种专门克制我们沈家的家伙。” 沈念心的身影此刻已经化为了一阵阵的残影,庄振提着自己的斧子疯狂的劈砍着,要说那乱披风的斧法也是颇为狂暴,本来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的擂台此刻也是一片狼藉,到处 都是深深的裂痕。 “所以呢,为了对你们庄家消除你们庄家对沈家,也就是我的克制,我也下了不少功夫准备了一些东西。” 当庄振的斧子一个狠狠的竖劈下落的时候,沈念心的身影一闪,居然是站在了他的巨斧上,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像盯着臭虫一样看着庄振。 “梯云纵最终式,天花齐放。” 沈念心清冷的声音坚定地响起,下一刻,她的身影居然同时化为了十几道残影将庄振围城了一个圈。 旋即当沈念心手中的银色短刃高高举起的瞬间,一声娇喝响起,十几道残影顿时朝着庄振冲过去,电光石火之间就穿透了他的身子。 万籁俱寂,残影一道道渐渐消失,最终只留下了沈念心的一道倩影,她看都没看身后的庄振一眼,把银色短刃收起来,孤傲地抬着头朝着擂台下方走了过去。 而沈念心的身后,庄振身上此刻划着数百道深深的血口,抽搐了两下之后,庄振就像一个崩塌的石像一样砰然倒下,眼中闪过了一阵痛苦,最终是没能撑住,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沈家沈念心,胜。” 灰色长袍的老者淡漠的声音响起,旋即立刻就有穿着黑袍的人员上来将庄振的身影搬了下去。 “念心姐姐……好厉害……”皇韵玲不禁呆呆地说道,显得有些发懵的样子。 “没想到啊,沈念心居然已经掌握了对付近战葬师的招式……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以前我还记得沈念心对于近战是无可奈何的。”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看着庄振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奈地说道:“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不擅长对付近战啊? 其实她一开始已经就知道该怎么去击败这个庄振了吧,不过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吗?啧啧,看着都肉疼,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恢复不过来了。” 沈念心下台之后,比赛也没有中断,继续稳稳地进行着。但是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精彩的画面,沈念心的比赛应该就是目前为止最大的看点了。 特别是庄振,他的伤势几乎就是今天最为严重的。但是对此沈念心丝毫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依旧摆着那清清淡淡的脸色观看着比赛。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得罪,张良生看着她那模样,不禁是打了个寒颤,心想她面对自己的时的态度,现在想来根本就是算好的了。 不久之后,一个黑衣人来到了张良生的身边,毫无感情地说道:“皇家张良生,该你上场了,跟我来,准备一下吧。” “噢,好的。” 张良生看着布阵表也知道现在这一轮打完就要轮到自己上场了,于是和皇羽和皇韵玲打了个招呼以后也是立刻跟着黑衣人来到了擂台附近等待着比赛结束。 张良生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是虽然下一轮是一定会碰上核心弟子的,这一轮却是一个一般的弟子。 张良生心里也不是特别的紧张,要是连一个一般弟子都打不过他也不用混了。好歹是掌握了皇家葬经的人,要是连这点实力也没有那就丢人丢大了。 比赛结束之后过了一会儿,擂台被整理过之后灰袍老者也是再次淡漠的念出了下一个上场人员的名字。 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其不意 葬经第三百四十三章出其不意“皇家张良生,对战汪家汪虎。” 张良生走上台,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就是皱起了眉头,汪虎?是汪家的人? 旋即抬头看向对面的时候,看到走上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袍,手里拿着一杆长长的钢枪的男人。 “你好你好,请多指教啊。”张良生挠挠头,大大咧咧地说道。 “指教?当然没问题,不过张良生,你得拿命来指教了。” 听到张良生的话之后,汪虎也是冷冷一笑,一挥自己的钢枪,讥讽地说道。 “啧啧,汪家的人难道都是这个德行?算了,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关于汪家的人的资料张良生手上并没有,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汪家的人皇家合不来。而此刻在席位上观看着张良生的对手汪虎的皇羽,面色也是渐渐凝固了起来。 皇家和汪家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所以互相憎恨是一回事,同时他们其实也是最为互相了解的两个古家族。 汪虎皇羽当然也听说过,是个颇为纨绔的子弟,性格上比汪剑林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为人放纵不羁,暴戾好斗。但是汪虎要比汪剑林还要再更加恶劣一些,因为这个人有着一种变态的嗜好那就是残忍地虐待自己的敌人。 光是皇羽听说的,汪虎手下的人命已经就达到了上百条,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在他手下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体无完肤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说汪剑林是以精神上的践踏作为取乐的主要手段的人渣的话,汪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变态。 他那和杀人魔都没有什么两样的嗜血的性格,让哪怕是实力强于汪虎的葬师都是不敢轻易地招惹汪虎。 毕竟谁都不愿意去主动招惹一条带有剧毒的毒蛇,哪怕是有将它顺利降服的自信,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羽自然是不清楚真相,但是他听说过,就连汪家最为结出的年轻一辈里的天才汪子臣平时也是不太愿意接近这个汪虎,当然也是因为汪虎那变态的性格所致。 如今张良生却是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这个汪虎,皇羽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嘴中有一种苦涩开始蔓延。哪怕是用膝盖想都知道,汪虎会碰上张良生,肯定也是被人早就得知了号码,进行了调换。 “皇羽哥哥,良生哥哥不会有事吧……” 皇韵玲也是不禁紧张地抓住了皇羽的手,身为皇家的孩子,皇韵玲自然也是对汪虎的事情一清二楚,所以此刻也是无比担心着张良生的安危。 就算张良生再怎么是皇家的希望,对于一个没有和汪虎有任何了解的人来说,汪虎简直就是最糟糕的对战对手。 汪虎的发型是很干脆的板寸头,但是诡异的是,汪虎脸上的妆容却非常的浓厚,眼影漆黑一片,嘴唇也是涂成了浓郁而妖艳的紫红色,每每咧嘴一笑,露出那口森白的牙齿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觉无比阴森诡异。 张良生看着这个叫汪虎的家伙,虽然对他也是除了知道他是汪家的人之外就没有任何了解了,但还是产生了一阵反胃的感觉。 张良生的视线又和这些对汪虎有着了解的葬师不一样,在张良生看来,汪虎比起说是一个葬师,他这个人看上去倒更像是死人妖 汪虎估计也是刻意打扮成了这个样子,板寸头配上浓浓的妆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耳朵上挂着大大的金色耳环,而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完全紧身的半透明紫色薄纱衬衫,尽管外面也套了一件黑灰色的长袍,但是这丝毫不能消减汪虎这个人身上诡异的感觉。 “奶奶的,没想到第一个对战对手居然就是这么一个奇葩人妖,唉。” 张良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妖,你说你们这种妖魔鬼怪喜欢玩这种调调在家里自己玩就行了不是,出来吓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比起说张良生如今是在惧怕汪虎的实力,倒不如说是在因为自己不得不和这种家伙进行战斗而感到头疼。 仔细想想,张良生顿时觉得刚才沈念心的对手庄振反倒还显得可爱了不少,至少是个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老爷们,打起来也不觉得恶心啊。 心里正想着尽可能快点结束战斗的时候,本来之前一直是看时候差不多了就默默离开的灰袍老者,这次却是并没有这么做。 他默默地注视了脸上的杀意渐渐旺盛起来,还很“妩媚”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的汪虎,兜帽下苍老而严肃的面庞也是轻轻蹙了一下眉头,旋即冷声道:“汪家汪虎,你记住,群英武道会终究是比武,不可危及对方的性命。” 听了这句话,张良生和已经做好了准备,跃跃欲试的汪虎都是不禁愣了一下。 旋即汪虎瞥了纳闷的张良生一眼,旋即意味深长地看着老者道:“天启者大人,您是不是认错对象了? 呵呵……我汪虎可只是一般弟子,对面的张良生才是核心弟子呀?您就是要警告,也应该警告那个家伙才对。” 灰袍老者恍若未闻,但是语气却比刚才更加冰冷了一些,严肃道:“汪虎,如果你敢做出出格的事情,立即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汪虎的眼里,一抹浓浓的怨毒转瞬即逝,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天启者大人,汪虎听懂了。” 说罢,汪虎猛然一挥手中的钢枪,带起地面上一阵尘土飞扬,指着张良生冷笑道:“皇家的,你小子算走运了,有天启者大人要保你,我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哈哈哈……” 张良生脸色一阵古怪,甚至有些发青。汪虎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就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吓到了,桀桀笑了两声,眼里充满了蔑视之色。 “要是害怕了你就弃权嘛,何必勉强自己……” 汪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看到张良生猛地当着他的面弯下腰居然是干呕了起来,脸色显得非常的痛苦。而汪虎的面色,也是怔了一下之后就可怕地阴沉了下来。 汪虎很明显的看到,张良生干呕着,旋即瞥了自己一眼之后就立刻更加剧烈地干呕了起来。这个家伙……难道是想告诉自己,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之后才恶心得想吐的? “呕……妈诶,没想到居然要和人妖比试……喂,死人妖……噢不,汪家的汪虎,赶紧打完得了,我真受不了你这种妖魔鬼怪,要是时间长了,我怕我忍不住拍死你啊。” 张良生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而这句话也是直接让汪虎的愤怒在一瞬间飙升到了极点。他这辈子最恨别人骂他死人妖。只要是对他有所了解的 人都会知道,死人妖这三个字,在他这里绝对是禁词。 光看着汪虎那满脸铁青,浑身发抖的样子,张良生也忍不住在心中暗笑。他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收取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张良生……我要亲手把你大卸八块!去死吧你!” 一声诡异而尖锐的嚎叫声响起,汪虎的身影顿时也是化作一道如鬼魅般漆黑的残影冲向了张良生。灰袍老者看到了这一幕也是不禁轻轻一叹,旋即消失在了擂台之上。 这场战斗十有要出问题,身为天启者他此役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台上的古家族弟子不要受到姓名的威胁。虽然天启联盟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和古家族搞好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 特别是皇家,这几年皇家一直处于一个颓势,这个张良生似乎看上去也不是等闲之辈,要是让他在这次群英武道会上遇到什么不测,难免皇家的人不会暴走。 “嗜血狂枪!”汪虎的身影如闪电一般顿时闪现在了张良生正上方的高空之上,不得不说汪虎的速度快得可怕。 而撇开别的不说,他这一招的威力也是十足,几乎快要爆裂开的灵气被强制凝聚在闪烁着寒芒的枪头,一旦枪头接触到目标发生爆炸,其威力光是想想都是令人不寒而栗。 汪虎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尖锐感,这种感觉也是让张良生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现在是恨不得早点让这个死人妖赶紧闭上嘴巴躺在地上,而这种想法也是让张良生丝毫没有了和汪虎打长久战热身的想法。 管他什么招式泄漏不泄漏,尽可能快速地速战速决,这就是现在张良生脑袋里想的唯一的事情。 眼神迅速一凝,张良生整个人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放松之色,他的双拳猛然紧握。 胳膊上条条青筋暴起,肌肉顿时也是健硕了一圈,渐渐地,一阵阵因为高温而产生的热气开始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两条手臂的皮肤表面也是开始出现了一抹淡粉色,旋即逐渐颜色变得浓郁,最后成为了赤红色。 而一丝丝如毛发一样细微燃烧的火苗也是开始出现在了皮肤表面,最终,如同被点燃的草原一样,张良生的两条手臂上也是开始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两道赤红的火光顿时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炽炎拳!!” 看着那从自己的头顶直冲而下的寒芒,张良生的眼神微微一沉,结实的腰部也是后压,慢慢压低下盘,将重心放在了小腿之上。 一声低低的暴喝响起的瞬间,张良生的身子也是朝着那汪虎的身影毫不避讳地正面冲了上去! 一直默默观战的沈念心也是在看到张良生居然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迎着汪虎这种强悍的攻击正面迎上,美眸里也是闪过了一抹讶异之色。 沈念心对于汪虎的了解虽然也不多,但是至少是比张良生要强一些的。而在沈念心的角度看来,比起那些外界关于汪虎的传闻,她本人倒是更对汪虎的攻击套路感兴趣。 汪虎如果要说的话还是偏向于快攻型的葬师,从宏观的类别上来分辨的话应该也是和自己是属于同一种类型的葬师,唯一的差别就是自己的最擅长的是中远距离的战斗,而汪虎则是擅长近中距离的战斗。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探虚实 葬经第三百四十四章一探虚实虽然关于汪虎这个人的人品普遍看法都是认为他是非常恶劣的,但是沈念心觉得,除去这些东西之后,单纯的作为一个快攻型的葬师,汪虎的攻击能力和陶套路都属于上乘,之所以没能成为核心弟子,恐怕另有原因。 当然,汪虎和汪子臣要是比起来恐怕还是差了一大截,但是每一个古家族并不是只有一个核心弟子的席位。 按照规矩来说,每个古家族都可以上交三个核心弟子的名额,可是这一次汪家却是只提交了一个汪子臣的名额,其他的弟子都是以一般弟子的身份参加了这次的比赛。 一方面自然也和汪虎这些年积累的坏名声也有关系,毕竟核心弟子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古家族的荣誉。 出于公,如果让汪虎这种性格变态的家伙成为担任着汪家荣誉的核心弟子,恐怕也是会在古家族引起不少的动乱,至少很明显,天启联盟首先就会提出异议。 其次,或许这也是汪家的一种计谋也说不定,而这一点也是沈念心所认为的可能性比较大的一种猜测。 让汪虎这个实力足以媲美核心弟子的家伙以一般弟子的身份参加比赛,这样就可以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而从现在汪虎和张良生碰上的样子来看,恐怕汪家想打的那个对手,就是皇家的核心弟子。 先不说张良生能不能击败汪虎,恐怕在汪家的预测中,就算皇家的核心弟子也就是张良生真的能击败汪虎,最终也无法打败汪家真正的核心弟子,汪子臣。换言之,这是一个连环套。 “皇家能不能在这次的群英武道会上挽回一些声誉,恐怕就在这一战上了呢。” 想着想着,看着擂台上打斗的二人,沈念心也是不禁把想法喃喃说了出来。 坐在沈念心身边的黑衣人们听到自家的大小姐居然说出了这种话,不禁意外道:“大小姐,难道你很关心皇家吗?” 沈念心不禁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顿时冷冷道:“皇家和我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你何出此言。” “呃,那大小姐是担心那个张良生的安危吗?” 沈念心怔了一下,旋即面颊有些不自然地泛红,斥责道:“闭上嘴好好看比赛,我干嘛要担心那个混蛋的死活,真是不可理喻。” “噢……” 黑衣人被沈念心吼了一下之后立刻也是蔫了下去,看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沈念心心里一阵纳闷,但是也是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了。大小姐的脾气可没有人比他们还清楚了。 毫无惧意地迎着汪虎的攻击正面冲上去的张良生,在他冒着熊熊炙热火焰的拳头碰上枪头的瞬间,他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反作用力,意识到这是爆炸产生的冲击,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下一刻,张良生和汪虎两人同时都是一震,旋即空间中爆发出一阵浓郁的强光一声,轰然一声巨响,两个人身体都是顿时倒飞了出去。 张良生猛地砸在地面上倏然感觉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不行,没想到这个汪虎的攻击居然也是强悍如斯,这倒是张良生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是张良生的身体素质也是强悍,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就立刻稳住身形,再次慢慢站了起来。 而在浓 浓烟雾散开之后,张良生也是看到汪虎此刻死死握住长枪,嘴角挂着一抹殷红的血迹,冷漠地站立在原地充满怒意地瞪着自己。 “哼,倒也有点意思,皇家的核心弟子看来也不是只是空有名号而已啊,呵呵,有趣啊有趣。” “有趣?死人妖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现在就想赶紧把你干掉,你那张恶心的脸多看一秒都是让我深深地感觉现在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张良生充满嘲讽的说道,眼眸里充满了不屑的色彩。张狂的性格也是原形毕露。 汪虎伸出舌头舔掉了嘴边的鲜血,阴冷地怪笑两声道:“小子,你最好别给我太得意,这才刚刚开始,你的噩梦……还长着呢!吃我一招毒龙涧!!” 一声尖锐的怒吼响起,下一刻汪虎那惊人的速度再次发挥出来,整个人居然是和钢枪化为了一体一般,随着疯狂旋转的钢枪一同旋转着也是朝着张良生冲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张良生并没有立刻再次迎上去,因为他发现了诡异的事情,这个汪虎虽然看上去是和钢枪合为了一体。 但是这朝他冲来的身影,却是不免显得过于有些虚幻了一些,尽管钢枪的旋转速度惊人,这种残影也是掩盖了汪虎有些虚化的身影,但是却没能逃过张良生的眼睛。 面对这种刁钻强悍的攻击张良生反而闭上眼,旋即开始催动体内的灵气外放,他感觉自己的灵气化为了无孔不入的触手一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开始进行探索,而他的心态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就在那钢枪几乎就触碰到张良生的一瞬间,他也是总算发现了自己那种不详的预感到底是出自哪里。 在自己此刻身后,一道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样的身影,非常隐蔽地埋伏着,就在等着自己对抗,或者逃避眼前攻击的一瞬间。 “哼,雕虫小技。” 说罢,张良生嘴角也是扯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看着钢枪就在刺穿他的脑袋了,席位上的葬师们都是开始发出了尖叫声。 但是张良生不为所动,反而转过了身子,而在这一瞬间,张良生顿时骤然一弯腰,钢枪和他的头颅是惊险地错过,而同时,张良生察觉到一直潜伏在他背后的那个身影慌乱了一下。 下一刻,张良生整个人如同一只猎豹一样迅速冲出去,朝着什么都没有的空地腰部发力,右腿肌肉紧绷,一个快速的回旋,脚掌就如鞭子一样重重朝着空间中的一个点甩了过去。 然而所有人都纳闷张良生在做什么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张良生的右脚像是踢中了什么实物一样,停顿了片刻以后,空间一阵诡异的扭动,旋即一道黑色的身影炮弹一样重重地被踢飞了出去。 张良生因为惯性转了两圈,旋即踮了两下后就再次稳住身形,慢慢地收回了腿,看着那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汪虎,张良生的脸上也是挂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汪虎吃力地支撑起上身,细长眸子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的面颊一侧肿的像是小山一样,已经青紫了起来,破裂的肌肤中流出了鲜血。 “怎么,被我的观察力吓到了?但是我告诉你,想阴我,你还早了一万八千年呢!” “你,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不可 能……不可能!我们汪家幻术怎么可能被你们皇家这群垃圾给发觉!” 张良生噗嗤一声,怜悯一样看着汪虎摇了摇头,旋即便走向了插在地板上的钢枪。随手轻轻一拔,钢枪就掀起一阵尘土被张良生抓在了手里。 “幻术?死人妖,你们汪家的那点技俩要是算得上是幻术,我就是幻术的开山鼻祖了,我承认你的攻击是挺有威力的,但是跟我玩幻术,你死人妖还嫩了点。” 没错,汪虎使用的就是一种可以迷惑人的五官,让其无法分辨出自己身影的一种幻术。 要说这种幻术倒也算得上罕见,但是放在张良生这个拥有葬经,甚至即将成为葬灵阁之主的人身上,那就是鲁班面前耍大刀了。这一次张良生纯粹就是靠葬经识破了汪虎的幻术,甚至都没稀罕动用别的能力。 “死人妖,有什么招数还不快使出来?一会儿就没机会了,趁我现在心情好,我给你机会。” 说罢,张良生走到汪虎的身后,看着他一脸的怨毒,毫不犹豫地狠狠一脚就是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一声惨烈的尖叫响起,汪虎狼狈地翻滚两圈,脸上也是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你,你不是说要给我机会吗!” 张良生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你就信啊,那我还说我从来都不跟死人妖讲信用你信不信?” “小王八蛋!你要是再敢叫我死人妖我就……啊!!” 张良生一脚踹翻他,手臂狠狠一甩,直接把这胳膊粗的钢枪枪头扎在了汪虎的身上。 张良生冷笑了一声,旋即把手一放,钢枪居然是稳稳地一动不动,深深地插在汪虎的下身,裤子上也是渐渐染成一片深色,血液也是渐渐渗了出来。再看汪虎,此刻已经是直接疼得白眼一翻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张良生心情也是大好,毕竟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就把这个死人妖给干掉了。但是此刻场上却是一片死寂,每一个葬师的脸上都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一次皇家的这个叫张良生的核心弟子,遇上了汪虎之后多半是会凶多吉少的。 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没有费太多了力气就这么击败了在年轻一辈里几乎是闻风丧胆的存在的汪虎。而且汪虎,居然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落败了…… 看着汪虎裤子里插着的那把钢枪,看着上面时不时流淌的寒光,男性葬师们都是有些感同身受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禁打了个冷颤。天呐,这手段着实是残忍了些…… 皇韵玲此刻是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害怕的捂着自己的小脸蛋,但是从指缝里却露出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既害怕又好奇地看着场上的场面,这种猎奇的画面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张良生,胜利。” 良久之后,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灰袍老者,看着张良生那惬意的神色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旋即身影缓缓走入擂台中心,举手示意比赛结束。 而在这时,所有看待的葬师们也才仿佛如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掌声也是不约而同岁的响了起来,经久不息。 张良生有些讶异,因为这似乎还是今天第一次在赛场上响起掌声呢。 第三百四十五章 诡计 葬经第三百四十五章诡计摸摸鼻子,看到了皇韵玲和皇羽的身影之后,张良生也是嘿嘿一笑,朝着他们大力挥了挥手,旋即又是看到沈念心的倩影,对她笑着比了个胜利手势。 “良生哥哥好厉害!” 皇韵玲此刻也是显得很兴奋,小家伙站起来蹦蹦跳跳的,打心里为张良生感到开心,同时听着这满场的掌声心里也是不禁升起了一股自豪感。毕竟良生哥哥可是替他们皇家来参加比赛的呢! 皇羽听着这掌声,心情也是复杂的,既因为张良生能这么意外地轻松取得胜利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又因为这样风光的为皇家挽回了颜面的人不是自己这个直系子弟而感到一丝的落寞。 但无论如何,众多古家族子弟的反应和认同也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 张良生的实力完完全全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古家族的核心弟子,从此将会得到所有人的另眼相看。原因无他,因为张良生用自己绝对的实力一举击败了这个被大部分人所忌惮的汪虎。 张良生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后,也是看着朝着自己欢欢喜喜地跑来的皇韵玲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下子把小家伙抱起来亲了一口,这次皇韵玲倒是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目光,满脸欢笑地抱住了张良生的脖子。 “良生哥哥太帅了!韵玲崇拜你!” “呵呵,等着瞧,后面还有更帅的呢!” 张良生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显得情绪也是不错的样子。 看到不远处的皇羽看着自己,张良生也是立刻就发现了他眼里了一抹落寞之色,也是不禁微微一怔。 皇羽看着张良生回来也是站起来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做的很好,希望你之后也能继续发挥出色。” “正所谓各司其职,皇羽兄,这次我们都是为了皇家的荣誉才来到了这里,我也好你也好,都是一样的。” 皇羽不禁一愣,旋即也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带着一丝浅笑的张良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吗?为什么能说出这种正经的话呢? 可是尽管皇羽很想否认,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却是说到了皇羽的心坎里,他觉得鼻子有点发堵,这种被人窥透了心思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却也不算差。 “皇羽兄,你是个很优秀的人至少为了荣耀二字,甘愿放弃自己自尊的人,真的很难得,也值得尊敬。” 张良生嘻嘻一笑,看着皇羽说道:“你那天下跪的样子,是我见过的你最帅的一面。” 如果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友情是一朵芳香美丽的百合花,那么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一杯香醇的烈酒。在张良生眼里,皇羽是少数在皇家得到了自己认可的家伙。 “少说废话,好好看比赛,你可是我们皇家的核心弟子,如果不好好把这些古家族弟子的资料好好收集起来,闯进前三可不会那么轻松,别给我得意忘形了。” “好好好,你是前辈你说了算咯。” 皇羽再次恢复了那冷漠的样子,话语也是显得很严厉,但是张良生只是嘿嘿笑着,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已经不再需要更多的解释,张良生知道,自己也得到了皇羽的认可。这其实就是男人的友情,单纯而真挚。 之后的比赛也是继续正常的 进行着,张良生虽然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他也好,皇羽也好,实际上都是在很认真的记着每一个古家族弟子的战斗习惯。 可是最后当张良生听到灰袍老者的话语时,神色也是不禁有些凝重了起来。 到如今为止,已经进行了31场比赛,只剩下了最后一场,今天的比试就算是结束了,明天将会进入下一轮的淘汰赛。 “汪家汪子臣,对战庄家庄厚龙。” 当灰袍老者的话语一落,众观战的葬师中也是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哗然声和惊叹声,旋即气氛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紧张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屏息期待着这一场战斗的到来。 “总算是把这个家伙给等过来了,哼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张良生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正一脸淡定之色,穿着一身黑袍,披着一头柔顺的长发慢慢走上擂台的汪子臣,嘀咕道。 皇羽的神色充满了凝重,道:“居然没想到是这两个人碰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生好奇道:“碰上就碰上呗,有什么稀奇的。” “你对庄厚龙恐怕不太了解,他也是核心弟子,庄家最为杰出的核心弟子。” 皇羽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也是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忌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核心弟子和核心弟子的对战不是也出现了几次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因为庄厚龙的实力和汪子臣不相上下至少在3年前是这样的。” 张良生忽然听到一声清冷地声音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不禁觉得一阵熟悉,扭头一看,发现沈念心居然拉着皇韵玲的小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良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看着比赛,居然没注意皇韵玲的身影,原来这小丫头是跑到沈念心那里去了。 皇韵玲可爱地一笑,吐了吐小舌头,道:“我想念心姐姐了,就把她叫过来了。”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对着皇韵玲也是赞叹地比了个大拇指,道:“不愧是我的妹妹,韵玲,你做的很好。” 皇羽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庄厚龙现在和刚刚出关的汪子臣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在比赛结束之前,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特别是现在情况轮到由这两个核心弟子进行比赛,只能说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吧。” 沈念心静静地说着,她那仿佛万年不变的冰冷的眸子里也是出现了一抹诧异和浓浓的困惑。汪子臣和庄厚龙居然会是碰上了? 说真的沈念心哪怕是在出发之前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因为对沈念心来说,汪子臣也好,庄厚龙也好,都是自己暂且设定为了在准决赛上才可能会碰上的对手。 仅仅第一轮淘汰赛,下一轮还会剩下32个人,可是这两个无论由哪一个古家族的弟子来看都是绝对核心的两个家伙。 如今却要在此次战斗结束以后其中一个将会失去继续比赛的资格。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目前群英武道会上最为劲爆的一条消息了。 张良生自然是压根就对这个叫庄厚龙的家伙是一点没有了解,他只在之前从沈念心那里听说过一点关于汪子臣的事情。 汪子臣作为汪家最为杰出的一 个核心弟子,皇羽也好,沈念心也好,也都是和自己说过,最好要多警惕一下这个叫汪子臣的家伙。 因为张良生一旦有机会进入到后段的淘汰赛的话,几乎不存在不和汪子臣相遇的可能性。 如果张良生的目的是在这次的群英武道会之中取得第一名的话。于是张良生的心里对于这个家伙也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说皇羽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庄厚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很厉害吗?和刚才跟沈念心过招的那个叫庄振的家伙也应该是一样的古家族出身吧?” 张良生看着擂台上陷入沉默互相站在对面凝视着对方的两个家伙,也是低声问了起来。从现在现场的气氛上他都可以感觉得到,当灰袍老者宣布了对阵名单之后,全场都是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到处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很显然大家都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这个叫庄厚龙的家伙,恐怕也绝对是一个来历不凡的麻烦人物。 皇羽深深呼了一口气,旋即也是给如今对场面上的情况还不太了解的张良生解释了起来:“庄厚龙,古家族之一庄家的直系子弟,是庄家第32代宗主的嫡孙,也是这次参加群英武道会的弟子中的核心弟子之一。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在三年前汪子臣还没闭关的时候开始,汪子臣和庄厚龙在古家族里被称为两颗最为耀眼的新星。当然,每一个古家族都有杰出的弟子源源不断地出现。 但是,无论有多少天才诞生,却也完全无法比上这两个家伙。而汪子臣和庄厚龙也是长久以来的老对手了。 说实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替我们皇家来参加了群英武道会,我基本都已经预想到决赛会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战了。” 皇羽的神色显得很凝重,这让张良生也是有些不解。 如果按照皇羽的说法来讲的话,这两个家伙都是非常危险的人物,那么在这次的比赛中无论谁胜出,其中一个都会就此淘汰,难道对于皇家来说,这不是好消息吗? 看着皱眉沉默地思索着的张良生,皇羽似乎也是窥透了他的心思,得知他如今在想什么,便低声道:“正常来讲,汪子臣和庄厚龙中的一个人如果能在这次的比赛中淘汰掉一个自然是好事。 不过,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事实就是这两年古家族中最为风光的就属汪家和庄家了,如果他们真的一开始就不小心抽到了对方,他们也完全可以找人进行号码的调换,根本没有必要在这无所谓的第一轮淘汰赛就相逢。”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另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张良生有些迟疑地说道。 皇羽沉默了下来,并没有立刻就回答张良生的问题,他的脑海里现在也是不禁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目光也是看向了张良生身边的沈念心。 后者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但是柳眉也是紧缩着,盯着擂台上的那个人久久不放。 “沈姑娘,不知道你们沈家有没有在事先得到一些消息?” 皇羽犹豫了一下之后对着沈念心问道。如果换做是在平常的话,和皇家关系一般的沈家弟子自然不可能好心的把这种私密的消息告诉他们,但是现在皇羽却莫名觉得沈念心是站在他们皇家这边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电光石火 葬经第三百四十六章电光石火瞥了一眼皇羽,看着同样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张良生和皇韵玲,沈念心也是沉思了片刻之后,低声慢慢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恐怕如今出现的这个光景大部分古家族的弟子都是一头雾水吧。但是……” 沈念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汪子臣和庄厚龙那两个和其他参赛的弟子完全不同的震人心魄的气息。 她的瞳孔深处也是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忌惮,轻轻摇了摇头,低垂着眼帘闭上了嘴巴,选择了沉默下来。 张良生微微一眯眼睛也是立刻就发现了沈念心的异常,但是他没有拆穿这个姑娘。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张良生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张良生的眼中,沈念心虽然沉默寡言也不善于与人交谈,但是她实际上是一个心思非常纤细,思考成熟的女孩子。 如今现在她很明显在和他们隐瞒着一些事情,她是知情的。但是沈念心既然选择了沉默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张良生认为没有必要强迫沈念心说出事实。 一旁的皇羽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发现沈念心的异常,沉吟了片刻之后,皇羽摸着下巴瞥了沈念心一眼,旋即试探着说道:“沈姑娘,皇羽倒是有了一种预测庄家和汪家可不可能因为争夺与沈家,也就是你沈姑娘你的亲事,而出现了争执?” 沈念心眼里露出困惑之色,道:“和我的亲事?” 皇羽咳嗽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显然自己也是对自己的猜测没有太大的自信。 但是见张良生也皇韵玲也都是看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也就是说,汪子臣和庄厚龙,他们两个人都有着想要将沈姑娘你娶入自家家门的想法。 事实上这几年沈家的发展迅猛,如果能和汪家或者庄家,这两家如今实力平分秋色的古家族喜结连理的话,无论是哪一方都将收获巨大的利益……” 沈念心听了以后就很干脆地说道:“不可能。” 皇羽显得也是有点不知所措,想想也是,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够低的。 但是张良生倒是大大咧咧地说道:“皇羽兄说的也有道理啊,毕竟沈姑娘你这么漂亮而且实力也强,听皇羽兄的意思,沈家的家底似乎也很丰厚?那不就是门当户对嘛。” 听着张良生那隐隐带着一丝醋味的说法,沈念心也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哪怕这是真的又怎么轮得到你来吃醋呢? 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家伙,但是转念一想张良生或许是对自己抱着情愫,沈念心居然不觉得生气,对于如今能很平静地接受这种想法的自己沈念心也是吓了一跳。 轻轻咳了两声,沈念心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仿佛是在逼迫自己忘掉刚才的胡思乱想一样,旋即沉稳地说道:“我说了,不可能。皇羽也好你也好,对于汪子臣和庄厚龙的了解只限于传闻,太肤浅了。 对于这两个人我还算是熟悉,所以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两个家伙和我的关系差到了极点,我们三个是互相敌视的关系。如果是你的话,会娶一个敌视自己的女 人吗?” 听了沈念心的叙述之后皇羽也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下子他是被真的惊到了,沈念心和汪子臣,还有庄厚龙三个人居然是互相敌视的关系?他还是第一次常听说这个事情。 当然,他知道像他们这种天之骄子之间要说关系好那几乎比登天还难,毕竟葬师就是这种存在,对于那逆天之力的追求,越是天才就越是疯狂,到了某种程度以后性别已经没有什么太大了意义了。 “原来如此……倒是皇羽孤陋寡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如沈姑娘说得,可能性很低。可是……这样一来,汪子臣和庄厚龙有什么会碰上呢?” 汪子臣看着对面那熟悉而魁梧的人影,轻轻一笑,袖子一抖,居然是拿出了一根发带,然后很悠闲地先是把自己这一头柔顺的黑发给系成了利落的马尾。 “汪子臣,三年没见,你依旧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真是可悲啊。” 对面传来了具有重量的浑厚声音,汪子臣听了头也不抬,一边仔细地重新系着腰带一边笑道:“你小子也是啊,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因为对于你这个令人厌恶的家伙,并不需要什么好听的话。三年了,汪子臣,我本以为你多少会有一些自觉,但是你这个家伙……非但没有痛改前非,甚至变本加厉了。” 灰袍老者看着这两个人,眼里也是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再次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擂台之上。顿时,偌大而空旷的擂台上只剩下了庄厚龙和汪子臣两个人。 刚才为止一直还在沸腾的观众席上此刻也是万籁俱寂,都在紧张地凝望着这两个人,等待着他们开打。 汪子臣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比赛已经开始了的认知的样子,完全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休闲广场一样,泰然自若地开始做起了拉伸运动。听到庄厚龙带着一丝怒意的话语之后,他淡笑道:“庄厚龙,三年没见你说你的实力没有长进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说罢,汪子臣也是第一次抬起他正视了对面庄厚龙的目光,那双如铜铃一般巨大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无论我做什么,怎么活,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的自由,你来教育我?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庄厚龙,就是再过一百年你也没这个权力。” 如果说汪子臣如今的打扮更加接近于一个柔美的儒雅书生的话,那么对面的庄厚龙就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勇猛的将军。 庄厚龙有着一看就知道超越两米的巨大身高,黝黑的肤色,刚毅的面容都是让人一看到这个家伙就会联想到铁骨铮铮的硬汉。 实际上庄厚龙的确就是这样一个表里如一的纯爷们,性格也没有一丝弯弯绕绕,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要说特点的话,庄厚龙的手臂要比一般人还要长上一截,垂直的时候几乎能碰到自己的膝盖,但是这却并不给人任何不协调的感觉,因为庄厚龙浑身上下都是暴鼓起的夸张肌肉。 此时此刻,庄厚龙身上穿着一身反射着淡淡光泽的漆黑的鳞甲, 如同一条充满力量的黑龙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刚硬的盔甲鳞片在覆盖着。 而他巨大的手掌之中握着的则是一把几乎有20多尺长的大砍刀,这把大砍刀几乎就可以说是为了庄厚龙量身打造的武器。 那巨大的轮廓,夸张的重量,别说是葬师了,恐怕就算是和庄厚龙同一个重量级的葬师也未必就能轻松将这把武器给抬起来。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要庄厚龙自己,而如今他握着这把大砍刀,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一丝的重量一样慢慢地挥舞着,迈开步伐朝着汪子臣一步步重重地走了过去。 和汪子臣不同,庄厚龙剔着一头干脆的短发,坚硬的发丝根根竖起,给人一种极度顽固而刚硬的印象。 庄厚龙因为脑袋也是比一般人要大上一圈,脸上的五官也是都非常巨大,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两道浓浓的剑眉仿佛是用毛笔画出来的一样神奇十足的上挑,充满了威慑力,而在那双如铜铃一般硕大的眼珠中映着汪子臣似笑非笑的瘦弱的身影。 大概和汪子臣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刚才的一半之后庄厚龙慢慢停止了脚步,冷笑了一声,瓮声道:“你这个家伙不男不女的样子让我看着就觉得恶心,就不能把你那身令人作呕的花花绿绿的衣服脱了?” 汪子臣挑挑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袍,平时他就很喜欢这种带有华丽刺绣的衣服。 “你这个大老粗懂什么,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追求美,难道有问题么?难不成你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非得像你一样五大三粗的才行? 啧啧,庄厚龙,我觉得比起在这儿和我对战,你更应该回去好好重新上学才是更要紧之事。” “闭嘴!少跟我说废话,汪子臣,今天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别跟我装糊涂!现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汪子臣,如果你现在把一切都招出来,我还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绕你一命,但是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庄厚龙刀下不留人!” 说罢,庄厚龙也是狠狠一挥大砍刀,一阵刀风居然就是生生将擂台上的地板给掀了起来。 汪子臣淡淡地瞥了一眼,随意地一挥手,他的面前忽然吹起一阵狂风,居然就这样把朝着他冲过来的那些石板都是给瞬间拍碎,化为了一阵尘埃吹向了另一方。 “庄厚龙,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知道你到底有多烦人吗? 如果,你以为我闭关是怕了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庄厚龙,实话告诉你,当年如果我有意,我早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罢,汪子臣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抹狰狞的微笑,道:“所以,是我放你一命,庄厚龙,你就不要继续自欺欺人了。别人怕你,我汪子臣可是一点都不怕。” 看着汪子臣脸上那抹残忍而诡异的笑容,特别是他脸上那抹病态的苍白也是让庄厚龙的心在这一刻沉底沉了下去,眼中的杀意也是越来越盛,此刻庄厚龙也是感觉心灰意冷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恶战 葬经第三百五十六章恶战“闭嘴,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给我闭嘴!!” 说罢,汪子臣猛地一挥那粗壮的胳膊,一刀血红色的刃光飞了出去,居然是生生将这飓风给斩出了一道空隙。但是下一个,漫天闪烁着寒光的飞镖再起将他给包围了起来。 汪子臣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剧烈的扭动,挣扎着,仿佛此刻陷入了某种极端的痛苦之中一样。每每当他要进入变换的状态的时候,他的心中总会想起这样的幻听。汪子臣知道这绝对是幻听,不可能是真实的,但是,他还是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魔。 当年,还未举办成年礼的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他亲眼看到师父的脑袋从脖子上滚落下来,所以根本不可能活着。 但是自从那一天之后开始,和师父之间的回忆却就此成为了汪子臣的最大的心魔。汪子臣害怕有一天听到师父的声音的人不仅仅再是他自己,因为这在脑海中响起的回音是那么真实。 风声,雷声,金属摩擦声。汪子臣望着眼前的现实,慢慢的摇了摇沉重的头颅。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该沉浸于过于的往事,依旧沈念心发出的杀招天雷九怒还等着他“赐教”。 汪子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他已经走的太远,也做了太多无法被挽回的事情。汪子臣知道,或许一切都已经在他的双脚踏入生死门的瞬间就决定了下来。 在这次群英武道会之中,汪子臣背负和所有人都不同的任务。这是天鬼大人亲自下达给他的任务,汪子臣知道,这并不容许失败。而为了完成那个任务,现在将面前的这两个家伙干掉就是最要紧的事情。 “天鬼葬生虚空闪。” 汪子臣的身子渐渐散发出一道道浓郁的血光,而他的两臂这一刻居然也是皮肉破裂开来,从里面长出了两根长而锋利的骨刺,森白而巨大的骨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人体内会存在的东西,但是汪子臣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异之色。 汪子臣承认,沈念心的成长速度是惊人的,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说不定也只有仰望的份了吧。 但是他也好,沈念心也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沈念心有她自己的经历,而汪子臣,也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从一开始,他和沈念心这个真正的天才所背负的东西就有所不同。 “真是……美丽而强大的飓风啊,呵呵,难以想象你一个三葬天中期的女孩,居然能使用出这种五葬天葬术。” 汪子臣喃喃道,看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带着恐怖的气势袭向自己的闪烁雷光的飞镖,他的眼中唯有一丝惧意,反而是一片感慨之色。那些飞镖在接近汪子臣的瞬间也是引得汪子臣周围血色的笼罩剧烈的震荡起来,看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我也能像你那样,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汪子臣自嘲一笑,慢慢地握紧了两只拳头,而身子也是大幅度地扭曲了起来。 “虚空闪爆!” 一声怒吼响起,汪子臣的身影忽然发出阵阵刺耳的音爆声,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居然是生生将沈念心凝聚出的雷霆风暴也劈成了两半! 汪子臣血红色的身影,那诡异的红色长发,锋利而尖 锐的指甲,手臂上长长的骨刺,无论怎么看,如今的汪子臣,也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类的样子。就如同是一个来自天鬼的恶魔一样。 雷霆风暴被一分为二的瞬间,天地居然也是为之颤动了起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地面居然开始大幅度疯狂塌陷,化为了一堆堆尘土,而天空的乌云也是顿时云开雾散,仿佛发生大爆炸之后的天空一样,一阵阵浊气形成一个圆圈朝着四方扩散开来…… 沈念心远远地看着浑身,一头血红的长发,身上布满了诡异纹路的汪子臣,眼神中也是露出了复杂之色。对于汪子臣的秘密,沈念心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她身为古家族的直系子弟,关于当年汪家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 如今看着汪子臣这个样子,基本上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当年她所听到的消息是真实的了。可是,就算是如此,他居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沈念心不禁感觉嘴里有些苦涩了起来,如果连五葬天的葬术都已经无法伤害到他分毫的话,这就说明……他或许已经在无限接近于五葬天的边缘了。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沈念心知道,无论她和张良生怎样打出漂亮的配合,都将是毫无胜算的。面对一个无限接近于五葬天的强者,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仅仅几个来回,这昨天为止还好好地占据了接近三分之二的山头的擂台,如今却已经毁坏了大半,刚才一直席卷着暴风的那一侧地面,彻底没有了原型,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可恶……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无法被干掉吗?” 张良生在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也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力,再次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而藏银仙子见到张良生苏醒过来也是退居让位了,如今张良生的身体附着藏银仙子的灵,但是意识是由张良生在操控的。 “我发现你每次都会招惹到这种不好惹的家伙啊。” 看着那毫发无伤的汪子臣,藏银仙子也是苦笑着说道。 “仙子,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对付他吗?”张良生看着汪子臣,心里也是渐渐升起了一股怒火,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就这样认输让沈青河出手,张良生总觉得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也不是说就没有办法,但是……”藏银仙子有些犹豫地说道。 “仙子!说什么我都不愿意用这种方法来结束!该死的,这个孽畜……我非要好好治一治他不可。” “唉……我也猜到你不会愿意就这么善罢甘休了……但是实际上我还是不希望你继续和这个家伙缠斗下去,他比你想的还要恐怖而强大啊……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和他一战的话,或许也能争个高下吧。” 听着藏银仙子那有些凝重的语气,张良生也是眼睛一亮,道:“真的吗仙子?那我们快开始吧!” 藏银仙子不禁苦笑了一下,道:“你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好不好?真是的……但是良生,你要想清楚了,这一战,如果你不愿意放弃,要和他拼到底的话……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他打一个平分秋色。” “最好的结果,才是平分秋色?”张良生不禁有些艰难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错,我当然也会用尽全力来帮助你,但是 这也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虽然不想说这种悲观的话语,但是我觉得,很大的可能性会是以你的败北结尾的,还是相当凄惨的败北。一个弄不好……或许死掉,也是可能的。” 说罢,藏银仙子也是低声道:“我也听到了你和沈青河的对话,他们虽然说要保你,但是真打到了关键时刻,小子,你觉得沈家的人会在你和沈念心都遇到危险时优先保护你吗?不会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仙子,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我们就和这个汪子臣全力拼死一战,我意已决,再不会有任何动摇。”张良生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的彷徨和犹豫。 而藏银仙子听到张良生这么说,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劝下去,一边为张良生的倔强感到无奈,但是另一方面,藏银仙子却也是喜欢张良生的这种地方。 “既然你如此执意,那我就帮你到底吧……只是你万万要注意,如果因为被逼到极限就解除封印,暴露身份的话,你将遭来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天罚!” 深深吸了一口气,张良生也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他从自己的乾坤戒里拿出了恢复灵气的药剂一口气吞了下去,顿时,体内一阵阵充裕的灵气开始流淌,张良生的眼神一沉,低声一声也是朝着汪子臣再次冲了过去。 “张良生!你要干什么!” 沈念心已经都准备放弃了,她的灵气也已经见了底,就算能吃药剂进行补给,那也是有限度的,在现在这个状态要说想去打败这个已经进入了变身状态的汪子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她却看到了那抹倔强的身影,是张良生。 但是此刻她心里却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她都想开口大骂张良生一顿,这个傻子到底在想什么,没看到刚才自己使用了那种恐怖的招式都没能伤害到汪子臣吗?他这种轻率的行动和自杀有什么两样! 张良生现在不过是一个三葬天前期的葬师,而他面对的这个汪子臣如今已经是五葬天的可怕实力了。 两个人整整差了有两个阶级,张良生根本就不可能战胜汪子臣的。 远远的,汪子臣看到一道人影朝着自己极速冲过来,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轰然一声巨响,张良生的拳头重重地砸向了汪子臣的面庞,但是几乎是在同一刻,汪子臣也轰出一拳,电光石火之间,张良生如炮弹一般极速被击飞向了天空。 “必须要想想办法才行,张良生,你要记住你是一个近战系的葬师,而对面的那个家伙显然也是拥有的变态的的,首先你要让自己的处于和他同样的强度上,这才有一战的可能性!” 在张良生被击飞的瞬间,藏银仙子立刻就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凭借柔韧而灵敏的身法,也是把汪子臣之后袭来的几招惊险的躲开,旋即在藏银仙子用幻术将他迷惑了片刻的瞬间,也是迅速和汪子臣拉开了距离。 “处在同一个强度上……” 张良生听到藏银仙子着急的呐喊之后,也是不禁苦恼了起来。其实要是说的强度的话他还是挺有信心的,但是如今放到汪子臣这个强的可怕的变态的面前居然是一点都没用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遏制 葬经第三百五十七章遏制“该死的……看来也只能试试用那一招了。” 忽然,张良生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了一个葬术的名字,看着不紧不慢地渐渐朝着自己逼过来,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的汪子臣,张良生的眼神也是渐渐凶悍了起来。 “你这个混账,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制裁你,绝不能留你成为后日张家的后患!” 张良生忽然深吸一口气,旋即涨红着脸猛地冲到地面上,落下去的瞬间就砸得地面顿时爆裂了开来,而汪子臣瞥了他一眼之后也是以恐怖的速度猛地追了下去。 但是张良生的身体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渐渐出现了异变。落到了地面上之后,张良生突然大张双臂,整个人站直身体,背后仿佛塞了一块钢板一样挺得笔直,双臂和双腿都伸的笔直,形成了一个大字型。 忽然仰天看向青空,张良生张开嘴怒喝了起来:“葬天卷巨灵神附体!” 不远处的汪子臣本来还想再给张良生来两下,但是忽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发生起了剧烈的变化,也是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 毕竟张良生这个家伙虽然等级低于自己,但是在这一次的群英武道会中带来了太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了,汪子臣现在也是多少对他有些警惕。 张良生整个身子开始变得火红,肌肉也是渐渐如同气球一样鼓掌起来,阵阵赤红的光泽但是在他的身体上流淌了起来,此刻张良生的脑袋居然是涨大了两圈,脖子已经被夸张了胸肌所淹没了。 但是这还没完,张良生的神色此刻也是显得很痛苦,紧紧死咬着牙,他感觉自己体内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经撕裂,到处都传来要命的剧痛。不过如果在这里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葬天卷,因为在葬天卷的书籍上记载的也是很清楚,使用这个招式是会带来剧痛的,而且,如果意志力不过关的话,非但不会有任何效用,反而还会就这么给身体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脑海中浮现起了关于葬天卷没每个阶段的详细说明,张良生非但没有任何想要学习的,而且还觉得以后尽可能就是能不用这个葬术就不用。 葬天卷一共分三个阶段千锤百炼、钢筋铁骨、巨灵神附体。如今张良生试着施展的就是葬天卷的第一阶段,千锤百炼。随着阶段的提升自然效果也是会更加出类拔萃,但是同样的,痛苦也将会十倍百倍的变得更加剧烈。 如今仅仅是试着尝试进入第一阶段,张良生感觉他这幅身体就已经快要裂开了。如果现在需要的是得到上的强化的话,张良生没有别的选择。 对目前的他来讲,葬天卷能带来的强化的效果是最为出类拔萃的。看着汪子臣那诡异的面容,张良生也是心里一狠,心想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他也一定要在这个混账的身上留下伤痕! 一旁的沈念心怔怔地看着张良生身上发生的诡异的变化不禁也是惊愕地张大了小嘴。 忽然,只见张良生身上的灵气仿佛忽然变得极为狂暴起来,围绕着他的身子开始急速旋转,如同一个小小的旋风一样。 而他身上膨胀到了极致的肌肉也居然是开始在一点点再次压缩了回去,皮肤上血红的颜色也是开始渐渐褪去,恢复 了原先的样子。 这个不断压缩的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张良生期间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感觉嘴里充满了血腥,就是从裂开的牙龈里流出的鲜血。 而当压缩结束之后,张良生也是不禁颤抖着慢慢抬起了头。汪子臣看到张良生身上这种惊人的变化,眼里也是闪过了一丝玩味之色,轻轻笑了笑。 “也倒还是有两下子的么。”汪子臣看着张良生浑身皮肤破裂流淌着鲜血的样子,眼中渐渐凝聚起了杀意。 “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啊……张良生,让我好好开心一下吧!” 当汪子臣的身体猛地冲出去的时候,张良生骤然抬起头,眼里暴闪过一阵强光,他狂笑了两声,居然是丝毫不惧地堂堂正正朝着汪子臣走了过去。 张良生此刻走得并不算快,但是他每走一步,地面却也是会陷进去,出现一个脚印。周围的空气也是随着张良生的移动发生了某种改变,张良生的在压缩完毕后和一开始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张良生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个他了。 这是一种势,猖狂不羁到了极点的势。只有真正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人才能散发出这种唯我独尊的气场。 张良生因为使用了葬天卷而感受着剧痛,但是同样的,如今他已经成功进入了千锤百炼的状态,而因此感受到的被大幅度强化的感觉,也是让张良生爽的不行。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张良生感觉自己全身四肢百骸的鲜血都在疯狂的沸腾着,从表面上虽然已经看不出刚才那夸张的肌肉了。 仿佛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但是只有张良生自己知道,那些肌肉根本没有消失,而是被压缩成了一股具有超强爆发力的能量! 张良生现在看着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汪子臣,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这个家伙令人厌恶的脑袋砸个粉碎!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让张良生的性格都是发生了一丝的改变。用自己的拳头把一切都生生摧毁!这,就是现在张良生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混账,少给我得意忘形了!!” 汪子臣冷笑了一声,接近张良生的瞬间,猛地两个巨大血红色的利爪朝着他的身子划过去,两道恐怖的血光眼看着就要砍在张良生的身上,然而,张良生没有一丝要躲避的意思。 反而怪笑了两声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腰间一沉,双腿死死抵触在地面上扭曲起来,上半身也是尽最大可能性向左侧弯曲过去,准备轰出蓄力的右拳。 “什么?” 汪子臣看到张良生这不退反进的模样,立刻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但是这时已经晚了,距离太近,要逃避已经来不及了。 汪子臣亲眼看到,自己血红色的利爪在触碰到张良生的胸口的时候,留下了几道鲜红的血痕,但是,仅此而已,甚至血液都没有流出来。而这种奇怪的触感也是让汪子臣愣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爪子仿佛是抓在了岩石上一样,坚硬到了极点。而这时,张良生颤抖,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 “你这个混蛋,接招吧!。” 说罢,张良生巨大的拳头也是瞄准了一脸难以置信神色的汪子臣的面颊,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疯狂的怒吼声,张良生的拳头也是重重地砸在了汪子臣的脸上。 居然是生生把他的面颊都砸地凹了进去。汪子臣体内的灵气接近本能地朝着脑袋上汹涌而去,而这也使张良生的拳头和汪子臣的脑袋在抵触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对抗。 “喝!” 张良生仰天一声怒喝,右臂顿时爆发出一股恐怖至极的力量这纯粹就是的力量,根本没有使用一点灵气!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汪子臣的身体就急速飞了出去。但是这还没完,张良生的身体也几乎是在这一瞬间骤然间消失,而当他再次出现的一手,右手之中已经紧紧卡着汪子臣的脖子了。 观众席上已经彻底惊呆了,一群又一群的人都被眼前发生的震惊的一幕吓傻,脑袋也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女孩子们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望着擂台上居然是被张良生一拳轰飞后抓在手里的汪子臣。如今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她们却还是有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古家族里,居然有年轻弟子能将汪子臣打得这么狼狈?而且还是仅仅靠了一拳?! 风轻轻地吹过,卷起碎裂的地面上的砂土。沈念心在一侧复杂地望着那发挥着可怕实力的张良生。 咬咬牙,心里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乾坤戒里拿出了药剂一口气吞下,旋即再次开始结印,准备起了新的招数。 沈念心知道张良生的实力不凡,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在和汪子臣开始战斗之后,居然是自己来辅佐他,而不是他辅佐自己。 但是现在再纠结这些也已经没有了意义,沈念心知道,必须要利用好这段时间,因为张良生一定会迎来一个体力枯竭的时机,她必须在那个时候好好保护好张良生才行。 现在看来,一切的希望也都已经是压在了张良生的身上,他让沈念心现在也是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而这也就意味着,他背负着更加沉重的责任。 汪子臣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汪子臣在变身之后身高已经接近了两米,但是,此刻却被张良生单手死死抓住了脖子。 慢慢地颤抖着伸出胳膊,汪子臣巨大的爪子也是死死抓住了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看着张良生那不羁的面色和双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怒和怨毒之色。 汪子臣自从跟随了天鬼大人之后,还是第一次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要说张良生刚才那一拳想要了他的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却实打实地打到了他的脸上,此刻汪子臣的脸也是彻底变了型。 但是可怕的是,变身状态下的汪子臣拥有着极强的身体恢复机能,不一会儿面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不少。 “该死的家伙……还从来没有人能够这么对待我……张良生,你,今天必须死……” 汪子臣被死死卡住脖子,他想挣脱,但是怎奈张良生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仿佛是被一座大山给压在了下面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汪子臣,我刚才告诉过你了,今天,我一定会让好好教训你。” 第三百五十八章 突发悲剧 葬经第三百五十八章突发悲剧张良生的脸色比汪子臣还要猖狂,根本就不惧怕他眼中那疯狂的杀意。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没有人用那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给我放开!!” “呵呵,今天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张良生双眼猛地瞪大,怒吼一声狠狠把汪子臣的身子高高举起,旋即发挥出一股恐怖的力量,将他的脑袋整个都是“砰”地一下砸进了地板之中,只听一声闷哼,汪子臣便没有了动静。 再次把汪子臣的身子从地底拽出来的时候,汪子臣的意识都是有些朦胧的,他刚刚才恢复了一些面庞再次诡异的变形,嘴唇在剧烈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张良生此刻发挥出的绝对力量,汪子臣根本无法抵抗。 “看你撑不撑得住这一招!” 张良生忽然放开了汪子臣,但是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张良生的腰腹紧绷,两腿在地面上重重一弹,居然是在眨眼间就冲出了十多米远!而在接近汪子臣的瞬间,张良生的一记迅速的直拳也是重重地轰在了他的肚子上。 挨了这一拳之后,汪子臣的眼睛都是暴突出来,布满了血丝,大张的嘴巴里不断有血浆混着内脏碎块吐出来。 这一拳正正好好就是轰在丹田上,一时间汪子臣居然是连运转灵气都是做不到了。而因为这一拳,汪子臣如今这变身的形态也是有些不稳定了起来,身体上布满的诡异纹路开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渐渐消退了下去。 当张良生慢慢地收回拳头的时候,正好,他感觉到体内这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的感觉也是仿佛漏气的气球一样在急速的消失,张良生不禁踉跄了两步葬天卷虽然强悍,但是持续时间却很短,毕竟如今也不过才是第一阶段罢了,而且后遗症也是很严重。 要不是张良生有着一些底子,不然现在这种非人的剧痛早就让他昏过去了。稳住身子后,张良生的面色也是顿时苍白了不少,但是很显然,汪子臣比他还要惨。 汪子臣那痛苦到扭曲的面庞上充满了不甘之色,但是腹部传来的阵痛和无力感,渐渐让汪子臣颤抖的身体渐渐失去力量,最后噗通一下,汪子臣跪在张良生的面前,无力地趴倒在了地面上。 看着汪子臣倒下去的样子,张良生心里升起了一股无法形容的爽快感,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击败汪子臣,但是这还是汪子臣第一次露出这种痛苦的样子。 必须要乘胜追击。张良生在心里想到,现在汪子臣正处于一个极度虚弱的时期,尽管自己也强不到哪里去,但是一旦让汪子臣恢复过来,这场战斗只会朝着更加不利的方向发展下去。 然而,就在张良生一口气连吞下好几颗药剂,准备试着将那压箱底的招数使用出来,彻底和汪子臣做个了解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就响起了藏银仙子那温婉的声音。 “张良生!快和我互换三魂七魄,就现在!” 张良生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将意识收回,而藏银仙子的意识也是立刻取而代之控制了张良生的身体,在交换的瞬间,藏银仙子就拼尽全力朝着沈念心的方向极速飞了过去。 而张良生也是看到, 在沈念心的身后,沈青河和两个身穿灰袍的老者也是满脸凝重之色迅速飞了过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张良生一直完全投入在和汪子臣的战斗之中,根本就没有观察周边发生的异样。而当藏银仙子控制着他的身体,到达沈念心那边,躲在了沈青河等人的身后的时候,张良生也才是看清了如今在发生的事情。 刚才自己和汪子臣站立的那个地方,居然生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汪子臣的身影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那个血窟窿仿佛一个无底洞一样如今居然是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继续扩大,而沈念心和张良生也是被两个灰袍老者带着迅速升向了高空。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良生有些惊呆地看着眼前的异象,对着藏银仙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你把汪子臣打倒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绝不是你和沈念心能应付的……甚至,可能最糟糕的情况,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会遇上危险。” 说罢,藏银仙子也是接着道:“张良生,现在开始你就一直呆在这两个天启者的身边不要在离开半步了。” 张良生感觉到藏银仙子回到了自己的丹田处,而身体的控制权也是回来了。 “你没事吧?” 听到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张良生扭头看去,看到沈念心眼里带着一丝担心的神色望着自己。 “放心,没事,刚刚我和汪子臣的打斗结果你不是也看到了么,小意思。”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看着沈念心脸上那无奈叹口气,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的样子,张良生也是不禁疑惑道:“到底是怎么了?这……这血窟窿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沈念心面色也是显得很复杂,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你把汪子臣打趴下的时候,听到爷爷给我传音让我立刻离开你身边,结果就看到那里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可是,现在爷爷自己却……” “是天鬼,沈宗主如今被吸进那地方,恐怕是凶多吉少。” 张良生和沈念心正讨论着这惊悚的异象,忽然就听到一直在他们面前站着的两名灰袍老者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袍老者凝重地说道。 “天鬼?”张良生呆呆地重复了一句,似乎有点搞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念心沉思了片刻,旋即小脸是瞬间煞白起来,喃喃道:“是,是那个传闻中的天鬼……组织?” 在葬师界,天鬼组织是忽然有一天开始浮出水面的一股势力,他们人数并不算多,但是实力强悍,作风凶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而他们这次袭击古家族,经过天启者的调查,目的十有就是古家族的灵宝残图。 之后天启者们也是告诉了张良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天鬼并没能把古家族的秘技拿到手,而坏消息是,古家族如今已经丢失了灵宝残图中的五张,这些灵宝残图十有已经被天鬼的人拿到了手中。 而在说道关于灵宝残图的事情的时候,张良生也是心里惊了一下,首先他是第一次听说已经丢失 了五张灵宝残图的事情。 而有一件事也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那就是灵宝残图中的一张如今是在他的手中,这也就是说,如今还持有灵宝残图的古家族根本不多了。情况不得不说是非常的严峻。 就这样,和天启者们把相关问题讨论过了之后,天启者们也是意识到了如今问题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程度,也是没有在这里多留,立刻就带着消失赶回了本部。 而张良生虽然没有听到天启者们说出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看他们的意思,这一次似乎是要动真格和天鬼斗一斗了。 群英武道会也是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就这么结束了,一方面是因为存在着天鬼的人还可能前来袭击的可能性,顾虑到古家族弟子们的安全问题所以决定就此中断大会。 而另一方面,对于古家族来说,关于天鬼组织的事情他们也需要从长计议,不能就这么继续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了,否则假以时日,古家族恐怕就真的会迎来灭亡之日。 因为天鬼组织的出现,群英武道会突然结束之后,张良生和皇羽还有皇韵玲等人也是没有继续留在青云峰的理由了,便休息整顿了几天之后便整装离开青云峰,朝着邻镇出发了。 这一次损失最为严重的古家族当仁不让的就是沈家。沈家掌门沈青河暴毙,而沈家的灵宝残图也是恐怕已经落入了天鬼组织的手中。 张良生其实也想留下来多陪陪沈念心,但是皇羽也已经收到了清家的命令,他们也不得不抓紧时间赶回去才行。 但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在离别的时候,张良生也是发现沈念心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尽管她如今还是依旧没能完全从失去爷爷的悲伤中解脱出来的样子,但是在张良生要离开的时候,也是带着沈家的人来为他们送行了。 “对不起,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我想事情还是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张良生如今对于沈念心是真心实意地充满了歉意,经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张良生也是抱有相当的责任感。也许别人并不会认为他一个小小的年轻后生能改变什么。 但是,张良生自己很清楚,如果他的警惕性再高一些,绝不会让这些葬师界的邪门歪道对葬师们造成惨重的伤亡。这和他刚刚成为葬灵阁阁主没多久也有着关系。 但张良生明白,那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理由,只不过是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可笑的借口而已。他需要把责任给承担下来,并且从中发现自己的错误,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类似的事件。 沈念心第一个最为敏感的发现了张良生身上发生的微微的变化,他虽然脸上的笑容依旧和之前一样,但是他的目光中却多出了可以让她信任和安心的什么。沈念心也是对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需要什么语言,沈念心隐隐可以感觉到,这一次的事件过后,他们都是如同雨后春笋一样成长了一些。 “并不怪你,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结局会比现在还糟……总之,谢谢你。行了,也没什么时间了,你们也快出发吧,路上照顾好韵玲……以后,或许还会有缘再见的。” 第三百六十章 一臂之力 葬经第三百六十章一臂之力和张良生想象的一样,浑身上下都传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张良生也是不禁痛快地呻吟出了一声。 “这一次群英武道会的意外,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张良生,你做的很好了。” 两人泡了一会儿之后,老宗主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 “没有……我并没能挽救沈宗主,而且也没能按照约定拿下前三名。” 看着张良生说到这个事情情绪就多少有些低落的样子,老宗主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来你这一行也是有了不少的收获,你的样子比刚开始的时候成熟了不少了……就如你说的,张良生,你是没能拿下前三,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在我看来,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替皇家进行了正名,而我也会就此按照你和我之间的约定,把那些被困在皇家的人质统统释放,决不食言。” 听了老宗主的话之后张良生也是双眼一亮,道:“真的吗老宗主?” “我老头子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吗?” 说罢,看着张良生那欣喜的样子,老宗主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虽然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但是我依旧觉得,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比赛一直进行到最后的话你也一定能挤进前三名,你有着这样的实力,所以我也才选择了你,让你代表我们皇家去参加群英武道会。” “老宗主……” 老宗主摆了摆手,也是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道:“罢了,不谈这些了,张良生,你可知道这一次我为何要特意将你叫到这皇日潭?” 张良生一怔,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尴尬地摇了摇头,他是完全不知道老宗主的用意。 “也许你自己还没发觉,但是如今你已经到了适合突破到下一个阶段的程度了。” 听了老宗主的话之后张良生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吓得立刻从皇日潭里跳了起来,道:“老宗主你开玩笑的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现在体内的灵气离巅峰可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进阶,前几次进阶前那种波动我也没感觉到。” 老宗主淡淡道:“你当然感觉不到,因为你现在并不在巅峰我的意思是,按照你目前的情况,只要在这皇日潭之中,我将自身的功力转化一部分交给你,就足够让你突破三葬天前期顺利成为三葬天中期。” 老宗主的话对于张良生来说几乎是惊为天人的,他当然也想尽可能快一点升级,但是他也知道太过仓促只会让自己自食恶果,老宗主的这番话是他压根都没有预想到的。他还以为是要说葬经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晋升的事情。 “老宗主,我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张良生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毕竟虽然他和皇家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他自认也远远还没到可以让老宗主为自己做这么多的地步。 “你是葬师界唯一一个拥有着完整的葬经的人,我身为皇家的宗主,张良生,你觉得我会对你起任何歹意吗?这对我,对皇家又有什么好处你倒是告诉告诉我。” “呃,这我倒是说不上来,但是……” 老宗主脸上也 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只是静静地看着张良生,道:“这一次天鬼组织的出现,我觉得应该也是让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古家族的葬师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张良生,我希望你能好好重视这个事情。 说的难听一些,在我的推断之中,天鬼组织的出现绝不是什么偶然,倒不如说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时间点爆发了。 关于这个天鬼组织,不仅仅是古家族,就连天启联盟也是颇为头疼。而这一次,我想他们也应该是记住了你。” 张良生也是有些哑然,对于老宗主的话他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了。毕竟老宗主说的都是事实。 “尽快提升你的实力,这就是最为关键的事情,张良生,先不谈你是否信任我皇家,但是你最好有着一些基本的觉悟你的生命不只属于你自己,只要你拥有葬经一天,那么你的背后也背负着我们皇家的希望。”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看着面色严肃的老宗主道:“这个就太沉重了,我可从来没想到过这么多。” “你想没想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这就是事实。” 看着张良生苦笑着挠头的样子,老宗主也是没有再逼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毕竟再怎么说这些也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就有你自己来好好想想然后再做决定吧。” 看着老宗主起身要从皇日潭里离开了,张良生也是苦恼了一会儿之后,咬咬牙就叫住了老宗主。 “老宗主!我愿意听从你的意思。” 慢慢地,老宗主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子,看着张良生脸上那坚定的神色,老宗主的眼中也是多出了一抹欣慰。 “你不会反悔么?确定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 “一旦开始,你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到时候再说不愿意,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良生嘿嘿一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坚定,拜托你了老宗主。” 点点头,老宗主也是难道地轻轻一笑,旋即也是让张良生来到自己的身边,待张良生坐稳之后,老宗主的面色也是渐渐郑重起来,旋即轻轻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把两只手掌贴在了张良生的背后。 顿时,张良生感觉一股磅礴的能量在往自己的体内灌输进来,他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很清楚老宗主的实力要比自己强大多了,但是他也没预料到老宗主的能量居然精纯到了这个地步。 “在你和皇羽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丹田处有一股还没吸收完毕的浓缩的能量。放心,具体的事情我也不会多追问,但是现在我需要你把这股力量全部解放然后吞噬掉。 全程我都会将灵气灌注到你的身子里来引导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发生任何意外,一切都由我来掌控,你只要专心吸收能量,直到我说停之前为止一直运转周天,压缩灵气,等待晋升那一刻到来就可以了。” 老宗主那给人一种非常安稳的感觉的苍老的声音也是在脑海里悠悠响起,张良生无声地用力点了一下头,也是渐渐闭上眼睛,按照老宗主的吩咐开始集中修炼了起来。 皇家上下一直非常的平静,直到夜幕渐渐到来,散发着淡淡银辉的一轮 苍月在天际出现的时候,皇家灯火也是渐渐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但是人影也是变得稀少了起来。 白天人山人海的偌大广场上,如今只稀稀拉拉的剩下了几对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小声互相呢喃,面色甜蜜。 而在无人在意的那山脉之中的皇日潭之中,也是忽然有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嘶吼声响彻,不断回响在山谷之中,那飘扬的吼声居然最后是传到了皇家正院附近。 正在外面喝茶饮酒的皇家弟子们听到这声诡异的吼声都是不禁怔了一下,旋即好奇地看向了云雾缭绕的山脉那一侧。 “有人在皇日潭那边?” “不可能吧,可还没到开放皇日潭的月份呢。” “就是,要是擅自闯进去可是要挨罚的。” “可是我分明从那边听到了声音……” “我好像也听到了,但应该是错觉吧,别管了,继续喝。” “对对,喝酒喝酒,不要管那些事情……” 皇日潭之中,此刻有一个皮肤白皙身材健硕,面容俊秀带着一丝邪气的青年正襟危坐着,他紧紧闭着双眼,浑身上下的皮肤散发的淡粉色的光泽,而呼吸也是无比的粗重。胸前的起伏剧烈,那健硕的肌肉也是不断的扩张,缩回。 老宗主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拄着拐杖站在皇日潭的边上,默默注视着张良生。在很早的时候,老宗主就已经把葬术传给了张良生,而他也是在进入晋升阶段之后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但是老宗主也隐隐感觉得到,在夜幕刚刚降临的那个时候开始,张良生也是渐渐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说明晋升已经进入了后期,现在就看张良生能不能顺利把这些灵气全部转化成自己的东西了。 有老宗主的灵气灌输,还有神元留下的三魂七魄,这些张良生全部转换完毕之后也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就达到了巅峰,甚至是处于了一个灵气溢出的状态。这让张良生一开始陷入了极为慌乱的状态,因为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但是在老宗主的引导下,张良生也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旋即按照老宗主的指示,一步一步没有把溢出的灵气给浪费掉,全部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而代价就是张良生的晋升要比一般的葬师花上更长的时间。 而这时,老宗主忽然听到一声雷鸣,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就看到一层浓密的乌云出现在了张良生的头顶之上,隐隐的雷光在那里闪动,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也依旧没有要落下来的意思。 老宗主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旋即也是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专注晋升的张良生。 这种天象的异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张良生如今不过是从前期进阶到中期居然就开始出现了这种异变。正常来说,都是在从中期进阶到后期的时候会开始出现异变。 而这也就是说,张良生的实力或许已经可以媲美后期的强者了?这一点老宗主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来也没听说过这种离谱荒诞的事情。但是想想,一想到张良生是拥有着他们皇家的葬经的,老宗主也是不禁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苦笑。 “都是天意弄人啊,唉……先祖,这对我皇家,是幸,还是劫呢……” 第三百六十一章 祸端 葬经第三百六十一章祸端对于张良生来说,时间的流逝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在进行晋升的这段漫长的十几个小时之中,张良生就感觉自己仿佛是独自一人漫游在了黑暗而深沉的大海深处,无边无尽。 只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一直在游着。但是神奇的是,这并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枯燥的感觉。 或许这种感觉非常难以理解,但是张良生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他可以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还可以看见一些细微的光亮,有些光芒,有些声音是在之前他从来都没见过,都没听到过的,而这种发现也是让张良生产生了好奇。 彻底恢复了意识之后,张良生才恍然大悟,弄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很久之前开始,张良生就一直处在晋级状态,而他的双眼也一直是紧闭的,但是哪怕闭着眼睛,他却也变得可以看到东西了。但不是具体的形象,而是一种波动。 张良生可以确定,这个波动就是之前他在任由意识浮游在朦胧之中时看到的光点。而细微的声音,则是方圆几十里的鸟鸣声和虫鸣声。 以前,凭借张良生的专注力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这么细节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却可以做到了。 从前期晋升到中期,张良生想象了很多次,但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多少预测到自己的实力会变强,但是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由内而发的变化,从外表看来,或许很难分辨出前期和中期的区别,但是在细节上来讲,哪怕说张良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为过。 举个例子来说,这一次的晋升就好比是将宝石的原石打磨成了可以放置到展台上的艺术品的感觉。 宝石还是那个宝石,材料,颜色,光芒,本质上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但是它的价值却已经不是当初可以比拟的了。 慢慢地,张良生深深地从丹田处呼出一口浊气,淡灰色的气流也是顺着他的口中吐出。这次晋升也是帮助张良生把一直积攒在体内的浊物都给排除掉了。 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却看到周围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这倒是让张良生吓了一跳。 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是,更是吓得叫了出来。此刻自己居然是一身臭烘烘的污渍,而皇日潭中的水居然是一滴不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皇日潭的水已经被你吸收完了,呵呵……走吧,朝着西南处的密林走会有一片小湖,你进去把身上的污浊洗干净了。” 扭头一看说话的人自然就是老宗主,张良生看着拄着拐杖转身就走的老宗主,心里也是不禁升起了一丝的歉意。 天边的那轮苍月悬得高高的。难道老宗主是从白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守在了自己的身边吗? “真是不好意思,老宗主,让你费心了。” 张良生立刻跟上去,充满诚意地说道。他是真心实意,绝无任何客套的意思。 “行了,你小子可离我远点,你现在身上可臭的跟什么一样。” 听到老宗主那嫌弃的话语,张良生也不生气,哈哈大笑了一声后也是和老宗主保持了距离。的确,他现在身上这味道连他自己其 实都是有些感觉受不了。 到了老宗主说得那个小密林,张良生也是立刻就钻进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而这里比起说是一片小湖,倒不如说是小瀑布。在湖泊的尽头有着一片瀑布,高低差大概有十米的样子,是山涧很容易见到的瀑布。 对于一般人来说被这种瀑布冲刷是很难受的,气都喘不上来,但是对于张良生来说却就是跟淋浴是一样的概念,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在瀑布下面让冰凉的溪水冲刷了十多分钟之后在一脸爽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宗主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张良生,旋即点点头,道:“不错,虽然刚刚晋级到三葬天中期,但是气息很稳定,一点也不像是刚晋升的样子。” 张良生笑着道:“也多亏了老宗主的指导,按照您的吩咐,我也是把那些溢出的灵气尽可能全部吸收到了体内,不然的话,恐怕那些精纯的能量就都要浪费了。” “不用说这些,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张良生,既然你也已经顺利晋升到了三葬天中期,休息好了就回去吧。 当然,也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从此一定要多注意天鬼组织的人。近期天启联盟应该也会有大动作,你也最好和天启者多沟通一下吧。” 看着老宗主脸上那一抹担忧之色,张良生也是郑重地点点头,再次谢过了老宗主之后,二人一同离开了后山。 踩着一片淡淡的月色,和老宗主分离之后,张良生也是独自一人走在洒落着斑斓月光的林间小路上,看着山坡上一幢幢古朴而优雅的皇家的建筑,张良生也是有些感慨。 古家族就是古家族,这种历史感浓厚的氛围,并不是靠金钱可以营造出来的东西。 和一开始的时候不一样,张良生渐渐也是发觉,他对于皇家似乎也是产生了一些好感。或许他也是在潜意识中把自己当成了皇家的一部分了也说不定。说知道呢? 张良生嗤笑了一声,摇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些没用的事情。 “明天就回家吧,好久没回到青云镇去了。” 葬师界如今或许有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暗流在开始汹涌了起来,但是就算如此,张良生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总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浪费掉自己所有的时间。 回到屋子里张良生也是早早地就入睡了,为明天的早起做准备。另一天中午,张良生还窝在被窝里撅着屁股呼呼大睡,还是皇韵玲这丫头亲自来把他给叫醒的,不然恐怕张良生能这么一觉直接睡到晚上去。 还说要起个早呢,但是张良生一沾上枕头这浓重的睡意就散也散不开了。也怪不了他,这些天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接连经历了几场恶战,换做是任何一个葬师都免不了需要好好休息。 中午在皇家吃了个饭之后张良生也是就此告别了皇家,走上了返回青云镇的路。 当张良生到达青云镇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第一时间张良生就和紫嫣联系了一下,但是紫嫣半天也不回传信笺不禁是让张良生疑惑了起来,本来还想要不要去她家找她去,但是想想张良生也是打消了念头。 紫嫣的性格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说不定现在正忙着呢,或许等忙完了看到自己的来电就会给自己回电话也说不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张家的族事,他仔 细想想似乎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紫嫣了。 刚回到张家,张良生前脚踏进门里,一个娇滴滴的身影就伴随着一声哭腔朝着自己这边扑了过来。张良生苦笑了一下,他就是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幽莲。 张良生眼神一稳,立刻就将穿着一身侍女服的幽莲给拦住,没让她直接扑进自己的怀里。 “少主你去哪里了!你好狠得心啊,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幽莲见到张良生之后就立刻嘤嘤哭了起来,张良生心里其实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这次走得也是很急。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那个什么,我肚子饿了,要不你给我准备点吃的吧,这一天就赶路了,一口饭都没吃呢。” 看着张良生那摸着肚子苦笑的样子,幽莲立刻就神情一震,旋即兴奋地说道:“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看着幽莲那兴奋小跑离去的身影,张良生也是长吁了一口气,脱掉外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张良生也是舒服地深呼了口气。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家最舒服啊,有句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其实不就是这个理嘛。 但是张良生也没有犯懒立刻就躺在太师椅上休息,而是用自己的传信笺把朋友和族人都一一联系了一遍,先把自己回来的事情通知他们,旋即也是把这段时间一直没来得及处理的事情也简单处理了一下。 当幽莲的饭做好的时候,张良生自己的私事也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幽莲的手艺也是很棒,张良生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吃了好几碗饭,幽莲见张良生吃的这么香也是眉开眼笑,对她来说没有比自己的食物能得到喜爱之人的喜欢更开心的了。 吃完了晚餐,就在坐在太师椅上休息的张良生看紫嫣没有回音,不禁眉尖也是轻轻皱了起来。但就在这时,传信笺忽然有了反应,是青云酒家那里的族人的传讯。 “什么事情?” “少主!你快来青云酒家!” 听到电话里那焦急的呐喊声,和偶尔可以听到的那物品碎裂的刺耳声音,张良生心里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妙,身体也是本能地立刻就匆匆站起来一把抓住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跑了过去。 “少主,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见张良生要立刻,幽莲立刻就是追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张良生之前换下来的衣服,一脸委屈的模样。张良生抱歉一笑,道:“有点突发事件我要去解决一下,你先休息吧。” “……好吧,唉。那你路上小心少主。” 张良生轻轻一笑点点头,旋即也是立刻翻身乘上自己的云麟马出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有个葬师忽然杀进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遭到他的毒手了,这小子实力不弱,我们有些顶不住!” 张良生眉头一皱,也是凭借声音分辨出了这个讲话的人是张凯,知道情况紧急,张良生也是没有再多问什么,喝了一声之后就全速朝着青云酒家赶了过去。 “我这刚回家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未免也太巧了一些,难道是有人蓄意谋划?可这也就是说,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么……” 第三百六十二章 愣头青 葬经第三百六十二章愣头青不过张良生也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现在是云里雾里。专门来找他的?为什么呢? 张良生这段时间可是一直都不在青云镇,更别提说结交了仇家了,这个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对于那个的砸场的人,张良生也是变得愈加好奇了起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到底是谁呢…… 当张良生到达了青云酒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这附近的街道上行人也是非常稀疏,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影。 张良生到了以后立刻就跑向了酒馆,但是刚走到前面张良生就发现那牌板居然都是让人给打烂了,顿时他的面色也是沉了下来。 不管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张良生心里也是恨得牙痒痒,心想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家伙。 这个青云酒家可是他们张家为数不多的在经营的店铺,生意平时也非常不错,如今被人搞成了这个模样,他身为张家的族长不可能无动于衷。 走到里面之后张良生就看到了若干躺在地上哀嚎的,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的族人们,花了重金打造的装潢也都是被人打的稀碎了。 打斗的动静在二楼传来,张良生毫不犹豫地蹬蹬蹬三步化作两步快速跑上去,而刚上去,张良生就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几个族人都是被打翻在地,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其中,只有一个高高瘦瘦,头发长到遮住眼睛的家伙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他若无其事地把人打翻之后就慢慢坐回了椅子上,手上拿着酒馆的酒坛子喝了一口。 “少主……” “张少……” 几个族人看到张良生以后也是眼中闪烁起了希望,但是一激动地喊出来就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口,顿时面庞的肌肉又是扭曲了起来。 “张凯,张赛……” 张良生紧紧盯着那个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喝酒的家伙,目光也是迅速冰冷下来,一阵恐怖的杀意开始在他的身边蔓延。 张良生没有说一句话,脚步也没有移动半步,但是当张良生开始散发出杀气的瞬间,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喝酒的动作停止了。 男人慢慢把手中的酒瓶放下,旋即扭过头看向了张良生。从他那又乱又长的发丝中,张良生看到了一双极为淡漠的漆黑的眼睛。 “你是谁。”张良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朝着他大步走了过去。 “……你就是张良生。”高高瘦瘦地男人看着张良生走过来,也是慢慢站起来面对向了他。他的话语中不带有一丝的抑扬顿挫,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对,我就是。可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张良生看了他一眼,旋即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之后,他也是恍然,旋即嗤笑了一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我是来杀了你的。” 高高瘦瘦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张良生的问题一样,淡淡地说道。 “可以啊,你做得到的话就来。不过……恐怕你和我得换一个地方打,不是吗?” 张良生靠近了这个男人到一定距离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散发出来的熟悉的灵气波动,这个看似非常古怪的高高瘦瘦的男人,果然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葬师。 这个家伙在张良生眼里看来彻底就是一个怪人,虽然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是他总给张良生一种没有任何常识的感觉。 而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之前一直在无视张良生的问题,但是这一次他看了一眼张良生,又扫了一眼酒馆之后,也是默默地微微点了点头。 呵,看来基本的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张良生心里冷笑了一声,旋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酒馆。离开之前也是嘱咐了自己的族人一句:“立刻叫把人都送回去,这件事情就此交给我,不必再担心了。” 不一会儿,张良生来到了一片空地,本来这附近到了深夜就人烟稀少,而现在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是进行打斗的最好的场所。 张良生慢慢转过身,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他丝毫不担心,此刻他也好,那个古怪的家伙也好,都是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两个人互相把握着对方的气息,张良生知道,这个家伙就在附近。 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这个高高瘦瘦的古怪男人的身影也是渐渐出现在了张良生的面前,他淡淡地瞥了张良生一眼,旋即手中闪过了一阵微光,一把流淌着寒光的利剑也是出现了。 “我要杀了你给我表哥报仇,当初当你下手害死我表哥的时候,张良生,我想你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张良生挑了挑眉,心想这个家伙还意外地挺能说的。但是他在说什么张良生却是一点也听不懂。 “小子,被我杀掉的家伙可多了去了,我可不知道你表哥是哪号人物。” 看着张良生那冷笑的模样,高高瘦瘦的男人低声说道:“汪剑林,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他了。我是他的表弟,汪皓武。” 听了这个家伙的话之后张良生也是不禁怔了一下,汪剑林张良生自然是不可能不认识的,但是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家伙居然还有个表弟来着。 但是无论如何,对于张良生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正当理由,他只觉得可笑。 那个汪剑林是自作孽不可活,张良生虽然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就这件事情来说,他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没把他大卸八块就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你表哥是自己作孽,怪得了我么?看你小子也是一个莽夫,识相的早点滚回去,别又步了你表哥后尘。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我和你表哥的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不会让你给他负责。” 汪皓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愤怒,他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的长剑,低声道:“亏你说的出口,明明是你贪心想要抢夺我表哥的财物害死了他,如今却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鬼话,张良生,你果然是一个败类。” 张良生不禁好笑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旋即道:“我设计害死他?你开什么玩笑,是你那个不要脸的表哥自己作死好不好,所以才落得了活该的下场,一切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 汪皓武怒哼一声,道:“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张良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拼上这条命也要为表哥复仇!” 说罢,汪皓武也是一声怒吼就朝着张良生冲了上来。汪皓武的实力倒也不俗,但是对于如今已经进阶到了三葬天中期的张良生来说,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但是这反倒让张良生有些犯难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傻的有点可怜的家伙,张良生心情很复杂。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抱着其他的目的想加害于他,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张良生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张良生并不想 就这么要了他的命。 放在以前,如果张良生的实力和他相当,他肯定会拼死相斗,但是现在并不是那种危机的情况。 尽管这个汪皓武想来索取他的命,但是对张良生来说,汪剑林已经死了,他没有必要再把这个自称是汪剑林表弟的人给杀掉。 在张良生心中,这和滥杀无辜是一样的,毕竟这个汪皓武和叶音音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出于误会才来找自己的,那他就更不能轻易动手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光,张良生身影一闪,顿时出现在了汪皓武的身后。 对于已经步入了三葬天中期的张良生来说,这个汪皓武根本是连个威胁都算不上。张良生也不打算和他过多的缠斗,打算尽快把他给制服住。 从刚才和汪皓武的对话中张良生也是得到了一些信息,这个汪皓武对自己似乎是有一些误解。 但是在这之前,张良生和这个汪皓武之间是没有过任何会面的,那么也就是说,是有人将错误的情报故意告诉了汪皓武,要他来替自己取了张良生的命。 当然还有别的可能性,但是张良生和汪皓武刚刚见面没多久就多少已经看出了这个小子是个愣头青。所以他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其实还是最高的。 但是汪皓武也是意外的难缠,张良生本来以为可以轻松将这个家伙制服,但是没想到汪皓武的实力虽然是不如张良生,但是剑术却非常刁钻,甚至在一些灵性上都是让张良生想到了汪子臣那诡异的剑术。 张良生也不再掉以轻心,开始全神贯注到了个和汪皓武的对战之中。 深邃的夜幕下,寂静的树林中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只有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出现的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零星的火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当汪皓武持剑低喝一声冲向张良生时,后者一眼就识破了他的招数,知道他是想取自己的命门,但是张良生反而没有躲,看着他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汪皓武一怔,见张良生没躲不禁也是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想,他不可能错过这种绝好的机会! “张良生!你给我到地府去和我表哥道歉吧!!” 一声低喝,眼看着汪皓武闪烁着寒光的剑锋就要刺破张良生的喉结,忽然,就在长剑触碰到张良生的瞬间,张良生的身影就像是水中影一样一触而破,汪皓武立刻就傻眼了。 “你小子要杀了我可还嫩了点,但是剑术是不错,这个我承认。” 忽然,听到自己身后响起的声音,汪皓武也是吓了一跳,想转身再刺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张良生低哼一声,一个膝撞狠狠撞在了他的肚子上,汪皓武闷哼一声,无力地也是慢慢跪了下来。 张良生为了制服他也是没有省力,这全力的撞了一下,任谁也受不了。 张良生若有所思地注视了趴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汪皓武半晌,旋即一把像拎小鸡一样的把这个家伙给拎起来扛在了肩上。 “王八蛋……你,你放开我……” 把汪皓武扔上了云麟马之后,张良生道:“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汪皓武,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就是被我带到悬崖边上扔下去,另一个,就是把我的问题统统老实回答出来,我毕竟和你无冤无仇,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就此放你一命,怎么样?”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误解 葬经第三百六十三章误解“你做梦……” 张良生似乎也是料到了这个汪皓武不会轻易屈服,于是伸手快速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下,居然是把汪皓武的穴道给点住了。 后者仿佛一个木桩一样,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憋红了眼看着张良生,但是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带着汪皓武来到了刮着狂风的悬崖边上,张良生把这个家伙给拉下来,旋即在走到了悬崖口的时候,张良生解开了他的穴道,汪皓武大吸了一口气,旋即有些惊恐地看着张良生。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了?汪皓武,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么被我扔下去,要么,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 汪皓武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他现在也是知道自己敌不过张良生,而且后者似乎也是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么,我需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说是我设计害死了汪剑林?” 张良生淡淡地看着汪皓武,而看着后者紧闭的嘴唇也是冷笑一声,作势就要把他整个人毫不犹豫地扔下悬崖去。 张良生现在只解除了汪皓武的一个穴道,另一个穴道如果不解开,他根本就没办法使出灵气救自己。 “别!别!我说!” “快说,我没时间和你墨迹。” 汪皓武心如死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低声道:“是在一个前往青云镇的驿站附近,师父死了以后我一个人没法生活下去,想来投靠表哥,但是半路上盘缠用完了,没钱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人请我吃饭,而且告诉我表哥已经死了。” 张良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就对了。他就知道是事出有因,这个愣头青一看就是个呆头呆脑,最典型的那种除了修炼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山村青年,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就会来杀害自己呢? “他怎么说的?” “……说青云镇有一个叫青云酒家的地方,是张家张良生的地盘,而就是张良生杀死了表哥。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是我到表哥临走前留下的地址去看,表哥已经不在了,然后我才想到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张良生思索了一阵之后道:“跟你分离之后这个家伙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相关的线索?” 汪皓武低声地说道:“他告诉我说,如果我能杀了你的话,就回到我和他见面的那个驿站附近去找他,他会等我一周的时间。之后他就会把我介绍到朋友那里……” 张良生笑了一下,道:“看来你小子也知道凭你自己是无法在外面世界生存下去的啊?” “……我不想干坏事。” 静静地看着心情低落的汪皓武,张良生叹了口气,旋即给他解开了穴位,扔到了一边去。汪皓武不禁一怔,爬起来看着张良生,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 “把和你嘴里说的那个家伙的汇合地点告诉我,我饶你一命。” 事到如今,该说的也已经全部说了,复仇计划也已经泡汤了,汪皓武也没有什么留恋,默默地把一切都告诉了张良生。 “虽然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但是还是姑且告诉你一声,是你表哥先对不起我,否则我不会和他起任何争执,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然后……” 张良生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 一些特殊的符号,后者一脸呆滞的样子,显然不知道张良生这是在干什么。完事之后,张良生又拿了一些盘缠和这张纸一起递给了汪皓武。 “这些盘缠就当是情报费,我可不是什么杀人犯,也不是强盗,不至于空手套白狼。 然后,那个符号是传信笺的传讯符,用传信笺刻上去就可以联系到我的一个朋友。 如果你遇到了困难的话,就去联系他吧,和他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他不会弃你不顾的。” “你……” 汪皓武呆呆地看着张良生,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良生居然还会帮助自己。 “别误会了,如果你打算在我这里干活,那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但是你的剑术的确不错,我看好你。那就这样吧。” 说罢,张良生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立刻离开了。根据汪皓武提供的情报,张良生如今也是有了一些眉目,尽管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有人想借刀杀人,而目标正是自己。 张良生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也是没有回到家,而是立刻就直接照着汪皓武提供的地址乘着自己的云麟马飞驰了过去。 四五个小时之后,这个时候张良生已经是基本上离开了青云镇了,而离目标点的距离也已经只剩下了一点距离。张良生是在深夜出发的,但是到达的时候天蒙蒙亮,天际的一角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他并没有立刻就前往驿站附近,这个时间点前往驿站未免有些蹊跷,他可不想打草惊蛇,张良生在附近悠悠转了一圈之后,将马托给马夫以后,也是转身进入了一家茶馆。 反正上午的时间要想办法在外面消磨掉,接近正午左右的时候,张良生打算前往驿站登记,旋即去汪皓武告诉自己的那个地点和那个试图迫害自己的家伙汇合。 大概在12点左右的时候,张良生也是顺利到达了约定地带,这时他换着一套练功用的新衣服,身影看上去也是颇为干练。 不得不说和汪皓武约定好的那个家伙也是非常谨慎,地点是定在了离驿站大概有一公里远的一片树林之中。 张良生现在却是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但是他显得非常的小心翼翼,因为对他来说,他是要躲在暗处来观察那个要和汪皓武会面的人的,十有那个家伙要是发现了张良生要跑掉。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进行推测的话,那个想利用汪皓武的家伙也估计是一个葬师。但是恐怕实力上是不及汪皓武的,不然也不会想到要利用汪皓武。 这一次这样蹲点张良生也是做好了觉悟,虽然不太好受,但是有需要的话张良生也可以做到几天几夜不睡不吃进行蹲点监视,他不怕那个家伙不露面,这段时间就一直进行修炼好了。 但是就在张良生抱着要打长期战的心情找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开始对约定地点进行监视的时候,一切都来的很突然,事情比张良生想的还要顺利。从正午开始过了也不过4,5个小时之后,这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陌生的人影。张良生集中精力,也是抬眼看了过去。 而这时张良生发现,这个家伙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鬼鬼祟祟的家伙,但是那一头鲜红的短发却是显得非常的刺眼,而且脸上的妆容也是非常的浓,那倒三角的小眼睛里 时不时闪过警惕而危险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良生冷笑了一下,估计也就是汪皓武那种呆头鹅才会被这种诡异的家伙所欺骗吧。但是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张良生知道,只要把这个家伙抓住,然后进行残酷的审问的话,他不信自己不能从这个家伙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就在张良生打算行动的时候,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见四周没人,露出一抹安心的神色,旋即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笛子。看到了这一幕,张良生立刻就打消了要去抓住他的念头,准备继续偷偷观察下去。 黑衣人把小笛子放在嘴边用力鼓着腮吹起来,而一道悠扬而高昂的笛声也是在这树林里响了起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张良生的错觉,这种笛声和张良生以前听过的不一样,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也是在笛声响起的时候,一直老老实实地在树林中的树木上小憩的无数的鸟兽也是一瞬间散去,哗啦啦瞬间几百只小鸟顿时飞向了天际。 “这样就行了。” 黑衣人喃喃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之色,旋即居然是原地在地面上盘坐修炼了起来。而张良生也是感觉到了一股灵气波动,果然,这个家伙也是一个葬师。而且和张良生预料的一样,他的实力也要比汪皓武弱上不少 一般来讲,低级的葬师是很难发现实力比自己强的葬师的气息的,但是相反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却是非常的轻松。 而张良生不仅仅实力要比这个家伙高出许多,实际上在隐藏气息的方面他也是非常的擅长。张良生完全有信心就一直潜伏在这里不被他发现。 “我倒要瞧瞧你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又是想做什么……” 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漠之色,毕竟这个家伙才是想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汪皓武充其量就是一个倒霉鬼而已。 这也就是遇到了自己,要是遇到了一个残忍一些的,汪皓武十有也要丧命。 但是这一次,张良生的运气似乎没有像之前那么好,无论怎么等,张良生就是不见这个一身黑衣服的家伙动一下。 他现在连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吹那个笛子,这个笛子到底有什么用处都不知道,所以张良生现在虽然是在监视,但是情况其实也是非常被动的。 说不定随着这个笛声,已经有一些张良生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也说不定,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张良生这次就算是彻底走错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了起来。 这个黑衣人不会是发现了自己吧? 然后如今说不定就是在将计就计一直在这里限制住我,而他的伙伴或者族人其实已经前往青云镇了…… 越想张良生心里就越慌张,但是咬咬牙,张良生心想还是再等一会儿好了,如今已经等了这么久,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 经过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张良生从正午12点左右一直到深夜的零点都守在这里,而这时,张良生也是下定了决心,打算出手把这个家伙抓住再说。 但是就在这时,张良生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就差一点就要释放出来的灵气被自己全力收回,旋即本能般地拼命将气息隐藏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幕后黑手 葬经第三百六十四章幕后黑手这股忽然出现的强大气息丝毫不弱于自己,要是露出了一丝的马脚,恐怕对方就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如果变成那样,张良生就会彻底陷入危机之中。 “怎么样,看来你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了?” 张良生在暗处观察着,忽然发现一个身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慢慢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他一头黑色的长发,刘海中有一缕发丝却是血红色。而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很明显有着一抹血色在流淌。 张良生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关键词生死门。这个家伙,十有也是那个鬼地方的人。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他一直监视的黑衣人也是生死门的?想到这里张良生的心也是有些沉了下来。 经历了前段时间那些事情,现在张良生也是变得非常的警惕,一提到那个生死门,他就会想到天鬼组织。看来事情要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也说不定…… 黑衣人见到了这个红袍男人之后立刻就是精神抖擞站起来,旋即恭敬地说道:“鬼使大人!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那个叫汪皓武的家伙已经相信了属下的话,前往青云镇去找张良生去了。而且沈家那边现在我们的人也已经出发包围过去了。” “什么?”张良生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是一惊,关于汪皓武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沈家居然也被掺和了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又是有着什么目的的呢。 鬼使听了以后也是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旋即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旋风,你做的很好,只要这次能顺利的把事情解决掉,等回去以后我就和大人禀报,你熬了这么多年,也该当上干部了……” 刚才还一脸恭敬的黑衣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兴奋道:“谢谢鬼使大人!属下愿意一辈子追随大人的脚步!” 张良生的心情渐渐沉重起来,本来只是抱着想把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揪出来的想法才来到了这里,但是张良生反而却是得到了更多的线索。现在比起自己,很明显沈家才是更危险的啊,他刚才说他们的已经出发前往去包围沈家了? 难道生死门的人这次是打算趁着沈家的掌门沈青河死去后沈家元气大伤的这段时间直接将沈家给摧毁掉吗,张良生光是想想都感觉背后渗出了冷汗。不行,必须要尽快去通知沈念心他们才行,不然这件事情拖延下去最终到底会造成多么惨重的后果都是可能的。 想到了沈念心那张悲伤的小脸的时候,张良生就咬了咬牙,如今已经得知了情报,他也不打算久留了,现在尽快前往沈家去通知才是正事。 然而,张良生一时心急却也是忘记了那个鬼使和自己的实力是相当的,气息上稍微松懈了一些,就见那个鬼使笑眯眯的面庞忽然就是僵住,旋即猛地扭过头,那双冰冷而充满着杀意的目光也是死死盯在了张良生所在的地方。 “是哪个卑劣的家伙 !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格杀勿论!” 张良生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暗骂了一声,要是再谨慎一点也不至于会暴露,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此,张良生也不是一个遇事会退缩的人,调整了一下心情之后,也是面无惧色地慢慢走了出去。 “你们不是派人要来杀了我吗?何必那么麻烦,看,我这不就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张良生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个惊愕的家伙,语气嘲讽地说道。 不一会儿,鬼使也是渐渐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容,挑挑眉,道:“没想你张良生居然还能追到这里来……这也就是说,旋风,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啊。” “大,大人,我……”旋风脸色一惨,还想说什么,但是鬼使忽然狠狠一巴掌,居然是直接将一旁旋风的脑袋,活生生地给拍了下来。 张良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愕,旋即厌恶地说道:“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从那个阴阳怪气的地方出来的家伙,一个个杀人跟切菜一样,你们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称为葬师。” 听到张良生的骂声,鬼使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还真是单纯愚蠢的家伙,张良生,我们是不是葬师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掌握了力量的强者才有话语权,一开始听大人说你居然能给天鬼大人制造麻烦,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张良生静静地看着这个家伙,道:“你们为什么要派人去沈家,你们这些混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鬼使周边的空气开始渐渐出现了扭曲,而他努力白嫩的和女人一样的手上也是开始浮现了一团团血红色的晶莹血球。 “你看来对我们感到很好奇啊?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打败我,活下来,那么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了。但是……如果你输了,老子就要你用命做补偿!张良生,纳命来!” 随着一声愤怒的尖叫,鬼使的胳膊也是疯狂地朝着张良生的方向挥打了过来,而他手中数以百计的血色小光球也是朝着张良生这里飞了过来,血色光球触及之处都是会闪过一抹浓郁的血光,旋即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爆裂开来。 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张良生刚刚所在的地方顿时是被炸成了马蜂窝,浓密的顺林凄惨地被炸成了一片燃烧着大火的灾区。但是鬼使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之色,他嘴角带着淡淡地笑容,似乎很清楚张良生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的事情。 果不其然,鬼使的上方瞬间出现了一抹漆黑的残影,而张良生也是在下一刻,那燃烧着通红火焰的拳头就狠狠砸在了鬼使的身上。但是还来不及触及,鬼使猛地一转身,单掌居然是从正面直接接下了张良生这一拳,脸上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哟,倒是有点意思,怪不得能给天鬼大人造成麻烦。”鬼使看着张良生那冰冷的目光讽刺地说道,眼里闪过着轻蔑之色。 “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的,你等着瞧吧。” 说罢,张良生也是不再有任何保留面前的这个对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和自己实力是相当的,如果时间拖延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张良生对于这些家伙修炼的那种诡异的葬术其实也是有些忌惮。 “葬天卷巨灵神附体!” 随着张良生的一声暴喝,他的身体衣物爆开,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而那坚硬的肌肉上,居然是开始出现了一抹钢铁的明亮之色。在晋级到三葬天中期之后,张良生的葬天卷也是随着晋升了一个阶段。 开启了葬天卷之后,擅长近战的张良生也是才算正式进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熟悉的战斗节奏。这个叫鬼使的家伙很明显是一个擅长进行放风筝的中远距离战斗的葬师。张良生如果想要击败他,那么就要扛过他的攻击,想尽办法和他贴身。 否则,如果一直是被他放风筝的话,张良生的灵气就是在浑厚也抵不过被他这么消耗。也不得不说这个叫鬼使的家伙的攻击的确角度刁钻,似乎也是对于和近战系的葬师的战斗已经很熟悉了的感觉,丝毫没有任何慌乱之色,偶尔被近身,也是能够冷静地把距离再次拉开。 但是,偏偏他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张良生。见这个鬼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先把自己耗死,张良生冷笑了一声,在以破军之势接近他的同时,也是催动心念将藏银仙子给唤醒,旋即令她凝出身影出来帮助自己。 当藏银仙子出现的那一瞬间,鬼使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看着她那水波流淌的淡粉色的眸子,感觉意识顿时恍惚起来,眼前的景色也是有些扭曲。 这种感觉让他很痛苦,但是同时,越是陷入这种恍惚,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就都传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从未体会过的舒爽。 可怜的鬼使还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藏银仙子的幻术。藏银仙子看着眼前已经完全中招的男人,扭头对着张良生嫣然一笑,旋即也是悄悄让开了身位,而这时,当藏银仙子离开之后,鬼使也是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但是这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张良生的右拳上凝聚着足以让空间出现震动的恐怖能量,鬼使的瞳孔猛然收缩,露出了极度的慌张的惊恐,但是无论他怎么崩溃的大叫,在这种距离,想要躲开张良生的这一招,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可给我记好了,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打败你,我问什么你都会招的。” 张良生看着这个脸上已经把一切都写了出来,再也没有了任何战斗,面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一样的鬼使,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下一刻,整个人如同电光一般在空间中发出一阵恐怖的音爆声,而他的拳头也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就重重地砸在了鬼使的腹部。 “砰”地一声巨响,鬼使穿透了无数根林木,几乎是擦着地面飞出了近百米之后才缓缓翻了几个跟头一样停下来,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瘫在了地面上。 第三百六十五章 死里逃生 葬经第三百六十五章死里逃生鬼使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划伤,血淋淋的伤口上皮肉翻开,尤其是肚子,已经是被张良生用那充满力量的一拳活活给轰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张良生收回了力量,慢慢地走到了鬼使的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看着后者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淡淡道:“废话不多说,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饶你一条狗命,我对于杀了一条狗没有任何兴趣。” 鬼使虚弱地轻轻喘息着,此刻他浑身上下的经脉尽断,丹田也已经是被张良生给打碎了,可以说就算能活下来,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况且,自己如果把情况都告诉了张良生,出卖了组织,说不定还会遇上更加可怕的结果。那将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惩罚…… 眼底泛起了一抹深深的恐惧之后,鬼使紧紧盯着张良生那淡漠的面庞,忽然表情狰狞起来,目光中闪起了疯狂之色。 “张良生,你是很强……但是,如果你以为你这就胜利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像我这种家伙,生死门要多少有多少……嘿嘿。” “关老子屁事,少t给我废话,一句话,招不招?”张良生厌恶地说道。 “哈哈哈,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就是把我碎尸万段,我也不会多告诉你一个字,而且……” 说罢,鬼使也是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居然是从地上像一个僵尸一样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力量,紧紧一下子把张良生给抱住了。那张满是伤口的凄惨的面庞呲牙咧嘴的露出森然的笑容,他笑得癫狂,大吼道:“张良生,老子还要你陪我一起去死!” 张良生看着他脸上那抹病态的红润,顿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忽然感觉到鬼使身上那渐渐升温的体温,暗叫一声不妙,拼命开始催动灵气挣脱了起来,但是鬼使的力量却巨大的可怕,仿佛是一个大钳子一样把张良生给牢牢固定在了自己的怀里。 “哈哈哈!!天鬼永不灭亡!” 伴随着鬼使那疯狂的大笑声,“砰”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地响起,一阵几乎让凌晨的夜空彻底明亮起来的剧烈的火光在树林中炸了起来。张良生的身影也是彻底被吞噬在了火光之中。 “……该死的,居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进行自爆……” 当火光微弱的一些的时候,张良生的身影也是在虚空中渐渐闪露了出来,但是此时此刻,张良生也是浑身浴血,紧紧抱着自己的右臂,死死地咬着牙关。而他身上那坚硬的肌肉上,也是流淌过了一抹黑灰色的金属光泽。 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张良生也是拼死再次启动了一次葬天卷,正常来讲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张良生也从来没尝试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连续使用两次消耗极为恐怖的葬天卷。而作为代价,张良生此刻也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一次,恐怕是直接伤到了丹田也说不定了。 忽然感觉喉咙一甜,张良生也是面露痛苦之色,喷出了一口血雾,身影从天上直直地坠落了下来,而在快要触地的时候,藏银仙子的身影也是忽然出现,将张良生给轻轻护住了。 看着只是维持呼吸都是已经显得非常艰难的张良生,藏银仙子的美丽的面颊上也是充满了担忧之色,旋即,她轻 咬银牙,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是对在了张良生的额头上。 这些日子,葬师界暗流涌动,显得危机四伏,但是青云镇依旧是那个平静而繁忙的地方,没有任何改变。 在张家大院之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缓缓走出来,而此人就是武铁生。 这几天武铁生也是因为工作繁忙没能好好睡上觉。本来工作就够忙的,但是前天居然还突发了青云酒家被袭击的事情,更是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了起来。 这次也是在中午前把工作都是处理好了以后,剩下的交给了族人,自己是感觉真的有点撑不住了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武铁生连衣服也不脱,匆匆脱掉鞋子以后就瘫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两只眼皮就如同千斤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一分钟,武铁生就直接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传信笺给吵醒的。武铁生有两个传信笺,有一个是工作专用的。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武铁生感觉自己的眼睛又沙痒又疼,显然还是因为太疲乏导致的,但是至少也比入睡前强多了。晃晃悠悠地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不少,是傍晚了。 武铁生把传信笺拿起来,却感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熟人之间才能使用传信笺才对。 “在下武铁生,请问阁下何人?” “……你在哪里。” 武铁生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吗? “请问是谁?你认识我吗?” “……张良生说,如果我有困难,让我联系你。” 许久后,武铁生差点都把传信笺给关掉的时候对面传来了这么一句话,而他也是不禁怔住了。这个人居然是张良生介绍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张良生有没有和你具体说一些事情。” 给武铁生发传信笺的自然就是汪皓武,汪皓武虽然不擅长言语,但是自知事关自己的未来,也是努力把和张良生的事情尽可能仔细地介绍了一下。 尽管汪皓武说的很努力,但是武铁生还是听的云里雾里,一阵发懵。不过他也多少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不擅长谈话。丢下不管是不行的,毕竟是张良生介绍来的,看来还是见面谈比较好。 于是武铁生问了他在哪里之后,得知他在青云镇,让他打听到自己说的一家茶馆等他,而武铁生通过传信笺后也是立刻出发前往了那家茶馆。 武铁生知道张良生这些日子在忙也没去和他联系,这次看他没和自己联系就把人介绍了过来,他也多少猜得到张良生可能是遇上了一些紧急的事情。 说不定和青云酒家被袭击的事情也有关系。希望张良生不会出事吧,武铁生这么想着,也是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了茶馆之后,武铁生立刻就发现了汪皓武的身影。怎么说呢,根本就不需要怀疑,汪皓武长得还算清秀,但是那僵硬的举止和脸上冷漠的表情却是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你就是汪皓武?”武铁生走近了以后看了他一眼,说道。 汪皓武愣了 一下,旋即看到一个面色带着疲惫的青年后点了点头。 “走吧,进去再说,吃过东西了没?” “……还没有。” 武铁生和汪皓武进入茶馆以后,武铁生点了一些吃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很紧张的青年,道:“再和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良生的朋友,既然是他让你来找我的,那么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能帮的我会帮的。” 汪皓武沉默了一会儿,旋即低声道:“他说我可以在你这里做事。” 武铁生听了倒是惊讶起来,上下看他一眼,道:“你?他说的?呵呵……话我还是先和你说清楚吧,我干的不是一般的活儿,你可能干不了。” “他说我的剑术还不错,可能有用。” 被汪皓武截断了话语之后,武铁生微微眯起了眼,“剑术?汪皓武……这样,你能不能再好好清楚的把你和张良生之间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一遍。” 于是汪皓武有些笨拙地再次把和张良生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次他还多加了一些内容,怕武铁生听不懂。 武铁生听完以后倒吸了一口气,旋即不禁苦笑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奶奶的,原来青云酒家是你砸的……不过小子,你可真找错人了。汪剑林的死可怪不了张良生啊,汪剑林可是……” “我知道,表哥可能是死于别的原因,不是张良生杀的。”汪皓武默默地说道。 “噢?”武铁生倒是来了兴趣,好奇地看向了他。 汪皓武喝了一口茶,舔舔嘴唇,沉重地说道:“我和表哥都是汪家旁系的人,而我们旁系弟子修炼的葬术最大的特性,就是必须要以毒攻毒,通过不断吞噬毒物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终止了。 但是天下剧毒之物并没有那么好找,就算有,代价也会很高昂……表哥如果不是死于他人之手,就很可能就是因为找不到毒物吞噬才死掉的。当然也有别的可能性,毕竟我不知道真相。” 武铁生静静地看着汪皓武,道:“你自己也是这样的?” 汪皓武默默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是汪家旁系的人,但是比起用毒更擅长剑术,而我的父亲在知道这一点后也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帮助我清除了毒素,而这个秘密,也只有父亲和我,还有表哥才知道。 我不知道汪剑林表哥在青云镇做过什么,但是直到他没死之前,表哥对我一直很好……虽然最终,他还是逃离了汪家。” “逃离?你说汪剑林?” 看着武铁生皱起眉头的样子,汪皓武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是的,表哥因为一些事情最终选择了逃离,事实上,在父亲死去之后,我也是被家里的人命令捉拿汪剑林表哥才离开家来到了青云镇……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回到汪家。 那个地方也许对别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大门派,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格格不入,我之所以会一直留在汪家,就是因为父亲和表哥,现在这两个人都离开了人世,我也失去了留在那里的意义。” 武铁生撑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阵,这时吃的也是送了上来,汪皓武吞了一口唾沫,看看武铁生,见他没反应便就开始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六章 招揽 葬经第三百六十六章招揽“……你既然会按照张良生的话来找我,看来你是已经信任了张良生了?” 武铁生看着这个胡吃海喝的汪皓武,忍不住笑着问道,眼中也闪过了一抹精光。 “……他不像是坏人。”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呵呵,说不定我和张良生都是在欺骗你,想害死你也说不定。” 汪皓武鼓着腮帮子,费力地把东西都吞进去之后看着武铁生,抹抹嘴巴说道:“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如果你们真的是坏人,我也认了,也许我的命就是这样的。” 武铁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识人无数,看得出来汪皓武说出的话是出自真心。而此刻武铁生对于这个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却很诚实的青年有了兴趣。 也许他的脑子不是很好用,但是实力估计是不需要怀疑的,不然张良生也不会推荐到自己这边来。而他的到来,也将给张家带来更多的帮助也说不定。 正吃着东西呢,汪皓武忽然看到武铁生的手越过桌子朝着自己伸了过来,而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汪皓武,欢迎你加入我们,今天开始你就正式在我们张家干活。具体的工作我会让族人传达给你的,但是你也不必多想,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你强悍的实力。” 轻轻点点头,汪皓武也是握住了武铁生的手。 另一面,在一处荒凉的土地上,四周到处都是燃尽的灰烬,而张良生那满是伤痕的身躯也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眉尖微蹙,但是看上去脸上的血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一缕清风微微吹过,张良生的眼皮跳了两下,旋即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夜幕即将到来的微暗的天空。说实话,张良生现在是过了几天都有点不知道了,感觉意识一直处在一个很朦胧的状态。 意识重新苏醒过来以后,张良生身上的感觉也是渐渐恢复了过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这估计也是强行连续使用两次葬天卷的代价吧。毕竟不能解除封印的状态下,他不过是个三葬天的小子而已。 朝着周围巡视了一圈,但是张良生没有看到人影,他也因此判断鬼使应该是没有同伴的,不然自己现在也不可能活着。但是,张良生也是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隐约记得,在抵御住了鬼使的自爆以后,他是处于一个濒死状态的,可是现在…… 张良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运行灵气检查了自己的状态,很明确的是他现在的确受了严重的内伤,但是伤情似乎是比一开始好了很多?这倒是怪了。 但是张良生没疑惑多久,立刻就发现了问题一直守在丹田的狐仙藏银仙子此刻的气息却非常虚弱,它雪白而柔软的身子此刻微微颤抖着,枕着自己的大尾巴,似乎陷入了沉睡一样。 张良生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是啊,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又第二个人会帮助自己,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藏银仙子了。 “藏银仙子?” “……” “这,藏银仙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以往只要自己一呼唤藏银仙子立刻就会有回应,但是这 一次,张良生无论怎么去呼唤,藏银仙子都是一点回音都没有了。 张良生顿时急了起来,而他正打算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灵气灌输到它身上的时候,藏银仙子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美丽的眸子都是失去了光泽,显得极为疲倦。 “不用为我担心,只要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张良生……你也要记住,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可能帮不上忙了,对不起了。” “藏银仙子,是你救了我一命吗?”张良生心中倍感愧疚,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也是鼻子微微发酸。 “是我应该做的,张良生,你做的已经很出色了,在不能解除封印的状态下,可以和强敌纠缠到那个份上……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呐。” “放心吧藏银仙子,你安心修养,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藏银仙子露出了一抹疲惫的笑容,旋即再次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张良生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想,盘膝开始修炼了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自己的伤势。但是奈何这一次的内伤实在是太严重,张良生自己都没把握完全恢复。 另一天天亮的时候,张良生的修炼也才缓缓停止,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因为重伤而产生的浊气排出之后,张良生也是慢慢睁开了双眼。昨晚还显得匮乏虚弱的眼眸,此刻再次有光泽流淌起来,但是,张良生知道自己并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大部分的伤势都没有伤到要害,经过一夜的修炼也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对于张良生来说,恢复伤势从来不需要太长时间,因为在以前锻炼的时候,张良生的身体强度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但是这一次,因为鬼使近距离的自爆,张良生感觉到丹田处出现了破裂,而这种伤口,绝不是一天两天,又或者能靠一般的办法进行修补的。说不定一个运气不好,这辈子都治不好,成了后遗症也说不定。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张良生凭借这一次殊死之战,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也是再次攀升到了一个巅峰。这种感觉张良生很熟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有了一个合适的契机,他将迎来突破的日子。但是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内伤,在内伤没能治愈完全的情况下进行等级晋升,这让张良生感到了有些不安。 几乎不需要怀疑,如果不把内伤只好,在进行晋升的时候,这一定会成为一个鬼门关,说不定一个倒霉小命都要丢掉,所以张良生也是决定慎重一些。总会有办法来治愈自己的内伤的,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去找父亲去,他老人家一定会有办法。 拍拍屁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张良生也是立刻就再次回到了青云镇。当然,这一次他不是要回去养伤的,这种事情可不是适合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去做。张良生是要去见见紫嫣,见一面之后,他恐怕就要出发前往沈家了。 已经在鬼使那里得知了消息,现在知道沈家可能会陷入危机,张良生不可能坐视不管,一定要尽管出发去通知才行,这样才能让沈家避免灭门惨案。 张良生的传信笺依旧没有接到紫嫣的传信,他苦笑了一下,知道她或许是在生气,毕竟已经很长时间 一直没能见的她了。但是张良生也是没再打传信笺过去,而是来到紫嫣的家门口默默等待着,等着她回来。 大概在傍晚的时候,张良生看到了那曼妙熟悉的身影,是紫嫣。后者似乎压根就没想到张良生会在这里出现,愣了一下以后差点吓得叫了出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惊愕之色下一刻也是立刻就转变为了担忧。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良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狼狈的打扮,也是有些尴尬地笑道:“运气不好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紫嫣气得不行,怒道:“你是摔了十万八千里吗!不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少跟我扯了,你就不能说一句实话!” 张良生看着紫嫣那急切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暖,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后者微微一颤,没有抗拒。 “对不起啊,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陪陪你。” “……放开我,你脏死了。” “嘿嘿,知道了。” 放开之前,张良生的手也是稍稍的做坏了一下。毕竟紫嫣是她的正妻,也是凡世上唯一知道他真身的人。夫妻之间调侃一下无伤大雅。 本来还想看看紫嫣那气呼呼的小样子,但是后者出乎意料的沉稳,只是瞥了他一眼之后就打开了门,旋即拉着张良生的手就往里走。 “咦,你今天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张良生无奈笑着说道,但是紫嫣却没有任何反应,板着一张脸一直往里走,到了大厅以后抬抬下巴,目光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让他坐到椅子上,张良生讪笑了一下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听话的坐在了那里。 毕竟是自己冷落了她,他理亏啊。其实如果有时间的话,张良生也想好好陪陪紫嫣,他也想念她,但是实在是造化弄人。看着紫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拿着金创膏药往自己这边跑来的样子,张良生心里也是不禁升起了一丝的愧疚。 “把衣服脱了,快。”紫嫣看也不看他一眼,撸起袖子就准备给他涂抹外伤药了。 “好嘞,那就麻烦你了。” 张良生故作开朗的一笑,迅速把衣服都脱了,旋即悠哉地躺在椅子上说道。 看着喜欢的女人露出担忧情绪低落的样子,张良生就觉得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紫嫣看着张良生身上那随处可见的伤口,有些似乎才刚刚愈合,鲜红的皮肉绽开,还有血丝残留在上面,光是看着都觉得生疼。她轻轻咬咬嘴唇,一声不吭地擦着药膏在伤口上涂抹着,尽量放轻动作,不去弄疼张良生。 实际上,就算紫嫣不这么做,过不了多久这些皮肉伤就会简单愈合的,因为张良生的身体实在不是能靠常识来解释的,强悍的可怕。 但是张良生并没有阻止,反而是充满爱意地盯着自己的小未婚妻。因为他清楚,其实紫嫣也清楚这一点,两人默不作声,气氛寂静,但却并不让人尴尬,反而充斥着一种和谐。 一只柔软的小手摸在伤口上的感觉还挺不错的,酥麻带着一点刺痛,而且这种动作,和这安静的时光让张良生久违地找回了一丝的内心的平和。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一声通报 葬经第三百六十七章一声通报如果这种平凡细小的事情能充满在他生活中的每分每秒那该有多好啊。张良生忽然想到,自己看着紫嫣居然是真的想象到了真实的婚后生活。他这些年也算是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结婚虽然想过,但是脑海中从来没有过具体的画面。 看着紫嫣,他想起两人间的初遇,心中也是不禁一笑。张良生在她隐隐带着一丝心疼的美眸中,看到了那温暖幸福的婚后的平静生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张良生很久之后,忽然说道。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张良生做出了一个决定,当自己将一切都处理好以后,一定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仪式。 紫嫣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对不起有用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天天受着伤跑来跑去的。一会儿给你擦完药水就好好休息,不要再乱动了。” 张良生尴尬地笑了笑,旋即很心虚地摸摸鼻子,并没有回答紫嫣。 “……” 紫嫣看他这样子,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了一抹寂寞之色。 给张良生上完了药以后,紫嫣换身衣服,不久后把晚饭准备好,两个人也是坐在一起默默吃了起来。 “这几天怎么样?你那边家族的事情还顺利吗?”张良生看着她不太高昂的情绪,也是笑着问道。 “还好吧。”紫嫣吃了一口菜,淡淡道。 “呃……顺利就好啊!哈哈,哈哈哈……反正有什么事记得及时和我说。”张良生尴尬了一下,旋即立刻把脸埋进饭碗里扒起了饭。 “告诉你也没用,说得好像你会留下来帮我解决问题一样。” 紫嫣这句话里多少带着一些哀怨的意思,张良生更心虚,筷子动的更快了。 吃完饭之后张良生和紫嫣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张良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紫嫣开口,说他这次回来只是和她道个别,马上又要离开的事情了。想了想,还是等紫嫣睡了之后偷偷离开吧,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呃,忙着呐?” 深夜入睡十分,张良生带着一丝愧疚朝着床边走过去,眼睛看着紫嫣那纤细的身影,不禁有些气血上涌,但是可不能动手啊,张良生告诫自己,必须让紫嫣生气把自己轰到客房去才行,不然不方便深夜离开。 可谁知事与愿违,张良生以为紫嫣会生自己的气让他从自己的卧室滚出去呢,没想到紫嫣居然淡淡道:“要睡觉就自己上床,难道还要我扶着你上来?” 张良生惊呆了,大大地张可嘴巴,里面估计都能塞进去一颗大西瓜了。生气时的紫嫣可犟的和一头牛一样,除非等她消气,否则什么事情都免谈,谁知道这次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看我干什么?真要我下去扶你?”紫嫣挑挑眉,眼中闪过了一抹危险之色。 “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张良生立刻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旋即在紫嫣的身边乖乖躺好,一躺进被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芳香,是紫嫣的体香。紫嫣瞥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刺起了绣。 张良生期间就一直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晚的时候紫嫣才困倦地放下书钻进了被窝里,而身子则背向了他。关掉了灯之后,张良生的眼睛一会儿便适应了黑暗,悄悄钻进被子里,打开一点缝 隙,借着月光看着紫嫣,心中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 摇摇头,张良生想今天怎么感觉什么事儿都不顺着他的想法发展呢? 但还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良生隐隐听到紫嫣那渐渐变得沉稳有规律的呼吸声后也是才松了口气,旋即慢慢地探出了被窝,尽可能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卧室。 张良生写了一个纸条放在茶几上,轻轻叹了口气,换好衣服以后便准备离开紫嫣的住所了。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陪陪紫嫣,张良生在心中想道。 “注意安全,不要再受伤了。” 然而,就在张良生走到门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一声轻柔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来,张良生一怔,回头一看,紫嫣穿着长袍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紫嫣脸上哪里有着一点惺忪的睡意,她安静地注视着张良生,眼里都是出现了一丝血丝。 “对不起,这次实在是事发突然,等结束了之后……” “去吧,就算我拦着你你也要走的不是么,那还不如好好送走你。”紫嫣无奈地笑了笑,眼中也是带着落寞。 张良生将紫嫣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了她,而紫嫣咬咬嘴唇,也是慢慢抬起手臂,紧紧抱住了张良生。 “一定不要再受伤了。” “好,一言为定。” “嗯。” 告别了紫嫣以后,张良生离开她的住所,骑上自己的云麟马,也是朝着沈家的方向全速奔驰而去。 两天之后的正午时刻,张良生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沈家那古朴的大门前面。张良生知道自己应该是赶在了鬼使的族人行动之前来到了沈家,毕竟这一路上是一点蹊跷都没有发现,而沈家现在看上去似乎也是很太平的样子。 “这位先生请止步,前方是我们沈家山庄,要进入还请拿出邀请函。” 在巨大的两扇大门前守卫的是两个年轻的弟子,他们身上穿着整齐的制服,见张良生朝着这边走来,轻轻伸手拦住了他。 “那个,邀请函没有,毕竟我没有事先通知,但是我有急事要见沈念心一面,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年轻弟子讶异地看了一眼张良生,道:“请问先生和大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张良生笑着道:“我叫张良生,是沈念心的朋友,只要你告诉她是张良生来找她了,我想她应该不会不让我进去的。” 年轻弟子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张良生,长得虽然还算俊秀,但是倒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毕竟公事还是要公办,一个年轻弟子留在这里,另一个则是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张良生正和留下的那个沈家年轻弟子闲聊着呢,就渐渐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去通报的年轻弟子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张良生的面前,他粗喘着气,急忙说道:“张少主失礼了!大小姐让张少主立刻到正厅一见!” 张良生看着另一个年轻弟子惊讶的神情,无声笑了笑,谢过之后也是走到了沈家山庄之中。不得不说古家族底蕴实在是身后,能如卧龙一样在山脚下盘下一片辽阔的土地建造山庄的,估计也就只有这种大家族了吧。 张良生进去以后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了正厅。 而一推开大门进去,张良生就看见穿着一身淡青色束 腰长袍,一头柔顺的短发上插着精美的珠宝发饰,戴着两枚珍珠耳坠的沈念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一眼看到沈念心的时候,张良生整个人都是愣在了原地,他看到了沈念心眼中的一丝欣喜和轻柔的微笑,但是让他惊愕的不是这个,而是沈念心打扮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说得不客气一点,在青云峰上看到沈念心的时候,虽然因为沈念心的底子好,本身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所以不加以打扮也看得出是个美女,但是当她把那身皮甲褪去,换上了这种罗缎长裙之后,整个人都多了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这种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吹倒的感觉,让张良生都怀疑这是不是沈念心的双胞胎姐妹了。 “怎么忽然就找到我这里来了?听他们说你有急事要和我说?” 看着沈念心走到了自己面前,张良生不禁咽了口口水,旋即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皱着眉头一脸古怪地紧紧盯着沈念心白皙的面颊。 后者见他这个样子也是不禁小脸微微泛红,微微垂下了头,低声道:“你,你干嘛要这么看我……是不是这种打扮,不适合我?” 张良生连忙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正好恰恰相反,实在是太适合你了!沈姑娘,其实你在青云峰的时候就应该穿成这样,你看这样多好看多养眼啊,你在家里都这么穿的吗?” 沈念心一边带着张良生往里面走,一边苦笑了一下,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打扮成这个样子,但是……爷爷去世之后,总有人要代替爷爷去担起责任去做一些事情。这几天很多贵客都会找上门来,穿成这个样子也是家族要求的,我也没办法。” 张良生点点头,笑道:“其实这样更漂亮,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讨厌,但是反正我很喜欢就是了。” 看着张良生坐在位置上,沈念心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温柔一笑,道:“谢谢你的夸奖。”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脸上露出的这种柔和的表情,不禁有些发愣道:“我说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性格变了好多啊……” 沈念心怔了怔,旋即摸了摸自己的面庞,看着张良生那隐隐担忧的样子,也是浅浅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爷爷去世后想通了很多事情而已。我还是我,不用担心。” “反正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和我商量,呵呵。” 沈念心抿唇一笑,喝了一口茶之后好奇地说道:“对了张良生,你说的急事是什么?和我们沈家有关系吗?” 说到了正事,张良生也是立刻把茶杯放下,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说道:“沈姑娘,我劝你立刻下令让沈家进入全员警备的状态,我得到了消息,现在可能已经有组织的人朝着你们沈家包围过来了!” “……张良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着张良生,沈念心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见沈念心发问,张良生也是把关于自己和鬼使进行了战斗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沈念心,而沈念心听了以后也是连连称奇,感慨道:“没想到在这种短时间内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是根本都没有想到呢。” 张良生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从青云峰一回来没多久就会碰上这种事情啊。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你并没有被吓到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内伤 葬经第三百六十八章内伤张良生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沈念心在自己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露出什么受到了惊吓的表情,这也是让张良生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疑惑,毕竟在他看来这种消息属于机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赶来找沈念心。 沈念心轻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其实关于这件事情,如果这一次你没有来找我,我也是打算过段时派人去把你带过来的。 张良生,你应该还没听说,但是关于对付天鬼的事情,葬师界已经开始有了行动,而这件事情也是在不久之前传到了各大古家族之中,如果你留在了皇家的话应该也会知道的。” “已经有了行动?意思是说他们已经有了对付天鬼的办法了?” 张良生不禁吓了一跳,生死门的那帮家伙有多恐怖是无需多说的,虽然知道天启联盟的实力强悍,但是张良生并没想到天启联盟的动作会这么快。 沈念心点点头,旋即道:“关于葬师界的龙武会你了解多少?” 张良生一怔,试探道:“龙武会我倒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游龙派我倒是知道。” “是的,和名字一样,这个大会是要在游龙派举行的,而关于这个大会,所有的古家族弟子和也都要去参加,当然,张良生,我刚才说要把你也叫到沈家,我想你应该也是想到了原因吧。” 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张良生愁眉苦脸地说道:“你要我也去参加这个大会?不要了吧,既然天启联盟已经想到了办法,就让他们去把那些天鬼的家伙一网打尽不就好了么。” 沈念心娇美的面庞也是罕见了多了一抹严肃之色,慢慢摇摇头,道:“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一次天启联盟是正式向三大门派还有古家族提出了一同合作将天鬼一网打尽的邀请。 天启联盟会主动对古家族和三大门派要求帮助,这种事情最近十几年来可是一次都没有过的。而这说明什么,张良生……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到了吧?” 听完沈念心说完以后,张良生的面色也是有些深沉了下来,艰难道:“天启联盟……认为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无法将生死门给拿下来?” 看着沈念心沉默地轻轻点了点头,张良生也是不禁叹口气,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感觉思绪也是顿时复杂了起来。 张良生并不傻,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猜测到这个生死门来头不小,而且这个组织的人总是给张良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连天启联盟如今都是没有信心彻底把天鬼给拿下来的。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必定是有着弊端的。 天启联盟一直保持着公正性,它们维护的不仅仅是葬师界的和平和秩序,而且这对千千万万个一般老百姓的生活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 比如典毅南他们这样的天启者平时或许看不出什么作用,但是到了发生什么的时候,第一个会站出来维持秩序的就是他们。 古家族是葬师界中的特殊的存在,但是在天启联盟面前,他们也一样被一视同仁,也就是俗话说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可如今情况却发生了改 变,如果天启联盟像古家族和三大门派提出帮助自己的要求,尽管这是为了维护秩序,但是终究还是会破坏掉一些规矩。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古家族和三大门派愿意将这次的事件视为特殊事件全力协助天启联盟,但是却也难免说古家族和三大门派之中就没有生死门的间谍之类的存在。比如汪子臣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偌大的大厅中飘荡着沈念心身上好闻的淡淡的清香,而此刻这里只有沈念心和张良生两个人,气氛也是静悄悄的。 随着话题的深入,两人都是意识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难免情绪上也是有些低落了下来。 还是沈念心先发话了,她见张良生也是皱着眉头,明显露出了苦恼的样子,轻笑一下,道:“也别太担心了,虽然这一次生死门的忽然出现给葬师界造成了很大的动乱,但是目前来看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的。 这一次天启联盟的确是像古家族和三大门派提出了协助要求,但是也未必说天启联盟就是真的没信心拿下生死门,或许只是因为那些家伙实在是太危险,只是想以防万一做到天衣无缝呢?凡事还是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吧。”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道:“话说回来,你倒是变得挺乐观的了啊?我还以为在这种局面下你的看法一定会很悲观呢。” 沈念心低声说道:“就算悲观也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是……事实就是通过这次的事情,我领悟了很多道理。” “那么,对你自己来说,这种变化你认为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沈念心看着张良生安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双眼,淡淡一笑,道:“至少我变得比以前爱笑了,大家也都说我笑起来会让人感到安心……所以,是好事吧。” 良久之后,张良生勾起了嘴角,道:“那就好,但是在我面前不想笑的时候就可以不笑的,我不会在意那些。” “看你说话这么好听,满满都是要讨好我的我意思,我猜猜,或许你还没放弃打我主意的事情?” 张良生厚着脸皮,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是一个绝不会轻言放弃的男人,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的忘掉你呢!” 沈念心轻轻一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从之前的相处之中沈念心也是已经知道了张良生就是这种性格。 而且现在重新看到张良生,沈念心心中也是不再觉得讨厌了,一旦排除了那种主观的厌恶的情绪,再看张良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也能发现这个男人的优点了。 比如他意外的细心和善解人意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有提过爷爷的事情,每次要说到这个附近的时候,他都会很巧妙的绕开,并且不会让自己感觉到不自在。 比起说张良生是个聪明,懂得讨女人喜爱的男人,倒不如说实际上其实是个内心温柔的男人。 “对了,我需要你的一个回复,关于去参加龙武会的事情。” 看着沈念心,张良生也是沉思了一会儿,旋即道:“那我要是再去的话,还是要代表皇家吗?” 沈念心一怔,道:“我觉得应该是那样的,毕竟龙武会也 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 “好吧,知道了。” 沈念心看着张良生,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道:“也就是说你愿意去参加龙武会了?” “我是不想去的,但是看你满脸期待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拒绝啊,全当是为了你好了。而且……如果我到龙武会,能对对付生死门进一份力的话,也算是成我为沈家也做了一些贡献吧?” 看着张良生勉强笑了笑的样子,沈念心的心中也是微微一暖,柔声道:“爷爷的事情你不必放在欣赏,张良生……你为沈家已经做了很多了,我们打心里感谢你。” “谢谢你的体谅,看来我这一次也是没白来啊。不过关于那些可能会来包围你们家的生死门的家伙们不用去管吗?” 沈念心微微一笑,道:“关于这件事情你并不用担心,我们自由方法对付他们,而且这件事情的情报其实还是天启联盟告诉我们的,如今虽然不敢说是彻底掌握了生死门所有成员的动向,但是一部分似乎还是掌握得很清晰。 那些家伙恐怕在朝着沈家来的路上就会被天启联盟给收拾掉,而他们就算真的来了也没关系,沈家上下早就已经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绝不会给他们任何侵入的机会。” 张良生放心地呼了口气,感觉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也是放下了,笑着站起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放心了,除了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告诉你的了,那就祝你们沈家好运……” 沈念心见他似乎打算告别了,立刻急忙道:“张良生,反正我们也要去参加龙武会,你不如和我一起出发怎么样,如今也没剩下几天时间了,留在沈家好好修养吧。” 张良生倒是没想到沈念心居然会邀请自己在沈家留宿,挠挠头,不禁也是陷入了苦恼。 毕竟张良生在来沈家之前是根本就没有做要在这里长期停留的准备的,他脑袋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可能快点来到沈家把消息告诉他们好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被生死门的那些混蛋给偷袭到酿成惨剧。 看沈念心眼中那期盼的神色,那散发着清香的身躯此刻也是朝着张良生接近了一些。不得不说常年的锻炼让沈念心的身材也是非常曼妙,就算是穿着较为宽松的纱衣,傲人的轮廓也依旧是清晰可辨。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必须要回到青云镇去找皇家的理由,毕竟在龙武会上也都会遇到。也罢,张良生想道,既然人家好心邀请自己那就留下来好了。 张良生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我也懒得回去了。” 见张良生答应下来,沈念心心中也是浮现起了一抹雀跃之情,娇颜上也是露出了嫣然的笑容,道:“走吧,张良生,我带你先去见一下我的父亲,目前沈家的事情基本也是由我父亲和我来打点。” “好,没问题。” 跟着沈念心走了一段路后,倒是和张良生自己想象的不同,沈念心带着他来到的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古朴而简陋的书房,门并没有关上,在里面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袍的男人此刻正伏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呢。 “爹爹,在忙吗?”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夜色 葬经第三百六十九章夜色等二人都脱鞋站在了玄关上之后,沈念心也是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听到了声音之后,沈念心的父亲一怔,旋即慢慢转过头,张良生就看到了一个长相颇为帅气的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沈念心,之后目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旋即眼中露出了一抹讶异和好奇。 左右看了看两个人,旋即沈念心的父亲暧昧地一笑,道:“哎哟,真难得啊,没想到念心居然还会带着男人来见我呢,念心,爹爹很欣慰哦。” 沈念心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了一抹酡红,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示意他闭嘴,旋即指着张良生道:“这是张良生,爹爹我和你说过的。张良生,这是我父亲,叫沈正心。” 张良生立刻就拱手作揖,大声道:“晚辈张良生见过沈宗主!” 沈正心摆摆手,站起来走向了两个人,旋即是开朗地笑着用力拍了拍张良生的肩膀,道:“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不介意的话叫我爹爹也行。” 张良生差点没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他不禁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尴尬地赔了两声笑,旋即就听到沈念心气得大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张良生是我的朋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真是!” 沈正心哼道:“你骗谁也骗不了我,说的好像他是你第一个朋友一样,以前你就是交了朋友也没带到爹爹这里来报告啊。” “张良生这次要和我一起去参加龙武会,这两天要呆在我们家,所以我带着他来和你打个招呼,你想多了!” 张良生连忙跟着点头,旋即就看到沈正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良生,道:“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张良生,难道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还是算不算是男人!” 张良生不禁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才叫奇葩了,本来张良生觉得自己的性格其实就够张扬了,但是没想到沈念心的父亲居然是个比自己还奇葩,甚至还有点脱线的主,典型的说话不过脑子。 不过,张良生却感觉和沈念心的父亲非常的对胃口。 “要说没想法是假的,但是实践起来太困难了。” 张良生看上去很沮丧的说道,而一旁的沈念心听着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小脸都已经红到耳根子去了。 “勇敢一点,我家念心你别看她这个样子,但是实际上很喜欢那种强硬的男人,张良生,我看好你哦,那可是第一个念心带到我这里来的男孩子。” “原来如此,有机会一定……” “走了!” 沈念心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气得发晕,浑身都有点发烫了起来。 她一把抓住了张良生的手腕,看也不看自己的爹爹一眼,气呼呼地就往外面走,但是沈正心却是一点也不介意,依旧大笑着朝着他们两个人大力挥着手。 “年轻人就是要火热一些呀,哈哈哈……” 张良生汗了一下,但是看到沈念心那羞愤欲死的样子,虽然觉得很可爱,但是也不忍心继续逗她了。毕竟沈念心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女孩,就算如今她的性格也是多少有了改变,还是不要太过分比较好。 不过话说回来,张良生通过这和沈念心的父亲短暂的对话,非但没有对他产 生任何轻视,而是更加佩服这位宗主大人了。 其实刚刚的对话看似是一个小不正经,一个老不正经在一起联合调侃沈念心,但实际上却是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一次交流。 不必多说,张良生和沈正心都很明白,他和沈念心的事情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决定下来,毕竟是一个大家族的天之娇女。可是这种轻松随和的态度,张良生却不得不承认宗主把他的心往沈家大大的拉了过来。 这位沈家的宗主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却很明显是看重他的,只能说这些这些大家族的老油条眼神果然都是一个比一个毒辣。 不过关于沈家对自己示好的事情,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张良生却是觉得没有什么坏处。毕竟对于他来说,时间是有限的,可是要做的事情眼下看来却正在渐渐增多。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而利用这一段时间,尽可能为张家积攒下厚实的人脉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退一万步来说,紫嫣如今虽然是自己的正妻,但也没人说离开的时候带着沈念心一起离开啊。 但这件事情要做起来难度肯定不小,张良生光是想想嘴巴里就一阵发苦。第一个问题就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紫嫣交代。难道说一开始只是想和人家套套近乎打打关系,结果却弄巧成拙了吗? 他不是木头,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初哥,至少如今他内心之中沈念心开始悄悄占据一些地位,并且沈念心自身也对自己开始抱有好感的事情他还是明白的。 复杂的事情想多了脑袋也是渐渐发涨,张良生暗暗无奈一笑,心想现在想再多也得不到答案,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时候再说吧,解决方法应该会有的才对。 到了傍晚,张良生也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把沈家一些直系弟子大致认识了一下,而在饭桌上张良生也是再次见到了沈念心的父亲。 似乎沈正心也是很久没有喝过酒了,拉着张良生喝了一会儿才再次悠悠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之后沈念心找到张良生,似乎是想找他切磋一下,在青云峰上的战斗中,沈念心也是知道了张良生真实的实力,这次参加龙武会,难度是和群英武道会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了,只会有更加强悍的对手和更加危险的事情发生。 但是张良生一开始进入状态,他如今的弱点也是完全暴露了出来丹田处严重的内伤如今虽然在平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一到要战斗的时候,张良生就处处受限了起来。 这事儿搞得张良生自己也是颇为头疼,要是能解开封印,这种程度的伤势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哪怕什么都不做,回到葬灵阁吸收天地精华不到半日就能彻底恢复过来。 但是对于一个三葬天的葬师来说,这却是十分严重的内伤,如果不及时进行调理的话,说不定就会成为日后让他头疼的顽疾。 而没等张良生说什么沈念心就立刻发现了这个事情,不禁担忧的立刻追问起来,张良生才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了沈念心,是在和鬼使战斗时不小心造成的。 沈念心听了以后也是二话不说立刻就让他盘膝打坐,而自己也是坐到了张良生的身后,白嫩的手掌轻轻贴在他坚实的脊背上,灌输灵气开始慢慢运转起来,检测着他体内如今的状态。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沈念心和张良生都是缓缓吐着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旋即沈念心复杂地看着后者,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一声深深的叹息却已经代表了一切。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黯淡的神色,故作轻松地一笑,道:“不必太过担心,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这么严重的内伤,我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恐怕……如果不彻底治愈下来,晋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强行进行晋升,只会让你的丹田彻底因为那个裂痕爆开。 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如果一个运气不好,可能你这个人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张良生,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我是在说真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提到伤口的事情,张良生就不禁想到了因为自己如今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的藏银仙子,低声道:“能在那种攻击之下活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命已经是够大的了。” 看着张良生目光多少也是有些黯淡的样子,沈念心心中莫名轻微疼了一下,在寂静的夜空之下,两人之间也是围绕着一丝静谧。沈念心沉思着,在想会不会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张良生恢复伤势呢? 而想了一会儿之后,沈念心忽然想到了自家秘传的一个葬术,她不禁呆呆地看向了张良生,后者见到沈念心看向自己,不禁是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而沈念心盯着张良生那张脸看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的小脸忽然唰地一下就爆红下来,立刻转过身背对了张良生。 “你怎么了突然?哪里不舒服吗?”张良生见沈念心这个样子也是不禁好奇地说道。 “……” 本来受到沈念心的邀请出来和她一起准备进行切磋的,但是沈念心忽然不说话了,张良生也以为她是有别的事情要做,便道:“有事情要忙的话你就先去吧,哦对了,关于内伤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担心,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会去拜托……” “张良生。” 张良生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沈念心一声呼唤给打断了,而张良生听出来,沈念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抖。 “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张良生是真的有点担心。毕竟沈念心的态度还挺反常的。 “……我应该有办法帮你把内伤给治好。” 沉默了许久之后,沈念心如同蚊子一样小的声音传了过去。张良生不禁好奇地绕道了她的面前去看她的脸,没想到沈念心此刻是满脸通红,就像是在热水池里泡了一整天一样,那双美眸此刻也是水盈盈的,流淌着一种诱人而朦胧的波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念心咬咬银牙,旋即慢慢抬起头,看着张良生那一脸不解的神色,低声道:“我,我说,我应该有办法帮你把内伤治好。” 这回听清楚了,而张良生听到以后脸上也是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真的吗!” 按照张良生对于沈念心的认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和撒谎的女孩子,也就是说沈念心是真的有办法。 张良生自己是最清楚他受的内伤到底有多严重的,所以他一开始也压根就没抱着沈念心会有办法帮助自己把内伤治好的期待。 第三百七十章 决心 葬经第三百七十章决心这时,张良生也是因为极度的欢喜并没有太在意沈念心说出这句话时那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奇怪的样子,急忙追问道:“什么办法?现在就可以吗?需要用多少时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条件啊?” 因为实在是太兴奋,张良生这时抓着沈念心的香肩,脸都是快凑到她的脸上亲上去了,沈念心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拦张良生,而是露出了令所有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心动的少女般娇羞的神色。 张良生也是不禁一怔,被沈念心的这种样子给有些迷倒,旋即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离沈念心的距离实在是有点太近,连忙咳嗽了一下之后就放开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个人之间有尴尬而沉默的气流开始缓缓流淌,一时半会儿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特殊的条件,是没有的。” 好一会儿之后,沈念心主动小声说道。而张良生眼睛一亮,也是试探地问道:“那具体的方法是什么样的?药物治疗还是……?”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沈念心深深呼了一口气,旋即眼中的羞涩也是渐渐褪去,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张良生,而这时满脸因羞涩而飞起的绯色虽然依旧没有消退,但是眼中却多了一抹坚定之色。 不必慌张,不必害羞。沈念心这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你的心意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下来了不是吗?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而现在……已经不是顾虑什么自尊心的时候了,张良生受了这么重的内伤,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沈念心不断的扪心自问,但是和张良生之间那些并不算多的回忆却比她想的还要更加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久久无法忘记。他微笑的时候,他悲伤的时候,他下定决心的时候,他为了自己而去追捕天鬼的时候……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着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沈念心此刻弄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没有遇到这个叫张良生的男人,她或许就永远不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一见钟情的感觉。 是的,沈念心其实在很早的时候见到张良生时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他,只是自己一直在否定,一直在逃避而已。 事到如今,或许也是老天给她的一个和张良生坦白的机会,如果再不把握,说不定这种机会也不会再来了。 而且归根究底,这也是为了张良生。毕竟如果秘法上的记载没有错误的话,这种事情对男女双方都是只有益处没有坏处的。 张良生也是从沈念心的双眼中发现了一种眼前从未见到过的坚决,不禁心里莫名多了一丝紧张。 “张良生,如果你跟我一起修炼我们沈家祖传的秘法玉源经的话,说不定你的内伤就可以被治愈,而且不出意外,你的实力也会再得到一个阶段的提升。” “玉源经……?我好像从来也没听说过啊。” 张良生怔了一下,旋即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但是脑袋里并没有出现关于这个玉源经的资料。 沈念心悄悄看他一眼,旋即慢慢垂下脑袋,咬咬嘴唇,小声道:“这种秘法是我们沈家一直秘传的,你当然不会知道,放眼葬师界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 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 玉源经的效果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每个人一生中只能修炼一次。” 张良生问道:“能治愈内伤,还能提升实力,这种秘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想修炼的,但是具体要怎么做? 而且……你确定没有任何特殊条件吗?你自己都说是秘法了,是不是要改姓加入你们沈家才行啊?” “不是,你误会了,并不需要做那种事情。而具体的……张良生,‘双修’系的葬术,你听没听说过?” 听到双修两个字的时候,张良生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沈念心通红的小脸,她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如今这模样就和娇羞的小姑娘一样。 他似乎多少可以明白沈念心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张良生自己当然是没修炼过双修系的葬术的,但是要问他知不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张良生不禁是有点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 他没看错吧?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沈念心对吧?和他亲口提起双修系葬术的事情的也是沈念心对吧? 这也就是说……她,打算和自己一起进行修炼? 张良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同时心跳也是瞬间加速剧烈跳动了起来。 但并不是因为被沈念心给吓到了,而是激动的。 张良生本来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这下子看着沈念心这娇嫩欲滴的样子,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无数暧昧旖旎的画面。 和沈念心进行双修?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从她的嘴里主动提出来啊。 沈念心见到张良生迟迟没有回答,不禁好奇地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张良生盯着自己的那双目光多多少少开始多了一抹热度的双眼,也是忍不住羞赧的低下了脑袋。 她也好,张良生也好都是成年人,看张良生这样子,沈念心再傻也知道他现在是在想什么,看来他也是知道双修葬术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在心中彻底做好了觉悟之后,沈念心不再会因为张良生略显轻浮的目光感到有些烦躁厌恶,反而内心深处有着一抹雀跃和期待。 女人的心理变化其实一直都是非常微妙的,可能对一个男人想法的改变在那么零点一秒之间就彻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说不定。 张良生渐渐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看着沈念心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沈姑娘,你的意思是说……玉源经是一种双修葬术是吗?” 沈念心无声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那个,你推荐我修炼这个玉源经。” 沈念心犹豫了一下,旋即再次点头。 张良生深呼吸了一下,看着沈念心,试探道:“那我……是要和你一起修炼吗?”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选择吗?” 确定了沈念心是动真格的,张良生也是有点慌了,虽然一切他都懂,心中也多多少少感觉到了对方微妙的变化,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念心居然会忽然变得这么主动啊。这下子可是伤脑筋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 “那什么,沈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双修 的,但是双修……就意味着男女双方要坦诚相见,呃,说得更直白一点……可能会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也说不定,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沈念心低声说道:“嗯,没关系。” 张良生不禁张大了嘴巴,指了指自己,道:“对象可是我啊?你确定?” 沈念心慢慢抬起了头,直视着张良生的双眼好久,旋即咬咬嘴唇,往前快速走了两步,在张良生呆愣地注视下,两只纤臂搂住了张良生的脖子,旋即美眸颤抖着闭上,主动踮起脚尖,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轻啄了一下。 一个轻柔短暂,但是却十分美丽纯洁的瞬间。 沈念心重新慢慢睁开眼睛,旋即再次和他分离。 “我想,我,我是喜欢上你了,张良生。” “沈姑娘……” 沈念心低垂着眼帘,低声道:“爷爷的去世,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谓的感情,如果不表达出来,是无法传达到对方的身上的。 我真的很喜欢爷爷……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走的这么突然,到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为止,我也没能和他说一句喜欢。 张良生,我不想再继续像以前那样活下去了。我喜欢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如今得知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虽然我从来没修炼过,但是我有把握,玉源经是可以治愈你的内伤的。” 她想过很多次,但是在这一刻到来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样顺利的把对张良生的感情说出来,其实沈念心自己的心脏也是跳得快飞出来了。 而这时,沈念心也是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把自己拉扯了过去,沈念心没有任何反抗,下一刻,她就被张良生轻轻抱在了怀中。 “谢谢你,念心。” 沈念心听着张良生坚实的胸膛里传来的有力的心跳,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低声道:“你叫我的名字了。” “不可以吗?” “不,以后就叫我念心,不要再叫沈姑娘了。” 对张良生自己来说这也是不可思议的一天,反正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时刻居然会来的如此突然。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沈念心对张良生表明了心意之后张良生也是没有了任何心里上的抵触,在沈念心的带领下,二人也是来到了沈念心的寝室之中。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张良生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发热,但他还是选择了克制,毕竟这次主要的目的还是修炼,也就是要提升两个人的实力,并且治愈他的内伤。 玉源经是否真的能够修复他严重的内伤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至少值得一试。 所谓的双修,其实就是通过男女一同修炼而提高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度,这种葬术往往需要男女双方心有灵犀,从头到尾必须身心一致才能取得最大的成效。 但对于张良生和沈念心这种天赋极高的葬师,同步的修炼自然难不倒他们,会难道他们的,反而是双方暧昧的情感。 沈念心等张良生走进自己的屋子里之后,立刻就把门给锁上,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她可不希望途中被人打扰,不然她以后可就没有颜面在家里呆着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变化 张良生和沈念心还从来没有合作战斗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念心看着张良生的身影觉得很熟悉,一点也不因为和他进行合同作战而感觉别扭和陌生,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而沈念心不知道,其实张良生也有着这种感觉。 两人的身影此刻如同两只缠绵的蝴蝶一般,围绕着汪子臣眼花缭乱的飞舞着,从外面看去,似乎只能看到两人的残影和汪子臣时不时变换方向地在进行移动。 但是实际上,这三个人如今却在进行着非常激烈的交锋。 汪子臣手中的软剑的柔软度极为可怕,每当张良生的拳脚要从刁钻的角度对他发起攻击,就会看到汪子臣手中的软剑居然诡异的扭曲起来。 那闪烁着寒光的剑锋如同毒蛇的獠牙一样凶猛的刺向张良生,逼得张良生也是无法简单的接近汪子臣的身子。 汪子臣手中的这把软剑绝对有古怪。张良生一边和汪子臣进行着拳脚上的激烈交锋,一边望着时不时忽然冒着冷光闪烁出现的软剑想道。 当然,张良生承认汪子臣的剑术也很高超,但是这把软剑实在是太具有灵性了,仿佛具有自己的意志一样,像是汪子臣的宠物一样,训练有素的对从任何一个角度袭来的攻击都做出了完美的防御。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张良生觉得现在依旧是二对二的战斗,汪子臣真正的伙伴,可能就是他手中这把充满了灵性的软剑也说不定。 当张良生和汪子臣在进行着拳脚上的正面碰撞的时候,沈念心虽然也是在包围着汪子臣进行攻击。 但是仔细看去的话,可以发现沈念心的距离拉的比较开,而她纤细的手指中,充满了一只只黑黝黝的纤细而尖锐的飞镖。 若干个飞镖划出一道道刁钻的弧线攻击在汪子臣的各个要害处,沈念心的命中率高的可怕,到目前为止沈念心至少已经扔出了不下一百发的飞镖,但是还没有一只是没有命中的。 但是哪怕如此,如今沈念心也依旧没能对汪子臣造成任何伤害。依旧是那把诡异的软剑,它的速度时快时慢,当沈念心飞镖的速度变快,软剑防御的速度也会变快。 当沈念心刻意改变节奏想要利用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让汪子臣无法习惯性的进行防御,软剑却也依旧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仿佛就已经锁定了所有接近汪子臣的东西一样。 时间一久,不仅仅是张良生自己发现了这个蹊跷的事情,沈念心的美眸中也是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汪子臣的手里有这么一把软剑,以前汪子臣虽然是用剑的,但是他的剑术并没有什么名堂。 一次次落空的攻击也是让张良生的心情渐渐焦躁了起来,看着汪子臣那仿佛一点体力的消耗都没有的游刃有余的表情,张良生一咬牙,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 沈念心也好,自己也好,这种高强度的攻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必须要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给予汪子臣一个打击才行。 又是一脚三连踢也被汪子臣迅速躲开以后,张良生没有继续和汪子臣缠斗,连番两个跟头将和汪子臣的距离拉出了接近十尺之后,张良生的双拳猛然间紧握。 额头上,眉宇间的血管也是骤然暴 起,死死咬着牙,慢慢弯下腰压低了重心,一丝丝高温产生的蒸汽也是在他的身体上袅袅升起。 “炽炎拳!” 张良生对于这一招的掌握也是随着不断的使用越来越熟练,他浑身的肌肉都是暴涨了一拳,两个死死紧握的燃烧着炽热火焰的拳头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在空中开始朝着汪子臣疯狂打击了下去。 “砰砰砰……” 一声声剧烈的声响如炸弹一样接连不断的响起,张良生的这一次惊艳的重击也是让一直紧张的屏息观看的观众席的古家族弟子们彻底疯狂的起来,他们不断的欢呼着,为擂台上的人加油鼓劲。到了这一步名次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想看到更加精彩的战斗,这就是如今唯一的愿望。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手臂此刻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麻木到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使用过爆炎拳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汪子臣脸上那淡定自若的笑容,他就想拼劲一切摧毁那恶心虚假的面具。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但是,张良生也知道,除非有人能摘下他的面具,否则汪子臣的真面目永远不会迎来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这一次的攻击让汪子臣也是渐渐收起了脸上那抹淡定的笑容,看着眼中冒着怒火的张良生,他轻轻一扯嘴角,猛然间瞪大双眼,一道诡异的血光一闪而过,下一刻,汪子臣的身体周围开始闪烁起了一圈血红色的光罩。 而他手中的软剑,此刻也是由紫红彻底转变为淡淡的绯红色,在他的身前漂浮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汪子臣的身影几乎就是在下一瞬间被彻底淹没在了张良生轰出的铺天盖地的爆炎拳的火浪之下。 如今只能看到将青空烧的通红的火焰,而看不到一丝的人影。而一旁的沈念心见到这一幕也是再次冲了上去。 张良生限制住了汪子臣,沈念心为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或许并不足以让汪子臣被击败,但是至少也给她换来了一些时间。 沈念心擅长的中远距离的战斗,而她如果想要释放一些较为有威胁性的范围性的攻击,是需要不少的时间的。 沈念心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这种绝好的局面一形成,她几乎是本能地身子就开始动了起来。 连续射出三道形状和颜色一模一样的金色的飞镖之后,沈念心小脚在地面上轻轻一蹬,曼妙的身影顿时也是一下子就向后窜出了数十米远。 沈念心立刻闭上眼睛凝神静气,两只纤细的小手开始在胸口迅速结印,嘴里快速地低吟着口诀,而随着她的动作,周围本来还静悄悄的空气的流动开始发生了改变。 今天本来是一个烈阳高照的无风的晴天,但是沈念心的身边却开始出现了天象的异样。 随着手印结的越来越快,她的身边居然开始有一阵席卷着尘沙的狂风开始围绕着沈念心慢慢盘旋了起来。 沈念心的身影在这尘沙形成的风暴之中也是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直至消失不见,彻底看不到一丝人影了。 但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从外面观看着比赛的古家族弟子们一开始还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以为是真的出现了天气变化 ,忽然就刮起了沙尘暴,不禁为沈念心是担心了起来。 但是也有一些实力较为强悍的,曾经有幸见过沈念心战斗光景的古家族弟子却是露出了忌惮的神色,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应该就是那一招了吧……” “错不了,天呐……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次见到……” 站在高台山坡一处的两位灰袍老者看着这忽然开始出现异变的天象,也是不禁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沈青河,道:“老头,你们家这小丫头居然把你这一招都已经学会了?” 沈青河微微一笑,眼里也是多了一抹自豪,但还是谦虚地说道:“小丫头只是学了点皮毛,也就能把这一招‘天雷九怒’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威力罢了。” “就算是如此也已经足够了,她才多大啊?居然能越阶学习这种招数,不愧是你们沈家这些年一直大力栽培的天之娇女啊。” 沈念心此刻深陷于沙尘暴之中,但是她本人其实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因为她现在处于的位置其实就是暴风眼。无论外面的沙尘暴飓风变得多么狂暴,她本人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而沈念心手中的手印已经快到出现了残影,与此同时,她苗条的身影也是开始渐渐朝着高空飘了起来。 沙尘暴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可怕,到了最后,居然有三分之一的擂台都是被这沙尘暴给侵袭了,飓风直冲云霄,居然在沈念心的正上方,开始聚集起了如墨一般的青黑色的乌云层,在那朦胧而浓厚的云层之后,时不时有青色的雷光闪过,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感。 汪子臣当然很快就发现了这种异变,他似乎也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正想要抽身去妨碍沈念心,但是下一刻,张良生如鼓点一般迅速而刚猛的下落的爆炎拳却阻止了他的脚步。 汪子臣现在也是有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尽管张良生的爆炎拳术因为他的血色光罩无法伤害到他,但是汪子臣也同样无法离开半步。 这个血色光罩是基于如今漂浮在他面前的血红色的软剑才形成的,如果使用软剑去攻击沈念心,汪子臣在下一刻也是会遭受到张良生的攻击。 张良生感觉自己的体力和灵气的消耗也是非常的剧烈,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段时间他也是搜刮了不少宝贝,其中迅速恢复灵气的药剂也是准备了不少,就算要打长期战张良生也不惧汪子臣。 “混蛋,你不是喜欢装模作样吗?我让你今天就好好装到底,然后让你好好尝尝被反扑的滋味。” 张良生冷笑了一声,死死咬着牙,瞥了一眼在不远处在准备着大招的沈念心,回过头之后一声暴喝,居然是再次加快了攻击的节奏和威力。而这也是第一次换汪子臣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 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等级目前也不过是三葬天初阶,居然能把自己逼到这一步?汪子臣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的震荡,尽管还无法伤害到他,但是那血色光罩上产生的裂纹也是让他的面色渐渐发黑了下来。 “可以啊,张良生……沈念心……呵呵,本来我还想好好慢慢陪你们玩一玩,不想动真格的……毕竟,现在要是吸引到了那些老家伙的注意,对我可没有任何的的好处。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同行 葬经第三百七十二章同行张良生立刻上去把她给拦住,急忙道:“姑奶奶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情绪也太不稳定了吧?” 紫嫣被他拉住了胳膊后慢慢转过身,看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笑着道:“情绪不稳定?原来我在你眼里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但是张良生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看到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你情绪会稳定吗?” 张良生顿时有点语塞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当然很难……” “我就是那种情况,现在看到你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你以为我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么。 这些天你一直没有任何联系,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才决定顺着你留下来的地址找过来,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抱得美人归?” 张良生苦笑道:“瞧你说的,我是有事才来的,而且我也没抱得美人归啊……你看,我伤都好了,还要多亏他们呢。” 打死张良生都不敢把和沈念心双修的事情告诉紫嫣,他一直打着哈哈,但是紫嫣看上去似乎也是没有买账的意思。 “我不会再信任你了,一句话,如果你不需要我留下来我现在就走,以后咱们就别联系了。” 张良生不禁为难了起来。倒不是他不想带着紫嫣,只是这次龙武会无论怎么想也只会比群英武道会更加危险,他只是不希望紫嫣遇上任何危险所以才不希望他和自己一起走。 但是现在张良生也很清楚他是理亏的,面对这两个女人,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是理亏的情况,也是拒绝了紫嫣,十有这个女人恐怕真的就不会再见自己了。 咬咬牙,张良生苦恼了很久之后说道:“我知道了,那就一起走吧。但是紫嫣你要听话,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行吗?” 本来张良生一直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是让紫嫣的眼中多了一抹冷漠之色,但是如今听他这么说,紫嫣的怒火也是消退了一些,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念心之后,紫嫣轻轻一点头,站在张良生的身边,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仿佛是在和某人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一样。 “念心,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去龙武会,我们能不能……” 张良生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紫嫣也是苦笑了一下,旋即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沈念心。 本来张良生以为沈念心要么会生气要么会无视自己,但是却看到沈念心一脸嫣然的笑容,莲步轻移走到自己的身边。 然后,居然是更加自然而且亲切地挽住了张良生的另一只手臂,身体的重量也是有意无意地靠压在了上面。紫嫣看到了这一幕,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当然没问题了,但是良生,你也真是的,有这么漂亮的女性朋友为什么不早点介绍给我呢? 呵呵,你好,是紫嫣姑娘吧?要是我早点知道紫嫣姑娘要来这里,就派人去接她了呢。” 紫嫣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不麻烦,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如果需要别人来接我,那只可能会是良生。” 张良生尴尬地笑了笑,他感觉此刻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紧张的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俗话说最难消受是美人恩,张良生这回倒是痛彻骨髓的体会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当时和沈念心套近乎的时候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如此熬人的场景。 而且话说回来,其实双修也是为了治愈他的内伤,张良生其实也有着靠这个理由欺骗自己的地方。 但是如果要问自己喜不喜欢沈念心的话,那答案是肯定的,紫嫣也好沈念心也好他都是很喜欢。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可不舍得伤害这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啊。 虽然紫嫣出现在了沈家是一个突发事件,但是张良生等人还是出发了。 而这一路上,张良生本来以为会是很平坦的路程,此刻却发展成了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情况。 紫嫣也好,沈念心也好,在张良生看来好像都是变了个人一样,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和张良生的关系但是却绝对不点破,这种明争暗斗的感觉让张良生每次看到都仿佛被死死夹在了缝隙里气都喘不上来。 当到达了游龙派的时候,张良生已经是身心俱备了。他现在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和汪子臣大战三百回合都不想被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受罪,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当沈念心等人提交了邀请函进入了游龙派之后也是立刻被游龙派的弟子带到了古家族的人聚集的地方。 在那里张良生也是见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比如皇羽和皇韵玲,还有老宗主居然也是来了。 而在天启者那边,张良生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典毅南,见到典毅南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张良生也仿佛是见到了救世主一样,急忙挣脱开两个女人的束缚,逃命似的跑向了典毅南,后者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禁怔住了。 “大哥快走!走!” 不等典毅南和他多说什么,张良生拉着典毅南就是一阵狂跑,把后面两个女人甩得远远的了。 跑了好远之后,张良生也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被没有任何理由地就拉着跑了好远的典毅南也是累得不行。 典毅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躺在草地上粗喘着气的张良生,典毅南也是一脸无语地说道:“你小子见鬼了,跑什么跑啊,有话不能先说清楚吗?” 张良生喘了两口气以后爬起来摆摆手,道:“可别提了,这两天我差点被折磨死,唉。” 典毅南见张良生这么说是更好奇了,于是把事情仔细问了一下,旋即得知了来龙去脉之后,也是好笑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这你谁都怪不了,你小子恶有恶报。要是你不去招惹她们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张良生瞥了一眼典毅南,旋即无奈地说道:“英雄爱美女可是人之常情,哪里你有说得那么简单,典兄你自己不是也和馨儿搞在一起了嘛。” 张良生和典毅南可是老相识了,两人是知根知底的关系,典毅南这个人正派义气,但唯独在男女之事上却是纯洁又笨拙的像个小屁孩儿一样,而张良生就经常拿准他这个弱点和他说。 典毅南唯一的弱点就是馨儿,一听张良生调侃这件事情他立刻就满脸通红来,慌里慌张的说道:“兄弟,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馨儿可是什么都没……” 张良生坏坏一笑道:“典兄,等一会儿你多帮我说几句好话,不然我可就要把你和馨儿的事情说出去了。” 典毅南气得不行,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卑鄙啊。” “兄弟 我都快被逼死了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啊,哼,反正你必须要帮我,现在她们两个表面上是在讨我欢喜,但是你可不知道啊典兄,只要和我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跟冰块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 典毅南似乎也是觉得张良生这样子有点可怜了,叹口气道:“知道了,但是你也别太期待啊,我最多就是你帮你帮衬一下。” “嘿嘿,那就够了,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得住啊。” 典毅南翻了个白眼,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对了,关于这次龙武会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当然了,不就是这次古家族和三大门派的弟子聚集起来一起进行比赛吗?奖励好像是三大门派的宝贝?这可是够吸引人的。” 典毅南说道:“表面上是那样,但是这一次是我们天启联盟和古家族还有三大门派一起联合起来,捕捉生死门的家伙们的行动。” 张良生一怔,心想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事情,便道:“关于这个沈念心和我简单说了一些,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听说。不过典兄,听你这个意思,似乎是已经有了结论了?” 典毅南也是点点头,郑重道:“这次的计划也是这十几年来天启联盟执行的计划中规模最巨大的一次,聚集了葬师界所有正牌名门的强者们,我们天启联盟这次也是派出了大部分的精锐。我这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来了吗?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次生死门也是打算利用龙武会要等大赛进行到最后的时候大开杀戒,抢夺宝物。而我们这次也是决定就将计就计,等古家族和三大门派的人都到齐,龙武会开始之后,大家就都按照计划去行动。” 张良生听着听着指了指自己,旋即好奇道:“我也有任务吗?” 典毅南一笑,道:“这次到来的所有人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你当然也有,估计过不了多久上面还会有更详细的通知的。 而具体就是要钓鱼。龙武会在表面上会如火如荼的进行,但是所有的弟子都不得真的去伤害到对方。 这次的目的是要等生死门的人都上钩之后把他们一网打尽。虽然参加比赛的弟子们并不会是捉拿生死门的主要部队,但是如果出现了伤亡的话反而会成为累赘,就是要避免这个可能性。 另一方面,古家族和三大门派,还有我们天启联盟的强者都会在比赛开始之前藏匿起来。 而这件事情我想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有资格知道的,只有直系弟子才会被告知。总之,这次的计划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绝对不能再任由生死门随心所欲下去了。” 看着典毅南脸上那抹郑重之色,张良生也是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想想生死门做的事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仅仅是出现了一次就将沈家的家主杀害,而如今看来,汪家也已经是遭到了生死门的迫害,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将会迎来极为恐怖的后果。 当天张良生大部分时间也是一直和典毅南在一起,尽管紫嫣和沈念心都是让他回来,但是这时典毅南就会按照张良生说的那样,找个理由把他给带走。 到了晚上之后,果然,皇家老宗主也是把他和皇羽还有皇家直系弟子叫上,单独说了关于这次龙武会的秘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潜伏 葬经第三百七十三章潜伏内容大致上和典毅南告诉自己的差不多,但是老宗主把每一场战斗的胜负结果都是一一传达了下来。和张良生对战的是一个游龙派的弟子,计划中张良生会战胜这个家伙。 他不禁也是有点觉得好笑,心想这些人也是够严谨的,居然要把计划进行到这么细致的地步。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万一生死门的人在来到这里潜伏在暗处,发现这些在比试的弟子们都是一脸无心恋战的样子难免会察觉到古怪,说不定一个弄不好就要让他们给逃掉。 要和张良生对战的那个游龙派的弟子名字叫做袁丹青。 和沈念心说了一下之后后者的面色也是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张良生不禁是有些好奇,仔细追问了一下之后得知,这个叫袁丹青的家伙,似乎也是个怪咖,反正名声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个人某种意义上和汪子臣类似,但是实力要比汪子臣还要高上一截。汪子臣虽然残忍好斗,但是至少还讲理。 这个袁丹青就不一样了,据说他的精神有点问题,这些年来虽然一方面是被称为游龙派少有的天才,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直闭关的原因,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处于一个一窍不通的状态。” “要不要这么邪门?” 张良生不禁有些无语的说道。心里也是不禁哀嚎一片,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要碰上这种怪咖? 而且这次的计划怎么想都是容不得有一丝闪失的,万一这个人真的像沈念心说得那样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在战斗中失去控制了他该怎么对付呢? 按照正常概念来讲,游龙派的虽然天才众多,但是印象中是一个非常循规蹈矩的古老门派,如果真要说的话,还是通冥教的家伙更给人一种疯子的印象。 通冥教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追求极致的力量的疯子。 沈念心也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帮你去和天启联盟的人说一下,但是这次聚集了这么多古家族和三大门派的弟子,其中又属我们古家族势力实力上最为薄弱,恐怕他们也是不会允许我们提出任性的要求的。”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道:“其实输赢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都是要钓鱼,如果那个家伙不愿意输的话,可以让他赢嘛,我心甘情愿输给这个家伙。” 沈念心沉思了片刻,旋即道:“等明天我去把事情和天启联盟的长老说一下,说不定可以通融通融呢,毕竟袁丹青这个人实在是太出名了,相信天启联盟也应该会体谅我们的。” 张良生见沈念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了,立刻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下子抱住了沈念心柔软的身子,一脸讨好的赔笑着说道:“还是你对我好……” 沈念心面无表情地一根手指就把他的大脑袋给推开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既然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把你和紫嫣的事情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我可是真没想到你张良生居然也是出身豪门的大少爷啊,居然从小就已经有了未婚妻了,真是了不起。” 鬼都听得出来沈念心不是真的在夸他,语气酸得不 行,显然还是在气头上。张良生顿时有种火烧屁股的感觉,尴尬的一笑,打了个哈哈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慌里慌张逃离了沈念心的身边。 她看着张良生那狼狈的样子,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沈念心也是很清楚,其实就是再去责备这个家伙可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且,就算此刻已经知道了紫嫣和张良生之间的关系,沈念心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咬咬嘴唇,朝着张良生已经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沈念心也是若有所思的离开,回到了沈家被安排的休息处。 今晚不知道张良生会不会到她的屋子里来呢紫嫣和沈念心都是单人间,而张良生是没有单人间的,所以在两个女人之间,他必须要选择一个才行。 当古家族弟子和三大门派的弟子都是顺利聚集在了游龙派之后,龙武会也是徐徐拉开了帷幕。 当然,这一次和表面上火热的气氛不同,每个人心中都是带着一份紧张的情绪参加了这一次的龙武会。 能不能把为祸人间的生死门给一网打尽就要看这次的龙武会了,由于之前在群英武道会上发生的意外在那之后也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葬师圈子。 生死门的在不久后也是立刻就成了葬师界最为危险的一种存在。如果不把他们给彻底消灭掉的话,葬师界目前这种人心惶惶的状态就不会消失掉。 在张良生得知了自己的对手是游龙派的鬼才袁丹青之后,沈念心也很快就把异议给提了上去。 具体内容是要么就给张良生换一个对手,要么就改变比赛的结果,让袁丹青获胜。否则按照袁丹青那个家伙的性格,张良生很可能会遇上危险。 沈念心向天启联盟提出了这个意见之后很快也收到了回复,目前对战表已经安排结束了,所以要临时更换对手似乎有困难,但是可以按照沈念心说的那样改变结果,让张良生输给袁丹青,而袁丹青那边,游龙派也会郑重告诫一下。 张良生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既然天启联盟都这么说了,估计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到龙武会正式开始之前为止,张良生也是一直在游龙派逛来逛去,毕竟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当然,在张良生游逛的全程,他的身边都有两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美人相伴。 每每感受到从周遭射过来的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张良生心里就是一阵凄苦,也许别人会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如果别人知道了他目前的处境,恐怕也不会有多羡慕了。 这段日子里张良生因为这两个姑奶奶都要患上精神衰弱了。 要不是典毅南还有皇韵玲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会时不时来找他玩,带着他离开这两个女人的身边,不然这张良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挺过那种地狱般的时光。 紫嫣在和张良生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其实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但是只有沈念心出现,她立刻就会秒变温柔贤惠的人妻,让张良生冷汗直流。 而沈念心那边也是一样的,那种 笑里藏刀的感觉让张良生也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女人这种生物到底可以变得多么恐怖。 在龙武会正式开始的前夜,张良生正在赔着笑脸安抚着紫嫣呢,忽然门被悄悄地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四处瞧了瞧,见到了张良生以后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来者自然就是皇韵玲了。 “良生哥哥,老宗主让你去见他一下。” 张良生一怔,旋即不禁也是有些好奇了起来。这个时间里老宗主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 悄悄看了一眼紫嫣,后者轻轻一叹气,道:“有事就去忙吧,我累了,先睡了。” “嗯,行,那你好好休息啊。” 张良生尴尬地一笑说道,但是紫嫣径直走向洗手间洗漱去了,并没有搭理他。 拉着蹦蹦跳跳的皇韵玲的小手,张良生和她在寂静的夜空之下相伴走着,不禁不解地问道:“韵玲,你有没有问老宗主是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皇韵玲是从那里弄来的糖果,吃得不亦乐乎。 听到了张良生的问题之后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旋即茫然地摇摇头,道:“没有啊,我也想不到老宗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你过去。” 到了皇家弟子落脚的分院里,张良生走到最里面来到老宗主单独居住的屋子里,刚开门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老宗主那熟悉的身影,他正坐在桌子前悠悠地品着茶。 而屋子里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着一个张良生从来也没见过的身影,也是一位看上去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老者。 这位老者身着一身金边的黑色锦缎长袍,一头灰黑色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系成一条马尾,额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此刻摸着下巴上弯曲的山羊胡,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也是微微侧过头看了过来。 张良生刚看到那只眼睛心里就不禁颤了一下。他发誓,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特的眼睛。 这位另一只眼睛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而看向张良生的右眼,居然是诡异的蓝色,而且还是有着两个瞳孔的。 “双瞳人?”张良生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这着实是把他给惊到了,以前他似乎也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世界上的的确确是存在着一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的人的。 但是在印象中,这种人某种意义代表的是不详的征兆。于是张良生看到他之后也是心里有些警惕了起来。 “来了,愣着干什么,把门关上,进来吧。” 老宗主轻轻一笑伸手招呼了一下,而坐在老宗主对面的这个人也是慢慢扭过头不再看张良生,继续喝起了茶来。 “什么事啊老宗主?这么晚了叫我过来。” 看着张良生满脸不解之色,老宗主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老者,笑道:“并不是我有事情要找你,而是这位大人有事情要和你说。 张良生你打个招呼吧,这位是天启联盟的清弘长老,我在他老先生面前也只是一个小辈。” 张良生立刻是神色一震,看着这位气质非凡的老人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敬畏。 第三百七十四章 计划有变 葬经第三百七十四章计划有变光是老宗主的辈分对于张良生来说就已经够高的了,这位清弘长老居然比老宗主还要居于高位,这倒是让张良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前辈您好!晚辈张良生,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清弘长老轻轻摆摆手,道:“不用拘束于礼节,这次深夜把你找过来,是我老头子要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不好意思了。但是无论如何有些事情也必须在龙武会开始之前先跟你说一下。” 张良生不禁怔了一下,旋即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前辈有什么事情要指教呢?” “我听说了,张良生,你似乎是要和游龙派的袁丹青进行对战吧?” “是这样的。” 清弘长老沉吟了一会儿,旋即慢慢扭头看向了张良生,低声道:“张良生,你也知道这次龙武会主要目的是捕捉生死门,而不是让你们年轻一辈的弟子进行比试。关于赛程的事情也已经是安排好了。 但是关于这个袁丹青,他是在计划之外的。我听说你之前也是因为和这个袁丹青被安排在了一起提出了异议。那么想必你也应该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吧?” 瞥了一眼沉默的老宗主,张良生干笑了两声,旋即小心翼翼地说道:“也听说了一些,但是具体的我还不是很清楚。” 清弘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直说了吧,袁丹青是一个疯子,实实在在的疯子,也是这次计划中唯一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但是因为很多方面的原因,我们不能把他从龙武会中排除出去。 因为袁丹青是游龙派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一个直系弟子。根据我们天启联盟的判断,任何一个古家族弟子如果和袁丹青安排在了一起的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而张良生,你的实力目前来看是最有可能能在袁丹青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进行自保的。” 张良生听到清弘长老这么一说不禁也是陷入了沉思,旋即试探地说道:“前辈,您的意思是说,袁丹青作为游龙派最为结出的一个年轻弟子,如果他在龙武会上不出场的话,就会引起生死门的疑心是吗?” 清弘长老轻轻点了点头,道:“就如你所说。所以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也是不得不把你和袁丹青安排在一起,而且你和他的战斗是会在最后一轮开始的。 而那个时候,按照我们的预想,就也应该是生死门会露面的时刻,怎么样,张良生,你觉得你能抗住这个压力吗?” 张良生微微一笑,道:“我从来不会逃避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既然我来对付这个家伙是最好的办法,那么我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清弘长老听到了张良生这么说,也是不禁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欣赏之色。 本来清弘长老以为张良生会犹豫很久,毕竟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估计也是不愿意承担起责任的。 袁丹青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任何怀疑,是远远超越着所有三大门派和古家族弟子的存在,可能一个弄不好如果他发疯了,被他给当场给杀死都是可能的。 就算不死,如果受了重伤,到时候生死门的人在一出现,也一样会陷入危机之中。张良生能这样果敢地答 应下来,也是让清弘长老对他刮目相看了起来。 “不好意思了张良生,那袁丹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当然,最好的情况他可能也会配合这次的计划,因为我也已经嘱咐过游龙派的宗主了,我想袁丹青也不至于意识不到这次计划的重要性。 而且,就算是出了意外,遇到了危险我们天启联盟的人也会率先保护你,不需要太过担心。” 张良生笑了笑,道:“前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晚辈也就放心了。” 说完了事情之后清弘长老也是慢慢站起来走了出去,在要和张良生擦肩而过的时候,清弘长老的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掌之中多了一个闪烁淡淡的金色龙纹的青蓝色药剂。 “这是玄冥药剂,如果你在和袁丹青的战斗中遇到了危机就吃下去,会帮助你逆转乾坤的。你如今已经达到了四葬天初期,虽然还无法把玄冥药剂所有的威力给发挥出来,但是也将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玄冥药剂……” 张良生看着递交到自己手掌之中的药剂也是不禁显得有些疑惑起来。 他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药剂。但是光是拿在手掌之中,他就可以隐隐感觉到一股清凉,这个药剂中蕴涵的能量非常浑厚,张良生体内的灵气也是在这一刻渐渐被动地产生了一些波动。 “恕晚辈无知,良生斗胆问前辈一句,这个玄冥药剂到底有着什么用处呢?晚辈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药剂的。” 清弘长老嘴角浮起一抹淡淡地微笑,道:“可以帮助你破后而立。如果你陷入了濒死的危机情况,吃下去,不仅会帮助你恢复过来,而且还能让你的功力在目前的基础上再提高一截。 当然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不会陷入濒死的状态。因为玄冥药剂吃到体内之后,过的时间越长,能帮助服用者提升的功力幅度就越大。 总之对你不会有任何坏处的,而且这种药剂,每个人一生也只能吃上一回,如果多吃则不会有任何效果。” 张良生这才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道:“良生何德何能,可以让前辈把这么贵重的物品转交给良生呢?” 清弘长老不回头地走着,边走边淡淡道:“就当我是在赌吧,赌你这个小子的未来……呵呵,这么年轻的四葬天强者,我老头子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咯。” 清弘长老走后老宗主也是呵呵一笑,走到张良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清弘长老的性格,但是我和清弘长老已经交往了很长时间了。 清弘长老可从来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出这种话的,张良生,好好加油吧,这一次虽然是危机,但是同时对你来说,也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呢。” 张良生久久地注视着手中的玄冥药剂,也是用力点了一下头。 然而,在翌日清晨耀眼的太阳缓缓升起,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龙武会将顺利开始举办的时候,一个包括张良生等所有人在内,没人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组织起了这一次大会的主办方,也就是三大家族和天启者的联合,他们急忙宣布叫停了这一次的龙武会 。这个消息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 但这个事情不要说是那些小家族的年轻葬师,就连张良生等人也是改不知情。得知主办方发出的告知之后,张良生立刻就拉着沈念心等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清弘长老他们那里。 本来张良生觉得龙武会中断的如此突然,很可能出碰上了极为严重的事故,心中也是充满了担忧。可结果和长老一确认,他也是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清弘长老,您的意思是说,就因为两个家族临时提出要参加龙武会,所以举办日期就要配合他们的日程进行延期,好充分给他们进行准备的时间?” 张良生一阵头疼着呢,但沈念心却不是有话藏在肚子里的类型,听得事情的原委居然是这么回事,当下就气得柳眉倒竖了起来。 这一次找到清弘长老和老宗主等人的并不只是张良生一行人,自不必多说,如此巨大的突发意外,所有的家族心里都抱着疑问迅速找了上来。如今华丽的厅堂之中聚集了不少各大葬师家族的精英。 气氛虽然还算和谐,但这种和谐却不是来自于大家的谅解,而是极度的愤怒。张良生看着一脸难办之色的天启者联盟的长老和清弘长老等人,也是不禁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周围。 此刻在大厅两侧坐满了各大家族的长老和精英弟子,有些人情绪还算稳定,但大家的脸色都是清一色的难看。而有些脾气暴躁的,要不是有自家人拦着,估计如今就已经冲上去破口大骂了。 “……一句话概括之,的确就是如此了。” 老宗主看着沉着俏脸质问的沈念心,本来还想和她解释什么,但是清弘长老却是站了起来,伸手拦住老宗主,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见位于主位的清弘长老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自然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大家知道清弘长老要做出一个结论了应该是。 大家聚集同堂已经快接近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清弘长老在说明了这一次突然中断龙武会的理由后便将话语权交给了大家,让所有人自由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张良生却很清楚,这其实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决策。表面上说是让大家自由讨论,其实不过是借这个理由让他们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和怒火罢了。 “可是……” 沈念心银牙一咬,美眸之中充满了恼怒之色,但在她还未开口的时候,张良生却是伸手轻轻将她给拉回了座位。沈念心一怔,看到张良生摇了摇头,犹豫片刻以后,轻哼一声也是将手给抽了回来。 张良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对方现在还在气头上,也是没有再多去安慰。现在自己在紫嫣和沈念心两个人眼里就是冤家,暂时能不招惹这两位姑奶奶就不招惹。 不过话说回来,张良生之所以能看透这个事实,其实也很简单。首先,这一次暂时中断龙武会,延期重新举办的消息传来的突兀,这就说明主办方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能够举办在葬师界享有盛誉的,提拔优秀年轻葬师的龙武会主办方里自然不会有小人物,随便挑一个委员长老出来都是葬师界泰斗级的人物。 第三百七十五章 横插一脚 葬经第三百七十五章横插一脚然而,就算如此,在主办方收到消息之后,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这种决定,而这,张良生觉得已经足够说明临时决定要参加龙武会的家族的影响力了。 清弘长老背着双手,目光沉着,缓缓环顾了一圈厅堂之后,他没有发一言,刚刚还一直情绪激动的各大家族的人员却是自动的安静了下来。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也是弥漫开来。 “我知道,这一次我们的决策各位很难接受,也深知这种突然的决定给各位添了不少的麻烦。对此,请先允许我给大家表达诚挚的歉意,实在是抱歉。” 清弘长老在葬师界的威名自不必多说,这种泰斗级的前辈居然说道歉就道歉,深深的朝着大家鞠躬。看着那一头银色长发落地,各大家族的人也是面面相觑,显得有些愕然的样子。 不过张良生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是更加佩服清弘长老了,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男人,作为一名老前辈,张良生觉得清弘长老做了很好的在面对错误时的典范。 “但是,这一次的延期举办龙武会的事情,在经过了多次的商议之后,我们还是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这一次要临时加入龙武会的那两个家族的影响力。 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报名的两个家族忽然决定参加先不说,我们作为主办方,当然也不会只因为他们是三大家族便给他们开后门。” 有些话,其实是不适合放在台面上说的,和对错无关,这是场合问题。但是此刻清弘长老似乎就把那不该说的东西,一脸坚定的讲了出来。 “这一次,最终让我们决定要延期举办龙武会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两个家族,愿意为在此次龙武会上的胜利者贡献出拥有足够重量的奖品。 至于这奖品具体是什么暂且还不能和各位公布,但是后日商议结束之后我们会尽快的进行公布,这一点还希望各位可以谅解。” 尽管还有少数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但毕竟主办方都说了是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做出了理性的选择,没有继续无理取闹的下去,都是纷纷离开了主殿厅堂。 由于两个庞然大物的临时加入,本来决定在游龙派进行的龙武会,举办场地也是临时发生了变更。虽然还没有确定下来,但张良生却从老宗主那里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 此次参战的两个家族,不是其他,正是往年来并不积极派年轻弟子参战的三大家族之中的其余两家,分别是凌云家族和百里家族。 在葬师界的大部分活动,三大家族都是会响应天启者的号召做出一些贡献的,但是真正亲力亲为的却是三大家族之中的姜家,凌云和百里基本上只提供在物质和资金上的支持。 说好听了是为葬师界的繁荣昌盛做出一份无私的贡献,但说白了其实只是履行公事而已,只是不想被天启者联盟厌恶罢了。 而这一次两个家族忽然决定加入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但他们似乎罕见的拿出了实打实的诚意,特别是凌云家族,这一次不仅在龙武会奖品上拿出了不少的珍宝,甚至举办场地他们都愿意提供 的样子。 按照老宗主的话,在白狐镇向西方向的鼎鼎有名的东泉山深处,凌云家族拥有一个历史古老悠久的斗场。规模庞大,而且设施也很完善,唯一的缺点就是由于常年未使用,有些机关可能已经老化了。 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派人去做一些调整就是了。像这种从古继承下来的斗场,对于整个葬师界来说都是难得的宝贝,因为要刻画出规模庞大到可以举办大会的阵法,哪怕是长老级的葬师也要耗费不少的力气。 如今眼下人家愿意免费提供这么一个好地方,主办方当然也是一点儿也不和他们客气,要知道这种斗场的质量越高,会发生不幸意外的可能性就越低,而且另一方面还能在遭遇敌袭的提供防御能力。 几日之后,老宗主那边也是传来了确切的消息,举办场地果然就如之前说得那样改变为了凌云家族的斗场,而为此各大家族也是开始陆续动身前往了。 张良生等人自然也是即刻动身出发,东泉山离游龙派的距离不算近,而由于举办日期还早,于是大家也是抱着放松一下心情的想法慢慢悠悠的一路以游山玩水的感觉赶到了东泉山。 只不过,这一路上有两个美人相伴的张良生却是一点儿也不开心,他每每受到周遭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就悲催的不行,两个美貌足以和日月正光的绝世佳人在表面上围绕在身边莺莺燕燕。 可是谁知到了深夜,这俩人没有一个愿意搭理他的,都是直接拿他当空气去。张良生知道自己当下绝对不可以撞在枪头上,也是绝不和其中任何一个人共用一间客房,哪怕睡草地他也要在夜晚选择独处。 就这样,一行人悠悠赶到东泉山之后找了一家驿站,张良生觉得他们来的已经不算慢了,但到的时候房间差点儿就不够了。 “我要单独一间。” “我当然也是单独占一间。” 张良生等人夕阳斜下十分到达驿站,金灿的余光照耀在他们的脊背上,安静的躺在驿站磨得掉色的地板上。 而负责领路的侍女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的说道:“两位小姐,我方这里只有两间房了,如果您二位共用那间最大的厢房的话,这位公子就可以住那间单间厢房……” 其实侍女也是好心这样提醒,但谁知这一句话却是让沈念心和紫嫣两个人都冷笑着扭头看向了张良生。 “哟,你还需要单独占一间呀?” “真是了不起,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单独占一间。”紫嫣笑眯眯的说道。 沈念心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脸铁青的张良生,悠悠的说道:“那好,我自己去找地方住。” 结果,张良生最终是把房间让给了两个姑娘,而自己则是继续照旧,在附近的林中湖附近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准备今晚也是以修炼度过寂寞的时间了。 只是,在和两个姑娘在一起时的感觉不同,张良生确认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略显凄凉的发青的弯月,面色也是多了一抹凝重。 的确,这一次龙武会的举办时间延期了,并且发生了一 些变化,但难道因为如此,他在龙武会上的任务就不一样了吗? 并不是这样,而且根据清弘长老在他临走前的嘱咐,事情可能已经变得更加的糟糕。根据清弘长老的说法,他虽然答应了两个家族加入龙武会,但其实这是个无奈之举。 百里家族要加入,清弘长老觉得无可厚非,他们在天启联盟的眼中是清白的身份。但是凌云家族却必须要当成另一个问题来看待。 从以前开始,清弘长老就对凌云家族的一些举动抱有疑问,而最近当生死门的那些天鬼活动频繁起来以后,他对凌云家族的怀疑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但这种事情并不好拿出来直接去谈,于是清弘长老也只好在暗中进行调查。而就在近期,他得到了一个最不想得知的结果,那就是,凌云家族很可能和生死门有染。 在葬师界占据三大家族之名头的庞然大物,居然和这种歪门邪道有染,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显然要造成轩然大波。而清弘长老之所以把事情告诉张良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而这一路上,虽然两个姑娘还不知情,但其实张良生已经和生死门发生了一些接触,事情就发生在他自己一个人在深林里修炼的夜晚。 对方是一个模样相当妖艳的女子,而当她亮出身份的时候,张良生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了她和前段时间自己杀掉的那个鬼使,似乎是同事关系。换言之,她也是生死门的天鬼之一。 但最让张良生惊讶的事情却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女人居然公然宣称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她在表面上居然是凌云家族的人。是否是直系弟子这一的张良生不知道,但表面身份录属凌云家族,这就足够让他震惊了。 那天张良生本来想取了她的性命,但对方的实力不俗,丝毫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张良生有直觉,如果她动用天鬼那邪门的妖术,自己反而会遇到危险。当然,如果解除封印的话自然就另说了。 那个妖艳的女鬼使会堂堂和张良生公布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有着她自己的根据,首先她对于张良生哪怕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也没人信十分有自信,不过这一点张良生自己也算是认同。 毕竟三大家族在葬师界的威望实在是太强大了,正面又强大的印象深入人心,这种根深蒂固的印象可不是一两句谣言就能打破的。 而另一点,则是因为她想在张良生面前表示出自己的诚意。那天这个女鬼使找上来的时候,张良生虽然是一心想要了她的命,但她却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和张良生寻求合作才现身的。 张良生自然没有可能和对方合作,不过那女人也是个知趣的聪明人,没有多做无谓的纠缠。可张良生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时隔数日,居然会再次和这个邪门的女人相遇。 当他一个人沉思着关于龙武会的事情的时候,一道紫红色的屏风凭空出现,卷起地面上细细的尘沙,开始围绕在张良生的身边缓缓旋转了起来。 其中蕴含着的能量波动张良生十分敏感的感觉出来,并通过那熟悉的过于浓重的胭脂味辨认出了这个人的实体。 第三百七十六章 商榷 葬经第三百七十六章商榷“来了就现身,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张良生冷哼了一声,说罢就闭眼继续修炼,丝毫不在意那盘旋在自己周围的妖风。 稍顷,随着一阵悠扬的娇笑声,那紫红色的屏风颜色越来越浓郁,如同数千万只散发着红光紫光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一样,随着强光渐盛,一道曼妙高挑的倩影也是出现在了张良生的面前。 “呵呵,张良生,数日不见你到是憔悴了不少呢?怎么,最近过的不好么,还是被你身边那两个小狐狸精给榨干了?” 女鬼使莲步轻移,围绕着闭眼修炼的张良生走了两圈,旋即最后在他的身后缓缓站定,那双紫红色的竖瞳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和你无关,有事就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 张良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闻着弥漫在身边的那浓郁的香气,皱了皱眉头,旋即慢慢站起了身来。 “自然是有事才来找你,我们又不是偷情的关系,没事我何必在这凄凉的深夜来寻你呢?呵呵……” 张良生听着笑声渐近,忽感一双柔嫩的小手抚上了肩头,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她的手给拍掉,转身看了过去。 “其实你也不必多说,这次你找上来,估计就是为了龙武会的事情吧。” “你倒是心里跟明镜一样呢,呵呵。” “怎么,又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破事?如果还是一样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答案也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张良生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女鬼使倒也不着急,嘴角勾勒起一抹诱人的弧度,那双如同狐狸般细长的丹凤眼也是望向了张良生。 “真可惜,你猜错了,这一次我来找你呢,是为了谈一些别的事情,呵呵。” 张良生抱着胸,轻轻挑了挑眉,凝视着对方等着她说下去。 “退出龙武会,否则,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会遭遇生命危险。” 半晌之后,女鬼使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响起,张良生冷漠地注视着这个女人,女鬼使没有逃离他的凝视,而是和他坦然地对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压抑,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如果我会按照你们说的去做,那么那个倒霉的鬼使就不会死在我手上,你说,不是这样吗?” 女鬼使轻轻蹙了蹙眉,道:“他的事情……这么和你说吧,只要你现在退出龙武会,离开东泉山,凌云家族就不会追究分毫。这件事情上你的确给我们造成了损失,但是某种意义上,这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 张良生笑了,“也就是说,你们因祸得福了?我杀了你们的人,你们非但没有大伤元气,甚至还产生了利益?” 女鬼使摇摇头,道:“无可奉告,张良生,你只要知道,继续这样执拗下去对你出没有任何好处就是了。你这次参加龙武会的目的是什么?是奖品碧寒青莲原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和你约定。 我们凌云家族一定会拿下冠军,然后这个碧寒青莲原液我们可以不要求任何代价的送给你,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参加这次的龙武会。” 什么?这次龙武会的奖品之中居然有碧寒青莲原液?张良生听到对方的话后心中一阵震惊,但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张良生轻轻地一笑,道:“原来凌云家族是这么友好的家族?我 还真是不知道,长见识了。只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天生就不太相信陌生的人话,随你怎么说,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女鬼使凝视着张良生,低声说:“张良生,我可以发誓,现在我和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或许你无法理解。 但是这一次,你退出龙武会对我们来说事关重大。碧寒青莲原液虽然宝贵,但是只要你愿意妥协,对我们来说碧寒青莲原液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价值。” 这时,张良生忽然道:“看来你们也在寻找秘宝,是吗?” 女鬼使浑身轻微的一颤,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但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冷静的神色。然而这种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张良生的捕捉到了,不需要任何解释了,张良生轻轻一笑,对于女鬼使的沉默不置可否。 “随你们做什么,我的想法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这么告诉你吧,从我决定把汪皓武从生死门的手中救出来,并且把那个家伙干掉的时候,就没把你们凌云家族的威胁当回事,如果我怕了你们,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这么做。” 女鬼使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这样吗?还真是一点也不错。” 张良生皱起了眉头,道:“什么?” “有人说,你一定会拒绝,绝不会妥协。倒是也应了他的话了。” 说罢,女鬼使也是没再多纠缠,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张良生立刻出声叫住了她。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女鬼使微微侧头看他一眼,莞尔一笑,语气里充满了深意:“只要你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早晚都会见到他的。当然,那绝对不会是愉快的见面,张良生,你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 张良生没有回答这个妖妇,而女鬼使似乎也料定了张良生不会回答自己一样,说完就立刻化为了一阵紫红色的美丽花瓣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女人来无影去无风,张良生就是不想让她这样随心所欲的接近自己也很难做到。谁让她就是擅长做这种事情呢。 “凌云家族……吗。” 张良生看着漆黑的夜色和那一轮苍白的月亮,也是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早在出发前往霞风镇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肯定会和这个家族发生冲突的。 慢慢地,张良生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眼神也是渐渐坚定了起来。 “无论你们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张良生仿佛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之后,他继续在这沉寂的深夜里独自默默修炼了起来。 在龙武会开始的那一天,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总算是走出了人影。 那些人身穿金色的华服,看上去就知道身份高贵,而当他们露出面的时候,从四周也是有身穿黑色长袍的葬师们守护在了他们的身边。 张良生他们现在也是在人群中看着这些人,根据皇羽说的,他们就是这一次龙武会的主持一方。 时间一到,他们也正式开始了关于龙武会的讲解,张良生听着,也是渐渐理解了这次龙武会的规则。 简单来说一共分三轮,第一轮是四人一组的小组赛,类似于混战形式,没有任何特殊的规则,最后击败其余三人获得胜利的一人可以得到晋级资格。 而第二轮则不再继续采取混战形式,是以一对一打斗场 的方式进行,获胜的一方得到进入第三轮的资格。 而第三轮,则是再次开始进行混战,按照被击败的顺序进行名词的排名。最后击败所有人胜利的那一个人,也就将成为这一次龙武会的冠军。 张良生听完了讲解之后心里也是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也真是够直接的规则啊。 乍一听似乎这种规则很不讲理,但是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种比赛方式其实最可以全面的审视一个葬师的综合实力。 葬师界比起独狼类型的葬师,更多的终究还是录属于家族和体系的葬师,那么这次的龙武会比起说选出一个单兵作战能力强的胜利者,选出一个能在人群中也能展现出自己实力的葬师,就显得尤为重要。 和其他葬师之间的关系,和其他家族流派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切错综复杂的关系都会在这一次的比试之中体现出来。 张良生似乎也能明白这场主办方的真正意图了。 一个葬师,你哪怕就是再强大,如果在葬师界是遭受万人唾弃的存在,没有名誉,没有地位,你终究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的。 那么这时放在眼前的选择也就会很清晰了,只有两个。 要么,你就在一个人修炼的路上走到最后,成为拥有绝对力量,无法让任何人反抗的强者。要么,你就要学会融入体系,学会在这关系错综复杂的葬师界,给自己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 张良生知道,无论是哪一条路注定都是充满了荆棘的,但是也无法否认,这也是能让年轻一代的葬师们迅速成长起来的最好的办法。 实际上,这也是张良生为什么如今已经成为了葬灵阁之主,却依旧无法放心张家的原因。在葬师的世界之中,大势力永远都会占据最多的资源,并在对抗之中拥有绝对的胜算。 可是张家放在整个葬师界去看的话,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罢了,如果不是自己像现在这样出人头地,如今的张家根本就无法扩张到现在这个地步。而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张良生的心情就忍不住少许沉重下来。 而这个问题对于主办方来说,可能比起说选出胜者,或许更重要的是让还不谙世事,心高气傲的年轻一代的葬师们意识到自身的弱小,打破他们没有任何价值的自尊心。 规则的讲解结束以后,主办方宣布了具体开始的时间,就在明天中午12点正式开始。比赛时间一共是10天,10天里会结束三轮所有的战斗。 主办方的人离开后,张良生看到周围年轻的葬师们都是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每个人眼里都冒着火光,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张良生不禁苦笑了一下。心想真是一群好骗的小子。 估计他们想的和张良生是完全不同的,从他们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想的一定是自己在斗场上展现实力,最后从人群中胜出的样子,不然绝对不会那么积极。 但是事实真是如此吗?绝对不是,张良生可以预想到,这一次,在那些跃跃欲试的家伙里,至少有九成都要认识到现实的残酷,然后遍体鳞伤,心灰意冷的离开这个地方。 张良生等人绕了一圈之后,皇羽说要去修炼便先离开了,而张良生自己也是想独处一会儿,思考一些问题便独自来到了无人的角落,坐在长椅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 阴谋 葬经第三百七十七章阴谋此时,张良生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好闻的味道,张开眼一看,是沈念心,她无声地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没有刻意拉开距离。 张良生有些讶异,但是看了一眼后者之后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担心吗?”张良生问道。 “你难道不担心吗?这一次,想要胜出似乎可不简单呢。”沈念心低声说道。 “当然不简单,但是这个我在出发之前就想到了,所以也不会觉得特别有压力。” 沈念心看向了张良生,道:“这一次,你在心中的预期应该是拿下所有胜利,对吧?” 张良生怔了一下,不理解沈念心为什么要忽然说起这个事情,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姑且是这样的。怎么了?” 沈念心站了起来,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也一定会和你一样一起晋级,放心吧。”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离去的倩影,眼神动容,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深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次日,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对于葬师界的年轻一代来说,这是他们绝无仅有的证明自己的最佳机会。 张良生身为其中一员,虽然目的也许有些不太相同,但是也渐渐受到比赛气氛的感染,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不拿到最终优胜的话将没有任何意义,张良生想着,对于这次龙武会的想法也是更加深刻起来。 在他看来,这次龙武会的突破难点其实还是在于第一轮和第三轮,第二轮的斗场战,倒也不是张良生自傲,但是他自认单兵作战的能力还算不错,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张良生在这次龙武会上认识的一些同伴在东泉山虽然都相会了,但是抽签之后却发现,第一轮的4人一组的小组赛上,大家居然都是分散了开来。张良生心里也是感觉挺无奈的。 虽然四个人里只能胜出一个,但是如果有伙伴在小组之内,那么晋级这个事情肯定就会轻松不少。 而这一次张良生的运气也的确不算好,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是张良生完全不知道的流派子弟,而且早早就发现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刻意远离自己了。 据皇羽和沈念心说的,抽签结束分完了小组之后最好立刻就找到至少一个合作伙伴,把剩下两个打败后然后再和那个人一对一分出胜负,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张良生一开始也想试着去这么做,怎奈这三个人完全不给张良生机会。 在张良生看来,这三个人几乎在抽完签后立刻就抱团在了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但是张良生也没有想要和他们低头的意思。 皇羽和沈念心,还有水清书他们便那边似乎还算是顺利,都找到了可以合作的伙伴,张良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感觉挺安慰的。 第一轮淘汰赛张良生这边的伙伴们能多晋级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这样从第二轮晋升到第三轮的可能性就会变高。 第三轮的模式虽然和第一轮是一样的, 但是这时的成员都是经过了前两轮的筛选的,所以如果张良生的伙伴能尽可能留到第三轮,张良生和他们分到一个小组的可能性也就更加高一些。 皇羽他们自然不用说,而这一次在赶往东泉山的路上相识的一些其他家族的年轻葬师,如水家的水清书,东家的东长风等等,十有都会选择帮助张良生,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些相识并建立了友好关系的年轻人,都和沈家皇家有一些交情,而这则是张良生信任他们的最大的根据。 而也许这次参加龙武会的人中也有像张良生这样以奖品为目的的人,但是更多的其实还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葬师。 他们和张良生不一样,张良生以前是在云溪学坊上经历了多年洗礼,之后便直接来到了云溪城。 他们是活在葬师界这个复杂而多元的圈子里的,于是他们所扛着的责任和荣誉也和张良生不同。家族和家族之前,流派和流派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个关系要比张良生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太多了。 而这一点,张良生也是在这次来到了龙武会,和大家交流过后才得知的。 知道了很多背后的秘密之后,再去看这些摩拳擦掌的年轻一代葬师们,张良生的心境也多少发生了变化。或许他获胜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呢?张良生想道,毕竟他并未参与在这葬师界复杂的利害关系之中。 时间到了之后天启者和主办方的人们也是再次到来,并且把悬崖对面吊桥上的入口也是彻底封死,封死之后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再进来了。 哪怕是葬师之后再赶到,他们也不会网开一面,直接就等于失去参加的资格,只能再等三年,参加下一届的龙武会了。 不得不说龙武会的举办地点非常的宽阔,虽然是四人一组的比赛,但是看这个斗场的规模,别说是4个人了,估计四十个人一起进行大乱斗也是绰绰有余的。 东泉山实际上是一连串山脉中的中间部分所组成的,山脉南侧有着香枫花园,枫叶林,山水洞等一系列可以供人去游玩的美景。估计皇韵玲要是在他肯定要陪着她逛个遍了。 而东泉山的东南山岭地带,这里很明显是经过了葬师们人为的打造而形成的,几座山脉在四周环绕,中间是一个凿开的天坑,就在这个巨大的天坑里,凌云家族的祖先建起了新的地基,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斗场并在地底刻下了巨大的葬阵,张良生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地方进行比试。 由于是被山脉四周环绕住的,所以除非通过特殊通道否则根本就无法发现这里在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声音都因为设置的特殊屏障,从对面是听不到分毫的。 在入口处有专人把守,除了参赛者和相关人士之外,甚至都不会让一只蚂蚁进去。 从外侧看去,这里只是一片荒凉而安静的山林,但是里面如今却是人山人海,声音极为嘈杂,即将开始的三年一度的龙武会营造出的空前火热的氛围,让每个人的情绪都是高昂到了极点。 葬师界的阶级制度是非常森严的,而龙武会这种专门为了年轻一代开设的大会,自然 也是让这些年轻葬师们兴奋到了极点。 能在这上千人的围观之中拿下胜利,最终取得最终并没有比这更能让他们感到自豪的事情了。 龙武会在整个葬师界也是备受瞩目的一个活动,几乎每一个在龙武会最终取得优胜成为最终优胜的人,之后都会在葬师界大展拳脚,所以许多豪门流派也是非常关注龙武会的风向,这可能会帮他们找到新的盟友。 一个足以在龙武会拿下最终优胜的新人,他的潜力可能在未来会为他的家族流派带来质的飞跃。这种例子在葬师界几乎数不胜数,这里就是这样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 此时,第一组的四人也是走上了斗场,欢呼声更加热烈,等主办方介绍了四人之后,战斗也是立刻就打响了。 张良生等人都是坐在了一起,他们此时是人潮中的一部分,安静地观望着即将打响的战斗。 “你可注意别掉链子了,我们都晋级了,就你一个人没晋级,那可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张良生正看着比赛,忽然听到皇羽在自己身边这样说道,他的语气冰冷,瞥了张良生一眼,哼了一声。 张良生轻轻一笑,道:“应该不至于那么惨,我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张良生倒也不觉得皇羽说话难听,他是因为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才会这么说。 说白了其实还是担心自己。因为之前张良生和他们已经进行过了交流,原来没能和三个对手中的哪怕一个建立良好关系的只有张良生一个。 听到这个事情他们都不免有点为张良生感到担心,虽然张良生的实力是他们几个人里最出色的一个,但是毕竟四人混战。 如果想要胜出,容错率只会更低,也更加的艰难。更不要提张良生现在完全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千万不要大意,我觉得其中可能有古怪。” 沈念心盯着场上激烈的战斗,喃喃地说道。水清书也是皱着眉头,面露担心的点了点头,显然他的想法和沈念心是一样的,无法乐观的思考张良生目前的处境。 “我也觉得多少有些不正常,但是现在我掌握的线索太少了……” 张良生这么说着,脑际里却是出现了昨日深夜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鬼使,关于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张良生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他们的压力。 会不会是女鬼使和凌云家族一起开始行动了呢?张良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虽然觉得他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但是如果是凌云家族的话,倒也算不上特别稀奇。毕竟在霞风镇,这里可不是他张良生的地盘,他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是他们凌云家族却是如鱼得水,在这里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沈念心那对如秋水的美眸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沉思道:“虽然我们和你不一样都找到了自己的合作伙伴,但是追究起来,我们之所以能这样顺利的进行下去,是因为在四个人里,我也好,皇羽也好,水清书也好,大家的实力都是拔尖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晋级 葬经第三百七十八章晋级“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张良生?和强者合作,很明显可以提高他们的生存率,哪怕最后会输给我们,但是你不要忘了在正赛结束之后,对于成绩仅次于晋级者的人选手,还会有一次败者复活战。也就是说,其实我们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胜利,就等于另一张晋级的门票。” 张良生没有回答沈念心,但是他的眼睛也是微微眯了起来,他自然听懂了沈念心想说的话,而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也是越来越盛。或许,真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也说不定,张良生默默想道。 “你的实力不仅仅是在我们之间,很明显在你那个四人小组里也是最为出彩的,要说他们三个争夺和你合作的机会倒也还算正常,可是三个人却都联合起来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排斥你,这实属怪事。 刚才我也已经打听过了,那三个人的家族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利益挂钩,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需要抱团针对你的动机,和你合作,对他们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张良生微微一笑,目眺远方,喃喃道:“也许吧,但是既然他们选择那么做,就说明他们发现了更大的利益不是吗。” 沈念心微微蹙起了柳眉,看向张良生,道:“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吗?” 皇羽听到之后耳朵一动,也是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张良生。 张良生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平静,而皇羽到现在为止和张良生相处的这么久,却依旧看不透他一脸平静的表情下,真正的想法。 “也许,但是我还不确定,或许等比赛开始之后就可以知道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无论他们打着什么主意,我都会晋级到下一轮的,和你们约好了。” 看着张良生的笑容,皇羽冷哼一声,道:“你要是晋不了级就趁早滚回青云镇,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张良生不生气,反而调侃道:“你知道不知道一般是说这种话的人反而会遭遇不测啊?” 皇羽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张良生,但是眼神很不屑,仿佛在说他根本就不在意那种迷信。 在张良生他们说话的时候,比赛也是渐渐开始接近了尾声。 不得不说哪怕是在张良生看来,这些年轻一代的实力倒也各个都非常出彩,而且不仅仅是灵气,葬术和战斗技巧也都是淋漓尽致的发挥了自家流派的特色,这种百花争鸣的感觉让张良生也是开了眼界。 诞生了第一个晋级者之后,比赛也是继续顺利的进行着,而通过这次的龙武会张良生也是看到了不少的崭新流派,这些流派张良生有些从皇羽和沈念心的嘴里听说过,有些则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但是比起那些冷门的流派,张良生更加在意的还是豪门子弟。他们首先一上场时那种气场就要和其他葬师不同。 一种由内而发的自信感为他们营造出了逼人的气魄,张良生第一眼看到包含着豪门流派子弟的四人小组的时候就在心里已经预感到,其余三个人会输的事情了。 而结果就像张良生想的那样,他们甚至都没能好好反抗一下就全部败给了豪门流派的子弟,比赛结束的也非常快。 之后,只要是有葬师界豪门子弟参加的小组赛 ,就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都是由他们胜出晋级。 看到这一幕张良生自己也是感到有些头疼,他多少可以预感到这些家伙可能在第二轮和第三轮给自己造成很多麻烦。或者说,他们才是张良生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第一天的比赛到傍晚左右的时候结束,这时只有皇羽完成了自己的小组赛,不用多说,皇羽毫无悬念的晋级了。到了第二天之后,张良生和沈念心,还有水清书等人的赛程也都是安排在今天。 到了中午左右的时候,沈念心的小组赛开始,但是却发生了一些意外。之前沈念心说的要和她进行合作的那个葬师居然选择了背叛,立刻形成了一打三的局面。 一开始沈念心的确是被他们逼入了险境,看得沈家的侍女们都是急的泪水流出来了,然而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一颗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表面上看去,沈念心似乎依旧陷入被动之中,但是张良生知道,这场比赛是沈念心赢了。现在的被动和之前不同,如今是沈念心自己的选择,因为她在寻找一个时机。 沈念心很聪明,她强大的观察力和敏锐迅速的思维能力是张良生都感到惊叹的,而她这次陷入逆境也是完全发挥了自己的所长。 沈念心没有任何慌乱,在逆境中也一直观察着这三个人的进攻特点和套路,去寻找他们的一些下意识的习惯,而久而久之,沈念心不仅完全吃透了这三个人,甚至还想出了用最小的代价去消耗这三个家伙的办法。 沈念心是沈家的人,而说道沈家,葬剑术和剑阵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东西。 从大类别上来进行划分的话,沈念心是属于中远距离系的葬师的,张良生见识过沈念心的战斗方式,她的进攻节奏迅速而灵敏。 同时也具备着高杀伤力的招式,对付这三个人,只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胜负立刻就会见分晓。 而转机也立刻就在之后出现,这三个人虽然联合了起来,但是显然之前并没有想到沈念心居然能和他们周旋这么久,如今灵气和体力双双透支,攻击节奏也是渐渐缓慢了下来。 撑到极限之后,互相看出了对方的疲惫,三人结束最后一击之后都是迅速咬牙退开了。 张良生看到这里,也是轻轻呼了一口气,结束了,他想。沈念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倒不如说,她就是在等这三个人彻底消耗殆尽。 张良生看着斗场上出现了一个华丽而巨大的剑阵,闪烁着白光,一只只青绿色的光剑随着沈念心手臂的舞动,划出一道道绚丽而灿烂的光幕,最终朝着这三个人飞去,将他们彻底包围在剑阵之中。 三人手忙脚乱的应付着,然而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大局已定。 沈念心的脚下闪烁着剑阵,整个人高高的浮在虚空之上,她的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怒意,那双美眸中闪烁着钻石般闪耀的光芒,这光色和剑阵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斗场上此刻一共有64只光剑,最终,这64只光剑合并为一把,随着沈念心手指轻轻一划动,划出一道充满魄力的剑波,斗场上炸起轰然巨响。 待烟雾散去之后,沈念心缓缓落地 ,朝着台下走去。而在她的身后,躺着那三个人昏厥过去的身体。虽然耗时较长,但是沈念心取得了一场完美的胜利,实现了三打一的翻盘。 沈念心回来后,张良生也是笑着道:“完美的比赛,你做的太好了。” “勉强及格,不过一开始那个家伙既然背叛了你,你就应该彻底下死手弄死他,那比赛也不会打这么久。” 张良生汗了一下,对于皇羽那极端的思考方式也是挺无奈的,这时听沈念心温婉的声音响起来。 “如果不到紧急情况,没有人会愿意和其他的家族撕破脸。” 张良生也是慢慢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沈念心,考虑的的确很细致。 按照她的实力,的确可以在一开始发现对方的背叛后就下死手,然后营造成一打二的局面,但是那样一来势必就将让沈家陷入争论之中。 但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沈念心的处理方式非常的成熟,不仅取得了胜利,也保持了沈家的风度。 之后过了几轮之后,到了傍晚的时候总算轮到了张良生。 上了斗场,张良生再次见到了那三个人。看他们身上的服饰,三个人都各有特色,说明他们的确是来自三个不同的流派的。 而这也是让张良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比赛开始之后,张良生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和张良生拉开距离,并且像三兄弟一样牢牢凝聚在一起,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样子。 “如果你们能击败我,能告诉我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张良生忽然这样说道,而当他环视三人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沉默,似乎并不想和张良生进行交流。 “我并不了解凌云家族,也不知道你们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但是,我想有一件事你们需要现在就考虑好。” 说罢,张良生的眼神也是渐渐冰冷下来,身上开始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强悍气息。而其余三人也是立刻就感受到这一点,精深一震,眼中都是露出了慎重之色。 “你们最好现在就想好,当你们无法阻止我晋级的时候,凌云家族会对你们施展什么样的报复。”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三个忽然消失的人影,张良生周围开始有乳白色的螺旋气流开始盘旋,就连地板都是出现了裂痕。 忽然,张良生打出狠狠一拳,看着似乎是打在了空气上,但是却听一声闷哼,旋即就有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 张良生没有停下来,立刻飞跃上空,而在他刚刚停留的地面上,轰然一声巨响,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坚固的斗场地面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想打败我,你们还早了点……” 张良生身边的灵气开始渐渐发生改变,颜色逐渐变深,而最终,居然是转变为了血红色的狂暴气流。 “葬天卷飓火。” 张良生喃喃着,悬浮在虚空之上,盯着自己变得粉红,流淌着光泽的肤色,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寒芒。 飓火这个招数,对于张良生来说并不陌生,而且威力在葬天卷之中也算得上是上乘,不过张良生使用这个招式却是有着一些特殊条件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神秘来客 葬经第三百七十九章神秘来客飓火威力巨大的反面,它的副作用也并不小,虽然可以靠药剂在短期内进行一定程度的恢复,但是终究还是无法恢复十成十的功力。所以一般情况下张良生是不会使用这个招式的。 这一次张良生之所以使用飓火,是因为他看出了自己的这三个对手都是擅长中远距离攻击的葬师。 和中远距离系的葬师进行战斗,一个基础套路就是,必须要想方设法和他们拉近距离,千万不能给他们在中远距离发挥的空间,否则对于像张良生这种近战系的葬师来说,将会必输无疑。 飓火可以在短时间内极大程度的提升张良生的身体强度,并且让他拥有看破对方破绽的能力和以恐怖的速度高速移动的能力,张良生不打算和他们长期耗损下去。想在尽可能短时间内就解决战斗。 因为刚刚的沈念心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经过了初期的打击之后,沈念心一旦和他们拉开了距离,比赛的节奏和主动权就完全等于掌握在了沈念心的手中。 张良生则是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不然他现在哪怕是四葬天前期,也要生生被这些家伙把灵气耗完。 和之前的战斗不同,张良生这个小组的战斗几乎是在比赛开始的瞬间就迎来了,这也是让围观的葬师们彻底疯狂了起来。 场面越激烈则越好看,他们身为观众的时候,需要的就是这种刺激的感觉。 观众觉得刺激,张良生也不打算保留实力,要速战速决,但是张良生的三个对手可不这么想。他们现在心里是恨死了张良生,同时也把女鬼使给暗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其实就如张良生说的那样,他们三个都是来自不知名弱小流派的子弟,但是本人实力都还算不错。 可谁知道刚抽完了签之后就被女鬼使和凌云家族给找上来,几乎是以威逼利诱的形式强迫他们一定要阻拦张良生晋级。 如果可以成功,他们就能得到以他们家族流派的势力,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给他们买下来的极品葬术来修炼。 在没有拒绝的权力的情况下,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巨大的诱惑了。 但是,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因为如果失败了,他们三个的下场恐怕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这三个人都感到很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呢,这就是葬师界残酷的现实。面对凌云家族这种巨头,他们如果不顺从,迎来的将是足以给家族带来毁灭的报复。 不过,凡事也都要积极思考,这一次他们只要能击败张良生,获得了葬术后也将会在目前的基础上让实力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他们面对其他家族也能挺起腰板来说话了。 要说这三个人也是身经百战,看着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张良生,非但没有聚集在一起进行防守,而是更加分散开来,他们的速度远不如张良生快速,几乎眨眼之间张良生就能追上他们。 这让三人都是打心底感受到了一种被追命的恐惧感。但是三人依旧在咬牙,以张良生作为中心点,朝着三个角度完全相同的方向拼死冲刺着,想要尽最大努力把四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 张良生怎么会发觉不了他们的这种举动,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很明显,他们完全知道该怎样对付近战系的葬师。只要能拉开距离,无论双方耗费多少灵气,最终胜利的最终会是中远距离系的葬师。 张良生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三个人的 位置之后,眼神也是渐渐沉稳下来,心里浮现了一个新的方案。 狠狠一握拳,想好了办法以后,张良生没有任何犹豫,刺着南侧的那个速度相对较慢的葬师牟足劲冲刺追了上去,而对于剩下的两个则是看都不看一眼。 正常来说,张良生这种举动几乎是自寻死路,换成其他的葬师遇到这种局面也许会先采取防御措施,之后再从长计议。 但是张良生没有这么做,台上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之后都是一阵哗然,同时,被张良生主动放弃的那两个葬师在见到张良生的举动之后,毫不犹豫地停下身来,张开手臂就开始低喝着准备起了自己的招式。 如果连这种机会都要放过,他们就不要混了。两个人此刻都是满头大汗,尽全力在催动着浑身上下的灵气,而眼看着他们身边的灵气波动也是越来越恐怖,几乎都不属于他们那个等级可以散发出的气息了。 见到这一幕,皇羽皱起了眉头,低沉地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沈念心美眸紧紧盯着张良生,低声说道:“他一定是有办法的,再看看。”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张良生难道不会被其余的两个人进行加攻吗?这就会导致张良生陷入被动,两个中远距离的葬师可能不会再给张良生喘息的机会了。 他们两个轮番进行无缝衔接式的轰炸进攻,在这个时候,剩下的那个则可能会结束比赛……” 水清书说着说着便闭嘴了,因为他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沈念心也好,皇羽也好,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张良生,真的没有事吗? 就在水清书只能双掌合十,拼命为张良生祈祷的时候,忽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兄弟,你说的的确没错,那个臭小子马上就会被剩下的那两个人给逼到绝境,一场绚丽的高空轰炸表演即将开始,哈哈。” 水清书吓了一跳,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声音,而沈念心和皇羽也是疑惑地扭过头看了过去。 来者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一屁股坐到了沈念心的身边,不顾后者冰冷的目光,嘿嘿笑道:“美女,你莫非是我弟妹不成?那个臭小子八成是没救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他好好照顾好我弟妹的。” 皇羽表情一下子就黑了。他虽然和张良生说话态度不好,和沈念心的关系也是冰冰冷冷,但是说到底,对皇羽来说这不过是他们自己人之间的事情。 现在看到一个外人忽然横插进来,皇羽本身护短的暴躁性格一瞬间也是爆发了。 “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滚开。” 皇羽的目光冰冷,充满了杀意,甚至是坐在皇羽等人周围的葬师们也是立刻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有些紧张地往后缩了缩,尽量和皇羽他们拉开了距离。 “哟,怎么,难道你是那臭小子的朋友?又或者说,这个美女其实是你的恋人?哎呀我靠,那就真的是美女配野兽了。兄弟,你这个长相不是我说,比我认识的一哥们儿还娘娘腔。” 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点也没被皇羽那杀人的眼神吓到,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而沈念心寒着一张俏脸,静静地盯着男人。 “呃,怎么了美女,我脸上有东西吗?”男人嘿嘿一笑,道。 “你再敢侮辱张良生,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听到沈念心这么说,不仅仅是水清书,甚至就连皇羽都是怔了一下 。而男人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露出了暧昧的目光。 “果然是这样么……啧啧,真是羡慕死了,这臭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从以前开始桃花运就一直好得不行,奶奶的,什么时候小爷我能有他一半好运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念心不禁一愣,听男人这么说,渐渐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这个人,似乎和张良生是旧识的关系? 这么一想,沈念心也不禁开始打量起了男人的样子。他有着一头狂野的黑色长发,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里面透出一股邪气,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脖子上挂着一条骷髅项链,而身上则是穿着开襟的黑色火红龙纹的长袍。 沈念心正想着呢,忽然看到男人转过脸来,笑着说道:“玩笑归玩笑,美女,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个臭小子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也许能给他造成一点麻烦,但是要是连这种小场面都应付不了,他就不是张良生了。” 果然,沈念心恍然地想道,这个人和张良生一定是认识的。 “你到底是……” 沈念心正疑惑地想询问一下他和张良生的关系,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哗然,显然是因为斗场上激斗的几人而发出的,沈念心立刻扭头一看,却不禁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因为剧烈的狂轰滥炸,此时此刻斗场已经被浓重的硝烟所吞噬,但是当烟雾渐渐褪去的时候,沈念心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此时,刚刚还陷入困境无法自拔的张良生如今却是堂堂地漂浮在虚空之上,而他的对面则站着对手两个满脸惊愕之色的葬师,或许按照他们的预想,张良生如今应该已经被轰成碎片,至少也要应该是受到了一些伤害才对啊! 张良生身上不仅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痕,甚至连气息都是没有出现任何虚浮,他若无其事地就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但是这一切还没结束,张良生知道,观众们知道,张良生身后的那个家伙也知道。 “怎么可能……” 那两个葬师看着张良生喃喃道,目光都是有些呆滞了起来,显然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张良生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张良生刚刚去追逐三人中速度最慢的那个葬师的时候,其余的两个人立刻就把握住机会开始蓄力进行攻击,而他们很显然一开始也是预想好了目前的这个场面的,攻击的套路非常流畅熟练。 首先是其中一个进行毫不留力的远距离轰炸,而当他耗尽气力喝下药剂补充灵气恢复的时候,另一个不给张良生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继续接着远距离轰炸。 而不久后,张良生则淹没在了硝烟之中,被张良生追赶的那个葬师,也凭着自己的身法从这乱战之中逃离出来,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确认了自身的安全以后,立刻也开始准备攻击。 然而,当第二个人的攻击结束的时候,他们以为张良生已经半死不活了,甚至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时候,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漂浮在那里。 换做是谁看到这一幕都要陷入崩溃。这就说明他们的计划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发愣干什么!还不赶紧继续掩护我!” 就在两个人发呆的时候,那个还在准备大招的葬师愤怒地大吼了一声,两个人浑身一颤,旋即似乎也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咬咬牙继续开始蓄力,从远距离发动起了进攻。 第三百八十章 逆势 葬经第三百八十章逆势观众席也是一片寂静,他们亲眼看到张良生被滔天的火浪所吞没,甚至还悲观地想着张良生会不会成为今天比赛里第一个死亡的葬师,然而,他的表现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想,至少他们没有人想到,张良生会毫发无伤。 沈念心对张良生了解,自然也是对他充满着信心,但是她其实此刻也是受到了一些惊吓。沈念心沉思起来,如果进行换位思考,现在站在场上的不是张良生而是自己的话,她自认并没有能力能在那样凶猛的攻击中保持不败,反过来讲,如果她是攻击的那一方,对方在这样的攻击中都不会受到损伤的话,恐怕她也会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吧。 毕竟孰强孰弱已经有了区分,就如身边这个神秘男人说的那样,她还是小看了张良生,这场比赛,是张良生的胜利了吧。 张良生徐徐漂浮在虚空中,看着眼前三个家伙的动作,明白他们还没有放弃比赛,但是也没再上前去阻止他们,只是轻轻一笑,眼中的神色也是渐渐冰冷下来。 “游戏已经结束了,你们再是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当他重新猛然睁开双眼的时候,爆发出一阵精芒,而张良生双手开始凝聚起乳白色的灵气气流,不一会儿,两个手掌仿佛羊脂玉包裹住了一般变得通体晶莹剔透。 而吸收了神元的有右手掌同时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翡翠光色,张良生双手迅速在胸前结印,手印复杂凌厉,气势如虹,随着手印越结越快,张良生身边的灵气也是开始暴动了起来,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猛兽一样,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而这种恐怖的气息也是最直观的传达到了对面三个人的身上,他们心里从刚刚开始其实就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预感,他们可能会输掉这场比赛了。 但是现在他们比起说担心凌云家族因为他们没能完成任何而给予他们的惩罚,更加担心的是张良生会不会因为怒气在这里当场杀了他们。现在他们恐惧的源泉,是眼前这个强的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家伙,而不是凌云家族。 两个人拼死朝着张良生发射着一道道攻击,漫天银光飞闪,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浓郁的烟雾在两人的狂轰滥之下再次弥漫在了整个斗场。他们知道,十有这次的攻击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怕自己根本就抵御不住此刻内心中深深的恐惧,只有这样进行无谓的挣扎才能让他们多少感到安慰。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有着最后一丝希望,那就是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大招攻击。 不过,他们现在也知道,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话,打死都不会和凌云家族妥协,任他们威胁好了,大不了就不参加这次的龙武会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一个不好他们可能都是要丧命的啊!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就在第三个人大招蓄力结束,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忽然他们感觉到了一股恐怖到了极点的气息,就像是死神一样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三个人都是一颤,猛然回头一看,发现此刻他们居然已经被无数个“张良生”所包围住了。 没错,是无数个。三人呆滞了一会儿,旋即立刻就发觉 到,这些都是张良生的残影,但却不是静止的残影,仔细看去,那都是在发生的微妙的动作变化的残影,而这也就是说,这些残影都是在高速移动的。 这时,张良生飘渺而悠扬的声音也是飘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葬天卷坠星冥魂荡。” 随着张良生的话音落下,那些高速旋转的残影一瞬间都是停止了旋转。但看到这一幕,三个人反而是产生了极度不安的预感,他们知道,马上有什么要发生了。 这时,三人中蓄力大招的那个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恐惧,怒吼着朝着对面站在中央的张良生将如同小太阳一样的光球猛然掷了出去,那里面蕴涵着危险的气息,一旦爆炸开来,恐怕几乎要把斗场的一半都给毁掉,这次如果不是主办方事先就已经用结界把这个地方保护了起来,否则一定是要惊动对面的游客的。 三个人最后的一丝渺茫的希望都是包含在了那蕴涵着巨大能量的光球之中,但是当它即将要触碰到中央的张良生时,忽然,一阵强烈的金光从张良生身上闪烁起来。 同时,包围在三人周围的无数残影也是同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顿时整个斗场都是被一片浓郁的金光包围住,甚至让人的视线都是受到影响,有点看不清到底在发生什么了。 当金光的浓郁度到底了顶峰的时候,三个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强横的气息直冲他们的命门穴。 轰然一次猛烈的撞击,几乎是直达他们灵魂深处的撞击,大脑开始传来强烈的眩晕感,随后脑海一白,就这样失去了意识,再也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无数残影几乎是在同时就全部收回向了中间的张良生,而当残影穿越过三人身体的瞬间,他们就如同断翅蝴蝶一样,凄惨狼狈地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 坠星冥魂荡,是张良生所掌握的葬天卷中的一招,但是平常张良生也不会轻易使出这一招,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消耗实在是太巨大了,但是这个消耗,指的不单单是灵气的消耗,同时还会对精神产生极大的影响。 灵气和精神力量的双重结合,这就是坠星冥魂荡的真谛。和其他单纯的凭借灵气来强化的葬术不同,坠星冥魂荡是一种群体攻击的招式,而且某种意义上,这是真正继承了天葬师精髓的招式。 不仅仅是要对敌人的产生伤害,还会在精神上给予对方重创。而且修炼的等级越高,坠星冥魂荡的威力也就越加的强大。 张良生使出这一招后虽然是击败了那三个家伙,但是他的脑袋也是有点发晕,很显然这就是使用了坠星冥魂荡的后遗症之一了。 地面上那三个家伙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瘫在那里,张良生慢慢地落到斗场上,也是走到一边下了台阶。 但是就在张良生走回了沈念心他们那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张良生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看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庞,渐渐眼睛瞪圆,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男人看着张良生这个样子也是哈哈一笑,旋即站了起来走到张良生的身边,用力用拳头狠狠在他的胸口砸了一下,笑道:“臭小子可以啊,现在使出这一招之后居然也脸不红气不喘了,你也真是进 步了不少啊。” 虽然对方在笑,但是张良生却看到他的眼眶也是微微有些发红了起来。 “鸿远。” 望着自己这老友,张良生也是感觉自己的鼻尖有点微微发酸,旋即两个人重重地用力拥抱了一下。 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年头,自从离开了云溪学坊之后,张良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那帮朋友如今在哪里,见面自然也是根本没有的事情。 现在看到鸿远,对于张良生来说是巨大的惊喜。但是对于鸿远来说应该也是吧。 张良生看到了皇羽和沈念心还有水清书他们疑惑的目光,于是也是立刻笑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鸿远,但是他也刻意没有提起云溪学坊的事情,只说了鸿远是自己拜把子的好兄弟,以前和自己一直很长时间都在一起。 鸿远虽然为人看上去大大咧咧而且喜欢开玩笑,但是意外的也是心细的人,对于张良生没有提起云溪学坊之事也是发现了,也配合着张良生没有多提关于云溪学坊的哪怕一个字。 毕竟,在云溪学坊的多年磨练虽然让他们极大程度的成长了起来,但是同时也给他们造成了许多的创伤和难以忘掉的悲伤的回忆。关于那个云溪学坊,恐怕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张良生如今这个样子,想必他也是并没有把关于云溪学坊的事大张旗鼓地往外说出去。 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情上,鸿远也是一模一样的,他也从来没有跟任何再提起过云溪学坊的事情。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的秘密。 张良生等人的晋级赛也都是结束了,问了鸿远后得知原来鸿远在昨天早就成功晋级了,只是他们没看到而已,于是众人也没有了牵挂,便直接离开了观众席。 沈念心心细,虽然张良生和鸿远谁也没说过要那种话,但是沈念心却是拉着水清书和皇羽先离开了,给张良生和鸿远提供了单独谈话的空间。 “你妻子可真体贴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找一个这么疼我又懂事的女朋友。” “行了,别老不正经了。” 两人在之后找了个小酒馆坐下边喝边聊起了过去的往事,而随着和老友的深谈,张良生脑海中的回忆也是渐渐清晰起来,沉重的心情让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当年,和张良生一样一起在云溪学坊上毕业的一共有七个人,而这七个人对于张良生来说每一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是他也无法否认,唐雨花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张良生有一个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就是他身上一个小小的阵法。这是唐雨花留给他的最后的“遗物”。 唐雨花这个人的存在和记忆,仿佛是在以这种特殊的形式在告诉张良生,她还活着。但是为什么,你会遇到那样的危险呢? 张良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感到很疲惫,也有些厌恶起了自己。这次遇到了鸿远,听他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张良生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其实一直在逃避着关于唐雨花的记忆,他一直自顾自地以为唐雨花会过上和自己一样平静的生活,但是只要好好想想就会知道,按照她的性格,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一章 硬碰硬 葬经第三百八十一章硬碰硬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张良生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神也是渐渐坚定了起来。 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沮丧的时候,必须要打起精神才行,好歹他至少现在是通过鸿远知道了唐雨花如今身陷险境,要谈放弃还太早,还可以全力以赴去救她。 想到这里,张良生也不再多想,和鸿远道过别后,回到自己的休憩之地盘腿开始静下心绪打坐修炼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鸿远就和张良生说的那样立刻出发离开了东泉山去寻找其他的伙伴,而张良生这边,龙武会也是如火如荼地继续进行着。第一轮的淘汰赛结束了之后进入第二轮的斗场战,张良生等人也都是顺利晋级,成功进入了第三轮。 第三轮是再次恢复了第一轮的规则,需要在众多葬师之中存留到最后,最后能击败所有人胜出的人就是这次龙武会的冠军。不得不说这个难度非常高,但是张良生没有一丝一毫要退缩的意思。 现在的张良生和从青云镇出发时的张良生又不一样,他有了另一个必须要在这次的龙武会上胜出的理由。 如果不能在这里胜出,将碧寒青莲原液顺利的拿回去,他将无法安心去和鸿远一起寻找唐雨花。 但是局面对于张良生来说也并不是特别劣势。这一次张良生等人都是顺利晋级到了第三轮,而且水清书等人也都是顺利晋级了。 张良生姑且算了一下,发现他们这一方的人大概也有十个人左右。这是超乎了张良生的预想的,他本来以为会更少一些,甚至都做好了要孤军奋战的准备了。 不过,当比赛要开始的时候,看到对面那黑压压的人群,张良生的脸色也是渐渐难看了下来。 而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上,张良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有着让他光是看到脸就生厌的女鬼使。 不用多说,看着对面那几十个人气势汹汹,面露凶色的样子张良生就知道,已经不需要做任何协商了,恐怕这次的最后一轮比赛里,他的帮手只有身后这十多个人了,而对面这一个个实力都丝毫不弱于他们的葬师,都将成为张良生的对手。 但是本来第三轮要考察的就是综合实力,所以也没有公平不公平一说。 和第一轮,第二轮的比赛又不同,此时观众席上也是坐到人山人海,观众几乎都达到了顶峰。 对于这些观众来说,大部分人都是已经在第一轮和第二轮落败的葬师,他们虽然也会感到不甘心,但是同时也对于击败了自己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对手们,这次龙武会最终的冠军感到非常好奇。 时间到了,随着主办方的一声令下,所有无关人士迅速选择了撤离,此时此刻留在了斗场上的只有参加比赛的第三轮晋级者了。 但是和观众们所期待的不同,这很明显已经分成了两部分的对抗势力并没有立刻打得热火朝天,而是不约而同的先是迅速拉开了距离。 这还没完,当张良生他们想先要占据斗场的一个角落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被紧接着迅速行动起来的敌方包围住了。 张良生等人 立刻形成阵形,背靠背抵在一起,将张良生等人包围起来的葬师们虽然很明显占着优势但是却也是不敢太大意,双方对峙着都是在寻找着对方的优势。 “不能轻举妄动,等一下我会按照计划先带人去打散阵形吸引注意力,到时候你们在分头行动。” 皇羽和张良生靠在一起,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传音说道。 张良生听的出来,就算是皇羽这种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之战的人,面对如今这个局面,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很显然,他也好,皇羽也好,此刻都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击败这些人胜出的。 按照事先的计划,的确就像是皇羽说得那样,由他和身法较为出色的几个葬师先出去打散阵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这时张良生等主力葬师就要带着自己的小队尽快把对方的主力侵蚀掉,否则,这一次的战斗他们就没有任何胜算。 但是张良生有些犹豫了起来,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 因为他虽然预想到了龙武会一旦进入第三轮,他们很可能面临一个被完全针对的局面,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对面有不少人很明显实力要和自己持平,甚至从那气息上可以感觉出来,对面一个身高达两米,流着一头紫色长发的巨汉实力要远远高于自己。 特别是看到那个巨汉穿得长袍的时候,张良生的心情也是一瞬间就跌倒了低谷之中,那长袍上刻画着龙飞凤舞的华丽图案,而在胸口处,太史金刀四个大字就像是夺命符一样,刺激着张良生的心房。 巨汉露出的胸口肌肉虬结,而且面庞凶恶,布满了伤疤,他粗大的手腕正持着一把几乎和张良生的身高都要等长的金色砍刀。 刀背上系着一环环银色的铁圈,每每巨汉拎着自己的金刀走动的时候,都会发出“咣啷啷”的清脆响声。这个声音仿佛魔鬼的呢喃,让人打心底会开始发寒。 也许想想办法的话,别的葬师还未必就不能对付,但是这个巨汉却让张良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他甚至觉得,其实光凭他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把他们所有人都击败也说不定。 按照张良生的感觉,他认为这个巨汉虽然还不至于说实力超过了地阶,但是恐怕也已经无比接近了。这也就是说,巨汉的等级很可能目前是四葬天后期的巅峰! 至今为止,或许这个巨汉是张良生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也说不定。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再想一想,现在容不得失败,我们也不能失去哪怕一个战力。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如果不谨慎一些,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听到这样这样说,皇羽看着渐渐朝着他们逼过来的人,不禁咬牙道:“再脱下去我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一起全军覆没! 张良生,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这次来龙武会的目的了!” 张良生的眼神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挣扎,但是还是低声说:“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拿你们的安慰去赌,这等于辜负你们……” 皇羽怒骂道:“你他妈要是再犹豫下去,那才是真正的辜负了我们!你以为大家为什么都要站在你这边 凌云家族这次和生死门之间的事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张良生!当初不是你说要制裁邪恶的吗,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就要去当一个缩头乌龟吗!” 张良生看着远方观众席上,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看着比赛的凌云玉龙那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张良生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现在,他只能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虚伪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而已。 水清书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张良生的身边,他坚定地说道:“张良生,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然遇到了很多危险,但是回过头来想,小生从不后悔任何一个决定,而且对于你的选择,小生都认为是正确的。 说真的,小生能遇到你这样正直的人,真的是老天保佑。这一次也是,张良生,不要犹豫了,一切都是为了制裁这些人,绝不能让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张良生沉默了下来,但是眼中也是开始有坚定之色闪过。 是的,水清书说得没错,张良生在把关于凌云家族找到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的时候,其实脑海中的思路就已经清晰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凌云家族为何要百般阻挠他得到冠军,但是想想就会清楚,他们很明显是希望由和凌云家族联手的家族拿下这次龙武会的冠军的。既然如此,和凌云家族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 也许今天会出现死伤,甚至会出现牺牲者,但是他也绝不应该继续犹豫下去。只要能阻止这些家伙继续作恶,张良生就无所畏惧。 “皇羽,麻烦你了,一定要小心。” 良久之后,皇羽听到了张良生沉着的声音,皇羽回头看他,看到了张良生此刻脸上的表情,眼神已经焕然一新。 他不再扭扭捏捏像个小娘们一样,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以前击败自己时,被自己在心里诅咒了上千万遍的,但是最终在他恢复理智后,彻底征服了他的那个张良生。 这个家伙面对危险,从来不会退缩,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从来不会欺负弱小。简直是一个正直到令人心烦,令人嫉妒的家伙。 “但是,正因为你是这样的家伙,我才会对你心服口服。” 皇羽低声喃喃道,露出一抹傲人笑容,在敌人即将接近的时候,一声怒吼冲了出去。皇羽的力量和速度都是顶尖的等级,这一下子也是彻底惊到了敌人。 和皇羽一起冲出去的还有精心挑选出来的两个同样身法和力量属于上乘的葬师,他们是马晨的朋友,也是一流家族的子弟。 而听了马晨给他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是痛快地答应了马晨,决定站在张良生这边帮助他们。 这就是年轻人之间的沟通方式,也许会有人说他们不成熟,说他们太过意气用事。 但是,往往真正的奇迹,却就是这样发生的。纯粹的愿望,真实的内心会让人们以极快的速度坚固的团结在一起。 这些年轻的葬师们心中都带着侠士之梦,面对阴谋和邪恶,都愿意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张良生感激他们,也更因此坚定了对胜利的渴望。 第三百八十三章 落败 葬经第三百八十三章落败张良生在发现了这一点以后也是倍加防范,用灵气进行防御,但是效果依旧不怎么样,毕竟两人之间的实力本身也是实在差距太大。 和一开始持平的战况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良生和太史飞羽激烈的打斗炸响在虚空之上,也让观众席渐渐安静了下来,比起一开始的兴奋和欢呼,如今他们却是更加捏紧了手心在看这最后一场比赛。 张良生和太史飞羽都是展示出了相当的实力,在这些观众席上的葬师们看来,张良生也好,太史飞羽也罢,虽然后者的实力要比张良生强上不少,但是作为冠军之选,张良生却也是完全够资格的。 只是因为他如今的对手是这个强到可怕的家伙,所以才会显得劣势。 对于太史飞羽,张良生也许是陌生的,但是这些坐席上的葬师们可能却不陌生,毕竟和张良生不同,他们是常年混迹在葬师们的圈子里的。 太史飞羽在他们眼里是个怪胎,和大部分太史金刀家族出来的葬师不同,太史飞羽既不喜欢与人交际,又不喜欢找人战斗,身边一直跟着一群奇怪的家伙,在天南地北地游荡着。 但是虽然是个怪胎,却依旧无法否认他是年轻一代里屈指可数的强者的事实。 太史飞羽手里的那把金刀,不知道已经沾染了多少葬师界的年轻强者的鲜血。而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得到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 这些年,太史飞羽从未主动去找任何人进行过决斗,都是主动找他上门的,而之后他们都统一在葬师界销声匿迹,再也没听过那些人的消息了。 重重的打击感实打实地传达到张良生的身上,现在张良生已经有点感觉招架不住,主动放慢了和太史飞羽的战斗节奏,而是更加多次的开始进行防御了。 防御之后的滋味虽然也很不好受,但是却强过和他进行对招后那种体内翻江倒海的感觉。 张良生感觉自己可能需要缓一缓,想一想别的办法才行。和自己不同,太史飞羽此刻脸上看不出一丝疲惫的样子,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眼里时不时闪过狂热的精芒。 简直就是个疯子,张良生不禁在心里暗骂道,但是一边也是感慨起了四葬天后期强者恐怖的实力。张良生自认自己的强度也绝对不算差了,但是太史飞羽却要凌驾于他。 “怎么,这就不行了?真是令人失望啊。” 太史飞羽身为张良生的对手,几次又是进行了狂攻之后发现张良生开始一味地进行防御而不向自己和刚开始那样反击了,不禁笑了一下,道。 “……” 张良生的表情不太好看,他知道对方是在挑衅自己,但是却也说的是事实。现在,如果太史飞羽再加一把劲攻过来,十有自己可能就要败下阵来。 “张良生,虽然按照我个人的意愿,是很想在这里直接要了你的小命的,但是,毕竟我也是太史金刀的人。” 张良生还以为太史飞羽会更加疯狂的攻过来,但是没想到他却停止了攻击,并且说出了这一番令他莫名其妙的话。张良生不知道 他的用意,只能用提防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太史飞羽抬头瞥了张良生一眼,旋即轻轻一笑,道:“按照上面的要求,张良生,今天你也未必一定要死在这里。当然,你给凌云家族,甚至给我们太史金刀家族也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是既定的事实。 可是如果在这里你愿意进行一个交易,也可以说是妥协,那么你将面对的情况会大不相同,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在我看来这种建议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说罢,太史飞羽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毕竟如果你在这里拒绝了我的话,你除了去死就再没别的选择了嘛。” 张良生并没有明显的露出动摇之色,只是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太史飞羽。 他虽然不太了解太史金刀家族,但是对于凌云家族的做事风格却已经多少有了掌握。这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族,也是一个非常谨慎,并且绝不会让自家的家族利益受到损害的家族。 他们会跟张良生提出任何交易,无论从表面上看去对张良生有多么有力张良生也不会去相信,因为他知道,他们会提出交易绝不是为了让张良生得到好处,而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获利。 到今天为止经历了这么多,张良生要是还轻易去相信这种异想天开的话,那他才是真的傻了。 不过如今多拖延一秒钟就是一秒钟,他需要时间来恢复灵气才行,现在体内的灵气大幅度的亏空,基本都是损耗在了解除体内暗劲上面。 张良生低声说道:“姑且说来听听好了,呵呵,你们太史金刀家族会和我这种无名小辈提出要做交易,也是够稀奇的怪事了,不是吗?” 太史飞羽倒也不否认,耸耸肩膀,仿佛也是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家族要这么说,直白地说道:“我对于我们家族的决定感到很无语,甚至不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太史金刀需要的东西,但是毕竟是高层的命令,我也只能照办。 这个交易实际上也很简单,张良生,作为你摧毁了一切的代价,我们希望你可以加入太史金刀家族,并且从此为我们太史金刀家族服务。具体要做什么,要等你答应之后才会告诉你。 当然了,你也不必担心,既然上面指定了要让你加入,也不会阴险到等你加入之后在要你的小命,太史金刀好歹也是葬师界的名家,名声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又来了,张良生想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了这种邀请,记得之前女鬼使那个妖妇也是多次劝说过自己让他不要在和他们进行对抗而是加入他们,只要加入他们或者像他们妥协,他们就可以对一切都既往不咎。 张良生的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丝不安的情绪。张良生并没有因为这些家伙的邀请感到开心,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人是看上了自己的天赋和实力。那简直就是笑话。 先不说凌云家族,太史金刀只要是葬师是个葬师就知道这个豪门,那这样的名门望族,家族之中难道还会缺少具有天赋的弟子吗? 张良生才不信,也许他今天之 前还有过那种天真的想法,认为女鬼使之前之所以那样劝说他,可能真的是因为他的天赋和实力属于上层,要杀掉实在是可惜。 但是如今见到了眼前这个仿佛一座巨大的山脉一样,无论张良生怎么样拼死攻击都纹丝不动的太史飞羽,张良生彻底认清了现实。他们绝对是有着张良生所不知道的阴谋,而自己如今可能已经被卷进那阴谋的正中心了。 说到底,张良生也认清了现在的局势,继续打下去他恐怕也是要输,输了以后要死在这个太史飞羽的手下。 而妥协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之后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间,确保自己的安全,但被带到太史金刀家族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恐怕也是由不得自己了。 张良生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拳,双眼之中也是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的怒意。他忽然觉得很懊恼,什么时候他居然被逼到这个份上过?而且对于一瞬间产生了退缩想法的自己也感到厌恶。 太史飞羽并不知道张良生内心此刻微妙的情绪变化,大咧咧地把金刀扛在自己的肩上,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也不必急着做出决定,只要你愿意妥协,在这里认输,那我也不会要你的小命了。 而且,我劝你最好也不要继续固执下去了。就算你还能在我手下挣扎一会儿,你的那些朋友恐怕已经到了极限咯。” 说着,太史飞羽玩味的视线也是朝着下面看了过去。张良生一怔,听到太史飞羽这么说之后才顿然想起了这件事情。立刻低头一看,除了苦苦挣扎的沈念心和水清书之外,大部分人也的确已经被逼入了险境了。 看皇羽那边,几个和皇羽一起一开始去分散对方的阵形吸引火力的那几个葬师如今已经意识昏厥,口吐着鲜血,狼狈不堪地瘫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们姑且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所以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张良生他们没能按照任务计划好的那样完成。 皇羽一个人浑身浴血,身上的肌肉几乎快要从体内爆出来,额头上立着条条青筋,死死瞪着大眼,怒吼着和身边十几个葬师苦战着。 他还没有放弃,所以纵然对方人数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轻易地征服这个战斗疯子。 但是要说皇羽能不能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取得胜利,张良生知道,那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的皇羽就像是一只几乎失去了理智的疯狂的野兽一样。 而周围这些家伙,虽然单个的实力是不如皇羽的,但是他们冷静的可怕,就如同是驯兽师一样,一点一点给予皇羽伤害,给他放血,消耗他的体力,围在他的身边团团转,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们是不着急的,因为很清楚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皇羽就会倒下去,到时候,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了。能进入到第三轮的葬师没有傻子,他们恐怕也已经发现了皇羽的弱点。 再看沈念心和马晨两个人。他们本身分为了两个小团队,一开始是为张良生开路的哼哈二将,但是如今却是都被狼狈地逼入了角落。 第三百八十四章 怪物 葬经第三百八十四章怪物大部分人都受了程度轻重不一的伤势,战斗力和一开始相比已经削弱许多,说如今基本上是马晨和沈念心这两个主力在死扛着,没有让小团队战败也是不为过的。 沈念心那美丽的容貌上也是沾染上了鲜血,张良生看到她的小腹的时候也是不禁瞳孔剧烈了收缩了一下。 沈念心俏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美眸也是无比沉着冷静,但是很明显的,那张美丽的俏脸却是在渐渐苍白失去血色,嘴唇也是干裂的状态。 不断流出的冷汗打湿了她鬓角的秀发,但是此刻也无暇顾及自身的容貌,沈念心身后四五个受了伤的葬师们也是背靠背努力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贡献了。而在这里,如果沈念心倒下去,剩下的人恐怕将会遭受性命之忧。 虽然沈念心不善言语,但是张良生很清楚,她比自己想的更加拥有责任感而且善良,恐怕她宁可自己受到生命危险,也不会让这些其他的葬师遇到危险吧。 最好的证明,就是沈念心那死死捂住自己侧腹的右手手指间不断流下来的殷红的鲜血。 显然沈念心的小腹已经被刺穿了,虽然捂着小腹,但是鲜血根本就止不住。而对方的葬师们也是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想法,看到沈念心受了伤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针对她的伤口开始了攻击。 沈念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片寒霜的样子也是替主人表达出了目前艰难的处境。 马晨那边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才队伍的整体上来说,如果说沈念心那边虽然大家都有伤,但姑且还每个人都是一战之力的话,马晨这边几乎就是一拖四的局面。 实际上马晨虽然看上去胖,但是体内的肌肉含量却很高,也是一个实打实的近战系葬师,强度也非常彪悍。如今一个人保护着自己身后的那四个人在顽强的抵抗着周围的攻击。 然而,因为和沈念心不同,马晨身后那四个人如今都是重伤状态,自保都很困难,非但无法给马晨提供任何保护,而且还在阻碍他的进攻势态,也就导致了随着时间流逝,马晨身上的伤痕渐渐增多,而体力和灵气也是渐渐朝着亏空的方向逼近过去。 恐怕比起沈念心,马晨一个弄不好会先倒下也说不定,张良生心里如今也是心急如焚,但是也无可奈何。 再看水清书那边,令张良生感到不幸中的万幸的是,本来被张良生认为可能会陷于最逆风的局势的水清书,如今居然和两个双胞胎兄弟是打得难分难解。 而且从状态上来讲,水清书虽然是受了一些轻伤,但是也并没有对方那么严重。对面的两个双胞胎兄弟,一看就能看出来,两个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受了内伤,灵气出现了虚浮匮乏的状态。 水清书很冷静,面对两个人的合体攻击,不慌不忙地一步步抵消掉,再按照自己的习惯的节奏和对方进行周旋,而这一方面水清书本身就极为出色,两个双胞胎虽然合体攻击时实力可以得到提升,但是却也拿水清书没办法。 不过,张良生也很清楚自己不能指望水清书可以快速结束战斗去支援别人,因为双胞胎兄弟的状态虽然不如水清书。 但是离击败还是有着一段距离的,要解决问题的根源,恐怕还是要自己 来改变局势才行,想到这里,张良生的心情也是更加沉重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却是传入了张良生的耳朵,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这个声音对于张良生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是沈念心。 最终,沈念心还是没能坚持住,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长剑无情地刺穿了沈念心的小腹,而沈念心此刻神情迷茫,眼神飘忽,显然已经在意识离体的边缘了。 她整个人失去了抵抗,而尽管她身后那些葬师发现了危机想要拯救沈念心,但是他们自己却深陷于困斗,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念心无力地倒下去。 无情的长剑拔出去的瞬间,又是重重地两掌猛击在沈念心的胸口,一口血雾喷洒而出,沈念心那纤细的躯体如同断了弦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摔落在地,昏迷不醒。雪白的纱衣上沾染着她自己鲜红的血液。 “念心……” 张良生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脊背渐渐传来了一阵无法言语的寒冷,回过神来,张良生发现自己如今在剧烈的颤抖着。 “沈小姐!” 马晨发现了危机,拼死咬着牙,不顾重伤的危险也是朝着沈念心冲了过去,而一旁的柳宁和水清书也是冒险前去支援,好歹是没有让事态发展到更加恶劣的情况。但是对于张良生来说,这一幕也十足地造成了冲击。 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死死咬着牙,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牙帮咬的力量太过巨大,牙龈抵不住压力开始有鲜血丝丝渗出,又咸又腥的血液的味道刺激着张良生的味蕾和神经,这一刻,他彻底做了决定。 根本不该犹豫,也根本就不该踌躇。张良生慢慢抬起头,看向太史飞羽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那充满了杀意和决然之色的目光,已经替他说明了一切。 太史飞羽静静的看着张良生,旋即摇摇头,喃喃道:“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呢。理所当然,情理之中,但却也愚蠢至极。” 说罢,太史金刀再次摆出攻击的架势,弯下腰放低重心的时候,那紫色的发丝顺着额头落下,遮住了他一只眼,但是另一只眼,却闪烁着浓浓的寒芒。 “张良生,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家伙。是一个狡猾,懦弱,但是至少聪明的家伙。可是现在看来,你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我真是不理解,上面的人为什么想要你这种无能的家伙。” 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史飞羽脚踏虚空,仿佛是踩在了地面上一样,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在虚空中广泛地响起回音,整个人巨大而矫健的身体也是冲着张良生猛冲了上去。 “但是,这样的结局也正合我意,张良生,要怪就怪你碰上了我吧,呵呵。” 张良生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太史飞羽那狰狞而可怕的表情也是出现在了张良生的面前。 他牟足了力气,扭过腰,压低了重心,右拳死死握紧,指甲划破了嫩肉陷入手掌之中,整个手臂暴粗了两圈,一阵浓郁璀璨的乳白色光芒开始闪烁起来。 “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张良生死死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毅然决然的疯狂。 太史飞羽在金刀即将落在张良生的身上的时候,忽然一怔,旋即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张良生的手臂。 而手中的金刀也是迅速抵挡在自己的身前,而下一刻,传来一阵几乎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震荡感的冲击,太史飞羽那悠然自得的面色终究开始变了。 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真的是四葬天前期吗? 太史飞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涨红着脸,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开始冒出一阵阵蒸汽,变得粉红的张良生。他那暴增了两圈的手臂带动着依旧闪烁着浓郁光芒的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金刀上,但是依然有暗劲透了过来。 这一拳的力道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张良生一开始就用这种攻击来和太史飞羽进行战斗,他就绝不会有任何掉以轻心的态度。 太史飞羽的心里也是开始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尽管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但是却有一种被人面对面冷不丁抽了一巴掌的感觉,既像是欺骗,又像是背叛。他的金刀在他成年之后就一直伴随在他的左右。 这种金刀是每一个太史金刀家族的直系子弟都会拥有的武器,而他太史飞羽自然也是这样,金刀虽然统称为金刀,但是种类却有很多种细分。 而太史飞羽拿着的这把,在太史金刀整个家族里都是排得上前一百的,属于极品灵器,是他父亲亲自为他打造的一把。 而这把金刀虽然攻击力强悍,而且对于灵气的融合度也很高,但这并不是它所有的作用。同时,这把金刀还能抵挡大部分的攻击。由于本身材质刚硬密合度高,所以用来防御的效果也非常好。 太史飞羽到现在为止,拿金刀进行防御,先不说越级挑战,和同等级的人进行战斗,从来没有用金刀进行防御却失败过,这对他来说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张良生这一拳的力量完完全全的透过了他的金刀。 当惊愕而呆滞的时间过去,理智再次掌握了他的大脑的时候,令太史飞羽肾上腺素飙升的愤怒和耻辱感让他死死握紧了自己的金刀。 被一个四葬天前期的葬师穿透了自己的金刀,这对太史飞羽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太史飞羽不得不再一次确认了张良生的等级,没错,的确就是实打实的四葬天前期。 “很好,张良生……你的反抗很顽强,我告诉你,这的确奏效了。而我,也会全力回应你的反抗。” 太史飞羽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没有在笑,而当他在战斗时认真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张良生之所以能打出这种效果,是因为他开启了裂天式。整个手臂布满了翠绿色的鳞片,并且粗了好几圈,看上去和整个身体极为不协调。 张良生本身的灵气就处于一个匮乏的状态,同时开启这两个大招,张良生也已经是打算拼死一搏了。 看着朝着自己猛冲来的太史飞羽,张良生也是迎面冲上去。比一开始还要激烈,节奏紧凑的战斗毫无预兆再次开响。此刻,除了张良生和太史飞羽这两个之外,其他战局的战斗风向已经基本决定。 沈念心,马晨,柳宁,水清书等人如今都聚在了一起,虽然保护住了沈念心的性命,但是却已经无法摆脱出形成的包围圈。 第三百八十六章 衡量 葬经第三百八十六章衡量张良生听到天冥蟒这么说,微微眯起了眼睛,道:“那你最好立刻想想办法,我估计‘我’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现在你应该是把我的灵魂提出来了吧?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灵魂和的联系越来越弱了。” 听到张良生的话之后天冥蟒也是一怔,旋即神情依旧冷漠,但多了一抹焦急之色。 “你给我听好了张良生,如果我出马,是可以帮你争取一些时间的,但是由于我处于被封印的状态,而且如今又是灵魂体,要操控的还是你这个小子的躯体,所以可能无法发挥太强的实力。 但是,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按照本大爷说的去做,要击败太史金刀家的那个小子就不成问题。而作为代价,我需要你从此给我专门炼制我需要的药剂,并且以后听从我的命令,受我控制,否则,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张良生咬咬牙,道:“你做梦好了!打死我都不会答应你这种蛮横的要求!” 天冥蟒冷笑道:“那你就等着死好了,你死了以后,你的朋友,你的同伴都会陪你一起下地狱的!” 张良生怒道:“我就是宁死也绝对不愿意和你进行这种交易!要是以后的人生都要被你这个混蛋控制,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说罢,张良生也是冷笑了一下,道:“天冥蟒,而且你也最好给我弄清楚了,如果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我会下地狱,你也要陪着我的。” 天冥蟒似乎是真的有点急了,道:“你这个小王八蛋头是铁打的吗!你可是本大爷的宿主,难道我会害了你不成!” 张良生依旧不干,态度十分坚决,道:“我不会受任何人的控制,最多帮你炼制药剂,但也得我有空才行,至于你要操控我,还要我听从你命令的事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可能!” 无论怎么想,这个天冥蟒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看在它的确具有着强大力量的份上,张良生甚至都懒得搭理这个家伙。 两人谁都不愿意让步,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张良生似乎是真的宁死不屈的样子,天冥蟒也是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本大爷需要药剂的时候,你要是敢拒绝,本大爷就……” “行了我知道了,赶紧说,该怎么做才行!” 见天冥蟒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张良生立刻就催促他告诉自己具体的作战方案,毕竟现在情况十万火急,如果不及时动手,他们很可能会遭遇不测。特别是沈念心和皇羽,如今和自己一样,都是陷入了重伤。 天冥蟒看着太史飞羽,挑挑眉,道:“那个小子实力还不错,但是本大爷就算状态再差也不至于搞不定他。 但是张良生,你小子现在就开始给我趁着我和他对战的时间进行修炼,然后准备突破进入到四葬天中期,知道了吗?” 张良生不禁懵了,疑惑地看向了天冥蟒。 “你把突破当成什么了,哪有那么容易。” 听张良生狐疑的语气,天冥蟒气得大叫起来,“本大爷堂堂九葬天魔兽,难道还要你个小崽子告诉我突破的难点吗?本大爷让你干什么现在就给我干什么,不许多嘴!” 张良生不禁咽了口口水,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 听天冥蟒亲口说了自己是九葬天的魔兽,他还是感到有些不敢置信,到现在为止,张良生还一次都没有亲眼见到过呢,而这一次,倒是先把九葬天魔兽给见到了。 这种上古级别的魔兽实在是太过于罕见,基本都只存在于古代的传说之中。 天冥蟒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张良生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违抗他,他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灵魂状态下进行修炼,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就开始凝神修炼了起来。 而同时,张良生看到天冥蟒的身影迅速飘进了自己的体内,而下一刻,自己居然渐渐醒过来了,而双眼之中闪烁着一阵微微的紫芒。 “良生醒了!” “什么?” “老大,他,他又活过来了!” 一阵诡异的静谧过后,张良生的周边一瞬间就炸起了锅,无视那些惊愕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张良生一脸冷漠地慢慢站起来,朝着太史飞羽走了过去。 只有张良生知道,如今的张良生并不是真正的他,张良生在一边上修炼着,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倍感怪异,而这时,他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天冥蟒的声音。 “专心修炼,不要去管别的事情,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了。” 张良生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此刻除了听从天冥蟒的安排之外又能做什么呢,张良生深深叹了做起,开始闭上眼全力修炼了起来。 “张良生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点奇怪啊……” 还是马晨最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是沉默了下来。谁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张良生现在有些不正常,但是同时,他们也感觉的出来,张良生的散发的灵气瞬间暴增了不少,完全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强悍。 如果张良生是在重伤的状态下要去找太史飞羽进行单挑,他们说什么也会拦下他,但是现在并不是这个样子,而处于这种特殊的情况下,马晨,皇羽等人也很清楚,现在的关键就在张良生的身上,如果他能想办法击败太史飞羽,那么这种劣势的局面一瞬间就会发生改变。 “哟,还真是神奇,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再站起来,倒也是个抗打的家伙。” 太史飞羽老神在在地说着,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嘲弄,然而这一次,张良生没有再向之前那样选择沉默,而是露出了一种令太史飞羽莫名浑身发寒的一种眼神。 张良生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太史飞羽从没见过的冰冷,而且那种深入骨髓的蔑视,让太史飞羽居然是死死握住了手中的金刀。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用那种目光来看自己了,张良生,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就算他使用了秘术让自己的实力再次恢复,甚至变得更强,但是,依旧不会是他的对手。 太史飞羽感觉的到,张良生的气息从四葬天前期现在变成了四葬天前期的巅峰,但说到头和他依旧是实打实地差着两级的,而且,他也是四葬天后期的巅峰,可不是张良生使用秘术就能轻易打败的存在。 当然,太史飞羽做梦也没有想到,如今他面对的并不是什么张良生,而是上古九葬天魔兽天冥蟒,他散发的那种威压和魄力,是与生俱来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呵呵,还真是在理。一个太史金刀家的小崽子,还敢这么猖狂……” 太史飞羽不禁怔了一下,张良生给人感觉似乎是性格和语气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就连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史飞羽都觉得不太像是张良生本人的声音了,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张良生,不会有错。 手中那充满力量的金刀用力一挥,顿时一阵强力的狂风猎猎作响起来。 “张良生,由你来说这种话,似乎有点不对吧?呵呵,你还不配这样口出狂言,顺便告诉你,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秘法,但是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罢,太史飞羽眼中的最后一丝笑意也彻底笑意,当他的重心压低的那一瞬间,太史飞羽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张良生飞扑了上去。 而后者负手而立,眼中只是闪过了一抹淡淡的不屑,旋即就在太史飞羽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张良生的手中闪过了一阵强烈的紫光,居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当张良生被紫光包围住的手掌触碰到了太史飞羽的金刀的时候,后者顿时痛苦地大叫起来,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放开了自己的金刀。而太史飞羽也是立刻反应过来,暗叫一声糟糕,然而,这时已经晚了。 张良生下一刻就夺过了他的金刀,而狠狠朝着太史飞羽挥了过去。这把刀沉的要命,太史金刀家族的人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所以才可以把这种武器轻易的挥动,外人就算得到了金刀,甚至抬都不要想抬起来。 所以在太史飞羽看到张良生试着去抬起金刀的时候,眼中立刻露出了愚弄之色,但是当他看到张良生毫无阻力地把金刀抬起,朝着自己劈过来,那金色的闪烁寒芒的刀锋离他的视野越来越近的时候,太史飞羽回过神来,怒吼一声使劲浑身解数,双臂爆发刺眼的金光,和金刀触碰的瞬间“砰”地一声巨响,张良生和太史飞羽都是双双倒飞了出去。 顿时,万籁俱寂。谁都没有想到被太史飞羽打成了半死的张良生居然会满状态的活过来,也没想到重新活过来的张良生居然这一次和太史飞羽打了个平手! 这一次的对招,张良生虽然是占据优势的,但是太史飞羽终究是凭着自己压一头压一头的实力抵住了,而张良生也因为对方强大的能量倒飞了出去。 但是打到现在,对于张良生来说,他还是第一次和太史飞羽在场面上打了个五五开。 对于一直在揪心看着比赛,最终都开始为张良生一方默哀起来的观众们来说,这种反转是最容易让他们彻底陷入疯狂和狂热之中的情形。当看到弱者即将要失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会想去替弱者加油是人之常情。 真正的张良生此刻以没有人看得到的灵魂形态在进行修炼,而如今他紧闭着双眼,按照天冥蟒的要求,牟足了力气专注在修炼之中,连外面的声音都是听不到了,所以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良生一开始对于天冥蟒盲目让他进行修炼的命令感到很无语,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现在修炼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是个葬师就会清楚,修炼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事情,甚至有些人一年365天修炼,炼了有十多年还没晋级。这并不稀有,在葬师界是很正常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丝希望 葬经第三百八十七章一丝希望而就在张良生的耐心渐渐被耗光的时候,他忽然开始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能量那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紫色光点,张良生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种光点藏匿在自己的体内,当他将灵气运行了若干个周天之后,经脉纹路渐渐清晰起来,这些光点藏匿的地方才暴露了出来。 当张良生接触到的瞬间,那种如同滔天巨浪般的能量就冲着他的丹田处灌输了进来,张良生懵住了,现在立场彻底变换。刚才他在修炼的时候还在抱怨,认为晋级时需要的能量根本不是通过这种短暂的修炼就可以得到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这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在往自己的丹田之中灌输进来,张良生开始担心起自己会不会爆体而死了,毕竟到现在为止,张良生还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恐怖的能量涌进丹田之中。 难道这就是天冥蟒的目的吗?张良生骤然间想到,的确,恐怕就是它的所作所为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根本说不过去。那么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张良生咬咬牙,再一次集中精力开始炼化起了这些庞大的能量。现在天冥蟒的命令听起来似乎就是正确的,那么他也就不会再怀疑了,害了自己天冥蟒本身反正也没有任何好处。 另一边,天冥蟒却是感到了耻辱,甚至因此胸口燃烧起了一阵熊熊的怒火。看着肌肤绽裂,鲜血直流的手掌,天冥蟒紧紧握住了拳,整个拳头都在剧烈颤抖。 多少年了?他已经忘记上一次他受伤是什么时候了,晋级到九葬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最后一次封印,那是他进阶到九葬天之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人伤害。 可如今,他堂堂天冥蟒现在却被眼前这个太史金刀家族的黄口小儿给打伤了,放到以前他颠峰时期,这种家伙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掉的存在。 天冥蟒此刻甚至忘记了他是寄宿在张良生的体内的,而这个身体也不是他的,是张良生的身体,自然无法和天冥蟒自己本身那种近乎变态的去比。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太史金刀家的人,这些年到底有什么进步!” 咬牙切齿地呢喃了一阵之后,天冥蟒再次朝着太史飞羽猛冲了上去,而后者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张良生”逼退,顿时也是火冒三丈,动起真格开始了战斗。 但是打着打着,天冥蟒也好,太史飞羽也好,双方的眼神都是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天冥蟒没有预料到,这个太史飞羽倒也是个人物,比自己想象的灵气还要雄浑许多。而太史飞羽看着张良生的眼神都变了,他怀疑之前的张良生都是他假装的样子。 现在的张良生犹如脱胎换骨了一样,从战斗方式,招式,还有灵气底蕴都发生了质的改变,已经无法和一开始的张良生进行相比较了。 打了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太史飞羽就收回了自己一切的傲慢和怒火,开始沉着冷静地把张良生 当作同等级的对手来对待,进行对战。 而另一边,就如天冥蟒指望的那样,张良生如今在吸纳了庞大力量之后,已经渐渐开始接近突破的边缘了。 战局渐渐明朗了许多,张良生看得出来,由天冥蟒操控的自己的身体虽然实力提升了许多,然而,要击败太史飞羽却还是充满了困难,这个家伙是实打实的四葬天后期,而恐怕这也是天冥蟒让自己修炼的重要原因。 体内灵气的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张良生可以感觉到,此刻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跃动感,四肢百骸都因为过于强大的能量颤抖,而他的体温也是随之渐渐上升。张良生的呼吸也是逐渐紊乱起来,吐出的气息滚烫,身体犹如万蚁噬骨一样令他坐立难安。张良生紧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还没有放弃。 如果在这里选择了放弃,就会功亏一篑,现在已经没有人再阻挡太史飞羽了,天冥蟒看样子恐怕也无法再坚持太长时间,而到时候,如果自己晋级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的毁灭。无论怎么想凌云家族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太史飞羽的狠辣而刁钻,任天冥蟒的经验再是丰富,但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却是硬实力上的差距,很多次吃亏,都是源于这一点。 天冥蟒可以看出太史飞羽的下一步攻击,但是却无法进行任何阻挡,原因是两人之间的速度和攻击力的差距实在太过于巨大了。 怒火在天冥蟒心中燃烧,作为四葬天前期的葬师,天冥蟒也知道,张良生的实力已经很不俗了,但是面对这个太史飞羽他只能节节败退,现在也只能期待张良生能尽早突破成功了。 留在他和张良生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而天冥蟒也是把自己所剩的能量大部分都留给了张良生,如果他能借着这个能量突破极限成功晋级的话,他的良苦用心就不算白费。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张良生,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你的,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让我品尝到这种屈辱了,我会把这些加倍奉还给你的。” 来不及躲闪,天冥蟒咬紧牙关,拼劲全场了太史飞羽狠狠一对掌,“砰”地一声巨响,太史飞羽退了两步以后就稳住了身形,但是张良生却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和一开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能量不可能一直保持在一个巅峰的状态,他心里清楚,而现在随着打斗越来越激烈,灵气消耗空前巨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太史飞羽压制住了。 天冥蟒冰冷地瞪着对面那个家伙,道:“你可以试试,黄口小儿,不过怀着三脚猫的功夫,就嚣张到了这个地步,本大爷已经决定了,等恢复了真身,第一个就要把你们太史金刀家给灭掉。” 太史飞羽嗤然一笑,道:“看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啊,毁灭我们太史金刀家?好啊,有本事你就可以试试,但是前提是你今天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说罢,太史飞羽的面色一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手中那 把金刀金刀可轻易地扛到肩上,下一刻,金色的火焰燃烧起来。 整个巨大的金刀犹如一个火柱一样,散发着可怕的高温,而里面蕴涵着一种即使是天冥蟒也不禁面色一变的强悍能量波动。 太史飞羽的面色变得淡漠而残酷,淡淡道:“如果不动真本事,看来就无法让你看清现实,张良生,你现在最好给我张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该死的,那个臭小子还没好吗?” 天冥蟒知道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了,不禁怒气冲冲冲地看向了一旁的张良生,而他看到张良生此刻禁闭双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看到这一幕天冥蟒也是怔了一下,旋即下一刻狠狠一咬牙,再次站了起来。 曾经它可是九葬天魔兽强者,自然也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良生没有让天冥蟒失望,现在已经成功步入了晋级的重要阶段,天冥蟒知道,如果想让他成功晋级现在就绝对不能打扰他。 看来他还要再加把劲才行了。现在就是要撑住最后一口气的关键时刻,只要他能撑住,等张良生成功晋级之后,这个嚣张的小子就有人来对付了。 “本大爷也让你好好知道一下,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大爷堂堂天际魔兽,今日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让你一个黄口小儿压着打。” 天冥蟒和太史飞羽同时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强烈的灵气波动再次开始在虚空中炸响。 张良生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已经开始渐渐固化了,而他一直不断地运行着周天,其实就是在等这个契机。 张良生是不会在灵气液化的情况下选择晋级的,这会对后期的升级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一次虽然情况紧急,但是还是要按照规矩来才行。 在灵气进入固态的状态下升级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剧痛将会从头到尾一直伴随在张良生的身边,但是对于这种痛苦他已经习惯了。 和上次相比,张良生更加成熟了一些,能够更冷静地面对这种非人的痛苦,而稳定地引导体内狂暴的灵气进行流动,运转周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次鼓起最后一股劲的的天冥蟒也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但是依旧在顽强抵抗。 张良生一方的人们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张良生并不是真正的张良生,打心眼里为他感到担忧,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尽管张良生的实力强了不少,而且这一次也异常的顽强,但是恐怕也不会很乐观。 从结局上来说,他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知道,张良生离败北已经不远了,这只是时间问题,除非奇迹发生。 天冥蟒本人自然也是深有体会,虽然现在很痛苦,但是他也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一开始灵气仿佛无底洞一样庞大的太史飞羽,如今却也是灵气开始出现了一丝的虚浮,这是唯一的好消息,说明他坚持不懈的纠缠和顽强抵抗终于起到了作用。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反扑 葬经第三百八十八章反扑天冥蟒发现了这一点后战意再次燃烧起来,不远处的张良生已经离升级没有多久了,再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的计划就会迎来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而就在天冥蟒拼死硬抗住了太史飞羽金刀的一次攻击之后,这一次他的屏障没能像之间那样守住他。之间虽然屏障每次形成,遇到攻击之后都会形成凄惨的裂痕,但是都牢牢地抵挡住了攻击。 但是这一次,天冥蟒在彻底消耗尽了灵气的情况下凝出的屏障,几乎是在触碰的瞬间,“咔嚓”一声凄惨的声音响起,之后没有任何抵抗的彻底破碎,金刀的大部分能量虽然被屏障抵消掉了,但是依旧还是打在了天冥蟒的身上。 胸口处传来重重的打击感,一阵骨裂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天冥蟒感觉喉咙一甜,忍不住痛苦地狂喷出一道血雾,从虚空中高速坠落了下来。 “良生!” “张良生!” 在下面观战战局的伙伴们见张良生这一次真的落败了,不禁都是脸色一白,担心的大喊了出来。 “该死的……居然还是失败了……” 天冥蟒很不甘心,但是此刻浑身上下都仿佛骨头断裂了一样传来剧痛,连手指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轻轻动一下。而就在这时,天冥蟒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啧啧,堂堂九葬天魔兽居然会输给一个四葬天后期的黄口小儿。” 天冥蟒忽然感觉到脑海中一阵剧痛,旋即下一刻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之后就看到了张良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体内,而他的灵魂则被逐出。 “你已经成功晋级了?” 来者自然就是张良生了,在接替天冥蟒的那一瞬间,张良生的身体忽然在坠落过程中停顿下来,仿佛定格了一样停在了虚空中。早早地跑过来准备接住他的伙伴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张良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紧紧锁着眉头的太史飞羽,随意地把嘴角的血迹擦去,旋即稍微运转了一下灵气,就把外伤给修复好了。 张良生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每一根手指,甚至每一个细胞,此时此刻都充满了力量。 张良生感觉自己现在就仿佛一头充满饥饿感的野兽,而对面的太史飞羽就是他的猎物。他现在需要捕猎,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捕猎来发泄体内这无处可去的饥饿感。 “当然了,如果我失败了,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吗?”张良生看向了一旁的天冥蟒的灵魂,轻轻笑了笑。 “话说回来,还要多谢你在我体内留下的能量啊,不然我还真就无法这么顺利的晋级成功。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直接升级到四葬天后期呢。” 天冥蟒冷哼了一声,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以为本大爷是为什么才会愿意在你体内灌注那么多能量?要不是我现在被封印,只要本大爷愿意,让你直接突破到五葬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错,在吸收完了能量之后,张良生如今是一举突破极限,甚至越过了中期,直接到达了四葬天后期,并且稳定在了这个阶段。张良生之前是从来没有过越级升级的经验的,而这一次他也是感觉很惊讶,这种事情居然是可能的。 可是由于天冥蟒留下来的能量过于精 纯,就算是越级升级,张良生如今的灵气也没有任何虚浮的感觉,这是最让张良生感到开心的。 “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那个家伙,放心,我要是解决不了他我就改姓。” 张良生看着对面那一脸沉重的太史飞羽,露出了一抹冷笑,他也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个家伙之前仗着自己是四葬天后期嚣张的样子张良生可是记得牢牢地完全没有忘记,现在就是复仇的最好时机了。 天冥蟒大咧咧地说道:“你小子要是晋级到了后期还无法击败那个家伙,那你就去死吧,亏本大爷牺牲这么大。” 张海嘿嘿一笑,“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那种事情的。” 自己如今已经晋级到了四葬天后期的事情,太史飞羽肯定也是感觉到了,毕竟他的实力现在是和自己最为接近的。而他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也是在说明着这一点。 “继续。”张良生慢悠悠地飞到他面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极为挑衅地朝着勾了勾食指。太史飞羽的面色顿时一变,死死握住了自己的金刀,但是他却没有想之前那样莽撞。 张良生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屑之色,道:“太史金刀家族的太史飞羽,不过是一个喜欢恃强凌弱的垃圾么?刚才你那股嚣张劲儿到哪里去了?” 太史飞羽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张良生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却偏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耸肩道:“什么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啊。” 太史飞羽眼神中有着难以掩藏住的惊愕,艰难道:“我从来没看过一个四葬天前期的人能像你这样在短时间内晋级到四葬天后期,这种事情,近乎神迹。张良生,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良生嘿嘿一笑,笑的残忍,目光也是骤然冰冷,“我做了什么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太史飞羽,你给我记住了,今天你就会死在一个叫张良生的人手里,这就是你唯一应该去关心的事情,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太史飞羽一开始挑衅张良生时说的他,如今张良生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了他。然而,太史飞羽却没能像一开始的张良生那样,凭着一股血气猛冲上去面对强敌。 而张良生也没有对太史飞羽有任何怜悯之心,下一刻一瞬间去朝着他扑了上去。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张良生如今刚好晋升到后期,灵气和体力都是完全达到了巅峰,就需要一个发泄口呢,但是反观太史飞羽,之前已经在和天冥蟒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如今体内只剩下了六成左右的灵气。 哪怕是两个人都是在状态满格的情况下进行战斗,太史飞羽也未必能打败张良生,就更不用说如今状态甚至都不如张良生了。其实太史飞羽潜意识里也早早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刚刚张良生还是四葬天前期的葬师,虽然无法击败自己,但是却依旧有着一战之力,这本身已经就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因为他在四葬天后期已经不知道停留了多久,达到了巅峰状态很多年,底蕴厚度根本就不是张良生这样的小辈可以比拟的,但是他却展现出了完全超乎自己想象的实力。 说真的,太史飞羽自己也清楚,天赋也好,实力上 也好,自己恐怕并不是张良生的对手。 毕竟如果自己是四葬天前期而张良生是四葬天后期的话,太史飞羽自认是无法打败他的,甚至连张良生的一半都做不到。 许多人对于忽然变得强的可怕的张良生充满了疑问,他们感觉得到张良生的气息强悍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但是包含皇羽,沈念心等人在内,除了强于张良生的主办方的天启者,还有太史飞羽这个和张良生处于同等级的葬师之外,其他人都压根就没有往张良生如今已经成功成为了四葬天后期的葬师的方面去想。 因为这彻底超出了常理的范围,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四葬天前期突破到四葬天后期,这是痴人说梦。甚至是奇迹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是现在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情况就是,刚刚还一直把张良生当成沙包来狂揍的太史飞羽,如今是什么都还回去了,在张良生毫不留情地狂轰滥炸之下,他完全变成了一个肉靶子,张良生双指上旋转的乳白色灵气就没消散过,攻击不断地往他身上招呼。 没有过多久,就看到如今太史飞羽浑身上下已经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了,而张良生的手指上滴着鲜血,自然不是他自己的鲜血,而是太史飞羽的。 但是张良生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舔舔蹦到了自己脸上的鲜血,看着太史飞羽煞白的面色,冷笑一声,张良生再次冲了上去。 速度和力量,甚至是综合实力上,太史飞羽都根本就抵不过张良生,之前还轻易可以阻挡下来的每一招每一式如今几乎招招都要命,让他脊背发凉,慌不择路地拿金刀进行阻挡,现在局面完全调换过来,变成了是张良生在吊打太史飞羽了。 这种残忍的殴打场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渐渐的,张良生也发现周围寂静了下来,刚才为止还热烈欢呼的观众们都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的看着斗场上的情况,而那些把张良生一方的伙伴们包围起来的手下们,见到老大如今被打成了猪头,都是悄然褪去,瑟缩在了角落。 最终,张良生一脚把太史飞羽踹到斗场上,抢过来的金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的时候,天启者出现了,他发出了浑身而嘶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威严。 “适可而止吧张良生,你赢了,不要闹出人命。” 张良生噗哧一笑,旋即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天台上的凌云玉龙和女鬼使等人,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而他看到凌云玉龙站起来,在旁人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刚刚我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阻拦啊老先生。”张良生语气中不无讽刺。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些人窜同起来搞的鬼。 天启者站出来阻拦?开什么玩笑,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多少葬师了,他们阻拦过吗?这还是第一次呢。 “年轻人别太嚣张了,这是在为你着想,你以为,杀了太史金刀家族的人,他们会放过你吗?适可而止,你已经拿下了冠军。” 这句话那位天启者也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进行了传音,张良生听到了以后一愣,看着天启者脸上那沉着的表情,也是渐渐从脑袋发热的状态下冷静了下来。是啊,人家终究是天启者,他说的也没错,现在杀了太史飞羽的确可以解恨,但是却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第三百八十九章 胜利 葬经第三百八十九章胜利张良生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太史飞羽,后者已经奄奄一息,瞳孔都是有点涣散了。把金刀随意一扔,居然是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张良生转身朝着皇羽等人使了个颜色,旋即大家一起站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斗场。 天启者宣布张良生获得最终胜利之后过了片刻,观众席上也是开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种大逆转,他们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这一次也真的是长了见识。 他们也知道,这一次龙武会结束以后,这最后第三轮的一战一定会成为最大的话题,一个四葬天前期的葬师居然生生将太史金刀家族的四葬天后期的弟子给拉下了马,成为本届龙武会最大黑马,勇夺冠军。 张良生不知道,其实他这也是开了一个先例。往届的龙武会,但凡是有三大家族的人参加,都会毫无疑问的的拿下最后的冠军,而这一次,太史金刀家族失败了。 次日张良生到达主殿,也是领取了属于自己的奖品碧寒青莲原液。和张良生想象的不一样,碧寒青莲原液的量并不多,装在一个白玉瓶子里,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的尺寸,据说碧寒青莲原液只有一半左右。 就在要回去的时候,张良生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和鸿远之间的约定,张良生还没有告诉过他们,毕竟这是他们几个云溪学坊毕业生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把这些人都拉进来。他有预感,这一次的行动必将充满了危机,张良生并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遇上这种危险。 “皇羽,你们先拿着碧寒青莲原液回青云镇,我有事要先离开去别的地方,等之后我会回去和你们汇合的。” 皇羽静静地看着苦笑的张良生,无声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白玉瓶,低声道:“不能告诉我们?” 张良生摇摇头,道:“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的。而且,和你们也完全没有关系,不该让你们被卷进来。” “我知道了,如果这是你认为的最好的办法,我照办。” 说罢,皇羽轻轻拍了拍张良生的肩膀,旋即一圈一拐地转身离开了。张良生看着他的背影,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感到了有些温暖。自从和皇羽一起行动之后,他似乎还是第一次主动对自己表现出了亲近和信任。 这一次的龙武会,张良生知道,除了这个碧寒青莲原液,他还收获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男人和男人之间,一旦形成了默契和信任的关系,之后就不再需要更多的解释和说明。但是女人却不一样,张良生这样说完之后,皇羽虽然同意了,其他人却依旧抱着疑问。 沈念心狐疑地看着他,道:“你要去干什么?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你应该回去才对。你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紫嫣也是不满地抱着胸看着他,道:“张良生,你要知道你现在可还没有被我加入白名单里。” 张良生不禁哭笑不得,这些人都是把自己给当成什么了,一听现在自己有事要离开,都以为他是要去外面乱搞呢。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反正不好解释,你们也别问了,赶紧都回去吧。” 紫嫣也 不愿意,倔强地说道:“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张良生皱起眉头,道:“不行,这一次不能听你的了,本来让你跟着来就已经够乱来了。” “可是……”紫嫣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却被张良生打断了。 “我真的不是出去玩,这次是正事,听话,好吗?” 紫嫣看着张良生认真的神色,也是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并不像张良生自己说的那样简单轻松,最终也只好是有些失落的应允了。 把其余的人也都劝走了以后,张良生也是收拾收拾走上了和众人相反的路。他要去找鸿远,约定地点是东泉山白狐镇的大雁酒家。 三天之后,张良生到达了白狐镇,这里虽然处于深山之中,但是也并不像张良生像的那么荒凉,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镇,张良生对这里的印象也还算不错。毕竟也是第一次到来。 张良生是中午左右到达的,当他一路走走停停,最终总算是找到了约定好的大雁酒家之后便走了进去。 这个酒家虽然说是酒家,但是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小驿站,是三层建筑,张良生一路上楼梯到了三楼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吃饭的地方。 而走入了三楼之后,张良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个自然是鸿远,他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和旁边的两个人唠嗑。鸿远似乎也发现了楼梯附近传来的动静,扭头一看,发现了张良生,于是也是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两个人重重地拥抱了一下。 “你小子来得还挺快的,比赛结果怎么……” 鸿远正想问问龙武会结果怎么样了,忽然感觉到了张良生身上的变化,不禁怔住,旋即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张良生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摸着自己的鼻子苦笑了一下。 立场调换,如果是他和鸿远几天没见,然后再次相见的时候却发现鸿远的等级从四葬天前期晋升到后期,也肯定会无语到极点的。所以别说是鸿远了,其实就连他自己现在仔细想想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想到这儿张良生也是忍不住有些恶趣味的想到,如果自己这个老友知道他现在其实已经成为了天葬师的聚集地,葬灵阁的主人,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当然,张良生绝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你……” 看着鸿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张良生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一会儿再说,先让我和他俩打个招呼。” 鸿远一下子就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发现两个人已经都站了起来,脸上也都是激动之色。 “行行,老朋友见面,肯定是要叙叙旧的,老板,再上两瓶好酒。” “好的。” 鸿远很识趣地让到一边先坐下,呵呵笑着喝了一口酒。他一开始和这两个家伙见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毕竟他们这七个青梅竹马,实在是一起经历了太多了。 鸿远甚至有自信,哪怕他们出岛之后一次都不见,到死的那一天回顾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云溪学坊上一起毕业的七个伙伴,依旧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他们的友情就 深厚到这个地步。 张良生看着眼前这一对俊男美女,先是和男的笑着用力地拥抱了一下。 “玉堂,好久不见了。”张良生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此人叫蒋玉堂,也是云溪学坊上的毕业生之一。 “良生,一段时间不见你这个实力提升速度是够恐怖的。已经不知道你是什么等级了啊。” 蒋玉堂也是爽朗地一笑,再次和张良生拥抱了一下。之后张良生看向旁边的女孩儿,她长得娇俏,看到张良生看向她,皱着小鼻子笑了笑,旋即也和张良生拥抱了一下。 “良生,好久不见又变帅了不少啊,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很算滋润咯?”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道:“一般,就那样吧,你呢,过得还好吗梦秋?” 这个女孩叫涂梦秋,同是毕业生之一。 四个人坐下来,也是互相分享了一下对方的近况,同时也很默契的,并没有一开始就立刻谈论到唐雨花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一旦谈论到那个事情,话题性必将变得十分沉重。 通过和他们交谈张良生也是渐渐得知了他们离开云溪学坊后是怎样生活的。 蒋玉堂本来就是名门子弟,离开云溪学坊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一边进行修炼,一边则是帮助家族打理产业,而涂梦秋做的事情和唐雨花的工作性质有点像。 张良生自然也和他们讲述了自己的生活,而在说道响应屠魔令之后的事情的时候,这三个朋友没有一个出声打扰,都静静地望着张良生,专注地聆听着。 当然,关于已经成为了葬灵阁之主的事情他是自动省略掉了,还有葬经和藏银仙子的事情也是尽可能的一笔带过。 直到他说完之后,三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涂梦秋颇为感慨地笑着说道:“良生还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张良生怔了一下,道:“是吗?我倒是没那个感觉。” 蒋玉堂点点头,道:“不,梦秋说得很对,你就是一点也没变,依旧是那个喜欢平平淡淡,无欲无求的家伙。” 张良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轻笑了一下。心想自己这些老朋友还真就是把他的真实想法给彻底摸透了。就如他们所说,张良生本来就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现在如若不是担心张家在自己离去之后无法在如今这暗流涌动的葬师界生存下去,他早就离开这凡世,然后去追寻老祖的脚步了。 鸿远喝了一口酒,叹道:“所以一开始在龙武会上碰到这小子的时候,我其实很犹豫来着,因为我清楚他的性格,听到他说在葬师界的近况之后,也觉得不应该把他给卷进来。” 蒋玉堂叹道:“你是对的,换做是我的话恐怕我也会犹豫很久吧。” 张良生却慢慢摇摇头,坚定地看着他们,道:“咱们这些兄弟,无论是谁遇到了困难,我都会出手相救,不会有任何一丝的犹豫。我想这一点,咱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这么说完,他们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张良生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黯淡和无奈,立刻就意识到了有问题。 第三百九十章 老友的消息 葬经第三百九十章老友的消息“怎么了?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张良生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这次鸿远说是要去联系所有毕业生,但是如今到场的只有四个人,除去唐雨花,还差两个人。 沉默了良久之后,鸿远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嘶哑地说道:“大山和小燕死了,如今毕业生里,还安然无恙的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张良生呆愣地看着鸿远,许久之后才颓然地捂住了脸,看着那略显昏暗的油灯,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是有些发晕了起来,视野也渐渐模糊。张良生缓缓闭上了眼睛,两个熟悉无比身影浮现在眼前。 大山和小燕,他们是在云溪学坊上开始就一直在交往的情侣。也是两个老好人。 “等到了毕业以后呢,我们就结婚,生好多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然后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会再参与到打打杀杀里。” 张良生依稀记得,大家离别之前,他们两个互相依偎着,微笑着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得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以后,张良生深深垂着头,没有再多发一言,而几个人很明显也是看出了张良生情绪的低落,互相使着眼色,这场老友的聚会也是很快的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张良生的脑海里充斥着过去发生的往事,渐渐的,他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一次,在凡世需要做的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多。 不,应该说,他自从在成为了葬灵阁之主以后,有点过于以俯瞰的姿态来观看这凡世上发生的一切了。他的人生的确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但是,其他人并不这样。 自己的老友,同事,家人,甚至敌人亦然。他们依旧为了自己,又或者为了他人努力着,而自不用多说,身为戏中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比自己努力。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能彻底打起精神,以和其他人一样的视角来看待如今正在发生的一切的话,他想,大山和小燕的悲剧凭他的智慧,不可能不会料到他们最终会走到这一步。 是的,张良生此刻感觉到如此沉重的自责和罪恶感,问题就在于,如果再努力一点点,他完全可以把这两个老友给救下来。 然而,就当张良生在如此深思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忽然发生了。仅仅一个微不可察的刹那,张良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那是十分微妙的一瞬间。 在感觉到这一刻的瞬间,张良生的脸色却是立刻惨白下来,两眼猛地瞪圆,充斥着不敢相信的神色。于是,他再也顾不上别的,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试图解除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封印。 不过就像他心中强烈的不安感一样,最终那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已经发生了。张良生感觉到,自己正在遭受一种巨大的反噬,又或者说这可以是一种进阶。 这一后果将直接导致他会暂时失去之前拥有的一切实力,会形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张良生也清楚的很,毕竟他就是给自己进行了封印的那一个。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他似乎是违反了一些条规,而这导致他失 去了封印掉的能力。至于这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性的他不清楚,眼下并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 现在放在眼前的困难必须要先解决掉才行,反噬虽然让封印起来的能力消失了,但这股可怕的制约力,却正在试图强行改变他的躯体,就如同想要从自己的体内坡体而出的猛兽一样。 如果能完美的将这种强大的能量吸收起来,估计在目前的基础上实力又会上升一个阶级。为了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张良生起初是想要抑制这种令自己浑身不适的感觉的。 但是渐渐,他的身体却都是开始发热,甚至肌肉开始抽搐,变得渐渐僵硬了起来,一种久违而熟悉的剧痛,如同电流一般开始慢慢地席卷他的全身。 而当张良生总算意识到自己身上如今在发生着的现象将会导致何种后果的时候,他脸上的血色越来越稀薄,而眼神也是顿时凝重了起来。他知道,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 张良生脸上开始直流冷汗,而他在脑海里尽全力回想着青云镇这一地带的地形,忽然猛朝着一个方向冲刺了起来。 他体内的灵气仿佛被忽然扭动了开关一样,灵气气流开始抑制不住地变得狂暴,而且旋转速度越快,丹田处的灵气漩涡就变得越加的僵硬。这是灵气固化,是要跨阶进阶的预兆! 如果在这里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让自己直接被自身狂暴的灵气气流吞噬,最终因为灵气固化直接当场暴毙也可能。 张良生朝着一个人烟渐渐稀少的地方跑去,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紧攥拳头的手臂条条血管如同一条条小蛇一样剧烈地扭曲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血红之色。 要是让别人看到,恐怕说他是生死门的天鬼估计都有人信。 二十分钟之后,当张良生浑身上下席卷着侵入骨髓的剧痛,让他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的时候,张良生总算是强撑着到达了一片深林之中,这里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一丝丝清脆的鸟鸣,没有任何人迹,是一个开始进阶的好地方。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一处松软的草地,勉强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景色之后,脑袋传来一阵旋即,张良生不禁双膝跪地,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不要命地疯狂从他的身上流下,没有一分钟,张良生火红的肌肤就到处是汗渍,雪白的衬衫也顿时是透明了一大片。 张良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丹田处逐渐传来的一丝寒冷,知道他必须开始催动灵气来控制引到灵气的流向了,要是再任由这鬼东西胡来,自己一定会被玩死。 而当张良生拼死拼活地总算摆出了打坐的姿态,开始浑身剧烈颤抖着宁心静气的时候,他微微抬头,看到了自己正上方的天空的扭曲似乎比之前还要明显了不少。 已经快要超过最佳时刻了,他必须要快一点。张良生试着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但是却并不轻松。 原因无他,这次的进阶根本就不是张良生主动引导的,他根本就没预料到忽然失去暴走的制约力。 发突然,本来应该携带的几颗保三魂七魄的药丸他也根本就没有携带在身上,只有一块部分的精魂翡翠在张良生的身上带着。 进入固化的灵气本身炼制起来就会有巨大的风险,如今身为天葬经传人的不慌肯定是假的。 “良生,你要记住,冥想,对于一个葬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修炼也好,突破也好,只要能彻底掌握冥想,就能帮助你克服许多苦难。” 倏然,菩提老祖那温和苍老的声音,如一股甘甜的泉水一般,在脑海里渐渐流动起来,张良生一怔,犹如顿悟一样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明白了这次的进阶是怎么回事。 本身他的灵气就一直处于一个濒临突破的状态,而在第一次压制之后,最近又和太史家的家伙经历了一次大战,恐怕他体内的灵气也是再次高涨,而这次也是达到了一个峰值,距离进阶也只差了一个简单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恐怕就是刚才他的那次深入思考,换言之,也就是冥想。以前听菩提老祖说过,到了后期,突破的时候常常并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因为找不到契机所以才迟迟无法突破,这种东西类似于顿悟,和努力无关,是天赋问题,也有一定运气成分包含在内。 尽管他的情况可能略微有些不同,毕竟这股力量的源头是来自于反噬的,但是在葬师进阶的层面来说,依旧是万变不离其宗。 想通了前因后果,张良生心中不再存有任何疑虑,紧紧闭着眼睛,猛地暴喝一声,双手迅速地结出了几个手印,他的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但是体内又像是有无数坚硬的碎石子在随着血液流动一样,折磨得张良生痛不欲生,精神上的压力也是达到了一个极点。 “冥想……找回自己的理智……冥想……” 张良生浑身颤抖,此刻耳朵和鼻子里已经都流出了鲜血,但是他依旧努力让自己忘掉痛苦,去进入一个冥想的状态,如果不让精神恢复平静,突破是不可能的。 忽然失去封印起来的能量尽管让张良生心中多少感到不安,但现在他拼命在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太清楚了,如果不把这种不安给压制下来,在进阶的过程中,这反而会成为心魔。 而当张良生拼死拼活总算镇定下来引导着狂暴的灵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的时候,丹田处僵硬的灵气漩涡,如同玻璃破碎一样,传来了轻轻一丝“咔嚓”的碎裂声。 葬师在灵气固化的状态下进行进阶,其实做个较为好理解的比喻的话,犹如铁匠锻铁,作为材料的自然就是试图进阶的葬师本身,而长时间一直积累积累再积累的灵气,就是锻铁的锤。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本体受到千次甚至万次的锤炼,以达到改变形态,缩小密度也就是让体内的灵气发生质的变化的目的。 这种事情绝不轻松,至少对视试图进阶的葬师来说,无论顺利与否,都将会带来巨大的痛苦,这是无法避免的一个情况。张良生很清楚这一点,但依选择了要在灵气固化的状态下去突破。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反噬 葬经第三百九十一章反噬就像锤炼次数越多的兵器越容易出神器一样,葬师也是一样的,从初期开始如果就因为害怕而退缩,从而选择轻松的液态状态下的进阶,到了后期就会很快自食恶果,这是张良生万万不想看到的事情,也是他的菩提老祖百般告诫他的事情。 就是再痛苦,也一定要坚持每次都在固态灵气的状态去进行进阶。 如今张良生鲜血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活生生的独立生物一样在剧烈地扭曲挣扎着,其力量也恐怖如斯。 如果不是张良生一直保持着理智,运行着灵气保护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恐怕单是这肌肉的扭曲就足以让他伤筋断骨,五脏爆裂死亡。 这样的过程是漫长而艰辛的,但是随着张良生不断地一次次运行着体内的灵气,大概运转了三个大周天的时候,一直受他控制在游移的灵气开始发生了渐渐的变化。 体内灵气颜色渐深,而且浓度也是比刚才提升了一个阶段,同时,那如碎石子一样密密麻麻的固态灵气的碎块,也是冒出丝丝白雾,开始再次回到气态。这说明张良生的办法起到了作用。 灵气从一开始就像是暴虐的蛟龙一般肆虐的模样,渐渐变得温顺,虽然大部分灵气如今还处于固化状态,但是张良生感受着那渐渐充裕的部分灵气,成功进阶的信心也是充足了一些。 和锻铁是一个道理,如今张良生要锻造的物体实在是太过庞大,而之前他的锤子也就是受他控制的灵气的量和浓度并不算多,所以张良生只能慢慢地耗下去。 而现在,丹田处却在张良生坚持不懈的击打之下,固态的灵气开始出现了裂痕,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先把固化的灵气一点点全部打碎,旋即再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运转,将这些灵气再次炼化为可运行的灵气。 张良生已经看到了希望,现在剩下的,就是保持理智,坚持冥想的状态,忍住一切痛苦,将进阶进行到底。到底要花上多少时间,张良生自己也不清楚,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没用的事情。 因为体内的体温是忽高忽低,加上外面的气温也高,张良生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道干了湿,湿了干来来回回多少次了。 但是张良生现在紧闭着双眼,那厚厚的脊背犹如塞了一张钢板一样笔直地挺立,两只手放在膝头,结着奇异的手印。 大概每过一分钟,张良生的胸口才会起伏一次,是间隔一分钟的深呼吸,一个小时就会进行60次。而这,也是张良生在进阶时的特殊呼吸法。目的是为了迎合体内运转的灵气。 体内乳白色的浓郁灵气顺着穴位,按照张良生的意识游走过了四肢百骸,而当六根震动的时候,灵气已经运转结束了三个小周天。 张良生隐约推算出,自己如今可能已经在这里打坐了将近三天时间了。白天黑夜的交替此刻张良生已经无法感受到,这里无比的寂静,也帮助他在最初的阶段就进入了冥想的天为之境。 如今,那刺激着一根根神经,致使一条条肌肉强烈扭曲的阵痛感对张良生来说已经渐渐习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在一片漆黑的大海中飘忽,不知道理由,但是张良生莫名感觉自己绝不能因此而失去方向,否则会迎来不妙的事情。 但是在那漆黑的大海中,张良生只感受到了无限的冰冷,甚至听到了某种诡异的呼啸声,那犹如女巫的吟唱,又像是海鸥的鸣叫,张良生 努力想睁开眼去辨别前方的事物,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此时,张良生猛然惊觉,他居然发现周围这漆黑的大海忽然亮出了点点蓝色的丝线,这些丝线就像是一张张诡异的网格一样,以千奇百怪的形状连接在一起,看得张良生也是一头雾水。 张良生听着飘渺的声音,任由自己在大海中飘忽着,而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些纹路无比熟悉,旋即猛然顿悟到,这并不是什么诡异的纹路,而是他体内灵气运转的经脉图! 因为张良生是天葬经的继承人,所以他很清除人体的经络图,因此,他也知道一个大部分葬师都不清楚的事情。 那就是实际上,葬师和一般人人体的经络分布是有部分不同的,葬师体内的经络图更为复杂,运行灵气时也未必就会像一般人练习气功那样按照功法上的办法去规规矩矩的进行。 经历了几次进阶后张良生的一个发现是,葬师在进阶之后,经络图会在原先的基础上再次发现改变,至于会是哪些部分会出现变化,张良生也不清楚,因为进阶的次数还不算多,他也摸不清其中的逻辑。 张良生心中充满了震惊,旋即渐渐狂喜了起来。他已经发现了这些细微蓝线的奥妙所在!这些蓝线所描绘的,恐怕就是他平时看不到的,他体内的真正的经络图!平时他只能依靠运转灵气去在脑海中大致猜测体内的经络分部,没有一个具体的图案可以参考。 张良生几近贪婪地看着这清晰的分部,试图将这个繁杂的图案尽可能地清晰地记忆在脑海之中。而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的记忆居然也是出了不小的误差。 在丹田处,最大的灵气漩涡旁边,居然还有三个发着淡淡白光的小漩涡,里面的灵气浓度虽然不急丹田处的大漩涡,但是却依旧非常强悍,它们如同璀璨的繁星一样,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在围绕着最大的大漩涡缓缓地转动。这个发现着实让张良生惊呆了。 自己体内居然又额外地出现了三个小灵气漩涡?这是为什么?张良生沉思着,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恍然大悟地想起了自己目前为止,已经成功进阶的事情。 莫非,这三个小漩涡就是在自己之前阶时一同出现的东西?那这也就是说,每一次的进阶,他体内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小漩涡? 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他菩提老祖不告诉他很多事情是为了让他自己去探索,但也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告诉自己吧? 发现了三个小灵气漩涡之后,张良生顺着经络图开始努力去寻找另一个小漩涡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这一次正在迎来第四次的进阶,也就是说,他体内应该会再出现一个新的小漩涡才对! 而张良生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臂处的经络某一点居然在闪闪发光,张良生凝下身心仔细地看去,那里有一个如同钻石一般,正在散发着璀璨光泽的棱形白色光点。 它如今就处在张良生的手掌处,缓缓地转动着,周围浓郁的灵气都在渐渐聚向那个光点,同时也是开始旋转了起来。 这是一个新的灵气漩涡!张良生一下子就想到了。而还来不及狂喜,他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情,这个光点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而在最后,居然是开始发出了淡淡的翠绿色的光芒,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良生还想再看,但是手掌中心的灵气漩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可怕,被吸纳 到其中的灵气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 忽然,这些细细的蓝线再次渐渐消散,而漆黑的大海四处开始纷纷出现裂痕,张良生的脑海里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最终眼眸里映入了一片刺眼的白光之后,整个人去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意识。 当张良生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有些冷得想发抖,试着动了一下手臂,酸痛的厉害,但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张良生凝视着天空中淡淡闪烁的繁星,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依旧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之中,但是,此时已经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不禁是吓了张良生一跳。但是凝神一看,在那里打坐的居然是皇羽。 张良生刚刚爬起来,不远处在打坐的皇羽就眉头一皱,然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上上下下看了张良生一会儿,旋即眼里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来走向了张良生。 “恭喜你,进阶成功了。” 皇羽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张良生,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了皇羽的话,张良生怔了一下,是啊,自己是在进阶来着,那现在他还活着,而且感觉体内没有任何异样,这也就是说他真的进阶成功了? 这一次进阶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还是第一次那么彻底的沉浸在意识的海洋之中到最后一刻,之前进阶的时候,一直都是忍耐着痛苦,慢慢地炼化灵气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这一股进阶的力量是来自于反噬的制约力的原因吗?他实在是感觉有些一头雾水,而且其实对于进阶这个事情,他本来就不是搞的很明白。毕竟他是在途中相遇到天命的试炼的。 张良生不顾多想,凝神慢慢闭上眼睛重新摆出打坐的姿势,而当他重新去运转灵气的时候,猛地睁开眼,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张良生呆滞地感受着体内如同深海白浪一般汹涌的灵气的浑厚,一边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两只手掌。他发现自己只要专注起来的话,居然可以透过看到体内结构了。 淡淡的白色细线在顺着经络缓缓流动,就如溪水一般平稳,张良生知道这就是灵气,而此刻,白色细线和以往不同,已经带上了一丝淡淡的金色。 灵气在流过经络时更加的纤细缓慢了,但是,张良生明显感觉得到,其中蕴涵的能量和以往根本没有可比性。灵气的质量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张良生对着前方伸出手,旋即眼神一凝,手掌中凝聚了一丝灵气,他低喝一声,一道白色的光线一闪而过,顿时犹如雷鸣一般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森林。 下一刻,只见那不远处两人环抱起来都未必能抱住的苍天古木,居然还是纸片一样砰然爆裂,大地都发生了一阵轻微的颤抖,随即就见到那颗古木就如同一个巨人一样,缓缓地轰然倒塌。 席卷而来的冲击波的风浪剧烈地呼啸过张良生的面庞,将他浸湿的刘海吹起,这抹凉爽的风,也是彻底让张良生认清了事实。 看来,无论这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现在他真的进阶成功了。 “这就是五葬天么……呵,果然名不虚传。” 皇羽也是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旋即心情也是微微沉重了一些。张良生进阶了,这也就意味着,二者之间的实力在一开始有差距的基础上,如今扩大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三百九十三章 劝说 葬经第三百九十三章劝说这也就是为什么皇羽对张良生的态度也是渐渐好了不少的原因。 看着张良生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皇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道:“差不多了就回到你的花庄去吧,别让她们一直等着。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过来找藏银仙子,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说罢,皇羽也不等张良生恢复就转身自顾自地走了,但是张良生却是出乎意料的叫住了他。 “喂。” “……干什么。”皇羽停下来,回过头淡淡地说道。 张良生笑着说:“你回去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就和我一起回花庄吧,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而且,我想我们之间也需要一次对话。皇羽,我知道关于你妹妹的事情你并不想多说,但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谈清楚比较好,你说呢?” 皇羽久久地注视着张良生,旋即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似乎还是有点别扭的样子。 张良生对皇羽那傲娇的性格也很清楚,故意大声地说道:“不愿意就算啦,哎呀,每次我回花庄去皇熙都会亲手下厨给我做好吃的夜宵呢,本来还想让别人尝一尝,真是可惜,皇熙做菜做的是真的很好吃哦……” 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然而走了一会儿以后,不知何时皇羽就已经无声的走在了他的身边。张良生忍不住笑着瞥他,发现皇羽那僵硬的面色越来越红。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老是看什么看。” “看看还不行啊,你那张脸是金子做的怎么样。” 皇羽怒瞪了张良生一眼,道:“你有时间贫嘴还不如快点赶路!” 张良生耸耸肩笑了笑,也是不再调侃皇羽,两人加速飞驰,不一会儿就赶回了在张家大院后山附近的花庄。 一路赶回去的时候,张良生想着过去和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越想心中奇妙的感受也是越强。在刚刚初出茅庐响应云溪城的屠魔令前往云溪城的时候,谁想他张良生居然会走上这样一条完全没有预想到的人生路呢? 在那个时候,他手上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让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家族,放弃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和物。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少年,但是,他却第一次彻骨的体会到了为了大义牺牲小我的痛苦。 而花庄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张良生为了想有一个可以安心修炼,独处的空间而建立的小庄园。那个时候他可想都没有敢想,这个原本只是自己用来释放心中的苦痛和寂寞的地点,居然会变得像今天这样的热闹。 之后几年如同苦行僧一样的在葬师路上的倾力苦修,和在响应屠魔令之后,与冥巫一族的背水一战,那时他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快到让他几乎忘了生他养他的故乡的一切人和物。 而当他久违的回到了张家的时候,他张良生已经是张家的顶梁柱,不仅仅是少主,更是张家背后最为稳固的靠山。尽管还未正式继承去世的父亲的职位成为族长,但他很清楚,不必多说,在张家族人心中,他就是族长的不二人选。 人在低谷期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去拼搏,想要让自己变得 更加强大。而在那个时候,哪怕是在重情重义的人,如果不学会取舍,就无法真正变得强大起来。 现实向来就是这么残酷,而它对弱者则更是如此。现在他凭自己的努力已经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而当他有了喘息的余地,回过头去展望自己一步步走来的路的时候,才发现他遗忘了太多。 当年张家大院还不如现在重建后这样的宏伟大气,虽然赶不上那些豪门望族,但至少在青云镇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那个时候张家旧大院的后山几乎都是还未开采的野林。 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的野生丛林,一直是他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磨练自己的地点。他在那里有着许多的回忆,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回忆,还因为那些奇妙的邂逅。 在那里他不仅发现了葬经,还邂逅了可怜的孤儿和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失忆小姑娘。当初他其实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先带回自己的花庄照顾一段时日,等她们好了就让她们离去。 可是这一住下就是多几年,转眼之间他已经离开张家多年,而那花庄的主人也已经不再只是他自己了。此外,还有最让他感到心痛的那个女孩儿,夏悠婉。 在当年的青云镇之中,他们是个三流小家族,而夏家却一直是颇有威名的家族。他从小就和夏家族长的小女儿一起长大,一对青梅竹马,夏家族长又是个宅心仁厚的长辈。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可是其实都知道这夏家的小女儿估计就要嫁到张家成为张良生的妻子了。谁想人算不如天算,风云突变,由于冥巫一族的突袭,一夜之间整个青云镇几乎有一半都成为了废墟。 而其中,张家则是受害最深的家族之一,原因是那些冥巫一族的怪物目的就是为了抢夺张良生手中的葬经,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而尽管张家还是在天启者联盟的大力相助下在这一场灾难之中存活了下来,可是却也是大伤元气,还在青云镇各大葬师家族的盟会中被拉入了黑名单,之后的日子张良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这样的悲剧发生以后,夏家的族长再是宠爱自己的小女儿,也不可能再把她嫁给被所有葬师家族排挤的张家去了,为了女儿的安全,也为了家族的未来,这场恋情也就这样有始无终的结束。 虽然时至今日,张良生也已经有了两个美若天仙的眷侣,但在他的心中,夏悠婉一直是他深深隐藏起来的伤痕。而这一次回到青云镇之后,也正就应了风水轮流转这句话。 当年得势的青云镇各大家族如今散的散,迁的迁,没落的没落,反而是一度差点儿灭门的张家是在他的努力下迅速壮大,现今已经是成为了青云镇的标志。 夏家和张家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对于张良生来说也好,夏家族长也好,当年那门亲事没有能得到一个善终他们也一直没有忘记。 所以当张良生听说夏家遇到了一些家族生意的困难,无私的对他们施以了援助之后,夏家族长也是拉着张良生老生常谈,两人叙旧谈起过去的往事都是十分的感慨,而说着说着,夏悠婉的事 情也是不可避的摆在了两人之间。 其实张良生还挺尴尬的,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因为沈念心和紫嫣的事情够头疼的了,但是夏悠婉对他来说却在心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这是紫嫣和沈念心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夏家族长本来就对张良生没有意见,感觉气氛不错,立刻就十分积极的向张良生暗示了起来,根据他的意思,在当年那门亲事吹了以后,夏悠婉就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家族的提亲。 张良生本来想的是,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张良生都已经有了两个眷侣,夏悠婉就是嫁了人当了人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一听夏家族长说夏悠婉还是待嫁的状态,他就没法再保持淡定了。 更何况,人家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夏悠婉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一家的提亲,就是因为心中一直放不下当年那份和自己的感情。 但凡一个男人听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为了自己痴情到这个地步的女人,估计都会忍不住受到个感动,张良生也是一样的。他立刻就去见了夏悠婉,但意外的是,夏悠婉在见到他的时候,态度意外的冷淡。 本来张良生以为会是一个感动的邂逅,但是夏悠婉对他的回应之中,却是处处透着拒绝和冷漠,这让张良生不知所措,甚至想到是不是夏家族长误会了什么。 但很快张良生就得到了答案,在张良生本来要沮丧的离开夏家的时候,一直从小负责照射夏悠婉的奶妈刘姨是找上了张良生。 根据刘姨所说,这些年夏悠婉一直在关注他和张家,而在他不在的时候,也是偷偷为张家做了不少的事情。张良生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不解,那她现在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冷漠呢? 刘姨一副张良生还是太年轻的样子,叹息着说,夏悠婉不是因为讨厌他才显得冷漠,而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不想耽误他的前程,这才故意摆出了这种样子。 想到过去夏悠婉那善良温柔的样子,张良生觉得刘姨说的有理,是啊,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夏悠婉也依然是那个夏悠婉。知道了原因之后问题解决起来就轻松许多了。 之后无论夏悠婉对待他的态度多么生硬,张良生一直是一副牛皮糖的样子,笑嘻嘻的缠着她不肯离开。善良温柔的女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不放弃的男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心中的情郎呢。 夏悠婉的冷漠在张良生持续不断的贴近下,不过数月还是轰然瓦解,而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两人也是圆了当年未能圆的情梦。只是夏悠婉的冷漠一化解,之后表露出的那种凄苦,也是让张良生的心中如刀割一样疼痛。 是啊,为了一个人守身如玉,如同石佛一样度过这么多年,说着容易,做起来又怎么会轻松呢。张良生知道现在再把夏悠婉收下来会引发很大的问题,可是,他的理智终究是输给了感性。 在这之后,张良生觉得把自己的情况藏着掖着反而对夏悠婉是个伤害,于是就咬咬牙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夏悠婉自然一开始很难接受,但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似乎也是看开了,决定还是要跟着他离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风水轮流转 葬经第三百九十四章风水轮流转至于夏家族长那里,张良生也是选择如实相告,但谁像族长比自己想的开明很多,表示三妻四妾的人多了去了,只要让夏悠婉不受委屈就行,听着他那开放的言论,张良生心中也是汗颜了一下。 不过,终归他还是如愿将夏悠婉带回了张家,但是明目张胆的带到张家大院又让他有些不好交代,毕竟沈念心和紫嫣那边儿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就暂时让夏悠婉住在了自己的花庄之中。 夏悠婉倒是乐得自在,似乎是把花庄当成了张良生和她的新居,像个女主人一样,对待张潇潇和皇熙的时候都是照顾有加,看到三个人相处的和谐,他相比也是安心了不少。 只是,现在他一想到沈念心,紫嫣还有夏悠婉三者对面的样子,就感觉紧张到心脏都要爆炸了,这地狱一样的时刻他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反正他现在是还没有想到对策。 沈念心还好,她一开始知道夏悠婉的事情的时候还火冒三丈,但是在见过了夏悠婉本人以后,和她似乎相处的不错,也蛮喜欢这个妹妹的,于是这件事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最大的问题可以说在紫嫣那里,张良生想着就感觉心里一阵抽痛,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头疼的事情。 两个时辰之后,张良生拉开门进去,发现屋子里正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皇熙,张潇潇,还有沈念心和夏悠婉,藏银仙子。张良生有些讶异,没想到夏悠婉和沈念心还有藏银仙子居然也是在这深夜也留在了花庄中。 “怎么都在这里呢,呵呵。” 张良生笑着走进去,而在大厅里坐着聊着天的几个人发现了张良生的身影,眼中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夏悠婉率先一怔,旋即立刻小跑向张良生,一下子就扑入了他的怀抱。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看着夏悠婉脸上的担忧之色和一丝泪痕,道:“不好意思啊,出了一点突发状况,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是一时间没能和家里联系。” “你没事就好了,良生,你真的差点吓死我了。” “悠婉,我身上都是汗,味道很重吧?先放开,我去洗个澡。” 夏悠婉看着张良生这有些狼狈的样子,擦擦眼睛,旋即不禁好奇地说道:“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呀,怎么搞得这个样子。” “呃……一言难尽,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哈哈。”张良生尴尬地笑了一下,而这时藏银仙子笑着过来打了个圆场。 “悠婉,良生说了不是坏事那我们也不必担心了,你也知道的,这个小子从来都是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算咱们问他估计也不会说嘛。呵呵,再说了,你看他这个狼狈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和别的女人去偷情,你说是不是?” 藏银仙子调侃的话语让张良生不禁汗了一下,夏悠婉也是听了后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放心吧,这两天我一直在和他一起,并没有发生你们想的那种事情。”这时,皇羽忽然插了一句。而众人也是发现了张良生背后皇羽的存在。 “喏,你看他也是这么说了,悠婉,你可以放心了。” “唉,也是,反正你没事就好了。” 张良生有些抱歉地走近夏悠婉,迅速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不禁惹得后者小脸红了一下。不过夏悠婉虽然害羞,但是 当着其他女人的面前看到张良生这样主动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些欣喜的。 “你们吃过饭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大家一起吃一顿如何?我可是还没吃呢,饿死了都。” “我现在就去把菜热一下,然后再新炒两个菜好了。”皇熙很懂事,立刻就走向了膳房,而夏悠婉也是跟着走了过去。 “皇熙我也帮你吧。” “夏小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的。”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也要回夏家一下,就是给你打个下手……” 两个女人离开了,藏银仙子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张良生和皇羽,旋即靠近他低声道:“你小子下次还是注意一点吧,这次悠婉差点被你吓出病来,哪有你这样忽然就好几天不联系的。” “反正良生,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离开了,你好好休息吧那就。” 藏银仙子离开之前,朝着张良生眨了眨眼,意思是沈念心那边由自己来安抚,而皇羽那边就拜托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藏银仙子和张良生之间就是有着这种默契存在。 “行了,那你坐一会儿吧,我马上下来。” “嗯。” 皇羽对这个花庄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就像是自己家一样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张良生回到自己的寝室褪去衣物,到浴室里泡在木桶之中,浑身上下酸痛的肌肉在这一刻仿佛就同时得到了解放一下,在欢呼雀跃着,这种酸爽的感觉也是让张良生如释负重地深深呼了一口气。 进阶这种事情,他是根本就没有料到会发生的这么的突然,也没有预料到他居然能成功的进阶,更没猜测到,进阶之后,他的实力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说来也可笑,现在张良生回想着自己在进阶前的实力,就感觉像是笑话一样,这种体内充斥着浑厚灵气的感觉,根本不是之前可以比的。 而这,也让张良生再次深刻地意识到了提升实力的重要性。如今进阶之后,张良生更加明显的了解到了葬师之间的等级差距到底意味着什么。 现在他回想着太史飞羽展现出的实力,更加的体会到当时太史飞羽没能杀了自己是多么庆幸的事情。想到了这里之后,张良生的心态也是有些发生了变化。 他忽然觉得,通过葬家大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时看一看其他葬师的实力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这可以让他更加清晰的了解到世界之大,到底什么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哪怕是失败了好,张良生也想在葬家大会上倾尽自己的一切,和同龄人好好比试一下。他发现在这个世界,找到准确的属于自己的定位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往后他会遇到的强大的葬师恐怕只会越来越多,而如果张良生不能尽早意识到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层级,恐怕像挑战太史飞羽那种可笑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上一次,他有天冥蟒的帮助才能干掉太史飞羽,那下一次呢,他还能这么幸运吗?张良生没有那个信心,光是想想都是有些后怕。 了解到自己的定位,就可以分辨哪些人可以一战,哪些人可以轻松战胜,哪些人是他拼上命也打不过的。 张良生从不觉得逃跑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只要能让自己活下来的办法就都是好办法,在葬师的 世界,实力就是一切,自尊心这种东西早早地就需要丢掉喂狗。 张良生知道,自己必须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居于高位,不仅可以保持自己的安全,还能保障身边的人的安全。 张良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一头潜进了水里。在这个成功突破了下一个等级的夜里,张良生的想法也是发生了一些彻底的变化。 当张良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练功服慢悠悠地走下来的时候,夏悠婉和皇熙正忙着从膳房往桌子上端菜呢。 “做了这么多啊,这可未必能吃得完。”张良生说着,但是嘴里已经在流口水了。 夏悠婉看到张良生下来了轻轻一笑,道:“你的食量我还不清楚么,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吃完这些我觉得一点也不难,就算剩下了明天再吃就是了。” “辛苦你们了真是。悠婉,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就住下来吧?明天我送你回夏家去吧?” 夏悠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皇羽,道:“不好吧?你这里房间也不够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家里那边可以派人来接我的。” “你和我一起睡不就完了,再说了,你要是真想回去也是我送你回去,哪里要他们派人。” 看着张良生毫不避讳地说着这种话,夏悠婉的小脸又不禁红了起来,偷偷地瞧了一眼张良生。 “那,那……” 看着夏悠婉支支吾吾的样子,张良生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轻轻道:“在这里住吧,明天我送你回去。对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再吃一点?” “不用了,我们吃过晚饭了,你们吃吧。那……皇熙,咱们上去吧?” “嗯,好,我也想和夏小姐好好聊聊天。” 皇熙知道张良生和皇羽之间可能是有话要说,夏悠婉一招呼她,就很懂事地跟着乖乖走上了二楼去。 等到皇熙和夏悠婉背过身上楼的时候,皇羽才慢慢地抬起头,敢去看着皇熙的背影了。她很苗条,但是却也的确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年流着鼻涕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 张良生瞟了有些看呆的皇羽一眼,道:“你小子差不多行了啊,盯着别人老婆的屁股看要不要脸,怎么这么流氓呢。” 皇羽听闻气得老脸一红,怒道:“谁看她的屁股了,我是在看……” 差点下意识地把真实想法说出来,皇羽立刻戛然而止,旋即不自然地给自己夹了两口菜,一下子把白酒喝了下去。 “嘿嘿,怎么,想的皇熙事儿呢,你暂时还是别想了,等回来再说吧,而且你想做什么,可得先问问我才行。” “凭什么要问你,关你什么事。”皇羽冷笑了一声说道。 “废话,当年是我收留的皇熙,相当于她的兄长,如果不是我把皇熙带到了张家来,你还见得到她吗?你说你不问我问谁?”张良生说得理所当然。 “开什么玩笑,我才是她真正的哥哥。”皇羽不满地说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你可不是,而且,皇羽,我听皇熙说了一些你和她之间的过去的事情。首先,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嘿嘿,再说了,我可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个亲哥哥会盯着自己妹妹身材看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承诺 葬经第三百九十五章承诺张良生现在进阶成功了,心情也是很轻松,几杯酒下肚,也没用灵气去驱散酒精,脸上也是多了一丝的红潮。 皇羽没有理会张良生的玩笑,但是眼神还是黯淡了一下,似乎也是听了张良生的话后想到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看了一眼有了一点点醉意的张良生,皇羽也抑制住了灵气,又是一口闷掉了女儿红。 他也想久违地好好醉一下,有时候逃避在酒精之中也未必就是坏事。 “关于皇熙的事情……”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东西,只有虫鸣在寂寞的吱吱作响。皇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低声地说了起来。 “怎么了?”张良生抬头瞥了他一眼,道。 “皇熙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 许久之后,皇羽看了一眼张良生,嘶哑地说了一句,旋即一口闷掉了女儿红。两人喝酒的速度要是让一般人看到估计要吓一跳,这根本就是把酒当成水来喝了,但是哪怕是抑制了灵气,以他们特殊的体质,要是不多喝一点,酒精依旧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当然,皇熙是个好姑娘,我很庆幸她会在我的花庄里,实际上我也蛮受她照顾就是了,只要皇熙想的话,我也希望她一直住在这个花庄里。不敢说待遇有多好,但是和一般人比起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到皇熙的事情,张良生也是实话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来。 “……我这里有一袋子金币,你能帮我转给皇熙吗?有一部分也是给你的,就当是你照顾皇熙的辛苦费。” 张良生吃着菜,轻轻啜了一口酒,淡淡道:“打住吧,收起你的想法,谁稀罕你那点儿臭钱一样,你以为我让你见皇熙是为了你的钱吗?” 皇羽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但是罕见的没有对着话语直白露骨的张良生发怒,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如果是平时的话,皇羽可能会冷着一张脸,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皇羽也是露出了真实得情绪。 他知道张良生说的都是事实,也没法去反驳,但是心中难过压抑的情绪却久久无法消散。低垂着眼帘,只是默默地望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 “皇羽,有些话不应该是由我和你来说的,但是现在眼看着我们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所以我觉得,未必不是一个把话和你说清楚的好时机。不仅仅是你,皇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妹妹,就算你不特别嘱咐,我这里也没人会虐待她。 还有,也许因为长时间的分离,在你的记忆中关于皇熙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的样子,但是你要知道,皇熙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坚强地挺过了很多的苦难,而她现在是一个坚强独立又善良的姑娘,未必就像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知道,我亲眼看到了。” 皇羽有些落寞地扯了扯嘴角,而他正要喝掉杯子里的酒的时候,看到张良生拿着杯子伸出了胳膊,他怔了一下,旋即深深看了一眼目光平静的张良生,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子。 两人一起仰头而尽,皇羽默默地注视着张良生给自己再次倒满。 “还有,虽然是我自己的猜测,但我想你是不是误解了一些事情。皇熙对你并没有什么憎恨的情绪,或者说的再直白一点, 关于过去的事情,皇熙从没有因此怨恨你,我不知道你是否跟她谈过这个,但是姑且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皇羽听了,苦涩地说道:“不可能的,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那如果换做是你,你说,你不会恨我吗?都是一样的道理。我换位思考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每次都是以我的背叛告终。” 张良生轻轻道:“你不是皇熙,不会了解她的心情。而且那件事情实际上也不怪你不是吗?”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因为我的失误,让皇熙遇到了本不该在那个年纪遇到的糟糕的事情。 光凭这一点,我欠她的这一辈就都还不清了。我不渴望更多,只希望从此皇熙再不要遇上那种事情,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除此之外在不多求。” 说罢,皇羽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决意。 “现在已经找到了皇熙,只要是为了保护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良生静静地看着他,叹道:“皇熙之所以一直和你保持距离,就是因为你这种样子。” 皇羽愣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 “你对皇熙的印象停留在过去,难道皇熙对你的印象就不是也同样停留在过去吗?她和你一样,在她的记忆中,你是那个不善言语,但依旧正直善良的一个哥哥。但如果你让皇熙知道你过去在皇家都做了些什么,你觉得会怎么样?” “……” 皇羽张了张嘴,但是嗓子眼却干的厉害,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张良生说的都是事实。而在遇上张良生之前,他也知道自己在皇家到底干了多少充满罪恶的事情。或许在内心深处,也正是因为在意这一点,他才不敢从正面祈求皇熙的原谅吧。 或许他早就知道,如果自己主动接近皇熙,祈求她的原谅,她其实是会原谅自己的。但是原谅就代表着二人会回到之前亲密的关系,而回到亲密的关系,就意味着,自己早晚要将以前做过的那些残忍的事情,全部告知于皇熙。 但是,皇羽却没有让皇熙接受那些残酷事实的勇气。无论怎么想,他都会觉得皇熙一旦知道了那些,就会彻底远离自己,自己恐怕连守望着皇熙都做不到了。 “晚了,已经都发生了。” 良久之后,皇羽干涩地说道。张良生没有回答,看着痛苦的皇羽,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我大概可以猜到,你为了在皇家得到重视为家族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我也很清楚,像你这种大家族旁系的葬师的初期成长之路是多么的艰辛,对此我也不多批判。而且,虽然只是猜测,但是皇羽,我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皇熙复仇吧。” “也可以那么说,但更准确一些,我或许不过是为了自己。”皇羽低声回答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出卖了你和皇熙的那个家伙,现在是否已经死了。” 皇羽嘴角扯了扯,眼神渐渐冰冷,道:“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切有关的家伙,没有一个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张良生无奈地一笑,道:“按照你的性格,我猜估计就是了。但是就像刚才说得,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纠结于过去没 有任何用处。你如今仇也报了,也确定了皇熙的生死,我在想,你能不能就此金盆洗手? 说真的,你在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和你保证,皇家绝不会知道你的秘密的,怎么样?” 皇羽一饮而尽,喟然长叹道:“那又有什么意义,金盆洗手……呵呵,哪里有什么金盆洗手,这只不过是世界上最自欺欺人的谎言里的一种罢了。” “你在皇家犯下的罪行你当然要背负,但是回头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不晚。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承诺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把皇熙交给你。” 张良生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样一下子让有些醉醺醺的皇羽清醒了不少,他惊愕地看着张良生,不知该说什么。 张良生轻轻一笑,道:“只要你真的有悔过之心,我愿意帮助你恢复和皇熙间的关系,毕竟说到头,你才是对她来说的真正的亲人啊。只要你愿意承诺,我想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会比你想的更加的轻松的。” 皇羽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他根本都不敢想和皇熙恢复关系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皇熙比你想的还要坚强和善良,而且……算了,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承诺这一点就行了。” 死寂沉默了一阵之后,皇羽颤抖地说道:“如果真的能让皇熙原谅我过去做的一切,我就是死,也值了。” “死还早呢,你死了皇熙怎么办。行了,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等我们回来之后,我会帮你的。”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很默契地干了一杯。 “对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你来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看着张良生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皇羽也是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 “关于葬师的等级划分,你能不能和我仔细说一说?” “你连这种基础知识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张良生看着皇羽那像看着傻子一样的目光,心中也是苦笑了一下。这种东西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之所以要问皇羽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众所周知,整个葬师界的葬师共有的等级体系都是一样的,但这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根据流派和家族的不同,在修炼道路的分歧上会有着十分巨大的不同。 而他生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拿到了葬经,不然他现在依旧是个无名的小葬师。他尽管已经连菩提老祖都见过了,但是直到封印前的力量因为反噬消失以后,他才鲜明的意识到自己在细节基础知识上的不足。 他这次升级以后,对自己的身体产生的许多变化都是出于一个懵懵懂懂的状态,他明白有些变化估计是和一般葬师有所不同的,但为了做出这种区分,他需要先把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知识搞清楚才行。 而皇羽和自己不同,他生于皇家这种豪门,哪怕是旁系弟子,从小也是受到了系统而完整的教育的,和他询问这方面的问题应该没错。 之后皇羽也是仔细的给他从头解释了一遍,也多亏了皇羽不留余力的解释,张良生对于葬师的了解也是更加地深入了一些。但是关于神元聚点和灵气凝点这个东西,他还是有点不清楚。 第三百九十六章 蹊跷 葬经第三百九十六章蹊跷张良生自打成为葬师之后,一直是用漩涡来形容在自己体内的灵气凝点的,而今天,他也第一次知道了丹田处的大漩涡,原来名为神元聚点。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说丹田处的大漩涡是神元聚点,我个人的理解是它是我们修炼灵气的一个聚点。因为我也是在成为了葬师之后体内才出现了这样一个东西。” 皇羽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也是一样的,你的理解也没有错。对于我们葬师来说,神元聚点就是一切的开始,最终的目的,虽然嘴上说是提升等级,但是实际上就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提升,来制造加强神元聚点的契机而已。 你应该也发现了,第一次成为葬师后,体内会出现第一个神元聚点,也就是你的说的丹田的大漩涡,有了神元聚点后才算得上正式入门,也有升级的可能性。而之后再次升级之后,体内就会出现灵气凝点。每次升级会有一个灵气凝点出现,可以依照这个来判断自己目前的等级。” 说罢,皇羽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噢,顺便告诉你,虽然在书籍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是我们在刚成为葬师的时候,等级为基合指的是体内除了一个神元聚点之外没有一个灵气凝点的状态。从基合的状态下提升一个等级后,就会出现第一个灵气凝点,也就算进入了前期。” 张良生听的有点云里雾里,皇羽说得意思他明白,但是关于那个灵气凝点他却抱有疑问。 “你一直在说的灵气凝点,说的应该是其他的小漩涡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目前的状态的确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张良生以为皇羽会认同自己的说法,可是他却皱着眉疑惑地反问道:“小漩涡?灵气凝点的样子并不像漩涡吧,不就是一个凝聚浓缩灵气的小光点么?” “不是吧,怎么看都是神元聚点的缩小版,我体内现在有四个小漩涡,如果置换成灵气凝点的数量,倒也就是符合等级设定,说明我目前是五葬天前期了。” 皇羽听了以后倒吸了一口气凉气,道:“小漩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一个葬师的体内一般只会存在一个神元聚点才对啊?你的意思是,每次升级你的体内都会额外出现一个小型的神元聚点?” 张良生看着皇羽惊愕的模样,大概也猜到关于这个他也并不是很了解了,不禁苦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也不清楚那也就没办法了,咱们两个就是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还是以后有机会查阅一下相关书籍吧。” 沉思了一阵,皇羽皱着眉缓缓道:“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不定另有玄机也说不定。但是既然你说的小漩涡符合灵气凝点的数量的话,或许也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吧。不过张良生,这件事情在搞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相信我,这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 张良生挑挑眉,笑道:“哎呀,你居然还会担心我,真是稀罕。” 皇羽一怔,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旋即冷哼了一声,道:“少自作多情,姑且要一起参加葬家大会的话,在我拿下最终优胜之前,你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岂不是对我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我只是在为自己和家族考虑而已。” 张良生耸 了耸肩,无声地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去戳破这个口不应心的家伙的辩解。但是张良生对于皇羽这一次还是很感谢的,托他的福,很多谜团也是得以解开了。 张良生和皇羽一直聊着关于葬师的事情,之后也是喝到了很晚,到了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两人才算喝完,因为都刻意抑制着灵气,两个人加起来都喝了足足两斤的女儿红,此刻也是醉醺醺的,这种样子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有些罕见。 撤掉了饭桌之后,皇羽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了,张良生却叫住了他:“住下吧,明早回去也不晚。” “不方便。”皇羽很果断地拒绝了。 张良生嘿嘿一笑,眼里闪过了狡黠的光芒,道:“说不定夜里还能看到皇熙不穿衣服晚上走来走去哦?我记得那个小丫头有时会梦游的。” 皇羽怒道:“你把我当成变态还是什么了,皇熙对我来说只是妹妹而已,你少给我胡思乱想。” 张良生摊摊手,道:“你不看就算了,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也就不留了,我自己一个人看个够好了。哎哟,今晚实在是喝多了,和皇熙撒撒娇应该也会被原谅的,嗯,一定是这样。” 听了以后皇羽看着张良生那坏坏的样子心里不禁慌了一下,旋即怒道:“你王八蛋要是敢欺负她就跟你拼了。” “瞧你瞧你,刚刚说过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就忘了?” 皇羽愕了一下,旋即看着张良生那坏笑的样子,不禁气得有点牙痒痒,可是又拿他有点无可奈何。 “随你吧,我和悠婉睡我的寝室,皇熙应该会和潇潇睡一起,还有一个小客房,你要是要住就住下,被子什么的皇熙都已经帮你铺好了,要走也随意。那我就上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张良生也是看了一眼面露犹豫之色的皇羽,暗暗一笑自己上了楼。到了楼上张良生先是洗漱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打开门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夏悠婉正入神的看着书呢。 发现张良生回来了,夏悠婉也是露出了微笑,旋即看到他面色通红的样子,无奈地说道:“喝了多少啊,瞧你这个样子。” 张良生实际上也没有醉得很厉害,毕竟再怎么说体质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但还是装作一副醉的不行的样子,懒懒散散地爬上床,夏悠婉也是扶着他,费力地让他躺了上来。 “真是受不了你。”夏悠婉无奈一笑,看着张良生躺在床上傻笑的样子,也是温柔地抚摸起了他的头发。 之后没有了任何对话,寝室里静悄悄的,在微微开着的窗户外,隐隐传来规律的蝉鸣声,一切都显得无比寂静。不知从何时开始,夏悠婉和张良生已经可以开始一起享受这种舒适的静谧了。 “悠婉。”张良生闷闷地说道。 “怎么了。” “你做的菜可真好吃啊。”张良生嘿嘿一笑,抬起了脑袋,和夏悠婉躺在一个枕头上,面对面的看着对方,鼻尖也几乎触碰到了夏悠婉的鼻尖。后者轻轻一笑,那双流淌着水波的美眸静静地注视着他,道:“你喜欢吃就好了。” “以后一直给我做饭吧。”张良生小声地说道。 “好。” 张良生抓住了夏悠婉 温热柔软的小手,轻吻了一下,旋即直勾勾地注视着她柔情似水的眸子,微微一笑,道:“以后……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一定会把你应有的名分给你,好吗?” “嗯,好。”夏悠婉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 “真的?嫁我这种人不后悔?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张良生也笑了,但是笑的有点苦涩。夏悠婉的微笑纯洁的让他感到有些羞愧。 “我觉得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让我想要嫁给他了呢。” 夏悠婉仿佛要把张良生的面颊永远地记忆在脑海里一般,纤细的之间慢慢地,仔细地抚摸着每一个棱角,那双美眸显得专注柔和,给予张良生无限的安心与祥和。 “所以,良生,不要再说那种话了。也许你有不足的地方,可是我也有啊,我们一起努力,互相弥补的话,总会过得幸福起来的,事实上我也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 张良生和夏悠婉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不久之后,沉沉的困意袭来,也是双双进入了梦乡之中。皇羽久久地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环顾了一圈如今变得静悄悄的大厅,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一切恍若隔世,让他的思绪错综复杂。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孤独的浪子,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人生这种东西,谁都无法凭借前十年的经历,来预测未来十年的发展。这是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对于葬师来说,睡觉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通过修炼来替换睡眠时间,而且不会受一丝一毫的影响,实际上皇羽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看着张良生这完全习惯了一般人的生活,一点也不拿自己当葬师的样子,他的内心却也是渐渐受到了触动。 有些话他无法当着张良生的面说出来,但是实际上,皇羽其实真的挺佩服张良生这个人。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性格和人品。 正因为是葬师,所以皇羽才知道,当一个人拥有了逆天的力量之后,自身的性格,还有看待事物的方式会发生多么巨大的改变。 如果做个好理解的比喻的话,没有杀过人,没有拿过武器的人,是无法理解杀过人的家伙,对武器和力量的执着的。那既是恐惧,又是一种人心中根植的。 就拿他自己来举例子,在葬师界,甚至是在皇家里他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一般老百姓面前,他却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存在。只要稍微有点杀心,就能引发十足的悲剧。 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总觉得自己应该高处不胜寒,这就是掌握了力量之后会产生的想法,估计抱有这种想法的,绝不只他一个葬师。 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发现,他渐渐变得麻木,变得暴戾残忍,从前让他感到快乐的事情再也无法让他感到丝毫的快乐。而当他想回到之前的生活的时候,猛然回首,自己已经走的太远,迷失了方向,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张良生,如果不是那个天杀的,毁了他和皇熙,还有无数葬师的一切的左丘鸿被消灭,左丘家族就此一败涂地,他如今是什么样子,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好月圆 葬经第三百九十七章花好月圆皇羽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一管闪烁着光泽的黄铜水烟,也是忍不住拿起来走到外面,坐在石桌的椅子上,安静地紧闭的大门,看着天际一角苍白的月,默默吸了起来。 如今,他最庆幸的不是能在打打杀杀之中活到现在,而是能像现在这样找回平静的心情,比什么都让他感到庆幸。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输给了张良生,实力上不及他只是一方面。在精神境界上,张良生看得比他要远,也更加的透彻。 真正的葬师,应该是通过漫长艰难的苦行来获取逆天之力的葬师,而不是像他这样从一开始就自暴自弃的家伙。 比起自己,张良生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葬师,他看着似乎没个正经,但其实他从不仗着自己的实力去欺辱任何弱小,对主动袭来的危机也从不退缩。 从不欺凌弱小,也从不惧怕强大的黑暗。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应该拥有的胸怀和心态吧。 “我还差得远呢,呵。”皇羽自嘲地轻轻一笑,喃喃道。 而当他正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忽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皇羽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他知道是谁,却不敢回头。不一会儿,一件厚厚的外套轻轻披在了他的肩头。 “夜凉了,也深了,早点回房睡吧。” 皇羽一脸僵硬地注视着虚空中不存在的一个点,拿着水烟的手轻微地在发颤。他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或许说关于这个女孩,连她的脚步声,还有身上的体味,他都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皇羽深呼吸了好几次,故作镇定地说出了话,但是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皇羽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这样皇熙应该就会回去了才对,但是离去的脚步声并没有传来。在皇羽内心煎熬的时候,忽然他发现皇熙无声地走到自己的身边,那那张小石椅上轻轻坐了下来。 皇羽愕然地注视着她,发现皇熙也在安静地望着自己。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洒下,柔和地搭在香肩两侧,她的身上穿着雪白的睡裙,微微被风吹动的裙摆覆盖在小腿处,整个人就如同一个下凡的仙子一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透明感。 他一脸慌乱地立刻挪开了视线,低下头去看到皇熙的小手安静地放在膝头。皇羽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空气中弥漫的烟雾,立刻就把手中的水烟慌张的扔掉了。 皇熙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不喜欢烟草的味道,甚至会引起身体的不适,时隔这么多年,他差点忘记了这一点。 “我听说了。” 死寂的气氛围绕在这对关系如今非常暧昧又尴尬的兄妹之间,而当皇羽的额头上都是流下了一些冷汗,瞳孔明显因为极度的不安出现剧烈的动摇的时候,皇熙轻轻开口了。 皇羽怔了一下,旋即看了她一眼,发现皇熙低垂着眼帘,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你要和少主一起出发离开青云镇,对吗?” “啊……嗯,是的。” 皇羽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尴尬地应了一声。 “会很危险吗?”皇熙抬起头,看了皇羽一眼,旋即又慢慢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 己纤细的胳膊。 皇羽立刻反应过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撇开视线递给皇熙,紧张地说道:“你,你穿上吧,我一点也不冷。” “噢,谢谢。”皇熙接过了外套,默默穿在了身上。 “……倒也算不上有多危险,你不用担心。” 此行自然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但是皇羽还是撒下了谎言,但这一次,他并不觉得愧疚。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商量一下。” 皇熙轻轻地开口说道,同时悄悄地瞄了皇羽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皇羽愣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里渐渐浮现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时稚嫩的模样。 “哥哥,我们一起去花田采满天星呀!” “哥哥,我们一起去后山找小兔子好不好?” “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小熙害怕,不要让小熙一个人在这里……” 种种温馨的,悠久的回忆渐渐随着皇羽注视着皇熙的面庞清晰起来,但是最后一个回忆,却让皇羽心中产生了撕裂的剧痛。 皇熙有一个习惯,每每有想拜托他的事情的时候,都会露出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其实只要是她的要求,只要自己办得到,皇羽就绝不会拒绝,但是皇熙生性温和善良,总觉得自己是在任性。 然而,记忆中皇熙最后一个拜托,他却没能回应她。 脑海中没有浮现出皇熙满足的笑容,只留下了一张委屈害怕的面容。这是皇羽这些年来,每每做恶梦都会梦到的皇熙的模样。 当他一脸兴奋的快速赶回去的时候,那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皇熙幼小瘦弱的身影,他几近绝望地,如一个疯子一样跑遍了整个小镇,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找不到她的身影。 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身为哥哥,他却没能保护好把自己当成了一切的妹妹。这种罪恶感和绝望是无法用任何一种言语来形容的。 “……你没事吧?” 当一声熟悉而担忧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皇羽恍如隔世,猛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却发现皇熙正有些担心地望着自己。 “没,没事……” 皇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关于那个他永远都忘不掉的噩梦般的回忆,他每次想起来,都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微微颤抖。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长成了大姑娘的皇熙的时候,内心的情绪是复杂的。既庆幸,又愧疚。 “你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 皇羽有些颤抖地说着,但是这一次他不敢再去和皇熙对视了。他忽然变得害怕从皇熙嘴里听到一切和那次的离别相关的事情,一个七尺男儿,却也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创伤。 皇熙望着皇羽那面色苍白,嘴唇干燥的模样,看到他很不自然地一直躲闪自己目光的样子,心里也是难过了起来。 也许这种事情就是叫所谓的心灵感应吧。皇熙居然隐隐感觉到了,皇羽刚才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 “我很好,真的。” 皇熙知道,早晚,早晚要和他提起他们的过去,于是鼓起勇气,直视着皇羽 的眼睛说了出来。 皇羽沉默地看着石桌没有回答,但是放在膝头的手却紧紧握紧了拳头。 “如果叫你哥哥,会让你感到难过,会让你想起不愿意记起来的回忆的话,我宁愿这辈子不再叫你哥哥了。” 皇熙的话语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在皇羽的脑海里,他呆滞地猛然抬头望着皇熙,却发现她的脸上已有了泪痕。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再接近你,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和你恢复到以前的关系……或许,或许那已经不可能了吧。 可是,可是我不想就这么一直和你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下去。哪怕是从陌生人开始也好……我们,我们不能,重新变得亲近起来吗?” 皇熙无助地低泣着,慢慢诉说着自己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而这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地撕开他一直藏匿于深处的溃烂伤口。 “……我没那个资格。” 皇羽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嘶哑地说出这样一句无力的话语。 “所有人都误会了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解释,因为我,我一直相信你……我从来都没怨恨过你啊,为什么你……呜呜,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原谅自己呢……” “你……” 皇羽怔怔地望着胡乱抹着泪水,哭诉的皇熙,内心也是剧烈动摇了起来。 皇熙泪眼婆娑地看着皇羽,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你不是为了给我复仇,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吗?难道不是我害得你变成了这样吗?你为什么要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对我心怀愧疚啊!错的明明是我啊!呜呜……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皇羽看着皇熙痛哭的样子,心里如同被百般撕裂一样痛苦,强烈的罪恶感折磨着他,让他不敢触碰皇熙,但是最终,皇羽来到她的身边,鼓起勇气轻轻抱住了她,而下一刻,皇熙紧紧抱住皇羽,窝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一般,放声大哭。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如果不是我太大意,你就不会遇上那种事情……我们,也不会分离……” “才没有!哥哥为了保护小熙一直都拼尽了全力!小熙记得,小熙全都记得的!呜呜……” 皇羽的鼻子也有点发酸,他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低落。 而如今沉浸于泪水之中倾诉着过去种种的兄妹,都是没有发现,此刻大门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隙,而在那后面,张良生抱着胸无奈的看着他们,见到他们也总算重归于好了,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其实他早就发觉了,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皇羽也好,皇熙也好,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张良生故意告诉皇羽说回来之后会帮助他和皇熙和好,这就是为了让皇羽放松警惕。 张良生很清楚,这种事情如果是在做好了万全准备状态下去解决的话,是无法完全解除掉心结的。既然皇羽已经有了悔过之意,那么无论他过去做了多少的错事,他也应该得到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至少在关于皇熙的问题上,皇羽身为一个哥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最后的时光 葬经第三百九十八章最后的时光而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张良生刚才将皇羽的事情都告诉了皇熙,所以皇熙才会出现在这里。就当是自己送给皇熙和皇羽的一个小礼物吧,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张良生轻轻合上门,打了个哈欠重新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几天之后,张良生也是做好了离开青云镇的准备。这些天他也一直在精心一边酿制着药材,一边制作着葬药,为离开青云镇前往葬皇古城的轻语林参加葬家大会做着最后的准备。和任何一次都不同,这一次张良生做的准备也是很仔细。 平时张良生当然用不上这些药物,但这不代表张良生不会炼制,身为葬灵阁之主,他所持有的葬灵药籍中记载着若干种葬药的炼制配方,要是再算上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方,几乎有着上百种了,而这,还是除去目前以他的修为无法炼制的配方的情况下。 其实本意来讲,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够的,这一去估计最少也要两个多月的时间,这点药物就是省着用,一路上风调雨顺,也最多就是能勉强撑个一个月左右。但是也没有办法,时间不够,于是就挑选了比较关键的一些东西来准备了。 特别是莘羽花的种子,张良生也是准备了很多,目前经过种植采纳到的种子也有上百颗了,一部分放在了花庄里,而另外的30颗种子,张良生也是准备一同携带走。莘羽花和别的药材不一样,由于保存条件苛刻,张良生也是决定将种子带走。 张良生看着自己一个个装在袋子里塞进包里的东西,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实际上这些东西遇到不识货的家伙还好,但是一旦遇到识货的,估计自己就会变成香饽饽。 而这次他们将会前去的地方是轻语林,那里必然会聚集大量的葬师,要说葬师们不认识张良生携带的这些药材和药物的珍贵性就怪了。 想到这儿张良生也是不禁怀念起了封印前的力量还在时的时光。那时尽管封印了自身的力量,但是像一些特殊道具,像储物的乾坤戒还是照常使用的,但现在这些都变得不可用了。 甚至不要说使用,现在他想从里面把东西给拿出来都是做不到了,除非他可以把封印前的力量给找回来,不然估计往后一段时间他都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像葬灵药籍,黑曜石,还有精魂翡翠这种极为珍贵的物品,对张良生来说都是属于较为稀有的宝物,要是被人抢夺了可就不妙了。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在以前先不说别人,张良生也为了天材地宝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而且在葬师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哪怕东西被实力强于自己的人夺走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不会引起指责。 “良生,下来吃饭了,一会儿再整理吧。”张良生正在寝室里收拾东西,细细数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的时候,下面传来了夏悠婉轻柔的嗓音。 这些天因为张良生要出发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接近了,夏悠婉虽然因家族事比较忙,但还是几乎天天往花庄来,夏家那边有时候叫她回去她也尽力推辞了,让张良生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当然了,张良生也知道自己恐怕在夏悠婉的哥哥心中的好感度估计也已经是掉到了冰点了。从以前开始她哥哥夏 悠然就一直很疼这个妹妹,结果在自己出现以后,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妹妹就这么被拐跑了。 走下楼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夏悠婉自己了。张良生坐到大厅的小桌上人少的时候他们都是在这张小桌子上吃饭的。无奈地笑了笑,道:“啧啧,都走光了,还真是冷清啊。” 夏悠婉无声一笑,把菜都端上来之后也是坐到了张良生的对面,道:“我倒是觉得也挺好的,也难得两个人一起单独相处嘛。” “当然了,我也没说不好啊,等会儿咱们就回寝室做一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你说好不好?” 夏悠婉脸一红,刚喝了一小口烫不禁呛到了,轻轻咳嗽起来,嗔怪地看了张良生一眼。 “就知道满脑子想这些坏事,不行。”夏悠婉哼了一声,拿起手巾擦了擦嘴,一下子就果断地拒绝了张良生。 就这样和夏悠然调笑了一会儿以后,张良生本来是打算带着夏悠然出去逛一逛,然后把她送回夏家的,可是从一个许久未联系的意外的人物那里来了联系。 司徒乾心,青云镇司徒家的嫡子。司徒家算是在多年前那场灾难之后,在青云镇依旧保持着如日中天的势力的为数不多的豪门之一。但是张良生从以前开始和他就没有什么交情。 毕竟那个时候张家的影响力还不像现在这样巨大,也是直到最近,张良生考虑到张家未来的发展,也才是渐渐和司徒家这种豪门重新把关系给捡了起来。 而司徒乾心这个人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严格来说他其实不算是一个葬师,更像是一个商人,一个管理家族事物的少爷,但是司徒乾心那异于常人的聪慧,却是能够让他在强大的葬师之间混的如鱼得水。 别的不说,单论人脉这一点,张良生要和这个司徒乾心去比也是自愧不如的。他的人脉不仅仅是局限在青云镇之中,哪怕是云溪城,甚至更远的皇城之内他都是有着十分厚实的人脉。 按照司徒乾心的意思,他似乎是想和自己叙叙旧,当然不止是他们两个,还有不少司徒乾心的朋友,这些人里有些张良生也认识,但也有一些不认识,甚至不想见到的人物。 本来张良生还挺犹豫的,但是和夏悠婉商量了一下之后,她建议自己该露脸的场合还是不应该含糊,毕竟如今他已经是张家的主人了,于是张良生便决定去和对方会会面了。 一个时辰之后,张良生也是赶到了一声幽静的山庄之中。如今张良生所处的地盘是属于司徒家的,不过就和张良生拥有自己的花庄一样,这司徒乾心也是在自家地盘的深山之中建了个小山庄。 在场的人物之中熟悉的张良生也是一一打了招呼,而那些不熟悉的,碍于司徒乾心的面子他也是笑着一一回应对方的示好,至于有过节的就直接无视。现在张家已经大不同于以往,这些小人物对张家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司徒乾心这次招张良生过来也是显得充满诚意,山庄不大,但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一群勤劳的侍从把吃得喝的全部精心摆在了庭院中央的长石桌上,这样能做二十多人的石桌一共有三排,如今大家分散着坐开,也勉勉强强算是坐满了。 见司徒乾心不直接提 正事,张良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和自己认识的那几个老熟人坐在一起也吃吃喝喝聊着家常,直到酒过三巡之后,带着一脸灿烂微笑的司徒乾心才是来到张良生这边坐下了。 “怎么样张少主,吃得还好吗?” 张良生停止和友人的聊天,抱歉一笑,对方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扭头和另一个人去接着聊了。张良生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拍拍自己的肚皮,说道:“承蒙款待,吃得我都快撑了,这不,腰带都已经解开了。” “哈哈,食物合张少主的口味比什么都令我高兴。” “行了,有事说事儿吧,酒喝的也差不多了不是?你这次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司徒乾心整理了一下思绪,旋即笑道:“张少主,也不知道张少主听没听说过‘公孙拍卖会’呢?” “公孙拍卖会?你说的是那个神秘家族组织的拍卖会?”张良生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场面,顿时抬头看向了司徒乾心,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张良生知道这个拍卖会,或者说只要是葬师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家族。公孙拍卖会的名字由来于组织这场拍卖会的家族的名称。 公孙家族,一个和狱走门一样神秘的存在,他们会出现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拍卖许多奇珍异宝,而要买下他们的宝物,需要的也不仅仅是金钱,以物换物也是可以的。 拍卖会这种活动,放哪儿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是一旦加上葬师圈子这个限定条件,就会显得很特殊了。 靠举行拍卖会来敛财的流派要说有也的确不少,但是像公孙家族这样,只要召开就会吸引无数葬师前往的拍卖会倒是也唯独其一个。简言之,在葬师世界的拍卖界,公孙家族是一个巨无霸的存在。 “自然就是那个公孙家族组织的拍卖会。呵呵,张少主既然知道的话那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了。我也不多嗦,我们提出的报酬就是关于拍卖会的。 接下来,我收到消息会在不久后在青云镇开启一次公孙拍卖会,而张少主可以和我们一起前去,如果有你需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我们买得起的东西,就会买来送给张少主,绝不食言。” 司徒乾心看着陷入沉思的张良生,轻轻笑道:“张少主,公孙家族的拍卖会可不是随时随地就能遇上的呢,我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而想必张少主你也清楚,公孙拍卖会会拍出来的东西,绝不会有任何凡品,他们只贩卖天下罕见的奇珍异宝的事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 实不相瞒,这一次作为出资方的,不仅仅是我们司徒家族,还有孤雨小姐所属的乐正家族和詹景天率领的詹家。相信大部分的东西,我们还是有信心为你买下来的。张少主,你意下如何呢?” 张良生低声道:“而作为条件,我这次就要帮助你们在葬家大会上取得你们想要的东西,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去参加葬家大会,对于张良生来说虽是为了自己和家族,但同时也背负着其他家族的期望和交代。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概括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张家代表整个青云镇,背负全村人的希望的感觉。 第三百九十九章 宴会老友 葬经第三百九十九章宴会老友而张良生又作为如今张家的领头人物,这一次在葬家大会上取得榜眼的重任自然也是落在了他的肩头。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但是相应的,一旦可以做到,对于他和张家来说的益处也将是无穷大的。 还不等司徒乾心继续解释,一直在张良生对面的詹景天呵呵一笑,看着张良生说道:“准确来说,是在轻语林取得我们需要的东西。根据狱走门的情报,我们得知那个东西是在轻语林上的。” 张良生思考了一会儿,旋即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老先生,既然你已经说出了条件,那我也实话实说吧。既然你们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找我,为何不直接让你们家族的人前往轻语林呢?这难道不是更好的办法?” 詹景天露出了一抹苦笑,道:“你以为轻语林上的举办葬家大会的地点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去的吗? 首先我们詹家是培养刺客的家族,并不是培养葬师的家族,而且哪怕是乐正家族,很多葬师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没有时间来参加葬家大会。 而且张良生,凭你现在取得的成就,你的实力,有你相助这件事情我们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加上因为这次计划的特殊性,人员必须要从简,人数越少越隐蔽就越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良生点点头,看着詹景天慢慢道:“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家族的能派上用场的人员恐怕已经都被你们所谓的敌人给插上了眼睛对吧?而这也就是说,这一路上恐怕也会遇上不少针对你们的敌人。” 詹景天尴尬了一下,旋即无奈一笑,道:“没错,但准确来说的话,是会在轻语林上遇到。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的,并不只有我们几个家族。” 看着张良生沉默下去的样子,孤雨冷哼了一声,道:“怕死就拒绝好了,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人渣合作。” 这个叫孤雨的女孩儿,拥有绝世的美貌和惹火的身材,但张良生和她就是看不对眼。因为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和这个女人一旦碰面,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肯定要掐架。 这也是张良生一开始犹豫要不要来的理由,孤雨是乐正家族的人,听司徒乾心说乐正家族的人也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个女人也会在了。当然,他倒也不怕和她吵架,反正每次炸毛的都是对方就是了。 “孤雨。” 詹景天不悦地轻轻斥责了一声。后者微微缩起脖子,恨恨地看了一眼张良生后也不再说话了。詹景天毕竟是老前辈,比孤雨父亲辈分还要高,她就是再生气也不敢当着詹景天的眼皮底下继续找事了。 “……也好,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良久之后,就在司徒乾心和詹景天都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张良生的答复的时候,他慢慢地开口了。 “当然!如果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张少主尽管提出来就是,只要我们做得到,绝不推辞。”司徒乾心立刻兴奋地说道。 “如果我在参与葬家大会的时候遇上了难处,你们也必须帮助我,可以做到吗?说到底,你们的报酬也只是一个额外的奖励而已,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拿下最终优胜。” 詹景天看了一眼司徒乾心,二人相视一笑,旋即对着张良生温和道:“没有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孤雨她们这么做的。你大可放心 就是了” 张良生叹了口气,道:“行,那就算达成共识了。这件事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办吧。那么,所以和我一起上路的是那个火药桶?” 孤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碍于詹景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詹景天呵呵一笑,道:“除了孤雨之外,还会有几个人前去,比如我家的志学和乐正家的小青,但是和你一起上路的只有孤雨一个。也就是说加上皇家的小子,一共是三个人,你,皇羽,还有孤雨。” “小青和志学为什么要去?”张良生疑惑地说道。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小青这丫头虽然和孤雨关系好,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葬师才对。她就算去了也没法参加拍卖会。 “因为小青……现在也已经是葬师了。”说到这里,詹景天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欣慰之色。 “什么?” 张良生看着露出了一脸兴奋笑容的小青,不禁无语了起来。 也不知道如今在小青身边的志学现在是做何感想,但是张良生现在得知小青居然忽然就一段时间不见后成为了葬师,心情既复杂又是震惊。上上下下扫了小青好几眼,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难怪张良生看不出来。 “……” 张良生无语地看着小青开心的样子半天,最后还是看向了笑眯眯的詹景天。 “不好意思,我还是有点理解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生如实地说道。而詹景天似乎也预料到了张良生会这么说,呵呵一笑,看了坐在小青身边的孤雨一眼,道:“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小青的真实身份,就是在司徒家族之中也罕见有人清楚,当然了,这也是小青会和志学一起在司徒家族执行任务的理由。” “这句话又当怎么讲?”张良生好奇地说道。 司徒乾心看着张良生解释道:“张少主,这里还是有我来和你好好解释一下吧。实际上我们司徒家族,本身并不是青云镇的势力,这一点你清楚的吧?” “嗯,你们不是那个火绒城的家族吗?本身并不属于青云镇,我知道你们的宗家在那边。” 司徒乾心点点头,笑着道:“就是这样,说到这一点可能还要追朔到一开始和左丘家族之间的恩怨,详细说明起来实在是麻烦,所以我就把事情的主要脉络和你解释一下好了。 首先,詹景天老先生所处的家族就是创建了狱走门这个在葬师界闻风丧胆的刺客家族。而孤雨小姐和小青,则是历史悠久的传统葬师流派,乐正家族的两位掌上明珠,她们也算是姐妹关系。但这有点复杂,因为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看了一眼孤雨,后者似乎因为司徒乾心提到了自家的私事情绪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毕竟要给张良生说明清楚脉络的话,这也无法避免的视情况。 这个对自己态度恶劣的冰山美人和小青那开朗活泼的性格是有着天地之啊的,打死他都想不到两个人居然还有血缘关系啊?讲道理,同是一家人性格哪里会差这么多? 但是听了司徒乾心的解释,张良生心想要是同父异母的话,倒是也说的通。 司徒乾心旋即继续解释说:“而实际,一开始的时候司徒家族 并不是就选定了要在火绒城发展,虽然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左丘家族的存在。 火绒城和青云镇比的话,综合实力也是要较为落后,并不特别适合家族发展,但是为了尽可能逃离左丘家族的统治,这也是无奈之选。 而直到这个时间点为止,司徒家族和这两个家族还没有任何联系。而事情的转机是在大约5年前到来的。 成为了最直接的契机的就是,司徒家族出了一个实力相当的人才,而这个人也是顺利加入了狱走门,之后我们司徒家族也是迎来了一个命运的转折。” 张良生慢慢地点点头,道:“这个事情詹老先生以前和我说过,我也知道,但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司徒乾心轻轻一笑,道:“这个人名叫司徒霸王,其实如果要算的话,也算不上是司徒家族的直系子弟。” “名字还挺帅气的。”张良生挑挑眉,悠悠地说道。 司徒乾心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张良生,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张少主,可能你会吓一跳,她实际上是我的四姨,是一个女人。” 张良生差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惊愕地说道:“一个女人名字居然叫这个名字?搞没搞错啊?”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很不理解在一开始的时候,但是之后认识了我的四姨之后,我也才知道其中真相。 实际上她的本名叫司徒恋心,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名字缺乏霸气,自作主张把名字改成了一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呵呵……我想通过这一点,张少主也应该多少能猜出我四姨的性格了吧?” 张良生汗了一下,道:“估计是个很强调自我主张的女人反正是我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种。” 司徒乾心苦笑了一下,道:“事实就如张少主所说的,我的四姨性格很强势,从小开始就放纵不羁,一开始大家都并不看好她,觉得她不学无术,但是待她成年之后,却展现出了一系列常人难及的天赋,而最后也成为了改变整个司徒家族命运的最关键的一个人物。 现在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实际上是要高于我的。但是因为四姨对管理家族事物没有兴趣,所以才轮到了我的父亲来当族长,而因为四姨目前为止也依旧没有接手司徒家族的意思,所以当我的父亲退役后,下一任族长也会是由我来担当。当然,如今我也成功摧毁了左丘家族,履历上也添了一笔就是了。” 张良生心里讶异了一下,但是听到了这一点后对司徒乾心的那个四姨印象倒是也好了不少。虽然多少听上去性格有点张狂,但是倒也和自己一样,对那些权力名誉没有兴趣。 司徒乾心道:“总之,我的四姨横空出世,加上她在狱走门中通过努力博取到的如今的地位成为了我们司徒家族和詹家,还有传统葬师流派乐正家族互相结为友盟的最直接的桥梁。” 张良生恍然地点点头,道:“也就是说,目前你们三个家族现在是处于一个统一战线的?” 詹景天轻轻一笑,道:“目前看来是这样,但是也不光是因为司徒霸王加入了狱走门的原因。家族势力之间,能交下良好关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共同的利益目标,而在目前来讲,我们三家现在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暂时选择了结盟,你可以这么理解。” 第四百章 共同利益 葬经第四百章共同利益张良生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慢慢地说道:“也就是说,实际上这次对付左丘鸿狱走门会付出这么大的力量,也有着这方面的原因在其中是吗?你们三家窜连在一起,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司徒乾心摸摸鼻子,苦笑道:“虽然张少主的说法并不是很好听,但是的确是这样的。” “我不是输给了司徒家族,而是输给了狱走门。”这句多年前,曾经的左丘家的霸主留下的话语,重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慢慢的回响。 张良生心里有些感慨了起来,那个老人,恐怕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也那样坦荡的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吧。就算选择了同归于尽,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良生静静地注视着司徒乾心,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所谓的共同利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把你们三个家族牢牢地系在一起,想必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吧?” 詹景天无声一笑,旋即看着张良生慢慢道:“张良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洪祖族谱?” “洪祖族谱……”张良生一怔,旋即皱着眉沉思了起来,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也就是说他是有一些印象的,但是具体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忽然,脑际里灵光一闪,张良生猛然抬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说的是那个传说中记载着洪荒葬晶位置的残卷?” “没错,就是那个残卷,这一次我们要搜寻的,就是这个洪祖族谱的残卷。” 洪荒葬晶,传说中可以改变天命的神石,这个事情张良生忽然想起来,还要多亏了记忆中一个令他思绪万千的人物。那就是唐雨花。以前在云溪学坊里的时候,唐雨花和他讲述了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葬师世界的奇闻轶事,而洪荒葬晶,也是包含在了其中。 但是想到了洪荒葬晶的用处,张良生心中不禁有是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们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詹景天缓缓地说道:“为什么需要洪荒葬晶?那自然是为了取得这个世界中最为强大的力量。” 虽然深藏在脑海中,关于洪荒葬晶的记忆,因为如今再次被人提起,张良生也是渐渐成功将记忆残片拼接起来,大概想起了关于洪荒葬晶的故事。而与之相关的,曾经和唐雨花之间的回忆,也是随着渐渐浮现在了眼前。 “不就是一块大石头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记得一个深夜,张良生和唐雨花坐在一块巨石上,望着天边那轮孤独的月,低声探讨着关于这则传说的事情。 唐雨花轻轻瞥了张良生一眼,把耳边那一缕柔顺的发丝撩在耳边那是如青空般湛蓝美丽的颜色。她淡蓝色地眸子显得深邃,张良生读不出其中包含着怎样的感情。她在静静地凝视着月亮。 “因为这颗石头可以达成所有人的任何愿望。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世界。” “有这么神奇?” 张良生躺在石头上,无聊地打着哈欠问了一句, 实际上当时对于唐雨花说的事情他并不抱着信任的态度,因为洪荒葬晶这种传说性质太浓厚的事情,在残忍苍白的现实这显得实在是太过飘渺了。 “或许你也早晚有一天会追寻这个东西也说不定。” “我才不会。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恐怕会有数不清的人追逐那种东西吧?而最终能得到的也只有一个人,那根本是地狱。” “为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什么东西最终能得到它的,都是能战斗的最后一刻的强者,不是吗?” 张良生淡淡地说道:“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就满足了,管它能满足什么样的愿望和我也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倒不如说,就算能达成愿望,我也觉得在追寻那种东西的过程中,我失去的会比得到的更多。怎么想都不是合算的交易。” 唐雨花没有理会张良生的说辞,低声说:“这很合算,也非常合情合理。因为有了它,就有了成为世界最强的可能,而世界最强,就意味着真正的自由。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苦难。” “……” 张良生依稀记得,唐雨花在说出那一席话的时候显得略微悲伤的神情,而如今,该轮到他露出苦笑了。还真是让她说中了,自己居然真的要去追寻这颗神秘莫测的,传说中的神石了。 “怎么,或许你想起一些关于洪荒葬晶的线索了吗?”詹景天看着张良生有些失神的样子,轻轻笑着说道。 “啊……嗯,并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但这不重要。老先生,你们既然这次要去追寻这个洪祖族谱,说明也就是已经确定了它的大致方位了?” 詹景天和司徒乾心对视了一眼,后者点点头,看向了张良生:“并不是大致方位,而是准确地得知了它的具体方位。” 张良生听了挑挑眉,道:“厉害了,不愧是狱走门啊,居然连这种稀有情报都能轻松到手。” 詹景天苦笑了一下,道:“一点也不轻松。张良生,实不相瞒,我们追逐洪荒葬晶已经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在和司徒家族联合之前,我们和乐正家族就一直处于一个联盟的关系。 对于洪荒葬晶的追逐,如果真的要说起来,恐怕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而这一次的情报,可以说是我们耗费了十年的搜寻后才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 司徒乾心的神色也是有些凝重了起来,“而事实上,这次举办葬家大会的地点会定在轻语林的事情也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或许,这件事情会发展成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结局。” 张良生立刻就明白了司徒乾心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有除了你们之外的人,也同样已经得知了洪祖族谱的具体方位?而这些人,很可能是举办葬家大会的那些家伙?”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倒不如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最糟糕的一种消息。” 司徒乾心看上去也有些头疼的样子,张良生皱着眉道:“那岂不是希望很渺茫?能参加葬家大会的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是真的是像 你们说得那种情况,我一个五葬天前期的葬师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詹景天自然知道张良生是在担心会遇到其他强大的葬师,安慰道:“张良生,你不必太过担心,如果真的有那些云巅之上的葬师出现,我们也不会要求你在那种情况下强行取得洪祖族谱。 退一万步说,就算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们也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狱走门的力量可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的,而且,你也不要忘了,乐正家族中也并不缺乏强者。所以特殊情况我们自然会由其他办法来应对。” 司徒乾心也笑着说:“就是这样的。张少主,你也知道这一届的葬家大会是禁止六葬天以上强者来参加的,也就是说,在葬家大会中你可能遇上的最强的葬师也就是在五葬天后期,出现六葬天强者是违规的,而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也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 会在为新人葬师举办的葬家大会出现六葬天强者,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探到了风声,我们也会立刻派遣另一只队伍前往葬家大会,而那个时候也不会要求张少主额外的再多为我们做一些什么。当然,报酬不会回收,这一点还请放心。” 张良生点点头,这下他也放心了一些。既然已经得到了司徒乾心等人的承诺,他也不必去操心该怎么对付那恐怖的六葬天强者了。 现在他刚刚进入了五葬天前期就已经觉得三葬天后期的葬师弱的像个笑话了,要是真遇到了六葬天葬师,恐怕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会被轻轻松松的干掉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那出发的日子你们来定?”张良生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孤雨,道。 “嗯,首先我们要在公孙拍卖会上为张少主买下你需要的东西,之后等大家做好了准备就可以出发了。噢对了,小青等人会以另一只队伍的身份出发,当然了,如今她也是刚刚成为葬师,倒也不是让她去参加,只是去学习一下而已。所以如果遇到了一些困难,还希望张少主可以施以援手,多照顾一下小青。” 张良生点点头,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小青不参加葬家大会的话,说明她的等级可能还连前期都没到。 “小青,你现在是什么等级?”张良生好奇地问道。 小青吐了吐舌头,道:“刚刚成为葬师还一个月都没到呢,姐姐说我是基合状态。”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张良生又问道:“你的流派具体是什么系的?这个方便告诉我吗?如果知道了也能多个照应。” 这时,张良生压根就没抱过希望的孤雨居然开口了,她冰冷地说道:“我们乐正流派是御剑系,但是小青是一个特殊例子,她恐怕是感知类的葬师,也就是说,她无法学习我们家族的招式和心法。所以你也可以打消掉套她话的主意了。”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稀罕偷学别的流派的招式,我问这个只是为了更好的能照应小青而已。”张良生冷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明显是把他当成了试图偷学秘籍的小偷了。 第四百零一章 僵局 葬经第四百零一章僵局而这时张良生也是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果然她和这个人女人就是合不来,聊不了三句话就要吵起来。不过也是够神奇的,这女人似乎就是知道该怎么刺激自己让自己生气一样。 “哼,不用你多管,我妹妹自然会有我自己来照应。” “哎哟,那么厉害那你干嘛不带着你妹妹一起上路,要和我一起走啊?” “你以为我愿意?谁稀罕!个走个的正合我意!我也不愿意一路上天天看着你这个人渣讨人厌的脸!” 听张良生冷言冷语的讥讽,孤雨立刻就是脸色一变,和张良生又是吵了起来。 司徒乾心见事情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立刻连忙道:“好了好了,事情也都说完了,孤雨小姐你也少说两句吧,张少主如今也已经答应了我们的邀请,大家都是自己人,一路上你们两个人可还要多多照应,就是再有私人恩怨,也总比来历不明的家伙值得信任,是不是?” 孤雨嗤笑了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张良生,道:“他值得信任?打死我我都信不过这种人渣。” “我倒是很信任你。” 张良生忽然看着孤雨很和善地笑着说道,司徒乾心怔了一下,也没想到张良生居然会忽然就这么好说话。 孤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也没说什么恶毒的话,也不好继续反驳,只是厌恶地冷哼了一声。 “毕竟野生的狗对人不信任很正常,但我大人有大量,会给你足够多的包容的。” 张良生一脸的狡黠,说罢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詹景天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年轻人斗嘴,似乎也是无奈了,摇摇头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后天就是公孙拍卖会开始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会派人去张家找你,那我们到时候再见吧,张良生。” 张良生无视了孤雨那暴怒的凝视,笑着站起来也是对着詹景天作揖,恭敬道:“老先生走好。” 詹景天呵呵一笑,摆摆手也是在仆人的扶持下离开了,而志学也扯了扯小青的胳膊,不顾她担忧的目光,带着她离开了。 “哎哟,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好了那我也回去了,张良生,今天的事情我会好好传达的。” “啊,拜托你了。” 张良生和老友孙成龙也是打了个招呼。目送他坐上马车离开之后,顿时只剩下了张良生,桃师姐,司徒乾心,孤雨四个人。 “你要是不想被我把你嘴里的那口烂牙全部拔掉,你最好现在就跟我道歉。” 孤雨气得浑身发抖,刚才张良生那带着侮辱性质的发言,着实触动了她的真怒。她最厌恶的就是被张良生给耻笑,这和侮辱她的人格都没什么区别。 张良生耸耸肩,旋即朝着她呲牙道:“看见没,一口健康的大白牙,没有烂牙可以让你拔,火药桶,而且谁给你的自信告诉你可以打过我的?” 孤雨是三葬天后期的实力,如果是以前的话,或许张良生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战胜这个女人,但是现在,张良生可以很确定的讲,他能轻松地打败这个女人。 因为他自己刚刚进阶不久,所以实在是太清楚五葬天和三葬天之前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巨大 了。而且,张良生还是每次都是在固态灵气的状态下晋升的,如果这个女人之前的晋升是在液态灵气的情况下进行的,那实力差距还要在如今的基础上再拉上一大截。 就算张良生不刻意说出来,其实孤雨也很清楚三葬天和五葬天之前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巨大。在她的家族之中,五葬天的强者并不在少数,但是像张良生这样年轻的,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实话,一方面虽然一些原因非常厌恶张良生,但是另一方面对张良生的羡慕也是有一些的。至少目前来看,这个家伙的天赋可能要比自己高一截。 还是司徒乾心出来打圆场,他苦笑带对孤雨说道:“大家都互相让一步吧,孤雨小姐,你今天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天也不早了,不如就坐我家的马车一起走吧?” 孤雨瞥了司徒乾心一眼,并没有回答,反倒是把目光落在了桃师姐的身上。张良生也是有些好奇了起来,这两个人之间从他来的时候开始就好像一直流淌着尴尬的氛围,难道她们认识?而且关系也不好吗? 司徒乾心一方面得不到孤雨的回答,显得也是有些尴尬的样子。但是他也好,张良生也好,两个人都不是傻子,其实已经都察觉出了桃师姐和孤雨间一些微妙的气流。 到了离别之际,孤雨仿佛要洞穿桃师姐这个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有着一丝怨恨,但是更多的,却又是一种迷恋和期盼。 桃师姐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我也先走一步了。大家到时候再见吧。” 张良生静静地看着桃师姐和自己擦肩而过,刻意不和自己对视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多了一种莫名落寞的情绪。看着她显得有些孤独的背影,张良生心里反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桃师姐姑且也是自己的蓝颜知己,就这样袖手旁观真的正确吗,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和桃师姐好好问一下事情的原委才对。 孤雨看着桃师姐就这么离开了,眼里闪过了一丝失落,但是旋即咬咬银牙,居然是后一步追了上去。看着两个女人都已经走远了,司徒乾心走到张良生身边,低声说道:“再聊聊?” 张良生看了一眼走远的桃师姐和孤雨,轻轻点点头,和他两个人坐回原位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了起来。 犹豫了很久之后,但张良生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道:“那个火药桶和师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 司徒乾心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酒,啜了一口,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反问一下张少主,你和桃师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张良生看了一会儿司徒乾心,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并不是这样,我还不至于做出那种讨人厌的事情,正因为看不清,所以才会这样失礼地找你亲自问这种问题。” 司徒乾心的笑容里并没有令张良生感到不适的东西,他思索了一会儿,旋即叹了口气,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吧。” “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暧昧关系。”司徒乾心很客观地整理了一句。 “你如果非要那么说,我也的 确没法否认就是了。” “那么,夏家的夏姑娘又对张少主来说是什么呢?” “这个……还是有区别的。我和悠婉不是暧昧关系。” 司徒乾心无奈一笑,道:“对于别人的私事我是没兴趣去多问的,但是既然张少主问到了她们两个的关系,我也就必须把这个事情先问清楚才行。张少主,你不觉得孤雨小姐和桃师姐之间,也有着一些……嗯,让你觉得奇怪的东西吗?” 张良生怔了一下,旋即想到了那个火药桶异常厌恶,甚至敌视自己的样子,张良生心里那令他感觉怪异的猜想也是越来越清晰了起来。甚至多亏了司徒乾心的提点,他都是跟着想起了过往在他和孤雨之间发生的事情。 正是由于那件事,他才会和孤雨之间的关系恶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而现在仔细想想……当时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师姐似乎也是在场的。想到这儿,张良生的脸色就瞬间古怪了起来。 “那个女人……难道喜欢师姐?”张良生愕然地说道,但是一说出来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司徒乾心也不惊奇,看来他也和张良生想的是一样的事情,旋即他看着张良生的眼中也是多了一丝无奈之色:“那假设是这样的话,张少主,之前你和桃师姐之间那种……嗯,我一个大男人都多少看出了猫腻的暧昧氛围,被孤雨小姐看在了眼里,你觉得她可能会对你好感吗?” 张良生一怔,旋即尴尬地挠了挠脸道:“这个……” “张少主,你仔细想想吧,多少人看着呢,我想发现的可能都不止是我一个,只是大家都顾及你的面子,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毕竟你和夏姑娘的事情在青云镇也基本都传开了。 不过说真的,张少主,要不是桃师姐应该对你也有些好感,不然你现在这种做法是不会得到饶恕的。” 张良生理直气壮的说道:“那这也和那个火药桶没有关系。” 司徒乾心叹了口气,道:“如果孤雨小姐真的对桃师姐抱有情愫,那么她如此厌恶一个轻薄自己爱慕对象的男人也就是有情可原了。你说呢,张少主?” “天呐……那个火药桶居然喜欢女人,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张良生拍了一下额头,看上去也有些头疼的模样。但是忽然想到了桃师姐说到孤雨的事情时那不自然的模样,或许,桃师姐自己也其实意识到了这个事情也说不定。 “师姐跟我说她们两个以前就认识了,那有没有可能……嗯,以前,这个女人和师姐交往……过?” 司徒乾心摇了摇头,道:“对于桃师姐也好,孤雨小姐也好,二人的过去我都不是非常的了解。她们两个认识的事情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的,其实从桃师姐和孤雨小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她们之间就有点奇怪了……” 张良生无语地说道:“我看是那个火药桶自顾自地在追求师姐,我可没有听说过师姐也喜欢女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反正张少主,这一路上出发后恐怕会遇上不少难事,为了和孤雨小姐可以和谐相处,我劝你最近最好还是和桃师姐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 第四百零二章 好自为之 葬经第四百零二章好自为之张良生默默地看着桌面没有选择回答,为了一个厌恶自己的女人和桃师姐保持距离?笑话,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他就不是张良生了。但是司徒乾心的下一句话,却也是给张良生敲响了警钟。 “说实话,我也是男人,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张少主,所谓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层纸一样经不起撞击的脆弱的东西。 就算是为了夏姑娘的名誉你要知道,她还是一个清白的姑娘。最好也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毕竟情到深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吧。” 张良生想着桃师姐那落寞的背影,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司徒乾心也看出了张良生的苦恼,心里不禁一阵感慨,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不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么。 在这件事过去数日之后,众人约定一起参加拍卖会的日子也是不急不慢的到来,当张良生一路到达了司徒家族深林中的小山庄的时候,詹景天,司徒乾心,还有孤雨三个人已经在等待着他了。而在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他所不认识的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迎接他。 张良生看着那个陌生的中年人好奇地走过去,司徒乾心立刻就道:“事不宜迟,咱们先上马车,有什么事在路上说,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了一些了,呵呵。”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的,詹景天,陌生中年人,司徒乾心很自然地坐到了一边,而张良生也只能跟冷着一张俏脸的孤雨坐到一起。但是因为马车内的空间挺大,孤雨和他是互相一左一右坐到了两个极端去,这也是显得颇为怪异。 司徒乾心也知道二人之间的不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旋即对着张良生笑着介绍道:“张少主,这位是孤雨小姐的父亲,乐正家族的直系子弟,乐正应天先生。” 张良生恍然,点点头,道:“我是张良生,你好。” “你好你好,我们葬师界还真是人到辈出啊,刚听詹老先生说的这次的五葬天强者非常年轻,如今一见,却依旧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啊……哈哈,小兄弟,我看你今年连30岁都没有吧?” 乐正应天性格开朗,豪爽地一阵大笑声响起,不远处的孤雨见到他这个样子露出了有些厌恶的表情,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干脆就闭目养神了起来,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 见到朝着自己友好的伸出来的大手,张良生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张良生对于友好的人从来都是热情相向的。 “张良生小兄弟,我乐正应天在葬师界也好歹混迹了20年载,我称呼你一声良生没什么问题吧?” 张良生笑道:“自然没问题,您是大前辈,您说了算就是。” “好好,哈哈,良生啊,那个败家丫头是不是性格特别臭?你可别误会啊,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那副蔫儿样,并不是讨厌你。” 乐正应天明明是个身份高贵的人,但是此刻的打扮却和一般农家的樵夫相比都是相差不多,张良生见过打扮朴素的,但简朴到这个份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说也是乐正一族里有头有脸的大前辈,很少有人能把架子放的这么低,但是另一方面,他身体却非常的壮实 ,虎背熊腰的,满脸青黑的胡渣,充满了“雄性”气息。 孤雨似乎很讨厌自己的父亲的样子,但是张良生看着这样的乐正应天却产生了一丝的好感。要是他反而是个喜欢端着架子的中年人,可能张良生就不会对他有太好的印象。 听到自己父亲那擅自替自己做的解释,孤雨美眸中立刻闪烁起了一阵寒光,愤怒地说道:“我就是讨厌这个混蛋家伙!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乐正应天一脸奇怪地看着女儿道:“为什么啊?丫头,你看他长得挺帅的,实力也有,颇有你老爸我当年的风采,你难道忘了以前小时候哭着喊着要嫁给爸爸当爸爸的新娘的事情了吗? 正好,你不是不愿意嫁给你爷爷给你订的那个未婚夫吗,那你就嫁给良生小兄弟怎么样,爸爸是娶不了你,我有你妈一个就够受的了。” 乐正应天这破天荒的话语一出,张良生,司徒乾心,詹景天三个人顿时都是一脸黑线,无语凝噎了起来。 这……看来遇上一个“狠角色”了。张良生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谁都不嫁!嫁给这个混蛋?你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孤雨死咬牙说道,那娇俏的面庞都气得快要变形了。张良生忽然意识到,这个中年人说不定是这个冰山美人的天敌呢?想到这里他看着孤雨那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不禁心里暗爽了一会儿。这就叫应天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吧? “你这败家丫头,要是总是这么挑三拣四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啊,到时候过了三十岁还没嫁出去变成一个老处女,你老爹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乐正应天大大咧咧地说道。孤雨被他气的脸都快发绿了,司徒乾心看到之后立刻就连忙擦擦冷汗打起了圆场,强笑道:“乐正先生您也少说两句吧,孤雨小姐也不小了,关于她自己的事情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说这个,还是先说说关于拍卖会的事情吧?张少主还不太清楚呢。” 乐正应天似乎也是粗神经的性格,一听到这一点顿时把女儿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看着张良生笑道:“对了对了,拍卖会的事情才是主要的。良生啊,不知道你以前参加过没公孙拍卖会?” “一次都没有。”张良生老实地回答道。 “噢,没关系,反正拍卖会就是那么回事,只是公孙拍卖会的情况,你需要注意一些特殊事项。首先,无论你对一个拍卖物多么喜欢,当有比你等级高的人和你抢夺这个东西的时候,最好就适可而止,不然会结下梁子,记住了吗?” 张良生听了立刻就不悦了起来,道:“那岂不是那个人要是针对我把我想要的东西都抢走了,我还要若无其事的装傻离开?” 乐正应天嘿嘿一笑,道:“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这不是也来了么?好歹我乐正应天才葬师界也有一点名望,在这次的拍卖会里估计会遇到不少的熟人,不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所以你也大可放心。” 张良生一怔,旋即看了一眼乐正应天,慢慢点了点头。 “之所以和你提醒一下这个事情,就是让你慎重选择的意思,一旦你真的看上了一个东西,我们自然会尽全力替你争取下来,但是如果你自 己左右摇摆不定,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了。” 张良生仔细地想了想,道:“乐正前辈,最近我为了葬师大会,一直在钻研炼制葬药的炼药术,如若能有提升我在炼药术方面技能的物品,还希望前辈可以帮忙留意一下。” 乐正应天点点头,道:“可以,这都是小意思,只要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有明确的目的就好办很多了,别最后我们花了大价钱,你也没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闹的双方都不愉快了,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这一路上也需要你多照顾照顾我家丫头,说是帮助我们取得洪祖族谱的报酬,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就当是你照顾丫头的谢礼好了。到时候真的拿下了洪祖族谱,我们乐正家族肯定还会献上一份丰厚的礼物的,这一点我可以和你事先保证好。” 乐正应天说话耿直爽快,虽然和他见面没多久,但是张良生对这个直爽的中年人却也是产生了不少好感,他很喜欢这种类型的人,至少比那些扭扭捏捏的所谓豪门公子哥是强多了。 “谢谢前辈。”张良生笑着说道。 孤雨看着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和张良生这个自己眼里的人渣越聊越投机,恨得不禁牙痒痒,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张良生脸上那干净的笑容和诚恳的态度,不禁也是升起了一丝的疑惑。 这个看似混不吝的家伙,一和自己见面过不了三句就必吵的混蛋,其实好像也不是很坏的样子啊。 她感到有些苦恼,其实她也知道,如果张良生真的是她口中的人渣,或许桃静幽也不会对他有意,但是张良生对自己来说,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拥有好感的存在。如果没有他的话,她和桃师姐之间,说不定就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马车便到达了目的地。张良生往外看去不禁愣住了眼前这个围绕着云雾,坐落在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下,犹如卧龙一般,古色古香的偌大庄园,让张良生有些看呆了。 “青云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张良生下了车,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深深地感慨了起来。 “呵呵,要说起来青云镇和公孙家族似乎还有一些渊源呢,当然,这都是老话了……不说了,我们快进去吧。” 下了车以后,乐正应天屁颠屁颠地亲自去扶着詹景天往里走,而张良生三个小辈则是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在庄园门口,两个身穿灰蓝白三个相见道服的年轻男人伸手拦住了他们,旋即礼貌地说道:“请出示邀请函,谢谢。” 看着这两个身穿道服的年轻人,张良生的心情也是不禁有些复杂了起来。他的脑海里那关于云溪学坊上经历的事情,再次渐渐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虽然流派不同,但是张良生在云溪学坊上却不知道和这种类似打扮的家伙进行了多少次的厮杀,尽管已经是过去了很久,但那一段回忆对他来说影响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詹景天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张良生如今在想什么,詹景天笑呵呵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边黑底的卡片,大概有他的巴掌大小,递给了年轻人的时候后者眼中露出了讶异之色,旋即语气也是更加恭敬了一些:“几位这边请。” 第四百零三章 内部光景 葬经第四百零三章内部光景难道那个卡片有什么古怪吗?张良生好奇地瞥了一眼那金色的邀请函却没能看出什么猫腻。 但是当张良生等人要往里走的时候,紧接着也有另一队人马来到了这个院子的门口,和他们这一队不同,那都是一群穿着火红色和橘黄色的衣裳的年轻人,显得风风火火的样子,一个个脸上都兴冲冲的。 当然,就算张良生一眼就看得出他们不过是13,4岁的孩子,却依旧不敢小瞧他们。空气中传来的熟悉的灵气波动,张良生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这群孩子居然一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葬师。看他们那身相近的打扮,估计也是出自同一个流派的。 而当这群孩子拿出他们的邀请函的时候,张良生似乎才明白了什么。他们出示的只是一张黑边蓝底的邀请函,材质似乎也和詹景天手中金色的邀请函有些差距。难道这公孙拍卖会也是存在贵宾制度吗? 张良生忍不住好奇就对詹景天询问了起来:“老先生,刚才我看到你出示的那个金色邀请函和别人的不一样,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蹊跷吗?” 詹景天听闻呵呵一笑,旋即道:“也谈不上,只是我个人和公孙家的老头子有一些交情,所以才有这种金色的邀请函。也就是说,我们是作为公孙家族的客人,而不单纯是拍卖会的客人而来到这个地点的。” “原来如此……”张良生恍然地点了点头。 “要说还是老爷子你的面子大啊,要是我们乐正家的人独自来了,肯定是得不到这种待遇的,我老爸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一点人脉都没有,啧啧。”乐正应天大大咧咧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及。 孤雨嗔怪地看了她老爸一眼,小声斥道:“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和詹爷爷的关系……” 张良生挑挑眉,兴趣盎然地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地听起了他们的对话来,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还有一些蹊跷啊? 乐正应天哼了一声,大声道:“那关我什么事,要不是臭老头喜欢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乐正家族的人脉关系圈子也不可能这么惨淡嘛,虽然那是你爷爷,但是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的,丫头,你回去也给我好好劝劝你爷爷,想想我都头疼。” 詹景天温和的笑着道:“应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乐正老哥一生痴迷于钻研葬术,这实则是葬师界罕见的真葬师,你更加应该对乐正老哥抱有敬意才是。” 乐正应天苦笑道:“老爷子说的是,我定当反省……只是话说回来,孤僻到他那个程度,其实已经对家族都产生影响了……就比如说这次我家丫头的亲事吧,本来凭借我们乐正家族的底蕴和历史,怎么也得嫁个一流传统家族的小帅哥,这回倒好,一个二流都算不上的家族居然能和我们提亲了,唉。” 众人聊着,也是来到了庄园中一个春暖花开的院子里,这里的色调和装饰与外面大不相同,一片绿意盎然,如同一片亘古不变的春的世界一般,鸟语花香,沁人心肺。 张良生正赞叹地看着这里的美景呢,却不远处听到了孤雨的尖叫:“我才不嫁!打死我都不会嫁的!” 乐正应天很同情地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旋即沉痛道:“丫头,你放心吧,你爹我一定会好好努 力一下,帮你勾搭一个质量更好一点的小帅哥的,那个大胖子别说你了,你老爹我看着都想吐啊,也不知道你爷爷是脑袋哪根筋搭错了……” 孤雨气得大跳,道:“不用你瞎操心!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把什么狗屁的亲事给我彻底退掉!我谁都不嫁!” 乐正应天不满地呵斥道:“这就是你的任性了,丫头,你就不知道看看你姐姐和你妹妹吗?你姐姐也为家族嫁了出去,你妹妹也已经答应了愿意嫁给家族指定的人选,就你脾气倔,真是。” “你有本事把我手脚都打断,说不定我就会听你的话嫁出去呢?”孤雨冷笑着说道,但是眼里因为愤怒都浮现了一丝的水雾。 “败家丫头你又欠打了是吧?”乐正应天罕见了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怒意,女孩子嫁人天经地义,这对他来说根本连问题也算不上,再说了,孤雨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他自然也不可能让她嫁一个人渣。 那一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她到底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张良生有些同情地看着乐正应天,心想大叔你就是做梦都想不到你闺女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吧,而且,一个说不好,她和我还是情敌关系呢。 张良生心里也是不禁一阵头疼,正苦恼要不要把孤雨的事情告诉这位和自己合得来的大叔,让他想办法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冰山美人的时候,忽然,张良生感觉到了两道冰冷的视线。 孤雨此时此刻正以无比怨恨的目光凝视着张良生,张良生不禁脊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是正当张良生紧张不已的时候,他忽然见到那双充满了愤怒的美眸了,忽然渐渐有水雾浮现,旋即张良生看到了她眼中的一缕悲伤。 之后就见她猛地转过身,用力快速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旋即就深深地垂下小脑袋,跟着詹景天和父亲走向拍卖场了。 张良生忽然心里也是升起了有些复杂的情绪。或许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毕竟爱情猛烈如暴风雨,她说不定一开始也并不是像现在显得无比坚决又倔强,或许对于自己喜欢女人的这个事情,她自己也因此苦恼过很长时间也说不定。 唉,还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张良生叹了口气,也跟着他们走进了拍卖场之中。 拍卖场倒是和张良生想的不太一样,本来看着外面古色古香的院子和各种历史感非常的浓厚的装饰风格,以为拍卖场里面也会是这个样子,但是里面却意外的干练,装修精简。 拍卖会的场地大概有500平米左右,一共有三层,而张良生等人是在第三层,也就是拍卖会场地中最高的地方,座位和座位之间有着充分的空间。 因此容纳量并不算多,但是每一个有资格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人都将获得最好的体验张良生是这样理解公孙家族对于拍卖会场地的安排的。 这里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看上去是穷酸的,但是也没很难见到刻意炫耀自己财富的那种外面世界比比皆是的暴发户,每个人的素质看上去都很高的样子,互相礼貌地交谈着,而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人似乎都穿来了自家门派的制服的感觉。 经常可以看到好几个穿着同一种类型的制服的人们坐在一起的样子,像 张良生这样穿着休闲服饰的人虽然有却属于极少数。 而这时张良生才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孤雨虽然也和自己一样打扮的很个性,但是腰间却多了一枚青色和白色相间的巴掌的玉佩系着。而乐正应天的腰间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家族的人都在携带的东西。 玉佩非常的漂亮,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张良生以前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材质的对于天才地宝,特别是玉石和药材张良生一直是充满兴致的。这可都是好东西呀。 “这里就是几位的坐席,请坐下稍等片刻,马上就会有下人送来饮品和甜点,如若还有什么额外需要的东西,请不要顾虑随时呼叫小女就是了。” 一名剪着齐肩短发,面庞如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的女孩子此刻半蹲在詹景天的身边,对着他恭敬地一低头,旋即露出了一抹有些羞涩的笑容。 她和其他的女仆似乎有些不同,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短裙式的华服,这一身打扮看上去显得颇为奢华。 “怜儿小姑娘,辛苦你了,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的,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呵呵,顺便替我和你父亲问个好。” “是,詹爷爷。”叫怜儿的姑娘笑的很甜,看上去颇为惹人怜爱。 张良生看得也是有些入迷,旋即又看看身边一脸冷淡,翘着二郎腿的孤雨,不禁叹口气,摇了摇头。旋即就感觉到两道锐利的视线狠狠刺痛了他的面颊。 “人比人气死人啊……” “怎么?皮痒了?”孤雨冷笑一声,咬牙对着张良生说道。 乐正应天色眯眯地看着怜儿,嘿嘿笑道:“小丫头你变得更漂亮了啊?来,让叔叔给你检查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张良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乐正应天居然堂堂正正地对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女孩出口调戏的样子,不禁心里是好笑又佩服,果然,自己是非常喜欢这个大叔了,太合他的口味了。 接下来让张良生有些讶异的一幕发生了,他本来以为这个叫怜儿的漂亮女孩一点会生气。 但是她却只是小脸微微泛红,旋即嗔怪地看了一眼乐正应天,旋即吐吐舌头,道:“乐正叔叔讨厌,怜儿已经不是可以让叔叔检查身体的年龄了哦,毕竟……怜儿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不是当年的小娃娃啦。” 说罢,怜儿看着盯着自己一脸幸福的快要流出口水的乐正应天嫣然一笑,旋即又是恭敬地一鞠躬,旋即优雅地离开了。 “哎哟我的妈啊,怜儿这丫头……这要是再长大一点还得了?实在是太……” 乐正应天感慨不已,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顿时疼得大叫了出来。 “我靠,哪个王八蛋打我,看我不……” 乐正应天正愤怒地找着凶手,就看到自己的女儿面色冰冷,像看着臭虫一样的 厌恶视线盯着自己。而她的小拳头此刻握的死死的。 “呃……那个,误会,哈哈,一切都是误会。丫头,回去以后不许告诉你妈妈哈。”乐正应天立刻就尴尬地哈哈笑了起来,但是见孤雨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脊背渐渐出现了冷汗。 第四百零四章 各显神通 葬经第四百零四章各显神通“臭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一群低贱到了极点的生物,哼。” 孤雨坐回自己的位置,声音冰冰冷冷地说道。詹老爷子在一旁就显得很尴尬,咳嗽了一声之后就如同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张良生看着乐正应天擦额头上的冷汗的样子,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乐正应天发现了,眉飞色舞地挑了挑眉。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最后的十五分钟,请大家各回各位,不要再随意走动,谢谢大家的配合……” 在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一并亮起,旋即张良生就看到一个美丽而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居然是怜儿。她此刻外面已经套了一件大红的披风,看上去端庄贵重,气质顿时是高了一个档次,妆容也是比刚才要更加浓郁一些。 但是这对她来说却也很适合,丝毫不显得碍眼和老气,展现出了一种不同的味道。没想到这个叫怜儿的小姑娘居然是担当着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的。 随着怜儿温和动听的话语声响起,会场的喧哗也是渐渐稀少,大家都压制起了音量。张良生有些无聊起来,于是视线再次落在了自己身边的孤雨身上。 她腰间的玉佩让张良生心里像猫爪一样,猜测了半天依旧猜不到其是用什么材质制作出来的,但是张良生却没意识到,自己虽然是在看着玉佩,但是视线却和落在孤雨的下身没什么区别。 正看得滋滋有味呢,张良生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自己脑袋上响了起来。 “把你的狗眼给我移开,不然就把你的那双放肆的眼睛给你挖出来。”孤雨几乎是死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张良生一怔,抬头一看,孤雨的俏脸上此刻有些微红的模样,但是美眸中却充满了怒意,而一旁的乐正应天却是看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暧昧笑容,那摸着胡渣一脸明显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样子,让张良生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这对父女是在搞什么飞机?张良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于玉佩的好奇终究凌驾过了理性,他不禁一时间忘记了他和孤雨之间恶劣关系,充满好奇地问道:“你这个玉佩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啊?我怎么也看不出来,难道是经过了特殊的加工的吗?” “……哈?” 这回轮到孤雨一脸无语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到底是在说什么? 张良生直接上手摸向了孤雨,后者一惊,旋即小脸顿时难看起来。张良生感受着手中玉佩光滑的触感,感慨道:“这种材质的玉佩我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要是可以还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啊。” 玉石其实是非常特殊的一种东西,甚至只要经过特殊的提炼,是可以像药材一样融合在一起进行食用的,至少在葬师圈子里,高档的玉石就像是万金油一样的存在,特别是对张良生这种玉拥有天葬经的葬师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葬师本身体质就和一般人有着从根本上的不同,玉石之中包含的天地灵气能够带给葬师十分巨大的收益,因此高等的玉石哪怕和那些高阶的灵宝比起来价值都是不遑多让。 在张良生把手伸向自己的瞬间,她差点就忍不住宰了这个家伙万万没想到他的胆 子居然肥到了这个地步。孤雨的心中有些不解,他难道可以连命都不要吗? 但是正当孤雨纠结又愤怒的时候,却发现张良生的目的是自己的玉佩,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脸的真挚之色,那啧啧称奇的样子倒也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孤雨苦恼了许久,最终复杂了看了一眼那眼神如同小孩子一样清澈明亮的张良生,用力一下子拍掉了张良生的手,惹得后者防备不及一阵痛呼起来。 “小气鬼,不就是摸摸你的玉佩嘛?至于么,哎哟……你一个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张良生吃痛地摸着自己的手背,居然都有些发青了,果然,所谓葬师这个东西就绝对不能用性别来衡量强弱了,他不禁想起了在云溪学坊上曾经被一些高年级的学姐给欺负过的事情,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少给我擅自碰我的东西,哼。”孤雨冷哼一声,不再去关注张良生。 而这时,拍卖会的舞台上也是传来了怜儿那动听温婉的笑声。 “让各位久等了,准备工作已经完毕,那么这次的拍卖会就此开幕!欢迎各位来到公孙拍卖会!” 随着怜儿说出最后一句话,大家都是送上了热烈的掌声,霎时间拍卖会场会震耳欲聋的掌声所淹没。 怜儿带着一脸乖巧的微笑,静静等待着掌声凝息,许久后拍卖会场馆安静下来,她再次说道:“能邀请到各位来参加公孙拍卖会是公孙家族的荣幸,此次的拍卖会,公孙家族也为了不让各位失望,耗费三年时间为大家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想必定是能让各位满载而归的。 就和以前一样,公孙拍卖会的规矩还是老样子,所谓价高者得,最终拍下的金额最高的一方将获得此次的拍卖品。同时,公孙家族杜绝一切在拍卖场馆之内的争斗,如有违反者,就按照规矩处理,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怜儿见拍卖场中并没有响起什么提出异议的声音,慢慢地扫了一眼会场之后才抿嘴莞尔一笑,继续道:“那么就事不宜迟,想必各位也已经久等了,公孙拍卖会就此正式开始!此次总共将拍出24件宝物,还请各位好好权衡哟!” 怜儿俏皮可爱的话语落下,场馆中也是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刚才因为那多少有些冰冷的警告而僵持的气氛,也是随着笑声顿时瓦解。 张良生在上面看着怜儿那如火红的精灵一般灵动的身影,双眼也是不禁被她吸引了过去,张良生本来就是有点儿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如今怜儿这可爱的天使面孔之下,那一点儿也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惹火身材也是让人很难移开双眼。 如今身上虽然披着一件大红的披风,但是他里面穿着的衣着却很单薄,单薄的束胸吸引着所有男人的视线,而下面的一条紧身短裙,却也是让男人们的熊熊燃烧着。 由于拍卖会的开始,整个会场在怜儿一声令下以后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冰冷,反而在这种巨大的沉默之中,那暗暗升高的温度更让人感受深刻。 但是大饱眼福归大饱眼福,张良生并没有失去一颗冷静的头脑,他其实十分清楚,这种打扮本身其实也是一 种障眼法,所谓的拍卖就是要带动情绪的情况下,让拍卖品在尽可能高的价格上被人拍走,只有这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凭公孙家族所拍卖的物品的质量来说,他们获取的利益恐怕是无比庞大的,为此牺牲这么一丁点的美色,自然算不上什么问题。想必怜儿本人对此也是有着清晰的认知的。 看她这才众目睽睽之下自然的谈笑风生,丝毫不怯场的样子,估计也是受过了专业的锻炼了,想到这儿张良生也是有些好奇起了怜儿在公孙家族之中的地位。 怜儿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们就来看看第一件拍卖品吧!” 说罢,怜儿对着幕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就立刻有两个虎背熊腰,身高至少有两米的,皮肤黝黑的大个子推着一个大概有一米高的展示台慢慢走向了舞台的中央。 而展示台的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的布,里面显然是一个正方形的容器,所以很难看清具体是什么物品。 “这么大?难道是防身道具之类的东西?” 张良生听到乐正应天的疑惑,自己也是有些奇怪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需要用这么大的箱子来装呢? “想必各位一定非常好奇这是什么物品吧?呵呵……要说的话,这件拍卖品的来历可不简单呢,而且,怜儿斗胆预测,这件拍卖品,恐怕会让在场的各位男士欣喜若狂哦……” 怜儿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妩媚的笑,旋即将红布轻轻一拉,里面的正方形箱子就露出了原型。 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箱子,是全透明的颜色,而在玻璃上,有着几个小孔,张良生猜测这是用来呼吸的。 因为,此时此刻装在玻璃箱子里的“拍卖品”,似乎是一个小孩子的,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并不是人类。相对而,张良生也是不禁一怔,惊愕的瞪圆了双眼。 她看上去非常的幼小,目光中充满了哀伤和恐惧,可以从中看出人类的情感,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证明她是人类。 糟乱的褐色短发,有两道白痕的毛茸茸的耳朵,犹如人与狐的结合一般,半人半狐的面庞,尖尖的小鼻子,狭窄的下颌,狭长的眼睛,若隐若现的尖锐的牙齿……就连肤色都是较为深的褐色,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只灵狐。和人类有着类似之处的灵狐。 “居然是一直幼年期的狐妖……” 张良生喃喃地说道,但是却听到另一个惊愕的声音,和自己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扭头一看,看到孤雨一脸震惊,似乎也发觉了张良生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旋即再次冷冷地扭过头,紧紧地凝望着舞台上被玻璃箱子关起来的狐妖。 “我的天呐,这年头居然还有狐妖活着……话说回来,公孙家族就是公孙家族啊,居然能把这种东西都给搞到手里来,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拍卖场里当玻璃箱子露出了本体的时候,顿时一阵喧哗了起来,怜儿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反应,对两个保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就开始蹲下来拆解起了这个玻璃箱子,怜儿静静地带着微笑站在一旁,一点也不着急。 第四百零五章 暗中较劲 葬经第四百零五章暗中较劲乐正应天和詹景天此刻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色。乐正应天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舞台上的狐妖,旋即对着詹景天道:“老爷子,你最后一次看到狐妖是什么时候啊?” 詹景天微微蹙眉,思索了一阵之后才有些感慨道:“儿时,大概在8岁的时候,那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狐妖了……妖兽虽然这些年见过了不少,但是这种能够凝成人形的灵狐却是极为罕见啊。” 乐正应天听了以后露出了苦笑,道:“果然……老爷子,说实话我这还是第一次以实体看到狐妖的样子呢,长这么大,也就听我老爸跟我讲过狐妖这个东西,然后就是从古籍上见到的绘图……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这么大开眼界啊。” 詹景天的神色有些凝重,同时也有些怜悯的样子,叹道:“狐妖本身并不是什么有害的生物,倒不如说是难得留存到今天的上古时代的妖族后裔……但是因为其特殊性,狐妖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因为葬师们的大力捕获,如今基本已经处于灭绝的状态了。” 听到詹景天的解释,那眼里闪烁着怒意的孤雨忽然道:“那为什么不下令禁止捕获呢!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其他的生物!” 詹景天无奈地一笑,道:“因为葬师这一存在本身就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的,狐妖则是居住在只有葬师才知道的森林中的生物。 下令禁止捕获什么只是痴人说梦,而且,狐妖这种生物……对葬师来说唯一的用处,也只有它们那非常特殊的幻术了,除去这一点,狐妖只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妖怪。 要天赋天赋没有,要实力实力没有,有的只是那能够带给葬师们感官刺激的外貌而已。甚至说的残忍一些,哪怕把这种灵狐修炼而成的狐妖给扒了皮,它们的皮肉也不值几个钱。” 听到了詹景天的话,孤雨紧紧握紧了拳头,看着舞台上那眼中只有悲哀和恐惧的幼小的狐妖,她感觉心里在阵阵刺痛。 张良生瞥了一眼孤雨,旋即沉默地静静观望起了舞台上的动静。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很快就把上了好几把锁的玻璃箱子彻底拆开,里面的小灵狐明显受到了惊吓,抱着自己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惊恐不安地四处看着,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山人海的人类,似乎猜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样,那双晶莹的眼眸里,渐渐流出了泪水。 怜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旋即两个保镖就恭敬地一点头再次推着展示台退下去了。 怜儿看着拍卖场的人们,神秘地一笑,道:“相信大部分人在此刻已经猜到了这次的拍卖品的真面目,呵呵……但是因为可能还是有并不清楚的客人,我还是先解释一下。 我们公孙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卖品,就是传说中那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妖族后裔之一,狐妖一族的小灵狐!犹如大家所见,这只小灵狐是雌性的,按照我们人类的年龄来进行换算,也就不过7,8岁的幼崽。当然,如今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按照我们人类的审美观,自然算不上是什么绝色。” 说罢,怜儿的眼中露 出了一抹奇异之色,抿嘴一笑,道:“但是,想必知道的人都知道,狐妖作为男人的禁裔,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绝品!而其理由就是因为狐妖族的一大特殊,就是可以幻化成任何被他们所记忆的生物的样子!” 此言一出,怜儿立刻就感受到拍卖场的热度瞬间就上升了好几度,仔细地聆听,可以听到无数男人们渐渐变的急促的呼吸声,那一双双充满了和贪婪的眸子,都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人,有的人在看狐妖,而有的人在看自己。 对一般女人来说,这可能是会带来极度心理压力的一种场景,但是对怜儿来说,这却算不上什么。公孙家族的拍卖会,自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是由她来担当主持的,生在公孙家族这个特殊的家族里,怜儿早已习惯了应对压力。 相反,怜儿不仅可以从容应对这成千上百的男人们的视线,甚至还因为感到开心,只要开始习惯这种压力并开始享受,那么,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促使他们进行冲动购买的最好的催化剂。 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怜儿的眼神也是故意露出了一抹勾人之色,动人的水波在眼中缓缓流淌,一一扫过那些贪婪的男人们的面庞,旋即用那勾人的笑声,慢悠悠地说道:“能幻化成一切她们所可以记忆下来的人的样子……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想必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举个例子来说,比如现在,如果这只小灵狐记住了我的样子,她就可以幻化成我的模样……呵呵,为了证实一下其真实性,现在就给大家演示一下好了。” 说罢,拍卖场上的喧哗声也是越来越大,而怜儿看着渐渐兴奋起来的客户们,心里也是有些得意。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进行控场,那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 怜儿走到小灵狐的身边慢慢蹲下来,看着她满眼泪水,害怕不已的样子,轻轻一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两只耳朵,旋即低声道:“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来,试着记住我,变成我的样子。” 小灵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怜儿的意思,见她拿着自己的手放到她自己的脸上,她的小耳朵动了动,旋即看着怜儿脸上的那抹笑容,小灵狐慢慢地闭上眼睛,然后站起来,站到了怜儿的身边。 “各位,接下来可要看好了哟,万一看走了眼也概不负责。”怜儿一笑,旋即也看向了小灵狐。 一阵刺眼的白光渐渐闪烁起来,拍卖场上响起了一阵的哗然,顿时,白光持续了几秒之后消散过去,旋即舞台上就出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怜儿。但是在这个怜儿的身边,却还站着一个好好地穿着衣服的,笑眯眯的怜儿。 拍卖场的观众席一瞬间就陷入了死寂之中,顿时变得万籁俱寂。大家显然都已经被这神奇的场景给吓到了。 这个面无表情的自然就是小灵狐变成的,而她眨眨眼,旋即有些害怕地蹲在了地上,再次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仔细看去,她的变化还是有一些破绽的,比如后面的那条蓬松尾巴还是依旧保留着。 怜儿率先打破了这寂静,笑道:“如今大家看到的并不 是什么障眼法,这是货真价实的,狐妖一族生下来就会的幻术,换句话说,能把这种幻术做到这个份上的,恐怕世上也只有狐妖一族了。 但是想必眼尖的客户应该发现了,因为小灵狐如今年龄还小,对于这幻术掌握的并不是特别熟练,比如尾巴和耳朵有时候还是无法完全消去,但是不用担心,无需刻苦练习,待她渐渐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地就会熟练应用这一幻术了。” 怜儿慢慢地扫了一圈拍卖场上的观众,旋即抿嘴一笑,大声道:“得到了小灵狐,就等于你可以坐拥世界上所有的美女佳丽! 甚至是我,甚至是边疆王族之女,可能也从此就会在归各位所有,呵呵……那么我们就开始来正式进行拍卖!狐妖一族的小灵狐,拍卖起步价格为1000金元!” 怜儿的话语一出,拍卖场上几乎是在瞬间就同时爆发了无数起拍的声音,这些男人大部分都是红着脖子怒喊着,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别人给压住了。 但是张良生倒是反而对一个事情感到有些好奇起来,看向了一旁的孤雨。 听着拍卖场上此起彼伏的男人们充满了的兴奋或疯狂的喊声,孤雨的眼神是越来越冰冷,对所谓男人这种生物也是愈加的厌恶。 难道女人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道具,一种玩物吗?孤雨努力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强烈的反感情绪,观看着这横流的拍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孤雨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拽着自己衬衫的袖口,她烦躁地扭头看去,发现张良生正在望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孤雨先是不禁怔了一下,没搞懂他的意思,旋即她看了一眼舞台上的小灵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旋即讥讽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也对这个狐妖感兴趣?” 张良生眨眨眼,旋即快速地点了点头。 孤雨本来以为张良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是个有原则的家伙,不然桃静幽也不可能喜欢这个家伙,但是看到如今张良生是一刻也不犹豫的就点头的模样,不禁心中对他的厌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孤雨连看他都不愿意,狠狠地扯回自己的袖口,冷着一张俏脸不再理会他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里拍卖是要用金元啊?难道不应该使用灵石吗?” 孤雨听到张良生的提问,不禁愣住了,旋即扭头看到他一脸好奇的模样和那双澄澈的眸子,心里厌恶的情绪这才退去了一些,原来他是对于这个事情感到好奇。还以为这个混蛋对小灵狐起了兴趣呢。 “……金元是在各路拍卖会的时候专用的一种货币,这你都不知道么。”孤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冷冷地说道。 张良生吓了一跳,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长见识了……那这个金元都是怎么得到的?”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可以用你自己的灵石来换,前提是有葬师愿意和你做这种交易,所以这是最不合适的一种交易,也是没有任何明确兑换比例规定的交易。本身拍卖行也不提倡这种兑换。 第四百零六章 变化 转过身看到张良生四处好奇地看着,沈念心白皙的面庞也是浮现了一抹酡红,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好久后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之后慢慢地走向了他。 “现在就开始吗?” 看着沈念心走走过来张良生问道。 “……嗯,开始吧。开始之后我会一点一点把具体的步骤全部交给你……” “这种事情可不需要什么具体的步骤,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良生……” “放心,今天主要是修炼,而且我也不会做你讨厌的事情,呵呵。” 翌日清晨,太阳明媚的顺着敞开的窗口懒洋洋地洒下,温暖的光芒照射在薄薄的被褥上,沉睡之中的张良生和沈念心的呼吸的非常的沉稳,他们如今相拥而眠,而神奇的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沈念心和张良生的呼吸频率几乎是一样的,仿佛双胞胎一样。 而这,实际上就是双修葬术最神奇的地方,当双修大成之后,两人将会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心有灵犀的状态,当对方遇到了不测的时候,第一个如同直觉般感觉到危机的肯定是双修的另一半。 还是张良生慢慢先睁开了眼睛,旋即看到如同小动物一样窝在自己的怀中呼呼沉睡着的沈念心,他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温柔。直到前天,他还没有想过沈念心会愿意和自己一起修炼双修葬术啊。 好一会儿之后,沈念心的眼眸中渐渐出现了光泽,她回过神来,似乎脑海里模糊的回忆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不禁小脸一瞬间就泛红起来,嘤咛一声再次窝进了被窝里。 张良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显得有些好笑的看着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沈念心。过了一会儿之后,沈念心也是悄悄从被窝里将脑袋给探了出来。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咱们双修的目的可是为了治愈你的内伤啊,要是你的伤没有好起来的话……” 张良生一怔,旋即也是立刻闭上眼睛盘膝修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良生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慢慢睁开了眼睛,而沈念心见他这个样子,也是放心地松了口气,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 毕竟答应和他一起双修,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如今见玉源经已经起到了作用,沈念心也是很开心。 “内伤已经好了,但是这不是全部。呵呵……念心,你看看,是不是已经无法探测出我的等级了?” 沈念心一怔,旋即也是试了一下,结果还真是,没有任何反馈,沈念心已经无法凭借自身的灵气去探查出目前张良生的等级了。而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说…… 沈念心询问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张良生,后者嘿嘿一笑,用力点了一下头,一脸得意的样子。 “托你的福,因为昨晚和你一起双修玉源经,我的实力已经突破到了四葬天初期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沈念心也是不禁很惊讶的样子,道:“居然已经到了四葬天了?” 张良生嘿嘿一笑,道:“本来我的实力就已经在巅峰,内伤痊愈之后也是顺势直接进行了突破,而之后又吸收了玉源经带来的天地灵气,就直接突破了四葬天。 不过话说回来,每一葬天的实力差距还真不算是小,感觉上完全不一样。” 沈念心听到张良生晋级到了四葬天以 后也是真心为他感到开心,毕竟四葬天其实已经是大部分葬师都无法达到的等级了,也只有人中龙凤才有资格成为四葬天的强者,说明张良生的天赋是足够的。 “你这回进阶到了四葬天,在龙武会上应该也就能成为一股不小的力量了,毕竟生死门就是再强,归根究底也是葬师,据说他们那里四葬天的强者还并不是非常多。” 张良生倒是不谦虚,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了,跟你说念心,现在我感觉就是我再遇上那个叫鬼王的家伙也有能力和他一战了。在之前的时候面对鬼王其实心里虚得很,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 沈念心无奈地一笑,对于张良生盲目乐观的样子也是颇为没辙,但是她并不讨厌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 说不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念心现在看着张良生这种样子,觉得他比以前都是帅了很多,虽然说不上具体的理由,但是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穿衣服吧,一会儿准备去吃饭了。” “好嘞。” 半个月之后,张良生和沈念心也是做好了准备,从沈家挑选出了不少实力精良的弟子,准备一伙人一起出发前往游龙派去参加龙武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良生和沈念心之间也是经常在一起,而他们无形之中散发的那种亲密的气氛,也是不禁让沈家的男男女女开始在背后交头接耳,充满兴趣的猜测起了两人的关系。 毕竟沈念心只要是在张良生面前,就会露出让女人看了都会感觉到心动的娇羞模样。 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事,虽然沈念心自从青云峰上回来就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这种怀春少女一样的面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而关于张良生和沈念心的关系,沈正心每每听到族人向自己问起他都是笑而不语,虽然看上去是开朗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沈正心也是一个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聪明人。 就算自己的女儿和张良生之间如今已经是恋人关系了,但是既然他们还没有主动公布,那这件事就不应该是由外人插手的,哪怕自己是沈念心的父亲也不行。 沈正心很理解年轻人,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身为长辈,如果真的希望自家的孩子得到幸福的话,还是默默观望,在心中为他们祝福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张良生这段时间里也是彻底沉迷在了和沈念心的甜蜜之中,一时间都是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而这件事情,到了要出发前往游龙派的时候他才再次想了起来,那就是关于紫嫣的事情。 当他们一行人从沈家准备出发时,却在沈家庄园的大门口发现了紫嫣那高挑冷傲的身影的时候,张良生顿时满头冷汗都是流了下来。 因为现在他和沈念心如同一对甜蜜的恋人一样依偎在一起,可以说是彻底让紫嫣抓包了。 而见到紫嫣的时候,沈念心看到张良生的反应,眼中闪过了一抹黯淡之色,但是还是很体谅的悄悄放开了他的手,让到了一边和他保持起了距离。 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感觉到了传来了一种压抑的气氛,那些跟随沈念心和张良生要前往龙武会的弟子们也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一个人 多嘴。 紫嫣的面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波动,走到张良生的面前,上下看了看他,道:“看来你过的挺好的。” 张良生呃了一声,也许是他心里多少有愧疚,所以听着紫嫣这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好也是不禁感觉人家是话里有话,甚至是在讽刺自己。 此时此刻,张良生的心里也是不禁发出了一阵穿透云霄的悲鸣。这应该就是修罗场了吧,虽然这种场面他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要去面对的,但是动真章碰到这要命的情况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其实以前张良生觉得自己还是个挺正经的人,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正人君子,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话,现在他再次想起来,却是感慨万千,说得实在是太对了,真是先人血的教训的总结啊。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张良生说道:“挺,挺好的。” 紫嫣默默点点头,道:“看你们这个样子,似乎是要走了?” “呃,是的。” “要去哪里?” 张良生不禁显得有些为难,但是看向了沈念心,后者虽然已经很体贴的从自己身边离开了,但是和沈念心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张良生也是看得出来,现在这个姑奶奶心情也并不是很好。和她求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有点事情……” 紫嫣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来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静静地说道:“是吗?那我和你一起走。” 张良生吓了一跳,道:“你说啥?”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走。”紫嫣心平气和地重复了一遍。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危险,要是一起来的话……” 当然,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说法而已,毕竟不能让这里的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而紫嫣也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才对,难道她现在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才在故意刁难自己吗。 不想,紫嫣轻轻一笑,挑了挑那好看的柳眉,道:“这个女人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就不行了?” 张良生急的不行,道:“不是那个意思,紫嫣你误会了,她和你不一样,她能保护自己,但是你……” “我也能,而且难道我遇上了危险,你打算袖手旁观吗?” 张良生苦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紫嫣低声说道:“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紫嫣,别闹了,这次真的很危险,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就……” 这时,紫嫣忽然笑了一下,旋即也是把张良生的手给放开了。张良生顿时怔住,呆呆地看向了她。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我回去了。祝你幸福,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罢,紫嫣也是一点留恋也没有一样,潇洒地转身就朝着身后走去。张良生心中哀叹一声,心想完了,自己这正妻这回是真的动了真怒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情但凡一个女人碰上肯定都不会给好脸色看,而且如今这个时机也实在是太差劲了。他本来想应该要找个适合的时候和紫嫣主动提起这件事。 但现在以这种方式被对方得知,这不就跟偷吃被抓包是一个概念吗,要好好圆过去实在是太难了。 第四百零六章 变化 葬经第四百零六章变化至于最常见的,就是贩卖自己拥有的东西给拍卖行来赚取金元,对于各种宝物,材料,拍卖行对其都是有着非常详细的价格的,低级葬师大部分都会通过这种办法来收获金元。” 或许是因为刚才误会了张良生,所以对他多少有些感到抱歉,孤雨这次也是难得地详细给他做了一翻解释。 点点头,张良生的手忽然就摸向了她,孤雨吓了一跳,但是定眼一看,他又是摸起了她的玉佩来。 “这个东西卖给拍卖行的话大概是什么价格啊?告诉我行不,我对这个玉佩的材质真的很好奇啊。” 看着张良生那恳求的样子,孤雨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叹道:“这是非卖品,具体的材料我也不清楚,你如果真的很好奇就去问我父亲吧。这是乐正家族直系子弟都会配发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果然吗……啧啧,肯定不是凡品,居然有我都看不懂材质的玉石……我猜要么就是经过了特殊的加工,这种可能性是非常高的,你不这么认为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对加工的方法也很感兴趣呢……” 提到玉石张良生仿佛就有了说不清的话,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仿佛已经忘掉了他和孤雨之间其实并不对头的事情。孤雨对他过于热情的态度有些不适应,冷冷地说道:“我怎么知道,都说让你去问我父亲了,别烦我。” “噢……不好意思哈。”张良生见孤雨兴致缺缺的模样,噢了一声就再次转回身子看向了舞台,但是满脑子里想的其实都是关于玉石的事情,所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孤雨见张良生不说话了,不动声色地微微瞥过视线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有些失神的模样,心想难道是因为被自己给喊了一句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吗? 想到这儿她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罪恶感,的确,张良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对自己的玉佩好奇而已,无论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否有着一些恩怨,这件事情似乎的确是她做的不对,不应该态度那么恶劣的。 “凭什么我要对这个混蛋感到抱歉啊……开什么玩笑,哼。” 孤雨对于自己会对张良生产生抱歉的心情很惊吓,旋即立刻就努力摆出冰冷的神色来掩盖自己的慌乱,但是她越是这样,心里就越在意张良生忽然沉默下来的模样。想着想着居然觉得张良生挺可怜的。 原因无他,实际上孤雨并不是天生就是这么冰冷的性格,她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只是因为一些与人不同的经历,所以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而已。 纠结了大半天之后,孤雨终于是受不了这和周围疯狂火热的拍卖气氛格格不入的沉默了,别扭的主动开口问道:“你,你没兴趣吗?” 张良生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了孤雨,眨眨眼,道:“你问我吗?” “废话,不问你问谁。”孤雨看他一眼,有些慌乱地怒道。 “噢,你是说我对这只小灵狐有没有兴趣?” “嗯,你应该也知道了小灵狐的用处了吧?一点兴趣也没有?” 孤雨故意用比较讽刺的语气说了出来,但是说完她就后悔了,嘴硬心软的性格到头来其实只是会让她自己吃亏罢了。但是就在孤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没想到的答复。 “如果只是喜 欢皮囊的话,我也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旋即看着舞台上那小灵狐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孤雨愣愣地看着张良生,旋即目光露出了一丝复杂。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只是觉得……能像这群人一样活得这么简单也挺好的。无论小灵狐能变成谁的样子,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真正的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在他沉浸在谎言中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一段更加精彩的人生也说不定。” 说罢,张良生轻轻一笑,看向了孤雨,道:“而她更精彩的人生中,并没有沉浸于谎言中的你的一席之地。你不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让人想哭的事情吗?这样的你,连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孤雨的心在痛,而且在不断跳得更加的剧烈,但当她忽然意识到对着自己说出这一席话的人是张良生的时候忽然就醒了过来。张良生的眼神显得深邃,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那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孤雨猛然回过头,感受着心脏突突的剧烈心跳,抑制着慌乱的情绪,冷冷道:“亏你这种混蛋还会有这种感悟。” 张良生笑了笑,没有在意她的讽刺,反而轻轻说道:“是啊,我这种家伙并没有资格去高谈阔论这些,只是人渣也好,混蛋也好,像这群如今沉溺在之中无法自拔的家伙也好,说不定在很久之前,其实还不是这种令人讨厌的样子也说不定呢……” 说罢,张良生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可以买下来的话我倒是想把她买下来。 毕竟让她落入这群家伙的手里,用屁股想都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可是我爱莫能助啊,我也只有仅仅一次机会而已,实在是遗憾。” 孤雨紧紧地盯着舞台上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灵狐如今她已经变回了自己原先的样子,而脸上也多了一抹疲惫之色。似乎维持幻化状态的样子对她来说,还是需要消耗不少精力的模样。 怜儿高昂而动听的声音不断在拍卖场中响起,她嘴里的金额越来越高,越来越疯狂,短短20分钟不到的时间,金额已经飙到了10万金元。然而,拍卖场上人群的叫喊声虽然比刚开始的时候少了不少,但是如今拍卖却还在继续,依旧有着不少人还不愿意放弃这只小灵狐。 乐正应天笑着道:“良生啊,你应该对这只小灵狐没兴趣吧?” 张良生道:“买下来放生的想法是有的,但是我想乐正前辈应该不会允许我这样任性吧?” 乐正应天听了以后苦笑道:“你如果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能买,虽然现在价格翻了快一百倍了……但是要说买,还是买得起的,只是如果变成这样的话,你这次的机会就算用完了。良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里还是沉默吧。” “我知道的乐正前辈,只是说说罢了。”张良生轻轻一笑,旋即不再说话。 “把你的私房钱全拿出来不就能买了么,哼,攒着难道还想带进坟墓里去吗?用在这个地方不是更物有所值?” 张良生是压根就没想到孤雨居然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插了进来,面色依旧冰冷,但是看着拍卖人员已经渐渐锁定在几个人身上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斥责对自己的父亲说了起来。 听了孤雨的话,乐正应天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呃,你丫头哪壶不提哪壶啊,这就是瞎胡闹了,哪里能把钱都用在这个地方上。要是让你妈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啊。” “哼,自己不想花钱就直说,不要什么事情都拿我妈来找借口。”孤雨冷哼了一声,道。 “好好,那就算买下来了,之后呢?怎么办,你难道要养吗?别跟我说什么放回去,她这么小一只,你把她放到野外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不是要被其他人给捕获到,根本就不现实啊。” “那难道你看着它被这样拍卖就不觉得可怜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个家伙都觉得小灵狐可怜,就你是铁石心肠!” 张良生苦笑着看了一眼孤雨,后着越说越激动,居然不知不觉把张良生也拉到和自己同一战线上去了。 看着苦恼的乐正应天张良生其实也是很理解,乐正前辈说得都很对,像小灵狐这种稀有的狐妖,无论是家养还是放生,恐怕都会带来一系列不小的麻烦。 但是,话又说回来,要说张良生是否真的能狠下心看着她就这么被人给带走,其实他也是不忍心的。这种怜悯对于葬师来说,就是一种必须要改正的毛病。 是的,毛病,在葬师的世界里,没必要的见义勇为,往往会带来威胁生命的麻烦。 在接近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拍卖场上关于小灵狐未来的主人已经定在了几个人的身上,分别是一个大肚子,满脸横肉的白胖子,还有一个一脸尖嘴猴腮,身穿华服的老年人,和一个长得非常俊美,仪表堂堂,穿着金色龙纹长袍的中年人。 怜儿看如今已经大势已定,心里也大致有了数。既然能担当拍卖会的主持人,对于今天道场的各路人马她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那个一脸垂涎之色的大胖子是西山弥勒家族的大少爷,耿兴腾。 西山弥勒家族的实力并不算强大,但是要说整个葬师界最富有的家族的话,他们稳稳当当地可以排在前五里,原因无他,出自西山弥勒家族的那些对于葬师有着特殊作用的美食,据传他们家族制作的食物几乎可以和葬药媲美。 曾经有一个20年都没能突破三葬天后期的葬师,在吃了西山弥勒家族为他特殊制作的食物之后,一举成功突破,并且达到了五葬天中期,这传闻也是最广为流传的。 而另一个尖嘴猴腮的老人来历就比较恐怖了,他是湘西赶尸流派的长老,这个葬师流派没有固定的家族,但是因为其中一个特点,让所有葬师界的赶尸流派的葬师,都凝聚成了一个团结的组织。 那就是赶尸流派的心法一旦学习,就会对本人产生极大的反噬,致使他无法再学习其他流派的招式,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一旦学习就不会有任何后路的流派。 但是取而代之的,他们在赶尸上的造诣就会开始突飞猛进,说到赶尸,葬师界没有人能比他们还要强大。而这一特性也是让这些赶尸流派的来自天南海角的家伙们自成一派了。 赶尸流派的人财富上虽然比不上西山弥勒,但是因为其可怕的名声在拍卖会上也少有人敢和他们争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次好死不死正好是碰到了西山弥勒,所以这个湘西赶尸的长老其实也是有点恨得牙痒痒。 第四百零八章 抬一手 葬经第四百零八章抬一手按照常理来说,识相一点的就不会再这个基础上继续往上抬价,龙行逸晨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这只小灵狐,他要定了。 要是耿兴腾还不停手,恐怕拍卖场的气氛也会随之彻底降入冰点。拍卖会刚才刚开始,怜儿也不希望气氛一下子就因为这次过于激烈的竞拍而被破坏。 瞥了一眼幕后,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灰袍老人了。那个老人背着手,看上去无比的瘦弱,但是眼神中却闪烁着精芒。怜儿的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就此结束竞拍,把东西让给龙行逸晨。 但是意外的,怜儿看到灰袍的老人慢慢摇了摇头,反而还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咬咬嘴唇,怜儿的心中此刻有点起伏不定,但是老者已经这么示意了,她也无法违抗。 深吸了一口气,怜儿尽可能用较为开朗的声音笑着大声道:“天呐!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史无前例的20万金元!一只未成年的小灵狐20万金元!看来龙行先生对于小灵狐是势在必得啊!如果没有更高价的竞拍者就将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了!” 怜儿这次的语气也是有些加快,明显就是不想给耿兴腾犹豫的时间,一旦仔细思考,恐怕他又会被冲动牵着鼻子走也说不定,现在他肯定也是被龙行逸晨的价格给震慑到了,那她就趁机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桩危险的生意结束掉好了。 “20万一次!20万两次!20万……” 看着一脸遗憾,死死咬着牙的耿兴腾,怜儿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耿兴腾还没有蠢到家,也意识到了龙行逸晨对于小灵狐的势在必得,但是就当怜儿倒计时的最后一个瞬间,一道显得颇为稚嫩的声音传入了怜儿的耳朵,她不禁愣住了。 “且慢!” “……呵呵,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颇为矮小的身影站了起来,但是因为他的身高并不算高大概只有150左右的样子,涨红着脸居然是直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人一开始都愣住了,但是当人们看到他的模样的时候,忽然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犹如连锁反应一样,拍卖场里四处响起了憋笑的声音,最后是渐渐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刚才为止充满了紧张感的气氛顿时随之一松懈。耿兴腾皱着眉讶异地看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个人。 龙行逸晨似乎也是没有料到居然会有耿兴腾之外的人来截胡,笑呵呵地回头讶异地看了一眼,旋即居然看到了一个光头的小武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那稚嫩的面孔似乎因为紧张涨的通红。 “贫僧,贫僧也要参与到这次的竞拍里!” 眼看着望向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光头的小武僧也是越来越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喊出了这句话。众人一听到这句话,顿时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光头的小武僧身上穿着淡蓝色的打着补丁的僧服,衣服的材质似乎是用粗麻布制作的,因为穿了很长时间,外表看上去粗糙不堪,充满了风尘味道。 他光溜溜的像是煮鸡蛋的脑袋上印着六个棕色的点,很明显,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武僧。而 且看他脖子上的佛珠和这一身破旧的打扮,很可能是出来游行的少林僧。 怜儿看着这个看上去最多不过12,3岁的小武僧,心里一阵惊讶不已,这次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里有这么一号人来着吗? 但是怜儿似乎有点记不清了,因为她记得只是一些身份较为尊贵的客人,要说普通身份的客人如果她也要一一记下来那工作量实在就太大了。毕竟有些葬师或许只是来凑热闹的也说不定。 张良生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那边,也是不禁笑了一下,道:“哟,还以为那个闷骚男会得手呢,谁知道居然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噢不,小武僧,哈哈。” 孤雨轻蹙柳眉,道:“他是哪里来的,居然敢在这种时机出口拦下龙行逸晨的竞拍……” “挺好玩的不是吗?”张良生嘿嘿一笑,道。 “……好玩?你继续看看就知道好不好玩了,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拥有几十万金元的人的样子,要是他拿不出钱参与竞拍,恐怕之后是要被赶出去的。” 听着孤雨那有些担忧的语气,张良生也是愣了一下。 “如果只是赶出去那还算好,只怕有一些有心人会给予报复啊……”乐正应天叹了口气,喃喃道。 “只要是在场的人,无论是谁的有资格参与到竞拍之中,这位先生,你只要有足够的成本,自然也可以参与到竞拍里。现在的竞拍价格是20万,是由龙行逸晨先生拍出的最高价,请问您能出比这更高的价格吗?” 怜儿的语气很亲切,并没有因为这样一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参与到竞拍里就认为他是在捣乱。 这也是怜儿的成熟之处,她从来不会以貌取人,在葬师的世界里,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凭借用自己的肉眼看到的表象就去判断一件事情。 但是或许是担心这个小武僧真的没有什么背景,怜儿也是在最后故意又明确地给他把问题指了出来。现在是龙行逸晨出的最高价,你哪怕有这个钱,确定自己可以承担起这个后果吗? 小武僧恍若未闻,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钱贫僧没有,只有两枚金元了。” 怜儿不禁一怔,旋即苦笑着摇摇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人群里又是爆发出了一阵笑声,但是这一次的笑声并不像之前那样友好,而是嘲笑。同时,也有一些性格比较暴躁地开始大骂了起来。 “他妈的这小崽子是从哪个荒山野岭的寺庙里溜出来的,赶紧带回去!” “这位大师,请问您法号是什么啊?会不会算命啊?不会的话能不能闭嘴呆着?” “公孙家族的!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这种小屁孩进来捣乱了!” 不满渐渐开始爆发,怜儿有些头疼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旋即大声道:“大家请稍安勿躁,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我们深感抱歉,但是马上就会有人进行秩序的维护,还请稍等片刻!” 说罢,怜儿正要对着另一边的保镖们下指令的时候,小武僧的声音忽然又是清脆的响了起来。 “虽然没有钱,但是贫僧听说公孙拍卖会是可以以物换物的,贫僧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东 西来换取这位女施主!” 听了小武僧憋红着脸紧张地大喊出来的话语,人们又是哄然大笑了起来。 “女施主?哈哈哈,这小崽子居然叫一个女妖怪是女施主?哈哈,小崽子你看清楚了,这是妖怪,是可能吃掉你师父的妖怪啊!” “小兄弟,难道你们出家人也有梦中情人?想靠这个小妖怪来圆梦吗?或者是你师父派你来的?” 面对人们充满恶意的调笑,小武僧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显得非常的平静,一直注视着怜儿。 沉默了许久之后,怜儿轻轻叹了口气,道:“以物换物自然也是我们公孙拍卖会承认的一种竞拍方式之一,但是如果采用这一方式来进行竞拍,需要您给我们一些时间来进行鉴定,我们专门的鉴定师会对您的物品进行价值鉴定,随后会把结果公布出来。” 听到了答案,小武僧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道:“那就好了,贫僧要拿来交换的东西……就是这个。” 说罢,小武僧在众人带着戏谑和好奇的注视下,从自己破旧灰色小包袱里掏了一会儿,旋即拿出了一颗半透明的棕褐色小球。看上去大概有玻璃弹珠那么大,乍一看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贫僧希望用这个东西,来参与竞拍。”小武僧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旋即道。 “……恕小女无知,这位先生,请问那是什么物品呢?” 怜儿好奇地看着小武僧拿在手里的一颗小珠子,不禁问道,但是当小武僧说出答案的时候,整个拍卖场都陷入了寂静。 “这是佛舍利。噢,但是这是我们出家人的叫法,我听说在葬师界,佛舍利被称为九魄狞龙珠。” 张良生本来一直兴致勃勃地盯着这个好玩的小武僧,而当听到他的话时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听到九魄狞龙珠三个字的时候,张良生渐渐睁大双眼,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九魄狞龙珠?” 张良生不禁喊了出来,但是孤雨也是同样异口同声的,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地说道。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这个小家伙……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张良生有些艰难地说道。 “……九魂金僧。”沉默了许久后,乐正应天低沉地说道。 “九魂金僧?”张良生皱了皱眉,脑海里搜刮了一下关于这四个字的线索,但是依然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记忆。 “不,不像。虽然九魄狞龙珠的稀有程度,的确会让人猜测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来自九魂金僧流派的人,但是莫不要忘记了,九魂金僧流派,是从来不会让未成年的弟子离开门派的。而且,他们流派的人,都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 詹景天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他紧紧地盯着小武僧手里信誓旦旦地拿着的那颗其貌不扬的小珠子。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特殊之处,恐怕真的必须要让鉴定师先鉴定一下,才能分辨真伪了。 “老爷子,你说的那个九魂金僧到底是个什么流派,很厉害吗?”张良生忍不住好奇问道。 第四百零九章 周密的计划 葬经第四百零九章周密的计划詹景天瞥了一眼好奇的张良生,苦笑道:“厉害?在100多年前,葬师界传闻出现过一个真正的九葬天的强者,而这个人,就是九魂金僧流派的弟子。你说厉不厉害。” 张良生目瞪口呆了起来,旋即立刻猛地转头看向了那个稚嫩的小武僧,他看上去除了那僧侣的打扮之外就和一般的小屁孩没有任何差别了,这样的小孩,居然是出自这种名门? “葬皇古城的三个大家,可是目前屹立在葬师界的底蕴醇厚的超级流派啊……要说他们会来参加公孙拍卖会,打死我都不信,我靠。” 乐正应天无语地看着那个小武僧,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虽然你说这个小家伙可能并不是九魂金僧一派的弟子,但是……如果他手中的真是真正的佛舍利……” “就算是真正的佛舍利,也无法确定他是九魂金僧一派的。应天,你先看清楚,他的额头上可没有几乎是金僧代名词的眉心龙鳞啊,其次,九魂金僧销声匿迹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你觉得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出江湖么?” “……老爷子说的是,我想的有些浅了。”乐正应天苦笑了一下,道。 “眉心龙鳞?”张良生歪头喃喃道,一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孤雨瞥了张良生一眼,犹豫了一下,旋即冷冷地说道:“九魂金僧因为其钻研的葬术的特殊性,导致修炼的流派心法的弟子眉心都会出现金色的龙鳞,形成特殊的纹路。这个小武僧的眉心看不出来什么,所以无法断定他就是九魂金僧一派的人。” “原来如此……还真是稀奇啊,不过先不说他是不是九魂金僧的人,他手中的要是真正的九魄狞龙珠,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一想到九魄狞龙珠的用处,张良生心里就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小武僧手上如果拿着的是真货,他就万万不该当着这么多危险的家伙的面,说出这一事实。 公孙拍卖会虽然会保障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的安慰,并排从头到尾一直守护秩序,但是,他们可从来就没有承诺过,他们会在拍卖会结束后也保障客人的安全啊。 九魄狞龙珠的正确名称是佛舍利,而佛舍利这个东西,作为一种极为昂贵的天材地宝,也是记录在了张良生所拥有的葬经之中。传闻中,佛舍利是在道高望重的僧侣离世之际,将他进行焚烧之后才会产生的结晶颗粒,但是并不是说随便烧死一个和尚就会有这种东西出现。 具体要怎么操作,只有佛家弟子才清楚,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张良生曾经也就佛舍利这个东西下了一番研究,但是最终是没搞懂弄出佛舍利的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那么清楚就能让人知道怎样才能凝结出佛舍利的话,恐怕如今葬师界的和尚们已经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因为佛舍利也就是九魄狞龙珠的真正用处,就是让人多拥有一条命。 正常人服下不会有任何用处,但是如果是葬师服下的话,哪怕丹田的真元被炸了个支离破碎,佛舍利也能在之后将其修复回来。作用就是这么霸道可怕。 就如人体拥有着两个灵魂相同的灵魂一样,哪怕被五马分尸,与之对应的消 耗掉的也只是两个灵魂中的一个,剩下的一个灵魂,将会再次让他的复原。 得到了佛舍利,就等于多了一条命,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放弃得到这样一种宝物的机会吧? 怜儿的面色此刻也是充满了震惊,她有些呆滞地看着小武僧那平静的模样,旋即忽然想到自己还在舞台上进行主持,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这位先生,您刚才说……您手中的东西,是九魄狞龙珠?” 小武僧听了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贫僧希望用这颗佛舍利……呃,九魄狞龙珠来交换这位女施主,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怜儿露出了一抹苦笑,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那么,是否可以请先生携带物品到后台的待客室稍等片刻呢?马上就会有鉴定师前往进行鉴定,一旦确认是真正的九魄狞龙珠,我们将会进行估价,然后重新恢复这次的竞拍。” “好的,那么就劳烦这位女施主了。” 小武僧把九魄狞龙珠放回了自己的衣袋里,旋即双掌合十虔诚地鞠了一躬,然后就在一个灰袍老者的带领下离开了拍卖场。 怜儿望着都是一脸惊愕之色的观众们,轻轻咳嗽了一下后大声道:“因为这位先生希望进行以物换物形式的竞拍,我们如今将立刻让鉴定师对其参与竞拍的物品进行真伪的鉴定,还请各位稍等片刻。” 怜儿的话语一落,拍卖场顿时再次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每个人都在和身边的人激烈的讨论着关于那九魄狞龙珠的问题。 张良生看着这些激动的人们,也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虽然不知道这次公孙拍卖会的压箱底的拍卖品是什么,但是他大概能猜得出来结局了。 如果那个小武僧手中拿的小珠子是真正的九魄狞龙珠,恐怕这一次压箱底的宝贝,百分百就会是这颗九魄狞龙珠,当然,也存在公孙家族把九魄狞龙珠拿在手里不进行拍卖的可能性,但是机率很小,谁都知道公孙家族就是专门靠进行拍卖来维持家族产业的,这种大好的机会他们会放过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张良生看了一眼舞台上那孤零零蹲在原地,依旧一脸惊恐的小灵狐,不禁无奈一笑,旋即看向了小武僧跟着公孙家族的人离去的方向。 先不提他手中的珠子是不是真的九魄狞龙珠,他不禁有点好奇这个小武僧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买下小灵狐。 如果那是真的九魄狞龙珠,用来交换一个小灵狐实在是太不值了。九魄狞龙珠的价值可远远要比这个小灵狐高,这是彻底可以让这些刚才还沦陷于之海中无法自拔的男人们瞬间恢复清醒的宝贝。 就算一路风调雨顺,葬师在修炼之路上也会碰到不少危及到生命的难关,也就是在突破之际会遇到的瓶颈。低等级的时候还好,可能突破失败只是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内伤,但是等到了高等级,和晋升成功后实力的大幅度增长形成正比,其风险和严重程度也是直线上升。 死于突破失败的葬师不在少数,特别是在从五葬天进阶六葬天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天之骄子陨落,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但是如果这些已经陨落的葬师用是当年拥有九魄狞龙珠 并且服下了的话,可能又会是另一个结局也说不定。 再一次活下来的机会,对于葬师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和兰草的作用又不同,兰草虽然也很神奇,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它却无法把已经死掉的家伙给救活。这是两种珍贵的药材之间最大的差别。 张良生身为葬灵阁之主,对于九魄狞龙珠的这些基本作用很了解,而除此之外,他还掌握着一些其他人所不清楚的九魄狞龙珠的特殊作用。 那就是九魄狞龙珠如果进行特殊的炼化,服下之后,可以大幅度提升葬师的修为,具体能提升多少张良生还不清楚,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试着炼化过。 但是粗略估计,张良生认为,以自己目前五葬天前期的实力,如果服下了一颗九魄狞龙珠,直接提升到五葬天后期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就算能提升这么多,张良生恐怕还是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只有一颗九魄狞龙珠的情况下,当然是直接服下用来保命了,如果有两颗的话,倒是可以拿其中一颗进行炼化来提升修为。 闲得无聊,张良生在脑海里一边做着美梦,一边不禁有些羡慕起了公孙家族的人来,奶奶的,凭什么这种天材地宝居然是会落入他们的手中啊,真希望那个小武僧手里的九魄狞龙珠是假的,那他心里还能平衡一点。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怜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舞台之上,她的步伐不紧不慢,但是张良生却很眼尖的看到了她的手上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贵重的玉盒。再看她脸上那凝重的神色,张良生不禁心里有了数,微微眯起了眼。 侧头看去,发现孤雨的眼中也是多了一抹讶异,看来她也已经猜到了。小武僧拿出的那颗珠子,十有是真正的九魄狞龙珠了。 “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万分抱歉,结果已经出来了。” 怜儿看着再次把视线集中在舞台上的人们,深深呼了一口气,旋即将手中的玉盒打开,那里面一颗其貌不扬的小珠子,正安静地躺在金帛之上。 “经过我们公孙家族的鉴定师的鉴定,这颗珠子已经确定为是真正的九魄狞龙珠。而提出以物换物要求的这位大师,对他的九魄狞龙珠进行估价换算之后……他所提出 的价格是,100万金元。而这,也刷新了历年来公孙家族拍卖金额的最高价格。” 怜儿有些艰难凝重的话语一出,拍卖场瞬间就炸了锅。龙行逸晨那平静和善的面庞上此刻也是露出了一抹凝重,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小武僧此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现众人都是用大灰狼看着小绵羊的饥饿目光盯着自己,不禁对于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深深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还请大家肃静,这次的意外虽然事发突然,但是竞拍就是竞拍,还希望大家能继续保持安静来观望。那么鉴定已经结束,接下来将以这位大师的100万竞拍价格来继续竞拍。还有人愿意出比100万更高的价格来买下这只小灵狐的人吗?” 怜儿问出这句话后心里苦笑了一下,她自己都觉得好笑,100万?都抵得上一个二流葬师流派的全部财产了,耗费这种巨额的资金来拍下一只小灵狐? 第四百一十章 无奇不有 葬经第四百一十章无奇不有怜儿是在这一刻到来为止,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拿九魄狞龙珠这种极其罕见的东西来参与竞拍。 甚至虽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怜儿都不禁觉得有些可惜了起来,这次的竞拍物品可多的是呢,九魄狞龙珠用来拍下他们的压轴宝贝都是绰绰有余的了,也不知道那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小武僧是在想什么。他真的知道九魄狞龙珠到底有多么珍贵吗? 怜儿看着小武僧脸上的平静之色,似乎并不为九魄狞龙珠的价格所动摇,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想,把目光锁定在了龙行逸晨的身上。现在要说谁还可能会出价,也恐怕只有这一个男人了吧。 “我放弃了。九魄狞龙珠都拿出来了,不死心都不行啊,呵呵。” 龙行逸晨的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摆手表示弃权之后,旋即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武僧,礼貌地问道:“这次的竞拍是大师您的胜利了,就是不知大师是否是独自前来的呢?如果是随同令师一起来参加的公孙拍卖会,龙行逸晨希望有机会正式拜访一下,不知大师意下如何呢?” 葬师界千奇百怪的人物要说少有多少,要是龙行逸晨傻到会凭一个人的外貌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现在龙行逸晨显然是不再把这个小武僧当成小屁孩来对待,而是把他当成了刻意伪装成这个模样的葬师了。 实际上,龙行逸晨的猜测其实和乐正应天也是一样的,认为这个小武僧是九魂金僧流派的弟子。但是无论怎么想,用一颗九魄狞龙珠来交换一只小灵狐,这也不可能是一个一般弟子能做到的事情,所以龙行逸晨也自动就认为是九魂金僧流派的长老等级的人物下的命令。 而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龙行逸晨也是不禁微微眯了眯眼。他这次花费这么高的代价,想要拍下这只小灵狐,自然不是为了拿她来满足自己,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小灵狐的一个秘密,所以才要不惜余力地拍下她。 但是,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武僧居然不惜拿出九魄狞龙珠也要拿下自己嘴边的肉,这只能让龙行逸晨认为,这个小武僧,或者说九魂金僧流派的人,可能也和自己一样都察觉到了小灵狐的秘密。 小武僧忽然被龙行逸晨打了招呼,不禁露出了非常紧张慌乱的模样,磕巴道:“贫僧并没有什么师父,今,今天就是独自来到了这个拍卖会……这位施主可能误会了。” 死寂持续了一会儿,龙行逸晨平静地望着坐立不安,目光躲闪的小武僧一会儿,旋即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失礼了。” 说罢,龙行逸晨微微一点头便不再多说,再次把目光移到了舞台之上。 怜儿四处看了看,见到已经没有人再想提出更高的竞拍价格了,轻轻一笑,大声道:“既然没有了竞拍者,那么就进入最后的倒计时。100万一次,100万两次,100万三次!成交!妖狐一族的后裔小灵狐将由这位大师带走!” 拍卖场中响起了一阵掌声,小武僧满脸通红,被忽如起来的待遇搞得很紧张,但是当他看到拍卖场上的小灵狐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似乎是了却了一则心事一样。 怜儿笑着道:“因为一个惊喜的意外让我们的第一件物品的拍卖消耗了较长时间,所以话不多说,就让我们赶紧来看一看下一件宝贝吧! 呵呵,怜儿愿意和各位保证,第二件拍卖品的惊艳程度,绝对不会亚于小灵狐的,还请各位拭目以待!” 小灵狐的拍卖落下帷幕之后,拍卖会继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张良生也是集中精力看着一件又一件被带上来的宝贝。 就如怜儿说的那样,他们的拍卖会还真是无奇不有,从生物到天材地宝再到稀有葬术,这些令葬师们足以陷入狂热的珍宝是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掀起着人们心中的火焰,小灵狐的事情顿时也是被大家忘到了九霄云外之中。 但是纵然如此,能让张良生感到眼前一亮的东西却还是没有出现。 詹景天和乐正应天一边就一件件被抬上来的拍卖品讨论着,忽然发现张良生不知何时就沉默了下来,他不禁呵呵一笑,道:“怎么了张良生,难道没有能让你喜欢的东西吗?” 孤雨也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张良生轻轻一笑,枕着自己的胳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这些东西一个个当然都是非常吸引人的,但是对我来说也没到非拿下不可的程度。” “要我看,照公孙家族的尿性,最后他们估计会把刚才的那颗九魄狞龙珠给拿出来。”乐正应天说道。 “我也是那么想的,这些人现在也都知道公孙家族手里拿着九魄狞龙珠,恐怕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算争抢最后可能会拍出来的九魄狞龙珠了。” 张良生点点头,认同了乐正应天的看法。 “张良生,我先跟你说好,虽然我们答应你一点会尽全力替你买下你想要的宝贝,但是这一次的预算姑且是100万金元,九魄狞龙珠我们是无法替你买下来的,还希望你能谅解一下。” 听到詹景天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张良生嘿嘿一笑,道:“老爷子,我还没贪心到那个地步,放心吧,九魄狞龙珠这个东西就是你们不跟我多说我也很清楚它到底有多么珍贵。 别说你们买不起,就是你们买得起我也要不起啊,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能耐拿下你们这么厚重的礼物。” 孤雨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张良生,眼里也是闪过了一抹欣赏之色,要说一般人是很难拥有三家合资来替他竞拍一件物品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的,但是张良生面对这种巨大的诱惑却并不贪婪,这倒是颇为难能可贵…… 忽然,孤雨想到这个人是张良生,而自己居然在欣赏他,不禁小脸一红,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剧痛袭来,那双美眸里都是浮现了一丝水雾了。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会欣赏这个混蛋。 可是这么想着,孤雨又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张良生一眼,发现他居然也在看着自己。 孤雨吓的轻叫了一声,以为张良生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立刻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你怎么了?”张良生不解地问道。 “你,你看个屁,流氓!不许看我!”孤雨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呃……”张良生无语了一下,旋即叹了口气。 “算了,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行不?” 孤雨忽然发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点太过激烈的,正懊悔着呢,又听到张良生朝自己问了一句。 “……什么事。” 抚平心虚,孤雨再次摆出了那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表情。 对于孤雨这短时间内表情的迅 速变化张良生是一头雾水,但是还是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说要是一会儿还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个玉佩给我啊?” 孤雨听了不禁愣了一下,旋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疑惑道:“你想要这个东西?” “嗯,如果一会儿还是没有我想要的,你就把这个给我,也算是报酬了。”张良生轻轻一笑,道。 “……不行。” 孤雨小脸一红,低声说道,但是神色有些古怪的样子。 “干嘛这么小气,我只是想拿来重新炼制一下,研究一下材质而已啊。”张良生委屈地抗议道。 “烦不烦,说不行就不行。”孤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干脆不看张良生了。 “哈哈,良生兄弟,我答应你好了,一会儿要是你实在没有想要的,嘿嘿,她的玉佩就给你,随你处置!” 乐正应天听到了两个年轻人的对话,顿时狡黠地一笑,冲着张良生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 孤雨咬牙切齿地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一脸恨不得生撕了他的样子。 张良生苦笑着说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嘛,不给就算了呗,干嘛这么生气,我不要了好吧,你消消火。” 孤雨似乎想要和张良生解释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是冷冷地重新扭头看向了舞台处。 詹景天在一旁看着一头雾水的张良生,不免觉得他有点可怜。 瞥了一眼坏笑的乐正应天,对着张良生解释道:“张良生,乐正家族直系子弟的玉牌并不是可以随便给人的东西,特别是女孩子的。如果她们把自身的玉牌给了别的男人,这就和私定终身是一样的意思,知道了吧。” 张良生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看了一眼小脸不自然通红的孤雨,无奈道:“居然还有这种深意,我靠,乐正前辈,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我要是早点知道了就不会跟她要玉牌了啊,不不不,打死我都不要,白给我都不要啊。” 乐正应天一怔,旋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自己的女儿道:“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你丫头这败家的性格不改一改绝对嫁不出去!哈哈哈,人家都把你当成瘟神了!哈哈哈……” 张良生呃了一声,这才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一时急着解释,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而他正想辩解一下,忽然感觉到了腰间传来的剧痛,顿时惨叫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老实地把眼珠子放在舞台上,好好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听懂了?” 孤雨咬牙切齿地死死拧着张良生腰间的软肉,一字一句地威胁道,后者连忙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再敢给我说一句没用的废话我就宰了你……” 孤雨恨恨地瞪了一眼张良生,旋即冷哼了一声,才放开了他腰间的软肉。 张良生立刻捂住了自己刚才被孤雨掐住的地方,泪眼婆娑地揉着伤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上要和这姑奶奶一直相伴,这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他都要折寿了。 其实张良生心里也隐隐想过,这一路上有美人相伴其实也是挺幸福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是彻底不这么想了,甚至想把当时有着这种想法的自己狠狠踩两脚。 第四百一十二章 恶意 葬经第四百一十二章恶意怜儿对于皇甫君昊倒是也非常有好感,这个人看上去倒也潇洒豪爽对于紫默洲皇甫流派怜儿也是知道一二,虽然也是一个颇有历史感的葬师家族,但是勉强也才能挤进葬师流派中的三流下游。 出身并不算华丽,但是也比一般的散人要强。本人也充满了一身的侠气,虽然用较高的性格拍下了这把宝剑,可是脸上也没有什么肉痛的神色,倒也是一条敢作敢当的汉子。 而正当怜儿打算一锤定音的时候,场上响起了阵阵令人汗毛竖起的笑声,旋即就看到了钱尸伯那只枯瘦的手慢慢举起来,旋即冷笑着说道:“30万。” 本来已经都没人和这个皇甫家的年轻人抢了,但是钱尸伯忽然杀出来,大家都是有点一头雾水。 按理来说他们赶尸流派的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才对,更不要提如今无双龙云剑的价格要是飙到三十万就足足翻了六倍了,任谁也是猜不到钱尸伯非要拿下这个宝物不可的理由。 皇甫君昊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但是钱尸伯姑且是他的前辈,所以一开始皇甫君昊还是隐晦而礼貌地告诉了钱尸伯自己对于这件宝剑的渴望,希望他能让给自己。而钱尸伯倒也没多说什么,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就在皇甫君昊放下心,有些心里发堵的喊了31万的时候,钱尸伯立即又叫了一声40万。这下子拍卖场是彻底寂静了下来,再傻也看出来,钱尸伯这是在挑衅了。 钱尸伯这个人的做法就是再不齿,也是皇甫君昊的前辈,而且湘西赶尸流派就是再臭名昭彰,那也不是紫默洲皇甫流派所可以比拟的实力,于是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年轻的皇甫家的小子会放弃的时候,他却愤怒地大手一挥,直接喊了50万! 大家都是被他的气魄给吓了一跳,同时也是对这个不愿意卑躬屈膝的年轻人感到有些欣赏,但同时也是担心起了他来。 原因无他,钱尸伯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记仇而且小心眼,当着这么多人的和他对着干不知道服软的话,恐怕最终的恶果还是要自己来品尝才行……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钱尸伯是不是会再次喊出更高的价格的时候,钱尸伯阴笑了两声,旋即仿佛一开始他就没有参与到拍卖中一样,开始事不关己高挂起地闭目养神了起来。那模样看上去就连没参与拍卖的人都恨的牙痒痒。 于是,本来可以很愉快的结束的一次对于宝剑的拍卖,就在这种充满了别扭的气氛下结束了。怜儿也是勉强笑着赶紧喊出了最终竞拍的得主,以免再有人插一脚来捣乱。 看着皇甫君昊那黑着脸坐下的模样,怜儿也是心里暗暗苦笑,心想这小帅哥也是够倒霉的。但是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想通钱尸伯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虽然江湖传闻钱尸伯的性格非常恶劣,但是如果没有理由的话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欺辱后辈吧? 如果真的是没有理由的话,那就真的是太过分了,说明这个老头是恶毒到了极点。 一会儿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把钱退给他一些吧还是,怜儿心中暗暗想道。 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她很清楚,这把无双龙云剑能拍出20万 已经是非常物超所值了,而像钱尸伯这样恶意抬价而导致的价格,可能会让他们公孙家族就此失去一个客人,这是不必要的。 而且,如果怜儿记得没错,一年前她曾经听说过紫默洲皇甫流派中出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天才直系子弟,怜儿望着这皇甫君昊,越看他越像是那个所谓的天才。如果是真的如她所想,那么这门交易做的就非常值当了。 30万换来一个具有巨大潜力的新人,这是完全不吃亏的交易。 在宝剑的拍卖结束的时候,怜儿自认自己的想法非常的妥当,但是她错了,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万万没想到,皇甫君昊居然也是一个很记仇的而且很有种的小子。在拍卖龙心药鼎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忽然就冒出来来报之前的一箭之仇了。 怜儿感觉自己都是有些紧张了起来,看着皇甫君昊那一脸厌恶之色,目光含着冷笑的样子,心里也是暗暗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小子这么厉害的,居然连钱尸伯都敢报复?难道他不知道赶尸流派的人一旦被缠上,那报复几乎是会跟随他一生吗? 但无论如何,怜儿看着钱尸伯脸上扭曲的表情,知道这两个人的梁子估计就算是就此结下了。他们公孙家族每次召开拍卖会都想极力去避免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这两位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吧。否则事情真的要发展都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怎么了,前辈,我只是参与到竞拍里而已。” 皇甫君昊见钱尸伯死死盯着自己,眼里露出了怨毒之色,非但没有一丝的惧意,反而轻轻一笑,无视了他浑身都在散发的杀意。 “小子,别跟我扯没用的,识相的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巴。这个龙心药鼎对我有大用,非你这种无知的小子可以拿下的。” 钱尸伯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现在他看着皇甫君昊这贱兮兮满脸微笑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钱尸伯心里其实已经都计划好了,哪怕现在皇甫君昊怕了,放弃竞拍,等拍卖会结束以后他也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至少要让他好好尝尝挑衅自己的代价! “原来如此,那既然前辈对于这鼎是刚需的话,那么的确是晚辈无礼了。在这里给前辈说一声抱歉。” 皇甫君昊站起来,倒是一脸歉意地真的对钱尸伯抱歉鞠了一躬。后者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看多少,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旋即扭头不再看他,看向舞台的怜儿,怒喝道:“臭丫头还在等什么!没听到这小子的话吗!还不赶快给我宣布结果!” 怜儿柳眉一跳,看着钱尸伯那张狂嚣张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不爽,心想你钱尸伯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而且这就算了,居然还敢出言不逊。 “前辈,还请您先坐下,拍卖会的一切都要按照程序来进行,等没有人继续参与竞拍了,最高出价者将会得到拍卖品……” “放你的狗屁!臭娘们!给你脸不要脸,你聋了吗!没听到这个小崽子说他不拍了吗!我告诉你,他说的价格不算!必须按照 我刚才的最终出价来宣布结果!” 怜儿面无表情地说道:“恕我不能按照您的话去做,这样有失公平。公孙家族的规矩永远不会因任何外力受到破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说出口的竞拍价落地起效。现在龙心药鼎的最高竞拍价格为60万,不知是否还有更高价?” 怜儿的话一出,钱尸伯仿佛再也抑制不住怒气了一样,他的大手狠狠在扶手上一拍,居然生生是把那坚固的木椅扶手给震碎了! 而周围也是开始出现了阵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众人发出了一阵哗然,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惊吓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浑厚冰冷的声音嗡鸣起来。 “再敢放肆,要你狗命!” 这声几乎传遍了拍卖场的混声声音,让众人都是先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都出现了一抹苍白之色。 “是公孙古师。” 龙行逸晨微微眯起了眼,旋即眼神看向了天台一处,那里漆黑一片,用巨大厚实的黑色的玻璃形成一格格的玻璃板,从外面来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但是龙行逸晨知道,那里坐着不少公孙家族的人,而他们自然就是公孙家族的高层也是能让这些来自天南海角,心高气傲的葬师会像现在这样如同小学生一样乖乖遵守秩序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古师……?大人,您,您的意思是说,公孙家族的守护者居然现在在场?” 龙行逸晨身边一个俏丽妩媚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都是不禁害怕地往龙行逸晨的身上微微靠了一下,担忧地说道。 “啊,这个威压……不会有错的,是古师。” 龙行逸晨嘴角噙着一丝的笑容,和其他吓得一脸苍白的人不同,龙行逸晨显得很从容,而且看他脸上的神情似乎还多少有些期待这个叫公孙古师的人出场一样。 当事人的钱尸伯正因为愤怒快要失去理性的时候,这声充满森然气息的声音轰然响起,居然是生生震碎了他周围的灵气波动,旋即就看到钱尸伯忽然面色一白,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后颓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粗喘了起来。 “这是……古师?” 乐正应天也是沉默了许久之后,看到钱尸伯身上的异变,不禁有些艰难地说道,神情之中满是震撼。 詹景天和龙行逸晨一样,久久地注视着漆黑玻璃板的天台,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些对于公孙家族只有浅薄了解的人,可能只知道公孙家族是一个在葬师界如雷贯耳的拍卖天材地宝的家族。 但是,像詹景天这种精通情报的老者,却知道公孙家族更多的秘密。 首先,公孙家族虽然也接受来自其他人的拍卖委托,并且从中抽取佣金,如今哪怕只是靠这种拍卖委托也完全可以撑起一次盛大的拍卖会。 但是实际上,公孙家族早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享有盛名的一个家族。和其他不入流的小家族一样,公孙家族根本是不为人所知的。 詹景天现在是作为詹家德高望重的长老在活动,但是当年他一开始还只是一届无名之辈。 第四百一十三章 历史 葬经第四百一十三章历史在狱走门的时候,公孙家族还没发展起来,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詹景天就和公孙家族有着一些并不平凡的交情了。 因为詹景天当时和公孙家族一个叫公孙步的男人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一般来讲,像詹景天这样的一般人和葬师之间要产生友情其实并不是易事。 但是詹景天的本事某种意义上却丝毫不弱于葬师。他那堪比神通的情报收集能力,让公孙步当时也是非常佩服。 公孙步作为一个具有天赋的强悍的葬师帮助着詹景天,而詹景天则利用自己的情报收集能力来帮助公孙步。两人间这种互补的作用也给对方的家族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公孙步依靠詹景天的情报收集着各地的天材地宝,促使家族以拍卖的形式来进行贩卖物资,渐渐的,公孙家族的名声就这么打响,而反面,詹景天也是依靠着公孙步强大的武力,解决了不少光靠他们的力量无法解决的暗杀对象。 这就是两个家族的早期历史。换言之,如果公孙家族早期没有出现像公孙步这种天赋异禀,实力强悍的族人和詹景天的情报,根本就不可能收集到天材地宝开始拍卖行的生意。 如今岁月流逝,当公孙步的等级渐渐高升,而詹景天也是因为狱走门逐渐壮大而变得繁忙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也是无形之间没有了联系。但是这并不等同于关系决裂,至少詹景天从来也没这么认为。 像狱走门这种强大的情报和暗杀组织,詹景天自然也收到过各式各样的委托,其中也有过不少次希望得到公孙家族情报,并且暗杀他们的委托,但是詹景天却早就下了死命令,关于公孙家族的情报一律不许交易。 当时詹景天已经和公孙步没有了联系,也许对方已经遗忘了自己也说不定,但是詹景天却依旧坚持这么做,都说在共患难时的朋友是一生最为难忘的,詹景天也是如此。 无论如今公孙步是否还存活在世间,又或者是否因为突破失败而陨落了,总之在他的心中,两人依旧是好兄弟。 而在十多年之后,当詹景天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陪同朋友参加公孙拍卖会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自己好多年都不知道的秘密。 原来,公孙步如今已经成为了在那云巅之上的强者。 而公孙步早在当年开始正式成为公孙家族幕后的最高掌权者的时候,就对家族下了命令,但凡詹家的人,如果他们来参加了公孙拍卖会,统统以最高规格来优待。 因偶然陪同友人前往拍卖会后得知这个事实的詹景天心里也是很感动,因为他的老朋友和自己一样,一直没有忘记对方的恩惠。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詹景天来到公孙拍卖会的时候会拥有那金色邀请函的原因。纵观整个葬师界,拥有着公孙家族的金色邀请函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 但是这一次,詹景天猜测到公孙步本人可能来到了这次的拍卖会,比起说怀念,心里却是更加多了一份沉重。 在葬家大会即将开始的这个时机,一直销声匿迹的公孙步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很显然是在意味着什么。而詹景天最担心的,就是公孙步的目标,可能也是那洪荒葬晶。 轻轻地敲 着扶手,詹景天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一次的事情,要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本以为关于洪祖族谱的情报只有他们几家知道,可是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如此。 此时此刻,整个偌大的拍卖场是万籁俱寂,大家都是彻底被那浑厚的嗓音深深震撼,在场九成九的人都是葬师,而他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一股从未感受到过的恐怖威亚降临在了他们头上。 虽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的威胁,但是这种小命完全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觉,只要是个人就会恐惧。而如今,只有那差点造成动乱的钱尸伯受到了惩罚。 见钱尸伯一脸惨白,满嘴鲜血的样子,怜儿也是松了口气,看他这模样怎么想也应该不敢再惹事了吧? 只是她其实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身为公孙家族的直系子弟,同样也没有收到自家的古师大人此次会来到青云镇的消息啊…… “再有下次,定要你狗命。” 在一片死寂之下,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留下这一句充满冰冷意味的话语后,众人都感受到的那股恐怖的威亚也是渐渐消散,大家也都是同时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 钱尸伯一脸吃了屎的难看脸色,死死捂着胸口一言不发了。 怜儿瞥了他一眼,旋即大声道:“吓到各位了,怜儿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但是有一件事情还希望大家可以牢记。 公孙家族欢迎所有来参与竞拍的客人,但是闹事者,统统不会放过。之所以如此严格,也只是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最为公平合理的竞拍环境,还望大家理解。” 说罢,怜儿歉意地一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龙行逸晨嘴角含着浅笑,首先轻轻鼓起了掌,而随后大家也是渐渐受到引导,满场的掌声持续了一阵。 “那么话不多说,让我们继续开始对龙心药鼎的竞拍吧。如今的最高价是60万!不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了呢?如果没有就要正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怜儿高昂开朗的声音和悦耳的笑声再次让人们的神经得到了放松,众人也是渐渐讨论起来,这一下子没有了钱尸伯的威胁,他们也就不用再顾及什么了。 “62万!” “67万!” “71万!” “……” 怜儿不断地引导着群众进行竞拍,而她看着龙心药鼎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心里不禁有些欣喜,没有了钱尸伯的威逼,大家对龙心药鼎似乎有了更强烈的兴趣。毕竟好说歹说,龙心药鼎也姑且算是名器嘛。 “84万!还有更高价吗!” 怜儿大声呼喊着,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龙心药鼎的价格都快翻了一番了,比她预料的还要顺利。 最终,西山弥勒家族的耿兴腾犹豫了一下后,想到自家的老爷子,举手大声道:“100万!” 这一声响起,之前也是咬着牙一脸肉疼地进行竞拍的人们也都是不禁看了一眼那财大气粗的胖子耿兴腾,颓然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都不再继续竞拍了。 耿兴腾此刻也是有些得意,周围人们脸上的遗憾之色和可惜的感慨声此起彼伏,让他心里觉得很满足。 论实力的话他西山弥勒流派的大少爷的确是不如那些练武的葬师,但是要论财力?嘿嘿,他耿兴腾还没怕过谁呢。 其实这一次来参加公孙拍卖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第五件拍卖品,一种变异的火山种子,这是他父亲吩咐他无论花多少钱也都一定要买下来的东西。 但是他也不是傻子,早就得到了情报,这种火山种子非常稀有,同时知道它真正用处的人其实也不多,于是耿兴腾也是用并不算高的价格就轻松买下来了。 如今还剩下不少的预算,本来他还想买下那只小灵狐带回家,可是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一颗九魄狞龙珠给彻底打败了。100万也太夸张了点把!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要买,动用家族的力量其实也可以买,但是耿兴腾最终还是被100万唤醒了理智,要是花这么大的钱买一个用来满足邪念的小灵狐,爹爹不得活活扒了一层他的皮啊!光是想想耿兴腾就觉得浑身打寒颤了。 所以买完了火山种子之后,耿兴腾也是觉得有点可惜了起来,好容易有这些预算,也难得碰上一次公孙拍卖会,倒不如多买点东西回去。 比如这个龙心药鼎似乎就不错,没记错的话他爷爷似乎也是一个炼药师,如今虽然专注于烹饪美食,但是买回去应该也不会挨骂吧?说不定爷爷心情一好,还会答应自己给他搞一只小灵狐呢! 耿兴腾的家族他父亲虽然是指定的下一任族长,但如今的掌权者其实还是他的爷爷,所以耿兴腾打算买这龙心药鼎其实也是想拍拍爷爷的马屁而已,好让他派人去找找小灵狐。 100万的价格,仔细想想其实也有些肉疼,预算已经有点超出了,耿兴腾这也是下了血本搭上了自己的一些私房钱,不过只要能讨得爷爷的欢心,那就是值当的! 再说了,虽然嘴上不说,耿兴腾对于他们家族在葬师界的财力榜上排名前列的事情其实也抱着骄傲,在这里能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他们西山弥勒老耿家的财力,也让耿兴腾觉得非常自豪。 “100万!西山弥勒家族的马先生再次提出了最高的竞拍价格!100万!还有最高价吗!我们已经看到有不少大家族的人士意识到了龙心药鼎的稀有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望大家把握好机会!100万!如果没有人的话就将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了!” 金额已经要接近百万了,怜儿俏丽的小脸也是因为兴奋有些涨红了起来,如果除去九魄狞龙珠,这次的龙心药鼎的交易,应该就是第二笔能够有希望突破百万的成交价了! 但是拍卖场上只有叹息声不断响起,他们面对耿兴腾那信誓旦旦,胜券在握的模样都是丧失了继续叫价的信心。 谁不知道他们西山弥勒老耿家的人财大气粗啊?跟这种真正的土豪比财力?开什么玩笑。整整100万,这可是三流的家族一年的预算都不止了。 大部分没有参与到这次竞拍的人也都是暗暗在心里感慨,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公孙拍卖会吗?果然规模和那些小型的拍卖会都不是一个档次啊,摆上台的拍卖品固然都不是什么凡品,但是这些来参加竞拍的人,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合意 葬经第四百一十四章合意“没人的话就要进入最后的倒计时了!100万一次!100万两次!100万……” “102万。” 一道显得有些阴郁的嘶哑声响起,怜儿怔了一下,旋即目光也是下意识了看向了声源处一直枯瘦的手举了起来,钱尸伯黑着一张脸,是他叫的价格。 怜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刚才公孙古师已经惩罚了钱尸伯,警告了他不许闹事,但是也没有说他就此不能继续参与竞拍。只要他遵守规矩,所有人的权力都是平等的。 虽然对这个刚才辱骂自己的老头没有一点好感,但是怜儿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继续大喊道:“有新的最高价出现了!102万!龙心药鼎的最高成交价目前是102万!还会有更高的价格吗!” “……110万!”耿兴腾瞥了一眼钱尸伯,后者并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显然,被公孙古师教训了之后他已经学乖了。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次的竞拍是彻底的财力比拼了。 耿兴腾有些肉疼,这个价格已经让他倒贴了不少自己的钱了,但还是一咬牙,喊出了更高的价格。 “120万。” 耿兴腾的话音刚烈,还不等怜儿说什么,钱尸伯想都不想就继续冷冷地扔出了价格。看他那冰冷,毫不动摇的面孔,似乎对这龙心药鼎真的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耿兴腾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这一次就算算上他的私房钱,他最高预算就是130万了,而且耿兴腾也知道龙心药鼎要是用130买下来,实在就有点太夸张了。再说看钱尸伯那个架势,似乎也没有打算在130万就停手的样子。 看着耿兴腾懊恼的神色,怜儿知道大局已定,但是心里还是不禁因为钱尸伯的惊人财力吓了一跳。她是没想到钱尸伯居然出得起这么高的价格。 “120万!成交!钱尸伯得到了龙心药鼎!” 听到了这最终一锤定音的声音后,钱尸伯冰冷的脸色似乎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瞥了一眼耿兴腾,冷笑一声,再次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起来。 钱尸伯并不是没有钱,只是既然能靠威胁来以低价买下他需要的东西,又何必出高价浪费钱呢?他不仅仅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还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 这最终的成交价格传入耳朵里,一直趴在靠在前座上观望的张良生也是吹了声口哨,转头看向一旁的孤雨,笑道:“有钱人可真可怕,你说是不?” 孤雨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这龙心药鼎我要是真想买下来,你们可就要血亏了,哈哈。” 听到张良生的话,乐正应天嘿嘿一笑,道:“话是那么说,但是张良生兄弟,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们的财力哦,毕竟这次是三家合力要替你买下物品,100万还真不算什么大钱。” 张良生摇了摇头,道:“再看看吧,估计拍卖也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要是再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就算了呗。” “那可不行,无论什么东西总要买一个来给你的。” “因为如果我不收下你们的东西的话,你们怕我不会尽心尽力?放心吧,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还不至于那么卑鄙。”张良生看了一眼乐正应天 ,笑着道。 乐正应天郑重地说道:“良生兄弟,我从一开始见到你就没怀疑过你,知道你是个好小子,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们会心有愧疚。这一次……关于洪祖族谱的探索,恐怕会比你我想的形势还要更加严峻。” 张良生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旋即慢慢点点头,也认可了他的说法。 但是张良生对于在此次拍卖会中怕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疑虑,在没过多久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当拍卖会顺利地进行到了尾声,随着怜儿依旧高昂充满活力的声音,第18件拍卖品被拿出来的时候,张良生的眼睛不禁是一亮,旋即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了起来。 这次被放上展台的东西倒不是张良生最希望看到的天材地宝,而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这枚戒指通体呈美丽的淡银色,张良生凭借自己出色的目力甚至连这枚戒指细致的打磨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戒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纹路非常整齐,是由三道方向不同的细线一道道交叉刻画起来的。但是当它遇到了光泽之后,却又是发出一阵微微的湛蓝光芒,显得异常夺目。 怜儿看着台上看到了拍卖品的真面目后不免有些失望的众人,轻轻一笑,道:“就如大家所见,这次我们要拍卖的物品是这枚戒指。但是如果大家把它仅仅当成了珠宝首饰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我们公孙家族也绝不会拍卖那种无聊的东西! 这枚戒指,名为海渊戒!呵呵……说到乾坤戒,我想各位应该比怜儿还要更加熟悉吧?没错,这就是传说中被空间系的葬师所炼制出来的空间戒指!而这海渊戒,要比一般的乾坤戒还要精良,属于中级上品灵器! 这一枚小小的戒指里,足足含有着100立方米的储存空间!是一般凡品乾坤戒的足足十倍!而海渊戒的起拍价格是……30万!” 怜儿的声音一落,群众之中到处都是惊愕的哗然之声。 静静的躺在精致玉盒中的海渊戒此刻在耀眼的光照下,通体流淌着美丽的湛蓝之色,时而像是青空透亮的蓝,时而又现出大海般深刻的黛蓝,这若心若现的蓝光几乎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张良生看着这枚海渊戒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枚乾坤戒就算是没有储存空间,单纯的就是作为一个用来装饰自己的首饰,估计拿到外面也足以让那些女人疯狂。 曾经张良生听说过关于夜明珠的传说,那珠子没有任何特殊的效用,但是其美丽的光泽却足以让在深邃的夜空下见到其真面目的女人一瞬间失明。 尽管他本人到现在为止还一次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也承认,世界上的确是存在这种惊心动魄的宝物的。 一枚乾坤戒,张良生几乎是在认出了其中蕴涵的特殊灵气波动的瞬间就在心里下了决定。他现在马上就要启程前往去参加葬家大会了,这一路上他所要携带的东西本来就受限于行囊的空间中,而且谁知道他以后又会得到什么宝物呢? 根据他现在的情况,这一枚戒指的作用说大不大不小不小,但乾坤戒俨然是葬师的必备品。而当张良生急不可耐地两眼冒着精光猛地扭头看向乐正应天的时候,还不等他说什么,乐正应天就哈哈大笑道:“良生啊,你不用担心,你喜欢这枚乾坤戒是吧?放心,一定给你拍下来。 “真的?那真的太好了!要是有了一枚乾坤戒,我就一趟就实在是轻松不少!” 张良生听到乐正应天没有一刻的犹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你连乾坤戒都没有?” 孤雨倒是看到张良生这一脸激动的模样不禁奇怪地问了一句。 “啊,是啊,没有。”张良生尴尬地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只不过只在又在心中暗暗嘀咕,心说要不是封印的力量消失了,不然的话我还需要花钱买这种破烂吗。虽然说是中上品的宝贝,但在张良生眼中,其实还真就算不上什么特别高级的东西。 “可乾坤戒是葬师的必备品好不好?” 听到孤雨那理所当然地语气,张良生苦笑道:“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觉得所有的葬师和你一样都是出身华丽的啊?” 詹景天看出了张良生的尴尬,呵呵一笑,道:“不说这些了,既然现在张良生已经有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们的任务也算是达成了,应天,出价吧,把东西拍下来。” “放心吧老爷子,我们势在必得,那些有钱的家伙都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咱们可还什么都没买呢。” 说罢,乐正应天就操着那大嗓门喊道:“50万!” 从30万生生给提到了50万,这可还是第一次的叫价呢,不禁让那些对海渊戒有着不少想法的葬师们都是愣住,旋即好奇地看向了乐正应天那边。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满脸胡渣,皮肤黝黑的健硕中年人嘿嘿笑着,而他的身边则坐着一位衣着古朴整齐,看上去颇为和善的老人。 而当这些人看向另一边的时候,不禁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冷着小脸坐在那里的年轻女孩,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几乎是在第一眼就紧紧抓住了这些男性葬师的心。 孤雨打生下来就习惯了被人们这样注视,但是习惯并不等于她喜欢被男人们这种贪婪的渴望目光盯着。 她微蹙柳眉,有些不耐烦地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一双水盈盈的美眸一直目不斜视地冷冷盯着舞台,直接无视了这些家伙。 张良生自然也发现了孤雨的情绪变化,看着周围那些忽然就变得蠢蠢欲动的男人们,笑着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孤雨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只要是个男人,看到你肯定会忍不住露出那种样子的。”张良生理直气壮的说道。 “所以,这和你是个混蛋人渣变态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孤雨看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禁立刻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到底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他觉得其他男人都是这副德行,所以他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是这个意思吗? “哇……你怎么突然嘴就这么毒了啊,我说得都是事实啊。”张良生被她骂的一下子缩起脖子,委屈地嘀咕道。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知道和这些混蛋比,你当然会是这个样子,哼。”孤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旋即也是不再理会了。 怜儿在舞台上立刻就察觉到了那些男人的目光居然是一下子都聚集了过去,而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是詹景天等人喊的价格,怔了一下,旋即不禁微微一笑。她也看到詹景天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第四百一十五章 恩怨 葬经第四百一十五章恩怨关于詹景天她只知道一些基本情报,那就是他是那个闻名天下的狱走门的负责人之一,也因此他拥有着公孙家族的金色邀请函。但是怜儿在今天开始拍卖之前也是从高层那里收到了一些消息。 “如果这次詹景天是来买东西的,无论他要的是什么,无论他是用什么价钱拍下来的,在拍卖会结束之后,就以原价转交给他。” 能让高层这样特意嘱咐的人,怜儿自从从事拍卖主持人的工作之后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本身对詹景天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依稀记得好像幼年时见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交集了。 不过她很清楚,高层会这么做,就说明詹景天和公孙家族有着不小的渊源,某种意义上,这位老人对公孙家族来说是此次拍卖会最为尊贵的客人。 “50万!乐正先生第一次的竞拍就直接提升了20万!呵呵,看来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呢,但是一方面也说明了海渊戒的珍贵性!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62万!” “71万!” “……” 就和怜儿所预料的一样,这枚海渊戒对葬师来说是刚需物品,而此次来参加拍卖会的家族各个来头不小,在财力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差距。怜儿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詹景天他们是否能顺利得到这枚戒指了。 “90万。”乐正应天横插一脚,大大咧咧地说道。 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枚戒指的价格居然会飙升到这个地步。 “太贵了吧?90万……。”张良生不禁喃喃道。 “你不用担心,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孤雨瞥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默默地补了一句。 “就算如此,让你们花这么多钱,我也过意不去啊……要不算了吧。”张良生看着拍卖场里还在往上飙升的竞拍价格,不禁苦笑着说道。 乾坤戒他的确是非常需要的,但是刚才孤雨的话却也是提醒了他。如果自己提出要求的话,乐正应天应该能替自己准备一枚乾坤戒吧。 就算品质不如海渊戒,但张良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够用就可以了。毕竟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储物的仓库罢了。早晚等他找回封印前的力量,极品等级的乾坤戒他要多少有多少。 “放心吧良生,说给你买下来就一定会给你买下来。”说罢,乐正应天豪爽地一笑,大声道:“100万!” “100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怜儿扫视了一圈,大声地喊道。 其实怜儿心里是一阵苦笑,希望海渊戒的竞拍价格不要再往上涨上去了。 虽然清楚詹景天和公孙家族可能有着渊源,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清楚,詹家也好,乐正家族也好,都并不算是财力特别强大的家族,估计这个价格要是再往上飙,詹景天很可能就会放弃此次的竞拍也说不定。 怜儿这一次也是没有像以往那样继续鼓动气氛来让大家参与到竞拍之中,而是加快了节奏,道:“如果没有更高的价格就要进入倒计时了!100万一次……” “慢着,150万。” 怜儿正在喊倒计时呢,忽然一声突兀而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150万?张良生也是被这 价格吓了一跳,旋即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发现了一个枯瘦的老人正是一脸似笑非笑的钱尸伯。 “妈的……这个倒霉催的东西。”乐正应天脸色顿时一沉,暗暗骂了一句。 詹景天倒是没有露出什么生气的样子,看到他之后挑挑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在不远处的龙行逸晨也是带着一丝好奇之色,在钱尸伯和詹景天之间看了一眼,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目光。 “詹景天,倒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活着呢。” 钱尸伯刺耳的桀桀笑声令张良生不禁感到了一阵恶心,但是从钱尸伯那蕴涵着怨毒的目光中,他似乎察觉出了一些异样。 难道詹景天和这个钱尸伯有着个人的恩怨?不然他根本没必要做这种惹人厌的事情吧? “你还没死呢,我当然也不会死了。”詹景天不动声色地回敬了一句,淡笑着道。 “哼……丑话说在前头,拍卖会就是价高者得,你也别往歪了想,这枚乾坤戒我也是势在必得的,如果你要的起,就尽管出价好了。”钱尸伯冷冷一笑,道。 “自然是这样。应天,继续出价吧。” 说罢,詹景天也是对着乐正应天轻轻说道。 “可是老爷子这王八蛋明显就是找事的……” “让你出价就出价,不用想那么多没用的。”詹景天轻轻皱眉,说道。 乐正应天恨得牙痒痒,要是正常的竞拍他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这个钱尸伯明明从一开始就没参与到这个竞拍里。现在看没人了,东西要落入他们的手里了,居然就忽然杀出来,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故意抬价啊。 没办法,老爷子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乐正应天也是沉声道:“160万。” “170万。”钱尸伯尖声怪笑了两声,毫不犹豫地继续抬价。 “200万。” 乐正应天怒极反笑,见这个钱尸伯居然还不收手,此刻是恨不得活撕了这个老混蛋。200万哪怕是放到耿兴腾这种财大气粗的豪门流派中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更何况此次的竞拍物品,就算再稀有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枚乾坤戒而已。 他心想着这个老王八蛋要是再往上拍一次,自己就不要了,让他好好尝尝恶果,但是钱尸伯却嘿嘿笑了一下,假惺惺地故作遗憾道:“真是可惜啊,这次我的预算就高就是200万,恭喜你们,你们赢了。” 乐正应天一怔,旋即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钱尸伯可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了,所以就立刻放弃了竞拍。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声道:“钱尸伯,这次的竞拍我们不会忘记的。” “当然,时隔多年再次遇上了老朋友,这么难得的相见,我也不会忘记的,你说是不是啊?詹景天?” “……” 詹景天只是无声轻轻一笑,压根就不在意钱尸伯的挑衅,他这种从容的态度并不是装出来的,恐怕詹景天的心里是真的没把钱尸伯当一回事。 而这种游刃有余的模样,却是反而让钱尸伯那满脸讥讽的脸色渐渐僵硬,旋即阴狠地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冷笑一声,再次扭过了头。 “没想到詹老先生居然也有这种程度的财力呢……”龙行逸晨看着这降点了冰点的 气氛,轻轻一笑,喃喃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钱尸伯之所以会这么针对詹老先生,应该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吧……”龙行逸晨身边一个显得颇为稳重温柔的女人低声说道,而龙行逸晨却是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多嘴说一些没用的。” “……对不起,我知道了。”这个女人低垂着眼帘,温婉地说道。 她和龙行逸晨身边其他的女人又有些不一样,身上穿的是淡银色的绸缎长裙,而整整齐齐的乌黑盘发上,代替发簪插着三支精致的银色羽毛。 200万……居然是在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地方,又多了一笔超出百万的成交价。虽然是仅此于小灵狐的最高成交价,但是怜儿此刻心里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就算是她也不禁觉得这个钱尸伯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令人厌恶的事情,她都在想下次要不要和高层提议禁止湘西赶尸流派的人参加公孙家族的拍卖会。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怜儿还是要必须按照流程来进行主持,大声道:“200万的最高成交价,成交!乐正先生获得了此次的拍卖品海渊戒!” 怜儿的声音响起,场上也是响起了不约而同的掌声。 要说此次詹景天等人展现出得气魄也是值得尊敬。面对钱尸伯的挑衅却面不改色的模样也是让众多葬师不禁对这位老人另眼相看了起来。实际上在场的人中认识詹景天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所以大部分的葬师,其实是把詹景天当成了乐正家族的人物。乐正家族他们自然知道,虽然历史悠久,但是也最多只能算进二流家族,和一流的葬师流派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张良生挠挠头,歉意地看着詹景天道:“不好意思了老先生,居然让你们耗费了这么巨大的金额来替我买下海渊戒。” 詹景天轻轻一笑,温和地说道:“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是我和钱尸伯之间的事情,张良生,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感。这一次前往葬家大会的路途上还需要你多多照顾孤雨,能替你买下你需要的东西,我也很欣慰。” 乐正应天也是愤愤地说道:“就是的,该死的是那个老王八蛋,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干他爷爷的,那个老乌龟觉得自己是赶尸流派的人就没人敢得罪他了是吧?等这次回去看我不好好找人收拾他!” 孤雨看了一眼依旧带着一丝苦笑的张良生,沉默了一阵后轻轻道:“200万我们几个家族联手还是出得起的,你也不用在意。” “呃,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孤雨那有些别扭的模样,但是她的心意却传达到了张良生的身上,不禁也是对孤雨有了更加清晰一些的认知。这个冰山美人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对自己也是恶言相向,但是实际上她其实应该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吧。 至少张良生从没听说过,一个真的性格恶劣的会替别人去着想,顾虑他人的心情。 张良生等人拍下海渊戒也只是公孙拍卖会的一个小部分,之后在怜儿的主持下,公孙拍卖会继续顺利地进行着,而出现的东西也是一个比贵重,一个比一个豪华,引得在拍卖场中参与竞拍的葬师们发出阵阵的惊叹声。 第四百一十六章 淡漠的关系 葬经第四百一十六章淡漠的关系但是这一切如今已经和张良生等人没有了关系。拍下了海渊戒之后,张良生等人也是离开了拍卖场,毕竟已经达到了目的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在侍者的带领下,詹景天等人也是被带到了一间贵宾休息室里,这里和他们路上看到的普通休息室有着天差地别 温泉,假山,奇花异草,豪华的花梨木桌椅,一排排陈列着昂贵美酒的酒架……总之一进来就看得张良生是有些眼花缭乱了起来。而到了里面的时候,张良生发现司徒乾心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怎么样,收获颇丰吗?”司徒乾心笑着说道。 “买是买到了,但是别提了,遇上了一个老王八蛋,花了不少钱呢。” 乐正应天还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但是旋即见到这里有着不少的名酒,不禁眼前一亮,立刻就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瓶烈酒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怎么,钱花的很夸张吗?”司徒乾心一怔,旋即好奇地问道。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有人故意给我们下套,奶奶的,要不是这次有老爷子在,我非打死那个老家伙不可。” 詹景天在孤雨和张良生的搀扶下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旋即呵呵一笑,道:“瞧你这脾气,40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下。” “老爷子,话不是这么说得,你也知道钱尸伯那个老王八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咽得下这口气吗?我们又没招他惹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詹景天叹了口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也没搭理这个暴脾气的家伙。司徒乾心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着,旋即悄悄来到了张良生的身边,低声道:“看来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张良生看他一眼,旋即也是把在拍卖场上发生的事情简单和他说明了一下,司徒乾心恍然地慢慢点点头,然后拍拍张良生的肩膀,笑道:“200万,还好,虽然是超出了预算,但既然是花在你身上的,这完全值得。” “去去,我可受不了你这种抬举。”张良生一把拍开他的手,看着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觉得背后发毛。他还不清楚司徒乾心这个家伙?不让自己手中的东西物尽其用就决不罢休。 “呵呵,总之既然张少主你想要的东西已经给你买到手了,那么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实不相瞒,我这边也是忽然发生了一些急事可能需要我立刻回去看见,那就再次别过。 对了,张少主,准确出发的日子是在一周之后,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来到我们这里汇合,等人都到齐了就送你们出发前往葬皇古城。这一周时间还希望张少主你可以好好做一下最后的准备。” 乐正应天好奇地说道:“司徒小子,你那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谈不上,只是一些自家的私事而已,我自己就能解决好,不牢乐正叔叔费心。”司徒乾心轻轻一笑,和大家道过别之后也是离开了贵宾休息室。 现在张良生他们只要等待拍卖会结束,然后等把东西拿到手就可以离开了。 估计还要大概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而当张良生有点受不了乐正应天的纠缠这个已经喝醉的家伙总是缠着自己要他陪自己喝酒。 正打算离开屋子去外面走走的时 候,贵宾休息室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一个穿着美妇装的精致美女首先露出身影,旋即,一名身穿漆黑青花纹长袍,身高大概有190的高大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他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胸前,两道充满了英气的浓浓剑眉之下,是一双带着沉着和睿智的漆黑眼睛,他的五官轮廓端正,犹如是用斧头生生刻出的一样坚毅不拔,脸上有着不少如沟壑般深刻的岁月的痕迹。 男人厚实的嘴唇紧抿,看上去年岁已经不小了,但是在漆黑青花纹长袍下的身材却非常健硕,一条金色的腰带紧紧束在腰间,修长的长腿步调稳重,走进了屋子里,视线就立刻盯在了詹景天的身上。 张良生第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是个硬功的练家子,而下一刻当他感觉到空气中令他喘不过气的某种压迫感的时候,这种无形中的压迫居然是让他本能般的浑身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张良生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旋即迅速地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仅仅凭着威压就重创了钱尸伯的那个人。也就是乐正应天口中的公孙古师。 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见张良生不理自己,就开始纠缠老爷子陪自己喝酒的乐正应天,一见到这位气质庄重严肃的老者,顿时一怔,旋即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立刻猛地站直了身体,背后仿佛被插了一条钢笔一样挺直,抱拳恭敬地低头作揖道:“晚辈乐正应天见过公孙古师!” 就连那一直冷着一张俏脸看着窗外的孤雨,在看到这位老者走进来之后,也是俏颜露出一抹震惊之色,立刻来到父亲的身边,小小的后退一步,旋即双手合在腰间一侧,微微一欠身子,深深地着脑袋恭敬地道:“小女乐正孤雨,见过公孙古师。” 张良生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两个人,旋即当他看到乐正应天悄悄看向自己,一个劲儿急忙地朝着自己使眼色的时候,也是反应过来。 一路小跑走到乐正应天的身后,虽然嘿嘿一笑,抱拳道:“公孙前辈你好,我叫张良生,初次见面,您看上去可真健康啊,以后我到了您这岁数也能这么健康就好了。” 乐正应天听了张良生的问候差点没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一巴掌拍在张良生的脑袋上,不理会后者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叫的模样,立刻擦了一下冷汗,赔笑道:“哈,哈哈!古师!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这小屁孩见识,这小子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就是他从小不学无术,所以才变成了这德行,您千万……” “是吗?我倒是不那么觉得。” 乐正应天正心想怎么才能让公孙古师放过张良生呢,却听公孙古师忽然轻轻一笑,开口说道。 之后就看到公孙古师向前走了两步就到了张良生身边,旋即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讶异,连问也没问一声,巨大厚实的手掌就轻轻按在了张良生的脑袋上。 “古师!不要啊!” 乐正应天以为公孙古师是要杀了张良生,立刻惊叫道。而孤雨居然也是一怔,立刻急忙道:“古师!他只是笨而已,没有恶意的!还请古师……” “你们两个行了,张良生不会有事的。” 忽然,詹景天笑呵呵的声音无奈 的响了起来。旋即二人也是不禁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见到詹景天苦笑着说道:“老家伙,这么多年不见,你就不能不搞这些没用的来吓唬人吗。” “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让我看看,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 张良生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他就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猛然一荡,一道清晰而浑厚的声音响彻了起来。 “天葬经的传人,我说得没错吧?” 他震惊地看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老者,沉默了许久,旋即慢慢点了点头。 老者看他一眼,轻轻挪开了手,旋即意味深长地说道:“天生纯阳体质……呵呵,我活了这么多年,不知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活着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你这样的小子。” “小家伙,他们说你无知,我却不那么认为……我想,那个女人已经把该告诉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不是吗? 你这一身灵气的纯度根本就不是一个五葬天前期的小子可以拥有的。让我猜猜……我想你每一次的突破应该都是在固态灵气的情况下进行的吧?估计也只有习得了天葬经心法的人才敢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了。” 说罢,老者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把视线重新移向了詹景天。 “老东西,好长时间不见,你的眼光还是这么毒辣啊?这小子加入了狱走门么?你可是有福气。” 詹景天看了张良生一眼,眼里也是露出了一抹惊异。 这个人自然就是公孙古师,也就是他的老朋友公孙步了。正因为和他从以前开始就认识,所以詹景天才很清楚,公孙步本身就是一个旷世奇才,所以想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是非常难得的。 他看着公孙步,苦笑道:“哪里的话,张良生这次只不过是和我们进行合作而已,并没有加入狱走门。” 公孙步挑挑眉,道:“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他还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 “据我所知,目前是这样的。一旦离开了青云镇,他就是孤零零一个了。”詹景天轻笑着说道。 听到了詹景天的回答,公孙步的目光也是带着一丝危险之色看向了一脸懵逼的乐正应天。 “乐正家的小娃娃,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乐正应天来不及吐槽自己这个抠脚大汉居然被人叫成小娃娃了,连忙回答道:“回古师!晚辈乐正应天!是乐正金刚的大儿子!” 公孙步恍然,旋即摸着下巴看向了孤雨,后者被公孙步这样盯着看也是显得有些紧张,美丽的俏脸也是苍白了一些。 “这是你闺女吧?” “呃,回古师,是的。” “所以,你打算用你闺女来诱引这个小子?”公孙步微微眯起眼睛,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乐正应天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道:“晚,晚辈是那么想的,但是,但是还没那么做……” 张良生差点摔了个趔趄,你居然还真有这种想法?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你闺女般配了?一路上都快吵到天上去了你没看到吗大叔? 孤雨听了不禁小脸顿时一红,不禁道:“我和张良生之间什么都没有!还请古师莫要误会!” 第四百一十七章 要挟 葬经第四百一十七章要挟公孙步瞥了一眼一脸蛋疼的张良生,道:“是吗?那就是说,我把我家的怜儿丫头和这小子凑合在一起,应该也没人会反对了?” 张良生不禁瞪大了眼睛,惊恐道:“公孙古师,您这话怎么讲?” 公孙步看着张良生,露出了一抹玩味地笑容,淡淡道:“字面意思,我希望你加入公孙家族,成为我们家族的上门女婿。” 加入公孙家族?张良生是做梦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此刻也是瞪着一双充满惊愕之色的眼睛呆呆凝望着公孙古师。后者倒是一脸的淡定,并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张良生,我们公孙家族难道你看不上不成?”公孙古师看着张良生,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悠悠地问道。 “这……倒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 听人家的语气似乎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啊?张良生不禁脑袋都有点大了,这次难道不是只是来参与拍卖会的吗,怎么就搞的忽然多出了一门亲事来了? 而且还是放以前的话或许张良生还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但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古师级别的葬师啊! 人家如果有意,几乎动动手指就能活活掐死自己,张良生现在是一脸哭笑不得的状态。这到底要怎么回答才算正解? “我们家怜儿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丫头配你你也不算吃亏吧?也不是我吹嘘,每年上我们公孙家来给自家的小犊子提亲的家族是数不胜数,像这样由我主动来提出亲事也是公孙家族历史上的第一次。” “公孙古师,小子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嫌弃怜儿小姐……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我和怜儿小姐到现在连一句话可都没说过呢啊!而且实不相瞒,公孙古师,我已经有恋人了,所以恐怕恕难从命。” 张良生以为公孙古师会就此善罢甘休,但是谁想人家居然比预想中的还要固执,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当事人的意愿,你说的委婉,不就是说你和怜儿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吗? 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最是简单,把你们关在一个屋子里几天下来,该发生的事情早晚就会发生,那感情基础不就有了?你要是有点出息,说不定我曾孙子都应该抱上了。 再说另一个问题,你说你现在有恋人?那你看,你自己也说了,是恋人,并不是你的老婆,白纸黑字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呢,这不算什么,分手不就行了?” 张良生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破天荒的解决方法的公孙古师,不禁是被眼前这个老者深深的吓到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公孙古师居然会是这样霸道的一个人物。本来一开始看他对他们几个人态度也算友好,而且和詹景天之间似乎也是有些交情的样子,张良生是没有把这个当成敌人来警惕的。 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以往他记忆中接触过的高等级的葬师,似乎基本上都是有些自我的那种类型。 而且因为葬师界的等级制度森严,是绝对的实力至上主义,所以这种前辈对晚辈的命令几乎是不可违逆的东西如果不想丢掉小命的话。 张良生的脸色也是渐渐难看了起来。他知道现在再多说什么 也是无意的公孙古师无论怎么看都是真的想要把他和怜儿凑合在一起的样子。 孤雨默默看了一眼那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张良生,心里也是一阵复杂。本来作为情敌,张良生如果因为公孙古师的关系成为了公孙家族的女婿对自己来说是一桩好事,然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孤雨看着这样敢怒不敢言的张良生,竟然也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一定是因为通过这种方法把他从桃静幽的身边扯开实在是太过卑劣了,所以她并不想认同这种方式。 孤雨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既然自己把他视作情敌,那就不应该让外人横插一脚进来,必须要由她自己亲手把桃静幽从他的身边抢回来才才算是真正的击败了这个家伙。 “老家伙,你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要把我和张良生的友谊给彻底搅合了吗?” 就在张良生看着公孙古师苦恼不已的时候,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叹息响了起来。 公孙步看向了詹景天,旋即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老东西,只是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你带来的这个小家伙,实在不是什么凡人。” “不清楚?公孙步,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就算我不是葬师,我也很清楚能再张良生这个年龄成为五葬天强者实属天才行列。”詹景天轻轻一笑,道。 公孙步却是慢慢摇了摇头,道:“所以我说你不清楚,你没有弄懂我的意思,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真实身份……总之,你只要知道,他现在的成就虽然也非常惊人,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你将会看到更加惊人的东西,我看中的也正是这小子的潜力,而不是他如今展现出的实力。” 听到公孙古师这样夸赞一个像张良生这样年轻的毛头小子,乐正应天此刻也是不禁有些发懵。 关于公孙步的传闻他也是在青年时代就有所耳闻,公孙步本身也是一个享誉葬师界的纵横之才,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天才才对,但是如今看上去却并不是这样。 “……呵呵,是吗?能让你公孙步说出这种话,我倒是压根都没有想到。但是老家伙,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带来的客人,你也看出来了因为你的提议他在感到为难,你这样为难一个我带来的客人,实在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听了,公孙步哈哈一笑,道:“老东西,我是怕你其实已经在心里暗暗计划要把自家的女儿嫁给张良生让他给你做上门女婿,所以才这样着急,这么大一条肥美的鱼放在眼前,我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詹景天,你老小子给我老实交代,这小子的恋人是不是你们詹家的女孩子。如果是的话,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詹景天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我和张良生认识才没多久,哪里有你说得那么深谋远虑?张良生的恋人是他自己认识的,所以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公孙步听了以后看向张良生,久久观察了他许久,旋即好奇道:“真的像这个糟老头说的一样吗?” 张良生不禁苦笑道:“千真万确。” 轻轻叹了口气,公孙步看上去似乎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旋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的确不能强求。但是张良生,如果你对怜儿有兴 趣了的话,公孙家族随时欢迎你。 我公孙步平时虽然不在家族之内,但是实际上家族是由我一人定夺的。我可以和你承诺,只要你想,我就随时可以把你和怜儿凑合到一起,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算不上是问题。 再说了,大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很正常的事情,其实这也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不是么?不要遮遮掩掩了。” 张良生听的是冷汗直流,也只能僵硬地赔笑了两声,旋即也是不再说话了。 “你老小子以前也不是很讨厌指婚这种事情吗?现在为何又要把当年自己最厌恶的事情施加到小辈的身上?”詹景天看着公孙步摇了摇头,道。 公孙步笑了笑,道:“的确是如你所说,我以前最讨厌的东西就是指婚,成为这种联姻的牺牲品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当时我是那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也渐渐发现了一个道理。 实际上,联姻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家族的发展来说实在是再合理不过的手段了。 而且,你看看我,我三个老婆都是联姻娶来的,各个貌美如花,出身豪门,现在还不是过得和和睦睦?联姻也不是绝对就都等于不幸的。” 公孙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张良生一眼,旋即淡淡道:“我活了这么些年,虽然人们称我是武痴,一天到晚除了修炼就什么都不会,但是总归也没有惶惶度日,我自认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我家的怜儿不是什么坏姑娘,人长得好看,年轻,屁股也大以后能生儿子,娶来做妻子是上上之选。而这小子……呵呵,反正也不差,人看上去也算诚实,是个不错的小子。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般配?” 詹景天叹了口气,旋即扶着扶手要站起来,乐正应天立刻就是眼疾手快地去扶住了他。 詹景天看了一眼公孙步后道:“你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清楚的告诉你,你为难张良生,就是为难我。你好自为之吧老家伙。看样子拍卖会也应该结束了,张良生,我们去拿上东西就离开吧。” “呵,脾气倒是一点也没变。老东西,瞧你都已经老成什么样子了。你我快有20年没相见了,难道就不能来找你说说话?再说,我要是真想强迫他,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公孙步背过手浅浅一笑看向了詹景天,从詹景天苍老的面孔上,公孙步也看到了一抹笑意。 屋子里的气氛静悄悄的,倒不是因为惧怕公孙步虽然一开始就因为他的气魄,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的,但是就如公孙步说得,如果他真的想害他们,恐怕他们已经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之所以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氛围,还是因为公孙步的身份实在是太尊贵了。放到葬师界,一个古师级别的强者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不会不清楚。 就连张良生这种在前不久还对葬师的等级一窍不通的新人,此刻也是因为他举手投足之间展现出来的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如今背后都是浸满了冷汗。 乐正应天和孤雨更是不用说,他们乐正家族自古以来就没有出过一个古师级别的强者。他们乐正家族最强的人,就是乐正流派的老宗主乐正金刚了。但是乐正金刚的级别和古师却还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仅仅是八葬天前期的强者。 第四百一十八章 久违 葬经第四百一十八章久违放到葬师界这也已经是顶尖强者行列的人员了,但是随着葬师的等级一阶一阶的往上攀升,前中后期比起说是一个阶段,倒不如说更加类似于一个大范围的概念。 举个例子来讲,在三葬天的时候,前中后期可能意味着上中下级这三个明确的等级,但当葬师渐渐晋升,成为五葬天前期,中期,甚至达到后期之后,这个等级制度就会开始发生变化。 同样的五葬天后期的强者,却也会有品级之分。而进入六葬天之后,这个品级的划分也是更加的详细。 同样的六葬天前期,可能最低品的六葬天前期强者在最高品的六葬天前期强者面前连三招都过不了,甚至如果葬术相克,一招致命这种事情也可能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同样的,一个五葬天后期最高品级的葬师,在面对一个六葬天前期最低品级的强者的时候,虽然二者之间完全有着巨大的等级差距。 但是因为品级的影响,如果葬术上没有太明显的相克,五葬天葬师也会有一战之力。而这,就是来自品级的影响。 在早期的时候,极限是到五葬天初期为止都不会有任何品级分别,但是一旦葬师从五葬天前期进阶到中期,就开始会自动出现品级的区分了。 所以,他们乐正流派的古师人,也就是乐正应天的父亲虽然在等级上是前期,但是因为品级的影响,如果和公孙步打起来,恐怕是处于绝对的一个弱势局面。 这样一想也就不难理解乐正应天在面对公孙步这个货真价实的古师的时候为什么会装孙子装的这么厉害了。 公孙步当然不知道乐正应天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是看着自己这个当年意气风发,俊朗帅气,如今却佝偻脊背,白发苍苍的老友看到十分的感慨。一是感慨岁月的无情,二是感慨一般人的健康状态实在是和葬师没有可比性。 他们两个人实际上是同龄的友人,但是看着詹景天和公孙古师的模样,恐怕说公孙古师是詹景天的儿子说出去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公孙步的面庞虽然多少有些沧桑,但是最多也就50多岁的模样,主要是他的精气神实在是太好了,让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精神奕奕,根本不像是一个处于古稀之年的老人。 而詹景天自然就要更加符合自己目前的年龄段,瘦瘦巴巴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是放在高大的公孙步面前,就是十足的“矮人”了。 “走吧,老家伙,我们两个说说话,喝喝小酒,剩下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小辈们会自己看着办的。”公孙步说罢,呵呵一笑也是背着手风风火火地率先走了出去。 待公孙步离开之后,贵宾休息室里的气氛也才算是松懈了一些。詹景天看向张良生他们道:“那我就和他出去叙叙旧了,剩下的手续你们自己来办,没问题吧?” “放心吧老爷子,但是您那个……注意安全啊。” 乐正应天看出来了两个人之间可能是有一些交情,但是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公孙步那要人命的恐怖威压如今还让他心有余悸。 “人家一个堂堂古师,想必也没有欺负我这种老头子的恶趣味,不用担心, 拿到了东西想回去你们就回去吧,不用管我。” 说罢,詹景天也是拄着自己的拐杖,婉拒了侍女的搀扶,慢慢地离开了贵宾休息室。 乐正应天和张良生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劫后余生一样的庆幸。 “这就是最高级的强者,爷爷的,实在是太恐怖了点。” 乐正应天等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之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连忙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两口酒后大呼一口气,感慨地说道。 孤雨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旁边满身酒气的父亲,旋即抬起屁股就坐到了对方的椅子上。 “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古师级别的强者……”张良生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居然还在微微的颤抖,掌心里满是渗出来的冷汗。 “我也几乎是第一次见,你以为葬师界里的古师是大白菜吗?虽然不能说没有,但是你也看到了,古师级别的葬师各个都是强的像怪物一样的人物,你觉得我们会有机会和他们相遇么?” “……以后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应该不会吧。” 乐正应天听了张良生的答案,笑的也是有些苦涩,道:“关于公孙古师的传闻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听说了不少,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亲眼见到他本人……对了良生,你知不知道詹老爷子和古师是什么关系?” 张良生一怔,旋即老实道:“不知道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公孙古师,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乐正前辈一定知道呢。” “开什么玩笑,詹老爷子平时可是神秘的很,要说他会把这种事情主动告诉别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别看他那副和善的样子,可别忘了他曾经可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詹家的第一刺客啊,有时候想到一些细节,我都会因为老爷子脑海里的想法胸口发紧,慎得慌。” 孤雨也是面色也在凝重地用力点了一下头,道:“在前来青云镇之前爷爷就一直多次嘱咐过,千万不可以在詹老先生面前失礼。有时候我在老先生面前总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还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刺客也说不定。” 看着这对父女坦诚地叙述着自己对詹景天的印象,张良生也是苦笑了一下。 三人中和詹景天相处时间最短的应该就要属自己了,而且说起来他还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才遇上了詹景天。 正当张良生沉思着的时候,忽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悦耳清脆的敲打地板的声音,之后就听到那声音戛然而止,旋即紧闭的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敲了两次就停下了。 “请进。” 乐正应天看了张良生一眼,旋即应了一声。 紧闭的门扉慢慢被人打开,而随之走进来的是一道曼妙火红的倩影。她拖着一身华丽的金丝红袍,一头柔顺的齐肩短发随意地洒落在露在外的香肩附近,那动人的白皙俏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美眸正带着一丝笑意注视着他们。 “刚才没有多少时间,没能和几位好好打招呼,怜儿在这里先给几位道歉了。” 来者正是 怜儿,她说罢就立刻微微一欠身,低下了头。道不道歉不要紧,就是这一欠身,看得张良生不禁是心里一颤,忍不住深深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旋即张良生就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狠狠刺痛了他的侧脸,尴尬地扭头一看,孤雨一脸鄙夷的神色盯着自己,旋即冷笑一声,自顾自坐回了椅子上,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张良生不禁呃了一声,但是怜儿这种类型的美女和孤雨又不同,如果说孤雨是冰的话,那么怜儿就是火,但并不是烧的非常通明的大火,而是深邃夜空下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与光明的篝火。 “没事没事,哎哟,怜儿丫头,刚才我也没能好好和你打招呼,还记得我不?哈哈,当年记得来参加你的百日宴的时候,你丫头才这么大点儿呢,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就长成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乐正应天其实看着怜儿也是直流口水,但是他深知自己女儿的性格要是当着她的面露出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恐怕这次孤雨怕是会直接掏出剑来砍了自己也说不定。 “乐正叔叔您就讨厌吧,就知道取笑我,呵呵……对了,这位,应该就是张少主吧?咦,坐在那里的莫非是孤雨姐姐?不知道姐姐还是否记得妹妹?” 张良生见怜儿只是对自己浅浅一笑就走向了孤雨不免心里有些失望了一下子。 对于孤雨来说,怜儿并不是什么熟悉的人,但是虽然她是这样的性格,但是却又是一个心软的人,面对主动热情前来的人,她也不太好意思过于明显的露出厌恶的神情。 于是张良生就看到孤雨看着一下子就亲昵地落座在自己身边,挽住了她手臂,满面微笑的怜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这不禁是让张良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到现在为止张良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孤雨脸上露出这种诡异的表情,他都可以对天发誓,孤雨的笑容绝对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为假惺惺的。 “姐姐,我还记得你呢,呵呵,记得当时我还在4岁的时候,姐姐你带着我玩,那时候好不开心……可如今时间一晃,你我也已经分离了这么多年呢,真是很遗憾啊。要是知道了那次一别就是这么长时间,我当时应该再多黏着姐姐一些的。” 要说怜儿不愧是拍卖会的主持人,口才是真的出色,这种讨好人却丝毫不会留下拍马屁痕迹的好话是张口就来,张良生似乎也多少可以理解怜儿会一直很受男性欢迎的原因了。 其实如果真的就是要比外貌的话,虽然二人是各有春秋,但是在张良生看来,孤雨还是要更胜一筹。但是一个女人的美丽并不只是要看她的外貌,甚至反过来,性格才是最为关键的。 像怜儿这种贴心温柔,又能言善舞的女人其实会更加容易受到男人们的欢迎。 像孤雨这种类型的冰山美人偶尔尝一尝虽然也会有着她独特的味道,但是时间一久终归是会有些受不了。 “……已经过去了,而且以前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 孤雨似乎是想要从怜儿天的手臂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但是怜儿却带着一脸开心的微笑亲昵地把她抱的很紧。 第四百一十九章 贵客 葬经第四百一十九章贵客孤雨微微一蹙柳眉,不禁瞥了一眼身边这个女孩,但是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柔软,低头一看,顿时孤雨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起来,面颊还是有些微微泛红。 怜儿眨眨眼,看着孤雨有些奇怪的模样,歪了歪脑袋笑道:“孤雨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张良生一眼就看出了异样,他是知道孤雨的小秘密的,估计此刻她也很苦恼吧,先不说怜儿的外貌,就单论她正和年龄严重不服的身材,就足以给予孤雨巨大的暴击了。 张良生轻轻咳嗽了一声,旋即道:“怜儿小姐,不知道拍卖会是否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拿到手呢?” 听闻,怜儿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张良生,旋即嫣然一笑,道:“自然是已经结束了,但是东西那边还需要办理一些手续,相信很快就会送回来的,还请再稍等片刻。” 乐正应天说道:“怜儿丫头,这次我们也没想到会花上200万来买下海渊戒,所以这次带来的黑卡可能用不了了,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把账直接记在家族簿上?一周之内就会把钱给你付清。” 怜儿听了笑道:“乐正叔叔,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了,这次你们拍下的海渊戒,你们只要拿出起步价就可以了,不必拿出200万。其实,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和你们说一下这个事情。” 三人听了都是露出了有些讶异的神色,张良生看向了孤雨,后者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孙家族要这么做。 乐正应天想了一会儿,旋即猛然醒悟道:“是公孙古师的命令?因为詹老先生的关系?不过这优惠给的也太大了吧,我靠……” 怜儿抿唇一笑,慢慢摇了摇头,道:“怜儿只是家中晚辈,现在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具体的指令是由谁发出的怜儿也不清楚,只是,我想就如乐正叔叔说的那样,很可能是因为詹爷爷的关系。” 说罢,正当张良生还想问问怜儿是否对于公孙古师和詹景天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更多的了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就看到门都没有被敲一下就立刻被撞开了。匆匆闯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17,8岁的少年。 “大,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少年立刻慌乱地喊道。 怜儿露出了一抹不悦之色,对于少年这无礼的举动非常不满。要知道这里可是只有拥有着金色邀请函的贵客才能进来的贵宾休息室,他这样粗暴的闯进来是成何体统。 怜儿放开了孤雨,抱歉地一笑,道:“不好意思姐姐,怜儿暂时失陪一下。” 孤雨默默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个慌乱的少年之后,也是轻轻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做的还不错,但是在张良生面前露出这种糗态也是多少有些让孤雨不太甘心。 “跟我出来。” 怜儿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少年之后,走出了贵宾休息室。少年脸色惨白了一下,旋即耷拉着脑袋也是跟了出去。 这个少年怜儿是有印象的,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公孙家族跟随母亲打杂的小仆人。平时是一个知书 达理,性格也腼腆温和的孩子。 正因为如此,怜儿也才没有过多的训斥他。要是换了一个别的佣人,恐怕怜儿就当场会让他拎着包袱滚蛋了。 怜儿看上去温柔体贴,但是实际上对于礼节礼数看得非常重要,或者说是对原则性的坚持很坚定,是个有着一套清晰的属于自己的规矩的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我说了很多次了,平时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举止,而且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儿,是贵宾休息室,里面的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对,对不起大小姐,我知错了!” 说罢,小仆人立刻就害怕地直接跪倒地上,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脸恐慌地深深垂下了头。 “行了,把事情好好说明一下,你居然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大小姐,赶尸流派的长老钱尸伯和那个小武僧好像起了冲突!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来找您了。” “什么?”怜儿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湘西赶尸流派的钱尸伯居然和那个用九魄狞龙珠换到了小灵狐的小武僧打起来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他们人现在在哪里?”怜儿立刻问道。 “回大小姐,现在似乎是在雨竹林附近,具体的位置还不清楚。” 怜儿听了以后不禁陷入了沉思。雨竹林的话,已经接近于脱离公孙家族的管辖范围了。按照规矩来讲,公孙家族是非常反对来参与竞拍的葬师之间发生这种恶劣的争斗的。 可是当事人偏偏是那个钱尸伯,这个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怜儿也根本就不指望他会善罢甘休如果小仆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既然如今已经对小武僧出手了,恐怕是不达目的就绝对不会收手的。 但是,客观来讲,如果这两个人发生口角的地方是在公孙家族禁止斗争的管辖范围之内,公孙家族还有理由去阻拦,但是如果已经脱离了管辖范围,恐怕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提供了九魄狞龙珠的小武僧无论怎么想都是公孙家族不可多得的贵客。 之所以公孙家族可以长期一直屹立在葬师拍卖界的巅峰,一方面虽然也有他们可以收集到其他家族无法收集到的天材地宝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也有着公孙家族是非常重视客户的原因在内。 在葬师界的拍卖会,往往并不伴随着百分之百的公平。 因为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就算你用高价拍下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本身没有什么背景,而你拍下的东西恰巧还是很多人的目标,那么一场残酷的战斗或许就会打响。 这也是很多葬师宁可花高价从黑市买下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愿意来参加声势浩大的拍卖会的重要原因之一。基本上也只有拥有足够实力的大家族才会来参加拍卖会。 但是公孙家族的拍卖会却不存在这种疑虑,在葬师界的名声也是非常好的。因为公孙家族本身的实力强悍,而且还有一个古师级别的强者,和其他许多家族之间的关 系也是非常融洽。哪怕遇上那种可能发生口角的情况,公孙家族也能帮助客户进行调解。 怜儿很清楚,比起钱尸伯,她现在一定要想办法救助一下小武僧才行,但是无论怎么想,这个钱尸伯恐怕都是早就有了预谋他如果不傻的话,恐怕早就计划好了要在脱离管辖范围的地方出手了。 “我知道了,总之现在立刻派人前往雨竹林,我随后就到。” 小仆人听了之后立刻就快速地点点头,旋即一路快跑离开了走廊。怜儿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旋即也是回到了贵宾休息室,看到几个人此刻都坐在椅子上正聊着什么。 “不好意思各位,出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情。拍卖品一旦办好手续就会立马送过来,还请稍等片刻,怜儿这厢就先失礼了。” 乐正应天停止了和张良生的交谈,看着怜儿脸上那有些苦恼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吗?” 怜儿立刻摆摆手,道:“哪里敢麻烦乐正叔叔,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事情,不牢乐正叔叔操心了。” “你也不用那么客气,行,反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就行了。” 乐正应天爽快地一笑,说道。怜儿感激地一笑,旋即和三人道别之后也是匆匆离开了贵宾休息室。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立刻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管家带着两名侍女前来,轻轻敲开了门。他似乎是公孙家族的一位管家,亲自把他们拍下的海渊戒送了上来。 “乐正先生,孤雨小姐,张少主,实在是万分抱歉,本来是应该由怜儿小姐来招待你们的,但是事出突然,就由我这个老头子来把东西带给你们,还希望你们多多谅解。” 乐正应天爽朗地一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不必在意那种小事。倒是怜儿丫头刚才我看她走得也是有些慌忙,别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老管家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似乎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那边出了一些摩擦,怜儿小姐应该是带着人去查看情况了。” 乐正应天恍然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啧啧,老先生,你们开一次拍卖会也不容易啊,这种麻烦事恐怕从来都不少吧。” 老管家摇摇头,道:“时常会发生这种事情,某种意义上大家也已经习惯了,所以我想怜儿小姐应该也可以好好处理的。不说了,那这个东西就是海渊戒了,还请收好。” 看着老管家把东西送到自己这边,乐正应天摇摇头,笑道:“这东西直接给张良生就行了。是给他买的。” 老管家一怔,旋即点点头,他还以为是人家买来送给自己的女儿的呢。 “那么张少主,还请你看一看东西,检查一下,看是否有什么差错。” “好的谢谢你,老先生。” 张良生谢了一声以后接过,玉盒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张良生抱着有些激动的心情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散发的悠悠海蓝光芒的银戒。就是在拍卖会在被摆出来的那枚海渊戒。 第四百二十章 节外生枝 葬经第四百二十章节外生枝“还不错,做工也蛮精致的。” 孤雨看着张良生把乾坤戒拿出来,戒指上的光芒照耀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孤雨看着也是有些赞叹了起来。 孤雨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乾坤戒的,只是孤雨单纯的喜欢海渊戒的外形而已,毕竟是女孩子,对于这种华丽的东西还是没有抵抗力的。当然,张良生看重的还是它的实用性。 而就在三个人都默默地看着张良生持着海渊戒的样子,以为他会立刻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乾坤戒里的时候,张良生却是有些生疏的把戒指带到了手上,旋即就和海渊戒大眼瞪小眼,显得有些滑稽。 “良生,这枚乾坤戒已经归你了,怎么还不契约?”乐正应天疑惑的说道。 “契……约?”张良生偷偷地看了一眼乐正应天,却看到后者一脸无语的样子望着自己。 “你不会连和乾坤戒契约的办法都不知道吧。”乐正应天看着张良生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禁捂着脸叹了口气。 这小子过去到底是怎么学习知识的?为什么有些事情他懂的比谁都透彻,但一些小孩子都知道的基础他却不太了解? 张良生一脸不知者无畏理直气壮的样子,只不过在心中张良生也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乾坤戒的作用,但话说回来,契约的方法他好像就没有学习过。 以前从武神那里获得乾坤戒的时候,他是帮自己直接搞定了一切,免去了所有繁杂的步骤,现在可是没有武神帮他了,这就让他有些无计可施。 比起乐正应天和孤雨,公孙老前辈显然就更加具有气度,他的讲解方式不急不慢,而且十分的细致,十分多钟过去以后,张良生就完全弄清了这所谓的契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技能就是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了老前辈,那我自己试一试。” “小事小事,我想只要多尝试几次,以张少主的智慧要掌握起并非难事。” 张良生看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海渊戒,开始一点点运气了体内的灵气,这是一个十分平缓柔和的过程,就如公孙老前辈嘱咐的那样,切记是不可以骄躁的。 忽然咔嚓一声轻响在脑海之中回荡起来,他知道成了,张良生眼中精芒一闪,立刻是有点跃跃欲试地尝试了起来。此时此刻,张良生全神贯注到了手指上的海渊戒上。 如同幽灵一般的一缕灵气在张良生的指挥下缓缓的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游荡,他正感知着这一丝的灵气在乾坤戒之中感觉到的触感,仿佛这一片空间塞满了一种暗黑色的质地,令它体内的灵气在这里是寸步难行。 张良生这时也是实感老前辈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切记不可以骄躁,指的就是不能在靠着灵气吞噬这一片粘稠的黑暗时过快,因为这神秘的物质本身也是属于乾坤戒的一部分。 在还未被开封的时候,空间戒指的内部填充这种神秘物质是为了保证空间的张力,并且不会变形,而在开始契约,正式要进行使用之前,就必须要由持有者一点点进行扩张,这个过程必然是缓慢而枯燥的。 但张良生倒是觉得颇为新奇,之间从武神那里拿到乾坤戒的时候毕竟没有经历这么个过程,再加上对于张良生来说,对于灵气的精准操控是他最为擅长的事情,自然就不存在失败这个选项。 平稳的开拓过程持续了三分钟左右以后,张良生就找到了一种诀窍,他心中一动,指尖的灵气也是瞬间分为了三 股,三道气息同样稳定的灵气开始在乾坤戒之中如同小蛇一样灵动的游走了起来,而在他们的身上,必定会留下一道道清澈的痕迹。 掌握到了诀窍以后做起来就轻松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难度,只需要反复之前的过程就可以。张良生也是就此松了一口气,不禁开始一点点提速,等到了半个小时左右之后,整个空间戒指之中的空间都是彻底晶莹剔透,之前浓重的黑暗这一刻都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神识在乾坤戒之中又转悠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地方遗漏,出来的十分完美,张良生满意的点点头,将灵气抽出乾坤戒,伸手轻轻擦去了渗出皮表的额头处的汗珠。 虽然难度不大,但毕竟是第一次做,又是十分慎密的工序,搞得张良生也是忍不住紧张了一下。这也怪不了他,谁让那个老前辈告诉他,要是这个步骤处理不好,可能会让海渊戒的效果大打折扣来着。 见张良生一脸轻松的表情,一直坐在附近的众人也是意识到他结束了契约。 “看来已经成功了?”公孙老前辈呵呵一笑,道。 “托您的福,似乎是成功了。乾坤戒还真是精密又奇特的物品啊,像今天这种体验可是不多见的,哈。”张良生赞叹的说道。 “你自己喜欢就好了,既然已经结束契约了,那东西也就正式归张少主了,请在这里留下签名,以便我们后日对账。” “良生你来吧,这事儿我就不参合了我看,这东西也是给你买的,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签自己的名字,以后再来的时候会有一定程度的优待的,算是回馈老顾客。” “乐正先生说的没错,张少主不妨留下自家姓名。” 说罢,乐正应天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张良生,嘿嘿一笑,从怀里也是拿出了那张熟悉的交易卡递给了公孙老前辈。 “老前辈,就麻烦你用这张卡来结算吧。” “没问题,你们等一下。” 说罢,张良生就看到公孙老前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漆黑的金属卡片,上面就写着一个“”字。公孙老前辈接过了卡,手中的光芒一闪,两张卡片微微划过之后,再次递给了乐正应天。 见也是结完了账,乐正应天把卡片收回来后看向张良生道:“行了,咱们没事也就先走吧。老爷子也说了,让我们拿到东西就可以先行离开了。” “欢迎下来再来做客公孙家族。”公孙老前辈笑眯眯地说道。 再次回到了外面,张良生看着身后巨大的庭院和格局威严的庄园,心里还是不禁感慨了一下,像这种经历放在自己的整个葬师生涯里估计都不会有太多吧。 “良生,你打算怎么办?要是没事干的话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和我喝一杯?” 张良生看到乐正应天居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了酒瓶来,不禁无语道:“你居然还把酒给带出来了。” 孤雨也是一脸厌恶道:“你这种习惯能不能改一改?真是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这你们就不明白了是吧,你们两个小家伙觉得人家这种豪门你以为会在意这种小事儿么,我这不是好多天都没喝过了嘴馋啊,再说了咱们也花了不少钱了拿瓶酒算什么,瞧你们两个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乐正应天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是虚得很,他知道这事儿自己不占理,万一对方要是发现了他也挺尴尬。 张良生苦笑了一下,道:“我就不过去了,一会儿 还是回花庄。我想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一次有了乾坤戒,我想我能带走的东西也是多上了不少,呵呵。” 乐正应天听了以后哈哈一笑,道:“好吧,我理解你,该整理的东西就要先都整理好,那我们就一起下山吧,等到了山下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孤雨看了一眼张良生,收回目光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跟在了父亲的身边。三人朝着回去的路也是越走越远。 在一处华丽而不失古雅的房间里,一位身穿漆黑青花纹长袍的人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渐渐远离的三人,不禁轻轻一笑,道:“张良生这个小子,你最好还是和他好好培养培养交情,他可不是什么凡人啊,老家伙。” 詹景天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吸了一口水烟,嘴里也是吐出了浓浓的烟雾。 “的确是个好苗子。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像你那样强人所难。” “哼……你懂什么,要是你知道了他的真实来历,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此刻又怎讲?”詹景天看了公孙步一眼,轻轻笑道。 “……” 公孙步收回目光,回到了詹景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詹景天的问题。后者也没有追问,面色依旧很平静,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抽着他的水烟。 “多了我也不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该好好培养的交情一定不能怠慢就是了,对了,这事儿你也不要跟外人多说啊,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没好处。” “瞧瞧你这个人你说,从以前开始说话就总是这样装神弄鬼的,还以为老了能好一些结果上了年纪以后非但没有好转,倒是更变本加厉了。”詹景天放下了水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着公孙步那有些复杂的神色,轻轻说道。 “我这是为了你好,知道的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希望自己今天会知道这么多事……只是人生这个东西,从某一刻开始就没有年轻时那么多的选项了,就算自己不情愿,也必须要继续走下去。” 看着詹景天并不搭理自己,一脸悠哉地抽着水烟,公孙步有些无奈地说道:“有时候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我还真羡慕你这悠哉的生活,我只要回想你年轻时做的那些事情,现在看着你居然像一个普通的老头一样在安享晚年,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詹景天呵呵一笑,“什么叫像,我本来就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和你们这些家伙有着天差地别。老步就算你这么说,你看看我现在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老头子了,可是如今却是叱咤风云的古师,你也没什么好不公平的啊。” “哼,你也就嘴上说得好听,老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老家伙才是最在心里瞧不起我们葬师的家伙,不是吗?” 公孙步怪异地一笑,看着詹景天静静地抽烟,并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数十年前的一件事情。当时的记忆也是渐渐从深藏在脑海中的一角复苏,清晰了浮现在了眼前。 当时,公孙步还是一个无名的小葬师,也不过20刚出头的年纪,而那个时候开始,詹景天就已经和一个拥有着顶尖实力的刺客了。但是从外人来看,他这个葬师倒更像是刺客,詹景天才是吊儿郎当的新手葬师。 因为公孙步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冷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而詹景天却对谁都非常的亲切,那如沐春风的样子从以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人生如戏 “但是兰姐并不缺钱,对吧。”我看着前方已经淡了不少的白雾,默默的说道。 “当然了,你看兰姐像是缺钱的人吗!啧啧,要么说土豪就是土豪呢,三十万的现金啊!说借就借,君哥,你说兰姐好歹也是我撮合你认识的,这三十万你是不是也让我分点……” 我转头看向了王二麻子,他一下子就噎住了,委屈的说道:“嗨,我,我就是说说嘛,瞧你君哥,干嘛瞪我啊……” “麻子,兰姐并不缺钱,但她刚刚的意思是,就算是她自己也要去接那私活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 王二麻子怔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想起来了,轻轻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噢对,我想起来了——那委托私活儿的人似乎是个主妇,然后问题好像是出在了她家的闺女身上。” “闺女身上?”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感情是妖怪附身在了小孩儿的身上? “是啊,她们是咱们临镇碧水镇上的住户,那东北侧的山头儿不是有别墅区一带吗,人就住那个地方。” 王二麻子这小子就是话痨,不管什么只要能拿来说就肯定不会闲着,于是也是勤快的给我讲起了这个委托的内容。 原来,和王二麻子委托了这个私活儿的人是某个土豪在前妻病死以后新娶的老婆,而她带着一家子搬到了老公新买下的别墅以后,事情就开始有些不对了。 本来特别乖巧听话的女儿开始变得孤僻,不愿意去接近别人,而且还时不时会玩失踪。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件件诡异的倒霉事。 比如睡觉起来发现床头有菜刀,吃饭的时候发现饭里藏有刀片,半夜总是会听到奇怪的笑声和哭声等等。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主妇还觉得只是巧合而已,但是事情的严重程度也是越来越剧烈,到了最后已经开始出现了伤者了,这才是开始找起了道士啊,法师等等这些专业的除魔人。 而这个主妇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王二麻子,她觉得只要找个差不多的过来做个法就行了,可结果做法的那一阵的确会安静一些,但等过去了以后事情就变本加厉的严重起来。 简直,就像是恶鬼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在黑暗之中进行着无形的报复一样。是个正常人来这种环境里呆的时间长了精神都会出现问题。 而最后这主妇也是费劲力气才打听得知了王二麻子是专门搞这方面的问题的中介,于是就重金下了委托。 人家的话说得也是很坚决——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根除问题,要多少钱都给得起。 而事情也是赶了巧了,正好和王二麻子有过接触的兰姐因为工作原因正好要路过这个地方,于是他就给兰姐说了这个事儿。 据说兰姐听到了金额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但一听到小女孩儿似乎是被鬼怪之类的东西附身了以后,就二话不说的接下了这个私活儿。 我听王二麻子说完以后心里也挺感慨的,觉得兰姐也不愧是女巫家族的后代,虽然人看上去是暴躁了点,但是还是很善良的。 很明显,兰姐会接下这个私活儿,看重的不是钱,而是担心那个小女孩。 心里记着这件事情,我不断的想着,不知不觉之中也是被王二麻子送回了家门口。 “君哥,那个……唉,算了,多了我也不说了,反正君哥,你拿了这笔钱就尽快去把和嫂子的事儿给解决了吧,祝你顺利哈。” 我久久的看着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苦的王二麻子,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拉住了车窗,说道:“麻子,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呢?” 王二麻子一愣,之后就低下了头不说话了。我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是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 “……麻子,我是把你当兄弟看的。” 王二麻子轻颤了一下,之后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君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把你当我亲哥看。” 说罢,王二麻子的脸上也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真挚的表情。 “君哥,我知道你生来就命苦,和别人不一样,遭尽了白眼。也知道张爷爷的遗愿就是希望你给家里留个后……所以,本来我想有些事情能不说我就不说,不然……就等于是拆了人家的好事啊。” 我感到了一丝不安,但还是沉住气等着王二麻子说完。 “但是……要我看着你就这么被蒙在鼓里,我感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唉,既然你已经问了,那我也告诉你吧。” 说罢,王二麻子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之后就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久久的注视着那张照片许久,然后递给了我。 “君哥,这是我派人跟踪,然后拍到的东西。” 我怔了一下,之后下意识的拿过照片一看——是潇潇。 外貌,服装打扮,还有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是潇潇。 但是,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撕裂了一样疼。 因为,潇潇正挽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手在一边儿年轻,但是服装打扮都显得十分华丽的男人的臂膀,笑的十分的灿烂。 而那背景,则是天成酒店。 “前段时间我偶然撞见嫂子和别人男人从天成酒店附近走过去,就感觉有点儿蹊跷,心里抱着帮你把把关的想法就找人跟踪了一下……结果就……” 王二麻子没能继续往下说,或许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太惨了,让他不忍心继续说了吧。 许久之后,我把照片收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自己破旧的单身公寓里。 原来,事情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果。 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真是人生……如戏啊。” 我惨笑了一下,之后也是无力的躺回了床上。时间渐渐的流逝,天色也是越来越亮,但我却只觉得这光芒刺眼。 一周之后,我问过了王二麻子兰姐出发要去碧水镇的时间,在当天凌晨起了个大早,在王二麻子的接送下,直接到了兰姐和委托人的汇合地点。 这一周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潇潇是抱着什么想法,她在拒绝了我一晚上的电话以后,在这一周时间里给我打了好多次电话。 但我一通都没有接。发现我不接电话,潇潇开始不断的发短信。 一周下来,电话打了有接近三十几通,而短信则是发了有上百条了。 而内容也是从一开始的小心道歉和慰问,渐渐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难听,越来越冰冷。 之后,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内容再次变成了哀求和自艾自怜。 我一条短信都没有漏掉,但是却没有看到潇潇提起一次她出轨的事情。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不想再去考虑和潇潇的可能性了。 首付?丈母娘?短命? 去他妈的吧,老子不玩了,呵呵。 在看到我从王二麻子的车里下来的时候,穿着打扮依旧时尚的兰姐先是一怔,之后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我走过去,勉强挤出了笑容,然后把手中的卡还给了她。 “你什么意思?” 我望着递过去的银行卡,低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已经用不上了。” 兰姐一怔,之后也是疑惑的看向了王二麻子。而王二麻子则一脸看淡红尘的表情,故作惆怅的吸着烟,只知道摇头叹息,一句话也不说。 然后就让兰姐给按着头揍了一顿。我看完了全程。 最后还是我主动和兰姐做了解释。 我告诉她说,我要这笔钱本来是用来付首付娶老婆的,但是我发现未婚妻已经出轨了,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不需要了。 兰姐惊呆了,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也是掉在了地上。 我把棒棒糖捡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走到了兰姐的面前说:“所以兰姐,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你带我一个吧,怎么着我也能帮到你一些。” 这回,兰姐没有再拦着我,只是很感慨的说了一句“贱货。” 我回应说是,无比的赞同。 不久之后,来接兰姐的委托人家的车子也是开了过来。司机打扮的比我都帅,那八字胡修的整整齐齐,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上车了。 我和兰姐坐在了后排,而王二麻子则是在后面一直大力的挥着手,嘴里还喊着一路顺风。 和王二麻子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头一回觉得这小子人挺不错的。 而在车子出发过后没多久,时隔一天不到,潇潇再次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小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是,如果你是因为一些误会才这么一直无视我的话,我真的可以和你解释的,小君,我只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见我失神的盯着手机,兰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人找你有事?” 我摇摇头,将短信删除掉,然后收起了手机。 “哪里,找我演戏罢了。” 兰姐久久的注视着我,之后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上,豪车稳稳当当的穿过了蜿蜒破折的山路,要么说是豪车呢,一点儿也都不颠,我这种易晕车的体质都是舒舒服服的做到了最后。 不过,这委托人一家沉重的气氛也是在车子里就彻底传达给了我。 从头到尾,车程一共有两个小时左右,但是这司机也好,还是这有钱人家的管家也好,都是一言不发,脸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很快我也是从自己和潇潇的事情里摆脱了出来,精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一次的除妖任务上。 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和兰姐在司机的带领下穿过了大院来到了别墅的门口。 在一处小喷泉的附近的石子路上,正站在一名美丽的少妇,而她的身前,正站在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 第四百二十二章 阴谋 此时,张良生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好闻的味道,张开眼一看,是沈念心,她无声地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没有刻意拉开距离。 张良生有些讶异,但是看了一眼后者之后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担心吗?”张良生问道。 “你难道不担心吗?这一次,想要胜出似乎可不简单呢。”沈念心低声说道。 “当然不简单,但是这个我在出发之前就想到了,所以也不会觉得特别有压力。” 沈念心看向了张良生,道:“这一次,你在心中的预期应该是拿下所有胜利,对吧?” 张良生怔了一下,不理解沈念心为什么要忽然说起这个事情,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姑且是这样的。怎么了?” 沈念心站了起来,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也一定会和你一样一起晋级,放心吧。” 张良生看着沈念心离去的倩影,眼神动容,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深深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次日,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对于葬师界的年轻一代来说,这是他们绝无仅有的证明自己的最佳机会。 张良生身为其中一员,虽然目的也许有些不太相同,但是也渐渐受到比赛气氛的感染,跃跃欲试了起来。 如果不拿到最终优胜的话将没有任何意义,张良生想着,对于这次龙武会的想法也是更加深刻起来。 在他看来,这次龙武会的突破难点其实还是在于第一轮和第三轮,第二轮的斗场战,倒也不是张良生自傲,但是他自认单兵作战的能力还算不错,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张良生在这次龙武会上认识的一些同伴在东泉山虽然都相会了,但是抽签之后却发现,第一轮的4人一组的小组赛上,大家居然都是分散了开来。张良生心里也是感觉挺无奈的。 虽然四个人里只能胜出一个,但是如果有伙伴在小组之内,那么晋级这个事情肯定就会轻松不少。 而这一次张良生的运气也的确不算好,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是张良生完全不知道的流派子弟,而且早早就发现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刻意远离自己了。 据皇羽和沈念心说的,抽签结束分完了小组之后最好立刻就找到至少一个合作伙伴,把剩下两个打败后然后再和那个人一对一分出胜负,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张良生一开始也想试着去这么做,怎奈这三个人完全不给张良生机会。 在张良生看来,这三个人几乎在抽完签后立刻就抱团在了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但是张良生也没有想要和他们低头的意思。 皇羽和沈念心,还有水清书他们便那边似乎还算是顺利,都找到了可以合作的伙伴,张良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感觉挺安慰的。 第一轮淘汰赛张良生这边的伙伴们能多晋级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这样从第二轮晋升到第三轮的可能性就会变高。 第三轮的模式虽然和第一轮是一样的, 但是这时的成员都是经过了前两轮的筛选的,所以如果张良生的伙伴能尽可能留到第三轮,张良生和他们分到一个小组的可能性也就更加高一些。 皇羽他们自然不用说,而这一次在赶往东泉山的路上相识的一些其他家族的年轻葬师,如水家的水清书,东家的东长风等等,十有都会选择帮助张良生,这一点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些相识并建立了友好关系的年轻人,都和沈家皇家有一些交情,而这则是张良生信任他们的最大的根据。 而也许这次参加龙武会的人中也有像张良生这样以奖品为目的的人,但是更多的其实还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葬师。 他们和张良生不一样,张良生以前是在云溪学坊上经历了多年洗礼,之后便直接来到了云溪城。 他们是活在葬师界这个复杂而多元的圈子里的,于是他们所扛着的责任和荣誉也和张良生不同。家族和家族之前,流派和流派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个关系要比张良生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太多了。 而这一点,张良生也是在这次来到了龙武会,和大家交流过后才得知的。 知道了很多背后的秘密之后,再去看这些摩拳擦掌的年轻一代葬师们,张良生的心境也多少发生了变化。或许他获胜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呢?张良生想道,毕竟他并未参与在这葬师界复杂的利害关系之中。 时间到了之后天启者和主办方的人们也是再次到来,并且把悬崖对面吊桥上的入口也是彻底封死,封死之后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再进来了。 哪怕是葬师之后再赶到,他们也不会网开一面,直接就等于失去参加的资格,只能再等三年,参加下一届的龙武会了。 不得不说龙武会的举办地点非常的宽阔,虽然是四人一组的比赛,但是看这个斗场的规模,别说是4个人了,估计四十个人一起进行大乱斗也是绰绰有余的。 东泉山实际上是一连串山脉中的中间部分所组成的,山脉南侧有着香枫花园,枫叶林,山水洞等一系列可以供人去游玩的美景。估计皇韵玲要是在他肯定要陪着她逛个遍了。 而东泉山的东南山岭地带,这里很明显是经过了葬师们人为的打造而形成的,几座山脉在四周环绕,中间是一个凿开的天坑,就在这个巨大的天坑里,凌云家族的祖先建起了新的地基,建造了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斗场并在地底刻下了巨大的葬阵,张良生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地方进行比试。 由于是被山脉四周环绕住的,所以除非通过特殊通道否则根本就无法发现这里在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声音都因为设置的特殊屏障,从对面是听不到分毫的。 在入口处有专人把守,除了参赛者和相关人士之外,甚至都不会让一只蚂蚁进去。 从外侧看去,这里只是一片荒凉而安静的山林,但是里面如今却是人山人海,声音极为嘈杂,即将开始的三年一度的龙武会营造出的空前火热的氛围,让每个人的情绪都是高昂到了极点。 葬师界的阶级制度是非常森严的,而龙武会这种专门为了年轻一代开设的大会,自然 也是让这些年轻葬师们兴奋到了极点。 能在这上千人的围观之中拿下胜利,最终取得最终并没有比这更能让他们感到自豪的事情了。 龙武会在整个葬师界也是备受瞩目的一个活动,几乎每一个在龙武会最终取得优胜成为最终优胜的人,之后都会在葬师界大展拳脚,所以许多豪门流派也是非常关注龙武会的风向,这可能会帮他们找到新的盟友。 一个足以在龙武会拿下最终优胜的新人,他的潜力可能在未来会为他的家族流派带来质的飞跃。这种例子在葬师界几乎数不胜数,这里就是这样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 此时,第一组的四人也是走上了斗场,欢呼声更加热烈,等主办方介绍了四人之后,战斗也是立刻就打响了。 张良生等人都是坐在了一起,他们此时是人潮中的一部分,安静地观望着即将打响的战斗。 “你可注意别掉链子了,我们都晋级了,就你一个人没晋级,那可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张良生正看着比赛,忽然听到皇羽在自己身边这样说道,他的语气冰冷,瞥了张良生一眼,哼了一声。 张良生轻轻一笑,道:“应该不至于那么惨,我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张良生倒也不觉得皇羽说话难听,他是因为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才会这么说。 说白了其实还是担心自己。因为之前张良生和他们已经进行过了交流,原来没能和三个对手中的哪怕一个建立良好关系的只有张良生一个。 听到这个事情他们都不免有点为张良生感到担心,虽然张良生的实力是他们几个人里最出色的一个,但是毕竟四人混战。 如果想要胜出,容错率只会更低,也更加的艰难。更不要提张良生现在完全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千万不要大意,我觉得其中可能有古怪。” 沈念心盯着场上激烈的战斗,喃喃地说道。水清书也是皱着眉头,面露担心的点了点头,显然他的想法和沈念心是一样的,无法乐观的思考张良生目前的处境。 “我也觉得多少有些不正常,但是现在我掌握的线索太少了……” 张良生这么说着,脑际里却是出现了昨日深夜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鬼使,关于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张良生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他们的压力。 会不会是女鬼使和凌云家族一起开始行动了呢?张良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虽然觉得他们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但是如果是凌云家族的话,倒也算不上特别稀奇。毕竟在霞风镇,这里可不是他张良生的地盘,他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但是他们凌云家族却是如鱼得水,在这里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沈念心那对如秋水的美眸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沉思道:“虽然我们和你不一样都找到了自己的合作伙伴,但是追究起来,我们之所以能这样顺利的进行下去,是因为在四个人里,我也好,皇羽也好,水清书也好,大家的实力都是拔尖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利益 葬经第四百二十四章利益但是,如果你小子要是敢继续给我不知好歹,在这里逞能的话,我会让你后悔如今做出的一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皇甫君昊傲然一笑,道:“放心吧,丢人现眼的老东西,皇甫家的弟子从来不会像你这种无耻的老东西低头!除非我疯了!” “老东西,今天你做的事情的确过分了,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可莫要忘记,这里还是公孙家族的地盘!古师今日在场,要是他动怒,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此时此刻,看着三人之间的火药味也是越来越浓厚,那些大家族的人倒是都一声不吭。因为越是大家族的子弟,对于命令的执行也是越透彻,现在他们就算再是看不过钱尸伯这种欺辱小辈的行为,在自家老大没发话之前,他们也只能带着一股怒气忍受下去。 比如西山弥勒流派,跟随耿兴腾前来的人们就已经出现了抱怨的人。一个看上去比耿兴腾也瘦不到哪里去的胖子来到在前面静静观看的耿兴腾的身边,低声道:“堂兄!你看那个钱尸伯一脸想让人呕吐的样子!难道就这么放着他为非作歹?” 耿兴腾此刻看上去却是非常镇静,丝毫没有了在拍卖会上竞拍小灵狐时那被操控时的那痴迷的傻样。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表达不满的人,发现是自己的表弟耿帅,轻轻道:“那不看着你还想怎么样?” “奶奶的,当然是要把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大卸八块喂狗……堂兄你干嘛打我?”耿帅感觉脑袋上传来剧痛,不禁立刻就捂住脑袋痛呼了起来。 耿兴腾慢慢收起手刀,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跟智障一样,你以为,在这里我们去对付钱尸伯,会有人替我们鼓掌?” “当然了!现在怎么看都是那个钱尸伯在胡作非为啊!咱们葬师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污浊不堪了?居然要眼睁睁看着这种肮脏的事情发生?” 耿兴腾却叹了口气,看着一脸耿直气不过的表弟,道:“如果真的是你说得那么简单,就只是性质单纯的截胡事件,大家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你动动你那个猪脑子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公孙家族为何到现在为止还迟迟不动手?” “啊,我刚刚都没有想到啊,对了堂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似乎是公孙家族的领地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在发生这种恶性抢夺的时候,公孙家族冷眼旁观的场景吗?” 耿帅看着耿兴腾那带着一丝鄙视的神色,也是受不了压力悻悻地低下了头,旋即很理亏地小声说道:“这个好像是……没有。” “那就对了。而这次过了这么久,公孙家族的人肯定也在附近早就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可是他们迟迟不动手制裁钱尸伯他这种行为明显就是在挑战着公孙家族的规矩!这肯定是有着深意的。” 耿兴腾看着那即将爆发的冲突,也是有些复杂地说道:“你要说公孙古师打不过钱尸伯我是怎么都不信的,公孙古师恐怕动动手指钱尸伯就要灰飞烟灭……事情,往往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这时,龙行家族的一行人大概有20 多名,他们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雨竹林的附近,看到了眼前众人都围在周边围观的一幕,龙行逸晨也是结束了和友人的谈笑,好奇地看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龙行逸晨和一旁的下人轻轻问了一句。 “回宗主,似乎是钱尸伯想要抢夺小灵狐,这才形成了僵局。” 龙行逸晨挑挑眉,似乎也是有些讶异。 “钱尸伯脑子里是在想什么东西,难道他忘了这里是哪里么,居然要做出这种有损规矩的事情……不对,等等,这里应该是雨竹林吧?” 龙行逸晨停住步伐,使了个眼色之后也是带着人们来到了一处开始进行了围观。他静静地看着钱尸伯脸上那抹残虐的笑容,不禁想到了一些蹊跷之处。 “公孙家族的人呢?” “回宗主,似乎已经把前去把这里的消息报告给管理层了。” 龙行逸晨意味深长地一笑,道:“也就是说,现在公孙家族知道了这里在发生什么,却依旧无动于衷是吗?有点意思……” 在前往山麓的坡道上,两个身穿着公孙家族制服的年轻男人快步走着,表情都是显得很凝重。 “怜儿小姐那边难道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吗?”长发的男人对着较为健硕的男人说道。 “没有,怜儿小姐只是告诉我让你们继续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说得容易,现在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一旦打起来钱尸伯肯定就不会再有留手,到时候恐怕一切都晚了……” 说罢,长发男人也是深深叹了口气,道:“那边我姑且按照怜儿小姐的命令传达下去了,但是我们现在最好还是能把族中的长老请过来,否则……一旦爆发战斗,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担当的起的……” “知道了,那我们就赶紧上去找怜儿小姐吧……” 两个年轻男人互相交谈着,他们走得也是匆忙,倒也并没有发现张良生三人和他们擦肩而过。 张良生不禁慢慢停下脚步,旋即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歪了歪脑袋。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东西,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正应天也是一脸茫然之色,道:“谁知道了,瞧他们说的,好像和钱尸伯有点关系?仔细的我也没有听到啊。” 孤雨思考了一会儿,旋即道:“好像是说的什么争抢小灵狐的事情。只是我记得那个小灵狐不是已经被小武僧给竞拍到手了么?而且他还是用九魄狞龙珠换的。” 乐正应天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记得呢。不过无所谓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和咱们也没关系,走吧良生。” 孤雨跟着二人继续走在下山路上,看着父亲不禁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吗?你身为一个葬师眼睁睁看着这种恶劣的行为发生却不阻止难道不觉得可耻?” 乐正应天无奈地看了一眼带着斥责意味批评自己的女儿,道:“丫头,你真当你爹是正义使者啊?你也不看看那个钱尸伯是什么流派的,那可是赶尸流派的长老。 你说要是 换成一般的小崽子我去教训一下也没什么,但是赶尸流派的人就跟感染病毒一样,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虽然赶尸流派在葬师界名声很臭,但是客观来讲,他们的实力要是聚集起来恐怕和一流的流派相比也不逞多让。” 张良生不禁是惊愕地说道:“湘西赶尸流派这么强?” “怎么说呢,说强也不对劲,但是总之很难缠就对了。良生,你还没和赶尸流派的人过过招吧?你一旦打上一回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反正就跟马蜂窝一样,能不捅咱就不捅。再说了,出事了有公孙家族扛着,咱们不用担心。” 孤雨也知道赶尸流派的人不好对付,但是面对父亲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还是感觉很不满。虽然孤雨对别人总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态度,但是在这种是非善恶的原则问题上她的立场却是非常的清晰。 见到作恶的人,孤雨是无法像父亲那样袖手旁观的。其实也因此往年孤雨也给自己的家族惹了不少麻烦就对了。 “哼……胆小鬼,要是爷爷在这里,肯定就不会像你这样退缩了,真不像个男人。” 乐正应天不在意道:“行行,就你和你爷爷是正义心肠的大好人,就我是卑鄙小人行不行?小公主,你最好记住给你安排了那个丑八怪当未婚夫的人是谁,也最好别忘记是谁帮你把婚期给拖到了现在的。” 孤雨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气愤道:“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呢!那件事情和现在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张良生看着这对“欢乐”的父女也是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但是张良生其实也是不想多管闲事,倒不是他心狠,只是就像乐正应天说的那样,这里毕竟是公孙家族的管辖范围,就算他们不出手,恐怕公孙家族也是会解决的。 而且,一个古师级别的强者在这里坐镇,他们这种小辈哪里会有什么出场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当张良生等人说说笑笑来到了接近山脚的雨竹林的时候,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此刻这里的气氛是一片死寂,在围观的人们脸上都是布满了乌云。 张良生一皱眉朝着众人围观的地方看去,不禁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刻钱尸伯和小武僧还有皇甫君昊两个人完全对峙在两边,钱尸伯高举着手中的亡灵手杖,而那骷髅头上居然是诡异的散发着深紫色的光芒,一条条犹如毒蛇一般的光芒围绕着亡灵手杖缓缓游移扭曲,而每当光芒强烈一些的时候,就会看到钱尸伯眼中的紫光也是会随着更加深邃一些。 钱尸伯发出桀桀地笑声,忽然用力一挥手杖,居然在他的面前,坚硬的土地忽然开始松动,旋即猛然一声爆裂声,两个身穿铁铠的骷髅士兵居然是从地底,如同僵尸一样,浑身发出“咔哒咔哒”的惊悚声音,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小武僧他们。 然而小武僧那边如今已经在被多个浑身腐烂,看不出原样的僵尸在包围住了。看到这一幕,张良生的心里也是不禁咯噔了一下。回想自己以前的经历,尸王级别的怪物也是消灭了不少,但如眼前这般恶心的鬼怪却还是第一次见。 第四百二十五章 保护 葬经第四百二十五章保护那些脸皮脱落,浑身烂肉,白白胖胖的蛆子就像是汗水一样一阵阵往下掉的怪物,此刻空洞的眼里闪烁着浓郁的紫光,居然疯狂地攻击着小武僧和皇甫君昊! 看到眼前的一幕,在一旁的孤雨先是一怔,旋即小脸一白,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神情非常的痛苦震惊。 但实际上别说是孤雨了,就连张良生看到眼前发生了这一幕都是感觉胃部有些不适了起来。僵尸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倒也不陌生,但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尽情挣扎吧……呵呵,皇甫家的小崽子,你不是很得意吗?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不怕告诉你,哪怕你这个王八蛋就是能撑上三天三夜,你最终还是会死在我的手上!而你一死……呵呵,你,也将是我的东西了。” 钱尸伯阴险的笑声得意地响起来,传入张良生的耳朵不禁让他也是感觉有些刺耳。 皇甫君昊此刻手中长剑飞快地舞动着,身下的步伐也是显得干练而迅速,他并不是在漫无目的的移动。 皇甫君昊的神情看上去无比的专注,此刻面对多个僵尸也是勉强保住了镇定,他的剑法凌厉快速,每当僵尸发出阵阵恶心的咕噜声扑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剑光就会迅速无情地划过僵尸的肢体,而下一刻,僵尸就如纸片一样轻易地被一分为二了。 皇甫君昊向后迅速退去,手中闪烁着青色光芒的长剑也是华丽地舞动了一圈,旋即随着他的手臂动作轻轻一甩,附在上面的如烂泥一样的血肉也是顿时被甩落,再次恢复了光洁。 “这位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但是这些怪物实在是太过危险,还是让贫僧一个人来对付,如果施主有意帮助贫僧,就还请带着这位女施主快些离开吧!” 解决掉了两只僵尸,皇甫君昊此刻也是有些气喘,但是听到小武僧紧急的呼声,他坚定地说道:“小师父莫要多说,这里就交给我,你只要保护好小灵狐就可以了!哼,区区几只僵尸,我还不放在眼里,就当是给我试剑了!” 钱尸伯看着倔强的皇甫君昊,冷笑了一声,道:“小王八蛋,是有两下子,但是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呵呵,你看你这样子,就是对我赶尸流派的葬术一点都不了解。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哭着喊着和我求饶的!” 皇甫君昊厌恶地狠狠瞪了钱尸伯一眼,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无双龙云剑,看着那剑锋处流淌的耀眼的青光,心里也是感到很欣慰。 不愧是名剑,质量和之前自己一直在使用的长剑完全无法比拟,这种削铁如泥的感觉也是让皇甫君昊对于这次的对战多少有了一些信心。 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特性,皇甫君昊的心情也时不仅沉重了不少。刚才被皇甫君昊直接一分为二的两只僵尸,此刻如一滩烂泥一样掉在地上,他们许久没有动静。 但是忽然,一阵紫光渐渐开始从他们身上发出,旋即就包裹住了僵尸的全身,惊悚的一幕发生了,这两只失去了下肢的怪物,居然是再次长出了崭新的下体,而被砍落在一旁的下体上,居然也是长出了新的上体! 而令 人感到恶心的是,两只僵尸的下身不再是原先的下身,而是变成了动物的下体,就像是一种畸形的拼接一样,强行把人类和猫狗这种动物契合在了一起。 而散落在一旁的两个下体上长出来的,则是腐烂的鹿身和残缺不堪人体,这种恶心到了极点的场面,就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人看了也会受不了。 两只本应该已经被皇甫君昊杀死的僵尸,此刻不仅没有死掉,反而还变成了四只! 看到这一幕之后,孤雨再也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之后立刻就慌乱地跑到一侧开始大吐特吐了起来。尽管距离战斗的中心有着接近百米的距离,但是张良生却依旧闻到了空气中那糜烂腥臭的味道。 恐怕就是这个味道彻底击破了孤雨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吧。张良生如今看到这一幕神色也是严峻了不少。这种招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或许自己曾经在书籍中见识过。 “巫妖,这应该是巫妖……”张良生喃喃地念道,曾经在云溪学坊上翻看过的一本古籍中的内容,也是渐渐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所谓的巫妖之术意义广泛,有着幻术,复生术,附体术,咒术,亡灵术,灵脱术等等。在古代,巫妖术就不是一个可以台上台面的法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令人光是想想就会打寒战的法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是存在的。 而在葬师界,也存在着继承着这种巫妖术的葬师存在,但是具体是哪些人,张良生却不知道。 因为当时看到的古籍上所介绍的是关于巫妖术的内容,而没有延展到对于如今继承了巫妖术的葬师流派的分析。 但是如今看到这一幕,张良生心里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湘西赶尸流派,应该就是继承了巫妖术的流派之一了。 又或者,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湘西赶尸流派就是最为正宗的巫妖术的继承者之一也说不定。 现在钱尸伯施展的这种法术,和巫妖术古籍上所记载的复生术和亡灵术无比的相似。 所谓亡灵术,就如字面意思,就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操控死去的人的巫术。而复生术往往和亡灵术会被误会成是一个东西,但是张良生因为看过古籍,所以可以分清这两个法术最关键的差异。 亡灵术是直接操控已经死掉的生灵,而复生术,是让死掉的生灵以别的形式再次复苏。 也就是说,刚才操控这些僵尸移动攻击二人属于亡灵术,而当他们死掉之后,再让他们重新以别的形式复苏,就属于复生术了。 皇甫君昊看着眼前又多出来的两具僵尸生物,眼神也是渐渐冰冷下来,再次深吸一口气,露出了战斗姿态。 身上的灵气也开始狂暴的运转起来。就像钱尸伯说的,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恐怕他只会被这些僵尸给活活耗死。 要是单论战斗力的话,这些僵尸根本就不足为惧,但是他们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无论皇甫君昊把他们砍倒多少次,他们总是会像刚才那样翻倍之后再次爬起来。 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钱尸伯只召唤出了一只僵尸,但是之后皇甫君昊一次又一次地把僵尸击倒,也就导致了现在 包围着他们的僵尸也是越来越多了。 他知道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但是现在眼看着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来对付这些恶心的怪物了。如果不解决他们,他根本就无法接近钱尸伯。 而此刻,现在钱尸伯又是召唤出了两只僵尸,这两只僵尸和他眼前这些又不一样,居然是穿戴着古代武将铁铠的骷髅僵尸! 骷髅僵尸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一左一右站在了钱尸伯的身边,它们的手里拿着生锈的青铜大刀,那身材也是非常巨大,骨骼都是比僵尸要粗壮一圈。 骷髅僵尸的眼睛里冒着如同火焰一般的紫光,嘴里发出一阵阵蒸汽状的白色烟雾,犹如活物一样的感觉让人不禁不寒而栗。 皇甫君昊看着这两只骷髅僵尸,心里也是一阵发苦,恐怕就算解决了这些僵尸,那两个骷髅僵尸也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了的了。他们身上的灵气波动让皇甫君昊都感觉到了一抹危险,虽然还谈不上压迫,但是皇甫君昊到现在为止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战斗,至少也知道,骷髅僵尸的等级恐怕至少是在五葬天的。 “这个小子有危险啊……”乐正应天看着这僵持的局面,眼瞧着场上的局势是越来越向着钱尸伯的那一方在倾倒,不禁担忧地说道。 “这是巫妖术。”张良生低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钱尸伯。 “哟,良生你居然知道巫妖术的事情,还真是难得啊。”乐正应天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张良生,说道。 “以前也有幸见过关于介绍巫妖术的古籍。”张良生苦笑了一下,道。 “是的,其实湘西赶尸流派的葬术就是古代已经沿袭下来的巫妖术的一种分支,而且在众多信仰巫妖术的流派之中,湘西赶尸流派算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分支了。 其实说到这个事情我也是挺感慨的。以前有幸和一个继承了真正传统巫妖术的葬师有过交流,他很遗憾地和我说过,现在湘西赶尸流派虽然很强大,但是却完全曲解了巫妖术的真正意义,完全让巫妖术背负了邪术的恶名。” 说罢,乐正应天看着钱尸伯脸上那畸形的笑容,也是深深叹了口气:“当然,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最后他也是死在了湘西赶尸流派的人的手中。” 张良生好奇地看着乐正应天说道:“乐正前辈,这话又怎么说?什么叫做曲解了巫妖术的真正意义?” 乐正应天解释道:“实际上,古代之所以会出现巫妖术这种神奇而晦涩的法术,完全是为了拯救陷于苦海中的百姓,而不是祸害人间,涂炭生灵。 在还没诞生巫妖术的那个悠久的年代,因为农业的不发达,人们一直处于一个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的时代。那些辛劳的农家一年四季努力地种植着食物,可是因为农耕也非常落后,就算忙活一年也收获不了多少的粮食。 现在我们不愁吃不愁穿当然不知道那种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民不忧食的时代,放到古代根本就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说罢,乐正应天也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破损的很严重地灰色玉佩。张良生见到了也是眼前一亮,他还是第一场见到这种材质的玉佩呢。 第四百二十六章 知根知底 葬经第四百二十六章知根知底“这个东西就是当年他去找湘西赶尸流派的人理论之前交给我的东西,告诉我如果他不幸死了,就替他找到一个真正的继承者把玉佩交给他。但是过了十多年我还是没有完全他的心愿。 他和我说,那个时候,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下,就算是丰收季也没有多少食粮,而如果是遇到了残酷的旱季,那么就会发生无比残酷而悲哀的一幕吃光了草木,吃光了牛羊,到了最后,饥不择食的人们就会开始互相厮杀。 而巫妖术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诞生的。当初研制出巫妖术的人,单纯是为了获得可以与上天的通灵之力,以祈求天神降雨,不要再让这些可怜的百姓相继死去。之后也是秉承着为百姓造福的想法,出现了不少的巫妖术的继承者。 但是随着人们渐渐解决了温饱,巫妖术的继承者们获得了通灵之力之后开始动了邪念,那些坚持要为造福百姓使用巫妖术的人各成一派,而另一边,想要用这种力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的邪恶的巫妖术师也是又成了一派。” 张良生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了自己见过的巫妖术古籍中没有记载关于继承了巫妖术的葬师流派的情况,发觉到了一些事情。那本古籍中,直到最后也只是非常隐晦的提到了有葬师继承了巫妖术,但是对于具体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乐正前辈……莫非那邪恶的一派……”张良生看着乐正应天那有些黯淡的目光,心里也是渐渐升起了沉重的情绪。 “没错,现在继承了巫妖术的葬师,其实就是那邪恶巫妖术师一派的后人。所以无论再怎么再葬师界去寻找,也绝不可能找到什么真正的巫妖术师的继承者。因为那些巫妖术师一直都是凡人之身,就算没有被葬师杀死,恐怕也已经耗尽天命,埋进了土地之中了吧。” 说到这里乐正应天也是有些感慨,道:“就算他们有后人,恐怕如今也是隐姓埋名的活在这个世上,一旦被发现真正的身份,先不谈会被普通人唾弃排斥,如果被葬师知道了,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继承人站出来说自己才是正宗的巫妖术师的后代呢?我虽然答应了那个人会替他寻找到后人,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他就是最后一个真正的巫妖术师了。” 俗话说好人难长命,坏人活千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恶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没有任何善恶原则可言,世间为了稳定维持秩序的规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束缚力。 而于此恰恰相反,好人却面对这样的坏人,就如同待宰羔羊一样,只能无力而凄惨的死去。 尽管张良生不是巫妖术师的后代,但是此刻听到了乐正应天讲述的故事,心里也不免是有些失落和苦涩。 他其实也是正因为太熟悉这一点了,所以才没有去选择当一个正义使者。在葬师界这个吃人的地方,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行为,这往往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说这些了,倒是公孙家族的人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派人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良生也是有点疑惑,按理说如果公孙家族的人发觉了这里发生了冲突肯定也是会在第一时间派人过来为小武僧他们解围的才对,但是现在眼看着两人都要陷入绝境了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不免会让人起到疑心。 而当他们正这么想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也是传来了一声低落温婉的声音。 “因为我们也没有办法。” 张良生一怔,旋即回头一看,居然是看到怜儿徐徐走了过来。她此刻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不再是华丽的朱红色长裙,换上了一身公孙家族的制服,一身黑色的长袍披着,里面穿着紧身的黑色衬衣和短裙,一双白皙的美腿展露出来,下面穿着一双短筒的鹿皮短靴。 和怜儿不过一会儿没见,此刻再看着她的面庞,却发觉她的脸庞上也是充满了疲惫之色,嘴角牵着一抹无力的苦笑。 “丫头,你这话怎讲?这里不是你们公孙家族的管辖范围吗?要说你们没法对付这个钱尸伯那我可是不信的。” “不是能不能对付的事情,乐正叔叔,是我们不能出手。” 说罢,怜儿也是小声和三人做了一翻解释,听完了之后乐正应天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着那钱尸伯也是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妈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这么狡猾。” 孤雨却是听了也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皱着柳眉道:“就算如此,公孙古师如果出面的话,这个钱尸伯也不可能不给古师一个面子吧?” 不等怜儿多说什么,张良生说道:“恐怕是和这次的葬家大会也有着一些渊源吧?” 怜儿无力地一笑,没有回答,但是也算是沉默认同了这个事实。 “葬家大会?”孤雨眉头一皱,美眸望向了张良生。 “这一次恐怕公孙家族也会有小辈参与葬家大会,而湘西赶尸流派的人你要说他们不参加我是不信的。 先不说会不会有损公孙家族的名誉,就是单说在葬家大会上,如果公孙古师贸然出手会不会对那些小辈产生威胁,这一点就得不到保障。” 孤雨思索了一阵,旋即似乎也是明白了张良生的意思,道:“你是说,如果公孙古师在这里压迫钱尸伯,很可能会让湘西赶尸流派的小辈在葬家大会上对公孙家族的小辈进行报复?” 张良生轻轻一笑,道:“至少这种可能性不等于零。公孙家族就算是再强大,葬家大会有着明确的规则,这次也只有在六葬天以下的年轻葬师才能去参加葬家大会,而在低等级的时候,恐怕赶尸流派的人们的道:“就算不会在明面上下手,在暗中……你也很难保证赶尸流派的不会玩阴招,或者说这才是他们最喜欢的做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孤雨不禁气得咬了咬银牙,冷冷道:“这群和蟑螂一样肮脏的家伙,根本就不配成为葬师!” 怜儿勉强笑了笑,旋即道:“那我就去和大家族的人接触了,各位如果想回去还是尽早吧,留在这里也不免会遇上一些危险。” 张良生等人看着怜儿疲惫的倩影心里 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孤雨很想站出来替小武僧撑腰,但是父亲在这里一言不发,她这么做根本不合适。而且她也不傻,知道如果贸然行动,会给家族带来多么巨大的麻烦。 湘西赶尸流派和其他的流派不同,一旦惹到,那报复将会铺天盖地的到来。 “不好了小心啊!” 忽然一声不知是谁发出的惊呼,张良生等人的视线也是随着这一声呼喊看向了战场皇甫君昊已经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渐渐变得体力和灵气都有些不支了,居然是在一个疏忽之下,狠狠被一个扑上来的虎头的僵尸咬住了肩膀,旋即那僵尸用力一撕,居然是生生从他的肩膀上撕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不好了,他已经撑不住了!”孤雨的小脸一白,立刻急急地说道。而当她的手掌下意识的按在自己的腰间时,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了上来。 孤雨不禁一怔,抬头一看,却看到自己的父亲一脸的严肃,慢慢地摇了摇头。 “可是爹爹……”孤雨此刻就像是一个急的快哭出来的小姑娘一样,哀求着父亲。 “孤雨,我们再等一等,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我会出手的,好吗?” 乐正应天看着善良的女儿这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点难过,他轻轻抚了抚女儿的脑袋,也是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种窝囊的感觉,已经有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小武僧看到了皇甫君昊受伤惨叫的样子,终于是按捺不住,双手合十将佛珠按在了手掌之中。 “施主!我马上来救你!” 小武僧一声焦急的呐喊响起,旋即他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上,此刻已经吓得面满泪水的小灵狐,立刻凝神闭起双眼,旋即就见到他握着佛珠合十的双掌之中爆发中一阵耀眼的金光,而小武僧立刻就是手掌轻轻触在了小灵狐的额头上。 “呜……”小灵狐被这陌生的金光也是吓得一颤,但是当她看到小武僧睁开眼,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的时候,心里的恐惧仿佛也是被驱散了不少。 “放心吧女施主,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灵狐久久地望着小武僧,旋即也是双手缩在胸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只见小武僧的手掌和小灵狐的额头触碰的那一瞬间,顿时一道金色的光体如同流水一样从小灵狐的头顶开始缓缓流下,而最后居然是如蚕蛹一样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罩,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给小灵狐下了一个保护她的屏障之后,小武僧也是立刻看向了另一边的皇甫君昊,只见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此刻握着受伤的肩膀如果已经是鲜血直流,就连森森地白骨都是清晰可见了。 “呜嗷” 面对咆哮着冲上来的僵尸,皇甫君昊也是怒吼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挥动手中的无双龙云剑狠狠一砍,那个僵尸也是顿时从头到尾被一劈为二,变成了两瘫烂肉了。 急速倒退了几步之后,皇甫君昊和小武僧也是汇合到了一起。 “少侠你还好吗!你,你受了重伤!现在还是交给贫僧吧!贫僧来保护你们!” 第四百二十七章 逼迫 葬经第四百二十七章逼迫“该死的,这群家伙怎么杀都死不了,你千万要小心,我等恢复了一些之后马上就去帮助你!” 皇甫君昊此刻也是受了重伤,已经无法继续逞强了。 面对小武僧的提议他也是没有再推脱,立刻强忍疼痛坐地盘腿开始打坐起来,希望能尽早把体内的灵气恢复一些,但是他猛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去运转剩余不多的灵气,随着周天的运行,灵气不仅没有增多,反而居然在渐渐变少。 皇甫君昊忽然感觉喉咙一甜,胸口仿佛被巨石撞击一般,剧痛让他忍受不住地立刻喷出了一口漆黑泛紫的想鲜血。他惊愕地看着身前的一滩血液,眼中难掩震惊之色。 “嘿嘿,小子,是不是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不听你的使唤了?哎,那就对了。你以为,我手下的僵尸都是什么一般货色吗?被他们咬到了一口,你就可以乖乖等死了,只要毒液侵入了你的丹田,你就不再是你……嘿嘿,而是我钱尸伯的一个僵尸了。” 说罢,钱尸伯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抬起下巴指了指被他一分为二的僵尸,桀桀笑道:“就是会变成你亲手砍死的那种东西。” “王八蛋,你这个老狗!你少给我开玩笑!我宁可粉身碎骨也不会变成你手下的怪物!” “粉身碎骨?呵呵,你倒是想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不会让你变成那样。一切都晚了,皇甫家的小子,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警告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却在挑衅我,现在,就算你再反悔,一切也已经结束了……” 钱尸伯看着皇甫君昊脸上那渐渐绝望灰暗下去的神色,不禁是残忍地大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违抗我钱尸伯!你要逞英雄!我就让你堕入地狱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小武僧看着那面庞肌肉极度扭曲的钱尸伯,叹息道:“这位施主,放下大刀立地成佛,贫僧还恳请你不要再知错再错,我佛慈悲,每一个心怀悔改的人,都会得到忏悔的机会的。” 钱尸伯怔了一下,旋即猖狂地大笑起来,连腰都笑弯了,最后才有点喘不过气地说道:“小崽子,你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了,马上就要被我玩死了居然还有闲心和我说这些屁话?我去你……” 钱尸伯正要对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武僧大骂特骂,却不禁怔住了,嘴里粗暴的脏话也是戛然而止。 只见小武僧两手忽然结出一个个手印,那速度极快,而当他最后把双掌在胸前合十的时候,他手中用檀木制作的佛珠居然是渐渐染上了一抹抹金光,最后,竟然变成了一颗颗闪烁着金光的佛珠!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小武僧那清脆稚嫩的声音此刻如同远山梵音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开始嗡嗡响起,一种令所有人不禁噤声聆听的肃穆气氛开始渐渐蔓延了起来。 小武僧渐渐睁开双眼,而此刻,他清澈的瞳孔之中,居然也是出现了一抹灿烂的金光。当他放开双掌之时,那手掌中的佛珠渐渐浮空,开始在他的两只手中渐渐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小武僧无声地凝视着转动的佛珠,等到一颗有些蠢蠢欲动的佛珠开始出现脱离的征兆的时候,忽然眼中金光一闪,虔诚地念道:“我佛慈悲,请愿弥陀之力,净除世间之恶,弥珠,离!佛光,现!” 当小武僧虔诚的念完最后一句之时,忽然一 颗金光闪闪的佛珠悄然脱离了佛珠手链,只见他发出一声巨大的嗡鸣,顿时划过一道绚丽的金光直冲云霄。 而当它上升到所有人光靠肉眼已经无法辨别的瞬间,那颗佛珠再次从天而降,速度极快的佛珠就在要落到小武僧的天灵盖上的一瞬间猛然静止,旋即爆发了一阵吞噬一切的金光,顿时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暂时处于了失明的状态。 这一幕不禁是让围观的众人都是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张良生也是猝不及防的被金光闪得眼前一片雪白,而当他艰难的再次眯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不禁是心里一惊。 刚才为止还把两人直接逼到了死路的那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分裂下足足有了接近20只的僵尸,此刻却消失不见了。但是,刚才那些僵尸所站立的地方,都是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坑凹,在里面散落着一些金粉。 小武僧长吁了一口气,随后脸色一白,顿时不禁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嘴唇都干裂苍白了起来,那刚才还闪烁着金光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浓浓的疲惫。 再看他手中的佛珠,已经完全脱落,檀木制成的一颗颗佛珠手链此刻凄惨地散落在了他的身边。 小灵狐立刻一下子跑过去扶住了他,看着小武僧虚弱的样子不禁是一脸担忧,眼里又是流出了泪水,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个小武僧是在保护自己了。 但是小武僧却见到小灵狐的身子贴近自己,不禁是立刻小脸通红,像见了鬼一样立刻窜到了一边,旋即慌乱地说道:“女,女施主,小,贫僧没事,还请不要这样!男女授受不亲!小,贫僧很惶恐!” “呜……”小灵狐仿佛没听到小武僧的话,继续带着担忧的目光朝着他走了过去。 钱尸伯渐渐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看着对面那已经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的僵尸,感受着体内一瞬间就消失了不少的灵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牛头面具,上面挂着的几颗灰色宝石上,已经明显地碎裂了好几块宝石。钱尸伯的面色顿时阴沉下去,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小武僧的身上。 “这个小王八蛋……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长老,属下恳请出战,制裁这个家伙!” 一个钱尸伯身后的面具人嘶哑地说道。 “不,你们几个这次不许动手,如果要参加葬家大会,绝不能在这些混蛋面前暴露你们的实力和招数。我们赶尸流派的人,虽然招式强悍,但是也绝不是可以克制所有的流派的……提前暴露了你们的招式,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是的,其实这次随同钱尸伯一起前来的这些葬师,都是赶尸流派精挑细选出来的年轻精英。他们都是和张良生等人一样是要去参加葬家大会的。 这次带着他们来参加拍卖会,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买下来。不然钱尸伯也不会忽然就出现在青云镇这破地方。 “小家伙,你倒是有点本事,但是,你现在的灵气恐怕已经消耗了不少了吧?嘿嘿……那我倒是很好奇,你还有没有力气来对付这两个家伙?青刹!赤刹!给我上!” 说罢,在钱尸伯的命令下,两个一直守卫在他身边的两个骷髅僵尸居然是忽然慢慢抬起头,旋即低喝一声,同时渐渐逼向了小武僧那边。 他们巨大的身子踩在地上都会发出震荡,手中 生锈的青铜大刀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该死的……”皇甫君昊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禁暗骂了一声。 小武僧一咬牙,慢慢站起来,将小灵狐再次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爹爹,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家伙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那一青一绿的巨大骷髅头上的铁铠,孤雨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 “你当然会耳熟,我现在不仅觉得耳熟,甚至还觉得有点眼熟呢。”乐正应天苦笑着说道,那双眼睛盯着两只身高接近两米的巨型骷髅僵尸,不禁也是露出了一丝挣扎。 “难道以前你们和钱尸伯也有过争执?”张良生不禁问道。 “和钱尸伯无关,而是这两只骷髅僵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孤魂森林中的两个守护者……” 乐正应天有些艰难地说罢,孤雨不禁一怔,旋即也是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对了!孤魂森林!是那片森林里!以前爷爷和我讲过,那里的两个守护者名字就叫青刹和赤刹!” 乐正应天一声无奈的叹息,也算是默认了孤雨的说法。他看着面带茫然之色的张良生,解释道:“良生,可能你还不太清楚,所谓孤魂森林是我们乐正流派后山的一片很有名的森林,在葬师界也是颇为有名的‘魔森’,传言到了深夜,常常会有各路鬼马狼兵出没,将活人生生吃掉。” “原来如此,可是那片森林既然那么危险,为什么还会有人去以身试险?”张良生不禁奇怪地说道。 “自然是为了那里的宝藏。”乐正应天看了一眼正在渐渐朝着二人逼近的两个骷髅鬼,也是眼中不禁露出了复杂之色。 “在孤魂森林里,有不少天材地宝埋藏在这里,而因为那里天生湿气严重,对于一些性质奇特的药材来说是绝佳的栖息地,加上还有天然的鬼怪作为屏障守护这些宝贝的安全,所以这些药材保存的非常完整。 而在这些天材地宝之中,有被称为天下第一鬼草的灵草,那就是‘暗茗草’,这暗茗草传说经过百年的磨砺才会成为一株成熟的灵草,而看守这灵草的,就是青刹赤刹这两只怪物。” 张良生静静地听着乐正应天的说明,不禁是一怔,旋即看着这两只被钱尸伯完整控制住的怪物,喃喃道:“而现在这两只本该看守暗茗草的怪物如今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听从钱尸伯的指示,也就是说……” “没错,恐怕暗茗草已经被钱尸伯拿到手了,而且,这两只怪物恐怕也是在被杀死之后,被钱尸伯炼化了鬼魂,使用巫妖术制作成了他自己手下的亡灵傀儡。” 张良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两只被称为青刹和赤刹的怪物来头会这么大。 实际上,虽然张良生没听说过青刹和赤刹的传说,但是暗茗草这种在极阴之地才会生长出来的非常稀有的灵草张良生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早在还没离开云溪学坊的时候张良生就对这种药材的掌握非常的清晰了。 甚至当他还在云溪学坊上的时候,暗茗草张良生也是见过一回的,和一般的灵草不一样。 暗茗草虽然形成成年体需要接近百年的时间,但是其成年体实际上也是非常的巨大,光是茎干就有接近一米的长度,而肥厚的枝叶足足有18瓣,可以用来多次炼制药物。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冷眼 葬经第四百二十八章冷眼暗茗草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的药草,是因为就如它的习性一样,暗茗草的作用也是和这极阴之地有着密切的关联。 所谓男属阳,女属阴,如果拥有了暗茗草,用在男人的身上就等于是剧毒,而用在女人的身上,通过特殊的炼制可以让女性葬师的实力得到完全的淬体精炼,从而晋升一个阶级。 而如果是一般女性食用了暗茗草的枝叶,将会包治百病,甚至无论是处于什么年龄,都可以返老还童至少20年。所以暗茗草这种灵草,对于女人来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一想到这种珍贵的灵草已经被钱尸伯这个家伙给拿到手里了张良生不禁就心里气得痒痒。凭什么这种王八蛋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真是白瞎药材了。 再说,张良生所知道的这些用处都是需要通过对暗茗草进行炼制之后才能达到的。钱尸伯怎么看也不像是精通医术的样子。 这时,张良生忽然想到了钱尸伯在拍卖会上把龙心药鼎竞拍下来的事情,不禁想到了一些事情。莫非这个钱尸伯已经开始在学习炼药术了?所以他才会竞拍下那个炼药灵器? 正当张良生就暗茗草的事情沉思的时候,战场上冲突却是开始爆发了。 “小师父,你去对付那只青刹,赤刹就交给我吧!” 皇甫君昊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所剩不多的灵气此刻也像出现了破洞的气球里的空气一样在缓缓往体外流逝,关于这一点皇甫君昊感觉非常痛苦,但是他知道这种毒性,他根本就无从下手给自己解读。 此时此刻,就算他感觉再是艰难,现在也由不得他来多想什么了,两只至少在五葬天的怪物,光靠小武僧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击败的,无论如何,哪怕希望非常渺茫,自己也一定要在小武僧击败其中一只之前,把另一只给死死拖住才行。 皇甫君昊此刻光是握紧手中的无双龙云剑其实就已经很吃力了,他也知道,他脑海里想到的办法可能是最糟糕的那一种也说不定,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如今已经中了剧毒的他,唯一能为小武僧做到的事情。 “施主!你快快离开吧!不要再管贫僧了!今日能得施主相救贫僧不胜感激,贫僧没有多求,哪怕今日葬身此地也算是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施主,带着这位女施主快快逃离,这是贫僧最后的请愿了!” 皇甫君昊感觉眼前渐渐模糊,踩在脚下的大地都有些轻飘飘的,整个大脑仿佛在浸在了深海之中一样,沉闷的嗡鸣声不断地响起,让他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下一刻,皇甫君昊狠狠咬下了自己的舌头,一阵轻微的痛苦袭来,旋即皇甫君昊就感觉自己的嘴里甜甜的,吐出一口唾液,却是一片鲜红之色。而之后他也才感觉自己的精神也是清醒了不少。 无意中看了一眼围观在一边的众多葬师,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显得不太好看,有些人露出担忧的样子,有些人则是一副看戏的兴致勃勃的模样,有些人则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 皇甫君昊冷笑了一声,喃喃道:“都不过是一群杂种……你们这些人,何德何能配称为葬师?” 也许自己的实力不如他们,自己的背景也不如他们,但是他皇甫君昊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他也死得无怨无悔,至少在这死 了,就不用像这些混蛋一样昧着良心继续苟活下去。 皇甫君昊一直就是这种性格,热情如火,正直如钢。但是,他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终究给他带来了今天这种残酷的结局。 皇甫君昊虚弱的双眼看向了满脸急色的小武僧,他刚才施展了一个了不起的招数,反正自己是没看懂,但是那些僵尸终究是死了。可是现在看他,皇甫君昊也感觉得出来,小武僧也是有些虚弱的样子。 “小师父,你莫不是喜欢上了这只小灵狐?”皇甫君昊瞥了一眼渐渐逼近的两只怪物,忽然一笑,道。 “……贫僧是一个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不问世间红尘,今日救下女施主,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小武僧一怔,看着皇甫君昊脸上的一丝笑容,诚实地看着他的双眼回答道。 “分内之事,何为分内之事呢小师父?” “见深陷于苦海之人,出手相助乃贫僧分内之事。” 皇甫君昊轻轻一笑,不屑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道:“那这些人,你觉得他们尽了分内之事吗?” 小武僧一怔,旋即默默低下头,道:“贫僧只有这一个属于自己的皮囊,只能要求自己尽分内之事,却不能强求其他人也这么做。贫僧认为大家都尽了分内之事。” “到底是出家人啊,小师父,君昊自认境界不如你,因为在我看来,这些家伙都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而已!” 皇甫君昊的声音很大,像是最后绝望的怒喝一样。众人静静的听着,大家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聆听着。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羞愧,有些人则是显得有些尴尬。 张良生静静地望着这个绝望地狂笑的皇甫君昊,而下一刻,他的瞳孔不禁一缩,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皇甫君昊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青紫色的葬药,旋即立刻就吞进了肚子里,下一刻,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狂暴的灵气气流,整个人的肌肉都是开始如同活物一样剧烈的扭动了起来。 “虎豹丹……”张良生震撼地喃喃道,看着皇甫君昊的眼中,有着惊喜,和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孤雨看着这忽然浑身微微颤抖,一脸激动的张良生,不禁疑惑道:“喂,你怎么……”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感觉身边一阵狂风拂动,而当孤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张良生已经一阵箭步冲向了战场! “良生!”乐正应天不禁焦急地喊了一声。 “喂,你……” 孤雨怔怔地看着忽然就反常的猛冲出去的张良生,也是有些看呆了。这个家伙突然怎么了,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冲了出去? 难道他是想帮助小武僧他们?他明明都看到了钱尸伯到底有多么恐怖却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这么做吗?孤雨望着张良生那坚定的背影,心里有一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非常讨厌了。 “小师父,你带着小灵狐离开吧。” 吃下了那颗神秘葬药的皇甫君昊,顿时觉得体内充满了充盈的灵气,但是他的脸色并不显得轻松,只是对着震惊的小武僧和缩在他后面的小灵狐勉强笑了一下。 这颗葬药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由一个曾经被 他救了一命葬师作为回抱给他的东西。其实,当时那个场面,皇甫君昊只是误会了而已,后来看到那个葬师出手之后的强悍程度,皇甫君昊就明白了,哪怕自己不出手,他肯定也能轻易地就依靠自己的力量渡过难关。 那个葬师的实力远远高于自己,而皇甫君昊也觉得自己只是自作多情了,可是谁知道,他看着这样的自己却是非常欣喜,把这颗刚才吃下的葬药交给了自己,说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危机的时刻,就可以把这颗葬药吃下去,它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凭借这股力量,无语是击杀敌人还是借机逃跑都是可以的。皇甫君昊望着小武僧,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决定留下来击杀敌人,哪怕希望很渺茫,甚至会让他灰飞烟灭,甚至从此永世不得超生。 见死不救这种事情,他皇甫君昊自问还是做不到。 “你这种葬师如果世界上再多一些,说不定葬师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能认识你这么优秀的后辈,我很欣慰。” 这是当年遇到的那位前辈葬师留给他的话。皇甫君昊如今依旧牢牢记在心中。 “不可以!施主!你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对付这两只怪物的,贫僧和你一起……” “快走吧小师父,你很清楚的不是吗,我们两个人都留下来,就要死两个,你的状态比我好很多,只有你带着这个小灵狐逃离才会有一线生机。 小师父,你不是要救助深陷苦海的人吗?如果是我带着她离开的话,恐怕走不了多远,我和她都要双双死在那个老王八蛋的手里……小师父,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哈哈……不过君昊一点也不后悔!小师父,君昊这一生从未做过违背原则之事!能再最后的最后遇上你这种善良的出家人,君昊自认幸运的很!我死得其所,问心无愧!” “施主……” 小武僧看着皇甫君昊不禁双眼浮现了水雾,紧紧握住了拳头,挣扎了许久之后,他回头牵住小灵狐的手,用力抹了一下眼睛,旋即大声道:“施主!待贫僧把这位女施主安排妥当,定当回来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看着小武僧终于离开,皇甫君昊也是欣慰地一笑,再次慢慢回过头看向眼前两个巨大的怪物的时候,他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还真是两个大个子啊,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你们两个狗东西……也莫要小看了我皇甫君昊!!” “你们给我兵分两路去抓住那个小武僧和小灵狐,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快!” “是!属下听令!” 钱尸伯看着带着小灵狐快速逃离的小武僧只是冷笑了一声,似乎压根都不在乎,轻轻和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继续专注在控制两个骷髅僵尸上了。 “小崽子,喜欢逞英雄是吧?我才不管你吃的是什么破玩意,虽然你忽然间实力就得到了提升,可你休想欺瞒我!你体内虚浮的灵气我全都是感知到了……” 钱尸伯的脸上露出了残忍之色,冷笑道:“当年我收服这两个怪物的时候可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单凭你一个小崽子想击败他们?哼,门儿都没有!估计你小子也撑不了多久,等你的药效一过,就是你步入地狱之时……哈哈哈!!” 第四百二十九章 破裂 葬经第四百二十九章破裂说罢,钱尸伯忽然面庞剧烈的扭曲,满脸涨的通红,他的脖子就像气球一样剧烈的鼓了起来,而下一刻,钱尸伯猛地对着手中的亡灵手杖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那鲜血居然是诡异的紫色,看着颇为恶心。 紫色的鲜血中隐隐可以看着一丝红色,这恶心的“血液”顺着他手中的亡灵手杖缓缓流下,森白的骷髅头上满是汁液,但是没过一会儿,那骷髅头居然是渐渐发出光芒,将那喷在上面的汁液逐渐吸收,不一会儿,整个骷髅头就变成了流淌着诡异紫光的紫色骷髅头! 而与此同时,两只受他控制的青刹赤刹骷髅僵尸,居然也是愤怒地一声咆哮,眼里的紫光更盛,动作也是比刚才更加迅速刚猛了不少! 钱尸伯是通过这亡灵手杖对这两只骷髅僵尸施展了强化,那紫色的光芒也是间接地在青刹和赤刹的身上闪烁起来,粗大坚硬的骨骼也是隐隐散发出了淡淡的紫光。 “剑魂归一,布剑阵第三剑阵!百尺深渊阵!” 忽然,皇甫君昊将手中的无双龙云剑高高的抛起,它就笔直地如同一条蛟龙一样飞上天空,旋即悬浮在虚空之上,开始闪烁起了强烈的青光,与此同时,地面上以皇甫君昊为圆心,从无双龙云剑中爆发出的光芒也是洒落在大地上,划出了一个巨型的六棱形光阵,下一刻,皇甫君昊骤然一声怒喝,单腿狠狠在地面一蹬就窜上天空,随手将无双龙云剑抓在了手中,开始挥舞起了华丽的剑法。 皇甫君昊暴喝一声,当他再次猛然睁开双眼的时候,眉心之间居然是出现了一道虚幻的剑影,开始闪烁起了青光,下一刻,地面上也是狂风呼啸,漫天沉沙挥舞,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 钱尸伯狠狠用亡灵手杖在地上用力一敲,顿时整个大地是颤动了一下,而在他的面前也是出现了一个半圆的暗紫色光幕,将疯狂袭来的暴风轻松打散。在接触的瞬间,嗡地一声巨响,钱尸伯面前的光幕也是颤动了一下。 “这小子……居然还掌握着这种程度的葬术么……该死,真是个难缠的小鬼……不过,嘿嘿,老子对你越来越赶兴趣了,等你一死,我就一定要把你的灵魂炼化成我的奴隶!这么强大的奴隶,嘿嘿,真是想想都让我兴奋啊!” 皇甫君昊此时此刻是完全投入在了这一招之中,他心里很清楚,他的时间并不多,等药效一过恐怕就只能等死了,所以必须要在这个药效处于巅峰的时刻使用出他所掌握的最强的招式,这样才有胜利的可能性。 体内的灵气仿佛不要命一样疯狂地朝着那剑阵灌输过去,皇甫君昊也是受不了这种痛苦,不禁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他手中的剑依旧握的死死的,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满脸都是坚毅之色,看着钱尸伯的眼中,强烈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钱尸伯诡异地狂笑起来,大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 “今天就是死,我皇甫君昊也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钱尸伯,你这老狗给我去死吧!” 随着皇甫君昊的一声大喝,他手中的无双龙云剑也是 被高高抛起,而下一刻,无双龙云剑居然分裂成了无数把虚幻的光剑接连不断地重重刺破坚硬的大地沉浸地面中,整片大地也是因为抵御不住强大的力量,彻底开始发生了崩裂。 一声声轰然的爆炸声掀起漫天的尘土,没有多久的时间,在围观的众人已经看不清到底在发生什么了。 青色的龙卷风席卷着大量的尘土直冲云霄,连这些围观的人都是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起来。 而另一方,一阵强烈的紫光在两个骷髅僵尸的身上爆发,一青一紫,两种强盛的光芒在发生剧烈的抵触,天空都开始布满了乌云,因为这过于激烈的战斗,就连天象都开始发生了剧烈的异变。 如同野兽的咆哮,时而又如同鬼魂的尖叫,天空中开始有豆大的暴雨倾盆而落,冰冷的雨点打在大地上却也丝毫无法对这正在对峙的两种光幕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有这些围观的众人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孤雨姐姐!孤雨姐姐!” 孤雨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声急促的呼喊,扭头一看,怜儿正焦急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孤雨不禁问道。 “我,我刚才看到张少主似乎冲了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怜儿似乎也是吓得不轻,小脸苍白没有了血色。 “……我也不清楚。”孤雨复杂地看了一眼战局,此刻是一片混乱,漫天的雷声让他们连话语声都听不清了,哪里还看得到冲进去的张良生的身影呢。 “实在是太危险了,张少主恐怕会遇到麻烦的,这可如何是好啊!”怜儿不禁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焦急的样子让孤雨看着也是受到了影响。 “……爹,你不能想想办法吗?张良生他……他……”孤雨支吾了好一会儿,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乐正应天看着两个姑娘急迫的模样也是苦笑了一下,别说是她们了,就连自己现在都有些担心张良生的安危了。 这种混乱的局面,自己现在就是闯进去恐怕也会遭遇危险,就不要说张良生了。 但是如今乐正应天还是没有动,因为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张良生的灵气波动,虽然夹杂在这混乱的局面之中,他的灵气波动却依旧是非常稳定。这就像是一种信号一样。 暂时还不需要担心。乐正应天似乎感知到了张良生想如此告诉自己。乐正应天紧张地看着这局面,喃喃道:“良生兄弟,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放心……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立刻就会去帮你的。” “去死吧钱尸伯,我皇甫君昊和你拼了!” 随着一声声怒吼,在疯狂席卷的龙卷风之中,那青色剑阵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强烈,而当那些插在地面上之后,再次渐渐浮空的虚幻剑影的光芒变得越来越盛,达到了一个巅峰的时候,皇甫君昊开始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到了一个肉眼根本就看不清的程度,他不断如闪电般穿梭在赤刹和青刹之间,而他每一次闪过,一道重重的闪耀的剑光就会在两个怪物的身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剑痕,令人牙酸的音爆声也是随之 一声声暴起。 皇甫君昊这拼上了性命的攻击似乎也是起到了效果,当剑光闪烁的时候,青刹和赤刹都是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怒吼,更加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生锈的青铜大刀,那刀风带着撕破空间的强悍气势一次次和皇甫君昊擦肩而过,然而,皇甫君昊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招式根本伤不到他。 一道道浓郁的剑光不断闪烁,皇甫君昊的怒吼声和两个怪物凄惨的叫声也不断夹杂在其中,围观的众人脸色是愈加的苍白,他们是根本就没有料到战斗居然是剧烈到这个地步。现在都有点后悔留下来观战了。 恐怕要是继续按照这个规模打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这些观战的恐怕都要遭殃。观战的葬师里实际上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催动灵气来保护自身的安全了。 而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身着一白一黑两种颜色长袍的老人正屹立在那里,静静观看着这一幕。自然就是詹景天和公孙步两个人了。 “没想到这个皇甫君昊居然强悍如斯……不愧是皇甫流派百年来最后出色的一个直系弟子啊,被称为天之骄子倒也不为过,居然连皇甫剑宗的招式都使用的如此惟妙惟肖。颇有剑宗当年的神韵。” 看着如此感慨地说着的詹景天,公孙步轻轻一笑,道:“这个皇甫君昊的确不俗,人也豁达耿直,是个好苗子,但是要比肩剑宗却还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但是和近十年来皇甫流派的弟子比起来的话,倒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不过老詹,比起这个,张良生这个小子倒才是更让我惊讶啊?你是不是跟他下令了,他居然会主动出手去帮忙?” 詹景天苦笑了一下,道:“我的确想过,但是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张良生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客观来讲,如果张良生真的有意帮助皇甫君昊,而他能制裁这个钱尸伯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公孙步也是微微眯起了眼,道:“你觉得……张良生能击败钱尸伯?” “那我不知道,只是如果张良生能至少将钱尸伯逼退的话,这件事就还有转机……对了老步,你最好派人去保护一下那个小武僧,不然恐怕会出事。” 公孙步也是微微点了点头,旋即打了一个响指,顿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两团灰色的旋风,但旋风散去的时候,两个身穿公孙家族制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恭敬地单膝跪地出现了。 “影子卫听令,立刻带着手下去解救小武僧两人,见到钱尸伯的手下不必下死手……但是,也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是,古师。” 说罢,两个影子卫也是再一次如同幽灵一样,悄悄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公孙步瞥了一眼詹景天,忽然一笑,道:“老詹,要是张良生真的能把那个钱尸伯给我拿下来,我就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了。” 詹景天微微一笑,道:“和我可是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老步,你要是真的心怀感激,今天张良生帮你解决了这个事情,以后再遇到他这个小辈,你能帮就帮吧。我老头子已经没有多少活头了,不需要你的报恩。 第四百三十章 濒死 葬经第四百三十章濒死但是,张良生这孩子不一样,他有着无限的潜力,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而他以后恐怕会遇上不少光靠他自己无法克服的苦难,到时候你帮他一把,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了。” 公孙步没有回答,但是看着那混乱的战局,也是目光中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也不知道这激烈的斗争持续了多久,好天空中忽然闪烁起一道剧烈的青光,旋即围绕在周边的飓风也是顿时消散的时候,提心吊胆地围观的众人都是不禁精神一震,连忙凝神看了过去,而眼前这渐渐清晰的一幕,也不禁是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甫君昊此刻浑身浴血,满脸都是粘稠干涸的血迹和尘土,他的发丝凌乱肮脏,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凶光,但是却也掩盖不住浓浓的疲倦之色。 他的双腿在剧烈地颤抖着,而他死死用剑撑着地面的手终究也是抵御不住体重,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看了也是不禁心里有点发紧。 但是他的对面,却也是一副凄惨的光景。青刹和赤刹这两个庞然大物,此刻居然是化作了一堆破碎的骨骸,居然是被皇甫君昊生生用剑招打了个稀碎,看着钱尸伯那苍白的面色,怨毒的目光,他们也隐隐猜出来,这两个怪物恐怕也算是废了。 “王八蛋……居然把青刹和赤刹搞成了这副德行……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钱尸伯看着眼前那凄惨地变成一堆碎裂的骨头的青刹和赤刹,肺都快气炸了。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皇甫君昊这一招居然强悍如斯,尽管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招式的强横,提前给两个亡灵施加了强化的咒术,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他的亡灵还是败在了皇甫君昊的剑下。 但是,皇甫君昊此刻也算不上是获得了胜利,不用多说,光是凭着你微弱的灵气波动钱尸伯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再也使用不出什么招式了,现在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想到了这一点,钱尸伯的心情也才算是好了不少。 尽管今天一下子就失去了不少僵尸亡灵和两个实力强悍的傀儡,但是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那个小武僧和小灵狐都是归自己了,小灵狐他可是有大用的,而那个小武僧,说不定他的身上还有着更多的九魄狞龙珠也说不定。 钱尸伯见多识广,自然也是听说过关于九魄狞龙珠的事情。 他知道这种原名为九魄狞龙珠的天材地宝是出于高僧的尸骸之中,而且也知道,九魄狞龙珠一般不会只出现一颗,而是会以复数的形式出现。所以小武僧身上携带着更多九魄狞龙珠的可能性是非常搞得。 暂且不说小灵狐,光是小武僧可能携带的九魄狞龙珠就足以弥补他的损失了。 瞥了一眼皇甫君昊,钱尸伯也是桀桀一笑,朝着他慢慢走了过去。不仅如此,他今天还可以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炼化成自己的亡灵,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崽子,我钱尸伯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说会让你生不如死,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把你抓回去,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给削下来! 然后把你削的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皮和内脏之后,再把你浑身的 骨头打碎,浸到药液里,耗上七七四十九天,让你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融化的样子去死!” 钱尸伯残忍地笑着,蹲下去一把狠狠揪起皇甫君昊的头发,阴冷道:“小子,你现在就是后悔也已经晚了,嘻嘻嘻……” 皇甫君昊虚弱地看他一眼,旋即居然是狠狠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瘫。 看着眼前明了的战局,虽然也是为皇甫君昊感到担忧,但是孤雨此刻却发现自己是更加着急的在寻找着张良生的身影。 他不会是已经死了吧?不可能,他的实力是在自己之上的,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才对。孤雨这样对自己说着,但是迟迟看不到张良生的身影出现,心里的焦急却也是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张,张少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我好像感觉不到他的灵气波动……” 怜儿有些艰难地说道,她美眸里此刻也尽是担忧之色,一脸的愁容也是给她添加了一份哀怨的气质,而这却更让她显得惹人怜爱。 在怜儿身边的一众葬师看着怜儿也是不禁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尽管如今她的衣着不像之前在拍卖会上那样了。 “不会的,放心吧。” 忽然,乐正应天一声充满自信的声音响起来,孤雨和怜儿都是不禁看向了他。 孤雨看到父亲有些挤眉弄眼地看向自己,意味深长地说道:“闺女,张良生没事,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担心别人啊?你别是……” “他死了我怕詹爷爷会责怪我们,仅此而已,你少说那些没用的。” 孤雨一直就是这种经不起玩笑的性格,一听父亲又不正经了起来,立刻冷冷地说道,还狠狠剜了他一眼。但是虽然这样说着,听到父亲说张良生没事之后,她又是有些不自觉地寻找起了张良生的身影来。 一阵混杂着冰凉雨水的狂风抚过,钱尸伯感觉到脸上有些粘稠,伸手摸了一下,手上那混着血丝的血瘫映入眼帘,他看向皇甫君昊,看到后者脸上那讥讽的神色,脸上的肌肉再次渐渐扭曲起来,怒喝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皇甫君昊闷哼一声,此刻已经丝毫没有了还手之力,整个人居然就像是纸片人一样被狠狠扇飞,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皇甫君昊痛苦地呻吟一声,喉咙一甜,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这次混杂着几颗碎牙,左边的面颊也是顿时就高高肿胀了起来。 原本英俊的面颊和那一身潇洒的侠气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被暴雨淋湿冲刷的身体上,尽是悲凉和狼狈。但是那双虚弱的双眼之中,至始至终没有露出一丝的惧怕。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强烈的信念呢? “小王八蛋……本来还想等把你带回去再好好地折磨你,但是你既然死性不改的,就休怪我无情了……” 说罢,钱尸伯居然手掌一翻,一阵微光闪烁,凭空就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铁钳,那枯瘦的手掌握着这钢铁的大家伙却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而周围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揪住了心弦。 “老子现在就要把你的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你胯下的那个东西,全部给你一个个揪下来!嘿嘿嘿……小子,我让你好好 尝尝什么叫痛苦!当然了,你想死是死不了了,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就是做什么都死不了!” 钱尸伯慢慢逼向了不远处的皇甫君昊,那铁钳上还带着一抹干枯的血迹,皇甫君昊勉强抬头看到这森然的一幕,脸上也是不禁出现了一抹动容之色。 心里升起一股悲苦之情,然而皇甫君昊依旧选择了颤抖着闭上双眼,而不是祈求这些冷眼旁观的人的帮助。 “小崽子,给我惨叫吧!!” 钱尸伯眼神一狠,那巨大的铁钳也是朝着皇甫君昊的腿伸了过去。 但是就在皇甫君昊紧闭双眼,死死咬着牙等待那生不如死的一刻到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过了很久也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传来。他不禁心里感到了一阵疑惑,而当他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挺拔的背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皇甫君昊看着这一幕,不禁是彻底怔住了。 钱尸伯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身影,旋即目光也是骤然一狠,瞥了一眼自己那被抓的死死的铁钳,咬牙阴冷地说道:“小子……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张良生!” 孤雨看到那忽然随着一阵旋风出现的张良生的身影,不禁是忍不住惊喜地喊了出来。 乐正应天看着女儿这惊喜的模样,又看看那远处的张良生,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张良生淡漠地看着钱尸伯这丑陋到了极致的扭曲面孔,瞥了一眼自己手上抓着的铁钳,不得不说钱尸伯的力气惊人,但是和自己比起来,却还是差了不少。就算钱尸伯的等级要比自己高上不少,但是并不是说等级高的葬师就是万能的。 至少钱尸伯这个主要靠着召唤亡灵来替自己战斗的葬师,和张良生这个把进行了千锤百炼的类型的葬师比起来,在的强度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张良生看了一眼身后狼狈不堪的皇甫君昊,又看看手中的铁钳,不屑地冷哼一声,手掌猛一用力,一股浓郁的白色灵气围绕在了手掌之中,张良生感受到自己那右手臂上的能量开始急速旋转,一股巨大的力量灌注到了手臂之中。 下一刻,张良生重重一声低喝,那铁钳居然是生生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当场被张良生捏了个粉碎! 钱尸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往前不禁踉跄了两步,张良生看他一眼,狠狠一脚蹬在他的小肚子上,下一刻钱尸伯就惨叫一声如同炮弹一样重重地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众葬师不禁都是发出了阵阵惊叹。这个家伙是谁?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一脚将钱尸伯这个五葬天后期的强者踹飞出去? 张良生看也不看那狼狈地翻滚在地上挣扎的钱尸伯一眼,回头看向皇甫君昊,旋即蹲下去,握住了他的脉搏。 “你中了剧毒,灵气又严重亏损,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内伤,恐怕接下来要恢复到原来的程度需要耗上不短的时间了。 但是也还好,你吃下的那颗药是没有副作用的,不会对你的经络产生任何负担。等我一会儿把这个老家伙解决了就来替你疗伤。” 看着张良生露出一抹笑容,亲切对自己安慰的样子,皇甫君昊一脸的茫然之色。 第四百三十九章 回归 但是他们考验自己的用意是明白了,一个新的问题却是在张良生的心里浮现了出来。 张良生好奇了扫了一眼他们三个,问道:“但是……你刚刚说的我要经历若干次落月姬施展的幻境难道就只是要去克服幻境吗?没有一个目的?” 武神摇摇头,说道:“目的当然是有的,而这件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得到,所以,我才说你是最关键的一把钥匙。” 说罢,也不等张良生继续追问下去,武神的手掌一翻,指尖的乾坤戒闪烁起来,不久之后,在他的手掌之上,出现了一个棱形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光芒如同宝石般璀璨的棱形结晶。 “这是?” 张良生看到这个东西以后先是怔了一下,之后凑近好奇的观察了起来,他从其中看到了刻画的十分详细的纹路,虽然看不懂这些纹路都是意味着什么,但是莫名的,对于这个金色的棱形结晶的认知越清晰,张良生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就越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 “这是我的灵魂结晶。” 武神看着张良生发呆的样子,说道:“和灵魂碎片不同,这个灵魂结晶,可以说是我灵魂的核心。你现在还是三葬天,可能不太明白,但是葬师在达到了天葬师之后,体内就会形成这样的灵魂结晶。” “原来如此……但你现在把这个东西给我看干什么啊?” 武神久久的注视着张良生,然后说道:“因为,这一次你回到落月姬那里,我希望你可以将她藏起来的灵魂结晶夺回来。” “……她也有一个灵魂结晶?” “是的,本来灵魂结晶只有一个,但是……想必梦涟和凌尊也已经和你说明过了,为了创造出两个我,我施展禁术分裂了灵魂,和单纯的灵魂分裂不同,也就直接产生了另一块灵魂结晶。” 说罢,关于这件事情,武神自己似乎也依旧存有巨大的遗憾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不把这个灵魂结晶从落月姬的手中抢回来,那么要毁灭她就无从谈起。” “……可是,这个人选为什么要是我?” 当张良生疑惑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武神看向了梦涟和凌尊,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站起来,然后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关于这一点,你现在看着就会明白了。” 说罢,武神也是将手中散发着耀眼金光的灵魂结晶递给了梦涟,梦涟伸手试图抓住,可是手掌直接从灵魂结晶处穿透了过去,化作了虚影梦涟无法抓住这个东西。 “凌尊,这回你来。” “好。” 凌尊点点头,也是将自己的大手朝着那灵魂结晶抓了过去结果和梦涟一样,当那巨大的手掌触碰到灵魂结晶的瞬间,就穿透了过去,根本无法触碰。 武神将自己的灵魂结晶牢牢的抓在手中,这一回,他将灵魂结晶,递给了张良生。 “张良生,你试着拿好它。” “……可是,他们不是都已经失败了吗?” 张良生心存疑惑,但是看到武神,梦涟和凌尊此刻都是带着一丝显得十分柔和的微笑看着自己,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张良生直觉,自己 似乎是可以抓住这个灵魂结晶的。尽管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默默点点头,张良生搓搓手,抱着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是伸出了一只手,将手掌轻轻覆盖在了散发着金光的棱形灵魂结晶上。 这一次,在梦涟和凌尊伸出手想去抓住时毫无变化的灵魂结晶,忽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随着张良生手掌的接近,那灵魂结晶居然蓦地从武神的手掌之中漂浮了起来,并且缓缓的旋转着,本就灿烂的光芒显得更加的浓郁,释放出来的光芒之绚丽,一时间让四人身上都是洒满了金色。 “这……” 看着灵魂结晶忽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张良生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惊愕的看向了武神,他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张良生继续,不需要害怕。 “呼……” 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张良生下定决心,伸出手一把牢牢抓住了灵魂水晶。 而这一次,张良生的手掌里传来沉甸甸的触感,这灵魂结晶十分的温暖,不断的往他的手掌之中传递一种充沛的能量张良生直觉这和他平时修炼时吸收的天地灵气完全不一样,也不是灵魂能量。 在张良生抓住了灵魂结晶以后,武神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而梦涟和凌尊两个人看着张良生徒手抓着灵魂结晶,那金色的灵魂结晶在他的手掌中释放着璀璨光芒的景色,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惊奇。 “这……为什么我可以抓住这个东西啊?” 张良生自己的脑海里也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看着显得有些慌乱的张良生,武神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这是我的灵魂结晶,也就是说,是一名天葬师的灵魂结晶,正常来说,其他的葬师是无法接触到它的。” “可我为什么可以?” “因为你不是一般的葬师你的天命十分的强大,是我见过的葬师里,最为强大的一个。” 说罢,武神瞥了一眼灵魂和凌尊,说道:“他们两个则不然,他们的天命和一般的葬师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天葬师的灵魂结晶是无法触碰的东西,哪怕可以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好处,也依旧不属于他们。” “这也就是说,天命强大就可以拿到这个灵魂结晶了吗?” 武神点点头,说道:“天命这个东西,其实我也知道,要你一个三葬天的葬师试着去了解是十分为难你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说罢,武神看着张良生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说道:“但是……还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张良生,能够触碰到天葬师的灵魂结晶,也就意味着,你最终是可以吸收这灵魂结晶的。” 吸收……灵魂结晶? 一开始的时候,张良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强压着心中的震撼,又是重复问了一遍武神,但是他的说法没有发生改变,重新确定了张良生心中的疑问。 “你的意思是说……” 张良生感觉自己一瞬间有些口干舌燥,能够吸收天葬师的灵魂结晶??这种事情他以前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对于张良生来说,这种事情其实有些过于遥远了。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 个处于人境的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试问这个凡世之中,哪个三葬天的葬师,敢去想着自己能和天葬师发生交集,并且甚至可以吸收他的灵魂结晶呢? “……吸收这个灵魂结晶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张良生从梦涟,凌尊,武神三个人的神色之中,多多少少可以猜到答案,但是张良生觉得除非自己听武神亲口和自己说,否则他是无法相信的。 武神轻轻一笑,那双眸子之中出现了一丝的柔和,说道:“吸收了灵魂结晶之后,我会帮助你成为天葬师。” 天葬师,凡世所有葬师的最终目标。那日日夜夜不断修炼,熬过孤独又痛苦的岁月,就是为了这个。 成为天葬师,离开凡世,站在万人之上,去看看在那凡世之外存在的大千世界的景色。从小开始,张良生,就一直接受着这种教育。 对于张良生来说,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话,他愿意去付出任何代价,而与他的野心相匹配的毅力和决心,也是在这几年的岁月里磨练了出来。但是,张良生作为一个小小的三葬天的葬师,考虑过各种形式的机遇,甚至做梦也梦到过。 但是,他从未有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获得这样一个直接成为天葬师的机会。那远远无望的境界,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是变得那么的渺小。 要知道,他来到这冥巫山谷,又冒险进入冥巫鬼林的时候,可从未想到过,会遇上此等犹如天助的机遇啊。莫非这也是天命的在帮助自己吗? 张良生心中也不由得因此感慨所谓的人生,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都是因为这人生的无常。 似乎是张良生将一切情感变化都是表露在了自己的脸上,武神也是笑着轻轻拍了拍张良生的肩膀,说道:“张良生,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过于震撼了,但是……我也还是想要告诉你,考虑到你的天命的强大,其实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 “天命……” 张良生喃喃着天命这个词汇,似乎是想要去探寻关于天命的真谛。在进入冥巫鬼林之中,被赵文抓到万神殿里以后,这个词汇他不知道已经听说过多少次了。但是从遇到落月姬的时候开始,他们就以他的天命关乎天机,就不把关键的事实告诉他。 现在,张良生对于天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如果要问他十分真正了解了天命存在的意义,张良生的答案是否定的。 在张良生的心中,天命很重要,但却又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好吧。”张良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去多说什么。 “呵呵,关于这件事情,你似乎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看着武神那一脸的笑容,张良生无奈的说道:“不是不惊讶,只不过……关于天命,你不能告诉我太多,对吧。” 武神一怔,之后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觉得,既然是这样的话,干脆我就不要再费时间去想要了解天命了。” 武神微微一笑,说道:“你也不必采取那么否定的态度,其实……关于你,天命之所以不能透露太多,实在是因为你的天命过于强大,而所谓的天机,一旦泄露出去,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