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 瓦尔登湖 第一章(1) 瓦尔登湖 第一章(1) 经济篇:我的简朴生活 在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镇瓦尔登湖畔的小木屋里,我完成了本书的大部分文字。当时,我孤身一人在森林里生活。我的木屋是我亲手建造的,在它周围一英里内没有其他人类居住。依靠自己的双手,我一个人独自在哼生活了两年又两个月。现在,我又成了文明世界里的居民了。 我并不想冒犯读者,把个人的私事随便写出来糊弄人,只是,由于镇上的居民经常性地打听我的生活细节,为尊敬起见,不得不做一些旁述说明。有些人觉得我的生活方式怪癖,不合常理,但是我不这样认为,考虑当时具体情况和我个人的境遇,我觉得理由充足完备,甚至算得上是合情合理。有人问我吃什么,寂寞吗,害怕吗,等等;有些家道殷厚的人想了解,我捐赠给慈善机构多少钱;还有一些专注于慈善事业的人,则想知道我到底领养了几个不幸的孩子。对于这些问题,很多答案散落本书之中。至于那些对我不是很感兴趣的读者,我只能说抱歉了。 很多书都不喜欢用第一人称,但是我在这本书里使用这个称谓。这也是本书的一个显著的特点——“我”字用得特别多。其实,人类所有的语句都是使用第一人称的,但是人们经常忘记了这一点。 如果我了解别人像了解自己一样深刻明了,那我就不会总是把自己作为谈论的主题了。不过可惜我阅历太浅,所以我的文字不可避免会更多地在个人这个主题中发挥。而且,我还有一个请求,每一位作家都应该用简略、诚实的方式描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总说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他们的写作,应该像他从远方给亲人寄信那样诚恳而又简洁:假如一个人真诚地生活,他肯定是住在遥远的地方。 本书可能比较适合于清寒的学生。当然其他的读者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阅读本书。没有人会勉强自己,只有合适的衣服才有用处。这本书中的内容,和中国人或者三威治理群岛的居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本书的读者就是你们这些生活在新英格兰的居民,我所描述的就是你们生活的环境。你们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你们是否有必要继续这样糟糕地生活下去,以及有没有可以改善的余地。 我在康科德的时候到过很多地方——商店、办公楼、田野,我觉得居民们用无数的奇异的方式在苦行和赎罪。听说,印度婆罗门教徒坐在火焰中,两眼望着太阳,头向下倒挂在火焰的上方,或者扭头去看天空,这样“直到他们根本不能复原,而且因为脖子扭曲着,只有液体才能流进胃里”。他们用链条把自己锁在树下,或者像毛毛虫那样,用自己的身体去丈量整个帝国的土地,或者单脚立在木桩上。这些苦行使人恐惧,真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每天目睹的一切则是更恐惧、更难以置信的。比起我邻居们的苦役,即使赫克利斯的12件苦役也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他只有12件苦差,完成了就结束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邻居杀死或捕获什么怪兽,或者做完某种具体的苦役,他们也没有依俄拉斯这样的朋友,会用一块红烙铁烙掉九头蛇的头的根部,因为砍是没有用的,一只砍掉了,另两只头又会长出来。 我看见青年们,我的同胞,他们继承了农庄、房屋、谷仓、牲畜和农具——所有这些不幸的根源,这些东西得来轻松,摆脱却很难。也许,让他们生在无人的草原上,由一只狼作为他们的母亲,大概更好一些。至少,这样可以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田野上辛勤工作;使他们成为土地的奴隶的主谋是谁;为什么别人都必须屈辱地生活,而他却可以享受60英亩的土地呢;为什么他们生下来就要自掘坟墓。他们要像人那样幸福地生活,就必须推翻这一切东西。我看到,有许多不幸的灵魂即将被生活压垮。他们在生活的道路上爬行,推动那从未打扫过的奥吉厄斯牛圈、100英亩的土地、耕地、割草、放牧、护林!另一些没有继承产业的年青人,他们没有这种负担,但是他们同样为自己的几立方英尺的身躯努力操劳、拼命做事。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2) 瓦尔登湖 第一章(2) 人们是在大的错误前提下工作啊!人的健壮俊美的身体,一大半马上就会牛犁耕化进泥土、成为肥料。一本古书上说,人的命运,被一种神秘的,名叫“必然”的事物所支配着,人活着时积攒的财富,最终结局就是虫咬、蚀锈,当然还有小偷的光顾。只有愚蠢的人才想要这种生活方式。这些愚蠢的人,要是他活着的时候还不明白,临终之时也一定会明白。据说,丢卡利翁和皮拉用把石头从头顶扔向身后的方式创造了人类,有诗为证: 从此,人类成为坚硬之物, 历经千辛万苦,证明我们来自何方。 后来,罗利用两句音调高亮的诗相应和: 从此人心坚忍,可以忍受痛苦, 证明我们的躯体,本来就是岩石。 也不管落地的位置,就把一块块石头从头顶扔向身后,他们对神的启示真的完全是盲从! 由于愚蠢和错误,许多人都被人为的烦恼所困扰——即使生活在这个比较自由的国家的人们也是这样,他们整天都进行着无穷无尽的劳役。这个样子,生命再美丽,他们又怎么能享受到?手指因为过度辛劳而变得粗糙、颤抖,生命之果没有办法摘取。劳动者每天都是如此,根本没有一丝空闲去改善自己;人与人之间那种最坚毅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能持续了。他的劳动到市场上根本就不值钱,他就像机器一样,没有空闲的时候,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时间。他正是吸取愚蠢而成长,他怎么可能自知自己的愚蠢,尽管他也时常思考。我们不应该从他那里夺取任何东西,只有让他生活无忧,用营养品使他重新获得健康,这样才可以最终评判他。人性中最美的品质,就像果实上的霜,必须小心翼翼才可以保存下来。但是,现在人和人之间正好就缺乏这种温情。 实际上,你们中间许多人贫困得几乎没有生存的必要依仗,生活的压力使你们窒息。我相信,有的读者没有钱吃饭;有的读者的衣服和鞋子破了、旧了,但是却没有钱买新的。尽管这样,你们仍抽空读书,这些时间还是从债主那儿偷来的。你们的生活是多么卑微啊!经验磨练了我的眼光。你们始终在困境中,或许想做买卖来还债?但是,这却是一个古老的沼泽陷阱,拉丁文称之为aesalienum,是指别人的铜钱,因为有些钱币是用铜铸成的。你们就生活在别人的铜钱中,最后也在那里死亡和埋葬;你们总是许诺还债,明天就还,但是直到死还是没有还清;你们献媚奉承,想方设法逃避牢狱之苦;你们说谎、讨好、选举,把自己关在一个冠冕堂皇的硬壳里,或者夸夸其谈,装作天马行空般的慷慨,让你的邻居信任你,让你为他做鞋帽衣发养马、买食品;你们将钱藏在箱子里、抹着灰泥的袜子里、库房的砖头缝里(这样可能更保险),却根本不管钱的数量有多少;你们积攒钱财防病,可结果却是使自己病倒了。 有时我觉得很惊讶,我们竟然如此轻率,从国外运送黑人奴隶过来,这真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很多狡猾邪恶的奴隶主,虐待他们的奴隶。南方监工毒辣,北方的监工则更甚,但是,如果你让自己成为自己的监工,那才是最糟糕的。还有人在谈论人的神圣吗?看看那些路上的马车夫,没日没夜地赶往市场,他身上的神圣何在?他的最高职责就是给马喂草饮水!比起他所运送的货物的赢利,他的命运无足轻重!他一辈子都在为乡村老爷驾车而奔忙?他有何神圣可言,又怎么会不朽?看他那委琐、恭顺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怎么可能有什么不朽和神圣?只不过是自己看到自己的行为,把自己看成是奴隶和囚犯罢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3) 瓦尔登湖 第一章(3) 比起我们的个人见解,公众的意见其实只是一个虚弱的独裁者。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就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或者说,指明了他的最终归宿。在西印度群岛的各个省份,人们到处都在讨论心灵和想象的自由,但是真的有威尔博福斯来实现这些吗?再看看这个大陆上的妇女们吧,她们编织着梳妆用的坐垫,以便临终前使用,她们根本不关心自己的现实命运,好像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永恒的价值没有一点关系。 许多人过着看似宁静、实际上却是没有希望的生活,这也就是绝望的命运安排。你从失去希望的城市走向没有希望的乡村,像水貂和麝香鼠那样安慰自己。在人类的休憩和消遣之下,实际上隐藏着传统的恶习——无意识的绝望。这种休憩和消遣并没有真正娱乐的意义,因为只有真正的工作之后,才会有真正的娱乐。不做没有希望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智慧。 生命真肇需品是什么?真正的生存手段为何?当我们用这种近似宗教教义式的问答进行思考时,我们发现人们似乎是有意识地选择了这种最为普遍的生活方式,人们也真诚地认为只有这一种选择。但是,清醒和健康的人都知道,太阳的光芒会使万物永远明亮清新。不论何时,随时纠正我们的偏见都不算晚。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应该相信任何一种既定的思维方法或行为方式,不论它存在的历史有多么悠久。今天所有人都赞同的真理,明天也许就会成为谬误,就像短暂存在的云烟。长辈认为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尝试着做了之后,发现其实可以成功。老人的行为方式陈旧,而年轻人有新的方式;老人可能不知道怎样添加燃料让火不灭,但是年轻人只要在壶底放一把干柴即可。就像谚语所说的:“气死老头子。”现代人还可以绕着地球转,就像小鸟一样快,这点更是古人不能企及的。资历深、年纪大的不一定可以教育好年轻人,事实上也不可能。他们的确获得很多经验,但是他们失去的更多。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人们都可以怀疑:他们到底知道多少生活的真实意义?实际上,老人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知识可以传授给年轻人,他们应该知道,实际上他们的经验是不成系统的,他们的生活大多很凄凉,充满了失败。或许他们也有一些超越自己经历之外的信念,但是他们已经老了!我生活在这个星球上已经30年了,但是从来没有听到老人们一句有价值的话,或者什么真诚的告诫。他们没告诉我任何东西,或许根本就没有能力告诉我这些事情。这就是生活的事实!其实,许多生活我还没体验过,别的人,尤其老人们很多就都已经体验过了,但是他们的经验对我却仍然没有什么帮助。要是我自认为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经验,我肯定会想,这个经验,即使我的老师们也都还没有说过呢。 有个农民说:“你不能只吃蔬菜,因为蔬菜不能提供骨骼所需要的正常营养。”他每天都用一定的时间来获取可以为他的骨骼成长提供营养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跟在牛的后面,而这些用蔬菜来养育骨骼的牛,正克服重重障碍,拖着农夫和耕犁前进。在特殊的环境里—∪如无所依靠和卧病在床的人——有些东西确实是必需的,但是另一种环境下,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奢侈品而已,再换一个环境,甚至可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4) 瓦尔登湖 第一章(4) 在有的人看来,人生的所有境界——不管是高峰,还是低谷——前人都已经经历过了。英国作家伊芙琳说过:“智慧的所罗门曾经下令,制定树与树之间的距离;罗马地方官也规定了你一年可以去邻居的院子的次数,并且可以捡落在地上的橡树果,而不算非法侵入,并规定有多少果子应归邻居所有。”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甚至传下了修剪指甲的说明书,告诉人们怎么剪指甲;他告诉人们,指甲应该剪得长短合适,和指头并齐。那些关于生命的多姿多彩已经被乏味和无聊消耗掉的论调,简直就和亚当一样古老。但是,从来没有人去衡量人的真正力量,我们也不应该总是按照个人的经历来判断他的能力,个人所能一一尝试的事情并不多。无论你失败了多少次:“不要烦恼,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要求你必须完成你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们可以用无数个简单的实验来衡量我们的生命:太阳让我们的豆类成熟,它的光芒也照耀着太阳系内其他像地球一样的星球。假如我们记住这一点,我们就可以预防犯错。但是我在锄草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思考的。天上的星辰像是闪耀的三角尖顶!在宇宙的各个角落,有多少远远离开的不同的物种同时在思考着相同的哲学命题!自然和生命,它们和我们的体制一样都是变化无常的。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的情景!在一瞬间从彼此的眼神中可以表达出奇迹般的意义,还有比这更伟大的奇迹吗﹖我们本应在一个小时之内,就经历过这世界的所有时代,经历这个世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历史、诗歌、神话!——我不知道哪个人的经历,可以像阅读这些东西一样这么详尽,这么让人惊叹! 在我的内心深处,邻人们赞同的在我看来大多是不好的。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忏悔的,那就只有我的善行。难道是什么魔鬼缠住了我,让我具有如此善良的品行?老人啊,你当然有权利说出最富含智慧的话,因为你已经活了70年了,并且过着光荣的生活。但是,我却听到一个无法抗拒的声音,它要求我远离这一切,否定它。新一代人将上一代人的业绩远远抛弃,就像抛弃搁浅的船。 我觉得,我们大可以心安理得地相信比我们实际知道的更多的东西。我们不应该对自己过分关心,这样才可以把这些关心真诚地给予其他人。大自然同时适应了我们的优点和缺点。有些人总是烦恼忧郁,整天忧心忡忡,简直像是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顽疾。我们天生就喜欢把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无限夸大,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有多少真正需要做的工作没做呢?要是病倒了又该怎么办?我们多谨慎啊。只要可能,我们就决心不依照公众的信仰来生活;从早晨开始,恪守了整整一天,但是到了晚上,还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教堂做祈祷,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未知的事物。我们被强迫着细致地生活,既要崇敬生活,同时还要否认变革的可能性。我们总是说,这种生活方式是唯一的。而实际上,一个圆心向外能够画出多少个半径,就有多少种生活的方式。所有的变革都是值得认真思索的奇迹,而且这种奇迹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孔夫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当一个人把自己想象中未经证实的事物当成理所当然时,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人其实都是以此作为基础来建构自己的生活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5) 瓦尔登湖 第一章(5) 我们来思索一下,我上面说的那些烦恼和忧愁实际上是些什么?它们究竟是否值得我们费尽心思,或者说值得我们谨慎对待?虽然我们的生活是文明世界的生活,但是尝试一下那种原始的、偏僻的生活,实际上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即使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知道究竟什么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以及我们可以用什么方式去获得它们。即使去看一看商人的旧账本,了解一下人们在商店里购买最多的商品是什么,商店里囤积最多的是哪些货物,看看最杂的杂货究竟是些什么也是好的。尽管时代一直在发展,但是它对人类生存的基本法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就像现代人的骨骼和他们的祖先比起来并没什么质的区别一样。 我觉得人生的必需品,就是人类需要依靠努力才能够获得的一切:要么是一开始它就很重要;要么是经过长期的使用,它已成为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对许多人来说,在这个意义上的人生必需品只有一种——食物。在大草原上的美洲野牛看来,生活必需品只是几英寸厚的鲜美草地,以及可以饮用的水。如果不算上都需要的森林或山荫的庇护,野兽们需要的只是食物和住所。在天时允许的情况下,人的生活必需品包括食物、住所、衣服和燃料。只有拥有这些生活必需品,我们才可以自由地面对生活的真正问题,并且勾画未来。 人类不仅建造了房子,还会了制作衣服和生火做饭;可能是因为偶然,人们发现火可以给人带来温暖,所以就开始使用它,最初可能还是一种奢侈品,现在则变成冬季取暖的必需品。我们看到,甚至家里的猫和老鼠都同样获得了这后天学得的天性。住所和穿着合适,人们就可以合理地保持体温;但是,要是穿的和住的太热,或燃料烧的温度太高,体外的温度高于体内的温度,那不等于是在烤肉吗?自然科学家达尔文在论述火地岛的居民时说道,他们一帮人穿着衣服围着火堆却根本不觉得热,而不穿衣服的野蛮人,即使离火堆很远,却还是“被烤得全身流汗”,这种情景让他十分惊讶。据说新荷兰人可以着身体,泰然自若地到处走,而欧洲人穿着衣服,却还觉得很冷。难道野蛮人的坚毅和文明人的聪明就无法结合吗?德国化学家李比希说,人体是一个火炉,而食物则是保持体内燃烧的燃料。冷天我们食量大,热天则食量小。动物的体温就是一个缓慢内燃的结果,内燃太旺盛会导致疾病和死亡;缺少燃料或者通风不畅,则会导致火焰熄灭。当然,生命的体温和火是不同的,我们只是这样通俗地比喻一下。在上述用语中,动物的生命和体温简直就可以用同一个词来表示:食物。虽然食物可以视为内燃燃料,维持体内的燃烧,同时燃料也用来煮熟食物,或者从体外给人御寒,增加身体的温度;而住所和衣服也只是保持由此而产生热量。 所以,对于我们的身体来说,最必需的就是保持温度,维持生命的热量。正因为这样,我们开始辛苦操劳,我们不仅要得到食物、衣服和住所,还需要床铺——那是我们晚上的真正住所,为此,我们从鸟巢和飞鸟的胸脯上掠夺羽毛,建造这个住所中的住所,就像鼹鼠一样,住在洞穴深处,用草和树叶铺床。 不幸的人总是叹息这个世界太寒冷,我们总是把自己的大部分疾病都归罪于寒冷——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社会意义上的疾病。有的地方,夏天可以使人生活得像个乐园。在这个时候,燃料的功能就只是做饭,别的地方根本用不上。太阳就是乐园里的火,许多果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就能成熟;总的来说,夏天食物的种类非常多,获取果实也相对容易,衣服和住所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或者说已经有一半失去意义。根据我的经验,现在,在我们这个国家里,一个人只需要几副工具,一把刀、一柄斧子、一把铲子、一辆手推车,就可以自由地生活。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还要添加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东西,比如说灯、文具和几本书,而这些东西用不了多少钱。可惜有些愚蠢的人却跑到了地球的另一边——某些野蛮和不卫生的地区——专心地做生意,一做就是一二十年,而目的就是为了“生活” ——让自己过得舒服温暖一点,但是最终还是回到新英格兰终老。这些奢侈和富有的人不仅是适应了温暖,还热得异常,就像我前面说的,他们是在用最时髦的方式烤自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6) 瓦尔登湖 第一章(6) 大多数的奢侈品,还有大多数所谓的生活舒适品,不仅不必要,还会严重阻碍人类的进步。从奢侈和舒适角度来说,最有智慧的人的生活总是比穷人还要简朴。古代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哲学家都是这样的人,他们表面上十分穷困,但是内心却十分充实。我们对他们还不太了解,但是就我们所知道的,已经足够令人惊叹了。近代的一些改革家,这些民族的拯救者,也是这样。只有站在安贫乐道的立场上,一个人才能成为一名公正而有智慧的人生观察者。不管农业、商业或者文学、艺术,奢侈生活的结果都只能是愚蠢的。 现在到处都是哲学教授,但是却未见有几个真正的哲学家。教授是令人羡慕的,因为教授的生活似乎相当美好。但是一个哲学家应该与一个哲学教授不同,他不仅要思想深刻,不仅要建立一个学派,还要热爱智慧,并依据智慧的引导去过一种朴素、独立、大度和值得信赖的生活。要解决生命的问题,不仅要在理论中埋头,还要更多地从实践出发。大智者、大思想家的成功,常常不是帝王式,也不是豪杰式的,反而常见是大臣式的成功。帝王豪杰们同样是按照习俗的规定去生活,实际上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父辈一模一样,因此根本就不能成为值得后人效法的精神榜样。 但是,人类为什么总是在退化?是什么使得高贵的家族逐渐没落?使得国家日渐衰亡的的奢侈,它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敢说,我们的生活中已经完全杜绝了这种奢侈的行为吗?即使从生活的表面来说,哲学家也总是走在时代的前面。他们的衣食住行也与同时代的人有所不同。既然称之为哲学家,在维持生命能量的方法上当然会有比别人更好的办法! 一个人如果已经在我描述的的几种方式得到了温暖,那么他还需要什么呢?当然不会是更多同样的温暖,也不会再要更多更美味的食品,或者更宽敞豪华的住所,更美丽更丰富的衣服,更多更持久更热的火等等。要是有了这些生活必需品,他就不再需要这些没有用处的东西了,他需要其他的东西——可以摆脱卑微的劳动的假期开始了,他们勇敢地深入到生命之中。泥土看来是适合于种子的,因为泥土可以让种子的根系向下伸入,同时又可以充满自信地让嫩苗向上成长。人既然可以牢固地扎根于泥土中,难道就不可以也这样向天空发展?因为这些更高贵的植物的价值评判标准是远离地面的、在空气和阳光中结成的果实,而不是像卑微的蔬菜那样——即使这些蔬菜是两年生的植物,还是需要细心呵护,直到根系发育完全。况且叶子还常常被人为剪去,导致到了开花季节,许多人都认不出它们来。 我并不是要为性格坚强的人规定什么章程,不管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们都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可能他们的建秩最富有的人还富丽堂皇,花费更多,但是他们不会因此而穷困,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的——要是真的像人们梦想的那样确实有这种人的话;我也不想给另外一些人规定什么,因为他们的灵感和勇气来自现实,他们像情人似的呵护她,尊敬她——我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属于这一类人。那些在任何条件下都可以安心生活的人也不用我多说,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是否真的生活得安心。我的说话对象是那些觉得不满的人,因为他们的生活本来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他们却懒洋洋地抱怨这是命运的安排,真是造化弄人。有些人抱怨所有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因为他们说自己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认为还有一类人,他们表面上十分富有,但是事实上却是各种人中最贫穷的一种,他们积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怎么去使用,怎么去摆脱,他们是用金银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镣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7) 瓦尔登湖 第一章(7) 如果我把这几年自己思索的想法说出来,对这段情况了解一点的读者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读者肯定会吃惊。所以,我只说几件心头的大事情就可以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在任何时刻和任何气候下,我都希望可以捕捉到各种关键的时刻,并且在手杖上刻下记号。过去与未来的交汇点就是现在,而我正是站在这道起跑线上。很抱歉,我使用这么晦涩的词汇,因为我所从事的职业的秘密比大多数人的都要多,这并非我故作高深,只不过我的职业特点就是这样。我倒很愿意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在门上挂着“不准入内”的招牌。 很久以前我丢失了一条猎狗、一匹栗色马,还有一只斑鸠,一直到现在我还在找它们。我和许多游客都提到过它们,我描述了它们的情况、它们的踪迹,还有它们对什么样的召唤会做出反应。我还碰到过一两个人,他们曾经听到过狗的叫声、马的蹄声,甚至还看到斑鸠飞进云中,他们迫切地想找回它们,就像是自己的东西丢了似的。 我不仅想观看日出和黎明,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想观看大自然本身!在多少个冬夏的清晨,当邻居们还没有为他们自己的事情忙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着手我自己的事情了!有许多人——清早就去赶集的农民和去干活的樵夫——都曾遇到过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回来。确实,我并没有具体地为日出助一臂之力,但是只要能出现在日出之前,那无疑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多少个秋天和冬天,我都是在城外度过的。我想探听风声,然后立刻传播它!我差不多把我全部的积蓄都投在里面了。我为了这笔生意气喘吁吁地顶着寒风奔跑,要是风声中有关于两党政治的消息,那它肯定会成为最早的新闻登在报纸上。在其他时候,从悬崖或树顶的了望台观测,对新来的客人发送电报;要么是在黄昏时守在小山顶上,等待夜晚来临,希望捕获点什么。虽然我的收获不多,但是这很少的东西就像神赐的食物,他们会在太阳出来时消融掉。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杂志销路不广,编辑也从来不认为我的大量稿件可以刊用。所以,就像作家们经常遇到的情况那样:我付出的劳动换来的只是痛苦。这种时候,痛苦本身就是我劳动的报酬。 多少年来,我委任自己惟风雪和暴风雨的监督员,尽职尽责;还兼任测量员,不测量公路,却测量森林里的小径,保证它们的畅通;我还检查峡谷上的桥梁,保证它们完好无损,一年四季可以通行,人们的足迹表明这些道路和桥梁很有价值。 我还要照顾镇上那些容易受惊的动物,它们经常跳出篱笆,让忠于职守的牧民觉得很头痛;我也注意到农场上那些很少有人去的角落,不过我却总是不清楚约那斯或所罗门今天是否在田里工作——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事;我还给黑果木、沙樱、荨麻树、红松、白葡萄和黄色紫罗兰浇水,如果不浇水的话,这些植物在干旱季节就会很容易枯萎。 我这样工作了很久。实事求是地说,我是尽职尽责地完成我的工作的。直到后来,事情逐渐明了,镇上的人根本就不愿把我列在公职人员的范围内,他们没给我一个名义上的职务,让我获得小小的津贴。我发誓,我的账目十分清楚,但是却从没有人来查对,更不用说有人兑现、付钱、结账了,幸好我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这些上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8) 瓦尔登湖 第一章(8) 不久以前,一个流浪的印第安人来到我家附近的一个著名律师家里卖篮子。“你们要篮子吗?”他问道,回答是:“不,我们不要。”“什么?”印第安人一边走出门口,一边叫道:“你是想饿死我们吗?”看到他那些勤劳的白人邻居生活如此优裕——律师只要将辩护词编好,然后就像魔术一样把财富和地位变出来——这个印第安人告诉自己:我也要做生意,我亦篮子,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他以梧织篮子就意味着完成他的责任,而后面的责任就该是白人来买这些篮子了。他却没有意识到,如果茵人来买你的篮子,你必须要让人觉得你的篮子是值得买的,或者你就做些让别人觉得有价值的其他东西也可以。我也曾经编织过一个十分精巧的篮子,但是还没有够得上让人觉得值得买的程度。不过我根本不认为我编篮子是浪费时间,因为我关心的不是怎么让人来买篮子,正好相反,我关心怎么样才可以避免一定要出售篮子。人们赞叹的所谓成功的生活,实际上只是生活的一种可能而已。我们为什么要夸耀一种生活,而贬低其他形式的生活呢? 我发现我的同胞们可能不会为我提供一个政府的职位,而且也不可能让我去做副牧师或者其他的什么工作,所以只有另找出路,我比过去更关心森林,我对那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决定马上开始做生意,我只使用我手上的一点点积蓄,也不等什么投资了。我到瓦尔登湖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生活节俭,也不是去挥霍,只是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因为那里比起其他地方可以少一些麻烦;要知道,我既缺乏业务常识,又无经商的头脑,如果在瓦尔登湖外的其他地方,最后可能一事无成,让人觉得又惨又傻。 我始终努力地去养成一种严格的商业习惯,这种习惯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养成的。要是你和天朝帝国做买卖,那么只要在海边的某个塞勒姆港口,开设一个小会计室就行了。你可以把本国的各种像冰、松木以及花岗石之类的土产,用本地货轮运输出口。这当然是一桩好生意。 所有的事情你都要操心:你要同时担任领港员和船长,业主和保险商;你需要进行各种买卖,记录账目;留心阅读每一封来信,认真起草自己的每一封信;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仔细管理进口货物的卸货,你还必须同时到沿海各地去卸货:你必须自己做发报机,保持和地平线那一边的联系,还要和所有开往海岸的船只保持联系;对于始终有需求的海外市场必须持续不断地发货;你必须对市场的行情、各个地区的战争与动乱情况了如指掌;你必须预料到贸易与文明的发展趋势;你必须利用所有的探险成果,抠新航道;你必须知道运用所有新的航海技术——研究海图,了解各个暗礁、新灯塔和浮标的位置,反复校对薯,否则就会因为计算的差错,使本来可以到达港口的船触礁——就像法国探险家拉·贝鲁斯那样,所以必须密切关注宇宙科学的发展,研究从迦太基探险家汉诺和腓尼基人一直到现在,所有这些伟大的探险家、航海家、冒险家和商人的生活。总之,你必须时刻记住自己货舱的货物,这样你才能知道自己生意的状况。诸如利润、亏损、利息、净重计算法等,这些问题会使人耗尽脑汁,如果要准确推测出所有的一切,必须有整个宇宙各个方面的专业知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9) 瓦尔登湖 第一章(9) 我觉得瓦尔登湖是个贸易的好去处,它有铁路和冰块买卖,而且提供了很多便利条迹当然,泄露这些条件是比较愚蠢的。这是一个好港口,地层坚硬,没有涅瓦河那种需要填土的沼泽,尽管你必须到处打桩以加固地基。但是涅瓦河涨潮的时候,加上西风和冰块,可以让圣彼得堡从大地表面消失。 做这种买卖的时候,我没有通常所需要的资金,所以我从何处弄到企业经迂需的物资呢,这是很难猜测出的。回到现实问题,先说衣服:这可是问题的本质——人们在购买衣服的时候,更多是出于喜欢新奇的心理。他们总是考虑着别人是怎样看待自己,根本不考虑它们的实际作用。那些有工作的人应该记住:衣服的首要用途是保持生命的热量。其次,是在现在的社会形态中,祈祷遮蔽赤露的身体的作用。他还要计算,多少必需的工作需要完成,而不要让他的衣橱徒增负担。 国王和王后制作衣服有御用裁缝,他们的所有衣服都只穿一次,不过他们却根本没有享受到穿合身衣服的快乐。他们只不过是个悬挂衣服的衣架;而我们的衣服每天都和我们融为一体,显示着穿衣人的个性,最后我们甚至不愿意将其丢弃,就像不愿意丢弃自己的身体一样。我们舍不得,很伤心,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补救。我认为,衣服上的补丁并不表示比别人低一等。我也清楚,普通人希望穿着时尚,至少要整洁,没有补丁;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在道德上有无存在缺陷。其实,就算衣服破了没有补,也只不过显示出这个人考虑不周,没有预料到小洞会变成大洞。有时,我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检测我的朋友——谁会把膝盖上有补丁、或者只是多了两条缝的裤子穿在身上?许多人认为,要是他们这样穿衣服,就会毁坏了他一生的名声。他们宁愿瘸着腿到城里去,也不愿穿破裤子到城里去。要是绅士的腿受了意外伤害,一般还可以补救;但是,如果也是因为意外,他的裤腿破了,却根本不能弥补,因为人们注重的并非是真正应该尊敬的东西,而只是那些受到人们尊崇的东西。我们熟悉的人很少,认识的衣服和裤子倒很多。你要是给稻草人穿上衣服,认真打扮,然后自己在边上一丝不挂地站着,相比之下有谁会不立刻对稻草人致敬?几天前,我经过一块玉米地,看见一根穿着衣服的木桩,马上就辨认出旁边是农田的主人。和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比较起来,他只是风霜侵蚀的痕迹更厉害了。我听说有一条狗,只要看见穿衣服的生人接近它主人的房屋,就会大叫;但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贼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它。要是没有衣服,人们的相对身份还可以保持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要是没有衣服,你能够准确地告诉我,文明人中谁是最高贵的吗? 菲菲夫人在全世界到处周游,当她快到俄罗斯的亚洲部分时,她说:既然马上就要去拜访当地的长官了,自己不应该再穿旅行服了,因为她觉得“如今是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面,人们都是以衣服来判断人”。所以在号称民主的新英格兰小镇,要是有人碰巧有钱了,衣服时髦,摆设豪华,大家就会尊重他。不过尊重他的人虽多,却都是异教徒,看来我们需要送一名传教士给他们。再者,衣服需要缝纫,而缝纫是一种你可称之为没有尽头的工作;至少可以说,女人的衣服从来就没有做完的时候。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10) 瓦尔登湖 第一章(10) 一个终于找到工作的人,在工作的时候并不需要穿新衣服,对他来说,一套旧衣服即够,甚至一套积满灰尘、放置在阁楼里不知多久的旧衣服都可以。假如英雄也有侍从,那么英雄穿旧鞋子的时间肯定胰侍从穿的时间长,至于光脚的历史就比穿鞋子的历史悠久了,英雄光着脚也一样可以走路。只有参加晚宴和去立法院的人才需要新衣服,他们不停地换衣服,就像那些地方需要频繁地换人一样。如果,我穿上旧的外衣和裤子,戴上帽子,穿上鞋子,就可以向上帝祷告,那么这些衣服当然也是适宜的,不是吗?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的旧衣藩—即使,他的旧外衣已经很破旧,快变成了原来布料的样子,即使把它送给一个穷孩子,也谈不上什么仁慈的行为,没准这个孩子还会把它送给比他更穷的人,这个孩子也可以说是更富有的人,因为他不需要衣服就可以生活。我认为,我们不仅要防备那些穿新衣服的人,更要防备需要“穿新衣繁的事业。要还没有新人,怎么能做出合适的新衣服?要是你有了工作,只要穿旧衣服就可以了。 人的需求,不是一定要应付什么事业,而是要有所作为。可能我们压根就不需要什么新衣服,不管旧衣服多么破旧肮脏,我们依然可以忙碌地工作着,奋发向上,或者扬帆远航。这时,我们尽管穿着旧衣服,但还感觉像一个新人,有了新的生机,仿佛是空旧瓶里装了新酒。 人们更换服装的季节,就像禽类换羽毛,必然是生命的一个转折点。鸟在偏僻的池塘边褪毛,蛇蜕皮,蚕出蛹,都是这样,依靠的只是内在的辛勤和扩展,因为衣服只是外在的保护和世俗的烦恼。否则,人们就会觉察到自己是悬挂着虚假的旗帜航行,最终还是被人类和自己的结论所唾弃。 我们穿的衣服总是更换,似乎我们是外星植物,需要外部的添加才可以生长。我们穿在身上最外面的那些古怪的衣服一般都很薄,很花,它们是我们的表皮,但并不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可以随时丢弃它们而不会危及生命;而穿在里面的衣啡较厚,它们是我们的细胞壁,或者说是皮层;但是我们的衬衣却是我们的韧皮,或者说是真皮,要想剥掉它,则会连带皮肉,伤及身体。我觉得在某些季节里面,所有的物种都穿着像衬衣这样的东西。最好的做法是:一个人应该穿得简单,这样就算在黑暗里面,他的手也可以触摸到自己;而且他还应该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考虑周密,以防患于未然。这样,就算是敌人攻进城里,他也可以像古代的哲学家一样,空手出城,没有任何牵挂。一件厚衣服相当于取衣服,所以顾客可以按照自己的能力购买便宜的衣服,5美元就能买一件厚外套,而且可以穿很多年;2美元可以买一条厚裤子;1.5美元可以买一双牛皮靴;25美分可以买一顶夏天戴的帽子;62.5美分则可以买一顶冬天戴的帽子,而且你还可以在家里用最少的钱去做一顶更好的帽子。穿上通过自己劳动得来的衣物,即使一贫如洗,任何有智慧人也都会向他表示尊敬! 当我预定一件特别样式的衣服时,女裁缝认真的告诉我:“现在他们已经不流行这个样式了。”在她的话语中没有特别强调“他们”,似乎她说的是命运之神那样冷酷的权停我很难找到自己需要的样式,因为她根本不信我是在说真话,她认为我在随便说。我听到这像神谕一般的话,于是仔细思索,掂量她的每一个字,试图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发现“他们”和我之间的关联性,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但是他们到底有什么权威可以这样确定衣服的样式。后来,我也用同样神秘的话回答,也不强调“他们”两字。“是的,在前一段时间他们不喜欢这一样式,但是现在又流行了。”要是她只量我的肩膀有多宽,而不衡量我的品德,似乎我只是一个挂衣钉,那么给我量身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尊崇的不是美德三女神,也不是命运三女神,而是时髦女神。她纺织、编织、剪裁,似乎很有权停巴黎的猴王戴上了一顶旅行帽,美国的猴子马上效仿。有时我很绝望,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一些事情很简单,但是人们自己却无法达成,总是需要外力的插手才能实现。必须经过一个强大的压榨机,把他们陈旧的思想压榨出来,让他们的腿在短暂的时间内站不起来。然后,你会发现有的人脑子里是长蛆虫的,这些虫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脑里,孵化出来的,并且连烈火也烧不死它们。如果不这样,任何劳动都是徒劳无益的。请记住,埃及有一种小麦,据说就是来自于一具木乃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11) 瓦尔登湖 第一章(11) 总之,不管是在我们国家还是在别的国家,我们都不能发现服装已经上升到了艺术的层次。现在人们的穿着很随便,就像遇难的水手漂泊到岸边,有什么就穿什么,他们还超越了时空界限,彼此讥讽对方的服饰。每一代人都在讥讽过去的样式,同时又在追求新的样式。我们看到亨利八世或伊丽莎白女王的衣服会觉得好笑,似乎这是食人岛上的岛王和岛后的衣罚没有人的衬托,衣服就是可怜而怪异的。只有穿衣人庄严的神色和真诚的生活,才可以使嘲笑消失,使衣蜂得神圣。穿着色彩斑斓的小丑发起疝气来,他的衣服也会有这种痛苦的神态;战士被炮弹击中,破烂的军装就像是国王的紫袍一样。 所有的人——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在追求新的服装样式,这是一种幼稚而原始的趣味,它使无数人心神不宁,仔细地盯着万花筒,希望找到今天这一代人所需要的特别图案。做衣服的商人们早就知道这种趣味的变化性。两种样式的区别仅仅在于几条丝线的色彩,但是其中一种马上就销售一空,而另一种则在货架上滞销,一个季节之后,后一种却成了最时尚的样式。这种事情简直太多了。相比而言,文身并不能称为是一种恶习。但就刺花深入到皮肤里面,无法再度改变这一点,还不足以称之为野蛮。 有人说,我们的工厂制度是使人们有衣服穿的最适合的办法。对于这个说法,我不相信。工人们的状况与英国的工人日渐相似,这已经很清楚,因为据我所知,工厂的主要目的并非让人穿得更好、更体面,而是为了公司自己的经济利益,这是肯定的。从长远来看,人们总能向他们预定的目标靠近。所以,虽然他们也会有短暂的失败,但是目标还是可以定得高一些。 我承认,住所现在是我们的一种生活必需品,尽管有事理明,有一些地方的平均气温甚至比我们这里还低,人们经常没有衣服穿,但是仍然可以正常地生活。塞缪尔·莱恩说:“北欧的拉普兰人穿着皮衣,把脑袋和肩膀都包在皮袋里,每天夜里都睡在雪地上——那么寒冷,即使是穿着羊毛衫的人睡在上面,也会被冻死。”但是他发现拉普兰人就是这么睡的。他又补充说:“他们比起其他的人类,并不见得更健壮。”可能人类在地球上没生活多长时间,就知道了房屋的好处,还有家庭的舒适。这句话的意思是,对房屋的满足更超过对家庭的满足。在有的地方,房屋可以使人联想到冬天或雨季,因为在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需要房屋,只需要一把阳伞,所以,房屋使人满足的说法就显得片面,而且不是经常出现。在我们这个地区,以前在夏夜,只需要一个有遮盖的地方就行了。 在印第安人的记录里,一座尖顶棚屋是一天行程的标志。树皮上刻着或画着的棚屋,表示他们宿营的次数。人没有强健的四肢和身体,所以只好缩小自己的世界,圈起一个适合自己的空间。最初人类是不穿衣服在户外生活,白天,在温暖的时候,这种生活很舒适,但要是遇到下雨和冬天——更别说酷暑了,要是他没有预备一个安居的地方,那么人类可能早在萌芽状态时就被摧残掉了。传说亚当和夏娃穿衣之前,是用枝叶遮挡身体。人类需要家庭——暖和而舒适的地方,首先是需要的温暖,然后才是情感的温暖。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12) 瓦尔登湖 第一章(12)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人类最初的时候,有些锐意进取的人曾经爬进山洞去寻求蔽护。在某种程度上,每个孩子都是在展开一次新的探索,无论是天冷还是下雨,他们都喜欢户外生活。他们本能地喜欢玩“挂家”的游戏,还喜欢骑木马。人们在小时候,都对观看斜斜的岩石,或者找一条通往山洞的小路这种事情感兴趣。这种兴趣没有人会忘记。这是发自本能的渴望,是我们最古老的祖先在我们的身体中遗留的一部分。以岩洞作为开端,我们逐步走向棕榈树叶做的屋顶、枝叶屋顶、可以伸缩的亚麻屋顶、草屋顶、木板和盖板屋顶,还有石砖屋顶。到最后,我们已经遗忘了露天的生活,我们的真实生活比我们认为的还要室内化得多。壁炉和野外的差距太远了。在我们即将度过的无数日夜中,如果天体和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东西阻隔,如果诗人不在屋檐下大放厥词,如果圣人不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情况可能会更好。小鸟不在洞里唱歌,鸽子也不在棚子里展现它们的清纯。 然而,如果一个人要设计一座房子,那么他首先要有一点儿新英格兰人的精明,这样他将来就不会发现自己身处一家工厂、一座教养院、一座没有任何线索的迷宫、一座博物馆、一家贫民院、一座监狱,或一座奢华的陵墓中。他先要思考一下,一个小小的遮蔽风雨的地方是否真的是必要的。我曾经看到佩洛布斯科特河附近的印第安人,他们的住所就是薄棉布搭成的帐篷,边上的大雪堆积得有一英尺。其实我觉得他们或许希望雪更厚一些,这样可以更好地为他们挡风。 我以前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惑:怎样去过一种体面的生活?怎样去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正当事业?现在我不那么困惑了,因为我幸运地变得比以前麻木了。 我常常看到,在铁路边有一只6英尺长、3英尺宽的大箱子,工人们在晚上收工后都把他们的工具锁在里面。我想,只要1美元,每一个生活困难的人都可以拥有这样一只箱子,钻几只孔透透气,这样他们在下雨或者过夜的时候就可以有地方安身了——关上盖子,便可以解脱自己的灵魂,自由地去爱其所爱了。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而且根本不会受到谁的鄙视。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整个晚上不睡觉,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大房东二房东紧跟着你要房租。你必须支付房租才可以住在更宽敞、更气派的“箱子”里,很多人因为这个,一生都烦闷不已,而住在这种简单的箱子里,你不会有被冻死的危险。我这是在说实在话。 经济学是一门科学,尽管它曾经遭受轻视,但是你无法忽视的作用。世界上健壮的民族以前都生活在野外,后来才用大自然提供的材料建成了舒服的房子。1674年,马萨诸塞州垦区的印第安人总督古金说:“他们最好的房子是树皮屋顶,干净而整洁,紧密而保温。这些树皮是在旱季从树身上脱落的,在树皮还绿的时候,就用沉重的木头压成一大片……即使次一些的房子,也是用灯心草编成的席子做屋顶,也是紧密而保暖,但是没有前者那么好看……我亲眼见过有些房子,60或100英尺长,30英尺宽……我很多时候都在他们的屋里过夜,觉得它们和英国最好的房子一样暖和。”他还说,这些室内的地上或墙上一般都有镶花地毯、各种器具。印第安人的技术很高超,他们在屋顶开个洞,吊一张席子,用拉扯绳子的方法来调节通风。这种房子的建造时间只要一两天,几个小时就可以拆掉再重建,每个家庭都有一座这样的屋子,或者占有一座这种屋子里的几间房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一章(13) 瓦尔登湖 第一章(13) 在野蛮的状态中,每一个家庭都有一座最好的住所,这样的生活就足够满足他们的简单需要了;可是,我想我这么说还是有所保留的,虽然天上的飞鸟都有窝;地上的狐狸都有穴;野蛮人都有草屋,但是在现代文明社会中,只有一半的家庭有房子。在文明最发达的大城市里面,只有少数人有房子。大多数人必须每年支付一笔租金才可以找到安身之处。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人都必须有遮蔽物,尽管这些租金已经足够买下一个印第安人的小屋,他的一生却仍然伴随着贫困。在这里,我无意比较租屋和拥有房屋的优劣,但是很显然,野蛮人拥有房屋,因为屋子不需要多少钱,文明人租房,是因为他没有足够多的钱来拥有房屋。有人辩护说,不幸的文明人只要支付租金就可以拥有住所,而这个屋子和野蛮人的屋子比起来,简直就像皇官一样。每年只要支付25到100美元的房租(这是乡村价),他就可以享受经过无数世纪的改进才有的宽大房间:清洁的油漆和墙纸、鲁姆福壁炉、内涂泥灰的墙、百叶窗、铜质的抽水机、弹簧锁、宽敞的地窖,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东西。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拥有这一切的,却总被称为“不幸”的文明人,而没有这一切的野蛮人,却生活富足,自得其乐。如果说文明真的改善了人的生活条吉—我想确实如此,尽管只有部分聪明人才使他们的条件得到了改善,那么它必须向世人表明,它已造出了物美价廉的住所。这里的物价,指的是用以交换物品所需的那部分生命支出。这附近的普通房屋价格大约是800美元一幢,按照每人一天的劳动价值为1美元来计算,一个劳动者需要付出10到15年的生命才可以积攒这么多钱,即使他没有成家,这样他必须付出他大半生才可以得到他的住所。要是他还是租房,那实际上也只是在两件坏事中做了一个可疑的挑选。这样的情况下,野蛮人愿意把他的棚屋交换皇宫吗? 也许有人会说,把这些多余的钱存起来,可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我认为这样做的唯一好处是在死的时候可以支付他的丧葬费,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是人也许根本不用安葬自己的。在这里,存在着文明人和野蛮人中间的一个重要差异。有人给文明人的生活设计了一套制度,目的是保存种族的延续,使种族的生活更加完美,这是为我们的利益着想,但是却是以牺牲个人的生活质量为代价。可是我要指出的是,为了得到现在的这些好处,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还想说,我们本来是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获得很多利益的。你说贫穷总是和你在一起,说父亲吃了酸葡萄,孩子的牙齿也跟着发酸,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主耶和华说,我指着我的永生发誓,你们在以色列一定不会再有用这俗语的理由。 看啊,所有的人都属于我,作为父亲的怎样属于我,作为儿子的也怎样属于我,犯罪的他一定死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1) 瓦尔登湖 第二章(1) 我想起我的邻居——那些康科德的农夫们,他们的生活境遇至少和别的阶级不相上下,我就意识到,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工作了20年、30年,或者40年了,目的就是可以拥有他们的农场,这些农场要么附带了房屋抵押权而作为他们的遗产;要么是借钱买的,但是他们经常都没有完全付清借款。是的,抵押权有时甚至超过了农场的价值,结果是农场本身成为一个沉重负担,然而,还是有想继承的人,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因为他和农场的关系太密切了。我找本地的评税官谈话,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不能够很快说出12个拥有农场、债务清白的市民。要是你想要知道这些人的实际处境,你可以去银行询问抵押的具体情况。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来支付他的债务,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每个邻居都可以把他指点出来。我怀疑康科德附近是否有三个这样的人。 至于说商人,以前大家都说大部分商人是肯定要失败的,100个里面甚至大约有97个会失败,农夫也是这样。但是对于商人,有人曾中肯地指出,他们的失败大都不是由于亏本,而只是因为各种客观原因无法遵守合约;也就是说,信誉无法维持。破产、拒绝支付债务,是我们的文明里的的一大部分跳跃、翻跟斗的跳板,而野蛮人却站在饥饿这条缺乏弹性的木板上。但是,每年在这里举行的米德尔塞克斯耕牛比赛大会,总是很成功,似乎农业的情况还不错似的。 农夫们总是在想方设法用比问题本身还复杂的方式来解决生活问题。为了一些微薄的利益,他做畜牧投机生意。他用小绳索,熟练地布置好每一个陷阱,想获得舒适的生活和可以保证这种生活的钱财,但是当他要抽身走开时,却一只脚落进陷阱里了——这就是他总是贫穷的原因。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我们被奢侈品所包围,但是我们还是贫困,根本比不上野蛮人的舒适自然。就像查普曼歌里唱的: 这虚伪的人类社会 ——为了世俗的宏伟 把上天提供的舒适变得像空气一般淡薄。 等农夫拥有了房子,他不仅没有富有,反而更贫困,因为房子拥有了他。我认为这正是莫摩斯反对密涅瓦建造房屋的真正原因,莫摩斯说她的房子“不能方便移动,无法躲避讨厌的邻居”。这条反对理由现在依然有效,因为我们的房子根本不实用,我们并非居住在里面,而是被关押在里面,而那些需要躲避的讨厌邻居,就是我们可鄙的自我。在这个城市中,我知道至少有一两家人,他们一生的愿望就是卖掉城郊的房子,搬到农村去,但是他们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只有死亡才让他们彻底脱离出这个苦海。 即使大多数人最后可以拥有或租用装备了各种现代设备的屋子,尽管文明一直在改进我们的住房条件,但是它却没有使房子的主人改进。文明可以创造宫殿,却不能创造贵族和国王。要是文明人的理想还比不上野蛮人,要是他一生的大部分时光都浪费在追求这些庸俗的生活必需品和舒适的生活上,那他即使拥有比野蛮人更舒适的住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这些穷困的少数人又怎样生活呢?可能人们会看到,外部境遇比野蛮人好的人的数量,与外部境遇比野蛮人差的人之间,有一种对比关系。有一个享乐的阶级,必然就有一个受苦的阶级。宫殿对照着贫民窟和“保持沉默的穷人”。为法老建造金字塔的工匠是以大蒜作为食物的,而且去世之后,还可能没有体面的安葬。为宫殿建造飞檐的石匠,晚上睡觉的地方可能是连棚屋都比不上的草屋。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2) 瓦尔登湖 第二章(2) 有人觉得,在一个到处都带着文明痕迹的国度中,大多数人民的生活肯定比野蛮人的好,但是如果真的有这种观念,那你就完全错了。我现在说的是生活品质恶劣的穷人,还没有说到生活品质恶劣的富人。要想知道这一点,根本不用走远,你只要观察一下铁路边上密集的肮脏小屋就行了,这是文明发展过程中最滞后的部分。我每天散步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在那很脏的小屋里挤着,在冬季,他们把门打开,就是为了透一点光,没有火,他们只有在想象中才看见火堆。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因为害怕寒冷,因为长期经受苦难,他们习惯性地缩成一团儿,结果身体缩着无法伸展,四肢和感官都得不到正常的发展。在英国这个世界工场中,各种不同的工人的状态也都是如此。应该用正确的眼光来观察评判这个阶级,正是他们的努力劳动,才成就了体现这一代人特点的诸多伟大工程。我可以引导你去看看爱尔兰,在地图上标明的爱尔兰,是一个文明开化的白人地区。现在我们把爱尔兰人的身体与北美印第安人,或者南太平洋岛民——只要是和文明人没有接触的,也就是没有堕落的野蛮人—∪较一下。我坚信,野蛮人的首领和文明人的统治者智力上是一样的。他们的生活状态证明了伴随着“文明”的东西是多么污秽!我似乎没有必要提到我们南方各州的雇工,这个国家的主要出口产品都是他们生产的,而他们自己,也成了南方的主要产品。我只讨论那些生活还算中等的人。 大多数人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一座房子意味着什么?尽管他们可以不贫困,但是事实上他们一生都处于贫困状态,这是因为他们总是想拥有一座和邻居一样的房子。就像一个人必须穿裁缝给他做的各式衣服,或者是因为逐渐放弃了棕榈叶或者土拨鼠皮帽子,他就总是感慨在这个时代生活不容易,因为他竟然无法买皇冠!要建造一座比现在所有的房子都方便、奢华的房子是可能的,问题在于有没有钱来支付建造费用。 我们为什么总是考虑怎样去得到更多的这类东西,而不能适当、适时地减少一些对这类东西的渴求呢?莫非那些可敬的市民就是这样庄严地向青年们言传身教,让他们在死之前预备多一些雨靴、雨伞,以及没装什么东西的房屋,来接储不存在的客人?难道我们的家具就不能像阿拉伯人或印第安人那样简单?我们称呼民族的拯救者为上天的使者,可以给人类带来上天的礼物,但是我想到这一点时,脑子里总是无法想象他们后面会跟随什么侍从或者整车的时兴家具。既然我们在道德和智力两方面都比阿拉伯人高明,那么我们的家具就应该比他们的更繁杂,要是我认可这个观点——这种认可真奇怪,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的房子现在堆满家具,很脏,而一个称职的主妇宁可把大部分家具丢到垃圾堆里去,也不愿意耽误早上的工作。早上的工作啊!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迎着旭日,和着曼妙的仙乐,人们早上的工作应该是什么呢?我的桌子上有三块石灰石,但是我察觉到它们每天都需要拂拭灰尘,我十分惊诧——我思想的灰尘还没有清理干净呢,所以我马上把它们扔出窗外。那么,我如何才可以拥有一座家具齐全的房子呢?我宁可露天坐着,因为草叶上不会有灰尘,除非人类玷污了它。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3) 瓦尔登湖 第二章(3) 崇尚奢侈的人开创了新的时尚,而其他的人就紧紧跟随他们。在所谓最舒适的旅店里住宿的人马上就可以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旅店的主人招待他时,把他看作萨丹纳帕路斯。要是他接受了他们的款待,他的男人的精神很快就会消失。我又想到,在火车车厢里,人们更愿意把钱浪费在奢侈的布置上,而不是用在安全和便利上,结果安全和便利都没有,车厢反倒变成一个时髦的客厅:装备着长沙发、土耳其睡榻、百叶窗,以及形形色色的其他东方用具。我们从东方引进这些东西,它们之所以存在,是为了满足天朝后宫的六宫粉黛的需要,是即使是乔纳森听到了,也会觉得羞愧的东西。我宁愿坐在一只大南瓜上,一个人拥有,也不愿和别人挤在天鹅绒的垫子上;我宁可用牛车代步,自由地旅行,也不想坐火车那奢侈的车厢去玷污天堂,并在一路上被污浊的空气包围。 原始人生活简朴、简单,没有什么遮掩,赤身,这最难得的一个优点,说明他还是大自然的过客。当他填饱肚子,睡够觉,精神振作,就可以重新启程。是啊,他就住在天幕之下,穿行于峡谷、平原,或登上山峰。但是你看,人类已经成为工具的工具!过去出于充饥的目的自己去摘果子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农民;以前在大树下躲避太阳的人,现在变成了管家。现在,人类不再夜间露营,他们在地球上建造了家,天空已经被遗忘。我们信仰基督教的原因,是以为这可以改进农业生产。我们为现世建造家园,为来世建造坟墓。 最优秀的艺术品所表现的内容,都是描述人类从这个景况中解脱出来、解放自己的过程,但是我们的艺术,最终只是使这种屈辱的景况变得稍微舒适一些,这让我们遗忘了那些高级的精神境界。事实上,这个农村就根本容不下艺术品,即使有一些艺术品到我们手中,我们的生活、房屋和街道,也不可能提供给它一种合适的陈列地方。挂画没有钉子,放英雄或圣徒的半身塑像又没有架子。 当我想起我们的房子的建造过程、怎样付款或没有支付房钱、他们的内部经济的管理和维持时,我禁不住觉得惊讶:为什么客人在夸奖壁炉上那些浮华的装饰时,地板没有陷下去,让他掉进弥漫着泥腥味但是却很坚固的地窖中。我无奈地看到,世人总是力图向这种被称为富裕高雅的生活跳跃、跃进。我根本不赞赏上面的艺术点缀,我全神贯注在人们的跳跃上,在我的记忆中,浮现出阿拉伯人保持着的人类肌肉所能达到的跳高记录,据说他们可以跳25英尺高。但是如果没有人为的东西支持,即使跳到那个高度,也肯定会落回地面。我真想询问那些行为不端的产业所有者:首先,支持你的是谁?你是属于那百分之九十七失败者,还是属于那百分之三的成功者?回答完这些问题后,我可能会欣赏一下你那些浮华的装饰,当然它们只不过是装饰品。马车套在马前,不美观也不实用。在用美丽的东西装点房屋前,我们应该先把房子的墙弄干净,把我们的生活清理干净,另外还需要美好的家政管理和美好的生活作为基础。人们应该知道:只有露天的户外才能培养美的情趣,那里没有房子,也没有管家。 老约翰逊在《神奇的自然》中,谈到了本镇的最早移民,他和他们同岁,他告诉我们:“他们最早的住所,是在小山坡上挖的地洞,他们把泥土高高地堆在木头上,在最高的一边生火,烘烤泥土,”他们没有“为自己建造房子”。他说:“直到上帝恩赐他们,让大地为他们提供面包,养活他们。”然而第一年收成不好,于是“他们必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减少自己的口粮”。1650年,新尼德兰州的秘书长想让希望到那里移民的人了解当地的情况,用荷兰文写了一段更加详细的描述:“新尼德兰,特别是居住在新英格兰的人,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随便建造农舍,他们只在地上挖一个方正的、像地窖一样的六七英尺深的坑,他们自己确定长宽,然后在坑的四周墙上装上木板,再在上面钉上树皮或其他的东西,以免泥土塌陷;地窖的地上和顶上也都铺木板,架起一个斜梁屋顶,上面再铺些树皮或绿草皮,这样就建造了一个适合全家居住的地方,这里可以防雨,而且暖和。住了两年、三年,或四年,可以想象,家庭扩展了,地窖里也就隔成几个小间。殖民地开始的时候,有权势的新英格兰人也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这有两个原因:其一,他们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建造房屋上,以免下一个季节没有粮食;其次,他们不愿意揖国招收来的大批贫苦的工人一开始就灰心泄气。这样三四年之后,等到田野可以耕种了,他们才花几千块钱,为自己建造漂亮的房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4) 瓦尔登湖 第二章(4) 从我们的前辈的做法中,我们可以发现,他们至少是很有远见的,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缓解眼前最紧急的事情。但是这种最紧急的事情现在没有了吗?当我拥有一套豪华的住所时,我情不自禁感到迟疑,因为这片国土还没有适应人类的文化,我们还必须减少我们的精神食粮,减少到比我们前辈的全麦面包还摇。这并不是说,一切的建筑装饰都应该不要。我的意思是,房屋的内部装饰是和我们的生活紧密相关的,所以我们首先应该把房子里面弄好一点——就像贝类动物的内壁——但是不应该超过限度。但是,唉!我拜访过一两户人家,很清楚它们的房屋内的装饰实际上如何。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退化到需要以山洞或棚屋作为住所,以兽皮作为衣服的程度,但是,人类付出很大牺牲、经过千辛万苦的创造所带来的种种便利,如果我们都可以享受到,那是最理想的。在我们这个地区,木板、盖板、石灰、砖头的价钱都很低,而且比合适人们居住的山洞、整木、树皮、做好的泥坯、平石块更容易获得。我的说法是建立在深切的体会上的,因为我掌握理论,同时也实践过。只要肯多想办法,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些材料,让自己的生活比最富有的人更富有,使我们的文明成为一种真正的恩赐。文明人实际上就是一个富有经验、智慧的野蛮人。好了,我还是赶快来说一说自己的试验吧。 1845年3月末,我带着一把借来的斧头,来到了瓦尔登哼的树林,到达我想要建造房子的地方,首先我砍了一些高耸挺拔的小五针松做木料。开始的时候,需要借一点东西,会有点难,最合适的方法可能是让你的同胞对你做的事情有兴趣。那把斧头的主人将它借给我时说,这是他最珍贵的物品,但是当我还给他的时候,斧头比刚借的时候更锋利。我选择的工作地点是一个小山坡,到处是松树,让人觉得心驰神往,透过松树,就可以看见小湖,还有一片林间空地,森林中的松树和山核桃十分茂盛。小湖里还结着冰,但是有的地方已经融化,黑黝黝地渗着水。我在那里工作的时候,有时会飘一点小雪,但是大部分时间里,当我穿过铁路回家时,只见黄沙堆绵延向前,在薄薄的雾气中闪着光,春光之下,铁轨闪耀,我听到云雀、鹊鹨,还有别的鸟儿已经开始歌唱,和我们一起赞颂新年。春天阳光和煦,把讨厌的冬日和大地一起融化,蛰居的生命开始苏醒。 有一天,我的斧柄掉了,我砍了一根翠绿的山核桃木做楔子,用石块将它敲进去,然后把斧子放进湖水里浸泡,让木头膨胀。这时,我看见一条花纹斑斓的蛇串到水里,静静地躺在湖底。很明显,它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它在湖底躺了一刻钟,和我在那里的时间一样长,可能它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吧。在我看来,人类还残留在目前的原始的低级状态之中,原因也是这样。但是,假如人类可以感受春天气息的呼唤,他们肯定会提升自己,使自己进入到一个更加高级、更加美妙的境界。过去,只要是降霜的早上,我总会发现路边有一些蛇,他们的身体还很麻木、迟钝,正等着太阳使之融化。4月1日,下雨了,冰化了,这是一个薄雾的早上,我听到一只掉队的野鹅在湖上逡巡、哀鸣,似乎迷路了,又好像就是雾的精灵。我这样连续工作了几天,用这把小斧头,伐木削料,准备立柱和椽木,我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大家的真知灼见,也没有什么学究般的思维,有的只是歌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5) 瓦尔登湖 第二章(5) 人人都夸耀自己懂得多; 但是,看啊!他们却舞动翅膀,逃走了—— 艺术,科学, 以及千般的技艺, 其实他们知道的, 只有吹拂的风。 我把主要的木料砍成六英尺见方,大部分立柱只砍两边,椽木和地板只砍一边,其余各边留下树皮,这些木料和锯出来的木料一样直,并且更结实。这时,我又借了一些别的工具,我把每一根木料都凿了榫眼,在顶上留了个榫头。我在森林中度过的白天并不长,但是我经常带着黄油面包做午餐。中午的时候,我坐在自己砍下的绿色松枝上,趁着闲暇,阅读用来包面包的报纸,面包上弥漫着松枝的清香,因为我的双手涂了一层厚厚的松脂。我工作完之前,松树已经和我成了朋友,尽管我砍了一些松枝,但是它们并没有恨我,我和他们更亲密了。有时,斧子声会吸引一些在森林散步的人过来,我们就高兴地对着我砍下的木屑交谈。 因为我干活并不赶时间,只是尽自己的能力,所以到4月中旬,我已经做好了屋架,可以竖起来了。我把詹姆斯·柯林斯的棚屋买下,这样可以利用它的木板,詹姆斯·柯林斯是爱尔兰人,在菲茨堡铁路上工作,他的棚屋是一座大家公认的不错的建郑 我到他家看房子时,他正好出去了。我在屋子外面信步走动,开始的时候,屋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因为窗户很深,很高。房子很小,尖屋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周围堆着污泥,有五英尺高,就像一堆肥料。屋顶大部分被太阳晒得又翘又脆,但是还比较完好。屋子没有门槛,门框下有一条通道,鸡群可以自由进出。柯林斯夫人来到门口,请我参观屋子。我进去的时候,鸡群也都进去了。屋里光线不好,地板有很多地方都很脏,而且潮湿阴冷,发黏,让人觉得发腻,木板东一块,西一块,根本不能搬。她点了灯,让我看一下屋顶和内墙,以及一直延伸到床底的地板,她要我注意,别踏进地窖——那个两英尺深的土洞。她说:“屋顶的木板还是完好的,墙壁的木板和窗户也是好的。”原先有两个方框,现在只剩下猫在那儿进进出出。这里有一只火炉、一张床和一个坐的地方,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把丝绸阳伞、一面镀金的镜子,再加上一只独特的钉在小橡木上的磨咖啡豆的机器,这是他们的所有家当。我们的交易马上完成了,因为詹姆斯这时也回家了。 今晚,我要支付给他们4.25美元,他们就在明天早上5点钟搬走,在这段时间里,不能把房子卖给别人,到6点钟,这个房子就属于我了。他说我应该尽早搬进去,以免其他人在地租和燃料上,提出数目含糊但又不公道的要求。他承诺说,这是唯一一个麻烦。早上6点,我在路上遇到他们全家人。床、磨咖啡豆的机器、镜子、母鸡,所有的东西都包成一大包,只没有那只猫——它跑进森林,成为一只野猫——后来我听说它掉进捉土拨鼠的陷阱,死了。 这天早晨,我拆掉棚屋,起出钉子,然后用小车把它们运到哼,把木板平铺在草地上,让阳光晒白,让它们恢复原来的样子。当赶着车走在林间小路上的时候,有一只早起的画眉鸟,时不时地对着我叫上两声,非常动听。一个叫做帕特里克的青年却心怀恶意地对我说,一个叫做塞利的爱尔兰邻居,在装车的时候,把还可以使用的、笔直的钉子、u形钉和墙头钉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我返回的时候,和他招呼了一声,他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满脸春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像他自己说的,在那里无事可做。他在这里代表着观众,使这个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情,显得就像是特洛伊众神的大搬迁。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6) 瓦尔登湖 第二章(6) 我在小山的南面把地窖挖好,土拨鼠曾经在这儿掘窝,我刨出漆树和黑莓的根,再平整好留在下面的植物痕迹,地窖大约有六英尺见方,七英尺深,最后可以看见细细的沙子了,这样不管是多冷的冬天,土豆也不会冻坏。地窖的两边安上木板,不过没有砌石块;但是阳光不会照射进来,沙土也是按照原来的样子安排。做这一切只用了两个小时。我很高兴看到破土动工,因为无论在哪个纬度上,人们只要往地下挖掘,都可以找到恒温的地方。即使在城市中最富丽堂皇的屋子下面也有地窖,他们将一些块根植物放在里面——和古代的人一样——即使很久以后建造在上面的房屋都已经倒塌了,后人也可以看见它在地层上的痕迹。对于这些后人来说,房子实际上只是进入地洞的一个门廊而已。 到了5月初,我的一些朋友帮助我把屋框竖立起来,当然这并不是很有必要,只是需要用这个机会培养一下和邻居的感情。这些朋友帮助我竖起屋架,我真是感到荣幸。我想,总会有一天,他们会团结一致地竖起一些更高尚的东西。7月4日,木板一铺好,屋顶架上,我就搬进去了。因为木板的边缘已经削薄了,接在一起,可以很好地防雨;但是事实上在铺木板之前,我就已经在边上打好了烟囱的地基,砌烟囱的两车石头都是从哼抱上山的。秋天,当土地已经锄好,还不用生火取暖的时候,我趁这个机会就把烟囱砌好,在这段时间里,我总是清早就到屋子外面去烧饭做菜;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比一般使用的方法更便捷,更让人高兴。要是下大雨,而我的面包还没烤好,我就用几块木板挡在火的上面,自己躲在板下看着我的面包,我这样度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在那段时间里,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没有时间看书,但是掉在地上的小纸片、垫子或台布,都为我增添了很多的快乐,实在达到了同我读《伊利亚特》一样的目的。 在建造房屋的时候,要是再进一步认真考虑,可能会得到不少收获。例如,一扇门窗,一个地窖或一间阁楼,首先你必须思考一下,它们在人性需要中具有什么基础,在我们找到比满足眼前的需要更好的理由之前,我们就不应该建造上层建郑人类建造房屋,就像小鸟筑巢,当然是合理的。假如人类自己动手建造好房屋,而且简单但是真诚地解决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问题,那么人类的诗的才能为什么就不能在地球上得到发展,就像小鸟让它的歌声传遍全球?但是,啊!我们却像燕八哥和杜鹃,把蛋产在别的鸟巢里,叫声也是嘈杂难听,人们听了,当然不能享受到快乐。莫非我们把建造房屋的快乐永远地赋予木匠?在人类无比丰富的经验面前,建筑物难道不是微不足道的吗?我从事够少职业,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做自己造房这么简单而又自然的工作。我们属于社会,在人类的职业分类中,不仅有裁缝,还有牧师、商人和农夫。这种劳动分工要细致到什么程度才够呢?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当然,有时候别人也能代替我思考,但如果这么做的目的是不要我思考,那就不应该了。 是的,这个国家有被称为建筑师的人,我听说过一位,他有一种观念:要把建筑上的装饰作为一种真理之核心,一种必需品,所以也可以说是一种美,似乎这是自然给他的启示。也许他认为,一切都是好的,这实际上比一知半解的艺术爱好者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在建筑学上以感情作侮准的改革家,他不从基础开始,而是纠缠于飞檐。其实,这只是怎样把真理的核心放进装饰里,让每颗小糖果实际上都含一粒杏仁或葛缕子。我倒认为,要是没有糖,杏仁可能对健康更有好处——而不是居民,就是住在这间屋里的人,怎样把屋子从里到外真实地建造起来,让装饰顺其自然。没有一个理性的人会认为,装饰是外在的,是一张表皮,并认为如果乌龟要想得到带斑纹的甲壳,贝类鱼要想得到珍珠的光泽,都需要和百老汇的居民建造三一教堂那样签合同。但是一个人和自己房屋的建筑风格没有关系,就像一只乌龟和自己身上的斑纹没有关系一样;战士也不用那么百无聊赖地把显示自己男人风范的色彩涂在军旗上,而当关键的时刻来临之时,他却吓得面无人色。我觉得,这个人就像趴在飞檐上,对着屋里的世俗之人悄悄地说些亦真亦假的话,但是屋里的人事实上比他懂得的还多。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7) 瓦尔登湖 第二章(7) 我现在所看到的建筑学上的美,是从内向外扩展的,是从房屋的居住者(他们是真正的建筑者)的需求和人性中逐渐生长起来的,是从建筑者内心里的无意识的真实感和崇高心灵中发展起来的,我们的建筑师根本没有不会去涉及到外表;要是这种类型的美必然要产生,那么肯定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一种生命之美。学画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最有意思的房子,就是贫困者那些没有故意装点的简单木屋和农舍;房子就是居民的外壳,但是导致这些住宅很别致的,不是它们的外表,而是房子里面的居民生活。市民们建在郊外的那些箱形木屋也很有意思,他们的生活简朴,就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他们根本不刻意去追求什么房子的风格。 许多建筑的装饰确实都是虚假的,9月的大风就可以把它们揭掉,就像剥掉借来的美丽衣服一样,但是房子的主体部分却根本没有受到损害。人们要是不需要在地窖里存放橄榄和美酒,他们就不需要建筑学。要是在文学领域,人们也是绞尽脑汁地追求什么文体,要是我们的《圣经》“建筑师”也像教堂建筑师那样,耗费时间去研究飞檐,那会成为什么样子?那些纯文学、纯艺术学和学究教授们,就是这样的矫揉造作。一个人可能会注意几根木条是斜放在上面还是下面,他的箱形房屋应该是什么颜色。实际上,简单说他是要把这几根木条斜放,并给屋子上色;但是,假如居住在里面的人精神已经离开躯体,那么建造房子也是给自己做棺材——这也可以叫坟墓建筑学——“木匠”就是“棺材制作者”的一个代名词。有人说,在你绝望或者对人生感到无所谓时,抓起脚下的泥土,就用这种颜色来粉刷你的房屋吧。他指的是他死时的狭长的小屋吗?就用抛铜币来抉择吧。他一定有很多空闲时间!抓泥土干什么?用自己的肤色来粉刷房子岂不更好?让它为你感到苍白或脸红。改进农舍的建筑风格可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啊!要是你准备好了我的装饰,我肯定采纳。 冬季来临之前,我建造了一只烟囱。雨水无法进入我的房子了,但是我仍然在墙壁上钉了一些木板,这些木板是用新鲜的木头制作的,不太好,而且有很多树液,我得用刨子将它们刨平。 现在,我已经为自己建造了一座不透风、有木板、粉刷过的房子,房子长15英尺,宽10英尺,立柱有8英尺高,屋里有一个阁楼,一间盥洗室,每一边有一扇大窗户,两个活板天窗,一头还有一扇大门,门对面是一座砖头砌的壁炉。整个建造过程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要是抛开人工,只计算我买材料的费用,那么我的房子的造价如下:我写得十分详尽,没有多少人可以准确地说出他们建造房子到底用了多少钱,至于可以说出建造房屋的不同材料的价格的人,就算有也很少。 木板          8.035美元(多是棚屋的木板) 屋顶和墙板用的废面板  4.00 美元 板条          1.25 美元 两扇配玻璃的旧窗    2.43 美元 1000块旧砖     4.00 美元 两桶石灰        2.40 美元(价格偏贵) 毛织物         0.31 美元(数量偏多) 壁炉架用的铁      0.15 美元 钉子          3.90 美元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8) 瓦尔登湖 第二章(8) 铰链和螺丝       0.14 美元 门闩          0.10 美元 粉笔          0.01 美元 运输费         1.40 美元(主要是自己背) 总计          28.125美元 这就是全部材料,其中不包括我在政府公地上定居有权利取用的木料、石头和沙子,这些都是合法的。我还在边上搭了一间柴棚,它是用我建造房子剩下的材料建造的。 我还想再为自己建造一座房子,它胰康科德大街上的任何一座房子都体面和奢侈得多,如果它可以让我快乐,而且建造价格比我现在的房子低的话。 所以我发现,如果一个学生想要找一个住的地方,他只要支付一笔费用——这笔费用不超过他每年的房租,他就可以得到一座可以一辈子都拥有的房子。不要觉得我的话夸大了,我的解释是,我是在为人类,而不是为自己夸耀;我的某些弱点和前后矛盾,并不妨碍我的话语的正确性。虽然我在很多方面也是虚假和伪善的。这就像小麦中混杂着糠秕,它们很难分离,对于这一点,我和其他人一样觉得很抱歉——但是我还是要自由地呼吸,在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这不论对灵魂还是身体都是一个很大的安慰;我已经决定,永远不会无耻地去为魔鬼辩护,我要竭尽全力地赞美真理。 在坎布里奇学院,一间学生宿舍每年需要30美元,而这间学生宿舍其实只比我的房间稍微大一点;租房公司大获其利,在一个屋顶之下并排建造了32间房子,但是居住的人却很不方便,因为四周的邻居人多嘈杂,而且可能还要住在四层楼上。我禁不住想到,要是我们在这些方面做得聪明一些,那么不但可以减少教育的投入,而且可以让教育需要交费的现象逐渐减少。在坎布里奇或者其他地方,这种方便的方法都是学生们真正需要的,要是双方处理方法合适,他或者其他的人就可以降低10倍浪费生命的代价。最昂贵的东西并不是学生最必需的。例如,学费是收费项目中最重要的,但是,他通过和同代人中最有知识的人的交往所获得的最有意义的教育,却是免费的。创建学院的方式一般是募捐,首先募捐到数量很大的钱;然后就开始愚蠢地遵从劳动分工的原则,简直是愚蠢透顶,这个原则实际上是必须谨慎处理的;接着他们招聘包工头;包工头开始进行这笔投机生意,聘请爱尔兰人或别的什么人,正式破土动工。但是需要生存的学生,只有让自己去适应这个房子了;因为这些错误的决策,使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付出费用了。我想,要是让学生、或者那些想从学校获得利益的人自己去做,情况胰现在好得多。学生们得到了白来的空闲与休息,根据制度,他们逃避了必需的任何劳动,但他们得到的却只是可耻的、无用的空闲,而本该借此获得的丰富经验,他们却完全没有学到。 有人说:“不过,你的意思是说学生应该亲手劳动,而不是用脑子工作?”我当然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应该这样认真思考:他们不应该对人生仅仅采取一种游戏或研究的态度,而是应该自始至终真实地体验人生;他们应该明白,社会是花费很大的代价在支持他们。年轻人应该马上进行人生实践,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更好地了解生活呢?我想,这就像训练他们的数学技能一样训练他们的思维。例如,要是我希望一个孩子学点艺术和科学,我不会按照传统的办法。这种办法无非是送他到邻近的教授那里。那里传授一切知识,训练一切技能,就是不传授和训练生活的艺术:让他学会用望远镜或显微镜来研究世界,但是不用肉眼;让他学习化学,但是不传授他制作面包的技巧;让他学习力学,但是不教他所有一切的来源;让他去发现海王星周围的新卫星,却不告诉他怎样去发现自己眼睛里的尘埃,更不用说自己是一颗什么样的流浪行星了;他在一滴醋里观察奇怪的现象,自己却被包围他的奇怪现象所吞噬。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9) 瓦尔登湖 第二章(9) 一个孩子要是自己开采矿石,自己熔炼它们,把他所需要知道的知识都从书本上找出来,然后自己做了一把他自己的折刀;另一个孩子则到学院去听冶金学讲座,同时从父亲手里接过罗杰斯牌折刀。只要一个月,我们看看哪个孩子进步更快?又有哪一个孩子的手指最有可能给折刀割破呢……我很惊讶,我在离开学校之前才知道,我竟然学过航海!上帝啊,我只要到港口边去看一看,我就会得到更多这类的知识。即使是贫穷的学生也在学习,但是学院里的课程是政治经济学,却没有和哲学同义的生活经济学。结果,他一边阅读亚当·斯密、李嘉图和萨伊的著作,一边却对他的父亲落入无法摆脱的债务中无能为力。 我们的学院,它有一百种“现代化的先进设施”,大家对它们很容易产生幻想,但是却并不总是能获得实际的进步。魔鬼早就为此投资,后来又不断增加投资,所以他始终在索取利息,直到最后。我们的发明通常只是好看的玩具,目的是让我们注意到它,使我们脱离真正严肃的东西。它们改善的方法针对的是一些根本没有改善的目标,而这目标是早就可以很容易地实现的,就像直达波士顿或纽约的铁路。我们急迫地想建一条从缅因州到得克萨斯州的电报线;可是从缅因州到得克萨斯州,可能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需要传送。就像一个人想和一个耳聋的著名妇人交谈,但是当他被介绍给她,助听器也放在他手里了,他却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话要对她说。似乎我们的主要问题只是要快速地说,而不是要理智地说。我们急迫地想在大西洋底下设隧道,使旧大陆消息到达新大陆的时间可以缩短几周,但是传到美国人的大耳朵的第一个消息,可能是阿德莱德公主得了百日咳之类的新闻。 总之,骑着马,速度是每分钟一英里的人,肯定不会带着最重要的消息,他不是一个福音传教士,他来回奔波也不是为了吃蝗虫和野蜜。我很怀疑,飞行的恰尔德斯是否带过一粒玉米到磨坊去。 有人对我说:“我真感到奇怪,你怎么不积攒一些钱。你喜欢旅行,就应该坐车,今天就到菲茨堡去,也好开阔眼界,见见世面。”不过我比这更聪明。我明白,最快的旅行就是徒步行走。我告诉我的朋友,我们可以试一次,看谁先抵达。路程是30英里,车票是90美分——这几乎是一天的工资,我还记得在这条路上工作的人一天的工资是60美分——现在,我步行,天黑前就可以到达,我按照这种速度旅行了一次。而你必须去挣车票钱,或许在明天的什么时候才找到工作,要是走运,及时找到工作,可能今晚上就到。但是你不是在去菲茨堡,而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在这里工作。所以,铁路虽然可以环绕世界,但是我总是可以比你快;至于说开阔眼界,增加阅历,那我就只好和你断交了。 这是普遍的规律,即使你耍心眼儿也无法战胜它;至于铁路,我们当然可以说它是很广,很长。使人类得到一条环球铁路,好像要挖平地球一样。人们很愚蠢地相信,只要他们坚持合股经营的方式,不停地用铲子铲,他们就可以不用花钱,不用耗费时间,最后到达某个地方的。可是到那个时候,成群的人拥挤到火车站,列车员叫喊着“旅客上车!”这时,烟在空中散去,蒸汽浓密,人们会发现,只有少数人上了车,而别的人却被车压过,然后大家就称之为“一个可悲的火车事故”,事实确是如此。因为有车票钱的人最后还必须可以赶得上车,就是说,要是他们还活着——可是没准那时他们已经没有爽朗的性情和旅行的愿望了。耗费一个人的生命中最宝贵的时间来赚钱,只是为了在最没有意义的时间里享受一点值得质疑的自由,这种行为使我想起了那个英国人。他想回到英国过一个诗人般的生活,所以先到印度去赚钱。他倒不如马上住进旧阁楼才好。“你说什么!”100万个爱尔兰人从所有的棚屋里大声叫喊:“我们建造的这条铁路,难道不好吗?”好,我回答,相对来说是好的,否则你们会搞得更糟糕;但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选择比挖土方更好的方式来生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章(10) 瓦尔登湖 第二章(10) 在建造房子的工作完成之前,我就想用合乎道德而且愉快的手段赚10或12美元,这样我就不愁额外的开支了,所以我在房屋边上两英亩半的松土上种了一些东西,主要是蚕豆,还有少量土豆、玉米、豌豆和萝卜。总共占地11英亩,大部分地方种着松树和山核桃,上个季节,每英亩卖到8.08美元。有一位农民说,这块地“只可以养一些唧唧叫的松鼠,除此之外,别无用处”。我没有在这块地上施加肥料,因为我没有拥有这块土地,而仅仅是一个合法定居者,再说我也不想再种这么多的东西,所以没有把土地全部耕完。 耕地的时候,我挖出了好多的树根,足够作为很长一段时间的燃料了。我还保留了几小块土地没有耕。夏天的时候,这里的蚕豆茂盛无比,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屋后的树死后大多都无法卖,还有从池塘边漂来的一些木头,我剩余的燃料也解决了。我还得花钱雇一匹马和一个帮工帮助我,掌犁的还是我。第一个季节,我的农场开支为14.725元,大部分用于工具、种子、工钱等等。玉米种子是别人给我的——其实这也不用多少钱,除非你想种很多——我的收成是:423.936升的蚕豆,635.904升的土豆,另外还有一些豌豆和甜玉米。 黄玉米和萝卜播种太晚,没什么收成。我的农场的全部收入为: 总收入            23.44 美元 扣除开支           14.725 美元 剩余             8.715 美元 除了已经消费的和手上所剩的农产品,大概有4.5美元,我手上的这笔钱,足够抵消我没有种植的那点儿蔬菜。综合这些情况,我的意思是,把一个人的灵魂和现在的重要性考虑进去,虽然我的实验时间短暂,不,可能正是因为时间短,我相信我这一年的收成,比康科德镇的任何一位农民都强。 第二年我工作得更出色了,因为我把需要的土地都铲平了,总共三分之一英亩。我从这两年的经验看到,自己并没有被五花八门的农业经典名著所吓倒,这其中也包括亚瑟·扬的著作。我体会到,如果一个人生活简朴,只吃自己生产的粮食,不多种植自己吃不掉的东西,而且不贪心地去用它来交换更奢侈、更贵的东西,那么只要种不到半英亩的土地就足够了;我还意识到,用铲子铲地比用牛耕地便宜得多,频繁选换新地也比给旧地施加肥料支出要少很多,事实上,所有的农活,只需要用夏天的空闲时间,略微工作就可以了。这样,他就用不着像现在的农夫一样,把自己拴在一头牛,一匹马,或者一头猪上了。尽管我对现行的经济和社会政策没有任何兴趣,在这方面上,我力求毫无偏见、大公无私地说话。我的独立性超过康科德镇的任何一位农民,因为我不被局限在某个房屋或农场上,而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而这个喜好时刻变化着。我的生活已经比他们强多了,即使以后我的房子被烧掉,或者谷物收成不好,我的生活还是能和现在一样好。 我经常想,不是人放牛,简直是牛在放人,因为前者需要更大的自由。人和牛其实是在交换劳动,假如我们只考虑必需的工作,我们就会发现,牛的优势更大,因为它们拥有广阔的农场;而人要完成他所交换的一部分工作,就是一连六周地割草、晒草,这真的是很艰难的工作。当然有民族会如此错误地让牲畜去劳动,这样的民族以前从未存在,以后也不会出现。然而我也绝对不愿意去驯服一匹马或一头牛,通过束缚它的本性,让它替我做任何它能做的苦役,因为我担心自己会因此变成了马夫或牛倌;即使说这么做能使社会得利,我还是这么认为,一个人获得的其实就是另一个人所失去的。难道小马倌能像他的主人那般同样的满足?即使有些市政工程没有牛马就真的会无法完成,所以必须让人类和牛马一起分享这件事情的光荣,但是,因为这个理由就可以说,他不能采取和自己身份更相称的其他工作方式?要是人类依靠牛马的帮助,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并且是浪费而无用的工作,那么有一些人就肯定会被迫和牛马交换工作——成为强人的奴隶。这样,人不但为内心的兽性工作,而且,作为这方面的一个象征,他还必须为身外的牲畜工作。虽然砖石房屋很坚固,但是一个农夫是否富足,还是取决于他的牲口棚超过他的房子多少。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1) 瓦尔登湖 第三章(1) 据说,附近有为牛马提供最大的房子的地方,而且城里的市政大厦也不甘落后,但是在这个国家,为信仰和言论自由提供的大厅却不多。难道一个国家就不能用抽象的思维,而必须要以建造高大的屋子来纪念自己?一卷《谈话录》超过了东方的全部废墟!高塔和庙宇也只是老爷少爷们的奢侈品。简朴而独立的心智是不会遵照老爷少爷们的吩咐的,天才不是服务于任何帝王的,金子、银子或大理石也不能使他们流芳百世,或许也只能是为之留下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请问,锤打如此多的石头的目的何在?我在阿卡狄亚就没有见过人们锤打石头。许多国家疯狂地保留了大量经过仔细雕琢的石头,希望借此使自己获得永恒。假如他们用这些心思来雕琢自己的思想,那会怎样呢?一件合乎理性的事情比高大的纪念碑更值得纪念。我更喜欢石头呆在原处。像底比斯那样的壮观是庸俗的。底比斯的100座城门早已背离了人生的真正目标,所以它的价值反而比不上忠厚人家的田地周围的石墙。野蛮人和异教徒的文明建筑了宏伟的庙宇,但是基督教却没有。一个国家锤打的大多数石头结果只是自己坟墓上的墓碑,它把自己活埋了。 至于金字塔,那并不值得惊讶,真正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同样忍受如此的屈辱,用一生的精力为那些像白痴一样的野心家建造陵墓。其实,这些人如果让自己淹死在尼罗河中,再让尸体喂狗,可能更明智,更有气概一些。这样可能我还可以为他们寻找一些托词,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而建造者的宗教信仰和艺术喜好,倒是全世界都差不多,无论它是埃及的神庙还是美国的银行大厦。付出总是比实际的收获要大。年轻而能干的建筑师巴尔科姆先生在维特罗微乌斯的后面追随着,用硬铅笔和直尺画了一张图纸,又把它交给道勃生父子采石公司。被人类鄙视了3 000年的东西,现在人类却要仰望它。说到高塔和纪念碑,过去这个镇上有一个疯子,他想挖一条隧道通到中国去,他已经挖了很深,他说,他甚至帖了中国的茶壶和水锅沸腾的声音了,但是我想,我不会反常地去赞美他的隧道的。许多人关心着东方和西方的那些纪念碑,想要知道是谁造的。而我更愿意知道,当时是谁不肯造这些东西,谁能够超越乎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之上。不过,我还是接着说我的统计吧。 当时我在村子里身兼测量和木工的工作,同时还做其他各种短工,因为我掌握的技能和我的手指数量一样多。我这样赚了13.34美元。8个月的伙食费——从7月4日到次年3月1日,(尽管我在那儿住了两年多,但是我的账目统计还是局限在这段时间)我的土豆、小玉米和一些豌豆没有计算在内,结账时手上存货的价值也没有计算在内——总计: 米     1.735 美元 糖浆    1.73 美元(价格最低廉的一种糖) 黑麦    1.045 美元 玉米粉   0.995 美元(比黑麦价钱低) 猪肉    0.22 美元 面粉    0.88 美元(比玉米粉价钱高,而且还麻烦) 糖     0.80 美元 猪油    0.65 美元 苹果    0.25 美元(都是实验,但是最终失败了) 干苹果   0.22 美元 甘薯    0.10 美元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2) 瓦尔登湖 第三章(2) 一只南瓜  0.06 美元 一只西瓜  0.02 美元 盐     0.03 美元 是的,我的伙食费一共8.74美元,但是,要是我不清楚大多数读者和我一样愧疚,而且他们的行为公布出来还不比我强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不害臊地公布我下面写的罪过。第二年,我偶尔会捉几条鱼作为食品,但有一次,我竟然杀了一只跑到我豆田里的土拨鼠——正如鞑靼人说的那样,它是在进行灵魂的轮回——为了验证这个结论,我把它吃掉了。虽然它有一股麝香的气味,但我还是觉得是一种享受。但是,频繁地吃它毕竟不是件好事,即使可以请到村里的著名厨师替你烹制。 在这段时间里,衣服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花费,虽然数额不大,但也一并列出: 衣服及零星开支      8.4075美元 油和一些家用物品     2.00 美元 除了洗衣发补衣藩—这些工作主要交给外面做,我还没有收到过其他账单——在这个地方必需的所有花销也就是这么多了,也有一些可能是不必要的。所有的支出如下: 房屋           28.125 美元 一年农场         14.725 美元 八个月的粮食       8.74 美元 八个月的衣服等       8.4075 美元 八个月的油等       2.00  美元 总计           61.9975 美元 现在,我来告诉那些需要谋生的读者。为了支付这一开销,我出卖了农场上的产品,加上短工所得,共计如下: 卖出的农产品        23.44 美元 短工所得          13.34 美元 总计            36.78 美元 从支出中减去这个数目,还差25.2175 美元。这正好是我起初的那点钱,那是原先就计划要付出的,而另一方面,我得到了空闲时间、自由和健康,我还得到了一座很舒服的房子,我想随便住多长时间都可以。 这些统计数字好像是随意写的,很琐碎,看似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因为它特别详细完备,所以也就有了某种价值。我所有的支出都记在账上。从上面的账目中可以发现,仅仅是吃饭我一周就得花掉0.27美元。在此之后的近两年时间里,我的食物主要就是黑麦、没有发酵的玉米粉、土豆、米、少量咸肉、糖、盐和饮用水。由于我很喜欢印度哲学,所以当然应该以米作为主食。有些人一直都很挑剔,为了回应这些人的异议,我想在这里声明,要是我有时在外面吃饭——我过去总是如此,以后有机会还会如此——这对我的家庭安排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我说过,在外面吃饭是经常的事情,但是这根本不会影响这些报告。 通过这两年的生活,我知道,就算是在这个纬度,要想取得一些必需的食品也不是太难;人可以像动物那样吃得简单,也照样可以身体健康,精力充沛。我曾经在玉米田里采了一些马齿苋(学名portulaca oleracea),煮熟之后,放上盐,就作为一顿饭,尽管很简单,但是我在很多方面都觉得满意。我给它加上拉丁文学名,它的俗名不大好认,但是味道真的很不错。请问,在和平的年月,普通的中午饭只需要新鲜的煮甜玉米,还有一点盐,除了这些食物之外,一个理性的人还能需要什么呢?我即使偶尔变换花样,目的也只是满足口味而已,并不是因为健康的目的。但是人们竟然常常感到饥饿的威胁,并不是因为没有必需品,而是因为没有奢侈品;我认识一位好心的妇人,她认为她儿子死的原因就是只喝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3) 瓦尔登湖 第三章(3) 读者当然知道,我是从经济学的角度谈论问题,而不是从营养学的角度。所以他应该不会贸然尝试我的关于饮食有节制的方案,除非他身上的脂肪过多了,想要减少一些。 开始我用纯玉米粉和盐做面包和真正的褥糕,我在户外用火烤,放在一片薄木片上,或者放在建房时从木料上锯下来的木头上;但它们经常被熏黑,还带着一股松树的气味。我也用面粉尝试过,但是最后我发觉,黑麦拌玉米粉是最方便而又好吃的。在天气寒冷的时候,一连烤上几片这样的面包,这很有意思,像埃及人小心地照顾、翻动用来孵小鸡的鸡蛋那样。我烤熟的是真正的谷类果实,在我的嗅觉中,它们和别的高贵的果实一样芳香。我用布把它们包起来,这样就可以更持久地保持这种香味。 我研究了古代的面包制作方法,向一些权威读物学习了不少东西,我一直追溯到原始时代,找到人类第一次发明的没有发酵的食品。那个时候,人类刚刚走出吃野生果实和生肉的野蛮时代,第一次使食物变得温和和雅致起来。后来我又读到,面包一次偶然的发酸使人们了解了发酵的过程,从此,经过各种发酵的尝试,才得到“新鲜、美味、健康的面包”——这一生命的支持者。有人认为酵母是面包的灵魂,它填塞了面包的每个细胞组织,就像灶神的圣火一样被虔诚地保存起来。我想,有几瓶珍贵的酵母还是从“五月花”号船上带来的,它造福于美国,而且它的影响现在还在上升、发展、扩充,如同大地上的谷物的波涛。我每次都按时而虔诚地到村里去取酵母,直到有天早晨,我一时疏忽,用开水把这个酵母烫坏了。通过这个偶然的事件,我意识到,没有酵母也可以——因为我的这个发现过程不是综合性的,而是分析性的——从此,我就愉快地不用再使用酵母了。虽然大多数的家庭主妇对我起誓说,没有经过发酵的面包肯定不卫生,对健康有害;老人则说如果像我这样做,生命力很快就会衰退。但是我发觉这并非必要的要素,我这样生活了一年,如今还是好端端的生活在这块养活人的土地上。我很愉快,现在终于不用在口袋里装一只瓶子,那东西很容易破裂,把我身上溅得到处都是,使我很是狼狈。没有它,就更便捷、更干脆了。人这种动物,比别的动物更容易适应周围的环境和气候。 我的面包里没有苏打、碱或酸,我是按照公元前2世纪的罗马作家马尔库斯·鲍尔修斯·加图的方法制作的。“panem depsticium sic facito.manus mortariumque bene lavato. farinam inmortarium indito,aquae paulatim addito,subigitoque pulchre.ubi bene subegerisquitoque sub testu.”我对这段话的理解是:“手揉的面包的制作过程是这样的:首先把手和水槽洗干净,把粗粉放进水槽,缓慢地加水,然后全部揉一下。揉好之后就捏成面包的样子,然后盖上盖子烤。”这就是说,放在烘炉里。这里根本没有说到发酵的事情。当然我也很少用这一类的生命支柱食粮。有一段时间,因为没有钱,我有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面包。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4) 瓦尔登湖 第三章(4) 在这块土地上,每一个新英格兰人都可以很容易就生产出他们所需的黑麦和玉米这些面包原料,根本不用考虑起伏波动的市场。但是,我们的生活不够简单,没有独立性,结果,在康科德,人们要从商店买到新鲜、美味的玉米粉很困难;而玉米片和玉米更粗糙,甚至没有人愿意吃。农民把自己生产的谷物用来喂养牲畜和猪,自己却到商店去买面粉;这不利于人的健康,而且花钱更多。我想,我可以轻松地种植35到70升的黑麦和玉米,因为前者即使在最贫瘠的土地上也可以生长,而后者也不需要最肥沃的土地。只要用手就可以把它们碾碎,没有米和肉,生活也可以继续。从实验中我发觉,要是我必须用高浓度的糖,只需要从南瓜或甜菜中就能获得一种不错的糖浆;我还知道,只要种植几棵槭树就可以更加轻松地获得这种糖浆。如果这些瓜菜还在生长期,我也可以使用别的东西代替前面说的那些东西。因为,正如我们的祖先所唱的—— 我们可以用南瓜、欧洲萝卜和胡桃叶 酿造滋润我们双唇的美酒。 最后是盐,这种杂货之中最粗糙的东西。获得盐的方法是到海滨去,或者,要是生活中没有盐,可能我还刚好可以少喝一些水。我没有听说过印第安人因为盐而劳神。好了,我可以不用进行各种贸易和物品交换了,至少在食物是如此。我有了住所,最后只剩衣服和燃料需要解决了。我的裤子是在一个农民家做的。感谢上帝,人还是有这么多的美好的品德。因为我认为,农民变为技术工人,就像凡人变为农民,二者都是那么了不起和值得纪念——但是到了一个新的村子,燃料就成问题了。至于住所,要是政府不准许我住在这里,我可以用我耕种过的那块土地卖出时的价格——8.8美元——再买一英亩的土地。但是,事实上,我觉得我在这里居住使土地增加了价值。 有些疑心者总爱询问我很多问题,比如说,我是否认为只需要蔬菜就可以生存?为了立即消除这个问题的基础信念,我告诉他们:即使只吃木板上的钉子,我也可以生活。对于这种回答我已经很习惯了,要是他们不理解这个问题,也就不可能理解我必须说出来的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帖有人也在作这种尝试,我会十分愉快。如一个青年用半个月做试验,只吃坚硬的带着皮和穗的玉米,用他的牙齿去研磨,松鼠也作过这样的尝试,他一定会大获成功。人类总是对这些试验很好奇,尽管对某些老人不太适合,或者那些继承了三分之一磨坊遗产的人,但是她们或许也会对此感到吃惊。 我的家具包括:一张床、一张桌子、三只凳子、一面直径三英寸的镜子、一把火钳和柴架、一只壶、一只长柄平底锅、一个煎锅、一把勺子、一个洗脸盆、两副刀叉、三只盘子、一个杯子、一把调涪一个油罐和一口糖浆缸,还有一盏上了日本油漆的灯。其中一部分是我自己做的,别的花钱也不多,所以我没有记账。没有人会穷得只坐在南瓜上。这就是我的生活,权且得以度日的生活。 村里的阁楼上,有很多我喜欢的椅子,假如喜欢的话就可以拿走。家具!感谢上帝,可以坐,也可以站,不需要家具公司来帮忙。要是一个人看见自己的家具——那个像叫花子一样的空箱子—』装到马车里,途经闹市,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除了哲学家,所有的人都会为此而感到羞耻。这是斯波尔丁的家具。单从家具中,我无法判断家具的主人是富有还是贫穷,家具的主人似乎永远穷相十足。实际上,你拥有这种东西越多,你就越穷。每一车家具似乎都装载着12座棚屋里的东西,假如一个棚屋意味着穷困,那么这就是12倍的穷困。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5) 瓦尔登湖 第三章(5) 请问,我们为什么时常搬家,却总是不丢弃这些家具呢?这些是我们蜕的皮?我们为什么不能逃离这个世界,进入一个有新家具的世界,而烧毁这些老家具呢?这就如同他把全部的圈套都系在自己的腰带上,他一搬家经过野外,我们放的绳索就可以拉扯到他那些圈套,把他自己夹住,并使他被拖入陷阱之中。狐狸是幸运的,掉进陷阱的只是尾巴。麝香鼠为了逃命会咬断自己的第三条腿。莫非人没有了自己的灵活性,这可是一条走不通的绝路!“先生,原谅我的冒昧,你的绝路是指什么?” 要是你的洞察力够强,不管你在什么时候遇到一个人,你都会马上发现他所有的一切。对,有许多他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甚至可以看见他厨房里的东西,以及他积攒下的各种浮华的玩意儿;他不想烧毁它们,他被系在上面,他拖着它们前进。我认为绝望就是:一个人穿过通道,但是却无法让一车家具同样穿过。当我听到某个衣着整齐、健壮、自由、万事俱备的人,竟然提起他的“家具”是否保险的问题时,我禁不住地可怜他。“我的家具怎么处理?”我的可爱的蝴蝶啊,就这样被蜘蛛网给缠住了。即使那些似乎长时间没有家具的人,要是你认真询问一下,你就会知道,他们也有几件放在别人的棚子里。 现在的英国,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绅士,他带着沉重的行李旅行,但是全是些没有用的玩意。大箱子、小箱子、手提箱,还有包裹,至少可以把前面三个丢掉吧,但这些都是他长时间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他无法下决心烧毁掉。现在,即使身体健康的人也不会带着全部家当旅行,所以,我一定要劝说有病的人丢下他的床铺再走。当我遇到一个背着大包的移民,蹒跚着脚步一个人孤独地走着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之意,不是因为他所有的家当只有这些而怜悯,而是因为他必须带着所有的东西。那包简直就像是他颈背后面的一个巨瘤。如果一定要带着包袱走,我也会小心翼翼地带上一个小一些的,以免让它夹住我的类似颈脖一样的重要部位。但是千万记得,尽量不要把自己原本自由的手也卷进去,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顺便插一句,我根本不需要花钱去买什么窗帘,因为除了太阳和月亮之外,我根本没有必要把什么窥视者的目光挡在外面,我甚至希望他们能进来看一下。我的牛奶和肉不会因为月亮而变质,我的家具或者地毯也不会被太阳晒坏,如果有时候太阳这个朋友过于热情,那我也可以在大自然提供的那些幕帘后面躲避,这可比在家里面花钱添置一个帘子要经济得多。有一次,有一位女士要送给我一张席子,但是我的屋子里没有空余的地方放席子,再说我也没有空去打扫它,所以我拒绝了,我宁可在门前的草地上擦脚。人们应该在邪恶刚开始冒出的时候,就尽量避开它。 之后不久,我参加一位教会执事的动产拍卖会,他的生活真的没有白过: 人们做了罪恶的事情,死后就难免留下骂名。 很正常,他的大部分物品都是继承他父亲的,好看但是不实用。其中还有一只干绦虫。这些东西在他的阁楼和弥漫着灰尘的杂物间里待了50多年,至今还没被烧掉,不但没被彻底销毁,而且还在拍卖,也就是说,它们的生命还将要继续延伸。邻居们急切地聚集在一起来观看这些家具,把它们都买下来,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藏在自己的弥漫灰尘的脏屋子里,让它们封存在那个地方,直到下一次清理拍卖家产的时候再弄出门。一个人死了,他的脚蹬了两下灰尘。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6) 瓦尔登湖 第三章(6) 有时候,人们不妨仿效一下某些野蛮民族的习俗,这对我们可能更有帮助。他们每年至少要象征性地“蜕一层皮”。虽然实际生理上无法真正达到,但至少他们的观念里激荡了一下。巴特拉姆说,摩克拉斯族印第安人的风俗是要庆祝“第一个果实节”,要是我们也这样庆祝一下,那该多好啊!“一个小镇在庆祝这个节日时,”巴特拉姆说道,“人们首先要为自己预备新的衣发罐子、盘子,以及别的家用器具,然后他们把旧衣服和别的脏东西全部堆在一起,清理村落,整理房间、广场和整个镇子,然后把这废物连同多年剩下的旧粮食,全部放在一个公共的火堆上烧掉。然后大家吃药,再连着禁食三天,全镇都不生火。在禁食的时候,他们不吃任何东西,也制止的任何。这时宣布大赦令,所有犯罪的人都可以重新回到镇上。” “第四天早晨,大祭司用双手磨擦干柴,在广场上生起新的火焰,于是,镇上的每一家人都得到了干净的纯净的新火。 “然后他们开始吃新的谷物和果实,载歌载舞,一连三天,再后面的四天,他们接受附近镇上朋友们的拜访和祝贺,他们也是这样精心地净化了自己。” 每隔52年,墨西哥人也会进行一次这样的净化活动,因为他们相信,每52年,世界就是一个轮回。 我从来没有听说谷这更虔诚的圣礼了,字典上说,圣礼是“灵魂和道德的一种外在表现符号”,我坚信,他们的这种行为来自于神的启示,虽然他们没有一部《圣经》来记载这种启示。 五年多了,我仅仅依靠自己的双手,保证了自己的生活。我发觉,人们一年只要工作六个星期就可以保证全年的费用支出。在整个冬天和大半个夏天,我都在自由而恬静地读书。我十分投入地认真办了一回学校,但却发觉,办学的费用和我从中的获利几乎完全相抵,甚至超过了,因为我还必须穿衣发坐车,更不用说还要去进行相应的思考和信仰。这次投资浪费了我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因为我办学教书的目的并非为了同胞的获益,而是为了谋生,所以只能是失败。我还做过买卖,但是我发觉,使买卖走上正轨至少需要10年时间,到那时,我可能都快去往地狱了。事实上,我是害怕到时候我的买卖真的很顺,会使自己脱不开身。 过去,我四处谋食,由于过多地迁就朋友的意思,导致一些凄惨的经历——这些经历现在仍历历在目,发人深思。我经常非常严肃地考虑,我还不如去捡些黑果,这样获得的钱虽然少,但是也足够我生活了,而且这件事情我肯定可以胜任。因为我最擅长的就是减少需求。我经常这么很愚蠢地思考:这只需要少许的钱,和我一贯的情绪又不抵触。我的朋友果断地经商或者稳定地就业,我想我这个职业事实上倒与他们的不相上下;整个夏季,我都在漫山遍野中奔走跑动,看见黑果就捡起来,然后又随便把它们扔掉,似乎在看守阿德墨托斯的羊群。我也曾想过要采些野草,或者用运干草的车为爱好树木的村民或者市民送树。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商业使它所经营的所有东西都蒙受诅咒,即使你经营上帝的福音,也无法摆脱商业交易的厄运。 因为我对一些事物有偏好,尤其特别喜欢自由,因为我可以吃苦,又能获得些许成功,所以,我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华丽的地毯、漂亮的家具、精美的厨房、希腊式或者哥特式的房屋上。要是有人不用历经千辛万苦就能得到这些东西,而且知道怎么利用这些东西,那么,我情愿把这种追求让给他们。有些人“非常勤勉”,好像天生就喜欢劳动,可能劳累可以让他们没有精力去追逐罪恶的,对于这种人,我就不做评论了。对于那些空闲时间特别多,又不知道怎样利用的人,我倒会劝他们要勤奋地工作,直到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得到真正的自由。至于我自己,我发觉,打零工的人是最自由的,尤其是他一年只要勤奋工作三四十天,就可以解决一年的生存问题。打零工的人在一天结束之后,就可以无拘无束地做自己的事,没有其他劳心的羁绊。而他的雇主则要一整天从早到晚地劳累,甚至整个一年都得不到喘息的时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三章(7) 瓦尔登湖 第三章(7) 总之,信仰和经验已经使我确信,一个人要在世间谋生,如果生活方式简朴、头脑聪明,那么就不应该是一件难事,相反,这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同原始民族的简朴生活追求,实际上就是文明社会的人工化的消遣活动。人们谋生并不一定需要流汗,除非他比我还要容易出汗。 一位青年朋友继承了几英亩土地,他说,要是能做到的话,他愿意像我那样去生活。不论是出于因为什么原因,我可不想茵人像我这样生活。因为很可能,没等他明白我的生活方式,我已经又找到了另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我愿意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生活方式越不相同越好,但是我更希望每个人都能谨慎、耐心地找到并坚持他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要简单地采用他的父母或者邻居的给他的生活方式。可以建房、耕种、航海,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人还年轻,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人的聪明就显示在细致的计算上,水手和逃亡的奴隶都知道要盯着北极星走,人们也确实需要了解这个观点。这样,即使我们在预算的时间内不能抵达目的地,但是至少也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太偏离正确的航线。 适合于一个人的东西,也应该会适合于1 000个人;就像按比例平均算,一幢大建筑物可能不会比一座小房子贵,大建筑物的一个屋顶可以搭盖好几间房,几个房间下面却说不定只有一个大地窖,而一面墙也可以隔开几个房间。我自己还是喜欢独自生活,再说了,与其和别人共用一堵墙,还不如全部自己动手建造,这样花费更加称心。为了低价钱而和别人共建一堵墙,可是后来却发现,这堵隔墙原来很薄,而且,也许你的邻居人品不如人意,可能他的那半边墙即使坏了也不愿意修。通常能进行的合作是很少的,而且大多是表面的,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却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和谐。一个人要是有信仰,他到哪里都可以用这种信仰和别人合作,要是没有信仰,不管和谁来往,他也都会和这世上的其他人同样继续生活下去。从最高意义还是最低意义将都一样,合作其实就是一起生活。 最近,听说有两个人想结伴去环游世界,其中一个人身无分文,必须在桅杆前或者耕犁后做工挣钱;而另一个人的口袋里则塞满了汇票。他们当然不可能长期合作,因为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去劳动。在他们的旅程中,随便一个小危机的发生,都会让他们马上分手。正如我在前面说的——一个人去旅行,当天就可以启程,而和别人一起旅行,就得等到别人都准备好了才能出发,而这,或许要等待很长的时间。 “可是,这样做是很自私的啊!”我的一些同胞们这么说我。老实讲,一直到现在为止,我都很少参与慈善事业。由于某种责任感的驱使,我牺牲了一些快乐,这里头就包含了施与他人这项快乐。也有人竭尽全力想要我承担些什么责任,比如支持一下镇上的某个贫穷的人;如果我自己的事情很少的话——魔鬼就喜欢无所事事人——我本来也想做一些这种事情以便消遣。但是,每次,当我想在这方面做些努力,让他们能够享受天堂般的幸福,或者过得和我一样快乐,我甚至都已经对给他们提供了建议,这时,他们却都毫不犹豫地表示,宁愿一直保持这样贫困的状态。我的同胞们用各自的方式做着慈善事业,我想这至少有一个好处——他们因此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别的违反人性的事情。做好事,同样需要足够的智慧。而“慈善事业”是一个人人争着干的行当。我也曾经尝试过。但是很奇怪,我很满意自己对这事的态度——我总是对慈善事业感到浑身不自在。也许我不应该逃避社会赋予每个人的保护世界、防止它遭到毁灭的行善职责;我真正相信的是,在别的地方,自然是存在着立场更坚定的,保护这个宇宙的神奇力量。不过我是不会阻止别人表现他们的才干的。虽然我自己不去做,但是对于那些全身心投入行善的人,我认为,即使所有的人认为这是罪恶——有人真的会这么说——你们也一定要继续坚持下去。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是一个例外,读者同样也可以这样为自己辩护。至于慈善事业,我不敢保证我的邻居一定会赞同它;我可以坚决地说,我是一个值得被雇用的人,但是事实如何,则需要我的雇主来判断了。普通意义上的“行善”是我额外的事情,它们大多是我在无意中完成的。人们会很现实地说,你在哪里就从哪里开始,不要只想做什么名流,从事慈善事业首先要求有一颗善心。要是我也用这种调子说,我就会干脆就这样说:“去吧,现在就去行善吧。”如同太阳用自己的光和热照亮月亮或者一颗六等星之后,会停止运行,然后像泼皮小妖似的四处奔波,到每个农舍的窗前视察一下,令人疯狂,让肉变质,使黑暗可以看见,不是慢慢增加它那舒适的恩赐热量,而是在片刻之间就变得光芒四射,让普通人无法直视它,就是这样,或者说,它沿着自己的轨道旋转,一路上都在行善。或者就像某个真正的哲学家所发现的,地球绕着它旋转——最后得到了好处。为了对这个世界行善,证明自己是神,太阳神之子法厄同驾起了太阳车,但是还不到一天,太阳车就越轨了,把凡间街道上的房屋烧毁,烧焦了地表,泉水为之枯竭,撒哈拉由绿洲变成沙漠,直到最后,众神之父朱庇特一个霹雳,把他击倒,因为他的死,太阳神哀伤不已,整整一年都没有照耀大地。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四章(1) 瓦尔登湖 第四章(1) 没有什么比慈善事业变质的味道还差劲的了。就像腐尸散发的臭味一样。如果我听说有人要特意到我家里来对我行善,那我肯定会逃之夭夭、溜之大吉,就像躲避非洲沙漠的西蒙风。这种风又干又热,把人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全都吹满灰尘,让你无法呼吸,直到把你憋死。我担心他为我做好事时把好事的细菌带进我的血液中。与其这样,我更愿意经受灾难,因为这样更自然一些。即使我饥饿了,他就来喂养我;我寒冷了,他就给我温暖的衣物;我掉进阴沟里,他就拉我上来,我也不会因为他行善就认为他是好人。一条纽芬兰狗,它也可以做这些事情。行善不是泛爱。当然,霍华德无疑是位善良仁慈的人,他用自己的方式,使善行得到了好的回报;但是比较起来,已经拥有固定产业的穷人最需要慈善帮助,但是慈善事业却又不愿意在这方面施与援助,这样的话,即使有100个霍华德先生,对我们也没有意义。我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慈善会想资助像我这样的人。 耶稣会传教士也对印第安人爱莫能助,这些印第安人在火刑柱上受刑前,还能对施刑者提出新火刑方法的建议,来折磨他们自己。他们对于的折磨毫不在乎,传教士提供的灵魂安慰也经常对他们无效。你们应该做的就是在杀害他们时,不要还在他们的耳边甜言蜜语,他们对敌人的态度根本无所谓。相反,他们还能新的方式去爱他们的敌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原谅了这些敌人的作为。 遥证你给予穷人的帮助是他们最必须的,虽然他们的穷困本就是你做的孽。要是你给他金钱,就应该你亲自替他花掉,不要仅仅把钱扔给他们。有时,我们会犯一些莫名其妙的错误。穷人并不一定是饥饿或者寒冷,他们只外表比较肮脏,衣衫破烂,举止粗鲁。但是这并不是他的痛苦,而是他乐意这样。你给他钱,可能他会用钱去买更多的破衣罚我一向非常同情那些愚笨的爱尔兰劳工,他们在湖上挖冰,身上却只穿着破烂的衣服,而我穿着干净时尚的衣服,却还冷得发抖。后来,一个冰冷刺骨的冬天,一个掉进水里的爱尔兰人到我家取暖,直到他脱掉了三条裤子和两双袜子,我才看到他的肉。虽然这些衣服很破烂,但是他却谢绝了我给他的衣服,因为虽然是破了点,但他确实穿着很多贴身的衣罚穿这么多的衣服,真是活该他掉落水里。但是我开始怜悯自己了,我以为送给我一件新的法兰绒衬衣,比送给他一家旧衣商店要仁慈。 有1 000个人在砍伐罪恶的枝叶,但是只有一个人砍掉了罪恶之根,或许那个在穷人身上用了最多的时间和金钱的人,他的这种方式为社会带来的灾难也最多,他想弥补,但是无能为力。那些伪善的奴隶主,从奴隶创造的收入里拿出一小部分,用来勿的奴隶购买一个周末的自由。有些人让穷人去厨房做事,名义上是为了施舍,但是他们为什么不亲手做,那样不是更好吗?有人说,他们的收入有十分之一捐献给慈善事业,或者你还应该捐出另外的十分之九,然后完事。实际上,最后社会收回的只是他们财富的十分之一。这事实上是拥有财产的人的慷慨,还是主持正义者的粗心? 行善几乎是受到人类唯一一致推崇的美德。不,它已经被过度推崇,而这正是因为我们的自私。康科德阳光明媚的一天,一位身体健壮的穷人对我夸奖起了本镇的另一位同胞,他说,这个人对他这样的穷人非常仁慈。人类中的这些善良的叔叔、婶婶,显然比起真正的精神的父母更受推崇。有一次,我听到一位学识渊博、智慧过人的牧师描述英国,他列举了英国的科学、文学和政治伟人,像莎士比亚、培根、克伦威尔、密尔顿、牛顿等等之后,就讲起了那些基督教英雄,似乎他的职业一定要求他这样说似的。他把这些宗教英雄称为伟大中的伟大,地位远远高于其他人,这些人就是佩恩、霍华德和弗莱夫人。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这三个人当然不是英国最优秀的人,而顶多只能被称为是英国最优秀的慈善家。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四章(2) 瓦尔登湖 第四章(2) 我并不是要从慈善应得的赞美中减去什么,我只是要公正平等地对待所有人,因为所有人的劳动都是对人类的祝福。我不认为一个人的公正和善行是他最主要的价值——这些其实只是细枝末节。一些叶子枯萎的植物,人们当药茶给病人喝,这个用处事实上很小,只有江湖骗子把它大肆夸耀。我要的是人的价值中的花果,我想要让它们的芳香飘到我这里,让这些成熟的香气促进我们的交流。他的善行不应该只是零散的、嬗变的,而应该是永恒的、富裕的。这种施与对他没有损害,而且他也不易察觉。这是一种能将万恶隐藏起来的慈善。慈善家经常要用自己散发出来的那种悲戚的气氛,来感动他人,还美其名曰同情心。我们传播给人类我们的勇气与信心,而不是颓废与绝望;我们应该健康和舒适,而不该得病,尤其不能让疾病到处传染。 从南方哪个平原上传来了一片哀声?在什么纬度上,住着我们应该送去光明的异教徒?那些我们应该去拯救的纵欲无度的人是谁?一个人人要是身体不健康,他就不能履行他的职责,要是有人肠痛——这是值得同情的——他就应马上着手改善这个情况。他是这个世界的缩影,他发觉——这是真实的,而且是他发觉的——这个世界在吃青苹果,在他看来,世界就是一个大的、未成熟的青苹果。想想看真是可怕,当苹果还没有熟的时候,人类的孩子就去啃它,这多么危险!他猾的慈善事业使他去寻找爱斯基摩人和巴塔哥尼亚人,去接触人口数量众多的印度和中国的农村;这样,经垢年的慈善活动,有权势的人用这一手段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是的,他还治好了自己的消化不良,地球的脸颊也露出淡红色,似乎它已开始成熟,而生命也失去了它的粗鄙,变得新鲜健康,重新值得生活了。我从来没有梦见谷我自己犯下的更严重的罪恶。我从来没有见过,以后也绝对不会见到比我罪恶更深重的人。 我认为,改良家的伤感并非来自对受难者的怜悯,而是源自他灵魂的愧疚,谁让他是上帝最圣洁的子民。如果能让错误纠正过来,让所有的一切恢复正常,让春天降临在他的面前,让曙光出现在他的床边,他就会抛弃他那些慷慨的同伴,一句抱歉话也不用说。我不抽烟,所以也不反对抽烟,抽烟的人会品尝到自己酿造的苦酒——即使他戒烟了。虽然我也曾品尝过其他类似的东西,但是我也能随时反对它们。如果你曾经被骗当了慈善家,那么别让你的左手知道你右手在干什么,因为它不应该知道。把落水的人救起,然后系好鞋带。你应该去悠闲地做自己的事情。 人们的举止的风度,由于人们和圣人的交流而遭受破坏。我们的赞美诗与诋毁上帝的旋律同在—∝须永远容忍他。可以说,就是先知和救世主也只能安慰人的恐惧而不能肯定人的希望。从来没有什么地方记载过对生命的馈赠所表现出来的简单而真诚的满足,没有对上帝的由衷赞美的理由。健康和成功让我受益,虽然它们遥不可及,病痛和失败使我哀伤,使我痛苦,不管它让我得到多少同情,或者我多么同情它。要是我们真的希望用印第安人的、植物的、磁力的方式和其他自然的方式来使人性复归,那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简朴与安宁,如同大自然那样;驱除眉头的乌云,向我们的毛孔中注入生机。不要充当穷人的先知,而是要勤奋,努力成为世界上一个有价值的人。 我在设拉子的酋长——诗人萨迪的《蔷薇园》里读到: 他们询问一位智者:“万能、尊贵的神创造了许多高大浓荫的树,但是却没有一棵被称为azad,或自由,除了柏树,但是柏树却不结果,这是为什么呢?” 智者回答说:“所有树都有与其相应的果子和季节,时间合适就会枝叶茂密,开花结果,时间不合适就会枝叶枯萎,花朵凋谢;只有柏树和这些树不一样,它永远茂盛;azads,或信仰的独立者,就是这样——不要把你的注意力只放在那时刻变化的东西上;因为dijlah,也就是底格里斯河,在哈里发部落灭绝之后,还是同样从巴格达奔流而过。如果你很富有,那就要应该像枣树那样慷慨施与;但是如果没什么可给的,那么就像柏树一样,成为一个azad,或自由人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五章 瓦尔登湖 第五章 补充的诗 贫穷的借口 ——t. 卡鲁 不幸而贫穷的人,你太自负, 竟然想在天底下寻找自己的位置, 其实你那间破旧的小屋,或不如说木桶, 只是懒惰或迂腐德行的温床, 廉价的阳光,清凉的泉水,吃树根和野草; 在那里,你的右手把心灵的高贵毁灭, 正是这些使美好的品德形成, 你使自然堕落,感官迟钝, 你像蛇发的妖女,使活人变为顽石。 我们不需要这个郁闷的社会 强迫你自我克制, 也不需要那种和人性抵牾的无知, 没有快乐和痛苦,也不知道 你虚伪地将消极的坚强拔高到猾的坚强之上。 这卑微的人竟然在庸俗的生活中有了自己的位置, 成了你无耻的心灵; 但是我们只注重这种美德,豪迈的行为, 勇敢的举动,帝王般的高贵,洞察一切的谨慎, 还有无限的高尚行为, 这种英雄美德从来都没有留下名称, 只有典范,诸如赫拉克勒斯、阿喀琉斯和忒修斯。 回到你那讨厌的破屋中去, 等你发现那闪耀的星辰, 仔细想一想,看看究竟什么最有价值。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六章(1) 瓦尔登湖 第六章(1) 阅 读 人们在挑选职业的时候,假如可以更加慎重一点,可能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研究者或观察家,因为大家对这二者的性质和命运都很好奇。至于为自己或者子孙积聚财富、成立家庭和国家,或者追求名誉,我们都是普通的人,但是只要讨论到真理的问题,我们又都希望变得永垂不朽,不顾虑变化和意外。最古老的埃及或印度哲学家,撩起神像的轻纱。这件颤抖的袍子如今还是这样撩起,我注视着这个荣耀,觉得它和开始一样新鲜,因为正是他身上的我大胆地撩起了这轻纱。如今回顾这一形象的又是我身上的他。这件袍子圣洁无比,自从神的权突揭示以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间我们真的在改进,而且能够改进,它既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 我的住所比起一所大学更适合于思考和严肃的阅读。尽管我不是普通流行图书馆的读者,但是那些世界流通的书籍对我影响巨大,这些书起初写在树皮上,现在则经常抄在亚麻纸上。诗人米尔·卡玛尔·乌丁·玛斯特说:“安静地坐下来,在精神世界的领域中遨游,这就是书给我带来的快乐。美酒可以使人陶醉;当我畅饮秘传教义的美酒时,我就觉察到了这种快乐。”整个夏天,我都把荷马的《伊利亚特》放在我的桌上,尽管我只是偶尔阅读几页。开始的时候我的工作很多,因为我要建造房子、耕地,所以阅读时间少。但是想到以后可以好好地阅读,我就精神振作。在工作的闲暇,我也曾读过一两本肤浅的旅行书,后来,我为此感到惭愧,我问自己,我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学生可以阅读荷马或埃斯库罗斯的希腊文著作,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导致他们浪费放纵,或者讲究享受,因为他们在阅读完原著之后,就会模仿原著中的英雄,把早晨的时间用来阅读。在一个委靡的时代,即使用母语来印刷英雄的诗篇,这种语言也没有灵性。所以我们必须多思考,更勇敢,更大度,仔细地去研究每个字和每句话的言外之意。 低廉而多产的现代出版商,虽然出版了很多翻译作品,但是并没有让我们距离古代的英雄作家更近。他们还是那么寂寞,印刷出来的字也还是那么奇怪。年轻时用一些时间去学习一门古代的语言——即使是只掌握一些词汇——也是有价值的,因为这些词汇是从大街小巷的烦琐中提炼出来的,它们已经变成永恒的启示和使人振作的力量。农夫听到了几句拉丁词语后就记在心里,总是念着,这当然也有用。有时,人们谈论说,似乎古典作品的研究最终会被现代的实用研究所取代。其实,有理想的学生永远都研究古典作品,不管这些原著是用什么语言写的,有多么悠久。因为古典作品其实就是人类崇高思想的记录,除此之外,难道还是别的东西吗?他们是永恒的神的启示,并且可以解答最现代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即使你询问特尔斐和多多那,也无法得到解答。我们可以先不去研究自然,因为她的历史已经很古老了。阅读优秀的著作——也就是说阅读真正意义上的有意义的书——是一件高尚的活动,读者必须苦苦思索,其中的甘苦和世上所推崇的任何运动不相上下。读书必须要训练,如同运动员要接受训练一样,读者必须终生坚持,不能三心二意。著作是慎重而含蓄的,那么阅读也应该慎重而含蓄。如果可以讲原著的那种语言,那也是不够的,因为口语和书面语——听到的语言和读到的语言——二者是很不相同的。前者富于变化,它只是一种声音、口头语言、方言,文明程度不高,我们也像野蛮人那样在无意识中,从母亲那里掌握了这种语言;后者则是在这个基础逐渐发展、成熟。假如前者是我们的母语,那么后者就是我们的父语,是认真提炼出来的一种表达方式,它的意义深刻,仅仅依靠耳朵是不够的,你必须再生才可以掌握这种语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六章(2) 瓦尔登湖 第六章(2) 中世纪,只会说希腊文或拉丁文的一般百姓,因为出生地不同,所以不能阅读这些用语言写作的优秀著作,因为这些著作所用的语言与他们口头的希腊文或拉丁文根本不同,是提炼出来的文学语言。他们不知道更加高贵的希腊和罗马语言,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些作品只是废纸而已,他们更喜欢廉价的当代文学。但是欧洲几个国家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尽管很粗俗,但是十分清晰,对文学的崛起有很大的帮助,于是,第一次学问的复兴开始了,学者们可以从逝去的年代挖掘出古代的瑰宝。罗马与希腊平民当年袒明白的,经过许多年之后,有些学者却在阅读,而且也只有少数学者还在研究。 演说家当然口才很好,但是,不管这种口才多让人羡慕,都是不能持久的,在它们上面,或者隐藏在背后的,总是那些崇高的文字,就如同浮云背后那闪烁星光的天空。天空布满繁星,有技能的人可以辨别出来。天文学家始终在研究和观察它们。它们和我们日常讨论的是不一样的,没有蒸汽般的呼吸。在讲台上显示的口才,其实只是书斋中的修辞学。演说家就着灵感对听演讲的人滔滔不绝;但是作家更注重宁静的生活,那些使演说家产生灵感的人物和事件,只会使他们的注意力分散,作家演说的对象是人类的智慧和灵魂,是所有时代都可以理解他的人。 亚历山大在远征的时候总要随身携带一本《伊利亚特》,这是很自然的。文字是最珍贵的物品。比起别的艺术品,它更亲切,更有普遍的意义。它是最深入生活的艺术,可以翻译成各种文字,人不仅可以读出来,还可以用它来呼吸;不仅可以显示在油画布或大理石上,还可以伴随生活的呼吸。一个古人的思想象征,变成了一个现代人口头上常常说到的东西。 2 000个夏天已经为里程碑一般的希腊文学——就像为希腊的大理石——染上了黄金一般成熟的秋色,因为它把自己的宁静和神圣的气息传播到了整个大地,它是永恒的。书籍是世界的珍宝,任何时代和任何国家都可以继承。最古老最珍贵的书籍,自然会被每个家庭所珍藏。它们无须为自己辩护,但是,如果它们启发读者而且成为读者的支柱,那么,常识会告诉读者,没有书籍是行不通的。不管哪个社会,书的作者都会自然地成为一个无法抵抗的贵族,他们影响人类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国王和皇帝。一个文盲,或许还是傲慢的商人,依靠自己的勤奋的经营和努力,得到了梦想的空闲和自由,从而在富有和时尚的社会中占据一席之地,此时,他最终还是要转向那些更加高级,但是却无法企及的知识和才能的社会中,在这个时刻,他只会意识到自身修养的缺陷,以及所有财富为他带来的只是虚荣和贫困,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还聪明,他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后代争取一份知识,他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缺少的东西;这样,他就成为了一个家族的始祖。 那些不能阅读古典原文著作的人,人类历史知识肯定是有欠缺的;使人惊讶的是,这些古典名著都没有现代语言译本,除非我们的文明本身可以看成是这样一个译本。荷马的作品从来没有用英语出版过,埃斯库罗斯和维吉尔也没有,他们的作品高雅、严肃,简直像晨曦一般美妙;虽然后期也有才华横溢的作家,但是根本无法与古代作家那种高雅优美、永生不朽的英雄一般文学劳动比拟。从来没有读过它们的人,说的其实只是忘记它们。但是,如果我们有了这种学识和才能,使我们可以研究、欣赏它们,那么我们很快就会把它们忘却。假如我们称之为古典遗产——甚至更古老而不为人知的——积累得更多,假如梵蒂冈教廷里装的都是《吠陀经》、《阿维斯陀古经》和《圣经》,以及荷马、但丁和莎士比亚的著作,假如未来的时代继续将它的纪念品陈设在世界广场之前,那么这个时代肯定是很丰富的。有了这样一些作品,我们可能到达天顶。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六章(3) 瓦尔登湖 第六章(3) 人类还从来没有弄懂过伟大诗人的作品,因为只有伟大的诗人才能了解它们。人类读这些作品,就像人们观察星星,最多就是从星象学的角度去随便看一看而已,根本不是从天文学的角度去研究。大部分人学习、读书的目的只是寻求一些可笑的方便,如同学习计算只是为了记账,以便做买卖时不至于上当。他们不清楚,甚至根本不知道,阅读是一项高尚的脑力活动。从高级的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阅读,这种阅读不是引诱人的奢侈品,读完之后不会让我们高贵的感官昏沉,相反,我们应该踮起脚尖,把我们最敏锐、最清醒的时刻用于阅读。 我觉得,假如我们掌握了文字,我们就应阅读最优秀的文学作品,而不是永远重复a、b、abs,或单音词,如同四五年级的小学生那样整天坐在低年级的教室里。许多人都认为,只要可以阅读或者甜人读书,就已经足够了,可能他们还坚信,拥有一本《圣经》的智慧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读一些消遣性的书籍,这样浪费自己的才能,使生活变得枯燥乏味。在我们的流通图书馆里,有一部多卷本的作品,叫做《小读物》,我想这可能是讲我没有去过的一个小镇的名字。 有些人就像鸬鹚和鸵鸟,吃完大鱼大肉之后,还可以消化这一切,因为他们不想浪费食物。假如别人是提供“食物”的机器,那么他们就是阅读的机器。他们阅读了9 000个有关西布伦和赛福罗妮的故事——他们怎么相爱,他们之间真正的爱情曲折动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相爱,失败,爬起来,继续相爱?一个倒霉的可怜虫怎么爬到了教堂的楼顶,希望他从来没有爬到钟楼的楼顶;既然他已经无聊地爬上了楼顶,那么快乐的小说家就会摇响钟铃,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倾听,啊,上帝啊? 他怎么又下来啊? 世界的小说王国里,到处是这类往上爬的英雄,我想他们倒不如把这些人变成风标,如同过去把英雄放在星座里一样,让他们不停地转,直到生锈了转不动为止,免得他们下来欺骗老实人。下一次,小说家敲钟时,即使是礼拜堂烧毁了,我也不动心。“《的笃咯的腾达》,中世纪传奇,著名作家铁特尔·托尔·谭的作品,按月连载;购买者太多,欲购从速。”读到这些广告词,他们拼命睁大眼睛,好奇得就像原始人,胃口大开,甚至连胃的皱褶都不需要磨平,就像一个4岁小男孩坐在凳子上,捧着两美分一本烫金封面的《灰姑娘》——我看到,他们的发音、音调、重音都没什么进步,道德教育或道德传授上也没有进步。最终的结果是:眼睛模糊,生命衰退,智力下降,如同蜕皮似的脱落;几乎每个烤箱每天都在烘烤着这种姜汁面包,而且比全麦面包或黑麦加玉米粉面包烤得更起劲,市场卖得也更多。 就算是那些优秀的读者,也没有阅读最优秀的书籍。我们康科德的文化就更不用提了。即使是英国文学中最优秀的或者非常优秀的书籍,大家都知道里面词句的读法、拼法,可是本镇对这些就是没有兴趣,只有少数人例外。不管是这里还是其他地方,就算是受过大学教育——那些被称为自由教育的人——对英国的经典作品也了解得很少,或者根本不了解;至于记载着人类智慧的书——例如古代的经典作品和《圣经》——知道的人都可以找得到,但是根本没有人愿意花一点力气去阅读它们。我认识一位中年樵夫,他订了一份法文报纸,他说,他的目的不是读新闻,他根本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他只是想“让自己学习”,因为他出生在加拿大;我问他,在这个世界,他觉得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是什么,他说,除了法文,他还想继续学好英文。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普遍做的或想的就是这样了,他们订阅英文报纸目的就是这个。一个人刚读完可能是最优秀的英语书,但是他又能找到几个可以交流体会的人呢?再假设,他读完了一本希腊或拉丁文原著——即使是文盲也知道这些书的价值,但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交流体会的人,他只能保持沉默。我们的大学教授,假如掌握了语言的难点,也可以相应地掌握一位希腊诗人的智慧和诗歌的奥妙所在,并把这些内容传授给敏锐而且富有英雄气概的读者,很遗憾,这种教授太少了。至于神圣的经典——人类的《圣经》——这个小镇又有什么人能够说出它们的名字呢?大部分人不知道,只有希伯来民族有一部《圣经》。所有的人都会有耐心去捡一枚银币,但是这里的文字却如金子般珍贵,是古代最有智慧的人留下的话语,它的价值早就被历代智者所证实——但是我们学习的只是些简易读物、识字课本和班级点名册,离开学校时,阅读的只是《小读物》和孩子或者初学者的读物,我们的阅读、谈话和思维水平都很低,只适合侏儒和矮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六章(4) 瓦尔登湖 第六章(4) 我迫切地希望可以认识一些比康科德本地人更有智慧的人,在这里,他们的名字闻所未闻。莫非我听说过柏拉图,但是却从来不阅读他的著作?如同柏拉图是我的同乡,但是我却从未见过他——好像他是我的邻居,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充满智慧的语言。事实上怎么样呢?他那满是真知灼见的《对话录》就放在我的书架上,但是我却从来没有阅读。我们是一些缺乏教养,庸俗低贱的文盲;文盲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根本不认识字,一种是只会读些儿童书籍和弱智的书籍,我直率地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我们应该像古代的圣人那样优秀,但我们首先应该知道他们优秀的地方。我们就像是一群侏儒,希望在智力方面有所提升,但是却逃脱不了日常报刊的新闻。 并不是所有的书都像它的读者那么愚蠢。有些书所描述的,可能就是我们的情况,假如我们认真倾听,而且听明白了,那么它们比清晨和春天会更有利于我们的生活,并且会使我们的生活改头换面。有很多人就是因为阅读了一本书,才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书籍本身就是因为我们而存在,它为我们说明了许多的奇迹,而且为我们揭示新的奇迹。现在我们不了解的事情,可能在别的地方早就有人说出来了。迷惑、困扰我们的问题也一样迷惑、困扰过一切有智慧的人,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话语和生活,按照自己的能力对这些问题做出解答。再者,拥有了智慧,我们才能形成开阔的胸怀,康科德郊外农场上的寂寞的农民,可能会很看不起这些,因为他曾经有过第二次诞生,拥有奇妙的宗教经验,他的信仰使其保持一种沉默的庄重和骄傲的状态。但是几千年前,索罗亚斯德也是这样,有过这样的经验,不过他十分聪明,知道这种事情是很普遍的,所以就用相应的办法对待周围的人,传说中,他为人类发明了拜神制。那么,让他谦逊地和索罗亚斯德交流灵魂吧,而且通过所有圣人的自由影响,让他和耶稣进行灵魂的交流吧,让“我们的教堂”滚开。 我们总是吹嘘自己属于19世纪,比所有国家的进步都快。但是仔细想一下,这个小镇为自己的文化付出了多少啊!我不希望讨好我的同乡,也不希望他们讨好我,因为讨好对于双方都没有益处。我们需要激励,就像老牛只有被驱赶才能快跑。我们有一个很不错的公立学校,但是学校只收孩子。冬天,这里有一个一般的学园,近来政府又说要办一个小图书馆,但除此以外,却没有为我们创建学校。我们花费大量的金钱用于吃饭、看病,但是在精神方面却没有钱。现在应该是创办特殊学校的时候了。我们不应该在孩子之后就停止教育。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村庄都应该成为大学,所有的老人都应该成为大学研究生,假如他们生活富足,他们可以利用自己剩余的生命去自由地进行文科学习。莫非这个世界永远只局限在一个巴黎或者牛津?莫非学生就不可以住在这里,在康科德享受自由的教育?莫非我们就不可以聘请一个阿伯拉尔那样的人物来给我们传授知识?真是可悲啊? 我们喂牛、开商店,很久都没有学习了,我们的教踊孤独地遗弃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本国的村庄应该代替欧洲的贵族,成为艺术的保护者。村庄是富足的。它所缺的就是慷慨和高贵。农民和商人只要喜欢的东西,他们都愿意出大价钱,而学者们认为那些更有意义的物品,假如你让他们购买,他们却认为这是一种空想。谢谢财富和政治,这个城市为建造市政厅花了17 000美元,而有血有肉的生活智慧,即使再过100年,它也不会需要那么多钱。为了冬天创办学园,每年需要捐款125美元,市里面其他所有这个数目的投注,都没它那么有意义。假如我们活在19世纪,为什么不能享受19世纪提供的便利?我们的生活为何如此狭隘?假如我们阅读报纸,为什么不抛弃波士顿无聊的事情,去读世界上最优秀的报纸?我们不需要《中立家庭报》那些无聊的流体食物,也不需要新英格兰的“橄榄枝”。把各种学术团体的报道放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去判断他们是否真的无所不知。我们为什么要让哈珀兄弟出版公司和雷丁公司为我们挑选书籍?优雅的贵族周围的一切,肯定对他的修养有益,就像天才、学术、智慧、书籍、绘画、雕塑、音乐、哲学工具这些东西。所以,让村子也这样吧,不要只请一个教师、一个神甫或者一个司事,不要只建造一个教区图书馆,也不要只选三个市政委员,因为如果仅仅依靠这些,我们的清教徒祖先也能在一块荒凉的岩石上度过寒冬。我们的办事原则是集体行动,我确信,随着我们环境的改善,我们的财富肯定会超过贵族。新英格兰可以请世界上一切有智慧的人来这里做老师,为他们提供住所,从而避免一切地方色彩。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特殊学校。我们不需要贵族,而是需要高贵的村子。假如有必要,我们可以少建造一座桥梁,多走一些路,但是,我们至少要在四周黑暗、愚昧的深渊中,建造一座桥梁。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六章(5) 瓦尔登湖 第六章(5) 我的安身之所与生活目标 人生如果到了某种境界,自然会认为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安身。所以我在住所附近12英里之内,把每一个村庄都考察了一番。我想象着我把所有的村庄挨个买下,因为所有的村庄都必须买下,我也清楚他们的价格。我考察了每个农民的土地,品尝了他们的野苹果,和他们谈论农活,按照他们的价格买下农庄,然后再想着用什么价格把农庄抵押给他,价格还可以高一点——所有的都买下了,就是没有签订合同——就把他的话当作合同吧,因为我喜欢交谈。 我耕作这片土地,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耕耘了他这个人,我这样品尝了耕种的快乐之后,挥手离开,让他继续耕种下去。因为这件事情,朋友们都把我看成是地产掮客,不管在哪里,我都可以生活,而且为附近的风景增添光彩。家只是一个坐位,要是这个坐位在农村就是最理想的。我发现了许多适合建造房屋的地方,地价好像不会因为建造房屋而上涨,可能有的人会说,这距离村子太远,但我却觉得是村子离他太远。我说,是的,我可以住在那里,看,我事实上就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年头的冬夏生活,感受了一下时间是怎样流逝的,冬天过去就是新春。这个地区的未来居民,不管他把房子建造在哪里,最起码在他们之前,有人就已在此居住过了。只要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可以把这块地抠为果园、森林和牧场,决定哪些优良的橡树或松树应该种植在门前,而且把每一棵干枯的树都使用上。然后我就不管了,让它休耕。一个人要是取舍果断,当然会富有。 我的想象自由地发挥,我甚至想到有几个农场会拒绝我的购买——可这正是我希望的——实际上,我从来都不愿意要事实上拥有这些使我烦恼的土地。上次购买霍乐威尔农场时,我几乎实际上就拥有了这座地产,当时,我已经挑选好种子和做手推车的木材,准备把这个事情继续下去,但是,主人还没有把房契给我,他的妻子——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一位妻子——却改变了主意,她说希望保留这座地产,所以,他愿意出10美元赔偿我的损失,然后解除合同。实际上,在这时候,我只有10美分,要是我拥有这10美分,要是我拥有一个农场,或者10美元,或者这一切,我简直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财产了。但是我拒绝接受这10美元,也没有接受这片农场,因为我已经太过分了;或者说是我很慷慨,按买进的原价把农场又卖给了他,因为他也没有钱,所以我把这10美元给他作为礼物,我仍然保留着我的10美分和种子,以及预备做推车的材料。所以我发现,我始终是一名不因为贫困而改变志向的富翁。但是我使那里的风景得以保留,从此,我每年都把风景产生的果实带走,这不需要推车。至于风景: 我是观赏一切美丽景色的皇帝, 我的权力是绝对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七章(1) 瓦尔登湖 第七章(1) 我时常看见一个诗人在观赏了农场中最宝贵的东西之后离开,而固执的农民却还以为他带走的只是几只野苹果。啊,诗人已经把他的农场写进诗中,但是农民却一直一无所知。这道被人们赞颂而又看不见的栅栏,把它围起来,挤出它的牛奶,将牛奶脱脂,然后再把乳脂全部拿走,农民只剩下脱脂的牛奶。 我觉得霍乐威尔农场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农场远离众群落——村子距离它两英里,即使是最近的邻居也距离它半英里,再说还有一大片农田把它与公路隔离;农场紧挨河流,主人说,在春天河上会有雾,所以就没有霜冻,我倒不在意这些;农舍和牲口棚看起来阴森森的,因为很久没有修补,连篱笆也破了,就像我和在此前的一个居民相隔很长时间似的;苹果树干有被兔子咬的空洞,到处是苔藓,这说明我的邻居是哪些;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段回忆,我在过去曾经逆水而上,那时,枫叶红了,房子掩映在枫树之中,犬声连绵。我迫切地想买下它,也不顾业主是否已经搬走那些石头,或者砍掉那些有空洞的苹果树,或者清除了牧场上那些挺拔的小白桦树,总之,我的心情如此急迫,甚至等不及进一步整理了。为了得到这些,我已经准备把它继续下去,就像阿特拉斯那样把世界扛到肩上——我从来没有听说他因为这个而得到什么利益——我愿意承担一切。我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支付账单,顺利地拥有这座农场,没有其他的目的或借口,因为我觉得,要是让我来经营,农场就肯定会像我期望的那样丰收,但是结果呢,我在上面已经说过了。 至于大面积的种植 我一直在培育着一个园林 ,我只能说我已经准备好了种子。很多人以为,时间久的种子会更好。我相信时间可以辨别出好坏;但是到我最后可以播种了,我不至于太失望。我要最后一次对伙伴们说:你们应该自由地生活,不受拘束,生活得尽量长久一些,关在农场和关在县里的牢房,二者没有太大的区别。 老加图的《农业志》给我“启蒙”,他说——很遗憾,我阅读的那个译本把这段话翻译得十分糟糕:“当你决定购买农场时,你必须多思考,不要急切地买下,也不要怕劳累而不去观察它,不要以为去一次就足够了。要是农场真的好,那么你去的次数越多你就越喜欢它。”我想,我不会贪婪地去买,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时常会去看,即使是死了也要埋葬在那里,这样可以使我最终得到更大的快乐。 现在我要说的是我试验中的第二个,我后面会更加详细地描述细节,不过为了方便,我把两年的经验合并起来。就像我开始说的,我并不想写一首灰心丧气的诗歌,我只是想作为一只报告曙光来临的雄鸡,站在窝棚上高歌,哪怕这样会惊醒我的邻居。 我在森林居住的第一天 这就是说,我白天和晚上都住在那里 ,正好是美国的独立纪念日,即1845年7月4日,当时我的房子还没有建造好,不能抵御严寒,只能马马虎虎地遮挡风雨。房屋还没有粉刷;烟囱也还没建好;墙壁是已经饱经风雨的、褪色的旧木板,中间有很大的缝隙。晚上,整个屋子很冷。削好的白色立柱笔直挺立,门框和窗框也是刚刨的,整个房子使人感觉整洁、清爽。特别是早上,木头积着露水,我总是在这时候幻想:中午的时候,有些甜美的树胶会从上面渗出来。在我的幻想中,这种清晨的氛围会在屋子里保留一整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去年我去过的那个建造在山上的小屋,那个小屋也是很凉爽,而且没有粉刷,是到处游玩的神仙暂时的栖身之处,女神都可以在这里挥舞她的长裙。从我屋脊吹过的风,就像那吹过山脊的风,风声隐隐约约传来那如同天乐一般美妙的旋律。清晨的风不停地吹,创世纪的诗篇层出不穷,但是却没有多少人倾听。奥林匹斯山随处都显现在大地之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七章(2) 瓦尔登湖 第七章(2) 除了一只小船,我曾经拥有的房产就是一顶帐篷了,我在夏季旅行的时候有时会用到它,这顶帐篷现在还卷着放在我的阁楼上。至于那条船,经垢次转手,已经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了。既然有了这座实际的安身之处,我也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上安顿下来了。尽管屋架单薄,但是它毕竟为我提供了一道水晶一般的保护层,这在建造房屋者的心灵中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它使人联想起一幅素描的框架。我用不着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因为屋子里面的空气也是这么新鲜,门外和门里也差不多,就算是在大雨倾盆的时候也是这样。哈利梵萨说过:“空巢就像没有味道的肉一样。”我的住所却不是这样,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和鸟儿成了邻居。我不是把鸟捉进笼子里,而是在它们边上,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我距离那些经常到园林和果园的鸟儿更近了,不仅如此,我距离森林中的鸟也更近了。这些鸟——鸫科鸣鸟、威尔逊鸫、猩红比蓝雀、野麻雀、三声夜莺,还有别的鸟——它们从未向村民演奏小夜曲,即使有,也很少,不过它们更具备野性,也更使人高兴。 我住在一个小哼,北面一英里半就是康科德,我这里地势比康科德村高,在小镇与林肯乡之间是茂盛的树林,我就住在这里,再往北约两英里就是当地唯一的风景胜地康科德战场。但是我的住所在森林很低的地方,就像别的地方一样,小湖的对面也是森林,所以小湖对岸尽管只有半英里,但它却是我最遥远的地平线。在第一个星期,不管我什么时候注视这个小湖,我都觉得这是一个被山围绕的湖,湖底比别的湖面要高很多,旭日东升的时候,我看见小湖褪去夜幕一样的薄雾,慢慢地,小湖展现出它那波光闪闪、平静光洁的湖面,而雾就像幽灵一般悄悄地向四处退去,最后退进森林,如同夜晚的秘密宗教集会,悄悄地聚散;露水则挂在树梢、山的两侧,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有消散。 8月,微风和细雨暂时停歇了,小湖就成了我最好的邻居。在那时候,湖水宁静,但是空中却弥漫着乌云,尽管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但是却和晚上一样宁静,鸫科鸣鸟在歌唱,隔着湖水都可以帖,这样的小湖是最宁静的了;因为乌云,湖面上的那部分凉爽的空气更加稀薄而暗淡,而波光闪闪,倒映着山林的水面,就像一个世俗的天国,更加值得珍惜。邻近的山顶上,树木刚刚被砍伐,在小山顶俯瞰湖的南岸,只见湖光山色,使人心旷神怡,山和山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凹口,形成了湖岸,两座小山相互倾斜而下,使人觉得,似乎有一条小溪从森林覆盖的山中流出来,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小溪。这样,我看见了周围的翠绿青山,越过青山,我看到了地平线上那些更高更远的蓝色的山脉。是的,我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看见西北角上的一些小山峰,更蓝更远,似乎是天上铸造的一块真实的蓝硬币,我还看见了小乡村的一角。但是卒一个方向,即使还在这个角度,因为森林遮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有水是件美事,水使大地漂浮。就算是一口小井也不错,至少当你向井中看时,你会发觉地球并非绵绵不断的,而是一个孤岛。这个发现意义重大,正如井可以使黄油冷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七章(3) 瓦尔登湖 第七章(3) 在这个小山顶,越过这个小湖眺望萨德伯里草原,有洪水时,我觉得草原在漂浮,可能这是山谷中热气升腾导致的幻象吧,如同盆底的硬币似的。在小湖之外,大地似乎是一层薄壳,而小小的水流就使它成为在水面漂浮的孤岛,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居住的地方只不过是块干燥的土地。尽管从我的门朝外的视野有所局限,但是我根本没有局促和狭隘的感觉,因为这里的广阔的牧场,可以让我的思想无限扩展。小湖对岸是矮橡树覆盖的高原,一直延伸到西部的大草原和鞑靼式的干草原,为所有流浪的家庭提供了足够广阔的空间。当达摩达拉的牛羊需要更广阔的新草原时,达摩达拉说道:“只有可以自由享受广阔的地平线的人,才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处所和时间都在变化,我居住的地方距离宇宙——我所向往的那些历史时代——更近了。我居住的地方,如同天文学家每晚观测的天体那么遥远。我们经常想象在天体的某个神圣的地方有一些罕见、舒适的处所——就在仙后座五亮星的后面——超脱了尘世。我发觉,我的房屋正位于宇宙中这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永远保持清新、圣洁、宁静。假如说,住在这些靠近昴星团,或者毕星团,或者金牛星,或者牵牛星座的地方是很美妙的话,那么我的住所正好就是这样的地方,和这些星座一样,远离人世,如同微光闪耀,照亮着我的邻居,而只有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他们才能够看见我,我的住所就是宇宙万物中的这一部分: 过去有个牧羊人, 他的思想超越高山, 山上有他的一群羊, 时常将他喂养。 要是他的羊群总是到比他的思想还要高的牧场上,那么牧羊人的情况又会如何呢? 每一天的清晨都是一份幸福的邀请,让我的生活和自然一般朴素、纯洁。我如同希腊人一般,虔诚地崇拜着曙光女神奥罗拉。我每天起床很早,在小湖中沐浴;这是类似宗教一样的活动,是我做的最漂亮的事情之一。传说在成汤王的浴盆上,有这样的铭文:“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明白这个道理,清晨时我们回到了英雄时代。每天清早,我打开门窗坐着,一只蚊子进入我的房间,开始了一次意想不到的旅程,我被它那细微的声音触动,如同帖了赞颂英雄的号角。这是荷马的安魂曲,它也就是空中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在传唱着自己的怒火和漂泊。这里蕴涵着宇宙的本体,只要允许它存在,它就会永远展现宇宙的活力和生机。 清晨是一天最珍贵的时刻,是苏醒的时刻。在此时,我们毫无睡意,至少在这个小时中,我们身体中总是在昏睡的部分开始觉醒。假如要我们苏醒的不是我们的守护神,而是用手肘推醒我们的仆人;假如我们的新生命力和内心理想伴随的不是天乐和美妙的芬芳,而是工场的钟声;假如我们苏醒生活的境界还是和睡觉前一样,那么这种白天——假如还可以叫做白天的话——也不值得期待,相反,黑暗也可以有结果,证明自己是好的,可以和白天媲美;假如人们不相信每天都有一个比没有被他污秽的更早更圣洁的清晨,他们肯定对生活绝望了,走入了一条没有前景的路。感官生活的一部分休息之后,人的灵魂——或者不妨说是人的真正的感官——每天都在散发新的生机,他的守护神又在实验他是否可以创造何等高尚的生活。我们甚至可以说,所有难忘的记忆都在黎明时产生。《吠陀经》说:“所有的智慧都来自于黎明的苏醒。”诗歌和艺术,以及所有最美最珍贵的人类行为都是来自于这个时刻。所有的诗人和英雄都和曼侬一样,是曙光女神奥罗拉的孩子,在黎明奏响奇妙的音乐。思想活跃、生机盎然、和太阳同步的人,白天就是他们永恒的黎明。闹钟的报时,人们的态度,工作的性质,这些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七章(4) 瓦尔登湖 第七章(4) 清晨就是我苏醒时心中蕴涵的一个黎明的感觉。改善道德就是要远离睡眠。假如人们不是整天睡觉,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诋毁白天?他们的计算本领其实很高超。要是他们不昏睡,他们本来可以做成大事。有几百万人苏醒了可以从事体力劳动,但是100万人中只有一个,可以在苏醒的时候从事有效的脑力劳动,而1亿人当中只有一个,可以生活得富有诗意而圣洁。清醒就是生活。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十分清醒的人。如果见到了,我又如何去面对他呢? 我们必须知道怎样苏醒,怎样保持清醒,这不需要机械的东西,而需要期待黎明,即使我们睡得再沉,黎明也会眷顾我们。我明白,让人振作的事实只有一个——通过自己的勤奋来提升自己的生活。画一幅特殊的画,雕一尊塑像,美化几个物体,这的确很不错,但更重要的是塑造出,或者画出那种气氛和媒介,这样,我们就可以从中意识到什么,在道德上行动起来。影响时代特征的艺术才是最高级的艺术。每一个人都应该让自己的生活配得上崇高,即使在关键的时刻,即使是在细枝末节上。假如我们不接受,或者浪费了我们已经获得的这些微不足道的思想,那么神就会启示我们,怎样去实现这一切。 我去森林生活的目的,就是希望过一种审慎的生活,只面对最基本的生活,我试图了解自己是否可以学会生活启示我的一切,以免在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生活没有意义。我不愿意过一种不是生活的生活,生活如此美丽,我也并不想远离世界,除非这是必要的。我希望深入到生活中,取得生活的精华,要顽强地生活,就像斯巴达人那样,驱除一切不能被称之为生活的东西,把它们抛弃,然后再谨慎地修理,把生活压迫到每一个角落,把它的条件降低到最低界限。假如可以证明生活的卑微,那么就要把生活中所有卑微的地方弄明白,昭示一切人;假如生活是崇高的,那么去体验、了解它,这样在下一次远游时,把它如实记录下来。我认为,大多数人对生活的观念都很模糊,不清楚它是属于魔鬼还是上帝,所以总是或多或少地草率下结论,以为人生的目的就是“赞美上帝,永远享受他带来的幸福”。 但是我们的生活还是如同蚂蚁一样卑微。尽管神话说我们早就变,但是我们还是像小矮人一样和仙鹤作战,这真是错上加错,肮脏加上肮脏,我们最高尚的道德在这时候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倒霉鬼。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在细枝末节中浪费。一个普通人,只要计算他的十个手指就足够,特殊的时候还可以加上十个脚趾,其余的就可以类推了。 简单,简单,再简单? 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只需要两叁就足够了,而不需要上百、上千件;数上半打已经足够,为什么要数100万呢?至于记账,只需要大拇指就行了。在这种波浪汹涌的文明生活的海洋中,一个人生存就必须抵御狂风暴雨和层层流沙,以及1 001件事情,除非他想沉没自己的航船,跳进海里,不推算航位,不去港口。那些取得成功的人肯定是一个伟大的计算家。简化,再简化,一天不需要吃三顿饭,假如必要,一顿就行;菜不需要一百道,五道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也可以按照比例类推。我们的生活如同一些小邦组成的德意志联邦,边界始终在变化,即使德国人自己也不能随时说出它的边界所在。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七章(5) 瓦尔登湖 第七章(5) 顺便插一句,国家内政的改进其实只是些外表的改进,是很肤浅的,国家就是这样一个畸形发展、无法控制的玩意儿。因为没有规划,没有高尚的目标,国家机构到处是家具,从而落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中,被奢侈和浪费所毁灭,如同大陆上的百万居民。对于国家和居民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实行一种严格的经济政策,生活胰斯巴达人还要简朴,而且要提升生活的目标。现在的生活太放纵。人们以为国家应该有贸易,出口冰块,通过电报交换信息,用30英里的时速奔跑,甚至不管他们能否做到。但是对我们生活的模式,究竟应该像狒狒,还是像人,则根本不知道。假如我们不铺枕木,铸造钢轨,每天不分日夜地工作,而是随意地生活,改进生活的质量,那么还有人去造铁路吗?假如铁路没有造好,我们又怎么能按时到达天堂呢?但是,假如我在家里完成自己的事情,那么又有什么人需要铁路呢?不是我们坐火车,而是火车坐我们。你们是否考虑过,铺在铁路下面的枕木是什么?每一根枕木都是一个人,一个爱尔兰人,或一个北方佬。铁路就铺在他们身上,他们被沙土掩埋,火车从他们身上开过。我肯定,他们就是睡着的枕木。每隔几年就有一批新枕木会铺在钢轨下。所以,只要有人幸运地坐火车,就有人不幸地被火车碾压。假如他们碾过一个梦游者,一根出轨的枕木,使他苏醒,他们就会马上刹车,然后叫嚷着,似乎这是一个意外。我很高兴地知道,每隔5英里就要一些像枕木和路基一样平卧在地上的人,这说明有的时候枕木是会重新站起来的。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忙碌地生活?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浪费生活?我们决心在没有饥饿之前就准备挨饿。有人说,及时缝一针,最后可以省九针,所以他们今天缝了1 000针,就省掉了明天的9 000针。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果。我们患上了圣维特斯舞蹈病,根本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我在教区拉几下钟瑟—就像火灾警报——在钟声还没有落下来之前,我敢打赌,康科德郊外农场上所有的人——虽然他们在早上还不停地抱怨说太忙碌——包括孩子和妇女,都会把手里的工作放下,向钟声跑来。实际上,他们并非来从火中抢救财产,他们是来看火势,因为火已烧着。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放火的,我们也不是来看火是怎样被扑灭的,假如可以的话,我们也想帮忙救火,是的,即使是教堂烧着了。每一个人在吃完饭之后,难得地睡半个小时的午觉,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有新闻吗?”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给他站岗。有人茵人每隔半个小时就叫醒他,这根本没有什么目的,然后,他们就以描述自己的梦作为回报。睡觉之后醒来,新闻和早餐一样重要。“请告诉我,这个星球上所有地方、所有的人所遇到的所有的新鲜事”——他喝着咖啡,吃着面包卷,读着报纸上的新闻——诸如一个人早上在瓦奇托河上被人抠去了眼珠儿之类的消息——他根本不思考一下,在这个时候,他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深深的黑洞,他只剩一点眼睛的痕迹。 即便没有邮局,我的生活也可以马马虎虎地过。我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邮局来交流。确切地说,在我的一生中,只收到过一两封价值抵得上邮资的信——这些话还是我许多年前说的。便士邮政制,实际上就是你严肃地为一个人支付一便士,希望可以知道他的思想,但是结果得到的全是荒唐的事情。我敢打赌,我从来没有在报纸上读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假如我们读到一个人被抢劫、谋杀、出了车祸;或者一座房子被烧毁、一艘船沉没了;或者一艘汽船爆炸了;或者一只奶牛在西部铁路上给压死了;或者一条疯狗给杀掉了;或者冬天有一群蝗虫——我们根本无须再阅读了,一条已经足够。 假如你已经很清楚这些原则,你还有必要去理睬这么多的实际例子和应用吗?在哲学家看来,所有的新闻都是流言,只有老妇人才会喝着茶阅读这些新闻。但是却有很多人在疯狂地寻找这些流言飞语。我听说前几天有很多人跑到一家报馆去,想知道最新的外国新闻,甚至挤破了报馆的玻璃——而我呢,却认为这种新闻,有头脑的人在12个月甚至12年前就已经全部报道过了。例如对于西班牙,你只需要知道怎么将唐·卡洛斯和公主、唐·彼得罗·塞维涅和格拉纳拉经常放在合适的报道位置就可以了——我读报以后,他们的名字可能改变了一些——假如没有别的有意思的事可以报道,你可以说一场斗牛,这场报道肯定很真实,它准确地描述了西班牙的现状和的现象,如同报纸同一标题下所作的简单的报道一样。至于英国,那个地方最新的新闻几乎还是关于1649年革命的内容,假如你知道英国每年谷物的平均产量,你就再也不会去关注这种事情了,除非你的投机是为了钱;假如要一个人判断,谁是很少看报的,他会说,国外没有什么新闻,即使是法国大革命也不过如此。 新闻? 只有永恒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新闻? “蘧伯玉 卫大夫 使人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工作了一个星期,农民们只想睡觉——而星期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勤劳工作的总结,而不是新的一个星期的新鲜美妙的开端——但教士们偏偏不是对他们灌输冗长枯燥的传教,而是对着他们大声吼叫:“停下来,停下来?为什么表面上这么快,而事实上却这么慢?” 虚假和谬误被推为最完美的真理,而事实却被说成虚构。假如我们老老实实地只研究事实,不让自己被蒙骗,那么和我们所了解的一切比较起来,生活就是一篇童话,一篇《天方夜谭》里的故事;假如我们只推崇无法回避的和值得存在的事情,那么诗歌和音乐就会回响在街头小巷;假如我们生活自在,做事有智慧,我们就会发现只有最伟大和杰出的事物才能永存——微微的恐惧和乐趣无非是现实的影子。现实总是使人振作,受人尊敬。人们闭上眼睛,不仔细思考,随便接受假象的欺骗,他们就这样形成了日常的生活习惯,并且随时随地都在不断加强,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纯粹的幻想上的,游戏的儿童也许比更能够清楚地发现生活的真正规律和关系,但是的生活却毫无价值,他们还以为他们更有智慧,因为他们有经验,而事实上他们有的只是失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八章 瓦尔登湖 第八章 一本印度的书中写到:“有一位王子,小时候被放逐,后来被一位樵夫收养,抚养,他一直以为自己属于贱民。他父亲手下一位大臣发现了他,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他对自己身份的误解消除了,他明白自己是一位王子。” 这位哲学家继续说,“所以,因为灵魂的环境而导致对自己身份的误解,直到神圣的老师向他揭示真实,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就是梵。”我发现,我们新英格兰人生活卑微的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判断没有透过事物的表面,我们把现象看成本质。假如一个人走过这个小镇,看到的只是现实,那么你想一想,“磨坊水池”会到什么地方去呢?假如他为我们描述他看到的现实,那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所描述的地方是哪里。看一看礼拜堂、政府大楼、监狱、商店、住宅,描述一下你真正看到的东西,在你的描述里,它们裂成碎片。人们推崇的是远在系统之外的真理,就在最遥远的一颗星星后面,在亚当之前,在人类灭绝之后。永恒中蕴涵着真理和崇高。但是所有这些时间、地点和原因都存在于现在啊。上帝的荣耀就显示在现在,根本不会因为时间的消逝而更神圣。我们只有永远地和现实融合在一起,才能理解真理和崇高的真实意义。宇宙温和而不断地回应着我们的想法,不管我们跑的速度是快还是慢,路轨总是铺好的。让我们用一生作此构想。诗人和艺术家从来没有这么美好而高尚的设计,但是他的子孙后代应该可以实现它。 让我们像自然那样自在地生活一天,不要因为路轨上的坚果外壳或者蚊子的翅膀而偏离轨道。让我们在黎明起来,悄悄地、镇定地起来,吃不吃早餐别去管它,任凭人们来来往往;任凭钟声响起;任凭小孩啼哭,让我们决心认真的生活一天。我们为什么要屈服,让自己追随大众呢?我们不应该掉到子午线浅滩那些被称为“美餐”的令人恐惧的急流与旋涡中。只要渡过这个险关,你就平安了,剩下的就是下坡路了。不要放松神经,要利用早上的生气——如同尤利西斯那样把自己绑在桅杆上——朝另一个方向前进。假如汽笛叫了,就让它叫吧,嗓子叫疼了自然也就不叫了;假如钟声响了,我们为什么要跑?我们应该想一想,它们像什么音乐。 让我们定下心工作,穿梭在污秽泥水一般的观点、偏见、传统、欺骗和假象中,这些东西覆盖了地球所有的淤泥;让我们穿越巴黎、伦敦、纽约、波士顿、康科德、教堂和国家,穿越诗歌、哲学和宗教,直到我们到达一个坚实的底层和牢固的磐石,我们把这叫做现实。我们说,看,就是这里,是的,一旦有了这个支撑点,你就可以在山洪、冰雪和火焰下开拓一片土地,建造一堵墙,建立一个国家,竖灯柱或者测量仪——这不是尼罗河水位的测量仪,而是现实的测量仪——这样,我们的子孙就可以明白,洪水一般的欺骗和假象,积累得究竟有多深。假如你傲然挺立面对现实,你就会看到阳光照亮了事实的两面,如同这是一把东方曲剑,你会意识到它美妙的刀锋正在分割着你的心和骨髓,这样,你就会幸福地终结你庸人的生活。生死都无所谓,我们只是寻找现实。假如我们真的要死了,就让我们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感受到四肢的寒冷;假如我们活着,就让我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时间只不过是我垂钓的溪水。我喝着溪水,但是在我喝水时清楚地看见了河底的沙子,小溪多浅啊!河水流逝,永恒却不变。我希望饮得更深,甚至到天上去垂钓。天空星星密布,如同鹅卵石,我甚至一个都驶出,我认不出字母表上的第一个字母。我始终觉得懊恼,认为自己没有出生时聪明。智慧像一把刀,要是看准了,它就会一直割下去,剖析万物的奥秘。我的双手再也不想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了。我的头脑就是手和脚。我感到我所有的最擅长的本事都在这里。我的本能告诉我,我的头脑可以发掘奥秘,就像有些动物用嘴、用前爪一样,我需要用自己的头脑去挖掘,在这些山上抠我的道路。我想,最丰富的矿藏就在这里,所以我运用手中的魔杖,按照升腾的薄雾的启示做出判断,我要在这里发掘矿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九章(1) 瓦尔登湖 第九章(1) 声 音 我们被限制在书本之中,尽管这些书是精华、经典,但是我们阅读的只不过是特殊的语言,本身就充满了方言,这样我们就会冒险,遗忘那些本来不依靠比喻就可以描述万物的语言,而这种语言是最丰富和标准的。出版的东西很丰富,但是印刷出来的却很少。要是百叶窗完全打开,就不会有人记住从缝隙中照射进来的光线了。不管是方法还是训练,都不可能代替保持警惕的重要性。看得见,就必须永远去看,比起这种规律,历史、哲学以及那些精心挑选的诗歌,根本微不足道。即使是最优秀的社会,或者最值得赞颂的生活规律,也是微不足道的。你是只能做一名阅读者,或者学生,还是做一位先知?预测一下你的命运,看一看你的现在,然后再走向未来。 在第一个夏天,我没有阅读书籍,我在耕种豆地。不,我实际上做得比这还好。有时我不愿意用美妙的现在作为代价,去做别的工作——不管是脑力还是手工劳动。我希望生活中有一片开阔的空间。在夏日的清晨,有时我和平时一样先洗澡,然后坐在光线强烈的门前,从日出一直到中午;在这时候,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松树、山核桃和漆树丛中思索着,有时会有几只小鸟在周围鸣叫,或者悄无声息地飞过我的屋前,但是一直到夕阳的光辉照在我的窗前,或者游人的马车声从远处的公路上传来,我才醒悟过来,已经坐了很久了。在那些日子里,我的生活如同半夜里的玉米,它们比一切手工劳动都好1000倍。它们并没有缩减我的生活的时间,反而增加了我的时间。我明白了东方人说的思索和无为的真正含义。总体上说,我对消磨时间的方式是无所谓的。白日的消逝似乎就是要照亮我的工作,现在是早上,但是马上又到了晚上,而有价值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不像鸟儿那样婉转地歌唱,我只是笑自己多么幸运。麻雀在我屋前的山核桃树上唱歌,我则暗暗好笑,或者克制住自己的笑声,害怕它会听到。 我的时间不是按照某个星期,或者星期几来划分,它们也没有用异教的神祗来命名,也没有分割成小时,那样会被闹钟的滴答声所侵扰。因为我的生活和普尔印第安人一样,据说他们的“昨天、今天和明天都是一个词,如果翼达昨天,他们就用手指向前面,如果想表达明天,他们就用手指向后面,而表达今天,他们就将手指向头上,他们就这样表达不同的意思”。在我的同乡看来,这确实是很懒惰的;但是假如花鸟用它们的标准来测试我,我想我的身份是合格的。是的,人必须寻找自身的原因。与自然融合的生活是很平静的,没有人会去指责他的懒惰。 有的人为了消遣而必须出门,参加社交,到戏院去。比较起来,我的生活方式起码还有一个优点:我的生活本身就是娱乐,新鲜事情层出不穷。它是一出没有结尾的多幕剧。假如我们真的想认真生活,用我们知道的最新最优秀的方式来建设我们的生活,那么我们肯定不会因为无所事事而困扰。假如你跟随自己的创造力行动,它就会时刻都给予你新的景象。做家务是很快乐的。假如我的地板脏了,我就起个早,把家具都搬到屋外的草地上,把床和床架堆在一起,然后在地板上洒水,撒上一些从湖里捞的沙子,然后再用扫帚打扫干净,刷白;在村子里的人吃完早饭之后,太阳已经晒干了我的房子。这样,我又把家具搬进屋里,但是我没有终止自己的思索。这样,我的所有财产就全部堆在草地上了,就像吉普赛人的包裹,而只有三条腿的桌子则可以放在松树和山核桃树之间,上面还有书和笔墨呢。看到这些,我觉得很快乐,它们好像也很高兴出来,似乎不想再搬进去。有时我甚至想在上面搭个帐篷然后坐进去。看一看阳光照射在它们上面,听听微风吹动它们的声音,这多么有意义。这些熟悉的东西放在室外,比在室内看起来更有意思。一只小鸟坐在旁边的树枝上,在桌子底下是常青树,黑莓藤绕着桌腿,松树果、栗树果、草莓叶则到处飘散,好像这些植物就是这样变成了我们的家具——桌子、椅子和床架——因为这些家具曾经站在这种植物之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九章(2) 瓦尔登湖 第九章(2) 我的房子建造在一个小山坡上,边上就是一大片森林,我的住所四周都是小北美油松和山核桃,距离湖六杆远的地方有一条很窄的小路,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哼。我的前院里长着草莓、黑莓、永久花、狗尾草、黄花、矮橡树、沙樱、乌饭树和落花生。5月底,沙樱 cerasus pumila 美丽的花朵在小路两侧怒放,短花梗的周围是茂密的花丛,如同一把把阳伞。在秋天,花环上悬挂着樱桃,粗大美丽。为了表示对自然的尊敬,我品尝了这些果实,虽然它们味道不好。房屋周围是茂密的漆树 rhus glabra ,第一个季节就长了五六英尺,甚至穿过了我砌的一道矮墙。宽大的羽状热带树叶让人心旷神怡,尽管样子很奇特。晚春时节,巨大的花蕾突然从似乎已经枯死的枝中长出来,魔术般地长成了嫩绿典雅的树枝,直径大约有一英寸。有时我在窗前静坐,这些枝条莽撞地向上长,结果树枝无法承受它的重量,只听喀嚓一声,鲜嫩的树枝会忽然折断,就像风扇一般,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风,它是被自己的重量压折的。8月份,鲜花怒放,无数的浆果招致大量的野蜂,浆果也慢慢地染上了艳丽的天鹅绒似的绯红色,而且它们也因为无法承受重量而折断了嫩绿的树枝。 今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正在窗前闲坐,一群鹰盘旋在我的树林里的空地上;有的野鸽到处乱飞,在我的眼前掠过,有的则紧张地落在我屋后的五针松枝上,对着天空大声鸣叫着;鱼鹰掠过宁静的湖面,从水中叼起了一条鱼;一只水貂从我门前的沼泽地里悄悄地爬出来,到岸上叼走了一只青蛙;芦苇鸟到处飞舞,把莎草压倒;最后的半个钟头,我听到了轰隆隆的火车声传来,如同鹧鸪扇动翅膀,把游客从波士顿运到乡下。我并不是和世界隔绝的,也不像那个小男孩,听说他被拐骗到城东一个农民那里,不久又逃脱了,鞋跟都磨破了,他很想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僻静、孤寂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走了;天哪,甚至口哨声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怀疑,马萨诸塞州现在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吗? 事实上,我们的村子已经成了一个箭靶 被飞来的铁路之箭射中,在我们宁静安祥的草原上, 令人安宁的声音就是——康科德。 菲茨堡铁路在我的南面,距我的小屋大约100杆,湖就是在那里和它相接的。一般我就是从这条堤道到村子去,似乎这是我和社会联系的纽带。跑全程的货运工人和我打招呼,似乎和我很熟悉,他们时常遇到我,或许以为我也是一名铁路工人,就算是吧。我其实很高兴在世界的某个轨道上做一名铁路工人。 夏季和冬季,火车的汽笛声穿过森林传过来,就像是雄鹰盘旋、鸣叫在农屋的上空,它好像是在告诉我,有很多烦恼的商人正朝这座城市走来,或者是一批爱好冒险的乡村商人正从相反的方向走来。因为他们来自同一地平线,所以相互示警,要对方让道,有时在两个小镇之间也可以听到这种声音。乡村啊,你们的食品来了;村民们啊,你们的食物来了? 所有的人都不可能自给自足,拒绝这一切。乡下人的汽笛声,这就是你支付给他们的!那木料就如同长长的攻城槌,以每小时20英里的速度撞向城墙。这里的椅子多得是,所有疲累、负重的人都可以坐,小乡村摆出一副礼貌的样子,把一把座椅笨拙地送给了城市。所有印第安山上的黑莓和果子都给采摘完了,所有的越橘都运到城市里去了。棉布装上车,卸下了纺织品;丝绸装上车,卸下了毛织品;书更多了,但是作者的智慧退化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九章(3) 瓦尔登湖 第九章(3) 我看见火车头后面拖着长长的车厢飞快地行驶,就像行星的运动——或者可以说更像一颗彗星,因为它的轨道似乎不是回程路线,所以观看的人不知道以这种速度,按照这个方向,它还能否回到这条轨道上来——火车头冒出的蒸汽就像一面旗帜,形成金色和银色的烟圈,迎风飘舞,仿佛是一朵朵飘浮在天空上的毛制的云朵,散射着光芒,似乎是一个云游的神仙。这位喷吐云雾的家伙,很快就会把洒满夕阳余辉的天空当成火车的罩衣。我听到这匹铁马如雷一般的呼喊,群山回响着它那沉重的脚步声,大地都为之震撼,它的鼻孔喷射着烟火 我不清楚新神话中的飞马或火龙是什么样的 ,似乎地球上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有资格居住的种族。假如一切都像表面上的一样,那么人类就会利用自然来实现自己的高贵的目的?假如火车头上空的蒸汽,是英雄功勋的汗水,如同农田上的云朵一样有益,那么自然就会愉快地为人类服务,保护人类。 当看见早班车通过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观赏日出一样,日出和早班火车一样准时。火车开向波士顿,天空的白云就像火车那样延伸着、提升着,渐渐地把阳光遮住,把我远处的田园都投进了浓荫当中,这真是一列天上的火车啊!比较起来,那些在大地上的小火车只是一些梭镖的倒钩而已。这个冬天的早晨,铁路工人很早就起床了,借着微弱的星光,给火车这匹铁马喂食,装备马具。火车也很早就起来了,在它的体内加温,好让它起程。如果这件事能够这么早,而且没有害处,那多好啊!假如雪很厚,他们就为它套上雪鞋,然后犁出一道从山上延伸到海边的路,而飞驰在上面的火车就如同一部播种机,把一切焦虑的人们和飘拂的商品全部撒到原野上去。火车整天在原野上飞驰,只有主人休息的时候才停下,我经常被它那笨重的脚步和藐视一切的声音吵醒,一直到达远处的森林峡谷中,它却被冰雪所阻挡,它要到黎明时才回到马厩,而它还没有休息一下,或打个盹,就又马上要出发了。可能在傍晚的时候,我可以帖它经过一天的忙碌,把多余的能量释放出来,这时,它的神经才可以放松一会儿,它的肝脏和大脑也可以安静几个钟头,像铁人似的休息一阵,假如这件事可以持久,而且不疲倦,有英雄的气概,而且十分威风,那倒真是好啊? 森林距离市区很远,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过去只有猎手们在白天偶尔来一下,现在,到了半夜就有点着灯的火车飞驰而过,但是这里的居民却还睡得正香呢,根本就不知道。这时,火车停在一个乡镇或者市区的一个灯火辉煌的车站里,那里名流云集,而下一站就是迪斯默尔沼泽,猫头鹰和狐狸都吓得乱跑。现在,火车的开通使乡村的新纪元开始了。它们运输的时间很准时,很远就可以帖汽笛的声音,所以,农民们经常可以根据汽笛声来对表,就这样,一个管理严密的组织把整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自从火车发明以后,人们的时间观念不是提高了吗?他们在火车站进行的交谈,萌生的思想,难道不比在驿车站更迅捷了吗?火车站似乎有一种使人震慑的力量。 我很惊叹它所创造的奇迹。原来我觉得,我的邻居们根本不会坐这么迅捷的交通工具去波士顿的,但是现在呢,只要钟声响起来,他们马上蜂拥而至。现在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像火车一样”的办事风格,但是权威部门却总是劝告我们,不要站在火车轨道边上,这种真诚的劝告还是可以听的。在这种时候,你不可能严重警告普通的百姓,也不可能对着混乱的人群朝天鸣枪。我们创造了一个命运女神阿特洛波斯,但是这并没有对我们的命运有什么改变 还不如用这个名字给你的火车头命名吧 。广告上说,人们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弩箭会射向罗盘的某个罗经点,但是它和别人的事从来都是无关的,孩子们则从另一条轨道上去上学。因为这个目的,我们生活得更稳健了。我们都接受过教育,可以做退尔的儿子。空气中到处是无形的弩箭,所有的道路都是指向命运,只有你这条路是例外。所以,走你自己的路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九章(4) 瓦尔登湖 第九章(4) 我觉得商业受欢迎的原因在于它勇敢而自信。它无须对朱庇特合十祷告。我看到这些人每日在买卖场上忙碌,他们勇敢、自信,而且生活愉快,他们的工作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甚至比他们认真设计的还要优秀。让我感动的并非在布宜纳维斯塔前线的站岗半个钟头的战士,而是住在扫雪机里度过冬天的普通人,他们稳重、自信、快乐、有胆量,他们不但可以在凌晨3点进行战斗——这一点,甚至拿破仑都觉得很难得——而且他们不会很早就泄气,他们只在风暴停息或者铁马的肌腱冻僵之后才去休息。今天早上下着大雪,寒冷刺骨,人们呼出来的气息都结冰了,火车头的汽笛声穿过模糊的白雾传过来,火车到达了,尽管新英格兰东北部有大风雪,但是火车按时到达。我看见扫雪的人身上和头上都是白雪,他们的头布隐约露在扫雪板上,而被扫雪板扫起的不是雏菊和田鼠,而是内华达山脉上的岩石,那些漫布在整个宇宙外表的东西。 令人惊奇的是,商业不但充满自信,而且很恬淡,生机勃勃,敏锐快捷,不知疲倦地始终前进。它的方法是很自然的,很多幻想色彩浓厚的事情和让人哀伤的经历都比不上它,所以它成就非凡。货运列车轰隆轰隆地经过我的身边时,我觉得精神焕发,身心舒畅,我似乎感觉到了各种商品的气息,这种气息从长码头一直飘到钱伯林湖,使我联想到外国、珊瑚礁、印度洋、热带气候和广阔的地球。当我看到那些棕榈叶——明年夏天,有多少新英格兰的栗色头发会将它戴在头上——马尼拉麻、椰子壳、旧绳子、黄麻袋、废铁和锈钉子,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位世界公民了。一车子的旧帆制成的纸张,印刷成书的一定更加容易阅读,也更有意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像这些有裂缝的帆那样,记录着它们经历的风雨,他们已经不再需要校对清样了。这时运送的是缅因森林的木料,有些木料已经被运到了海上或者被锯掉,那么,如果发生水灾,那些没有运到海上的木料,每1 000根的价格就要涨4美元;松树、云杉和雪松——过去它们还分成一等、二等、三等和四等,现在都被归为一等—』熊、麋鹿和北美驯鹿拖运走,在它们头上摇晃着。下一步运送的就是优质的托麦斯顿石灰,它们一卸在遥远的山区,被熟化。而这一捆捆花色各异的破布,则是棉布和亚麻布最廉价的制成品,这就是衣服的结局。除了在密尔沃基市,没有人再赞颂它们的样式。而那些色彩斑斓的布料——英国产的、法国产的,或者美国产的印花布、方格布、麦斯林纱,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从各处收集而来的,有的是属于富人,也有属于穷人的,但是它们最后都会变成白纸,或者颜色深浅不同的纸张,可能上面还记录着真人真事,不管是上层社会还是下层社会的都有,并且都是根据事实来的! 这一辆封闭的火车发出的咸鱼气味和强烈的新英格兰商业气味,使我联想起大浅滩和养鱼场。为了这个世界,鱼都给腌藏起来,结果什么也不会使它变质,这样,即使最有毅力的圣人也会觉得自愧不如,这种咸鱼还有人没见过的?有了咸鱼,你就可以清扫街道、铺设铁路,或者劈柴火,为了免遭风雨的侵蚀,货运司机把自己藏在咸鱼后面,或者把货物藏在咸鱼下面——而商人也可以把咸鱼挂在门上做招牌,就像康科德商人过去那样,最后,即使老顾客也说不清楚这是动物还是植物,或者矿物,但是它还是像雪花那样洁白,假如你把它煮在锅里,那么就可以烧出一顿滋味鲜美的咸鱼,周末的宴席就不用操心了。再接下来运送的是西班牙皮革,牛尾巴还是弯曲的,角度和它飞驰在西班牙大草原上时一样,真是够顽固的,这说明“本性难移”确实是一个真理!实际上,当我清楚了一个人的本性之后,我觉得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我根本不奢望它会改变,无论是变好还是变坏。就像东方人说的那样:“狗尾巴可以加温、挤压、绑上绷带,但是经过12年的教育之后,它还是本性不变。”这些尾巴是顽固的,如果要改变这种本性,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制成胶黏物,我想人们一般都是这样处理它们的,然后它们就会不再变化,很黏。这儿有一大桶糖浆或白兰地,是送给佛蒙特州卡汀斯维尔市的约翰·史密斯的,他是格林山区的一位商人,帮助他周围的农民买一些东西,可能他这个时候就站在船的舱壁旁,想着刚刚从船上卸下的货物是否会影响他的货物的价钱,现在他会告诉他的顾客们,他希望下一列火车运来一些优质的货物,这句话他早就说够下20遍了。《卡汀斯维尔时报》上都已经刊登了这个广告。 这些货物上来了,其他的货物下去了。我注意到了奔驰而来的嗖嗖声,我放下书,抬起头,只见一些挺拔的松树似乎长了翅膀,从格林山区和康涅狄格州飞过来。这些树产自遥远的北方山区,它们如同离弦之箭,还不到10分钟,就穿过了这个城市,人们甚至来不及眨眼睛,它就已经“成为一个大旗舰的桅杆”。 听!牛车来了,带来了无数个山壑的牛羊,有天上的羊圈、马厩、牛棚,还有手持牧杖的牧人,赶着羊群的牧童,除了山上的草原,山风把牛车吹得像落叶在秋风中那样旋转。空气中弥漫着牛羊的叫声,牛群拥挤着,就像是经过一个放牧的山谷。领头羊只要晃一下脖子上的羊铃,大山就会如同老羊一样跳跃,而小山则像小羊。一车牧人夹杂在牛羊中,和它们接受同样的对待,他们尽管失业了,但是手上还是把已经失去意义的棍子牢牢抓住,就算是忠于职守吧。但是他们的狗呢?在他们看来,狗已经溃散、遗弃了,甚至失去了嗅觉。我似乎还可以帖它们在彼得博罗山后的叫声,以及它们在格林山西坡的喘气声。它们不会目睹牛羊被屠杀的情景。它们也失业了。它们的忠诚和聪明都没有意义了。它们会夹着尾巴爬进狗窝,或许野性勃发,和狼或狐狸搞在一起。你的游牧生活就这样消逝了。但是钟响了,我必须离开轨道,为火车让道: 铁路对我本无所谓, 我根本不想去观望 长长铁路止于何处。 千山万壑都被填满, 燕子从此就有堤岸。 铁路使得黄沙飞扬, 使得黑莓到处生长。 不过我穿越铁路就像穿越林中的小道一般。我不会让它的烟雾、蒸汽和声音蒙蔽我的眼睛、毁坏我的听觉。 现在,伴随着火车的离开,整个喧闹的世界也离开了,池塘里的鱼再也袒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了,我呢?又开始寂寞了。在漫长的下午,可能只有远处公路上传来的车声或马鸣,才会使我的思索中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章(1) 瓦尔登湖 第十章(1) 有时到了星期天,我就可以帖钟声,如果顺风的话,林肯、阿克顿、贝福德、或者康科德的钟声听起来很温和、很动听,似乎就是自然的韵律,甚至值得传到原野上去。在远远的森林上方,钟声会嗡嗡颤动,似乎地平线上的松针就是竖琴上的根根琴弦,拨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即使再远一些的地方,听到的声音也是同样的效果,它们是宇宙的竖琴发出的颤音,如同遥远的山脉。大气使得山脉看上去像染上了一层蔚蓝的色彩,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我听到了,这一次传来的是一首奇妙的旋律,在空气的作用下不断拉长,它和森林中的每一片松叶、每一根松针都密切地交谈,最后,风雨声代替这部分声音,加上变调,又使它在不同的山谷中回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回声就是原声,它的魅力也就在这里。这不仅仅重复着值得重复的钟声,而且还加上一部分森林的韵律,林中仙女所吟唱的,不正是这些普通的言语和美妙的韵律吗? 黄昏时分,森林尽头的地平线上传来一阵美妙悦耳的哞哞声,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偶尔为我吟唱小夜曲的行吟诗人在歌唱,他们可能正在翻越山岭,到处漫游,但是声音拉长之后就变成了老牛的叫声,变成了廉价的自然音乐,这让我很失望,但是在失望的同时我也觉得欣慰。我直白地说过,这种吟唱很像牛叫,我的这种说法并不是讽刺,只是想表示我对青年歌手的赞赏之情,因为说到底,这两种声音都是天堂的音乐。 夏天有的时候,每天晚上7点半火车通过之后,夜莺就会吟唱半个钟头的晚祷曲,它们停在我门边上的树桩上,或者我房屋的脊梁上。晚上,太阳落山了,它们就会在某个时间的五分钟内开始唱歌,简直跟闹钟一样准确。熟悉小鸟习惯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有时,我可以听到森林各个地方有四五只鸟儿一起歌唱,有时一只鸟的声音比另一只高出一小节,它们都距离我很近,我不但可以辨别出每个音符后面的嗡嗡声,而且这种嗡嗡声十分特别,如同一只苍蝇落进了蜘蛛网,只是声音大得多。有时一只鸟儿会在森林中围绕我飞舞,离我只有几英尺,就像被绳子拴住了,可能是我太接近鸟蛋的原因吧。它们整晚都在歌唱,而到了黎明的时候,或者黎明到来之前,它们的歌唱又会更加动听。 当其他的鸟儿休息了,仓枭又会接下去,如同哀悼的妇人,呜——噜——噜,发出世代承传的哀鸣,那悲凉的鸣叫似乎带着本·琼生的诗风。真是机灵的女巫!这并不像诗人的“嘟呜嘟呼”那样真实、枯燥的声音,严肃地说,这很像一首悲凉严肃的哀歌,如同一对自杀的恋人,在冥府的森林中,想起了人间爱情的痛苦和幸福,相互地安慰。但是我很喜欢它们的哀歌,森林中始终回响着那充满哀伤的一应一答,有时它们使我联想到音乐和鸣禽,这似乎是充满泪水、没有快乐的音乐,是一种懊悔、感叹。所有的人都喜欢吟唱,他们都是些堕落的人的代表,情绪沮丧,充满着不祥的预感,从前他们也拥有人的形体,晚上经常出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他们面对所有的错误,悲痛地歌唱,忏悔自己的罪过。他们为我带来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在我们居住的这个自然里,真是万类俱备,能量巨大啊!噢——喔——喔——喔,我——从——没——有——出——生——过,小湖的这一边,一只鸟儿感叹着,飞舞着,它忽而焦躁、烦恼,忽而又充满绝望,最后,它停在一棵橡树上。过了一会儿,小湖的另一边传来了另一只鸟儿的回应,我——从——没——有——出——生——过,那声音十分真挚,颤抖着,甚至从远处的林肯森林里,也传来了回应:没——有——出——生——过。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章(2) 瓦尔登湖 第十章(2) 我还听过猫头鹰的小夜曲。仔细倾听,你可以感觉到这是自然中最为忧郁的声音,似乎有了这种声音,人类在临死前的呻吟就会永不消失,永远保留在她的歌声之中。这是普通的人死前留下的可悲而又无奈的声音,它把希望留在后面,如同动物一般号叫,可是进入冥府的时候,却又像人那样哭泣——那悦耳的咯咯之声使它听起来更使人恐惧,我想模仿时,嘴里就已经无意识地发出了这种声音——这说明一切正确和勇敢的思想在腐朽的时候,一个人的灵魂已经达到了胶质一般的发霉的状态。它让人联想到盗尸者、白痴和精神病人的叫声。但是现在,从遥远的森林里传来了一声回响,因为距离远而显得悦耳——呼——呼——呼——呼啦——呼;实际上,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管夏天还是冬天,这种声音都会使人感到很愉悦。 有猫头鹰,这真让我高兴。就让他们为人类号叫吧,那种声音简直像白痴一般,近乎疯狂。这种声音与阳光照不到的沼泽地和朦胧的森林的气氛最相称,它使人想到,自然之中还有广阔的没有开拓出来的一面,而人类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些声音代表着阴郁的傍晚和所有人都有的愿望不被满足的思想。太阳每天都照射在一片荒芜的沼泽地上,在沼泽地里是高耸的云杉,满枝的苔藓,盘旋在上面的老鹰,簇拥在长绿树中的黑头山雀,躲在下面的鹧鸪和兔子;现在,一个更阴郁、更合适的白昼降临了,于是一个特殊的生物开始从睡梦中惊醒,在那里展示大自然的内涵。 在深夜,我帖了马车声从远处的桥上传来——这种声音在晚上听起来特别遥远——我还听到了狗的叫声,有时远处的谷仓边上还有牛的叫声,显得那么郁郁寡欢。在这时,整个乎响起了青蛙的叫声,那些顽固的古代酒鬼和酗酒狂欢的家伙,还是本性难改,还想在冥河一样的乎对歌——假如湖中仙女宽恕我的这个比喻,因为尽管水草少,青蛙却很多——它们很愿意保留古代宴席的狂欢传统,它们的声音更沙哑、严肃,它们讥讽快乐,而美酒的香醇也失去了,仅仅是一种胀肚皮的液体,美酒再多也不能阻止它们对过去的回忆,而只是使它们吃饱喝足,腿脚浮肿,肚皮胀大罢了。那个蹲得最高的青蛙,把下巴放在一片心形叶子上,就像在流口水的下巴下垫了块餐巾布。湖的北岸,青蛙大口地喝着平时都不屑一顾的水,然后把这杯水向后传递,嘴里还叫着拖——尔——尔——龙克,拖——尔——尔——龙克,拖——尔——尔——龙克!立刻,在远处的湖面上,一只没有经验、肚皮小一些的青蛙喝下这杯水,然后发出同样的声音,酒令沿着湖绕了一圈之后,司酒官快乐地叫喊起来,拖——尔——尔——龙克!于是每只青蛙挨个重复,将酒令传给肚皮最小、漏水最多、肌肉最少的一只,挨个儿地把杯子不断地传下去,直到阳光把晨雾驱散,这时,只有最年老的青蛙没有跳进湖底,它还在那儿拖——尔、拖——尔地叫,有时候停下来等待回应,但是根本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在我林中的空地里,能否听到公鸡的报晓声,我觉得养一只公鸡还是很好的,即使仅仅为了听它的叫声,就像鸣禽一样。公鸡过去是印第安野鸡,它的声音比所有的鸟类都要突出,假如能驯化它,同时又不使它成为家禽,那么很快它就可以发出我们森林中最好的声音,比鹅的嘎嘎声和猫头鹰的叫声要好听得多,你想,当公鸡休息之后,母鸡就会咯咯叫,把这段空隙弥补。人类把这种鸡归为家禽——更不必提鸡蛋和鸡腿了——的确是很自然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章(3) 瓦尔登湖 第十章(3) 在冬天的早上,在群鸟栖居的森林中散步,倾听野公鸡在枝头的歌唱,声音很清晰而嘹亮,即使在几英里之外也可以帖大地的共鸣,其他的鸟儿那微弱的叫声都被淹没了,你想想?整个国家都会警惕,所有的人都会早起床,而且一天比一天起得更早,直到他健康、富有,聪明透顶!各国诗人在赞颂本国的鸣禽声音时,都会赞颂这只外国鸣禽的声音。威武的公鸡适合所有的气候,它甚至比本土的鸣禽更适合环境。它的身体永远那么健康,声音永远那么嘹亮,精神永远那么振作。即使在大西洋和太平洋上的水手也会被它的叫声惊醒;但是,它的尖利的叫声却从来没有唤醒过我。 我没有养狗、猫、牛、猪,也没有养母鸡,可能你会说我缺少家禽的声音,而且我也没有黄油搅拌声、纺车声、水壶的响声、咖啡壶的响声、或者孩子的哭声。一位保守的人会因此而失去理智,或死于无所事事。甚至墙边耗子都饿死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来拜访过,只有松鼠住在屋顶上或地板下;夜莺站在屋脊上;唠叨的蓝背橙鸟站在窗台上;一只兔子或土拨鼠躲在屋下;仓枭和猫头鹰则躲在屋后;野鹅或总是发出笑声的潜鸟在湖面上游泳,还有一只狐狸在深夜里叫着。即使是云雀或者黄鹂之类温和的候鸟也没有光顾过我的林中空地;庭院里没有公鸡和母鸡的叫声,甚至庭院都没有?只有自由自在的大自然来到你的窗台。一片小树林延伸到你的窗前;野漆树和黑莓藤蔓延到你的地窖;挺拔的北美油松因为空间不够而长到了屋顶,把木瓦压得嘎吱响,而树跟则到了屋下。不是暴风把天窗或窗帘刮跑了,而是你屋后一棵松树的树枝折断了,或连根,成为燃料;不是因为雪厚把通向前院大门的路盖住了,而是根本没有门,也没有前院,更没有一条连接到文明世界的路!? 孤 独 这是一个美妙的晚上,我的身体似乎只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在吮吸着幸福,真是奇妙的感觉啊!我和自然融合为一体。我穿着衬衫在到处是石头的乎散步,乌云密布,又凉风习习,哼十分清凉,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自然中的一切都与我如此和谐。牛蛙用叫声迎来了黑夜,微风使湖水掀起一层细微的波浪,还带来了夜莺的歌声。桤木和白杨摇晃着,激发了我的情感,使我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但是就像湖面一样,我宁静得只有细微的波浪,没有起伏,晚风激荡起的涟漪就像宁静的湖面一样,离风暴还远呢。虽然天色暗淡,但是风还在吹拂着森林,波浪还在拍打着岸边,有些动物还在歌唱,似乎在勿的动物唱催眠曲。当然不会有完全的宁静。最凶狠的动物还没睡觉,它们还在寻找猎物;狐狸、臭鼬和兔子还在田野和森林中游荡,根本没有畏惧的感觉。它们是大自然的更夫,是联系生机盎然的白昼的桥梁。 我回到家里时,发现有客人来访,他们留下了名片,或者一束花,或者一只常青树叶的花环,或用铅笔在黄色的胡桃叶或棕榈叶上写下了名字。很少到森林游玩的人,则带着一小片森林中的物品一路把玩,他们或者是出于故意,或者是因为偶然,把玩之后就把它们丢下了。有人砍下一片柳枝编成一枚戒指放在我的桌上。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有人来访,我一看就知道,要么是嫩枝或者青草被弄弯了,要么是地上留有脚印,我甚至可以通过他们留下的小小的痕迹中,辨别他们的性别、年龄以及性格。例如,有人丢下了一朵花,有人先是扯了一把草,然后又扔掉它,甚至把它扔到半英里之外的铁路上,有的人则抽雪茄或烟斗,人虽然走了,但是还是有烟味。实际上,即使是通过游客烟斗上散发的烟味,我也可以知道60杆之外的公路上,有一个游客从这里经过。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章(4) 瓦尔登湖 第十章(4) 我们四周的空间是很大的:地平线离我们很远,茂盛的森林离我们很远,湖泊也是这样,我们的中间总是隔着一块空地,因为我们经常使用它,所以很熟悉它。我们还会或多或少地利用它,围起篱笆,就如同把它从自然中拿回来,加以耕种。这广阔的森林延伸好多平方英里,很少有人来,但是,别人不需要的森林,我为什么要占据呢?距离我最近的邻居也有一英里,除非从离我有半英里之外的山顶上放眼远眺,否则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看见一所房子。我的地平线上是我一个人享受的森林;放眼远眺,你会看到湖的一边是铁路,另一边则是篱笆连着的林边的小路。但从总体上说,我的住所和大草原一样孤寂。在我看来,这里即是新英格兰,同时也是亚洲或者非洲。我甚至可以说,我拥有自己的太阳、月亮和星星,以及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到了晚上,从来没有人路过我的房前,或者敲我的门,好像我是地球上唯一的一个人。只有到了春天,经过很长时间的间隔,村子里会来人到这里钓大头鱼——很明显,在瓦尔登湖,他们得到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天性,他们只能在夜里来——但是很快他们就走了,常常是鱼篓里什么也没有,最后把“世界留给了黑暗和我”,但是人类的邻居还从来没有亵渎过黑暗的核心。我深信,虽然女巫已经被吊死,基督教和蜡烛也已存在了,但人类对黑暗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但是有时我也会觉得,存在于大自然的任何事物,你都可以在里面发现最美好、最温柔、最圣洁、最有趣的伴侣,即使是厌恶世俗的不幸的人和心情沮丧的人也是如此。只要在自然中生存,而且五官健全,他们就不会觉得绝望。对于一个健康而单纯的耳朵来说,风暴实际上是风神伊奥勒斯的音乐。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一个朴素而充满勇气的人产生庸俗的绝望。当你感受到四季带来的友情时,我觉得任何事情都不能压抑生活。连绵的细雨浇灌着我的豆田,我今日不能出门了,但我并没有觉得郁闷,相反,我觉得这也不坏。虽然在下雨的时候我不能耕地,但是下雨比耕地本身更有意义,要是因为下雨的时间太长,地里的种子烂掉了,低处的土豆淹死了,但雨水对高地的草有好处,既然它对草还是有好处,当然也对我有好处。 有时我会把自己和别人比较一下,会觉得众神对我特别照顾,甚至超过了我应该得到的,这一切就如同我有一张保单和担保书在他们手上,而别人却没有,所以我得到了他们的垂青和指导。我并不是吹嘘,如果可能的话,是他们在吹捧我。我从来没有觉得孤独,也没感到任何寂寞在折磨我。但是有一次——那时侯,我刚来森林几个星期,我忧郁了一个小时,我不知道一种安静而健康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必须有些近邻。孤独使人难过,但是在这时候,我觉得我的情绪有些反常,但是我好像可以预感到,我会从这种情绪中恢复过来。在连绵的细雨中,我的头脑被这些思想所占据,突然,我觉得一位亲密友好的朋友就存在于大自然中,存在于滴答的雨声中,存在于我四周的每一个声音、每一个情景中。这种无限的、无可表达的友谊就像一种气氛,突然激发了我的勇气,使我觉得,即使没有人做伴也没有关系。从此,我就再没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每一棵小小的松针都有同情心,它们都在增加、壮大,变成我的朋友。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就算是在我们普遍称为野蛮、黑暗的地方,也有我的宗亲,而且和我的血缘最接近、最有人情味的并不是一个人或一个村民,从此,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觉得陌生: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章(5) 瓦尔登湖 第十章(5) 哀悼使悲伤的人过早地衰老; 在生者的土地上,时间已经不多, 托斯卡的美丽女儿啊! 我度过的一些最美妙的时光是在春秋之交下暴雨的时候,我整天都不出门,哗哗的雨声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我在晨曦来临的时候就已经进入漫长的夜晚,在这个时候,我的许多思想有了充足的时间去落地生根,逐渐发展。来自东北的滂沱大雨使村里的每一座房子都经受考验,这时,侍女们拿着拖把和桶,在门前阻止洪水入门,而我呢,坐在我小屋的门后——这是唯一的门——观赏它给我带来的保护。在狂风暴雨之中,闪电把湖对岸的一棵高大的油松从上向下劈出一道螺旋形的凹槽,那么匀称、明显,有一英寸多深,四五英寸宽,如同你在一根拐杖上刻了个凹槽。前几天我又路过这里,抬头看见这个标记,禁不住觉得肃然,这个标记比过去更加明显,上天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八年前天空的一道闪电,多么恐怖,令人无法抵御。人们经常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在那里会觉得寂寞,想和人更靠近一点,特别是风雨大作的那些夜晚。”我禁不住想说——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只是太空中的一个小点。居住在太空中其他的星球上的居民,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是我们用工具都无法测定的。你想想,他们彼此相距有多远?我又为何会觉得寂寞呢?我们这个地球不是位于银河之中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太空使人产生距离,使他觉得寂寞和孤独?我觉得,不管两腿的力量有多大,都不可能使两颗心灵更接近。我们的住处最好离什么地方最近?当然不是人多的地方,什么火车站、邮局、酒吧、教堂、学校、食品店、火山、五点山等等,这些地方的人最多,但是我们更喜欢四季都有的生命充满活力的地方,我们从不同的经验发现,生命的源泉就来自这些地方,如同柳树在河边,树跟也朝河里延伸。不同的性格使这种情况发生不同的变化,但是有智慧的人要想挖掘地窖就会选择这个地方…… 有一天晚上,在瓦尔登哼的路上,我遇到一个同乡,他拥有一笔所谓的“庞大的财产”——虽然我对此从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示我的意见——这时候,他正赶着两头牛到市场去,他问我,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多舒适的生活。我说我很喜欢这种生活方式,我很坚信这一点,我并非说笑。这样,我回家上了床,而他则继续在黑暗和泥泞中,战战兢兢地向布赖顿——或者说光明的城市——艰难地前进,也许在清晨的时候他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对一个死人而言,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苏醒或者复活的前景都是无所谓的。假如发生这种情况的地点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们所有的感官都因为这个而快乐,这种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变化无常、无关痛痒的琐事。实际上,它们就是我们心情无法平静的原因。距离万物最近的,是生命的力量源泉。其次,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在不断实施着的最高原则。最后,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创造了我们自己的工匠,而不是我们所雇佣的,并喜欢与之谈话的工人。 “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 “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 “使天下之人,斋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一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一章(1) 我们是一个实验的对象,我对这一点很感兴趣。莫非这样,我们就无法抛弃这个充满流言的社会,让自己的思想鼓励自己?孔子真诚地说过:“德不孤,必有邻。” 思想使我们理智健全,使我们幸福无比。只有通过大脑的努力,我们才能超越行动及其后果;不管什么事物,不管它是什么性质,都会像急流那样从我们身边流过。我们并不是被自然完全控制。我可能是一根随波逐流的浮木,也可能是从高空对着下方俯瞰的因陀罗。一场戏剧可能使我感动,而另一方面,和我密切相关的实际事情却可能不会使我感动。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客观存在的人,也就是思想和感情的载体。我觉察到自己有一种双重性格,这样,我既可以距离别人很远,也可以远距离地看自己。不管我的经历多么富有,我都觉察到自己有一部分存在着,进行自我批评,似乎这一部分不是我,而只是一个旁观者,它并没有分享我的经历,而只是注视它,它不再是你,也不会是我。生命的戏剧 有可能是悲剧 结束了,观众也就离开了。对于观众这是一种虚构,不过是一件想象的作品。有时,这种双重性使我们很难和人相处,也很难和人做朋友。 我发觉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独处是对身心有利的。与人交往——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会使人腻味,浪费精力。我喜欢独处。我从来没有发现还有比独处更好的伙伴。从总体上说,外出与人交往比留在家里更加使人觉得孤独。一个人在思想或者工作的时候总是孤独的,他愿意在哪里,随便他吧。衡量孤独的标准并非人之间的距离。拥挤在坎布里奇学院里努力学习的学生,他们的孤独程度和沙漠里的托钵僧不相上下。农夫每天都是一个人在田里耕地,或者在森林中砍树,但是没有一丝孤独的感觉,因为他有工作要做。但是他回到家里,他却不能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会胡思乱想,而一定要到“人群”中去才行,按照他的意见,这就是补偿一天的孤独,所以他不清楚,为什么学生可以整天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却没有因为无所事事而“郁闷”。但是他没想到,虽然学生留在屋子里,但是也可以在自己的田里耕耘,在自己的森林里砍树,和农夫完全一样,反之,他所追求的消遣和交往也跟后者是一样的,虽然这种形式可能简练一些。 社交通常都太廉价。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暂,甚至没有时间学习对方新的优点。我们每天吃韧,每次都要相遇,重新尝一尝那些陈旧发霉的乳酪——这发霉的乳酪就是我们自己。我们必须形成一套规矩,也就是人们所谓的礼仪和礼貌,这样,我们在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彼此相容,而不会导致公开的矛盾。我们每天晚上在邮局聚会,参加联谊,或者围在火边;我们居住得太拥挤,彼此妨碍,成为对方的绊脚石,因为这样,我们彼此之间的敬意减少了。当然,所有重要而真诚的交流,并不是每次都需要见面。那些工场里的女工人,她们从来都不独处,即使做梦都有伴儿。假如一平方英里只有一个居民,如同我住的这个地方,事情就会好得多。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显示在他身处的位置,我们也用不着去接近。 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在森林里迷路了,疲倦而且饥饿,躺在一棵大树底下,濒临死亡,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想象出错,就会觉得四周全是奇特的幻像,他还以为这是真的,于是孤独消失了。所以,只要身心健全,有力量,我们就会从一个类似的,但是更正常、自然的社会里面得到安慰,从而感到我们根本就不会孤独。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一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一章(2) 我的家里有很多伙伴,特别是在没有人来访的清晨。首先,我作几个比较,这样可能可以更好地描述我的处境。比起湖中大声喧闹的潜鸟,比起瓦尔登壕身的孤独,我也许并不孤独。请问,这个孤独的湖的伴侣是谁?但是湖中显现的并不是哀伤,而是天使,那湖水和天空一样蓝。太阳是孤独的,只有在有雾气的时候,才会出现两个太阳,但是其中的一个是虚假的。上帝是孤独的,但是魔鬼却根本不孤独,他看到很多伙伴,他就是一伙人。比起草原上的一株毛蕊花或蒲公英;比起一片豆叶、一株酢浆草、一只马蝇,或者一只大黄蜂,我更不孤独;比起密尔溪或风标;比起北极星、南风、4月的阵雨、1月的融雪,或者新屋里的第一只蜘蛛,我并不孤独。 在漫长的冬夜里,森林下着大雪,北风呼啸,过去的开拓者——原先的主人——有时会来拜访我。据说,他曾挖掘过瓦尔登湖,还在上面铺了石子,他沿着乎种植松树。他告诉我过去有趣的事情和新的永恒的事情。我们这样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晚上,彼此交流,非常高兴,我们还快乐地交流了对事情的看法,而是否有苹果或苹果酒助兴,那根本无关紧要。他是一个聪明而幽默的人,我很喜欢他,他脑袋里的故事比戈非和卫利还要多,尽管人们都认为他死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墓地。我家的附近还有一位老太太,很多人都没见过,有时,我喜欢到她那芬芳的百草园里去漫步,采一些草药,听她讲故事;因为她的创造力无比丰富,饲忆里的东西比神话还要早,她可以告诉我每个传说的来源和依据,因为当这些故事发生的时候,她还年少。这位老太太脸色红润,精神焕发,喜欢各种不同的天气和季节,可能比她的孩子还会活得长久。 太阳、狂风暴雨、夏季和冬季、大自然的纯洁和仁慈,都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它们永远可以提供如此多的健康,如此多的幸福!它们如此怜悯人类,如果有人因为正当的原因而哀伤,整个大自然就会被他的哀伤所感动,太阳也会暗淡,风会像人那样地感叹,白云就会哭泣,树木会在夏季落叶,穿上丧罚难道我和大地之间没有通灵之处?难道我和绿叶、养育植物的泥土就不是一体? 什么药物可以使我们健康、安蘑幸福?不是我们曾祖父传下的灵丹妙药,而是我们的曾祖母——大自然——提供的草药,正是这个万能的草药,使她永驻青春,比她同时代的许多老帕尔寿命长久,衰败的脂肪使她的健康显得更加突出。有时,我们看见长长的黑色大篷车上运送着许多药瓶,那瓶子里的药水,就是江湖游医从冥河与死海里取出来配制而成的,我的万能草药不是这种药水,让我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吧。清晨的空气!假如人们无法喝到源头的新鲜水,那么我们就应该用瓶子装一些放在商店里去卖,这样,世上那些没有得到黎明的人就可以从中获得益处。但是请记住,即使在最寒冷的地窖里,它也只能保存到中午,而且,你必须赶早打开瓶塞,按照曙光女神奥罗拉走过的旅程西行。我并不膜拜健康女神许革亚,她是老草药医神埃斯科拉庇俄斯的女儿,她在纪念碑上左手握着一条蛇,右手拿着一只杯子,有时蛇也会喝杯子里的水;我宁可膜拜朱庇特的侍酒者赫柏,她是朱诺和野莴苣的女儿,她可以使众神和人类恢复青春。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她是一个最健壮、最健康的姑娘,她把春天带到她所到的地方。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1) 访 客 我想,其实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交际,并且准备着,如同水蛭一样,随时吸住任何一个血气旺盛的客人。我不是隐士,但是假如我有事去酒吧,那么我停留的时间就是最长的,即使是村里耐性最好的人也比不上。 我的屋子里有三把椅子:孤独的时候用一把,结交朋友的时候用一把,交际的时候用一把。假如客人出乎意料地多的话,而椅子只有三把,他们就站在屋里,这样可以节省空间。如此狭小的房间居然可以容纳这么多的人,真是使人很惊讶。有一次就在我的屋子里,我接待了25到30个人——他们的思想和躯体——但是我们在离开的时候,甚至还不清楚,其实我们已经如此接近。我们的许多房屋——不管是公房还是私房——都有许多房间,有大厅,有存放美酒和在和平时期所需要的军需品的地窖,我觉得这些房间如果给居民住,那真是大得有些浪费了。这些房间如此宽敞和豪华,居民在里面就像是寄生在房间里的寄生虫。我觉得惊讶的是,特雷蒙、阿斯特,或者密德尔塞克斯酒店门前,门房来通报访客时,竟然可以看见一只可笑的老鼠从众人经过的游廊里爬出来,迅速地溜进路边的一个洞里。 房间太小有时也不方便,例如,当我们使用豪迈、夸张的词汇讨论伟大思想的时候,客人和我就不能拉开距离。思想只有在空间充足的情况下才能顺利地航行,绕过一两条航线才到达目的地。你思想的子弹不应该偏离方向或者飞走,而必须稳重而准确,这样才可以让听众了解,否则这些思想就会从他的头脑边上滑过,同样,我们的语言也需要空间,这样才能展现它的全部。人与人之间就像国家一样,相互之间必须拥有合适、宽广、自然的边界,甚至还应该有一些宽阔的中立地带。 我发觉和朋友隔着湖谈话,那的确是一件很美妙的享受。但是在我的家里我们的距离太近,所以反而袒清楚了——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应该太低,否则其他人就袒见,如同你往水里丢两块石头,要是石头距离太近,它们激起的涟漪就会彼此干扰。假如我们只是泛泛地谈论,那么我们可以距离近一些,依偎在一起,感受对方的气息;但是如果我们谈话的内涵非常丰富,那么我们就必须隔着一段距离,这样才可以让我们的生机和朝气有蒸发的机会。每个人都具有一种无法言表、但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内涵,如果想彼此亲密交往,我们就不仅要沉默,还遥持距离,使我们无法帖彼此的声音。从这个标准来说,说话只是方便耳朵背的人;但是有很多美妙的事情,假如说的时候声音太大,我们就会说不出来。而随着说话的内容越来越高尚、严肃,我们的椅子也慢慢地向后移,直到它们挨到对面的墙角,这时,我们就会感觉空间还太小。 但是,我“最好的”的房间就是我屋子后面的松林,它是我的客厅,可以随时招待客人,而且太阳一般不会照射到里面的地毯上。客人在夏季拜访我的时候,我就在那里接待他们,一位唯一的仆人为我打扫房间,拂拭家具上的尘土,把所有的一切整理得很好。 假如只有一个客人,有时他就会和我一起吃一餐简单的饭,我们交谈,搅拌着玉米糊,或者看着一片面包在火中膨胀、烤熟,交谈一直持续着。但是假如我的屋里来了20个人,这时大家就根本不会提到吃饭,尽管我有足够两个人吃的面包,但是吃饭似乎已成为一种过时的习惯,大家都自然地禁食;大家都不会认为这是怠慢他们,相反,他们觉得很合理,是对他们的一种体贴。生活的消耗与衰退经常需要补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补充似乎特别迟缓,但他们还是生机勃勃。这样,我可以接待所有人了,不管是20个还是1 000个人;假如有人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家,而他们走的时候是饿着肚子,很扫兴,那么我肯定会很同情他们。用新的代替旧的,建立更好的习惯其实根本不难,尽管很多管家都怀疑这一点。你的名誉并不是取决于你是不是请吃饭。在我看来,我去访客时,从来没有看守地狱之门的三头狗阻拦我,相反,主动请我吃饭的人,使我退避,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礼貌,一种含蓄的暗示,要我以后不要去骚扰他。我想我以后不会去这种地方了。有一位客人在一张做名片用的黄色胡桃叶上,写下了几行斯宾塞的诗,我很乐意把它作为我的陋室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2) 到了那里,小屋里全是人, 他们不去寻找以前没有的欢乐; 休息就是丰盛的宴会,一切都顺其自然: 崇高的灵魂就是最大的幸福。 温斯洛——这位先生后来成为普利茅斯殖民地的总督——带来一位同伴,赤着脚穿过森林,到马萨索伊特的棚屋去作礼节性的访问。他们到达的时候疲惫不堪,十分饥饿,酋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但是却根本没有提起吃的意思。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按照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把我们安顿在他和夫人的床上,他们在一边,我们在另一边;其实床也就是一块木板,距离地面一英尺,上面铺了一张席子。因为地方小,他的两个下属挤在我们边上;我们旅途劳累,但是这个房间使我们更劳累。”第二天1点钟,马萨索伊特“拿来了两条他捕捉到的鱼”,有三条鲤鱼那么大;“他们把这两条鱼煮在水里,至少有40个人在等着吃呢。大多数人吃的就是这些,而我们一天两夜只吃了这一顿饭,如果不是我们中间有个人买了一只鹧鸪,我们这一路就没有吃的了。”他们饥饿、劳累,担心野蛮人的野蛮歌曲会使他们头晕 因为野蛮人总是这样唱着歌曲睡觉的 ,于是他们趁着可以动弹,马上出发回家。至于住处,他们的确是受到最好的接待,但是他们所说的不方便,事实上已是最好的款待,至于吃饭,我觉得印第安人已经竭尽全力了,他们自己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他们真是聪明啊!道歉无法替代食物,还不如勒紧裤带。后来温斯洛又去拜访了一次,因为那一年丰收,所以食物就不缺了。 所有的地方都少不了人。在我一生的各个时期中,只有住在森林中的这段时间客人最多——我的意思是有一些客人。我在森林中招待了几个朋友,那里的环境超过一切地方。但是很少有人因为什么琐碎的小事来拜访我。因为我和城镇隔着这段距离,所以筛选了客人。我退入孤独的海洋之中,尽管也有很多社交的河流不停地流进来,但是从我的需求上来说,只有那些最杰出的人才会沉淀在我的四周。另外,别的大陆上还有很多没有开化的地,它们也慢慢地随风而来。 在今天早上,难道不就只有一位真正的荷马式的人物或者帕夫拉格尼亚式的人物来拜访我——他的名字和他的人品十分相称,蕴涵着深深的诗意,可惜我无法在这里描述下来。他是一个加拿大人,一位樵夫,还制作标桩制。他每天可以在标桩上刻150个洞,他的狗捉了一只土拨鼠,所以他就用来做他最后的晚餐。他也曾听说过荷马,虽然几个雨季过去了,他可能连一本书都没读完,但是“如果不是读书,雨天就根本不知道做什么”。远处,在他本地的教区里,有一位通晓希腊文的牧师曾经教他读过《圣经》里的诗篇。而现在他要我为他翻译,他拿着书,一直翻到阿喀琉斯在指责满面愁云的普特洛克勒斯那一面——“普特洛克勒斯,你为什么哭泣,就像一个小姑娘?” 你是否听说了来自帕提亚的消息? 他们说阿克托的儿子麦诺提奥还没有死, 爱考士的儿子珀琉士也在密尔弥冬人中间生活, 两人不管哪一个死了,我们都会哀伤。 他说:“这是好诗。”他的腋窝底下夹着一大捆白色橡树皮,这是他在这个星期天的早晨捡来的,准备给病人使用。“我想今天这么做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的。”他说,他认为荷马是个伟大的作家,尽管他并不知道荷马著作的内容。他是一个纯洁、自然的人,很难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因为罪恶和疾病,这个世界的道德色彩似乎很暗淡而阴郁,但是他的身上根本没有这些。他大约28岁,12年前,他离开了加拿大和他父亲的家,想到美国来赚钱,然后在他的家乡买座房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3)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3) 他简直是用最粗的人体模子铸造出来的:身材矮小肥胖,迟钝但是优雅,粗短的脖子晒得黑黑的,黑头发又浓又密,蓝眼睛似乎没有神,昏昏欲睡的,但是有时也会显现出一种富含表情的神色。他戴着一顶灰布帽,穿着一件黄羊毛厚大衣,一双长筒牛皮靴。他很能吃肉,一般都要走好几里路,从我门口路过,用一只铁桶把饭带到工地,因为他整个夏天都要砍树;他携带的都是冷肉,一般是土拨鼠肉,腰带上用绳子系着一只粗糙的陶瓷瓶子,里面是咖啡,有时他还请我喝一口。他很早就起床,穿过我的豆田去工地,但是他总是显得很自在、悠闲,没有忧虑,就像北方佬那样。他不想伤害自己,假如赚的钱只够吃的,他也无所谓。他经常会把饭菜丢在丛林里,因为他的狗在路上抓了一只土拨鼠,他要走一英里半的路回去收拾这只土拨鼠,然后放在他的地窖里,他一般要先考虑半个小时,决定是不是要把它放入湖里,直到夜晚的来临——他就喜欢为这种事耗费精神。早上,他会边走边说:“鸽子真多啊! 假如我的职业不需要每天工作,我就去打猎,这样我就可以找到我所需要的各种肉食——鸽子、土拨鼠、兔子、鹧鸪——天啊!一个星期的食物,我一天就可以取得。” 他是一个技术熟练的樵夫,整天考虑的就是如何提高这项技术。他砍的树和地面一样平,这样后来新生的幼苗就会长得更加茁壮,雪橇也可以在树根上滑过去;他不是先从树根开始砍,然后用绳子把整棵树拉倒,而是首先把树砍成细细的一根,或薄薄的一片,然后只要用手一推,就把树推倒。 他让我感兴趣的原因在于:他总是保持沉默,独自一个人,而且十分自在地生活,眼睛中显示的是幸福和得意的神色。他的幸福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在里面。有时我看见他在森林中伐木,他微笑着招呼我,那种幸福自得的神情简直无法言表,尽管他讲英语,但是他和我打招呼的时候用带着加拿大腔的法语。当我走近的时候,他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躺在他砍下的松树枝边上;他把树枝里面的一层皮剥下来卷成一个球,笑着和我交谈,还用嘴嚼它。他生机盎然,有时候遇到需要思索的问题或者让他觉得有趣的事情,他就会哈哈大笑,笑得在地上打滚。他看着周围的那些树,会叫喊着说:“天啊,只要在这儿砍树,我就觉得很快乐;再好的娱乐我也不需要。”有时有空闲,他就整天在树林里,玩弄着小手枪,边走边鸣枪,朝自己致敬。冬天的时候他就生火,中午用壶煮咖啡;他坐在木头上吃饭,山雀有时会落在他的手臂上,啄着他手上的土豆;他说他“很喜欢这些小家伙在他的周围”。 他的精力逐渐变得更加充沛。从体力和自得的角度来说,他甚至可以和松树、岩石媲美。有一次我问他,工作一天之后,夜里是否会感到疲倦。他真诚而严肃地回答说:“天知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累。”但是,他的智慧和灵性还没有苏醒,就如同婴儿。他所接受的教育还仅仅局限于天主教牧师教育的那点东西,纯洁但是没有用处,用这样的方法教育的小学生,也是从来没有达到觉醒的程度,不过是一种彼此信任和尊重。他似乎还是个孩子,并未,大自然造就了他,使他身体强健,自得其乐,而且从各个方面尊敬和信赖他,做他的支柱,这样,他可以像孩子那样一直活到70岁。他真诚,不熟悉世故人情,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介绍他,就像你向邻居介绍土拨鼠一样。他必须逐渐认识自己,如同你必须逐渐认识自己。他不虚伪。他工作之后,人们支付钱,所以他就得到了衣食。但是他从来不和他们谈话,他纯洁而卑微——假如没有野心的人可以称伟微的话——所以卑微在他身上显示得已经不明显了,甚至他自己也觉察不到。在他看来,聪明一点的人简直就是神。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4)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4) 假如你告诉他,这样的人物即将到来,那么他会觉得这种盛事和他没有关系,所有的责任都会自然而然地解决,让人们忘掉他吧。从来没有人赞扬他。他特别尊重作家和牧师,认为这些人的工作简直就是奇迹。当我告诉他,我也写了不少东西时,他以为我所说的只是写字而已,因为他的书法也很漂亮。有时看到路边的积雪上漂亮地写着他家乡教区的名字,而且标着正确的法文重音,我就知道他曾经到过这里。我问他是不是想把他的思想记录下来,他说他给那些不知道阅读、写字的人读信和写信,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记录自己的思想——不,他不能,他不知道首先写什么,这对于他简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并且每一次还要注意拼写错误? 据说,有一位著名的哲学家兼改革家问他,他是不是希望这个世界得到改进;但是他却惊诧地笑起来,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他用浓重的加拿大腔调回答说:“不,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和他来往,哲学家可以受到很多启发。对陌生人来说,他根本不知道人情世故。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我不清楚他是像莎士比亚那样有智慧,还是像幼儿那样纯洁,不知道他浪漫而有诗意呢,还是愚蠢。一位市民告诉我,他看到他戴着一顶帽子扬扬自得地穿过村子,边走还边吹口哨,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化装私访的王子呢。 他只有两本书,一本是年历,一本是算术,他特别擅长算术。在他看来,前者是一种百科全书,提供了人类所有知识的精华,事实也是如此。我很喜欢问他各种现实的改革问题,他对这些问题一般都能简洁、实际地回答。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我问他,没有工场行吗?他说,他的衣服就是家里做的佛蒙特灰色衣服,这也很不错啊。没有茶和咖啡行吗?除了水,这个国家还有别的饮料吗?他用铁杉叶子泡水,觉得在热天喝比水还好。没钱行不行?他就举例说明钱为人提供的方便,他的观点很有哲学意味,与货币起源说或拉丁文pecunia词源说是基本相吻合的。假设他拥有一头牛,他想得到店里的针线,但是每次购买这一点东西,都要抵押一部分牛,他觉得这很不便利,而且也不可能马上做到。他可以为许多制度辩护,在这一点上,甚至哲学家都比不上他,因为他在描述与他有关系的制度时,他说明了它们产生的真正原因,他并没有推测别的理由。 有一次,他听到了柏拉图对于人的定义——一头没有羽毛的两足动物;他还听说有人拿了一只拔光了毛的公鸡,将此称为柏拉图的人,他却说,膝盖弯错了方向,这个区别十分重要。有时候他会叫道:“我最喜欢谈天!天啊,我可以聊一整天?”我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有一次,我问他这个夏天有什么新观点。“老天啊,”他说,“一个必须像我这样去做事情的人,假如他有思想,而且记住了,那就好了。也许和你一起耕地的人想要和你比赛,上帝啊,你必须仔细考虑;可是你想的却是锄草。”在这种时候,他可能会先问我是否有改进。有年冬天,我问他是不是始终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希望他的心灵里能够有种可以代替外在牧师身份的东西,去寻找更高的生活目标。“满意?”他说,“不同的人满足于不同的事情。假如需要的都有了,有人还会背对着火,肚皮贴着桌子,整天在那里,真是这样?”我想让他从精神的角度去看待事物,但是怎样努力都没有成效;他觉得最高的境界就是纯粹的方便,正如动物喜欢的那样;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假如我提议要他改变一下生活,他只是说,太晚了,但是没有任何后悔。然而,他确实相信真诚还有类似的这些品德。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5)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5) 在他那里,我们可以看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创造性,不管这种创造性多么弱小。有时我会发觉他在独立思考,表达自己独立的见解,那真难得啊!这时,无论是哪一天,我都宁可走10英里的路去研究这个现象,实际上,这是对许多社会制度的起源重新进行研究。尽管他很迟疑,或许表达得不清晰,但是他毕竟有一些不错的想法。但是他的想法还很原始,没有完全脱离动物似的野,所以,虽然他的思想比单纯的学者更有意义,但是还没有成熟到可以传播的程度。他觉得就是在最低的阶层也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尽管他们生活卑微,甚至是文盲,但是他们总有独立的见解,而且不会假装懂得自己不懂的事情。都说瓦尔登湖很深,他们就像瓦尔登湖那样深沉,尽管他们还有些混沌。 很多游客特意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看一看我和我屋内的陈设,他们还借口说是要喝水。我告诉他们,我喝湖水,我把小湖的位置告诉他们,而且借给他们一把长柄勺。尽管我独居,但是每年都会有人来拜访我,一般是在每年的4月1日,这时大家都来踏青。我也可以分享一部分好运,尽管客人里面有一些古怪的家伙。贫民院和别的地方的弱智者也来拜访我,但我总是想方设法让他们动脑筋,向我吐露心迹。在这种时候,我们谈话的主题就是智慧,我也从中获益。实际上,我发觉他们有的人很聪明,即使教会济民助理和市政管理员也不如他们,现在应该是卒命运的时候了。至于智慧,我认为傻瓜和全才之间也没有多大区别。 我经常看见一个可爱的、头脑简单的贫民被人当作篱笆一样照看牛或他自己,他站在田野里或者坐在圆斗上,防止牛走失。有一天,他特意来看我,说想象我那样生活。他神态朴素而真诚,比所谓的谦逊要优越得多,或者说自卑得多。他告诉我,他“不聪明”,他就是这样说的。他的这个样子是上帝造就的,但是他觉得上帝关心他,和关心别人是一样的。“从儿童时代我就一直这样,”他说,“我不太聪明;我和别的孩子不同;我智力低下。我觉得这是上帝的安排。”他站在这里,证明他说的是事实。我觉得他是一个深奥的谜。我很少遇到这样一位杰出的人——他的话简洁、真诚、真实,实际上,他越谦逊越高尚。开始我还不知道,但这是一种明智的方式。这位智力有问题的贫民,已经为我们的交往打下了真诚和坦率的基础,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可以进一步交谈,取得比和圣人交谈更好的效果。 我还有一些客人,他们还不能算是城市的贫民,但他们应该是——而且不管怎样都应该是——世界的贫民;这些客人并不要求你好客,而是希望你热情接待;他们很想得到你的帮助,他们开口就说他们决定不自立。我请求客人不要饿着肚子,无论他是不是有这个世上最好的胃口,也不管这种胃口是怎样得来的。慈善的对象并不是客人。虽然我忙着自己的事,对客人的问话越来越冷淡,但是有的客人还是不知道他们应该结束自己的访问了。在候鸟迁徙的时候,到我这里来的人,简直是什么智力的都有。有些人智力多得不知怎么用;而逃亡的奴隶则带着种植园帮工的神情,就像寓言里的狐狸,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似乎听到了猎狗正沿着他们的足迹追来了,他们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6) 瓦尔登湖 第十二章(6) 哦,基督徒啊,你难道会把我送回去吗? 有一个真正逃亡的奴隶,我帮他朝北极星方向逃走了。有的人是死心眼儿,就像一只母鸡只有一只小鸡,或一只母鸭只有一只小鸭;有的人则心眼太多太杂,就像那些母鸡,本来应该去照料那100只小鸡,但却都去追逐一只小虫子,结果每天早上,都会有20只小鸡在露水之中丢失——母鸡自己也是羽毛又乱又脏;还有的是只用思想而不用腿走路的人,他们是一种智力上的蜈蚣,让你全身发抖。有人提议要放一本花名册,让客人留下名字,就同怀特山那儿一样,但是,啊!我的记忆力很好,根本用不上这个。 我必须注意我的客人具有的一些特点。年少的男女和年轻少妇到了森林就会很开心。他们观赏哼风景、赏花,打发时日,而大多数商人只是想着孤独和买卖,觉得我这里,距离某个地方太远,甚至农民也是这么认为;虽然他们自称喜欢在森林中散步,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实际上并不喜欢。那些焦躁、负担重的人,整天想的都是怎样谋生;牧师们则总是说上帝,似乎这一话题是他们的专利,其他的意见根本袒入耳;医生、律师还有忧心忡忡的管家则趁我外出的时候观察我的碗橱和床,否则某个夫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床单没有她的干净?年轻人已不再年轻,他们觉得,走别人走过的路是最安全的。他们都说我的生存环境并不好,啊!困难的地方就在这里。年老体弱、怯懦的人,无论是什么年龄,什么性别,他们想得最多的就是疾病、意外和死亡,他们觉得生活中到处是危险,其实,假如你不去想,又有什么危险呢?他们认为一个慎重的人应该选择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康科德的巴医生就可以随时赶到。他们认为村子就是一个com?munity,一个共同抵御的联盟。可以想象,假如没有医药箱,他们甚至不会采摘黑果,或者说,一个人活着就会有死的危险,但是,他活着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这样,这种危险也就减少了。一个人就算坐在家里,也和外出跑步一样危险。最后就是那些自称改革家的人,他们是所有客人中最令人讨厌的,他们还以为我始终在唱: 这就是我建造的房子, 这就是住在我建造的房子里的人; 但是他们不知道第三行是: 就是这些浑蛋骚扰着 住在我建造的房子里的人。 我不害怕捕捉小鸡的鹞鹰,因为我没有小鸡;但是我害怕捕捉人的鹞鹰。 除了最后这种人,我还有更加使人开心的客人。孩子们来采摘果子;铁路工人穿着整洁的衬衫星期天上午来这里散步;渔夫和猎人,诗人和哲学家,总而言之,所有正直的教徒们,为了自由都到森林中来,他们把村子抛到了身后。我已预备好了欢迎的致辞:“欢迎,英国人!欢迎,英国人!”因为我和这个民族曾经有过交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1) 耕 种 我已经种了很多豆子,它们都已经一行行地长了出来,加起来有7英里长。锄草松地是最紧迫的工作,因为最新的豆种还没播种,前面的豆子就已经长得很快了,不能再耽误了。我像赫拉克勒斯一样,做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如此热心地投入,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清常我开始喜欢这一行行的豆子了,尽管我用不了这么多。它们让我喜欢土地,于是我精力充沛,如同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安泰一样。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种豆呢?只有上帝知道原因。整个夏天,我一直忙着做这件美妙的事情。在这个地球表面的陆地上,过去只有一些杨梅、黑果和狗尾草之类的植物,后来又出现一些甜甜的野果子和漂亮的花儿,现在我却要在这里种豆子。 豆子教会了什么,我又学会了什么?我爱护它们,为它们锄草、松土,整天照顾它们,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宽大的叶子十分漂亮。露水和雨水帮助我浇灌着这片贫瘠而干枯的土地,否则土壤的肥力就没有了。我的敌人是虫子、寒冷的天气以及土拨鼠。土拨鼠把我的豆田吃掉了四分之一。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锄掉狗尾草这类的植物,毁坏这个古老的百草园呢?好在不用多久,剩下的豆子就可以长起来,自己去应付新的敌人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在4岁那年由波士顿迁移到了这个家乡,当时我们穿过了森林和原野,来到了这个哼。这最早的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今晚,我的笛音又使这片湖水的回荡苏醒过来,松树还是挺立在那里,只是年龄比我大。假如有的树倒下了,我就用树桩烧火做晚饭,新的松树又会在周围生长,为新生儿展现另一番景象。在这片牧场上,在这些老根上,又会冒出差不多是一样的狗尾草。最后,我终于为儿时梦想中的奇景披上了一件盛装,这些豆叶和土豆藤就是我到这里来之后的结晶,正显示了我儿时所受的影响。 我种了大约两英亩半的岗地,因为这块地是15年前才开垦的,我自己又挖出了两三考特的树根,所以我没有再施肥。但是在夏天的时候,我锄地时挖出了一些箭头,这表明,白人在这里开垦土地之前,一个已经消失的古老民族早就在这里生活过,而且还种植过玉米和大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为了这些谷物,他们已经把这片土地的肥力全部耗尽了。 当土拨鼠或者松鼠还没有飞跑过公路,当太阳还没升上矮橡树,当一切都被晨露所笼罩,我就开始清除豆田里那些傲立的杂草了,把泥土倒在它们头上。尽管有的农民表示反对意见,但我还是劝告你们,在晨露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就赶快做你们的工作。清早的时候,我就会赤着脚,像个雕刻艺术家那样拨弄着沾着露水的碎沙子,而到了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我的脚甚至要晒出水泡来。我在阳光下锄草松地,在这片像坟墓一样的黄色高地上踱步,两边是长达15杆的一行行的长长的绿色豆苗,一边是一片矮橡树林,我可以在那儿乘凉,另一边是一片黑莓田,每来回走一遍,我都发现那青青的果子颜色似乎变深了许多。锄完草,我就给豆茎培土,要我的豆子快快长,让这块黄土地用豆叶和豆花来显示它们在夏日的情思,而不是用苦艾、芦管和粟草,我每天就是做这些工作。因为我没有牛、马,没有雇工和小孩的帮助,手头的工具也不太顺手,所以我的工作进行缓慢,同时和豆子也就特别地亲近起来。手工的劳动,甚至和苦役不相上下,这大概不能算是最糟糕的懒散方式吧!这种劳动显示了一个永恒而不朽的真理,对于学者来说,它有种完美的效果。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2) 游人们穿过林肯山和魏兰草地朝无人知道的西方前进,比较起来,我就是一个辛苦的农夫,他们自得地坐在马上,双肘放在膝上,松着缰绳,如同花彩,而我就留在家里,在这片土地上劳动。但是不用多长时间,他们就会看不见我的房子,也不会再想到它们。在大路的两侧,这是唯一的耕地,所以他们也就会特别注意到;有时在田里劳作的人,会听到游人的评论和指责,实际上这些议论并不是对他说的:“豆子现在播种太迟了!豌豆现在播种太迟了?”因勿人已经耕地了,而我却还在播种——我这个一知半解的农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这些谷物,我的孩子,只配给牲口做饲料;这是牲口的饲料。”“他住在那里吗?”一个穿着灰色衣服,戴着圆圆的帽子的人问,于是这位长相粗陋的农夫勒住那匹温顺的老马,问我在做什么,看到犁沟里没有肥料,他就建议我撒些烂泥、废料,或者灰烬、灰泥。但是这里有两英亩半的犁沟,而我只有一把充当马车的锄头,用自己的双手耕作——我不喜欢其他的马车或马——而烂泥在很远的地方才有。马车声不停响起,游人从这里路过,他们大声评论着,把这片地和他们在路上见过的田比较,所以我逐渐清楚了我在农业世界的地位。这片地没有记在农业专员科尔曼先生的报告里,顺便插一句,大自然给予了更加荒芜的原野,人类还没有开发,那些谷物的价值有人比较过吗?人们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英国干草,即使草里的湿度、硅酸盐和碳酸钾都不放过;但是在所有的山谷、湖畔、森林、牧场和沼泽,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只是人类还没有去收割而已。我的农田似乎变成了联系野蛮和开垦的原野纽带,就像有的国家是文明的;有的国家是半文明的;有的国家则是野蛮或没有文明的,所以,我的农田只能算是半开化,这还不错。我所培养的这些豆子,愉快地回到了野生、原始的状态,我的锄头则为他们吟唱了一首瑞士的牧歌。 在我的旁边有一只棕色歌鸟——也有人喜欢称它为红鹛鸟——它站在一棵白桦树上整整歌唱了一个上午,有伴儿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假如你的农田不在这里,它们就会另外找一片。你在播种的时候它就会叫:“播种,播种——盖土,盖土——拔起来,拔起来,拔起来。”但是这不是玉米,所以不会受到像它这样的敌人的伤害。这位业余的帕格尼尼用一根弦或20根弦大声弹唱,你可能会觉得惊奇,这和你的播种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你还是很喜欢它,甚至可以不要灰烬或灰泥。这是一种低廉的上等肥料,我对它们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我用锄头翻耕着一行行的新泥土,翻出了历史所没有记载的民族的遗迹。在远古的时候,这些民族曾经生活在这片蓝天之下,他们那些用来作战、打猎的小工具也重新出现在现代的天空下。它们和别的天然石块混杂在一块,有的遗留着印第安人烧过的痕迹,有的曾被太阳晒过,另外还有近代的开拓者带来的一些陶器和玻璃。我的锄头把石块敲得当当响,这种奇妙的声音回响在森林和天空中,有它做伴,我的劳动马上就会形成无尽的快乐。我已不再是耕种豆田,劳作的人也不再是我。假如我说得对,我的朋友都到城里听歌剧去了,我对此感到遗憾而且骄傲。在阳光灿烂的下午,夜莺在我的头顶飞舞——有时我一整天都是这么劳作——它如同一颗落进我的眼睛里的尘土,又如同落进天眼的尘土,动不动就会突然向下攻击,发出尖利的叫声,直冲云霄,似乎把天空撕成了碎片,但是事实上天完好无缺。天上到处都是这些小精灵,他们在地上、在光光的沙子上、在山顶的岩石上产卵,很少有人看见它们;它们优雅、细长,如同湖面上吹起的阵阵波纹,又如同大风卷起的树叶飞舞在空中,大自然到处是这种情投意合的情景。苍鹰是波浪在空中的兄弟,它高高地来回飞翔,观察着,那美丽翅膀的拍击似乎就是在回答没有翅膀的茫茫大海。有时候,我看到一对苍鹰在高空飞翔,上下穿梭,似乎就是我的思想的化身。有时候,我注意到一群群野鸽,它们忙碌地在森林中飞,多么匆忙,一双翅膀还时常发出轻轻的颤音。有时候,我会从烂树根中挖出一条花斑蝾螈,动作笨拙,样子古怪,仿佛是埃及和尼罗河的遗物,但是它们又和我们是同代的。我停下来,靠在锄头上,这时,不管在哪个田垄上我都可以看见这些景象,帖这些声音,它们构成了乡村的娱乐,而且永远不会枯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3)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3) 在城里过节的时候,礼炮的响声传到森林,就像是儿童玩具气枪在射击,偶尔也有军乐的声音。我在郊外的豆田里,那大炮声听起来就像是马勃菌的爆裂声音。假如有军队行动,我却袒出来,那么这一天,我就会隐约觉得地平线上像生了病似的发痒,似乎要发疹子,或者猩红热,或者口腔溃疡。最后,和风吹过田野,穿过魏兰公路,迅速地传到我这里,为我带来“民兵”的消息。远处那嗡嗡的声响,似乎哪家人的蜜蜂出来了,于是邻居就用维吉尔的办法,用家里最响的器具,丁丁当当地敲,想把他们重新引回蜂房。渐渐地,声音小了,嗡嗡声消失了,最温和的风也没什么故事了,我知道,他们已把最后一批雄蜂都平安地引回了密德尔塞克斯蜂房,这时他们想的是涂满蜂房的蜂蜜。 我觉得很自豪,因为马萨诸塞州的自由和我们国家的自由都已得到了确实的保障,于是我又回去耕地,心中洋溢着无法言表的自信,我快乐地劳动着,内心宁静,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假如是几个乐队同时演奏,那么村子里听到的声音就像一只大风箱,伴随着那阵阵喧闹,房子忽而膨胀,忽而收缩。但是有时,传到森林里的声音是高贵而令人振奋的,那喇叭赞颂着光荣,我甚至想啐一口墨西哥人——我们为什么要忍耐这些琐事呢——于是我开始寻找土拨鼠或臭鼬,这样来显示我的骑士风采。这些军乐听起来就像巴勒斯坦那么遥远,它使我联想到地平线上的十字军东征,即使村庄上空的榆树梢,都被震动得发出颤抖。这是一个伟大的日子。虽然在林中的空地上远眺,天空就像往常一样没有边际,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 长时间种豆,使我得到了一种特殊的经验——播种、锄地、收割、打谷、拾穗、出售等等——但是最后一件最难——我还要吃,因为我的确尝过滋味。 我决心仔细研究豆子。在豆子生长时,我一般早上5点就开始耕地,这样一直到中午,剩下的时间一般用来做别的事情。你想,一个人竟然和各种杂草联系上了,而且还如此亲密——说起这些,真是很烦人,因为劳动的时候麻烦就已经很多了——首先是要残忍地把杂草那些的嫩组织捣毁,用锄头凶狠地将草分开,然后再将一种草清除,谨慎地去培养另一种草。这是罗马苦艾、那是苋草、那是酢浆草、那是芦苇草——抓住它拔掉,然后把根晒在太阳底下,一根纤维都不要留在凉爽的地方,否则它就会起来,不用两天,它又会长得像韭菜那么绿。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不是对付鹤,而是对付杂草——那些有太阳和雨水帮助的特洛伊人。豆子每天都可以看见我拿锄头来帮助它们,把它们的敌人挨个毁灭,沟里到处是死草。许多身体健壮,自以为是,比同伴都高出一截的赫克托都被我的武器打入了泥土中。 在炎热的夏日,我的同胞有的为了艺术去了波士顿或罗马,有的为了整日思索而去了印度,还有的则为了做生意去了伦敦或纽约,而我呢,就和别的新英格兰农民一样,用心劳作,这并不是因为我想吃豆子,我天生就是一个毕达哥拉斯信徒,至少就大豆来说是这样,不管这大豆是意味着食物还是选举,或者是为了换大米。但是写寓言的人可能有一天可以使用这些材料,就像为了比喻和表达意思,必须有人在田里劳作一样。总之,这是一项很难遇到的娱乐,但是持续的时间太长,就可能浪费光阴。尽管我没有为它们施加肥料,也没有把它们周围的草全部清除干净,但是只要是我做的,我就做得完美,最后也得到了很好的报答。“实际上,”伊芙琳说,“任何复合肥料或者粪肥都不如持续地用锄头、铲子锄草松土。”她在别的地方还说:“泥土——特别是新鲜泥土,里面有一种磁性,可以吸引盐、力量和美德 不管你如何表达 ,把生命的气息给泥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不断工作,依靠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所有的粪肥和别的复合肥料,不过是它的改良的替代品。”而且这是一片空闲的土地,肥力耗尽了,十分贫瘠,正在享受着安息日。或许就像科内姆·迪克比爵士所想的那样,它已经从空气中吸收了“生命力”,我收获了423.936升的豆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4) 瓦尔登湖 第十三章(4) 有人抱怨说,科尔曼先生的报告,主要是针对乡村绅士的昂贵的试验,为了更加详细,我把我的支出列在下面: 一把锄头       0.54  美元 耕、耙、犁       7.50  美元(太昂贵了) 大豆种        3.125  美元 土豆种        1.33   美元 豌豆种        0.40  美元 萝卜种        0.06   美元 篱笆白线       0.02   美元 耕马及三小时雇工   1.00   美元 收获用马及车     0.75   美元 总计         14.725 美元 我的收入 patr emacemesse oportet 来自: 卖出的317.952升12夸特的豆子   16.94 美元 76.64升的大土豆 2.50 美元 317.952升的小土豆         2.25 美元 草                 1.00 美元 茎                 0.75 美元 总计               23.44 美元 正如我在别的地方说的那样,我还有8.715美元的结余。 这就是我种豆实验的结果。6月1日,我播种了小小的白色矮菜豆种,3英尺一排,每排间隔18英寸,挑选种子时必须注意,种子要新鲜、圆满,不要掺杂别的东西。首先要注意防范虫子,要在没有出苗的地方播种新种子。然后要注意防备土拨鼠,因为假如这片土地没有遮挡,嫩叶长出来之后,土拨鼠就会把它吃光;还有,嫩卷须一出来,土拨鼠马上就会观察到,然后它们就会像松鼠那样笔直地坐在那里把蓓蕾和小的豆荚吃光。但是,至关重要的是,假如你想躲避霜冻,收获数量大而且受欢迎的作物,你就要尽量早点收割,这样就可以避免损失。 我还取得了更好的经验。我告诉自己,明年夏天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去种豆子和玉米了,而是要播种真诚、真理、朴素、信仰和纯洁的种子,假如这些种子还没有消失,看看它们是否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看看减少劳动和肥料,是不是可以养活自己,因为这些作物并没有把这片土地的肥力耗尽。啊!我告诉自己,夏天一个接一个地流逝。我必须告诉你们,亲爱的读者们,我播种的种子,假如它们真的是上面那些美德的种子,或者被虫子吃掉,或者已经没有活力,所以没有发芽。一般来说,父辈勇敢,儿子也会勇敢,父辈怯懦,儿子也就怯懦。几百年前,印第安人知道种植玉米和豆子,而且传授给了第一批移民,现在,在新年的时候,这一代人也做得和印第安人一模一样,似乎就是注定如此。 前几天我遇到一位老人,他正在用锄头挖洞,他至少已经挖了70次了,并且又不想自己躺在里面,真令我吃惊!但是新英格兰人为什么不会试着做一些新的事情呢?为什么总是那么注重粮食、土豆、草料和果园,而不去种植一些其他的作物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注重豆种,而不去关注下一代人呢?我们都同意,我上面提到的那些美德,价值远远超桂的作物,但是它们大多数都已经散失,假如我们遇到一个这些美德已经在他身上生根、成长的人,我们肯定会觉得满意、激动。现在,沿路传来了一种深奥的、无法言表的品德——例如,真理和正义——尽管数量少,然而品种新。我们应该要求我们的大使把此类种子寄回来,然后由国会分发到全国。对待真诚,我们不应该再注重什么烦琐的手续。假如高贵和友谊已经成为基础,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再用无耻的手段,彼此欺骗、侮辱和排斥。我们见面的时候不应如此匆忙。许多人我都没见过,因为他们好像很忙碌,在忙着种自己的豆子。这种人我们不想与之交往,他们整日苦干,有空闲的时候就靠在锄头或铲子上,似乎这是一根拐杖,而不是一棵蘑菇,但是,有一部分在土地上挺立着,如同燕子飞下来,行走在大地上: 他说着话,翅膀时不时地伸展, 他想飞翔,但是翅膀又收了回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1)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1) 我们以为和我们交谈的是天使。面包不一定可以养育我们,但是它永远给我们带来利益,假如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病是什么,它还可以让我们的关节灵活,身体柔软,心情开朗,去感受人类或大自然的恩赐,去享受一切纯粹而高尚的幸福。 古代的诗歌和传说表明,耕作过去是一门神圣的艺术,但是人们在耕作时总是急不可耐,或者鲁莽冒失,根本没有丝毫敬意。我们的理想是拥有大农场、大收获。我们没有节日、欢庆和仪式,即使耕牛大会和感恩节也是如此。本来农民们是想通过感恩节来表达一种职业的神圣感,或者追忆农业的神圣起源。现在只是报酬和美餐吸引着他们。他不是向耕作之神刻瑞斯和尘世的朱庇特奉献祭品,而是向阴间的财神普路托斯奉献祭品。我们每个人都如此贪婪、自私、无耻,把土地看成财产,或者取得财产的工具,于是,风景被破坏了,耕作也像我们一样堕落,农民们生活卑微,对待自然和强盗们一样。卡托说过,农业的利益是特别虔诚或者特别正当的;瓦洛则认为,古罗马人“把大地母亲和刻瑞斯用同一个名字去称呼,认为在大地上耕作的人的生活是虔诚而有益的,只有他们才是农神萨图恩的后代”。 我们经常忘记了一件事情,阳光是公平地照射在我们的农田和草原、森林上的、它们都反射和吸收它的光线,而前者只不过是他日常见到的美景中的小部分。在太阳看来,大地没有区别,所有的一切都被耕耘得如同花园。所以我们应该信任、宽宏地去接受它的光和热。我注重种豆的收获,这又有什么关系?这片广阔的原野我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它并不认为我是主要的耕作者,它抛弃我,去和那些灌溉它、使它变绿,与它更友好的力量接近。这些豆子的果实不仅仅是由我收获的。莫非土拨鼠就不应该收获它们的一部分?麦穗不应该是农民的仅有的希望。它的谷粒或果实也并非它的全部果实。那么,我们的谷物又怎么会歉收呢?尽管到处是杂草,但是它的种子却成为鸟儿的谷仓,难道我们不应该为此而觉得快乐吗?至于土地是不是可以填满农夫的谷仓,这也是无关紧要的。真正的农民不会因为这个而担忧,就如同森林今年是不是可以结栗子,松鼠根本就无所谓。真正的农民会每天耕作,但是不幻想收获农产品,在他的灵魂里,他不仅仅要奉献第一个果实,还要奉献最后一个果实。 乡 村 上午我耕完地之后,或者阅读书籍,或者写些东西,一般我还会到湖里再洗个澡,悠闲地游过一个小湾,把劳动积下的污垢洗掉,把阅读引起的皱纹抚平;下午是完全自由的。每天或者隔一天我都到村里散步,听一些传闻,这些传闻在口头或者报纸上传播,无穷无尽,如果听得少一点,倒还算有点意思,就如同落叶和蛙叫声一样。就像我在林中漫步,看见小鸟和松鼠,而现在我是在乡村散步,会看见的就是大人和孩子;车声辚辚代替了松涛阵阵。从我的住处向外望,一群麝香鼠在河边的草地上,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榆树和梧桐树下,是一个到处都是忙碌着的人的村庄。我觉得这些人们很奇怪,似乎是一些草原犬鼠,或者坐在洞口,或者到邻居家里串门、聊天。我经常到那里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惯,我觉得村庄就像是个大的新闻编辑室,他们一边交换新闻,一边出售干果、葡萄干、盐、玉米粉或者别的食品来养活自己,如同雷丁公司在州政府大街上摆设摊子。有些人对前一种商品——新闻——需求极大,消化器官也很好,他们可以整天坐在大街上,一动不动,让新闻蒸腾,如同地中海的季风一般吹过他们——或者说他们吸进去的是乙醚——尽管不影响知觉,但使人感受不到痛苦,否则,听新闻经常会让人觉得痛苦。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2)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2) 每次我散步经过村子时,就会看到这样的重要人物,他们一排排的,有的坐在梯子上晒太阳,身体前倾,两眼东张西望,似乎十分惬意的样子;有的则靠在仓库门上,双手叉腰,像个女神像柱。他们一般都在房屋外,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都可以听到。这里只是最粗糙的磨房,一切传闻首先都得在这里大略消化一下,之后才进到室内更小的漏斗里。 我发觉,村子里最有生机的地方是食品商店、酒吧间、邮局和银行。此外,作为机器运转的必要部件,他们还在方便的地方摆放了一座钟、一门大炮,还有一辆救火车。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人的潜力,他们把房屋顺着巷子排列,彼此相对,这样,每个游客都会被夹击,男女老少都可以揍他。当然,那些距离巷口最近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别人,别人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他们是第一个揍人的人,为此他们付出了最大的代价;而住在郊区的几个人是零散的,距离他们还比较远。这样,游客就可翻墙过去,或者从小路逃跑,最多只需要支付一些土地税或窗户税。到处悬挂招牌的目的就是引诱,有的是引诱旅客的胃,像酒店和食品商店;有的是依靠嗜好,像干果店和珠宝店;有的则是依靠处理头发、鞋或者裙子,像理发师、鞋匠或者裁缝。还有更令人恐惧的是,他们总是请你去每一个家里访问,这时你就可以认识一些人。在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机灵地躲过了这些风险,或者直接大大方方地向前走,到目的地去。遇到夹击的人也是如此,要尽量在脑袋里思考一些高尚的事情,就像奥菲士,“弹着七弦琴,高声赞颂诸神,从而淹没海妖的歌声,逃脱危险。”有时候我会快速走过,没人知道我的到来,因为我这个人不拘小节,即使是篱笆上的缺口,我也会一下子钻过去。我甚至还习惯于做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别人对我也同样热情招待。我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新闻和最新的新闻,已经结束的事件,战争与和平的预想,以及世界是否可以长期和平,然后我就从后门溜回到森林去。 我在城里逗留到很晚才回到黑夜之中,这样我感觉很高兴,特别是在有暴风雨的夜晚,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从一个灯火辉煌的乡村家庭或演讲厅里出发,扛着一袋黑麦或印第安玉米粉,航行到我在林中的温暖的港湾,当外面全部扎牢之后,我就带着令人愉快的心情回到甲板下面,只让外在的我去掌舵;顺风的时候,就连舵也捆起来。 “远航”的时候,我围着舱内的炉火,脑子里全是快乐的想法。尽管我遭遇了几次狂风暴雨,但是不管在怎样的天气情况下,我都不会出事,也不会觉得郁闷。即使在普通的夜晚,森林里也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黑。在漆黑的晚上,在森林之中,我要经常抬头,透过枝叶间的空隙,仰望天空,这样就可以找准方向。在没有车道的地方,我就用脚探路,或者用手去触摸我所熟悉的树,这样也可以辨别方向,有时从两棵松树间穿过,那里只有不到18英寸的间隙!有时我回家太晚,夜太黑,又闷又潮,眼睛无法看见,我就用脚探路,心不在焉地前进,似乎在梦游,直到我伸手开门才会醒来。但是我却根本记不起我刚走过的路。我想,即使身体的主人把身体抛弃,可能身体也可以自己回家,就像根本不用依靠什么,手也可以摸到嘴。有几次,客人正好逗留到晚上,并且是漆黑的夜晚,于是我只好把他送到门后的小路上,告诉他怎么走。如果要到达目的地,他就得用脚而不是眼睛探路。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3) 瓦尔登湖 第十四章(3) 在一个漆黑的晚上,有两个小伙子在哼钓鱼,我就这样告诉他们方向。他们住在森林对面一英里的地方,很熟悉这里。但是过了一两天,有一位对我说,他们走了大半夜,都已经到家门口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家门,一直到天亮才找到,而在这段时间,正好下了几场大雨,树叶全都淋湿了,他们也淋得像落汤鸡。我听说有很多人,即使在乡村小道上也会迷路,天太黑了,就像俗语说的那样,黑得可以用刀砍。有些人家在郊区,坐马车到城里来买东西,却只有在城里过夜。有的绅士淑女出门拜访客人,还不到半英里,就只能用脚来探路了,就连在哪里转弯都搞不清常不管什么时候,在林中迷路都是一件使人觉得惊奇、难忘的事,而且也是一种很宝贵的经历。在有暴风雪的时候,即使在白天,人们也会看见一条似乎很熟悉的小路,但是却找不出通向村子的路。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条路上已经走过1 000多遍,可是却一点痕迹都辨认不出,这条路对他来说突然变得十分陌生,仿佛是西伯利亚的小路。至于夜晚就更没有办法了。 我们平常散步的时候,自己就像领航员那样,下意识地按照一些熟悉的灯塔和岬角前进,假如我们偏离了平时的航向,我们仍然可以记住某个邻近的海角;只有我们完全迷路了,或者转向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只艺上眼睛,转个方向就会迷失道路——我们才能更深刻地领略到大自然的广阔和奇特。除非是睡觉,或者是不注意,只要清醒的时候,一个人就应掌握罗盘上的罗经方位。只有我们迷失道路,或者说只有我们失去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才会觉察到身边的环境与我们之间的无穷联系。 第一个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有天下午,我到村里的鞋匠那里去取鞋,却被抓进了监牢,因为就像我在别的地方说过的,我没有向这个国家纳税,也不承认这个国家的合法性,这个国家在议会门口像对待畜生那样买卖男人、女人和孩子。我到森林去的目的本来不是这个,但是不管一个人到哪里,那些可憎的机构都会跟随着,把他抓住,尽量逼迫他回到那使人丧失希望的共济会中。是的,我本来可以进行顽强的反抗,而且总会有些效果,我也可以“疯狂地”反抗社会,但是我宁可要社会“疯狂地”反对我,因为它才是丧失希望的一方。 但是,第二天我就被释放了,拿到了我那只补好的鞋子,按时回到了森林中,到美港山上去享受黑果,没有人打扰我,除了那些代表国家的人。我没有锁和插销,只有一张存文稿的写字桌,我的门闩或窗户甚至没有一颗钉子。就算我要出门几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都不锁门,即使是下一个秋天,我到缅因森林去住两个星期,也是如此。但是,比起那用一队士兵看守的房子,我的住所更受人尊敬。劳累的漫步者可以在这里栖息,围着炉火取暖;文学爱好者可以翻阅我桌上的书,自在地享受;好奇的人可以打开我的碗橱门,看看是否有剩饭,或者看看我的晚饭是什么。虽然各个阶层有很多人来到哼,但我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方便,也从来没有丢失什么,只有一小册荷马史诗,可能镀了金,这不太妥当,我猜测是被我们阵营中的一个士兵拿走了。我坚信,假如所有的人生活得都像我这样简朴,那么盗窃和抢劫就不会存在。只有在贫富不均的社会才会有这些事情。蒲柏翻译的荷马史诗会很快得到合适的传播: nec bella fuerent, faginus astabat dum scyphus ante dapes. 人们需要的只是山毛榉碗, 而不是战争。 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见《论语·颜渊篇》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1) 骸泊 有时,假如我对人类社会和世俗的生活觉得枯燥,厌烦了村里的所有朋友,我就向西前行,到离我住所更遥远、人更少的地方,“到新的森林和牧场”,或者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美港山,黑果和乌饭树的黑色浆果就是我的晚餐,我还储存了一些,这样可以吃好几天。这些果实对那些买主隐藏了真实的味道,也没有奉献在那些出卖它们的栽培者面前。要享受其真实味道的办法只有一种,但是却很少有人这样做。知道黑果的真实味道的唯一途径就是询问牧童或鹧鸪。有些人从来没有采过它们,却以为已经品尝到了它的真实味道,这真是一种经常发生的错误。黑果从来没有到龚士顿,虽然黑果木早就生长在波士顿的三座山上,但是人们却从来没有了解它。当它们被装上马车运到市场上,这些水果美妙的味道和芬芳的气息,还有那美丽的颜色都会随着它们的表皮被磨损而消退,仅仅成为一种食品。只要永恒的正义还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任何圣洁的黑果就不会从这些小山上运到城里去。 当每天锄地的工作完成之后,有时我会到一个厌世的朋友身旁,他大清早就到哼钓鱼,像一只鸭子或者一片飘摇的枯叶一样沉默着,纹丝不动。他思索着各种哲学问题,在我到来之前,他总是会得出结论,觉得自己是古代的住院修士派的一员。还有一位年纪更大一点的老人,很擅长钓鱼,特别擅长各种木工活,他看到我在这里建造了房子,为渔民们提供方便,他觉得很高兴;同样,当我看见他坐在我的门口整理钓鱼的线,我也觉得高兴。有时我们会一起在湖上划船,我们分别坐在船的两头,彼此说话不多,因为他的一只耳朵近来聋了,但是有时他会唱一首赞美诗,那曲调和我的哲学十分和谐。我们的精神默契,亲密无间,仔细想起来,这比语言要有意思多了。一般来说,我没有交谈的对象,所以我就用船桨敲击船舷,产生的回声在森林上空盘旋、回荡,我如同动物管理员一样激起野兽,一直到最后,每一个山谷和山坡都回荡着这种吼声。 在暖和的傍晚,我经常在船里吹笛子,看着鲈鱼在我的身边来回游动,似乎我的笛声已把它们迷住,月光透射到罗纹条状的湖底,只见湖底散落着零碎的林木碎片。过去,我经常和一个同伴在小哼探险,那是在夏夜,周围漆黑一片,我们在哼生起火,想把鱼群引来,我们在绳子上穿了一串鱼虫,捕捉了几条鳕鱼。深夜的时候,我们把燃烧的木头抛向天空,如同冲天的焰火,它落进湖中,会发出阵阵咝咝的响声,然后就熄灭了。一转眼,我们陷入黑暗之中。我们吹着口哨穿过森林,重新回到有人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却在乎安家了。 有时我会在村里别人的家中留宿,当一家人都睡下了,我又回到森林,其中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第二天的食物。深夜,月色朦胧,我坐在船里钓了几个小时的鱼,听着猫头鹰和狐狸的吟唱,有时还可以听到周围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唱歌。我觉得这些经验都是让人难以忘记、特别珍贵的。我在离岸20到30杆、水深40英尺的地方停船,四周围着上千条的小鲈鱼和银色小鱼,皎洁的月光下,它们的尾巴把水面撩起一阵阵的涟漪;我用一根长长的亚麻钓线和晚上出来的神秘鱼往,这些鱼生活在水深40英尺的地方。有时候,晚风吹得我的衣襟阵阵飘动,我拉着一根60英尺长的钓线,感觉它颤动的韵律,这是一个生命在它的一头徘徊,它对于遇到的东西笨拙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你双手交替着把鱼线一节一节地拉出来,蹦跳的一条鳕鱼就这样被拉到了空中。真奇怪啊,特别是在这黑暗的夜晚,当你的思绪正在其他无限的宇宙主题中遨游时,却觉察到了这细微的,使你的梦想中断,把你和自然重新联结。似乎我接着就会把鱼线抛向空中——如同我把鱼线往下抛——垂到这未必更密的水中一样。就这样,我似乎用一根鱼线钓到了两条鱼。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2) 瓦尔登湖的风景虽然优美,却并不宏伟,不常到这里来的人,或者不住在哼的人是体会不到它的魅力的。但是湖水的深度和清澈是不寻常的,甚至值得大肆描述一番。这个清澈的绿色湖泊长半英里,周长一又四分之三英里,占地约61英亩半;它一年四季都不会枯竭,周围到处是松树和橡树,只有通过白云和蒸发的水汽,否则你根本察觉不到它。四周是一座座挺拔的山峰,它们陡然升出水面,有40到80英尺高,但在东南角,它们甚至有100英尺,而到了东边,它们则有150英尺,离湖分别有四分之一和三分之一英里。山上森林茂盛。康科德的水源至少有两种颜色,远看是一种颜色,近看是一种颜色,而近看的颜色更加自然。第一种颜色要依据光线、天气而变化。夏天在天气好的时候,远远看起来,它们是一种蔚蓝色,特别是在水面起涟漪的时候;假如再远一些,它们就都是一样的。暴风雪来临时,它们是暗蓝灰色的。但是,据说海洋有时蓝,有时绿,不会受到天气变化的任何影响。 在下大雪的时候,河水和冰几乎一样,就像草那么绿。有人觉得,蓝色“是纯洁的水的颜色,不管是液体的还是固体的”。但是,从船上向下看水,你会发觉色彩根本不一样。瓦尔登湖的水有时是蓝色的,有时是绿色的,即使从一个角度去看也是这样。在天地之间,湖水似乎染上了天地的色彩。在山顶上看,湖水映射天空的蓝色,但是在哼近看,你能看见湖底的沙滩,湖水首先是泛黄的,后来又有点发绿,再往深处,湖水的颜色就更深了,全部是暗绿色。有人认为这是青翠的反映,但是在铁轨的沙坝一侧,湖水也是这么绿,而且在春天,树叶还没长大,所以这可能是天蓝色和黄沙色配合的结果。这就是湖水出现彩虹颜色的原因。 在春天,阳光和煦,大地回春,太阳的热量可以从湖底反射到湖面,使这里的冰块首先融化,变成一条很窄的运河,而中间部分却还是冰。和别的湖水一样,在天气晴朗时,湖面会扬起一阵阵细微的水波,这样,在直角这个方位上,水波的表面可以折射出天空的颜色,因为湖面把更多的光线融合在一起,所以,从远处看,湖面比天空更蓝。在湖上划船,向四周观望,想看一看水中的倒影,这时,我就会发现一种无法言表的淡蓝色,就像闪耀的丝绸和剑锋,比天空更蓝,水波的另一边则是原先的深蓝色,于是淡蓝和深蓝交互出现,尽管深蓝是最后出现的,但是比较起来却显得很浑浊。这种绿蓝色就像玻璃,就像我记忆里的一样——在冬天,太阳落山了,西边的云朵显示出的一片片蓝天。但是,装满一杯水,拿到有光亮的地方去看,就跟装了一杯空气似的,根本是透明的。大家都知道,大玻璃有一种颜色,玻璃制造商说这是它的“身体”,但是小玻璃就没有颜色。我不知道映出这种绿色需要多少瓦尔登湖水。对于低头直接看湖水的人来说,我们的湖水很黑,或者还有深棕色。跟大部分湖泊一样,在湖里游泳的人的身上会有一种浅黄色,但是瓦尔登湖水就像水晶那样纯洁,使得洗澡的人身上十分光洁、雪白。更加奇异的是,四肢会在水中放大、扭曲,似乎是一个怪物,真值得雕刻家米开朗基罗去考察其中的原因。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3)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3) 湖水十分清澈,即使到25或者30英尺深处,也可以很容易看到湖底。在湖上划着船,你会看到距离湖面很深的地方,有一群群鲈鱼和银色小鱼,大概只有一英尺长,前者的身上有横纹,一下子就可以发现,你肯定觉得它们是苦行鱼,所以才会到那里去生活。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季,我为了捉狗鱼,在冰上凿了许多洞。我在上岸时把斧头丢在了冰上,但是斧头鬼使神差地滑了四五杆,掉进一个洞里,里面的水有25英尺深。因为好奇,我趴在冰上透过洞口向里看,只见我的斧头朝下立在一边,斧柄笔直地随着湖水来回摇荡;假如我不把它捞上来,它就会始终立在那里摇动,一直到斧柄腐烂。我用冰凿在上面又凿了一个洞,再用刀砍下了周围一根最长的白桦树枝,做了一个活套绑在枝头,小心翼翼地放下去,套住了斧柄鼓出的部位,然后拉住白桦枝上的绳子,把斧头提了上来。 湖岸上到处是白色的圆石块,十分光滑,只有一两片小小的沙滩上没有。哼很陡,在很多地方,你只要一纵身就可以跳到齐头深的水里,如果湖水不是透明的话,你根本就无法看到湖底,除非它在对岸升起。有人说湖很深,没有底。湖水很清澈,一个心不在焉的观察者说,水里根本没有杂草,只能看见刚刚淹掉的草地,但是这并不是属于小湖的,即使你怎么仔细看,也发现不了一棵菖蒲、灯心草,或者百合,不管是黄色的还是白色的,你们可以看见的只是几片心形叶子和河蓼草,可能还有一两片眼子菜,但是游泳的人不会看到这些,因为这些植物清澈透明,就像它们居住的水一样。岩石伸到水里有一两杆远,湖底是洁白的沙子,在最深的地方有些沉淀,可能这是经过无数个秋天,从远处飘来的落叶腐烂之后沉淀下来了,即使在冬季最冷的时候,你拔起锚,也可以带出鲜绿色的水藻。 再往西,大约两英里半的九母角那里,我们还有一个叫做白湖的湖泊;尽管周围12英里的地方,所有的湖我都熟悉,但是我还没有发现第三个这么清澈的湖,简直就像泉水;可能历史上的各个民族都曾喝过它的水,称颂过它,测量过它,然后又都悄悄地消逝,但是湖水还是那么清澈、碧绿。整整一个春天都是如此!可能在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的那个春天,瓦尔登湖就已经有了,从那时起,薄雾夹杂着南风,送来阵阵温暖的春雨,在湖面扬起涟漪,湖里有很多鹅鸭,它们并不知道逐出乐园的事情,它们觉得,拥有这样一个清澈的小湖,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在那时,湖水就已经开始涨落,清澈透明,和现在的色彩一样,拥有了天空的颜色,使它成为世上最独特的瓦尔登湖,成为天上露珠的蒸馏器。你知道,有多少篇无名的民族诗章,把这个湖泊比喻成卡斯塔利亚泉?又有多少个森林水泽的仙女,在黄金时代曾经居住在这里?这是康科德桂冠上的第一颗明珠。 但是,第一个来到这个湖泊的人可能留下了一些足迹。我曾经惊讶地发现,在陡峭的山坡上,有一条很狭很长的环绕湖泊的小路,即使在哼刚砍下的小树林里,也有小路。这条小路忽上忽下,忽远忽近,可能和这里的人类一样历史悠久,这是原始的居民们走出来的,而现代拥有土地的人们还经常不知不觉地走在上面。冬天,下完小雪,假如你站在湖心,就会感到这条小路特别明显,似乎是一条连绵的白线,即使是杂草和嫩枝都无法遮挡它,甚至你站在四分之一英里外的地方,小路也还是很明显。但是,一到夏天,即使你走到面前也可能看不出来。我们可以说,是白雪用那清晰的白色把它雕刻出来了。人们可能会有一天在这里建别墅和花园,希望这个痕迹到时候还可以保存。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4) 瓦尔登湖 第十五章(4) 湖水有时涨,有时落,而它的涨落是否有规律,周期是多久,根本没有人知道。但是和其他的事情一样,很多人都不懂却要装懂。一般来说,湖水是冬天高,夏天低,但是这和普通的潮湿及干燥并没有什么关系。和我住在哼时比起来,我可以记得湖水什么时候会低下去一两英尺,什么时候又会高出5英尺。有一条窄窄的沙洲,一直伸进湖水中,沙洲的一头湖水很深,距离岸边大约有6杆。1824年的时候,我还在这沙洲上煮过一锅杂烩呢! 现在过去25年了,不可能再这样了。另外,我告诉过我的朋友们,几年之后,我经常划船到森林中一个没有人去的小湾里去钓鱼,这个小湾距离他们知道的那个湖岸有15杆远,现在早已经变成一片草地。他们经常听得将信将疑,但是这两年,湖水逐渐上涨,现在是1852年的夏天,湖水比我住在那里的时候正好高出5英尺,差不多和30年前一样,这片草地又可以垂钓了。从外表看,水位落差有六七英尺,但是周围山上的流水量不大,所以,水位的上涨肯定受到了源泉的影响。就是这个夏天,湖水又开始回落。 湖水的这种涨落,无论是否有周期,一般都需要很多年才可以完成,真让人惊叹。我曾经见过一次湖水上涨,还见过两次湖水回落,我想,再过12或15年,湖水又会回落到从前我所知道的那个水平。向东一英里就是弗林特湖,还有一些介乎两者之间的小湖,它们和瓦尔登核此相应,近来和后者一起涨到了最高水位。根据我的观察,白湖也是这样。 瓦尔登湖有时涨,有时落,隔这么长的时间,至少说明了一个用处:在水位最高的时候,湖水可以保持大约一年的时间,尽管在哼走路已很不容易,但是在上次涨水之后,哼的灌木、树木,还有北美油松、白桦、桤木和大齿杨等都被湖水冲走了,水位回落的时候,哼都是光秃秃的;和别的湖泊或每天都涨潮的河流不一样,在瓦尔登湖,水位越低乎也越干净。在离我家很近的哼,有一排15英尺高的北美油松,就像被杠杆撬掉似的,都被冲走了,这样才终止了它们的侵占;这个尺寸可以说明,从上次涨潮过后,这片松树已经存在了多少年才有这样的高度。通过这种涨落,这个湖完全拥有了乎,于是乎也给剪光了,树木也就没有了对它的所有权。这些湖的嘴唇上甚至没有一根胡须。湖水时常舔着下巴。涨水的时候,桤木、柳树和槭树的树干在水里向四周伸,冒出一团一团像纤维一样的红根,有几英里长,三四英尺高,这样可以保护自己;我看见哼有一些很高的乌饭树灌木,平时它们都不结果,但是这时它们却果实累累。 哼怎么会铺设得如此整齐,有人觉得迷惑不解。我的同乡们都听到过一个传说,老人告诉我,他们在年轻时就听过这个传说:在古时候,印第安人在这里的一座山上举行庆祝仪式,山峰高耸挺拔,就像湖泊现在沉入大地一般,他们说了很多不恭敬的话,但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正在庆祝的时候,突然就天崩地裂,只有一位名叫瓦尔登的老女人逃脱了,于是,小湖就用她的名字命名。 根据推测,在天崩地裂时,这些石头滚下山坡,就形成了如今的乎。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这里从前没有湖,如今却有了一座海这个传说与我提到的那个古代移居者的说法并不矛盾,这位移居者清晰地记得,他拿着神杖第一次来此时,看到草地上升腾起一层薄雾,而手中的榛树枝叶直指地面,所以决定在这里挖一口井。说到石头,很多人还是认为地面的震动并不能说明这些石块的来源;但是我却发现,山的周围到处是这样的石头,所以,在最靠近哼的铁路两侧,这些石头堆成了一座座护墙;而且,乎越陡的地方石头越多;我早就知道这些了。我已经发现了铺路人。假如说这个湖不是以某个英国地名来命名的,例如说塞福隆·瓦尔登,那么人们也可以推测这个湖因为围起来,所以形成了湖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1)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1) 湖就是为我挖好的现成的井。一年有四个月,湖水都很冷,正如一年四季,湖水都是清澈的一样,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它不是镇上最好的,至少也和别的湖不相上下。在冬天,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水一般都胰保暖的泉水和井水冷。1846年3月6日,我从下午5点坐到次日中午,温度计有时是华氏65度,有时是华氏70度,这可能和太阳晒在屋顶有关,我从湖里舀了水放在家里,湖水的温度只有42度,这就是说,比村里最寒冷的井水还要低一度。同一天,沸泉的温度是45度,是我测试的水中最温暖的,然而我知道,夏天的时候沸泉水最冷,因为浅水根本不流动,所以没有温度的交融。并且到了夏天,大部分的湖都有阳光的照射,很温暖,而瓦尔登湖水很深,所以不会这样。在天热时,我一般都会提一桶湖水到地窖里,到了夜晚,地窖里就很凉爽,这样可以持续到第二天,有时我也会到周围的泉里去舀水,水放了一个星期,温度还和刚舀的时候一样,甚至水泵的味道都没有。在夏天,不管是谁在乎露营一个星期,只要在露营地的阴凉处埋一桶水,就根本不用冰块这种奢侈的物品了。 我曾经在瓦尔登湖里钓过狗鱼,有一条重7磅,至于另外一条,它飞速地游走,甚至带走了鱼线,渔夫觉得这条有8磅,而且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因为他没有亲眼看见这条鱼。我还钓到鲈鱼、鳕鱼,有的每条两磅多,还有银色小鱼、鳊鱼,还有几条鲤鱼,还有两条鳗鱼,有一条重4磅——我记录得这么仔细,因为鱼的价格一般和它的重量有关,并且这两条鳗鱼也是我在这里见过的仅有的两条鳗鱼——另外,我还隐约记得有一条小鱼,5英寸长,两侧是银灰色的,背脊带点绿色,有点像鲤鱼,我提到它,主要是把现实和传说联系起来。但是这个湖的鱼并不多。狗鱼尽管不太多,却是小湖的主要产品。 有一次,我趴在冰面上就看到了三种狗鱼:一种又长又扁,石青色的,很像在河里捉到的鱼;一种金光闪耀,带点绿色,生活在深水里面,这种鱼很常见;还有一种是金黄色,样子就像前一种,但是两边到处是暗棕色的斑点或黑点,还带着一丝暗淡的血红色,就像鳟鱼。似乎不属于reticulatus种,用guttatus比较恰当。这些鱼十分健壮,比它们表面的样子要沉重多了。在这个湖里的银色小鱼、鳕鱼、鲈鱼等,比别的河、海、湖泊里的鱼要干净、漂亮、健壮得多。 因为这里的湖水清澈,所以人们一下子就可以看见这些鱼。可能很多鱼类学家可以用它来培养新种。湖里还生活着青蛙、乌龟和淡菜这一类的干净的物种,还有麝香鼠和水貂的痕迹,有时还有甲鱼。我早晨把船推进湖里,晚上收船时在船底隐居的一只大甲鱼就会被惊动。春天和秋天都有很多鹅和鸭,白肚皮的燕子 hirundo bicolor 飞过湖面,翠鸟从藏身的地方飞快地飞走了,还有斑鹬 totanus macularius ,它们整个夏天都在石头铺成的哼出没。生长在水里的五针松上经常停着一只鱼鹰,有时被我吓跑了;但是我不清楚海鸥是不是来过,就像去美港一样。至多,潜水鸟每年都要来这里一次。现在到这里来的,都是些有名的动物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2)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2) 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中,你坐在船上,就可以看到东边的沙滩周围,水深8英尺或10英尺的地方——在湖的另一些地方也可以看到——有一堆堆圆形的东西,一英尺高,直径约6英尺,那是比鸡蛋小一些的圆石头,在这一堆圆石的边上都是黄沙。开始你会觉得奇怪,莫非是那些印第安人特意在冰上堆上这些圆石头,以便在冰化了的时候让它们就沉到了湖底;即使是这样,那样式十分规则,而且有的圆石又太新鲜。它们就像在河流中经常看见的那些石头。但这里没有胭脂鱼或八目鳗,我不知道它是哪一些鱼堆起来的,可能它是银鱼的巢。这样,水底更有了一种让人高兴的神秘感了。 乎犬牙交错,显得十分生动。在我的记忆中,西岸是错落有致的深水湾,北岸则更加险峻,南岸则像扇贝一般美丽。海角接连地交叠在一起,使人觉得海角之间似乎还有很多没有经过勘探的小海湾。湖水周围是挺拔的群山,所以只有站在湖中央才能欣赏到美丽的森林背景,体会到它的美丽,因为森林倒映在水中,形成了最美丽的风景。乎曲折多姿,形成了一道自然而宜人的边界。这里没有缺憾,似乎是斧头砍出的一片空地,或者在哼开拓的一块耕田。树木有广阔的空间在水边延伸,每棵树都对着水边伸出生机盎然的树枝。大自然在这里编织了一道自然的花边儿,人们望过去,从乎低矮的灌木丛缓缓向上看,一直看到最高的树木。这里根本没有人的痕迹。湖水冲刷着乎,已经持续1 000年了。 至于风景,最美丽、最富有情感的自然要算一个湖了。它是大地之眼;人们注视着湖泊,就可以测量出自己天性的深浅。在哼,树木就像细细的睫毛,为乎增添了美丽的花边儿,翠绿茂盛的群山和悬崖,就像乎低垂的眉毛。 在9月的下午,水面平静,雾气朦胧,在湖的对面,是模糊的轮廓,在此时,我站在湖东岸的平坦沙滩上,感受到了“湖面如镜”的真正意义。回过头去,你可以看见湖面如同一根最纤细的纱,一直延伸着,穿过峡谷,闪现在远处的松树林之下,把大气隔开。你甚至会感觉自己可以直接从湖里走到对面而不会沾上一点水,而飞过水面的燕子,似乎可以在湖上歇脚。 有时,它们似乎真的就这么飞入轮廓线之下,似乎是偶尔的失误,马上就会觉醒过来。从湖面向西看,你必须用双手保护自己的眼睛,以免太阳的光线——或者水面反射的阳光——射你的眼睛,因为二者都是那么耀眼;假如你很挑剔地去审视二者之间的湖面,你会发觉,它真的像镜子一样光滑,这时,只有滑行的长足昆虫在湖面上,彼此之间间隔相同,在阳光之下摇动,发出如同梦想中的光华,可能还有一只鸭子在清洗自己的羽毛,或者就像我说过的,还有一只燕子低飞过湖面,甚至可以碰到湖水。在远处,可能有一条鱼,在空中画起了一道三四英尺的圆弧,鱼跳跃时,水面波光一闪,鱼入水时,水面又是波光一闪,有时,你可以看见一道完整的银灰色圆弧;一棵蓟草可能会在湖面上漂浮,于是鱼就对着它一跃,马上激起一阵水波,如同熔化的玻璃,虽然冷却了,但是还没有凝结,即使其中仅有的一点点尘土也是纯洁而美丽的,如同玻璃中的瑕疵。一般来说,你还可以在湖面上看见一片更平滑、更黑暗的水域,似乎一张无形的蜘蛛网把它和别的水隔开,变成水仙的栅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3)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3) 从山顶向下眺望,到处是鱼在跳跃;在这平静的水面上,任何一条狗鱼或银色小鱼的跳跃,都会使整个湖面的均衡遭到破坏。真是奇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可以显现得如此美妙——这些鱼类的谋杀根本遮盖不住——即使我站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清楚直径为6杆的圆形波纹。甚至还可以看到一只水蝽 gyrinus 在光滑的湖面上游泳,飞速地游出四分之一英里;它们在水面划出微波,渐渐分开,形成一个涟漪,但是长足昆虫在上面漂浮,却发现不了这种涟漪。水面动荡时,没有长足昆虫,也没有水蝽,显然,只有在水面平静的时候,它们才会离开藏身之处,探险一般地用短跑冲刺的形式从乎游向对岸,一直游完全程。 在这种美妙的秋日里,有着温暖的阳光,坐在高处的树桩上,欣赏一下湖中的美景,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啊!眺望湖面,只见天空和树木的影子映在湖中,到处是水涡。没有这些圆水涡,根本无法看到这种湖面。宽阔的湖面上十分宁静,即使有一些骚动也会很快就平静下来,如同在水边提水,颤动的水波到了哼之后就会恢复平静。鱼跳出湖面,昆虫掉入水中,全都是用这种圆涡的美妙线条来显示的,如同泉水源源流出,生命轻微地颤动,胸膛上下起伏。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幸福的颤动还是痛苦的战抖。湖面的景色多么宁静啊!同样,人类的劳动也像春天一样焕发光芒。是的,树叶、树枝、石头、蜘蛛网,只要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就会发光,如同春天的早晨,全都沾上露水。船桨或昆虫的每一个动作都会闪现一道光芒,船桨落水的声音多么美妙啊? 在9月或者10月,有一天,瓦尔登轰成了一面完美的森林的镜子,周围镶着石头边,在我看来,这些石头珍贵异常,简直就是稀世的珍宝。可能没有比大地表面的湖泊更美丽、纯洁、宽广的景色了。湖水和天空融为一体。它根本不需要篱笆。各个民族的兴衰根本没有影响它。它是一面石头都砸不破的镜子,而且镜上的水银也永不磨损,而自然则在不停地维修镜子上的镀金;风暴和尘土不会使四季常新的镜面暗淡——在这面镜子前,所有的杂质都会消失,被迷雾一般的太阳刷子打扫干净——这是一块闪耀的擦桌布,即使在上面哈气也没有痕迹,它会把气息送到高空,形成云朵,在水面上漂浮,最后再回到自己的怀抱之中。 空中的精灵也选择了这片水域。湖水始终从空中接受新的生命和动作。湖联系着天和地。大地上只有草木的摇曳,但是湖中的水波则是风带来的。我可以从一道道光芒中看到微风吹拂着湖面。低头俯视湖面,那真是非同寻常。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俯视天空的表面,看是否有更敏捷的精灵飞过。 10月下旬的时候,降霜了,长足昆虫和水蝽无踪无影了;等到11月,湖面上没有了干扰的东西。11月的一个下午,一连几天的暴风雨终于停了,但是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雾气朦胧,这时,我发现湖水特别平静,甚至根本看不出湖面。尽管湖水再也不会显示出10月份时绚丽的色彩,但是它还是能映射出周围群山在11月份的灰暗色。我在湖上泛舟,尽量轻缓,但是小船激起的水波还是扩散得超出了我的视线,湖面的倒影也显示出一种曲线。但是湖面上还是波光点点,似乎躲避霜冻的长足昆虫又聚集在这里了,可能是湖面过于光滑,所以从湖底涌出的泉水就显示到了湖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4) 瓦尔登湖 第十六章(4) 我轻轻地划到这些地方,发现那里聚集着无数的小鲈鱼,有5英寸长,在绿水中带着鲜艳的青铜色,它们在这里游戏,有时浮到水面上,留下一阵阵的涟漪,有时吐出一串水泡。这种情景真让我觉得惊奇!在这清澈见底、折射出白云的湖面上,我似乎乘着气球飘拂在空中,我看见鲈鱼来回游动,似乎在飞,又似乎像小鸟一样,在我的下面或左或右地盘绕。它们的鳍就像船帆一样撑起。湖里有很多这种鱼,它们显然是想在冬天的冰雪遮挡住它们的阳光之前,为这个短暂的季节增加一点色彩。有时它们游向湖面,就像微风吹起的涟漪,又像微微细雨滴下的水丝。我心不在焉地接近,它们就突然惊慌地甩起尾巴,激起一阵阵波浪,仿佛有人用一根毛刷一样的树枝拍击着湖水,很快,它们躲到湖底。最后,刮起风了,雾更浓了,水波缓缓流动,鲈鱼跳得比以前更高了,它们半个身子都跳出水面,形成上百个黑点,有3英寸长。有一年,已经到了12月5日,我还看见湖面上扬起一些细微的水波,以为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空中也是雾气朦胧,于是我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划船回家;雨好像越来越大了,但是我的脸上却根本感觉不到,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雨淋透了。可是,涟漪突然消失了。原来是鲈鱼啊!我划桨的声音把它们吓得躲到了水底,鱼群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我只好度过了一个枯燥无味的下午。 哼上都是茂盛的森林,黑暗无比,有位60年来经常到这里来的老人告诉我,在那时候,他看见湖上生机盎然,几乎全是鸭子和别的水禽,天空中还有很多老鹰。他到这里来钓鱼,用的是在岸边找到的一只老独木舟。这独木舟是用两根五针松制成的,把树干挖空钉在一起,两头是方方的。小舟十分笨重,但是却用了很多年才漏水,后来可能沉到湖底了。他不知道这小舟属于谁,于是小舟就属于湖了。他常常把山核桃树皮绑起来作为锚链。革命前,在哼有一位制陶老人,有一次告诉他说湖底有一只铁箱子,他曾亲眼见过。有时它会浮到岸边,但是你一走近,箱子就会沉入湖底。听着独木舟的故事,我觉得很开心,这只古老的独木舟取代了那只印第安小舟,尽管它们制作的材料一样,但是这一只的构造更优雅,可能它开始只是岸边的一棵树,最后掉进水里,漂浮了二三十年,就成为最适合漂游湖中的船。我记得第一次观看湖底的时候,就看见湖底隐约有很多大树干,它们可能是过去被风刮倒的,也可能是上一次砍伐后留在冰面上的,因为那时候树木很便宜——可是现在这些树干都看不见了。 我第一次在瓦尔登湖划船时,四周是高耸茂密的松树和橡树,在一些小湾里,葡萄藤缠绕着水边的树,形成一个个凉亭,小船可以从它下面划过。乎周围的群山陡峭,山上的树木很高,你从西边向下眺望,乎就如同一个圆形剧场,可以演出森林剧。我年轻时曾经在湖面任凭微风吹拂,消遣时光。在一个夏季的一天上午,我划船来到湖心,躺在坐位上,如睡如醒,恍恍惚惚地直到小船撞到了沙滩才清醒,于是我从坐位上爬起来,看一看上天把我推到了哪里。在那时,悠闲是最诱惑我的产业,产量也最多。我消磨过很多清晨,我宁愿这样把一天之中最宝贵的时间消磨掉;尽管我没有钱,但我却拥有无限的阳光灿烂的时刻和夏日。我没有把它们浪费在工场和教师的办公桌上,但是我不后悔。我离开乎后,伐木工人把树都砍光了,在这以后的几年里,人们再也不能在森林小路上散步,再也不能透过树林欣赏湖光山色了。假如我的缪斯对这些保持沉默,那也是很自然的。树林都没有了,怎么还能要鸟儿去歌唱? 到如今,湖底的树干,老独木舟,周围的黑暗的森林,都消失了,本来村民们还不知道湖的位置,现在他们考虑的不是到湖中去洗澡或喝水,而是用一根管子把这像恒河一样洁净的湖水引到村里,让他们洗碗!——他们只要转动水龙头,或者拔掉塞子,就可以用瓦尔登湖水!这如同魔鬼一般的铁马,那巨大的声音全镇都能听到,它那只脏脚把泉水搅浑,把瓦尔登哼的树木吞噬;这匹特洛伊木马,肚里藏了1 000个人,都是希腊雇佣军的阴谋!勇士们应该到“迪普卡特”,把复仇的长矛刺进这个自以为是的害人精的胸口,可是,这个国家的斗士——摩尔厅的摩尔人——在哪里呢? 不过,在我所知道的各种景色中,可能瓦尔登湖还是保存得最好、最为洁净的。很多人都被比成瓦尔登湖,但是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却没几个。是的,伐木工把岸边的树木全砍光了,爱尔兰人在岸边搭起了肮脏的小屋,铁路进入到它的边界,卖冰的人还到这里来取过一次冰,但是湖泊依旧,湖水和我年轻时见过的湖水还是一样,只是我们自己发生了变化。湖水虽然会扬起涟漪,但是没有那种永远不会褪去的皱纹。湖泊是永远年轻的,我站在这里,看着燕子和过去一样扑向小湖,衔起一只小虫。今晚我兴致勃勃,似乎我有20多年没有见到它了。啊!这就是瓦尔登湖,我许多年前发现的那座森林中的湖泊。去年冬天,哼的森林被砍掉了,但是另一片森林又开始发芽,永远都是生机盎然。同样的思绪又涌上心头,同样清澈的幸福和喜悦涌上来了,涌向它的造物主,是的,也有可能是涌向我。这肯定是一件勇士的作品,因为它中间没有丝毫欺骗!他用双手将湖水围起,用他的思想深化、澄清,并正在把它传给康科德。看看湖面,我依然看到倒影。我要说,瓦尔登湖,真的是你吗?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1) 装饰一行诗, 并不是我的梦; 只有在瓦尔登乎, 才与上帝和天堂最近。 我是多石的乎, 微风在湖面吹拂; 而我的手心捧着 它的水,它的沙, 而它最深的水底行宫, 就躺在我的心中。 如此美丽的湖光山色,火车却从不停下欣赏,但是我想,火车司机、司炉工、制动手,还有那些拿着月票经常欣赏的人,实际上更适合观赏这种美景。到了晚上,火车司机都没忘掉——或者说他的天性没有忘掉——他在白天至少看过一次这种平静而圣洁的美景。即使看过一眼,也足够洗刷掉州府街道和引擎上的油烟。有人提议说,把这个湖叫做“一滴圣水”。 我说过,我们无法寻找瓦尔登湖的来源。但是,一方面,一个个小湖的水从弗林特湖那里流过来,把瓦尔登湖和弗林特湖间接地联系在一起,而后者地势稍微高一些;另一方面,一个个同样的小湖又把瓦尔登湖和康科德河直接联系起来,而后者的地势比较低,在别的某个地质时代,可能它泛滥过,只要挖掘一下,它就又会流过来,但是上帝不准许这样。于是,瓦尔登湖就像隐居在森林中的人一样保持着沉默,过着朴素的生活,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最终得到了奇异的纯洁,如果相对不太洁净的弗林特湖水流过来,或者因为它自己流向海洋,从而失去它的洁净,又有什么人不会觉得可惜呢? 弗林特湖,还有一个名字叫沙湖,位于瓦尔登湖以东1英里外的林肯乡,它是我们这里面积最大的湖泊和内海。弗林特湖更大了,它的面积有197英亩,鱼类也更多,不过湖水浅,而且不太洁净。从森林中穿过去,就到达这个湖泊,这是我的一个乐趣。即使是为了享受一下吹在你脸上的自由的风,欣赏一下波浪的起伏,回忆一下水手的生活,这也是很值得的。 在秋天有风的日子,栗子掉到了水里,被冲到脚边,于是我就趁机去拾栗子。有一天,我爬行在莎草茂盛的岸边,一阵新鲜的浪花溅到我的脸上,我看见一只船的残骸,没有船舷,留在灯心草里的只有一个底,但是船的样子还是存在的,就像是一只很大的破旧的垫板。你可以想象得到,这是海岸为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残骸,而且还有着很好的教训。但是到了现在,它只不过是一些腐殖质,和乎融合在一起,上面到处是灯心草和菖蒲。在罕部的湖底沙滩上,那些涟漪的痕迹使我心动,水压使湖底的沙滩变得很坚硬,涉水的人的双脚踩在上面都可以感觉得到,而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灯心草就像一阵阵的波浪,和这些痕迹对应着,似乎是波浪养育了它们。在那里还有许多奇异的球形植物,这显然是一些细草或草根植物,可能还是谷精草,它们的直径从半英寸到四英寸,都很圆。沙滩上的浅水把这些球形植物冲得到处都是,有时还被冲到岸上。它们有的是很坚韧的草,有的中心有些沙子。开始你可能会说它们是被波浪冲刷而成的,就像鹅卵石,但是,即使是半英寸长的最小圆球,质地也和那些大的一样粗糙,它们一年之中只生长一季。并且我十分怀疑,这些波浪并非在构筑,而是在破坏这已经得到的坚硬物体。假如天气干燥,这些球形植物的形状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 弗林特湖!我们的命名多么贫乏!这个肮脏而无知的村,竟然把农田开垦在像蓝天一样的哼,把乎就这样毁坏,他有什么资格可以为小湖命名?有些人十分吝啬,只喜欢美金或者金光闪闪的分币反射的光芒,从这个分币反射的光芒中,他可以看见自己那张缺乏廉耻的脸。他把在湖上安家的野鸭也看成是入侵者,长时间的掠夺使他的手指弯曲坚硬,如同谷的魔爪。所以,我根本不喜欢这个名字。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2) 我去哼并不是去看望他,也不是为了甜人议论他;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湖,从来没有在里面洗过澡,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它,从来没有保护过它,从来没有赞美过它,也从来没有因为它而感谢上帝。所以,用湖中游泳、嬉戏的鱼,用经常到这里来的飞禽走兽,用哼生长的野花,用某个生命线与湖泊交织在一起的野人或野孩子的名字来命名,都比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好。他有一张和他臭味相投的邻居或立法机关给的契约,他拥有这个湖,但是,他关心的只是这个湖为他带来的金钱,他一到哼就为所有的乎带来灾难。他破坏了四周的土地,他甚至想抽尽湖里的水,很遗憾,这里没有成为英国的干草或越橘牧场,在他看来,这个湖已经没有价值,所以,假如湖底的淤泥也可以卖钱,他宁可抽去湖里的水。湖水无法带动他的磨坊,他对观赏湖水也不觉得美妙。 我并不尊重他的劳动,因为他的农场到处都标着价码,只要可以赚钱,他会把风景甚至上帝都出卖,他去市场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上帝。他的农场上一切的东西都是压抑的,他的田地没有谷物,他的牧场没有花朵,他的树木没有果实,他们只生产美钞。他无法品鉴果实之美,在他看来,果实只有变成美钞才是完美的结局。让我来享受一下那种真正富有的贫困生活吧。农民们的贫困和他所受的尊重及关注成杖——贫困的农民们啊!而且还是一个模范农场!农场上的房子如同粪堆上的真菌,房间、马厩、牛棚、猪圈,干净也好,肮脏也好,都连在一起!人就像畜生一样挤在里面!就像一个大油渍,发出粪肥和乳酪的气味!在一个文明程度很高的社会里,人的心灵和大脑竟然成了粪肥!就如同你在教堂的墓地上种植土豆!这就是所谓的模范农场? 不,假如最美的风景需要用人的名字来命名,还不如用最高尚、生活最有意义的人名。我们的湖泊如果要有真正的名字,至少也要像伊卡罗斯那样,在那里“海涛还在静静地传诵着一次勇敢的尝试”。 从我这里到弗林特湖,中间有一个不太大的鹅湖,往西南1英里处就是美港,它是康科德河的延伸,面积大约70英亩。美港再过去1英里半就是白湖,面积大约40英亩,这就是我的湖区。这些再加上康科德河,就是属于我的水域,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着我送去的谷子。 自从樵夫、铁路,还有我自己污染了瓦尔登湖之后,所有湖泊中,最吸引人的应该是白湖,尽管谈不上美丽,但却是森林中的明珠——白湖之所以叫做白湖,可能是因为湖水的清澈,也可能是因为沙石的颜色,因为湖的名字很寻常,所以并不显眼。但是它从哪方面都可以称为瓦尔登湖的兄弟——尽管稍逊一筹。它们十分相似,你甚至可以说它们在水底是连着的。哼都是一样的石头,湖水的色彩也一样。就像在瓦尔登湖,在夏季最热的时候穿过森林,你可以看见瓦尔登湖的一些湖湾比较浅,但是湖底反射的光为湖泊染上了一层色彩,湖水要么是朦胧的蓝青色,要么是朦胧的淡绿色。很多年前,我经常推车去那里运沙子造砂纸,后来我还经常去游玩。经常到这里来的人说应该叫它绿海可能也可以称它为黄松湖,原因在于:大约在15年前,你还可以看见许多北美油松的树梢,这种树并不特别显眼,附近的人都叫它黄松,这种油松从深水的水面冒出来,距离哼许多杆。甚至有人认为,湖泊曾经下沉过,这里过去有原始森林,这棵油松就是森林中的一棵。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3) 瓦尔登湖 第十七章(3) 我发现在1792年就有人这么说,在马萨诸塞州历史协会的藏书中,有一位市民写了一本《康科德镇地方志》,在这本书里,作者提到了瓦尔登湖和白湖,作者说:“在水位很低时,在白湖的湖心可以看见一棵树,尽管树根长在水底50英尺的地方,但是它生长的地方,似乎就是它现在挺立的地方;树顶折断了,根据测量,折断地方的直径为14英寸。”1849年春天,我和一个住在萨德伯里、最靠近这个湖的人谈天,他对我说,大约10或者15年前,他把这棵树拿走了。他记得这棵树距离岸边有12到15杆,那里的水深有30到40英尺。 当时是冬天,他上午去取冰,就决定下午找个邻居,一起把这棵老黄松挖出来。他在冰上锯了一条一直通到岸边的通道,然后用牛来拖,想把树拖到冰上,但是他还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就惊讶地发现,拔上来的一头是反的,剩下的树枝还面向水里,树的小头留在沙滩上,树的大头直径约1英尺,本来他希望得到一根优质的木材,但是树根却腐烂得如此厉害,只能当燃料用。当时,他的棚屋里还有一些木头的根部。木头上面还有斧头砍过和啄木鸟啄过的痕迹。他以为这是哼的一棵死树,后来被风刮到湖里,当树顶注满了水,就颠倒过来沉了下去。所以树根还是干的,根本不重。他的父亲已经80岁了,已经记不得树是什么时候离开原处的。在湖底,还有一些大的圆木在那里,因为水波,它们看起来就像游动的水蛇。 这个湖泊很少被小船所污染,因为湖里面没有吸引渔夫的东西。湖里没有洁白的百合,因为这需要泥土,没有普通的白菖蒲,在清澈的湖水里只有零星的蓝菖蒲 irisversicolor ,它们在哼的水底沙滩生长出来,6月份,蜂鸟来了,蓝菖蒲的蓝色叶片和蓝菖蒲的花朵的颜色——特别是它们在水面的倒影——和海蓝色的湖水融合在一起。 白湖和瓦尔登湖是地面上的两颗大珍珠,是明亮的海假如它们是凝结的,方便携带,那么奴隶们可能会把它们带走,就像带走宝石那样,作为帝王王冠的装饰品。但是它是液体的,而且湖水很多,甚至可以永远为我们及子孙提供恩惠,所以我们就看不见它们了,反而去追求什么科依大金刚钻石。湖水如此清澈,以至于没有市场价值,当然也没有任何污染。比起我们的生命,湖水多么美丽!比起我们的性格,湖水多么清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湖水有什么被玷污的地方,比起农夫们门前群鸭嬉戏的池塘,湖水多么美丽!即使到这里来的野鸭子也很干净。在大自然中,还没有一个居民能欣赏它呢! 鸟儿的羽毛、鸟儿的歌唱和花朵互相辉映,但是少男少女们,又有谁能够和豪迈、丰富的美丽自然融合在一起呢?自然是孤独的,生机勃勃,远离他们居住的城镇。你们甚至侮辱着大地,竟然还敢议论天国?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1)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1) 农 场 偶尔我到松林散步,只见松树挺拔,如同一座座高耸的庙宇,又好像装备齐全的海上舰队,树枝随风起伏,激起阵阵松涛,如同波光闪耀的水面,如此柔软、翠绿、阴凉,即使古代的德鲁伊特人看见了,也会抛弃他们的橡树,到松林里来做礼拜。有时,我到弗林特哼的雪松林散步,这里的树上到处是蓝色的浆果,越长越高,即使放在瓦尔哈拉殿堂前也是相称的,而大地上的杜松蔓延缠绕,果实累累。有时,我到沼泽地散步,只见黑云杉上缠绕着松萝地衣,就像簇簇花彩,地上团团的伞菌,如同沼泽诸神的圆桌子,更美的真菌,就像蝴蝶或贝壳 植物峨螺 ,装饰着一根根的树桩;这里还有石竹和山茱萸,红色的桤果闪烁着光芒,如同精灵的眼睛;蜡蜂攀缘着大树,即使最坚硬的木头也被压出一道道的凹痕;野冬青的浆果真是美极了,让人心旷神怡,还有不少无名的野生果,光辉闪烁,使人垂涎,实在太美了,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可以品味的。 我每次拜访的不是某一个学者,而是在附近罕见的树木,它们要么远远地生长在某个牧场中间,要么生长在森林和沼泽深处,要么在高山之巅挺拔。例如黑桦木,我们就有一些很好的标本,直径有两英尺,它的远亲黄桦木穿着宽大的金色长袍,像黑桦木那样发出阵阵幽香,还有山毛榉,树干匀称,遍布着漂亮的地衣,简直可以称为完美无缺。除了零散的一些树木,据我所知,附近只有这样一小片森林,树身已经很粗壮了,据说,它们还是被周围山毛榉果实所吸引的鸽子播的种子呢!砍树时,银色的果实光芒闪亮,真值得一看。还有椴树、鹅耳枥树,以及学名叫作celtis occidentalis的假榆树,这种树只有一棵是长得好的。还有一棵像桅杆一般笔直挺立的松树,一棵可以做木瓦的树,或者一棵很特别的铁杉,它们简直就像是一座座宝塔,挺立在森林的中央。我叫得出名字的树还有许多。在冬季和夏季,这些就是我朝圣的庙宇。 有一次,我正好站在一道彩虹的拱桥上,彩虹横贯大气底层,为四周的草叶染上色彩,我简直眼花缭乱,似乎看见的都是五颜六色的水晶。这就是一条七彩虹光的湖啊!顿时,我如同一条海豚在彩虹的湖泊中徜徉。假如彩虹停留的时间再长一点,可能我的事业和生活,也都会染上这种颜色。我在铁路堤道上散步的时候,经常被自己影子四周的光轮所迷惑,以为自己也是一位上帝的选民。 有一位客人对我说,他周围的那些爱尔兰人影子周围就没有光轮,有光轮的只是本地人。在他的回忆录中,贝文努特·切利尼描述过这样一件事情,当他被关在圣·安杰洛城堡时,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或者说产生过一个恐怖的幻觉,从此以后,不管是清晨还是傍晚,不管是在意大利还是在巴黎,他的头影上都会有一道闪耀的光芒。当露珠在草上时,这点显示得特别明显,可能这就是我说的那种现象,在清晨观看的时候更明显,但是在别的时间内——甚至在月光下——也是可以看见的。尽管这种现象很普通,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像切利尼那样喜欢幻想,容易激动的情况,甚至可以构成迷信的基础。此外,他还对我们说,他只告诉了少数的人。但是,知道自己有光轮的人,莫非就真的是杰出的人吗?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2)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2) 有天下午,我穿过森林到美港去钓鱼,因为我的蔬菜已经不够吃了。我经过快乐草地——这个地方附属于贝克农场——它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一位诗人曾经写过一首诗,诗的开头是这样的: 你的入口是一片美丽的耕田, 田里的果树长满了苔藓, 红色的小溪流淌着, 麝香鼠在线快乐地奔跑, 还有那灵动的鳟鱼, 在水里游荡。 到瓦尔登湖去之前,我曾经到这里居住。我“钓过”苹果,跨过小溪,把麝香鼠和鳟鱼吓得乱跑。下午一般都很漫长,可能发生很多事情,这天下午,我原来计划把大部分时间用于自然生活。但是出发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了一半,走到半路又下大雨了,我只好在松树下站了半个钟头,我把树枝挡在头上,又用手帕遮雨。最后,我索性站到齐腰的水中,在梭鱼草下放钓线,突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这时只有听它的安排了。我想上天真是太得意了,竟然用这种叉状闪电来打击我这个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的不幸的渔夫。于是我马上跑到最近的一个小屋去躲避,这座小屋离任何一条小路都有半英里距离,但是离小湖却很近,而且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人生茫茫到暮年, 诗人在此建小屋, 虽是一间小陋室, 时刻都会倒塌掉。 缪斯说出了这样的寓言。但是现在我看见屋里有一位爱尔兰人居住,他叫约翰·菲尔德,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妻子和几个孩子,孩子的脸又大又宽,已经是父亲工作的帮手,现在正在他父亲的身边,从沼泽地里跑回来躲避大雨,小的孩子还是婴儿,尖尖的脑袋,脸上全是皱纹,就像一个先知,他坐在父亲的膝盖上——好像坐在贵族的宫殿里。他从这个潮湿而饥饿的家中伸出头来,惊奇而仔细地端详这个生人——这是婴儿的特权,他不知道,他其实是这个贵族家庭的最后一代,代表的是世界的未来,是众人注目的中心,而不是约翰·菲尔德的贫困且饥饿的孩子。屋外是倾盆大雨,雷声轰鸣,我们一起坐在漏雨最少的屋顶下面。我过去曾经在这里坐过很多次,那时,运载这一家到美国的船还没有建造好。约翰·菲尔德是一个诚实、勤奋的人,但是很显然,他无法谋生。 她的妻子勇敢地担负起在炉子上长年累月做饭的任务。她长着圆圆的脸,满是油腻,胸脯袒露着,但她还是梦想着有一天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她手上总是抓着拖把,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鸡也来躲雨了,似乎也是这个家庭的成员,在屋内放肆地走着,我觉得它们真的像人一样,即使烤好了,味道也会很糟糕。它们站在那里盯着我,好像想啄我的鞋。这时,主人对我描述了他的经历:他为附近的一位农民干活,工作的地点是沼泽地,工具就是一把铲子或者沼泽地里用的锄头,每天翻草地,1英亩可以得到10美元,再加上使用土地和肥料一年的权力。当时,他那有着宽脸但身材矮小的儿子高兴地和他一起干活,根本不知道他父亲的这笔交易有多划不来。我想借助我的经验帮助他,我告诉他,他是距离我最近的邻居,我好像是一个懒惰的家伙,但是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钓鱼,我和他一样,也是自己养活自己的人;我住的小屋干净又亮堂,而造价只不过是他租用一座破屋一年的租金;假如他愿意的话,只需要一两个月,他也可以为自己建造一座宫殿。我不喝茶、咖啡、牛奶,也不吃黄油和鲜肉,所以不用为此而辛苦干活,也不必吃很多,所以花在食物上的费用很少,但是,假如你想享受茶、咖啡、黄油、牛奶和牛肉,你就必须辛苦干活,去赚钱购买这些,假如你辛苦干活,你的食物也必须很多,这样才能补充身体的消耗——所以,享受就是消耗,甚至消耗还大于享受,因为他对现状不满足,所以把自己的生命全部消耗在这笔买卖中。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3) 瓦尔登湖 第十八章(3) 但是,他还以为自己到美国来是赚了便宜,因为在这里,每天都可以享受茶、咖啡和肉。但是,美国实际上是这样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不用管什么享受与否;在这个国家,政府不会要求你必须支持奴隶制和战争,承担和这些有关系的别的额外费用。 我特意地跟他这样谈话,似乎他是一名哲学家,或者说他希望成为一名哲学家。假如大地上一切的草地都没有开拓,假如这种状态是人类挽救自己而造成的,我会觉得很开心。一个人希望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文化,不一定要研究历史。但是,啊?一个爱尔兰人的文化,竟然是安分地用开垦沼泽地的锄头去辛苦创业。我对他说,他在沼泽地里干活,就必需有耐穿的鞋子和衣服,而且它们很容易弄脏、磨损,但是我穿的是很便捷的鞋子和薄衣服,价钱还不到他的一半,可能他以为我的穿着像个绅士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但是,假如我愿意的话,我只要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捕捉到很多鱼,作为我两天的食物,或者赚到我一个星期所需要的钱,我这样做并不用费很大的事,而只是一种消遣。假如他和家人接受这么简单的生活方式,他们一家就可以在夏天去摘黑果,以此作为消遣。约翰听了,叹了一口气,而他的妻子则叉着腰,死死盯着我,他俩仿佛在思索,他们是不是有足够的钱去这样生活,或者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把这笔钱数算出来。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依靠航位来计算的航行,他们不清楚怎样到达港口,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是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直面现实,尽管他们很努力,但是却缺乏技能,即使楔子再锋利,也无法劈开生活的柱子,征服生活。他们只想简单地应付生活,就像人们对付难办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条件很不好——约翰·菲尔德,啊!竟然不想用算术去生活,所以只有接受失败。 “你钓鱼吗?”我问他。“是啊,我躺在哼的时候总是钓鱼,我钓的鲈鱼很不错的。”“你的诱饵是什么?”“我先用鱼虫钓些银色小鱼,然后再用这些银色小鱼当诱饵去钓鲈鱼。”“你现在必须走了,约翰。”他的妻子说,脸上满是希望,但约翰没有回答。 雨停了,东边的森林上有一道彩虹,这预示着一个美丽的傍晚,于是我站起来告辞。出了门,我又要了一杯水,想观察一下井底,结束我对这个地区的调查,但是,啊!那个井只是一个浅滩而已,里面都是沙子,绳子已经断了,水桶也十分破旧。这时,他们找到了一只煮饭的杯子,舀来的水好像蒸馏过,几番商议和推脱之后,水杯终于放到口渴的人的手里——水还是热的,也没澄清。但是我想,就是这种可怕的水生养了这里的生命,于是我闭上眼,把尘土摇到水底,为了主人的真诚的款待,把水喝光。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考虑什么风度。 雨停了,我离开了爱尔兰人的小屋,回头又朝湖泊走去。我走在幽静的草地上,走在泥坑和沼泽地中,走在荒凉而野蛮的地方,希望赶快捉一些狗鱼。我上过中学,受过大学教育,对于我来说,这些努力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当我顶着彩虹,对着彩霞满天的西方跑去时,我听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的一阵隐约的声音,这些声音穿过新鲜的空气,似乎在告诉我说——你必须每天都钓鱼,在任何地方钓鱼——钓鱼的地方越多越好——你可以没有任何牵挂,在任何小线或者壁炉边休息。你应该在年幼的时候记住你的造物主。你应该在早晨快乐地出发,去进行各种冒险。在正午的时候,你应该在别的湖泊中,在晚上,你应该到处安身。再大的田地也没有这里大,再有意义的游戏也比不上在这里进行的游戏。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天性去自由自在地生活,如同这些莎草和欧洲蕨,永远不会成为英国干草。让雷声去响吧,假如雷声威胁到农民的庄稼,那怎么办?这并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人们在车中、屋里躲避,你可以躲在云朵下。你的技艺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消遣。你必须欣赏大地,而不是占有大地。因为缺少进取心和信仰,人们还是像过去那样进行买卖,如同奴隶一般生活。 啊!贝克农场! 最美丽的风景, 就是一点真诚的阳光。 你的牧场已经被栅栏围上, 任何人也不会出去放纵。 你从来没有和人争吵, 也从来没有被疑惑困扰, 你穿着普通的黄褐色服装, 还是像初见时那样温顺。 爱的人来, 恨的人也来, 圣鸽的孩子 和政府的阴谋家盖伊·福克斯 把所有的叛逆者 吊在坚固的椽木上? 只有到了晚上,人们才从附近的原野和街道上疲倦地回家,听到家里那些熟悉的声音,他们的生命逐渐消退,因为它反复呼吸自己的气息;早上和晚上,他们的影子比他们每天的步子还要远。我们应该从远方,从各种奇迹和冒险中,从平时的发现中,带着新的经历和特点回家。 我还没有到哼,约翰·菲尔德忽然被一种冲动所驱使,他在太阳下山前就离开沼泽,到了哼,但是这个不幸的家伙只钓了两条鱼,而我则钓了一大串,于是他说,这就是他的运气;但是我们变换了船上的坐位,结果运气也变了。不幸的约翰·菲尔德——我想他不明白这件事,除非现在这件事使他认识到这一点——他想在这个原始的新兴国家里,按照古老的传统的乡村方式生活——用银色小鱼去钓鲈鱼。我同意,这种诱饵有时候的确很好。他所拥有的就是他的见识,但是他没有钱,生来就贫困,继承了爱尔兰人贫困的生活,继承了那位亚当的老祖母拖泥带水的生活方式,所以,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子孙,都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人头地,除非他们在陷入沼泽的长着蹼的脚上,穿上一双有翼的鞋。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1)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1) 法 则 我提着一串鱼,拿着鱼竿,穿过森林回家。此时天已经黑了,我看见一只土拨鼠穿过我前面的小路,心里马上涌出一种无法言表的野性的喜悦,真想把它抓住,吞下去。这并不是因为我当时饿了,而是因为它似乎代表了一种野性。我住在哼时,有一两回,我都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林中奔跑,如同一只饥饿的猎狗,带着奇异的野性去寻找一种可以吞吃的野味。我可以吞食所有的野味。即使再野蛮的情景,也忽然变得格外熟悉。我发觉——而且到现在还是如此——我的内心中有一种本能,希望过一种更高贵的生活,那种所谓的精神生活,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而且我还有另一种本能,想进入一种原始的状态,过一种野蛮的生活,我很尊重这两种本能。我热爱野蛮像热爱善良的情感一样强烈,钓鱼之中包含着一种野性,一种冒险,所以才令我喜欢。有时我喜欢过野蛮的生活,像动物那样生活。 可能正是因为我在年轻时就钓鱼打猎,所以才和大自然如此亲近。钓鱼打猎使我们很早就接近自然,并且把我们保留在自然之中,否则我们不可能这么早就熟悉自然。渔夫、猎手、樵夫以及其他的人,他们生活在原野和森林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和自然融合了,他们在劳动的闲暇时刻,总是用一种更加幸福的心情去欣赏她,而不像哲学家和诗人那样充满希望地去研究自然。大自然并非总是不敢把自己展现在他们面前。游客到草原之后,自然就成了猎手,而到了密苏里河和哥伦比亚河的上游,就成了一名捕兽者,到了圣·玛丽瀑布,就成了一名渔夫。假如只是一名游客,那么他只能学到二手的东西,没有深入了解,根本不能说是权停最吸引我们的就是,科学已经把人类从实践或本能中发现的一切都展现在公众面前,因为这才是真涨录了人性和人类的经验。 有人说,新英格兰人的消遣和娱乐很少,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公共假期,大人和孩子所玩的游戏也比不上英国那么多,这些话真是大错特错。因为这里到处都有狩猎和钓鱼的活动,并且这些娱乐更原始、更孤独,而且还没有让位于前者,在我这一代人里面,差不多每个10到14岁的新英格兰男孩子,都会扛着一支猎枪,英国贵族有禁猎区,但是他们狩猎钓鱼的地区是没有限制的,甚至比野蛮人更宽广。所以他当然不太到公共场所去玩。但是,现在情况变化了,这倒并不是因为人们的人性增加了,而是因为猎物减少了。也许,猎手才是猎物的最亲密的朋友,即使动物保护协会也是如此。 再说,我住在哼有时去钓鱼,只是想食物丰富一些。实际上,我是因为生活的需要才去钓鱼的,正如第一批钓鱼的人那样。尽管我打着人性的旗号反对钓鱼,但这是假的,这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哲学思想在作怪,而不是出自我的真实感情。现在我只谈论钓鱼,因为我改变了对打猎的观念,在去森林之前就卖掉了猎枪。这并不是因为我的人性少于其他人,而是因为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恻隐之心。我不同情鱼和诱饵,这就是习惯。至于打猎,在最后几年里,我也拿着猎枪,我的理由是自己在研究鸟类学,所以只寻找那些新的或者珍稀鸟类。但是现在我同意,研究鸟类学还有更好的方法——更加仔细地去研究鸟类的习惯,因为这个,我就抛弃了猎枪。虽然有人用人性的理由表示反对,但是我仍然怀疑,除了这种娱乐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有意义的娱乐。我的一些朋友很真诚地询问我,是否要让孩子们去打猎,对于这样的问题,我的答案是,是的——我记得,这是我所接受的教育中最好的部分——让他们成为猎手。开始可能只是喜欢打猎,最后就可能成为健壮的猎手,最后,他们会发现所有的荒野中已经没有大猎物了——获得人才就像获得猎物和鱼一样。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比较赞同乔叟诗中女尼的意见,她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2)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2) 从未听到老母鸡说过 猎人不是神圣的人。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民族,历史上都存在过这样一个时期,猎手们成为了“最好的人”,阿尔贡金语就是这样描述他们的。对于那些从来没有打过枪的孩子,我们只能表示同情。他们很不幸,他们的教踊忽视了,他们缺乏人情味。对于那些总是想打猎的人,我们的回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会很快放弃这种想法。在没有忧愁的童年过后,人们再也不会去捕杀任何动物,这些动物和人类一样有生存权。身处绝境的兔子的叫声像个孩子。我提醒你们,母亲们啊!我的同情心并不是只针对人类的。 青年接近森林最普通的方法,就是发挥他自身最自然的天性。他在森林中,开始是做一个猎手和渔夫,到最后,他的身上种下了更好的人生种子,他会选择正确的人生目标,希望成为一名诗人或者自然科学家,抛弃枪或鱼竿。在这些方面,很多人还十分幼稚,并且始终如此幼稚。在有的国家,牧师打猎也是很普遍的。这种人可能会成为一只很好的牧羊犬,但是根本不可能成为耶稣基督这样的好牧人。我惊讶地发现,可以让我的同胞们——不管是镇上的或者孩子——能使他们逗留在瓦尔登湖的只有钓鱼,这是唯一的事情,至于伐木、割冰之类的工作,都被抛在脑后。 一般来说,他们都抱怨自己运气差,或者说花了很多时间,但是收获很少,除非他们钓了一长串的鱼。但是,他们始终有机会领略美丽的风景,可能他们要去1 000次才会彻底抛弃钓鱼的习惯,达到净化他们心灵的目的。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这种净化过程始终都在进行着。州长和议员已经记不清湖泊了,因为他们钓鱼的时候年纪还小,但是现在却衰老而显赫,再也不会去钓鱼了,所以也就没有钓鱼这种事情了。尽管是这样,他们最后还是想进天堂。假如立法机关立法,那只不过是规定那里应该放多少鱼钩,他们不明白,在哼垂钓的鱼钩实际上钓起了湖上的景色,立法反而成了诱饵。所以,即使在文明社会里处于启蒙状态的人,也必须经过打猎这个成长的过程。 这几年来我多次发觉,钓鱼会降低我的自尊感。我反复尝试。我的钓鱼技术不错,和很多同伴一样天生就会钓鱼,并且这种天性在我的身上逐渐复苏。但是只要一做,我总是感觉,不钓鱼可能更好。我觉得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暗示是很微妙的,如同黎明的曙光。但是,肯定是存在我身上的这种本能,使我处于自然万物中较低的层次,而随着时间的消逝,我钓鱼的次数逐渐减少,尽管我的人性或智慧并没有增加,现在,我几乎不钓鱼了。但是我很清楚,只要住在了荒野中,我肯定又会禁不住成为一名渔夫和猎手。另外,这种食物和一切的肉类并不干净,我逐渐意识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家务和辛苦的工作:你必须每天穿得干净整齐,外表要有威严,让你的家庭保持和谐,不要出现恶臭和丑陋的景象,要完成这个目标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啊!我要同时兼任屠夫、杂工和厨师,以及享受美味的绅士,这样,我讲起话来显得很有经验。我反对荤菜的原因就是它不干净,再者,当我捉鱼、清洗干净、煮熟、吃掉的时候,它们并没有让我吃饱。这点鱼太少了,没有作用,这样做真是划不来。一块面包或几个土豆就可以敷衍过去了,没有麻烦和污秽。就像很多同龄人一样,我这些年基本上不吃荤菜、茶、咖啡之类的东西,我并不是说它们没有好处,而是它们和我的想象不相配。我讨厌荤菜并不是来自经验,而是来自本能。生活和饮食简单一些,结果很多方面反而更有魅力,尽管我在很多地方做得还不好,但是至少我的想象力得到满足。我觉得,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真正地想使自己更高尚,或者说更有诗意的官能保持在最佳状态,他就不会吃荤,而且饮食不会过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3)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3) 这个事实应该值得我们重视,我看见昆虫学家柯尔比和斯本斯在他们的著作中写道:“在最佳状态下的昆虫,尽管有捕食的器官,但是却从来不用。”所以他们得出结论:“在普通的情况下,几乎所有在这种状态下的昆虫,饮食都比幼虫时少。贪婪的毛虫就变成了蝴蝶……贪婪的蛆就变成苍蝇。”只要有一两滴蜂蜜,或者别的一些甜水,它们就会很满足。蝴蝶双翼下的腹部,一直到现在还是保持着幼虫时的形状。即使这么一点东西,也可以诱使它吃虫子。贪吃的人就是这种幼虫状态。整个国家也是这种状态,所有的国民都没有幻想、想象,代表它们的就是那张圆圆的大肚皮。 饮食要求简单、干净,而且不能破坏想象,这真是困难。但是我觉得,正如身体需要营养,想象也是如此,他们两个可以坐在一张桌上,这也许是可以的。限制性地吃些水果,这不会让我们因为自己的胃口而羞愧,也不会使我们最有意义的追求终止。但是,在饮食中加一些多余的佐料反而会对你不利。靠美妙的食物去生活是没有意义的。许多人在亲手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时 不管是素食还是荤食 ,假如被别人看见,他就会觉得很羞愧,事实上,每天都有人为他们准备丰盛的宴席。假如这点没有变化,根本就谈不上文明,即使是绅士和淑女,也说不上是真正的男人和女人。这说明,我们应该改变什么。其实追问想象和肉类、脂肪无法和谐的原因是没有必要的。我只要清楚它们两者不和谐就可以了。把人称为食肉动物,莫非这不是一种指责?是的,他有能力,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依靠捕猎为生。但是,这种方法是很惨的——所有捕杀羊、兔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假如一个人教育人类只吃一些对健康有利的食物,那么他一定会成为这个民族的恩公。不论我实际上是怎么做的,我都相信:人类在逐步改善后,肯定不再吃肉,这是构类命运的部分,就像野蛮人和文明人有了沟通之后就不再吃同类一样。 人的天性经常会发出各种正确的暗示,尽管很微弱,但是却持续不断,一个人即使听到这些建议,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现他的天性会把他带到什么极端甚至疯狂中去。但是,当他更加坚毅,更加自信,他会感受到这是他希望走的路。一个健康的人的不同意见尽管微弱,但却充满信心,最后肯定会战胜人类的狡辩和习惯。人们经常不听从自己的天性,最后天性将他引到歧途。尽管这样的结果是身体虚弱,但是任何人也不会因为这个结果而懊悔,因为这种生活是符合更高的规律的。假如你高兴地去迎接白昼和夜晚,那么你的生活就会像鲜花和香草那样芬芳,会更加轻快,更像天上的星辰,更加永恒——这就是你的收获。大自然的所有一切都会为你欢呼,你也完全可以祝福自己。收获和价值的伟大程度与得到的欣赏是成反比的。我们会轻易地怀疑它们是否真实。很快,我们会把它们遗忘。它们是最高级的现实。也许,人们从来都不交流那些最令人惊讶、最真实的现实。我普通生活中的真正收获,就像晨曦和暮霭一样朦胧,那么无法言传。我收获的只是一点尘土,一小段彩虹。 但是我从不挑剔,要是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把油炸耗子吞进肚子。我很高兴,因为我在那么久的时间里,喝的都是清水,原因还是一样:我宁可享受自然的天空,也不愿拥有鸦片烟鬼的天堂。我愿意永远保持清醒头脑,而无限地陶醉。我觉得水是聪明人的唯一饮料,酒并不是一种高尚的饮料。你想,一杯热咖啡就可以使清晨的各种希望毁灭,一壶茶可以使晚上的各种美妙梦想毁灭!啊!当我被这些所诱惑的时候,我是如此堕落!即使是音乐也会让人沉醉。但是,这些琐碎的小事毁灭了希腊和罗马,还可能会毁灭英国和美国。在各种陶醉里面,谁不想被自己呼吸的空气所陶醉?我发觉,如果长时间做体力工作,我就必须增加饮食,这就是我始终严肃地反对劳动的原因。实际上,现在我已经不对这些东西挑瑞四了。我在餐桌上不进行宗教仪式,不祈祷,这并不是因为我比过去更聪明,而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消逝,我已变得庸俗、冷漠,尽管这是令人遗憾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必须承认这一点。可能只有在年轻时才会考虑这些,就像大多数人相信诗歌。我的实践“没有成功”,但是我的意见则表现在这里。我并非《吠陀经》上说的那种少数的特权派,《吠陀经》说:“所有坚信无处不在的天神的人,可食所有存在之物。”也就是说,他不必去管食物是什么,谁为他准备的。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必须说到一点,就像一位印度注释者所说,《吠陀经》把这个特权限制在“危急关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4)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4) 有时尽管胃口没有花费一点力气,但是依旧吃得很满意,这种经历所有的人都有。幸亏有所谓的普通的味觉,我才得到了一种精神上的领悟,味觉引导我坐在小山坡上吃了一些浆果,培养了我的天分,一想到这些我就十分快乐。曾子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真正知道享受食物的人,根本不会大吃大喝,而大吃大喝的人也无法领略真正的美味。一个清教徒在吃黑面包屑的时候也会觉得滋味很美,如同一个市政委员吃甲鱼。人的嘴巴不会使人肮脏,而贪婪的胃口却会使人肮脏。关键不在于食物的多少好坏,而在于贪图口腹的享受,假如是这样,那么我们吃的食物就不是为了养活我们,或者激发我们的精神生活,而是为了养活我们身体里面的寄生虫。猎手喜欢吃甲鱼、麝香鼠和别的野味,但是美丽的小姐却喜欢吃牛蹄冻或者海里的沙丁鱼,两者差不多。他到磨坊水池去,她去拿她的肉冻罐。最让人觉得惊异的是,他们——或者说你我——怎么可能选择这样一种低级的生活方式,简直和禽兽一样,只知道吃喝。 我们的生活是精神性的,这让人惊讶。善与恶无时无刻不在交战。善是唯一的投资,没有丝毫风险。竖琴那悦耳的旋律使全世界颤抖,它关于善良的乐声使我们无比激动。竖琴简直就是环球保险公司的旅行推销商,说明公司的各种条例,而我们微不足道的善行,就是我们支付的保险金。尽管青年人最后会变得冷漠腻烦,但是宇宙的规律永远热情,它总是站在最敏感的人后面。洗耳恭听一下西风中斥责的声音,斥责肯定有,假如这都袒到,那多么可怜啊!当我们拨弄琴弦,或者调音,那美妙的寓意就会进入到我们的灵魂中去。很多可恨的噪音可以传得很远,就像音乐一样,这简直是对我们的卑贱生活的一个骄傲而绝妙的讽刺啊! 我们发现每个人的心中都包含一种兽性,只要高尚的天性睡着,这种兽性就会醒过来。现在可能还无法清除这只贪图享受的爬虫;正如寄生虫,即使我们身体强健,它们也朝我们身体里钻。可能我们可以回避它,但是根本无法改变它的本性。它的身体大概也很健康;我们的身体可能健康,但是不一定干净。前几天,我捡到一只猪下颔,牙齿和长牙又白又硬,这说明动物也有不同于精神的健康和生机。这种动物的健康不靠克制和纯洁,而是依靠别的方式。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孟子曰,“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假如我们达到最纯洁的境界,有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生活?假如我知道可以教导我纯洁之道的智者,我马上就会去找他。吠陀云:“克制,约束身体的外部器官,多做善事,这就是灵魂接近天神的必经之路。”在片刻之间,灵魂就可以渗透到身体的每个器官和机能中,去控制它们,把表面上最庸俗的卒成纯洁和虔诚。假如我们放纵自己的生殖能力,我们就会、委靡、肮脏,假如我们知道节制,我们就会生机勃勃、精神振奋。贞洁是人类的装饰品,而创造力、英雄主义、神圣等,只是它的果实而已。 假如抠了纯洁的通道,人们马上就会涌向上帝。纯洁使我们精力充沛,而肮脏使我们精神委靡。假如我们身体的兽性每天都减少,而身上的神性每天都增加,那么这个人是真正的有福啊!可能每个人都觉得惭愧,因为他的身上夹杂着低劣的兽性。我害怕我们只是一些神或者半神半人,就像农牧之神福纳斯和森林之神萨梯,神圣之中还有兽性,每天沉湎酒色,我害怕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生活就代表我们的无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5) 瓦尔登湖 第十九章(5) 心无杂念,无忧无虑, 这样的人是幸福的。 把心中的野兽驱逐走了, 可以利用马、羊、狼群, 可以在野兽前称雄, 否则,怎么会成为猪倌? 正是各种各样的恶魔, 使他们丧失了天性。 尽管形式很多,但是所有的本质相同,所有的纯洁也是如此。一个人不管是吃喝、同居,还是、睡觉,本质上是一样的。胃口是唯一的,我们只要看到一个人在做其中的一件事,我们就知道他是不是好色之徒。纯洁和肮脏不可能同时坐和站。爬虫在一个洞口被攻击,就会转移到另一个洞口。假如你想贞洁,你就必须节制。贞洁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如何得知他是否贞洁?他不知道。我们都听说过这个高尚的品德,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我们就跟着鹦鹉学舌。智慧和纯洁来自努力,愚蠢和来自懒惰。对于学生来说,是一种懒惰的恶习。肮脏的人一般也是懒惰的人,坐在炉边沐浴阳光,还没有劳累就想躺下来睡觉。假如你想躲避肮脏和罪恶,你就必须努力工作,即使打扫马厩也可以。天性是难以节制的,但又是必须节制的。假如你的纯洁还比不上异教徒,假如你没有节制,假如你还不虔诚,那么,即使你是基督徒,那又有什么意义?我听说,许多被看作异教的宗教,它们的清规戒律使读者觉得惭愧,最后激励他们去努力,尽管这种努力只有形式上的意义。 可能我不应该提到这些事情,但是问题不在于是否讨论这个问题——我的用词是否,这我无所谓——而在于我只要提起它们,就肯定会暴露出我的肮脏。我们只要谈论一种形式的淫欲,就会觉得自由,根本没有羞耻,但是只要提到另一种就会保持沉默。我们堕落到根本不敢去谈论人的美好的本能。在早些年里,有的国家的人只要谈到本能就会很庄重,所有这些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对于印度立法者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有伟大的一面,不管它和现代人的胃口多么不协调。他教导人们如何吃喝、同居、排泄等事情,把卑微的事情提升意义,而不是虚伪地说这些事情太微不足道,不值得谈论。 每个人都必须建一座庙宇——他的身体。他完全依据自己的风格,按照他所崇拜的天神去建筑这座庙宇,即使是雕刻大理石也是在自己的身体上进行。我们都是雕刻家和画家,我们用自己的血肉和骨骼创作。高尚的品德会使人马上变得高贵,但是卑鄙和又会马上使人沉沦为禽兽。 9月的一个夜晚,约翰·法莫在劳累一天之后,坐在门口,心里还想着干活的事情。洗完澡后,他坐下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维。夜晚很凉,他的邻居们都怕降霜。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就听到了悦耳的笛子声,和自己的心绪十分符合。他还在考虑他的工作,考虑着各种计划,但是,虽然他脑袋里是这么想,但是对他已经没太大意义了。这只不过是一层皮屑,任何时候都可以拂掉。但是他听到的笛声却是来自另外一个领域,和他的工作环境截然不同,悦耳的笛声使他身上沉睡的官能苏醒了。曲调的温柔使他把他居住的街道、村庄和国家忘记了。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前面有一种辉煌的生活在等待着你,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这种生活不是卑微而且艰苦的吗?星星没有照耀在这里,而是照耀在别的田野上。但是,我们怎样脱离这种环境,迁移到那里去呢?他能想到的,就是过一种新的苦行生活,让自己的心灵向屈服,拯救它,然后用逐渐增长的尊敬去对待自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1) 邻 居 有时我的一个同伴会陪我一起钓鱼,这个人住在城镇的另一边,他穿过镇子到我家来。我们一起钓鱼,就像一起吃午餐一样,这应该也是一种社交吧。 隐士:我不明白这个世界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整整三个钟头了,我什么都没有帖,即使香蕨木上的蝉鸣的声音也没有。鸽子都在鸽棚里睡觉,没有扑腾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森林外响起的难道是农民中午休息的号声?农民们都已回到家里吃煮咸肉和玉米面包,喝苹果酒。人们为何自己为自己找烦恼呢?不用吃喝,也就不用干活,他们究竟获得了什么?竟然愿意住在这种地方,狗的叫声使人根本不能思想。啊!还有家务事——竟然要擦门把,如此晴朗的时候还要在家里擦浴缸。没有家恐怕更好!要是住在空心的树里,早上的拜访和夜晚的宴会不就没有必要了吗!只有啄木鸟的啄木声。啊,那里到处是人,太阳这么晒,在我看来,这些人太庸俗,根本不符合我的生活。我有泉水,还有一块黑面包放在架子上——听!那树叶的沙沙声。这是一只饥饿的狗出自本能地追寻,还是一头迷路的猪在四处寻找道路?听说这头猪跑进了这片森林,我在雨后还见过它的脚印。它跑得如此迅速,甚至我的漆树和多花蔷薇都被震动了——啊,诗人先生,莫非是你?你认为现在的世界到底如何? 诗人:看看这些飘拂的云朵,多么高啊!这是我今天见到的最伟大的情景。古画里根本没有这些云,国外也没有——只有西班牙海岸才可以看见。这是真正的地中海天空。我想,要谋求生计,而我今天还没有吃东西,我最好还是去钓鱼。诗人最合适的事情就是这个。这也是我仅有的手艺。走吧,我们一起去。 隐士:好啊。我的黑面包也要吃光了。我很愿意现在就和你一起去,但是我正要结束一个重要的思索。我想,这个思索即将结束。让我一个人待一会。但是,你可以用这段时间去挖鱼饵,这样就不会耽搁时间。这一带的土地从没有施过肥,几乎没有什么鱼饵,这种东西快绝种了。我们甚至可以说,挖鱼饵的快乐和钓鱼的快乐简直不相上下,特别是在胃口欠佳的时候;这些快乐今天就交给你独自享受吧。我提醒你带上铲子,到那边种落花生的地方去挖掘,那里有在风中摇曳的狗尾草。我想,我可以对你保证,假如你仔细在草根里找,就像锄草那样,那么你翻三块草皮就肯定可以找到一只蚯蚓。假如你想走得更远一点,那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因为我发觉,好鱼饵的多少与所走的距离的平方成杖。 隐士独白:我要回想一下,我究竟思索到哪里了?我想我的想法简单地说是这样,现实的世界大致就是如此了。我究竟该上天堂还是该去钓鱼?假如我立刻结束这一思索,莫非还有什么好机会?刚才,我几乎和万物的本体融为一体,我过去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呢。大概我的思绪已经无法回来了。假如可以的话,我甚至想用吹笛子的办法召唤它们。当思想召唤我们时,我们却说让我们考虑一下,这样是明智的吗?我的思想已经没有踪迹,我没有找到出路。我现在是在考虑什么呢?这一天雾气朦胧。还是体验一下孔子的三句话吧,可能还可以回到刚才的思路上去。我不清楚,这究竟是一堆垃圾还是萌芽时的喜悦。切记,机会是唯一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2) 诗人:怎么样,隐士,是否时间太短了?我正好捉了13条完整的,还有几条残缺的或者个头太小的,但是用它们钓小鱼也还可以将就;它们甚至不够塞满鱼钩。村子里的那些蚯蚓个头太大,一条银色小鱼可以吃饱,但是却不会碰到鱼钩。 隐士:好吧,我们出发吧。我们到康科德去好吗?假如水位不高,我们可以在那里尽情游览。 组成这个世界的为什么正好就是我们看见的这些?人类的邻居为什么正好就是这些禽兽?似乎天地之间的间隔,只要一只老鼠就可以填补。我觉得专写动物寓言的皮尔贝这些人极其巧妙地使用了动物,因为在他们的作品中,所有的禽兽都成纬负着人类思想的驮兽。 经常在我家出现的老鼠并不是普通的那种,听说那种老鼠是来自国外,而我家出没的老鼠是本地的野鼠,村子里还没有呢。我把一只送给一位有名的博物学家,他对此很感兴趣。我建造房屋的时候,有一只这种老鼠就在我的屋子下面筑窝。我的第二层楼板还没铺好,刨花还没清理干净,它就跑到我的脚下吃掉面包屑,一到吃午饭的时候它就出来。这只老鼠可能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人,但是不久它就和我很熟悉了,它跑到我的鞋上或者我的衣服上。它可以迅速、轻松地爬到屋的两侧,就像一只小松鼠,即使是爬的动作也和松鼠一样。后来有一天,我把胳膊支在凳子上,它爬上了我的衣服,沿着我的袖子,围着我装饭用的纸转圈。我把纸伸缩不停,和它捉迷藏。最后,我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一块奶酪,于是老鼠跑来,坐在我手上吃奶酪,吃完之后,它像苍蝇那样擦脸、舔爪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久,有只东菲比霸鹊鸟到我屋里建窝,一只知更鸟在我屋边的松树上找到了庇护所。6月的时候,即使是很害羞的鹧鸪也带着它的孩子掠过我的窗口,从屋后的森林飞到屋子前面,像老母鸡那样呼唤它的孩子们,它的行为说明它确实是森林中的母鸡。你要是接近的话,母鸡就会发送一个信号,它的孩子们马上就像被旋风吹跑了似的逃走了,它们真的很像枯叶。很多游客踩在雏鸟中,老鸟就会猛地飞出来,焦急地叫着,声音就像猫。它拍打着翅膀分散游客的注意力,但是游客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脚下是一群小鸟。有时母鸟会在你面前滚动、旋转,把羽毛搞得一塌糊涂,你甚至一下子还辨别不出这是什么动物。小鸟们则安静地蹲在那里,一般都是把脑袋藏在叶子下,即使帖母鸟在远处的叫声,你接近它们了,也不会跑,结果你甚至无法发现它们。你有时可能还会踩到它们,甚至仔细看一会儿,还是辨认不出踩到了什么。 有一次,我把它们放到我张开的手上,它们就安静地蹲在那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吓得发抖,因为它们只听从自己的母亲和本能,这种本能是无比完美的。有一次,我把这些小鸟放到了树叶上,有一只摔倒了,但是过了10分钟,你会发现这只小鸟和别的小鸟还是一模一样的。它们和别的小鸟不一样,羽毛和翅膀都没有长好,但是发育得不错,比小鸡都要早熟。它们有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神色成熟而纯洁,使人难以忘怀,好像这双眼睛聚集了所有的智慧。它们表现出来的不仅是婴儿时期的天真,甚至还有被经验净化过的智慧。这种眼神并非鸟类天生的,它存在的时间,和它所反映的天空一样悠久。森林中还没有出现过这种宝贝。游客几乎没有见过如此像井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在这时,愚蠢或者莽撞的猎手经常会杀死它们的母亲,结果这些不幸的幼雏变成某个寻找食物的野兽或鸟儿的牺牲品,或者会和枯叶混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听说一只老母鸡在孵下一窝鸡雏后,只要一有动静,这些小鸡就会分散逃跑,失去踪迹,因为它们再也无法帖母亲的呼唤——这些鸟就是我的母鸡和小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3) 有很多动物居住在森林中,无拘无束地,有时还到小镇周围去寻找食物,只有猎手才知道它们的存在。这真是令人觉得惊讶的事情!在这里,水獭安静地生活!它一直长到四英尺——就像个小男孩那么大——可能还没有人看见过它呢。过去我在屋后的森林里见过一群浣熊,我现在在晚上还可以帖它们的叫声。我种完地之后,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两个钟头,吃午饭,然后到一个泉水边去读书。这座泉水来自旁边布里斯特山,距离我的田地有半英里,周围的一个沼泽和一条小溪的源泉都是它。要想到达这处泉水,你必须穿馆木茂密、幼松连绵的洼地,然后进入沼泽边上一片更大的森林。在森林里有一棵五针松,枝叶繁茂,很幽静,地上的草皮又干净又坚实,你可以坐在那里。我挖掘了一口井,井水有点灰,但是比较清澈,就算放下吊桶,井水依旧清澈。在夏季最热的时候,哼的气温太高,所以我每天都到这里来打水。经常在这里出没的还有山鹬和它的一群孩子,它们是到泥土中寻找蚯蚓的,母鹬沿着冗飞,离它的孩子只有一英尺高,而它的孩子则排成一队在地上跟随。后来母鹬发现了我,于是飞离它的孩子们,绕着我飞行,越飞越近,一直到四五英尺的时候,它假装折断了翅膀和腿,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以便它的孩子们逃走,而这些小鸟则已经遵照它的命令,排成一列,尖叫着穿过沼泽。有时还没有看见母鸟,就可以帖小鸟的叫声。斑鸠也会坐在泉水上,或者在我头顶上柔软的五针松树间飞,在树枝间串动;红松鼠从最近的树枝上跳过来,和我很亲近,对我十分好奇。你只要在森林中找一块舒服的地方安静地坐一会儿,森林中的各种禽兽就会挨个出现在你的眼前。 有时也会发现一些不平静的事迹有一天,我到堆木场去——那是我放树桩的地方——我看见两只大蚂蚁,一只红的,另一只很大,差不多有半英寸长,是黑色的,它们正在激烈地搏斗。只要交手了,它们就都不肯松懈。它们挣扎、搏斗,在木屑上打滚。我惊讶地发觉,在远处的木屑上,到处都是这种战士,这不是决斗,而是战争——两个蚂蚁王国之间的战争,红蚂蚁和黑蚂蚁总是爆发战争,而且一般都是两个红蚂蚁对抗一个黑蚂蚁。我的堆木场全是这些密尔弥冬军团,已经死的和快要死的在地面上到处都是,有红的,也有黑的。这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场战争,而且也是我唯一一次步入正在激战的战场。这场战争是自相残杀,红的是共和派,黑的是保皇派。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一场事关生死的战斗,但是我没有帖有什么声音,人类在战斗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坚毅。在艳阳高照的山谷,在木屑堆里,我发现一对战士拼命地抱住对方,现在是中午,它们大概要战斗到傍晚或者生命结束。红色的战士虽然小,却像个老虎钳一样拼命咬住对方的头,即使在战场上被掀倒了,还是拼命咬住对方的触须,而另一根触须已经被它咬断了;黑蚁更健壮,咬着红蚁左右摔动。我走近看,红蚁身体的许多地方已经被咬掉了。它们如此拼命,比巴儿狗更凶猛,根本没有退后的意思。它们的战斗口号明显就是胜利或者死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4)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4) 这时从山谷的高坡上来了单独的一只红蚂蚁,它斗志昂扬,可能已经杀死了对方,或者就是还没有加入战斗,不过似乎是后者,因为它的身体还很完整,它的母亲肯定叮嘱过:或者是扛着盾牌回家,或者是战死,让别人放在盾牌上抬回来。或者它就是一位阿喀琉斯,正在大发雷霆,现在来拯救它的朋友普特洛克勒斯,或者为它报仇。它早就看见了这场不公平的战争——因为黑蚁比红蚁大两倍——于是它迅速地跑上前,在距离这些战士半英寸的地方停下来,开始进行防范准备。然后抓住一个机会扑向黑蚁,它的军事行动从右前腿的根部开始,也不管敌人进攻自己的哪个部位。于是,三只蚂蚁因为生命而纠缠在一起,如同新发明的黏合剂,铁锁和水泥比较起来也相形见绌。这时,即使我看到在高高的木屑堆上,站着各自奏国歌的乐队,为失利者鼓劲,安慰弥留者,我也会觉得很自然。我自己也很兴奋,似乎它们就是人类。 你如果仔细思考这些现象,就会觉得人和蚂蚁是差不多的。不管从参加战斗的人数来说,还是就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的精神来说,在美国的历史上——至少在康科德的历史中——从来没有一场战争可以与之比拟。从参加战斗的人数和伤亡情况来说,这简直就是奥斯特里茨战役或者德累斯顿战役。康科德战役根本不值一提!爱国者中有两个人牺牲,而路德·勃朗夏尔则受伤!但是为什么在这里,每一只蚂蚁都是波特里克,它们高呼:“射击,为了上帝,射击?”无数只蚂蚁像戴维斯与霍斯默一样在战场牺牲。这里没有一个雇佣兵。我敢肯定,它们的战斗是为了原则——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而不是为了那三分钱的茶叶税。对于交战双方来说,这场战争事关重大,使人记忆深刻,如同我们的邦克山战役一样。 我刚才详尽地描述了三只蚂蚁在木屑上的激烈战斗,现在我把这块木片拿到我窗台的玻璃杯下,想知道战斗的最终结局。我拿着放大镜,首先观察最先提到的那只红蚂蚁:它殊死搏斗,咬住敌人的前腿,而且把它剩下的触须咬断了,但是它自己的胸口却被彻底撕碎,内脏都暴露在黑蚁战士的攻击范围之内,黑蚁战士的胸铠如此厚实,它根本穿不透;这只受伤严重的蚂蚁,深红色的眼珠儿闪耀出凶狠的光芒——这是战争才会激发的眼神。它们在杯子下战斗了半个多钟头,我再去看时,黑蚁战士已经砍掉了两个敌人的头颅,但是那两个依旧活着的头颅并没有失去勇气,依旧咬住它的两侧,如同挂在马鞍两边的战利品。黑蚂蚁的触须都没有了,腿也只有一点点,我不清楚它还受了什么伤,但是它还在努力——尽管很无力——想甩掉这两颗头颅,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它终于成功了。我拿凯子,于是它瘸着腿爬过窗台。在这场战斗之后它是否可以存活,或者在某个巴黎荣誉军人院中度过它的晚年,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想,从此以后,它已经做不了什么大事情。我不清楚哪一方取胜,也不清超发这场战争的原因,但是看过那尸横遍野的激烈战斗之后,我整天都不能宁静,有时觉得刺激,有时又觉得痛苦,似乎我门口进行了一场人类的激烈战斗。 科尔比和斯宾塞说,人类一直很推崇蚂蚁大战,甚至记载了大战的时间,但是他们说,在现代的作家里,只有胡贝尔亲眼见过蚂蚁大战。他们说:“大蚂蚁和小蚂蚁在一棵梨树枝上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埃涅阿斯·西尔维乌斯曾经详细描述过这场战争,而且在后面加了一句:“这场战争爆发的时间是在教皇尤金四世统治时期,观战的人是著名的律师尼占拉·庇斯托利恩西斯,他对整个战斗过程有一个完整的描述。”奥拉乌斯·玛格纳斯也记载过一场这样的战争,在这场激烈的战争中,小蚂蚁是胜者,听说它们只掩埋了同伴的尸体,根本不管大蚂蚁的尸体,任由鸟类去啄食。这件事情发生在克里斯蒂安二世被逐出瑞典之前。”我亲眼看见的这场战事发生在波尔克总统任期内,这时距离韦伯斯特的“奴隶逃亡法”通过还有五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5)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5) 很多村里的老牛,原来只知道在储藏食物的地窖里追甲鱼,现在也背着主人到森林中嬉戏,它们忽而在老狐狸洞口嗅一嗅,忽而在土拨鼠洞口嗅嗅,但是它们腿脚不麻利,当然总是失败。带领它们来森林的可能是些杂种狗,这种狗矮小而敏捷,穿梭在森林中,它们的到来总是使森林中的动物觉得害怕。在这时,老牛被向导远远地抛在后面,这时一只小松鼠发现它了,立刻爬到树上去仔细端详,而它则像狗那样对着小松鼠猛叫,然后撒开脚步追逐,它的身躯笨重,把灌木都压倒了,而它还自以为在追一只迷路的跳鼠。 有一回,我惊讶地发现有一只猫到石头乎来散步,因为它们很少离开家这么远。猫发现我的时候大吃一惊。但是这只每天都躺在地毯上的猫,现在却在森林中悠闲地散步。看看它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比森林中别的动物居民更适合这里的环境。有一次我在森林中摘浆果的时候遇到一只猫,它带着一群猫崽,野性勃发,母亲和儿子真是如出一辙,这些小猫都弓着腰,对着我凶狠地叫着。几年前,我还没有住进森林时,在离湖最近的林肯郡有一个村庄——吉列安·贝克先生的农场——有一只叫做“有翅膀的猫”。1842年6月,我专门去拜访她 我不知道它是雄性还是雌性,所以用了称猫为女性的习惯称呼 ,她按照习惯到森林中寻找食物去了。她的女主人对我说,这只猫在一年多前的4月份到这个地方来的,最后他们收留了它。这只猫的颜色是暗棕灰色,喉咙上和脚上都有一块白斑点,尾巴毛很多,简直像狐狸。冬天的时候毛更长更密,从两边垂下来,有10到12英寸长,2英寸半宽,下巴上的长毛就像一副防寒手套,上面是松松的毛,下面的毛则纠结得像毛毡。春天的时候,这些附属物都会脱落。我现在还保留着他们给我的一副她的“翅膀”。这副翅膀上没有薄膜。有些人说这是一只飞松鼠,或者别的野生动物,这有可能,因为博物学家说,貂与家鼠才产生了这个多育的杂种。假如我养猫的话,这倒是一种好的选择。既然诗人的马可以借助翅膀飞翔,那么诗人的猫为什么不能借助翅膀飞翔呢? 秋天到了,潜水鸟 colymbus glacialis 也就来了,它在湖里面脱毛洗澡,我还没有起床就可以帖它在森林中的疯狂的笑声。听到它要来的消息,磨坊水池的猎手们都准备着,他们带上猎枪、子弹和小型望远镜,成群结队,坐马车或者步行,一起出发。他们像落叶一样沙沙地穿过森林,一只潜水鸟少说有10个猎手对付,他们分别驻扎在湖的两边。因为这只不幸的鸟总会出现在一边,假如它从这边潜水进湖,就肯定要从另一边浮出来。这时已经是10月了,秋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水波荡漾,这时,你即使用望远镜观察水面,在森林中开枪,也袒见潜水鸟的声音,发现不了它的踪迹。翻腾的水波和扬起的浪花,都成为各种飞禽天然的保护屏,猎手们只有扫兴地回到镇上,回到自己的店铺里,去继续那没有完成的工作。但是他们还是有成功的机会。每当我早晨去打水,就可以看见这只高傲的鸟从我的小湾那里游出来,距离只有数杆。假如我划船去追,想看看它怎么办,它就会潜入水里,无影无踪,直到下半晌才重新出现。不过在水面上它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它经常在雨中飞离湖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6) 瓦尔登湖 第二十章(6) 在10月的一个下午,天气清朗,我在湖的北岸划着船,因为这个时候湖里可能会有潜水鸟,就像团团绒毛漂游在湖上。我遍观湖面,寻找着潜水鸟,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忽然间,岸边出现一只潜水鸟,朝湖心游去,距离我只有几杆远,它大声叫着,引起我的注意。于是我划船追过去,它却潜入水里,当它第二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我们的距离更近了。它又一次潜进水里,但是我却估计错了它的方向,它这次浮出水面的时候,我们的距离已经有50杆了,由于我判断错误,我们的距离增大了。这一次,它更加大声地叫起来,连续不断,是的,它这一次更有理由这样叫了。它有时沉下去,有时浮出来,很是灵巧,我想接近它到6杆的距离,但是根本做不到。它只要浮出水面,脑袋就会旋转着观察四周水面的情况,很显然,它想选择一条前进的路线,下次浮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水面就会更加宽阔,距离船也更远。它如此迅速地作出选择而且行动起来,真是让人惊叹。它把我吸引到湖面最宽阔的地方,这样,我也不可能再追它了。它思索着,我也在推测它的意思。 这个棋局真好,人和鸟在水面平静的湖上对弈。突然,你的对手把棋子下到了棋盘底下,关键在于你必须知道它在哪里出现,这样你可以把自己的棋子放到距离它最近的地方。有时它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肯定是从我的船下穿过的。它可以长时间憋气,而且不知劳累,即使游得很远也不需要休息,立刻又可以潜入水里。湖水很深,湖面宁静,潜水鸟就像小鱼一般飞速地游动,无论你多么聪明,你也无法想象它可以游多深,因为它有时间,也具备这个能力,即使再深的湖也可以轻松地畅游。听说纽约的湖深80英尺的地方,钓鳟鱼钩住了几只潜水鸟——但是瓦尔登湖深得多。这样一个模样古怪、来自天上的客人,竟然在水底游行,水底的鱼看见了也很惊讶,它在水底熟练地遨游,和在湖面没有什么区别,并且在水底速度更快。 有一两回,我发现它浮出水面,掀起一圈水波,但是它只是探头观察了一下,马上就潜回水里去了。我觉得,猜测它在哪里浮出来,还不如把桨放下,等待它再次浮出来,因为有许多次,当我睁大眼睛沿着一个方向观察的时候,一阵怪笑却从我身后响起,我大吃一惊。但是,它这么聪明,为什么它浮出来的时候要大笑,把自己暴露出来呢?莫非它那白色的胸脯还不够吸引人吗?我想,它真笨。它出水的时候都会发出一阵水声,所以我听到水声就可以判断它的位置。玩了一个钟头,它还是像开始时那么精神十足,它潜水的时候兴致盎然,越游越远。它游得悠闲而平静!它浮出水面时,胸口的羽毛还整齐得很,因为它的脚蹼在水里就把它们梳理好了。这真是奇妙啊!它总是发出魔鬼般的笑声,就像水禽的叫声。可是,假如它成功地躲避过我,游得很远,然后又浮出水面,它也会发出一声悠长的怪叫,不像鸟叫,更像狼叫,简直就像一只野兽嘴巴贴地所发出的怪叫。潜水鸟就是这么叫的,在这附近,这可以算是最粗野的叫声了,甚至可以震动整个森林。我觉得它笑的目的是想讥讽我的无能,而夸耀自己的聪明。这时,天气虽然还是很阴暗,但是湖面很宁静,所以,即使袒见它的声音,我也清楚它的位置。它的胸上的羽毛是白色的,周围很安静,湖水很宁静,所有的一切都对它不利。后来,它在50杆远的地方浮出来,号叫一声,似乎在召唤潜水鸟的神来帮助它,不一会儿,刮起了东风,水面扬起一阵水波,空中到处是朦胧的雨丝,我记忆很深刻,潜水鸟的呼唤似乎有了回答,它的神已责怪我,于是我马上准备离开,把它抛在水波荡漾的湖面上。 秋天的时候,我甚至可以连续用几个小时去欣赏野鸭的演出,它们到处游动,但是很机灵,它们总是待在湖心,和猎手离得远远的,假如到了路易斯安那的湖沼地带,它们就不用这样了。即使一定要飞起来,它们也会和湖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四处飞舞,就像天空的黑点,它们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其他的湖泊和河流,我原来以为它们已经飞走了,但是它们现在又斜飞而下,飞到四分之一英里的一个地方,安静地降落,没有人打扰它们。不过它们飞到瓦尔登湖的中央,除了安全的因素,难道还有别的用意?我不太清楚,可能它们也和我一样,对这片湖水有着深深的情意。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上架公告及充值方法 上架公告及充值方法 vip充值方式详解! 亲爱的读者朋友,感谢在这段时间里支持本书,为了给予作者创作的支持,小说的后面章节将是vip章节。所以大家如果喜欢这本小说,可以看下去,请继续支持,不过,后面内容需要付费才能阅读(本书为单本购买作品,1元即可阅读所有内容)。由于一些读者可能会如何成为vip用户不了解。现在说明如下: 步骤一:注册新浪帐号,注册的地址是:/cgi/register/reg_sso.php?entry=vipbook 步骤二:进入新浪读书个人中心,地址是:/userinfo/myhome.php 点左边第一栏的充值付费 步骤三:在右边的页面中选择充值付费的方式,有以下方式: 1、网银充值:网银充值无手续费,但需要预先开通网上银行的户头。 通过云网用网银进行充值,已开通的银行卡有:工商银行 建设银行 农业银行 中国银行 交通银行 兴业银行 招商银行 华夏银行 广东发展银行 深圳发展银行 民生银行 (注意:浦发、中信等银行的的支付未开通) 2、短信充值:移动或联通的手机可发短信1元、2元充值,方便快捷,但要收取50%的手续费 3、手机钱包充值:开通手机钱包后,移动和联通都可以一次充值5元或15元,每个月限充2次,同样要收50%的手续费。 4、固定电话充值:按新浪的提示,拨打电信服务号码16839918,根据语音提示操作!使用电信固定电话新浪读书账户充值,支付平台会扣除55%的交易手续费。(手续费比较高,请大家谨慎选用) 5、神州行手机充值卡代支付:买张神州行充值卡照页面上的提示输入卡号和密码就可立即充值,非常方便,手续费是15%或19%,还可以接受。 6、新浪读书点卡充值:1,新浪商城已有10元面值的点卡出售,无手续费,可到以下地址购买,即买即用:/p/4/3103/8688/1333731.htm(购买方式按照新浪商城的提示进行)。 7、支付宝充值:开通支付宝后,选择充值渠道列表中的支付宝充值,输入您的支付宝账号和要充值的金额后,点击确定。接下来页面会转到支付宝平台,按提示输入您的支付宝密码,就可以为您的新浪账号直接充入读书币。 【手机阅读充值方式】 目前,手机新浪读书和互联网新浪通行证开放账户互通功能,手机新浪网的虚拟货币啥为u币。无论您是手机用户还是新浪通行证用户,均可登录任意平台使用新浪网读书频道为您提供的服务。 u币作为手机新浪网的通用货币,可以用于vip读书、游戏等不同产品;vip读书每千字需支付币。您使用电脑和手机均可对您自己或朋友的账户充值,充值的u币即可在手机新浪网消费,也可以在互联网消费。 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充值方式,充值时请记住自己的订单号,如果您在使用过程中有疑问或问题,请您联系新浪客服,客服会及时帮您解答:周一至周五,每天9:00至18:00,拨打新浪全国统一客服热线:95105670按2(按市话费标准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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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1) 冬天的木屋 10月份的时候,我到河边草地去摘葡萄,结果满载而归,葡萄颜色清新,气味芬芳,真是美味。那里的越橘也很诱人,但是我没有摘,这些越橘就像小的蜡宝石,挂在草地的叶子上,如同珍珠,色泽红艳,但是农民用肮脏的草耙去采摘,结果平整的草地被弄得凌乱不堪,这些人只注重越橘的数量和值多少钱,其他的事情根本不顾,他们把草地上的果子当作战利品卖到波士顿和纽约,真是注定要做成果酱,而波士顿和纽约的自然爱好者也可以大饱口福。屠户们就这样把野牛的野草抢走,他们根本不会去管什么植物是不是会撕裂,是不是会枯萎。小檗的果子色泽美妙,但是我只能看一看。我采集了一些野苹果想煮一下,但是土地的主人和游人却根本没有考虑这些。 栗子成熟了,我储备了17.6升以便冬天食用。在这个季节,扛着一只布袋,提着一根开刺果的棍棒,在林肯乡附近那宽广的栗树林中漫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可惜,这些栗树现在铺在铁轨下面——我并不总是在降霜的时候才随着落叶的沙沙响声、红松鼠和橙鸟的嘈杂叫声到森林中散步。有时,我会吃那些红松鼠和橙鸟已经吃了一半的果子,因为它们选择的刺果是不会错的。有时我会爬上树去摇。我的屋后面也有这些树,有一棵树甚至把整个房屋都罩住了,在花开的季节,这棵树本身就是一束鲜花,院子里香气馥郁,但是树上的果子却大多被松鼠和橙鸟吃掉了,木橙鸟很早就成群结队地飞来,在刺果落地之前就把果子吃掉。我把这些树木交给它们,自己到更远的一片树林去,这里的树上全结着栗子。用这些果仁代替面包是足够了。也可以找到别的替代品。 有一天我在地里挖鱼饵,结果发现一串野豆 apios tuberosa ,这就是土著的土豆,一种奇妙的果子。我起初的时候觉得奇怪,我在儿时是不是挖过、吃过这种东西,假如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我在小时候挖过、吃过,那么我为什么没有梦见过它们。我经常看见它那卷曲的花朵,如同一个红天鹅绒,在别的植物的梗上开放,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它。耕种时差不多将它灭绝。它甜丝丝的,像被霜冻过的土豆,我觉得煮了吃,比烘起来吃味更美。 这种根茎似乎是大自然的默默的恩赐,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大自然就在这里简单地养育它的孩子。现在,人们推崇的是肥牛肉和种植麦子的田地,这块不起眼儿的根——印第安部落过去的图腾——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只有它开花的藤还可以勾起人们的记忆。但是,就让狂野的自然再次控制这个地方吧,新鲜繁茂的英国谷物可能就会在众多的敌人面前消失。人们根本用不着担心,乌鸦就会把最后一粒种子衔到西南方印第安之神的豆田里,听说正是从那里,乌鸦衔来谷物。这时,虽然天气寒冷,土地荒芜,但是几乎灭绝的野果可能还会恢复以往的繁茂,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土生土长的植物,恢复自己在古代的光荣和重要性,变成狩猎部落的主要食物。找到这种植物并且把它恩赐给人类的,肯定是某个印第安谷物女神或智慧女神,当诗歌将这里完全占据的时候,它们的叶子和果实就会被我们的艺术品所赞颂。 9月1日的时候,我发现小湖对岸的一个岬角边上,在三棵叉开的大齿杨白梗下,有两三棵槭树的叶子已经变红了。啊!这些色彩描述着无数的故事!一周接着一周,每棵树的性格逐渐表现出来,这些树林对着湖水这面明亮的镜子梳妆打扮。每天清晨,这个画廊的主管都会把旧画从墙上取下,换上新的画,而这些新画的色泽更加美丽、和谐、优秀。 到了10月,数以千计的黄蜂飞临我的寓所,仿佛来此过冬。它们有的栖息在屋内的窗上,有的栖息在头顶的墙上,有时候,吓得客人都不敢进门。每天早上,等到它们冻僵,我就扫一些出去,但是我不想自找麻烦,把它们赶掉,有它们光临寒舍避冬,我还感到不胜荣幸呢?虽然和我同睡,但它们从不冒犯我;为了避冬,躲开这难以名状的寒冷,它们渐渐地消失了,我不知道它们躲到什么缝隙里去了。 11月到了,我就像黄蜂那样,在冬季来临之前到瓦尔登湖的东北角去,这里有从油松林和石岸上反射的阳光,简直就是哼的火炉,假如我们可以用阳光来取暖,那比生火更快乐、更干净。夏天就像猎手一样离开了,但是它的余热还存在着,于是,我就用这些余热取暖。 我在修建烟囱的时候,首先仔细研究了砖石艺术。我的砖头都是旧的,必须用泥刀仔细刮,所以我对砖头和泥刀的特性就了解得比较深刻。砖头上的灰浆大约存在了50多年,听说时间越长,吸附力就越强,但是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意见,人们根本不管它们是否正确。时间的延长使这些意见变得更坚固,你必须握着泥刀,努力持久地刮,才可以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闭嘴。美索不达米亚的很多村舍都是用优质的旧砖砌成的,这些旧砖甚至来自巴比伦的废墟,砖上的水泥时间更久,可能更坚硬。无论如何,我对泥刀如钢般的坚韧性十分惊讶,那么多砖瓦的敲击也没有造成它的一点破损。我的砖头原来是旧烟囱上的,但是我没有在上面发现尼布甲尼撒的名字,我尽可能使用壁炉砖,这样很省事,而且也节约。我的壁炉两边用的是砖头,里面是用哼搬来的石块,泥浆则是用乎运来的白沙。我用了很长时间修建壁炉,因为这是房屋最重要的部分。实际上,我的活做得十分精细,尽管早上就开始,但是到了晚上还只砌了几英寸高的墙,晚上甚至可以用做枕头,我记得,虽然我枕着泥墙睡觉,但是并没有得硬脖子病,相反,过去我倒有过这样的毛病。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2) 当时我还接待了一位诗人,他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这样我的房间显得更小了。我拿了一把刀,他自己又带了两把刀,我们把刀泥土,开始磨刀。他还帮助我做饭。我看到自己的房子方正、结实,渐渐建造起来,觉得很开心。我想,假如我照这种速度建造,房子一定很牢固。从某种意义上说,烟囱是独立的,它矗立在地面上,通过房屋,直冲云霄。即使房子烧毁了,烟囱还是不会坏,这正说明了它的独立性和重要性。那时已经是夏末。现在是11月了。 北风刮起来了,湖水逐渐凉了,但是风持续刮几周,湖水才会完全凉下来——湖水太深了。夜晚时分,屋墙上涂灰泥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首先生火,烟囱通烟的情况良好。虽然墙上有很多缝,但是我在这个又清凉又通风的屋子里度过了很多幸福的夜晚,屋子的四周是些粗糙的棕色木板,上面还有很多疤,天花板上都是没有去掉树皮的椽木。涂上灰泥,我觉得屋子特别舒适,当然也必须承认,这样的居住还是舒服一些。人们的房子应该比较高大,在顶上有一丝朦胧,那么晚上的时候,椽木周围就有光影闪烁,这不是很好吗?比起壁画和价格昂贵的家具,这些形象似乎更适合幻想和想象。 我是先住进屋子里,在里面避风御寒的。我还找了两个旧木架,把壁炉的柴火堆在上面,我看见自己建造的烟囱后面凝聚的烟尘,觉得很高兴,我拨着火,感到特别自然、幸福。我的家很小,甚至没有回音,但是一个人住确实是足够了,再说和其他人也离得很远。一座房屋的最美妙的地方就是厨房、卧室、客厅、起居室;父母和孩子,主人和仆人,他们从房屋中获得的所有快乐,我都获得了。卡图说过:一家的主人 patrem?familias 应该在乡间别墅里有“cellam oleariam,vinariam,dolia multa,uti lubeat gloriae erit,”也就是说“一个储藏油和酒的地窖,数量要多一些,如果遇到生活艰难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他可以从这里获得利益、美德和光荣。”我的地窖里储藏着一小桶土豆、两夸脱的豌豆——中间还有许多像虫——架子上有一点米、一罐糖浆,还有一配克黑麦和玉米粉。 有时我希望有一座更宽敞高大、可以住更多人的房子,矗立在神话中的黄金时代,建筑用的是可以耐用的材料,没有浮华的装修,房子只有一间——宽大、简单、耐用、原始的厅堂,没有斑痕和灰泥,只需要光椽木和桁条,把头顶上的天空支撑住,可以抵御风雨。桁架中柱和桁架双柱巍然突出,假如你一进门,就对着那位卧着的古代农神致敬,这些柱子也会对你微笑,这个房子十分空旷,你必须把火把放到柱上才可以看见屋顶。这个房子是自由的,有人可以住在炉边,有人可以住在窗口,有人可以住在厅堂的一边,有人可以住在厅堂的另一边,有人可以住在长椅子上,有人可以像蜘蛛一样攀缘在椽木上——假如他们喜欢这样的话。拥有这样的房子,你可以直接进门,无须顾及什么礼节。疲倦的游客可以在这里洗澡、吃饭、谈话、睡觉,不用着急赶路 在有暴风雨的晚上,你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所房子。屋里面所有的生活必需用品都齐备,而且不需要做家务,屋里的所有财产,你一下子可以全部看见,人们需要的东西都挂在木钉上。这座房子同时也是厨房、配餐室、客厅、卧室、储藏室和阁楼,这里有桶和梯子这些必需品,有碗柜这样的便利品,你可以帖水壶里水的沸腾,也会对为你做饭的火或帮你烤面包的炉子致敬,必需的家具和厨具就是这里的装饰。洗的衣物不需要晾,火不会熄,女主人也不会抱怨,有时你还必须让开地板门,这样厨师可以到地窖去拿东西,你根本用不着跺脚,就知道脚下的虚实。 屋内就像鸟窝一样公开、明显,你只需要从前门进,从后门出,就肯定可以看见里面的居民。在这个地方,客人可以享受房屋所有的自由,而至于说无意中把你排除在八分之七的房屋外面,关在一个特殊的小房子里——理由是使你更舒藩—事实上是拘禁你。在现代,主人不会让你去享受他的壁炉,而是在弄堂口为你重新建造一座,与你隔开,而这就是招待。做饭的秘密也很多,似乎他想下毒。我记得去过很多人的家里,但是却被合理地赶出去,但是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具体进过谁的屋子。像上面说的那样,假如国王和王后在这样一座房子里居住,过一种简单的生活,我倒是可以穿着破旧的衣服去觐见,但是如果进入现代的宫殿,我倒宁可知道怎么倒退出门。 我们的雅致的语言似乎失去它的生机,完全变成没有意义的废话,我们的生活脱离了它的象征符号,因为送物窗口和送菜升降机,隐喻和转义已经很勉强了,或者说,客厅距离厨房和工场很远了。即使吃饭也只是吃饭的寓言。似乎只有野蛮人最接近自然和真理,只有他们可以从那里借用比喻。而住在西北地区或马恩岛上的学者,他们又怎么可能明白厨房里通用的高贵语言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3) 但是在我的客人中,只有一两名勇敢的人留下来和我一起吃玉米糊;不过,如果有危险,他们也会急忙逃走,似乎这场危机会使整个房屋倒塌。但是,这座房屋经过这么多玉米糊,现在还是巍然屹立。 寒冬来临的时候,我开始粉刷墙壁。为了这个,我划着小船来到小湖对岸,运来更洁白的沙子,因为有了船,只要有必要,即使走得再远我也心甘情愿。在这个时候,房屋的四周——从上到下——都钉上了木板。我钉木板时是很快乐的,我一锤击就可以把钉子敲进去,我很有雄心,想利索地把灰泥涂在墙板上。我想起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个人总是穿戴整齐地在村子里晃悠,对工人指手画脚。有一天,他突然冲动地想用实践来代替空谈,于是卷着袖子,抓起泥水匠的一块木板,把灰泥抹上去,然后很得意地看着头上的板条,继续抹灰泥,很遗憾,这些灰泥全都掉了下来,掉在他满是皱的胸口上,他觉得尴尬之极。抹灰泥节省钱,而且很方便,我特别喜欢它,它可以抵御严寒,而且平整、美观,我也了解泥水匠可能会遇到的种种意外。我惊讶地发现,砖头简直是饥渴到了极点,表面还没有抹平,砖头就把灰泥中的水分全部吸干了,我为了建筑新的壁炉,拎了许多桶水。上一个冬天,我用我们河流里的珠蚌(学名叫unio fluviatilis)的贝壳烧了一小堆石灰,想做个实验,这样我就很清楚我的材料的来源了。假如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一两英里之内找到优质的石灰岩,亲自烧制石灰。 在这时候,背阴、很浅的湖面已经结了一层很薄的冰,整个湖面结冰还要迟几天,甚至几周。第一块冰很有意思,尤其完美,它牢固、黝黑而且透明,所以这是研究浅水位置的湖底的好机会,你甚至可以伸直身子躺在仅仅一英寸厚的冰上,如同滑行在水面的长足昆虫,悠闲自在地研究湖底,而湖底距离你只不过两三英寸,如同玻璃后的画像。这时的水特别平滑。动物在水中游动,在沙上留下了许多沟槽,而残骸上面则全是白石英形成的石蚕壳。可能这些沟槽就是它们形成的,因为在沟槽中有一些石蚕壳,但是这些沟槽很深、很宽,石蚕壳好像无法做到这一点。最有意思的是冰,你必须尽早观察它。 假如你在结冰后的早晨就去看,你会看见有很多气泡,开始的时候这些气泡似乎是藏在冰里面,但是事实上这些气泡附在冰层下面,并且还有气泡是从水底涌出。因矽坚硬而黝黑,你甚至可以透郭层见到湖水。这些气泡大小不一,有的直径有八分之一英寸,有的只有八十分之一英寸,它们透明而美丽,透郭层,你可以看见你的脸反射在上面。每平方英寸有30到40个气泡。冰层里还有一些椭圆形的气泡,半英寸长,很窄,是垂直的,还有一些圆锥形气泡则是顶朝上。假如刚刚结冰,就可以看见有一些球形气泡,挨个顶着,如同一串珠子。冰里面有气泡,但是冰下面更多,不够明显。有时我向冰上扔石头,想看看冰的坚硬程度,那些破冰而入的石头把空气带进去,就在下面形成了又大又明显的白色气泡。 有一天,我过了两天之后回到原处,看见那些大气泡还是很完美,虽然那里又增加了一英寸厚的冰,我可以从冰的边缘发现这一点。但是最后两天,气温突然升高了——这是小阳春的天气——结果冰已不再透明,而变成了湖水和湖底的暗绿色,这时冰的颜色暗了、白了、灰了,尽管冰层的厚度增加了一倍,但是却没有过去那么牢固,因为温度上升,气体膨胀后聚到一起。它们的秩序混乱了,不再是挨个顶着,而是像一只布袋里倒出来的银币那样堆积在一起,或者像一些薄片,似乎在填补着一些小缝。冰已经失去美感,这时已经无法研究湖底了。 我出于好奇,想观察一下在这些新的冰中大气泡的位置,所以我拿出一块有中等气泡的冰,把它的底朝上。新的冰凝结在气泡的四周和底部,所以气泡是在两块冰之间。气泡全部在冰的下层,但又贴近上层,形状扁平,与透镜类似,边缘是圆的,四分之一英寸深,直径四英寸。我惊奇地看见,气泡下面的冰融化起来是很有规则的,如同倒放的茶托,中间八分之五英寸高,水和气泡之间薄薄地隔开,厚度还不到一英寸的八分之一。在很多地方,隔开部分四周的小气泡都向下爆裂,但是直径为一英寸的大气泡下面可能根本就没有冰。所以可以推论出,我初次在冰层下面看见的那些小气泡,现在已经冻在里面了,这些小气泡如同取火镜一般将冰块融化。就是这些像小气枪一样的东西把冰块融化了,发出阵阵爆裂声。 最后,冬天真的来临了。我刚把墙抹上泥,房屋四周就响起了北风的呼啸声,似乎它们一直到现在才得到号叫的许可。许多个夜晚,鹅群拍打着翅膀,尖叫着从黑暗中走来,即使冰雪很厚的时候也是如此。它们有的到瓦尔登湖来,有的低低地飞过森林,到美港去,准备迁徙到墨西哥。有几次我在夜里10点或11点回家的时候,就听到鹅的声音——也可能是鸭子——它们跑到我屋后的哼,在森林的枯叶上觅食,它们飞快离开时,你可以隐约帖领队的声音。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4)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4) 1845年,瓦尔登湖初次结冻的时间是12月22日深夜,弗林特湖和别的一些浅水地区要早十几天;1846年是16日;1849年大约是31日;1850年大约是12月27日;1852年是1月5日;1853年是12月31日。 从11月25日开始,大地上一片白茫茫,我顿时陷入冬日的雪景中。但是我远远地躲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想在屋里面和内心点起一堆烈火。现在,我到外面去,主要就是去森林收集枯枝,用手或者用肩膀运回来,有时我用双臂夹着,把枯死的松树拖回家。有一截旧的林中栅栏,它的辉煌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却让我累得够呛。我将它作为给火神伏尔甘的献祭,因为它已经作为护界神特尔弥努斯的祭品使用过了。独自一人在雪地猎取——不对,应该说是偷取燃料——来做晚饭,这真有意思!我的面包和肉都是美味。我们大多数村镇的森林中,到处是柴火和废木,可以生许多堆火,但是如今却根本不能为人带来温暖,有人甚至认为它们会阻碍小树的生长。湖里还有许多漂浮着的木料。 我在夏天就找到了一只油松木筏,还没有剥去树皮呢,这是爱尔兰人建造铁路时钉的,我把木筏的一部分拖到哼。它已经在湖中泡过两年了,又在高地躺了6个月,全部浸着水,晒都晒不干,但是它是优质的木料。有一年冬天,我以把这些木料拖过湖面作为消遣,我拖了大约半英里,一根木料有15英尺长,一头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头放在冰上,就像溜冰似的拖过来,或者我就用一根白桦树的枝条把几根木料捆在一起,然后再用一根更长的尾端有钩子的白桦木或桤木把它们拖过海因为浸了水,所以十分沉重,简直就像铅一样,但是它们很耐烧,而且火旺,不,我认为湖水泡过的木料更好烧,就像松脂经过水的浸泡之后,再放进灯里烧,时间可以持续得更长一样。 吉尔平在他关于英格兰森林居民的著作中说:“有的人非法占据森林,并且在森林中建造房子,修筑栅栏”,“按照古老的森林法规,这完全是一种妨害行为,是应当以非法侵占公共财产的罪名,严厉处罚的”,因为这趋向于残暴凶恶,把飞禽吓跑,使森林毁坏。但是我比猎手和樵夫更注意保护野生动物和森林的树木,就像我是护林官,假如有森林烧毁了,就算是我自己无意中烧的,我也会觉得很伤心,甚至比森林树木的主人还难过,伤心的时间也更长。假如树木是主人自己砍下的,我也会觉得伤心。古罗马人为了使圣林多照射一些阳光,想砍掉一些树,但是他们又很害怕,因为他们觉得这片圣林是天神的祭品,我真希望我们的农民们在砍树的时候也有一种心理。古罗马人首先是忏悔,然后祈祷:不管你是男神还是女神,这片森林是奉献给你们的祭品,请为我赐福,赐福我的家庭和后代等等。 但是,使人惊讶的是,即使在这个年代,在这个新的国家里,树木还是拥有比黄金更持久、更普遍的价值。我们已经有了驶尽的发现和发明,但是没有人会留心这堆木材。林木是我们撒克逊和诺曼祖先的珍贵财产,同样也是我们的珍贵财产。假如他们用林木来做弓箭,我们就用它来制枪托。在30年前,米修曾说,在纽约和费城,作为燃料的木头的价格“几乎和巴黎最优质的木材的价格相同,甚至更高,可是这个大都市每年需要30多万考德的木材,而且附近300英里全是已经开垦了的耕地。”在这个镇子上,木材的价格几乎总是在上涨,只是看上涨多少。机械工和商人到森林去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树木的拍卖,他们甚至出很高的价格,目的只是想在樵夫走了之后捡些碎木。这么多年了,人类总是到森林中去找燃料和艺术材料,新英格兰人、新荷兰人、巴黎人、凯尔特人、农民、罗宾汉、古迪·布莱克和哈里·吉尔,世界各地的王子和农民,学者或者野蛮人,都要去森林取木头以取暖做饭。我也不能缺少它。 看到自己的木材,每个人都会产生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喜欢把我的木料堆在窗前,数量越多,就越能引发我对自己快乐工作的记忆。我有一把没有人要的斧头,在冬天,我就到朝阳的屋前,用它来劈我从豆田里挖出的树根。就像耕地的时候,我的车夫说,这些树根为我带来了两次温暖——劈柴时和生火时。此外,没有什么燃料可以这样释放出这样的热量。说到斧头,有人要我到村里的铁匠那里去敲打一下,但是我自己就这样做了,而且装上一把山核桃木斧柄。尽管斧头有些钝,但是还可以用。 几片富含油脂的松木,简直是一个宝藏。大地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这样的燃料,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有意思。前几年,我经常到一片光秃秃的山坡去勘察,这里过去有一片油松林,我在山坡上挖出了一些富含油脂的松根,这些树根是不会腐烂的。树根至少有三四十年了,但是树心还是保存完好——木材的边缘已经腐烂,但是厚树皮距离树心有四五英寸,形成一个保护层,和大地齐平。你可以用斧头和铲子勘测这个矿藏,朝着像牛油那么黄、形状像骨髓的矿藏前行,或者像勘探金矿矿脉那样深入到地里。但是我一般是用干树叶引火,我在下雪之前就已经储藏在棚子里了。樵夫在森林中露营时,一般是把绿色的山核桃劈细引火。有时我也储藏一些这种木材。村民们在远远的地平线上生火时,我也点起了火,我的烟囱产生一股浓烟,这样,瓦尔登山谷中的所有山野居民会知道,我是醒着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5)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一章(5) 展开翅膀的浓烟啊,伊卡洛斯之鸟, 你挥舞双翅飞翔,却使你的羽毛融化, 沉默的云雀,这黎明的天使, 在村子上空飞翔,那是你的家, 那消逝的梦想,如精灵般的子夜的幻觉, 整理好自己的服装; 在夜晚为星星披上薄纱, 在白昼遮挡太阳, 去吧,我的熏香,从壁炉向上飞, 向诸神乞求宽恕这一闪耀的火光。 比起其他的木料,我更喜欢刚砍下的硬木,但是我用得比较少。在冬季的下午,我有时候会离开熊熊的火出去散步,等三四个小时过后,我回到家,火势还是很旺,但是我的房子没有空着,似乎我留了一个快乐的管家——我的火。我这位管家一般来说是诚实可靠的。但是,有一天,当我劈柴的时候,禁不住想到窗口去看一下里面是不是起火了,我记得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为这件事担心。我从窗口看着屋子里面,只见一串火星已经舔到床上了,所以赶快进到屋子里把火扑灭,不过大约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已经被烧掉了。但是我的房屋采光很好,又可以抵御风雨,屋顶也低,所以在冬天的时候,不管是哪天中午,我都不需要烧火。 鼹鼠在我的地窖里造窝,吃掉了三分之一的土豆,它们还用我泥墙时留下的一些兽毛和棕色包装纸搭建了一张很舒适的床。即使是最野蛮的动物,也和人类一样喜欢舒适和温暖,它们度过冬天的原因,就在于它们谨慎地取得了温暖和舒适。 我的一些朋友似乎说我到森林来,就是为了冻自己。动物只不过在休息的地方铺一张床,然后用自己的体温取暖,而人类发现了火,却把空气封闭在一个大的房间里取暖,他不是借助自己的体温,而是把房间作为他的床,这样他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走动,不用麻烦地去穿衣服,即使在冬天也可以过上夏天那样的生活,而且他通过窗户来采光,用灯火来延长白昼,这样他就比本能进步了一些,节省一些时间做艺术工作。因为长时间被狂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点麻痹了,但是只要回到暖和的屋子,我的官能就马上恢复了,生命可以继续。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是多么豪华的房子也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也不必杞人忧天地去推测什么人类的最终灭绝。只冶风再强一点,无论何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他们。我们经常按照寒冷的星期五或者大雪来计算日子,但是,只要星期五再寒冷一点,雪再大一些,人在地球上的生命就会结束。 次年冬季,我为了节省钱,使用一只小火炉,因为森林不属于我。但是火炉没有壁炉那么热。这时候,煮饭已经没有诗意可言,不过是一种化学过程。在火炉的使用已经普及的时候,人们马上就遗忘了:我们过去也是像印第安人那样在火灰中烤土豆。火炉占空间大,而且屋里到处是烟,火焰都看不见了,我觉得失去了一位伙伴。你常常可以在火中发现一张脸。夜晚的时候,工作的人注视着火苗,白天的各种烦乱庸俗的思想就全部得到升华。但是我却也不能坐在火前注视火苗了,有位诗人写了几句诗,十分贴切,我觉得新的力量产生了—— 闪耀的火焰啊!请别掠夺我身上 你那美丽的生命之影和热情的怜悯。 只有希望,否则还有什么会如此挺拔闪耀? 只有命运,否则还有什么会如此沉入黑暗? 你受到我们的欢迎和喜爱, 却为什么被赶出我们的大堂和炉台? 莫非是你太耀眼, 所以不适合成为众人的灯? 莫非你神秘的光芒没有和我们的心灵 直接沟通?莫非一切都是神秘的? 是的,我们安全而坚定, 因为我们坐在炉边, 黑影遁逃了, 炉旁没有烦恼, 只有一团温暖我们的火, 我们还需要什么? 这堆实用的火团, 使炉边的人可以坐下,安心入睡, 即使魔鬼从黑暗中经过也不恐惧, 因为枯枝的火光正在和我们热烈交谈。 霍普夫人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1) 冬天的客人 我安全、开心地度过了几个暴风雨的日子,在火炉边度过了一些快乐的冬夜,屋外下着大雪,即使猫头鹰的叫声也被淹没了。有很多星期,我在散步时遇不到任何人,只有那些偶尔到森林里来砍木头,然后又用雪橇把木头运到村里的樵夫。但是风暴使我学会了在森林中雪最厚的地方抠小路,因为当我穿过森林的时候,暴风把橡树叶吹到我踏过的足迹里,它们保存在那里,吸收光线,把积雪融化,这样,我走的路就明显地显示出来,在晚上,这条黑线还指引着我前进。 至于和人的交往,我想起了过去居住在森林中的居民。在大部分市民的记忆中,我的房屋边上有一条小路,在这条路上,曾经有多少居民的笑声和谈话声啊!房屋附近的森林里,到处是小花园和小屋子。不过,那时候的森林更茂密。我记得有些地方的松树甚至可以同时碰到马车的两侧。那些单独出门,独自到林肯乡去的妇女和孩子们都很害怕,他们经常要跑很长的一段路。尽管这条通向邻村的小路——或者说樵夫们走的路——很普通,但是它富于变化,游客经常会得到很多快乐,所以对此记忆深刻。乡村和森林之间是一片宽阔的原野,过去这里有一片槭树沼泽,地基下面全是原木,直到今天,这些原木肯定还是铺设在这条尘土飞扬的公路下,这条公路从斯特拉顿家——现在的艾尔姆斯豪斯农庄——通往布里斯特山。 加图·英格拉汉姆的住所就在我的豆田东边,公路的对面。他是康科德的绅士邓肯·英格拉汉姆的奴隶,邓肯为他的奴隶建造了一所房子,而且准许他住在康科德森林里——这里说的加图不是尤蒂卡的加图,而是康科德的加图。有人说他是一个几内亚黑人。有人还记得他在胡桃林中拥有一小块土地,他让这些胡桃生长着,希望自己老了以后可以把它们派上用场,但是最后,一个年轻的白人投机者弄到了它。现在,这个人拥有的是一座同样狭小的房子。加图这个几乎被淹没的地窖口还在,不过因芜上种着一排松树,游人看不见,所以多数人都不知道。现在这里到处是漆树,而最古老的植物物种——黄花也生长得很茂盛。 有位叫做齐尔法的黑人妇女的小屋,就位于我的豆田拐角的地方,这里靠近小镇,她在小屋里为乡亲们织麻布,因为她的声音洪亮、突出,所以整个瓦尔登森林经常回荡着她那嘹亮的歌声。最后,在1812年的战争中,英国士兵——那些假释的俘虏——烧毁了她的住所,当时她出去了,她的猫、狗和母鸡都被烧死了。她的生活艰苦,简直就是非人的生活。过去有个人经常到这片森林里来,他回忆说,有天中午经过艘时,帖她对着已经沸腾的水壶喃喃自语:“你们都是骨头,都是骨头啊?”我还发现在那里的橡树林中有很多砖头。 沿着公路继续走去,在右首边的布里斯特山上,是布里斯特·弗里曼的家,他是“一位机灵的黑人”,过去是卡明斯老爷的奴隶——布里斯特曾经在这里种植过苹果树,它们现在还长在这里,这些果树已经长得很高大,简直是老树了,不过我品尝这些果实,还是充满野性,就像野苹果。不久前,我在残破的林肯墓地读到了他的墓志铭,在他的周围是一些无名坟墓,在康科德撤退中死去的一些英国士兵的坟墓也在这里——他的墓碑上写的是“西比奥·布里斯特”,实际上他应该被称为“西庇阿·阿非利加努斯”,“一位有色人种”,似乎他已经褪色了似的。墓志铭上还说到他死的时间,这似乎是间接地说明他曾经活过。他的边上就是他妻子,她为人算命,很讨人喜欢——她个子高大,很胖,很黑,简直比黑夜的孩子还要黑,在康科德,这样一个黑肉球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顺着山往下,在左首边的森林古道上,还可以看见斯特拉顿家的痕迹,过去他家的果园布满了整个布里斯特山坡,但是这些果园被油松代替了,只有一些树根,而这些树根又长成了许多高大的树。 更接近小镇的马路对面,在森林的边缘上,就是布里德,这个地方很著名,因为出现过一个妖怪,这个妖怪的名字并没有记录在古代神话中,但是它在我们新英格兰的生活中,却是一个突出、惊人的角色,就像神话中的人一样,总有一天会有人为他写传记。这个妖怪首先假装成朋友或者雇工出现,然后开始抢劫,甚至把全家人都杀死——这真是一个新英格兰的妖怪。但是历史不应该描述发生在这里的悲剧,还是让时间来调整气氛吧,为这些悲剧加上一些蔚蓝色。有一个传播很广的传说,说这里过去有一个酒店和一口井,这口井可以为游人提供清爽的饮料,还可以喂马。大家在这里彼此表示敬意,谈论新闻,然后各自上路。 尽管布里德的小屋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是在12年前这间小屋还是完好的。屋子的大小和我的几乎相同。假如我记忆正确的话,就在总统大选的那个晚上,一群淘气的孩子点着了它。当时我住在村子边,正在着迷地阅读着戴夫南特的《龚迪伯特》。那年冬天,我一做事就想睡觉,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家庭遗传,我的一个叔叔,甚至在刮胡子的时候都会睡着,所以到了星期天,他就必须到地窖去给土豆去芽,这样他才能使自己清醒地度过安息日。也可能是因为我想把查尔姆斯编的《英国诗集》全部读一遍,结果读得昏了头。这本诗集使我的神经完全屈服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2) 我刚把脑袋埋进书中,起火的警报就响了起来,救火车飞速地驶向现场,跑在前面的是一群大人和孩子,我跑在最前面——因为我已经跳过小溪。我们以为起火的是森林南面——我们这些人都有过救火的经验——牲口棚、店铺、住房都着火了。“这是贝克的牲口棚。”有人叫喊道;“这是考得曼的房子”,另一个人判断说。这时,新的火苗在森林上空飞舞,似乎屋顶倒塌了,于是大家一起叫道:“康科德的人来救火了?”马车飞速地前进,车上全是人——其中可能还有保险公司的代理人,不管有多远,他都必须到现场。但是救火车的铃声逐渐落后,而且更慢更稳了。后来有人说,跑在最后的人是那些首先放火,后来又报警的人。我们仍然跑着,就像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那样,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感官,一直来到了软路口,帖爆裂声,切实感受到墙那边的火的热度,我们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离火更近了,但是我们的热情却减退了。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想用整个蛙塘的水去浇火,但最后我们决定听之任之了,因为它已经烧得差不多,救火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围着救火车挨个站着,用喇叭筒表达我们的心情,或者窃窃私语,谈论着世上的大火——包括巴斯科姆店铺的那场火灾,但是我们内心都觉得,如果我们的救火车早点赶到,再有一蛙塘的水,这场可怕的火灾就有可能变成一场水灾。最后,我们什么好事也没干,就回家去睡觉了,我接着阅读我的《龚迪伯特》。《龚迪伯特》的序言中有这样的话,说智慧是心灵的香粉,“但是大部分人根本不了解智慧,正如印第安人不了解香粉。”我对这个观点是不赞同的。 第二天晚上,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经过原野,正好路过那里,帖一阵呜咽声,我在黑暗中走过去看,发现这是我的一个熟人,他是这个家庭中唯一幸存的人,他继承了这个家庭的优点和缺点,只有他才真正在意这场火灾。他趴在地上,看着地窖的墙和里面还在燃烧的灰烬,就像过去那样低声自语。他每天都在河边的草地上干活,只要有空就来看看他祖上的家,他孩提时生活的地方。他从各个角度和方位反复地观察地窖,他一直趴在地窖上,似乎石缝里有他所记得的财宝,但是事实上那里一无所有,只有一块砖头和灰烬。房子已经不存在了,他只有看看这片废墟。我的出现似乎使他觉得有了同情,所以感到安慰,他在夜色中指着一口盖好的井对我说,感谢上帝,这口井没有烧掉,他在井边长时间地寻找着他父亲制作的井水升降装置,还有那曾经系着载重物的铁钩或铁环——他也只能摸这些了——他告诉我,这是一件特殊的“装置”。我摸了摸它,后来我每天散步都要去看它,因为这上面记载着一个家族的历史。 也是在左边,在那里可以看见井,墙边的丁香花丛的位置,曾经住着纳丁和勒格罗斯,现在那里已经成为开阔的原野。他们回林肯乡去了。 比上面这些地方更远的森林里,在小路和湖最接近的地方,曾经住着制陶工魏曼,他在这里为镇上的人制作陶器,他的孩子们继承了这个职业。他们没有什么物质财产,只有一块可以勉强居住的土地,治安官还经常来收税,不过什么也收不到,为了应付填表,他“扣留了一件不值钱的物品”,我看过他的账目,除了这个他一文不名。在一个夏日,我正在耕地,一个带着一大堆陶器到市场去的人到我的田边询问小魏曼的情况。在很久以前,他曾经在小魏曼那里买过一个陶轮,他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曾在《圣经》中读到过陶土和陶轮,但是从来没有料想到,我们用的陶器并不是完好无损地流传下来的古代陶器,如同树上的葫芦,听到我的邻居中有人知道这门制陶的艺术,我觉得很开心。 在我之前,住在森林里的最后一个居民是一位爱尔兰人,叫做休·夸尔 他的名字读起来有点卷舌 ,他就住在魏曼的房子里——人们都称呼他为夸尔上校,因为听说他曾经参加过滑铁卢战役。假如他还活着,我肯定会让他把战事再演练一次。他在这里主要从事挖沟的工作。拿破仑流放到了圣赫勒拿岛,夸尔则到了瓦尔登森林。我知道他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他很有风度,似乎见过大世面,说话时的礼貌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在夏天最热的时候,他还穿着一件外套,因为他得了震颤性谵妄症,脸红彤彤的,就像打了胭脂。我到森林后不久,他就死在布里斯特山脚下的路上,所以我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邻居。他的伙伴认为他的房子是“不吉利的城堡”,所以都躲得远远的,在他的房子被拆掉之前,我去看了一次。 木板床是竖起的,上面挂着他的旧衣服,就像他本人。他的壁炉上有一只旧烟斗,而不是在泉水边打破的碗。至于泉水,那可是他死亡的象征,因为他告诉我,尽管他早就听说辜里斯特泉水,但是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地上到处是又脏又黑的纸牌,方片、黑桃和红桃老k之类的撒了一地。还有一只黑鸡没有被房产管理员抓走,这只黑鸡黑得就像黑夜,似乎在默默地等待列那狐,但是它还是趴在隔壁的房间里。屋后隐约可以见到一座花园,这里以前种植过东西,现在已经是收获的时候,但是主人发病时全身颤抖,所以从来没有锄过。园子里全是罗马苦艾和鬼针草,果实都粘到了我的衣服上。屋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土拨鼠的皮,这是他最后一场滑铁卢战斗的战利品,可惜他现在用不着暖和的帽子或手套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二章(3) 现在,只有地上的一个凹槽似乎还能说明这些房子存在过。地窖的石头深深地埋在地下,阳光照射着草地上的草莓、树莓、糙莓、榛树丛和漆树。过去是烟囱的角落里,油松和到处是节子的橡树挺立着,石阶那里是一棵芳香的黑桦木。有时还隐约可以看见井的凹痕,这里过去有泉水喷涌,现在却是深深的杂草,可能最后一个人在离开的时候,从草地下面搬来一块平石块,把井盖住,以便后人发掘。把井盖起来,这多么无奈啊!而在这时,泉水喷涌出来了。这些地窖的凹痕如同被遗弃的狐狸洞和旧的洞穴,是唯一的遗迹,而过去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生机盎然,人们用不同的方式和语言,研究着“命运、自由意志和预知”。但是就我所知,他们推论出来的是“加图和布里斯特拔过羊毛”之类的结论,这和著名的哲学流派史一样,可以深深地启发人们。 门框、门楣和门槛二三十年前就无影无踪了,但是丁香花依旧生机盎然,在春天的时候,鲜花怒放,芬芳宜人,吸引了无数沉思的游人去采摘。这些丁香本来是一些孩子们种植在前院的,如今却在幽静的草地墙边开放,它们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品种,是唯一的幸存者。在当初,这些黑孩子们到房屋幽静的地方栽种了只有两个幼芽的细枝,每天浇水,它们竟然存活了下来,而且生命比栽种者更长,甚至比为它们遮挡阳光的房屋和抠的花园和果园更长。他们成长、死去半个世纪之后,这些丁香还在对着寂寞的游人述说他们的故事——这些丁香美丽芬芳,就和开始的那个春天一样。我注意到这些丁香那依旧温和、有礼、快乐而美丽的色彩。 可是这个小村子本来可以演绎出更多的东西,为什么康科德可以守住阵地,但是这个村子却衰败了呢?难道它就没有什么自然的优势,例如说水?啊? 深深的瓦尔登湖水,清爽的布里斯特泉水——人们可以长时间饮用,对人的身体有无尽的好处,但是人们却不加珍惜,只是用它们来冲淡杯中的酒。他们都是口渴的人。莫非这里就不可以编篮子、做马厩扫帚、编席子、烤玉米、织麻布、制作陶器,让荒芜的原野像鲜花那样开放,让无数的后人继承先人的土地?贫瘠的土地至少可以保护低地,使之不会退化。啊!你想想,这些居民竟然没有为这里的风景增加美丽?可能自然又要再一次尝试着让我去做第一个移民,我去年春天建造的房子就会成为村中最古老的建筑了。 我不清楚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过去是不是有人也建造过房子。不,我不愿意住在这样一个城市里——城的下面又是一座古城,建筑城市的材料来自一些废墟,而原来城里的花园变成陵园。土地受到摧毁,在走下坡路,在采取必要的手段之前,大地可能就会毁灭。我带着这些记忆,指导居民再一次迁移到森林中去,然后坦然入睡。 在这个季节极少有客人来。雪最厚时,往往连续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都没客敢来拜访,但是我的生活还是很舒适,就像田鼠、耕牛和家禽。听说它们长时间藏在雪堆里,即使没有食物也可以生存。我们这个州的萨顿镇的那家早期移民也是如此,1717年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家的房子被一场大雪埋住,只有烟囱冒出的热气在积雪中融化了一个小洞,这才让一名印第安人发现了这座房子,他们一家人因此得救。但是,没有善良的印第安人来关心我,这也没有必要,因为房屋的主人正好在家里。雪真大啊!听上去多么舒服啊!农夫们要是不能把牲口带到森林和沼泽里去,他们就必须砍去屋前的绿荫树,雪很硬时,他们就必须到沼泽地里去砍树,在来年春天就会发现,他们砍树的地方离地面竟然有10英尺!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三章 瓦尔登湖 第二十三章 雪最厚的时候,从公路到我家的路几乎有半英里,就像弯曲迂回的虚线,每个点之间的间隔很大。在连续一周的晴朗天气中,我来回迈着一样多的步子和宽幅一样的步伐,每一步我都要仔细考虑,准确得如同两脚规,小心地走在我的足迹上——冬天使我们更加按部就班——但是足迹上经常反射着天空的蔚蓝色。不过,任何天气也不能完全阻止我的散步或者外出,因为我经常在最厚的积雪中,步行8到10英里,去和山毛榉、黄白桦、松树中的老朋友幽会,在这时,冰雪已经压得树枝低垂,树顶是尖尖的,松树简直成了冷杉,有时我艰难地穿过两英尺深的积雪,来到最高的山顶,我每走一步,都会把头顶的积雪摇落,有时我爬行在雪地里,因为这时猎手们都已经回家过冬了。 有一天下午,我高兴地发现,有一只大林枭停在一棵五针松下面的枯枝上,靠近树干,这时是白天,我距离它只有一杆。我一动就会在雪地上发出声音,它就可以帖,但是它看不见。只要我发出声音,它就会伸长脖子,竖起脖子上的毛,睁大眼睛,但是它的眼睛马上又眯起来,开始打盹。观察它半小时之后,我也受到感染,有点昏昏欲睡了。它坐在那里眯着双眼,就像一只猫,或者说就是猫的长着翅膀的兄弟。它的眼睛只留着一道缝,通过这道缝,和我保持着一种半岛形的关系。就这样,它眯着眼睛,做梦一般地观察外面,努力想知道我是什么——这个朦胧的东西,或者说是它眼睛上的尘埃。最后,因为声音更响了,或者说因为我更接近了,它渐渐烦躁起来,在树枝上缓缓地转身,似乎因为有人干扰它的睡梦而生气。它飞过树林,翅膀伸展得很宽,但是我根本袒见一点声音。它并非依靠视觉,而是借助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在松枝之间飞翔,或者说,它是依靠自己敏感的羽毛在黄昏中寻找前进的路线,最后,它找到了一个新的树枝,在那里,它可以静静地等到次日的曙光。 长长的铁路横贯原野,每当我经过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寒风,因为只有在这里,寒风才无拘无束。冰霜打在我的左脸上,尽管我是异教徒,但是我仍然把右脸也迎上去。从布里斯特山的马车道走也差不多。因为我还要进城,像个友善的印第安人那样,原野上到处是白茫茫的,但是在这时,它们都堆到了瓦尔登湖路两侧的墙里,不用半个钟头,就把行人的足迹淹没了。我回来的时候又有新的积雪,于是我在积雪中艰难跋涉,急迫的西北风把粉末状的积雪堆在路的拐角处,你看不见兔子的脚印,田鼠那细小的足迹就更看不见了。但是,即使在冬季最冷的时候,我也经常可以看见一些温暖而有弹性的沼泽,青草和臭菘在那里展示着绿色,一些耐寒的鸟也到这里等待春天来临。 有时尽管雪很大,但是我晚上散步回家时,经常要越过一行很深的脚印,脚印一直通到我住所的门口,这是樵夫离开我的住所时留下的,我还可以在壁炉上看见他削的一堆碎木,屋里弥漫着他的烟斗味。或者说,假如我有个星期天下午正好在家,就会帖一位长脑袋的农民踏雪走来的声音,他从森林深处来到我这里,想和我聊天。他是少数的几个“农庄人士”之一,他穿的不是教授服,而是工作服,并且时刻准备引用教会和政府关于道德的论调,简直就像从牲口棚里拉一车肥料那样熟练。我们的话题涉及原始时代和简单时代,那时人们在火旁围坐,尽管天气很冷,但是大家精神振奋,思维清晰。假如没有别的点心,大家就用自己的牙齿去对付机灵的松鼠过去遗留的许多坚果,因为果壳最厚的坚果,常常都没有果仁。 雪下得最厚、暴风雪刮得最猛的时候,有一位诗人从很远的地方来拜访我。农民、猎手、士兵、记者,甚至哲学家或许都会畏惧,但是这位诗人是无畏的,因为他的目的是追求纯粹的爱。没有人可以预测他的踪迹。他从事的职业使他随时可能出去,即使医生在睡觉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们让这个小屋洋溢着笑声、清醒而深沉的谈话,这些都足够弥补瓦尔登山林很久以来的寂静。比较起来,百老汇反而安静、偏僻。说到高兴的地方我们大笑,可能是因为刚刚谈到的趣闻,也可能是因为即将谈到的笑话。我们喝着稀粥,构思出了许多“崭新的”人生理论,这碗稀粥可以飨客,也可以使人清醒,这是哲学的必需品。 我在哼居住的最后一个冬天,来了一位很受欢迎的客人,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件事情。有一次,他穿过村子,冒着雨雪,在深夜来访,一直到森林中看见我的灯光。他和我一起度过了几个漫漫长夜。他是最后的哲学家之一——是康涅狄格州把他推向了世界——他首先是帮助这个州推销商品,后来他开始推销他自己的思想:赞颂上帝,贬黜人类。只有思想才可以结果,如同坚硬的外壳里才有果肉。我想,在世的人中,只有他有最坚定的信仰。他的言语和立场显示出,所有的一切,都比人们所了解的更好。随着时代的过去,只有他依旧自信。现在他没有什么计划,虽然他现在有些被冷落,但是随着属于他的时代的来临,大部分人没有想到的规律就会产生效应,家庭的主人和统治者就会征询他的意见—— 看不见清澈的人是盲目的? 他是人类忠诚的朋友——或者可以说是人类进步的唯一朋友。一位平凡的老人——或者说一位永恒者,他怀着永不停止的耐性和信念,把刻在人类躯体上的形象挨个澄清,但是,人类之神现在早已经被歪曲了,仅仅是一座座歪曲的纪念碑。他杰出、热情,曾经和孩子、乞丐、疯子和学者交流,他吸收各种思想,所以他的智慧更加宽广和优雅。我觉得他应该在世界公路上开设一家旅馆,让全世界的哲学家集中在那里,他的旅馆的招牌上应该标明:“接待的是人,而非他的兽性。自在安逸、心绪恬淡、真诚地寻找真理的人,请进。”在我熟悉的人里面,他是最清醒、最纯洁的,昨天和明天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过去,我们一起散步、聊天,把世界置之脑后,因为世界的任何制度都局限不了他,他是生来就自由的人。不管我们拐到哪条岔路,天地似乎都会交汇在一起,因为它为风景增色。穿着蓝衣的人,最合适的屋顶就是衬托其清澈的天空。我觉得他会永存。大自然是不会抛弃他的。 我们相互袒露心声,如同把木片拿出来晒,我们坐在一起,把这些木片削碎,看看我们的刀的锋利程度,观察松木中淡黄色的纹理,我们怀着敬意缓缓地涉过小溪,或者稳重地携手前进,这样就不会把思想的鱼儿吓得从小溪逃走,也不会畏惧在岸边垂钓的人,我们来去都很严肃,就像掠过西天的云彩:珠宝一般的白云有时会聚,有时分散。我们在这里做事,构思神话和寓言,修建空中楼阁,因为大地无法提供坚固的基础。伟大的观察者!伟大的预言家!和他谈论,是在新英格兰的夜晚愉快的消遣。啊!我们的谈话是诗人和哲学家的谈话,还有我说的老移民——我们三个人——我们的话题超出了我的小屋,使它震撼。我无法肯定,在大气压力之上,每一英寸圆弧圈要承受多少磅的重量,但是它已经被挤裂了,必须添加很多枯燥的废话,才可以防止以后的泄漏,多亏我已经让人捡了很多这种麻絮。 还有一个人和我共度了一些美妙的日子,那些日子是难以忘怀的。这个人住在村子里,但经常过来拜访我,除此外我在那里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就像在其他地方一样,有时我也希望有永远不会来访的新客人出现。《毗瑟拿·往世书》写道:“傍晚的时候,一家的主人应该站在院子里,等上挤一头奶牛的时间,看看有没有客人,假如他愿意,也可以等待长一点。”我经常恪守职责,热情地盼望着。但是,为一群奶牛挤奶的时间都过去了,城里也没有一个人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1) 冬天的动物 湖上结上坚硬的冰层之后,很多地方都可以从新的路线以更短的路径到达,站在湖上,你还可以重新欣赏四周所熟悉的景色。我经常在弗林特湖上划船,或者在湖面溜冰,但是当我穿过结冰的湖面时,发觉湖面特别宽阔,这使我想起了巴芬湾。宽阔的原野上,白茫茫的一片,眺望四周,林肯山巍然屹立,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曾经站立在这里。在冰面上,渔夫们牵着狼狗缓慢地走动,就像海豹猎人或爱斯基摩人,雾气弥漫的时候,他们隐约出现,如同神话中的动物,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巨人还是侏儒。 夜晚,我到林肯乡去演讲就是走这条路线。从我家到演讲厅,我不选择其他的路,也不经桂人家。我要经过鹅湖,这里有一群麝香鼠,它们的窝就在冰上,但是我经过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一只麝香鼠。跟其他的湖一样,瓦尔登湖一般都没有积雪,即使有也很少、很薄,这就是我的院子,我可以在这里自由地行走,而在其他积雪有两英尺厚的地方,村民们就被困在自己的大街上。这里距离村子的大街很远,根本没有雪橇的铃声,我在这里滑雪、溜冰,似乎生活在一个已经踏平了的大麋苑中。麋苑里到处是橡树和庄严的松树,它们有的被积雪压得弯下腰,有的倒挂着冰凌。 在冬天的夜晚,而且白天也是这样,我可以帖猫头鹰的叫声远远地传来,凄惨但是悦耳,这种声音只有在冰冻的地方才有,似乎是用合适的琴轻轻地奏出来的。这是瓦尔登森林的语言,尽管我从来没有听过猫头鹰的鸣叫,但到后来我对这种声音也逐渐熟悉了。在冬天的晚上,只要我打开门,总是会帖“呼呼、呼啦”的声音,声音嘹亮,开始的三个音节似乎在说“你好”,有时你只帖“呼呼”的声音。 刚刚入冬的一个晚上,大约9点钟的时候,湖面还没全部冻上,一只野鹅尖利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我来到门口,听到野鹅拍打着翅膀掠过我的房子,如同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它们穿过湖面,飞向美港,我屋子里的灯光使它们吃惊,所以不敢停留,它们领头的鹅尖声高叫,声音很有节奏。突然,从我的身边飞出一只很特别的猫头鹰,发出刺耳的叫声,我还从来没有帖过森林的居民发出过这种声音,它很规则地回应野鹅的叫声,似乎想要嘲笑这只从哈德逊湾来的入侵者。它的音域更宽广,音量也更大,用这个地区的语言把这只野鹅驱逐出了康科德的地域。这个城堡本来是属于我的,但是这么晚了,你还来喧闹,居心何在?你以为我在这时会睡觉吗?你以为我就没有像你那样的肺和嗓子吗?布——呼,布——呼,布——呼!我从未听过这么恐怖、好战的声音。但是,假如你的听觉足够灵敏,你也可以发现其中有和声,在这片广阔的原野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和声。 还有湖中的冰层的声音,在康科德附近,湖是陪伴我入睡的伴侣,似乎它在自己的床上很烦躁,想翻身,但是因为肚子气胀,做了噩梦。有时地面冻裂的声音也会惊醒我,似乎有人赶着一群牲口在撞门,早上的时候,我就会看见地上的裂缝,有四分之一英里长,三分之一英寸宽。 有时还有狐狸的叫声。在月色朦胧的晚上,狐狸奔跑在积雪中,想捕捉鹧鸪或别的野味。它们就像森林的猎狗一样发出尖利的叫声,如同魔鬼一般,似乎它们寻找得已经失去耐心,可能也是想借机表现一下,寻找光明,想从此变成自由地在大街上奔跑的狗。假如我们考虑到时代的变化,其实禽兽也和人一样,也拥有一种文明。我认为它们是处于文明的初期,就像个洞穴人,还是在防御阶段,等着进化。有时我的灯光会吸引一只狐狸到我的窗前来,咒骂我一通,然后扬长而去。 天亮时,红松鼠会叫醒我,它敏捷地跑到屋顶上,或者在房屋周围乱跑,似乎它离开森林就是为了这个。在冬天,我把17.6升还没有成熟的玉米棒扔到门前的积雪上,愉快地欣赏各种动物来吃这些诱饵,做出不同的动作。在傍晚或者夜里,兔子都会准时前来,饱饱地吃上一顿。红松鼠则整天都来,它们的举动为我增添了很多快乐。开始的时候,一只红松鼠谨慎地穿过矮橡树,在积雪地里忽跑忽停,就像被风吹起的枯叶,有时它朝这边飞快地跑几步,消耗了不少力气,小脚移动的速度真是惊人,好像是在参加比赛,有时它又朝那边跑几步,不过每一次都不会超过半杆,然后猛地停住,做个鬼脸,翻个跟头,似乎全世界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它——和舞女一样,即使是在最偏僻的森林深处,松鼠的样子也会吸引很多的观众。它十分谨慎,徘徊犹豫,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它早就到达目的地了——我从来没有看见有哪一只松鼠是大摇大摆地走的——但是,突然之间它就到了小油松顶上,如同上了发条的钟,它在责怪所有想象中的观众,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对全世界发表演说。我不清楚原因,可能它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它到了玉米旁,挑选一个适合它的,然后蹦蹦跳跳地,按着先前的不规则三角形路线,跳到我窗前的木堆顶上。它在那里大胆地看着我,坐上几个小时,还时不时地再找一些新的玉米棒。开始它还贪婪地猛吃,把吃了一半的玉米棒乱丢,后来它就挑剔了,开始把食物作为玩具,它只吃玉米心,而且用一只爪子抓住玉米棒,一个疏忽,没有抓住,结果掉在了地上,它盯着玉米做鬼脸,似乎在思索,这根玉米棒难道是活的?它有点犹豫:是把它捡回来呢,还是拿新的,或者走呢?这时,它想着玉米,又聆听风声。仅仅一个上午,这个淘气的家伙就弄坏了那么多的玉米,最后它选择了一根又长又粗的玉米,比它身体还大,然后拖着它走回森林,就像老虎拖着水牛。它还是走先前的路线,曲折拐弯,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艰难地拖着这根玉米棒,似乎这根玉米棒太沉重,总是向下掉,而且掉下的时候总是在直线与平面之间形成一个对角。它已经决定非把它拖回去不可——这真是一个鲁莽、调皮的家伙——它这样把玉米棒拖回家,可能还会搬到40或50杆高的松树梢上,因为我后来才发现,在森林中到处都是玉米心。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2) 到了最后 ?鸟也来了,我早就听过它们那嘈杂的声音。它们从八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鬼鬼祟祟地飞来,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渐渐接近,一路上捡起松鼠丢下的玉米仁,最后它们坐在一棵油松枝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玉米仁,可是玉米仁太粗,卡住了喉咙,它简直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把玉米仁又吐出来,然后,它又花了一个小时用尖嘴啄,想敲碎它。它们当然是一群小偷,我不喜欢它们,而松鼠虽然起初很羞涩,但是后来变得很从容,似乎吃的是自己的食物。 这时山雀也来了,它们捡起松鼠扔下的碎屑,飞到最近的树枝上,用爪子夹住碎屑,用尖嘴啄,似乎这是树皮上的虫子,最后碎屑逐渐变小,它那小喉咙也可以吃进去了。这群小山雀每天都到我的堆木场去觅食,要么就到我的门前去吃碎屑,它们蹦蹦跳跳的,口里细微的咬舌声,就像草丛中冰柱的撞击声。有时它们就会快乐地发出“得——得”的叫声,更为稀奇的是,如果天气温暖,它们还会在森林发出夏日的叫声:非—∪。最后,它们逐渐跟我熟了,有一只竟然跳到我的一捆木材上,勇敢地啄木头。有一次我正在森林的园子里锄草,有只麻雀飞到了我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我觉得,在这时候我特别荣耀,这可比任何肩章都要强。到了最后,松鼠也和我熟悉了,有时它们想走捷径,干脆就从我的鞋上跑过去。 在地面还没有被冰雪完全覆盖,或者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或者南山坡和堆木场的雪开始融化的时候,鹧鸪都会从森林里飞出来,在早晨或者晚上到这里来觅食。在森林里,不管你走在何处,鹧鸪都会突然冒出来,它们挥舞着翅膀,把枯叶和嫩枝上的雪都震下来,雪花在阳光下飘散,就像闪光的尘土,因为这个勇敢的鸟根本不害怕冬天。它们经常被积雪盖住,听说,“有时,它们会拍着翅膀钻进柔软的积雪里,待上一两天”。傍晚时分,它们从森林飞到原野上,啄食野苹果树上的嫩芽,我经常会在这里吓着它们。每天晚上,它们肯定会按时出现,停在一棵特别的树上,狡猾的猎手已经在这里等待着,这时,远处紧靠森林的果园就会被洗劫。不管怎么说,鹧鸪有食物吃,我就觉得开心。它吃嫩芽、喝水就可以维持生命,是真正的自然之鸟。 在黑暗的冬天的早晨,或者在短暂的冬天的下午,有时我会听到一群猎狗疯狂地叫着,在森林之中穿行,似乎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渴望追捕的本能,我还帖号角的声音,猎手就跟在后面。森林又一次回响起来,但是在哼的田野上并没有狐狸,也没有猎狗追逐它们的亚克托安。一直到了傍晚,猎手们才纷纷回来找地方过夜,他们的雪橇后面拖着一只尾巴——这大概是一件战利品。他们对我说,假如狐狸藏在冻土里,它就会保全性命,假如它沿着直线跑,即使猎狗也追不上,但是如果它把追捕者落在后面,它就会停下歇息一阵,仔细倾听,一直到追捕者第二次出现,它就迂回到原来的藏身之处,而猎手们则正好守在那里。有时它会一下子跳上几杆高的墙上,马上又跳到另一边,它好像很清楚,水不会记录它的味道。 有一位猎手对我说,一只被猎狗追捕的狐狸一下子跳进了瓦尔登湖,当时湖面的冰上刚好有一层浅水,狐狸穿过湖面就回到原来的地方。猎狗追到时,已经闻不到狐狸的味道。有时,一群猎狗从我的门口追赶过去,它们绕着我的屋子疯狂地叫着,根本不管我,似乎疯狂了,它们永远都不会停止追捕。它们这样绕着,终于闻到了狐狸的气味,因为一只机灵的猎狗可以不顾一切地追赶。有一天,一位从莱克星顿来的人询问他的猎狗的消息,这条猎狗脚印很大,已经追赶了一个星期。但是,即使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他可能也不明白,因为每当我要回答他时,他总是插话,问我:“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丢了一条狗,但是却找着了一个人。 有一个老猎手,总是说一些没有意思的话,在湖水最暖和的时候,他每年都要到瓦尔登湖来洗一次澡,这时他就会来拜访我。他对我说,在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他带着猎枪到瓦尔登森林去,当时他正走在魏尔公路上,帖猎狗的叫声,过了一会儿,一只狐狸从墙上翻过来,跑到路上,然后马上又翻过了另一堵墙离开了公路。他开枪射击,但是没打中。过了片刻,一只老猎狗带着三只小猎狗跑来了,它们专心致志地追赶,马上就跑到森林里去了。后来,当他在瓦尔登南面的森林里休息的时候,帖美港那里响起了猎狗的叫声,它们还在追捕这只狐狸,它们跑着,叫声震动了整个森林。慢慢地,叫声接近了,过了一会儿,它们到了魏尔草地,接着又跑到贝克农场去了。 他一直站在那里听着它们的叫声,对于猎手来说,这种声音是无比美妙的。但是,狐狸突然出现了,它轻松地跑动着,快速地穿过公路,枯叶那充满怜悯的声音把它的声音掩盖了,于是它迅速而安静地将追捕者落在后面,接着它跳上森林中的一块岩石,蹲坐着,仔细倾听。它是背对着猎手,猎手在片刻之间,竟然有了同情它的念头,但是这种念头马上就消失了,他迅速举枪射击,只帖“砰”地一声,狐狸摔下石头,被击中了。猎手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听着猎狗的叫声。它们还在追赶,附近的森林中、小路上到处都是它们那如同魔鬼一样的叫声。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四章(3) 最后,老猎狗来了,用鼻子仔细地在地上闻着,好像中邪一般,然后对着空气叫着,直冲向岩石。当它看见了死狐狸,马上就停止了狂吠,十分惊讶,它围着死狐狸默默地转圈。过了片刻,小猎狗也赶到了,跟它们的母亲一样,它们对眼前的景象十分不解,也保持着沉默。这时,猎手来了,谜团解开了。当猎手剥狐狸皮的时候,它们安静地站在一边,又跟着狐狸尾巴转了一会儿,最后又跑回森林。 那天夜里,一个韦斯顿的绅士到康科德来,找到猎手的小屋,问他的猎狗的事情,他告诉猎手,他来自韦斯顿,一个人已经找了一个星期了。于是猎手把知道的情形告诉了他,并把狐狸皮赠送给他,但是对方拒绝接受,然后离开。那天晚上他没有找到他的猎狗,但是第二天他得到消息,他的猎狗已经穿过河流,在一个农家住了一晚,它们在那里吃饱之后,清早就离开了。 为我讲述这个故事的猎手可能对一位名叫山姆·纳丁的人还有印象,这个人以前经常在美港猎熊,然后拿着熊皮到康科德村换朗姆酒。他告诉猎手,他甚至在那里见到过一只麋鹿。纳丁有一条有名的猎狐犬,叫做贝尔戈涅——他读成贝精——对我描述这个事情的人也总是这样发音。 镇上有一位年老的商人,是一个老板,也是镇上的文书和议员,我在他的“日记账”上看到了这样的账目:1742~1743年1月18日,“约翰·麦尔文,借贷方,一只灰狐狸,0.23美元”,但是现在没有这种事了;在他的账本上,1743年2月7日,赫兹基亚·斯特拉顿借贷“半张猫皮,0.145美元”,这肯定是一只野猫皮,因为斯特拉顿以前是中士,参加过法兰西大战,不会用连野猫都比不上的猎物来贷款。也有的人用鹿皮来借钱,这种皮每天都有卖的。有个人现在还保留着在这附近捕获的最后一只鹿的角,另一个人则对我描述了他叔父打猎的情景。过去,这里有很多猎手,生活也很愉快。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位面容瘦削的狩猎高手,他在路边随意捡一片树叶,就可以用它吹奏美妙的乐曲,假如我记忆准确的话,这种旋律比打猎的号角更狂野、更动听。 在半夜里,月光皎洁,有时我会遇到几只猎狗,它们在森林里追逐,见到我的时候,它们似乎吃了一惊,马上离开小路,跑到灌木丛里藏起来,默默地,一直到我离开。 松鼠和野鼠为了我的这堆坚果而战斗。我的房屋附近有几十棵北美油松,有大的,有小的,有的一英寸,有的四英寸,去年冬天,它们被老鼠吃了不少——那简直是个挪威式的冬天,下雪的时间长,积雪厚,它们只有用这些树皮来代替食物。虽然树皮被剥掉一圈了,但是树还活着,到了夏季依旧长得很茂盛,很多树已经长了一英尺,然而下一个冬天它们都会死去。一只小老鼠竟然可以啃掉整棵松树,并且不是从上到下地啃,而是围着树啃,这真是奇怪啊!但是,如果要让树木稀疏一些,这样做可能有帮助,因为这些树总是太过茂密。 野兔对人根本没有恐惧感。有一只野兔在我的地板下修建巢穴,它整个冬天都在做这个。它和我只隔着一块地板,每天清早,我才醒过来,它就已经动身了,经常让我大吃一惊——“砰”的一声,它在匆忙中把脑袋撞到了地板上。傍晚的时候,它们经常跑到我的门口,吃我丢掉的土豆皮,它们的颜色和土地差不多,如果它们不动,你甚至辨别不出来。有时它们静静地坐到我的窗下,有时跳出我的视野,马上又回来了。晚上,我一开屋门,它们就“嗖”地一下跳了出来。在近处看,它们更能使我产生怜爱之情。 有天晚上,一只野兔坐在门口,离我只有两步远,开始的时候,它十分恐惧,但是又不想走,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身体很瘦,长着破耳朵、尖鼻子、短尾巴、小爪子,似乎自然根本就没有什么更高贵的物种了,只好用它来凑数。它的大眼睛很年轻,但是病恹恹的,就像得了水肿。我走近一步,结果它跳过积雪,飞快地跑开了,它的身体和四肢舒展着,姿势十分优美,一下子就逃出了森林——这只狂野的自由的野兔,代表着自然的生机和尊严。野兔的纤细是有道理的。纤细就是它的本性。 野兔的学名叫lepus,词源是levipes,有人说就是脚步敏捷的意思。 假如没有兔子和鹧鸪,田野就不称其为田野。它们是最简朴的土生动物,生命古老,从古到今都被人们尊重,它们和自然是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性质,和树叶、大地是最亲近的朋友——它们彼此也是这样。它们不是依靠翅膀,就是依靠腿。假如你看到兔子或鹧鸪跳着逃走,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它们的野性吗?它们是大自然的组成部分,就像沙沙作响的枯叶。不管爆发什么革命,兔子和鹧鸪依旧繁衍,就像真正的土生土长的人一样。假如树木被砍去了,幼苗和灌木还会生长出来,它们依旧可以躲避在那里,而且数目更多。连野兔都养踊起的田野,肯定是贫瘠的。我们的森林、田野宽阔无比,禽兽繁多,任何一个沼泽都有鹧鸪或兔子的踪影,可惜在沼泽的四周,牧童已经用嫩枝围起了栅栏,用马鬃安排了陷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五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五章(1) 冬天的湖 在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之后,我醒了过来,觉得有一个印象,似乎有人询问我一些问题,在梦里,我想努力回答,但是却回答不出来,例如,如何——何时——哪儿?不过,一切的生命都是在自然之中生存,现在已经是早上,自然穿透宽大的窗户注视着屋里,恬静而惬意。刷没有提问。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把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也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大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点缀着零星的小松树,我居住的山坡好像在说:朝前看!自然从不询问,只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才询问,但是自然并不作答。很久以前她就决定了。“啊!王子,我们的眼中带着仰慕,思索着把宇宙奇特的景象输送到灵魂中。是的,夜幕掩盖了一些光辉的创作,但是白昼又会把这些优秀作品向我们展示,它甚至从大地,一直延伸到无尽的天空。” 接着,我早上的工作就开始了。首先,我拿了一把斧头和桶到外面去找水,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天气如此寒冷,大雪纷飞,过了一个晚上,寻找水还真得需要一根占卜杖才行。平时湖面是水波荡漾,即使有一点呼吸也可以感觉到,湖水可以折射出任何的光和影。但是在冬天,湖里的冰有一英尺厚,有时候甚至有一英尺半,即使是沉重的牲口踏上去,湖上的冰也不会开裂,要么就是湖上的积雪和原野一样平,你根本区别不出来。就像四周群山上的土拨鼠那样,湖水也紧闭双眼,开始了时间长达三个多月的冬眠。站在被冰雪盖住的原野上,就如同站在被白雪覆盖的牧场上一样。我首先要清除一英尺厚的雪,然后又劈开一英寸的冰,这样,我的脚下就出现一道窗口。我跪下来,可以饮用湖水,低头向下看,只见鱼的大厅里面十分安静,里面有一道似乎是透过毛玻璃窗口照进去的柔和的光,湖底的沙子还是像夏天一样明亮。那里一直都是宁静的、静止的,似乎琥珀色的黄昏支配着这里,这和水里的居民安静而且恬淡的气质是很吻合的。天空在我们的头上,似乎也在我们的脚下。 在早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冻得很松、很脆,这时,人们拿着鱼竿,带着一些食物穿过雪地,在湖中用细鱼线钓狗鱼和鲈鱼。这些家伙真是野性难驯,他们并非按照镇上居民的嘱咐去生活,而是本能地创造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崇拜别的权威,他们不停地穿梭,把各个镇子挨个联系在一起,否则它们还是分开的。他们穿着宽大的粗绒大衣,坐在岸边枯萎的橡树叶上吃午饭,城里的人都很精通书本的知识,但是他们却精通自然知识,他们从来都不读书,但是他们的行稳城里人所知道的、所说的要多得多。听说他们的事情还没有人了解呢。 这里有一个人,他用成年的鲈鱼作为诱饵去钓狗鱼,你要是看他的桶,你会很惊讶,以为进到一个夏天的湖泊去了,似乎他把夏天关在家里,或者清楚夏天藏身的地方。有人可能会问,在如此寒冷的冬天,他怎么可以钓到这么多鱼?哈哈,当大地微微结冻的时候,他就在烂木中挖出了许多小虫,所以钓到了这么多鱼。他的生活已经渗透到自然里面去了,甚至超过了自然科学家,而他们本身也就是自然科学家研究的对象,后者用刀把苔藓和树皮刮掉,寻找昆虫,而前者则用斧头把树心劈开,把苔藓和树皮弄得到处都是。他就是依靠剥树皮生活。这种人是有权利钓鱼的,我很高兴,因为自然已经表现在他的身上。鲈鱼吃小虫,狗鱼吃鲈鱼,渔夫吃狗鱼,这样的一个过程,使生物不同级别中的一切空缺弥补起来了。 在大雾朦胧的时候,我在哼散步,有时候可以看见敦厚的渔夫们过着一种原始的生活,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冰上面有很多小的洞口,每个洞口大约相距四五杆,离湖岸也是这么远,他们把白杨枝条架在这些洞口上,把鱼线的一头绑在一根枝上,这样它就不会落进水里去,然后再把松鱼线绕在一根距离冰面一英尺高的嫩枝上,然后在上面绑一片橡树叶,这样,叶子一沉,就说明鱼已经上钩了。你在哼散步,走到一半,再回头看看,只见朦胧的大雾中,白杨枝条规则地、隐约地闪现出来。 瓦尔登湖的狗鱼啊!每次我看见它们躺在冰上,或者是它们出现在渔夫们开凿在冰上的可以通水的小洞里,我就经常被它们那绝妙的美丽所震惊,似乎它们就是传说中的鱼,在大街上——甚至森林里——也看不见。就像我们康科德人在生活中看不见阿拉伯半岛。它们的美,如此耀眼,如此超脱,白鳕与黑线鳕根本就比不上,但是后者早就闻名遐迩。它们不像松树那么绿,不像石头那么灰,也不像天空那么蓝,但是我觉得它们的颜色是超绝的,如同花朵和宝石,似乎就是珍珠——瓦尔登湖中带着动物形态的核或者水晶。是的,它们完全是属于瓦尔登湖的,在动物里面,它们就是一个小瓦尔登。更令人觉得惊奇的是 它们竟然在这里被人捉到——这种鱼就像黄金和绿宝石,它们本来在又深又大的湖水中逍遥地生活,超越了瓦尔登路上一队一队的牲口、马车和叮当作响的雪橇。我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市场上见过这种鱼,假如有的话,它一定会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它们痉挛一般地,马上就轻松地摆脱了湿漉漉的鬼影,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在机会还没有成熟之前就升进天国。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五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五章(2) 我很想找回那早已经消失的瓦尔登湖湖底,所以在1846年初,当冰还没有融化的时候,就拿着罗盘、测链和测深绳,仔细地探索着湖泊。对于瓦尔登湖是不是有湖底,流传着很多说法,但是都没有确凿的根据。很久以来,人们也没有仔细去研究,就确信小湖没有底,这多么令人惊讶。有一次,我在湖的周围散步,看了一下两个这样“没有底的罕。许多人都确信,瓦尔登湖是通向地球的另一边的。有的人总是趴在冰上,穿过梦一般的湖水向下看,结果看得眼睛都流泪了,因为怕感冒,所以他们仓促地判断说他们看见许多大洞,假如有人下去的话,“甚至可以塞进去一堆干草”,这些洞肯定是地狱之河的源泉、地狱的大门。还有的人,带着一个“有56磅重的铁秤砣”和一车长绳子,从村子里到这里来,但是他们没有找到湖底,因为他们没有使用“有56磅重的铁秤砣”,而是用绳子去探测小湖那奇妙的深度,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我可以负责地告诉读者,瓦尔登湖有湖底,而且十分坚固。尽管湖底很深,但是它还是合乎自然规律的。我只需要一根钓鳕鱼线,在一头系上一磅半重的石头,丢到水里去,就可以轻松地知道湖的深度,因为石头落到湖底之后,缺少浮力,我向上提就很费力,所以,石头在什么时候离开湖底,我可以准确地知道。湖水最深的地方有102英尺,假如再加上涨上来的5英尺,一共是107英尺。相对于湖的面积来说,这个深度已经可以算是很深了,但是在想象中,一英尺也不能少。假如所有的湖都很浅,那又如何是好?这难道不会影响人的心灵吗?我对这个湖充满感激之情,它深沉而洁净,简直就是一个象征。既然无限是可能的,那么当然就有人觉得有些湖是没有底的。 听说我准确地测出了湖的深度,有一位工场主不相信,因为从他了解水坝的知识来说,沙子不可能在这么深的地方。但是和它们的面蝗较起来,再深的湖也不可能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深,假如把水排干,湖泊也不可能变成深深的山谷。它们并不像被群山包围的杯状物,从面积来说,这个湖已经很深了,但是假如从湖心垂直剖面,那么这个湖只有一个浅盘子那么深。假如把水排干,许多湖泊都会成为草地,就像我们经常看见的草地那样。威廉·吉尔平是描述风景的高手,而且很准确。他站在苏格兰费因湖头,把这个湖描述为“一个盐水湾,有六七十英寻深,4英里宽,大约50英里长,周围是群山”,他认为,“假如我们在洪水泛滥后,或者说出现自然灾难之前,还没有洪水的时候就看到它,那么它将是一个多么令人恐惧的缺口啊?” 高耸的群山啊? 谷底却又如此低, 宽阔的河床啊, 如此深沉——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1) 我们已经知道,从垂直剖面来说,瓦尔登湖只不过是一个浅盘子,但是,假如我们将费因湖最短的直径相应地应用到瓦尔登湖上,瓦尔登湖则要浅四倍。如果把费因湖里的水排干,那么这个缺口可能更令人觉得恐惧。是的,很多山谷微笑地延伸到玉米地中,其实它们就是在洪水退去后形成的“令人觉得恐惧的缺口”,尽管只有地质学家那深刻的判断力和知识,才可以使愚昧的居民相信这个事实。在地平线的低山上,好奇的双眼总是可以发现原始湖泊的湖岸,在以后的岁月里,即使平原地势升高,也不一定可以掩盖它的历史。那些在公路上工作的人都明白,寻找洼地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等阵雨之后去找水坑。也就是说,只要稍微发挥一下想象力,它就会比自然更深、更高。所以,人们可能会发现,海洋的深度和宽度是相差很远的。 我透郭层测量了湖水的深度,所以我可以更加准确地知道湖底的形状,相对不冻港来说,这要准确得多,概括地说,湖底十分规则,这使我觉得惊讶。在湖最深的地方,几英亩的湖底十分平坦,比那些风吹日晒、被耕种的土地还要平坦。例如,假如你用一条线去测量,在30杆内,高度的相差不会超过一英尺。总之,在湖心附近,不管是哪个方向,我都可以计算出每100英尺的变化,误差不会超过三四英寸。有人总是喜欢说,在这样宁静多沙的湖底,也有很多又深又险的洞,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湖水可以平衡所有起伏的湖底。湖底很规则,和乎以及附近的山脉一样完美,即使在小湖对面测量,也可以测量出远处的岬角,而你只需要观察一下对岸,就可以确定它的方向。岬角成为了沙洲和平滩,峡谷成为了深水和海峡。 我用10杆比1英寸的比例画了一张湖泊的地图,而且标明了所有的水深,一共有100多个位置,到这时我才发现有一个令人惊奇的相似之处—£明湖水最深的数字就是在地图的中央。我用一把直尺测量了地图上的长度和宽度,我惊讶地发现,最长的线与最宽的线交会点,正好就是湖水最深的地方。虽然湖心很平坦,但是湖的轮廓根本不规则,最长的线与最宽的线是测量山凹而得出的。我想,难道这暗示着海洋最深的地方也与湖泊和水坑一样?溪谷的对立面——高山——也是这样吗?我们都明白,在最窄的地方,山峰的高度并非最高。 在五个湖湾中,有三个已经勘察过——也可以说,所有的湖都已经勘察过了。湖湾的出口有一个沙洲,那里的水更深,我们可以说,湖湾不但扩大了内陆的湖水面积,而且加深了湖水的深度,这样就形成一个内湾或者一个独立的湖泊,两个岬角的方向标明了沙洲的位置。还有,海岸上的每个港口的入口处都有一个沙洲。在湖湾出口的位置,宽度比长度大,所以沙洲里的水也比内湾的水深。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湖湾的长度、宽度和周围湖岸的特点,那么也就知道了足够多的要素,这样就可以列出一个公式,把所有的情况都加以计算。 我按照这个结论,逐渐勘测湖水最深的地方,我所观察的仅仅是平面的轮廓和湖岸的地貌特征,为了检验我测量的准确性,我画了一张白湖的平面图,面积一共41英亩,和瓦尔登湖一样,白湖也没有小岛和任何出入口,因为最宽的线和最窄的线距离很近。所以在这里,彼此相对的两个岬角逐渐接近,而彼此相对的两个湖湾的距离则逐渐变远,我在最窄的线上标出了一个点,表示这是最深的位置,这个点当然还是在最长的那道线上交会。事实上确实如此,最深的地方距离这个点还不到100英尺,比我喜欢的方向远了一些,并且只深1英尺,也就是说是60英尺深。当然,假如有一条溪流汇流在这里,或者湖里有一个小岛,那么情况就会更复杂。 假如我们了解了自然的所有规则,那么我们只需要一个事实——或者说只需要描述一个实际现象——就可以推论出各种特殊的结论。现在,我们了解的规则很少,而我们的结论却有很多错误,当然,原因并非在于大自然太混乱,或者根本没有规则,而是在于我们根本不知道计算的基本原理。我们理解规则与和谐的时候,总是局限在我们所知道的事物上,但是我们不知道的规则更多,尽管它们表面上是矛盾的,但是事实上却很和谐,这种和谐显得更加神奇。特殊的规则事实上由我们的思想来决定,就像一名游客,他每迈出一步,看见的山的轮廓都不同,尽管山的形态只有一个,但是山的轮廓却是无限的。即使你劈开它,钻过它,你也根本不可能看见它的全貌。 我根据经验判断,湖泊是这样,伦理道德也是如此。这就是平均律。这种用两条直径测量出来的规律,不但可以引导我们观察天体中的太阳和人的心灵,而且还可以汇集每个人每天的行为和生活,为这组合体的长度和宽度画上两条线,直向他的湖湾和入口,而两条线交会的地方,就是这个人性格的高度或者深度。可能我们只要明白了他的湖岸走向或者他周围的国家和环境,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的深度和内心深处的东西。假如他被群山围绕,乎险峻,山峰高耸,那么他的性格也必然会有相应的深度。但是,假如乎平滑,那么这个人当然也很肤浅。我们的身体上,一个突出的额头,意味着深刻的思想。此外,我们每个湖湾的入口处都有一个沙洲——或者特殊的倾向——它们都是我们临时的港湾,我们可能停留在那里根本不能离开。这些倾向并不是虚构出来的,事实上,它们的形态、大小和方向都是由哼的岬角或者古代的上升轴线来决定的。因为风暴的侵蚀,水的涨落,这个沙洲逐渐扩大、升高,露出水面,开始的时候,这仅仅是湖岸的一个倾向,包含着一种思想,后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湖泊,离开了海洋。当湖泊脱离海洋之后,思想得到了正确的定位,可能还会从咸水变成淡水,成为一个淡海、死海,或者沼泽。而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难道不能说,这也是一座沙洲露出水面?是的,我们还缺乏航海的经验,思想总是在没有港口的海岸上进出,所到达的也仅仅是有点诗意的河湾,或者我们进入公共进出港或者乏味的科学码头,装备之后,适应这个世界,但是根本没有自然的潮流会使它们独立出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2) 而我在瓦尔登湖的出入口,除了雨雪和蒸发之外,一无所获,可能只需要一只温度计和一根绳子,就可以发现这样的地方,因为水流进湖的入水口,可能在夏天最凉,在冬天最暖。1846年到1847年,掘冰人到这里来挖掘冰,有一天,他们运到岸上的冰又被堆冰的人退了回来,因矽太薄,和其他的冰堆在一起厚度不够,所以挖冰的人发现,有一小块地方比别的地方薄两三英寸,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入水口。他们告诉我另一个所谓的“漏洞”:湖水就是从这个漏洞漏进山底,流到隔壁的草地上。他们还把我放到一块冰上推出去,让我亲眼去看。那是一个小洞,距离水面只有10英尺,但是我保证,这个洞不需要填补,除非他们在湖中找到一个更糟糕的漏洞。有人觉得,假如“漏洞”和草地的确是有关联的,那么证明这一点很容易,只要在洞口撒一些染着色彩的粉末或木屑,然后在草地的泉水边上放一只过滤器,那么肯定可以过滤到水流中的粉末。 我在勘察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微风,16英寸厚的冰就像湖水一样摇动起来。大家都知道,在冰面上是不可能用水准仪的,所以我在冰面上放了一只标有刻度的棍子,然后在岸上放了一只水准仪,通过水准仪观察冰面,尽管冰和湖岸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但是在距离岸边一杆远的地方,冰的最大波幅有四分之三英寸。可能湖心的波幅更大。如果我们的仪器更精密,可能我们还可以测量地壳的波动。我把水准仪的两条支架放在岸上,将第三条支架放到冰面上,视线当然也就集中在了第三条支架上,湖上的冰只要有升降,湖对岸的一棵树就会出现几英尺的变化。为了勘察,我凿了几个洞,因为积雪很厚,冰块都被压得下沉,积水有三四英寸,我凿好洞之后,水马上就流进去,就像很深的溪流一样,连续流了两天,周围的冰都磨掉了,尽管这并不是湖面干燥的主因,但至少也是基本原因,因为水流进来后,冰块就会升高,露出水面。就像在船底凿了一个洞放水出去一样。当这种洞冻住之后,雨水来临,新的冰冻会使水面又一次变得光滑,冰里光怪陆离,神奇美丽,如同一只蜘蛛网,你也可以称它为玫瑰冰,这是周围的水流向中心后形成的。有时冰面上到处是浅水坑,这时我会看到自己的两个侧影,一个在冰上,另一个在树上、山坡上,彼此重叠在一起。 1月份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冷,冰雪很厚,而且坚硬无比,这时候,聪明的地主就会从村里过来,挖些冰带回家,这样在夏天可以用做冰镇饮料。现在还是1月份,人们还穿着厚大衣,戴着棉手套,但是他已经预见到了7月份的炎热和干渴,这种聪明,真使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使人觉得悲哀!因为这时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可能他在上一世没有积累什么财富,所以这一世无法享受凉爽的夏日饮料。他切开坚硬的湖面,把鱼的屋顶锯开、掀掉,把它们赖以生存的冰块和寒气拴得紧紧的——就像绑木料——然后放到车上,在寒冬的天气中运回地窖,等待夏天的到来。马车在大街上行走时,这些冰似乎就像是凝固了的蓝色天空。这些割冰的人天生开朗幽默。我一到他们身边,他们就会邀请我一起锯冰,我在下面,他们在上面,两人一起锯。 1846年到1847年冬天的一个早晨,突然有100名北方的居民到我们的乎来,大量的车上装着笨重的农具、雪橇、犁、耙子、播种机、刈草机、铲子和锯,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一把两股叉,这种农具即使是《新英格兰农业杂志》或《农事杂志》都没有提过。我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来种冬天的黑麦的,或者是来种植新近从冰岛引进的别的谷物。但是我没有看见肥料,所以我肯定,他们就和我一样,不愿意深耕土地,因为土地已经很久没有耕种了。他们说,有位绅士想使财产增加一倍——据我所知,他的财产已经有50美元了——但是,为了使每一美元都增加一倍,他就在寒冬季节,把瓦尔登湖唯一的外套——不,实际上应该说是一层皮——剥掉了。 他们迅速地投入到工作中,有犁地的,有耙地的,有滚地的,有整地的,他们有条不紊地工作,似乎要把这里改造成一个标准的农场,但是当我仔细地观察,想发现他们究竟种植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身边的一群人忽然钩起那片地来,他们猛地一钩就钩住了沙子,或者说是水——因为这片土地的土质很松,事实上,所有的陆地都是这样——然后把这些东西装在雪橇上运走,我猜测他们是在沼泽里挖泥炭。他们这样每天忙个不停,伴着火车头古怪的声音,在北极的某处来来回回,我觉得他们就像一群北极的雪鸟。但是瓦尔登邯—这个印第安女子——有时也会报复。有一次,一名雇工走在最后,突然掉进了地面的裂缝里,走到冥府塔尔塔罗斯的路上去了。这个人本来十分勇敢,现在却落入深渊,几乎丧命,他到我家里避难,觉得很高兴,而且承认火炉之中的确是有美德的。有时土被冻得太结实,犁头碰上去就会裂开,或者是耕犁陷在犁沟里,你必须扒开冻土才可以取出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六章(3) 实际上,每天都有100个爱尔兰人,被北方佬监督着,从坎布里奇来到这里,他们把冰切成方块,至于切割的方法是大家熟知的,我就不再描述了,然后把这些冰块放到雪橇上运送到岸边,最后飞速地拖到一块冰台上,由马拖着抓钩、滑轮和索具,把冰块一排一排地叠放起来,如同叠面粉桶那样,稳当而且准确,它们左右排列,重叠地放在一起,就像为方尖塔奠定地基,以便它高耸地挺立云霄。他们对我说,工作效率最高的时候,一天可以挖1 000吨冰,这相当于1英亩地的产量。就和在陆地一样,因为雪橇是按照同样的车道往返的,所以冰面上形成了很深的车辙和“摇篮洞”,而马就在桶形的冰洞中吃起燕麦。他们这样把冰块放在露天里,叠成35英尺高、六七杆见方的一堆,还在外面放了干草,这样就可以防止空气进入,因为风虽然很寒冷,但是它们还是可以通过一条通道,吹出一个一个的洞穴,使得那些脆弱的支撑物破裂,结果,冰堆就会倒塌。开始的时候,冰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蓝色城堡,或者瓦尔哈拉殿堂,但是他们会把粗糙的干草塞到裂缝里去,草上蒙上一层冰霜和冰柱,这样就像一个陈旧的、满是苔藓的废墟。那里有蔚蓝色的大理石,那是冬神的家——我们在年历中可以看到那位老人——他的简陋的房子,似乎他想和我们一起度过夏天。数据显示,这些冰块有百分之二十五根本无法运到目的地,而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的冰会在车中融化。但是,大部分的冰块已经脱离了开采它们的目的,要么因矽块没有按照想象中那样认真保存,里面的空气太多,或者是因勿的原因,总之,冰块从来没有运到市场上去。这堆冰是1846~1847年的冬天堆放起来的,可能有1万吨,最后用枯草和木板掩盖起来,到了第二年7月,盖子打开了,有的冰块被运走,剩下的冰块就被阳光照射着,度过那个夏天和第二年的冬天,一直到1846年9月,冰块还没有完全融化。所以,大部分冰块最后还是回到湖里面。 就像湖水那样,瓦尔登湖上的冰,在近处看,也泛出绿色,在远处看,则是蓝色,很漂亮,比较而言,河里的冰是白色的,而四分之一英里之外的别的湖泊的冰则是淡绿色的,你很容易发现它们的区别。有时,运冰人的雪橇会掉下一块冰,滑到村里的大街上,那样一直躺了一周,就像绿宝石那样吸引着行人的目光。我发现,瓦尔登湖有的水是绿色的,但是冻起来之后就变成蓝色的,但是我的视角没有变化。 冬天的时候,这个湖泊四周的洼地,有时候是淡绿色的水,就像它自己那样,但是到第二天,湖水就会冻成蓝色。可能湖水和冰块的颜色是里面的光线和空气导致的,最透明的也就是最蓝的,冰是让人深思的一个有意思的主题。有人告诉我,弗莱什湖的冰库里有一些冰,已经保存五年了,但是还是像过去一样。为什么一桶水很快就会腐臭,而冻起来之后就会保持新鲜呢?人们经常说,这就是情感和理智的不同点。 我这样连续16天,从窗口看见100个人在像农夫那样忙碌着,他们牵着牛马,带着各种农具,我过去在年历的第一页上看见过这样的一个图景,当我伸头向外看,就会联想到云雀和收割者的寓言,或者播种者的故事。现在,他们都离开了,可能再过30天,我就可以从这个窗口,看到那海绿色的清纯湖水,湖水反射出云朵和树木,恬静地发出一种雾气,根本没有人在上面站过的迹象。可能我还可以帖一只孤单的潜水鸟潜入水底,一边梳理着羽毛,一边大笑着,或者我可以看见一位孤单的渔夫,划着一叶扁舟,如同一片漂浮在水面的枯叶,水波荡漾,反射着光芒。就在不久前,100个人还曾经这里忙碌、工作。 所以,不管是查尔斯顿、新奥尔良,还是马德拉斯、孟买和加尔各答,所有流着大汗进行工作的人所喝的水,都是来自于我这里的井水。早晨,我让自己的心灵遨游在《福者之歌》这部深奥、博大的宇宙哲学中,这部著作完成以来,无数的岁月已经消逝。比较而言,我们这个现代世界以及它的文学显然是微不足道的;我很怀疑,这种哲学的意义是不是指一种先前的生存状态,否则它的高尚的特点怎么会距离我们的思想如此遥远。我放下书本,到井边打水,但是,看啊!我遇到了婆罗门教的仆人、梵天、毗瑟拿和因陀罗的僧侣,他们坐在恒河上,坐在庙宇中,阅读《吠陀经》,或者带着面包和水钵,坐在树阴下。我遇到他的仆人在给主人打水,我们的桶似乎在同一口井中碰撞在一起。 瓦尔登湖纯洁的水和恒河的圣水融为一体。微风吹拂,井水漂过神话中的亚特兰蒂斯岛和赫斯珀里得斯岛,和迦太基的航海家汉诺一样进行环球航行,漂过得那第岛、蒂多尔岛和波斯湾入口,和印度洋的热带大风汇合,最后在亚历山大也只闻其名的港口上登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1) 春 天 掘冰人的过度开凿使湖面很早就解冻了,因为风的吹拂使水波侵蚀掉了四周的冰块,即使天气再冷也是如此。但是那一年瓦尔登湖的情况却是例外,因为它马上就换上了一件很厚的新衣裳,代替了它的旧衣裳。这个湖总是比附近的湖解冻得晚,因为它的水深,而且没有溪流汇入湖中,那样就可以融化冰块。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在冬天解冻,只有1852~1853年是例外,那一年对很多湖泊都是一个考验。 瓦尔登湖一般是4月1日解冻,比弗林特湖和美港晚一星期或者10天,首先融化的是北边和浅处,而开始冻结的也是这些地方。比起四周的水域,它更显著地表现出了这一季节的进展,因武化无常的天气对它根本没有影响。3月份的时候,连续遇到几天的严寒,这使别的湖泊开冻的时间推迟了,但是瓦尔登湖的温度还在逐渐上升。 1847年3月6日,用温度计测量到瓦尔登湖的湖心温度是华氏32度,也就是冰点,湖岸则是33度。同一天,用温度计测量弗林特湖的湖心的温度是32.5度,离岸12杆远的浅水里,1英尺厚的冰层下面则是36度。在弗林特湖,深水与浅水的温度相差3度半,事实上,这个湖大部分地方都比较浅,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喝瓦尔登湖解冻早的原因。这时候,最浅处的冰比湖心的冰摇几英寸。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湖心温度最高,冰也最薄。而在夏天,在哼涉水的人都明白,接近湖岸的水只有三四英寸深,但水的温度胰深水处的水面温度高,比水底的更高。春天的时候,太阳的光芒不仅仅使空气和大地的温度升高,而且它的热量还可以穿过1英尺厚的冰层,把热量从浅水处的水底反射到水面上,使湖水温度上升,融化了冰的下面,而太阳的直射又融化了冰的上面,这样,冰就变得参差不齐,冰里的气泡不停地释放出来,上下同时凸起,就像蜂窝一样排列,最后是春雨使它们完全消失。冰块也像树木一样有纹理,冰块融化初期,或者变成蜂窝状时,不管冰块在什么位置,气泡都和水面保持垂直。水面下假如有一块岩石或者一根树木,水面上的冰就会很薄,经常被反射的热量消融。 我听说有人在坎布里奇做了一个木制的冰槽进行冷冻试验,他们让冷空气在下面循环,而且上下都有冷气,但是太阳光透到水底之后反射上来,使这个优势消失了。冬季一场温暖的雨,会融化瓦尔登湖的雪,在湖心留下一块黑色的透明的冰,这时,哼就会出现一块蜂窝状的厚冰,有一杆多宽,这是热量反射的结果。就像我所说的,冰块里面的气泡就像取火镜一样逐渐融化了下面的冰。 一年四季的现象,每天都会出现在湖面上,只不过规模小一些。一般来说,浅水比深水温暖,当然温度也不太高。每天晚上到次日清晨,浅水比深水要冷得快。这一天就代表了一年的变化,夜晚就代表白天,早晚就代表春天和秋天,而中午就是夏天。冰块爆裂的响声说明着温度的变化。 1850年2月24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过去之后,是一个温暖的早晨,我到弗林特湖去,惊讶地发现,当我用斧头劈冰块的时候,冰块发出了轰轰的回音,就像一面锣,响声传出几杆远,似乎是一面绷紧的鼓。日出后一个钟头,阳光斜照过来,这时湖泊接受了太阳的热量,发出轰隆声。它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似乎刚刚苏醒,声音逐渐加大,连续响了三四个钟头。中午它睡了一会儿午觉,到晚上的时候,当太阳收回施加的影响时,它又响起来了。如果天气正常,湖泊每晚都要放礼炮。但是中午的时候,因维裂声太频繁,空气也缺少了弹性,湖泊就没有共鸣了,这时你即使敲击湖面,鱼和麝香鼠也不会害怕。渔夫们说,“湖上的雷鸣”使鱼不上钩,尽管我无法发现天气的变化,但是湖泊却可以感受到。如此宽阔、寒冷、厚实的湖泊,竟然如此敏感,真是意想不到。但是,一切事情都有规律,它发出响声就是为了要人们屈服,正如春天来临,植物发芽一样,蓓蕾众多,生机盎然。湖泊越大,对天气的变化就越敏感,正如管子里的水银。 我之所以住到森林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有空闲可以目睹春天的来临,最后,当湖里的冰开始出现蜂窝的形状时,我走上去,连脚后跟都可以陷进去。大雾、雨水和逐渐温暖的太阳,使积雪逐渐融化,人们觉得白天逐渐变了。我认为,我即使不添加木料也可以度过这个冬天了,因为已经不需要旺火了。我关注着春天的第一个消息,聆听鸟儿飞来时的歌声,或者花斑松鼠的叫声——因为它的食物也该吃得所剩无几了——或者看看土拨鼠从冬眠的窝里爬出来。3月13日,当冰块还有一英尺厚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蓝色鸣鸟、北美歌雀和红翼鸫的叫声。天气更暖和了,冰块不再被湖水侵蚀,也不像在河水里那样被融化后漂走。尽管距离岸边半杆宽的地方已经完全融化了,但是湖心还是蜂窝状,到处是水,所以在冰块六英寸时,你还可以走在上面,但是到了次日夜晚,下过一场温暖的雨之后,可能还下了一场雾,冰块就完全消失了,和雾一起偷偷溜走了。有一年我穿过湖心,五天之后,冰块就完全消失了。1845年,瓦尔登湖第一次全面开冻是4月1日;1846年是3月25日;1847年是4月8日;1851年是3月28日;1852年是4月18日;1853年是3月28日;1854年大约是4月7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2) 我们这个地方的气候冷热相差很悬殊,河流和湖泊的解冻,气温的稳定,所有和这些有关的事情,都使我们觉得有意思。气温升高时,居住在河边的人在晚上就可以帖冰破裂的声音,“轰”的一声,简直就像炮声那么惊人,似乎冰的锁链完全断裂了。只要几天时间,冰块就完全融化了。大地抖动,鳄鱼从泥土里爬出来。 有位对自然观察细致的老人,好像了解自然的所有情形,似乎他在儿童之时,自然就被摆上了船台,而他曾经为自然安装过龙骨——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即使活到老寿星玛土撒拉的年龄,他的自然知识也不会再增加什么了——他对我说,有一年春天,他带着枪,准备划船去打鸭子——他对自然现象的惊奇感使我觉得惊讶,因为我原来以为他和自然之间的事情已经完全展示出来了——当时草地上还结着冰,但是河里却早就没有冰了,于是他从居住地萨德伯里漂流而下,顺利地到达美港。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大部分湖面上还结着坚硬的冰。这天很暖和,但是大部分湖面还结着冰,他看到这些,觉得很惊讶。因为根本没有一只鸭子,所以他把小船藏到湖中一个小岛的北边——或者说是背面——自己就藏在南边的一个灌木丛里,等待鸭子的到来。距离岸边三四杆的地方,冰已经开始融化,水面很温暖,水底都是泥,鸭子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他认为不用等多久鸭子就会来。他躺在那里,静静地等了一个小时,忽然帖一阵沉闷但是遥远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庄严,令人印象深刻,这种声音和其他的声音根本不同:它逐渐增强,似乎它的尾声可以形成一种普遍的效应,这个印象十分深刻。声音很沉闷,忽而急,忽而狂乱,似乎有一大群飞禽即将到来,他抓起枪跳了起来,十分高兴,但是他惊讶地发现,他躺在那里时,一大块冰已经移动,朝岸边漂浮,他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冰撞击湖岸的声音。开始时还很温和,冰渐渐地碎裂,最后向上翻腾,在小岛的四周,冰的碎片飞得老高,然后落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后来,太阳光直射下来,温暖的风把雾和雨吹散,把岸边的积雪融化,大地上弥漫着烟雾,看见这美妙的风景,迷雾消散,太阳露出来了,带着微笑。游人们穿过烟雾,在小岛之间游玩,聆听着千条小溪的流水,发出轻松、快乐的声音,这些小溪的血管里流着冬天的血,现在,它们正把这血液带走。 我到村子里去必须经过铁路,泥沙解冻之后,就会沿着铁路上的一个很深的坑的侧面流下去,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我看见这些形态,十分欣喜,如此大规模的景观是罕见的。当然,铁路发明之后,现在由合适的新材料建筑的路基肯定更多了。这种材料就是沙子。沙子有粗有细,五颜六色的,还夹着一些泥土。春天打霜时,或者冬天解冻时,沙子就沿着斜坡流下来,如同火山爆发后的岩浆。有时沙子会穿过积雪,以前没有沙子的地方,现在也有了沙子。沙子的小溪交叉纵横,展示出一种混合产物:一半是遵从潮流的规律,一半是遵从植物的规律。沙子流的时候就像多液的树叶或藤蔓,不停地喷射,有一英尺多深,假如你向下看,你会看见它和那些既像锯齿,又像鳞甲,而且还长着苔藓的叶状菌体差不多,或者你也会联想到珊瑚、豹爪、鸟爪、大脑、肺以及各种各样的排泄物。这种植物真奇特,我们在青铜器上见过对其形状和颜色的模仿,这种建筑学上的叶饰,比莨苕、菊苣、常春藤或者其他植物的叶子都要历史悠久,而且更典型。也许,它们还可能成为困扰未来地质学家的一个问题。 我对整个深坑印象深刻,似乎这是一个钟乳石在阳光照射之下的岩洞。沙子变化多端,赏心悦目,包含着棕色、灰色、淡黄色、淡红色以及各种铁的色彩。它流到路基下的排水沟之后,就平铺着形成浅滩,小溪不是半圆柱形状了,而是逐渐平坦,逐渐加宽,假如再潮湿一点,它们就会汇合成一个差不多平坦的沙洲,但是颜色依旧丰富、美丽,你可以从里面找到植物的原始形态。最后,它们进到水里,变成沙洲,如同河口的沙洲一样,这时,植物的形态就完全和湖底的波纹融合在一起了。 整个沙洲有20到40英尺高,有时沙洲上全是这种叶饰,或者充满着细沙的裂缝,两侧都有,大约延伸四分之一英里,这是一个春日的作品。这种细沙叶饰最令人惊叹的是它突然就诞生了。我看见路基的一边还是死气沉沉——因为太阳先是照在一边——而另一边则是这美丽的叶饰,这个创造过程仅仅需要一个小时,我很惊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站在创造了世界和我的艺术家的画室里,似乎进入到他还在工作的地方,看见他在摆弄着路基,用自己旺盛的精力,把他的独特设计贯穿到一切地方。我觉得自己更接近地球的心脏了,因为沙子呈现出的叶状形态,和动物的内脏一样。所以,通过细沙,你可以感受到植物的叶片。大地自然要用叶子来展示自己,但是内心却要为这种观念劳神。沙子已经掌握了这个规律,并且取得了成果。低垂的叶子也在这里发现了自己的原形。不管是地球还是动物,它们的内部都有一片潮湿的厚叶,这个词特别适用于肝肺和脂肪叶,从外部看,这是一片枯叶 1eaf ,就连f和v也是挤压发出的b音,叶 1obe 的词干是1b,b为浊音 单叶片,双叶片为b ,l为流音,在后面推动着它。在地球 globe 一词中,glb中的喉音g增加了喉容量的意义。鸟的羽毛和翅膀也是叶子,只不过更干燥、更薄。你这样从土地中一个笨拙的幼虫变成了敏捷活泼、飞舞的蝴蝶。地球总是在超越、进化,在自己的轨道上长出一双翅膀,即使冰也是从美丽的水晶叶体开始的,似乎它流进了一个模子里,然后由水生植物的叶子在水这面镜子上印模。整棵树其实也是一片叶子,河流的叶子更大,叶子的汁液挤在大地中间,而城镇是排在上面的虫卵。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3) 瓦尔登湖 第二十八章(3) 太阳落山了,沙子也停了下来,但是到了早晨,这些溪流重又开始流动,而且不停地分汊,形成无数支流。你可能在这里,就能够看见血管的形成过程。假如你观察仔细,你可以看见,开始的时候,正在融化的沙团中流出一股软沙流,前端像水滴,像手指头,这股沙流缓缓流着,当太阳升高时,它更热、更潮湿了。最后,流量较大的部分和懒惰的那部分分开了,形成一个曲折的渠道或动脉,在这里,你可以看见一条银色的小溪在闪耀光芒,如同闪电一般,在叶片或者分支之间流动,时不时被细沙吞没。细沙流动时非常迅速和规则,使人惊叹,它利用沙团提供的最好材料,在渠道两边形成尖尖的边缘。这就是河流的源头。河水沉淀的硅状物里,可能就有骨骼系统,而在更细的土壤和有机物里,或许就有我们的肌肉纤维或细胞组织。人难道不就是一团正在融化的泥土吗?人的手指只不过是一滴凝结物,手指和脚趾从正在融化的躯体中流出,到达最后的极限。如果放在一个更祥和的天空下,谁能想象人体会扩大到什么样子。人的手掌不就是一张展开了的棕榈叶吗?有叶,还有叶脉,耳朵就像是一片苔藓,挂在头的两边,有叶作为垂饰。唇——labium,词源可能是劳动 1abor ——从洞穴似的嘴巴里伸出,或者交叠在一起。鼻子是一个凝结的水滴或钟乳石。下巴则是更大的一滴,脸上的东西全部汇集在这里。双颊是一个滑槽,从眉毛一直滑到脸谷,由颧骨把它顶住,扩散。每片草叶的厚叶就是一滴浓浓的水滴,大小不一,叶片就是叶的手指,叶片越多,流的方向也越多,假如温度再高一些,或者影响再大一点,它就会流得更远。 从这里我们可以发现,这个小山坡已经展现了各种自然规律。创造大地的人只利用了一片叶子,也许考古大师尚博良可以为我们破译这片象形文字,以便让我们进入新的世界?这个现象比茂盛肥沃的葡萄园更使我们激动。是的,它的性质是排泄,肝脏、肺脏、肠子,没有穷尽,似乎地球翻错了方向,但是这可以说明,自然也有肠子,而且还是人类的母亲。霜冻爬出大地,这就是春天,当草木翠绿、鲜花开放的春天还没来临的时候,它就表现出来了,如同有规则的诗歌还没出现,神话已经出现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清除掉冬天的雾霭和消化不良。它使我坚信,地球还是一个婴儿,手指向四处伸展。光秃秃的额头上长出了新的卷发,一切都是有机的。这些叶状物体堆在堤岸两旁,就像熔炉的炉渣,说明自然内部正在“猛烈地燃烧”。大地并非是僵死的历史的一个片段,它像一页页书一样交叠在一起,等待地质学家和文物学家去研究,它是充满生机的诗歌,如同树叶,比花朵和果实更早——这并非一个化石的地球,而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地球,一切动植物的生命,就像寄生虫那样依附在这个伟大的中心上。它的阵痛把我们的残骸从坟墓中抛出。你可以熔化金属,做出各种美丽的形态,但是它们不会让我激动,真正使我激动的只有这熔化的地球所形成的形态。不仅仅是熔化了的地球,地球上的制度也是可塑的,和陶工手上的泥一样。 没有多久,不仅是这些堤岸,每座小山、每片平原、每个洼地,都会冒出霜,如同一只冬眠苏醒的四足动物,从洞里爬出来,寻找着音乐之海,或者迁移到云中别的地方,温柔的融化之神比挥动铁锤的雷神托尔要有力量。一个是融化,另一个则是打碎。 土地上的积雪有的已经融化了,过了几天暖和的日子,地面干了一些,这时,我们可以比较一下,一个是新年里刚刚冒出的娇嫩的美,一个是在寒冬里枯草的高贵的美,这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永久花、黄花、北美蔷薇和那些高贵的野草比夏天还要明显、美丽,似乎它们的美一直到现在才成熟,甚至连羊胡子草、香蒲、毛蕊花、狗尾草、绒毛绣线菊、白色绣线菊以及别的一些梗茎粗壮的植物,现在都成为最早飞来的鸟的谷仓——这些都是些不错的杂草,至少也是寂寞的自然的外部装饰。我特别喜欢羊毛草禾束似的拱形顶,它把夏天带进我们冬天的回忆中,它的形式是艺术最喜欢模仿的,植物的这些形式和天文学一样,与人类心中的那些形式有一样的关系。这种风格历史悠久,比希腊语和埃及语还要悠久。冬天里的很多现象使人联想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温柔和娇嫩的优雅。我们经常听说,冬天被比喻成粗暴的暴君,事实上,他是在用一颗情人的温柔之心,装饰着夏日的长发。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九章(1) 瓦尔登湖 第二十九章(1) 春天即将来临,我正在阅读、写作,红松鼠来到我的屋下,它们成群结队地跳到我的脚下,忽而唧唧地叫,忽而喳喳地喊,声音很奇特,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假如我跺跺脚,它们会叫得更厉害,似乎它们故意要闹,根本不考虑恐惧、自尊以及人类的斥责。不行,你不要总是这样叫,它们对我的斥责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大骂,我真是毫无办法。 春天的第一只麻雀!新的一年开始了,梦想又恢复了生机?还没有完全光秃的湿润的田野上,隐约传来了嘹亮的叫声,这是蓝色鸣鸟、北美歌雀和红翼鸫的欢乐的歌声,似乎冬天最后的雪花在飘落!在这时,历史、年表、传统和所有的文字启示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溪在歌唱,表达春天来临时的快乐。泽鹰掠馆地,寻找刚刚醒过来分泌黏液的第一批动物。山谷里到处洋溢着冰雪融化的声音,湖中的冰飞速融化。小草像一团春火一样燃遍了山坡——“春雨带来了第一片彩绿”,似乎大地发出内热,迎接太阳的归来,火的色彩不是黄色的,而是绿色的——这是永恒的青春的象征,而草叶皮则像一条长长的绿缎带,从草地流向夏天,是的,霜冻使它耽搁了片刻,但是它很快又继续前进,让去年枯草下的嫩枝出来,让里面的生命诞生。它逐渐成长,如同小溪渗出土地。它和小溪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在6月的生长期里,小溪枯竭了,草叶皮就成了它们的通道,年复一年,牛羊在这常年碧绿的小溪里饮水,而割草人则早早地跑来割草,准备过冬。所以,即使人类的生命灭绝,永恒的绿色叶片依旧会生长。 瓦尔登湖在飞速解冻。在湖的西北两边,有一条两杆宽的运河,而东边的更宽。一大片的冰块脱落了。我帖北美歌雀在岸边的灌木丛中歌唱——欧里、欧里、欧里——叽扑、叽扑、叽扑——喳、喳、喳——维丝、维丝、维丝。它也在破冰呢!冰块边缘的曲线多么美丽!它和岸边的冰块应和着,不过更规则! 因为最近的这段时间天气很冷,所以冰块特别坚硬,冰块上湖水流淌着,扬起水波,就像宫殿里的地板。但是风朝东面刮去,掠过浑浊的冰面,在对岸活水的水面上吹起水波。这缎带似的湖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耀光芒,多么灿烂,光滑的湖面上到处洋溢着幸福,生机盎然,似乎它表达了水里的鱼和岸边细沙的幸福——这是鱼鳞上闪耀的银光,似乎整个湖就是一条蹦跳的鱼。这就是冬天与春天的区别。瓦尔登湖恢复了生机。但是我说过,这个春天,湖面结冻时,显得更稳重。 从狂风暴雨的冬天,卒成晴朗而温暖的时刻,从黑暗和疲倦的时刻,卒成明亮而清朗的时刻,这都是万物歌唱,使人难忘的转折。最后,所有的一切似乎突然变化了。阳光照射进我的屋子里,尽管黄昏即将来临,冬日的浮云依旧遮蔽了天空,屋檐下还滴着冻雨。我朝窗外眺望,看啊!昨天还是冰冷的灰色冰块,现在却躺在清澈的湖泊上,如同夏日的傍晚一样恬静、充满生机,它的胸膛折射着夏日傍晚时天空的颜色,但是头顶上却没有这种景象,似乎它与遥远的地平线已经沟通灵魂了。 远处有一只知更鸟,几千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帖,即使再垢千年,这种声音我也不会遗忘——这种声音多么悦耳、清澈。啊!一个新英格兰夏日结束后,傍晚出现的知更鸟啊!如果我知道它在哪根树枝上栖息,那多好啊!我指的是停在树枝上的知更鸟,而不是别的候鸟。我房屋周围的油松和矮橡树早已经垂下了头,现在却忽然恢复了,似乎更明亮、更青翠、更挺拔、更生机盎然,似乎在雨水的清洗下已经恢复了元气。我知道,再也不会下雨了。你只要看一眼森林的树枝,看一眼堆木场,你就可以知道冬天是不是已经过去。天更暗了,一群野鹅尖叫着掠过森林,我吃了一惊,似乎疲惫的游人从南方的湖泊飞来,但是因为时间太晚,所以抱怨着,彼此安慰着。我站在门口,就可以帖它们翅膀拍打的声音,当它们向我的屋子飞来时,忽然发现了我的灯光,于是马上安静下来,它们飞到湖上去了。于是,我进到屋子里面,关上房门,在森林中,我度过了第一个春夜。 早上,我站在门口,透过朦胧的雾,看到野鹅在湖上漂游,距离我有50杆远,它们那么多,那么闹,似乎瓦尔登湖就是一个它们游戏的人工海但是,当我站到哼的时候,它们的领队马上发出信号,野鹅们立刻拍着翅膀飞出水面,排成纵队飞翔在我的头顶,一共29只。它们最后飞向加拿大,带头的野鹅还时不时发出有规律的鸣叫,似乎在命令它们到更加浑浊的湖中去找食物。这时一群野鸭也飞起来,跟着它们更喧闹的兄弟朝北面飞去。 有一个星期,我帖一只离群的野鹅在雾气朦胧的早晨盘旋、寻找、叫喊,它在找它的伙伴,它还是住在森林里,它的叫声如此嘹亮,以至于森林都承受不了。4月,一小群鸽子飞来了,到了一定的时候,紫雀燕就会在我森林中的空地上唧喳地叫着,尽管镇上并不多,让我也可以养几只。我觉得它们是一种古代的鸟类,当白人到达这里之前,它们就已经居住在空心树里了。差不多在所有的气候带,乌龟和青蛙都是这个季节的先驱和使者,小鸟飞翔着,歌唱着,羽毛闪耀着光芒,植物茁壮成长,鲜花怒放,风也刮起来了,似乎想把这两极轻轻摇荡,保持自然的平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瓦尔登湖 第二十九章(2) 瓦尔登湖 第二十九章(2) 我们觉得四季的变化真是各有特点,所以,春天的来临就像开天辟地、宇宙初生、黄金时代产生一样—— 东风回到曙光女神奥罗拉和纳巴泰王国, 回到波斯和旭日阳光下的山岭。 …… 人类诞生。 不管是造物主为了创造一个更美的世界, 用神的种子使他诞生, 还是大地从无限的天空坠落, 却保留了同一个天空的种子。 一场春雨使青草更青。同样,美好的思想使我们的未来更有希望。假如我们可以永远活在现在,抓住现在的每一个机会——如同小草被露水微微沾湿一点,就会承认露水影响了它——而且不把时间浪费在弥补失去的机会——也就是我们说的尽责任——那我们肯定鸿福临头。春天已经到了,但是我们依旧生活在冬天。 在春光明媚的早晨,人类的所有罪恶都被净化。邪恶灭绝了。如此美丽的太阳,使最邪恶的罪人都迷途知返。我们自己的纯洁恢复了,当然也就看见邻居的纯洁。昨天你还觉得你的邻居是个贼、酒鬼、登徒子,要么怜悯他,要么看不起他,觉得世界没有希望。但是,明媚的阳光使春天的第一个清晨温暖,世界焕然一新。你看见他在安静地工作,看见他干枯、放纵的血管里流淌着恬静的快乐,祝福新的一天的来临,像婴儿那样,纯洁地去感受春天的一切,他的错误被遗忘了。充斥他身体的,是善意,甚至是神圣。他想找一种表达方式,可能盲目而且徒劳,如同新生的本能,但是不用多长时间,南山坡再也不会有庸俗的俏皮话。他那多节的树皮上,纯洁的嫩枝正在发芽,享受着新一年的生活,如此柔嫩,如此清新,就和幼苗一样。他甚至还带进上帝的天国。为什么监狱的看守还不打开监狱的门?为什么法官还不把他的案子撤诉?为什么牧师还不解散他的教徒?因为他们没有遵照上帝的旨意,也没有接受上帝大度地恩赐给众人的宽恕。 “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蘖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 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 黄金时代第一次诞生了,没有复仇者, 没有宝贵的忠诚和公正的法律。 没有处罚和恐怖, 也没有令人颤抖的词汇刻在高悬的黄铜上, 乞求的民众无须害怕法官的言语, 没有复仇者,所有都是安全的。 山上砍下的松树不会跌到水里, 让它看看奇特的陌生世界, 凡人知道的只是自己的湖岸。 无尽的春天,温暖恬静的和风 吹拂着没有播种就怒放的鲜花。 4月29日,我在九亩角桥的河边垂钓,我正站在随风起伏的小草和麝香鼠躲藏的柳树根上,只帖一种奇怪的咯咯声,就像孩子们在用手指敲木棒,于是我一抬头,看见一只灵巧、美丽的鹰——就像夜莺一样——有时像水波一般直上云霄,有时又俯冲下来,在一两杆远的地方,向人显耀自己的羽翼,在阳光的照射下,羽翼闪耀着如同缎带,又像贝壳里的珍珠般的光彩。我联想起了猎鹰,这种运动引发了无数高贵的意象,激起无数诗歌。我觉得这只鹰可以叫做灰背隼,但是它的名字是无所谓的。这是我所见过的最飘逸的飞翔。它不像蝴蝶那样飞舞,也不像鹰那样直冲长空,而是在原野上自在地飞翔、游戏,它有时高飞,发出奇怪的声音,有时俯冲下来,飘逸而典雅,它像是一只风筝在翻腾,然后,又从翻腾中恢复过来,似乎它的脚从来没有着地。它在宇宙中好像没有伙伴——独自前行,纵情嬉戏——它无须伙伴,有清晨和天气供它嬉戏就足够了。它不寂寞,相反,整个大地却因为它而感到寂寞。养它的母亲呢?它的同类、父亲又在何处?它居住在天空,它和大地的联系仅仅是一个蛋,不知什么时候在岩石缝里孵化——莫非它生来就把巢建造在天空的云端,用彩虹编织,用落日装点,用大地上生起的温和的夏季雾霭做衬里?这时,它的巢穴已经建造在岩石一样的天空中。 另外,我还捉到了几条很少见的铜色鱼,有银色的,有金色的,如同一串珍珠。啊!多少个早春的清晨,我在这些草地上散步,从一个山岗到另一个山岗,从一枝柳树根来到另一枝柳树根,这时,野河谷和森林都被一种神圣而明亮的光芒所笼罩,有人说,假如只是睡在坟墓里,即使死人也会被唤醒。还有什么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永恒呢?所有的事物都必须在这种光芒之中生活。啊!死亡,你的毒钩何在?啊!死亡,你获得胜利的权力何在? 假如我们村子的附近全部是已经被勘察的森林和草地,那么我们的乡村生活肯定没有生机。我们需要野外的给养——有时,我穿过小溪来到麻鸦和野鸡躲藏的沼泽,倾听鹬的叫声,感受被风吹响的莎草,只有一些更狂野、更孤单的禽类在这里建造巢穴,水貂趴在地上爬行。我们勘测一切、学习一切的愿望多么迫切,同时也需要所有的事物都难以探测,需要存在没有被探测的陆地、海洋和无边的荒野,因为一切都是神秘莫测的。我们不会对自然觉得厌烦而无法忍受。当你看见活力无限和广阔的地貌,当你看见漂浮着残骸的海岸和到处是活树、死树的荒郊野外,当你看见雷、云和连续下了三周、导致洪水的大雨,你肯定会觉得精神勃发。我们需要超越自己的局限,到从来没有去过的牧场自由地生活,我们必须看清楚这一点。 腐肉使我们恶心,使我们沮丧,但是秃鹫却是以这些食物为生,从中得到健康和精力。我们很高兴看见这些。通向我家的道路上有一个坑,里面有一匹死马,有时它使我绕道,特别是在沉闷的夜晚,但是它却使我坚信,大自然胃口很大,很健康,我从中得到了这样的补偿。我喜欢看见无数生命遍布自然,生物之间彼此吞食、牺牲、受难,自然也就可以负担了。弱小的生物如同果汁一样被默默地挤压出来,消失了——苍鹭吞食了蝌蚪,乌龟和蟾蜍在路上被压死。有时,血肉像雨水般落下!苦难是无法避免的,人们对这个也不介意。一个有智慧的人形成的印象就是:一切物种都是圣洁的。毒药不一定是毒药,伤痕也不一定夺取生命。怜悯是不可靠的、短暂的。依靠怜悯的方式也是变幻莫测的。 5月初,橡树、山核桃、槭树和别的树木刚从哼的松林中发芽,它们如同太阳的光芒,为整个风景增色,特别是在阴天的时候,似乎阳光透过迷雾,为山坡抹上淡淡的光影。5月3日或者4日,我在湖中看到一只潜水鸟,5月的第一周,我帖了夜莺、棕鸫、威尔逊鸫、美洲小鹊、乌鸦和其他一些鸟的叫声。鸫科鸟的叫声我过去听过。东菲比霸再次到我的窗前,它窥视着,估摸我的屋子是否足够它建造巢穴,它检查房屋周围的情况,拍打着翅膀,捏紧爪子,停在了空中,似乎身体被空气撑着。没多久,湖面、圆石和岸边的朽木都蒙上一层硫磺似的油松花粉,假如你愿意,甚至可以收集一大桶。这就是传说中的“硫酸雨”。甚至在迦梨陀娑的剧本《沙恭达罗》中,我们就读到了“莲花的金粉把小溪染黄”这样的句子。四季如此变化着,夏天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在渐渐长高的青草上散步。 我第一年的森林生活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年和第一年差不多。1847年9月6日,我离开了瓦尔登海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结束语(1) 结束语(1) 假如有人得病了,医生可能会提议,要他改变居住的地方,呼吸新的空气。感谢上帝,这里并不是整个世界。七叶树并非长在新英格兰,这里也很少帖嘲鸫的叫声。比起我们来说,野鹅更可以称为世界公民,它在加拿大用早餐,到俄亥俄州用午餐,最后到南方的河湾上梳理羽毛、睡觉。即使野牛也按照季节的变化,在科罗拉多牧场吃嫩草,一直到黄石公园的草更嫩、更甜,它们才会离开。但是,我们却以为,假如我们拆掉农场周围的栅栏,修建石墙,那么我们就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划定范围,使自己的命运有依靠。实际上,假如你被选为镇政府的文书,今年夏天你就无法到火地岛度假,但是你可以到地狱的烈火之中去。宇宙比我们看见的范围要广大得多。 但是,我们应该像个充满好奇心的游人,多观察船尾的外部,不要像愚蠢的水手那样,在整个旅程中只是埋头挑麻絮。地球的另一边其实是我们的另一个家园。我们的航行只是绕圈子,而医生的处方也只能针对皮肤病。有人急切地到南部非洲去,想寻找长颈鹿,但这肯定不是他所想寻找的东西。请问,一个人可以用多少时间去捉长颈鹿?捕猎鹬和山鹬也是很不错的游戏。但是我认为,最高尚的游戏,就是自我射击—— 内省,你就可以发现 你的内心有一千个地区还没有发现。 游览这些地区, 你就会成为,宇宙家庭史的专家。 非洲意味着什么?西方又意味着什么?在地图上,我们的灵魂岂非一片空白?即使被发现了,它也不过像海洋那样呈现出黑色。莫非我们是去发掘尼罗河、尼日尔河和密西西比河的源头,或者环绕大陆的西北走廊?莫非这些问题真的和人类关系密切?莫非只有弗兰克林迷失了,他的妻子才会去找寻?莫非格林耐尔先生不知道他身处何地?你还不如像门戈·派克、路易斯、克拉克和弗罗比什,去探索自己心灵的河流和海洋吧,去探索自己心灵的更高纬度——假如需要的话,装上一船肉罐头去养活自己,然后把空罐头堆得高高的作侮记。发明肉罐头就是为了保存肉?不,还是做一个哥伦布式的人,去发现心灵的新大陆和新世界,去抠新航线,这不是为了贸易,而是为了思想的沟通。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王国,比较起来,沙皇帝国只是一个小国而已,只是冰雪留下的冰丘。有的人可能爱国,但是没有自尊,因为少数人的利益而牺牲了大多数人。他们喜欢埋葬他们的土地,却觉察不到使他们的身体充满生机的精神。爱国主义实际上是头脑中短暂的幻想。南海探险远航意味着什么?炫耀财富,奢侈浪费,这只是间接地说明一个事实:道德世界也有大陆和海洋,而每个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峡谷或水湾,但是他自己却还没有搞清常是的,坐上政府的大船,有500名水手和仆人的帮助,航行几千英里,经历严寒和风暴,穿越食人岛国,比起在心灵的海洋探险,到大西洋和太平洋探险要简单得多。 让他们航行,去考察遥远的澳大利亚人。 我更加理解上帝,而他们只知道更多的道路。 环游世界就是为了到桑给巴尔岛去数一下老虎的数量,那有什么意义?但是,就算是做这种事,你也必须等你做得更好才行,或许你能够找到一个“西默斯之洞”,从那里进入心灵之中。英国和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黄金海岸和奴隶海岸,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面对心灵的海洋。尽管到印度可以直线航行,但是却没有一艘船可以驶离陆地。希望你掌握各种语言,了解各地的风俗,希望你可以旅行得比其他的游客更远,适应各地的环境,让斯芬克斯撞死在石头上,甚至按照古代哲学家的箴言,认识你自己。这需要眼光和毅力。只有败将和逃兵才会走上战场,他们是一些逃跑而又被征召的懦夫。现在就起程吧,朝最遥远的西方前进,不要停留在密西西比河或太平洋,也不要到古老的中国和日本去,要勇往直前,和地球保持切面,不管冬天还是夏天,不管昼夜,不管日出日落,永不停息,直到地球消失。 据说米拉波进行抢劫,目的只是“为了检验,如果自我要想反抗最高的社会规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他说,“一个勇敢的士兵,勇气只有强盗的一半。”“荣誉和宗教,永远不可能阻碍一个谨慎而坚定的决心。”这么说,这件事情具有男子汉的气概,但是,即使他不是亡命徒,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假如一个人理智一些,他就会发现自己总是在和所谓的“最高的社会规则”进行“正式的较量”,因为他必须遵照更高的规则。所以,根本不需要超出常规,就可以验证自己的决心。一个人不应该对社会采取这样的立场,而应该保持自己的立场,适应自身的生命规则,但这不是和正义的政府对抗——假如他可以遇到一个正义的政府的话。 我离开森林的理由和住进森林的理由一样充足。我认为我可能还需要尝试几种生活方式,不应该继续在那里浪费时间了。使人惊讶的是,我们很轻易地、不知不觉地就可以进入一条特殊路线,而且为自己抠一条道路。我在那里住了还不到一周,我的脚就在我的门前和哼之间踏出了一条小路,五六年过去了,小路还是依旧清晰。事实上,我害怕别人也会陷入这条小路,所以保持小路的畅通。大地的表层是很松的,人走过就会留下脚印。心灵的路也是这样。世界公路是如此残破、如此肮脏,传统和顺从的车辙如此深!我不想留在房舱里,只希望到世界的桅杆前和甲板上,因为在这里更方便我欣赏被群山包围的月色。我再也不愿意回到船舱下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结束语(2) 结束语(2) 这一切知识都是来自于我的经验。假如一个人遵照梦的指示而勇敢前进,过他希望过的生活,那么他就会得到平常想象不到的成功。他会抛弃有的事情,超越一道无形的障碍,在他的身边和心灵中建立起一些更新、更普遍、更自由的规则,或者扩充旧的规则,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解释,他可以依据更高尚的生存规则去生活。他生活得越简单,宇宙规则就越简单,孤独、贫困、怯懦也就不再有意义。假如你建造了空中楼阁,那么你的工作就一定有意义,这些楼阁应该留在空中。现在,就为这些奠定基础吧。 英国和美国的规矩是,如果你要说什么,就必须让他们可以理解,这个规矩是很荒谬的。人类也好,伞菌也好,他们的生长方式都不是这样。大家似乎觉得这一点十分重要,好像没有它,其他人就真的理解不了似的,似乎大自然只是保持一种理解的程序;似乎自然可以供养四足动物,但是却无法供养鸟,可以供养爬行动物,却供养不了飞禽;似乎只有牛听得懂的吁嘘的声音才是最优秀的英语;似乎只有愚蠢才能保证安全。其实我最大的担心是我的表达不够过分,无法脱离日常生活的限制,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根本不可能真枕达出我所坚信的思想。过分,其实是取决于你判断的标准。到处迁徙的水牛到另一个纬度去寻找新牧场,它并不过分,母牛才是过分:挤奶时把提桶踢倒,跳过牛栏去追小牛。我觉得在一个没有限制的地方说话,就如同一个人醒来之后和别的醒了的人说话,因为我坚信,表达真正意义的基础就是过分。难道有人听了一段音乐后,会因为永远不会说过分的话而担忧?考虑到以后发生的或者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必须保证我们的生活足够轻松、模糊,我们的轮廓不应该那么清晰,就像我们的影子,在太阳的照射下也会流汗。我们的言语富于变化,这个事实使留存的语言根本不够表述思想。语言的真实性太容易改变,只有它的文字的纪念碑还保存着。表达我们信仰和虔诚的语言其实并不准确,但是对于优秀的人,这些语言就像一样,含义深刻,芳香弥拢 我们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感觉无限地贬斥,同时又把它上升到常识的层次?最平常的感觉,就是人睡觉时的感觉,而它的表达方式就是打呼噜。有时,我们会把偶然的智慧和智力低下混为一谈,因为他们的智慧我们只理解三分之一。有的人偶然起一次早床,结果就会挑剔朝霞。据说“他们认为,卡比尔的诗有四种不同内涵:幻觉、精神、才智和吠陀经的通俗教义”。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人的著作有超过一种的解释,人们就会一起指责它。假如英国正在想办法对付土豆的腐烂,难道就没人在想办法对付大脑的腐烂?而后者实在是更普遍、更可怕的。 我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很晦涩,很难以理解。但是,假如读者觉得我的这些描述和瓦尔登葫上的见闻一样,并没有什么关键性的错误,我会觉得很得意。南方的客户不喜欢冰块上的蓝色,似乎觉得它是泥浆,但是事实上这正是代表着它的纯洁,相反,他们更喜欢坎布里奇的冰块,这种冰虽然是白色的,但是却有一种水草的气味。人类爱好的纯洁,就像笼罩大地的雾,而不是蓝天。 有人对我们唠叨着说,比较起古人来——甚至比起伊莉莎白时代的人——我们美国人——或者说所有的现代人——其实只是个智力上的侏儒。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一条活着的狗总比一条死狮子强啊。难道一个人是侏儒就应该上吊,而不是努力成为侏儒中的最高的人?每个人都应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争取做一个真正的人。 我们为何总是急切地追求成功,去做如此冒险的事?假如一个人无法跟上同伴的步伐,可能就是因为他听到了其他的鼓点。就让他跟着自己帖的节拍走吧,无论这种节拍是什么,有多远。他是不是应该像苹果树或橡树那样赶快成熟,这无关紧要。莫非让他把自己的春天变成夏天?假如我们的条件还不成熟,那么我们又可以替换成什么现实呢?我们不应把自己的船撞在虚构的现实上。莫非我们要艰难地建立一个蓝色玻璃一样的天空,建成之后,却要抬头仰望那更高、更真实的天空,似乎前者的真实性还不够? 在科罗有一位艺术家,他天生就喜欢追求完美。有一天,他突然想制作一根手杖。他认为作品之所以有欠缺,是因为时间的因素,所以一件完美作品的制作,必须不顾及时间,他告诉自己,即使这一生什么都不做,也必须使这根手杖完美。于是,他马上到森林去找木料,他决定一定要挑选最合适的木料做手杖。他找啊,找啊,却没有找到一根,这时,他的朋友们逐渐离开他,因为他们已经工作到老死了,而他却一点也没老。因为他专心致志,十分虔诚,所以他不知不觉地变得青春常在。因为他不屈服时间,所以时间只好屈服,叹息着,对他无能为力。他还来不及找到合适的木材,科罗市就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于是,他坐在废墟上削着树皮。他还没有为树枝削好合适的形状,坎达哈王朝就已经覆灭。于是,他用木棍的尖头在沙子上写下了这个民族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然后重新工作。等他把木棍削好磨光,卡尔珀已经不再是北极星了;他还没有为手杖套上金箍,装饰上宝石,梵天就已经睡醒过很多次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结束语(3) 结束语(3) 我说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么呢?当艺术家完成了最后的润饰,眼前忽然一亮,这根手杖扩大了,成为梵天的创造物中最完美的作品。他在创造手杖时,也就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制度,一个完美的、和谐的世界,尽管在这个世界上,古老的城市和王朝已经不复存在,但是更完美、更壮观的城市和王朝出现了。这时,他看着脚下一堆堆依旧新鲜的木屑,就觉得,仅仅从他和他的工作来说,消失的时间仅仅是个幻觉而已,时间并没有消失,那只是梵天的脑海中闪烁的火花,是为了使凡人脑海中的蜡烛燃烧起来所用的时间。无论是材料,还是他的艺术,都是纯洁的,莫非这样的结果还不神奇吗? 我们为事物设计了美丽的外观,但是只有真理才能使我们得到利益。我们许多时候并没有处于自己真正的位置,而是处于一个虚假的位置上。因为我们天生懦弱,所以就虚构出一种安置自己的情况,我们这样就同时处在两种情况之中,再想脱离就很困难了。在我们清醒时,我们只知道事实,即实际的情况。我们说要说的话,而不是应该说的话,任何真理都胰虚伪强。当补锅匠汤姆·海德站在绞刑架下的时候,有人问他是不是要说什么,他说:“告诉裁缝们,在缝第一针之前,一定要给线打个结。”而他的同伴们的祈祷早就被人遗忘了。 不管你的生活多么卑微,你都必须勇于坚强地面对生活;不要逃避,不要谩骂,因为它坏的程度究竟还是比不上你。最富有的人常常就是最贫穷的人。即使在天堂,挑瑞四的人也可以找茬儿。爱你的生活吧,虽然生活贫穷。即使在贫民院,你也可以拥有快乐、激动的生活。夕阳同时落在富人和贫民院的窗上,而且同样灿烂,所有人门前的积雪,都一样在春天融化。 我觉得,一个恬淡的人,生活在贫民院和生活在宫殿里是一样的,他永远快乐、幸福。我觉得,在各种生活中,只有镇上贫穷人的生活才最自由,可能他们太伟大,所以可以没有愧疚地接受生活。许多人认为,他们不需要城镇,但是事实上他们总是依靠邪恶的手段来养活自己,这是可耻的。要像圣人那样去养育贫困,就像种植花园中的芳草。你没有必要总是自寻烦恼,翻来覆去地寻找新花样,无论是衣服还是朋友,都是如此。你把旧的翻到里面,事物还是一样,只是我们自己在改变。把你的衣服卖掉,保留好你的思想。上帝也可以看到,你不需要这个社会。即使我被关在阁楼的角落中,像一只蜘蛛那样,只要我思想着,这个世界就同样伟大。哲学家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不要急切地想发展,也不一太多的影响捉弄,这一切,都是无聊的闹剧。 卑微就像黑暗那样折射天国的光芒。贫困和卑微的影子包围着我们,“但是,看,创造使我们的眼界开阔。”经常有人提示我们,就算我们拥有克罗伊斯的财富,我们的目标和生活也还是一样。况且,即使你被贫困所局限,例如你无法购买书报,你也只是被局限在最有价值、最富生机的经验中,你必须应付产糖最多、淀粉含量最高的材料。贫困的生活是最美好的。你不会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琐碎小事。下层人不会因为宽容地对待上层人而蒙受损失。多余的财富只可以购买多余的东西。灵魂的必需品是金钱根本无法买到的。 我就住在一堵铅墙的角落里,这堵墙混合着一点造钟的铜合金。我中午休息时,外面就会响起一种嘈杂的丁当声——这是和我同龄的人弄出的。我的邻居对我说,他们和著名的绅士、淑女都有过很多奇遇,在餐桌上,他们经常可以遇到贵族,但是我对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兴趣,就像我对《每日时报》根本没有兴趣一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总是时装啊,风度啊,但是,不管你打扮成什么样子,鹅终究是鹅。他们对我谈到加利福尼亚和得克萨斯,英国和印度,佐治亚或者马萨诸塞的某位“高贵的先生”,但是,这一切都像过眼烟云,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到我像马穆鲁克老爷那样从他们的院子中跳出来。我很高兴,因为我选择了正确的方向——我不喜欢虚浮、炫耀,我不喜欢招摇,假如可能,我宁可和创造宇宙者在一起——我不喜欢在这个浮华、焦躁、紧张、喧闹、无聊的19世纪生活,我宁可站着或坐着思考,让时光流过我的身边。 人们在庆祝什么?他们都参加了筹委会,随时等待着听人的演说。上帝只是这一天的主席,韦伯斯特才是他的演说家。使我感兴趣的东西,只要它公正,我就喜欢研究它,揣摩它,接近它——不是去抓住天平的秤杆以减少重量——不是要虚构事实,而是要关注事实,要行走在我唯一可以走的道路上,如果踏上了这条道路,什么力量也无法将我阻拦。还没有奠定牢固的基础之前,我不会满足于去跳拱门。让我们停止这种缺乏基础的游戏!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坚固的基础。我们读到,有一位游客问小男孩,他前面的沼泽是不是基础牢固,小男孩说是。但是,旅行者的马刹那间就齐腰地陷进去了,于是他对孩子说:“我以为你说过这个沼泽的基础很牢。”“是啊,”小男孩说,“但是你还没有走到一半深!”社会的沼泽和流沙也是这样,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是一个大孩子了。只有在很少的情况下,思想、语言和行为才是正确的。我不会像傻子那样,只把钉子钉到木板和灰泥墙里,这会使我整夜睡不着觉。给我一把榔头吧,让我寻找板条吧。不要依靠油灰。要把钉子钉到底,钉牢。这样,即使你半夜醒过来,也会觉得你的工作是很棒的——即使是缪斯来了,你也不会因为你的工作而羞愧。这样,上帝就会帮助你,也只有这样,上帝才会帮助你。钉的每一颗钉子都应该是宇宙机器中的一个铆钉。只有这样,你的工作才可以持续下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结束语(4) 结束语(4) 我不需要爱,我不需要金钱,我也不需要名誉,我需要的是真理。我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丰盛的饭菜,充足的美酒,完美的服务,但是没有真诚和真理。这样,当我离开这张简陋的餐桌时,我还是很饥饿。这种接待像冰一样冷酷,我想根本不用冰就可以把它们冻起来。他们对我提到酒的年份和美名,但是我却想起了一种更古老、更纯的、更有名的美酒,但是他们没有,而且也买不到。这些所谓的风格、房屋、花园、“娱乐”,对于我都是一文不值的。我去拜访国王,他却让我在大厅等待,似乎他已经不能接待客人。我有一个邻居,就住在一棵空心树里,他的行为就像国王。我如果去拜访他,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会好一些。 我们还要在门廊里等待多少时候,练习这些无聊的、陈旧的仪式,使所有的工作变得无比荒唐?似乎一个人每天早上起来,就必须忍受长时间的痛苦,还要聘请一个人为他的豆田锄草,下午,他就按照早就想好的道德,去展现基督教的博爱!考虑一下中国人的自以为是和人类停滞的傲慢。这一代人躺在安乐椅上,欢庆自己成为望族的最后一代。在波士顿、伦敦、巴黎和罗马,它们拥有悠久的历史,只要谈起它们在文学、艺术和科学方面的成就,就会觉得自满。到处充斥着哲学协会的记录和对伟人的赞颂!只有仁慈的亚当在思索自己的德行。“对,我们完成了伟大的事业,唱起圣歌,我们将永远存在。”或者说,只要我们可以不遗忘它们。古代亚述有很多学术团体和杰出的人物,但是他们现在都在哪里呢?我们这些年轻的哲学家和实验家,还多么幼稚啊? 我的读者中,还没有人过完整个一生。这只是人生的春天啊!尽管我们得了7年的疥疮,但是我们还没见过康科德17年的蝗灾。我们知道的只是我们生活的地球上的薄膜。大部分人还没有潜到6英尺深的地方,也没有跳到6英尺高的地方,我们不知自己在哪里。我们甚至有一半的时间在睡觉。但是我们还自以为是在地面上建立秩序。是的,我们是深刻的思想家,有远大的理想!我站在森林里看见昆虫爬在松针里,想逃避我的视线,我禁不住自问,它为何如此谦逊,想避开我,我可能还会帮助它,给它的族类传递一些快乐的消息,这时,我想起了更伟大的施主和智者,他们也在注视着我这只虫子。 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形形色色的新事物,但是我们却还在忍受着荒谬的愚蠢。我只是想说,即使最开明的国家,人们还在接受什么说教:快乐和哀伤的言论是被鼻音哼出的赞美诗中的叠句,我们信仰的只是平凡而简单的东西。我们觉得只要换换衣服就可以了。据说大英帝国地域宽广,很受尊重,但是美国则是首屈一指的强国。我们不相信每个人的后面有潮水的涨落,让大英帝国像木片那样漂浮,如果它想这样的话。谁知道下一个17年的蝗灾在什么时候发生?我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政府并不像英国,它不是在酒宴之后,通过喝酒聊天建立的。 我们身体中的生命就像河里的水。今年它可能上涨到人类从来都不知道的高度,把干枯的高地淹没;今年可能还是个多事的年份,所有的麝香鼠都会被淹死。我们住的地方不一定都是旱地。我看到遥远的内陆,有一些河岸从古到今一直被河流冲刷,但是科学甚至还来不及记录它的水位。在新英格兰,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每个人都听过:一只健壮而漂亮的虫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的干燥面板上爬出来,这张苹果木桌子已经有60多年了,放在一位农夫的厨房里,首先在康涅狄格,后来又在马萨诸塞。这只虫子是从一个卵里孵化出来的,这个卵还是多年以前,当树木还活着的时候寄居在树干里的——你只要数一下树木的年轮,就可以知道——人们连续几周都帖它在里面咬东西,可能是水壶的热量使它孵化。 听完这个故事,难道还不足以使我们坚定自己复活的信心和永恒的信念?一只虫卵寄存在绿树干里,绿树逐渐风干,变成了坟墓,虫卵还是留在里面——那枯萎的社会生活中——连续经过了很多年,一圈接着一圈。可能它已经咬了很多年,当一家人围绕在桌前的时候,帖它的咬声就会觉得恐惧。在社会中最平凡的、别人赠送的家具里,竟然有这么一个美丽、的生命,最终出来享受着它美妙的夏日生活?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约翰或乔纳森这样的普通人会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虽然时光流逝,但是黎明却总是不来,这就是明天的特性,我们认为,遮挡我们眼睛光线的就是黑暗。只有在我们清醒的时候,来日方长,黎明的时候有很多。太阳只是一颗启明星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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