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陵计》 引子 下八门里土夫子 世间难事均可办 佛爷失手亲人散 往事一去不复返 古语有云,世间有三百六十行,各得其所,各执其能,每行有每行的规矩,每行有每行的状元。而在这三百六十行当中,有七十二行捞的是偏门,走的是见不得光的路。 土夫子,就是这七十二行中最损阴德的一行。 相传,土夫子当中分为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卸岭力士以及搬山道人四派,而最早出现的摸金校尉,可追溯到三国时期魏军曹营当中。 时至今日,2000多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更,朝代的交叠,无数的王室贵族的大墓已被盗掘的七七八八,有的保存上算完好,有的早已毁于一旦,有的是聚众发掘,有的是军阀轰山,不管怎么样,在进入21世纪以后,土夫子这一行已经走入了没落,甚至很少有人会谈及,甚至记得土夫子这一行当了。 ………… 十月初,初秋。下午四点十分。 原本应该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不知怎地,天气突然冷的出奇,街上的行人早早的穿上了棉衣,走在街上不时可以听见有人咒骂,“这该死的天儿,要冷死人吗?” 天津,沈阳道,全国都有名儿的文玩市场。这是所有顽主的天堂,这里很杂,古玩、玉器、菩提、金刚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在这里找不到的。只要你想,在这里甚至你可以淘得到“冥器”。 不过,此时的沈阳道已经过了赶集的时候,喧嚣吆喝、讨价还价的人群早已散去,很多商铺都已经大门紧闭,只有零星的几家仍在开门迎客,秋风扫落叶的萧条,代替了此前繁荣,如此景象让人不由得在心底更是升起来一丝寒意。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最后的那点热乎气好像也被带走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不由得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真他妈的冷!”然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了甄品斋的门前。 甄品斋,这是沈阳道最大的古玩文玩商铺,成立于民国期间,店面虽然不大,但是资历和名声,以及行业内的地位,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甄品斋过过眼货,价值至少会翻上3倍。如今的甄品斋已经传到了第三代,老板姓陈,叫陈天明,不过,行内的人都叫他陈掌柜,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大号。陈掌柜眼睛不好,天生视力较弱,但是他的鼻子却是天生的灵敏过人,一件古物只要是他闻一闻便知道它的年份、朝代、出土的地方,当然,真假也是一闻便知。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这几年古玩瓷器、文玩玉器市场开始走了下坡路,甄品斋也做起了另外一个生意,“鬼市”! 所谓“鬼市”,自然是见不得光的,当然也不是“人”可以参与的。虽然听着挺悬,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黑市。而在这里交易的,不仅东西包罗万象,连交易的人也是无迹可寻。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带着同样的白色面具,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卖家将自己要出售的东西与价钱写在牌子上,而买主不可以还价,只要你觉得值,双方一握手交易就算达成,而陈掌柜从中收取30%的佣金作为利润,交易的全程是不可以说任何一句话,一旦有人出声或者发出一点声音,立刻就会被请出鬼市,至于他的下场,多半是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间来到甄品斋自然是冲着“鬼市”而来。 他轻轻的扣了三下门,“当当当”!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姑娘打开了门,“请问你有事儿吗?” 这人微微一笑,说道:“人间世鬼先知,万里路寻此道!千金散鬼办事,世间事均在此!”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四下的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请跟我来吧!” 进了甄品斋,小姑娘带着这个男人东走西拐来到了后院的一口枯井边上,只见她伸手拉起了井边上的一块木板,一阵寒气伴着一股子霉味涌了上来。那个男人不由得捂了捂鼻子,小姑娘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还有十分钟就开市了,请吧!” 男人看了一眼脚边的台阶,拱了拱手说道:“辛苦了!”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在了小姑娘的手里,转身便下了台阶。 小姑娘年级虽小,却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完全没有拒绝这个男人给的好处,笑盈盈的将这沓钞票揣进了怀里,看着他消失在黑暗里之后,将木板归位后,转身离去。 …………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希望它过的快点的时候,你往往会觉得度日如年,而当你希望它慢一些的时候,它却穿梭飞逝。 转眼,六个月过去了。 东北,沈阳。 作为老工业城市,沈阳这座城市在经济发展上,可以说一直算的上是东北地区的首位。繁华的街道,与灯红酒绿的景色,吸引着很多人慕名而来的同时,也让很多人也遗憾而去。 初春的四月,这个季节在沈阳来说是很尴尬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早上的时候你可能还看到很多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穿梭在寒风之中,可是一到了中午,你却可以看到满大街的短裙长腿,肉隐肉现,这或许就是东北春天的独特魅力。 我叫刘天一,是土生土长的沈阳人,我爱这座城市,说实话也从没想过要离开它,更准确的说,是直到我爷爷离世前,我都没想过要离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儿。 如果说我这一辈子要是认真的佩服过谁,或者说正儿八经的拿谁当偶像的话,那我爷爷绝对算是一个。我爷爷叫刘军校,一九二几年生人,具体时间是哪年我记不得了。我父母是勘探院的科考人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因为一次地质勘探任务时,探洞发生了剧烈的坍塌,因公殉了职,所以打我记事起,我就跟着我爷爷生活在一起。 听我爷爷说,他以前家境很好,因为太祖公是个手艺人,赚了很多钱,在当时算得上是十里八乡的首富。不过,在传到他这一辈的时候赶上了“一个十分特殊的时期”,打地主,斗土豪,家里除了土地照例充公之外,稍微值钱点儿的细软之物几乎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唯一留下的,是我爷爷藏在门后地砖下面的一本叫做《覃龙秘术》破书。这本书我小的时候爷爷曾经给我看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只对圣斗士星矢感兴趣,至于这种连书页都发黄的老黄历,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自打那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这本书。 在我看来,我爷爷的生存能力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在熬过了批斗那几年的艰苦日子后,他为了生活卖过早点、煮过炖肉,最后竟然开起了一家名叫“德意轩”饭店,更是凭借着自己的一手好菜,在当时的盛京创出了一番名堂,城东刘二爷的名号,也越来越响,想吃他做的菜,那您得提前预定。不过,有其父却并无其子,我父亲对做饭确是一窍不通,无奈之下,我爷爷只好把饭店盘给了他的徒弟,自己则归隐市井,终日与我在一起。 在我的记忆里,年迈的爷爷像极了83版的洪七公,国字脸,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胡须,见人不笑不说话,和善极了。老爷子也是待不住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他经常会穿上一身藏蓝色的道袍,一缕白髯散落胸前,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站在太清宫的门前摆摊,给人算卦卜命,观测风水。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爷爷是真会算,还是纯纯的胡诌瞎蒙的,可您别说,每一次都让他说的很准,因此还得了一个刘半仙的名号,在那一代还享誉盛名。听爷爷讲,他所学的卜卦之术都是来自于那本《覃龙秘术》,虽然我对那本书有点兴趣,不过,想起上面竟是看不懂的文言文就望而生畏了。爷爷也不强迫我学这门手艺,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教给我一些占卜问卦、风水玄学的事情。我那时候很小,对于一些好玩儿的事情,比如看面相,观察表情,揣测心里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可是一涉及到复杂的周易推算就有点打瞌睡的意思。不过,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好景不长,我跟爷爷在一起长到了十六岁,我本想辍学除外打工,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谁知道他却把我交托给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师傅——段叔。而我跟段叔走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 段叔是京城人,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他,正儿八经的四九城里数一数二的佛爷,人送外号——千手段。“佛爷”这个词最早就是来自于京城。那是对小偷的别称,也属于行话的一种。我国自古就有三百六十行,不过,在这三百六十行里,有八门手艺是见不得光的,行里的人也叫他们外八行,或者下八行。佛爷就是这外八行里的其中之一,讲究的就是摸、拿、顺、窃、取,摸财不摸命。 您还别说,也不知道是我爷爷看出我有做佛爷的天分了,还是段叔真有本事,没几年的功夫,我在京城里小有了名气,顺了几件大货之后,得了一个八手刘的名号。不过,常言说的好,猪可肥的宰,鸟可露头的打,就在我刚出世没几年的功夫,就折在了一次活儿上,倒不是我手艺不行,而是段叔身边有人做了内鬼,结果那一次,我们几乎连锅都给端了。由于金额比较大,我一下子就关了10年。 而今年正好是我刑满出狱的时候,不过,我听说我爷爷已经不再了。 第一章:二十四秘卷 故地重游心悲泣 遗物谜团忽乍起 话虽说十年弹指一挥间,不过,牢里的十年可并不好过,那份苦和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出来以后我并不打算在做佛爷这行,想找个安安稳稳的营生干干,哪怕是不赚钱,但至少自己心里踏实,至于“八手刘”就让成为历史吧。 离开了朝阳区南豆各庄乡的第二监狱,我先是和原来相对要好的几个朋友联系了一下,见了个面,吃了顿饭,他们都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只是笑了笑,说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以前的朋友几乎都是人走茶凉,想找他们帮忙是不太可能,各个看见我就跟见了瘟神一样。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能帮上我什么忙。而知道我出狱的事后,那些主动联系我的,自然都是希望我可以重操旧业,帮他们搭架子,透天窗。这是佛爷里的行话,意思就是想我帮他们做笔大买卖。而我当然是拒绝的。 吃过了饭,我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突然间觉得这座曾经生活了很久的城市,变得极度的陌生起来。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感觉。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甚至感到有一些惶恐。 我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原来南三环附近的房子,打开门,一股子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笑了笑,一股极为强烈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我想起了我的爷爷,原本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如今也不在了,这一瞬间我觉得,世界上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份孤独是没法形容的。 我蜷缩在角落里,任凭着泪水划过脸颊,我不去管它,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什么都不去想,可是,越是这样,心中的思绪就越强烈,对过往的思念,对爷爷的思念,对那个所谓的家的思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身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刘天一吗?”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有点没好气的说。 “我是沈阳市和平区房产局的,我姓王。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你家的房子已经拆迁了,因为你爷爷过世了,你又刚好从里面放出来,所以,通知你尽快回来办手续,别人家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就剩你们家了。你在里面接受教育应该明白,要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赶紧的啊!”好像这个女人知道我的一些事儿,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语气已经有些蔑视和嘲讽了。 “恩,知道了,我今天就买票回去。”由于早有心理准备别人会用那种眼光看我,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简单的答复了一些后,便挂了电话。 由于我入狱时并没有没收我的全部财产,所以,我手头上还有将近20万积蓄。我先是打电话订了间酒店,然后又买了火车票,没跟任何一个朋友打招呼,便踏上了回沈阳的列车。 一路无话,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回想着自己以前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说也奇怪,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总能想起爷爷以前教过我的一些关于风水秘术,与卦术玄学的事儿。 由于动车早已提速,没几个小时,我便回到了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我爷爷的家在老评剧院附近,离着沈阳有名的八卦街并不算远。由于哪儿的地段价格比较贵,再加上受到政府保护的建筑比较多,所以,他住的这趟平房到现在才开始拆迁。 我来到了爷爷家住的那片院子的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大大的拆字写在门上,门上贴了一张告示,不过时间久了,风吹雨淋的,现在只剩下了半张,依稀只看清了上面写着拆迁通知几个字。 爷爷住的地方有点老上海弄堂的意思,不过按我说更像是大学里的宿舍,将近2000平的房子整整分为了100多家,共分为上下两层。每一层都是十几家连在一起,统一由一个门进去,公用厨房,公共的厕所,房屋的隔音性极度不好,这家吵架,五间房以外的地儿都能听见。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的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我爷爷的家在左手边第三间,原本不长的路,现在已经堆满了废物垃圾。我勉强挪动着身体,尽量不让那些脏东西蹭到自己身上,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来到爷爷的门前。 门自然是上锁的。我踮起脚在门框上摸了一会儿,果然,碰到了一个金属的物体,没错,是钥匙,我心里一喜,看来爷爷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我打开门,走进房间。屋子里的一切虽然落满了灰尘,但还是那么的亲切,只不过,爷爷不在了,而我也已经不是当年个不懂事的孩子了。泪水在那一刻,又一次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我环视了一周,想看看还有一些什么值钱的,或者值得纪念的东西没有。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门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地砖塌陷下去了一块。而里面漏出了一个雕工精细的黑色木箱的一角。 “这是明朝时期以前的物件!”由于我跟段叔学艺的时候,段叔有意无意的教了我很多辨识古董冥器法子,也在潘家园锻炼过一阵子的眼力。所以我一眼基本就可以判定这个箱子的朝代,而且从这个箱子漏出那一角的雕工来看,这绝对不是民间的玩意儿,就算不是皇宫内院的,至少也是王侯将相府里流落到民间的。 “我爷爷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心中暗想,同时我努力在记忆里思索自己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思索了很久,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箱子。“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好奇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取代了悲伤的情绪。我放下手中的钥匙,快步来到门后塌陷的地方,发现这里的土由于拆迁动工的原因,已经相当松动了,于是我对准塌陷的边缘,猛的就是两脚,“哗啦啦”,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将塌陷的范围扩大到了可以将箱子拖拽出来。箱子不重,好像它除了本身的重量之外,里面并没有装什么。 我将箱子拖到了屋子的中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它。箱子不大,大约半米长,45厘米宽的样子,整体为黑色。这种黑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是一种仿佛可以吸收一切光源的黑。我到爷爷房子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外面的阳光正足,可是透过窗户照在上面却没有丝毫的反射,竟像是完全被这个箱子给吸进去了一样,就连地面上本应该存在的倒影,也是若隐若现,看样子应该是涂抹了一些特殊的防腐物质。箱子四周雕刻着稀奇古怪的文字,不是汉字,七扭八歪的样子好像是藏文或者是古西域文字,不知道具体写的是什么意思,是撰记还是咒文目前无从考证。 而在箱子的正上方雕刻着一幅画。 这是一幅描述战争场面的浮雕。战争发生的地点是一个峡谷,峡谷的两侧是无尽的沙漠,画面上呈现的样子似乎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护送一个拿着盒子的人进入那个山谷,而此时另一只军队正在一个带着猿首面具的人的带领下,大举进攻。他的身高异于常人,站在一块巨石上仰天怒吼,其他的士兵手持长枪短刃,在他的脚下疾驰而过。这场战争死伤相当的惨烈,峡谷两边几乎堆满了尸体,而就在那个带着盒子的人快要推进峡谷的时候,天空突然变了样子,一双巨大的眼睛从峡谷的右边慢慢浮现,仿佛要吞噬掉世间的一切。 盒子上的雕工十分的精湛,几乎将上面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刻画的淋漓尽致,让看的人好像置身于那张惨烈的战争之中。 “西夜国吞并依耐国时,最后的那场战争?”我不禁叹道。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爷爷曾不止一次的跟我讲过和这盒子上面浮雕内容极为相似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古时候的西域。那时候的西域有三十六国,不过相比于楼兰、若羌这些所谓的强国,西夜古国可以算是并不起眼的小国,全城只有4000多人,他们占据了皮山以西的位置,自称飘沙,不过,后人嘴里还是习惯称他们为西夜国。 公元762年,西夜国国力与人口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军队的人数也从之前的1000人扩张至了6000人,这是他们常年对外征战与掠夺得来的成果。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身处帕米尔高原的依耐国,不知怎地从深山峡谷中得到了一件圣物,具传说那是一个有着极为强大力量的盒子,凡是得到了这个盒子的人都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力量,从而统治一切。 当时西夜国的国王叫做乎晔谷,他是一个有着极强野心,而且暴戾成性的君主,他得知消息后,担心乌孙、楼兰抢在自己的前面,便利用自己与依耐国在地里上的优势,连夜集结了四千骑兵,大举向依耐国发起了进攻。 他的这一招儿果然收到了奇效,由于事出突然,依耐国并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很快主城卢城就遭到了洗劫与屠杀。无奈之下,君主木尔扎只好带着宝盒,与剩下的150名卫兵,逃进了国王峡谷,希望乎晔谷可以就此收手,自己和子民能躲过一劫。 不过,乎晔谷对宝盒志在必得,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木尔扎,于是率领手下的数千名骑兵朝着国王峡谷就追了过去。眼见避无可避,木尔扎只好在进入峡谷的那一刻打开了盒子。这盒子一开,只见盒内白光一闪,随即天空也跟着白光乍现,接着就是无数的雷鸣声响起,整个大地瞬间开始颤栗咆哮起来,狂风也跟着呼啸而至,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好似一条黑色的巨龙霎时间吞没了天地,一切存在于时间的物资好像都要被这条巨龙所吞噬。乎晔谷见识不好,本想率领部队撤退,可是,早已为时已晚,那条黑色的巨龙咆哮着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乎晔谷只觉得狂风袭面,接着4000多人的军队在一瞬间就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在了结了乎晔谷的部队后,巨龙仰天长啸,随即遁入云中,消失不见,大地与天空又一次恢复到了平静。 而此时木尔扎的部队里也只剩下了寥寥数人。木尔扎自知这个盒子的力量过于强大,不是人类可以掌控的,便将其封印在了帕米尔高原的国王峡谷之中,随即写下了二十四部密卷,详细记录了埋葬的地点。并将这二十四部密卷分于身边仅存的八名护卫手中,叮嘱他们不可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每人要好生看管这几部密卷,并强调八个人今生不可再见面,自己则走入峡谷的深处再未出来。 第二章:椒图锁 传奇之锁在问世 偶遇壮汉起争执 这个故事,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讲给我听过,我记得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后来很多人都想去找这座国王峡谷,可是,没有一个人找得到,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的来。就算你找到了,里面的东西,你也别想带出来,因为那是属于长生天的。” 我当时很喜欢这个故事,一有时间就会缠着爷爷一遍又一遍的讲给我听,还总问后来怎样了。每每问到这儿,爷爷总是笑着闭口不答,或许是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所以当我看到木箱上的浮雕时,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故事,我一直以为爷爷给我讲的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不过现在来看,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了。不过,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箱子的哪?从箱子的年代来看,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老物件,如果拍卖的话,价位至少在7位数以上,他又为什么将此物埋藏于此?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在这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闪现。“如果不打开这个箱子,一切的问题都得不到答案。”想到这儿,我不仅俯下身去观察木箱正面的铜锁。 这个铜锁的样式很特别,是一块整铜浇筑而成的一个椒图的形状的锁身,整个身体突出向外,头部不大,两个眼睛突出向外,没有眼球,而是深深的凹陷进去,看样子应该是插钥匙的地方。身体如螺蚌一样,如成年男子拳头一样大小的蚌壳高高隆起,四角做奔跑状,好像随时要奔涌向前一样。 “椒图锁?”看到这个奇形怪状的铜锁之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虽然之前并没有真的见过这款椒图锁,不过,作为佛爷的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佛爷的基本手法,除了摸、顺、窃、取的基本功之外,撬、开这两门功夫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而这撬和开指的就是,在无钥匙的情况下打开各类的锁,所以在正式学习开锁的技术之前,你是要了解的就是目前市面上的所有锁芯的构造与解法。而在这些锁类里面,自古以来,就有十种锁芯是最让人头疼和几乎无解的。他们被佛爷们称为,“十大牢笼”。而这椒图锁芯就位列其中。 椒图锁对于佛爷来说最难的一点在于,它并不是一把钥匙就可以开启的锁,它是“这十大牢笼”中唯一一个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中才能开启的锁。据传说,椒图锁乃是汉末时期著名的发明家马钧所造,由于此人极为擅长机械运用、与消息埋伏的制造,所以他在椒图锁中加入了很多特殊的机关。椒图锁的锁孔,位于他的眼睛位置,开锁的两个人要有极高的默契程度才能将其打开,一旦钥匙插入的力道、时间不对,或者遭到了外力的强行破坏,锁身上那椒图原本紧闭的嘴就会猛然张开,从里面急速喷射出毒液、弩箭之类的物体,攻击开锁者,而原本藏于尾部的硝磺也会流入箱内,将里面的东西焚烧的一干二净。 “这下可棘手了。”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试图找到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可难办了!奶奶的,老爷子啊,老爷子啊,临了临了你还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难题,难道你当初送我去段叔哪儿,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有本事打开这个箱子?这下你可难着我了!”我边说边叹了口气。“等等,段叔!”想到段叔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大喜。我记得在几年前,再一次聚会的时候,段叔有点喝高了,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师承于老沈阳有名的手艺人孙九爷,在弟子中他排名第四,虽然在手艺上他一直自称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但是要轮起开锁解套这方面的造诣,那要比他的大师兄差上一大截了。我依稀的记得,那次段叔跟我说过,他的大师兄好像叫做张卫国,绰号是铁锁张。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了手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一个为房产局那个姓王的大姐,告诉她我今天临时有事去办理不了手续了,虽然被她阴阳怪气的数落了一顿,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打开这个箱子才是头等大事。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我的发小,他叫做王鑫,是市公安局刑侦分队的队长,比我大两岁,30出头的他有着极强的敏锐性和办事能力,所以,年纪轻轻的就坐上的大队长的位置,也算是事业有成。我们一直没断了联系,他也是我坐牢期间唯一一个去看过我的朋友,那时候除了给我带一些衣物之外,还把联系方式留给了我,让我出来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他,如果能帮,他一定会帮我的。 “喂,你好,哪位?”电话在响了四声之后,接通了。由于是陌生号码,王鑫在接电话之后,态度有些生硬。 “喂,王鑫,是我!”我没有理会他的语气,直接说道。 “你是?”声音有些熟悉,不过,王鑫没敢确定是谁,于是问道。 “妹的,我是刘天一。”我说道。 “好小子,居然是你!怎么,你出来了?” “这不废话嘛!”我骂道:“没工夫给你扯皮,我找你有正事!”我单刀直入的说道。 “什么事,说吧!”见我一幅正经的样儿,王鑫也正经了起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见王鑫丝毫没有推辞的意思,我就毫不避讳的将我爷爷留给我这个箱子的事儿,和想托他帮我找到张卫国的事情就全盘托出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鑫先是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行,没问题!我尽快帮你找,我正好认识户籍处的朋友,应该不会很难,你等我电话吧!哦对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听到王鑫停顿了,我急忙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手里的钱够不够用,用不用我给你转过去点,不过,我知道你小子自尊心比较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我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没想到啊,我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真的关心我的朋友。 听到我笑,王鑫明显有点发蒙,他急忙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如果说错了,你可别挑兄弟的理啊!” 我急忙说道:“没有!没有!你这么为我好,我怎么还能挑理!我是真的开心,开心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行了,不说这些了,钱我还有,也够用,这点你不用操心,你现在赶紧帮我找到张卫国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想看看我爷爷给我留下的这个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好嘞,等我消息吧!”说完,我们两个都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电话,顺手扯下一边的床单将地上的箱子包裹起来,虽然蓝格子的床单看上去有点土,不过这样看起来最起码就不那么扎眼了,做佛爷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财不能外露。 而就在我拎起地上的木箱准备往外走的那一刹那,一阵子叫喊与咒骂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厮混,像这种小流氓之间的斗殴事情自然是见过了不少,没想到今天这么晦气,居然在自己的家门口遇见了。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透过窗户朝外望了望,只见六个二十来岁,身材中等、满是纹身的古惑仔,正围着一个黑大个。 黑大个赤手空拳,而那六个人各个手持螺纹钢管,怒目相视,听他们言语之间说话的意思,好像是这个黑大个刚刚搅黄了这几个人的“买卖”。 第三章:恶斗 无辜卷入恶斗中 壮汉并肩显神勇 所谓的“买卖”自然指的是盗抢拐骗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按照这行里的行规,一旦自己搭的架子被人揭了底,通常都是自认倒霉,不可以声张,更不可以报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过现在看来,现在的年轻一辈是越来越没有人拿祖宗的定下的规矩当回事了。 只听六个人中身材相对壮一些的汉子说道:“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敢拆老子费尽心思搭的架子,让这么大一头羊从我眼前溜走,我今儿不卸一条胳膊,我他们就跟你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吴勇是什么人?今儿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完,他一挥手,身边的其余五个人就要冲上去。 那个黑大个显然是身经百战,面对这些家伙,他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吴勇?对不住了,老子我还没听说过啊!” “妈的!我今儿弄死你,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说完,他看了边上瘦高个儿一眼,那个瘦高个儿会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手的钢管上面一晃,下面紧跟着就是一脚,看样子他虽然瘦,但也是“久经战场”的老手。 不过,他的意图似乎早就已经被黑大个儿给看穿了,就在那个瘦子刚抬起脚的时候,他已经快步栖身到了瘦子的身前,左手用力搬住他大腿,右手猛的扣住衣领后方,双腿一用力,接着大吼了一声:“你给我出去吧!”黑大个用了一个标准的柔道投摔的招式将那个瘦子劲直的扔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瘦子竟被从外面两米多远的地方扔进了我爷爷的屋子,重重的摔在了我的面前,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那个黑大个向我这边望了望,看见了里面站着的我,笑嘻嘻的歪了下脑袋,说道:“抱歉了兄弟。不过,看样子应该不用赔你了吧!”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被撞的七零八落的窗户,笑着说道:“赔就不用了。用不用我帮忙才是真的!” “哈哈哈!对付这几个小杂毛,老子我还是可以的,兄弟你的好意,心领了。”说着他向我拱了拱手,然后转过头对吴勇说道:“奶奶的,下一个是谁?” 刚才他这一招儿的快劲儿、稳劲儿、狠劲儿绝对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能在一招儿之间一个人扔出去,没有十几年的功夫你根本不可能做的到,吴勇他们不傻,自然也是看的出来这一点的。 而就在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呼呼啦啦的跑来了二十几人,他们各个手持狗腿开山刀,将我爷爷院子门前的胡同口堵得严严实实。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很胖,光头,满脸的油腻,天儿并不算暖,可他还是穿着一件短袖,搂着两个纹满了鱼和花的胳膊,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链子。 看到这些人跑来,那个吴勇显然是看到了神兵天降一样,一下子来了底气,大声的说道:“李哥,就是这个小子。妈的,他不光坏了我们的好事,还他妈的打伤了猴子。这笔账咱今儿非要跟他算算不可。” 那个李哥看了吴勇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废物”,然后又看了看黑大个,余光还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我这边,我并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倒不是我怕了他们,而是我天生就不爱惹是非,更不愿意多管别人的闲事,所以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低头将地上的箱子重新打起了包。 李哥见我不与他目光相对,便又将目光落回到了黑大个身上,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次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那条道上的?请问,大哥是谁啊?咱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那哥哥我今儿在这儿给兄弟你赔不是了。可如果没有……” “哈哈哈哈哈!”听到李哥说到这儿,黑大个突然大笑起来。 “你大爷的,你笑什么?我大哥说话有那么好笑吗?”吴勇一边骂道。 “闭嘴。”李哥呵斥道,然后转过头问道:“敢问兄弟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整着虚头巴脑的没什么意思。我一跟你无怨,二跟你无仇,只是看不惯你手底下人设局算计一个算计一个老人家,如果是一般人,今儿这事我自然是不会插手的,可你知道吗?你们搭架子算计的那个老人家,他手里的10万块钱可是看病的救命钱啊!你们就不觉得损阴德吗?” “既然这么说,那兄弟你不是道儿上的了。”听到黑大个的话,李哥笑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李哥显然是怕这黑大个是其他帮派派来算计自己的,既然没有了这层顾虑,李哥便露出了心狠手辣的峥嵘。 “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的废话。”黑大个儿一边说,一边四下寻找着趁手的家伙。他是打架的老手,眼见对方各个手持砍刀,自己赤手空拳,那自然是吃亏的很。 “哈!小子嘴是真硬啊!好吧!兄弟们,走着!”说完,李哥一挥手,他边上的打手就要往上冲。 这时边上的吴勇突然低声的问道:“李哥,屋里那个小子怎么办?我刚才看见他手里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他的表情里面包着的应该不会是什么便宜的物件,要不……” “一起做了!既然在这儿了,就当他倒霉吧!这两个一个都不能放走。”李哥瞟了我一眼,说话声音很低。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显然是有意不让我听见,可是,我自小就耳力超群,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大骂,“你大爷的,这事儿跟老子我又什么关系,怎么好好的扯上我了。真他妈的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我本想出声好好的解释一番,“我只是一个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路人,我只是来着办理拆迁手续的,跟你们之间的争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事儿把我捎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人那都是见财起意,宁杀错,不放过的主儿啊!我就算是把唾沫都说干了,估计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我索性把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在地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刚才被扔进来的猴子依旧在地上闷声不响的躺着,显然是被摔的不轻,而他原本手中紧握的螺纹钢管正好掉落在我的脚边,此外,在螺纹钢管的不远处,原本固定在窗框上方用来挂衣服的铁管也在刚才的那一撞之下掉落了下来。 我心中一喜,这两个家伙打起来正好趁手,于是我不在多想,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根铁管,翻身跳出窗外,一挥手将那根螺纹钢管扔给了黑大个,“别找了,这个给你!” “哈哈哈!这个正合适!”黑大个咧嘴大笑起来,他不笑还好,一笑更是一股子凶神恶煞的劲儿。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对面本来想冲上来的几个家伙反倒是怯懦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帮,你那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没想帮你,不过,看他们的意思,没打算让我走,所以,这架不是他妈的帮你打的。”我想想自己就冤枉,你们好好的那儿约架不好,偏偏在我家门口,我越想越生气,于是一边骂一边将扑上来的几个家伙给打翻在地。 说起打架,我可不是二五眼,我和黑大个一样是正儿八经学过很多年练家子,不过不同的是,他用的多半是柔道摔跤的招式,而我则是家传的功夫,之前一直介绍我爷爷是个厨子、算命先生,没提及他是练家子,可不代表他不会,这种功夫是我们老刘家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只是听爷爷管它叫刘家拳,讲的是短小快准狠,见手不见脚,专门抢对方的中路,和南方知名的咏春拳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我一直以为这套拳法的起源就是咏春拳,只不过后来到了北方才加入了很多戳脚翻子和通背拳的招式在里面。 眼见我下手又快又稳,边上的黑大个不由得大声喝彩:“好!打的漂亮!行啊!兄弟,没想到你也是手狠的主儿。等这架打完了,咱来一定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顿!”他嘴上虽然说,可是手上却一点不慢,接连四五下就打折几个人的胳膊,疼的那些人是嗷嗷直叫,说心里话,这黑大个下手是真黑,而且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他的心里素质极好,而且拒不留情。 “能他妈出去再说吧!”我一边说一边挥棍打在了一个馒头黄毛小子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猛的砍在了一旁想要偷袭我的主儿的喉咙上,动作干净利落,而且速度极快,这就是刘家拳的关键所在,动作不好看,但是它绝对有效,并且最大限度的保留体力。 我和黑大个就这样左右开弓,对方二十几个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我俩给打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同伴,以及满眼杀意的我俩,一时间竟然不敢冲过来了。 估计是我们打斗的声音过大,边上路过的人报了警,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的警笛声。 “不好,老大,警察来了!”那个吴勇被我刚才一拳打在了鼻子上,这时候正不断的有鲜血涌出来,他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喊道。 “那还不快跑!”李哥大声呵斥道:“你们等着,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早晚找你们算账。” “哈哈哈!我他妈的到现在除了我爷爷,我还没怕过谁,老子等着你!”黑大个说完,拉起我就要跑。 “等等!”我甩开了黑大个的手。 “你要干嘛?这时候还不跑,想蹲局子?”黑大个差异的问道。 “你他妈的才想蹲局子,我有东西在里面。”说完,我跳进了屋里,抱起箱子,一翻身又跳了出来,然后在黑大个的带领下,朝着八卦街里就跑了下去。 第四章:铁锁张 八卦街里酒小聚 壮汉身世以成谜 八卦街是沈阳市除了故宫和大帅府之外,在民间最有名气的地界了,相传这条街建成于1918年,那时候军阀割据,天下一片大乱,东北王张作霖根据摆兵布阵的需求,找到当时在盛京颇为有名的道士清虚,让其以两仪八卦的布局修建这条八卦街,对于街里面则以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项命名街名,主要的目的是给自己修建最后一条防线,一旦有其他派系攻进盛京城,这里可以作为抵御的兵家最后一条防线。 不过,这只是官方一直以来的说法,而在民间的传言则完全不同,相传这个地方曾经接二连三在半夜的时候闹鬼,很多当时的居民时常在午夜时分看见一条白色巨蟒在街上游动,它虽然形如蛟龙,身长十米有余,头大如卡车,两眼碧绿如灯,可却如幽灵一般神出鬼没,无迹可寻,此外,它嘴吐黑气,但凡它经过之处便会结上一层白白的寒霜,寒意刺骨,就算在炎炎夏日亦是如此,而一旦那个倒霉鬼在夜里不小心遇见了它,则会被整个吞没,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最早在八卦街没有修成之间,此处有间龙王庙,但是由于香火断了很多年,再加上原本寺庙里的僧人居士因为动乱逃到异乡,这里便无人问津,早就已经是破败不堪,除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之外,便再无他人。此事一出,当地的居民则纷纷认为是龙王爷显灵了,来讨债的。起初军政府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慢慢的不光是八卦街附近的居民能见到这条白蟒,相隔数十公里的地方也开始发生了类似事件。无奈之下,张作霖才请来当时道家茅山派的高人清虚道长一探究竟,而这清虚道长也并非是欺世盗名之辈,他一到此地便发现此处黑雾缭绕,随即脚踏七星,手持红铜罗盘,在测算了方位之后,命人将龙王庙外东侧十二米的地方撅开,果然,在挖了没多久之后,就发现了一条身长十几米的白蛇遗骸,它早已身亡,全身只剩下白色的蟒皮和突出在外的骨架,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而最让人胆寒的是,在它的周围横七竖八布满了上千具干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各个被吸干了身上的每一滴水分,乌黑蜡黄的皮肤、突出的双眼,死相极为恐怖,而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正是此前在这附近失踪的居民。清虚道长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蛇乃稀世之物,本可成仙化妖,奈何惨死于此,怨念堆积,这才出来害人。”说罢,清虚道长开坛做法,以“天师八卦阵法”将这条白蟒的怨灵封印于此,并命人建了这条八卦街,以此超度那条白色巨蟒。果然,在这条八卦街建成之后,便再无此类事件发生。 由于街道按照“四象卦图”而设计,所以这里面没有一条路是直的,再加上大路套小路,以纵横交错八卦形状排列,如果不是久居此地的人,基本上进去那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我小的时候曾经去过几次八卦街,本以为自己可以穿梭自如,可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不是打电话让我爷爷来接我,就是蒙头转向的走了很久才出的来。 不过,黑大个显然是极为熟悉的八卦街的地里环境,他带着我在里面东拐西绕的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最后走到一条极窄的巷子口前停了下来。 “可算甩开那些警察了。”他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然后竖起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我们到了,进来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是巷子口一家不大的酒馆。这年头能叫做酒馆的地方不多,虽然如今很多的地方主打复古怀旧风,给饭店起名字叫做这个酒馆,那个酒馆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少了点当年的味道。不过,这里确是实打实的老酒馆,不仅仅是因为它仍保留着80年代初期的装修风格,更是因为它这里散发的气质丝毫的不做作,实实在在的充斥着当年的韵味。 这家酒馆在门口正上方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周三的酒馆”,字体铿锵有力,是正儿八经的隶属,虽然经过了很多年,字上面的黑漆在历经风雨之后已经严重的褪色,可是这块匾却被擦拭如新,显然,这家店的老板很在乎自己的名头。而让我好奇的是,在这块匾额的边上,挂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红松木的材质,十几厘米长,六七厘米左右宽,高度也差不多一致,上面用刀刻了两个规则相等的圆圈,样子极为精致,而在此处挂这么一个物件,究竟是何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来这儿干嘛?”我好奇的问道。 “哈哈!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刚才那场仗打完了,找个地方喝点儿嘛!我这人说话一直算话,走吧!”黑大个笑着在我的背上使劲儿拍了一下,不由分说就直接把我推到了酒馆的里面。 酒馆不大,一共就三张桌子,门口两张,里面靠近柜台的地方有一张。我们两个人在门口靠左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老周,老规矩!不过,今儿哥们儿我有朋友,多来一壶酒。谢啦!”黑大个朝着柜台里面看报纸的老爷子喊了一声。 我把手里的箱子靠墙放下,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环境,这酒馆真是简陋的可以了,没有任何的装修不说,墙上甚至还贴着上世纪80年代的“林志颖海报”,那个蘑菇头现在看来超级有年代感,最搞笑的墙上居然还挂着一本挂历,而年份竟然是1994年。这里没有菜单,所有的菜都打印在一张a4纸上,然后贴在了墙上。我抬眼看了下贴在墙上的“菜单”。好家伙,只有八个菜,招牌菜是酱肘子和炖牛肉,剩下就是什么酱炒鸡蛋、尖椒干豆腐、熘肝尖这样的家常菜,最逗的是,这里面花生米居然也算一道菜。这家店居然还能营业到现在,没有倒闭真算是奇迹了。 “嗯,知道了!”老周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黑大个见老周映衬了,便不再和他说话,然后转过身对我小声说道:“老周就这样,你别介意啊。你别看这家店小,这里的酒和肘子那是绝对一绝啊!” “恩,没关系的!”我说着也笑了笑。 “我叫张成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骆驼,因为我又能吃,也能挨饿,哈哈哈哈。最重要的是,我耐力好,特别的好!”黑大个自我介绍的说道。“是这一片儿长大的,今年31岁,之前在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典当行,不过最近生意不太好,就关了。现在属于闲云野鹤,你哪,兄弟?看你身手不错吗?混哪行的?” “我……”听见他这么问,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出来,姑娘很瘦,很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的样子,皮肤洁白光滑,样子虽然算不上的绝世美女,但是也属于是超级耐看的类型,细长的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子迷人的光。她的手指很长,稳稳的拖着那么大的托盘,显得一点不吃力,上面一共三个菜,还有两壶酒。菜的味道很香,除了一个大大的肘子之外,还有一盘熘肝尖和一大盘子花生米。 看见那个小姑娘,张成勇一下子笑开了花,说道:“哎呀,这不是小美吗!又变好看了啊!有没有想你张哥啊?要不要一起吃点?” 这个姑娘显然是习惯了张成勇这种不正经的“调戏”,并没有搭理他,沉着脸走到我们跟前,将手里的菜“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便走进了后厨,在也没出来。而张成勇则笑嘻嘻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看样子这小子是对这个姑娘“垂涎已久”啊! 好半天这小子才回过神来,笑嘻嘻的冲着我说:“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兄弟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我对张成勇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我先接个电话。 “天一,你要找的张卫国我找到了,不过,我不确定他还住不住在哪里,我稍微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电话那头的王鑫看门见山的说道。 “谢了,兄弟。你发给我吧!我待会儿就过去。”我说道。 “好的!那我先挂了。”王鑫说道。 “恩,谢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我抬起头却发现张成勇正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瞅着我,这种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警惕,还是好奇。于是,我问道:“怎么了?” “你要找人?找张卫国?”张成勇毫不避讳的问道。 “没错!”显然他是听见了我刚才通话的内容,既然已经听见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对他说谎了,那样反倒是弄巧成拙。“怎么?” “那个张卫国?”张成勇问道。 “这个事儿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见他语气不善,我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不出意外应该是王鑫将张卫国的地址发来了。我打开手机短信看了一眼,“和平区八卦街某某某栋某某某号”,又是八卦街,看来今天我是跟这个地方很是有缘啊。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就在我看短信的这个功夫,原本坐在我对面的张成勇竟然丝毫不差的也说出了这个地址,“和平区八卦街某某某栋某某某号。” 我惊讶的看着他,见到我的这个表情,张成勇似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疑虑,再一次的问道:“你找张卫国干什么?”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我反问道。 “当然有!”张成勇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铁锁张是我爷爷。” 第五章:渊源 酒馆老周施恩慧 报恩勿问我是谁 “张卫国,铁锁张是你的爷爷?”听到张成勇的话,我不由得一惊,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喜。我说道:“你是我大师伯的孙子?” “大师伯?”听到我的话,原本气势汹汹的张成勇反倒是一愣,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反问道:“大师伯?什么大师伯?哪儿就是你大师伯了。小子,别看咱俩刚刚一起共过患难,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上你可别跟我套近乎啊!你他妈的到底找我爷爷干什么?” “哈!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有没有点文化,那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吗?这是知识点啊!你小学怎么上的,老师怎么让你毕的业?”张成勇一幅为人师表的样子说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这个了。我找我大师伯张老爷子真有点正事。”说着,我就把脚边上的箱子拿了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去除了上面的包袱皮,露出了里面有黑色的木箱,说道:“我想请他老人家帮我打开这个箱子上的椒图锁。” 看我拿出这个箱子,张成勇先是一惊,然后眉头开始慢慢紧缩,一脸愁容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妈的,又是这个箱子!” “又是?什么叫又是这个箱子?难道他见过和这个箱子一样的木箱?还是他开过和它一样的椒图锁?”听到张成勇的话,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浮现。于是,我急忙问道:“你说又是这个箱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见过和它一样的?在哪儿?什么时候?” 我不等张成勇回答,一口气问了四五个我急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先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觉得你还算靠谱,我会带你去找我爷爷的,到时候他会回答你那些问题的。而如果你骗我,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铁锁张,也别想打开这道椒图锁,更不可能知道这个箱子的来历,和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张成勇伸手揽住了我继续发问的意图,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虽然这种眼神不算友好,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 张成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可是脑子缺精明的很,他看似平平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确是在逼着我全盘托出。而我也知道,他并没有骗我,虽然我已经有了张卫国的地址,但是,想必此时张卫国早已经不在哪里了。如今我眼前的这个黑大个或许是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如果我想顺利的找到铁锁张,想顺利的打开这把椒图锁,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说实话,每一句都得是实话,只要我有一句假话,估计我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姓刘,叫刘天一。你之前问我是做什么的,说实话不太好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因为,我之前是名佛爷。”说到这儿,我停顿了一下,想观察一下张成勇的反应,看看他会不会因此而增加防备心。 “佛爷!哈哈,看来你也是道上混过的,怪不得你身手那么好。不过,肯承认自己是佛爷的人着实不多啊,说明你小子没骗我,好!很好!你继续。”张成勇笑着拍了拍手,示意我继续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师承于京城的段叔,也就是四九城里常说的千手段爷,师爷爷也是我们老沈城里外八行的头把人物孙九爷,也就是你爷爷的师父。据我师父当年跟我讲的,我他当时在12个师兄弟里,排名第四,而你爷爷则是大师兄,所以这么算来,你爷爷应该是我师伯。这么说没错吧!”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听我爷爷说,他好像之前发誓这辈子不在和下八门的人再有任何来往啊!这下可不好办了!”张成勇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思索着,“那你找我爷爷是为了开这个锁?你这个箱子是哪儿来的?” “这个箱子是我爷爷留个我的。”我说着摸了下箱子,“我爷爷的房子拆迁了,就是之前我们两个遇见的地方,本来我是回来办理拆迁手续的,可是没想到会在里面找到这个,这个锁我听说过,我知道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打开的,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求铁锁张来帮忙了。至于,他立誓不在于下八门人来往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我……”张成勇想了一会,刚想开口说什么,一直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的老周,突然放下了报纸,淡淡的说道:“小子,你姓刘,你爷爷是不是叫刘军校?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刘二爷?” 我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敢问老人家,您认识我爷爷?” “何止是认识啊!”老周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在柜台的抽屉里翻了很久,找出来一个长条的小木板,很薄,呈现深褐色,背面从我这个角度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两个大小一样的圆圈,这个东西的图案竟然和他店门口挂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 只见老周拿出了这个木板,然后,又找来了一把刻刀,在木板上刻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又像是蜜蜂,又像是蝴蝶,接着手一挥扔给了张成勇,说道:“小勇子,这个你拿着,然后带这个小子去找你爷爷吧!虽然他立誓下八门的事儿不再过问,不过别人的事他不管可以,但是这小伙子的事他必须得管。至于为什么,你也不用问,我也不会说,你到时候把这个木片给你爷爷,看到这个他自然就会答应了。” “这是什么?”张成勇接过这个木板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然后诧异的问道。 “这是一个约定!你们这辈人是不会懂的!不过,你交给你爷爷,他自然就明白了。多了就不要问了。”老周说完又一次拿起了报纸接着看里面的内容,不在理会我们,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 “得嘞!”张成勇见老周这个态度,只好应了一声,然后将木牌揣进了怀里,转过身对我说道:“赶紧吃,吃完了去找我爷爷。多吃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嘞!”说完,我们两个人便甩开了腮帮子大吃特吃了起来。您还别说,这家周三酒馆里的炖肘子还真的不错,让我依稀的想起了我爷爷的味道,特别是里面的酱汁,那种感觉十分的熟悉、十分的亲切。 我和张成勇每人吃了四碗饭,喝了两壶酒,两人几乎无话,却吃的并不尴尬,反倒是一种极为默契的感觉,让我们两人在彼此对视的时候相视而笑,说实话,我以前是不相信这种一见面就可以做一辈子朋友这种事儿的,不过,在见了张成勇之后,我至少相信了一半。 中间小美给我又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是红烧排骨,一个是小炒肉,看着这两个菜,我不由得一愣,而这份诧异并不光是因为这两个菜是在菜单上没有的,更是因为这两个菜那都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最让我纳闷的是,这菜的味道居然和我爷爷当年做给我的有着九成的相似。这让我不禁看了眼依旧坐在柜台里的老周,而他依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卷着他那个并不算贵的土烟。 由于没有太多的交谈,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吃的很多,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个人便风卷残云的吃了个七七八八,张成勇挥了挥手,说道:“老周,结账。” “免了!”老周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淡淡的说道。 “哎呦喂!这是太阳打那边出来了。以前,我……”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周就打断了他,“你小子别臭美了,我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老周用下巴颏点了我一下。 “嘿!这是唱哪出?”张成勇诧异的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我。而我更是一头雾水,见张成勇看我,赶紧双手一摊,表示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张成勇本想还说什么,老周则下了逐客令,语气冰冷的说道:“赶紧走吧!办你们该办的事儿去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得嘞!那小勇子我就告辞了,写老周你的款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明儿我还来吃你!”张成勇也是个心大的人,见老周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看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去找我爷爷。”说完,他当先迈步走出了酒馆。 而我在出门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周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他的嘴动了动,像是在说:“孩子,以后的路自己小心。” 虽然我不明就里,不过,还是礼貌性的向他点了个头,便转身出了门。 出门后,张成勇叫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上了车之后,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声:“去法库,然后奔吴家店!谢了。”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我见张成勇不说话,我便也不再作声,自顾自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由于离开这里有十几年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变了,变的喝以往完全不同,变的十分的发达,也十分的陌生。 法库是属于郊区,更准确的说是城乡结合部,而吴家店则完完全全的是农村了。车开了一段高速之后,便改走国道,接着便开始了颠簸无比的乡间土道。大约在开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车终于停下来了,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院子跟前,周围除了大山几乎什么都没有。 院子很破旧,一间几乎快要坍塌的土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哪里,四周的篱笆墙有一半已经塌了,形同虚设的躺在那里。而与之极为不相符的,是这间房子的左边四五米处,屹立着一块三米高,近15米宽的石碑,碑座下的霸下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怒目威严、栩栩如生,从雕工来看这绝非是民间工匠所作之物,年代应该是清中期的产物。而在碑上雕刻着三种文字,分别是满文、蒙古文和繁体汉文,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铁帽子王森格林沁。 “我们到了。”张成勇付过车费之后,告诉司机师傅等我们一会儿。看我看着石碑发呆,便拍了我一下,然后说道:“进去吧!我爷爷就在里面。” 说完,他当先便走进了院子,而我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第六章:天目地哑 奇葩小屋别洞天 天目地哑世间仙 这间屋子的实用面积并不算太大,大概也就是90几平的样子,我进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相对很宽敞的客厅,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间屋子里面可以说是别有洞天,这里面的装修虽然算不上是奢华至极,但也算的上是十分考究,整体给人的感觉可是和外面破败风格完全不同。 整间客厅装修的是古色古香,进屋后我先看到是一个画着姜太公直钩钓鱼的屏风,画工精细,人物栩栩如生,姜太公的表情淡定自若,仙风道骨,让人一看便知这副画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没有落款,我一时间并不知道到底是谁画的这副愿者上钩图,此外,这个屏风是由赤柏松木雕刻而成,木纹中已经开始透出淡褐色的纹理,看样子绝对不是现代的物件,估计最少怎么也得有个百十来年的历史了,这种东西如果放到市面上,绝对值一大笔银子,可它此时居然被放在这么一间破败的房子里,让我不由得对这间屋子的主人开始心生好奇了。转过屏风,正对着我的是一张由船底木整个雕刻而成的书案,将近两米半的长度,一米五左右的宽度,四周个雕了一个龙头,各个张口含珠,表情霸气。桌子上面摆着考究的文房四宝,山西湖州的羊毛笔,安徽泾县易志轩的宣纸,以及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古徽州墨。我进来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者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写着字,他一身晚清时期秀才穿的白色长袍,粗布,但是做工极佳,一时间看不出是哪儿做出来的,他的身材修长匀称,稿子不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头发很长,呈现花白的颜色,没有梳理,就那么散落在额头前,我一时间看不清他的样子。我瞄了一眼,发现他正在写《长恨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用的是行书,笔法潇洒飘逸、灵动流畅,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暮年的老者写出来的。此外,整间客厅除了在屋子右边靠墙的位置还摆了一个堆满古籍的柜子之外,就别无他物了。其实,我也不用多看,单单从书柜里那件卷泛黄的竹简我就能看出,这里面的书没有一本不是价值连城。 当然,这里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房间,面除了我所在的客厅之外,后面还有一间房间,不过被一道雕刻着奇形怪状文字的木门挡住了,门很厚实,没有窗户,我看不见里面的屋子是什么样子。而在左边还有一间屋子,挂着半遮挡的门帘,透过门帘我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张罗汉床,依旧是古韵风十足,看样子应该是这位老者的起居室。不过,相比于那张年代也不算近的实木罗汉床,床上随意放置的红色玉枕一下子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这个玉枕头是由整块红玉髓雕琢而成,虽说近几年红玉的价格持续走低,但是,这块红玉却和市面上的那些红玉髓有着很大的区别,它的红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鲜红,你静静的看着它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它像液体一样在流动,很慢很缓,让人着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血玉。这块玉枕整体是一个闭口的四脚蛇的形状,它四脚如象,头大颈粗,尾短而细,样子很是古怪,不过,这却是古时候传说中掌管梦的神仙周公的坐骑,似乎是寓意睡在它上面可以拥有好梦。血玉的硬度是玉中数一数二的,且极其容易裂,一旦一刀下错,整块玉都会废掉,所以能够将这个玉枕雕刻的如此灵动,那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而这块血玉之所以吸引我,除了他的精美程度之外,那还是因为我此前听说过关于它的故事,只不过,在故事里它跟着自己的主人长眠于地下了,怎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被倒斗的土夫子给倒出来了,后来辗转到了这位老人家的手里?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书案后面的那个老者,而这个时候,他也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由于我此前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而此时正好和他来了四目相对,不过不看则已,一看反倒是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发现眼前的这个老者是一个盲人——一个双眼处有着贯穿形刀疤的盲人,显然在此之前,他的双眼是被人一刀割伤的。如今,他的双眼处只留下了深褐色的刀疤,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不好意思,年轻人。我的外貌没有吓到你吧!”老者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底气十足,如果不是他眼睛处的伤疤,他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老者,只不过现在可惜了。 “老人家您多虑了,晚辈不敢对您的外貌有任何看法。”刚才那话他明显是冲着我说的,从我们一进屋,他就能轻易的分清楚那个是我,那个是张成勇,这份儿耳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再加上他这一屋子的稀世珍宝,任何一件拿出去那都是别人一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件,多年来的社会历练告诉我,眼前的这个盲老者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天目先生,这位叫刘天一,是我朋友。”看老者开了口,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说道:“我今儿带他来,是为了找我爷爷的。” “你这个小子啊!你爷爷之前不是嘱咐过你,除非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否则不可以来这里找他嘛!更何况……”说着天目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脚步很轻盈,丝毫没有盲人的那种蹒跚与犹豫,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他眼睛上的伤疤,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是一个盲人。“更何况,你还带来了一个下八门的人。你爷爷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此生不会再见下八门的人!” “天目先生,您听我说,天一之前曾救过我的命,另外,他也并不是一般的下八门门人。”张成勇赶紧解释道。 “哦?不是普通的下八门门人?哈哈哈!就算是下八门的各派话事人来了,你爷爷也是不见的。”天目先生笑着摆了摆手,“你还是带着他回去吧!”天目先生的话不多,语气也算平和,可是总有一种不可违抗的魅力,让人心生胆寒。 “天目先生,您等一下。”眼见要下逐客令,我急忙说道,同时一个劲儿的给张成勇使眼色,心里一个劲儿的说道:“小子,你怀里还揣着东西哪!怎么关键时刻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妹的!赶紧拿出来啊!要不一会儿该被请出去了。” 看见我一个劲儿的在朝他挤眉弄眼,张成勇一下也反应过来了,紧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深褐色的木片,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轻声的说道:“天目先生,来之前有人给了我一个这东西,并嘱咐我说是如果我爷爷不帮天一,就将这个交给他,他自然就会答应的。” “哦?”天目先生显然是没料到我们有着一手,疑惑的接过了张成勇手中的木片,拿在手中轻轻的摸了一下,然后神色突然之间有了些许的变化,略带惊讶的说道:“这是……这是蜂窝山的木槿帛?” “木槿帛?”听到天目先生惊讶的声音,我和张成勇也略显疑惑,张成勇更是惊讶的问道:“木槿帛?那是什么东西?” “你们不知道此物是什么?”天目先生见我们好像并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于是有点疑惑的问道。“这个东西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额……这个东西是我家附近周三酒馆的掌柜老周给我的。他说,如果我爷爷不管天一的事儿,那就让他看看这个,他就会管了。还说,这是一个什么约定。”张成勇说着摸了摸脑袋,显然他是有点想不通这里面的事儿,又不敢对眼前的盲老人说谎,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了。 “没错!这是一个约定,二十几年啊!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居然还有机会兑现这个约定。”天目先生说着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猛然站起身朝后面的那扇门走去,“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去问问你爷爷的意见。” 说完,他便拉开了那道厚重的木门,身形一闪,便隐没在了门后的黑暗之中。 看着天目先生消失的背影,我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不过,最多的一个想法就是,他究竟是个瞎子吗?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灵敏的身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张成勇率先开口道。 “哦?”我没有直接回答。 “你一定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他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着笑了笑。“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五岁。他是跟我爷爷一起回来的,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他样子看上去挺可怕的,但是对我还是挺和善的。我那时候还小,见他眼睛看不见就总想捉弄他一下,不是在他的杯子里放点辣椒面,就是偷偷的把他的椅子挪走,不过,每一次都被他拆穿,没有一次得手。” “没有一次例外?”我好奇的问道。 “没有一次例外!”张成勇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我特别理解你的好奇。因为他有时候比我们这些视力正常的人看事情还要准。当然,也有一件事情我至今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我问道。 “我记得那次我爷爷走了很久,大概走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可是不知道怎地,自打他和我爷爷回来之后,我爷爷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张成勇说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一句也没说过?”我好奇的问道。 “是的!二十几年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爷爷不在过问任何有关下八门的事情了。”张成勇说到这儿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了门后有脚步声传来,便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便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果然,没多一会儿天目先生便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看张成勇,然后又转过身对我说:“这位小伙子,地哑先生,有请。你进去吧!” “地哑先生?”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地哑先生”是谁,有点发蒙的看了看天目先生,又看了看张成勇。 “地哑先生就是我爷爷,张卫国!”张成勇轻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啊!”我这次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好的!辛苦您了,天目先生。”说着,拉起张成勇就要往后屋走。结果却被天目先生一把给拦了下来。 “且慢!”天目先生说道:“地哑先生只想见你一个人,所以小勇得留在外面。” “可是……”我本想说“可是张成勇是他孙子啊!”但是话还没有出口,一边的张成勇就推了一把,然后大声的说道:“可是什么可是!我爷爷已经十年没见过外人了。你赶紧进去吧!” “好的!谢天目先生!”听到这儿,我先是向天目先生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转身便走进了木门之后的房间。 第七章:八部附魔锁 八部附魔束心锁 巧用奥妙破心魔 木门后面的房间不大,大约只有30几平米的样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是开着两盏散发着淡黄色灯光的老式电灯,昏黄的灯泡挂在房顶上,一晃一晃的,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相比于之前那间屋子里的考究与奢华的陈设,这里面摆放的东西就简陋了很多,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很普通的木床和一个八边形呈直筒状的大方木桌,木桌上面镶嵌着好似罗盘的东西,只不过,它比普通的罗盘要大的很多,复杂的很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基本的生活起居之物了。 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者正静静的坐在那张八仙桌的后面,他没有任何的表情,两只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张桌子,一言不发,好像在他的世界里,眼前的这张桌子才是他这辈子唯一值得关注和在意的东西。 见他没有看我,我便走上前一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大师伯,您好!晚辈姓刘名天一,是段叔的弟子。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虽然现在已经不比以往旧社会的那些时光,但是,江湖依旧在,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规矩,有礼数,而我曾经也算是这江湖里面的人,所以,这份儿礼数是绝对不能少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一直捧着的木箱子往前递了递。“希望您……” “试试!”让我十分意外的是,坐在桌子后面这个二十几年没有开口说话的地哑先生突然对我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试试?试试什么?”我纳闷的问道。 “这个!”铁锁张还是没有看我,眼睛依旧盯着身前的木桌,只是下巴颏稍微扬了扬。“试试看你能不能打开它。” “这个?这是……这是什么?”我嘴上一边说,一边不由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木桌上。 这个木桌很大,造型很奇特,由于我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铁锁张的身上,所以刚开始并没有对它有多少的关注。此时经铁锁张的提醒,我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它的上面。说它是木桌,倒不如说它是一个特大号的木匣子,整个木桌的直径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高度不到一米,呈现八角等变形,没有桌子腿,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匣状。这个桌子的材质很特殊,是一种略微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木头,这种木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所以一时间叫不出这种木头的名字、来历和出处,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种金属光泽不时的在缓缓流动,那种光泽圆润、轻柔,感觉十分的让人着迷。此外,在这桌子的八个面分别从左到右依次雕刻着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这是佛家常说的天龙八部护法神,虽然他们时常被人们放在一起谈论,更尊称他们为八部众,但是在佛家的记载中,这八位护法神却只有一次合力附魔的经历,那就是九头金翅鸟皈依佛门之前的那场恶仗。据传说,那场战争乃是外道当时的领军人物金翅鸟所挑起,它本想盗取如来的大日如来心经,结果被负责看守藏经阁的天众所发现,双方就此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眼见天众不敌,原本在佛陀坐下听讲的七部众也纷纷加入战斗,可无奈九头金翅鸟法力十分了得,竟一时间与八人打成了平手。双方就这样一直打了七天七夜,从东海蓬莱岛打到了天之尽头,但是仍无法分出胜负,最终,佛祖现身并用佛法感化了金翅鸟,使其皈依佛门,这才化解了一场灾难。这个大木匣子上面雕刻的就是这场八部佛魔图,每一面都精心的描绘了一场战争画面,雕工精细之际,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当然,这个木桌子的精髓并不在意这些浮雕之上,而在这个桌子面上那看似罗盘的东西。 由于屋子里的灯光比较昏暗,从我的角度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罗盘。所以我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而就在我几乎走到木桌子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木桌上面的根本不就是什么罗盘,而是一圈一圈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着,且极为复杂的星盘,我数了一下,整整有十四圈之多。 “天罡星盘?!”我看到这十四圈星图的时候,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哦?”一直注视着桌面上星盘的铁锁张听我的话,不由惊奇了一声。接着,他终于把眼睛从那星盘上移开,盯着我看了良久,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天罡星盘?” “回师伯的话,我并不算知晓,只是曾经听我爷爷提起过,这天罡星盘乃是上古七绝阵法之一,按照天罡北斗的二十四变化运转,以七为绝佳,无进无退,似有若无,极难掌握。此前,只在曹操七十二疑冢当中出现过一次,之后便绝技江湖。晚辈刚才感叹,是因为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这天罡星盘。只不过……”我说着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铁锁张盯着我缓缓的问道。 “只不过,晚辈觉得您的这卦天罡星盘和我记忆里所知道的并不太一样,好像多了……”我犹豫的说道。 “多了什么?但说无妨!”铁锁张的眼睛中似乎在一瞬间有种光放了出来。 “晚辈不敢妄言!”我说道。 “说吧!哪儿来那么多的礼数。”铁锁张沉声道。 “晚辈觉得,在您的这卦天罡星图中更加多了七种变化,这七种变化具体是什么,我一时间说不上来,不过它们似有意似无意的融入到原本的卦图当中,让原本就已经是天卦的天罡星盘更加繁琐复杂。”说实话,我对卦象星图并不是很懂,只是最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我爷爷教给我的一些《覃龙秘术》,我依稀的记得《覃龙秘术》共分为:缠、分、定、解、侉、俑、追、心、虚、坎、艮、覃。而在第一章缠字诀中就有提到过有关天罡星盘的事情,我记得爷爷曾经告诉过我,书里详细的记载了关于这天罡星盘的事情,只是我从小不爱看书,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爷爷口口相传。而我小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天罡星盘跟天上的星星有着些许的关系很有意思,于是就有意无意的记在了心里,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在这儿上了。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个眼力和见识。不错,不错。”铁锁张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动手试试看看能不能解开吧!至于你来找我的事情,等你解开了我自然会答应,可是如果你解不开,那就赎老朽无能为力了!” “好吧!那晚辈我就勉为其难的试试!”既然骑虎难下,那老子我干脆就豁出去了,“不就是解个星盘嘛!妹的,当年我爷爷要教给我《覃龙秘术》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好好学学。大爷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我这点儿本事可以解的开。”我想到这儿,拱了拱手,然后大步走到天罡星盘的面前。 我并没有马上动手解这个星盘,而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它的走位,只见十四圈的阴阳轨上都刻着不同的文字,有卦文、有时辰、有星辰、也有天干地支,十分的复杂。除此之外,这个大木匣子里面似乎还装有机关消息,从最外圈开始,每隔一圈在特定的时间都会自己转动一下,有时往左有时候往右,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可是,一旦你冒然动手拆解星盘很容易就出发里面的机关埋伏,虽然我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消息儿机关,但是,外面既然雕刻了八部众的图案,那么估计里面的机关差不多就应该和这八位护法神的特点相似了吧。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数着秒数,“一、二、三、四、五……十四、十五……”就在我数到十五的时候,天罡星盘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我心中一动,暗想:原来它是按照十五进制的方式重新设置了整个星盘。既然这样的话,按照《覃龙秘术》中缠字诀的记载,我只要转动中间不动那七个阴阳轨就可以了。 因为之前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过有关缠字诀的内容,本身就对文言文不太灵通的我,只是依稀记了一个大概,再加上自己并没有亲身的实践过,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只是找到了外侧两圈星盘的正确位置。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一点点的领悟到了缠字诀中的一些奥秘与门道,因为很多地方看似生门,却往往无路可走,很多时候眼看必死无疑的选择,却让你置死地而后。 慢慢的在转动后面的五个阴阳轨时,我的动作与速度也已经开始越来越快,准确度也越来越高,大概又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将最里面的那个阴阳轨转动到了日主已时与天干庚对应的商宫位置上,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大木匣子猛的一阵。 我不明所以,以为是触动到了某个机关,整个人在一瞬间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步。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木匣子突然像是一个莲花一样,向八面猛的散开了,露出了里面发黑的内胆。 “打开了!”看到这一幕,我不禁高声说道。 “打开了!没想到你居然打开了。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铁锁张说着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并没有赞许之意,反倒是多了些许的落寞之意。而原本在一旁欢呼的我,看到了他这个表情,自然也是不好再得意什么。只是轻声的说道:“师伯,您怎么了?” 他看着我,过了很久才听他淡淡的说:“你知道这个盒子叫什么吗?” “晚辈不知!”我说道。 “他的名字叫做八部附魔锁,是我发明的!”铁锁张说道:“老夫我一生桀骜,自认为可以比的上天下成了名的任何一位之锁匠人。我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潜心研制了这个八部附魔锁,自认为是除我之外无人可以将其开启,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你这么一个后辈给如此轻易的就解开了,这是天意吗?”说着,铁锁张叹了口气。“你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又会有何事来找我?” “师伯,您的这个八部附魔锁真的是天下无双,晚辈之所以能开启,也绝对是凭借运气,而非真实的本事。而我找您,是希望您能帮我打开这道椒图锁。”说着,我把此前放于一旁的木箱子递了上去。 第八章 乱簧决 言而有信守承诺 喜得乱簧秘术决 “椒图锁?”听到这个名字,铁锁张似乎从刚才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的那种极度失落的情绪中有所抽离,他抬起头望了望我手中的箱子,淡淡的说道:“你说的乃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没错!”我点头说道。“就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你确定?我可是听说这个东西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虽然后来有很多人曾试着将其复制再造,却无一人成功。如果真的是椒图锁,如今它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而这口箱子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铁锁张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回师伯的话,这个箱子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至于它是怎么到我爷爷手里的,这个晚辈就无从知晓了。”我说着耸了耸肩。 “你就不要在叫我师伯了,我已经不再是下八门里的人了,所以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师伯了,你可以和那些人一样叫我铁锁张,或者地哑先生都行。”铁锁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自从二十五年前的那次意外之后,我便和下八门的人再无任何瓜葛。你也应该听说了,我曾经立誓今生不再见下八门中人,也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是带着蜂窝山的木槿帛来,我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我知道地哑先生您曾经立誓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不过,晚辈我今天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来求您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打开这道椒图锁,那只能是您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求您帮帮我!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你先起来,不用行此大礼!”铁锁张说着伸出手向上抬了两下,示意我直起身来,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已经有言在先,如果你能打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所请之事我必然是尽心竭力的去完成,更何况你又带来了蜂窝山的木槿帛,而我又与蜂窝山有着一个不可以不履行的承诺,所以,今天的事情我本来是没有推辞之理。不过……”说着,铁锁张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不过,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个椒图锁是两把钥匙、两个人同时才能打开的锁吧!”铁锁张缓缓的说道。“就算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锁匠也无法一个人将其打开,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它需要两个功力极深、且默契度极高的强手同时探入锁芯,才有可能将其打开。可如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说,更何况,就算是你找来其他的高手,让他们在一时半会的学会、并熟练的掌握解锁之密卷……” “是的!这一点晚辈自然是听说过!”听到铁锁张满是推辞之意,我有点着急了,于是连忙说道:“刚入这一行的时候,师傅在传授我乱簧决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这道椒图锁的厉害,也跟我说过很多次要解这道锁有着怎样的难度。可是我依稀的记得……”我越说越着急“师傅曾经说过乱簧决里有着关于椒图锁的记载,只不过,他只学了一小部分的乱簧决,所以并不知晓罢了。师伯,您是我师傅的师兄,他一直说您在锁机绷簧上的造诣天下无人能及,想必您……想必您一定是知道如何开启这道椒图锁的!所以,晚辈再次求您帮忙!” “什么?你居然学过乱簧决?”听到我提起“乱簧决”,铁锁张打断了我说道。 “额……是的!”听他这么一问,再加上他极为严肃的表情,我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该回答了。过了好一阵儿,我才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这部乱簧决你学了多少?”铁锁张追问道。 “我学会的并不太多,师傅只交给了我一小部分,按照他之前告诉我的,我只是学了乱簧决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我说道。 “三分之一!”铁锁张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好一个段老四啊!好你一个段老四啊!他居然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都传于你了,看样子他是很器重你啊!怪不得你今天能够解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还说你只是运气好?我就说我的八部附魔锁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年轻人解开嘛!哈哈哈哈!”说到这儿,铁锁张居然大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又或者放下了某种负担,总之这一刻他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铁锁张笑了好一阵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抢步向前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又使劲儿在我的手指上捋了几下,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真的不错!看来段老四没看错人!”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小子,看样子你不光是很有本事,也是相当的很有天分啊!你知道吗?段老四一向是自命清高,他传授徒弟一直都相信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他向来是只传三分功夫给自己的弟子,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名号震天响,而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白吃饱的虾兵蟹将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让这个好似铁公鸡的段老四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倾囊而授!!”说着,铁锁张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段老四教给了你多少被给我听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说真的,这一刻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是该背好,还是不背好。 “赶紧背!干什么磨磨蹭蹭的!”铁锁张略带不悦的说道。 “遵命!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听他这么说,我只好大声的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背了出来。 听我背完,铁锁张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背的是不错!可知道你刚才所背诵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点头说道:“晚辈自然知道。” “说来听听!” “遵命!”我说道:“道乃是方法、门道。而乱的意思则是扰乱、打乱、使某物失去原有的秩序;锁簧是指锁内部机械结构中的弹簧;启:开启;微:谨小慎微、细致、用心;大:顺利地、无障碍地;意:心思、心愿、意念。总体而言,大意就是打乱锁簧的门道在于,不刻意开锁的一定能打开锁,谨慎开锁的能顺利打开锁,以为能轻而易举开锁的一定开不了锁;开锁的门道,在于人的意念,而非手上的气力,就算气力接不上,只要有意念,也一定能起作用。” 听我一股脑儿的将所了解的乱簧决翻译出来,铁锁张不由得点了点头,微微的笑道:“不错!不错!不过,你说的没错,你所会的乱簧决只是其中最肤浅的一部分,对付一般的还行,要应付此等高深莫测的十牢,那就必须得学会全篇的乱簧决。”说着铁锁张停了停,“我刚才说了,要想开这椒图锁除了要有两个功力深厚的高手之外,另一个条件就是这两个人必须都得熟练的掌握乱簧决的运用,而如今我既然已经答应替你打开这道传世之锁,那就不妨在做个顺水人情,将剩下半部的乱簧决传于你吧!”铁锁张说完看着良久,“你可愿意学?” “晚辈当然愿意!”这乱簧决可是佛爷门里的第一大秘诀,它的宝贵程度不亚于华山派的独孤九剑和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相传这乱簧决乃是自唐末时期一位叫刘仁的佛爷所创,并传给了他的三位徒弟,但是大徒弟在战乱时死于非命,二徒弟下落不明,这全篇的乱簧决只由小徒弟一人传了下来,不过,此人的性格确是十分的孤僻怪异,他规定乱簧决只传长徒,其余弟子只可习得其中的某一章节,所以,今天铁锁张提出要传我全篇的乱簧决,我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只不过表面上不能露出任何神色,于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愿意!” “好,很好!喜怒不形于色,看样子将来是块成才的料!”铁锁张笑着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至于能记多少,能习得多少,能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天分了。”说完,铁锁张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大声的说道:“ 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铁锁张说的并不快,他并没有刻意的为难我,而是真心的想将这乱簧决传授与我,所以,他说的很慢,重点的地方他会刻意的停顿一下,来引起我的注意。而我自然也是听的十分认真,我天生记忆力就算是不错的,再加上此时此刻又格外的用心,所以,他念了一遍,我基本上就记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样?记住了吗?”铁锁张将全篇的乱簧决背完了之后问道。 “记住了!”我点头说道。 “很好!那背一遍来我听听!”铁锁张看着我说道。 “是!”我说着拱了拱手,然后大声的背诵了起来,“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说实话,乱簧决这篇并不长,但是极为拗口,我虽然有的地方会有一点卡壳,但是,也算是顺顺利利的将整篇背诵了下来。 “怎么?你以前看过全篇乱簧决?”铁锁张听我一字不差的将乱簧决背了出来,不由得诧异道。 “回您的话,晚辈以前并没有看过!”我说道。 “真的没有?你发誓!”看样子铁锁张并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是因为老子我记性真的就这么好,你居然怀疑我看过乱簧决,如果我真的看过乱簧决我还回来求你吗?好笑的是,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居然还让我发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发誓我可以当饭吃。不过,无奈的是,此时此刻我还只能按着他的想法走,于是我举起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晚辈刘天一发誓,我此前真的没有看过全篇的乱簧决,如有看过,五马分尸、天打雷劈、出门就让车压死。” 见我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种死法,各个还都十分的惨烈,一边的铁锁张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第九章:等价交换 巧破椒图十牢锁 五巧玲珑换鬼钱 乱簧决全篇看似并不是很长,但是后面半部里的内容却是相当的晦涩难懂。铁锁张为了加深我对后半部的印象,又让我接连背诵了十几遍乱簧决全篇,在确认我已经完全掌握,并背的十分熟练之后,他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将乱簧决的全篇背的如此之熟。很好,很好!”他一连说了四五个“很好”,然后,伸手从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30厘米长,七八厘米款的木匣子,和一个牛皮包裹着的袋子扔给了我。“你试着用乱簧决把它打开。” “是!”我伸手接住木匣子,然后将木匣子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见这个匣子很其他,整体呈现梯形,上窄下宽,是古松木做成的,整个匣子呈现出一股淡淡的暗褐色,看样子它经常被人放在手掌里把玩,在窄的那一头有一个小小的圆孔,看样子应该是钥匙空,不过,铁锁张此时把它扔给我,应该不会让我用钥匙把它打开。果然,当我打开那个牛皮做成的袋子后发现,里面装的是各式各样的开锁工具。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能够集中一些。然后,伸手从牛皮袋子里挑了两件相对趁手的探锁针,接着小心翼翼的伸到了锁扣之中。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铁锁张只是想考我对乱簧决的理解,所以,一边用探锁针拨弄里面的锁簧,一边默默背诵着乱簧决后半部分的内容。可是,不一会儿我就发现这个匣子里面的机关和我之前遇到过的所有锁芯都不一样,一般情况下,一把锁里的锁簧分为三道、六道、十二道,按照常理,你只要将这几道锁簧拨到同一水平位置就可以将这道锁打开。据我所知,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防盗门锁芯也就是十二道的锁簧,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能开启一个拥有十二道锁簧的锁,那么他的功力已经很高了。可是,当我探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面的锁簧却是暗藏玄机,表面上看似只有不合常理的八道锁簧,但是,当你将一根锁簧拨到平行的位置上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两道锁簧挡住你的去路,我大概的数了一下,这里面的锁簧最少有二十四道。 “这……”我不由得惊讶的看了铁锁张一眼。 “哈!你发现这里面的奥妙了?说明你还不错!”铁锁张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盒子叫做子母鸳鸯匣,是晚清时期的一个有名的匠人巧夺天工所做,这里面一共有二十四道锁簧,那是按照阴阳八卦方式排列,我平时用来练习自己的感觉,也算是一种修行的方法。由于椒图锁过于复杂,并且需要极高的默契程度,所以,能不能打开这个子母鸳鸯匣就成了首要前提了。”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聚精会神的体会锁簧与探锁针之间的变化。 ………… 四月,东北的天气在晚间的时候开始转凉。 风虽然已经渐渐变小,但是,空气中的凉意却开始越来越重,让人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咒骂这鬼天气。 张成勇此时正坐在窗口,一边看着夕阳落山,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这都进去快四个小时了,奶奶的,这到底还能不能出来了。”说着,他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是什么天儿,这会儿又冷上了。”说完,他不由得用眼睛瞄了一下那道刻着乱七八糟文字的木门。 屋子里只有他和天目先生,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天目先生听的。 天目先生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自顾自的挥毫泼墨,这一次他写的是“长恨歌”,看样子他好像很喜欢和杨玉环有关的事情。 屋子里没有点灯,虽然外面依旧有些许的阳光透进来,但是,夕阳依然快要落山,屋子里已经是越来越暗,可天目先生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写的工工整整,这一次他用的是楷书。 张成勇看着天目先生铿锵有力的笔法,不由得念了出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念了一段,张成勇不由得叹了口气,“哎!” “哦?为何叹气?”天目先生微笑道。“是我写错了?还是我写歪了?” “你既没有写错,也没有写歪!”张成勇说道。 “那你为何叹气?”天目先生说道。 “我叹气是因为您本已经双目失明,却为何能够看的比正常人还要准,写的比常人还要工整。”张成勇说道。 “哈哈!那是因为有些时候,看事情是不需要眼睛的。当然……” “当然,世间上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眼睛的。有时候用心感受才是最准确的。”就在天目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接过了话茬,而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我。 “你出来了?怎样了?打开了吗?”看着我推门而出,张成勇一下子跑了过来。 “嗯!”我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似乎已经领悟到了。不错,我这个瞎子用了很久才领悟到的时候,没想到你这么快也能领悟到,看样子你小子不简单啊!”天目先生说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你那个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里面装了三本古书,一打资料,一张老照片,还有……”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张成勇问道。 “还有我爷爷留给我的一封信。”我说着把那些东西摊到了张成勇的面前。古书使用油纸包着的,一共三本,很久很久年代绝对不近,上面的文字很古怪,七扭八歪的,看样子应该是古西域文字。一大叠资料,里面大概的内容我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关于内蒙古与新疆交界位置的一座叫做达呼落老峰的地方。而那张照片是这些资料里最诡异的,照片整体是黑白的,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拍摄的,用的应该是那种老式的相机,所以呈现出来的画质并不算高,再加上拍摄者所处区域的光线原因,整张照片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不过,依旧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里面的拍摄内容是一口巨大的黑色古井。这口井很大,所以拍它的人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才能够将它整个样貌拍下来,它并不是在地上,而是身处在底下的某个位置,周围很黑很暗,不过,最为诡异的是,在这口井的里面有八根黑色的铁链子向外延伸着,从照片上并不能看出铁链的粗细,也并不知道这口井下面到底拴着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比起其他的东西,显然那张照片里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张成勇的全部注意力。 “这是库尔兹王的墓穴。”我淡淡的说道。 “库尔兹王是谁?”张成勇等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库尔兹王是前车师国的国王。”我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成勇问道。 “我爷爷告诉我的!他在这封信里提到的。”我扬了扬手里的信,语气有点落寞的说道。“他当年是故意送我去段叔哪儿,因为那个时候段叔是他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有本事回来打开这个箱子的人。而他自己则打算去找这个库尔兹王的古墓。”我说着叹了口气,“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我的祖上只是一个手艺人,靠着家传的本事发了家,而我的父母是死在一次科学地质勘探中,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祖上居然是一个靠着倒斗为生的手艺人,是个实打实的下八门的土夫子,而我的父母也并不是死在什么地质勘探上,他们是再一次倒斗的时候,折在了粽子的手里。” “你父母最后去倒斗的地方就是这个库尔兹王古墓?”张成勇问道。 “没错!所以我爷爷想去找这个古墓,并开始不断的收集资料。不过,当他收集到一半资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患上了肝癌,而且是晚期,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我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这一刻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想你接替他找到这个古墓,找回你父母的遗体?”张成勇问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个库尔兹王的古墓在哪儿了?”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我说道。 “那怎么找?”张成勇问道。 “鬼市!哪里一定有答案!天下事,鬼先知!鬼市的陈掌柜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去哪里一定可以。”我说道。 “不过,我听说去鬼市,你得现有鬼钱才行,你去哪里找鬼钱?”张成勇问道。 “这里!”我看着他说道。 “这里?”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是的!你爷爷这里就有鬼钱,而且有三枚!他已经答应给我一枚了,不过……”我说道。 “不过什么?” “不过,我得先替他找一样东西作为交换的代价。”我说道。 “找什么东西?”张成勇说道。 “五巧玲珑盒!”我说道。 第十章:无所不知杜教授 欲得九层博香炉 烟花巷柳问老杜 “五巧玲珑盒?那是什么东西?”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那是汉代著名机械家丁缘所发明之物。”此时一边的天目先生接道。“丁缘是汉代有名的巧匠,一生中发明了无数的东西,但是其中有一样却是旷世奇作,那就是九层博山香炉。”天目先生说着走到了窗前,晚霞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哪一形容的苍凉,“据西京杂记的记载,这九层博山香炉雕刻满了奇珍异兽,各个形象如生,乃世间罕见。远处望去,好像有七龙五凤,但是近看时,就忽然变成了芙蓉莲藕,这种奇特如果你不是亲眼看见,根本没有办法体会的。除此之外,他每隔一层设有一个卧香炉,当你将点燃的香放入其中时,里面的机关就会启动,而原本藏于香炉中的七把轮扇就会让香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区域,按照西京杂记中的原话就是: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又作七轮扇,七轮大皆径尺,递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 “那这个什么九层博山香炉跟这个五巧玲珑盒又有什么关系?”张成勇问道。 “这个五巧玲珑盒就是运转这七轮扇的关键所在,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五巧玲珑盒就是这九层博山香炉的发动机。”我淡淡的接道。 “好家伙,你们这弯子绕的!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还不够你们费劲儿的!”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那这个东西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看着他说道。 “我爷爷也没有告诉你,这东西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张成勇更加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哪儿。” “那你怎么找?”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一脸无奈的我。 “问的好!这也是我现在在想的事情。”我说着笑了笑。 “你可以去城东春华楼找杜教授!”天目先生淡淡的说道。“或许,他可以帮到你!” “杜教授?”我疑惑的看着天目先生。“他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天目先生说着递给了我一张纸条,“给!这是他的地址!如果到了地方他不肯见你,或者即便见了你也不肯帮你的话,那么你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自然就会告诉你关于九层博山香炉的事情了。” “多谢天目先生!”说完,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接过纸条,转身出了那间看似破旧的房子。而张成勇也在简单的施了一个礼之后,一溜小跑的跟了出来。 傍晚,微凉。 原本一心想要打开箱子的我,此时在得知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后,反倒在心底蒙上了一层霜。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话,往往会比知道来的幸福,来的轻松,而我此时的心情却恰恰相反。 那辆出租车还在,还在等我们。 司机被我们从熟睡中叫醒,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不过,看在张成勇手中红色钞票的面子上,他勉强忍住了没有发作,闷不做声的拉着我们往市中心开去。 在车上,司机抱怨了好一阵子,“等我们等的太久了,早知道这么长时间,我拉点别的活儿好不好?幸亏你们这是还回去,要是不回去,我是不是就得放空车回城?那样的话我就亏大发了。这样吧!你们也多少给我加点需车费,不多,就五十,怎么样?” 在他好一阵子的废话连篇之后,张成勇用一个“滚”字果断的回绝了他。 至此,车厢里的气氛开始变的诡异。而我也乐得如此,索性安安静静的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过了很久,张成勇率先开口说道。 “我打算去找那个九层博山香炉。”我淡淡的说道。 “自己一个人?”张成勇问道。 “是啊!难道还有人愿意跟我去?”我笑着反问道。 “哎呀!既然你这么可怜,咱们两个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交情了。小爷我就被你走这么一遭吧!好歹也算是多个帮手,更何况,我有着一人当关万夫……”就在张成勇话没说完的时候,我们所坐的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咣”的一声,张成勇的那张大黑脸重重的撞在了椅子背上,瞬间口沫横飞。 “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被撞了个满眼金星的张成勇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说停就停啊!” “到地方了,不停,我还接着开啊?”司机师傅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他妈还有理了?” “怎么滴?你还想动手啊?”东北人的脾气一向就是沾火就着,司机师傅看张成勇没完没了的骂骂咧咧,也横眉冷对起来。 眼见两个人再多说一句就要拳脚相加,我立马付了车费,然后生拉硬拽的把好似出了笼的斗鸡一样的张成勇拖下了出租车。在出租车司机一阵阵渐行渐远的骂声中,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倒不是因为我怕哪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而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我真的不愿意去惹是生非。 “行了!既然决定和我一起去找九层博山香炉,那就赶紧办正事要紧,别因为这点破事没完没了的了,行吗?”我看着仍旧满眼杀意的张成勇说道。说实话,张成勇这小子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好吧!今天就先饶了这个老小子,咱们先去春华楼找那个杜教授!”张成勇说着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大踏步的按照天目先生所给的地址走进了西顺城街。 西顺城街,是以前老盛京皇城故宫所在的位置,由于地理条件得天独厚的优越,如今的这里不是被开发成了有名的商业街,就是早已成为了故宫旅游风景区的所在,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人流,让这里看上去极为的繁华与热闹。和很多打着传统旗号的旅游店铺一样,西顺城街上也开着很多的以贩卖古董字画和手工艺品的铺子,每一家都装修的古色古香,极为讲究,不过,在这些装潢考究的店铺里面却有一间看上去极为的不和谐,破败不堪可以算的上是它的代名词,这家店几乎完全保持了上世纪80年代的黄砖灰墙的风格,再加上年久失修,经历了风吹雨淋的它不仅显得破旧,就连外墙皮都有点脱落了。 “到了!就是这儿!”张成勇看了看这件铺子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牌匾上写着“春华楼”,名头听着挺大,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间小到不能再小门面。在牌匾的边上另有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当。看样子这家店铺应该是一家当铺。 店铺的大门敞开着,看样子应该是营业的,从里面传出了上世纪90年代的歌曲,像是录音机放出来的,我仔细听了听,虽然由于录音机磁头损坏的缘故,播出来的曲子走音有点严重,但依稀可以辨别出好像是羽泉的《最美》。我和张成勇朝里面望了望,屋子不大,只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年轻人在打着瞌睡。这个时间正是西顺城街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和其他的店铺的热闹比起来,这家春华楼却是门厅冷清! “请问杜教授在吗?”进屋后,我轻声的问道。 “你们是谁?”那个年轻的伙计显然睡的正香,背我们吵醒不愉快的说道。 “我们他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想打听一点事情。”我笑着递过去了5张100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哈!干嘛这么客气!”看见我手里的钱,那个年轻的伙计立马转变了态度,他一边伸手接过了我的钱,一边笑着说道:“你们要找我老板啊!真不巧,这时候他不在!” “哦?他不在,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张成勇问道。 “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找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哪儿!但是……”伙计说着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但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但是,你们好像得破费一点。”年轻的伙计笑嘻嘻的说道。 ………… 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破费”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因为我们找到杜教授的地方需要破费,而且还要破费很多,一下子我就破费了3万多,因为他在的地方居然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商业ktv。 我们去的时候杜教授正在喝酒,而且还喝了很多的酒,多到他已经完全不能自己走路,只能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在杜教授的身边坐了很多的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喷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她们在笑,杜教授也在笑,虽然杜教授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可她们仍旧在往他的嘴里灌酒,而杜教授也是来者不拒,好像对于他来说,眼前的酒杯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切。 ………… 杜教授躺在“春华楼”里间屋的床上,此时的他正在吐,这已经是他回来之后吐的第六回了,他当然不是自己走回来,他是被张成勇扛回来的。 “奶奶的!我刚才听那个前台的伙计说,这老家伙经常喝成这个样子,也经常一分钱不带就那家商业ktv,然后胡吃海塞,接着等人去赎他。你说说,这老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张成勇看着杜教授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肯花钱去赎我的人。”在干呕了好一阵子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杜教授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脑子有病?我们脑子怎么就有病了?”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没有病,怎么肯替我买单?如果没有病,有怎么会有事来求我?”杜教授笑着说道。 “说的没错!他确实比我们两个人都聪明!”我看着一脸醉意的杜教授说道。“至少,我们两个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找人给我们买单喝花酒的钱。” “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这么聪明可以想到这样的办法。”杜教授说着坐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天才。” “没错,你确实是个天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人帮着买单,这样的注意我是想不出来,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杜教授他是一个天才。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杜教授勉强的靠着床帮坐着说道。 “我们是天目先生的朋友。”我说道。 “哦!你们居然是哪个瞎子的朋友,听说他已经二十几年不问道上的事儿了,没想到居然会让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打着他的名号来找我。”杜教授瞟了我一眼说道。“好吧!既然是天瞎子的朋友,那你就说吧,有什么事儿?不过,规矩你们知道吧?” “规矩?什么规矩?”张成勇差异的问道。 “当然是我的规矩。”杜教授正了正身子说道。“哈!那个天瞎子让你们来,居然连我的规矩都没有告诉你们。好吧!那你们听好了,我杜教授有两个规矩,第一,无论你们问什么问题都可以,我知道的会回答你,我不知道的,我下面的文献库也会回答你,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无论什么问题,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那么第二个规矩哪?”我问道。 “第二个规矩就是每一个问题5000块钱,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杜教授说着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姿势。 “好的!没问题!成交!”我点点头说道。 第十一章:答案 栖山经里寻答案 欲破古墓酒馆返 “好吧!既然你都同意,那么你就问吧!”杜教授说着向我摆了下手,示意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 “我想知道九层博山香炉在哪儿?”我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问的是哪个九层博山香炉?”杜教授笑着反问道。 “怎么还有好几个博山炉?”一边的张成勇惊讶的问道,可是说完了突然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个不算啊!这个不算,这是我自言自语,你可以当没听见,可以不回答。” “哈哈哈!既然你们是天瞎子介绍来的,我自然也是要优待你们一下,要不然那个瞎子日后见到我,该说我不近人情了。”杜教授说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当我送你们的吧!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两樽九层博山香炉,第一个在1957年的时候,已经在山西石鼓山艋王将军古墓里发现了,据说出土的时候里面还带有熏香的残片。不过,那个在我看来并不是真正的九层博山香炉,而是后来的两晋时期其他匠人制作的仿品,虽然距离现在它在年份算是很久了,但是仿品毕竟是仿品,无论是工艺的精细程度,还是机关设计上的造诣,都始终达不到王缘的高度啊!至于那个博山炉在哪儿?我可以告诉你们,它现在就放在山西省博物馆里,如果你们想找的话,可以买票去看,票价35元,公道合理,童叟无欺。” “我想知道的是第二个九层博山炉如今在什么地方?”我看着杜教授说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想找的自然是王缘亲手做的那个博山炉。”他说着想站起来,可是醉的实在太厉害了,一个不小心身子又栽倒在床上。“你就没个眼力见过来扶我一下?”他这话显然是说给张成勇听的。 张成勇本想发作大骂,可见我瞪了他一眼,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极不情愿的将杜教授扶了起来。 “跟我来吧!你要的资料,我记得我的藏经阁里有!”说着,杜教授一步三晃的领着我们走进了位于春华楼底下的一间屋子。 与楼上的残破不堪相比,这间屋子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富丽堂皇。它虽说是地下室,可是这里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举架也将近四米,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防空洞改造而成。它的名字叫藏经阁,这名字起的一点儿没错,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书架还是书架,只不过,这里面的书架是呈现圆形的,由里到外一共十二圈,上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 “大黑个子,你去丙字架上,左数第三列,由下往上数第五行的中间位置上,把我那本栖山奇经拿来。”杜教授靠着门口的一张椅子坐下,悠然的说道。 “栖山奇经?长什么样?”张成勇有点不愿意被使唤,不耐烦的说道。 “你按着我说的去哪儿自然就知道了。”杜教授淡淡的说道。 “好吧!”张成勇嘴上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到了书架跟前。果然,在杜教授说的那个位置上找到了一本黑色皮面的古书,上面用金字撰写着“栖山奇经”。 “没错,就是它!这可是一本好书啊!里面记载了一些旷世奇物,当然还有这些稀世珍宝真正的下落。”说着,杜教授缓缓的翻开了那本栖山奇经。 “有了这东西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不去找?”张成勇略带蔑视的嘀咕着。 “年轻人,有时候赚钱不一定要亲自动作的。我有了这本栖山奇经,也就等同于有了资源,那些想知道而又想得到这些东西的人,自然就会来找我,既然来找我,他们就得花钱,而且还得是大价钱才能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事情。至于我,既不用费力,也不用费神,只需要动动嘴就可以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听到张成勇的话,杜教授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像他正在说一件,他认为全世界最骄傲,最自豪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无论是谁能拥有这样一本旷世奇书,都是值得骄傲的。 “那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应该庆幸。”张成勇冷笑了一声。 我明白张成勇的意思,一个人无论是谁,拥有了这样一本奇书,而且书中记载的东西又价值连城,随便找到其中的一样,几乎就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被人惦记的,而且是被很多人惦记的,那么拥有他的人自己也如同随身背了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因为它而丢了性命。 我能听出来张成勇话中的意思,杜教授自然也是能够听出来的。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他笑着说道:“我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活的这么好,自然有我的道理。” 杜教授指的道理,可以有很多种,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件事,当然也可以是一种特殊的笔体,不过,我很快就知道,我的猜想都是错的。因为,当他打开那本栖山奇经的时候,我竟突然间发现,这本泛黄的古书里居然空空如也,这里面不仅连一个字都没有,甚至连一副图,一个标记都没有。 不过,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栖山奇经杜教授却好似查阅书海一样,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食指上沾了点舌尖的口水,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页,动作很轻很缓。这下我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本书却仍然来花大价钱找他了,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或许没有人能看得懂这本无字天书。 张成勇皱着眉想说什么,结果被我拦住了,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说什么,他也算听话,闭口退到了一边,点了根烟,闷声闷响的抽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杜教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书合上,说道:“找到了!你们要找的九层博山香炉,我知道在哪里了。” “在哪里?”我急忙问道。 “哈哈!别急,规矩不能忘!”杜教授说道。 “哈哈哈!好的!”我突然间觉得他这个方法真的很不错,赚钱也很的很快。我说着把五千元现金放到了他的手里,“可以回答了?” “当然!只要有钱,自然可以知道答案。”杜教授也没数,只是双手在钱上缕了一下,“不错!五千元,不多也不少。你们要找的九层博山香炉在三国时期一个匈奴的王侯墓中,这个人叫犹克。据栖山奇经记载,当年汉王朝破灭,三国鼎立,战争不断,很多人被迫流离失所,远走他乡,当时著名的发明家王缘自然也在这逃荒的队伍其中。不过,在走到了魏国与匈奴交界地带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被犹克的部下所擒获,犹克得知了他是当时中原著名的匠人,就没有立即斩杀了他,而是将他压入深山命其作为总设计师修建犹克死后所处的陵墓,并许诺他,一旦工程结束就放他和他的家人回到中原故土。” “那他最后回去了吗?”一边的张成勇问道。 “这算是你们第二个问题吗?”杜教授用手比划了一个五字。 “不算!不算!”我一边急忙说道,一边瞪了张成勇一眼。“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个犹克的古墓具体在什么位置?”我说完又递过去五千元。 杜教授接过钱,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很享受的样子,接着缓缓的说道:“具体在什么位置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书中只记载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它在吉林省境内,长白山脚下一个叫做靖宇县的地方。而它的具体在哪儿,我想身为土夫子的你们应该有办法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杜教授笑着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犹克的古墓中是不是充满了机关陷阱?”我说道。 “没错!犹克与当时的匈奴王邓论有着很大的冲突,他一向主张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而且视财如命,所以,他一生中掠夺了很多财富,他想要用这笔财富来推翻邓论的政权,不过,最终没有成功罢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这笔财富可以一直陪着自己,所以他特意让王缘在墓中修了很多的机关陷阱,为的就是防止你们土夫子进入他的地宫。不瞒你说……”说到这儿,杜教授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目前为止你们应该是第三波找我打听这个地方的人了。只不过,据我所知,之前去找它的人,没有一个人回的来,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的来。”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帮忙。”听完了杜教授的话,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好,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悲凉。 “年轻人,既然你们是天瞎子的朋友,我不放在送你们一个答案,或许能帮的上你们。”就在我和张成勇眼看要走出地下室大门的时候,杜教授突然说道:“你们要想破着犹克的古墓,或许蜂窝山的老周可以帮的上忙。蜂窝山自古分为内外两总,外宗以制造奇门兵器物件为主,其祖师多以供奉轩辕。而内宗则是以制造消息机关为擅长,一直号称是鲁班的后人,其门人一直都是一传一的模式。也正是由于他们这种嫡传的方式,使得内宗一脉在江湖上鲜为人知,以至于到了现在都所剩无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城中八卦街周三酒馆的老板老周,就是蜂窝山内宗这一代的话事人,如果你们要是能请的动他,那我觉得犹克古墓里的机关暗哨,就不是什么大麻烦了。” “多谢!”我说着向杜教授行了个礼,转身便出了地下室。他最后的这番话不长,但是对于我来说,那真可以称得上是金玉良言啊! 第十二章:赌局 深夜微凉遇男童 诡异赌局迷重重 夜,微凉! 月亮被云彩遮的只透出了微弱的光,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大风天,有人说沈阳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这话是有道理的。 此时虽然不是深夜,但是,八卦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只有一个两个推着车卖煎饼果子的小贩儿从我们身边经过,引得我和张成勇的胃里不时的发出“异响”。 八卦街里的路张成勇自然是十分熟悉,带着我东转西拐的走了不大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周三酒馆的门前。不过,此时酒馆的门已经关上了,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打烊了。 “咦?不对啊?”张成勇纳闷的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对了?”我诧异的问道。 “现在几点了?”张成勇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电话上面的时间,显示着21:15,于是便顺口说道:“九点十五啊!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老周从来没有这么早关过门啊?”张成勇说着摸了摸下巴,“以老周的脾气每天最早是十二点关门的啊!而且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没有一天改变过啊!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关了?” “会不会是家里有事?”我说道,“或者是……” 而就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衣角被人拽了两下。我低头一看,发现拽我衣角的居然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这孩子梳了一个大大的西瓜头,小脸胖胖的,一笑起来虎头虎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是不是姓刘?”小男孩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叫什么刘天一?” “是……是我!”这突然间跑出来的孩子着实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孩子摇着头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啊!你怎么这么笨!”孩子略带嫌弃的说道。 “好吧!”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笨,“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给我吧!”孩子说到这儿突然没头没脑的把手伸出来朝我要东西,这一下可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给你?给你什么?”我差异的问道。 “当然是钱啊!”孩子说着皱了下眉头。 “给你钱?给你什么钱?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啊?”我说着也皱起了眉。 “当然是领路的钱!你们这些大人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小男孩双手插着腰说道。 “领路的钱?哈哈!我需要你领什么路?”说到这儿我更加好奇了,说实话,今天一天我真的遇见了太多奇怪的人。 “当然是去找他的路!”小男孩一脸不耐烦的用手指了一下周三的酒幌子,“刚才有个爷爷过来跟我说,让我在这儿等你,说如果你来了,你就会给我500块钱,然后让我带你去找周老头。如果不给,就不让我带你去。” “什么?你知道老周的下落?”听到这,一边的张成勇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他用的力气不小,这一抓之下那个小男孩立马疼的吱哇乱叫。 “放开我!放开我!你欺负小孩,算什么能耐!你抓疼我了!”小男孩又挠又踢的大叫。“你要是在不放开我,我就打死也不带你们去找老周头了!啊!!!!” “小子,我就不信了!看你爷爷我今天不……”张成勇一向吃软不吃硬,见这个小鬼头来横的,他的倔劲儿也上来了,说着就要双手去抓那个孩子,结果被我一把给拦下来了。 “行了,你赶紧给我上一边去!难道你想一直找不到老周?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我冲着张成勇吼道。而这小子见我真动怒了,也不在说什么,松开了原本死死抓住孩子的手,躲到了一边不在说话。 而那个孩子在挣脱了张成勇之后,朝着他连吐了好几口唾沫,又做了四五个鬼脸这才罢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对不起,我替刚才的叔叔给你赔礼道歉,这是给你的钱,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老周了吗?”我说着笑嘻嘻的把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可是那个孩子却把头一扭,气哄哄的说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边上的张成勇大声道。 听到他说话,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然后我又转过头,对小男孩说道:“刚才我们不是说好吗?现在为什么又不行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小男孩说道。 “哦?那现在怎样才肯带我们去找老周?”我问道。 “很简单,刚才是500,现在我被那个大傻个子抓了一下,怎么得再加500,要不然别指望我带你们去!”小男孩气哄哄的说道。 “你大爷!这么大点你就学会了坐地起价?老子我……”张成勇一听小男孩的话立马大声说道。 “你什么你?能不能不说话?”我吼道。 “行!不说就不说!这孩子明摆着就是敲竹杠!”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去理会张成勇的抱怨,而是转过头对着小男孩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一千就一千!成交!”说着,我又拿出了五百元,加上手里原本的五百元一起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我手里的钱,仔细的数了两遍,然后还对着路灯照了好几遍,生怕我用假钱骗他,在确认无误之后,他这才笑嘻嘻的将一千块钱揣进了上衣口袋里,说道:“跟我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一溜小跑当先拐进了不远的一条胡同里。 这个小男孩别看只有七八岁大的样子,可是完全不像是一般人家里的娇惯少爷,他显然是平日里自己在外面走惯了的人,他不仅对八卦街的地形十分的了解,而且,很多没有路灯的地方他也是丝毫没有畏惧的心思,脚步也一点儿放缓的意思都没有。“鬼”这种小孩子都怕的东西,在他的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 在饶了一阵子之后,我身后的张成勇轻轻的拽了我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这个时候我也对前面领路的这个孩子有了戒心。 这个小男孩带着我们两人出了八卦街,又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最后在一个叫祖孙庙胡同的地儿停了下来。他指着昏暗的胡同里说道:“你们进去吧!就在胡同里左数第三家!” “老周在这儿?”我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嗯!”小男孩点头说道。 “他怎么会在这儿?”张成勇问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给你们带来!再见喽!”小男孩说完便再也没看我们一眼,转身一溜小跑的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我和张成勇。 “进去吗?”张成勇过了好一会儿问道。 “进去吧!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个究竟的!”我说道。 “小心仙人跳!”张成勇说道。 “能用这种方式请我们来,就算是仙人跳,我也想看看是怎么个跳法!”说完,我便当先迈进了胡同。 这条祖孙庙胡同很黑,没有任何的灯光,我和张成勇几乎是摸着墙往里走的。还好它并不算不长,没多一会儿便走到了左数第三间的屋子跟前,依稀的可以通过门缝看到里面的灯光,我摘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寂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却突然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二位,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进吧!深夜把你们请来,却让你们在门外吹风,这毕竟不是待客之道。当然,如果你们赶紧来的话。”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敢进来的!外面这么冷,我倒是想进来讨口热水喝!”我这辈子最不喜欢别人激我,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时,我已经和张成勇推门而入了。 而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间深藏于胡同之中,又看似简陋的平房,居然是一间赌场,而且是一间超级大,超级豪华的赌场。 这间屋子大概有两百平左右,共分左中右三个区域,左边是玩儿扑克牌的地方,一共有8张桌子,看样子每桌玩儿的内容还不同,好像有21点,有德州扑克,也有嗖哈,每张桌子前围了大概十几个人,看桌子上的钱至少不下50万,看样子他们赌的不小啊!右边的区域玩儿的是牌九、轮盘和老虎机,人不少,赌的自然也不少。而中间的位置却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放了两个骰盅,看样子是玩儿骰子的。不过,和其他地方人满为患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老人,两个年轻的壮汉。这个老人看样子大概六十出头,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白色短款的唐装,坐在桌案后面的一张雕龙木椅子上,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张成勇,那副样子看起了德高望重,而那两个壮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垂手站在他的身后,不用多问,他们两个人一定是这个老者的保镖或者马仔。 说话的自然就是坐在中间的这个老者,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像是摆设一样,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他们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我和张成勇,就像是看着全世界最奇怪的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既然进都进来了,怎么不给个座儿坐坐?”我努力控制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说道。 “好,很好!”老者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一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而我们两个人也都是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这种场面那是怂不得的,于是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不知您请我来这儿有何贵干?”我看着老者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哈!直爽的性格,不错!我请你来,是为了要赌上一把!”老者说道。 “赌一把?”我问道:“赌什么?” “用你手里的三本密卷,赌二个人的命!”老者说道。 第十三章:斗酒 奇葩赌局关性命 三局两胜先斗酒 “赌两个人的命?”我看着老者问道:“赌谁的命?” “哈哈,当然是他们两个人的!”老者说着朝另外一边摆了下手,有两个小个子男子会意,不大一会儿工夫,从里间屋里带出来两个人,我一看正是老周和小美。他们两个人被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嘴里面还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看到我们,老周和小美两个人显然就是一惊,估计是没合计能在这个地方遇见我们两人。老周倒是还好,估计以前是没少见过大场面,所以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他只是瞪着我,然后一个劲儿的扭头,示意我赶紧离开。而一边的小美则就显得有些激动,使劲挣扎着想甩开边上那两个男人的手,她脸上明显有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没多久。 而看着小美现在这个样子,边上的张成勇一下子就炸了,他大吼道:“你大爷的!你想干什么?你赶紧给我把他们两个人放了。要不老子我……” “哈哈!你想怎样?你能怎样?”老者微笑的看着张成勇,而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那两个保镖和这屋子里近百十来号人几乎是同时超前跨了一步。 看到眼前的架势,张成勇的后半句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了里。“天一,现在怎么办?”张成勇气急败坏又不能发作,只能小声的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轻轻的对他说了一声之后,转过身掏出上衣口袋里那三本用油布包着的古书,冲着老者晃了晃,然后悠悠的说道:“你说的三本密卷,指的是这个吗?” 看到我手里的古书,老者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但是,他毕竟是老江湖,即便心里在想得到,脸上也是丝毫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三本书!” “敢问您尊姓大名?我即便是要赌,无论是输还是赢,我最少得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我说道。 “老夫乃无名之人,不提也罢!”老者摇着头说道。 “哈哈!无名之人?我可没见过那个无名之辈有这么大的架势。事已至此,赐个名姓又有何妨?难道您还怕我什么不成?”我说道。 “哈哈哈!年轻人,你这张嘴倒是蛮厉害的,不知道你赌术上的功夫如何啊!希望一会儿你不要让老夫我失望才好啊!”老者微笑着说道:“好吧!你既然想知道,那你就叫我成叔吧!” “成叔?”张成勇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了?你听过成叔这个名字?”我问道。 “你难道就是沈城里四大帮派的东城赵成?”张成勇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直接对着老者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听过我的名号!”老者略带得意,又有些许赞赏的说道。 “四大帮派又是什么?”我低声的问道。 “沈阳城里一共有四伙实力极强的帮派,他们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势力也相对平均,是黑道儿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江湖上一直有着东成西李南晋北黄的说法。这个老头就是东城区黑道上的扛把子,名字叫赵成。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凡是他想得到的没有一个得不到,而且违抗者比杀之,不过,听说他这几年突然转性,很多年没有做过过界的事儿了,今儿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张成勇小声的说道。“在你来找我爷爷之前,这老小子就已经派过两伙儿人去我家找过我爷爷,也拿着和你那个箱子差不多的箱子,只是我记得锁头有点不同而已。没想到他是冲着里面的古书去的!你那三本破书里究竟记载的什么啊?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给他,换回来小美才是正经的。” “原来这样啊!”我点头说道。“这个时候不是说书里面记载啥的时候,你觉得以这个老小子的脾气,我就算给了他,他能让我们走吗?” “我估计够呛。”张成勇说道。 “这不就得了。看样子今天的这场赌局是赌定了。”我说着我了握拳头。 “小伙子们,你们研究的怎样了?这场局你们是赌,还是不赌?”见我们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成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赌,当然赌!”我笑着说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成叔你的赌品怎样?”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成叔大笑起来:“老夫我多年闯荡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我一向说一不二,愿赌服输的!既然你的朋友听过我的名号,相比也应该知道我的作风吧!”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这样,那这场赌局,我应了!”我说着大步走到了他那张桌子跟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好!爽快!”成叔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那不知道你想怎么赌?赌什么?是一局定胜负?还是怎样?”我看着成叔的眼睛说道。我虽然不是赌局上的高手,但是,多年的江湖阅历告诉我,和高手对决心气和气势一定不能输,所以我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而当我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老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一直在笑,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充满了寒意,充满了一种令人畏惧的杀意。 “你想怎么赌?”成叔问道。 “你的地盘自然你说的算,客随主便,我既然应了你的这场赌局,一切就自然是听你的安排!”我悠然的说道,既然决定跟他赌这一局,我这个时候的心态反倒是放松了。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成叔说道:“这次我们一共赌三阵,规则是三局两胜,如何?” “可以!那么第一阵我们赌什么?牌九?扑克?还是骰子?”我问道。 “都不是!”成叔摇着头说道。 “那是什么?”我问道。 “赌酒!”成叔看着我说道。 “赌酒?酒怎么赌?”我看着成叔问道。 “来人啊!把酒拿来!”成叔没有理会我的问话,而是朝后面挥了挥手,站在一边的几个人立马抬了两大箱啤酒过来。“当然是一人一箱,然后比谁先将这些酒喝完!”成叔说完微笑的看着我。 而听到他的这番话,又看了看那24瓶一箱的老雪花,我和张成勇不由得面面相觑,说实话,我们两个人打死都没有想到这老小子能出这一招儿。“这老家伙真是老狐狸啊!”我心想:“上来先给你灌多了,无论这一阵我是输还是赢,接下来的比赛我都无法保持清醒,就算是赢下这一阵,那后面的两阵我也是必输无疑。这老雪花可是号称酒中之王的闷倒驴啊!正常人基本三瓶下肚酒已经不省人事了,何况在跟别人赌了。老小子,你这一招儿可是够损的啊!” 不过,话已出口,此时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好!没问题,那请问是谁跟我赌这一局哪?总不会是您老吧!” “当然不会是我!”成叔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行了,年级大了,医生不让我喝酒,说我在喝酒这条老命就要交代了。是他跟你赌这一局。”说着他朝后面一摆手,居然走过来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中年的女人,个子不高,看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微胖,皮肤白皙,保养的不错,样子也算过得去,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她走过来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和你赌这一局,小兄弟,承让了。” “不客气!”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边上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白衬衫黑裤子,样子看起来很是干练,他沉声说道:“规则很简单,就是看谁先将这箱酒喝完。先喝完的为胜利者,反之则为失败的一方。当然中途如果有人认输也算是另一方获胜。你们两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两个人同时点头称是。 “那好!预备,开始!”在他的一声令下,我和那个中年女人同时抓起了手里的酒瓶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把酒往喉咙里灌。 没喝过老雪花的人可能不太清楚,这种啤酒有着很特殊的味道,略苦,而且酒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很高,直接用瓶喝的话很难顺利的通过喉咙。另外,别看它的酒精含量只有13°,但是它的后劲儿极强,所以我在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了。而当到第五瓶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伏案呕吐了。 “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行啊?”一边的张成勇看到我这幅样子,急忙关切的问道。 “当然没事!”我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有点硬了。 喝过酒的人,特别是喝多过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在喝完酒说话的时候舌头开始发硬,那么说明他距离喝多已经不远了,而一旦他开始不停的找酒,那么他就真的已经开始喝多了。 此时的我已经开始找酒了,而且还是不停的找酒。“酒哪?快给我酒啊!”我大声的说道。 “早知道你小子这么不能喝,让我来啊!好好的就这么输了一局,哎!”一边的张成勇埋怨道。 “小兄弟,你要不要认输啊!哈哈!”对面的那个中年女人显然是酒局中的老手,此时的她已经十几瓶下肚了,可是依旧是十分清醒,这时候正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认输?哈哈哈!认输就认输!能怎么样?老子我又不是怕输……的人……”我话说道一半的时候,又接连吐了好几口,好在边上早就给我们两人准备好了痰桶,这才没有吐的一地都是。我吐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回了椅子上,长长的一口气,说道:“说吧!第二句,赌什么?” “赌色子!”成叔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说道。 “好,赌色子!就赌色子!”此时的我已经有点连做都坐不稳了。 第十四章:妙手空空 赌局都色遇高手 妙手空空巧取胜 “规则是……是什么?”我使劲儿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而我的这个举动引来了张成勇的一阵叹息和对面成叔的一阵笑声。 “规则很简单!”听到我的话,一边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说道:“你们每个人六个色子,在摇晃之后,比谁的点数大,点数大的人获胜。” “很简单!确实很简单!也很公平!”我笑着说道。 “确实公平!”成叔说道。“我一向不欺负人!” “那这一次是谁跟我赌?”我问道。 “我!”一直站在成叔身后不做声的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较高也教帅的突然说道。其实,我对他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因为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有点演员胡军的意思,黝黑的皮肤下总能透着一股子憨厚。 “你?”我勉强抬眼看了他一眼,“好啊!来吧!你要摇吧!”我说着勉强扶住眼前的桌子站起身来,见我摇摇晃晃的样子,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过来扶我,接过被我一把推开。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赐教!”黑衣男子话很少,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十分的有力。他朝着我拱了拱手,然后伸手拿起他面前是骰盅,由里到外的翻了翻,意思是让我看清他的骰盅没有问题,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了!”接着,只见他手一晃,“唰”的一声,原本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六颗便在一瞬间被他收入到了骰盅。随着“哗啦哗啦”的撞击声不断传来,那个黑色的骰盅开始在他的手掌之间翻转。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大开大合的架势,那种帅气的劲儿与娴熟的程度估计没有个十年也得有八年苦练的功夫,看着他那一板一眼的架势,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王晶的电影《赌神》。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黑衣男子将他手里的骰盅稳稳的扣在了桌子上,然后冲我一伸手说道:“到你了!”这小子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简练,而且永远都是冰冷的毫无生气。 “好嘞!”我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想去拿眼前的骰盅,可是它明明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急的张成勇在一边直跺脚。 “天一,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张成勇急的大骂道。 “没问题的,放心吧!”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稳了眼前的骰盅,一边笑着对张成勇说道,一边将桌上的色子一粒一粒的捡到骰盅之内,这架势可以说是业余到不能在业余的地步,以至于引得原本在一边不敢做声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怎么?你们觉得我这架势不行?你们别笑!有时候好看的架势不等于会赢,而不好看的往往才是获胜的架势!你们懂吗?”我笑嘻嘻的看着那几个女人。 “我跟你说刘天一!你他妈的要是连累小美受一点儿伤,老子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张成勇在我身后大骂道。看样子,他显然比我着急的很多。 “我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看我像闹着玩儿吗?”我看了张成勇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黑衣男子,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笑着说道:“我要开始了!您瞧好……”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握在手里的骰盅就“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直奔黑衣男子的面门,而这家伙显然也是没想到突然脱手,“啪”的一下被我手里的骰盅打了正着。由于事出突然,整间屋子里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这些原本好像死人的家伙此时已经完全憋不住了,有的人已经笑到了岔气,就连一边的成叔也不禁笑的直摇头,他笑的很开心,好像已经将我怀里的三本古书看成是他的了一样。这些人中只有四个人是笑不出来的,一个是被我手里骰盅击中黑衣人,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不过,此时的他正一脸凶光的瞪着我,而另外三个人自然就是张成勇、老周和小美。 “我求求你了!咱能不能正经点儿啊!这把输了咱们就没机会了!”张成勇跺着脚说道。 “我一定会输吗?这句老子我赢定了!”我歪着脑袋看着张成勇说道。而听见我的这句话,原本已经止住笑声的人群一下子又开了锅,他们好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而我则完全不去理会他的嘲笑,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黑衣男子,然后指了指掉落在他面前桌子上的骰盅,说道:“你介意我过去把骰盅拿回来吗?” “我可以递给你!”黑衣男子说道。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怕你给我做什么手脚,所以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着,我绕过了桌子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在他的面前拿起了我的骰盅。不过我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举起了自己的骰盅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阵子。 “怎么了?难道你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黑衣男子说道。 “做什么手脚我倒是不怀疑!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的骰盅好像不一样!”说着,我轻轻地在他的骰盅上面敲了两下,“不过,我看了半天好像又没有什么区别。”说完,我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废话真多!你可以开始了吗?”黑衣男子说道。 “好啊!可以开始了!”说完,我把色子放到了骰盅之内,象征性的摇晃了几下之后,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我笑嘻嘻的看了看黑衣男子,然后转过头冲着成叔说道:“成叔,这一局我已经赢了!下一局咱们赌什么?” 而此时的我无论是眼里还是身体上,在一瞬间完全没有了任何醉意,这不仅让面前的成叔一愣,就连我身后的张成勇也不由得大叫:“好啊!你小子装醉!” “你没醉?”成叔吃惊的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醉了?”我依旧在笑,只不过这时候笑里已经没有了醉意,而刚才一直在笑的人这时候似乎笑不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认输?”成叔问道。 “如果我不装醉,这家伙怎么会乖乖输给我?”我说着看了一眼黑衣男子。 “谁说我输了?”黑衣男子说道。 “我!”我看着他回答道。 “你几点?”黑衣男子问道。 “我十一点!”我笑着说道。 “你认为十一点就能赢我?”黑衣男子问道。 “十一点也许不多,但是赢你却足够了!”我笑着说道。 “是吗?”男子说着眯起了眼睛。 “是的!”我点头说道。 “我不信!”黑衣男子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开看看,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开的好,免的你受打击!”我说着耸了耸肩。 “我到底要看看,你是怎么用十一点赢我的六个六!”黑衣男子说着伸手打开了他面前的骰盅。 六点是没错,不过,并不是六个六点,而是只有一个六点,因为此时在他的骰盅之内,仅仅只有一个色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色子哪?”黑衣男子看到自己骰盅的时候完全蒙掉了,他看着我差异的问道。 “你的色子当然是在我这儿了!”我说着轻轻的打开了自己骰盅,里面赫然有十一粒色子,而且每个色子的点数都是一,加在一起自然就是十一点。十一点虽然不多,但至少是比六点要多,自然也足够赢得这场关于色子的赌局。 “好样的!原来你小子心里早就有数!害的我差点心脏病没犯了!”一边的张成勇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能不能轻点!想拍死我啊!”我骂道。 “你是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色子?”黑衣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问道。 “他当然是刚才过去捡骰盅的时候啊!”还没等我说话,张成勇抢着说道:“我跟你说,这把你输的不怨!你知道他是谁吗?刘天一,那可是北京四九城里都有名的佛爷,你知道佛爷是什么吗?佛爷就是混迹摸字行的,他那一招儿妙手空空,可以说是堪比楚留香在世,那简直有盗帅的风采我跟你讲。在你眼皮子底下摸走你几粒色子那不犹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吗?这回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他说的是真的?”黑衣男子在听张成勇说完之后,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没错!我是哪个时候拿走的!”我点头说道。 “好!很好!我号称色魔,没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下,当真是领教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这个黑衣男子转身冲成叔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居然没有回到成叔身后,而是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好小子,脾气真够大的!”张成勇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不错!不错!我本来以为这场赌局就这么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现在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我真的不能小看啊!”成叔说道。 “承让了!姜是老的辣这话我今儿也算见识到了!您也别给我带高帽子,接下来赌什么?赶紧给个痛快话!”我说道。 “接下来,我们赌扑克!”成叔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第十五章:加注 贵人相助脱险境 一波未平一波起 “哦?赌扑克?怎么个赌法?”我看着成叔说道。 “当然是……” 成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站在一边张成勇却突然一摆手,说道:“我说成叔,今晚的赌局无论是规则,还是内容都是您老说的算!现在到了最后一局,至于内容既然您定了赌扑克,天一也答应了,咱就不变了!但是至于怎么个赌法,这次能不能由我们来定?”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好啊!”成叔看着张成勇,虽然他表情上有些不悦,但是没有发作,反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你想怎么个玩儿法?” “咱们也别玩儿那些复杂的了!就简简单单的比大小如何?谁抽的大,谁赢怎么样?”张成勇说道。 “好啊!没问题!”这次没等张成勇开口,原本站在成叔身后的另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这次是你来跟我赌?”我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说道。 “没错!这次是我跟你赌!”黑衣男子说着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在下刘明!指教了!” “客气了!那你先抽吧!”我说道。 虽然第二局的时候我侥幸赢了一局,现在是一比一的局面,但是说到赌扑克我真的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看着张成勇冲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心里明白,这小子之所以提出要比抽大小,是希望我借着洗牌的工夫在牌里下汗,意思也就是做点手脚,把里面最大的黑桃a换出来,说实话如果对面是一般的小孩子这事儿也许还真成,但是,如今对面坐着的这个刘明不用问也知道,就算不是一流的老千,那也是实打实的赌鬼,在这种人面前那可是做不了假的,除非这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赌神,那样的话或许我还有救。 “我不抽!”刘明看着我说道:“你也不许抽!我们谁都不可以碰这幅牌!”显然这个刘明也有点忌惮我刚才的哪一手妙手空空,生怕我趁他不注意换了手里的牌,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哦?我不碰,你也不碰,难道要牌自己到我们的手里?”我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是脸上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仍旧是笑嘻嘻的说道。 “当然不是!”刘明淡淡的说道:“让他发牌!我们一人一张,看谁的大!”刘明说着指了一下边上穿白衬衫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闻听此话,略微的一愣,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明,淡淡的说道:“我没问题!” “我有问题!”我说道。“他是你们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会公平公正?万一他要是做什么手脚,我岂不是就得栽在这儿?” “这点你放心!我王六的名号在道儿上是叫得响的,但凡是跟赌这个字挂上边的朋友都知道,我王六一向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不出千,这位兄弟你大可以放心。”那个白衬衫的男人说道。 “好吧!既然这位王六哥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说着,我看了一眼刘明,“得嘞!那咱们开始吧!我赶时间,这把结束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可以!”刘明点头说道。 “二位接牌!”王六说着快速的将桌子上的那副扑克洗了两遍,然后分别将第一张和第二张分给了我和刘明,然后说道:“二位,你们可以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牌。” “好!”我和刘明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个刘明果然是老牌手,他只是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捏起了面前的牌,只看了一眼便将牌放回了桌子上,全程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面前的那张牌究竟是好还是坏,赌很多时候就是心理战,完完全全的心理战,谁在心理上胜了对方,谁就能够赢得全盘,而这个刘明显然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我也照着他的样子捏起了面前的扑克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因为那个王六派给我的居然是扑克了最小的方块三。 “妹的,你们果然是一伙儿的!还他妈跟我说你多公正,你大爷的!这回可怎么办?”我心里想着眼神不由得瞟了一下王六,而这个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此时正低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不过我的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别人没有注意,站在我对面的刘明显然发觉了,他立马开口道:“怎么了?知道自己输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输了?说不定我是赢了!”我勉强的笑着说道。 “哈哈哈!嘴还挺硬!那我们开牌吧!不过……”刘明说着停了停。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还是老规矩,我们不可以碰牌,让王六替我们开,如何?”刘明说道。 “好啊!”这一次我答应的很爽快,因为我心里想的是:让他开就让他开,反正已经是扑克里最小的一张了,他就算是换牌能换成什么? “你觉得如何?”刘明这话是说给王六的。 “没问题!”王六看着刘明点了点头。然后他先是走到了刘明的身边,一伸手拿起了他面前的那张扑克牌,“啪”的一声将它翻了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心老k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刘明,红心k!”王六说道。“下面到你了!”他说完了看着我。 “没问题!请吧!”我说完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了,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策划待会怎么硬抢老周他们,怎么跑,从哪儿跑的事儿了。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王六将我的牌翻过来的那一刹,我印象中的方块三居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黑桃a。 “刘天一,黑桃a!这一局刘天一,获胜”王六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冷,那么缓,没有一点儿波澜。可是一边的我已经是完全呆住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方块三是怎么就变成了黑桃a的。难道是这个王六刚才帮了我?这不可能啊? 我瞪着眼睛看着边上的王六,脑子一瞬间冒出了无数个想法。 “这……这怎么可能?”刘明显然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 “这怎么不可能!哈哈哈哈!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自然是一边的张成勇,他大笑着已经一溜烟的跑到了老周和小美的边上,推开了抓着小美和老周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 老周还好,松了绑之后只是说了几句客气话,而之前那个冰美人一样的小美此时却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对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是又打又骂,要不是张成勇拦着,估计她能手撕了这两个人。 “既然我赢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着,我拱了拱手,对着张成勇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转身就要走。 “慢着!”就在我们眼看要出了大门的时候,成叔却突然开口道。 “哦?您老还有事儿?”我诧异的问道。“还是您打算自食其言?” “非也!非也!我赵成在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半辈子,说话不算话的事儿,还真的没做过几件!只不过……”成叔说着站了起来。 “只不过怎样?”我问道。 “只不过有赌未必输,只不过我想加注而已!”成叔说道。 “加注?怎么个加注法儿?我要是不答应哪?”我笑着说道。 “不答应?我想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成叔说着向后看了看,而他身后的那一百多号人在这一瞬间几乎是同时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样貌,道上混的人果然是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哈哈!看样子我真的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我说着也停了停。 “不过什么?”成叔问道。 “不过,这一次我有个要求!”我说道。 “什么要求?”成叔问道。 “成叔您想要的是我手里的这三本书,跟我的这三位朋友没什么关系,之前你请老周他们来无非也就是想我过来跟你赌这一局,既然我已经来了,我这几个朋友在不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让他们先走,至于我,会留下来陪你读完这一局。如何?”我看着成叔说道。 “好!说的有理!既然这样,不相干的人就请吧!”成叔点着头说道。 “那我先谢啦!”我冲着成叔拱了拱手,然后转过头对张成勇说道:“你先带老周他们走,千万别回酒馆和你家,记得,千万别回,估计这个时候基本上道上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他们也都知道我身上有这几本密卷了。你带着成叔他们去城北,在黄河街里有一个废弃的锅炉房,哪儿很少有人知道。等我完事了,去哪儿找你们。快走!”我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成叔他们听见。 “可是你……”张成勇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我给他断了,而我打断他的方式并不是用语言,而是在他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 看着张成勇被我一脚踹出了大门,我心里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的安定了一点,我转过身对成叔说道:“你想加注,好啊!那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赌的吧!” “我的赌本有很多!”成叔笑着说道。“不过,我今天并不想赌钱,那样未免太俗气。” “那你想用什么?”我问道。 “我要用书赌书!”成叔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年轻小伙捧过来一个打开的皮箱子,轻轻的放在了成叔面前。而我借着微弱的灯光望过去,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三本古籍。 第十六章:无奈交易 虎口脱险又遇奇 无奈交易黄和李 夜,深夜,天更冷了! 寂静,在这一刻代替了繁华。 凌晨2点,整个城市在这一刻似乎都陷入了熟睡。 街上除了宿醉的人,就是无家可归的人。 无家可归的人多是囊中羞涩,而宿醉的人则是心里找不到居所。如果说无家可归的人可怜,那么内心空虚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悲? 而在原本那些孤独的灵魂中,此时又多了三个人,三个焦急等待的人,两男一女,一老两少,他们自然就是张成勇、老周,还有小美。 “这都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刘天一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张成勇站在锅炉房门口抽着烟说道。 “放心,天一聪明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一边的老周抽了两口烟后,缓缓地说道。 “他聪明我知道!不过,赵成那条老狐狸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担心天一都不过他!”张成勇说着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叹道。 “与其现在有心思担心天一,倒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老周说着掐灭了他手里的烟头,然后站起身来。 “担心我们自己?我们怎么了?”张成勇看着老周莫名其妙的问道。 “朋友,听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现个身了?这么冷的天儿,在外面冻着干嘛?倒不如有什么话进屋子里说。”老周没有理会张成勇的问话,而是望着不远处的黑暗说道。老周的话不卑不亢,很有力度,一副老式的江湖做派。 “哈哈哈!不愧是蜂窝山内宗的话事人,好耳力啊!”就在老周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大笑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居然是一个长相十分貌美的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小,四十往上的样子,不过保养的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丰满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有一股子特殊的韵味。 “你是谁?”张成勇警惕的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那个女人笑着说道。“刚才还说让我进屋子里叙话,怎么这一会儿就变卦了?” “待客之道,待的是人,不是待的你这种婊子!”没等张成勇和老周说话,另一边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了以阵极为沙哑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就好像是砂纸打磨钢管时发出的声音,又粗又涩,好像说话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的声音一样。而当这个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张成勇他们才发现,和这个人比起来,他的声音简直就是之音。因为走出来的这个人,简直就不能称得上是人。这个人年纪很大,一脑袋的白发,没有任何梳理的就那么散落在额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脸,让他的鼻子眼睛嘴都处在一个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而他不光只有脸上有刀疤,他的喉咙和耳朵上,也都各有一道刀疤,看样子他说话声音之所以如此,正是由于他喉咙上的那道刀疤。 “哈哈哈哈!哦呦,没想到这么快你也找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只有我消息灵通呢!”那个女人听见那个老者这么说自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甜了。 “哼!你以为只有你的人多?老朽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老者看都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来了吗?”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不过,显然不是问张成勇他们的,既然不是问张成勇他们,那当然就是问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显然也知道,这个老者在问她,笑盈盈的说道:“看时间应该快了。” “谁来了?你们在说谁?你们又是谁?”张成勇问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老者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因为知道我是谁的已经都死了。”老者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还活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让张成勇和老周听起来十分亲切的声音。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我! “你知道我是谁?”老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当然!不光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她是谁?”我说着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哦?你也知道我是谁?”女人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微笑,她喜欢笑,她知道笑是最有效的武器,笑不光可以让人放松警惕,也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要了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所以她无论在说什么话的时候都在笑,而且笑的很甜。 “西李,北黄的名号,我在不久前刚刚听说过,这么大的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我走到张成勇和老周的面前后说道。 “你没事吧?你怎么出来的?赵成那个老小子有没有为难你?”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没事!我能从赵成哪儿出来,还要感谢他们!”说着,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哦?感谢他们?这两个难道就是西城斧头帮的李东李二爷,和北城花会的黄莺黄四小姐?”张成勇问道。 “除了他们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我们?除了他们又有谁会在赵成身边安插内鬼?”我淡淡的说道。 “内鬼?什么时候还出来内鬼了?”张成勇越听越糊涂。 “还记得最后一把牌吗?”我看着他说道。 “当然记得!你不是用黑桃a赢了那个刘明吗?”张成勇问道。“怎么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最后那一把牌我那拿到的其实是方块三,而那个王六就是黄四小姐的人,也正是他帮我,我才能拿到那张黑桃a。所以,我们能顺利的出来,真的要好好谢谢黄四小姐。而我在你们走后能够顺利脱身,并把赵成手里那三本书也拿到手,这就要谢谢李二爷了。”我看着黄四小姐和李二爷说道。 “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我一向都是喜欢帮助人的,特别是像你这种帅哥!”黄四小姐笑着说道。 “不过,我想二位深夜来这儿不光是为了要我当面谢你们吧?”我问道。 “这个是自然!”李东淡淡的说道。 “你们难道也是要我手里的密卷?”我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那本破书我们要来有什么用?我们也看不懂!不过……” “不过,我们要你替我们去找这个密卷中记载的地方!”在黄四小姐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李二爷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要我替你们去找这个地方?”我问道。 “没错!我们知道,你祖上是土夫子,有这门手艺,我们虽然是道上混的人,不过,这方面我们毕竟是个外行。我和这个女人分别有两样要找的东西在哪个地方,所以,这次把你弄出来,自然不会白白的帮你。我们要财力有财力,要势力有势力,只要你想的出来的物件,我们都弄的到,我们可以出资赞助你的一切行动。当然……”李二爷说着停了停,“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你别忘了,我们有本事把你弄出来,就有本事把你送回去。你现在拿了赵成的三本密卷,你想想如果你回去,会有怎样的下场!” 李二爷的话不长,不过,每一个字都是实实在在的忠告,也是实实在在的警告。 “看样子我好像只有答应的份儿了。”我笑着说道。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们说的是实话,如果这个时候我要是被赵成的人抓到,估计就算不死,也得被这个老小子扒一层皮。 “你只有答应的份儿!”李二爷悠然的说道,他一向很自信,特别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永远是对了,没有人可以反驳他。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哈!什么条件?”黄四小姐说道。 “你们负责赞助我的行动,负责保护我们四人的安全,不过,不可以过问我们的行动,至于怎么找这部书里的地方,这是我的事儿,你们不可以过问,一旦找到,我会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成交吗?”我说道。 “成交!” “哈哈!当然没有问题!”黄四小姐笑的更甜了,她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 “那好!我现在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条件要非常好的!你们可以帮我安排吗?另外,我需要一些东西稍后我会列出单子交给你们,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可以少。最后,需要去吉林省靖宇县的车票,三张,明天我就要走,目前就这些,你们可以做到吗?”我看着他们问道。 “这些很简单。”李二爷说着转过身,缓缓的朝黑暗走去。 “哈哈哈!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的!至于东西,你写好了放在你们住的地方门外就好!”黄四小姐一边说也一边转身,临走的时候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惹的我身上起了一阵子鸡皮疙瘩。 他们来的很快,走的也一点不慢。在他们的话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没有一点声音。 第十七章:特殊待遇 死里逃生到别院 特殊待遇起波澜 果然,在李二爷与黄四小姐走了没有十分钟之后,我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是王六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快走,赵成人已到!西面墙外,有车等!” “不好!快走!赵成的人找到这儿来了!”看到这条信息,我急忙对身边的张成勇他们说道:“从西面的墙翻出去,外面黄四小姐安排的车在等我们。”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赵成能够找到这里,毕竟同为四大帮派里的人,李二爷和黄四小姐能找到这儿来,赵成自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找来。 “嗯!”边上的张成勇显然早就有了准备,听到我的话,他一把拉起小美就朝西面的墙跑了过去。 “我去!你等会我!”我说完,扶起了老周也跟着跑了过去。 西面的墙很高,大概有两米三四左右的样子,如果按照往常要想翻过去那着实得费一阵子力气,不过好在这个锅炉房虽然已经废弃,但是里面还堆了一些煤,正好就在西墙的根底下。我们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上了煤堆,张成勇当先翻了过去,然后一伸手拉过了老周和小美,而就在我刚刚翻过墙的时候,猛然间就能见身后传来了“轰隆”的一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这个锅炉房的大门被赵成那老小子的手下给撞塌了。 而我也顾不上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翻下墙朝着路口就是一溜小跑。果然,在路口不远地方听了一辆打着双闪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司机看到我们跑来,急忙按了两下喇叭示意我们他的位置。 “车在这儿那!”跑在最前面的张成勇冲我招了招手喊道。 “赶紧上车!”我喊道。 说完,我三步并做两步以最快的速度一猫腰就钻上了那辆奔驰,生怕跑的慢了一点,被赵成的人给逮住。而就在我们上车之后,司机一脚油,车子便朝着北面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赵成那伙儿人的越来越远的谩骂声。 坐在车上的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本一颗悬着的心此时才有了落地的感觉,我看着窗台的浓重如墨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对将来的无力感,还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感。总而言之,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累的让我几乎无法承受,累的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就睡去了。 我睡的很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轻轻的摇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叫我的人是小美。“怎么?我们到了?”我说着揉了揉眼睛。 “嗯!”此时的小美又恢复到了冰美人的状态,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吧!他们已经进去了!” “好勒!”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儿的敲了敲脑袋,试图驱赶走残留的睡意。然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便跟着小美下了车。 下了车我才发现,我们现在在的位置是一座很大的庄园。这个庄园修建的相当的有气魄,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院子,里面除了修正的十分整齐的灌木植物之外,就是一些十分珍惜的树种,而在庄园的最里面是一个好似古堡一样的建筑,而我们的车就停在了这个古堡的跟前。 “这是哪儿?”我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小美依旧简短的回答道。 “我们开了多久?”我问道。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小美说道。 “没想到沈阳居然有这样的地方。”我笑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小美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 “哈!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吗?”我看着小美好奇的问道。“哎,对了,你觉得张成勇这个人怎么样?”我一边跟着小美往里走,一边好奇的问道。 而小美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一句话。有时候女人回答男人的问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说话,因为女人的一个眼神就会让男人明白她们的心思,那当然是一种比冰还冷的眼神。现在小美看我的眼神就是这种冷如寒霜的目光,而我只能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我跟着小美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张成勇和老周。而此时的张成勇正和一个中年的女人说着话。 “辛苦了,大姐!我们一会儿自己去房间就行,麻烦你帮我们准备点吃的,我们几个饿死了。”张成勇很客气的说道。 “好的!好的!我一会儿都送到你们的屋子里去!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就行。我姓王,看样子我的岁数比你大,你可以叫我王姐!”那个女人长的虽然很一般,但是为人很和善,也挺健谈。 “我说王姐!”我走过去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啊!这是沈阳城北,快到新民了,离市区庭院的,你们在的地方叫德惠庄园,是黄四小姐的产业!平时没什么人来,不过,黄四小姐一旦有重要的客人都会安排在这儿!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的很满意的!”王姐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眼睛里面还带着一股子怪异的笑容,搞的我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小美和老周被安排在了一楼,理由是这里方便出入,有利于老周的行动,而我和张成勇则被安排在了三楼,虽然张成勇有点不愿意,不过,毕竟我们是客人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勉强接受。 可是,就在我住进去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谁?”我警惕的问道。 “你好先生,我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是来给您送餐的!”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好的!放门口吧!我一会儿自己去取!”这个时候,我正打算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在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好精神百倍赶往靖宇县。 可是门口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听我这么说,她居然笑了,然后说道:“您就这样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门外?在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没有风度?”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甚至还有点委屈,很多时候,很多男人,在面对这样的声音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而我也自然是个男人,所以,我只能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了。 而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愣住了,不光是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只穿了一件比基尼,一件纯白色的比基尼。她的皮肤很白,比基尼也很白,微风透过窗户吹在她的身上,让她端着餐盘的手不时的打着寒颤,可是她的脸却始终带着笑容,一种很职业的笑容。 “我现在已经把门打开了,你可以把吃的放下了,而你也可以走了。”我看着她说道。或许很多男人都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在一个深夜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敲开了自己的门,然后一起过了一个翻云覆雨的一夜。我自然也是男人,自然也喜欢女人,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很“职业”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我说道:“我不能进来吗?” “不能!”我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她依旧在笑,不过,笑容里却多了很多的委屈。 “因为我要洗澡!所以不能!”我说道。 “哈哈!”听到我的话,她突然笑了,笑的很好,也很好听:“我又不会偷看你洗澡。说不定……” “说不定怎样?”我问道。 “说不定我还会和你一起洗!”这个女人说着朝我挤了下眼睛,然后,一扭身就挤进了我的房间。 “现在的姑娘都喜欢这样和男人搭讪的吗?”我看着那个姑娘说道。 “哈哈!这不是搭讪好嘛!这是福利!”女人笑嘻嘻的说道。 “福利?什么福利?”我问道。 “王姐让我来给你送吃的,顺便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下!”女人说着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王姐刚才在楼下说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居然是给我和张成勇每人安排了一个姑娘啊!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女人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可笑!很可笑!”我说道。 “可笑?哪里可笑?我吗?”女人说着笑盈盈的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她说话的时候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手很冷,可是呼吸却很热。而我也握住了她的手。 “没错,可笑的是你!”我笑着轻轻的说道。 “是吗?哪里可笑?”女人说话的时候离我更近了,而且她开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很了解男人,她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想要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才能完全的抓住男人。 不过,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一转身,然后抓住他的那只手猛的一用力,一下子将她整个人都推出了门外,接着一回手“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然后大笑着说道:“姑娘,你的饭已经送到了,我这儿先谢了!我只是有点饿,但是并不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告诉王姐,我需要的东西待会儿会放在走廊里,让她务必替我解决了,另外,明天去靖宇县的车票告诉她我要下午两点左右的!天儿这么冷,你还穿那么少,赶紧回去吧!不送了!” “你个混蛋!你他妈的就不是男人!你他妈的就不是人!”女人被我扔出去之后站在走廊里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而就在她骂了没几句之后,走廊的另外一头也传来了依稀的骂声,看样子张成勇那屋的姑娘也被他赶了出来。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又大笑起来。 而听见我的笑声门口的姑娘骂的更凶了。不过我却完全不在意,坐在桌前,将餐盘里的牛肉和米饭吃的一干二净。 然后匆匆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八章:初到靖宇县 万事俱备欠东风 初到靖宇遇奇葩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径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起来。我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发现张成勇、老周和小美已经起来了,他们正在餐厅里吃饭,王姐果然安排的很周到,足足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除了适合我们口味的地道东北菜之外,海鲜、川菜、粤菜什么都有,而大师傅的手艺也是相当的棒,我还没有走到餐厅就已经闻到了阵阵的香气,那味道香极了,钩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不住的翻滚。 “真饿死我了!”我几步就走到了餐厅,也不顾王姐看我那种怪异的眼神,拿起筷子就吃,接连加了两筷子水煮肉和麻辣牛肉塞到嘴里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舒坦!这味道真的太棒了!比起勺园的掌勺李大厨那可是一点儿不差啊!”我一边说一边品着嘴里牛肉的味道。 “喜欢吃你们就多吃点!”王姐说话的时候虽然在笑,可是笑的却很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很奇怪。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们这种人的心里,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拒绝一个女人的男人,那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生理也有问题。 而我则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现在的我对眼前的这一桌子菜着实是充满了兴趣,不光是我,张成勇也是一样,这小子吃的更猛,好像是觉得这顿吃过了之后下一顿什么时候吃都没指望了一样。 就在张成勇和我为了一只鸡腿打起来的时候,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黑色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他看见我和张成勇为了鸡腿大战之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黄四小姐请回来的客人?” “你小子是谁?”张成勇擦了擦手上的油说道。 “给你们送货的人!”那个男人说道。 “送货?送什么货?”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送你们订的货!”说着,这个男人将手里的两个大包裹扔到了桌子前面。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子前面,蹲下身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装的是几大包黑狗血,两大袋子糯米,三捆子用桐油浸泡过的红绳,几捆子蜡烛、登山绳、军用的狼眼手电、防毒面具、登山背心、美国danner公司出品的军用登山裤、靴子、手套、保暖衣,当然还有两把桃木做的剑和几张黄符纸。 而这些东西都是我昨天晚上写在一张纸条上面放到门口的,其实在我看来,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根本无法再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里面搞得到的,比如美国军方的danner装备,它的材质很特殊,有着抗寒耐磨防火隔热的作用,由于制作材料的稀少,所以它大部分都是限量生产的,市面上几乎看不到,我以为写了也是白写,期初我觉得黄四小姐会找来一些类似的军用物品代替,不过,我刚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包裹里面的danner居然是纯纯的美国原产正品。另外,我在物品清单中写了一样我几乎认为是不可能找到的东西,那就是六转的雷击桃木剑,所谓的六转,就是指这一棵桃木被雷连续劈过六次,每一次为一转,九转为顶,这样的被雷劈过的桃木会在树心内留存一部分雷电之力,取其树心将其做剑便有着极强的驱邪功效。不过,这种几率是小之又小的,目前据我所知,市面上只有山东崂山的一位道士手中有一把七转雷击剑。起初我在看到这把剑的时候以为是黄四小姐随便找来的一把糊弄我,可是,当我触碰到它的剑锋时,那一股子微弱的酥麻感,让我在一瞬间对这个身在风尘花会中的女人起了敬畏之心,没想到黄四小姐真的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这么多奇物。 不过,这两袋子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少,可还是少了几样必需品。 “觉得少了你要的东西?”那人说道。 “是的!”我看着他说道。 “你要的匕首和强弩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带上火车。那些东西会直接给你送到靖宇县你们住的地方去,放心吧!只会让你有惊喜,不会少了你的任何一样物品!”那个男人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这么说黄四小姐已经将我们在靖宇县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我笑着说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细心。” “别废话了!这是你们的车票,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男人说着扔过来三张车票。 “嗯!”我点头接过了车票,将其与两张分给了张成勇和老周。 不过,老周接过票之后却摇了摇头,“昨晚你们睡了之后,我和我姑娘商量了一下,这一次我就不和你们去了。我年纪大了,在做这种下地倒斗的事儿,估计就没什么命能活着回来了。这些年我已经将我身上的本事十之八九都传给了我姑娘小美,这一次就让她陪你们去吧!你们觉得如何?”老周说道。 对于谁能陪我们去靖宇县倒这个犹克的古墓,我一直觉得无所谓,不过,张成勇好像十分赞同老周的说法。听老周说完,他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再好一番夸赞老周深明大义之后,终于让我拉去收拾行李了。 我们的行李不多,除了倒斗时候用的装备之外,每人只带了几件衣服,这衣服还是王姐特意给我们准备的,您别说,这女人看人还挺准,在没有问我们三围的情况下,居然给我和张成勇准备的衣服那是正正好好,十分合体。 在简单的收拾完行李之后,我们三人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不过,由于到靖宇县没有动车,因此我们只能做普通的特快,在跟乘务员打听了一下需要十几个小时之后,我果断的选择了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被人推醒了,我睁眼一看是张成勇。这小子看着我兴奋的说道:“到地方了!” “到站了?”我使劲儿睁了睁眼睛说道。 “嗯!到了!”张成勇说道。 “那赶紧拿东西下车!别忘了东西在车上,那样就麻烦了!”我说着赶紧站起来拿行李。 由于靖宇县是小站,火车只停留三分钟,所以我们三个人急急忙忙的拿着行李就下了车。靖宇县的车站不大,只有一个两百米左右的站台,和一般地级市比起来,这里的月台就显得简陋了很多。下了车,往前走不远就是一道玻璃门,出了门就是火车站前一个不大的广场,七八两颜色各异的神龙富康停在哪儿,看有人出来,原本蹲在一边抽烟的司机便立刻凑上来跟你搭讪,“兄弟,去哪儿啊?要不要用车啊?我这儿便宜,不用拼客,立马就走!还能开发票,走不走?” 我们几个连忙的摆手说:“不用!不用!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然后低着脑袋就往前走,连看都不看多看一眼这些人,生怕他们拉着我们没完没了的说这说那。 而就在我们没走几步的时候,突然我的手臂被一个人给拽住了。我回过头一看,发现拽住我的是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极其猥琐的男人。他年级大概有四十岁上下,很瘦很矮,微微的有点驼背,一脸的麻子,他看着我到时候在笑,笑的很贱,而更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他笑的时候,他脸上的麻子好像在不停的跳,“几位慢些走!请问,几位可是从沈阳来的?” “我们是从沈阳来的。你有什么事?”我看着这个男人,不禁皱了下眉,警惕的问道。 “哈哈哈!那就没错了!”这个男人听到我的回答笑着说道。他不笑还好,一笑更让人觉得厌恶,“请问您几位,那位是刘天一,刘先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为了显得热情还不自觉的往前凑了凑,而当他距离我近的时候,一股莫名的蒜味从他的嘴里就飘了出来,让我的胃在一瞬间不由得翻腾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我是!你是谁?”我捂着鼻子问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等你们的时候饿了,吃了碗儿拉面,没忍住吃了两瓣蒜,别介意!哈哈哈!别介意!”这个人也不觉得尴尬,反倒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姓于,叫于猛,这边的朋友都叫我于老四,当然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哈哈哈哈!我是靖宇县这儿的当地人,土生土长在这儿,所以这儿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今儿这是黄四小姐让我在这儿等三位,然后好带你们去各位的住处!” “哦!原来是黄四小姐让你等我们,那好吧!车在哪儿?”我看着于老四问道。 “这边,这边!”于老四说着把我们领到了停车场的最外侧。 而当我看到车的时候,我整个人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因为这个于老四居然开了一辆破到不能再破的桑塔纳2000来接我们。其实,我说这个车破真的已经是很仁慈了,它的惨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总而言之就是我都不敢碰这个车,因为我怕稍微使点劲儿就把车门给拽下来。 “哈哈哈!实在不好意,最近兄弟我手气不好,原来的那辆奥迪被庄家收走了,只能用这个来接几位了。不过,没关系,它开起来还是挺快的!”于老四说着拉开了车门,只听“咯吱”一声,原本车门上就没有多少的车漆有脱落了好几块。“哈哈哈哈!它就是卖相不太好,性能还是不错的!” 眼见这种情况,我和张成勇相视一笑,这家伙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完,他便当先上了这辆“复古老爷车”。而我则紧随其后。 不过,没多久我便开始后悔了自己上这辆车的决定,因为我已经开始体会到了于老四口中的性能,就这辆车基本上毫无性能可言,而他说的性能很好,我觉得他应该是拿这车和拖拉机比。 伴随着一溜黑烟,和“突突突突”的发动机声,我们一路向西就开了下去。 第十九章:白山人家 辗转反侧梨树镇 诡异小楼遇前辈 于老四开着这辆比他爷爷年纪都大的老爷车,带着我们三人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中间我和张成勇每人分别吐了六次,吐到后来我真的将胆汁都吐出来了,看着墨绿色的胆汁从嘴角里缓缓流下,以及嘴里奇苦无比的味道,我心里真的将于猛这个家伙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段痛苦的旅程终于到达了尽头。于老四开着这辆好像拖拉机一样的桑塔纳2000把我们拉到了一个位于长白山根底下的小镇子。 这个地方叫梨树镇,是靖宇县下属的一个乡镇,镇子并不大,全部加起来顶多也就几百户人家的样子,这里虽然属于长白山的脚下,但是旅游业却发展的并不好,当地的居民依旧开始靠着农耕为主,这里面很多的房屋依旧保持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样子,有的地方还用红漆刷着“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养猪!”。这个镇子的经济发展并不好,没有板油马路,唯一的路是镇中心的一条土道,我们的车开过的时候掀起了一阵浓烟,惹的路两旁的商家不停的有女人跑出来一边急忙收起晒着的农物,一边大声咒骂,“这他妈谁开的车?这么缺德!就不会慢点吗?我晒的萝卜干都他妈让你给我整上土了!”不过,和女人们的咒骂不同是,我们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孩子们的欢呼,看这样子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车子也很少出现,所以当我们开过这条中心土道的时候,后面跟了不少的孩子,他们一边追一边喊,“狗骑兔子,蹦蹦蹦!三轮摩托来耍横!狗骑兔子,追追追!王八带壳爱谁谁!”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奶奶的!老子我这是桑塔纳,桑塔纳2000好嘛!不是他妈的拖拉机!不是……拖拉机……”听到孩子们边跑边唱的儿歌,于老四摇下了车窗大骂道。 而我听着这些孩子们的歌声,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就好了很多。 进了梨树镇之后,我们又开了十分钟左右,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叫白山人家的民宿跟前。这个地方说是民宿,其实就是普通的乡下房屋,一个不大的小院,东西两侧是配房,看样子东边的应该是厨房,西边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中间是一间白色的小二楼,样子看起来还挺新,估计是最近这几年才盖起来的。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民宿里的所有建筑都是背光而建,窗户全部都是冲着北面开的,这种建筑的感觉和风格让人看上出很不舒服。 “呸呸呸!”于老四下了车之后使劲的吐了几口唾沫,在清了清嘴里的沙子之后,他笑着跟我们说:“几位爷,咱们到地儿了!”说着,他指了一下这个白山人家,“这儿就是了。” “白山人家!”我看了一眼招牌,然后缓缓的说道。 “没错!就是白山人家!”听到我的话,于老四笑嘻嘻的凑过来,献殷勤的说道:“黄四小姐嘱咐过,说你们可能要进山,所以我就特意找了这家白山人家作为你们的落脚点……” 由于于老四嘴里的蒜味实在太重,再加上一路上他又抽了不少的烟,所以这个时候他嘴里的味道就更有侵略性了,害的我的胃不由得又开始翻江倒海,我急忙推开他,说道:“谢谢!谢谢你的好意!” “哈哈哈哈!不用客气!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个于老四似乎并没有看出来我推开他是什么意思,还是使劲儿往前凑合,“其实,我让你们住这儿是另有目的的!您知道是什么吗?”这个于老四说着说着还卖起了关子。 “什么目的?”我伸手拦住他继续往前的趋势,然后,使劲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缓缓的说道。 “您知道这家白山人家的老板是什么人嘛?”于老四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人?”我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与此同时,我和张成勇已经将车上的装备卸了下来。而张成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再关后备箱的时候,手上稍微的用了点力气,就听“咣”“咔嚓”“哗啦”的一阵连锁响动,后备箱是关上,但是后保险杠却被他给摔掉了。 眼见掉落在地的保险杠,张成勇一脸尴尬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于老四,笑着说道:“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怎么处理?我赔你多少合适?”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都是兄弟咱们不提钱,那多伤感情,是不是?”于老四看了看地上的保险杠,然后冲着张成勇一个劲儿的摆手说道。 “真的不用赔?”张成勇眨着眼睛问道。 “真的不用!你看你哥哥我像碰瓷的吗?把你哥哥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于老四正色说道。“咱们俩还没说完呢!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那以前是什么人嘛?” “什么人?”我看着他问道。 “我跟你说,这家店的老板就姓白,叫白子雄,据老一辈的人说,那他以前也是混下八行的,而且……”于老四说着笑了笑。 “而且什么?”张成勇凑过来问道。 “而且那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土夫子!”于老四两眼冒光的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正在和我们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哦?这里的老板居然是个土夫子?”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据说他是地地道道的土夫子,而且当年还倒过几座大墓,但是后来听说折在了长白山的一处地窨子里,还受了挺重的伤。”于老四说着耸了耸肩,一脸惋惜的样子,“哎!英雄已经没了当年的勇,昨晚儿我来这定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这个白子雄,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完全不像是传说里的那个样子。” “不光普通,而且还没什么用啊!”就在于老四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从屋里子走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在笑,不过笑的很奇怪,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但是动作却很是古怪。他笑的奇怪,那是因为他只有右半边脸在动,而另外一边的脸则完全没有表情。他走路奇怪,则是因为他的左腿是瘸的,而且瘸的很严重,严重到整个左腿已经完全不能打弯,但他却努力让自己走的很自然,显然是不愿意让人看着他这条腿有问题。“几位爷,等你们等的好久了。我的这家白山人家可是这十里八乡条件最好的宾馆了。虽然看着简陋,但是,在这儿绝对不比五星级酒店差!”他说着就要伸手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结果被张成勇一把拦住。 “老人家,我们自己来!”张成勇笑着说道。 “好嘞!好嘞!你看看我,在这个小地方呆的没了规矩了都,几位千万别见怪!”说着,他就把我们让到了二层小楼里。 由于整栋楼的朝向都是冲着北面,再加上现在意识下午四点多,所以,此时的屋子光线极差,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之后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见这里面的陈设。一楼一共有四间房间,分别在左右两侧,里面的装修风格基本一致,都是一张土炕,两把椅子,一个老式的29寸显像管的电视,一张茶几,一个暖水瓶,两个茶杯,一张老式的壁画,就别无他物了。中间是一个楼梯直通二楼,虽然我没有上到二楼,不过看样子,楼上的装修应该和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里虽然没有装修风格可言,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干净。 “我说老白头,你说你这屋子里这么暗,怎么也不开个灯啊?”于老四进屋之后一副财大气粗的劲头儿说道。 “哈哈哈!这位于四爷说的是!平时这不就我一个人嘛!能省点电就省点电!哈哈哈!我这就去开!”这个白子雄一副谄媚的样儿回答道。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我和张成勇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张成勇小声的冲我嘀咕道:“有的时候谣言不能信啊!” “也未必!”我说道。 “何以见得?”张成勇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看哪儿的那副画!”我说着指了指左侧离我们最近那间屋子里挂在墙上壁画。 “那副画怎么了?”张成勇听我说完,好奇的超那副画走了过去。他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发现这幅画上描绘的是一副道士修仙炼丹的场景,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道士手持拂尘站于悬崖边上,他双手向天好像在祈祷着什么,而在他的身前是百尺的激流瀑布,身后则是冒着滚滚白烟的香炉。整幅画的内容很简答,绘画的手法也相对简单,色彩也并不鲜艳,虽然它被装裱在一个老式的红木相框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不自然。 “这幅画不是现代的物件!”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是现代的物件?那是什么意思?”张成勇挠了挠脑袋说道。 “你个笨蛋,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说这幅画是冥器!从它的绘画手法,颜料的运用以及内容来看,应该是两晋时期或者更早的物件。如果这幅画放到市场上出售的话,成交价最少要在7位数以上,你觉得能将一个拍出天价的物件就这么随便挂在客人屋子里的主儿,会是一般人吗?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不光是这间屋子里,楼下的这四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里都会有一到两件冥器,而且价值都不会低过百万,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一个普通人?” “我在傻也知道这老小子是干什么的了。”张成勇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间屋子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也就在灯亮的那一刻,那个叫白子雄的老人突然鬼魅般的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第二十章:欲探古墓 倒斗前辈对切口 卸岭七魁葬身处 “小伙子!敢问阁下是那座山头哪座庙?庙里烧的是几炷香?摸着石头过河,摸得的是第几块,大江东去,河水往哪儿流?”白子雄看着我眼睛里发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光芒。 “喂,我说老白头,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啊?没病吧?”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么一句,诧异的问道。 “哈哈哈!没事!没事!人老了,岁数大了,就会乱说话,二位别介意!几位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白子雄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往里走。 而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道:“晚辈无山无庙,混的是佛堂,做的是手艺活,堂前烧的是三炷香。河往东流,如今改道向西入了阴山,赐教赐教。” “哦?”听到我的话,白子雄突然转过身望着我,“入阴山,奉的是那尊神的道儿?供着好好的佛堂,怎么改庙烧香?” “入阴山乃是祖上留的路,神是家传的神,道自然也是一股溪流奔大江。不存在改庙烧香的事儿。”我缓缓的说道。 “好!很好!没想到英雄出少年啊!”白子雄看着我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他眼中早酒已经没有了那种谄媚的神色,反倒是多了一股子老辣的沉稳。 “你们说什么哪?”张成勇看了看我,有转过头看了看白子雄。“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他们说的是道儿上的切口,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你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小美这时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对着白子雄说道:“老人家,有话咱们待会再说,能不能劳烦您带我们先去房间?”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白子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姑娘,你的房间在二楼。而二位爷的房间在一楼。”说着便把我们领到了各自的房间。 我的房间在左手边的第二间屋子,进了屋之后我把东西放下,刚想收拾一下洗个澡缓解一下旅途的疲劳,可是刚打开浴室的门,张成勇便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看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张成勇笑着说道。 “你大爷的,你好好的跑我屋来干什么?”我气哄哄的问道。我突然发现,这两天只要我一想洗澡就有人闯进我的屋子,这真他妈的是邪了门了。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张成勇依着门框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洗澡!”我没好气的说道。 “哎,我就想问你,你刚才和那个老头说什么哪?又是庙,又是山的!还什么河水往这儿流往哪儿流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张成勇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小美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道上的切口!”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知道是切口,那具体是啥意思啊?”张成勇说道。 “哎,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说着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缓缓的说道:“这老头显然是看出了我们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他就问我是那条道上的土夫子,一共来了多少人,想去哪儿倒斗。” “那你怎么说的?”张成勇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跟这种人说不得谎话的!”我笑着说道:“我跟他说,我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搬山道人,我以前就是摸字行里的一个佛爷,这次咱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原本打算去东面倒斗,不过现在改主意了想去西面看看。” “后来呢?”张成勇问道。 “后来啊!我问的是怎么好好的佛爷不做了,怎么做起了倒斗的土夫子,又是听谁说的这里有墓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幽灵般的出现在了张成勇的身后,吓的这小子一蹦。而这个声音正是白子雄。 “你他娘的走路没声吗?吓死我了!”张成勇大骂道。 “哈!不是我走路没声,是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这儿而已。”白子雄笑道。 “老人家有事吗?”我看着白子雄说道。 “你们是不是奔着犹克的墓来的?”白子雄毫不避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错!我们就是要进去摸一样东西出来!”我看着他也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很好!”白子雄点着头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看着他问道。 “不过,你们这一去凶多吉少啊!”白子雄死死的盯着我说道。 “我知道!”我说道。 “你知道?”白子雄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那里面的凶险。毕竟是王缘设计的墓,机关陷阱那是少不了的!”我缓缓的说道。 “年轻人,你们把那里面想的太简单了。你把王缘和犹克都想的太简单了。”白子雄说道。 “什么意思?我想简单了?”我问道。 “我就是个例子!”白子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腿。“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吗?” “尸毒?”张成勇惊讶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曾经进到过犹克的墓里?” “不单单只是尸毒!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们当时一共进去了七个人,而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白子雄说着望向了窗外,窗外的天越来越黑,而他的脸却越发的白,一种没有血色的白,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他的眼角出现了一滴泪水,一滴悲伤的泪水,而他的嘴角开始微微的抽动。“我们曾经叱咤风云的卸岭七魁,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人啊!而他们则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的留在了哪里。” “那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这个犹克的墓在什么位置哪?”我看着白子雄说道。这个时候在我的眼里,他早已经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那种谄媚,一股英气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我或许可以感受到他当年作为卸岭七魁时的风采。 “可以!”过了很久,白子雄缓缓的回答道。此时的他好像在记忆中又经历了一次那场生死一线的风波,因为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好像又老了许多。“不过……” “不过怎么样?”我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不过,你们要替我办件事情!”白子雄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我说道。 “办一件什么事儿?”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说道。“难道要我们替你解了你身上的尸毒?” “自然不是!”白子雄说着摇了摇头,“我自己知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身上的毒不光是尸毒那么简单,解是解不了的了。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我只希望你们如果能够活着出来的话,可以帮我把我的兄弟们带出来,不要让他们留在那样一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给那个该死的家伙做陪葬。”白子雄咬着牙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要让我们把那六个人背出来?”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说道。 “当然不是!你们只要把这个带出来就行!”说着白子雄从上衣口袋里套出了一个小牌子。这是一个和兵牌差不多大小的牌子,呈现奶白色,看样子应该是某种骨头制作而成的,一面光滑,一面刻着繁体的“礼”字。“这是我们师傅给我们的,我们卸岭七魁一个人一个,我们一直都戴在身上。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做的活儿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死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是死在哪儿,师傅曾告诉过我们,这是一块魂牌,我们死后灵魂会封印在这块牌子里,所以,你们只要找到他们的尸体,然后将这块牌子带出来就好。”白子雄说的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在控制,他实在不想在我们的面前流泪,他这么做是在保护他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自然懂得他这一刻的想法,也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我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会给你将这么牌子都带出来。” “谢谢!谢谢!”白子雄看着我,一连说了六七个谢谢,他抓着我的手很用力,好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等到了有人再一次敢进入那个地方,也肯进入那个地方。 “不客气!我还需要你的帮忙!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犹克的墓在什么位置?”我看着他问道。 “在西面一个叫黑熊林的山沟子里。”白子雄说着递给了我一张发旧的地图,这是一张手工绘制的地图,我看了一眼,虽然画的有点粗糙,不过,位置相当准确。“这是我们当年绘制的地图,你们应该能用的上。” “那么里面的机关陷阱哪?”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白子雄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算什么回答!你不是进去过吗?”张成勇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白子雄看着张成勇说道:“因为我们一共探过四次,每一次进去里面的机关都不一样,所以,你告诉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第二十一章:物归原主 他乡故知白子雄 物归原主覃龙术 “每次进入古墓里面的机关都会不一样?”张成勇惊诧的问道。 “是的!”白子雄点头说道:“因为……” “因为,犹克古墓里面的机关是按照奇门遁甲中最厉害的天意煜生阵布置的!”在白子雄的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小美突然走过来说道。“所以,你们每次进去里面的机关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的机关应该是有二十四种不同的变化,一旦触发,它便会在每半个时辰自动转变一次,擅闯者多半是有死无生,而你能从这样的机关里面活着出来,真不得不让人佩服。” “你知道天意煜生阵?”白子雄听了小美的话不禁汗颜道。 “是的!”小美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 “看你的年纪不大,居然能知道如此高深隐秘的机关?敢问这位姑娘是……”白子雄试探着问道。 “我姓周,叫周婼美!你可以叫我小美!我是蜂窝山内宗的传人!”小美淡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蜂窝山内宗的后人,怪不得你会知道天意煜生阵!”白子雄叹道:“当年我们要是能情动蜂窝山内宗的人和我们一起探这座犹克古墓,或许当年就不知道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了。” “你们就算是在二十年前找来我爷爷和你们一起进去,也是没用的!”小美依旧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很慢,没有一点的情绪。 “为什么?”白子雄盯着小美问道。 “因为,光知道这个天意煜生阵是破不了它的!”小美看着白子雄说道:“如果想破它,你必须了解它整个阵法的运行方式,才有办法破解。天意煜生阵没有固定的阵法图纸,它全凭借布阵者对奇门遁甲的理解,至于里面的机关,那也全是凭借建造者的个人喜好罢了。而如果你想破这个机关,很简单,你们这些人里面必须有一个人得十分了解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之术,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追问道。 “不过,即便有这么一个人,估计能破它的几率也不大。”小美说着耸了耸肩。 “为什么?”白子雄追问道。 “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据我们家传的蜂山轩宇录中的记载,这个天意煜生阵只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在它二十四次转变全部结束,下一次转换开启之前的时候,会有一次停顿,这个停顿的时间,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的话,大约是3分钟左右,而我们需要在3分钟之内找到机关总枢纽,并将其关掉,这样才能够顺利进入古墓之中,而这个漏洞我们称之为天眼。不过,你觉得我们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又在繁杂的机关枢纽中找到那个才是总开关吗?”小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白老板他们当年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机关是天意煜生阵,想必也是了解他的解法,应该也尝试过了,不过结果……” 小美没有说下去,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已经不用在说下去。 “是啊!我们尝试了,结果也已经很明显。”白子雄苦笑道。 “小美,我们都到这儿了!你不会是打算现在想放弃吧?再说了,他们当年是运气不好,而我们会比他们好点!”张成勇勉强笑着说道。不过,在我看来,他的笑实在是比哭都难看。 “我说两点,第一,我说过我想放弃了吗?我既然决定跟你们过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我怎么没觉得我们哪点好过他们当年?”小美看着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好过他们当年!”张成勇说着挺了挺胸膛,笑着说道:“你看啊!白老板他们当年是一行七人,都是卸岭力士,虽然都是走阴山的土夫子,不过,他们那玩儿的是力气活儿,靠的是人多胆儿大手狠。可咱们不一样,别人不说,就说你吧!你那是蜂窝山的嫡系传人,一部家传的蜂山轩宇录在手,世间大半的机关埋伏你都了解。再看看这位……”说着,张成勇指了指我,“这位虽然以前做的是佛爷,但是,祖上那也是摸金校尉,对五行八卦、寻龙分金之术那也是了然于胸的,所以我觉得咱们没什么问题。” “你学过寻龙分金之术?”白子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嗯!虽然没正经的学过,不过,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口传给我一小部分。”我尴尬的笑着说道。说道这事儿,我现在着实有点后悔,这种感觉不亚于你马上进考场了,可是对于考试的内容你只看了一点,那种心虚和没底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 “你爷爷?”白子雄说着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了我好一阵子,然后缓缓的说道:“你家传的分金定穴术是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老人家为什么对这个事儿这么关心?”我看着白子雄问道。说实话,当他知道我祖上是摸金校尉之后,那种好奇和关注的程度已经让我感觉到超出了正常好奇的范畴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而已。虽然他长你很多岁,但是,你们两个真的很像,所以才会这么冒昧的问。”白子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苦笑着说道。“我学的是一套家传的风水术而已,叫做覃龙秘术。” “什么?覃龙秘术?”白子雄惊讶的说道。 “怎么?你知道?”白子雄的这个反应,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的爷爷可是刘军校?”白子雄盯着我说道。 “你认识我爷爷?”我惊讶的问道:“难道……” “你等我一下!”白子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他拖着那条沉重的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没想到过了十几年,我居然有机会可以将它物归原主!”白子雄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欣慰,说完,他将手中的那个檀木盒子递到了我的眼前。 “这是?”我看着他手中的盒子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便知道了。”白子雄说道。 “嗯!”我点头接过了他手中的盒子。盒子是上好的南方黑檀木制成,虽然有点年份,但是做工并不精细,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当我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我爷爷视为生命的那本《覃龙秘术》。 “怎么?这本覃龙秘术会在你这儿?”在我记忆中这本书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脚下再一次见到了它,而给我的人居然也是一个土夫子。 “这是你爷爷当年托我保管的!”白子雄看着我说道。 “我爷爷托你保管的?”我问道。 “没错!”白子雄点头说道。“白某人在当年那也算的上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在阴山土夫子这一行当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虽然出身卸岭,但是对摸金一脉也是很有兴趣。再一次下地倒斗的时候我遇见了你爷爷,那时候的他虽然年岁已高,可是我和他一见投缘,当即结拜为异姓兄弟,这个结拜的事虽然在现在的你们看来很是可笑,不过,在我们这种人眼里,以及结拜,那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说实话,那时候我看得出你爷爷下地倒斗不是为了墓中的财物而去,他好像是在找什么,当然除此之外,我也看得出他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便主动跟你爷爷说我来帮着他寻找他要的东西。而同为土夫子,你爷爷自然是多少会了解知道一些我们卸岭一脉手段,为了能够让我尽快的找到他要的东西,你爷爷便传了我这覃龙秘术,并将这本书放在我这儿让我替他保管,如果有一日我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再将此书与那样东西一起交还于他。不过,天不遂人愿,我对分金之术天分有限,至今为止仅仅只学会了一点皮毛,而你爷爷虽然已经离世,可是他要的物件,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说到这儿,白子雄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如今,既然在这儿遇见了你,这本覃龙秘术我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 “前辈,没想到您居然是我爷爷的故交!刚才如果有言冒犯,请不要见怪!”听完了他的这段话,我心中不免一惊,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他居然和我爷爷还有这么一段故交往事。 “无妨!你……”就在白子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在院门外高呼。 “有人吗?开开门!”这个人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有穿透力。 “来了!”白子雄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擦去了眼中的泛着的泪水,转过身笑着走了出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他又一次恢复到了之前那个谄媚的状态,看样子这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到现在,是有他的道理的。 “走,出去看看!”我冲张成勇和小美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当先走了出去,毕竟在这样一个时候,这个白山人家还是别有其他的住客比较好,至少这样我们的行动比较方便。再怎么说,倒斗还是一个背人的行当。 不过,当我们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在德惠庄园遇见过的那个瘦高个。 “哎呦喂,这位爷,您是要住店吗?如果是住店的话,那就真不好意思了,我这个白山人家已经被人包下了。实在抱歉。”白子雄在这个时候早就恢复了一脸谄媚的笑容。 “我不住店!”这个瘦高个依旧是冰一样冷的语气,依旧是提着两个大大的包裹。 “那您是……?”白子雄一瞬间眼中露出了警觉的眼神。 “我是来送货的。收货的,自然是他们!”瘦高个用下巴点了点我们几个人。 “哦哦哦!这样啊!那您请屋里说话吧!”白子雄笑嘻嘻的说道。 “不用了!”瘦高个冷冷的说道:“你们剩下的东西都在这儿!”说完,他将两个大大的黑色包裹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白山人家院子。 第二十二章:一切就绪 应用之物已备齐 下地倒斗初叹息 “我怎么总感觉这小子对我们有意见?是不是我们欠他钱了?呸!”张成勇走过去啐了一口,然后拎起地上的包裹转身进了屋。 我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仔细的检查起了包裹中的物件。说实话,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包里面的装备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那个瘦高个没有说谎骗我,他说我会得到惊喜,而这两包东西里确实有着很多的“惊喜”。除了我要求的六把军刀之外,还有三支强劲的弓弩,三把长柄工兵锹,一柄折叠式工兵铲之外,里面居然还有两把黑市上都很难搞到的黑星手枪和一把自制的短管猎枪,另外还有8个弹夹和一袋子弹药。 “哎呦喂,这是好东西啊!”张成勇看见黑星一下子来了精神,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笑嘻嘻的说道:“老子我已经玩儿过这个,虽然后坐力大点,但是杀伤性很强。” “嗯!”我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军刀上。这些军刀虽然有六把,但是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种款式,一种是瑞莎公司生产的丛林生存折刀,迷彩外身,重量很轻,放在口袋里毫无存在感,一款极佳的备用刀具。第二种是美军现役的m10军刀。刀柄一侧是&quot;usmc&quot;印记,另一侧是海军陆战队著名的鹰、地球和锚标志。刀柄底部有专属的数字编号、用于保证和步枪准确可靠联接的燕尾槽及弹性卡扣装置。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不重,我依稀记得官方给出的数据是435g,再加上2032cm的刀刃长度很适合近身搏斗,这把刀在市面上有很多的仿货,不过,我手里这把却是实打实的史密斯公司出品的正品,高碳钢的刀身绝对经得住各种环境的考验。最后一款是中国原产的d80虎牙。d80-虎牙是中国北方先锋工业生产的一种刀具,该刀刀身用不锈钢制造,经锻压加工,厚实坚固。表面呈暗灰色。刃口部位经局部热处理,刀口锋利,能砍树枝木棒,切割绳索等功能。不过,和正常的d80相比,我手里的这把明显经过特殊改装,正常虎牙的刀身只有198cm,可这把的刀身最少有30cm,看样子用来给我们以防万一的。 “天一,你看看这些物件!”我从小就是个刀迷,有时候一看见刀就好像看见了情人一样,很难自拔,而就在我沉迷于手里的这几把冷兵器的时候,一边的小美说道。 “怎么?”听见小美的说话声,我扭过头看到。 “那个黄四小姐真的挺厉害的,这些东西她居然都能够搞到。”小美说着笑了笑,这个丫头很少会笑,而能让她笑的,那一定是很特殊的人或者物件。 看到小美这样的表情,我不由得对另外一包里的物件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看了看才发现,那个包裹里面装的居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除了一柄钢制的伞之外,剩下的看上去好像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阴阳伞!”小美说着拿起了那把伞扔给了我,“这是纯钢打造的伞,古时候搬山道人专用的物件,用来抵挡古墓中的暗器。这些是旋风铲……”小美说着快速的拿起了几个零件,十分利落的组装了起来,没一会儿一个带手柄的钢铲便被她托在手里。 “这个铲子用来干嘛的?”张成勇结果旋风铲说道。 “旋风铲和洛阳铲不同!洛阳铲是用来探墓定位的,而旋风铲是用来挖墓的!”小美说着又组装出了一个物件,这个东西十分的特别,它前细后窄,整体是银质的,长度大概有个一米二三左右,那个蠢蠢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特大号的望远镜,又像是一个大喇叭。 “这是啥玩意?望远镜?”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这个叫弭听!是在入墓室之前探听墓室里面叙事的物件,用途基本上和洛阳铲差不太多,不过,据说这个物件已经失传了很久,而且会用的基本上都是卸岭一脉。”小美看着手里的弭听说道。 “那这个是什么东西?”张成勇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根黄色的绳子。 “这是捆仙锁!”小美抬眼看了一下,“这是搬山道人用来将自己和墓主人绑在一起,取对方身上物件的绳子,据说是云南一种特殊的蚕丝所制造而成,任性极强,不怕刀砍斧劈!不过……这里面能用的不多,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小美说着接过了张成勇手里的捆仙锁,然后将它和另外两样好像降魔杵似的银制品一起扔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对东西后,皱着眉,看着它奇怪的样子问道。 “等用到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小美冷冷的说道。 “哈!得嘞!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天,然后,明天咱们就出发黑熊林!”我笑着说道。 夜,凉,很凉! 山里的夜总是很凉的,风夹杂着树和草发芽的味道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吹在我的脸上,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睡意。 我曾经认为自己的适应能力和调整能力很强,在任何情况下,在面对任何问题与事情的时候,都能够坦然面对,可是,现在看来我恐怕是高估自己了,当我真的要成为一个土夫子的时候,真的要下地倒斗的时候,我竟然失眠了。 失眠,每个人或许都有过。 夜,恐怕是失眠人最大的敌人。 因为那份寂静与凄凉会在一瞬间放大你内心的困惑、孤独与恐惧。 孤独的人,无助,他们希望在深夜的时候有个人可以让他依偎; 困惑的人,纠结,他们希望可以抚平心中那份焦躁的不安; 那么,恐惧的人哪? 是对过去,对现实,对未来的恐惧;是对自己的恐惧;对即将踏上的路程的恐惧。 而我是否就是如此哪? 我盯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飘摇的树影,一时间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未来会是怎样? 我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会不会因此连累了张成勇他们? 又或者…… “怎么?睡不着?”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传来。 “是你!”我依旧看着窗外,不过从声音中我已经听出来了,来的人是白子雄。 “是我!”白子雄已经没有了对外人的谄媚,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但是在我看来至少比那种献媚的笑声好很多。“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我说着坐了起来。 “要不要来点酒?保持精力充沛是倒斗的首要条件!”白子雄说着拿着瓶酒走了进来。 “好啊!”我笑着接过了白子雄手中的酒。 酒不烈,有股子隐约的甜味,看样子应该是自酿的粮食酒。有的时候,一个人想醉的时候却往往不会醉,喝多少都不会醉。而不想醉的时候,却又醉的很厉害,仅仅几杯就已经醉的不像话。 我本不想醉,可是,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而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时,“睡个好觉吧,孩子!”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虽然是宿醉初醒,不过好在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看样子昨天晚上白子雄是故意找我喝酒,而他的那壶酒似乎是有点文章。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便看见了张成勇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在吃饭,看着张成勇睡眼惺忪的样子,我笑了,看样子这小子也是刚醒,如果我没估计错他应该也被白子雄灌了不少的酒。 而看见我出来,张成勇揉了揉眼睛笑嘻嘻的说道:“你醒啦!过来吃口东西吧!你别说,白老板炖的豆角挺不错的!” 我听到张成勇的话,朝桌子上看了看,上面除了一大盆排骨炖芸豆之外,就是几个简单的农家咸菜,剩下就是一大盆白米饭,而那个炖豆角的味道实在是很香,勾的我肚子里不时的发出“咕噜”的响声。想到这儿,我索性叹了口气,试着放下心中所有的顾虑,然后大步走到桌前。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我说完,拿起碗盛了一大碗白米饭之后,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在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我和张成勇终于满足的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饱!”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院里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我和张成勇同时朝外面望了望,原来是于老四那个家伙,发现我们两个人看他,便笑嘻嘻的朝我们招了招手,喊道:“几位爷,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来接你们了,咱们出发啊?” 我没有说话,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示意没问题,然后对张成勇说道:“收拾装备上路。”接着又对小美说道:“小美,我得麻烦你去找一下老白,让他给准备点干粮。”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小美看到没看我,起身去收拾行李了。 看着小美走出去的背影,我隔了好一会儿冲着张成勇说道:“我就纳闷一件事?” “什么事?”张成勇问道。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我笑嘻嘻的问道。 “你他妈的才有自虐倾向!好好的怎么蹦这么一句?”张成勇骂道。 “如果没有自虐倾向,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冰美人啊?”我问道。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再说了,你也说了她是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美女怎么?怎么了?”张成勇骂道。“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打小美的注意,别我老子我弄死你!信不信?” “这点你放心,就算天下就剩我和她了,我也不会喜欢她的!”我笑着说道。 “行了,别闹了!”看见我和张成勇一直没正经,一边收拾行李的小美严厉道:“按照白老板给的地图,找到那个犹克的古墓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我们必须在夕阳完全落山的时候,赶到黑熊林,在那片林子里最高的山头才能看见入口的位置。所以,你们两个最好快点。” “得嘞!”我冲着张成勇耸了耸肩,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下行了,带齐了所有的应用之物,便开门上了车。 第二十三章:身陷包围 深山老林无字碑 欲探究竟死人围 按照白子雄给我们的地图显示,梨树镇距离黑熊林并不算太远,大概只有40几公里左右的距离,虽然从距离上看并不算太远,但是由于这里并没有正规的城乡级公路,几乎大部分都是乡民们自己填出来的土道,蜿蜒崎岖不说,那股子颠簸的劲儿更是要了我们几个人的命。好在于老四这回没有开他那辆残破不堪的桑塔纳,而是换了一辆02款的三菱帕杰罗,虽然也不怎么新,但至少我和张成勇不至于担心开到一半车报废改开十一路的危险。 我们的车就这样“一窜一蹦”的路上疾驰而过,掀起了无数尘土与飞石,惹的原本栖息在附近的动物四下奔逃。 进山这条道实在崎岖颠簸,我们原本预计一个钟头左右能到的道路,最后居然足足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好在于老四的嘴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车技却着实很好,好几处极险又极其窄的地方,他居然稳稳当当的就开过去了,搞的我和张成勇都冒了一身冷汗后,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最后,我们几个人在分别吐了三次,头撞在车窗和桌椅靠背上十几次后,终于在一块大山石的面前停了下来。 “哈哈哈!几位爷,咱们只能到这儿了,前面实在是没路了!”于老四停下了车之后,笑嘻嘻的看着我们说道。 “嗯嗯嗯……”我努力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使劲的在控制着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剩下的道儿就只能劳烦各位开十一路了!哈哈哈!”于老四笑嘻嘻的说道。 “没……没问题!你在这儿等我们吧!”张成勇在一边吐了好一会儿之后,走过来扶着车缓缓的说道。“我说小美,咱们往那边走?” “这……”小美是我们三个里面之前唯一一个没有吐的,这会儿她也实在挺不住了,刚一开口便立马跑到一边去清理了一下胃里的库存。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小美在捂着嘴走了回来,喘着气说道:“走这边!”说着,她指了一下西边的那座山头。“按着地图显示,我们得在日落之前登上那座山头才能知道进入地宫的入口在哪儿。我昨晚在你们都睡了之后,曾经和白老聊了聊,他跟我说,他们在这里并没有打盗洞,而是根据历史的文献找到了犹克古墓的入口,不过,那个地宫的入口只有在夕阳落下前的最后一刻才能看得见。”说着,小美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那火一样红的夕阳,“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快点了。” “这样的话,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再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我们几个人背上了装备,脚下加紧,朝着西边的山头就跑了过去。 以前我对“望山跑死马”这话并没有多少的体会,今儿当自己正经开始朝着那座小山头爬过去的时候我才正经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日落,很美的日落,天边的晚霞照红了整片大地。 天空中一点云彩都没有,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了莎莎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很惬意。 树林中有鸟在叫,叫的很动听;有些不知道什么小动物在跑,跑的很轻快;有松子的香味在飘,飘的很肆意! 如果你是一名游客,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那你一定要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专属于大自然的“曼妙音乐”。 可是,我们不是观光客,自然也就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美景。 我们虽然在看晚霞,虽然也一样期盼它可以停留的久一点,不过,我们并没有心思欣赏,甚至连一点都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它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时间的沙漏,在不断的催促着我们前进,不断的前进。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自然成了路!”这是我们小时候在课本上学到的一句话,这虽然是一句废话,不过确实一句很有道理的废话,因为我们三个人现在正在干着这件开路的事。 长白山虽然很多地方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但是,整个山脉的大部分沿线还是处在原始森林的状态,要想在这样一个地方踩出一条路可不是区区三个人能够完成的。 所以,我们没往前走一段都要废很大的力气,也废很多的时间。 不过,这个地方虽然让我们举步维艰,但是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这里却是一个极佳的龙眠之地。这里四周环绕着群山,虽然无水,但绝对的藏风纳气,就算外面狂风大作,林子里却只能隐约能感觉到丝丝的微风,此外,这里周围的山高而险,笔直陡峭的山崖高耸而立,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龙的脊背,威猛庄严,崎岖盘绕,而我们要去的那个小山头就好像是龙头,它微微扬起,让人看上起好像要随时腾身而起,冲向云霄,在距离它不远处的一个相对平缓的土坡则是龙尾,远处渐落的太阳似乎正像是一颗挂在天上的明珠。按照中分字决的记载,这个地方那正是“盘龙登天”绝佳之地,书中说的好“盘龙岂是凡间物,一遇明珠便化鸿”! 看着眼前的这一风水宝地,我似乎在一瞬间对覃龙秘术中的一些章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感受着大自然中的气息,可是当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一阵骂声。 “妈的!这里到底种的是什么树?”在衣服被树枝刮破第七个口子之后,张成勇终于忍不住的骂道。 “这是不是树,这叫穿山龙!你个笨蛋!”小美挥动手里的虎牙砍断了档在前面的藤蔓说道。 “有什么分别吗?”张成勇嘴上虽然在说,可是脚下却一点没有慢。 “当然有!”小美紧紧的跟在后面。其实,作为一个女孩子能这样的山路状况下急行军般的走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而不掉队,说真的,我很是佩服小美的体力。 “行了!别说了,留点体力吧!咱们……” “等等!前面好像有东西!”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张成勇打断了我。而他在说完这话之后,急忙的往前跑了几步,大喊道:“天一,有发现!你过来看看!” 听到张成勇的呼喊声,我心中一喜,脚下也加劲儿的向张成勇那边跑了几步。再过了一片低矮的树丛之后,我猛然看见张成勇和小美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无字残碑面前。 这块无字残碑很大,高将近三米,宽有一米五左右,厚度最少有六十厘米上下,由于风吹雨淋的岁月侵蚀,整块无字碑顶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已经崩塌断断,断裂的部分,如今斜斜的靠在一边,碑顶处原本的狼首图腾在岁月中早就已经显得破败不堪。而狼正是当年匈奴所供奉的神明,看样子,我们距离犹克的古墓已经很近了。 与上半段相比,在这块无字碑下面保存的却十分完好,下面底座的位置雕刻的并非是我们传统意义中的赑屃,而是一只表情极为痛苦的狐狸。这只狐狸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首尾向天,四只脚分别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挺胸、塌腰,给人的视觉感就像是这块碑正好砸中这只狐狸的腰部上一样,让人有一种看上去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好好的一个碑,不光一点字没有,居然还压在这么一只狐狸的上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这是无字碑!”我说着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底座上的狐狸。这个狐狸雕刻的并不算精细,只能说是一个大概的样子,依稀可辨。虽然两晋时期的匈奴经济发展依旧十分落后,但是,这种雕工在哪个时期只能算的上是下等货,而在一个王侯的墓前立一座这样的无字碑究竟是何用意,我一时间还真的搞不太清楚。 “无字碑?为什么要立这样的一个碑?”张成勇问道。 “我也想知道。”我淡淡的说。 “武则天曾经立过一个无字碑,有人认为她立无字碑的寓意是想说明自己的功绩无法用言语表述,不过,这块碑的寓意我认为,或许是……”小美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从我们西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有人!”张成勇一惊,掏出别在腰间的黑星就要冲过去。可他刚跑了没两步就被我一把给拽住了。 “嘘!”我冲张成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低声的说道:“据我所知,梨树镇的村民大部分都是以农耕为生,基本上已经没有猎人了,就算镇上有人卖山里野味,那大部分也都是自己养的。我们来的时候,在镇上路过,我看到了四五家养山里野味的饲养场。所以,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猎人来这儿,照理说也不会走的这么深,所以,咱们还是小心有诈!” “嗯!你说的没错!”张成勇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样,我走在前面,小美在中间,天一你断后!”说完,他压低了枪口,小心翼翼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声音距离我们这儿并不算远,我们几个人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便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不过,我们并没有马上的冲出去看个究竟,而是躲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去。可就在那一瞬间,眼前所见到的那一幕,让我们几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两个个子极高,身穿黑色连体军装的外国男子,正彼此拿着军刀,朝对方的胸口一顿狂扎,那种感觉就像是彼此之间有着杀父夺妻之恨一样。而左边的那个大胡子显然占了上风,他下手又快又狠,自己的胸口虽然也挨了七八刀,但是他早已将对面那个大个子的胸口扎成了破气球,而那个凄惨的声音正是那个出手慢的大个子发出来的。 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个人残忍的肉搏方式,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下那一地的鲜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们早已白的发青的脸色,干瘪且透着黑色的血管,还有那没有一丝黑眼仁的眼睛。 死人。 两个人早已经死去的人。 可是,他们还在动,还在全力的攻击着对方,不留一丝余地的攻击着对方的身体。 死人在搏斗? 可是,死去的人又怎么还会搏斗? 而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外军? 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地方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天一,你注意到没?他们……” “我注意到了!”我没让张成勇把话说话,便打断了他的话,“死人是不可能会动的!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小美却突然拽了拽我们两个人的衣角,紧接着她把食指放到了嘴上,对我们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们两个人不明所以,一起回过头去看小美。只见小美表情紧张,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她死死的盯着自己左边的树丛,甚至连她的呼吸都轻到几乎感觉不到。我和张成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小美一向不是胆小且爱开玩笑的姑娘,所以也赶紧收声不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美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的说道:“这附近的死人好像不光只有他们两个。我们……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一阵接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从四下里传来,这个声音时断时续,时轻时重,时快时慢,从这个脚步声音中我不难判断出,朝我们这边走来的并不是这林子里的什么野兽。既然不是野兽,那么来的当然就是人,而能发出这种脚步声的人,不是受了重伤,就只能是和眼前这二位一样的“死人”。 “我们被包围了!”张成勇听着这个声音小声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铁线虫 遭遇丧尸猛围攻 慌不择路入地宫 “这帮家伙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张成勇小声的说道。 “不是好像!他们就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我说着指了指刚才凶残肉搏的那两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早已经停止了手上互刺的动作,齐刷刷的转过头,瞪着那一双没有黑眼仁的眸子望向我们这边,嘴角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微笑。 他们两个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们三个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唾手可得猎物。 他们虽然没有动,但是,原本围在我们周围那些家伙却突然加快了脚步,随着一连串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几个黑大个已经到了我和张成勇的身前,那种身法快到几乎无法形容。 “军人!这帮家伙果然是受过训练的军人!”看到这帮人出手的动作之后,我心中猛然一惊。 不过,好在这些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每个人的行动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们进攻虽然猛烈,出手也都是致命的招式,但是,他们在每个动作之间总会有一丝迟缓和停留,而这就给了我们三个人“死里逃生”机会。 和张成勇与小美相比,我的运气要差了很多,因为率先扑向我的这个黑大个在身高和体重上明显要大过于他们那边的。最要命的是,这家伙的格斗方式居然是用最传统的撞,如果换做别人,简单粗暴的街头打架方式,我是毫无畏惧的,毕竟我也算是街头斗殴的老手,可是,眼前的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身高体重与移动速度,接连几个猛冲之后,我就有点吃不消了,脚下一个不利索,被他用一个典型的橄榄球式冲撞给撞到了左面身体。 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攻击力在一瞬间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受冲击最严重的左肩和胸口先是一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感险些让我窒息,接着,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身后不远的树上。 “奶奶的!老子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我忍着身上的疼痛与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骂道。骂完,我一伸手抄起了别再腰间的那把虎牙准备给这小子的身上来几个窟窿。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小美大喊道:“天哥,不能用刀!不能让他们见血!” “为什么?”我一边勉强站起来躲过那家伙的几记猛拳,一边大声问道。 “你看他们的耳朵和嘴里,那是……是……”小美虽然从小习武,工夫也是相当的不错,不过面对这样训练有素的家伙,她说了几句之后就不敢在分神了。 而经过小美的提醒,我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眼前这个家伙的嘴和耳朵上。只见这个时候正有几条好像铁丝一样的黑褐色物体在他们的口鼻和耳朵中不断的游走,时隐时现,还沾着这帮家伙的体液,样子看起来让人不由得作呕。 “铁线虫!”我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对!就是……就是……铁线虫!这帮家伙显然是被这种铁线虫给寄生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小美在逼退了两个黑人之后,撤退到我和张成勇的身边说道。 “铁线虫什么鬼东西?”张成勇趁着眼前的一个白人大胡子动作停顿的时候,先是一脚揣在了对方的“关键部位”,接着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由于力气过猛,这家伙的鼻梁骨直接被踹塌了,一股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和一边的小美同时伸出手抓住了张成勇的脖领子,猛的将他拽到了一边,那个白人的鼻血正好落在了张成勇脚前不太远的地方。随着血液一点点的渗透到泥土里,几个白点便浮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成勇喘着气说道。 “这是虫卵!”小美说着也深吸了口气。 “这种铁线虫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的寄生虫,它们可以寄生在一切生物的身体之上,让这些生物成为它们猎食的工具,也就是大家嘴里常说的丧失。它们平时将虫卵产在水里,而一旦有生物喝了带有铁线虫虫卵的水,它们便会迅速寄生在这些生物的身体之中,并将它们的血液作为载体。但是,生物的血液毕竟是有限的,一旦血液中的养分被吸收干净,它们就要寻找新的载体,而我们显然就是他们的目标。”我咬着牙说道。 “那现在打也打不得,砍也砍不得,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死?”张成勇骂道。 “当然不是!我们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就行了!控制着这帮家伙的铁线虫现在想要产卵,也就是它们需要水!我们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就行了。”我说道。 “那哪儿他妈的有水啊?”张成勇一边挥拳打在一个超他扑过来的白人脸上,一边骂道。 “我怎么知道!”这帮家伙显然是不想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喘息,在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又重新组织了进攻,在接连的一阵拳脚过后,我们三个人被紧紧的围在了中间。而在这番进攻中,我才发现,算上刚才引我们过来的那两个家伙,这里一共有9个人,七男两女,有黑人,有白人,也有亚洲肤色的人,他们各个都是一身的外军打扮,动起手来却是哪儿的招式都有,不像是一个部队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雇佣军。不过,让我生气的是,打起来的时候,我总是被重点照顾的那个,不是一对三,就是一对四,虽然他们动作更加的迟缓,可我还是肚子和下巴被狠狠的给了两拳,疼的我呲牙咧嘴。 “去古墓里,古墓里一定有水!”关键时刻还是小美冷静,她在放倒了一个高个儿大洋妞之后说道。 “对!去古墓!”我被她一提醒立马说道。 “去是没问题!可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啊?这帮人干打不死啊!”张成勇骂道。 “妈的!我……”我本想说“我掩护你们先走”,可是我的话还没有开口,我身后的背包被一个黑小子给猛的拽了一把,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撒出来不少,有一袋子黑狗血“嗖”的一下就飞了出来,洒在了一个白人女人的脸上。 而就在这一刻,那些原本拼命扑向我们的恶鬼,在一瞬间齐刷刷的望向了那个白人女人,在停顿了不到一秒之后,“嗷”的一声就朝她扑了过去,将她重重的按倒在地,那两个亚洲肤色的人甚至开始啃食她的脸,那种场面让我的胃在一瞬间连续抽出了四五次。 “跑!”眼前的这种情况虽然事出突然,但是生存的本能告诉我,如果现在不跑能活下去的机会基本就为零了。我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狼眼手电和工兵铲,然后撒腿就跑。 “看样子黑狗血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张成勇跟在我身后一边跑一边喊道。 “别一下子都扔了,看准时机,咱们一共就三袋子。你他妈的给我省着点!”我一边跑一边骂道。“小美,往那边?” “我没时间看地图!我也不知道!”小美边跑边喊。 听到小美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种时候,我只能是凭着感觉在这灌木丛生的原始森林里奔跑,我一边跑一边抬头看天和对面的山,以及留心周围的树木和风的变化,虽然我并没有了然于心,但是,情急之下,只能凭借自己对分字决中的一些章节的理解来选择道路了。 “这边!我……”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然后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油然而生。 完了,我踩空了! 在这一刻,我脑子开始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我的手开始不停的四处乱抓,希望可以抓到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好,至少可以让我能感觉到一点生存的希望。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一通乱抓之后,一根粗粗的好像是树根一样的东西被我给拽住了,而在抓住这个好像救命稻草一样的树根之后,我的心中顿时一片狂喜。可是,这种欣喜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因为随之而来的一阵“咔嚓”的断裂声,让我又一次的陷入了绝望。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痛,难以形容的剧痛。这种剧痛是从数十米高的地方,在折腾了四五次辗转之后,重重摔在地上的剧痛。痛的让我无法呼吸,甚至无法说话,只能从牙缝中微弱的挤出几声喘息。 “天一……小美……天一……小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身边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成勇的声音。“你们都还好吗?都他妈的还活着吗?小美!小美!” “你能不能不像叫魂一样的叫唤?”小美微弱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我身上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我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他妈的没事,你别叫唤了,求你了!” “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这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张成勇说着打开了手电,而就在他打开手电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一座地宫,一座很大的地宫,犹克的地下宫殿。 第二十五章:地宫入口 意外闯入犹克墓 地宫入口毒蛇附 “这……这是犹克的地宫?”张成勇拿着狼眼手电四下照了照周围的环境。狼眼是光束相对集中的战术性军用手电,无论是其电池的续航能力,还是光线的强度都十分的强劲,照射范围更是高达30米,可是,这样的一个照射范围竟然一时间无法看清整个地宫入口处的全貌。 “应该是的!”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喘着气说道。“我们……” 我的话音未落,接连几声“噗通”的水声和“咣”的重物落地的闷响声,便打断了我的话。 “不好,刚才的那帮家伙跟着也跳下来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一惊。急忙伸手去摸刚才摔下来时,掉落在一帮的手电。可是,我摸了几下之后,摸到的却不是狼眼手电。 我摸到的居然是一个人的手。 一只长的极其粗大且长满了汗毛的手。 一只冰冷的手。 一只人手。 这只手自然不会是小美的,当然也不会是张成勇的,那么,它当然是属于那几个早已成了丧尸的家伙。 “这帮家伙来的好快!”我心中虽然震惊,但是动作却一点儿没有迟疑,我先是抬起脚照着那只手的方向就是一顿猛踹,接着,两只手在四下里一顿乱摸,希望可以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心中暗想:就算是他妈的鱼死网破,老子我也得先弄你个满面桃花开。 果然,摸了没几下就在右手边让我摸到了一个长长的圆柱形金属物体,当下便不在多想,抬起手照着那个家伙就是一顿猛砸,而那个家伙似乎在掉落时摔断了脊椎或者是下肢的关节,他抓着我腿的手虽然依旧有力,但是我感觉他似乎只能爬行。 眼见如此,我一颗悬着的心时落了地,手上的劲儿也加紧了几分,随着几声“咔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我身下这个人便不再动弹了,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用来砸这个家伙的居然是我刚才一直在寻找的狼眼手电。 我喘着粗气刚想打开手电前端的开关,却在猛然间有一股强烈的光线刺入了我的双眸,接近着一股巨大的热浪奔涌而来。 “张成勇,发生了什么?”我紧闭着双眼,强忍着胸口的憋闷感,大喊道。 “天一,快把你面前的那个家伙扔进河里!在不扔就来不及了……”张成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着我大喊。 “扔进河里?为什么要扔进河里?他已经死了!”由于长时间的黑暗,让我的眼睛很难再一时间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这个时候我只能闭着眼睛喊道。可嘴上虽然在问,但是我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摸向了地面上的那个家伙。 “天哥,你别动!千万的别动!”就在我感觉自己眼看要摸到地面上那个人时候,小美突然冲我喊道:“站稳了!憋住气!千万别喘气!” 小美说话的声音很急,没有玩笑的意思,我知道,现在在我的身下一定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如果我乱动,估计这条小命很可能就交代了。 “嗯!”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牙缝中微微的挤出了一声。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希望他过的慢点的时候,它总是会给你白驹过隙的飞速感,而当你希望它快点的时候,它总是会让你觉得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十几分钟那么长,这种感觉,那些做过平板支撑的人一定是深有体会。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浪,我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整个人也开始变的恍惚。不过好在,我之前丧失的视力,开始逐渐的恢复。 随着我视力的逐步恢复,我隐约的看见此时的周围早已是火光冲天,而在我身下一条好像是小蛇,又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正仰着头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饥饿无比的人在盯着自己的晚餐。只不过,这一次它是猎食者,而我成了它的盘中餐罢了。 铁线虫!又是这个该死的虫子!我心中不由得骂道。 可是,我刚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觉得一股湿滑且带着极强刺激性气味的液体,兜头盖脸的就把我浇了一个透心凉。 “汽油!”我心中一惊,“小美哪儿来的汽油?她好好的为什么朝我身上浇汽油?”我心里虽然胡思乱想,可是,猛然间发现,那条巨大无比的铁线虫见到我身上的汽油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往一边逃去,可它刚游走了两步,就被一边冲上来的张成勇一脚给踩了稀巴烂,一股乳白色的液体一瞬间迸溅了他一脚。 “真恶心!”张成勇一边甩着脚上沾着粘液,一边骂道。 “你们哪儿来哎的汽油?”我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里和头发上的汽油,一边问道。 “这帮家伙留下来的!”张成勇说着指了指一边的一块大石。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地方居然堆着不少的装备,边上甚至还戳了两把6半自动步枪。 “好家伙,装备很齐全啊!”我惊叹道。 “齐全有什么用,还不是刚进来就全军覆没了!”张成勇啐了一口,然后上那堆装备里翻了半天,接着他找出来两件连体的军服,在自己的身上一顿比量后,将其中的一件扔给了我。“换上吧!” “嗯!”我接过了张成勇递过的军服,并没有马上就换,而是借着周围的火光打量起整个地宫的入口。火光是来自于水面之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才混战是张成勇他们将汽油倒入了水中,打算将水里的丧尸和铁线虫一同烧个精光。 这里的整体环境,形容起来就像是一个倒扣着的半个西瓜,天顶成穹顶形,垂直落差在40米左右,无数的树木根须穿过了泥土层延伸到这里,好像无数条触角一样随风摆动。下面则是三面环水一面陆地,如果从上而下俯视看去的话,整体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个乌龟朝着水中匍匐前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中分字决里曾经有过记载,这个局的名字应该是叫做玄武出海局,意思是希望墓主人死后可以化龙升仙,一统幽府地狱。玄武的上半身位于水面之上,乌龟的头和颈部处在湖中心,两脚分别朝向东西两侧。 地宫入口的大门,修在了玄武背上正中的位置,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早已经被推开了,一阵阵的阴风夹杂着腐朽潮湿的气息不断涌出,让人不禁作呕。不过,和漆黑一片的门内相比,大门的两侧各摆放着的雕像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分是一尊近三米高的双头猎犬雕像。 这两尊双头恶犬的样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头大于身,鼻短口阔,好像狼,又似犬,一个头颅高高昂起望天,一个头颅呲牙斜侧望向门口处,好像要吞噬掉一切即将闯入的人,而最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身下长着一条蛇尾,不光如此,它的身上背上头上缠满了暗褐色的毒蛇,真的毒蛇。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成勇 “这应该是畜生地狱的看门犬!”我看着这两尊双头犬说。说实话,再这样的一个地方,被这样的两只恶犬死死地盯着,让我不由得背脊生寒,或者更准确的说,让我有一种一旦踏入这道门便如同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倒斗的手艺人自古和墓主人就是一场战争,一场斗智慧和心里的战争。而谁能在心理上占尽优势,谁就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看样子王缘显然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在犹克的墓前修建了这样的两尊守门恶犬,胆小者自然就会望而却步,止步不前了。 “畜生地狱?看门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立这么两条狗在这儿,老子我就不进去了?”张成勇一向是大大咧咧,对于这些东西他一向是不在乎,看样子王缘在玩儿这场盗墓与墓主人之间的心理游戏时,忽略了这种没心的主儿的存在。而这小子说着就要迈步往里面走,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就被小美给拽住了。 “怎么了?你们不进去?”张成勇看着小美说道。 “想!不过,不是这么进去!”我说道。 “什么意思?不这么进去,难道躺着进去?”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没错!就是躺着进去!”小美看着张成勇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路不走,要躺着进去?”张成勇不解的问道。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有东西在看你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有东西在看我?什么东西?难道有鬼?老子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他妈的不怕鬼!”张成勇说着停了停胸脯。 “谁说鬼了?”小美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是蛇!而且是最毒的七步蛇!” “七步蛇?”张成勇说着朝那两尊恶犬的雕像看去,这个时候水面中的火光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水面上的汽油消耗光了,而随着光线渐渐的单弱,一股摄人心魄的绿光开始逐渐浮现,它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正是附在那两尊雕像身上的黑色毒蛇尾部发出来的。 “没错!毒性仅次于黑曼巴蛇的七步蛇!”小美咬着牙说道。 第二十六章:血祭 为求活命献自身 血祭过后突变故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 让整个地宫在一瞬间笼罩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两只恶犬依旧在死死的盯着即将闯入的人,让咱们站在门前的我们不由得心生寒意。。 风,刺骨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恶臭,在火光退去的那一瞬间侵袭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被汽油打湿的衣裳似乎要以最快的速度吸走我身上的每一丝热气。 我急忙退后了两步,将身上的湿衣服快速退去,换上张成勇递给我的那件连体军服。 “难道我们真的要爬进去?”张成勇打开狼眼手电,照了照两尊雕像身上的七步蛇,然后看着我和小美问道。 “没错!”小美点着头说道。 “为什么好好的非要爬着进去?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吗?”张成勇看着小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难道就没注意到那边的两个人吗?”小美说着指了指左边那尊恶犬靠近门内的地方。 而当张成勇用狼眼手电随着小美手指的方向照过去的时候,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哪个位置居然躺着十几个人。 从服装上来看,他们有的穿着晚晴时期的粗布衣服,有的穿着军阀时期的军装,当然,也有和刚才那几个家伙一样连体军服的人,很显然这些家伙是属于不同时期的盗墓贼,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的死状都是凄惨无比,身体僵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漆黑一片,那几个外籍军人不提,他们或许只是死了几个小时,而让我诧异的是,那些晚晴和民国时期的盗墓贼死后除了胡须和毛发脱落之外,身体上的皮肤居然一点腐烂的意思都没有。 好强、好霸道的毒性!我心中不由得叹道。 “这些家伙都是被这些蛇要死的?”张成勇惊呼道。 “嘘!小点声!”听到张成勇的声音,小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些原本只是趴在雕像的蛇一下子全都抬起了头,瞪着一对对血红色的眼睛,颤动着荧光绿的尾部望向了我们这边。 “蛇不是没有听力吗?他们怎么对声音这么敏感?”我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这些蛇应该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了解的七步蛇。”小美冷冷的说道:“他们应该是传说中的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那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很久以前曾经听我爷爷说过有关耶梦加得的故事。”小美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个样子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去想那段故事,“耶梦加得,是地狱使者与人间蛇母的第二个孩子,他体长不过一米,头成三角形,有着坚硬无比的鳞甲,尾部可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是沟通人间与地狱的媒介,让它可以自由穿梭于地狱与人间。不过,它虽然不大,却有着极为邪恶的力量。佛祖见其邪恶的力量过于强大,曾将其收入袍袖之内,想用佛法感化与它,可是它无心悔改,心中怨念不但没有减少,反倒与日俱增,无奈之下佛祖只好将其打入地狱最深的峡谷之中让其永不超生……” “后来哪?”张成勇见小美停顿了一下,急忙问道。 “后来,它自然是逃了出来,并培养了一大批的信徒,试图想佛祖复仇。当然,最后它没能成功,佛祖又一次将它封印在了地狱的无间深渊之中。可是,在人间仍然有很多人信封它……”小美停了停之后,又说道:“最开始,我看到这两尊恶犬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一直在想牲畜地狱的看门犬为什么会有蛇尾,现在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犹克应该就是耶梦加得的信徒。”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蛇就是耶梦加得的化身?”张成勇问道。 “没错!这是一帮来自于地狱的使者!”小美咬着牙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爬着进去?”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这帮家伙和普通的蛇不太一样,它们可以感受到温血动物的体温、动作、呼吸,甚至是心跳,一切进入它们势力范围之内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将成为它们的盘中餐,所以,现在看来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小美说着停了停。 “那两条路?”张成勇问道。 “第一条路就是我们想办法变的一点儿体温没有!”小美说着看了看地上的那些死人,然后又看了看那片冰冷的湖水。 她没有再继续说话,她当然也不用再继续说什么,因为我和张成勇早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如果想要没有体温的话,不是真的变成一个死人,就是跳进那片寄生着铁线虫的湖水里,变成一个没有思维的活死人。 “那么另外的一条路哪?”我看着小美问道。 “另外一条路就简单的多了,你们两个只需要爬着就可以安全的通过了。”小美看着我和张成勇,而她极为难得的朝张成勇笑了笑,笑的很温柔,也很凄凉。 “我们爬着过去,那你哪?你干嘛?”张成勇看着小美紧张的问道。 “我当然有我要做的事情!笨蛋!”小美虽然依旧在责骂,但是她却是在笑着骂,笑的很甜,很美,美的无法形容,美的让人心碎。 小美虽然依旧在笑,可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只见她一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备用军刀,“唰”的一下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就喷涌而出。 “你要干什么?”眼见小美的这个动作,一边的张成勇一下子大叫了起来。“小美你疯了吗?” “你起开!你们要想安全通过这个地方,这是唯一的方法。”说着小美推开了冲过来的张成勇,然后径直走到了两尊恶犬雕像的中间,在一个刻满了咒文的,直径为两米左右的圆形图腾上面跪了下来,将手腕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在了地面上那个奇怪的图腾之上。说也奇怪,当小美的鲜血滴在地面上的时候,原本湿润光滑的地面猛然间就冒起了白烟,接着地面上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阵阵响声,那个图腾四周的地面开始一点点的陷落,紧接着一股浓稠的、带着腥臭味的红色液体开始顺着塌陷的缝隙就涌了上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惊讶的看着小美,问道。 “这……这是血祭!”我惊讶的说道。 “血祭是什么?”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血祭就是把自己的鲜血作为祭品,完成祭祀!而一旦完成祭祀的整个仪式,献祭者的血也将被完全的吸干。那样的话,小美也就活不了了。”我喊道。 “小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成勇急的都快哭了。 “没……没有了!”小美回过头朝我们两个人笑了笑,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开始发白,那些附在雕像上面的耶梦加得此时已经抬起了头,它们在盯着小美,盯着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有些已经开始不断的向下游走,它们渴望鲜血,渴望得到活人的祭祀,不过小美却并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她还在笑,笑的依旧很甜,她冲着张成勇说道:“耶梦加得是一种极为嗜血的生物,只有新鲜的人血才能安抚它们。而……而这帮家伙在吸饱了血之后才会再一次的陷入休眠期,那个时候,你们只要趴在地上,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缓缓的爬过去就可以了。勇哥,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后面的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要……” 小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连串巨大的响声就在我耳边响起,“哒哒哒……”。 枪声,m16的枪声! 子弹穿过枪膛时的声音,轻巧而灵动,子弹喷涌而出与弹壳掉落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无比美妙! 这是一种呐喊,一种来自张成勇灵魂深处的呐喊! 伴随着枪声而来的,还有张成勇的怒吼:“你大爷的,老子我才不会把小美作为祭品给你们的!小美是他妈老子我的!啊……” m16的有效杀伤范围在500米左右,虽然在半自动机枪中,它的杀伤力和著名的ak47没有办法比较,但是,在几十米的距离之内,它的威力还是相当惊人的。随着张成勇的一阵扫射,原本朝小美游走而来的耶梦加得在一瞬间被打成了蛇泥,血肉迸溅的四下都是,有几块蛇皮甚至还溅到了小美的身上。 “天一,你他妈的还等什么?还不把小美给我救下来!”张成勇大喊道:“老子我给你掩护!爬着进去?老子我今天就要让这些破蛇知道,我张成勇是什么人!” “收到!”说完,我往小美那边疾跑了两步,可是,刚到了祭坛的边上,那些原本只是附着在图腾附近的好似血浆的浓稠液体,突然间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他们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它们的动作很快,我下意识的一个后滚翻勉强躲过了这次进攻,可是由于事出突然,我的鞋底还是沾上了一点那该死的液体,只听“呲”的一声,一股白烟瞬间腾起。“好强的腐蚀性!”我心中一惊。 而让我纳闷的是,这些液体似乎并没有要追击我的意思,它们一击得手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小美的边上,不断的翻涌、躁动。 “天一,你还在等什么?”张成勇又干掉了十几条朝着小美游去的耶梦加得之后大喊道。 “这些液体有古怪!”我大喊道。 而就在我的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这些液体里很多的东西渐渐的伸了出来,居然是一只只的人手。 第二十七章:逃出虎穴 又如狼窝 血池祭坛展峥嵘 逃出虎穴入狼窝 手,人手,沾满了浓血的手。 一只,两只,三只……五十只……一百只…… 血越涌越多,浓密、粘稠、恐怖,围在祭坛的中央,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血池。 手,越伸越长,随着手臂的渐渐探出,一个个被腐蚀的七零八落的干尸也跟着露出了峥嵘。 眨眼之间,原本平静如水的地宫入口就变成了地狱,人间地狱,那种场景你没有亲眼见过,你是永远都无法想象的!恐怖,这两个词已经无法形容此时我眼中所见的一切了。那些家伙还在朝上面爬,枯瘦如柴的手,被腥臭的浓血包裹着,夹杂着一声声的哀嚎,伸向了处于祭坛中央的小美。 而此时的小美,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她只是静静的侧卧在祭坛的中央,就想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她的嘴角还带着笑,一种幸福而凄美的笑,虽然她没有说过一个字,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张成勇早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有些话本就是不必说出口的。只不过,这个笑容现在看来,却让人无比的心酸。 “小美!”张成勇看到眼前的情景彻底的崩溃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然后举起枪朝着血池中就扫射了过去。 不过,m16的火力毕竟有限,和那成百上千的血手比起来,从枪口奔射而出的火舌看起来微弱到了极点。而此时的张成勇能做的似乎只有暂时的阻止一下那些好像来自地狱一般恶鬼前进的脚步。 “天一,快想想办法!”张成勇在打完弹夹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后朝我大喊道。“在这么下去小美就要交代啦!” “我正在想哪!”我一边说一边又一次试着穿过血池中带有强腐蚀性的浓血。可是,这些浓血好像有意识一样,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想要跃过去,它们总会出现在我的身前,挡住我的去路。 在屡次失败之后,我又换了五六个方向,试图在一次的找机会跃到血池中央的祭坛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黑狗血”!或许这个东西会有用,黑狗血是绝对的辟邪驱魔之物,一切邪祟但凡是遇见黑狗血都会退避三舍,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管用。 想到这儿我大声的喊道:“老张,黑狗血!黑狗血或许有用!把它扔到血池中去!!!”我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管用不管用,但是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用,只能一试了。 “明白!”张成勇听到我的喊声之后,当下便不再犹豫,伸手从包里将最后一袋黑狗血,用匕首在上面扎了一口子,接着,一挥手就朝血池中扔了过去。 血池中的浓血好像是要将一切接近它们的东西都吞噬殆尽,那袋黑狗血在距离它不到一米的时候,血池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血浆猛的就将那袋子黑狗血卷入了其中,接着血水一翻,便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我和张成勇大口喘着气,朝血池中望去,等待着变化的发生。可是,让我们俩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血池中依旧是平静如水,里面的那些家伙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小美爬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用啊?”张成勇着急的骂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就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血池突然开始不停的翻滚起来,就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一样,无数的血泡向上翻涌,而那些原本爬向小美的干尸也开始变的暴躁起来,他们一个个不再理会祭坛中央的小美,而是转过头朝我们两个不断的咆哮、怒吼,有的已经开始向我们爬了过来,好像是我们两个打扰到了他们享用美食,非得把我们两个吞噬殆尽才肯罢休一样。 “我说天一,你的方法好像管用了!这些家伙好像对小美不敢兴趣了,不过,他们看着我们俩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说着握紧了手里的虎牙。 “看样子,这帮家伙是想把我们两个当做餐前的甜点!”我说着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血池是成半圆形的,靠近墓穴入口的地方并没有塌陷下去,而我们身后是那片有着铁线虫卵的湖水,这么算来如今我们只有朝着地宫门里跑了,虽然此时还会时不时的有那种叫做耶梦加得的毒蛇跑出来,不过,它们现在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这些家伙游走出来之后基本上径直的都本向了那片血池,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想到这儿,我冲着张成勇喊道:“老张,你从左边走,我走右边!我去吸引这些家伙的注意,你去救小美,然后门里面集合!” “好嘞!”张成勇大喊道。“什么时候行动,你给我个信儿!” “听我口令!”我说着深吸了口气,然后握了握手里的虎牙,接着大喊道:“一!二!三!动手!” 我一共说了七个字,而就在第七个字刚出口的时候,我和张成勇同时朝两个方向疾奔而去。与此同时,我挥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来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伤口并不算深,不过,血在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来啊!你们不是喜欢血吗?到爷爷我这儿来啊!”我一边跑一边举起了胳膊,露出了流满了鲜血的手臂。 而那些家伙果然在看到鲜血之后,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来,无数只干尸夹杂着血浆朝我就扑了过来。 此时一边的张成勇也没有怠慢,他眼见那些家伙奔着我就扑过去了,他先是后撤了两步,紧接着一个虎跃就跳到了祭坛之上,抱起小美,一转身就跑进了石门之内,瞬间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我只是隐隐的听到了他的喊声:“天一,快撤!快撤!” “撤?你他妈的说的简单!我往哪儿撤?湖水里?还是血池子里?”我心里虽然在骂,可是,看见他将小美安全的救了出去,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还是落了地。 心里的石头虽然落了地,但是,我自己的处境却并没有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好转,不仅没有好转,相反倒是越来越糟,接连几个躲闪之后,我被那些干尸和浓血逼到了左边的山壁边上,退无可退了。 “来吧!老子我今天跟你们拼了!就算今天我被你给弄死,我也得宰了你们几个,赚个够本!”既然已经跑不了了,我索性把心一横,咬着牙骂道。 可是,这些家伙在把我逼进了绝境之后,却是一反常态,它们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不前了。它们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徘徊、低吼、咆哮,有几个干尸甚至还略微的发出了畏惧的呻吟声,情不自禁的用那双干枯的手试图遮挡住自己的脸,不敢看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诧异,“该不会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不能啊?这帮家伙还会有这种思想?”我一边心中暗自寻思,一边四下的打量,突然,我发现在我左手边不远地方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浮雕。 这个浮雕呈圆形,中心是一个好像迦楼罗金朋鸟的生物,只不过它比常见的迦楼罗多了两个头,而在它的下方是一朵七瓣莲花。 “这是什么?难道它们畏惧的是这个?这个浮雕难道就是平时用来镇压它们的符咒?”我心中好奇,手情不自禁的就摸向了那个浮雕。 而就在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个浮雕的时候,突然间就听见“咔嚓”一声,那个原本突出在外的浮雕猛然间就陷入到了墙内,接着我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就跌进了无边的黑暗之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一丝儿风声都没有。 和寂静相伴的往往是黑暗,浓重如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跌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刹那,看到的是黑暗,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黑暗。 黑暗,总是让人感觉到痛苦,让人感觉到绝望,无尽的绝望。 这话我此前听到的时候,总是微微一笑便了之,我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黑暗,坦然面对逆境,坦然面对一切未知的困难。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了自己对自己的这种看法。 当我第七次在黑暗中撞到墙壁上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绝望了,这种绝望,一种比面对死忘的时候,更让人感觉到恐惧的绝望。 我靠着石壁缓缓的坐下,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从过度紧张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可是,绝望这种情绪就像是癌症的细胞一样,它迅速的扩散,扩散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我虽然用尽全力,可依旧像是身处在泥潭之中一样,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不过,让我感觉到更加绝望的是,就在这无比的黑暗之中,我猛然间听见了一阵阵的丝丝声。这是一种爬行动物行走时,腹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种极轻微的声音,而在这个时候,这种细小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放大到让我听起来就像是死神的召唤一般。 第二十八章:SOS 耶梦加得狂奔逃 灯光信号有蹊跷 “耶梦加得!”这是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的第一个反应。“难道我掉进了这帮家伙的窝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抖,这种感觉是一种来自于最内心深处的畏惧,一种对未知命运的畏惧,一种对死亡的畏惧。 “啪啪!”我伸出手使劲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在一瞬间传入了我的大脑。疼痛有的时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很多到时候会让你感觉到畏惧,但是,有时候却可以让你保持清醒和冷静。 而此时的我,需要的正是冷静,因为之后冷静下来,我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紧紧的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用耳朵仔细的去分辨哪些耶梦加得朝我袭来的方向。 蛇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它们可以通过蛇信子在几公里之外感觉到温血动物的存在。换句话说,在这样一个黑暗潮湿的地下墓穴里,我对于它们来说,那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分别。 不过,当我静下心来聆听那些声音的时候,我却意外的发现这些耶梦加得游走的声音却很奇怪,更准确的说是,它们游走的很快,很凌乱,很急躁,甚至在我听来,它们不像是在追捕我,这些家伙更像是在逃命,在躲避某种更加可怕的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纳闷道。“难道有什么更加可怕东西来了吗?” 而就在我诧异的一瞬间,几条冰冷滑腻的耶梦加得就从我的手边和腿上就游走了过去。它们游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显得极为慌张,对于我的存在,它们完全视而不见,仿佛我就是一块石头,或者是一具毫不起眼的尸体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心中虽然好奇,不过,这帮家伙的出现却一下子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它们去往的方向,或许有出路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那些家伙游走的方向就摸了过去。 黑暗,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原本我一直带在身边的狼眼手电此时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好在脚下的这条路,是一条修建的相对整齐的石板路,没有什么机关陷阱,虽然时不时的会踩到几条从我脚下逃命的耶梦加得,但这些家伙似乎早就已经没有了攻击我的念头,除了发出丝丝的怒吼之外,更多的是慌不择路的奔逃。 而就在我摸着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猛然间看到前方闪动了一丝光亮,一丝手电的光亮。 虽然这股光亮一闪而过,不过,我心中顿时一顿狂喜,“张成勇!” 我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粽子自然是不可能打着手电满世界转悠,这里唯一有手电的人自然就是张成勇这小子。 于是,我当下便鼓足了劲儿朝刚才发出光亮的地方就奔了过去,我一边跑一边低声的喊道:“张成勇,是你吗?是你吗?你们受伤了吗?小美怎么样了?喂!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 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喊,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唯一有的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之外,就是那些耶梦加得不时发出的丝丝声。 光,依旧在,依旧在闪动着,依旧在距离我大概30几米的位置,无论我怎么跑,它都和我保持着这样一个距离,不远也不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跑动了一阵子之后,我停下了脚步。我感觉到脚下好像踩到了一条耶梦加得,这家伙被我踩住后不断的挣扎,而我并没有打算放过它,脚下一使劲,只觉得咔嚓一阵响声传来,这货的头骨被我踩了一个细碎,顿时间一股液体流了出来,由于没有灯光,我也不知道流出来的是毒液还是血液,不过,这种弑杀的感觉让我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种做法虽然有点血腥,但是我在那一刻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杀戮的感觉。 “张成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我又带着试探的语气喊道。 依旧是没有回应,传到我耳中的依旧只是自己空洞的回音。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直在我前面的闪烁的手电光是每隔九下就会停歇一段时间。而这九下闪动,居然是三短三长三短的节奏。 “ss!”我又一次确定了这闪动着的手电光的节奏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难道张成勇他们出事了!他们在要我去救他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脊背发凉,伸手从腰间拽出了那把虎牙匕首,脚下加紧朝着那道光束就奔了过去。不过,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这一次那道光束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猛的一个转弯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这种寒意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里,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泼了一桶冰水,让我的身体感觉好像在一瞬间被冻住了,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被冻住了一样。 紧接着,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伴随着血腥气就随之而来,这股吸力好像要吞噬世间的所有,吞噬世间的一切万物。 我伸手在墙壁上乱抓,可是无奈两侧的墙壁又湿又滑,我试了几次都无果,反倒被那股吸力吸着倒退了好几步。情急之下,我挥刀在墙壁上乱扎,希望可以抓住一线生机。果然,天不绝我,在一顿忙活之后,我手里的虎牙卡在一块并不算突出的石缝之内,而此时我的人已经被那个巨大的吸力带的离开了地面。 风,强劲无比的风,带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从我的面部略过,让我无法呼吸。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由于那股子吸力,无数条耶梦加得打在我的身上,脸上,而我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抓着刀柄,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就绝望生还的可能了。 我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觉得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发胀,随着吸力的越来越大,我握住刀柄力气却越来越小,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冒出金星,我知道我已经力竭了,可是我的意识一直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松手!千万不能松手!松手了就一切都完蛋了!千万不能松手!”可是,我虽然不断的对自己强调着不能松手,但是,力气却从指尖一点点的在消失,直到它彻底的离开了刀柄。 “完了!一切都完了!” 绝望,一种真正的绝望!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也没有想过死亡是一种什么滋味,可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却脑中一片空白。 而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我松开原本紧握的刀柄的时候,那股好像要吞噬天地的吸力却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低吼。这是一种震慑人心的低吼,一种让人胆寒的低吼,当然也是在这个时候让人听起来很愉悦的低吼,因为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种什么生物,但是我知道,这些耶梦加得应该是它的食物,而此时的它已经吃饱了。 “奶奶的!这是个什么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吸力!怪不得那些怪蛇会跑,在多一会儿,估计我就要当点心了!”我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土骂道。 可就当我好容易摸到墙壁上的刀柄,并试图把它拔下来的时候,原本消失不见的光束,又一次恍恍惚惚的出现在了我的前方。 还是那个距离,还是那个节奏。 它好像在等我,等我过去,又或者是故意让我看见它,又故意让我追不上它。 “奶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子我今天非得弄个清楚不可。”想到这儿,我一使劲儿把虎牙匕首从墙壁上拽了下来,大踏步的就朝那道光束跑了过去。 说也奇怪,这个那个大家伙进餐结束之后,原本这条石道当中的耶梦加得居然在一瞬间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心翼翼的跑着,很怕那些家伙在没有了那个大家伙的威慑后会对我发起攻击,毕竟古墓入口的那几个家伙的死状着实让人瘆得慌,但是,我在跑了好一段之后,就发现,那些耶梦加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一条也没有了。既然没有了这家伙挡路,我跑的就更加快了,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脚下却并没有什么阻碍,我一口气就跑了大概一公里的距离。 说也奇怪,这一次,那道光束居然离我越来越近了。 而随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猛然间发现它闪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频率也越来越急,就在我快追到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拿着手电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发的女人。 “小美!”我大喊道:“你跑什么?你没事了?张成勇哪?” 她虽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似乎好像听见她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小美!是你吗?”我一边追一边大喊道。 “不要过来!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千万不要……” 就在我快要追到她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她居然一直在说着“不要靠近”。 第二十九章:三口棺椁 闻声而来出意外 三口棺椁夺命来 “不要靠近它?不要靠近什么?不要靠近谁?”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惊诧道。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我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在一直重复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要靠近它? 这个它,指的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物件?又或者是一个地方? 为什么不要靠近它? 靠近它又会发生什么? 没有答案! 至少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没有给我答案的意思。 而如果我想知道,看样子只有让她先冷静下来。也似乎只有这样,关于这个地方里的某一些事情,我才有迹可循。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脚下加快,几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拉住了她的右手腕。 也就是在我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被惊呆的! 因为就在我握住她的那一刹那,一股冰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冰冷,一种刺骨的冰冷从她的手腕就传到了我的手掌上,并沿着我手掌上的每一根血管霎时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冷分很多种,有的冷会让人感觉疼痛,生无可恋的疼痛;有的冷会让感觉炙热,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的炙热。而如今的这种寒冷,则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意,像是一股魔鬼在侵蚀你的灵魂一样,让你在一瞬间想到了死亡,想到了绝望。 而更让我感觉到吃惊的是,这种寒冷是不可能从一个活人身体里发出来的。 既然不是活人,那么,此时站在我眼前的,难道是一个死人? 一个活死人? 难道小美已经死了? 难道她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来提醒我千万不要去他们刚才出事的地方? 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才到底遇见了什么? 从我握住她的手开始到现在,最多不会超过两秒,可是就在这段时间,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我不由自主的喊道:“小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张成勇哪?他还活着吗?” 没有回答,依旧是没有回答,她依旧是背对着我,依旧是在重复着那段让人听不懂的话。 “不要靠近它!千万不要靠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靠近它!千万不要……” “小美……”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挣脱了我的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超前方就跑了过去,而她原本紧握着的手电也在挣脱之间掉在了地上。而几个拐弯之后,我便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在这黑暗中,唯有地面上哪一点微弱的手电光让人稍微的觉得心里有一丝安慰。 我俯下身捡起了地面上的手电,猛然间发现这个手电居然不是我们三个人进古墓时配备的狼眼手电,它个个头要大的很多,是一个长方形,好像饭盒的手电,也旧了很多,由于电池与线路板接触不良的原因,手电时暗示亮,很不稳定,我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手电居然是二战时期德军配备的perxert。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德军的装备?”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我是半个军事迷,很多二战时期的装备我都在网上了解过,有一些还曾买到过手里把玩过好一阵子,所以当我拿起这个手电筒时,第一时间便能看出来它的来历。不过,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种装备在当时的二战战场上在德军里属于顶尖装备,只有德军最顶级的快速反应部队才会配备这样的手电筒,旨在深入敌后时能够提供长久持续的电力续航,而这些部队一般都是执行一些极为隐秘的任务,人说也不多,很少会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据我所知,1941年的时候德军曾派过一只这样的精锐部队潜入苏联,可是,没听说过有德军进入过东北吉林深山啊!既然没有,那这只手电筒又是从何而来哪? 我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这只手电,心想:看样子这个地方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犹克的古墓里面一定还藏着很多的秘密。当初德军不顾欧洲战场,大举进攻苏联或许不只是为了哪儿的资源,也有可能是为了苏联的邻居而来的。而这个犹克墓或许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想到这儿,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打算按照小美刚才跑下去的方向追过去看看,看看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见了一阵凄惨的叫声,一个女人的惨叫声,一个我熟悉的女人——小美的惨叫声。 “小美!”我不由得惊呼道。 而让我感到震惊的,不光是因为这个声音来自小美,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来自我身后不太远的地方。 小美在我身后,那么刚才我抓住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难道刚才那个家伙真的是粽子? 想到这里,我身上不由得根根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有一阵男人的惨呼声传来,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张成勇。 “老张!”听到张成勇的惨呼声之后,我不在多想,转过身提着手电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们两个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距离我并不算太远,由于整个地道中安静无比,所以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在几个转弯之后,我便看见了一个很窄的台阶,台阶延伸向上,不算太陡,可以轻松通过一个人,上面有光透下来,是火光。 火光是从一个大厅里传来。方形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壁画,我大致的看了一下,画的好像是古时候萨满的一种祭祀,穹顶上倒吊着十二具裸女铜人,她们各个样子貌美,全身赤裸,表情妖艳,特别是那对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看了那对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她迷住,如果她是活人,她们甚至不用开口,那些男人就会连命都给了她们。可惜,她们只是铜像,一个跟绳索束缚,倒吊着的铜像,而在她们口中各含着一个造型怪异的铜灯盏,火光就是从这十二具铜人灯里发出来的。 不过,让我更加感觉诡异的不光只有这十二具铜人灯,而是在石室中间的三口棺椁。 这三口棺椁的材质分别是石头、铜和玉。左边的是一口石棺,很大,呈现黑灰色,高度至少在2米左右,从我的角度看不见棺盖上的样式,但是从正面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雕刻着一个人脸,一个好似野兽一般怒吼的人脸。中间的是铜棺,个头相比于左边的石棺要小了很多,但是制作的工艺上来看就要精致了不少,年代要比石棺进了不少,在铜棺的周围刻盘了黑色的咒文,意思是什么并不清楚,但是,几条成人胳膊粗细的锁链缠绕在四周,估计这些咒文也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寓意。而最右边的这就是那口玉棺椁了。它是由一整块碧玉雕刻而成,棺和椁是一体化的,略显透明,有淡蓝色的液体在棺椁里不时的流动,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十分娇美的女人。除此之外,在这三口棺椁的周围摆着很多的乐器和许多木制的人偶,样式古朴,衣着华丽,这里很多乐器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一时间我也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是,一边矗立的大大的编钟,我还是认识的。 不过,让我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小美和张成勇他们的惨叫声明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是,这里却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甚至,连他们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丝一毫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在整间石室当中来来回回的寻找了五六遍,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这间石室明明就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来过,可是,刚刚的那两声惨叫偏偏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既然没有人来过,那么这里的油灯是谁点亮的?这个地方我之前虽然没有来过,可是如果有灯光我应该是会注意到的。既然有人能够点亮灯光,那么这个人又到哪里去了?小美和张成勇的声音明明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可是他们现在人又怎么回凭空消失不见? 我站在石室的中央,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本想在这复杂繁琐的事件当中寻找去一些头绪,可是,它们就像是一堆乱麻一样相互缠绕,让我无迹可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本打算从头再寻找一遍线索,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可是就在我转过身的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就从我的身后传来。 惨叫,一个女人的惨叫,一个极为痛苦的惨叫,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上万条毒蛇同时撕咬一样。 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我身后那个玉棺椁。 第三十章:铜灯 再遇女子险丧命 处女铜灯镇邪灵 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棺材里的人居然还会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所以在那一刹那,我整个人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紧跟着手不由自主的就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呆若木鸡的木头人偶也在一阵阵“咔嚓”的响动过后,舞动了起来,它们先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演奏起了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曲子悠扬婉转,节奏缓慢、旋律婉转、清扬,给人的感觉是听起来好听极了,有点类似安魂曲的意思,听到这个曲子之后,我整个人原本紧张到爆棚的情绪在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就像是你在身处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你朝思暮想的情人握着你的手,然后轻声的对你说“别紧张,有我在!别紧张,没事的!” 曲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够直达人心,而在它响起后不久,一直矗立在一边不动的几个女性舞者造型的木偶突然动了起来,在乐曲的伴奏下开始翩翩起舞。不过,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它们虽然是木制的人偶,可是当它们舞动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呆板和停滞,它们动作流畅、柔美、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魅力,虽然这些人偶是假人,可是在我看来,它们就像是几个年华正茂的姑娘,魅惑、诱人、丰满、让人想入非非,她们在音乐的节奏中扭动着腰肢,就像是从敦煌莫高窟壁画中走出的飞仙一样,让所有见过它们的男人都垂涎欲滴、不能自已。 我看着看着,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看的痴了,眼前的景象也开始一点点的模糊,耳边的音乐让我的精神彻底的放松,眼前貌美如仙的姑娘让我如痴如醉,这一刻我真的有点分不清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了。 我只是知道,她们正微笑着朝我走来,正一步步的想我靠近,她们张开怀抱,我也张开怀抱,而就在我即将要将她们涌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我猛然间看到了一丝微笑,一丝诡异的微笑从最左边的那个姑娘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这丝诡异的微笑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它太过突兀我根本不会察觉,可是,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此时一柄匕首已经朝我扎了过来。 匕首是从后面扎向我的,而我的后面自然是没有眼睛的,用匕首扎我的那个人显然已经算准了,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躲的开。所以,她很有把握,很有把握她能够一击即中。 可是她错了,因为就在我看到那股笑意的时候,我的人已经转过了身,我的手也握住了那只紧握匕首的手。 冰冷,又是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就传遍了全身。 而当我感受到这股子寒意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她长发直垂而下,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刚才我在地道中遇见的那个人。 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小美,因为她比小美要高着很多,也瘦着很多,一身黑色缎面长袍直没脚面,衣服上绣着三朵半开的牡丹,虽然手工精细,但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极为不舒服。而她的手我曾握住过两次,可是不知怎的,这一次我感觉猛然间觉得她的手似乎枯瘦了很多,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的手,更准确的说,更像是一只干尸的手。 “干尸?”想到这个词,我的整个人不由得一惊。接着松开了原本紧握住她的手,抬起脚照着她的小腹就想来一脚。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抬起脚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人身上一紧,接着就完全无法动弹了,随后,我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只感觉身上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变的僵硬无比,就像是被困在了数吨水泥浇灌的石柱里一样,根本无法动弹,慢慢的连呼吸都开始便的困难。 而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她走的很慢,手里还是握着那柄匕首,一柄和我腰间一模一样的虎牙匕首。随着她步伐的摆动,我在她的发丝间隐约的看到了她的样子,和她手臂上肌肤形成极大反差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走的虽然不快,可是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慢慢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我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她举刀朝我胸口就扎了过来。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一阵撞击声,金属的撞击声。 在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猛然间传来,先是在左侧头部,接着是胸口,四肢,最后这股难以形容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 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可这口气刚胸口就被那股子疼痛感阻隔了,害得我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有所缓解。 疼痛,有的时候会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有的时候,疼痛也是好事,因为只有活人才会感觉到疼痛,死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而我既然能够感觉到疼痛,那说明我还活着。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而就在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跳跃着的光亮就刺进了我的双眼。光,是火光。火光从离着我不远处的火堆里发出来,在火堆的边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我认识的人。 张成勇和小美。 看见我醒过来之后,张成勇笑着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活着的感觉真好!”我笑着说道。我本想坐起来,可是一动,身上那股子要命的疼痛就一下子传遍全身,疼的我不停的咳嗽。 “行了,老实的躺着吧!现在的你需要休息!”张成勇走过来扶着我躺下,说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看着张成勇问道。“小美没事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听到我的问话,张成勇十分纳闷的看着我。 “你小子什么意思?”我看着张成勇皱着眉说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真不记得你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我……”听到他的话,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只记得一个看着有点面熟的女人拿着刀朝我走来,然后……”我努力的回想着那个女人的样貌,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丝毫想不起她的样子,我头都快想裂了,可还是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作罢,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个女人拿着刀?还朝你走来?”张成勇把一块压缩干粮扔到嘴里用力的嚼着,一边皱着眉说道。 “怎么你找到我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没有!”张成勇一边把一块压缩干粮递给我,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看到什么?”我接过干粮后,问道。 “看到你正拿着刀准备给自己的胸口来个窟窿!”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什么?你看到的是,我自己准备捅死自己?”我惊讶的叫道。 “没错!”张成勇点头道。 “而且,不是我们找到你的!”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小美突然开口道。“这个地方,是你带着我们来的!我们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我们本来打算等你醒了好好问问你,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这里是我带你们来的?这怎么可能?”我听到小美的话更加惊讶了。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环境一如既往的是三口棺材居中,十二具裸女铜像掉在空中,口中的灯盏并没有被点亮,四周依旧布满了好像要随时演奏音乐的木偶,可是,让我意外的是石壁上的壁画却全然变了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壁画的时候,上面只是草草的画着一些好像祭祀上天的内容,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壁画没有任何的资料价值,可是,这个时候那些壁画却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为血腥的屠杀场景。 壁画的大致描写了犹克建造这间古墓的一部分情节。他在挖掘这里的时候,先后在这里发现了从夏朝开始的三处王陵,犹克将它们一一从墓室中挖出,期间曾不止一次遇见恶灵作祟,为了镇压恶灵,也为了让自己死后得到安宁,犹克一位军师出了主意,让他用十二名年华正茂的处女作为献祭,献给伟大的耶梦加得之神,并将她们活生生的丢入铜水之中,制成处女铜灯,在按照天罡之脉的阵法吊挂于此,以镇压邪灵,而犹克居然真的听从了这个军师的话,在当地找来了十二名处子之身的女子,将她们以铜水浇灌入体……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眼睛不由得瞟了上面那十二具女尸一眼,而这一眼不要紧,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原本不应该动的人。 第三十一章:天蛾人 石室之内出意外 天蛾人出多迷乱 动的不是人,更准确的说,动的并不是一个活人,动的我们头顶上那十二具如鬼魅一般的处女铜尸。就在我抬眼向上忘的时候,要本静静掉在半空的那十几具女尸开始不自觉的摇晃起来。 没有风,此时这间石室里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可是没有风这些女尸为什么会自己摆动起来? “怎么了?”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张成勇不由得边问边抬眼向上望去。 而就在他刚刚抬起头的时候,距离张成勇头顶上最近的一具铜尸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的就朝他头顶抓了过去。 “小心!”眼前此情景,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抬起脚对准张成勇的胸口就是一脚。只听咣的一声,张成勇被我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他向后一滚避开了四五米远。不过,这一脚虽然踹的及时,可是力量毕竟是小了一点,待张成勇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肩头多了三道抓痕,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没事!皮外伤!”张成勇啐了一口骂道:“奶奶的!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动作太快了,我只是看清楚了这家伙的手臂上长着灰褐色的毛发。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去摸腰里的匕首,可是当我的手伸到腰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喊道:“我说老张,我的刀哪?” “被我没收了!”张成勇说着扔过来一把虎牙,笑骂道:“你他娘的昏迷了还依旧保持着攻击性,我和小美想检查你收没收伤,结果你差点给我和小美送去见了阎王,没办法,我们俩只好将你的虎牙暂时没收了。” “奶奶的!一定是你想趁着老子我昏迷占我便宜,要不好好的,我怎么会对你下死手。”我们两个人嘴上虽然在不停的说个没完,可是,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间发现在这十二具女尸的肩头若有若无的出现了十几对血红色的光亮,它们飘忽闪动,时有时无,好像是萤火虫的尾部,又像是吸血蝙蝠嗜血又迷人的眼睛。 “是蝙蝠?”张成勇问道。 “应该不是!那家伙刚才攻击你的那一下,我感觉它的身高体长至少在两米左右,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种蝙蝠可以长到这么大的。”我摇着头说道。 “可是这些家伙的眼睛却好像是蝙蝠啊!”张成勇咬着牙说道。“来吧!不管是什么,老子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了!”说着,张成勇挥了挥手里的虎牙,做出了一副冲锋陷阵的架势。 “打不得!”此时,一边的小美突然说道。“现在我得赶紧想想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打不得?”张成勇问道。 “因为这些家伙是……”小美说着看了看那些依旧是若有若无、又充满了贪婪之意的红点,“因为这些家伙是天蛾人!” “天蛾人?那是什么?”听到小美的话,我和张成勇不由得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是一种生活在传说当中的生物!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给我讲过关于天蛾人的故事!”小美说着从火堆里抄起了一根柴火,在空中猛的晃了几下,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的血红色光芒,瞬间变的四下躲藏,看样子它们对火光很是畏惧,这也就是它们直至现在仍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的原因。小美挥舞着火把,把我和张成勇带到了左边的墙壁附近,然后接着说道:“这些天蛾人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它们头大如斗,眼如红灯,肩膀与脑袋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就像是眼睛长在胸口上一样。它们的身高体长大约有1米8到2米左右,臂长入猿猴,腋下长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飞行的时候会发出嗡嗡的声响,所以见过它们的人都叫它们天蛾人。不过,虽然有人这个字,可是这些家伙却并不是人类,它们只不过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形罢了。这些家伙大多生活在古墓之中,以吸食恐惧为生。这些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的思想,制造幻觉,诱发恐惧,天一刚才之所以能够带我们来这里,又对着自己下毒手,估计就是这些家伙捣的鬼。” “奶奶的!原来是这帮家伙在作祟!”我骂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一向好斗的张成勇问道。 “因为你根本看不见它!”小美咬着牙说道:“在国外很多宗教里的夜魔和梦魇的原型就是这些天蛾人,因为这帮家伙可以隐身,在隐身的时候只有它的同伴可以看得见它们彼此,我们是看不见的。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拼杀,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大爷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张成勇骂道。 “现在看来,这帮家伙唯一的弱点就是害怕火光,或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一点跑出去甩掉他们的!”我说道。 “可是,我们应该往哪儿逃?”张成勇问道。“来的时候的那条路,我和小美已经走了很多遍了,里面就是个迷宫,根本走不出去,而且一点光亮都没有!留在这里不是活活被困死,就是被这些家伙当做下酒菜。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冲进迷宫里去在试一次。” “那条石甬道是迷宫?”我看着他们俩好奇的问道。 “是的!”小美点头说道。 “你们试了很多次?”我又问道。 “是的!我们试了很多次!”小美依旧回答的十分简练。 “多少次?”我问道。 “三十七次!”小美回答道。 “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我问道。 “是的!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有一次差点就死在了里面。如果……”小美说着顿了顿,“如果不是勇哥突然看见了,并且跟着你跑到这里,估计我们两个就在死在里面了!” “好吧!”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进到这个古墓之后,我虽然不止一次的感受过死亡与等待死亡的滋味,可是,如今再一次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那股难以形容的恐惧与失落的阴霾,依旧难以挥之而去。 “妈的,什么东西?”就在我努力摆脱头脑中那股子悲伤之意的时候,边上的张成勇却突然间大骂了一句。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我脖子上了。”张成勇一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一边抬头向上望了望,结果上面什么都没有,而他摊开手望去的时候,却发现手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几种颜色。“这是什么?哪儿来的颜料?” “颜料?”听到张成勇的话,我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回过头向后望去,接着,我突然开心的大喊起来,“哈哈哈!这下子这是老天不想收咱们几个归位啊!”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张成勇说着也回过头。 “你们看!”我说着指了指张成勇头上不远的地方。 此时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有一部颜料在火把较高的温度下,慢慢的融化,原本藏在底下的另一幅壁画一点点的显现了出来。而此时漏在外面的那一部分,描写的正是王缘被迫接受修建犹克古墓之后如何给自己造了一条逃生之路的场景。 “这是王缘在给自己修建逃生的通道?”张成勇兴奋的说道。 “没错!这些壁画的材料显然是王缘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要一遇到较高的温度,它就会融化。小美,把火把举高一点!”我说着托了一下小美的手肘,想把她的火把给托高一些,这样好方便我看清石壁上的内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美手中的火把在发出了“噗噗”的几声异响之后,一下子灭了。而更出乎我们几个人意料的是,与此同时,石室中央那个火堆也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就熄灭了。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浓重如墨的黑暗,就像是死亡女神一样在一瞬间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它悄无声息,却让人恐惧,让人窒息,让人痛不欲生。 没有混乱的叫喊声,没有声嘶力竭的呼喊,有的只是舒适对血红色的光点朝我们飞掠过来。 风,夹杂腐臭与血腥的气息,从我的手边,身边,头顶上飞掠而过,这些家伙动作快到我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此时的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疼痛,一种被利爪抓破肌肤时最原始的疼痛,刺骨的疼痛。 疼痛有时会让人丧失理智,但是,有时候也会让人更加冷静和清醒。而此时的我需要的就是冷静,因为冷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正是这份儿冷静,让我在一次被一只利爪抓紧胸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身前这个家伙的手。 手,或许不是手,更准确的说应该爪。 枯瘦,冰冷,皮肤好像一个年迈的老人,没有生机,干涸、充满了褶皱。可是我并没有心情去细细体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要了我身前这个家伙的命。 这是一种原始的思想,一种你死我活的思想,一种生存的快感,一种嗜血的冲动。 我不在多想,挥动手里的虎牙,猛的就朝这家伙的颈部就是三刀。 刀很快,下手的部位没有歪,很准。 我感觉它的血溅了我一身,冰冷,没有一点的温度。 不过,我知道,它死了,因为原本挣扎的它,此时已经不在动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本想站起身来呼喊张成勇他们,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整间石室突然亮了起来。光,依旧是火光,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被我攥住的人,一个原本是我最好朋友的人。 张成勇,他此时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颈部中了三刀。 第三十二章:壁画 突生变故险自尽 壁画幕后藏玄机 张成勇躺在地上,一股股的鲜血此时正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显然我刚才那三刀正好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的动脉上。 张成勇一只手被我攥住,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他想说什么,可是此时他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无助、绝望以及怨毒的神色。 我知道他在怪我,在怪我为何对他下这般毒手。 我不忍心再去看他,不忍心再去看他那双充满了诅咒之意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让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无助与自责。 无数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在一瞬间汇聚到我的心里,让我无法思考,无法行动,甚至是无法呼吸,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张成勇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本不该犯下的错误,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我努力的在给自己找着理由和借口,可是,我越是努力的说服自己,心中的压抑感就越重。这个时候,在我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种很极端的想法——给自己一刀,或许这样就能够解脱了。 没错,给自己一刀,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来个痛苦哪?我为什么要背着这种让我无法呼吸的罪恶感活一辈子哪?对,给自己来个痛苦,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也都解脱了! 我想到这里,抬手看了一眼手里的虎牙,虎牙上还滴着血,血是张成勇的血,在虎牙冰冷的刀锋中显得格外鲜红。鲜红的血让我心中的内疚感异常强烈,而那冰冷的寒光却让我略微感到解脱。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兄弟,对不住了!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来陪你!哥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等太久的!” 说着,我猛然间调转了刀锋,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可是,刀并没有刺下去,因为就在我要刺下去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一个人给一把抓住了。 而抓住我手腕的居然是一个女人的说,一双炙热且充满了温度的手。 “天一哥!你醒醒!你醒醒!天一哥……”这个声音很远,好像是在几条街以外的地方在呼喊我的名字一样。 我醒醒?我怎么了?我没有睡啊?她为什么让我醒醒?她是谁?她在哪里喊我?而我又在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心中一时间产生了无数个念头。而当这些念头升起来的一刹那,我突然间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整个脑袋要炸开了一样,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火辣感伴随着剧痛,就从我的左脸就传了过来。 有人在打我!她是谁?她为什么打我?我得罪她了吗? “天一哥,你醒醒!我是小美!你醒醒!” “小美?小美,干嘛打我?她为什么让我醒醒?难道我睡着了?” “天一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快醒醒!” 随着小美呼喊越来越急,我感觉她距离我也越来越近,那股子焦急的喊声也越来越真实,我原本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场景,也开始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光,明亮跳跃的火光,原本熄灭的火堆再一次被点燃了起来!火光清晰,灼热,整间石室被照的通亮。 一切都还是火把熄灭之前的样子,处女铜尸此时正在不停的摇晃着,三口不同材质的棺椁依旧矗立在原地,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石室里多了两三具造型怪异的尸体。这些家伙皮肤呈现灰褐色,两三厘米的短毛覆盖全身,体长乳牛,头大如斗,腋下长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样子看起来让人极不舒服。 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试着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我先是看了看举起了手正要打下来的小美,笑着说道:“行了,在扇我两巴掌,估计就算醒了,也又被你打傻了。”说完,我又转过头看了看地上,而我原本攥着的张成勇,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只天蛾人,只不过,此时的它早就已经气绝身亡。 “妈的!临了临了差一点爷爷我就着了你的道!呸!”我将这家伙扔到了一边,然后朝着他的尸体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张哪?” “跟你一样,差点着了这些天蛾人的道儿!”小美见我恢复了神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小美,你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还好!就是刚才救你们两个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挣开了!”小美勉强的笑着说道。 “我看看!”我说着就想过去给小美检查伤口,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让我来吧!”这是张成勇的声音。 听见这小子的声音之后,我不由得回过头朝他望了一眼。而这一眼不要紧,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此时的张成勇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血人一样,从头到脚几乎被鲜血给染了一个遍。 “你……你……你没事吧?”我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放心!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些血是那些家伙的!”张成勇说着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显然是大腿的肌肉受了很重的伤,而他的左臂似乎也受了些许的伤,总是情不自禁的抖动两下。 “你腿和胳膊的伤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被一个家伙给来了一个对穿!现在血止住了!放心吧!”张成勇说道。“小美刚才跟我说,这些家伙主要的迷惑对象是和它们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在这之前咱们两个都曾经接触过它们,所以,刚才我们两个才险些着了道,小美没有碰过它们所以才没事!另外,这帮家伙极度的记仇,我们弄死了它们三个,现在它们虽然暂时撤退了,估计多半是回去搬兵了。所以,天一我觉得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路甩开这些家伙才是。” “嗯!你说的没错!”我点头说道。“这样,你来给小美止血!我去那些壁画里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的线索。” “就这么定了!”张成勇说着结果了我手里的纱布。而我则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火把,缓步走到了之前那副壁画的前面。 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火光照耀之处,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原本墙壁上的颜料就一点点的融化、脱落,而深藏于内的那副壁画便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就显露了出来。 壁画的内容并不算复杂,它大概讲述了犹克这间地宫的内部结构和修建的工期长短,基本上就算是一张犹克墓的平面设计图。不过,让我感觉到极其意外的是这间地宫的建筑规模和修建方式。按照壁画当中的介绍,这座犹克的古墓一共分为了四个陪葬墓,两个殉葬沟、一间主墓室,和两间侧室。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犹克墓入口处的圆形迷宫之中,按照王缘所有壁画上的内容显示,无论是谁只要是通过入口进入到这间古墓都会进入到这条迷魂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正是这迷魂道的中心,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几个人忙活了半天居然连犹克墓的门都没进去,更别说进到墓室里面去拿王缘当年留下的五巧玲珑盒了。 不过,让我感觉到十分不解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迷魂道又在某种程度上和犹克古墓中陪葬墓的祭坛重叠在了一起,壁画上那些忙碌着准备祭品的人统统都是用虚线表明,看起来不明所以,很是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了?”此时张成勇已经处理完了小美的伤口,走过来说道。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是虚线?”我皱着眉头说道。 “会不会因为这里就是那个祭祀用的地方?”张成勇说道。 “不可能!一个像犹克一样的君王,不可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做祭祀的!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对祭祀神明这样的事情很在意的,所以,你说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小美此时走过来淡淡的说道。 “那为什么会是用虚线?”张成勇搔着脑袋说道,而他一动,他的左臂又情不自禁的抖动了好几下。 “或许……”我说着停了停,然后看了看我们脚下的地面。 “或许是什么?”张成勇急忙问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祭坛就在我们的脚下也说不定。”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有道理!或许它真的就在这间石室的下面!”小美略显兴奋的说道。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皱着眉头说道。 “哪一点你想不明白?”张成勇边说边扶着自己的左臂,试图让他不在抖动。 而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说一句对张成勇来说极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在哪儿?” “什么他在哪儿?”张成勇纳闷的问道。“你说谁哪儿?” “我在问你一遍他在哪儿?”我说着我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儿?” “我说天一,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问谁在哪儿啊?我和小美不都在这儿吗?”张成勇看着我说。 “好啊!你还挺能装!我问的是张成勇在哪儿!”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一字一句的问道,而此时的我已经将虎牙攥在了手里。 第三十三章:鬼算计 突生变故失好友 怨灵交易命换命 “天一哥,你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勇哥不就在这儿吗?”听到我的话,一边的小美不自觉的也握住了身边的虎牙匕首刀柄。“难道……” 我并没有回答小美的问话,此时,我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张成勇”,过了一会儿,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或许能骗的过小美,可是,你骗不了我!” 我一共说了十五个字,可是,在这十五字的一瞬间我已经功出了十六刀。我虽然没有经过职业的搏击训练,但是作为一个军事迷,再加上从小的武术功底,我近身搏击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十六刀,每一刀都是攻向张成勇的要害。 不过,我攻的虽然快,张成勇躲的也并不慢。这家伙虽然腿上受了很重的伤,可是移动起来却并没有丝毫的迟缓,就在我最后一刀眼看要刺入他左肋下的时候,“张成勇”突然一个后空翻,接着双脚用力蹬地,人整个便翻了起来,挂在不远的一具处女铜尸之上。 “张成勇”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双眸发出了一种奇异而诡异的红光,突然,他咧开了嘴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嘴角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竟好像一只裂到了耳根子的位置,与此同时,一嘴尖利的白牙也应声显露。 他虽然是在笑,可是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女人的笑声,也好似一只夜猫子在哀嚎,那声音嘶哑、尖细、又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摩擦感,听我的全身的汗毛不由得倒竖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我!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挂在铜尸上的家伙笑嘻嘻的说道,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不由得让人感觉头皮都发麻。 “勇哥被你给抓哪儿去了?”边上的小美焦急的问道。 “哈哈哈哈!”这家伙又在笑,那股子半男不女的笑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他笑的好像让人赶紧堵上耳朵,可是那股声音偏偏就像是通过大脑里的神经直达耳膜,让我的头脑发木,耳朵生疼。 “你们的朋友,那个叫张成勇的家伙就在这里!只不过你们看不见他而已!”这家伙接着说道。 “你本来有机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为什么现在要搞这些事情?”我看着他问道。 “哈哈!问的好!”这家伙突然松开了原本抓住铜尸的手,接着双臂一张一阵疾风便自他的腋下就席卷而来。 疾风而至,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那个“张成勇”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更准确的说,它并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着人形的,身长在两米上下的,大号的衣蛾! “怎么?没想到天蛾人能够说话?哈哈哈!”这家伙很喜欢笑,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笑有一种特殊的威力,他喜欢看别人畏惧的样子,自然更喜欢欣赏自己给别人带去痛苦时的感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看着这家伙说道。 “说实在的,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见我现在样子,还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天蛾人喃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玩儿游戏吧!哈哈哈!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来,既然来了,一下子就把你们弄死,我岂不是又要无聊很久!” 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和语音很奇特,感觉并不像是我们这边的口音,又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外国人一样,舌头大大的,很多词他说的并不太清楚,可是,却并不耽误我理解他的意思。 “玩游戏?难道一只大蛾子还会玩游戏?”我看着他笑着说道。 我也喜欢笑,特别是在紧张的时候我更喜欢笑,因为,笑有的时候不仅是有力的放松神器,也是激怒你的对手,并且打击你对手自信心最好的武器。 而一旦你的对手被你激怒,在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之后,他就会犯错,而一旦他犯错,那么活下来的人自然就是你。 这个道理岂非很简单,这个道理当然每个人都懂,可是,能做到这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不过,还好,我懂得这个的道理,也懂得在这个时候怎么让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生气。 所以,在看见我的笑和听见我的那番话之后,我眼前的那个天蛾人的原本就丑陋无比的脸,在一瞬间变的更加狰狞,他咬着牙说道:“蛾子?谁是蛾子?你说谁是一只大号的蛾子?” “难道你不是?难道我是不成?”我依旧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你……你……”这只天蛾人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的异常扭曲,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的更加血红,过了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大笑:“哈哈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哦?佩服我?为何?”我看着他说道。 “你故意想激怒我,让我犯错,这样你就有机会击败我,救出你的朋友!你真的棒,再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这么冷静,冲这一点就让我不得不佩服!”天蛾人大笑着说道。“不过,有两点你必须要明白……” “哦?哪两点?”我问道。 “第一点,我们并不是天生就长这个样子,这一点你要明白,我们只不过是受了诅咒的亡魂而已。哈哈哈哈!”天蛾人说道。 “还有一点哪?”我看着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问道。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要想你朋友活命,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则来玩儿这个游戏。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还不想弄死你。毕竟你是这数十年来唯一一个有勇气陪我玩儿这个游戏的人。”天蛾人笑嘻嘻的说道。 “哦?既然这样,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我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你当然没有!除非你想你的朋友死在你的面前。”天蛾人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该听听这是一个什么游戏了?”我看着天蛾人问道。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我要你们进到墓穴里面,然后找几样东西出来,接着把它们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并且交给我,换回你们的朋友,就这么简单。”天蛾人说道。 “这不像是个游戏,倒像是一个交易。”我说道。 “你怎么说都好,不过,赢了这场游戏,你会赢得你朋友的命,输了,自然就赔上你自己的命。你可以叫它是交易,也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博,当然,也可以是一场游戏。”天蛾人说着飞到一具铜尸之上,在那具铜尸的脸上轻轻一抹,原本铜水覆盖的脸一下子露出了半边,而里面的那个人豁然就是张成勇,“你的朋友在这里。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那就要看你们能不能把我想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你想要什么?”我看着天蛾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要一个罐子!一个黑罐子,这个罐子就在犹克棺椁的下面!你们只要有本事进到他的主墓室,把那个黑罐子拿出来,我不但会把你们的朋友还给你们,还会有大大的酬谢。”天蛾人说到这儿突然有点激动,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半天又缓缓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们进到墓穴里面,至于剩下的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美此时突然说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多问了!”天蛾人打断了小美的话,然后接着说道:“你们的朋友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命,你们耽误的越久他就会越危险,地宫的入口就在你们身后的木棺椁的下面,至于什么时候动身你们自己决定吧!”说完,天蛾人突然抖动了几下翅膀,一股疾风又狂袭而来,弄的我和小美不由得急忙转头避之。 而待我和小美再一次转回头的时候,那个天蛾人早就已经不知去向,唯一留下的只有渐行渐远的声音,“墓道鬼事颇多,看心看路不看眼!切记!切记!”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美一直重复着天蛾人最后的那句话,喃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小美皱着眉头说道,与此同时,她又朝着张成勇被困的那具铜尸望了许久,喃喃的说道:“天一哥,你觉得我们如果直接冲过去把那具铜尸弄下来,然后,将勇救出来不行吗?” “不行!”我看着眼前的那具木棺椁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小美问道。 “因为老张根本就不在那里面!”我冷冷的说道。 “不在那具铜尸里面?可是,刚才明明你也看到了……勇哥他不就在……”小美纳闷道。 “刚才那些都是幻术!是一种精神幻术!那家伙只是希望我们能够看到老张还活着,可是,老张根本不在那里!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是冲过去把那具铜尸弄下来,估计老张小命就保不住了!”我看着小美说道:“在刚才和那家伙对话的时候,我偷偷的掐了自己大腿几下,从身体上的疼痛感觉来看,痛感很弱,说明我们两个人都中了某种精神幻术,而这种幻术很强,直到他走了我们才又恢复正常。” “幻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些被黄皮子和狐仙迷死的人一样。只不过,他现在要我们替他做事,所以,只是在精神上对我们施加了一定程度的幻术而已。”小美点头说道。 “没错!”我说道。 “那他既然让我们替他找东西,为什么他不自己去哪?”小美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些!”就在小美问话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解开了捆绑在木棺椁上面的铁链,掀开了那布满咒文的棺椁盖子。而就在我掀开那个盖子的一瞬间,一股子夹杂着腐朽与恶臭的风便从里面吹了出来。原来,在这个木制的棺椁盖下面,躺着的并不是某个朝代的王侯将军,这里面居然是一条延长向下的楼梯,一条通往地宫的楼梯,而在这木棺椁的椁壁里面,以及墓道楼梯的两侧,用一种泛着绿光的液体写满了稀奇古怪的文字,这种文字居然和棺椁外面的文字一模一样,显然是用来镇压某种怨灵的。 “你是说那个家伙怕的是这些文字?”小美看着里面的这些咒文说道。 “嗯!或许这些咒文并不是用来镇压怨灵,而是防止怨灵进入墓穴里面,看样子,这里面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说完,我一翻身便跳进了棺椁里面,沿着墓道石头台阶就走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三皈桥 密道月台出意外 生死三桥择一桥 冷,刺骨的寒冷,在夹杂着腐臭味的阴风中侵袭着我的身体。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而这个寒颤好像是将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量也全然带走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试着让自己可以暖和一点。 光,是从我手里那盏老式的德军手电里发出来的。它很微弱,时断时续,照射的范围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不过,好在石壁上那些由绿色液体写成的咒文,有着很强的反光作用,虽然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但是,在某一方面,这也给我们两人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天一哥,这个给你!”在我朝墓道中走了没几步之后,小美突然叫住我说道。 “什么?”我回过头问道。 小美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我扔过来一个背包。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是张成勇的背包,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的补给物品。 由于之前的恶斗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我接过背包之后在里面挑了两块压缩能量棒扔到了嘴里,接着又猛的灌了两口水,说道:“出发吧!我们的时间不算太多。” “嗯!”小美点头回应。 说完,我们两个便一路摸索着向下墓道深处探去。 从木棺椁的入口,到下方祭坛的位置,我们两个人大概走了将近十五分钟左右,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垂直距离至少是在50米左右。 这里向下的台阶呈现“z”字型,我仔细的数了一下每隔27节台阶就会出现一出转弯,在向下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共转了2次才来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台。 其实这个地方说是平台并不准确,更准确的说,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处月台。这个月台是天然形成的,大概有两米左右的宽度,十几米的长度,月台的前方有三座桥,每座桥都是大约有0几米的长度,可是他们的样式材质却完全不同,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那阵阵寒风,正是从这深渊里吹上来的。 “妈的,真他妈冷!”我不由得咒骂了一句,说完,我走到月台的边上,上上下下的看了许久,原来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居然是一处断崖的中心,如果我们此时想过到对岸,那么就只能在这三座桥中选择一座通过。 “天一哥,你看那是什么?”这刺骨的寒风吹的小美说话声音也开始有一些哆嗦,不过,都是第一次下地倒斗,和我比起来小美反倒更像是一个老手。而此时,她指着距离我们不太远的一块岩石说道:“哪里好像有人!” “什么?有人?”听到小美的话,我不由得警觉了起来,心想: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奶奶的,会不会是门口遇到的那些家伙? 想到这儿,我先是手心朝下对小美做了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接着自己压低身形朝着那块岩石就摸了过去。 果然,在快到那块岩石的时候,手电光所及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的侧脸,“什么人?”我急忙大声的问道。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连喊了五声,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连动都不动,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 他虽然没有回答我,可是我并没有停下向前摸索的脚步,没多一会儿,我就走到了他的近前,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此时蜷缩在岩石之后的这个家伙居然身穿着一身二战时期的德军军装,看他肩头的肩章,这家伙的官职还不算小,是个少校。只不过,此时的他早已就已经“魂归西天,见了自己心中的上帝”,而他的尸身也因为长时间的风化,便的暗黑、干涸、时不时的还发出一股变质的腐臭味。 “这家伙原来是个死人!”我一边冲小美说道,一边用手电在附近四下照了照。 而此时我才发现,就在这么一个并不算大的月台之上,至少躺着有十几具德军的尸体,可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帮家伙死亡的姿势极为的奇特,他们一个个都是蜷缩着身体,头却仰的很高,瞪着眼睛,长着嘴,好像是看见了某种东西被活活的吓死一样。 “嗯?”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小美看到我的表情之后问道。 “你不觉得这帮家伙的死法很奇怪吗?”我喃喃的说道。 “的确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了一样。”小美在一边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在这里遇见了什么东西,才会被吓成这幅德行的!而且,照这么看,这些德军应该是在一九四几年的时候曾经到过这里,估计他们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可是他们也只是到了这里就全军覆没了啊!”我叹了口气说道。 “天一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连主墓室的里面都没进去?可是,你看这里!”小美说着用手电照了一下三座桥中,最左边那座呈现暗灰色的石桥,接着说道:“可是,这里明明就有人通过的痕迹!” 我顺着小美的手电光望了过去,原来在哪个地方有一只残破不堪的军靴,从我这个角度和距离望过去,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依然可以隐约的看见那是一只有着明显烧焦痕迹的军靴。 “你是说留在那里的哪只军靴?”我看着小美微笑着问道。 “当然!”小美淡淡的回答道。 “哈哈!你见过哪个人过桥之后,还会把自己的靴子留在桥上的吗?”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有,但即便是有,也只有一种人。” “那种人?”小美问道。 “死人!”我淡淡的说道。 说完,我低下身子准备去检查一下眼前那个德军少校的死因,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向我猜的一样,被活生生的吓死的。 如果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样,那么他们到底在这里遇见了什么?是粽子?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居然会让一支装备精良的德军快速反应部队,毫无反抗的机会,突然的就全军覆没了? 我想的越多,脑中就越感觉有无数条屡不清楚的线在缠绕,我试着想去解开这些缠绕在一起的线,可偏偏越解缠的越紧。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可就在我低头想去掀开眼前那个家伙衣服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动了。 一个死人怎么会动? 可是,他偏偏就真的动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光是他动了,他身旁那十几具早已经腐朽干枯的德军尸体,也在这一瞬间动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美惊讶的喊道。 “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眼看这些家伙缓缓的坐了起来,我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就在这些家伙坐起来转过那一张张干涸、暗黑、好似腊肉的脸,用那一双双只剩下空洞漆黑的眼眶望着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轰隆”的一声,一道石门骤然而下,将我们来时的那条墓道给堵的严严实实。 “天一哥,这下可怎么办?”小美在石门了摸索了半天,然后说道:“这道石门是玄天门,我在里面是没办法打的开的!” “这么看只有往前走了!”我一边看着那些朝我们走来的“丧尸”,一边看了看那三座桥。“小美,你能看出来这三座桥里有什么玄机吗?” “这是三皈桥!我记得蜂山轩宇录中有过记载,这座桥最早的起源是在源于道教,意思分别只的是,第一座桥是皈身桥,欲得太上无极大道,需要永脱轮回,而肉身是轮回中的阻碍,只有三味珍火方能将其化解。第二座桥是皈神桥,欲得三十六部尊经,需得闻正法,了意真经,而五感乃是阻碍得道之障碍,需放下五感方能升天。最后,一座桥是皈命桥,欲到玄中秘法,不落邪见,位列仙班,那就要将自己的肉身在邪魔之道洗涤一回,如灵魂依旧洁白,方可得道。” 小美一口气将蜂山轩宇录中关于三皈桥的内容都背了出来。 “小美,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能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而就在我说话的这个功夫,几具丧尸依旧到了我跟前。 这些家伙张牙舞爪的朝我们两个人就扑了过来,腐败的皮肤下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张口低吼的时候,我注意到不时有许多黑色的多足爬虫在他们眼耳口鼻中来回爬动,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让人作呕。这些家伙行动虽然不怎么灵活,但是在这样一个地界,他们还是占据人多的优势,一时间我和小美竟然被逼退了好几步。 我先是低头躲过了两个家伙的扑咬,接着抬起一脚把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给揣进了深渊之内。 “小美,你知不知道我们该怎么过这座三皈桥?在这么打下去,估计我们两个也会归西的!”我大喊道。 “我只是知道应该走中心的皈神桥!可是,具体怎么过这座桥,书上没有提及,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小美一边打一边喊道。 “奶奶的!既然这样,我们只能试试了!”说完,我一个前滚翻避开了两个丧尸,可就在这个时候几只那种黑色的虫子掉在了我的身上。这些家伙个头不算小,两个一元硬币加在一起那么大,头很小,长着长长的触角,多足,行动速度十分迅捷,整体呈现黑色,晶莹透明,在背部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黑色的血泡,一跳一跳的散发着诡异的光亮。 而让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些家伙一落到我的身上,霎时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往我皮肤下面钻,有几只甚至要直奔我的眼耳口鼻。吓得我一翻身站起来,将身上的那些虫子拍死的拍死,踩死的踩死,有一只已经钻进了我的胳膊,而我只能一咬牙用刀将它跳出来,摔在地上,踩个细碎。 “天一哥,小心那些虫子!这些虫子是戈比克虫,也叫黑金龟!它们是古西域传来的一种僵尸虫,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啃噬你的大脑,将你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僵尸。”小美大喊道。 “妈的!刚才老子就差点着了道!这么打下去不是个事,小美,我们只能拼一把了,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我们从中间的皈神桥冲过去。”说完,我一马当先朝着中间的那座桥就跑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叹息之壁 有惊无险三皈桥 叹息壁下又遇险 桥,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桥,可是,在它的背后却蕴藏着无穷的杀机。 它看似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但是,但凡想要靠近它的人多半都是有来无回、九死一生。 杀意,无穷无尽的杀意,在我靠近这座皈神桥的一瞬间便直逼而来,这股杀意寒意刺骨,直透人心,我的脚只是刚刚踏上桥面,整个人却好似在一瞬间跌入了无尽的深渊,被凝结了数百年的寒直冰刺入了骨髓,这股无边无际的寒冷之意,竟然让我在一瞬间竟无法动弹,甚至无法言语。耳边轰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好像要将世间的一切万物劈开。 与此同时,桥下那无边无际的深渊仿佛也在此刻多了一股吸引力,一股让人倍感舒畅与安逸的暖意,让人向往,使人感到解脱。 就好像有一个人不断的在你耳边低语,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会不在被这刺骨的严寒侵袭;跳下去就会回到你深爱又温暖的床铺;跳下去就会得到所有的解脱。 皈神桥,好一个噬魂夺魄的皈神桥,每一个踏上这座桥的人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成为了它的祭品,都是要将灵魂奉献于他的死侍。 而我并不是什么死侍,当然我自然也是不想死的,所以就在我的脚刚刚踏上那座皈神桥,那股子极寒之意将将要冻住我灵魂的时候,我急忙往左猛的移了三步,接着又超前迈了两大步,随后一个大跨步就像是横向越过了中间的桥板,跳到了桥另外一侧,这才转过身对小美说道:“小美,你按着我踩过的地方走。不可以多一步,也不可以少一步,无论你心中产生什么样的念头,你都不要去管它,你只管一门心思按照我走过的路线往前走,明白吗?” “明白了,天一哥!”小美没有多问,一低头躲过了一具扑过来撕咬的丧尸,紧接着一跨步也跳上了之前踩过的桥板,身法轻盈的就走上了皈神桥。 说也奇怪,那些之前死命追着我们两个人撕咬的丧尸在这一刻居然只是站在桥头不停的徘徊,说来我们两个人距离它们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可是这些家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除了时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吼之外,竟然无计可施,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行动速度异常迅猛的黑金龟,这个时候也不敢踏上这座皈神桥。 眼见这些家伙不在死死追赶,我这一颗悬着的心也顿时安稳了不少,于是转过头对小美说道:“这皈神桥乃是用了雷水解卦的卦象布置而成。” “雷水解卦?”小美诧异的问道。 “所谓雷水解卦,在我家传的那本覃龙秘术中有过记载,这一卦最早是出现在分字决中,这一卦是异卦相叠,下卦为坎,上卦为震。震为雷、为动;坎为水、为险。险在内,动在外。这一卦原本的大意是,等严冬过后,当人们听到天上第一个雷声时,就知道地上的水已经冰消雪化,春天到来了。这意味着万物已经从不适于生存的寒冬解脱出来。不过,解脱是需要决心与力量的,当然也是需要方法的,我们现在每踏的一步都是这雷水一卦的卦象布局,这桥面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桥板上的纹理却透着八卦卦图。静极而动,万象更新,冬去春来,一切消除,是为解。”我一边好似跳舞一样的东挪西走,一边喃喃的说道。 没过多久,我和小美二人便终于来到了三皈桥的对岸。 我回头看了看对岸那十几具张牙舞爪、面向恐怖的丧尸,心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刚才生死一瞬间没有多想,现在回头再望去,心里面不免多了很多的惊恐之意。 “天一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就在我依旧回味之前的战斗时,一边的小美突然拽了我一把说道。 “怎么了?”我纳闷道。 “这里面没有路了,而是一堵墙。还有,这堵墙上面的雕刻好奇怪,你看看!”小美皱着眉头挥动着手里的手电四下打量着面前的这堵石墙。 这堵石墙很高很大,将近百米的长度,五十几米的宽度,离远看就像是一座足球场被人给立了起来一样。 这堵石墙上面雕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物与花纹,雕工十分的精细,如果能将其中的一角弄出去,放到外面的黑市拍卖,它的价值随随便便就可以过千万。由于这座石墙实在是太大了,我和小美手里的手电光线又实在有限,光线所及之处还不到这座石墙的十分之一,可是,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所见到的一幕一幕让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因为,这上面刻着的竟然是自杀殉葬的画面。 画面的内容并不复杂,数千人围在一面墙下,左手握着一柄带血的匕首,右手提着自己的头颅,他们各个面带微笑,虽然将自己的头颅割下,可是好像却十分的享受,那种表情就像是得到了全天下最美好的赏赐一样。 除此之外,那座墙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从壁画上面的形象来看,他要远远的高于其他人,这或许是说明这个人的地位高于其他人,也可能表示这个人是那些人心中的神,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此时高高的举起双臂,双目紧闭,嘴角上扬,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他的鼻孔处有很多气体一样的东西被他吸入。而那些割掉自己头颅的人,此时正以一种灵魂的形态穿过这座墙,慢慢的化作一股气体,飘向那个人。 “这是……这是叹息之墙!”看到眼前的这些浮雕,我惊讶的说道。 “什么?叹息之墙是什么?”小美诧异的问道。 “这是人间与地狱的分割线,当然也是通往地狱的唯一之路。”我咬着牙说道。“自古有传说,一入叹息永不还!叹息之墙虽然在希腊神话与北欧神话中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可是,在中国叹息之墙却只出现过一次,据说,这座叹息之墙是,唯一一层存在于第十八层之外的第十九层地狱无碍地狱的唯一入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活人是无法通过这座叹息之墙,要想通过这道墙唯一的方法就是死?”小美没等我把话说完,便叹着气接道。 “没错!”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美看着我说道。 “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我看着小美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美冷冷的说道。 “哎!我只是想活跃一样头脑!说不定……”就在我说道这儿的时候,突然一阵笛声自我左边黑暗的地方就传了过来。 这阵笛声并不算强烈,也算不上悠扬婉转,反倒是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如果换做是平常,当你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吹笛子的这个人不是乞丐,就是个只有几岁的蓬头稚子可是,如今在这样一个空洞无边,又安静到可怕的叹息之墙下面,这有气无力的笛声却好似炸雷一般,让我和小美不由得汗毛倒竖。 “这是什么声音?”小美明知故问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很多时候尽量的表现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但到了关键时刻,女孩子天生怕鬼的本性还是表漏无疑。 “笛声!”我说道。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笛声?”小美有点怯生生的连退了几步问道。“会不会是……”而就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咔嚓”一声,吓的她整个人猛的大叫了起来,“是骷髅!” 原来在靠近这叹息之壁的一角竟然堆积着数以万计的骸骨,他们虽然早就已经腐败成了白骨,可是,那堆积入山的悲壮场面与被血染红后变成暗褐色的地面,还是不禁让人胆寒,让人联想起当年那血腥屠杀时的一幕一幕,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场景居然和石壁上那乐在其中的自杀场景是一模一样。 “哈!你连丧尸和天蛾人都不怕,这时候怎么还怕起鬼来了?”我勉强笑着说道。 “因为……因为这些人,他们是没有头的!”小美咬着牙说道。 “什么没有头?他们真的没有头?”说着,我急忙俯下身去检查这些白骨。 果然,像小美所说,这些骷髅残骸的颈骨之外居然真的是空无一物,而让我十分吃惊的是,他们的头骨竟然真的在自己的手上。 “这……”我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凉风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着那股寒冷而来的,还有那阵似有似无的笛声也又一次传来了。 还是在那片黑暗之中,还是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那个看似单调旋律。 可是,这简单旋律却意味着什么? 是死亡?还是希望? 没有人知道。 或许,曾经有人会知道这阵笛声所代表的的意义。可是,他很可能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葬生于此,如今已经化为了这些无头枯骨的一员。 或许,这笛声本身就是死亡的序曲。 所有听见过它的人都会葬身在这叹息之墙的外面。 又或许,这笛声是唯一可以通过叹息之墙的方法。 佛语曾有云,死既是生,生即使死。世间的事情岂不是大多都是如此?一条路到底是生还是死,一件事是好还是坏,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 而一个人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走近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头脑去做判定、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 因此,在那阵笛声第三次飘来的时候,我和小美的人已经奔到了笛声发出的地方。 第三十六章:乐师俑 缥缈笛音似催命 跗骨蚁婴欲断魂 石俑,十几具造型奇特的乐师俑矗立在黑暗之中,而那时断时续、好似鬼魅吟唱一般的乐曲,正是从它们手中的石笛所发出来的。 这十几具石俑它们的造型十分的怪异奇特,成人女子那么高的大小,很瘦,头带又尖又细的帽子,脑袋小的好像女子的拳头,颈长如成人手臂一般,身着抿襟儿长袍,腹部却大的出奇,好像是一个十月怀胎的夫人,腿短如蚂蚱,脚小到几乎看不见。 远远的望去,这些石俑在凛冽的寒风中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模样。 此外,它们手中的石笛却又长又粗,寒风吹过,它们手中的石笛就会发出“嗡嗡嗡”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首首摄人心魄的招魂曲。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乐师俑?”小美看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家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给我们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说完,我走到了离我最近的一尊石俑的面前。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尊石俑,发现它因为常年的暴露在寒风之中,加上底下过于潮湿,它的表面不禁生出了一层苔藓,更是有了很多开裂的地方,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那些开裂之处居然流出了很多黑色的液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伤口处流出的浓血。 不过,更让我感到胆寒的是它面上那一丝鬼魅般的笑容。 笑容,往往是都是令人感觉到开心与惬意的。 可是,有一些笑容却并非如此,这种笑容不仅代表着无助与失落,更能够让人感到惊悚与颤栗。 而此时,我面前这尊乐师俑脸上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就是这种笑容。 它冷冷的看着我,似乎要通过这种冷笑来告诉我:“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回去。你们既然想从这里带走财宝,那就得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诡异的叹息之墙,诡异的殉葬万人尸堆,此时又多了这些诡异无比的乐师俑。 这一切都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我努力的想从这些事情当中寻找出一点线索,将整件事情串起来,可是,偏偏却毫无头绪。 过了良久,我叹了口气,说道:“这或许只是一种祭祀的仪式!它们应该是……” 我一共说了十七个字,可是,就在这十七个字的工夫里,却传来了十八岁泥土炸裂的声音。 随着一阵阵“啪啪啪啪”的炸响,我身前的几尊乐师俑开始爆裂开来。 而最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它们炸裂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正是它们那异常突兀的腹腔部位。 “这是怎么回事?”小美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快跑!” 而就在我“跑”这个刚刚出口的时候,离着我最近的一具石俑突然就“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的碎石瓦片在一瞬间崩了我一身一脸,几块较大的碎石片打在我的脸上和肩头,疼的我不由得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里面一个黑色的物体接着那股子爆炸产生的惯性猛的就扑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用手电光一晃,想看清楚朝我直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这家伙居然是个生命体,不仅如此,它的动作极快,光线只是刚刚接触到它躯干的位置,它便一个转身隐没到了黑暗之中,只是隐隐的从黑暗之中发出了“丝丝丝”的响声,好像是触足接触石壁时发出的摩擦声,那种声音别提多让人觉得恶心与厌恶了。 “那是什么东西?”小美脸色有些惨白的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好像是婴儿大小,全身毛茸茸,又黑白相间的家伙,它们满口尖利獠牙,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咬着牙说道。 说实话,这家伙虽然是什么我不太清楚,可是,刚刚朝我扑过来时那一口白森森的尖牙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而就在我们两个说话的这个工夫,接连“砰砰砰”的几声,剩下的数十尊乐师俑的腹腔也都跟着爆裂而来。 这一次我和小美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家伙的样子。 原来它们居然是一具具头大如斗,身长却只有成人小臂一半大小的“婴儿”。可是,这些婴儿却并不可爱,它们头上生着又尖又细的白毛,身上则是黑白相间的短毛,手脚细如竹竿,却坚硬如铁,没有手脚,在原本手脚的位置上如同蚂蚁一般的多触足,在光滑无比的石壁上这帮家伙居然可以行动自如,攀爬来去,如履平地。 它们长着好似人类的五官,眼大如灯,却只有白眼仁,无鼻,只有两个细小的气孔用来呼吸,一张嘴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满嘴白森森的尖利獠牙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这……这是什么?”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应该是蚁婴!”小美咬着牙说道。 “蚁婴?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你刚刚观察那些乐师俑的时候,我意外在一边的石雕壁画上发现的。”小美说道:“犹克认为婴儿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之物,它们的灵魂是可以帮助人登上极乐世界的阶梯。所以,他命人在民间抓来了二十一具刚刚出生的婴儿,其中有十一个男童和十名女童,将它们用龙涎花和蛇尾斑驳草混合的液体每日洗涤数次,在每日喂入大量的跗骨犬蚁,最后将他们活活的封入这乐师俑中,日日受尽折磨。可是犹克却认为每当寒风侵袭,这受尽跗骨之痛的婴儿便会给他的登天带去便捷。” “妈的!这他妈的残忍!”我说着啐了一口。“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我和小美说话的这个时候,那十几具蚁婴依然悄无声息的就爬到了我们两个附近,它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口涎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它们看着我和小美两个人好像很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好像我们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午餐一样。 可是,让我们奇怪的是,它们虽然一个个垂涎欲滴,却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在原地不停的打着转,那种感觉好像是在等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它们是在等一个什么人,还是在等待一个命令。 “这些家伙到底在等什么?”过了半晌,小美终于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在等它!”我说着用手电指了一下那十几尊乐师俑里面唯一一个没有炸开的石俑。 而此时,那尊矗立在黑暗角落最深处的石俑正好像是在胎动一般左摇右晃,深藏于石俑腹腔中的那个家伙好像要挣脱欲出,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刺耳的尖叫声。 这个尖叫声又尖又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用一根铁质的汤勺去狠命的刮瓷碗底部时发出的声音一样,让所有听见这个声音的人都不自觉的想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与之相反的是那些蚁婴,这阵又尖有刺耳的叫声让他们在一瞬间变的无比兴奋。 这帮家伙以极快的速度,来来回回的在岩壁与我和小美的身前的地方徘徊,它们时不时的还跳跃翻滚几下,有几只甚至还冲着我们歪着脑袋伸长了舌头,嘴里面发出一种“嘎嘎”的叫声,好像在挑衅,又像是在戏谑。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边挥动着手里的虎牙驱赶着试图靠近的蚁婴一边说道。 “它们总不会跟我们说恭喜发财!估计它们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叫我们两个选择。”小美说道。 “选择?选择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选择红烧,还是清蒸!”小美说完这话之后,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于是,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大笑,两个人同时大笑,笑的几乎都快弯了腰。 在生死关头,两个人居然还能够如此放肆的大笑,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我和小美是两个神经病,两个特大号的神经病,这两个人应该早早的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疗。 可是,此时此刻在此地,只有我和小美自己才知道,这样的大笑是我们两个人驱赶内心恐惧最好的方法。 笑有的时候不光是一个人胆怯与懦弱最好的掩饰,同时它也是生死关头救命的一剂良药。 果然,我和小美的大笑让那些原本躁动不堪的蚁婴顿了顿,它们一个个侧目相望,如灯的白眼仁中露出的满是不解与迷茫,它们不懂我和小美为何会有此举动,也不懂好好的我们两人为何会如此开心。 可是,就只是这一顿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和小美两个人先是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我们两个同时行动,朝着左边一个正在发愣的蚁婴就冲了过去。 我们原本想的是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只有一只蚁婴作为把守,它势单力薄,我和小美以二对一的方式先解决了它,等冲出了包围圈在想其他的办法逃走。 可是,谁承想,这帮家伙好像是早有预料我和小美的行动一样,就在我们两个眼看要冲到那具蚁婴面前的时候,我们身后那阵要命的尖叫又一次响了起来,接着那具蚁婴突然一跃而起,而在它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出两具白面獠牙的蚁婴,张口就想我们两个咬了过来。 眼见如此,吓的我急忙附身低头,我的动作虽然快,可是那具蚁婴来的更快,只听唰的一声,我的肩头已经被它要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一瞬间便躺了出来。 “妈的!这帮家伙居然设埋伏!”我话音未落,我左边一只蚁婴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可是,出乎我意外的是,它在扑倒一半的时候,去势立减,接着一转头居然奔向了小美。 我本想出生提醒小美注意自己的身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我右边一直徘徊的三具蚁婴同时便朝我扑了上来。 第三十七章:蚁后 围攻群战有目的 蚁后出世小美险 战术,这个词最早并不是人类所发明的! 它最早是来源于动物,来源于动物那一种最原始的狩猎本能。 而当人类逐渐掌握并开始广泛运用这种大自然的智慧后,战术才开始绽放出它独有的光芒。 中国历史上所有的战术名家,他们战争中所采用的阵法大多都是从动物身上习来的。 比如,成吉思汗曾以狼群之术将领土拓展到了欧洲地域,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有着高原之王的松赞干布,曾用獒犬之战一统西藏十六国;再比如,楚霸王项羽更是依靠着雄鹰之战,创造了200人大胜2000人的傲世战绩。 而这些都是取自于动物那最为原始的本能与嗜血的杀性。 可是,人们往往只是注意到了人类在运用这些战术时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以及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奇迹,而往往忽略万物的本源,忽视了其他生命体的智慧与团队协作的能力。 而我恰巧就是这种人。 所以,当我开始意识到这帮家伙拥有智慧,并且懂得团队战术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猛攻,数十次的猛攻过后,我的身上、腿上已经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血,鲜红色的血从我的伤口流了出来,刺激着我眼前这些蚁婴那敏感又躁动的神经。 我大口的喘着气,挥动手里的虎牙军刀,勉力的抵挡着那些家伙一次又一次的扑咬。 随着我身上力气一点点的消散,我突然意识到此时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待死亡的到来。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每个人总有面对死亡的时候,可是,当死神真的站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冷,从心底往外的冷,或许是我此时唯一能够表述出来的感受吧! “来吧!给老子来一个痛苦吧!”我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小美,此时的她也已经是伤痕累累,左肩膀的伤势显然严重的很,她整个左臂的行动已经严重受了影响。 “小美,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还行!你怎么样?”小美咬着牙问道。 “我也还凑合!”我吸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感觉这帮家伙好像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我也感觉到了!”小美一边说一边一只蚁婴的攻击,“它们好像是想把我们逼到那具还没有出世蚁婴跟前去。” 而就在小美话音刚落的时候,那阵好像铁器刮瓷碗的尖叫声又传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它的叫声很短也很急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催促那些家伙赶紧将我们两个人驱赶过去一样。 果然,在那阵叫声结束之后,那群蚁婴变的更加疯狂。这一次它们似乎并不在乎什么战术,一个个好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就朝我们冲了过来,好像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我们两个人驱赶到那尊乐师俑的前面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帮家伙怎么好像疯了一样?”我大声的骂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那只蚁婴应该是要出生了。”小美一边还击一边喊道。 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一次它们虽然对我们两个采用了不计后果的疯狂进攻,但这帮家伙它们主要的目标居然是我,对于小美,它们好像仍旧是有所保留的采用逼近战术,与此同时,那尊乐师俑摇晃的更加剧烈,里面那股尖叫声也变的更短更急,它好像是在喘息,在哀嚎,在呻吟。 而受到了重点照顾的我,没多一会的工夫,身上就又多了数十道伤口,疼的我不由得大骂:“你大爷的!你们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我一边大骂一边挥动手里的虎牙朝几只奋不顾身扑过来的蚁婴一痛乱砍。在军刀界一直有着坦克之称的虎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经过4°级别煅烧,与是12遍淬火的它可以说是锋利无比,砍铁立断,砍石不伤,砍在这些家伙的身上那自然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几下的功夫,面前的这两只蚁婴半个脑袋便被我给削下去了。 眼见自己的同伴暴毙,剩余的那几只蚁婴进攻之势立缓,它们只是呲牙咧嘴的朝我咆哮,竟然一时间不敢靠近。 而我也正好借势休息一下,我侧目向小美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一望不要紧,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惊呆了,接着鸡皮疙瘩瞬间就布满了全身。 因此,此时的小美已然被逼到了那个颤抖的乐师俑跟前,她整呆呆的看着那尊乐师俑的脸发愣,她的眼神呆滞,脸色惨白,嘴角却露出了一种让人胆寒的微笑。 而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正有一双手缓缓的从哪乐师俑破裂的腹腔里伸出来。 这只手很细,细到完全不像是人手。 这只手很白,白到几乎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只见它缓缓的伸出,指尖在小美腹部轻轻的一划,小美那用高耐磨材质的军服便一下子破开了一个口子,雪白的皮肤瞬间暴露在外。 那双手好像很喜欢小美这洁白如雪的肌肤,它上上下下的仔细抚摸着小美皮肤,有时还把手轻轻的搭在小美的肚子上,像是在感受她皮肤上的温度,时不时从那破裂的洞里面还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咯咯”声,像是在笑,一种满足又得意的笑声。 “小美,快跑!你在哪儿干什么?”眼见如此情况,我大声的喊道。 被我这么一叫,小美的身子先是一震,接着那呆滞的眼神在一瞬间似乎有了光芒。 眼见我这一嗓子似乎起到了作用,我心中不由得一喜,紧接着便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小美,别傻愣着了!那家伙好像是蚁后,它要把你作为它寄生的载体,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的话虽然不长,不过好像说中了那双手主人的心里,也似乎彻底的激怒了它,我的话只说到了一半,那阵让人讨厌至极的尖叫声又一次想起来了,显然它是在对那些蚁婴发出命令。 “妹的!又来这一招儿!老子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你一招鲜可以吃遍天?没门!”我心中暗骂,随即我抡圆了胳膊把手里的虎牙猛的就朝那尊乐师俑的肚子就掷了过去。 打人专打脸,擒贼先擒王。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既然这家伙想要我的命,那我何苦不先下手为强,毕竟后下手的遭殃。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把刀并没有扎进那尊乐师俑的腹部,而是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被一双手给拦在了半空。 一双女人的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小美。 小美的手死死的握住刀锋,鲜血此时正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下,可是她竟然好像全然不知,她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我,她的脸上还在笑,一种好似鬼魅一般的笑声。 此时,那阵尖利的叫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我听的清楚,那叫声居然是从小美的嘴里发出来的。 “小美!小美你怎么?你该不会是……” 我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在这一刻一个极为让我无法接受的念头在脑中产生。 寄生! 最后那尊乐师俑立的家伙居然已经寄生在了小美的身上。 蚁后!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小美,而是变成了这群让人作呕的蚁婴的首领。 我努力的甩了甩头,试图赶走我脑中这些让我生寒的想法。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忘记那阴毒笑容,那让人胆寒的目光。 “你走不掉的!”就在这个时候小美突然开口说道。“嘿嘿嘿嘿!” 她的声音沙哑、冰冷、生硬,她虽然在笑,可是在我听来却和哭没什么两样。 “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我咬着牙问道。 我知道我这是一句多余的废话,可是,不知怎的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我把她怎么了?嘿嘿嘿!”她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用一种极为享受的语气说道:“没怎么!我只是杀了她而已。” “什么?你杀了她?”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不过你放心,她没有受什么痛苦!我动手的时候一向是很快很准的!”她说着顿了顿,“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刚才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害的我不得不提前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打算让你好好的吃点苦头。” 她的话音刚落,喉咙里又紧跟着发出了一阵阵让人厌恶的叫声,与此同时,那些蚁婴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转眼之间,我的身边已经围满了那些看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蚁婴。 我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那些蚁婴的数量已经照刚才比起来至少翻了5倍左右。 “妈的!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多鬼家伙!”我心中不由得骂道。“来吧!今天老子我杀你一个我够本,杀两个我赚一个,杀一对,我他妈的赚一双。”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内心发起狠来,“既然老子我死定了,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的了!大不了咱们一起来一个鱼死网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我身后就传了过来。 第三十八章:巨龟 远古巨兽突至此 叹息之地陡送命 吸力,巨大的吸力好像要在一瞬间将整个天与地都吞噬殆尽。 刹那间,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被狂风卷动着就向后飘去,何去何从,是生是死,在这一刻都不得而知。 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虽然人在空中漂浮,可我还是试图抓住一点什么东西来延缓一下这向后的趋势。但天不遂人愿,我的手无论怎么挥舞,所及范围之内居然连一丁点的着力点都没有。 而手电光所扫到的范围尽是那一张张蚁婴那怪异又令人厌恶的脸。 绝望,就像是病毒一样霎时间扩散到了我的全身,它让我的全身冰冷,甚至连每一根血管都被无望的寒冷冻结成冰。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虽然我曾无数次努力想改变命运,可是结局我仍旧无力回天。 作为一个倒斗的新手,或许能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不在多想,或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接受。 我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我只能接受,接受着让我无法接受的命运。 吼声,一种摄人心魄的低吼伴随着阵阵的血腥气传来。 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用手电朝后面照了一下。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是我还是看清了,此时正要吸尽天地之间一切的居然是一个龟。 一只巨大无比,又让人胆寒的龟。 龟有很多种,有小的,有大的,有生性凶残无比的,也有平易近人的。 可是,我眼前的这只龟,或许它已经不能算是一只龟。 它足足有十几米长,头大如卡车,呈三角形,且头背覆以大块角质硬壳,上喙钩曲呈鹰嘴状,眼大,且透着一股可怕的淡蓝色,无外耳鼓膜。背甲是黑红色,上面长着小山一样的背刺,长卵形中央高高突起,前后边缘呈齿状,坚硬无比,山石被它轻轻一撞就好像是鸡蛋碰在石头上,瞬间就化作无数碎石。 腹甲呈橄榄色,较小且平,背腹甲借韧带相连,有下缘角板。 这家伙的四肢灰色,粗大如象足,上面附着瓦状鳞片,后肢较长,除外侧的指、趾外,有锐利的长爪,指、趾间有半蹼,既利于陆地爬行,又便于水中游泳。 此外,它的尾部很长,有井口粗细,早已超过自身背甲的长度,尾上覆以环状短鳞片,尾部的末端扁平、黝黑,且长着粗而长的倒刺,此外有两个如眼睛一般的红点分布在尾端的两侧,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形状怪异的毒蛇。 “这……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龟?”虽然我在这一天之中见过了很多的怪事,可是当我初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我不由得还是被惊呆了。 而就在我发愣的这个工夫,猛然间听到蚁后那又尖又细的叫声:“又是你这个家伙!你想坏我的好事?你既不容我,我又岂能容你!” 它叫的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它依旧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只巨大的怪龟。而在它的脚下,无数的蚁婴正前呼后拥的拼死将它抓牢,以免它被这巨大的吸力吸走。 而我则没有这个“福利待遇”了。 随着一阵巨大的吸力过后,我的整个人已经到了这只怪龟的嘴边。眼见着那充满腥臭味的龟颚朝我就咬了过来,我本能的就缩成了一团,也正是这么一缩,一股欣喜之极的感受瞬间在我心头就升了起来。 因为,这时我摸到了一样东西,摸到了一直在我脚边插着的备用m10军刀。 “天不绝我!阿弥陀佛,感谢上帝!” 在摸到这柄军刀的一瞬间,我一下子把这辈子能谢的满天神佛都谢了一个遍。 不过,时间紧急不容我多想,我摸到军刀之后,一反手将其拔出,接着大喝了一声之后便将它重重的插进了这只怪龟的上颚之内。 这家伙的外部虽然是坚硬如铁,可是口内却是宛如婴儿的肌肤,一刀下去竟然直没刀柄,一股又浓又热的鲜血一下子喷了我一身一脸,溅的我眼耳口鼻中都是那浓重炙热的龟血。 此时的我依然死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凭那滚烫都发热的龟血大股大股的流入我的口中也全然不管。 我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把m10的刀柄,就像是一个垂死的人在抓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再这样的一个地界,这只巨龟似乎是食物链顶端的王者,无论是那墓道迷宫中的耶梦加得,还是这些让人胆寒且生畏的蚁婴,都是任其享用的美食。 而它自然也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因此我这一刀下去,它立刻就发出了一阵响彻天际的怒吼,接着便是一阵难以形容的冲撞感与山石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 它似乎很痛苦,也似乎很愤怒。 它的痛苦,是因为它的舌根很短,根本无法通过舌头的舔舐将口中的异物清除,因此它只能用这样近似自残的方式将我这根肉中刺甩出去。 而它的愤怒,则是自亘古以来,无人给过它这样痛苦的经历。 可是,我一击得手之后,便在一瞬间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希望不禁是人类快乐的来源,它也是人们动力的本源。因此这个时候的我,那自然也是不肯放手,不仅不肯放手,我更是将匕首猛的朝里面插的更深,抓的更紧。 而我抓的越紧,它撞击的就更重。 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这家伙居然瞄准了那座巨大的叹息之墙。 只听“轰”的一声,它竟然真的重重的撞在了叹息之墙。而那号称是通往地狱的大门竟然被它给硬生生的撞出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与此同时,在哪巨大的吸力骤停之后,蚁后那让人生寒的尖叫声乍起,紧接着数千只大大小小的蚁婴便如同潮水般朝着这只巨龟涌了过来。 这些蚁婴对于我来说虽如跗骨之蛆,可是对于这只巨龟来说却是真的如同蝼蚁一般。 它只是身子一扭,尾巴一甩,大部分的蚁婴不是被它活生生的踩死,就是被卷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啊!”眼见自己的子嗣被这么轻易的就送上了西方极乐,那蚁后更似发疯了一般的狂叫。 蚁后叫的放肆,这只巨龟回应的也一样惊动天地。 一股如同炸雷一般的怒吼自它的喉咙处猛的袭来,震的我头脑发晕、两耳嗡嗡作响、胸口发闷、嗓子发甜,我虽然没有受过内伤,可是我知道,如果此时我调整不好自己的呼吸,吐血那是迟早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间看到这只巨龟的喉咙部位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我心中暗道。 随即,我用手里的手电就照了过去。虽然我手中的手电光线有限,但是这样一个距离我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这家伙的喉咙部位居然长着一个黑色的方形肉瘤,它大概30厘米见方,样子看起来居然像是一个箱子。 “箱子?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箱子?难道是什么人故意放到这里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既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么这个箱子里一定会放着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哪? 又是谁放到这只巨龟的嘴里的哪? 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盒子放到这里哪? 是为了安全? 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头脑。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就在它们产生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决定了,决定要将这个黑色的盒子取下来看看,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个想法说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真的要想在这样一只巨龟的嘴里将它取出来,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登天虽然不易,可取这盒子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我此时就在它的口中。 想到这里,我先是猛的拔出了插在它上颚的匕首,接着,在它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工夫,如青烟一般一个箭步就朝那个盒子窜了过去。那个黑色的盒子距离我大概也就半米左右的距离,虽然这龟的口中又滑又粘,可是却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 我右手一划,巨龟那突出的肉瘤就应声而破。手中的m10所及之处传来一种金属触碰的感觉。而我顾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伸出左手,轻轻的一托一拽,便将那黑色的盒子揽入了怀中。 可是就在我转身准备跃出这巨龟之口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给我!” 说话的正是那附身小美的蚁后,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给你?给你什么?”我看着它冷冷的问道。 “你手里盒子!”蚁我后道。 “我要是不给你哪?”我说道。 “死!”蚁后冷冷的说道。 “轰轰轰……” 我们两个虽然旁若无人的在这只巨龟的口中对着话,但是这只巨龟却并不愿意我们在它的嘴里肆无忌惮的待着。 随着一连串剧烈无比的撞击声与十几级地震一般的感觉传来,那只巨龟竟然为了将我们两个从它的嘴里甩出去,居然活生生用自己的头将那坚硬无比的叹息之墙给撞出了一个大洞。 只可惜,在它撞破这叹息之墙的瞬间,一连串“咔嚓、咔嚓”骨头的碎裂声也跟着传了过来。 这只巨龟的头骨居然被它自己硬生生的给撞碎了。 “叹息之墙,地狱的入口,任何生物都不可能活着走过着叹息之墙,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远古的巨兽,这称霸一方的巨龟,也死在这叹息之墙的下面。” 第三十九章:重逢 误食龟血险中毒 久别重逢怪事多 “轰”!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这只巨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掀起了无数的尘埃。没想到这上古时期就已经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巨兽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这算死得其所,还是可悲可叹。 而在它口中的蚁后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甩出去了很远。 “给我!” 我连滚带爬的被甩出去了七八米远,胃里面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还没等我挣扎缓过劲儿来,蚁后那个冷冷的声音变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给你什么?你他妈的到底想要什么?”我一翻身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小美那毫无表情的脸问道。 “我要你从这旋龟口中得到的那个盒子。”蚁后用她那古怪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要这个?”我说着看了一眼手里紧握着的黑匣子。 “没错!给我!”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可是冰冷中似乎多了些许的杀意。 “想……我……我……” 我本想说“想我这么容易就把它给你,你纯属做梦”,可是这话只是刚刚出口一股炙热的感觉便瞬间自我的小腹极升而上,眨眼之间就窜遍了我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肌肤。 前一秒还是好人一个的我,这一刻就像是整个人被扔进了滚烫的岩浆里一样,我感觉我的每一根血管都要因为这灼热的感觉爆开,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要被这该死的温度给蒸发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要被这股热流给灼烧的崩裂开绽。 我努力的呼吸着,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都好。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小美的小美,我的嘴在动,我想说水,我想要水,我感觉我的整个人已经活活的变成了一具干尸,可是,我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只是舌头轻轻的动一下,我都能够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烧感从口腔里开始蔓延至全身。 我看着那个以后,也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哀求。 可是,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着这世上最有趣的一幕大戏。 过了良久,她那古怪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你知道吗?这旋龟那是上古神兽,相传大禹治水时苍龙用尾巴为其划出了治水的路线,而这旋龟就是大禹他的坐骑。这只旋龟虽为水中之物,但是它确是至阳之物,再加上它常年以毒物为食,它的血液中充满了毒性,可以说是这世间的第一奇毒,而你喝了它的血……” 听她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那及古怪又讨厌的声音突然离我愈来愈远,相反,一股浓烈的憋闷感在我胸口猛然聚集。 我感觉我的胃在收缩,我的心跳在加快,我的胸口在压迫。 接着,一股又腥又甜的气味从食道穿透到了鼻腔。 “噗噗噗……” 随着,一股股鲜血的喷出,我整个人便向后倒了过去,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有人在隐隐约约的叫我。 “天一,天一!醒醒,天一!”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虽然离着我有点远,可是我似乎认识这个声音。 我想动,可是,只要一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一千把刀同时戳中身子一样。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的我根本抬不起来。 又过了许久。 那个声音开始离我越来越近。 我周围那原本重如浓墨的黑暗,此时突然有了光。 而在这个光线的中央,居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那呼喊我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天一,你醒醒!你他妈的快醒醒!” 这个男人越说越激烈,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完全被光线罩住,很黑很模糊,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可是,他好像很着急,两只手死命的抓住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你他妈的就不能醒醒吗?你想急死我吗?” 这个男人在骂,大骂!实在着急的时候,他居然抬起手给了我两个耳光。 “啪啪”! 随着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股股火辣的疼痛也跟着传遍了全身。不仅如此,这股火辣辣的疼痛在一瞬间击溃了我眼前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黑暗不见了,我眼前的那一束光不见,那软绵绵的感觉不见了,那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不见。 我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间从天上跌回到了地面,剩下的只有一股股的刺痛,和全身上下那难以形容的痛楚。 我想说什么,可是,刚一张口却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醒了!天一,你醒了?”听见我咳嗽起来,那个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你……是……”我努力平复心口那一股炙热的痛楚,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 可是,当我眼前事物一点点由模糊转为清晰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张成勇。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而我这一动,身上就像是被一百多把铁锤砸过一样,疼的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你醒了真的太好了!”见我醒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啪”……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手给他一个大嘴巴。 说实话,我这一下打的很重,我自己都觉得手已经有点发麻了,可想而知张成勇这小子的脸指定好不了。果然,在我这一巴掌过后,这小子一下就跳了起来,捂着那肿的像小山一样的左脸大叫道:“你大爷的,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还是你他妈的脑子坏了?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已!”我微笑着甩了甩手。 “你他妈的想看自己是不是做梦,你打你自己啊?你好好的打我干什么啊?”张成勇骂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说着顿了顿。 “因为啥?”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因为,打我自己多疼啊!”我说着笑了起来。 张成勇本想也骂两句什么,可是,他的话刚到嘴边就突然顿住了,过了好久,他突然也笑了起来,大笑,笑的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你们在笑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人居然正是小美。 “小美你……”看到小美走进来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瞪大着双眼看着小美,过了良久,我才喃喃的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们救了你们两个!”小美身后的一个人突然冷的回答道。 此时,我才注意到,在小美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很高很壮,黝黑的脸庞,显然是经常从事户外的工作,高挑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很冷酷,他的眼神如鹰,没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好想要将我的骨头都看穿一样。 女人,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其实单纯的用美来形容她似乎显得单调而无力。她长的并不华丽,也没有现在大多数人造美女的那种妖娆,但是她却拥有一双让人看过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睛。 这是一双的略微发蓝的眸子,在略微发黄的短发下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芒。这是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光芒,也是让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跳加速的光芒。她的眼神中虽然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可是,却有着一种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魔力,一种有着致命诱惑的魔力。 这是一双很多人一生我没见过一次的眼睛,也是很多人见了就一生无法忘记的眼睛。 而此时,这双眼睛正在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我自然也在盯着她。 “你们救了我们两个?”过了良久,我缓缓的问道。 “是的!”她死死的盯着我眼睛回答道。 这个女人的个子不算高,最多只有一米六二左右,而且她很瘦,可是,她说话时的语气与气场却大的吓人。她的皮肤并不算太白,裸露在外的手臂也充满了肌肉,她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冷到可以冻住整个世界的冰山,而她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要人命的母豹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她问道。 “我是谁你不用问,我们是谁你也不用管,我们为什么救你,这自然有我的目的。至于这里是哪里,你自己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她看着我,说话的速度不快,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充满了命令的语气,就像她是一个天生的领袖,每一个人天生就是应该听她的命令一般。 她说完这番话,白了我一眼,然后扔下了一包东西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我呆呆的看着她走出去的方向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笑着对张成勇说道:“哎!这家伙到底是谁?我说老张,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真有点懵了!你能不能感觉告诉我,在这么下去,我会憋出病的!真的,真的会憋出病的!” 第四十章:经过 相机记录意外事 老友口述事经过 张成勇皱着眉看了我半天,然后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笑嘻嘻的说道:“好吧!不逗你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被这帮家伙救出来的,他们……” “我们是隶属美国埃尔法公司!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无意间找到了你们的这位朋友,所以就将他救了下来。”在张成勇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埃尔法公司?埃尔法?”我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嚼了好几遍,可是,对于这个名字我依旧是没有丝毫头绪。“你们这次来这里……” “喂喂喂!你小子能不能说话靠点谱?什么叫你们来这里找点东西?什么叫顺便救出了我?”我的话还没出口,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跳了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男人冷冷的看着张成勇说道。 他没有一点表情,看着张成勇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我说你们说话都是这个语气吗?”张成勇瞪着眼睛说道:“你们明明就是炸山进来倒斗的,好不好?倒斗就他妈的倒斗,都是一个碗里吃饭的人,还装什么蒜,说什么进来找东西,你丫儿也好意思。”张成勇说着说着居然跑出了京腔,逗的一边的小美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见小美乐的开心,张成勇这下可来了劲,大声道:“你丫儿要不是来倒斗好好的掀开人家棺材干嘛?如果你们不掀开棺材,能发现我躺在里面?” “如果我们不是听见你在棺材里面打呼噜,说不定我们真的不会去开那个棺材。”那个男人看着张成勇用依旧冰冷的语气说道。 “打呼噜?”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没有笑喷出来,忍了半天,这才勉强的问道。 “额……我那不是……不是在打呼噜……”张成勇瞪了我一眼,又偷瞄了一下小美,然后涨红了脸大声的说道。 “你就是在打呼噜!”男人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扔给我一个摄像机,然后淡淡的说:“你要知道的事情都在里面,自己看吧!”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着小美说道:“十分钟之后吃饭!” “不吃!不吃!不吃!要走就赶紧走!”张成勇见他看向小美,没好气的大喊道。 “随便你们!”男人看到都没有看张成勇,扔下这么一句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奶奶的!你这是什么语气?不服气?信不信老子我分分钟弄废了你!丫儿的!”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张成勇依旧骂个不停。 “行了,他已经走远了,骂的再大声人家也听不见了!”我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拿起摄像机按下了播放键。 那个男人扔给我的是一台sny的x20,这应该是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摄像机,它有着超长的待机时长,只要内存够它可以一直拍摄高清模式。虽然在黑暗中用了增益模式,画面上有很多的噪点,可是我依旧能看清楚画面发生的一切。 随着画面里传来的一连串爆破的声音,一座山体被炸开了一大洞。 “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咱们终于找到了!哈哈哈!”一个沙哑的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是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个东西!”另一个有着南方口音的人说道。 “嘘!闭嘴,一会儿队长知道你们这么多话,小心把你们的鼻子打开花!”一个相对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而说话的这个人显然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是!” “知道了!” 听到了队长的名字,这帮人居然真的在一瞬间就都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这帮人在穿过了炸开的山壁之后,在完全的黑暗中穿行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镜头中只能依稀的看到手电光那微弱的光束,以及漆黑的洞壁,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试着往前快进了一段时间,突然在镜头中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他们是来到了一处有光的地方,而当我看清楚镜头里面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因为这里正是我们此前遇到天蛾人的那处石室。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有火堆,看样子是有人来过!”这时镜头中出来了一个黑人的身影,只见他蹲在地上用手搓了搓火堆散落的灰,又看了看散落在附近的天蛾人尸体,“这些是什么东西?真他妈的让人恶心!” “对啊!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啊?”其他的几个人在一边催了几口唾沫骂道。 “这是……”这时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了,镜头里始终没有他的身影,显然拿着摄像机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嘘!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听到那个男人的话,所有人在一瞬间都闭上了嘴,凝神静气去聆听周围的一切。 “呼呼呼呼!” 果然,在他们都闭上嘴之后,在镜头里传来一阵阵好似鼾声的声音传来。 而这阵鼾声从镜头里传出来之后,我下意识的看了张成勇一眼,此时这家伙早就已经是胀的满面通红,看着他的这幅糗样儿,我不由得大笑了出来。 “喂,我说刘天一!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张成勇大骂道。 “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堂堂的张成勇,居然在棺材里睡着了!哈哈哈哈!”我大笑道。 “你在笑!你在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给拔了?”张成勇骂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真不笑了!”我用手捂着嘴让自己尽量不笑。 而我们虽然在镜头之外说说笑笑,可是,镜头里面的这些家伙却是显得异常的紧张,毕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一口棺材里突然的传来了鼾声,着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几个已经端起了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对准了那口木棺。 “妈的!死人还会打呼噜?大爷的!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一个南方人骂道。 “该不会是诈尸了吧?”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不管他了,只要这粽子敢出来,老子我非得给他一梭子不可!”那个南方人又骂道。 “72,754!”在大家“谈论”正酣的时候,镜头后的那个男人突然说道。 “到!”镜头里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答道。 “你们两个去看看!记得……”男人说着顿了顿,“要小心!” “是!”那两个高大的男人说完,一人手持一个撬棍就走到了那个木棺椁的跟前。 而就在他两人刚走到那个棺椁的跟前的时候,棺椁里面的鼾声骤然停止,接着,一阵喃喃的呓语传来,“奶奶的!老子我弄死你!小样的,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我……我是……我……呼呼呼呼呼……” 椁壁显然很厚,这声音只是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从里面传出来,可是,那两个拿着撬棍的大汉竟然呆立了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他妈的还在等什么?动手啊?”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是……是!”两个人犹豫了一阵子后,终于动手将撬棍插在了那木棺椁的棺盖之内。 “三、二、一!”随着左边那个大汉的三声大喝,两个人同时用力,百斤重的实木棺盖竟然被他们两个人给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可是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掀开棺盖的时候,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他一边爬还一边骂:“妈的!谁啊?搅和你爷爷我的好梦!妈的,谁啊?” 而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行了!别看了!”看到这里,张成勇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摄像机,这家伙显然是有点扛不住了,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在小美的面前太丢面子,满面通红的说道:“后来我就被这帮家伙给带到那个什么叹息之墙的根儿底下了。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哪里我们居然看见了你们两个躺在地上。小美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可是你……”张成勇说着顿了顿,“你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一身一脸一嘴都是血,说实话,我当时以为你没救了呢!你知道,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姐发现你还有气息,这次把你带到了这里。不过,我听他们说,你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 “为什么这么说?”我差异的问道。 “我听那个冷冰冰的大小姐说,这旋龟的血是世间三大奇毒之一,换做别人别说直接饮用这旋龟血,哪怕是有一丁点溅到身上那也是会被皮肤严重烧伤溃烂,中毒致死。可是,你却喝了那么多旋龟血,居然没有任何被灼伤的痕迹,而且你他妈还活着。当然,她惊讶的不光是你,小美当然也是!” “小美什么时候也……”我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此时正在努力地回忆此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小美并没有被旋龟血溅到啊! “小美什么时候被溅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和你弄的浑身到处都是龟血不一样的是,小美只有脸上和嘴里有一部分血。”张成勇挠着脑袋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的说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叹息之墙后面的鬼城!”张成勇说道。 “鬼城?”我惊讶的说道。 “嗯!我们发现你们的同时,这座山体附近的地下水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开始暴涨,原本的来路已经被淹没了,我们只有从这那叹息之墙被砸裂的洞口进来。穿过了满是毒瘴的虚无之地后,这才来到了这座鬼城。”张成勇说道。 听张成勇说完之后,我不由得对这座鬼城充满了好奇,当下便忍着疼痛下了床,走出了我所在的石头房屋。 可是,当我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 第四十一章:天泉之城 天泉之城有蹊跷 浓雾弥漫更诡异 鬼城,这个地方自然不是给人住的! 之所以叫它鬼城,它当然是用来给鬼住的! 它的名字最初当然也不是叫鬼城,它的原名是一个十分风雅的名字,叫做天泉城! 而它之所以叫做天泉城,那是因为在这座城的最上面有一片泉水,一片清澈无比的泉水。 从远处望去,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镶嵌在天空中一样,洁白、清澈、毫无瑕疵,宛如银河中的一颗流星,明亮而让人无法忘怀。 这座天泉城一共分为九层,好像是金字塔一样的格局,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最下面的一层,这里的整体搭建风格都是十分简陋的民宅,七零八落,毫无规律可言,远远望去就像是贫民窟一样。而随着阶梯越高,你会发现建筑群的规模与级别也越高,从简陋无比的石头房屋逐渐就变成了气势雄伟的庭院府邸,到了七八级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变成了亭台楼阁、琼楼玉宇的古代宫殿! 而在这好像金字塔的最上面,就是那如仙境一般的泉水。 这清澈如镜的泉水沿着正东、正南、正西、正北的四个位置倾泻而下,就像是四条银色的丝线将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天泉城照在了一片薄薄的水雾之中。 此外,这九层的天泉城每一层之间的落差至少在十几米以上,可是,它的四周居然是连一座楼梯都没有,不仅如此,别说是楼梯,哪怕是一丁点的着力点都没有,有的只是光滑无比的黑色岩壁。 而在这漆黑的岩壁之上,却刻着无数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十分繁杂,有关于鸟兽的,有关于战争的,也有关于一些神秘祭祀的,当然,还有关于这天泉城的…… 总而言之,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既真实又模糊,既像身处幻境,又像置身地狱。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不知不觉间看的痴了。 “喂!怎么了?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过了很久,张成勇在我的身边喃喃的说道:“跟你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这座城的时候,我也是这个反应。” “天泉城!天泉城!天泉城……”我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壮观了,可是,我总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很熟悉!” “熟悉?”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总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座城!”我努力思索着说道:“其实更准确的说,我应该见过这座城的模型。” “你是说……”这个时候小美突然插口说道:“九层博山香炉?” “没错!就是九层博山香炉!”我点头说道。 我们出发前往这长白山脚下犹克古墓的时候,我曾在火车上查询过有关这九层博山香炉的相关资料,虽然目前在山西博物馆中陈列的那座博山炉是后期民间艺人的仿造品,但它随时赝品,可是它无论是造型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比一按照王缘当年所做的博山炉仿造的,而从山西博物馆放在官网上的照片来看,那座博山炉的造型与设计居然和眼前的这座天泉城是一模一样,全然无半点差距。 “你的意思是说,这座天泉城就是大号的博山炉?”这个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来自那个冷如冰霜的大小姐。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淡淡的说道。“大小姐,我们这次来这里,为的也正是王缘当年留在这里的九层博山炉。” 虽然这个冷冰冰的大小姐没有问,不过,我还是主动交代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好让她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和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不至于给她们构成威胁,至少可以减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帮家伙抽冷子给我们三个人来一记黑枪的几率。 “我不叫大小姐!”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我姓冷,你可以叫我ie,也可以叫我ie姐!” “ie!”我微笑着转过身,看着她,看着她那迷人又冰冷的眼睛,笑着说道:“好名字!人如其名!”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ie说道:“你有办法上到最上面吗?” “你们装备这么精良,又是炸药,又是武器的,上不去吗?”我好奇的问道。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试了32次,但是没有一次能够上的去!”ie冷冷的说道,好像这些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是再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 “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我惊讶的问道。 “一次都没有过!”ie说道。 “什么原因失败的?”我追问道。 “机关!很多的机关!而且根据时间会不同的变化,目前我们还没有摸清楚规律!”ie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盯着我说道:“你既然能看的出这里和什么九层什么炉相似,那你是不是也了解这里面的机关?” “我是知道九层博山炉,也知道这座天泉城是王缘所造,但是,这里面的机关我却并不了解!”我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ie盯着我说道。 “是的!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有人却知道。”我淡淡的说道。 “谁?”ie语气焦急的问道。“快说!” “干嘛这么着急?”我问道。 “因为时间不多了!”ie说道。 “什么时间不多了?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好奇的问道。 “不光是我,而是我们的!”ie说道。 “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话怎讲?”我问道。 “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是因为你在叹息之墙外杀死了那只旋龟,而这个地方之所以被建成龟栖之地,那为的就是要给那只巨龟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以确保这山与水之间的平衡。而你却生生将其撞死在叹息之壁上,这水的平衡立断。龟死则水涨,水涨则气断,气断则山崩,山崩……”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停了停,又缓缓的说道:“山崩则人亡!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还是懂的吧?” 听了ie的话,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半晌,我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是破不了这天泉城的机关,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 我本想回头去招呼小美,可是,就在我回过头的时候,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小美此时居然不知了去向。 不仅小美不知道上哪去了,就连原本一直在我身边的张成勇此时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两个人哪?”我转过身冲着ie大喊道。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ie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石屋的门前,而他们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刺骨的寒风在我脸上吹过。 寒冷的感觉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驱赶着我所有的困意,可是,这个时候越是清醒,我就越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双手使劲的在脑袋上敲了敲,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怕!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对策,只有冷静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种自我暗示,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管用,可是,目前的情况我唯有一式了。 我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断的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张成勇的身手我是知道的,他虽然算不上是一流高手,但是无论任何人想在无声无息之间要了他的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了张成勇之外,ie和小美也都算是女中豪杰,特别是那个ie,虽然我没见过她的出手,但是,据我推断能在一瞬间制住她的人这个世界上,估计还没生出来哪。 可是,他们偏偏又都在一瞬间凭空就消失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哪? 难道是她们自己走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他们是看见了什么? 还是遇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怪事? 那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没有被带走哪? 没有答案! 无数个念头与想法一瞬间在我脑子中交汇,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可是依旧是毫无线索。 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呼吸开始平稳,思绪也开始慢慢的清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只不过原本单薄如霜的雾气,此时浓重了很多,伸手所及之处尽是浓雾。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尘土中有着凌乱的脚印,有成人男子的,也有女人的,还有一种好像是啮齿类动物的爪印,将这些脚印踩的七零八落。 “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这里怎么会出现它们的脚印?”我心中好奇。 而就在我想蹲下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间在我的右侧浓雾中人影一晃,一个人朝着一侧疾奔而去。 “谁?别跑!”我大喊了一声,接着,起身朝着那个身影就追了过去。 可是,雾越来越浓,几个转身之后,那条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二章:绝色美人 迷雾初现遇怪人 绝色美人更凶险 雾,越来越浓的雾! 浓的就像是牛奶,浓的就像是米汤。 浓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浓的让人快要窒息。 我在这浓重又压抑的雾中漫无目的的穿行,我试图找到一个人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地方什么什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走,留给我的只有一片寂静之地。 原本如影随形的风和那阵阵的流水声,此时已然消失不见。 安静,一种比死还可怕的安静。 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安静到我只想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ie她们之前在营地附近点亮的火把依旧在,火光透过这浓雾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这火光跳动的身影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又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那最后一丁点的微暖,让人向往,让人着迷。 我在浓雾中摸索着想那一丝火光前进,可是没走两步突然感觉有人在我的耳后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谁?”我猛然转身,可是,身后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光是人,我的身后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我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耳后又有一阵微风传来,这一次似乎还带着一阵笑声。 “什么人?”我只说了三个字,可是我却接连朝后面击出了三拳四脚,但是,这一次我的身后依旧是空空如也,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浓雾。 冷汗已经一点点的渗了出来,划过我的额头,流过我的脸颊,可是,我却连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十几号的大活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凭空消失了? 在我身后神出鬼没的人又是何人? 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哪? 是戏耍? 还是狩猎? 无数个念头一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而就在此时,又是一个黑影在我的左边猛的一闪。 我本想大喊“什么人”,可是我只是刚一开口,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只听“嗷”的一声怒吼,这家伙就已经到了我跟前,身法之快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兽。 但这家伙并不是什么野兽,他是一个人,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有着非洲血统的黑人。而这个家伙我居然见过,在之前那个大帅哥给我摄像机里扛着炸药炸山的就是他。 他的动作很快,一击不中之后,嘶吼着连出了三拳三脚,用的功夫居然是美军正宗的近身搏击术,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打算留我这个活口。 我本想出声解释一下,“我是刘天一,你们在叹息之墙下面救的那个人。我不是你的对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可是,在这家伙的狂攻之下,我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再加上我每动一下,身上的肌肉纤维就像是被生生的撕裂,所以,没有几个回合我就被这个黑大汉给按在了地上。 “你是谁?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那个黑大汉穿着粗气对我不停的大吼道,带着烟草味的呼吸不断的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停的作呕。而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以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语气也因为激动而便的颤抖。 “我……我是……我是……”我想解释,可是这家伙如钢钳一般的两只大双这时候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谁?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还给我,要不老子我弄死你!”那个黑大汉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断朝我大吼,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 而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也越来越少,眼前的一切事物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这一刻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开始不断的上涌,我感觉我的喉骨在咯咯作响,眼珠都快要冒出来。 “妈的!你这是真想要的我命啊!”我心中虽然在暗骂,可是我手上却没有闲着,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四下里乱摸,希望可以摸到点什么,果然,在我摸了一会儿之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石头!”我心中一喜。 当下便不在多想,将那块石头抄在手里对准这个黑大个的后脑,猛的就来了三下。 血,就像是烟花一样在那一瞬间飞溅开来,溅到了我的脸上,溅到了我的嘴里、眼睛里,可是我却全然不在乎,我依旧死命的用石头朝狂砸那家伙的后脑,直到那个黑大个闷哼了一声,接着像一个泄了气的麻布袋子一样压在我身上,这才住了手。 我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口中,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我感到舒服的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暗骂道。“这家伙怎么好好的就想要我的命?他嘴里面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我一边想一边将我身上这个将近220斤的大家伙推开,我又深吸了几口气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一阵女人的笑声。 这个声音很细,很甜,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恋爱时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在朝你娇笑,这个声音既诱人又充满了味道,如果换做是在平时,一个正常的男人听见了这样的笑声,那他一定是很愉悦的,因为伴随着这种笑声而来的,多半是翻云覆雨的温存。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样的一种笑声。 “谁?究竟是谁在哪里?”听见这阵娇笑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手,一只女人的手,一只白的吓人却又美的无法形容的手。 在我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只手。 它平平的伸出,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那么静静的待着,可是在那一刻我却突然感觉全世界的空气都因为它的美而突然停滞了。 它柔弱无骨般的静止在哪里,任外界的寒风侵袭,就像是一株静置在夜晚风雨重点一株绝世无比的兰花,孤独、无助、又娇艳、美丽。 它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我却已经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对它呵护的渴望。 过了良久,那阵笑声又一次的响起,而这只手此时正缓缓的从浓雾中伸出,朝我招了招手。而那重如奶色的浓雾就像是忌惮她的美一样,这只手只是轻轻的动了两下,那浓雾竟然渐渐的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条路。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居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绝美无比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是全身赤裸的。 她赤裸的身体洁白如玉,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胸前,身上沾满了水珠,那水珠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的滑落,滑落到她那高耸的胸前,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这出水芙蓉般的魅力几乎可以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心跳、为之发狂、甚至是为之去死,为的就是能够得到这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你……你是……”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我竟然一时间有点痴了,竟然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半晌,我终于勉强的说道:“你是谁?你是让我过去?我的朋友们哪?”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她依旧在笑,笑的依旧那般甜美,那般诱人。 她还是在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可是我却偏偏没有过去,相反,我在长叹一声之后,坐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微笑的看着她。 “我们离着不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一定非要我走过去。”我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现在身上难受的很,说实话,走路的力气都不多了。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在这儿歇会儿了。”说完,我干脆直接躺在了这块石头上,闭起眼睛。 虽然这个时候我没有看她,可是从她那戛然而止的笑我不难猜出,这家伙估计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一次换做我在笑了,大笑,开心的大笑,就像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怎么?生气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光着身子出来见人总是不太好的,家里大人就没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叫矜持吗?更何况……”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白光一闪,那个女人不知怎的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笑容,脸还是那精致如天仙一般的脸,可是嘴却已不再是那樱桃小口了,她的嘴自耳根处裂开,血盆大口里长满了白森森的尖牙,这些尖牙一根根倒竖而立,隐约间还透着一股股黑气,在迷雾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这家伙显然是被我刚才的举动给气急了,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怪叫,接着就朝我咬了过来。 第四十三章:寻找出路 迷雾之中再聚首 古墓破庙似出口 突如其来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撕咬,突如其来的怪叫。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太意外了。 前一秒还是宛如天仙下凡绝世美人,这一刻依然幻化成了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只见它全身发青且布满了光滑的鳞片,头大嘴阔,双目圆睁,好像鱼一样没有眼睑,耳后的位置长着大大的鳍状物,每呼吸一次哪里就不由得开合一次,从里面流出半透明的液体,样子看起来恶心至极。 这家伙的身子很瘦,有着好像女人一样高耸的双乳,有手无足,下身是宽大的鱼尾。 这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就是一只白色的幽灵,在浓重的雾色中飘忽不定,时隐时现。 只见它的身形一闪便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只不过,它这一击虽然迅捷无比,但是,我却早有了防,就在它那长满倒齿的大嘴眼看要咬到我的时候,我猛的向后一缩,接着一抬肘重重的打在那家伙的下颚上,随后,我一侧身照着这家伙左眼就是一拳。 只听“噗嗤”一声,这家伙的左眼被我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我心中一喜,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是要我过去吗?现在我来了!来来来,让爷爷我好好的爱你!” 说完,我对准它的肋骨抬起就是一脚,但这家伙滑的就像是鱼一样,一扭身便从我的腿外侧溜走了。 这家伙左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喉咙中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像是在痛苦的呻吟,又像是在无情的咒骂。 我看着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又想了想之前那副诱人的场景,我不禁施施然的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样子你好像是很懂这个道理?既然你现在不想动手了,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我的朋友们都让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我虽然嘴上一直在说,可是,我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这家伙的身子。 它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的看着,就像是两个绝世的剑客一样,敌不动我不动! 我们都在等着对手先犯错误,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谁先动,谁就会暴露弱点,而一旦暴露弱点,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所以,它在等,我也在等! 等待时机的到来。 等待对方犯错的那一刻。 它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甚至连一丝动的意思都没有,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鲜红的血液自它的胸前就冒了出来。 血,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的喷出,跟着血一起穿胸而出的还有一柄刀,一柄闪着寒光的刀。 那家伙依旧在等着眼睛,只不过它看的不再是我,而是它胸口的那柄刀。 它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它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柄刀是从何而来,它怎么就会无声无息的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它的血依旧炙热,那炳刀依旧冰冷,可是,死神却毫不留情的带走了它身上最后的一丝生气,让它没有在继续思考的时间。 它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因为,一个死了的人鱼是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 不过,我却很快知道了这柄刀的主人是谁。张成勇,刀竟然握在这家伙的手里。 “你他妈的上哪儿去?怎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看见张成勇之后大骂道。 可是这家伙不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把食指放在嘴上,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 张成勇拔出了这家伙身上的匕首后,先是左右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割下了那只人鱼耳后的鱼鳍,接着用食指和中指沾了沾地上那只人鱼鱼鳃处分泌的粘液,缓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将它们涂到了我的眼睛和鼻子下方。 “这样就没事了!”张成勇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事了?没什么事儿了?”我纳闷的问道。 “这样你就不会被这帮家伙的幻术迷糊了。”张成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说道。 “这帮家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我听小美说这帮家伙和以前东海里的鱼鲛是近亲,好像叫什么什么美人鲛。这帮家伙会在空气中分泌一种奇特的香味,再靠它们耳后的这个玩意发出一种低频的声波来让猎物产生幻觉。而被它们盯上的猎物会看到自己心中渴望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就走进了它们的圈套,而一旦你走进了它们……”张成勇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对着我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这个手势是古印第安食人族的一种割喉礼,意思就是死神的召唤,当然它也象征着死亡。 他当然不用说下去,我也当然知道靠近那些家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张成勇皱着眉头,可是话却并没有说下去。 “不过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不过,小美却说这帮家伙并非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来自于一种苗疆的巫蛊之术。可是,在那个年代这种极为神秘的巫蛊之术怎么会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东北蛮荒之地,她就不得而知了?”张成勇喃喃的说道。 “什么?这种美人鲛是来自苗疆巫蛊之术?”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张成勇点头说道。 “这就奇怪了!”我皱着眉说道:“这两个之间也相差太远了!怎么会……”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就算是他们差着十万八千里跟咱们那也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我看咱们两个还是走吧!”张成勇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美人鲛说道。 “去哪儿?”我问道。 “当然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张成勇说完转过身缓步便朝前走去。 “等等!”就在张成勇转过身的时候,我突然的说道。 “怎么了?”张成勇小声的问道。“我说天一,咱们能不能稍微快点,一会儿那些该死的美人鲛来了,我们两个人可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涨水了!”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按在潮湿的地面上,“我们来这里大概多久了?” “从你昏迷到现在大概有将近四个小时了。”张成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道。 “没想到水涨的这么快。怪不得这里会突然起雾了!”我说道。 “怎么?这些雾不是跟那些美人鲛有关?”张成勇纳闷道。 “绝对不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浓雾中就传了出来。 “是谁?”听见这个声音我和张成勇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不用紧张!是我们!”说话的这个人声音很冷,冷的就像是冰雪一样。 而她的人更冷,冷的就像是北极万年不化的冰雪一样。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这个人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欣慰,而这个人正是ice。 不光是ice,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男人高大帅气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小美。 “你们怎么出来了?”张成勇看见他们不仅没有高兴,反倒焦急的问道。“不是说好在那里面等我的吗?我说了,我一找到天一就回到那里,然后大家在一起想办法,你们怎么好好的出来了?” “我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那里根本呆不了人了。”小美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 “因为那里突然就来了很多的老鼠!成千上万只的老鼠,杀也杀不死,杀也杀不绝!它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往我们藏身的地方钻!它们好像是在逃,疯狂的在逃命。期初我们以为是什么生物在追杀它们,可是,我们观察了很久,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追杀它们的怪物。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选择离开那里。我们出来之后想去找你们,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路,于是转悠了很久,后来还是ice发现这里的雾相对淡一些,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成千上万的老鼠在逃?”我皱着眉问道。 “是的!”ice冷冷的说道。 “你们躲在那里?”我看着她问道。 “很显然我们和你一样,每个人都中了这些美人鲛的幻术,不过,好在我们几个人并没有上当。在识破了它们的阴谋之后,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逃到了一间破石庙里,大概是那边那个方向……”ice说着朝东面指了指。 “破石庙?”我纳闷的说道。“这种地方是绝对不应该有庙宇出现的才对啊?按照常理来讲,一旦在冥域中有庙宇出现那所有的风水都会被迫啊?” “没错!没错!哪儿确实是座庙,只不过,外面看起来是做民宅的样子,可是里面就跟咱们东北以前山里的土地庙一样,佛像、香案、供桌那是一应俱全的!”张成勇在一边接道。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个地方一定有蹊跷!看样子我们害得到那座破庙里。”我说道。 “可是,那里面的老鼠,它们……”边上的那个男人说道。 “它们不是在躲避猎杀,它们是在躲避水!”我说道。 “躲避水?”ice诧异道。“可是,据我们的测量仪器之前给出的结论显示,这里面要过上48小时之后才会大幅度涨水啊!” “机器有时候是信不过的!”说着,我指了指上面的那片泉水,“这些雾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旋龟死了之后,这里的水就开始大幅度的暴涨,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这九层塔上的那片泉水却应该是直通这地下水的中心。下面的水由于地热的原因温度高于地表水源很多,两者相遇,地表水源在不断上涨的同时,大多也被蒸发成了雾气,而原本栖身在那片湖水里的美人鲛估计也是受不住那里面的温度才会跑到这里面来跟我们玩儿起了做迷藏。”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ice看着我问道。 这话本不应该是她问的,她一向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气场的女人,可是,再这样的一个时候,这话居然是她问出来的,这不免让我感到微微有那么一丝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们得先回到破庙去!”我稍微挺了挺胸膛说道:“那些老鼠既然能跑到哪儿去,说明哪儿应该有出路。动物求生的本能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这种本能说不定会救了我们几个人的命。另外,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地下水是每两个时辰暴涨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水量大,一次比一次的速度快。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那也就是说,这些雾应该快要散去了,我们必须在下一次涨水之前找到路,那样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说完,我看了看张成勇,“老张,你还知道路吗?” “当然知道!”张成勇说道 “那好!你在前面带路,我断后!出发吧!”我说道。 “得嘞!”张成勇应了一声之后,转身便朝他来时候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就走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迷魂巷 迷雾散去遇诡异 原地兜圈迷魂巷 果然,这重如米汤一般的浓雾在十几分钟之后开始一点点的散去。 风,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吹在脸上湿哒哒的,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张成勇在前面一边咒骂这可恶的风,一边小心的带着路。 可是刚拐了几个弯之后,他却突然的停下了,接着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痴痴的站在原地发着愣。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你……你……你们看!”过了半晌,张成勇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眼见这个家伙如此结结巴巴,我便不耐烦的从后面赶上来问道。 可是,当我绕到张成勇前面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我整个人一下也愣住。 只见,在眼前不大的这块空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 他们均是穿着和ice她们一样黑色的外军户外作战服,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跟随ice他们一起下地来到这里的同伴,这不过,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这些人有的半边身子已经消失不见,内脏挂着血水淌了一地;有的身首异处,脑袋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有的胸腹部被啃食的干干净净,此时只剩下根根白骨矗立在那里;而其中最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是,有两个黑人居然一丝不挂,全身赤裸,他们的腹部已经被活生生的刨开,里面的内脏已经被啃食殆尽,此时他们正像是被开了膛的青蛙在不住的抽搐。 小美和那个男人看见眼前的如此惨状,不由得别过了头,就连一向冰冷如山的ice也皱起了眉。 “看没看见?这他妈的就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张成勇指着那两个黑人对我说道。 “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等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开玩笑!”张成勇正色说道。 “那你这是什么?”我说道。 “我这是……”张成勇的话说到一半,他自己突然停住了,然后指着这条路前面不远的地方说道:“你看哪?哪儿还有一个活着的!” 果然,在我顺着张成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一个人立刻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个男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血刀!”看到这个人之后那个男人突然大叫道。 “你他妈的小声点!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我一边说一边捂住了那个男人的嘴。“这家伙是谁?” 这话我显然是问ice的。 而ice也自然知道我在问她,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说道:“他是我雇来的雇佣军的队长。他真实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队员都叫他血刀,我们也就这么叫他,当然,他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军事方面的队长。他这只部队的名字叫赤色要塞,在欧洲与东南亚的战场上有着很响亮的名头,不过谁承想……” ice没有说下去,因为在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朝血刀走了过去。 血刀离着我并不算远,穿过那些让人作呕的尸体就能到达他所在的位置。而此时他正蹲在地上,正在不住的擦拭着那潮湿的地面。 “干净了!这么擦一定会干净的!一定会的!对!一定会干净的!”他一边使劲的用手擦着地面,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的手掌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摩擦地面而变的血肉模糊,可是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依旧在不断的擦拭着地面。 那原本就因为涨水而泛起一层水花的地面,此时已经变得一片暗红。 “你这么擦永远都不会擦干净的!”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血刀的身边轻轻的说道。 “会的!我一定会擦干净的!”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灰暗无光,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他虽然是再看我,可是,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在看远方的空气。 他说话的声音平淡冰冷,就好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样。 他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就好像这个动作是全世界最有意义的动作一样,就好像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做这个动作一样。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不断的用手掌擦拭着地面,喃喃的说道:“会擦干净的!我一定会擦干净的。” “你在擦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血!”他说着顿了顿,然后突然笑道:“嘿嘿嘿!我当然是在擦血!” 血刀虽然有着美国血统,但是他在国际雇佣军混迹多年,他的中文非常的好,我用中文问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也用中文回答了我。 “血?擦谁的血?”我问道。 “当然是别人的血!”血刀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只看到了你自己的血!”我说道。 “会有的!很快就会有别人的血了!”血刀说着又一次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过了一会儿他悠悠的说道:“很快就会有人的血了,相信我,很快的!” “什么时候?很快?很快是多快?”我看着血刀问道。 可是这个时候这家伙却不再理我,无论我怎么逼问他,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从他自己手掌里不断渗出的鲜血,痴痴的说道:“我会擦干净的!一定会擦干净的!一定会的!” “他到底怎么了?”这个时候张成勇跑过来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被那些美人鲛给弄丢了魂!”我看了一眼张成勇,然后又看了看血刀摇了摇头说道:“这么看是没得救了。咱们走吧!” “嗯!”张成勇叹息了一声之后,冲后面招了招手,其他三个人便跟了上来。 “咱们用不用给他来个痛快?”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算了吧!照着么看他也没有多久时间可以活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那间破庙吧!”我说道。 “得嘞!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走着!”说完,张成勇当先带路便朝那间破庙走了过去。 不过,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一行人在这片好似废墟的民宅中绕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有回到了之前那尸横遍野的小巷。 血刀依旧在不停的擦拭着地面,他的手已经因为不断的摩擦而露出的骨头,可是,他全然不在意,就好像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事情一样。 那些尸体依旧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有的地方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发白,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在上面飞来飞去,享受着属于它们的美味佳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记得那间破庙往东走不远就是啊!可是,现在怎么又绕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惊讶的叫道。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路?”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当然确定!我来的时候怕自己迷路,特意在一些石屋的墙上留下了记号,刚才我就是按照着些记号走的啊!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张成勇一连说了四五个“怎么会”,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又回到了原点。 “你做了记号?做了什么记号?”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就是这个!”张成勇说着把我拉到了一间石屋的跟前,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好像“x”的记号给我看。“喏!就是这个,我每走过一个路口就会在上面画一个叉,表示我自己来过!刚才我就是按照这个记号走的,可是,怎么好好的就会回到这里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再走一遍试试吧!”此时,一边的小美缓缓的说道。可是,不知道怎地我感觉小美说话的语气很吃力,脸上也多了很多的汗珠。 “怎么小美,你不舒服了?”我看着小美问道。 “没……没事!”小美勉强的笑道。 “真的没事才好!”我看着她说道。 “放心吧!天一哥,我真的没事!”小美勉强笑道。“刚才……刚才我没有留意,这次我们再走一遍,我仔细的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关。” “那好吧!我们按照小美说的再走一遍!小美是蜂窝山的传人,是这方面的专家,这里如果有什么机关暗哨的话,一定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我说着看了小美一眼,“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小美点头说道。 “ok,那我们出发吧!”说完,我们一行人又一次按照张成勇留下的记号开始前进。 这一次张成勇走的很慢,很小心。每到一个路口他都会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看差任何一个记号。 “没错,就是这个记号!这个是我刻上去的!”张成勇用手摸着每一个他刻上去的“x”。 这一次我们走的更慢,更小心,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一回我们一行五人走了足足将近半个钟头。 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我们居然还是走回了我们出发时的那条小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又回来了?你们也看到了,我明明就是按照我留下的记号走的啊!怎么会这样?”张成勇大叫道。 “迷魂巷!”小美没有搭理张成勇的大叫,而是看着我说道。 小美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她不断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咬着牙说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迷魂巷!” 第四十五章:事出意外 迷魂巷内得良策 事出意外又陷险 “迷魂巷?”听到小美的话,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没错!就是迷魂巷!”小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迷魂巷乃是一种相当古老的机关陷阱,据我们家那本蜂山轩宇录中的记载,这迷魂阵一共分为迷魂梯、迷魂巷和迷魂林三种。” “居然有这么多种说道?”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小美没有直接回答张成勇的话,只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话,接着,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这迷魂梯多出现在西夏的古墓之中,靠的是灯光、距离、以及一种极为特殊的记号,引诱闯入者不断的在同一点上来来回回的兜圈子,可是,这种阵法却有着极大的弊端,如果闯入的人数较多,照明设备充足的话,它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那这个迷魂巷哪?这个迷魂巷该怎么破?”ice皱着眉问道。 “这迷魂巷和迷魂林和迷魂梯比起来就要高级的很多了。它们两个其实是同出一辙,原理都是取自诸葛武侯的两仪八卦阵,如果闯入不懂的风水两仪之象,那这辈子是别想从这里面走出去的。除非……”小美说着顿了顿。 “除非什么?”我看着小美问道。 “除非我们砸掉这里所有的石屋和墙壁,或许还有希望出去。”小美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我已经细心检查过这里的一切了,这一间间看似平常无奇的石屋却古怪的很。” “古怪?哪里古怪?”张成勇急忙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里的石屋整体看起来都是发出一种黝黑的颜色?”小美咳嗽了两下后缓缓的说道。 “什么?黑色?”我们所有人一起惊道。 小美没有提醒我们之前,我只是觉得这些房屋看起来甚是压抑,而如今在她的提醒下,我果然发现这些石屋的墙壁都是依稀散发着淡淡的、且黝黑的光芒。 “这种黑色跟墙的硬度有什么关系吗?”我看着小美问道。 “当然有!”小美缓缓的说道:“因为这些黑色岩石的源头其实是来自于一种血,一种名叫黑龙鳟鱼的血。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据蜂山轩宇录中记载,当这种黑龙鳟鱼的鱼血与泥沙混合之后,会使其变成一种坚不可摧的岩石。如果用这种岩石来建造墓穴的话,就算是少量的军用炸药也是不能伤其分毫的!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传说,因为从古至今只有少数人在长白山的天池内见过一两条黑龙鳟鱼,可是……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见到了这种黑龙之墙啊!” “你的意思是说,王缘当年勇这黑龙鳟鱼的鱼血造就这里的一切,为的就是不让闯入者拆墙破阵吗?”我看着小美说道。 “没错!因为这是迷魂巷的唯一弱点!”小美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破这座破阵了吗?”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没有了!除非……”小美说着停了停。 “除非什么?我说小美啊!你是不是想急死个人啊?”张成勇急道。 “除非我们可以飞!一旦我们在空中就可以看到这座迷魂巷的全貌,它虽然繁琐复杂,可是,它确是按照八卦易经之理所布置,而这方面我想天一哥那是绝对有把握的。只不过,这个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从上面去看着做迷魂巷的全貌了。”小美淡然的说道。 “不一定!”听到小美的话,一旁的ice突然接道。 “不一定?你什么意思?”张成勇看着ice问道。 “不一定就是不一定!还能有什么意思?”ice说完这话之后,看都没有看张成勇,转过身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淡淡的说道:“天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那个叫天宁的笑着说道。“我这就去找,我记得那东西离这不远。” “那快去吧!”ice说道。 “是!”天宁说完转身便朝后面跑了过去。 我本想问问ice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可是没多大一会儿工夫我就知道她嘴里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 无人机! ice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居然是无人机,而且还是体积一米乘一米,并且搭载了八部螺旋桨的军用折叠式大疆无人机。 “你们居然随身带着这东西?”张成勇惊讶的笑道。 “这本来是要用来采集这犹克古墓中的一些资料以便回去以后做研究的,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天宁笑着说道。 “哈!这东西好啊!有了它我们就能飞到天上从上而下的俯视这里的一切了!”张成勇搓着手笑道。 “是啊!”天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这架无人机的电源,在测试了一翻数据与连接状态之后,随着一阵“嗡嗡嗡”的螺旋桨声,这家被漆成迷彩色的无人机便腾空而起。 大疆的无人机,特别是拥有八副螺旋桨的军用无人机是可以在任何条件下都完成飞行任务的高智能装备,它不仅拥有着夜视与红外线扫描设备,ice她们手里的这台更是按照了热能显示与地质勘测的高清摄像头。 天宁熟练的操控着这架无人机,只见这架大疆就好像是一只雄鹰一样在天空中盘旋,时而低空俯冲,时而辗转反侧,时而盘旋入黑暗,时而漂浮于空中。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这座天泉城从一到九层的平面与立体设计图便呈现在天宁手中的监视器里。 “搞定了!”过了大概20分钟之后,天宁召回了无人机,然后看着ice说道。 “很好!”ice点点头说道。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很好”,但是这个天宁却开心的笑了,笑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ice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是天底下最美好、最值得光荣的称赞。 “给你,这里所有的地形图都在这里了!我想你应该用的上!”天宁说着把他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了我。 “好的!”我接过了那个平板电脑看了一眼上面的横七竖八的平面地形图。 果然,小美说的没有错,这里面的一切房屋看起来虽然好像是杂七杂八,但是,实则却是按照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分成了八门,而每到了转弯处,王缘都会放一座诱导性的建筑,诱使闯入者重新回到阵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除此之外,从这座迷魂巷的平面图上来看,这个地方还分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无论你闯入的是哪一种,如果此时没有我手里的这份平面图,就算是我已经将那覃龙秘术背的滚瓜乱熟也是丝毫派不上用场的! “怎么样了?有把握能带我们出去吗?”过了良久,ice看着我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只不过……”而就在我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一旁冲了过来,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将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记载着这里一切地形的平板电脑就这样被摔了个粉碎。 接着就听那个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出不去的!你们死也出不去的!死也出不去的!” 而这个人正是此前已经疯了的血刀。 这个时候的他看似更加疯狂,更加恐怖,他那好像血一般鲜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们几个人,他的手早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嘴角也在不停的渗出血水,可是他依旧在笑,疯狂的大笑。 “你们出不去的!你们必须死在这里!必须死在这里。”血刀疯狂的大笑道。 “你大爷的!你个混蛋!”张成勇大骂着就要扑上去。 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张成勇刚要迈步的那一瞬间,血刀却猛的撞向了他边上的石壁。 “砰”的一声闷响,血刀整个人便倒下去了。 他的头斜斜的歪在一边,刚才那一撞之下,他竟然将自己的头骨与颈骨全部都撞断了,可是他还在笑,一种近乎于恶毒的微笑。 这难道是死神的微笑? 这又或许就是命运? 还是一种谁也无法阻止的诅咒? 擅入者必死! 这一切难道真的无法避免? “妈的!这下子全完了!这家伙怎么突然跑出来搅局?他娘的!”张成勇气急败坏的照着血刀那歪掉的脑袋就是一顿爆踹。 三五下之后,他竟然硬生生的将血刀的脑袋给踹了一个稀烂,烂的就像是一个扔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愿意去捡的烂西红柿。 可是,即便是这样张成勇还是不觉得解气,又接连朝着这家伙的头吐了四五口唾沫,这才悻悻然的罢手。 “他娘的!气死老子我了!”张成勇穿着粗气骂道。“要是没有你,这时候我们几个人说不定早就走出了这条该死的迷魂巷!你他妈的就算是死为什么非要拉着老子我给你陪葬?” 张成勇原本已经稍微平复的心情,随着骂声的加剧也愈演愈烈,骂道后来他干脆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嚷道:“什么黑龙之墙!老子我今天就不信砸不动你!” “咣”! 张成勇竟然真的用自己手里的石头去砸那黝黑的石墙。可是,一声巨响过后,张成勇被自己刚才的那一下震的膀臂发麻,“蹬蹬蹬蹬”的接连退后了四五步,最后“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而他面前那道黝黑的石墙却只留下了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白色印记,离远处望去就像是有人用粉笔在那黑色的石墙上胡乱的点了那么一下。 第四十六章:闯出迷魂巷 覃龙秘术显奇效 出了迷魂遇无常 张成勇一直认为自己“骆驼”的外号并不是白来的,当初他得了这么一个绰号,那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更是因为这家伙有着一牛之力。 所谓的一牛之力,就是拥有可以徒手和牛角力的本事。拥有这样本事的人,自古那大多都是传奇人物,比如,隋唐演义中的猛将罗士信与李元霸那都是拥有一牛之力的人物。 可是,对自己力量一向自信的张成勇如今看到眼前的情景,竟然真的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这……这墙真的这么硬?”过了半晌,张成勇揉着自己的膀子勉强说道。 “刚才小美不是说了吗?这墙就算是用少量的军用炸药都炸不开它,你的力气就算是在大,能大的过美军的军用炸药吗?”ice看着张成勇冷冰冰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等死?”张成勇大叫道。 “如果你不这么乱跑乱叫,或许,我们更有把握可以出去,又或许我们可以早点出去。”我在一边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 “天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帮着他们?”张成勇气呼呼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他妈的想活着出去,就给我闭嘴!”我骂道。 “怎么?你有法子了?”张成勇听见我这话惊讶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甚至连抬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我只是坐着,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名出脱凡尘的高僧入定一般。 “天一,你小子……”张成勇刚要朝我大骂,却被一边的小美给拉住了。 小美轻轻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天一哥,应该是想到法子带我们出去了。你别急等等看!” “好吧!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想出什么主意。如果到时候他没想出来什么主意,我在收拾他也来得及!”张成勇嘟囔了一阵子之后,便不在说话了。 我没有在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大脑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处理器一样在不断的思索,思索着我此前从那台平板电脑中所看到的一切,希望可以从中找到线索,找到出路。 我坐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突然站起来走到一边捡起张成勇刚才用来砸墙的那块石头,在地面上开始不停的画了起来。 我画的并不公正,横不平竖不直,看起来也是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很多的地方甚至连续的擦了画,画了擦,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四五遍。 边上的那些人看我如此聚精会神的在地上画个不停,虽然他们心中不明就里,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搅我。 过了良久,我终于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天一,什么差不多了?”张成勇走过来问道。 “这个区域的平面图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我没有能够记住所有区域的图形,但是,这个区域的我刚才研究了很久,应该是不会错的!”我看着地上的平面图说道。 “可是,你这画的好像是一条条笑虫子啊!靠不靠谱啊?”张成勇看着地面上那杂乱无章的平面图说道。 “小美之前不是说过嘛!这个地方一共分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按照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说到这儿我顿了顿,然后冲着张成勇说道:“之前下到这里之前我让你带着的罗盘还在身上吗?” “在!在!当然在了!”张成勇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鹿皮包裹,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古铜色的罗盘,“给你!” “嗯!”我接过罗盘将它稳稳的端在手里,口中不住的念叨:“寻龙缠山分定金,金门分室看龙吟。龙吟若是山中走,水往金来定缠山。” 我每说一个字便朝前走一步,我说的很慢,走的自然也更慢,我每走一步都想是深思熟虑、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像如果这一步走错了,等待我的结果就是万劫不复。 我的眼睛始终在地图与手中的罗盘指针之间徘徊,罗盘的指针稍微有一点点的变化我都会思索很久。 我努力思索着覃龙秘术分字决中所记载的一切内容,虽然我已经将这一部分烂熟于心,但是里面大部分的内容对我来说依旧是晦涩难懂,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照本宣科的尝试,可是在试过了很多遍以后,终于勉强的摸到了一些门路。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看似繁杂的迷魂巷,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三岁孩子玩儿的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迷宫了。 也正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这周易五行八卦的博大精深,也才体会到这覃龙秘术的奥妙所在。 “天一,你这是叨咕什么哪?怎么好好的还念上咒了?”张成勇在一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是覃龙秘术里分金定穴的口诀!”过了半晌,我悠悠的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张成勇听到我的话急忙问道。 “当然是找到了出路!”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真的?太好了!”张成勇大喜道。 “当然了!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我们应该能够出的去。”我说完看了看ice,又看了看张成勇,说道:“照顾好小美,我们出发吧!” 说完,我一转身便朝前走了过去。 这迷魂巷说来复杂,可是一旦你摸清楚了它的规律,你就会发现它只不过是一种加了障眼法的迷宫罢了。由于地宫中的光线昏暗,每到交叉路口的时候,王缘就会将两间房屋修建的特别近,再将房屋前后错落的次序进行调整,原本笔直的道路也会被故意修建的向一个方向倾斜。 如果你是一个人闯入这条迷魂巷,那么在灯光有限的情况下,它的作用就会像迷魂梯一样,让你像一只小白鼠一样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打着转。 而如果你和很多人一起闯入到这里,照明条件又相当充足的情况下,这里的墙壁就会对光源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射作用,再加上修建的奇特格局,自然而然的让闯入者忽略本意就在眼前的出口,选择哪条有死无生,循环往复的死路。 我当先带路,ice他们跟在我的身后,张成勇则走在队伍的最后负责警戒。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时刻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里面的指针每变化一次,我便在脑中不停的思索这条迷魂巷的平面图,虽然我已经有信心能够将大家带出这条该死的迷魂巷,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一点没底。 我们一行五人走了大概小二十分钟之后,在经过几个原本根本没有注意的路口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处此前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喏,天一你看,哪儿就是那间……”张成勇原本十分兴奋的想说,“那间破屋子就是那座破庙”,可是这话他只说了一半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两个人。 不光张成勇看见了这两个人,我们所有的人自然也都看见了。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高个子的那个人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袍,长袍直托地面,将他的整个身子都罩在袍子里面,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恶鬼的青铜面具,这个面具的嘴角上扬,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笑,开心的大笑。 矮个子的那个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同样是又宽又大,将他的整个人也都罩在了里面,他的脸上也同样带着一个青铜的面具,只不过他脸上的这个面具嘴角是下垂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哭,悲痛欲绝的大哭。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那间破庙的门口,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就像是两尊青铜的雕像,就像是他们的脚下已经在那个地方生了根,又像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哪里一样。 “这……这两个人是谁?难道是粽子?”看到这两个人,连一向胆大到可以装下天的张成勇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他们?”我问道。 “当然没有!”张成勇骂道:“谁见过这两个人,谁他妈的是孙子!” “你们也没见过?”我看着ice问道。 “我不是孙子,所以我自然没有见过。”ice说着瞪了张成勇一眼。 “哈哈哈!ice姐姐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张成勇自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笑嘻嘻的解释道。 “如果你们都没有见过他们,那这两个家伙应该就是自己走到这儿来的!”我看着那两个好似黑白无常的人说道。 “管他那么多,过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张成勇说着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两个黑驴蹄子。 “哪儿来的这些黑驴蹄子?”因为他的背包在最早进入这地宫的时候被我给背了去,后来在斗蚁后的时候也不见了,此时见他摸出两个黑驴蹄子不免纳闷的问道。 “嘿嘿嘿!当然是刚才找你的时候从ice雇来的那些家伙身上摸来的!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贼怎么能走空?是不是?”张成勇压低声音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哈!算你小子聪明!”我笑着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黑驴蹄子,就朝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连环毒计 连环计策接二三 逃出毒计又遇险 我和张成勇十分默契的分为左右两路,以包抄的路线就朝那两个人走了过去。我们两个人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打起架来的经验还是相当的丰富,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路线前进,正是算准了这两个人避无可避。 可是,见我和张成勇一点点的向他们靠近,这两个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我们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它们只是痴痴的看着前方,就好像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要在这里站着一样。 我和张成勇走的并不快,我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握着军刀与黑驴蹄子的手已经开始渗出了汗水。 说实话,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见这样的两个人,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心头生寒,手心冒汗。 可是就在距离这两个人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脚下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很细很细,就像是一根银线。只听“砰”的一声,银线应声而断。 “有陷阱!”我心头一沉大喊道。 与此同时,一连串咔咔咔咔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而原本那目视前方的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面向我。 紧接着,数十点寒光便好似狂风暴雨般朝我急射而来。 “不好!” 这两个字只是在我的心头一闪,我整个人便朝右面扑了过去。 随后,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便在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响起,数十枚将近两寸长的钢钉直没入了地面。只有不到半寸漏在地面之上,在灯光下闪着暗黑色的光芒,很显然,这十几枚钢钉上面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药。 而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此时也因为这歹毒暗器的后坐力缓缓的倒了下去。 死人,这两个站的笔直的人,居然是两个死人。 很显然他们两个被人放在这里,为的就是阻止我们进入这间破庙。 这份力道,这份阴毒,这份心机,着实让人胆寒。 “你没事吧?”我揉了揉摔的发麻的胳膊问道。 “没事!好在你刚才喊了那么一嗓子,要不这时候估计我就归位了。”张成勇骂道。“这些是什么暗器?这么狠毒?” “不知道!这个东西就得问小美了。”我说完从衣服上撤下了一块布,将它包在一枚钢钉之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从地上拔了出来。 “妈的!这力道真的不小啊!这要是刚才打在咱们两个人的身上,那还不活活的被打成了筛子?”张成勇骂道。 “幸亏你他妈的现在还能喘气!如果是在外面,这真值得庆祝一下。”我将那枚钢钉托在手里,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等出去了,咱俩好好的喝一顿。”张成勇也笑道。 “行了,别废话了!还是先找小美看看这是什么暗器吧!毕竟蜂窝山的人比我们了解这东西。”我说着朝后面看了一眼,可是,就这一眼,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刚刚就站在我们边上的ice、小美、天宁,此时竟然不知了去向。 我整个人就像是在最冷的三九天里被人生生的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头到脚所有的血管在那一刻都被冻住了。 “你……你看见他们去哪儿了吗?”过了半晌,我看着张成勇喃喃的问道。 “没有啊!刚才他们还在这儿啊!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先看看这两个家伙是谁吧!”我把那枚钢钉用步包上揣进了兜里,然后走到那两个家伙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们的面具。 “我认识他们两个!”在摘下他们面具的那一刻,张成勇大叫道。 “你认识?”我惊讶的问道。 “当然!我见过他们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张成勇说着就伸手去检查他们的尸体,可是,就在他手刚刚触碰到那个黑袍男人的时候,猛然间“嗖”的一阵风声就从那个黑袍人的胸膛就射了出来。 “不好!有机关!”听见这阵风声传来,我一下子将蹲在地上的张成勇扑倒,那柄闪着寒光的m9匕首贴着我的左臂就飞了过去。 只听“铛”的一声,那柄匕首打在一边的石墙上弹出了十几米远。 好凶险的处境,好毒辣的连环机关,好可怕的计策。 而这一切究竟是谁设计的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将我们两人害死在这里,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哪? 他是图财? 还是惦记着古墓中的某件东西? 没有答案! 也没有人能在这一刻给我答案。 有的这是那一柄锋利无边的m9军用匕首,和那两具阴森森的尸体。 这两个人是血刀部队当中的先锋,一个叫做丧尸,一个叫做阎王。 可如今,丧尸已经成为了尸体,而阎王也去见了真的阎王。 此时的尸体早已冰冷! 冷的就像是雪,白的就像是冰! 在宽大的长袍之内,他们的衣服早就已经被剥光,胸腹部自喉咙以下内脏被掏的精光,胸腔里面则装上了一触即发的子母鸳鸯弩。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机关消息,当然,也是一种发动必见血的机关暗弩。 “好狠毒的机关!看样子,把这两个人放着的人是想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啊!”张成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喃喃的说道。 “或许并不是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命!”我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两个人成了别人的替死鬼不成?”张成勇问道。 “我觉得他将这两个人放在这里,是为了不让我们进入那间破庙。而具体谁回来检查这两具尸体,似乎这个人并不关心。”我说道。 “那你觉得那家伙会把小美他们弄哪儿去哪?”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那家伙不想让我们在进入那间破庙,或许那里面有点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我说道。 “没错!你说的有道理!”张成勇点头称是。“只要能找回来小美,你让我上哪儿去都行!别说去那间破庙,就算是上天入地,老子我也跟你走一回!” “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个就进去看看再说。”说完,我站起来便朝那间破庙走了过去。 风,不断的吹,吹的人心烦意乱。 水,不停的涨,涨的人焦躁不安。 地宫中的时间好像很奇妙,有时候每一秒都像是一年,又是一个小时,却往往又好似只过了一秒。 我和张成勇下到这地宫里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可是,这生生死死的来来回回,却让我感觉像是足足过了一年。 破庙的门是半开着的,里面点着点着灯。 灯不知道是谁点着的,或许自这古墓修建落成的那天它就在这里了。 日复一日的点燃着,就像是长明灯,照亮亡者前行的道路。 油灯就放在破庙中央的石桌之上,古朴的油灯在这一刻看起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灯光虽然如豆,可却将这并不算大的破庙照的清清楚楚。 破庙并不算大,里面摆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一张石制供桌,上面供奉着一个造型怪异的元始天尊像,供桌上没有任何的贡品,有的只是两只白瓷碗,在这样一间黑乎乎的石室内显得异常突兀。 可是我和张成勇却并没有走进去,我们两个人只是在门外站着,静静的站着。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看见,在门内站着两个人。 又是两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两个被打扮成阴阳怪气的黑白无常,这一次在门内站着的是两个人孩子! 两个人身穿绿衣,头上戴着又尖又大红帽的小孩子。 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长的很是喜庆,就像是两个瓷娃娃一样,雪白的皮肤里泛着淡淡的银色,头发很长,没有仔细的梳理,只是那么随便挽了一个发髻。 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甚是华丽,在灯光下微微的泛着光芒,很显然这绝对是上好的缎子制作而成。 不过,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两个孩子的衣服上绣的却并不是代表长生于富贵的锦鲤,而是两只头大脚细、青面獠牙、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恶鬼。 两个孩子在笑,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笑。 他们两个笑的并不难看,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这样的笑容,我和张成勇两个人都不由得汗毛倒出,脊背发凉。 “你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见这两个孩子了吗?”我咬着牙问道。 “当然没有,谁看见了,谁他妈就是孙子!”张成勇低声的骂道。 “那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别人搬到这里的?”我说道。 “或许是自己走进来的也说不定!或许这间破庙就他妈的是他俩的家,只不过,这两个熊孩子玩儿够了回家了而已。你没看见吗?这俩熊孩子的表情,就像是在看门迎客一样。”张成勇压低声音说道。 “那我们两个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见面礼?”我说道。 “见面礼?拿什么给?拿命给?”张成勇骂道:“我说天一,这个地方真的太邪行了!妈的,真想早点找到五巧玲珑盒和小美,然后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也想!可是……”就在我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屋内传出了一阵声音,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啊?难道你们害怕了不成?” 第四十八章:险些遇难 两张木牌欲交换 神秘人影险遇难 怕,这个词对于张成勇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 张成勇这个人这辈子什么情绪都可能有,但是,当他那股冲动劲儿上来的时候,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是不会有丝毫畏惧的。 所以,当那个人的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张成勇已经一脚将破庙的门给踹开了。 “奶奶的!你说谁怕了?”张成勇大吼一声。 “小心有机关!”我本想一把拉住张成勇,生怕破庙里面还会有那种要命的机关。 我只说了五个字,可是,当我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像箭一样就冲进了破庙。 破庙里的灯光依旧在风中摇曳,它那被拖长的倒影如鬼魅一般,在破庙屋内的石壁上跳跃。 那如同瓷娃娃一样的两个孩子依旧在笑,笑的很肆意,当然,也笑的很诡异,就像是在嘲讽,嘲讽我和张成勇的孤勇。 破庙并中没有任何的机关,也没有见血封喉的陷阱。 可是,当张成勇冲进去的时候,那阵半男不女的声音却戛然而止。那声音就像是被在一瞬间被风给吹散,又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奶奶的!人跑哪儿去了?有种出来跟老子我一较高下,要不把你小子打一个满面桃花开,我他妈的就不姓张!”张成勇破口大骂。 他骂了半晌,破庙中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别说是人,甚至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都没有瞧见。 “跑哪去了?娘的!这家伙跑的真快!”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或许,他只是藏起来了也说不定!”我说着瞄了一眼神龛上那尊造型奇特的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全称&quot;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无上帝&quot;,又名&quot;玉清紫虚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quot;,是道教最高神三清之一,其道场位于昆仑玉清境。 我们通常见到的元始天尊像大多都是坐像,白衣白髯、手持拂尘、端坐于神龛中央,表情威严、目光朝下,俯视世间一切善与恶。 可是,我眼前的这尊却是前所未闻的卧像,只见他斜斜的侧卧在神龛之上,头微微上扬,眼睛却是向下望着我们。它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轻蔑,又像是挑衅。 此外,这尊元始天尊像虽也是白衣如雪,可是他拂尘却慵懒的放在了一旁,而他原本紧握拂尘的那只手却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了破庙东侧的那面墙。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还在这间屋子里?”张成勇看着我说道。“怎么你觉得这尊佛像有古怪?” “说不太好,我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太对!”我说道。 “我跟你说,我觉得这尊破雕像也有古怪,你说一个好好的佛像怎么会躺着?躺着就躺着呗,干嘛还这个表情?”张成勇骂道。“我说天一,你该不会觉得这尊雕像里有机关吧?” “有这种可能!不过,现在说不太好!”我淡淡的说道,接着看了看破庙东侧的那面墙,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那两个童男童女,说道:“他们两个你检查过了吗?” “这还用你说,当然检查了。”张成勇说道。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现。”张成勇叹道:“这俩孩子是被人从头顶灌入的水银,看样子能保存的这么好,估计是活着的时候灌进去的!哎,真可怜啊!我看他们两个最多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小小的年级,就给一个不认识的家伙陪了葬!” “还有别的吗?”我问道。 “别的就没有什么了。除了这个!”张成勇说着递给了我一木片。 我伸手接过木片,只见上面用刀刻了八个字,“留匙换命!合适合适!” 这八个字是用刀刻在木片上的,写的是简体中文,刻的也并不工整,显然这个人在刻这几个字的时候很是匆忙。 “留匙换名”? 这是什么意思? 留下什么钥匙? 又换谁的命?是我和张成勇的命?还是小美他们的命? 这又是谁刻下的?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间破庙? “这个木片你是在哪里发现的?”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这个我是那男孩子的身上找到的。”张成勇说道。 “女孩子的身上你搜了吗?”我问道。 “还没来得及搜就被你说佛像的事给打断了。要不现在搜搜?”张成勇答道。 张成勇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翻了起来。 果然,在这个女孩子的怀里,我也找到了一张木片。 只见这张木片上赫然的也写着八个字:如不交换,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抢过我手里的木片惊讶的问道。“我说天一,他们要跟咱们换的钥匙是什么啊?如果你有那把钥匙,咱们就跟他们换呗!小美的命重要啊!再说咱们要找的,也不是这把钥匙啊!对不对?” “你问我,我问谁?我都不知道他们要的钥匙是什么!我就算是想换,我也没有啊!”我骂道。 “既然咱们没有,那帮家伙怎么好好的找上咱们了?他娘的!”张成勇怒道。 “嘘!”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间听见破庙的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于是急忙对张成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而这个家伙显然也是听见了这个脚步声,看到我的手势之后,便立刻不再说话,凝神静气,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去听外面那轻如鸿毛的声音。 果然,当我们两个都不在说话之后,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便从屋外传来。由于此时地下水又一次开始暴涨,原本只是潮湿的地面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了一层积水。 这个人的脚步很轻,轻的就像是猫一样,灵巧轻便,几乎毫无声息,但是,在他走了几步之后,他的鞋子已经被谁浸透,所以在几步之后,他每一次脚步起落都会发出一点点的水花声。 而就是这阵阵的水花声,在此时听起来就好像是炸雷一样清晰。 这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之后,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调转方向,加快了脚步朝一个方向就跑了下去。 “小子,别跑!”眼见这个人要跑,屋里的张成勇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大喝了一声之后,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想出声拦住这个家伙,可是我的话刚到嘴边,他已经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黑暗,重如浓密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地宫。 依稀的火光好似鬼魅一般窥探着这里的所有,那如豆的火光摇曳着将这里的一切都映照的笔直,就好像是魔鬼的利爪一样,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牢牢的掌控在手心之内。 可是,在这魔鬼的手掌心中却有两个人在一前一后不停的奔跑。 他们发了疯一样的狂奔,他们全然不顾自己因跌倒而弄出的伤口,任凭鲜血肆意的流淌,他们只是不停的跑,就好像身后真的有魔鬼在追他们,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立刻被那恶魔吞噬殆尽。 不过这两个人里,前面的这个人显然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几个转弯之后,那个人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后面的那个人站在原地不住的大骂。 “你他娘的龟孙子!有本事暗算我们,为什么没胆子跟我堂堂正正的干一架?背后捅刀子,你他妈算什么英雄?有种你给我出来!” 这个人不住的大喊,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于张成勇。 张成勇骂了很久很久,甚至连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骂到他已经无话可骂,骂到他觉得口干舌燥,可是,他唯一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他自己那空荡荡的回音,除此之外,就是那无穷无尽的风声。 风声依旧,依旧湿哒哒的吹在脸上。 可是这风却并没有吹散张成勇心头的忧虑,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冲动,一时间的头脑发热,每一个人都会有,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过不计后果的行为。 可是,伴随冲动而来的往往是悔恨,一种痛到心窝子里的悔恨。 而此时张成勇正体会着这种感觉,他几乎连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不停的咒骂自己,咒骂自己的冲动。 可是,他把就算是用上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去骂自己,又有什么用? 此时的他已然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 他用手捏了捏喉咙,刚才那一阵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此时让他觉得喉咙甘苦发涩,他想找点水,可是,他找了一圈却发现这到处可以听见水声的地宫却没有一处水源可以饮用。 可是,张成勇并没有打算放弃,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出路,他相信只要他保持信念,他一定可以从这迷魂阵中逃出去。 不过,这一切,在他试了第四十七次之后,终于放弃了。 饥渴带走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他只觉得喉咙中干的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他身上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要被抽走一般。在一个周围都是水的地方,被活生生的渴死,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张成勇用尽他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手里的手电放到了一边,找了一面墙靠着坐下。 张成勇坐在地上不停的摇头苦笑:“哎,没想到我张成勇竟然也有今天。没想到我张成勇竟然会被活活的困死在这迷魂巷里。哎,可惜啊!可惜啊!小美啊!你张哥对不住你,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也得你有下辈子再说,在这样一个地方死了,我觉得就算你想进入六道轮回都难啊!” 这个时候,我远远的从一侧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而在我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虽然受了伤,可是她依旧站的笔直。 这个人正是ice。 第四十九章:另寻出口 连环毒计被识破 另寻出口天外天 “你……你们……”张成勇看着我痴痴的说道。 “你啊!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我看着张成勇说道。说完,我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悠悠的说道:“赶紧喝了吧!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好赶紧上路。” 我故意说的轻描淡写,因为我知道这小子的自尊心实在是太强。 “上路?去哪?”张成勇结果水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当然是去找小美!”我看着他说道。 “你们知道小美在哪儿了?”张成勇瞪大了眼睛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她在哪儿?”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她去第九层的问心湖了。”ice冷冷的说道。 “问心湖?”张成勇纳闷的问道:“你是说小美去最顶上的那片湖水哪儿了?她怎么去哪儿了?她和谁去的?难道是和天宁一起?妈的!我就知道那小子打小美的主意!” “天宁并没有和她一起去!她是自己去的!”ice依旧冷冷的说道。 “什么?她自己去的?你可别骗我!天宁哪?”张成勇问道。 “天宁死了!”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死了?天宁怎么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哎,事情是这样的!”我叹了口气说道:“就在你冲出去追那个人之后,小美便挟持着ice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让我利用八卦五行之术找到王缘当年留下的逃生路口……” “等等!你越说我越糊涂,小美为什么会挟持ice?她又怎么会知道王缘当年在这里留下了逃生通道?”张成勇突然打断我说道。 “你听我慢慢说,好嘛?”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好吧!你他妈的要说就快点,想急死我吗?”张成勇不耐烦的说道。 “嗯!”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对于这小子的急脾气,我也真是没什么话好说。“小美此前在叹息之墙下的时候曾被一种类似巫蛊之术附身,一度失去自我变成另一个人,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此前和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因为什么恢复了自我意识,可是刚刚她又一次陷入到了另一个人格里。对,另一个人格,这么说比较准确。” “然后哪?”张成勇问道。 “之后她用ice做人质,逼着我找到那条密道,而那个时候的我只能照做。”我说道。 “而你自然也是找到了那条路,对吗?”张成勇问道。 “是的!我找到了那条路。”我点头说道。 “既然她知道那条路,既然她不想我们进到这间破庙,那么,之前门口的那两个人和那两个孩子也都是她摆在那儿的,对吗?”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这却并不是她摆在那儿的!”我摇着头说道。 “嗯!”听到我说并不是小美想要我们的命,张成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是谁想要我们的命哪?” “是天宁!”这个时候ice突然说道。“他和小美是一伙的!他虽然没有失去自我,但很显然,他也中了那种巫蛊之术。在此之前,我们第一次离开破庙去找天一的时候,他和小美是最后离开的,为了躲避嫌疑小美并没有亲自去做这样的事情,她蛊惑天宁作为自己的傀儡,在破庙的门口和祠堂里布下陷阱,诱导我们上钩。” “可是,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哪?”张成勇问道。 “她的目的,自然是不想我们所有人从这里活着离开。”ice冷冷的说道。“而我们所有人死了,她就可以从天一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那把钥匙。” “钥匙?天一,到底是什么钥匙?你不是不知道吗?”张成勇问道。 “她说的钥匙是这个!”我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轻轻一拨上面的锁扣,只听“咔嚓”一声,那个黑色的盒子应声而开,接着我从里面拿出一个碧绿如秋水一般的玉钥匙。 “这是……这是开什么的钥匙啊?”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这是开启舍利塔的钥匙!”我说道。 “舍利塔?那又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相传这个世界上有十二枚舍利,乃是古时候十二名高僧死后坐化而成,这十二位高僧生前一直守护着二十四密卷中的三本密卷,只有找到这十二枚舍利,并将其放置于舍利塔中,在特殊的时刻才能够找到那三本密卷的下落。”ice冷冷的说道:“我们这次来其实是为了找到其中的四枚舍利,可是没想到,这开启舍利塔的钥匙居然也在这里。” “妈的!又是和那二十四密卷有关!”张成勇骂道。 “怎么?你们知道这二十四密卷?”ice看着我问道。 “咳咳……我们之前听过!”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瞪了张成勇一眼后,转移话题的说道:“老张,你好点了吗?” “我没什么事儿了!刚才他妈的差点渴死我!”张成勇自知道失言了,也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可是,天宁怎么死的?” “中毒致死!”我淡淡的说道。 “中毒?中了什么毒?”张成勇惊讶的说道。 “小美在刺伤了ice后,逃入了密道,并且封上了密道口。我和ice无奈之下只能先来找你,在从长计议,可是,在来的路上却先找到了天宁的尸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小美蛊惑于他的时候就下了蛊毒,虽然我对巫蛊之术了解不多,但应该是最毒的七步断肠蛊吧!此前,他为了将你引开跑的太急了,估计那个时候蛊毒攻心,所以,在甩开你之后没有多久就毒发身亡了。”我说道。 “妈的!活该,让你小子不怀好意!”张成勇大骂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路去那个什么问心泉吗?” “有,又或许没有!”我淡淡的说道。 ………… 风,都过黝黑的石门出进来,吹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虽然此时,它依旧带着一股沉重的霉味,但是,在这一刻闻起来却让人心情愉悦,因为,这股味道代表着希望,就想雅典娜当年放入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一样,代表着生存与未来。 石门,是在破庙里南墙上被我找到的。 虽然,那尊元始天尊手指着的那面东墙的密道入口被小美从内侧给封死了。但是,我一直觉得元始天尊眼睛望向的南墙有些古怪。 果然,这里真的有一道暗门。 暗门后是一道笔直向上的台阶,很窄很陡,也就一人多宽并且成60°角,我和张成勇含着胸才能勉强通过。 和我们下来的时候一样,这个台阶也是每一百二十七阶台阶转弯一次,不过,在转了三次之后,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而这里,似乎已经是这条通道的尽头了。 “怎么?没路了?”张成勇一边惊讶的问道,一边用手电在这间屋子里扫来扫去。 我没有搭理张成勇的话,而是用手电在这间屋子里四下的打量起来。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屋子,给我的第一个感觉这里就像是一间古时候的药铺。在北墙的位置上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上面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小抽屉,抽屉上面又写着很多奇怪的数字,有的写着一七四,有的写着二八五,有的写着九三六,有的却写着三九六。 而在这面柜子的前面有一个蒲团,上面斜斜的倚着一个人,一个老者。 这个老者自然是个死人,皮肤黝黑干瘪,虽然没有完全变成一具枯骨,但是,却早已因为这风而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身穿灰色长袍,膝下无腿,显然是被人生生的砍断了,他左手上抱着一个暗灰色的香炉,右手上拿着一捆又厚又重的竹简。 “这人是谁啊?”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答道。 “他或许就是王缘!”一边的ice突然说道。 “他是王缘?他不是逃出去了吗?听你们刚才说,这老小子不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逃生之路吗?”张成勇问道。 “他并没有逃出去。”ice拿起来王缘手中的竹简看了一会儿后,缓缓的说道:“这卷竹简上面记载了他生前最后那段时光的所有事情。看样子,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才将这些事情写下来,希望可以帮到有缘能够遇见他的人!” “嘿嘿!你别说,这老小子这么做还便宜了我们!”张成勇笑着抢过ice手里的竹简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它还给了ice皱着眉说道:“这他妈的写的是什么字啊?跟鬼画符一样,我说冰姐姐,他都说什么了啊?” “据这卷竹简上面的记载,王缘在这里足足被囚禁了将近30年。在这30年的时间里,王缘不仅为犹克修建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古墓,可是,在背地里他也为自己挖了一条出路。”ice说道。 “这个出口在哪儿?”张成勇问道。 “按照王缘的说法,这个出口就在犹克棺椁的下面。”ice说道。 “什么?犹克棺椁的下面?你们不是说那家伙的棺椁在那片问心湖的中央吗?这么说,那个出口在湖里?”张成勇问道。 “是的!就在这问心湖的最中心!”ice说道。 “天啊!我们没带任何潜水的设备,这下子有事干了!对了,这老小子说没说小美中的什么巫蛊之术怎么解除?”张成勇问道。 “他没说!不过……”ice翻着竹简淡淡的说道:“他却说了一些和小美身上那蛊毒有关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成勇问道。 第五十章:柳暗花明 前程往事讲缘由 柳暗花明又一村 据王缘在竹简中的记载,他在被犹克囚禁于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只是被软禁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做着类似设计的工作,当然,他设计的主要内容就是这古墓中的机关陷阱。 王缘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阴暗的小屋中熬着时间。 直到有一日,犹克手下一名叫做王焕的将军突然带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裹着一层厚厚的黑纱,只露出一双好像是毒蛇一般的眼睛。这是一双红如鲜血的眼睛,一双毒如蛇蝎的眼睛,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眼睛。 这个女人叫龙艳梅,是一个来自苗疆的蛊师。 起初,王缘并不知道犹克将这个女人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时间久了,王缘渐渐的发现这个女人竟将一些反对犹克暴权的王公大臣和妇女儿童带入深山,对他们进行一些残忍的蛊毒实验。 王缘曾数次去找过犹克,他认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一些残忍,可是,犹克却笑称:“欲要成仙,必须有些牺牲!” 王缘听闻十分的气愤,想要罢工来表示抗议,可是,犹克却命人砍断了王缘的双腿来警告王缘不能在造次。 王缘失去双腿之后本已经心灰意冷,本不想在苟延残喘于世间,可是就在他将白凌搭在房梁上的时候,却无意中听见了那个叫做龙艳梅的秘密。 原来,这龙艳梅乃是昔日苗疆名震一方的蛊师茅十八的门下,后来因为贪图巫蛊之术中的邪魔鬼术而被逐出了门墙,她容貌尽毁,被迫放逐到了这北方的蛮荒之地。在放逐之路的途中,龙艳梅发誓要将茅十八全家屠杀殆尽。可是她自知力量不足,因此她渴望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得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秘的宝盒,里面的力量可以毁天灭地,也可让得到它的人拥有起死回生之力,甚至可以让人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 不过,谁要想得到这个宝盒必须先得到二十四部密卷。而其中有三部密卷据说是在当时的北王之王邓论的手中,另外还有三部被十二名高僧以身化印封藏于一处舍利塔里,而那把开启舍利塔的钥匙就在犹克手里。 龙艳梅费尽心机,用尽各种办法,找到了这十二枚封印舍利中的四枚。并带着它们来到了这里,希望可以借助着犹克的力量找到那剩余的二十四部密卷。 但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龙艳梅一厢情愿的想借助犹克的力量,但是,犹克却仅仅只是敷衍于她,在犹克的心里,他只想借助龙艳梅那黑巫术的力量,帮助自己长生不死。 等到龙艳梅发觉犹克并不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犹克命人将龙艳梅那双异瞳目活生生的挖去,作为战利品陪葬与自己的墓中。 失去双目的龙美艳痛不欲生,她找到王缘,并祈求王源帮他盗出那柄玉钥匙,同时将她带出这个地方。王缘见其可怜,便点头应允,答应将她带出这犹克的古墓。 也就是在此时,他竟然意外的在长白山的深处发现了大禹治水时旋龟的安眠之地。 在深思熟虑之后,王缘决定要用计策将犹克的墓穴位置搬迁与此,同时开始周密的部署自己和龙艳梅逃亡的计划 他先是以风水不利未由,将犹克的古墓地址迁移到了旋龟的龟眠之地,并声称,如果犹克葬于此地必将玄武出海,得道升天。 “得到升仙”四个字自然是让犹克倍感欣喜,他并没有怀疑王缘的话,立即就下令将自己的墓穴位置搬到这长白山的龟栖之地,甚至还在入口处修建了玄武出海局。 与此同时,王缘以修建机关需要巧手为由,又请来当时北方最有名的手艺人,暗地里打造了一把和那柄玉钥匙几乎一样的仿品,他将犹克那柄钥匙偷出来后,为了防止龙艳梅又有何阴谋,并没有将真的那柄钥匙交给龙艳梅,而是给了她一柄仿制品,接着让一个名叫李驰的孩子做诱饵,将那阵的玉钥匙藏于旋龟的口中。 王缘本以为事已至此,一切的为难都已经解决了。可是,这个时候古墓的工程已经接近了尾声,犹克突然间下令将所有参与修建古墓的人活埋于墓中,至于,王缘与龙艳梅自然也是要一并除去,绝不留活口。 屠杀,大规模的屠杀,近3000多人就这么活活的被埋在地宫的殉葬坑里,一瞬间整个地宫血流成河,而这也正合了犹克的意,他正是希望用鲜血来祭奠自己心中的神。 王缘本想通过密道逃脱,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太迟了,他打开密道的时候,犹克的部队已经赶来,他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而这个时候的龙艳梅也心灰意冷之下,她用蛊毒之术将自己的灵魂封印与乐师俑中,期待有一天能够找到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找到合适的载体,找到合适的时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完成自己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 ice念完了竹简上面的内容后,缓缓的合上了竹简。 “这么说,那个叫什么龙艳梅的家伙是相中了小美,换句话说,也就是刚才设计陷害我们的就是那个龙艳梅喽?”张成勇揉着鼻子说道。 “看样子是没有错的!”我淡淡的说道。 “哎,听了半天除了知道了一点这老小子的往事,居然都是废话,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张成勇淬道。 “不一定!”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柜子说道。 “你什么意思?”张成勇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柜子有点古怪?”我问道。 “怎么古怪了?这不就是一个药铺的柜子嘛!这小子腿折了,给自己准备一个药柜子也算合理嘛!如果非要说这柜子有什么古怪的话,那就应该是上面的数字吧!”张成勇一边摸着鼻子一边说道。 “这次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有问题的就是这些数字!”我悠然的说道。 “这些数字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张成勇问道。 “你在这些数字上看出什么了吗?”ice也在一边问道。 “嗯!这些不是普通的数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数字代表的应该是阴遁与阳遁的二十四节气!”我皱着眉头说道。 “二十四节气?”张成勇惊诧的问道。 “没错!在覃龙秘术中有提过,这是把后天八卦、洛书、二十四节气相配的一种局数。”我沉声说道:“即冬至、惊蛰的上元为阳遁一局,中元为阳遁七局,下元为阳遁四局,然后其它以此类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是按照正确的推算顺序重新调整眼前的这些抽屉,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等什么啊?还不赶紧的啊!”张成勇催促道。 “你有把握吗?”ice看着我问道。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环境使然,我在这一刻似乎在ice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关切之意。 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方面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既然有把握那就麻利的啊!”张成勇大叫道。“在不快点,小美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我跟你说,小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可跟你没完。” “行了,别废话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我骂道:“大体上从宏观的方面说,从冬至开始到芒种结束为阳遁;从夏至开始到大雪绳带为阴遁,局的序数与节气的关系大概是,从右至左第一行冬至、惊蛰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春分三九六,第二行,雨水九六三,清明、立夏四一七,立春八五二,第三行,谷雨、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 我一边说,张成勇就按着我所念出的数字,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刻有稀奇古怪数字的木抽屉来回调整位置。 我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点点头,接着说道:“下面是阴遁,顺序是从左至右,依次是第一行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二五,第二行大暑、秋分七一四,立秋二五八,第三行寒露、立冬六九三,处暑一四七,第四行霜降、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 我说的很快,张成勇将那些抽屉摆放的也丝毫不慢。 就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张成勇已经将右下角的最后一个抽屉塞了进去,只听“咔嚓”的一声,整个木柜猛然就颤了一下,接着,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机关声,那个顶天立地的大木柜竟然变成了一道大门,从中间就一分为二了。 而在这门后面竟然是一条笔直的石阶,直通向上。 “太好了!你真行啊,天一!还真让你说着了,这里还真有另外一条出路!”张成勇兴奋的跳了起来。 “干的不错!”ice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我却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丝的笑意,这不免让我有一些小小的骄傲。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世家出身,想当年……”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这石阶的上面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惨呼。 这声音很小很弱,在凛冽的风声中似有似无,可是,我们每一个人却都听的很清楚。 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好像是小美发出来的。 第五十一章:求生密道 求生密道有机关 八门九星来变换 黑暗,就像是病毒一样从石阶的上方蔓延下来,笼罩着整片区域。 让人心情十分的压抑,压抑到几乎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那痛苦的惨叫,依旧在继续,时断时续,随风飘荡,就好像发出声音的这个人正在经历着极为大的痛苦。 痛苦,往往就像是万蛊噬心一样,不仅困扰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 我没有动,可是一边的张成勇早就已经按奈不住心中的焦急,他一个箭步就要冲进那条石阶,却被我硬生生的给拽住了。 “怎么?天一,你难道没有听见小美的呼喊声吗?”张成勇瞪大着眼睛喊道。 “我自然是听见了!”我缓缓的说道。 “既然你也听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张成勇吼道。 “因为,我不想你再救到小美之前,就先见了阎王。”我冷冷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条密道里有机关!”ice冷冷的说道。 “机关?”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说着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门口那条石阶,只见这条石阶修建的相对粗糙,上面布满了尘土,看样子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你不觉得这石阶很奇怪吗?” “奇怪?怎么奇怪了?我说天一,咱能不能不卖关子了?”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们刚才说,这个地方曾经来了很多的老鼠,对吗?”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没错啊!很多很多,多的让人恶心,多的让人恨不得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张成勇现在回想起之前那些老鼠冲进破庙里的画面,依旧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哎呀,就算你现在提起来我这还是心有余悸啊!对了,好好的提那些老鼠干嘛?” “那些老鼠之所以跑到这里是为了干嘛?”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接着问道。 “当然是为了逃命!你们之前不是说了嘛!它们是为了躲避涨水,而往高处逃!”张成勇大声道。 “这就没错了!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这里有可以逃生的路,但是,你看看这里!”我说着用手电指了指这条积满了灰尘的石阶路,“可是你看这里,这里却连一点老鼠的脚印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这条通道有危险?”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没错!”我点头说道:“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冲上去!如果你贸然就这么冲进去,说不定没走几步你就归位了!” “哎呀,好险好险!”张成勇拍了怕胸口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条路被龙艳梅给封死了,小美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看着这条石阶说道:“上去是要上去的,只不过是怎么个上去法儿!” “你有主意了?”张成勇问道。 “或许吧!不太确定好不好用,不过,可以试一试!”我看着张成勇说道:“你把那卷竹简,还有那个九层博香炉都装起来,毕竟我们两个就是为它而来的!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可算找到了,不能把它给忘了。另外,顺便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都一起装起来。” “得嘞!”张成勇应了一声之后,摘下背包,三下五除二便那两样东西包好,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包里。 而就在张成勇“地毯式”搜索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走到了王缘尸骨的跟前,小声的说道:“多谢您老人家给我指了条路,晚辈感激不尽!不过,前方路途凶险,前辈的机关陷阱又实在是太厉害,晚辈在这儿只能多有得罪了!希望前辈您不要见怪!” 说完,我伸手一拧便将王缘的两根腿骨给拽了下来。 “我说天一,你这是要干嘛?鞭尸吗?这老小子虽然操蛋点,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狠他吧?”张成勇看着我奇怪的举动问道。 “你他妈才鞭尸哪!我有这么变态吗?”我骂道。 “那你这是要干嘛?”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要投石问路!”我说完,便将一根腿骨扔进了那条石阶里。 我投掷的力气并不算太大,那根腿骨在飞跃了十几阶台阶之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咕噜咕噜”的又滚落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凝神静气的看着那条黑暗无比的石阶,就像是在看着无边的黑洞一样,过了半晌,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没事!这里面没有机关!”张成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天一,你这也是太杞人忧天了!你说说,如果不听你的,我这时候是不是早就……” 就在张成勇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嗖嗖嗖”三声,紧接着三点寒光朝我们这边就打了过来。 疾风破空,这三点寒光竟然来的好快,快到几乎无法形容,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我们三人的跟前。 “小心!”我大喝一声的同时,飞起一脚将张成勇踹到了一边,然后一转身将身旁的ice扑倒在地。 只听“当当当”三声,一尺长的三支冷箭就钉在了我们刚才的位置上。 箭的余力未消,此时,依旧在不住的抖动,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好快的箭!如果刚才我们是在这石阶里面,定然是无法闪避的,那结果自然只有一个!”ice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是啊!还好我们是在外面!”我勉强笑着说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上不去了吗?”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我说完又将手里剩下的那根腿骨扔进了石阶密道之中。 这一次,我扔的更加用力,扔的自然也更远。 果然,这一次在那根腿骨刚刚落地的时候,那阵疾风骤雨般的冷箭便激射而出,只听“当当当”,又是三只一尺长的冷箭就钉在了地上。 “好强的劲道!如果这要是射在身上,估计会被射个对穿!你说是不是,天一?”张成勇叹道。 而我却并没有理会张成勇的话,我只是在用手电沿着第一根腿骨掉落的方向向上照去。 “你这是看什么哪?”张成勇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便凑到我的身边跟我一起看着那些台阶。 “你在数什么?”ice这个时候也走过来问道。 “我在数八门与九星的位置。”我皱着眉头说道。 “八门与九星?那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所谓的九星,就是指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天禽星。而八门自然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个王缘真的是奇人啊!他居然可以在这么窄小的石阶密道里,自由的安排八门与九星在位置上的变化,并以此来设计机关陷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掌握了这些门和星的位置就能破解这些机关?”ice看着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破解说不上,但是我们或许可以不触发这些机关。其实,所谓的八门、九星在活盘没有转动以前,在阴阳十八局中的位置是固定的,各局门和星的位置都是一样的。一般说来门和星的次序是从坎一宫休门天蓬星开始,顺时针方向旋转的,这就是: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然后哪?”ice问道。 “这个王缘以先八后九的顺序,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加入两阶台阶,而这两节台阶在我看来就是出发这石阶密道的机关所在。因此,只要我们能够避开这些台阶,或许,就能够顺利通过这条密道。”我说道。 “靠谱吗?”张成勇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不多,五成把握吧!”我无奈的笑道。 “五成?”张成勇叫道。 “怎么?嫌少?”我笑着问道。 “这岂不是有一半的几率我们几个人会交代在这里?”张成勇大声道。 “那也总比一成都没有的话。”ice冷冷的说道。 “这倒也是!妈的,有五成算五成!”张成勇跺着脚说道。“时间有限,天一你带路,还是我断后!” “嗯!不过你们记住了,千万别走的太快,密道里面很黑,你们一定要看清了我走的每一步,一旦走错了,后果那就只有一个死了。”我悠悠的说道。 “这话你就不用说了,我们两人都是不懂事的三岁孩子吗?咱们可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你就只管带好你的路就是了!”张成勇说道。 “妥了!那咱们出发吧!”我说完,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条漆黑如墨的石阶密道。 密道,狭窄的密道让人压抑的几乎透不过气。 而让人压抑的,不光只有那黑洞洞的石壁,还有那随时可以要人命的机关。 我走的很慢,慢到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爬。 可是,我依然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有一步走错,生怕有一个台阶查错。 风,越来越凉,寒意,越来越重。 可是,此时的我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被冷汗所浸透。 张成勇他们跟在我的身后,他们并没有催促我,他们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心翼翼的踩过我留下的脚印。 他们走的也很慢,甚至连呼吸都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生怕任何一点多余的响动,就会打乱我的思绪。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转过了大概十几次的缓步台后,终于看到了一束光。 一束火光。 火光,在黑暗中跳跃,就像是地狱中的仙子一样,所有看到它的人心情都无比愉悦、无比舒畅。 它就像是一个身姿优美的妙龄少女一样,站在远处朝你招手,要带你去一个全世界最舒服,最美妙的地方,而在哪里等待你的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床,最鲜美的食物,以及最香甜的美酒。 第五十二章:十二铜人 秦王子婴铸金人 守卫陵湖多凶险 期待总是美好,因为人们总会渴望一些美好的事情。 现实却往往总是会让人感到失望,因为现实总会让人受伤。 就在我们三个人憧憬着火光下的场景时,现实却重重的给了我们一击。 因为当我们走出那条让人几乎窒息的密道后,等待着我们的却并非是温暖的床、美妙的食物、以及香甜的酒。 而是十二具手持兵刃,身着异族铠甲,各个表情威严、怒目而视,身高在三米左右的巨型铜人。 这十二具铜人以八字形左右分列再两侧,中间是一条宽大无比的楼梯,楼梯的横向跨度至少在七到八米左右。 而这座楼梯可以直通第九层的问心池。只不过,此时的问心池因为涨水而不断的溢出,湖水越过八层与九层之间巨大的落差奔涌而下,湖水冲进前方不远的殉葬坑里,成千上万的尸骨与陪葬品被这小型的瀑布冲的七零八落,有的被冲到了下面几层,有的漂浮在殉葬坑里,层层的水雾因为撞击而不断升腾,轰鸣的水声充斥着人们的耳朵。 这瀑布像是在咆哮,但更像是从这十二尊铜人口中的怒吼,震慑天地的怒吼! 在瀑布掀起的水雾中,这些铜人低头而视,看着刚刚从密道中爬出来的我们,就像是在看着世间的蝼蚁一般,它们眼神轻蔑而充满敌意,愤怒而充满杀机。 它们虽然被深埋于底下,并且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雨蚕食,但是,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兵刃,却依旧是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这……这是什么东西?”张成勇抬头望着这些铜人说道。“这金光闪闪的是金子吗?” “应该不会是金子,要是金子这么多年也得氧化了吧!至于是什么?或许应该是犹克打造出来,守护这里的护卫吧!”我抬着向这些铜人望去。 “是铜!这些人是铜造的!”ice走到一尊铜人的脚边说道:“还有,这些人是守护者这里的护卫没错!不过,看样子应该并不是犹克找人锻造而成的!” “不是犹克造的!那是谁造的?”张成勇问道。 “秦始皇!”ice冷冷的说道。 “什么秦始皇?跟秦始皇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一个在西安,一个在长白山,相差好几千里呢,好吧!”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秦始皇在统一了六国之后下了一道禁武令,并将天下的武器都投入熔炉当中的事情吗?”ice冷冷的说道。 “这事儿我怎么知道,那老小子又没和我商量过这事,我又不是他身边的太监!”张成勇瞥了一眼ice,没好气的说道。 “你啊!就是不读书,不看报,什么也不知道!”我笑着接道:“秦始皇当年下了这一道禁武令后,便将其他五国的兵刃都运到了咸阳,命人将它们投入到一口大熔炉里,炼制出了十二尊铜人,置于阿房宫的宫门之外。而犹克下葬的年份和秦始皇去世,到秦二世暴毙,再到后来的秦王子婴继位,这中间并没有差多少年,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面,能有如此工艺的也就是秦国了!对吗?” 我这话显然是问ice的,而她似乎也知道我在问她,于是便点点头说道:“没错!在那样一个年代,要想造出这等巨大的铜人相比是要有倾国之力,而那个时代也只有秦国有这个实力啊!”ice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接道:“怪不得后人找不到这十二尊铜人,很多人都以为项羽在火烧阿房宫的时候被他用一把火给烧没了。没想到啊,这些铜人原来被偷偷的运到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这些铜人会跨越千里出现在这儿哪?”张成勇问道。 “这些铜像之所以能到这里,或许是因为犹克打劫了当时秦王子婴的护宝队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秦国内乱,再加上项羽与刘邦大兵压境,得力干将扶苏在这个时候也被杀,秦王子婴发现自己的地位不保,于是便曾排除一只20万的军队护送着一大批宝物出关北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批宝物被当时身处北方的匈奴所劫,后来辗转到了犹克的手里。”我淡淡的说道。 “你说说这老小子闲的没事干,炼制这十二尊铜人干嘛?”张成勇说着走到了一尊铜人的身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四五个来回。“难道只是为了想天下人炫耀自己的实力?” “其实,向天下人炫耀自己的实力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目的!”ice说道:“据记载,秦始皇有一天,梦中遇到天象大变、昏暗无光,并且有鬼神作怪,以前他所杀的很多人都来找他索命,这让他惊恐不已,在万般元奈之际,有一道人前来指点迷津,他告诉秦始皇只要制造出十二尊金人,便可以稳坐天下。秦始皇梦醒之后,便下令将全国的兵器收缴集中于咸阳,铸成十二铜人。当然,这虽然是民间传言,不过,他既然能够派人去东海寻找长生丹,那动用倾国之力铸造这十二尊铜人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你说说这老小子既然敢杀那么多的人,还怕他们来索命!”说着,张成勇用手在一尊手持关刀的铜人腿上拍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拍,却换来了一阵疾风。 风,杀人的风,要命的风! 风声所到之处,地面硬生生的被划出了一条将近两米长的大口子。 这地面上的口子自然不是风声所制,造成这条裂痕的是刀,一柄闪着金光的关刀。 而这柄刀此时正握在张成勇身边的那尊铜人的手里。 杀意,刺入骨髓的杀意在一瞬间就布满了整片区域。 刀低垂,鲜血沿着刀锋一滴滴的落下,落在地上,被风吹走,飘散于无影无踪。 刀锋是冷的,血却是热的! 血自然是张成勇的,不过,他却并没有成为这刀下的亡魂,因为他还能动,还能呼吸,还能战斗。 “老张,你没事吧?”我焦急的问道。 “没事!就是胳膊被刚才那一下给弄伤了!不过,放心只是皮外伤,还好老子我躲的快!要不然这时候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了!”张成勇说着扯下来一块衣角,将左臂受伤的位置给包扎上了。“天一,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都说了嘛!这十二尊铜人是守护这里的卫士,你要进入那片问心池,当然要先过它们这一关!”我说道。 而就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咯噔、咯噔、咯噔”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就算是机器中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响声。接着,其余的十一尊铜像也都个个横刀立马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十二尊好似洪荒时期的巨人,十二柄足可以开天辟地的巨刃。 它们怒目而视,不仅要将闯入这里的人斩杀殆尽,更好像要将这天与地都撕裂一般。 我们三个人没有动,因为我们知道只要一动,等待着我们的结果就只有死亡。 所以,我们只有等,等待着它们进攻,等待着它们配合之间的破绽。 可是,在和它们交手了不到五个回合之后,我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果然,对方是十二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他们或许会犯错误。 可是,它们却是十二具由纯铜打造而成的铜人。它们不仅不是血肉之躯,更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杂念,以及任何的畏惧。 它们只会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勇往直前的杀敌。 当你一拳想要打向它的时候,他的刀同样也砍向了你。 没有躲避,没有迟疑,有的只是那逼人的刀锋。 血在滴,滴在了地上,被水渐渐的冲淡,缓缓的冲走。 铜人自然是不会流血的,能流血的当然是人。 此时的我肩头已经挨了三刀,张成勇大腿小腿后背各挨了一刀,只有ice还算是幸运,她仗着身材娇小灵活,虽然也已经大口喘气、体力不支,但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伤。 我们三个人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虽然这五个回合加在一起仅仅只有几十秒,可是在我看来却像是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的走了五趟。 虽然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少林寺十八铜人的罗汉阵,也没有体会过武当派的正反两仪剑法的威力,可是,眼前这十二尊铜人那好似排山倒海一般的刀阵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天一,这下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破解?”张成勇大口喘着气问道。 “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现在……”我的话只说了半句,左边一尊铜人一刀便朝我们三人砍了过来。 “不好!”张成勇大喊了一声之后,便推开我和ice朝一边跃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跃出去的那一瞬间,另外两尊铜人就像是看穿了我们三个人的所有行动,眨眼之间,那两尊铜人已经到了张成勇的身前,举刀就朝他砍了过去。 水越涨越高,风越吹越大。 伶俐的刀锋划空而过,似乎要在这一刀划破这风和水,划破长空,划破天与地之间的一切。 可是,就在那柄刀眼看就要看中张成勇的时候,那柄巨大无比的巨刃却突然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第五十三章:问心湖 铜人刀下险求生 问心湖中遇险情 那如雷霆万钧的一刀,来的时候如晴天霹雳,去的时候却如溘然而逝。 随着一道长虹的悄然而逝,那柄重大百斤的巨刃就停在了张成勇眼前不到半寸的地方。 刀锋,冷的像雪。 可是,张成勇的心却比这刀锋更冷,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就像是雪。 冷汗沿着张成勇的额角悄然的滑落,滑过他的鼻尖,滑过他的脸颊,可是他竟然全然不知,他只是不断的颤抖,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那柄刀。 与此同时,其余的十一尊铜人也在这一瞬间全都停止不同了。 它们就像是被一名武林高手在一瞬间同时点中了它们身上的七十二处大穴,又像是与生俱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它们的眼神依旧犀利,依旧是要将所有的闯入者都撕碎。 它们的刀锋依旧逼人,依旧足以砍断这世间的一切。 可是,此时的它们已然变回了最初的铜像。 铜像自然是不会伤人。 就想它的刀在锋利,它也只是铜像而已。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过了良久,张成勇才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喘着气说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这个时候,ice翻身从另一尊铜像的刀下翻身而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指着右侧一柄插入地面的青铜长剑说道。“或许是因为那柄剑被水冲落,一时间卡住了控制这些铜人的机关我们才逃过一劫。” “看来阎王爷暂时还不想要咱们的命啊!”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快点!我感觉那柄剑支撑不了太久!”我看着在水中不断摇摆青铜长剑说道:“青铜的硬度远远不及铁器和钢,估计在过一段时间它就会断掉,那时候我们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天一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上去找小美吧!”张成勇大声道。 “嗯!”我点头说道。 通向问心池的台阶看起来虽然不高,可是当你真的去攀爬它的时候却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受。 这看似不怎么高的一段石阶,我们三个人竟然足足跑了将近十分钟。 湖水平静如初。 虽然它的边界不断的向外溢着水,但是湖面却依旧是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问心湖是圆形的,周围有着数十盏灯台,此时早已经被点亮,灯台里的灯油虽然已经时隔千年却依旧明亮,把整个区域照耀的异常明亮。 而哪闪烁的火光照耀在这问心湖上,竟将着平静的湖面镶上了一层金光。 在这亮如金帛的湖水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 棺椁是黑色的,漆黑如墨的棺椁上闪烁着金色的花纹,像是一种图案,又像是一种符文。 花纹在火光中婉转流动,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与诡异之感。 不过,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此时正有一个人站在那具黝黑的棺椁前面。 只见这个人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杆枪一样,笔直的扎在地上,她一身黑衣,黑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虽然在我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从她的身形来看,这个人无疑就是小美。 不,更准确的说,这个人正是王缘竹简笔记中所提到的,龙艳梅。 只见龙艳梅痴痴的望着那具棺椁,一动不动,就像是雕像一般。 她在哪里干什么? 难道她已经完全控制了小美的身体?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哪? 刚才的尖叫又是谁发出来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答案究竟是什么哪? 想知道答案唯一的方法,自然就是走过去瞧瞧,走到那湖心的棺椁前看个究竟,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那问心湖的湖边。 我低头看了看这问心湖,发现在这湖面之下不到半米的地方有一道石桥直通湖心的那具棺椁,看样子这座石桥或许是唯一一条能够抵达湖心的路了。 石桥不宽,在靠近岸边的位置上刻着几行字,字体看起来像是小篆,大意是“心不在心,意不在意。心若在意,意不失心。心若迷离,意自不归。心若不枉,意怎彷徨。” “这是警告?还是忠告?”看了这话,我暗想道。“既来之则安之,怎么的也得想去把小美救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深吸口气后,一脚便踏入了这问心湖下的石桥。 “天一,小心点!”张成勇在我身后大声道。 这家伙本想和我一起去小美的,但是却被ice给拦住了。他明白ice的意思,对于这方面我一向比他谨慎,就算是他跟我一起来了也不一定能帮到我什么,说不定还会给我添乱。所以,在一顿纠结之后,他终于妥协了。 “放心吧!”我看着他笑道。 “嗯!一定小心!还有……”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别让小美受伤!” “知道!”我简单的说完这句之后,便转过身一步步的朝湖心走去。 石桥并不算长,湖心距离岸边也并不算远,可是,我却走的很慢。 我每走一步便在湖水中惊出一阵涟漪,火光照耀在湖面之上,我的倒影在湖水中被映的十分清晰,让我不忍去多看了两眼这湖中的自己。 可是,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瞟,却让我的整个人在一瞬间冒出了冷汗。 因为我猛然间发现,湖中的那个我此时正在朝着我冷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没有动,他也笔直的站在那里。 我没有笑,可是,他却在微笑,笑的阴森,诡异,笑的让人脊背发凉,笑的让人想转身逃跑。 “怎么?害怕了?想逃?哈哈哈!”就在这个时候,湖中的那个我突然开口说道。 他依旧在笑,笑的让人讨厌。 他只说了七个字,却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有的想法。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你是真没听见我说话?还是装作听不见我说话?”湖中的我又说道。 “你是谁?”过了良久,我冷冷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他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大笑。 “你是谁?”等他笑完了之后,我又冷冷的问道。 “哈哈!你说我是谁?”他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依旧冷冷的说道。我不想表露出太多的情绪,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虽然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可是,我依旧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自己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出现。因为我知道,一旦这个时候有了畏惧的心,那么我就败了,而败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自然就是死。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我必须冷静,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湖中的那个我却好像看穿了我的一切想法,他笑嘻嘻的说道:“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感到害怕,感到恐慌和畏惧,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你有何必如此难为自己。害怕你就说出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哈哈哈哈!” 他依旧在笑,他说话的声音和那讨厌的笑声就像是一只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不断的缠绕,我想挥手去赶,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你问我是谁?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啊!哈哈哈!”湖中的那个我悠然的接着说道:“我当然是你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恐惧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所有我都知道!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笑的好像还很开心,他好像很欣赏自己的话,过了好半天,他才悠然的接道:“所以,你过不去这问心湖的!一入问心,永世无心!你过不去的!过不去的!当然,你也不可能活着回去的!哈哈哈哈!” “一入问心,永世无心?”我看着他说道。 “你不懂?”湖中的我笑着说道。 “自然不懂!难道我应该懂吗?”我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你既然不懂,那我就解释给你听!”湖中的我笑嘻嘻的说道:“每一个踏入问心湖的人都会变成死人。死人自然无心,无心的自然就会是死人。这个道理岂不是很简单?哈哈哈哈!” 他每说一句话都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就想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艺术,都是经典。 “哈哈哈哈哈哈!”而就在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我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湖中的我愕然的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你不是能够看清我的心吗?怎么这会儿又来问我?”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你想跟我做交易?”湖中的我问道。“你想用你的命换湖中心那个姑娘的命?” “怎么样?成交吗?”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湖中的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大笑,不停的大笑。过了很久他才悠悠的说道:“成交!只要你跳下去,跳进这湖里,我就放了那个女孩。” “你说话算话?”我看着他问道。 “这个自然!只要你肯跳下去,我就会放了那个姑娘!”湖中的我笑嘻嘻的说道。 “好!很好!” 我只说了三个字,而就在我第三个字刚出口的时候,我的人已经一跃跳进了这问心湖中。 第五十四章:透明翡翠棺 问心湖内险身亡 透明棺椁凶险藏 湖水,冰冷而压抑。 我的全身都被着冰冷的湖水浸透。 我的胸口因为巨大的水压而变的无法呼吸,我的头脑因为缺氧而变的无法思考。 我没有挣扎,我尽量放松的伸展四肢,让自己的身体在这湖水中尽情的下落。 湖水很清澈,我可以看到上面的一切,看到张成勇和ie在不断的呼喊,但是他们喊的是什么,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他们是在着急吗? 还是在替我哀悼?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在笑? 而且笑的那么开心? 小美依旧站在那个棺椁的前面,痴痴的站着。 她为什么没有走回去? 他不是答应我要放过小美吗? 难道他骗我? 他为什么骗我? 我依旧在下落,这湖水很奇怪,就像是没有任何的浮力一样,任何一切掉进这里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会被它彻底吞噬。 湖水不断的涌进我的鼻腔和口腔,呛的我不住的咳嗽。 而随着我不停的咳嗽,我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的模糊。 这湖水就像是死神的手一样,将我紧紧的攥住,一点点的将我带入他那死亡的宫殿。 我甚至看到了黑白无常,它们静静的站在那里,站在一个漆黑的洞穴旁,它们是在等我吗?那个洞穴又是通向那里?难道是通往地府的吗?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依旧在下沉,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很多人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他生前一切所经历的的事情,都会像胶片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滑过。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真的。 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 那个时候,我笑的是那么开心,我的爷爷还在,他就这么看着我,笑的是那么慈祥,那么和蔼。 看到了他送我走的那一天,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听见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天一,爷爷是不得已才送你离开的!爷爷现在很危险,有很多人要找爷爷的麻烦。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有一天你从段叔哪儿学会了本事,回来的时候,你就明白爷爷的苦心了。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然后,我就看到了段叔,看到他那张严肃刻板的脸。 他默默的冲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拉上了火车。 他用铁棍打我的腿,只为让我跑的更快。 他用竹板夹我的手,只为让我动作更轻。 他把我头按在水里,只为让我更能忍耐。 他对我虽然很严厉,但是,却又很认真的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我。我虽然之前很讨厌他,可是这一刻我却莫名的感激他,思念他。 接着,我又看到了张成勇,看到了老周,看到了小美,看到了很多我之前遇见过的人。 他们都在朝我微笑,笑的是那么温柔和善。 我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这笑容虽然很凄凉,但也很满足。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你后悔替你的朋友去死吗?”那个声音又说道。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一入问心,永世无心。我既然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那我这个死人如果能救了自己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后悔哪?”我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只是没有机会和我朋友们说再见了。” “或许你有!”那个声音说道。 “有什么?”我问道。 “有机会跟他们说再见也说不定!”那个声音淡淡说道。 “哦?有机会?我还会有机会吗?” 而就在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背后猛的就拍了一下。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拍,在我看来却入雷霆万钧。 我只觉得耳边炸雷初响,接着,整个人就像是眼看要坠入深谷谷底时,被另外一个人用绳子一下子提了起来一样。 我只觉得身体先是飘飘如云,接着又重重的摔回了地面。 “天一,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想起来了,而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我……我没事!”这个时候我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了胸膛一样,我缓了半天才勉强的说道。 “真没事?”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真没事!怎么这么问?”我看了看张成勇,又看了看自己。 我此时才发现,我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是干爽如初,居然连一滴水珠都没有。我急忙又朝湖中的倒影望去,此时,只见那湖中的自己也正望向了我,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我一样,充满了惊诧与怀疑。 “没事就好!刚才你可吓死我!”张成勇这个时候在我身后喃喃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中了邪了哪!” “刚才我怎么了?”我看着他问道。 “你不知道?”张成勇看着我惊讶的说道。 “你别废话,我刚才怎么了?”我大声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别急啊!你刚才在湖里走了没几步就开始自言自语,然后又突然的大笑,接着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在那儿比划来,比划去的,比划了一会儿就突然不动了。我和ie在岸上看的着急,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开始ie还不让我下来救你,怕有危险。可是,你也知道我,做兄弟讲义气嘛!我见你就像是傻了一样,就那么站着,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我就忍不住了,这才下来救你的。”张成勇就像是说书的一样,口沫横飞的讲述着刚才的过程。 “难道你下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特别的事情?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唯一觉得不对劲儿的就是你。”张成勇指着我说道:“你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可给我吓坏了,我跟你说。” “可是为什么你会没有看见那些幻象哪?”我看着他问道。 “幻象?什么幻象?我应该看见幻象吗?”张成勇问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救小美要紧!”我说完这话的时候不自主的朝身后的那几行字看了过去,“心不在心,意不在意。心若在意,意不失心。心若迷离,意自不归。心若不枉,意怎彷徨。难道是因为这几行字的缘故?” 虽然此时的我心中充满了疑虑,可是我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并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当下我们两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救出在湖心的小美,然后找路逃出这该死的古墓。 所以,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和张成勇两个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湖心的那具棺椁。 黑色的棺椁依旧是漆黑如墨。 可是,当我和张成勇两个人走进它的时候才发现,这具棺椁并不是由黑色铸造而成,它居然是用一整块透明的翡翠雕琢出来的,棺椁里面那重如浓墨的黑色,是一种浓如鲜血的液体。 要知道无论是什么地方出产的翡翠,它的脆性是极高的,要想将这么大一块透明如玻璃一般的翡翠雕出如此精致的棺椁,需要的人力和物力都可想而知。 液体在流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朝着一个方向流动。它流动的很缓、很平稳,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它始终在按照固定的方向流动,永不停歇的在流动。 而棺椁上那原本好似花纹一般的金色浮雕,此时我才发现,它们居然是一根根缠绕在这棺椁上的金色藤蔓。藤蔓上每一根叶脉都随着液体的流动,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就好像是一根根血管一样在完成着某种循环,这不过原本红色的血液变成了黑色而已。 棺椁中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身穿金色铠甲、头戴恶鬼面具的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他的身体几乎都被这黑色的液体所淹没。可是,我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这具棺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不过他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沉湎于这个世间而已。 我看了这个人良久,又扭过头看了看一边依旧矗立在哪儿的龙艳梅。 她没有动,只是将手搭在那具棺椁上,痴痴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那具棺椁里面的人。她虽然是黑巾蒙面,可是我却似乎能够感觉她在笑,一种既开心又得意的笑。可是她的手却在这一刻变的生气全无,小美那原本既年轻又充满弹性的手,此时,已经变的干瘪枯黄,就想是一霎那间老了五十几岁一样。 可是,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在笑。 她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里,此时早已是充满了笑意。 我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是我却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小美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我立刻冲一边的张成勇打了个手势让他将小美拉开。 可是,就在张成勇一把抱住小美,将她从那具棺椁上拉开的时候,让我至今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紧紧包裹着棺椁的藤蔓突然缩了回去,而那透明如玻璃一般的棺盖突然“咔嚓”的一声被掀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那漆黑如墨的液体里面就伸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粽子 翡翠明棺现粽子 一波未平一波起 这只手干瘪、枯骨,却又惨白如雪。 它颤抖着缓缓的从棺椁中伸出,它紧紧的抓住那透明的椁壁,似乎想要从那棺椁里面爬出来。 可是,这只手刚刚接触到那椁壁,它表面上那干瘪又潮湿的皮肤却一下子变成了暗褐色,紧接着,那变成暗褐色的皮肤开始变硬、结痂、脱落,一只惨白的手伴随着一股淡绿色透明的液体和阵阵的恶臭从脱落的部位伸了出来。 与此同时,好像有无数条白色的幼虫在那手臂皮肤剥落的地方游走,样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这家伙在蜕皮?难道这家伙是蛇?”这一幕让我的心头一紧,胃里也开始不停的翻滚。 可是,龙艳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却一下子变的异常激动。 她在张成勇的怀里不断的挣扎着,她用那又尖又难听的声音不停的大笑着,好像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一幕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电影一样。 龙艳梅不停的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可是她依旧在不停的挣扎,力量大到张成勇几乎都快要抱不住她了。 张成勇一边紧紧的抱着她,一边大声的说道:“小美,是我!是我啊!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冷静点!” 可是那早已变成龙艳梅的小美怎么会听他的话,张成勇叫的越大声,她反倒挣扎的就越厉害。 她一边挣扎,还一边不停的大笑。 笑声尖利刺耳,震的人耳膜生疼! 可是,就在龙艳梅挣扎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却突然不动了,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了一样,软踏踏的就向前倒了下去。 张成勇此前一直让龙艳梅的背后冲着自己,此时,大惊之下他急忙将怀中的龙艳梅调转过来。 “小美你怎么了?小美你没事吧?”张成勇焦急的大喊道。 可就在张成勇刚刚将龙艳梅翻过来的这个时候,原本昏迷的龙艳梅猛然睁开了眼前,那软弱无力的身体此时变的比一只正在捕食的母豹子还要快。只见她出手如电,霎时间就夹住了张成勇的双臂,接着张开口就朝张成勇的脖子咬了过去。 “不好!”眼前此情景我心中一惊。 不过,龙艳梅的这一下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将张成勇推开,甚至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情急之下,我唯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伸到龙艳梅的嘴前。 鲜红的血,伴随着刺骨的剧痛一起而来。 我能够感觉到龙艳梅的牙齿咬进我肌肤时候的感觉,也能够感觉到我的鲜血如泉涌一般的流进她的口中。 龙艳梅瞪着她那双好像是鲜血一样的红色异瞳望着我,她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我会将自己的手伸到张成勇的脖子前面来替他挡下这一击。 龙艳梅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恶毒的仇恨,充满了不解的疑惑,充满了痛苦的悲鸣。 龙艳梅还在望着我,可是她原本死死掐住张成勇的手已经松开了。 她那原本充满了恶毒的眼神已经渐渐变的迷茫。 我因为喝了万毒之首旋龟的血,血液里早已经有了旋龟那至刚至猛的毒性。而这种毒性正是龙艳梅那至阴至柔的克星。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虽然我此前喝下那旋龟血也是九死一生,但无心栽柳柳成荫,没想到此刻却成了克制这个阴毒女人的武器。 龙艳梅倒下了,倒在了张成勇的怀里。 她的脸色虽然依旧惨白,但是,从她那平稳的呼吸与偶尔发出的呓语来看,我这含有旋龟毒的血液似乎成了可以压制小美身体里蛊毒的唯一解药。 “天一,小美会不会有事?”张成勇看着我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的血可以解这个毒!”我看着小美,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这个女人刚才这一口可真够狠的,我这手上的肉都差点被她给撕下来,她这一下是真想要老张的命啊!也不知道我的血能够压着龙艳梅在小美身上中下蛊毒多久,也不知道小美中的这该死的蛊毒能不能解!我心中暗想道。 我心中若有所思,但是张成勇却似乎并没有发觉,他只是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小美,好像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浑然不觉身边存在的危险。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张成勇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只说了两个字就硬生生的顿住了。 “怎么了?”我惊讶的问道。 “天一,你的后面!”张成勇惊讶的看着我的身后,“注意你的后面!妈的!有粽子!” “粽子?难道是……”听到张成勇的话,我不由得一惊,急忙回头。 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此时正有一个身着黑袍,身披金甲,头戴黄金面具的人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他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杆枪一样,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就好像天与地初始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从未动过一样。 他全身上下被那漆黑的长袍和金甲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那惨白的毫无血色手之外,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这家伙的眼睛。 而他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红的就像是血! 血总是红的,那种红往往可以勾起人们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它会让人兴奋,也会让人恐慌。 血可以救人,当然也可以杀人。 而我眼前这对好像是血一样的红自然就是那杀人的红。 那个身穿黑袍的家伙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他甚至连一丁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却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与压力从这家伙的身上向我袭来。 我也没有动,也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看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不过,我并不是不想动,而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竟然完全动不了了。这一瞬间,我猛然发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好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一样,竟然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依旧无能为力。 我勉力的转了转头,望了一旁的张成勇,心中期盼他并没有像我这样,最起码,他可以动一动。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小子此时不仅呆呆的望着那个黑袍人,更是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甚至还在不住的打着颤。 妈的!这家伙不知道对老张做了什么,这样下去可不太妙!我心中暗想。 想到这儿,我突然开口大喊:“老张!老张!你没事吧?快跑着小美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我的话。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张成勇不但没有跑,反而将小美轻轻放在了地上,自己站起身来一步一颤的朝那个黑袍人走了过去。 黑袍人依旧没有动,他只是依旧望着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却明显能够感觉的到,他并不需要动,他就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恶狼,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我们两个人自投罗网。 我依旧在大喊,不停的大喊。 但张成勇依旧视若罔闻,他一边颤颤稳稳的从我身边走过,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来到这里打扰大人您的梦!我该死!我唯有将自己的命奉献给您,才能弥补我这无边的罪行!请您宽恕我!宽恕我的罪行!” “老张!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再走了,在走下去就没命了!”我不住的大喊。 可是,就算是我喊的再大声,张成勇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聋子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见张成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黑袍人的面前,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张成勇开始不住的朝那个黑袍人磕头。 张成勇磕头磕的很响,没有丝毫的留有余力,就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期待对方原谅一样。他每磕一下就有一阵血花从他额头上溅出,十几下过后,张成勇的额头、鼻子、嘴角已经全部渗出了鲜血。 鲜血从的额头滑落,流过他的鼻子,流过他的脸颊,流到嘴边,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他依旧在使劲儿的磕着头,嘴里依旧在不住的叨咕着:“求您原谅我!原谅我这无边的罪行!我不该打扰您的沉湎。如果您不原谅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您,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挽回一点我的罪行,也只有鲜血才能洗清我的罪恶!” 说到这儿,张成勇果然“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备用的那把m10军刀,接着一反手竟然就真的朝自己的咽喉割了下去。 m10雪亮无比的刀锋闪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如果在平时看来,这条弧线一定是美妙无比的,可是,现在看来它却好像是死神的召唤。 因为我知道这一刀下去,张成勇必死无疑。 “老张,不要!”我虽然再喊,可是心却沉到了谷底。 张成勇是我如今最好的朋友,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可是我却一起出生入死,经历一般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一切。但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而自己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感觉就好像是一颗心被无数块巨石所压迫,压的我透不过气,压的我无法呼吸。 第五十六章:出乎意料 黑袍粽子实难斗 小美出奇去双目 刀,短而小巧的0军刀素来以锋利著称。 此时,它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霎时间就要夺走了张成勇的生命。 我闭上了眼睛,心几乎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我无法呼吸,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现实,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张成勇死在我的面前。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样东西就朝我们这边打了过来。接着就听“当”的一声,张成勇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随着张成勇手中0落地声音的传来,一个人大声的叫道。 而这个人正是ie。 原来,她一直站在问心湖的岸边观察我们两个人的情况。虽然她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不明所以,但见张成勇猛然跪倒、挥刀自刎,而我却在一边袖手旁观,便知道这里面一定出了事情,这才捡起湖岸边的一块碎石掷了过来,打落张成勇手中的刀。 而那个黑袍人眼见张成勇手中的刀豁然被打落,不由得先是一惊,接着便转过身朝ie望去。 这个黑袍人转身的动作十分奇怪,他全身上下好似连一根汗毛都根本没有动过,可是,他的整个人却豁然的转了过去。那古怪的姿势和动作,让人不由得心生胆寒。 不过说也奇怪,就在那黑袍人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间如释重负,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原本那根束缚我全身的无形绳索,好像在这转身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能动了!”我心中大喜道。 与此同时,一边的张成勇好似也恢复了神智,可是,他却因受创过重,看着我摇晃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急忙跑过去扶住张成勇,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家伙的伤口,“幸好只是皮外伤,最多再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怪不得能叫骆驼,这家伙是真瓷实啊!” 眼见张成勇并无大概,我转过身对着ie大声的说道:“ie这家伙的眼睛有问题,千万不能看他的眼睛。一旦看了他的眼睛,你就动弹不得了!” “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们两个刚才就跟石头人一样!”ie冷冷的说道。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冷,可是出手却一点不冷,相反,她的出手不仅快,而且还辣。ie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是在这一瞬间,她已经闪电般的攻出了八刀。 ie用的是美军现役的9军刀,但是,她的刀却更细更长,虽说是匕首,但乍一看像是一柄短剑,显然是经过特殊的改装。而她的刀法却并非是出自美军部队,相反倒是有点古西域新疆地区战刀舞的味道。 只见ie手腕翻转,身姿轻盈,这柄短刀在ie的手里舞起来就像是跳舞一样,可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舞蹈,而是杀人的刀法。 可是,刀法是用来杀人的,却杀不了成了精的千年粽子。 ie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攻出的八招,但那黑袍人似乎连避都没有避,他只是轻轻的一转身,整个人好像是被拧成麻花一样,接着霎时间便到了ie的身后。 他那诡异的动作,就像是蛇一样。那超乎想象的速度,没有见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ie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黑袍人就不见了,她心知不好挥起持刀的右手就向后砍去。 ie握刀的方式很奇特,她是反手握刀,并且让刀背始终紧贴在小臂之上,这样的动作会让刀变的更加灵活、招式也会多出许多种。ie熟知此道,她显然是经过了多年的训练。 可是,这黑袍人只是轻轻的抬起手在她手腕上一扶,手肘上一托,接着,ie手中的那柄特制9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黑袍人的手里。 ie显然此前也是身经百战,她见识不好便急忙向一旁跃去,可是,那个黑袍人此时竟然好像是变成了她的影子一般,无论ie怎么闪躲,他竟然死死的贴在她的背后。 黑袍人没有立刻动手杀了ie,虽然他带着好似鬼魅一般的金色面具,但是我似乎在这一刻能够感受到他在笑。 他笑的很享受,好像在狩猎,又好像是在戏谑! “bakte!”眼见那个黑袍人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死死的贴着ie,情急之下我突然用英文大喊道。 我心想:你一个中国的千年粽子总应该听不懂英文。 而ie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在一个转身之后果然朝着我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也一翻身捡起了张成勇掉落在地上的那柄0。 我将0抓在手手中,心里暗想:别急!再近点,千万别急!再近点,我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我给ie使了一个颜色,她顿时会意。她脚下加紧,朝着我就撞了过来。两米、一米、半米,就在我们两个人眼看要撞上的时候,ie突然一个下潜从我的腋下就钻了过去。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刀横着就扫了出去。 刀,带着刺骨的寒光就朝那个黑袍人就扫了过去。 可是,刀并没有砍下去。 刀光在距离黑袍人面具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因为此时我的手已经被这家伙给攥住了。 他那白皙的全无血色的手就像是一只铁钳一样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我的手腕被他抓的“咯咯”作响,我手腕上的骨头好像在这一刻都要被他给攥碎。 我没有痛苦的呻吟,我只是看着他,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面颊滑落。 黑袍人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将我提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了我半天。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口中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天一,小心!”ie眼见我被擒住,本想跑过来救我。 眼见如此,黑袍人轻轻的扬了扬手,他原本手中紧握的那柄9便像是箭一样的朝ie飞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那柄9便已经钉进了ie的肩头。 随着红光一闪,鲜血乍现,ie整个人便被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 巨大的撞击与强烈的疼痛感让ie在刹那间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黑袍人看着地上因疼痛而昏迷的ie,眼中充满了笑意。他歪着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欣赏着自己刚刚创作出来的杰作一样。 “ie!”我大吼了一声,一拳便朝那个黑袍人的面部就打了过去。 可是,我的拳头刚打出去,他攥住我的手力道突然间大,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在一瞬间险些昏过去,手中的刀也“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黑袍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就好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看着全世界最好玩儿的玩具一样。 过了良久,他的手突然轻轻一抬,原本地上的那柄刀此时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我感觉这家伙隐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张脸轻微的叹息了一声,他好像很惋惜,又好像很无奈,可是,就在这叹息的一瞬间,他手中的那炳刀闪电般的直刺我的小腹。 问心湖旁那原本被点亮的灯烛此时被风吹的不住摇曳,给原本就阴森可怕的地宫更是增加了一层难以形容的阴霾。 阴霾挥之不去,就像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一样。 既然无法改变,既然注定如此,那我唯有接受,接受这一切的一切。 我看着那道寒光,看着它划破长空,看着它一点点向我靠近。 我闭上了眼睛。 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过了良久我却并没有感觉到刀锋刺入身体时的痛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惊诧,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是小美。 此时,小美正站在我的身前,那柄0军用匕首这一刻已经插入了她的小腹。鲜血就像是泉水一点一点点的滑落,滴在地上,滴在黑袍人那如雪一般的手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美居然在笑,而且居然还笑的很开心。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笑容中好似有一种解脱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可是我却好像在这一刻读到了很多的内容。 小美这是在救赎?还是在解脱自己?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想大叫,想甩开那家伙那禁锢我的双手。 可是,就这这一刻小美那充满笑意的目光突然转变,变的好像是毒蛇一般,她猛然出手,双指如钩直取那黑袍人的双目。 “嗷”! 随着一声似人非人的惨叫,那黑袍人血一样的双目居然被小美给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黑袍人痛苦的嘶吼,他先是将我重重的摔倒了另一边,又将小美一脚踢飞。可是,这样依旧无法抹去他那钻心的痛楚,与满腔的怒火。 他的脸依旧藏在那金色的面具之后,我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可是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不再不可一世的千斩侯犹克,只因为此时的他已疯,因痛苦的变的发疯,因愤怒而变的狂躁。 鲜血从他的双目流出,就像是两行泪,血泪! 他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此时也已经变的空洞。 黑袍人依旧在嘶吼,可是躺在一边的小美却依旧在笑。 她看着发了疯的犹克,笑着喃喃的说道:“你想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耶梦加得之神!让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蛇一样不生不灭,可是没有了这双眼睛,你也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你虽然强大,但是,你也会死!” 而就在小美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突然间金光一闪,一根金色的藤蔓就已经缠住了她的脖颈。 第五十七章:彼岸蛇藤 彼岸蛇藤乃魔树 欲破蛇藤湖底根 金色的藤蔓就像是蛇一样缠绕住了小美的脖子,那藤蔓虽不粗,但是它的力道却极大,只是刚刚缠住小美的脖子,她便因为无法呼吸而不能在多说一个字了,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眼见小美如此,我本想爬起来去救她。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也是金光一闪,两条好像毒蛇一般的藤蔓便朝我袭来。 这两条藤蔓的来势极快,分上下两路直逼我的胸口和脚踝。虽然它们各自为政,却又配合的天衣无缝,无论这一刻我往什么方向躲去,就算是可以躲过一根藤蔓,那另外一根藤蔓是万万躲不过的。 黑袍犹克依旧在咆哮,墓中的火烛依旧在飘忽,水依旧在不停的暴涨,人的生命却在渐渐的凋零。 凋零的不光是生命,还有希望,对于求生的希望。 而一旦一个人对于生存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那么他跟死又有什么分别了哪? 我不能死! 所以,我必须抱有希望,抱有对生的希望,对自己的希望,对胜利的希望。 因为只有有了希望才能看见光芒。 只有有了光芒才能看到那好似久违了的天空。 只有有了对胜利的渴望才能将这该死的犹克送回那无尽的地府。 也只有有了希望才能将张成勇他们带出这无尽的地宫。 所以,我没有动,我只是静静等待,等待时机的到来。 而就在那两根藤蔓眼看要卷中的我时候,我先是整个人突然向后一缩,接着凌空一个翻身,好像狡兔一般从它们两个中间的缝隙就钻了过来。 一击不中之后,那两根藤蔓就好像真的是灵蛇附身一样,半空中也跟着一个翻身就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躲的快,它们追的更紧,丝毫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问心湖中央承载棺椁的地方本就不大,这样打下去,最多三个回合我估计也得被那该死的藤蔓给绞杀殆尽。 我不能多想,自然也没有时间多想。 情急之下,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掠去,心中暗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藤蔓能够如此灵活的攻击我们,多半是跟他有关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几个想从这儿逃出去估计得先撂倒这个老小子。” 我心念至此脚下便更快,几个翻身之后便已经到了黑袍犹克的近前。 而就在我刚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我的身边传来一声大喝。 这吼声震耳欲聋,而且听起来这声音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 这怒吼的声音来的快,怒吼的人来的却更快。 转眼间,一个人影已经扑到了犹克的身前,一拳将那曾不可一世的犹克横着打出了数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一击得手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老虎一般就扑了上去,抡起拳头照着犹克那带着金色面罩的脸就是一顿“天马流星拳”。 而此时我才看清,这个人居然是之前昏过去的张成勇。 “这小子真他妈的是骆驼!抗击打能力还真是强!脑袋被撞成那个样子,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的战斗力。”看见张成勇没有大碍,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安顿了一些。 “老张,你小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我大喊道。 “我知道!老子我今天新账旧账要跟他好好的算算!天一,你帮我看看小美怎么样了?”张成勇一边说话,一边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揍。 黑袍犹克脸那凶恶的黄金面具都被他打的飞了出去,可是张成勇却依旧没有打算住手。 血依旧在流,沿着张成勇额头的伤口缓缓流下,流过他那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流过他肌肉紧绷脸颊,流到他抽搐的嘴角,在这诡异无比的灯光下,张成勇就像是魔鬼一样,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而他身下的犹克就好像是一个可怜的幽魂,任他欺凌,任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张成勇还在继续挥着拳头,就算是数十条藤蔓将他缠住,可依旧无法阻止他发心中的怒火。 而我已经抓紧这个时机跑到了小美的身边。 小美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原本缠在她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已经被张成勇硬生生的折断。 “小美你感觉怎样?”我扶起小美问道。“伤的重不重?” “天一哥,我没事!刚才那一刀没有伤到我要害的部位!”小美看着我有些焦急的说道:“天一哥,你听好!那个女人虽然被你的血液所压制,但是她的一部分记忆还是存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一时间不能拼凑出所有的事情,不过,有几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好,小美,你说,我听着!”我看着小美说道。 “我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是一颗树的树冠上,这颗树叫做彼岸蛇藤。它是一颗生长在地狱冥河彼岸的树,以吸收亡灵的冤魂为生。犹克将自己身体和这棵魔藤融合在了一起,让自己成为了这棵树的主人,以达到自己不死不灭的目的……咳咳咳……”小美说着不停的咳嗽了起来,“不过,这棵树既然叫做彼岸蛇藤自然说明它和蛇一样,会冬眠、会蜕皮,只不过,这株彼岸蛇藤是每六十年会换一次皮。而一旦他蜕皮,他所有的防御就会减到最低,我们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杀死他。” 听到小美的话,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棺椁边上那暗褐色的皮,失声说道:“照你这么说,今年就是到了他蜕皮的年份?” “没错!所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小美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怎么可以杀死他!”我问道。 “天一哥,你听好!犹克现在和这株彼岸蛇藤融为了一体,不过,弱的并不是他,弱的是那株魔藤。犹克之前有玄天魔眼护身,一切生物都无法近他身,不过,现在已经被我给毁了!咳咳咳……”小美不住的咳嗽,“但是,我们也无法杀死他的肉身,因为在魔藤的庇护之下,他就像是蜥蜴一样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我们就算是砍下他的脑袋,他也能在长出来一个。我们如果想要杀死他,唯一方法就是毁了他的心脏还有那株魔藤,而他的心脏就在这问心湖的湖底魔藤根部的位置。所以……” 小美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点点头,咬着牙说道:“我明白了!” “用这个!”就在这个时候,ice突然从我身后递过了一根c4炸药。 “你没事吧?伤的严重吗?”我看着ice那被鲜血然后的左肩关切的问道。 “没事!”ice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她脸上豆大的汗珠和颤抖的嘴唇却好像在告诉“怎么可能没事”! “嗯!没事就好!”我知道ice那倔强的性格,所以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只是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炸药,问道:“这是哪儿来的?这个东西怎么用?” “这是原本是用来以防万一的!本来是想准备用来一旦出现意外炸开墓道墙壁用的!我一直贴身放着,已被不时之需!”ice看着我说道:“你只要将上面红色的旋钮向右扭一下就行。你有十秒钟的时间可以逃走,记住,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另外,还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个炸药做过很好的防水处理,水下爆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嗯!”我看着她们两个点了点,没有多说什么,又扭头看了看一边激战正酣的张成勇,接着一翻身便跳进了湖水之中。 湖水很凉,凉的刺骨。 湖水很清,清的见底。 我将c4炸药叼在嘴中,一路潜到水底。 问心湖虽然是湖,可是它却深的让我吃惊,它的垂直深度居然能达到二三十米。而那株彼岸蛇藤崎岖蜿蜒的生长,无数条枝蔓就像是恶魔的触角一样,闪动着诱人的金光。 和岸上如蛇一般的藤蔓相比,这里的蛇藤好像依旧处在休眠的状态。它们各个低垂着头,交错盘根,首尾相连,好像埋在土中的老树根一样,没有任何的生命。 可是,当我游近这闪烁着金光的区域后,我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如果我不是在水中,说不定我会大叫起来。 因为此时在这片区域里竟然有上万去死人的骸骨。他们一个个被那金色的蛇藤所缠绕,就像是低垂的柳叶一般随着波浪而不住飘摇。 他们表情痛苦而无助,惊悚而可怖,他们的衣服早已因为湖水的浸泡而腐蚀的七零八落,他们的肌肤也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所剩无几,只留下了那一具具白骨。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此前经历了什么,可是,我似乎依旧可以从它们那空洞的眼窝里看到恐惧,看到绝望。 我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我虽然不怕死人,可是在同一时间看到如此多的骸骨,还是难免有些发毛。 我本想上去缓口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觉得有人拍了怕我的肩头。 “谁?”我心中一惊。 再这样的一个地方谁会拍我? 是张成勇?还是ice? 难道她们不放心我跟了下来? 我在水中不便开口问,我只能回头,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的既不是张成勇,也不是ice。 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具骷髅。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具骷髅他居然在冲我笑。 第五十八章:湖心万人冢 枯骨复活险送命 意外爆破破蛇藤 骷髅自然是不会笑的。手机端 只是它微张的下颚,被水流带动时一动一动的感觉让人看起来它好像在笑。 可即便如此,被它那黝黑深邃的眼窝所凝视,依旧让我浑身发毛。 这是一具身穿古时候战甲的骷髅。 能成为骷髅的必然是个死人。 而死人自然是不会动的。 死人不仅不会动,更不会拿刀,更不可能拿刀伤人。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眼前的这具骷髅不仅会动,更能拿的起刀,而且居然还能拿刀伤人。 只见它凝视了我一会,突然下颚紧闭,接着一柄五黑生锈的长刀朝我的小腹扎了过来。 这柄刀造型很是怪,它长而窄,浑身五黑,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 那个骷髅全身下好像哪儿都没有动过,它只是手腕一抖,那柄刀便分水而来。它来势极快,即便是在水也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转眼间便已经到了我的胸前。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刀。 “不好!”眼见这柄刀说话间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心大惊。 情急之下,我只能向后倒去,好在这是在水,如果换做是在岸,刚才的这一刀我一定是避无可避的。 可是,在我的整个人刚刚倒下去的一瞬间,又一柄五黑的长刀直刺我的眉心。 同样身着战甲的骷髅,同样五黑的长刀,同样的出刀姿势,同样要命的一刀。 在那柄长刀眼看要刺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先是一缩,接着一展,伸手抓住了它的手腕,然后双脚照着它的胸骨用力一蹬,借着水流的惯性整个人便向下窜去。 可是,这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沉睡在水底的数万具枯骨和那些金灿灿的蛇藤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张牙舞爪,怒目而视。 虽然我的耳边只有阵阵的水流声,可是,我却好像能够感觉到无尽的呐喊,一种来自地狱的呐喊,一种宣告死亡的咆哮。 它们相互拥挤着朝我扑了过来。 像是恶犬看见了带血的肉,像是丧尸看见了活人,像是狮群看见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 一具、两具、三具……三十具……三百具…… 一转眼的工夫,我的身边已经被那些身穿士兵铠甲的骷髅所包围,它们前赴后继的扑向我。 它们奋勇向前,相互拥挤,全然不顾身边人的感受,好像是瘾君子见到了毒品一般,又好像我是它们这辈子见过最可口的美味一样。 在这个过程,有很多具骷髅竟然硬生生的被它们自己给挤的粉碎。 可是,它们依旧不管不顾的向前冲。 手,成千百的手在我眼前挥舞。 刀,如暴雨梨花般在我的身边划过。 蛇藤,如魔鬼的发丝一般在我身旁缠绕。 期初我还能勉强躲过几次攻击,可是到了后来,那些可恶的蛇藤已经将我牢牢的缠住,那些骷髅手的刀已经在我的身开了十几个口子。 鲜血顺着湖水飘散,想是古时候女子的胭脂匀湿在河水之,又像是烟花绽放于天空之。 鲜血,使我异常的痛苦,却使那些骷髅更加的兴奋。 这一刻它们变的更加疯狂,更加凶残,它们一个个瞪着那黑洞洞的大眼睛朝我扑了过来,好像是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活鬼一般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的心沉了下去,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沉到了这问心湖的湖底。 我的气已经快要用完,我的力已经枯竭。 我虽然不想死,可是在这蛇藤的缠绕之下,在这如潮的枯骨面前,我又能做什么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时你的无能为力。 刀,无数柄漆黑的长刀已经接近了我,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寒气。 可是,在数十柄长刃即将穿胸而过的这一刻,突然间我身下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水流,这种感觉好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 水流,一股股强劲的水流不断的向喷涌着,将这问心湖的一切都冲的四散而去。无论是我,还是那些骷髅和蛇藤,在这一刻像是湖最弱小的鱼儿一样,脆弱而渺小。 那数以万计的枯骨,在一瞬间被这水流冲的无影无踪。 那妖娆骄傲的蛇藤,在眨眼间被这水流冲这成熟段。 水势愈来愈急,力量也越来越,好像是地下埋藏千年的水在这一刻统统要迸发出来一样。 湖水因为这迸发的水流而形成了无数的漩涡,我虽然奋力的挣扎着想游出这漩涡,可尝试了数次之后,力量终于用尽,最终还是被这些漩涡卷进了那蛇藤树的根须之间。 “难道开始大涨水了?”我心一边暗想,一边奋力抓住一根蛇藤勉强的稳定住身体。 我转过头四下的望去,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逃生的出路。 而在此时,我突然间看到在这株彼岸蛇藤树心的位置居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这个口子里有一个石台,石台面居然躺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全身赤裸,一头银发散落在两侧,随着水流而不停的摆动,她脸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看不到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皮肤洁白如雪,整个身体虽然被湖水的有一些浮肿,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可以从她那修长的双腿,看得出她生前一定是一个身材极好的人。 “这个地方是小美说的树心?那这个人又是谁?”看到这个女人我心不免诧异道。 在强烈好心的趋势下,我开始借着水流朝这个女人游了过去。 而当我游到她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左右两肋竟然有数十根透明并且极细极细的叶脉穿过,它们好像是血管一样连接着这个女人的胸腔与石台,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从那个女人的身体里流出,流进了石台,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她好像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看着她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心惊诧道。“难道她是那个犹克的心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子还苦心找不到你,居然自己送门来了!” 想到这里我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这个女人的身边。 我本想将那c4炸药启动后放在石床,然后转身便离开。可是,在我即将扭动那炸药的旋钮时,我却 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带着面具女人。 她的整张脸被黑色的面具所笼罩,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一丝生气。 可是,她眼睛的位置却是黑黝黝的两个大洞。 那两个洞,漆黑,深邃,像是无尽的深渊。 我记得曾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记住,不要凝望太久,否则你一定会掉进去的!” 而此时的我险些掉进这无尽的深渊里。 而这双空洞的眼睛也让我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失去双眼的女人。 “什么?这个女人没有眼睛?难道她是……”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我的心不由得一惊。 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时候,这原本声息全无的女人居然坐了起来。 她直直的看着我,那双眼睛空洞却好似有着千言万语。 她好像要说一些什么,可我知道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在此时,她突然出手如电,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之下竟然下意识的扭动了那c4炸药的启动旋钮,而那枚c4炸药也竟意外的掉落在了一边。 显示屏的数字在走,时间在流失,十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那个女人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她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她歪着脑袋斜斜的看着我,好像一个女人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可是我却没有心思看着她。 只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一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我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尽量的靠近石台外侧,希望可以借助石台作为掩护。 虽然这个方法很冒险,但是至少值得一试。 “轰”!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树心被炸的粉碎。 巨大的水流夹杂着爆破而来的碎石,不断的撞击着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一股股巨浪奔涌而来,我的头、身、脚被无数的巨石击,我身的每一寸皮肤几乎都快要被那巨大的冲击波给撕裂。 我无法呼吸,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我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的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消亡。 风,渐渐的吹来! 吹在人的身清凉而又舒适。 一点点的青草香随着风飘进了我的鼻子。 让我的心情无的愉悦。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此时的我,究竟是死还是活?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这一刹那,我竟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因为,此时的我竟然是站在一处深山的祭坛前面。 山高林密,高搭祭坛,数以万计的人围绕在四周,有的人甚至还在不停的叩头祭拜。 微风吹过,青草香虽然入鼻,可它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致。 而那摇曳的火光,和无数身着长袍的黑衣人,却让人看起来无胆寒。 我身处在距离祭坛很近的位置,站在我身边的人无不是身穿铠甲,手持漆黑长刀的武士。 “这……这究竟是怎么会?”眼见如此,我心不由得大惊。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五十九章:诡异的祭坛 诡异祭坛摄人心 恐怖蛇藤取人命 大惊之下,我想动,可是不知怎地我全身下在这一刻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居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唯一能动的是眼睛,所以,此时我能做的只有看。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诡异的一幕一幕发生。 我定了定神,便向那祭坛望去。 只见,那巨大的祭坛分为两层。 下面一层跪着二三十号人,这些人的年级大约都在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们一个个穿着灰白色的囚服,衣服破烂不堪,面部满是泥垢和血渍,显然是此前受尽了折磨。 他们大吼着,语气痛苦而悲愤,说的是一种好似蛮语,又像是蒙语的话,我听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大体估计也是“我不想死!我冤枉之类的”! 在这帮人的后面站着十几号人,他们赤膊着身,脸涂着一种红色的颜料,头戴红头巾,每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不用问,这些人多半是刽子手。 “这难道是要执行什么杀头的死刑?”我心暗道。 不过,我很快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没过多一会儿,有几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提着十几个大罐子走到了第一层的祭坛。 他们先是从怀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匣子,在匣子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好似飞蛾一样的东西,然后将这个东西塞进了这些跪着的人嘴里。 随着那一股股绿如浓浆的液体从他们的嘴角流出,我的胃里开始不由得一阵翻滚,如果我不是努力控制着,估计前天晚吃过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虽然看的恶心,但那些跪着的人却好像早在期盼着这只巴掌大的蛾子一样,他们吃的很香,甚至有的人还在抢,一只巴掌大的飞蛾被那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好像这特大号的飞蛾是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一样。有几个人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再要几只来吃,结果换来的却是他身后那几个壮汉的一顿毒打。 可遭受着毒打的那些人却并没有哀嚎,相反,他们居然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笑的很肆意。 风依旧在吹,吹过鬼火似的火光,吹那些人狂笑的脸庞。 那笑声被风传出了很远,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想堵住耳朵,只因这笑声实在是太诡异,太恐怖,像是一只只地狱的冤魂在笑。 可是,让我更加惊讶的是,感到恐怖的好像只有我一个,我身边站着的这些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们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们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台的人在笑,好像是在看一出电影一样。 台的人依旧在笑,笑的弯下了腰,笑的倒地不起,笑的身体各个关节都开始出现脱臼的状况,可是他们依旧在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过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开始呕吐,大量的黑褐色的液体从他们的口喷出。而在这个时候,那些黑袍人突然挥了挥手,站在那些人身后的大汉会意突然手起刀落,只见白光一闪,几个笑的最开心的立 刻身首异处。 而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则被迅速的装到了那些大罐子抬了下去,埋入了土。 这一切来的太快,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暗想道:“这究竟是什么?是一种惩罚?还是一种仪式?他们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吃那种东西?而那些人为什么会如此瘾这种东西?” 而在我沉思的时候,突然间从二层祭坛传来了一阵吼声,这吼声有长有短,有轻有重,竟好似在唱歌。 我抬头向望去,只见那二层祭坛之不知何时已经台来了两具棺椁。一个是透明的翡翠玉棺,一个只是普通的黑色石棺。 而在这个棺椁里躺着两个人,在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得见,那翡翠玉棺里躺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他皮肤雪白,雪白到毫无血色,像是得了某种不知名的血液病的病人一样,他的整个消瘦且渺小,他的脸布满了皱纹,他的胸口虽然在起伏,但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看见他,我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等待死亡的老人而已。 在那具黑色的普通石棺里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她全身赤裸,一头银发散落在胸前,她的胸脯高耸,皮肤洁白而充满了弹性,双腿笔直而修长,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单单只是这个身体已经可以算得是绝世美人了。 而我之所以看不见她的脸,那是因为她的脸蒙着一块白布,将她的整张脸都罩在里面,只是在她眼睛的地方有浓重的血渍,很显然她的眼睛依旧被人挖去。 “这……这难道是……”看到眼前的这两具棺椁,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前不久才见过他们千年后的样子。 我想逃,可是我依旧是动弹不得。 我的心无焦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画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我想逃离,想逃离这里的一切,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所以,我只能看,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三个黑袍男人走到祭坛的边缘,他们应该是负责祭祀的萨满,他们一边口大声的咏诵着祭祀的咒,一边在台跳着怪的舞步,这种感觉看起来像是跳大神,有不像是跳大神。 他们一会,一会下,一会跳,一会蹲,一会哭,一会笑的折腾了好一阵子。 突然从一旁取来了三大碗黑色的液体给那个石棺里的女人喂了进去,接着用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黄色的粉末,一扬手,将那些粉末撒在了那个女人的身。 说也怪,在那个粉末将将落在那个女人身体的一瞬间,一条近十五米长的金色巨蟒突然出现,它吐着蛇信子朝那个女人游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刚才那三碗药物的作用,还是这个女人已经感知到了这条大蛇的临近,此时的她开始不停的抖动、抽搐。 而她抖动抽搐的越厉害,那条闪着金光的大蛇越兴奋。 而那条大蛇越兴奋,边的那三个萨满跳的也越起劲。 巨大的蛇口、尖利的獠牙,带着阵阵的血腥恶臭从祭坛传了过来,转瞬之间,那条金色的大蛇已经将那个女人和她身的石棺一起吞进了肚子。吞噬殆尽之后,这条大蛇扭头便朝一边的一株巨树游走而去,接着,它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盘在了这棵树。 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在这条巨蛇盘这棵树之后没多久,它竟然迹般的和这株树融为了一体。 萨满们还在跳,跳的更加起劲。 黑袍男人依旧躺在玉棺里,气若游丝,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祭坛下的武士们依旧在痴痴的看着,好像在看一出话剧而已。 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接着,是兵器交击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混乱的脚步声,痛苦叫喊声越来越响。 “有人叛乱了!看样子应该是承受不住犹克的残暴统治,才发起的叛乱!”我心惊道。 可是,让我吃惊的是,祭坛的那些萨满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声音,他们依旧在不停的跳着,唱着。 唱到后来,他们突然跪倒在那株由巨蛇化身的大树面前,双手高举不停的叩拜,口还念念有词。 喊杀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身边的人在跑,刀光和喊杀声在我的耳边略过。 我想动,可是还是连半步都动不了。 我心无的焦急。 而在这个时候,祭坛的那三名萨满突然从怀掏出一柄短刀,接着一反手便朝自己的咽喉割了下去。 刀光,白色的刀光转瞬间刺进了他们的咽喉。 鲜血,红色的鲜血像是烟花一样,霎时间洒满了树身。 而那些鲜红色的血液像是无数粒种子一样,所到之处便有一株株闪着金光的蛇藤便油然而生。 人群的嘶喊声越来越大,蛇藤也越生越多。 人群来的快,蛇藤去的更快。 转眼之间,这祭坛周围的所有人便被这金色的蛇藤给缠住、绞杀、吸食殆尽。 人的眼睛往往象征着生命,而在这一刻,身处这祭坛周围的所有人眼只有一种颜色,金色。 而这耀眼的金色却代表着死亡。 嘶喊声渐渐的弱了下去,因为无论是反叛军,还是犹克护卫的武术,在转眼之间都已经被那株彼岸蛇藤给吸食成了枯骨。 我的心在往下沉,因为在这一刻,我听见了两种声音,也看到了一片金光。 金光自然是由这蛇藤发出来的,它以极快的速度卷向了我的。 它终于发现了我,可我却依旧不能动,我只能看着它朝我袭来。 声音是从周围的山体发出来,这是一声开天辟地般巨响,响到我的鼓膜都已经被震的生疼。 而山崩过后,是山洪倒灌冲入祭坛时发出的巨响。 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章:逃出生天 意外发现得生还 丛林冒险还未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也渐渐的觉得有光透入我的眼帘,伴随着光而来的还有阵阵的暖意。手机端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我看到了一堆火,还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有两个人是坐着的,一个人是躺着的。 坐着的两个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张成勇,女的是。 而躺着的自然是小美。 看见我醒了,张成勇开口问道:“天一,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除了身疼的要死之外,能活着的感觉还是真不错的!”我微笑着说道。 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了笑。 因为我忽然觉得,笑不仅可以减缓压力,同时它也是世界最好的止痛药。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虽然我不确定刚刚自己眼见的那些是梦,还是某种特殊情况下的幻境,但是那恐怖的祭坛,和那条令人作呕的金蛇,还是让我想起来都不免浑身不舒服。 “我们这是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的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说这里应该是长白山脉北侧的一个缓坡。”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说我们出来了?”我问道。 “嗯!出来了!”张成勇点头回答道。 “怎么出来的?我在下面的时候,你们发现了出口?”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是发现的!”张成勇说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烤着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肉。 肉快要烤熟了,一股股焦糊的香味,夹杂着肉香飘进了我的鼻子,一瞬间把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这一两天自己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 而在我肚子咕噜咕噜乱叫的时候,将她手里烤好的肉递给了我,“给,能吃了!抓紧吃!这是我们两个刚在林子里打来的狍子,吃,你也该补充补充体力了。” “嗯!谢了!”我微笑着道谢,接过了手的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以前并不是很喜欢野味,不过,现在吃起来,这最原始的味道真的是太迷人了。 我一连吃了两大块,觉得肚子里终于有了满足感,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问道。“咱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 “你跳进湖里之后,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和那个家伙拼命。说实话,如果要只是那个什么犹克,老子我一个人能送他去见了阎王。可是,再加那些该死蛇藤老子我有点吃不消了,这帮家伙实在是可恨了,你说它们打也打不死,甩也甩不掉,还滑的要命,最讨厌的是,这些蛇藤实在是太多了,打到后来,我们三个人都几乎快要被那该死的蛇藤给活活的勒死了。”说道这里张成勇咬了一口手的肉,他一边用力的嚼着,一边说道:“好在这个时候你手里的炸弹爆了。说也怪,你的c4一炸,这些蛇藤立马不在动弹了,一个个软踏踏的变成了死蛇。哈哈哈哈!不过,我们所在的那个台子也被你的c4给炸个稀碎。” “掉进水里之后,我无意间在湖底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个洞。这个洞极为的隐蔽,而且洞前面的那块巨石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在哪儿的。另外,这个洞的洞壁很平滑,很显然工开凿开凿出来。”结果张成勇的话说道。 “ 这个洞是王缘当年留下来的逃生通道?”我急忙问道。 “没错!”点头说道:“那个洞正是王缘当年留下来的逃生通道。” “我们本来还合计怎么游到那个洞去哪!可这时候突然来了一阵急流,正好将我们几个冲进了那个洞里。当然你小子也是命大,那股急流不仅将我们冲进了那个洞里,也把你给冲过来了。”张成勇一边吃着肉一边抢着说道:“我跟你说,这回回去了,你高低得请我好好喝两杯,要不是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你,你指不定被冲到哪儿去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看你动也不动的随波逐流,说实话,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放心,酒我是少不了你的!”我笑着说道,“进了洞之后哪?” “进了洞之后我们发现哪儿居然有条暗流,里面还有藏在那儿的一艘小船。”张成勇说着一点指了指我们左边的一条小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艘颜色漆黑造型古朴的小船。 张成勇又咬了一口肉,接着说道:“这个王缘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我们船之后发现,这老小子居然还在船里面准备了不少的清水和干粮,只不过那水和干粮早已经发霉到姥姥家去了!” “然后哪?”我问道。 “然后我们坐在船一路顺流而下的飘啊飘啊!这样生无可恋的飘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然后,我们到这儿了。”张成勇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哦,对了!东西带出来了吗?” “当然带出来了!”张成勇说着用下巴磕指了一下地的黑色包裹,“嘿嘿!我不光把九层博山香炉带出来了。还顺手牵羊了好几件好东西哪!” “哦?”我惊讶道。“你还顺出来了别的?” “那是当然。贼不走空嘛!”张成勇说着从包裹里面拿出了好几样金光闪闪的物件。 我一看,这里面居然有一柄小臂长短的玉剑、一对造型古朴的玉佩、犹克那家伙脸的金色面具、还有一个小金盒子。 “你他娘的没少拿啊?”我惊讶的说道。 “那你看看!”张成勇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这是什么?”我指着小金盒子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龙艳梅嘴里一直说的那四枚舍利。”张成勇喃喃的说道。 “你从哪儿找到的?”我问道。 “犹克那老小子的棺材里!”张成勇说道。 “犹克的棺材里?都那个时候了你还有工夫去他的棺材里摸出来这些?”我惊讶的问道。 “我他妈才不是那种见钱不要命的主儿哪!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张成勇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是被你手里的炸弹给炸进去的。说实话,那棺材里的黑水实在是又臭又恶心,我本来想赶紧爬出来的。可是,谁承想我能摸到这些玩意。你说说,送门的不要白不要嘛!对不对!” “你说的还真没毛病!哦,对了!小美的伤势怎么样了?”我问道。 “小美伤的虽然重,不过,好在那一刀没有伤在要害。刚才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伤口也简单的缝合了一下,现在睡着了。”张成勇说道。 “嗯,那好!”我说完看着,问道:“你能分辨出我们现在大概的位置吗?” “大概可以,具体的不行了!”看了一眼她手腕电子表里面的指南针,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们刚才是一直向北顺流而下的,目前距离犹克墓入口大概有将近20公里左 右的路程!” “既然是这样,我们吃饱了之后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出发。我想我们一直往南走,用不了多久能看见有人的地方了。”我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养足精神,明天估计有很长的路要走。” 火,总是会给人们带去温暖和希望。 我躺在草地,身边的火堆虽然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浓烟,可还是会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看着天的星星,这久违的天空让我觉得异常的亲切。 人是这样,如果你天天都能够见到它,那么你一定不会在意,可是,当你有一天发现你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它的时候,它成了全世界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了。 我数着天的星星,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松,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哪可怕的祭祀,那可怕的彼岸蛇藤。 夜凉如水,风如游丝。 森林的夜总是格外的凉。 我紧了紧身的衣服,翻了个身,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张成勇和已经早于我之前醒了过来,他们两个正在忙着收拾火堆和物资,小美却依旧在睡,看样子是给她吃的药药力还没有过。 “醒了啊!把这个吃了!吃完了,准备出发!”张成勇递给了我两个不知道什么果子之后说道。 果子又酸又涩,显然是没有熟透,我只吃了两口扔在了一边,喃喃的说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这是黑瞎子果!虽然不好吃,可是总没的吃强!”张成勇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那狍子那么好打啊!想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打一只来烤着吃。我说大少爷,咱有的吃不错了!” 张成勇说着咬了一大口黑瞎子果后,背起小美便朝前走去了。 长白山的这段路是并没有开发出来的,所以,它依然是一片原始丛林。树与树之间盘根错节、枝藤缭绕、密无缝隙。 张成勇走在最前面,他用手里的匕首努力的开着道,他使劲的挥动着双臂,可仅仅只能开出一条共半个人走的路。 落叶,一片片的散落,飘在空、落在肩头,这一切本是很美。 可是此时这片片的落叶却成了我们的负担。 由于地面堆积一层又一层的落叶,所以我们一脚踩去,好像是踩在棉花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着力点。 而这样的路走起来居然在沙地行走还要累,还要慢,更要命的是,在这落叶之,不时的还有什么生物在窜动,也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蛇。 我们几个人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在山脚下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几户人家。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呆的太久,忽然间见到了人类明的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感受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压抑心的激动,我废了半天劲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可是,我边的张成勇早已经按奈不住心的焦急,他背着小美一溜烟似的跑了下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喂!有人吗?你们的村子里有大夫吗?有人受伤了?能给看看嘛?” 而我和对望着相视一笑,也紧跟着跑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最多也是五十几户人家,从外面看这里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太好,整体看起来还是较落后。虽然他们也在村口打出了“长白山原生态旅游景区”的标语,可是这里却一个游客都看不见。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一章:地仙庙 山脚乡村得喘息 病情突发急刹人 我们刚到村口的时候,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年男人笑嘻嘻的朝我们跑了过来。手机端 这个人长着一脸大麻子,马一样的大长脸,却长了一双极细极小的眼睛,样子看起来有点让人讨厌。他不笑还好,一笑一嘴大黄牙。 他笑嘻嘻的跑过来,朝我们几个伸出了那一双又脏又黑的手。 而我从那家伙发黄的指甲不难看出,这家伙显然是一杆老烟枪。 “哎呦,几位爷是来旅游的吗?”这家伙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我们几个还没有开腔,他便笑嘻嘻的说道。“几位……” 估计这里是太久没有外人来了,他显然是一时间太高兴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的“惨相”,直到此时,他才腾出功夫观察我们。可是,当他看清了我们几个人满身是土,一身血渍,张成勇身后还背着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后,他那刚到嘴边的后半句话,便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了。 “我们要找个地方住!你应该可以帮我们?”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她说话的语速很慢,而且居然还很温柔。 虽然大部分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很懂得说话的技巧的。 本是个很美的女人,特别是当她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望着你的时候,算是再有定力的男人,心也不免泛起涟漪。 而当这样美丽的女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一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年的邋遢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和这么美的女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说过话。 果然,这个男人在听了的话之后,竟然呆住了,过了半晌,他才痴痴的说道:“有……有……有……有地方!当然……当然有地方。” 这家伙居然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谢!”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三间屋子,里面最好可以洗澡。另外,我们还需要一些吃的和一些清水,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个男人的脑袋像是小鸡吃米一样,不停的点着头。而当他想到“洗澡”两个字的时候,脸居然一下子红了起来。 “那太好了!”说道:“另外,你们这里有医务所,或者是医疗室吗?” “有……有一个!在村子里,我……我一会可以带你去!”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家伙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小到像是蚊子叫一样,如果我不是使劲儿在听,估计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一些什么。 热水澡,这在换做在平时看似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一件事,现在却成了足以让我无珍惜的奢侈之事。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淋浴,虽然只是那种老式的大澡盆子,可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幸福。 我坐在大大的澡盆里,让身体整个浸在热水里,热气在我周围缓缓的升起,阵阵的白烟,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处天堂一般。现在算有个人走过来给我一百万,让我从这个澡盆子里出去,我也是会选择一动不动的呆在里面的。 我将 毛巾浸湿,将它盖在脸。 我闭眼睛,尽量的伸展四肢,让自己的身体充分放松,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试着什么都不去想,只享受眼前的这一刻。 可是,在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冲进了我的房间。 张成勇,冲进我房间的这个人竟然是张成勇。 只见,张成勇慌慌张张的跑进我房间,然后大声的说道:“天一,你这个时候居然还他妈的有心情洗澡?”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看着他好的问道。 “小美……小美……”张成勇很明显是跑着来的,这个时候已经跑的去不接下气了。 “小美怎么了?”听到小美的名字,我一下子从澡盆里站了起来,“小美出事了?” “嗯!小美的情况不太好!”张成勇大声道:“你得跟我过去看看。” “嗯!你先过去,我穿好衣服马过去!”我急忙说道。 “嗯!你他妈的快点!”张成勇大声道。 “放心!我随后到!” 村子的医疗所距离我住的房间并不算太远,最多也三五十米的距离,当我穿好衣服跑到哪儿的时候,已经在哪儿了。 看到我赶来了,冷冷的说道:“小美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其实用不着说,我也看得见小美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我赶到的时候小美正在吐,吐了整整的一大盆,一股难闻的恶臭在整个屋子里弥漫着。 她吐的不光是血,血里面还有很多的黑色液体,而且最让人感到恶心的是,她吐的血里面居然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白色蛆虫。 蛆虫在不停的蠕动,这些让人恶心的虫子居然还是活的。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着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的小美惊讶的问道。 “在十分钟之前,突然间这样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张成勇焦急的说道,“你说说之前还是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成勇越说越着急,说到后来他一把抓住了乡村医生的肩膀,大叫道:“大夫,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她啊?你是大夫,你总该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你总该有办法?” 那个乡村大夫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平时少言寡语,甚至还有点娘娘腔,他平时跟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有点脸红。 而此时他被张成勇这么抓着摇来摇去的逼问,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我说大夫,你能不能说句话啊?”张成勇大声的喊道。 “我……我……”乡村大夫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可出了一个“我”字,他居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什么你啊?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急死我啊?”张成勇大骂道。 “行了,老张!你把他放下来!”眼见张成勇越说越激动,我只好前拦住他。说实话,我生怕过一会儿以张成勇那个臭脾气会给这个“弱鸡”一样的小大夫,来一顿拳头炖肉。 “小兄弟,别怕!他是太着急了!”我拦住张成勇之后,冲着那个乡村小医生笑道。“我朋友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她… …她……”那个乡村小大夫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你看!你看!他他妈的纯纯是想急死我啊!”张成勇骂道。 “行了,你能不能闭嘴?”我瞪了张成勇一眼之后,转过身对着小大夫说道。“小兄弟,你别急!慢慢说!” “嗯!”乡村小大夫红着脸点了点头,过了好一阵他才继续说道:“她好像是了毒。至于……至于是什么毒我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啊?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说啊?三棍子怎么压不出一个屁啊?”张成勇焦急的吼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过……不过,我想有人应该能知道她的是什么毒!”乡村小大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我微笑着问道。 我说话的语速很慢,很缓,而且始终带着微笑,生怕说重了一个字,这家伙又害羞的不肯抬头了。 “嗯!”乡村小大夫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只是知道这个人姓薛,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如果想找这个人,你们最好还是得去问我的奶奶。” “你奶奶?”我问道。 “嗯!”小大夫点了点头。 “我们在哪儿可以找到你的奶奶哪?我们该怎么称呼她老人家哪?”我问道。 “我奶奶姓李,村里的人都叫她李神婆。她住在后山的那座庙里。到了哪儿你们可以找到我奶奶了。不过……”小大夫悠悠的说道。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我奶奶的脾气很怪,我不能确定她会告诉你们那个人在哪儿!”小大夫喃喃的说道。 后山,是一个被当地人成为皮子岗的地方。 路程并不算远,出了村子之后,一直向东走,大概二十几分钟左右的路程到了。我和张成勇两个人背着小美一路小跑,绕过了一片树林之后便看到了那个皮子岗。 岗子不高,离远了看它像是一个突破,四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树是树,唯独在皮子岗的顶有一座并不算太大的黄大仙庙。 庙并不算太旧,金鼎红瓦,高墙耸立,门楣一块红漆木匾,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地仙庙”。 这座地仙庙虽算不气势宏伟,但绝对称得是整洁干净。看样子应该是村里人定期会对这里进行翻修。 庙门并没有关,只是半衍着,不时的有香火味从里面飘出,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走到门前,握住庙门的铜环用力的敲了两下,“当当当”,然后轻轻的问道:“您好,有人在吗?请问李神婆,李奶奶是住在这儿吗?” 过了半晌,里面居然仍旧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这里面根本没有人。 “那个老太太是不是没在这里啊?”张成勇焦急的问道。“要不……要不咱们直接进去看看得了。” 我心想张成勇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可是跟她耗不起,与其在这儿死等,倒不如直接进去瞧个究竟,至于失不失礼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嗯!你说的有理,咱们进去!”想到这儿,我便当先推门走进了那座地仙庙。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二章:寻访薛神医 地仙庙里有古怪 棺材黑洞不自在 地仙庙,既然是庙,这里面一定是会有神像的。请看最全!的小说! 只不过这里的供并不是漫天诸佛里的一位,这里供的是仙,黄大仙。当然这黄大仙也是东北人嘴里常说的黄皮子仙。 黄大仙像下面有三个蒲团,正的那个蒲团面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年纪在七十多岁左右的老太太。 她骨瘦如柴,满面皱纹,皮肤却白的出,好像是多年都没有晒过太阳了。她双目微微睁开,瞳孔涣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灰暗。她双唇薄而紧闭,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痴痴的看着神案的佛像,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人走进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神龛的神像,发现这尊黄大仙像造型很是怪,只见这尊神像又瘦又矮,脸却长的出,活脱的一张大马脸。 “怎么这尊神像被塑成了这个样子?真难看!”我心暗道。可是,现在不是看它的时候,于是我走到了那个老太太的身边,躬身轻声说道:“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李奶奶?” 可是,我一连问了三声,身前的那个老太太却只是坐在那里痴痴的看着神像,竟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喂,我说天一,这个老太太是不是聋子啊?”张成勇眼见这个老太太跟睡着了一样,便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 “嘘!”我冲张成勇做了一个别多说话的手势,然后小声的说道:“你最好少说话,听见了吗?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张嘴,从来说不出一句正经的,一旦那句话得罪了这个老太太,小美可没得救了。” “得嘞!我不说话是,不说话是!”张成勇说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再作声。 眼见张成勇不在说话,我则转过身冲着那个老太太,说道:“我们的一个朋友了一种不知名的蛊毒。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求见薛大夫,听说他可以帮助到我们,不知道您可否将薛大夫的地方告诉我们哪?” 听到“薛大夫”这几个字之后,那个老太太原本灰暗无神的眼睛里似乎在一瞬间多了些许的光芒。 她转过身用她灰蒙蒙的眼睛看了我们三人好一阵子,然后居然又转回了身,继续望着那黄大仙像。 “喂,我说天一,这老太太是不是精神有点……”张成勇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是不是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啊?” “你能不能闭嘴?”我小声的骂道。 “咳咳!能!”张成勇吃了闭门羹后便闭口不言了。 “老人家,您看我我们的朋友病的很重,实在是耽搁不得。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您。或许您……”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在我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突然缓缓的站了起来,接着,她一转身走进了地仙庙的后殿。 “喂!你说她这一处儿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搭理咱们?还是下逐客令了?”张成勇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小声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并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太太已经从后殿里面走了出来。 她走得很慢,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里面有两个 碗,碗里面居然装的是茶。 茶,并不是什么名茶,但是很香。 老太太一走出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面瞬间飘满了阵阵的茶香。 老太太依旧是没有说一个字,她只是将茶盘放在了自己坐的那个蒲团前面,并缓缓的伸出了她那双干枯消瘦的手,示意我和张成勇坐,同时也将那两盏茶依次递给了我们两人。 茶很香,有点略略的苦味,入口后有一种淡淡的回甘。 好茶! 我本想开口夸一下这茶不错,可是,在这个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困意突然袭来,我只觉得我的眼皮重的要命,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消失,接着,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全身湿透的躺在一具棺材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儿?我怎么会在棺材里?” 我大惊之下伸手用力的推了推棺材盖,随着“咣当”一声,那个棺材盖被我给推出了一条缝隙。 “这棺材居然没有锭棺材钉!”我心一喜,暗道。 可是,这种欣喜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因为,我虽然推开了棺材盖,可是外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光芒。 黑暗,这棺材外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勉强的将棺材盖推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 我定了定神,试着用心去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我虽然之前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但是犹克墓的那一个来回,让我懂了不少事情,也学会了不少事情,这其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在任何的环境与情况之下都必须要保持冷静与清醒。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可是,这重如浓墨的黑暗却压的我几乎透不过气。 这里没有一丝的风,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没有一缕阳光。 有的只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刚踏出去没几步有一种浓重的铁锈味钻进了我的鼻子。 这味道很重,重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整块生锈的铁皮在你鼻子底下晃来晃去。 “这味道是怎么来的?这里明明没有风,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铁锈味?”我心下好道。 我皱着眉头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渐渐的那股子让人讨厌的铁锈味消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汗毛颤栗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气无的浓重,浓重到我觉得它随时都可以滴下血来,好像我此时是身处满是尸体在屠宰场,又好似我是身在血腥地狱,而我此时的身边正躺着无数具被锯成一般的尸体。 这味道原始而充满恐惧,它像是和空气融为了一体,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我的胃依旧开始收缩,那浓重的血腥气让我的大脑开始不停的产生各种各样的画面。此时我才发现,真正让一个人恐惧的其实并不是他的眼睛和耳朵,相反,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鼻子。 因为嗅觉这个东西是最可以让 一个人产生无限联想的。 我想加快脚步往前走,想尽快的逃离这片血腥之地,可是,我刚跑了十几步停了下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腐朽的臭味,一股肉的腐朽之气。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闻到过那种味道,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恶臭。 我的胃再也受不住了,受不住这股恶臭的侵袭,受不住来自精神的压力,受不住来自大脑那无尽的想象。 我只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人狠狠的给了一拳,接着,我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 我吐了很久,吐到了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了,可是我还在吐,直到我感觉一股又腥又苦的液体从嗓子里流出来,这才作罢。 我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可是,说也怪,在这个时候那股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尸堆的恶臭居然不见了。 不仅不见了,甚至可以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惊道。“怎么会一下子消失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是谁?” 这人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鬼魅一般时远时近。 “我……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晚辈姓刘,名天一。”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问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求薛神医救救我的朋友。”我说道。 “那个女孩?”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是的!我的朋友了一种蛊毒,情况很危险,希望薛神医可以帮帮她。”说完,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敢问老人家您是否是薛神医?” “救她?怎么救?用你的命换她的命?”那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接着问道。 “如果可以用晚辈的命来换我朋友的命,那我也是愿意的!”我坚定的说道。 “哦?”苍老的声音质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坚定的接道。 “哈哈哈哈!”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笑道,“没想到在如今的这个世道里,居然还有肯为朋友牺牲自己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特的异香,这股味道似花又非花,似草又非草,总之是香的出。 而我在闻到这股香味之后,一瞬间便又一次神魂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醒了过来,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是,此时我竟然又坐在了之前地仙庙的那个蒲团之,那杯茶摆在我的面前,我全身下连一丁点湿过的痕迹都没有。 而那个老太太正用她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望着我和张成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漆黑的地方到底是哪儿?跟我说话的又是谁?”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闪过。 我带着惊讶的表情望向张成勇,而这家伙此时也正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我,很显然他刚刚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情。 可是,躺在一边的小美却不见了踪影。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三章:不同的恐怖经历 地仙庙里两境遇 太白楼多疑问 张成勇瞪着大眼睛望着我,目光好像是在说,“天一,你知不知道刚才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张成勇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告诉他“这个事儿咱俩等会再说。请看最全!的小说!” 接着我转回头望向那个老太太,可是,我刚要开口,却发现那个原本坐在神像下面的那个老太太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她原来坐的那个蒲团留下了一张黄色的纸条。 “人……人呢?”张成勇张大嘴问道。 “不知道!”我说道。 “这是什么?”张成勇伸手拿起了那张纸条。 只见面用毛笔写了几行字,“苗疆蛊毒,吾不能尽解,但可续命三月。欲解此毒,需寻源头。明日午时,再来此处,将友人带走。” 张成勇念完了纸条的内容之后,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先回去,小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我皱着眉头说:“不过想要救小美的话,看来我们两个得去一趟云南了。” “源头,你知道源头是哪儿吗?”张成勇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找那个好酒好色,但有什么都知道的杜教授去问问,那个龙艳梅的师傅茅十八有没有后人。”我淡淡的说道。 “没错!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张成勇拍掌说道。 “走!还在村子里等着咱们两个哪!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午再来接小美。”我说道。 长白山的午后总是有一丝淡淡的风,风不大,吹的四周的树沙沙作响,一阵阵果子香夹杂着深林里青草的味道,钻进人们的鼻子。 阳光从树叶间透过,照在人们的身,显得舒服又惬意。 松鼠时不时的在身边窜过,窜松柏,去摘果实,又的还会停下来,用那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望着呢。 如果闲来无事,我一定会选择地躺下,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样的午后时光。 可是,现在无论是我,还是张成勇都没有这个心思。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在回去的路走了很久。 “我说天一,刚才你有没有经历一些怪的事儿?”过了很久,张成勇终于憋不住的问道。 “你经历了很怪的事儿?”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嗯!很怪!”张成勇点头说道。 “哦?说来听听”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喝了那杯茶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居然是在一间古时候的饭店里。” “古时候的饭店?”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那间屋子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我对面的墙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面写着四个大字,太白遗风,边还有一首李白的诗。”张成勇说道。 “李白的什么诗?”我问道。 “我记得好像是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张成勇说道。 “这是 金陵酒肆留别!”我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哪?” “然后,我发现那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十个人。”张成勇说道。 “十个人?”我惊讶的看着他。 “是啊!更要命的是,这十个人还都不是活人。”张成勇说道。 “什么?都不是活人?难道是……”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闻到的那一股股腐朽的恶臭。 “虽然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死人。”张成勇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那是什么?”我问道。 “是蜡像!一屋子十几个蜡像。”张成勇说道。 “什么?一屋子的蜡像?这些蜡像长成什么样子?”我急忙问道。 “你可算问道点子了,这一屋子的蜡像虽然是穿着各不相同,有的穿西服,有的穿唐装,有的甚至穿着清朝时候的官服,可是他们长的却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张成勇说道。 “到底什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地仙庙里的那尊黄大仙?”张成勇问道。 “我当然看见了!”我点头说道。 “那十几具蜡像居然和那尊黄大仙像是一个模样,一样的小眼睛,一样的大长脸,一样的瘦小枯干。”张成勇说道。 “什么?那十几个人居然和那尊黄大仙像一个样?”我惊讶的说道。 “是啊!当时我也吓坏了,我期初还以为是黄大仙显灵了。可后来发现不是!”张成勇说道。 “怎么发现不是的?”我问道。 “因为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正对面的那尊蜡像开口说话了。”张成勇说道。 “蜡像说话了?他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问我,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小美的命。你也知道我,当然是愿意的了。然后,他连着说了三个好,接着让我喝光了眼前的那碗酒。”张成勇说到这儿顿了顿。 “然后哪?”我追问道。 “然后,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喝光了,接着我又睡着了。醒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地仙庙里,而你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事情是这么一个事情。”张成勇说着耸了耸肩。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的说道:“看样子,咱们两个应该是被送到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这个地仙庙果然不简单啊!” “什么两个不同的地方?”张成勇瞪着眼睛望着我:“怎么?你也经历什么怪的事情了吗?” “嗯!” 我简单的把我之前在地仙庙经历的事情,用最简单的方式给张成勇讲述了一遍。 虽然他自己也经历了很古怪的事情,可当他听见我的经历后,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薛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整这么古怪的做法,到底是为什么啊?”过了好久张成勇才勉强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为什么,不过,能帮我们稳定住小美的病情,这足够了,不是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你说这个对!他给我们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这够我 谢她一辈子的了。”张成勇说道。 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已经在村口等我们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只有她自己,在她的身后还站了三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我要走了!”看到我之后,简单直接的说道。 “哈哈哈!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我笑嘻嘻的问道。 “不能!”的语气依旧冰冷,“小美怎么样了?” “还算稳定了!不过,我们必须在三个月能找到彻底解毒的方法。估计,我们得去趟云南了。”我说道。 “嗯!那好!也算是好消息!”说道。“这个给你!” 说着递给了我一个小包袱。 “这是什么?”我问道。 “里面是一些现金和一部电话。现金是给你们回去的路用的,电话是我联系你用的。”说完转身低声跟后面的一个西装男人说了两句什么之后,又对我说道:“我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再见!” 说完,她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连看都没在看我一眼。 “这姑娘是真有性格!”过了很久,张成勇轻轻了摆了下我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哈哈哈!”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个类型?”我笑嘻嘻的说道。 “难道不是?”张成勇问道。 “自然不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你骗的过我,可是你骗不过你自己啊!”张成勇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不喜欢你干嘛看着她的背景发呆?不喜欢你干嘛眼睛里一会儿是伤感,一会儿是欣喜?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有吗?我哪儿有?”我故作正经的说道。 “你当然有!嘿嘿!我都看见了,你不承认!”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还有我跟你说,我觉得” “你觉得她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这么着急干什么?”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废话?她怎么了?”我问道。 “我觉得她……”张成勇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哈哈哈哈!” 夜,凉如水! 乡村的夜晚总是很凉的,特别是这种身处山腹之的村子。 风吹进窗户,吹的屋顶的灯“咯吱”作响。 可是,我还是不想把它关。 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星星,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痴了。 脑子在不知不觉的胡思乱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想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想在犹克墓的一切,想最近遇到的每一个人,想那冰冷有美丽的脸。 ,想到她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猛的跳了一下。 难道我真的喜欢她了? 难道她也真的喜欢我? 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我缓缓的拿起她留给我的手机,想着她临走时候说的话,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她打给我,期待着我们再一次见面。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四章:莫名其妙的女人 白山人家似鬼楼 死人未去活人来 正午,骄阳似火。 微风吹过,吹走了人们心的阴霾。 这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晴日里的太阳,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村子里到处可以听见村民们的笑声和孩子的嬉闹声。 我和张成勇相视一笑,笑总是会传染的,快乐的氛围自然也是如此。 更何况,让我们两人开心的不光是这样的一个好天气,还有小美那已渐转好的病情。 我和张成勇赶到地仙庙的时候,小美已经醒了过来,此时她正在吃粥。 粥自然是哪个李奶奶的端给她的。 可是,她把粥递给小美之后,却又坐回到哪个蒲团之痴痴的看着那尊马脸的黄大仙像。 无论我和张成勇怎样道谢,她真的好像是聋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驴车,是我和张成勇一早在村子里找那个马脸汉子租来的。 再三感谢李奶奶无果之后,我们两个便带着小美了驴车,一路赶回了靖宇县。 这个村子距离靖宇县其实并不算太远,路程算起来最多也是四五十公里左右的样子。 可是,山路崎岖,这四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几个人居然足足走了将近7个小时。 直到傍晚将近八点左右,我们才回到了白山人家的门前。 白山人家,依旧是我们走时的那副样子。 没有灯光,没有人迹,没有丝毫的声音,好像是一座鬼楼,像是一座坟墓。 “几位……几位爷……您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这地方不像有人的样子啊?”马脸汉子望着白山人家那死气沉沉的小二楼,颤颤巍巍的问道。 “哈哈!没错!”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留给我的现金,从里面数出了两千块递给了马脸汉子,接着说道:“我们的这个朋友这个脾气,不喜欢点灯!” “哈哈!你们的这个朋友可真够怪的!”马脸汉子勉强笑了笑,他接过了钱之后认认真真的数了数,又咧开了大嘴笑嘻嘻的说道:“谢谢这位刘爷了。下次要是还有这种好事您别忘了招呼我一声,小弟我指定随叫随到。” 这个马脸汉子我大很多,可是他却总一口一个爷的称呼我,一口一个小弟的叫着自己,那副谄媚的像,让我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都十分的别扭。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点头敷衍道:“嗯!没问题!” “那小弟我先走一步了!回见了,二位爷!”说完,他把那两千块塞进了嘴里面的衣口袋,接着一扬手里的鞭子,一溜烟似的便走的不见踪影了。 “这老小子跑的还真快!”张成勇白了那马脸汉子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然后转身便大步走进了白山人家。 可是,张成勇只是刚刚将一条腿迈进那白山人家二层小楼的大门,突然间止步不动了。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哪儿,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枪抵住了他的额头一样。 “怎么了?”眼见张成勇如此举动,我将小美扶到门口的长椅后,急忙跑过去问道。 “天一,你……你看!”张成勇瞪大着眼睛说道。 我顺着张成勇手指的方向望过 去,看到的并不是一把指着他额头的枪,看到的却是一个站着的人。 一个死人。 而这个死人正是这白山人家的主人,白子雄。 只见白子雄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他双眼圆睁,竟好像是到断气的那一刻都不相信杀他的那个人会对他下手。 只见,白子雄全身下除了咽喉处有一道薄如一线的伤痕之外,几乎找不到一丝的伤痕。 血正是从那条薄薄伤口流出,流过他的胸膛,流到了地,血还没有干涸,看样子他应该死了并没有太久。 “好快的刀!好快的出手!”张成勇看了良久悠悠的说道。“看样子白子雄应该是在一瞬间断气的,他的肌肉还处在一个很紧张的状态下,所以,他才没有倒下去。” “是啊!这一刀出手不尽快,而且还很准。”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白子雄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在这个世界能在一瞬间要了他命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确实是不多!不过,这里好像有两个!”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间从我们的身后传来。 可这个声音却并不是小美的。 这是一个身穿粉色日式和服的女人。 她很高很瘦,脸摸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粉红色的腮红和涂成樱桃一般大小的口红,让人不禁想起了电影。这个女人的样子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那一双眼睛却妩媚的很。 我和张成勇回过头的时候,她正用那一双媚眼望着我们两个。 她在笑,可是笑的却很假。 “两个?那两个?”我也微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是我这个弱女子!”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哈哈!这倒不一定,有时候女人杀起人来要男人还狠毒的多。”我盯着她说道。 “哈!”那个女人抿嘴笑道:“刘先生真会说笑,你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拿得起刀吗?” “你认识我?”我好的问道。 “我不光认识你,我也认识他!”那个女人说着用那一双媚眼看了张成勇一眼。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可是那一双媚眼却是电力十足。 张成勇被她这么一看,赶紧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我们见过?” “我们没有见过!你们也自然不认识我!”那个女人看到张成勇的反应,笑的更开心。她很喜欢笑,也似乎很喜欢男人看到她那双眼睛之后的反应。 “我们虽未曾见过你,可是你却认识我们?”我问道。 “是的!不仅认识你们,简直对你们了解的很!”那个女人说道。 “哦?”我好道。“怎么个了解法儿?” “八手将刘天一,你出生于1987年8月,狮子座。你自幼父母双亡,是由爷爷抚养长大,师承于京城千手段爷,是下八门佛爷行里千年难得的人才。你三年学成了别人三十年都没学会的本事。而且少年成名,心高气傲,从不与人联手,十年前,你更是凭借一人之力盗取了京城绝世八宝的五样至宝,这件事在当年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下八门,在下八门里你可以算是名满江湖。不过,你虽盗,却非贼,每每盗取至宝后必定留下字条,言之五日内必定完璧归赵,而你却从未食言。后来,为了报 答师恩,破例与师兄弟联手去偷京城陈家的那十二株白玉蟠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被人出卖。”那个女人像是背课一样将我的事迹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我说的对吗?” “哎,我说天一,我只是知道你偷东西这手很厉害,我的天,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张成勇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 “你能不能闭嘴?”我瞪了张成勇一眼。 “黑骆驼张成勇……”那个女人在说完了我的事儿之后,转过头又媚笑着看了看张成勇。 “哦?我的事儿你也知道?”张成勇惊讶道。 “你虽然祖是下八门里的顶尖人物,可是,你却从未踏足下八门半步。你1986年生人,生日不详,星座不详,爱好不详,28岁的时候在沈阳八卦街内开了一间名叫招财当的典当行,明面虽然是一间当铺,可是私下里你却做着一些走私反水的买卖,不过,即便如此你的声音也一直不好,后来因为经营不及而关门大吉。”那个女人说着叹了口气,好像很可惜的样子。 “靠谱!说的很靠谱!”张成勇笑着点头道。 “可是,你28岁之前的那段经历却很少有人知道了。”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连我那段日子都能查的到,我真的算是服了你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我虽然没有全部查到,但是怎么也是知道一点的。”那个女人说道。 “哦?说来听听?”张成勇好的问道。 “你虽然从未对人提起过你以前在可可西里当兵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那个女人微笑着继续说道:“你当年所在的部队应该是隶属青海省武警总队,我说的有错吗?” 张成勇没有说话,他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见张成勇没有说话,便微笑着继续说道:“当年在可可西里有一群偷猎分子,他们人数极多,并且装备甚是精良,并自称为黑羊。这些人十分凶狠狡猾,当地政府追查了他们很多年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老巢。可是,有一天一个牧民在躲避一场大风沙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这些人竟然全都死在了一个山洞里面。根据那个牧民的描述,这些人全部都是被人用利器穿心而过,几乎都是一击致命,手法干净利落,又快又准。另外,那个人在杀死了那些人后,在那个山洞的墙壁还留下了一只黑色的骆驼。”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张成勇看着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而此时,他脸那原本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杀意。 “哈哈!我虽然不缺定这件事情是否跟你有关系,但是……”那个女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张成勇眼的杀意,仍是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却知道你再一件事情过后却突然失踪了。直到三年之后,你才辗转回到了家乡沈阳。对吗?” “你把我们两个摸的这么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成勇冷冷的问道。 “哈哈!二位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没有恶意?”我看着她说道。 “是的!连一丁点的恶意都没有。我只是想请二位,哦,对了,当然还有门口的那位姑娘去吃个饭。”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五章:鸿门宴 赴会鸿门多凶险 神秘六人为那般 鸿门宴! 这个女人给我和张成勇摆下的自然是那足以要命的“鸿门宴”。 当年,刘邦无奈赴宴是为了天下。 他不得不去,也没有理由不去。 而如今,这个女人自然也给了我们两人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自然是小美。 “我知道二位正在为你们朋友的病情而着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解一下这苗疆蛊毒。” 这个女人很懂得说话的技巧,也很懂得如何掌控别人的心理。 她说话的不长,可是却足以让我和张成勇跟着她走一趟。 车,一辆很豪华的奔驰商务。 我和张成勇走出白山人家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这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经过了细心的改装,除了副驾驶之外,后面居然是一张很宽大的床。 床很软,我们三个人躺在面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挤。 那个女人并没有车,在目送我们车之后,她便不知去向了,看样子她的任务只是将我们送这辆车而已。 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男人,他车开的虽然快,但却出的很稳,这崎岖的山路走起来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摇晃。 张成勇要了一瓶水给小美服了药之后,小美渐渐的睡了过去。 小美睡的很沉,张成勇望着她那张消瘦而发白的脸痴痴的出着神。 而我则望向窗外。 夜,渐渐的深。 窗外的景色开始被一片片的黑暗所笼罩,树影婆娑,像是来自异域的妖魔一样在我们的身边略过。 风,渐渐的凉。 凉的好似水,凉的好似冰。 它吹过我的脸庞,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它带走了我满腔的睡意,可是,却加重了我心的阴霾。 这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和张成勇的往事? 她怎么知道小美了毒? 她想把我们带到那儿去? 站在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没有答案! 或许到了那个地方自然而然的会有答案,又或许到了那个地方也依然没有答案。 车,依旧在开。 车灯在黑暗的小路,像是大海漂泊不定的小船,渺小而又无助,可它依旧在坚强的漂泊。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把目光从无尽的黑暗移回到车里。 小美睡的很沉,张成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渐渐的睡去。 “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我摸着鼻子笑道。 我索性也闭眼睛,让自己不再思考那些不知道结果的事情。 车在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候,停在了一座小楼前面。 小楼不高只有两层,有点日式的建筑风格,很复古,很别致。 小楼的大门前挂了两盏大红的灯笼,灯笼用黑色毛笔各写着一个大大的“西”字。 “我们到了!几位请下车!”车停好了之后,那个司机拉开车门说道。 “这是哪儿?”我问道。 “您进去知道了。”司机 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恭敬,可是,却一点情感都没有,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一样。 小楼虽然外面看起来不大,可是里面确实宽敞至极,楼楼下加起来居然有二十几间屋子。 由于小美的药力还没有过,此时的她依旧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张成勇将小美扶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后,便下来跟我汇合。 “喂,我说天一,我们把小美单独放在这儿能行吗?这帮家伙不会对小美怎么样?”张成勇低声问道。 “我想小美应该会很安全。”我也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既然用这种方式请我们来,而且以小美的病情作为交换的条件,那么他们不会对小美怎样!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问道。 “小美虽然暂时安全,可是我们两个人未必了,再怎么说这鸿门宴可不是好吃的!”我叹口了气,然后和张成勇大步走进了小楼的宴会厅。 宴会厅在一楼,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周围坐了六个人。 六个很怪的人。 他们一个胖的出,一个瘦的出,一个高的出,一个矮的出,一个小的像个孩子,一个老的却像个死人。 这六个人直挺挺的坐在桌旁,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带着一张同样怪的面具,看着既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这六个人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桌子虽然摆着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这张桌子周围一共摆了九把椅子,除了两张挨着的椅子之外,只剩下了正座的那把椅子是空着的。 我和张成勇走进宴会厅之后,在那两张挨着的椅子坐下,这帮人好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我们两个人一样,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帮家伙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一个个动都不动?这帮家伙到底是死是活啊?”张成勇小声的嘀咕道。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间宴会厅里的一切。 “真别说,你小子还真说对了,这鸿门宴可不他妈的好吃!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成勇问道。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小声说道。 “不管了,算是天塌下来,我他妈的也得吃饱!”话音刚落,这小子真的伸手去抓了一块红烧猪蹄。 这间屋子整体的装修虽然是日式风格,可是,这桌子的菜却并非是日本料理,而是川辽鲁粤应有尽有。 “我说天一,你要不要也来一块?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骨头扔到了桌子,顺便还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是清酒最好的迷藏酒。 我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一股甘甜与酒精的回香在舌根与喉咙之间徘徊。 那些人依旧没有动,桌的酒却没有了。 在张成勇想去在找一瓶回来的时候,突然间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啰音。 “看来正主要来了!”张成勇吐掉嘴里的鱼刺,然后小声说道。 “嗯!可算是来了。整的这么神秘,我到底要看看这家伙是要干什么?”我一边说一边盯着门外。 啰音由大转小,由清转浊。 而随着啰音的渐渐消失,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只见,那个少年一身白衣如雪,整洁的没有一丝皱褶,没有一滴灰尘。他皮肤很白很白,白的几乎透明,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下面的血管。他的五官很是英俊,鼻梁高而挑,嘴唇红而薄,可是他的头发和眉毛却是全完雪白的。他软弱无力的坐在轮椅,推他进来的是一个老者。 和少年正好相反,那个老者是一身黑衣,黑的像碳,黑的像墨,他虽然满面皱纹,乍一看年级至少是要在七八十岁左右,可是他全身下无论是头发还是眉毛,却黑的发亮,而他的身体挺的也像是一杆枪。 他们明明的走的很慢,可是不知怎的,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正坐的那把椅子前。 “很高兴各位能够光临寒舍!”那个年轻人笑着说道。“这里可能有人认得我,有人不认得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姓左,单名一个木字。” “左木?”张成勇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后,皱着眉说道。 “是的!左木!左右的左,木头的木!哈哈哈!今天能把江湖下八门里的一流高手都请到这里来,也是我的荣幸了。”年轻人说着笑了笑。 “我说左木,你把我们弄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为什么?”张成勇瞪着左木问道。 “我想跟各位做个买卖!”左木说道。 “做个买卖?什么买卖?”张成勇问道。 “自然是一笔你们也合算,我也划得来的买卖!”左木说道。 “这笔买卖怎么做,咱们能不能明说?”张成勇问道。 “稍安勿躁!关于和您的买卖,我们一会儿再说也不迟!”左木看着张成勇说完之后,转过头对那个胖子说道:“这位李爷,小弟我给您准备了一样东西,不知道您有兴趣没有?” 左木说完手一拍,立刻有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小木匣子走了进来。她虽然年纪很大,可是,她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来自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 桌这几个人虽然看着依旧是动也不动,但有几个人的眼睛竟然情不自禁的瞟向了她,那个看着像孩子的人,那双大眼睛几乎都要掉在这个女人的身了。 而这个女人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她始终在微笑,微笑着将这个木匣子放在桌子,微笑着看了桌的每一个人,甚至还对那个像小孩子的家伙飞了一个媚眼,才施施然转身离去。 不过,和那些人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不同的是,此时的我更关注的是那个木匣子里面装的东西。 左木在笑,微笑着打开了木匣子。 木匣子里面装的却并非是什么珍异宝,而是几张看似十分普通的人脸面具和五个不同颜色的小瓶子。 “怎么样?”左木微笑着说道。“用这个换您手里的东西,您可愿意?” “这……这是巧夺天工当年留下的最后六张人脸面具?”那个胖子看到这些面具之后惊讶的叹道。 好像此时在他眼前放着的并不只是六张面具,而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珍宝一样。 “没错!这正是当年巧夺天工留下的最后六张面具。”左木笑着说道。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六章:诱人的买卖 无法拒绝难交易 各怀鬼胎心算计 巧夺天工,晚清时期最出名的能工巧匠,也是蜂窝山外门里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的手艺在当时很多人眼里丝毫不逊色于蜂窝山的祖师爷鲁班。手机端 他一生所做的东西可谓是不计其数,每一样都可以算得精巧之际。但这个人却脾气古怪的很,他做人有三个原则,第一,同一样物件他绝对不会做两次。第二,巧夺天工从来不为了钱而给别人做东西。他做东西看的是人,如果他认为你不配用他做的物件,那么你算是送一座金山给他,他也会将你拒之门外。第三,他从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对于这一点,很多人认为他是因为再一次制作硝簧机关的过程不小心毁了自己的相貌而无脸见人,无奈之下才会如此。 而也有的人认为,他是自知自己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东西,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怕日后仇家来寻仇灭口,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可不管怎样,巧夺天工的易容术之高在昔年那绝对算的是天下第一。 他死后留下了三样东西,一个是鸳鸯机关盒,一个是十二连环弩,最后一个是这六张做工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脸面具。 可是,巧夺天工虽已死去多年,这三样至宝虽然人人都曾听说过,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更别说拥有其的一样。 如今,这下八门人人都想据为己有的无至宝摆在桌,摆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怎么会不让人动容,怎么会不让人吃惊? 那个胖子缓缓的摘下了罩在脸的面具,他的一双如灯一样的大眼睛几乎已经快要掉进了那个装有面具的匣子里面。 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五个人也一同将脸那似哭似笑的面具取了下来。而我此时才将他们每个人的脸看清楚。 只见那个胖子身子虽胖,可是脸却瘦的出,眼睛虽大,嘴却小的出。 那个瘦子身子虽瘦,脑袋却照常人大出去两号。 那个高个子,身子虽高,可他同样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撇山羊胡挂在唇边,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的账房先生。 那个矮个子,身子虽小,却长了一张马一样的长脸,他身虽白,可脸却红一块紫一块的长满了水锈,很显然是常年混迹在海。 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去像是年画里蹦出来的孩子一样,可是他的一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要命的杀意。 那个老者,年级看去虽然至少有七八十岁,可是他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像是鹰一样,闪着寒光。当他盯着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的脊背发寒。 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我。 只有那个胖子例外,因为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那六张人脸面具。 他张大着嘴,过了半晌才痴痴的说道:“你……你真的要将它给我?” 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和不可思议,或许在他的心里始终无法相信有人会用这六张面具作为 交换的条件。 “哈哈哈!”左木却笑了,他悠悠的说道:“我既然拿出来,自然是要将它作为和你交换的筹码的!” “好!我换!”又过了很久,那个胖子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好,很好!”左木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姓李的胖子说完话,一伸手从怀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子,一扬手将那个布袋子扔在了左木的面前,然后站起身来将那个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合,生怕碰到里面的那几张面具,接着他将木匣子夹在腋下,一转身竟连个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走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喂,天一,我听说这出自巧夺天工手里的人脸面具那普天之下可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你说这个左木说将它给这李胖子,竟真的给了,那是不是说明李胖子抛给他的那样东西更贵重?”张成勇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咱俩都在下八门里混过一段日子,也都知道这人脸面具的贵重。这李胖子如此重视这几张面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混老千行的。”我低声说道:“至于他用什么作为交换的条件,说不定待会咱们知道了。” 我的话音刚落,左木又笑嘻嘻的转向了那个瘦子,他的笑容依旧亲和,可是语气却是霸道的很。 只听左木悠然的说道:“王二爷,久闻您是一柄老烟枪。既然李爷都跟我做了这笔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哪?” “嘿嘿!原来这瘦子是下八门里面毒字行的啊!”张成勇小声的叹道。 而那个姓王的瘦子显然是没有听见张成勇的话,他只是看着左木,冷冷的说道:“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而这份情愿看的则是条件。你给了李胖子一个不能拒绝的条件,那么我的哪?” “哈哈哈!王二爷果然是爽快人。”左木笑道:“我既然给了李爷一份不能拒绝的条件,对于你,我当然也是不能亏待的不是?” 说完,他又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掌声落下,刚才那名妩媚至极的年美妇人又一次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她依旧在笑,依旧笑的出的妩媚,她的手里依旧拖着一个木匣子,一个和刚才李胖子拿走的是一摸一样的木匣子。 这一次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我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每个人脸的表情。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我、张成勇、姓王的那个瘦子以及那个老者没有盯着她看。 那个老者始终低着头,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一样。 那个姓王的瘦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左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是一只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我们虽然没有看那个美妇人,有人却在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个好像年画娃娃的小孩是其之一,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要掉进她那被衣服撑的满满的酥胸了。不仅如此,他还是不是的咽了一口口水,逗的那个美妇人不禁嫣然微笑。 如果不是此时有很多人在场,我估计这小子应该早扑倒了这个女人的身了。 那个美妇人将那 个木匣子缓缓的放在了桌子,然后悠然的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瞟了那好似小孩的家伙一眼,惹的他又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王二爷,这是我给您的筹码!您不妨打开看看!”左木微笑着说道。 姓王的瘦子没有回答左木的话,他瞪了左木良久之后,豁然的站起了身,一伸手便将那个木匣子抄在了手里。 而此时,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那个木匣子之,说实话,此时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想看看这个左木用什么来和这个王二爷做交易。 随着“咯吱”的一声,那个木匣子被姓王的瘦子缓缓打开。 可是,在那个匣子里面却并没有什么传世的珍异宝,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珍珠玛瑙。 匣子里面有的只是一张纸条。 而纸条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几个地名,几个人名和几个电话,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皱着眉头小声问道:“左木给了李胖子一个天下无双的人脸面具,可是却拿这么一张破纸条想糊弄这个姓王的。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如果换做是我,我才他妈的不肯换。” “你要是不换,你才是脑子坏了。”我淡淡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成勇问道。 “你难道没看见那张纸条写的是什么吗?”我问道。 “我没看见啊!我又不像你,天生的好眼力。我只是看见面有几个电话而已。”张成勇说道。 “先不说那些人名和电话。单单是那几个地名,足以让这个姓王的不得不换了。”我说道。 “为什么?难道这么几个破地方能让姓王的心动?”张成勇问道。 “不单单只是心动啊!让这个姓王的用自己的命去换这几个地方,估计他都会干。”我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好的问道。 “因为那张纸条写着缅甸、柬埔寨、越南!”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地方可是金三角地区啊!金三角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而那几个人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地最有名的大毒枭。你想想,作为下八门里的烟枪,拥有了这些资源,那和拥有了一座金山又有什么分别哪?” “我的天!”张成勇叹道:“看样子,姓王的可要那个李胖子合算的多了啊!” “到也未必!”我皱着眉头说道。“因为……” 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个姓王的瘦子竟然将手里的纸条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木匣子里,接着又将那个木匣子摆回了桌子。 “我不换!”他只说了三个字,而且说的很慢,每一个字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这也难怪,如果你想拒绝一座金山的话,你也需要同样的勇气,也要经历同样的心里折磨。 “哦?王二爷您是认真的?”听到姓王的瘦子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左木好像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依旧在笑,依旧笑的很和善。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七章:诱人的买卖2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各得所愿等值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有人会用亿的生意开玩笑嘛?”这个姓王的瘦子盯着左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他说的虽然很慢,可是走的却很快。 他说到第六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外走。 左木看着他没有说话,可是他脸那和善的笑容却开始渐渐的消失。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也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冲着左木抱了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左兄!人有三急,小弟我敢问厕所在哪里?” 我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显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左木和那个姓王的瘦子同时都是一愣,不仅如此,屋里子的其他人也都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怪物一样。 过了一会,左木眼的杀气渐渐的消失,慢慢又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他微笑着说道:“刘兄不必多礼,出了门左手边是,您自便。” “多谢!多谢!”我拱手笑道。 接着,我一转身要往门外走。不过,我转身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而这杯酒却不偏不倚的正好洒在了迎面朝我走过来的王二爷身。 “你……”姓王的那个瘦子显然是被这突入起来的意外给激怒了。 他那原本很白的脸,此时已经被我这一杯酒给气的更加惨白,他咬着牙颤声说道:“你想死?” “对不起!对不起,王二爷!在下实在并非是故意的!”我说着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两只手下下的给他擦着衣服的酒。“对不起,王二爷!您别见怪,我是有点着急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说一边胡乱的擦拭着,而那原本不怎么明显的酒渍此时却反倒被我给擦的七零八落。 “哼!滚开!”姓王的瘦子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我手。 “王二爷您何必动气,我想刘兄真的不是故意的!”左木笑着说道。“来人,还不在给王二爷那一套新的衣服。” “不必了!”姓王的瘦子虽然是冲左木说的这话,可是他的眼睛却如刀一般始终的在盯着我。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又说了两个字,“再见!” 说完,他转身要走出这间宴会厅。 而在他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左木突然微笑着说道:“王二爷留步!” “怎么?你还有事?还是你想挡我?”姓王的瘦子回过头看着左木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王二爷火爆的脾气果然是名不虚传。王二爷想走,这个世界估计是没有人敢挡您的。只是,常言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王二爷不愿意和在下做声音,也总得让在下敬王二爷您一杯才是啊?”左木微笑着说道。 “哼!”姓王的瘦子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好,我喝你这一杯!” 说完,姓王的瘦子走回了自己此前的座位,拿起桌子的酒壶要倒酒,可是倒了半天却连一滴酒都没有倒出来。 此时,边的张成勇却笑了,他大笑着 说道:“这桌的酒早进了我俩的肚子里了。如果敬王二爷一杯,那还得麻烦左兄请人在拿来一些酒才是啊!” “哈哈哈!这个是自然,这个是自然!”左木微笑着又拍了怕手。 他好像很喜欢拍手,也很欣赏自己拍手时候的样子,每次拍完手,他像是一个艺术家刚完成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作品一样,自信而满足。 而随着他的掌声渐落,四个五身着淡紫色和服的女孩子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她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一个托盘,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子托盘面是一盏金杯之外,剩下的女孩子手里的托盘面都是一大坛子酒。 酒,自然还是清酒,自然也还是清酒里面最好的秘藏酒。 她们只是刚盈盈的走出,酒香便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 酒香自然是醉人的,不过,此时这酒更醉人的却是人。 那四五个花儿还美,雪还纯洁的姑娘。 屋子里的氛围在一瞬间变了,变的甜美,变的温柔,变的让人无法呼吸。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连一向孤傲的王二爷也不自觉地看痴了。 走在最前的那个女孩子轻盈的走到他的身前,躬身将自己手的金杯递了过去。她身的和服很宽大,看起来好像很不合身,她弯腰的一瞬间衣服竟然不自觉的滑落了,滑过她的肩头,滑过她的手臂,露出了她那雪一样白的肌肤,露出了她那充满着诱人魅力的胸膛。 她的胸口在起伏,她好像很紧张。 不过,更紧张的却是王二爷。因为此时,他的一颗心已经快要跳了出来,他想将自己的眼睛从那个女孩的胸口移开,可是,此时的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那个女孩没有看王二爷,她不敢看,她只能将自己的头压的更低,将自己手的托盘举的更高。她或许在期盼着王二爷赶紧将托盘的酒杯拿走。 可是,王二爷此时早已看痴,竟然完全忘记了她托盘里的酒杯。 “王二爷!金杯敬宾朋,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配用金杯。干了这一杯酒之后,我不留您了,是去还是留,您请自便!”这句话左木连着说了四遍,王二爷才回过神来。 “好……好!”王二爷过了好半天才接过托盘里的酒杯,痴痴的说道。 “请!”左木说着将自己手的酒一饮而尽。 “他虽然看起来病病殃殃,可是喝起酒来,这小子倒也不含糊!”张成勇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道。 张成勇的话音未落,那边的王二爷也一扬脖将金杯酒一饮而尽。 “再见!” 喝完杯酒之后,王二爷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会厅。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屑去看左木,还是不敢再去看那附身跪在地的姑娘。 总之,他喝完酒之后,竟然真的走了。 “哎,休言半纸无多重,万斛离愁尽耐担!”看着王二爷离去的背影左木叹道。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转过身对着那个 矮子微笑着说道:“原五爷,接下来到咱们来聊聊这桩生意的事情了。” “好啊!”那个矮子说话的声音极尖锐,像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一样,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你想用什么和我换?” “我当然也是会给您一个不得不拒绝的理由了!”左木笑着说道。 “好!那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能拿的出什么让我动心的筹码来!”矮子说道。 “我想您会满意的!”说完,左木又拍了拍手。 掌声渐落之后,还是那个年的美妇人,还是那个匣子,还是摆在桌子的那个位置,只不过,匣子里面的东西又变了。 这一次,匣子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张图,一张古旧的航海图。 “这……这是……”矮子看到那张图之后惊讶的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看样子原五爷您是认得这张图的!那不用我多介绍了?”左木笑着说道。 “当然……当然……当然认得!”矮子痴痴的看着图,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 “天一,这是什么图?你认得吗?”张成勇问道。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张图,不过,能让一只水耗子这么震惊的!估计应该是那条隐藏的水线!”我看着原五爷惊讶的表情说道。 “水耗子?”张成勇叹道:“原来他是走私行里的啊!怪不得左木会用这张图和他作为交换的条件。可是,这张图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隐藏的航线是一条极为隐蔽的水路航线图。据说,这条水路不仅可以避开所有水警的追查,甚至还可以躲避海所有的风浪,算是外面再大的风浪,走这条航线的人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除此之外,相传掌握了这条航线的人,那他可以自由出入所有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国家而不被人发现,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座岛屿,相传名字叫做金山岛。岛有很多的因海难而沉默的船只,而这些船只里自然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所以,对于下八门里的水耗子而言,这张图无疑是一张可以天入地的藏宝图啊!”我说道。 “我的天!也是说,这原五爷要是有了这张图,那他想把自己的货运到哪儿,可以运到哪儿啊!”张成勇惊讶的说道。 “没错!是这个意思!”我点头说道。 “成交!这笔买卖我干了!”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原五爷突然大声说道。 说完,他一伸手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这个布包居然和那个李胖子扔给左木的一模一样。 只见他一扬手将那个布包扔到左木的面前,然后,伸手拿起那个木匣子大笑着走出了宴会厅。 他笑的很开心,他也的确有笑的理由。 无论是谁得到了这样的一张图他都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 “是不是到我了?” 而在原五爷刚刚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 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六十八章:四口棺材 交易继续人得意 四口棺材惹悬疑 “你打算拿什么跟我做这笔买卖?”那个高个子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很哑很刺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打磨墙壁时发出的声音。 “哈哈哈!钱爷还真是急性子。”左木看着那个高个子微笑道。 “你既然能拿得出那么多稀世珍宝来,我想耐得住性子都难啊!”钱爷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说实话,我为钱爷您准备这份东西的时候,还真的废了很多的心思!”左木笑道。 “哦?”钱爷诧异道。 “我知道钱爷您是下八门黑道里有名的扛把子,您无论是在势力上,还是在财力上那都是几乎无人能及,我既然要想跟您做买卖,就必须要找到能够足以打动您的物件。”左木说道。 “这是自然!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用什么来打动我。”钱爷冷冷的说道。 “我刚才用来和那三位交换的,无论是他们拿走的,还是没有拿走的,我想这些东西在钱爷您的眼里那都是一文不值的,这一点相比我没有说错吧?” 钱爷没有回答左木的问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左木。可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依然是默认了这一点。 左木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既然不能用物件打动您,我就只能用人来跟您作交换的条件了。” “人?”钱爷眯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没错!人!”左木说道。 “什么人?”钱爷问道。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左木淡淡的说道。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钱爷问道。 左木没有回答,他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宴会厅的门就又缓缓的被人给推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既不是那个美妇人,也不是那四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一次进来的是六个身穿西装的彪形大汉。 这些大汉每一个人的身高都至少在两米左右,膀大腰圆,虽然穿着西装,可是上衣的扣子都险些要被撑开。只见他们每两个一组,手里抬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 布袋子在动,里面装的显然是人。 这六个大汉将着三个布袋子就像是面口袋一样“啪”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接着,他们一个个双手在体前交叉,就像是雕像一样站在那三个布袋子的后面,竟然就没在动过一下。 “这就是你准备跟我用来交换的条件?”钱爷问道。 “这就是我准备跟你用来交换的条件!”左木淡淡的说道。 “好!” 钱爷只说了一个字,便离开自己的座,大步走到那三个布袋子的前面,接着,他一伸手便将系在袋子口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好似野兽一样就从袋子里面扑了出来。 他在嘶吼,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他在咆哮,就像是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生吞活剥。 他全力一击,用尽了自己生平所有的力量。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击的力量,也没有人能够想象这一速度,他有信心,有信心能够在一击之间制服眼前的这个人。 他对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信心。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生存下去 的希望。 可是,他错了。 甚至是大错特错。 因为就在他眼看要扑倒钱爷的一瞬间,钱爷却突然一个侧身,接着他不知怎的竟然到了这个人的左侧,接着他只是在这个的脖子上一点。 只是轻轻的一点,这个人竟然全身一震,随后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个人来的快,钱爷却比他更快,没有人能形容钱爷这一击的速度,也没有能形容他这一手的巧妙。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人便又从野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躺在地上,全身不自觉的在颤抖,像是无比痛苦,又像是充满恐惧。 他的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钱爷,钱爷也在盯着他。 只见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年纪很大,一脑袋的白发,没有任何梳理的就那么散落在额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脸,让他的鼻子眼睛嘴都处在一个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而他不光只有脸上有刀疤,他的喉咙、耳朵、喉咙上,也都各有一道刀疤。 这个人我居然认得,他正是沈阳城里黑道上最强的四个帮派里的西李,李二爷。 “怎……怎么会是他?他既然在这个袋子里,那剩下的那三个袋子里岂不是……”看见李二爷之后,张成勇险些叫出声来,被我急忙的给按住了。 其实,不用张成勇说我也知道,东成西李南晋北黄很久以来都是下八门里黑道上最难惹的四个帮派,这个钱爷虽然此前号称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总瓢把子,但是,在山海关以北很大一部分的地盘却并不在他的手里。平日里,这四个人在东三省里的分堂和舵主没少给他找麻烦,这几个人可以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能够一举拔掉三个,这笔买卖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划算的很。 李二爷并没有发觉我们也在这里,他只是看着钱爷,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过了良久,钱爷长长的舒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这笔买卖我做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 因为他在颤抖,他握紧的手因为兴奋而变的颤抖,他紧咬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变的发白。 不过,他在控制。 控制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他不能让左木看出他此刻的想法,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激动,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 当他将第十杯酒喝进肚子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这三个人我要了!”他说完,一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一挥手将他扔到了左木的面前,冷冷的接着说道:“这个是你的了!” “多谢!”左木拱手谢道。 “等价交换,何来道谢!”钱爷冷冷的说道。“不过,你的这几位兄弟得接我一用,可否?” 钱爷说着看了看那三个布袋子身后的那六名大汉。 “这个当然没问题。”左木笑道:“既然钱爷开口了,你们就跟着钱爷走一趟吧!记得,照顾好钱爷!” 左木这句话说的很奇怪,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将照顾这两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多谢!”说完这两个字之后,钱爷竟然没有再看地上的李二爷一眼,就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转身大步 便走了出去。 而这六个大汉也跟着抬起那三个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酒,有时候是好东西,有时候却不是。 因为他可以让一个人忘掉很多不该记得的事情,也可以让一个人在不该喝醉的时候喝醉。 张成勇就是一个例子。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八九分的醉意了。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已经有了八九分的醉意,那么他就会开始不停的找酒喝。如果这个时候谁不给他酒,那么这个人绝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了。 张成勇已经开始找酒,他几乎已经将这一桌子的酒都喝了,可是他还在找。 他喝的很快,快的几乎就是在倒酒。 不过,他喝的快,醉的也快。醉的快,吐的也快。 他在吐,就在钱爷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始吐,而且吐个不停,简直要将刚才吃的那些东西都吐了出去。 无奈之下,左木只好命人将张成勇抬到了二楼的房间里暂时休息。 而就在张成勇被扶上楼之后没多久,那个美妇人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她走的很急,走的很慌张,完全没有了此前的那种妩媚,那种淡定。 她没有笑,她的眼神中布满了血丝,且充满了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中暗想。“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如此轻易就会变得慌张的人才对。那么,她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 只见这个美妇人匆匆的走到了左木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而左木在听过那个美妇人的一翻耳语之后,先是一愣,接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抬进来吧!”左木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 左木的语气很沉重,嗓音甚至都开始有一些沙哑,很显然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让他心烦气躁。 “是!”那个美妇人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冲着外面轻声喊道:“抬进来吧!” 接着便有八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抬着四口棺材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本来很是宽敞,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坟场,蓦然间摆进来四口棺材,让这原本很是宽敞的宴会厅霎时间变的拥挤了起来。 四口棺材,四口崭新的棺材,无论是大小,还是材质都完全一样。 棺材是由最上好的楠木所制,做工也是十分的考究。可是,就算是它的做工在讲究,用料在上乘,但棺材毕竟是棺材。 有棺材的地方,就必定有死人。 所以,当这四口棺材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在等,等着左木问出他们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这究竟是谁送来的?”过了良久,左木终于开口问道。 “不……不知道是谁!”那个美妇人颤声说道。 “不知道?”左木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据门卫说,他们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这四口棺材就已经摆在门口了。”美妇人说着顿了顿,“而且,他们发现……” “发现什么?”左木问道。 “发现其中三口棺材里面还躺着人。”美妇人咬着牙说道。 第六十九章:六个死人 宴会厅中连凶杀 只有四人逃凶险 棺材,并没有被钉死。 那几个大汉只是稍微用力便将棺材盖给揭开了。 果然,四口棺材里面,有三口棺材躺着人。 人,三个男人。 而且这三个男人居然我都认识。 他们正是刚刚从这里走出去并没有多久的老千李胖子、老烟枪王二爷和水耗子原五爷。 他们都是下八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都曾经叱咤风云。 他们也都曾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也都曾在鬼门关上走过数回。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直挺挺的躺在了棺材里面,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三个人,三个死人,可是他们却拥有着同样的表情。 他们都是双目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惊恐万分,又像是临死前都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他们每个人的心口都插着一柄小刀,刀刃直插入心。 三柄刀,三柄一模一样的刀。 刀虽短,但却很是别致,刀柄是由象牙制作而成。刀柄上雕刻着一个少女的形象,她全身赤裸,象牙的材质让她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是缎子,充满了诱惑性。 可是,当她被人握在手里的时候,她那媚如天仙的诱惑性,却可以在一瞬间要了对手的性命。 而李胖子这些人正是被她带进了鬼门关。 “怎么会是他们?”那个好像小孩子一样的人突然叫了起来。他人看着虽小,可是他的声音却苍老的出奇,让人听起来十分的别扭。 “钱爷哪?外面的那些人有没有看见钱爷?”左木问道。 “没有!我刚才问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钱爷从房子里走出去。”美妇人回答道。 “一定是他!一定是老钱杀了他们,抢走了他们身上的那些宝贝!这老小子一向是喜欢黑吃黑!”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大喊道。 “我觉得并不是他!”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 “你是谁啊?这里他妈的轮不到你说话!”听到我的话那个小孩一样的人突然大声骂道:“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顶撞我?”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查出来谁送来的这口棺材,重要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不是吗?”我看都看那个小孩一样的人,只是缓缓的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下。 “我也觉得杀人的也不会是老钱!”这个时候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突然说道。他依旧低着头,依旧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他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很,他缓缓的接着说道:“因为,老钱从来是不用刀的!” “你……”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刚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口棺材被抬了进来。 两口质料同样上好的楠木棺材。 棺材里同样有人。 同样是大家都认识的人。 下八门黑道上的扛把子——钱爷。 想要别人命的人,自己却丢了性命。 想要别人躺进棺材里的人,此时自己却躺 进了棺材。 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挑衅? 这是一种威胁,还是一种警告? 钱爷的脸上同样也带着那种惊恐的表情,好像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个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的毒手。 他的胸口当然也插着一把同样的刀,刀依旧造型别致,它就像是一张来自地狱的请柬,收到他的人都已经见了阎王。 六口棺材,六口做工考究的棺材。 四个死人,四个曾经可以只手遮天的人。 可是,还有两口棺材是空着的。 有棺材就要有死人,那么下一个人会是谁? 凶手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 他只是想杀光这屋子里的所有人? 还是为了要拿走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解释。 每一个人都在盯着屋子里的这六口棺材,每一个人都闭口不言,每一个人都生怕自己会是一个目标。 过了很久,那个好像小孩一样的人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大声的吼道:“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这笔买卖老子我不做了!我他妈的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他本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可是此时这样一个看不见的凶手却让他几乎快要发疯。 他咆哮着,几乎崩溃的起身离开宴会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厅里的灯突然间就熄灭了。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一下子就吞噬了这里的一切。 男人的惊呼,女人的尖叫,东西掉落在地的破碎声,一下子充斥着整个空间。 混乱,无比混乱。 小楼里开始人人自危,很多人开始奔跑,相互冲撞,他们谁都不希望自己会是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愿意躺进那个该死的棺材。 他们想活着,所以他们在逃,这本就是人类的本能。 我没有动,并不是我多么镇定自若,我只是知道只有以不动应万变,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其实不光是我没有动,宴会厅的里人谁都没有动,看样子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和我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在我耳边传来了两声惨叫。 灯亮了,它是几乎伴随着尖叫声一同亮起来的。 尖叫声是由那个小孩一样的人和我身边的老者发出来的。 只见那个小孩一样的人此时正等着他那一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此前色眯眯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就好像他之前真的见到了鬼一样。 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刀。 一柄和之前插在钱爷他们身上那柄一模一样的刀。 刀刃依旧是连根没入他的心口。 一击毙命。 好快的刀,好快的出手。 这究竟是谁干的哪? 而那个老者他却并没有死,他依旧在喘息着,不过,他却离死不太远了。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被人从手腕处跟起根斩断。 血正如泉涌一般的流出,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咬着牙,竟然连哼都没有在哼一声。 这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一刀也杀了他?而是将他的手腕砍断,这又是为了什么? 灯,又一次灭了。 黑暗,又一次来袭。 人们叫的更加慌张,奔逃的也更加迅速。 左木本不是一个容易慌张的人,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是。 可是,就在灯灭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他的脸已经发白,白的全无血色,白的就像是蜡,他的脸上全无表情,就像是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呆了,他只是痴痴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的手下人依旧在奔逃,有的在骂,有的在哭,有的再喊。 没有人想死,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跟本停不下来,就好像一停下来,就会有一柄刀深深的插入他们的心口。 不过,那炳刀并没有插进他们的心口。 因为,它已经插进了左木的心口。 灯,又一次亮了起来,宴会厅里又多了一个死人。 左木依旧坐在他刚才的那个位置上,他的脸上也还带着刚才那种呆滞的表情,他几乎是完全没有动过,只不过,他心口的位置上多了一柄刀。 一柄象牙制成的催命刀。 刀柄上的象牙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独特的光芒,那个美人的雕刻也就在微笑望着人间,她好像在嘲讽,嘲讽人类生命的脆弱,也好像在享受,享受鲜血给她带来的洗礼。 风,吹过山林间的树和草,带来阵阵的凉意和清香,也带来人们心中的萧索和恐惧。 山林中的夜总是漆黑一片的。月光将树影拉的很长,夜猫子的啼叫声就好像是魔鬼的吟唱,及悲凉,又恐怖。 火光或许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慰藉,如果这个时候再有点酒和烤好的肉,那凄凉和萧索之意或许就不一样了。 而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正在喝着最好的秘藏清酒,吃着刚烤好的兔子肉。 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有张成勇的地方,自然就有我,也不会少了小美。 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老者正躺在我们的附近,他的身下垫了很多的干草,他的伤口已经简单的经过了包扎,他昏迷的时候已经服用过了一些抗生素。 “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那个老者已经醒来,他看着我们冷冷的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您放心就是!”我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儿了!” “你们救了我?”老者问道。 “那还能有谁?”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除了我们,你觉得那个地方还有谁能救您老人家?”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老者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们这算是报恩吧!”我看着老者说道。 “报恩?”老者疑惑道。 “您虽然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不肯说一句话。但是,后来当您开口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您就是之前帮我朋友解蛊毒的薛神医。”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说的对吗?” 第七十章:有死人的万福园 细听原委出意外 万福万寿有死人 “你居然凭借一句话就听出老夫我的声音?”薛神医说着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此时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可便如此仍有一丝丝鲜血从里面渗出来。过了良久,薛神医缓缓的叹了口气,恨恨的说道:“我不是薛神医!薛神医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子!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子!” 他的神情开始变的激动,语气也开始变得低沉而嘶哑,他手腕上的伤口因为激动而开始不住的渗血。 血,透过白色的纱布滴在他的腿上,滴在他脚下的地上。 血是热的,眼泪也同样是热的。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开始变的湿润,两滴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薛神医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掉眼泪的人,他也绝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他甚至很多年都没曾流过泪了。 不过,就算他在坚强,可他依旧是个人。 而只要是个人就会流泪,就有权流泪。 我和张成勇并没有说话,我们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不住的颤抖。 一个曾经以自己这双手引以为豪的人,如今却没有了这双手。 一个双曾经救过无数人的手,如果却只能归于黄土。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我和张成勇自然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所以,我们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对于这个早已年过花甲的老者来说,那都是一种伤害。 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乞怜。 他需要的是尊严,需要的是时间。 所以,我们只能等。 等待眼前的这个老者平静的那一刻。 过了良久,薛神医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我和张成勇淡淡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最后的尊严!” “不用客气!”我说着走到薛神医的身边,将他那渗血的伤口又重新包扎起来。 “你们救我或许并不只是为了报之前救你们朋友的恩情吧?”薛神医看着我缓缓的说道。“还有什么事?说吧!” “什么事情最终还是瞒不过您!哈哈!”我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放到了他的腿上,悠悠的接着说道:“除了报恩之外,我还想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那个左木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好东西来换它?” “这个……这个你怎么得来的?它应该只有六枚才对啊?你怎么会有一枚?”薛神医看到这个布袋子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看样子您还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是干什么的吧?”张成勇在一边开口接道。 “这位小哥他是干什么的?”薛神医问道。 “他是名佛爷,下八门里近十几年里最有名的佛爷。”张成勇得意的说道。 “你……你就是那个曾单枪匹马盗走了京城四大家族中费天谕费家白玉观音的八手将刘天一?”薛神医惊讶的问道。 “说来惭愧,晚辈正是刘天一!”我微笑着说道。“没想到薛神医您隐居了深山多年,也曾听 过晚辈的名字。” “哈哈!据说,你当年一个人就盗走了京城把八绝中的五绝,然后又原封不动的给人家送回去,这种举动出了书中的盗帅楚留香,老朽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你当年的事在下八门中可以说是传为了佳话,老朽虽然远居深山,但始终也是下八门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难啊?”薛神医说着笑了笑,“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啊!” “没想到你还挺有名!”张成勇看着我笑道。 “这就难怪你会有这个袋子了。”薛神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袋子应该是那杆老烟枪王二爷的吧?” “没错!正是他的!”我笑着摸了摸鼻子,“晚辈实在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那样的一个人拒绝一座金山。所以……”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方法先摸来了王二爷的那个袋子。不知道薛神医可否将这里面的原委告诉在下哪?” “其实,这布袋里面装的是六块铁牌。而这六块铁牌的背后,却是一个承诺!”薛神医看着那个布袋子,过了良久,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一个承诺?一个什么承诺?”我问道。 “一个对死人的承诺!”薛神医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老先生可否将这个事情详细告诉我们哪?”我缓缓的问道。 “当然可以!”薛神医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可就在薛神医刚刚想把这个事情讲述给我们的时候,突然间树林里面人影一晃,接着一阵诡异无比的笑声便远远的传来。 这声音就像是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听起来虽然像是在笑,可是笑声中却又带着无比的忧伤、怨毒与仇恨。 多么可怕的笑声,多么可怕的人。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在伺机而动,还是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 他依旧在笑,笑的依旧让人胆寒。 震惊,这个词已经没有办法形容我们此时的心里状态了。如果你没有在深山老林里面过夜的经验,那你是根本无法想象在那样的夜里,在那种环境下,听见那种笑声之后所产生的这种恐惧。 黑暗,几乎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树枝的倒影在这一刻好似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的朝我们扑过来。 我们没有动,我们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 我们并没有被吓傻。 我们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我们在这一刻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我和张成勇几乎是同时开口喊道:“谁?” 那个人没有说话,他也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我往前走了两步,接着月光依稀的看见这个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天狗面具,青面獠牙的造型在这一刻看起来分外的恐怖。 “这位兄弟,天儿挺凉的,深山里野兽又多,不如一起过来烤烤火!”过了良久我突然开口说道。 他依旧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没有说一个字,就好像是一座雕像一样,自打开天辟地以来就站在了哪里,从来没有动过。 “既然这位兄弟你不肯过来烤烤火,那不知道深夜到访又有什么事哪?”我看着他缓缓的 说道。 可谁承想他依旧是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缓缓的伸出了手,朝我招了招手。 接着,他一转身便没入了黑暗无边的森林里。 风,依旧是冰凉如水,吹在我的脸上带走了我所有的困意。 夜,依旧是漫长无比,月亮在这一刻似乎代替了太阳,成为了永恒。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奇妙,当你喜欢它过的快一点的时候,他往往会变的很慢,而当你希望它慢一点的时候,他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当我奔跑在几乎漆黑一片的森林中时,这种感觉被无限的放大。 我希望一切都过的快一些,快一些的开始,快一些的结束,快一些的找到我父母的遗骨,快一些的兑现自己的承诺。 可是,那个黑衣人却跑的并不怎么快。 他好像在故意的带我兜圈子,时而左转,忽而右转,很多次他都明明已经消失不见了,却又突然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张成勇并没有跟来,他留在了营地照顾小美和薛神医,如果他要是跟来的话,我想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我默默的跟着他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突然他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院落的跟前。 虽然这里面没有灯光,但是,接着月光我却可以看清楚,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庭院,造型样式十分的古朴,高高的院墙乍一看就像是古代某个富豪的宅邸。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见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面虽然有很多的灰尘,但是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三个大字,“万福园”。 万福,万寿,这都是中国自古以来最为吉利的名词。 人们都希望自己的福气可以长久永恒,也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可以享福不尽。 可是,在多的福,再长的寿,也斗不过时间的长久。 时间就像是一条长河,没有人可以在这条河流中占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便宜。 如今我眼前的这座万福园,相比在当年一定是门庭红火,人丁兴旺,可是,如今却被时间给遗忘,冷清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这家伙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心中不禁暗道。 那个黑衣人到了这个万福园的大门前突然间就停住了。 眼见他停住了脚步,我也放缓了步伐,微笑着问道:“朋友,不知道你把我引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依旧是没有说话,依旧是朝我招了招手,接着,一转身便进去了这万福园。 万福园很大,是一座五进的院落。 在过了前院的月亮门之后,那个黑衣人一闪身进入了右手边跨院的一间房子里。 而我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可是,当我脚刚刚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就愣住了。 房子里面没有点灯,但是依旧很亮,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将里面的一切都照的一清二楚。 屋子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的周围一共摆了十把椅子,不过却只坐了六个人。 六个死人。 而这个六个死人居然是李胖子、王二爷、原五爷、钱爷、左木,以及那个好像小孩一样的家伙。 第七十一章:三笔要命的交易 奔赴宴会死人陪 三笔交易无法推 人! 死人! 六个我认识的死人。 这六个人有的不是死在我的眼前,有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在我面前。 他们都是死在一柄制作极其精致的刀下。 他们也都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能躺在棺材里的当然都是死人。 而死人也自然不会复活。 那么,他们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们绝对不会是自己走来的。 那么,又是谁将他们抬到了这里来的?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哪? 难道是为了他们身上的那块铁牌子?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又将我引到这里来哪?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顺走了王二爷身上的那块牌子? 还是这个人他另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 因为那个黑衣人在进了这间屋子之后,居然如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我进去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只有六个人。 六个人动也不动的死人。 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脸上还留着死前那个惊恐诧异的表情,只不过胸前的那柄刀此时已经不见了。 死人是不能动的,死人自然也是不能喝酒吃肉。 可是,他们身前的桌子上却摆了一大桌子酒菜。 酒是最好的日本秘藏清酒,菜是由最好的川辽鲁粤大师傅烧出来的宴席。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桌酒菜居然和之前在小楼里面的那桌一模一样。 一样的酒,一样的菜。 只不过,当时那些人身子虽不动,却依旧还能呼吸。可此时的他们,却已经是六个实实在在的死人。 酒菜自然不是给死人准备的,因为死人根本无福消受这饕餮之宴。 所以,这酒和菜自然都是给活人准备的。 而此时这间屋子里的活人好像只有我一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悠悠的走到桌子前,找到了我之前坐的位置,将椅子拉开准备坐下。 可是,就在我刚要坐下去的时候,突然间屋子里的灯亮了。 接着,十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的十二个人,除了走在最前面的老人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不光年轻,而且漂亮,漂亮到几乎让人窒息,漂亮到几乎让人无法形容,这些女人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单拿出去,都绝对可以让世间的任何一个男人为她们疯狂。 她们在笑,即便这屋子里布满了死人,可是他们依然在笑,而且笑的很媚,也笑的很开心,好像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这些死人,又好像这里的一切都跟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的凉了下来,可是她们一个个却只是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白沙。 白沙如雪,月光皎洁,在这淡如雾色一般清淡的薄纱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有,那矫健又充满诱惑的身体曲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一种诱惑,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的诱惑,当然,它也是一种武器,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我是一个男人,自然也是一个取向很正常的男人,如果换做是在别的时候看到这种画面,我想我一定把持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可是,现在我却并没有心思去看她们。 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老者给吸引了。 他的年级很大,至少有八十岁左右,满面的皱纹几乎将他的五官都要堆在了一起。他的皮肤很白,白的几乎透明,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他的皮肤虽白,血管却是黑色的,黑的就像是最浓的墨。 他走的很慢,因为他一直在咳嗽,不停的咳嗽,甚至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咳嗽一会。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如果你单单只看他的眼睛,你绝对不会相信,这双眼睛那是长在一个早已迟暮的老人身上的。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我的对面,微笑的看着我,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的说道:“刘先生,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很好听,好听到你会情不自禁的去回味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明亮,但是却像是有种魔力一样,会让你不自觉的在内心里赞同他说的每一件事。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但是却像是一种命令一样,让你不得不去执行他所说的话。 我看着这个老人,过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想跟我做什么样的交易哪?” “我想跟你做三笔交易。”老人悠悠的说道。 “三笔交易?”我问道。 “是的!三笔!”老人说道。 “怎么个三笔?”我问道。 “我想跟你用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用一样东西换一样东西,最后……”老人说着忽然顿了顿,很明显他是在等着我问。 “最后一个是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最后一个,是用命换命!”老人微笑着说道。 他的笑的很和蔼,也很有亲和力,他虽然是将别人的命运掌控欲自己的手里,可是,在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件事却好像是完全无足轻重一样。 他在笑,我也在笑。 我不并不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主儿,可是,这个时候我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哪? “命?谁的命?”我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你的命!”老人笑道。 “哦?我的命?哈哈,那么换谁的命?”我心里虽然已经大惊,可是,我的脸上却依旧在笑,而且笑的比刚才的声音更大。 “换的当然是你朋友的命!”老人说道。 “哦?我朋友的命?那个朋友?”我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早已经开始惦记起了火堆旁的张成勇他们。 “他们一个姓张,一个姓周,一个姓薛。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已经残废了的老头。”老人看着悠悠的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和缓,可是,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却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杀气,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却可以实实在在的刺入你的心,透入你的骨。 杀气会在一瞬间激发你身体里的所有恐惧。 对人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一切未发生事情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又会想病毒一样,在一瞬间扩散到你的全身,让你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收缩,让你身体里的每一根汗毛都为之颤栗,让你的灵魂开始胆怯。 胆怯并不可怕,因为每一个人都会胆怯,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胆怯。 可怕的是胆怯会让你失去冷静,失去最准确的判断,甚至失去生命。 而此时的我,距离这可怕的胆怯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那个老人如刀一般的目光,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变的僵硬,接着一股寒意沿着脊背开始蔓延。 好厉害的目光,好厉害的人。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见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也见过了很多自以为高深莫测的人,可是,如果让我选,我是绝对不会和眼前的这个老人作对,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间发觉,他或许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冷汗沿着我的脸颊一点点的滑落,我的嘴角虽然依旧在挂着微笑,可是,我的声音似乎已经开始颤抖,“这个交易看起来似乎很合理。” “确实很合理!”老人悠悠的说道。 “既然合理,那我们一样一样的来说说吧!”我缓缓的说道:“首先,你想用什么消息换什么消息?” “用茅十八后人的消息,来换你手里六本密卷的下落!”老人笑道。 “那用什么东西换什么东西哪?”我接着问道。 “用我手里的这个瓶子,来换你身上的那块铁牌子。”老人说着一挥手,他身后一个长的最美的姑娘施施然走上前,将一个白玉制成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我看着这个白玉瓶子问道。 “解药!”老人淡淡的说道。 “解药?解什么的药?”我问道。 “解你朋友什么毒的药!”老人依旧淡淡的说道。 “我朋友中毒了?”我微笑着说道。 “怎么?你不信?”老人也笑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不得不信,你也不能不信!”老人说着摆了摆手,他摆手的动作很优雅,也很轻快,他好像很欣赏自己拍手的动作,所以,在他拍完手之后,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种赞许的神色,一种对自己的赞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我认识的男人,张成勇。 只见此时的张成勇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显然是中了很重的毒。他的右手紧握在一起,左手却已经肿胀发黑。 张成勇的呼吸很轻、很缓,如果不是我贴在了他的心口之上,我差点以为这小子已经去见了阎王。 “怎么样?这回相信了?”老人微笑着说道。 “那最后的命换命哪?”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老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就简单了,只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就可以保证你的那些朋友能够活下去。”老人说道。 活着总比死了要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也没有人可以随便去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 可是,很多的时候一个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做出选择,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妥协。 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自然也不会拿朋友的性命做赌注。 我不是个赌徒,当然,也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所以,当我一个人独自走进深山的时候,也正是我做出选择的时候。 我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完成这三笔交易。 第七十二章:小酒馆里的交易 被迫无奈去交易 以命换命谁愿意 那个白玉瓶子里的药是我给张成勇喂进嘴里的,在看着他脸色明显好转了之后,我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老人特意让我看见了小美和薛神医。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坐在一间屋子里,周围有四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陪着。姑娘在笑,小美和薛神医却并没有笑。 相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张。 很显然,他们是惊魂未定,看样子刚刚他们几个人一定是刚刚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人看着我笑道:“放心吧!既然我们完成了交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向是不会亏待自己朋友的,我会拿他们当座上宾来对待的!”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乱来。 黎明,阳光冲破黑暗前的最后一片黑暗。 天,灰蒙蒙的依旧压抑着这个世界。 很多人不喜欢这种颜色,因为只有独守天明的人才能体会这种颜色代表着的孤独。 很多人却很喜欢这种颜色,因为只有身处绝望中的人才能体会这种颜色代表着的希望。 而此时的我望着这份渐渐淡去,渐渐明朗的灰色,心中的感受却复杂的很。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也不知道是该憧憬,还是该放弃? 未来,对于很多人都是美好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充满了无限的未知,充满了无尽的凶险。 一路上很多人想要杀我,可庆幸的是我现在依旧还活着。 一路上很多人和我成为了朋友,可却因为我而身陷绝境。 一路上无数次看到了希望,可到头来又一次陷入危机。 我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渐渐亮起的天和山边那一道血一样鲜红的光芒,发了一阵呆。 然后我突然站起身,大步朝前走去。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徘徊不前的时候。 我必须做出决定,必须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福满楼,根本就不是楼,它只是一家饭店。 不过,它却并不是一家很大的饭店。 它只是一间有着三间瓦房的小饭店。 可是,有时候越小的饭店,却越愿意叫一些很大气的名字。比如什么聚福楼、满汉楼、福运楼,其实都只是一些根本不起眼的小饭店罢了。 我到福满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虽说是饭点,可是这福满楼里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板娘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发着呆,而老板则直接趴在柜台上打起了呼噜。 看见我走过来,老板娘先是感觉很意外,接着便露出那一口黄牙笑嘻嘻的上来招呼道:“哎呦,这位小兄弟!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在这儿吃点?我们这间福满楼那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很有名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摸着厚厚的粉底,每笑一次,眼角便会多一道粉痕。她身材臃肿,可是却偏偏喜欢穿特别紧身的衣服,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上衣领口。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说实话,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这种靠“姿色”揽客的老板娘我真是头一回见到。 “老板娘,我来这儿等一个人。如果您们有吃的,我不妨来一碗牛肉面吧!”我说着揉了揉鼻子。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镇定,不过,我实在受不了她那浓重又低廉的香水味。 “好嘞!你等着,牛肉是早上刚刚炖好的!保证你吃了一碗想两碗!”老板娘媚笑着说道。 她好像很喜欢笑,或者更准确的说,她好像对自己的微笑很自信,好像觉得只要她一笑,每一个男人都会为她倾倒。 牛肉,并不是早上炖好的。这个牛肉至少是三天前炖好的,现在已经有了一股淡淡的馊味,而且硬的好像是皮鞋的鞋底。 面,也并不是刚刚煮好了,它应该是前一天剩下来的,只不过是放在锅里热了一下而已。 酒,是当地最普通的啤酒,可是这里却标价在十元一瓶,而且还特意标明童叟无欺。 不过,我并没有挑剔,也没有找那个老板和老板娘的麻烦。 因为,我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我是来等人的,等一个可以换回张成勇他们命的人。 按照之前的交易,那个老者让我来这间饭店里面和一个人见面,然后从这个人的手上带回一样东西给他,他就会放了张成勇他们。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也没有告诉我,让我带回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告诉我,这个东西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正午,骄阳似火。 虽然已经是将近十月的天气,可是,太阳依旧是毒辣的很,晒的街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停的咒骂。 我挑了一筷子面条,可是并没有把它放进嘴里,而是,百无聊赖的望着街上稀稀疏疏的人群发着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眼中。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她身穿一身白衣,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白的一尘不染,白的没有一丝杂质,可是她却偏偏撑了一把红色的大伞。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 过了良久,她突然大步的朝我走了过来,走进了福满楼。 福满楼虽然并不太大,但至少这里也有四五张桌子,而且每一张桌子都是空的,可是,她却偏偏坐在了我的对面。 而她不仅坐在了我的对面,还拿起了我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在等人?”喝完杯中的酒之后,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我等不等人,跟姑娘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微笑着又倒了一杯酒。 “如果你是在等人,那么你已经等到了。”那个女人依旧淡淡的说道。 “哦?难道那个人就是姑娘你?”我问道。 “是的!”那个女人说道。 “那么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姑娘你哪?”我微笑着问道。 “你可以叫我雪晴!”那个女人说道。 “好的,雪晴姑娘!既然你来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了?”我微笑着接着说道。 “你也已经拿到了!”雪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拿到了?”我微笑看着雪晴说道:“我好像连一样东西都没有看见。” “难道你瞎了吗?那样东西不就在你的眼前吗?”雪晴冷冷的说道。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样东西?”我说道。 “你还并不是太笨!”雪晴淡淡的说道。 “既然等的人来了,本该要取的东西也取到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我看着雪晴问道。 “好!”雪晴说完这个字之后,起身便走。 而我只能匆匆的扔下一百块钱后,紧跟了出去。 老板还在睡,老板娘却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直到我走出门的那一刻她都还不太相信自己手里的那张钞票是真的,她或许更不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天之内赚到一百块。 可是运气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好,它去的时候你拽也拽不住,可是,当它来的时候你却挡也挡不住。 老板娘或许之前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自己嫁给这样一个又懒又没出息的老板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是,今天她却在笑,甚至还亲了两口熟睡中的老板。 不过,老板娘的运气虽然很好,可我的运气却并不怎么好,因为我一直在跟着雪晴走,而她似乎并不认得路。 所以,在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两个居然真的迷路了。 “你不认得路?”我微笑着问道。 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已经学了用笑来解决一切问题。这不但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容易让自己冷静的方法。 “我说过我认得路了吗?”我虽然在笑,可是雪晴却冷的要命,她不仅人冷,语气也冷的很。 “既然你不认得路,为什么要走在前面?”我看着雪晴说道。 “既然你认得路,你为什么要走在后面?”雪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反问道。 “我……”听到雪晴的话,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男人如果跟一个女人讲理的话,那么输的一定会是男人。因为女人从来不会跟男人讲理,在她们的意识里,女人的话永远都是正确的,不管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所以,我只能笑,笑着走到了雪晴的前面,笑着在前面带路。 天,越来越黑,黑的就像是地狱。 风,越来越大,大的就好像要将整片森林吹倒。 云,越来越厚,厚的就像是一床棉被将整个天空都给盖住了。 “要下雨了!”我看着天说道。 “那又怎样?”雪晴淡淡的说道。 “要是下雨的话,估计我们两个就更难从这片林子里面走出去了。”我说道。 “走不出去,我们就住在这里!”雪晴淡淡的说道。 “住在这里?难道你要在雨中过一夜?”我看着她说道。 “为什么要在雨中过夜?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个人家过夜?”雪晴说道。 “人家?哪里有人家?”我笑着问道。 “难道你是真的瞎了吗?那不就有一间屋子?”雪晴说着指了一下东面的一个山坡下面。 果然,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竟然真的看到了一间土瓦房。 第七十三章:二十五年前的灭门案 大雨倾盆迎秒客 陈年往事灭门案 大雨,果然顷刻而至。请看最全!的小说! 暴雨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洗涤着大地,好像要在一瞬间洗掉这个世界所有的尘埃,洗掉这个世界所有的污秽。 不过好在大雨下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赶到了那间瓦房的门前。 也好在屋子的主人并没有将我们两人拒之门外。 更好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这间屋子的主人正在吃饭。 把我们迎进屋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一脸大家闺秀的气质,样子看起来有点汤唯的意思。 她很喜欢说话,也很喜欢笑,每次说话之前她都会先笑笑。 我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的笑像是阴雨天里的一丝阳光,可以照进人们的心里,照亮人们的心里。 她将我们带进屋子的餐厅后,笑着对我说:“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一会儿开饭了,你们也留下来吃一口!” 说完,便笑着跑下去准备晚饭了。 而我则在这客厅里面转悠打量起来。 这间瓦房在外面看起来虽然不怎么起眼,可是里面却布置的极为讲究。 金丝楠木的八仙桌,金丝楠木的太师椅,金丝楠木的屏风,甚至连窗户都是由市面最贵的金丝楠木制成。 不仅如此,客厅里面还挂着很多的水墨国画,虽然很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其有一幅却是曾经拍出过亿天价,后来又失窃不知去向的名画,唐伯虎的。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居然是真迹。 “你懂画?”在我盯着这幅百鸟朝凤图发呆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说话的这个声音很苍老,人更加苍老,苍老到我几乎差点以为他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 他个子并不算高,骨瘦如柴,皮肤黝黑发亮,可是头发却是白的毫无杂质。 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这个老者,而此时的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不太懂画!只是觉得这幅画,画的很漂亮!”我微笑着说道。 “的确很漂亮!这是我姑娘十五岁的时候画的,它同样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老者笑着说道。 “哦?这是您女儿话的?”我自认为在鉴别这些东西方面,我有一种独特的敏锐度,很少会看走眼,再加唐伯虎的画在每笔收尾处都会有种特殊的停顿,这是他的标志之一,单从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老者却要故意说这幅画是他女儿画的哪?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错!是小女画的!她从小有这方面的天分!很多看过这幅画的人都以为这是真迹。哈哈哈!”老者笑道。 “原来是这样!画的真的很棒,我虽然对画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我倒是真觉得她画的很棒!”我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者笑了,笑的很和蔼。 任何一个父亲听见别人夸奖他的女儿都会露出这种笑容,算你是一方的霸主,是事业有成的商人,甚至是政界的要员,只要你有女儿,只要有人夸奖你的女儿,你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老者在笑,微笑的看着我,过了良久,他缓缓的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应该也没有吃饭!不如一起吃一口便饭!” 饭菜果然已经摆在了桌。 不过,老者嘴里所说的便饭可并不真的是便饭。 这简直是一桌好 的酒席。 菜是最好的南北大宴,北京的烤鸭,南京的卤水鸭,四川的水煮肉,广东的腊味,山西的糖醋鲤鱼,山东的葱烧海参,河南的清汤银耳素鸽蛋,河北的五香烧鸡,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大大小小的二十几个盘子,足足拍了一大桌。 酒,是最好的陈年五粮液,酒瓶子的盖只是刚刚打开,满屋子便瞬间布满了酒香。 杯子是玉制成的,碧绿如洗,晶莹剔透。 好酒配好杯,这自古以来是好酒人的一种讲究。 在他们的眼里,讲究才是根本,根本才真讲究。 而是这样的一桌子菜,一桌子酒,在老人的嘴里却偏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便饭。 “请!”老者将酒倒在玉杯递给了我。 “谢了!”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长叹道:“好酒!” “当然是好酒!”老者笑道。“吃菜!” 我夹了一口水煮牛肉放到了嘴里,肉嫩如滑,椒香四溢,别看这户人家是身居北方的深山之,可这道菜用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四川青藤椒,而且还是刚刚青藤椒成熟时最面最难得的那六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肉的香味和椒香味在唇齿间回荡了一阵子,才脱口叹道:“好菜!讲究!” 老人笑了,依旧笑的很开心,感觉他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 大多数请客吃饭的人都是这样,他希望给客人最好的,也希望客人能够感受到他这份儿好。所以,当你夸他的酒好,赞他的菜好时,做主人的往往会很开心。 “这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过客人了,既然我们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见,自然是要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了。”老者笑着举起杯。 “多谢!”我也举起杯,将杯酒一饮而尽。 “可是,不知道二位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老者看着我和雪晴问道。 雪晴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喝着杯子里的酒,好像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看到了世界最地道的酒一样,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有她手里的这杯酒。 “我们两个人是迷路了,又赶下雨,所以才走到了这里,真的多有打扰了,望老人家见谅。”血清不说话,说话的只能是我了。 “说的哪里话!既然来了,我们是缘分。”老人笑道:“可是不知道你们二位,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万福园!”我微笑道。 “万福园?”老人听了之后表情立马变了,变的有些惊恐,有些不可思议。 “嗯,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你去的可是离这里并不算远的万福园?”老人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道。 “没错!是那个五进五出的宅院,万福园!”我答道。 “你去哪里干什么?”老人问道。 “去找一个人,然后接两个人出来!”我说道。 我没有说谎,因为我并不想对一个在危急关头帮助过我,并用好酒好菜招待我的老者说谎。 “你确定万福园里面会有人等你?”老者疑惑的看着我。 “我自然确定!”我看着老者问道:“老人家有什么疑问吗?还是那个万福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个故事?”说到这儿,老者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 “故事?什么故事?关于什么的故事?”我问道。 “自然是关于万福园的故事!”老者说着叹了口气,望向了远 方。 “这个故事我并没有听说过,说实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知道老人家可不可以将这个故事讲给在下听听?” “当然可以!”老者说着把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望着很遥远的过去,过了良久,他才接着说道:“那是发生在二十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二十五年以前?”我问道。 “是的!二十五年以前!”老者点头说道:“在那个时候,刚刚的改革开放,这片地界还并没有发展的太快,依旧过着很传统的日子。万福园在当地算是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家外算起来一共有二百一十七口人。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这一家人姓木,算是在最特殊的那段日子里,政府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家里总是死气沉沉的,这些人也从来不与外界联系,只是每周会出来采购一次生活的必需品,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很少和外人说话,所以,当地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们家。” “后来呢?”我问道。 “他们家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很富裕,看似与世无争的状态。直到二十五年前的一天……”老者说着顿了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急忙追问道。 “直到那一天,这万福园里的二百一十七口人居然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老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一点颤抖,他双拳紧握,好像他每说一个字,他的心跟着剧烈的颤抖一下。 “什么一夜之间被灭门了?”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一夜之间都死了!连只有三岁的孩子,也都身首异处了。”老人叹道。 “这是谁干的?”我急忙问道。 “这是一伙儿土匪干的!他们一共十三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那个柳子的,只是听说他们为了要得到万福园木家藏着的一样东西,一怒之下便将木家给灭门了。”老人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他们杀完了人之后,为了毁灭证据,给这个万福园放了一把大火。这火足足的烧了三天三夜,浓浓的黑烟在四五里地之外可以看见。可是……” “可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可是,在第三天,天突然下起了雨,瓢泼大雨!”老人看着外面的雨,悠悠的说道:“好像现在这样的雨一样。” “雨过之后哪?”我问道。 “出出在这场雨。大雨也同样的下了三天三夜,火自然是被浇灭了。可是,当人们再一次回到这万福园的时候,居然发现那里面根本没有一点被烧过的痕迹,曾经遍地尸体、血流成河的场面也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却只有掉在树的六个死人。” “掉在树的六个死人?那惨死的二百一十七口人都不见了?”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木家下下无论是死是活都不见了,只有那六个人。”老人说道:“而这个六个人正是几天前屠杀木家的人。他们的心口处都被插了一柄短刀,地还写着以血还血四个大字。” “短刀?”我听到这个的时候心不由得一震。 “是的!我虽然没有看见过当时的画面,不过听人说,那是一柄很贵重的刀,据说刀柄还是象牙制成的。不过,算是在值钱也没有人敢去拿。因为从那天开始,时常会有人在万福园附近撞见鬼。他们都说那是木家人来索命了,所以,我才好为什么会有人在哪里等你。”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七十四章:老宅惹是非 陈年往事浮水面 老宅闻惹是非 “原来在那座万福园里曾经发生过那样的惨案!”我说着喝了口酒,接着悠悠的说道:“后来剩下的七个人被抓住了吗?” “没有!”老者摇着头说道。手机端 “一个人都没有?”我问道。 “也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老者说着也喝了一口,然后夹了一筷子的烤鸭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悠悠的说道:“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被抓住的,而是他自己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我好的问道。 “没错!”老者将盘子里的鸭皮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着,“在事发后的第五天,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万福园的门前,据说这个人在万福园的门前长跪不起,足足跪了一天一夜,然后有人看见他突然从怀掏出一柄短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短刀,又是短刀,又是一柄要命的短刀。 “那是一柄什么样的短刀?”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死在万福园门前的这个人又是谁?”我问道。 “据说是那十三个人里带头的大哥。有人说他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才来万福园门前自尽谢罪,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恶鬼索命,是木家二百多口人的厉鬼要他偿命。可不管怎么样,那个人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万福园的门前。”老者说道。 “剩下的那六个人哪?”我吃了口菜后,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剩下的那六个人去了哪里。”老者说道。“从那件事情之后在没有人见过那六个人,也没有人听说过这六个人。他们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风,透过窗子吹进了屋里,雨后的风总是又清凉又新鲜。 山林的空气本远远的超过繁华的市区,雨后的林子更是让人觉得自己身处仙境。 清凉又美好的青草香,浓郁又厚重的红杉香,像是少女身最动人的香水味,让人沉醉,让人留恋。 夜,本已经很深了,可是,我却并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只是看着窗外痴痴的发着呆。 雨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 可是我的思绪却根本停不下来。 我的大脑一直在打着转,思索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思索着万福园里的死人,思索着那个万福园里老者的用意,思索着雪晴的来历。 诡异的事情,诡异的地方,诡异的人。 这短短的几天里我遇见了太多诡异的事情,多到普通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不可能遇的到。 这些事情像是一大团的乱麻,我想从这团乱麻当找到一丝丝线索,可是,无论我怎么想,这每一件事情之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 首先,左木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原本打算和我交易的是什么?是为了我手里的密卷,还是为了我从犹克古墓里带出的物件? 其次,是谁杀了左木?这个人为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第三,之前带我到万福园的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引我到万福园?之前在小楼里面死掉的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万福园里?难道这六个人和当年万福园的灭门案有什么关系? 第四,万福园里的老者又是谁?他 是怎么知道我手有六本密卷的?他为什么要找雪晴?为什么把交易的地方定在万福园里?难道他是万福园当年活下来的后人? 最后,雪晴又是谁?那个老人为什么要找她?雪晴到底知道什么秘密?还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又要自己回来?她是知道自己跑不掉?还是根本没想跑?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可思议。 我叹了口气,推开窗户,希望外面的风可以多吹进来一些,吹走我的烦恼,吹走的忧愁。 可是,在我推开窗户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风,依旧在吹,吹的整个屋子都变的很冷。 可是,此时我的人却这风更冷。 我这全身下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被冻住了,变的雪还冷,冰还寒。 因为,在我推开窗户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 女人梳头本不是什么怪的事,可是当一个女人半夜不睡觉坐在庭院里的石凳梳头,那怪的很了。 不仅怪,而且怪的很。 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将自己的头放在身旁的石桌。 同样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我居然认识,她正是之前接我和雪晴进屋的那个长得好像汤唯的姑娘。 “哈!半夜不睡觉,偷看人家梳头。原来你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大坏蛋。”我看见了她,她显然也看见了我,我没有开口,她却先开口说道。 她还是在笑,每说一句话都要先笑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可是,她在笑,我却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我的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 因为,这样的场景我只在电影和小时候爷爷吓唬我的故事里面才听过见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生活当见过这样的情况。 “怎么不说话啊?”那个女孩左手扶着桌子的头,右手轻轻的梳着她飘逸的长发,咯咯的笑道:“是不是我太好看了?你一时间看傻了?还是你喜欢我?” “我……”听到她的话,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换做是平常,换一个地点,换一种见面的方式,我一定不会是这种状态。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女孩的男人,也不是一个跟女孩子说话会脸红的人。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什么你?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了?”女孩依旧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你是默认了!既然你喜欢我,我勉强同意!” 她依旧在笑,依旧在说话,可是,她说的虽然很慢,但是她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只见她出手如电,猛然一挥手,将她手的人头抛向了我。 她的出手虽然快,那颗人头的来势却更快,眨眼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我避无可避只能伸手去接,人头又滑又腻,可是不知怎的却轻的出,我接在手好像拿着一个气球一般,完全没有一点重量。 “不好!”我心一惊。 而在此时,我手的那颗人头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紧接着,一股淡紫色、又臭又腥的烟便自人头里面弥漫开来。 人头在炸开的那一刻似乎还在笑。可是,笑声却自不远处无头人哪里传来,无头的人怎么会笑?无头的人怎么还会活着?难道这个世界真 的有鬼?真的有害人性命的恶鬼?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鬼! 算是有千年成精的粽子,也绝对不会有鬼! 鬼,只在人们的心里。 而鬼更不会害人,害人的那永远都只是人。 我眼前的这个人自然也不是鬼,她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在我手里炸开的这个人头,只不过是用蜡做成的,所以才会那么轻,所以才会从里面冒出来那么多的烟。 烟,是下八门里面专门负责拐卖人口的钎子行里常用的迷魂散。这种迷魂散有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万里欲断魂。可它名字虽然好听,闻了它的人却并不怎么好受。 我以前只是听说无论是谁,算你是泰森,闻了这万里欲断魂身体也一样软的连根羽毛都拿不起来。 不过,传说大多的时候是不怎么靠谱的,但这次却例外了。 只见淡紫色的烟雾腾起,我的整个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笑声依旧在,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个笑声不再是那银铃般的娇笑,而是忽然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苦笑。 接着,一个无头人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苦笑着说道:“永远不要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算是警告?还是忠告?”我也苦笑着看着他。 “两样都算。”那个无头人一边说一边脱下了他身的衣服。 无头人当然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人当然有头。这个人当然是有头的,因为他会说话。 而这个人正是之前请问吃饭的那个老人。 “哎,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现在又被你弄着这个样子,实在是亏本的很啊!”我叹了口气看着老者说道:“你想把我怎么样?是把我杀了?还是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本来是想把你送到一个地方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老人看着我说道。 “哦?改变主意了?”我看着他问道。 “是的!”老人看着我说道。 “改变什么主意了?”我问道。 “我想让你和我女儿结婚。”老人说着笑道。 “结婚?如果我不愿意哪?”我笑着问道。 “不愿意的话,那你只有死路一条。”老人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哎,你也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别说死个把人,算是死几百个,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话倒是实话。”我说道。 “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答应的话。”老人看着我说道。 “我也想答应,我也不想死。可是……”我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 “可是什么?”老人问道。 “可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错,还有很多的朋友没有救出来,最终要的一点是,我并不喜欢你的女儿。”我苦笑着说道。 “你不喜欢我的女儿,难道你也不喜欢自己的命吗?”老人惊讶的问道。 “命只有一条,我当然喜欢,不仅喜欢而且珍惜的很!”我笑着说道。 “可是,你却选了条死路!”老人说道。 “谁说我选了条死路,谁说我一定会死?”我说的很慢,可是在我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已经突然从床跳了起来,接着突然闪电般的出手,一拳打向了老者的鼻子。 本书来自 /47/47983/ 第七十五章:奈何桥下 庭院深深夜伴魂 奈河桥下险做鬼 夜已深,风更冷。 深夜的寂静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却把孤独与寂寞留给了那些彻夜未眠的人。 望花镇,长白山脚下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镇子。 镇子上只有一条路,一条又老又旧的石板路,看着古老而又陈旧。 路的尽头有一间很小的面馆。 这家面馆的名字叫做王家面馆。 屋子很小,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几平,所以老板在破旧的砖瓦房外面用竹竿挑起一个棚子,棚子里面挂在一盏昏黄老旧的电灯,下面放了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面馆并没有打烊。 老板依旧站在门口临时搭起来的炉子前面煮着面,嘴里还在喃喃的吆喝道:“面,最好的面!有想吃面的吗?” 夜很深,在这样的一个小镇,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光顾这样的一间面馆? 难道他自己并不知道? 还是他在等待什么人? 等一个会在这个时间来吃面的人? 深夜食堂,这是很多人心中的天堂。 人们往往在心中没有归宿,心中没有寄托,心中的事需要倾诉的时候,都会想要去,也想要寻找这样的一个地方。 因为,这里往往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树洞,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倾诉出去而不被人知晓。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有谁会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又有谁会来这样的一间面馆? 有人来! 真的有人来了! 老板依旧在自顾自的煮着面,而这个人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个子虽然很高,可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瘾君子,或者是一个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这样的一个人,你一定会认为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好好的休息。 可是,这个人此时却偏偏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点。 “我想吃面!”那个人缓缓的说道。 “嗯!你想吃什么面?”老板并没有看他,而是淡淡的问道:“牛肉面?酸菜肉丝面?大肉面?还是清汤面?” “都不是!”那个人淡淡的说道。 “那你吃什么?我这儿只有这些面!”老板抬眼看了看他,然后低下头接着煮面。 “我要吃金面!一大碗黄金做的面!”那个人悠悠的说道。 “哦?”老板抬眼看了看,疑惑的说道:“你确定你能吃的下?” “你可以试试!”那个人淡淡的说道。 “好!”老板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突然出手,他的左手在那个人的眼前一晃,接着右手煮面的筷子已经闪电般的刺向了那个人的双眼。 那个人并没有动,他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老板手中的筷子,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老板的眼睛。 而就在那双筷子眼看要击中的他时候,他的人突然一侧身,右手闪电般的伸出,一把便抓住了老板的手腕,接着左手“砰”的一把抓住了老板的腰带。 随着他大喝一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竟然生生的将这个重大200斤的老板给举过了头顶。 可是,他并没有将老板摔在地上,他只是冷冷的问:“我现在能吃那碗面了吗?” “能!能!”老板显然是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说道。 “好!很好!”听到老板的回答,这个人竟然就像是拿小鸡一样又轻轻的将老板给放了回去。 然后,他大步走到了那个棚子下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冷冷的说道:“那还不上面?” “好嘞!” 面,没过多久便拖上来看。 碗果然很大,碗里的面果然很多。 而面也果然是金光闪闪的,这面居然真的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金面。 ………… 月光依旧,依旧冰冷而高傲的照亮着这个世界。 风也依旧,依旧肆意而戏谑的吹拂着大地。 我倚在瓦房外面的窗户上看着院子里石凳上坐着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老者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他虽然看似年迈,可是,身手却比最健壮的年轻人还要敏捷,敏捷的就像是狡猾的狐狸,我一拳击出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像是鱼一样凌空一个翻身,接着便穿窗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我本想追,可是,我并没有追。 因为就在我翻窗而出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 她在笑,笑的就像是汤唯一样,清纯而美丽。 她在梳头,头发轻柔而顺滑。 十月份的山林风凉的很,也大的很,可是,她却只穿了一件极薄的衣服。薄的好像是纸,透的就像是沙,在轻盈的月光之下,她那美丽而又玲珑的躯体,就像是最诱人的幻境,勾引着所有见过她的人。 可是,她却并不在意。她好像很喜欢别人欣赏自己躯体时,眼眸中散发出的光。 她在笑,笑的很甜。她在梳头,手上的动轻巧而缓慢。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头并没有被放在桌子上,她的头是在她自己的身体上,确确实实的是在她自己的身体上。 我看着她,她自然也是在看着我。 她在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也在笑,只不过,我的笑是实实在在的苦笑。 无论是谁,在这样的一个夜,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到这样的一对父子那都是会像我一样苦笑的。 因为这个时候你除了苦笑,你还能做什么哪? “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聪明一点!”女孩笑道。 “是吗?只是一点吗?”我苦笑道。 “或许比一点多一点!”女孩笑道:“我叫笑笑,你可以叫我笑笑。” “笑笑!”我喃喃的说道:“很符合你的性格,不错的名字。” “当然是不错的名字。”笑笑说道。“这是我自己起的!” “不是你爸爸给你起的?”我问道。 “你说哪个老头?”笑笑说道。 “难道还有别人?”我问道。 “他不是我的爸爸!”笑笑说道。 “哦?他不是你的爸爸?”我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你认为他那样的人会生出我这样的女儿吗?”笑笑大笑着说道。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笑。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哪? 过了良久,笑笑看着喃喃的说道:“哎,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把你送走!可是又不得不把你送走!当然如果你愿意,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还是会选择和你……” “送走?送到哪里去?”我没有让她把话说话,便急忙问道。 “哎,当然是送到一个地方。”笑笑叹着气说道。 “什么地方?”我问道。 “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笑笑说道。 “为什么要把我送去?”我又问道。 “因为我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现在到了我该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了。”笑笑无奈的说道。 “这个人是谁?”我看着笑笑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笑笑反问道。 “好吧!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也没有打算跟你走!哎呀,我困了,这个时间还是进屋睡觉的好啊!”说完,我转身便从窗户跳进了屋里,躺在床上用被蒙住了自己的头,大声说道:“夜已经深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还不进屋睡觉的话,小心被色狼给抓走。” 色狼,果然有色狼。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院子当中的笑笑突然大叫了一声,接着,一个人影一闪便将这个可爱又美丽的女孩拦腰抱起。 接着,这个人又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之中。 好快的动作,好利落的动作。 我冲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方向来的,当然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院子里依旧寂静,寂静的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梳子还放在石桌之上,梳子上还带着些许的发丝,以及淡淡的发香,轻柔而淡雅,让人回味,让人难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猛然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后。 接着,我只觉得后颈处一阵剧痛,我的整个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黑暗,无比的黑暗。 黑的让人恐惧,黑的让人窒息。 后颈处的疼痛依旧在持续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的整个头都快要炸开了。 可是,我却偏偏不能去抚摸它,因为我的手脚已经被人给绑了起来。 “这是哪里?” 每一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都会都会第一个问的问题。 而我的话刚一出口,便立刻有一个声音冷冷的回答道:“这里是通往阎罗殿前的奈何桥!”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便立刻亮起了无数点火光。 火光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惨碧色的! 无数点碧绿色的火光将周围照亮的同时,也好似是无数只冤魂俯视着人间,仇视着世间的一切。 这里果然有一座桥,宽而高的石桥,石桥是由汉白玉建造而成,样式复古老旧,桥梁上雕刻的却并非是石狮子,而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恶鬼一共有一百零八只,每一只的造型都不相同,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吞噬残肢,有的手捧人头,有的仰天长啸。 而在桥下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面黄肌瘦好似大烟鬼的人。 他冷冷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这里是奈何桥?”我看着他问道。 “是奈何桥!”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你是孟婆,还是阎王?”我微笑着说道。 “都不是!”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那你是谁?”我问道。 “一个要你命的人。”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第七十六章:阎罗殿 阎罗殿里遇旧人 生死一线把命还 “最近一段时间想要我命的人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你是不是应该先排个队哪?”我看这个面黄肌瘦的人笑着说道。 而这个人却并没有在回答我的话,他缓缓的转过身,冲一个他身后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淡淡的说道:“给我!” 他的语气很冷,无论跟谁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都冷的像冰,就好像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等当做了死人一样。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递给了他一个碧绿色大碗。 碗很大,大的出奇,比最大的海碗还要大一圈。 碗里面装的碧绿色的液体。 碧绿的鬼火,碧绿色的大碗,碧绿的液体。 那个人将那个大碗缓缓的递到我的眼前,冷冷的说道:“喝了它!” “为什么我要喝了它?”我笑着说道。 “因为我还不想你死!”那个人冷冷说道。 “哦?可是你刚才不还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依旧在微笑。 “是想要你的命!不过,不是现在!”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我要是不喝哪?”我问道。 “不喝的话,你就会死在这奈何桥上。”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好吧!我喝!可是……”我一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很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这个道理,当然,更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所以我笑着接道:“可是,我的手绑住了,我怎么喝?” “我喂你喝!”那个人说完果然走过来扶住我,将那一大碗碧绿色的液体就灌进了我的嘴里。 这碗里的液体并不难喝,冰冰凉凉,入口后反倒有股子甘甜的回香,让人身心舒畅。 我喝下这冰凉碧绿的液体后,身体忽然变的很轻很轻,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飘飘欲仙,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遍布全身。 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的美好,那碧绿的鬼火此时看来就像是最美丽的舞者,在迎着风缓缓的舞动,那舞姿动人而美丽,那身形妖娆而富有韵味。 那个冷如冰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变的好像英俊了许多,他的脸色也不在那么蜡黄,他的眼眸似乎也温柔了许多,甚至他那冰冷的脸上也好像多了一丝丝的笑意。 笑,总是会让人感觉到舒畅与愉快的。 可是,有一些笑却并不能让人体会到这种感觉。 冷笑。 冷笑,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到愉快,反倒会让人觉得脊背发寒,甚至手脚冰冷。 而此时,正有一个人在朝着我冷笑。 他的一张大脸黑的就好像是摸了锅底灰一样,黑的发亮,黑的吓人。 可是,他更吓人的却并不只是这一张黝黑发亮的脸。 这个人好像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他就像是一个从戏剧里面走出来的阎罗王。 只见他红袍加身,脚踏薄底官靴,手里抱着一个斗大的令牌,斜斜的倚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瞪着如灯一般的大眼睛,捋着他那铁丝一般的胡须,朝我冷森森的笑着。更让人胆寒的是,这家伙居然少了一只左耳。 而在他的身边还就站着两个人,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他们手握鬼头刀,怒目而视。 “威武!威武!”我身旁站着的两排堂倌手持延杖,大声的喝道。 接着,那个阎王一样打扮的人大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你是说我吗?”我看着他悠悠的回答道。 “自然是你!”那个阎王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好像是洪钟一样,每说一个字都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 “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别告诉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笑道。 “此等小贼,怎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无礼?来人啊,杖责四十大板!”那个阎王说着就要将手中的令牌扔出去。 “阎王殿下!请您息怒!”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悠悠的从一边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道。 “等什么?难道你要替此人求情不可?”阎王怒目而视的望着老妇人。 “老身自然不敢替此人求情,老身只是有几句想问问此人,怕您的责罚过后,他万一挺不住,那岂不是白白把他弄到这阎罗殿来了?”老妇人笑道。 “好!你问!”阎王大声道。 “谢阎王大人。”老妇人施施然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向了我。 这个老妇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满头的白发,腰弯的很重,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快与地面平行了。她拄着一根黑色的龙头拐杖,每拄一下地就会发出“当”的一声闷响,很显然,这拐杖是由金属打造而成的,而且它的分量绝对不轻。 老妇人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小伙子,做笔买卖怎么样?” “买卖?什么买卖?最近怎么好像有很多人想跟我做买卖?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商人?还是我的脑袋上贴了商人两个字?”她在笑,我也在笑。 “我可以保证,这笔买卖对你只有利,没有弊!”老妇人悠悠的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让你重回人间!”老妇人说道。 “哦?是吗?重回人间?听起来好像很划算!”我说道。 “的确很划算!而且,非常划算!”老妇人说道。 “如果要是成交了,那阁下岂不是成了我的恩人。那我能不能敢问一下恩人的大名?”我问道。 “老身姓孟,叫孟婆!孟婆的孟,孟婆的婆!”老妇人淡淡的说道。 “哦?孟婆?”我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是孟婆!”孟婆悠悠的说道。 “那不知道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哪?”我问道。 “我想要你几样东西!”孟婆说道。 “几样东西?几样什么东西?”我看着孟婆问道。 “几本书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孟婆将几本书这几个字故意说的很轻,好像这几本书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可是,听了她话之后,我却突然笑了。 而且笑的很大声,就好像听见了全天下最有趣,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笑什么?”孟婆看着我冷冷的问道。 “没笑什么?我在笑你而已!”我看着孟婆说道。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孟婆疑惑的说道。 “我在笑你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姑娘不当,偏偏要去当一个老太婆!我在笑你明明知道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并不会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要。” “你……”孟婆听了我的话突然间愣住,然后,她的声音果然在一瞬间变了,变的不在苍老,变的如百灵鸟一般的动听。她的人自然也变了,她原本佝偻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她原本苍老而充满了皱着的脸一瞬间变的比春花还要美丽。 而这个人正是笑笑。 笑笑看着我,过了半天,她突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这个人是我的?” 她果然还是没有变,她说话之前还是喜欢先笑笑,不仅笑,而且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动人。 “就在你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看着笑笑说道。 “哦?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露出破绽啊!”笑笑诧异道。 “你的人自然是没有露出破绽!可是……”我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笑笑问道。 “可是你身上的香味却出卖了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香味,你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一个老妇人是绝对不会有一种年轻姑娘的香味的!”我笑着说道。 “看来我低估了你!你不只是有一点点聪明而已!”笑笑说道。 “哇呀呀呀!你们说完了没有!”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阎王突然怒喝道。“既然谈不拢,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哈哈哈!等等!”我看着阎王突然笑道。 “你还有何话说?”阎王问道。 “阎罗殿里把戏唱,鬼阎罗前生渺茫!金山银山可换命,黑面地狱谁为王!这首诗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我笑着说道。 “你……你……”听到我的话,那个好像阎王一样的人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鬼阎王,别人不认得你,我可是认得你的!你别忘了,你的左耳是谁给你割下去的!”我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抖,原本死死捆在我手上的那根绳子就突然奇迹般的脱落了。 我活动了活动手腕子,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本想看看是谁大动干戈的非要找我!当然,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既然弄明白你们为的是什么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想走?”说话的并不是鬼阎王,而是他边上的马面。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冷的就像是冰。 “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让你们请我吃饭?”我微笑着说道。 “你走可以!”这个人说着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一张蜡一样黄的脸。他看着我冷冷的接道:“把东西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东西?”我看着他问道。 “你手里的六本密卷。”那个人冷冷说道。 “又是那六本密卷!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六本密卷的?”我看着他问道。 “在这个时代,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不是吗?”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错!”我点头说道。 “所以,如果你想走,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得把它给我!”那个人说道。 “你要它有什么用?”我看着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自然没有用,可是有人有用。”那个人说道。 “如果你是我,你会将那么重要的六本书带在身上吗?”我反问道。 “自然不会!我还没有那么笨!”那个人说道。 “你不笨,我好像也不笨,你不会把他们带在身上,我也不会把他们带在身上。这个道理岂不是很简单。”我笑着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就算是在笨的人也不会把自以为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一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那个面黄肌瘦的人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走吧!” 走,这个字谁都会说。 可是,每个人说出来的意义和力度却并不一样。 这个黄脸的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样的三个字,却就好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一样。 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是那鬼气森森的阎罗殿,还是犹如冥府一般的奈何桥,都在一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见了。 我,又一次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倒了那张不怎么舒服,却很温暖的床上。 我并不冷,却将床上的被子裹的很紧,就好像是再也不想离开这张床一样。 而此时的我也确确实实的不想在起来,我突然间感觉到很累,不光是身体累,心更累。 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找我? 更不知道,他们用了一个又一个毒计将我骗倒,为何又如此轻易的将我放走? 我不知道这六本密卷给我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厄运? 也不知道,接下来我未来会是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真的找到那二十四本密卷里记载的地方。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窗外的寒风让我的心更加沉重。 我思索着,思索着跟我交手的人。 如果一个人和你面对面交锋,你或许会毫不畏惧,因为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可是,当你的对手是一个看不见的人的时候,我想你会和我一样,和我一样的痛苦,和我一样的无助。 这个人就像是空气,他无处不在,也无所不能。 鬼阎王,他是下八门里一等一的高手。 他的阎罗殿里向来是有进无出,有死无活,他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这辈子只听钱的命令,却从来不肯听人的摆布。 可是,那个黄脸的男人却只是挥了挥手,我就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出他那个号称有进无出的阎罗殿。而鬼阎王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却只能是动也不动的瞧着我。 鸿门宴、鬼梳头、阎罗殿……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这连环的毒计让人几乎透不过气。 他们要的远远不仅是这六本密卷,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藏在密卷背后的那座古墓? 还是古墓里面隐藏的秘密? 我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毒计,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势力集团,一个又一个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人。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我只是知道,我的未来会更加的凶险。 我深吸了口气,将被蒙在头上,我实在不愿意去想,也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我现在或许应该什么都不想,或许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我就在我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却偏偏睡不成了。 因为,此时已经有个人走进了我的屋子,坐在了我的床上,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而这个人正是雪晴。 第七十七章:连环圈套 连环毒计计连计 一碗金面为何意 “有事吗?”我看着雪晴问道。 “我饿了!”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然后哪?”我依旧看着雪晴问道。 “我要吃面!” 面,哪儿都有,也哪儿都可以吃,可是雪晴却偏偏选了一个最破最小的面馆。 面馆在望花镇。 望花镇距离这里并不算近,我们两个人自然不能走着去,我们当然是坐车去的。 车,在我们两个走出那间瓦房小院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停在哪儿了。 车并不是什么好车,只是,一辆普通的东风日产。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再这样的一个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一辆车停在这里? 它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出门的? 不过,雪晴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她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车,开的很稳。 一路上除了漆黑寂静的夜色之外,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我没有说话,雪晴也没有说话。 她甚至连去哪儿都没有告诉这个司机。 而这个司机就像事先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一样,居然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我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车开的很快,四十几分钟之后便驶进了望花镇。 望花镇小的很,虽然是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村子。 镇子上只有一条路,很旧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有一家面馆。 王家面馆。 凌晨两点三十分,可是老板却还在自顾自的煮着面。面已经煮的过了火候,可是,他竟全然不在乎。 一边煮一边还喃喃的说着:“有没有要吃面的?最好吃的面!” 车,就停在了王家面馆的门口。 雪晴下了车之后,径直走到了竹棚子下面的桌子前,拉开一张椅子缓缓的坐下,冷冷的说道:“我要面!” “姑娘,你想吃什么面?牛肉面?青菜肉丝面?酸菜面?还是清汤面?”虽然有生意上门,可是这个老板却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 “都不是!”雪晴冷冷的说道。 “那姑娘你要吃什么面?”老板问道。 “我要吃金面!”雪晴看着老板说道:“一大碗纯金做的面!” “金面?姑娘你有这么好的牙口?”老板喃喃的问道。 “我可以试试!”雪晴说道。 “好!”老板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可是,他说的虽然是轻描淡写,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只见他猛然一个转身,右手一拳便打向了雪晴。 每个人都会转身,每个人也都能转身。可是,这个老板的转身却和任何人的转身都不一样,他的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但是,当他转起身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条最灵活的鱼,突然在水中翻了一个身。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和他的拳头都已经到了雪晴的面前。 可是,雪晴却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是看呆了一样。 我本想出声提醒,但就在我刚要张嘴的时候,雪晴却突然动了,她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矫捷的兔子。 只见雪晴突然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接着猛的一弹,整个人就像真的变成了兔子,刹那间便已经跃到了老板的身后。 她没有用拳,也没有用脚,她用的是手指。 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老板的后脑处轻轻的一点。 只是轻轻的一点,那如熊一般的老板整个人便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直直的倒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竹棚下那张破旧的桌子,已经被老板压的粉碎。 “我现在可以吃那碗面了吗?”雪晴看着老板冷冷的说道。 “可……可以!”过了很久,老板的那一口气才算是缓过来,他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 面,没过多久果然端了上来。 金黄色的面,金黄色的碗。 这碗面果然是纯金打造而成的,货真价实的金面。 “好面!”雪晴看着这碗面喃喃的说道。 “当然是好面!我们一向是童叟无欺,只要有本事吃这碗面,那绝对不会吃亏的!”老板用围裙擦了擦手说道。“姑娘,我们要的人哪?” “在这里!”雪晴说着看了我一眼,弄的我不由得一愣。 “哦?他就是?”老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问道。 “没错!就是他!”雪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好吧!既然银货两清,姑娘请自便吧!”说完,老板便不再看雪晴一眼,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纳闷的看着雪晴问道。 “自然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雪晴看着碗里的黄金悠悠的说道。 “你不是让我来陪你吃面吗?怎么会……”我诧异的大声说道。 “面已经吃过了!”雪晴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要走了!” “你要走?去哪儿?你不是答应要跟我去万福园吗?”我惊诧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个闹鬼的地方?”雪晴看着我说道。 “你不是要和那个人做交易吗?”我看着雪晴问道。 “和什么人做什么交易?”雪晴问道。 “在酒馆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了吗?”我惊诧道。 “你是问过了,可是我并没有回答你,我只是喝了你一杯酒,不是吗?”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的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确实什么都没有说过。你确实只是喝了我一杯酒而已!” “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个地方哪?”雪晴看着我问道。 “你确实没有理由跟我去万福园。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依旧在苦笑,因为,这个时候我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哪? 这是一个圈套,这是一个要人命的圈套。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是自己跳进的这个圈套。 我不能怪任何人,我唯一能怪的就是我自己。 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太容易相信女人。 女人,特别是长的好看的女人总是容易让人上当的,不管你有没有对她动心,只要她想,她总是会想办法让你掉进她的圈套。 我已经并不相信这个道理,可是现在却不能不信。 因为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我已经三次掉进了女人的圈套。 我在苦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毫无戒心。 我暗暗的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上女人的当,不管这个女人是三岁的娃娃,还是八十岁的老太婆。 我都绝对不会再上她们的当。 “跟我走吧!”就在我苦笑着的时候,那个面馆的老板走到了我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去哪儿?”我看着老板问道。 “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老板淡淡的说道。 “走可以!不过……”我看着老板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老板问道。 “不过,我能不能吃碗面再走?”我看着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这……”老板一时间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当然可以!不仅可以给你一碗面,还可以给你来半斤酱牛肉,一盘卤豆干,两瓶啤酒!” 这个人的声音娇媚无比,可是人却一点不娇小。 不仅不娇小,而且还大的很。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一笑的时候眼角的位置就会卡很多的粉,她明明很胖,可是却穿了一条玫粉色的紧身超短连衣裙。 这个人居然是之前那家小饭店的老板娘。 面没多一会儿便摆了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牛肉果然有半斤,而且这一次的的确确是刚刚炖好的,肉香四溢,半里地以外都能闻到这肉的香味,豆干卤的恰到好处,不咸不淡,淡淡的辣味让那种滋味感觉刚刚好,酒,是刚刚冰好的,喝起来舒服的很。 如果在平常,这样的一顿饭估计会让我觉得很满足。 可是此时,我看着这些东西却并没有什么胃口。 倒不是因为菜怎样,而是因为人。 因为那个胖的出奇的老板娘。 我吃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在吃,她在笑,笑的很媚,笑的让人不自在。 她的裙子很短,坐下来的时候整个裙子都不自觉地窜了上去,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在使劲儿的往下拽,可问题是她拽的不是下面,而是上面。 如果当你吃饭的时候,你对面做了一个女人。 我想你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是没有胃口的,第一,你对面做了一个绝色的美女,第二,你对面坐了一头猪一样的女人。 而此时我的对面恰巧就坐了第二种。 我只是挑了两筷子面,吃了一块牛肉,半个豆干,喝了一杯酒,便吃不下去。 “走吧!无论现在你们想带我去哪儿,随你们便吧?”既然已经进了圈套,我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 “不用急,你可以慢慢吃!我们现在哪儿也不会带你去!”老板娘媚笑着说道。 “怎么?刚才不还想带我走吗?”我看着老板娘问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老板娘说着又往下拽了拽衣服,笑盈盈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哦?等着?等什么人?”我问道。 “当然是等那个想要你的人啊!”老板娘微笑着说道:“不过,你要是不想见他,我也是有办法的!” 老板娘说着朝我飞了一个媚眼,而看到她的这个表情,我的胃里猛然就是一阵翻滚。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人已经走进了王家面馆的屋里,一头躺在了床上,用被蒙住了脑袋,大声的说道:“我还是想等他!既然他没有来,那我不如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我竟然真的睡了,而且睡的很熟,就连老板娘那恶毒的咒骂都听不见了。 第七十八章:一口天价的箱子 石桥镇上出怪人 一口箱子竟天价 我真的睡着了,只不过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再一口大箱子里。 就在我刚躺下去没多久的时候,那个胖大的老板便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一口枣红色的大木箱子。 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进去!” “进哪儿去?”我看着他笑着说道。 “当然是进到箱子里去!”老板冷冷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进去?”我依旧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必须进去,所以你就得进去。”老板看着冷冷的说道。 “可是,刚才老板娘不是说让我在这里等吗?”我笑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这句话本是老板娘说的,现在老板又说了一遍。改主意的自然不会是老板,因为善变的通常是女人。女人往往不光善变,更不讲理。 这往往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而通常一个讲理的人遇见一个不讲理的人,结果都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这就应了那句老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所以,此时的我只能进到那个箱子里,也只能待在那个箱子里,就算是我一万个不愿意,看那个好像熊一样的老板他也总有法子让我进去的。 我钻进箱子之后,箱子便被抬上了车。 接着,就是一路的颠簸。 石桥镇,距离望花镇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相比于望花镇,石桥镇要显得大的多了。 正午,无风。 大雨过后的天儿,显得格外的清爽。 天也是难得一见的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让每一个生活在它怀抱里的人都倍感幸福。 蓝天之下,是热闹无比的市集,大人们为了生计而不停的奔波着,孩子们则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着。 膳食坊,是石桥镇里最大的饭店,也是这个地方生意最好的饭店,开业三十几年来几乎都是天天爆满。 可是,唯独今天再这样一个饭点的时候,这里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膳食坊的大门紧闭,只是在门上贴了一张a4大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东主有事,休息三天!” 字写的虽然歪歪扭扭,但只要是认得字的人就都应该能够看得懂这八个字的意思。 可是,有人却偏偏看不懂,一个又高又肥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又肥又白,却穿了一件紧身超短裙的中年女人。 她们两个人是一辆很小的车里面下来的。 车很小,可是他们却很大,不仅他们大,他们车顶上捆着的那口朱红色的箱子更大。 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一辆车,这样的一口箱子,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一定会引起围观的。 街上的人已经开始一点点聚集起来了,有的人已经开始偷偷的议论这两个人,有的人议论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有的人议论这两个人的长相,有的人甚至还在议论那个胖女人的身材。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就好像街上那些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 而那个胖女人更是走进膳食坊之前,朝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飞了一个媚眼,惹的那个小伙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可她却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开心,很愉快,就像是遇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膳食坊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死一般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最大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菜自然是当地最好的菜,酒也自然是当地最好的酒。 可是,这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们只是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 这两个人一个年近五十,当中而坐,只见他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中山装。 另一个人,像标枪一样的站在这个中年人的身后。只见他只有二十出头,圆圆的寸头,消瘦的面庞,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坚毅而充满野性。他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随时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 而握着他这柄剑的手,正是那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 “坐!”看到那两个胖胖的人走进来,这个中年男人冷冷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胖胖的那个女人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她说话时候依旧在笑,而且笑的依旧十分的妩媚。她好像很喜欢年轻人,她虽然在冲着那个中年男人在说话,可是她的眼睛却始终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打着转。 “老板娘,我要的人哪?”中年男人看着那个女人冷冷的问道。 “自然是在箱子里!”老板娘笑着说道。 “打开它!”中年男人说道。 “打开什么?”老板娘好像完全没有听懂那个男人的话,反问道:“你要我打开什么?” “当然是打开箱子!”中年男人看着老板娘狠狠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打开箱子?”老板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因为我要里面的人!”中年男人虽然已经气急败坏,可是她依旧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哦!”老板娘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媚笑着说道:“原来你要里面的人啊!不过……” “不过什么?”中年男人问道。 “不过你好像还没有付过钱!”老板娘笑道:“我们做生意一向是银货两清,你既然连钱都没付,我为什么要打开这口箱子?” “可是,你不打开我又怎么知道那个人在不住箱子里面?”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老板娘冷冷的说道。 “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胆子赌一把了?”老板娘笑道:“我一向听说,赤炎先生不仅脾气火爆,胆子也是不小的。所以,我今天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胆子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赤炎先生问道。 “赌你要的那个小子究竟在不在这口箱子里。”老板娘笑道。 “赌多少?”赤焰先生冷冷的问道。 “30万!”老板娘看着赤焰先生的眼睛说道。“你只要出30万,这口箱子就是你的了,到时候里面究竟有没有那个小子,你自己打开便知道了。” “好……”过了良久,赤焰先生终于在牙缝里挤出这样的一个好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打断了赤焰先生的话。 “我出50万!这口箱子归我如何?”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虽然并不响亮,却可以直达人心,他的语气虽然不是很霸道,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可是人来的却很快。 他并不是走来的,他是被一个人推着来的,被一个白发的老者推着来的。 而来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正是此前已经死掉的左木。 “你出50万?”老板娘用一种既欣赏又惋惜的表情打量了左木好一阵子,才悠悠的说道:“你真的出五十万?” “这个自然,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左木笑着说道:“如果成交,我随时可以转账给你!” “我出……”就在左木和老板娘说话的时候,赤焰先生突然插口道:“我出60万!” “我出0万!”就在赤焰先生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另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来的话,人来的却更快,快的就好像是一阵风,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只见这个人身材高的出奇也瘦的出奇,一张消瘦的脸蜡黄无比,就好像是一个得了重病的病人,这样的一张脸无论谁看见了都觉得他应该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可是,他却偏偏出现在这里。 “你……你说什么?”他的脾气本就跟他的衣服颜色一样,暴躁如烈火,而此时的赤焰先生早已经按奈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他大喝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出0万买这口箱子。难道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你本就是个聋子?”那个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 “好!很好!”赤焰先生怒火中烧,他突然大声的喝道:“来人啊!让这个小子知道知道我赤炎的厉害。” 可是,让赤炎先生倍感意外的是,他一连喊了三次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不会来了!”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永远是又缓又冷,就好像无论是和谁说话都像是在跟死人说话一样。 “你……你把他们……”赤炎先生张大着嘴惊讶道。 “我没有杀了他们。我只是让他们不能动了而已。”面黄肌瘦的说完这话之后,便再也不看赤焰先生一眼,完全把这个叱咤于江湖的黑道老大当做了一个死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死人。 他缓缓的转过身,冲着老板娘悠悠的说道:“我出0万,成交吗?” “如果没有人出价比你高,那我们自然是成交的!”老板娘媚笑着说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面黄肌瘦的人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个人?你要他有什么用?”老板娘问道。 “你们要他有什么用?”面黄肌瘦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哈哈哈!我们要他当然是为了要交给西先生,这你难道不知道?”老板娘笑道。“可是,你好像并不是西先生请来的人哦?” “我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花0万来买这个人?”老板娘问道。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告诉我卖还是不卖?”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看着老板娘一字一句的问道。 第七十九章:幕后之人 佛爷出手箱难困 为见奇人出奇招 “我出00万!”就在这个时候,边上一直笑而不语的左木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面黄肌瘦的人转过头看着左木冷冷的问道。 他的语气冷的出奇,眼神却吓人的出奇。 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柄刀,一柄早已经出鞘的刀,那冷森森的寒意好像随时要割下别人的脑袋。 可是,左木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眼神和语气的变化,他依旧在笑,而且好像还笑的很愉快。 “你再说一遍!”面黄肌瘦的人说道。 “我出00万!”左木笑着说道。“怎么你的耳朵难道不好使了?” “我出50万!”面黄肌瘦的人突然大声的说道:“我出50万,不管怎么样,这口箱子我是要定了。无论你们出多少钱,我都会比你们出的多。就算你们想出什么样的法子都行,总之,我一定要将这口箱子亲手交给西先生。” “哦?你也是为了给西先生找这个才到这里来的?”老娘们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的人惊讶的问道。 “这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50万你卖还是不卖?”面黄肌瘦的男人盯着那口枣红色的箱子冷冷的问道。 他语气又恢复到了冰冷的状态,冷的就像是雪,冷的就像是寒霜。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大声的说道:“卖了!50万,我卖了!” 说话的这个人并不是老板娘,也不是在座的这些人。 说话的是箱子里的人。 箱子里装的究竟是谁? 是谁让这几个人竟然不惜花费50万?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箱子“咯吱”一声便打开了,是从里面打开的,虽然箱子外面被老板娘用三把最好的密码锁给锁上了,可是,这口箱子居然还是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箱子里面的人站起来了,大笑的站起来了。 而这个人正是我,刘天一。 “刚才谁说的50万买这口箱子?”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笑嘻嘻的问道。 “我说的!”面黄肌瘦的人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好,这口箱子就卖给你了!”说完,我一步跳出了箱子外面,然后一脚将那口箱子踢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悠悠的说道:“现在货给你了,钱你打算什么时候付啊?” “你……”听到我的话,那个面黄肌瘦的人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良久,他终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和一支笔,并在上面写了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之后,扯下一页丢给了我,冷冷的说道:“这个是汇丰银行的本票,50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可以随时去银行取出来。”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说一个字,他冷冷的看着我,那原本冰一样冷的眼睛,此时好像就要冒出火来了。 可是我却在笑。 我理解他的心情,无论是谁花50卖一口枣木箱子都会有他这样的心情,以及他这样的表情。 可是,同情归同情,现实是现实,毕竟同情是不能当饭吃的,可以当饭吃的是这一张50万的银行支票。 我接过了支票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面黄肌瘦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那再见!”我微笑着说道。 “再见!”面黄肌瘦的男人真扛起那口箱子大步的走出了膳食坊的大门,居然连头的没有回。 “有钱人有时候真的很任性啊!”我微笑着转过身坐在离我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我伸手倒了一杯酒,缓缓的将那杯酒喝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好酒啊!” “确实是好酒!”赤焰先生说道。 “这么好的酒一个人喝岂不是浪费了?”我看着在座的六个人微笑着说道。 而这六个人居然一句话没有说,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既然能这么轻易的就从箱子里面出来,为什么还要在里面待那么久?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个地方?”过了很久,老板娘终于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想要看看是谁要找我!”我说着夹了一口梅汁排骨放到碟子里。 “现在你知道了?”左木看着我悠悠的问道。 “当然知道了!不仅知道了是谁要找我,也知道了你们都在为找我的这个人做事,当然,我还知道了,他答应了你们一个条件,而前提就是要用我作为交换,对吗?”我看着他们六个人淡淡的说道。 这六个人没有一个回答我的这句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他们的眼神如刀一般闪着寒光。 他们没有回答,也用不着回答,因为他们的眼神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回应。 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七个人,四组势力,无论是哪一组人马,只要带着我去见西先生,他都可以实现他们的一桩心愿,无论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活,无论是要万贯家财,还是要分割天下,只要你们说的出来西先生就能帮助你实现。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这些人追寻一生的不正是如此吗? 所以,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我引入圈套,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将我据为己有。 权利、金钱、地位,这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不停所追寻的。 它们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它们所散发出的光就好像是伊甸园里那成熟而充满诱惑的果实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而西先生则正是那条盘踞在黑暗里的蛇,他在窥视、在伺机而动、在蛊惑人心。 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过了很久我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哎!既然你们都想讲我送到西先生哪儿去,既然他也想找我,既然我也想找他,那不妨劳动几位的大驾把我送到他那儿吧!” “你要去找西先生?”左木看着我,眼神中略带惊诧的问道。 “是的!”我微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要去找西先生?”赤炎先生问道。 “原因很简单,第一因为他要找我,第二因为我要找他,第三,我又不是缩头乌龟,躲着不敢出来见人。”我笑着过了一大杯酒之后说道。“你们不用感到惊讶,我就是天生这样一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既然他要见我,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板娘急忙问道。 “问的好!”我看着老板娘笑道:“首先,我要一辆改装过的奔驰r300送我过去,司机一定要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好看的女人我不要,不好看的女人开的车我也不会坐。” “第二哪?你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条!”老板娘说道。 “当然不会只有一条!”我微笑着摸了摸鼻子,“第二,车上除了副驾驶之外的座椅全部拆除,我要换成一张床,一张大床,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三?”老板娘接着问道。 “第三,我要两瓶年份最好的斯米诺伏特加,一瓶哥顿金酒,两瓶苦艾酒。外加,一百克最好的鱼子酱,最新鲜的生鱼片,最精致的鹅肝,烤的最嫩的牛排,以及最软糯法式蛋糕。”我看着老板娘微笑着接着说道:“暂时就是这些东西,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相信这点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会是很大的问题。” “我……”老板娘虽然还在笑,可是她的笑已经比哭还要难看了,“我们为什么要给你做这些事情?难道我们不能给你绑到西先生哪里吗?” “你们不能!”我微笑着说道:“你觉得以你们几个人的手段,能困的住一个佛爷吗?还有,如果我跟你们走这一趟,见到西先生,我会告诉他是你们几个人一起送我过来的,所以……” 我没有说下去,说到最后的时候故意的停了停,有些时候有些话你根本不用说,因为懂的人他自然就会懂,而不懂的人你就算说的再明白,他也是不会懂。 老板娘自然就是懂的人。 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人便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大步走了出去。 不过,她虽然是走着出去的,可是她身边的那个老板却是被她给拖出去的,拖着耳朵走出去的。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可怜,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男人已经沦为了女人的发泄工具。 但凡她们在外面受了气,憋在心里的那股火往往就会发泄在她自己的男人身上。 眼前的老板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有时候它过的明明很慢,有时候它却过的出奇的快。 没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四十几分钟左右,老板娘就真的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r300回到了膳食坊的门前。 车,果然是经过改装的,而且改装的还十分的精致,除了副驾驶之外,整个车竟然真的被改成了一张超级大的床。 床很大,很舒服,可以说比世界上大部分的床都舒服,它不仅舒服,更要命的是,它上面还躺着两个人,两个让全世界男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的女人。 床尾处有两个不大的按钮,只要轻轻一按就会从床下面弹出两个小抽屉,一个抽屉里面装着的是酒。 酒,当然都是年份最好的斯米诺伏特加、最烈的哥顿金酒和最甘醇的苦艾酒。 一个抽屉里面装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下酒菜。 我附身看了一眼,菜果然都是我点的那些,一样也不多一样也不少,而且都是最新鲜,价值也是最好的食材。 我拿了一块被切成薄片的鹅肝放到嘴里,心里开始不由得佩服起老板娘来。 老板娘不亏是老板娘,只是在短短的四十几分钟里就搞定了这所有的一切,这可不光是只要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老板娘媚笑的看我着悠悠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你准备这些有多难吗?” “我知道,也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你个小坏蛋!”老板娘娇笑着在我的胸口锤了一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如果见到了西先生别忘了提一下我多不容易就好了。” “我考虑考虑!”我说完一把拉上了这辆黑色r300的车门。 而车也在这一瞬间扬长而去。 第八十章:莫名其妙的古墓 乞丐追踪人下落 墓道之中有诡异 永吉县,长白山脚下的一个不算大小县城。 县城虽然并不算繁华,但也算是一片净土,少有纷争,少有生活的压力,人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片世世代代的祖业上,过着自得其所的日子,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西安路,永吉县里最繁华的街道。 这里可谓是永吉县的商业中心,聚集了这座县城里最好的商店,最好的饭店,最好的酒店,当然,也有这座县城里最好的娱乐场所。 红旗ktv,就是永吉县里最好也是最大的商业ktv。 能够到红旗ktv来的,那多半都是这片地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作为海纳百川的娱乐场所,红旗ktv也是什么人都欢迎的,无论你是男,还是女,无论你是老,还是少,只要你想来,只要你愿意来,只要你有钱,你就能够来这里消费,寻找内心深处的慰藉,发泄埋藏在心底的欲望。 可是,有一个人这里是并不欢迎的,那就是没钱的人。 乞丐,自然是没有钱的人。 乞丐,自然也是不能够踏入这间装修阔气豪华的商k大门半步的。 可是,今天却有一个乞丐来了! 他不进来了,而且还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红旗ktv里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喝了这里面最好的酒,吃了这里面最贵的菜,抽了这里面最纯正的雪茄。 酒,是姑娘给他斟满的。 菜,是姑娘喂到他嘴里的。 雪茄,是姑娘亲手为他点燃的。 姑娘,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二个人。 并且是红旗ktv里长的最好,年级最轻的十二个人。 这些姑娘如果换做是平时,你就算是再有钱,最多你也只能一次见到一到两个,可是,这一次,她们居然都坐在了这间包厢里。 她们在笑,而且笑的很甜。 就好像他们身边坐的并不是一个又脏又丑的乞丐,而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 包厢很大,里面却并不只是坐了十三个人,而是坐了十四个人。 十三个人在笑,第十四个人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身材保持的相当完美,穿着一件很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足的霸道总裁。他花白的头发,下颚处留着一缕胡须,浓眉阔目,让人看了总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香港演员方中信,只不过,他和方中信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一股要人命的杀意。 这个人冷冷的看着那个乞丐,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嘛?” “当然可以了!”乞丐一边说一边抽了一大口雪茄,接着又在边上皮肤最白的那个姑娘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弄的那个姑娘一阵的娇笑。 “他们一共多少人?”那个西装男人冷冷的说道。 “一共七个人!不过,后来走了三个。最后陪他去的一共是四个人。”乞丐说完喝了一大杯酒。 “四个?四个什么人?”那个男人冷冷的问道。 “四个很奇怪的人。”乞丐笑嘻嘻的边说边另一边姑娘的身上卡了一下油。 “哦?”西装男人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是穿着一身红西装的男人,岁数很大,五十多岁的样子,在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像要随时准备和别人干一架。”乞丐又让边上的姑娘倒了一杯酒给他,接过了就被之后,他又缓缓的接道:“还有一个年轻人好像得了很重的病一样,走哪儿都坐着轮椅,并且皮肤白的吓人。而最后一个,是一个女人,一个很胖很白的女人。” 这个乞丐说到女人的时候,目光不由得朝他周围的那几个姑娘望去,他的脸上自然也是带着一种坏笑,一种男人要对女人做一种特殊事情时才会有的坏笑。 所以,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便引来了一阵娇骂和无数阵痴痴的媚笑。 姑娘在笑,乞丐也在笑。 这是一种让男人愉悦和兴奋的笑声,这是一种男人即将征服女人是才会有的反应。 可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此时却并没有心思来欣赏和体味这种感觉,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他的语气也依旧冷如寒霜,“后来哪?” “后来他们就走了!”乞丐笑嘻嘻的说道。 “去了哪里?”穿西装的男人冷冷的问道。 “去了一个墓地!”乞丐说道。 “去了一个墓地?去墓地干什么?”穿西装的男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见那些人让那个小子进了墓地之后,便没有在出来了!”乞丐悠悠的说道。 “好!” 这是哪个穿西装的男人最后说的一个字,他说完这个字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独特的用处,只要你运用得当,只要你付出的条件足够诱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为你服务。 乞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人,而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人,自然也就成了半个隐形的人。 而隐形人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打听消息,跟踪别人最容易的人。 穿西装的男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而那个乞丐岂不是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找到这个乞丐,才会让他这样的一个人坐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喝着他最喜欢的酒,抽着他最真爱的雪茄,搂着他最疼爱的女人。 可是,那个乞丐却忘了一点。 隐形人虽然有隐形人的好处,可隐形人也有隐形人的坏处。 隐形人虽然不容易被人发现,可隐形人消失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注意。 所以,这个乞丐从那天之后就真的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了。 墓,古墓! 这座墓的墓堆由青石堆积而成的一个半圆形。墓前有一个八十几平祭台,祭台的两侧分别矗立着六根青石盘龙柱。 在墓堆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块高高的石碑,石碑上面用小篆只刻了三个字,木槿宫。 这是我从车上下来之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 “这是什么地方?这帮家伙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难不成那个西先生住在墓里?”我心中好奇的暗道。 我本想回过头去问问那个老板娘为什么要将我扔在这样一个古墓跟前的时候,这帮家伙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开车便离开了这里,就像是生怕多呆一秒都会有杀身之祸一样。 而就在我诧异的这个工夫,突然间听到墓碑左侧不远处的一片杂草里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谁?”我惊诧的问道。 “为什么傻傻的站在那里?怎么还不进来?”那个小姑娘笑着说道。 “进来?进到哪儿去?怎么进去?”我一边说一边朝那片荒草走了过去。 而就在我靠近那片荒草的时候,我才发现,哪个地方居然有一个并不起眼的小石门,那个小姑娘正有半个身子从石门里面探出来朝我嘻嘻的笑着。 这个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年级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肤白皙而细腻,就好像随时可以掐出水来一样。 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心情总是会无比愉悦的。 我自然也是不例外,可是,我却并没有笑,反倒故作生气的问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好好的躲在这里吓唬人?难道不怕我打你屁股?” 我说着就要去抓她的衣领。 而这个小姑娘显然是吓了一跳,转身便要向后躲,结果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石门的边缘,疼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大叫道:“啊……你欺负人!我好心好意过来接你,你居然欺负我!” “你过来接我?”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一惊。“难道西先生真的就住在这个墓里?” “当然了!你既然来找人家,居然连人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吗?我好心好意过来接你,你居然还欺负我!”小姑娘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厉害,而且哭的很伤心。 “哈哈哈!小妹妹,我还以为你是谁家的孩子,没事干在这儿吓唬人的!看样子我是误会你了!小哥哥,我在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说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是,谁承想这小姑娘她却突然不哭了,接着,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手法在我的小腿迎面骨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只听“当”的一声,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霎时间传遍了我的全身,疼的我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看见我这个样子,那个小姑娘破涕为笑道:“好吧!这下咱们两个扯平了。跟我走吧!” 说完,小姑娘转身便走下了那道石门。 而我只能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石门下面是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很黑,只是隔了20几米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油灯不大,一灯如豆,只是依稀的照亮了它周围小小的一个区域,而出了这个区域,你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可是,这个小姑娘好像根本不用看眼前的路,她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停的数着数。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四十,四十一……” “你在数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什么也没数啊!”小姑娘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明明听见了啊!你刚才……”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在前面转了一个弯,接着,她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黑沉沉的墓道。 “人呢?”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由得大惊。 可是,让我吃惊的远不止这个小姑娘的消失。 因为,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四个人。 四个怪异无比的人。 第八十一章:真正的西先生 瘦小枯干四怪人 意外相遇西先生 这四个人,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袍,脸上露着同样木讷的表情,他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这四个人,一个瘦,瘦的就像是营养不良的猴子。 一个小,小的就像是四五岁的孩子。 一个枯,枯的就像是秋末冬初时树上的枯枝。 一个干,干的就像是埋在土里几百年后又爬出来的干尸。 过了良久,那个瘦子才冷冷的说道:“走!” 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好像是用砂纸在喉咙里打磨出来的一样。 “去哪儿?”我看着这个瘦瘦的人问道。 “去正厅!”瘦子依旧冷冷的说道。 “去正厅干什么?”我问道。 “去见西先生。”瘦子说完,那四个人同时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云南,与长白山相隔万里的连绵群山之中,有这样的一片地界。 这里常年云雾缭绕,毒草丛生。 这里的雾浓的就像是米浆,化也化不开。一年当中只有极少数的时候,这里的雾会淡淡的散去,露出原本藏在这里的一片废墟瓦砾。 废墟。 不,不能叫这里废墟。 因为废墟当中是不会完整的城墙、庭院、楼阁,废墟中自然不会有金字塔存在,废墟中更不可能有金砖存在。 砖,真的是用金子打造而成,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雾色洒在这金砖上,闪着耀眼而又夺目的光芒。 光芒不只一点,而是许多点,许许多多的点。 这座废墟里面的城墙碉堡、亭台楼阁居然都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甚至连那座巨大无比的金字塔都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天堂吗? 还是充满了诱人杀机的地狱?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真的到过这里,想要来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了这浓如米汤的迷雾里。 剩下的只是人们从小便在神话故事里存在的黄金之城。 雾,渐渐的由淡转浓。 天,也开始由晴转阴。 这片林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因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是被他们心中的神所抛弃的地方。这里就是现世的地狱,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动物,只要你是有生命的,只要你敢接近这里,你的生命就将被终结。 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人。 这一队人大概算起来有十二三个,十二三个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 他们的外表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他们一个个却都是肌肉发达、面目狰狞的战士。他们显然是身经百战,他们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切,他们的装备精良,最先进的武器,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最好的夜视镜,最棒的通讯设备,这些装备足以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他们走的虽然很慢,可是他们的脸上却是无比自信。 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身边站着的是这一行里最优秀的人,他们彼此都十分的相信自己的队友,就像他们相信自己一样。 “这里的天气怎么跟比例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一个白人大个子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道。 而听了他的话,那个叫比利的黑人不高兴的接着道:“你他妈的才说变脸就变脸呢!” “哈哈哈!比利生气了!我们可爱的比利生气了!”那个白人大个笑着说喊道。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就在这个时候,带头的一个中年华人严厉的骂道:“再他妈的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们两个的嘴给撕烂了?” “对不起,头儿!”那个大个白人和比利同时道歉。 “头儿,你看那个是什么?”就在那两个人话音刚落的时候,边上的一个大个子黑人突然开口说道。 只听他的语气惊诧无比,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熊,你看到什么了?”那个华人听到这个这个大个子黑人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头儿,哪儿……哪儿好像有个人……不……好像是一顶轿子!”大熊用一种极为惊恐的语气颤颤巍巍的说道。 娇子,再这样的一个深山老林里,再这样的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怎么会有其他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娇子。 可是,此时却真的有一顶娇子悠悠的出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浓雾之中。 灰白色的雾,灰白色的娇子,灰白色的两个人。 娇子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又轻又薄,就像是纸扎的一样,在风中不停的摇摆。 而那两个人也好像是纸扎的一样,灰白色的衣服,灰白色的帽子,灰白色的脸。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在随着风不要的摇摆,轻的就像是没有骨头,轻的就好像真的是纸做的,好像风在大一点点就能够将他们吹散在这片子林子里。 可是,他们并没有被风吹走,他们只是站在距离这些人不到五米的地方,动也不动的哭。 是的,你没有看错,他们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 这哭声就好像是悲天泯地的绝唱一样,让每一个听到这哭声的人,内心之中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哀伤。 这种哀伤让人绝望,让人神伤,就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人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分手的感觉,又像是陪伴多年宠物在一夜间离你而去时的凄凉。 这种感觉无法诉说,只有听过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无助。 哭声再继续,那顶轿子和那两个人依旧在风中飘摇。 可是,那一队人哪? 他们还在,还在他们之前待着的地方,只不过,此时的他们已不是站着的,而是躺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人,自然可以躺着,只不过活人会动,而不动的自然就是个死人。 这一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就都变成了一堆死人?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会在一瞬间倒下去的。 也没有人知道,在他们听到了那些哭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发现他们的人只是知道,在他们的咽喉处看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这条红线细而浅,就像是有人在他们的脖子上用红色的圆珠笔轻轻的花了一下而已。可是,这条线却刚好割断了他们颈部的动脉,而造成这条红线的竟是他们自己手中的刀。 他们倒下去了,那顶轿子和那两个人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里的是,他们走的时候,在远处传来了淡淡的歌声。 歌声凄美婉转,似鬼哭,又似。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风,冰冷而潮湿的风透过墓道,带着一股腐朽而发霉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而在这样一个地方,让我脊背发凉的可不仅仅只是这里的风,当然,还有这里的人和这诡异地方。 瘦子嘴里所说的正厅,其实就是这个墓穴里的主墓室,可是,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的是,这里居然挂着灯笼,大红色的灯笼。 血红色的灯笼几乎挂满了整间主墓室,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候的新房,可是新房自然不会再墓里,就算是冥婚,主人家也不会将新房不知在这种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西先生会在这里挂这些红灯笼哪? 血一样的红灯笼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接着火光我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这间墓室的里一切,只见这里面摆着一张很大的石棺,石棺的边上摆着两把石椅,石椅的边上有一张很大的石桌,石桌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一个年级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接我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完虐轻蔑那种表情,此时的她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她的袖口高高的挽起,她右手握刀朝着自己的左臂就是一刀。 只见刀光一闪,她的左臂上赫然竟多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全然毫无表情,就像刚才她那一刀竟完全是割在了别人的手臂之上一样。 她缓缓的抬起手,悠悠的走到了那个石棺的跟前,任凭手臂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趟落,就像流的别人的血一样,完全的不在乎。 她以一种极为优美的身姿走到了那个石棺的跟前,将自己手递进了那个石棺的里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枯瘦、干涸、黝黑的手臂从石棺里缓缓的伸了出来,这是一个老人的手,老的就像是死了多年的粽子,更重要的是,这个手臂上居然没有手。 手是齐腕而断的,是被利器所斩断的,伤口还是新的,此刻还不时的有血从里面渗出来。 这只手是谁的?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难道是…… 我没有再继续猜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手的主人突然从石棺里坐了起来,他用那双没有手的手紧紧的捧住那个小女孩的手,他贪婪的吸食着那从手臂上流出的血,就像是一只嗜血的蝙蝠看见了最新鲜的血液一样。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女孩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倒地。 那个老人这才长叹了一声,悠悠的转过头看着我。 “薛神医!”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我看到这个老者之后,仍然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哈哈!我当然要在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的。而我……”薛神医看着我微笑的说道:“我就是西先生!” 第八十二章:薛神医的往事 曾经好友布疑阵 只因往事命不久 在我的脑海中,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西先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西先生,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人。 他可以是早已暮年的老者,也可以是风华正茂的少年。 他可以是风姿卓越的美妇人,同样也可以是率真可爱的顽童。 可是,西先生不应该是薛神医,也绝不会是薛神医。 但他偏偏就是薛神医。 薛神医动也不动的坐在石棺里,他的嘴角还带着那个女孩的血。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这种感觉和我在那个小二楼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的薛神医眼睛里面对了一丝的笑意,一丝满意的笑意,对布局的满意,对结局的满意,当然更多的是对他自己的满意。 他坐在我的对面静静的看着我,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过了良久,我突然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盘棋?” “最早你们来找我的时候!”薛神医淡淡的说道。 “我们的行程和计划是谁告诉你的?”我淡淡的问道。 “你觉得哪?”薛神医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 “一个女孩子对一个曾救过自己命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会隐瞒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婆!”我叹道。 “你很聪明,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薛神医悠悠的答道。 “你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只不过是想要我自己上钩。”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你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是用钱和女人就能够诱惑的!”薛神医说着叹了口气:“而你恰恰就是这种人,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对我感兴趣。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对我要你去做的事情感兴趣。” “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我说道。 “你可以问!”薛神医说道。 “你为什么要砍断自己的手?”我看着薛神医手腕的伤口问道。 “钓鱼当然是需要诱饵的!更何况我掉的还是一条大鱼,自然要用一些大的鱼饵。如果,我不砍断自己的手,你们怎么会再逃出那座小楼时带上我?如果你们逃出来时不带上我,我又怎么会把张成勇和小美弄到万福园去?如果他们不到万福园去,你有怎么会走进这个圈套里面?”薛神医用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更何况那双手早就已经废了。” “废了?”我惊讶道。 “是啊!废了,而且早已经废了很多年了!曾经的一纸判生死薛明华也在那双手废了的同时,也跟着死了。”薛神医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里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 “所以,你现在成为了西先生!”我看着薛神医缓缓的说道。 “是的!所以我现在成为了西先生!”这句话本是我说的,可是现在薛神医居然把这句话还给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也开始提高,他的人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睛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发红。 过了很久,他才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转过头望向我,冷冷的说道:“所以,我现在成了西先生。” “然后哪?”我看着薛神医冷冷的问道。 “然后,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我原本已经放弃了希望的事情。”薛神医看着我一 字一句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我可以帮你除去两件病!” 薛神医本就是当代下八门里数一数二的鬼郎中,他本就是有着“一纸定生死,阎王闲无事”的能耐,他本就有着华佗扁鹊在世的称号。 可是,那些都说的是曾经的他。 如今的薛神医已经没有了手,没有了手的大夫自然是不会给人看病的,也不能给人看病。 可他为什么偏偏对我说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哪? “病?什么病?”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一个身病!一个心病!”薛神医看着我问道。 “我有身病,还是心病?”我看着薛神医问答。 “你身体自然是健康无恙,所以,身病自然指的不是你!”薛神医悠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心病?”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没错!”薛神医悠悠的说道:“你的心病还不止一个!” “哦?”我笑着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你的心病有两个。一个心心念念的地方,还有……”薛神医说着拖长了语气。 “还有一个是什么?”我问道。 “还有一个是两位念念不忘的朋友。”薛神医悠悠的说道。 “先说说这两个朋友,如何?”我看着薛神医说道。“不过,在说他们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薛神医看着我说道。 “我算不算你的朋友?”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照理说,算!”薛神医虽然不明白我这突如其来的目的究竟何意,可是他还是回答了我。 “那我有没有害过你?”我看着薛神医继续问道。 “没有!不但没有害过你,你还救过我!”薛神医看着我答道。 “我有没有请你吃过烤兔肉?”我继续问道。 “请过!”薛神医答道。 “味道如何?”我问道。 “很不错!”薛神医答道。 “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不仅救过你,还请请你吃过味道不错的烤兔肉。可是,你不仅把我弄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还让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说,居然连一点要招待我的意思都没有,没有酒也就算了,居然连口水也没打算给我,这不应该是一个对待朋友的方式吧?”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水,还是没有,因为端上来的是酒,而且还是最好的啤酒。 啤酒是刚刚冰镇过的,一口下去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有酒,自然就不能没有菜。 菜也是最好的菜,最好的南北大菜,而且全部都是新出锅的,端上来的时候香气四溢,就算是最不喜欢吃东西的人,在这一刻也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嘴里的口水。 只不过,这些东西并没有摆在桌子上,也不是用盘子端上来的,而是全部摆在了一口棺材里抬上来的。 棺材,一口很大的红漆木棺材。 棺材是由四个肩宽头阔肚大腿短的大汉抬上来的,这几个人又黑又矮,看起来就像是四四方方的样子。 他们走的很快,可是,那口棺材竟像是始终放在地上一样没有一丝的晃动。 这四个方形的人将那口棺材稳稳的放在我的面前,然后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棺材没有封盖,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两幅碗筷,两个酒杯,酒杯中还有刚倒好的酒,而那酒居 然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请!”薛神医朝我伸了伸手,悠悠的说道:“我对朋友一向不会亏待的。” “好!”我说完伸手从棺材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缓缓的放下手里的酒杯,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说说我那两个朋友了!” “他们很好!”薛神医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之前倒地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她悠悠的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然后放了薛神医的嘴边,薛神医一饮而尽,然后才接着说道:“张成勇,我可以立即让你见到他。” “那小美哪?”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至于小美,我虽然已无手可以医治,不过,我可以找人帮你们治好她。”薛神医说道。 “有人可以治好小美?”我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自然有人可以治好她!苗疆蛊毒虽分类繁杂,但是自古便以茅家为尊,而我认识的这个人恰巧是当年名震一方的茅十八的后人。这个人叫毛爱明,我和他还算是有一些交情,如果我去找他,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薛神医悠悠的说道。“可如果换做是你们去……” 薛神医没有说下去,而是故意的停了停。 “如果换做是我们自己去,会怎么样?”我本不该问这句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如果换做是你们去,小美就死定了。”薛神医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另外一个心病哪?”我看着薛神医接着问道。 “另外一个心病就是,我可以帮助你找到那二十四部密卷里记载的地方。”薛神医看着我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找到那个地方?”我冷冷的问道。 “关于那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的,每个人有每个人想法。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名,有人为利,可是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命。”薛神医说着突然张开了双臂,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立刻走过去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裳,接着一个好似壁虎一样紫黑色的胎记便露了出来。 只见这只壁虎大概有小臂长短,盘曲着在薛神医的心脏周围,可是,让我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这只壁虎手脚尾部都是齐全的,却偏偏没有脑袋。 “你看到了?”薛神医看着我问道。 “自然是看到了!”我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薛神医淡淡的问道。 “自然也是不知道。”我回答道。 “这是壁宫噬心咒!”薛神医淡淡的说道。 “壁宫噬心咒?”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薛神医叹了口气,然后让边上的姑娘把衣服给他穿好,悠悠的接道:“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想在小院的时候,那个老家伙已经给你讲了关于万福园的事情了吧!” “没错!他跟我说过关于万福园的惨案。”我点头说道。“可是,这和你要找那二十四密卷里的墓穴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听我慢慢的说!”薛神医笑了笑,接着又问道:“他是不是告诉你,当年木家上下二百一十七口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没错!”我点头。 “其实,他错了!因为那次大火之后,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薛神医叹了口气说道。 “而那个人就是你!”我惊讶道:“你在那场大火里活了下来?” “没错!我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薛神医抬起头,看着灯笼中的火光,那血红色的灯笼把他的脸也照的好像血一样红。 第八十三章:二十四密卷里的秘密 密卷后人将缘由 天一为友接忧愁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看着薛神医惊讶的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薛神医默然的说道:“只不过,我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却生不如死!因为我中了很深的火燎之毒。” “火燎之毒?”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火燎之毒!”薛神医叹道:“这是世界上最毒的三种毒之一。” “连你也解不了这毒?”我问道。 我其实不必问,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自然也是解不了的!”薛神医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解这火燎之毒。我虽然号称一纸定生死,虽然曾阅尽天下医术,可还是不能解这火燎之毒。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壁宫沙以毒攻毒,可火疗之意虽然缓解,但是,噬心之痛却每日将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后来,我甚至连一点阳光都见不得了。” 薛神医的声音开始一点点的黯淡下去,他的人也开始一点点的蜷缩,蜷缩的就像是一个婴儿,他不住的发抖,就像是一个孩子遇见了一个最可怕的事情一样,抖个不停。 边上的那个小姑娘见状,将薛神医缓缓的搂入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安慰,她的表情温柔而美丽,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伤的孩子一样。 “所以,你才住进这活死人墓里?”过了很久,我才缓缓的问道。 “是的!只有在这里,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薛神医喘息着说道。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那二十四密卷里记载的墓穴?”我看着薛神医冷冷的问道。 “因为只有那墓穴里埋藏的日月宝盒才能解我身上的毒。”薛神医叹了口气,缓缓地推开那个小姑娘,看着我悠悠的说道:“近些年,我发现这壁宫沙已经无法压制我身上的火燎之毒了。不仅如此,我身体里多来所积压的壁宫沙也开始不断的反噬,原本一日只发作一次的噬心之痛,现在一日内会发作四次到五次。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啊!” “可是,这跟那个什么日月之盒又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薛神医听了我的话反倒有点惊诧,他看着我问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反问道。 “好吧!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薛神医这句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我听的,他凝视了我一会儿,接着说道:“在传说当中,大家都知道当年木尔扎打开了手中的魔盒,结果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立刻席卷了整个大地。天与地之间,霎时就已经是一片死一样的荒芜,除了木尔扎和他的个人活着,没有一个人能逃过那天地之间的浩劫。可是,你知道吗?木尔扎只是打开了那魔盒的其中一面。”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魔盒还有另外一面?”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它还有另外一面!”薛神医悠悠的说道。“木尔扎当年打开的是正面的太阳之盒,而那个魔盒的另外一面就是月亮之盒。太阳之盒代表着死亡,而月亮之盒却代表着复活!”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这件事情应该很少有人会知道才对!”我看着薛神医一字一句的问道。 “没有错,这件事情的确很少有人会知道。到目前为止,只有依耐国王室的后人才知道这日月之盒真正的意义。”薛神医看着以一种极为严肃而高傲的表情说道。 “可是你……等等……”我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薛神医,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一样,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原本并不是姓薛,薛明华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你闯荡江湖时临时取的代号而已。你在万福园中被烧伤,那么你原本的姓氏应该是姓木,木尔扎的木,这也就是说,你就是当年依耐国残存的后裔,所以你才会知道这件事的秘密,所以你才要找到当年木尔扎留下的宝藏。” 我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大声的接着道:“当年你们木家在万福园中生活,不与外人交往的原因并不是你们有多孤傲,而是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一直在寻找着祖先留下的那二十四本密卷。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在得到那二十四部密卷的其中一部分之后,还是被人给盯上了,它们自然是不会知道那魔盒的厉害,这些人只是知道那墓穴中藏有依耐国足以复国的宝藏。金钱、财宝,这些足以成为他们杀人的理由,更何况是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所以,那十三个人才杀进万福园,还放了一把大火。” “我就说你很聪明!我就说我没有找错人。”薛神医看着我,用一种赞许的语气说道。“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有合作的理由,也有足够让你跟我合作的条件。” “可是,我目前手里只有6本密卷而已!”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不要紧,我手里还有三部!至于剩下的部分,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会想办法帮你弄到的!我之前说了,我可以帮助你找到这个地方,我可以帮助你除去这个心病!”说完,薛神医说着摆了摆手,边上的那个小姑娘立刻拿过一个桃木盒子,盒子制作的极为精巧,里面装的是三本古书,三本世人都想据为己有、且价值连城的密卷古书。 薛神医将这三本古书递到我的手里之后,悠悠的说道:“一旦你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只要里面的宝盒,至于财宝都是你的!当然,我知道很多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所以,这个箱子你可以随时把它拿走。” 箱子,一个和刚才那个桃木盒子一模一样的箱子。只不过,它更大更重。 这里面装的当然不会是古籍,因为古籍是不会发光的,更不可能发出如此美丽的七彩光芒。 这些耀眼夺目的七彩之光,普天之下只有一种东西才会拥有,那就是钻石。 钻石,一整箱的原石,随随便便一颗拿到市面上,它的价值绝对都在百万以上。 金银财宝,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这是多么丰厚的报酬,很多人一生奋斗,甚至铤而走险为的就是拥有这些财宝。 有了财宝,就相当于有了权,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有人是钱买不通的。 有了财宝,就相当于有了女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女人是不爱财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偏偏有些人是并不把钱放在眼里的。 在这些人的眼里情义、朋友、知己,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他们追求的。 而我偏偏就是这种人,不光我是,张成勇也是,小美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听到薛神医这句话的时候,我笑了笑,将放在我面前的箱子推了回去,悠悠的说道:“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我只想要我的朋友!” “难道你不爱财?”薛神医惊诧的看着我说道。 “爱!”我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你却不想要这些东西?”薛神医冷冷的说道。 他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股冷森森的杀意,他果然是有着枭雄的性格,不成功便成仁,只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我说了,我只想要我的朋友,并没有说不答应你说的事情!”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好!很好!”薛神医也看着我,过了半晌,他突然大笑着说道。 沈阳,老顺城街,宋家馄饨。 这是沈阳城最老字号的馄饨馆,里面的一切还都是九十年代的样子,老式的座椅,老式的装修,老式的大碗,老式的购买方式。 我喜欢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的才能够找到一点小时候的味道。因为,那时候我爷爷总会在给人算完卦之后带我来这里吃一碗儿大馅儿馄饨,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和张成勇一人要一个大碗馄饨,找了一张每人的桌子坐下。 “妹的!没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居然着了那老小子的道儿!”张成勇一边大口吃着馄饨一边骂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掏出了ie临走时留给我的手机痴痴的看着。 “她还没有找你?”张成勇问道。 “没有!从几天前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找过我!”我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说道。 “行了,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不喜欢你他妈天天看什么?”张成勇骂道:“对了!我爷爷把鬼钱给你了吗?” “给了!”我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铜币,只见这两枚铜币呈现暗褐色,正反面各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鬼头,鬼头呈现深红色,就好像是用鲜血浸泡过一样,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接下来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先去趟鬼市,问清楚了情况!然后去云南找小美!”我说完吃了一大口馄饨。 “希望这老小子真的能治好小美!”说道小美,张成勇的表情立马伤感了起来。 “放心,他指望着我们给他找那古墓哪,不能把小美怎么样,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边说一边吃。 说实话,这几天虽然没少吃什么山珍海味,可是这一顿是吃的最可口的,不仅因为这个味道让我怀念,更重要的是,这是在一个正经的饭店里吃的,边上不仅没有死人,也没有让人倒胃口的棺材。 可是,就在我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之后,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张成勇眼见不对立马问道。 “有东西!”我轻声说道。 “什么东西?”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且轻轻的张口将嘴里的一个小蜡丸吐到了掌心,接着用力一捏,蜡丸便“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接着一个小纸条便从里面漏了出来。 “写着什么?”张成勇用眼角扫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我们之后,轻声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将纸条缓缓的展开,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晚上十点,浑河渡口见!” 第八十四章:装神弄鬼 江湖四恶来到访 究其目的为了何 “这是谁给你的?”张成勇说道。 “不知道!”我说着抬起头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我们进来吃饭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间并非是饭点,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吃饭,除了几个打盹的伙计之外,只有一桌坐着一男一女。 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普通极了,男的戴着眼镜,样子就像是一个理科的学霸,女的虽然留着网红的齐刘海,画着浓浓的网红妆,可即便这样也依旧掩盖不了她平凡的样貌。 这两个人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个蜡丸应该不会是他们放到我碗里的。 可不是这两个人,那又会是谁哪? 这个人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难道这个人也是为了那二十四本密卷吗? 而就在我毫无头绪的乱想时,一顶黑段子面儿的八抬大轿突然从老顺城街的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接着,这顶八抬大轿竟然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宋家馄饨馆的门前。 娇子?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人坐娇子? 可是,从远处走来的的的确确真的是一顶娇子。 娇子,实实在在的娇子,实实在在的八抬大轿,由八个打扮成古时候衙役造型的人抬来。 娇子很新,轿身的黑段子面上还绣着四只展翅飞翔的白鹤,四只白鹤绣的栩栩如生,振翅高飞,好像随时都可以从轿身上飞跃而出,冲入云霄。 娇子怪,抬轿的人更怪。 这八个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一样的身高,一样黝黑的肤色,一样的长相,甚至连表情都一抹一样。更要命的是,这八个人虽然是八个人,可是他们却最多只能算是八个半人,半的人。 这八个人不光身子被人给活生生的削去了一半,就连脸、鼻子、耳朵、嘴也都只剩下了一半。 而看到这八个人之后,我的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街上的人虽然不认得他们,只把他们当做怪物和精神病,可是我却认得他们。 这八个人那可是长江以南地区下八门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它们自己称呼自己为“天残八怪”。 据说,这个妈所生,从小就弑杀成性,凶残无比,十几年前他们一起入伙了当地的一个帮派,却只因为堂主说他们的老大长的像狗熊,而一夜之间杀了堂主的全家,甚至连堂主三岁的女儿都没有放过。 虽然他们曾逃亡了一段时间,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帮派的家法处置,据说,当年的他们帮派的话事人将他们每个人都砍去了一半,然后绑在荒郊野外的树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是,在三天之后,那些人准备去收尸的时候却发现这八个人居然全都不见了,只在树上留下了四个血字。 “以血还血!” 果然,在没过多久之后,帮派的话事人便惨死家中,一家老小十二口人也都没能逃出那一劫,据说那次的血足足留了整整一间屋子。 不过,那次之后,这八个人也在江湖中消失不见了,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可是,今天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 他们抬的娇子里坐的又是谁哪? 是谁又如此的能力会让这八个怪物给他抬轿子哪? “你有没有认出这八个怪物是谁?”张成勇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天残八怪,我想不认得都难啊!”我轻声的说道。 “天残鬼怪多是非,无事不来几人回!看样子这几个老怪物是冲着咱们兄弟来的!”张成勇咬着牙轻声的说道。 “是啊!无事不来啊!”我轻声的叹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八个怪人将那顶黑色的娇子稳稳的放在了地上,接着轿帘一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娇子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高两米二三左右,肩宽肚大,黑面方脸,下颚上留着好像铁丝一样的黑色胡须,怒目阔口,离远了看,这个人就好像是三国时期的张飞一样,可是他却偏偏穿了一件宋朝时候文官的官服。这套官服又小又紧并不合身,头上的帽子也小的出奇,样子看起来滑稽至极,可是,这个人却全然不在乎。 他下了娇子,大步的走进了宋家馄饨馆,四下环视之后,径直的走到了我和张成勇的这张桌子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用他那一双又大又圆,好似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我们两个。 良久,这个人才大声的说道:“吾辈,乃认得本官?”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极大,就好像是洪钟一样,不仅震的我和张成勇耳膜生疼,就连桌子上的碗筷茶盏都嗡嗡作响。更让我觉得可笑的是,这个家伙不仅穿的滑稽,就连说话也是文绉绉的文言文。 “我说咱能不能说话小点声?”张成勇揉着耳朵没好气的说道:“我想说不认得你都难啊!这江湖上有名的四个最麻烦的人,号称装神弄鬼里的老四鬼使神差包四爷又有谁会不知道哪?” “好!很好!”包四爷拍着桌子大笑道。“既然吾辈认得本官,那就跟本官走一趟吧!”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去?”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滑稽至极的包四爷说道。 “哦?汝等不愿前往?”包四爷听了我的话好像很惊讶,大声的问道:“难道汝等不怕死吗?” “怕死!每个人都自然是会怕死的!只不过,包老四你这么个请人的方法,又有谁会去哪?”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就在包四爷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女人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皮肤是古铜色的,她的眼睛却是有一点点淡蓝色,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有一股野性,也有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诱惑力。 不过,她全身上下最让人无法忘记的却并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腿。她腿很长,虽然是十月份的天气,可是她却依旧穿了一条很短的热裤,那一双修长而美丽的腿,让任何一个看过它们的男人都无法在忘记。 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虽然有一些不羁,却又很优雅。 这个女人很懂得别人的心,也很懂得自己运用自己的美,所以,在她走进宋家馄饨馆之后,便在我们几个人的边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将她那一条又长又直的腿缓缓的伸出,搞的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理工男将原本已放进自己口的馄饨掉落在桌子上都浑然不知。 可这个女人却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她很喜欢男人看她的时候出糗,也很喜欢男人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露出那种神采,当然她也很喜欢体味男人眼中的那种占有欲。 所以,她在笑,甚至还朝那个理工男飞了一个媚眼,搞的那个小男生霎时间神魂颠倒,就连自己的女朋友生气摔门而出,他都丝毫没有发觉。 神魂颠倒,这样的一个女人果然足以让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可是,在神魂颠倒之后哪? 等着你的又是什么样的结局哪? 答案自然只有两个字:死亡。 是你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死,你也会在所不惜。 而这正是神魂颠倒林菲菲的魅力所在。 林菲菲在笑,她笑的很好看,她本就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更是一个笑起来会让无数男人疯狂的女人。 可是,她在笑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在盯着她。包四爷在死死的盯着我和张成勇,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一样。 而我和张成勇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碗里的那份儿馄饨,好像好那剩余的几个馄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值钱最让人无法忘怀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一样。 过了良久,林菲菲叹了口气道:“哎!看样子今天又遇见了几个眼瞎的男人!” “我们并不瞎!”张成勇吃了口馄饨喃喃的说道。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林菲菲问道。 “因为,我们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微笑着说道。 “女人很麻烦吗?”林菲菲看着我微笑道。 “女人虽然有时候很麻烦,不过,你更麻烦!而我却偏偏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我微笑着说道。 不过,我虽然嘴上是在和林菲菲说话,可是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盯着包四爷,盯着他那铁铸一般的大手。 过了一会,我才缓缓的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份荣幸,居然能够劳动神魂颠倒林大小姐和鬼使神差包四爷的大驾,一块来请我。” “既然如此,汝等就跟本官走吧!”包四爷依旧怪声怪气的说道。 “我能不能知道咱们去哪儿?为的是什么事儿?”我微笑着说道。 “不能!”林菲菲接道。 “为什么不能?”我转过头看着她悠悠的说道。 “因为不能,所以不能!”林菲菲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答案虽然听起来根本就不能算是答案,可是这样的回答在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是林菲菲这个的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有时候往往它就成为了不得不让人接受的答案。 不但可以让人接受,而且听起来还十分的合理。 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特权,这或许就是漂亮女人独有的回答方式。 林菲菲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自然很会运用这个特权。 包四爷走了,那个半的怪人也走了,他们来的时候虽然很慢,走的时候却快的像一阵风,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林菲菲也走了,她走的自然也不慢,只不过,她并不是自己走的,和她一起离开的自然还有我和张成勇。 她走的时候还特意的走到了那个理科男的跟前,塞给了他一张纸条,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胆子今晚记得打给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了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和那个理科男呆萌又吃惊的傻笑。 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有如此这般的艳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天仙一般的女人喜欢他。 可是,这真是艳福吗?还是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桃花劫? 没有人知道,因为,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理工男。 包括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长辈,他的爱人。 他去哪里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找得到。 女人,究竟是福?还是祸? 第八十五章: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为何意 三天限时交名画 唐公馆,上流社会里最有名也是最难进的地方。 它位于这座城市最好的街道,最好的位置。 可是,它虽然叫做公馆,但却并不是一家装修豪华、气派无比的地方。相反,它只是由破旧老楼里的几间地下室组成的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娱乐会所而已。 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既肮脏又凌乱,如果,换做是在平时,这样的一个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地方,很可能让你进你都不一定愿意进去。 但是换现在,就算你有身价千万,你也不一定有资格能够进去。 物以稀为贵,能够进入这里的人越少,反倒凸显这个地方的珍贵,凸显了能够进入这里的人的尊贵。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得到,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要去争取。 而那些没有能够进到这里的人,为了给自己找回一些颜面,便将这座唐公馆说成了世界上最神秘且最富有传奇色的地界。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真如他们口中那样神秘,那样充满诱惑的地方,那唐公馆也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在这里你不仅可以喝到世界上最好的酒,找到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妩媚的女人,还是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准确的消息,买到这世界上最难以想象的东西。 有去过唐公馆的人曾这样评价这个地方:“如果说人间有天堂的话,那么那些人说的就一定是这里了。这里不仅有你想要的一切,就连你想不到的这里也有!如果进到这里的条件是要我的一条胳膊,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他的!” 欲望,往往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弱点。 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人们的欲望,那么这个人几乎就可以无所不能了。 史文恭就是这样的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史文恭是谁? 他是一个老人,一个喜欢装聋作哑的老人,更重要的是,他就是这间唐公馆的主人。 下午四点到第二天凌晨的四点,是唐公馆营业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史文恭喜欢坐在唐公馆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最大最舒服的一张椅子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国王在审视着自己打下的疆土一样。 他是一个胖胖的老者,白发苍苍,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慈祥而温和的笑容,无论是面对谁,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会朝那个人点头微笑。 可是,当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却只朝你微笑的时候,你就应该第一时间明白,你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 装聋作哑,有的时候是最好的,也是最恰当的不过的回答。 而这个时候,史文恭正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笑,不过,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却既不慈祥也不温和,相反,到了多了些许的冷漠与杀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二位请到这里来吗?”史文恭看了我们两个人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当然不知道!我们吃着馄饨,唱着歌,忽悠一下就到了这儿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真的不知道?”史文恭看着我们冷笑道。 “我们当然真的不知道!”张成勇说道。 “那好!”说完,史文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然后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推到了我面前,冷笑道:“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看了便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二位来此处了!”史文恭说道。 我接过纸条,将其缓缓的展开,只见上面清晰的写了一行字:“我辈闻得史公宅中藏有名画一副,百鸟朝凤鸣于山间!我辈也乃爱画之人,故借阅五日细细钻研。五日后自当完璧归赵,流云翻天,一叶辞风,敬上!” 字条上的笔迹工整而有力,竟赫然正是出自我手。 可我却从未写过这样的一张字条啊! 这虽然是我说话的口气,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却从来没有出手盗取过任何物件啊?就算我没有金盆洗手,也完全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啊? 百鸟朝凤图? 难道是长白山小院里面的那幅百鸟朝凤图不成? 这是什么人要陷害我?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和给我留下字条的人是同一个人不成? 这一刻我心中虽然是有千头万绪,可是我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我缓缓的放下字条,微笑道:“这么看,这的确是我写的,也是我说话的口气!” “这么说你承认了?”史文恭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说,这是我的字迹,这是我口气而已。我并没有承认这幅百鸟朝凤图是我盗走的!”我看着史文恭微笑道。 “哦?这么说,你并不承认这幅画是你盗走的喽?江湖上一直传言,刘天一乃是后起一辈里的佼佼者,只身盗宝,借宝后大多完璧归赵,从不食言。如今看来,也是欺世盗名之辈啊!”史文恭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不要怪老夫我不讲道理了!” “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想用私刑不成?”张成勇大声的喝道。 可是,史文恭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在多看我们一眼,就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已经变成了死人一样。 史文恭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喃喃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有时候麻烦不愿意去找别人,可有些人自己却偏偏爱找麻烦!哎!” 也不知道他嘴里所说的可惜,是可惜了他的画,还是可惜两个人。 而就在他将将走出去的时候,二三十个手持长刀满脸横肉的黑大汉一下子就冲进了我和张成勇所在的房间,这本不算大小屋子霎时间被挤的满满当当。 这些人各个怒目而视,好像一条条愤怒的恶犬,只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就将眼前的猎物给撕碎一样。 “等等!”眼见如此,我突然开口说道。 史文恭没有答话,但是他的脚步却突然顿了顿。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百鸟朝凤图,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聊聊!”我微笑着说道。 “哦?还有什么可聊的?你不是说你没拿那副画吗?既然没拿,那还有什么可聊的?”史文恭回过头看着我冷笑着问道。 “我虽然没拿,但是有人却拿了!而这个人不仅拿了画,还留下了我的名字。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引我上钩,或者是借着你的手要了我的命而已。我这么说有道理吗?”我看着史文恭说道。 “有道理!”史文恭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我说的有道理,你就应该知道,如果你想拿回那副画,就得放了我,让我去找那个人。”我淡淡的说道。 史文恭没有说话,他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瞧。 “这本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不是吗?”我看着史文恭问道。 “这个道理的确很简单!”史文恭冷冷的说道。 “既然很简单,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我微笑着说道。 史文恭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一向是一个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够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史文恭走出去后,那些如恶犬一般的打手也在一瞬间是消失不见,接着,有一个面相十分猥琐的年轻人走到我和张成勇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去哪儿?”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是去休息!史公刚才特意嘱咐在下,让我带二位到公馆里最好的房间里休息一下,顺便……”这家伙并没有把话说下去,而且看着我和张成勇不住的坏笑。 这小伙计嘴里所说的最好的房间,是在唐公馆的最深处,这里一共有六间屋子,左右各三间,用一道铁栅栏门隔着,进入这里需要先输入一串六位数的密码,而在铁门之内,还有四名身高体壮的大汉把守,就算是他们跟那个小伙计已经很熟了,可还是核实了半天的身份才允许他带着我们进去,看样子,无论是谁想到这片区域来都是十分的困难。 房间,是很普通的房间,没有特殊的装修,没有特殊的物件,没有特殊的陈设,一切都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东西。 普普通通的门,普普通通的柜子,普普通通的电器,甚至就连人们最在意的床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硬板床。 “这里就是最高级的房间?”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哈!是的!这里就是我们唐公馆最高级的地方了。”小伙计笑着说道。 他的笑依旧猥琐,依旧神秘。 “这他妈的哪里高级了?”张成勇皱着眉头骂道。 “待会儿您自然就知道了!”小伙计神神秘秘的看着我们两个笑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张爷,您就在这间屋子里休息吧!刘爷,你是这间屋子。”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我看着小伙计问道。 “史公吩咐过了,只要二位休息够了,随时可以走,不过……”小伙计说着顿了顿。 “不过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不过,史公让我嘱咐二位,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到,如果二位交出了画,史公就自然是二位的朋友,可如果交不出……” 小伙计没有把话说下去,他只是笑着看着我和张成勇,他很懂得说话的技巧,他也很懂得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 我没有问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成则生,败则死,这一向是下八门里奉行的理念。 休息,或许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因为休息才会让我精力充沛,而一个人只有精力充沛的时候才会变的冷静而敏锐。 史文恭显然是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给我安排这样的一个房间,所以,他才会让我和张成勇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房间号,b09,然后一推门大步走进了房间。 第八十六章:莫名其妙的女人 优厚招待唐公馆 美人心计又为何 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黑暗吞噬了这间屋子里的大半,走廊的灯光很是昏暗,只能隐隐的照进屋子门口的一小部分。 我接着门口依稀的灯光看了一眼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大概的辨了一下方位,门口左侧是一张桌子,桌子前面有一把椅子,床在房间的最里面,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回手关上门,屋子里一下子又变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我并没有直接走到床边,而是在门口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着了一支烟,缓缓的吸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只是静静的抽着烟,就好像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支烟一样。 “怎么?你不打算过来吗?”就在我抽了两口烟的时候,突然从房间最里面的那张床上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过去?”我抽了口烟淡淡的说道。 “为了证明一件事!”那个女人娇媚的说道。 “哦?证明什么事?”我问道。 “为了证明你是一个男人。”那个女人语声中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魅惑力,她魅声道:“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不会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女人面前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自顾自的抽着烟!”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特别是当她说到“毫无防备”四个字的时候,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自然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这个女人娇魅着说道:“我要你!我要你证明给我看!我要你证明!” 这个女人的语气越来越急,喘息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重,就好像是一头思春的母豹子在等待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可是,我还是没有动,还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抽着烟。 “你……你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你不想要我?难道我没有诱惑力?难道……” 她的话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因为她已经用行动做代替了她后面的话。 她突然自那张床上跃下,朝我扑了过来。 这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她的肌肉饱满而紧实,那傲人的胸膛不断的起伏,那如缎子一般的皮肤光滑而冰冷,可是,此刻她的心和血却热的好像是火一样。 这样的一个女人,既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也可以知道她绝对是一个美到无法形容的女人。 有一些女人的美是根本不用眼睛看的。 只要你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魅力就足以让你为她而死。 而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恰巧就是这样的女人。 最好的房间,最好的休息方式,最高贵的待遇,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样一间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屋子为什么会成为唐公馆里最好的房间。 好的自然不是房间本身,好的是房间里的人。 我依旧没有动,依旧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可是那个女人却在动,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手臂如蛇一般缠绕在我的颈间,她的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呼着气。 冰冷的肌肤,炙热的呼吸,这或许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抵挡的诱惑。 可是,我却还没有动,还只是坐着。 “你怎么还坐着?怎么还不证明给我看?”过了良久,那个女人悠悠的说道。 “说实话,我现在想的并不是怎么才能证明我自己是个男人。”我微笑着说道。 “那你想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媚笑道。 “我想的是,你究竟是谁?”我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哈!我是谁?”女人媚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想,我可以是任何人!” “你的确可以是任何人!不过……”我微笑着说道。 “不过什么?”那个女人柔声道。 “不过,无论你是什么人,但你唯独不会是在这里的那种女人!”我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是那种女人?”那个女人娇声道。 “因为,你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我淡淡的说道。 “多了一样东西?”女人娇笑道。 “没错!”我淡淡的说道。 “多了什么东西?难道会是……”那个女人一边娇笑着,手一边开始在我的身上摸索。 而就在她的手开始朝下滑动的时候,却被我一把给攥住了。 我没有看她,只是缓缓的将她的手放到了一边,缓缓的说道:“你多了一个女人不该有的杀气。就算你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杀气。” “杀气?”那个女人娇笑着说道。 “是的!杀气!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拿着一把刀,这把刀刀刃上所沾染的血虽然已经擦干,可是,它上面的血腥气还是会很重很重。”我叹着气说道。 “你是说,我就好比那把刀?”那个女人突然不笑了,她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在这一刻开始变的紧张。 “是的!你就好像那柄刀!”我淡淡的说道。“当然,除了杀气之外,还做错了一点!” “哪一点?”这本不应该是这个女人能问出来的话,因为她这样问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可是,此时的她却还是问了这样一句本不应该问的话。 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她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光对她自己的身材样貌有信心,更对她自己制定的计划有信心。 她几乎从未失过手,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好像是孙猴子进了如来的掌心,无论用尽什么样的招式都是逃不出去的。 她一向认为,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权贵,还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只要她肯出马,那些人都将会轻易的沦为自己的裙下之奴。 可是,她却错了,不仅错了,而且好像还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想知道,想听一听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所以,她才又问了一遍,“我……我究竟又做错了哪一点?” “你不应该在一个佛爷的身上打主意的!”我笑着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笑着说道:“你错的第三点,就是在动手之前最好先打听打听目标的身份。” “你……”这个女人本想还说一些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一股劲风从屋顶的通气孔出打了过来。 “不好!”听到这阵风声后,我大惊之下叫道。 可我仍然是慢了半步,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女人原本张开的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喉骨碎裂的声音。 随后,这个女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在我的怀里,她的喉骨颈骨竟然被刚才的那样东西给活生生的打断了。 而就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了开来,踹门的人手持着一根板凳条冲了进来。 这个人好像凶神一般,站在门口大喊:“天一!刘天一,你他妈人在哪儿?你没事儿吧?” 这个人赫然正是刚才去了我隔壁的张成勇。 “我没事!你喊什么喊?”我看着这小子又好气又好笑。 而张成勇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大声的说道:“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我他妈怎么不能在这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不应该……不应该……”他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床上,那个意思显然就是再说“你不应该在床上吗?怎么跑这儿来看?”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你怎么冲我屋子里来了?”我看着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我冲你屋子里当然是怕你出事啊!”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怕我出事?怎么回事?”我看着他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张成勇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怀里瘫软着的那个女人,过了半晌才悠悠的说道:“我说天一,这都什么时候了,男女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边?事情已经办完了,就别抱着不撒手了!这姑娘看着是不错,可是……” “可是你妹可是!”我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缓缓的将那个姑娘放到了地上。 美人,绝代的佳人! 这个世界上长的好看的人很多,可是,想此眼前这个女人这般好看又充满韵味的却实在是少之又少,怪不得她会对自己如此的有信心。 只可惜,这绝代的美人此时已经成了死人。 死人是并不好看的,就算是她生前在美,她死后都是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的。 更何况此时她的眼里还多了许多的惊恐与诧异。 她或许临死之前都没曾想过,那个人会对她下如此重的毒手。 “你这个也死了?”张成勇蹲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检查了一下她颈部的伤痕,“也是被人用石头之类硬物给击中致死的!” “也死了?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屋子里那个也死了。”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不仅我屋子里的女人死了,甚至可以说,这唐公馆里的人都死了。” “什么这里的人都死了?”我惊诧的问道。 “嗯!”张成勇点了点头说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当先走出了我的房间。 第八十七章:猫鼠游戏 唐家公馆猫捉鼠 无所不知又何知 走廊很窄很长,没有一盏窗户,只有一盏盏晃晃悠悠的老式电灯。 灯泡一闪一闪的有些接触不良,让这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地方,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神秘的色彩。 而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下,竟然整整齐齐的躺着近百具尸体。 这些死去的人中不光有唐公馆里的工作人员、保镖、护卫,更有来这里消费的富家公子哥,这些人本是到这里寻欢作乐的,可是谁承想,他们此时却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而在这些人当中,就连史文恭、林菲菲、包四爷,甚至连那个八个怪物都没有能够逃脱。 他们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摆的如此整齐一样。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既惊恐又诧异的表情,就好像在临死前的那一秒看见了真正的死神一样。 死亡就是这样,它没有预兆,说来就来,而且转瞬即逝。 风吹过这条狭长的走廊,吹动了电灯,吹动的桌摆,更吹走了一切。 一切的声音,一切的欢笑,一切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究竟是谁干的? 他为什么要对这些人下此毒手?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哪? 没有人回答我!也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找到答案。 我蹲下身,想去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致命伤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张成勇突然开口道:“不用看了,他们都是被人打断喉骨和颈骨而亡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是一击致命。” “用什么打断的?”我看着史文恭喉咙上的淤青问道。 “这个!”张成勇说着递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石头。 我接过张成勇手里的石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猫头鹰,石头打磨的十分光滑,手感极好,猫头鹰的头宽尾细,样子有点类似于中没羽箭张清手中的飞蝗石。 “能用这个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将对手一击毙命,这份儿腕力和准头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啊!”我叹道。 “是啊!敢找装神弄鬼麻烦的人江湖上真的是少之又少啊!不过,让你吃惊的还不止这些……”张成勇说着顿了顿。 “还有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还有就是,很快江湖上的人就会认为,找这四个家伙麻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两个!”张成勇叹道。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个!”张成勇说着走到了走廊中段一个古色古香屏风的边上,接着,他用力的推开了那扇屏风。 而随着他缓缓的将屏风推开,一个又黑又大的骆驼造型便露了出来。 这个骆驼是有人用血画在墙面上的,血此时已干,整个骆驼便呈现出了一股诡异的黑褐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来自地狱的招魂图。 这个骆驼虽然被人藏在屏风的后面,可是,它藏的却并不深,只要够细心,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找到。 我看着这个黑色的骆驼,过了良久才皱着眉说道:“这个骆驼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我的符号!”张成勇叹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陷害咱们,为什么不把它擦了?”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以为我他妈不想擦?”张成勇骂道:“我刚才已经试过了,可是,这虽然是用血画上去的,可是很明显血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无论我怎么擦都没有一点用处。” “奶奶的!要陷害我们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哪?”我低声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和张成勇口袋中的电话同时响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短信是由一串加密的未知号码发来的,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你们还有五分钟。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你也收到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嗯!”张成勇点头答道。“可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张成勇的话音未落,突然又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你们还有四分三十五秒,如果不想被警察抓到,最好赶紧跑!后门已开,望二位好运。” “妈的!这人又是谁?”张成勇大骂道。“这是想帮我们?一边有人害咱们两个,一边又想救咱们,这他妈的到底玩儿的什么套路?” “或许,还咱们的人和想救咱们的人,是他妈的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我骂道。 “这他妈的是有毛病吗?”张成勇骂道。 “不是有毛病,而是这家伙在玩儿一个游戏!”我皱着眉头说道。 “游戏?什么游戏?”张成勇大声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说道。 “大爷的!拿老子我当老鼠,别让我逮着这个家伙,让我逮着了他,我一定把他的腿掰折从他的屁股里插进去。”张成勇大骂道。 “你就别骂了!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他也听不见!还是赶紧跑吧!”说完,我简单的辨了一下方向,在确定后门的位置后便朝哪儿跑了过去。 而临走的时候,我还情不自禁的朝我身后看了一眼,我身后什么都没有,接着我又望了望屋顶的监控,哪里只是亮着一点微弱的红光,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张成勇焦急的问道。“看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他离我很近很近,就好像在我的身后一样,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你的幻觉吧!”张成勇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叹道。 “行了,现在没工夫想那些,赶紧跑吧!”张成勇说道。 “嗯!” 游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么谁是猫,谁又是老鼠? 每个人都想成为猫,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在这场游戏里,做老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没有人愿意死,更没有人愿意成为被人追捕的对象。 可是,游戏已经开始,猫已经进入了角色,那么老鼠就只能等待着接受自己的命。 猫在追,老鼠就只能逃。 猫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好玩,总会给老鼠一些甜头,甚至是留下一些线索。 可是,谁有能认定,只能是猫捉老鼠哪? 老鼠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追捕猫哪? 在游戏里,做老鼠的如果想捉住猫,就必须找到猫留下的痕迹,而此时,我和张成勇手里唯一掌握到有价值的线索就只有那一块雕着黑色猫头鹰的飞石。 而我们想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就只能去找一个人,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下午的五点十分,城东! 街上的人开始一点点的多了起来,男男女女们开心的笑容取代了一天忙碌的忧愁。逐渐亮起的霓虹灯开始一点点取代了阳光,照耀着这个城市,将这里照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傍晚,一个城市喧嚣的开始。 很多人喜欢这样的一个时刻,因为这样的时刻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生活的开始。我曾经也喜欢过这样的时刻,可现在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无所不知的杜教授。 杜教授没有在他自己的春华楼,也没有在他经常去的那家商业ktv里,我们是在一家没有拍照的私人诊所里找到他的。 杜教授还活着! 可是,此时的杜教授已经不能再给我任何的答案了。 因为,这个曾经享誉江湖的活字典此时已经被人活生生的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砍断了手脚。 他不仅不能再给任何人答案,如今的他甚至想动一动都难上加难。 “你们是他的家人?”小诊所里的大夫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样,他急忙问道。 “不是!你干嘛这么问?”张成勇回答道。 “既然不是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小诊所的大夫语气突然变了,大声的说道。“这个时间不方便探望病人,你们走吧!” 这个人瘦瘦小小的,眼窝深陷,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了,他的头发虽然不长,可是他却总是习惯性的在说话时用左手摸一下自己的额头。 “除非……”这个人又摸了一下额头说道。 “除非什么?”我看着他说道。 “除非你们把他的医药费给结了!”小诊所的大夫说到这话的时候,语气快的就好像是连珠炮一样,并且做好了一种随时准备跑的打算,样子看起来是及猥琐,又滑稽。 看样子,他这里应该是经常有黑道上的人来看病,而且很少有付账的,所以,他才会养成这种习惯。 “没问题!一共多少钱?”我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什……什么?”小大夫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大着嘴问道。 “我说没问题!一共多少钱?”我只能又重复了一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一共……一共两万三千五十八块!”小大夫结结巴巴的说道:“零头可以不要了,算是交你这么个朋友!你是现金还是……” “我给你现金!”说完,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子钞票,从其中数出了两万五千块递到了小大夫的面前,悠悠的说道“这里两万五,多出来的钱,当我问你问的咨询费吧!” “哦?还有问题让问我?”他的口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 只见他伸出了一双又白又长的手,唰的一下就将我手中的钱接了过去,他一边快速的数着钱,一边轻声的问道:“有什么问题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你的!”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来的?”我看着他问道。 “昨天半夜被送来的!”小大夫果然是有问必答。 “是谁把他送来的?你知道吗?”我接着问道。 “什么人也不是!是他自己爬来的!”小大夫说道。 “什么自己爬来的?怎么可能?”张成勇在一边大声道。 “这个兄弟,你别说话那么大声好不好?吓我一大跳!”小大夫摸着胸口说道,“他真的是自己爬来的!我也纳闷,他的这个状态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哎,人有时候求生的本能真的是很可怕啊!人为了活着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啊!只要能活着,有时候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第八十八章:出神入化快刀三 东北三刀寻线索 快刀三里寻答案 在离开小诊所之后,我和张成勇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了下来。饭店的伙计虽然出奇的热情,可是我和张成勇却谁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我们两个只是简简单单的要了四个菜两瓶酒。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可是谁也没有动筷子。 沉默在这一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交流。 过了很久,张成勇喝了一口酒,他终于憋不住了,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什么意思?”我连眼睛都没有抬,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猫头鹰淡淡的说道。 “那家伙说,只要能活着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张成勇大声道。 “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我依旧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也听见了,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觉得奇怪,那样的话本不应该是从一个小诊所里的大夫口中应该说出来的!”我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刚才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小子问个明白?问问他到底是他妈的谁想害咱们两个?”张成勇大声道。 “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任何的!”我不能张成勇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先不说那个人了,你先告诉我,在东北这片地界上,谁的刀工最好?”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张成勇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手里的那块石头出着神。 见我没有回答他,过了一会,张成勇只好喃喃的接着说道:“在东北的这片地界上有三把最好的刀。第一把,那是号称刀神的关武,据说此人掌中的是一口名为秋水的长刀,他的刀是又快又狠,也是近30年来黑道上的第一高手,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刀下走过二十个回合。想当年,他曾一人挑战湖南帮紫水帮的七大高手,那七条过江鱼虽然设下了连环毒计,可是,最终死的却并不是关武,而是那七条死鱼!” 张成勇说着喝了口酒,接着悠然的说道:“如果说关武的刀是武刀,那么这第二把刀就属于文的了。这把刀,是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这个女人也被称为下八门里近五十年来的第一名刀,也是唯一一柄救人的刀。这个女人名叫沈秋月,但外人都叫她沈先生,她手中的刀虽小,可是曾用这柄刀前后救下了下八门里一千三百七一个人的性命,因此也得了一个外号,叫做鬼府神医。就算现在她已经封刀不问江湖事,可是江湖上下八门里的人只要是见到她的后人那依旧是十分的尊敬,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有可能躺在沈家特制的病房里的!” 张成勇越说越来劲,他又倒了一杯酒,很快的喝下,接着说道:“这第三把刀,那就要数出神入化快刀三了。据说这小子手中一把小刻刀,那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能雕刻的活灵活现,而且他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想不到的物件。听说,有一次他居然还做出了一只会飞会叫的木头鸟。” 张成勇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整天的居无定所,除非是他缺钱了,要不没有人能找的到他。而他每次缺钱了,就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拿出来卖,更有趣的是,他做的东西居然每次还都能卖出一个高价,可他无论出了多么高的价格,都只够他花半年的!现在算来的话,距离他上一次卖出去那件石雕的日子已经……” 张成勇说道这儿突然顿住了,过了一会,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去找快刀三?” “没错!”我看着张成勇笑着说道:“既然杜教授不能给我们答案了,那我们就只能找雕刻界里的大行家了。” “哈哈!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张成勇大笑道:“这小子是雕刻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无论这个猫头鹰出自谁手,他应该一看便知,这样咱们自然就有了线索。” “没错!猫捉老鼠的游戏,谁说不能老鼠捉猫哪?”我笑着也喝了一杯酒。 钱,这种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它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钱,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生奋斗的目标,他们可能不是很喜欢钱,甚至有一些痛恨钱,可是,却不能不去为了它打拼,为了它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说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去说的话,甚至和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他们需要活着,而活着就需要钱。 钱对于守财奴来说,它就像是生命里的一部分,就像是空气,就像是水源,没有了它,甚至少了一丁点,这些人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对于有一种人来说,钱就是一种工具,一种换取欢乐的工具。这种人赚钱往往并不困难,也正是因为他们赚钱并不困难,所以,他们花钱的速度才快,快的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这种人有钱的时候是个大爷,而没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个孙子,有时候甚至连孙子都不如。 可是,如果你想找一个大爷那是很好找的,但是你要想找一个从大爷变成孙子的人,却是难上加难。 快刀三就是这种人,就是一个从大爷变成了孙子的人。 夜,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下来。 整个城市华灯初上,霓虹喧嚣。 城市的夜晚总是充满了惊喜与诱惑,天虽然已经开始渐渐的凉了下去,可大街上还是有很多的姑娘穿着十分性感的裙子,穿梭于城市的接道之间。 她们在笑,笑的很妩媚,她们贪婪的吸收着男人们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个深夜里的精灵,以此为生。 不过,繁华与暧昧只是城市喧嚣的一部分而已。 有繁华,自然就会有萧条和冷清。 猫耳胡同,就是被这城市喧嚣所遗忘的地方。 胡同不长,但是很黑很破,巷子两侧是一间间的破旧瓦房,巷口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时亮时不亮。 住在这条胡同里的人早已不多,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能搬走的大多已经都搬走了。 这条胡同的边上有几家小饭店,门口零星有几个烤串的炉子,由于这里很黑,所以,这里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一些人酒后放水的好去处。 风一吹,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尿骚气,和周围烤串的孜然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里不停的作呕。 “他妈的!那小子给的消息靠谱吗?”张成勇捂着鼻子骂道:“谁他妈的会住在这种地方?” “应该靠谱!毕竟这小子是靠买消息过日子的!如果他砸了自己的招牌,估计以后也别再江湖上混了!”我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消息是我在一个姓林的小子手里买来的,这几年这家伙是江湖上有名儿的消息贩子,他的消息据说是又快又准,而且一向是认钱不认人,只要你肯出钱,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媳妇什么时候洗澡都告诉你。 “妈的!这种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有时候最他妈的不靠谱!”张成勇也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靠不靠谱!一会儿就知道了!”我捂着鼻子尽量不让那股子尿骚气进到鼻子里。 “第几间屋子来着?”张成勇干呕了一下问道。 “左边第四间!”我说道。“就是这儿了!” 我们说话间已经走了左边地四间屋子的门口,而就在我们想敲门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可是,听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年纪好像并不算大,声音很细,有点好像女人的样子。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便推门而入了。 屋子里很黑,只点了一站昏暗的小黄灯。灯光照射的范围有限,我只是依稀的看见在屋门的正对面有一张很大很宽的桌子,桌子上面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人,此时,他正坐在那里一手持刀一手握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头,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他嘴上虽然在说话,可是,却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更别说手上停一停了。 不过,由于房间里面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这个人的脸大部分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我只能依稀的看见他的一张嘴。 “快刀三?”我看着轻声问道。 “没错!正是我!”快刀三说着手上停了停,抬起头看了看我和张成勇,而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雕刻着那块木头,好像在他的世界里,那块木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有事相求!”我看着快刀三说道。 “我知道!”快刀三依旧没有看我们,他只是用左手轻轻的摸了摸脑门上的头然,然后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看着快刀三略微有点惊讶的说道。 “你们自然不是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人!能到这里来找我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让我帮着做东西,第二,找我问一些事情。”快刀三说着停了停手上的刻刀,看着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找我做东西的。既然不是做东西的,那就是问事情,所以有什么事情快问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快刀三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话,竟然让我有一些猝不及防,过了很久,我才笑了笑,然后也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我的确是来问事情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我说着将手中的那块黑色猫头鹰递了过去。 可是,快刀三却并没有接,他只是低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三万!” “三万?什么三万?”一边的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咨询费!”快刀三看着我们两个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们问事情难道打算白问吗?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你们两个难道不懂吗?” “懂!这个规矩自然是懂的!”我说着在怀里掏出了一沓现金,将它们和那块石头一起放到快刀三的桌前。“这回麻烦你给看下这个东西吧!” 有了钱,快刀三的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多,他放下了手里的刻刀,拿起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悠悠的说道:“你们这回是问对人了,这个东西它正是我做的!不过,它怎么跑到你们手里了?” “你做的?你确定?”我惊讶的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傻子,自己做的东西怎么会不认得?你可能不认得你自己拉的屎,但是,你自己做的物件那一定是认得的!”快刀三大骂道。 “这是谁让你做的,不知道能告诉我吗?”我试探着问道。 “这个东西叫做追魂鸟!是我五天前做的,当时一共做了200枚!让我做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快刀三皱着眉头回忆道。 “你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吗?”我急忙追问道。 “具体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快刀三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记得他手底下人叫她ice!” “什么?ice?”听到这个名字张成勇大叫道。 “没错!就是ice!” 第八十九章:黑鹰追魂 真假快到辨真假 黑鹰追魂也追命 “怎么会是她?”张成勇瞪大了眼睛大叫道。 “怎么?你们认识她?”快刀三好像也是一愣,他用左手摸了几下额头上的头发,然后用略带吃惊的语气说道。 “岂止是认识?我们……”张成勇的话说到了一半,我在他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然后,我微笑着说道:“哈哈哈,我们只是跟她见过几面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快刀三好像并没有听出来我们两个人语气中的变化,他的心思显然并没有在我们身上,他将那块石头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子后,便将他扔回了给我,然后又拿起了他桌子上刻刀,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问完了,那你们就该走了。我就不送客了。” 说完,他竟真的低头专心的刻起了那块半成品的木头,不再说一句话,就好像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我和张成勇一样。 眼见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两个人自然不好再厚着脸皮待下去,我微笑的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我和张成勇沿着门口的那条小路一直向南走了一段,此时的路虽然幽静畅通,但是我这时候的心却堵的好像是高峰时期北京的二环,那股难受的滋味既无法形容,又几乎让我喘不上气来。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直要害我们的人居然会是ie,也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单纯到底要我们死? 还是为了要我们手中的几本密卷? 还是她的目的和薛神医一样,为了让我们去找那密卷记载的地方? 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游戏虽然可怕,可是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游戏里面的猫居然是ie。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ie为什么要害我们两个?”过了很久,张成勇突然忍不住大骂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说着在路灯下的马路边坐下,伸手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块黑色石头,可是,当我看到那只黑色猫头鹰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呆住了。 “怎么了,天一?你可别吓唬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成勇大声道。 “奶奶的,我们上当了!”我大骂道。 “上当了?上什么当了?”张成勇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完,我把那块石头扔给了张成勇,然后撒开腿就往那间小破屋跑去。 而张成勇在看了两眼那块石头上雕刻的猫头鹰之后,也大骂着跟了过来。 因为此时他也看出来了,那个猫头鹰并不是我们原来递给快刀三的那块,它虽然也被打磨的光滑无比,可是,它的雕工却差到了极点,就算是我和张成勇这样两个门外汉也都要比这个人雕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猫头鹰被人掉了包,那么刚才的那个快刀三也就真不到哪儿去。 既然那个快刀三是假的,那么真的快刀三又到哪里去了哪? 猫耳胡同,还是漆黑一片,寂静无人,就好像自打有了这个地方以来,这里就一直是这个一个萧条的样子。 快刀三的门是开着的,可是,里面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了空空的屋子,和一些被扔的到处都是杂物,看样子应该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了这里,将这里翻了一个底朝天。 “人哪?”张成勇说着走进了屋子,捡起了地上几块碎木片看了一会儿,又扔到了一边,骂道:“看样子有人抢在前面来到这里了。” “这帮家伙到底在找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假扮成快刀三,又要误导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ie的身上?”我皱着眉头说道。 “至于这帮家伙找什么我是不知道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假扮成快刀三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张成勇一边东翻西找,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喃喃的问道。 “因为这帮家伙想玩儿死咱们,想让咱们和ie自相残杀,他好在一边看戏!”张成勇大骂道。“奶奶的,别他妈让老子我知道你是谁,如果让我逮着了,看我不把他给做成人棍。”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人身材不高,瘦瘦小小的样子看起来很猥琐,他的个子虽然不高,可是脸却很长,脸上的皮肤很白,可是却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麻子,让人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这个人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可能是由于洗的次数太多了,衣服的颜色已经退的发白,看起来又旧又小,再配合上他好几天没洗过的头发,可以说这家伙是穷酸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人让我最关注的并不是他的外貌和穿着,而是他的手,一双绑着白色绷带的手。 这个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屋子里,进屋后他先是一惊,然后,鼓足了勇气才大声的问道:“你……你们是谁?到……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你家?”张成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小子好一阵子,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妈的是谁啊?” “我自然是……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这个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你是快刀三?”张成勇瞪着他问道。 “当……当然!”这个人故作镇定的说道:“难不成你……你是快刀三?” “可是,你的手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惊讶的问道。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又来问我?”快刀三故意挺了挺胸膛说道。 “我们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找你!”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找我?”听到我们是来找他,快刀三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把自己手往身后藏了藏。 “你的手是怎么伤的?”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问我的手是怎么伤的?”快刀三故作凶相说道。 不过,他确实不是一个恶人,他的那种语气和表情,让我和张成勇都不觉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快刀三不悦的说道。 “这确实并不好笑!”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现金,我没有数,但大概也有一万二三左右,将这些钱放到了快刀三的面前,接着说道:“既然你就是快刀三,我们现在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而快刀三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举动,他看着眼前的这沓现金,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我只问你三件事情!”我看着快刀三说道。 “好!我也最多只能回答你三件事情!”快刀三说道。 “第一,我想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这是五天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得了一笔钱,然后我就出去喝酒!你们如果知道我的名号,就应该知道我的习惯,我每赚到一笔钱之后都会出去好好的大喝一顿,十几年来从未改变过。”快刀三说着叹了口气。 “这个我们知道!”张成勇在一边接道。“可是,喝了酒之后哪?” “哎,那天我还是老地方喝酒,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会碰见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说实话我从未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长的有她那样好看。”快刀三说着说着,他眼睛竟然已经变得迷离,好像此时那个女人竟然又站在他的眼前。他迷起了双眼接着说道:“我看到她之后,就走过去和她一起喝,她居然没有拒绝我!于是,我们两个人就不停的喝,不停的说这话,不停……” 快刀三没有说下去,他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回味与陶醉的表情显然已经告诉了我们,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那?”我问道。 “接下来我们就自然去了她家里!可是谁承想……”快刀三说着顿了顿,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咬着牙颤抖的说道:“可是谁承想,那个女人竟然是一个恶魔,他居然趁我熟睡的时候将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 他一连说了三遍,可还是无法说下去,直到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泪光,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颤声说道:“她竟然将我的双手放入了滚烫的油锅里!” “什么?她将你的双手放入了油锅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成勇惊讶的大叫。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知道她怎么做!我也想知道!”快刀三眼含泪光大声的说道:“曾经吃茶风雨的出神入化快刀三,如今已经成为了苟延残喘的废人了!哈哈哈哈!” 快刀三说着大笑了起来,他狂笑,可是,笑到后来,他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和张成勇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们没有出言安慰,因为我们两人都知道,对于快刀三来说任何的安慰都好似一把利刃,可以将他的心彻底击碎,而一个男人的心如果碎了,那是什么灵药都无法治愈的。 所以,我们只能看着,只能让他自己度过这一关。 过了很久,快刀三终于不哭了,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做过这个东西?”我说着将口袋里那个黑色的猫头鹰放到了快刀三的眼前。 “追魂鸟?这个不是我做的!”快刀三淡淡的说道:“但是我做过类似的!” “这个东西叫追魂鸟?”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快刀三点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急忙问道。 “大概五天之前,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我的手才……”快刀三看着自己的手,过了良久才悠悠的说道:“黑鹰追魂,必见阎王!我一向知道这个东西很不吉利,可是,她们给我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黑鹰追魂,必见阎王?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快刀三点头说道。 “那你能够告诉我这个东西具体的来历吗?”我问道。 “可以,不过,这个是你最后的一个问题了。”过了一会儿,快刀三悠悠的说道:“这个黑色猫头鹰是二十五到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追魂令,只要是收到它的人,三日之内必遭灭门之灾,别的记不清楚了,最有名的应该就是当年长白山脚下木家的那宗灭门惨案就是他们干的!我记得当年的黑鹰追魂令一共有十三颗,那只队伍里的人每人一颗,他们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从哪来,到哪儿去,从来都没有知道。但是,由于他们杀过太多的人,据传说他们每个人的右手都以被鲜血所浸透,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们十三血手。” 快刀三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自从二十五年前木家灭门案之后,这十三血手就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虽然有人传说他们早已死去多年,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尸体。而我也不知道为何那天这个女人会突然来找我,要我做这个东西……” 快刀三的后半句话只说了一半,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嗖”的一声,这风声又劲又急,飞来的那个东西竟然不比子弹慢多少。 “不好!有人偷袭!”张成勇下意识大叫道。 可是,就在他的语音刚出口,只听,“啪”的一声,一块黑色的小石子不偏不倚的就打在了快刀三的喉咙上,接着快刀三的整个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快刀三倒了下去,张成勇也以飞似的追了出去。 而我则留在屋子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快刀三。 只见他双眼圆睁,喉咙里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喉骨已被刚才那块黑色的小石子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快刀三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的整个人早已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变得无比颤抖,可是他的手此时还在我的手心里不停的画着什么,好像要在最后时刻告诉我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字只写了一半,他的整已经去见了阎王。 黑鹰追魂,必见阎王! 难道,见过这个黑色猫头鹰的人,都得死吗? 第九十章:莫名其妙的小女孩 线索全断大火起 莫名小孩唱儿歌 “快刀三他怎么样了?”过了没多一会儿,张成勇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声的问道。 “没救了!一击致命!”我沉声说道:“你怎么样?抓住人了吗?” “别提了,那个女的简直不是人,她就像是一个猴子,跑的那叫一个快,我没追出去多远,她就连翻了两座墙,跑没影了!”张成勇大骂道。 “什么?女的?”我惊诧道:“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张成勇瞪大着眼睛说道:“虽然外面挺黑的,但是,从身材上我还是可以一眼分出男女的!” “女人?又是女人!”我咬着牙说道。 “天一,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线索又他妈的断了!”张成勇骂道。 “线索也不算是彻底的断了!刚才我们第一个遇见的那个快刀三,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我低着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快刀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心头涌起。 “你是说小诊所里的那个大夫?”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怎么?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相似的地方?”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我总感觉他俩摸头发的动作有那么一丁点相似!之前我并没有注意,不过,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他们两个人像,而且像的厉害,简直就是他妈的同一个人。”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既然这样,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那个小诊所!说不定哪儿来能留下什么线索!”我淡淡的说道。 夜,已经渐渐的深了下去。 路上的人也渐渐的稀少了起来。 微凉的风,吹过城市的接道,吹到了人们的脸上。 夜凉如水,可是,它既带不走那些狂欢乍起人心中的欢乐,更带不走我和张成勇心头的焦虑。 焦虑如火,而且是从心头燃起的最炙热的火焰,我和张成勇只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因为这股焦虑而变的灼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们想找一辆车,可是这个时间却偏偏一辆车都看不见,整个城市的出租车就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们只能跑,只能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再跑。 可是,我们虽然在跑,却觉得这速度比爬还要慢。 我们两个人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是,还是觉得自己乌龟的速度都不如。 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你不在意时间的时候,它往往会过的很慢,可是,当你真的在意它的时候,它却好像飞似的。 而时间过的越快,我和张成勇的心中就越是焦急,因为,时机转瞬即逝。 焦急如火。 可是,现在让我和张成勇赶到焦急的却并不是时间,而是我们两个人真的看到了火。 火,很大的火。 我们赶到那间小诊所的时候,哪里早已经是一片火海,几乎将小诊所已经烧成了灰烬。 四五辆消防车正在全力的扑救,数十名消防员在里里外外的忙着救援,周围围了数百名看热闹的老百姓,几乎将那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小胡同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他妈的!还是来晚了一步!”眼见如此,张成勇破口大骂道:“这帮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为了不留下线索居然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才是他们做事的风格!”我咬着牙说道。 “现在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说道:“你还有没有主意?” “主意?”我哼了一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主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的拽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发现拽我衣角的原来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长的很可爱,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棉质t恤,胸口一个大大的米奇,长长的头发梳了一个小辫子,斜斜的搭在肩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过了很久,这个小姑娘开口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姓刘?” 她的声音稚嫩无比,又甜又好听,就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我……我是啊!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儿吗?”被她这么一问,我竟然愣住了,过了半年才蹲下身回答道。 “你既然姓刘,那你就跟我走吧!”小姑娘说完,拽起我的衣角就要把我从人群里给拉走。 “我们去哪儿啊?”我好奇的问道:“你的妈妈哪?” 可是,这个小姑娘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我的衣服,可是她的力气又太小,拉了半天竟然完全拉不动我。 “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啊?”一边的张成勇此时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于是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跟她走!”我小声的说道。 “走!跟着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张成勇在我耳边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子,握住了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回过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尽量装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能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吗?还有,你要带我去哪儿吗?” 小姑娘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依旧露出一种天真稚嫩的神采。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走吧!”我微笑着说道。 听见我要跟她走,小女孩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神色,她笑着说道:“那你们就跟我走吧!” 说完,小姑娘就拉着我和张成勇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她年级虽然很小,可是,她好像对这周围的环境十分的熟悉,她一会儿左拐,一会儿东转,就像是走自己家里的客厅一样,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停留,就这样带着我们两个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前停了下来。 “给我!”小女孩说着伸出了她稚嫩的小手。 “给你?给你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给我钱啊!”小女孩看着我说道,而此时她的眼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不悦的神色。 “哦?给你钱?小妹妹你能够告诉我,我应该给你什么钱吗?” “当然是领路的钱!”小女孩看着我气哄哄的说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我看着小女孩问道。 说实话,我现在对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有兴趣的很,因为她的年级虽然小,可是,她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却远远的超过了她这个年级应该有的能力范围。 “还有就是唱歌的钱!”小姑娘咬着牙气哄哄的说道。 “唱歌的钱?唱什么歌?”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她说的话实在是足够莫名其妙,不仅莫名其妙,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完全猜不到她这么做的用意。 可是这个小姑娘却好像很有自己的道理,她看着我大声的说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让我把你带到这里,然后唱一首歌给你!然后……” “然后那个也告诉你,你把我带到了这里,唱了一首歌给我,我就会给你钱,对吗?”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没错!”小姑娘使劲儿的点着头说道。 “好吧!”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小姑娘,“现在可以唱了吗?” “不够!这只是领路的钱!”小姑娘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那张一百元的钞票,看了一眼,还对着路灯照了照,生怕我骗她一样。 “好吧!”我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又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她,“这回可以唱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接过了我手里的钞票,又对着灯验了验真假,然后才悠悠的说道。 “这小丫头真是个天生的鬼精灵,这才多大就已经这样了,长大了她还得了?”一边的张成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哼!我妈妈就是叫我鬼精灵的!”小姑娘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转过身看着我,悠悠的说道:“你听好了!我要唱了!” “我准备好了!”我笑着看着小姑娘。 “群鸟朝凤去何处,长白脚下破木屋!”小姑娘说完真的就大声的唱了起来,“装神弄鬼四怪物,阎王收他呜呜的哭。藏宝图里有金屋,唯有张刘知去处呀,知去处。” 这首歌不长,只有几句,这个小姑娘唱的并不算好听,五音也不算全,可是,她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却别有一种韵味。 没多一会,这个小姑娘便唱完了最后一句,然后,她居然转身就走。 “唱完了?你这就走了?”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当然啊!唱完了当然就走了!不走,我还留下来吗?”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哈哈!没有什么别的话跟我说了嘛?”我微笑着说道。 “没有了!”小姑娘说完这话之后,转头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了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好一阵子,张成勇才悠悠的问道:“你听清楚歌词了吗?” “听清楚了!”我点头说道。 “什么叫藏宝图里有金屋,唯有张刘知去处?藏宝图?哪来的他妈藏宝图?”张成勇皱着眉头骂道。 第九十一章:黄金之城藏宝图 小巷之内遇怪人 藏宝关乎黄金城 “你们谁是刘天一?”就在我和张成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好似洪钟一般的声音。 我和张成勇闻声转过身,就看见了两个人,两个奇形怪状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高的像铁塔,一个矮的像土豆,一个黑的像碳,一个黄的像涂了蜡,一个胖的像熊,一个瘦的像猴子。 说话的这个人,是那个高的像黑熊一样的人。 只见这个黑熊一样的人,大步的走到我们两个人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你们没听见老子我的话吗?你们谁是刘天一?” “你们是谁?”我看着这两个人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边上那个好像猴子一样的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居然连我们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哦?这么说你们在江湖上是很有名喽?”张成勇歪着嘴笑道。 “哼!连我们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下八门里的人!”那个矮的像猴子一样的人呲着牙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见过两广八劫的名号吗?” “八劫?八戒?”张成勇依旧歪着嘴悠悠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是来这里取经的?那你好像走错路了,朋友!取经,你他妈的应该去西天!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张成勇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遇见这样的硬茬,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朋友,我们不想找麻烦,只要你们将手里的藏宝图交出来,我们指定不和二位为难!”和那个瘦猴子比起来,这个熊一样的人说话倒是客气的很。 “两广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难道就是两广地区有名的土夫子,号称卸岭八劫的虎豹熊鹰猫猴狗蛇?” “哈哈哈!看来这位朋友还算是有一些见识,听过我二人的名号!”那个好像熊一样的人,笑嘻嘻的说道:“没错!我们正是这卸岭八劫,我就是黑面星,而这位就是黄沐猴。” “你们二位刚才说的藏宝图是什么?我们兄弟两人真的不太知道!”我微笑着看着黑面星说道。 “哈哈哈!怎么?你们还打算装腔作势?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们二人在装聋作哑史文恭手里盗取了那份藏宝图,还将装神弄鬼四个麻烦的家伙给顺道做掉了。难道你们想不承认?”黄沐猴没好气的呲着牙说道。 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七分像一只猴子了,而此时他呲着牙,简直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猴子。 “老子装什么腔做什么势了?我他妈的说没有就是没有!”张成勇说着摊开双臂,大声的说道:“不信你他妈自己来搜搜!” “是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本想说自己真的没有那份藏宝图,可是就在将上衣摊开的时候,我右手突然在里怀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我心下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 “你们真的让我们搜?”黄沐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和张成勇问道。 “假的!”我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两个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黄沐猴奸笑着说道。“既然在你们手里,我劝你们还是赶紧交出来的好!” “就算有,我们为什么要给你?”我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们就算是有那份图,你们也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黄沐猴奸笑着说道:“那个地方,普天之下唯有我们卸岭八劫才能找得到。” “是吗?只有你们卸岭八劫才能找得到?”在黄沐猴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这个人的声音可以说是难听至极,就像是一只公鸡被人踩住了脖子,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条条小虫子钻进你的耳朵里,让听见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割下来。 “是谁?”黄沐猴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大声的说道:“到底是谁?赶紧给老子我滚出来!” “我不就在这儿吗?是你自己看不见而已!”这个人之前说话的声音明明在右边,此刻不知道怎的竟然跑到了黄沐猴的身后。 黄沐猴猛的转身,可是,他的身后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过了良久,那个人又咯咯咯的笑道:“我在这里,难道你没看见吗?” 而此时,我们几个人才依稀的看到,在左边屋檐的阴影下面直挺挺的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头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帽子大的好像是伞一样,将他的整个脸都给遮住了。他的双手自然下垂,袖子长长的好像是京剧里的水袖一般直拖到地面。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咯咯咯的不停的笑,就像是深夜里索命的恶鬼一般。 “你……你是……推磨鬼索一凡?”黄沐猴张大着嘴惊诧道。 “咯咯咯……!你好像听说过我的名字!”索一凡冷冷的笑道。 “你怎么来了?”黄沐猴咬着牙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索一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奸笑着反问道。 “我们……我们来自然有我们的目的!”黄沐猴咬着牙说道。 “既然你们可以为了那藏宝图而来,那我这只贪财的鬼为什么不能为了宝藏而来哪?”索一凡笑道。 “难道你想跟我们卸岭八劫抢这份红货不成?”黑面星突然大声的说道。 黑面星的声音虽然大,可是他的语气中也明显有了三分的恐惧之意。 “难道你们想跟我这只鬼抢不成?”索一凡反问道。 “我……我们……”听到了索一凡的话,黑面星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后半句话居然始终没有说出口。 “哎!”索一凡叹了口气,悠悠的接道:“既然你们不肯走,那就只能费点劲儿把你们送去做鬼了。你们自然也应该听说过,推磨恶鬼为钱财,挡路之人魂飞散这句话。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索一凡竟然真的缓缓从屋檐下走过了过来,而原本不可一世的黑面具和黄沐猴霎时间竟然吓的满面土色,豆大的汗珠开始在面颊出滑落。 “等等!”黄沐猴突然大声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索一凡咯咯的笑道。 “我……我们……不和您老人家抢这份红货就是。”他这句话的后半句虽然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是,他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了很大转变,就连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老人家。 “哈哈哈哈!”听到了黄沐猴的这句话,索一凡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原本好像残废一般的手突然挥了挥,悠悠的说道:“走吧!以后只要你们见到我老人家就磕三个响头,我就绝对不会找你们几个人的麻烦!” 他的话音刚落,黄沐猴和黑面星竟然真的双膝跪地,“邦邦邦”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们的头磕当真是又重又响,然后,黑面星和黄沐猴站起身来转身就走,竟然没有在看我和张成勇一眼,就好像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孩子!好孩子!”索一凡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咯咯的笑道。 “这两个人真奇怪!说来就来,说走竟然真的就他妈这么走了!”张成勇歪着嘴骂道。 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过身冲着索一凡大声道:“我说你这只什么推磨鬼还是什么端盘子鬼的,你是听谁说的,我们身上有那个什么藏宝图的?” 索一凡看着张成勇良久,才冷冷的回答:“自然是有人告诉我!” “来!你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当面问问他,我身上他妈的什么时候有这个图了?”张成勇没好气的骂道。 “我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还怕他不成?”张成勇骂道。 “因为,我虽然是假的鬼,可是他现在已经是真的鬼了!”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张成勇惊诧道。 “你们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忘了?”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他?”张成勇惊诧道。 “难道不是?”索一凡冷冷的道。 “我能问问,你们要找的藏宝图,它上面记载的地方是哪里吗?”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拦住了张成勇的话,看着索一凡悠悠的问道。 “当然!”索一凡把目光转向了我,虽然他的头上带了一个很大的帽子,可是,我还是依然能够感觉到他那如刀一般的目光。 “说来听听!”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那张图记载的地方是——黄金之城!”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什么黄金之城?”我惊诧道:“难道是位于云南深山里,传说的那座失落的黄金之城?” “世界上只有那一座真正的黄金之城!”索一凡冷冷的回答道。 “黄金之城?那是什么地方?”张成勇瞪着大眼睛问道。 “据史料记载,云南早起隶属于滇国。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滇国一直信奉太阳图腾,而黄金象征着伟大的太阳神芙拉。滇国国王是太阳神芙拉的后代,是太阳神的现世化身。为了证实他们的神权,滇国的国王不惜用黄金为自己加身,并且命人用数以万计的黄金和珠宝,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座让人神往的黄金之城。色彩斑斓的黄金年代,象征着王权的伟大和滇国的强盛,据说,当阳光照耀进这座黄金之城的时候,整座城池都会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就算在千里之外的人也会为这座城市所神往。可是,滇国的昌盛只是短暂的。随着楚人的大举进攻,滇国的辉煌也告一段落,而这座黄金之城也从此消失,之后就在没有人能够找到它了。” “看样子,你对这段历史很了解嘛!”索一凡冷冷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把那张图交给我吧!” “图,我并没有打算给你!”我看着索一凡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哦?”索一凡惊讶的说道。“带我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明显吗?”我微笑着说道:“这么大的一座黄金之城,里面的珍宝自然是多到数不清,而你一个人自然也是拿不完。既然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到它,这里面的机关陷阱,自然也是少不了。我们兄弟两个人和你一起去,找到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一些,不是吗?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的很!” 索一凡听了我的话,过了良久,终于缓缓的开口:“好吧!明晚点,我还来这里等你们,如果你们敢骗我,我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们找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你会让我们去做鬼,这个我知道!”我微笑着说道:“我既然说了自然就是算数的,自然也是不会反悔!” “好!”索一凡冷冷的说了一个字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第九十二章:约会神秘人 浑河渡口神秘人 不入虎穴怎得子 “我说天一,你怎么就答应那个家伙了?”张成勇看着索一凡远去的背影大声的问道:“咱们连那个图都没有见过,怎么去找那个什么黄金之城啊?到时候连个狗屎之城都找不到的话,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黄的羊皮纸扔给了张成勇。 张成勇骂骂咧咧的接过了羊皮纸,打开一看,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这张发黄老旧的羊皮纸,居然正是一张绘制的十分精准的云南山区地区,而在这张地图的中心位置,赫然用红笔画了一个红叉,边上用一行繁体小字标明着,“黄金之城”。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我他妈怎么不知道?”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难道真的是你从史文恭那个老家伙哪儿摸来的?大爷的,你怎么连我都不告诉一声?” “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就会在我身上!”我苦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道。 “意思不明白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我也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我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张成勇又问道。 “去浑河渡口!”我看了一下表,然后淡淡的说道。 “去哪儿干嘛?”张成勇问道。 “去赴约会!别忘了,还有一个神秘的约会在等着咱们两个!”我说完,将羊皮地图揣进了怀里,然后,大步的朝街心走去。 夜,已深。 风,更凉! 这个时间的浑河就好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溪在城市之间,让人敬畏,让人不敢接近。 风,轻轻的从它的身上拂过,掀起来片片涟漪。 远处高楼大厦中的灿烂灯火,让人憧憬,让人迷茫。 我站在浑河的岸边,任凭那风肆意的吹在我的脸上,吹动着我额前的头发,可是我却好像全然不知,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我没有动,是希望风可以带走的我烦恼,是希望这风可以帮我整理出一些头绪,也希望这风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我望着远方的灯火,我突然觉得很累,突然好希望自己可以是他们中的一员,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坐在家中抱着自己爱的人,看着自己爱的电视。 可是,我不能! 因为,此时正有无数莫名的凶险在等着我。 也有一个人,正在暗中朝我狞笑。 当然,小美此时还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所以,我不能累,就算是已经到了极限,我也必须要自己保持冷静,让自己完全的情形。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赢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不想做老鼠,更不想做一只必死的老鼠。 所以,我必须抓住猫。 风,吹的更加猛烈了。 吹的河岸边的树不停的作响,也吹的河水泛起波澜,当然,也出来了一阵淡淡的香气。 香气很浓,味道好似兰花和紫罗兰混合而成的香气。 这是一种很高级女用香水才会有的味道。 香味既然飘来,那么人自然就不会远了。 果然,就在我闻到这股香气的时候,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便随着传来了。 “你们很准时!”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很优雅。 “我一向很守时!”我微笑着说道。 “很好!”那个女人说着朝我和张成勇走了过来。 她走的很慢,可是她走路的姿势却以为优雅,就好像是一个职业的模特在t台上走秀一般,她每走一步都好似要掀起万般波澜一样。 不过,她始终跟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从我和张成勇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风衣。 “能说说为什么要约我们来吗?”我微笑着说道。 “自然是为了你们好!”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为了我们好?”我微笑着问道。“你所说的好,就是这样的一个好法?”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那个女人悠然的说道。 “说说吧!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我想你们替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女人悠然的说道。 “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我问道。 “我要你们跟着他们去找那座黄金之城!”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哦?你要我们去找那座黄金之城?为什么?”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成勇突然大声的问道。“我说姑娘,你能不能走近一点说话,我都看不见你长什么样?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本就不想你们看见我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走近一些?我本就只是来告诉你们必须去那座黄金之城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去哪里的原因?”那个女人听了张成勇的话居然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就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件可以让她生气的事情一样。 “我们必须去那座黄金之城?”我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必须去!”那个女人依旧淡淡的回答道。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哪?如果,我们将那个藏宝图送人哪?你们又会怎么样?”我看着那个女人微笑着问道。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这个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突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文件袋,然后一挥手,将文件袋扔到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接着说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张成勇骂了一句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文件袋。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部智能手机,手机是处在了视频暂停的状态。 张成勇咦了一声后,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是取自一段监控录像,虽然画面是黑白的,但是整体的画质却十分的清晰。只见视频里的地点是一座空间狭小的地下室走廊。 走廊虽然不长,可是却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尸体。有两个人在无数的尸体间来回穿越,一会儿蹲下检查检查脚边的人,一会儿又走到另一个人的身边看看那个人的情况,两个人在地下室里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才从后面匆匆的离开。 就在他们马上要走出后门的时候,这两个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的监视器,而让我和张成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视频当中的那两个人,正是我和张成勇自己。 看到了我和张成勇吃惊的表情,那个女人嫣然一笑,说道:“如果你们不去,这份监控视频明天就会出现在公安局局长的办公桌上。唐公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追查这个残忍的凶手,你们自己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察,你们会不会好得了?” “你他妈的这是在威胁我们?”张成勇大骂着就要冲过去,可是他动就被我给拽住了。 “我可没有威胁你们!哈哈!我是在让你们自己选择!”那个女人嫣然道:“我做人做事一向很公平的!” “如果我要是去找那座黄金之城哪?我们会有什么好处?”我依旧微笑着问道。 “你们会得到你们目前最想要的东西!”那个女人说道。 “我们最想要的东西?我们最想要什么?”我笑着问道。 “这个你们应该问你们自己?怎么反倒来问我?”那个女人笑道。 “那你这么做的好处又是什么?”我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多问了,或许,我只是为了好玩儿也说不定!”那个女人笑着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决定了要去找那座黄金之城,那么,明天晚上点就在舌尖胡同等着吧!” 说完,她施施然的转过身,悠悠的离去了。 只留下了一脸苦笑的我,和一张气红了脸的张成勇。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冲过去?”张成勇冲着我大叫道。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不想你死!”我淡淡的说道。 “不想我死?你他妈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意思很简答!你以为这个女人真的会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吗?你以为她真的有能力自己可以操控这么大的盘吗?你以为她真的是那只在后面把控一切的手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那个想要陷害我们的人?”张成勇长大了嘴问道。 “当然不是!”我看着张成勇淡淡的说道:“就在刚才,她的附近至少站了六个会使那种飞蝗石的人。只要我们两个一走过去,那些人就会瞬间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 说到这儿,我看了看张成勇,接着说道:“你有把握躲得开那种要命的石头吗?” “我……我没把握!”张成勇挠着脑袋说道。 “所以,我才拉住你!没有让你过去!”我说着叹了口气:“还有,就算是我们过去了也是完全没有用的!因为,她是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就算是,她能跟我们说实话,她旁边的那些人也不会给她机会开口的!当然,在她来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去那个黄金之城看看了!” “什么?你已经打算去那个地方了?为什么?”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钓鱼也好!捉猫也罢!你不冒点险,不放点诱饵,又怎么能够逮得到哪?”我看着张成勇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成勇目光闪动着问道。 “你终于学聪明了!”我说完,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孝子贤孙 酒色财气四只鬼 孝子贤孙搬运术 深夜,长街! 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大笑着从长街上走过,路人虽然已经稀少,可是依旧引来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但是我们两个人却完全不在乎,我们只想大笑,痛痛快快的大笑。 我和张成勇沿街而行,不过,此时,我们两个人的身后已经多了好几个行踪诡异的人。他们并没有对我们两人怎样,只是默默的跟在我们两个人身后不远的地方。 可是,我们两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自顾自的走进了一家这个时间还开着门的小面馆。 “老板,来两碗面,两盘小菜,两瓶啤酒。哦,对了,啤酒要凉的啊!”张成勇进屋坐下之后,连瞅都没瞅坐在里面打瞌睡的老板便大声的说道。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看见咱们身后的那群人了吗?” “我又不是瞎子!我当然看见了!”我微笑着倒了口热水,缓缓的说道。 “这帮小子是什么来路?这帮家伙为什么要跟着咱们?”张成勇问道。 “他们跟着你们,自然是为了黄金之城里的那批红货!”就在张成勇话音刚落的时候,面店的老板一边端着两碗面,一边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而此时,我们两个人才看清,这个家伙居然是一个光头留着两撇山羊胡的猥琐中年男人。可是,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猥琐,但是他那一双豆一般大的小眼睛却闪着让人胆寒的光。 老板将那两碗面慢吞吞的端出来,笑嘻嘻的放在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接着,他竟然毫不客气的在我们多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点了一只烟,接着,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张成勇露出了他那一嘴发黄的好似苞米粒一样的黄牙,悠悠的说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两件事,第一,你们一定在想我是谁?第二,你们一定在琢磨,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的?” 我和张成勇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们两个人都在等,等他继续的往下说。 果然,这个面馆老板在抽了两口烟之后,悠然的接着说道:“你们一定见过了推磨鬼索一凡了吧!” “是的,我们见过了!”我说着也从口袋里拿出了烟,见我也拿出了烟,面馆的老板微笑着递给了我打火机。 “既然你们见过了索一凡,那么相比你们也应该听说了湘西四鬼的名号吧?”面馆老板笑着说道。 “没有!”张成勇在一边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看样子,你们真的是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啊!好吧!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面馆的老板长长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湘西四鬼是来自湖南地区的四个兄弟,一直以来都做的下地倒斗吹灯摸金的买卖。虽然我们干的是损阴德的买卖。但是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四兄弟有三不盗。” “三不盗?那三不盗?”我微笑着问道。 “第一,非大墓不盗!第二,寻常百姓之墓不盗!第三,合葬之墓不盗!”面馆的老板悠悠的回答道。 “看来你们还算有一些原则!”张成勇冷冷的接道。 “过奖!过奖!”面馆的老板抽了口烟,缓缓的接道:“我们四兄弟里面的老三,就是你们刚才见过的索一凡,江湖上的兄弟都叫他推磨鬼,意思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哈哈哈!” 面馆的老板抽了口烟,悠悠的接着说道:“不过,很多人也叫他视财如命!当然,我们也喜欢这么叫这家伙,原因自然是我们四个兄弟早已将这酒色财气这样是占尽占绝了。” “那么您是其中的那位哪?”我看着面馆的老板淡淡的问道。 “我啊!哈哈哈!我是这里面最小的,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听,叫做冯四,江湖上的朋友给我送了一个绰号,叫我一毛不拔。”面馆的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酒色财气里的气喽?”张成勇看着冯四冷冷的说道。 “正是冯某人!”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那在下就要请问冯爷了!”我微笑看着冯四说道。 “请讲!”冯四居然毫不客气的接受了我对他的称呼。 “您是在这里特意等我们的吗?”我看着他问道。 “也算是!也算不是!”冯四的回答莫能两可。 “怎讲?”我问道。 “我确实是答应了索老三帮他来盯着你们,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会走进我的这家小面馆!”冯四淡淡的回答道。 “没错!这本就是不可预料的!”我点头说道。 “所以,我虽然答应了索老三,可是,现在我在这里等的人却并不是你们!”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等的人是谁?”张成勇紧接着问道。 冯四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他只是静静的抽着烟,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张成勇的话一样。 过了良久,我缓缓的开口道:“你说门口的那些人是在等着分黄金之城的红货,此话怎讲?” “哈哈哈!我们酒色财气四兄弟在江湖上成名也是有一段日子了,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四兄弟的脾气,一向是只动红货,不动金银。所以,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找上了你们,自然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冯四笑着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帮家伙只是远远的跟着,也不敢太靠前,原来并不是怕我们,而是担心你们这四只鬼!”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是啊!我们四只鬼的名气,这下行里,还是可以的!”冯四说着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麻烦冯爷帮我们转告索三爷一样,明儿晚上的八点钟,舌尖胡同,不见不散!”我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你去哪儿?”冯四看我要走,便急忙问道。 “距离明晚长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不是?我们自然是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笑着说道。 而就在我的话音刚落,一个个子不高,年纪在四五十岁的男人,躬身从面馆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身子几乎弓成了九十度,面始终看着自己的双脚,眼睛连抬都不敢抬,一双手却举的高高的,那副献媚的样子就像是古时候一个伺候皇上的太监一样。 只见,这个人缓缓的走进了面馆,然后,轻轻地将他手里的两张卡片放在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又一步一步倒退着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这个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而冯四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像是真的看着一个侍寝的太监一般。 等着这个人缓缓的走了出去之后,张成勇才拿起了面前的那张卡片看了看,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房卡!”冯四笑着说道。 “房卡?”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他给我们房卡干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刚刚说过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吗?”冯四悠悠的说道:“这就是最好的休息之地了。” 果然,这张房卡所能打开的那间房间,是沈城当中最好的喜来登酒店里最好的总统套房。 我和张成勇站在房间当中,几乎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要找个住的地方,就真的有一个人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酒店,安排了最好的总统套房。 可是,让我们两个人惊讶的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相反,这才刚刚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再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我和张成勇想要什么,只站在酒店的走廊当中,大声的说上三遍,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不到十五分钟的工夫,就会有人送到我的门外。 每一次门都只是被轻轻的三了下,接着,就会有我们之前要的东西,无论我们要的是吃的、喝的、还是玩儿,结果都是一样,无一次例外。 不过,让我们两个更诧异的是,门口放着的永远都只有我们要的东西,而没有任何一个人。 别说是人,就算连一个鬼影子,我们两个都没有见过。 “这真是他妈的出了鬼了,这帮家伙这是图个什么啊?这么吧唧我们两个人?”张成勇一边把澳洲大龙虾使劲儿的往嘴里塞,一边大声的说道。 “他们当然是为了能够分到那黄金之城里的金银财宝啊!”我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倒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们现在用的法子,正是道家嘴里常说的小鬼搬运术!只不过,这些小鬼是那四只鬼的孝子贤孙罢了!” “这倒也真是稀奇,老子我他妈的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事儿!”张成勇笑嘻嘻的将最后一口龙虾塞进了嘴里。 “你他妈的就不能给我留一口?我还没吃哪!”我看着张成勇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骂道。 “你不会在叫一份儿啊!反正这种孝子贤孙不用他妈的白不用!”张成勇咧着嘴笑道。 “你大爷!那四只鬼真该加你一个!你就是他妈的饿死鬼!”我笑着骂道。 我和张成勇两个人早已经慢慢的形成了一种默契,越是大战之前,越会嬉笑打闹,因为我们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放松自己,真正的放松心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房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居然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身处秘境 美人欲去黄金城 意外身处秘境中 女人,最近一段时间我和张成勇见的女人简直比普通人一辈子见的加一起还要多十倍。 这里面有可以说是国色天香,有的可以说是冷若冰霜,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娇媚如狐。 不过,这些女人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她们都足以致命。 可是,此时坐在我们两个人眼前的这个姑娘,却和我们俩人之前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她长发披肩,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外面简简单单的搭了一件乳白色的西装外套,她长的并不算绝世美人,但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见过她之后都难以忘记。 她坐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一言不发,略显紧张的表情与瑟瑟发抖的身子,就好似一朵正在风中飘摇着的雏菊,稚嫩而美丽。 她不说话,我们也没有说话。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们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那个姑娘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听说你们要去黄金之城?” “你怎么知道的?”张成勇故意装出一脸老色鬼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小姑娘果然吓了一跳,她用着掩了掩胸口,过了一会儿,终于红着脸说道:“你们能带我去吗?只要你们肯带我去,你们……你们……” “我们怎样?”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们……你们想怎样都行!”这句话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个姑娘的声音已经小的几乎和蚊子叫差不了多少了。 “你说什么?”张成勇明明听见了,可是,他还是故意的大声问道。“我们没有听见!” “我说,只要你们带着我去,你们对我想怎样都行!”这个姑娘被张成勇气的大声说道,而说完这话,她的脸也红的就像是猴屁股一样了。 “想怎么样都行?”我微笑的看着这个姑娘。 “嗯!”这个姑娘使劲儿的点着头说道。 “我能先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斜倚在沙发上,看着她问道。 “我叫史文静!”这个姑娘颤声的说道。 “史文静?”我皱着眉头问道。“史文恭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爸爸!”史文静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两个人。 “你为什么要去那座黄金之城?”我继续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我爸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被人杀死的!我想找到杀我爸爸的凶手!”史文静虽然看起来很文静,可是,当她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就连指甲也已经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是谁告诉你去了黄金之城就会找到杀你爸爸的凶手和你爸爸的死因?”我追问道。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史文静低着头说道。 “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我问道。 “不能!”史文静摇着头说道。 “好吧!”我说着叹了口气,然后又靠回到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缓缓的抽了起来。 “那……那你们到底带不带我去?”听到我的话,史文静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们两个人大声的说道。 “不带!”张成勇在一边倒了一杯威士忌,一边喝一边悠悠的说道。 “为什么?”史文静吃惊的望着张成勇问道。 “因为不想带,所以不能带!”张成勇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好!很好!”史文静听到张成勇的话之后,豁然起身。 她死死的盯着张成勇,然后,突然大声的说道:“或许你是我没有诚意!那么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说完,她竟然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接着,一件淡黄色薄如雏菊的长裙裙也缓缓的从她的肩头滑落,慢慢的滑过她柔美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直至轻巧的落了地。 女人,特别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是并不需要多说话的。 因为,就算是全世界最美好最动听的语言,在某一时刻,也比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来的实在,来的有说服力。 史文静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仅懂得在什么时候闭嘴,更懂得在什么时候运用肢体语言。 她知道,对于男人来说,说得再多,都不如做的多。 她了解男人,也懂得男人的心里,可是,她终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不仅心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不自觉颤抖。 她是在怕? 还是有一丝兴奋? 没有人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头脑有些发昏,眼前有一些发黑。 接着,她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就在史文静那件淡黄色长裙刚刚落地的时候,她那如白玉一般娇媚的躯体被一床白色的棉被给结结实实的裹在里面。 “我虽然想看看你的诚意!不过,我可没打算让你脱衣服!”张成勇把那床白被往下拽了拽,让她的脸露在了外面。 “你……你……你……”史文静瞪着她那一双大眼睛,用一种既惊恐又诧异的表情看着张成勇说了半天,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什么你?”张成勇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想让我们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你……你想怎么样?”过了良久,史文静终于开口问道。 “我要两百万!”张成勇看着她说道:“你给我两百万,我就带你去黄金之城!” “只是这些?”史文静吃惊的看着张成勇,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又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只是这些!”张成勇点头说道。 “没……没有别的了?”史文静自知自己这句话不该问,所以,问完了之后,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没别的了!你觉得我还应该要一些什么吗?”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好!”史文静盯着张成勇的脸看了好久,就好像在看一个全天下最大的白痴一样,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好!我给你两百万,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到你的账上。” “成交!”张成勇说着退到了一边,倒了一杯酒,悠悠的说道:“明天晚上八点,舌尖胡同,不见不散!” “好!”这是史文静最后说的一个字,说完这个字之后,史文静竟然没有在看我们两个人一眼,她默默的穿上了衣服,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她刚刚要走出门的时候,张成勇突然开口道:“哦,对了!” “还有什么事?”史文静头都没有,她只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下次,没事别总脱衣服!”张成勇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用不着你管!”说完,史文静“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大步离开了。 “呵呵!你看看,我为了她好,她还跟我发脾气!”张成勇歪着嘴说道。 “她是应该跟你发脾气!”我站在窗口一边望着夜色,一边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纳闷道。 “她之所以发脾气,那是因为,你是一个睁眼瞎!”我淡淡的说道。 “我怎么好好的就成了一个瞎子?”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一个很好看,而且身材很好的姑娘?”我淡淡的问道。 “我当然看的出!我又不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道。 “既然你看的出,既然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既然她说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你还是向她要了两百万,难道,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姑娘会不如那两百万?”我笑着看了看张成勇。 “哈哈哈哈!”张成勇没有回答我,反而笑了,而且是开心的大笑。“她当然要比那两百万要更让人动心,可是,别人不懂我,你至少应该懂我。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是啊!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我叹道:“这个时间,那个人居然会让史文恭的女儿来找我们,这个人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既然猜不透就不要猜了!赶紧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好应付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吧!”张成勇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是啊!确实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这两天我们两个真的一直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我说着也打了一个哈气。 我的房间整洁无比,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十分的精致小巧,只有床是大的,而且很大,它不仅大,还很舒服。 我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了一大团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一股淡淡的郁金香味便钻进了我的鼻子。 我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太累了,所以,在我躺下去之后没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一股刺眼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到了我的鼻孔里。 这味道腥臭恶心,就好像是在阳光下暴晒了十几天的猪肉一样,让人恶心反胃。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难道是他妈的下水道堵了?五星级酒店也会有这种失误?”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我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情绪,接着整个人便猛的坐了起来。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的我哪里是在什么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我分明就是躺在一处万人坑中,我周围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腐烂的尸体,这些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他们却都同样没有了脑袋。 我用手捂住了鼻子,试图阻止那些让人反胃的腐臭味钻进我的鼻子。我放眼望去,才发现这些无头的尸身居然都穿着同样的红色麻布长袍,赤膊着左臂,在左臂的肩头处刺着一个大大的猫头鹰。 阳光耀眼而强烈,晃的我一时间看不太清猫头鹰的样子,只是觉得它既像是一种抽象图腾,又像是一种古时候的文字。 我面前的从这些尸体中间站了起来,抬眼朝那耀眼的阳光处望了过去。 而此时我才发现,那耀眼夺目的光芒哪里是什么阳光,它竟然是从一座城池里散发出来的。 一座由黄金打造而成的——黄金之城。 第九十五章:拍卖会 天价拍得希望石 黄金之城世人寻 美国,纽约,劳伦斯公司的秋季拍卖会。 这是全球最大的,也是最让人期待的十场拍卖会之一。 和以往历届拍卖会不同是,这一次的劳伦斯秋季拍卖会是临时举行的,而参加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这其中除了享誉世界的收藏家、金融大亨、地产富豪之外,还有十几位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隐形富豪。 而他们这一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那都是为了近期在中国云贵高原上发现的一块名为“希望”的蓝色宝石。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一个身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台之后,用标准的美式口音轻声的说道。“很高兴各位今天能够我们拍卖会的现场,我们今天拍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这枚来自遥远东方的希望之石。” 这个金发的男人说着顿了顿,他微笑着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会场大屏幕上的图片立刻跟着变化,一颗湛蓝如天空般的宝石照片便立刻映入了人们的眼帘。 这颗宝石整体呈现椭圆形,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诱人的湛蓝色,从图片左侧给出的数据可以看出,它的长度为67厘米,宽度为325厘米,整体的重量竟然达到了惊人的45025克。 单纯的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这颗宝石绝对可以栖身世界上的十大宝石之列。 那个金发的男人并没有着急的说话,他很懂得拍卖的技巧,也很懂得如何才能吊起别人的胃口,过了一会儿,他才用一种略带骄傲的语气缓缓的说道:“这就是我们今天拍卖的主角,希望之石。不过,它之所以被人称为希望,却并不是因为它那如天空一般蔚蓝的颜色,而是因为它的出处……” 这个金发的男人说着顿了顿,然后,他四下的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嘉宾,接着缓缓的说道:“我想今天来这里的嘉宾都应该知道,在遥远东方有一座神秘而美丽的黄金之城,而这颗宝石就是出自哪里。我们之所叫它希望,那自然是因为,无论谁得到了它就等于得到了寻找黄金之城的所有线索……” 这个金发的男人没有说下去,而是轻轻的拍了怕手,接着,整个拍卖展厅的灯一下子黑了下去。 随着台下的一片喧哗,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着用防弹玻璃罩住的希望之石和一台特殊的仪器走到了展台的中央。 “开始吧!” 那个金发的男人轻声的说了一句之后,两个西装男子小心翼翼的将罩在希望之石上的玻璃罩缓缓拿下,接着,另外两个人在调整了一下位置之后,一束耀眼的光束径直的打在了希望之石上,与此同时,在希望之石的另一侧,一副绝美的山水图便银幕之上。 原来,在这颗举世无双的宝石之内,居然藏有如此惊天动地的秘密。 绝世无双的宝石,鬼斧神工的雕刻艺术,单就这两样已经足以让这颗希望之石震惊世界了。 更何况,在它的背后,还关乎着那座用纯金打造而成的——黄金之城。 “我出两千万!”在台下无数惊呼与喧哗声中,一个人突然大喊道。 “我出两千五百万!”这个声音刚落,另一个便急忙大喊道。 “我出两千八百万!”有一个声音大喊道。 “我出三千万!” “我出三千五百万!” “我出五千万!”就在大家争相加价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这个人的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就像是雪,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够让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便都纷纷闭口不言,转头望向了她。 只见,这是一个华裔女人,一头淡黄色的短发,配合着一身干练的灰色西装,看起来既帅气,又美丽。 虽然所有人都在看她,可是,她好像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台上的那个金发男人,又冷冷的说了一遍,“我出五千万,你听到了吗?” “我……我自然是听到了!”那个金发的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上来就出这么高的价格,他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点头说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拍卖嘉宾手册上面的名单,然后,大声的说道:“来自阿尔法公司的ice小姐出价五千万,有没有比ice小姐高的?” 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木槌,四下的看了一眼,然后朗声说道:“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 “我出六千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生意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人是一个白发苍苍,颚下留着一缕白髯的老者,他身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样式看起来十分的考究,而他不仅头发白,穿的白,他的脸色更白,白的毫无血色,白的简直就像是一张纸。 而在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和他脸色同样惨白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个年轻人穿了一套大红色的西装,红的就像是红,红的就像是血。 这两个人原本坐在拍卖厅的最后面的角落里,原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可是,此时,他们两个显然已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就连一向自视清高的ice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二人。 老人在微笑,笑的很和蔼,可是,那个年轻人却是面上全无表情,就好像脸上带了一张完全不会笑的面具一样。 “这……这位……”那个金发的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出这么高的价格,他急忙低头去翻阅拍卖嘉宾的人员名单,手忙脚乱的翻了好一阵,才略带尴尬的笑道:“这位来自日本西野集团的西木先生出……出价六千万!” “我出七千万!”ice不等那个金发男子的话音落下,便抢着说道。 “ice小姐出……”那个金发男人急忙说道。 “我出七千一百万!”西木先生微笑着说道。 “我出八千万!”ice咬着牙说道。 “我出八千一百万!”西木先生不慌不忙的说道。 “一个以贩卖人口捞钱的人贩子,会有这么多钱吗?”ice突然站起身来,看着西木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ice小姐这话怎么讲的?”西木先生始终带着他那一股标志性的微笑,他缕了下胡子,接着说道:“我们可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哦!至于钱嘛!当然是有的!” “哼!”ice也不和他斗嘴,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西木,过了半晌,ice冷冷的说道:“我出一个亿!” 然后,ice转过身,冲着那个金发男人冷冷的说道:“今天无论这个男人出到多少,我都比他多出一千万!” “可……可是,ice小姐,这好像是不合规矩!”金发男人陪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钱就是规矩!”ice看着金发男人冷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出一个亿!这块希望之石,我要定了!” “好吧!”金发男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台下的人,又望了望西木先生,然后大声的说道:“现在ice小姐出到了一亿美金,有没有比ice小姐高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始终盯着西木先生,好像是在等着西木的回答。 而此时的西木也在望着这个金发男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阿尔法集团果然是财大气粗,我们西野不跟你们抢了。” 说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冲着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缓缓的说道:“之助君,走吧!” “是!”听到西木先生的话,那个年轻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朝西木先生躬身说道。 “恭喜了,ice小姐!我想……”西木先生看着ice缓缓的接道:“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虽然没能拍得这块希望之石,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居然没有一点的失落,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愉悦之事,跟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才是真正拍下这块希望之石的人。 说完,西木先生转身缓缓的离开了拍卖会的现场,那个叫做之助的年轻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而就在他们眼看要走出拍卖会场的时候,那个叫做之助的年轻人突然回头看了ice一眼。 他那如刀一般冰冷的眼神,让ice整个人在一瞬间汗毛倒竖,不过更让ice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好像假人一般的之助君居然还对ice笑了笑。 他笑的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 风,不断的吹,带着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不断的侵袭着我的大脑。 它好像是在嘲讽,嘲讽我的脆弱,嘲讽我的无助。 血,顺着我的指尖开始流淌,可我却好像完全没有感到,我依旧在这万人坑的四壁上寻找可以攀爬着力的地方。 可是,在我试到了第九次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 我缓缓的躺了下去,就躺在了那些无头尸身的旁边。 我看着那如阳光一般灿烂耀眼的黄金之城,此时,它虽然近在迟迟,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好似咫尺天涯。 我大口的喘着气,那让人作呕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我的胃。 我的胃在收缩,可是胃里却早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吐出来了。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我的心已经凉了下去,我的血也冷的好像是冰霜,我已经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可是,现实却将我无情的打回了原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万人坑的上面。 耀眼的阳光讲这个人的身形完全笼罩,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我却清楚的可以感觉到站在上面的这个人,她是一个女人。 不过,这个时候我根本没心思管什么来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只要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第九十六章:你是谁?我是谁? 绝命仙子抛绳索 诡异之人寻来处 这个人静静的站在万人坑的边缘,就好像是一方仙子在窥视世间的苦难者。 风,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轻轻的吹起了她身上鲜红的长裙,露出了她雪白而充满弹性的躯体。 她的腿笔直而修长,她的腰纤细而柔美,她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足以让世间任何男人都窒息的光芒。 风,愈演愈烈,肆虐着从她的身上吹过,那间鲜红色的长袍几乎已被完全吹起,她那如白玉一般雪白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暴露在外。 我几乎以快要窒息,因为,此时的阳光虽然浓烈如火,可是我却依旧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在她那红色的长袍下面居然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一个赤裸的女人,足可以让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为她们做任何事情,更何况,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 我只觉得眼睛发花,喉咙发干,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这个女人却好像完全不在意,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完美无瑕,这是我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心头冒出的第一个词。 而出了这个词之外,我真的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形容她的词语。 她的整个人就好像是上天缔造出的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无论谁看见了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呵护她。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越美丽的东西,就越致命。 越致命的东西,就越具有诱惑性。 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而我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我抬头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 我没有动,她也没有动! 此刻,她或许已经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可是,我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一些什么的。 过了半晌,这个女人突然转身朝黄金之城走去。 而我眼见此人将要离开,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惊。 我刚想放扯开嗓子大叫,可谁承想,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条绳子从万人坑的边缘垂了下来。 “她这是想救我?” 我心中虽然疑虑重重,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了拉绳子。因为,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就算爬上去之后在上面等待我的是刀山火海万箭穿心,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前方再怎么凶险,也要好过和一万多具死尸躺在一起的滋味。 更何况这要命的腥臭味,就算是没有人来割我的头,熏也足足可以把我自己熏死在这万人坑里。 万人坑修建的四四方方,十分规整,四周的墙都是由青砖加上动物血混合的泥土修建而成,高度并不算太高,大概也就六七米左右的样子。 虽然徒手无法攀越,可是有了绳子,爬上去就轻松的多了。 我单手抓住绳子,先向下拽了拽,感受一下绳子另一头的着力点是否牢固。之后,将绳子的尾端在腰上缠了一圈,等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之后。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接着,双手如飞,脚下加紧,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攀到了这座万人坑的上面。 可是,当我真的攀到了万人坑上面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此时我才发现,我之前所在的万人坑,只是数以百计殉葬坑中最小的一座而已。 而这数以百计大大小小的殉葬坑竟然以一种极为古怪而神秘的方式排列在那座黄金之城的周围。 血,早已流成了河。 河,也早已一点点的干涸,将整个大地都变成了一种令人恐惧的暗红色。 风,从这暗红色的土地上缓缓的吹过,带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气味刺激着我的整个大脑。 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影。 刚刚那个女人好像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又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与地之间在这一刻就好像是没有一丝生命一样。 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那让人胆寒的沉寂,和那让人恐惧的死亡。 黄金之城那耀眼的光芒依旧在闪烁,它好像在炫耀,又像是在示威,在嘲讽,嘲讽我的弱小,嘲讽我的无能为力。 我不停的在呐喊,喊声穿过天际,穿过云霄,可是回敬我的却永远都只是无边无际的回声。 我的嗓子已哑,喉咙已破,可换回来的却仍是我自己那无助的嘶吼。 我开始不停的奔跑,在那无数个殉葬坑之间来回的奔跑。我想走出这地狱一般的地界,我想找到刚刚的那个女人,可是,无论我怎么跑,到头来却仍是徒劳在原地打着转。 我倒下了,在我绕到第十七圈的时候终于倒下了。 我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口的喘着气,躺在那又冰又冷的石地上喘着气。 我仰望天空,天空湛蓝而美丽,就像是一幅由世界上最有名的大师绘制出来的名画一样,让人神往,让人难以忘怀。 可是,此时我却突然发现,这绝美如画的天空中居然少了一样东西。 “太阳!太阳上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 没有太阳? 没有太阳,那阳光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太阳,这耀眼的光芒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 而就在我倍感诧异的这一瞬间,那晴朗如画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没有浓而密的乌云,没有狂风肆虐,它只是暗了下来,简简单单的暗了下来。 就好像是你静静的躺在床上,然后一个人用被子一点点的蒙住了你的头。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总是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因为,黑暗会激发人们内心深处的想象。 而这种想象,往往都是是来自于内心最深处、最原始,也是最纯粹的感觉。 无论这种感觉它是勇气,还是恐惧,都是最纯粹的。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子,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摸索什么,但总觉得只要是能抓到任何的一点东西,无论它是什么,都能够慰藉一下自己那脆弱的心灵。 而就在我的伸手摸了一阵子之后,突然间一个声音在我的周围响了起来。 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话的语气也古怪的很。 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你……终于……回来啦!”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慢的就像是已近百岁的老者。 他的话音未落,在他的边上又想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也十分的沙哑,但是听起来却尖锐了许多。 只听这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们……你们是谁?”我十分惊诧的问道。 “你……难道……忘了我们……不成?”那个低沉的语声问道。 “忘了你们?我难道应该记得你们?”我更加惊讶的问道。 “哎!”听到了我的话,那两个人居然同时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子,边上的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悠悠的响起,这一次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和之前那两个人相比,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优雅而缓慢,只听她施施然的说道:“你本发誓要誓死守护这里的秘密,为何如今却不记得了哪?” “你是不是刚才救我上来的那个女人?”我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之后大声的说道。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就算是一个聋子也绝对可以听见。 但是,她居然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悠悠的接道:“难道你忘了当初自己在这里发下的重誓不成?” “发誓守护这里?我什么时候发下过这样的誓言?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你们又是谁?”我惊诧的说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此时,又有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人的说话声音既大又亮,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是庙里面被撞响的洪钟一样,震的我耳膜是嗡嗡作响。 这个人说了一句话之后,稍微的缓了缓,然后,又一字一句的接道:“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你是谁?” “我需要知道我是谁?”我诧异的问道。 “对,没错!你需要知道你是谁”那个洪钟一般的声音回答道。 “那么,我是谁?”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我们回答不了你!”那个洪钟一般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那谁能够给我答案?”我缓缓的问道。 “你自己!”那个女人缓缓的说道。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给我自己答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谁?我又应该是谁?”我突然开口大叫道。 可是,让我感到更诧异的是,无论我怎么大吼大叫,那几个人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全部都变成了聋子,无论我说一些什么,他们都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就像是他们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黑暗,无尽的黑暗。 在这一刻,我周围的一切又一次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没。 没有人迹,没有声音,甚至连之前那狂虐不止的风,在这一刻都停住了。 甚至连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静止不前了。 天与地之前唯一剩下的就是这让人窒息,让人无助的黑暗。 我是谁? 为什么只有我能告诉自己,我是谁? 我和这该死的黄金之城又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该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不在多想,我只希望这要命的黑暗可以尽快的过去,可以尽快的看到阳光。 第九十七章:门外的紫檀木盒 莫名其妙紫檀盒 神秘礼物竟为何 风,渐渐的吹,吹动了天上的云朵,也吹乱了人心。 一股淡淡郁金香的香气,随着风缓缓的飘入了我的鼻腔。 “好美的味道!” 我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就好像要将这迷人的香气都一下子吸进肺里。 黑暗,依旧在! 可是在这黑暗的边缘处,却不知道何时已被镶嵌上了一丝金边。 “阳光终于要出来了?” 看着如金丝一般的光线,我竟不由得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间听见了一个人在轻声的呼唤我。 “天一,醒醒!天一,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熟悉。 张成勇,呼唤我的人竟然是张成勇。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看见了张成勇哪一张焦急的脸。 “怎么了?”我看着张成勇皱着眉问道。“我这是哪儿?” 我说完这话之后,猛的坐了起来,接着,我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此时我并没有躺在什么尸堆里,周围也没有什么耀眼的黄金城池,更没有那如迷宫一般的殉葬坑。 此时的我竟依旧躺在那豪华的房间里。 柔软的被,洁白如初的床单,精致的小摆件,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入睡之前一模一样。 梦,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可是,这梦却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不过,梦始终是梦,就算是在真实,它也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躺回到了床上。 不过,眼见我如此状态,一边的张成勇却突然大声叫道:“我说刘天一,你他妈的听见我说什么了没有?我说出大事了!你他妈的听见没有?出大事啦!” “出大事了?”我懒洋洋的说道:“出什么大事了?能他妈的出什么大事?” “老周死了!”张成勇看着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老周死了?”听到张成勇的话,我整个人就像是屁股上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子一样,猛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瞪着张成勇大声的问道:“老周怎么会死?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从黄四小姐哪儿出来之后,不是已经被咱们俩送到山西那边去了吗?” “我也以为他去了山西!我亲眼看着他上的火车!可是,谁承想……”张成勇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就在刚才!有人送来了这个!”张成勇说着从身后拿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的整体并不算小,四四方方的,长宽高大概也都是四十厘米左右的样子。此外,这个紫檀木盒子的做工很是考究,整体由最上好的紫檀木打造而成,盒子的表面雕刻着极为精细的盘龙花纹,单纯从手工的细致程度来看,这个檀木盒子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果把它放到市场上,它的价值也绝对的便宜不了。 “这是什么?”我盯着盒子问道。 “你打开就知道了!”张成勇咬着牙说道,他的语气十分沉重,他拿着盒子的手也开始颤抖,就像此时他手中捧着的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而是一颗人头。 人头。 果然是人头。 我在打开那个盒子的一瞬间,居然真的看到了一颗人头。 一颗苍老而年迈的人头。 而这个人我居然认得,因为他正是老周,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周。 曾经蜂窝山内宗的话事人,此时居然身首异处,而他的头颅居然被人撞到了这样的一个盒子里,送到了这里。 是谁干的? 是谁和老周有如此大的仇恨? 这人为的究竟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将老周的头颅送到我们这里? 是在炫耀? 还是在示威? 是警告? 还是死亡的请柬? 我捧着盒子的手开始颤抖,我的胃再收缩,我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痴痴的看着老周那张早已发白的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成勇才缓缓的说道:“这是今天半个小时前有人送来的!还是老样子,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起初我以为又是那些孝子贤孙送来的吃喝,可是谁承想,这一次送来的居然……居然是……” 张成勇试着说了几次,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你看到人了吗?”我看着张成勇咬着牙问道。 “没有!还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张成勇恨恨的说道:“奶奶的!这是谁对老周下的手,为什么……” “等等!”就在张成勇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老周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似乎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 “怎么了?天一,你发现什么了?”看着我一双手在老周的脸上摸来摸去,边上的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老周脸上少了一样东西!”我皱着眉头说道。 “少了什么?”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眼睛!”我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少了眼睛?”张成勇一边瞪大着眼睛问道,一边伸手去扒开了老周紧闭着的眼睑。 果然,此时老周的左眼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要拿走老周的眼睛?”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敲了三下。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轻,很缓,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最谦卑的仆人,生怕打扰到了一个生病主人的休息一样。 敲门的声音似有似无,但每一下之间的间隔却很均匀。 “谁?”张成勇说的快,人去的更快。就在谁这个字刚出口的那一瞬间,张成勇用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门开了,可是门外面居然依旧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这个盒子和我们手里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它小了很多。 它不仅小,而且还很轻,轻的好像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装一样。 张成勇将那个小盒子托在手里,又轻轻的晃了晃,只听盒子里面不时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张成勇看着我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看着张成勇手中的盒子问道。 “你说的没错!”张成勇一边说一边便缓缓的打开了他手中的那个紫檀木的小盒子。 随着“咔嚓”一声,紫檀木小盒的盖子被张成勇轻轻的揭开。 接着,一个碧绿色的眼球便出现在了我们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这……这是眼球?”张成勇惊讶的说道。“这是谁的眼球?” “碧眼狐狸孙不见!难道他也被人给害死了?”我看到这个眼球之后不由得一惊。 “碧眼狐狸孙不见?”张成勇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整个人也是一震,然后大声的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孙不见?” “没错!就是他!”我说着点了点头,“就是北京十里河明月楼的老板,有着一眼定真假之称的孙不见。” “可是,据说这个人之所以叫碧眼狐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这只玉眼睛,更是因为那老小子奸的就好像是一条最老的老狐狸啊!”张成勇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鼻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的名号和事迹我倒是听说过不说。据说,他当年也是下八门土夫子里的一把好手,他那只眼睛就是当年下地倒斗的时候,毁在粽子手里的,不过,那老小子也因祸得福,不仅当年从那座大墓里面摸出了一件简直连城的冥器,还得了这只玉眼睛。” 张成勇说着顿了顿,思索了一会之后,又缓缓的接道:“他虽然在那一役中瞎了一只眼睛,却因祸得福,开了那间明月楼。而如今的明月楼也成为了四九城里面销冥器最好的地方了,其规模这两年据说不比陈掌柜的鬼市差多少,能去明月楼做买卖的人,那也大多都是非富即贵啊!” “可是如今他还是死在了别人的手里!这只再他看来比命还重的玉眼睛,还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我看着这只玉眼睛冷冷的说道。 “是啊!不仅落在了别人手里,还被人送到了这里!”张成勇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个人把他们送到这里其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不知道!或许,被送来的东西还不止只有这两样。”我冷冷的说道。 果然,就在我的话音刚落,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还是极有节奏的三声。 还是似有似无的力道。 门外还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有的,还是只是一个一模一样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依旧不大,只不过比装孙不见玉眼睛的那个盒子大一圈而已。 盒子里面依旧装了一个不大的东西,只不过这一次,装的并不是什么玉眼球。 这一次,盒子里面的装的是一对银质的耳朵。 第九十八章:陈年往事 恩施臂膀盒中见 陈年往事有因缘 “这……这难道是胡万听的白衣神耳?”张成勇看着木盒子那一对闪着光的银耳惊诧的叫道。 “怎么?难道连胡万听也……”我也惊诧的说道:“江湖上经常说眼不离耳,胡不离孙,这胡万听是孙不见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本在想这孙不见莫名其妙的被人挖去了玉眼,胡万听怎会坐视不管,可是看样子这一次,连无事能瞒胡万听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啊。” “是啊!相传这孙不见和胡万听本就是同门的师兄弟,关系好的一直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张成勇说着叹了口气,在一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可是,这两个人自从二十几年前那次下地倒了一个大斗之后,便已经退出了江湖。如今早就已经不过问下八门里的事情了啊!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找起他们的麻烦?难道是这无事能瞒的胡万听,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听的事情,结果被那些人给灭口了不成?” “或许,他们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那次……”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 这一次,门外放着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而是两个有大又长的紫檀木匣子。 “这次里面有装的是什么?”张成勇嘴上虽然在问,可是他手上却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那两个紫檀木匣子。 只见,这一次匣子里面装的既不是什么头颅,也不是什么眼睛和耳朵,而是装着一只手和一条腿。 一只纯铁打造的左手,和一条纯金打造的右腿。 “金脚李?”张成勇看着匣子当中手脚惊讶的说道。 “看样子是他没错!”我嘴里虽然在说金脚的事儿,可是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只黑色的铁手。 “你认得这只手?”张成勇在一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眼神的变化,于是,便轻声的问道。 “嗯!”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只手是……”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这只手是我师傅的!”我看着这只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师傅姓段,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千手段。不过,很多年前他的左手断了。” 我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了一颗,吸了两口后才接着说道:“断手之后他一直处在退隐江湖的状态。不过,十几年前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并且给他带来了这只铁手。” “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张成勇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是的!”我点头说道。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小,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是知道那是一个很大高的人,而且有着很强的杀气!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一连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一个有着很强杀气的人?如果你现在在遇见他,你还能认得他吗?”张成勇问道。 “当然!有一些感觉一辈子都是忘不了的!”我缓缓的吸了口烟说道。 “他去找你师傅就只是为了给他送那只手?”张成勇问道。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师傅的。我只是知道,他和我师傅在房间里足足呆了三天三夜。而三天之后,这个人突然在半夜里就离开了,接着,我师傅不知怎的就以铁手段的名号宣布重出江湖。可是,没过多久,我们便被人给算计进了局子里。” “这三天里他们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张成勇瞪着大眼睛望着我问道。 “没有!”我摇着头说道。 “你就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就没借着端茶倒水、送饭送水的工夫,偷听两句?”张成勇伸手朝我要了一根烟,点着了后,一边吸烟一边问道。 “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叹着气说道:“因为我师傅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住的是独立的小院,在这三天里,他只让我们将饭和水都放在小院的门外,不准我们进到他的院里,为的自然就是防止我们偷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你居然一次都没有翻进院里去听?”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当然也不是一次都没有!”我微笑着说道。“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翻进了院子里,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你都听到了什么?”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只是听到了五个字而已,接着便被发现了。”我无奈的说道。 “五个字?那五个字?”张成勇问道。 “我听到的那五个字是,二十五年前。”我淡淡的说道。 “二十五年前?又是他妈的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下八门里面到底放生了什么?怎么最近我们接触的人和事好像都和二十五年前有关系?”张成勇嘬着牙花子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面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事情?”张成勇急忙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这五个人都是在二十五年前受的伤。”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紫檀木的盒子,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根据孙不见和胡万听所说,二十五年他们两个的眼睛和耳朵都是伤在一座古墓里,如果他们说的没有错的话,那其余三个人当时也是和他们一起下的地。” “照你这么说,他们五个人当时是一起去倒的斗,结果没想到他们都折在那座古墓里面了。”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不只是我五个人!应该是六个!”我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第六个人就是要了他们命的那个人?”张成勇皱着眉问道。 “没错!”我点头说道:“他们几个人或许从那座古墓里带出来了一样东西,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在这么多年之后,那个人想要独吞那样东西,所以杀了他们。” “又或许,当时他们在那座古墓里曾想害死那个人,结果,那个人并没有死。直到现在,才回来报仇?”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点头说道:“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现在的线索太少了,再加上我们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麻烦,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 “难道是那第六个人?”张成勇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我们两个猜错了?” “不知道!”我摇头道:“开了门看看再说!” “嗯!”张成勇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果然还是一个人没有,果然还是只有一个小木盒子。 这紫檀木制成的小盒子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好像可以随时出现在我们的门外。 盒子不大,优雅而精致,还时不时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气。 “难道第六个人也死了?”张成勇一边紧锁眉头,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而就在张成勇打开手中盒子的时候,我和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一次盒子当中既然没有什么眼睛,也没有耳朵,当然,也没有任何人体器官。 这一次在盒子当中装的居然是一封信。 “信?这次怎么是一封信?”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打开看看再说!”说完,我伸手从木匣子里取出了那封信,然后扯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信纸。 不过,当我抽出信纸的时候,我整个人一愣了一下,因为,这封信居然是用宣纸写成的。 不仅如此,这张纸拿在手里明显感觉已经有一些发黄发硬,看样子这封信应该有些年头了。 “宣纸?”边上的张成勇也有点诧异的问道。 “嗯!还是安徽宣城的龟纹宣纸!”我把说完把那封信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兰花的香气顿时钻入了我的鼻子,“女人的信?” 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我不禁脱口而出的说道。 “这是女人写的信?”张成勇也惊讶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缓缓的展开了那封信。 信,绝对不会是一个女人写的,因为女人绝对写不出这么潇洒、豪迈的字。 只见信上赫然用行书写了两行字: “见君滇南明,万丈藏迷境。至宝盼兄取,望君肯同行!” 落款处写着一个大大的西字。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写的啊!这字绝对是出自男人的手笔啊!” “嗯!这封信应该是当年那第六个人所写的!他应该是掌握了一处大墓的相关线索,然后把当时下八门里面最强的五个人聚到了一起,不过……”我说着顿了顿,“不过,最近将这封信装到信封里的人,却一定是个女人。” “那这个西字又是什么意思?西先生?难道这又是薛神医的把戏?”张成勇恨恨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小子迟早还得耍花样!” “绝不会是他!”我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不会是他?你刚才说了装这封信的人是个女孩子,他没有手了,他边上岂不是正好有一个小姑娘,难道不会是她装的?”张成勇骂道:“我跟你说,他这么做就是怕我们两个人不管小美了,怕我们两人选择自保,所以才整出这么多的花样,好让我们两个人不得不去云南。你看,这信上不也写着滇南吗?滇,不就是他妈的云南吗?” “你说的虽然没有错,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薛神医!”我依旧冷冷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张成勇看着我诧异的问道。 “我之所以肯定,那是因为……”我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每一个人的语声给打断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 “那是因为他知道装那封信的人必定是我!”这个女人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巧入室 多年往事从何起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门外,站了一个人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白的就好像雪一样,她虽然走了很久的路,她的鞋上已经有了很厚的尘土,可是她的衣服依旧是一尘不染,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这个女人静静的站在门外,她的手里拿了一把很大的伞,一把大红色的伞。 这个女人在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她只是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我,而我也冷冷的看着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这个女人才冷冷的说道:“你们在等人?” “是的!”我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在等谁?”这个女人看着我依旧用一种极为冰冷的口气说道。 “在等你!”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等我?”那个女人眼神中稍微起了一点点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不过……”我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这封信,然后悠悠的接道:“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这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它不止只有六个人而已。”我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还说只有六个啊!”一边的张成勇接道。 “没错,刚才我是说过!不过我忘了一个人。”我悠悠的说道。 “你忘了谁?”张成勇紧忙问道。 “我忘了的这个人,就是给这第六个人送消息的那个人。”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人他才是二十五年前那件事情背后最大的主谋,而那个六个人或许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那这和你知道我会来,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问道。 “我之所以猜到你会来,那自然是因为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那第六个人或许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所以,这最后一个盒子里面才没有装他的……”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装在盒子里的这些手脚和眼睛耳朵,我顿了顿,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刻意的避开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之后,才悠悠接着说道:“另外,我在这封信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兰花的香气?”张成勇说着皱了皱眉,从我手中接过那封信在鼻子上使劲的闻了闻,然后才纳闷的说道:“这封信上确实是有股子香香的味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兰花的香味?” “是的!你怎么知道这是兰花的香味?”那个女人冷冷的问道。 “你不要忘了,我之前可是一名佛爷!想做一名佛爷,那你的眼耳口鼻手可都是要经过特殊训练的!”我说着看了看地上匣子中的那只铁手,叹道:“我师父曾为了要训练我嗅觉与视觉的灵敏性,曾让我在一间充满浓烟的屋子里找出一个装有雏菊花香的锦囊。” “这听起来就很难!”张成勇在一边揉着鼻子说道:“充满浓烟的屋子,我光听见这鼻子就已经不怎么舒服了!” “难的还不止是浓烟。”我微笑着说道。 “还有更难的?”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是啊!最难的是,那间屋子里分别在各个角落里放了一百零一个一模一样的锦囊。”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要在屋子里充满浓烟的情况下,从一百零一个一模一样的锦囊里,找出那个是带有雏菊花香的?”张成勇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是的!”我点点头说道。 “你最后做到了?”张成勇吃惊的问道。 “我自然是做到了。”我微笑着问道:“所以……” “所以,你现在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能轻易的分辨出这种香味是来自于那种花香,也能分辨出这个味道出自何处,对吗?”张成勇没等我说完,便抢着说道。 “没错!更何况,这个味道我曾经闻过很多次!”我嘴里虽然在说这话,可是我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门外的那个白衣女人。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 只不过,我看着她的时候在笑,而她看着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冷的就像是冰。 过了很久,她才冷冷的说道:“就因为你曾在我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所以,你才会猜到我会来找你?” “没错!”我说着点了点,“不过,我还猜到了另外的一件事!” “什么事?”那个女人用她那种特有的冰冷语气缓缓的说道。 “我还猜到了那第六个人是谁!也猜到了你是谁!”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第六个人是谁?我又是谁?”那个女人冷冷的问道。 “二十几年前,在江湖上能同时让下八门里排名前五的高手出面做事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人。”我看着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一边的张成勇听见我的话,立马抢着说道:“要数这第一个人,那想必就是当时下八门里的总门掌,也是这么多年来下个总门掌,只手遮天武文通武老爷子。据说,这武老爷子虽然身在下生为人却是光明磊落,从不敢偷鸡摸狗的事儿,就算是他的对头谈起他的时候,也不得不挑起大拇指称赞一翻,很多人那更是因为自己是武老爷子的对头而感到自豪。武老爷子是胡子出身,虽然也干过打家劫舍的事儿,但是他从未抢过穷人一分钱,他抢的都是贪官污吏的钱,再加上他仗义疏财,接济贫苦,在下直有着极高的声望和地位,如果要论起谁在当年能够同时请的动这些人一起出来做事,那第一人绝对是武文通武老爷子。” “武老爷子的事儿,我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不过,这个人却并不是他!”我摇着头缓缓的说道。 “不是武文通武老爷子的话……”张成勇嘬着牙花子缓缓的说道:“那第二个能把这些人同时找出来做事的人,那估计就只有当年曾凭借一人之力骗走了小日本将近四亿美金,到头来还让他们束手无策的老千行第一高手,瞒天过海纪天明纪老爷子了。” “也不是他!”我依旧摇着头说道:“纪天明纪老爷子虽然也在下直认为脑子是赚钱最好的工具,他一向是看不上下地倒斗这种苦力活儿的!所以,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也不是瞒天过海纪天明?”张成勇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说道:“如果连他都不是的话,那在那个年份儿里,能将当时下八门里面排名前五的高手只用一封信便找出来的人,就只有他了。” “谁?”门口的那个女人虽然仍旧只是冷冷的问了一个字,但是,从她的眼神和语气中似乎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对张成勇刚才说的人和事,那是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上的变化,所以在说了这一个字之后,便在闭口不言了。 “这个人就是,当时下个摸金校尉,百里无鬼石万里石老英雄!”张成勇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特意将老爷子几个字换成了老英雄,而且他的语气在这一刻也突然变得极为的敬重与严肃。 “没错!就是他,就是石万里石老爷子!”我看着门外的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石老爷子一生为人光明磊落、潇洒不羁,虽然做着损阴德的摸金行,但是,所得的财富大多都送给了真正需要他们的人,自己却一直过着相对贫苦拮据的日子。多年前,他更是为了自己的好友恳求,只身前往一座唐朝古墓,结果不幸身中尸毒,回来后不久便毒发身亡,而他的好友也因此自责愧疚一生。据说,石老爷子临终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他的那个朋友,可是,后来……” “后来,石万里的女儿被那个人带到了美国!只不过,那个人却是一个衣冠禽兽……”门口的那个女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知道石万里本就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人,所以故意在石万里的面前假装喝醉,故意编造自己中毒的事情,又故意将那座唐代古墓的消息透露给石万里……”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因为愤怒而有一些发抖,她咬着牙接着说道:“他了解石万里,比任何人都了解石万里,他知道石万里一定会为了救他而去那座古墓,可是,他也早已经算准,那座墓石万里一旦去了就非死即伤。” 她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中已经开始闪烁着点点泪光,她咬着嘴唇努力让眼泪不流下来,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说道:“果然,他算对了,石万里在那座古墓里受了重伤。回来之后没出三天,便已经……便已经……” 她试着说了两遍,可是,她始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因为此时眼泪已经封住了她的嘴。 过了半晌,张成勇缓缓的问道:“后来哪?” “后来,那个人带着石万里的女儿去了美国,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他们,他给石万里的女儿改了名字,并……并把她卖到了当地专门收留华人的妓院做小姐!”那个女人恨恨的说道。 “改了名字,改成了什么?”张成勇问道。 “改成了,雪晴!”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雪晴?”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因为我就是雪晴!”门口的那个女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就是雪晴?”张成勇睁大着眼睛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就是雪晴!”雪晴看着张成勇咬着牙说道。“我就是石万里的女儿,石雪晴!我就是被那个人送来的第六样东西!”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送来这些东西?为什么要让人特意跑到这里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张成勇一股脑的把自己心里所有想问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不知道!”张成勇虽然像连珠炮一样,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可是石雪晴却只是冷冷的回答了三个字,然后便不在说话。 “什么不知道?”张成勇惊讶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你居然来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害死了你爸爸,你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把你送到了这里,你居然连他让你来干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个意思很难懂吗?”石雪晴看着张成勇冷冷的说道:“我虽然在他身边待了十几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一面,没有见过他,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我就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回答你他是谁?他只是让我来这里找你们,可是却并没有告诉我找到你们之后做什么,我又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第一百章:南晋金联帮 可爱姑娘惹是非 南晋金联来到访 可就在张成勇与石雪晴争吵的这个功夫,一个身穿一件白色长袖棉质t恤,胸口印着一个大米奇,梳着长长辫子的小女孩,“呲溜”一下从张成勇和石雪晴两个人的中间滑进了屋子。 “哎!我说小姑娘,你这是找谁啊?”张成勇瞪着大眼睛叫道。 可是那个小姑娘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一脸焦急恐惧的神色,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只见,这个小姑娘钻进屋之后四下的看了一圈,然后一闪身便躲到了我身后的沙发下面,连头都不敢抬了。 我回过头看着她,过了好半天,这个小姑娘才缓缓的抬起头,用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 而这个小女孩我居然认得,她正是之前在舌尖胡同口,跟我要钱,给我唱歌的那个鬼精灵。 “你……”我刚想开口,那个小姑娘却急忙把食指放到了嘴边上,跟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然后,只听她轻轻的说道:“嘘!小声点!我求求你,无论一会儿什么人来了,你都说没见过我,行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小姑娘说话的语气甚是可怜,说到求求你几个字的时候,她的眼圈里已经布满了泪光,就好像真的是被什么人给欺负了一样。 “放心吧!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欺负,那些家伙简直就不能算是人!”我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张成勇已经抢着说话了。 张成勇一向最是看不得别人流泪,特别是看不了姑娘流泪,只要别人一流眼泪,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气,瞬间也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加上,他这辈子最是痛恨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所以此时他早就已经有点按奈不住。 只听张成勇大声的说道:“如果那些家伙真的敢来这里找你,我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小姑娘,你放心吧!” “谢谢你!”听到张成勇的话,那个鬼精鬼灵的小姑娘从沙发后面探出了头轻声说道。 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当真是又乖巧又可怜,她嘴角上甜甜的微笑,再加上眼睛里晶莹的泪珠,竟让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张成勇不由得脸开始发烧。 张成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很不自然的说了一句,“不客气!” 可是,那个小姑娘只是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之后,又急忙的将头缩了回去。 那种感觉竟像是在大白天看见了鬼一样。 鬼,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自然是不会看到鬼的。 她看到的只不过四个人而已。 四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人而已。 这四个人每个人都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复古的蓝色牛仔裤,脖子上挂了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项链,右臂上纹着一条好像带鱼一般没有精气神的云中龙。 他们几个人气哄哄的走到了我们的门前,其中一个皮肤最黑个子最高的家伙,看着我们几个人大声的说道:“喂,你们他妈的有没有看见一个十来岁大的小姑娘啊?” 他嘴上虽然凶巴巴的再问,可是,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的朝站在门口的石雪晴瞟了过去。 “没有!”张成勇看着门外的大汉冷冷的说道。 “什么?没有?”那个黑大汉呲着牙大声的说道:“老子我明明就看那个丫头跑了上来,明明就……” “明明就什么?”张成勇一股子挑事的语气说道:“明明就他妈的什么都没看见,明明就他妈的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跑到哪儿去了,明明就他妈没事找事,还不赶紧给老子我滚?” 张成勇本就是那种不怕事儿大的主儿,再加上,他一想到那个小姑娘刚才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这个时候说话,那是丝毫不客气的。 “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就这么跟老子我们说话?你不想活了吗?”听到张成勇的话,另外一个满身纹身的家伙在一边大叫道。 可是张成勇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不想活了?这是在假装黑社会吗?” 然后张成勇这家伙居然笑了笑,接着转向了我悠悠的说道:“天一,我来给你表演一下耍猴戏,你看好了啊!”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边上那个黑大汉已经咆哮着冲了过来,一拳朝张成勇的左脸打了过来。 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练家子,可是,他显然也是身经百战,这一拳看似平常,可是却又快又狠。 而此时的张成勇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这个家伙,他依旧在笑嘻嘻的看着我,依旧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他身后的那个黑大个已经在笑,他有信心这一拳可以集中张成勇,就算没打中脸,那张成勇也是绝对跑不掉的。 这一拳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即使没有打在张成勇的脸上,即使打在了张成勇的肩头上,那也绝对可以将张成勇一拳打的飞了出来,也绝对可以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的拳风呼呼作响,他几乎已经笑出了声。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拳打下去之后,确实是有人飞出去了,只不过飞出去的并不是眼前的张成勇,而是他自己。 他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人影一晃,接着,张成勇不知道怎的就到了他的身后,接着他的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飞了近两米左右之后,才重重的撞在了走廊的大理石墙壁上。 这个黑大汉的胸骨几乎快要被摔断,可是,他居然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张成勇,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家伙是怎样就到了自己的身后,怎么样就将自己给摔了出去的。 就连很久以后,有人在跟他提起这件事情,他都始终在强调,那一天自己一定是遇见鬼了。 眼见张成勇将那个黑大个给摔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其余三个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他们其中一个长的好像孙红雷的家伙突然爆喝一声,接着便猛扑向张成勇。 可是,这些家伙又怎么会是张成勇的对手,他们来势虽凶,去势也快。 这些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接着整个人便好像是沙袋一样,被人横着就给扔了出去。 只听“呯嗙啪嚓”一连串的响声过后,那全本气势汹汹的几条大汉,此时已经像一条条死鱼一样躺在了酒店的走廊里。 此时酒店里其他房间的客人虽然有人偷偷打开房门,可是,大多都只是隔着门缝看热闹,只有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走出来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们看见站在走廊中间好像煞神一般满面怒容的张成勇,和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时,他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转身跑回了房间。 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情急之下,自己一脚踩掉了围在身上的浴巾,可是,他生怕走廊里发生的事情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只能一边用手捂住关键部位,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里,不敢出来。 眼见如此,我和张成勇都不免笑了笑,就连那一直冷若冰霜的石雪晴眼中也不免多了一丝笑意。 而一直躲在我身后沙发下面的小姑娘更是差点笑出声来,她要不是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估计此时早就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边。 这个一个中年男人,他个子很高,肩宽背厚,站在那里不动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西装,没有口胸前的扣子,露着里面白色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因为他过于发达的胸肌而崩的紧紧的,好像随时会爆开一样。 他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眼睛却亮的怕人。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却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样,让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觉得脊背发寒。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用眼睛击溃对手的话,那这个人就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他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 他没有动,我们也没有动。 他在等,我们也在等。 等待有时候不只是等待,等待有的时候就是一场战争。 一场人与人之间内心的较量。 一场考验忍耐和定力的战争。 这场战争虽然没有刀光剑影,虽然没有拳脚相加,但是,这样的战争往往更加激烈,因为,再这样的一场战争中,如果谁输了,那就真的是输了,而且是彻头彻尾的输了。 他输掉的不仅仅只是一场战争。 他输掉的往往还有自己和未来的所有。 所以,我们不能输,那个人自然也不能输。 汗水,一点点的沿着我和张成勇的鼻尖滑落,滴在了我们两人的嘴唇上,又咸又苦的感觉不断刺激着我们两个的神经。 可是我们两个人却仍就没有动。 因为我们两个人知道,此时此刻,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个人,都好像是箭在弦上一样的蓄势待发。 谁,只要是一动,那么谁就会失去先机。 而失去先机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是败了。 败,虽然为死。 可是,和死又有什么分别哪? 因为,在有一些人的心中,败就等于死。 他们可以死,但是,决不能败。 我是这种人。 张成勇也是这种人。 而此时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中年男人,更是这种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那四个人踉跄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家伙捂住自己肋骨,颤声的说道:“老……老大!就是这帮家伙,他们把那个小女孩给藏起来了。” “是他们藏起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对,就是他们!这帮家伙不仅把那个小姑娘藏起来,还动手打伤了兄弟们!老大,这笔账你得替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他的左脸已经挨了一记肿肿的耳光。 “老……老大……”那个大汉捂着脸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惊诧的说道。 而那个中年男人则完全没有在看他一眼,他推开那个大汉径直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在下金联帮晋思成!”那个中年男人看着我们朗声说道。 他虽然自称是在下,可是他的语气却好似一个微服私访的皇上再和他的子民说话一样,没有丝毫的谦虚与客气。 第一百零一章:罗刹令 四年一次豪赌局 城南老晋罗刹令 “你就是城南金联帮的晋思成?”听到这个人报出名号之后,张成勇不由得一惊,然后冷冷的问道:“江湖上都说这沈城四大帮派里就数南晋的名头最响,为人也向来最狠。可是我听说,你已经很多年不再江湖上走动了,这次竟然为了一个小孩子亲自出头,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我这一次亲自来,只因为那个小女孩拿了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晋思成冷冷的说道。“所以将那个女孩交给我吧!” 晋思成说话的语声低沉浑厚,语速也并不快,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他虽然没有用一些很特别的词眼,但是让人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主人再向他的仆人发号施令一样。 晋思成说完,缓缓的伸出了手,就好像已经在等着张成勇把那个小女孩交给他了。 可是张成勇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的手一样,仍旧瞪个大眼睛望着他,笑嘻嘻的问道:“哦?她拿了你什么东西?” “这跟你没有关系!”晋思成冷冷的说道。“我只要你把他交给我!” “这事还真他妈的跟我有关系!”张成勇一向是驴脾气,从来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听到晋思成这么说话,心中那股子驴劲儿就又上来了。 “哦?”晋思成看着张成勇冷冷的说道。 “你哦什么哦?有话说话,别老他妈哦哦哦的!”张成勇没好气的骂道。 “你跟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晋思成听到张成勇的话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冷冷的问道。 晋思成的确是个大人物,他也很懂得在什么时候需要控制脾气,而在什么时候是不需要的。 “我是她爹,她是我姑娘!”张成勇昂着脖子说道。 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儿,我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一拳,可是,晋思成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 他只是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好!很好!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把那个东西给我吧!” “什么东西?”张成勇大声的问道。 “罗刹令!”晋思成淡淡的说道。 “什么?罗刹令?”听到晋思成的话之后,我和张成勇同时惊讶的大叫道。 “是不是那个每隔四年才开一次的罗刹赌局唯一的入门凭证?”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正是那枚罗刹令!”晋思成冷冷的说道。 “这么说,最近这几天那罗刹赌局又要开局了?”我喃喃的说道。 “不是最近这几天!而是就在今晚!”晋思成冷冷的说道。 “什么?就在今晚?”我惊诧的问道。 “没错!就在今晚!”晋思成点头说道。 “据说,这罗刹赌局每四年开一次,想参加这罗刹赌局最少要又一个亿的最低筹码才行。不仅如此,江湖传言,这罗刹赌局每开一次必将有一样轰动江湖的红货出现,最终的赢家不仅可以拿走全部的财富之外,还可以将这个红货带走。”我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 “没错!我听说以前的罗刹赌局里出现过很多稀缺的好玩意,据说就连早已经失传了的鱼肠剑都曾在罗刹赌局上现过身。”张成勇在一边张大着嘴说道。 “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不少!”晋思成冷冷的说道。 “我们知道的的确不少!不过,我能不能先问问这一次赌局上出现的红货是什么?”我看着晋思成淡淡的问道。 “你们不知道?”晋思成听到我的这句话显然有点意外,他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不知道!”我笑道。 “是一本书!”晋思成冷冷的回答道。 “一本书?一本什么书?”我皱着眉头问道。 “二十四密卷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晋思成看着我们两个人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当他提到二十四密卷的时候,我和张成勇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二十四密卷?就是和当年依耐国有关的那二十四部密卷?”我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没错!就是那二十四部书中的第五卷!”晋思成冷冷的说道。“这依耐国的复国宝藏虽然需要将这二十四部书集齐,但是,唯独这里面的第五卷却大有不同!” “大有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儿?”张成勇抢着问道。 “这里面单独记载了一座宝藏!”晋思成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单独记载了一座宝藏?什么宝藏?”张成勇问道。 “滇国之南的黄金之城!”晋思成说道。 “什么?黄金之城?”我和张成勇又一次震惊的叫道。 “没错!就是黄金之城!”晋思成冷冷的接着说道:“我已经和你们说的够多了,只因我觉得你们是两个很有魄力的青年,所以……” 晋思成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鬼精鬼灵的小女孩突然从我的身后钻了出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多了一个大大的银色盘子。 盘子上面摆着一个暗褐色的鬼面罗刹牌,还有五杯加了冰的威士忌。 “小鬼,你肯出来了?”晋思成看着那个小女孩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我一时间贪玩儿,才偷了您老人家的牌子!”小姑娘显然有点害怕,说话时语气已经有点发抖,竟好像是要哭出来,可是,她强忍了忍,然后接着说道:“我听你们刚才说这个东西有这么重要,所以,我不敢在拿来玩儿了,这就换给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好!”晋思成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伸手将盘子里的罗刹令拿在了手中,然后转身便要走。 可是,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小姑娘却突然大声的喊道:“伯伯等一等!” “怎么?还有事?”晋思成冷冷的看着小女孩说道。 “我……我看……我看电视上都说,大人都是喝了一杯酒之后才算是说话算数的。我拿了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说走就走,我晚上会做噩梦的!我敬几位叔叔伯伯一杯酒,你们喝了我的酒,就不可以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小姑娘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说道。 晋思成看着这鬼精鬼灵的小姑娘,过了好一阵,才冷冷的说道:“好!” 说完,他率先拿起了银盘子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见自己的老大都喝了杯中的酒,那几个被打成猪头一般的大汉哪敢不喝,他们也都纷纷的走过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一个人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这酒的味道,显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 “走!”喝完酒之后,晋思成转身便想离开。 他本就不是这么轻易能够放过别人的人,只因他今天实在是着急敢去参加这罗刹赌局,他不仅为此投了一个亿进去,更有信心将这藏有宝藏秘密的密卷纳入怀中。 可是,谁承想,就在晋思成刚刚转身的那一瞬间,一股鲜血自他的口中雨点般喷了出来,接着,他整个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就在他倒下去的瞬间,其余的四个大汉,也都跟着倒了下去。 血,鲜红色的血,从他们的眼耳口鼻中缓缓的流出。 他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他们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因为死人是不会发出声音。 晋思成的眼睛瞪的最大,他或许在临死之前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轻易的死在这样一个地方。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在动,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因为这一切的变化太快了,所有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晋思成他们就已经倒下去了。 我、张成勇和石雪晴都痴痴的愣在原地。 血,从晋思成的嘴角流出,流过他的面颊,鲜红色的血渐渐的变成了黑色,黑的就好像是墨,只不过,它比墨多了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毒药,好厉害的毒药。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就要了这南城第一人的命。 可真正毒的,究竟是这毒药,还是那恶毒的人心? 笑声,再这样的一个时候居然有笑声传来。 我们几个人闻声转过了头去,才发现这发出笑声的人,却偏偏是那个鬼精鬼灵的小女孩。 只见这个小鬼施施然跑到了晋思成的跟前,蹲在他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哈哈哈!伯伯你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走路怎么也不看着点?竟然平底摔跟头,羞不羞啊?” 张成勇本想过去拉这个小姑娘,却被我一把给拽住了。 张成勇吃惊的望着我,可我只是轻轻的冲着张成勇摇了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果然,这个小姑娘在笑着说了一句之后,突然出手如电,在晋思成的身上摸出了那块罗刹令和一张黑色的卡片,接着她一挥手,将那张卡和罗刹令一起扔给了我。 “拿着吧!这给东西你应该用得着。”小姑娘用晋思成的衣服擦了擦手,皱着眉头说道:“这人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好讨厌,我最不喜欢出汗多的人了。” “这是给我的?”我看着手里的卡和罗刹令,又看了看那个小姑娘诧异的说道。 “是啊!当然是给你的!要不然我把他们特意引到这里干什么?你以为就凭这几棵葱能抓到我吗?”小姑娘略带傲慢的说道。 “我能问问你是谁吗?”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这话不仅是我想问的,就连张成勇和几乎阅人无数的石雪晴也都在这一刻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因为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心理素质和如此歹毒的心肠。 小姑娘看着我,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得问的表情,她悠悠的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妈妈叫我鬼精灵。” 说完,她转身就跑,就好像生怕我们会抓住她不放一样,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今晚6点,罗刹赌局准时开局,你想要那本书的话,就去城北的废旧机床厂吧!” 她话说的快,人跑的更快,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零二章:下地蚁穴 遥远滇南现诡异 地下蚁穴有豪赌 沈阳作为东北地区老工业基地,改革开放的初期,重工业大肆兴起,众多的工业厂房在沈城各地是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 那个时候,沈阳的经济发展虽然比不上北上广这些沿海城市,但是,相比于其他的地方,还是叫得响的。 可是这种现象到了2000年左右,便开始急转直下。 由于经济形势的急速转变,轻工业的迅速崛起,传统工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很多工厂开始一点点萧条没落,甚至开始面临大规模的倒闭,裁员。 随着时间的发展,时至如今,很多工厂已经是无人问津。 城北,废旧机床厂。 这是一家废弃很久的工业厂房,斑驳生锈的铁丝网,残破不堪的厂房院墙,以及厂房院门上哪一个大大的拆字,都在像世人宣告着这里的早已被时代所抛弃。 风,缓缓的从厂内吹出。 吹动着周围的枯树和杂草,也把院墙外那唯一一道破铁门吹的“哗哗”作响。 一股难闻的灰尘味,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从机床厂的院墙里飘了出来,让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是这里?”张成勇一边用手摆弄着系在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轻声的说道。 “应该是这里!”我嘴上虽然故作镇定的说道,可是,我的手也和张成勇一样,再不定的摆弄着脖子上的领带。 西装当然是那些孝子孝孙们送来的,送来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居然还是阿玛尼的高级定制套装,而且居然还很合身,只不过,我和张成勇平时穿惯了休闲惯了,冷不丁穿的这么正式,一下子还真适应不了。 不过,和我们比起来,石雪晴就要淡定的多了。 只见她身着一件黑色的香奈儿套裙,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发髻,身上没有带一点儿配饰,可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造型,当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和张成勇两个人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因为,那一刻的她就好像是一件全世界最完美的艺术品一样,美的不可方物,美的几乎无法形容,美的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装饰固然重要,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她本身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装饰。 风依旧在吹,吹动着周围的一切。 东北秋天的傍晚总是比较凉的,凉的连太阳都已经早早的落了山。 我们三个人下了车之后,就在站在那写着大大拆字的铁门前。 “几点了?”张成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之后说道。 “五点二十五!”我淡淡的说道。 “妈的,来早了?”张成勇说着看了看四周,“这他妈的也不像是有赌局的地方啊?你说说,这四年才开一次的罗刹赌局怎么就不能选一个好地方?非得选这么一个破到不能在破的地方?你说说,这些人是不是精神不好啊?” “闭嘴!有人来了!”就在张成勇不停发着牢骚的时候,一边的石雪晴突然说道。 果然,就在石雪晴话音刚落的时候,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大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请问几位是……?”其中一个长的相对斯文的黑衣人轻声的问道。 “城南晋思成!”我看着那个黑衣人轻声的说道。 “哦!原来是晋思成晋三爷!”那个黑衣人略显谦卑的说道:“晋三爷,这边请!几位是晋三爷的朋友吗?” 那个黑衣人看着张成勇和石雪晴微笑着问道。 “我们自然是朋友!要不然怎么会跟着来?”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哦!没错!没错!是在下失礼!”那个黑衣人连忙陪笑道:“几位这边请!” 说完,他便当先在前面带路,将我们几个人带进了那间早已废弃的工厂之内。 滇南,群山之间。 一处被云雾所笼罩的地界。 雾,浓如米汤的浓雾,终年不散。 阳光洒在这雾的上面,给这片浓雾镶上了一层金边。 这边区域,在当地人口中被称为“什罗”,意思是被神所遗弃的地方。 与这什罗比邻的是一片名为达巴的山泉湖。 湖水清澈而透明,就像是镜子一样映映照着天与地之间的一切。 这片达巴湖是当地人的神湖,湖岸四周堆满了好似藏传佛教尼玛堆一样的石堆。 石堆有大有小,但是,在每一个石堆最上面一块石头的下方,都压着一块黄色的绸布。 这些绸布被裁减成了小臂长短,上面的颜色早已因为风雨的侵袭而渐渐的退去了,绸布上面那朱红色的字迹,也早已看不清,不知道那些虔诚的信徒在这里曾为自己心中的人祈求过什么。 而在这些尼玛堆的边上,很七竖八的扎了四个大大的帐篷。 帐篷是美军海豹突击队的军用帐篷,帐篷里面大多摆放的是生活用品,除了行军床、背包、食宿用品之外,这里面居然还有游戏机和几本翻到一半儿的限制级成人杂志。 这四个帐篷里面,有三个帐篷都是空的,只有最右边的一个帐篷里面摆着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着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文件与照片资料。 而在桌前,坐着一个金发的白种人。 这个人身材高大,满面胡须,他赤膊着上身,露出了一身彪悍的纹身,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雪茄,皱着眉头翻阅着自己眼前的资料和照片。 “他妈的!这帮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这个人骂了一句之后,拿起手边的对讲器,对着话筒大声的说道:“蝰蛇!蝰蛇!呼叫蝰蛇!这里是总部,这里是总部!我是猎人,我是猎人!你们听到了吗?” 这个叫猎人的家伙对着对讲机吼了半天,可是对讲机的另一侧却仍旧只是传来丝丝的杂音。 “妈的!你们他妈的跑到哪儿去了?你们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儿吗?该死!你们能不能说句话?”猎人对着对讲机大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多文件当中有一张照片突然吸引到了他的注意,这张照片被压在所有文件的最下面,显然,它此前并不重要,所以一直被忽略在一旁。 可是,此时他却突然注意到了这张照片。 这是一张发黄褪色的黑白老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的内容是一处丛林,照片上面大部分都是茂密的树丛,可是,在一处粗大的树干后面,却赫然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的造型,竟然好像是两个人在抬着一顶娇子。 照片拍的很模糊,照片里的那两个人和那一顶轿子就好像是影子一般飘忽不定,又像是鬼魂一般让人琢磨不到。虽然它们是在照片里,可是,在那个叫猎人的家伙眼里看来,这两个人白的就像是雾,轻的就好像随时可能被风吹走一样。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猎人伸手拿起那张照片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地方还会有其他的人?”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哭声突然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这哭声凄惨无比,就好像是无数恶鬼低吟一般直钻进猎人的耳朵,他的血已经变的冰冷,他的心在往下沉,他想要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去听着凄惨的哭声,可是,他就算将耳膜刺破,那声音还是挥之不去。 猎人猛然回身,他想看看这哭声是从何处发出来,可是,当他回过身的时候,他的身后赫然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哭声还在继续,还在不停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那如恶鬼哭嚎一般的惨叫,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让他们变的脆弱、便的痛苦。 猎人大吼了一声,接着整个人冲出了帐篷,而就在他冲出帐篷的时候,他整个人一下子顿住了。 因为,他在此时赫然看见了两个人,两个人抬着娇子的人。 这两个人也好像是纸扎的一样,灰白色的衣服,灰白色的帽子,灰白色的脸。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在随着风不要的摇摆,轻的就像是没有骨头,轻的就好像真的是纸做的,好像风在大一点点就能够将他们吹散在这湖边。 猎人倒下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倒下去的,后来发现他的人们只是知道在他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咽喉处多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而已。 而那两个抬着娇子的人哪? 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知道。 他们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里的,就是他们走的时候,在远处传来了淡淡的歌声。 歌声凄美婉转,似鬼哭,又似。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傍晚,五点四十五分,罗刹赌局开始前的十五分钟。 地点,机床厂的一个地下防空洞。 这个地方被那些人称之为“蚁穴”。 蚁穴在车间地下的三层,里面很大,可是这里面的人却并不算多,大约只有六十几人,而真正有资格进场赌上一把的加起来最多只有十四个。 毕竟有资格,能够拿得出一亿现金作为赌本的人在这座城市里,也着实不多。 蚁穴里虽然没有什么装修,可是,这里面摆着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货。 最好的红酒,最烈的威士忌,最新鲜的鱼子酱,最嫩的日本北海道和牛,当然,还有最美丽的姑娘和最舒适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最好的,而且,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免费的,只要你想,你可以在这里享受到一切你所想要的。 一个亿现金换来的入场资格,在蚁穴里不仅可以用来豪赌,也可以得到最物有所值的享受。 第一百零三章:豪赌之前 底下蚁穴有豪赌 大战之前归宁静 在一个好像范冰冰的服务生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从她的手里接过了一杯红酒,我没有细细的品味其中的味道,而是一口将它喝下,接着擦了擦嘴,然后又将杯子放在了她的托盘上。 那个姑娘一直在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满是笑意,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喝红酒的人。 我也看着她,可我的脸上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笑了笑,然后悠悠的说道:“我有点渴了,麻烦你能不能再给我倒一杯?这酒喝着还不错!” 那个女孩刚想说一些什么,却被我身后的一个人给打断了。 “如果你渴了,为什么不去喝水?要用82年的拉菲来解渴的话,真是有点暴殄天物啊!”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是平和优雅,不过,无论是谁也都能听出她这话里那是带着刺的。 我回过身,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晚礼服的中年女人站在我的身后。 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年纪,岁月在她的身上也留下了些许的印记,但是,这不仅没有减低她的风采,反而让见过她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极富魅力的女人。 她的眼睛不大,但是却亮的出奇,特别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双细长的眼眸就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月牙一般,足以让每一个男人都为之心动。 她绝对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绝对是最让人难忘的一个。 “这是82年的拉菲?”我接过那个姑娘递过来的红酒笑着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接着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说道:“味道确实可以!” “哈!”那个女人皱着眉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笑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 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能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称为“特别”,那绝对是一种荣幸,甚至是一种值得炫耀的光荣。 而这个女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不在说话,她在等,在等着我主动进攻。 她知道,在很多事情上面,男人是喜欢主动的。 至于女人,自然是要学会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在什么时候该说话,在什么时候该闭口不言。 所以,她才不再说话。 所以,她才在等,在等我把她的话接下去。 可是,我却好像完全不懂她的意思,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之后,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这个女人眼见我要走,便急忙说道。“你要去哪儿?” “我饿了,想去吃口东西!怎么,你还有事儿?”我看着她微笑着说道。 “我刚才听见别人叫你晋三爷。可是……”那个女人走上前一步,在我的耳边柔声的说道:“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晋老三!” “哦?你怎么知道?”我虽然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但是嘴上还是微笑着说道。 “因为,我认识晋老三!不仅认识,我们还……”她没有说下去,可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原来是这样!你是要拆穿我?”我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拆穿你?”那个女人瞪着如月一般的眼睛说道。 “那你是……?”我诧异道。 “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只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只是想……”她说着竟然低下了头,她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是,当她红起脸的时候,她那绯红的面颊让人看起来竟然丝毫不输给妙龄的少女,不仅如此,此时的她甚至还多了一种独有的成熟魅力。 “只不过想我在一会儿的赌局里,故意输给你,是吗?”我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这个女人听了我的话,居然没有否认,而是看着我微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答应你,今晚你想怎样都行!” “想怎样都行?”我淡淡的笑道。 “嗯!想怎样都行!”她说着向我靠了一步,然后在我的手臂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哈哈哈!”我见状笑了起来,然后,揉着鼻子说道:“那我用不用提前在你这儿领个号?” “你……你什么意思?”那个女人听到我的这句话整个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一下子脸都气红了,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位大姐,首先我要承认一点的是,你长的的确很美,你的风姿的确可以让大多数男人为你着迷,甚至疯狂,但是……”我说道这里故意的停了停。 “但是什么?”那个女人果然咬着牙问道。 “但是,下次在和别人调情的时候,稍微的小一点声,不要让旁边的人听见你们的对话。”我说着指了指离我们并不算远的一个满面油腻,梳着大背头的胖子,而这个人此时正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看着这个女人,眼神里还不时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电力。 “记住我的话,对你有好处!”我说完了这句之后,大笑着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那个涨红了脸的女人。 而我则借势走到了蚁穴中央吧台的位置。 吧台这个地方虽然是整个蚁穴的中心,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在赌局开始之前被人过多的关注,所以,大部分的人都选择躲在角落里,很少与人沟通,因此,这里反倒显得格外的冷清。 而我正打算好好的在赌局开始之前,观察观察他们,所以,这里正是我的最佳位置。 我走到吧台之后,朝着吧台里面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那个服务生微笑着向我说道。 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不紧人长的帅,而且说起话来彬彬有礼。 他的笑容温柔而充满魅力,就算是世界上最挑剔的客人也会对他非常的满意。 “我需要一杯马提尼。”我看着他微笑的说道。 “您有自己的配方吗?还是需要我给您调?”他微笑的说道。 “三分哥顿金酒,加一分斯米诺伏特加,在加半分苦艾酒,加冰摇匀,最后放上一大片薄柠檬,谢谢!”我微笑着说道。 “先生,没想到您是个行家!”服务生笑着说道。 “你不用拍我马屁,我可没有小费给你!”我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四下的望去。 “像您这样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差这点小费的!”这个年轻人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我并没有看他,因为我此时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左边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身上,“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偷而已。” 我嘴上虽然依旧在和这个酒保没头没脑的说着,可是我的眼睛却始终在那个老爷子和他周围的人身上打着转。 作为一名佛爷,我多年来早已经练就出了火眼晶晶。 无论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有一丝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就能够一眼在人群中将他找出来。 更何况,这个老人实在是与众不同。 只见这个老者满头银发,颚下银髯飘洒,面如冠玉,身上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中山装,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扎眼。 我在看着他,而他也在看着我。 “那位老者听说是从京城来的!这是您的酒,先生!”那个年轻的酒保将酒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淡淡的说道。 “哦?你知道我在看他?”我微笑着说道。 “当然!”酒保微笑着回答道。“我不仅知道您在看他,我还知道您之所以回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好好的看看今晚这里面都来了什么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不是警察,就是想看看自己今晚的对手都是什么人。” “哦?你很聪明啊!”我略带惊讶的说了一句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放到了他的面前。 “您这是什么意思?”酒保看到我放在他面前的一千块钱,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微笑着问道。“这是小费?还是咨询费?” “这话怎么讲?”我看着他问道。 “如果是小费的话,您给的就有点多了!可是……”他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有接着说道:“可如果这是咨询费的话,那就稍微的有点少了!” “少了?”我微笑的看着他,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很有趣,不仅有趣,而且简直算得上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人了。 我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那么多少才算是不少那?” “距离赌局开始……”这个酒保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淡淡的说道:“距离开始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如果三分钟一个问题的话,我最多只能回答您三个问题。今晚这里一共有14个人参加赌局,我想这三个问题至少可以帮您解决掉至少一半的麻烦,这样算的话……” 他看着我,眼睛里面露出了一种奇特而又贪婪的光芒,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这样算的话,至少每个问题十万才算是物有所值,您说哪?” “合理!”我突然拍掌大笑道:“不尽合理,而且便宜的很,划算的很!” “既然这样!我们成交了?”酒保依旧用他那标志性的笑容看着我。 “当然成交了!”说完,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红色的银行卡扔到了他的面前,“这里面一共是75万,就当是今晚的咨询费了。卡的密码就在卡片的背后贴着呢!” 这卡当然不是我的,当然也是那帮孝子贤孙们送来的。 “谢谢您!”这小子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他缓缓的将那张卡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淡淡的说道:“您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第一个问自然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是谁?”我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宾客满鹏 宾客满鹏怪人多 故友重逢藏波折 “你只想知道这个人?”那个酒保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你觉得哪?”我看着那个酒保笑着说道。 “哎!”那个酒保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装着银行卡的那个口袋,微笑着说道:“我只是要了三十万,你却给了我七十五万!可是,我又不想把多余的钱退给你!” “你很实在!”我微笑着说道。 “我的确很实在!”那个酒保微笑着说道:“既然不想退你,我就得让你觉得这七十五万,你花的是物有所值!” “哈哈!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给我一个怎样物有所值的答案!”我微笑的说道。 “参加这场赌局的人虽然不算少,但是,在这场赌局里面能够对你构成威胁的,最多也就六个人。”酒保看着我说道。 “六个人?那六个人?”我微笑着问道。 “这第一个你要注意的人,就是那个红衣老人。”酒保说着瞟了一眼那个红衣老人,眼见他此时已经将双目闭起,好像进入到了一种入定的状态。 酒保看着这个红衣老人,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接道:“这个人叫林子明,是从京城来的,据说是当地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古玩商人,他具体有多少资产至今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他家里的古玩字画藏品比故宫底下文物库里面的还要多少三到四倍。听说这个人已经有小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了,而这一次亲自来到这里,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那门密卷。” “原来是一个隐形的文物贩子!”我淡淡的说道。“那么,剩下的五个人哪?” “第二个,你需要注意的就是你右边的那个老太太!”酒保说着用下巴点了点他左边的一个坐在角落里,手中握着一根蟠龙拐的老太太。 我扭过头,朝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个老头头背对着我坐在角落里,在她的身边坐了两个梳着长辫子的小姑娘。老太太穿了一件又快又大的黑色长袍,黑袍子上绣了一只暗红色的凤凰。而这凤凰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绣成的,在灯光下闪着一种诡异的光,让人看起来不由得心生寒意。 老太太坐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手中的那根蟠龙拐乌黑发亮,竟好像是由纯铁打造而成,她坐在那里就好像是自亘古以来就坐在那里一样,可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气场却大的吓人,以至于这蚁穴中的人都不敢靠近她那个角落一步。 “这个老太太又是谁?”我看了一眼之后,将头转过来微笑着问那个酒保。 “这个老太太的来历没有人知道。”酒保微笑着说道。 “没有知道这个老太太的来历?”我有点惊讶的问道。 “是的!没有人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从哪里来的,没有知道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人们只是知道她姓麻,麻烦的麻。”酒保淡淡的说道。 “姓麻?”我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麻烦的麻!”酒保点头说道:“人们只是知道,无论是谁惹上了这麻老太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 “难道她就是凤凰山下麻家三姑中的一位?”我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看样子你也听说过她的名号。”酒保点头说道:“坐在角落里的老太太就是麻三姑!” “没想到她也来了!看样子很多人想得到那本密卷啊!”我微笑着说道:“那剩下的四位哪?” “这第三位你要注意的是一个女人!不过……”酒保说着看了一眼刚才和我搭讪的那个黑衣女人,然后微笑着轻声说道:“不过,好像你已经把她给得罪了。” “哈哈哈!”我说着也望了一眼那个黑衣女人,只见她此时仍旧一脸怒气的看着我,而我则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生气的样子,笑着朝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气的那个女人跺着脚恨恨的瞅了我一眼之后,愤愤的走开了。 我笑着转过身,冲着酒保说道:“这个女人很有来历吗?” “你真不应该得罪她的!”那个酒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过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吗?” “这话我倒是听说过!”我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女人来历很大吗?” “她的来历不仅大,而且很大。”酒保淡淡的说道。 “哦?”我有点惊诧的问道。“怎么个大法儿?你不妨说来听听!” “二十几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绝代的美人,并号称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这件事你知道吗?”酒保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那个曾经让江湖上十七大帮派话事人都为之神魂颠倒,不惜舍尽家财也要将她得到的黑色丽花王林?”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她!”酒保说着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王林?”我说着朝那个女人又望了一眼。 “是的!这个女人的手段很厉害的,虽然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她却依旧可以让很多成名的企业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想想她的手腕是何等的厉害。” “女人啊!有时候总会认为男人都是傻子,所以,总会情不自禁的低估男人的智商,所以,就算她很厉害也不足以威胁到我的!”我说着点了一根烟,然后悠悠的说道:“说说下一个吧!” “下一个是一个男人,一个特别的男人。”这个酒保在说道特别的时候,他的眼睛瞟向东面墙角里睡着的一个邋遢男人。 只见这个人虽然斜斜的躺在椅子上,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身型十分的魁梧,他的皮肤很黑,身上穿了一件早已洗得发白的黄色卫衣,一条破旧的牛仔裤高高的挽起,脚上穿了一双八十年代的白色回力鞋,只不过,这双鞋破的就像是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一样。 他微微的打着鼾,右手里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滚落到了一边,可是他却全然不知,就像是一只棕熊一样躺在那里,口水已经流了一沙发,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把他叫醒。 “你是说这个人?”我看了一眼那个人之后,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就是他!”酒保淡淡的说道。 “这个人是谁?”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人是一个有名的赌鬼,江湖上的人都叫他见人就赌……”就在酒保话说到一半儿是时候,张成勇在边上兴冲冲的走过来。 他显然是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于是笑嘻嘻的接道:“你说哪个大家伙就是见人就赌孙白忙?这家伙居然也来了!” “怎么?你认识这个家伙?”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没见过他,只不过,曾经听朋友提起过这小子。”张成勇把手中的威士忌喝光了之后悠悠的说道:“据说这小子成天闲着没事到处跟人赌,有钱的时候就赌钱,没钱的时候就赌房子,房子也没有了就赌人。据说,这小子他虽然姓孙,但以前却并不叫孙白忙,只不过他跟人赌了半天,虽然赢了数以百万计的家财,可是转眼却都输进去了,分文不剩,纯纯就是白忙半天,所以后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孙白忙名字。不过,据说这小子赌品却是好的出奇,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样的赌注,无论是在哪儿赌,只要是他输了,他都绝对不会赖账。” “孙白忙!”我看着那个依旧在鼾睡的大个子微笑道:“这个人到真是有意思的很。” “有意思的还不止这个孙白忙!”张成勇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还有人比孙白忙有意思?”我纳闷的问道。 “那当然!你猜猜我看见谁了?”张成勇故作神秘的说道。 “看见谁了?”我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你猜猜哪个小女孩是谁?而且你我还都认识!”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你是说,你看见鬼精灵了?”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成勇问道。 “没错!就是她!你没想到吧?”张成勇一脸给你大惊喜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 “她怎么会来这里?”听到鬼精灵出现在这里,我着实有一些惊讶。 “你们说的是一个喜欢穿着米奇t恤的小姑娘吗?然后,在她的身边始终跟着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是他们吗?”酒保看着我们两个人悠悠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那个酒保问道。 “这两个人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最后两个人。”酒保看着我说道。 “哦?”我诧异的看着他问道。 “先说那个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吧!他是一个日本人,一个星期之前来到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更没有人知道他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人们只是知道他到这里来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昨天才出来。”酒保悠悠的说道。 “哪个小姑娘哪?”我问道。 “她叫……” 哪个酒保的话刚出口,突然有一个稚嫩而优美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反而问这么一个家伙?”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那个鬼精鬼灵的小姑娘,在她的身后果然跟着一个面如白纸一般的年轻男人。 而这个男人我和张成勇居然也认识,这个家伙正是左木。 第一百零五章:不一般的小姑娘 幕后之人为何故 十岁姑娘欲援手 “好久不见,刘兄,张兄,二位一向可好?”左木看到我们两个似乎并不意外,他笑嘻嘻的伸出手说道。 可是,我和张成勇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悠悠的说道:“好个屁!老子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 眼见我们两个人并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左木也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他只是耸了耸肩,便将手收缩了回去,淡淡的笑道:“二位仁兄还是一样的那么有个性!” “你们认识?”小姑娘瞪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左木,还是在我和张成勇。 却只听张成勇和左木同时说道。 “不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 “谁他妈的和你认识啊!你是那颗葱啊?”张成勇大声说道。 “张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左木听见张成勇的骂声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张兄难道忘了,你女朋友还在家父朋友那儿治疗伤病的事儿吗?” 他这话当真是厉害的紧,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却直戳张成勇的软肋,让张成勇一下子慌了神,干嘎巴嘴动了半天,最后只能狠狠的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原来你们真的是朋友啊!太好了!”那个小姑娘好像并没有听出左木和张成勇话中有话,她拍着手大笑道。 “大小姐,我刚才……”这时候那个酒保在一边怯生生的说道。 可是他的话刚开口,那个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冷冷的说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对吗?”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那个酒保说话的语声已经开始有一些颤抖了。 “既然知道你还说,说明你的胆子真的不小。”小姑娘说着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胆子大的人。” “在下以后……以后绝对不敢了!”那个酒保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一些带着哭腔了,显然已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你说说你,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已经吓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在我的朋友面前故意毁我的形象吗?”小姑娘皱着她的眉头说道。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那个酒保颤声说道。 “你虽然没有诚心要毁我形象的意思,可是,你已经这么做了,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的!”那个小姑娘说着走到了那个酒保的面前,抬起头看着他早已吓得发白的脸,气鼓鼓的说道:“你难道要我抬着头跟你说话吗?” 她的话音未落,那个酒保已经跪到了她的面前,那个样子比一条最忠诚的狗还要听话。 “这就乖了!”小姑娘摸着那个酒保的头,柔声说道:“其实,那么多人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因为你不仅长的帅,而且还最聪明,可惜啊……可惜,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 小姑娘说着从那个酒保口袋里面掏出了我之前扔给他的那张银行卡,然后一挥手扔给了我。 那个酒保看着本已到手的七十几万,就这样被人又拿走了,眼中霎时间流漏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他既不舍得,又不敢去伸手拦住,既不愿意这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又不敢去对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 他只能看着,只能看着这笔钱就这样飞走了。 “你不舍得?”小姑娘看着他问道。 那个酒保没有说话,但是他的那种眼神却已经回答了小姑娘的话。 “哎,不舍得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小姑娘叹着气说道:“有一些钱你拿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说完,看了身旁的左木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他是你的了!你看着处理吧!” “是!”这个之前在我印象中傲慢的不可一世的左木,此时居然变成了好像狗一样的人物,这实在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 “很好!”那个小女孩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看那个酒保一眼,就好像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酒保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样。 酒保在叫,可是这个小姑娘却在笑。 而且她居然还笑的很开心,竟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那个酒保好像杀猪一样的惨叫。 更重要的是,不光她好像没有听见,这蚁穴里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听见。 她们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聋子,该喝酒的喝酒,该睡觉的睡觉,该吃东西的吃东西,竟然没有一个人抬眼朝那个被拖出去的酒吧望上一眼。 小姑娘又恢复了她往日可爱又美丽的笑容,她笑的很甜,就像是一个最美丽的天使一般,谁也无法想象到,就在前一秒她曾亲手将一个人送到了地狱里。 魔鬼和天使,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还是,天使本就是魔鬼的化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道:“我叫沈晓月,我妈妈都叫我月月!” “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你大小姐?”我看着沈晓月冷冷的说道。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大小姐啊!”沈晓月微笑着说道。 “哪儿的大小姐?”我问道。 “当然是这里的大小姐!还能是哪里的大小姐?”沈晓月瞪着大眼睛说道,她的睫毛又弯又长,看起来就好像是两把小扇子,乍起眼睛的时候忽闪忽闪的,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你爸爸难道是……”我诧异的问道。 可是,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沈晓月给打断了,她噘着嘴悠悠的说道:“我没有爸爸!” “你没有爸爸?”我有点诧异的说道。 “是啊!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爸爸!”沈晓月说着说着有点要哭的样子,她的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有了泪光,她咬着牙使劲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我从小就是跟着我妈妈长大的。我今年十岁了,可是我一次都没有见过我爸爸!我妈妈说我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她说到这儿竟然真的要哭出来了。 眼见如此,张成勇赶紧接话道:“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属于你妈妈的喽?” “是啊!蚁穴嘛!管事的当然是蚁后喽!蚁后自然就是女的喽!我妈妈自然就是个女人喽!”这小姑娘当真奇怪的很,头一秒还要哭,下一秒却突然笑了出来,她得意的说道:“这个道理岂不是简单的很?” “这个道理的确很简答!”我揉着鼻子说道。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比女人笨!”沈晓月昂起头说道。而她在说完这话之后,突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为什么?”这本就是我好奇和想不通的问题,没想到她居然会自己告诉我,这个女孩真的是实在让人猜不透。 “因为那个人让我来帮你!”沈晓月微笑着轻声说道。 “那个人?”我看着她问道。“我能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能!”沈晓月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悠悠的说道:“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我对你很有好感,可是,你别指望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我是不会把那个人告诉你的。” 如果这话从一个妙龄少女的嘴里说出来,我不会有丝毫的意外,或许还会有一丝的小庆幸,可是,此时说这话的却偏偏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而她说这话时的表情还是一本正经,这就不免让人觉得尴尬了。 “咳咳咳!”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那能告诉我,你来帮我什么吗?” “当然是帮你赢得赌局啊!”沈晓月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帮我赢得赌局?”我微笑的看着沈晓月。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她怎么帮我赢得这样一个江湖上四年才开一次的至尊赌局。 “怎么?你不相信?”沈晓月看着我问道。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好奇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认不认得什么是色子?认不认得什么是牌九?”我笑着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你就错了!我跟你说,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将色子玩儿的比最老的赌鬼还溜了。” 沈晓月一边说一边附身钻进了吧台里面,接着从吧台下面拿出了一个银质的筛盅。 只见她一挥手便将六粒色子抛进了筛盅之内,紧接着,她两手上下翻飞,娴熟的动作竟比一个最老练的赌鬼还要高出一筹。 “你还别说,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有两下子。”张成勇在一边低声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的我自然也看的出,眼前的这个看似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却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随着一连悦耳的撞击声过后,筛盅“啪”的一声落在了吧台之上,而那六粒色子竟好似跳舞一般的仍在筛盅之内转动。 “你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几点?”沈晓月看着我说道。 “六粒色子加起来应该是六点!”我没有说话,张成勇在一边接道。 “错!一点也没有!”沈晓月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 “什么?一点也没有?这怎么可能?”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怎么不可能?”沈晓月说着手一扬掀开了筛盅。 果然,那个银质的筛盅之内竟然真的是空无一物,连一粒色子都没有。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的话,你就输定了。”她这话自然是冲着张成勇说的,而她在说完这话之后,便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我这个小女孩现在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帮你了哪?” “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孩!你是一个大小姐,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小姐!”我说着笑了起来。 见到我笑,沈晓月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不仅笑,而且居然笑的比我还要开心。 她双手捂着肚子,居然好像要笑破了肚皮。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在蚁穴的大厅中央响起了一阵铜锣声。 锣声震天,几乎将这里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此时大厅的中央站了六个人,六个年轻漂亮、身材不输任何一个维密模特的女人。 她们每个人身上都只穿了一套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雪白的皮肤如缎子一般在灯光下闪着光,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好似毒蛇一般在每一个注视着她们的男人面前滑过,惹的那些男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不过,和这六个女人比起来,我更关心的是她们手中拿的东西,只见这几个人,除了中间两个个子较高的姑娘拿着铜锣和锣锤之外,其余的四个人每个人手里捧着一口黑色的小箱子。 这些箱子都是由一块黑色的布蒙着,一时间竟看不到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九死一生的赌局 诡异赌局九成死 胜天半子谁人还 锣声一共敲了六下。 而在这六下锣声渐渐落下之后,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美妇人施施然的从这蚁穴内室走了出来。 她直至走了那六位绝代美人的身旁才悠悠的停下。 而我此时才发现,这个女人年纪虽然不小,可是单论颜值,这六个女子在她的面前却丝毫占不到一点便宜,不仅如此,那些姑娘身上那股红尘的胭脂气,反倒将这位美妇人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凸显的淋漓尽致。 她先是向在座的所有嘉宾行了一个万福礼,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我先代表沈夫人感谢各位能够光临这次的罗刹赌局。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各位今天到处自然都是冲着那本密卷来的,至于各位要那本密卷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自然不会过问,因为罗刹赌局向来是认钱不认人,这当然也是我们百年来一直存活的道理。” 这个美妇人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走到了端着那四个盒子的姑娘面前,悠悠的说道:“相比于前几次,这一次我们赌的规矩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林子明朗声问道。 “对啊!怎么个不一样?”林子明的话音刚落,边上的一个好像漫画里时迁一样的小个子也跟着问道。 “以前罗刹赌局的规矩各位应该听说过,一对一,谁能赢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而这一次……”她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手一扬掀开了其中一口箱子上蒙着的黑布。 只见,那一口由黑檀木制作而成的小木箱子,周身上下黑的就好像是浸过墨汁一般,四周没有一点雕刻的花纹,只是在箱子的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而见到这个字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什么意思?”王林不由得颤声问道。 “是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麻三姑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开口问道。“难道你想让我们死在这里不成?” “各位先别急,稍安勿躁。请先听我把话说完。”那美妇人微笑着说完,又伸手掀开了蒙在其余三口箱子上的黑布。而其余三口箱子上,竟赫然刻着“九、一、生”。 “九死一生?这是什么意思?”孙白忙大声的问道。 “九死一生的意思,自然就是九死一生!”美妇人看着孙白忙微笑着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这一次的罗刹赌局和每一次的都不一样,不一样的红货,自然要配上不一样的赌局,各位说对吗?” 她说着,用她那一双媚眼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而当她看到我和张成勇的时候,突然目光停了停,眼波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似妩媚,似关切,又似担忧。 不过,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其中的眼神变化只有我能够感觉的到,其他人那是根本无法察觉的。 只见这个美妇人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正当她要再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好像熊一样的孙白忙突然开口大声的问道:“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啊?咱们能不能长话短说?有赌就要快,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孙先生,还真是个急脾气啊!”美妇人叹道。“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这一次各位不再是和别人赌。” “不和别人赌?那我们和谁赌?”一个满面油光好像是太监一样的胖子尖声尖气的说道。 “和你们自己赌!”美妇人微笑着说道。 “和自己赌?这个有意思啊!老子我赌了这么多年,还他妈的从来没有和自己赌过!来来来,快说说和自己怎么赌?”孙白忙大笑着说道。 说到赌,这家伙自然是最高兴的,无论是和谁赌,只要是能赌,他就高兴。而此时听见了如此稀奇古怪的赌法,他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 “大家也是看到了这些姑娘们手中的四个箱子,这每个箱子里面都有四把钥匙,每把钥匙都有一个数字,这每个数字自然是对应着每一个房间,而这每一个房间里面……”这美妇人的话只说到了一半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 只听麻三姑悠悠的说道:“每一个房间里面都对应着一种凶险是吗?” “没错!您老人家说的一点没错!这每间屋子里面都有着不同的凶险,至于是什么,那就要看各位的运气了。”这个美妇人显然是知道这凤凰山下麻家三姑的厉害,所以在对她说话的时候便格外的注意,生怕那句话说不对惹上了这江湖中的第一大麻烦。 “这种赌法当真是天下第一的赌法!这罗刹赌局当真也是天下第一好玩儿的地方。”孙白忙大笑着叫道,他的声音本就粗的像熊,此时又笑又叫,当真好像是一只棕熊在发疯,“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这样的赌过。这赌局不仅要考验自己的运气,还要考验参与赌局人的胆识,如果害怕,那自然就是不敢走进去的,不敢走进去的人自然就是输了。输了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了拿那本书的资格。而进去的人,自然还是要有本事出来的,出不来的人自然也就没本事拿那本书。九死一生的赌局,九死一生的房间,这个当真可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孙爷说的没有,这的确是九死一生的赌局。”美妇人笑道:“这密卷中记载的内容实在是关键的很,如果这本书被一个只会赌,却没本事的人拿走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有内容的密卷,自然得找一个有本事的人,不是吗?” “妙极!妙极!这个赌局当真是妙极!”孙白忙大笑着说道:“我已经等不及了,你们不动,那我就先抽签了!” 他说着就走到了最右边的那个女孩的面前,伸手在“生”字箱里面抽出了一块小木牌子,木牌的下面挂着一个铜钥匙,只见上面赫然的写着“九”。 “九!”孙白忙看着这个九字大笑着说道:“看样子我的运气还不错!九,挺幸运的一个数字。我喜欢!我喜欢!” “孙爷真是好运气!”美妇人微笑着说道:“那您就先请吧!” 说完,一个身穿淡粉色旗袍的小姑娘悠悠的走到了孙白忙的跟前,微笑着伸了伸手,轻声说道:“孙爷,请您跟我来吧!” “得嘞!走着!”孙白忙说完,便大步跟着那个姑娘进了这蚁穴的后面走廊。 “好吧!既然如此,我老人家也想跟自己赌上一赌!”在孙白忙走进那条幽暗的走廊之后,麻三姑一边悠悠的说道,一边缓步走到了一那个箱子的前面。 “我倒是要看看自己的运气怎样?”她说着伸手进去轻轻的拨弄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她也拿出了一个小木牌子,小木牌上面也挂着一把铜钥匙,钥匙上面赫然也有一个数字,只不过,这个数字竟是“十一”。 “十一?看样子还不错!”麻三姑淡淡的说道。 而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一个同样穿着粉色旗袍的小姑娘施施然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的说道:“麻姑奶奶,请您跟我这边走!” “好好好!”麻三姑微笑着说道。 说完,她便也跟着那个小姑娘走进了蚁穴后面那条漆黑幽暗的小走廊里。 “既然麻三姑都决定跟自己赌上这一把了,我林子明就更没有理由不赌这一回了。哎……”林子明说着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我这一生之中不知道大大小小的赢了多少场赌局,一直向跟自己赌上一把,跟天赌上一把,如果真的可以胜天半子,岂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他一边说一边大笑着走到“九”字箱的跟前,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木牌,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 “三!好!很好!”林子明看着手里的钥匙大笑着说道。 “林爷,请您跟我这边来!”一个穿着淡粉色樱花旗袍的姑娘微笑着说道。 “嗯!”林子明看着这个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就进了那条幽暗的走廊。 “哎!既然他们都决定玩儿这一把,那我也得陪着不是?”说话的人语声轻柔妩媚,自然正是那迷死万人不偿命的黑色丽花王林。 只见她边说边施施然走到了那“生”字箱的跟前,一边伸手在箱子里面摸索,一边媚笑着说道:“赌这种事,还是图个吉利的好啊!” “四”,这是王林摸出的数字。 她看着那个四字微微的皱了皱眉,本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用眼角瞥了一下她身后两个胖到出奇的男人,然后转身便跟着一个同样穿粉色樱花旗袍的姑娘走进了那条走廊。 “既然连一个女人都有这种跟自己拼一把的魄力,我一个老爷们自然是不能落在后面的!下一个我来!” 说话的是王林刚才瞟的那两个胖子中的一个,他人虽然又高又壮,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尖的好像一个太监。 而在他之后,其他的赌客也都开始纷纷的走上前,不停的在箱子内摸索,希望可以摸到一个让自己心里满意的房间号码。 可是,无论这些人怎么摸索,他们就好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碰那个刻有“死”字的箱子。 虽然有赌未必输,但是,这一次却大不一样。 因为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局,是一场用命做赌注的赌局。 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输,因为输,就等于死! 第一百零七章:十四号钥匙 无人抽取死字箱 幕后黑手给暗示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 如果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那么,很多人总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照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可是,一旦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那么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这件事情越复杂越好,因为他们希望可以借此机会看出好戏。 而此时,蚁穴里面大多数的人正是都抱着这样的一个心态,在看着那些有资格和自己赌一把的人。 所以,每当一个人抽出一个数字的时候,底下的人都会发出一阵低语。 有的人在低声的分析着形势,有的人在猜测这房间里究竟有什么凶险,而有的人则是在感慨自己如果有一个亿绝对不会来做这样的傻事,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直接将注意力放在那几个身穿樱花旗袍的姑娘身上,嘴里不时的在讨论着,谁的皮肤白,谁的腿长,谁的屁股更翘。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究竟在说一些什么,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刻有“死”字的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美妇人施施然的朝我走了两步,微笑着说道:“刘爷,到您了!您想好选那个了吗?” “到我了?”我看着这个美妇人问道。 “是的!其他的人都已经选完了,就剩下您了!”美妇人微笑着挥了挥手,她本意是告诉我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可是,我却下意识的注意到,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死”那个箱子上停了停。 可也只是在那个箱子前停了停,便立刻将手移开,接着柔声说道:“如果您选好了,就请吧!” “好!”我说着点了点头。 可就在我刚要迈步的时候,一个人在身后拉了我一把,我回头一看,拉住我的人居然是石雪晴。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看着石雪晴笑着说道。 “你……”石雪晴看了我一眼之后,缓缓的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 “是啊!天一,你自己小心一点。这个该死的赌局实在是有点古怪,你千万要注意。”这个时候张成勇也凑上来了,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赌这种东西,有着很多的忌讳,你他妈的千万别去选那个死字箱里的钥匙。” “放心!我一向命大的很!”我笑着看了石雪晴和张成勇一眼,然后揉了揉鼻子说道:“既然他们都不选那个死字箱里的钥匙,那我到是真想试试看,那个箱子里面的钥匙究竟是有多凶险。” 说完,我就要走过去,而边上的石雪晴却又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此时的表情早已不在冰冷如霜,相反,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极为慌张和不安的神色,这是我认识她这么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你怎么了?”我看着石雪晴问道。 “没……没怎么!你自己保重就好!”她嘴上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她却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手里塞了一个小纸条。 “放心!放心!”我大笑着将石雪晴搂在了怀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个纸条藏在了袖子里,接着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九犬一獒!”石雪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我轻声的问道。 可是,就在我这话刚说出口的时候,石雪晴却不在说话,她轻轻的推开了我,转身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而此时她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到了那冰冷、淡漠、好似可以将一切都看破的神色。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阵,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女人啊!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啊!” “如果一个女人让男人完全琢磨透了,这个男人岂不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此时,那个美妇人已经施施然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她依旧在笑,说每一句话的时候几乎都在笑,可是,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笑意。 因为,此时在她的眼中除了冷漠、漠视与杀意之外,还有一种好似关切的神色,而这种情感绝对不会是这种女人眼睛里应该有的神色。 她静静的看着我,我也在静静的看着她。 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可是,她却好似可以看穿我的心。 过了很久,她缓缓的叹了口气,她悠悠的说道:“我真的有点不忍心让你去参加这个赌局。” “哦?为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很不一样!”那个美妇人悠悠的说道。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我微笑着说道。 “你的不一样,自然是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她看着我悠悠的说道:“不过,如果你放弃了这次赌局,我想我们两个人可以找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好好的聊聊你的不一样。可是,如果你选择参加……” “我要是选择参加了这次赌局哪?”我微笑着说道。 “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这个机会聊了。”美妇人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突然大笑了起来,“现在你看我是不一样,可如果我要是选择放弃了这次赌局,那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胆小的懦夫罢了!你是不会想和一个懦夫聊天的!” 我说完大步走到了那个刻有死字的箱子跟前,并将手伸进了那个箱子里。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箱子里居然只有一把钥匙,一把写着“十四”的钥匙。 “十四?” “那个人竟然拿到了十四!” “哎呀!太倒霉了!这家伙估计是死定了!十四,太背的一个号码了!” 看到我手里的十四,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很多人已经开始为了我手里的这个号码感到担忧。 有的人甚至开始低声讨论我的身后事了。 可是,我自己对此却毫不在意,我看着我手里的那把钥匙,微笑着说道:“十四?还不错!” “哦?这也算还不错?”那个美妇人微笑着说道。“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说到这儿,那个美妇人突然突然低声在我耳边低声的说道:“怪不得那个人会这么看好你!” “那个人?又是那个人?”我看着她低声的说道。 “先不说他,如果你能从屋子里出来的话,一定记得要来找我!” “哈哈!等我真能出来再说吧!”说完,我大笑着朝那个阴暗无比的走廊走了过去。 走廊,长而昏暗。 无数道铁门整齐的排列在走廊的两侧。 门上没有窗户,只是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大大的数字,看着好像是牢房,又像是老式的地下仓库。 每道门的上方,都有一盏昏黄的老式电灯,它们就像是风中的残烛一样,用微弱的灯光照耀着仅存的希望。 那个身穿樱花旗袍的小姑娘缓缓的在前面带着路,直至将我带到那写着“十四”的铁门之前,才缓缓的听见,微笑着说道:“您到了!” “我知道!”我看着那扇铁门冷冷的说道。 “请您进去吧!”那个小姑娘用一种很职业的微笑说道。 “好!”我嘴上虽然在说,可是我的人却连动都没有动。 安静,如死一般的安静。 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安静到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可是,这个地方原本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那些人哪? 那林子明、麻三姑、孙白忙他们的房间里面为什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哪? 难道他们已经出事了?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这么久以来,我学会了一种本事,那就是能够感知周围所有一切的危险。 我相信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曾无数次的救过我自己的命。 我屏住呼吸,用耳朵去听这周围一切的声音。 可是,我得到的回馈依旧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人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又好像这里从一开始就只是这个样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气猛然升起,接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刀便朝我的后腰直刺而来。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刀的出手速度,刀光只是一闪,便已经消失。 不过,刀光虽然已经消失,但是,随着刀光而来的,却并没有血光。 因为,那柄握着刀的手已被我攥住。 我转过身微笑的看着我身后的那个女孩,缓缓的说道:“这难道也是赌局当中的一部分?” “你……你……”那个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会攥住她的手,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刀竟然会落空。 此时的她脸已经因为恐惧而白发,声音也开始一点点的颤抖。 她本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整个人突然软软的倒了下去,就像是一根折断的稻草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血,从那个女孩的嘴角缓缓的流下,鲜红色的血慢慢的变成了黑色。 不成功便成仁,好歹毒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肠! 我松开了那个女孩的手,看着她那临死前还依旧惊恐的眼神,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在这一刻升起,也不知道是哀伤,还是怜悯?是痛苦,还是无奈?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铁门突然“咯吱”一声的开了,一只黝黑的大手猛的门里面就伸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接着我整个人便被拽进来门里。 随着“砰”的一声过后,铁门又一次被关上了。 而那个走廊,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死一般的安静,就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过一样,也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一百零八章:罗刹酒局 暗室之内藏怪人 罗刹酒局赌人命 房间,简陋到不能在简陋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人、两把破旧的铁椅,剩下的就只是一盏昏黄发暗的油灯。 一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自他的身上传来。 他一双闪亮的眸子白多黑少,就像是野兽一样动也不动的盯着我,好像我正是那入了虎口的羔羊。 他赤膊着上身,一身强壮的肌肉青筋暴起,皮肤更是黝黑发亮,一身极为诡异的图腾刺青,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让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神秘而诡异。 而诡异的不仅只有他身上的纹身,还有他脸上的面具。 只见这个大汉脸上带着一个恶鬼的面具,这只恶鬼青面獠牙,张口怒喝,那个样子让人看起来好似愤怒以及,又好像随时要将人间的一切都吞入口中,方可罢休。 面具是铁的,而我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由纯铁打造而成。 无论是谁再这样的一个地方,看到这样的一个人,看到这样的一个面具,都会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 我看到这个人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良久,我才缓缓的说道:“这一局是我们两个赌?” “坐!”那个铁一般的大汉并没有答话,而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好像是洪钟一般,将着封闭的小屋子震的嗡嗡作响。 “好!”眼见如此,我索性把心一横,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很好!”那铁一般的大汉略带欣赏的语气说道。 “是很好!”我看着他那如野兽一般的眼睛也大声的说道。 “喝!”这个铁一般的大汉一伸手从他的椅子下面抄起了两大坛子酒。 漆黑发亮的酒坛子,是那种最老式最复古的酒坛子,这种酒坛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坛子上面虽然有一层厚厚的泥封,但是,依旧有一种极为香甜的气味从酒坛子里面飘出来。 这两个酒坛子,每个坛子里面都至少装了十几斤的酒,换成一般人,两只手同时拿都一些费力气,可是,这个大汉却只是轻轻的一扬手便将他抛向了我的,就好像他扔的并不是一个酒坛子,而是在扔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口袋。 不过,他扔的虽极虽猛,可是,那个酒坛子的来势却慢的出奇,它就像是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着往前走一样,又轻又缓的朝我飘过来。 我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因为我知道,此时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铁一般的大汉看着虽然生猛暴躁,但是,他手腕上的功夫却是不容小视,这看似平常无奇的一掷,期间却含着形意与八卦两种拳法的内家功力。 如果我此时贸然伸手去接,那蓄积在酒坛之上的力道必然爆发,就算我能接住这酒坛,可是这酒坛也是必破无疑。 而一旦这酒坛破碎,那么,也就意味着我输了。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自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没有动,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酒坛朝我飞了过来。 而就在那个酒坛距离我不到半米的时候,我突然右手斜斜的朝前伸出手,接着手腕一转,在指尖刚刚触及酒坛的那一瞬间,手腕猛的向内一扣,借着这酒坛飞来的力道我这整个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 “好!”眼前我用如此方式接住了他扔过来的酒坛,那个铁一般的大汉突然暴喝道。 “自然是很好!”我将那个酒坛搂在怀里之后,微笑着说道。 “喝!”那个铁一般的大汉看着我喝道。 “好!”我手一挥将酒坛子上面的泥封拍开,一股清香扑鼻的酒气便迎面而来。 “好酒!”我大声的说道。 “自然是好酒!”那个铁一般的大汉这个时候也拍开了手中的酒坛,而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已经一连喝了三大口。 三大口酒下肚之后,那个大汉用手擦了擦下颚上的残酒,大声的说道:“你也喝!谁慢,谁输!” 他只说了七个字,可是,却喝了十几口。 “好!”他虽然说了七个字,喝了十几口,可是我却只回答了一个字,也同样一连喝了十几口。 这个铁一般的大汉虽然喝的又快又急,而我也喝的一点不比他慢,一点也不比他少。 酒,很烈。 但这酒却香甜的很,顺滑的很。 一口下肚,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从小腹升起,霎时间传遍了全身,就好像是冬日里的将死之人被一股暖阳照在身上一样。 酒,与其说是再喝,倒不如说实在倒。转眼之间,大半坛子酒已经被我灌进了肚子里。可是此时的我不仅没有丝毫的醉意,相反,全身上下却舒服的很,更奇怪的是,我居然越喝越精神。 这五六斤酒下了肚,不仅眼前的东西没有模糊不清,甚至连我的听力和嗅觉在这一瞬间也似乎比以往更加敏锐了。 “怎么会这样?好奇怪的酒!”我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酒?” 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我只是一味的在往口中灌着酒。 我不想输,当然,我也不能输! 既然不能输,我就必须赢。 而想赢的唯一方法,就比这个家伙喝的更快,喝的更猛。 可是,就在此时,突然间风声大作,只见一只钢铁般的大手猛的就朝我抓了过来。 铁爪如鹰,又如虎爪,直击我的左腕。这家伙的这一抓来势极快,力道极猛,如果被他这一爪抓住,那必定是骨断筋折。 “不好!这家伙他妈的偷袭我!”眼见如此,我心下一惊。 可是就在我心念一转的工夫,这只手却突然在空中一晃,竟然又直奔我手中的酒坛子击了过来。 原来这铁一般的汉子并不想要我的命,他一心只想击碎我手中的酒坛。酒坛破,酒坛子中的酒就必洒,酒一洒,这以酒做赌的赌局就必败无疑。 我一心只想着和他真刀真枪的拼一把酒,当真是没有防着这家伙的这一手。 没想到,这看似粗犷如铁的汉子,却有如此的心机,实在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啊。 不过,我虽然心下大惊,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慌乱。 我先是猛的将手里的酒坛向上一拖,接着,右手成指直点那家伙手臂上少泽、曲泽、少海三处穴道,这一招儿虽然并非是江湖当中什么成名的绝技,但是,这三处穴道却是人手臂上最弱的所在,就算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被人点中了这三处位置,也会在几十秒之内丧失战斗力的。 “好功夫!”眼见我指点他臂弯上的三处穴道,那个铁一样的大汉突然大喝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居然还能见到北派刘家拳的传人。” 他嘴上说个不停,手上也丝毫不慢。他一共说了二十六个字,手上在一瞬间却连续变化了三十四种手法,直取我手中的酒坛。 这个人看似虽然五大三粗,手上的功夫却实在是厉害的紧,他不仅懂得北派的少林太祖长拳,更懂得南派的分筋错骨手,不仅精通北派形意拳小巧之力,更在招式里融合了南派大洪拳的刚猛劲道。 三十几回合下来,我已经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不过,好在我们两个人此时都是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有站起来,而且他一只手还始终拿着酒坛,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放在酒坛,站起来放开打的话,我估计自己绝对在他的面前走不过十招儿。 “这样下去的话,非被他给打中了酒坛子不可。我得想个招儿才行。可是……可是该怎么办才好哪?” 我心念转动之间,那个铁一样的大汉又抢攻了十几招,而此时,他的手指尖已经将将碰到我手中的酒坛子了。 “嘿嘿!小子,你这一局输定了!”那个铁一样的大汉咧着嘴阴森森的笑道。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简直就活脱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只见这家伙一边大笑一边猛的朝我击出了六拳。他的拳势当真来的是又快又急,前三拳明明还是用的南方大洪拳的手法,可是,到了后三拳的时候,招式却突然变了,竟然变成了北派白猿通背拳。 只见他手臂带风,一招儿老猿挂印就朝我打了过来。 眼见避无可避,我情急之下,猛然大喊了一声:“等一等!我有话说!” “什么?”突听我有话要说,这铁一般的大汉竟然真的硬生生将自己那铁一样的手臂停在了空中。 能发能收,这收放自如的功夫,实在是了得。 放眼当今的江湖之中,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他这一手,怪不得此人会被安排在这罗刹赌局里。 试问在如今的江湖之中有几个人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赢得了此人哪? “你想说什么?”那个铁一般的大汉朗声说道。 “我只想说,你的功夫真好!”我看着这铁一般的大汉说道。 我只说了十个字,可是就在我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动了,我突然以最快的速度直击他手中的酒坛子。 我动手的时候,我的人还在笑,而且笑的很谦和,竟笑的就像是一个虚心求学的孩子一样。 不过,这家伙似乎早就防着我这一手了,我的人一动,他手中的酒坛子竟然在一瞬间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自己腾空飞了起来。 “哈哈哈!小子,你虽然很聪明,不过,你要记得姜还是老的辣!你……”他虽然在笑,可是,他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样东西突然朝着那腾空而起的酒坛子就飞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酒坛子被撞的四下分散。 酒,洒了一地,自然也洒一身。 酒,依旧香甜无比,可是,那铁一样的大汉此时却早已便的脸色惨白。 他痴痴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怪物一样。 我还是一个坐着的姿势,只不过,我此时屁股下面的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斜斜的躺在了一边。 我手中还拖着那个酒坛子,酒坛子中当然还有酒,酒自然也还能喝。 我看着那个大汉,过了一会儿,我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酒坛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朗声说道:“先干为敬!” 说完,我一扬脖将坛子中剩余的酒都倒进了口中,“好酒!” “的确是好酒!”那个铁一样的大汉朗声说道,“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可是,我却再也得不到答案了,因为就在我话刚出口的那一瞬间,这个铁一样的大汉突然用脚尖挑起了地上一片酒坛子的碎片,一挥手竟将自己的咽喉割断。 血,炙热而鲜红的血,如花一般喷涌而出。 它很美,美的连世界上任何的鲜花都无法比拟。 它很诡异,诡异的就像是来自地狱冥河中的河水。 这就是输了赌局的代价? 输就等于死,这难道就是罗刹赌局? 罗刹鬼,食人心。 赌局尽,天不泯。 第一百零九章:罗刹连环局 铁人过后遇铜人 铜铁连环设赌局 那个像铁一样的大汉“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血瞬间流了一地。 人终究是人,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这如钢铁一般的大汉终究还是硬不过钢铁。 我看着地上倒着的那个大汉,心中不免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也不知是敬佩,还是惋惜;不知是同情,还是悲哀。 我盯着地上的那个大汉看了很久,而就在我以为这场赌局就此结束,打算转身推门而出的时候,我对面的墙突然“轰”一声转动了,接着,一个同样的房间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铁椅,同样的煤油灯,同样一个好似小山一般的大汉。 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肌肉,同样赤膊着上身,同样露出了那一身诡异而又神秘的纹身。 只不过,和倒在地上这个大汉不同的是,此时坐在墙后面那间屋子里的大汉周身上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淡褐色,在微弱的灯光下,这个人感觉就像是由熟铜打造而成。 不仅如此,在他的脸上也同样带着一个恶鬼的面具。 这个面具在煤油灯那忽明忽暗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褐色的光芒,看样子它竟是由纯铜打造而成。 只不过,之前那铁一般大汉脸上所带的面具是怒相,而此时这个人脸上的面具却是哭相。 那面具上恶鬼向下咧着的嘴角,和那眯缝的双眼,无论谁看了都会不由地想起那自地狱攀爬而出,哀嚎不断的厉鬼。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中虽然不免也是一惊,可是我表面上却并没有丝毫的反应。 “进来!”那个好似铜人一般的大汉喝道。 他好似连看都没有看地上那个大汉一眼,他的目光动也不动的盯在我的身上。他的目光锐利无比,就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准备刺穿对手的咽喉,又像是一只野兽在盯着自己志在必得的猎物。 那肃杀之气开始渐渐的自那石屋中蔓延而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自我脊背间缓缓升起,我本想迈步走进那间石屋,可是不知怎的,这一刻我的脚竟好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居然连一步都走不动了。 “进来!”那个好似铜人一般的大汉又大声的喝道。 他说话的语气生硬凶狠,可是语调中却总是有着一股子哀伤之意,让人听起来虽非鬼哭狼嚎,却总让人难受的很。 “进去?进去干什么?”我没有动只是看着那个好似铜人一般的大汉笑嘻嘻的说道。 我初入江湖虽然不久,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却经历了别人一生之中都未必能够经历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我才学会了一点,学会了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就算面对站着的人,是天下第一的冷血杀手,也要想办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因为只有冷静,才能够机会,有机会活下去,有机会找到对手的弱点。 “进来赌!”那个好似铜人一样的大汉见我没有,便又朗声的说道。 “赌?我刚才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什么还要赌?”我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大汉微笑着说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那好似铜人的大汉大声的说道:“你刚才赢了他,不代表你现在就可以赢了我!” “哦?赌什么?”我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大步的走进了那铜人一般大汉所在的石屋,微笑的拉过他对面的那把椅子坐下,微笑的看着那个好似铜人一般的大汉。。 我喜欢笑,喜欢在遇到危险与恐惧的时候笑,因为这样不仅可以让我自己保持冷静,也可以让我的对手摸不着头脑。 可是,那铜人般的大汉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我的笑,他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我的眼睛,脸上那张鬼哭狼嚎的面具,竟好似真的冤鬼缠身一般,时不时的发出一种悲惨的哀嚎之声。 这一人一鬼,一笑一哭,一动一静,竟让这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之内,霎时间充满难以形容的杀气。 一只苍蝇此时突然闯入了这杀气腾腾的屋子,它原本是被这屋子里闪烁不停的灯火所吸引,可是,当它豁然从我与那铜人般大汉身前飞过的时候,它的翅膀却突然停止了震动,接着这只苍蝇整个身体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这只迷途的苍蝇,竟然飞不过我和那铜人般大汉之间这要命的杀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铜人般的大汉突然抬起了左脚,接着在地上猛的跺了三下,紧接着我身后的那道石墙突然“咔嚓”一声关闭合拢,而随着“轰”的一声响,他左边的那道石墙应声而开。 石墙里面依旧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人,没有一丝生机,有的只是一盏孤独而昏黄的煤油灯,一口好似桌面大小的铁锅。 铁锅的下面生着火,锅里面炖着一大锅的肉。 火很旺,烧的锅里面的肉“咕嘟咕嘟”作响。 炖肉的人显然很擅长这门手艺,那锅里的肉不禁被烧的红通通的发着亮光,更一阵阵的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味道。这四溢飘散的肉香,足以让任何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好香的肉!”我看着那锅肉淡淡的说道。 “的确是好肉!”那铜人般的大汉大声的说道。 “照这么说,我们这一局赌的是吃喽?”我看着这铜人般的大汉说道。 “没错!”那铜人般的大汉说完,猛然站起身,大步走到了那口铁锅的跟前,伸手从锅中拿起铁勺。 勺子很大很重,在锅中也已经烧了很久,勺子把已经被烧的通红发烫,可是这个铜人般的大汉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就好像完全没有一丝感觉一样。 他将勺子拿起盛了一大勺子的肉,然后看着我大声的说道:“吃!” “好!”我说完,伸手接过那滚烫发热的铁勺,只觉得掌中一阵刺骨的剧痛传来,整个手掌的皮肤好像要在一瞬间被烫熟了一般。不仅如此,这铁勺足足有海碗大笑,而且它的分量也是重的怕人,足足有二三十斤上下,如果我不是用尽全力,这一勺子的肉很可能就洒在了地上。 而那样的话,这一局我自然就等于输了。 而我自然是不想输,也是不能输的! 所以,我即便早已疼入了骨髓,可是面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我看着那铜人般的大汉。 他说了一个字,我也只说了一个字,“好!” 说完,我就将那一大勺子肉送到了嘴边。可是我却并没有吃,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看到这勺子当中居然有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人的手指,一个女人的手指,那个在十四号铁门前服毒自尽的女人的手指。 她那如洁白无瑕的手臂曾被我握在手中,所以,我认得她的那双手,自然也认得她的那根手指。 可是,她的这个手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锅里? 难道…… 我没有在往下想,因为那如铜人般的大汉已经用他那哀嚎一样的声音在大声的说道:“你没有看错,这锅里炖着的的的确确就是人肉。” “你要我吃人肉?”我看着那铜人般的大汉疑惑的问道。 “怎么?你敢吃?”那铜人般的大汉大声的说道:“蒸笼地狱,枉死不惜。人间无求,饕餮无欲。” “为什么要把人煮来吃?你不觉得这样……” 那铜人般的大汉突然开口打断我的话,他用哀嚎般的声音大叫道:“你不知道,这人乃是世界上最好也是最进补的东西,为什么人只能吃别的生物,而人不能吃人哪?” “可是……”我还想说一些什么,但只是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没有可是!你要想赌下去,就吃了它!如果想认输,就请便吧!”那铜人般的大汉朗声说道。 “好!我吃!”我看着眼前这如恶魔一般的大汉,过了很多,突然大声的说道。 说完,我竟真的将那铁勺中的肉一口吃了大半。 “好!很好!”那铜人般的大汉看着我,眼光中霎时间多了很多的赞许之色。 “的确很好!到你了!”我说完,将手中的铁勺一挥径直的朝那个家伙就掷了过去。 我这一下当真是掷的又快又急,只听风声炸响,这重达二三十斤的铁勺就像是箭一般的朝那铜人大汉面门飞了过去。 可是,这铜人般的大汉却全然不在意,他突然大笑着说道:“好一招飞鸟投林!不错不错!” 他话音未落,人已猛然出手。只见他大手一挥,先是在铁勺的头上轻轻一拨,接着,在勺子把上轻轻一扶,这重达二三十斤的铁勺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之后,竟然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那铁勺中剩余的肉竟然连一滴汤都没有洒出来。 这一手功夫我虽然叫不上名字来,但是,我却知道如果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我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如果说我能在此前那铁一般大汉面前走过十招儿的话,那么我在这个人面前连三招都过不去。 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我的脸已经因为紧张而开始发白,我实在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如此厉害。 可是,那铜人一般的大汉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他只是伸手从锅中舀了一大勺子的肉,缓缓的放到了嘴边,缓缓的说道:“到我了!” 只见这勺子肉居然足足的有二三斤之多。 这铜人般的大汉竟然一口将他们吃进了肚子,连一点汤都不剩。 第一百一十章:金银铜铁 罗刹赌局以过半 危机四伏难上难 这铜人般的大汉不仅吃的多,吃肉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 他竟好似连嚼都不嚼,只是一扬脖便将那一大勺子肉倒进了嘴里,好像他吃的根本就不是肉,而是一大勺子稀粥一样。 “又到你了!”说完,他笑着将手里的铁勺伸进锅里,舀了一大勺的肉,然后挥手扔给了我。 他只是平平的一扔,好似完全没有用力,可是这铁勺就像是一根利箭一般朝我急射而来。 这铁勺当真是来的又快又急,可是说也奇怪,这铁勺中的肉却是连一块都没有洒出来。 眼见如此,我不由得心下佩服这铜人大汉手腕上的功夫。 不过,我虽然没有这铜人大汉手上的那种功夫,但是,我从小学的刘家拳中也有着一些以力卸力,借力打力的法门。 眼见这铁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我先是左掌做拜佛式,右掌旋转着平平摊出,沿着勺柄直至勺把的位置。接着,左脚猛的向前一个跨步,右手手腕猛的一翻一压,左手跟着急探而出,直抓那铁勺的勺柄。 这一切虽然说来话长,可是这里面的变化却都在瞬息之间,直至我左手握住那铁勺的勺柄,那铜人一般的大汉才脱口赞道:“好!好一招儿佛问众生。没想到你居然是刘家拳的传人。” “过奖!”我说完一扬脖也将那勺中二三斤肉倒进了嘴里。 他吃的快,我吃的也并不慢。 他吃的多,我吃的一点也不比他少。 而我这一铁勺的肉吃完以后,这铜人般的大汉竟大步走到我的面前。这一次他没有在使用什么特殊的武功招式,他只是伸出手夺过了我手里铁勺,将铁勺伸进锅里舀了一大勺的肉。 他这一勺肉当真舀的是多的很,只见这铜人大汉端着勺冷冷的看着我,大声的说道:“这回又到我了!” 说完,他竟一口将那铁勺中的肉吃进了肚子里,那勺中的肉又热又烫,这家伙居然完全不在乎。 “好!”我看着他大声的赞道。 “是很好!”这本是我说的话,可谁承想现在这铜人大汉竟又将这话还给了我。“到你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那铁勺递给了我,这一次他没有用任何的功夫,他只是将那勺子塞给了我,看样子,他好像打算跟我拼一场了。 “好!”眼见这铜人大汉的举动,我当下也把心一横,接过铁勺也在锅中舀了一勺子的肉。 他舀的多,我舀的也并不比他少一点。 我将铁勺端在手里,竟然也一口将那一勺子的肉吞进了肚子里。 “痛快!”这铜人大汉的语声未落,他便伸手从我的手里将那铁勺抢走,又舀了一大勺肉吃了下去。 而他刚刚将那勺中的肉吞下,我便也一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铁勺,同样也舀了一大勺的肉,用并不比他慢的速度吞了下去。 肉,自然是谁都会吃。 可是,要想吃的又多又快,这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到了。 更重要的是,这锅中的肉即非猪牛羊,又非鸡鸭鹅狗。 这锅中的肉,乃是正正宗宗、实实在在的人肉。 这人肉虽然无毒,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让人打心眼里恶心反胃。 别说是吃,很多人只要是看上一眼,联想一下就会吐上三天三夜,甚至连一口水都不想喝。 我自然也会恶心到不行,可是我却不能不吃,不得不吃。 因为,我要是不吃就等于输了这赌局,不但得不到那本密卷,很可能还会在这里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罗刹赌局,当真不是好玩儿的。 罗刹赌局,当真比这恶鬼罗刹地狱还要让人恐怖。 此时,锅里的肉已经越来越少,那如桌面大小的铁锅之内竟然连汤都所剩无几。 我吃掉了眼前的这一勺肉之后,已经撑的是眼冒金星,一股浓烈的呕吐之意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大脑神经。 我不断的深呼吸,试图压制这种强力的吐意。 而此时却听见那个铜人般的大汉大声的说道:“你……你吃了多少勺?” 这铜人大汉说话的声音虽然大,却也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样子他胃里面的容量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二……二十七勺!”我咬着牙喘着粗气大声的说道。“你吃了多少勺?” “同样是二十七勺!”那铜人般的大汉大声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的食量,会有如此的胆量!” “没想到你会有如此的食量,会有如此的胆量!”我看着那恶鬼一般的铜人说道。“现在我们打成了平手,接下来怎么办?是接着比?还是……” 就在我话音未落之时,突然那铜人般大汉身后的石壁“轰”的一声转动开来,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点寒光便朝我们这儿急射而来。 只不过,这寒光打向的却并不是我,而那铜人般的大汉。 那寒光来的实在是太急太快,竟丝毫不比子弹慢多少。 那铜人般大汉如恶鬼般的目光原本直勾勾盯在我的身上,可此时已经他的瞳孔已经因恐惧而放大,他的眼中已经因痛苦而布满了血丝。 他那原本如野兽一般的目光此时也已经变的黯淡无光,他缓缓的伸出手,他想抓住一些什么,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喉咙却开始一点点的渗出鲜血。鲜血越来越多,就像泉水一样不断的涌出。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一滴晶莹的泪珠竟从他的眼中滑落,他在哭,这铜人一样的大汉此时此刻竟然在哭。 他喉咙中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响,这声音好像是呻吟,又像是来自地狱中恶鬼的哀嚎。 这如铜人般的大汉倒下了,那如嚎啕大哭一般的面具跌落到了一边。 我看不见他的脸,我只看得见那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面具。 “既然不能赢,那岂不就是等于输了?既然输了,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而就在此时,一个人的声音缓缓的从那石墙之后传了过来。 这声音轻柔沙哑,飘忽不定,竟好似真的就像是由鬼发出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我将目光由那地上的铜面具上移开,移到了那石墙后的房间里。 房间还是同样的房间,同样没有窗户,同样的煤油灯,同样的椅子。只不过,这一次里面的人由铜的换成了银的,而在他的面前还有一张大大的银桌,桌子上面还放了两个银质的筛盅。 只见,这屋子里面的人竟然和此前的那两个大汉完全不同,他身材矮小,样子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只见他周身上下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银光,在煤油灯的照射下竟像是涂了一层银粉一般,闪闪发光。 他的脸上同样也带着一张恶鬼的面具,只不过,这张面具即非怒相,也非哭相,而是一张微笑的面孔。 可是即便它在笑,却让看见它的人无论如何也是开心不起来的,因为,在这笑容的背后竟好似藏着无限的杀机。 我看着这个好似银质的小孩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气霎时间传遍了全身,如果说刚才那铜人般的大汉是炙热烈火的话,那么此时站在我眼前的这个银质小孩,就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他身上那股森森的寒气竟好像可以将他周围的一切都冻住。 寒意沿着我脚开始向上蔓延,我脚边虽然就是那烧的发红的铁锅,可是,我还是觉得寒意透骨,甚至就连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一刻都因那寒气而退却。 “进来!”那银质的小孩微笑着说道。 他虽然在微笑,可是,他的语声让人听起来就好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嘲讽人间的一切。那语声不仅尖利刺耳,更是带了一种轻蔑与漠视。 “好!”我看着这银质的小孩缓缓的说了一个字之后,便大踏步的走进了他所在的石室。 而就在我走进石室的同时,我身后的那道石墙轰的一声便自己关上了。 “很好!很有胆量!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走到这一关,铁铜银金,你已经过了两关,不知道这一关……”那银质的小孩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这一关我们赌的是色子?”我看着那银桌上的筛盅说道。 “没错!我们赌的是色子!”那银质的小孩看着我微笑的说道。 “哈!”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晒中的时候,我脑中第一时间居然想到了沈晓月。 “你笑什么?”那个银质的小孩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我看着这个银质的小孩微笑道。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再这样的一个时候你能想到他,这个朋友一定很有趣吧?”银质的小孩问道。 “她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不仅有趣,而且……”我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好像银质一般的小孩正在不时的朝我挤着眼睛。 “而且什么?”这银质小孩说这话的时候,那原本飘忽不定的语声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灵动可爱的语声,“你是不是想说,而且你的这个朋友又美丽,又大方,又温柔啊?” 这银质的小孩说着竟然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而当我看清楚她的脸时,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沈晓月。 第一百一十一章:美人心计 小鬼提示过三关 美人心计最难缠 “怎……怎么是你?”我看着沈晓月吃惊的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沈晓月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怎么个帮法?”我看着沈晓月问道。 “当然是帮你赢得这罗刹赌局喽!”沈晓月笑嘻嘻的说道:“说实话,我之前还真有点担心你过不了前两关,毕竟这铜铁两兄弟实在是有点让人头疼。”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沈晓月笑着说道:“你现在好像不应该关心那两个死了的家伙,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关心我自己?我怎么了!我可是好的很啊!”我看着沈晓月微笑着说道。 “你现在是好的很,可是过一会儿你就不会觉得舒服了!”沈晓月叹道。 “为什么?”我看着沈晓月问道。 “因为,我虽然不会跟你赌,我虽然会放你过了这一关,但是,接下来那一关你可就不好过了。”沈晓月看着我说道。 她此时的大眼睛中隐隐约约的透出一股子怜悯与悲伤之意,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好玩具被别人从手里拿走一样。 “下一关是什么?先是铁,再是铜,如今又是银,难道说下一关是金?”我看着沈晓月悠悠的说道。 “没错!就是金!”沈晓月说着咬了咬嘴唇,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接道:“那个人要我在这里等你,为的就是要让我告诉你一些关于下一关的事情。” “那个人?”我看着她问道。 “是的!那个人!”沈晓月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你是不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的!所以,我们还是说说下一个关的事儿吧!”我叹道。 “你很聪明!你真的很聪明!我长这么大,真的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聪明的人!”沈晓月看着我微笑道。 她头一秒的时候还是一脸悲伤欲哭的表情,而此时,却突然开心的大笑起来。这孩子的脾气当真是古怪的很,令人难以捉摸的很啊! 沈晓月笑嘻嘻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她微笑着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一个叫金夫人的女人?” “金夫人?”我皱着眉头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或许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你只要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人是最危险、最恶毒、最卑鄙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是金夫人。”沈晓月这话的时候,她那原本纯真无邪的眼睛中突然爆射出了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目光,这目光似恐惧,似憎恶,似胆怯,又似仇恨。 “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淡淡的问道。 “是的!这个女人恶毒无比,所以,你要记住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无论让你干什么你都不要做,知道吗?”沈晓月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怎么赢的那场赌局?”我看着她问道。 “至于怎么赢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沈晓月说着顿了顿,然后突然望了一眼她身后的那堵石墙悠悠的说道:“你知道我们金银铜铁四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爱好吗?” “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我看着沈晓月疑惑的问道。 “你可能没有注意这一点。但是,你仔细的想想他们每个人跟你赌的内容。”沈晓月正色说道。 而经沈晓月一提醒,我这才意识到此前那两个大汉跟我赌的竟然是吃与喝。想到这儿,我皱着眉头说道:“那照你所说,这金银铜铁每个人所设的赌局竟然是吃喝嫖赌?” “没错!”沈晓月看着我悠悠的说道。“我就是赌!”她说着伸手指了指那银桌子上的筛盅。 “那铁人大汉是喝,那铜人大汉是吃,而那最后的金夫人自然就是……”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的顿了顿。 “没错!她就是嫖!”沈晓月看着说道。“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却拥有者世界上最美的容貌,这要男人见过她一面就在难以自拔。”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平常,可是当它从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却总让人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 而沈晓月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恨恨的说道:“如果说第一关考的是你的勇气,第二关考的是你的豪气,第三关考的是你的运气,那这最后一关则考验的是你的定力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看着沈晓月淡淡的问道。 “不过,据我所知,这几十年里还没有一个人能过了这道美人关!”沈晓月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着沈晓月说道。 “是的!无论什么样的英雄都过不了她这美人关。”沈晓月说道。 “可惜啊!”我突然笑了笑。 “可惜什么?”沈晓月看到我笑,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可惜就算我是英雄,她也不一定是个美人。而就算她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那我也绝对不会是英雄!”我笑着说道。 “你可真是个怪人!这个时候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沈晓月瞪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很久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希望你真的不是英雄才好!” “放心,我不尽不是英雄,反倒是一个狗熊,一个实实在在的狗熊!”我大笑着说道。 “哎!”沈晓月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如果我要是在大十岁,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只因这个人实在是太特别了,简直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能想他这样洒脱的人!看样子,今天那个金夫人要吃亏了!” 沈晓月虽然在不停的自言自语,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因为这个时候,她身后的那道石墙已经缓缓的转开了,而我也已经走了进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石屋,一模一样的石屋,一模一样的煤油灯,一模一样死气沉沉。 不过,这间石屋里却并没有椅子,也没有银质的桌子。 这里面摆了一张床,一张很大很软的床,还有一面纯金打造的镜子。 而在这张床上躺了一个女人,一个好似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赖洋洋的躺在床上,头斜斜的枕在自己左臂上,她的头发乌黑而闪亮,她的皮肤光滑而充满弹性,她的眼睛亮的就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无论谁看见都会觉得燃起一种莫名的冲动与向往。 她没有动,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她周身上下那散发着淡金色的皮肤就好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够勾起所有男人心底那最原始的欲望。 她的头枕在左手的臂弯之上,右手在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耳环,而这对耳环却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穿戴”。 “你应该听那个小鬼说过我的事情了吧?”金夫人看着我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问道。 “自然是听说过了!”我看着金夫人微笑着说道。 虽然我眼前躺着的这个女人身无一物,可我却连一丁点不好思议的表情都没有。我的眼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打量着金夫人,就好像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样。 “你在看什么?”金夫人懒懒的问道。 “没看什么!”我微笑着说道。 “我美吗?”金夫人说着翻了一个身,让自己的身子可以完全展露在我的面前。从她的那个角度,正好也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那带着淡金色的肌肤。 而她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问镜子中的自己。 过了很久,她缓缓将目光从镜子当中自己的身子上移开,移到了我的身上,懒懒的说道:“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过来?” “我在等你!”我微笑的看着金夫人。 “等我?等我什么?”金夫人看着我微微的笑了笑。 “等你穿上衣服!等你开始我们的赌局!”我看着金夫人说道。 “我们的赌局?哈哈哈!”听到我的话,金夫人嫣然一笑,然后喃喃的说道:“我们的赌局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开始了?”我看着金夫人喃喃的问道。 “是啊!已经开始了!至于你能不能赢得这场赌局,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金夫人看着懒洋洋的说道。 “既然已经开始了,可我好像还不知道规则是什么!”我看着金夫人缓缓的说道。 “怎么?你只关心赌局?”金夫人说着望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迷离的神色,她悠悠的说道:“难道我不比这赌局更有魅力么?” “你的确很有魅力!”我看着金夫人悠悠的说道。 “如果你输了这赌局,却拥有了我,你觉得值得吗?”金夫人用她那双魅惑无比的眼睛望着我,懒洋洋的说道。 “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绝对值得!”我微笑着说道。 “那你哪?我想知道你觉得值得不值得?”金夫人问道。 “我……”我说道这儿的时候突然不停的咳嗽起来,就像是被一口唾沫呛到了嗓子,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嗽的简直直不起腰来。 我伸出手来不住的摇晃,示意金夫人等一等再说。然后我蹲在地上转过身,一边用袖子擦着眼角流出的泪水,一边从袖口里拿出了石雪晴之前偷偷塞给我的那张纸条。 只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小字:别碰耳环! 第一百一十二章:金镜破碎 计谋识破如何赌 金镜破碎佳人亡 过了半晌,金夫人赖洋洋的坐起来,用她那双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臣服的眼睛看着一直不停咳嗽的我,缓缓说道:“你怎么样?你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 我长长的喘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哈!我是应该觉得值得,还是应该觉得不值得哪?” “你怎么来问我?”金夫人懒洋洋的看着我问道。 “因为我不想伤了夫人您的心,所以,我只能问您!不过……”我说到这儿突然的停了停。 “不过什么?”金夫人果然立马的问道。 “不过,和你比起来,我还是更关心这赌局的输赢。”我微笑着说道。 “难道我对你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吗?”金夫人的语气开始一点点的变了,变的冷漠而充满了杀机。 “如果换做是在别的地方,或许会有,而且很大。不过,在这里我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因为……”我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揉着鼻子。 而且我故意说的很慢,故意把“没兴趣”几个字说的又重又缓。 “因为什么?”金夫人的声音开始一点点变的颤抖,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一个对自己美貌无比自信的女人很难接受别人对她容貌的淡漠,特别是一个在她眼里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这样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每个人都有弱点,就算是再强的人也有弱点,而一个强到可怕的女人她的弱点自然就是她的容貌。 长久以来,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寻找和利用别人的弱点,学会了怎样让自己在危险的情况下活下去。 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我半晌,目光中虽然已经好似要喷出火来,可转眼她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妩媚。 只听金夫人缓缓的说道:“好!很好!你是我这二十几年来除了他,遇见的第二个有趣的男人。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金夫人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她那美丽而充满弹性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让人热血沸腾的诱惑力。她那双笔直而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并在一起,那淡黄色的金光就像是最致命的魔力,让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无法自拔。 金夫人没有动,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她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信心,她也喜欢男人用那带着占有欲的目光看着她。 她很满足,就像是一个吸血鬼在喝到了最新鲜的血液之后一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是冲着我微笑,而是冲着那面闪着金光的镜子在笑。 她知道,也懂得如何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最有效的武器。 这武器不但可以杀死天下任何的一个男人,也可以征服她自己。 “既然你这么想和我赌,那好吧!”金夫人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镜子中自己的身上移开,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过来,帮我把耳环摘下来吧!” “好!”我嘴上虽然在说着好,可是人却连动都没动。 “既然已经说好,为什么还不过来?”金夫人纳闷的看着我问道。 “我之所以不过,只因为我还不想死!”我微笑道。 “哈哈哈!”金夫人笑道:“你认为只要你一过来,我就会杀了你?” “是的!”我点头笑道。 “用什么杀?我的手?”金夫人看着自己那修长的手指说道。 “自然不是你的手,而是……”我说着顿了顿,然后缓缓的接道:“而是你的耳环!” “哦?我的耳环?”金夫人脸色稍微的变了变。 “是的!”我点头说道。 “你怎么会觉得这耳环会要了你的命?难道是有人告诉你了不成?”金夫人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难道你刚才假装咳嗽的时候,偷看的那张纸条上就写了不要碰我的耳环?” “你瞧见了?”我刚才的小动作虽然已经被人瞧破,可是,我却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笑道。“那纸条上面正是告诉我,不要碰你的耳环。其实,就算那个人不告诉我,我也是不会碰的!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在征服一个女人之前,自然是不希望她全身上下有一点东西,而你这耳环当中估计早已藏有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刺破一丁点的皮肤,估计就得去见了阎王吧!” “秘密被人瞧破,你居然还能如此镇定!当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金夫人用那一双媚眼,看着我说道:“这么多年了,大多数人都死在了铜老三的那锅人肉汤里。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期盼着有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可以闯过三关来到我这里。” 金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缓缓的自耳朵上面取下了那副耳环。她的动作很缓缓慢,竟好像是生怕动作大了,会刺破自己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金夫人缓缓的将耳环放到了一半,微笑的看着我说道:“你和我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当然除了他。” “他是谁?”我看着金夫人问道。 “你这是在吃醋吗?”金夫人笑道。“我喜欢像你这么聪明的男人,二十几年前我得不到他,今天,我要得到你。” “哦?”我看着金夫人问道。 “你不是想赌吗?”金夫人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的赌一把。赢了,我放你走!输了,你就得留下来陪我一辈子,怎么样?” “好!”我微笑着点头说道:“你想怎么赌?” “你能走到这里,拳脚上的功夫应该不会太弱!我也喜欢有本事的男人……”金夫人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悠悠的接道:“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三拳,如果你能打到我,或者让我的脚动了,你就赢了,如何?” “好!”我嘴上虽然答应的痛快,可是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了。 因为我知道,这金银铜铁四个人拳脚上的功夫都不是白给的。从之前两关来看,那铁人大汉和铜人大汉如果动起手来,我估计十个回合都支撑不了。那只有十岁的沈晓月年级虽然小,可是,她却在一招只见就要了铜人大汉的命,而她在提起这金夫人的时候,眼中虽有厌恶,可也是充满了恐惧。单单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这金夫人的可怕。 “怎么?是不想赌了?还是不敢赌了?”金夫人眼见我犹豫不前便笑盈盈的说道:“如果不赌了,那我们何不……” “我可没说不想赌!”我笑嘻嘻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第一拳怎么出手而已。” “我就站在这里,你想打哪儿就可以打哪儿。”金夫人笑盈盈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得罪了。”我嘴上虽然依旧在微笑,可是,我的左手突然在她的眼前一晃,接着右手猛的一个摆拳直击金夫人的左肋。 这一拳我并不想伤她,我只是想将她逼着退后一步而已。 可是谁承想,我这一拳打出眼看要得手的时候,金夫人突然整个人向后一倒,整个人就像是纸片一样突然折了起来。 我这势在必得的一拳竟然落空了,我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惊。 而此时金夫人却缓缓的说道:“还有两拳!” 她这话虽然是在冲着我说,可是,她的眼睛却在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那目光温柔而美丽,既充满了赞许,又充满了爱意,竟好像是在看着情人一般。 眼见如此,我当下心念一转,一击肘拳直击金夫人那高耸的小腹,而就在我眼看要击中的时候,金夫人用了一个好像瑜伽的动作,身体竟奇迹般的向左一滑,可是,我这一拳只是虚晃并没有打下去,她躲闪的同时,我的拳头已经击向了那面镶着金边的镜子。 只听“啪嚓”一声,那晶莹剔透的镜子应声而碎。 与那破碎声一同传来的,还有金夫人那凄厉无比的惨叫。 此时的她已经再也顾不得我们之间的赌局,她一步冲到了那面镜子的跟前,用手轻抚着破碎的镜面,她泣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可是我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将它打碎?为什么你要伤害她?”金夫人声嘶力竭的在大喊。 这淡漠于世间一切的女人此时已经变的疯狂,她不停的触摸着那破碎的镜面,鲜血沿着她的手掌缓缓流淌,可是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那破碎的镜面将她的整个人照的七扭八歪,可她却完全不在意,她紧紧的抱住那面镜子,就好像抱住一个受伤的情人一般。 她是手在滴血,她的心在滴血,她的眼角甚至也在滴血。 她在哭,眼泪滑过她那淡金色的脸庞。可此时她的皮肤已经不再光滑细嫩,她的皮肤已经开始一点点的萎缩干瘪,她的生命力好像在一点点的消失,好像在随着那面镜子里的自己一同破碎了。 过了良久,这号称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不动了,她静静的倚在那面镜子的跟前,她的生命已经随着那面镜子的破碎而消失了。 她的眼泪还挂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那乌黑的长发此时已经变得花白。 没有人能够看出这就是曾经让无数男人疯狂的金夫人,她就想是一个最无助的老太太抱着她赖以生存的食囊。 她曾将无数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她的心却早已经交给了自己,她早已爱上了镜子当中的自己,她喜欢欣赏自己的身体,喜欢自己说话时那懒洋洋的神情,喜欢自己孤傲的眼神,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老,会死,会破碎。 她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无法这样的自己。 所以…… 我没有在看下去,我实在不忍在看下去。 我只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了金夫人的身上。然后,转身走出了那间石室。 第一百一十三章:碧绿龙涎 九死一生过险关 唐代古图藏玄机 出了金夫人所在的石室,前面是一条很狭长的走廊。 整条走廊阴暗漆黑,一眼望去竟只有无边的黑暗,不知道它能通向哪里。 我沿着走廊右侧的墙壁一步步的向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究竟走了多久,突然在前方传来了一阵光亮。 那是灯光。 灯光是从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传来的,小广场的周围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拱门,看样子无论是谁,无论是那间屋子里的人,只要是赢得了赌局,最后都会来到这个地方。 有灯光的地方自然就有人。 只不过,此时的小广场上死了的人,要远远多过于活着的人。 死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这里面有的人我见过,有的人我却连见都没见过。他们各个双眼暴突而出,双手死命掐住自己的喉咙,舌头直直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长度伸在外面,与其说他们是中毒而亡,倒不如说他们是被自己活生生的掐死。 而活着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林子明,另一个则是那见人就赌孙白忙。 只见他们两个人痴痴的站在一个身穿粉色樱花旗袍小姑娘面前,而那小姑娘的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银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五个银质的雕龙酒杯,酒杯里面的液体碧绿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样的酒杯,一样碧绿色的液体。 可是,那林子明和孙白忙那原本伸出去的手,此时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一般,竟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不能动弹一下。 “二位选了这么久,选好了吗?”那个穿粉色旗袍的姑娘笑盈盈说道。 “我们一定要选吗?”林子明颤声说道。 “是的!您已经走到了这里,难道您想放弃吗?”那个粉色旗袍的姑娘悠悠的说道。 “可是……可是,这酒中……”孙白忙大声的说道:“这酒中有毒?” “您说的没错!这酒叫做碧绿龙涎,是一种很古老的秘方配制而成,这里面一共有十四杯,但只有一杯中是没有毒的!如果说之前对二位的考验是实力的话,那么这一关跟你们赌的就是运气了。”粉色旗袍姑娘盈盈笑道。 “可我如果不选哪?”林子明颤声的问道。 “如果您要是不选的话,就请您从这里走出去!”粉色旗袍的姑娘说着指了指她左侧的一道铁门,“如果您选择放弃的话,您可以直接从这里走出去,只不过,您参与罗刹赌局时所付出的一个亿将会自动扣除。” “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林子明放弃了!”林子明说完,一甩手竟真的大步朝那道铁门走了过去。 “那您哪?”粉色姑娘对林子明的决定似乎一点儿不意外,她目送着林子明走进了铁门之后,才悠悠的转过头,微笑着说道:“林爷已经放弃了,那孙爷您怎么选?是继续赌下去,还是就此放弃?” “我……”这一向嗜赌如命的孙白忙此时竟然有些犹豫不决。 而就在此时,我在他身后大声的说道:“他不选,那就让我来先选吧!” 我说完笑嘻嘻的走到了那粉色旗袍的姑娘面前。 “原来是刘爷!恭喜刘爷顺利的通过了第一关!”粉色旗袍的姑娘说着朝我行了一个万福礼,接着说道:“既然刘爷想先选的话,那就请您先选吧!” “好!”我说完一伸手从那银色托盘上拿起来最右边的一个杯子,一扬脖将那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我只觉得一股炙热如火的感觉,霎时间传遍了全身,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已经渐渐的深了。 风吹过树梢,让依旧流浪在街头的人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苏州,这是江南最有名的水乡。 这里不仅有全国最美的城市,也有江湖中最有名的匠人。 匠人分很多种,有的匠人是擅长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的匠人擅长的是雕刻刀工,有的甚至还会制造一些机关陷阱。 可是,这里的匠人最擅长的却是复原一些古老的书画。 王一平,就是苏州古董书画修复行业里面的最有名的一个。他不仅是修复书画方面的奇才,更是临摹高手,经他手里临摹出来的字画就算是放在最专业的鉴定家面前,那也是找不到丝毫差别的。而且无论是多么复杂的书画字帖,只要他看过一眼,便永远都不会忘记。 只不过,这王一平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可是,此时这年近七旬的老人却坐在一张很大很大的楠木桌前,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桌上那一幅古老的兽皮地图。 “这……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王一平用那一双干枯而颤抖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桌上的那张地图。“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唐代时期的,距今已经有很多年了。” “没错,这确实是唐代的!您有办法修复它吗?”坐在王一平对面的一个女子说道。 这个女子年轻漂亮,可是,她那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上全好像是寒冰一样没有一丝表情,就连她说话的语气都是冷如冰霜。 这个人赫然竟是ice。 只听ice冷冷的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把它复原,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钱的事儿啊!姑娘,你知道吗?”王一平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接道:“要想复原这样一幅唐朝时期的地图,需要花多少的时间可精力吗?” “可是我……”ice还想说一些什么,却被王一平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你也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了,姑娘!”王一平叹道:“我已经老了,退出江湖已经很久了,我想我是帮不了你了。”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ice看着王一平略显焦急的说道。 “早些年,江湖上一直都在说,修复古物件这方面南有王一平,北有罗三志,只可惜我平生未见过这罗三志,没有办法给你引荐。但是,如果说有一个人可以帮你的话,那这个人就一定是罗三志了。你不妨去找一找他。”王一平淡淡的说道。 “好吧!还是很感谢您的时间。”ice说完深深的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而就在ice刚走出王一平屋门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突然从王一平身后的窗帘后面转了出来。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巾所笼罩,只剩下了一双好似野兽一般冰冷的眼睛,让人看起来诡异无比,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 只听他冷冷的说道:“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王一平十分恭敬的冲那个人说道。 “很好!”那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接下来您要我做什么?”王一平恭恭敬敬的说道。 “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将那张地图照样在做二十份。你能不能做到?”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三天?三天的话……”王一平犹豫的说道。 “怎么?你做不到?”黑衣人冷冷的看着王一平说道。 “能做到!能做到!当然能做到!”王一平听到黑衣人的话连连点头说道。 “很好!”黑衣人点头说道。 “那您要我什么时候……”王一平试探着问道。 “三天之后,自然有人来找你!你只需要将这二十张地图准备好就行了!”黑衣人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那瑟瑟发抖的王一平。 床,又大又软的床。 我醒来了之后,就发现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在这样一张床上。 在我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只见她一身白衣如雪,一条长长的裙子直拖到地面,她的目光温柔而美丽,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没有动,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不知怎的我竟然在一瞬间想到了沈晓月,接着,我的心跳不知不觉的加快了。 “你醒了!”看我醒了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这是哪里?”我看着这个女人说道。 “这里是我的房间。”那个女人笑道。 “我没有死?”我看着她问道。 “自然是没有死。死人怎么会在这里?你看我这里像阎王殿?还是像那一层地狱?”那个女人抿嘴笑道。 “哈哈哈!也对!地狱里是不会有这么舒服的床的!”我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四肢放松。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转过头,看着那个女人问道:“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之所以会在这里,当然是我叫人给你抬过来的!”那个女人说道。 “你叫人给我带过来的?难道你是……”我看着她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沈夫人!”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既然我没死,这么说我赢得了罗刹赌局?”我问道。 “你还有赢!你只不过赢了别人而已,你还没有赢你自己。”沈夫人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依然过了金银铜铁四关,又选对了没有毒碧绿龙涎啊?”我看着沈夫人说道。 “你是做到了这些。不过……”沈夫人说着顿了顿,“不过,你还差最后一样。” “哪一样?”我看着他问道。 “你跟我来!”沈夫人看着我说道。 “好!”我说完,便跟着沈夫人走进她屋子后面的那间房间。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心难赢 佛为人也人为佛 罗刹难在问人心 沈夫人带着我绕过一个屏风之后,来到里间屋。 只见这里并不算大,只有一个释迦摩尼佛十二岁时的等身佛像、一张供桌、一些常规的贡品和三个蒲团。 “最后这一把难道是跟佛祖赌?”我看着沈夫人笑道。 “常言说的好,赌天赌地赌自己。”沈夫人嫣然笑道:“你既然已经与天和地都赌过了,这一次当是赌自己了。佛语有云,佛是过去的人,人是未来的佛,佛即是人,人即是佛。你跟佛赌赌这最后一局,自然也就是在跟自己赌这最后一局。” “可是,怎么个赌法?”我看着沈夫人淡淡的说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夫人看着我故作神秘的说道。 “一会儿我就知道了?”我看着沈夫人问道。 “没错!”沈夫人微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你要走?”我看着沈夫人问道。 “自然是要走的,难道你还要我留下来陪你不成?”沈夫人嫣然一笑接着说道:“如果待会儿你能活着走这屋子里走出来,那个时候说不定我真的会留下来好好的陪你待会儿。可是现在……我是万万不能陪你的!只因这一局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很远了,我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她后面的话。 她那温柔而妩媚的声音,就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消失在无尽的边缘。 檀香,随着风缓缓的香炉中飘来,让觉得无比的安逸与宁静。 佛堂中的灯不知何时以缓缓的暗了下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睡意此时突然涌上的我心头,我虽然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没过多一会儿便已经沉沉的睡去。 而此时的蚁穴中,那原本略微有些嘈杂的人声也开始一点点的淡漠。很多人在收到了一张白色的卡片之后,便默然的离去了。 渐渐的这里好似酒吧大堂的地方,就只剩下了张成勇和石雪晴。 有酒的地方,通常都会有烟。 如果那个地方的酒是世界上最好的红酒,那么,哪里的烟通常也都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烟。 张成勇一口将杯中的拉菲喝光之后,有朝那长的好似范冰冰的服务生要一根古巴出产的,纯手工制作的特立尼达雪茄。 “这帮家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收到了那张卡片就都哭丧着脸?”张成勇抽了一口雪茄之后,一边被呛的不住咳嗽,一边大声的说道。 “那是幽灵卡!”石雪晴淡淡的说道。 “幽灵卡?什么意思?”张成勇问道。 “意思很简单,就是谁收到了那张卡片,就说明谁已经去见了阎王,做了幽灵。”石雪晴冷冷的说道。 “这么说,到目前为止咱们没收到那幽灵卡,就是说刘天一那小子还活着喽?”张成勇大声的问道。 “是的!只不过……”石雪晴说到这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什么?”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只不过,我曾听人说过,这罗刹赌局并不是那么好赢的。就算是你赢得所有的对手,最后一关很多人还是赢不了的!”石雪晴冷冷的说道。 “最后一关?这最后一关赌的是什么?”张成勇看着石雪晴问道。 “这最后一关,赌的是人心!”石雪晴说着看了看张成勇,“你知道吗?自从有了这罗刹赌局以来,这里赌的虽然大,但是,真正从这里拿走全部财富与最后红货的人,二十几年来只有一个人。” “什么二十几年来只有一个人曾经赢过这赌局?”张成勇大声的问道:“难道人心真的那么难猜吗?” “最难猜的其实不是别人的心,而是自己的心!”石雪晴看着那幽暗的走廊缓缓的说道。 阳光,透过木制的窗户懒洋洋的洒近屋子里。 风,温和而轻柔的撩动着窗帘。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此时自己竟然是在一间禅房里,屋子里面摆着一尊释迦摩尼佛的等身像,一座不大的供桌,上面摆着三两样新鲜的水果和几只已经将将燃尽的檀香,而我的身上穿着的竟然一套古时候沙弥的僧袍。 “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我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心中一惊,暗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晚清时期渔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的就闯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嚷嚷:“哎,我说戒空和尚在吗?戒空,你在吗?” 我眼看着这个人从外面闯进来,左手拿了一根鱼竿,右手掐着一条特大号的鲤鱼,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这鲤鱼最少也就八九斤上下。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渔夫,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口中的皆空和尚是谁。 可是,谁承想,这渔夫竟然拎着那条鱼大大咧咧的朝我走过来,笑嘻嘻的冲着我说道:“我说好你个戒空,跟我装聋作哑是不是?我那么喊你,你就跟我装听不见啊?” “我是戒空?”我看着那个渔夫皱着眉说道。 “废话,你不是难道我是啊!”那个渔夫没好气的说道。 “可我……” 我的话刚刚出口,那个渔夫就大声的将我打断,他嚷着说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今天咱们两个必须赌一把!你不赌,我今天就不走了。” “赌一把?为什么?”我看着那渔夫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听听你那个口气,还为什么?”渔夫没好气的说道:“你难道忘了要跟我好好的赌一把的事儿了?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就把自己输给我,还自愿给我当一年的苦力,如果你赢了,我就跟你在庙里待上一年。” “可是,我们赌什么哪?”我看着这渔夫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就赌我手里的这条鱼!”渔夫说着把大手一扬,那条八九斤的大鱼便被他举刀了空中。 “赌这条鱼?怎么赌?”我看着渔夫问道。 “咱们就赌这鱼是死是活!”渔夫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我只说了一个字,便突然间发现这渔夫的手开始在不停的用力,我当下心想:好小子,居然给老子我下套。如果我说这鱼是活的,你当场就可以将它捏死,而如果我说这鱼是死的,你一松手,这条鱼便就会活蹦乱跳的落地。无论我说什么,结局都是你赢啊! “你赌什么?这鱼到底是死是活,你快说啊?”眼见我不在说话,那渔夫咬着牙奸笑道。“快说啊!” “我赌……” 风,透过蚁穴那破旧的厂房窗户出进来。 风很冷,吹的这里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有一个人却并不在意,他就是张成勇,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面那凄寒的风。 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石雪晴的身上,只听张成勇大声的问道:“那到底应该是选择死还是活?” “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二十几年来,只有一个人答对了。”石雪晴冷冷的说道。“可是,他从来没有将答案告诉给任何人。” “照你这么说,除非不选,否则选什么都得输。”张成勇大声的骂道。 “也不一定!”就在张成勇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接道。 而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我。 我此时正靠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你……你出来了?”看见我之后,张成勇不由得大叫着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石雪晴也快步走过来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冰冷,可是在这冰冷的语气里,我却感受到了丝毫的温暖。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笑着说道。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张成勇说着在我的肩头狠狠的给了一拳,差点将我打倒在地:“东西拿到了吗?” “当然拿到了!”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本发黄的古卷,上面用小篆写着二十四密卷之五。 “奶奶的!为了这本书,这也人付出了几个亿,有的人甚至连性命都搭在了里面,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张成勇叹道。 “值不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啊!”我耸了耸肩,接着说道:“走吧!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赶在十点之前到那舌尖胡同,别忘了,还有那么几个怪物在等着我们。”我说道。 “等等!”张成勇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小子平时基本没个正型,冷不丁这么认真的看着我,搞的我一下子还贼不适应。 “怎么了?”我看着他问道。 “那场赌局,最后一局……”张成勇皱眉头把话说了一半。 “最后一局怎么了?”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道。 “最后一局你跟那个渔夫的赌局,你到底选择了什么?”张成勇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关于那渔夫的事儿?”我惊讶的看着张成勇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只是想知道你选的是什么?”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哈!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我叹了口气,故意拖长音的说道:“我选的是……” “大爷,你能不能快点说!”张成勇骂道。 “我选的是,死!”我说完,大笑着当先走出了蚁穴的大门。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吃黑 相约古巷见怪人 三鼠欲来黑吃黑 夜,依然在不知不觉间深了。 风,吹过那萧条而寂静的接道,卷起了落叶,也卷起了很多人心头的那份孤独与寂寞。 舌尖胡同虽然身处闹市,但此时这里已经没有白天的喧嚣,在昏黄的路灯下,这里反倒多了一股落寞与凄凉之意。 我们几个人赶到这里的时候,距离约好的十点钟还差十分钟,不过,史文静,视财如命索一凡和一毛不拔冯四已经都等在那里了。 眼见我们几个人走过来,索一凡冷冷的说道:“你们很准时。” “我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的!”我笑着说道。 “很好!”索一凡冷冷的说两个字之后,便不再说话。 “你把我们都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边上的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我之所以把各位约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我看着冯四说道。 “你的意思是,黄金之城?”冯四看着笑嘻嘻的问道。 “没错!因为这一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实在是特殊的很,所以……”而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哨音,接着周围便传来了一阵阵“吱吱吱”的声音。 这声音尖细无比,密密麻麻的直钻人心,无论是谁听见了这声音都会不由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软。 “这是什么声音?”一直站在路灯下的史文静惊恐的问道。 “是老鼠!”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而就在他语声未落的时候,突然从黑暗处闪现出了无数点碧盈盈的绿光,似鬼火,又似午夜里流浪的幽灵。 “怎么……怎么会突然间多了这么的老鼠?”史文静颤颤巍巍的问道。 她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因为她问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缩成了一圈,抖个不停。 女人,无论是看似多么强大的女人,当她面对老鼠时,很多时候都会变的无助而弱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沙哑着声音问道。 那尖锐的哨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而随着这哨音的变化,我们周围的老鼠越聚越多,到了后来那些灰黑色的老鼠居然多的就好像是潮水一样,密密麻麻的朝我们六个人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 不知不觉间,这如潮水一般的鼠群竟然将我们六个人给团团的围住。 可是,这些家伙却并没有朝我们发起攻击,它们只是一个个瞪着那双碧盈盈的眼睛,呲着牙,朝我们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们想干什么?”张成勇压低着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如果我不是仔细去听的话,几乎听不见他再说一些什么,那种感觉竟好像生怕自己的声音一高会惊动了这些老鼠一样。 “我也不知道!它们或许是把我们当做晚餐了吧!”我咬着牙低声骂道。 “咱们怎么会惹到这些家伙?”边上的石雪晴早已吓的脸色惨白,此时她颤抖着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小声骂道。 “你应该知道的!”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鼠群之外缓缓的传来。 这个人虽然在说话,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无数的老鼠在叫一般,那声音传进耳朵里的时候,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万只虫子在往耳朵里爬一样。 “我应该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我不自觉的皱着眉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此时从黑暗当中悠悠的走出来一只好像是小马一般大小的灰背老鼠。 眼见这样大小的一只老鼠,我们六个人不由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让我们几个人更吃惊的却是那鼠背上的人。 那灰背老鼠的背上一共做了三个人,与其说这三个是人,倒不如说这是三只长了人形的老鼠。 只见坐在最前的那个人,个子很矮,俨然就是一个侏儒,他獐头鼠目,一双都一样大小的眼睛散发着碧油油的绿光,脸很短,下颏很尖,几乎从鼻子以下就开始向里收,两撇黑胡看上去既滑稽又搞笑。他的脸色是灰白色的,可是他偏偏同样穿了一件灰色的麻布衣服,头上歪带着一顶洗的发了白的破渔夫帽,脚上没穿鞋,一双脚是又黑又脏。 在他身后的那个人,虽然比他高那么一点,但也没高出多少。 只见他长了一张赤红色的脸庞,又细又长,再加上嘴边两撇花白的胡须,看起来活脱就是一只大号的老鼠。他的脸色发红,身上也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体外套,在黑夜中看起来十分的扎眼,十分的诡异。 而如果说这前两位只是长的像老鼠的话,那么这最后一位简直就是一只特大号的老鼠。 只见他身材相比于前两位要高出很多,坐在鼠背上竟好似一只大老鼠带着两只幼崽。他脸色发黑,颧骨突出,下颚奇尖,一笑时露出那满口尖利的獠牙,再加上那三撇发黄的胡须让人看起来,不由得脊背发寒头皮发麻。他穿了一件宽大黑色的粗布衣服,样式虽然简单,但是却难以掩饰他衣服下面那发达的肌肉。 “这三个家伙是谁?”边上的张成勇轻声的问道。 “这是底下三只鼠!”冯四轻声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底下三只鼠,谁遇谁吃苦这句话吗?” “哈哈哈!没错!看样子你是听过我们三只鼠的名号啊!”那坐在鼠背上最小的那个家伙笑着说道:“我们就是底下三只鼠!我是老大翻地鼠。” “我是老二,赤红鼠。”那一身红衣的家伙说道。 “我是老三,项王鼠!”那最后一个大个子大声的说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语声竟像是无数只老鼠在同时尖叫一般,震的我不由得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你们三只老鼠唱这一出戏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皱着眉头大声的说道。 “自然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翻地鼠奸笑着说道。 “我手里的东西?我手里什么东西?”我问道。 “自然是为了你手里的那张图,还有你从罗刹赌局里赢来的那本书。”翻地鼠悠悠的说道。 “你这他妈的想黑吃黑喽!”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就算我们想黑吃黑,你又能把我们怎样?”那项王鼠此时突然说道。 “不能怎样,只不过会要了你们的命而已。”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和张成勇都不由得心中一喜,因为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那古灵极怪的沈晓月。 只见沈晓月从远处的黑暗之中缓缓的走出来,她怀里面抱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黑猫,而那只黑猫看着满地的老鼠早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一个劲儿的在她怀里不住的挣扎。 在沈晓月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正是那主持罗刹赌局的美妇人。 沈晓月轻轻的抚摸着那黑猫的额头,淡淡的说道:“小黑你乖,待会儿让你吃个够好不好?”她说完这话,悠悠的抬起头笑着说道:“你们自己要想好哦!你们此时只要一动,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如果你们要是识趣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放你们一马的。” “哈哈哈!你们听见了没有?”那翻地鼠笑嘻嘻的转过头说道:“这年头连一个小姑娘都这么狂妄了。” 翻地鼠说完这话之后,转过头看着沈晓月狞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手里抱着一只猫,我们三兄弟就会怕你们不成?你想救他们,单凭几句话就够了吗?” “那这个够不够?”沈晓月说着手一挥,一样东西便朝鼠群当中扔了过去。 鼠群眼见有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霎时间四下躲闪,竟不由得露出了一块空地,而那东西竟正巧落在了那块空地上。 此时,我才看清,沈晓月扔过去的竟然是一块檀木牌。 只见,这檀木牌隐隐的透着一股黑色,木牌上面用小篆体刻着一个大大的西字。 可是,这底下三鼠见到了这木牌却好似见到了鬼魂一般,竟然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三张老鼠一般的脸庞竟然同一时间变的惨白如纸。 只听那翻地鼠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颤颤巍巍的问道:“您……您是他的人?” 沈晓月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着说道:“你说哪?” “既然你有这牌子,也就是说,他也来了?”翻地鼠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的!而且不算太远!”沈晓月说着说着突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跟你们说,说不定你刚才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这……这……这……”那翻地鼠自打见了那面牌子后竟一直抖个不停,此时,竟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不过,他也许没有听见!”沈晓月歪着脑袋挠了挠头说道:“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这翻地鼠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长哨乍起,接着那如潮水一般的鼠群竟然真的好似退潮一般,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帮家伙来的快,走的却更快,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天敌一样,四下奔逃,又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在那鼠群退去的同时,那坐在鼠背上的底下三鼠朝着沈晓月所在的方向深深的施了一礼,接着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也就此告退。今日不知阁下在此,我们几兄弟枉然动了劫红货的念头,实属罪过,望阁下别计较。” 说完,那只灰背大老鼠竟然倒着朝后一步步的走去,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 眼见鼠群退散,沈晓月怀中的大黑猫实在按奈不住了,只听它长啸一声,接着一翻身便落了地,随后一个转身便朝那灰背大老鼠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哎,小黑,你永远都是这么贪吃!”沈晓月微微的笑道。 而就在那只黑猫冲进黑暗没有多久,便传来了一阵阵凄厉而悲惨的叫声,那叫声几乎响彻天际,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一样,让所有听见它的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这让人痛苦的惨叫才缓缓的落下,一只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猫,是沈晓月怀中的那只大黑猫。 只不过,此时的它不仅浑身鲜血,嘴里更是叼着一只手臂,一只人的右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多出来的藏宝图 诡异资料现神秘 谁人知晓其中迷 “你……你杀了他们?”史文静看着那只断手之后,终于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她虽然吐个不停,可是嘴里还是不住的在说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狠毒?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是说过要放了他们的吗?你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沈晓月微笑着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那面牌子,用衣角查了查上面的尘土,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又揣回了衣服口袋里。这才悠悠的接道:“再说,我已经十岁了,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哦!” “你……你真是个恶魔!你……” 史文静本想再说一些什么,却被一边的冯四给打断了,只听冯四冷冷的问道:“你是他的人?” “自然是的!”沈晓月也没有再搭理史文静,而是转过头用她的大眼睛看着冯四说道。 他们就像是实现约定好的一样,竟然都不去提那个人的姓名,就好像只要一提起他的姓名就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一般。 “很好!”冯四看着沈晓月冷冷的说道。 “自然是很好!”沈晓月丝毫没有回避冯四那刀一样目光的意思,她笑嘻嘻的说完了这话之后,转过头冲着那个美妇人说道:“四姨,把东西给他们吧!” “是!”听到了沈晓月的话,那美妇人施施然的走到了面前,这是我才看见她的手里竟然提着一个很大的箱子。 只见这美妇人将缓缓的那箱子放到了我们前面的地上,接着微笑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是给你们的。” “这里面是什么?”我看着这美妇人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开看看?”美妇人笑着说道。 “打开就打开!”张成勇说着已经走上了前,然后一伸手将那个箱子打开。 只见,那大箱子里赫然放了三样东西,分别是一个录音笔,一本残破的日记,还有一张sd记忆卡。 “这是什么?”张成勇好奇的问道。“给我们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些都是曾经那些无限接近黄金之城的人留下的!这些线索或许对你们会有一些帮助。”沈晓月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得来的?”我看着沈晓月说道。 “有的时候,钱确实是万能的!”沈晓月看着我笑着说道。 她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但是,她的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这个是给你们三位的!”那个美妇人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三张机票。 我接过机票看了一眼,这居然是直飞云南昆明的,时间是后天的早上八点。 “为什么是后天的机票?”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这两天你们还有一些功课要做。”美妇人笑道。 “功课?什么功课?”张成勇摸着鼻子说道。 “自然是这些!”美妇人说着指了指箱子里的那些笔记,“这是一个存在传说中的地方,自然要做好了功课。我可不像你们去送死,特别是你!”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双会放电的不自觉朝我瞟了一眼,搞的我急忙转过了头。 “那我们哪?”边上的史文静眼见没有她的机票,生怕我们不带她去黄金之城,便立刻在一边问道:“为什么没有我们的机票?” “你们?哈哈!这就要劳各位的大驾自己去了。”美妇人嫣然一笑道。“我知道各位最近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小麻烦在身上,但是,我相信以各位的能力区区一张机票还是有办法弄得到的。” “好!”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索一凡此时突然说道。“我们后天在昆明见。”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竟连头也没回。 “哎!你这可是为难我了!”冯四摇着头叹道。“好吧!既然你们不肯安排我们,我们只能自己去这该死的地方了。后天见吧!” 冯四无奈的朝我笑道,接着拍了怕我的肩膀,然后转身也走了。只剩下了,那满脸无助的史文静。 史文静看着我,眼睛里面写满了无助与焦急。她几次张口想说一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狠狠的跺了跺脚,然后拼命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接着,一转身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既然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还有很多事儿,等着咱们去做哪!”石雪晴看着史文静消失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夜,更深。 风,更冷。 整个城市除了斑驳的霓虹之外,大部分的地方以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之中。 灯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凄凉。 无眠的人在期盼着破晓的来临。 而有一部分人却似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这只因他们早已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 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可是,这里此时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温馨与舒适之意。 只因这里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整间屋子已经几乎被照片和各种资料所覆盖。 “我只出去了一会儿,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石雪晴看着堆了满地的资料与照片,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石雪晴的话,我和张成勇几乎同时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怎么?有什么发生吗?”石雪晴见到我们两个人的反应后急忙问道。 “还没有具体的发现,只不过……”我盯着电脑屏幕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只不过什么?”石雪晴问道。 “只不过,有一些地方不太对!”我皱着眉头说道。 “哪里不太对?”石雪晴问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说着将电脑的屏幕转向了石雪晴。 画面是用高清摄像头拍摄的实时画面,效果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到声音。 “为什么没有声音?”石雪晴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被人故意抹去了。”我淡淡的说道。“先不管声音的事情,你先看看这里。”我说着将那张sd存储卡里的视频画面倒到了3分50秒的地方。 只见画面当中出现了一支武装精良的队伍。这支队伍一行大概十几人,各种肤色的人都有,虽然穿着美军的军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佩戴领章,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职业的拥军部队。他们各个手持美军常用的m249轻机枪,在一片雾气弥漫的丛林当中穿行。 他们在这片雾气弥漫的森林里面穿行了大概十几分钟,接着,带头的一个亚裔中年人突然在半空中握紧了拳头,紧接着整支队伍便停了下来。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皮质地图,和他身后的两个金发白人研究了一阵子路线。 而视频显然是这亚裔男子身后第四个人拍摄的,从他镜头的角度看去,虽然看不见这皮质地图的全貌,但左上角四分之一的位置还是可以看的很清楚的。 “这有什么不对的?”石雪晴见我将画面定格在此,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你在看看这个!”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此前不知道谁塞在我口袋里的那种兽皮地图。 我缓缓的将那张地图摊开,平整的铺在电脑边上的茶几上。 而此时石雪晴才发现,那电脑屏幕里定格画面中地图所露出的四分之一,居然和我手里的这张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石雪晴惊讶的问道。 “看样子你也看出来了!”我看着石雪晴惊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这黄金之城的藏宝图怎么会有两份?”石雪晴惊讶的说道。 “两份?”我苦笑着说道:“或许不止是两分那么简单。” “不止是两份?”石雪晴更惊讶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接着往下看就会知道了。” 我说完,又将那sd卡中的画面往后倒了一些,将画面定格在了11分03的位置上。 只见这一次画面的质量相比于上一段就要差上很多,黑白的画质上有很多的噪点,画面右下角显示着一排数字,890617。 这段视频虽然有着明显的修复痕迹,但仍旧看起来十分模糊。 可即便如此,还是可以看清楚画面中有四五个人在朝着一片迷雾森林前进。 这一次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苗疆老人,他赤膊着上身,十几道伤疤,再加上他左臂上那好似猫头鹰一样的图腾纹身,让这个老人显得有古怪,有诡异。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除了一个中国女人之外,剩下的三个都是中年白人,只见他们一头花白的金发,各个都带着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口中不时的说着什么。 我刚想将这段快进过去,可是石雪晴却突然拦住了我,“等一等!”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他们好像在说一些关于黄金之城的事情。”石雪晴看着屏幕中的画面说道。 “是吗?他们说了什么?”张成勇听到石雪晴的话急忙问道。 “他们好像是在说,地图上指示的第一个位置就是迷雾森林,过了这片森林就能看见,一大片殉葬坑了。”石雪晴看着屏幕说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地图好像不是很全,在过了殉葬坑之后,他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所以,他们才会找这个老人作为向导,听说这个人是唯一一个曾经进过这片区域,而且活着出来的人。”石雪晴说到这里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而此时,屏幕上那个女人突然转过了身,那个女人的样貌居然和石雪晴有几分相似。 第一百一十七章:诡异的线索 诡异线索成谜团 抽丝剥茧破迷案 虽然我和张成勇此前都看过这段视频,但是我们大多快进到后面的位置,却并没有注意到屏幕中的这个女人。 而此时,眼见石雪晴惊讶的表情,我们两个人也不由得跟着一惊,因为画面中的那个女人越看越像石雪晴。 “这个人是……?”张成勇张大了嘴,一会儿看看石雪晴,一个看看屏幕里的女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段画面拍摄于1989年,我真的要以为她就是你了。这个女人实在是跟你太像了。” “我们之所以像,那或许是因为……”石雪晴咬着嘴唇说道:“她是我的母亲!” “什么?她是你的母亲?”我和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嗯!”石雪晴点头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我看着石雪晴问道。 “我确实跟你说过,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我从小是跟着我父亲长大的。而我知道这些,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石雪晴看着我说道。 “有人告诉你的?”我问道。 “是的!”石雪晴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我看着石雪晴试探着问道。 “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石雪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还是不能说?”我问道。 “这一次不是不能说,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石雪晴苦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谁?那他是怎么将这一切告诉你的?”张成勇在一边问道。 “我刚才出去本是想给你们买一些吃的。可是就在我刚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乞丐拽住了我,然后塞给了我一张纸条。”石雪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小纸条。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文化路,桥下,地铁b出口,有人等,现在。那人知道你妈妈的事。 “然后你就去了?”我看着石雪晴问道。 “是的!”石雪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你就看到了那个等你的人?”我紧接着问道。 “嗯!”石雪晴缓缓的点了点头,还没等我开口便接着说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写纸条给我的那个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问道。 “因为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老太太。”石雪晴说道。 “你是说等你的那个人是一个老太太?怎么会是一个老太太?”我皱着眉头说道。 “看到那个老太太的时候,我也很诧异。我虽然也曾想过她是不是有人特意改扮的,但是,当她开口说话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别人改扮而成的。”石雪晴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她虽然只是跟我说了两句话,可我还是能感觉出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我看着石雪晴问道。 “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是不是小石头。”石雪晴看着我说道。 “小石头?”我皱着眉问道。 “这是我爸爸对我的称呼,很少有人知道。”石雪晴淡淡的说道。 “那第二句哪?”我紧接着问道。 “她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是,你父亲之所以要去那黄金之城,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你母亲最后去的地方,就是那什么的黄金之地。”石雪晴看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懂了!所以,你看到画面里的女人才会有那种反应!”我皱着眉头说道。“那么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老太太哪?” “就这么走了?你没有跟着她?”我问道。 “我本来是想跟着的,可是……”石雪晴说到这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悠悠的接道:“可是,只是一转弯,那个老太太就不见了。不仅那个老太太不见了,我还差点被一个外卖小哥给撞到。” “然后你就回来了?”我问道。 “是的!然后我就回来了!”石雪晴答道。 “没有人跟着你?”我问道。 “没有人跟着我!”石雪晴说道。 “你确定?”我问道。 “我确定!”石雪晴冷冷的说道。 “这就怪了!”我皱着眉,缓缓的摸了摸鼻子,“为什么……?” “先别研究那个老太太了。天一,雪晴,你们来看看这个!”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一边的张成勇突然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对话。 “怎么了?”我一边说,一边和石雪晴一起凑了过去。 此时,张成勇已将那张sd卡里的视频画面播放到了最后的一分多钟。只见那黑白色的画面当中,只剩下了一个人。画面歪歪斜斜的从低角度拍摄,看样子那个相机的那个人不是倒在了地上,就是因为某种原因将这相机扔在了哪里。 而让人感到无比诡异的是,画面中的那个白人科学家就像是中邪发疯一样,倒在地上不停的大笑,笑到后来整个人都已经开始出现了痉挛的状况,可是,他居然还是在笑,而且好像笑的很开心。 突然,这个有些发福的家伙猛地站了起来,就像是被人用钉子狠狠的在屁股上扎了一下一样。 接着,他一反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了一柄军用匕首,照着自己的喉咙就割了下去。 鲜血瞬间如喷泉一般泼洒而出,那炙热的血,洒在了地上,洒在了树叶上,有一些甚至还飞溅到了摄像机的镜头之上。 可是,那中年白人直直的倒了下去,刀柄直直的没入了他的咽喉,他的手还停留在刀柄之上,而即便如此,那倒下去的中年白人居然还在笑,就好像自己刚刚完成了一件神圣而美妙的事情。 画面就停在了这里,画面里那血腥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那诡异的微笑令人心生寒意。 可是,比这更让人脊背发寒的,却是那白人教授身边的一个水坑。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张成勇用手指了指画面上的水坑说道。 此时我也注意到,那水坑里竟然倒影这两个人影,两个好似无常鬼一样的灰白色人影。 而更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这两个人好像还抬着一顶古时候的娇子。 “这……这是什么?”我诧异的问道:“你的意思哪里还有别的人存在?”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是人!”张成勇一边说一边在那些资料当中翻找,过了一会他在最下面翻出来了一张发黄的照片,“找到了!你们在看看这个!” 我没有说话,伸手接过张成勇递来的照片。 这也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它同样拍摄于1989年6月。只见这张照片上大部分都是粗大的树干,显然是拍摄于密林之中,而在照片右侧一株巨大树干的背后,隐隐约约的有两个灰白色的人影。 这照片虽然拍的很模糊,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出,这两个人身穿着宽大的长衫,头上戴着又高又尖的帽子,他们只露出了半个身子,那歪歪斜斜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阵烟,又像是幽灵一般飘飘荡荡,就好像随着都能够被风吹走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幽灵?”石雪晴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不过,关于这黄金城的资料我已经翻了三遍,这里是唯一一个有实质性线索的了。虽然不知道这照片当中的人是什么来路,但是,遇见他们估计大多是凶多吉少!另外,剩下有用的线索就是这个了……”张成勇说着将视频当中的画面,用16倍的速度快进了一段,最后将画面定格在了一个特写上。 而这帧画面拍摄的内容,正是一个张完完整整的兽皮地图,只不过,这张地图的虽然和我们手里的这一张看起来极为相似,但是它的右侧却早已经因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这地图……?”石雪晴看着画面惊诧的说道。 “这是一张残图!”张成勇看着我们说道。 “可是,如今我们手里的这张却是一张完整的地图。”我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手里的这张图是后来经人修复过的。”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无论是我们手里的这张地图,还是他们手里的那张,看样子都是经人修复过的。”张成勇摸着鼻子说道:“可是,这一份地图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份儿哪?” “这就得去问问修复它的那个人了。”石雪晴冷冷的说道。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我看着石雪晴问道。 “我虽然不太确定,但能将这样一份古图修复如此完整的,江湖上最多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里,有能复刻出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却只有苏州的王一平了。”石雪晴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是圣手书生王一平?”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石雪晴点了点头。 “这老头子听说多年前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了啊!你确定会是他吗?”张成勇问道。 “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除了他,我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石雪晴说道。 “看样子我们得在去昆明之前,绕到去一趟苏州了!”我苦笑着说道。 “嗯!我这就去订票!”张成勇说着就要打电话。 “你订两张明早最早一班去苏州的机票,还有一张立刻飞昆明的机票!”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两张?那张去昆明的票是给谁的?”张成勇看着我纳闷道。 “当然是给你自己!”我看着张成勇说道:“找王一平的事儿我和雪晴去就行,你去昆明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儿?”张成勇问道。 “你还记得89年给他们带路的那个苗族老爷子吗?”我说道。 “当然记得!怎么了?”张成勇问道。 “当年他们找他来带路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在我们到昆明之前,先找到那个老爷子,说不定你会有一些特别的收获。”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嗯!”张成勇皱着眉头合计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就这么办!” 说完,张成勇越过沙发,拿起电话,用最快的速度订下了三张机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苏州王一平 苏州古宅多凶险 老人出言渡难关 苏州,江南水乡。 十月,花未败,气未寒。 秋天虽然已经北方带入了昏黄的季节,可这里依旧是碧绿如春。 风,带着水乡特有的气息吹在人们脸上,让人觉得既舒服,又惬意。 阳光透过树影,照在桥上,照在水里,照在店铺门前懒猫的身上。 很多游客走走停停,不停的用相机记录着这座古老而又迷人的城市。 而我和石雪晴虽然也打扮成了游客的模样,可是,我们两个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座城市的美丽与过往。 “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这条路拐过去没有多远,就是王一平的家了。”石雪晴一边假装用手机照相,一边轻声的说道。 “嗯!”我掏出手机,把镜头翻转过来对着自己,举起来假装和雪晴自拍,但是按下快门的一瞬间,镜头却突然抬了起来,正巧拍到了两个有胡子的男人。 “这俩人跟了咱们一路了!”我低声说道。 “我看到了!”石雪晴冷冷的说道。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甩开他们。”我轻声说道。 “这很简单!”石雪晴低声说道。 “简单?”我看着石雪晴笑道。 “对付这些人,我还是有办法的!”石雪晴说完,一转身便径直的走向了那两个人。 而那两个人显然是干惯了跟踪盯梢的活儿。眼见石雪晴朝自己走过去,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依旧在自顾自的挑着街边的纪念品。 “喂,跟了我们这么久,累吗?”石雪晴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家伙说道。 “你……你说什么?”那个中年男人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们什么时候跟着你们了?怎么?这条路我们不可以走吗?” “你们当然可以走!你也不用装,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那本密卷而来的!”石雪晴看着那个男人冷冷的说道。 “什么密卷?姑娘,你搞错了吧!我们只是来这里旅游的!”那个男人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的演技不错!可以去拿奖了!不过……”石雪晴说着看了一眼他边上有点惊慌失措的年轻男人,笑着接道:“但是他的演技却不怎么好!” “你想怎样?”过了良久,那个中年男人看着石雪晴狠狠的说道。 “我不想怎样!我们两个自从得了那本密卷以来,就有很多人盯上了它。我们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不过所幸就送给你。只不过那个地方……”石雪晴说着伸出了右手食指,轻轻的勾了勾,示意那个男人凑近一点。 果然,那个男人真的把头凑了过去,皱着眉头问道:“那个地方怎么了?” 石雪晴见那个男人把头凑了过来,便微笑着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由于我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有听见石雪晴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只能看见她的嘴在不停的动。 过了一会儿,石雪晴微笑着抬起头,伸出右手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把,然后悠悠的说道:“你想知道的,包括你想要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先……” 石雪晴没有在说下去,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边上一直站在的年轻男子,眼见他满眼的戒备,突然做了一个好像说错话的表情,接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声说道:“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再见!” 说完,石雪晴转身就走,临走时还朝那个中年男子抛了一个媚眼,搞的那个男人一时间有点魂不守舍。 “你刚才都跟他说了一些什么?”眼见石雪晴走回来,我急忙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他的耳边干动嘴,却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石雪晴笑道。“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在跟着咱们了。” 石雪晴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快步往前走,而此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两个男人。只见那年轻的男人正指着那个中年男人大声的说着一些什么,而那个中年男人一脸愤怒之意,显然是不满意年轻人说话的态度。 人性,有的时候真的很脆弱,信任与隐瞒,在利益的面前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我们两个人快步穿过了街道,在过了一座小桥之后,转进了一条石板路的小巷。 小巷口挂着一个生了锈的蓝色铁牌子,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铁瓶巷”。 “就是这儿了!”石雪晴淡淡说道。 “王一平住在这里?”我问道。 “嗯!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他就住在铁瓶巷左数第三家。”石雪晴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了那第三家的朱红色大门前。 苏州的老宅房屋都比较矮,门外的这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并不算高,发白的油漆看起来像是饱经风霜,门上的一对铁环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样子看起来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你确定是这里?”我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那个人应该不会骗我!”石雪晴也皱了皱眉。 我本想敲敲门,可是,手刚一碰到这那大门,那朱红色的院门竟然“咯吱”一声就开了。 “门没锁?”我惊讶的说道。“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咱们最好还是进去看看!”石雪晴说道。 “嗯!”说完,我缓缓的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王一平的家虽然有个小院子,但是却不大,里面很七竖八的对着一些杂物和一些半成品的高大泥人像,同样是灰尘满满,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 过了院子,就是一间正房,房屋的门同样没有锁,我只是轻轻的一推,门便开了。整间屋子是背阳而建,此时虽然已是正午,可是屋子里没有点灯,却依旧显得有点黑漆漆的。 黑漆漆的屋子里面,有一张黑漆漆的大桌子。 而在这大桌子的后面,端端正正的坐了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看见屋子里有人,我和石雪晴都是不由得一惊,毕竟我们两个人是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发现主人在家,免不了有一些尴尬。 “呃……请问您是王一平王先生吗?”过了良久,我请咳嗽了一下,悠悠的说道。 可是,我一连问了三遍,那桌子后面的老人却始终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难道这老人是聋子,是哑巴?”石雪晴皱着眉轻声的在我耳边问道:“要不就是又聋又哑又瞎,要不让怎么连一个回应都不给哪?” “或许……”我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走到了那张桌子前面,慢慢的抬起手朝那个老人伸了过去。 可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只听她大声的说道:“不要碰他!” 她来的虽然快,说的虽然急,可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此时我的手已经碰到了那老者的皮肤。我只觉得之间一凉,接着,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那老者的头竟然一下在炸开了,与此同时,一股紫色的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不要呼吸!这烟雾有毒!”那个女人大喊道。 “不好!中计了!”我心下虽是一惊,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我先是一俯身用胳膊挡住了口鼻,然后,急跨两步,一脚踹开了大门,可就在我要冲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当中那些泥人像突然发出了一连串“咔嚓、咔嚓”的响声。 接着,这院子中的泥人竟然动了起来,而离我最近的一个泥人居然一拳就朝我打了过来。 “不要打!想办法跑!”后面的那个女人大声的说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跑吗?”我心中暗骂了一句,不过,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 我在接连躲过前面两个泥人的拳脚之后,抽空回头一望,这才发现,刚才冲进来打算救我的,居然是ice! “怎么是你?”我看着ice惊讶的大叫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现在没工夫说这些!赶紧想办法跑!”ice一边说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嗯!”我一边说一边低头闪过了两拳,然后又一侧身又躲过了一腿。 这泥人进攻的招式虽然呆板,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丝毫不逊色于一流搏击高手差,更要命的是,这帮家伙根本不用躲避,你一拳打向它的时候,她也打向了你。 它能挨你一拳,可你却万万是挨不了他这一拳的。 所以,几个回合下来,我就有点吃不消了。汗水沿着脸颊开始一点点的滑落,衣服也早已湿透。 “左边第二个,要打你的左肩!”就在这个时候,ice突然大声喊道。 “嗯!”听到ice的提示,我连看都没看,一侧身便轻易就躲了身后那个泥人的攻击。 “右边第四个,要踢你的小腿。”石雪晴此时也大声的喊道。 “好嘞!”听到她们的提示,我心下大喜:看样子她们是看明白这些泥人的套路了。 “接下来,左边第三个,要打你的小腹。”ice大喊道。 “好的!”我一个前扑直接跃回了屋门前,冲着ice说道:“你能找这泥人机关的枢纽在哪儿吗?” “时间太短,我还不太确定!不过……”ice只说了一句,就有几个泥人已经朝这边扑了过来。 “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够用吗?”我看着ice问道。 “不用三分钟,给我三十秒就够了!”ice说道。 “好嘞!”说完,我一转身就又冲进了泥人的包围圈里。 三十秒,虽然听起来很短,可是,对于此事的我来说就好像是三个小时那么长。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三十秒里,我已经挨了三拳两脚,虽然有石雪晴在一边出声提醒,可我还是有两次险些交代在这些泥人的手上。 “找到了没有?”我在小腿挨了一脚之后,大声的叫道:“我快要顶不住了!” “小心左边第三个,它要……”石雪晴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左边第三个泥人已经一拳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整个人几乎被打的转了一圈,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霎时间传遍了全身。 “找到没有啊?”我忍着剧痛大声说道。 “还没有!你在挺一挺!我……”ice皱着眉焦急的说道。 “挺一挺?你叫我怎么挺啊?再挺我估计就归位了!”我大声的说道。 “可是……”ice本想说一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人的声音很苍老,显然是一个老者,只听他大声说道:“左三,右四,左一,右七,右三,右六,左二,左七,右一,右二……” 这个老人好像很熟悉这些泥人的进攻套路,他说的很快,不过,每说一句恰巧就可以对应上那即将要进攻的泥人。 而我则按照他所给的提示,一路躲闪,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泥人阵的中央。 此时,只听那老人大声的说道:“你左边的那个泥人,他的左手和右眼就是这泥人阵的关键所在。” 我虽然心中有一些疑问,这老家伙是谁,他怎么知道这泥人阵的秘密。可我手上还是没有丝毫的停留,先是一拳打在了这家伙的眼睛上,接着,一侧身从它的腋下钻过去,一脚将它的左臂踹折。 只听咔嚓一声,这泥人的左臂应声而落,而此时,那奋不顾身出拳相击的泥人竟然真的霎时间全部停在了原地,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眼见如此,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本想出言道谢,可谁承想ice却突然大声的说道:“王一平,你别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假圣手 迷魂接道迷魂巷 真假圣手诉真想 听见ice的喊声,那老者竟然转身便走。 “他……他就是王一平?”我看着ice惊讶的问道。 而ice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一闪身便从那些泥人像的中间穿了过,朝那老者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们怎么办?”石雪晴看着我问道。 “当然是跟过去看看!ice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她的原因。”说完,我和石雪晴也跟着追了出去。 可是,那老者虽然跑的并不算太快,但是,他对着古老的城市,古老的街道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接连几个转弯之后,我们三个人竟然在一条十字路口处跟丢了。 “他去哪里了?”ice喘着气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这边吧!”我犹豫的指了指右边的一条路说道。 “不!我刚才看到他好像明明走的是这边!”石雪晴指着左侧的那条路说道。 “都先别说话!”ice突然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话。“有点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很不对,那家伙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ice皱着眉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感觉!一种感觉!”ice说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女人的知觉有时候很准的!” “好吧!女人的知觉!”我苦笑着说道。 ice听到我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她缓缓的推开了旁边一道朱红色的院门。 “你要干什么?”一边的石雪晴悄声问道。 “嘘!”ice瞧瞧的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ice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那个院子,我和石雪晴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院子并不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四处堆放的杂物和泥人雕像横七竖八的堆在了院子当中,灰尘几乎布满了整个院子。 可是,当我们三个人走进这间院子的时候,不由得都愣在了哪里。 因为,这间院子居然和之前王一平住的地方,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石雪晴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ice皱着眉摇了摇头,接着,她一转身便走出去了这间院子。 而她走出了这间院子之后,又一转身推开了隔壁的那间院门。 门,同样是白发的朱红色,同样的没有锁,同样的落满了灰尘。 院子里,也是同样的杂乱,同样的摆设,同样的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ice就好像还是不肯放弃,她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接连的推开了周围十几间院子的大门。 而这十几间院子竟然是完全一样。 一样的摆设,一样漆黑一片的屋子,甚至连屋子当中那乌黑的桌子,与桌后面的人,都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石雪晴惊讶的看着院子中的一切。 “不知道!”我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接着,转身便想走出这院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坐在屋中黑桌后面的老者突然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闯进我的屋子里来?” 按照之前的经验教训,我们几个本以为这桌子后面的是个蜡人像,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话,所以此时都不免有些一惊。 “我……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以为这院子里头没有人,所以才会如此冒昧的闯进来,打扰到您,实在是抱歉。”我躬身说道。 听了我的话,桌子后面的那个老人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你们要找谁?据我所知,这附近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自从这里传出来闹鬼的事情后,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我是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才留在了这里。” “闹鬼?您说这里闹鬼?”我看着这个老人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所以,你们没听说过!”那个老人缓缓的说道。 “我能问问这里究竟是怎么一个闹鬼法儿吗?”我看着那个老人问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老人叹道:“哦,对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这是来找谁的?” “我们是来找一个老人!”边上的ice插口说道。 “你们要找一个老人?”那个老者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ice点头说道。 “我能知道这个老人是谁吗?”那个老者问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或许还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他叫王一平!”ice淡淡的说道。 “王一平?”听到这个名字,那老者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只听他颤声的说道:“你们说的这个王一平,可是当年江湖上成为圣手书生的那个王一平吗?” “没错!就是他!您知道他?”ice听到老者的话,不由得大喜,急忙接着问道:“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你们找他有何事?”那老者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想找他问一件事!”ice说道。 “什么事?”那老者问道。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您!我只能当面问王一平!”ice眼见这老人问的如此之多,便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很好!”听到ice的话,这老者突然大声的说道:“现在你可以问了。” “什么?”ice惊讶的说道。 “你不是要找王一平吗?我就是王一平!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话,可以问了!”那个老人大声的说道。 “什么?你是王一平?”ice惊讶的问道。 “当然!这个世界上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圣手书生?”那老人冷冷的说道。 “可是……”ice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是什么?”王一平冷冷的问道。 “可是,我前些天见过的那个老人却不是……不是你啊!绝对不是!”ice说道。 “我不知道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圣手书生却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那老人冷冷的说道。 “可是……”ice还想说一些什么,却被我给拦住了。 “王老爷子,在下能请教您两件事情吗?”我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那黑桌后面的王一平。不过,他虽然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大部分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嘴。而他的手藏在桌子下面,虽然早已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可我还是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瞧见。 “什么事?”王一平冷冷的说道。 “在下,想问一下,当年在您名声最盛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间就退出了江湖?”我看着王一平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王一平虽然努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的声音却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 “在下只是很想知道而已!”我看着他问道。 “好!”过了良久,王一平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他缓缓的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原因,那你打开灯,就能找到答案了。” “什么?打开灯?”我看着王一平问道。 “是的!”王一平咬着牙说道,就好像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灯,就在你身后门的右侧!” “好!”我说完,缓缓的走到了门边,轻轻一按,这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霎时间亮如白昼。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屋子里我们三个人一下子就都愣住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王一平居然是一个瞎子,他的眼窝深陷,两个黑漆漆的洞,看起来无比的诡异和恐怖。不仅如此,他原本一直藏在桌下的那双手,也缓缓的抬了起来,而此时我才看清,他的手早已被人齐腕砍断,深褐色的伤疤,看起来至少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 眼见如此状况,就连三岁的孩子也能知道,这个王一平绝对不会是ice见过的那个王一平。 “怎么……你……”我惊讶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突然退出江湖了吧!”王一平颤抖着声音说道。 “可是……你……”我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但是话没有说出口便被王一平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你们也不用可怜我,我王某人在二十几年前的那一晚便已经死了。”王一平惨然一笑道。“我本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在这里等死,可是,为什么你们接连来找我?难道就不能让我在这里安静的等死吗?” “什么?接连来找你?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来找过你?”听到王一平的话,ice不由得一惊,她急忙问道。 “是的!来的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王一平惨然说道。 “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你怎么知道的?”ice问道。 “你不要忘了,瞎子有时候耳朵是很灵的!”王一平淡淡的说道。 “他们是什么时间来找你的?”ice追问道。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吧!”王一平淡淡的说道。 “他们来找你干嘛?”ice问道。 “他们是为了二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情,还有我当年曾修复过的一样东西!”王一平淡淡的说道。 “什么东西?”ice追问道。 “一张地图!”王一平冷冷的说道。“一张改变了我命运的地图!” “这是张什么样的地图?”我问道。 “一张藏宝图!一张关于黄金之城的藏宝图!”王一平用一种极为悲凉的语气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深陷迷局 书生匿藏宝藏图 深陷迷局该如何 “什么?二十几年前你就曾修复过这张地图?”听到王一平的话,ice不由得惊道。 “这张地图?怎么?那张图如今在你的手里?”王一平用他那颤抖而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是不是一张兽皮制成的地图?年份大概在……在唐代左右?他的左侧已经修复的很完整,可是右侧还有三分之一是残缺的状态?” 王一平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已经开始不停的发抖,他那黑洞洞的眼窝里,似乎也发出了阵阵的光芒。 “没错!就是这一张!”ice看着王一平说道。“我今天还将它带来了!” “快!快将它拿走!快拿走!快!”听到ice的这句话,王一平突然大声的叫道。 这一刹那,那风烛残年的老人竟好像发了疯似的,他一边叫一边不停的挥舞着双臂。他好似要逃离,逃离ice手中的那张地图,他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他只是刚刚一动,整个人便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而此时,我们才看清,这王一平不仅手腕被人齐齐的砍断,他的双腿也不知何时被人齐膝折断。 可是,这王一平好像完全不在乎,他只是一味的向前爬,好像在他的心里,只要能够离着那地图远一点就好。 “王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眼见如此情况,我大声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的害怕这张地图?” 我本想上去扶王一平,可是,ice却突然拉住了我。 此时,只听王一平大声的说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 王一平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年迈的老人此时却哭的像一个孩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王一平终于缓缓的止住了哭声,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颤抖着说道:“你们不知道我这腿,这手,这眼睛,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难道这一切都跟着这张地图有关系?”石雪晴终于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有关!”王一平惨然说道:“因为……” 而就在王一平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在院门外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这女人的笑声很甜,听起来就像是泉水一般悦耳。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地上倒着的王一平听见了这个笑声,却好似听见了恶鬼的哀嚎一样,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脸霎时间白的好像是纸一样。 而此时,门外的那个女人也已经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只听她一边走一边笑道:“王先生,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你……你……”听见这个女人走了进来,王一平那空洞的双眼就好似见了鬼一样,竟然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样子,你应该是还记得我!哈哈哈!”那个女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缓步走进了房间。 而这时,我们几个才看清,这进来的女人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中年妇人。 可是,这女人年级虽不小,但保养的却极好,一张美到无法形容的脸竟然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变的苍老与衰败,相反,岁月给她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魅力,一种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的魅力。 她笑的很美很媚,她的皮肤白皙光滑细嫩,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她走路的姿势很轻很缓,就像是天上的仙子降临人间,给人们送去美好与幸福一样。 只见她施施然的走进了屋里,轻声的笑道:“呦,原来你这里有客人啊!我还真没想到,会有人来看你!哈哈哈!”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听见这女人的脚步,王一平一边颤抖着大叫,一边不停地向前爬去,可是,他所爬过的地方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尿与屎的恶臭。 “哈哈!老朋友见面了,你干嘛着急走哪?”那个女人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笑着朝王一平走过去。 “求求你!求求……求……”王一平虽然奋力的向前爬,想要逃离这女人。 “求我?求我什么?”那白衣女人抿嘴笑道,“难道你忘了?二十几年前,你是怎样希望我留下来被你的?” “我……我已经……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拿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还要来找我?”王一平大声地说道。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那白衣女人看着王一平笑着说道。 “你……你……你这个恶魔!你……你……”说到这儿的时候,王一平的嗓音已经因为激动而变的无比沙哑。 只听王一平声嘶力竭的接着喊道:“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虽然留下了我的生命,可是,我的一切都是毁在你的手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等死,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王一平说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突然一震,接着,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王一平!”眼见如此,ice立刻冲了过去。 可是,当ice冲过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那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手书生,早已没有了呼吸。 ice将王一平平放在地上,她看着王一平那张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恨,霎时间用上了心头。 死亡,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种恐惧。 可是,对于另一种人来说,却是一种奢侈。 王一平就是这第二种人。 二十几年来,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可如今,这一刻终于等到了,但他真的解脱了吗? 他没有! 因为就在此时,那白衣女人已经飘飘然的走到了王一平的身旁,伸手解开了王一平的上衣,霎时间一股化脓的恶臭便传了出来。 原来,这王一平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人用刀给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被人横七竖八的缝了起来,缝合的技术不是很高明,所以此时早就已经高高的突起,发炎化脓,要不是外面那一层厚厚的药布,估计那股恶臭的味道进屋时就能闻见。 “你要干什么?”ice一把抓住了那白衣女人的手。 “我要干什么?”那白衣女人笑道:“当然是要帮你们拿你们要的东西啊!” “我们要的东西?”ice冷冷的看着她问道。 “哎!看来他真的没有说错,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连自己被人给骗了都不知道!”那白衣女人摇着头笑道。 “他是谁?我们怎么被人给骗了?”ice冷冷的追问道。 “他,自然是一个想帮你们的人!”那个白衣女人笑着说道:“只不过他暂时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让我过来帮你们一把!至于你们是怎么被人骗的……”这白衣女人说着一伸手从腰间拿出了一柄银质的小刀,在王一平胸口的那道流脓的刀疤上划了一道。 随着一股难闻的脓液流出,一样东西也“啪嗒”一声的掉在了地上。 那白衣女人用手绢抱住了手,缓缓的将那样东西捡了起来,笑着看了看我们三个人,悠悠的问道:“不知道三位哪一位是刘天一哪?”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我、石雪晴和ice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微笑着说道:“应该是你,没错吧?” “是我!”我淡淡的说道:“我就是刘天一!” “果然,跟形容的一样!少年英雄啊!”那白衣女人笑道。 “你找我有事吗?”我被这白衣女人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戏给闹懵了。 “当然是有事!”那白衣女人说着将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递到了我的眼前,微笑着说道:“他希望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这是什么?”我看着她手中的东西问道。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那白衣女人笑道。 “好吧!”我说着伸手接过了那白衣女人手中的东西。 而此时我才发现,那女人递过来的原来是一张叠在一起的地图。 “这是……地图?”我说着将手中的地图缓缓展开。而就在它全貌即将展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因为,这藏在王一平胸口的地图居然和ice手中的那张残图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它的右下角是完整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胸口为什么会有这张地图?”ice惊讶的问道。 “他的胸口之所以会有这张地图,那是因为在二十五年前的时候,他曾帮一个人修复过这张图。可是,在完工的那天,他交给那人的却是一张他复制的假图,而真的那张却被他给藏了起来。”那白衣女人淡淡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手里的这张是王一平当年做的假图?”ice咬着牙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白衣女人笑道。 “难道那个人当时并没有发觉?”ice问道。 “你觉得王一平做出来的东西,有人能发觉出来吗?”那白衣女人笑道。 “可是,那人后来还是察觉出了问题!不是吗?”我说道。 “是啊!”白衣女人说道:“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出来,那是因为他知道,这黄金之城的位置如果只靠这地图是没有用的!它需要地图、密卷和一段口诀在家一起开可以的。” “需要三样加在一起才可以?”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如果有人只依赖其中的一样就想找到那座黄金之城,那结果就只有一个!”白衣女人淡淡的说道。 “什么?”我问道。 “死!”白衣女人悠悠的说道。 “可是,那地图好像……”我刚想开口,便被白衣女人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笑道:“那地图现在在外面流传了将近有二十几份,但是,他的来源却都是这位姑娘手中的那份假图……” 白衣女人说着看了ice一眼,眼见ice那冰冷的目光,便又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你不用这个眼神的看着我,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已经掉进了别人的局里,我想你已经见过了那个假扮王一平的人,否则江湖上也不可能突然间就多出了那么多藏宝图。” “我凭什么信你?”ice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就凭我给了你真的藏宝图!”白衣女人微笑着说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家传口诀 似真似假计中计 千里苦寻当年人 “我怎么知道这份地图就是真的?我怎么能确定这不又是一个圈套?”ice看着那白衣女人冷冷的说道。 “你可以当这是一个圈套!”那白衣女人笑道:“只不过……”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故意拖长了语音,ice果然立刻的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哎!”这白衣女人故意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只不过,如果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让人把你们从那泥人阵里面救出来,也不会让人故意引你们到这里,更不会将那黄金之城的秘密告诉你。” ice听了她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但她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只听那白衣女人淡淡的接着说道:“如果你要设一个圈套,你会这么做吗?” “自然不会!”石雪晴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我不强求你们相信我!你们可以信,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信!”那白衣女人微笑着说道:“总之,他让我做的事情,我做完了!我要走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这白衣女人真的转身就走。 “等一等!”ice突然开口叫道。 “怎么?你还有事情?”白衣女人停住脚步,回过头笑道。 “你究竟是谁?他又是谁?”ice冷冷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来送消息的女人。至于他……”白衣女人沉思了一会儿,悠悠的说道:“慢慢的你们会知道他是谁的。” 她说完缓步就朝门外走去,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们笑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问道。 “如果你们能够进入那黄金之城,在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之前,记得不要相信任何眼睛看到的事情。”白衣女人淡淡的说道:“这是他给你们的忠告。” 说完,这白衣女人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这女人究竟是谁?”石雪晴看着这白衣女人消失的方向,冷冷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我淡淡的说道。 “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不过,我们很快会知道的!”ice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手机,而此时我才发现她手中的电话竟然是处在拍照模式。 “你拍下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在信息的时代,是没有真正的秘密的!”ice看着我笑道。 她说完,便将手机中的照片通过邮箱发给了一个人,然后,又接连的发了几封邮件,内容大概都是希望对方可以帮她查出这个女人的来历。 等这些都忙完了之后,ice才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们两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们被人陷害了,逼着我和老张去找那黄金之城!不过,好像一直被人在牵着走。前几天,我们得到了这个……”我说着将怀中的那张地图掏了出来,递给了ice,悠悠的说道:“不过,你也知道这地图是假的!所以,我们想找王一平问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ice皱着眉头说道。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自然也是为了这黄金之城!”ice淡淡的说道。 “你也找黄金之城?你找它干什么?”我问道。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被人给骗了,那人用我手里的这张……这张假……假的地图复制了二十几张假图,并且散布了出去,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已经干扰到了我的计划,所以我才来找王一平问个清楚。”ice有点尴尬的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有这么多地图在江湖上出现!”我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还好,我们现在有了这张真的地图。” “可是,那女人说还需要密卷和口诀才能知道那黄金之城的具体位置。”ice皱着眉头说道。 “密卷我已经得到了!”我说着拍了怕口袋。 “你已经得到了?”ice惊讶的问道。“什么时候得到的?” “哈!就在昨天!在一场赌局里赢来的!”我笑着说道。 “赢来的?”ice更加惊讶的问道:“你确定那密卷是真的?” “我确定!”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我没有提那赌局就是江湖上著名的罗刹赌局,只是不想让ice担心。 我微笑着接着说道:“现在就剩下口诀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口诀从哪里能找到,现在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ice叹着气说道。 “你们已经有线索了!”就在这个时候,石雪晴突然说道。 “什么?有线索了?在哪里?”我惊讶的看着石雪晴问道。 “我!”石雪晴说着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口诀。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到你们这儿来,现在我终于懂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太懂!”我看着石雪晴说道。 可是,石雪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鬼林迷雾浓,深山多毒虫。风霜突降时,血雨下蛊种。眼见非明洞,暗处藏葬坑。黄金耀人眼,可进不可出。” “这……这是……”我惊讶的看着石雪晴痴痴的说道。 “这是我爸爸从小就交给我的一段口诀。我一直不知道这里面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要我牢牢的记住,而且还逼着我一遍一遍的背。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口诀竟然是和这黄金之城有关。”石雪晴黯然的说道。 “这么看,该有的东西我们现在都齐了!”我淡淡的说道。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我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打来的人竟然是身在昆明的张成勇。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我焦急的问道。 “喂,天一,我找到那个老爷子了!”张成勇在电话那头说道。 “太好了!”我大声的说道。 “可是……可是……”张成勇听到我的话之后,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干嘛要吞吞吐吐的!”我焦急的问道。 “是这样!老爷子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但是身体一直很好,可是就在四天前他却突然间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如今……”张成勇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停。 “如今怎么了?”我焦急的问道。 “如今已经快要……快要不行了!医生说老爷子最多还有两天的时间了。”张成勇咬着牙说道。“所以,如果你们要来,最好快点!” “好嘞!我知道了!你把具体的地址发给我,我们现在就过去。”我说道。 “好!我回头短信把地址发给你!你们尽快!”张成勇焦急的说道。 “嗯!”我说完挂断了电话,转过头冲ice说道:“既然你也要找黄金之城,看样子这回还得是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ice问道。 “89年的时候,雪晴的妈妈曾无限接近了那座黄金城,据资料显示当年,他们也是最接近哪里的人,当时他们找了一个领路的人,那是一个苗疆的老爷子,如今我们找到了这个老爷子,只不过……只不过他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我们打算现在就赶过去。”我看着ice说道。 “原来是这样!”ice点头说道:“那这样!你们先赶过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回头把地址发给我,我随后就到!”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 “好!那就这样,到时候见!”ice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而我和雪晴也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往了昆明。 从苏州到昆明并不算太远,最多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我和石雪晴一路无话,每个人心中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而飞机落地,走出机场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看见了史文静、冯四和索一凡他们。 这帮家伙竟然真的准时在这里等我们了。 “那个黑小子哪?”索一凡警觉的问道。 “他去找线索了!”我看着索一凡淡淡的说道。 “找线索?我们有了地图还需要什么线索?”索一凡一脸质疑的问道。 “你这是不相信我?”我看着他问道。 “我几时说过相信你?”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既然不信我,那你干什么还要跟来?”我看着他问道。 “我……”这视财如命的家伙居然被我问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看他的这幅样子,我不觉得好笑,接着淡淡的说道:“当年,有一队人马曾无限接近那座黄金之城,当时他们找了一个苗疆的老人带路,老张就是去找那个老人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冯四在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现在我们要去找老张。”我皱着眉头说道:“听说,那个老人快不行了!所以,我们得尽快,希望可以在他归位之前问出来进山的路。”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冯四听了我的话,大声的说道。“如果这老家伙归位了,我们岂不是又白忙活了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苗疆迷林 苗疆古县寻故人 迷雾林中遇何事 马蹄县,云南西部山区中的一座小县城。 它比邻缅甸,周围三面环山,是繁华的现代文明中难得的一片净土。 这里距离昆明有着六百多公里的距离。 但是,路却很不好走,由于没有直达马蹄县的火车,所以,我们几个人只能先坐火车到瑞丽,再从瑞丽倒长途汽车到泸西,接着,又雇了一辆马车再翻过两座大山之后,靠双腿走了将近四个小时的山路之后,终于,在山脚之下,看见了一片苗族的吊脚楼。 “我们到了吗?”史文静此时早就已经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模样,她几乎满身尘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土丫头,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喘着气说道:“这里就是马蹄县了吧?” “是的!这里就是了!”我说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一路简直要死了!”史文静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哎!大小姐,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来?”冯四在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我来,或者不来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史文静瞪着冯四大声的说道。 “当然没关系!不过,你记住!如果你坚决要跟我们进那黄金城,一旦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哦?”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哼!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这铁公鸡救我!”史文静气哄哄的说道。 “行了!先别吵了,来人了!”我大声的说道。 就在史文静和冯四吵吵闹闹的这个功夫,一个苗族汉子领着一个小男孩缓缓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苗族汉子看见我们几个人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他嘴上一边说,眼镜一边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有着很明显的戒备之意。 “大哥,您好!”我笑着迎了上去,陪笑道:“我们几个人是游客!听人说这里的景色很美,所以过来看看!另外,我们还想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你们找谁?”那个苗族汉子警惕的问道。 “我们想找这个老爷子!”我说着把从电脑中截下的照片递给了那个中年苗族汉子,然后接着说道:“我们的朋友已经来了,给我们打电话说这个老爷子有病了,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特意来看看他老人家。” “哦!原来你们是来看吴老爷子的!”那中年苗族汉子警惕性略微的降低了一点,可是他的眼睛还是一直在冯四和索一凡身上打着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的说道:“你们既然是来找吴老爷子的,那就跟我来吧!” 他跟我们说完了之后,转过身对着他身边的小孩子轻声说道:“小馒头,你回家跟妈妈说一声,我带几个客人去趟吴爷爷家,晚一点回去,好吗?” “好的!放心吧!阿爸!”那个叫小馒头的孩子大声的说道。 “好棒!去吧!”那个苗族汉子笑道。 “好的!”小馒头说完,大步跑回了村子。 看着小馒头远远消失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那苗族孩子才回过头冲着我说道:“走吧!吴阿爹的房子在后山那边,离着比较远,跟我来吧!” “好的!谢谢您!”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现金,朝那个中年男人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中年男人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晚上可不可以借宿在您家里?这些钱,就当是住宿的费用吧!”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钱,过了一会儿,他从中抽出了一张100的,然后缓缓的说道:“这一张就够了,剩下的你收起来吧!” “好的!谢谢您了!”我笑着说道。 “走吧!”说完,这个苗族汉子便当先带路,朝那姓吴的老爷子家里走去。 那苗族汉子说的真没有错,后山距离这里真的很远,我们几个人沿着山路,在那起伏不定的山坡上走了将近一小时的路程,才远远的看见在山间有一栋并不算大的木头房子,而在房子跟前,站着一个不住眺望的男人。 这家伙赫然就是张成勇。 只见这个张成勇不停的踱着步,口中不时有烟冒出,一脸焦急的表情,显然十分的着急。 而他看见我们之后,先是一喜,接着便大步跑了过了。 只听他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天一啊!你们可算来了!” “怎么样了?”我也急忙往前跑了两步,迎了上去。“老爷子怎么样了?” “并不是很乐观!”张成勇焦急的说道。“还是赶紧进屋看看吧!” “嗯!”我点了点头,便跟着张成勇跑进了屋子里面。 这吴老头的屋子很暗,只点了一盏昏黄的老式电灯,屋子里面有一张很破旧的木床,床边一张木桌子,桌子边的墙上挂着一柄银质的苗族的弯刀和一柄八十年代的老式猎枪,其余的就只是一些生活当中的杂物了。 而那姓吴的老头子,此时就躺在那张木床上。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只见那躺在床上的吴老爷子此时面如金纸,嘴唇发黑,气若游丝,如果不是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几乎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这吴老爷子原本是一个很健壮的老人,可此时的他却已经变的骨瘦如柴,就好似一具活着的干尸一般。 “找人看了吗?”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看了!这四里八乡有名的大夫都找过了,包括城里的西医也都请过来看过了。该吃的药都吃了,该做的化验都做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毛病。这老爷子开始的时候还能说两句话,这如今却连话都说不了了。一天比一天瘦,竟好像要活活的瘦死一样。”张成勇焦急的说道。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这……”张成勇还没有回答,一边的苗疆汉子突然说道。 “这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苗疆汉子在我身后说道。 “你知道吴老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着苗疆汉子问道。 “我不太确定!不过……”苗疆汉子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咬着牙接着说道:“不过,或许是因为小馒头吴阿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苗疆汉子问道。 “那次小馒头自己一个人追着家里的大黄,不小心跑到了迷雾森林里。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地方是被神抛弃的森林,自古以外没有人敢去哪里,去的人都没有能活着回来的。就算是国家来的科学家想要考察那片森林,可是,大多都是有去无回,只有吴阿爹……”那苗疆汉子说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吴老爷子,咬着嘴唇,过了好一阵子才接着说道:“只有吴阿爹曾经去过哪里,我们为了去救小馒头,只能来求吴阿爹,虽然他平时不跟人来往,喜欢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他却并没有拒绝我们。” “他进那片林子了?”我问道。 “嗯!后来,吴阿爹真的在林子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小馒头。吴阿爹将小馒头平安的带了回来,可是……可是……”说道这儿的时候,那苗疆汉子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已经开始缠头,他的眼角已经开始有了泪光。 “后来怎么了?”我抓着他焦急的问道。 “可是,回来之后不到两天,吴阿爹就突然这个样子了!他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每天就在山上跑来跑去,大声的喊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大家伙儿都说吴阿爹撞了邪,说他疯了,他平时就很少与人来往,这样一来就更少有人来看他了。不过,我知道,他是为了小馒头才变成这样的!我曾有两天晚上来这里看吴阿爹,可是……”那苗族汉子颤颤巍巍的说着,他看着床上的吴老爷子,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恶魔一样,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你看见了什么?”我问道。 “我看见,吴阿爹在他房子后面刨了一个很大的土坑,土坑里面有四五具死尸,而那个时候的吴阿爹正蹲在地上死命的啃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那苗疆汉子一边说一边退后了一步,就好像那躺在床上的吴老爷子会突然坐起来扑向他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吴老爷子,“难道吴老爷子真的遇见了什么吗?” 而让屋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时,那原本早已处在半死状态的吴老爷子,突然坐了起来,仰天大笑,口中不住的大喊:“靠近者死!靠近者死!” 吴老爷子的这一举动着实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苗疆汉子更是吓的大叫一声,推门而逃。 而吴老爷子则在这一声长啸之后,口中狂喷出一股黑紫色的血,血带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霎时间喷的到处都是,我眼疾手快,眼见鲜血四溅,我急忙伸手将离着最近的张成勇和史文静拽到了一旁,这才没有被那黑紫色的血所溅到。 不过,那冯四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几滴黑紫色的血恰巧落在了他的眼睛里,搞的他连连大骂自己晦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诡异失踪 三人神秘巧失踪 线索之虫似魔鬼 那吴老爷子在喷出了这一口鲜血之后,整个人突然僵直在哪里,他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扼住了喉咙一样,直挺挺的坐在床上,两眼突出,嘴角却泛起了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 只听他咽喉之中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好像要说一些什么,可是他只是不停的动着嘴,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过了良久,他的突然整个人大笑了两声,随后,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吴老爷子!吴老爷子!”眼见吴老爷子如此状况,张成勇当先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吴老爷子。 “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不过……”张成勇说着把手放到了吴老爷子的鼻子上,过了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不过,还好,老爷子还活着!” “那就算是万幸!”我也长出了一口气。 “这吴老爷子……是不是中蛊毒了?”边上的史文静此时突然的问道。“我虽然不是很了解蛊毒,但是,我学过很多年的医,他现在的症状看起来很像是中了某种特殊的蛊毒。” “不知道!不过……”张成勇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在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几个女人在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出去看看!”张成勇说道。 屋外,果然有四五个中年妇人在围着那个苗疆汉子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其中有一个女人更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而那个苗疆汉子则是一脸焦急的神色。 他们说的是当地的苗话,我们几个人一时间根本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一些什么,只是听他们在不停的大声的说话,好像在争吵,又像是着急叫这个男人去什么地方。 过了很久,那个苗疆汉子才朝我们走过来,用他那个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们几个人说道:“我知道几位并不是来这里旅游的!你们一来了这里就去找吴阿爹,估计你们也是和那些人一样将进林子里去找那座黄金城。不过……” 那苗疆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既然有本事进那林子里,或许就有本事能救救我家小馒头。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们家小馒头。” 这苗疆汉子说着说着,竟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现金,这里面有一百的,有五十的,有十块的,甚至还有一块和五毛。他将这些钱紧紧的攥在手里,缓缓的递给了我,哀求着说道:“我求求你!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钱,这里是我所有的家当,我都给你,希望你们可以救救我家小馒头,你们能想办法救吴阿爹,就一定有办法救小馒头的。” 这苗疆汉子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夺眶而出,炙热的眼泪竟然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你先把这些钱收起来!”我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不由得升起,我缓缓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想进到那片林子里,不过,你让我们救小馒头,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们几个人小馒头到底怎么了,不是吗?” “对对对!”这时候那苗疆男人好像是才回过神来,他焦急的说道:“小馒头,小馒头他……” “你别急慢点说!如果小馒头生了什么病,我想我可以帮上忙!”此时,一边的史文静突然悠悠的说道。 她说话的语速很缓慢,就像是一个最有职业素养的医生在安慰自己的病人一样,她本身长的就很美,再加上那甜美的笑容,足以让任何人在任何紧张的情绪下,快速的安静下来。 果然,那苗疆汉子在听了史文静的话之后,那紧张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他看着史文静颤声说道:“你……你是医生?你真的可以救他吗?” “我会尽力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们,小馒头到底怎么了?”史文静握住那中年苗族汉子的手轻声的说道。 “小馒头……小馒头他突然疯了!”那苗族汉子咬着牙说道。 “疯了?”史文静惊讶的问道。“他怎么好好的会疯了?”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他妈妈跑来告诉我……”那苗族汉子说着指了一下地上正放声痛哭的女人,大声的说道:“她跑来告诉我,小馒头本来是在家门外玩儿的,可是不知道怎的他突然就不见了。她妈妈前前后后找了很久,终于在村口外的一片林子里找到了小馒头,可是,那时候的小馒头……” “小馒头怎么?”史文静焦急的问道。 “小馒头就想是中了邪一样,再不停的自言自语,然后,还用手不停的在地上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妈妈去的时候,他已经写了足足有两亩地那么大一片了。”苗疆汉子抽泣着说道。 “他写的是什么?”张成勇突然在一旁问道。 “不知道!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她妈妈说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苗疆汉子说道。 “那小馒头现在在哪里?”史文静问道。 “在家里!”苗疆汉子答道。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小馒头,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够将他治好,不过,我会尽力的!”史文静看着苗疆汉子说道。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苗疆汉子握着史文静的手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石雪晴突然从身后的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她本来是想回去取我们来时所带的背包,然后打算一起去看看小馒头的病情,可是不知怎的,此时的石雪晴竟然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不……不好了!”石雪晴颤抖着声音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惊讶的问道。 “不见了!不见了!”石雪晴瞪着她那一双大眼睛望着我说道。 “什么不见了!你就不能说明白点吗?”我看着她问道。 “冯……冯四不见了!还……还有……”石雪晴颤颤巍巍的说道。 “冯四不见了?”听到石雪晴说冯四不见了,我这才回头向身后看去,果然,我身后的人里面真的就没有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有什么不见了?” “还有,吴老爷子也不见了!”石雪晴颤抖着说道。 “什么?吴老爷子也不见了?”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堆……一堆……”石雪晴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的人在此时已经晕了过去。 屋子里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阴暗诡异的房间里此时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种让人恶心气味的黑色小虫子。 它们个头很小,体长和蚂蚁差不多,但是,头大身小,腹鼓尾长,身下有百足,头顶上有个淡蓝色的小圆点。 这帮黑色的小虫盘踞在吴老爷子原本躺的那张床上,并且以一种诡异的人形姿态在不停的游动着,就好像是那原本躺在这里的吴老爷子,在某一个瞬间竟变成了这无数的毒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边上的索一凡用一种惊恐的语气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的语声未落,突然那中年苗疆汉子跑了进来,然后冲着史文静大声的喊了起来。 他情急之下,说的是他们当地的苗话,我们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他在喊着什么。 “你别急!慢点说,可以吗?”史文静安慰着说道。 “小……小馒头……”那苗疆汉子也意识到他说的话我们听不懂,这才用普通话说道。 “小馒头他怎么了?”史文静焦急的问道。 “小馒头他不见了!”苗疆汉子说道。 “不见了!怎么?小馒头也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史文静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刚才……”苗疆汉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望了一眼石老爷子的床,然后,他突然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冲出了屋子,拉起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转身就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用一种别人听不懂的苗语,在喊着什么东西。 “这家伙是怎么了?”张成勇在一边诧异的问道:“怎么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知道!现在没工夫管他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吴老爷子和冯四,这两个家伙能好生生的跑到哪儿去哪?”我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应该是往那边走了!”索一凡蹲在地上看了很久,又用鼻子像狗一样在四周问了半天,才站起来缓缓的说道。“他们是朝北面去的!” “你怎么知道的?”张成勇皱着眉头看着索一凡问道。 “你别忘了!我是一个土夫子!每一个土夫子都有他自己看家本领,而我的本领就是鼻子,我可以用鼻子分辨出不同的土层,当然也可以用鼻子分辨出这两个人去的方向。”索一凡淡淡的说道。 “好吧!那既然这样,咱们带上装备去看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我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得把这个带着。”张成勇说这一把从墙上摘下了那边苗疆的银鞘弯刀。“走吧!出发!” 第一百二十四章:林中怪人 林中怪人现带路 洞中何人求相遇 吴老爷子家往北是一片密林,根据从王一平哪里得来的地图在配合卫星定位仪来看,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出发在往北走大概二十几公里的路,就应该是一片叫做达巴的山泉湖。 而在达巴湖的边上,就是那被当地人称作什罗的迷雾森林。 由于没有当地人做向导,我们几个人在这片林子当中不敢走的太快,只能走走停停,并不时的留下记号,以免自己迷失方向。 而在我们这一行人之中,索一凡是唯一一个有进林子里面摸金下地经验的人,所以,此时他便不自觉的走在了最前面。 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一行人在几棵树环绕一片空地前停了下,索一凡一如既往的用他的鼻子在寻找着吴老头和冯四离去的方向,他就像是一条最有经验的猎狗,机警而敏捷。 眼见索一凡在寻找着路线,我们几个人便也都停了下来,各自修整。 “照这么看,吴老头、冯四和那个孩子应该真的就是奔着迷雾森林去的!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方去?”张成勇一边整理自己背包里的装备,一边大声的说道。 “不知道!但是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看着背包中极为简单的装备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快就进山,我就多带点装备来了!” “你说所你,没经验了吧!你在看看我!”张成勇说着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根克拉古斯的老味香肠,扔给了我。 “你小子,居然连这个都带着?”我接过香肠又惊又喜的问道。 “那是当然!已被不时之需嘛!”张成勇说完,看了看石雪晴和史文静,笑嘻嘻的问道:“二位姑娘,要香肠吗?” “不用!谢谢!”两个姑娘看着张成勇,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吧!你不懂得享受,我就省了!”张成勇撇了一下嘴将剩下的香肠塞回了背包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索一凡突然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奇怪了!” “怎么了?”我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香肠跑过去问道。 “他们走到这里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索一凡皱着眉头说道。 “凭空消失了?”我看着索一凡惊讶的问道。 “是的!奇闻到这里突然间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索一凡说到这里突然趴在地上四下的闻了闻,轻声说道:“是一种死尸身上才会有的味道。而且这个问道越来越浓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正有死尸在靠近我们?”我惊讶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索一凡说到这儿,目光突然转向左边的树后,而此时那高大的银鹊树后不知道何时已站了一个人。 只见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发亮,赤膊着上身,那健硕的肌肉就好像是铁打的一样。他头上带了一个超大的斗笠,将他的整个脸都给挡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隐约的看见他左臂上有一个好似猫头鹰一样的纹身,以及他左手上拎着一个好像人头一样的东西。 这个人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几个,过了很久,他突然伸出右手朝我们几个人缓缓的招了招手。 “他这是要我们过去?”张成勇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看样子是!”我轻轻的说道。 “那我们过不过去?”张成勇悄声的问道。 “过去看看!就算是他想刷什么花样,咱们五个人,他才一个人,咱们怕他干什么?”我说着看了一眼索一凡。 索一凡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却始终盯在那家伙手中拎着的那个人头。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说道:“就算你们不去,我也得去!” “为什么?”张成勇抢着问道。 “因为,他手中拎着的那个人头,好像是冯四的!”索一凡咬着牙说道。 “什么?那个……那个是冯四?”史文静说着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不由得退后了一步,结果她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那样东西被她给踩断了。 而她回过头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就像有人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给了一脚一样,同时她不停的大叫:“啊!有死人!有死人!” “死人?”听到史文静的话,我们几个人不由得回过头望去,这时我们才发现,在厚厚的落叶下面居然埋着四五具枯骨,而其中一具骷髅的大腿骨已被史文静给踩断了。 “原来是骷髅!”张成勇笑着说道。“还以为是什么死人!”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死人?”石雪晴皱着眉头说道。“这里距离村子那么近,为什么他们会死在这里?” “估计他们之前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走不到村子里。”张成勇笑着说道。 “大惊小怪!”索一凡看了一眼史文静,狠狠的说道:“你们如果害怕就在这里等着吧!无论如何我得过去看看老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完,索一凡竟然大步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个人眼见索一凡朝他走了过来,转身便朝林子深处走了过去。整个过程,他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风,在吹。 吹过了树叶间的缝隙,吹散了将将落下的枯叶,吹乱了人们心头的思绪,吹浓了林子间的诡异之气。 那个赤膊上身的男子在前面带着我们走了很久。 不过,说也奇怪,他看上去走的并不是很快,可是,无论我们几个人怎么追赶却始终和他保持着同样的一段距离。 这片森林越往深处走,越阴暗,越诡异,各种各样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毒蛇在树间缓缓的探出头来,好像在窥视,又像是在等待我们的自投罗网。无数的毒虫,蜘蛛、蜈蚣,不时的穿梭在草丛之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这里面的毒虫与毒蛇,那过膝的杂草在他的眼里就像是平地一般,走起来丝毫不费力。这这赤膊上身的男人,对这里很是熟悉,每一棵树,每一道沟壑都好像是他家里的一样。 他带着我们几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最后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前停了下来。 “进去!”这个赤膊上身的男人看着我们,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 “进去?”我看着这个人问道。 “是!”那个男人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要进去?”我看着他问道。 “有人在等你!”那个男人沙哑着声音说道。 “有人在等我?”我看着这个男人诧异的问道。 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到再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在等着我? “是!”那个男人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他就要走。 “等一等!”索一凡突然开口叫住了那个男人。 “你在叫我?”那个男人回过头,看着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自然是在叫你!”索一凡看着他咬着牙说道:“你手里的那个人头,哪儿来的!” “你说这个?”那个大汉说着提起了手里的人头,而此时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苍白的脸正是属于一毛不拔冯四的。 “是你把他杀了?”索一凡此时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酒色财气”四个人一向是情动手足,生死不离,眼见着老四就这样被人割下了头颅,作为兄弟的索一凡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跟眼前的这个人拼命。 可是,他没有,他知道如果此时贸然的冲上去,自己很可能会和冯四落得一个下场。 他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做什么事,所以,他早已火冒三丈,可是他仍只是在问。 “是我杀了他!”那个人竟然毫不避讳自己的这种行为,竟然好似有些炫耀的晃了晃手中的头颅,笑着说道:“他虽然长的有一些差,不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索一凡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已经到了那个家伙的面前,只听索一凡大声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老四是死在你的手里,那我今天就一定要宰了你!” 说完,索一凡已经一拳打向了那个男人。 只听“砰”的一声,人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 可是,飞出去的那个人却并不是那赤膊上身的男人,赫然竟是索一凡自己。 打人的人不知怎的已经飞了出去,而被打的,却仍旧好好的站在那里。 “你……你……”索一凡躺在地上,鼻子已经被打歪,鲜血一股股的从里面冒出来,他只觉得一阵阵剧痛钻心而来,疼的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那个大汉突然笑着说道:“你想下去和他作伴?如果是的话,我成全了你!” 这个大汉说着将冯四的人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边,然后一伸手竟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柄弯刀,那刀的造型竟然和吴老爷子屋中的一模一样。 “等一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从那山洞之中传了出来。 “哎!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听到那个苍老的声音,那个大汉好像很失望的说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洞中老者 洞穴之中见老者 迷雾现时道路现 山洞,漆黑,狭窄。 在那如刀切的一般的山壁之上,看似竟好像是一个老鼠洞一样。 山洞中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坐着的是,身材消瘦,满面皱纹,竟是一个老者,而躺着的是,身材弱小,面目清秀,看上去竟是一个孩子。 而这两个人赫然竟是之前莫名其妙消失的吴老爷子和那小馒头。 看见这两个人坐在这里,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愣。 “吴老爷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看见吴老爷子坐在这里,张成勇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没事了?” “我几时说过我有事?”吴老爷子看着张成勇,用他那无比苍老的声音说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已经快要……”张成勇后面的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那是故意的!因为,我不想有些人找到我!”吴老爷子说着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种暗褐色的草,看着它淡淡的说道:“我们苗疆有一种恶婆草,人吃了之后会急速的消瘦,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得了重病一样,连续的昏睡四五天。不过,这恶婆草的药力一过,人就会迅速的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你就是吃了这恶婆草,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张成勇张着大嘴问道。 “是啊!”吴老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我突然插嘴问道:“您说不想让别人找到你,那些人又是谁?” “自然是一些我不想见到的人!二十几年前,我就差点死在他们的手里,可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打算放手。”吴老爷子咬着牙说道。 “和当年的事情有关?”我问道。 “嗯!”吴老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和他一路的,所以才让阿武把你们带到这里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路的?”我问道。 “如果你们是一路的,他就不会想尽办法救我!如果你们是一路的,你们只会在我临死之前,从我嘴里知道那进山的路。”吴老爷子用他那刀锋一般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让那个家伙杀了我朋友!”索一凡突然在一旁恨恨的说道。 “那是因为……”吴老爷子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索一凡的脚下,接着说道:“因为,他和那些人是一路的!” 索一凡伸手捡起了那个东西,发现那居然是一颗纽扣,而在纽扣的背面赫然粘着一枚小型的定位追踪器。 “这个纽扣就是从那个人的身上摘下来的,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想必应该认得吧!”吴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这……这……”索一凡将纽扣紧紧的攥在手里,过了半天,他红着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的那些人是一路的?” “就在你们出去和吴梁他们两口子说话的时候,那小子自己偷偷的跑了回来,在我身上不停的搜来搜去,而且还打算喂我吃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吴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后来哪?”索一凡咬着牙问道。 “后来,阿武就来了。我们将他带到了这里,喂他吃下了自己的药,才知道他想给我吃的是一种可以让人说实话的药丸。”吴老爷子看着索一凡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说了什么?”索一凡问道。 “他说,他收了那边二百万,目的是要在我嘴里问出进山的路,然后跟着你们一路找到那座黄金之城,并在沿途留下标记,在你们进城之前……”吴老爷子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他并没有往下说,而是目光动也不动的看着索一凡。 “在我们进城之前,他打算怎么?”索一凡颤声的问道。 “将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这句话吴老爷子说的很慢,就好像生怕索一凡没有听清楚一样,他又缓缓的说了一遍:“一个不留!”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索一凡听了吴老爷子的话之后,不停的大叫。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认钱不认人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沙哑又怪异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响起。 只见,那带着大大斗笠的阿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回来,他的手里此时已经多了一条大黄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索一凡看着阿武大叫道。 可是,阿武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索一凡的话,只是低头看着这条大黄狗,手不停的在这黄狗的后腿上绑着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阿武才缓缓的停下了手,在大黄狗的头上摸了摸,轻声的说道:“大黄啊!大黄!这次就辛苦你了!希望你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将那些家伙引到那片神都不去的林子里才好!” 说完,他在大黄狗的屁股上使劲的一拍。那大黄狗竟好像是知道主人的意图一样,撒开腿转身便飞似的跑进了林子里,而此时我才看到,在那大黄狗的后腿上竟然不时的闪着一个红点。 “都搞定了!”阿武拍了拍手看着吴老爷子说道。 “嗯!”吴老爷子点了点头,好像是一桩心事落了地,过了一会儿,他悠悠的转过头看着我说道:“现在有什么事儿,你们可以说了!” “我们想进那片林子,想您给我们带路。”张成勇抢着说道。 “这个我知道!”吴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哪儿?” “还有就是,我想知道您身上的猫头鹰刺青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吴老爷子和阿武问道。“另外,您是怎么知道那条进山的路的?您绝对不应该是碰巧知道的才对!” “嗯!”吴老爷子缓缓的点了点头,“你很聪明!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二个注意到这点的人啊!” “第一个是谁?”我问道。 “第一个,是一个女人!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儿了!”吴老爷子说道。 而听到吴老爷子的话,石雪晴整个人在旁边一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样。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石雪晴在一旁情不自禁的问道。 “那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只可惜……只可惜啊……”吴老爷子没有说下去,他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一脸极为惋惜与痛苦的表情。 “只可惜什么?”石雪晴使劲儿咬着自己的嘴唇问道。 “只可惜我当年没能救得了她啊!”吴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石雪晴颤声问道。 “她被活活儿的闷死在了黄金之城里!”吴老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听到这话,我们所有人不由得一愣,只听石雪晴惊讶的说道:“你们曾经到了哪里?” “是的!”吴老爷子点了点说道:“不过,是他们几个人到了哪里而已。我并没有去,那个地方是我们这种人去不得的,所以……” “既然你没有去,你又是怎么知道她被活活的闷死在那座城里?”石雪晴问道。 “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我亲眼所见!”吴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目光望向森林深处,他面容憔悴,脸上的肌肉不时的抽动,竟然好似想起了很可怕的事情,过了很久,他才接着说道:“他们三个人进去之后,那千斤的闸门就封了起来,我在外面说什么也没有办法打开。我足足的等了两天两夜,可他们仍没有出来,所以……所以……” “你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听到这里,石雪晴突然大声的叫道,虽然,她掩面痛哭起来,接着,整个人冲出了山洞,冲到了那阴暗诡异的树林里。 “她……”吴老爷子看着石雪晴冲出去的背影,悠悠的说道:“她真的很像她啊!”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似对我说的,又好似对他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老爷子才悠悠的回过神来,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去找那黄金之城,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我看着吴老爷子说道。 “我要你们进城之后,帮我找一样东西,然后把他带出来给我!”吴老爷子说道。 “好的!不过,您要找的是什么?”我看着吴老爷子问道。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吴老爷子看着我说道。 “嗯!好吧!”我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吴老爷子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等?等什么?”张成勇在一边问道。 “等可以进山的时间!”吴老爷子看着张成勇冷冷的说道。 “那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进山哪?”张成勇问道。 “等到外面开始起雾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进山了!”吴老爷子淡淡的说道。 “起雾的时候?”张成勇摸着脑袋说道。“起雾的时候,还看得见路吗?我说吴老爷子……” “你们看不见路,吴阿爹可是看得见的!这林子里面危险重重,无论是谁贸然闯入都休想活着回来。而那条进山的路也只有雾最浓的时候才看的见,如果你们想找那条路,最好听吴阿爹的!”阿武此时在一旁说道。 “阿武说的没错!那条进山的路,只有在起雾时才能看得见。”吴老爷子说道:“不过,即便你们找到了那条路,也没有用。”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想找到那座黄金之城,需要地图,时间,以及标记。三样东西缺一不可。”吴老爷子看着我们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迎客神君 山洞外面有诡计 故人提醒防内鬼 “您说的地图是不是这个?”听到吴老爷子的话,我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王一平哪儿得来的地图,递到了吴老爷子的眼前。 “你……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吴老爷子惊讶的望着地图,良久之后,又看了看我,痴痴的说道:“这地图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苦笑着说道。 “可是,光有这个地图是没有用的!”吴老爷子苦笑着说道:“因为没有时间和标记顺序的话,我最多只能将你们带到迷雾森林的边缘!” “时间和标记?您指的是什么?”我皱着眉头说道。 “时间,是指进入黄金之城每一片区域的时间,如果不在正确的时间进入哪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吴老爷子叹道。 “那这个时间记载在哪里?”我皱着眉头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他们曾经说过,那时间是记载在一部什么密卷里。”吴老爷子说道。 “二十四密卷?”我看着他问道。 “对,就是那个什么二十四密卷!”吴老爷子皱着么头说道。 “这您不需要担心,那本二十四密卷就在我们手上!”张成勇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你们找到那本书了?”吴老爷子惊讶的看着我们几个人说道。“据说,那本书十分难寻,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这个说来话更长!”我苦笑道。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两样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剩下的就只有标记地图的顺序了。”吴老爷子看着我说道。 “你说的意思是和这个地图对应的口诀吗?”石雪晴突然站在洞口说道。 “你回来了?”我回过头看着石雪晴问道。 “嗯!”石雪晴点了点头,然后她望向了吴老爷子说道:“如果您说的是那个口诀的话,那我们也有了!” “你们有了?”吴老爷子看着我们惊讶的问道。 “是的!”石雪晴看着他说道:“我知道那个口诀!” “好!很好!”吴老爷子呆呆的看着石雪晴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需要等着那浓雾的到来了。” 等待,有的时候是最考验人意志的一件事情。 因为,它不仅会将时间无限的放大,也会将心中的那一丝的恐惧放大。 恐惧,同样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它可能会随时出现,就像是病毒一样霎时间传遍你的全身,让你发抖,让你但却,让你失去判断力,甚至它还会感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有的人感到恐惧不安的时候,会选择不停的吃东西,有的人会不停的喝水,而有的人会选择哭泣。 张成勇在吃,吃着阿武递过来的野果子。 索一凡和石雪晴在喝,喝着山里面接回来的山泉水。 我在不停的抽着烟。 而史文静却在哭。 她自然是因为恐惧在哭。 她恐惧的不是这渐渐升起的浓雾,而是哪逐步袭来的黑暗。 黑暗,就像是浓墨一般将整个森林笼罩了起来。 天和地在这一刻似乎都被笼罩在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让人透不过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成勇终于率先开口说道:“我说咱能不能不哭了?” “我哭挨着你什么事儿了?”史文静抽泣着说道。 “你哭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你说挨不挨着我事儿?”张成勇问道。 “我又没让你听,你可以不听啊?”史文静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说你!就在我眼前哭,让我怎么不听啊?”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你可以转过去啊!你也可以把耳朵堵上啊!总之,你想不听我还能逼着听不成?”史文静也大声的说道。 “我说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我怎么不讲理了?”史文静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你们两个别吵了!”而就在此时,坐在一旁的石雪晴突然说道,“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石雪晴说着指了一下洞外,而此时,我们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有一只似狼又似狗的家伙,正站在洞外不远的地方朝我们这边眺望。 “是大黄?”阿武诧异的问道。“可是,大黄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它……” “你是不是想说,它应该在山里面绕圈啊?”就在阿武话音未落的时候,一个诡异的好似幽灵的声音突然在山洞外面传了进来。 而与此同时,我口袋中的电话突然震了一下,我缓缓的掏出了电话,只见那是一条简讯。 我悄悄的将手机解锁,发现这条简讯是ie发来的,上面只有几个字,写着:你们被人出卖了,小心身边人! “谁发来的?”张成勇凑过来小声的问道。 “自己看!”我说着将电话递给了张成勇。 “小心身边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就是告诉咱们,我们这些人里有人把咱们给卖了!”我咬着牙笑声说道。 “这个人不是冯四吗?他不是已经去见阎王了吗?”张成勇诧异的小声说道。 “估计不只是冯四一个人。”我小声回答道。 “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在猜我是谁啊?”见我们没有人回答他,那个好似鬼哭一样的声音又飘飘忽忽的说道。 “我们不用猜都知道你是谁!”这个时候只听石雪晴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知道?”那个好像狗一样的家伙突然身子一震,然后悠悠的接道:“我是谁啊?” “江湖上能将自己扮成一只狗,而且还扮的这么向只怕不多!除了湖南九门里的迎客神君,我还真想不到别人。”石雪晴看着他说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那好似狗的影子说着,竟从黑暗中缓步的走了过来。 月光虽然不浓,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照见这个狗一样的影子。只见,它体长如狼,满身上下竟然都是深黄色的绒毛,四只爪子又粗又大,竟好像是狼一样,嘴巴又尖又长,后腿上还绑着一个发亮的追踪器。 这家伙赫然竟是白天阿武放走的那条大黄。 只听这大黄悠悠的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替我将去这黄金之城所需要的所有条件都凑齐了,我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替你凑齐了?我说,你就算是扮成一条狗,也别扮成疯狗啊?”张成勇此时在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疯狗?你以为我疯了?”迎客神君奸笑着说道。 “难道不是?”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自然不是!只不过,如果你们不把那些东西交给我的话,我就不会去接你们身上的毒而已。如果你们觉得那些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话,那你们就继续再这里争吵,而我只不过在多等一会儿而已。”迎客神君笑嘻嘻的说道。 “你说我们中了毒?”我看着这个家伙说道。 “你们不信?”迎客神君笑道。 “我们为什么要信?”我也笑道。 “好!很好!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我很佩服你!”迎客神君说道:“你可以不信!因为你完全可以当做刚才你们踩回来的野果子和山泉水里,完全没有没有被人下过毒。” “什么?你……”听到迎客神君这话的时候,边上的索一凡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只听他大声的说道:“你打算黑吃黑?老子我跟你拼了!” 自从冯四死了之后,索一凡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气,他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下可好,让他逮着眼前这条好似黄狗的家伙。他大骂了一句之后,整个人便已经扑倒了山洞外面。 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手脚功夫相当了得的索一凡只是刚迈出了两步,整个人突然大喝了一声,接着就直直的摔倒在地,竟好像是一条死狗一样,动也不能动了。 “索一凡……!”眼见索一凡摔倒在地,张成勇起身就要跑过去扶他,结果被我给一把拉住了。 “天一,你干嘛拉住我?”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我看了张成勇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此时那迎客神君又笑嘻嘻的开口说道:“这回你们相信了吗?是想死,还是想活,你们自己决定吧!” “哎!”听到迎客神君的话,我突然叹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要命了?”迎客神君诧异的问道。 “我自然是想要命!”我淡淡的说道:“我是在替你感到悲哀!” “替我感到悲哀?”迎客神君诧异的问道。 “是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何悲哀之处?”迎客神君问道。 “自然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我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迎客神君听到我这么说,突然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听见了一个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它笑的几乎蜷缩在一起。 可是,就在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他的笑声突然就停滞了。 因为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柄刀,一柄穿过胸膛的刀,一柄带着血的刀。 血,是他的血。 而刀,正是穿过了他的胸膛。 迎客神君的嘴角还挂着笑,可是他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因为,死人是永远发不出一丝声音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雾起时分 两位怪人突到访 赤苗族人忆过往 刀,还留在迎客神君的胸前,可是,他的身子却突然被人拎了起来,接着,那人好似轻轻一抛,迎客神君整个人就被直直的扔进了山洞里。 “你们所中的毒,那解药应该就在这条死狗的身上。”声音缓缓的从树林的黑暗中传来,说话的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声音很好听到女人。 语声刚落,两个人便缓步从树影中走了出来。 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丑一俊。 那女人长相极美,雪白的肌肤就像是瓷瓶一般透着微弱的光芒,一双媚眼好像可以随时将任何男人的魂儿勾走。她身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里面是一间黑色的紧身衣,在月影的照耀下,那玲珑的曲线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而又妖艳的诱惑力。 如果说这女人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那么他身边的男人简直就是恶魔中的恶魔。 只见这家伙身高最少有两米二三,肩宽背阔,一身健硕的肌肉就像是小山一样高耸凸起。他全身的肌肤散发着一股黝黑的古铜色,光头没戴帽,一双眼睛就像是牛一样突出而发亮,满口尖利的獠牙,让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野兽一般。 将这迎客神君跑进洞里来的自然就是这如野兽一般的大汉,他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他这一身蛮力却足以代替任何的语言了。 眼见我们所有人没有动,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们,那女人突然噗嗤一笑,嫣然说道:“怎么?你们难道想就这么死在这儿?这迎客神君的僵尸散可以算是当今江湖中的十大奇毒之一了,据说服用过僵尸散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内如果不服用解药的话,就会……”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此时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地上那不住抽搐口吐白沫的索一凡身上。 这平时喜欢装神弄鬼的推磨鬼,此时竟真的里做过不远了。 “不管你们是谁,这个请我们领了!”我说完冲张成勇使了一个眼色,张成勇会意,立刻冲上前去在迎客神君身上摸索了半天。果然在他的怀里摸出了三个小瓶子,上面用很小的字分别写着毒剂、融合剂、抗毒血清。 “是这个了!”张成勇看到抗毒血清几个字之后,不由得一喜,大声的说道:“找到了!” “嗯!赶紧给所有人注射了吧!”我赶紧说道。 “嗯!”张成勇说着又从迎客神君那狗皮下的身子上摸出了针头,分别给每个人注射了一部分抗毒血清,这才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搞定了!” “都注射了?”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嗯!放心吧!”张成勇点头说道。 “嗯!”我说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们要怎么感谢我们?”那个女人一直微笑的看着我们没有说话,此时才突然开口说道。 “你们是谁?”阿武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们自然是来帮你们的人!我们当然也有法子找到这里来!”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阿武戒备的问道。 “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想和你们一起去找那黄金之城而已!”那女人笑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你也想去黄金之城?”我看着这个女人问道:“你救我们就是为了要让我们带你去那个地方?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们死了,在自己去找那个地方?” “呵呵!你以为我会和那条死狗一样傻吗?”那个女人笑道:“你们要是死了,线索也就全断了,就算是有那本密卷和那地图,我们也进不了那片林子,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是一路的了?”我看着她问道。 “这么说,我们达成协议了?”那个女人看着我说道。 “算是吧!”我笑道。 “你真打算带上他们?”张成勇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轻声的说道。 说完这话,我转过头冲着那个女人笑着说道:“那咱们合作之前,我最起码得知道你是谁吧!” “这个自然!”那女人笑道:“我姓萧,名字叫做子羽!” “萧子羽?”石雪晴惊叹道。“你难道是……?” “哦?你听过我的名字?”萧子羽嫣然笑道。 “自然是听过!”石雪晴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俩家伙是谁啊?”张成勇凑过去轻声的问道。 “她们是……” 石雪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躺在石头上昏睡不醒的小馒头突然蹦了起来,只见他睁大着双眼,一脸惊恐的神色望着远方,那眼中的黑眼仁几乎已经小到看不见。 只见小馒头痴痴的站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之气。接着,小馒头又开始弯腰不停的呕吐起来,一股股腥臭的黑水从他的口中不断的涌出,落到了地上,那呕吐物中似乎还带着一些白色的虫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馒头噗通一声又倒在了地上,口中虽然已不再有任何东西吐出,可他嘴里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个不停。 小馒头说的是苗话,我们不知道他再说一些什么,此时,我们只能将目光都集中在吴老爷子的身上,希望他能给大家翻译一下。 吴老爷子看着地上的小馒头,过了很久,他才让阿武在小馒头的嘴里塞进了一些草根子一样的东西,接着,又将小馒头扶了到了石头上躺好。 等阿武将这一切都安顿完了,吴老爷子才缓缓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史文静在一边悄声问道。 “是时候可以进去了!”吴老爷子说着看了一眼萧子羽她们两人,冷冷的说道:“你们确定要跟着我们进去?” “自然是确定!”萧子羽笑道。 “好!既然你们确定,那就整理一下装备吧!我们十五分钟之后出发!”石老爷子冷冷的说道。 “等一等,老爷子!”张成勇突然说道。 “怎么了?”吴老爷子看着张成勇问道。 “刚才……刚才小馒头到底在说什么?”张成勇犹豫了一下问道。 “他是在说雾要来了!”石老爷子看着小馒头然后叹道。“这孩子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如果不在天明之前带他回到那个地方的话,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我诧异的问道。 “是的!他为了追大黄,闯进了我们祖先的圣坛,然后他拿起了祭坛当中的守望之眼,所以才会这个样子的!”吴老爷子说着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小馒头的右手,此时我才发现,小馒头的右手上有一个淡淡的眼球印记。 “守望之眼?那是什么?”张成勇凑过来问道。 “你之前曾问过我,这猫头鹰的纹身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这猫头鹰的纹身是我们族人的标记。我们虽然同属于苗族一脉,但是,我们却是隶属于赤苗族。” “赤苗族?”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这赤苗族自古以来的任务就是负责守护那座黄金之城。”吴老爷子说道。“在这片林子的深处有我们赤苗族人的祭坛,里面供奉着我们赤苗族的圣物守望之眼。那条通往圣坛的路只有我们赤苗族人才知道,而那圣坛自然也是通向黄金之城的大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您可以自由进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林子,也怪不得当年他们会找到你来带路!”我叹道。 “那守望之眼又是怎么回事?”张成勇在一旁问道。 “那守望之眼是一个计时器,也是一种坐标!”吴老爷子说着看了看石雪晴,然后淡淡的说道:“你所知道的那段口诀,就是那些曾经拿到过守望之眼的人留下来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守望之眼虽然是一块石头,可是,无论是谁只要是拿到了它,身上就会留下印记,在特定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只有他们才可以看到的画面,而这些画面所对应的地方自然都是和那黄金之城息息相关。当年,我们的祖先虽然集体殉国,可是,仍有一些逃了出来,他们誓死保卫这片地方,但又希望自己的后人可以用这里面的财宝光复自己的大好河山,所以才会留下这一个守望之眼。只不过……”吴老爷子说着又看了看小馒头,“只不过,但凡拿到这守望之眼的人都只有0天的命,如果这个人不能在十天之内赶到终点的位置,或者,没有赤苗族人的血完成祭祀,那么他的下场就只有死。” “所以,你才让阿武将小馒头带到这里,你打算帮他完成祭祀?”我问道。 “是的!只不过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了!”吴老爷子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小馒头的命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吴老爷子说着又看了一眼小馒头手臂上的那个眼球,而此时我才发现,那个眼球一样的印记,好像发生了很奇妙的变化,那种感觉就像是那眼睛在一点点的闭合。 “这……这……”我惊讶的说道。 “是的!你没有看错!”吴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一旦这眼睛闭上,也就是说小馒头的命,也就是到此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迷雾森林 迷雾森林初峥嵘 路遇恶鬼似凶险 雾,越来越浓,整个洞外的森林都好像是被浸在米汤中一样,让人窒息,让人压抑。 月光,隐隐的透过树梢,就好像在窥探着这里的一切一样,小心翼翼的照在林子当中。 吴老爷子缓缓的从石头上下来,走到了洞口,看着外面的迷雾悠然的说道:“是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咱们要出发了吗?”张成勇跑过去问道。 “是的!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吴老爷子问道。 “自然是早已准备好了!”我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人,然后冲着吴老爷子说道。 “嗯!”吴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右边一处薄雾说道:“你看到哪里了吗?” 我顺着吴老爷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里居然有一个地方雾气是要淡上很多的,于是便点头说道:“看到了!” “那就是进山的路!”吴老爷子缓缓的说道:“你们只要一路上寻着这条雾最薄的路走,你们就能够到达圣坛了。” “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山里吗?”我惊讶的问道。 “我还要留在这里等一个人。”吴老爷子缓缓的说道。 “等谁?”我急忙问道。 “等一个二十几年前的故人,我想他应该也快来了!”吴老爷子望着远方缓缓的说道:“这笔账我等了二十几年,现在是时候了结了!”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吴老爷子就打断了我。 只听吴老爷子沙哑的说道:“你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出发吧!这条路只会出现半个钟头左右,过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我也很难再找到那进山的路了。” “可是,我们到了圣坛之后哪?”我问道。 “到了圣坛之后,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你们需要将这守望之眼放回原位,然后根据石雕上面的内容来完成第一步的祭祀,懂吗?”吴老爷子说着递给了我一个黑色的包裹。 我接过了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网球大小的黑色石头,还有一个大大的坛子。 “这是什么?”我看着吴老爷子问道。 “这是血!我们赤苗族人的血,你要完成第一步的祭祀,这是必须要有的东西。”吴老爷子说道。 “我明白了!那第二件事情那?”我问道。 “第二件事情,那就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了!”吴老爷子说道:“如果你们能够活着到达祭坛,哪里你会看到有一道青铜门,门后面是可以绕过迷雾森林的捷径。只不过……那道门至今还没有人能打开过。” “什么?至今没有人打开过?”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打开它!好了,我说的够多了!你们抓紧上路吧!阿武会护送你们走上一段的!”吴老爷子说完,有转身走了回来那块石头上坐下。 他看了看被阿武抱起的小馒头,过了一会儿,冲着我说道:“希望你们可以救活这个孩子。”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说完,我们几个人转身便钻进了那谜一样的森林。 雾很浓,湿哒哒的罩在身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说也奇怪,我们一行人所走的路竟像是有天然的屏障一般,雾气又薄又淡,那似有似无的感觉,竟像是天上的神仙在为我们指路一样。 路,虽然不好走,但是相比于两侧的白花花的浓雾来说,我们这里简直就是高速公路。 我们几个人在阿武的带领下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阿武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我说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他说着将手中抱着的小馒头递给了我,我接过了小馒头,并把他交给了张成勇。 “谢了!”张成勇接过孩子之后,我冲着阿武说了一句。 “不用谢!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难走,你们就要靠自己了!”阿武说完转身大步就朝山洞走了回去,他走的并不快,可是没几步之后,整个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咱们也抓紧出发吧!”看着阿武消失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我缓缓的说道。 “嗯!”身后的人一起点了点头。 路,越走越窄。 脚下的杂草落叶,也越来越多,很多不知名的硬甲虫在我们的脚边爬来爬去的,偶尔还会有几条碧绿色的小蛇从树上缓缓的垂下,竟好似在欢迎我们走进这充满死亡与恐怖的地界。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转眼之间,我们几个人已经在这片林子里面走了大概两个钟头,可是,我们除了落叶、枯木与毒虫之外,竟然连一个好像祭坛的地方都没有看到。 那薄雾形成的小路,开始一点点的消失。 浓雾渐渐的取代了天地之间的一切,原本可以并排走过两个壮汉的小路,此时已经勉强侧身才可以通过。 “怎么还没有找到那个祭坛在哪儿?”张成勇焦急的问道:“在这么走下去的话,吴老头不是说咱们可就要迷失在那林子里了啊!” “别说是你,我也着急的要死!”我焦急的骂道。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一声尖叫自我们几个人的身后猛然就传来了。而发出这尖叫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史文静。 只见史文静此时正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的大叫,就好像是突然之间看到了什么鬼魂一样。 “怎么了?”张成勇跑过去问道。 “有……有鬼!”史文静大叫道。 “有鬼?”张成勇看着史文静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没有!”史文静说到这儿,指了指她右侧的一颗树。此时,雾气虽然很浓,但是却已经可以看到那树的周围有十几个黑影在不停的飘动,竟好似真的是鬼魂一般。 “那是什么?”萧子羽皱着眉头问道。 她虽然强做镇定,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一个女孩子是不怕鬼的哪? “不知道!过去看看!”我看着那飘忽不定的黑影说道。 而说完这话,我转过身看着石雪晴淡淡的说道:“那条由雾气形成的小路已经完全被浓雾侵蚀没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呆在这里,面向我们刚才前进的方向别动,雾气虽然可以挡住视线,但是挡不住声音,到时候我们跟你用声音联络。这样至少我们走不散!” “嗯嗯!”石雪晴霍然点头答道。 “好!”说完,我转身拉着张成勇便奔着那黑影而去了。 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忽隐忽现,好似地狱里的恶魔要将一切闯入者浓雾中的人都吞噬殆尽。 而那飘忽的黑影则更像是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恐怖而诡异,神秘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和张成勇屏住呼吸,拿着狼眼手电一路朝那影子摸去。 可是,到了那树下我们两个人才发现,那无数条飘忽晃动的黑影,竟然是十几具悬梁自尽的尸骸。 而这些人看样子应该刚死没有多久,他们一个个身穿黑色的外军军服,肤色也是各异,没有肩章军衔,看样子应该是某支国际的佣兵团队。 这些家伙一个个被自己的腰带吊在树上,舌头长长的挂在最外面,脖子因为上吊的原因颈骨被拖的很长,可是,让人感到的意外的是,这些家伙居然都没有眼睛,而且每个人的脸上不知怎的居然还都露着一股诡异而又恐怖的微笑。 “这帮家伙怎么集体在这儿上吊了?”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骂道。 “你说说,找不到路也不至于上吊自杀啊!干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张成勇边说边朝离他最近的一个黑人走到了过去。 只见张成勇两只手不停的在那个人的身上翻来翻去,一会看看他的口袋,一会儿又摸摸他的大腿,一会儿有看了看他的水壶,一会儿有检查起他身上的背包。 这家伙一边检查一边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对!不对啊!太奇怪了!” “怎么了?”我在一边皱着么头问道。 “这帮家伙是刚死没多久啊!”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刚死没多久?”我惊诧的说了一句之后,伸手抱住我边上一个中年亚裔士官的双腿,然后使劲儿向上一拖将他的整个人从那皮带扣中“摘”了下来。接着,我迅速的解开了他的上衣扣子,将手按在了那家伙的胸口,果然,这人的体温居然还在。 “看样子也就死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集体自杀哪?这帮家伙的眼睛都哪儿去了?”我说着将手缓缓的伸向了那人的脸庞。 我用食指在那人的眼眶周围缓缓的打着转,只觉得哪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伤痕,那眼球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活生生的吸出去了。 “天一,你来看看这个!”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怎么了?”我转过身朝张成勇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他正蹲在地上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赫然竟是一个女人,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女人。 那罗刹赌局中的美妇人。 此时她正动也不动的躺在张成勇的怀里,那原本邱波荡漾的双眼这个时候早已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大洞,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面颊,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在雾气的映衬下,竟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说道。 “她还有呼吸!”张成勇一边皱着么头说道,一边将那美妇人平放在地上。 而那美妇人虽然早已被腰带勒的颈部脱臼,可是此时,她的口中扔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我和张成勇虽然在她的身边却仍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张成勇皱着眉头边问边俯下身去。 那美妇人虽然已失去了双目,可是,她好像知道张成勇俯下了身,于是,她的嘴动的更厉害了。 而她的手好似也要抬起,去掏什么东西,可是,她的手只是动了动,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迷雾危情 森林迷雾多凶险 扑朔迷离藏杀机 “她说什么?”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她说……她说……”张成勇皱着眉头含含糊糊的说着。 “你大爷的,她到底说什么?”我大声的问道。 “她说……小心你的影子!”张成勇回头看着我的影子说道。 “什么小心我的影子?”我诧异的问道:“我的影子怎么了?” “你的影子会要了我们的命!”张成勇再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朝我扑了过来。 我和他离着本就不远,他这一下又来势极快,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成勇已经将我重重的扑倒在地。 我本想破口大骂,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只觉得一股寒风擦着我的肩膀就飞了过去。只听“砰砰”两声,两根一指长的黑色硬刺便硬生生钉在了我身前的树上。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身后的影子竟然如缥缈的鬼魂一般自己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下大惊,不由得叫道。 “谁他妈的知道!”张成勇大骂道:“还他妈的看什么?还不赶紧跑?” “我也想跑,但这家伙抓住我的脚了!”我一边大骂道,一边一拳打向了那抓住我脚踝的黑影。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拳风所及之处竟好似只有一团黑烟,其余的竟什么都没有。 那黑影如雾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风出过我们之间,竟好似带来一丝丝诡异无比的笑声。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身前的黑影被无限拉长,它就好像一团浓稠无比的黑烟穿梭在树影之间,它的面孔虽然模糊不清,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 它看着我,竟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嘲讽,但更多的却像是在戏谑。 而我在与它目光接触的这一刻,竟好像是整个人突然之间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样,心不住的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漆黑而又冰冷的谷底。 我的耳边在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风吹过大地的声音,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张成勇在一旁的叫喊声,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在这一刻代替了所有的声音。 慢慢的,我感觉那股黑烟在向我一点点的靠近,它在凝视着我,在不停的狂笑,在一点点的钻进我的鼻孔,钻入的我耳朵,钻到我的心里。 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座无边的坟墓里一样,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让人窒息的绝望。 我想叫,可是,我发现无论我的嘴怎么样动,但是喉咙里就像是被人用一双有力的大手扼住一样,我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仅如此,随着那双手愈发的用力,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在一点点的被抽离自己的身体。 可是,不知道怎的,这种感觉竟然让我觉得很是解脱,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让我不自觉的放弃了抵抗,嘴边甚至还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可是,就在我打算接受这种命运的时候,突然一阵强光照了过来。 我只觉得身上猛然一阵,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尖叫声,这叫声就好像是从我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让我整个人在一瞬间便缩成了一团,不住的咳嗽起来。 可说也奇怪,随着那惨叫声过后,我整个人竟好似又被从深渊的底部抛回到了人间,此前那种绝望与无助的感觉竟然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一,你怎么样?”张成勇在一边大骂,一边用狼眼的强光手电在我周围找来找去。 “我……咳咳……我……没事!”我一句话没有说完,只觉得喉咙处钻心的疼,竟好似喉骨碎裂了一般。“刚才怎么了?” “你不知道?”张成勇警觉的用手电照着周围。 “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我骂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差点被人掐死!” “差点被别人掐死?”张成勇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我看你是差点被你自己掐死!” “被我自己掐死?”我摸着脖子问道。 “废话!难道还能是我掐死你?”张成勇用手电四下扫着,然后接着说道:“我就看见一团黑影子从你的鼻子耳朵里面钻了进去,然后你就自己开始死命的掐住自己的喉咙,那个样子竟好像是在玩儿命一样……”张成勇说着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那个样子可他妈的真吓死我了。” “然后哪?”我说着也摸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手电,在四下照了起来。 “然后,我就用手电照了你一下,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怕光!哈哈哈!”张成勇说着拍了我一下,大笑着说道:“你又他妈的欠我一次。” “你是说那黑影子怕光?”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不仅怕,而且很怕!”张成勇说道:“见着光,就像是猫见着老鼠一样。” 就在我们两个人说话的这工夫,那好像黑烟一般的影子又伺机而动,只见它利用雾气的掩护不停的在我们周围打着转,不时的还发出一种好似哀嚎一般的悲鸣,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万个人在同时哭泣一般。 “这家伙的怨气好重,难道是什么东西的冤魂?”张成勇用手电不停的追着它的身形,而每每手电光接触到它的身子,便会“噗呲”一声冒出阵阵白烟。 “先不管它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万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另外一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而这声音正是史文静的! “不好!史文静她们也中招儿了!”张成勇大叫道。 “等一等!”就在张成勇要冲过去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 “怎么了?”张成勇回过头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我皱着眉头轻声的说道。 “不太对?哪里不对了?”张成勇急忙问道。 “不知道!我也说不好哪里不对!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我的话只说了一半,突然,又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而这一次是石雪晴发出来的。 “石雪晴也……”张成勇焦急的说道:“天一,当真不过看看吗?在这样下去……” 张成勇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那边又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只不过这一次,惨呼的人换成了萧子羽。 “奶奶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就都玩儿完了!”张成勇说着便朝那边冲了过去。 “你他妈的等等我!”我骂了一句之后,也紧跟着朝惨呼声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雾,越来越浓。 月光似乎在这一刻已经照不到了大地。 风,吹过着浓雾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 这香气很浓很熟悉,我竟像是在哪里遇见过。 我走了两步之后,一把抓住了张成勇。 “怎么了?”张成勇回过头看着我问道。 “这香气不太对!”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香气怎么不对了?”张成勇皱着么头说道。“你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了?” “我一时间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不过,我总感觉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见过。”我看着他说道。 “在哪里闻见过?”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而且……”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张成勇的脸突然间变了,变的模糊,变的扭曲,甚至有一些狰狞,看上去竟好似在一瞬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 与此同时,风开始大了起来,那重如米汤的浓雾开始被风一点点的吹散。 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几个人正跪在地上不住的朝一株合围的大树在磕着头。 此时,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发花,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变的模糊不清,但是,我已经可以从他们的穿着判断出,这几个人正是石雪晴他们。 只见,他们的脸上这时早就已经全部都是鲜血,可是他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仍旧在死命的磕着头,就像是在做着最虔诚的叩拜。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股诡异的微笑,看上去虽然好像是在笑,可是,又像是在哭,一种最难以形容的痛哭。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此时突然开口大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出卖我?为什么?” 他一边大叫一边整个人便猛的扑向了我,他那张狰狞而又可怕的脸,在一瞬间变的无比苍白,他的一双大手好像钢钳一样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想弄死老子我!老子我今天就先把你弄死,看咱们两个谁先把谁弄死!”张成勇说着手里的劲儿愈发的大。 眼见如此,我心中也不知为何猛然也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与此同时,眼前的这个人也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成勇,而是变成了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心中暗想:你想弄死老子我,老子我临死也他妈的也得拉你做个垫背的。 想到这儿,我抬起手一拳就打向眼前的这个人打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的手刚刚挥出的那一刹那,却突然被人给攥住了。 接着,就听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说道:“找到他们了!” 随后,我只觉得头部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章:无脸男子 地牢之中似故人 无脸男子是何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有了意识。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此时躺在一处避风的山洞里面,山洞很黑,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声音,我的身边竟好似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哪里?”我试探着问道。 “这里是哪儿,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我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 “你是谁?”我说着想要坐起来,可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你把我怎么了?”我惊诧的问道。 “我把你怎么了?”那个声音笑嘻嘻的说道,这个人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狡诈,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只最狡猾的狐狸再和你对话一样。“我只是让你躺在这里而已。”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惊诧的问道:“我的朋友们哪?” “我把你带到这里?”那个声音说着一点点的向我靠近。 而这个人竟好像被沉重的铁链锁住,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种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听起来既沉重又让人胆寒。 可是,他却还在笑,那笑声竟比那沉重的摩擦声还让人心生寒意。 “咯咯咯!你真的对这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那个人咯咯的笑道。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诧异的问道:“我应该知道吗?” “你当然应该知道,因为……”那个人说着顿了顿,接着,他点燃了山洞中的蜡烛,而此时我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山洞,这个地方居然是一座地牢。 那个人背对着我,身上穿了一件破旧而又肮脏的麻布长衫,他的双手双脚均被黑色的铁链牢牢锁住,他身材瘦小枯干,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尸,裹在那长衫之下。 只听,那人悠悠的接着说道:“因为,当年就是你亲手将我关在这里的。怎么?难道你忘了吗?” “什么?我亲手将你关到这里来的?”我吃惊的看着这个人。 那人缓缓的转过了身,他的头发长长垂在脸前,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从发息间看到他那如毒蛇一般的眸子。 只听他咧着嘴笑道:“咯咯咯!你什么时候记性变的这么差了?用不用我帮你找回一点记忆?” 他边说边缓缓的撩起了自己面前那杂乱的长发。 而我此时才看清楚,这个人居然没有脸,只见他的眼耳口鼻居然全都被人给削了去,那一张恐怖而又诡异的脸上只有让人作呕的刀疤。 “你想干什么?”看到这张脸时候,我的胃里不由得一阵收缩,我努力忍住那种强烈的呕吐之意,咬着牙说道。 “咯咯咯!我想干什么?”那个人咯咯的笑道。 而这家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那脸上诡异的刀疤就会不停的颤动,让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这个人拖着那沉重的铁链勉强走到我的面前,咯咯的说道:“我是想要你体会体会我的痛苦!体会一下,这二十年来我所有的痛苦!” 这个人说这儿突然从手上和脚上将那重重铁链给卸了下来,然后,他竟笑着将那些铁链拴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惊讶的大叫。 可是,我心中虽然急到不行,但是,却连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重重的铁锁扣在我的手腕脚腕之上。 “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体会一下我这二十几年来的痛苦吧!”那人常笑道。“我要把你给我的痛苦统统还给你!” “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干嘛要将我所在这里?”我撕心裂肺的大叫道。 可是,那个家伙居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只是自言自语道:“我要把你欠我的统统都还给你!我要变本加厉的还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的走到了那如豆的烛火面前,轻轻吹灭了那淡如黄豆的烛火。 黑暗,在一瞬间将着诡异的地牢吞没。 风,从地牢的铁栅栏间吹进来,带着一股腐朽的铁锈味,让人作呕,让人绝望。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霎时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绝望,就像是病毒一样传遍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那铁锁上刺骨的寒意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请柬,将我的整个人都拖进了无尽的深渊。 这家伙是谁? 他把我认作成了谁?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是怎么回事? 没有答案,也知道不到答案。 唯一有的,就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和那让人作呕的铁锈味。 风,依旧在吹。 它好像成了这世间唯一可以动的东西,可是,慢慢的我竟然觉得那腐朽的味道在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愉悦的香气。 这香气似兰花,又似雏菊,很淡雅,也很舒服。 而这个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见过,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而已。 香气越来越浓,浓的就像是在我的身边一样。 接着,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她的语声带着极度关切之意,竟好像是十分担忧我一样。 只听她关切的轻声呼唤道:“天一,你醒醒!天一,你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我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天一,醒醒!”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同样的熟悉。 我努力的让自己变的清醒,也努力的让自己可以动一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一麻,接着原本如木头一般的手脚竟奇迹般的可以动了。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一束光,和两个人。 光,是从帐篷顶部的汽灯里发出来的,很亮,强烈的光线让我的眼睛只睁开了一线,便有闭了起来。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那个女人关切的问道。 “你……你是谁?”我用力抬起手遮住了帐篷顶上的汽灯问道。 “你小子不是傻了吧?我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个男人开口说道。 “你们的声音?”我说着将目光转向了那男人一边。 我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那汽灯发出的光线,在汽灯的照射下,此时我才看清楚,这说话的男人赫然竟是张成勇,而在他身边蹲着的那个女人竟然是ice。 “是你们?”我惊讶的问道。 “还好!还认识我们俩,看样子还没傻!”张成勇笑着拍了一下的肩膀。“既然醒了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你们两个聊吧!我出去了!” 说完,张成勇转身便走出了帐篷,只留下了我和ice。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ice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个地方又是哪儿?” “这是达巴湖,迷雾森林边上的山泉湖!”ice说着递给了我一个水壶,轻声的说道:“你喝口水吧!”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们不应该是在迷雾森林之中的吗?怎么好好的到这儿来了?”我说着接过ice递过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哎!”ice叹了口气在我的身边坐下,轻声的说道:“还好我在给你的那部电话里面安装了追踪器,要不然我还真的找不到你们。” “你在这里面装了追踪器?”我掏出ice给我的那部手机看了看。 “是啊!最初是怕你们会胡来干扰到我的行动,可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让我救了你的命!”ice苦笑着叹道:“你知道吗?你们被人给骗了!” “被人给骗了?被谁骗了?”我诧异的看着ice。 “被那个姓吴的老头子!”ice恨恨的说道。 “什么?你是说吴老爷子?”我更加诧异的问道。“你是说他骗了我们?” “没错!就是那个老头子!”ice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他明明……”我的话说道一半儿,ice突然打断了我。 “他明明什么?他明明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是吗?他明明就将关于黄金之城的所有都告诉你了是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在最后时刻为什么不陪你们进去吗?”ice说道。 “为什么?”我看着她问道。 “因为他知道,只要走进那片林子无论是谁,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ice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那片迷雾森林本就是死亡之林。哪里的雾气可以让人产生无限的幻觉,只要你吸够了一定的量,它就足以让你自己要了你自己的命。我想关于这一点不用我再多解释什么了吧?你自己是不是已经体会的很深了?” “我……”我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眼见我没有在说什么,ice便接着说道:“二十几年前,曾经有一只队伍无限的接近了那座黄金之城,他们几乎找到了所有的线索,可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找了这个老头子做了向导,结果,在最后时刻,那队伍中的人几乎全部都死在这黄金之城的附近,只有一个人勉强走了出来。” “可是,这吴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我看着ice问道。“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那?” “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我告诉她的!而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帐篷外面传了进来,那声音就好像是老鼠在叫,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而我就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个人说着从帐篷外面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只见这个人他骨瘦如柴,身形瘦小,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装,洁白如雪,没有一丝褶皱,甚至没有一粒灰尘都没有。可是,这个人却没有脸,他的眼耳口鼻竟不知何时被人硬生生的削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噩梦?现实? 真真假假谁人知 噩梦现实一线间 “你……你是谁?”看到这个无脸人的时候,我不由得叫了出来。 “我是谁?”那个无脸男人看着我说道:“我是一个本应该已经死去了的人。” “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我惊讶的看着这个人。 “是的!我在二十几年前就应该已经死了!”这个人叹道,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变的扭曲,只听这个人颤声的说道:“我之所以活下来,就是要拿回二十年前那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可是,你怎么知道吴老爷……你怎么知道吴老头要害21我们?”我看着这个人问道。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当年领路进山的吴凡!”那个无脸男人咬着牙说道。 而他说到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可怕。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问道。 “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无脸男人冷冷的说道。 “可是……”我看着他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个人?” “因为,当年领着那一队人进山的……”无脸男人说到这儿,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我说道:“那个人是我!” “什么?”听到这话,我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惊讶的问道:“你才是当年领路的那个人?” “没错!我才是吴凡!”那个无脸男人咬着牙说道。 “可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看着他诧异的问道:“难道你真的被他们关在一个地牢里?” “什么?”听到我的话那无脸男人身子一震,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他们将我关在地牢里?” “我也不知道!”我用手捂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刚才那个梦本来是清晰无比,竟好似真的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一样,可是现在却想不起任何,越用力去想就越是头疼。 我使劲儿的用手敲打的额头,过了半晌,我才咬着牙说道:“我想不起来了!我只是刚才好像在梦里见到了一个地牢,见到了一个人,可是,我却记不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记不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梦?你竟然在梦里见到了那个地牢?”那个人惊讶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ice。 “难道他就是那个人?”ice惊讶的看着吴凡说道。 而吴凡却伸手打断了ice的话,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接着,吴凡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梦里的事情了?” 我虽然很想告诉他们,我在梦里其实见过你,也跟你说过话,你还扬言要将我关在那个地方二十几年。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他们。与其说出来让他们笑话,倒不如不说的好。 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了!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只是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地方,别的都记不起来了。现在一想起那个梦,我就觉得头疼的好厉害。” “嗯!”吴凡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你缓过了精神,我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我问道。 “当然是去黄金城!难道你忘了,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吴凡看着我问道。 “可是,那森林……?”我迟疑着问道。 “我们能从哪里将你救出来,就自然有办法过去的!”ice在一边说道:“这点雾对于现代科技来说,还不是太大的问题!” 说完,ice冲着外面招了招手,一个高大的白人走了进来,他手上端了一个盘子里面装了很多医疗用品。 只见这个人从中挑出了一根装有蓝色液体的针管,然后居然用标准的中文对我说道:“可能会有一点疼,稍微忍耐一下。” “这是什么?”我诧异的问道。 “这是一种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的药物,我们叫它上帝的庇佑!”这个男人说着将那个针头注射在了我的颈部动脉。 我只是觉得脖子刺痛了一下,接着一股强烈的睡意便在一瞬间袭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什么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有人轻轻的叫我,“天一,醒醒!快醒醒!” “谁?”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嘘!”这个人突然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千万别说话!” “怎……”我本来还想问怎么了,可就在我一句话刚说出口,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嘴被另一张嘴给堵住了,此时我才发现我身前的这个人竟是ice。 我只觉得一股炙热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那嘴唇也同样的炙热、柔软、让人无法呼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诡异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帐篷外面。 只见这两个人头戴又高又尖的帽子,一身长衫,抬着一台古时候的娇子,走路时好像完全没有迈过一步,就好像是鬼魂一样飘忽不定。 这影子在外面飘荡了很久,好像是在闲逛,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一股股浓雾就像是烟一样从帐篷外面不断的涌了进来。霎时间,整个帐篷竟好像是起火了一样,那原本白如米汤的浓烟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不好!这烟有毒!”眼见如此,我心下大惊。 我一伸手将ice拦住了怀里,接着一翻身从腰间抽了贴身带着的匕首,挥刀割开了床边帐篷,一翻身便从里面滚了出来。 可那黑烟竟好像有意识一般,眼见我们两个人滚出了帐篷,它竟然猛的便朝我们两个人袭来,我只觉得身后风声呼呼作响,接着,那黑漆漆的浓烟便朝我卷了过来。 “这是什么?”眼见着黑烟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朝我们袭来,我拉起ice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老张,雪晴,史文静……你们都他妈的快起来,再不起来就全完蛋了。” 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样喊,这帮家伙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整个营地在这一瞬间就好像除了我和ice之外,在没有没有一个人。 他们到哪儿去了? 是还在熟睡? 还是已经死在了那两个家伙的手里?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在这一瞬间,无数个最坏的结果涌进了我的脑子,我想将它们从脑袋里面赶出去,可是,这些想法就像是扎了根一样,让我根本无法呼吸,甚至到后来连步都迈不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觉得一个难以形容的寒意从握着ice的手开始,霎时间传遍了全身,那种感觉就好似我整个人在冬日里突然间被抛进了冰河之中一样。 我猛然回过头向身后的ice望去。 此时,只见ice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她微笑的看着我,她虽然笑的很甜,可她身上和脸上那原本雪白的皮肤却不知为何开始不停的溶解,露出肌肤下那鲜红的肌肉纤维。 血伴随着混合着浓水不断的涌出,一股股让人作呕的也跟着穿了过来。 ice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好像是突然间融化掉了一样。 可是,她好像全然不在乎,她仍然在笑,那没有嘴唇的牙齿白森森的露在外面,让人看起来无比的恐怖和诡异。 她缓缓的拉起了我的手,将我的掌心朝上,用食指在我的手里不停的画着一个符号。 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上面是月牙,中间是太阳,下面是一个变形长方体组成的怪异图案。 “这是什么意思?”我吃惊的看着ice问道。 ice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微笑看着我。 烟,越来越浓,浓的就好似黑墨,好像要将这天和地在一瞬间都吞没其中。 我只是稍微迟疑的工夫,我和ice两个人就被卷进了这浓烟之中。 可奇怪的是,这烟雾虽然浓似墨,但是不知为何反倒是香的很,接着我就又一次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唤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 只听她轻声的说道:“天一,天一,醒醒!” “谁?”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嘘!”就在我话刚出口的时候,这个人立刻捂住了我的嘴,而我接着月光依稀的看见,这个人居然是ice。 “你……你怎么在这儿?”我看着ice惊讶的问道。 接着,我扭过头四下的打量起自己所在的位置,而此时,我居然还是躺在我自己的帐篷里,周围的一起都似乎和我睡前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又做梦了?最近怎么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我他妈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我心中暗骂道。 而见我醒了过来,ice用食指轻轻的在我嘴上按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极轻微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的说道:“千万出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着ice,刚才那个梦还不停在心头萦绕,想到那个恐怖的影子,想到ice刚才那可怕的样子,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此时外面出了一片黑暗和死一样的寂静之外,就什么都没有。 我转过头看着ice。 ice也看着我,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她只是看着我。 过了半晌,她居然缓缓的脱下了衣服,那洁白如雪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那柔美而玲珑的曲线竟好似有一种最致命的诱惑力,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在一瞬间放下防备的诱惑力。 “你这是干什么?”我诧异的问道。“你……” ice没有回答我,而我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此时我的嘴已被她的嘴唇给堵住了。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三十二章:坠落枯井 离奇死亡达巴湖 追寻线索险坠井 夜,很快就过了。 人在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清晨的太阳缓缓从东面的山坡上爬起,阳光斜斜的照在大地上,将这个世界都照的充满希望。 我慵懒的躺在行军床上,身边的ie早就已经离开了,可是,她发丝间那淡淡的气味却依旧留在我的臂弯之中。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心底升起,我虽然不知道ie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那温存的爱意却在此时已经填满了我的心。 “你醒了?”此时,ie端着早餐走进了我的帐篷,冷冷的说道。。 “嗯!昨晚……”我本想说些什么,可是ie跟我说话的态度却不知为何冷的出奇,搞得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既然醒了就快把早饭吃了吧!然后你出来看看这个!”ie看着淡淡的说道。 “好!”我看着ie,眼神中充满一种试探性的疑问。那目光似乎是在问:关于昨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是,ie看着我暧昧的眼神却好似十分诧异,她皱着眉头看着我,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还是你觉得那里不舒服?” “难道,你就对咱们两个昨晚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看着ie说道。 “昨晚?咱们两个?还发生了什么?”ie一边皱着眉头说着,一边将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你真的不记得了?难道……”我诧异的问道。 “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梦了?”ie看着我问道。 “梦?那绝对不会是什么梦!”我看着ie说道。 “行了!你就先别胡思乱想了!”ie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你最好还是赶紧起来看看这个。” “发生什么?”看到ie那紧张的表情,我急忙问道。 “出来就知道了!”ie说完起身走到了帐篷口,然后她回过头说道:“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风,在吹。 吹过花间的露水,滴在大地上。 树叶在风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就像是一个垂死的人一样,抓着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清晨的风,本应该是清新柔和的。 可是,此时风中却带着一股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而我一走出帐篷便闻到了那股味道,我连忙的捂住鼻子。 恰巧张成勇也睡眼惺忪的走出了帐篷,只听这小子大声的叫道:“喂,天一,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浓的血腥气?” “我也不知道!正打算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说着看了看张成勇,发现这小子黑眼圈很重,于是便接着问道:“你怎么了?昨天没睡好?” “哎!别提了!”张成勇叹道。 “怎么了?”我笑着开玩笑的问道:“是不是做春梦了?” “你怎么知道?”张成勇张大了嘴问道。 “什么?我说老张,你还真做春梦啦?梦里和你翻云覆雨的是谁啊?”我笑嘻嘻的问道。 “别提了!”张成勇叹着气说道:“我本来以为我心里只有小美,可是,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了,石雪晴不知道为何……不知道为何……” “你居然梦见和石雪晴……”我惊讶的笑道。 “其实……其实……”张成勇摸着脑袋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什么?其实你把她当成小美了?”我笑着说道。 “其实,我觉得那并不是梦!因为整个过程实在是太真实了。我一直以为那不是梦,可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张成勇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 而我则接着说道:“可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石雪晴去叫你出来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却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吗?” 这一次我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丝毫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 看见我突然变的正经了,张成勇也正色说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也遇见和你一样的事情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你也遇见这样的事儿了?难道你也梦见和石……”张成勇没有说下去,他只是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梦见的自然不是石雪晴,我遇见的是ie。”我看着站在远处的ie说道。 “什么?你遇见的是ie?”张成勇惊讶的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梦……” 我的话没有说下去,因此此时站在湖边不远处的ie已经开始朝我们两个不停的招手,示意我们两个人快点过去。 眼见如此,我们两个人便加快了脚步朝湖边跑了过去。 湖边,此时已经不再是一往如既清澈,那原本湛蓝的湖水,这个时候早已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血,是人血。 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湖边,血就是从他们身上流出来。 这些家伙都是ie带来队员,只见他们一个个全身赤裸,泡在水中,腹部被人活生生的用利器刨开,腹腔里面的脏器竟然一股脑的全都不见了,竟好像是被人活生生掏走了。 这些人的伤口因为水泡的原因已经开始微微泛白,除此之外,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红线,而这红线恰巧正划过了他们颈部的动脉,看样子这道伤口才是这些人致命的伤口。 这些人静静的躺在水中,嘴角泛着一股诡异的微笑,那感觉竟像是在临死之前竟依旧在享受着某种美妙的时刻。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走过去之后,大声的问道。 “不知道!今早天刚刚亮的时候,小王就发现他们躺在这里了。”ie说道。 “难道昨晚就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吗?”我在一旁问道。 “没有!昨晚我……我……”那个叫小王的年轻人说到这儿而不由得低下了头,他的脸稍微的红了红,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石雪晴,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睡的很死!什么都没有听见,早上我本来想出来尿尿,结果就发现他们躺在这里了。当时我吓坏了,只好去告诉ie姐。” “原来是这样!”我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被迷住了心智,所以才……” 而就在我话音还没落的时候,史文静在帐篷后面突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声。 “不好!史文静是不是也遇到什么危险了?”张成勇大喝一声,人已经朝史文静叫声传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史文静就在帐篷后面不远的一颗大树下,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不停的颤抖,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张成勇上前问道。 “有人……有人……树后有人……”史文静紧闭着双眼指着她左侧的一株大树说道。 “有人?什么人?”张成勇皱着眉头朝史文静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结果哪里除了一些落叶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哪儿有什么人啊?”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有!刚才明明就在哪里,我看到了。”史文静沙哑着声音叫道:“那个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我!” “什么血红色的眼睛?”ie惊诧的说道。 “怎么你知道那双眼睛?”我看着ie问道。 可是,ie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只见她一转身便冲进了那片林子里。 “喂!等等我!”我大叫了一声,便也跟了过去。 清晨的山林中寒风阵阵,我和ie都只穿了一件半袖,露水打在我俩人的身上,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可是,ie却全然不顾,她此时竟像是疯了一样,在林子当中不停的穿梭。 “喂,我说你到底怎么了?”我大声的喊道:“那个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听到那双眼睛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跟你没有关系!”ie大声的说道,此时她的语声已经因为激动而变的沙哑。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大声的说道。 “谁说我的就是你的事?”ie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我说道:“你根本什么就都不知道!” 她说完这话,人便已经朝前跑了出去。 “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ie整个人突然大叫了一声,接着,她整个一脚踏空便跌进了一个山洞之中。 眼见她跌了下去,我顾不得多想伸出手便想去拉她,可是谁承想,我脚下竟然被一根折断的树枝绊了一下,我只觉得一个踉跄,人也跟着摔进了那漆黑幽暗的地洞之中。 洞,很深,漆黑无比。 不过,好在下面堆满了枯枝落叶,虽然垂直落差又七八米深,但是却并没有摔的太重。 我和ie两个人被掀起的尘土呛的不住咳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率先开口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ie勉强的说道。 “没有什么地方摔伤了吧?”我爬过去扶住ie问道。 “没有!”ie喘着气说道:“你哪?” “我也没事!”我喘着粗气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好的有这么大一个洞?” “这不是洞!这是一口枯井!”ie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四壁上摸索着。 “枯井?”我皱着眉头也走到地洞的边上用手摸了起来。 果然,这地方的周围虽然长满了杂草和藤蔓,但是,它的四壁却光滑整齐,竟然真的是一口人工修建而成枯井。 “这里怎么好好的会有一口井?”我诧异道。 “不知道!不过,你过来看看这个!”ie说着朝我挥了挥手,“你看看这是什么图形?” 听到ie的话,我走过去沿着石壁摸索起来,而不摸不要紧,当我摸到那石壁上图形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里石壁上的图形竟然跟昨晚梦里ie在我是手心里画的那个符号一模一样。 只见它最上面是个月牙,中间是一个好似太阳的图案,而最下面是一个变形扭曲的长方体。 第一百三十三章:意想不到的意外 神秘符号是何意 意外之后又意外 “这是什么符号?”我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ice轻轻的抚摸着那井壁上的符号,淡淡的说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某个民族特有的符号!” “这个符号刻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靠在井壁上坐下,揉着胳膊说道。 “我知道在北方,有很多地方会在打井的时候,会在井里面刻上一些特殊的符号以镇压井中冤魂。不知道这个符号是不是也有同样的作用。”ice皱着眉头说道。 “先不要去想这个符号了!”我叹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去想!” “什么事儿?”ice说着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想想怎么从这儿出去,才是正经事儿啊!”我苦笑着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ice看着我问道。 “我有一个不要钱,又不用练习的好方法!”我看着ice笑道。 “哦?”ice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什么方法?” “喊……救……命!”我笑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喊救命?”ice惊诧的看着我说道。 “当然,不喊还能做什么?难道从这儿爬上去?这里高怎么爬啊?”我看着ice笑道。 “你……”ice看着我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我什么我?”我笑着说道:“还是留着点体力大叫救命吧!这里距离营地并不算远,我们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估计老张他们已经开始找咱们俩了,只要我们两个喊的够大声,我想他们应该能够听见的!” “要喊你自己喊吧!”ice略带嫌弃的语气说道。 “那好吧!”我说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井中央,清了清喉咙,扯开嗓子便大喊了起来:“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们两个人掉到这井里了,有没有人啊!” “你这么喊下去,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理你的!”ice在一边冷冷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话,在这个时候应该你说的才对啊?”我故作阴阳怪气的说道。 “呸!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有个整形?”ice骂道。 “这才喊了多一会儿啊!估计过一会儿他们就找到我们了!”我笑着说道。 “那你接着喊吧!”ice无奈的笑道。 “那我接着喊了!”我笑着说道。 “请!”ice淡淡的说道。 “得嘞!”我说着扯着嗓子又喊道:“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啊!我们掉井里了!张成勇你个王八蛋,你就不能快点来救我们吗?你大爷的,你去哪儿了?我们在这儿哪!” 我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张成勇和石雪晴他们就可以找到这里来,但是,我很快就知道我自己错了,因为,我足足的喊了将近四个小时,可这帮人就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上面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我靠着井壁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就说你这么喊是白费功夫。”ice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不会有人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上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只听这个男人用一种很奇怪的语音说道:“下面……下面是不是有人?” 这个人说每句话的时候感觉都很用力,语音也很怪,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外国人在说中文一样。 可是,在ice带来的队伍当中绝对没有这样的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哪? 我抬头向上望去,由于光线的原因,我一时间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能依稀的看见这个人是一个胖子。 “是的!我们不小心掉进了这里,你能不能救我们上去?”我大声的说道。 “你……你们……等下一下!”这个胖子说完转身离开了洞口。 “喂!你去哪儿?”我大声的说道。 那个胖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只见他趴在洞口朝着我们大声的喊道:“我把……我把绳子给你们顺下去,然后……然后拉你们上来。你们……你们……” 这个人的中文实在是不怎么样,他每说一个字都需要合计很久,说到最后他干脆就不说了,直接将绳子垂了下来。 “谢了!”我说完一把抓住了绳子,然后冲身后的ice说道:“你先上去,我在后面跟着你!” “嗯!”ice点了点头,然后顺着绳索就攀了上去。 而我也紧随其后也跟着爬了上去。 我们两个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将黑,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红红的日头将整片天都映成了血红色。 “已经这么晚了吗?我以为才过了几个小时!”我爬上去之后躺在草地上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因为突然间的放松而变的虚弱无力。 “你们没事吧?”就在此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好听,此时在我的耳中听起来就像是风吹动泉水时发出的叮咛之声。 “我……”我坐起来扭过头朝那个女人望去,可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顿住了。 因为,我发现说话的这个人竟然是石雪晴。 “雪……雪晴!”看到这个女人之后,我和ice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是,听见我们两个人的话,那个女人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雪晴?雪晴是谁?你们好像认错人了!我姓李,叫李妍儿!你们可以叫我小妍。” “李妍儿?”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年纪不大,和石雪晴上下相仿,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穿了一身深咖色的户外套装,外面还套了一件宽大的功能性马甲,头上还带了一个黑色的渔夫帽。 而她虽然长的和石雪晴很是相似,眼睛虽然也亮的好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但是,她的眼中却似乎少了石雪晴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相反,却多了许多的温暖之意。 只听李妍儿微笑着柔声说道:“你们是谁?怎么好好的掉进这里面了?” “我们……我们……”看到她的样子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我们是考察队的成员,跟队伍走散了,迷了路,然后不小心掉进了这里。真的很感谢你们救我们出去!”ice在一边突然接道。 “原来是这样!”李妍儿微笑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那边,你们要不要过去歇一会儿?我们有通讯设备,说不定你们可以联系上自己的队伍。” “嗯!谢谢你们!”ice笑着说道。 而说完,ice回过头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静观其变。 “是啊!这样最好了,真的麻烦你们了!”我会意的跟着说道。 “嗯!既然这样,你们就跟我来吧!”李妍儿站起身冲着边上的那个胖子说道:“威尔森,麻烦你把绳子收好!” “知道了!”那个叫威尔森的胖子点头答应道。 而此时我才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是一个白人,更奇怪的是,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只是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了。 李妍儿说完之后便当先在前面带路,沿着枯井旁的一条小路一路走回到了达巴湖的边。 可是,让我感觉到更加意外的是,ice她们原本在这里搭建的十几个帐篷竟然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简陋的军绿色老式登山帐篷。 而在每个帐篷的侧面还都贴着一个“nusa”的标签,样子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考察队的符号。 “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帐篷!”李妍儿回答微笑着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一路上ice都没有说话,此时她才突然开口问道。 “我们……”李妍儿被ice突入起来的话问的一愣,她想了一下,然后悠悠的接道:“我们到达这里大概一个星期了。怎么了?” “一个星期?”我惊讶的问道。“你们在这里就没有看到什么人吗?” “人?哈哈哈!”李妍儿笑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里是当地人的神湖,除非特殊的日子否则这里是不会有一个人的!” “现在是什么时间?”ice突然问道。 “现在是下午的五点十分!”李妍儿诧异的回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现在是那年那月?”ice问道。 “现在是1989年的10月9号!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李妍儿看着我们两个诧异的问道。 “什么?现在是1989年?”我和ice同时大声的说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李妍儿就像是看着两个精神病一样,诧异的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ice转过头看着我,而此时的我也瞪着眼睛看着ice。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们两个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怎么就会突然之间就回到了20几年前。 “你们是不是有一点……有一点饥饿过度啊?要不要……”李妍儿看着我们两个缓缓的说道:“要不要先进帐篷吃一点东西?” 在她的眼里,我们两个人是有点惊吓过度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原本并不属于这样的一个时代。 “好吧!”过了很久,我长叹了一口,“我们或许是有点惊吓过度了!你不要介意,如果要是有吃的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嗯!吃的我们有很多,你们跟我来吧!”李妍儿笑着说完,将我和ice带进了最左边的那个帐篷。 进到帐篷之后,李妍儿微笑着说道:“你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谢谢!”ice点头谢道。 “不用客气!”李妍儿说完就走出了帐篷。 而在她走出帐篷之后,我立刻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就回到了二十年前,这……” “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ice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走进了我们所在的帐篷。 第一百三十四章:湖底金人 湖底金人再现世 诡异传说赤苗族 进来的这个人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只见这个人满面怒容,赤膊着上身,黝黑的皮肤下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杀意,而在他的左臂之上纹着一个好似猫头鹰一样的图腾。 这个老者走进我们的帐篷,冷冷的看着我和ice,他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人。 我们两个人也没有说话,我们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而我却在一瞬间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他豁然正是当年给石雪晴母亲她们带路的那个苗疆老人吴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老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我看着他问道。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吴凡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他接着冷冷的问道。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也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接着问道。 “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过了很久,吴凡冷冷的说道:“我劝你们都最好赶紧离开!因为……” 而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李妍儿从外面跑进了帐篷,只听她兴奋的大声说道:“找到了!吴阿爹,我找了你半天,他们说你来了这里!你知道吗?我们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吴凡也略带兴奋的问道。 “是啊!阿梅尔他们刚刚终于把它打捞了上来!”李妍儿兴奋的说道。 “走!去看看!”吴凡说着就往外走,可是他的一只脚刚刚跨出帐篷便又停住了,他回过头看着我和ice。 “怎么了,吴阿爹?”李妍儿问道。 “没什么!”吴凡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东西!” “嗯!”李妍儿说着率先走出了帐篷。 看着这两人匆匆的走出了帐篷,我看着ice淡淡的说道:“我说,他们这是从湖里捞出来了什么,给他们兴奋成这个样子?”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ice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这样好吗?”我笑着说道。 “你个梁上君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规矩了?”ice笑道。 “我只是问问这样好吗?可是,我又没说不去?”我也笑道。 说完,我和ice便跟着一俯身也钻出了帐篷。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达巴湖的岸边架起了几盏大的燃油照明灯,将整片区域霎时间照的是灯火通明。 我和ice赶过去的时候,哪里已经围了七八个人。我看了一眼,发现在这家伙都是外国人,每个人身上的打扮基本都和李妍儿差不多,俨然一副专家考察队的模样。 只见他们围在湖边,有两个人穿着潜水服的家伙正在往岸上拖一个散发着暗红色金光手持长矛的古怪人像。 我和ice走过去,就听见一个高大的黑人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只有这一个吗?” “不!不只这一个!”一个穿着潜水服的白人大声的说道:“湖底下还有很多,我们两个人只能拿上来这一个!” “是啊!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后来的还是史密斯发现有一堵墙不太对!”另一穿着潜水衣的华人大声的说道:“我们绕过了那堵墙,发现那里居然有一个洞口。” 他显然是有点体力消耗过度,说到这里的时候,居然大口喘起气来,后面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那个叫史密斯的白人眼见如此便开口接道:“我们开始的时候还不太敢潜进去,因为我们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有没有危险,可是,又不舍得离去,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可是没成想那洞窟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 这个史密斯的中文很是不错,他不仅说的好,而且这家伙居然还会运用成语。 “那里面究竟有一些什么?”李妍儿兴奋的问道。 “一支……一支赤苗族的军队!”那个华人喘着气说道。 “还有没有别的?”吴凡突然开口大声的问道。 “还有!”那个华人点头说道:“还有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只黄金号角!” “什么?黄金号角?那是什么东西?”我心中暗想。“这帮家伙为什么要找那只黄金号角?如果我掌握的资料没有错的话,他们是要找那黄金之城啊?那地方跟黄金号角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心中疑惑不断的时候,边上李妍儿突然大声的说道:“太好了!这么看传说是没有错的!那地方果然在这湖下面!” “等等!”我看着这帮家伙一个个兴奋异常的样子突然打断道。 “怎么了?”李妍儿转过头望着我问道。 “我能问个问题吗?”我笑着说道。 “可以啊!你问吧!”李妍儿笑着说道。 “你们是不是要找黄金之城?”我看着李妍儿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李妍儿惊诧着问道。 “我只是猜测的!”我说着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接着说道:“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高端的设备,不可能是为了来这里收集山草树木样本的吧?” “你想怎么样?”那个高大的黑人警惕的看着我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我抹着鼻子笑道。 “我们只不过想你们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带上我们而已。”ice突然在一边说道。 “什么?你也要去哪个地方?”李妍儿惊讶的问道。 “是的!不瞒你们说,我们其实也是来找那座黄金之城的!”我笑着说道:“如果你们肯带上我们,说不定我们在某一些方面可以资源共享一下!” 我说着有意无意的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口袋,而那里面装着的自然就是那本密卷的第五册。 “资源共享?你有什么资源?”史密斯看着我问道。 “时间!进入那地方的时间!”我淡淡的笑道。 “什么?你有那本……那本……”听到我的话,史密斯惊诧的看着我,一时间竟然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没错!那本密卷确实在我的手里!”我看着他们说道。 “怪不得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他在你的手里!”李妍儿看着我说道。 “哈!现在我们有资格加入你们了吗?”我看了看边上的ice,又看了看身前的李妍儿说道。 “好吧!既然你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你们就……”李妍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边上的吴凡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妍儿的话。 “等一等!”吴凡沙哑着声音说道。 “怎么了?吴阿爹,有什么事情吗?”李妍儿看着吴凡问道。 “他们不能加入!”吴凡沙哑着说道。 “为什么?”李妍儿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加入!”吴凡咬着牙说道。 “可是,他们……”李妍儿看着吴凡长大了嘴说道。“他们有进入那地方的具体时间,这样省去了我们不少的麻烦。吴阿爹,您对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一定要他们加入,那好……”吴凡冷冷的瞪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看着李妍儿说道:“那我退出!” 说完,这话他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等一等!”就在吴凡走了几步之后,ice突然开口道。 “还等什么?还有什么可等的?”吴凡冷冷的说道。 “我想您对我们是真的有一些误会!”ice说着走到了吴凡的身边,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微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您觉得如何?” “你……你真的可以做到?”吴凡瞪大着眼睛望着ice说道。 “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有能力做到!”ice微笑的看着吴凡,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能搞来那本密卷,自然也就有能力帮你达成你心中的夙愿。如何,同意我们加入吗?” 吴凡听了ice的话,过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在反对就是!” 说完,他径直走到一棵树下,拿出他的旱烟袋大口的抽了起来,不再说一句话。 “你和他说了什么?怎么转变的这么快?”我悄声问道。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ice小声的说道。 “看来你有两下子啊!”我笑道。 “你才知道吗?”ice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冲着李妍儿说道:“既然吴阿爹不反对了,你们哪儿?还有谁不同意我们加入的吗?” 李妍儿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朝身边的那些老外专家们看了看,眼见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笑着伸出手,说道:“欢迎你们加入我们nusa技术考察队。” “nusa?”我诧异的说道。“这是什么?” “这是项目名称!”李妍儿解释道:“我们为了寻找那黄金之城特意成立一个项目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眼见李妍儿不愿意多解释,我也就不好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会意,接着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我感兴趣的地方。“你们刚才说的传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传说,能跟我说说嘛?” “那是一个关于赤苗族的传说!”一直在检查着水底黄金人像的史密斯此时突然说道。 “赤苗族?”我惊讶的问道。“真的有赤苗族?” “当然!”李妍儿点头说道:“我们要找的那座黄金之城就是出自赤苗族之手,只不过,在很多年前这个种族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很多人认为他们是为了躲避灾难藏了起来,也有很多人认为他们是全部死在了那黄金之城里。可不管怎么样,在那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就连他们曾经住过的城池都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了一个神秘而诡异的传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黄金号角 百年传说夜郎国 黄金号角何处在 相传,在公元前109年左右,古滇国国力正盛,野心勃勃。 在吞并了周围大部分的小国之后,当时古滇国的国王玄文王将目标锁定在了西南小国夜郎的身上。 玄文王认为以当滇国时强大的国力与兵力,想征服夜郎那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夜郎国那一战居然以滇国大败而告终。 那一战足足打了七天七夜,无数的死尸几乎将山谷填满,河也几乎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夜郎国有一位大将军,人称鬼侍郎! 他不甘心就此结束这场战争,他要一举攻下古滇国的城池。他率领手下的士兵一路北上,而这个人似乎精通一种神秘的移魂慑魄之术,他就像是一阵黑烟一般席卷了那被血染红的大地。 滇国的士兵竟不知怎的,竟好像看不见他们一样,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鬼侍郎和他手下人宰割,脸上还带着一股让人恐怖的笑意。 鬼侍郎只带了二十名死侍,一路毫无阻碍的杀到了古滇国主城之下。 眼见自己的城池就要被迫,玄文王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太阳神阿乌尔,希望阿乌尔可以帮助自己打赢这场战争。但条件是,玄文王必须将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易筹码献给了太阳之神阿乌尔。 玄文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土答应了,欣然答应了太阳神的请求。 于是,在玄文王脚下的土地中钻出了一条青碧色的小蛇,小蛇的尾部还拖着一个巨大的黄金号角。 玄文王大喜,伸手将那碧青色的小蛇拾起。只见,这蛇虽小,却长了一张人脸,她样子既诡异又恐怖,特别是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竟好像是又一种魔力一般。而那玄文王自打于那青蛇对视之后,目光便再也无法从它的身上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碧青色的小蛇竟然缓缓的开口说道:“吃了我!吃了我!” 随后,玄文王竟真的将那碧青色的小蛇放入了口中,而就在此时,玄文王也吹响了那青蛇所带来的黄金号角。 号角声几乎在一瞬间响彻天地,所及之处,山川河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原本一马平川的古滇国城池之前竟赫然平地中生出了无数道巍峨的大山。 大山中植被茂密,烟雾缭绕,毒虫蛇蚁遍布山中,血红色的雨也跟着狂降而知,血红色的河流与瀑布倾泻而至,洗涤着整个大地。 鬼侍郎见状大为惊讶,可此时,他想率领属下撤退依然是来不及了。那陡然崛起的大山竟生生的将它困死在其中。 而在另外一边,玄文王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大举进攻,竟然在一夜之间夜郎国攻下。 夜郎国中的赤苗族人也彻底沦为了古滇国的奴隶。 不过,此时将自己灵魂出卖给阿乌尔的玄文王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玄文王了。他不但记忆被阿乌尔给抹去,就连眼睛也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甚至性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开始变的荒淫、暴虐、残忍,他命人在古滇国城池周围最高的那座山颠之上,修建了一座黄金之城,以供奉太阳魔轮。 玄文王的暴力统治引来了赤苗族人的大举反抗,起义军不断的阻挠黄金之城修建的进度,甚至还偷走了阿乌尔赐予玄文王的那只黄金号角。 弄丢了黄金号角,阿乌尔勃然大怒,他告诫玄文王必须在一定时间之内找回那号角,否则就要将他送入地狱。 玄文王大惊失色,他先是命人在黄金之城的前面挖出了上百座殉葬坑,将所有的奴隶都砍去头颅丢入那坑中。 接着,他派出了所有的军队围剿反叛军,最终将所有的反抗军困在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之中,玄文王利用阿乌尔的神力将这些人都变成了黄金,可最终他几乎将整个村子都翻了一遍,仍然还是没能找到那丢失的黄金号角。 阿乌尔大怒之下,他将玄文王和其族人困死在了黄金之城中,让他们成为了守护这座黄金之城的阴兵阴将。 同时,阿乌尔还降下了暴雨,将那那反叛军所在的村子沉于湖底,同时升起大雾将整片区域笼罩其中,让后人再也无法找到那传说中的黄金之城,也再无法重新启动那磨轮。 不过,这一切并非是绝对的! 一旦有人找到那传说中的黄金号角,并将其吹响,那滇南群山之中便会出现一条密道,带领那个人找到黄金之城,找到那传说中的太阳魔轮。 而谁能够战胜玄文王,谁就有资格重新开启太阳魔轮,届时,那个人将会在某一瞬间代替阿乌尔掌控太阳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那个史密斯就像是讲故事一样,缓缓的将整个传说讲给了我和ice,他虽然是个外国人,可是中文真的很棒,这么长的故事在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没有丝毫的无聊与尴尬之意。 说完了整个故事,史密斯看着我们两个人缓缓的说道:“你们想知道的传说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你们打捞上来的这个金人就是当年赤苗族的反抗军?”我问道。 “虽然还不太确定,但目前来看应该是的!”边上那个叫阿梅尔的年轻华人说道。 “刚才听你们说找到了黄金号角,真的吗?”ice看着阿梅尔问道。 “我不太确定!不过,看哪个样子应该是的!”阿梅尔点头说道。 “但是,刚才听你们说的那个故事里,玄文王几乎找遍了整个村落却仍没有找到那个黄金号角,怎么又会这么容易被你们发现?”ice冷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那玄文王为什么没有找到。但……但我们下去的时候,那黄金号角明明就放在水下面的一个祭坛之上!”阿梅尔摊着双手说道。 “你们确定那是真的黄金号角?”我看着阿梅尔问道。 “不知道!那个黄金号角是不是真的,这就得待会儿打捞上来看了!”史密斯大声的说道。 “你们先休息一下吧!过一会儿再下去!”李妍儿在一边接道。 “好的!”史密斯笑着转过身,冲着那个大个子黑人说道:“麦克,我的酒哪?” “在帐篷里!怎么?你害怕我偷喝你的酒不成?”那个叫麦克黑大个笑着骂道。 “你小子可说不准!”史密斯说着脱下潜水服,露出了他一身雪白的肌肤,和健硕的肌肉。 而我此时突然发现,在这家伙的背后居然有一个奇怪的印记,这印记居然和我在那口枯井当中看到的是一模一样,它就像是胎记一样印在那个叫史密斯的家伙左侧肩胛骨上。 “等一等!”眼见这个奇怪的印记,我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史密斯转过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你……”我说着伸手指了指他背后的印记,“你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符号?什么符号?”史密斯诧异的问道。 “就是你肩胛骨上的那个奇怪符号!”我说道。 “我肩胛骨上有符号?”他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然后转过身冲着麦克大声的说道:“我说麦克,我这儿有什么符号吗?” 而此时,史密斯左肩胛骨上那奇怪的符号以变得越来越明显,颜色也从淡淡的肉粉色变成了深褐色,那符号周围的皮肤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干瘪而布满了皱纹。 “你……你这里……你这里是怎么了?”麦克看着史密斯肩胛骨上那恐怖的印记颤声说道。 “啊?我背上到底怎么了?”史密斯大惊道。 “你这里真的有一个奇怪的符号!”麦克大声的说道。 “符号?什么符号?长什么样子它?”史密斯大惊失色的说道。 “它……它上面好像是一个横着的月亮,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太阳,下面是一个变了形的长方形。”麦克大声的说道。 “什么?它……它居然……居然……”史密斯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一震,接着他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开始不停的抽搐,口中不时的有白沫冒出来,可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不知为何却露着一种诡异的微笑,竟好似此时的他不是躺在那又脏又硬的地上,而是躺在一张全世界最软的床上。 “他……他这是怎么了?”那个麦克眼见如此放声大叫着就想扑过去救人。 可是,他的身子刚到却被吴凡一把给拉住了。 只听吴凡大声的说道:“谁都不要碰他!谁碰他谁就没命了!” “什么?”就在众人觉得惊讶的时候,那原本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史密斯突然狂吼了一声,接着,整个人突然朝一边发呆阿梅尔就扑了过去。 那史密斯就像是疯了一样,一下子将那阿梅尔扑倒在地,接着,一口就咬在了阿梅尔的喉咙之上。 只见阿梅尔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血从史密斯的嘴角里不断涌出,他想叫,可是却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咯咯声。 而那史密斯竟好像是如饮甘泉一样,不停的大口吸着从阿梅尔颈部动脉中涌出的鲜血。 那地上躺着阿梅尔此时早就已经断了气,他的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上的肌肤以开始变的干瘪,肌肉也开始变的萎缩,皮肤的颜色也从黄色慢慢的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黑褐色,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那史密斯吸走了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 史密斯甩开了如干尸一般的阿梅尔,裂开大嘴发出一种让人听起来,既恐怖又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夜猫子再叫一般。 史密斯缓缓的朝身边的人走了过去,他的嘴虽然在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露出一种足以致命的杀意。 而比这股杀意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那一双血一样红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迷雾地牢 暗红怪虫忽乍现 迷雾地牢困两人 只见那史密斯瞪着血红的双眼,一步一步朝我们这边就走了过来,只听他沙哑着嗓音狞笑着说道:“你们进不去的!你们进不去的!” 说完,这家伙竟然狂吐了起来,一股股带着腥臭味的黑色呕吐物霎时间溅了一地。 不过,更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是,那呕吐中竟然蠕动着数不清的暗红色硬甲虫。 这些虫子大概有一指多长,头小身大,尾部细长,腹部下面有两排细小的触足,样子看起来既像是蜈蚣,又像是形状怪异的皮皮虾。 而那史密斯在吐出了这些怪虫之后,突然狂吼一声,接着,他的眼耳口鼻中竟然冒出了一股股浓浓的黑烟。 黑烟浓密如墨,还夹杂着一股股让人作呕的焦糊味,竟好似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在史密斯的体内不停燃烧。 那黑烟滚滚腾起,却不知怎的,在空中打了一转之后,竟直直的坠下,将史密斯的整个人团团围住,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这壮如牤牛的家伙竟被活生生的烧成了灰烬。 而也就在此时,那些原本在地上翻滚的暗红色怪虫,身子一晃竟在背上长出了两对好似蜻蜓翅膀一样的薄翼。 只听“嗡嗡”声咋起,那数十只暗红色的怪虫就像是一支支红箭一般朝我们就飞射而来。 那个黑人麦克距离那些暗红色的怪虫最近,他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有两只怪虫竟已经飞入到了他的口中。 那暗红色的怪虫就好像是泥鳅一般,身子一滑便已经钻进了他的咽喉和腹中。 麦克大惊,伸手便去抠自己的嗓子,想将那两条怪虫吐出来。 可是谁承想,他的手刚伸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了。此时,只见他的双目圆睁,那一双大眼睛竟好似瞪的和乒乓球差不多大小,而且不住的往外鼓。 没过多久,那一双眼睛竟涨的比鸡蛋还要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的眼睛竟然会涨成这个样子,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麦克的两个眼珠竟自己生生的爆开了。 随着,玻璃体的四下飞溅,那两只怪虫也跟着从那家伙的眼眶之中窜了出来,朝人群当中袭来。 而那麦克倒下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黑烟也自他那空洞的眼窝中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ie大惊之下叫道。 可是,她虽然叫的凶,腿上却早已抖如筛糠,连一步都挪不动了。 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不怕虫子的女人,就算她平时在坚强,在无所畏惧,可是当她们面对蛇虫鼠蚁的时候,还是会露出女人本性里面那脆弱的样子。 “不知道!快跑!”眼见如此,我拉起ie转身就跑。 而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吴凡那个老家伙竟然一转身跑进了右边的帐篷里。 “好你个老小子,够鸡贼的!你这是要趁火打劫?我他妈的倒要看看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嘴上虽自言自语的说着,可脚上却一点没耽误。 我拉着ie一转身便跟到了那个帐篷的前面,好在此时湖边是一片混乱,嘈杂的人声掩盖住了我和ie的脚步声,那吴凡并没有听见我踩断树枝的声音。 我深吸了口气,透过帐篷间的缝隙朝里面看了过去。只见,这吴凡老小子在帐篷里四下的翻找,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一些什么。过了很久,忽见他大喜的叫了一声,接着从一个人的枕头下面冲过来一个用灰色麻布包裹着的东西。 只见,那个东西大概小臂长短,具体是什么样子由于包裹的十分严实,我一时间看不太清楚,只是感觉吴凡拿着它的时候需要用上一些力气。 吴凡将它握在手中,竟像是拖着全世界最贵重的珍宝一样。 过了好一阵儿,外面那恐怖的嗡嗡声和骇人的尖叫声,开始一点点的向帐篷这边袭来,他这才收起笑容回过神。 吴凡定了定神,转身走出帐篷,出来的时候四下望了望,那样子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 好在我和ie早有准备,在他出来的时候,我俩就已经躲到了帐篷的另一侧,随后,这家伙一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了帐篷后面的森林。 “他拿走的是什么?”我问道。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ie已经不再想刚才一样害怕了,她深吸了口气说道。 “你说的对!如果是好东西,咱们就给他来个黑吃黑!”我笑道。 说完,我和ie也以极快的速度朝吴凡跑走的路线追了过去。 风,依旧在吹。 吹动着树间的枝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在此时听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吟唱。 只见那吴凡跑到迷雾森林的边上,接着,他轻轻的掀起了那灰色麻布包裹的一角,而那原本浓如米汤的雾气竟然不知为何突然闪出了一条小路,吴凡一个箭步就窜进了那条小路中。 我和ie见状先是一惊,接着对望了一眼之后。 “跟不跟着进去?”我迟疑的说道。 “当然,我宁可死在这森林里,也不愿意死在这虫子身上。”ie咬着牙说道。 此时,那无数条暗红色的怪虫依然距离我们不到了两米,那让人浑身发麻的“嗡嗡”声,以及麦克、威尔森那些人凄厉的惨叫声交杂在一起,那声音响彻天际,竟和地狱中最痛苦的悲鸣没有丝毫区别。 ie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冷汗便已经顺着额角缓缓落下。 “那咱们最好还是快点!因为那条路好像快要消失了!”我说完,拉起ie一转身也冲进了那渐渐合拢的迷雾小路中。 而我们身后那些暗红色的怪虫竟好像对着迷雾甚是畏惧,它们只是迷雾之外不停的盘旋,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虫鸣之声,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迷雾之间的这条路并不算宽,将将够我和ie两个人并排通过。它散开的快,合拢的速度也不算慢,很多地方我和ie刚走过,就又变成了一片浓密的白雾。 不过,好在吴凡走的也并不算快,他举着那黑色的包裹,就像是举着火把一般,在这迷雾森林中不断的前行。 他一边走口中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由于距离他有一段距离,我和ie都听不太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依稀的听见这老小子好像在数着数。 “九……十……十一……十二……”吴凡没数一个数字就往前走一步,而我们两个人就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或许这家伙实在是太专心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 “他到底在数什么?”ie在我耳边轻声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轻声的说道:“不过,他好像是每数到九十的时候就会转一下。” 而就在我的语声刚落,吴凡果然脱口而出“九十”,接着,他整个人竟真的向右转了过去。 “看来你说的没有错!”ie看着我笑道。“梁上君子的耳力果然比我们这普通人要强的多!” “你还算是普通人?”我也笑道。“你……” 我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之后却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就在我们两个跟着吴凡脚步转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家伙竟然不见了。 而此时我们两个人的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这家伙去哪儿了?”ie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他怎么会凭空消失了?”我也惊诧的说道。 “难道这地方有什么机关不成?”ie大惊道。 “机关是没有!不过……地牢倒是有一个!”就在ie话未说完的时候,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我们两个人的身后陡然响起,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吴凡那个家伙。 “什么?”听见这个声音,我和ie不由得更是一惊。 可就在我们两个人刚想回头的一瞬间,只觉得背上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接着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跌进了一处黑暗的洞穴里。 洞穴很深,落差至少有十几米上下,好在下面铺满了无数的落叶,我和ie才不至于直接就归了位。 可让我们两个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们两个“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之后,从上面猛然就传来了“咔嚓”一声,那声音好像是铁栅栏被锁住的声音。 “你……”我本想破口大骂,可是谁承想,刚一开口便举得一大捧黄土就朝我脸上撒了过来,我连忙一个侧滚翻这才不至于被弄的满头满脸。 “你以为我会这么粗心大意不知道你们在身后跟着我吗?”吴凡咯咯的奸笑道:“我是故意引你们到这里的!” “这……这是什么地方?”ie喘着粗气问道。 “这是地牢!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的吗?”吴凡奸笑道。 “地牢?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地牢?”我诧异的问道。 “这个地方为什么不会有地牢?”吴凡笑道。 这家伙本身长的就好像是一条最狡诈的狐狸,此时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无比讨厌。 “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一个地牢?”ie问道。 “这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吴凡奸笑道。“你们只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就要在这里度过就已经足够了!嘿嘿嘿!” 吴凡说到这儿突然发出一种让人恶毒的笑声,接着,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干瘪发硬的米饼,一挥手扔到了我俩的脚边,笑嘻嘻的说道:“这是给你们两个的口粮,如果你们饿的发昏,不妨可以吃了它,可是怎么分配就要你们自己决定了。另外……”吴凡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笑着接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们。” “什么事情?”我问道。 “人肉,有时候也是可以吃的!”说完,这家伙竟转身消失在迷雾之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地牢酷刑 地牢酷刑难忍受 诡计摄魂为密卷 夕阳,透过浓雾斜斜的照在大地之上。 赤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片血海漂浮在天空之中,将整个地牢的顶部都笼罩其中。 “奶奶的!竟然着了这家伙的道儿!”我望着地牢上方那生锈的铁栅栏骂道。 “别骂了!骂的在恶毒也是没有用的!”ice淡淡说道。 “不骂能咋样?难道在这儿干呆着?”我苦笑着说道。 “当然不能干呆着!”ice边说边沿着地牢的四周摸索起来,“仔细找找说不定有什么出路!” “这里是地牢,怎么会有出路?”我虽然嘴上再说,可是手上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沿着石壁摸索起来。 这地牢很大很深,阳光只能找到上方三分之一的地方,下面大部分都是处在黑暗之中,我和ice沿着墙壁摸索着走了一圈,初步估算这里最少得有将近六十几平。 此外,除了上方的铁栅栏之外,地牢东面和北面也各有一个铁栅栏,栅栏的另一侧漆黑幽暗,虽不时的有阵阵腥风吹过,但却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在地牢南面墙壁下面有一张很大很宽的石床,石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显然之前这里有人待过很久,只不过此时,石床上的草已经干枯发霉。 “行了!别摸索了,我都说这里是牢房!一个牢房里怎么会给里面的人准备出路?”我一边说一边摸索着将吴凡扔下来的干米饼捡起来,“你饿了吧?要不要先把这个吃了?” “我不饿!要吃,你吃吧!”ice冷冷的说道。 她还是不肯放弃,在剩下的两面墙上不停的摸着,她几乎已经将这两面墙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摸了一遍,可还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尽头?”我苦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ice有点怒意的说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你过来歇会。”我淡淡的拍了拍石床。 “要歇着,最起码也得找一些干净的草来,你难道就闻不见那草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ice皱着眉头说道。 “得嘞!这位小主您稍安勿躁,小的我这就去弄一些干净的草给您铺好,让小主您能够躺的安逸一些。”我说着就将那石床上发霉的干草都拾了起来丢到了一边。 可就在我用手打扫石床上剩余的干草碎屑的时候,突然摸到了无数刀刻的痕迹,这些痕迹既像是简单的雕刻画,又像是一种特殊的文字。 我心下一喜,便大声的叫道:“ice,你快过来看看!这里……” “哎呀!看什么看!一个床都铺不好,你说说你个大老爷们你还能干点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ice便突然大声的叫道。 接着,她一个箭步窜到我的跟前,然后用手轻轻捂住我的嘴,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怎么?那个家伙还没有走?”我轻声的问道。 “我不确定!”ice轻声的说道。 果然,ice的话音刚落,地牢上面便传来了吴凡那可恶的奸笑声:“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嘿嘿嘿!用不用我给你们扔把刀下去,好让你们死快点?” “呵!原来你个老狐狸还没走啊!”我笑道。 “我在等着看戏,怎么舍得这么快就走了。”吴凡奸笑道。 “那这个戏你可有的看了!”我笑道。 “是吗?”吴凡道。 “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两个会掉换角色。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别高兴的太早。”我说道。 “哦?”吴凡用略带讥讽的语气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会跪下来求你杀了我的!只不过,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的!” “放心!就算是那一天到了,我也不会杀了你的!”我望着地牢天井说道:“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的!” “嘿嘿!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想这个!”吴凡冷笑着说道。 “哦?那我应该想什么?”我笑道。 “你应该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才能活下去!”吴凡冷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们?”我问道。 “不是我!而是……”吴凡说到这里突然语声顿了顿,接着,他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水!如果你们还能活着,我明天一定回来看你们的!” 吴凡虽然在喊,可是他的声音却被淹没在阵阵的轰鸣声中。 而那股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竟是从东面和北面那黝黑的通道中传来的。 “这是什么声音?”ice惊讶的问道。 “是水声!”我咬着牙说道。 “什么水声?这个地方怎么有水?”ice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抓稳铁栅栏!”我说着从身上撤下一块衣服,将ice的手和我自己的手都绑在了铁栅栏上,以免被那强大的水流给冲到后面的墙壁上。 水,果然在一瞬间就从那两条漆黑的甬道里冲了过来。 那汹涌的气势就像是一条翻滚着的水龙,它咆哮着,扭动着身姿,张牙舞爪的要吞没天与地之间的一切。 “现在怎么办?”ice有些惊慌的望着我大声说道。 “抓紧了!千万别被水给冲走了!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知道吗?”我大声的叫道。 我的叫声虽然大,可是在此时此刻,在这汹涌的河水面前竟小的向蚊子叫一样。 而就在我的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撞击力就将我的整个人都拖了起来。 我只觉得胸口一闷,身子就好像是被一辆全速前进的卡车给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样,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好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水,来的极快。 不到一根烟的工夫,它竟几乎将整个地牢给灌满了,只在地牢天井处留下了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勉强够我和ice呼吸。 “你……你怎么样?”我拉住ice说道。 “我没事!你哪?”ice关切的问道。 “我也没有事儿,放心吧!”我大口喘着气说道。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哪!”就在此时,吴凡那张好似狐狸一样的脸突然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 “你把我们关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ice咬着牙问道。 “我只想跟你们要一样东西!”吴凡笑道。 “要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我看着这家伙那样讨厌的脸问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那本密卷,如果你将那本密卷给我,说不定我会放你们两个人出来。”吴凡奸笑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我看着吴凡咬牙说道。 “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你们两个人如果想活下去的话,就必须选择相信我,不是吗?”吴凡奸笑道。 “我呸!”ice在一边骂道:“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把这本密卷给你们的!” “那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快乐吧!”吴凡说着转身走进了迷雾之中。 水,来的快,退的却不快。 我和ice在那冰水中足足泡了四个小时左右,那该死的水才开始一点点的退。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些庆幸,认为这水退去后会舒服一些,可是,很快我们两个人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在这水全部退去之后,一股致命的寒意便霎时间袭来,整个世界好像也在一瞬间被那股寒意所冻住。地牢石壁竟好似也在一瞬间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我和ice坐在石床上,紧紧的靠在一起,可即便如此也还是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的意思。 冷,有的时候不仅是一种最残酷的折磨,同样也是一种最要命的感受。 我和ice呼吸着,一股股淡淡的哈气从我们两个人的口中呼出,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里最后一丝热量也被抽走了一般。 ice的身体不停的在打着颤,我将她向自己的怀中搂了搂,可依旧是于事无补。 “你……千万……不能睡,知道吗?”我颤声说道。 “知道……”ice颤抖着说道。 “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你……要相信……相信我……”我颤抖着说道。 “我们……会死吗?”ice颤声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又将ice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只要有我……我就不会让……不会让你死的!” “真……真的吗?”ice颤声说道。 “真的……真的!”我缓缓的微笑道。 “你的父母就没有感受过你,不要轻易许诺做不到的事情吗?”就在此时,吴凡的声音突然从地牢的天井上面传出来。 “你……你死了那条心吧!”我咬着牙说道:“老子我就算是冻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将那本密卷给你的!” “这本密卷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吴凡大声的说道。“用它来换你自己的命,难道不值得吗?” “命固然重要!只不过……只不过……”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一阵迷糊,意识似乎在这一刻也开始慢慢的消失,我咬着牙晃了晃头,接着说道:“只不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它给你这个王八蛋的!”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等着来给你们收尸!” 这是我听见吴凡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三十八章:庭院深深 庭院深深现怪人 黑色棺材突奇来 日本,横滨。 一个很有丰臣秀吉时期风格的庭院之内,盘膝坐着两个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 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黑的就像是浓墨一般,腰间扎着一条血红色的束带,他白发苍苍,颚下留着一缕雪白的短髯,他面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都像是被刀刻上去的一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坚毅又冷酷。 那个女人,是一个长相极美,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她虽然已经有些上了年纪,但是,岁月不仅没有夺走的她的美貌,反倒给她增添另一种特殊的魅力,一种足以唤醒每个男人心底最原始欲望的魅力。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在拍卖会现场与ie争夺那枚希望之星的,西木先生。 他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庭院之中,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正在替他泡着茶。 茶,是中国杭州西湖龙井村最好的龙井茶;水,是取自日本富士山间的最纯净的山泉水。 庭院中,一把最古老的铁壶被架在木架之上,铁壶中的水依然沸腾,不时的冒出白烟和“噗噗”的响声。 可是,那中年的美妇人却并没有将水倒入茶具之中,因为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带着天狗面具的人。 “你迟到了!”那个中年美妇人看着她说道。 说完,那美妇人伸手将那铁壶从木架上摘了下来,铁壶已在火上烧了很久,壶柄依然烧的滚烫,可是这美妇人却好像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动作缓慢而优美,竟好像是在跳舞一般,将那铁壶中的水一点点倒入那精致的茶壶之中。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女人,他的眼中在这一刻似乎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过来坐?”那中年美妇人将第一泡的茶水倒掉,又从铁壶中倒入了一些滚烫的开水,过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西木先生的跟前。 “我不是来喝茶的!”那个怪异的男人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他的人怪,他说话的声音更怪,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铁器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由得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听了这人的话,那中年美妇人淡淡的笑道:“我知道你自然不是来喝茶的,可是……” 她说着又倒了一杯清茶,并缓缓的将那杯茶放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这才悠悠的接道:“难道连我冲的茶你也不喝吗?” 她虽然说话的时候在笑,可她的语气却丝毫没有一丁点对待客人的谦和之意,相反,让人听起来竟像是一个女人在对自己丈夫说着什么。 那怪人先是一愣,接着,他竟然真的走过去缓缓的盘膝跪下,将面上的天狗面具抬起一点,伸手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这怪人叹了口气,才悠悠的说道:“好茶!” “的确是好茶!”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西木先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冷冷的说道。“让你去办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我们跟丢了!”那个怪人沙哑的说道。 “什么?跟丢了?”西木先生原本伸向茶杯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他抬眼望向那个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派去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死了!就连……”他说到这儿的时候,那个美妇人递给了他一杯倒刚冲好的茶,那怪人接过来一饮而尽,才缓缓的接道:“就连那两个人也突然不见了!” “什么?他们突然不见了?”西木先生冷冷的说道。 “是的!”那怪人点头说道:“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去了哪里,我们安插在他们中间的内应找了很久,竟然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两个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他们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难道他们已经看出了我们的计划?”西木先生低着头皱着眉淡淡的说道。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那个怪人。 “我们的计划如此天衣无缝,他们是绝对不会看的出来的!”那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西木先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的他已然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过了很久,西木先生才缓缓的抬起头问道:“除了内应之外,剩下的都死了?” “是的!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剩下!”那怪人沙哑着说道。 “怎么死的?”西木先生问道。 “不知道!”那怪人用一种很奇怪的嗓音回答道。他似乎自己也意识到嗓音有一些不太对,他用眼角瞟了一眼那美妇人,而此时那美妇人却并没有看他,只是在低着头盯着院子中央的炉火发呆。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西木先生冷冷的问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这些人的身上都没有伤,就连一丁点的伤都没有。他们死的时候嘴角还是上扬的,就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活生生笑死的!” “笑死的?”西木先生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看样子应该是!”那个怪人点头说道。 “哎!你知道中国有一句古语叫做棋差一招吗?”西木先生看着这个人突然的说道:“你知道后面那句话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那个怪人被西木先生这话问的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咬着头说道。 “后面一句话是,满盘皆输!”西木先生冷冷的说道。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怪人沙哑的声音便的更加难听,他带着吃惊的语气问道:“难道你……” 这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音突然顿住了,只见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喉咙中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响声,那声音就像是响尾蛇颤抖尾部时发出的响声,听起来让人觉得及恐怖又恶心。 可是,西木先生和那中年美妇人竟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们只是顺也不顺的盯着那个怪人,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蔑视,竟好像他们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一般。 而那怪人此时似乎想挣扎着站起来,可他只是刚一动,整个人便以惨叫着跌进了庭院中间的炉火之中。 炉火在一瞬间点燃了他的全身,滚烫的开水也在那一刹那将他那裸露在外的皮肤灼伤,可是他却并没有叫。 他不是不想叫,而是已经完全不能叫,因为,此时此刻,这怪人全身上下竟然已经肿成了一个球。他就像是一个随时要炸开的气球一样,他的肌肤已经因为这种急速的肿胀而开裂,鲜血一丝丝的沿着那无数道伤口流出,将他身上的浅蓝色的衣服瞬间染成了深褐色。 他的嘴和舌头因为这种肿胀而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他只能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却好像是在笑,一种来自地狱狞笑。 那怪人在痛苦的挣扎,他一点点朝西木先生爬了过去,他似乎想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抓住西木先生,可是,他只是往前爬了几下就不在动了。 因为,一个死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去抓别人的。 西木先生缓缓的闭起了眼睛,他似乎不愿在看地上的这个人。 而就在西木先生刚刚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突然从庭院外面进来了十二个人,十二个赤膊着上身的壮汉。 只见这十二个大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漆黑的生铁面具,他们手里抬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棺材很大,大的就好像根本不是一口棺材一样。 这十二个大汉一言不发的抬着这口棺材缓缓的走进来,他们进来的时候一共走了一百五十六步,将那口大棺材放下之后,依旧是一言不发退着走了出去,仍旧是走了一百五十六步,一步也不多,一步也不少。 “这是什么?”过了很久,西木先生才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一口棺材!”那中年美妇人说话的语气很轻很缓,竟好像那眼前的棺材根本就不是放在她的面前一样。 只见她缓缓拿起地上的铁壶,将其中的水倒进茶壶之中,又从那茶壶之中到了一杯茶,递给了西木先生,这才缓缓的接道:“喝了吧!这茶很好的,是你最喜欢的中国龙井茶。” “你明知道这茶里有毒,却还要我喝?”西木先生看着这个美妇人淡淡的说道。 “我是为了你好!”那美妇人微笑着说道。 “为了我好?”西木先生说道。 “是啊!我跟了你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是要为了你考虑一下的!”那美妇人笑着说道。 “你想怎样?”西木先生此时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一些变了。 “我不想怎样!”那美妇人将西木先生面前的那杯茶倒掉,又换了一杯递了过去,淡淡的说道:“中国的茶很奇怪,要是凉了就不能喝了。” 西木先生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中年妇人。 只听那中年美妇人缓缓的接道:“你刚才说的对,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所以……” “所以怎样?”西木先生抢着说道。 “所以,你这颗棋子我们就不能再要了!”美妇人笑道。 “我这颗棋子?我是颗棋子?我是颗棋子?”西木先生颤着声音大声的说道。 “哎!人最可悲的一点就是自己明明是一颗棋子,可是,自己却偏偏不知道!”美妇人摇着头笑道。“有些事情你是改变不了的!给自己留一点颜面,也给别人省一点事儿,不好吗?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别人哪?这口棺材就是你准备的,至于怎么选,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那美妇人将那被茶缓缓的推到了西木先生的面前,接着,她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出了庭院。 第一百三十九章:意外与毒计 意外频发地牢见 深山毒计人更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一股股炙热的感觉袭来,那感觉就好像是要自己被架在了一个火炉上烤一般。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股刺眼的光芒直射下来,晃的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忽听边上的ice关切的说道:“你醒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问道。 “炙热地狱!”ice淡淡的说道:“寒冰地狱之后的又一重炼狱。” “什么?炙热地狱?难道我们……”我张大着嘴惊诧的说道。 我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刚一想动身子就像是无数条鞭子狠狠的抽过一样,每一寸皮肤都疼的要命。 “我们还没有死!”ice勉强着朝我这边挪了挪,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胸口。“这个名字是鬼侍郎起的!” “鬼侍郎?是不是他们口中那个夜郎国的大将军鬼侍郎?”我问道。 “嗯!”ice勉强点了点头,“这个地方曾经关着的就是鬼侍郎!” “什么?鬼侍郎不是死了吗?”我惊讶的问道。 “他没有死!”ice喘着气勉强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他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被关在这里长达二十几年。” “他被关在这里二十几年?可是,这里却并没有他的尸骨啊?”我小声的问道。 “那是因为在这二十几年里,他……”ice的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因为,就在此时地牢的天井处以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阳光从上而下透过那浓如米汤的白雾照了进来,就像是一层薄纱一样罩在这个人的身上。 我和ice抬头向上望去,不过从我们这个角度只能依稀的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缓缓的爬到天井的边上,接着,就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一样,整个人就像是条死狗一样,直直的就摔进了地牢之中。 只听“噗通”一声,那人重重的摔在了距离我和ice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而此时,我才看清,那掉下来的人竟是李妍儿。 “怎……怎么是她?”ice看着李妍儿,又看了看我,诧异的问道。 她显然是无法想象这个女人为什么好好的被吴凡也给扔进了这地牢之中。 而此时的李妍儿或许因为惊吓过度,依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难道她知道了一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被吴凡那个老家伙给暗算了?”我小声说道。 我的声音不太大,生怕吴凡那家伙在地牢的上面偷听。可是,我说完这话之后侧耳听了半晌,那地牢的上面竟然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好像吴凡那个家伙根本就不在上面一样。 “那个家伙难道已经走了?”我皱眉头诧异道。 “不知道!或许,他还想把其他人也都扔到这里来。”ice在一旁说道。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哪?”我诧异的问道。 “他……他是为了魔轮!”李妍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刚才那一下,她显然摔的并不算重,再加上这里面到处都堆满了枯枝落叶,所以,她也并没有摔伤。 只见她缓缓的爬起来,找了一面墙,靠着坐了下去。李妍儿喘着粗气,她本是一个身材极好,长相极美的女人,可是,此时的她却满身淤青,脸也被人打的肿了起来,竟好像在掉下来之前,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的接着说道:“他是赤苗族唯一的后人,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黄金之城里的太阳魔轮。” “你没事吧?”我看着李妍儿那红肿淤青的脸问道。 “我没事!”李妍儿用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苦笑道:“我本想利用他去找那座黄金之城,可是,谁承想到头来是被他利用了。” “能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ice在旁边问道。“他为什么要打你?” “在湖边那次意外之后,活下来的之后我和梅森两个人。我们本想跑去找你们,可是梅森不知道怎么的竟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大笑起来,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后哪?”我问道。 “然后,我本来想跑回营地去找……”李妍儿好像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什么,突然改了口接着说道:“我本来只想跑回营地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了吴凡那个家伙,他在不停的冲我招着手,示意我跟他走。” “然后你就跟他走了?”ice冷冷的问道。 “嗯!”李妍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晶莹的泪珠,她使劲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好让那眼泪不至于流下来,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接道:“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居然……”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是一个女人们都会习惯性做的动作,可是,再这样的一个时候,再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她的这个动作足以代替了很多语言,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够清楚的知道,那吴凡在把她诓骗过去之后,对她做了什么,而她的那身伤似乎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ice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李妍儿口中所说的事情,她只关注这看似凄惨故事背后的哪一点。 “他……他想要我手中的钥匙!”李妍儿咬着牙说道。 “钥匙?什么钥匙?”我皱着眉头说道。 “一把可以开启魔轮的钥匙!”李妍儿狠狠的说道。 风,在吹! 夜晚的山风总是很冷,冷的刺骨,冷的让人觉得身在地狱。 火,是这个时候最好的,也是最让人向往的东西。 因为有火的地方,就会有温暖。 有火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吃的,兴许还有有一些酒。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在山间迷路的人,突然看见一团篝火的话,那种兴奋的感觉,绝对不会低于在一个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见水。 张成勇现在就很兴奋,因为此时的他已经看见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 火很旺,显然这火升起并没有多久。 火上烤着一只山猪,那吱吱冒油的声响和阵阵炭烧的肉香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将张成勇和石雪晴来个人从几公里外的地方引到了这里。 一柄银质的小刀就插在山猪的左肋之上,在山猪的下面有两大瓶子酒。 酒已经倒好,倒在一只很大的碗里面,这是一种古法酿制的粮食酒,酒香四溢,隔着很远就能闻到,却并没有市面上普通白酒那种冲鼻子的感觉。 这里酒肉都已经齐全,但是唯独少了一样。 少了人。 这里不知为何居然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石雪晴看着那火上的山猪,就好像是看着世界上最有诱惑力的美食一样,使劲儿的咽了一下口水才缓缓的说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会有只烤山猪?”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圈套吗?”张成勇咬着牙低声的说道。 他嘴上虽然在说这是圈套,可是他的肚子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他的肚子已经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叫声以表抗议。 “无论如何也不能过去吃那些东西,知道吗?那一定是圈套!”张成勇使劲儿咽了几下口水后说道。 “可是……”石雪晴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她那种特有的冷漠,寒冷与饥饿已经让这个美丽的少女开始变的惊慌失措,她眼睛顺也不顺的盯着那烤山猪,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我好饿!我好冷!我真的好饿!我真的好冷!” 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竟然径直的走到了那燃烧着的火堆傍边,从野猪的身上拔出了那把银质的小刀,一刀就割下了一大块肉。 而就在他刚要将其放入口中的时候,张成勇猛地从她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打飞了她手里的肉。 “你这是要干什么?”石雪晴看着张成勇,用一种近乎恶毒的眼神瞪着他,大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张成勇也大叫道。 “我怎么就疯了?我就是想吃口东西,这关你什么事?”石雪晴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还不想你死!”张成勇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藏在附近草丛中的一只野狗突然窜了出来,一口就将石雪晴刚才割下的那块山猪肉吞入了肚子里。 可是,这只野狗只是刚刚的吞下那肉,整个身体突然一震,接着它便开始不停的颤抖,一股股白色的泡沫夹杂着暗红色的鲜血开始顺着嘴角流出。 只是一瞬间,这原本还活蹦乱跳的野狗竟然变成了一只死狗。 好厉害的毒! 好厉害的毒计! 无论张成勇他们看到了这熊熊的篝火,无论他们吃或者不吃这火上的肉,喝或者不喝这碗里的酒,都足以让他们丢了性命。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在诱惑面前全身而退,无论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 这设计的人似乎很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或许早已算准,张成勇他们一旦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离开。 这就像是一只小老鼠心甘情愿的走进那装着奶酪的陷阱里一样。 可是,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哪? 他是为了黄金之城? 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目的? 没有人知道,因为就在张成勇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整个人身子一软,接着头部被人用棒子重重的敲了一下。 他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石雪晴再拿着一根木棍朝他狞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章:地牢逃生 当年往事鬼侍郎 地牢密道何人藏 地牢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大部分的阳光虽然被浓雾所阻隔,但是,这里仍就像是一个桑拿房一样,将我们三个人身上的每一滴水分都蒸发掉。 我大口喘着气,每呼吸一口都有一股炙热的感觉喷出。 我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对李妍儿说道:“那太阳魔轮开启还需要什么钥匙吗?” 李妍儿点了点,然后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当然!没有这把钥匙,无论是谁也休想打开那磨轮的入口。” “那钥匙在你的身上?”我皱着么头问道。 “自然是在我的身上!”李妍儿大口喘着气说道。 “可它既然在你的身上,那吴凡为什么没有将它搜去?”ice诧异的问道。 “那是因为我将那把钥匙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李妍儿说着似乎有些脸红,她微微的低下了头,竟好像是不敢害羞的不敢和我们对视。 “你将它藏在了哪里?”我好奇的问道。 “我将它……将它藏在了……”李妍儿几次想说却又脸红着顿住了,她使劲儿咬着嘴唇,面颊绯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地牢中的温度过高,还是因为她害羞的缘故。 过了很久,李妍儿才勉强的说道:“我将它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不过,要拿出来……得需要……需要你帮我一下。” 李妍儿这话自然是冲着我说的,而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时不时的在瞟着ice。 ice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冷冷的看着李妍儿。 李妍儿略带害羞的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说:“我自己实在是拿不出来,所以……所以才……” 她缓缓的抬起头,用那一双好似清泉的眼睛在望着我,那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和渴望,甚至还有一点魅惑的意味。 这样一个美如天仙般的姑娘,这样一个充斥着原始欲望的环境,这样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要求,只要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想都是不会拒绝她这个请求的。 我自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自然是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所以此时的我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李妍儿那边挪了过去。 李妍儿看着我,眼中带着一股子让任何男人都决绝不了的魅惑之意,她知道一个女人如何在这个时候利用男人心里那最原始的欲望。 她也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会更冲动,更想展示自己的男性魅力,更想去征服女人。她似乎算准了,我会以一种很帅很绅士的方式过去帮她,帮她取出那藏在隐秘之处的钥匙。 可我这两步路走的既不帅气,也不潇洒,相反走的那是难看到不行。 或许是我已经坐了太久,或许是这地牢中的环境太恶劣,又或许是我的体力已经被消耗殆尽,我走了两步之后竟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向了坐在地中间的李妍儿。 这一切都来的十分突然,李妍儿大惊失色,惊呼中竟然忘了躲避,被我整个人结结实实的就压在了身子下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嘴上虽然不停的道着歉,可手上却忙个不停。我先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整只手臂扭了过去,接着用膝盖死死的顶住了她的腰。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妍儿惊讶的大声叫道。 “我们不干什么!”ice此时才缓缓的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李妍儿说道。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妍儿咬着牙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ice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李妍儿冷冷的问道。 “我怎么……怎么对你们了?”李妍儿颤声说道。 “那这是什么?”我说着从她身后摸出了一柄五四手枪,扔在了地上,“按照你刚才说的,吴凡怎么会给你留这么一把枪在身上?” “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李妍儿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从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笑着说道。 “我醒来的时候?我……我做了什么吗?”李妍儿颤声说道。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绝对不对,而且你不觉得一个人从那么高摔下来后,不会醒的那么快吗?”我笑着说道。 “所以,刚才你们只是在看着我演戏?”李妍儿沙哑着说道。 “你可以这么说!”我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ice看着李妍儿问道。 “你要谈什么?”李妍儿颤声问道。 “你和吴凡两个人费尽心机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究竟是为了什么?”ice看着她缓缓的问道。 “为了你们手中的密卷!”李妍儿狠狠的说道。 “呵!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实话!”ice笑着说道。 “我之所以跟你们说实话,是因为你们就算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没有用。”李妍儿说到这儿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她大声的说道:“因为,你们不能杀我,也不敢杀我,如果你们真的想找那黄金之城,你们杀了我就永远也找不到它了。” “是吗?”ice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自然是的!因为通过这片迷雾森林的路只有我和吴凡知道,而且没有我他也到不了那黄金之城。所以,等你们死在这里之后,他就回来接我。”李妍儿大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死在这里?”我微笑着看着她。 “你真的很特别,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男人。”李妍儿目光转向我,大笑着说道:“在这样的时候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真的让我很是刮目相看。不过很可惜,你就要死了。如果你能活着的话,说不定我们会发生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死在这里?”我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你们或许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吧?”李妍儿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我的确不太知道。”我淡淡的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先放开我!”李妍儿挣扎着说道。 “好!”我说着一松手,李妍儿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反手就想给我一个耳光,却被一边的ice用枪顶住了脑袋。 “你最好还是认清楚一点形势!”ice冷冷的说道。“最好还是乖乖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你或许会过的舒服一些。” “哼!”李妍儿犹豫了一下之后,那停在半空的手还是打了下来,而我也没躲,只听“啪”的一声,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打完了我,李妍儿这才好像出了一口恶气,她缓缓的靠墙坐下,悠悠的说道:“这个地方曾经是用来关押夜郎国将军鬼侍郎的!” “这我们知道!”ice看着她冷冷的说道:“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你们知道?”李妍儿有点惊诧的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ice冷冷的说道。“你说重点的!” “好吧!”李妍儿叹着气说道:“鬼侍郎在当年并没有死在那迷雾森林里,相反,他还发现了一条直通黄金之城的密道。” “直通黄金之城的密道?在哪里?”ice问道。 “不过,就在鬼侍郎打算通过这条密道杀入黄金之城的时候,那鬼侍郎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却出卖了他。”李妍儿好像是没有听见ice的话,她只是顿了顿然后悠悠的接着说道:“那侍卫暗中与玄文王勾结,用毒将其与的侍卫毒死,并将鬼侍郎面容毁去后交给了玄文王。而玄文王却并没有杀死鬼侍郎,反倒将它囚禁在这达巴湖与地下库兰达暗河的交汇,常年受尽潮汐、严寒与炙热的折磨,玄文王之所以不杀他,是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有关那条密道的线索,以及夜郎国赤苗族人的秘密,可是,直到最后他都没能如愿,只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妍儿突然声音小了下去,竟像是一口气没有喘明白晕了过去。 我见状大惊,急忙上前一步,想要去检查李妍儿的情况。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的手刚刚碰到李妍儿的时候,那原本好似已经昏迷的李妍儿突然动了,她的动作竟然比最矫捷的兔子还快。 她先是一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一拳打在了我的下颚上,李妍儿看似很柔弱,可是,她这一拳的力量却大的很,竟将我的整个人都几乎打的飞了起来。 而她一击得手之后,连忙翻身跃起,一个虎扑就朝ice冲了过去。 ice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女人会突然出手,她大惊之下竟然被李妍儿撞的直向后飞了数米,重重的撞在了那石床之上。 那原本好似坚硬无比的石床不知怎的竟然被撞的向后移了半米,只听“咔嚓”一声,一个漆黑幽暗的大洞赫然出现在ice与李妍儿的身后。 而他们两个人也因收拾不急,直直的摔了进去。 “喂,你们没事吧?”眼见如此,我急忙跑到那洞口处大声的叫道。 只见,这洞里面漆黑一片,竟然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一股股阴风从里面吹了上来,吹在身上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一连朝里面喊了十几声,可是,下面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就想里面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一样。 我心急如焚,不知道ice在下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而与此同时,那地牢中原本炙热的感觉开始一点点的消退,一股股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远处开始传来。 “不好!又要涨水了!”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下大惊。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一翻身也跟着跳进了那石床下面的洞口,接着双手一拖,将那石床又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将洞口彻底的封死。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地牢逃脱入寒潭 寒潭涨水险送命 石床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石阶,我就是站在这里将石床恢复到原位的。 而这石阶下面竟是一条好似滑梯一般的通道,由于这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我整个人只觉得忽悠一下,接着便朝那无尽的黑暗深处滑了下去。 这条通道很长,到处都是碎石和不平整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当初挖掘的时候很是匆忙。 这条地洞的坡度很陡,横切面的角度至少有七十度左右。 我一路颠簸不停的向下滑落,不时有碎石崩到我的脸上,一股股让人窒息的腐朽之气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的整个神经紧绷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 我足足滑了一分多钟才勉强到了底部,而这石洞的底部竟然是一个超大的水潭。 我只觉得身下一空,接着十个数后,便传来了“噗通”一声,我整个人便跌进了这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 潭水,冰冷刺骨,冷的就像是北极万年不化冰雪所融成的水。 我深吸了口气,想从这冰冷刺骨的潭水中游到附近礁石上,可是,让我没有想到是这潭水竟似好像没有任何的浮力,我越是在水中挣扎翻滚就往下沉。 而就在此时,一股股淡淡的绿光从湖底传了上来。 这光芒很轻很淡,淡的就好像是萤火虫尾部发出的微弱光芒,轻的就好像随时会被湖水冲走一样。 可是,它却便便没有被冲走,反倒是一点点的向我这边靠近。 我看着那如鬼魅一般的绿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那股寒意竟比这冰冷的湖水还要寒,还要冷。 那绿光看似移动的很慢,可是,不知怎的却在一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而此时我才发现那淡淡的绿光竟是从一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一个绝色的美人。 只见这个女人全身赤裸,身上的肌肉丰满而紧实,她的皮肤就像是最晶莹剔透的碧玉散发出那种诱人的光芒。 她看着我在微笑,那笑容就像是春天里最美的山茶花一般,既淡雅又充满了诱人的魅力,不俗不艳,让每一个看过它的男人都没有办法在忘怀。 她缓缓的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一股温和而又寒凉之意瞬时间传遍了我的全身,这种感觉舒服极了,就像是在最炎热的夏天里突然钻进带有空调的房子里一样。 我缓缓的握住她的手,她轻轻的将我搂入怀中,那种既舒服又惬意的感觉让我在这一瞬间几乎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也不知道怎的,在这一刻我只想好好的将眼前的这个女人紧紧的搂住,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去管。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另外一只手突然被人给抓住了,接着,那只手猛的向上一提,我整个人便被拽着向水面上游了过去。 那抓着我的手力气虽然不是很大,却好像是有一种奇特的魔力一样,将我的整个人从那碧绿诱人的温柔乡里给拽回了现实。 我回过身后,不禁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抓着我手不放的人赫然竟是ie。 而此时我脚下那原本美如天仙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一具腐朽干枯的骸骨,它的眼睛空洞漆黑充满了诡异之气,它额头间飘散着几缕残余的黑发,那样子看起来竟好似已死了很多年。 可它却还是保持着刚才想要拥抱我的姿势,眼中似乎依旧保持着那种媚意的眼神。 眼见如此,我整个人竟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口潭水差点就呛入了我的鼻子中。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发现,在这湖中竟然不止这一具恐怖骸骨。 在这片深不见底的潭水里,竟然有上万具这样的骸骨。 它们身上不时的散发出一种象征着死亡的淡绿色光芒,竟将这幽暗诡异的潭底照的无比清晰。 它们在潭水中漂浮不定,就像是在成群结队,用一种十分怪异的姿态朝我和ie的方向游了过来。 它们那腐朽干涸的下颚,在潭水中开开合合,竟好似在在嘲讽我们的弱小,在威胁莫名的闯入者,在逼迫我们留下来陪它们。 ie没有回头,她只是不停在朝上面游。她拽住我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那感觉就好像只要她一松开我就会被那些枯骨给带入地狱一般。 ie游的很快,就好像是一只鱼一般,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就游到了附近的一处礁石之上,我们两个人勉力的爬上去之后,她整个人便力竭的倒在了礁石之上。 “这里面是他妈的什么鬼?怎么这么多死尸?”我大口喘着气不停的骂道。 过了半晌,ie才缓过一口气,淡淡的说道:“这里曾经是关押赤苗族人的地牢。后来,玄文王因为黄金号角失窃的缘故大发雷霆,命人在地牢上面开了无数个洞口,将毒气和蛊虫投入其中,最后又将库兰达暗河的河水引到这里来,将那些没有被毒死的人活活淹死。想当年,这里的赤苗族战俘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也难怪他们死后会变为厉鬼,怨气如此之重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的看着ie问道。 “我刚才和李妍儿一起掉下来的时候,在潭底的一处石壁上看到的!”ie一边空着耳朵里面的水,一边缓缓的说道。 “潭底有壁画?”我诧异的问道。“那是谁刻上去的?” “不知道是谁刻上去的!”ie说道:“估计刻那壁画的人早就已经死透了。那壁画刻的十分粗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儿童简笔画,不过,上面却清晰的记载了整个故事,当然,还有……” ie说着用手指了指我们的上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上去,我才发现,原来在我们的上方竟然是一个穹顶,而这穹顶之处居然有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窟窿,此时,那窟窿中有不少已经开始往我们所在的洞里渗入白烟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 “那些人虽然早已经被毒死,被淹死,可是,当初玄文王设下的机关却并没有被人改动过,也就是说……”ie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因为就在这时一股震耳欲聋的响声从头顶上方两米左右的位置传来。 水声,好似万马奔腾的水声。 这水来的好快,我和ie只是刚听见轰鸣的水声,一股好似黑龙般的水柱便从我们头顶上面喷了出来,接着,我们的左面、右面、前面也都跟着喷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激流,将那原本平静如死水的寒潭在一瞬间激起千层浪。 而我和ie所在的礁石正巧就在其中一道水柱喷射的范围之内,我们两个人只觉得胸口一闷,就像是被一辆全速行驶的货车迎面撞了一下一样,整个人便飞出数米,重重的摔在了水里。 水,不停的往我的喉咙鼻子当中灌,呛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股股寒意从我的心底升起,我曾无数次的经历生死,但这或许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而让我恐惧的却并不是这潭水,而是这水中骤降的温度。 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期初的是冷的想被小刀在割,可是到了后来竟像是被烈火在焚烧。 我很早以前曾听人说过,一个人在快要被冻死之前,他感觉到的其实并不是冷,而是感觉到这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炙热,我期初是并不相信的,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的简直就是真理。 随着那股炙热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慢慢的我眼前的事物开始变的模糊,那如鬼火一般的绿光开始一点点的黯淡,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间醒来,可我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那漆黑幽暗的潭水之中,而是在一座破庙里。 破庙的屋顶有一部分早已坍塌,露出了外面繁星点点的天空,星光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碎钻一样洒在天上,那感觉看起来美极了。 破庙里面没有佛像,只有一个供桌和一副残破的对联,对联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丰衣足食八神庇佑,风调雨顺四方平安。 在供桌的前面生着火,火不旺,但是足以够取暖之用,而在火堆的后面坐着一个人,一个我并不是认识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的并不好看,长长的鹅蛋脸,小小的眼睛,皮肤很黑,可是不知怎的,在她的身上却似乎有一种最原始的野性魅力,无论是谁看见了她都不会觉得这个人不好看。 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ie。 ie此时正处于熟睡的状态,她脸色红润,显然是有一些发烧的症状。 而眼见ie状态不对,我便立马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看见我动了,那个女人抬起眼睛看了看我,冷冷的说道:“你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住我?”我大声的问道。 “现在不是你发问的时候!”那女人淡淡的说道:“现在是我问你的时候!” 她说着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跟前,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我现在有几句话要问你,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如果你说我会考虑不折磨你,而如果你不说,那就更简单了。” 这个女人说到这儿,竟然脱下了我的鞋子,缓缓的抬起了我的脚。 “你想怎么样?”我看着她颤声问道。 “很简单!如果你不说,我就会削下一块你脚底板的肉。”那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居然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的技术很好,一般九刀才会见到骨头,也就是说你有九次机会可以选择不说。好了,下面我要问第一个问题了,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第一百四十二章:城池入口1 密卷内容竟何意 李氏兄妹为那般 “我……”我看着这个女人和她手里的刀,合计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们阴山的手艺人,来这儿是为了走一趟钎子活!” “阴山的手艺人?”那女人看着我缓缓的问道:“你们也是倒斗的?” “也是?”我看着这个女人诧异的问道:“难道你们也是?”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那女人厉声喝道。 “得嘞!”我叹道:“放心,就算你过一会儿想弄死我,我也会有什么说什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少受点罪总是好的!” “你倒是很识相!”那女人说道。 “我一直都不太愿意让自己受委屈的!”我苦笑道。 “那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那女人问道。 “我们两个来这里目的应该和你们差不多,是为了黄金之城。不过,我们让一个姓吴的来家伙给算计了,后来发现了一条出路,接着就掉进了那该死的湖水里,之后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了你们手里。”没等那女人在问,我就一股脑的将整个事情都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个女人,接着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 “你……”那女人看着本想说点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破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大汉。 只见这个人满面惊恐,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俯身在那女人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而那女人听了这人的话之后,脸色也在一瞬间便的全无血色。 “走……出去看看!”这女人颤声说道。 “嗯!”那大汉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跟在她身后走出破庙。 而就在他们两个人即将走出破庙的时候,那大汉突然开口说道:“那这两个人怎么办?” “现在没时间管他们了。”那女人咬着牙说道:“还是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吧!” “嗯!”那大汉答应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瞪着我狠狠的说道:“我劝你们两个最好乖乖的呆在这里,一旦被我发现你们有什么小动作,老子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心!我这人胆子小的很,绝对不会跑的!”我笑道。 “最好是这样!如果你想跑……”那大汉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冲着我做了一个非洲食人族的割喉礼,他的意思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一目了然。 “放心!放心!不会跑的!”我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而那大汉显然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我们,说完这话之后,他急忙转身便冲出了破庙的大门,接着他一转整个人便隐没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了我和ie,以及那淡淡的一团篝火。 我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是在那两个人走出去之后,那笑容瞬间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虑与担忧。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ie,看着她那因高烧而涨红的脸,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瞬间涌上了心头。 我的手脚此时都被人绑住,虽然努力的挣扎,想挣脱那该死的绳索,可无论我怎样折腾,到头来却还是连一丁点的用处都没有。 而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那破庙的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我认识的女人,李妍儿。 李妍儿在庙门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看着李妍儿笑着问道。“你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还是被谁家的小伙子看上了?” “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吗?”李妍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ie,接着轻声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你来救我们?你不是逗我那吧?”我看着李妍儿说道。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李妍儿说着朝门口望了一眼,接着从腰间揣出了一把小刀,“我要杀了你现在就可以,不过我不打算那么做!” 她说话间一挥手,便割断了我手脚上面绑着的绳子。 “ie好像在发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李妍儿用手轻轻的摸了摸ie的额头,然后看着我说道。 “可是,从这里出去之后去哪里?”我看着李妍儿问道。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的躲一躲!”李妍儿看着我说道。 “嗯!既然你知道地方可以躲躲,那我就勉强再信你一次!”我看着李妍儿说道。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可不想那本密卷落在这几个人的手里。我也不想这几个人找到那该死的黄金之城,那地方是属于我的,除了我谁也别想找到它!”李妍儿恨恨的说道:“所以,再找到它之前,我不会让你们两个有事的!” “看样子,目前我们算是一个团队喽!”我看着李妍儿说道。 “没错!”李妍儿说道:“你算是说对了!”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走吧!”我说着站起身将ie抱在怀中,可就在这个时候,破庙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这就想走了?”说话的是,是之前审讯我的那个女人。 “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跟你一起吃个饭吗?”我笑着说道。 “想走的话,也可以!”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只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 “留下几样东西,你们就可以走了!”那个女人说着走进了破庙。 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那种充满了野性味道的笑容,但是,神色间却好像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一样,一股惊恐的倦意赫然写在脸上。 在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三个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汉。 他们差不多都有一米八五左右,每个人都是虎背熊腰,一个大大的肚子好像是气球一样鼓在外面,脑袋上没有一丝头发,不仅没有头发,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光秃秃的就好像是一个特大号的鸡蛋。 他们三个人就好像是凶神一样站在那女人的背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李妍儿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不由得季玲玲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竟好似吓的退后了半步,而我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我的眼睛始终盯在那女人的脸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我才缓缓的问道:“那几样东西?” “不多,只有四样!”那女人笑道:“你们三个人的命,再加上你们手里的那本密卷!” “哦?你怎么知道那本密卷在我手里?”我看着那女人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那女人笑道。 “这交易看似很合理!”我也笑道。 “的确很合理!”那女人笑道。 “不过,这交易虽然很合理,可是我却并不想做。因为我还不太想死!”我笑道。 “既然不想死,那就乖乖的呆在这里,然后把密卷交给我!”那女人说着缓缓的伸出了手。 “我虽然不想死,不过,我也不想把那本密卷交给你,这怎么办才好哪?”我看着这个女人说道。 “这很简单,我先要了你的命,然后在拿走密卷不就得了?”就在这时,一个人大声的说道。 而随着声音的传来,刚才的那个大汉也跟着走进了破庙,他看着我缓缓的说道:“我说过,只要你动一动我就要了你的命。” “你的确说过!”我笑着说道。 “我一向说话算话。”那大汉说道。 “是吗?”我看着他问道。 “自然是的!”他只说了四个人,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却一共攻出了八招儿,只不过,这八招却并不是攻向我的,这八招竟然是攻向他身边的那女人和她身后那三个怪人。 八招过后,人依然倒下。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痛苦都没有,在这一瞬之间,那原本站在我们对面的四个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死人自然不会挣扎,死人也自然不会惨叫,死人更不会痛苦。 他们一个个睁大着双眼,竟好像在临死之前都无法相信这个人会对他们出手,更好像到这一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死一样。 那四个人终于倒下了,直到他们倒下的时候,血才从他们胸口处流出来,而不知道何时,那大汉的手中竟然已经多了一柄小刀,一柄和李妍儿刚才割开我绳索时一模一样的小刀。 “你怎么会让他们突然跑了回来?”李妍儿看着那大汉关切的问道。 “刚才遇到一点意外!”那大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所以突然就跑回来了。” “你是谁?”我看着那个大汉问道。 “他是我的哥哥!”李妍儿抢着说道。 “嗯!我叫李强!”那个大汉说道:“跟你一样,也是阴山里靠着倒斗摸金吃饭的手艺人。” “你也是摸金倒斗的手艺人?”我诧异的问道。 “嗯!”李强点头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我说着看了看地上那四个人,缓缓的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帮我的!”李妍儿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自然是不会想让那些所谓的外国专家在我们之前找到那黄金之城,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所以……” “所以你就找来你哥哥帮你!”我看着李妍儿说道:“你一面假装帮着那些专家寻找黄金之城,一面利用他们的专业知识和官方得来的消息,在把这些消息透给你哥哥,让他带着队伍从侧面提前进到黄金之城,是吗?” “没错!你真的很聪明!”李妍儿点头说道。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看着李强说道。 “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李强看着我说道。 “没有用了?”我诧异的问道。 “是的!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进入黄金之城的入口,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你们两个的用处要远远大于他们,所以,我不能让你们死。你们不能死,死的就只有他们。这个道理岂不是很简单?”李强笑着说道。 他笑得很开心,说话的语气也请快点很,完全没有了此前的杀意,竟好像是再说这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城池入口2 城池入口突变化 九鬼之局为何意 “怎么?你们找到进入黄金之城的那条密道了?”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找到了!”李强点头说道:“不过,我们最好得快点,如果在晚点我不确定我们还能不能够进去。”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密道的入口难道还会关闭不成?”我惊讶的问道。 “不是关闭!而是……”李强并没有说下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走了出去。 我抱着ie,和李妍儿一起跟在他的后面也走出了那间破庙。 破庙是建在一处山脚之下,依山而建,没有院墙,庙门外有着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株很老的古树,独自耸立在破庙之外,看起来及孤傲又不和谐。 李强走出破庙之后,带着我们两个人自左边的一条小路走到了破庙不远处的一面山崖底下。 山崖很陡,杂草丛生。 李强走到这山崖下面的时候,先是回头看了看我们两个人,然后突然露出了一种及神秘又兴奋的笑容。 接着,他缓缓的拨开了那片杂草,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漆黑的洞穴。 洞穴不大,仅仅只够一人勉强的钻进去,如果不是有李强在前面带路,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得到这个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看着李强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李强看着我说道。 “好吧!”我说完了这话,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妍儿悠悠地说道:“你们家的人都喜欢这么样的卖关子吗?” “呵!只有他是这样!”李妍儿笑着耸了耸肩,然后看着李强接着说道:“那入口就在这洞里吗?” “是的!就在这里面!”李强说道。 “什么?这不是入口?”我看着李强问道。 “自然不是,这只是通向入口的一道甬道罢了!”李强看着我说道。 而说完这话之后,他便当先钻进了那漆黑幽暗的洞穴里。 洞穴又黑又潮,地上长满了苔藓,踩在上面,就好像踩在湿滑的泥巴里一样,让人有一种随时要摔倒的感觉。 由于这石洞内的甬道十分狭小,我就只能将ie背在背上,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着步。 我一只手紧紧的抓住ie的胳膊,一只手扶着洞壁,以保持身体的平衡,而此时我才发现,这个看似隐蔽的洞穴居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里的石壁光滑平整,石壁两侧竟然有很大一部分是用加了某种动物血的石砖修建而成,在手电筒的灯光映照下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黑褐色。 石甬道并不算长,大概二十几米的样子。 过了石甬道之后,前面突然出现了几束火光。 火光是从石壁上的简易火把里面发出来的,火把很亮,显然是刚点着没有多久,将这里的一切都照的十分清晰。 我们现在所在地方是一片很大的区域,它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这地方左右两边各有一条深深的沟壑,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动物的骸骨,显然是两条殉葬沟。 而这片区域的中间是一片圆形的水潭,水潭黑如珍珠,亮如明镜,在火光的照耀下,水面上散发着诱人而又诡异的光芒。 在水潭的正上方悬吊着九口造型一模一样的木棺。 棺椁是被数条手臂粗细的黑色铁链掉在半空中的,以一种似有意似无意的造型排列着。 这九具棺椁外表都是一种诡异的碧绿色,在火光下散发着一种妖异的光芒,那光泽竟好似比世界上最美丽的翡翠还要让人着迷。 而在棺椁下方的水潭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个人,六个死人。 只见,这六个人每个人都是一身户外作业的打扮,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洛阳铲和军用水壶,显然这几个人都是倒斗摸金的。他们周身漆黑,眼睛凸出,手脚使劲儿的向内收缩,竟好似中了一种很奇特的剧毒而死。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这六个人的尸体问道,我这话自然是问李强的。 “他们是中毒死的!”李强看着我微微一笑道。 “中毒?他们怎么会中毒?”我问完这话之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放心!这个地方是没有机关的!他们所中的毒是我下的。”李强看着我说道。 “你下的毒?”我惊诧的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死他们?” “自然是为了救你们!”李强看着我说道。 “为了救我们?”我更加诧异。 “如果不弄出一点意外,怎么将那女人从那破庙里弄出来?”李强看着我反问道。“先不说这些没用的家伙了!他们都是刚入行没有多久的小崽子,不值得在他们的身上耽误时间。我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什么事?”我接道。 “那密道入口的事。”李强看着我说道。 “刚才我就想问你,你们不是已经找到那入口了吗?难道那入口在这墓穴的里面?”我看着李强诧异的问道。 “这正是我要说的!”李强叹了口气,缓缓的接着说道:“那入口原本只是一个山间的夹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把火把插在山壁上之后,这里竟然突然就变了,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 “什么突然就变了?”我惊诧的问道。 “是的!我们最初本想看看这里究竟有一些什么,所以做了几个简单的火把,开始的时候火光照耀之处还只是空无一物。可就在……”李强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突然变的无比苍白,苍白的就好像是一张全无血色的纸一样。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刚才……刚才我们……进来的路……”李强颤声说道。 “我们进来的路怎么样了?”我边说边回过头想身后来时的路望了过去,我不看还好,这一看我整个人也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身后那原本一人多宽的石洞既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面冰冷而又坚硬的墙壁。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中将ie轻轻放到了一边,用两只手不停的在石壁上摸索着,可是,无论我怎么摸索,那原本应该有个石洞的地方竟然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竟好像是从亘古以来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 “这石甬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李妍儿也有点慌了,她缠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发现的!”李强大声的说道。 “这不太可能!再找找说不定是我们视觉上的偏差。”我一边说一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难听至极,竟好像是用铁器擦过玻璃时发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声音?”李妍儿捂住耳朵大叫道。 “不知道!好像是……好像是从……”李强闭着眼睛咬着牙,勉强伸出手指了指水潭上方悬吊着的棺材,接着勉强的说道:“好像是从那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什么?棺材里?”我用一只手捂住耳朵,勉强的说道:“难道我们遇见粽子了?” 那刺耳要命的摩擦声持续了很久,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有频率的一下接着一下,到了后来,那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竟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棺材里不停的挠着棺壁一样。 而随着这声音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那棺材下面的黑色水潭也开始翻滚起来,只是几十秒的时间,那原本平如镜面的水潭竟然好像是开了锅一样,翻滚不停。 随着那水潭里黑水的不断翻涌上涨,一个个白色蝉茧一样的东西开始跟着涌了上来。 那蝉茧很大,如成人身高一般大小,潭水黑而浓稠,却在那蝉茧上面没有留下一滴,蝉茧很薄,薄的几乎透明,在火光的映照下,那蝉茧里面似乎裹着的似乎是一个体态丰盈优美的女人。 只见那晶莹的蝉茧越聚越多,顷刻之间,已经将水潭铺的满满当当。 水未动,可是,那白色的蝉茧却不知为何开始沿着逆时针的方向打转。 期初,这些蚕蛹游动的速度很慢,慢的几乎看不出来它们在动,可是到了后来,它们开始变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的几乎就好像是要形成一个漩涡。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选在半空的九口棺椁突然铁链一松,接着那就口碧绿如玉的木棺竟然直直的坠入了水中。 木棺入水,掀起了重重的水花,那水潭中漂浮着的蚕蛹也被它们给弄的四下窜动。 木棺上面的铁链被拉的笔直,不时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李妍儿在一边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碰了什么机关?”李强在一边跟着说道。“要不就是……” “快……快跑!”就在李强话音未落的时候,一边墙角处的ie突然开口说道。 ie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她的脸色惨白,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惊恐之意。 “你说什么?”李妍儿看着ie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快跑!不想死就快跑!”ie喘息着说道:“这是九鬼入潭之局,不想死的话就快跑!” 第一百四十四章:忽现碧蛇 幽怨歌声从何起 碧蛇何来要人命 “九鬼入潭之局?那是什么?”李妍儿看着ie惊诧的问道。 “没有时间多跟你解释。”ie挣扎着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在不快走的话,我们就都得见阎王了。” “可是……”李妍儿说着看了一眼李强,又看了看我,接着说道:“可是,现在没有路了啊!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我们该怎么跑哪?” “从……从哪儿跑!”ie说着指了指那水潭的上面。 “什么?从水潭上面跑?”李妍儿看着ie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ie冷冷的说道。 “可是,我们怎么上去啊?”李妍儿诧异的问道。 “她一直这么多问题吗?”ie看着我说了一句,然后转回头看着李妍儿说道:“如果你想死在这里,那就继续问下去吧!” 说完,ie拉着我的手就往水潭中心跑去。 不过,才跑了没有几步ie就踉跄的摔倒。她本就因为高烧而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番这么一折腾,体力下降更多,此时以开始出现虚脱的症状。 “你怎样了?”我急忙蹲下扶起ie,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ie大口喘着气说道:“这是一个圈套,这绝对不是什么进入黄金之城的入口,这是……通往死亡之城的入口。” “什么?通往死亡之城的入口?”我惊诧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赶紧扶我起来,跑出去再说!”ie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嗯!”我点了点头。 然后扶起ie,几步便跑了水潭的边上。 我看了一眼,那笔直的黑色铁链距离岸边并不算远,大概不到两米左右的距离,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跃到哪里问题应该不大。 想到这里,我转过头冲着ie说道:“我先过去,然后在接你,怎么样?” “嗯!”ie点头说道。 得到ie的回答之后,我先是退后两步,接着猛的一跃,跃到了湖心被拽的笔直的铁链之上。 可就在此时,那原本逆时针旋转不停的蚕蛹突然停住了,接着,那黑如浓墨的水潭开始从我脚下中心的位置泛起暗红色的水花。 期初,那暗红色的水花还只是如沸水一样不停的翻涌,慢慢的它竟然好似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浪花,一股股巨浪在池中翻涌不停,竟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这水潭里面冲出来一样。 而那池子中的水,此时也已经从黑色变成了暗红色,由从暗红色一点点的变成了鲜红色。 如血一般的鲜红。 “不好!”ie大叫道:“那家伙要出来了!” “什么家伙?”李妍儿惊诧的问道。 “还问!还不快跑!”ie大骂了一声之后,用尽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猛的朝我这边一跃。 眼见ie朝我这边跃了过来,我急忙伸手将她抓住,这才没有让她掉进那翻滚的池水之中。 而在ie跃上了铁链之后,李强和李妍儿也都跟着跃到了两侧的铁链之上。 说也奇怪,就在我们几个人跃上那铁链之后,那翻滚如潮的池水竟然在一瞬间就不动了。 那样子平静的就好像是镜子一样,一面由血打造而成的镜子。 与此同时,一阵悠扬而又诡异的歌声不知道从何处缓缓的传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明明感觉她距离我们很远,却又不知为何竟好像在我们耳边吟唱一般。 她的声音萧索而凄凉,诡异而又让人无法琢磨。 那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天慌慌,地慌慌,一入龙潭,命丧人断肠。人慌慌,心慌慌,一入此间,永远别故乡。神晃晃,鬼慌慌,天地之间,心绝神迷惘。你慌慌,我慌慌,何人来此,陪我贵府荡!” 这歌声凄厉,凄厉的就像是鬼在哭泣。 可是,不知为何,我越是不想听,那声音就偏偏听的越是清楚。 接着,我原本紧握着的铁链上面竟猛然间滑下了数十条毒蛇。 那毒蛇碧绿而滑腻,柔软而充满寒意,全身上下碧盈盈的竟好似世间最美的玉。 它们的皮肤透明,透明到几乎可以看到身体里面每一丝肌肉,每一根血管。 它们的身子是绿色,发着一股子淡淡的绿光,远远的望过去就好像是一根根会游动的荧光棒。不过,它们的身子虽然是绿色,它们的头却是红色,红色的竟像是血。 在红色的头颅之内似乎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在里面不停的流动,而在它们的额头之上,还长着一个幅头,看上去阴森恐怖。 只见那条蛇,蛇头高昂挺拔,一双眼睛好像是血一样红,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一条血红色的红信子缓缓朝我伸了过来。 “啊!”眼见这条蛇我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可就是在我刚想松手的那一瞬间,ie在一旁大叫道:“不要撒手,这是幻觉!你尽快往上爬!” “什么幻觉?”我心中暗惊。 可是,我虽为撒手,但那条碧绿如玉的青蛇已经将它的头缓缓的靠向了我,那湿滑、冰冷、粘腻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幻觉。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无论出现什么都不要在意,你只要使劲儿往上爬就好!”ie大喊的声音在不断的移动,听起来她竟真的一直在往上爬。 “妈的!只能这样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心里暗骂一声之后,索性把眼睛一闭,手脚并用开始不断的往上爬。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觉得一股股粘腻、冰冷、湿滑的感觉在我的脸上、身上、手上,不停的滑过,那些该死的绿蛇好像游走的很快,竟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奔赴那汹涌的池水中去一样。 “这他妈的真的是幻觉?”我心中诧异道。 而就在我感到诧异之时,那凄惨而又让人不得不去听的声音再一次想了起来。 “天慌慌,地慌慌,一入龙潭,命丧人断肠。人慌慌,心慌慌,一入此间,永远别故乡。神晃晃,鬼慌慌,天地之间,心绝神迷惘。你慌慌,我慌慌,何人来此,陪我贵府荡!” 那幽怨的歌声又突然响了起来,它就好像冤魂一样,始终萦绕在我的耳边,又像是一根根钢针扎的我心里难受的要命。 “妈的!没完了是不是?”我闭着眼睛大骂道,骂道后来我索性大声的唱起来:“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前方道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啊!” 您还别说,我这么一顿瞎唱,心头那股子好像被巨石压着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一大半。 我心下大喜,一边加快了手脚的速度,一边大声的接着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你就像个刽子手把我出卖,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情到深处时,还来了几下刘德华式的转音,而就在我自鸣得意之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同时轻声的说道:“别动!” 我心下大惊,连忙睁开了,而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此时我已经爬到了石洞最顶部的位置,而这里居然布满了那种双头的毒蛇。 它们一个个昂着头,挺着胸,一双血红的眼睛不住的望着我,竟好似被我那破锣一样的歌声给吸引了。 它们不动,我也不动,我们就这样互相对望着。 而就在此时,那好似鬼魅一般的歌声又响了起来,“天苍苍,海茫茫,天地之间,世人尽断肠。神悠悠,鬼悠悠,一缕青愁,万物皆无忧。” 那声音飘飘荡荡,头一秒还在我的耳边,下一秒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可是,那些蛇就好像是听到了某种奇特的命令一般,在一瞬间竟像是疯了一般朝我所在的铁连上窜了过来。 我大惊,正不知道该怎么躲避的时候,衣领被人使劲的向后拽了一把。 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拽我的是ie。 只听ie大声的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往这边跑!” “你不是说这是他妈的幻觉吗?”我大骂道。 “我要不这么说,你刚才就已经归位了。”ie也大骂道。 “我靠!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忽悠我!你知不知道,刚才它们但凡咬上一口,老子我就玩完了!”我骂道。 “你现在要是不抓紧跑,才是真的玩完了。快点!往这边跑!”ie大声的喊道。 ie嘴里所说的地方是洞顶的一个石缝,石缝并不大,勉强够一个人通过。 ie喘着气跑在最前面,我紧紧的跟着她的后面,而在我的身后自然是李妍儿和他那个不怎么靠谱的哥哥李强。 由于事出突然,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带着手电,但好在这石缝之中却并不是很黑,墙壁两侧不时的有种诡异的绿光散发出来,让我们几个人感觉好像是身处幽府地狱一般。 可此时的我们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些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威胁是身后那些好像是潮涌一般的毒蛇。 那一阵阵吐信的丝丝声,那鳞片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只要我们几个人稍微的跑了慢一点,或者随随便便的被它们咬上一口,那结果自然就是去见了阎王。 石缝起初很窄,很多地方要侧身才能过的去。好几次,跑在最后的李强差一点就被几条爬的最快的毒蛇给咬到。 他大惊之下一脚踩碎了其中几条毒蛇的脑袋,那鲜红色的液体霎时间砰了他一身,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也跟着传了过去来。 李强大叫着让ie跑的快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ie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一个最不该停下的时候,她居然停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青铜之门 碧蛇如潮席卷来 青铜之门福祸兮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我惊诧的问道。 “没……没有路了!”ice惊诧的说道。 “什么没路了?”李强在后面大叫道:“那帮该死的毒蛇眼看要追来了!我可不想他妈的当了蛇粮!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好好地就没路了?” “前面……前面是一道门,和……和……”ice颤声说道。 “和什么?”李强大声的问道。 “和九个人!”ice颤声的说道。 “什么?九个人?”李强惊诧的大声说道。 九个人,果然是九个人。 九个一样高矮,一样胖瘦,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上都带着一样黑色面具的人,脖子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穿山甲摸金符。 他们直挺挺站在一道铜门的前面,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老式的双筒自己改造的猎枪。 “这帮家伙是谁?”李强大惊的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一伙儿摸金校尉。”我接道。“可是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好好的摸金校尉怎么变成了看大门的了?”李强惊诧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个地方古怪的很!”我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和那一道青铜门。 我看着眼见的这道青铜之门,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见这道青铜门高足有九尺,门上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左边这位一脸怒相,獠牙外露,身穿一身斑斓的铠甲,双手握着一柄粗大的造型独特的陨铁锏,脚下踏着无数的骷髅与小妖。 右边的这位正好与左边那位相反,他是一脸笑容,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阴森诡异的很,他身上同样穿着一套斑斓威武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条捆仙锁,腰中挎着一口造型怪异的弯刀,脚下踏着无数只表情痛苦不堪的恶鬼。 这两个人虽然被雕刻在门上,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是望着门前的我们,可不知怎的,无论我怎样移动,那一双圆睁的双目竟好似在跟着我的身体在移动,我走到哪里,它就望向哪里。 那目光不仅锐利如刀,更带着一股子阴森恐怖之意,盯得我全身上下汗毛倒竖,不由得接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这两个人是……”我看着门上的那两个表情怪异的家伙说道。 “是什么是?还不赶紧跑!”我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的李强大声的叫道。 而就在我们迟疑之际,身后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蛇腹摩擦地面的声音转眼便到了我们几人的身后。 “怎么办?那些家伙追上来了!”李妍儿显然是很怕这些碧绿的毒蛇,听见这声音之后她竟然哭着大叫道。 “怎么办?当然是冲进这道门了!”李强说着从我身边一步垮了过去,伸手竟然推开那九人身后的青铜门。 “小心!不要过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李强的那只手已经碰到了那扇青铜门。 而就在这一刹那,那原本紧闭着的铜门突然打开了,一阵阴风猛然间就从里面吹了出来,洞内的光是碧绿色的,而那阵阴风却是深紫色的。 眼前如此,我急忙大叫了一声:“不好!这风有毒!” 我说完这话,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抓住ice的衣领就往后面跑,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迎面而来的碧绿的毒蛇了,一心想着赶紧逃离那诡异的阴风。 在路过那九个怪异家伙跟前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朝他们望了一眼,猛然间发现在他们脖子地方漏出来的皮肤居然是一种诡异的深紫色,眼见如此,心下不由得一惊。 “原来这帮家伙并不是在这里开门,而是想跑的时候,却被那阵阴风给吹到了,好厉害的风,还厉害的毒!”我心中不由得暗骂道。 不过我往前跑了两步之后,突然又回过头朝最左边的两个摸金校尉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ice大声的叫道。 “当然是拿东西!”我大叫着说道。 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个人的身边,伸手在他和旁边的那个人身上拽出了两样东西,接着一伸手将那人手中的猎枪抄了过来,然后转身就又跑了回来。 “你回去取什么了?”ice大声的问道。 “给你!”我一挥手将其中一个东西递给了ice,大声说道:“赶紧带上!” “防毒面具?”ice惊讶的说道。 “虽然有点老!不过,应该能用!我刚才看了一眼……”我说着也将那老式的防毒面具套在了头上,拉开枪栓将距离我们最近的几条碧蛇“砰砰”两枪打烂,这才接着说道:“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些家伙虽然皮肤发紫,但是,血管却异常突起,看样子那阵阴风中应该有一种特殊的细菌,能够直接进入血液里,让人在一瞬间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我想带着这个东西至少可以保险一点。” 我一边说一边一边拉着ice想后撤,我此时虽然对那风仍有忌惮,但是,眼前那如潮水一般的碧蛇已经越来越多,多的几乎要将这条石缝通道给堵死。 眼见我和ice带上了防毒面具,李妍儿也不知从谁的身上搞来了一个防毒面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可是,李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距离那道青铜门实在是太近了,那阵紫色的阴风恰巧就吹在他的脸上,只是在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僵在哪里,他似乎也意识到这阵风有毒,可是,他只是刚刚转过身,他全身上下的皮肤竟依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深紫色,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向外凸起,竟好似随时要爆开了一样。 此外,他的眼睛也以一种极为夸张的状态向外凸着,从侧面看,就像是两个乒乓球挂在他的眼眶上一样,可是,他的嘴不知为何却是在笑,而且好似笑的还很开心,很愉快。 只不过,他的笑并不是真的愉快,而是一种让人胆寒的诡异,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诡异。 李强不动了。 因为一个死人无论怎样都是不会再动的了。 那阵阴风顷刻之间便已经消失不见,这一瞬间它便将李强带入了地府之中。 可是,危机却并没有因为那风的消散而结束,因为,就在此时那如潮水般的蛇群已经到了我们的跟前。 “这下怎么办?”李妍儿已经顾不上为她死去的兄长哭泣。 “往门里面跑!” 我一边大叫着一边开枪将爬的最快的几十条毒蛇打成了肉酱,好在这老式的猎枪经过哪些摸金校尉改装过,无论是火力,还是杀伤范围都远比想象中的要好,一时间竟将那蜂拥而至的毒蛇打的血花飞溅,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霎时间充斥着石道之内,让人不由得胃部收缩。 而那些毒蛇在闻到了血腥味之后,一瞬间变的更加疯狂,竟然全不顾倒在前面血泊之中的是不是自己的同类,疯了一样冲过去扑咬、吞噬。 眼见如此,我不由得汗毛倒竖,朝着那一团团碧盈盈的毒蛇,又是一顿扫射。 这老式的猎枪虽然每两发就要换一次子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起到了一定拖延的作用。 眼见我拖住了那些毒蛇,ice和李妍儿不由分说便朝那青铜门的后面跑了过去。 李强推开的那道门缝并不是很大,ice和李妍儿两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勉强又推开了一点,但仍然只够一个人侧着身子钻进去。 “天一,快点!”ice进到那道门后面之后朝着我大叫道。 “知道了!”说完,我又接连开了数枪,几乎将那猎枪中的子弹都打光了之后,才转身朝那青铜门跑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我还不忘在距离我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身上摸了一把,将他挂在腰间的一个黑色小布袋顺到了手里。我虽然不知道这布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家伙能将它小心翼翼的挂在腰间,想必里面也不会装着什么太丢人的玩意。 顺走了这个黑色布袋之后,我转身就往那铜门跑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还开着一条缝隙的铜门竟然不知道怎的竟咯吱一声,缓缓的开始关闭。 “天一,快!铜门好像要关上了!”ice一边大叫着一边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顶住了那道渐渐合拢的青铜门。 可是,她虽然已经使尽了全力,但在那巨大的合拢之力面前却好似杯水车薪,丝毫的作用都起不到。 “你就这么看着吗?还不过来帮忙?”ice朝着一边不停发抖的李妍儿大声的嚷道。 “哦……好!”此时,听到ice的吼声,李妍儿才好似回过神来,跑过去帮助ice推那道青铜门。 而此时的我,早就已经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我三步并作两步朝那道青铜门就直窜了过去。 我跑的虽快,那些碧盈盈的毒蛇也不慢,那阵阵的血腥气竟好似将它们心底弑杀的本性完全激发了出来,那些家伙拥在一起竟像是一股股碧绿色的浪潮,朝着我就卷了过来。 三米、两米、一米…… 我距离那道青铜门越来越近,那原本开合着的青铜门也只剩下了一丝缝隙,眼见如此,我把心一横,心里头大骂了一声,接着咬牙猛的就向前就跃了过去。 接着,只听“咣”的一声,那道重达百斤的青铜大门重重的合拢在了一起。 没有一丝缝隙,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生气。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阵阵让人作呕的腐朽之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酆都鬼门 酆都江边过鬼门 黑曼陀罗人断魂 黑暗,吞噬着青铜门后面的一切。 它似乎要在一瞬间将这里的一切都吞噬掉,这里的光、这里的空气、甚至是这里一切的生命。 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那原本嘈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蛇腹摩擦地面之声,此时早已被隔绝在了那道青铜门之外。 风,渐渐的停了下来,让这里的一切都好似在一瞬间变的静止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火光突然亮起。 火光不大,但却如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星,将着这个几乎完全黑暗的世界在一瞬间给照亮了。 有火,就有光。 有光,自然就有希望。 火光,是从ie手中的火折子里面发出来的。 而就在ie手中火折子亮起的那一瞬间,这个地方墙壁两侧的壁灯,不知道为何竟也跟着亮了起来,它们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接着,一条宽阔而悠长的走廊便出现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 只见这条走廊足足可以并排容纳十个人同时通过,走廊石壁的两侧上每个三米左右就有一个人形的铜制灯架。 这些灯架的造型极为怪异,一个个虽然都是成年男子,但是却个个都是骨瘦如柴,肋骨突出,头大的出奇,身子却小的可怜,身上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根血管都好像看的十分清楚,好像工匠在雕塑它们的时候忘记雕刻皮肤了一样。 从我们这个角度远远望过去,这帮家伙就好像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肝胆生寒。 这些家伙每个人手中托着一个铜壶,壶中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时隔了近千年之后,遇着一丁点的火星,竟然就又能够再次燃烧起来。 火光,在微风中跳动,就像是一个个悦动在铜壶中的精灵。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那墙壁上那诡异灯架的脸上竟好似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微笑,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此时他们的眼睛竟全都是望向我们三个人这边。 “怎么会有人打造这种奇怪灯架?”李妍儿颤声说道。 “这些灯架应该不是打造出来的!”我走到距离我最近的一盏灯架下面,看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打造出来?那是怎么来的?难道是从这墙里面长出来的不成?”李妍儿不屑的说道。 “还真是从墙里面出来的!”我看着那诡异人形灯架的脸,过了一阵缓缓的说道:“只不过,不是从墙里面长出来的!而是从这里面爬出来的!” “什么?你说这帮家伙是从这墙里面爬出来的?”李妍儿惊诧道。 “天一没有说错!”ie坐在一边大口喘着气,她原本就发着高烧,刚才有那么一顿折腾,虽然身上出了不少的汗,体温也开始有所下降,但体力却下降的要命,此时她只能靠着门在哪里喘气。 过了好半天,ie才喘着气接着说道:“这是鬼童守门!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所谓的灯架,其实都是活生生的人。” “什么?他们居然是用活人做成的?”李妍儿惊诧的说道。 “你要来黄金之城,却对这里一点儿都不了解吗?”ie诧异的看着李妍儿。 李妍儿被ie这么一问脸似乎在刹那间红了红,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的说道:“我……我只是不太了解这里而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酆都!”我在石壁两侧观察了很久才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李妍儿说道。 “什么是酆都?”李妍儿看着我问道。 “酆都是道教里面的鬼狱,也就是道教里的地狱。”我看着李妍儿说道:“这些铜人灯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一些特殊的孩子。这些人从出生就受到特殊饲养方式,在长到一定年龄了之后就将他们带到刑房里,在头顶上划开一个小口子,接着,再从伤口往里面灌水银,那个时候,人就会奇痒无比,就会想找一个地方不停的往外钻,就这样他们就自己给自己剥了皮。” “怎么……怎么……”李妍儿听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吓的全身发抖。 而我却好似全然没有感觉到,我隔着防毒面具的眼罩向那铜人灯架的脸上望过去,只见那一张笑盈盈的脸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与哀愁之意。 我缓缓的转过身叹道:“他们不停的往外钻,一心只想尽快的逃离那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可是,谁承想,在那痛苦之外,等着他们的却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指了指石道顶部,只见哪里每隔三米就有一个不大的圆洞。 “那……那是什么?”李妍儿强忍着胃里的呕吐之意说道。 “那就是将他们浇灌城这灯架的机关!哪里原本灌满了铜水,一旦这些人爬到这里,那铜水就会浇落,将这些可怜的家伙在一瞬间浇灌成一具具铜人。”我看着李妍儿缓缓的说道。 “可是……可是这帮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妍儿惊诧的问道。 “都说了,这里是酆都!这里是地狱,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刑法!”我看着李妍儿说道。 “那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李妍儿颤声地说道。 “他们或许并没有犯什么罪,他们或许只是被连坐了而已。”ie喘着气说道。 “连坐都要这种刑法,那真正犯罪的岂不是……岂不是……”李妍儿没有说下去,因为此时的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如果她不是带着那老式的防毒面具,估计此时,她早就已经吐了出来。 ie并没有再去搭理李妍儿,她转过头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天一,你看了吗?” “我看到了!”我并没有看ie,而是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左边一具铜人的眼睛。 “你们……你们看到什么了?”听到我和ie的对话,李妍儿在一边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我说着走过去扶起ie,然后冲着李妍儿小声说道:“你想死的话,就快走!” “到底怎么了?”李妍儿诧异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话,你不走,我们走!”ie说完跟我一起朝着石道的深处跑了过去。 “喂,你们别走!你们等等我!”李妍儿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之后竟然也跟着跑了过来。 石道很长,走了大概两百多米的时候才出现第一道转弯处。 而在这近两百多米的距离之内,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具铜人悬吊在墙壁半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和表情俯视着我们三个人。 它们在笑,似讥讽,似嘲笑,似蔑视,又似充满了阵阵杀意。 石道并不是平坦,它每隔三米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台阶,台阶延伸向下,竟像是真的通往那无边无际的地狱。 期初的阶段,我们三个人只是一味的向下跑,虽然周围竟是那无数具诡异无比的家伙,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实质的威胁。 可是,跑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李妍儿突然在后面拽住了我,只听她大声的说道:“你……你们看!那些家伙怎么笑了?” 笑,每一个人都会,只是有的人笑的好看,有的人笑的难看而已。 不过,有一种人却是不会笑,也是不可能笑的。 那就是死人。 可是,此时,死人却偏偏笑了,不仅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开心。 只见这些悬在半空的铜人突然将头都转向了我们三个人,接着,咧开嘴朝我们“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嘴越裂越大,几乎裂到了耳朵根,他们的笑声难听至极,就像是一个个被捏住脖子的公鸡在声嘶力竭的尖叫一样。 不仅如此,在这些家伙的嘴里此时开始向外生长出一朵黑色的花,花很美,美的就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它的颜色很黑,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黑的就像是世间最贵的黑色珍珠一般。 花不大,最多只有女性手掌般大小,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一种足以迷倒世间万物的光芒。 “这……这是黑曼陀罗!”眼见那朵黑色的花我突然大叫起来,接着,拉起身边的ie和李妍儿就跑。 “黑曼陀罗是什么?”李妍儿一边跑一边问道:“不就是一朵花吗?一朵花有什么好怕的?” 李妍儿说着就走到了离她最近的一具铜人的下方,她看着那朵黑色的曼陀罗,而那曼陀罗似乎知道她在望着自己,竟然将花蕊朝她的方向转了转。 “你们看!它好像有意识!它好想知道我在看它!”李妍儿有点兴奋的说道。 “快跑!”我大声的说道。 “为什么要跑?”李妍儿诧异的说道。 “黑曼陀罗可不是花,它们是……” 我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此时我已经不用再去解释什么了。 就在我们三人转身向下跑的时候,那原本美得不可方物的黑曼陀罗突然动了。 花,怎么可能会动? 花,自然是不会动的。 那么,如果它们不是花哪? 如果它们不是花,那又会是什么? 昆虫! 一种黑色细小,喜欢盘踞在一起的昆虫。 黑曼陀罗,就是这种昆虫。 我们三个人突然的动作显然是惊动了那些蓄势待发的黑曼陀罗,一瞬间,那些黑色的家伙突然腾空而起,接着就好像黑雾一般朝我们三个人卷了过来。 风,依旧在吹,只不过现在的风,吹来的除了那种让人胆寒的“嗡嗡”声之外,还有一首让人心寒的歌。 “天晃晃,地晃晃,一入酆都,人断肠。神晃晃,鬼晃晃,酆都鬼门,血飞扬。你慌慌,我慌慌,神鬼至此,无故乡。” 第一百四十七章:计划之外 密林深处美妇人 计划之外为何人 张成勇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绑在了一颗树上。 他是被一阵歌声唤醒的,歌声凄凉忧郁,似再低声的哭泣,又似在不断的哀鸣。 “天慌慌,地慌慌,一入龙潭,命丧人断肠。人慌慌,心慌慌,一入此间,永远别故乡。神晃晃,鬼慌慌,天地之间,心绝神迷惘。你慌慌,我慌慌,何人来此,陪我鬼府荡!” 唱歌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他身边的石雪晴。 而在石雪晴的身边还坐着三个人,一个是那美艳无比的萧子羽,一个是那高大如牛的壮汉,最后一个,则是那一身白衣如雪面容狰狞的无脸男。 那人远远的站在一株树下,眼睛望着远方,一动不动,就好像是长久以来他就一直站在这里一样。 张成勇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 过了良久,石雪晴才缓缓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你醒了!”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张成勇低头看了看捆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然后又笑了笑缓缓的说道:“我身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才对。你们为什么绑我,不去绑刘天一那小子?” “我们也想绑他!可是……”萧子羽在一边娇声的叹道:“可是,我们现在突然找不到他了,所以我们只能用你来代替了。” “用我来交差?你们用我来给这小子做备胎已经够气人的了,还打算拿我去交差?交什么差?”张成勇笑着骂道。 “自然是想用你来换我们的命!”萧子羽媚笑着说道。她本身长的就极其美丽,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笑,那笑容足以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心动不已。 她一向对自己很自信,也一向对自己的笑容很有自信,所以,她一边说一边朝张成勇身边靠了靠,缓缓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不舍得我把命给弄丢了的!是吗?” “你们要把我交给谁?”张成勇看着她笑道。 “交给一个女人。”萧子羽笑道:“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这女人是你们的雇主?”张成勇问道。 萧子羽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们的任务不应该是找到那黄金之城吗?怎么突然变了?”张成勇问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并没有看着萧子羽,而是望向了坐在一边的石雪晴。可是石雪晴却并没有看他,她的眼睛始终望着不远处的森林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早已想的出了神。 “确实是有一点变动和偏差,不过……”萧子羽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张成勇眼神中的变化,仍在笑着说道。 “行了,别说了,她来了!”就在萧子羽说到一半的时候,边上的那个大汉突然开口说道。 听见“她来了”三个字,包括张成勇在内的四个个人同时朝那个大汉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碎花和服的中年美妇人在一个老者的陪同下施施然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那女人很美,美的就像是古时候壁画中的仙子一般,她虽然已经有一定年级了,但是,岁月不仅没有夺走她的美,反而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女人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那女人走的慢,那老者走的也并不快,他手里拄着一根碧绿色的青竹杖,低着头,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脸上和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干涸的就好像是风干的橘子皮一样。 他虽然年纪很大,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袍,袍子直拖到地面,火红的颜色就像是刚刚被无数的鲜血染过一样。 那女人不紧不慢的朝张成勇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直到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张成勇才发现,这女人和老人居然都是赤着脚没有穿鞋。 那女人走到张成勇几个人身前的时候,先是用眼睛扫视了一下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远处站着的无脸男身上。 只听她缓缓的说道:“你们等了很久了吗?” 那无脸的男人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那好似腐烂肉块的肌肉不住的跳动,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是激动,还是恐惧,这其中的感受似乎只有他自己猜最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无脸的男人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咬着牙缓缓的说道:“不算太久!” “人都在这儿了?”那中年美妇人缓缓的问道。 “没……只有一个人在这儿。”那无脸的男人咬着说道。 也不知道怎的,面对这中年的美妇人,这一向自命清高的家伙居然变的锐气全无,那说话的语气竟好像是一个最忠诚的奴仆在对自己的主人说话一样。 “什么?只有一个人?”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将目光挪到了张成勇的身上。 她看着张成勇,目光就好像是一把刮刀一样,在张成勇的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足足十几遍,才缓缓的接着说道:“那么这个人是谁?” “老子姓张,叫张成勇!”张成勇大叫道。 可是,那中年的美妇人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张成勇的吼声,她看着那无脸的男人缓缓的又问了一句,“这个人是谁?” “他……他是张成勇!”那无脸男人缓缓的说道。 “吴凡,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将你从那地方弄出来的时候,我们达成的条件是什么吗?”那女人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而那无脸男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全身上下却突然一震,接着他整个人一躬到底,颤声的说道:“我……我们本想按照计划将他们带到哪里,再将他们交给你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那中年美妇人依旧微笑着问道。 “可是……”那吴凡说到这儿咽了一口口水。 边上的张成勇突然大笑着接道:“可是,刘天一那小子和ice突然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所以,他们就只能把我捆在这儿交给你了。” 听到张成勇的话,那中年美妇人皱了皱眉,然后看着吴凡缓缓的又问道:“那我要的东西哪?” “也……也……”那吴凡此时居然紧张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居然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哎!”张成勇在一边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的是什么,但是,看他们这个样子估计是和天一他们两个一起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那中年美妇人脸上虽然仍有着笑容,可是,她的眼中和笑容里却依然多了一股让人脊背生寒的杀意。 “是……是……是的!不见了!不……不过……”听到那美妇人的语气,那吴凡急忙解释道:“不过,他们应该是早有预谋,所以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失踪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刘天一早就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划?”那美妇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应……应该是的!如果不是看穿了我们的计划,那个刘天一和那个女人也不会突然就跑进了树林里,也不会突然就失踪了!”那吴凡颤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那美妇人问道。 “不过,我想既然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这小子就一定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那吴凡说着看了张成勇一眼,那没有眼眶的眼睛里充满了恶毒与仇恨。 “所以你们才将我绑在这里?所以,你们认为我会知道刘天一那小子去了哪里?所以,你们才会将我作为筹码,来换你们自己的命?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成勇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笑的眼泪鼻涕几乎都快流了一地,可是,他还在笑,就好像是突然间听见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笑什么?”这话本是那美妇人想问的,可是,此时问出这话来的却是一旁边那一直没有说话的石雪晴。 “笑什么?”张成勇大笑着说道:“当然是笑你们傻,笑你们呆,笑你们自作聪明!” “哦?”那美妇人此时才施施然的转过身,看着张成勇,她的动作不快,每动一下却好像是在跳舞一般轻盈而优美,可是,她的眼神却好似比世间任何一柄刀都要锋利。“他们怎么自作聪明了?” “如果是你,你会在制定完了计划之后,把其中的一个同伴给丢下,等着你们来审问他吗?”张成勇看着那美妇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会!”那美妇人答道。 “如果是你,你会完全信任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吗?”张成勇问道。 “不会!”那美妇人依旧淡淡的答道。 “如果是你,你不打算带走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留下那个人的活口吗?”张成勇依旧一字一句的问道。 “自然也不会!”那美妇人淡淡的说道。 “既然答案都是肯定的!那我为什么不能笑你手下的这些人傻哪?”张成勇淡淡的笑道。 “你说的虽然都没有错!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的!”石雪晴抢在那美妇人的前面突然说道。 那美妇人本有些不悦,不过,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看了看石雪晴,然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张成勇的身上。 “哪一点?”张成勇望着石雪晴问道。 “刘天一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人,我们手里只要有你,他就一定会回来救你的!”石雪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了解他?”张成勇问道。 “了解!”石雪晴目视着远方叹息着说道。 “那我哪?”张成勇问道。 “也一样了解!”石雪晴看了张成勇一眼淡淡的说道。 “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张成勇突然说道。 “什么事儿?”石雪晴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儿,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张成勇没有把话说下去,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他看着石雪晴,眼神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石雪晴没有看他,她将目光又一次的转向了远方,口中淡淡的说道:“记得又能怎样?不记得又能怎样?有些事情本就是记得也没有用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老骨头 黑曼陀罗杀意浓 石门惊现老骨头 黑,是一种黑奇特的颜色。 它有的时候很高级,就像很多女生们喜欢的化妆品都会选择这样的一个颜色作为包装,以突显它的低调华贵。 它有的时候很孤独,就像独自一个人的夜晚,那种黑暗是任何光亮所照不透的。 它有的时候甚至很危险,就像我们个人身后那好似死神现世化身一般的黑曼陀罗,所有被它们所碰触的物体,在一瞬间都会冒出一股浓烈的黑烟。 我拉着ice跑在最前面,李妍儿紧紧地跟着我们两人的身后。 她虽然已经拼命的在跑,可是,好几次她的衣服已险些被那黑曼陀罗给卷住,一股股浓烈的黑烟伴随着某种好似烤猪皮的味道,就像是一条最有力的鞭子一样,鞭策着李妍儿不断的向前逃命。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一路石道的下方狂奔,身后那好似黑云一般的毒虫就像是影子一般紧紧的跟随着。 而就再我们三个人转过第五道弯儿的时候,突然在石壁右侧开了一道石门,接着从里面伸出了两只大手,一把将我们三个人衣领子给抓住,随后这人一用力,我们三个人就好像是三个面口袋一样,径直的被他给拽进了石门之内。 随后,只听“咣”的一声,石门便应声关闭。 石门之内并非是一片漆黑,四五支铜制的火把斜斜的插在墙壁之上,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灯火通明。 只见,这个地方虽不算太大,但也不小,初步估计的话,怎么也有个八九十平的样子。这里面从左至右一共摆了十三尊雕像,左右两边各六尊矮像,样子都是哀嚎的恶鬼,每一尊雕像都残缺了身上的一个部分,那样子好像是被人给生生的割去了。 最中间的那一尊,是一尊高达三米左右的护法像,只见此像怒目圆睁,胡须钢丝一般向外延伸着,他头上歪戴官帽,身上穿着一件麒麟铠甲,右一个手持九耳大环刀,左手攥着一个恶鬼的头颅。 那头颅的五官都在向下,好像在痛苦的哀嚎,可是这尊雕像的脸上却好似在笑,而在他裂开的大嘴里似乎还有几只尚未吞下肚子里的手臂。 眼见如此凶神恶煞一般的雕像,我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在我身后冷冷的说道:“你们是谁?那座山上的?在哪座庙里面上过香?黑夜里赶大车,只着急走岔了路?还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那声音就好像是从一口缸里面发出来的一样,震的我们几个人耳膜嗡嗡直响。 我用手在耳朵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咽了好几次口水,才勉强的缓过来那股劲儿。 我缓缓的回过头,就看见了一张好似水浒传里李逵的脸。 说实话,在我的印象里面,一个人绝对是不会长成这个样子的。 只见这个家伙脸黑的就好像是刚从煤堆里面钻出来的一样,头顶上蹭明瓦亮没有一根头发,唇边却长满了又黑又长,还打着卷的胡须,那胡须就像是扫把头一样向外伸展着,再加上他那双好似灯泡一样大小的眼睛,活脱脱的就是那黑旋风李逵。 这家伙脑袋大的出奇,身子却瘦的出奇,看起来就好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一样。 此外,他不仅长的怪,穿的更怪,别人下地倒斗一般都是黑衣黑裤,可是他却偏偏穿了一件碧绿色的上衣,配了一条大红色的裤子,不仅颜色看起来像是古怪的要命,就连尺寸也是极其不合身,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从别人家偷来的一样。 这家伙将我们拽进来之后,自己靠在左边的一尊雕像坐了下来,手里不知道从哪儿还掏出了一只好似鸡腿一样的东西,大嚼特嚼了起来。 “喂,问你们话哪?那个山头的?”那家伙一边嚼一边说道。 他说话的口音很重,有点山东烟台那边人说话的感觉,一说话一股浓重的海蛎子味。 我听了两遍才勉强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这才笑着回答道:“我们估计跟你一样,也是混阴山的手艺人。” “你们也是阴山的?”那家伙看着我们三个人说道。“来夹喇嘛?” “什么是夹喇嘛?”李妍儿凑到ice耳边小声的问道。 “夹喇嘛就是和别人一起下地倒斗盗墓的的意思,这是阴山倒斗行当里面的黑话。”ice小声的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可你怎么知道这行当里面的黑话的。”李妍儿小声的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ice冷冷的说道。 ice和李妍儿说的虽然很小声,可还是被那个家伙给听见了,他的耳力实在是强的有点可怕。 只听那家伙懒洋洋的大声说道:“连夹喇嘛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现在阴山倒斗这行里面已经落寞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们不是来夹喇嘛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那家伙边说边将手里最后的一口鸡腿吃完,顺手一扔将那骨头扔到了一边,接着,用那大红色的裤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们悠悠的说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可知道你们刚才走的那是条什么路吗?” “我们是走投无路才闯进来的!”我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进来了我们才知道,这个地方原来就是酆都鬼城。至于那条路,不出意外的话,自然也就是黄泉之路了。” “别说,你个小崽子还有点见识!”那家伙用一种略带赞许的眼光看着我说道。 “好说!好说!”我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小子,你姓什么?”那家伙看着我问道。 “我姓刘!”我说道。 “姓刘?大名叫什么?”他看着我问道。 “我叫刘天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刘天一,刘天一,刘天一!”他将我的名字在嘴里来来回回的嚼了好几遍,良久才缓缓的说道:“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姓刘,这个姓好啊!多年前,我也有一个朋友,也姓刘,那可是一个下地倒斗的好手啊!只不过,如今再也见不着了。” “哦?此话怎讲?”我看着他问道。 “哎!”那家伙叹了口气缓缓的接道:“就算是他没死,我也出不去了。就算是我真有机会出去了,估计他也早就见阎王去了!” “怎么?这个地方又进无回?”我惊讶的问道。 “你说对了!”那怪人看着我,好半天才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个地方就是又进无回。” “难道连一个出口都没有?”ice在一边突然的问道。 “一个都没有!”那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十一年三个月零八天了。可是在这十几年间,我却连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 “这怎么可能?”李妍儿惊诧的问道。 “这怎么不可能!这本就是一座坟墓,这本就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城。”那怪人咬着牙叹道。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困死在这里?”李妍儿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只听她大声的尖叫道:“我不要饿死,也不要渴死,听说饿死和渴死的人,在临死前都会发疯的!” “你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的!”那怪人突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看看我,在这里已经十一年了,不是依然没有饿死,也没有渴死吗?” “对啊!既然这里是座死城,这么多年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李妍儿听到那怪人的话突然就不哭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怪人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一个人如果想活下来,方法可以有很多,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去想而已。”那怪人看着李妍儿说道。他的眼镜虽然在看着李妍儿,可是,那目光却好似早已陷入了一片回忆之中。 他说话的语气很怪,竟好似话中有话一样。 我看着这个怪人,过了良久,我缓缓的问道:“如今,我们已经同坐一条船,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请问您的大名?” “我的名字?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那怪人抬起头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是的!我至少得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才是!”我缓缓的说道。 “我没有名字。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怪人缓缓的说道。 “怎么?您不肯把名字告诉给我,是信不过我吗?”我看着那个怪人说道。 “哈哈哈,小崽子,你不用激我!”那怪人咯咯的笑道:“如果你愿意叫……”这家伙说着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刚刚扔掉的那块鸡骨头上,这才缓缓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叫我老骨头吧!” “老骨头?”我皱着眉头说道。 “对,没错!老骨头,哈哈哈!”那怪人突然大笑道:“老骨头,这个名字真的是好听极了。” “好吧!那我就叫你老骨头。”我也突然大笑着说道:“我是小崽子,你是老骨头,看来我们天生就应该是做朋友的命啊!只可惜啊……” “只可惜什么?”老骨头看着我说道。 “只可惜这个时候没有酒,如果有酒的话,我们两个至少可以好好的喝几杯。”我笑道。 “谁说没有酒?”老骨头眼睛里面发着光说道。 “怎么?这个地方还会有酒?”我惊讶的问道。 “当然!”老骨头说着站了起来,“你们几个跟我走吧!” 说完,老骨头当先朝最右边的一尊雕像走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是福是祸 密道石壁预言画 老谋深算鬼精灵 最右边的那尊,是一尊女人像。 只见它全身赤裸,半卧在地上,双腿蜷缩在一起,丰满而充满诱惑的胸膛高高耸起,头侧望向天空,表情扭曲而痛苦。 她左手撑地,右手伸向天空,可是这伸向天空的手,却是支断手,被人从肘关节处起根给斩断的断手。 老骨头站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这尊雕像的前面,他先是回头咧着大嘴朝我笑了笑,然后在那尊雕像的底座上轻轻的拍了三下。 接着,一连串“咔嚓咔嚓”声便从这底座下面传了上来,显然是某种机关被这家伙给触动了。 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我和ice条件反射一般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开始观察着四周环境的变化。 “嘿嘿嘿!小崽子,身体反应不错嘛!”老骨头咯咯咯的笑道:“不过,别怕!这不是什么杀人的机关,这只是一条密道而已。” 老骨头的语音未落,那原本牢牢嵌入底下的雕像突然动了,只听“咔嚓”一声,那雕像猛然间就向上抬了起来,接着又向后滑动了半米,随后一个漆黑幽暗的地下洞口便出现在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这洞口通向那里”ice看着老骨头问道。 “棺材!”老骨头看着ice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棺材?”ice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密道的另一端是墓室?” “不算是墓室,但那里面有很多的棺材!”老骨头看着ice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显然是很神秘的样子。 “去哪里干什么?”ice冷冷的问道。 “不是说要喝酒吗?”老骨头淡淡的说道。 “哪里有酒?”ice看着老骨头问道。 “自然有酒!”老骨头看着ice说道。他说完这话之后,又转过头看了看我,缓缓的说道:“去还是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俗话说的好啊,有酒不喝王八蛋啊!”我揉着鼻子说道。 “哈哈哈哈!好,很好!”老骨头听到我的话,突然大笑了起来。 笑罢,他整个人突然一俯身就钻进了那漆黑幽暗的密道里面。 密道很黑,很窄,勉强够一个人通过。 我们几个人紧紧的跟在老骨头的身后,缓缓的朝前走着。 我的手在密道墙壁上轻轻摸索着,那墙壁时而光滑,时而很粗糙,而那粗糙的部分竟好似还有一些线条存在,似乎是在修建这条密道的时候,有人刻意的在这墙壁上面刻下了一些什么。 “等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ice突然在我身后叫道。 “怎么了?”整条密道很黑,没有一丝光亮,ice这突入起来的一声,当真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摸摸这里!”ice说着拉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按在墙上,让我在墙壁上摸索起来。 我试着按照ice刚才摸到的地方,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摸索了一遍。 起初,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面墙上刻着的好像是一副石画而已。 可是,当我的手在ice的指引下向右又摸了一阵子之后,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开始沿着我的脊背升了起来。 这是一幅类似预言的壁画,它刻的很简单,起初的几笔刻的很有力,可到了后来,竟然力道越来越轻,很多地方还有断笔,显然是雕刻的人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就是那时的他已然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幅画上面画了六个人,其中有五个人好像在通过某种极为狭小的通道,四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伏着身子远远的跟在那几个人的后面,生怕被人发现一样,还剩下一个人高举这一把镰刀站在最左边出口的位置,这个人雕刻这一切的时候很匆忙,每一个人的五官都没有雕刻,唯独这最左边的一个人在他的脸上刻了一张嘴,一张嘴角极度上扬的嘴。 这站在出口的家伙很显然在笑,而且好像还笑的很开心。 除此之外,这幅画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只剩下右下角有一条很有力的横线,也不知道这条横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一种符号,还是一种文字,又或者是某种提醒。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轻声在ice耳边问道。 “不知道!”ice轻声的说道:“不过,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我想怎么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最后一条横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一个没有画完的箭头吗?那这个人是让我们往回走吗?还是有别的意思?” “喂!你们还有完没有?还走不走?”老骨头有些不耐烦的在前面说道。“怎么?你们难道愿意在这漆黑的地道里面待着?” “来啦!我说老骨头,你着什么急?ice的脚崴了,我正给她揉哪!马上就好了。”我笑着说道。 “女人,就是麻烦!”老骨头没好气的说道。 “总之下面小心就好了!你的观察力一向比我要好,我相信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笑着说道。“不过,一旦真的有什么事儿,不要管我,你先跑!” “你觉得我能看着你死吗?”ice冷冷的说道。 她的语气虽然冷,可是,这话里面却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柔。 “一个人活着,总比两个人死要好!”我笑着说道。 “那是你认为!不是我!”ice说着推了我一把,然后大声的接着说道:“赶紧走!这地方简直就是个老鼠洞,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说对了,这地方本来就是老鼠洞!”老骨头大笑道。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我笑着问道。 “谁说只有老鼠才能打洞?”老骨头笑着说道:“我们这些混迹阴山的人岂不是和很老鼠没什么分别?”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盗洞?”我惊讶的问道。 “这里也不是什么盗洞。这里是那些修建者为了防止自己被活埋在此,而偷偷修建的。只不过,它被我找到了而已。”老骨头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然后,猛然加快了脚步,接着一丝微弱的光线便从前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哈哈哈!我们到了!”老骨头大笑着说道。 光,对于一个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诱惑。 因为光线在这个时候不仅代表着光明,也代表着希望,一种对生的希望,一种对未来的希望。 可是,光有的时候也是最大的危险。 一种足以致命的危险,就如飞蛾扑火时的惨烈。 而此时的我们是不是就如那盘旋在黑暗之中的飞蛾,正朝着那致命而又无法抗拒的火光,在不断的前行? 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 正如没有人知道那密道壁画中的预言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也没有人知道,在那明亮的火光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生? 还是死? 光,是从几束简易的火把上发出来的,将整片区域找的灯火通明。 我们出来的地方,和进入密道的地方,几乎是一模一样,不仅密道存在的位置都是在一尊雕像的下方,就连整间石室的构造都几乎完全一样。 只不过,这间石室里面的雕像略有不同罢了。 这间石室里面也同样有十三尊雕像,中间那尊最高最大,其余的十二尊雕像分为左右两侧对称排列。 只见中间这尊雕像,是一尊笑像。 它三目六臂,仰天大笑,六臂分上中下,每只手里都攥着一颗人头,这些人头每一个又都有着自己的表情,有的窃喜,有的愤怒,有的哀伤,有的却是开怀大笑。 此外,这尊雕像上身穿着的是一件威武的乌金甲铠甲,下身却是连一条裤子、一双鞋子都没有,赤着的一双脚赫然竟是羊腿。 而在它身边的那十二尊雕像,每尊竟都是没有头颅的。 不仅如此,在这间石室里面还摆着三口棺材,三口大小、形状、颜色、材质都完全一模一样的黑漆棺材。 “我们到了!”在钻出那条石道之后,老骨头大声的说道。“都出来吧!” “这里是哪里?”我小心翼翼的跟着走出了那条密道。 我走的很慢,因为我虽然吃不准那石壁上所刻画的究竟是不是在预言着我们几个人的未来,但是,那奸笑着的恶魔却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所以,我嘴上虽然在不停的说着,但脚却是一步都没有动。 老骨头在外面等了半天,眼见我并没有跟出来,于是大声的在外面问道:“喂,我说小崽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你想住在那里面不成?” “我当然不想住在这阴暗的地道里面,只不过……”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老骨头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只不过,我有点弄不明白一件事?”我悠悠的问道。 “弄不明白一件事儿?你弄不明白什么事儿?”老骨头皱着眉头问道。 “我弄不明白,你身后的那个人他究竟是谁?”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第一百五十章:老不死的 预言命中谁人留 老不死的又何人 “人?什么人?”老骨头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惊,然后诧异的问道。“哪来儿的人?你们是不是……” 老骨头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镰刀砍断骨头时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及恐怖又让人汗毛发炸。 而这个声音过后,随即传来的便是重重的摔倒之声,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试探着的开口问道:“老骨头!老骨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 “咯咯咯!你在叫谁?”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人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了那密道的出口处。 只见这个人赤膊着上身,头发和胡子早已白的如雪,这家伙赫然竟是一个老头。 此时的这老家伙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所染红,左手提着一柄巨大的镰刀,刀头上还不时的向下滴着血,那样子看起来竟比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还要可怕。 “你……你是谁?”我吃惊的问道。 “怎么?咱们才分开没多久,你就不认得我的声音了?”那老头诡异的笑道。 “你……你是……”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我整个人不由得倒退了半步,惊讶的说道:“你是吴凡?” “呵呵呵!原来你还没有把我忘了!”吴凡咯咯的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问道。 “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等你们!”吴凡诡异的笑道。 “等我们?”我看着吴凡说道。 “当然!”吴凡怪笑道:“我们舍得让你们就这么跑了!” “你想怎么样?”我看着吴凡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只不过……”吴凡说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放到嘴上舔了舔,缓缓的接着说道:“只不过,想要了你们的命而已。” “你……你明知道这个地方是酆都鬼城,还特意将如何进入这里告诉给我……”就在此时,一直在我身后的李妍儿突然跑出来大声的说道:“你就是想我死是吗?” “咯咯!”吴凡诡异的笑道:“说实话,我本没有打算让你死的。不过,要想成大事,就要有人流血,不是吗?” “你……你……”听了吴凡的话,李妍儿气的咬牙切齿,她颤着声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的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自打你让我进入地牢去骗取他们两个手中的密卷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是吗?” “如果,我说是,你能把我怎样?如果我说,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粒最不起眼的棋子,你又能把我怎样?如果我说,从一开始你的命运就是死,你又会把我怎样?” “你……”李妍儿咬着牙,全身都因激动而不停的颤抖,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手掌心的肉里,血沿着她的指缝缓缓流下,可她还是紧紧的攥着不放。 “你什么你?你难道就没有利用我?咯咯咯!”吴凡怪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要那么生气,你别忘了我们是一类人,只不过,比起我来,你还嫩了点而已。哎……”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吴凡问道。 “哎!”吴凡又故意叹了口气,只听他缓缓的接道:“既然你们不肯出来,那就只能让你们死在这密道里面了。” 我闻听此言,大惊失色。 可当我要冲到密道出口的时候,那吴凡依然转身便消失在了密道之外,只听“各支支”一阵机关交错的响动,接着一尊雕像便好似从天而降,将那密道的洞口给堵了一个水泄不通,严严实实。 “不好!”眼见如此,我大惊着冲到了出口处,可此时的出口已然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怎么?出不去了吗?”ice在后面凑过来问道。 “嗯!封死了!”我喘着气说道。 “那怎么办?”李妍儿焦急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往回走?” “不行!”听到李妍儿的话,我和ice同时说道。 “为什么?”李妍儿诧异的问道。 “因为……”ice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突然停住了,似乎在等着我把石壁上的那些事情告诉给李妍儿,又好像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事情。 “因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往回走?难道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等死不成吗?”李妍儿诧异的说道。 “这个女人好像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们此时往回走,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这条密道里。”就在此时,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你……你是谁?”听到这个声音,李妍儿惊讶的大叫道。 我和ice虽然此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不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帮家伙到底是谁?他们如此这般的设计,想要那本密卷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本密卷里记载的时间真的如此重要吗?还有,那在石壁上刻画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提醒我们这里是一个陷阱?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就在那老太太语声刚落的时候,无数个念头在我心头闪过。 可那些念头只是刚刚浮现,还没来得及整理出一丝线索,就被一丝微弱的火光所打断。 那火光是来自一个老式的火折子。 火折子在那个老太太的手里,火光微弱,照在她好像是橘子皮一般满是皱着,又发青的脸庞上,那如刀刻一般的皱纹,在此时看起来无比的诡异、阴森。 这老太太如幽灵一般站在不远处,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将她的整个人都罩在里面,她那一双血一样红的眼睛就好像是深夜中的吸血鬼一般,闪着奇异的光芒,直摄人的魂魄。 “你……你是谁?”李妍儿缠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是谁?咯咯咯!”那老太太不笑还好,一笑就好像一只母鸡被踩住了脖子一样,又尖又让人觉得上不来气。“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咯咯咯!刚才你们不是遇见了一个老骨头吗?那我就是老不死的!咯咯咯!” “老不死的?”ice看着那老太太冷冷的说道:“我说老不死的,你想怎样?” “想怎么样?咯咯!”老不死的怪笑着说道:“自然是想从你们身上拿走点东西,然后……” “然后怎么样?”李妍儿抢着问道。 “然后在顺便要了你们的命!”老不死的阴森森的说道。 “我们三个人,你就一个人,你有这个把我?”ice看着那老不死的问道。 “你觉得我没把握?”老不死的怪笑着说道。 她只说了七个字,可是就在她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脚突然在地上用力一踩,接着整个人向后一跃,我只觉得那灰白色的长袍一闪,这老不死的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人哪?”ice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密道的深处就传来一连串机关响动的声音,接着,就是“嗖嗖嗖”数十阵长箭破空之声。 “不好!那老不死的家伙居然打算用这里的机关陷阱害死我们,他妈的好一招儿借刀杀人。”我心中暗骂道。 可是骂归骂,身上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留,我先是一把将ice按到了地上,接着,又回手将我身前不知所措的李妍儿给拽到了地上。 不过,我虽然已经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还是稍微慢了一步,只听李妍儿一声尖叫,整个人便扑倒在地,一根半米长的木箭已经牢牢的钉在了她的左箭头。 “你没事吧?”我大叫着问道。 “没事!”李妍儿刚说了一句,突然,从我们前面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动,那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朝我们这边急速的前进。 “好像有什么东西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了!”李妍儿捂着肩头咬着牙大喊道。 “这下可好了!真他妈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骂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拽词儿?”ice骂道。“有着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跑的好。这石道就这么窄,如果来的是一块巨大的滚石,我们几个人非得被砸成了肉酱不可。”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说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语声,并蹲了下来,开始在四周不停的摸索。 “你在干什么?”ice焦急的问道。“是在找什么吗?” “那人之前既然给我们留下了提示,相比也会留下怎么逃脱这里的线索才对。就算那个人没有来得及留下如何逃脱这里的线索,那老不死的能突然从这石道中消失,相比这里一定有别的机关,说不定能帮助我们逃出去。”我一边不停的摸索,一边大声的喊道。 “那你找了没有啊?”ice大声的喊道。 “没有!什么都他妈的没有!”我焦急的大叫道。 我几乎已经将这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摸索了一遍,可是这地方除了那冰冷的石头之外,居然连一丝刻画的痕迹都没有,就连之前我和ice摸到过的那个地方也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而就在此时,一块又黑又大的圆形巨石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朝我们这边就滚了过来。 很多人,特别是男孩子,小的时候都玩儿一个游戏,那就是将几只捉来的苍蝇放进圆珠笔的笔筒里,在再笔筒里放上一个小铁球,接着开始不停的摇晃,直到那些苍蝇被那铁球碾成肉泥。 这个游戏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对于年幼的男孩子来说却是一种很刺激的游戏。 我小的时候自然也是玩儿这种游戏的熊孩子,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变成了那笔管子里面的苍蝇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痛苦鬼哭 最毒不过妇人心 鬼哭纸人魔刹心 月,高挂在天空中。 月,虽不算圆,但却亮的怕人,冷的怕人。 凄美、冰冷的月色,无情的照着大地,冷漠的俯视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月无情,但是人就真的有情吗? 不! 人,有的时候比这月,更冷,更加无情,也更加可怕。 可怕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冷的也不是人,也是人心。 很多人,在很多时候,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他们会杀戮,会掠夺,会欺骗,甚至会为此付出自己的身体。 张成勇躺在床上,一张又宽又大的床上。 床很舒服,比他睡过的大部分床都要舒服,床单不仅像雪一样白,更有一股子淡淡的柠檬味,让人闻起来舒服极了。 他是被人蒙着眼睛抬到这里来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不过,张成勇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尽头,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将两只手垫在了脑袋下面,仰望着头顶上那造型古朴的天花板。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睡意的女人施施然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成勇没有朝门那边看,反而叹了口气,缓缓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看我?”只听那女人悠悠的说道:“你是觉得我不美?还是真的对我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这走进来的女人,赫然竟是此前那一身白衣的中年美妇人。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再这样的一个时候,进来了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哎……”张成勇说着叹了口气,缓缓的接道:“也不知道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运气好的!”那中年美妇人嫣然笑道:“这样的运气,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遇得上的!” “不过,常言说的好,色字都上一把刀啊!”张成勇闭着眼睛叹道。 “难道你还怕我不成?”那中年的美妇人说着往前走了两步,而她身上那如雪一般白的丝质睡衣竟然不知不觉的滑落了,露出了她那充满了弹性与诱惑的身体。 她一步一步朝张成勇走去,那雪白的肌肤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那是一种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窒息与疯狂的光,也是一种可以在瞬间激发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光。 她光着脚,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好像在等,等待着张成勇从床上跃起,将她重重的扑倒在地。 她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一种因为莫名的兴奋而发出的颤抖。 不过,张成勇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仍是闭着眼睛,此时竟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那中年美妇人缓缓的走到了张成勇的床前,缓缓的坐了下来,接着,她又缓缓的钻进了张成勇的被子里面。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就好像是一个最优秀的舞者在跳着世界上最优美的舞姿一样。 不过,这种舞姿虽然美丽无比,但却带着一种全世界最危险的杀意。 那美妇人的双手此时就想是一条蛇一样,在张成勇的身上滑过,滑过他坚实的胸膛,滑过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腹部,可是,她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手扔在不停的向下,不停的向下探索着。 而就在此时,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窗外。 这两个人就好像是突然被风吹来的一样,轻飘飘的出现在了窗外,居然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是鬼魅一般。 只见,这两个人身材又细又长,头上戴着一顶又尖又细的帽子,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袍子,两个人只见好像还抬着一顶轿子,一顶老式的双人轿子。 那影子在窗外不停的摇晃,竟好像是在随着外面的风而飘动,又好似他们本身就是两个纸人一般。 “是谁?”眼见如此,那美妇人不由得一惊,她坐起身来冲着窗外大叫道。 可是,那两个家伙竟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在窗外不停的飘来飘去,时隐时现。 “你们究竟是谁?有本事别在哪里给我装神弄鬼!”那美妇人厉声道。 “呜呜呜……呜呜呜……” 美妇人在屋内喊了半天,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无尽的哭声。 那哭声,凄凉、悲惨、哀怨,让每一个听到这哭声的人,都会在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悲凉哀愁之意。 眼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是,在有些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要坚强,往往不会流眼泪。 可是,不知怎的,在听到这哭声的一瞬间,那中年美妇人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眼泪是炙热的,她的皮肤却是冰冷的。 她的人在抖,她的手在抖,那么,她的心哪? 她的心,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发抖? 她是不是在这一刻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还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某个人,某个地方,某段早已被她忘却的记忆? 不知道。 自然,也没有人会知道。 这美妇人抖的越来越厉害,她的整个人突然蜷缩在一起,她用力的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晃着她的头,好像要将脑袋中那挥之不去的哭声赶出去一样。 她喘息着,翻滚着,完全没有了此前高傲的样子,也完全不在乎身旁的张成勇,这一刻,她就好像是真的疯了,被那可怕的哭声给逼疯了。 而张成勇却还是一动不动,好像睡的很像,可是,这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在经历着什么,正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哭声突然停住了。 那两个好似地狱无常鬼一样的家伙也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它们曾经出现过这里的,就是那从远方飘荡而来的歌声。 那歌声苍茫而悲凉,绝望而又让人寒彻心底。 “天晃晃,人慌慌,地狱无门,人断肠。你慌慌,我慌慌,**之城,秋意凉。命慌慌,心慌慌,一入此地,休想回故乡。” 呕吐。 那中年美妇人此时正躺在地上不停的呕吐,就像是宿醉的女人一样,她的肌肤已不再白雪,她的面孔也不在高傲,那如圣女一般的躯体,此时也蜷缩的就好像是饱经风霜的乞丐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缓缓的响起,“你……你没事吧?” 这是张成勇的声音,只不过,此时他的声音也显得沙哑而无力。 那地上的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在不停的抽泣,口中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可是,她说的声音太小了,张成勇一时间听不太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你说什么?”张成勇挣扎着坐起来,咬着牙说道。 “我不会把它给你的!我……不会把它给你的!”那中年美妇人蜷缩着身子缠着声音喃喃的说道。 “你说的那个它是什么东西?”张成勇挣扎下床,走到那个美妇人的身边问道。 “我不会把它给你的!我死也不会把它给你的!”那美妇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不停的低语着。 “那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成勇皱着眉好奇的问道。 “我死也不会把它给你的!”那美妇人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大叫着起身朝张成勇就扑了过去。 张成勇大惊,急忙向后躲闪,可是,他却忘了他身后是那张又宽又大的床。 他只觉得脑袋一晕,整个人便被那美妇人给按在了地上。 那美妇人此时就像是真的疯了一样,一双眼睛充满了红色的血丝,一双手死命的掐住张成勇的脖子,口中还不住的大喊:“我是不会把它给你的!我死也不会把它给你的!死也不会!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死吧!你这个恶魔!” 这女人看起来好像是柔若无骨,可是,此时却好像是突然变的力大无穷。 张成勇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手虽也用尽了全力,可是,还是觉得喉管快要被那女人给掐断了。 “我……我……是……”张成勇张开嘴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觉得眼前开始发花,无数的金星从眼底升起,接着意识便开始一点点的流失。 而就在此时,突听一人冷冷的说道:“松开!” 这声音苍老无比,却好像有一种极强的魔力,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之意。 语声过后,那女人竟真的将死死掐住张成勇脖子的手松开了,而她自己竟好似也因为用力过度,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起来!”这声音再次的想起,那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古时候的皇上,在命令一个自己身边的太监。 可是,张成勇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此时的他正不停的大口喘着气,竟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觉得空气如此重要一样。 “起来!”那个人看着张成勇,过了很久,他又缓缓的说了一遍。 “咳咳!”张成勇捂住喉咙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坐了起来,他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个老者年级已经接近七十岁,满面皱纹,身材不高,头发和胡子都已经白的像雪,可是他却偏偏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西装,红的就好像是火,也好像是血。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五十二章:究竟是谁? 突如其来被解救 究竟何人惹是非 在这个世界上,红的东西不仅仅只有血,有种蜡烛也是红色的,它不仅红的诡异,而且红的让人发寒。 我、ice和李妍儿此时就被这诡异的红光所包围。 我们三个人原本都以为自己会丧命在那条狭窄漆黑的密道之中,可是,谁知道就在那巨大又漆黑的石球眼看要将我们三人碾成肉泥的时候,我们脚下的石地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 我们三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纸一样,直直的摔了下去,摔进了这布满红色蜡烛的石室之内。 “轰轰隆隆……” 那巨大的石球就像是要碾碎那密道中的一切一般从我们的头顶滚过,无数的灰尘与碎石从上面掉落,呛的我们几个人不停的咳嗽。 好一阵子过后,我们几个人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只见这间石室四面墙上,有三面墙上点着蜡烛,红的像血一样的蜡烛。 那蜡烛不仅本身红的发亮,烛光更是红的好似要燃烧出血来。 我仔细的数了数,这三面墙上,每一面都点着一百一十七根蜡烛,一根也不多,一根也不少。 而没有蜡烛的那一面墙,有一道石门,石门没有关,石门的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这道门通向的是什么地方。 此外,屋子的中间又一个木制的机关把手,把手向东面倾斜,看样子这个机关把手应该控制的是这屋子棚顶上的那个机关。 “是有人故意将这机关打开,救我们下来的?”我蹲在那机关的边上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ice凑过来喃喃的问道。“难道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人?” “不知道,不过你看……”我说着指了指那机关把手的周围十分凌乱的脚印,缓缓的接道:“脚印很清晰,估计就是刚才那个人留下来的。不过,脚印太复杂了,估计是那个人故意采乱了自己的脚印不让我们看出来线索。” “你猜这个人会是谁?”ice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个人既然救了我们,又不肯跟我们见面,是我们敌人的可能性不算太大。”我缓缓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也不能大意,毕竟……”ice的话说了一半,一边的李妍儿突然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ice回过头看着李妍儿说道。 “有……有人!”李妍儿颤声说道。 “有人?在哪儿?”我和ice听到了李妍儿的话,不约而同的朝那道石门跑了过去。 而就在我们两个人冲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影在石门外的黑暗中一闪而过,转眼消失不见了。 “妈的!是谁?”我大骂道。 可是,无论我怎么骂,无论我骂的多么难听,回应我的只有石道内那微弱的回声罢了。 “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ice看着我问道。 “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人跑的太快了!” “你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我看着李妍儿问道。 “我……我……我……”李妍儿颤声说道:“我好像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是看清楚了!什么叫好像?”ice在一边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那个人……好像……好像是……”李妍儿看着ice,突然露出了一种极度惊恐的神色,说道:“那个人好像就是你!” “什么?你说什么?”ice极度惊讶的说道。“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或许是我眼花了,不过,我看到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李妍儿咬着嘴唇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看着李妍儿说道:“你一定是眼花了。否则,就是那个人实在太像ice了。” “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李妍儿叹了口气,可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却还是时不时的看向ice。 ice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一边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跟着ice走到了墙边,坐在了她的身边,我本来想开口说两句什么,可是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ice见我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我……” “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的!”我的话刚出口,ice便伸手打断了我,只听她悠悠的接道:“你和我都经历了一次穿越时间这件事儿,我只是在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回到了1989年?刚才的那个人又是谁?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是为了什么?” “原来你在想这个。”我摇头苦笑道:“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什么?”ice看着我缓缓的笑道。 “没什么!只不过……” “嘘!”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ice却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她伸出食指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我就听见了一连串或急或缓,时长时短的敲击声。 这声音很轻、很脆,听起来就像是在石道的另一头,有人正在用石头轻轻的敲击着墙壁,不过,由于这石道内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所以,这轻微的敲击声在此时听起来,竟比洪钟的共鸣之声还要清晰。 那清脆的敲击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接着,过二十几秒之后,又会响起来。 就这样的折腾了五六次之后,那清脆的敲击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声音?”我看着ice诧异的问道。 “这是摩尔斯密码!”ice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边用碎石在地上不停的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数字。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看着ice问道。 “我在翻译刚才那段话。你先别说话!”ice说完这话之后,便开始自顾自的在地上华莱划去,口中也不自觉地在嘀咕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听起来像是一些口诀,但仔细听起来却又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组合。 我为了不打扰ice,便起身朝坐在地中央的李妍儿走了过去,可是,李妍儿见我朝他走了过去,却好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猛的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眼见李妍儿如此的反应,我不由得一愣,连忙问道。 “没……没什么!只不过……”李妍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一些过度,急忙掩饰的说道:“只不过,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罢了!你突然走过来,有点吓到我了,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很邪门,所以,我有点过于敏感了。” “你确实是过于敏感了!”我看着李妍儿苦笑道。 “或许是吧!”李妍儿下意识的朝一边挪了挪。 “你刚才真的看见那个人是ice?”我看着李妍儿的眼睛问道。 “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摔下来的时候有一些眼花,不过,我真的看见了她,她也在看着我,而且……”李妍儿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停。 “而且什么?”见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我看着李妍儿追问道。 可是,李妍儿却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我说什么,她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ice。 而ice也在动也不动的看着李妍儿,那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杀意。 “怎么了?”我看了看ice,又看了看李妍儿,然后冲着ice问道:“那段什么莫尔斯电码中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ice看着李妍儿冷冷的说道。 “我……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看到的那个人……好像是……好像是你!”李妍儿颤声说道。 “好像是我?”ice看着李妍儿冷冷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妍儿颤声问道。 “对!ice,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走到ice的身边问道。 “什么意思?”ice看了看我,又冲着李妍儿接着问道:“你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我?还是你自己?” “什么?ice你说什么?难道刚才李妍儿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你,而是她自己?”我惊讶的问道。 “这个就要问她自己了!”ice冷冷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诬陷你吗?还是你另有目的?你听到了那阵子敲击声之后,就突然说是刚才那个人是我,难道是刚才那个人告诉你的?”李妍儿大声说道。 “对,ice刚才那段莫尔斯密码到底什么意思?”我看着ice问道。 “什么意思?”ice没有看着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李妍儿,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段话的意思是……” 而就在ice刚要将那段话说出口的时候,突然从走道里传来了一阵尖利凄惨的叫声。 这是一个女人的叫声。 而这个声音,似乎正是李妍儿发出来的。 可是,此时李妍儿却明明就在我们的身边,那哪个发出叫声的人又是谁哪? 难道这个世界上会同时出现两个李妍儿不成? 难道ice真的说对了? 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ice,竟真的是李妍儿? 那叫声虽然凄厉,却短暂,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那声音落下的一刻,我身边的李妍儿竟好像疯了一样冲出了石门,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原本想去追,可是,刚迈出脚步,就被一旁的ice给拽住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轮猕猴碑 甬道尽头为何处 轮猕猴碑压何妖 “怎么了?不追过去吗?”我回过头惊讶的看着ie问道。 ie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摇了摇。 “怎么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刚才那个叫声和李妍儿一模一样?难道真的会有另外一个李妍儿不成?”我看着ie问道。 ie还是没有说话,她缓缓的将食指放在唇边,冲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道石门的跟前蹲了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阵奇怪的莫尔斯密码又响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响了一阵子之后,便又突然停了下来。过了十几秒之后,它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ie蹲在地上,用石子小心翼翼的记着那些奇怪密码数字,而我则一头雾水的看着全神贯注的ie。 虽然我听不懂这些诡异密码的意思,但是,隐约间似乎觉得此时的这个密码和之前的那个有这些许的不同。 那莫尔斯密码时断时续,在响过了三次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静了。 “这次那密码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看着ie说道。 “没什么!”过了良久,ie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我,眼中突然多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似犹豫似惊恐,“走吧!” “去哪儿?”我看着ie问道。 “去找线索,看看怎么能从这个地方出去!”ie看着我说道。 “嗯!”我说着从墙上拽出了两根蜡烛,递了一根给ie,然后一转身便走出了那道石门。 石门的后面是一条很长,但是并不算太宽的甬道。 甬道的两侧石壁上雕刻着很多的壁画,内容大多记载着一些极为诡异阴森的刑法,雕刻的工艺极为的精细,看起来就好像这些刑法就是亲眼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这甬道的两侧还不时的有许多人和动物的骸骨横七竖八躺在那里,也不知是殉葬的人和牲畜,还是误入这里的野兽,或是因为财宝而闯进这里送命的盗墓贼。 我和ie沿着这条甬道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可奇怪的是,这地方除了满壁上让人头皮发麻的壁画之外,竟然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 “等等!”我蹲在地上用手搓了搓地面上那厚厚的灰,然后说道。 “怎么了?”ie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我也皱着眉头说道。 “哪里奇怪了?”ie问道。 “我们从那道门里出来之后,就只有这一条路,可是为什么这里那么厚的灰尘,李妍儿经过这里居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除非……”我说到这儿回头看了看ie。 “除非她不是人?”ie看着我问道。 “哪有那么多鬼!”我苦笑道:“我是说,除非她走的不是这条路!” “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你也说了,我们从这那道门里走出来之后,就只有这一条路,她怎么还会有别的路哪?”ie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我说着抬头看了看甬道的前方,缓缓的说道:“往前走着看看,说不定会有答案。” 而就在我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在甬道前方不远的地方突然闪了几下火光。 “有光!”我惊呼道。 “过去看看!”ie说完,我们两个人便朝着那火光跑了过去。 火光时隐时现,好像在不停向前移动着,可是,无论我和ie用多块的速度往前跑,我们两个人和那火光之间却总隔着一段相同的距离。 而就在此时一阵风突然吹了过了,我和ie手里的蜡烛被吹灭了,可奇怪的是,我们前方不远处的那点点火光也在此时跟着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ie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现象。我们这样子跑了已经大概有二十几分钟了,这条甬道就算是再长,它也应该到头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还在这甬道里?”我皱着眉头说道。 “难不成这条甬道是一条迷魂道?”ie说道:“我曾经听说过,但凡是进入迷魂道的人,大多都是会在原地不停的打转,直到他们被困死在这个地方。”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里应该不是迷魂道。”我说着用手摸了摸冰冷的石壁,缓缓的接道:“迷魂道应该是让人在原地不停的打着转,那道理就跟我们两个人此前在犹克古墓里面经历过的迷魂巷一个道理,但我刚才留意了一下我们走过地方的壁画,哪里的每一幅壁画都不一样,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应该是一直在往前走,这是没有错的。” “那为什么会走到此处还没有见到任何的一个出口,或者其他的地方?”ie问道。 “或许……”就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从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开凿之声。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此时,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听起来竟比晴天霹雳还要让人觉得清晰。 “什么声音?”我惊讶的说道。 “好像是有人在凿墙壁。”ie说道。 “走,过去看看!”我说着便拉起ie的手,在黑暗中朝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摸索了过去。 出于习惯的原因,我们两个人一直摸索着左边的墙壁再往前走,那声音也一点点的从小变大,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束和一个模糊的人影。 可就在此时,ie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动物的肋骨,只听“咔嚓”一声,一阵清脆的骨头折断声霎时间掩盖了那沉重的撞击之声。 而那个黑影显然也被这声音给惊动了,他扔下手中的铁器,转身便向黑暗中跑了过去,那原本放在地上的老式手电也居然没有带走。 我和ie本想追过去,可是无奈那家伙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再加上眼前所见的一切实在是让人感到十分惊奇,于是便没有再去管那个人,而是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手电,仔仔细细的观察起眼见的所有。 只见,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天然洞穴,洞穴的中央是一个老式的六角方亭,亭子的建造工艺十分的考究,六根柱子都是用最好的碧玉雕琢而成,上面雕刻着一些十分精美的飞禽走兽。 可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亭子的六面不知为何居然用石砖给封死了。 密不透风的六面墙让人看起来既诡异又充满了一种莫名的诱惑。 此前的那个家伙就是在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铁枪,在敲着其中一面墙的石砖,或许是由于年份太久的关系,那石砖已经有三分之一被它给敲到了。 透过石砖的缝隙向里面望去,我和ie居然发现,这六角方亭里面,居然封着的是一座白色石碑。 不过,由于此时光线不足,我和ie一时间看不太清这石碑上面刻着的是什么东西,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上面刻着一些方方正正的文字,这文字和古时候繁体的汉子很相似,但是,我们此时所见的部分居然没有一个字是我们两个人认识的。 “这是什么?”我看着ie问道。“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不认识!”ie摇着头说道:“这会不会是古时候的夜郎文,或者是滇国文字?” “不知道!不过,刚才那个家伙能跑到这里来挖它,说不定这个碑和我们出去有着很大的关系。要不然咱们俩给它挖开看看?”我看着ie问道。 “好主意!”ie看着点头说道。 “嗯!”说完,我便挥手开始挖起着石碑外面的砖头。 说也奇怪,这看似十分坚硬的石墙挖起来却并不费什么力气,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一整面石墙便被我给挖开了。 一座将近两米四五高的石碑便耸立在我和ie两个人的面前。 这石碑整体呈洁白的颜色,虽然虽然在它的身上留下很多的痕迹,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它本身的那种冰冷高贵的感觉,相比在最初建立它的时候,修建者一定是废了很多的工夫,可是不知为何后来却要用石墙将它封锁在里面。 石碑的下面没有底座,而是直没入土,就好像是在地里面扎了根一样。 石碑的两侧都刻着文字,一面是稀奇古怪好似古时候繁体中文一样的文字,一面是勉强可以看的懂的汉文,但是,那汉文大部分都是小篆体,比划繁琐复杂,一时间竟看不懂全部碑文的意思,只能隐隐约约的看个大概。 只见那碑文汉子这一面最上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轮猕猴碑”! “轮猕猴碑?这是什么意思?”ie看着这碑文上面的四个字诧异的问道。 “轮猕猴?轮猕猴?”我将这个三个字在嘴里面不停的咀嚼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难道是道教中的轮猕猴?” “道教中的轮猕猴,那是什么?”ie问道。 “那是一种掌管时间的妖怪!”我看着ie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时间轮回? 平行空间遇自己 时间轮回无休止 “一种掌管着时间的妖怪?”ie看着我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传说,在天与地刚刚形成的时期,有一位与盘古一样的神人。这个人在道教当中被称作是狄坤,是一位凌驾于三圣之上的神。他能掌管时间的快慢,他还有一只神兽,是一只猕猴,名叫江浦,又号轮。它生有六头。分别代表光,暗,水,火,风,土。长有两对翅膀。它本是一只恶兽。时常搅的是天翻地覆无人能制服它,最后狄坤将其收服,并命它掌管时间轮盘。”我看着ie缓缓的说道。 “这么说,这块碑就是那只猕猴的碑?”ie看着问道。“可是为什么它会在这里?为什么又被人给封上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沉思着缓缓的说道:“在我的印象当中,我爷爷曾给我讲过这个故事,在那个故事里面,轮猕猴曾经偷走过一次时间。” “什么?它偷走过一次时间?”ie看着我惊讶的问道。 “嗯!”我点头说道。 “它为什么要偷走时间?”ie问道。 “它之所以要偷走时间,是为了帮助一个凡人救他的母亲。”我淡淡的说道。“可是,那凡人虽然救了自己的母亲却造成了时间与平行空间的混乱,最后还是狄坤出手才平息了那一次的混乱,不过,那轮猕猴也受到了惩罚,被压在首山之下数达千年。” “照你这么说,这个地方就是当年镇压轮猕猴的地方?”ie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我不确定!不过,这里既然有关于它的石碑,那就应该和这猴子有很大的关系。”我说着走进了封闭依旧的亭子当中。 只见,这亭子当中不仅只有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就连那密封的石砖墙壁上也同样刻着十分诡异而又无法解读的文字,那文字扭曲婉转,就好像是一只只小蝌蚪一样,不明其中的含义。 “这些文字看样子应该是一种什么而古老的咒语。”ie一边用手电扫着墙壁上的文字一边用手摸着石壁上的文字,“难道这石碑真的有什么不祥之处?”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在我们来的那条甬道当中有两点闪动火光,火光不停的晃动,竟好似有两个人正朝我们这边靠过来。 “嘘!有人!”我对ie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怎么办?”ie看着问道。 “你先从那边走!”我四下里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条甬道说道:“你先过去,然后我把这石壁恢复一下,在过去找你。” “嗯!”ie点头说一句之后,转身朝那条甬道跑了过去。 而我则先将手电放到地上,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将那被我挖下的石头堆了回去。 我一边不停的将手里的石头堆了回去,一边不时朝那飘动的火光望去,可是,不知为何,那火光飘动了一阵子之后竟然猛的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我手上还是忙个不停,将那些被我挖下来的石头大部分都码了回去。可是,有一些不知为何竟然牢牢的黏在了地上,无奈之下,我只能拿起那铁枪朝着那地上的石砖猛凿。 而那“叮叮当当”的响声,在此时听起来真的好比晴天霹雳,就算是一个聋子,在几里地之外也能听得见。 果然,在我凿了没有几下之后,那甬道内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那甬道里的人被我刚才的举动给吸引来了。 “他妈的!弄巧成拙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之后,只能扔下手里那杆铁枪转身朝ie刚才奔去的甬道跑了过去,可是,由于跑的太过着急,原本放在地上的手电也忘了拿了。 “你怎么没拿手电?”我跑进那甬道之后,ie就迎了过来问道。 “太着急了,我给忘了!”我说着就要跑回去取那手电,结果被ie给一把拽住了。 “别去了!来不及了!那两个人……”ie本想说“那两个人已经来了。” 可是这话她刚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挺住了,因为,此时她突然看见,跑进这地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 ie看见了,我自然也看见了。 ie瞪着大眼睛看了看我,我也瞪着眼睛看了看ie。 我伸手摸了摸ie的脸,ie也摸了摸我的手,我们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啊? 可是,外面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平行空间? 难道,真的是这个轮猕猴作祟搅乱了时间与空间不成? 难道,我们真的遇见了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 我们两个人互相望着,竟然在一时间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好了。 不过,还好在那石亭附近的我们没有追过来,那里面的我们正在全心全意的研究着那六角方亭。 “快走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的说道。 “去哪儿?”ie听到我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这条甬道通向那里,不过,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如果这是一个轮回,那么待会里面的那两个我们就也会跑进这里来,到时候让他们看见这里还有两个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疯掉。说实话,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疯了的样子。”我苦笑着说道。 “你说的也对!”ie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 说完,我便拉着ie朝甬道的深处走了过去。 这条甬道并不算长,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我们两个人就来到了块十分宽敞的天然洞穴。 这洞穴很大,大的就像是一座洞府一般。 这里四壁缠绕着无数的藤蔓,藤蔓上面附着着一种淡蓝色的虫子,这种虫子就好像是萤火虫一样尾部发这一种淡淡的蓝色光芒,将这片区域照的清晰可见。 借着这如荧光蓝一般的光亮,我和ie可以看见这里的一切,只见,这里好像是一座底下的宫殿,相当的气派,甚至可以说是气势磅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座手持金戈,脚踏战马的武士雕像,只不过,这马上的人并不是什么威武的战士,而是两具早已风干的枯骨,看样子应该是殉葬于此的卫士。 在这卫士的身后,是一条宽阔的足以同时通过四辆马车的石甬道,甬道的两侧站着无数手持长刀的金甲武士,虽然此时那金甲与长戈早已被风化生锈,但是,那份威严与气魄,却仍让每一个见到它们的人,心生胆寒,好似只要谁敢踏入这里一步,就将万劫不复。 甬道的尽头,是一座三层的大殿。 大殿建筑风格十分的传统威严,有点类似于宋朝时期的皇宫内院,红砖金瓦,高台阔门,身处此地,让人觉得真好像是幽冥地府一般。 大殿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一共写了三个字,但是后面两个字被风霜洗涤的已经看不太清,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最前面的那个字是繁体的冥字。 “这是什么地方?”ie看着这好似幽冥地府的高楼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或许我们两个真的到了幽冥地府!”我苦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ie看着我问道。 “不笑又能怎样?难道哭不成?”我看着ie说道。 而就在此时,在那诡异又威严的大殿之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清脆的敲击之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用石头在敲打地面一般,时隐时现,但又情绪无比。 只听“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同样还是每隔十几秒响起一次,同样还是在敲了三次之后便再无下文,同样还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摩尔斯密码。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ie问道:“我已经问了你三次,可是每一次你都不告诉我,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你想知道?”过了很久,ie才看着我缓缓的问道。 “我当然想知道!”我看着ie坚定的说道。 “那你知道,这密码是谁发给谁的吗?”ie看着我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知道了我还问你吗?”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密码是发给我的!”ie看着我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道。 “是我自己,发给我自己的!”ie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你自己发给你自己的?”我惊讶的看着ie问道。 “没错!”ie说着点了点头,然后过了很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那密码是什么密码吗?” “你不是说那是莫尔斯密码吗?”我看着ie问道。 “那是一种加密的莫尔斯密码!”ie淡淡的说道。“正常加密的莫尔斯密码是需要密码本才能够破解的,不过,刚刚你听到的那种却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加密密码,因为……” “因为什么?”我看着ie问道。 “因为这是一种只有我和我爸爸才懂得的密码。”ie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是我?非我! 是真是假何人真 是是非非是何人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ice,长大了嘴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这也就是说,那个给你发密码信息的你已经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喽?” “或许是的!”ice点头说道。 “那那个你在密码当中跟你说了什么?”我看着ice问道。 “她说……”ice看着我过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然后……” “然后怎样?”我看着ice追问道。 “然后,想逃离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掉所有人……”ice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一些开始发抖,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接道:“这是一个恐怖的祭祀,完成这祭祀需要用进入这里面所有人的血,包括你和那些我没有遇见的自己,只有杀了这里所有人,将她们的血浇灌在这里面的石棺之上,才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ice说着指了指那雄伟的大殿,她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就算我们不想干掉那些我们自己,他们也很可能为了出去而来想办法干掉我们喽?”我看着ice缓缓的问道。 “很可能!所以……”ice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给打断了。 “所以,我们还是彼此先做一个标记吧!否则,另一个你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着在边上摸过了一块带尖的石头,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来了两个口子。 “你这是干嘛?”ice极度惊讶的看着我手上的伤口问道。 “在我们前面有一组我们自己,在后面还有一对我们自己,所以,我们应该是第二对轮回在这个地方的,所以,我在手臂上划伤两道以便做个记号,就算是走散了,在遇见的时候也知道我们彼此遇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彼此了。”我看着ice惊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怎么?我们的ice大小姐难道还怕疼,或者怕留下伤疤不成?” “没……没有……!”ice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睛却一个劲儿的瞟向自己的左手,那种表情极不自然,给人的感觉竟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你怎么了?难道……”我没有说下去,而是突然一把抓住了ice那躲躲闪闪的左手。 “你要干什么?”ice看着我惊慌的大声说道。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而已!”我看着ice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好好的要看我的手?”ice看着我惊慌失措的说道。 我没有在回答她的话,而是缓缓的揭开了她试图掩盖左手的衣袖。 而就在我缓缓掀开ice手腕上衣服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因为ice手腕早已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两道深深的伤疤。 伤疤很深,不过,早已经不再流血,甚至已经开始渐渐的结痂,很显然她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这是……你……”我看着眼前的这个ice,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一些什么,只是结结巴巴的在哪里重复着这几个字。 过了半晌,眼前的ice才缓缓的抽回了手,长叹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没有什么隐瞒的了。我的确不是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ice。” “那哪个ice哪里去了?”我看着眼前的这个ice惊讶的问道:“难道……难道你杀了她?哪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我哪儿?难不成也被你给杀了?” “没有!”ice缓缓的低下了头,她的语声有一些哽咽,身子颤抖的接着说道:“我和你走散了,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然后我就看见了你。我真的好怕,真的真的好怕!” 一向坚强而冷漠的ice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哭了出来,她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那一颗颗炙热的眼泪还是毫不听话的滑过她冰冷的脸庞,滴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个ice如此孤独无助,又脆弱的表情,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我缓缓的走过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嘴里不停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一定能够从这鬼地方出去的。”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大殿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喊,“天一,小心!” 那喊声来的虽然快,但始终还是慢了一步,我只觉得肚子上一凉,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便瞬间传遍了全身。 我急忙一把推开了怀中的ice,只见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是一脸凶煞之气,好像随时要将我整个人都撕碎了一样。 “对不起,天一!为了出去,我不能不这么做,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ice咬着牙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用手捂着伤口,咬着牙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刀虽然没有扎到要害的部位,但是,血还是一股股的从伤口里涌出来,只要一动我就觉得自己好像随时要见了阎王一样。 “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出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死在这里。”ice拿着刀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ice,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你别忘了,我们不仅是朋友,我们还是……”我看着ice,眼中充满了惊恐之意。 “还是什么?”ice丝毫不为所动,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还是……”我看着ice,但是话仍只说了一半,因为剩下的那一半我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因为眼前的这个ice已经不可能在听见了。 因为一个死人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见别人说的话的是。 ice倒下了,就倒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后脑被人用石头给硬生生的砸碎了,一股股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涌出,而砸死她的人,却正是她自己。 ice大口喘着气,站在自己尸体的后面大口喘着气。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眼神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也不知道是惊恐,还是畏惧,不知道是迷茫,还是慌张。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的扔下了手中的石头,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看着眼前的这个ice说道。“你是谁?” “你怎么这么问?”ice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你看看这个!”我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刚刚划破的两道伤口,又缓缓掀起了地上那个ice的袖子,露出了那早已结痂的伤疤,说道:“这回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嗯!”ice点了点头,随后也跟着缓缓掀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了那一条洁白无瑕,毫无瑕疵的手臂。“这回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真的是你!”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将ice拥入了怀中,我紧紧的抱着她,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跑到哪里去了?” “我原本是在这里等你的!”ice看着我说道。 说完,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一挥手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划下了两道口子,鲜血沿着她洁白的皮肤缓缓滴落,可是ice却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那流着血的伤口,然后又对着我说道:“我刚到这里,就听见有人在叫我,期初我还分不太清那个人是谁,后来……后来我发现……” “你发现什么?”我看着她问道。 “发现叫我的那个人是你!所以,我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ice说着这里的时候,缓缓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接着说道:“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你居然想杀我,所以,我只能……只能杀了他。” “什么?你杀了……杀了……”我听到ice的话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缓缓的接道:“你……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就是……”ice没有说下去,而是缓缓的拉起了我的手,看着我肚子上的伤口,略带心疼的语气说道:“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我苦笑道。 “现在该怎么办?”ice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说道。 “我们得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我看着地上躺着的ice皱着眉头说道。 “嗯!”ice也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可是,要把她藏在什么地方才好?” “藏在哪里才好?藏在哪里才好?”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前方的那座大殿上,“你刚才是去哪里了吗?那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她?” “我没有注意。我刚把那个你……”ice说着顿了顿,她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她喉咙不停的上下翻滚,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安慰道:“你打倒了那个人就从里面跑出来了吗?没有注意到里面的环境,是这个意思吗?” “嗯嗯!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拿着刀要杀你!”ice眼泪汪汪的说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将ice搂在怀里,安慰道。 “嗯嗯!”ice在我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把她抬到那大殿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她的地方,好不好?”我看着ice说道。 “嗯!”ice缓缓的说道。 说完,我和ice两个一人一边将那地上的ice缓缓的抬到了那雄伟而又诡异无比的大殿之内。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五十六章:宿命? 幽冥地府六鬼棺 谁人难逃轮回命 这好似幽冥地府的雄伟大殿之内,更加的诡异恐怖。 我原以为这里面会是森罗宝殿一样,威严壮丽,气势磅礴,两旁站着和门口一模一样的幽冥地府鬼兵、阎罗卫士。 可是,当我真的走进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错了,这阴暗无比、鬼气森森的大殿里面居然是一座超大的墓室。 只见,这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铜猴雕像。 这猴子站在一个六角形好似祭坛一样的地方。它背后生在两对大大的翅膀,翅膀的根本被四对又粗又大的铁钩穿骨而过。它半蹲在地上,双手触底,手上的青筋暴起,好像在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意思。 但是,翅膀上粗大的铁锁却将它牢牢的束缚在那祭坛之上。 此外,这猴子一共生着六个头,每个头颅都有着不同的表情,为别是喜、怒、哀、乐、愁与苦,每张面孔的前面又对应着一口巨大无比的棺椁。 这六口棺椁分别由不同的材质组成,从左至右看去,第一个是一种会不时发出暗红色光芒的石棺,挨着它的是一具好像可以吸收光芒的漆黑无比的铁棺椁,在接下来是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椁,透过那棺椁壁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棺椁里面流动着银白色的液体,似水银,又不像是水银,在它的旁边是一具火棺,大火熊熊燃烧着,就好像是要将这棺椁和棺椁里面的人一起燃烧殆尽,但不知为何,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热气,相反,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反倒不断充斥着我的内心,而那火焰之中的棺椁就好像根本不受这火焰的任何影响,依旧完好无损的矗立在那火焰之中。第五具棺椁是一具悬棺,或者更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具浮棺,这棺材是木制,没有经过任何的雕琢,竟是直接将一整棵巨大的树干掏空做了棺材。在它的下面有一个漆黑幽暗,深不见底的空洞,一阵阵寒风从里面吹出来,竟奇迹般的将这木棺给吹了起来。 不过,相比于此前的五具棺椁,最后一具棺椁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最后一具棺椁是一个土棺,完完全全,不掺杂任何一点杂质的土棺。 它不大,从长短大小看起来,它和前五具棺椁比起来要小很多,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棺材。 它整体呈现一种诡异的黄褐色,看样子它是由一种黄色的泥土混合了某种动物的鲜血制成的。 表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好像蝌蚪一样的咒文,似祈祷,又像是一种最古老而又神秘的诅咒。 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原本布满了整个棺材的咒文不知为何开始一点点的消退,它消退的速度虽然很慢,但依旧是右眼可见的速度。 与此同时,一股股腥臭浓稠的暗红色液体,好像是血液一般,开始从那土制的棺椁缝隙中一点点的渗了出来,那样子让每一个看见它的人都不由得头皮发麻。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接着说道:“难道这里真的是当年狄坤镇压轮猕猴的地方?” “或许是吧!”ice和我将手中抬着那具尸体缓缓的放到了地方。“只是不知道这六具棺材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记得我爷爷给我讲的那个关于轮猕猴的故事中,轮猕猴偷了时间之后引起来时间与平行空间的混乱,但它并没有认为自己错了,它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当狄坤想惩罚它的时候,遭到了轮猕猴的反抗。由于轮猕猴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狄坤一连用了六世才将轮猕猴彻底制服,特别是最后一世,轮猕猴积攒的怨念更是大爆发,狄坤险些没有止住它……”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看了一眼那土制的棺椁,悠悠的说道:“难道这就是它的最后一世?难道这一切是因为谁又一次的动了时间?还是谁将被压制的轮猕猴给放了出来?” “你说的这两种确实可能都存在。现在真的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考虑这些事情了。”ice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说道:“我们最好先把她给藏起来,以免别的我们发现她,然后,我们在想办法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没错!”我说着就要去将那地上的尸体抬起来,可是,我的手刚刚放在那尸体的身上却又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ice睁大着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我看着ice问道。 “什么事情?”ice诧异的问道。 “你刚才说你在这里,将另一个我给……给杀了?”我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靠谱的词形容我想说话。 “嗯!”ice点了点头说道。 “然后,你并没有将她藏起来,而是直接跑出来找我了?”我看着ice接着问道。 “没有错!因为,那个时候我比较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就直接跑出去了,正好看见……看见她要对你下手……所以……”ice说着看了看地上的那具尸体,“怎么了?怎么……” ice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此时的她也突然发现,这个地方除了我们两个人和手里的那具尸体之外,就在也没有别人,甚至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尸体哪?我明明已经杀了他的?难道……”ice惊讶的说道。 “你是在哪里杀了他的?”我问道。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ice说着走到了那具火棺的附近,指着地上的一块黝黑的污垢说道:“你看,这里还有血迹!我就是在这里杀了他的,可是,为什么……” “只有这里有血迹!”我看着那团污黑的血迹,又在周围转了转,发现四周并没有滴下的其余血迹,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看样子你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你好像是只是打晕了他,他在你出去之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然后应该是自己去了别的地方,或者……” “或者什么?”ice问道。 “或者是还在这附近也说不定!”我说着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看样子我们的手脚应该动作快一些了。要想在这场猎杀的游戏中活下来,就不能当猎物,而是当狩猎人才是。” “嗯!”ice缓缓的点了点头,“不如我们将她藏到哪里吧!” ice说着指了指东面墙角下面的一条深坑。 这里原本处在火光的阴影当中,期初我并没有注意到,此时ice一提醒,我才发现那个地方。 我看了看那条深坑,又下意识的朝西面看了看,果然,在对应的地方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深坑。 “看样子哪里应该是一条殉葬坑!行,也只能将她暂时扔到哪里了。”说着,我和ice便将那具尸体抬到了东面的那条殉葬坑边。 可是,就在我们两个人刚想将她扔进那殉葬坑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在一瞬间愣住了。 因为就在此时,我们两个都看见了在这殉葬坑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了不下四十几具ice的尸体,它们有的面朝上,又的面朝下,又的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又的还睁大着双眼,竟好像在死前的那一刻还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她的死法都是和我们两个人手里的这具尸体是一样的,都是后脑被人用石头重重的给砸碎而亡。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ice张大着嘴吃惊的说道。“难道……”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此时她的胃突然开始收缩,她开始不停的干呕,不停的吐,好像要将胃中的一切都吐出去,又好似要将心里所有的压力与惊恐都吐出去一样。 她喘息着,眼泪开始不停的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地方,口中一直在重复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是我?还是不是我?还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她,我也没有安慰她,不是我不想安慰,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我还究竟是不是我?” 我,还是我。 可是,那被ice打伤,甚至打死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哪? 那后面在紧紧追赶着的我,是不是我哪? 是? 又或者不是? 轮回依然开始,那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哪? 还是永无止境的这么一直轮回下去? 这是上天跟我们在玩儿的一个游戏? 还是我们这一生的宿命? 不死不休,难道这真的一种难逃的宿命吗? 我的为也开始不停的收缩,我感觉到一阵阵苦水开始从胃里升起,升到喉咙,充斥着鼻腔,冲击着我的神经,在侵袭着我精神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深吸着气,缓缓的蹲下,将那地上的尸体推进了那殉葬坑里。看着那尸体翻滚跌落,看着那尸体脸上痛苦而又惊讶的表情,心中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不由得升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ice看着我吃惊的说道。 “这或许是我们的宿命!”我握住ice的手苦笑着说道:“如果真的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以走出去,那个时候,你一定不要手软,知道吗?我希望出去的那个人是你!” ice看着我没有说话,她也同样握紧了我的双,眼泪已经代替了她的回答。 有时候,有些答案,是不需要言语来表达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十分苍老而有诡异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了起来,“你们真的想出去吗?咯咯咯!” 第一百五十七章:时空轮回 时空轮回无止境 谁人去留谁人生 我回过头就看见了这个人。 一个黑衣罩的人。 这个人他一黑色的长袍拖地,脸上也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罩,他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他右脚先往前迈一步,左脚再跟着拖过来,这个人竟然是个跛子。 他左手拄着一根长长的黑色木棍,而哪儿握着棍子的左手手臂上,隐隐约约的露着两道伤疤。 “你你是”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皱着眉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这个人摆了摆手打断我说道,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声音就好像是每一个字都是用砂纸打磨出来的一样,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如果你们想从这里出去的话,就跟我来吧” “去哪儿”ice问道。 “自然是去能给你们答案的地方。”那黑衣人说完缓缓的转过,一瘸一拐的朝那大最北面的石墙走了过去。 那石墙高大而冰冷,黑衣人一步步的走到那石墙之下,用手在一块墙砖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接着,那石墙便“咔嚓”一声转开了一道石门。 石门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个成年男人之而入了。 越过石门之后,我和ice便看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石屋。 说这间石屋稀奇古怪,那是因为这间屋子里面有着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人,稀奇古怪的物件,和稀奇古怪的石画。 人,是死人。 这些死人横七竖八的躺在石屋之中,我和ice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因为这些家伙都穿着和这个人一样的黑色长袍,脸上也带着同样的黑色面罩,只不过唯一有区别的是,它们露在外面手臂上的皮肤干涸发黑,丝毫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家伙的手臂上居然也都两道和我手臂上一模一样的伤疤。 我看了看这些家伙手臂上的疤痕,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接着又抬头看了看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家伙,心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油然而生,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那家伙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看着我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诡异而又森,竟好像是地狱的恶鬼在冲着我笑一般。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不用害怕,这些人早就已经死了,你也不用讨厌他们,或许没多久,你就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那个黑衣人说道。 “什么意思”那黑衣人说着走到了一堆好似地球仪的物件跟前,他先是将手里的棍子缓缓的放到了一边,然后从边上拿起了一块月牙形的铁片,好像是在拼积木一样,在那地球仪上试来试去,过了半天,他才缓缓的接道“你不懂吗” “自然是不懂”我看着他说道。 “你既然不懂,那就不要懂了,或许你慢慢的就会自己懂了,又或许你一直也不要懂了,那岂非是很幸福的事儿”那黑衣人好像是在跟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本不是一个很笨的人,也很少会问很笨的问题,可是这一次却例外,我不仅突然变的很笨,而且还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看着这个黑衣人问道。 “我这是在寻找方向”那黑人停了停手里的动作看着我说道。 “你不是要告诉我们怎么才可以从这里出去吗在知道出路之前,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ice突然在一边说道。 “哦什么问题”那黑衣人缓缓的转过看着ice说道,也不知道为何,这个黑衣人对ice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会相对温柔一些。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为什么为什么会为什么”ice一连说了三个为什么,可还是没有将无限轮回这四个字说出口。 “为什么会无限的轮回为什么你们会在同一空间里遇见了自己,是吗”那黑衣人看着ice柔声的说道。 “嗯”ice用力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你们进入这个地方之后,动了一样本不该触碰的东西,所以,这个地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那黑衣说着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那块月牙形铁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石屋中央,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满屋刀刻的壁画。 而此时我才发现那石墙两侧的壁画,一侧刻着的是十分简陋的人形图案,里面的人物大多是用火柴人来代替,而另一侧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学方程式。 那数学公式密密麻麻的写了一整面墙,复杂繁琐,缜密而又让人无法解读。 “这是什么”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吃惊的问道。 “这是因斯坦的时间公式”那黑衣人还没有说话,一直站在一边的ice突然开口说道。 “没错这就是因斯坦的时间公式”那黑人苦笑着说道。 “什么是时间公式”我皱着眉头问道。 “咯咯咯”听到我的话,那黑衣人突然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笑声,那声音竟好似是在嗓子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咯咯咯” “你知道我会这么说”我看着那个黑衣人问道。 “当然知道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那黑衣人看着我说道。 “你刚才说,有人碰了一样笨不该碰的东西,那是什么”ice突然在一边问道。 “时轮金刚道教中,称它为吞尘仪”那黑衣人缓缓的走到那刻着火柴人的墙壁面前,看着那满腔的石画缓缓的接道“你们还记得你们进入这里时的那个水潭吗” “当然记得”我立刻回答道。 “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些碧绿的怪蛇吧”那黑衣继续的问道。 “自然是记得的”我回答道。 “其实,那些都只是一种幻想而已。”那黑衣人用他那好似砂纸摩擦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那些都只是幻想难道他们不是真实的”ice在一边惊讶的大声说道。 “是的都只是幻想那些都只是一些记忆罢了”黑衣人缓缓的说道。 “记忆谁的记忆”我惊诧的问道。 “那山洞的记忆”黑衣人缓缓的说道。 “山洞的记忆山洞还会有记忆”ice吃惊的问道。 “山洞为什么不会有记忆”那黑衣人看着ice柔声的问道“在这个世界上,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皆可以成为精灵,为什么那个山洞不可以有记忆” “可是可是为什么那个山洞的记忆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ice问道。 “那是因为它的记忆被人突然给放了出来。”那黑衣人说着缓缓的指了指那墙壁上简陋石画的一角。 而跟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和ice才发现,哪里画的是一个小人手里拿了一把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血一滴一滴的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流到了一个好似地球仪一样东西上,而那个东西在遇到了鲜血之后便开始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旋转。 “哎”那黑人叹了口气,缓缓的接道“有人故意将你们引到这里,然后启动了吞尘仪,时间便开始在一定的范围内无限的循环了起来,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须将进入这里的人全部杀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停,然后,他缓缓的低下头看了看地上那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语声中突然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颤着声音接着说道“你们只有将进入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死,然后将这些人的血浇在外面那尊轮猕猴的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黑衣人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继续说道“鲜血是唯一可以让轮猕猴重回沉睡状态的媒介。只要轮猕猴恢复到沉睡的状态,那时候吞尘仪便会出现些许的偏差,一个时间的缺口也会跟着一起出现,你们便可以从那个缺口中逃离这里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不过,那时间的缺口只够一个人出去的。所以,到时候怎么选择就要看你们自己了。”那黑衣人说到这儿之后,便又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他咳嗽的十分痛苦,竟好似一股股浓烈的鲜血自他的口中喷涌而出,让他一时间无法在继续说下去了。 “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出去吗”ice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黑衣人咳嗽了好久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ice,又看了看另一侧那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缓缓的说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从这里逃离的方法自然不止这一个,不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因斯坦的时间公式,你可以算算靠你们两个人从这里面逃离的几率有多少。所以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那黑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接着悠悠的说道“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做完,我的使命到这里也结束了。希望你们可以完成我们没有做完的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缓缓的伸出右手,他似乎想去抓ice的手,可是,也不知怎的,他手上的皮肤竟然在一瞬间变得干瘪、黝黑,就好像是被一种极为神秘的力量在一瞬间将他体里的每一滴血和每一滴水分都吸干了一样。 他的手没有抓到ice手,他的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整个人便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选择 <fontcolor=red> 谁生谁死均有命 故人何处欲相寻 那黑衣人整个人虽倒了下去,但他的手却还是向前伸着,就好像是在努力要将这世界上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揽入怀中一样,可是,他却再也无法触碰到ice的手了。收藏本站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送了命?”我看着这个黑衣人说道。 ice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那个黑衣人,看着那个黑衣人的手,看着他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过了很久,ice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走吧!” “去哪里?”我看着ice疑惑的问道。 “去找其他的人!”ice看着我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说道。 那语气听起来,似残忍又似无奈,似无助又似无比悲凉。 “去找其他人干什么?难道要讲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们不成?”我看着ice问道。 “自然不是!”ice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看了看那匕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去了解这件事!他不是说了嘛?既然从这里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掉进入这里的所有人,那我们就将那些人全部弄死好了。” “可是……”我的话刚出口就被ice给打断了。 “可是什么?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ice看着我说道:“难道你不想从这该死的无限轮回空间里面出去吗?” “我当然想!”我看着ice说道。“只不过……” “只不过面对自己,或者面对另一个我的时候你会下不去手是吗?”ice看着我说道。 “或许……”我没有直接回答ice的问题,因为此时在我的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或许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也说不定,对不对?” “就算是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时间去寻找了。”ice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望着ice惊讶的问道。 “你可能看不懂这爱因斯坦的时间公式……”ice说着朝那写满了复杂公式的墙面走了两步,痴痴的望了那复杂的公式很久才缓缓的接着说道:“在这世间公式里,主要说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这宇宙间处处存在着运动,可以说无处不动处处动,相对静止不等于没有运动,因为每个物体都是既有公转,也有自转,既有自动,也有随动与被动。宇宙中的每一个具体的分宇宙、河系、恒星、行星一直到原子、电子、基本粒子的运动周期,都可以作为衡量、记录、描述宇宙间其它运动的工具——钟表。” “那么第二件哪?”我看着ice问道。 “第二件事儿,就是爱因斯坦在这公式里提出了一种名为时间差的理论。”ice看着哪面墙上的公式说道。 “时间差?”我诧异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难道不够简单吗?”ice看着我说道:“这宇宙中的一切虽然都在运动,可是,自动的频率是各有不同的,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在这里带上一个小时,实际上相当于过了400个小时。” “什么?”我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时间被加快了?” “可以这么理解!”ice叹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看着ice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自己的手有了一些很奇怪的变化吗?”ice说着看了看我的手。 我此时才发现,我的手不知从何时开始以渐渐的变成了一种干涸的暗褐色。 而那诡异的黑褐色竟然和地上那已经魂归地府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这……”我看着自己的手惊讶的说道。 “你这回懂了?”ice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算要那么做了吗?” “我……我……”我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ice,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过了半晌,ice从一边拿过来两套黑衣,以最快的速度自己穿上了一件之后,将另一套递给了我。 “穿上吧!”ice看着我说道:“时间不多了!” “嗯!”我伸手接过了那身黑衣,又看了看地上那伸着手的黑衣人,心中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感陡然升起,“看样子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掉的!既然躲不掉,那就来吧!” 我咬着牙说了一句之后,便将那黑色的长袍披在了身上,和ice一起走出了那诡异无比的石室。 “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计划了吗?”我看着ice问道。 “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不过,既然我们知道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走过了什么路,经历了什么事儿,不是吗?”ice看着我说道。 “这倒是没错!”我皱着眉头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就得分头行动了!”ice看着我说道。“无论是谁走到了最后,都千万不要留情。因为只有出去了,才会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知道吗?” “可是……”我看着ice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ice伸出食指堵住了我的嘴,拦住了我的话,“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我看着ice问道。 ice看着我,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柔,这眼神就好像是一个女人在看着自己的情人,ice缓缓的将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接着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 说完那三个字之后,ice便转身走出了那摆着六口棺材的大殿,没有在回头看我一眼。 风,在吹,吹的很慢,很缓。 可是,再慢再缓的风也有停下来的时候。 此时的风已经停了下来,树枝上那残存的树叶就好像是躲过了生死一劫一般,静静的悬在枝头。 月光,静静的洒在那孤孤单单的树叶之上,及孤独又凄凉。 可是,凄凉的却只有这树叶吗? 不! 还有树叶下的人。 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人。 三个男人。 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人,一个红衣如火的老者,还有一个人,竟是那张成勇。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张成勇看着那个一身红衣如火的老者说道。 “自然是为了要和你谈一笔交易。”那红衣老者说道。 “哦?”张成勇看了一眼红衣老人之后,又瞟了一眼那白衣如雪的年轻人说道。“交易?什么交易?” “当然是和你朋友有关的交易。”那红衣老者看着张成勇说道。 “哦?好像是很有趣的交易。”张成勇大大咧咧的走到树叶坐了下来,用下巴点了点那红衣老者说道:“老头,怎么交易说来听听吧!” “我帮你救出你的兄弟!你帮我那会一样东西!怎么样?”那红衣老者看着张成勇说道。 “哦?救出我的兄弟?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张成勇看着红衣老者悠悠的说道:“都是老江湖了,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彼此心里也都有数,别在那儿跟我装相行吗?” “哦?”红衣老者看着张成勇问道:“你不信我吗?” “你觉得我应该信你吗?”张成勇看着那老者问道:“你那么说,无非也是想从我这儿知道天一那小子去了哪里吧?不过,你要是这么做估计可能白费了工夫,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子去了哪里。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他和ice姐姐两个人好好的就跑到了树林子里,然后两个人就都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我们知道!”那白衣年轻人突然在一边说道。 他的话很少也很短,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一样,不仅如此,他的语气也冷的好像是刀一样。 “什么?你们知道?”张成勇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几乎找遍了那一整座山,但是……” “他们不再那座山上!”那白衣年轻人冷冷的说道。 “他们不在那座山上,那在哪里?”张成勇急忙问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那白衣年轻人看着张成勇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 “那他们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张成勇看着那白衣少年问道。 “他们去了这里!”那白衣年轻人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扔到了张成勇的面前。 张成勇伸手接过了那张纸,打开了之后才发现,那张纸竟然是由一种很特殊的材质制成,上面绘制的竟然是一个地图,只不过,这地图的样式十分奇特,它看起来竟好像是一只有着六只头的猴子。 “这是哪里?”张成勇看着那白衣少年说道。 “这是轮猕猴的墓穴,时轮酆都之城!”那红衣老者突然接口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两只雪茄,一只自己点上,一只递给了张成勇,缓缓的说道:“给!” “嗯!”张成勇伸手接过了那只雪茄,放到鼻子里闻了闻,说道:“呦!不错啊!” “自然是不错的!”那红衣老者说道:“这么说,我们的交易算是打成了?” “自然是打成了!”张成勇笑着说道:“来!抽完了这支烟,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们,还有……” 张成勇说着抬起头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还有,告诉我你们要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六幅壁画 是生是死难定论 壁画讲述当年事 “我们要一把刀!”那红衣老人看着张成勇缓缓的说道。 “哦?一把刀?”张成勇看着那红衣老人说道:“一把什么样的刀?” “一把黑色的刀。”红人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绫。” “一柄黑色的刀?”张成勇看着那红衣老人说道。 “没错!一柄黑色的刀。”那红衣老者点头说道。 “你们要这柄刀做什么?”张成勇看着那红衣老者问道。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久,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那白衣少年走过来冷冷的说道。 “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张成勇说着闭上眼睛,靠在了树上,竟好似要睡过去。“就当咱们没达成什么协议,我也就当没有见过你们吧!” “怎么……你……”看着张成勇的这个状态,那白衣少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怎么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吗?” “救他们?呵呵呵!”张成勇笑着说道:“这么跟你们俩说吧!如果将一千个人同时放在有粽子的大墓里,如果最后只能活着出来两个人的话,那两个人一定会是他们两个。” “你对他们这么有信心?”那红衣老者走过来蹲下,缓缓的说道。 “自然是有信心的!”张成勇说道:“所以,既然你们不肯说,就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一定用得着我去救。我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好像是我自己的。” “如果你知道他们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那红衣老者叹道。 “哦?”张成勇抬眼看了看那红衣老人:“那这个时轮酆都之城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在里面待上二十个小时以上就必死无疑的地方。”那白衣少年冷冷的说道。 “什么?必死无疑?”张成勇听了白衣少年的话后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白衣少年的领子大声的说道。“你把话说给我清楚!” “那时轮酆都之城,是一座鬼城!”那白衣少年冷冷的说道:“一座可以用时间杀人的鬼城。” “什么?时间杀人?”张成勇惊讶的问道:“时间怎么可以杀人?你说啊!说啊!” 那白衣少年几乎被张成勇拎的双脚离了地,可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冰冷好像万年不化的冰雪。 他冷冷的看着张成勇,任凭张成勇怎么大声的叫喊,那白衣少年却不再说一个字,竟好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聋子和哑巴。 张成勇大叫大嚷的喊了半天,可那白衣少年却仍是连一个字也不说,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张成勇。 “你说话啊?为什么突然就他妈的不说话了?”张成勇大骂道。 “无论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那红衣老者竟也不拦着张成勇,只是在一边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张成勇咬着牙问道。 “因为,他怕他说出来之后,你就不敢去了!”红衣老者微笑着说道。 “什么?不敢去了?”张成勇看着红衣老者,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冲着那白衣少年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就他妈的没有老子我不敢去的地方。” 张成勇说着用力将那白衣少年扔到了一边,转过身冲着那红衣老者大声的说道:“你就是一把黑色的刀吗?老子我答应你了,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的!” 曙光,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不知何时,天已然渐渐的亮了起来。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洒在大地上,一股温暖之意,霎时间驱散了林间的寒冷。 光,总是会让人感到希望,总是会让人看到未来。 可是,所有的光都是如此吗? 不,自然不是的。 有一种光,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到希望,反而会让人觉得诡异与恐怖。 此时在我眼前的,就是这种光,一种碧绿如洗的绿光。 我刚走出那摆着六口棺椁的大殿就看见了一个人正朝我跑了过来,而这个人正是ice。 看见ice朝着大殿跑了过来,我一转身便又跑回了那大殿之中。 可我刚进入大殿没多久,ice便也跟着跑了进来。 “谁?”ice进入大殿之后,便大声的问道。 “是我!”我看着ice说道。 “你是谁?”ice看着我问道。 此时的她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冰冷无比,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就像是刀。 “我是天一!”我说着摘下了脸上的面罩,看着ice微笑着说道。“难道认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你是天一?”ice看着我的脸有一些惊讶的问道。 “怎么?难道你认不出我了?”我微笑着说道。 “你不是天一!”ice看着我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是谁?你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我不想干什么……”我看着ice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ice竟然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面前,照着我的鼻子就是一拳。她这一拳来的并不快,可是不知为何,我自己身上的反应却好像突然慢了好多,竟避不开这一拳。 只听“砰”的一声,一股鲜血便从我鼻孔里喷了出来。 我整个人一震,竟被ice这一拳给打的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头也跟着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我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眩晕感瞬间从头部传到了胸口,又从胸口传回了脑袋上,脑袋里面的各个器官就好像是一锅豆腐脑一样,被撞的浑浑酱酱。 而就在这个时候,墙上突然有几块巨大的石砖不知为何掉落了下来,那几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我的腿上。 我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霎时间传遍了全身,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整个人便顿时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醒了过来,可是整个人一动就像是要散了架一样,我的腿就好像是被一万把刀在同时刮骨切肉一般,疼的我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妈的!怎么好好的会掉下来块石头来?难道……”我心中暗骂了一句之后,抬头向那大殿的上方望了过去,只见哪里只有一个细小的缺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此时ice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奶奶的!也不知道是那个自己动了要灭口的心思,好在老子我命大,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子,老子我的命就这么交代了。”我骂了一句之后,扶着墙勉强的站了起来。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急促。 听着脚步声,我心中一惊,心想:按照时间算,那个时候那时的我和ice应该很快的赶来了这里。奶奶的,还是得先到那间石室里面躲一躲。 想到这里,我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朝那间小石室当中走了过去。由于我此时的腿以断,所以,没有办法走的太快,只有先跨出去一步,另一只脚在跟着拖过去。 我走的虽然不算太快,可好在也算是赶得及,就在那时的我和ice刚刚踏入大殿的时候,我已然钻进了那扇石门后的小屋里。 石屋里还有光,光都是从几个简易的火把里发出来的。火把就在那刻有简单石画的石墙边上。 我进了那间石屋之后,先是将那黑衣人手上的木棍给捡了起来,作为拐杖拄在手里,一瘸一拐的走到那面石墙之下。 我本来只是想将那火光拿在手里,怕他熄灭了。可是,谁承想,就在我弯腰去捡那火把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几幅让我不可思议的壁画。 壁画一共有六幅,绘制的很简单,内容却是极为连贯的。 第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站在一座城下,被簇拥的那个人昂首挺胸,高高在上,双手对着太阳将一个圆形发光的东西高高举起,而他身后的那座城在阳光照耀下不时的散发着阵阵光芒。 “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玄文王那个老家伙!”我心中暗骂道。“他手里拿的那个难道就是时间魔轮?” 想到这里,我将目光移到了第二幅壁画之上。 只见第二幅壁画上画着的是一场战争,只见一个高大无比的人手持一把漆黑的长刀,无数人围在这个人的周围,可是,这些人的头都被他手中的刀给割了下来。这个人一路厮杀,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被他给斩杀,最后,只剩下了那闪着光的城,和城中那好似恶鬼头戴王冠的人。 “这个人是谁?难道是那没有死的鬼侍郎?他从那地牢中逃了出来,最后去找玄文王报仇了不成?”我心中暗道。 为了能够尽快的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将目光落到了第三幅壁画之上。 只见,这第三张壁画上画的竟是那高大的家伙将那把漆黑无比的刀插入了那戴着王冠恶魔的胸膛,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心口滴落,每滴落一滴,就会长出一颗两人才能合围的大树。 而与此同时,一张恐怖无比的脸从哪茂密的树丛中探了出来,这张脸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却恐怖至极,它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和那高大的人谈着什么条件。 第一百六十章:生死之界 <fontcolor=red> 生死之界被谁封 壁画究竟为何意 “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将目光转移到了第四幅壁画上。收藏本站 只见这第四幅壁画描述的竟好像是一幅下葬的场面,无数个身材瘦小、头部异常硕大的家伙将一口巨大无比的棺椁抬入了底下,放在一个看上去好似核桃一样的墓室之内。 那些抬着棺椁进入地下墓穴的人,不知为何都是由虚线勾画而成,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些人并非是真的人,而是一个个来自地狱里的冤魂一般。 那棺材里的人岁被人抬着进入墓室,但他似乎并没有死,因为在画中,这个人竟然是坐在棺材里的,他一双闪着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抬着棺材的人。 而那柄漆黑无比的刀,就插在那口棺椁的上面,虽然这壁画刻画的十分简单粗糙,但是我依旧可以看得出,那柄漆黑的刀上似乎散发着一种隐隐的黑气,看上去及恐怖又诡异。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个人要这些家伙活埋了自己不成?”我略带吃惊的说道。“或者,他想将这柄刀给藏起来不成?这柄漆黑如墨的刀又是一柄什么刀?难道是一柄魔刀不成?” 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下一幅壁画。 这第五幅画,刻画的内容十分的奇怪,竟好似和之前四幅壁画的内容全无任何关系。 它上面画的是一只长有六只脑袋、四只手,两个尾部,一对翅膀的怪猴。那怪猴虽然是刻画上去的,但是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这猴子又像是天然形成的。不仅如此,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猴子的六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对应着一样东西,从左至右分别是光明,黑暗,波涛,烈火,狂风和山石。 而它那两只尾部则好像就是两条水流湍急的大河,从画面上看,那猴子尾部上竟是弯弯曲曲的水波纹,里面似乎还有人趁着船在逆流而上。 画面中,河水汹涌无比、巨浪滔天,奔腾不息的终日流淌在幽暗的地下,似乎要将进入这里的所有人和事物都吞噬殆尽。 可说来奇怪的是,在画面中,这河水的流淌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在一定的时间之内竟然会自行改变河道,朝着另一个方向流淌。可是不管它怎么改变,它的终点都是着怪猴的其中一个脑袋。 我看着这第五幅壁画,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我爷爷讲给我的故事是真的?这轮猕猴当年偷吞尘仪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那个凡人,它还有自己的私心?这轮猕猴首尾相接必出怪事,看样子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了,如果要想一切都回到原来的状态,那就必须让这该死的猴子首尾分开。那么怎样才能将它的收尾分开哪?怎样才能找到它头的位置哪?我现在又是在哪里哪?” 我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将目光移到了最后一幅壁画的上面。 这最后一幅壁画,是一副残画。壁画的右侧被人用重物给硬生生的敲碎了,从那石壁掉落下来的碎片边缘看,这应该不会是很久之前的事,说不定只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心中暗骂道:“奶奶的!你为什么要砸碎这壁画?” 可心里骂归骂,那壁画中的内容此时对我来说还是十分的重要。我咬着牙缓缓的蹲在地上,努力将那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拼回去。 可是,这最后一幅壁画被破坏的实在有点严重,我拼了半天,竟然还有两处地方的碎片找不到,至于壁画中的内容也只能依稀的看个大概。 这最后一幅壁画中,画着的是一个人站在一片红色的水池中央,那红色的池水好像是血水一样,将这个人团团围住,这个人身材高高瘦瘦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只见他站在双手高高举起,手里面拖着一样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关键的部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而随着那身处血池中男子托起那个物件,一道石门应声而开,此时,一个人走进了那道石门之内,至于是谁走进了那道石门,石门之后又是什么地方,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六幅壁画,来来回回的看了很多遍,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自言自语道:“如果说,这前四幅壁画说有一个人曾拿着那把黑色的长刀杀了玄文王,并夺取了太阳神的力量,召唤出了来自地狱的亡魂。可是,这个人又为什么要让这些亡魂将自己长埋于底下哪?这柄刀又是一柄什么刀哪?最要命的是,这最后一幅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什么地方?那人手里拿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蹲在地上想的出神,一时间竟没有听见石门的响动,等我发现的时候,那石门依然打开了一个缝隙。我大惊之下,先是将手中黑色的面罩扣在了头上,接着,急忙躺在了那些同样身着黑衣人的尸体旁边。 而就在我刚刚躺下的时候,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人缓步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竟然也是一个跛子,他走起路来好像很费劲,他的左脚先是往前迈一步,右脚在跟着拖过去。 这家伙走路的样子既然吃力,又难看,就好像每迈出一步都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这黑衣人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停在了那面写满了爱因斯坦时间公式的墙壁前面,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身后两个不知何时的我和ice,用一种极为沙哑诡异的声音说道:“你们想出去吗?” 这个黑衣人虽然努力将自己的声音进行伪装,可我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刚和我分开不久的ice。 “ice为什么腿也受伤了?刚才咱们两个分开之后,她经历了什么?”看见ice这个样子,我心中不免极为的担心,我心中暗想:“ice这是要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将这两个人带到这里来?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屋里的三个人发现我的存在,而眼睛却死死的盯在身穿黑衣的ice身上。 只听ice用她装出来的沙哑声音一字一句的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当然想!”另一个我看着穿黑衣的ice说道:“不过,我凭什么信你?” “你必须信我!”穿黑衣的ice说道。 我虽然看不见此时ice的眼神,但是从她的语气中,我似乎听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伤感与悲凉,这种感觉似不舍,又似在告别。 “我为什么必须信你?”那个时候的我缓缓的问道。 “因为,我不想你们两个死在这里。”穿黑衣的ice缓缓的说道。“你只需要记得,我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就对了。” “那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另一个ice先是看了看那个我,然后又看了看穿黑衣服的ice,她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语气中的变化,过了良久,她才冷冷的问道。 “这里是一道迷宫,一个无线循环的地方,这一点显然你们已经察觉到了吧!”穿黑衣的ice缓缓的说。说到这里的时候,ice故意的停了停,她没有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另外两个人,她似乎在等,在等他们的反应,等他们在问,等他们在听。 过了良久,穿黑衣的ice点了点头,她似乎很满意,很满意对面两个人专注的态度,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你们没有问我是谁,或许,从一开始你们就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你们很聪明!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记得清清楚楚,我只会说一遍,因为,我也只能说一遍。” “为什么只能说一遍?”另一个我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穿黑衣的ice缓缓的叹道。 “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另一个我诧异的问道。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个。”穿黑衣的ice有点气愤的说道。她显然是很不满意另一个我的提问,她突然大声说道:“如果你要是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赶紧给我闭上嘴!” 穿黑衣的ice语气很是强烈,她穿着粗气,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头发了狂的母豹子,在对着自己的猎物咆哮一般,吓得另一个我一时间竟真的不在说话。 ice穿着粗气过了半晌,才缓缓的接着说道:“你们还记得那个被封在亭子里面的石碑吗?” “自然是记得!”另一个ice冷冷的说道:“那个石碑上面记载的不是什么轮猕猴的故事吗?” “不是!你们错了!那上面虽然写着轮猕猴碑,可是,却并非记载有关轮猕猴的事迹。”穿黑衣的ice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记载的不是轮猕猴的事迹?那它记载的时候吗?”另一个我惊讶的问道。 “那是一块分界碑!”穿黑衣的ice冷冷的说道。 “什么?分界碑?分的什么界?”另一个我惊讶的问道。 “生界和死界!”穿黑衣的ice说着缓缓的转过了身。她慢慢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两外两个人说,只听她喃喃的说道:“天晃晃,地慌慌,一入鬼蜮,难在归故乡。天悠悠,地悠悠,一入酆都,鬼无命,人断肠。” “你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我看着穿黑衣的ice说道。 穿黑衣的ice似乎并没有听见另一个我在说什么,她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那石碑之所以被封印起来,是因为那石碑上面刻着的并非是什么传记,而是一种古老的咒文,一种致命的咒文,但凡见到这咒文的人就必将陷入永无休止的轮回之中,直至死亡。” “一种神秘的咒文?”另一个ice冷冷的问道。 “是的!”穿黑衣的ice缓缓的说道:“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会在加速的时间里被这空间吸干血液,变成一具干尸,而那些被吸走的血液会聚集在一起变成一座血池。如果你们想从这里出去,就必须……” 穿黑衣的ice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她似乎喉咙里被一块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接道:“就必须有一个牺牲自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祭品,完成那诅咒,这样另一个才能从打开的那扇门里出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诡异的墓室 何去何从谁人知 诡异墓室谁人造 “什么?其中一个人必须用自己作为祭品?”另一个ice看着身穿黑衣的ice冷冷个的说道。 她的语气中虽然充满了疑虑和怀疑,不过,此时的她却好似又不能不选择信任眼前的这个怪人。 身穿黑衣的ice缓缓的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望着那墙上的壁画和复杂繁琐的爱因斯坦公式,喃喃的说道:“至于到时候怎么选,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她说着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了一样东西,缓缓的递给了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皱着眉接过了黑衣ice递过的那样东西,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由于我在的这个位置角度问题,一时间还看不太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只能悄悄的将头抬起来,透过身边那个人的肩膀望过去。 只见,此时的另个一我手里拿的赫然竟是一个漆黑无比的木盒。 木盒很黑,黑的好像可以吸收所有的光。 木盒上没有任何图案,甚至可以说连一丝花纹都没有,那样子看起来诡异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ice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我心中暗想。 而我刚想到这儿,另一个我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镜花水月!”穿黑衣的ice缓缓的说道。 “什么?镜花水月?那是什么?”另一个我开口问道。 “你不懂吗?”穿黑衣的ice回过头看了看另一个我,语声中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只听她缓缓的接道:“似真似假,似我非我,一切是近在眼前,又如水中捞月。镜花水月,哪些是真,那些又是假哪?” 她这话好像是在对我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语声中满是感慨和孤独之意。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另一个我看着穿黑衣的ice皱着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难道不明显吗?”穿黑衣的ice转过身看着另一个我,过了很久,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想在纷繁中分辨那些是真,哪些又是假,你就必须有它才行。” “可是……”另一个我看了看穿黑衣的ice,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漆黑的盒子,过了很久又接着问道:“可是这个东西应该怎么用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穿黑衣的ice说着朝那道石门缓缓的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另一个我,说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你,最后的时候,你是会选择继续下去?还是会结束这个游戏哪?” “你说什么?”另一个我被穿黑衣的ice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穿黑衣的ice叹息着转过身,“我不知道你会怎么选……不过我……” 她此时已推开石壁上的那道门走了出去,她的语声渐行渐远,说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了。 只是依稀的听见,她在喃喃的说着“如果是我,我又会怎么选哪?会怎么选哪?” 是啊! 会怎么选哪? 是选择离开?还是会选择留下来,继续这永无止境的游戏? 是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 还是选择心灵上的折磨? 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 我曾经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自己选择牺牲自己去救ice,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我真的会义无反顾的去这么做吗? 答案同样是不知道。 人性有的时候真的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或许,我经得住所有的考验,用行动证明我足以保护我心里的那个人。 又或许,我怯懦了。 屋子里另外的那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整件事屋里已经又恢复到了那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没有一丝的风,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整个石屋就像是一口棺材一样,将这里和外界隔绝。 而隔绝的不只是这些,它隔绝的是一种希望,一种对生的希望,一种的对自己的希望。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躺回到了地上。 ice是不是刚才已经发觉我在这个屋子里了,她最后出去时说的那段话,看似是说给另一个我的,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过了半天,我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边上那个人的身上滚落了一样东西,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弯下腰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样东西,托在手里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一把很古老的黑色钥匙。 “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我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一把钥匙?它有什么用?” 我一边琢磨着将这把钥匙揣在口袋里,一边缓缓的蹲下来在地上那些身穿黑衣,而此时我才发现,这地上的这些黑衣人口袋里面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把这样的黑色钥匙。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把钥匙?难道……”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石室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声。 这声音凄惨无比,又似痛苦万分,就好像是数百只恶鬼同时吞噬一样。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在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能发出这个叫声的就只有ice了。 “这……这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难道是ice?” 想到这里,我连忙捡起地上的那个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这间石室,可是,当我走出这间石室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此时我眼前的地方竟然已经不再是那间摆着六口棺材的大殿,而是一间幽暗狭长的墓室。 墓室很长,足足有五六十米,但却窄的出奇,宽度最多只有四到五米左右。而在这狭长的墓室之内居然摆着四五十口棺材。 漆黑的棺材,漆黑的棺盖。 每一口棺材都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大小,一样的宽窄,一样的诡异无比。 在每一口的棺椁前面,都跪着一个人,一个干枯瘦小的干尸。 这些人都是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跪在这棺椁的前面,他们右手高高抬起按在那黑色的盒子之上,头却低的很深,就好像是一个最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在临死之前忏悔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行一般。 墓室之内的墙壁上,每隔十几米有一盏油灯。 油灯当中的火光很暗,一灯如豆,风吹过那一盏盏油灯,让那里面的火光飘摇、晃动,就好像是无数的鬼影在幽暗无比的石室内跳跃、晃动、摇摆身姿一样。 而最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在这些黑色的棺椁上面都摆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这是哪里?”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惊诧的自言自语道。“这些小盒子又是干什么的?它们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我说着走到了离着我最近的一个棺椁的跟前,身手摸了摸那上面黑色的盒子。 这黑色的盒子是由木头制作而成的,可不知为何,当我的手摸到它的时候,竟好像是在摸一块万年寒冰一般,一股难以形容的寒冷之意从的手掌霎时间传遍了全身。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也随之而来,那力道竟好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的灵魂吸进这木盒当中一样。 眼见如此,我心下大惊,可是,那木盒竟好像是在一瞬间与我的手融为了一体一般,无论我怎么挣扎,那木盒竟丝毫没有被我甩脱的意思。 相反,我越是挣扎,越是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滴水分都被吸入到了那木盒之中,而我挣扎的越快,那木盒吸的就越快,到了后来,我竟已全然没有丝毫力气了。我整个人的灵魂似乎在这一刻已被一同吸进了那黑色的盒子里。 我缓缓的跪了下来,和旁边那些诡异的干尸一样的跪了下来。 我缓缓的低下了头,同样是那些家伙一样,将头低的很低很低。 只不过,我并没有丝毫忏悔的意思。 我低下头,只因为我在此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而此时的他正在慢慢的活过来。 这个人正是我身前那木棺中躺着的家伙。 木棺原本密封的十分严密,可是不知为何,当我跪下来的时候,我竟然可从正面看到里面这棺椁里面的一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隔着玻璃探望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一样。 只不过,此时里面的躺着并不是什么病人,而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这木棺中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只见这女人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丝质长袍,长袍的外面套了一件透明的薄纱,上身外还套了一件金色的网状马甲,头上带着一顶金色的凤冠,脚上没有穿鞋,脚踝处带着一对雕凤的足环。 她的手上拿着一面镜子,镜子背朝上,上面绘制两只似蝴蝶又不是蝴蝶的东西。 此外,在她的身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样子,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达官贵族的千斤,否则她死后不会有这么高规格的下葬礼数,可是,为什么她死后没有被埋在土里,而是被人弄到了这个地方? 她棺材上面的盒子又是什么东西那? 我本来有无数个疑问在心间徘徊,可是,随着那盒子将我体内的血液吸的越来越多,我的意识开始一点点模糊,胃也开始跟着抽搐,一股股难以抗击的呕吐之意不断侵袭着我的大脑,试图摧毁我意识上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说也奇怪的是,随着我身体里血液与水分不断的被吸走,那棺椁里的女人,也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那原本干涸枯萎的皮肤,竟奇迹般的复原了。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六十二章:活死人? <fontcolor=red> 棺椁之中活死人 是死是非棺中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家伙在吸收我的生命不成?”我眼见如此心中顿时大惊。 可我心中虽然惊讶不已,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将自己的手从那该死的盒子上拿下来。 但此时此刻,那棺材上该死的盒子竟好像是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我用尽什么样的方法还是无法将它甩脱。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助与恐惧感袭上心头。 最近一段时间,我无数次的和死神擦肩而过,但这一次似乎我距离死亡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似乎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了。 有人说人死前的那一刻总会想起最思念的那个人。 我以前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我信了,因为,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ice。 想起了她的人,想起了她的笑,想起了她那时而冰冷,时而炙热的语声。 而就在我想起ice这个人的时候,我就听到了ice的声音。 ice的声音赫然竟是从我眼前的那口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只听ice焦急的说道:“天一,是你吗?” “是……是……是我!”此时的我依然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强从嘴里面挤出两个字。 “你这是怎么了?”ice焦急的问道。 “我……我一时间说不太清楚……不过……不过……”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的力气依然用光,竟连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口棺材里?”ice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就变了,变的冷漠,变的无情,变的鬼魅异常。 而就在ice说到这儿的时候,那棺材当中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她的头竟然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转向了我,她的一双眼睛竟是红色的,一种好像是血一样的红色。 她在笑,一种诡异无比的微笑。 她的皮肤虽然已经逐渐恢复到了雪白娇嫩的状态,可是,她一笑,却仍有大块大块的皮屑掉落下来,露出皮肤下面那黝黑发干的肌肉组织。 只听她咯咯咯的怪笑道:“怎么?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是,不相信自己会这么的死在这里?” “你……你究竟是谁?”我咬着牙挣扎着问道。 可是,我每说一句话,就会觉得自己体内有大量的血液和体液被这该死的女人给吸走。 “我是谁?”那棺材中的女人裂嘴笑道。 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简直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一般,她的嘴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角度裂开,一直裂到了耳根子,而她那满嘴漆黑尖利的牙齿,就好像是野兽一般,闪着一种及血腥有原始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哎!早就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只是知道我自己死不了,咯咯咯!如果你喜欢,可以叫我老不死的!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任何你想的任何人!”那棺材当中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老……老不死的?”听到这女人的话,我整个人一震,接着颤声说道:“居然……居然是你!” “你想不到?”那女人说着缓缓的推开了棺材盖子,慢慢的从那棺材里面坐了起来,而我也因力竭随着那棺盖重重的摔倒了一边。 只见这个女人身上那件淡绿色的长衫在接触到空气之后,竟然在一瞬间化成了一片灰烬,她那白皙丰满又十分诱人的身体,霎时间暴露在我的眼前。 那女人竟然好像丝毫不在乎,她慢慢的从棺材里站起来,慢慢的从棺材里面走出来,接着又慢慢的蹲在我的眼前。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慢的就好像是在完场某种最神秘、最庄严、最神圣的仪式一般。 这女人本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无论是她的眼睛鼻子嘴,还是她的身体,都几乎是完美无瑕。 就算是一个全天下最挑剔的男人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都不会不满意。 她的肌肤光滑而细腻,她的胸膛高耸而充满弹性,她的小腹平坦而富有诱惑性,那淡金色的金丝马甲罩在她的身上,在油灯那微弱的火光之下,更是让这个女人充满了一种神秘的吸引力。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最难以抗拒的诱惑,可是,我知道,这所有的魅力都是致命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毒,而且比世界上任何一条毒蛇都要毒上十几倍,不仅恐怖,而且比世间所有的恶魔还要恐怖上十几倍。 这女人看着我,过了良久,她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真的不有些不忍心杀了你。不过……” “不过什么?”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过,你必须死!”那女人缓缓的笑道。 “为什么我必须死?”我咬着牙问道。 “因为只有你死了。这个游戏才能继续下去?如果你不死……”这个女人说着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漏出一种极为惋惜之意,她缓缓的接道:“如果你不死,那可就糟了。” “怎么个糟糕法儿?”我看着这个女人那血一样红的眼睛问道。 “你的问题还真多!”那女人抿嘴笑道。 “反正我也是要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哪?也好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吗?”我说着勉强的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女人看着我缓缓的说道:“这里是一处有进无出的鬼城,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我知道!”我苦笑着说道:“我想知道一点,我不知道的!” “咯咯咯!”那女人怪笑着接着说道:“虽然这地方是个鬼城,但这里其实是处墓穴,有墓穴的地方,自然就要有守灵的人,不是吗?” “你就是这地方的守灵人?”我看着这个女人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地方的守灵人!”那女人怪笑着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多久。” “可是,为什么守灵人会是……”我这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我的意思显然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可是为什么守灵人会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看着我说道:“这你难道想不到吗?” “想不到!”我摇着头说道。 “那自然是因为这地方埋着的人,也是一个女人。”那女人咯咯咯的说道。 “什么?这个地方埋着的也是一个女人?可是……那壁画上明明画着的是……”我惊讶的说道。 “画着的是什么?”那女人笑着说道:“画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画着的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画着的是一个魁梧雄壮、战无不胜的王者?” “难道不是吗?”我看着那女人说道。 “自然不是!”那女人摇着头说道:“为什么男人总以为骁勇善战、勇猛无比的将军就一定是一个男人哪?难道将军就不能是一个女人吗?难道女人就不可以长的高大无比吗?” “你的意思是夜郎国的鬼侍郎是一个女人?”我吃惊的问道。 “你这一次总算是说对了!”那女人看着我说道。 “可是,为什么她会将自己埋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我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那女人突然打断了我,她没有让我接着问下去,而是,缓缓的说道。 “将军她将自己埋葬于此,又让我们守在这里,自然是不希望有人从这里出去。也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可以找到她真正的陵寝所在。”那女人看着我一字一句的接道:“因为,将军不希望有人可以拿到那把无日之刃。” “无日之刃?”我惊讶的问道。“那是什么?难道就是那把可以杀死玄文王的刀?难道……” “好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你可以安心的下地狱了。”那女人说着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的手缓缓的伸向了棺材里。 “可是,我还不想死!”我看着那个女人缓缓的说道。 “不想死也得死!因为……”那女人说到这儿的时候,语声突然顿住了。 而停下的不仅仅只有她的语声,她的整个人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吗?”我看着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你……你……”那女人瞪着我,就好像要随时扑过来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一样,她颤声说了半天,竟然只说出了这一个字。 “我什么?”我微笑着说道:“你可能躺在棺材里面太久了,人世间的事儿还是不太适合你,或许,你更适合躺在棺材里,不是吗?” 我这话虽然看着那个女人说的,但是,我的眼睛却看着这女人的身后。 而此时,一个声音缓缓的在这个女人身后响起,“我也这么觉得,你还是乖乖的躺在里面的好,比起活人,还是更适合做一个死人。”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正是属于ice的声音。 刀,一柄短刀。 就在ice声音落下的时候,那个女人就看到了一柄短刀的刀尖。 刀尖冰冷,冷的就好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 刀尖穿胸而过,当这个女人看到这个刀尖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种寒冷。 她想回过头去看,可是,她没有,她不是不想去看,而是不能去看。 因为,一个死人,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是没有办法去看别人的。 这个女人又回到了那口棺材里,这一次,她是摔进去的。 她的皮肤又一次回到了干瘪、黝黑、好似风干腊肉的状态。 她的眼睛还在瞪着,眼神中似乎还充满着惊恐、无助和不可思议的感觉。 她或许在临死之前都无法相信这柄刀会插进她的胸膛,她甚至想象不到自己真的会如此轻易的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死人。 一百六十三章:身处何地? <fontcolor=red> 过往云烟何处去 谁人是梦不是梦 “你怎么会来到这儿的?”我看着ice,嘴角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可是我自己知道,我虽然脸上在笑,但是,那笑容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这你不需要知道!”ice看着我,无论是她的眼神,还是她的语气都冷的吓人,那冰冷的感觉竟比她手中的短刀还要让人胆寒。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ice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ice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她手中的刀竟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ice惊诧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只不过……”ice没有说下去,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红光闪过。 那诡异的红光只是一闪而过,可是仅仅只是这一刹那的工夫,我整个人脑袋嗡的一声,却好似有一道炸雷在的脑袋里面炸开了一样。 “只不过……只不过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只不过,想帮你结束痛苦罢了!你不必感谢我,这本就是我该做的!”ice看着我突然嘴角里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那笑容竟和刚刚倒在棺材里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你……你究竟是谁?”我看着眼前的这个ice惊讶的问道。 “我是谁?咯咯咯!”眼前的这个ice看着我,嘴角里发出了一阵诡异无比的笑声:“我能是谁?我还能是谁?” 她说着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拖了很长的音,可是,她手上的动作却快的出奇,只见她猛的跨了一步,接着,一刀就刺向了我的胸口。 刀光,只是一闪,如闪电一般便消失在这幽暗的墓室之中。 而随着刀光的消失,那柄短刀已经插入了我的心口。 血,是炙热的,刀,却是冰冷的。 炙热的血,滑过冰冷的刀,一滴滴的滴在我的腿上,滴在我脚边的地上。 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疼,我只是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最寒冷的天气里,将我整个人扔到了冰河里一样。 我不住的在发抖,抖的整个人就像是在簸箕里面的玉米粒一样。 我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突然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一时间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ice看着我在笑,她的笑容竟好像是以变得无比扭曲、狰狞。 ice看着我再说一些什么,可是,此时的我耳边却只能听见一阵阵蜂鸣声,此外,竟连一丝其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接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雨,不算大,但是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让人莫名的有一种很烦躁的感觉。 还好风不算大,它只是缓缓的将阵阵青草的芳香吹进人们的鼻腔之中,这大自然中最美的味道,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缓解一下人们心中的焦躁。 而除了这阵阵青草的香气之外,一阵阵肉的焦糊味也在不断刺激着人们的味蕾。 肉,是架在火堆之上的。 火堆升起的地方,是一座破庙,破庙有大半个屋顶已经塌了,小雨顺着屋顶上的洞淅淅沥沥的滴下,屋子里的人只能依偎在一个不大的角落里。 在这破庙火堆的周围一共坐了九个人,八男一女。 而这正是我醒了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没有死?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刚才那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中暗想道。 可就在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时候,坐在火堆旁的那个女人突然冷冷的说道:“你醒了啊!” 她的语声冷,她的人更冷,冷的就像是一座万年都不曾融化的冰山一般。 而这个人我居然认识,更准确的说,这个人我居然见过,她就是在那座破庙里面曾经审问过我的那个女人。 她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虑。 她是因为我焦虑吗? 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 难道她们也接连遇见了什么怪事不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万种疑惑,可是,这些疑惑又无从解决。 我本想开口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很久,那女人终于开口接着说道:“既然醒了,就过来吃口东西吧!” 她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是比起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声音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嗯!”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活动了活动自己的左腿。发现腿上虽然还有一些伤,但那只是轻微的擦伤,并不碍事。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刚才那一切又都是梦?”我一边缓缓的朝那几个人走过去,一边诧异的心想道。“刚才那些应该绝对不会是梦,如果要是梦境的话不可能那么清晰?可不是梦的话,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哪?” “怎么?你是不想吃?还是不想过来?”眼见我磨磨蹭蹭的,那女人瞪着我说道。 听到她的话,我猛然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紧接着,肚子也跟着抗议了起来,一连串的响亮的叫声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快饿的不行了。 “要吃就干脆点儿!磨磨唧唧的,一点不像个男人!”那女人听到我肚子的叫声之后,伸手提给了我一大块烤好的肉。 “谢了!”我伸手接过那肉,放在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肉很嫩,烤的恰到好处,焦黄的表皮和那一股股最原始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以及视觉,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肉嚼在嘴里不知为何竟然是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就好像在嚼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诧异道。“难道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这肉本身……” 我虽然此时已经快饿疯了,但吃了两口之后,还是将那手中的肉缓缓的放了下来。 “怎么不喜欢吃?”那女人看着我冷冷的问道。 “不是!我是在惦记我的朋友!”我看着手中的肉缓缓的说道。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那女人看着我问道。 “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着我问道。 “嗯!”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她现在在哪里?”那个女人看着我缓缓的问道。 她的语声虽然依旧冷的好像是冰,但那冰冷的语气中似乎已多了许多温柔之意。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她现在是在一个很恐怖,很可怕的地方。”我苦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救她?”那女人看着我问道。 “我也想回去!可是,我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甚至……”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停。 “甚至什么?”那个女人看着我问道。 “我甚至连那个地方到底真不真的存在都不知道。”我看着那个女人苦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吗?难道你说的是……” 而就在这个女人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脸兴奋的看着那个女人大声的说道:“月……月姐,找到了!咱们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看见这个小子男人跑进来之后,那个女人也有些兴奋的问道。 “是的!找到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大口喘着气说道:“就在刚才,二瞎子从河里把那东西给捞上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叫月姐的女人说着站了起来,迈步就要往破庙门外走,而就在她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那八个人也都停住了脚步。 她缓缓的回过头看了看我,那八个人也跟着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月姐轻声说道:“你要不要也跟来看看?” “好啊!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做,反正我的好奇心一向很强,反正说不定你还用得着我,反正……”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然后迈步跟了出去,“反正你不叫我,我也是要跟着去看看的!” 雨,此时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 大地就像是被洗涤过了一样,湿润而充满了生机。 雨滴缓缓的从树叶间滑过,将整株树杈都压的弯了腰。 雨水一滴滴的滴落,滴落在大地上。 雨水是透明的,可是,大地却是红的,一种被鲜血浸泡过的暗红色。 雨水刚停,地上的血水还没有被冲洗干净。 血,就留在那里。 可是,这个地方却只有血,连一个人都没有。 大片大片的鲜血已将这个破庙外的水塘边染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这血是谁的?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谁受伤了?还是谁…… 没有人知道,人们此时看的出了血,还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儿?二瞎子他们人哪?”那月姐大声的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刚才他们还在这里的!可是,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啊?”那个小个子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大,可是很明显,那声音之中依然带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哭腔。 第一百六十四章:湖底之城 <fontcolor=red> 湖底之城为何处 谜团铁箱藏何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叫月姐的女人看着眼前这一切惊讶的问道。“你们刚才不是一起下去了十几个人吗?怎么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月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子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那湖面一字字的说道:“会不会是那些冤魂上来索命了?不!一定是的,一定是他们来了!一定是……” 那小子说着说着就像是突然疯了一样,转身就要向身后的林子里面跑去,可是,他刚跑了没两步便被那个叫月姐的女人一把拽住了脖领子,将他的整个人给拎了回来。 那个叫月姐的女人没有说一句话,他正正反反的给了那个小个子十几个大耳光之后,才冷冷的一字一句问道:“现在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了吗?”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话不多,却总是很有力度,她的个子不高,却让人有一种不敢轻视的威严。 她虽然是一个女人,却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很懂得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也很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她缓缓的放开了那个小个子,而那小个子也被那个女人几巴掌打的回过了神。 “月……月姐!我……我……”那小子瞪着眼睛那个叫月姐的女人缠身说道。此时他的脸已肿的像个馒头,嘴角也已有一丝丝鲜血流了下来。 “你什么你?”那个叫月姐的女人看着那小个子冷冷的说道:“你们在下面捞出来的东西哪?” “刚才它就在这里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这么不见了!”那小个子颤声说道。 “你们在水底下打捞上来的是什么?”我一边说一边走到那满是鲜血的湖边,在一块淤泥前蹲了下来。 只见那地方有一道很深很深拖拽的痕迹,“我想我知道你们找到的那个东西去了哪里!” “它去了哪里?”那个月姐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它不知道被谁给拖回到了水里!”我伸手在那湖岸边上的泥土上摸了摸,只觉得那泥土里不知为何有一种极为滑腻的感觉。我又将那泥土捏了一小撮,放到了鼻子边上闻了闻,顿时问道了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 眼见我皱起了眉头,那月姐也蹲下来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我苦笑着说了一句之后,转过头看着那个小个子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们在这湖底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们从水底下捞上来的是……是……”那小个子支支吾吾的说着:“是一尊……” 就在那小个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样东西从水里猛的就窜了上来,那东西漆黑、滑腻,无手无脚,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型泥鳅。 那东西窜出水面之后,一口叼住了那个小个子,接着,一扭身便又钻回到了那湖水里。 而此时,除了湖面上那溅起的无数水花之外,就只有那岸上还留着的半具身子。 血,还在流,从那剩下的半个身子里流出。 那身下的半个身子还在走,朝着那月姐那边走过去,竟好像在临死时都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步、两步、三步……八步、九步…… 再走到第十一步的时候,那剩下的半个身子终于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也终于有人大叫了起来。只听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大叫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是什么东西?难道二瞎子他们都是被那个东西给吃了不成?” “你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那叫月姐的女人转过头看着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厉声说道:“你在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扔进这湖里,你信不信吗?” 那男子听见月姐的话之后,果然立刻闭上了嘴。 可是他嘴虽然闭上了,但是他的人还是像是狂风中的残叶一样抖个不停。 那叫月姐的女人冷冷的看着他,又将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不光是他,你们也是一样!谁在多说一句废话,我就立马把他扔进这湖里,听见了吗?” “是!” “知道了!” “知道了,头儿!” 那女人的语声冷的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她的人也是如此,就好像是一头随时可以将眼前猎物撕碎的母豹子,她的这话出口后,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在多说一句。 “真他妈的是废物!就这点胆子还下地倒斗,呸!真他妈的丢人!”那女人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到了湖岸边上,蹲了下去。 “怎么?这都是你找来的新丁?”我看着那月姐苦笑着说道。 “现在想找个靠谱的人真的很难,想捞偏门还他妈的没有胆子!”那月姐骂道。 “行了!先别说他们了!”我说着将目光移回到了那片湖水当中,缓缓的说道:“你们刚才从这里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口箱子!”那月姐也看着那幽暗的湖水缓缓的说道。 “箱子?什么箱子?”我看着那月姐说道。 “一口黑色的铁箱子!”那月姐一字一字的说道。 “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看着那月姐问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月姐转过头用她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难道你也是仅仅因为好奇不成?” “自然不是因为好奇!”我说着缓缓从上衣里面贴身的放手皮套里掏出了一本古书,递给了那个叫月姐的女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在找黄金之城,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 “这是什么?”那月姐接过那本古密卷后翻了两页,发现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后,又将那本密卷交还给了我。 “这是一本古密卷,里面记载了进入黄金之城的时间!”我接过那本古密卷小心翼翼的将它又放回了那防水的皮囊之中,接着缓缓的说道:“我想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所以……”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回过头看了看那月姐身后那几个早已吓的脸色发白的年轻人。 那月姐显然也是懂了我的意思,她皱着么头寻思了很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似在这一刻下了很大的决心。 只听她缓缓的说道:“那口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我看着那月姐惊讶的问道。 “嗯!你没有听错,那箱子里面装着的确实是一个人!”那月姐缓缓的点头说道。 “那是一个什么人?为什么会好好的装进那样的一口铁箱子里?”我惊讶的问道。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背叛过别人的女人!”那月姐看着我缓缓的说道:“你既然也在找黄金之城,相比一定听过有关鬼侍郎这个名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箱子里装着的女人就是曾经出卖过鬼侍郎的那个侍卫?”我看着月姐一字一句的问道。 “嗯!没错就是她!”月姐点了点头问道。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她?”我看着月姐疑惑的问道。 “因为,她在临死之前偷偷拿走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要想找到这黄金之城就必须先拿到这样东西才可以!”那月姐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那湖面,缓缓的接着说道:“如果找不到那个东西,就算是神仙也别想找到黄金之城。” “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个事情?”我看着那个月姐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本就不多!”那个月姐苦笑着说道。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她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那月姐缓缓的说道。 “那她当时拿走的是什么哪?”我看着那漆黑幽暗的湖面问道。 “不知道!”那月姐一字一字的说道。 “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知道?”我看着她问道。 那月姐没有回答我的话,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漆黑的湖面,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似幽怨,又好像是悲伤,仿佛在这一瞬间,她整个人便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回忆的思潮之中。 看着她这幅样子,我没有在追问下去,而是也跟着叹了口气,将目光缓缓转向了那幽暗的湖面上。 “嗯,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问了便是!”我苦笑着说道:“不管她当时拿走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最好想法子把那口箱子弄上来。” “要怎么把它弄上来?”那月姐看着我说道。 “法子我还没有想好,不过,在怎么样我们也得先到这水里去,还有,我们最起码得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到那口箱子的。”我说到这儿,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几个人。 而那几个人见我望向他们,好几个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望着他们一般。 看着那几个家伙惊慌失措的眼神,我不觉得好笑,转过头看着那月姐轻声的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哪儿找到那口箱子的?” “具体的不知道,不过,好像是水底下的一座城里找到的!”那月姐说道。 “城里?这水底下居然有座城!”我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具体什么情况还真得下水去才知道。” “可是,刚才水里那个怪物怎么办?”那月姐看着我问道。 “它或许是守护那口箱子的,要想拿走那口箱子,估计我们得找一些东西引开它!”我缓缓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放长线钓大鱼 <fontcolor=red> 神湖之中藏何物 湖下之城为何处 我站起身子,四下的看了看,发现在离着破庙不太远地方堆着几只野山猪的尸体。 “那是你们刚打回来的?”我看着那些死了的山猪问道。 “嗯!那些是二愣子他们几个刚打回来的!”月姐指着身后那些人中一个身材最高最壮、长相也最呆板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而那个叫二愣子的年轻人看到月姐指着他显然吓了一跳,急忙大声的说道:“月……月姐,你知道的!我不会水啊!” “朋友,咱们别紧张!我们没说让你下水!”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借你打回来的野猪用用!” “你他妈的能不能把嘴给我闭上?”月姐看着二愣子大声的骂道。 “哦!哦!拿去!拿去!大哥,只要你喜欢,你随时可以都拿去!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去给你打回来几只,这儿的野猪不怕人很好打的!”那二愣子一听不用自己下水立马来了精神,他晃了晃手里的土炮笑道。 “真的?”我看着他问道。 “真的!这儿的野猪多的很!”二愣子咧着大嘴笑道。“大哥,要不要我现在就去给你打几只回来?” “对对对!如果你需要我们几个现在就去!”见二愣子大声说道,边上几个年级较轻的小伙子也紧跟着说道。 “好啊!不过……”我看着二愣子他们几个人说道:“不过,你们要记得,我要那种又肥又大的野猪,懂吗?其实不光是野猪也行!只要是又肥又大的动物就都可以,越多越好,知道吗?” “得嘞!您就请好吧!”二愣子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咧着嘴大声说道:“兄弟们,走!” “好嘞!”说完,那几个小子便各自抄家伙直奔林子里去了。 说来也好笑,这帮家伙对付粽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行,打起猎来各个到都是一把好手。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二愣子他们几个便拖着大大小小的战利品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人打回来的东西还真不少,里面除了有几只野猪之外,还有好几只个头不算小的野牛,几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猴子,而除了这些之外,这里面甚至还有一头老虎! “怎么样?大哥,满意吗?”二愣子和几个人把那些打回来的动物放在了地方,一边擦着手里的血,一边笑嘻嘻的跑过来朝着我笑道。 “不错!不错!”我笑着点了点头。 “那……那是不是……”二愣子笑嘻嘻的看着我,他没有把话说下去。 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又呆又楞的,可是,一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刻他比谁都聪明。 看到他那副谄媚的模样,我笑嘻嘻的拍了怕他的肩膀,缓缓的说道:“放心!放心!待会儿我自己下水,用不着你们一起跟着下去的!你们只需要帮我忙活一点儿别的事儿就行!” “得嘞!”那二愣子听见我的话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立马接道:“大哥,你让我们干什么,我兄弟几个就干什么,咱们兄弟那是绝对没有二话!” 月姐在一边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可是这几个家伙竟好像是突然变成了瞎子,又像是完全没有看见那如刀一般的眼神一样。 那二愣子笑嘻嘻的往前走了,凑到我的近前小声的接着说道:“大哥,我跟您说实话吧!咱们几个兄弟早就受够了那婆娘的气,你也看见了,那女人成天凶巴巴的也没个笑模样,要不是因为她给的钱多,咱们早就不想干了。和她比起来,大哥你好多了!你就说吧!你想我们干什么?” “对对!大哥,只要你不让咱们兄弟几个下到这湖水里,剩下的你让咱们干什么都行。”那边一个矮状汉子大声说道。 “其实也不用你们做什么特别的事儿,只不过需要你们把那些打来的野物剁碎。”我看着二愣子笑着说道。 “剁碎?”二愣子看着我问道。 “嗯!剁的越碎越好!”我看着二愣子说道:“然后找一个大的布袋子,将那些剁碎的肉装进去!” “装进去?装进去干什么?”二愣子看着我问道。 “干什么?钓鱼当然要用鱼饵,没有鱼饵又怎么钓鱼?”我笑着缓缓说道。 “钓鱼?”二愣子看着我问道。“你是要……要把刚才那家伙给钓上来?” “当然!要不你还能想到别的方法吗?”我看着二愣子问道。 “可是……”二愣子张着嘴想问一些什么,可是,他刚张嘴便被月姐打断了。 只听,月姐冷冷的说道:“可是什么可是!还不赶紧去把那些打回来的东西给剁碎了!” 那月姐一边说一边揪住了二楞子的衣领,一把将他整个人甩到了后面,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柄刀一样,让那几个小子不敢直视,只能低着头悄声说道:“知……知道了!这……这就去,咱们这就去!” “等等!”就在二愣子他们几个匆匆忙忙要离开的时候,月姐突然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老大?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二愣子看着月姐怯生生的说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大?”月姐冷冷的问道。 “知道!当然知道!这个怎么能忘呢?”二愣子陪笑道。 “哼!”月姐白了二愣子一眼,虽然她此时满肚子怒火,但此时有正事要办她也没有在发作,便没再说一些什么,只是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袋子,缓缓的递给了二愣子,厉声说道:“你们做鱼饵的时候记得把这个放在里面。不过,你们记得放这些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不要用手碰它们,否则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死的!” “这……这是什么?”二愣子颤声问道。 “你说哪?”月姐没有直接回答二愣子的话,而是看着他反问道。 “好!老大不说,我不问便是!”二愣子说完,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那白色小袋子接了过去,一转身便跑向后面。 眼见着二愣子跑了下去,那月姐转过身看着我,此时她的眼神中虽然依旧冰冷,可是却似乎多了一些温柔与欣赏之意,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说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笑着说完,便转身走回了那破庙之中,拿起一块烤的有些焦的野猪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我找了一块铺着干草的地方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而我不闭眼还好,一闭上眼睛ice那张冰冷而又美丽的脸庞便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ice看着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长长的黑袍。 她缓缓的向我走过来,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她左脚先往前迈一步,又脚在跟着拖过来,那样子看起来竟和我之间似梦非梦时一模一样。 她左手握着一把长刀,一把漆黑的刀,黑色的刀鞘,黑色的刀柄。 这是一柄让人看起来无比诡异的刀,它黑的就好像是可以吸走世界上一切的光,黑的就好像是来自地狱里最恶毒的诅咒。 ice看着我,她的眼睛好像突然间在眼底渗出鲜血一样,一点点的再变成一种难以形容的红色。 我想动,可是不知为何此时的我竟然就像是被突然绑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ice看着我突然笑了,她的诡异无比,她的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角度一点点的裂开,那感觉竟好像是一直蜥蜴要吞噬它眼前的猎物一般。 ice一步步的走到的我面前,突然伸出她那条好像是蜥蜴一般的长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舔,接着,她缓缓的低下头,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为什么把我自己丢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来救我?你为什么要那么自私?” “我……我没有!我……”我颤声的说道。 “你什么?你就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就是一个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你把我扔在那样的一个地方受着那种无限轮回的痛苦,而你自己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你这样对得起我吗?”ice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 “我没有!我没有!”我大声的说道。 “你有!”ice说着缓缓的将右手握在了那柄刀的刀柄上,咯咯咯的怪笑道:“既然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了,那么它也不能在别人那里。”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看着眼前的ice说道。 “是吗?”ice问道。 “自然是的!”我咬着牙说道。 “那好!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我!”ice说完这话,我只觉得刀光一闪,一阵寒意便直逼我的胸膛。 紧接着便是“当”的一声,而随着这声音渐渐落下,那阵冰冷的寒意便消失在了我的脖颈之间,与此同时,一股炙热的液体也缓缓的开始随着我的脖颈流淌了下来。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月姐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 而在我的右侧脖颈傍边柱子上,赫然已多了一柄刀,一柄短刀。 而短刀的下面,居然是一条生着两只前爪的黑蛇。 第一百六十六章:进退两难 密林深处藏凶物 湖水之中又何存 “这是什么?”我惊诧的看着脖子边上那条没了脑袋,还在不停挣扎的黑蛇,又看了看那月姐,接着问道:“这东西什么时候爬到我脖子这儿来的?” “不知道!”月姐摇了摇头:“你刚坐下没多久,这东西便出现在你身边了!” 月姐说着走到了我的身边,拔出那柄短刀,用刀尖挑起了那依旧在扭捏的黑蛇,放到眼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只见这条黑色头大身小,腹大微细,生着两只细长的爪子,如今头虽然已经被砍下去了,可是,它的身子却还是抖个不停,就好似仍没有死去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像是蛇,又不像,像是壁虎,又不太像,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月姐疑惑的问道。 “或许这东西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极为凄惨的尖叫声。 “什么声音?”我惊诧的问道。 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二愣子猛从破庙边上的林子里冲了过来。只见那二愣子脸色煞白、神情慌张,一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他的眼睛此时竟比他手上的鲜血还要红。 这二愣子就好像是疯了一般,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可是他那个神情就好像是被一只最凶猛的野兽正在死命的追赶他。 他奋力的向前跑,眼看跑到破庙门外的时候,他的脚下却突然绊了一下,接着整个人便一跟头摔进了破庙里。 而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二愣子不知为何此时已变成了一具活生生的“皮囊”,他的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掏出了一个大洞,身子里面大部分内脏器官也已经被啃食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着。 “他……他这是怎么了?”月姐看着倒下的二愣子,和他身后的伤口,结结巴巴的说道。 “救……救……救……”这二愣子显然还有一口气在,他趴在地上缓缓的抬起了头,嘴里没说出一个字就会有一口鲜血喷出来,吐到后来的时候,他口中的鲜血竟已变成了一种让人作呕的黑绿色。 “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儿?刚才在林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姐眼见二愣子如此惨状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她缠着声接着问道:“其他人哪?他们难道也……” 就在月姐还没有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从二愣子背后那个血洞里面伸出了一只小手。 那只手不大,瘦小骨干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婴儿的手。 可是,这只手却并没有婴儿小手那般白皙可爱,相反,这只手显得诡异至极。 只见这只手肤色漆黑如墨,表皮干瘪的就像是年头最长的陈皮,五根手指又细又长,尖尖的指甲就好像是鹰爪一般死死的抠进了二愣子身后的皮肤之中,而那股强劲的力道竟好似整个指甲都插进了二愣子他的骨头里。 “这又是什么东西?”月姐惊讶的大声说道。“难道……难道是这家伙要了他们几个人的命不成?” “我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完,伸手抓过了手边火堆里的一根燃烧着的木头,一挥手就朝二愣子身后的那个家伙掷了过去。 那家伙果然怕火,眼见着那燃烧着的火把朝它飞了过去,这家伙竟然一闪身便朝破庙外头窜了出去。 这东西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那东西竟然已经到了外面,在一闪便以没入到了不远的那片林子里,它究竟长成什么样子,我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的看见,这家伙的身材竟和刚出生的婴儿几乎一般大小而已。 “这帮家伙……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月姐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知道!”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四下看着,口中不时的说道:“不过,现在看来这里不比那湖水里安全多少。” “你……你在找什么?”月姐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中缓过来,她语声依旧有一些结结巴巴。 “我在找你们用来探索着湖水的潜水设备。”我皱着眉头说道。 “刚才被二愣子他们……”月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子边,然后说道:“刚才被他们拿到那边去了,说是……说是要安全存放!” 我顺着月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不远处树林子根底下对着一堆物资,那些东西被一大块防水布蒙着,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有不少东西。 “得嘞!”我说完伸手抄起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就要往外走。 “你要干嘛?”月姐一把拽住了我问道。 “干嘛?当然是要下水啊!难道你想像他们一样?”我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二愣子,接着苦笑着说道:“和刚才那个家伙比起来,我更喜欢水里的那条大泥鳅!” “可是……”月姐拽着我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那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过了好久她才咬着牙接着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她也从那火堆里拽出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棍跟在我后面一起走出了那间破庙。 雨,已经停了! 风吹过森林,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特有的青草香。 夜很深,林子里面安静的很,所有的动物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进入到了梦乡。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而平静。 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真的如眼睛看上去的那么美丽而和谐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有句话说的好,一切危险的事物,最初看起来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美丽而美好。 越毒的蘑菇,就越鲜艳。 越是能吃人的地界,就越是吸引人。 越是不叫的狗,就越会咬人。 越是心如蛇蝎的女人,就越是让人着迷。 而此时的这片林子,自然也是如此。 在这一片祥和安逸的景色下面,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杀机哪?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至少我不想知道。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盖着防水布的物资区域,我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月姐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我每往前迈一步,他便跟在我的后面迈一步,她虽然也不知一次的下过地,不止一次的开过棺发过财,她可能并不怕实实在在的大粽子,但是,这种不知名的生物,这种诡异无比的地界,还是几乎在一瞬间击溃了她原本看似强大的内心。 她此刻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稍微发出一定点的声音,就又将那如恶童般鬼魅的东西吸引过来。 那物资堆其实距离破庙并不算远,也就是三十几米的距离,可是这一路我们两个人却足足走了七八分钟,到了后来,我和月姐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竟然都因为紧张而湿透了。 我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揭开了盖在那些物资上面的防水布,几个老式的潜水服和几个样子看起来颇为老旧的氧气瓶、潜水镜、鱼叉,甚至还有几把用油纸包裹着的土炮。 “没想到这儿还有几把土炮!”我拿过那包裹着的土炮,伸出手揭开了上面的油纸,又从边上的小铁盒子里掏出了一把钢砂塞到了土炮的筒子里,又往里面塞上了火药,接着,又用油布将它给缠上,随后又在上面套上了一个塑料袋,并用绳子将枪口扎的死死的。 “你这是要干什么?”月姐看着我问道。 “当然是以备不时之需!”我说着将那土炮背在背上,接着又抄起了地上的一件老式潜水衣扔给了月姐,轻声的说道:“赶紧换上,保不齐那些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 “可是……可是这湖水里头……”月姐接过那潜水衣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是什么可是,如果你不想死就赶紧穿上,如果你还想找到那黄金之城,最好也穿上它跟我下去。”我看着那月姐说道。 我说完,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身边的一件老式潜水衣给穿了起来。可是就在我要背起氧气瓶的时候,突听身后的月姐猛的大叫了一声。 那叫声凄惨、尖利、痛苦,竟好像是无数的恶鬼噬魂一般,让所有听过的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怎么了?”听到那惨烈的叫声之后,急忙回过头想去看看月姐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叫声。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那月姐竟全然安好的在望着我,那样子竟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了?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还是……?”我看着月姐惊诧的问道。 “我怎么也没有怎么啊?反倒是你……”月姐用一种同样惊奇的表情望着我说道:“反倒是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道。“刚才叫的明明是你啊?” “什么我叫了?你没听错吧?刚才叫的明明是……”月姐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只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语声便突然顿住了,而此时她整个人竟好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尊石像,呆呆的盯着我的身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水下之城 陈年往事引思绪 水下之城为何地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我看着月姐那惊恐万分的表情诧异的问道。 “你……他……你……”月姐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的身后,惊讶的大声说道:“你们……你们俩……到底……” “我们俩?”我皱着眉头惊讶的说道。 我实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说着一些什么,刚才那一声尖叫之后,这个女人就感觉奇奇怪怪的,她此时的眼睛始终望向我的身后,难道我的身后有什么东西不成? 想到这里,我的整个人不由得汗毛倒竖,“难道又是那条该死的大鱼?或者是要了二愣子他们命的那个家伙?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身后去了?否则,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个表情?” 我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转过了身,可是,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我整个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我身后不知道何时以站了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身上穿了一件老式的潜水衣,头上带着一个老式的潜水镜,背后背着一两罐大大的氧气瓶,手里拿着一柄鱼叉。 他正动也不动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而让我感到无比惊讶的是,这个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竟都跟我一模一样。 夜,已经渐渐的过去。 凌晨时分,无论是街道,还是楼群之间,只是偶有几家还依稀亮着灯。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时间里,熟睡的人还是比失眠的人多。 每一个人都曾经尝过失眠的痛苦,可是,此时睡梦中的人真的要比失眠的人还幸福吗? 上海,黄浦区。 一所精巧别致的别墅之内,一个老者突然从噩梦中醒来。 老者年岁已将近七十,他身材消瘦,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又深又重,就像是被刀一道道刻上去的一样。 老人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虚汗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他的人虽然已经脱离了梦境,可是,那梦魇似乎还萦绕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去。 老人那刻满了皱纹的眼角在不停的颤抖,他的嘴里似乎在不停低声的说着什么。 此时,一个年级和这个老者相仿的男子推开了老者的房门,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看着老人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关切的问道:“老爷,怎么又做噩梦了?” “是啊!”老人穿着粗气回答道。 “怎么?还是那个梦?”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继续关切的问道。 “嗯!”老人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老吴,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弄的怎么样了?” “老爷,您放心吧!我已经让西木他们去弄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错的!”那个叫老吴的缓缓说道。 “嗯!那就好!”老人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上次听你说,西木一直待着一个年轻人在身边,是吗?” “是的!”老吴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你查到了吗?”老人问道。 “这个……”老吴迟疑着说道。 “怎么了?有话你直接说!”老人看着老吴问道。 “这个现在还没有查到,这个年轻人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我们所掌握的资源里居然没有一点他的信息,所以……”老吴并没有说下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那老人的脸,似乎在等着老人问一些什么。 可是那老人却并没有问他,老人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的眼睛望向了窗外,思绪在这一刻似乎已飞到了远方。 可是,他此时究竟想的是什么哪? 是那跟在西木身边的少年,还是刚才让他难以入眠的噩梦,又或者是一些藏于心底的往事? 没有人知道,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过了很久,老吴轻轻的说道:“老人,您要不要先把药吃了?” “不了!”老人挥了挥手,轻声的说道:“我的病那些药是治不了的!” “可是……”老吴看着那老者关切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下去吧!”老人说着挥了挥手。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老吴说着就要退出房间。 可是,就在老吴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那老人突然开口叫住了老吴,“老吴,等一等!” “老爷,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老吴回过头看着老人恭敬的问道。 “天一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老人看着老吴问道。 “据传回来的消息,他现在已经到了哪里!只不过……”老吴看着老人说道。 “只不过什么?”老人看着老吴,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温暖与关切之意。“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老吴急忙说道:“只不过,他虽然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但是,目前没有人能联系上他,也没有人具体指导在哪里罢了。” “嗯……”老人缓缓的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眼睛此时已便的无比深邃,似在顷刻之间便已经陷入到了无尽的回忆之中,竟连连老吴跟他说的话都听不见了。 寒冷,一股让人窒息的寒冷。 这寒冷来自于那幽暗诡异的湖水。 就在我转过身的一瞬间,我身后的那个人猛的拿起鱼叉便朝我冲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快,快的几乎不像是个人,我只觉得这个人身形一闪,他便已经到了我的身前,而他手中的鱼叉也跟着直刺我的左肋,我大惊之下猛的向右跃了过去。 可是,这个人好像是早已算准道我逃跑的路线,他一击未中之后,左腿已在我扑过去的地方等着了。 我只觉得鼻子一酸,整个人已被踢的向后滚了十几步,重重的跌进了水里。 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家伙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将自己手中的氧气瓶扔给了我,接着,他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极为复杂繁琐的符号后,转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血,一股股的从我鼻腔里流出,混合着湖水,让我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湖水冷的就像是冰一样,一股股难以形容的寒冷在一瞬间侵袭着我身体里面每一根血管。 那股冰冷的寒意就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在不断的割着我的皮肤、肌肉、血管,好想要将我身上的每一快皮肤都撕开一样。 鼻血抑制不住的从我鼻腔里面涌出,使得我后脑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要将我的脑袋在顷刻间捏碎一样。 我想喘气来缓和一下这种要命的剧痛,可是刚张开嘴便又一股冰冷的湖水呛入了口中,让我不停的咳嗽,而越是咳嗽不停,湖水就越往口鼻中灌进来。 好在突然有一个人将氧气罩扣在了我的脸上,这才没让我活生生的被那湖水给呛死。 这个人将氧气罩罩在了我的嘴上之后,又给我戴上了潜水镜,而我此时才看清楚,这个人竟然是月姐。 她不知何时也跟着跳下了这幽暗的湖水之中。 我看着她,对她抱了抱拳,意思是对她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觉。 她看着我,跟着摆了摆手,好像是在说没关系,接着又用食指指了指湖岸上,看她的那个状态好像是在说上面发生了一些极为可怕的事情。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用手指了指湖底的一处位置,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交替走路的手势,示意她跟着我一起去那个地方。 月姐点了点头,又竖起了大拇指,看样子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 简单的沟通完了之后,我和月姐便小心翼翼的朝那个地方游了过去。 这湖水在外面看起来幽暗漆黑、诡异无比,可是,当我真的到了这湖里之后,我才发现这湖水竟然清澈的就好像是完全没有一丝杂质一般,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这湖中的一切。 但是让我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这湖中竟然连一条鱼都没有,别说是鱼,甚至连一丁点活着的生物都没有。 有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我和月姐小心翼翼的向下潜着,我们两个人都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我们虽然此时没有看见那条足以在一瞬间将整个人吞掉的大鱼,可是,我们也都知道,那家伙此时就在附近,它似乎是在等待时机,将我们两个人一举吞噬殆尽。 我给月姐所指的地方是一处湖底最中心的位置,那个地方看起来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所有的光似乎到了哪里就完全消失不见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处黑洞一般。 我们两个人缓缓的往前游了一段距离,可是,越接近那个位置的时候,我竟然隐隐约约的觉得那原本冷如寒霜的水,竟好似在一点点的变暖。 不仅如此,在这水中竟好像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暗流在浮动着,距离那地方越近,那股暗流的力量就越大,就好像是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怪兽要将这水底的一切都吸入其中一般。 由于那水流的力量太强,我和月姐两个人只能将手中的鱼叉插入湖底的泥沙中想法子稳定住身子,再一步一步的勉强挪动身子。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和月姐两个人终于靠近了那片黑暗的水底区域,可是,当我真的靠近它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座城的城门。 城门上有一个古老发黄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欢乐镇。 第一百六十八章:湖底欢乐镇 幽暗古城湖中藏 铁箱之内藏过往 城,一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古城。 城门高大、威严,虽然身处水底却仍旧可以让人感觉到它昔日的辉煌与壮丽。 城门紧闭,城门上那原本朱红色的漆已经被这湖水浸泡的斑驳、脱落,那大门上铜筑的椒图此时在这幽暗的水底显得诡异无比,和常见口含铜环的椒图不同的是,此时,这门上两边的凶兽都是张牙舞爪的造型,它们怒目而视,双爪前伸,那造型看起来既像是要挣脱着城门的束缚,又像是要将所有闯入这里的人吞噬殆尽一般。 这欢乐镇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么大的一座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湖底? 这地方为什么如此古怪? 那铁箱子难道被那怪物给带到这里了?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那道又高又大的城门,看着那早已发黄发旧的门额,看着那门上怪异无比的椒图,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猛然升起。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紧闭的城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十几个黑影子缓缓的从那城门之中游了出来。 这几个家伙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深湖异兽,这十几个家伙是人,是实实在在、活生生的人。 只见这些家伙和我们两个人穿的是一模一样的老式潜水衣,在潜水服的左臂上也都同样印着一个红色的lg。 由于我和月姐此时身处湖底相对阴暗的地方,所以,那些人从那城门当中游出来之后并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这十几个人队形整齐、训练有素,显然是一群倒斗摸金的老手。只见他们一行人,三人在前,三人断后,中间的六七个人拖着一口打铁箱子,逆着湖底那汹涌的暗流朝湖岸边缓缓的游去。 他们几个人游的并不算太快,游在最后面的那几个还不时的回过头朝那城门里面望去,样子看起来虽然像是在警戒,但从他们手脚慌张的划水动作来看,似乎有一些慌张之意,那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在怕什么东西追来,又像是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难道他们是在躲那条大泥鳅鱼不成?”我心中暗道。 不过,我心中虽有疑虑,可生怕那些不明来路的家伙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动静,只能拉住月姐的手,并用力捏了捏,示意她不要轻易乱动,以免被人发现。 月姐会意,同样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接着,她压低身子紧紧的贴在湖底,不敢再动。 我缓缓的抬起头朝那些人望了过去,而此时那十几个人依然游到了湖岸边,他们一行人七手八脚的爬上了岸,可是,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那几个人将那口大铁箱子抬上湖岸之后,竟就将它放在了湖边,而那些人则一转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只留下了一个人,一个身材相对高大的家伙。 这家伙动也不动的站在湖岸边,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人冷如刀锋的目光。 他冷冷的看着湖中,目光动也不动,也不知道他看的是这幽暗的湖水,还是藏于这湖中的我们两人。 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他冷冷的看着我们这边,我也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湖岸边的人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分诡异又复杂的符号,我虽然一时间看不懂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认得这个符号。 这符号竟然和把我踢下水的那个家伙在空中画出来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符号?这个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到底意味着什么?”看到这个符号,我心中一惊。 可就在我想游上岸去追问那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岸上的人突然转身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与此同时,从那道大门当中突然游出了一条庞然大物。 这家伙足足十几米长,四五个人环抱那么粗细,它全身长满了黝黑发亮的鳞片,只有腹部上有一小块是白色的。此外,这家伙虽然长的像一条大号的泥鳅,可是,它的头上却已然生出了两只角,离远了看,这家伙竟好似一条已经成了精的蛟龙一般。 这家伙扭动着它那巨大的身姿,以极快的速度朝那铁箱子游了过去,似乎在它的眼中只有那漆黑无比的箱子,此外,它的眼里就别无他物了。 眼见,这好似蛟龙的大鱼游到了那岸边,紧接着它突然将自己的身子收紧,然后猛的又伸了一个笔直,就好像是一根压紧了的弹簧突然被放开了一样,一跃便窜出了水面,随后这家伙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一口便将那大铁箱子吞入了口中。 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那好似蛟龙的大黑鱼又落回了湖中,它那巨大的身躯在湖水中掀起了无边巨浪,搅得这原本相对平静的湖水一时间波涛汹涌。 而那家伙在水中翻腾了一阵子之后,一转身便又要游回那湖底神秘的欢乐镇中。 眼见如此,我回过头朝月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进我,接着就在那条大黑鱼要游进城门的时候,我一抬手扣动了手中鱼叉的扳机,紧接着那鱼叉在水中划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便朝那大黑鱼射了过去。 可是,那家伙身上的鳞甲实在太厚了,鱼叉扎在它的身上竟丝毫没有伤到它,只是卡在了两片鳞甲当中的位置上,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我紧紧的抓住鱼枪,鱼叉上的绳索就像是一条牵引绳一样,将我和月姐两个人牢牢托在那大黑鱼的背上。 或许是觉得自己背上突然多了一些东西,又或许是我那发鱼叉让这大黑鱼感觉到了疼痛,这家伙突然翻滚加速起来。 它扭动着身躯,似乎用尽了全力在朝那欢乐镇的深处游去,我只觉得水浪翻滚,无数白色的气泡在我的身旁眼前炸开,一股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让我几近窒息。 一座座阴森诡异的房屋从我的身旁略过,我和月姐两个人就好像是美国西部训牛比赛的选手一样,在这大黑鱼的背上上下翻滚颠婆。 那条黑色的大鱼就像是疯了一样在水中不停的翻滚、撞击,身边无数的房屋楼阁,在这家伙巨大的身躯之下变成了废墟。 好几次我和月姐险些被它给压成了人肉饼,虽然此时我看不见自己和月姐的脸,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过了,这大黑鱼终于不再翻腾了,我也因为双手用力过度,小臂肌肉酸麻无力,竟再也无法拽紧那手中的鱼枪了。 而就在我和月姐被这条大黑鱼甩脱的那一瞬间,这家伙竟突然身体又是一弓一伸,那硕大的身躯竟又一次弹出了水面窜出了水面,我和月姐也跟着被带出了那幽暗无比的深湖,被重重的甩到了一边。 我只觉得“砰”的一声,后背便重重的撞在了一面石墙上,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月姐也被甩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那黑色的大铁箱子竟也不知为何落在我们两个人的身边。 我挣扎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摘掉了头上的潜水镜,这才发现我们此时在的位置竟然是一处宽阔的平台,这地方虽然没有任何的光,可不知为何这里却并非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种淡淡的荧光蓝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来,将这个地方映照的阴森恐怖。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如果地狱中真的有黄泉路,如果黄泉路上真的有望乡台,那么这里就一定是那诡异无比的望乡台。 而这里并非一无所有,在这平台的深处有一座三层的小楼。 小楼造型古朴,有着很典型的古苗族风格,一层是由石头制成的柱子撑起,二层和三层是一间间房屋,可是让我觉得怪异的是,这一间间房屋的窗户不知为何却小的出奇,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这里竟好像是一座监狱一般。 我环视了一圈之后,挣扎着走到了月姐的身边,轻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月姐咬着牙坐起来说道。 “那就好!”我看着她说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月姐看了看四周,然后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苦笑道。 “那条黑色的……”月姐没有说下去,她似乎对那个家伙仍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自从把我们甩到这里来,那家伙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我耸了耸肩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月姐看着我问道。 “既然这个箱子这么重要……”我说着走到了那个箱子的边上,伸手在那铁箱子上来来回回的摸了摸好多次,发现那铁箱子上面除了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之外,就是在它的三面都各上了一把铜锁。 那铜锁造型怪异无比,样子看起来既像是蛇,又像是龙,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锁孔,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东西最次也是一个子母鸳鸯锁芯。 “怎么了?”月姐见我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便急忙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不过这锁……”我说着在舌头下面取出了一根铁丝,这是我做佛爷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第一百六十九章:黑铁谜箱 地下迷城藏玄机 铁箱之内为何物 子母鸳鸯锁,在锁类里面算是级别难度相当高的,如果把锁有难到易分为十级的话,要开这子母鸳鸯锁的难度至少是在八级左右。 不过,好在我之前在铁锁张哪里早已习得了全篇的《乱簧决》,此刻,我将手中的那根铁丝一分为二,心中一边默念着乱簧决的口诀,手里一边不停的在试探着那铜锁中的锁簧深浅。 而此时一边的月姐虽然并不知道我有乱簧决这门手艺,但见我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也就只好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不敢发出声音来。 我闭上眼睛,放慢呼吸的节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上,用心去感受那手中铁丝上缓缓传来的最细微的变化。 就这样用了大概两盏茶的工夫,只听“咔嚓”一声,那最左边的一道铜锁被我给打开了。 “打开了!”月姐看着那被打开的铜锁十分惊喜的说道。 “嗯!”我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看样子老本行还不能扔,说不定那天就用上了。” “老本行?”月姐看着我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乱说的!”我苦笑着说了一句之后,便缓缓的移到了中间那铜锁边上,将手中的铁丝小心翼翼的插入了其中,接着又闭起了眼睛,将身上全部的注意力又一次的转移到了手上。 眼见我打开了第一道通缩,月姐便不再对我的实力有丝毫怀疑,她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手上的铁丝。 这一次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我手中的第二道铜锁便传来了一阵轻巧的“咔嚓”声。 打开了两道铜锁之后,我信心大增,便不再停留直接将手中的铁丝小心的插入了那第三道铜锁的锁口之中。 由于此时我已经完全了解了这铜锁锁芯的构造,这一次我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盏茶的工夫,便将那第三道铜锁打开。 随着“咔嚓”一声之后,那紧紧锁住铁箱子的铜锁应声落地。 “都打开了?”月姐听见铜锁落地的声音急忙从一边跑过来问道。 “嗯!”我点头说道。 “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会不会真的是那个侍卫的眼睛?”月姐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大铁箱子,抚摸着那刻有诡异咒文的箱顶。 “不知道!要想知道只有打开来看看了!”我说着将手扣住那箱子顶部的缝隙。 可是,让我十分奇怪的是,我用了几次力气,这箱子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吸住了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这箱子盖就是打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看着这口铁箱子说道。 “要不我来试试?”月姐看着我问道。 “嗯!”我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两道光束,两道狼眼手电发出的光束。 由于这光束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吓的我和月姐都不由自主的朝前翻了过去,手中下意识的抄起了那没有鱼叉的鱼枪,大声的问道:“谁在哪里?” “你们又是谁?”显然在这个地方遇见了我们,对方也是十分的惊讶,听到我的问话之后,对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过由于狼眼的光线实在太强,我只是依稀的看到有两个人影朝我走过来,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我们是混阴山的手艺人,你们哪?混那条柳子的?在那个山头吃饭?”我心想,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多半都应该是吃一碗饭的,所以便当先报了来历,用盗墓摸金的行话跟对方搭腔说道。 果然在听到我的这句话之后,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将手里的强光手电放低了很多,不再直射我们两个人的眼睑。可即便这样,我也是将近一分钟之后才缓缓的看清了这两个人的模样。 只见,朝我们走过来的居然是一老一少,老的年近六十,少的却好像还没满十八岁。 老的又高又壮,光头没戴帽,满面花白的络腮胡子,而少年则是又瘦又小,但长的却十分清秀,特别他的那一双眼睛,冷冰冰的充满了杀意,那种眼神绝对不应该是一个这样年纪孩子应该有的。 这两个人缓缓的走到我们两个人跟前之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和月姐好久,那老人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也是混迹阴山,吃下地倒斗摸金这口饭的?” “自然是的!”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挡那少年手中的狼眼手电,“我说这位朋友,咱们能不能把手电放低点儿,你这么直勾勾的照着,咱们可就没法儿说话了。” 听到我的话,那少年把手中的狼眼手电往下移了移,可是这小子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甚至可以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看着他那张冷如冰霜的脸,竟然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或许是注意到了这个少年略有不妥的行为,边上的老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你们来这里为了什么?难道也是……” “我们是为了这口箱子而来的!”没等那老人把话说完,我便率先开口说道:“只不过,箱子虽然拿到了,但是想回去估计有点费劲了。” 我说着指了指边上那被撞的几乎不成样子的老式氧气瓶,可那早已破裂的潜水镜。 “你们为的是这口箱子?”老人看着我问道。从他的语气当中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话,接着问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摇着头苦笑道:“我只是进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叫欢乐镇!” “你们真的不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老人看着我问道。 “那个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我笑着说道。 老人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看着我,动也不动的看着我,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找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地方待着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休息,也算是有个照应。” “那自然是万分感谢!”我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说道:“晚辈下刘天一,在这儿谢过了!” “我叫李天宝,这是我的孙子……”老人说着指了指那冷面的少年。 “我叫李冷!冰冷的冷!”那少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冰冷的冷?”我看着那少年缓缓的说道:“果真是好名字,人也如其名!” “哼!”那少年白了我一眼之后竟再不说一句话,转身便朝后走了过去。 火,篝火! 篝火虽然不是很旺,但足以烤上几条鱼。 鱼很香,那味道在此时闻起来竟然比米其林餐厅做出来的还要让人欲罢不能。 李天宝拿起了一条鱼递给了我,缓缓的说道:“饿了吧?快吃吧!” “多谢了!”我也是真的饿了,说了声谢之后,便不再客气,接过那条鱼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鱼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不知为何那鱼肉入口即化、鲜美无比,虽然只是简单的用火烤了烤,可那味道却是任何一家顶级餐厅都比不上的。 我一连吃了三条超大的、四条中等的这才肯罢休。 “这鱼真的是太好吃了!”我一边说一边拍了怕肚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两个人睡一觉?” “你到是真不客气!”李冷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这人吧,吃饱了就想睡,这是自打我出生以来就落下的毛病,这不,这么多年了都改不了!”我看了一眼李冷,然后转过头冲李天宝笑着说道。 “那儿有个帐篷!你们两个要睡就去睡哪里吧!”李天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简易帐篷,缓缓的说道。 “多谢!”我拱了拱手之后,便和月姐走到了那帐篷里。 说实话,这一路折腾到这里,我也属实有一些累了,头沾到行军装的枕头之后,竟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我自己睡了过久,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尖利悠扬、诡异无比的歌声。 “天晃晃,地晃晃,一入酆都,人断肠。神晃晃,鬼晃晃,酆都鬼门,血飞扬。你慌慌,我慌慌,神鬼至此,无故乡。” “这……这歌声是……”听到这个歌声之后,我猛的从那梦中惊醒。 可是,不知怎么的,那歌声在我醒来之后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怎么又听见了那个歌声?难道……”我自言自语的缓缓坐起来,可是,却忽然发现原本睡在旁边的月姐不见了。 “她上哪儿去了?”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出了帐篷。 而此时,我居然发现月姐竟然跪在那个大铁箱子的前面,低声在说着什么,一会儿说,一会儿笑,一会儿紧紧的抱住那大箱子,一会儿又轻轻的抚摸着箱壁,竟好似着了魔一样。 我并没有叫她,而是朝她缓缓的走了过去,她也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月姐竟突然打开了那大铁箱子。 接着,一股黑色的浓烟便从里面涌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章:箱中之物 妍儿尸身现湖中 箱中之物显诡异 那从铁箱子里面冒出来的黑烟又浓又密,黑烟本身的质量似乎也很重,从铁箱子里面冒出来之后竟不往上飘,而是全部缓缓的飘落在地面上,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股股浓稠的黑水。 随着那股黑烟一点点的飘散干净,那铁箱子中的东西也渐渐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那大铁箱子里面竟然装了三样东西,从左至右分别是一把小银刀,一枚镶着红色宝石的银戒指,最后一个鸡蛋大小透明的石头。 那石头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枚琥珀,四周透明的程度看起来就像是玻璃一般,纯净的毫无瑕疵,在那石头的最中心有一只全身上下均是鲜红色的飞蛾,飞蛾并不算太大,可它的样子看起来竟不禁让人觉得十分诡异而恐怖。 月姐痴痴的望着那箱子里面的东西,口中不时的说着什么,由于她的声音太小,我一时间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只是偶尔能听见“朋友、身体、死、你是我的”这样的字眼。 月姐就像是如获至宝一样,双手不停的在那铁箱子上摸来摸去,就好像她手中此时抱着的并非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铁箱子,而是一枚价值上亿的钻石戒指。 过了良久,月姐突然伸手将那箱子中的那枚银戒指拿了出来,带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月姐就像是一个刚刚在自己婚礼上佩戴起结婚戒指的新娘一样,将自己的左手高高的举起,接着那微弱的篝火不停的欣赏,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看见有几条黑线开始沿着月姐的无名指向她的手臂延伸,但说也奇怪,那几条黑线眨眼间又都消失不见了。 正当我无比诧异的说时候,一直孤芳自赏的月姐突然回过了头,用一种极为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过了半天,月姐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看着她缓缓的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回去睡觉?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这不关你的事!”月姐目露凶光的看着我,过了半天,她似乎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于是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用一种极为勉强的口吻说道:“我……我在里面睡不着,我今天……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 “睡在这里?”我看着月姐诧异的问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担心我!”月姐说着一把关上了那个铁箱的盖子,接着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帐篷,从里面拽出了一床行军被之后,便再也不说一句靠着那口大铁箱子沉沉的睡去。 看着月姐极为反常的行为,我心中虽然有这一万种疑惑,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此时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好吧!既然你想睡在这里,那就睡在这里好了!”我说完了一句之后,便又走回帐篷里。 而此时月姐之前手上出现的那两条黑线,还是让我觉得十分的怪异。 我躺在行军床上,我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难以入眠,可是,让我没有想到是,仅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便不断侵袭着我的神经,让我很快便进入到了梦乡。 梦里我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身处在海底的一片废墟。 各种各样我没有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鱼在我眼前游来游去。 而此时的我没有潜水衣,没有潜水镜,没有氧气瓶,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条破旧的裤子,就好像是被人突然扔到了这片海水里一样。 我挣扎着不停的向上游,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下沉。 肺部的空气随着我每一次划水的动作消耗殆尽,只有最后一丝丝的氧气在勉强支撑着我的意识。 我不断的向下沉、身子就想是灌了铅一样没有一丝浮力,无数的水草藻类从我的面前飘过,一条条色彩斑斓的小鱼从我的面前滑过,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讥讽我的无助。 我缓缓的抬起头,那闪着光的水面距离我越来越远,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不断侵袭着我的内心,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两面墙要在一瞬间将我整个人夹扁了一样。 我绝望了,虽然我明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可我还是绝望了。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一个奇怪的图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图案出现的位置是在一座石门的门梁之上,它造型古怪的很,乍一看有点像是鬼画符,只见这突然上面是两行波浪的图案,下面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刀剑的造型,中间是一个好似et的人脸造型。 而这个图案竟好像是和之前那两个怪人在空中比划的图形一模一样。 就在我刚刚看清楚这个图案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声。 听到这个叫声之后,我猛然间从睡梦中的醒了过来。 我大口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从那梦魇中回到现实。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外套是李天宝给我的,虽然大了一点不过总比穿着那身老式潜水衣要好很多。 我穿好衣服冲出帐篷的时候,发现李天宝、李冷和月姐已经都在外面了。 不仅如此,那黝黑的湖岸边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如此,我急忙跑过去问道。 “不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了!”李冷没有看我,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知道李冷这孩子是一个什么脾气,所以见他这般态度之后,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上。 而我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整个人不由得倒退了四五步,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赫然竟是李妍儿。 只见此时的李妍儿全身赤裸,身上落满了一种鲜红色的飞蛾,那飞蛾的样子似乎和之前我在铁箱子里面见过的一模一样,她头发凌乱、水珠四溅,显然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上来的。 此外,李妍儿她双眼上翻,嘴以一种极为诡异夸张的角度张开,身上的皮肤虽然被水浸泡的有一些肿胀,但是她皮肤却是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暗红色。 “怎么?你认识她?”李天宝见我的反应便急忙问道。 “我……我认识她!”过了良久我才点头说道。 “她是你以前的队友?”李天宝看着我问道。 “算不上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原本已经死去多时,身体已经开始僵硬的李妍儿突然动了。 她的身体先是像是木偶一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反弓形,接着,又开始不停的抽搐,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触了电的人一样。 而在抽搐了好一阵子之后,李妍儿的整个人突然又折了回来,折成了一种极为不和谐的九十度,她手脚绷的笔直,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 眼见李妍儿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用眼角瞟了一下一帮的月姐,突然发现在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极为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转瞬即逝,笑容过后,月姐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惊恐万分的神情。 李妍儿在吐,吐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暗红色粘稠无比的东西,那东西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在那粘稠的呕吐物中竟好像还有一些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蠕动。 而在将那些东西吐的干干净净了之后,李妍儿就又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哪里,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风,在吹! 吹的篝火不停的跳动,我们三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篝火在动,我们身后的影子也在动。 我们三个人静静的坐在篝火旁。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愿意说话。 身边不时的有那种红色的飞蛾掠过,那嗡嗡的翅膀震动声,让人总觉得心烦气躁。 “你是从哪里找到她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开口问道。 我并没有看谁,我的眼睛始终看着那对篝火,而我的这句话显然问的是一旁的月姐。 “那湖里!”月姐没有看我,但她似乎也知道我在问她。她一边大口的将烤好的鱼塞进嘴里,一边冷冷的说道。 月姐此时好像很饿,她没咬一口都几乎咬掉一大块鱼肉,而在嘴里那口还没有咽下去的时候,另一口鱼肉又已经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就这样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着烤熟的鱼肉,吃到后来,她甚至连没有烤好半生不熟的鱼肉也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那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美国电视剧里演的丧尸一样。 “我说你能不能先不吃了!”我看着月姐那恐怖的吃相说道。 “不能!”月姐听到我的话之后,竟然露出了一种极为恐怖的神情,她怒目而视,就好像是我要抢她嘴里的食物一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寄生腹中 <fontcolor=red> 寄生腹中为何人 生死关头谁出手 “你不能再这样吃了!”看着月姐那好像是丧尸一般的进食方式,边上的李天宝突然开口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要去抢月姐拿手里吃了一半的鱼,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的,就在李天宝的手即将要碰到月姐手中的鱼时,月姐突然一把攥住了李天宝的手腕,然后重重的咬在了李天宝的手腕之上。 “你要干什么?”李天宝大惊失色,急忙撤回了他的手,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腕上还是被月姐给要出了两道深深的牙印,鲜血一丝丝的从那牙印当中渗出来。 “你要干什么?”月姐并没有回答李天宝的话,而是满面怒容的冲着李天宝反问道。 “你个疯婆子!我就不应该收留你们!”李天宝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那性情大变的月姐,看着她嘴角里渗出的一丝丝鲜血,看着她因愤怒而通红的双眼,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间陡然升起。 月姐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便从火上又拿了两条鱼蹲在湖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竟好像是许久都没有吃过饭了。 看着月姐那好似生吞活剥的吃法,我本想说两句什么,可又担心她在发疯,只是朝前走了两步便停住了脚步。 而就在此时,我却意外的从水中的倒影里发现此时月姐正双眼上翻,一双本不算太大的眼睛,以一种极为骇人的角度圆圆的睁着,白眼仁里布满了血丝,可怕的是,此时的她竟然连一丁点的黑眼仁都没有,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恶鬼在啃食着时间的生灵一般。 我大惊之下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一不小心脚底下踩到了一块碎石,整个人便“扑腾”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月姐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我,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转过头时,她的脸上竟然全无任何异样的变化。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我心中暗惊道。 “你想要干什么?”月姐恶狠狠的看着我,过了良久,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想看看这看看这湖水而已!”我看着她那凶狠无比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月姐看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后,将手里吃到只剩一半的鱼扔进了湖水里,转身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那你看!看个够!”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朝身后的帐篷走去,可是,她只走了几步便又转回头,用力将那铁箱子拖回到了帐篷之中。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她无比吃力的将那铁箱子拽到了帐篷里,看着她用自己的衣袖将那铁箱子表面上的每一滴水、每一点污垢、甚至是每一丝灰尘都擦的干干净净。 月姐没有睡在行军床上,她靠着那大铁箱子缓缓的坐在,那张苍白的脸紧紧的贴着铁箱子的箱壁,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她此时贴着的是此生最爱的情人的脸一样。 她不时的用脸去蹭那铁箱子,脸上充满了笑容,那是一种好似少女在夜里想起自己爱人是才会有的笑容。 可是,此时此刻,月姐脸上的这种笑容,在我的眼里却无比诡异,无比可怕。 风,不知从什地方吹进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带着一股腐朽的潮湿之气。 我本不讨厌这股味道,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吹进我鼻腔里的这股味道,竟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血,哪里来的血? 难道又有人死了不成? 还是,月姐那大铁箱子里有弄出了什么古怪不成? 我惊诧着回头望了望那帐篷之中的月姐,发现此时的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铁箱子上,她呼吸均匀,像是已经沉沉的睡去。 我又摘耳听了听,发现李天宝和李冷那边也没有丝毫动静,这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悠悠放下一些。 我缓缓的将头转了回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望着那湖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湖水中的自己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岸上的我。 我没有动,它却在动,在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动。 我没有笑,可是它却在笑,在看着我狞笑。 我没有说什么,可是它却好像在说话,在对着我不停的讥讽、嘲笑、鄙视。 可是,它又在嘲笑和鄙视我什么哪?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走回帐篷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我和月姐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待在帐篷里睡大觉的。 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一只红色的飞蛾突然飞来,落在了我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之上。 我看着眼前的这只飞蛾,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的看着它,只见这个家伙全身红的就好像是随时可以滴出血来一样。 那一双大翅膀上似乎还带着一些朱红色的粉末。 此外,它头很大,身子很小,身下的触足却长的出奇,一双好似苍蝇般的大眼睛让人看起来极不舒服。 我看着它,那只飞蛾瞪着它那一双怪眼也在望着我,就好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飞蛾缓缓的说道。 飞蛾当然听不懂话,我这话自然也不是说给它听的,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是,就在我话音刚落地时候,一个极为诡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声音飘忽不定、尖利沙哑,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游魂野鬼在低声吟唱一般。 只听这声音悠悠的说道:“它不是什么东西,它是亡灵,一个冤死的亡灵。” 这声音是从我身后想起来的,听到这声音我急忙的转身向后望去。 而此时站在我身后的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早已睡去的月姐。 可是,刚才说话的却并不是她,而是她口中的另一个人。 月姐此时虽然还站在,但是她的整个人此时的状态却让我毛骨悚然。只见,她左手拿着那把小银刀,不停的朝自己胸口猛戳,右手死死的攥着那枚好似鸡蛋一样的飞蛾宝石。 这些都只是还好,最让我脊背发寒的是月姐那张几乎变形的嘴。 她的嘴以一种极为夸张而恐怖的角度大张着,一个人此时正从她的口中在往外爬。 那个人的一只手已经缓缓的伸出了月姐那张开的嘴,由于那个人太过用力,月姐那原本并不算大的嘴已经被那个家伙给撑裂,鲜血沿着她的嘴角不停的流下来。 可是,月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反倒是再不停的笑,笑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月姐在笑,她口中的那个家伙也在笑,笑的阴森,笑的无比恐怖。 他身上的肌肉干瘪枯瘦,蜡黄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秋天里掉落的枯叶,毫无生机可言。那细长如骷髅的手指上长着好似野兽一般的指甲,好像可以随时撕裂周围的一切生物。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惊诧的说道。 “我是什么东西?”月姐口中那个家伙咯咯咯的笑道。 那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由一个女人口中发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那家伙又接着说道:“我不是什么东西,你难道看不出我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亡魂吗?” “你想要干什么?”我看着那家伙惊诧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不过想要了你们几个人的命罢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这个人心肠一向很软的,所以,我会尽量不让你感受到任何一点的痛苦死去的!”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说着又向外爬了一段,而她每向外爬一段,月姐那早已不成样子的嘴便会又被撑破一大块。 鲜血,随着那家伙不停歇的动作,而四下飞溅。 笑声,随着那家伙不断伸展的躯体,而愈发响亮。 痛苦,随着那家伙恐怖诡异的笑声,而深入灵魂。 恐惧,随着那家伙逐步展露的身形,而脊背发寒。 不仅如此,随着那家伙一点点的爬出月姐那如皮囊一般的躯体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飞来了一大群那种红色的飞蛾,这帮家伙嗡嗡嗡的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朝我这边就飞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突然在月姐身后猛的传来了“当”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就像是庙里的洪钟一般,霎时间传遍了整个下地区域。由于这个地方本就不是很大,四周又都是山壁石顶,那巨大的铁器敲击声在这片区域里不停的来回作响,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眼睛发花,胸口一阵阵发紧,如果我不是强忍着那股劲儿,估计早就吐出来了。 我双手紧捂着耳朵,此时我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 不过,这一声巨响让我不好过,让那个从月姐口中爬出来的家伙和那群声势浩大的飞蛾也不怎么好过。 那家伙此时的身子只是爬出了一半,一声巨响过后,它先是咆哮了一阵子,那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就像是刚死了儿子一般,接着,这家伙开始不停的呕吐,一股股带着腥臭味的黄水从它的口中喷出,所到之处不时的冒出滚滚白烟,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刺鼻的腐蚀味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进入小楼 进入小楼好避难 怪草怪树赤红颜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正是李冷。 只见这小子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个超大号的铜锣,那架势看起来就像是舞狮队的领班。 “你他妈的好好的敲什么锣啊?”我捂着耳朵大骂道。“你是不是想震死我的?” 李冷用他那冷冰冰的声音的说道:“我他妈的是想救你!” “你说什么?”我此时感觉自己无论听什么都有一种十分空旷的劲儿,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一点点。 或许是我说话的声音很大,李冷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叹了一口气之后,用一种极为嫌弃的表情说了一声:“走!” 然后,他不等我做出回应,便硬生生的将我拉到了后面不远处的那座小楼里。 那座三层小楼此前李天宝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和月姐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够进去,可是不知为何李冷却径直将我带进了这小楼里。 “你爷爷不是不让我们进来吗?”我一边被这小子牵着走,一边大声的问道。 “那是以前!现在只有进到这里才有机会保命!”李冷一边推开那扇腐朽的木门,一边缓缓的说道。 “保命?你是说刚才从月姐……刚才那个怪物吗?”我诧异的问道。 “嗯!”李冷缓缓的点了点头,那样子竟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 “刚才那粽子很厉害吗?我看它还没成型的样子,咱手里又不是没有家伙,给它一土炮不就完了嘛?为什么好好的要跑到这里来?”我看着在屋子中四下寻找的李冷问道。 “那是你认为!”李冷听到我的话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接着缓缓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根本不知道那个箱子到底是什么酒贸然将它打开,也不知道那里面东西究竟为何物,又是何用处就将它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你们更不知道的是……” “你们更不知道的是,你们已经创下了大祸!”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楼上缓缓的传了下来,接着,李天宝手里拿着一盏诡异的油灯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我看了看李天宝,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油灯,突然觉得这老人手中的油灯竟然和刚才从月姐口中爬出来的那个家伙有几分相似。 “我们惹了大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铁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李天宝问道。 “那是一个装满了灾祸的盒子!”李天宝叹了口气,接着他缓缓的走到了那好似起床一般大小的窗边,指了指离着并不算太远的湖水悠悠的说道:“你看看哪里!” “怎么了?”我听了李天宝的话后,疑惑的朝那窗外的湖水望去。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湖水中此时不知何时已布满了鱼,死鱼! 那些鱼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颜色各异,品种各异,有很多甚至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此时他们竟好似全部都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吸干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一般,皱皱巴巴的漂浮在水面上。 鱼,漂浮在水中的鱼竟然活活的被干死,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何等的匪夷所思。 不过,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些死鱼上都满满的落着那种血红色的飞蛾。 它们缓缓的闪动着那半透明的翅膀,随着它们的翅膀每震动一次,就有一股赤红色的粉末飘散出来,落在那些死鱼的身上,落在湖岸边,而那些赤红色的粉末所到之处便会霎时间的长出一株同样为赤红色的怪草。 那怪草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株株红色的珊瑚,只不过,它们是生长在岸上罢了。 那种怪草生长的速度很快,很快便有草变成了灌木植物大小,接着又长到了小树一般高矮。 顷刻之间,便几乎将整片湖岸给遮盖的严严实实,就连那呕吐不已的月姐和躺在湖边的李妍儿都看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些飞蛾和怪草惊诧的问道。 “这些东西在苗族古籍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可是,在当地人的神话传说里,很多人叫它们朝风。”李冷淡淡的说道。 “朝风?”我皱着眉头在嘴里不停的嚼着这两个字,这是我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名字,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此时的我根本弄不明白这些东西究竟和李天宝口中的闯下大祸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李天宝,李天宝显然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他悠悠的说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李冷,你过来。”李天宝叹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李冷招了招手。 “是!”李冷答应了一声后,便急忙走到了李天宝的跟前。 李天宝俯身在李冷耳边轻声了说了一阵子之后,才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说道:“你去吧!记得摆放的顺序一定不能有变化,一定不能放错了位置,懂吗?” “知道了,爷爷!放心吧!”李冷说了一句之后便自顾自的跑到了三楼,只留下了李天宝和我一脸忧虑的透过那气窗般大小的窗子望向窗外。 风,依旧在吹。 不大,却足以将那红色飞蛾身上的粉末吹的四下飘荡。 那之前的红色怪草,此时已然变成了一株株赤红色的小树。 小树在动,也不知道它是随风飘摇,还是本身就在不停的摆动。 可奇怪的是,这些赤红色的粉末虽在空气中漂浮不停,却无论如何也不靠近这座小楼,这地方竟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保护墙在庇佑着我们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天宝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受谁所雇佣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要你们下地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个铁盒子。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这铁盒子里并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这里面有的只是灾难,无尽的灾难,只要这空气中的东西有一丝一毫传播到外面去,那么这世间的人就别想在活着了。” “什么?那铁盒中藏着的是灾难?不是说那铁盒中藏着的是……”我看着李天宝问道。 “是什么?”李天宝打断我的话说道。 “不是说那铁箱子里封印的是一双眼睛吗?一双被人曾经偷走的眼睛!”我看着李天宝问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李天宝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 “我是听……”我本想脱口而出是月姐,可是话到嘴边却并没有出口,而是不自觉的看了看窗外此时那一片红色的树林。 “是那个女人?”李天宝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悠悠的接道:“他一定是在骗你的!” “什么?她骗我?她为什么骗我?”我看着李天宝问道。 “因为她要你帮她找到那个盒子,因为那是一个只有用血才能打开的盒子,只有用赤苗族人的血才能够打开的盒子。”李天宝冷冷的说道。 “什么只有用血才能打开?”听到李天宝的话,我脑中突然间闪过了一个画面,那就是我第一次打开那三道铜锁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无论我怎么用力去敲击那铁箱子,它都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一丝被打开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当我再次看到那箱子的时候,月姐却轻易的将它打开,而她与这铁箱子之间那种暧昧的表情,似乎都在印证着李天宝口中的话。 “你想到什么了?”李天宝看着出神的我问道。 “没……没什么!”我摇着头说道:“这箱子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箱子其实有一个名字,它叫素逻藏,是古苗族的一种法器,当然也是一种魂器。”李天宝长叹着说道。“这既然是魂器,当然里面封印的是一个邪灵,而你所见到的那三样东西,自然也都是那邪灵的生前所用之物。” “魂器?邪灵?”我吃惊的看着李天宝说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里面就算是封印了一个人不应该也是当年出卖鬼侍郎的那个侍卫吗?难道她就是你口中的邪灵不成?” “那个出卖鬼侍郎的人不是什么侍卫。”李天宝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猛的撞击着这座小楼,接着就是一声闷哼,这声音很明显是李冷发出来的。 可是这李冷却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在没有任何的动静,李天宝虽然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关切之意,却连动都没有动,他始终就在站在这小楼的窗口前,看着外面,看着那一片片赤红色的怪树。 李天宝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赤红色的树透过油灯烛火,映照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那样子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可怕,我不知道李天宝此时在想什么,是在担心他的孙子,还是此时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些早已遗忘的往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他的眼角开始不停的抽动,接着,他开始全身发抖,而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他转过头望向我,他似乎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似乎在说:“求求你,救救我!” 我本想过去扶住他,可是,就在我刚要迈步的时候,突然听见在我身后想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十分冰冷,冷的就好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一样的声音。 只听那个人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站在那里不动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险中之险 意外之人偶出现 险中之险又何人 天,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 一缕红线照亮了远方的天边,让这座冰冷的城市有了一丝温暖之意。 曙光,总是会给身处黑暗中的人带去一丝希望。 可是,他们心中所希望的事情真的会如期而至吗? 没有人知道,至少那独坐在窗前的老人不知道。 他已经独坐在窗前一整夜,他的目光始终望着远方,思绪似乎也跟着他的目光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地方。 此时的他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 是在想着一个人? 还是在想着某件不愿意忘怀的事情? 又或者是那个不断在夜晚萦绕着他的梦? 老吴轻轻的敲了敲门,那老人的思绪在一瞬间又被带回到了现实中,老人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老吴,他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眼中有一种很复杂的神色。 老吴也看着那坐在窗前的老人,过了良久,他才轻声的说道:“老爷,有消息了。” “哦?是吗?”老人看着老吴问道。 “是的!刚刚传回来的消息!”老吴用一种极为谦卑的语气说道。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吧!”老人看着老吴问道。 “这个事情我没跟您提前说,不过,我想您应该不会怪我的!我以您的名义又派出去了另外一队人,现在他们已经到达黄金之城的脚下了。”老吴说到这里的时候略显兴奋的看着那老人,他每一个字说的都很慢,每说一个字都会看一看那老人的表情,他似乎认为那老人也会和他一样兴奋。 可是,让老吴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老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老吴,既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 老吴看着那老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老吴略显尴尬的咳了咳,然后轻声的接着说道:“只不过,他们现在进不去那座城里,因为他们没有开启那城门的钥匙,据说……据说那钥匙是在一个叫ie的女人手里。” “你是说西木在拍卖会上没拿到的希望之星,在那个叫ie的女人手里,可是,她不是跟天一在一起吗?”老人盯着老吴过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 “是的!他们本来是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老吴缓缓的说道。 “现在怎么样了?”老人问道。 “现在那个女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吴看着那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去了哪里……”那老人听了老吴的话之后,嘴里就一直在重复着这几个字,竟好似在一瞬间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几个字了,就连老吴跟他说的话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老吴没有在说下去,他悄悄的转身退了出去,而就在他即将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老吴口袋中的电话突然亮了,他缓缓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是一条简讯。 老吴看到这条简讯之后笑了,一种极为阴险狡诈的笑,可是,这种笑意是存在于三分之一秒之间。 老吴以最快的速度删除了这条信息,没有人知道这条信息里面说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也没有人知道这条信息究竟是谁发来的。 老人显然没有注意到老吴的这些小动作,他此时的目光依然又望向了窗外,初升的太阳依然挂在了半空,这座城市终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可是,生活在这城市里的人能不能同它一起走出黑暗哪? 人的心一旦被黑暗所笼罩,又该如何才能走的出哪? 风,带着清晨那一丝最新鲜的空气,吹散了人们心中的不安。 新的一天,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或许都是美好的。 可是,它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却不怎么美好。 因为这时候的我不仅看不到初升的太阳,更闻不到那阵阵的花香,我只闻得见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腐朽之气,也只看得到一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 李妍儿,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 她原本早已应该死去,她的尸体我曾数次的检查过,无论是心跳还是脉搏与呼吸,我都确认无疑她已经死去多时,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竟好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全身赤裸,那原本紧实的躯体,此时已被水浸泡的无比肿胀,那雪白的肌肤此刻也从里面透出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她的皮肤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很薄,每一根血管也都变的又粗又大,在那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不停的蠕动,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成千上万条涌动的小虫一般。 李妍儿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她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杆枪一样直挺挺的站着。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她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我用也不动的看着她,看着她手中攥着的那把小银刀。 寒意,一股股的从我的脊背升起。 冷汗已经几乎将我身上的衣襟全部都浸透了,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鼻尖滑落,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痒之意传遍了全身,可是我并没有用手去擦。 我不敢动,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动,很可能就会瞬间丧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妍儿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让人胆寒的黑气,那要命的压迫感就好像是一把利刃不断再朝我的喉咙逼近。 我只是觉得呼吸都已经快要停滞,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利凄惨的叫声从楼上传了出来。 这声音自然是李冷发出来的,这孩子平时一向沉着冷静,绝对不会轻易发出如此惊慌失措的叫声,除非他真的遇见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那声惨叫过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随之而来,与此同时,李冷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的从楼上奔了下来。 “鬼……鬼……有鬼了!”李冷手忙脚乱的跑到了我的面前,他好像完全没有看见那站在门口的李妍儿。 “鬼?什么鬼?”我嘴上虽然在跟李冷说这话,可是,我的眼前还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李妍儿。 “一只……一只恶鬼!”李冷瞪着他那双并不算太大的眼睛失声叫道:“你看……他……他来了!” 李冷说着用手指了指我身后的楼梯,而此时的我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股好奇之意,竟在一瞬间想看看李冷口中那只恶鬼的模样。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回过头之后,竟然发现我身后的楼梯上竟然是空无一物。 那斑驳破旧的楼梯上,不仅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甚至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而就在我诧异的回过头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笑脸,一张带着诡异阴森笑容的脸。 这张脸是属于李冷的。 他此时正用一种极为恐怖而又诡异的眼神望着我,他没有说话,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他手里的刀已经替他把话说了。 我只觉得小腹一凉,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便传遍了全身。 我低下了头,便看见了一柄银色小刀的刀柄,刀柄就攥在李冷的手里,我想去抓,可是就在我眼看要抓住李冷手腕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消失不见了,那原本紧握住刀柄的手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数只血红色的飞蛾。 随后,他的整个人也跟着化成了无数只大大小小血红色的飞蛾。 这些飞蛾铺天盖地的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几乎在一瞬间将这小楼填的满满当当。 飞蛾在不停的旋转飞舞,那从它们翅膀上飘落的赤红色粉末就好像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种子,沾到任何地方便立刻长出一株奇异美颜的怪草。 我想逃离,可是顷刻之间,我的身上,手上,脚上,脸上都长出了那种诡异无比的怪草。 我想叫喊,可是不知为何却是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想跑,可是我只走了两步便再也迈不动一步。 我只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在翻涌,有一种东西开始不停的在我身体里滋养生长,它从我脚底伸张出去,那东西就像是之物的根部一样将我牢牢的钉在地上。 它从我的指甲缝里伸出,就好像是树的枝叶一样,茂密鲜艳而美丽。 它从我的发根里渗出,就好像是垂柳的树冠一般,随着风在不停的摆动。 李妍儿没有动,她仍是在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腹部的刀还留在我的身上,那一股股剧烈的疼痛感,似乎在提醒着我,我依旧还活着。 可是,此时的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哪儿?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绝望在此时已经将我彻底的击溃,无数个画面在我的眼前掠过,那些曾经去过的地方,那些曾经见过的人,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一件件的在我眼前掠过。 我爷爷,张成勇、ie,黄金之城,二十四部古书,那个神秘而又充满灾难的盒子,那个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这个神秘而又诡异的地方,这所有的一切,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流转。 第一百七十四章:金城脚下 梦里非梦真亦假 何人何事为何意 水,水滴,不知从何而来。 它们滴在我的身上和脸上,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也将我飘荡不定的思绪在一瞬间带了回来。 而此时我才听见轰隆的水声,接着就看到了一股股滔天的巨浪朝我深处的小楼卷了过来。 “涨水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涨水?这水从哪儿而来,为什么会涨的这么快?难道是某种力量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吞没了不成?”我看着那如潮一般的湖水朝我扑过了,心中暗想道。 我没有去看站在门口的李妍儿,也没有去看那些仓皇逃窜的飞蛾,更没有去看那躺在地上的李天宝。 我只是看着那些不断拍打着小楼墙壁上的巨浪,看着那些飞溅起的水花,看着那些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自己。 也不知道为何,此时我的心里居然没有一丝难过之意,相反,倒是有一种极为解脱的畅快之感在心底升起。 “结束了吗?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不断的在心里问着自己,似乎是想在内心的最深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我真的能够找到那个答案吗? 我不知道,或许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水,涨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淹没了整片区域。 我没有挣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凭着冰冷的湖水将我整个人肆意的冲走。 湖水冷而刺骨,可是,比这湖水更冷的是心底那一份真正的绝望。 湖水不断挤压着我的胸膛,似乎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我胸口里的空气都消耗殆尽。 我无法呼吸,我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变的冰冷、颤抖,感觉到自己肺部好似在被无数根尖针同时刺着。 “我真的要死了吗?我就这样死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怎么能够就这么死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脆弱,变的如此不堪一击了?”我不断在心底问着我自己。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知道此时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这该死的湖水什么时候能退去,更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找到,所以我不能死。 我拼命的想向上游,可是,我无论怎么用力却仍都无法挪动一分一毫。 湖水冰冷,我越是用力身体里面的氧分消耗的就越快,没过多久,我就几乎已经到了力竭的状态。 我拼命地挣扎着,可偏偏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湖边曾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 那梦境中的场景以及那让人窒息的感觉竟和此时几乎完全一样。 “难道那个并不是什么梦?而是一种预兆不成?” 不过,还没我来得及多想,突然我的手脚都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由于这湖水中太黑,我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我只是觉得那东西缠的我很紧很紧,让我无法在动弹一分一毫。 接着,那缠住我的东西突然收紧,随后它猛的向湖底拽去,我只觉得身子一震整个人便被拖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湖底的地上。 这一摔把我摔的胃里七荤八素,可奇怪的是,那湖水冰冷的寒意和那要人命的窒息感,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感觉。 我试着深吸了口气,没有湖水呛入肺中,有的只是那一股股让人舒畅的空气。 我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好像是很久没有呼吸到那新鲜的空气一样。 接着,我就睁开了眼睛。 火,一堆烧的很旺的火。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堆火,接着我就看见了两个人,两个我认识的人。 一个是我想念已久的ice,另一个便是张成勇。 他们两个人此时正用一种极为关切的目光看着我,可是,他们不知道为何却将我的手和脚按的死死的。 张成勇和ice两个人都受了伤,伤口虽然已经包扎上了,可是,此时有几处已经又崩开了,鲜血从里面一点点的渗了出来。 张成勇此时见我已经清醒,便试探性的问道:“天一……天一……你……你醒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柔,可是,这小子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小。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微微的晃了晃脑袋之后,发现这小子那张大脸并没有消失,便开口问道。 “他妈的!你终于清醒过来了!”张成勇咧着大嘴突然笑道。 “你他妈的能不能松开我先!”我骂道。 “你……你确定你真的没什么事儿了?”张成勇看着仍有一丝疑惑的问道。 “我他妈的能有什么事儿?”我骂道。 张成勇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边上的ice。 ice也看了看张成勇,过了好一会儿,ice才率先缓缓的松开了手,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看样子这一次他真的是没什么事儿了。” 眼见ice松开了手,张成勇也缓缓松开了手,悠悠的说道:“是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说话怪怪的!”我看着他们两个人诧异的问道。 “你小子好意思问这话?”张成勇听到我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大声的骂道:“你他妈的差点要了我和ice的命。” “什么?我差点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我惊诧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我说完猛的坐了起来,可是我一动整个身子就好像散架子了一样,每一处关节,每一丝肌肉都好像用一万根钢针在扎一般,疼的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躺着吧!”ice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我就纳闷了,你小子明明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怎么还能有那么大的劲儿?”张成勇说着着扔给了我一只香烟,“抽一口吧!能缓缓!” “他娘的,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勉强的坐了起来,发现此时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面,我靠着墙壁坐了起来,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口,虽然被呛的连连咳嗽,但是那种舒服感却是难以形容的。 “到底是怎么会儿?”咳嗽了半天,我才勉强的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ice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不……不记得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还在我的脑中,可是,我一时间竟真的分不清楚那些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了。 我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两个人解释我之前遇到过的事情,所以,此时唯有“不记得”这三个字才是最好的答案。 我看着ice和张成勇,缓缓的摇了摇头,接着抽了口烟,说道:“我只是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于梦里面梦见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可是,你真的险些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啊!”张成勇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七八处刀上,接着说道:“看到没?这都是他妈的你给我的!” “什么?我给你的?我怎么会……”我惊诧的问道。 “不光是我,就在我刚找到你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差一点就已经掐死了ice!”张成勇说着指了指ice脖子上的数道淤青,而经过他一提醒我才发现,ice脖子又好几道浓浓的青紫色,显然是被人掐过的痕迹。 “这也是我……”我没有说下去,我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ice。 ice没有回答我的话,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在用一根树枝挑弄着那堆火,思绪似乎也在随着那堆火不停的跳动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里有是什么地方?”我看着ice诧异的问道。 “这里是黄金之城的脚下!”过了良久,ice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树枝,看着我说道:“我们从那地牢中逃出来之后,你险些被那湖水淹死,我将你拖上岸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你便开始变的神情恍惚。” ice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接着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无论问你什么你都不回答我,只是不停的朝前走!就好像是木偶一样,期初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过度惊吓,过度劳累所导致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开始变的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我看着ice大声的问道。 ice没有立马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过头看了看张成勇,张成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ice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冲我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一直一声不吭的带我朝这个地方走,直到找到了这个山洞。我本来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的时候,你突然开始不停的呕吐,接着,你又死命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就好像是想要了自己的命一样,我本想上去制止你,可是谁承想……” “谁承想你却突然掐住了她,还好那时候老子突然赶来了,要不让估计你得后悔一辈子。”张成勇突然接着说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古物鳞甲 古卷之中藏玄机 兽甲麟皮赤苗文 我没有在问下去,此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感受在我的心头щww 我缓缓的躺了下去,躺在了那冰冷的地上。 ice本想过来拉住我,可是却被张成勇一把给拽住了,只听张成勇小声的说道“别管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ice看了看张成勇,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又坐回到了那火堆旁边。 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只是小雨,可是越下越大,到了后来竟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大雨冲刷着大地,好想要将这大地当中所有的污秽都清洗干净一般。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外面那如珠帘一般的大雨,思绪也随着那雨水不断的飘落,那山洞中的地下酆都,那如幽冥鬼府的轮猕猴之墓,那无限轮回的自我抉择,那深藏于水底的欢乐镇,那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吗? 还都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如果是梦为什么会如此真实的存在哪? 如果是梦,我又为什么会梦到他们哪? 究竟是什么让我梦到了那些事情哪? 我没有说话,张成勇和ice也没有说话,我看着雨,他们在看着我。 雨,一直下个不停,足足下了一天半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我几乎连动都没有动过,只是痴痴的看着那洞外的雨。 月,已当空。 照着外面浓密的森林,给整片林子镶上了一层银边,地上的积水映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让整片区域看起来既诡异又神秘。 那远方的隐隐可见的黄金之城的塔尖,在月光下闪着一种独特的光芒,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天空中最闪亮的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张成勇在我的身后说道“我说天一,你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没有看张成勇,我的眼睛此时动也不动的盯着那黄金之城。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坐着不成吗?”张成勇问道。 “或许吧!”我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是我三天来第一次站起来,虽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可是,我一动还是会觉得有一种肌肉被撕裂的感觉。 “你要去哪儿?”ice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ice的话,而是走到洞内将自己的衣服拿起来,从里面掏出了那个防水皮囊,将那本古卷拿出来,借着篝火翻阅了起来。 古卷里记载的内容很古怪,虽然我看过了很多次,里面的内容大部分几乎都已经可以背下来,但是,仍不明白它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里记载了进入黄金之城的时间。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时间哪?”我一边翻阅着那古卷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会不会是在某个段落里,或者是某段话,甚至是某个字的?”张成勇见我拿出了那本密卷,便凑过来问道。 “不是!这密卷我已经看了很多遍,这里面记载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内容,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任何一个有关时间的话,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真是暴殄天物啊!”就在此时,一个人的声音突然从洞外面响了起来。 这个人的声音苍老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打磨出来的一样。 这个人一边说一边从洞外缓缓的走了进来,而这个人赫然竟是吴凡。 只见此时的吴凡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透,脚上的鞋沾满了泥土,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好像是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一样,但是他的背却挺的很直,他站在洞口,就好像是一杆枪一样。 “是你?”我看着吴凡咬着牙问道。 “是我!”吴凡笑着说道。 “你还敢来?”我看着吴凡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吴凡说道。 “你……”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刚出口,却被一边的ice拦住了。 只听ice看着吴凡冷冷的说道“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吴凡说道。 “自然是听不懂的!”ice缓缓的说道。“难道你知道这密卷里面的秘密?” “作为一个赤苗族的后人,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自己老祖宗留下来的秘密吗?”吴凡笑着反问道。 “你知道这密卷之中的秘密?”我看着吴凡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吴凡缓缓的说道。 “那你说说,这进入到黄金之城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张成勇在一边大声的说道,他虽然没有见过吴凡,但是眼见我和ice对这老家伙的态度,显然已看出了一些端倪,便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吴凡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他只是缓缓的朝我伸出了手。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吴凡问道。 “没有这密卷我怎么会知道那时间是什么?”吴凡看着我一字一字的说道。 “给他吧!反正他也跑不了,说不定他真的知道!”ice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我看了ice一眼,然后缓缓的将手中的古卷递给了吴凡。 “你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吴凡接过那密卷笑着说道。 他将那密卷拿在手中,草草的翻了翻,那样子竟好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书中的内容,只听他轻声的说道“你们知道吗?为了这本书,曾经死了多少的人,流了多少的血?” “你能不能不废话?”我嘴上说个不停,可是我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这家伙的手。 “年轻人,说话要客气一些,知道吗?”吴凡看着我说道。 而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最后一个字出口后,他突然将手中那本密卷扔进了边上的火堆里。 “你要干什么?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眼见如此,我急忙跑过去就要从火堆里那本书抢出来。 可是我刚一动,吴凡便出言制止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动它!” “什么?”我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吴凡。 “天一,你看!”就在此时,一边的张成勇突然叫道“看看那是什么?” “什么?”说完,我回过头朝那火堆里望了过去。 只见此时那原本被烈火几乎烧成灰的密卷此时不知为何竟闪了一下光芒,那光芒五黑耀眼,就好像是某种烧不坏的 东西。 “这是什么?”我惊诧的问道。 “这就是你们要的时间!”吴凡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这就是进入黄金之城的时间?”张成勇在一边大声的问道。 “你们把它拿出来不就知道了吗?”吴凡微笑着说道。 吴凡的话音未落,我和张成勇已经每人拿起来一根木棍将那火堆中的物件挑了出来,而此时我才发现那乌黑发亮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动物的鳞片。 我伸手将那鳞片上残余的火星扑灭,将它托在手心里,发现那鳞片之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两行字。 那些字迹方方正正的和汉字很是相似,但却又不是汉字。 “这是什么文字?”张成勇在一边问道。 “这是赤苗族的文字。”吴凡说道。 “赤苗族的文字?那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张成勇看着吴凡问道。 “拿来我看看!”吴凡缓缓的朝我伸出了手。 “给!”我将手中的那个五黑的鳞片递给了吴凡,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最好别玩儿什么花样!” “你觉得我会玩儿什么花样?”吴凡接过了那个兽皮看着我说道。 “哼!”我没有回答吴凡的话,只是在嘴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吴凡看着我笑了笑,接着将那鳞片斜了斜,接着火光看起了那鳞片上的文字。 “林深万冢不归路,鸡鸣破晓一线间!”吴凡看着那鳞片上的字,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林深万冢不归路,鸡鸣破晓一线间?”我皱着眉头说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你突然变笨了?还是你压根就不怎么聪明?”吴凡看着我冷冷的笑道。“这上面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 “难道这上面是说这进入黄金之城的路在这林子的最深处?而那时间是鸡鸣破晓的一瞬间吗?”张成勇看着吴凡大声的问道。 “这林子里有一个地方叫做万人冢,当年赤苗族的大部分人被玄文王屠杀就葬在那个地方。在那个万人冢只见有一条路,可以直通黄金之城。”吴凡缓缓的说道。 “可是,这个万人冢应该怎么走?”我问道。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吴凡摇头说道。 “就连身为赤苗族后人的你也不知道?”我问道。 “是的!就连我也不知道!想要到那个地方,只有靠你们自己了!”吴凡缓缓的说道。 “靠我们自己?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去?”我看着吴凡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们去了?”吴凡看着我问道。 “可是你……”我看着吴凡诧异的问道。 “我之所以费尽心思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也该走了!”吴凡说完竟真的转身就走。 不过,他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说道“送你们一句话吧!你们要记住,万木丛中一点红,斜塔佛经藏其中,经中自由指路人,无人寻冢万事空。” 吴凡说完这话就再也没有回过头,直到他那笔直坚挺的背影消失在幽暗的树林里,那一句句话仍空荡荡的回响在树林之间,久久不散。 。 </br> </br> ps:书友们,我是六毛四,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br> </br> 第一百七十六章:石塔之谜 密林深处藏迷冢 石塔红雾去何从 秋风萧萧,雨后的林子显得格外寒冷。 我们三个人坐在火堆旁边,太阳虽然已经渐渐的爬上了天空,可是,却丝毫没有要带走这里寒冷的意思。 火堆里仅存的干树枝被烧的“啪啪”作响,张成勇百无聊赖的用一根树枝挑弄着那火堆里以近乎烧成炭枯枝。 “你们两个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成勇悠悠的说道。 “什么怎么想的?”我瞥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 “当然是刚才那个老小子的话,还有那个地方啊!还能有什么?”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既然咱们都到这里了,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不是!”我叹了口气说道,接着我又看了看ie,“你什么意思?” “我是一定要进去的!”ie没有看我,她只是盯着那火堆里跳动的火焰缓缓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张成勇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手脚。 “现在!”ie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那悠密的森林里,“林深万冢不归路,鸡鸣破晓一线间!看样子我们必须尽快的找到那万冢之地才行。” “没错!我们是得抓紧时间了!”我说着站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原本已经站起来的ie突然又一屁股坐再了地上,她脸色惨白,白的就好像是几乎透明一般,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十几天没有睡过觉,又像是搬着很重的东西走了很久的路后突然虚脱了一样,那神情看上去既憔悴又疲惫。 “你怎么了?”我急忙扶住ie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起的着急了。”ie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没什么事儿吗?”我看着ie关切的问道。 “真的没有什么事儿,放心吧!”ie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风依旧在吹,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就好像是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将我们三人的心死死压住。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树叶间洒落下来,将林子里的薄雾缓缓驱散。 可是,我们三个人走在这片密林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反而越往深处周就越觉得寒冷,一种直刺骨髓的寒冷。 雨后的山路十分难走,落叶与淤泥组成的小路让我们三个人每走一步多要费很大的力气。 张成勇在最前面走了一段之后,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他拉着ie和我蹲了下去,我刚想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张成勇便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张成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那个严肃中略带惊恐的表情,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在我们前面没发生什么好事。 我压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两步,凑到了张成勇的身边,透过草丛与树枝向外看去,而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只见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片空地,空地呈现一种不太规则的圆形,四周的树木就像是被天火烧过一般,呈现一种黝黑的颜色,而在空地的正中心居然埋着半截石塔。 石塔整身呈现一种漆黑的颜色,黑的十分诡异,阳光照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反光,就好像是可以把周围所有的阳光都吸进去一般,也不知道那石塔上面刷的涂料究竟是什么材质。 塔身斜斜的倚在一株老树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那株老树已经被压弯的不成样子。 石塔很大,塔身上没有窗户,只有塔顶上又两扇石窗,其中一扇漏了一个大缝隙,而此时正有阵阵的黑烟从那石塔里面冒出来,就好像是那石塔之内着了火一样。 “那里面是……是着火了吗?”ie在一边惊讶的小声问道。 “应该不是,那里面可能……”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张成勇按住了我的嘴。 而就在此时,我们身边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一阵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便随即传来过来。 那“莎莎”的摩擦声虽然不大,但是让人听起来全身发麻,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你身上爬过的感觉一般,一股股过电般的感觉,让我整个人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竟然同时传来了那要命的摩擦声。 接着,数十条碗口粗细,浑身生着碧绿色鳞片的大蛇竟然争先恐后的从林子里面爬出来,像疯了一样朝那石塔爬了过去。 “那些家伙想到那石塔里面?”ie捂着嘴惊讶的说道:“它们想去哪里干嘛?” “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家伙应该是被那黑烟给吸引过来的!”张成勇咬着牙小声说道。 “我也觉得那黑烟有古怪!你们看……!”我说着用手指了指那滚滚的黑烟,“你们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人的人影。” “果然……果然有个人影!”经过我这么一说ie在一边小声的叫道。“那里好像有一个人坐着!” “什么坐着的?”我惊讶的说道。“我明明看见的是……” “不是一个!是两个坐着的人影!”还没等我搞明白ie的意思,张成勇在一边突然又小声叫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是一个站着的人啊?难道……难道那个人还活着?”我惊讶的看了看那冒着滚滚黑烟的石窗,又看了看身边的ie和张成勇。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并没哟看我,他们此时正等着大眼睛看着那石塔,那样子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眼见如此我急忙回过头向那石塔望了过去,只见此时,那滚滚的黑烟不知何时已经缓缓的消散了,那如潮的蛇群却越聚越多,它们密密麻麻的盘踞在石塔的周围,竟然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人形。 只见那由蛇群组成的人形诡异无比,头大身小,手长腿短,可说也奇怪的是,这诡异的人形我竟然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而越是想不起来,心中就越是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焦躁感,同时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名之火开始在心头缓缓的升起。 期初我只是觉得有一丝愤恨之意,可是,慢慢的我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幅幅血腥暴力的画面,一股股难以形容的怒火开始在我心底腾起,我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开始沸腾,就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变的无比炙热。 我怒目而视的看着那诡异的蛇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原本只是在地面上游动的人形图案却突然坐了起来。 它那由一条条黑蛇组成的大脑袋,左摇右摆,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我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我。 只不过,我并没有笑,而它却在笑,不仅笑,而且还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听到这恐怖诡异的笑声之后,我整个人不由得一震,接着头发根都立了起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发现我们了。 接着,抄起一块石头就要朝那怪物扔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猛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 我先是一惊,接着猛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抓住我手的竟然是张成勇。 此时,他正用一种极为怪异而且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关切,又有一丝担忧,此外还有三分畏惧之意。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皱着眉头小声问道。“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你……你没事吧?”张成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说天一,你好小子还好吧?” “你怎么这么问?老子我他妈的好着哪!”我骂了一句之后,接着说道:“你难道你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家伙吗?它好像发现……” 我说着把目光转回到了石塔前面的空地之上,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密密麻麻不停蠕动着的群蛇,此时竟然不知何为一动不动,不仅如此,它们一个个将身体竖的笔直,肚皮朝上,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只进了狼圈里被吓傻了羔羊一般。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一幕痴痴的说道。 “你真不记得了?”张成勇看着我诧异的问道。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我刚才看它们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现在怎么就像一只只小绵羊了?”我诧异的问道。 张成勇听了我的话,略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再说一些什么,而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这地方有古怪,千万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们别说了,那边有情况!”就在这是ie拍了拍我们两个人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而顺着ie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竟然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层淡红色的雾气,雾气所即之处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一株株三四人才能环抱住的大树竟然应声而倒。 “那是什么?”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嘘!”他刚开口,ie便打断了他,轻声的说道:“你们听!” “听什么?”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你们听见了一阵嗡嗡声了吗?”ie说道。 ie不说之前,我并没有注意,而在ie的提醒之下,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细去听。树林里很静,静的连一丝虫鸣,一丝鸟叫都没有,只有一阵阵风声,和树木折断时清脆的咔嚓声。 我刚想开口说自己没有听见ie口中的嗡嗡声,便有一阵昆虫翅膀震动的响声传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听到这声音之后我整个人头皮一麻,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什么了,知道那红雾是什么了。 相传,在云南地区有一种特殊的蚂蚁,它们头小身大,身上长着两对翅膀,周身上下呈现出一种火红色,被当地人成为火红蚁。 火红蚁是群居生物,单体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一旦它们成群出现,就算是最强壮的大象,几秒钟之内也会被啃食的一干二净。火红蚁很少出现,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它们才会大规模出去猎食。可是一旦它们出现,那他们所到之处训草不生,它们就像是一团红雾一般,给所有经过的地方带去死亡。 所以,在当地人的口中,那些火红蚁不仅是死神的化身,更是一种厄运的象征。 而此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团红雾,无疑正是那些该死的火红蚁。 第一百七十七章:诡异石塔 红蚁过境险丧命 逼入石塔陷密境 “这声音是……”张成勇张了嘴,过了半天才勉强的说道:“是什么虫群?” “是火红蚁!”ice颤声说道。 “火红蚁?”张成勇诧异道。“难道那些树是被它们给弄倒的?” “看样子是的!”我点头说道:“我听说过这个东西,这些家伙所到之处无疑是寸草不生,怪不得那些蛇会吓成那个样子,或许它们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干脆选择在哪里等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成勇大声的问道。 “往哪里跑!”我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淡红色虫群,又看了看那黑色的石塔。接着,指了指那半开半合的石窗说道:“目前来看,哪里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你……你是说石塔里?”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没错!就是哪里!”我点头说道。 “可是……”张成勇看了看那满地的蛇群还想说一些什么,ice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天一说的没错!哪里或许真的我们唯一的出路了!”ice说完看了看我,“希望你这一次是对的!” “这个决定虽然有点冒险,不过,总比在这里被那些虫子吃了的要好!至于结果会是怎样,那就听天由命吧!”我说完双手在心口合十,心中不住的暗暗念叨:“爷爷,希望你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保佑我能躲过这一劫啊!回去之后,我一定在您的坟前多上两炷香。” 心中叨念完,我拍了一把张成勇说道:“你垫后!” 接着,一个箭步便朝那斜斜的石塔窜了过去。 那石塔距离我们此前藏身的地方大约之后二十几米的距离,可是,这二十几米的距离如今在我眼里却比两公里还要长,那些大大小小的毒蛇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让我几乎没有下脚之处。 不仅如此,那淡红色的虫群此前还在几百米之外,转眼间便已经到了十几米的地方,那时隐时现的翅膀震动之声,此时听起来竟比死神的召唤还要让人恐惧。 一阵阵寒意在我的心头升起,让我整个人的手脚开始变的冰冷发麻,同时,一个声音也缓缓在我耳边说道:“放弃吧!你过不去的!还是在这里的等死的好!很快的!你不会有很大痛苦的!你何必要挣扎哪?何必那?” 我使劲儿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却怎样都甩不掉那个声音,不仅如此,我刚刚跑过空地中央的时候,脚下一滑,一脚踩在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蛇身上,接着,整个人便摔倒了。 而我虽然把那条大蛇踩的疼入骨髓,可是,它却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它只是微微的仰起头看了我一眼,便又笔直的躺了下去,全身瑟瑟发抖,就好像是在完成某种祭祀一般。 “天一,你没事儿吧?”张成勇跑过来拉起我大声的问道。 “我没事!快跑!”张成勇的出现,让我内心中那种极度的焦虑与恐惧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一半。 我连滚带爬的朝那石塔跑了过去,说也奇怪,ice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却是我们三个人里手脚最利索的一个。 她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已经跑到了石塔的下面,接着,她左脚猛的蹬了一下墙壁,整个人便窜上了石塔,随后,她突然做了一个极为奇怪的姿势,双脚猛的向上一扬,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一下子倒了过来,就像是一只蝎子一样紧紧的贴在了塔壁之上。 “蝎子倒爬城!”眼见ice用了这样的一招儿张成勇不由得大叫了出来。 “蝎子倒爬城?那是什么?”我看着张成勇,又看了看ice,然后问道。 “那是……”张成勇还没有开口,ice便率先说道。 “没时间了!你们俩抓着我的手,快爬上来!”ice大叫道。 随着ice语声刚落,一阵震耳欲聋的嗡嗡声瞬间传来,我心下大叫:“不好!那下该死的虫子来了!” 事已至此,我便不再多想,和张成勇一人抓住ice的一只手,接着,一翻身便爬上了石塔,随后又是一个虎扑跳到了石窗之下,手脚并用、狼狈不堪的爬进了那石窗之内。 而就在我们两个人刚摔进石窗里的时候,ice也像一只兔子一样跃了进来。 “快关窗户!”看见ice跳了起来,我便大叫道。 “已经在他妈的关了!”张成勇在一边大声的叫道:“这窗户太紧了,天一,你他妈的过来帮忙!” 张成勇话音刚落,那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便接踵而至,不过,好在此时石窗下面传来了“咔嚓”一声,那原本好像重达千斤的石窗在这一瞬间突然动了一下。 我心下一喜,手上跟着更加用力。 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几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那原本纹丝不动的石窗终于被我们两个给一点一点的合上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让人汗毛根都发麻的嗡嗡声从石窗外传来,就好像是狂风过境一般,刺激着我们三个人的耳膜。 不仅如此,不时的还有许多树木折断的声音、某种生物撞击墙壁时发出的闷响,以及火红蚁肆虐时略过大地的“咯吱”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好像死神咆哮一般让人几乎窒息的声音终于渐渐的小了下来。 我靠在墙壁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时,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和脖子上都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好像被油点溅到时的疼痛。 “妈的!这火红蚁真的是要命,被它蛰了一下就这么疼。我说老张,这要是刚才咱们两个没有把窗户关上,这会说不定就真的见了阎王。”我一边用手揉搓着被火红蚁蛰咬过的地方,一边骂道。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骂了半天竟然连一个回答我的人都没有。 我心下不由得一惊,“他们人哪?他们都上哪儿去了?”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整座石塔里面除了黑暗之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寂静了。 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 静到我几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老张,ice!你们他妈的去哪儿了?我说你们能不能说句话?”我一边不住的大喊,一边扶着墙想要站起来。 可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从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手并不是很大,它手指纤细,却滑腻无比,握住我手腕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泥鳅给缠住一般。 它冰冷无比,冷的几乎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就像是一块冰在我的手腕子上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我想叫,可是,我的嘴张的虽然很大,却不知道为何居然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嗓子眼里不知道被谁给塞入了一大团棉花一样。 我挣扎着想要甩脱那只冰冷的手,但我越是挣扎,那只手攥的就越紧,而那股子寒冷之意也在一瞬间开始直逼我的内心,好像要在眨眼之间将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住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点火光在我的右边亮起。 火光虽然不大,但是,却让我在一瞬间重获自由,那原本紧握住我的手突然一松,接着,那股子寒冷之意也消失不见了。 我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地面上,大口喘着气,过了半天才缓缓的抬起头朝那火光望去,只见,那火光是从一个人手中的火折子里发出来的,而举着那个火折子的人正是张成勇。 “你……你……他妈的刚才跑哪儿去了?”我喘着粗气说道。 “我……一直……都在这儿!”张成勇也是气喘吁吁的,火光照应之下,这小子满头大汗,就好像是刚刚打了一场硬仗一样。 “你在这儿,那你不回答我的问话?”我没好气的骂道。 “我也想回答你,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时候我居然连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张成勇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张成勇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刚才喉咙里好像被堵上棉花一样的那种感觉,一阵寒意不由得又升了起来。 张成勇没有看我,他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靠着墙坐了下来,接着说道:“我一进到这里就摸到了一个人的手,我以为是你的,本来想上去抓,可是谁承想他居然先抓住了我的手腕子……” 张成勇抬起了右手,在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他的右手手腕处赫然以变得乌青,一只手印就那么印在上面,可让我们两个人都感到诧异的是,那只手居然只有三只手指。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低下头望向自己手腕,我的手腕上果然也有一只乌青的手印,而那个手印无疑也是只有三只手指。 “你……你也遇到了那东西了?”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他抓住你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一个劲儿的向后拖着我,好像是想将我拖到什么地方去。”张成勇低着头想到:“我当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心里只是一直在想,奶奶的,你想弄死老子,老子临死也得看看你什么德行,死了以后好找你报仇,于是就从兜里摸出了这根火折子,可是谁承想,火折子一凉,那东西立马就跑了。” “妈的不好!”张成勇说道这儿的时候,我突然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张成勇一愣急忙问道。 “ice不见了,是不是被那些家伙弄走了?”我大声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误入深洞 友人不见有玄机 石塔之下藏深洞 “什么?ice不见了?”听到我的话,张成勇这才反应过来ice此时并不在石塔当中。 张成勇站起来举着火折子在石塔中转了一圈,发现在东南角的地上有两条拖痕,可是,那两条长长的拖痕却突然在一块地砖边上消失不见了。 张成勇举着火折子走到了那块地砖的边上蹲了下来,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小撮灰尘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又放到嘴里尝了尝,过了一会儿,他喃喃的说道:“妈的!不对啊!真他妈的是古怪!” 看到张成勇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凑过去缓缓的蹲下,小声的问道:“怎么了?ice是从这里消失的吗?难道她是被人从这里拖走的吗?” “很可能是!不过,天一,不对啊!这地方古怪的很啊!”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古怪?”我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漆黑一片的石塔内除了黑暗之外,几乎空无一物。“那里古怪了?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怎么就没他妈的正常过。”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敲了敲身前的那块地砖,却听那地砖下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明显这地砖下面是空的。 “这里面是空的!”我看着张成勇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里……”张成勇刚想说什么,这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咳嗽声。 “咳咳!” 这个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明显是一个年迈的老头。 老头? 哪里来的老头? 这个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 就在那一瞬间无数个古怪的念头涌上心头,我身上的每一个汗毛也都跟着竖了起来,“谁?谁他妈的在哪儿?”我转过身大喊道。 “谁他妈的在哪儿?”张成勇也跟着转过身。 他用火折子在我们身后照了照,可是,我们的身后居然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你刚才是不是也听到了?”我看着张成勇颤颤巍巍的问道。 “废话!”张成勇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他妈当然听到了!” 张成勇一边说着,一边举着火折子朝后面走了两步,石塔之内依旧是一片黑暗,黑色的墙壁就好像可以将所有的光都吸收殆尽,那火折子的光就好像是引火虫屁股上那点点微亮一般忽明忽暗。 张成勇在石塔里走了两圈,突然“咦”了一声蹲在了地上,只听他大声的说道:“天一,这石塔果然古怪的很啊!” “老张,你发现什么了?”看到张成勇突然蹲在地上,我急忙跑过去问道。 “天一,你看!这里他妈的有个脚印!”张成勇用火折子照了照地上,接着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脚印。 我凑过去借着火折子的光看了看那地上的脚印。那是一个很奇怪的脚印,它很小,很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还没有成年孩子留下来的。 可是,刚刚在我们身后发出声音的那个家伙明明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头子啊?怎么会是一个孩子? 而此时此刻那个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它 将ice带走了吗? 可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我说天一,你来看看这个!”就在我思虑万千的时候,张成勇突然在一边拍了拍我。 “你又发现什么了?”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发现了这个!”张成勇说着将我带到了那石塔内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很黑,黑到连火折子的光都照不亮哪里,很显然那个地方是被人特殊处理过的,不知道涂抹了一种什么燃料竟然能够完全不发射光芒。如果不是十分仔细的检查这个地方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的异样。 “这里……这里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张成勇说道。 听到张成勇的话,我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将手缓缓的伸到了那处黑暗之中。期初,我并没有碰到什么,只是觉得有一阵阵的寒风从手背上略过,可是,没过多久,我的指尖便碰到了一样东西。 那竟是一条小臂粗细的铁链子。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条这么粗的铁链子?”我心下大惊,手上不由得握住了那条铁链子,我向后拉了拉,这条铁链子虽然绷的笔直但是却可以拽的动,随着我将那条铁链子一点点的提起,石塔之内也紧跟着传来了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响声。 紧接着,这石塔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整座石塔随时要崩塌一般。 “天一,你他妈的动了什么?”张成勇在我身后大喊道。 “我……我只是拽了拽那条铁链子。谁知道这里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原本好好的地面突然一下子塌陷了下去,我只觉得心里忽悠的一下,接着整个人便猛的坠落下去。 开始的时候,地板下面还是一个斜坡,我和张成勇两个人沿着那斜坡滑了一阵子之后,身子下面突然一空,接着,整个人便直直的摔了下去。 说也奇怪,就在我垂直摔下去的那一霎那,我猛然看见在我对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头大身小,四肢长的出奇,样子看起来甭提多古怪了,就像是电影里被拉长了的et。 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那影子一晃便消失不见了,而我也掉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完了!这回老子算是交代在这儿了!”我心头一凉,不由得暗骂道。 可是,我只是下坠了一段距离之后,却突然一只大手从半空中猛然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像是小鸡仔一样硬生生的提在了半空中。 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个家伙拽住了我之后,竟然不动了,就那么将我生生的提在半空中,而此时的我就像是一片风中飘荡的叶子一样,不停的晃来晃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成勇在我身下不远的地方大喊道:“天一,你没事吧?”张成勇的声音虽然依旧响亮,但我却可以明显听出他声音中带着痛楚,很明显刚才那一下这小子摔的不轻,不过还好,听起来他应该伤的不重。 “我……我没事!”我大声的喊道:“不过,我他妈的被人给拽住了!” 说到被人拽住的时候,我自己不由得脊背发寒,说实话,在怎么说我也有一百 六十几斤的分量,这家伙居然能用一只手就将我从半空中给拽住,而且还这么一直的举着,光是这份儿力气,要是待会打起来的话就够我喝上一壶的。 更何况,我现在连这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 甚至连这家伙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什么?你被人给拽住了?”听到我的话,张成勇不由得大惊道。 “是的!”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拽住我脖领子的那只大手。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抓住我脖领子的手竟长满了密密麻麻、浓密无比的刚毛,那毛又粗又硬,就好像是一只大猩猩的手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下突然燃起了一丝亮光,也就在这丝亮光亮起的同时,那原本抓住我脖领子的手,猛然就松开了。 我只觉得“忽悠”的一阵失重感传来,我整个人便摔了下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下面的地砖上。 摔的我这个胃就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差点没将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奶奶的!这他妈的是拿老子当摔炮玩儿啊!好悬没将老子我给摔死!”我啐了一口唾沫,勉强翻过身骂道。 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张成勇突然说道:“天一,别动!有情况!” “有情况?有他妈的什么情况?”我咬着牙骂道。 “你看哪儿!”张成勇摇了摇手里的火折子,朝我刚才摔下来的地方说道。 原来,这小子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没有将那火折子扔掉,虽然中途熄灭了,但此时竟然还能够点亮。 “什么东西?”我顺着张成勇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哪里一片黑暗,而在黑暗之中竟然漂浮着两盏红色的灯笼。 那两盏红灯笼上上下下的起伏飘动,就好像是被风吹的不停摇曳一般。 “那……哪里怎么会有两盏灯笼?”我好奇的问道。 “那他妈的不是灯笼!”张成勇骂道。 “那不是灯笼?那不是灯笼又会是什么?”我惊诧道。 “那他妈的是两只眼睛!”张成勇咬着牙说道。 “什么?眼睛?什么东西的眼睛能有这么大?”我更加惊讶的说道。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张成勇骂道。“你看哪儿……” “老张,快跑!”就在张成勇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阵难以形容的疾风就朝我们两个人砸了过来。 那虽然是风,可是,给我的感觉竟好像是一整块巨石朝我们两个人砸了过来,估计当年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时候就这种感觉。 我顾不上多想,拉起张成勇转身就跑。 这地方很黑,黑的就好像是从来就没有过光亮一般,张成勇手中的火折子光线忽明忽暗,就好像是一只瓢泼在幽暗地狱中的孤魂野鬼一般。 我们两人慌不择路的向前逃,那凛冽的寒风就好像是有生命有意识一样,在后面紧紧的追赶,一阵阵咆哮声就好像是龙吟一般,震的我耳膜生疼,与此同时,还有一种令人头皮麻烦的摩擦声紧跟着传了过来,那声音就好像是一条巨蟒的鳞片在岩石上摩擦一般。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br> </br> 第一百七十九章:深山铜鼎 误入山坳见铜鼎 铜鼎之下见密文 “那是什么声音?”张成勇在我身后大声的喊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玩意!”我一边骂一边玩儿命的向前跑,生怕自己跑慢了,被身后的那个家伙给逮个正着。 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偷偷回头用眼睛瞟一下自己的身后,那两盏好似红灯笼一样的眼睛,此时就好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我们走到哪儿,这家伙居然就跟到哪儿。 “妈的!难道这家伙是一条成了精的蛟龙不成?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饿了很多年了,好容易有两个自动送上门的早饭了,它这是打死也不会放过啊!”我心中暗骂。 我心里头虽然思绪万千,可是脚底下却一丁点都没有慢,相反,为了不让自己葬身蛇腹,脚底抹油的劲头更足了。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个转弯过后,我竟然转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这地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坳,半圆式的穹顶就像是倒过来的半个西瓜扣在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四周的墙壁上散发着一阵阵淡绿色的光芒,那光芒忽明忽暗,就像是荒山枯坟里游荡的鬼火一般,而在这悠悠惨碧色绿光的映衬下,满眼都是堆积如山的白骨,那白骨从地面一直堆到了十几米高的山洞顶部。而更让人感觉胆寒的是,这森森白骨竟然都是人骨。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骸骨,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可我虽然停住了,我身后的张成勇却并没有停,我只觉得后背被猛的一撞,接着整个人便摔进了那白骨堆里。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好像早已石化了的白骨竟然在我这一撞之下,瞬间变成了粉末状。 不仅如此,那原本好似山一般的层层白骨一瞬之间也相继崩塌,化为了白灰色的浓烟。 我只觉得“呼”的一下,一阵灰白色的浓烟带着气浪就将我整个人给卷在了其中,眼见如此,我急忙用手捂住口鼻,顺势趴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我的眼耳口鼻中还是被那一股股浓烈的烟尘给塞的满满当当,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奶奶的,这些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轻轻一碰就全化成了烟尘?”我心中暗骂道。 我使劲儿的咳嗽了几声,又用力的拍了拍耳朵,试图将自己鼻子和口中的烟尘弄出去,可我试了几次都感觉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只好作罢。 烟尘在封闭的洞穴中四处飘荡,就好像是最浓烈的沙尘暴一样,让我伸手不见五指,耳朵此时也几乎听不见任何的东西,我只能伸出手去摸。 期初我的手边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摸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一阵冰冷似水的触感瞬间传遍了全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摸到了一块巨大的冰山一样。 可是,当我仔细去体味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摸到的竟然是一个铁器! “这是什么东西?”摸到这个东西之后,我心头一惊,我本想回身去叫张成勇,可是,那浓烈的烟尘呛的我根本张不开嘴,更别说发出一点声音了。 眼见不能开 口,我便伸手继续朝那个东西摸了过去。 而这一摸不要紧,我竟然发现,此时在我前面的那个东西竟然好像是一尊大鼎。 那大鼎有将近两米左右的高度,需要三个人环抱才能够勉强围住。鼎身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不知道是什么文字。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樽大鼎?还是埋藏在那白骨尸山之下,我记得我爷爷曾经告诉过我,鼎这种东西一般盛行于秦朝与先秦时期,那时候鼎是只有皇权贵族才可以拥有之物,想要制造一尊这么的鼎估计要倾尽全国之力,可费劲了人力物力之后,为什么又将它放在这里?难道这里封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一边轻轻抚摸着鼎身上的文字,心中一边不由得暗想道。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猛的攥住了我的手腕子,我整个人不由得吓了一个激灵。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很可能是张成勇,因为这个地方除了我和他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人,也不可能又其他的人。 好在此时,那浓烈的烟尘已经渐渐的散去,视力这时候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勉强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吐了吐口中的粉末,开口问道:“老张,是你吗?” 我心里虽然估计八成抓住我手的人是张成勇,可是,嘴里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对面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很沙哑,很应付的语气,回答了我一句。 “刚才你跑哪儿去了?”我听到他回答之后,便接着问道:“你有没有摸到这儿有个大鼎?” “嗯!”那家伙还是不说话,还是只嗯了一声。 “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说句话,老嗯来嗯去的是你娘的什么意思?”我骂道。 “嗯!”这家伙听见我的骂声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他娘的是不是……”我本想还骂上几句,可是,话刚到嘴边却停住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那只一直握住我手腕的手好像是从那大鼎里面伸出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天一,你他妈的在哪儿呢?你小子没事吧?” 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张成勇。 如果我后面的那个人是张成勇的话,那么一直抓着我手腕子的这个人又是谁?难道是那大鼎之中的粽子不成? 可说也奇怪,就在张成勇出声喊我的一瞬间,那原本死死抓住我手腕子的手,竟突然松开了。 “怎么了?”此时张成勇跑过来问道:“天一,你小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是不是被刚才那阵烟给呛到了?” “没……没事!”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下,“刚才一直追着我们的东西哪?” “那家伙没追来!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那东西追到这洞口之后便转身回去了,好像是害怕这里的什么东西一样。”张成勇说着啐了一口唾沫。 张成勇从口袋里面把剩下的半个火折子掏出来点亮,在这里转了一圈,说也奇怪,火折子一亮,整个山坳子那原本消失不见的鬼火 一下子又出现了,将这片区域照的绿油油的。 而我此时也发现,这地方并不是只有一尊大鼎,而是有着七尊大鼎。 这里的每尊大鼎都不一样,我摸到的是第一尊,样子看起来有点像茶壶坐在地上,剩下的六尊,造型也十分怪异,有长的有方的,有三条腿的,也有五条腿的,有密封的,也有装满液体的,有绿色的,也有血红色的。 张成勇跟我绕着这七尊大鼎边上转悠了半天,我惊奇的发现,这七尊大鼎在造型上虽然完全不一样,但是,每尊大鼎上却都刻满了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文字,那文字扭曲怪异,当你仔细盯着那些文字看时,它们就好像是突然变成了一条条小虫,在大鼎上不停的蠕动一般。 而更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这七尊大鼎每一尊的底部竟然都刻有一汉字,从我摸到的第一尊茶壶鼎开始,顺序依次是“白、金、李、张、田、武,刘”。 “这是什么?”张成勇摸着下巴诧异的问道。 “这应该是姓氏!”我看着这些汉字淡淡的说道。 “姓氏?难道是铸造这些铜鼎工匠的姓氏?”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应该不是!”我用手摸了摸最后一尊大鼎底部的那个刘字,又看了一眼张成勇接着说道:“这些字虽然都是繁体字,不过从书写体和刻上去的痕迹来看,应该不会是很远的事儿。等等……”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张成勇紧张的问道。 “这里好像有字!把你的火折子给我!”我说道。 “给!写的是什么?”张成勇递过了手中的火折子,急切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将手中的半截火折子伸到了大鼎底部,在那刘字的旁边有两行很小很小的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字此时也被人刮去大部分,只有下了几个字,“不要……到这里……鬼……不堪设想……” 而刮去这两行字的人,显然很是匆忙,所以才会剩下这几个字,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下写着几个字,然后又将它刮去哪儿? 我心里头想着,嘴上便不由自主的叨咕了出来。 听到我叨咕的这句话,边上迫不及待的张成勇搭话道:“会不会不是另一个人干的?那人先刻下了这两行字,希望可以给后来的有缘人提醒一下这里有危险,但是,后来另一个人来到了这地方,他却不想这两行字被人看见,所以才会刮去的?” 我看了这小子一眼,摇头说道:“我觉得不是,你看!”我说着指了指那铜鼎底部的刮痕,接着说道:“这痕迹和边上的那个刘字被腐蚀的程度几乎一模一样,这也就是说,这字写上去和刮下来的时间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会让这个人将这两字又刮了下来,那么这原因究竟是什么哪?不要……到这里……鬼……不堪设想,这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哪?是不要让我们离开这里?还是建议我们不要去什么地方?鬼又是什么?是有鬼?还是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会发生?不堪设想又是什么意思?是触碰了某种东西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还是什么其他的寓意?” :。: 第一百八十章:巨龙之冢 石塔底下藏龙冢 玄迷止境万冢枯 “先别想这些了,咱们现在该想的是这地方他妈的怎么出去?你别忘了ice现在什么一个情况还不知道哪?”张成勇说着啐了一口唾沫,接着骂道:“奶奶的,那帮家伙也不知道把ice给弄到哪儿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意味深长的摸了摸那铜鼎底部被刮去的地方,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哪里竟好像是渗出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又凉又黏,浓稠的颜色竟好像是鲜血一般。 我整个人一惊,可是待我将火折子伸过去想仔细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张成勇却猛的从我身后拍了一下,紧接着,我手中原本那忽明忽暗的火折子竟然在此时突然就熄灭了。 “老张,这是怎么回事?”我惊呼道。 “不知道!不过……”张成勇欲言又止的说了半句话。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不过,刚才火折子熄灭前的一瞬间,我好像……”张成勇小声的说道。 “好像什么?你就不能他妈的说句完整的话吗?”我焦急的问道。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张成勇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看见了一个人?” 而就在我这句话刚问出来的一瞬间,一阵让人汗毛倒竖的笑声突然从我们两人的身后传了出来。 这是一个苍老又苍白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从一个早已躺在棺材里很多年的老头子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谁?”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和张成勇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头大喊道。 “咯咯咯……!”没有人回答我们两人的话,唯一的回应就只有那让人后背发麻的笑声。 而这一次更要命的是,那个笑声不知道为何竟然还是从我们两人的身后传来。 “他娘的,你到底是谁?玩儿这种的吓唬小孩的把戏,你觉得有意思吗?”张成勇回过身骂道。 “对啊!你当我们两个人是三岁孩子吗?以为就他妈的这么笑两声就能让我们俩认怂吗?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让门给挤了啊?”我也跟着骂道。 我们两个人骂声不断,一句跟着一句,一声跟着一声,没多久便听不见那诡异的笑声了,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淡淡的回声。 “那家伙是不是走了?”过了一阵子,张成勇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问道。 “不知道!”我咬着牙小声回答道。 可就在我的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那诡异无比的笑声又一次想起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不过和之前相比,这一次居然不是一个人在笑,而是十几个人同时在笑,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无数只大小各异的恶鬼一样,飘荡在我和张成勇的周围。 “这帮家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我和张成勇两个人给围在了中间。”当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中的时候,我整个人只觉得嗡的一声,那种感觉就好像天真的塌下来了一样。 身边的张成勇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和我背靠背紧紧的贴在一起,身子似乎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发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和发颤的声音,小声说道:“天一,现在怎么办?你他妈的鬼主意多,赶紧想想办法!” “我他妈的能有什么好办法!”我骂道:“我都不知道围住我们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人还好办,如果围住我们的是一群大粽子,那估计咱们两个人今天真的就交代在这儿了!” “妈的!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他妈想死在这儿!死在一群发霉的老粽子手里,说出去老子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张成勇骂道。 张成勇骂完之后,蹲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最后找到了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接着便朝正前方扔了过去。 说也奇怪,就在张成勇手中石头扔出的那一瞬间,那些诡异的笑声突然间全部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来石头落地时“啪嗒”的声音和那一阵阵微弱的风声。 “那些家伙跑哪儿去了?”我诧异的问道。 “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张成勇骂道。 而就在此时,我们左前方不远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丝光线,那光线闪动不停,忽明忽暗,竟好似从一只手电当中发出来的。 “有人!”在看到那束光的时候,我和张成勇几乎同一时刻叫了起来,接着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一个箭步朝那个地方冲了过去。 那地方本就里我们不远,可是,在我们两人冲过去的时候,那光线却突然消失不见了,紧接着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仍然在哪儿不紧不慢的晃来晃去,好像是故意在逗我们两人一样。 “他在跟我们捉迷藏吗?”张成勇大声的骂道。 “这里有古怪!”我说道。 “这他妈的还用你说?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这地方他妈的古怪的要死!”张成勇啐了口唾沫说道。 这时候那光线又在前方不远处晃来晃去、时隐时现,那感觉就好像是再说“你们来啊?怎么不过来了?难道是不敢过来了吗?” “这家伙居然在挑衅!”张成勇大骂道:“你张爷爷还怕你了不成?” 说完,张成勇一个跨步就朝那光线又冲了过去。 张成勇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眼见他毫不顾忌的冲了过去,我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紧跟着也朝那光线冲了过去。 可是,就在我眼看要追上他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叫,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张成勇的。 “怎么了,老张?”我焦急的大叫道。 “天一……有……有……”张成勇此时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结结巴巴的说着。 “有什么?”我焦急的问道。 “有……有……”由于太过于紧张,张成勇一时间竟然变的语无伦次。 张成勇一直自诩为“张大胆”,一直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是什么可以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又是什么会让他变的这样慌张?难道前面会是什么圈套不成?还是,他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比如,在这个地方见到了我们自己? 想到这点,又想到了此前在那地下宫殿中不知道是不是梦的经历,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加快了脚步,没几步便赶到了张成勇的身边。 可是,当我转过那个转角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也愣住了,因为此时出现在我和张成勇面前的居然是一条被淡绿色光芒包围住的,巨大无比的——龙。 龙,这个词,更准确的说,这种生物此前在我的印象里,它只是在神话传说和生肖故事当中,现实生活当中是不可能出现龙,也不可能会有龙的存在。 可是,此时它却真真实实的存在于我的面前,就像是天神降临一般突然出现在这里,它低着头俯视着我和张成勇两个人。 在它的面前,我们两人小的就好像是蝼蚁一般,只要它轻轻的吹上一口气,我们两个人都很可能灰飞烟灭。 这家伙青鳞金角,背上生着红褐色、如钢针一般的鬃毛,他的头大的就好像是卡车一般,身长如十几节火车一般,它前半截身子探出,后半截身子牢牢的盘在一根雕满了诡异图形的巨大的柱上,两只前爪就好像是挖掘机一样死死的抓住地面,那如灯一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那架势就好像随时要一口将我和张成勇吞进肚子里一般。 而让我感觉到十分诧异的是,这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的巨龙,在它的背部上竟然嵌着数十条大腿粗细的铁链子。 这些铁链牢牢的将那条巨龙拴在哪里,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 那巨龙俯视着我们两人,良久,他仍然是动也不动的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只有那大腿粗细的铁链子随风摇摆,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家伙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成勇才缓过一口气来,颤颤巍巍的问道。 “应该……应该是死的!”我小声的回答着,那声音小的几乎连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声怕自己稍微大一点声就惊动了眼前的这条巨龙一样。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条龙?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不成?”张成勇喘着气小声问道。 “它都站在你面前了,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照我看,这个大家伙应该死了很多年了,古人应该是用了一种特殊的防腐方式,才能够让它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一个状态。”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塔应该就是为了镇压它而建造的!” “天一……”就在此时,张成勇突然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看那里!好像……”张成勇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那根石柱下面,接着说道:“那里好像有一个人!” </br> </br> 第一百八十一章:究竟身在何处? <fontcolor=red> 突见诡异蒙面人 生死一线在何处 人? 在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听到张成勇说这话的时候,我整个人突然一震,接着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然,在那根巨大的石柱下面,赫然真的跪着一个人。 这个人虽然背对着我,但是从她那鲜红色的长袍,以及头上那高高的银质头饰和垂在肩膀上那乌黑长发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这女人用一种诡异的姿势跪在那石柱的面前,她头低的很低,双手却举的很高,手中捧着一个漆黑无比的盒子,样子看起来像是在献祭一般。 而那个黑色表面上虽然是漆黑无比,但是却从缝隙当中透出了淡淡的绿光,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清晰可见。 “那是他妈的活人,还是粽子?”张成勇在一边捅了我一把,然后小声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瞪了张成勇一眼,然后说道。 “嘿,你小子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张成勇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地上四下找来找去。 “你他妈的找什么哪?”我问道。 “找个趁手的家伙啊!万一待会那家伙炸了尸,也好让她知道她张爷爷不是吃素的!”张成勇说着顿了顿,又找了好大一圈之后,撮着牙花子说道:“可这地方除了土就是他妈的灰,真是要了命了!” “行了,别整那没有用的了!赶紧过去看一看什么情况再说吧!”我说道。 “行,你说的都对!”张成勇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之后,便跟在我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朝那个跪着的女人走了过去。 我们两个人走的很慢,在经过那条巨龙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从而惊动了那条沉睡的巨龙。 那跪着的女人距离我们两个人并不算远,最多只有二十几步的距离,可是,这二十几步我感觉好像足足走了一年之久,因为就每迈出一步,都好像即将要踏入地狱一般,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自那女人的身体里发出来。 我不知道张成勇有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我每迈出一步就好像是踩在千年不化的寒冰上一样,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冒出寒气,走了十几步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往前挪动一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跪在那石柱下面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 只见她缓缓的放下了手中那漆黑无比的盒子,接着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缓缓的站起了。 “她居然是一个活人?”看到她站起来的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过了这么久,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那女人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我缓缓的开口说道。 而让我感觉到惊讶的是,这个声音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不过一时间我竟然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了。 “你……你是谁?我又回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问道。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越是想逃离,往往命运就会让你重新回到原点,真是可笑的很!”那女人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时间或许让你暂时忘了这里,但是,这里却永远不会忘了你的!”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大声的问道。 “这里是哪里?哈哈哈哈!”那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大笑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一字一句的接着说道:“这里是你的家,你的王国!你难道忘了吗?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亲手建造的!” “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建造的?”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老子我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里的一切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你不信?”那女人问道。 “我他妈的当然不信!”我骂道。 “好!”她话音刚落,边上便缓缓的走过来了一只白色的老龟。 老龟很大,是那种足以拖着十几岁孩子前行的大型陆龟,这种大小的陆龟本就十分少见,更何况眼前这全身上下居然都是雪白色,不仅白,而且白的一丝杂质都没有。 老龟走的很慢,在它的背上拖着一个很大的铜箱子,箱子看起来很重,压的老龟每走一步都好像要废上很大的力气。 良久,老龟才缓缓的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女人缓缓的转过了身,我本以为这时可以看清楚那女人的脸,可是,她转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 那是一个哭相的面具,再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让人看起来不由得脊背发寒。 那女人没有看我,而是轻轻的抚摸了几下那铜箱子,接着,在铜箱子的侧面轻轻的拍了两下,那看起来严丝合缝的铜箱子竟然猛的打开了,随后一阵浓如重墨的黑烟便从那铜箱子里飘散了出来。 那黑烟漆黑无比,看起来又浓又重,却不知为何又轻的很,不仅如此,它们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瞬间便将我过了一个严严实实,转瞬之间,我的眼前便被那阵黑烟给笼罩的伸手不见五指。 与此同时,一阵阵巨大的厮杀声,叫喊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哀嚎声与惨叫声,霎时间充斥在我的耳畔,不断的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这些声音往我的耳朵里面钻,可是,那些声音就好像是早已刻在了我的脑子里一样,无论我怎么做,它们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当中。 而就当我快要被这些声音弄的窒息的时候,突然眼前的那些黑雾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一个人的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脚,雪白的肌肤,完美的脚趾,就算是天底下最挑剔的男人看了这双脚,也会觉得这是一双很美很美的脚。 能有这样脚的人,一定是一个女人,而通常脚好看的女人,人长的通常并不怎么好看。 可是,凡是总有例外,此时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例外。 只见她直挺挺的站在我的面前,一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正动也不动的望着我。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就算是一个瞎子也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不仅长了一张让任何男人在一瞬间心生冲动的脸,她的身体和她的脚一样完美的几乎挑不出丝毫瑕疵。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会这么形容,那是因为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正一丝不挂的站在我的面前,不,也不算是一丝不挂,在她的脖子上带了一个造型怪异的银质项链。 那项链链子很细,可是,在上面却挂了七个雕刻着奇怪造型的牌子,不过,更奇怪的是这牌子上面的造型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女人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面的银项链,突然嫣然一笑,她不笑的时候已经足以让世间的所有男人为之倾倒,而她这微微一笑更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她献出所有。 “你在看什么?”那女人望着我说道。 我想说话,想开口问她这是什么地方,想问她这项链是哪儿来的,上面的奇怪图案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个女人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到我的身前,她附身蹲了下来,她的皮肤很白,白的就好像是缎子一般,她的手很细,却冷的像是冰,她用手轻轻的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脸以一种极不舒服的角度仰望着她。 她的眼神很冷,虽然她脸上在笑,可是,我却从她的眼神当中隐隐的看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杀意。 她看了我一会,突然把头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为什么只看我的身子,却不看看他们?” 这个女人说着将我整个人转了过去,而当我看见我身后的一切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此时在我身后的竟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墓穴,一座由古船打造而成的墓穴。 整艘船很大,大的不亚于现代的任何一艘豪华游轮,并且船身是由百年的海柳木打造而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黑色,船木材质坚硬似铁,刀枪不坏。整艘船没有船帆,矗立在峡谷深渊中的一处缝隙之中,其大小刚好将整个缝隙填的严丝合缝,就好像是特意为这里而建造的一般。 而在船尾处有一口大到没有边的井,整艘船正半悬着处在井沿之上,此外,在这古船的周围还悬着数十条大树粗细的铁链,这些铁链一直延伸到那深不见底的井中。 我此时所在的位置是这艘船的甲板上,而在这里居然立起了三十几根木棍,每根木棍上都绑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她们全身**,在幽暗漆黑的空间里,散发着一种让人几乎疯狂的野性。 “这是什么?这是一种祭祀活动吗?”我嘴上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心里却充满了疑问。 而就在我心生疑虑的一瞬间,无数只大大小小的黑色不明生物突然间从深渊峡谷的缝隙里窜了出来,窜到了在往她们身上爬,啃食着她们身上的血肉,这些家伙似蛇又非蛇,它们的速度极快,见到了血液之后便的更加疯狂,没多一会儿的工夫,我眼前的两个原本貌美的姑娘就变成了一具具血粼粼的白骨。 那些姑娘们大叫着,那叫声姐就好像是让我身处无间地狱一般,我的心在灼烧,我的耳膜就像是被尖刀刺穿一般,我的血液沸腾到了一个近乎崩溃的临界点。 我紧咬着牙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这些恐怖无比的家伙在啃食完了那些献祭品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了船尾,此时我才发现,哪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一身黑衣黑帽,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拐杖,他站在一张很大的供桌前面,左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右手在供桌上的黄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加上光线太暗,我根本看不见他写是什么。 一百八十二章:七大家族 计谋暗藏深不测 七大家族入金城 随着那个黑衣人书写的越来越快,一张张用朱砂混合着狗血写成的诡异字符被投入到了古井之中,那些黑色的不明生物也开始入下饺子一般纷纷的跳进了大井之中。 而奇怪的是,每有一只黑色的怪物跳进井中,变化传来一阵好似女人奸笑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让我身上瞬间起了一曾鸡皮疙瘩。 说也奇怪,没过多久,那古船周围原本平静无奇的铁链突然动了起来。 期初,那些铁链只是隐隐约约的动了几下,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又一次出现了幻觉。可是,没过多久我便知道,自己刚刚看到的并非是什么幻觉,而是那该死的铁链子真的动了。 随着一阵阵“哗啦”的声响过后,那大树粗细的铁链子开始向井中退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里使劲的拽他们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股让人作呕的黑色浓水开始向上翻了出来。 “不好,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出来!”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得一惊。 而就在我感叹井中之物的时候,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在我耳边轻声的说道:“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让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它……它……它……”我努力的想说什么,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仍然发不出来一个字。 “这也是你一直像看到的,不是吗?”那女人笑道:“七大家族中你们刘氏一直备受争议,一直被其他人所瞧不起,如今你终于可以告诉他们,这七大家族中你们刘家才是最强的,你才是他们的神,你所拥有的力量足以毁了这个世界,你才是他们的王。” “七大家族?这又是什么?难道是……”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惊,七大家族难道就是那铜鼎下面刻着的七个姓氏? “可是,这一切跟我们刘家又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倍感无比惊诧的时候,那股原本卡在我嗓子眼儿里的黑烟,突然动了起来,接着,它们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一股脑的从我眼耳口鼻里面钻了出来,随即一股新鲜的空气立刻填满了我的整个肺部。 当我吸到新鲜的空气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与满足感霎时间充斥了全身,我大口的喘着气,可刚喘了两口便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咳的我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了我的身前,轻声的问道:“天一,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咳嗽了起来,是不是中招儿了?” 这是张成勇的声音。 听到张成勇的声音后,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开口就咳嗽个不停。 眼见如此,张成勇小声的说道:“天一,你先别说话,这个地方有点古怪,我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 说完,他背起我便朝另一个方向跑。 也不知道跑了过久,在七拐八拐之后,张成勇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石缝当中。 张成勇将我轻轻的放在了地方,小声的问道:“天一,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可就在张成勇话音刚落的时候,我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整个人打翻在地,随后我猛的就将他按倒,大声的说道:“你他妈的是谁?” “天一,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是张成勇啊!我是老张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张成勇被我一拳给打蒙了,大声的骂道。 “你他妈的要是张成勇,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带我去,偏偏带我来这艘船这里?”我一边说一边又给了地上的这个人一拳。 我一边揍他一边偷眼观望四周的情况,让我心里不由得生寒的是,这家伙居然把我带到了我刚才看见的那艘古船船尾上。 而我此时距离那供桌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只见那供桌侧面不知道何时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大大的繁体刘字。 “我说天一,我真的是老张,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那个人在我身下大喊道:“我只是见路就跑,谁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渡魂船上啊?” “渡魂船?”我用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大声的说道:“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儿?怎么知道它叫渡魂船的?”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原本好像要被我掐背过气去的家伙,突然在此时笑了出来,他的笑就好像是夜猫子在啼哭一般,每一个笑声都像是无数只蟑螂在往你的耳朵里面钻,听到这个笑声,我不由得手上力道一松,而当我意识到自己手劲松了的时候,整个人早已被他给甩脱,重重的摔在了供桌的傍边。 “哎,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不过……”那个家伙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咯咯的笑着说道。 “不过什么?”我咬着牙问道。 “不过好在还是将你给弄到了这里来了!”那个人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扯,接着一张制作精良的皮面具便被他给扯了下来。 而此时,接着微弱的光线我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家伙赫然竟是吴凡! “怎么会是你?”我看着吴凡惊讶的问道。 “为什么不会是我?”吴凡笑道。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惊讶的问道。 “自然是为了黄金之城!”吴凡叹了口气笑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应该明白吗?”我反问道。 “看样子,作为七大家族的后人,你的祖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啊!那好吧,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告诉你吧!”吴凡说着一个闪身便到了我的身前,我本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可是,谁承想这个看似十分瘦弱的糟老头子此时竟好似一只捕食的猎豹,他手上的动作又快又准,左手一个直拳正好集中我的咽喉,紧接着右手一记摆拳恰好打在我的左边太阳穴上,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猛的从头袭来,接着,我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人从无尽的黑暗中给拽回到了现实一样。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被人用冷水给浇了一个透心凉,我努力的摇了摇头,一是让自己尽快的恢复意识,二也是想赶走咽喉与太阳穴上那要命的疼痛。 我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给绑在了古船的柱子上,我抬起头便看见了吴凡那张让人讨厌的又充满皱纹的脸。 吴凡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嘻嘻的说道:“你醒了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吴凡也不生气,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要是跟我合作,那黄金之城里面的一切,我分你三成,如何?” “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我喘了口气看着吴凡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吴凡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就要从那倒斗界里的七大家族说起了。” “倒斗界的七大家族?”我诧异的问道。 “是啊!”吴凡说着从腰间抽出了藏在腰间的一包旱烟,草草的卷了一根,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接着说道:“看样子是刘军校那个老家伙不打算让你重回倒斗这一行,所以才没将这里面的一切告诉你!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你躲是躲不掉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你想得也得不到。” 说到这儿,他又抽了一口烟,而我则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吴凡抽了两口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将目光移向了那口深不见的大井,悠悠的说道:“那黄金之城并非从没有人进入过。” “什么?曾经有人进到过哪里?”我惊讶的问道。 “嗯!”吴凡点了点头,“还不止一个人进去过。” “难道是七个人?”我追问道。 “不止七个人,而是九个人!”吴凡回答道:“三十年前,这九个人正是在江湖上倒斗界里面最顶尖的人物,有卸岭群盗的魁首,有搬山分甲的高人,当然,还有你们摸金发丘一脉的佼佼者。他们虽然是九个人,却代表了七大家,你们刘家自然就是其中一支,而我自然也不是姓吴,我原本的姓氏是武,这么多年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改姓吴。” “你也是当年进入黄金之城里那九个人中的一位?”我吃惊的看着武凡问道。 “嗯!”武凡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若有所思的回答着。 “既然你进入过了黄金之城,为什么这一次还要费尽心机算计我?又将我绑在这里?”我看着武凡问道。 “因为,没有你们刘家我根本找不到入口!因为我必须进去,因为我必须去里面拿到那样东西,因为我……” 吴凡越说越激动,说道后来他突然一把抓起了我的衣领,大喊道:“你到底根本根我合作?不合作我他妈的直接弄死你!” </br> </br> 第一百八十三章:古船裂缝 意外被擒遇好友 歹毒尸精遇危机 “你……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手……?”我被这家伙摇个不停,觉得整个骨架子都快要散了,我咬着牙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而那吴凡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口中的话,他手上的力道竟然越来越大,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一把按在柱子上,另一只手死命的掐住我的脖子,左眼里透着一股子诡异无比的红光,咬着牙咯咯的说道:“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我今天就让你在这儿归位,让你去见你在地府里面的家人。” “我不是……不是想告诉你……我……我也不知道那个入口在……在哪儿?”我被他掐的几乎透不过气,我没说一个字就好像胸口里的空气被抽走一部分,这几个说完之后,我几乎已经是头脑发昏,一股股作呕的感觉刺激着我的胃部,眼睛也涨的几乎快要炸裂出来。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吴凡咧着嘴叫道,一股股带着土烟特有臭味的唾沫喷到了我的脸上,“你……” 吴凡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闷哼了一声,接着,整个人一软便斜斜的向一边栽倒下去。 而随着吴凡缓缓的倒下,一张我极为熟悉的脸缓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惨到我几乎认不出了。 她,就是ice。 “怎么是你?”我看着ice惊讶的问道。“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ice嘴上虽然在跟我说话,可是她却并没有看我,而是在小心翼翼的在朝着四周望去。 “你在看什么?难道有什么在这附近不成?”我惊诧的问道。 “嘘!”ice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蹲下来,解开了捆住我的绳子,随即又迅速的将那根绳子绑在了吴凡的身上,并且打了十几个奇怪的绳结,那个样子很像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某种水手结,可是,又不太像。 不仅如此,那个绳子分布的位置和造型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我不太知晓结界一般。 我疑惑的看着ice,她并没有看我,只是专心的在打着绳结。 五分钟之后,她已经将吴凡牢牢的捆住,可她好像还是不放心,又仔细的检查了三五遍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轻声的冲我说道:“帮我把他抬到船板中央!”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惊诧的问道。 “你别问了!来不及解释了,赶紧帮我将他放到祭台的前面去!”ice严肃的说道。 “嗯!”见到ice如此肯定的表情,我不在多说什么,站起身和她一起将吴凡抬到了船板中央祭台的位置附近。 吴凡虽然刚才被ice击中了后脑,但是,ice似乎之前体能消耗过大,刚才那一击的力道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再加上又被折腾了一翻,此时的吴凡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眼见自己被绑成了粽子,吴凡大叫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吴凡的话刚一出口,便有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顿时一股鲜血便如喷泉一样洒了出来,溅的四处都是。 “我要是你就不在说话!”ice看着吴凡冷冷的说道。 “你们……你们……”吴凡忍着疼,咬着牙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刚出口,等着他的又是两拳。 ice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她手上的功夫和力道丝毫不比任何健壮的男人差。 ice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那种眼神就好像她眼前捆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你……”吴凡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ice缓缓举起的拳头,他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样子吴凡深知这个的道理。 ice从吴凡的衣服上撕下来了一大块布,死命的塞进了他的嘴里,搞的吴凡不住的干呕,却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为了防止吴凡用舌头将那块布顶出来,ice又扯了一块布缠在了吴凡的嘴上,仔细的检查了几次,确认吴凡不能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之后,ice这才转过头看着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快走!来不及了!” 说完,她从腰间掏出一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古刀,对准吴凡的背、胸、胳膊和腿,连扎了七刀。 她的动作快而准,下刀的位置就好像是预演了很多遍一样。 滚烫的鲜血随着古刀的拔出喷涌而出,就好像是血组成的烟花一般,在吴凡的四周绽放。 ice手中的古刀并没有刺的太深,可吴凡还是疼的几乎昏厥过去。 ice快速的做完手上的动作,便不再看吴凡一样,转身拉起我的手就朝木船右侧的山壁跑去。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这又是要去哪儿?”我跟在ice的身后一边跑一边问道,此时的我真的有太多的话想问了。 ice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个劲儿的朝船板的右侧跑。 我见ice不回答,便又问:“你刚才在石塔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你去哪儿?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老张?” “他被人抓走了!”ice先是冲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又小声的说道:“就在你被这家伙带到这儿来的时候,张成勇被一群矮骡子给抓走了!” “矮骡子?那是什么?”我惊诧的问道。 说实话,矮骡子这个词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见,最早对这个词的印象是来自电影古惑仔,那里面的人物通常管在江湖上混的小混混,统称矮骡子。 所以,此时听见这个词我不由得一愣,不过,我自然也是知道,抓走张成勇的肯定不会是那些社会上的混混。 “是一种类似山魈的生物!听说,他们可以游走在阴阳两界之间,是一种半灵体!”ice一边快步向前跑一边轻声说道:“不过,那些都是传说而已。其实,所谓的矮骡子,大多都是一些高智商的灵长类生物罢了。” 高智商的灵长类生物——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另外的一部电影,猿族崛起! 好吧,或许是我想多了,可是,希望那些家伙的战斗力,没有电影中亚瑟那么强悍就好! 就在我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ice已经把我领到了山体右侧的一道裂缝当中,这个裂缝并不是很大,只有一米二三的高度,宽度也只够两个人并排站立,深度也只有三米多一点。 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可是它却不偏不倚的出现在甲板的右侧,也不知道是古人故意而为之,还是纯属巧合。 我跟着ice快步跑进了洞穴,而我的一只脚刚踏进那石缝之后,随后便听见一阵阵让人头皮都发麻的沙沙声从我们刚才待的地方传来。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蛇鳞片摩擦地面发出来的声音。 而此时此刻,一群群黑红色的短蛇正从四面八方翻涌而来,这些蛇最长的也只有小臂长短,拇指粗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诡异无比的暗红色波纹,远远望去,这足有千条的毒蛇就好像是一阵黑红色的巨浪一般,朝着甲板中央祭坛位置的吴凡就卷了过去。 不仅如此,在这蛇群的中还夹杂着数百对飘忽不定的红光,那如血一般的光芒诡异无比,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一般,忽明忽暗,忽上忽下。 而当这些家伙逐渐靠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一对对如鬼火一般的红光,居然是从一只只如猫一般大小的老鼠眼睛里面发出来的。 只见这些老鼠一个个凶猛无比,它们呲着牙,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叫声,有的还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毒蛇撕咬城碎片,引得队伍中不时的传来一阵骚乱。 “是尸精!这里居然有尸精!”看到那些眼冒红光的大老鼠,我不由得叹道。 可能有人会问,什么是尸精? 其实,很简单,尸精就是吃过死人肉的老鼠。这种老鼠一般是活在地下,活着古墓当中,在没有任何食物的时候,它们就会选择啃食棺材里的死人。而那种死人身上往往是带着尸毒的。 在吸收了尸毒之后,老鼠的身体会发生一些诡异的变化,有的一命呜呼,有的则双眼泛红,体格暴涨,成为尸精。 而成了尸精的老鼠,他们的牙齿和唾液是拥有剧毒的,和一般的老鼠不同,这帮家伙是不怕人的,相反,在吃过了人肉之后,他们对人血与人肉充满了渴望,常常成群结队的出没在深山老林里。 一旦某些地方有了尸精,那些这片区域的里的人家很快便会遭殃,轻则牲畜时常被袭击,重则,一夜之间整个村落被啃食的只剩一具具森森白骨。 这种东西我只是很早以前在一些灵异杂质上看到过,一直以为它们都是杜撰出来的,可没想到今天会在石塔下面的古船墓穴中遇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转过头去看ice,却发现ice在跑进洞里之后,迅速的爬地面上,一动不动,嘴里只是轻声的嘟囔着什么。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听清楚,后来,我也跟着爬了下来,这才隐隐约约的听见,身边的ice在默默的查着数: “一,二,三……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九十八……” </br> </br> 第一百八十四章:诡异竞拍 神秘祭祀显石门 诡异竞拍黄金城 吴凡躺在祭台之前,绝望的呻吟着,他的血流了一地,沿着地缝流出了一副古怪而诡异的图案,这图案既像是一种神秘的咒文,又像是一副死神的画作。 无数条暗红色的毒蛇翻滚着,数百只眼冒红光的尸精,好像是被鲜血所吸引,又像是被地上的咒文所召唤,在一瞬间将他整个人都覆盖在其中。 在被蛇群彻底淹没的一瞬间,吴凡痛苦的望向了我这一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绝望、怨毒与憎恨。 我缓缓的低下了头,我没有再去看吴凡,或者更准确的说,在那一刻我并不敢直视吴凡那充分了憎恨与诅咒的眼神。 过了几秒钟,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ice,发现此时的ice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她轻声说道:“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是什么时候?”我惊诧的问道。 ice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头朝我笑了笑,她的很神秘,又意味深长,就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又不能开口一样。 与此同时,那原本死死卡在山崖石缝之间的木船古冢猛的一阵摇晃,接着,一阵阵剧烈的摩擦与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随后,木船开始缓缓的向下倾斜,没过多久,这艘不知道卡在这里几百几千年的古船冢竟然以接近70度的角度开始缓缓下坠。 “这……这古船冢要崩塌了!”我惊诧的说道。 我的话刚出口,一阵巨大的断裂声,伴随着滚滚烟尘,便把我的话淹没在其中。 而就在这一瞬间,ice猛然拉起我的手便朝那开始滑向无尽深渊的古船跳了上去。 我只觉得脚刚刚踏上船板,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混合着让人窒息的失重感便传遍了全身。 如果,你问我当时那究竟是一种什么? 我可能无法一时间用文字表达明白自己具体的感受,如果你想体验,请自行去做三次过山车,外加两次蹦极,你就会明白了。 这种急速的下坠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一只手死命的抓住甲板右侧的一根木围栏,生怕稍一松手就会掉进那无尽的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只手,不停的将那些因为下坠而流落到我身边的暗红色毒蛇甩飞。 “ice,你没事儿吧?”我一边甩开朝我缠过来的毒蛇,一边不停的大喊道。 可是,我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巨大的气流给吹散,奋力的喊了几声,后来,我竟然连自己都听不见我的话了。 我就这样好像蹦极一般的下落了大概三十几秒之后,那巨大的木船“轰”的一声陡然就停住了。 它好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这艘古船终于在经历了阵阵颠簸之后,落到了地面之上。 我躺在甲板上大口的喘着气,之前紧紧抓住围栏的右手此时已经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到了。 此前那一团团翻涌的蛇群和尸精这个时候早已不知道去向,偶尔有一两条暗红色的毒蛇从我身边游过,也无瑕对我发起攻击,只是一味的想着逃命,就好像这个地方,再待一会儿它们就小命不保一样。 我在甲板上躺了能有十几分钟,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天一!天一!”那是ice的声音。 听见是她在喊我,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她没事就好! 随即,我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缓步攀爬过落在船板上的碎石,朝ice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ice离着我并不远,最多也就十几米的距离,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此时居然是站在一个巨大的石门前面。 这石门高足有八米开外,由于时间久远的关系,石门上面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很多地方也露着一股股黑褐色的斑驳。 石门是对开的造型,左右两边门中心的位置各有一个古怪的三眼人首雕像,它们怒目而视,俯瞰着即将到访闯入的外来者。 此外,在这石门之上雕刻着许许多多造型诡异的文字,它们像是蝌蚪,又像是一条条蜿蜒崎岖的小蛇,它们密密麻麻的几乎布满了整座石门。 可是,在这石门中心下方三分之一的位置上有数十圈密密麻麻的小字。从风化的痕迹上来看,这些小字很明显是后刻上去的。 不仅如此,这些小字不仅不是那些如同小蛇一般的诡异文字,相反,它们居然是我所熟知的汉字,虽然是繁体,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是我所认得的。 更要命的是,这一圈圈小字所记载的内容,居然和我那本家传的覃龙秘术十分相似。 看到这里,我不仅惊叹道:“这……这就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些内容?究竟是谁刻上去的?难道我们家传的覃龙秘术是出自这里?” ………… 美国! 1989年的九月! 芝加哥地下黑市交易会! 一个西装笔挺,一头银发的老者,站在舞台中央的空场上用他那略带宫廷式的英语缓缓的说道:“今天我们把各位请到这里来,是为了拍卖三件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一个金发的中年胖子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这个胖子的声音,他身边的人也都跟着纷纷大声说起来,“对啊!究竟是什么东西?弄的如此神秘?” 那个胖子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然后从身边一个马仔的手里接过了一根雪茄,点着后放到了嘴里,大口的抽了几下,撇着嘴悠悠的说道:“我说菲尔德,你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给弄复杂了。我记得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很好,叫什么……” 这个胖子用拿着雪茄的胖手轻轻的敲了敲自己发亮的脑门,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哦,对,我想起来了!中国人常说,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儿?” “对啊!有什么事儿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周围的人纷纷跟着大声的说道。 站在空场中央的那个叫菲尔德的老者看着周围人不停的叫嚷,他并没有马上做出解释,而是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那个胖子身上。 菲尔德脸上虽然依旧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相反,他此时的目光就如刀子一般锐利无比。 那个胖子原本还得意的很,可是此时却被菲尔德盯的不由得倒退了半步。可是,他的脚步刚一动,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在这种场合气势上不能输,于是便轻咳了一声,用目光回瞪了过去。 但是,他的眼睛与菲尔德那如同狼一般的目光对在一起之后,便立刻不自觉的闪避开了,不敢再直视。 菲尔德盯了那个胖子一会儿,见他不在说话,便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其他人,在这一瞬间,原本熙熙攘攘的地下室房间内,突然安静的就好像是墓穴一般,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菲尔德眼见没有人在打断他的话,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他那职业性很浓的微笑,缓缓的说道:“今天要给各位拍卖的三样东西,分别是一个消息,一张地图,还有……” “还有什么?”人群之后,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亚裔女子朗声的问道。 菲尔德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得眉头皱了一下,他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坐在房间角落阴影里的一个人。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菲尔德会意,目光望向了那个女人,轻声的说道:“还有一个人。” “一个人?”女人朗声问道。 “是的!这位女士,您没有听错,是一个人!”菲尔德微笑说道。 “那么,这个人是活的,还是死的!”女人问道。 “我们交货的时候,他自然还是活着的,至于往后他是活,还是死,是完好无损,还是支离破碎,那就全凭您的喜好了。”菲尔德笑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边上一个带有印度血统的中年人问道。 “因为……”菲尔德说着故意顿了顿,他环视了一周,有点故意卖弄官司的意思,眼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这才缓缓的接道:“因为,他们和一座黄金之城有着密切的关系!” “什么?黄金之城?”听到这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骚动起来。 “我出五百万,这三样东西我都要了!”一个人开始举手大喊道。 “我出一千万!” “我出两千万!” “我出五千万!” …… 随着越来越高的家伙,菲尔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有意无意的向身后那个人瞟了一眼,同样是在那个人一声咳嗽之后,菲尔德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叫喊:“各位!你们的热情让我很高兴。不过,这一次不是名标。” “那是什么?”之前那个胖子大声的问道。 “是暗标!你们每个人把自己要出的价格和竞拍的东西,写在你们手里的牌子上,然后……”菲尔德挥了挥手,边上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抬来一个大箱子,菲尔德拍了拍箱子,接着说道:“然后放到这里面,至于最终谁会中标,明天同样是这个时间,我会在这里揭晓,希望各位不要缺席。” 菲尔德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场边的那些人便开始纷纷的将自己心仪的东西和价格写在白色的手卡上,投入到西装男手中的箱子里。 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那个亚裔的女人却并没有将卡片放入箱子中,她在手卡上写了几个字之后,便径直的走向了菲尔德。 “有事吗,女士?”菲尔德微笑说道。 “给!”女人看着菲尔德说道。 “如果要竞拍麻烦还是放到箱子里,这样比较公平!我……”那个女人没有给菲尔德再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卡片连同一个黑布包裹的物件一起塞在了菲尔德的手中,接着转头便大步离开了。  一百八十五章:回首往事 往事不堪难回手 前因后果是非中 风,缓缓的从街道一侧吹来。 走出地下室的华裔女子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衣,她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香烟,从里面抽了一只放到了嘴里,可她想了想却并没有点着,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微笑,又将那只烟放了回去。 她抬起头长长的出了口气,此时,一个华裔的男子已经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男人问道。 “嗯!”女人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东西已经交给了他,至于他会不会按照我们预想那样去做,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男人说完拉起女人的胳膊就要过马路,可是,女人却挣脱了他的手,缓缓的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男人诧异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女人说完转身便朝接道的一边走去。 “你……”男人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停住了,他并没有在说一些什么,他只是看着女人缓缓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风,同样是风,同样是缓缓的吹来。 只不过,此时我面前的风是从那道石门里吹来的。 它带着一股阴森腐朽的气息,侵袭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就好像是死神的邀请函一样,要将我的灵魂带到门后那另一个世界里。 一个只有死亡与怨念的世界。 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口鼻,尽量不让那股子让人作呕的气息消磨我的意志。 ice突然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皱着眉头说道:“你有办法打开这道石门吗?” “这是什么地方?”我并没有直接回答ice的话,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 “你……你不知道?”ice听到我的话反倒是有点诧异,“难道你的祖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你也不知道和黄金之城和你家族之间的秘密?” “这里……这里就是黄金之城的入口?”我惊诧的看着ice说道:“这个地方和我家族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吗?” “看来命运真的是很有意思,我们每个人找这个地方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而你……”ice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我,又转过头看了看那门上的咒印,没有在说下去。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抓住ice的胳膊大声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ice缓缓的抬起头,用她那如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望着我,她的眼睛很美,可是,我却好像从里面看出了很多复杂的感情,有不忍,有疑虑,有痛苦,甚至还有些许同情。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在这么迷迷糊糊的下去了,我爷爷什么也不告诉我,他只是让我来找那二十四本破书,让我找到我父母的尸体把他们带回来。他只是那么轻轻一说,我却莫名其妙的就陷入到了如此境地,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看着ice大声的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ice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很久她突然开口说道。“整件事情就要从1989年开始说起了。” ………… 1989年,4月,初春。 这一年的春天到的格外的晚,虽说已经是4月份,可是东北的天儿依旧是只有五六度。 早上六点的沈阳,街道上还没有几个人,偶尔有几个推着早点车出摊儿的卖家用着破旧变音的喇叭喊着买牛奶的号子。 一个满面胡须形象有些邋遢的男子骑着一辆二六的永久穿梭在太原街附近的胡同里,他骑的不快,走走停停,在转了几圈发现没有跟踪他之后,停在了胡同中心的一家美工商户门前。 “当……当当……当……当当当……”,他有规律的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警惕的问道。 “是我!”门外的那个男人轻声回答道。 “老冷?”屋子里的人警觉的问道。 “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 “就你自己?”屋子里的人问道。 “对!快开门!”那个叫老冷的男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等一下!”屋子里的人说完了之后,便传来了一阵锁链摩擦的声的哗啦声,过了一会儿,那扇有点生锈的铁门缓缓的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看了老冷一眼,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决定了没有别人之后,才对老冷说道:“快进来吧!” 老冷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进了屋子。 而那个男人又将头探出去,再一次确定没有人跟着老冷之后,这才放心的将门给关了起来。 老冷进屋之后,轻车熟路的绕过店铺前面的屋子,直接走到了后面的小屋。 而此时小屋里面已经坐着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两男一女,他们神情严肃,好像再为什么事情发愁,眼见老冷走了进来,眼睛不由得都是一亮。 那个女人开口率先开口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东西搞到了吗?” “没有!”老冷摇了摇头。 “怎么?不是说很容易吗?难道出了什么岔头?”女人皱着眉头追问道。 “嗯嗯!”老冷点头回答道。 “到底……”女人还想追问一些什么,却别边上一个年级最大,大概有五十几岁,头发花白的男人给拦住了。 “先别急!让老冷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吧!”那个男人缓缓的说道。 “我说老周,这是不着急的时候吗?”女人看着那个叫老周的男人说道。 “现在急也没有用!”老周看着女人缓缓的说道:“老冷,你别急!先喝口水,然后慢慢的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嗯!”老冷没有理会女人的追问,而是接过了开门人递过来的水,大口喝了几口,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找个地方坐下来,悠悠的说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就在我要拿到最后三本书的时候,一个姓薛的家伙居然抢了先,把那几本古书给拿走了!” “都拿走了?”女人追问道。 “没有!”老冷摇了摇头,“他只拿走了三本!” “那也就是说,你只拿到了十二本?”女人皱着眉头问道。 “嗯!”老冷点了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女人焦急的问道:“难道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 “不一定!”老冷说道。 “你什么意思?”女人问道。 “我听说姓薛的那个人找那个传说中的盒子,是为了用里面的力量来治疗自己家传的毛病。”老冷说着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他接着说道:“他目前还不知道我们手里这些密卷的下落,据我所知,他下一步会去芝加哥找一个叫菲尔德的地头蛇,从他手里弄出来流落在海外的三本。至于另外三本……” “怎么?你打听出来了最后三本的下落?”女人追问道。 “嗯!”老冷点了点头,“其实我这一次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至少我知道了另外三本的下落!” “另外三本在哪里?”女人急忙问道。 “在云南!”老冷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敢去?” “云南?”听到老冷的话,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惊诧万分。 过了很久,老周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们七个人要分成两拨人行动了。老冷,你既然没有拿到那三本,最好还是把没做完的事情弄完,这样吧,你打听好姓薛那个人的行程,然后,你和小妹去一趟美国吧!” 老周说着看了看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和另外的一个十分普通的中年人,缓缓的说道:“小刘,老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他们三个人回来,然后收拾收拾,出发去一趟云南吧!” 老周说完站了起来,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我那个破酒馆也该开门营业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老周转身便离去,只有下了默默无语的三个人。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老冷和那个女人便启程赶往了美国芝加哥去寻找那个叫做菲尔德的家伙。 剩余的几个人纷纷去忙着准备出行前的一些事情,只留下了那个叫做小刘的年轻人。 小刘在众人离开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走到了里间屋,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大生产和一张黑白照片。 他摸了半年才从裤子口袋里面找到了半盒火柴,火柴有一点受潮,他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将火柴点燃,他使劲的抽了两口烟,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露出了一股满足的表情。 接着,他缓缓的将那张黑白照片放到眼前,只见,这张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她们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宅子面前,这个女人很漂亮,脸上虽然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容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就像是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一样。 </br> </br> 第一百八十六章:交易?交易! 信息交换神秘人 异地鬼门显惊悚 小刘看着手里的照片很久,竟好像在那一刻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一点点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沿着他的脸颊缓缓的落在照片之上。 小刘好像很珍惜这张照片,他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擦那照片上面的眼泪,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当……当当……” “谁?”小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警惕的问道。 “请问,周老先生在这儿吗?”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找谁?”小刘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这时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高挑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眉清目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眼睛虽然是单眼皮,可是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子魅惑之极的劲儿。 眼见小刘打开了门,她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将手轻轻的扶在门上,柔声的说道:“我想找……沈阳城里土夫子的扛把子周老先生!” 说着,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布包裹,顺着门缝递给了小刘。 “我知道我没找错地方!希望你可以将这个交给他,并且告诉他,今晚八点,我在勺园214包房里等着他,有重要的事情相托,不见不散!” 她说的很慢,那种语气就好像是怕小刘漏一个字一样,她说完朝小刘微微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小刘接过了那个红色的包裹,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女人离去的背影。 而恰巧此时那个女人又回过头,她发现小刘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搞的小刘脸一下子就红了。 那个女人看着低下头的小刘,轻声的说道:“辛苦你了小兄弟!千万不要忘了将东西交给他哦!” 说完,她上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起身离去了。 白天无话,在众人的一顿忙乱筹备中,天儿,渐渐的黑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沈阳,还处在一个相对落后和保守的状态。华灯初上的时候,街上除了一辆群疯跑嬉闹的孩子,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勺园,是一家川菜馆子,也是沈阳城里面为数不多的老字号。 八点,214房间的门果然被推开了。 老周、小刘,以及一个面貌清瘦、身材不高的中年人一起走了进来。 “欢迎,欢迎!”那个黑衣女人坐在座位上笑着说道。 她嘴上虽然在说着欢迎,可是,眼睛里面却连一点儿欢迎的意思都没有。 “不必客气了!咱们还是有话直说的好。”老周走到桌子前面拉了张椅子坐下,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之前那个女人托付小刘交给他的红布包,缓缓的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那红布包裹被老周放在桌子的正中间,而此时恰巧有一个角露了出来,只见那红布包裹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块深褐色的石头,只不过,那块石头裸露在的部分,在包房奢华的吊灯照耀下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金色。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石头裸露在外的部分居然还刻着一些如同蛇一样蜿蜒崎岖的某种不知名的符号。 那女人看着桌子上那块石头,笑着说道:“看样子,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老周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问道。 “我想跟你说一笔买卖!”女人缓缓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找这个地方,而我恰巧又知道一些这个地方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们为你做一切什么?”老周打断她的话问道。 “果然是聪明人!”女人笑着拍了拍手,“既然周老先生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就没有必要在绕弯子了。” 她说着从边上的黑色皮包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从里面缓缓抽出了一沓发黄的纸,打开之后众人才发现,这竟然是两张老旧的石碑拓片。 女人将这两张拓本平铺在桌子上,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这个地方,然后,从里面帮我在带出来一样东西。作为回报……” 女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着老周的眼睛,过了良久才悠悠的接道:“作为回报,我会把这块石头的出处,以及怎么进入到这里,告诉你们。” 老周看着这个女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将目光移到了那两张古旧发黄的拓本上。 只见,这古旧的拓本上面居然不是什么古老的文字,而是两幅古怪的人像。 那是一男一女的壁画拓本,左边的男人头小眼大,脖子细长,带着一个又高又细的头饰,下颚处有着短短的胡须。右边的女人在外形上基本和左边的男人完全一致,只不过,下颚没有胡须,高耸的胸部凸显了她与那个男人的性别差异罢了。 这两个人都是目视前方,表情呆板,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星球大战中的尤达大师,或者是外星来客当中的经典外星人形象et。 “这……” “这是……三星堆遗址?”老周身后那个小个子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说道。 “行家不愧是行家!”女人拍着手笑道。“只是单单凭借一副拓本就知道其大概的出处。只不过……” 老周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卖关子,所以他并没有着急接话,而是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他眼见老周目光望向了自己,自知自己多话了,便怯生生的低下了头,不在说话。 老周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中有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怒意,过了好一阵,他才回过头,看着那个女人说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它虽然和四川三星堆遗址里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相差了好几百公里。”女人缓缓的说道。 “什么?相差好几百公里?这不可能!”听到女人的话,老周身后的男人惊诧的开口说道。 “老吴,既然你对三星堆这么了解,要不,你坐到我这儿替我谈谈,如何?”老周没有回头,他只是用食指轻轻的在茶杯边缘打着圈,他的语气很慢,可是,那语气中却有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杀意。 “我……我不敢!”老吴颤颤巍巍的说道:“只不过,我父亲就在前几年死在了三星堆遗址里,所以,我比较了解罢了。” “既然知道,那不妨说出来听听吧!”老周缓缓的说道。 “是……是!”老吴点头说道,接着,他往前迈了一步,看着桌子上的拓本说道:“据我所知,三星堆遗址文明至少要追溯到商周时期,距离现在大概3000年左右,虽说那个时候,三星堆的位置处在古羌人、彝人、濮人三个民族的交汇处,却并没有一点他们的影子,相反,三年前出土的铜像、面具、玉石器等所有物件,都有着这种造型的人像。可放眼全国,在同一时期出土的所有被历史记载的文明中,却并没有一点与其相似的文明。所以,你说这个不是在三星堆出土的,恐怕实在跟我们打幌子吧!” “我就说,行家就是行家!”女人笑道:“不过,我说它是出自在另一个地方,当然是有证据的!” 她说着从边上黑色的包里,缓缓的拿出了一卷录像带,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如果你们不信,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话音刚落,包间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两个服务员打扮的年轻人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一个老式的录放机。 他们看了一眼老周他们三人,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朝他们点了点头,这二人会意后,立刻手脚麻利的将那台老式的录放机连在了包间里原本用来唱k的二十九寸电视上。 连完了之后,那两哥服务员打扮的家伙,笑着说了一句,“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们”,然后转身便退出了包间。 在他们退出去之后,老周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刘,小刘立刻明白了老周的意思,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本录像带,动作娴熟的将它推进了带仓。 随着一阵磁头摩擦磁带的声音过后,电视屏幕上先是一阵雪花点,接着,便出现了黑白画面。 只见,画面是在一个十分阴暗的地方拍的,晃晃悠悠的让人看起来感觉十分不舒服,很显然拿着摄像机的那个人应该是在奔跑。 电视中的画面在随着那个人手中的摄像机不停的移动,好像是在一个幽暗的长廊里,摄像机不时的左右移动,随着手电光上下的摇晃,隐隐约约的看见石廊两侧有许多造型怪异的壁画,而那壁画上的人物居然都是和那拓本上好似et的家伙一模一样。 小刘看到这里,下意识的按下了暂停键,他惊诧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老周。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放。 小刘会意,按下了播放键,电视中的画面也开始继续动了起来。 只见,那些人一路沿着石廊走到了尽头,此时,在他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将近三米多高的石像,这石像头大眼大,脖子又细又长,身短腿短,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这两个石人面向而视,分列左右两侧,而在他们的中间是一道厚重的石门,石门显然是多年未曾开过,上面长满了深绿色的苔藓,而在让人觉得十分诡异的是,在这石门的正中间居然盘坐着一个人。 电视中的画面摇晃了一阵子,一阵阵杂乱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有人在说一些什么,但是由于噪音太大,一时间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的听见了几个词,“幽灵、恶魔、使者……” </br> </br> 第一百八十七章:分头行动 线索繁杂需探求 幕后阴谋均为何 画面一直在摇晃不停,让人看着十分头疼,小刘蹲在电视机跟前看了一会儿,不住的揉着眼睛。 电视机中的画面摇晃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雪花点。 小刘回头看了看老周,老周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那个女人,只见她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喝着茶,便对小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再等等。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画面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画面摇晃的更加厉害,很显然,拿着**的这个人在疯狂的朝一个方向狂奔,电视中不时的还传来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 由于镜头晃动的实在太厉害,所以,老周和小刘他们根本看不清楚画面中究竟拍下了一些什么,只是隐约的听见有人在说,“有鬼!有鬼!” 接着,画面又一次的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点。 又过了一会儿,画面再一次的出现了。 这一次**拍摄的角度很低,整个画面也是斜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社会新闻节目里偷拍的效果一样。 但是这一次画面当中的内容却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一个梯形的石台,石台东西两侧有两道很深的沟壑,里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骸骨,也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不,更准确的说是有两个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躺在地上,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只见那个蹲在地上的人正抱着地上那个人的上半身,大口大口的啃食着那个人的脖子,从镜头里看他满足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吃一根美味的鸭脖子。 而地上那个人的脖子大部分已经被啃食的一干二净,只留下白骨森森的颈骨将自己的头颅和身躯勉强连在一起。 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奋力的啃食了一阵子之后,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诡异迟缓,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肚子高高隆起,就像是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孕妇一样。 他在石室内转了一圈,突然发现了倾斜在一边的**,接着便一步步的朝摄像师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捡了起来,放到眼前摆弄了起来。 而当他将镜头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长的居然和那石画拓本中的人一模一样,大大的眼睛几乎站了一半脸的位置,脸颊枯瘦,深深的凹陷下去,脑门高耸,一个大大的鼓包,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寿星老一样。 他的嘴大的出奇,两侧几乎裂开到了耳根子,他拿起**,微微的张开嘴,似笑非笑,可是,他刚一张嘴便有一堆碎肉和骨头茬子掉落了下来,让人不由得反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老周突然开口说道:“停!” “怎么了?”小刘下意识的按下了暂停键。 老周没有回答小刘的话,而是侧面看向了一边淡定喝茶的那个女人。 “这是……”老周皱着眉头说道。 “你发现了?”那个女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要找你们的原因。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找到它,然后帮我把它带回来。” “可是,这……”老周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人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筹码已经摆在这儿了,至于你们想不想做这笔买卖,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女人说着站起了身,走到老周的身边,附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笑着离去了。 只留下了,老周他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过了良久,老周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小刘才敢开口问道:“周爷,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让我们去找到的究竟是什么?” 老周看了一眼电视机当中那个张着大嘴、长相诡异无比的家伙,很久才出声说道:“她要我们去找的是斯托圆盘!” “斯托圆盘?”小刘皱着眉头惊诧的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圆盘!”边上的老吴突然开口说道。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个怪异家伙身后的梯形石台。 只见那诡异的梯形石台上面,悬空放置着一个圆形的物件,由于画面并不是很清晰,所以,小刘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而此时当他将目光放置在那圆盘上的时候,才隐约的发现,那悬空的圆盘竟好似散发着一股子诡异的光芒。 “什么?一个来自地狱的圆盘?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历?”小刘惊诧的问道。 “没人知道它具体的来历!”老吴摇着头说道:“只是知道,但凡试图接近它的人都去见了阎王。” “可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让我们去找这个东西?”小刘惊讶的问道。 “行了,不要说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老周开口打断了小刘的话,“难道你还以为她真的会请我们吃饭不成?” 说完,老周当先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了包间,他身后的小刘和老吴在对望了一眼之后,也都跟着走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被按下暂停键的电视画面突然动了起来,它先是一阵急促的雪花点,接着,一个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之中。 只见他身穿黑色的长袍,笔直的站在屏幕中央,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面具,那面具的样子和拓本上的怪人一模一样。 他缓缓的走向了**镜头,过了一阵之后,他用一种诡异的声音缓缓说道:“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你们是属于这里的……逃……是逃不掉的……” 那声音凄凉缥缈,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可是,此时老周他们已然走远,并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夜,凉如水! 东北的春天和冬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零上一二度的气温,足以在这个时候让城市里最后的一丝温度都悄然逝去。 老周他们三个人回到自己驻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五十多了。 老周坐在美工店外屋的椅子上,脱下了外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大生产,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悠悠的说道:“老吴……” “怎么了,周爷?”老吴急忙回复道。 “今儿的事儿你也看见了,不简单!”老周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很多事情我们需要更深的了解一下。麻烦你跑一趟顺城街,去当铺里找一下那个老不死的杜教授,问一些情况回来。最好能问出来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知道吗?” “是!我这就去!”老吴说完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老周却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老吴诧异的看着老周。 “你这么去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说完,老周起身从边上的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了两沓子钱,用报纸包好了之后扔给了老吴,悠悠的说道:“带着这个,这家伙不见钱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是!”老吴接过了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留下了老周和小刘两个人。 老周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刘,他的眼神如刀似剑,看的小刘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过了良久,小刘颤颤巍巍的问道:“周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说完,老周朝小刘招了招手,然后在小刘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小刘听完之后,脸色一变,接着他连连点头,然后穿上衣服,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接着便推门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周跟着小刘走到门口,看着小刘消失的背影,又点着了一根烟,他长长的吸了一口,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了胡同一边黑暗的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说道:“出来吧!站了这么久,不累吗?” 他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可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个较小瘦弱的身影,缓缓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女孩,样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瘦小的身躯和脸蛋上都是污垢,活脱一副小叫花的样子。 可是,她全身上下虽然脏,但是却并不能掩盖她那一双明媚如春风一般的眼睛,她怯生生的看着老周,过了很久,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爷……爷爷……您好!请问……请问……您是姓周吗?” “小妹妹你好,我是姓周!”老周缓步走过去,他走的很慢,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舒缓,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老周缓步走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前,蹲下来,微笑说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嗯!”小女孩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老周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我叫小美!”小女孩看着老周大声的说道。 </br> </br> 第一百八十八章:诡异约会 神秘之人设约会 目的如何无人知 老周看着小美瑟瑟发抖的小身子,缓缓的蹲下来,摸着她的头轻声的说道:“小姑娘,你的爸爸妈妈哪?” 小美使劲咬着嘴唇,内心挣扎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我生下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不在了,奶奶告诉我他们去了很远地方……所以,我没见过他们!” “那你的奶奶哪?”老周疑惑的问道。 小美说到这儿的时候好像要哭,可是,她忍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大声的说道:“奶奶上个月去世了,现在就是我自己一个人。” “你饿不饿?”老周轻轻的问道。 “嗯!”小美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这儿有点吃的,你要不要吃?”老周问道。 “嗯嗯!”小美又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进来吧!”老周慈祥的笑着说道。 说完,老周领着小美走进了屋子里,给她拿了一个大大的面包,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了小美的面前,笑着说道:“吃吧!” 小美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爷爷!” 然后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老周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直到小美吃了大半个面包,喝了一大杯牛奶之后,才缓缓的问道:“是有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嗯嗯!”小美抹了抹嘴上的奶沫子,笑着说道:“是一个很古怪的伯伯让我来找你的!” “一个古怪的伯伯?”老周诧异的问道。 “恩恩嗯!”小美使劲的点着头,“一个好吓人的伯伯!” “他让你找我干什么?”老周问道。 “他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说你听了就会知道什么意思了?”小美摸着自己的小脑瓜说道。 “哦?一句话?一句什么话?”老周问道。 “他说……”小美挠着小脑袋使劲的想了想,说道:“今夜子时……卫工废厂……黄金……黄金……” 小美说到这儿的时候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一股懊恼的表情,她撅着小嘴,皱着眉头说道:“哎呀,我这个记性,怎么想不起来了?”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老周摸着她的头说道。 “真的?”小美听到老周的话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嗯嗯!自然是真的!”老周点头说道。 “那太好了,那个怪伯伯说,只要你知道了,他就会给我的两块钱的!”小美拍着手笑道。不过,说完了之后,她随即露出了一股子担忧的表情。 “怎么了?”老周问道。 “我觉得爷爷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小美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老周笑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那个伯伯怪的很,不像是好人,我不想爷爷你被坏人抓走!”小美皱着眉头说道。 听了小美的话,老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美工店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身材瘦高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看见老周和小美先是一愣,接着,左边那个长相俊俏的男人开口说道:“周爷,我们回来了。您让我们办的事儿,都办妥了。” 他说完了这话之后,又看了看边上的小美,笑着说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回头再跟你们说吧!”老周看了他们一眼后,又转过头跟小美说道:“既然你觉得我是个好人,那以后愿不愿意跟爷爷生活在一起哪?” “愿意!当然愿意!这样就没有人在欺负我了!”小美听到老周的话,开心的抓住老周的衣角大笑起来。 “好!很好!”老周也开心的摸着小美的头。 过了一会儿,老周转过身冲着右边那个黑瘦汉子说道:“老王,你留下来陪着小美,先带她去洗个澡,然后在去弄身衣服给她,以后,她就跟着我们一起了!” “是,周爷!”那个叫老王的黑瘦汉子点头答应道。 老周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小美说道:“你先跟着这个叔叔,他人也很好的!如果他要是欺负你,等爷爷回来,好好收拾他!” “爷爷,你真的要去吗?”小美看着老周问道。 “当然,那个怪伯伯只是想找爷爷谈一点事情,放心,没事的!”老周摸了摸小美的头,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个俊俏的男人,说道:“书生,你跟我走一趟吧!” “得嘞!”书生答应了一声后,瞟了一眼边上的老王,眼神中的意思好像再说:老子我去也,你好好在家当保姆吧! 没等老王瞪回去,他便和老周转身出了门。 他们虽然走了,可是小美却并没有动,她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周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 过了良久,老王才缓缓的说道:“走吧,小姑娘,我们先去洗个澡,然后换套衣服,你这身衣服实在……实在……” 老王本想说“你这衣服实在是太臭了”,可是,这话到了他的嘴边几次,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美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看着老王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很臭。” 说完,她站起了身,看着老王说道:“走吧!我们去哪儿洗澡?” 她的语气很冷,表情十分淡定,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搞的老王反倒是一愣。 ………… 夜,已经很深。 天,更凉! 风,吹在人们的脸上,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般。 沈阳城西,本就是重工业的聚集地,到处都是大型的工厂。但是,在那个年代被率先废弃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毛衣纺织一厂。 老周和书生开着一辆破旧的拉达,在兜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们之后,找了一个胡同将车停下。 他们两个人下了车之后,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是这儿了!”书生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不由得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冷啊!怎么好好的约在这个破地方?” “行了,别抱怨了!”老周说道。 “嗯!”书生啐了一口之后,跟着老周朝纺织厂走了国球。 城西的纺织一厂由于经济体制的变更,连年亏本,人员涣散,曾经辉煌一时的国有企业,如今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厂房玻璃破碎、墙壁倒塌,工厂的四周也是长满了进一人高的杂草。 老周和书生两个人沿着纺织厂门前那条人为开出来的小路,朝着厂子里面走去。 没走几分钟,便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迎面朝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谁姓周?”那个小姑娘开口问道。 小姑娘明显不是本地人,开口说话时有着一股子河南口音,老周他们两个人听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老周迎上半步,笑着说道:“这位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是叫周三吗?”小姑娘看着老周那张长满皱纹的脸,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就是我!”老周说道。 “这就没错了!”小姑娘说完又瞟了一眼边上的书生,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们!” “让我们跟你走?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边上的书生打断道。 “你们去是不去?”小姑娘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书生没好气的说道。 “自然是要去的!”老周笑道。 说完,老周瞪了边上的书生一眼,示意他别再多嘴,书生会意,只能无奈的捂了下自己的嘴,表示不再说话。 见书生这番表现,老周这才回过头跟小姑娘说:“还是劳烦姑娘带路,我们不再多问便是。” “废话真多!”小姑娘没好气的骂道:“赶紧跟着,我还有别的事儿哪!” 说完,她便当先带路,朝工厂里面走了过去。 小姑娘领着老周二人一路沿着工厂外墙走了大半圈,最后在一处倒塌的石墙处跃了进去。 接着,她又领着老周二人在厂子里东转西转溜了一大圈,并在一个不起眼的独立厂房前停了下来。 厂房的门紧闭,小姑娘缓步走上前,在生锈的铁门上有节奏的轻轻敲了三下,接着,冲老周二人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给你们来看门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老周他们答话,转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后,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老周和书生。 “这叫什么事儿啊?”书生骂道。“这到底是谁要找咱们,搞的这么神秘。” “行了,静静的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知道答案了。”老周话音未落,那道原本紧闭着的铁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接着,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他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老周和书生好几遍,随后又朝四周望了望,眼见门前只有他们两人便皱着眉头警惕的问道:“只有你们两个人?” “没错!只有我们二人!”老周开口说道。 “进来吧!”说完,那个家伙把门缓缓的打开一个缝,让老周和书生二人进去。 </br> </br> 第一百八十九章:废旧工厂地下室 地下密室有秘密 老周二人险中计 “你们终于来了!” 就在老周和书生二人走进厂房的一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那道铁门突然咔嚓的一声关上了。 书生急忙警惕的回过头,可让他脊背发寒的是,刚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此时早已不知了去向,就好像这家伙压根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地方有古怪!”书生在老周耳边轻声的说道。 “这还用你说!”老周咬着牙说道。 “现在怎么办?”书生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周缓缓的冲着书生说了一句之后,朗声说道:“我们来了!让你久等了,让我们来这里究竟有何事?” “请!”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老周的问题,而是,用他沙哑的声音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字请字。 接着,在老周他们二人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这盏灯是那种最老式的电灯泡,光线昏暗摇曳,让人看着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窒息感,而在灯下有一张老式的红木桌子,桌子上放了两个大瓷碗,瓷碗中装着满满碧绿色的液体。 书生走过去端起了碗,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小声的说道:“是酒!” 老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碗,大声的说道:“你把我们找到这里来,是为了要请我们喝酒的吗?” 那个人没有回答老周的问题,而是又用他沙哑的声音说了一遍,“请!” “好!请!”老周说完便端起了面前的那碗碧绿色的酒。 “周爷!等等……”书生想伸手去拦着老周,可是,他要伸手去拉老周,老周已经将手里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手中的酒,老周看了一眼书生,只见书生端着手中的酒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股白烟从四周蔓延而至。白烟很轻,轻的就好像是没有任何重量;很浓,浓的就像是牛奶一般。 接着,一股淡淡的郁金香气便钻进了二人的鼻子中。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书生皱了下鼻子叹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接着便是“当啷”一声,书生手中的酒碗便掉在了地上,那碧绿色的酒撒了一地,随后他整个人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书生!”老周本想伸手去扶那倒在地上的书生,可是,让他十分意外的是,就在他蹲下去准备扶书生的时候,那滚滚的白烟已经将整个房间填满。 而此时老周的脚边早已经空无一物,那如死鱼一般的书生竟然不知了去向。 “往前走!”就在老周万分惊诧的功夫,那个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老周大声的说道。 “往前走!”那个人还是不回答老周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好!”老周见这家伙不回答自己的话,便咬着牙说了一句之后,站起身来大步朝前走去。 房间内白烟升腾,虽然并非实质,却好像是有生命一般,老周每往前走一步,那些白烟竟然自动散开,露出一条可以走的路。 老周心中诧异,伸手朝边上的白烟抓去,果然,他手掌所及之处那些白烟猛然就向两侧散开,唯恐避而不及。 老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些白烟,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响起了。“十二步之后,左转,再走十六步,右转!” 这一次老周并没有在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喊出龙叫唤,对面的家伙都不会回答他哪怕是一个字的。 于是,他把心一横,心中默默的数着脚步,按着那家伙的提示继续前行。 “八、九……十一、十二,左转!” “再走十六步,右转!一、二、三……” “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右转!” 在老周右转之后,一道铁门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前面。 “推门进去!”那个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好!”这一次老周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铁门之后,是一条长长向下的楼梯,楼梯很窄,只够一人勉强通过,楼梯的两侧墙壁上,零星的有几盏老式电灯,昏黄的灯光让这条狭长的楼梯显得异常诡异。 老周沿着小心翼翼的沿着这条楼梯向下走了一段,突然,眼前一亮,接着一道厚厚的防爆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防爆门半衍着,里面透着明亮的灯光。 老周缓步走到门前,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也不知他是在观察里面的情况,还是在等待那个声音的再次出现。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侧身走进了防爆门后的房间。 房间很大,没有窗户,很显然这地方原本应该是一间底下防空洞。 屋子的棚顶和四周足足装了十六盏电灯,高瓦数的灯泡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屋子的摆设很奇怪,正中间有一张大大的黑色办公桌,桌子后面垂首坐着一个白发老者。 老周进入屋子后就看见了这个老人,他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这个老人却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周的进入,又好像是坐在那里睡着了。 而让老周更为奇怪的是这屋子里的摆设,这个工厂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可是,这里的一切却都是新的,在这间屋子的四周布满了老式绿铁皮的档案柜,样式虽然属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但却是崭新的,不仅如此,这里居然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更让他奇怪的是,这四周的档案柜凌乱无比,各种各样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那个样子竟好像是刚刚被人以极为暴力的手段翻过一样。 “请问……请问……是您找我吗?”过了很久,老周终于长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道。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连喊了五声,对面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消失不见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那声音竟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去桌子边上,把东西拿走,然后……”那个声音说到这儿顿了顿,好像是在轻轻的咳嗽,过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道:“然后,回到刚才的大厅,带着你的人离开吧!” “什么东西?你要我拿什么东西?刚才的那个人哪?你……”老周大声的说道:“你……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声音故意的停了停,“重要的是,你在不照做,警察可就要来了,那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了。” “你到底要我拿什么东西?”老周大声说道。 “我说了,它就在桌子上,一个黄色的文件袋!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去再看里面是什么,因为你最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至于我是谁,你会知道的!再见了!” 这个声音说完了这话之后,就好像是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论老周怎么喊都再也得不到一点回应了。 无奈之下,老周只好大步的走到了那张桌子跟前,而此时他才发现,那坐在桌子后面的老人并非睡着了,而是早已魂归了地府。 他的致命伤在颈部,是刀伤,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的刀伤。 “被人一刀割断了颈部动脉,好快的刀,好狠的人!”老周看着因流干鲜血而发白的伤口叹道。“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何哪?” 想到这里,老周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张桌子上,果然,在漆黑的桌面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文件袋。 老周伸手将文件袋拿起来,发现那里面居然硬邦邦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他刚想将文件袋打开,突然,这原本安静的好像是坟墓一般的地界猛的响了巨大无比的警报声。 “嗡嗡嗡”…… 那一声高过一声的防空警报不知为何猛的就响了起来。 老周大惊之余,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你也可以在这里看,不过你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警察就会到,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了。” “妈的!被人算计了!”老周大骂了一声之后,转身便往来路跑去。 老周虽然五十有余,可是,多年来下地倒斗的经历让他的体力异于常人,所以,发起劲来的他连大多数年轻人都望尘莫及。 老周将那文件袋夹在腋下,三步两步就穿过了那条狭窄的楼梯,跑回了之前布满白烟的房间。 而此时,那间屋子里的白烟这时候早已不知去向,整间厂房空空荡荡,只有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脸朝下的躺着两个人。 老周急忙跑了过去,将这两个人翻了过来,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是书生,而另一个则是出门办事的小刘。 更让老周又好气又好笑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分别贴了两张纸,一张上面写着:不用谢! 另一张上面写着:下次见! 第一百九十章:鬼郎中 神秘银筒有玄机 受人之托鬼郎中 “妈的!这他妈的估计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捣鬼!”老周心中暗骂了一句之后,伸出手照着书生和小刘的脸狠狠的就是两巴掌。 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过后,书生和小刘两个人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怎……怎么了?谁……谁打我?”书生捂着脸说道。 “他妈的,是我!”老周骂道。 “发生了什么事儿?”书生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边上仍是一脸懵逼的小刘,最后开口说道:“我怎么好好的就昏过去了?” “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轻易的就着了道,看我回去不跟你算账!”老周看了下表,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五分钟,当下他也不再犹豫,连忙扶起了地上的书生和小刘,大声的说道:“赶紧撤,这地方被人设了埋伏,再不走咱们三个人就得在局子里跟警察叔叔解释解释我们为什么大半夜跑这儿来了。” “哦哦哦!”听到老周的话,书生和小刘捂着脸踉踉跄跄的跟在老周后面,朝来时候的路跑了回去。 老周扶着他们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在厂房里转了三四圈之后,终于找到了他们进来的那道断墙,而就在他们好容易钻到墙外,跑回车上的工夫,十几辆警车“嗡嗡嗡”的将那破旧的纺织一厂给包围了。 “好险!”书生长叹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小刘捂着脸说道。 老周刚才那几巴掌扇的属实不轻,小刘现在的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股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囫囵不清了。 “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回头再说!”老周说完,一脚油门将车开离纺织一厂,径直杀回去了太原街附近的那家美工店。 凌晨三点半,夜更凉,风也更冷,冷的就好像是刀,寒意透骨的刀。 而伴随着这股子寒冷的,往往是一种让人绝望的黑。 黑色的夜,黑色的街道,以及黑色的窗。 可是,在这一片黑暗中,却有一扇窗户是亮。 屋子里有四个人。 三个大人,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小美。 这时候的小美也已经不是小乞丐的模样了,换了衣服洗了澡的她看起来既乖巧又伶俐。 老王在给小美将着故事,故事的内容大概是他们很久以前下地倒斗时候的经历,听的小姑娘一阵阵发出感叹的惊呼,那个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老吴和另一个胖胖的大胡子男人在抽着烟,他们皱着眉头,表情严肃极了,那个大胡子还不时的看着窗外,好像十分焦急。 突然,那个大胡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回来了!” 说完,他一把拉开门迎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便在门外轻声的喊道:“老吴,老王,快过来搭把手。小刘,书生着了道了!” 听到大胡子的话,屋子里的二人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外,见到脸颊高高肿起、有气无力的二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了?” “进屋再说吧!”老周叹了口气说道:“对了,谁有烟?” “我有!”大胡子说道。 “给我一根!”老周把手伸向大胡子。 “哎!”大胡子答应了一声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牡丹递给了老周。 “一根就够了!”老周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把剩下的扔回给了大胡子,“探长,你把他们弄到里间屋,每人灌四大碗薏米水,然后,再去找木耳和银耳泡发煮水,连喝三天。听见没有!?” “得嘞!”说完,那个叫探长的大胡子一挥手,说道:“老王,老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照办!” 接着,自己当先一步将书生扛在肩膀上,一步便踏进了屋里,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故意,他进门的时候,还将书生的头重重的磕在了门框上,疼的书生哇哇大叫,而探长则哈哈大笑起来。 安顿好了书生和小刘之后,老周这才点着了烟走进了屋里,在桌子边上坐下,拿出了那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老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缓缓的倒在了桌子上,只听“当当当”的几声响,从文件袋里面倒出来的居然是九节一号电池大小的银质圆筒。 这就只银质圆筒虽然已经氧化发黑,但是打造的却十分精细,每一只上面都分别有六圈可以转动的银环,每一圈银环上又雕刻着如蚯蚓一般崎岖的文字,样子看起来古怪至极。 “这是什么东西?”老周不由得暗叹道。“我入蜂窝山这一行三十载有余,却从未见过这个东西。那女人为什么要将这个东西交给我?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什么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老周回过头才发现,小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 小美睁着大眼睛看着老周,轻声的说道:“爷爷,我可以看看吗?” “这个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哦!”老周笑着说道。 可是,小美却好像已经被桌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了,她一俯身从老周的腋下钻了过去,伸手便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银筒摆弄起来。 “小美,我说了这不是你的玩具!”老周厉声阻止。 可是,他的话刚出口便停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小美好像对眼前的这些银筒十分熟悉,她不断的转动着那银筒上面的银环,好像是在寻找某种规律。 小美摆弄了一会儿手中的那个银筒之后,又从桌子上的八个里面挑出了一个,用同样的手法转动起银环来。 没过多一会儿,只听“咔嚓”一声,那原本好像电池一样的银筒,突然从两侧伸出了数道一厘米左右的银柱。 “原来是这样!”小美看着手里发生变化的银筒大笑道。 “你怎么会摆弄这个的?”老周惊诧的看着小美问道。 可是小美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眼前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老周无奈,只能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小美继续摆弄那些剩余的银筒。 果然,没多一会儿工夫,那些银筒在小美的手里都变了模样,一个个的伸出一厘米左右的银柱。 小美在弄完了那些银筒之后,又将他们按照一定的顺序连在了一起,转眼之间,原本是独立存在的银柱竟然被小美给变成了一根长长的银质棍子。 “哈哈哈,爷爷我弄好了!”小美看着手里的银棍子开心的笑道。 她一边说,一边从上到下依次拧动着那一节节的银筒。 “你……你怎么会弄这个的?”老周摸了摸小美的头,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小美笑道:“不过,我记得我奶奶以前给过我一个玩具,说是我爸爸留下来的,和这个很像,我以前经常玩儿它,所以……” 小美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拧到了最后一节银筒上面,而就在此时,“噗噗噗”一连串破空的风声从银筒顶部猛然发出,接着,数十点银光乍现。 由于,小美的力量不够,所以她在拧动银筒的时候,银筒的另一端是冲着老周的,而老周根本没有防备那银筒里还会有什么要人命的机关,所以,当那数十点银光乍现的一瞬间,老周反应不及,被那些银针结结实实的打在身上,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听到老周这边的变故,原本在里屋的三个人一下子便跑了出来。 而当他们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周,和拿着银棍子嚎啕大哭的小美时,三个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说话了,不过,说话的却并不是屋子里的三个人。 说话的人在门外,而且还是个老头。 只听这个老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之后,朗声说道:“请问,有没有人?” 他嘴上虽然再问有没有人,可是,他的人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看见这个人走进来,探长迎上去大声的问道。 “我是谁?哈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好!来来来,让一让……”这个老者一边大笑一边拨开人群走到了老周的身边,看着地上不住颤抖口吐白沫的老周,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喃喃自语道:“她还真没说错,这他妈够要命的!还好老夫我到的及时,要不让……” “你说什么?什么够要命的?她又是谁?”探长大声的说道。 “你这个人问题怎么那么多?”老者回头看了一眼探长,皱着眉头说道:“我是个大夫。鬼郎中你们有没有听过,我就是!我来这里是受人之托,来救人的!” 他一边说一边将两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老周的嘴里。 “你给他吃了什么?”老王在一边急忙说道。 “这是可以救他命的药!你们想拦着也行,如果我不管,他活不过三小时。”鬼郎中看着身后站着的三个人,叹声说道:“你们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活?如果想他死,就继续在这儿问个不停。如果想他活,那就别废话,赶紧给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神秘二人 治病就医勿分神 神秘二人来找茬 探长他们三个人听到鬼郎中这样的话,当即便不在怀疑,七手八脚的将倒在地上的老周抬进了里屋。 他们先是将意识逐步恢复的书生和小刘挪到了边上的椅子上,又轻轻的将老周平平放到了床上。 “你们都出去吧!我不喊你们,谁也不去进来,也不许让任何人进来,无论他们有什么事儿,都不可以进来,一旦我分心了,这家伙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鬼郎中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有些不放心,回过头看着探长他们问道:“听明白了吗?” “是!知……知道了!”探长粗声粗气的说道。 “嗯!”鬼郎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从自己随身的布袋子中取出了一块灰褐色的石头,放在了老周微微起伏的胸口,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去吧!” “是!” 说完这话之后,探长他们三个人领着不停抽泣的小美走出了美工店,并反手将店铺的大门缓缓的关上。 天,依然在不知不觉间蒙蒙发亮,一缕淡橙色的光芒在天边冉冉升起,将城市中的楼宇镶上了一道淡金色的边。 光明,总会让人的心灵感觉到舒畅。 特别是黎明时分的这种光,因为,这个时候人们看的不只是光,还有心底里的希望。 风,开始一点点的变大,吹的街道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北方的天儿总是很奇怪,春天总是来来去去,即便是零上十几度的气温,可是,在北风的作用下,还是让人不由得打着寒颤。 老吴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不停的咒骂着。 小美依旧在不停的哭,老王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一直在不停的安慰着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责任,并不用这么自责,可是在小美幼小的心灵里却并不能领会这么多。 她或许是懊悔,但更多的却是在恐惧,恐惧她刚才看到的一切,又或者,是在恐惧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探长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只缓缓的点燃了。 他抽了一口,便又停了下来。 他没有动,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路口。 过了很久,他才厉声问道:“是谁在哪里?” 听到探长开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一下子集中到了他望向的路口。 只见此时,有两个人正缓缓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走的很慢,互相搀扶,看样子其中一个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他们并没有回答探长的话,他们只是不停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眼前这二人没有停下的意思,探长给老吴和老王使了一个眼色,这些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家伙,自然明白探长的意思。 老吴往前跨了一步,而老王则下意识的将小美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探长又一次朗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儿干嘛?” “来找人!”一个年纪在五十多岁,身材枯瘦的、脸色黝黑的老头开口说道。 “找人?你来这儿找什么人?”探长踏前一步问道。 “找大夫!”那个枯瘦的人说道。 “找大夫你不去医院,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觉得这儿像医院吗?”探长故作好笑的“哈哈”了两声。 “你觉得你说的话很好笑吗?”那个枯瘦的人抬眼看了探长一眼。 探长只是被这人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是被一柄最锋利的刀子刮过一样寒意透骨。 那二人才缓缓的走到了他们三人的近前。 这个他们三个人才看清楚这两个人的样貌,只见说话的那个家伙年级大约五十几岁,皮肤黝黑好像是常年在户外劳作的农民一样,身材不高,枯瘦如柴,一双好像鹰爪的手紧紧扶着边上的那个人,他的样貌虽然不起眼,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 而他扶着的那个人,年级和他相仿,皮肤白皙,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身材虽然不算高大,却壮的好像是牛一样,虽然穿着破旧的军大衣,但是他肩膀和手臂的肌肉好像随时可以将这衣服撑破。 这家伙始终低着,白色的纱布将的眼睛牢牢缠住,可即便如此,还是不时有暗红色的液体从纱布里面渗出来,滴在他的胸口处,将那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军大衣,染成了一种诡异的黑色。 而更让人感觉到诧异的是,这家伙身上的伤不仅只有眼睛,他的后背、胳膊、腿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股股鲜血涌出,将他们两个人来的路都染出了一条红线。 “你朋友的伤好像很重,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的好!”探长看着眼前的二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说了医院治不了我朋友的病!”那个枯瘦的人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老吴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枯瘦的人瞟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回到了探长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找鬼郎中,只有他能救我朋友的命!” “什么?你要找鬼郎中?”探长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要……找……鬼……郎……中!”那个枯瘦的人故意将每一个字都拖的很长。 “你怎么知道他在我们这里?”老吴昂首问道。 “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城东杜教授不知道的事情!”那个枯瘦的人不屑的说道,“听着,我没有多少时间和你们几个家伙在这儿胡扯。赶紧带我去见鬼郎中。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老吴没好气的抢着问道。 “要不然我就让你们给我兄弟陪葬!”枯瘦的人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哼!就凭你?”老吴不屑的说道。 “对!就凭我!”枯瘦的人说着,转过头冲那个壮汉说道:“老宋,你在这儿先待会,我去料理了这几个小杂毛,然后就让鬼郎中给你看病!” 他刚想将壮汉扶到一边,那个壮汉却一把抓住了枯瘦人的手臂,轻声的说道:“老张,算了吧!我命该如此,别再多生事端了!我们回去吧!此生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姓宋的知足了。” “不行!”枯瘦的人甩开了壮汉的手,大声的说道:“同是下八门里的人,这鬼郎中凭什么不救你?天底下就没有这个道理。今天,谁要是拦着我,我就送谁去见阎王。” “口气还不小!”老吴在一边早就有点受不了枯瘦那人的语气,他说到这儿的时候,人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边的探长本想伸手去抓他,可还是迟了一步。 “妈的!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变他妈这么冲动了?”探长跺着脚骂道。 而就在探长骂的这个工夫,对面两个人已经刀兵相见了。 老吴没有什么花式的招数,但是他速度却快的可以,他嘴里说了五个字,手上已经攻出了六拳,脚上踢出了四腿。 眼见拳脚相向,姓张的那个枯瘦之人不紧不慌,他只是微微的偏了偏头,便躲过了老吴的拳头,接着,微微一扭跨便又轻易的躲过了老吴的脚。 接着,姓张的那个家伙以指做剑,反手直击老吴极泉穴。 这家伙认穴之准,手法之快,让老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在一眨眼的工夫,老吴腋下的极泉穴猛的被姓张的家伙给击中了,他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整个人便动弹不得。接着,他原本伸出的右臂竟然被姓张那个家伙如鹰爪一般的手给死死的扣住。 再然后,那姓张的家伙斜斜的向前垮了半步,腰胯使劲一扭,老吴就被像是一个面口袋一样给重重的扔了出去。 只听“咣”的一声,老吴被姓张的家伙给重重的摔在了美工店的大门上,阵的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嗡嗡”直颤,无数的灰尘伴随着生锈的铁皮缓缓掉落。 只是一招,也只在一招之间,那个姓张的家伙就将来势汹汹的老吴给放倒,这不由得让在场剩余的二人倒吸了口凉气。 “还有谁?”姓张的家伙搓了搓手问道。 “这……这位先生……”探长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家伙,他自然是识时务的主儿,看到姓张的露了这么一手,当即便改口,拱手说道:“现在实在是不能让您进去,实不相瞒,我们当家的也受了伤,鬼郎中老先生正在里面帮忙救治。这不,为了不让我们打扰,还将我们几个人赶了出来,所以……” 探长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他看了看姓张的脸上的表情,然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所以,真的不方便让您现在进去。” “老子我不管!”姓张的大声说道:“都是下八门里面混饭吃的,你们当家的是命,我兄弟的命就他妈的不是命吗?” “是命!这位爷的命自然也是命!只不过……”探长陪笑着说道。 “只不过什么?”姓张的咬着牙说道。 “只不过今天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您进去的!”探长说完这话,往前跨了两步,“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不过,如果您要硬闯,我也只能跟你拼命了。” 说完,探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柄银色的匕首,手腕一翻,一道寒光便出现在了掌心。 “不错!你的这股子劲儿我很喜欢,只可惜……” “究竟是谁在外面这么吵?无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千万不要打扰我,你们居然不停,还他妈的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想你们当家的魂归幽府啊?”就在姓张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双手尽是鲜血的老头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骂道:“真他妈的是一帮没心没肺的家伙!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不懂人话吗?” </br> </br> 第一百九十二章:欠下人情 张宋二人愈搏命 老周现身欠人情 “鬼郎中……你果然在这儿!”姓张的那人看着大步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鬼郎中,冷冷的说道。 “你是……”鬼郎中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姓张的家伙,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诧的说道:“你是……铁锁张?” “没错,就是我!”铁锁张缓缓的说道。 “既然你是铁锁张,那么,你身边的就……”鬼郎中惊诧的说道。 “地狱无门自来投,铁锁开门鬼见愁!”铁锁张缓缓的应道:“这话很显然你是听说过的!” “铁锁张,鬼门宋,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两个人,今儿怎么跑这儿来找老夫我了?”鬼郎中叹了口气说道。 “找你自己是看病!”铁锁张说道:“我兄弟这一次下地倒斗的时候,伤了自己的一对罩子,而且还中了毒,所以希望你可以出手帮忙。” 铁锁张虽然说话的语气中傲气无比,可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突然单膝下跪,语气也变的异常谦卑。 “张先生,您先起来!同为下八门中的人,如果一方有难,我应该是全力出手才对。只不过……”鬼郎中说到这儿面露难色。 “只不过什么?”铁锁张急忙问道:“是我兄弟的毒不能解?还是你不能救他?” “哎!”鬼郎中叹了口气,接着缓缓走到了鬼门宋的面前,轻轻拿起了他的手腕,将食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我还是先看看宋先生中了什么毒再说吧!” “好好好!”铁锁张在一边不断的随声附和。 过了一会儿,鬼郎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宋先生中了很重的尸毒,而且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再加上他现在失血过多,毒已经侵蚀到了五脏六腑,剩下的时间已经……” 鬼郎中没有再说下去,很多事情他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他只是看着铁锁张,眼神中充满了遗憾、同情、还有无奈。 铁锁张看着鬼郎中,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大声的说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兄弟没救了?还是你他妈的不愿意救我兄弟?” “宋先生如果在平时来找我,我一定有办法将宋先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只不过现在……”鬼郎中说着看了一眼屋子里面,转过头淡淡的说道:“只不过现在实在不是时机,多年前老夫曾欠了一个人偌大的人情,一直无以为报,恰巧昨日凌晨,那个人来找我,要我将屋子里的周先生治愈,老夫自然是答应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个人,就结了因果,老夫自然是不能食言的!再加上,屋里的周先生中的乃是失传已久的三十六追魂银针,要想彻底将他治愈,老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这一次老夫真的不能给宋先生治病解毒了。希望张先生见谅!” 鬼郎中说着朝铁锁张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往屋子里面走去。 “等一等!”眼见鬼郎中转身离去,铁锁张大喊道。 而鬼郎中好似完全没有听见,直直的朝屋子里走去。 “等一下!” 就在鬼郎中即将走进美工店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里面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这个人正是之前着了道儿的小刘。 现在的他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可是身上却好像是大病初愈,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他斜斜的倚在门框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等……等一下,鬼大夫!” “怎么?”鬼郎中看着小刘面露惊讶之色。 “周……周爷醒了!”小刘喘着气说道:“他让我出来告诉您!如果您不给……不给宋先生治伤的话,周爷他说,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让您在帮着治了。” “这……这怎么像话?”鬼郎中气愤的说道。 “周爷他就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小刘喘着气说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鬼郎中皱着眉头叹气道。 “不用劳烦鬼大夫了!”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鬼门宋突然在一边开口说道。“周先生的心意,小弟我心领了。我这辈子的命也就这样了,临死之前能有好兄弟陪在我身边,小弟我知足了,不劳烦各位了。” 说完,他拍了拍铁锁张的肩头,轻声的说道:“老张,咱们走吧!” “可是……可是……”铁锁张皱着眉头看了看鬼门宋,又看了看鬼郎中,咬着牙过了半晌,叹气道:“好,咱们走!” “等一下!”鬼郎中突然开口道。 说完,鬼郎中大步走到了鬼门宋的身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手一翻从里面掏出了七根银针,用极快的速度将银针扎进了鬼门宋耳后和头顶的七处大穴。 要知道,人头顶的穴位之多,密度之大,人人皆知,而能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将银针插入穴位之中,这个手法着实让人惊叹。 银针入穴之后,鬼门宋先是整个人一震,接着,连呕数口黑血,恶臭浓稠的黑血,让在场的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鬼门宋在呕了几口黑血之后,整个人一软斜斜的栽倒在了铁锁张的怀里,随后,鬼郎中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暗褐色的皮袋子,递到了铁锁张的跟前,朗声说道:“这里面是老夫多年来特制的药丸,如今里面只剩下了十四粒,你早晚给宋先生服用一粒,可保证他毒气不攻心。” “那七日之后哪?”铁锁张焦急的问道。 “这七日之内如果你能赶到长白山,找到一位姓薛的大夫,那宋先生方可活命,如果没有找到,那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他。”鬼郎中看着鬼门宋缓缓的说道。 “薛大夫?他在哪儿?他肯救我兄弟?”铁锁张追问道。 “这里是地址!”鬼郎中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发黄的小纸片,递给了铁锁张,接着说道:“至于他肯不肯救这位宋先生,我真的不敢保证!” “那你就不能出手救救我兄弟吗?为什么还要我跑一趟长白山?”铁锁张大喊道。 “我说了,我帮不了你们!老夫看在周先生的面子上,已经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天锡地龙丸给了你们,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爱莫能助!”鬼郎中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走进的美工店。 铁锁张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结果,被一边瘫软无力的鬼门宋打断了,鬼门宋缓缓的说道:“老张,算了!富贵有命生死由天,凡事别强求了!周先生和鬼大夫给我们争取了七天的时间,我们应该谢谢人家才是。” “可是,他们明明就是见死不救!”铁锁张恶狠狠的说道。 “行了,兄弟!”鬼门宋缓缓的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薄薄的小木片,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把自制的小刻刀,在木片的背面潦草的刻了两个大小几乎一样的圆圈之后,缓缓的递给了铁锁张,说道:“老张弟,帮我把这个交给刚才传话的兄弟。” “好!”铁锁张说道。 说完,他先是将鬼门宋扶到了墙边,让他坐下,接着,走到小刘的身边将那薄薄的木片递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给!这是我兄弟给你的!” “这……这是……这是什么?”小刘接过那薄薄的木片诧异的问道。 “这是木槿帛!咳咳咳……”鬼门宋说着连咳了几大口黑血,过了好一阵儿,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呵呵呵!我老宋今天也算是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带着这个东西来找我,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你们说,老子我不带犹豫一下的!咳咳咳……” “兄弟,你怎么样?”铁锁张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哈哈哈哈!”鬼门宋突然大笑道:“希望我有一天可以报了你们这个恩啊!兄弟,我们走吧!” “好!”说完,铁锁张轻轻的扶起了鬼门宋,头也不回的朝来路走去,只是远远的传来了鬼门宋豪放的笑声。 “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啊!”看着鬼门宋他们远去的背影,探长不由得叹道。 “只是这么硬的汉子,命不久矣啊!”这时鬼郎中突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淡淡的说道。 “您怎么出来了?”探长看着鬼郎中问道。 鬼郎中看了探长一眼,晃了晃手里带血的银针,悠悠的说道:“还剩最后十三根追魂的银针,现在不能取,得等到半夜子时方可按顺序取出。如果强行的取出,周先生的命虽然可保,但是,再也别想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说话了。” “原来如此!”探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道。 “鬼大夫,您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小刘问道:“他们二人七日之内赶不到长白山?” “就算赶到了,也不一定有用!”鬼郎中叹气道。 “哦?”小刘诧异道。 “你们不了解薛大夫,那家伙是一个比我还怪的人,有三不看的!”鬼郎中叹气道。 “三不看?那三不看!”小刘好奇的问道。 “不恭敬者不看,不是怪病不看,不是有缘人同样也不看。”鬼郎中叹道:“所以,我才会说他们就算是找到了薛大夫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哎,原来如此!”小刘叹了一声之后转身进了屋。 而鬼郎中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天已经是大亮,碧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一两朵白云,“难道的好天儿啊!” 说完,他也转身走进了美工店。 第一百九十三章:突如其来的访客 闲暇无事显技能 二人来访谈交易 接下来的三天,一切平淡,该养伤的养伤,该恢复的恢复。 老周身上所中的三十六根追魂银针已经被鬼郎中按顺序依次取出,性命依然没有大碍,但那些银针所入的穴位实在阴毒,虽然鬼郎中医术高明,可要想彻底康复至少也还需要6个月的时间。 小刘和老吴所中的乃是滇南的虫瘿,那是蛊毒的一种,好在老周及时用泡发的,嚷嚷着要找人报仇,找回场子了。 这三天平淡无奇,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意外惊喜的话,那就应该是老周收留下来的那个小姑娘——小美了。 小美孩子虽然很小,可是,她却极为聪明,特别是机关消息有着极高的天赋。 原本老周只是为了哄她玩儿,将一个古老的孔明锁递给她,可是让老周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丫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将这曾难道数万人的孔明锁给打开了。 很多人可能对孔明锁并不算了解。这孔明锁,也叫八卦锁、鲁班锁,是中国古代民族传统的土木建筑固定结合器,曾广泛流传于中国民间的智力玩具民间,还有&ap;qut;别闷棍&ap;qut;&ap;qut;六子联方&ap;qut;&ap;qut;莫奈何&ap;qut;&ap;qut;难人木&ap;qut;等叫法。 孔明锁,相传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根据八卦玄学的原理发明的一种玩具,曾广泛流传于民间。逐渐得到人们的重视,它对放松身心,开发大脑,灵活手指均有好处。它是老少皆宜的休闲玩具。孔明锁看上去简单,其实内中奥妙无穷,不得要领,很难完成拼合。 而这如此繁琐复杂的玩意儿,竟然被小美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给解开了。要知道,小美那时候才只有不到五岁。 小美的这一举动着实让老周是又惊又喜,他看着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丫头,不由得叹道:“真是一个百年难得的天才啊?” “爷爷,天才是什么?能吃的吗?”小美诧异的看着老周。 “哈哈哈!天才可不是吃的!”老周和蔼的笑道:“小美,爷爷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爷爷学本事?” “愿意!我当然愿意!”小美使劲点着头,瞪着大眼睛看着老周大声的说道:“我已经没有奶奶了,你现在就是我最亲的人,只要跟着爷爷,我什么都愿意。” 老周看着小美,见小美说的十分认真,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很好!不过,学本事可是要吃很多苦的哦!” “吃苦我也愿意!只要跟着爷爷,我什么都不怕,吃在多的苦我也不怕!”小美坚定的说道。 “很好!”老周摸着小美的头笑着说道。“那今儿起,你就正式成为我蜂窝山内门的一员了。” “蜂窝山?那是什么?和屋子外面的马蜂窝一样吗?”小美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老周说着把小美领到了桌子旁,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用笔在纸上画了两个一模一样大小的圆,指着这两个圆说道:“这就是我们蜂窝山的标记,你要记好了。” “哦!”小美使劲的点着头说道。“我记住了!可是,这蜂窝山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小丫头!”老周说着摸出了根烟,本想点燃,可是看着小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接着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是一座山头,而我们蜂窝山就是这些山头当中的一座。我们是干什么的哪?主要是设计和破解一些机关消息,你刚刚玩儿的这个孔明锁就是我们蜂窝山老祖宗研究出来的,知道了吗?” “哦!我……”小美使劲的挠了挠头,似懂非懂的说道:“我好像是懂了,可是,又不太懂!” “哈哈哈,没关系的!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你只要记得,我们蜂窝山分内外两门,而我们则是内门。”老周看着小美笑着说道。“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们是内门!”小美点头说道。 “嗯,很好!” 老周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老吴从外屋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大声的说道:“周爷,来了!” “谁来了?”老周皱着眉头问道。 “之前在勺园约我们的那个女人!”老吴说道。 “哦,她来了?”老周诧异的说道:“她来干什么?” “我来自然是看病人的!”老周的话刚问完一个甜美且略带娇嗔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个声音说的不快,人来的却不慢,她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坐在了老周的身边。 而这一次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满头白发,一身红衣的老者。 这个老人大概年级在六七十岁,满面皱纹,身材消瘦,个子不高,但是,一双眼睛亮的怕人。他雪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身大红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乍眼,可是,这家伙不知道为何却偏偏穿了一双地摊上随处可见的北京片儿鞋。 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黑色的套装,黑色的包,黑色的手套,黑色的太阳镜,黑的让人压抑,黑的让人有些窒息。 那女人在笑,那老人在死死的盯着老周,他手上把玩的一对核桃在哗哗作响,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老周率先开口问道:“这一次有何贵干?” “我都说了,我是来看病人的!”那女人笑道。 “那你看过了。”老周说道。 “看过了!”女人点头笑道。 “那你可以走了!”老周说道。 “还不能走!”女人说道。 “为什么?”老周问道。 “因为我在等着你报恩!”女人说道。 “报恩?”老周诧异的问道。 “没错,报恩!”女人点头说道。 “报什么恩?我何时欠了你?”老周问道。 “你当然欠了我,还不止欠了我一次!”女人笑道。 “哦?”老周更加诧异。 “你这个人啊,记性还真的不怎么好。”女人叹道:“还是让我来提醒提醒你吧!我一共帮了你三次,救了你两次。” 女人说到这儿顿了顿,她看着老周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缓缓的接着说道:“那次在工厂有人要害你,是谁帮你除去了他们?又是谁将那九龙锁给了你?又是谁救下了你的两个兄弟?又是谁让鬼郎中连夜来救你的命?这些事情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老周看着那个女人问道。 “除了我,还会有谁?”女人笑道。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让我干嘛?”老周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只不过想你去帮我拿个盘子而已,就这么简单。”那个女人说的十分轻描淡写,就好像她此时所说的事情跟到隔壁邻居家去借一个普普通通装菜的盘子没什么区别。 老周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而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和那银发老者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的可怕。 过了很久,老周缓缓的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一口之后,终于开口问道:“下八门里自古以来就有规矩,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点滴仇,加倍还,滴水恩,涌泉报。” 老周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哎!你想必是深知这个道理啊。”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她只是笑,那个老人至始至终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手里的核桃在咔咔作响。 老周看了他们一眼,缓缓的接道:“可是,如今我这个身子骨实在是差的要命,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去拿那要命的托斯圆盘?” “你这是答应了?”女人看着老周笑盈盈的说道。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黑衣女人,自顾自的大口大口吸着烟。 老周抽的是当时两块多钱一包的大生产,烟丝的品质不好,很呛,呛的那个女人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她用右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缓缓的说道:“你们东北七罗汉的名声在山海关以外那都是响当当的!如今虽然少了你、老二、老七三个人,但是,剩下的四个人想必也不是浪得虚名,帮我跑一趟,我想应该不成问题的。” “老二和老七的事情你也知道?”老周惊诧的问道。 “当然!”女人点了点头,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你们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注意,是所有的!” “既然如此,这趟差事看样子我们是推不掉了?”老周看着那个女人说道。 “相比是这样的!”女人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却连一点笑意都没有。 她说着身子往前凑了凑,伸出右手的食指勾了两下,老周见状身子也往前凑了过去。 那女人附身在老周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既然有能力救你们的命,自然也就有本事要了你们的命。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有必要替你的兄弟们想想,毕竟他们还都很年轻。” 说完,她坐直了身子,大声的笑道:“看样子,我们这是达成了一致,既然这样,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在沈阳南站的坦克雕像下面等你们。” 女人说着望了一眼站在屋外的几个人,笑道:“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带,只要好自己的身份证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既然达成了协议,我就不多叨扰各位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站起来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那个白发的老人跟在后面。 而就在那个白发老人经过小刘身旁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姓刘?” “是……是的!”小刘被这个老人问的一愣,他连忙点头回答道。 “好,很好!”说完,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背面朝上塞到了小刘的手里,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了小刘傻傻的站在原地。 第一百九十四章:戈壁荒店 长途旅行经周转 戈壁荒店遇奇人 第二天,早上九点。 探长、老吴、书生和小刘四个人准时的出现在了沈阳南站坦克雕塑的下面,没多一会儿工夫,五六个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的中年人拎着四个黑色帆布运动包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探长伸手接过了那些人手里的一个运动挎包,看了一眼,这个包居然是耐克的。 在那个年代耐克和阿迪才刚刚进入国内,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个品牌,就算是知道,在那个年代大部分人也是买不起的。 而这四五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居然背着的是这种名牌又时髦的包,这不由得让探长他们感觉诧异。 打头的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不舍又嫉妒的看着探长手里的耐克包,嘬着牙花子说道:“你们谁是赵建国?” “我就是!”探长说道。 “这是给你们的车票!”这个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四张车票递给了探长。 探长接过车票一看,车票是从沈阳直达甘肃兰州的,问题是,这四张车票还居然还是卧铺。 “好家伙,那丫头的本事真不小。”探长一边把手中的车票分给身边的人,一边笑着说道。 “还有就是这几个包!”那个中年人一脸嫉妒的说道:“这里面是你们要用的东西,收好吧!” “好嘞!”探长把包放在了地上,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是登山绳、防寒服、防毒面具、手电、一些资料文件、一张工作证。 证件上面贴着他们四个人的一寸照,下面的一行小字写着:某某某地质勘探机构检测员。 证件上面居然还盖着公章。 除此之外,这里面居然还装有几本小说、几袋零食,更搞笑的是,这里面还有三本圣斗士星矢的漫画。 “这他妈的是给谁的?”探长掏出圣斗士星矢的漫画骂道。 “当然是给你们的,我怕你们……”这个中年人没有再说下去,很显然这些东西都是他准备的。 “多大岁数的了,还他妈的看漫画?”探长瞪着那个家伙没好气的问道。 “哎哎!你不看,我看啊!”书生在一边一把抢过了漫画,笑着说道:“谢了!正好这集我没看过!” “不……不客气!”那个中年人有点尴尬的说道。 “就他妈的你能耐,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看漫画!”探长骂了一句,合上了包,转过身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该检票上车了。” “嗯!” 几个人应了一声之后,也都背上了各自的背包,转身进了车站。 一路无话,37小时的车程,四个人虽然无聊,但也算是平安无事。 到了兰州站后,几个人刚走出站,就有一个黑瘦的当地人迎了上来。 这家伙笑嘻嘻的,手里拿了一张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探长他们,最后用一种蹩脚的普通话问道:“请问四位,那位是赵建国?” 探长跨了一步,说道:“我是!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这黑瘦的家伙看着探长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表情,赶忙摆手说道:“只是有人包了我的车,让我来接你们的。” “好!”探长说道:“车在哪儿?” “就在那边!”那黑瘦的家伙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面包车。 “他让你们把我们带到哪儿?”小刘插了一句问道。 “不好意思这位爷,那人他……”这黑瘦的家伙赔笑道:“他不让我说,只让我带你们去!” “好吧!”探长点了点头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探长不等那个黑瘦小子说不,转身走到了边上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给家里的老周报了平安之后,大步走了回来,朗声说道:“走吧!” “得嘞!”黑瘦的家伙赔笑着说了一句之后,便把他们领到了白色的面包车前。 这家伙人虽然长的十分猥琐,但是车技却好的出奇。白色面包车一路飞驰,在驶出了兰州站之后,直接开出了城,在城外沙土路上狂奔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在一处风化的岩壁之下停了下来。 “各位爷,我们得在这儿换个车!”那个黑瘦的家伙陪笑道。 “这是哪儿?”小刘皱着眉头问道。 “这地方没有啥地名,我们这儿的人都叫它狗尿崖!”那黑瘦的家伙指了指风化岩壁上一处凹进去的天然风化岩洞说道:“就是那个地方。我们这儿的老人都说,这儿原来是二郎神饲养哮天犬的地方,哪儿就是哮天犬撒尿时候留下的尿坑,几位爷你们说像不像?” “你别说,还真他妈的有点像!”老吴瞥了一眼之后说道。 老吴这一路又是火车又是汽车,胃里面早已经是翻江倒海,这时候一句话出口,便再也忍不住,猛的开门下车,找了一个杂草从痛快去了。 “真他妈的没出息!”探长骂了一句之后,转眼望向那黑瘦的家伙,“你说我们在这儿换车,那车哪?” “马上就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一辆北京吉普212就从远处飞驰而来,到了他们的近前还一个漂移,帅气的接起了无数沙尘。 这下可苦了躲在草丛里狂吐的老吴,哪点沙子一点没浪费,全数都扬在老吴的身上、脸上和嘴里。 搞的这家伙在重新上路之后,足足的骂了一小时“傻帽”。 不仅如此,他甚至将毕生所学的骂人技巧都用上了,最后还蹦出了两句“八格牙路”,搞的全车人哄堂大笑。 车子又往前开了近四个小时,道路两边越来越荒芜,原本两侧还可以依稀的看见一些树木,后来,渐渐的就只是一片黄土,慢慢的就连脚下的路都消失不见了。 车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开进了戈壁。 “我们这要是去哪儿?”探长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去旅店!”那个黑瘦的家伙一边专注的把着方向盘,一边说道。 “旅店?这个地方有旅店?”探长诧异的问道。 “是的!有一间,而且只有一间!”那个家伙说着:“哪儿的条件不太好,不过,你们也只能去哪儿!” “为什么?”探长问道。 “至于为什么,你们到了就知道了!”那黑瘦的家伙故作神秘的说道。 眼见这家伙不愿意多说,探长便不再问,坐在副驾驶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在四十分钟之后,车子终于缓缓的停了下,停在了一间泥瓦房子的跟前。 “到了,就是这儿了!”黑瘦的家伙赔笑着说道。 “就是这儿?”探长指着窗台那间破旧到不行的二层泥瓦房问道。 “对的!就是这儿!”黑瘦的家伙笑道。 “好吧!”探长说完了开门走下了车。 望着眼前这座几乎随时可以倒塌的破房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墙根下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们才来,可真够慢的!” 这个声音苍老、沙哑,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刀子一般刻进听者的耳朵里一样。 探长不由得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这破房子右面倒塌的半截院墙外面有一张石凳子,石凳子上面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不高,但是壮的出奇,满面皱纹,头发花白,皮肤黑而粗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他粗糙的大手上拿着一个超大号的眼袋,此时正一口一口的抽着,大股大股的白烟从口腔里面冒出来。 在他的身边爬着一条大黄狗,这条狗体格巨大,在哪儿爬着就好像是一条豹子一般,眉心中生着一缕白毛,而与其他狗不同的是,这条大黄狗的眼睛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红。 此时,它那一双发红的眼睛正动也不动的盯着探长他们四个人。 “您是再说我们吗?”过了半晌,探长才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而探长一动,老人身下的那条大黄狗立刻警惕的坐了起来。 “二郎,别动!这是我的客人。”老人嘴上虽然说,可是,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听见主人这样说,那条警惕的大黄狗这才又缓缓的趴了下去,可是,它的眼睛还是始终没有离开探长他们的身上。 “都先进屋吧!明天还要早起进沙漠,所以,能歇着的就赶紧歇着吧!”老人抽了最后一口之后,将那超大号的眼袋在地上磕了磕,竟然将地上原本完好无损的一块岩石硬生生的给磕碎了。 他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四个人不由得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何等的力量,这是何等重的烟袋,这是何等神秘的老人。 老人的话虽然已经说完,可是,探长他们四个人还没有动,仍然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而那个黑瘦的家伙很显然不愿再这里多待,见探长他们下了车,他连车都没下,一脚油转身就跑了,只是留下了一路尘土。 “怎么?不进去吗?你们是嫌弃我这个地方不太好吗?”老人说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房子,自嘲的笑了笑:“确实是破了点,可是,你们也没得选,能带你们进沙漠,又能活着把你们带出来的,也就只有我了,而我也只有这么一间破屋子,所以,你们只能住这儿了。” 老人说到这儿,抬眼看了探长一眼,只是一眼,探长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样,遍体生寒,只听老人缓缓的说道:“所以,进不进去你们自己选!” 第一百九十五章:陡生变故 房间禁忌别打破 陡生变故谁人责 戈壁的天,有时候就跟白羊座的脸一样,说翻就翻,那种速度比翻书还快。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大朵大朵的乌云已经将即将落山的太阳给牢牢遮住,风也紧随而至。 可能很多人没有去过沙漠和戈壁,在那种地方是没有微风可言的,风一旦袭来,在一瞬间就可以到每小时四五十公里的速度。 说以,说话之间,风卷着细小的沙石就朝这破旧的二层泥瓦房压了过来。那黑黄色的沙尘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张着嘴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入自己的肚子中。 这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探长捂住口鼻不让沙石吹进自己的嘴里,大声的说道:“沙尘暴!快进屋!” 说完,他拉着三个人大步的就走进了那间好像要随时倒塌的破房子。 房子虽然破旧,但是整体的密封性却好的出奇,很显然这个地方好像经常会有这种说变就变的天儿。 几个人冲进来之后反手把门关上,老吴长长的叹了口气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天儿,说变就变,真他妈的要命。” “这是旱龙王借我们这条道过境。”那个老人点着了手中的大烟袋抽了一口缓缓的说道。 “旱龙王?这破地界还有龙王?”老吴不屑的说道。 “你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什么地方吗?”老人瞟了一眼老吴,喃喃的说道。 “这能是哪儿?顶多就是一个鸟儿都不来拉屎的地方。”老吴撇着嘴笑道。 老人盯着老吴看了一会,没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抽着旱烟袋。 探长见眼前的情况有些尴尬,便打着圆场转移话题的说道:“我们几个人是刚到这里,实在不了解这儿的来历,望老人家见谅。我姓赵,叫赵建国,道儿上的朋友都喜欢管我叫探长,敢问老人家您尊姓大名?” “你姓赵?”老人看了一眼探长,缓缓的说道。 “是的!赵钱孙李的赵。”探长说道。 “我也姓赵,我们是本家!”老人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家伙儿都喜欢管我叫赵老爹,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 “好的!”探长躬身说道。 探长在江湖上混了不下二十年,他见过的人要远远多于老吴,他自然也是知道在江湖上有四种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这四种人就是“和尚道士、老人小孩”。 因为你不知道这里面谁就是深藏不露的、不出世的高人,遇见他们如果不恭敬谦卑的话,很可能分分钟被教做人了。 探长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边说边一躬到底,“那敢问赵老爹,我们兄弟几人的房间在什么位置?” 赵老爹对探长态度的变化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这老头第一次露出笑容。 赵老爹满意的看着探长,缓缓的说道:“楼上一共有五间房间,除了嘴里面的那间你们不能去之外,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吧。” “是!”探长点头说道,“那我们兄弟就自行安排了。” “嗯!”赵老爹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下来吃饭吧!我今儿给你们煮了羊肉,羊是刚杀的,肉新鲜的很,嫩的很。” “好的!”探长笑着答应了一声,起身冲着其余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感觉像自己一样谦卑点。 其余人会意,除了老吴有点不愿意之外,都躬身道了谢,转身准备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等一等!”赵老爹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老吴没好气的大声问道。 老吴突如其来的大声,让原本静静趴着的大黄狗二郎突然站了起来,它一对血红的眼睛看着老吴,缓缓的露出了獠牙,嘴中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老吴看着大黄狗二郎这幅样子,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勉强鼓足勇气小声的说道:“这是要关门放狗吗?我跟你说,老子我最爱吃的……就是……就是狗肉,小心老子我炖了你。” “你要是再说一次这样的话,明天我们锅里炖的就是你,你信吗?”赵老爹说着用他那刀子一般的眼睛看着老吴,那凌厉的目光好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老吴的肉里。 老吴只是被他看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 老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被边上的探长一把给拦住了,探长狠狠的瞪了老吴一眼,眼神中竟是责难。 老吴眼见探长如此,便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探长见老吴不在说话,便拱手陪笑道:“赵老爹,刚才是我兄弟说错话了,实在抱歉的很。不知道您叫住我们兄弟几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说道吩咐可不敢当,我只是在提醒你们两件事情而已。”赵老爹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窗台那依然乌黑一片的大地。 “请您赐教!”探长说道。 “第一,我再说一次,你们谁也不准去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无论那里面有什么动静,无论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谁都不准去,知道了吗?”赵老爹一字一句的说道。 “遵命!”探长拱手说道。 “你说这个老头会不会在那个屋子里面关了一个妙龄少女当……”老吴在书生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所以在不敢让我们去啊?怕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其实,再也没啥,你说说,再这样一个地方,生理问题也是需要解决一下的嘛!” “行了,你别说了,一会儿让赵老爹听见了,他在让二郎咬死你,说不定明儿我们吃的真就是你小子的肉了。”书生小声骂道。 “你还真信他有这个本事?真不知道探长怎么想的!他……”老吴没有说完,被书生使劲儿拽了一下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 老吴也是识时务的人,见识不好,便不再说下去,只是自己捂着嘴在偷笑。 赵老爹并没有理会老吴和书生两人的低语,他缓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第二,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谁的嘴里也不能说出和水有关的字。如果你渴了想和水,你可以用走蓝来代替。如果你们其中谁犯了忌讳,害死的很可能不光是你自己,还有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知道了吗?” 赵老爹说的很严肃,说完这话,他回过头望着在场的四个人,从他们坚定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才欣慰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很好,就这两点,你们要记住了。行了,上去吧!” “是!”探长躬身说完了之后,转身便和其余三个人上了楼。 “二郎,这次走龙走的很邪门啊!你不觉得吗?”赵老爹说着伸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二郎,“咱们兄弟在这儿守了小二十年了吧!你觉得这一次咱们能不能完成师傅留下的遗愿哪?” 二郎自然不会回答,它只是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嘴里不时的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晚饭是赵老爹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所以,没多久就开饭了。 和赵老爹说的一样,晚上吃的是羊肉,一大锅,芳香扑鼻。 可能很多朋友没去过甘肃,并不了解那边的饮食习惯,其实在甘肃地界儿里,当地人更喜欢食物原本的味道,当然,他们那儿的羊和你所吃到的羊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赵老爹端来了一个大锅,锅里面满满当当的炖着羊排,没有任何的调料,没有任何复杂繁琐的烹饪手法,只是简简单单的水煮羊肉。 羊肉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股股香气直往人的鼻子里面钻,弄的小刘和书生直流口水。 小刘快步跑下来楼,伸出手就从锅里面捞一块羊肉,不过羊肉热的很,烫的他将那块羊排在两手之间来回扔了好几次,才勉强塞进了嘴里。 “真香!这才是羊肉。”小刘嘬着手指头笑着说道:“我说书生,你也来一块,我跟你讲,真的好吃!赵老爹的手艺真的不错哎!” “是吗?那我也来一块!”书生一边说一边四下找着什么。 “你找什么哪?”小刘诧异的问道。 “废话,筷子啊!”书生说道。 “还用什么筷子,我跟你说,赶紧趁热吃,趁热才好吃!”小刘说着又从里面拿了一块羊肉。 可就在他刚要将羊肉塞进嘴里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一声惨叫。 而那个声音正是探长的! “探长!”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小刘和书生都不由得一惊。 不过,两个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多年来下地倒斗过的也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惊讶归惊讶,两个人反应也是极快,一转身便冲上了楼。 而此时,探长正被一个人死死的压在地上,那个人双手紧紧的掐住探长的脖子,一张嘴张的极大,大股大股的口水沿着他的脸颊留下,滴在了探长的脸上。 探长使劲儿的用双手抵在这个人的下颚上,不让他咬到自己。 可是这个家伙的力道实在大的出奇,探长死命的抵了一会儿,双手已经因为力竭开始不住的发抖。 “探长!”小刘见状大喊道。 而他的这一声大喊显然让探长身上的那个人一惊,他猛的抬头看了小刘一眼,一张嘴里面满是尖利无比的獠牙,眼睛红的就像是血一样,左脸上疤疤癞癞的生着灰色的细小鳞片,样子看起来让人十分恶心。 这家伙看了一眼小刘,低吼了一声,猛的松开了探长,转身从二楼一间屋子的窗户跳了出去。 “快……快追!”眼见那个家伙跳出了窗外,刚缓过一口气的探长立马费力的喊道。 “为什么?”小刘诧异的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那……那是老吴!”探长费力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突然变故 风沙突变有原因 不停忠告终变故 “什么?”听到探长的话,小刘和书生不由得都是一惊。 小刘更是长大了嘴大声的说道:“刚才那个家伙是……是老吴?他怎么可能是老吴?” “没错……他……就是老吴!”探长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窗边,用他那几近沙哑的声音喊道:“老吴!老吴!快回来!” 可是,他的喊声却被窗外那呼呼作响的风声,在一瞬间就给吞没了。 窗外的世界早已不像是之前一样风和日丽,狂风卷着无数的沙尘在天地之间呼啸,乌云压的很低很低,数道闪电不时的在头顶划过,在一瞬间将天地照的通明,雷声滚滚,将人们的耳膜震的都有些发疼。 探长用手遮住了脸,眯起眼睛使劲的朝外面看,只见此时,一个黑点正在狂风中跌跌撞撞的前行,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依旧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泥瓦房外四五十米的距离。 狂风依旧在不停的咆哮,探长扯着嗓子使劲的喊了两声,声音转瞬就被淹没在风里,而另一边的老吴也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探长本想翻身跃出窗外去追老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猛然间伸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这只手巨大而有力,黝黑且充满了皱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风干了的熊掌。 探长回过头就看见了赵老爹那双让人胆寒的眸子。 赵老爹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探长提回了屋里,接着一回手将那扇被老吴撞开的窗子给封上了。 探长本想说一些什么,可是,赵老爹却把食指放在了唇边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接着,赵老爹伸出双手掌心朝下,连连向下摆了摆手。 众人会意,急忙靠在窗边蹲了下来,透过窗户之间的缝隙朝外面望去。 只见这个时候,那原本四处肆虐的狂风,开始慢慢的聚拢,形成了一道范围足有几公里的巨大气旋。 这气旋越转越快,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道直达天地的龙卷风。 风声呼啸,天空中不时的划过几道闪电,闪电直击龙卷风的风眼,隐约中传来了阵阵低吼之声,这声音似龙非龙,似兽非兽,让人在一瞬间感到遍体生寒。 探长凝神静气朝外看去,突然感觉到在这让人几乎绝望的狂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游动。 这个东西游走的很慢,但是,它却真的在动。 这家伙好像周身漆黑如墨,但却又不时的闪烁出一种耀眼的光芒,如雷似电在风中时隐时现,让人不知道自己看见的究竟是现实,还是错觉。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探长倒吸了口凉气,压低了声音在赵老爹的耳边问道。 “我都跟你们说了,这是走龙!”赵老爹看着窗外警惕的回答道:“你们看到的就是旱龙王!”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小刘在一边叹道。 “孩子,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所以……”赵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赵老爹那条大黄狗二郎猛然间从楼下冲了上来, 冲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开始不停的狂吠。 它匍匐着身子,后腿绷直,好像随时要冲上去拼命一般。 大黄狗二郎的举动着实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惊。 众人的目光在一瞬间被吸引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二楼的灯光昏暗,只有楼道中间有一盏十几瓦的灯泡,此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而随着灯泡不停的晃动,在走廊最里面的阴影处,陡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家伙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左右,看不见他的样子,只是依稀的看见它好像穿了一件红色绣花的外套。 “谁在哪儿?”书生大叫道。 他虽然外号叫做书生,可是,他却一点儿都文弱,他只说了四个字,一翻手却有三把飞刀直击那个人影。 只见三道寒光一闪,便飞向了那个不知名的人影。 可是,寒光乍现过后,传来的却不是飞刀插入人体时发出的声响,而是“当当当”三声。 书生那三柄飞刀竟然全部打在了泥瓦墙上跌落在地,钉在地板上“嗡嗡”作响。 而此时还哪里看得见什么人影。 鬼? 难道是见了鬼不成? 探长、书生和小刘那是常年做惯了下地倒斗的买卖,他们怎么会怕鬼? 眼见如此怪事发生,他们不由得齐齐的望向了一边的赵老爹。 赵老爹见众人望向自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神色惊慌的站起身,大步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只见此时那原本被铁锁锁死的房间门依然被人打开。 门是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的,门上的木屑掉落了一地,屋子不大,里面只有一张供桌,供桌上面供着一个三头六臂、怒目而视、脚踩恶鬼、口吞法器的大黑天神像。 在神像的下面有一个不大的紫檀木匣子,匣子的里面有一块红布。 红布这个时候依然被人给掀开了,里面露出了一科小孩的乳牙、几缕黑色的头发,还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灰。 在紫檀木匣的左边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古碗,碗中原本装着水,不过这个时候却被人给砰洒了,水洒的到处都是。 而右边却只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印记,至于原本这里放了什么就无从知晓了。 很显然那个东西被人给拿走了,而拿走它的人,很可能就是刚才跃窗逃走的老吴。 “不好!”眼见如此,赵老爹不由得大惊道。 “怎么?出什么事儿了?”探长急忙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快跑!再不走就谁也跑不了了。”说完,赵老爹一把拿起了供桌上的那个古碗,接着当下一步抱起身边警惕的大黄狗二郎,一转身就往楼下跑。 眼见赵老爹此等反应,探长三人也不再犹豫,跟着赵老爹冲下了楼。 赵老爹别看年纪很大,但是他的身手却丝毫不慢,冲下楼之后,径直跑进了厨房,不费吹灰之力将半抱粗细的米缸给抬到了一边,米缸下面露出了一个木板子。 “想活命的就都给我下去。”赵老爹一边大喊一边掀起了木板,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得嘞!”书生最先应了一声,接着一跃而下,跳进了木板下面的地窖。 眼见书生当先跳下去了,小刘和探长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赵老爹见三个人先后跳进了地窖,他将二郎也赶进了地窖,然后回手从米缸里面掏出了一把米,小心翼翼的将米撒进那个古碗里。 米只撒了三分之一碗,赵老爹便停住了,接着,口中开始不住的念叨着一些什么。 他念的很快,好像是一种古老的咒文,音调抑扬顿挫,就好像是在唱歌一样。 与此同时,他将手中剩下的米开始沿着地窖的周围一圈一圈的撒,当最后一粒米撒完的一瞬间,一阵剧烈的响声猛然传来,那是泥瓦房门窗被某种东西猛然撞碎时发出的声响。 无数的木屑与碎片四处飞溅,天女散花一般的朝赵老爹这边袭来。 风,巨大的龙卷风,带着足以撕裂天地的力量,眨眼间就到了赵老爹的身前。 风,呼呼作响。 而在这剧烈的风声中,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一种可怕又恐怖的摩擦声,这个声音好像是铁器刮过玻璃,或者两柄锋利无比的刀碰撞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那尖利无比的声音让人打心眼里生气一股子寒意。 可是更让人遍体生寒的是,在这凛冽的飓风与无边的黑暗中,陡然出现了两盏血红色的灯笼。 它们在空中漂浮,似有似无,若隐约现,它们距离赵老爹的泥瓦房时远时近。 它们真的是灯笼吗? 当然不是! 那么,它们是什么那? 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它们是什么的人,早就已经去见了阎王,没有人能活着告诉你,这两盏好像是灯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风在呼啸,风中的木屑就好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赵老爹的脸上,瞬间就是一块手指长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大股大股的流下,可是赵老爹却全然不顾。 他在撒完了最后一把米之后,口中大喝了几声古怪的咒文。 接着,他一翻身跳进了地窖,并将地窖外面的大木板子给盖了上。 做完这些之后,赵老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 大黄狗二郎眼见自己的主人跳了下来,便立刻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舌头在赵老爹的脸上不停的舔着,舔着这他脸上的伤口,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呻吟声,那种感觉好像十分心疼一般。 赵老爹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了一块悬在一边的开关,按下,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地窖。 光,有的时候很奇妙,它可以在某些时候给人们带去希望。 哪怕是一点点的光,都可以让人们看到前方。 灯光在摇晃,忽明忽暗的照这地窖中的四个人,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看着受了伤的赵老爹。 “那……那是什么?”过了很久,一旁的小刘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第一百九十七章:凡是因果 旱龙之王要过境 驯龙之人如何对 “那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旱龙王?”探长惊诧的问道。 “没错……”赵老爹沙哑着声音缓缓的说道:“只不过它还没成型……算是一条的大蛟罢了!” “什么?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探长惊讶的问道。 “嗯!这个家伙每十年会出现一次!”赵老爹一边说一边走到地窖的一个角落,从一个破旧的柜子里面掏出一柄闪亮的匕首,在墙上刻下来一道。 而随着那暗黄色的灯光摇曳,无数道大大小小的刀痕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面墙。 赵老爹刻完了那道刀痕之后,将那柄小刀又收回到了柜子中,叹道:“我在这里快五十几年了,算上这一次,这样的事情经历了五回。” 说到这儿赵老爹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探长他们三人,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有把握能带着你们活着度过去。” “为什么?”探长惊讶的问道。“它原本不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的吗?为什么好好的又朝我们过来了。” “因为你们的那个朋友!”赵老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滴落的鲜血。“他拿走了不该拿走的东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你是说老吴?”小刘惊讶的问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他又去了哪儿?” 小刘这话虽然是看着赵老爹说的,但是,他更像是在问探长,因为毕竟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探长自己。 那道原本紧闭的门又是谁打开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短短的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神龛右边被老吴拿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有探长和赵老爹才知道答案。 过了很久,探长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的说道:“就在你们下楼没有多久的时候,我也准备下楼吃饭。我本来想去叫上老吴一起的,可是,当我去他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探长靠着墙缓缓的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了一只点上,吸了几口后,才缓缓的接道:“我本以为他早我一步下了楼,可是谁承想,就在这个时候,赵老爹原本不让我们靠近的屋子却猛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笑声?谁的笑声?”小刘紧张的问道。 “当然是老吴的笑声,他笑的很诡异,可是,我还是一下就能听的出来那是老吴的笑声。”探长缓缓的抽了口烟接着说道:“听到这个笑声之后,我就冲到了里面的那个房间,看见……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小刘紧忙追问道。 “看见那老小子居然抱着一个黑色的陶瓷娃娃在不断的亲,还不停的笑。那个样子就好像是抱着夜店里最有名最美丽的公主一样。”探长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看我进来,先是一愣,接着就把那个陶瓷娃娃藏在了腰间,我本想让他把那个娃娃放回去的,可是……” “可是怎么了?”书生这个时候问道。 “可是这个时候一团似有似无的黑烟猛然钻进了老吴的身体,接着他一下子就给我扑倒了。”探长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老吴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邪性?”书生看了赵老爹一眼问道。 “那是蛇灵!”赵老爹没有看他们,而是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大黄狗二郎,“也叫龙饵!是专门用来引诱和捕获旱龙王的!” “什么?捕获旱龙王?”几个人听见赵老爹的话不由得都是一惊。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赵老爹说到这儿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们赵氏一族在这片荒芜之地已经收了几辈子了,就是为了要寻龙、猎龙,然后将龙胆取出,献祭给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什么地方?”探长问道。 “哦?你不知道?”赵老爹走了两步,听到探长的话,回过头诧异的问道:“没有人跟你们说过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 “没……没有!”探长结结巴巴的回答,“我们只是知道自己下地要去取一个叫做托斯圆盘的东西,至于别的,我们一概不知!” 赵老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就好像看着怪物一样,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无知者无畏,不知道的话也挺好,这或许对于你们来说,是一种福气。”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地中间,回头朝着书生说道:“小伙子,把墙角的那把铁锹递给我!” “好……好嘞!”书生连忙将墙角立着的一把生锈的铁锹递给了赵老爹。 赵老爹接过了铁锹,便开始在这不大的地窖中央挖了起来。 “您方便跟我们说说那个地方吗?”过了一会儿,探长实在憋不住了,便出声问道。“说说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赵老爹听到了探长的话,不由得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拄着铁锹看了一会儿他们三个人,缓缓的说道:“你们想知道?” “是的!”三人齐声回答。 “那好吧!这个给你,接着挖!”赵老爹把手里的铁锹交给了小刘,然后走到墙边坐下,拿起自己挂在腰间那柄特大号的烟袋,点了一袋烟,缓缓的抽了几口,轻声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地方,叫做预言之城?” “预言之城?”书生重复着这四个字,重复了几遍之后,淡淡的说道:“没听过!” “我听说过!”一边在不停挖着土的小刘突然放在了手里的铁锹喘着气说道:“那是一座曾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古城,据说应该是元代左右陡然兴起的文明,白色的城墙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在几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它们泛着一种神秘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夜只见突然就消失了。就连史料当中都没有一点记载,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好像是有人刻意将他们的资料全部删除了一样。直到五六年前,才有人无意间挖到了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城墙与房屋,并且从当地老人口中世代流传的歌谣中找到了丝丝线索,这才证明了这座有着光芒之城名号地方的存在。” “嗯!”赵老爹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那个被发现的地方据我所知是在内蒙境内,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小刘诧异的问道。 “一切的因果都是有起源的,不是吗?”赵老爹看着小刘说道:“而这里就是一切的起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预言之城?”小刘惊诧的说道。 “没错!”赵老爹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大口烟,他的烟很呛,呛得一边的大黄狗二郎不住的打了两个喷漆,赵老爹笑着摸了摸二郎的头,缓缓的接道:“这地方虽然是荒漠,漫天黄沙、终日不见一滴雨水,但是,你们别忘了,那条养育了数十亿中国人的黄河发源之地就在不远的地方。而这里有一条地下河,它是黄河的一条分支,我们这儿的人都叫它朗尼鸡,意思是龙的下巴。有河的地方,就有水,有水的地方,自然就是有龙的!” 赵老爹说到这儿看了看小刘,缓缓的说道:“接着挖,不要停!” “哦……好!”小刘楞了一下,便接着挖了起来。 看到小刘接着挖起来,赵老爹缓缓的接着说道:“而我们赵氏一族便是这片地界里的驯龙人了。” “驯龙人?”三人惊诧的异口同声问道。“你说的龙,是外面的那条?” “是的!”赵老爹点了点头,“刚才那个后生仔说的没错,预言之城全城都是洁白无瑕,几十公里之外都可以看到它光芒四射,而那白色的城墙便是由龙骨所建。至于,这龙骨从何而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可……可是……”探长结结巴巴的还想问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小刘的铁锹突然传来了当的一声,很显然是挖到了什么。 听到了这个声音,赵老爹整个人都是一震,他急忙的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小刘的身边。 “躲开!”赵老爹说道。 说完,他便不再说一句话,开始用手使劲的刨着土,眼见赵老爹那一双如鹰爪一般的手越挖越深,一口黑色的大缸也渐渐出现在四个人的眼中。 这口岗很大,直径至少有一米五左右,就算是再场的四个人都跳进去也一点不挤。 大缸的缸口被用一种动物的皮紧紧封死,可即便如此,仍然可以隐约的闻见有一种清香的味道从那缸里面飘散而出! 这是什么? 是酒? 这个时候,赵老爹还有心思喝酒? 他是想一醉解千愁? 还是想用这一缸的酒灌醉那条所谓的旱龙王?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赵老爹,只见此时的赵老爹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原本兴奋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愁容。 只听他眉头紧锁的说了一句,“不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突然出现的四人 风停雨消人不见 四人来访故人求 风,渐渐的停了! 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缓缓洒大地上,给原本压抑无比的荒漠,带去了一丝希望。 一只拇指大的蜥蜴从沙子里钻出,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 这是一个粗大无比的手,黝黑的皮肤就好像是铁铸成的一样。 这个人抓住这只小蜥蜴之后,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看着它摇头摆尾的不停挣扎,他笑嘻嘻的咧开了大嘴,一口咬掉了小蜥蜴的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你恶心不恶心啊?”看着这个家伙大口大口的嚼着蜥蜴,一个道士模样的小姑娘缓步走过来说道。“真是一个野蛮的家伙!” “我跟你说,这个东西可是大补的!”那个家伙哈哈大笑起来,一缕鲜血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哼,不理你了,野蛮人!”小姑娘说着朝后面跑去,这时,有一个同样道士模样的人牵着九匹骆驼缓缓的走了过来。 “哥哥,韦陀那个家伙又干恶心的事情了。”小姑娘大声的喊道。“他居然生吃了一条……一条……” 小姑娘没有说下去,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开始不停的干呕,就好像刚才看见了一件全世界最恶心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都看见了!”那个道士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接着递给她一个水壶,“喝口水吧!能舒服一些。” “嗯!”小姑娘又干呕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接过水壶喝了两口。 这时,边上一个老教授打扮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来,他先是看了看天,然后喘着气轻声的说道:“黄道长,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这家伙穿着蓝色的中山装,身上依然全是尘土,显然这一路他受了不少的罪,此时的他已然有些体力不支。 那个叫黄道长的家伙看了看老教授模样的中年人,笑了笑说道:“李先生,我们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李先生又惊喜又诧异的问道。“可是……可是……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口中所说的那间……那间沙漠旅馆呢?” “这不很明显吗?”那个叫韦陀的家伙这时候已经将整只小蜥蜴都吃的一干二净了,他一边擦着嘴边的血,一边大步走过来指着旁边的一处断墙,大声的说道:“那不就在哪儿嘛!你这什么眼睛啊?我说老李,你的眼镜度数是不是不够了?等赶明儿到城里了,我得找地方给你换一副了。” “可这……”李先生看着那断墙结结巴巴的说着。 “可是什么可是!就是这儿了,没错!”韦陀大笑着说道。“这地方原来确实能住人的,天知道这回是怎么了。” 李先生没有搭理韦陀,而是将目光望向了黄道长。 黄道长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里,我已经来过很多次,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昨晚儿走龙时的那阵风所谓。” 他说完,看了一眼韦陀,韦陀立马会意,大声的应了一句,接着将身上背着的大包裹扔在了地上,随后从一匹骆驼的背上取下了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盗墓倒斗用的旋风铲。 正常的旋风铲铲子头最多只有巴掌大,可是,他手里的这把旋风铲明显是特制的,铲头足足有十五六寸。 韦陀拎着铲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断墙的边上,看似胡乱的挖了几下之后,在断墙东侧找到了一个位置,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特大号的酒壶,连着灌了几口之后,嚷了一句,“爷爷我要开始干活了,你们都躲远点!” 说完,他大手一挥,那柄旋风铲就是按了马达一样,在他的手里就转了起来,无数的细沙夹杂着碎石朝两侧不断的飞溅。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干什么事儿都这么讨厌!”那个小姑娘骂了一句之后,转身拉着黄道长和李先生走到一匹骆驼的阴影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嘿,你个丫头片子懂个什么?”韦陀笑骂了一句之后,便也不在说话,专心的朝下挖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韦陀就挖出来一个两米宽三米多深的大坑。 随着“咣”的一声,铲头重重的砸在了石头上。 韦陀蹲下来用手清了清石头上的沙土,捏起一小撮让在鼻子边上闻了闻,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接着便不再向下挖,而是转向右侧,开始横着挖。 又过了大概两袋烟的工夫,韦陀手中的旋风铲猛的又砸在了一块木板之上。 “我说杂毛小道,找到了!”韦陀放下手中的旋风铲大喊道。 “嗯,来啦!”听到韦陀的话,黄道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起身朝韦陀挖出的大坑走了过去。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叫你,你也不生气?”走在黄道长身后的小姑娘气哄哄的笑声说道。 黄道长没有回答,只是笑嘻嘻的摸了摸那个小姑娘的头。 走到坑边上的黄道长一翻身跳进了大坑,他身法轻盈,三米多深的大坑,落地时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份儿轻身之术着实让人惊叹,就连一旁目中无人的大汉韦陀目光中都不得不露出羡慕之色。 黄道长缓步走到了模板的边缘,用手在木板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立马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黄道长不由得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他抬头看了一韦陀一眼。 韦陀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了,出事儿了?要不要把这板子打开?” “嗯!”黄道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见黄道长点头,韦陀先是用手中的旋风铲将木板翘起一个缝隙,接着单手一扣,同时大喝一声,猛的向上一抬,那原本压着无数黄沙的木板,竟然被他单手给抬了起来。 随着一股腐朽发霉味道的传出,三个人也露了出来。 三个人,三个男人,三个还活着的男人。 探长、书生和小刘。 他们三个人还活着,只不过此时的他们早已昏迷不醒。 此外,还有一条狗,一条叫做二郎的大黄狗。 二郎的嘴里叼着个布包。 它抬头看见黄道长之后,兴奋的汪汪叫了两声,尾巴不停的在摇动,很显然,它是认识黄道长的,不仅认识,而且好像还很熟悉。 黄道长翻身跳进了地窖之内,大黄狗二郎立刻扑了上来,在黄道长的怀里蹭了蹭,接着,它又跑回去将地上掉落的布包叼起来,递到黄道长的手里。 黄道长接过那个布包,然后单手将布包打开,另一只手在它的头上不停的抚摸。 二郎舒服的眯起眼睛,过一会儿便趴在黄道长的脚边不再动弹。 布包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块淡绿色的石头,还有一封信。 黄道长缓缓的打开信,只见上面清晰的写了四句话。 “事情有变,时间提前。二郎带路,绿光石林!玄武变朱雀,青龙变白虎。带上三人,但不可全信!” 而在这张信的落款处,是一个大大的草体赵字。 黄道长看完了这封信之后,那原本紧皱的眉头,川字纹变的更深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那这些人怎么办?”蹲在坑边上的韦陀大声的问道。 “把他们弄上去,叫醒之后,然后带上他们一起去!”黄道长沉声道。 “得嘞!”韦陀说完之后,跑回驼队的边上,从里面取出了一捆子登山绳,扔进了地窖。 黄道长接过韦陀扔下来的登山绳,依次将绳索绑在探长他们三人的身上,随后伸出食指冲着天上画了一个圈圈。 韦陀会意,大喝一声,双臂一用力,将三个人同时给拽了上去。 在将三个人拽上去了之后,韦陀用扔下了一根绳索,黄道长接过绳索单臂一用力,脚下一蹬,整个人便像是箭一样的向上窜了近两米多高,就在他即将力竭的时候,黄道长的脚又在地窖的墙壁上蹬了一下,借着那股子力道整个人又向上窜了一米多,随后一个前空翻,干净利落的返回了地面。 “好!好!好!”韦陀拎着绳子拍手大笑道:“好功夫!好一招儿燕子抄水!真不愧是土夫子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 “我哥哥还用你夸吗?”那个小姑娘白了韦陀一眼,缓步走到了探长三个人的边上,蹲下来查看他们的情况。 “朵朵,不可这般无礼!”黄道长拍了拍衣袖笑着说道。 “本来就是嘛!”那个叫朵朵的姑娘气鼓鼓的说道。 说完,朵朵又白了一眼韦陀,而韦陀则哈哈大笑,好像完全不在意朵朵对他的态度,相反倒是乐在其中。 朵朵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在说话,专心检查探长他们三人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朵朵叹着气说道:“这三家伙被赵老爹给迷晕了,而且用的还是地龙香,看样子又得浪费咱们压箱底的玩意儿了。” “既然赵老爹让我们带上他们,那就一定有赵老爹的意思,你乖乖的听话。”黄道长说着摸了摸黄朵朵的头。 小姑娘噘着嘴很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一匹瘦小的骆驼跟前,从骆驼的鞍子内衬里掏出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子。 她将小紫瓶子缓缓的打开,一股清凉淡雅、沁人心脾的芬芳瞬间布满了周围,让每个闻到这味道的人都精神一振,浑身放松。 朵朵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三颗之后,将它们放进了每个人的嘴里,接着又像是守护至宝一样,将那个小瓷瓶子揣进了怀里,气哄哄的说道:“好了!” 黄道长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看着黄朵朵的一切动作,知道此时才冲着韦陀和李先生说道:“把他们放到骆驼背上,我们上路吧!” “我们接下来这是要去哪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先生突然问道。 “木吉村!”黄道长淡淡的回答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神秘木吉村 木吉之村有诡异 天关之局有凶险 “木吉村?”听到木吉村这三个字,李先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长大了嘴看着黄道长。 黄道长没有说话,他只是笑,笑的意味深长。 风,虽然已经停了。 可是,天上的乌云却并没有散去,它们就像是一层黑灰色的棉被一样,将整个天都盖住,压的人透不过气。 天空中不时的有数道闪电划过,滚滚雷声随后而至,弄的人心神焦躁。 天是黑色的,地也同样是黑色的。 无尽的隔壁一眼望去除了黄沙,就是大大小小黑灰色的石头,偶尔有些许的绿色出现,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沙鼠、蜥蜴和土黄色的小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纷纷四处躲藏,偶尔有几只停留下来四处观望,也被韦陀给一把揪住,囫囵吞枣了。 四个人带着驼队一路向西,大黄狗二郎低着头在前面带着路。 二郎时不时的低下头在地上闻来闻去,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徘徊,时而果断,就这样在二郎的带领下,众人走了大半天的工夫,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片房屋。 看见这片房屋之后,二郎突然兴奋的朝黄道长大叫了两声,接着撒腿便朝那片房屋跑去。 二郎跑的很快,一转眼便消失在前方不远处。 “我们到了!”黄道长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示意所有人停了下来。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木吉村?”李先生走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 “嗯!”黄道长用下巴点了点一边矗立的一块半截石碑。 石碑风化的很严重,而且只剩下了半截深埋沙土之中,露在外面的部分赫然写着一个吉字。 “这……这是什么地方?”就在黄道长和李先生对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又……又是谁?” 黄道长回过头看了一眼,便见了探长那肥硕的身躯。 黄道长转过身看着探长笑了笑,伸出手说道:“搬山道人,黄鹏飞!请问你们是?” “卸岭,赵建国!大家都叫我探长!”探长伸出手和黄道长握了握手,“后面两个是我的兄弟,书生和小刘!” “您好,卸岭,书生!” “您好,我是摸金校尉,姓刘,你可以叫我小刘!” “你们好!”黄道长笑着一个个握手,“我们是在赵老爹的旅馆发现你们的,也不知道各位遇见了什么事情,又不能将你们扔在那个地方等死,所以就将你们一起带过来了。” 黄道长说的轻描淡写,却只字未提赵老爹留下的那封信和信中内容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探长点着头说道:“感谢救命之恩,这个情我们兄弟记住了,不过……” 探长好像还要说什么,却被黄道长打断了:“我知道你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也知道你们要办的事儿和赵老爹有关系,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出现在那样一个地方,很巧,我们也是去找赵老爹的。之前你们一直昏迷不醒,可能不知道情况,这里是二郎带我们来的,所以,我估计赵老爹也在这个附近,有什么事儿还是找到赵老爹再说吧!” “嗯,也好!”探长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儿先歇歇,等一会儿我们再进村子!”黄道长一边说一边示意韦陀卸东西。 “为什么不能现在进去?这儿一会儿会不会起风?”书生看着压抑无比的天儿说道。 “傻帽!这村子不是给人去的,现在进去估计你就活着出不来了!”一边的黄朵朵估计还是在为那几粒药生着气,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不是给活人住的村子?”朵朵的话让三人不由得都是一愣。 探长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李先生使劲拉了一下衣角。 探长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先生,李先生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探长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他毕竟混迹江湖多年,自然明白李先生又其他的用意,便也不在多说什么,默默的和书生小刘走到了一边。 韦陀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是手脚却麻利的很,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搭起了一个建议的帐篷,还支起了火堆。 火堆上放了一个大锅,锅里面炖着风干的牛肉,黄朵朵从不远的地方采来了一些沙葱,洗净之后也都放在了里面。 没过多久,阵阵的香气便开始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 “这炖的是什么?好香啊!”书生缓步走过来笑着问道。 “这里面是牛肉!”韦陀一边往火里面加着柴火,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 “牛肉好!哈哈哈,牛肉好!咱们哥几个昨晚儿就没吃东西,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多分一碗?”书生笑道。 “这不是给你们吃的!”韦陀用眼睛瞥了一眼书生,皱着眉头说道。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书生说道:“既然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不至于连一碗儿肉都不分给我们兄弟吧?” “你们要是饿了,我们包里面有馒头,一会儿让朵朵拿给你们。”韦陀大声的说道。“至于这一锅肉,我都说了,它不是炖给你们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端着一锅炖的热气腾腾的牛肉,大步走到黄道长的跟前,大声的说道:“炖好了,放哪儿?” 黄道长看了一眼锅中的牛肉,又看了看那诡异无比的木吉村,想了一会儿,用脚从村口的石碑处向东向西各量了十三步,随后淡淡的说道:“把这些肉分成十四份,东西两侧每隔四部放一份儿,不能多也不能少,知道吗?” “得嘞!”韦陀说了一句之后,将大锅往地上一搁,从驼背上的背包里取出了十四个白色的陶瓷盘子,用大勺子将锅里肉均匀的分成十四份,由东到西每四步放一盘,每四步放一盘。 韦陀在小心翼翼的放着肉,黄道长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铜罗盘,按照天池当中的指针在观测着方位,手中还不断的掐着指决,口中默念着某种经文。 探长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之后,用手肘碰了碰一边的小刘,小声的说道:“我说小刘,你是摸金一脉,你能看的出来这家伙在干什么呢吗?” “他在寻找生门的位置。”小刘头都没抬,他只是拿着一根木棍在沙地上胡乱的画着什么。 探长看了一眼小刘地上画的东西,发现那是一个好像八卦阵法一样的突然,复杂的很,探长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画什么哪?” “天关局!”小刘淡淡的说道:“和黄道长一样,我也在找生门。” “找生门?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书生在一旁插嘴问道。 “你们就没发现吗?这个地方诡异的很。”小刘停了停手里的动作,看着两个人说道:“这地方不是普普通通的村子,它身处在荒漠黄沙之中,四周无山无水,除了黄沙就是黄沙,这本是穷极之象。可奇怪的是,无论是风还是云,到这里却陡然停住了……” 小刘说着指了指天,探长和书生抬起头向上望去,这才发现,那原本压的极低的云层,在这村子的上面突然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看起来就像是井口一样,而下面的人似乎变成了井底之蛙。 “这个村子很明显是被人为布置过的,这里面的每一间屋子都是按照八卦方位设计而成,至于所谓的天关局,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天都关在里面,何况身处其中的人了。”小刘叹道:“看样子咱们这回是惹上大麻烦了。” “可是,那家伙为什么将那么多的肉不吃,却放到了地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书生骂道。 “他们说的没错,那些肉本来就不是给人吃的!”小刘继续拿起树枝在地上画着,“这地方最早应该是住着人的,天关局布局之时要用活人的阳气发动阵法方能生效,不过,这种阵法耗时耗力,又需要太多的活人运势作为药引,所以在汉朝之后便不在被人使用,逐渐失传了。” 小刘说着叹了口气:“我也只是在家传的那本覃龙秘术上看见过,没想到今儿真的见到了。至于你说的那些肉,是给那些曾住在村子里的亡魂吃的。” “什么?给亡魂吃的?”书生胃里面一阵子抽搐,“鬼还吃肉?”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吃肉,那些亡魂被天关局困在其中,灵魂不能归往幽府,认为自己仍然还活着,还在镇守着生前镇守的地方,但是,多年来却又得不到活人阳气的滋养,所以十分眷恋人间的美食,黄道长此番这么做,估计要是将着木吉村中的亡魂引出来。”小刘轻声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用的具体是什么手段,但黄道长虽然是搬山一脉,可用的手法却像极了茅山宗。” 小刘虽然话说的很轻,可还是被黄道长听见了只字片语。 黄道长顿了顿口中的咒文,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刘,一脸欣赏的瞅着他点了点头。 第二百章:藏于棺中 棺材藏匿隐气息 突发变故竟为何 黄道长手拿红铜罗盘在木吉村的村口布置了一番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缓缓的走到了小刘的身前。 黄道长抱了抱拳,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位兄弟也是此方道友,失敬失敬!” 小刘见黄道长这般客气,立马站起身还礼,抱拳说道:“道长您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半吊子,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不知道,刘兄你师承何处?”黄道长笑着说道。 “我没有什么师承关系,我的手段和本事大多都是家传的本领。”小刘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们家里有一本家传的书,叫做覃龙秘术,只可惜我只看过不到半部,此番乱说话,惊扰了道长的布置,实在是不应该。” 小刘说的十分客气,但是,黄道长却是不由得一惊。 “覃龙秘术?你说的可是和道家金篆玉函起名的那本记载了上古风水五行八卦之术的覃龙秘术?”黄道长睁大着眼睛问道。 “额……”被黄道长这么一问,小刘显然有一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探长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在一旁打圆场说道:“小刘家里的家学虽然渊博,但应该不会是道长口中所说的什么上古奇书之一,我觉得只是名字差不多罢了,对不对小刘?” “对对对!只不过应该是名字一样罢了!”小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哦!只是名字一样罢了!”黄道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抱歉,刚才有一点失态,望几位兄台不要见怪。” “道长过于客气了!”小刘和探长都拱了拱手赔笑道。 “几位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让朵朵给几位送一点吃的过来,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时辰一到我们便进村找人。”黄道长说道。 “辛苦,道长了!”探长笑着说道。 “几位客气了!”黄道长说完转身朝黄朵朵走了过去,跟朵朵交头接耳的说了几乎之后,便大步走到石碑下面盘膝打坐起来,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好似依然入定。 而黄朵朵从骆驼背上的布包里面翻出了一些风干的牛肉、馒头、净水,气鼓鼓的走过来,也不说话,扔到探长的手里转身就走,那个样子就好像极度不想看见他们三人一样。 探长、小刘和书生三个人着实是饿了,他们接过馒头和牛肉,也不多想,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来,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便将一大半塞进了自己的肚子,这才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等把三大块牛肉、六个大号的馒头、两袋子净水都消灭了之后,探长拍了拍他那个大肚子笑了笑,“可算是吃饱了。”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小刘,小声的问道:“小刘,你说那个黄道长在这儿等什么哪?” “等龙!”小刘连眼睛也没抬,专注的吃着手里那最后一小块牛肉。 “等龙?”探长和书生惊诧的问道。 “嗯!”小刘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面的那块牛肉塞进了嘴里,嚼了嚼说道:“你们是卸岭一脉,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之术,这个法子虽然也相当的有讲究,但是对观山寻水、分金定穴的法门没有什么研究,看不出这地方的诡异。” “说来听听,这地方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书生凑过来小声的问道。 “这地方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木吉村应该不会是这地方唯一的村落。倘若你从天上俯视这片地界的话,相隔没几十公里就会有一个村落,它们叫什么我虽然不太能猜得到,但这些村子的方位应该都是按着五行八卦的方位建的。”小刘看着天缓缓的说道。 “可是这跟龙有什么关系?”书生问道。 “这地方名为天关之局。关闭的关,又和棺材的棺同音,所以,要想破了天关局,进到这村子里,找到那进入地下宫殿的入口,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停棺兽压住棺眼。”小刘淡淡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杂毛小道现在弄的这个法子就是要把昨晚儿那条大龙给招来?”书生闻听惊诧的说道。 小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与此同时,韦陀扛着一个黑乎乎的大木头匣子走了过来。 他走到近前的时候,探长几个人才发现他拿来的竟然是一口特大号的棺材。 棺材是那木作的,质地坚硬无比,表面儿上刷了一层厚厚的黑漆,看上去诡异无比。更让人感觉到诧异的是,这口棺材足足有一米五六宽,两米长,放在地上就像是一张掏空了的小床一样。 韦陀也是天生神力,单手扛着这么个物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韦陀将那口大黑棺材扔到了地上之后,一伸手将棺材盖子掀了起来,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几位要是想进村子去找赵老爹的话,那就得先在这里面委屈委屈了。” “你是让我们进棺材里呆着?”探长看着韦陀大声的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唯一能进村子的方法。”韦陀看着探长一字一句的说道。 探长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边上的小刘给拦住了。 探长瞪着眼睛看着小刘,小刘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转过头看着韦陀说道:“我们了解了。” 说完,当先就要迈进那口大黑棺材。 可边上的韦陀却一把拦住了小刘,韦陀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小刘,大声的说道:“真不愧是条汉子。” 说完,韦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扔给了小刘,接着说道:“进去之后,把这个喝了。还有,在里面你们几个人千万记得,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你们只要乖乖的躺着就是了。”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一边的书生抢着问道。 “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叫你们出来了。”韦陀说完这话之后便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大踏步的离开,只留下来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 “接下来怎么办?”书生看着探长和小刘问道。 “你他妈的是狗头军师,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探长没好气的骂道。“当然是他妈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探长说的对,这个时候了只能是静观其变了。”小刘说完当先躺进了那口大黑棺材。 “妈的,倒了一辈子斗,睡棺材里还是头一回!”探长骂了一句之后也跟着躺了进来。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满天神佛,保佑我书生吧!”书生一边说一边对着天拜了拜,接着一翻身也跳进了棺材,挥手将棺材盖给扣上了。 大黑棺材很大,三个人并排躺在里面也一点不用挤。除此之外,棺材里面还铺了很厚的垫子,棺材壁上还开了数个大大小小的透气孔,以防他们三个人憋死在里面。 小刘把韦陀给他的那个小瓶子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将瓶塞给拿了下来,顿时一股清凉无比的香气直钻鼻腔。 “这是什么东西?”书生凑过头小声问道。 “不知道!”小刘摇了摇头说道。 “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书生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那几个家伙想干掉我们几个人,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戏,让我们自己躺进棺材里,他们他妈的连抬的劲儿都省了,直接把咱们哥仨给活埋在这儿了吧。” “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探长啐了一口骂道。 “书生,你刚才那话说的对,是福不是祸,是祸咱们谁也躲不过。”说完,小刘当先将那个小瓷瓶里的液体倒入了口中,可是,他却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将那个液体含在舌根下面。 接着,他将那个瓶子递给了探长。 探长和书生眼见小刘当下喝了下去,便不再犹豫,一仰脖子将剩余的液体喝了下去。 说也奇怪,这二人喝下去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开始意识迷离,眼神涣散,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股子略带诡异的微笑。 过不多时,他们两个人便沉沉的睡去了。 小刘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惊,他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探长,探长丝毫没有反应,小刘又将手指伸到了探长的鼻下,发现他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小刘长出一口气,这才将口中所含的不明液体吐到了一边。 小刘动了动嘴,发现口中的舌头和嘴唇都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他用手动力的抽打了几下自己的嘴,竟然也是没有一点感觉。 小刘心中一动,叹道:“好厉害的迷药!给我们喝这个东西,不知道这帮家伙想要干什么?” 心念至此,小刘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一处较大的气孔跟前,眯起眼睛透过气孔向外望去。 可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眼前的一切让小刘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似乎都在一瞬间被冻住了。 一股难以形容透骨的寒意开始一点点在他的脚底升起,只是一个弹指的功夫便传遍了全身。 绝望、恐怖、胆寒……各种情绪在啥时间将小刘整个人给包围住。 他努力的想控制自己,可是,身上的每一根肌肉似乎都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的发着抖。 小刘想咽个口水,可是,嘴却一点儿不停使唤,很多很多的口水沿着他的嘴角留下,滴在他的身上和身下的垫子上,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br> </br> 第二百零一章:古河道 诡异丧生突显现 古代河道藏杀机 天色越来越暗,只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天空,隔着云层将整片大地照亮。 与此同时,一层淡淡的雾气开始缓缓升起,将整个木吉村都笼罩在其中,只留下了村中房屋淡淡的轮廓,显得格外诡异。 风,透过狭小的气孔吹进棺材中,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恶臭,让小刘不由得连连干呕。 透过气孔,小刘试图去查看黄道长三人的行踪,可是,不知何时这三个人已经不知去向,而在他们棺材旁边,不知何时却多了另外两口棺材。 一大一小,一红一黄。 红色的棺材并不是由木头制成的,而是一种石头,一种如血一般的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它散发着一种特有的光泽,红的像燃烧的火焰,红的像流出的鲜血。 黄色的棺材同样不是由木头制成,它竟然是由纯金制成。月光洒在金色的棺材上面,散发着一种让人着迷的光芒。 只有棺材,没有人,那么人去哪里了? 难道他们也躺进了棺材里? 小刘不由得心想:难道这破天棺局的方法,真的只有这种方法才可以?既然活人进不了木吉村,那赵老爹是怎么进去的? 就在小刘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响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刘急忙回过神,透过气孔向外看,发现在木吉村村口的地方,原本平整的土地开始隆起一个个土包。 没过多久,土包里猛然间伸出了一只只灰白色的人手。 随后,数十个“人”从那些土包里面缓缓的爬了出来。 这帮家伙的动作十分诡异,无论是手还是脚,都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让人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由于雾气的原因,小刘一时间看不太清楚这些家伙的样子,但是那种死亡的气息却是清晰的可以感觉到。 他们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是最劣质的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三晃悠的朝村外的三口棺材走来。 小刘即便是曾在倒斗盗墓时见过无数诈尸的粽子,可此时此刻也仍旧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突然,小刘眼前的气孔猛然本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小刘先是一愣,接着,就在他想看清楚挡住气孔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突然发现,挡住他的居然是一张诡异的人脸。 更准确的说,那是一张死人的人脸。 这张脸只有半张,左侧从耳骨到下颚什么都没有,显然是生前被人削掉的。剩余的有半张脸,由于肌肉僵硬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恐怖的笑容。 它脸色灰白,鼻子和眼窝的地方由于皮肤肌肉腐烂,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骨头,左眼半掉在外面,完好的右眼,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小刘眼前的那个气孔。 这只眼睛没有黑眼仁,白花花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小刘所在棺材,就好像是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一样。 小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正巧碰到了身后的探长。 探长由于熟睡中被小刘莫名其妙的碰了一下,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这声音本是极轻,可是在如此安静的傍晚,这原本轻轻的一声却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小刘下意识的回身用手捂住了探长的嘴,可依旧为时已晚,外面的那具丧尸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声音。 不仅它注意到了,边上的五六具丧尸也都注意到了小刘这边的声音。 它们从四面八方朝小刘这边聚集而来,小刘大惊,急忙把身子向里面挪了挪,并用手堵住了气孔。 没过多久,小刘只觉得身子一动,自己所在的那口大黑棺材竟然好像被什么人给抬起来。 小刘憋住气,生怕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生气。 接着,他鼓足了勇气将堵住气孔的手一点一点的挪开,小心翼翼的往外望去,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气孔外他看到的仍旧是那只白花花的眼球。 小刘又是一惊,急忙又堵住了气孔,生怕对方又一次看到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刘诧异的想道。 可是,还不容他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就突然觉得自己所在棺材移动的速度开猛然间加快。 小刘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坐船一样,上下左右不停的颠簸。 “这帮家伙这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小刘心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不到十分钟之后便被揭晓,小刘只觉得整个棺材一顿,接着“咣”的一声,棺材被结结实实的仍在了地上。 寂静,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可以分很多种,有安静,有宁静,当然也有此时此刻的这种寂静。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他们往往并不怎么害怕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可是,却畏惧自己的心头浮现的恶魔。 而滋生这种恶魔的源头往往就是静。 越是静,越是没有声音,人的思绪和心头的恐惧就越会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小刘是人,是人就会有这种恐惧。 小刘努力的平复自己心头那种让人颤栗的恐惧。 他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所浸透,他的呼吸开始便的沉重,他的每一根肌肉都已经因为紧张而僵硬,他想动,想离开打开棺材盖子冲出去,回到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想逃离这里的一切,甚至想逃离他自己。 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有等。 至于等的是什么,说实话,他自己也并不知道。 小刘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一个美艳姑娘和一个襁褓里孩子的模样一下子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姑娘在笑,孩子在哭。 小刘心头一动,想伸手去抱住他们两人,可是姑娘却退后了几步。 姑娘张了张口好像要对他说一些什么,可是,小刘却听不见一个字,姑娘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说了几遍同样的话。 小刘只能勉强从她的口型中分辨出,她说的好像是“我在……等你……” 小刘想走过去抱住他们,但他却动不了,他只能看着姑娘一点点远离,一点点消失,一点点…… 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他的鼻子,这个味道很淡,但是却清晰无比,就像是夏天里盛开的牡丹一般,不浓重,却带着一股子娇艳之意。 小刘急忙回过神来,他把手移开,从气孔里面向外望去,而他看到的不是别的,仍是一个人的眼睛。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那只只有白眼球的眼珠,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个人的眼睛,这个眼睛很美,一种天生略带碧色的瞳孔让这个眼睛看上去美艳无比,甚至有一些让人着迷,这个眼睛的主人他认识,正是黄道长的妹妹,黄朵朵。 小刘看见了黄朵朵,黄朵朵自然也看见了他。 眼见小刘并没有睡着,黄朵朵露出了一种很不悦的表情,可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站起来转过身朝一边走去。 接着,小刘所在大黑棺的棺盖猛的被人给掀起来。 “小子,没想到你大胆挺大啊!居然没喝我给你的药!”韦陀大声说着的同时,一只大手也伸进了棺材里。 “我得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啊!”小刘拉住韦陀的手,一翻身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 只不过他在棺材里躺的时间有点长,再加上含了那一口药水,身子有点发麻,一时间没翻好,险些摔了一个狗啃屎,搞的韦陀不住的大笑。 “很好笑吗?”小刘白了韦陀一眼骂道。 “很好笑!”韦陀毫不避讳的点头笑道。 “这是什么地方?”小刘见韦陀笑起来没玩没了,便不在理他,而是走到了一边的黄道长身边轻声的问道。 黄道长正在一块黑石头上打坐,见小刘走过来,便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入口!”黄道长缓缓的说道。 “入口?”小刘惊诧的说道。 而此时周围的一下子亮起了数根火把,将整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 在火光的照耀下,小刘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里原来并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地下,刚才的那一阵颠簸,那些丧尸竟然将他们所在的棺材抬到了地下。 他们眼前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古河道,河道很宽,横跨的距离足有十几米,可是由于连年干旱,这条地下河的水量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整条水脉也只有剩下河中心那一点点的流水,证明它曾经的辉煌过。 河水漆黑如墨,缓缓流淌,一直想深处延伸,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去向。 风,从河道的另一头吹来,冰冷的就像是刀一样,刮在小刘的身上,让他整个人不由得一震。 小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曾无数次的下地倒斗,曾无数的遇见生死危机,也曾无数次的在鬼门关前打转,可是,这一次他却似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更要命的是,在小刘的心里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这个村子的熟悉,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对这种感觉的熟悉。 黄朵朵似乎看出了小刘的心思,她有意无意的走到了小刘身边,有好似有意无意的朝他笑了笑,更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手里塞了一个纸条。 小刘一愣,刚才偷偷打开手中的纸条,却听见河道的远方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铜铃声。 第二百零二章:地下河道 地下河道通何处 峰回路转计中计 铜铃的声音是从河道深处传来的,忽远忽近,时强时弱,听起来十分的诡异,就好像是来自间的招魂铃一般。 小刘屏住呼吸没有做声,他偷眼看了看边上的黄道长和韦陀,只见他们都神自若的看着铃声传来的方向,好像早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样。 小刘又缓缓的回过头朝自己刚才躺的那口大黑棺看过去,只见此时探长和书生仍旧在里面呼呼大睡,压根就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更可气的是,探长还不时的发出一阵阵轻微的笑声,好像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美事儿一般。 小刘边叹气,边摇了摇头,接着,他缓步走到河道边上的一块黑色石头上坐了下来。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老江湖。 闯dàng)江湖久了的人大多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你遇见解不开的难题是,那就不要去解它,因为答案说不定很快就会自己跳出来。 果然,关于这铃铛的答案没一会儿功夫就解开了。 那铃铛足有成汤的海碗大小,纯铜制成,年头很久,风吹雨淋的岁月在它表面留下了很重的铜锈和黑色的污渍。 它被装在一个竹竿子上,竹竿子插在一艘黑褐色的木船上。 船不大,造型却很古怪,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就像是被削去了一半的棺材浮在水面上。 船头站了一个人,水中匍匐前进着一条狗,狗嘴里叼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在船头之上。 狗是小刘他们认识的狗,人也是小刘他们认识的人。 狗是二郎。 那人自然就是之前消失的赵老爹。 赵老爹看着黄道长他们几个人并没有急于开口说话,他先是扫视了一圈,在目光落到黑色木棺上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黄道长下手很重嘛!”赵老爹拱手说道。 “贫道并非有意为之!”黄道长赶紧拱手回答道。 “是不是又是你那个妹妹干的好事儿?”赵老爹一边说一边拿起他的大烟袋在船帮子上敲了敲,将里面没有燃尽的烟叶子敲掉,接着又往里面塞了些新的烟叶子。 “这个……”黄道长有点尴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我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下药下的重了点,怎么样?你个臭老头,难道收了钱还想不带上我怎么样?”黄朵朵突然在一旁大声的说道。她的语气很冲,就像是被宠坏了公主一样。 可赵老爹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他连抽了几口烟后,才缓缓的说道:“你们想办法把他们弄醒,或者干脆就直接弄死在这里,这个样子可进不去哪里。我不想带着几个累赘上路。” “是!”黄道长拱手说道。 黄道长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了韦陀。 韦陀没有说话,他接过了瓶子大步走到了黑棺材跟前,将那个瓶子上面的瓶塞拔掉,在探长和书生的鼻子下面晃了晃,随后又喝了一大口酒,朝着二人猛的喷了一口。 这一口酒不要紧,探长和书生二人就像是被扔进水里的蛤蟆一样,猛然间就从棺材里面跳了起来。 “这他妈的是干什么?是想烫死老子我吗?”探长别看体型胖的不像话,可是他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他跳出棺材后一边大骂,一边拼命的擦拭着粘在脸上的酒。 而一边的书生则疼的呲牙咧嘴,话几乎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没事吧?”小刘见他们两个人醒转过来,便急忙走上去关切的问道。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把一盆开水泼你脸上,你想想你会不会没事?”探长没好气的骂道。“这他妈的是谁干的?” “我干的!”韦陀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道。 “妈的!我他妈早就看你不爽了!你是不是想打架?”探长本就是一个火爆的脾气,要不是为了找托斯圆盘他才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和黄道长几个人说话。 这时候他将心里窝的火气一股脑的全都发出来,不能韦陀回应,撸袖子就要过去干架。 小刘见状不好,一把拽住了探长,轻声的说道:“我说探长,咱先冷静冷静,这时候不是动手的时候,想揍他等找到了托斯圆盘在说。” “我觉得这个小兄弟说的没错!”眼见探长暴跳如雷,一边的韦陀却好像完全置事外,只是一个看客一般,他依旧咧着嘴笑道:“想动手,也不应该是现在。等咱们到了地方,找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然后在打也来得及。那时候,你想怎么打,爷爷我就陪你怎么打,如何?” 探长本来还想发作,可他的心里也明白,现在不是动手打架的时候,便咬着牙用食指指着韦陀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说道:“一言为定,看老子我那时候不他妈的弄死你!” “戏演完了?”此时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老爹突然开口,“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抱歉,让您见笑了!望赵老爹不要见怪!”黄道长和小刘听了赵老爹的话之后,几乎同时拱手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不由得都看了对方一眼,相视一笑。 赵老爹看了看黄道长,又看了看小刘,抽了口烟,似有意又好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赵老爹说完这话之后,长长的打了一个呼哨,水中的二郎好像在一瞬间读懂了赵老爹的意思,叼着绳索在水中奋力滑动,那几米长的木船竟然被它轻易的就拖拽着调转了方向。 “都上来吧!”赵老爹一边说一边猛抽了几口烟袋。 “是!” “得嘞!” “这他妈的要去哪儿?” “小心点我的衣服!”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就上了那条好似半截棺材的木船。 看着众人上了船之后,赵老爹并没有马上开船,而是将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最后才缓缓的说道:“你们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吗?” 没有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回答。 赵老爹抽了两口旱烟,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光明之城。它曾无比繁华,也曾受到神的诅咒,永不见天。我虽然没有去过那里,但是我或许是目前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怎么去哪里的人了。” 赵老爹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所有的光明被遮挡,剩下的就只有黑暗。黑暗的世界人是无法前往的,能前往的只有神的使者。神的使者有天地二尊,地指的是地狱里无尽的冤魂,天指的就是龙了。” “龙?”书生诧异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龙?” “你不是自己刚遇见过一次走龙吗?”赵老爹不屑的反问道。 “额……”书生尴尬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只能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才将我们约到了这个时候?”韦陀懒洋洋的说道。 “嗯!”赵老爹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条地下河的名字叫朗尼基,在你们的话里的意思是龙的下巴。它每十年才会出现一次,这也是我们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哪里的机会。” “怪不得走龙过后你会消失,原来是先来探路了。”探长看着赵老爹说道。 “我不是探路,我只是来这里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而已。”赵老爹缓缓的说道:“通往光明的地方必然要经过黑暗,所以……” “所以你要我们蒙上自己的眼睛?”黄朵朵在一边惊诧的说道。 “错!”赵老爹打断了黄朵朵的话,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要蒙上你们的眼睛,我是要你们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 听到赵老爹的话,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惊。 赵老爹显然早已经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悠悠的从后拿过了一个破旧的布包,从里掏出了一个早已退了颜色的木盒,打开它之后,里面露出九粒褐色的药丸。 “你们一人一粒,吃了它们!”赵老爹将盒子递到众人面前然后冷冷的说道。 “这是什么?”探长惊诧的问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后猛然间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那声音不大,可是却秘籍的很,听起来竟像是无数爬虫类生物在向他们不断的靠近。 ………… 夜,开始一点点的笼罩这个世界。 灯光,开始一点点的代替阳光,给这个世界保留着它原本的希望。 有人不喜欢这份黑暗,因为黑暗的地方往往充满了孤独无助。 有人却很喜欢这份黑暗,因为越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越是充满了惑与利益。 黑衣女人坐在房间落地窗前,她手中的红酒不停的旋转,可是她却并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她好像在等,在等什么人,在等什么事。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她面前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毫不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喂!”黑衣女人轻声的说了一个字。 “事办的怎么样了?”电话的另一头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把所有关于光明之城的线索给了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女人没有了以往傲慢自信的语气,她有点急切的说道。 “很好!”那个声音依旧沙哑的说道。 “既然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引他们上钩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的孩子?”女人急切的问道,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哭腔。 “那个姓刘的小子也跟着一起去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理会女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问道。 “他……他……”女人好像鼓了几次勇气才缓缓的说道:“他也一起去了!” “很好!”那个声音略带赞赏的说道。 “你答应我的……”女人急切的说道。 她的语速更快,她似乎很着急,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却突然挂断了电话。 眼泪,顺着女人的脸颊缓缓落下,落在她如黑夜一般的衣服上,落在了她手中的酒杯里。 女人在抽泣,可是,她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第二百零三章:诡异的女人 诡异之地显惊悚 幽冥之歌谁人唱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暗总是会让人产生瞎想,甚至让人产生恐惧。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河道中。 小刘他们几个人在吃了赵老爹给的药丸之后,没过多久便发现自己不光视力开始下降,甚至连听觉和声带系统都开始便的迟缓。 小刘深吸了几口气,试图驱赶走心里那股子让他厌恶的恐惧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这只手很小,也很软,冷的就像是一块冰。 “黄朵朵?”小刘心头一惊,“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害怕了?她害怕为什么不去抓她哥哥的手,反倒是跑过来抓我的手?难道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哥哥?” 就在小刘惊讶的这个功夫,黄朵朵突然伸出食指在他的掌心开始比划起来。 起初小刘还并没有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随着她食指反复不停的在他的掌心比划,小刘渐渐的开始读懂了她的意思。 黄朵朵在他掌心写的两个字竟然是,“有鬼!” “有鬼?”小刘心头一惊! “什么鬼?哪儿来的鬼?是外面来的鬼,还是这个鬼就在我们之间?她为什么要暗示我?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或者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她哥哥?难道她之前递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的就是这个?” 在这一瞬间,无数的念头一下子涌上了小刘的心头。 甚至在一瞬间,他似乎认为是自己理解错误了黄朵朵的意思。 可是,当他想再一次确认黄朵朵意思的时候,那只冰冷的手却突然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去。 接着,一阵诡异无比的歌声猛然间在小刘的耳边响起,“天苍苍、地茫茫,冥河一去不负往。天惶惶,地惶惶,人无望,鬼无常。了茫茫,了茫茫,该还还该尝尝!” 这歌声飘忽不定,时远时近,有时候就像是被风吹过来一样,有时候又像是就在自己的耳边低声吟唱。 这种感觉诡异至极,即便像是小刘这种身经百战的主儿也不由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谁!”小刘大喊道。 这一声出口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原本失声的喉咙不知道何时已经可以发出声音了。 与此同时,那原本失去感官能力的眼睛和耳朵也这一瞬间恢复了能力。 光,数点光芒如星辰一般布满周围。 它们本身并不算很亮,可当它们凑在一起的时候,却将这整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 小刘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的眼睛可以迅速适应周围的一切环境。 而当他真的看清楚周围一切的时候,他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 此时小刘身处的位置,是地下暗河的一处拐角,这里竟然建有一座巨大的地下庙宇群,一座堪比柬埔寨吴哥窟一般的巨大寺庙群。 这些庙宇有大有小,造型各异,暮然的矗立在这地下世界里,不知是谁建造的它们,也不知道那些人当初为何要在这里建造它们。 光是从河岸边上的数个火把中发出来的,它们错落有致,一直延伸到庙宇群的最深处。 河岸上矗立着数十尊造型古怪的人形雕塑,那些火把正是插在它们的手里。 这些雕像都是铜做的,岁月的侵蚀让他们的表面都生了一层厚厚的绿铜锈。 它们一个个身高在两米上下,头大身子小,眼睛大大向外突出,鼻子长而且阔,嘴小的几乎看不见,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好像希腊神话中海王三叉戟一样的武器。在跳动的火光之下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 他们俯首而立,望着自己脚下碎石铺成的甬道,好像要随时吞噬掉从它们眼前经过的一切生物一般。 小刘呆立了半晌,不知怎地,他竟然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可是让他惊讶的远不是眼前的这些雕像和这不可思议的庙宇群。 他惊讶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因为此时此刻,坐在那艘好似半截棺材一般船里的人竟然只剩下他自己了。 “人哪?他们人哪?”小刘不由得惊讶的叫了出来。 人,早已不知去向,就好像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又好像是,从一开始进入这里的就只有小刘自己。 小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又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剧烈的疼痛陡然间传遍了全身。 “这不是在做梦!”小刘心想。“可不是做梦的话,他们怎么会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全不见了?难道他们……”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瞬间在小刘心头划过。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突然在前面不远的黑影处闪了过去。 “谁?”小刘虽然视力刚恢复没有多久,但是多年来下地倒斗的日子让他练就了一双极好的目力。 人影只是一闪,小刘便已经追了上去。 小刘是地地道道的摸金校尉,跑跳腾挪的功夫本就最为擅长,此时为了抓住那个黑影更是将自己平生最大的本事都使出来。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黑影眼见小刘朝自己追了过来,一个急转躲进了边上的一间庙宇之中。 而当小刘追进这间庙宇的时候,里面却空无一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妈的!这一转眼的功夫能跑到哪儿去哪?”小刘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打量起这间庙宇。 那是整座庙宇群里最小的一座,小到它只有一间主殿。殿中供奉着一尊四臂金身罗汉,罗汉的两旁各站着一尊童子像。 这金身罗汉赤身怒目,四条手臂上各拿着一件法器,可奇怪的是,这尊怒目罗汉居然长着一张女人的脸。 奇怪的是,那两尊童子像居然也是女人模样。 更诡异的是,这三尊雕像居然长的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黄朵朵!怎么会是她?”看到这几尊雕像面部的时候,小刘不由得大喊了出来。 黄朵朵,这几尊雕像的样子居然和黄道长那有着公主病的妹妹一模一样,这不禁让小刘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到这个女人,小刘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她塞给自己的那张纸条。 他接过纸条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将它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此时想起来之后,便急忙伸手去摸。 果然,纸条还在哪里。 小刘急忙掏出了那张纸条,展开,接着火光看去,只见上面赫然的写着几个字,“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小刘惊诧的看着手中的纸条颤声的说道:“报应……是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小刘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诡异无比的歌声猛的又传了过来。 “天苍苍,地茫茫,欠下的债,谁人偿?人惶惶,心惶惶,一入此地,休想回故乡!” 小刘仔细分辨了一下歌声传来的方向,发现这一次唱歌的人竟然就在庙外不远的河边,可是哪里刚才明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哪儿来的第二个人哪? “究竟是谁在他妈的装神弄鬼?”小刘并非是胆小之辈,岂是一两句歌声就能吓住的人。 他大喊了一声之后便冲了出来。 歌声依旧,虽然算不上动听,却有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诡异,那歌声里的每一个字都有一种钻心窝子的魔力,那歌词里的每一个字都似乎重达千斤,压的人心里喘不过气来。 “一入此地,休想回故乡……” “休想回故乡……” “故乡……” 小刘跑了几步之后,他的呼吸便开始变的急促,脚步开始变的沉重,就连眼前的一切也已经开始变的模糊。 他顿了顿脚步,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小刘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但是他看的出孩子很小,还在襁褓之中,嘤嘤的哭泣,可是,那个女人却是充耳不闻,她只是抱着孩子,就像是抱着一个玩具一样。 女人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而那诡异的歌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天苍苍,地茫茫,欠下的债,谁人偿?人惶惶,心惶惶,一入此地,休想回故乡!天苍苍,地茫茫,人无情,鬼无偿。人惶惶,心慌慌,一入神鬼堂,恩必报,债必偿!” “你……你……究竟……”小刘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他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可是,无论他怎样去努力,眼前的一切仍旧是模糊一片。 那抱着孩子的女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就好像是看到了全世界嘴好看的笑话一样。 她的笑声尖利无比,就好像是用勺子刮瓷碗碗底时发出的声音一般,让每个听见的人都不由得汗毛站立。 她笑的无比疯狂,她好似在嘲笑,嘲笑眼前的小刘,嘲笑这世间的一切,嘲笑曾经愚弄过她的命运。 她笑的越大声,怀中孩子就哭的越大声,可是她却完全不在乎,她只是在笑,只是在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让人胆寒的歌词。 “你……你……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小刘嘶吼着大喊道。 那女人却完全没有回答他问话的意思,她只是在笑。 笑道后来,这个女人陡然收住了笑声。接着,她开始向后退,退到了河边之后,她突然将手中的孩子猛的扔在了地上,然后一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第二百零五章:不是人去的地方 地下沙海人难去 事件迷离为何意 二人开着车一路沿着斯坦威街向西走了二十分钟之后,穿过少女巷,最后在末苏鲁公园大道旁边的一处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男人率先下了车,他先是点了一根烟,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便轻轻的敲了两下车窗户,女人会意,将那个带着面罩的男人带下了车,随便便快速的钻进了公寓之中。 没过多一会儿,公寓三楼西侧的一间房间的灯便亮了起来。 男人将那戴面罩的男人捆在公寓的一张椅子上,在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待在他头上的面罩。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欧洲血统,白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头发,他原本应该很俊朗,但是此时他却依然消瘦的完全不成样子,深深的黑眼圈,高耸的颧骨,向外突出的牙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由于突然接触到光线的缘故,那个家伙不由得紧闭双眼,身子不停的向后,双手不停的挣扎,可无奈自己的手脚都被捆在凳子上不能动弹,于是便开始放声大叫。 “你……” 可是他刚喊出第一个字,一块沾满了血水的白布便结结实实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股子恶臭的血腥味让这个男人不由得干呕了起来,可是,呕吐物从咽喉里涌上来后,却遇见了阻碍,无奈之下,它们只能原路返回,这下可好,一路从胃里涌上来,一路则从口中返回去,两路一向遇,顿时呛得这家伙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 而那一男一女却并不作声,他们两个人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就好像是在看一出毫无兴致的表演一般。 过了一会儿,女人冲男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时机差不多了。 男人会意,走过去拿起一个盆放在了那家伙的下巴处,然后一伸手将堵在他嘴里的白布扯了出来。 口中的阻塞物被扯了出来,男人好像是如同大赦一般,接连呕了几口之后,便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再喊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人见状,缓步走了过去,她先是用手在鼻下刮了刮,然后冷冷的说道:“还喊吗?” 那家伙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早已就没有了力气,再加上他似乎已经知道这两个人的厉害,所以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们摆布了。 “很好!”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点头说道。 “你……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那家伙喘着粗气说道。 “我们来自中国!”女人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要问的是什么?” “中……中国!”听到这两个字,那个男人原本无神的双眼啥时间闪过了一道光芒。 “没错!”女人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姓陈,他姓冷,那么你的名字哪?” “我……我叫……威尔逊……威尔逊布朗尼!我……我是英国人,是一名野外探险家,也是……也是中国迷!”那个家伙喘着粗气说道。 “很好!我喜欢你的坦诚!”陈老七笑着坐到了一边的另一张椅子上。“既然你喜欢中国,那就说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吧!” “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威尔逊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们想知道关于它的事情!”冷老三一边说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威尔逊的面前。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由于拍摄的光线和角度等原因,照片显得有一些模糊不清,不过,却依稀的可以看出来这张照片里内容。 只见这张照片里有一个人坐在一尊巨大的佛像面前,他的头低垂着,双手掌心朝上放在膝盖的位置,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八边形的石桌,石桌的中心是空的,隐隐闪动着一些发光的东西。 除此之外,这张照片其余黑暗的部分里也同样闪动着许多发光体,它们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我们想知道关于这里的事情!”冷老三缓缓的将照片摆在他的面前,然后,故意放慢了语速说道。“我们知道你和你的探险队当年进入过哪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我们想知道哪里的具体位置,还有怎么进去,当然……” 冷老三故意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当然,还有这张照片里的故事!” “你们……你们……不可能进去的!不可能……活着进去的……那不是人该去的地方……那不是人该去的地方……不是……不是……”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原本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威尔逊猛然间好像是疯了一样,他一边大叫一边不断的挣扎。 不过,与其说是挣扎,倒不如说他是想逃离,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照片中的一切,甚至是逃离那段该死的回忆。 冷老三和陈老七这一次没有阻止威尔逊的挣扎与叫喊,他们只是看着,眼神中除了警惕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丝丝的哀伤。 他们是在哀伤什么? 是在哀伤威尔逊不幸的遭遇?还是在哀伤没有任何线索?又或是在哀伤自己未来的命运? 没有人知道,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威尔逊依旧在哀嚎,在挣扎,他大力的摇晃着椅子,椅子终于扛不住他近乎疯狂的摇摆,猛的向边上一偏,只听“咣”的一声,威尔逊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可是,威尔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拼命的用头撞击着地面,大声的喊道:“从我脑子里面滚出去!从我脑子里面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怎么办?这么下去估计没问出来哪,他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冷老三看着陈老七问道。 “先给他一针镇静剂,然后看看再说吧!”陈老七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脸茫然与无奈的冷老三。 冷老三看着陈老七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针管,给威尔逊注射了进去。 “那是万里黄沙之海下的死亡之地,没有人能够活着进去,就算是进去了也不可能活着出来。那是一道死亡之门,一旦开启,这个世界就将被黑暗吞没,所有的传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威尔逊便沉沉的睡去。 整个过程冷老三没有插一句话,他只是看着这个可怜的英国人,他功成名就,身负爵士爵位,本应该受到世人的尊敬,可是他偏偏喜欢探险,偏偏去了这样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该被世人发现的秘密,这一切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哪? 冷老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用手推了推威尔逊,威尔逊软趴趴的躺倒在地,就好像是宿醉的路人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冷老三迅速的伸出手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而就在他刚刚将威尔逊裤子脱掉,伸手去摸他肛门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 两个星期是什么概念,两个星期可以让一对陌生的男女互相产生爱意;两个星期可以让一个穷人从身无分文,变的腰缠万贯;当然,两个星期也可以让一个人对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如指掌。 黄朵朵自然就是最后面的这种情况。 黄朵朵将小刘从河边一路带到了庙宇群东侧的一处偏殿里后,这才放缓了脚步,“现在没什么大事了。” “你怎么知道没事了?”小刘喘着气说道。 “我都跟你说我在这已经两个星期了,你还问这种废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黄朵朵没好气的骂道。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在一艘船上,而我才刚到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待了两个星期?”小刘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大声的问道。 “你刚到这里?”黄朵朵皱紧了眉头大声的说道:“你明明是……” “我明明是什么?”小刘追问道。 “你明明是第一个下船的人啊!”黄朵朵看着小刘,身子不由得后撤了一步,手里不时的按在自己的腰间。 “等等!”小刘知道黄朵朵腰间白色粉末的厉害,于是急忙说道:“我怎么会是第一个下船的人。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到了这里,而你们却早就已经不见了,我怎么就成了第一个下船的人哪?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什么?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都不见了?你说的是真话?”黄朵朵警惕的问道。 “当然!而且在我来这里的路上,还有人在我的手心里写着有鬼两个字,我记得很清楚,那只手冰冷的很,我以为是你的手,所以我才会问你。还有,你在上船之前不是塞给我一张纸条吗?”小刘大声的说道:“你在纸条上写着我的报应就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报应就是我?”黄朵朵差异道:“我是塞给你了一张纸条,可是,我压根就没说那话,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们那个叫探长的家伙有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报应就是我了?” </br> </br> 第二百零六章:线索 纸条话语藏线索 庙宇之间有关联 黄朵朵的话一出,小刘不觉得更为惊讶。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我手里的那张纸条不是你塞给我的,那又会是谁?那家伙又是什么时候塞到我口袋里的哪?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警告?还是恐吓?”小刘看着黄朵朵的诧异的说道:“报应!这报应指的又是什么?” “报应?因果?”黄朵朵听了小刘的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想到什么了吗?”小刘见状连忙问道。 “我好像知道那纸条里的意思了,或许这不是恐吓!”黄朵朵略带惊喜的说道。 “不是恐吓那是什么?”小刘诧异的说道。 “是提示!”黄朵朵说道。 “提示?提示我们什么?”小刘问道。 “提示我们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黄朵朵兴奋的说道。 “提示我们怎么出去?”小刘越听越诧异。 小刘用一种略带同情的眼神看着黄朵朵,心里似乎在琢磨着,这个姑娘是不是在这样一个地下的世界里呆久了,呆的有点傻了,这样的一张纸条怎么会联想到出去的事情。 黄朵朵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瞟了小刘一眼,她似乎在小刘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小刘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脆响,小刘整个人几乎被打的转了一圈,右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你干嘛?好好的干嘛打我?”小刘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黄朵朵也大声的说道:“我一不疯二不傻!小娘我说这话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想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 “可是……”小刘还想说一点什么,却被黄朵朵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现在没有时间管这纸条究竟是谁塞给你的了。现在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赶不及,估计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黄朵朵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转身拿去一边的背包朝庙宇的后面跑去。 小刘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拎起背包大步的跟在后面。 黄朵朵对这里的路很熟,看样子两个星期的地下生活,让她将这里的每一条路都摸索的十分清楚。 她一马当先,时快时慢,领着小刘朝最高的那座神庙跑去。 可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黄朵朵并没有选择平坦易行的大路,而是选择在庙宇之间的窄路穿行,由于此地被黄沙覆盖了足足有千年之久,很多地方被侵蚀的十分严重,两人大部分时间里名义上是走,但实则是在手脚并有的爬。 “为什么好好的有大路不走,反而走这破道儿?”小刘跟在后面喘着粗气问道。 “哪儿有那么多的问题!如果你想快点去见阎王,那你就自己去走大路吧!反正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找到我哥哥!”黄朵朵没好气的边走边说。 “你的意思是大路上都是机关?”小刘略带惊讶的问 道。 黄朵朵白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嫌弃,她没有回答小刘的话,只是继续的赶着路,不时的还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好像在计算着时间。 这庙宇群虽说是深埋于地下,但它却是一个正金字塔型,依山而建,规模宏伟、气势磅礴,起初的时候地势平缓,两个人爬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可是到了后面,庙宇与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小,大部分的地方小刘和黄朵朵不得不借助登山绳才能勉强爬上去! 由于山体与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小,很多地方甚至成了悬空寺,远远望去,那一座座肃穆庄严的庙宇就好像是凭空从山体里长出来的一般,再加上时而有黄沙从山体见倾泻而下,形成了一条条流沙瀑布,在远处火光的映照之下,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让人顿觉充满诱惑,又叹为观止,不由得有心感叹古人的建造奇迹。 “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里建这么样一个庙宇群?实在是抬壮观了!”眼前的一切让小刘不由得出声叹道。 “是楼兰人!”黄朵朵说了一句之后,率先翻身在爬上了距离顶层庙宇最近的一座悬空寺后,又伸手将小刘拽了上来。 “楼兰人?你怎么知道是古楼兰人?”小刘喘着气走到一道墙边上坐下。 他平时的体力十分的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却总觉得心脏跳的异常,时快时慢的感觉,让他的心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 “你身后壁画告诉我的!”黄朵朵也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水壶,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后,这才尝出了一口气。 “壁画?”小刘诧异的边说边回过头。 只见在他的身后的那面墙上果然有着一副巨大的壁画,壁画的内容丰富,颜色鲜艳,人物细腻,十分传神,就好像是一部古老的照片一样,将一副诡异神奇的场面展示在后人的眼前。 这幅壁画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这幅主要讲述的是一场战争,一条黑龙和一群人之间的战争。 一条黑龙从天而降,口吐火焰,将整个地区燃烧殆尽,无论是人、牲畜、还是庄家绿植都在一瞬间被烧成了灰烬。黑龙占据了人类的城池,幻化城了身披黑袍的男人,他杀死了国王,占据了国王的妻子和女儿。 不仅如此,黑龙还不断侵略、吞并周边的小国,所有不肯投降的人都会被押送到他的面前,被活活烧死。 黑龙就这样征服周围所有的国家,并依靠自己残暴的力量统治这片地域长达数百年,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僧人突然出现在黑龙的城外,告诉他有一个小男孩将会在数年后成为他的克星,并杀死他。 黑龙对这个老僧人的话深信不疑,他决心率先找到这个没成年的孩子,并将他杀死。可那老僧人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孩子究竟是谁,他只是说这个孩子会在楼兰出生。 时间一晃过了十数年,黑龙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孩子。他只能将那些符合条件的孩子全部抓来,然后吞在自己的肚子里,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将那个孩子杀死。 可直到有一天,一个身披金甲胯下白骆 驼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年轻人十分强大,他手中的长枪和胯下的骆驼就好像是天神下凡一样,将黑龙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黑龙毕竟是黑龙,即便实力差距极大,但年轻人依旧无法杀死黑龙。 两个人在沙漠中打了十余日,直到黑龙体力尽失,年轻人这才一枪扎中黑龙的尾巴。黑龙痛不欲生,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死死的盘住了年轻人手中的金枪。 和左边这幅壁画不一样的是,右边的那副壁画讲的则是建造这里的过程。 楼兰人击败黑龙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漠,很多人因为这少年就是天神下凡,大家都愿意封他作为国王。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僧人又一次的出现了。 他告诉年轻人黑龙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暂时的无法作恶而已。黑龙其实是天上的一尊恶神下凡,他吸收了太多的怨灵,如果不将他身体里的怨灵超度,那他则永远无法真正的死去。 年轻人闻言急忙下跪求教怎样才能真正的杀死黑龙。 老僧人撵着胡须说道,如果要想真正的杀死这尊黑龙,必须在此地修建一座巨大的庙宇群,而那年轻人是唯一可以克制黑龙的人,所以必须用的他的血来完成一场祭祀,好让黑龙无法重新来到人间。 年轻人听完,二话不说,拔剑自刎于当场,鲜血洒满了整片黄沙,所到之处顿是长满了鲜花和青草。 眼见如此,老僧人点了点头,他手腕一翻那原本困住黑龙的金枪顿时变成了一座石山,高耸入云。 人们见状纷纷跪倒膜拜。 老僧人笑着大步走入山体中心,将一样圆盘物体放在了龙心的位置上,接着,一转身便消失在了世间。 看完整幅壁画,小刘不由得叹道:“这……这也太夸张了!” “夸张的还不止这些!”黄朵朵一边说一边朝最上面的那座寺庙望去。 “你是说哪儿还有什么不成?”小刘诧异的问道。 黄朵朵没有回答他,可是她复杂的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刘还想说一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刚才进来的地方。 “谁?”小刘警惕的大声问道。 “咯咯咯咯……”那个人并没有回答小刘的话,相反他在不停的怪笑。 可奇怪的是,这家伙咯咯咯咯的笑了半天却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他始终处在寺庙外是影子里面,小刘和黄朵朵一时间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从这家伙的声音里,小刘依稀的可以分辨出,他好像是之前消失不见了的书生。 “书生,是你吗?我是小刘!”小刘试探性的问道。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听到小刘的话,门外的那个人先是一阵,然后开始不停的怪笑。 与其说是怪笑,倒不如说是在咆哮,他奋力的嘶吼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第二百零七章:怪物出没 探长诡异因何故 诡异之物从何来 “书生!”眼见那个人到了下去之后,小刘大喊着便想冲过去。 可是他刚一动却被边上的黄朵朵一把给拽住了,不仅如此,黄朵朵还拽着小刘急忙躲到庙里面一根大柱子的阴影里。 “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刘怒道。 黄朵朵并没有吱声,她只是将手指放到了嘴边示意小刘不要做声,接着自己的整个人向柱子后面靠了靠,抓住小刘的手也越来越紧,从这些肢体语言来看,黄朵朵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小刘不明所以,他先是回过头看了看黄朵朵,发现她的手变的冰冷发抖,完全没有了之前生猛霸气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遇见了什么生平最害怕的物件一样。 接着,小刘又转回头去看门外躺着的书生。 而这一看不要紧,小刘整个人的魂儿都差点被吓没了。 因为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体型庞大的人影蹲在地上抱着书生的身体大口大口的撕咬着,这个人一边撕咬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高的说着:“我好饿!我要吃肉!我好饿!我要吃肉!” 更可怕的是,书生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彻底的没有了生命。 “探长?”看到那个人影之后,小刘不由得大喊道。 黄朵朵本想伸手拦住小刘,可是,她的手只伸到了一半,小刘的话已经从嘴里喊了出来,气的她不由得将掌变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小刘的大臂上。 小刘吃痛,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出声,可刚才小刘的声音显然惊动了正在胡吃海塞的探长。 他猛的抬起头四下里张望,手里还不忘了死死的抱着书生的尸体。 “谁?是谁在哪儿?”探长奋力咽下了嘴里的肉,然后才大声的喊道:“小刘,是不是你?” 小刘扭回头看了一眼黄朵朵,发现此前坚毅果决的她,这时候正全身瑟瑟发抖,好像正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黄朵朵见小刘望向她,便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做声。 小刘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从边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朝另一个方向扔了过去。 随着“啪嗒”的一声响,探长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探长死死的抱着书生的尸体,就像是抱着最真爱的心上人一样。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小刘,我知道是你!我听的出你的声音!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饿,我真的好饿,真的好饿,真的……” 探长说着到这里将目光又落到了手中的书生身上。 书生的脖颈已经被他生生的咬断了一半,鲜血正大股大股的往外流,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正相反,此时探长的眼中反倒是冒着一股子诡异的光芒,或许在他的眼中,这时候的书生是天地下最美味的食物。 探长的话没有在说下去,因为已经有东西堵住了他的嘴,而堵住他嘴的,正是他刚刚从书生身上撕下来的肉。 探长吃的很猛,吃的很快,甚至很多时候他竟然连嚼都不嚼,将骨头和肉一同吞了下去,那个感觉就好像是稍微吃慢了一点,怀里的书生就会被人抢走一般。 “这他么的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小刘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黄朵朵紧紧的抓住小刘的胳膊摇着头回答道。 “花!好多的花啊!好漂亮的花啊!” 就在小刘倍感诧异的时候,另一边的探长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那声音异常的兴奋,异常的诡异。 探长一边说一边将那被啃食的只剩下半身的书生扔到了一边。 “好多的花儿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它们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他痴痴的望着四周,脚步踉跄的朝前走了几步,可由于他吃的太多了,肚子已经被撑到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程度,所以他每走一步都会显得十分吃力。 可这也的画面只持续了几秒钟,接着突然话锋一转,原本十分陶醉的探长突然大叫了起来,那个神情就好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恶鬼一般。 “啊!鬼啊!鬼……” 探长大叫着朝身后跑去,可是,他只跑了两步脚下一个不利索,绊倒了一块石头上,身子猛的朝前摔了下去。 接着便是皮球摔破的声音传来,探长那超出常人两倍大小的肚子,就这样硬生生的摔了一个肠穿肚烂。 探长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小刘躲在石柱后面眼睁睁的目睹了一切,他就算是见过许许多多古怪之极的事情,可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也是吓的汗毛倒竖,连呼吸几乎都快要停滞了。 可让小刘不敢相信的事情却刚刚开始,就在小刘刚想探头出去查看眼前一切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猛然间笼罩住了整间寺庙。 那影子就像是一团巨大的乌云,霎时间挡住了周围所有的光,将这里的一切都又重新带入了黑暗之中。 不仅如此,在这一瞬间小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伸进了寺庙之中,他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清晰的听见一阵阵钢铁摩擦石壁的声音。 那声音刺耳无比,像是一阵阵来自地狱的嘶吼,直钻人心。 小刘不知道钻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可无论是什么,这家伙的体格子绝对不会小,一旦打起来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小刘伸手摸了摸黄朵朵的头发,又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安心。接着,又稍微的向柱子后面挪了挪身体,尽量的将自己身子完全藏在黑暗之中不被对方发现。 黄朵朵虽然是个姑娘,但也是见过鬼神的主儿,此时虽然心中害怕,但也并不慌乱,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大了会惊动那个家伙。 他们两个将身子压的很低很低,低到几乎快要贴在地面上了。 而那个家伙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它钻进寺庙里之后,先是在庙门附近徘徊了一阵子,然后又挪到了探长和书生尸体的旁边,不断的低吼起来。 这家伙的声音很怪,听起来就像是一面破锣,嘶哑中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杂质,让人听起来极为的不舒服。 说也奇怪,随着这家伙的吼声越来越急,那原本已经死透了的探长居然站了起来。 只见探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摔裂开的肚腹处竟然在一瞬间长出了数十朵淡蓝色的花。 花很美,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美的几乎没有词可以形容它。 花很香,香的同样让人无法呼吸,香的几乎让人忍不住将它摘下,将它揣入怀中。 花不大,一共五片叶子,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每片叶子根部的位置有着许多血红色的经脉,让人看起来即妖艳,又诡异。 眼见一朵朵淡蓝色的花从探长的身体里爆出,那家伙叫唤的更加起劲儿,它围着探长不停的打着转,一圈又一圈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阵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重,弄的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都说好奇害死猫,人心中除了嫉妒之外,最要命的其实就是好奇。 虽然身处此地,身处此景,但小刘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头缓缓的探出了石柱,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板一下子窜遍了全身,几乎连身体里的每一根最细小的血管都冻住了。 借着那微弱的蓝色光芒,小刘可以清楚的看见,此时在寺庙中围着探长转来转去的居然是一只超大号的白色“猩猩”。 不对,这家伙并不是猩猩,而是一种类似猩猩的怪物。 它的身高足足有两米五六,背阔腰圆,浑身上下长满了白色的硬毛,脸上长满了黑色的皮肤,有着人一样的五官,四根獠牙在最外面露着,唯一和人类不一样的是,由于这地方常年处在黑暗之中,它的眼睛已经开始退化,变成了两个小点,样子看起来恐怖至极。 只见这家伙不停的转来转去,一只爪子托在地面上,那一阵阵难听的摩擦声正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另一只手不时的在空中挥舞着,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古怪的仪式。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该一个人倒霉的时候,他想躲是躲不掉的。 就在小刘偷眼观瞧的时候,黄朵朵抓住他胳膊的手突然变的更紧,那感觉就像是黄朵朵此时正极度紧张。 “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危险不成?”小刘下意识的回过头朝黄朵朵望去。 而就在他回过头的这一瞬间,一股难闻的味道从黄朵朵的身旁飘来。 “这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屁!”小刘心中大骂。 他是又可气又可乐,都说人有三急,天要下雨人要拉屎这是谁也拦不住的,更何况是放屁,只是这个屁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小刘闻见了这股子味道,那家伙自然也闻见了,他猛然间挺住了自己的动作,朝小刘他们身藏的石柱望去。 “不好!他发现了!”小刘心中大惊。 第二百零八章:勿进铁门 白色巨兽舍命追 铁门之后现惊悚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白色的怪物猛然大吼一声抄起地上躺着的书生就朝小刘这边扔了过来。百十来斤重的书生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甩了过来。 只听“咣”的一声,书生的尸身重重的砸在了小刘身前的柱子上,石块四溅,吓得小刘急忙缩回了头。 “妈的!这家伙发现我们了!快跑!”小刘骂了一声后,转身拉起抖成了一团的黄朵朵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而此时的黄朵朵不知为何居然吓的完全迈不动步了,她只是在不停的嘀咕着:“完了,完了!这下逃不掉了!完了,完了,这下逃不掉了!” “你他妈的还不快跑,还在嘀咕什么?”小刘扯着黄朵朵向后跑去,口中不住的大骂。 可是,无论小刘怎么拽她,黄朵朵就是蹲在哪里一动不肯动。 “妈的!平时刁蛮无比,关键时刻你居然这么怂!”小刘一气之下直接将黄朵朵扛了起来,转身便跑。 小刘前脚刚跑出去,后脚一样东西便飞了过来重重的撞在石柱上,撞的石柱飞溅了出了无数碎石。 小刘边跑边偷眼观瞧,发现飞过来的那个东西居然是探长。 刚才那一撞将探长的脊椎依然撞断,此时的他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可他依然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花,依然在疯狂的生长,无数的花朵、根茎、枝叶从他的腹腔之中蔓延而出。说也奇怪,探长血液所溅到的地方瞬间便开出数朵那种幽兰的鲜花。 花依旧美艳,依旧湛蓝,可是,谁又能觉得它美哪? 没有人,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象征着死亡的花朵,没有敢喜欢这种索命的花朵。 小刘没有多看,因为他知道那种幽暗的蓝色代表着什么,所以他不敢多看,他只是跑,拼命的跑,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最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离着怪物越远越好,离着蓝花越远越好。 可是,他真的能跑的掉吗? 不能! 他跑不掉! 因为那个怪物不会让他逃掉! 就在小刘扛起黄朵朵刚要窜出这间寺庙的时候,忽见白影一闪,那雪白的巨兽依然蹦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那家伙二话不说抬起右臂猛的就朝小刘的头顶砸了下来。 这一下足有千斤之重,如果要是砸上,那估计脑袋瞬间就得被砸进自己的腔子里,就算不当场见了阎王爷,想看着第二天的太阳也难了。 这一下来势极猛,速度极快,小刘大惊,凭借下意识的反应,身子朝边上扯了一下,将将的避过了这一击,可是他的肩膀还是被扫到了一点,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一击未能得手,那白色怪物顿时变的更加暴躁,它不停的嘶吼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从它的口中喷出,熏的小刘不由得干呕了几下。 那家伙的耳朵不住的乱动,一双豆一样大的眼窝里好像要冒出火来,它举起右臂像是抡大锤一样,朝着小刘和黄朵朵两个人就是一顿乱砸。 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出奇,胳膊就像是铜铸的一样,没砸一下整个寺庙就晃上几晃,活脱脱一副装修工人砸墙的架势。 可是,没过多久小刘就发现这家伙力气虽然大,动作虽然猛,但始终用的是右臂,而它的左臂始终低垂在身体的一旁,好似根本动态不得,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见此情景,小刘心头不由得一动。多年来刀尖上舔血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必定有蹊跷。 心念至此,小刘便开始借助那些花朵淡蓝色光芒的帮助,开始围着这只白色巨兽打起转来。 接连的几进几出之后,小刘终于发现,这只白色巨兽的左手不是不能动,而是被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锁在了身体一侧。 不仅如此,小刘还注意到这家伙的动作虽然快到出奇,却有着长度限制,只要他在再往后退一点的话,这只白色的巨兽就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这家伙为什么会被铁链锁住?是谁锁住的他?那条铁链的另一头又在何处哪?哪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哪?”一瞬间数个念头在小刘的心头闪过。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就在小刘心念闪动的时候,黄朵朵猛的推了他一把,将他整个人朝前推了过去。 小刘本想大骂,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疾风便在头顶划过,吓得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意识到,要不是黄朵朵刚才推了自己一把,此时此刻,他的脑袋或许就不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了。 躲过一劫之后,小刘猛然发现在白色巨兽背后的地方有一道铁门敞开一个缝,他顿时心念一动,“或许这家伙就是从哪儿出来的!妈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他冲着黄朵朵大喊了一声:“死丫头,想活命的话就往门里面跑!” 说完,小刘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跳起来猛的便朝那白色怪物的眼窝砸去。 由于这家伙左边的手臂被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腰间,小刘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左眼窝上,虽然这家伙的眼睛早已经退化成了两个黑点,但小刘的这一下几乎将整块石头都镶在了他的眼窝里,疼的这家伙顿时嗷嗷狂叫,拼命的挥动右手,那架势好像要活生生的将小刘给捏死了一样。 小刘也机灵的很,一击得手之后便不在恋战,一个后空翻落地后,转身便朝那扇铁门里面跑,任凭那家伙在自己身后狂砸,连看都不看一眼。 黄朵朵虽然此时被吓的有些腿软,但好在那家伙追上来之前,两个人冲进了铁门之内。 门是从从外向里推的结构,所以二人进门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想方设法的把门给从里面关上。 可无奈这铁门实在是太沉了,小刘和黄朵朵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勉强将铁门给关上了。 不仅如此,小刘还从一旁摸过来两尊没了上半身的石像堵在了门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刘力竭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而此时一旁的黄朵朵不知道为何竟然哭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你平时不是很猛的吗?怎么这时候突然哭了起来?”小刘看着黄朵朵诧异的问道。 “不关你的事儿!”黄朵朵抽泣着骂道。 “喂,你能不能不哭了,有事儿咱说事儿!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哭!”小刘本想伸手去抚摸黄朵朵的头发,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儿,却又收了回来。 黄朵朵没有搭理小刘,反倒是越哭越伤心,哭到后来竟然整个人都趴到了小刘的怀里。 小刘心里一惊,一时间竟然不敢动弹了。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个趴到怀里的女人。 小刘没有动,他任凭黄朵朵在自己的肩膀上放声痛苦。门外的白色怪物在不停的嘶吼,撞击,咆哮,门内的世界却是一片黑暗,一片寂静,安静的好像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只能听见黄朵朵的呼吸声。 黄朵朵在哭,小刘的心在跳。 黄朵朵在怕,在发泄,小刘在等,在体味。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小刘在某一瞬间甚至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的停滞,就停在这种美好的时候,永远不再进行下去。 可是,时间真的会等人吗? 自然不会! 不光时间不等人,就连外面的那个只白色怪物也不会等人。 剧烈的疼痛彻底激怒了它,它玩儿命的撞击着铁门,有几次小刘和黄朵朵险些被撞出去数米,好在铁门沉重,再加上那两尊半截佛像的阻挡,这才幸免于难。 “你先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这儿估计顶不了太久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小刘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黄朵朵的头发,略带柔声的说道。 “嗯!”这一次黄朵朵居然没有回避他的动作,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恐惧,有时候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也会让一个人在某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就依赖上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或许她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小刘轻轻的对黄朵朵说道:“你先在这儿待一会儿,我看一眼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出路。” “嗯!”黄朵朵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她依旧只是点点头。 小刘将黄朵朵轻轻的放到了一边,自己便开始在黑暗的区域里摸索起来。 小刘摸索了一阵子,突然手边碰到了一样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冰凉无比,某一部分居然还是塑料材质的手感。 “手电!”小刘大惊的喊出声来。 他立马将那柄手电抄在手里,幸运的是,这个手电居然没有坏,小刘只是轻轻的按了一下开关,一道光束便应声而出,将这原本一片黑暗的地界照出了一道光明。 光明,总会让人感觉到踏实,因为它会让人看到希望,看到未来,看到生机。 可事实如此吗? 不! 因为就在小刘打开手电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让他几乎窒息,因为他看到了两个人,两个他本来就认识的人。 第二百零九章:不应该在此的两个人 密室突遇两个人 一生一死何人为 这两个人小刘不但认识,而且很熟,他们正是此前身在美国纽约的冷老三和陈老七。 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为何分别被人绑在了一根石柱上,冷老三是站着,陈老七是跪着。 他们两个人双目紧闭,头垂的很低,嘴里都被堵着一块白布,显然是不想让他们发出声音。 小刘紧张又焦急的用手电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上上下下照射着,可是,他越看心越凉,原本他乡遇故知的那一丝丝欣喜,啥时间就变成了无尽的悲痛。 因为他慢慢的发现,陈老七的衣襟已被人挑开,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腹腔里的内脏在没有了肚腹肌肉的保护后,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而让小刘感到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没有心脏。 “这是谁干的?她的心脏去哪儿了?难道是被外面的那家伙吃了?”这是小刘的第一念头,可是随即小刘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当他近距离在观察陈老七腹部伤口的时候,他发现,这伤口整齐的很,不可能是外面那只白色巨兽所谓,反倒是更像是被一柄利刃刨开。 “你在干吗?到底找没找到路?”黄朵朵不明所以,在后面不停的催促道。 可是此时的小刘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思绪完全集中在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上。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谁把他们绑到了这里? 又是谁他们弄成这个样子?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和他们在美国找的那二十四部密卷中记载的地方有关? 他们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小刘的心头闪过,可是随即被另外无数个念头冲散。 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他的眼睛已经开始便的模糊,眼泪在他的眼框里面奋力的打着转。 小刘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完全冷静吗? 他自然是不能的! 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而与眼泪一同倾泻而出的还有他的情绪。 “七妹!”小刘咆哮着朝陈老七冲了过去。 可是他刚一跨步就被一旁的黄朵朵给拽住了。 “你干什么?”小刘回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黄朵朵大声说道。 “你先冷静一点!你不觉得这一切都不太正常吗?”黄朵朵看着小刘眼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这他妈的当然不正常!他们两个人原本应该是在美国的!现在好好的出现在这里,当然他妈的不正常!他们两个原本是两个大活人,而且年底他们两个就要结婚了,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死人,你说这他妈的怎么能够正常的了!”小刘嘶吼着,说道后来,他已然泣不成声。 痛哭或许是一种最好的情绪宣泄方式,黄朵朵作为女人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她刚刚用这种方式发泄了自己心中的痛苦。 她轻轻的将小刘搂在怀里,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上,她没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眼前的这个男人。 眼泪打湿了她胸口的衣襟,小刘急促而炙热的呼吸让她的心跳加快,让她的面颊发烫,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小刘在放声痛苦,在一瞬间他失去了两个对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黄朵朵在轻轻的安抚,他们彼此没有说话,可是情感这东西有时候不说话,要比说话来的更为直接。 黑暗依旧吞噬着手电筒那一点点微弱的光芒,白色巨兽依旧在铁门外疯狂的咆哮,陈老七鲜血低落的声音就像是死神低低的嘲笑。 它们之间原本毫无关联,可又十分和谐。 可这种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打破这个和谐的是一个人的呻吟。 这声音不是小刘的,也不是黄朵朵的,更不可能是早已断气了的陈老七。 那会是谁的哪? 冷老三! 发出那声呻吟的,居然是另外一边的冷老三。 冷老三的一声呻吟在这原本寂静的空间里就像是一声晴天霹雳一样,让小刘和黄朵朵都不由得一震。 小刘急忙止住了哭声,捡起地上的手电朝冷老三照了过去。 冷老三低垂着头,双目紧闭,两柄造型古怪的短刀一深一浅的扎在他的大腿上,鲜血沿着他的裤管缓缓留下。 “三哥!”小刘急忙冲上去,黄朵朵这一次依旧想去拉他,可是,小刘的动作实在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刘冲到了冷老三的身边,发现他果然还活着,头部有一些轻微的血迹,这应该是被人打昏过去了而已。 “妈的!这他妈是谁干的?”小刘一边将那两柄短刀拔出来扔到了地上,一边骂道。 他使劲的拍了拍冷老三的脸颊,试图唤醒处在昏迷状态的冷老三。 可他试了几次,冷老三依旧只是处在意识迷离的状态,不仅如此,当小刘将他口中那块白布取下来之后,便听见冷老三一直在嘟囔着:“我们错了!我们都错了!那地方去不得!那地方真的去不得!” “哪里去不得?我们什么地方错了?”小刘在一旁问道:“三哥!你醒醒,你到底在说什么?” 可无论小刘怎么摇晃冷老三,他始终没有一丝一毫转醒的意思,相反,在嘟囔了几句之后,整个人便又一次陷入了深度昏迷。 “奶奶的!要是让我逮住了这个人,看我不弄死他!”小刘骂道。 “说不定你有这个机会!”黄朵朵看着小刘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小刘诧异的问道。 “逮住那个人的机会!”黄朵朵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刘更加诧异。 “你不觉得这一切有点古怪吗?”黄朵朵指了指小刘身后的冷老三和陈老七,缓缓的接着说道:“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新,你七妹还带着体温,你三哥右腿上的刀伤更是浅的很,很明显是我们突然到访打乱了那家伙的计划,他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原本的行动。而这里似乎只有我们进来的这一个出口,换句话说,就是……” “换句话说就是他还在这里?”小刘看着黄朵朵问道。 “没错!”黄朵朵点头说道。 黄朵朵此话一出,在她身后陡然风声响起,一股劲风猛的便朝她后心袭去,在手电微弱的光线照耀下,一道寒光闪过,一道快似闪电的寒光。 “小心!”小刘大惊叫道。 黄朵朵却似乎早有准备,她先是将身体向右偏了偏,接着一个漂亮的转身绕过了那道寒光,接着她一伸手“啪”的一声攥住了偷袭之人的手腕。 寒光戛然而止,就好像真的是雷电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叫,黄朵朵的尖叫:“是你?怎么会是你?” ………… 天津,沈阳道,京津地区最有名的古玩市场。 臻品斋,这条街上最古老,也是最有名的古玩店。 不过,臻品斋最让人趋之若鹜的却不是它店里面明面上摆着的那些古董瓷器,而是它的另一桩买卖——鬼市。 鬼市,当然不是真的是和鬼做买卖,之所以叫鬼市,因为这里面大部分买卖的都是倒斗盗墓贩子从地下墓穴里面抠出来的物件。 这些人物件自然是见不得光的,这些物件同样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只能在鬼市里面交易。 鬼市有鬼市的规矩,鬼市有鬼市的玩儿法,无论是你什么样的人,无论你有怎样的身价,无论你有多高的地位,都要守着鬼市里面的规矩,一旦违背了鬼市的规矩,那下场通常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鬼市的话事人姓陈,是臻品斋的第二代主事人。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陈老板有着一个异于常人的肥胖体格,他不喜欢动,不喜欢与人交往,在他的眼里只有古董字画。 陈老板平时很少会在鬼市当中出现,因为能打动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可是,今天陈老板却坐在鬼市正中间的那张太师椅上。 太师椅是黄花梨做成的,上面铺了一张厚厚的虎皮毯子,样子看起来奢华至极,陈老板歇歇的靠在上面,眼睛眯着,注视着鬼市当中的每一个人,就好像是阎王爷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小鬼。 虽然名字叫做鬼市,可是鬼市却并不大,不仅不大,甚至很小,小到只有不到一百平左右。 可就这一百平的地下室里面,此时却挤满了人。 他们每个人都是拿了0万快的保证金才有资格进入到这里,要知道在90年代前后,一般家庭的月收入才是只有几百块,能有个一万块的存款,对很多人都是天文数字,甚至在那个时候还流行着一个词,管生活富裕的家庭叫做“万元户”。 所以,能一口气拿出十万块作为保证金的主儿,都非善类。 而他们这么不惜成本花重金至此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一样东西,三本古书! 第二百一十章:密卷现身鬼市 三部密卷现鬼市 故人突袭险遇难 买卖,有人卖,自然有人愿意买。 鬼市的买卖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冲着那三本密卷来的,但也有人是为了看个热闹,也有人是为了别的物件,为了别的目的。 可不管怎么样,谁都拒绝不了那传说中物件的诱惑,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想走,也想看个究竟。 陈老板坐在他那张黄花梨的太师椅上,俯视着大厅里的这上百号人,那神情就像是一代君王在审视着自己的大臣,眺望着自己打下的疆土。 陈老板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咳咳咳……” 原本人头攒动的鬼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聚集到了陈老板的身上。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他们在等,在等陈老板开口。 “各位久等了,我们开始吧!”这是陈老板的第一句话,也是他唯一说的一句话。 说完,陈老板摆了摆手,一个白头发个子不高的老者,带着两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壮汉缓步走到了台前。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箱,木箱很重,两个抬显得很吃力。两个壮汉将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屋子前面的木桌上后,便退到了一边。 而在场的人目光一瞬间都落到了那个木箱子上,所有人都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毕竟没有几个人有这份儿运气,在一生之中能够看见这样的玩意。 人们越是好奇越是兴奋,越是兴奋就越愿意冲动,于是很多人便开始往前挤,就好像挤到最前面就可以打开那个箱子,拿走里面的东西一样。 “各位,请等等!”白发老人缓缓的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老人没有马上接着说话,他环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在发出一点声音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接着说道:“我想很多人认识老夫我,也有很多新来的朋友,那我还是按照惯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大福,你们可以叫我福伯,是这鬼市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管事!” 他虽然自己称自己是最不起眼的管事,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这鬼市当中的地位绝对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福伯缓缓的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今晚的这三本古书,关于它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处于行业规矩我们不能透露!我只可以告诉各位的是,在唐代初期的时候,西域一位叫做木扎尔的国王将一个装有无限力量的魔盒和足以复国的财富埋藏在了深山底下,并按照佛教二十四诸天的顺序将藏宝的地点写下在二十四本书中,交给了他的八位侍卫,命他们保护好个子的三本密卷古书,终生不得见面,不得开启那座宝藏。” 福伯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见没有人插话,于是缓缓的继续道:“这虽然一直以来是一个传说,可是当有人真的找到那些侍卫后来埋葬的墓穴后,有人便开始相信那一切或许都是真的!如今,我们鬼市受人之托出售那二十四密卷中的三本,它们本别是日天、月天、金刚密迹力士三部,至于这其中记载的究竟是什么内容,我们鬼市并不在意,也不关心,更不会去看,去研究,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给各位答案,我们只能保证这三本书绝对非赝品。” 福伯说到这儿的时候,用手轻轻的在那木箱子上拍了拍。在场的人以为他要打开那个箱子,一下子都要冲上来开开眼,可是,福伯却突然将手从箱子上拿开了。 福伯笑着说道:“各位别急,如果你们想看看箱子里三本书的内容,不妨各自出个价儿,鬼市的规矩向来是投暗标,价高者得!” 福伯说完环视了一圈,然后接着说道:“时辰不早了,各位抓紧吧!” 福伯的话说完,便有六个身材火辣身穿紧身旗袍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们每个人的手里拖了一个盘子,盘子里面装满了纸笔。 这几个姑娘面带微笑的在人群中穿行,在场有意要拍下这三本古书的人,便会伸手从盘子里面取走一只笔一张纸,在背人的地方偷偷写下自己心中认为最合理的价格。 有人是为了箱子里的古书,有人是为了纯看热闹,而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从自己眼前走过,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自然是要狠狠的揩一下油才能罢休。 姑娘们被人揩油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可是,在她们走过去不久,那两个壮汉就会走过来把那个揩油的人拖出去,紧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有人自食恶果,有人偷眼观瞧别人的出价,有人眉头紧缩,有人作壁上观。 一时间,整个鬼市的大厅里算是开了锅了,人们不断的交头接耳,姑娘不停的穿梭其中,就像是几只美丽的蝴蝶穿梭在黑色的玫瑰花丛间。 过了好一阵子,喧嚣的声音开始慢慢的落下,姑娘们手中的盘子不见了,换成了一个木质的盒子。 “各位,时间到了!我想你们也差不多决定好自己的价格了,下面就请各位将那些写有价格的纸条放入木盒之中吧!至于结果,一个小时之后见分晓。”福伯缓缓的说道。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没有人在揩那些姑娘的油了,他们有人虽然馋的直流口水,可只能乖乖的将手中纸条放入盒子里面,手脚上不敢在多一丝一毫的动作。 一个小时,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只看当事人心中的衡量罢了。 而对于此时在鬼市中的人来说,这一个小时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一种对心灵上巨大的煎熬。 因为他们有欲望,有期许,所以,等待变成了一种苦涩的味道,一种令他们心焦的感觉。 很多人开始不停的在大厅里徘徊踱步,很多人开始蹲在一边抽烟,希望可以让自己在精神上放松一下,甚至还有人因为芝麻大的一点小事儿开始争吵,开始推搡,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出来阻止罢了。 就在那些人折腾正欢的时候,鬼市大厅后面的那道门突然开了,福伯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众人一看来的人是福伯,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停了下来,没有人做声,有一个家伙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自己的手指他也完全没有反应。 福伯缓步走到了大厅的前面,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笑着说道:“各位,竞标的结果已经有了。这次获得暗标的是来自东北的刘爷,让我们恭喜他吧!” 福伯说着用手指了指大厅左侧的一个地方。 众人顺着福伯的手指方向望去,发现那里是鬼市大厅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连光都几乎找不到,而在哪里居然站着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人一身白衣如雪,双手背在身后笔直的站在哪里,就好像是一杆枪一样扎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整间鬼市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此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我们鬼市竞标一向是公平公正,价高者得!”福伯的这话显然是说给在场其他的人的,他知道就算是他不说,那些人也不敢把鬼市怎么样,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些话必须得说,有些事必须得做,这就是暗行,这就是暗标。 福伯说完这话之后,又笑着冲那个中年人说道:“刘爷,既然您得了我们的暗标,就请您移步跟我们到后堂去办一下手续吧!这三本书也就是您的了。” “好!”那个姓刘的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 “请!”福伯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中年男人分开人群跟着福伯一路走向了鬼市的后堂,全程他连看都没有看那桌子上的木箱一眼,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那里面的东西。 可是,他不在乎又为什么要花如此高的价格买下它? 如果他不在乎这里面的三本古书,那么,他在乎的是什么哪? 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 刀是冰冷的,手是却热的。 黄朵朵抓住的手炙热的有些发烫,可是她自己的手却一点点的变冷。 因为她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拿刀要杀了她的人。 韦陀! 这个人正是韦陀! “怎么是你?”黄朵朵惊诧的叫道。 韦陀没有说话,他奋力的挣脱开黄朵朵的手,之后又是一连刺了数刀,他的动作凶狠无比,每一刀都好像要置人于死地。 可奇怪的是,他的动作虽然凶悍,但速度却一点点的在变慢。 数刀过后,韦陀竟然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自己摔在了地上。 “韦陀!”黄朵朵大喊了一声便冲了过去。 “小心有诈!”小刘一把拽住了黄朵朵。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倒在地上的韦陀猛然跃起,反手一刀,划向了身后的两人。 血伴随着刀光喷涌而出,只不过这血不是黄朵朵的,而小刘的! 生死关头,小刘将黄朵朵猛然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转身将自己的后背冲向了韦陀。 韦陀的那一刀正好划在了小刘的背上,鲜血大股大股的涌出,疼的小刘不由得眼前一黑。 与此同时,韦陀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你……你没事吧?”小刘看着怀里的黄朵朵问道。 “我没事!”黄朵朵的脸一瞬间变的绯红,好在此地光线昏暗小刘看不出她脸上的变化,要不然黄朵朵估计会立刻找个地缝躲起来。 小刘虽然是下意识为之,但是黄朵朵自己却知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除了他哥哥之外第一次有人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看看……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就在黄朵朵思绪乱飞的时候,小刘突然开口说道。 “好……好!”黄朵朵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了韦陀的身边。 韦陀是面朝下摔倒的,而当她奋力的将韦陀翻过来之后,她整个人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诡异的影子 神秘之人是何意 冷三之话又何意 黄朵朵的尖叫,让小刘心头一惊,太多离奇的事情让他的神经处在一个十分紧绷的状态。 “怎么了?”小刘咬着牙忍着背部的伤痛去看黄朵朵。 “你……你看……”黄朵朵本事一个胆子极大的女人,如果胆子不大也干不了下地倒斗盗墓的勾当。 可此时的她却显得极度慌张,换句话说就是自从进入这间寺庙开始,她就开始变的不太一样了。 小刘顺着黄朵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躺在地上的韦陀面孔朝上,眼睛瞪得大大,牙关紧咬,满嘴是血,半截舌头掉在不远的地方。 “这家伙为什么要咬舌自尽?”小刘蹲下来用手电上下打量着韦陀的尸体,诧异的想着。 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因为他突然发现,韦陀的肚子也被人给刨开了,大量的内脏涌出来挂在一边,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 “难道他不是那个下手杀害我七妹的人?凶手另有其人?这家伙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伸手将韦陀散落在外的内脏塞回他的腹腔。 可是,他只是塞了两下便突然停住不动了。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黄朵朵喘着气想说什么,可是,激动的情绪让她这个时候根本开不了口。 黄朵朵不停的深呼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每深呼吸一次,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涌进她的鼻腔,刺激着她那原本就变得脆弱的神经,在尝试几次之后,黄朵朵终于绷不住了,她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屋子很静,哭声很大,这种反差让小刘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小刘无奈之下只能伸手将黄朵朵搂在怀里,轻声的说道:“不要哭了!事情都会过去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放心,有我在!” 说也奇怪,此时黄朵朵对小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这个原本她最不喜欢的人,现在只要说一句“有我在”她便真的会安心,这种感觉以前只在她哥哥黄道长身上才有过。 “我……我知道!”黄朵朵收住了哭声,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小刘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的说道:“现在让我们看看韦陀尸体好吗?” “嗯!”黄朵朵点了点头:“你刚才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嗯!”小刘点头说道:“你看看他是不是少了什么?” 小刘说着将原本塞回去的内脏又拽了出来,在手电的照射下那红黑色的内脏显得格外诡异。 黄朵朵忍着一股股浓重的血腥味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少了胃!?” “没错!韦陀的胃被人拿走了!”小刘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外面那个家伙干的?”黄朵朵说着看了看那扇被封住的铁门。 “不会!”小刘摇着头说道:“你看这伤口的地方,切面十分的整齐,很明显是被人一刀划开的。不仅如此,这个人这一刀又准又稳,一刀下去只是划开了肚子,而里面的脏器没有伤到一点,这份儿功夫真可怕的吓人。” “那会是谁干的?”黄朵朵也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小刘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那我们该……该怎么办?”黄朵朵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刘叹气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 “不过什么?”黄朵朵诧异的问道。 “不过,既然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最好还是先跟我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小刘看着黄朵朵说道。 他说的不快,语气当中也充满了一种特有的温柔,让黄朵朵不由得在心里就放松了许多。 “我……”黄朵朵犹豫道。 “怎么?还是不想告诉我吗?”小刘柔声问道。 “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我不想隐瞒你什么。只是……只是……”黄朵朵犹豫不决的说道。 “只是什么?”小刘追问道。 “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黄朵朵紧接着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从来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害我的意思,要不然你也不会再之前救我了。”小刘摸了摸黄朵朵的头发说道。“既然你现在不想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我们还是先找路出去吧,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 “嗯!”黄朵朵急忙的点头,她显然对这里厌恶至极。 “既然那个人能够将那些人带到这里,又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我想这里一定有别的出路。”小刘说道。 “嗯!”黄朵朵抓着小刘的衣袖点头道。 “我们一起去找找吧!”小刘没有说“分开找”,而是强调一起去找,这意思很明显是害怕黄朵朵一个人在漆黑的地方会出什么意外。 真的会有另外一个出口吗? 小刘虽然嘴上说的很笃定,但其实他的心里也并不是很确定,他很大程度上只是在安慰黄朵朵罢了,他甚至认为那个家伙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躲在黑暗里,在窥视他们,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等待机会用他们的鲜血洗涤他的心灵。 小刘先是将受伤的冷老三绳索割断,然后将他平平的放在地上,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之后,便拿着手电四下里开始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出口。 可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人沿着石室的四周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两圈后,居然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这里就是一间寺庙中的杂物室,四下里堆放着许多破碎的石料和残破佛像,除此之外,就一无所有了,换句话说就是,这里完完全全的就是一间独立封闭的密室,只有正前方的那一道铁门与外界联系。 小刘叹着气靠墙坐下,他累了,他累的不只是身体,更累的是心。 自从进入到这里之后,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竟然发生了无数件让他难以想象的事,好友丧命、神秘的刀客、恐怖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又一个接一个消失,每一个人都好像是遇见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之间静好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一根看不见线牢牢的拴在一起。 可是,这根线又是什么哪? 小刘无数次在脑子里想找出这根线的线头,可是,这看上去好像有联系的事情,却又找不到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小刘很累,累到他不想在动脑子,不在想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不想了。 黄朵朵更累,她歇歇的靠在小刘的肩膀上,此时的她已经不在乎男女之间的那种界限了。 她决定自己靠在小刘肩膀上的一刻,似乎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心将自己这个人都托付给小刘。 女人的心思很奇怪,头一秒还可能视你为仇敌,可是下一秒却可以托付终生。 黄朵朵拿着手电不停的摆弄,光柱就像是一只最灵巧的小老鼠在墙壁之间来回的游窜。 可黄朵朵只摆弄了一会儿,那道光柱却突然停住了,接着就听黄朵朵颤颤巍巍的说道:“刘……刘哥,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听到黄朵朵的话后,小刘一下子将目光投到了光线所及的地方。 而他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小刘整个人都不由得僵住了。 因为在这里一刻他们两个人同时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又高又大的影子静静的出现在对面墙角。 影子,本来是在平常不过的东西,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可是,此时小刘他们所见的影子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自然不是! 只见这个影子又高又大,是一个魁梧的人形,而更为诡异的是,这个影子居然没有头! 只见那个影子静静的矗立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好像从天地初始时期它就已经呆在哪里了,又或者它原本就是这间石室的一部分。 又影子就应该有东西,这是最基础的物理常识,可是,当小刘接过黄朵朵手中手电在屋子里面四下扫视了一圈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影子还在里面一动不动,就像是死神一般在注视着这屋子里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它好像在等待,等待死亡一点点的临近,等待他们两个人内心防线的崩塌,等待收走他们两个人的灵魂。 “是……是祭祀……” 时间一点点过去后,终于有人说话了,不过,说话的既不是小刘,也不是浑身发抖的黄朵朵。 而是此前一直躺在一边的冷老三。 “是……是祭祀……祭祀……” 这是冷老三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是他一直重复的话。 见冷老三转醒,小刘第一时间跑过去扶起了地上的冷老三,轻声的说道:“三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你知道这一切是他妈的谁干的吗?” 小刘见冷老三醒了之后,一股脑的将所有心里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是祭祀……活人的血、心、胃、眼、足、手……不能……不能让他们凑齐……不能……不能……”冷老三睁大了眼睛看着,死死的抓住小刘的手臂,声音随着他激动的情绪开始一点点便的嘶哑,说道后来,他开始咆哮,像是疯了一样大叫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不应该相信他们,是我害死了老七,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都是我害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风云突变 暗室智斗云突变 几代渊源从何说 “三哥!三哥!你醒了?”听到冷老三的低语,小刘急忙蹲下来说道:“你害了谁?他们又是谁?”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是我……是我……”冷老三完全不顾小刘的问话,他自顾自的说道。 “三哥,你到底再说什么?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小刘大声的说道。 “先别管你三哥了,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黄朵朵此时在一旁说道。 “怎么了?”小刘站起身来朝着黄朵朵手电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之前那个影子居然在动! 只见那诡异的影子就像是一个扭捏的大姑娘,在墙上左摇右摆的扭动个不停。 除此之外,那影子还时不时的发出一种谈蓝色的光。 “那家伙好像不是影子。”黄朵朵看着小刘说道。 “我也觉得不是影子。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会发光的影子!”小刘说道。 “那既然不是影子,那会是什么?”黄朵朵问道。 “不知道,但我觉得它们应该是某种可以发出微弱生物光的虫子。”小刘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的是萤火虫?”黄朵朵说道。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小刘微微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只是在墙上蠕动的淡蓝色小虫突然动了起来,它们先是震动了几下翅膀,一股妖艳的蓝光在它们的身体里忽隐忽现,紧接着,这些小虫振翅而飞,在空中盘旋了几周之后,便朝着小刘它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不好,它们来了!”小刘大叫道。“快退!” 他一边说一边把黄朵朵猛的向后拽去,紧接着,他一翻身用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地上冷老三的身上。 说也奇怪,那些蓝色小虫在空中俯冲下来后,并没有冲向小刘他们,而是一个转弯径直扑向了掉在一边早已经断了气的陈老七。 它们落在陈老七的身上之后,便开始疯狂的往陈老七的身体里面钻,陈老七的眼耳口鼻一刹那间就塞满了那些古怪的蓝色虫子,一阵阵淡蓝色的光芒从她的眼睛、嘴巴、鼻孔、甚至是皮肤里散发出来,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诡异。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更让人窒息的是,那些蓝色的虫子在接触到了血液之后,竟然迅速的和血液融为了一体,没过多一会儿便开出了一朵朵淡蓝色的花。 花,很美! 美的足以媲美世上最珍稀的蓝色妖姬。 花,很蓝,忽明忽暗。 就好像是花瓣见承载着世上最湛蓝的湖水。 美的东西都不会长久,这是永不会变的真理。 这朵花是美的,它自然也不会长久。它长的快,开花快,凋零自然也快。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那湛蓝的花瓣上便开始出现一些暗红色的线。 这些线很细,细的就好像人眼球中的血丝一般。 很快这些细线开始变粗便暗,而那原本淡蓝如湖水结晶般的花朵也开始变的恐怖而诡异。 凋零,这是每一朵花的最终结局。可是,凋零就真的等于死亡和毁灭吗? 不! 凋零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也就在那些蓝色花朵凋零的一瞬间,数只小孩巴掌大小,身体成暗红色的飞蛾猛然从花瓣当中飞了出来。 这些家伙整体造型十分奇特,身体是三角型,头很小,小的几乎看不见,尾巴却很长,长就好像是风筝的下摆。它们飞行的姿势也古怪之极,翅膀很少震动,大多是靠气流在空中滑行,如此一来,这帮家伙飞行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 小刘和黄朵朵只是觉得眼前一花,那些家伙便已经到了眼前。 “不好,它们来了!这是什么东西?”黄朵朵大叫道。 女人天生都是害怕蛇虫鼠蚁的,就算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多半她见了蟑螂、飞蛾也会放声大叫的。 黄朵朵是女人,所以她开始大叫,她不仅大叫,还拿着手电四处的乱扫,企图赶走身边的那些飞蛾。 可是,自古飞蛾喜好扑火,或许很少有人知道,在飞蛾的眼里那火焰,那光是世界上最美最绚烂的花朵,这是他们的必胜所爱,所以,当黄朵朵举起手电的一刹那,数百只飞蛾“呼”的一下便朝黄朵朵扑了过去。 而就在那些飞蛾眼看要扑倒黄朵朵身上的时候,原本被堵住的那扇铁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了,那原本挡着门的半尊佛像被足足撞出去两米多远,巨大的冲击波让小刘不由得倒退了四五步,好悬一屁股坐在地上躺着的冷老三的身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一只白色的巨兽从外面冲了进来。 光透过外面传进了这间阴暗的石室,将这里照亮。借着依稀的火光,只见,此时的白色巨兽右臂和脸颊都被鲜血染红,那样子狰狞无比,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光和血,以往最为平常的物件,此时却成为了最吸引人的物件。 就在那白色巨兽冲进来的一刹那,那淡蓝色的虫子和暗红色的飞蛾在空中打了一个转之后,便猛的朝那只巨兽冲了过去。 那巨兽好像知道这些家伙的厉害,挥起右手猛的朝它们砸了过去,随着一阵阵“咔嚓、咔嚓”甲克碎裂的声音,和一股股异香扑面传来,无数蓝色的虫子和飞蛾死在了那只怪物的手下。 可是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些虫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淡蓝色虫子就像是海水一般狂卷,暗红色飞蛾就像是炙热的岩浆,滚烫而致命,它们只要是轻轻沾到一点便会传来一股子烤肉的焦糊味。 这一蓝一红的虫群,就好像是水与火交融一般,死死的缠在白色巨怪的身旁,就算白色怪物身大力沉,可无奈虫群攻势不断,自己的左臂又被铁链牢牢的锁住,几个回合下来,那大半边的身子竟然被腐蚀的露出了森森白骨,样子极为恐怖。 巨兽在哀嚎,它用力挥动了几下拳头之后,猛然一把抓住了腰间束缚自己的铁链,它大吼着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开始拼命的扯动铁链。 困兽犹斗,这家伙就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在一番挣扎之后,它竟然将镶有铁链的那面石墙给拽塔了。 随着石块哄的一声落下,一个黑漆漆的甬道漏了出来。 “快跑!”在看见这个甬道的一瞬间小刘大喊道。 说完,他背起地上的冷老三转身便钻进了甬道里。 黄朵朵没有走,她只是用手电照着那只白色的巨兽,看着它的脸嘴里在不停的低语着什么,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还不走?想死在这里吗?”小刘见黄朵朵不走,折回来大骂道。 “可是……可是……”黄朵朵用眼角飘着白色巨兽说道。 “可是什么可是!就算这家伙是你哥哥变的,这时候也没有机会救它了,赶紧走吧!这是咱们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说完,小刘不给黄朵朵辩解的机会拉起她转身便往那条甬道跑去。 而就在他们刚进甬道不久,又是一阵剧烈的坍塌,那原本被撤出来的口子,又被无数碎石给填上了。 ………… 在出了臻品斋的大门之后,那个姓刘的男人拎着木箱子站在街上,他看了看手表,早上五点刚过,许多早点摊陆陆续续的开始煮汤、热油、熬豆浆,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这个姓刘的男人闻着空气中包子的香气、炸大果子的香气、豆腐脑的香气,隐隐约约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跟自己抗议了。 他住的地方离臻品斋不远,如果走大路估计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可是他没有走大路,而是拎着箱子穿胡同,走小路,一路来到一家小到不能再小的馄饨摊儿前才停住脚步。 摊主是一个女人,岁数也在五十上下,打扮的很不俗,灰布裤子黑上衣,胸前挂着一条格子围裙,可她虽然年纪不小,但仪态中仍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特别是她的那一双眼睛,如果按在一个年轻姑娘的脸上,那她绝对可以迷惑到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 摊主只是瞟了一眼这个男人,用一口东北话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老刘,你他妈的还活着?” 姓刘的男人苦笑了一声:“嗯!” “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怎么好好的沈阳不待着,跑到天津来了?”摊主说道。 “救人!”姓刘的男人说道。 “救人?救谁?”摊主诧异道。 “救我们的儿子!还有……”老刘说到这儿故意的顿了顿。 “我们的儿子?”听到老刘的话,馄饨摊主猛然一惊,手里煮好的馄饨一下子撒了大半,“我的宝贝怎么了?你他妈当时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吗?你他妈的说话是放屁吗?” 老刘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摊主,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过了很久,摊主才缓缓的说道:“你刚才说了还有,你要说还有什么?” “还有,我要救出我们的孙子!”老刘一字一句的说,可是他还没有说完,一个巴掌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横着打了出去。 巴掌,女人的巴掌! 馄饨摊主的巴掌! 第二百一十三章:修复匠人孔老三 神秘人找神秘人 修复壁画为何故 馄饨,一碗儿热乎乎的三鲜馅儿馄饨摆在老刘的面前,可是老刘并没有吃,他只是揉着脸看着摊主微笑。 “我说刘军校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最爱吃三鲜馅儿的馄饨吗?是怕我下毒,还是觉得我做的难吃?”摊主问道。 “当然不是!”刘军校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你包的馄饨,就算你真的下毒我也会都吃光!” “三毛钱买个破壶,就他妈的嘴好!”摊主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随即又板住脸说道:“赶紧吃,吃完了还有正事要办!” “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废话!再怎么说咱俩也一起过了小半辈子,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摊主骂道。 “我说素娜,还是你了解我。”刘军校笑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啥你会一直觉得我和小师妹之前有那么一腿哪?” “老娘没工夫跟你忆当年,你他妈的把我儿子弄出事了,等救出了我儿子,新账老账我跟你一起算!”素娜骂道。“你赶紧吃!吃完了我跟你一起去找孔老三!” 孔老三,京津唐三界古玩行当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名声虽然不如臻品斋,但是,孔老三有一门手艺那是臻品斋陈掌柜望尘莫及的,这门手艺就是古物推演,特别是对字画拓片的推演。 简单的说就是,你给孔老三一张残破的字画,他可以再最短的时间里复原整张字画的原貌,哪怕这张字画只有原来部分的五分之一他也可以照样还原,而且笔法走势也和原作者几乎一模一样,有时候很多鉴别的大家都分不清楚是古物,还是孔老三的修复品。 孔老三一生云游四海,晚年时候落脚在了天津城,他虽有黄金眼可辨别天下古物,但从来不曾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门面,整天走街串巷的摆摊儿收古董,老一行的人管这种人叫做憋宝,意思就是说捡漏,专门捡那些没有人认识的好东西,低价收回来,然后高价卖出去。 孔老三没有名字,因为家中排名老三,所以叫做孔老三,其实他也不姓孔,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一家人饿死在了孔夫子庙附近,只有几个月大的他被游走的和尚捡到这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就随了孔夫子的姓儿。 小的时候,孔老三一直住在庙里头,师傅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孔禅,可他自己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还是走哪儿自称孔老三。 孔老三在天津城有个外号,叫孔三怪,意思是说这家伙有三怪。 一是长得怪,麻杆的身子,水缸的头,色大胆小,偷人怕狗! 二是脾气怪,打着倒退牵着不走,凡事好说三壶老酒! 三是喜好怪,不喜金来不喜银,专喜东北的娘们真愁人! 这孔老三自从在天津城内落脚以来,无数的人都想将他纳入麾下,可无论是当地势力最大的臻品斋,还是国家政府、考古部门,这家伙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却单单给一个人的面子。 更准确的说,孔老三是为了这个人才留在天津城不走的! 这个人就是馄饨摊的老板娘,刘军校有小二十年没见的媳妇,李素娜。 六尺胡同,这地方是1927年建成并得名,因为它横向的宽度只有六尺,所以老百姓都管他叫六尺胡同。 不过,你别看六尺胡同小,可是,这里面却有两样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 一个是李哑巴的煎饼果子,另一个就是福德昌的炸麻花,这两样东西那都是天津城老百姓嘴里的一绝,特别是这个李哑巴摊出来的煎饼果子,东西虽然不贵,但每一样都是讲究十足,葱必须是山东的,面必须是河下的,酱底料必须是北京王致和的,特别是那个大果子必须是现炸出来的,刚摊出来时候的那香味儿,你打二里地以外过都能闻得见。 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很大多数人家有辆凤凰牌自行车都能半夜笑醒的年代,就已经有很多下海经商的老板为了李哑巴这口煎饼果子特意开着红旗、皇冠、奥迪100来着六尺胡同。 要说这李哑巴也是一个怪人,想吃煎饼果子你得守着他的规矩,他的煎饼果子不可以打包带走,也不可以边走边吃,只能在这儿趁热吃完。 这规矩对于小老百姓来说并没有啥,可对于讲究身份的年代一个个大老板蹲在胡同里吃煎饼果子实在说不过去。慢慢的许多人养成了面壁吃煎饼的习惯,一是不想自己的吃相被人看见,二是避免看见熟人,就算是胡同里有认识的朋友,做生意的,那也不能上去打招呼,彼此留个面儿,日后也绝不会提起胡同里看见这事。 时间一久,这各式各样的小轿车停在巴掌大的胡同口,时间久了也成了一景。 孔老三为人虽然怪,但吃的方面他最爱李哑巴这口,每周一周三中午必须得来李哑巴这儿吃一套热乎乎的煎饼果子。 正巧李哑巴刚把摊好的煎饼果子递给孔老三,李素娜和刘军校就到了他的面前。 “别吃了,找你有事!”李素娜冷声说道。 孔老三皱了下眉头,用一种湖南口音说道:“我说妹妹,怎么每次找我有事都是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把这个煎饼吃完吗?” “不能!”李素娜说道。 “这样好不好,你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吃完就跟你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孔老三贱笑着说道。 “别他妈的废话,老娘我现在脾气可不太好!”李素娜说着瞪起了眼睛。 “好吧!好吧!好吧!”孔老三见状连忙说道,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了使劲往嘴里塞一大口煎饼果子。煎饼果子是刚烙出来,正是热的时候,烫的他直翻白眼,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没事帮我修一幅画。”一边的刘军校缓缓的说道。 “你他妈的是谁?老子凭什么帮你?”孔老三一看说话的是男人,立马用十分敌意的语气说道。说完了,孔老三还不忘了白他一眼。 “我是……” 刘军校的话没有说完,边上的李素娜突然开口说道:“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明天不想趴着出来憋宝,最好现在就跟我走!” 说完,她拉起身旁的刘军校转身出了六尺胡同,只留下了不住叹气的孔老三。 孔老三看了看李素娜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煎饼果子,最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死命的咬了一大口后,这才转身追了出去。 离着六尺胡同大概五条街以外的地方,有一条德华胡同。 德华胡同整数第三家就是孔老三现在住的地方。 孔老三有着一身的本事,平日里憋宝、修复古卷赚了不少的钱,可是他偏偏喜欢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住,按他自己的话说叫接地气。 孔老三在胡同口的德友合社里买了点黄酒、啤酒、宣纸、墨水,然后领着李素娜和刘军校进了自己的屋子。 孔老三的屋子不大,四十几平的样子,可是里面摆的每一样物件那都是相当的有来头,刘军校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已经看见了数样国宝级的物件,比如什么唐朝时候的老三彩、明朝时候的花狸猫、清末的琉璃钟,还有一副唐伯虎的凤皇奥义图悬挂在屋子正中。 “那不是唐伯虎画的,那是我画的!”看见刘军校一脸惊诧的表情后,孔老三淡淡的说道。 “你画的?”刘军校诧异的说道。 “不是我画的,难道是你画的?”孔老三笑道:“前阵子我在市场上收来了这幅凤皇奥义图的残卷,估计是一九五几年的时期被撕毁的,那惨相儿就甭提了,这阵子我也没事儿就打算给它复原。这不,角里还差了一点。” 说着,孔老三指了指那副凤皇奥义图的右下角,刘军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果然有着一小块残缺。 “行了,不说这事儿了。”孔老三挠了挠脑袋,拽过来一张椅子自己大大咧咧的坐下说道:“说说你吧!你找我修复什么东西?” “我想你帮我把这个修幅一下!”刘军校说着将木箱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卷递到了孔老三的面前。 “这是……”孔老三接过那个纸卷,摊开之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拓本?这是古墓壁画的拓本?” “没错!”刘军校点头说道。“你能修复它吗?” “能是能,只不过……”孔老三皱着眉头说道。 “只不过价格很高?”刘军校说道。 “不只是价格高低的问题……”孔老三摇头道。 “那是什么?”刘军校问道。 “时间也会久一点!”孔老三说道。 “大概需要多久?”刘军校问道。 “四个小时!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四个小时之后你们再回来,我保证给你一个完全的壁画拓片。”孔老三缓缓的说道。 “那价格哪?”刘军校问道。 孔老三将两根食指交叉放在面前,缓缓说道:“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好!成交!”刘军校说完,转身便走出了孔老三的房间。 第二百一十四章:12图标 神秘人进神秘屋 神秘图标是何意 福佑茶楼,是距离德华胡同大概两条街以外的一茶社,说是茶楼,其实就一个只有四五张桌子的小茶馆。 刘军校和李素娜离开了孔老三的家之后直接来到了这家茶馆,在最里面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碧螺春和两盘儿瓜子。 “你带我上这儿来干嘛?”李素娜看着刘军校说道:“几十年不见,见面就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不是很好吗?”刘军校虽然嘴里再说,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李素娜,而是在盯着门外的一家鞋店。 鞋店不大,上面一个红色的招牌,明晃晃写着五个大字,老北京布鞋。 店门虚掩着,由于店老板疏于管理或者压根就不懂的经营,所以这家鞋店相比于周围的店铺要落寞许多,虽然门口写着跳楼大甩卖的字样,可还是没有一个人进去。 李素娜回头看了看那家店,又看了看刘军校,问道:“这家店怎么了?” “没怎么?”刘军校说道。 “没怎么是什么意思?”李素娜喝了口茶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卖关子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家店虽然没什么,但是要来这家店的人却……”刘军校说道这儿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紧接着说道:“他来了!” 听到刘军校的话,李素娜急忙回过头朝那家老北京鞋店望去。 只见一个黑衣黑裤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扫视了周围两圈之后,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三下门,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接着,一只白的吓人的手推开了店铺的门,那家伙像哈巴狗一样的点了点头后,这才进入的鞋店。 “妈的,太远了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刘军校低声骂了一句。 “他说,东西他带来了。”李素娜瞥了一眼刘军校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军校惊讶的看着李素娜问道。 “这还不简单,读唇语喽!”李素娜不削的说道:“你等的就是这个家伙?” “嗯!”刘军校点头说道。 “等他干什么?”李素娜问道。 “之所以等他,是因为他知道是谁再设计陷害我们的儿子。”刘军校说完站起身来,“我要去那鞋店看看,你来吗?” “废话,这可是他妈的老娘的地头,还用问吗?”李素娜说完当先走出富友茶社,大步朝那家老北京布鞋店走去。 鞋铺的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刘军校走上去轻轻的敲了三下门,等了一会儿,可是里面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去哪儿了?”李素娜皱眉说道。 “进去看看再说。”刘军校说着推开了鞋铺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鞋铺不大,前后两个屋子,前面的屋子也就三十平不到,除了放一张玻璃柜台,就是四下里面堆着的货物。 里面的那间屋子同样没有关门,从门缝里可以看见一盏昏黄的点灯在左右摇晃,一个长长的人影透过门缝伸了出来。 “有人在里面。”李素娜小声在刘军校耳朵边上说道。 “嗯!”刘军校点了点头,然后朗声说道:“请问有人吗?我想买双鞋!”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刘军校一连喊了四五声里面的那个人却仍旧是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丝一毫出来接客的意思都没有。 “这真奇怪,那家伙难道是个聋子?”李素娜诧异道。 “还是进去看看吧!”刘军校说着朝后面的屋子走去。 可是当他推开后面屋子门的时候,他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李素娜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人,的确有一个人在后面的屋子里。 可这并不是一个活人,死人,一个刚死去没多久的人,而这家伙正是刚才门外面那个穿黑衣的男子。 只见这个男子跪在地上,双手被鱼线缠在胸前做出了一个拜佛的手势,头低低的下垂,咽喉处被人用利器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从里面流出。 而在他的正下方,摆着一个深褐色的皮包,皮包的上面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刘军校,你要的资料在这里,不用谢我! 落款是一个大大的数字12,在这个数字12的后面印着一个好似中古时期骑士的图案。 “这个图案和这个12是什么?”李素娜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了。”刘军校一边说一边将地上的那张纸条迅速的揣进了怀里,拎起地上的皮包,对李素娜说道:“不管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要不让可就麻烦大了。” “嗯!”李素娜点了点说道。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完屋子里自己碰过的东西之后,悄悄的溜出了布鞋店的门,回到了对面的福佑茶楼。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中午,福佑茶楼没什么生意,店伙计靠着柜台打盹,掌柜的坐在里间屋摆弄收音机,里面断断续续的放着袁阔成的三国演义,刘军校和李素娜虽然离开了一会儿,可他们之前坐过的桌子却并没有人收拾,茶壶茶点还原样的摆在那儿。 刘军校和李素娜进了茶楼之后,仍旧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叫醒了店小二添了壶热水,店小二一脸起床气的范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去添水了。 也就是在这个工夫,远处“嗡嗡嗡”的开来了四五辆警车,七八个带着大盖帽的警察一窝蜂的冲进了那家小鞋店。 没多一会儿,那些警察抬着那个早就断了气的男人从布鞋店里走了出来,霎时间引来了数十号老百姓围观,两个三警察叫喊着驱赶围观群众的同时,两个身材高大的大盖帽走进了福佑茶楼。 他们先是跟伙计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径直的走到了刘军校的桌前。 “您好,我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俊朗的中年人率先开口道。 “警察。”刘军校微笑着说道。 “没错。我赵,你们可以叫我老赵,我想跟二位了解一点情况。”赵警官看着刘军校说道。 他是一名老刑警,话不多,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让被问话的人不自觉的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的眼神很毒,就像是钩子一样死死的钉在刘军校的脸上,好像要透过躯体直接质问刘军校的灵魂一般。 刘军校一没有躲,二没有闪,他的眼睛同样望着赵警官的眼睛。 “您想知道请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的。”刘军校回答道。 “二位刚才一直坐在这里喝茶吗?”赵警官问道。 “是的!”刘军校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进入过那家布鞋店?”赵警官问道。 “有一个,不过……”李素娜突然在一边接道。 “不过什么?”赵警官急忙问道。 “不过那个可疑的人刚才被你们给抬出来了。”李素娜说道。 “你们还见过别人进去吗?”赵警官追问道。 “没了。这一上午的工夫,就那么一个人进去,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李素娜喝了一口茶,然后倒了两杯递了过去,笑着说道:“二位警官,要不要喝一杯?” “不必了,谢谢!”赵警官说完这话,突然瞟见了刘军校腿边上的那个皮包,皱了下眉,问道:“这个皮包是你的?” “没错!这是我的!”刘军校说道。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赵警官毫不避讳单刀直入的问道。 “呵呵,这个里面不是什么违法的东西,里面都是一些文件,不至于是什么内容的文件,对不起,不太方便告诉您。”刘军校笑着说道。 “不方便说好办,打开让我看一下就不用说了。”说着,赵警官突然伸出手去抢刘军校的皮包。 刘军校没有躲闪,他一把抓住了赵警官的手腕,笑着说道:“赵警官,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怎么不和规矩了?难道你们……” 就在赵警官还想说一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紧接着他在赵警官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之后,赵警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的惨白无比,那原本黝黑的脸庞变的几乎没有血色。 “抱歉……抱歉二位,打扰了。”赵警官慌慌张张的边说边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了刘军校,说道:“这是我的办公电话,如果你们想起了什么,记得……记得打给我。” 说完,同那两个年轻的警察一起冲出了福佑茶楼。 “他们这是怎么了?一瞬间态度变化这么大?”刘军校问道。 “他们局长的儿子死了,死法儿和这小子一样。”李素娜一边说一边耸了耸肩,“没想到他们局长的儿子也被牵扯到这事儿里了。” “你怎么知道的?”刘军校慢条斯理的问道。 “读唇语。”李素娜瞥了刘军校一眼,“对了,你刚才说你不是第一次看见那个12的标示,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百一十五章:重返沈阳 神秘组织为何时 密道凶险险中险 “这2的意思具体代表着什么,我现在也不太清楚,等孔老三那边忙完了之后,估计得去找一趟杜教授了。”刘军校看了看李素娜说道。 “杜教授?”李素娜迅速的在脑子里面回忆谁是杜教授,过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说那个无所不知的王八蛋?” “没错,就是那个王八蛋。”刘军校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搞的跑堂伙计不住的投来异样的目光。 两个人又在茶馆里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这么多年没见彼此遇到的事情,却只字未提刘军校这才来的目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皮包。 过了一会儿,刘军校放在手里的茶杯,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李素娜点了点头,起身结了账,率先走出了福佑茶楼。 由于并不远,两个人选择步行回德华胡同。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想来是彼此都有心事,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正数第三间屋子的门前。 “当当当”,刘军校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可奇怪的是,孔老三家的门却并没有锁,刘军校一敲之下门“咯吱”一声的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说完,李素娜当先踏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大喊:“孔老三,你人哪?给老娘我滚出来!” 没有人回答,因为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刘军校见屋子里没有人便大步的走到了孔老三工作的桌案前,发现自己让孔老三复原的那副壁画已经修缮完毕,边上的烟灰缸里面还燃着半截没抽完的大生产,半瓶啤酒也放在画卷不远的地方,很显然孔老三刚出去没有多久。 见那副画儿修缮完毕了,李素娜便凑了过来。 只见那副拓下来的壁画里绘着一条长有九个头的龙,每个头都长有不同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它漂浮在空中俯视人间,左边的三个头是女性,它们张开大嘴吸食者地面上的每一滴十分,江河湖海都被它们吸干,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黄沙,右边的三个头是男性,它们同样张大着嘴不断吞噬着人们的灵魂,所有被吞噬灵魂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具恐怖的干尸,又的还长出了白毛成为了一种恐怖的怪物。 恶龙在天上作怪,地上的人们在低头叩拜。 一个身穿怪异服装的人,带着巨大的面具站在村子中心的祭坛之上,手里挥舞一个圆形物件,那个圆形的物件发着光,远处的天也发着光,好像在呼应它一般。 壁画的绘画技术很粗糙,可是,里面的内容却十分传神,无论是谁看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东西?”李素娜问道。 “就是那个十二骑士给我的。”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咱们儿子出事儿了的?”李素娜看着刘军校问道。 “也是这个十二骑士告诉我的。”刘军校摸着下巴思考道。 “你就这么相信这个什么十二骑士?”李素娜问道。 “我也不想相信他,不过……”刘军校思索着说道。 “不过什么?”李素娜追问道。 “不过我不得不信。”刘军校说道。 “为什么?”李素娜诧异道。 “因为是他告诉我你在哪里。”刘军校盯着李素娜说道:“别忘了,我之前找了你将近二十几年。” “就凭这一点?”李素娜诧异的看着刘军校问道。 “就凭这一点。”刘军校点头说道。 从天津到沈阳,当时最快的特快列车也需要十几个小时。刘军校托了铁路的朋友搞来了两张卧铺票,便和李素娜一起踏上了回沈阳的旅程。 一路上两个人的话不多,彼此虽然不说,但在对方的心里似乎对当年的事情仍有芥蒂。 李素娜坐在下铺摆弄着那张印有十二骑士的纸条,刘军校躺在中铺翻看皮包中的物件。 刘军校原本以为皮包里面装的会是一些机密文件,可万万没想到,那皮包里装的居然是一个青铜面具。 只见,那青铜面具很长很重,生满了铜锈并且造型怪异,它怪异的好像根本不是人脸。它的眼睛好像两个鸡蛋那么大,鼻子又宽又长,几乎贯穿了额头和下颚,嘴却小的出奇,如果不仔细去找,几乎都看不见。除此之外,它的耳朵很大,耳骨上方的位置有两个小圆孔,看样子应该是佩戴时穿绳子用的。 刘军校是摸金校尉出身,一生中见惯了古墓里出土的冥器,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件年代久远,甚至是可以追述到春秋时期的物件,而且绝非市面上的赝品。 这东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国宝级,虽然不能说是无价之宝,但如果它流入到市场上的话,这个面具的价值至少是要破九位数字的,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谁家有个一万元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事儿了。 “那家伙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刘军校躺在卧铺上自言自语道:“它能有什么用处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走到了刘军校和李素娜旁边。 小丫头大概八九岁的样子,长的很好看,大大的眼睛,乌黑的辫子,圆圆的脸蛋,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 小姑娘很可爱,不笑不说话,她先是看了看李素娜,然后踮着脚尖问刘军校说道:“爷爷,你是姓刘吗?” 刘军校被突然跑来的小丫头搞的一愣,他半坐起身子,将那个青铜面具塞进了皮包里后,转过头冲小姑娘笑道:“小妹妹,我是姓刘,你找我有事吗?” “你是叫刘军校吗?”小姑娘瞪大着眼睛问道。 “是啊!怎么了?”刘军校好奇的问道。“是有人叫你来找我的吗?” “嗯!”小姑娘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了刘军校,说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刘军校接过那个信封之后问道。 “我不知道,我才二年级,我不认识那么多字,我只认识上面那个十二。”小姑娘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小妹妹。”刘军校从中铺上跳了下来喊道。 “怎么了?”小姑娘转过头看着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你能跟我说说是谁让你把这个东西给我的吗?”刘军校问道。 可小姑娘压根就没有回答他问话的意思,她冲刘军校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一转身朝另一个车厢跑去了。 “这小丫头真有意思。”李素娜在下铺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给你的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是一个地址,还有一个人名。”刘军校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后皱着眉头说道:“八卦街东巷304号,铁锁张。” “这铁锁张是谁?”李素娜诧异道:“这也是那个十二骑士给你的?” “你猜对了。”刘军校说着把信封的正面冲向了李素娜,李素娜只是瞥了一眼,就看见信封上面一个大大的十二,还有那个英姿飒爽的骑士图案。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李素娜诧异道。 “我也想知道。”刘军校一边说一边爬回了中铺,“不过,没完没了的思考这事儿,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好好的睡一觉先,毕竟接下来要办的事儿很多。” 说完,他把被往脑袋上一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只留下了独自较劲的李素娜。 可刘军校真的睡着了吗? 没有。 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事情,应对这样的对手,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睡的着的。 刘军校在思考,在思考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试图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捋出一条线,可他努力了好多次却丝毫没有一丝进展。 李素娜同样也没有睡,她望着窗外,看着飞驰而过的树木山水,眼前隐隐浮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个人是谁? 是她的儿子吗? 她的眼睛湿润了,一滴泪水划过她以见苍老的脸颊,滴在她的手背上,可是她完全没有感觉。 她是伤心?还是单纯的思念? 没有人知道,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泪水,一直是女人发泄情绪最好的工具。 女人开心的时候会哭,感动的时候会哭,伤心的时候会哭,落寞的时候同样会哭。 李素娜在哭泣,另一个人也在哭。 黄朵朵。 她和小刘钻进石室墙壁后的甬道没有多久,无数的碎石就跟着落下,将那个洞口封的严严实实。 他们只能沿着甬道一路向上爬行。 甬道很黑,没有一丝的光亮,里面除了两条手臂粗细的黑色铁链之外,就是数十具散了架子的白骨。 期初他们三个人走的还算是顺利,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二十几分钟之后那个不争气的手电筒在闪了几下之后,突然啪的一声灭了。 黑暗一下子吞噬了他们三个人,就在小刘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听见了黄朵朵如炸雷一般的哭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谁是黄道长 白色巨兽旧相识 水涨船高生或死 黑暗,总会在一瞬间击溃人的内心防线,让人彻底丧失生的希望。 你可能不相信,但如果你在午夜十分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在把自己关在衣柜里,透过门缝向外望去的时候,你就会感受到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了。 黄朵朵在哭,哭的生无可恋。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两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子突然动了,随着“哗啦啦”的一阵响动,那两条铁链越动越快,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在上面拼命的拽动它们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黄朵朵带着哭腔问道。 “不知道。”小刘说道:“你是不是碰到什么机关了?” “我什么都没动。”黄朵朵抽泣着说道。 “是……是我……是我不小心按到了……墙上的机关。”冷老三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下怎么办?”黄朵朵问道。 黄朵朵一共说了五个字,就在她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那原本蜿蜒向上的楼梯突然“咔嚓”一声折了起来,好好的一个楼梯竟然一下子变成了滑梯。 三个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一个踉跄后,三个人便朝下滑了下去。 “快抓住铁链。”下滑了几米之后,小刘猛大喊道。 经过小刘的提醒,黄朵朵和冷老三这才反应过来,三人急忙伸手去抓身旁的铁链。 可无奈那手臂粗细的铁链滑动速度很快,三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勉强抓住,冷老三更是因为腿伤吃痛,差点又一次掉下去,要不是小刘及时抓住他的衣领,估计此时的他已经见了阎王。 三个人刚刚稳定了心神,还没有喘口气的工夫,头顶上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接着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无数石屑疾驰而下,打在三个人的脸上,疼的众人不由得呲牙咧嘴。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强烈的声浪震的人耳朵发麻,黄朵朵的这句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巨……巨石!是巨石!”冷老三勉强的喊道。 “这下咱们怎么办?”黄朵朵带着哭腔的问道。 “怎么办?咱们三个只能阴曹地府再相聚了。现在的情况看,咱们三个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摔死。”小刘喊道。 就在三个人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块千斤重的龙鼎石已经到了他们头顶两三米的地方,眼看就要将他们三个人碾成肉泥。 “再见了,朋友们!”小刘说着闭上了眼睛。 小刘在等,在等着龙鼎石的滑落,在等着死亡的到来。 不仅小刘在等,黄朵朵和冷老三都在等。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快千斤重的巨石并没有落下,因为就在那龙鼎石砸下来的一瞬间,甬道左边的墙壁突然“砰”的一声被撞裂,接着一根两人环抱粗细的石柱飞了进来,插进了甬道的另一侧石壁。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外面冲进了甬道,用它巨大的身影硬生生的接住了那块千斤重的龙鼎石。 火光从破开的洞口外隐隐的传进来,三个人接着依稀的火光才看清,这接住巨石的竟然是那只满身白毛的怪物。 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整个左半边的身子被那些恐怖的飞蛾给腐蚀的几乎只有白骨,右臂高高举起死死的拖住那块巨石,口中不时的有血沫子飞溅而出。 “是……是你!”看到这家伙的出现,黄朵朵一时间显得又惊又喜。 可那家伙显然没有要和黄朵朵叙旧的意思,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大吼道:“嗷……嗷……嗷……” 他一边喊一边朝自己撞出的洞口歪脑袋,那意思很明显是让黄朵朵赶紧从洞口爬出去。 “朵朵,快走!快爬出去。”小刘在黄朵朵身下催促道。 “可是……”黄朵朵望着那个白色巨兽还想说一些什么,却被小刘给打断了。 “你要是再不上去,咱们三个就真的要成饺子馅儿了。”小刘催促道。 不仅小刘再催,那只巨兽也在催,他嘴里不停的发出嗷嗷嗷的叫喊声,而他没喊一声,手上的力气就减低一分,手上的力气每减低一分,那龙鼎石就会压的更重一分。 几次三番的挣扎之后,黄朵朵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着牙大吼了一声之后,率先通过铁链爬进了那个洞口,见黄朵朵爬了进去,小刘和冷老三也紧随其后钻进了墙壁的石洞。 而当冷老三爬上来的时候,那白色巨兽先是一愣,接着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怒火,甬道里的光纤很暗,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注意到这只巨兽的眼神变化,可是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就是冷老三。 冷老三不仅注意到了它眼神的变化,更似乎知道它这种变化的意思,因为就在它爬进洞穴的那一刹那,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白色巨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千斤重的龙鼎石轰的一声滑落下去,只留下了无尽的烟尘。 黄朵朵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她哭喊着扑向那个甬道。 小刘见状急忙一把抱住黄朵朵,大声的说道:“你不想活了吗?” “我活不活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是我什么人?是我……什么人?”黄朵朵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捶打着小刘,捶打他的脸,打他的胸口,打他的胳膊。 可小刘却没有一点松开她的意思,他只是死死的搂住黄朵朵,任凭她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毫不回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想她难过。” 小刘没有说话,他只是搂着黄朵朵,他在等,在等黄朵朵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懂女人,但是他懂人心。 果然,黄朵朵在哭了一阵子后终于停了下来,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小刘的怀里,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不用客气。”小刘看着黄朵朵淡淡的说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过了一会儿,黄朵朵开口道。 “如果你想说,我知道你自己会说的。如果你想说,我随时愿意听。”小刘微笑着说道。 “你应该看的出,我……我认识那个白色的……”黄朵朵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白色巨兽,只能结结巴巴的重复着。 “那个白色的巨人。”小刘在一边说道。 “嗯,对白色的巨人。”黄朵朵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合计了一会儿后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认识他,那是……那是……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小刘追问道。 “因为那个人是……是我的哥哥?”说到这儿,原本情绪稍微稳定的黄朵朵突然又大哭起来。 “什么?那个人是黄道长?这怎么可能?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是黄道长?”黄朵朵的话着实让小刘倍感诧异。 “没错!那个白色的家伙就是他。”黄朵朵哭泣道。 “你怎么确定的?”小刘问道。 “因为我是亲眼看见他变成这个样子的。”黄朵朵哭泣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刘诧异的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他们两个人走散了,而当我找到他的时候,我只是看见一个人往他的嘴里塞什么东西,然后用铁链子拴住他的左臂,接着没多一会儿的工夫,我哥哥就变成了那个样子。”黄朵朵哽咽着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谁给你哥哥喂的药?”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冷老三突然开口问道。 “没……没有……”黄朵朵摇头道:“当时的光线很暗,我只是看见那是一个男人,身高大概……大概和你差不多高……” 黄朵朵说着将目光投向了冷老三。 冷老三被黄朵朵这么一看不由得尴尬无比,他呵呵的笑了两声,着说道:“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 “这自然不是你干的。”黄朵朵缓缓的说道。说到一半儿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冲着冷老三问道:“冷三爷,您被绑起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是谁干的?说不定,害我哥哥的,和想害您的是一个人。” “我也这么觉得,可遗憾的是,我也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冷老三皱着眉头说道。 “对了,三哥,你和七妹不应该在美国找魔盒藏匿的线索吗?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地方?”小刘突然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其实是这样的……”小刘的话让冷老三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三哥,你怎么了?”小刘诧异的问道。 “没怎么……没怎么……”冷老三摇着手说道。 而就在冷老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刘突然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嘘!”小刘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有点不太对劲儿。”小刘说着走到寺庙的门口。 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小刘便像是疯了一样朝里面大喊,“快跑!涨水啦!快跑!快朝最高的那座庙里面跑。千万别碰水,水里面有东西!” </br> </br> 第二百一十七章:困龙局 大水涨势惹凶险 求生关键困龙局 水涨的很快,那条原本默默流淌的地下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水量暴涨,只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几乎将整座地下寺庙群给尽数淹没。 小刘发现形势不妙,转身跑进庙里面拉起冷老三,催促着黄朵朵往最上面那座最大的寺庙跑去。 “不能走大路上去!”黄朵朵喊道。 “为什么?”小刘喊道。 “因为大路上都是机关!”黄朵朵大声的说道。 “有机关也没有办法了,这个时候如果不走大路的话估计我们就非死不可了。”小刘嚷道。 说完,他当先背起冷老三就要往寺庙外的宽阔台阶上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冷老三突然拍了一下小刘的肩膀,说道:“小刘,你看那儿有人。” “什么?有人?”听到冷老三的一句话,小刘整个人不由得一惊,接着他便朝冷老三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这间寺庙最里面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不高,穿着一间藏蓝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怀里面抱着一个不大的瓷娃娃,不过由于光纤昏暗,一时间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是老吴!是吴凡!”看见这个人之后,小刘有点兴奋的喊道。“老吴,你怎么在这儿?这儿涨水了,快跟我们走!” 小刘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朝吴凡挥手,意思是让他赶紧过来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吴凡不仅没有一丝要过来的意思,反而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声音唱起歌来。 “天苍苍、地茫茫,冥河一去不负往。天惶惶,地惶惶,人无望,鬼无常。了茫茫,了茫茫,该还还该尝尝!” 吴凡一连唱了三遍,在唱完最后一遍时,他突然一闪身朝庙的一个角落里跑去,接着便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咯吱”声。 “他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快抓住他!”冷老三见状大喊。 还没等冷老三喊完,黄朵朵已经冲了过去,可她还是慢了一步,那原本站在角落里的吴凡,早已经不知去向。 “这里面有机关,或许我们能够从这儿出去。可是……”黄朵朵说着拖住了下巴,“可是机关在哪儿?” “老吴是从这儿消失不见的,机关应该不会太远,我们找找。”冷老三说道:“小刘,你放我下来,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起找,这样找到的几率更大一些。” “只能这样了。”小刘点了点头,然后将冷老三放了下来。 接着,三个人便开始在周围的墙壁上找起了机关。 可三个人在周围的墙壁上仔仔细细的摸索半天,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吴凡就好像是突然在这里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居然连个机关的影子都没有!”黄朵朵失望的说道。“刚才那个人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凭空消失是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没有找到!”小刘安慰黄朵朵说道。 “那我们还找吗?”黄朵朵看着小刘问道。 “再找找!”小刘说道。 说完,他和黄朵朵又一次开始仔细的检查起寺庙墙壁上的每一个细节。 这里是寺庙最深的角落,外面的火光根本找不到这里,三个人只能用手去触摸那冰冷的石墙。期初小刘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当他第二次摸过那面墙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于是他又返回到了之前去过的角落。 他闭起了眼睛,用心去体会那墙壁上细微的变化。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面墙上,就连有人在喊他,他都没有听见,直到有一个人在他身后死命的拽了他一把,小刘这才回过神来。 小刘被那个人拽的径直跌进了水里,这时他才发现水已经涨到了小腿附近,而拽他的那个人正是黄朵朵,此时的黄朵朵正躺在他不远的地方拼命的挣扎,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水花四溅,尖叫连连。 “朵朵,你怎么了?”小刘大喊着就要冲过去,而在此时一个人影窜到了他的前面,这个人正是之前受了伤的冷老三,这个时候他的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柄短刀。 他看了一眼小刘,大声的说道:“你要是找到了机关就先把这该死的门弄开!我去帮黄朵朵!” 说完,也不等小刘回答便一瘸一拐的朝混战中的黄朵朵扑去。 小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嗯”字后,便又这回到那面墙的跟前。 小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用手使劲的打了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能够尽快的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墙上的砖又长又短,按照这样的顺序排列应该是……”小刘一边摸一边自己跟自己说道:“应该是坎卦,也就是水卦。一水为滴,二水为溪,三水为河,四水为将,五水得海,六水育龙,七水唤风,八水困龙。” 他说到这晃了晃脑袋,又甩了甩手,试图让紧张的情绪远离自己,也让自己尽量不去关注黄朵朵和冷老三那边的战况。 “这里一共八水,看样子这是困龙局。”小刘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他妈的自言自语说什么哪?我说咱能不能快点,这儿有点顶不住了。”一边的冷老三大喊道。 “你别吵,我快好了!”小刘大声道:“咱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错了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说完,小刘又将手扶在冰冷的墙壁上,自言自语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要入海,虎要登山。按照谭龙秘术里的说法就是……” 小刘想到这里突然有了灵感一般,他先是用手使劲将一块长方形的砖按了进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面墙猛的向里面陷进去了一点,小刘心头一喜,接着又将一块断的砖向下挪了一分,接着又是咔嚓一声,那面墙又陷进去一块。 小刘见状大喜,双手开始拼命的挪动墙壁上的石砖,一会儿向下,一会向里按,一会儿想外拽,一会向上抬。 只见他没挪动一块砖,墙壁就会向里凹陷一点,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整面墙就凹进去一块可以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缝隙。 看着这条缝隙,小刘大喊:“搞定了,快撤退。” 听到小刘的这句话,黄朵朵和冷老三两个人立刻便不在恋战,虚晃了两下之后,转身便往那道缝隙离跑去。 可刚才跟他们两人缠斗的那个家伙明显不想让到手的猎物就这么跑了,它一个前扑就朝一瘸一拐的冷老三后心抓去。 冷老三心头暗叫不好,一个虎扑的动作将将避过了这一招。 那家伙一招儿没得手,却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众人的前头,这时小刘才发现,这一缠着黄朵朵他们两人的家伙居然是一个没毛的“猴子”。 其实说是猴子也不恰当,只见这家伙不到一米的高度,全身灰黑色的皮肤,布满了滑腻腻的液体,头小眼大,无耳有鳃,没有鼻子,只是在鼻子的部分长着两个大大的气孔,嘴很大,两排尖利的獠牙,在昏暗的火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寒光。 此外,他可以直立行走,手脚都很细,脚上长着脯,手上没有手指和手掌,而是两个好像骨刀一样的东西,锋利无比。 他虽然体型矮小,可是动作极快,在这里的一个环境里,他以一敌二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反倒让冷老三和黄朵朵吃了不少的苦头,冷老三更是因为行动不便挂了彩。 “这是什么东西?”小刘大喊道。 “谁他妈的知道?”冷老三咬着牙挥出三刀后骂道:“现在谁有功夫知道它是什么,还是先跑了再说。” “冷三爷,说的……说的没错。”黄朵朵攻出两腿之后,勉强的说道。 她毕竟是个姑娘,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还能勉强攻出两腿,可是威力几乎等同于零。 小刘见状立马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黄朵朵和冷老三的衣领,将他们两个人猛的向后一拽,接着,顺手抢过冷老三手里的短刀,婉了一个刀花后,一刀便刺了出去。 小刘的刀法并不华丽,但却实用的很快,他总是能用最省力的方法,在最断的角度刺出一刀,只是几个简单的照面,便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猴子”身上给划出了物流到口子。 鲜血一股股的涌出,惹的那个怪猴子一阵阵狂叫。此时的他依然不顾其他的两个人,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挥舞着两个骨刀朝小刘疯狂砍来。 “我拖延他一会儿,你们两个躲到墙壁后面去。”小刘一边躲闪一边大喊道。 “可是你……”黄朵朵喊道。 “没什么可是的了,如果你再不走,我们就都死在这儿了。”小刘说完一偏身,躲过了那家伙的一刀,自己回手一刺,手中的短刀正巧扎进了那家伙肋骨,一股带着腥臭味的血水啥时间喷了小刘一身。 小刘本想拔出短刀再给他补上一刀,可谁承想这家伙突然发起狠来,一挥手上的骨刀竟直直的朝小刘手腕砍了过来。 小刘无奈只能撒手,而就在这一刹那,那家伙抬起脚,一脚正踹在小刘的心口。 这一脚的力道着实不小,小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踹的移了位,接着眼前一黑,心口一紧,嘴唇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拜访杜教授 神秘地方显神秘人 八卦街里三零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刘才又有点悠悠转醒,他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可是之前那一脚踹的实在是太重了,他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就觉得五脏六腑里每一个器官都不在原来地方呆着,疼的他差点又背过气去。 他放弃了想要坐起来的想法,缓缓的睁开眼睛,一道强光啥时间映入眼帘,晃的他赶紧眯起了眼睛。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勉强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原来此时的小刘已经不再之前的那座寺庙里了,不知道是谁将他带到了另外的一间石室里。 石室里很亮,但却没有窗户,所有的光亮都是来自于石壁上数盏人形的灯盏。 这些灯盏都是少女造型,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她们被镶嵌在墙里,露出半个身子,手里拖着一个黑色的小碗,火光就是从那个小碗里面发出来的。 石室并不算很小,半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一共有四根石柱,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铁环,无数根小臂粗细的黑色铁链从这铁环的中间穿过,一直延伸到另外一边一间黑色的石门之内。 此外,在这石室的两侧有两条一米宽的沟渠,里面翻滚着暗红色的液体,大个大个的汽包不时冒出来,又“啪”的一声破裂,偶尔还会有动物的残害夹杂着恶臭的味道翻涌而出,让人不由的想干呕。 而更让人觉得恶心的是这间石室正中间那张石桌。 石桌不算太大,上面摆着五个石碗,石碗呈现一种黑褐色,很显然这是鲜血浸泡过后干涸的颜色。 五个石碗有大有小,而在这五个石碗当中已经有三个被人放进去了东西,分别是一个的心脏、一个人的胃,还有半根舌头…… 小刘强忍住胸口的呕吐感,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左边第二根石柱的下面,在他右边不远的地方躺着的是黄朵朵,黄朵朵没有动,显然是昏了过去。 而在他右边的那根柱子下面坐着三个人,三个男人。 其中有两个人小刘认识,他们是吴凡和冷老三,而另外一个人他看不清样子,只能看见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头被斗篷盖住。 那个黑袍人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道:“现在还差手和脚就可以完成祭祀部分。这两个人你们怎么处理,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圣殿骑士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圣殿骑士?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吴和三哥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小刘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心中倍感诧异。 而同样听见这个名字感觉到诧异的还有刘军校。 刘军校和李素娜在下了火车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西顺城街的春华楼当铺找杜教授,可伙计却告诉他们掌柜的并不在店里。 “你们掌柜的去哪儿了?”刘军校掏出一张五十块人民币递给了伙计微笑着说道。 伙计看见有钱,便立马收起了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转而谄媚的笑起来,“没想到先生是这么大方的人啊!” “哪里,哪里!”刘军校笑道,“现在能方便告诉我,您家掌柜人在何处吗?” “当然,当然!咱们家掌柜的四天前就去了红浪漫舞厅,现在还没回来的话,估计又是没钱了等着人去赎他,如果您要是想找我们家掌柜,去太原街南面的红浪漫准没错。”伙计笑道。 “谢了。”刘军校说完,拉着李素娜出门上了一辆面的,直奔了红浪漫。 面包车一路向东,大概十五分钟后便到了红浪漫舞厅。 果然,在舞厅最里面的vip包房里两个人看见了刚睡醒的杜教授。 刘军校没有废话,他先是找来了舞厅的经理,结清了杜教授最近几天所有的账后,又拿了一瓶人头马回到了vip包房。 他先是给杜教授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刘军校看着杜教授也不说话,只是端起自己眼前的这杯酒一饮而尽。 “刘兄,好酒量啊!”杜教授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这杯喝了一小口,“回魂酒,回魂酒,好酒回魂,回魂好酒啊!” “你认识我?”刘军校说道。 “我当然认识你。”杜教授又喝了一口之后缓缓的说道:“你姓刘,名军校,家中排行老二,所以道上的朋友都叫你刘二爷,当然也有人叫你鬼见愁,那是因为只要你到过的斗,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更没有吹灯拔蜡的事儿出现。不过,你一直很仁义,每次下地摸金,只会带走墓主人陪葬品里的六样东西,多一样不拿,少一样不行,此外,你从来不会拿人家口中之物,至此也有人叫你佛爷刘,当然这里的佛爷可和京城人嘴里的那个小偷佛爷是两回事!” “看来你对我了解的很多嘛?”刘军校微笑着说道。 “这就算多了?”杜教授喝了口人头马,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一辈子一共下过二十七次墓,十七座大墓,十座小墓,共掏得冥器一百六二件,出手一百二十一件,剩余物件放于家中密室,曾娶一妻生一子,后来你媳妇因为你和你小师妹之间的事离开了你……” “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刘军校打断了杜教授说道。 “你的确没有找错人。”杜教授品着酒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这些人的事儿。”刘军校说着将那印有十二骑士的纸条递给了杜教授。 杜教授结果那张纸条看了一眼,然后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接着才说道:“你既然来找我,那应该知道规矩。” “当然知道。”刘军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递了过去。 杜教授接过钞票没有点,而是放在了鼻子下面闻了闻,悠悠的说道:“这个味道是真的香啊!” 杜教授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道:“他们是一个国外的组织,叫做圣殿骑士。有人说他们头目是意大利的,有人说他们老大是英国的,总之说哪儿的都,但其实没有几个人见过这帮家伙的真面目,你怎么惹上他们了?” “这个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刘军校反问道。 “也对,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杜教授笑着喝了口酒,“这圣殿骑士最早成立于中世纪,具体的国家是哪儿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那是一帮信封超自然力量改变世界的家伙。据传说,在圣殿骑士的总部里有十二把椅子,代表着人世间的十二个区域。他们第一次被人们所知晓,还是在二十几年前。” “二十几年前?”李素娜诧异的问道。 “对,那是1962年的事儿。”杜教授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这个问题算是送的,不收你钱。” “谢谢……谢谢!”杜教授的话让李素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出这两个字。 “不用客气!”杜教授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抿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道:“1962年的夏天,三个英国富商去埃及旅游。他们名义上是去旅游,但实际上是为了当时在埃及刚刚出土的一尊木乃伊。那是一尊女性木乃伊,据当时一位叫做威尔森的考古学家称那尊木乃伊是古埃及的女王,他们还给那尊木乃伊起了名字,叫什么苏娜艳后。根据当时的资料显示,苏娜艳后的尸身保存的非常完好,在它的外面一共包裹了三层黄金制成的人形棺椁。” “可这和圣殿骑士有什么关系?”李素娜不耐烦的问道。 “那三个英国人就是圣殿骑士。”杜教授看了一眼李素娜说道:“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即去往了埃及,用2000美金的价格从埃及政府手里面买走了苏娜艳后的木乃伊,而就在之后的一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三个英国人开始接连染上了怪病,其中两个人暴毙在宾馆之内,第三个人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年近五十的他,身体竟然开始异变,所有男性特征几乎在同一时间退化,一个活脱脱的大男人,在一星期之内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后来哪?”刘军校问道。 “后来他被英国政府以走私文物的罪名逮捕,在入狱后的一个月,他说出了自己的来历,正是那个神秘的圣殿骑士,可他只是说出了这个名字便突然七孔流血身亡,至于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历便再无人知晓了。” “原来如此。”刘军校说着又递过去一沓钞票和一个青铜面具,笑着说道:“你知道这是从哪里出土的物件吗?” 杜教授接过了那个沉重的青铜面具,在手里来回的把玩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这东西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搞古玩鉴定的,虽然开了一个当铺,但我还是靠买消息过活。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真假,但是我至少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关于它的线索。” “在哪儿?”刘军校急忙问道。 “木吉村。甘肃与内蒙交接的一个小地方。”杜教授说道。 “我怎么才能知道它具体的位置?”刘军校追问道。 “我的规矩是一天只回答一个人两个问题,你的问题既然已经问完了,那咱们的今儿的缘分也算是尽了。”杜教授喝了口酒说道,“不过,我可以送你一个消息,如果你想去木吉村不妨去八卦街东巷304号碰碰运气。” “八卦街东巷304号?”刘军校心头一惊,他一下子想起了火车上那个小女孩给他的那个信封,里面的地址正是八卦街东巷304号。 于是刘军校急忙问道:“哪儿住的是谁?” “一个瞎子,一个哑巴!” </br> </br> 第二百一十九章:八卦街里的往事 八卦街里藏豪杰 往事如烟真如烟 八卦街东巷304号,是在一条狭小的胡同里面,胡同里面一共有六家,东侧最里面那家就是304号。 刘军校和李素娜两个人一路打听了很久才找到这里。 “怎么会有人住在这样的破地方?”李素娜看着满胡同的自行车、破纸箱、散落的煤球、还有四处乱扔的垃圾,有点嫌弃的捂住了鼻子说道。 刘军校没有说话,他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满面沧桑,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探出头来,这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几岁,可生活却将他磨砺的无比沧桑。 他开门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刘军校和李素娜半天,却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刘军校被这人看的有点尴尬,于是笑了笑说道:“您好,请问铁锁张是住在这里吗?” 听到铁锁张这三个字,那人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僵,接着充满敌意的连连摆手,最后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又关上了。 刘军校和李素娜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奶奶的,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啊?话都不说,就给老娘我来个下马威?”李素娜气哄哄的举起拳头又打算在敲门,却被边上的刘军校拦住了。 刘军校没有说话,而是朝李素娜使了一个眼色,意思简单明了:路口有人。 李素娜立刻会意,骂道:“找错了就说找错了,至少你得说句话啊?” 李素娜这话故意说的很大声,说完,两个人转身除了胡同。 而路口的那个家伙见他们两个人打算离开,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刘军校和李素娜慢悠悠的走出了胡同,刘军校左右看了看,笑着说:“这家伙跑的还真快。” “估计没有走远。”李素娜叹道。 “哦?”刘军校笑着问道。 “这家伙从咱们姓杜那个王八蛋哪儿就开始跟着咱们了,哪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啊。”李素娜瞥了刘军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告诉你这个老江湖没注意到有人跟着你?” 刘军校没有说话,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来一根,刚要点上,突然屁股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 刘军校诧异的回过头,这才发现踢他的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这小家伙虽然不高,可是又黑又状,最里面掉了一根牙签,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他昂着头看着刘军校,大声说道:“我说二位是想找铁锁张吗?” 他人不大,却一副老江湖的口气。 李素娜看见这小子一副欠揍的样子就想上去教训教训,却被刘军校拦住了。 刘军校笑着说道:“正是。” “想找铁锁张,那先报个腕儿吧。”黑小子用下巴点了点刘军校说道。 所谓的报腕儿,是下八门里的黑话,意思是报个名姓,扬名立腕里的腕儿就是这个字,指的是名扬天下,只是后来被人改成了万,九十年代初期有个词叫大腕儿,也是这个腕儿。 “在下卯刀腕儿。”刘军校看着这下子实在有意思,便用切口回答道。 “卯刀腕儿!”黑小子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姓刘啊!” “正是。”刘军校说道。 “既然姓刘,那就跟我来吧。我爷爷和我宋爷让我带你们去见他。”那黑小子说完转身就往胡同里面走。 “等等。”李素娜突然开口叫住了黑小子。 “干啥?”黑小子回头问道。 “我说黑小子,你叫啥?”李素娜问道。 “我叫张成勇。”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胡同。 铁锁张的屋子不大,也就六十几平米上下的样子,左右两间屋子。张成勇将刘军校和李素娜带到了右边的屋子里,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装修,所有的家具都相当陈旧,可里面摆放的物件却不得不让人咋舌,因为它们几乎全部都是年代久远的老物件,甚至连窗台上最不起眼的瓷花瓶都是明朝时期定窑的白瓷。 屋子旧归旧,老归老,可是却一点儿不脏,不仅不脏,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干净的让有一丝洁癖的李素娜都不得不赞叹。 两个人坐在木凳子上等了一会,张成勇拿过了两杯水,“二位等会儿,我爷爷和宋爷爷马上就出来了。” 说完,便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刘军校和李素娜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没有喝水,而是将水放到了一边的桌子。 “怎么?舟车劳顿的不渴吗?”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身影从里间屋走了出来,一个人是刚才开门的那个人,而另一个眼睛处蒙着一块白色纱布,年纪和那个人相仿,也是五六十岁的样子,说话的正是这个人。 眼见这两个人走了进来,刘军校和李素娜立刻起身,刘军校抱拳道:“请问哪位是铁锁张?” “你倒是开门见山,哈哈哈,这性子我喜欢。”盲老者笑道。 “难道您就是铁锁张?”刘军校试探着问道。 “不,不,不!”盲老者摆了摆手,在被哑老者扶着坐下后,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姓宋,你们要找的铁锁张是我的这位兄弟。” 说完,他拍了拍边上的哑老者。 哑老者没有看他们,而是自顾自的掏出烟点了一根,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在下刘军校,这才来这里是有事相求于铁锁张先生。”刘军校恭恭敬敬的冲着哑老者说道。 哑老者听到刘军校的话,只是瞥了他一眼,可还是一个字不说,仍是自顾自的抽烟,好像对于他来说现在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他手中那根烟一样。 “刘兄不要介意,我兄弟二人一瞎一哑,脾气自然有些古怪,他并没有刻意为难之意。”盲老者接过话头说道。 “这个自然不会介意。”刘军校说道。 “不知道你们这次有什么事儿来找我兄弟?”盲老者问道。 “是这样的,在下的儿子有一些麻烦,我苦苦寻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一丝线索,又经人指点说铁锁张先生能给在下答案,便冒昧来访,望不要介意。”刘军校每个字都说的很客气,但是他的语气却坚定到让对方不得说不。 盲老者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不妨直说吧。如果能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尽力。”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刘军校连忙拱手。 说完,便从随身的皮包口袋里掏出那面青铜面具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见这面青铜面具之后,一直自顾自抽烟的哑老者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极度诧异的表情望着刘军校,那眼神就好像可以随时可以把刘军校生吞了一样。 “怎么了?”这话几乎是李素娜和盲老者同时说出来的。 “是什么东西?快递给我摸摸。”盲老者急忙抢先说道。 “给您!”刘军校说着将那面青铜面具递到了盲老者的手里。 盲老者接过那面青铜面具后放在手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摸了半天,摸到后来,他那双粗糙又厚实的双手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个……这个东西是给你们的?”盲老者说话时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 “我没见过这个人,我只是知道他们叫做……” “圣殿骑士!”这四个字几乎是刘军校和盲老者同时说出来的。 “您知道他们?”刘军校惊讶的问道。 “我不仅知道,我这条命……”盲老者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可以稳定一点,一边的哑老者死死的盯着刘军校和李素娜,他虽然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盲老者才缓缓的接道:“我这条贱命就是他们帮我捡回来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素娜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倒斗的,隶属于搬山道人一脉,之前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道上的朋友都喜欢叫我……” “鬼门宋?”刘军校接道。 “哦?你知道?”鬼门宋诧异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刘军校说道:“因为兄弟我也是下八门里的人,我们两个还是同行,只不过我是摸金一脉。” “鬼见愁刘佛爷?”鬼门宋惊讶的问道。 “正是。”刘军校点头说道。 “哈哈哈,南有二王一金,北有一宋一刘,没想到咱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鬼门宋摇着头苦笑道。 “宋兄,我只是知道你去西北地区倒斗折在一处大墓里了,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躲在这里。”刘军校说道。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躲在这里,我之所以会呆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完全是……”鬼门宋故意拖长了语音说道:“完全是为了等你。” “等我?”刘军校诧异道。 “是啊!”鬼门宋说道:“那次我得到消息,在甘肃和内蒙交接的地方有一处大墓,里面有着数不清的财宝,便打定主意要去倒上一把,回来便退休和我兄弟铁锁张一起隐退江湖。” 他说着握了握一旁铁锁张的手,铁锁张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充满了极度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鬼门宋说道:“可是谁承想,晚节不保,这对罩子折在了那座墓里面,自己也是深受剧毒。我兄弟废了好大的力气带我去找鬼郎中解毒,可是,人家并没有搭理咱们兄弟二人。就在我本以为要见阎王爷的时候,一个姑娘找到了我们,带我们去见了长白山里的薛神医,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但前提是必须答应她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李素娜追问道。 “没错,三个条件。”鬼门宋点头道。 第二百二十章:往事如烟 往事如烟又如梦 是人是鬼心成魔 鬼门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那个青铜面具,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说道:“第一个条件就是,她要我兄弟此生不可在开口与人说话。” “什么?一辈子不许和别人说话?”李素娜诧异道。 “是的!一辈子不可以和别人说话。”鬼门宋说道。 “他……他……”李素娜本来还想问“他答应了吗?”可是话到嘴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完全就是废话,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改口道:“他真的做到了。还有两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就是必须把我从里面带出来的唯一冥器给她。”鬼门宋抚摩着那个面具说道。 “这个面具就是你从那墓里面带出来的?”刘军校问道。 “没错!”鬼门宋点头说道。 “怪不得那帮家伙会让我拿着这个来找你们。那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刘军校追问道。 “最后一个就是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来,然后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鬼门宋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以,你才会让张成勇叫我们回来?”刘军校问道。 “没错!”鬼门宋点头道。 谜团很多时候就像是一团乱麻,有时候只要你找到了其中的一根线头,很多事便开始一点点的被屡清楚,很多看似不合理的事也开始逐渐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可是,有些人能很快找到其中的线头,但有些人却始终处在谜团之中。 那些谜团就像一团浓浓的雾气一般始终缠绕在他们的周围久久不能散去,而处谜团中心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无法呼吸,无法自拔,甚至渐渐感觉到绝望。 小刘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无数件屡不清楚的事儿,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 老吴和冷老三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在给谁卖命? 那个黑袍的家伙又是谁? 这次让他们来这里的是老周,难道老周也有问题? 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那个什么圣骑士又是什么组织?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刘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这一切,可他越想越乱,越想越找不到一丝线索。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可是,他等的又是什么? 是等一切事自己水落石出? 还是等着死亡的来临? 他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个人正一点点的朝他走来。 他没有动,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仍在昏迷的状态当中。 他不知道是谁朝自己走过来了,那个人的脚步很轻,他听不出来是谁,可是他知道,也感觉的到,来的这个人上充满了杀气,一股如刀一般锋利的杀气。 “对不起了,兄弟!”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话的是冷老三,他的声音冷,可他手里的短刀更冷,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手里的短刀一挥,直砍小刘的双腿。 而就在短刀砍中小刘双腿的那一刹那,小刘猛的十足全的力气,一个就地十八滚,向外滚了出去。 那一刀贴着他的大腿外侧划过,带起了一道血花。 这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还是在小刘腿上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口子,鲜血霎时间染红了小刘的裤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刘翻想站起来,可是腿一软险些摔倒。 小刘挣扎着站起来,大喊道:“难道七妹他们……” “你想的没错,七妹,书生,探长,还有那几个家伙都是我和老吴干的。”冷老三盯着小刘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小刘撕心裂肺的喊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听过吗?跟着老周干我一辈子也都只是一个盗墓贼,我不想只做一个贼,我不想,我不想!”冷老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也就在他最后三个字出口之后,他的人已经冲了过来,而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之前行动不便的劲头。 冷老三刀法一直自成一派,他反握着刀,将刀背紧紧的贴着手臂外侧,每出一刀都会画一个诡异的弧线。 几个罩面下来,小刘的上依然多了四五道伤口,鲜血一瞬间几乎将他染成了红人。 小刘手无寸铁,一时间攻也不是,守也守不住,只能连连倒退,渐渐的他竟然退到了第一根石柱的下面。 冷老三见状心中冷笑,左手一晃,右手婉了一个刀花,调转刀尖直刺小刘的左侧小腹。 小刘大惊,可在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他把眼一闭只能等死。 可就在刀尖眼看要扎在他小腹上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当”的一声,接着,就是“啪嗒”一声,冷老三手中那柄短刀竟然不知道为何掉在了地上。 “谁?”冷老三惊诧的朝一旁大声道。 “不用那么惊讶,我只是一个老家伙而已。”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黑暗里传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有本事出来,别再哪儿装神弄鬼。”冷老三大骂道。 “我可没有装神弄鬼,我老人家只是不想你们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罢了。”那个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喂,我说那个小子我劝你最好别动,最好也别打歪脑筋……” 那个声音说话的语速很慢,可是每一个字就好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将准备从侧面偷袭的吴凡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 而将他钉在原地的,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从不远处黑暗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条大黄狗。 二郎。 这条呲着牙,口中不时发出呜呜声的大黄狗正是赵老爹的二郎。 既然二郎来了,那哪个苍老的声音就一定是赵老爹。 果然,在二郎的后缓步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他上半几乎**,左心扣处有一个很明显的枪伤,头上带着一顶破烂的草帽,左手拿着一个白色的碗,右手拿着超大号的烟袋。 “赵……赵老爹?”吴凡看见赵老爹之后惊诧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味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守了二十几年,就是为了等你们。”赵老爹看着冷老三和吴凡冷冷的说道。 “等……等我们?”吴凡诧异的说道。 “二十年前,这木吉村地下的九婴龙冢第一次被人发现,那时候我和我师傅被几个英国人探险家收买,给他们带路,我们一行九人进入这里,一路上我们见到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无数的黄金美玉,无数的奇幻景象,可那三个白老鬼却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是一心想进入龙冢,从里面带出……”赵老爹咬着牙说道:“带出那块托斯圆盘。” “你最后把他们都杀了?”吴凡颤颤巍巍的问道。 赵老爹摇了摇头,叹道:“我没有杀了他们,反倒是他们差点杀了我。进入龙冢之外,他们突然对我们动手,我师傅还有其他的人都死在了里面,好在我的心脏天生异于常人,长在了右边,这才幸免于难。等我醒来的时候,龙冢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白老鬼里面也死了两个人,估计是后来分赃不均内讧导致的吧!而可笑的是,那块托斯圆盘却还是好好的放在哪里,一动没动。” 赵老爹说道这里的时候,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造物弄人啊!造物弄人!所以自打那时候开始我便守在这里,我知道你们不会就此放弃这托斯圆盘的,你们一定会回来拿的,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吴凡大声的问道:“我们又不认识那些白老鬼,我们又不是杀你师傅的人!” “谁说和你们没有关系?”赵老爹敲了敲大烟袋说道:“刚才和你们两个人说话的人就是当年活下来的白老鬼,这个你们怎么解释呢?” “这……这……”吴凡瞪着大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 “孩子不用紧张,我跟你们说这些事儿不是想要你们的命,我是打算跟你们两个人做笔交易。”赵老爹蹲下来摸了摸二郎的头。 “交易?什么交易?”冷老三冷冷的说道。 “我想用你们的命,换他们两个人的命,你们觉得怎么样?”赵老爹微笑着说道。他的嘴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甚至还带有丝丝的杀意。 “一命换一命,公道!”冷老三淡淡的说道。 “自然是公道。”赵老爹点头说道:“那我们是成交了?” “自然是成交,用自己的命换两个不相干人的命,自然是核算的。”冷老三这话说的很慢,特别是说到不相干三个字的时候,他说的更慢。 而这三个字果然刺激到了一旁的小刘,他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冷老三衣领,大声的说道:“什么不相干的人?谁是不相干的人?我们七兄弟一直同手足,怎么好好的变成了不相干的人?三哥,你到底怎么了?老吴,你到底怎么了?” 小刘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可是,在场的几个人却没有一个将他的话听在自己耳朵里,他们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儿,想着自己心里的那本账。 第二百二十一章:龙冢所在 搬山道人赵老爹 龙冢所在尽深渊 赵老爹没有让小刘在一直歇斯底里的疯下去,他背起仍旧昏迷不醒的黄朵朵,拉起小刘大步的走出了那间有祭坛的石室。 出了石室,赵老爹让小刘背着黄朵朵,自己则打开手电带他们一路沿着漆黑昏暗甬道向前走去。 这一路没有人说话,整片区域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前面隐隐的传来了一丝光亮,还有阵阵的轰鸣声,那是水声,水流从高处落下时发出的声响。 看到这丝光亮之后,赵老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儿了?”小刘劲走两步问道。 “九婴龙冢。”赵老爹边说边停住脚步,小刘被着猝不及防的停顿搞的一愣,一个刹车不及险些撞在赵老爹的身上。 赵老爹回头瞪了小刘一眼,小刘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说道:“这里就是那个龙冢?” “不是这里,是……”赵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下面!”而打断赵老爹话的正是之前一直昏迷的黄朵朵。 “哦?丫头,你知道?”赵老爹诧异的问道。 “我只是……”黄朵朵拍了拍小刘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小刘会意将黄朵朵放了下来,黄朵朵缓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我只是听我哥哥说过。” “原来是这个样子。”赵老爹点了点头说道:“姓黄的杂毛小道还是很有天分的,只是可惜了啊!” 赵老爹的话让黄朵朵一下子又陷入到了痛苦的回忆中,不由得又开始抽泣起来。 小刘见状赶紧上前拍了拍黄朵朵的背,轻声的说道:“别伤心了,等我们出去了,再好好的吊念黄道长。” 赵老爹也跟着长叹了一声,然后拿起白碗用手将里面的水泼在小刘和黄朵朵的身上,搞得两个人一愣。 “这是……这是干什么?”小刘诧异的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想活命的话就别废话。”赵老爹边说边将里面剩余的水泼在自己和二郎的身上。 随后,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捆浸泡过桐油的红线,他拿出一头递给了小刘,说道:“将这红线系在身上,红绳不要断,把我们几个人拴在一起,懂吗?” “哦哦哦!”小刘点头照搬,接过红绳将自己和黄朵朵拴在了一起后,将绳头递回给了赵老爹,赵老爹接过绳子将自己和二郎也都拴在了一起。 他的手法很快,也很怪,他在将四个人拴上了之后,又将剩余的红绳每十厘米打了一个怪异的结,一共打了一百零八了绳结之后,他才缓缓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赵老爹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可此时的他依然是满头大汗,很显然,刚才的一番准备工作让他整个人都消耗了极大的精力。 “这……这是搬山道人的捆仙结?”黄朵朵看到赵老爹怪异绳结后惊讶的说道。 “你知道?”赵老爹难得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 “我也是听我哥哥说的。”黄朵朵说着低下了头,“我哥哥很久以前告诉过我,搬山道人一共有三样不传之秘,一是搬山橛子甲,二是阴阳子母剑,三就是这万里捆仙结。只可惜这三样搬山道人的秘籍已经几乎失传,当世的盗墓好手中,仍会搬山橛子甲的只有不到三个人,而那阴阳子母剑和万里捆仙结,更是早已无人知晓。” “这都是那个杂毛小道告诉你的?”赵老爹说道。 “嗯!”黄朵朵点了点头。 “不赖!”赵老爹赞许的说道:“能一眼就认出这是搬山道人的万里捆仙结,说明丫头你也算有这方面的悟性。” “赵老爹,你既然会万里捆仙结,那么你也是搬山道人?”黄朵朵问道。 “没错!老夫在当年就是搬山道人,因为打的一手好绳结,所以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困灵仙。只不过,这个绰号已经二十几年没有人叫过了。”赵老爹叹道:“丫头,咱们两个也算是一脉之人,既然有缘,如果今天我们能活着出去,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学本事?” “当然愿意!”黄朵朵立刻答道:“等我学好了本事,再进来这里将我哥哥的尸骨带出去。” 小刘在一边听着,心中不免暗想:傻丫头,你哥哥早就被那龙鼎石砸成泥了,就算你再进来一百次带出去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碎渣而已。 可是,他又不忍心打破黄朵朵那天真的梦想,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就算她有时候在强悍,姑娘终归还是姑娘,有些想法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赵老爹拍了拍黄朵朵的头笑道:“好孩子!咱们的这份师徒缘分有没有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说完,他拿过手电筒当先带路朝那发光的地方走去。 光,是在平常不过的东西,它几乎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可是,当你身处在几千几百米的地下世界时,光往往就成为了极度奢侈的东西,它不仅仅代表着希望,更是一种力量,一种足以让一个垂死之人活下去的力量。 可是,希望往往与绝望一线之隔。 人们在等待希望的时候,往往等来的都是绝望,那是一种由天堂跌入地狱的落差感。 而此时摆在在小刘他们三人面前的不是什么失望的落差感,而是足以致命的巨大落差。 因为,当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那片光域尽头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此时的他们正处在一个笔直的峭壁之上。 原来,那巨大的寺庙群背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深渊。 深渊深不见底,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扑面吹来,而随着风一起钻入人心的,不止那血腥的味道,还有那好似百鬼夜啼一般的风声回响。 深渊四周的山崖峭壁将其围绕成一种不规则的圆形,山壁上到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有的大如殿堂,有的小如针孔,有的里面时不时飞出一些蝙蝠、鸟兽,有的里面则奔腾流淌着黑色的河水,击打在附近的石壁之上,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而更多的山洞中露出的则是一条条手臂粗细黑色的铁链。 这些铁链一直想深渊中心延伸,一直延伸到深渊中心那颗巨大无比的古树之上。 可这些铁链锁的却并不是这颗古树,而是盘在这颗古树上的一条巨龙。 巨龙头朝下,尾朝上,被铁链牢牢固定在那株早已经石化的巨树之上。 龙,是中国传统神话当中的神兽,象征着吉祥,象征着权利,人们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龙的存在,可是,他们认为的事情就真的是对的吗? 既然是力量与权利的象征,既然是吉祥的瑞兽,为什么要被人所在这里哪? 那些黑色铁链每一根的末端都有一个巨大的铁钩,铁钩洞穿龙骨,铁链随风而动,带的整块巨龙骨架也跟着左右摇摆,那架势看起来好像是要活过来,遇水升天一般。 “那……那是龙吗?”小刘惊讶的有些结巴道。 “这里被叫做龙冢,那自然就是龙。”赵老爹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小刘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下去。”赵老爹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下到深渊里,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了。 古树,是栽在一个巨大的米字型石台之上。 那石台不知道是何人建造而成,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建成的,只是知道它横跨了整个深渊,每一处石台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八个石台分别涂油八种不同的颜色,除了我们熟知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之外,离着小刘他们最近的那个石台是黑色。 石台很宽,大概可以同时跑三辆马车,上面不规则的摆放着几尊头大身小,手持长枪的石雕,有的三个,有的五个,最多的摆了八个,最少的连一个都没有。 另外,每个石台尽头都对应着一个高大漆黑的铁门,铁门紧闭,不知道铁门的另一头通向什么地方。 此外,在深渊石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藤蔓,这些藤蔓如成年男子小臂粗细,它们相互缠绕,盘根错节,几乎将整片深渊峭壁布满。不仅在深渊的墙壁上,甚至在那些黑色的铁链上也都缠满了藤蔓。 而这些藤蔓并非是凭空生长出来的,它们的源头是那株似乎早已经石化了的古树。 古树的树干呈现漆黑的颜色,有的地方被人用大块的青铜板给盖上了,有的地方则早已开裂,此时正有一股股暗红色的液体流出,就好像是一个受伤垂暮老者一般。 可它的树干虽然是黑色,但越往上颜色越浅,更奇怪的是,就在赵老爹说完时间不够的时候,那株古树竟然开始开起了一种淡蓝色的花,而这深渊中耀眼的光芒也正是这些花所致。 古树藤蔓上的花朵起初很小,它只有巴掌大小,可只是几个弹指的工夫,它们竟然长到了半米多长,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些诡异的花朵不止只开在那古树顶端,它们越开越多,慢慢的整片深渊峭壁上都开出了那些诡异蓝色的花朵。 此外,那些花朵越开越大,花瓣的颜色也从淡蓝色逐渐变成了白色,慢慢的花瓣经脉由纯白变成了血一样的鲜红色。 第二百二十二章:木吉村的由来 千年花开彼岸花 恶龙过境木吉村 这些诡异的花朵从长大到绽放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时间。 就在那些血管一样经脉布满正朵花瓣的瞬间,那些花陡然绽放了。它们很美,美到很难用形容词来形容它们,那巨大的花瓣就好像是天使与精灵的翅膀,在风中轻轻的摆动,那白色的光芒就好像是时间最美的圣地,吸引着这地下世界的一切生物,它的香气就好像是最高级的香水,让每一个闻过它的人都难以忘怀。 可是美的东西都有另一面,而这白色如圣洁仙女一般花朵的另一面是什么哪? 是死亡! 是杀戮! 最残忍,最没有人性的杀戮。 因为这些白色花朵的花蕊不是别的,正是一具具被吸干了精华的尸体。 它们一个个身体干瘪发黑,身上的每一滴水分都好像被这古树的藤蔓吸干了,在这些干尸的表面有这一层乳白色液体,也不知道是这花儿分泌出来的花蜜,还是这些尸体反出来的尸油。 这些身处花蕊中的干尸一个个面容狰狞,有的单手向外伸出,有的双手向外伸出,有的卡住自己的喉咙,有的双手死死抱住自己头部,那样子看起来他们就好像是在一瞬间被这诡异的花朵吸走了身上的精华。 花香在风的作用下散播的很快,转身间它们便布满了整个深渊。 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鸟兽与大个的蝙蝠,在闻到了这股子香味儿后,便开始成群的朝那古树涌去。 甚至在队伍中还夹杂了不少沙漠当中的硕鼠与沙蟒。 这些家伙如果在平时见了,那估计会来一个你死我活的生存之战,可此时的它们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对方,只是一门心思的朝那古树奔去。 眼见这些家伙奔来,那些原本攀附在岩壁古树上的藤蔓就好像在一瞬间活了过来,它们卷动着粗壮的身躯朝着鸟兽群就卷了过去。 那些鸟兽也不闪不避,任凭那些手臂粗细的藤蔓卷在自己的身上,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鸟兽在碰触到藤蔓之后竟然一瞬间被藤蔓吸收进去,几秒钟之后,鸟兽消失的地方竟然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花菇朵。 淡蓝色的花菇朵在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了白色的大花朵,花朵绽放,那鸟兽哀嚎痛苦、干瘪的尸身也随即漏了出来。 小刘和黄朵朵在闻到了那些诡异花朵的异香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容,同时脚底下情不自禁的就要朝那株古树奔去。 赵老爹见状立刻将大烟袋在墙上磕了一下,随即将烟袋锅里面的灰白色烟灰倒在手掌心上,接着反手将烟袋插在腰间,咬破食指让鲜血与烟灰混合后,分别抹在了小刘和黄朵朵的鼻子下面。 两个人顿觉一股焦糊腥臭的味道直冲鼻腔,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之后,这才从那奇幻的梦境中醒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小刘使劲揉着鼻子说道。 “你们被这柱白色彼岸花的花粉侵蚀,险些当了花肥。”赵老爹说道。 “白色彼岸花?”黄朵朵诧异的问道。 “没错。”赵老爹看着那株古树和那些诡异的花朵说道:“相传这彼岸花一千年开,一千年落,花叶永不见,情不为因果,花开必取命。” “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小刘看着那些白色花朵说道:“彼岸花,花开开彼岸。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所以也有人叫它火照之路,传说人就是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可这里的彼岸花为什么是白色?” “因为它们吸收了龙的精华,所以才会变成这个颜色。”赵老爹看着那株古树一字一句说道:“既然彼岸花开,那我们的时间真的就不多了,赶紧走吧。” “走?上哪儿去?”黄朵朵大惊的问道。 “当然是去拿那面托斯圆盘。”赵老爹看着黄朵朵说道。 托斯圆盘,这是后来人给它取的名字,意思死神的镜子。 可它原本的名字真的叫这个吗? 自然不是。 那么,它原本的名字应该叫什么哪? 或许时间不仅已经让人们忘记了它的存在,也让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忘记了它原本的名字。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知道,那这个人或许就是鬼门宋。 鬼门宋椅子上沉默了良久,接着他拍了拍铁锁张,从他的手里接过了一只香烟,刘军校划着了一根火柴给他点上,鬼门宋抽了一大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浑天镜。” “浑天镜?那是什么?”李素娜在一旁问道。 “如果你儿子去了木吉村,那么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浑天镜。”鬼门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找那个东西干什么用?”刘军校追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鬼门宋有点惊讶的问道。 “望宋兄告知。”刘军校说道。 “好吧,那我把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鬼门宋长叹了一口说道。 相传,这木吉村最早并不是叫做木吉村,而是叫做过龙村,后再元末明初的时候更名为北新村。 而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做过龙村则是因为住在这里的居民曾不止一次的见过龙。 据传说,那龙是一条长着九个头的庞然大物,它每一次出现都会黑云压境,并且狂风大作,给当地带的居民带来巨大的灾害。 在当地的传说当中这家伙龙身人首,九个头更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它不仅吃人,还会将当地所有的水分吸收的干干净净,将庄家变成枯草,使河水枯竭,土地沙化,让原本草长莺飞的富饶之地变成荒芜的沙漠。 而过龙村的人为了能够抱住自己的家园,便每逢巨龙过境便请来有道之士开坛做法,以20名童男童女作为祭品献于巨龙,来保村子的平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元末明初,有一天刘伯温率军平定完边疆叛乱之后路过此地,见此处天地惊现异状,便勒住马缰绳,下马后刘伯温在一块石头上卜了一卦,发现这里这个过龙村下面竟然是龙心所在。 随即便命人调转队伍直直向过龙村进发。 而当刘伯温赶到之时,正逢那巨龙作祟,吞噬过龙村百姓供奉的祭品。 当即刘伯温便出言制止,并询问巨龙的来历。巨龙自称九婴,乃是上古神兽,曾在尧帝时期被封印于北狄凶水之中,后因天地巨变这才逃出深山恶水重返人间。 刘伯温闻听此言,便与恶龙九婴打下赌注,说其不能在一日内不能吞下九百九个活人。恶龙九婴狂笑,嘲笑刘伯温不懂其强大的势力,刘伯温也不回答,只是冷笑,九婴被激怒,随即答应了刘伯温的赌约。 刘伯温将日期定在了一个月后的同一天,九婴应允转身便离去,可是它却不知道这是刘伯温设下的一条计策。 刘伯温命人从山白山中寻来了当时尧用于镇压恶龙九婴的浑天镜,又命人做了九百九十九个草人,给他们穿上村民的衣服,浇上黑狗血,同时将彼岸花的花种磨成粉末点于草人的眉心,一切妥当之后,将草人摆放于过龙村的村口。 一月后,恶龙九婴果然按时赴约,眼见村口站满了人,二话不说便张开大口将那些草人全部吸入腹中,顿时间过龙村附近狂风大作,可是它却不知道此乃刘伯温的一计。 待那些草人被它吸入腹中之后,一瞬间天崩地裂,无数条手臂粗细的铁链凭空而出将恶龙九婴牢牢所在地下深渊,与此同时,那草人眉心的彼岸花也生根发芽,眨眼间冲破了九婴肚腹,扎根于深渊之中。 九婴知道自己中计,奋力挣扎,九个头中的八个勉强逃出,但道行最深的那条再想逃已经来不及,只能被那铁链锁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眼见计策成功,刘伯温便命人换上自己的衣服手持浑天镜深入地下以镇压剩下的那条恶龙。 刘伯温在离开之前曾经承诺那条恶龙,什么时候村子变旧了便是它出来的日子,可这也是刘伯温的一计,因为就在刘伯温走出地下的时候,就命人将村子的名字从过龙村,改成了北新村,意思是永远不会变旧的村子。 此外,刘伯温还在村子中心龙心所在修建了一口巨大无比的井,周围八处卦眼位置打下了八个水缸大小的铜环用于栓放铁链,还在井上盖了一个青石板,石板上放了一只麒麟,名曰停棺兽。 至此,这片地界便再无恶龙作祟。 直到一九六三年,破四旧的浪潮涌向祖国各地,北新村也跟着搞起来大规模的反四旧风潮,许多不信邪的年轻军人和当地居民一起砸了石井上面的停棺兽,用卡车把那铁链子往外拽,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些铁链却怎么都拽不到头,在拽了大概二十几米之后,突然井里面猛然冒起了一股子弄如墨水一般的黑烟,接着那些手臂粗细的铁链竟然开始自己往回退去,就连全速前进的军用卡车也被硬生生的给拽了回去。同时,古井里开始不断的反着黑水,井水黑如墨,并且又腥又臭,熏的每一个人不住呕吐。 无奈之下,当值的军官只能放弃了行动,而最让人恐怖的是,在接下来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所有参与当时行动的人都开始出现异状,暴毙而亡,其中80%的人更是直接投井自尽。 这件事很快被当地政府领导所知晓,领导立即下令叫停了北新村破坏古井的行动,撤回了部署的军队和所有当地的居民。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北新村便被人改叫做了木吉村,意思是不吉利的村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石台遇险 一关之后又一关 刚刚脱险险送命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花,还是那美如天使精灵般的存在。 可是,它开的越旺盛就越能让人感觉到死亡。 因为,一具一具恐怖的干尸此时正挣扎着从那花蕊中向外爬出来。 它们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浑身上下沾满了乳白色的不明液体,它们张开大嘴朝天空中发出无声的嘶吼,那样子看起来既像是在呐喊,又像是在感叹自己可以重获自由,除此之外,这帮家伙其实更像是在完成某种奇怪的祭祀。 紧接着,它们便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朝小刘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看着那成百上千的干尸如马蜂一般涌来,小刘他们三人心头都不由得一颤,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赵老爹手也不住的开始发抖。 “现在……现在怎么办?”黄朵朵双手死死的抓住铁链,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我可不想死后变成它们这个样子,赵老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 赵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刘突然紧忙往前爬了几下,一把从赵老爹腰间拽出了那柄特大号的烟袋。 小刘大喊了一声:“都抓紧了,咱们可能要学一把人猿泰山了!” 说完,他向前一跃,跃到赵老爹的身前,然后单臂紧握住铁链,双脚一松整个人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抡圆了胳膊用手里的铁烟袋朝那几乎烧红了的铁链就砸了过去。 赵老爹的烟袋本就是特殊材料制成,又重又硬,再加上那铁链此时已经被那沾有桐油的红绳弄的是腥红滚烫,所以,小刘这一砸不要紧,那铁链瞬间断成了两节。 赵老爹为了不让二郎掉进那该死的深渊,铁链断裂的一瞬间,他一个飞身抱住了二郎。 三个人一条狗就像是断掉的风筝线一样,猛的朝那无尽深渊跌去。 而那铁链上密密麻麻的干尸则倒了霉,铁链一断,它们在想跑依然来不及了,一个个挣扎着想去抓那铁链,可他们的手脚僵硬无比,一顿比划之后,只能如死狗一般跌进深渊之中。 三个人死死抓住铁链,就像是荡秋千一样,在深渊上空来来回回荡了四五个来回,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样很刺激,但这种刺激的代价是小刘差点连去年大年三十的饭都被撞的吐了出来。 最后,还是赵老爹用脚勾住了峭壁上一处石缝几个人才勉强停了下来。 可他们刚一停下来,其他地方的干尸又好像是蜂群一般朝几个人涌了上来。 “妈的,这帮家伙真是他妈的没完没了。”小刘骂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想拉你一起下地狱。”赵老爹骂道。 “我可不想跟他们一起。”小刘说道。 “你们快看。”就在这个时候黄朵朵突然一边大喊一边指了指他们身下的黑色石桥。 “看什么?”小刘顺着黄朵朵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她指的只是空无一物的石桥。 石桥上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黑,黑的就好像是墨,如果不是桥身上隐约透着一股子白色花纹,它都几乎和深渊融为了一体。 而这黑色的石桥有什么看的哪? 难道是黄朵朵吓糊涂了不成? 为什么突然让大家去看那石桥? 小刘诧异的看了看黄朵朵,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那些家伙好像刻意在回避那个石台,它们好像不敢上到那石台上去。”赵老爹此时突然说道。 他在看到那空无一物的石桥之后,一下子明白了黄朵朵的意思。 “没错!”黄朵朵连忙点头说道。“你们看!” 说完,她又指了指石台的另一头,此时哪儿盘踞了五六具干尸,它们显然是被刚才断裂的铁链甩到了那头,而此时它们正焦急的在原地打转,样子看起来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我们要不要跳到那石台上面去?”小刘问道。 赵老爹没有马上回答小刘的话,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跳上去会不会出事,或者触发什么不该触碰的机关,可当他抬头朝四周望去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干尸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米了。 赵老爹把心一横牙一咬,大喊道:“跳!快跳!” 说完,他当先撒手,抱着二郎朝漆黑如墨的石台跳去。 好在他们之前只爬了不到一半的距离,那铁链的长度刚好将他们甩到距离下面黑色石台不到三米的地方。 眼见赵老爹跳了下去,小刘和黄朵朵也几乎同一时间撒手,朝下面跳了下去。 而就在小刘撒手的一瞬间,一直干枯的大手猛的朝他抓了过来,吓的小刘一缩脖子,那只大手锋利无比的指甲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惊的小刘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们距离地面有三米多的距离,但是凭借他们三人的身手这点高度那是在轻松不过了,落地后三个人都借势做了一个前滚翻,可正待他们要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老爹只说了六个字,可是在他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已经被一团粘稠无比的黑雾给紧紧包裹住了。 黑雾? 那只是简简单单的黑雾? 当然不是。 而是无数只小如蝼蚁一般的黑色小虫。 原来这石台原本的颜色是白色,不知什么原因被这些黑色的小甲虫附着在上面,所以远远看去这座石台才会黑如浓墨。 赵老爹被这些黑色甲虫附着的一瞬间便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响彻了整个深渊峭壁,就好像是发自灵魂的痛苦嘶吼一般。 与此同时,他那赤膊的上身几乎在一瞬间露出了里面的白骨。白色的肋骨夹杂着淡粉色的肌肉,在幽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被黑雾吞噬的不仅仅只有赵老爹,他怀里一直抱着的二郎更是在同一时间被那些甲虫啃食殆尽,只留下了一具骸骨,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哀嚎。 赵老爹奋力的转过身,他朝小刘这边望去,他的嘴在动,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嘴在动,却也只是在动。 最后,赵老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勉强只是说出了一个字,“书……书……书……” 说完这个字之后,赵老爹便倒了下去,倒在了那黑色的石桥之上。 石桥还是那座是石桥,赵老爹倒下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就好像这石台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又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赵老爹就这么离开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搬山道人就这么离开了,甚至连遗骸都没有留下。 几秒钟之前还是三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人。 赵老爹受到了那些黑色甲虫的关照,小刘和黄朵朵就没有吗? 自然不会! 在小刘和黄朵朵落下的一瞬间,那如黑雾一般的甲虫猛的便缠住了他们两人。 小刘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伸手就想去拍掉身上的甲虫,可猛然就觉得手掌心一疼,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直往心里钻,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强硫酸腐蚀了一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眼前不远处赵老爹的惨状。 小刘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凉了一半,“我要死了吗?我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吗?再见了,老爸!我不能给你尽孝了。再见了,儿子!抱歉,当爸爸的我没能照顾好你,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找到你,也不能看着你长大了!再见了……” 小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上脸上被那些甲虫在自己身上脸上撕咬,一股股活活的灼伤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个个他熟悉与想念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等,在等待着死亡,在等待着前往另一个世界。 可是,让小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等来的并非是死亡,而另外三个人。 小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们。 那是三个男人。 冷老三,吴凡,还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大家伙。 冷老三走到小刘的面前,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并讲一个碧绿色的古玉塞进了他的嘴里。 说也奇怪,那块古玉放进嘴里的一瞬间,那些黑色的甲虫就好像是耗子看见猫一样纷纷四下逃窜。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之意啥时间传遍了小刘的全身,就连手上与脸上的灼烧感也开始有所缓解。 “怎么是你们?”小刘诧异的问道。 由于嘴里含了东西,所以说话一时间不是很清楚。 小刘想将空中的古玉吐出来,却被冷老三打断了,冷老三冷冷的道:“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将那古玉吐出来的。” 冷老三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含糊不清,很显然在他的嘴里也有一块这样的古玉。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刘追问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冷老三反问道。 “朵朵哪?”小刘回头问道。 “我这儿哪!”吴凡在后面说道:“她刚才紧张过度,这会儿晕过去了,放心她好这儿哪,倒是你,你真应该找个镜子照照!” 小刘回头看见黄朵朵此时正好好的趴在吴凡背上,身上虽然有血但并不多,他的心也算放下了不少,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小刘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样子估计惨到不行,如果走到大街上一定会被人强行拉上120送到医院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石台遇险 一关之后又一关 刚刚脱险险送命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花,还是那美如天使精灵般的存在。 可是,它开的越旺盛就越能让人感觉到死亡。 因为,一具一具恐怖的干尸此时正挣扎着从那花蕊中向外爬出来。 它们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浑身上下沾满了乳白色的不明液体,它们张开大嘴朝天空中发出无声的嘶吼,那样子看起来既像是在呐喊,又像是在感叹自己可以重获自由,除此之外,这帮家伙其实更像是在完成某种奇怪的祭祀。 紧接着,它们便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朝小刘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看着那成百上千的干尸如马蜂一般涌来,小刘他们三人心头都不由得一颤,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赵老爹手也不住的开始发抖。 “现在……现在怎么办?”黄朵朵双手死死的抓住铁链,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我可不想死后变成它们这个样子,赵老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 赵老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刘突然紧忙往前爬了几下,一把从赵老爹腰间拽出了那柄特大号的烟袋。 小刘大喊了一声:“都抓紧了,咱们可能要学一把人猿泰山了!” 说完,他向前一跃,跃到赵老爹的身前,然后单臂紧握住铁链,双脚一松整个人一下子悬在了半空中,随后,他抡圆了胳膊用手里的铁烟袋朝那几乎烧红了的铁链就砸了过去。 赵老爹的烟袋本就是特殊材料制成,又重又硬,再加上那铁链此时已经被那沾有桐油的红绳弄的是腥红滚烫,所以,小刘这一砸不要紧,那铁链瞬间断成了两节。 赵老爹为了不让二郎掉进那该死的深渊,铁链断裂的一瞬间,他一个飞身抱住了二郎。 三个人一条狗就像是断掉的风筝线一样,猛的朝那无尽深渊跌去。 而那铁链上密密麻麻的干尸则倒了霉,铁链一断,它们在想跑依然来不及了,一个个挣扎着想去抓那铁链,可他们的手脚僵硬无比,一顿比划之后,只能如死狗一般跌进深渊之中。 三个人死死抓住铁链,就像是荡秋千一样,在深渊上空来来回回荡了四五个来回,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样很刺激,但这种刺激的代价是小刘差点连去年大年三十的饭都被撞的吐了出来。 最后,还是赵老爹用脚勾住了峭壁上一处石缝几个人才勉强停了下来。 可他们刚一停下来,其他地方的干尸又好像是蜂群一般朝几个人涌了上来。 “妈的,这帮家伙真是他妈的没完没了。”小刘骂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想拉你一起下地狱。”赵老爹骂道。 “我可不想跟他们一起。”小刘说道。 “你们快看。”就在这个时候黄朵朵突然一边大喊一边指了指他们身下的黑色石桥。 “看什么?”小刘顺着黄朵朵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她指的只是空无一物的石桥。 石桥上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黑,黑的就好像是墨,如果不是桥身上隐约透着一股子白色花纹,它都几乎和深渊融为了一体。 而这黑色的石桥有什么看的哪? 难道是黄朵朵吓糊涂了不成? 为什么突然让大家去看那石桥? 小刘诧异的看了看黄朵朵,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那些家伙好像刻意在回避那个石台,它们好像不敢上到那石台上去。”赵老爹此时突然说道。 他在看到那空无一物的石桥之后,一下子明白了黄朵朵的意思。 “没错!”黄朵朵连忙点头说道。“你们看!” 说完,她又指了指石台的另一头,此时哪儿盘踞了五六具干尸,它们显然是被刚才断裂的铁链甩到了那头,而此时它们正焦急的在原地打转,样子看起来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我们要不要跳到那石台上面去?”小刘问道。 赵老爹没有马上回答小刘的话,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跳上去会不会出事,或者触发什么不该触碰的机关,可当他抬头朝四周望去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干尸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米了。 赵老爹把心一横牙一咬,大喊道:“跳!快跳!” 说完,他当先撒手,抱着二郎朝漆黑如墨的石台跳去。 好在他们之前只爬了不到一半的距离,那铁链的长度刚好将他们甩到距离下面黑色石台不到三米的地方。 眼见赵老爹跳了下去,小刘和黄朵朵也几乎同一时间撒手,朝下面跳了下去。 而就在小刘撒手的一瞬间,一直干枯的大手猛的朝他抓了过来,吓的小刘一缩脖子,那只大手锋利无比的指甲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惊的小刘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们距离地面有三米多的距离,但是凭借他们三人的身手这点高度那是在轻松不过了,落地后三个人都借势做了一个前滚翻,可正待他们要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老爹只说了六个字,可是在他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已经被一团粘稠无比的黑雾给紧紧包裹住了。 黑雾? 那只是简简单单的黑雾? 当然不是。 而是无数只小如蝼蚁一般的黑色小虫。 原来这石台原本的颜色是白色,不知什么原因被这些黑色的小甲虫附着在上面,所以远远看去这座石台才会黑如浓墨。 赵老爹被这些黑色甲虫附着的一瞬间便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音响彻了整个深渊峭壁,就好像是发自灵魂的痛苦嘶吼一般。 与此同时,他那赤膊的上身几乎在一瞬间露出了里面的白骨。白色的肋骨夹杂着淡粉色的肌肉,在幽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被黑雾吞噬的不仅仅只有赵老爹,他怀里一直抱着的二郎更是在同一时间被那些甲虫啃食殆尽,只留下了一具骸骨,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哀嚎。 赵老爹奋力的转过身,他朝小刘这边望去,他的嘴在动,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嘴在动,却也只是在动。 最后,赵老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勉强只是说出了一个字,“书……书……书……” 说完这个字之后,赵老爹便倒了下去,倒在了那黑色的石桥之上。 石桥还是那座是石桥,赵老爹倒下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就好像这石台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又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赵老爹就这么离开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搬山道人就这么离开了,甚至连遗骸都没有留下。 几秒钟之前还是三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人。 赵老爹受到了那些黑色甲虫的关照,小刘和黄朵朵就没有吗? 自然不会! 在小刘和黄朵朵落下的一瞬间,那如黑雾一般的甲虫猛的便缠住了他们两人。 小刘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伸手就想去拍掉身上的甲虫,可猛然就觉得手掌心一疼,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直往心里钻,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强硫酸腐蚀了一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眼前不远处赵老爹的惨状。 小刘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凉了一半,“我要死了吗?我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吗?再见了,老爸!我不能给你尽孝了。再见了,儿子!抱歉,当爸爸的我没能照顾好你,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找到你,也不能看着你长大了!再见了……” 小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上脸上被那些甲虫在自己身上脸上撕咬,一股股活活的灼伤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个个他熟悉与想念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在等,在等待着死亡,在等待着前往另一个世界。 可是,让小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等来的并非是死亡,而另外三个人。 小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们。 那是三个男人。 冷老三,吴凡,还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大家伙。 冷老三走到小刘的面前,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并讲一个碧绿色的古玉塞进了他的嘴里。 说也奇怪,那块古玉放进嘴里的一瞬间,那些黑色的甲虫就好像是耗子看见猫一样纷纷四下逃窜。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之意啥时间传遍了小刘的全身,就连手上与脸上的灼烧感也开始有所缓解。 “怎么是你们?”小刘诧异的问道。 由于嘴里含了东西,所以说话一时间不是很清楚。 小刘想将空中的古玉吐出来,却被冷老三打断了,冷老三冷冷的道:“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将那古玉吐出来的。” 冷老三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含糊不清,很显然在他的嘴里也有一块这样的古玉。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刘追问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冷老三反问道。 “朵朵哪?”小刘回头问道。 “我这儿哪!”吴凡在后面说道:“她刚才紧张过度,这会儿晕过去了,放心她好这儿哪,倒是你,你真应该找个镜子照照!” 小刘回头看见黄朵朵此时正好好的趴在吴凡背上,身上虽然有血但并不多,他的心也算放下了不少,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小刘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样子估计惨到不行,如果走到大街上一定会被人强行拉上120送到医院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要挟 幸存之人有何用 浑天仪下藏玄机 说也奇怪,自从那枚古玉含在嘴里之后,那些黑色的小甲虫便开始绕着几个人,唯恐避之不及。 小刘几次偷偷想将那枚古玉从嘴里拿出来,可那古玉一离开舌尖,那些黑色的甲虫便立即蜂拥而至,吓的他赶紧又将它塞到了舌根下面。 不过,小刘还是隐约看清楚了那古玉的样子。 那东西并不大,两三厘米的长度,宽也就一到15厘米的样子,很薄,中间是乳白色,四周整体呈现一种放射性的淡绿色,含在嘴里有一种薄荷的凉意。 这东西小刘之前见过,那是在北京磁器口的一家古玩店,店主姓林,由于这家伙又瘦又高,所以道上的朋友都叫他竹竿子。 那一年竹竿子花大价钱收来了一样宝贝,那是一枚乳白色的老玉,被人雕成了一个玉的形状,放入口中时顿觉得浑身冰凉清爽无比,就算是北京盛夏三十八九度的桑拿天儿,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热意。 据他自己说,这东西叫做“冰鱼儿”,是唐朝时期杨贵妃含于口中的避暑之物。由于杨贵妃体胖怕热,唐玄宗李隆基便命人寻便天下找来了一块千年寒冰,命当时最负盛名的巧手工匠破去一角,雕成鱼状,献于杨贵妃。 安史之乱后杨贵妃被赐死,为了表达对杨贵妃的爱,不忍心看到她的容颜变腐朽,李隆基便命人将这枚冰鱼儿放于杨贵妃口中,使其容颜永驻。 据当时盗了杨贵妃墓穴的摸金校尉说,他们打开贵妃棺椁的时候,杨贵妃真的就好像是还活着一般,身上的衣物虽已随着岁月腐朽不堪,可是她整个尸身却没有一丝变化,那感觉就好像是躺在棺材里面睡着了一样。 “我嘴里的这块老玉难道也是那寒冰所制不成?”小刘心想道:“可是,那些虫子为什么会怕它呢?” “那不是什么寒冰玉。”吴凡好像看穿了小刘的想法,边走边说道。 “那是什么?”小刘回过头问道。 “是龙鳞!”吴凡淡淡的说道。 “龙鳞?”小刘惊诧的问道。 龙鳞,这虽然是一种相对罕见的物件,但却并非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大部分南方跑船的人,只要稍微有点银子都可以搞来一两片龙鳞,龙鳞一般会呈现一种淡黄色,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片枯叶,可一旦它们遇水便会在一瞬间舒展,变成一种让人难忘的碧绿色。 龙鳞确实有清热解暑的功效,但很少有人会直接将龙鳞含在嘴里,更很少有人会遇见玉化的龙鳞。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龙鳞,这是旱龙王的……” 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冷老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嘘,别说了,有情况!” 听到冷老三的话,小刘和吴凡两个人立刻便收声,他们两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石台的正前往。 有了龙鳞的庇护,几个人此时已经走到了距离古树不远的地方。 古树很大很粗,石化的树干已然变成了一种好似岩石一般的灰黑色,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将它栽种到这里的。 正对着他们几人的是一道两米多高的铁门,铁门紧闭,门上雕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好像是文字,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符号,没人知道它们是什么,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桌,石桌上面附着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只知道它上面有八个圆形的缺口,其余的就看不清楚了。 而最诡异的是,在这石桌前面跪着一个人,一个身披着黑色驼绒毯子的人。 死人。 一具早已经死去了几百年的干尸。 这家伙是一个老者,只见他垂首盘膝而坐,双手放于小腹前,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蓝色,看上去就好像多年以后的一部电影——《阿凡达》。 他的双手上捧着一个圆形的盘子。 那盘子是泥做的,上面刻着奇怪的图腾,样子看起来既像是蛇,又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鸟类。 而更奇怪的却并不是这具莫名其妙出现的干尸,是他身边那些原本应该覆盖在他身上的黑色小甲虫。 此时的它们不知道为何正在不停的朝一个方向爬行,那形状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那具干尸正是那漩涡的中心。 小刘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皱起了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让他真的说出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那个……”小刘开口想说什么。 可是,当所有人将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耸了耸肩,“没……没事了!”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家伙白了小刘一眼,然后冲冷老三摆了摆手,冷老三识趣的走了过去,他靠近冷老三,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冷老三听完之后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家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交到了冷老三手里,随后又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冷老三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小刘说道:“小刘,我救你不是因为我们昔日的关系,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小刘冷冷的说道:“你之所以选择救我,或许是你们的计划突然有变,需要我才救我的。” “没错!”冷老三毫不避讳的说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你?”小刘冷笑道。 “因为你必须帮我,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冷老三说完将手中的东西缓缓递给了小刘。 小刘接过那个东西放在手里,而他这一看不要紧,一眼望去,他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原来冷老三递给小刘的是一块小银牌子,这银牌子是长方形,左右两边各雕刻了一条龙。它虽然是一个老物件,但是做工并不算太好,如果放在潘家园或者磁器口古玩市场上的话,按当时的行情也就值个几百块而已。 不过,让小刘惊讶的是,这块银牌子原本是属于他的,特别是银牌子背面刻着的那段话,更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天一。” 天一,这是他儿子的名字,也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更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小刘紧紧握住手中的银牌子,咬着牙问道:“这个牌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小刘这话是问那个黑衣人的,可是回答的却不是他,回答他的是冷老三。 冷老三看着小刘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还问吗?” “他在哪里?不,是他们在哪里?”小刘问道。 “你帮我拿到我想拿到的东西,我们自然就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冷老三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小刘问道。 “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必须相信我。”冷老三冷笑着说道。 小刘没有马上回答冷老三的话,他死死的盯着冷老三的脸,好像要将这个人的面孔刻进灵魂当中一般。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被小刘看的有点发毛,冷老三不由得大声说道。 “好,我答应。”过了半晌,小刘才缓缓的说道。“你要我干什么?” “好,很好,非常好!”冷老三拍着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这才接着说道:“我要你去帮我看看前面的那个浑天仪,你知道的,我们兄弟几人里只有你懂得天罡风水之术,所以走到这里只能麻烦你了。” “兄弟?”小刘嘲讽的说了一句。 “不要这么介怀嘛!大家入了下八门不还都是为了钱,为了吃饱饭,对不对?”冷老三笑道:“你今天帮了我,我们放了你的老婆孩子,说不定还能分到不少冥器,你出去后完全可以金盆洗手告别江湖,说不定等我们在见面的时候,是在那个五星级大酒店里喝咖啡呢,对不?” 冷老三边说边在小刘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刘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打掉了冷老三的手,然后大步朝那干尸身后的浑天仪走了过去。 “等等!”小刘刚走了两步,冷老三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小刘回过头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想劝你,最好别耍花样。”冷老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俄国制造亚利金式手枪,打开了保险对准了小刘,缓缓的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本不想这样,不过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 “如果你信不着我的话,最好现在就开枪。还有……”小刘冷冷的说道。 “还有什么?”冷老三问道。 “还有,我们今天起恩断义绝,不再是兄弟。”说完,小刘转身朝那浑天仪走了过去。 而那黑衣人则缓步走到了冷老三的身边按下了他举着的枪,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手势。 一个奇怪的手势。 小刘没有看见这个手势,此时他眼里只有那古老陈旧的浑天仪。 他走过去的时候,原本附着在那浑天仪上的黑色甲虫一瞬间散开了,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天星八卦 浑天之仪有卦象 摩婆耶德是何物 那浑天仪远处看上去是一个石桌形状,实则它更像是一座小石塔。 浑天仪一共分为八层,从上至下逐渐的变大,每一层都是独立的,并且它们都可以左右自由转动。 此外,浑天仪的每一层都刻意十分诡异复杂的图案,那图案像是某种符号,也好像是某种文字。 这些图案小刘此前从未见过,但奇怪的是,这浑天仪其中一部分好像星星图案的排列方式,竟然和他在家传风水书籍谭龙秘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东西上面刻的并不是什么古老文字,而是与天星风水秘术有关的内容不成?”小刘心中诧异道。 想到这里,小刘下意识的转动了浑天仪最下面第八层的石盘。石盘虽然重,但是小刘却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而随着小刘的转动,古树内猛然传来了一阵阵咔嚓咔嚓机关启动的响声。 那声音一响,后面几个人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就连一向沉着不语的黑衣都微微的抖了两下,生怕小刘触发了什么机关。 “你……你动了什么东西?”吴凡在后面大声的喊道。 “这浑天仪是开启这道门的唯一机关,这八个石盘就像是一道密码锁,需要按照特定的方式转动,那道门才会开启,如果你们想进去的话就别废话。”小刘大声的说道。 “你……你可别刷什么花样!”吴凡有点尴尬的喊道。 “废话真他妈的多!”小刘骂了一句后便不在说话,转而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回了浑天仪上。 刚才的那一转小刘已经基本搞清楚了这浑天仪的基本原理,这浑天仪看似简单,实则却复杂的很。 最初设计这浑天仪的人,将八卦当中的天地万物都融入到了这里面。按照《谭龙秘术》当中的说法是,八卦中的万物可分为乾为天,兑为泽,离为火,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 按照浑天仪上的排列,这最下面一层石盘代表的是坎,也就是水象,水为阴,为极寒,属于内在的卦象,照这么说的话,那具干尸会出现那种诡异的蓝色也就不足为其了,那或许是某种极度低温造成的,而这种低温症很可能是来自他自己的体内。 “按照《谭龙秘术》中所描述的内容,坎代表的位置是东南,那么也就是说把这石盘转向东南就可以了?”小刘边想边动手将石盘转动。 果然,在小刘转动几下之后,当那石盘上缺口位置正对东南的时候,突然从浑天仪里面传来了咔嚓一声响,接着便再也转不动了。 “怎么了?”吴凡在后面焦急的问道。 “卡死了。”小刘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卡死了?怎么会这样?”吴凡大声的问道:“会不会你弄错了?” “不可能,或许……”小刘说着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圆形的缺口之上,他突然发现那个缺口的大小刚好和那披着毛毡毯子家伙手里的泥盘子大小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小刘急忙快步走到那家伙的身前伸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泥盘子。 “等一等!”就在小刘要砰的那泥盘子的一瞬间,那个黑衣人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小刘看着这家伙蓝色的眼睛问道。 “小心有机关。”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很是古怪,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刻意伪装他的声音一样。可奇怪的是,小刘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那黑衣人说完了这话之后,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扔给了小刘。 他的动作很快,将手套扔给小刘之后,双手迅速的缩回了黑色斗篷之内,那个样子好像是生怕别人看见自己的手。 可小刘还是瞧见了他的手,那是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手指又细又长,完全没有一丝瑕疵,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双女人的手。 小刘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手套,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好像要透过他脸上的面罩看透这个人一般。 “怎么?不需要?”黑衣人问道。“还是不屑用我的东西?” “谢了。”过了半晌,小刘捡起地上的手套说道。 小刘将那手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顿时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味冲进了鼻腔,这个味道很淡,但是却异常独特。 小刘皱了下眉头,因为这个味道他认识,不仅认识而且曾经无比熟悉。 这个味道叫做幻神云香,是产自云南山区的一种特殊香料制成的,而当今世上懂得这种制作手法的香料匠人不会超过三个,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而其中那个女人他更是曾无比熟悉,因为他们曾是…… “怎么还不动手?”那个黑衣人催促道。 黑衣人的声音将小刘从思绪中拽回到了阴暗的深渊地下,他先是看了看黑衣人,然后才缓缓的将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套并不算大,从比例上来说,完全配不上黑衣高大雄壮的身材。 小刘勉强将那手套带上去之后,这才缓缓的将那泥盘子从那具干尸手中取了下来。 而就在那泥盘子从干尸中脱离的一瞬间,那原本静坐在地面上的干尸豁然倒下,只听“啪嚓”一声,那家伙竟然摔了一个四分五裂,与此同时,一条小指长短浑身上下呈现一种幽蓝色的小蛇猛的从干尸腹腔里面窜了出来。 那条小蓝蛇动作奇快,只是稍微蜷缩了一下身体,紧接着便像箭一样窜向了离着它最近的小刘。 “小心!”黑衣人见状大喊。 小刘似乎早有戒备,眼见那条小蓝蛇朝自己窜了过来,他猛的一个附身,正好躲过了那条小蓝蛇的扑咬。 那条小蓝蛇几乎是擦着小刘头皮飞过去的,小刘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逼脊梁骨,挨着小蛇腹部的几根头发几乎在一瞬间被冻成了冰柱。 “好险!”小刘心下大惊。 一击不中,那条泛着蓝光的小蓝蛇立即调转目标直直的便朝冷老三扑了过去。 冷老三大惊,掏出手枪“啪啪啪”就是三枪。 可无奈那条小蛇动作实在太快了,空中连续扭转身体,竟然躲过了冷老三的前两枪。 而冷老三的最后一枪虽然打中它的腹部,但它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朝冷老三的面部扑 了过去。 冷老三逼于无奈,只能将手中的枪扔了出去。 俄罗斯制造的亚利金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正好砸在了那条小蓝色的头顶,将那条小蓝色如蓝宝石的蛇头砸了一个细碎。 “妈的!这他妈的是什么?”冷老三大骂道。 “摩婆耶德!”黑衣人退后几步咬着牙说道。 “摩婆耶德?那是什么?”吴凡吓的大骂道。 “摩婆耶德是寒冰地狱的使者,据说它们是最怨毒的恶灵幻化而成。但凡它们盯上的人都会深受极寒之苦,死于低温冰冻之下,没有一个人能或者逃脱。”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它的存在,所以才会让我带上你的手套?”小刘看着黑衣人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看了小刘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又落回了那条摩婆耶德的身上。 “妈的!刚才吓死我了!”冷老三大骂着朝那条小蛇走了过去,他抬起脚就像踩下去。 他本想将那条小蓝色踩一个细碎,已卸心头只恨,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条原本头已经被砸烂的摩婆耶德突然动了起来。 而更要命的是,它不仅没有死,反而由一条慢慢的分裂成为了两条。 “我去!这家伙没死!”冷老三大惊着往后退,由于惊慌过度,他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了石台之上,弄的原本布满石台的黑色甲虫四处飞溅。 那两条小蛇在原地盘旋了一阵子之后,便开始各自寻找目标,它们稍微弯曲了一下身子,紧接着便像子弹一样弹了出去,直奔黑衣人和冷老三而去。 “小心!”小刘见状大喊道。 “不要管我们,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完。”黑衣人大声的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赶紧把这道门弄开,如果我还活着,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黑衣人边连连躲避那摩婆耶德的扑咬,边大声的说道。 “好!”小刘应了一句后,一个虎扑躲过了一条摩婆耶德的攻击后,直直冲向了那浑天仪的跟前,将手中的泥盘子猛的塞进了那圆形缺口之中。 而当泥盘子嵌入浑天仪之后,瞬间变的严丝合缝,接着那浑天仪整个一震,上面的七层竟然开始缓缓的落下,直到第七层和第八层融为一体这才罢休。 与此同时,那原本漆黑如墨的石台也开始不停的摇晃,随着摇晃幅度的一点点增大,那石台上面的石砖竟然开始大块大块的脱落,到了后来竟然要完全崩塌。 黑衣人和冷老三他们见状大惊,咆哮着朝浑天仪跑去,吴凡嘴里更是骂个不停。 吴凡背着黄朵朵本就有些吃力,此番在经过摩婆耶德的洗礼,身上脸上都险些中招,此番石台眼看就要崩塌,自己却跑在最后,后面那两条要命的冤魂穷追不舍,气的他几乎连小刘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好在,最后时刻小刘和冷老三同时伸手一把将吴凡拽到了浑天仪的边上,这才没有跟那些碎石乱砖一起掉进深渊之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深渊铁盒 机关陷阱一环环 梦境梦外真是假 “真他妈的好险?”吴凡大声的骂道:“差一点就跌进这该死的深渊里了,老子我……” 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脚下的石台猛然就是一阵晃动,随后一阵阵刺耳的齿轮摩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那巨大无比的古树竟然开始一点点转动。 古树的转动带来的是剧烈的摇晃,几个人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吴凡更是一脚踩空险些又一次跌进深渊里,要不是小刘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他,估计这时候他和黄朵朵已经在阎王殿里喝茶了。 吴凡站稳后连骂了四五声晦气,说自己今天下斗之前没看黄历,又使劲儿催了几口唾沫这才罢休。 众人站稳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转动的并不是古树,而是古树下面的石台。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吴凡骂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家伙手中的泥盘子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而每当将钥匙放入那些凹槽里就会触发机关。”小刘说道。 “那他妈的是什么机关?”吴凡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机关。”小刘大声说道。 石台转的很慢,就好像是一盏巨大的碾盘一样缓缓向前,而随着古树不停的转动,另一座石桥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是一座暗青色的石桥,整体除了颜色和之前那座黑色的石桥有区别之外,其他的便无异处了。 除此之外,在石桥的尽头,靠近古树这一边同样做了一个人。 一个身披暗青色毛毡毯的死人。 这同样是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整个尸身已经完全被风化,裸露在外的皮肤干涸且呈现一种恐怖的暗褐色。 他盘膝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一个不大的铁盒子,头垂的很低,脑袋几乎快要贴在那个盒子上了,样子看起来古怪之极。 “那盒子是什么东西?里面会不会装的是开启这一层机关的钥匙?”吴凡说道。 “不知道。”小刘说道。 “那咱们还等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吴凡不耐烦的说道:“这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赶紧离开这儿?” 说着,吴凡放下了黄朵朵然后缓步走到了那具干尸的面前,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吴凡并没有直接上手去拿那个盒子。 他先是缓缓的绕着那具干尸走了两圈,在确定了没有那该死的小蓝蛇之后,这才用衣服袖子垫着手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将那铁盒子从那具干尸的手里抽了出来。 不过吴凡有一些心急,最后一下用力过猛,整具干尸猛的一晃,接着便朝他这边到了过来。 “不好!”所有人见状都不由得心中暗叫道。 之前那具蓝色的干尸正是摔碎了之后才冒出那条摩婆耶德,这具干尸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谁也不敢保证它摔碎了之后不会冒出什么诡异的玩意儿。 所以在它摔倒的一瞬间,每一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冷老三率先做出了反应,他一个跨步冲了过去,用手拖住了那具干尸。 干尸由于身体里的水分早已被风化,所以整体重量很轻,冷老三只用了一点儿力量就将它拖住了。 可是,由于这家伙死去的时间太久,冷老三又有点用力过猛,在它停住的一瞬间,那具干尸的肩膀突然“啪”的一声裂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 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那个缝隙并没有继续扩大的意思,冷老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将那具干尸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好险!”众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妈的,这个盒子怎么打不开?”就在众人庆幸没有发生意外的时候,一边的吴凡已经开始研究起那个铁盒子了。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敲打那个铁盒子就是打不开它。 “可以给我看看吗?”小刘看着吴凡问道。 “给!”吴凡气哄哄的砸了几下铁盒之后,没好气的那铁盒扔到了小刘的脚边,“这盒子是不是假的啊?怎么打不开?” 小刘捡起脚边上的铁盒子,先是仔细的看了看它,发现这铁盒子是用一种合金制成,硬度很高,吴凡刚才那样的暴力破坏,它上面居然连一丝一毫的划伤都没有,只是留下了几个浅浅的白印。 此外,这个铁盒的制作工艺十分的复杂,除了底部没有任何东西之外,其余的部分都刻满了古怪的符号,这个符号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无论是在那古树的铁门之上,还是在那寺庙群的墙壁之上,小刘都不止一次的见过它们。 小刘用手去搬弄盒子上的锁,可是,他的结果和吴凡一样,无论怎么试都打不开那盒子。 无奈之下,小刘只好将盒子放在了地上,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打不开。” “那现在怎么办?”冷老三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现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那我们还是先原地休息一下再说吧。”说话的是那个黑衣人,他之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开口说道。 “休息?这个时候你让我们休息?”吴凡惊讶的说道。 “除了休息,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说完,黑衣人朝后走了几步,在古树铁门边上缓缓的坐了下来,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坐下来的姿势更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小刘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个人,在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似乎在哪儿和这个人见过,可是又一时间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啊,我们是需要休息一下了。”小刘点了点头说道。 说完,他将黄朵朵抱起来走到古树的边上,放下来后又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衣服,这才缓步走到了黑衣人的边上坐下。 “你对她很不错嘛!”黑衣人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 “的确很不错!”小刘看着黑衣人蓝色的眼睛说道。 “好!很好!非常好!”这是黑衣人最后说的六个字,这几个字说完了之后,黑衣人便闭上了眼睛,无论小刘再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见,又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小刘自讨没趣了半天,只好也闭上眼睛。 他真的累了,短短的半天时间里,他已经从鬼门关前走了好几趟,大量的体能消耗让他早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而此时突然的放松,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防线一下子松懈,不知不觉间,小刘竟然真的睡着了。 恍惚之间,小刘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黑,只有不远处有一道光,此外这里到处是一团团灰白色的雾气。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儿来?”小刘惊诧的说道。 “你终于回来了。”此时,在那道光里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飘忽不定,时隐时现,好似鬼魅,又好似地狱的冤魂。 “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小刘大叫着朝那束光跑去。 可奇怪的是,无论小刘怎么跑那道光始终和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我是谁?哈哈哈哈……”那个诡异的声音笑道;“难道这么快你就将我忘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我……我一直在找你?”小刘诧异的说道。 小刘紧跑了两步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脚步躺了一个人。 一个人女人。 这个女人面朝下躺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外套,头发散落在地上,身子下面流满了鲜血。 血很浓很稠,小刘一脚踩上去,就好像是踩在了胶水上一般。 这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破旧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女人很美,孩子很可爱,孩子在哭,而女人却在笑,笑的很甜。 这张照片小刘认得,因为他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张照片,小刘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捡那张照片,可是当他刚拿起这张照片的时候,那照片当中的女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当时为什么要将我放在那个地方?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反过来要害我?” “我没有!我没有!你知道的我没有!”小刘吓得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有!你有!”那照片当中的女人猛然露出了一股子诡异的笑容,“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下来陪我吧!” 它说完,那粘稠的血水突然变的沸腾起来,原本漆黑无比的地界,在这一瞬间竟然变成了无边的血海,紧接着一只之血手从里面缓缓的伸了出来,它们就像是地狱当中枉死的冤魂一般,哀嚎着向上爬,其中几只血手更是一把抓住了小刘的脚脖子,猛的就要将他拖进那无边血海之中。 而就在小刘眼看要被拖进那血海之中的时候,突然有人狠狠的给了小刘一巴掌。 小刘先是一惊,接着才意识到刚才那恐怖无比的一幕竟然是一个梦。 小刘长出一口气,刚想开口问是谁打了他,却突然被一个人给捂住了嘴。 小刘定了定神,发现捂住他嘴的人是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冲小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另一边石桥的位置。 小刘会意不在发出一点声音,而当他朝那黑衣人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此时黄朵朵正蹲在那铁盒的跟前,一点点的打开了那个盒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失心疯? 铁盒之内藏玄机 鬼眼噬心险送命 黄朵朵蹲在那铁盒前面,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铁盒盖子,并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地上。 铁盒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颗牙齿、一个雕刻着古怪图文的泥盘子、一只风干了的飞蛾标本、还有就是一块破旧的老羊皮。 黄朵朵小心翼翼的翻弄着盒子里面的东西,就好像是在摆弄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一般。 她将那几样东西拿在手里,一会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一会放在脸颊上摩擦,一会儿发出轻微的叹息声,一会儿又偷偷的笑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着了魔一般。 “她……她在干什么?”小刘在后面看的脊背发凉,不由得轻声问道。 “嘘!”黑衣人立刻出生阻止,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这地方除了丝丝的风声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就算是在小的声音,也会被深渊四壁反射的犹如炸雷。 小刘的声音一出,立刻引起了黄朵朵的警惕。 黄朵朵戒备的回过头朝小刘他们这边望去,目光中充满了杀意,不仅如此,黄朵朵那一双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已然变成了红色。 好像血一般的红色。 小刘和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即两人知道打草惊蛇了,便急忙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睡之中。 小刘更是为了避免嫌疑,有意无意的喃喃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那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在说梦话。 这举动虽然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好在骗过了黄朵朵,她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会儿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里的东西放了回去。 在扣上那铁盒的盖子之后,黄朵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她扯下了那具干尸身上的灰色毛毡毯,将那个铁盒子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搂在怀中靠在一边缓缓的睡去。 过了好一阵子,小刘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两下自己。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推自己的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小刘醒了过来,用手轻轻指了指黄朵朵那边,小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黄朵朵此时正被一团光包围着。 那团光忽明忽暗,就好像是有什么在呼吸一样。 “那是什么?”这一次小刘学聪明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只动了动嘴,用口型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用两只手叠在一起比划了一个飞蛾的形状。 “飞蛾?”小刘诧异的问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小刘屏住呼吸再次朝那团光看过去,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一团光,而是在黄朵朵的身上落满了无数的飞蛾。 恰巧此时,有一只飞蛾突然离开了黄朵朵的身体朝小刘这儿飞了过来,只见它晃晃悠悠的飞到了小刘的胳膊上。 小刘缓缓的抬起了胳膊,近距离观察那只飞蛾。 只见那只飞蛾并不算大,只有三四厘米左右,全身呈现一种黑白色,头很小,有着一种菱形口器,翅膀分为两层,上面那层是透明的乳白色,下面那层是暗红色,两个眼球一样形状的图案分布在翅膀两侧。 这飞蛾的尾部有着一个不大的小肉球,随着它上下左右来回的拍打翅膀,尾部的那个肉球就会发出一种淡白色的光,就像是萤火虫一样忽明忽暗。 “这是什么东西?”吴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时的他依然悄悄的来到小刘的旁边。 “不知道,好像是某种飞蛾。”小刘悄声说道。 “蛾子?真他妈的恶心。”吴凡一脸嫌弃的说道:“那为啥不打死它?” 他这话说的不快,可出手却快的要命,小刘还没来得及阻止,吴凡的一只大手已经一巴掌拍在了小刘的胳膊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刘胳膊上那只飞蛾顿时魂归西天,一股子淡绿色的液体飞溅四处。 “不能打!”吴凡这一巴掌拍下去之后,小刘才说出了不能打这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刚一出口,小刘就觉得面前一阵寒风,他急忙一偏头,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贴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砸在他身后的古树上碎成了四五瓣。 小刘大惊,急忙回过头望去,而这一眼不要紧,他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因为朝他仍石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朵朵。 此时的黄朵朵显然受了很大的惊吓,她双手紧紧抱着那个铁盒,惊恐的朝四周望去,数不清的飞蛾在她的四周不停盘旋。 那些飞蛾越聚越多,千百上千的飞蛾绕在黄朵朵的四周,慢慢的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球形状,将黄朵朵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其中。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大惊,小刘大喊了一声:“朵朵!” 随即便想冲过去,接过被黑衣人一把给拽住了。 “你要干什么?”小刘回过头朝黑衣人大喊道。 “不干什么,我只是不想你送死罢了。”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而就两人说话的工夫,黄朵朵突然大喊了一声,那声音尖的就好像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接着她一转身便朝石桥中心跑去。 黄朵朵跑的很快,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那些飞蛾就像是一团白色的风暴一般紧紧跟着黄朵朵身旁。 黄朵朵一口气跑石桥尽头的铁门前,那原本爬满藤蔓的铁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黄朵朵没有丝毫由于的意思,一个侧身钻进了那道铁门之后。 “朵朵!”眼见黄朵朵怪异的举动,小刘在后面焦急的大喊。 可是他的声音刚落,身后便有想起了一声大叫。 小刘、黑衣人和吴凡几乎是同时回过头去,发现叫声是冷老三发出来的。 此时的冷老三就好像是被开水烫过的耗子一样,整个人蹦起来能有一米多高,大叫着朝三个人这儿跑了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快跑!” 吴凡诧异的问道:“我说老三,你怎么了?好好的跑什么?” “妈的,有蜘蛛!”冷老三大叫道。 “我擦,一个蜘蛛有什么好怕的。我说老三,你是不是让之前那两条小蛇给吓傻了?是不是现在觉得什么玩意都要命啊?”吴凡嘲笑着说道。 “我说老吴,你他妈的不怕死你就自己在这儿呆着吧!老子我不陪你了!”冷老三几个大步跑到小刘他们的身边,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无数只灰白色细小的蜘蛛。 这些蜘蛛大约有小拇指盖那么大,身小腿长,全身上下都是灰色,只有背部上有一个好似眼球一样的圆形花纹。 如果只是一两只这种小蜘蛛出现的话,根本毫不起眼,可现在它们就像是洪水冲毁了堤坝一般从那古树的树干上涌了下来,朝这个几个人就扑了过来。 眼见这架势,吴凡再也没有心思多说一句话,他妈呀的大叫了一声,转头就往石桥上跑。 “快跑!这是鬼眼噬心蛛,让它们咬到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快跑!”冷老三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往铁门里面跑!”小刘大喊道。 “可是……”吴凡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黑衣人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想喂了这些蜘蛛不成?”黑衣人一边用一种极为奇怪的动作向前跑,一边喊道。 可能是由于情绪激动的缘故,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总有一种女性的味道。 可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一点,所有人的注意似乎都放在了身后那洪流般的蜘蛛群身上了。 众人玩儿了命的超前跑,石桥并不算太长,可是此时在他们的眼里这段距离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冷老三由于腿上有伤,他跑的最慢,几只速度的快的鬼眼噬心蛛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冷老三大叫一声,边跑边脱下身上的衣服,四下里拍打,可是他这一脱衣服,脚下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更多的鬼眼噬心蛛便如蜜蜂见到了蜜一般,蜂拥而至,布满了冷老三的整个后背。 此时,冷老三距离拿到铁门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了,其他人已经冲进了那铁门的后面。 冷老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吴凡见事不好回手就要将铁门关上,这时候一边的小刘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老三,已经不行了,你还要让我们给他陪葬吗?”吴凡瞪着眼睛大喊道。 “你是不是疯了?”小刘喊道。 “我他妈的没疯,我只是不想死!”吴凡喊道。 “我们得救他!”小刘喊道。 “你他妈的才是疯了。”吴凡喊道:“这他妈的怎么救?要去你去。” “去就去!”小刘说完,便冲去了铁门。 他使足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冷老三的身边,此时的冷老三整个后背和腿上已经布满了那些可怕的鬼眼噬心蛛。 小刘拖去衣服就要拍打冷老三后背上的蜘蛛,却没成想被冷老三给制止了,冷老三咬着牙说道:“不能……不能打!” “那怎么办?”小刘一把拽起了冷老三,一步一踉跄的朝铁门跑去。 而此时那洪水般的蜘蛛群依然到了他们的脚边。身后的吴凡见状大骂了一声我擦,伸手就要拉起那道铁门,可就在他要将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颈部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原来关键时刻,那个黑衣人给了吴凡一下,这才给了小刘他们两个人机会。 第二百二十九章:两口棺材 鬼眼噬心险送命 暗道墓室有奇闻 吴凡倒下去之后,黑衣人一把将小刘两个人拽了进来,进入铁门之后三个人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勉强将那道铁门关上。 铁门后面并非是漆黑一片,这里有光,是火光。 铁门口的石室不大,只有几十平米,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开凿而成,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无数根大大小小的火把乱七八糟的插在墙壁之上,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这间石室除了他们进来的地方有一道铁门之外,其他的三面墙上各有一个月亮门,哪里通向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小刘本想起身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可是他刚站起来就觉得左手手臂先是一麻,接着一股蚀骨的剧痛随即就传遍了整条手臂。 与此同时,躺在一边的冷老三也猛的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小刘勉强的将手臂抬起,发现自己左手手背上不知何时鼓起五六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包。 更为恐怖的是,那些小包居然会动,它们左右摇晃了几下后,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小刘的手臂向上爬去。 “是蜘蛛!”这是小刘的第一反应,“妈的,那些该死的噬心蛛钻进我身体了。” 想到这里,小刘伸出右手就像去拍那些钻进体内的小蜘蛛。可谁承想,他刚伸出手就被黑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这些蜘蛛不能拍死。”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不能拍?”小刘疼的满头大汗,咬着牙问道:“不能拍死的话,难道要我养着它们?” 黑衣人也不理小刘,伸手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银质的小匕首,对准那些极速前进的小蜘蛛,一刀一个将他们细数小刘胳膊里面挑了出来。 黑衣人的动作很快,快到小刘还没来得及疼,五六只蜘蛛已经被他甩到了地上,随着咔嚓一声传来,那几只蜘蛛被黑衣人踩了一个浓浆爆裂。 黑衣人在处理完小刘了之后,也不多说什么,转而一刀划开了冷老三后背的衣服,露出他的后背。 小刘捂着手臂凑了过去,他本想问一下冷老三的伤情,可是,当他看到冷老三的背部时,他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只见此时冷老三的被就好像是一堆烂肉又被开水烫了五六遍一样,无数只鬼眼噬心蛛在他的后背上来回的游走,无数个小包上上下下的攒动,当真就像是开了锅的热水一样。 黑衣人明显也有点反胃,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挥舞起手里那把小银刀,足足用了小十分钟的时间,才将冷老三身体里所有钻进去的鬼眼噬心蛛挑了一个干净。 在最后一只鬼眼噬心蛛被踩碎了之后,黑衣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冷老三则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斜斜的栽倒在了一边的墙角。 可就在小刘他们两人以为可算逃过一劫的时候,突然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身笑声。 一阵诡异无比、阴森恐怖的笑声。 两个顿时大惊,急忙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黄朵朵此时正抱着那个铁盒朝他们大笑。 黄朵朵笑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来啊!来啊!来啊!” 她一共说了三个来啊,在说道最后一个来字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朝正中间的那个月亮门跑了过去。 黄朵朵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月亮门的后面。 “你要去哪儿?”小刘大叫的追了上去。 黑衣人本来想拉住小刘,可是他还是慢了半拍,无奈之下,只好也跟着小刘一起朝那中间的月亮门跑了过去。 那中间的月亮门后面是一间相对较大的石室,石室左右两侧分三排摆放着四五十具造型各异的陶俑,这些陶俑一个个手持大小不一的乐器,身上原本的色彩依然经过岁月的洗礼不复存在,只是偶有衣角领子上留下了些许的暗红色和淡绿色。 石室的后方有一个凹字型的石台,上面摆放着很多瓷器和铜壶,样子并不算奢华,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最普通的生活用具。 而在石室的最正宗摆放的却是两口棺材。 两口小的不能再小的棺材。 那两口棺材只有不到一米长,棺椁全身上下呈现的是灰白色,八字形摆放在石屋的中间,在棺椁盖和棺材连接的位置被人贴了一圈黄色的符纸。 这些符纸很显然是用了某种极为特殊的材质,经历了千年的岁月侵蚀,它既然一点都没有损毁,甚至连上面的朱砂符文都没有一丁点掉色的迹象。 如果说这两口棺材诡异至极的话,那么让小刘他们脊背发凉的是,自从他们进入到这里之后就完全没有见到黄朵朵的身影。 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月亮门之外,其他的地方一目了然,完全没有其他出口,他们是眼睁睁看着黄朵朵进入到这间墓室的,可她又怎么会凭空就这么消失了哪? 黑衣人不解,小刘更是想不明白。 小刘在整间墓室里转了三圈,却没有找到一丁点儿黄朵朵来过的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旁的那个口小棺材突然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棺材盖子一样。 小刘虽然下过无数大墓,可还是不由得一惊,他连着退了数步这才停住脚步。 而当他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那声音的时候,那声音竟然没有了,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自己和黑衣人的呼吸声之外,剩下的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你……你听到了吗?”小刘问道。 “听到了什么?”黑衣人一边四下里查看着墓室的四壁,一边说道。 “我刚才听见好像有人在敲那棺材盖子。”小刘说道。 “什么?”黑衣人诧异道:“你会不会听错了?” “不可能,我听的很清楚。”小刘果断的说道。 而就在小刘话音刚落的时候,那诡异的敲击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听的十分清楚。 那声音并不像是胡乱敲击出来的,反倒是很有节奏,轻几下,重几下,缓几下,急几下,听起来像是二战时期十分盛行的摩斯电码,可又有着很大的差别。 那声音反复的敲了三次之后,就不再响起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诡异的敲打声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小刘开口说道:“朵朵会不会在这里里面?是不是她先告诉我们什么东西?” 小刘边说边走到那棺材的边上,他先是看了看那封住棺材的黄符纸,又看了看那符纸上面的咒文。 “这是封鬼镇妖符,是道家至高的咒印,凡夫子弟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见到一张这样的咒符。这里居然用了这么多,看样子这棺材里面压着的绝不是什么凡夫善类。”小刘皱着眉头想道:“可是,不打开棺材的话又不知道朵朵到底在没在这里,这他妈的可难办了。” 小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伸手就要扯下那棺材上面的黄符纸。 可他刚一伸手就被边上的黑衣人给拽住了,小刘回过头诧异的望着黑衣人,说道:“你要干嘛?” “你要干嘛?”黑衣人反问道。 “我当然是要开棺救人。”小刘说道:“虽然不知道朵朵到底是不是在里面,但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得救她。” “救人的前提是不能自己送死。”黑衣人冷冷的说道:“你看看哪里。”黑衣人边说边指了指墓室左侧的石壁。 小刘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之前此时那墓室左侧的墙壁之上,不知何时依然落满了飞蛾。 那些飞蛾就好像是有意识一样,绕着一个点在墙壁上缓缓的移动,慢慢的它们竟然组成了一个好似眼球的图案。 而更让小刘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些飞蛾尾部荧光的映照下,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竟然慢慢的显现出了一幅壁画。 小刘缓步走到了墓室左侧墙壁的跟前,朝那副壁画望了过去。 只见,那墙壁上竟然刻画的是一副十分恐怖血腥的画面。 两个身材矮小头大入斗笠的人小,一个站在城池的围墙之上,两只手里各拿着一颗滴着血的人头,另外一个小人在城池当中肆虐,它大肆的吞噬着城中居民的灵魂,无数居民四下逃窜,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此时,一个年轻的少年站了出来,他头戴着金色的面具,手持金杖,率领军队与这两个长相诡异的小人展开殊死搏斗。 虽然年轻人骁勇善战,可最终还是败给了这两个小人。 在生死的关头,年轻人似乎得到了神的旨意,得到了一份乐谱。年轻人将金杖插入地面,地面上立刻涌现出了无数的陶俑,它们一个个手持乐器,弹奏出让人痴迷的音乐。 两个小人听见音乐之后,立刻神魂颠倒,不能自己,甚至跟着音乐翩翩起舞,年轻人见时机已到便手起刀落斩杀了两个小心,并找来最有能力的道士,用用糯米混合着黄符纸做了棺椁,再加上道家最高的符文将其镇压埋于地上。 不过,两个小人肉身虽然已死,可是它们的灵魂却并没有消散,始终停留在这棺椁之中等待着机会。 复活的机会。 第二百三十章:黑毛粽子 勿开棺材惹麻烦 黑毛粽子阴阳判 小刘和黑衣人在石壁前看了很久,直到那些飞蛾好像漩涡一样不停的旋转起来后,他们两个也没能完全搞明白那壁画上绘画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壁画上面的内容和这里好像不是一个时期发生的事情。”小刘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这壁画上面刻画的内容或许比这龙冢建造的时期更早一些。”黑衣人说道。 “难道是这龙冢的建造者和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都看上了同一块地方。”小刘问道。 “很有这个可能。”黑衣人道。 “可是……”小刘欲言又止的说道。 “可是什么?”黑衣人看着小刘问道。 “可是,朵朵拿着的那个铁盒跟这两口棺材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跑到了这里?现在又去哪儿了哪?” 两个人面面相觑,太多的疑问无法再这一时间解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身后的石棺材突然又一次从里面发出了猛烈的敲击声。 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不再是有节奏的敲击声,那声音听起来杂乱无章,就好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在临死前胡乱敲打出来的一样。 与此同时,小刘隐约的还听见了有丝丝呼喊声从棺材里面传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呼喊声,虽然,小刘一时间并不能确定那声音是不是黄朵朵的,但他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于是,他动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棺材的旁边,一伸手扯掉了石棺周围的黄符纸。 这些黄符纸看似独立存在,实则它们是由一跟极细极细丝线相连,小刘伸手扯掉了一张黄符纸,其余的黄符纸也跟着一同被撕了下来。 而就在黄符纸离开棺材的那一瞬间,一股股白烟猛然从那石棺缝隙中冒了出来。 眼见石棺中冒出不知名的白烟,小刘心头顿时大惊,可正当他想撤的时候,那灰白色的棺盖突然被人从里面给推了起来,随后一只干枯发黄的手猛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小刘的手腕。 小刘先是一惊,随即便要将手抽回来,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只枯黄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一样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他越是挣扎,那只手攥的就越紧,到了后来小刘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握断了。 一股股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小刘的大脑神经,让他几度差点昏迷过去。 而那只枯黄的手在接触空气没多久之后,竟然开始慢慢的长出了一层黑毛,那黑毛又长又硬,火光下看起来无比的慎人。 “是……是粽子!”小刘奋力挣扎着喊道。 “黑毛僵尸,这下可麻烦大了,怪不得用黄符纸混合糯米做棺材,原来在这家伙下葬之前就已经有尸变的现象了。”黑衣人一边说一边跳到了棺材上面。 他先是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棺盖上,将那几乎被推开的棺材盖又坐了回去。紧接着,他对准伸在外面长满了黑毛的手就是一脚。 黑衣人这一脚势大力沉,他原本想一脚踹断那黑毛粽子的手臂救下小刘,可是谁承想,他这卯足了劲儿的一脚下去,竟然好像是踹在了钢筋铁管上一般,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黑衣人的整条右腿都被震的一阵酸麻。 而由于黑衣人将大部分的力气都用在了腿上,原本压制棺材盖子的劲头顿时少了许多。 棺材里面的黑毛粽子稍一用力便将黑衣人整个掀翻了下去,糯米混着石灰和黄符纸做成的棺材盖子被顶到了一边。 随着大股大股白烟的冒出,一个好像六七岁男孩那么大的身影从棺材里面猛的坐了起来。 这家伙头大如马,眼大如灯,没有鼻子,嘴却扁的像是鸭子。它身材瘦小,和人类一样有双腿和双手,只不过,它单侧长了十根肋骨,全身上下布满了枯黄的鳞片。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小刘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尸变了,早就跟你说别打开那两口棺材现在可倒好,给自己惹麻烦了吧!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黑衣人埋怨道。 黑衣人一边说一边抬起脚,对准那家伙的胳膊就是一脚。 可无论黑衣人使多大的劲儿,那家伙仍旧是纹丝不动,反倒是震的黑衣人腿骨都感觉快要裂开了。 “你每一次都是擅自行动,你就不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黑衣人捂着腿埋怨道。 黑衣人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这些话听在小刘的耳朵里却是惊诧万分,因为他的口气居然和一个人一模一样,一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甚至无比深爱的人。 “你究竟是……”小刘本想开口问“你究竟是谁?” 可是,他刚一开口便被那黑毛粽子给举了起来,紧接着便好像是仍口袋一样,将小刘朝一边的石墙甩了过去。 这一下的力道极大,要是结结实实摔在墙上的话,就算不当场被摔成壁画,估计被是一个七窍流血、骨断筋折。 好在,小刘眼看要撞在墙壁上的时候,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和墙的中间,充当了肉垫的角色,这才没让小刘当场被摔死。 不过,即便如此,小刘和黑衣人还是被这一下给弄的心口发紧、喉咙发热,险些一口鲜血喷在当场。 只可惜那黑毛粽子并没有打算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一击得手之后,它笔直的站起身来,从棺材里一跃而出,双手笔直的朝两人这边扑了过来。 两个人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那黑毛粽子已经到了身前。 小刘心头暗骂了一句“好快”,手脚上却丝毫不敢怠慢,他忍着胸口的剧痛,一个前滚翻躲过了一击。 可这一击将将必过,后背便又寒风来袭,小刘心下大惊,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家伙朝自己扑过来了。 小刘当下双脚蹬地,将自己的身子腾空,接着卯足了劲朝后面蹬去,这一脚恰巧踹在了黑毛粽子的胸口,只听“砰”的一声,一股无比的疼痛夹杂着酸麻感啥时间传遍了小刘的双腿,他感觉好像是被一辆全速前进的卡车顶了个正着。 小刘不敢过多恋战,一击得手后,他借势一个虎扑跃出去两米多远。 而那黑毛粽子似乎并未料到小刘会有这一手,这一脚过后,它呆在原地愣了一愣。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小刘和黑衣人同时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猛的一闪,从墓室右边的墙角朝门外冲了出去。 这个人的动作很快,再加上从那棺材里冒出的白色雾气,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 但是,她手里抱着的东西却看的一清二楚,那不是别的,正是黄朵朵之前拿走的那个铁盒。 “朵朵!”小刘下意识的大喊。 可那个身影只是一闪,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白烟很快布满了整间石室,它们就像是雾一样,粘稠而又不散,整间墓室的能见度瞬间被拉到了最低。 小刘眼见时机已到,一把拉起边上的黑衣人就往墓室门外跑,可是那黑毛粽子显然不满意自己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他左蹦又跳,连跃了几次竟然跳到了两个人的前面,它张开大嘴竟然发出了一种好似无数婴儿啼哭的叫声,同时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不好,有毒!”小刘和黑衣人心头一惊,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同时用袖子挡住了口鼻,避免尸毒进入到体内。 那黑毛粽子见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也不做停留,矛头一转直扑左侧的小刘。 “为什么老是我!”小刘一边大骂,一边偏身躲过黑毛粽子的一击。 可他刚躲过一击,脚底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向前扑了过去。 说来也巧,绊住小刘的正是之前他扯下来的那些用蚕丝串起来的黄符纸,而小刘这一跤不偏不倚的正好摔在了另一口棺材前面,他也恰巧不偏不倚的一把扯掉了那口棺材上的黄符纸。 而更要命的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那口棺材里的黑毛粽子正等着大眼睛望着他。 小刘先是一惊,但多年临敌的经验还是让人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先是耸肩藏头,紧接着右手一计重拳打在那具黑毛粽子的左眼上,他这一拳打的很重,那具黑毛粽子整个人都被打的晃了晃,他自己的胳膊也被震的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一拳过后,小刘强忍着疼痛,借势向后窜了出去,可是他刚动,棺材里的那具黑毛粽子就好像早就算准了一样,跟着也跃出了棺材,两只长满黑毛的胳膊就好像是两柄锁魂枪一样,直直的扎向了小刘。 可小刘也并非善类,他背部落在地上之后,猛的抬起了双脚,一招儿兔子蹬鹰正好踹在了黑毛僵尸的胸口,小刘只觉得千斤力道从脚上传来,可求生的**让他心中发狠,一咬牙将来势甚猛的黑毛僵尸硬生生给踹了回去。 只听“咣”的一声,那黑毛粽子不知道摔倒了什么地方。 白雾更浓,浓的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东西,小刘试着大喊了几声黑衣人,希望他能够有所回应,可是,出乎小刘意料的是,无论他怎么喊,四周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他唯一能听见的就是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难道他出事了?”小刘心想道。 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声惨叫。 一个女人的惨叫。 黄朵朵的惨叫。 第二百三十一章:其他部队 狭路相逢勇者胜 粽子成灾谁人活 “妈的!朵朵出事了!那黑毛粽子该不会是抓到她了吧!”听到黄朵朵的叫声之后,小刘心头不由得一紧。 他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经历了数次生死徘徊之后,在他的心里,黄朵朵这个女人似乎依然变成了某种不可替代的精神寄托。 如果你单刀直入的问小刘,黄朵朵对你来说算什么?或者,你爱黄朵朵吗? 可能小刘回答不上来。 但是,在他的内心里或许会说,他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或者更准确的说,此时此刻,他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所以,当小刘听见黄朵朵叫声的时候,他便第一时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可是,他冲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黄朵朵,他看见的是一个身穿深绿色迷彩军服的男人。 不,不是一个男人,是半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几岁,体型十分强壮,皮肤黝黑、满面的络腮胡子,很显然是常年在户外作业。他的左脸上从眼角到嘴角有这一条深深的刀疤,刀疤很深,使得他整个左脸的肌肉都跟着变了形,看起来异常凶悍。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被人硬生生从中间撕成了两半,肠子肚子七零八落的掉在周围,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身体动脉当中涌了出来,将他的四周都染成了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无数只暗灰色的飞蛾落在他的伤口处,大口大口的吸食着鲜血,而他们尾部上面的荧光给这家伙似乎镀上了一层银边,那场景看起来不由得让人头皮发麻。 小刘皱着眉头,努力克服着想要吐的念头。 他蹲下身子,四下观察了一下,浓浓的白雾已经将整片区域都填满,一米之外的情况根本看不见,一时间也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尽量的将身体放低,呼吸节奏放慢,生怕弄出一点动静,那两只黑毛粽子就会追过来。 小刘小心翼翼的在四周摸索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这个半个人之外,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听见朵朵的声音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小刘心想。 他刚才明明听见黄朵朵是在这个方向发出的叫声,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地上躺着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家伙是谁?这里什么时候进来别人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跟我们的目的一样吗?”小刘心思急转。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这个人的脖颈间探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的体温还在,这家伙虽然已经咽了气,可是他的肌肉还在反射性的跳动,很显然他是刚死没多久。 小刘在他剩下的半边身子上翻找了半天,希望可以找到有关他身份的线索,可惜,他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把美军惯用的巴克军刀、一把工兵铲和半盒万宝路,其他的一无所获。 “妈的,这家伙到底是谁?”小刘一边暗骂一边将军刀和香烟收入怀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倒在地上的家伙居然动了。 只见他猛的从地 上坐了起来,剩下的半边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冒着黑毛,与此同时,他胳膊伸的笔直,身子一转,朝小刘就挥了过去。 小刘一惊,抬起手里的工兵铲本能的一挡,那家伙胳膊正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工兵铲上。 只听“砰”的一声,小刘就觉得虎口一阵酸麻,就好像自己整个人被卡车撞了一样,整个人横着就朝后飞了出去。 而那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家伙很显然并没有打算给小刘喘息的机会,他一击得手之后,整个人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原本散落在一边的内脏此时已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好像是石膏一样附着在他身体的一侧。 那家伙站起来之后,单腿一用力,整个人一下子跳起了一米多高,空中身子一转,手臂直直的朝小刘胸口就扎了过来。 小刘倒在地上,本来还想来一次兔子蹬鹰,可无奈那家伙动作实在太快,小刘刚抬起腿,他那一只长满黑毛和黑指甲的手就已经到了眼前。 情急之下,小刘只好一个侧身,避过那家伙的手。 只听“啪”的一声,那只长着黑毛的手贴着他的耳边硬生生的插入到了墓室的地面里。 由于他的力道过大,再加上身体僵直,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小刘翻身站起来,抓住眼前的机会,抡圆了手里的工兵铲,一铲子就朝那家伙剩下的半边脑袋削了过去。 随着“砰”一声闷响传来,小刘手里的工兵铲竟然嵌在了那家伙剩下的半个脑袋里。 “奶奶的,这家伙怎么会尸变的这么快?”小刘心中暗骂道。 可还不由得他多想,那只剩下半边身子的黑毛僵尸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又站了起来。 他这一下力度大的出奇,小刘一个不留神被整个人连同它脑袋上的工兵铲一同摔飞了出去,险些撞在不远处的石壁上。 白雾又弄了,小刘坐在地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家伙在一蹦一蹦的朝自己这边跳来。 “这家伙是凭借什么锁定我位置的?”小刘心里想道。“是呼吸?还是我身上某种生物电?” 小刘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退去,他本想找到一面墙作为依靠,然后在想办法能不能找到那个黑衣人和黄朵朵,然后在一起研究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靠在石壁上的那一瞬间。原本光滑平整的石壁突然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只枯黄干涸的手猛然从墙壁里面伸了出来。 这些手干枯瘦小,嫣然就是一具具干尸的手,而这些手在接触到那些白雾之后,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开始变的黝黑发亮,一层黑毛啥时间就长满了整个手臂。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形容的哀嚎声传遍了整间墓室。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喊,让人绝望,让人看不到希望。 小刘被那些突然伸出的手抓个正着,十几双长满黑毛的手将他的手臂、肩膀、衣服死死的抓住。 它们将小刘整个人奋力的向后拖去,那样子就好像是无数只恶鬼要将一个活人硬生生拖入无间地 狱一般。 小刘想喊,可是他的咽喉被好几双手死死的掐住,他连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别说喊,到了后来,他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意识,开始一点点脱离小刘的身体,他曾经听人说过,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过往的一切,或者会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恍惚只见,小刘看见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是谁?是黑白无常吗?他是来接我的吗?”小刘恍恍惚惚的想道。“他不问我什么吗?不问我是怎么死的吗?” 可是这好似黑白无常的人却并没有对小刘说话的意思,他一扬手一股灰白色的粉末啥时间洒满了四周。 说也奇怪,那些会白色的粉末一接触到那些长满黑毛的手臂,顿时冒起了一阵白烟,那些长满黑毛的手臂就好像是被热油烫过了一样,一下子全都缩了回去。 “快走!”眼见那些长着黑毛的手臂缩了回去,黑衣人拉起小刘就朝一个方向跑去。 “你是谁?你是黑白无常里的黑无常吗?白无常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接我?你要带我去哪儿?”小刘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他胡言乱语的说道。 黑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回手给了小刘三个大耳光。 耳光打的十分脆生,小刘的半边脸一下子红肿起来,不过效果倒是明显的很,小刘的意识立马恢复了过来。 他捂着脸看着黑衣人问道:“怎么是你?”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还有谁会在这个地方死命的找你?你的那两个兄弟?”黑衣人嘲讽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刘看着黑衣人淡蓝色的眼睛问道。 “因为我想亲手要了你的命!”黑衣人一边说一边朝小刘身后望去,“那些该死的黑毛粽子破土而出了。它们追上来了,快走。” “这他妈的是粽子开会吗?”小刘骂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黑毛粽子,我擦,都成灾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黑衣人骂道。 他说完,一挥手又洒了一大把灰白色的粉末,也不知为何,那些白色的粉末对那些长满黑毛的粽子有着奇效。但凡接触到那些粉末的粽子,顿时身上冒出一股股白烟,与此同时,那原本坚硬无比的皮肤也会像是被硫酸烧过一样,变的溃烂腐朽。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小刘和黑衣人一边在白雾中摸索前行,一边不住的问道。 “这是糯米。”黑衣人说道。 “糯米?你哪儿来的糯米?”小刘诧异的问道。 “刚才趁着那些家伙不注意,在棺材上扣下来的。”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我擦,真亏你想的出来。”小刘笑骂了一句后,又板起脸说道:“对了,这里好像来了其他的人。而且装备十分的精良,这东西就是从他们手里捡来的。” 小刘说着提起手中的工兵铲,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 “这是美军的工兵铲。”黑衣人瞟了一眼,“不过这是一个仿品,看样子进来的这伙人应该是职业的倒斗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金杖 墓室秘密竟是何 金杖再现凶或吉 “这下倒好,同行遇见同行了。”小刘苦笑道:“估计他们也是冲着那托斯圆盘来的。” “不是估计,他们百分百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黑衣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拿到它。” “你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得到那个圆盘?还有……”小刘欲言又止的问道。 黑衣人原本已经转身准备要走,此时听到小刘的话又停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小刘,皱眉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你究竟是谁?我怎么感觉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小刘鼓足勇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一个朋友?”黑衣人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反问道。 “对,一个朋友。”小刘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原来在你心里那个人只是一个朋友,怪不得你当时会把她留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怪不得,怪不得……你会不要她了。怪不得你会忍心看着她死。因为你只是当她是你的朋友,就算你们已经……”黑衣人这话看似是说给小刘听的,但说到后来,他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真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说到后来,黑衣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很明显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黑衣人不在说什么,他转过身不再看小刘一眼,那感觉就好像不想再看见小刘一样,随后他大步朝白雾的中走了过去。 小刘被黑衣人这一出儿弄的满头雾水,他在心里连续问了自己十多次“我说错什么了吗?”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就突然这个样子,他也弄不明白这黑衣人到底唱的是那一出戏,一个大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小刘跟着后面喊了四五声,眼见黑衣人压根没什么反应,便不再多话,只是跟着他在这迷雾中四下里摸索。 期初两个人是站着朝前走,慢慢的发现这雾气是上浓下浅,于是两个人变成了半蹲着前进。 后来,小刘和黑衣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在距离地面大概三四十公分的地方是没有丝毫雾气的。 于是,两个人果断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再没有了白雾的阻隔,小刘和黑衣人很快找到了墓室的出口,可当他们两个爬到那扇大铁门边上的时候,原本躺在这里的吴凡和冷老三居然全都不见了。 “他们两个会不会出事了?该不会遇到那些粽子了吧?”小刘皱着眉头问道。 “不会的。”黑衣人摇头说道:“这附近没有血迹,也没有搏斗过的迹象,他们两个人很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那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同样发现这地方进来人了,所以才离开的?”小刘皱着眉头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黑衣人说完这话之后就不在搭理小刘,很明显他还是很在意小刘之前的那句话。 而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在他两人的面前一闪,这个人动作极快,好像根本不受白雾的影响一般。 看见这个人之后两人急忙附身去看,只见这是一个女人。 黄朵朵。 跑过去的人竟是之前消失不见的黄朵朵。 只见黄朵朵抱着那个铁盒子跑到此前他们进来的那道大铁门的跟前,伸出单手竟然轻易的将那道重如山石的铁门轻易的就推开了,就好像是推一道没有上锁的木门一般。 铁门被推开之后,一阵刺骨带着腐朽味道的寒风啥时间吹入了整间墓室,小刘和黑衣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屋中那奶白色的白雾也几乎在一瞬间被吹的四下飘散,成百具长着黑毛的僵尸在没有了白雾的阻隔后,集体将目光都落在了小刘和黑衣人的身上。 “妈的!快跑!”小刘大喊了一声之后,拽起地面上黑衣人的衣领,转身就往那铁门外面跑去。 他们的动作快,那些黑毛僵尸的动作更快。 四五具身材高大的黑毛僵尸飞身过来,张开大嘴就朝小刘脖子咬了下去。 小刘挥起工兵铲照着他们的脑袋就是一顿狂拍,小刘的身材虽然不算是魁梧,但手上的力气却也不小,此番又是泛起了一股子狠劲儿,几工兵铲下去,那飞过来的黑毛僵尸竟然都被他砍掉了半个脑袋。 眼见得手,小刘心下大喜,可他还是不敢太多停留,在将工兵铲从一只黑毛僵尸的嘴里拔出来后,转身便向铁门冲去。 而另一边的黑衣人仗着身法诡异和手中从棺材上扣下来的糯米灰,一时间竟然占据了上风。 几只扑向他的黑毛粽子均被他弄了一个人仰马翻,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一阵阵白烟从他们的眼耳口鼻中冒出来,样子看起来恐怖至极。 “快撤退!”小刘距离铁门也就三四米的距离,两个虎扑之后就已经到了门前。“你先走我断后!” “赶紧走!哪儿有那么多废话!”黑衣人一边骂一边洒出了一把糯米灰。 可让人惊讶的是,那些僵尸似乎是有智商的,见同伴纷纷倒在这粉末之下后,他们便不在主动进攻,而是将黑衣人团团围住,不断在试探的行动。 他们一个个身体僵直,动作诡异,在黑衣人周围跳来跳去,看起来虽然杂乱无章,但实则配合的相当默契。 如果小刘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是死人的话,或许会认为这些家伙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 “这帮家伙他妈的好像有智商。”小刘惊讶的叫道。 “还用你废话吗?我又不是瞎子。”黑衣人咬着牙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跑?”小刘焦急的骂道。 “你觉得我跑的了吗?”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把粉末洒在自己的身上和周围。“擒贼先擒王!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在黑衣人说出这话的一瞬间,小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指的自然就是那两具好像小孩的黑毛粽子,这一屋子的僵尸似乎都听他们两个人的指挥。 它们两个家伙在偷袭小刘失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此时要想在这数百具僵尸里面找出那么两个小家伙来,真的就是大海捞针啊! 擒贼先擒王! 说的简单,可是该怎么擒哪? “打是打不过了!智取?可怎么个取法儿哪?”小刘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拍躺下两只粽子,一边大声的骂道。 “你个笨蛋!还记得那副壁画吗?”黑衣人抽出腰间的匕首与冲过来的黑毛粽子缠斗了一阵子后,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对!音乐陶俑!那东西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处。”想到这里,小刘大致的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抡起手里的工兵铲便朝停放小棺材的墓室冲了过去。 “天灵灵,地灵灵,武神赵子龙快显灵。老子今天就要杀一个七进七出。”小刘嘴里面说个不停,手里面也一点儿没闲着,一把工兵铲上下翻飞,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冲进了那间墓室。 主墓室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白色的浓雾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小刘冲进主墓室之后为了防止那两具小孩一样大的黑毛僵尸给自己来个偷袭。 于是进来后他凭借着记忆第一时间躲到了左侧的墙边。 小刘屏住呼吸,靠着墙缓缓蹲下,希望可以像之前一样通过地板与雾气之间的缝隙看清楚方向。 可当他趴下后却并没有看到那两只粽子的脚,反倒看到了一个人的脚。 一个男人的脚。 一个他熟悉的男人的脚。 吴凡的脚。 小刘先是一惊,随即想到:“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两具粽子哪?” 小刘急忙四下环视,这才发现有一只小孩般大小的马面粽子被人用黄符纸加红线给困了一个结实,此时正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而另一只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忙着在追杀外面的黑衣人。 小刘想大叫吴凡的名字,可随即他听见吴凡开口说道:“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吴凡的语气很是兴奋,那语气就好像是找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他找到什么了?难道之前他都是装的?他早就知道这里不成?”小刘心中诧异道。 “三样宝贝,现在还差两样。”吴凡兴奋的接着说道。 而在他说完这话后,突然两口小棺材“咔嚓”一声向下沉了下去,随后一个石像从地下缓缓升起。 与此同时,一股刺眼的金色透过浓雾传来,小刘揉了揉眼睛才勉强看清楚,那石像是一个年轻人的样子,他上身**,头戴着骨头面具,身体成战斗状态,而在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金杖。 看到这个金杖后,吴凡显得更加兴奋,他一把将那金杖从石像手里夺了过来,举在空中,摆了一个举火上天的架势。 吴凡在大笑,那笑声听起来及诡异又恐怖。 小刘本想冲过去一把躲过他手里的金杖,可就在这个时候,整间墓室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大块大块的砖石从天顶上脱落,无数道巨大无比的裂缝几乎是在一瞬间爬满了石壁和墓室顶部。 第二百三十三章:政府介入 政府介入古龙冢 凶险意外接连环 “妈的!这个地方要塌了!”看着无数的石块纷纷落下,小刘心下大惊。 可吴凡好像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一切,他只是在墓室中不断的挥舞着那金杖,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在跳着某种奇怪的舞蹈,又做着某种神秘的祭祀,就像是东北地区老一辈人常做的跳大神。 小刘本想冲过去把吴凡拉回来,可他刚一动,一块巨大的岩石便从天顶上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掀起了无数粉尘。 “奶奶的!”小刘暗骂了一声后,只能无奈的折返回去。 墓室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大块大块的岩石将那些黑毛粽子一个个砸成了肉饼,黑里透着绿的血液飞溅到四处。 小刘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这才勉强跑回到了铁门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黑衣人看见小刘立马开口问道。“你碰了什么机关?” “不是我!是吴凡!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这墓室下面藏了一根金杖,他把那个金杖拿走了,然后就是这样了。”小刘一时间不能把所有的细节讲清楚,只能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老狐狸原来一直在跟我装蒜!”黑衣人咬着牙说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刘问道。 “现在没时间多说,等有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黑衣人说完冲出了铁门。 小刘回头看了一眼几乎被巨石掩埋的墓室,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墓室外面的灰白色石桥依旧静静的矗立在哪里,墓室里距离的震动并没有给深渊古树带去多少的影响。 但值得庆幸的是,此时那些要命的鬼眼噬心蛛这时候早已不知去向,石桥上只是偶见一些灰白色的飞蛾来回的盘旋,其他的便是深渊峭壁四周伺机而动的干尸。 两个人沿着石桥一路跑到古树的跟前。 而让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满是机关的圆形石桌罗盘竟然不知何时被人给全部解开了。 古树中间那道紧闭的铁门这个时候已经悄然打开了一道足以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此外,在那古树的四周还横七竖八的躺了五个人。 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小刘蹲下来用手指探了一下他们的脉搏,发现这五个人都已经死了,而且都是刚死不久,体温都还在。 可让小刘感觉到诧异的是,这五个人全身上下不仅连一点伤口没有不说,他们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某种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奇异的景象一般。 另外,这些人都装备精良,除了工兵铲、登山绳、单兵口粮、军用l型手电之外,还配备了冲锋枪和国产的新式手枪,他们身穿的暗绿色军用迷彩更是军用级别的。 “好精良的装备!这些人应该部队的!可是……”小刘不由得叹道。“可既然是部队的,为什么他们身上没有军衔哪?” 小刘在他们全身上下翻找了半天,却并没有一点部队的军衔和特征,只是在他们的左臂上贴着一个臂章,臂章上面简单的绣着三个数字,749! “因为他们是749局的人。”黑衣人伸手撕下了一个人的臂章,递给了小刘。 “749局?”小刘接过了臂章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臂章特别的很,整个臂章虽然是刺绣制成的,但是黑底白字的臂章上竟然火光的映照下泛着一股子奇异的光芒,那形状隐隐约约看起来像极了一条盘着的巨龙,给人的感觉看起来就好像是某钟水印一般。 “这749局是什么部门?我怎么没听说过?”小刘摆弄着那枚臂章诧异的说道。 “不光你没有听说过,我想整个中国政府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部分的存在。”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不是跟他们打过交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749局如此的神秘?”小刘叹道。 “嗯!”黑衣人点头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隶属于那个部门,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领导。我也只是偶然的一次机会知道他们的存在。” “那这个749局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刘诧异的问道。“他们也对古墓感兴趣?” “他们感兴趣的可不只是古墓这么简单。”黑衣人淡淡的回答道。 黑衣人说完这话之后,抄起了边上的一把工兵铲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这次会选择拿着这种假货下地探墓,说明这一次他们的行动应该是十分匆忙。既然连749局都惊动了,看样子这一次中国政府对这龙冢是十分在意啊!他们难道也看中了这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的托斯圆盘到底是什么?它又有什么用处?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抢它?”小刘诧异的问道。 “我说了,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赶紧填饱肚子,接下来如果想活着出去,要走的路还长的很!”黑衣人说着拿起一块压缩饼干塞进了嘴里。 小刘接连吃了两回闭门羹,心里很是不爽,他闷闷不乐的整理了一下装备后,就坐在一边往嘴里塞着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很干,只吃了几口,小刘便感觉有一些噎得慌。 他起身去身边上一个家伙身上翻找水壶,可奇怪的是,这些家伙的水壶里居然连一滴水都没有。 “妈的,这些人上辈子都是渴死的吗?怎么一点儿水都没有。”小刘一边骂一边将水壶扔了出去,恰巧砸在了一具干尸的脸上,将那家伙砸入了无尽的深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刘下意识的发现躺在他身边的一具尸体嘴突然动了一下。 起初,小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随即他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幻觉,那家伙的嘴真的在动。 那具尸体的嘴动了两下之后,猛的张了开来,一条血红色的节肢类昆虫从他的嘴里面缓缓的爬了出来。 这个虫子长的和螳螂很像,但身子却长的出奇,头尾加在一起足足有三十厘米左右,六条细细的节状腿几乎和身体一边长短,全身上下呈现一种几乎透明的血红色,背部上两对透明的翅膀在火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光。 它爬出来后停在那具尸体的脸上,一对前腿好像是苍蝇一般合在一起,不停摩擦着,豆大的脑袋左右摆动着好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这是什么?”小刘看到这个虫子之后整个人一惊,他倒不是怕虫子,但是之前几次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在这个地方出现的物件没有一个不是要命的。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轻举妄动,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只古怪的小虫子,此时的他依然端起了枪瞄准了那只红色的小虫。 不过,这只小虫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它在那个尸体的脸上呆了一会儿,突然震动翅膀嘴里发出了一阵阵“滋滋滋”的叫声,那叫声很尖,听起来就好像是知了叫一样。 它叫了一会儿之后,一转身从那具尸体的耳朵钻进了他的体内,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早已经断了气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站了起来,两眼眼神涣散,嘴角泛着一股子慎人的微笑,手脚以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方式朝小刘和黑衣人扑了过来。 “妈的!这些家伙居然是尸虫。”看到这一幕后,小刘和黑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两柄改装的小型冲锋枪,两道火蛇瞬间吞没了眼前的这五个人,离着最近的两个大胡子被小刘和黑衣人手中的冲锋枪一瞬间打成了肉泥,朝后面飞出去,把边上的那个姑娘和另一个白嫩皮肤的小伙撞到了深渊之中。 另一个家伙被小刘一脚踹在了肚子上,随后一枪爆头,巨大的后坐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小刘不做停留,上去一脚踢在他的面门之上,一阵骨头碎裂的感觉通过脚面传到了小刘的身上,那家伙的鼻骨应该被小刘完全给踢碎了。 而这一脚也将他直接踢进了深渊之中。 小刘喘着气望向深渊,可他这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四五道红色的光便从深渊底部窜了上来。 “妈的!他们又回来了!”小刘大叫道。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那五只血红色的尸虫依然窜到了小刘的眼前。 小刘情急之下扣动了扳机,五十几发子弹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撞针敲击枪堂的声音几乎将整个深渊炸裂。 可这些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小刘一顿扫射之后不仅一只都没有打到,反倒是有两只险些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面。 小刘想要伸手去拍,却被黑衣人给拦住了。他一只手抓住小刘的手,一只手抄起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将企图爬进小刘耳朵里的尸虫挑出来,同时,拉开了一枚手雷的保险,扔到了一米外的地上。 “闭眼睛!闪光弹!”黑衣人大喊。 小刘一惊,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紧闭双眼。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整个深渊古树周围啥时间被一团剧烈的白色包围。 第三百三十四章:古树石棺 古树内部藏宫殿 一山三穴发凶兆 闪光弹的威力在这相对幽暗的深渊中得到了奇效,啥时间爆裂开来的白色光团让那些血红色的尸虫一时间失去了进攻的方向。 它们一个低落到地上,不断扭曲着细长的身体,甚至有几只还发出了痛苦的“吱吱”声。 眼见一击得手,黑衣人和小刘转身便往古树的铁门中跑去。 在途经一具疤面男子尸体的时候,小刘还本着贼不走空的做人原则顺走了这家伙掉落在一旁的军用背包。 不过,相比于深渊,这古树铁门的后面一片漆黑,两个人纷纷打起了l型手电照明。 l型的军用手电常用于部队的特种作业与地下勘探使用,它常规的照射范围是三十到三十五米,距离虽然有限,但此时却足以看清楚这古树内部的一切。 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两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古树的内部竟然盖有一座巨大的宫殿。 那宫殿的建造整体呈现一个金字塔型,远远望去可以说是雕梁画柱、气势磅礴,它的整体结构为木质,共分为八层,每一层的建筑风格都不尽相同,建筑物的整体颜色也不同。 一条笔直的大道将这八层联系在一起,这条大道在l型手电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这道路竟然是由黄金铺设而成。 顺着黄金大道向上望去,第一层是赤红色,建筑的风格也是最简陋,几乎没有任何复杂的建筑物,所有房屋都只是简单堆砌搭建而成。 第二层是橙色,建筑风格虽然也算不上精细,但是墙壁与承重柱上面上大量的莲花图腾,颇为接近两晋时期的雕刻手法。 以此类推,第三层到第七层的颜色分别是黄、绿、青、蓝、紫色,建筑风格也越来越成熟,工艺也越来越复杂。 五层以上开始,足以用奢华两个字来形容。 尤其是第七层那粗大的梁柱,伸展向外的飞檐,传神的停梁兽,无不展示着隋朝时期奢靡的建筑风格。 至于那最后一层,其颜色是一种摄人心魄的黑,和其他的黑不一样,这里的黑你多看一会儿,就会有一种整个人都会不自觉地要跌进去的错觉。 而更诡异的不仅仅是这里的颜色,这里的建筑更是让人感觉到恐怖。 因为这最后一层既不是奢靡的宫殿,也不是什么亭台楼阁,这里只有一座简单的八角凉亭。 凉亭顶棚外檐的八角上各停着一只停檐兽,从左到右分别是野鸡、山羊、马、公鸡、老虎、狗、牛、龙。 而在这八角凉亭的正中矗立着一口半透明的棺材。 这口棺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透过半透明的棺材壁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流淌着黑色的液体,而在这液体之中浸泡着一具尸体。 此外,无数根大小粗细不一的藤蔓缠绕在这口棺材四周,有的甚至与这口棺材合二为一,好像是蛛网一般将那口棺材笔直的托在半空中。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小刘和黑衣人不由得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一生当中可谓是见过大大小小无数的古冢墓穴,但这样的地界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过了很久,小刘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这是……霸王卸甲局!” “霸王卸甲局?”黑衣人问道。 “没错!我不会看错的!”小刘咽了口口水说道:“我家里祖传有本书,里面的内容讲的就是风水秘术。我在很早以前看到过一篇记载,内容说的就是这霸王卸甲局。” 小刘想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道:“霸王卸甲局,顾名思义指的就是西楚霸王项羽乌江卸甲自刎,葬在此处的人一般都是风云一时最终却不得善终的人。霸王遇水而终,离水而活。所以这地方无水无火,只占土与木。正所谓一穴管三山,第一山发权,只的是官运亨通,十世得福。第二山发财,只的是财运亨通,但这里的财运却只有二十四年的光景,正所谓富不过三代也就是这个道理,天命如此,谁也改不得。还有那第三山……” 小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黑衣人皱着眉头追问道:“第三山发的是什么?” “这第三山发的……”小刘犹豫道:“这第三山发的是凶,指的是血海无边,所有有牵连的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这里是第几山?”黑衣人问道。 “这里是……”小刘皱着眉头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掐算了一阵子后,一字一字的说道:“这里是第三山!” “什么?这里就是那发凶的第三山?”黑衣人惊诧道:“真的会有人将自己葬在大凶之地?” “嗯!”小刘点头道:“这里的一切我总感觉乖乖的,咱们两个还是小心为妙。” 小刘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从这八层宫殿的最顶层传了下来。 一个女人的惨叫。 小刘和黑衣人几乎是同时一惊,小刘更是大叫一声,“不好!”随后一个箭步便冲上了那条宽阔的黄金大道。 黄金大道的阶梯很宽,但好在并不算陡,小刘一口气直冲到了第八层的那座凉亭边才停了下来。 一个女孩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工艺精巧的匕首。 而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诡异消失的黄朵朵。 在黄朵朵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深绿色军用迷彩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另一个是和黑衣人身着同样黑袍的老者。 那黑袍老者全身上下被袍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左肩膀的地方与黑衣人略有不同,这老者的肩膀处秀了一个匹四个头的马。 那黑袍老者在笑,笑声干涸诡异,一双好似毒蛇一般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四周,一只枯黄的手死死抱着黄朵朵此前不肯离身的铁盒。 小刘虽然看不见这家伙的脸,但从他佝偻的身躯和说话的声音不难判断出,这黑袍人的年纪一定小不了。 相比于那黑袍老者,穿着迷彩的中年人要显得干练许多,他右手握着匕首,左脚前右脚后,双腿弯曲,摆出一副随身要进攻的架势,一双如豹子一般锐利的眼神死死盯在黑袍老者的身上。 只听那黑袍老者用一种沙哑腐朽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怎么你们749局对这事儿也感兴趣吗?” “这个自然!连圣殿十二骑士第四坐席的苏查尔都亲自出马的地界,我们749局怎么可能会不关注?”那大胡子戒备的说道。 “好,很好!”那个叫苏查尔的黑袍老者笑道:“没想到749局对我们圣殿骑士了解还是蛮多的嘛!你的表现让我很是意外,如果在别的地方我或许还会让你有一条活路,不过今天在这里……哎……” 那黑袍老者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接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刘身后的黑衣人。 可奇怪的是,那黑袍老者看到黑衣人后的反应竟然先是一愣,然后,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我……我……我……”黑衣人被这叫苏查尔的老者问的一愣,结结巴巴的一连说了三个我字,可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行了,你的问题我们回总部再说吧!”苏查尔缓缓的说道:“你现在帮我把他们都弄死吧!我现在要去取托斯圆盘……对了,你们中国人管这个东西叫什么镇龙镜,不管它叫什么了,我不想有人来挡我的事儿,也不希望有人活着从这里出去,你懂的!” 苏查尔说完,一转身便朝那口半透明的棺材走了过去。 “等一等!”就在苏查尔刚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小刘突然开口叫道。 “哦?你是在叫我等一等?”苏查尔转过头,用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看着小刘说道。 “废话!我当然是再叫你这个老帮菜!”小刘催了一口唾沫骂道。 “哈哈哈哈哈!”苏查尔不怒反笑:“年轻人有胆量!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如果这是在几年前,或许我会拉你入伙!只可惜……” “我说老家伙,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地上的姑娘是不是你杀的?”小刘气急败坏的骂道。 “她吗?”苏查尔用枯黄的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黄朵朵,笑着说道:“是我杀的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 “是你杀的,今天你就他妈的别想走!”小刘说着就要冲上去,可是他刚一动,那黑衣人一下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干嘛?”小刘气哄哄的问道。 “不干嘛!不想现在就杀了你,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乱动!”黑衣人语气冰冷,可是他却不敢看小刘的眼睛。 “你真要杀了我?”小刘大声的问道。 “他的命令我不能违反!”黑衣人低声说道。 “既然要杀了我,那现在就动手吧!”小刘说着抬起手里的冲锋枪,拉开枪栓就要扣动扳机。 可他刚一动,那原本站在黑衣人身后的苏查尔突然像鬼魅一般闪到了他的身侧,伸出那枯黄的手在他的肩头一拍,小刘就觉得整条胳膊好像瞬间被人灌满了铅一样,一下子垂了下去。 一击未得手,却被人占了先机,小刘心头不由得一惊。 大惊之下,小刘抬起脚猛的踹向了苏查尔,可这一脚还是踹空了,那苏查尔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到了小刘的身后,他伸出手在小刘的背上一推,小刘便一下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八角凉亭的石柱上,震的亭子中间的棺材都晃了晃三晃。 第二百三十五章:棺中女尸 升官发财镇龙镜 女尸现世索人命 眼见苏查尔出手,边上749局的大胡子也猛的冲了上来,他的动作朴实无华,却招招快的出奇,再简单不过的拳脚在他的手里竟然蕴藏着无穷的威力。 苏查尔并不与他缠斗,几个闪身之后,便将黑衣人推到了战斗第一线,自己则直奔那口半透明的棺材而去。 他来到了那口棺材跟前,从袍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快速的涂抹在棺材表面上。 说也奇怪,那半透明的棺材在接触那些白色液体之后,竟然开始一点点的变黑,与此同时,那棺材中的原本注满的黑色液体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慢慢变少。 与其说是变少,倒不如说,那些黑色的液体被那口棺材一点点吸收进去。 那些黑色液体下降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黑色的液体便已然消失不见,那口原本半透明的棺材这时候也变成了漆黑一片。 紧接着,一阵阵“咔嚓、咔嚓”木头开裂的声音不断传来,一条条巨大的裂缝随即爬满了整个棺材。 那些原本紧紧裹住棺材的藤蔓根茎这个时候也跟着不断崩裂,木屑夹杂着暗绿色的液体四处飞溅,蹦的到处都是。 只是几个弹指的功夫,那原本悬在半空的棺材“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无数的烟尘以辐射状一下子扩散到四周。 大胡子和黑衣人不由得停下了手,小刘也忍着剧痛依着厅柱坐起身子,三个人齐齐朝苏查尔那边望去。 只见此时亭中的棺材已然没有了之前的风采,它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棺盖被摔飞到了一米外的地方,棺材里面那具尸体歪歪扭扭的倒在一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中药味道。 那是一具裸尸。 死者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一张异域的面孔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后,都会不由得心生嫉妒。 只见她全身上下一丝不挂,高耸的胸部和平坦的小腹,足以在死后的千百年里仍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心跳加速。 她的额头处带了一个雕刻着龙纹的金箍,上面镶嵌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她双手低垂,手心向外,拖着一个造型古朴怪异的泥盘子。 或许是那些黑色液体的功效,这个女人在死后的千百年里居然保存十分完好,完全没有腐烂的情况出现,皮肤白里透红,并且充满弹性,就好像可以随时掐住水来一样。 可让小刘感觉到诧异的是这女人的腿。 只见这女人膝盖以下的部分几乎那口棺材完全融为了一体,无数细小发黑的根茎沿着她的膝盖向上延伸,进入到她的大腿内侧转化为血管一样的黑色细线,直至她的小腹才渐渐消失不见。 “人活百年,树或千年,你用这种方式也不能保你长生不死。”苏查尔看着棺材里的女尸笑嘻嘻的说道:“到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 苏查尔说着伸手就要去取那女尸手中的镇龙镜,可就在此时,那原本栽倒在一边的女尸猛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碧绿如玉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查尔的双眸,苏查尔看见这双眼睛之后整个人不由得一震,紧接着一根粗如手臂的藤蔓猛的卷向了苏查尔的小腿。 苏查尔在迟疑一下之后,突然用如鹰一般的枯手抓向了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苏查尔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就在那条藤蔓眼看要缠住他双腿的时候,苏查尔双脚用力凌空跃起,由于腿上受伤,他这一个后空翻完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但好在在关键时刻他躲过了那条藤蔓,落在了不远的地方。 一击未中,那条藤蔓便不在追击,而是轻轻的卷在了那女尸的腰部将她整个人给托了起来。 随后,又有数条藤蔓缓缓抬起,极为轻柔的向那女尸卷过去,分别缠在了那女尸的胸、背、胳膊等处,将那女尸缓缓脱离地面,好似漂浮在空中一般。 “尔等是何人?胆敢擅闯吾之禁地!”那女尸的嘴并没有动,可是,一股阴森恐怖的声音却不知不觉间飘进了每一个的耳朵里,让每一个听见她说话的人都不禁起了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诈尸的粽子?”小刘捂着胸口小声骂道。 “她是依耐国的公主。”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拉开冲锋枪枪栓。 “依耐国?他们不是在新疆境内吗?这里是甘肃,她怎么会跑这儿来?”小刘勉强站起身子诧异的问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黑衣人说道。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那老家伙把她就这么放出来了,还是想着怎么能活着出去再说吧!”大胡子凑过来说道。 看见749局的大胡子凑过来,黑衣人立刻警惕的将枪口对准他。 大胡子皱着眉头将黑衣人手中的枪口按了下去,小声骂道:“奶奶的,小心走火。咱们现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他妈的用枪指着我干嘛?” “他说的没有错!”小刘边说边拽出之前捡来的手枪:“各自的恩怨先放到一边,还是先研究研究怎么弄死这个家伙再说吧!” “20号,你在跟他们两个嘀咕什么?还不快把他们给我弄死!”就在这个时候苏查尔大喊道。 他一边大喊一边从袍子里取出了一个赤红色的瓶子,苏查尔打开瓶盖,一团红雾便从里面飞了出来。 苏查尔看见这团红雾后,打了一口响亮的口哨,那团红雾好像听懂了什么意思一般,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便一朝那具女尸飞了过去。 如果此时你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那一团红色我雾气竟然是由一种细小的红色虫子所组成。 看到这团红雾之后,小刘不由得叹道:“他……他居然是控虫师!” 控虫师,这是古老而又神秘的职业,在世界各地都有存在。相传这控虫师起源与中国的汉代,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与虫子达成某种神秘的协议,借此来驱使虫子作为自己的武器。 后来,这项职业渐渐的分化为不同的分支,在我国流传最广的就要数云南三千里深山中的蛊师了。 而其余的分支则西上,漂洋过海,在亚马逊流域与帕米尔高原地域扎根,结合当地的文化成为了一种专门研究控虫的巫师。 相传,这虫师在18世纪的宗教战争中已经全部阵亡,之后的数百年里再没有人见过他们,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会有他们的出现。 可那女尸似乎并不畏惧那些红色的虫子,她看见那团红雾飞来,只是歪了歪头。 “尔等如此卑微,敢于吾辈动手,找死!” 过了一会儿,那诡异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女尸的声音就好像是一根根钢针一般,插进每一个听见她说话人的心里。 小刘只觉得心口发闷,喉咙发紧,一个个他曾不愿意响起的画面啥时间在他脑海里闪过,那些画面就像是电影片段一样清晰无比,又挥之不去。 他的爱人、他的儿子、黄朵朵、黄道长、探长、书生……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们在看着小刘,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他们在质问小刘,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质问他为什么当初要放弃他们,质问小刘为什么只有他还活着。 他们的没有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一样,深深的插在小刘的心上。 小刘的心越来越疼,胸口越来越闷,慢慢的小刘觉得喉咙一甜,噗的一声,一口黑血顿时喷在了地上。 而这口鲜血喷出后,小刘猛然感觉到了一阵强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深吸了口气,发现身旁的黑衣人和大胡子也都一个个紧咬牙关,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摄魂术!这是摄魂术!”大胡子咬着牙从牙缝里勉强了挤出了这么一句,而这一句出口之后,他也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 而此时另一边的苏查尔依然和女尸缠斗在了一起,苏查尔一连放出了四五种不同颜色的雾团,可它们只是远远的在女尸周围打转,就算苏查尔的口哨一声急过一声,它们还是不敢靠近它半分。 反观苏查尔,在女尸藤蔓的紧逼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有几次还险些让那手臂粗细的藤蔓缠住脖子,最后要不是凭借自己手里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驱散了藤蔓,这时候估计已经和阎王爷来了一次亲密的会面。 “20号,还等什么?还不快开枪?”苏查尔在几次险些丧命之后,大声的喊道。 苏查尔的声音刚落,黑衣人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扣动扳机,一条火蛇啥时间从枪口喷涌而出,无数的762毫米的冲锋枪子弹无情的打在了那具女尸洁白如玉的皮肤上。 随着子弹穿过女尸的身体,一阵阵黑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溅到地上顿时冒起了一阵白烟。 黑衣人毫不留情,几乎是在一瞬间将弹夹里五六十发子弹全部招呼在了女尸的身上。 而那女尸也几乎被那条无情的火蛇打成了筛子。 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子弹竟然对那女尸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子弹透体而过的弹孔,在呼吸之间竟又完全愈合,好似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第二百三十六章:霸王卸甲局 霸王卸甲有软肋 巧取镇龙巧用计 “这……这怎么可能?”眼前的一切不禁让所有人都惊诧的大叫起来。 可那女尸却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看着他们手中还冒着烟的枪管。 女尸的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一双碧绿如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她的嘴没有动声音却远远的飘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天惶惶,地惶惶,一入圣堂,休想回故乡。天茫茫,地茫茫,人以入圣堂,鬼无情,人断肠!” 小刘听过这段话,而且不止一次的听过。 它们的内容虽然有一些不同,但是,那语气语调却一模一样。 女尸的声音忽远忽近,时大时小,飘忽不定,就好像是一只看不见幽灵始终萦绕在你的周围不肯离去。 “一入圣堂、休想回故乡;一入圣堂,鬼无情,人断肠……” 这段话一遍一遍不断的在四个人耳边重复着,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咏唱,要将擅闯这里的人都带进无间地狱一般。 小刘看着眼前的女尸,看着她那诡异的双眼,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凉、绝望、无助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压在他的背上,让他完全的透不过气来。 小刘几次三番的想大喊,想驱赶走心中的阴霾,可是他的喉咙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到头来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刘心下大惊:“该不会是又中了什么该死的摄魂术不成?” 他想到这里急忙扭过头去看身边的黑衣人和大胡子,可当他转过头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不比自己好多少。 只见,大胡子和黑衣人此时正痴痴的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望向女尸,大胡子的脸上更是露出一股子诡异的微笑。 不仅如此,两根手臂粗细的藤蔓已经悄然攀上了他们两人的肩头,绕住了他们两人的脖子,估计只要在等片刻他们两人不是被那些藤蔓吸尽了精血,就是被它们给折断脖子。 而那枯手的苏查尔则让那些五颜六色的虫雾死死围住自己,那些手臂粗细的藤蔓一时间竟然拿他没什么办法。 眼见如此,小刘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那些该死的藤蔓。 小刘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下,与此同时,小刘猛然发现那些藤蔓好像在有意的躲着他,他只要一动,周围一米内的藤蔓就会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小刘不明所以,但此时他已然顾不上那些了,他急忙掏出手枪对准那些藤蔓张手就是两枪。 随着“啪啪”两声枪响,缠在大胡子和黑衣人脖子上的藤蔓被打了一个对穿,细小的木屑夹杂着暗绿色的汁液一下子溅的到处都是。 而在枪响过后,大胡子和黑衣人也一下子回过神来。 “刚才怎么了?”大胡子回过身之后 大口喘着气说道。 “你们几个人刚才差点着了道儿!”小刘咬着牙说道。 “是你救了我?”大胡子揉着脖子看了一眼小刘,不过从他的精神状态来看,他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梦魇中缓过劲儿来。 “不用谢!”小刘没有给大胡子说下去的机会,扔了一句之后便将注意力转向那具女尸,“这地方是霸王卸甲局,生气越旺那家伙的本事就越大。” “霸王卸甲局?”大胡子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个弹夹戒备的问道。“小子,你懂这个?” “略懂!”小刘说道。 “这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这儿谦虚,既然懂赶紧说怎么破这个什么王八卸甲的局,别那么多废话!”大胡子嚷道。 “霸王卸甲局是一穴管三山,这家伙占的是凶穴,凶穴虽然是极度凶煞,但它宜金木土,忌水火。我们这儿一时间找不到水来冲了这凶穴,但是我们可以……”小刘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然后看了看其他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用火攻?”黑衣人看着小刘问道。 “没错!”小刘点头说道。 “可是……”黑衣人的话还没有出口,一条手臂粗细猛的就朝他腰间卷了过去。 黑衣人大惊,抡起手里的冲锋枪,就像抡一条烧火棍一样,猛的砸在了藤蔓上,接着整个人借势向左边翻了过去,而他还未落地另外一条藤蔓紧随而至,闪电般的缠住了他的左脚脚踝。 黑衣人的脚踝被缠住后行动瞬间停滞,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被那条藤蔓倒着给提了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圈之后,重重的摔向了一边的地上。 黑衣人这一下要是被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不是被摔个骨断筋折,多半也是一个半身不遂。 情急之下,小刘顾不得多想,一个飞身扑向了黑衣人,用自己的身体给黑衣人做了一个肉垫。 “小子,你救他干什么?那些家伙都是他妈的文物走私贩子,你救他们不是养虎为患吗?”大胡子一边开枪打退了四五条卷向自己的藤蔓,一边大叫道。 小刘来不及解释,其实,他也没打算解释。 他扑过去之后,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摔下来的黑衣人。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黑衣人的体重,小刘只觉得抱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 小刘眼前一黑,无数的星星一瞬间在眼前散开,胸口的四五根肋骨几乎被砸的移了位。 但好在黑衣人只是小腿部位轻微被擦伤,其他的并无大碍。 落地之后,黑衣人用极为熟练的动作换弹夹、拉动枪栓,扣动扳机,这一连串的动作加起来也不过两秒钟。 随着冲锋枪一道火蛇的喷出,那缠在他腿上的藤蔓瞬间被打了一个细碎,剩余的那半截藤蔓就好像是没了头的蟒蛇一般,扭动着身躯,向后退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谢了!”黑衣人大口喘着气说道。 “不用客气!”小刘捂 着胸口说道。 “小子,你刚才说用火能行,咱们烧哪儿?”这时候大胡子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来。“爷爷我这儿有两枚燃烧弹,正好让这个老娘们尝尝火烧连营的滋味。” “这霸王卸甲的局……”小刘一边说一边开枪打退即将冲过来的藤蔓,“这霸王卸甲局虽然威力很强,但是局眼却极容易被找到,所以通常霸王卸甲局的局眼会在离着棺椁最近的地方,也就是……” 小刘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目光落在了那女尸下面早已木化的双腿上。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局眼在他的双腿上不成?”大胡子惊诧道。 “没错,就在那儿!”小刘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破了局眼,这霸王卸甲局也就破了,我们也就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奶奶的,咱们连那老娘们的身都进不了,怎么破那个什么破局眼?”大胡子骂道。 “这个就得靠我们大家一起了!”小刘说着望了一下仍旧在试图取镇龙镜的苏查尔。 苏查尔此前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们的对话却听的一清二楚,这时突然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会帮你们吗?” “我说老家伙!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大胡子说道。 “谁跟你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是我,你是你!”这苏查尔虽然是外国人,但是他似乎对中国的俗语很是了解,“指望老人家我帮你们?下辈子吧!还有20号,你是知道组织里的规矩,金杖你没有取来,任务你也没有完成,这份过失回去后组织会怎么惩罚你,你是知道的。如果想将功赎罪的话,那就赶紧帮着我把那镇龙镜取来,否则……” 苏查尔没有在说下去,可是他那冷酷凶残的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黑衣人一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个时候,小刘突然开口说道:“我说姓苏的,现在的局势你还看不太清楚吗?凭借你们两个人的势力想就这么取走镇龙镜和登天有什么区别?我看你对中国文化很了解,在中国有句俗语叫有多大屁股穿多大的裤衩,我想你也是听过的。咱们几个人先合力将这具不死的老粽子办了,然后在研究镇龙镜的事儿,怎么样?” 小刘说话的速度很快,但每一个字似乎都敲打在了苏查尔的心上。 其实眼前的形势苏查尔比谁都明白,他也知道凭借自己和黑衣人的本事不可能取走那女尸手中的镇龙镜,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不愿意与749局的人联手罢了。 眼见苏查尔不吱声,小刘追问道:“怎么样,老爷子?在解决了老粽子之后,我最多谁也不帮,我只求保命,至于你和这大胡子之间谁能拿走这镇龙镜就全凭自己本事了。” “好!就按你小子说的办!”苏查尔想了一会儿说道。 “得嘞!”小刘大喜的说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苏查尔问道。 “你只要负责拖住这老粽子,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小刘喊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紫面霸王 紫面霸王由何来 事出突然如何解 按照小刘原本的计划是,苏查尔在前面吸引女尸的注意力,大胡子和黑衣人则在一旁负责掩护,解决掉那些缠人藤蔓的同时,干扰女尸的视线,让小刘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利的从左侧绕到女尸的后面,将两枚燃烧弹投放到女尸的脚边,从而点燃这霸王卸甲局所谓的局眼。 这计划的每一个环节看似都非常的完美,可是,让他们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却是漏洞百出。 最先出问题的就是苏查尔。 这老家伙十分自负,一手从古玛雅典籍中习得的控虫术,这一生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就算是深入古墓地宫,也是从没有在关键时刻掉过链子。 可这一次,苏查尔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看家本事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是三岁孩子的小把戏。 大大小小近十团虫雾,竟连那女尸的身都进不了,无论他如何催动虫雾,那五色昆虫竟然只是在女尸周围飞来飞去,好像是一堆苍蝇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苏查尔气急败坏,他从黑袍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细嘴琉璃瓶,蓝紫色的瓶身在手电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诡异的黑色。 苏查尔先是叨念了一阵谁也听不懂的话,他的语速很快,就像是在唱歌一样,声音忽高忽低,语调也是时快时慢。紧接着,他猛的拽开了瓶塞,手一抖,一条黑背紫头的节肢虫从瓶子里面爬了出来。 这虫子很大,足足有成人手掌大小,整体呈现一种扁平装,头小尾大,背部长着两对暗红色的翅膀,淡紫色的花纹在翅膀两侧螺旋生长,扁平的身体下面长着四对长腿。 这东西爬出瓶子之后,先是抖了抖身子,晃了晃翅膀,脑袋左右不停的晃动,好像是在寻找目标一般。 苏查尔嘴里依旧在叨念个不停,而那只黑紫色的虫子好像听见了苏查尔的声音,它歪着脑袋回过头看了看苏查尔,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看那女尸。 那虫子一双豆眼在看女尸的同时,女尸也在看它。 女尸看见这虫子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毫无表情,可是她那碧绿色的眼睛里却不由得放出了光。 一种惊诧的光,一种贪婪的光。 “紫面霸王!”女尸的声音从冤仇飘来,那声音阴森而恐怖。 “没想到你这个成了树精的家伙居然还认得它!”苏查尔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便不由得连咳起来,咳嗽到后来一大口黑红色的血吐到了地上。 苏查尔缓了半天,这才把这口气缓明白过来,他大口喘着气说道:“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紫面霸王的滋味。” 紫面霸王,其实是一种尸鳖,是锤甲虫的一种。 尸虫常见的很,可是这紫面霸王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物件。 相传,从古至今只有寥寥几人曾成功的养成了这紫面霸王。 据老一辈摸金人口口相传,在云南大山之中曾有一人名叫罗子云,他不仅是一名摸金 倒斗的手艺人,更是一名蛊师。 他再一次倒斗摸金的时候不小心被诈尸的粽子咬到,尸毒入体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好在关键时刻,他被一个叫熊婆婆的苗医所救,用尸鳖粉混合着草药敷于伤口处,七天后罗子云才捡回了一条命。 大难不死的罗子云由于行动不便,在当地的苗寨一住就是三年,由于其蛊师的身份,在这三年里他跟熊婆婆习得不少有关尸鳖入药的法子。 一次,他照常按照熊婆婆的吩咐去抓尸鳖入药,可是当他打开装尸鳖的陶罐时却发现里面原本四只的尸鳖,此时竟然只剩下了一只。 而剩下的那一只尸鳖不知为何竟然变的比寻常尸鳖足足大上两圈。 不仅如此,那只尸鳖头部由灰色变成了一种暗红色,背部的翅膀也出现了一种暗红色螺旋状的花纹。 它焦躁无比,在陶罐里四处乱窜,好像是一只随时要开战的蛐蛐。 罗子云见状期初十分诧异,可随即他猛然想到会不会是那只尸鳖吃掉了所有的同伴?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罗子云在当天夜里便钻进了附近山区的老坟岗子,在里面又找来了87只大小不一尸鳖。 回来后,罗子云将那87只大大小小的尸鳖一股脑的都扔进了陶罐子里,并将那个陶罐子埋在了熊婆婆家后院的老槐树下面。 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罗子云依旧煎药、烧火、做饭,他没有跟熊婆婆提起那只看似变异的尸鳖,熊婆婆也没有问那个陶罐子怎么就忽然不见了。 两个人竟好似突然将那个陶罐子给忘了一样。 直到第七天的夜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突然变的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几乎是在一瞬间席卷了整片大地,无数道炸雷从天空中划过,将整片天照的如同白昼。 狂风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散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熊婆婆家的房子已然被昨夜的雷劈成了焦炭。 村里老一辈的人在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陪同下进到了熊奶奶的屋子里面,可是那些人在里屋外屋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熊婆婆和罗子云的身影。 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仔在熊婆婆屋后老槐树的底下发现了他们。 屋后那棵老槐树此时已经被昨夜的雷劈成了两半,熊婆婆和罗子云就趴在那棵断树的底下。 他们两个人这时候全身焦黑碳化,面朝下成八字型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好像虫子一样弯曲着,样子恐怖极了。 而最让人感觉道恐怖的是,就在村民们想搬动他们两人想将二人埋葬时,突然焦黑如碳的罗子云突然动了,他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动身体,紧接着他的胸口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成人手掌大小、紫面黑背的尸鳖从里面一点一点的钻了出来。 眼见死人又复活了,在场的村民无不惊慌失措,众人大叫着四下散开,纷纷逃离现场。 可是,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才只是噩梦的开始,在接下来不到一 周的时间里,全村上下七百二十口人竟然在一夜只见全部死亡。 每一个人死后的表情与姿势竟都和熊婆婆与罗子云他们一样,一对对的面朝下八字形趴在地上,双手双脚好似昆虫爪子一样弯曲着。 没有人知道这苗寨里居民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人们只是知道,在他们临死之前都看见了一只紫面黑背的尸鳖。 后来,人们别送了这只尸鳖一个名字,叫做“紫面霸王”。 也正是从那之后,便很少再有人见过这紫面霸王,更别说控制这只紫面霸王御敌。 而此时苏查尔放出了自己视若珍宝的紫面霸王,显然是打算跟这女尸来一个鱼死网破。 可让苏查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紫面霸王停在那蓝色色的瓶口,甩着豆眼滴溜溜看了两圈之后,竟然一转身溜一声又钻回来那瓶子里,任凭苏查尔怎么念他那别人听不懂的口诀,那巴掌大的虫子就是在瓶子里带着不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气的苏查尔那老家伙差点把手里的瓶子给砸了。 这边苏查尔气的直跺脚,那边女尸可没有打算一直看热闹,数条藤蔓在空中一挥,便直直的朝苏查尔脖颈卷了过去。 苏查尔大惊,他急忙一缩头,接着身子一晃,整个人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身法朝一旁移了过去,可是,他之前大腿被自己抓伤,行动速度明显受限,这一避虽然避过了致命要害,可屁股还是被狠狠的抽中了。 苏查尔就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从大腿后侧瞬间蔓延到了背部,接着,苏查尔用一个标准狗啃食的姿势摔了出去,险些摔倒了下面的第七层去。 苏查尔和他的紫面霸王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大胡子和黑衣人这边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他们两个见苏查尔这边动了,便一个箭步从侧面冲了过去,可谁知道,那女尸身旁的藤蔓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毒蛇一样卷曲着身体就朝二人袭来。 眼见数十条该死的藤蔓朝自己攻了过来,大胡子和黑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扳机,两条火蛇顿时喷涌而出,那762毫米子弹无情的打在那些藤蔓之上,溅起了无数暗绿色的液体。 可就在大胡子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突然觉得背部一阵寒风袭来。 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心头一紧,大胡子下意识的朝一侧跃了出去,而就在这一瞬间,大胡子原来站的位置猛然发出“轰”的一声,哪里坚硬无比的汉白玉石砖竟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砸碎了。 大胡子一惊,可当他抬起头朝那边望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四只白色的巨兽,这巨兽似人非人,似猿非猿,身高两米以上,体型巨大无比,一张血盆大口不由得发出阵阵怒吼,有一只白色巨兽猛的朝那黑衣人狂冲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冥殿崩塌 古树冥殿遭遇袭 故人相遇欲真言 看到这几只白色巨兽后,小刘不由得整个人一震,他见过这些家伙,也知道这些家伙的厉害,更从黄朵朵的嘴里听到过他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小心!”小刘大喊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眼前的那只白色巨兽,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些家伙的厉害。 见到那个白色巨兽朝自己冲了过来后,黑衣人不避不闪,反而朝前迎了上去,他用最快的速度更换了手中冲锋枪的弹夹。 等到那只白色巨兽冲到黑衣人面前的时候,等待它的是一根漆黑冰冷的枪管,以及数十发762毫米的子弹。 子弹透体而过,顿时掀起了无数蓝色的血花,可只白色的怪物好像跟本不在意,它挥起大手对准黑衣人的肩头就是一下,黑衣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顿时飞出去两米多远,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厅柱上。 “喂,你没事吧?”小刘见状一连喊了四五声,可是黑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刘刚想冲过去看看黑衣人的状况,可是他刚一动,另一只白色巨兽便扑到了他的跟前,小刘只能无奈后退,一边退一边连开了数枪。 可是,手枪的威力对于那些白色巨兽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一番挣扎之后,小刘已然被逼到了第八层平台的边缘。 “天惶惶,地惶惶,一入圣堂,休想回故乡;天茫茫,地茫茫,一入圣堂,鬼无情,人断肠。” 就在此时,女尸那幽怨阴森的歌声再一次响起,一遍一遍的飘荡在整个古树冥店之中,让所有听见它的人都不由得觉得自己此时正身处地狱之中。 小刘不想死,他在反抗,他大吼着将手枪里的子弹一股脑的招呼在了那白色巨兽的身上。 可手枪的子弹毕竟有限,十几发子弹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打光了。 紧接着,他整个人便猛的被提了起来,那白色巨兽掐着小刘的脖子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 那家伙的力道奇大无比,小刘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几乎在一瞬间被那白色巨兽给掐断了,胸口一股难以形容的憋闷感啥时间传遍了全身,生存的希望和胸口的空气一样,被一点点的挤了出去。 那白色的巨兽就好像是小孩子看见了最喜欢的点心一样,将小刘举起来在空中甩了甩,紧接着张口就朝他的脑袋咬了下去。 眼见如此,小刘急忙把眼一闭,心想:“完了,老子我今天命丧于此!” 可让小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古树冥殿猛的剧烈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古树冥殿的外面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那爆炸声一阵高过一阵,随着爆炸声的传来,古树冥殿内外开始出现数道巨大的裂缝,数不清的碎石夹杂着断裂的藤蔓、石化的树枝、以及那些枯黄发臭的干尸一起跌落了下来。 这阵爆炸声显然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意外,抓着小刘的巨兽脚下一个不稳朝后摔了过去,正巧从上面掉下来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不偏不倚的正砸在它的脑袋上,就算它在强壮可还是敌不过那从天而降的巨石,瞬间被砸了一个脑浆迸裂。 白色巨兽一死,小刘顿时觉得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他咬着牙朝一边一滚,躲过了几块落石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感觉就好像是好几年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了一样。 “都怎么样?都还活着吗?”小刘咬着牙勉强站起来大声的问道。 “老子我没事!”大胡子端着枪靠着厅柱子站着喊道。 “其他人哪?”小刘急忙问道。 “不知道!”大胡子啐了一口嘴里的血骂道:“刚才爆炸一传来苏查尔和那个黑衣人就不见了。”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爆炸了?”小刘一边躲避着掉落的石头,一边快步走到大胡子身边。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指定不是我的人干的,我的人进来没多久后就都死了,我也不知道是他妈的谁干的。不过……”大胡子说着用手拍掉头顶上的碎石,“不过,这里快要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嗯!”小刘点头回答道。 “我知道有一条路,应该能出去!希望没有被炸毁了!”大胡子说着就要朝八角亭的后面走去。 “等一等!”大胡子刚转身,小刘就叫道。 “怎么了,小兄弟?”大胡子诧异的看着小刘问道。 “不太对劲!”小刘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不对劲儿了?”大胡子等着眼睛问道:“我说小兄弟,这地方眼瞅着就塌了,再不走就他妈的来不及了,咱们两个人就都得留下给那该死的女尸陪葬。” “那具……那具女尸去哪儿了?”小刘指着原本亭子中间那口黑色的棺材说道。 “什么?”听到的小刘的话,大胡子也是一惊。 他急忙朝八角亭的中间望去,只见此时亭子中间那口黑色的大棺材竟然是空空如也,那具女尸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奶奶的,这老妖精跑哪儿去了?难道她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大胡子说着揉了揉眼睛,那样子就像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样。 “它的脚都变成了树根子,当然不可能自己就这么跑了。”小刘咬着牙说道。 “不是自己跑了,难道是被人抗走了不成?”大胡子说道。 “它就是被人给抗走了!”小刘四下望了一下后,猛然说道:“在哪里!那具女尸在哪里!” 小刘说着朝那黄金大道上一指,大胡子闻听先是一惊,接着他顺着小刘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发现那具惨白色的女尸在黄金大道上狂奔,只不过,它不是自己长腿跑了,而是被一个人背在了背上罢了。 这个人一身黑衣,背着那具女尸,右手上还拿着一柄细长的金杖。 吴凡! 那背走女尸的家伙竟然是吴凡! 这家伙居然没死。 他不仅没死,竟然还趁乱偷走了那具女尸。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那爆炸是不是他弄的?他为什么弄够接近那具女尸?那金杖又是干什么用的? 无数的问题在一瞬间涌进了小刘的脑海里,将小刘的脑袋几乎撑破,可是,这些事情没有一个能找到答案的。 而唯一找到这些答案的方法,就是抓住吴凡,所以小刘动了,他在看见吴凡的那一瞬间便大喊着冲了过去。 “老吴!站住!”小刘一边大喊,一边玩儿命的朝黄金大道冲了过去。 听见小刘的呼喊,吴凡显然也是一愣,可是他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相反,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这条黄金大道上来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当人全力向下冲的时候才发现,这条黄金大道简直是奇陡无比,小刘使劲儿拍动双臂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平衡。 相反吴凡则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背着女尸本就速度较慢,再加上身体不自觉的前倾,跑了十几米之后,脚下一个不稳竟然连人带女尸直直的滚了下去。 爆炸所带了连锁反应依旧在持续,古树内的整间冥殿已经倒塌的七七八八,那条由纯金所打造的黄金大道也没能幸免,巨大的裂缝猛然贯穿其中,吴凡带着女尸滚了没多一会儿便直直朝那条巨大的裂缝摔了过去。 好在关键时刻小刘及时赶到,他猛的一扑整个人扑到了巨大裂缝的边缘,伸手一把抓住了吴凡的手腕子,这才没让吴凡跌进那深不见底的裂缝里。 “抓住我的手!”小刘大喊道。 “我说小刘,你……你可千万别松手!”吴凡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又看了看小刘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求你了,千万别松手,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就别松手!”小刘一说话,手上的力道瞬间松了几分,再加上整个冥殿不停的在晃动,吴凡和那女尸不由得又滑下去了一点。 吴凡吓的不停大叫起来:“小刘,你抓紧,你抓紧!千万别松手啊!” “你他妈的能不能把那具该死的粽子扔下去?我……我有点抓不住了!”小刘咬着牙说道。 吴凡听到小刘的话,看了看那具女尸,然后用一种极为坚定的语气说道:“兄……兄弟,你不知道,这具女尸不能扔啊!万万扔不得!你知道……你知道她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她有多大的价值吗?” “我不知道!我他妈的现在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你现在再不松手的话,咱们两个人都他妈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小刘咬着牙骂道。 而就在小刘说完这话的时候,古树内的冥殿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他身下的那块黄金阶梯紧跟着咔嚓一声断裂成两节,小刘整个人一晃,接着就跌进了裂缝深渊之中。 可小刘刚有下坠的意思,他的脚踝便猛的被人给拽住了。 小刘悬在空中勉强扭头向后望去,发现拽住自己脚踝的人正是那大胡子。 大胡子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抓住小刘的脚踝,一只手攀在一边的石头上,他发现小刘在看自己,从嘴角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虽说那是笑容,可在小刘的眼里,那笑容不比哭好看多少。 第二百三十九章:死里逃生 勿入深渊先送命 旧人搭救险环生 这个时候,整个古树冥殿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大块大块的岩石从冥殿顶上掉落下来,顺着黄金大道向下滚去,其中几块岩石差一点就砸在大胡子的身上。 大胡子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大喊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爬上来,再不上来的话……” 大胡子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他左手一只攀着的那块岩石猛的被另一块巨石给撞了个正着。 而这一撞不要紧,大胡子攀着的那块岩石顿时被撞成了两节,紧接着一股极大的下坠力猛然从身下传来,三个人一具尸体一下子就朝那黑洞洞的深渊里跌了进去。 小刘心头一紧,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开始拼命的乱抓,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 生存的希望和眼前的光一样,好像被死神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的夺走。 小刘不想死,他也不能就这么死去。 他咬着牙拼命在周围乱抓,双手的掌心已经被突出的岩石和石化的树根划出了无数血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心不住流淌,流到了他的胳膊上,流到了他的脸上,可是他全然不在意。 他只想活着,他还又很多没做完的事,他不能死。 小刘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直到几秒钟之后,他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树根!是那棵古树的树根!” 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小刘不由得心中大喜,他随即一把抓住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条树根。 小刘死死的抓住那条树根,整个人像是钟摆一般在空中不停的飘来荡去。 小刘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很久他才勉强的喊道:“喂!你们都……都还活着吗?” 周围一片漆黑,黑的不见五指,小刘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他只能不断的呼喊,希望可以得到回应,可此时的他就像是地狱里最无助的孤魂野鬼一般,无论怎么喊,唯一回应他的就是自己一遍一遍重复的回声。 小刘的心开始沉了下去,他知道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凭借他自己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眼泪在这一个时刻开始有点不听话了,它们顺着小刘的眼角一点点的滑落,越过脸颊,溜进小刘的嘴里。 苦涩发咸的味道在刺激小刘味蕾的同时,也让他的情绪压抑到崩溃的边缘。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束光线猛的从小刘的左边传来。 “有光!” 看到这束光线的时候,小刘整个人不由得一震。 光,不是火光,也不是自然光,而是手电的光,l型军用手电的光。 有光就有人,有人就希望。 想到这里,小刘不由得大喊:“是谁?是谁在哪里?是老吴?还是大胡子?” 可让小刘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打着手电的人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他,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小刘十分诧异,他死死的抓住树根朝手电的方向望去,可强烈的光线让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分辨出那地方好像有一个天然的裂缝。 “到底是谁在哪儿?哪路朋友,方便报个腕儿吗?在下卯金文腕儿,都是下地摸金的手艺人,那个山头,烧的那柱香,方便的话留个话儿,今儿你也算救了我一次,等小弟活着出去,有朝一日必定报答。” 小刘是用下八门里的切口说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他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小刘心里琢磨,“呆在那儿的人之所以不说话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敢贸然相救,如果同时下八门里的摸金倒斗手艺人,自己这么一说也算是报了字号,同是摸金门人,拜的一个老祖宗对方没有不救的道理。第二,就算对方不是摸金倒斗的手艺人,自己这么说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图财不伤命,让对方没有必要有太多的戒心,可以放心大胆的救自己。” 可奇怪的是,小刘一连说了三遍,对方却始终连一个字儿都没有回应。 而更让小刘不解的是,那原本一直亮着的手电突然开始有节奏的闪动起来,两下长、三下短,四下长、两下短,就这样一直不断的重复。 期初小刘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可后来他突然想起来,这光线长短的变化似乎是某种密码。 它虽然和传统的摩斯电码很像,可眼前的这些密码又不全是摩斯电码。 但更要命的是,小刘总觉得这段密码他很是熟悉。 小刘一边死死的抓住树根,一边不停的在脑海中搜索有关这段密码的线索。 突然,小刘整个人浑身一震,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段往事,一个他不愿意想起的人,一段不敢去回忆的往事。 而就在想到这个人时候,小刘手上一抖,整个人不由得向下滑动了几分,吓的他急忙又抓紧了那不停摇晃的树根。 小刘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自己从那段记忆中拽了回来。 “难道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个黑衣人真的是她不成?”小刘心想道:“这是她发明的密码,除了我和她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难道……” 手电的灯光依旧在不停的闪烁,好像自打宇宙诞生以来它就已经在哪儿闪烁着一样。 小刘注视着那手电的光,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过了一会儿小刘的小臂开始一点点的发麻,他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于是,他开始一点点的翻译着里面的内容。 “来……这……里……活……” 这手电一直在重复的信息竟然是“来这里活!” “难道是她想救我?”小刘看到这短信息之后心中不由得一喜。 他四下的看了看,发现自己距离那个天然的裂缝并不算太远,再加上四周有数条垂落的树根,自己完全可以借着这些树根荡到那条天然的裂缝当中。 心念至此,小刘便不再犹豫,他先是用双脚盘住手中的树根,然后腾出一只手,像是人猿泰山一样借着惯性把自己悠起来,在树根达到最大极限的时候猛然一跃,飞身抓住另外一根树根。 就这样,小刘在荡了四个回合之后,便依然跳进了那条天然的裂缝当中。 小刘本来做好了心里建设,他有许多的话要对那个人说,甚至连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都已经想好了说什么,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当自己跃进了那条裂缝之后,那里面的三个人竟然是躺着的。 更要命的是,这三个人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活人,一个死人。 两个活人自然是大胡子和吴凡,而那个死人自然就是之前那具不知名的女尸。 “小晴!小晴!你在哪儿?你为什么救了我,又不肯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解释?你知不知道……”小刘一边大喊着一边在这裂缝里前后找了很久,可他却是一无所获。 他唯一能够找到的依旧在不停闪烁的l型手电。 小刘将那个手电拦在了怀中,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下。 他闭上了眼睛,他累了,他不仅是因为屡遭凶险而疲惫,他更多的是因为思念,也是因为愧疚。 慢慢的小刘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缓缓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刘就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推他,并且小声的在呼喊着他。 小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那大胡子不知道何时正蹲在自己的跟前,而他们在的地方也已经不是那天然的裂缝之中。 这里是一个较为空旷的山洞,四周除了岩石就是一些干枯的树根,山洞的中间燃着一堆篝火,吴凡和大胡子正围着篝火在烤着什么东西。 至于那具无名的女尸,这时候正和那根金杖一起被摆在不远的地方。 肉类蛋白质被炭火烤焦的味道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最有效的抗生素一样,让原本已经力竭的小刘瞬间有了力气。 小刘忍着全身的酸痛勉强爬了起来,缓了口气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是哪里?” “你不知道?”大胡子听见小刘说的话明显一愣。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在地底下呆太久呆傻了?”小刘骂道。 “奶奶的,你他妈的才傻了。这地方是你带我们来的,你居然不知道。”大胡子骂了一句。 “我带你们来的?”小刘诧异道。 “废话,难道老子我还能骗你不成?”大胡子一边骂一边撕下了一块烤肉递给了小刘,“吃吧!吃完了好有力气,你他妈的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宿了。” “我睡了这么久了吗?”小刘接过了那块烤肉扔进嘴里,不停的嚼了起来。 那肉很柴,虽然又一股子碳烤的香味儿,但依旧有股子土腥味,可是对于现在的小刘来说,这块肉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这是什么肉?吃起来还不错!”小刘吃完了一块之后,又要了一块说道。 “这是老鼠肉!”吴凡看都没看他低着头说道。 “什么?老鼠肉?”小刘惊诧的叫道。 第二百四十章:再见月光 识破诡计巧擒人 再见月光悲或喜 听到老鼠肉三个字,小刘连忙把手里的那块吱吱冒油的肉塞给了大胡子,然后跑到那具女尸旁边不停的干呕起来。 而在他递给大胡子肉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的在大胡子手心处点了三下。 “真没出息!”吴凡在一边没好气的说道:“老鼠肉怎么了?老鼠肉也是肉啊!刚才还吃的起劲儿,这会儿又矫情起来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少说两句。”大胡子白了吴凡一眼,然后转过身冲着小刘说道:“我说小子你也是,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照理说你们下地倒斗的主儿不应该这样啊!” 小刘没有回答,他只是跑到一边扶着墙一顿狂吐,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还在不停的干呕。 “这小子对老鼠肉阴影。”吴凡咬了一口肉说道。 “哦?”大胡子哦了一声,一脸听八卦的表情望着吴凡问道:“怎么了?说来听听。”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我没在场,他和我们的老大带着外面的几个人一起去长白山。听说那次是一个大斗,一起去了十几个人,可墓没找到,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大雪暴,狂风暴雪足足下了七八天,十几个人被封在了长白山里。几个人带的粮食不够,御寒的设备也不够,要不是我们老大突然在山壁上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向地下的暗道,估计那时候这小子就死山里了。”吴凡就像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慢慢的说道。 “后来怎么样了?”大胡子问道。 “最后就只活着出来了三个人。”吴凡望着小刘的背影一字一字的说道:“他们的食物吃完了,在没什么可以吃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吃老鼠,老鼠吃完了就开始吃死去的同伴……” 大胡子听到这里明显就是一惊,大胡子大叫道:“吃死去的同伴?” “嗯!”吴凡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不想死,也不能死!有的人不想吃自己的兄弟,于是他们就饿死了,要不就冻死了,变成了别人腹中餐。他们三个人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所以他们活了下来。我们老大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肉,而小刘更是提不了老鼠这几个字!” “既然他听不了老鼠那几个字,那你刚才还故意告诉他那是老鼠肉,我想你小子纯属是故意的!”大胡子摇头叹气道。 “我……就是故意的!”吴凡看着大胡子一字一字的说道。 吴凡这句话说的很慢,他一共说了六个字,可是当他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动了,他动的很快,手一挥,手里那块老鼠肉便砸向了大胡子的脸。 还不等大胡子做出反应,吴凡已经从火堆里面抽出了一根烧的发烫的柴火,对准大胡子的头部就砸了过去。 大胡子猝不急忙,被吴凡那一下砸了正着,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大胡子左脸颊, 吴凡一击得手之后,紧接着沉肩坠肘猛的撞在了大胡子的胃上。 吴凡这一下的力道十足,大胡子整个人几乎在一瞬间被掀翻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放倒了大胡子后,吴凡并不恋战,只见他一闪身跑到了那具女尸的边上,一手抄起了金杖,一只手猛的向那女尸的嘴里抠去。 可让吴凡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使劲儿掰开那具女尸嘴的时候,那女尸的嘴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那女尸不知为何竟然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大片大片的带着铜锈般的水泡,霎时间布满了女尸的整个皮肤。 远远的望过去,那女尸竟然好似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超大号的癞蛤蟆。 随着暗绿的脓疱越来越大,许多脓疱已经到达了极限,在重压之下它们纷纷破裂开来,一股股带着腐臭味儿的脓水紧跟着从里面渗出。 那味道浓重而又刺鼻,就算是在几公里之外都能闻得见。 而随着脓水的流出,那女尸就好像是被人泼了硫酸一样,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腐蚀,只是眨眼的功夫,很多地方已经隐隐见到了白骨。 “怎么……怎么会这个样子?”吴凡惊诧的叫道。 “你是……是不是要找……要找这个?”小刘在一边扶着墙边说边缓缓举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好像硬币一样大小的东西,它全身上下呈现一种水滴的形状,颜色为半透明的乳白色,既不是某种名贵的玉,也不是某种尚未被人们发现的石头。 在这水滴石的中心包裹着一极小极小的飞蛾,它全身上下加上翅膀也只有几毫米的大小,翅膀微微张开好像随时要飞起来一样,全身上下呈现一种粉红色,此外,无数根细小如血管的红色细线好似血管一样,从他的身体周围辐射状向四周延伸着。 此外,在这水滴石的四周用黄金嵌着一个金边,造型古朴且神秘,看似是一种雕刻的花纹,但细看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水滴石握在手心里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意啥时间传遍了全身,那感觉就像是整个人全身**的被扔进了冰窖之中。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吴凡看着小刘手中的水滴石惊诧的问道。 “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老吴你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小刘将那枚水滴石揣回了上衣口袋里,靠着墙喘着气说道:“那镇龙镜早就被苏查尔趁乱给取走了,而你还死死的抱着这女尸不放,足以说明这家伙的身上有比那镇龙镜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下地你就是为了这东西和那柄金杖来的吧?古树冥殿里的那次爆炸也是你小子弄出来的吧?” “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跟你小子没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能跟着来这里,也有你自己的目的,我说小刘咱们好歹说也兄弟一场,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那东西给我!否则……”吴凡咬着牙说道。 “否则怎样?”小刘看着吴凡说道:“你还想宰了我不成?” “你别逼我!”吴凡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哎,你也别逼我!”小刘看着吴凡叹道。 “你……” 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啪”的一声,后脑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接着吴凡整个人就向前栽倒了下去。 大胡子拎着一根木棍气哄哄的站在吴凡身后,捂着自己的左脸骂道:“奶奶的,偷袭老子。呸……!” 大胡子气哄哄的朝吴凡催了口唾沫。 “行了!差不多得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么一口气还咽不下去吗?”小刘说着缓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蹲下吴凡的身边,用食指和中指放在吴凡的脖颈处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吴凡确实是晕了过去后,才接着说道:“现在怎么办?” “奶奶的!好在你之前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可我真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这么狠。”过了一会儿,大胡子才揉着脸气哄哄是说道:“你昏迷的时候这地方我看了,这地方离地面已经很近了,而且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待会儿等你缓过来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你……” “怎么了?有话直说!”小刘看着大胡子说道。 “你真的没来过这儿?你当真是第一次来这里?”大胡子看着小刘说道。 “废话,我骗你干嘛?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来这里,而且再也不想来这破地方了,一样冥器没拿出来不说,还差点把命搭在这里,谁再来谁就是孙子。”小刘骂道。 “可你刚才昏昏沉沉带着我们走的时候,明明感觉你对这里很熟悉啊!就好像是你家后花园一样。”大胡子摸着脸说道。 “真的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小刘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废话嘛!我好好的骗你干什么?”大胡子大声道。 “这就奇怪了!”小刘说道。 “是他妈的挺奇怪的。”大胡子说道:“不过这些事儿都不打紧,等出去了之后在研究也来得及,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赶紧从这破地方出去。奶奶的,跟这么一具烂透了的粽子呆在一起,实在闹心的很。” “嗯!我同意!赶紧离开这里比什么都重要!”小刘说着拾起了地上的金杖递给了大胡子,“这个给你,我背着他,咱们走吧!” “嗯!”大胡子接过金杖说道:“那条路在这边,走吧!” 说完,大胡子便当先带路朝山洞左边一条黑洞洞的山缝走去。 山缝并不算宽,但却够一个成年人正身勉强通过。 山壁两侧有着无数不知名的昆虫、蜥蜴和巴掌大的蝙蝠,两个人的到来似乎惊扰了它们原本的宁静,啥时间无数的昆虫和蝙蝠四下乱飞,十几条沙黄色手臂大小的蜥蜴在两个的身上来回穿梭。 大胡子和小刘两个人在山峰中向前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路之后,山缝突然变宽,角度也开始一点点的向上颜色,与此同时,一道明亮的光线从山缝顶端隐隐约约的透了进来。 月光,那是久违的月光。 第二百四十一章:重见天日 走出阴霾见天日 贵人搭救鬼母林 看到山缝顶端的月光,两个人不由得都是心中一阵狂喜,脚底下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小刘和大胡子几个人终于走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 小刘走出山缝之后,看着天上如银盘一般的月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温凉的空气夹杂着青草的芳香,让小刘整个人紧绷的神经几乎在一瞬间松弛下来,在他的印象里空气从来没有这么好闻过。 小刘背着吴凡走出山缝,来到几米外的一颗树下,将吴凡靠着树放到了一边,他本想跟大胡子说点什么,可小刘却发现大胡子此时正皱着眉头蹲在山缝边上。 “怎么了?”小刘凑过去问道。 “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儿吗?”大胡子压低声音说道。 “不对劲儿?哪儿不对劲儿了?”小刘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山缝位于一处山脚下,四周地势平缓,不远处树木茂盛,鸟鸣声不断,完全不像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哪儿不对劲儿了?是有人来了吗?”小刘又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后说道。 “不是人!是树!”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是树?”小刘诧异道。 “嗯!”大胡子点头道:“我们之前应该是再同一个地方下到那古墓里的,那地方可是甘肃境内的沙漠地带,可是这里……” 大胡子用手指了指四周茂密生长的树木,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他的意思小刘顿时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小刘惊诧的问道:“那这里是哪里?” “我他妈的哪儿知道!”大胡子低声的骂道:“这地方怪异的很,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嗯!”小刘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在这儿先休息十五分钟,然后找路出去。”大胡子看了一眼表说道:“那个姓吴的哪儿?” “他不就在那棵树下面……”小刘说着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那棵树,可当他想那边望过去的时候,那棵树下面却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妈的,他跑了!”小刘大喊了一声便朝那棵树下跑去。 可是,小刘在那棵树的四周转了好几圈却连吴凡的影子都没看见。 “奶奶的,那老小子真他妈的是条老狐狸,估计他早就醒了,在这儿跟我装晕。”小刘啐了一口骂道。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至少东西都还在我们手里。”大胡子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俩也别歇着了,赶紧找路出去才是正经的。” “嗯!”小刘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完,大胡子和小刘简单的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便一路朝南走了过去。 丛林里行走说起来容易,实际走起来却难的很,无数的蛇虫鼠蚁时不时的出来骚扰一下他们俩人,拇指大小的蚊子更是差点将小刘咬成了猪头,小臂长短的青蛇更是几次三番的钻进了大胡子的裤管,弄的他脏话连篇,差点将那条蛇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两个人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在丛林里面走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在体力即将耗尽的时候看见了一堆人马。 这是一队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马队,八匹马四辆车,十几个人,打头的也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 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将小刘他们抬到了自己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两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分别和小刘和大胡子喂了一点酒和腊肉,过了半晌,两个人才缓过神来。 “谢谢!谢谢!”小刘靠在营地边上的一棵树上勉强的说道。 “不用客气!”络腮胡子大笑着用一股子极为别扭的普通话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会跑到这片鸟儿不拉屎的地界来?”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大胡子接过了边上小伙子递过来的水壶,一口气灌了四五口之后,才缓缓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这是哪里?”听到大胡子的话,络腮胡子的眼神一下子变的警惕起来,他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我们不知道。”大胡子摇着头说道:“我们两个人是政府的林业勘探员,上面派我们来这片地界做测绘工作,但是活儿干到一半遇上了……遇上了蛇,我们两个一害怕就和队伍跑散了。这不,紧接着就迷路了,在想找回去就迷路了,我们两兄弟在这林子里面走了三天了,可还是出不去。” “你们是政府的人?”络腮胡子警惕的问道。 “嗯!”大胡子说着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皮质的工作证,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国徽,递给了坐在一边的小伙子。 小伙子接过了那个工作证看了一眼,然后将他递给了火堆边上的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接过了工作证,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又将他递了回去,这才又露出了他那发黄的八颗大牙,笑着说道:“原来真是衙门里的人啊!” “你救了我,我还能骗你不成。”大胡子也笑道。 他边说边瞥了一下边上的小刘,发现小刘正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大胡子也不在意,转过头笑着继续问道:“我说老哥哥,这儿到底是哪儿啊?” “这里是鬼母林!是云南和贵州交界的一块地界,你们也算是运气好,平时这个地方那可是没有人敢进来的,只有我敢带人进来上山采药。如果今儿你们要不是遇见了我,估计你们这辈子是别想从这林子里面走出去了。”络腮胡子大笑道,笑声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夸赞。 “什么?这里是云南和贵州的交界?”听到这话之后,小刘和大胡子不由得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夜只见跨越了好几千公里,几乎横跨了整个中国版图,从甘肃跑到了云南和贵州的交界来。”小刘心中不由得暗想道。 大胡子看了看小刘,小刘也不由得看了看大胡子,两个字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从他们的眼神里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怎么了?”看到了二人的反应络腮胡子诧异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没什么!”大胡子连忙摆手道。“我们兄弟两个只是突然意识到,我们好像是走反了。” “哈哈哈哈!”听到大胡子的话,那个络腮胡子大笑道:“你们两个城里的干部对山区实在是不怎么了解,就算走反了也正常的很,不过你们运气好,遇见我老李了,待会儿你们跟我一起走,跟我们回我们村子里去,我们哪儿有电话,你们或许可以联系上你们的队伍。” 说到自己的村子里有电话,那个自称老李的大胡子显得格外自豪,他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我跟你们讲,你们运气真的好的很,我们村子可是这附近唯一一个通了电线和电话线的村子,你们要是遇见了别人,那估计要走十几天才能从这片林子里出去的。” “你们哪儿有电话?”大胡子听到电话两个字的时候兴奋的说道。 “当然!上个月接的一部电话,就在村长的吊脚楼里。”老李自豪的说道。 “有电话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大胡子笑着说道。 再简单的休息了半个钟头之后,小刘和大胡子跟着老李的草药马队再一次上路了。 老李见他们两个人一身是伤,便命人给他们两个牵来了两匹骡子。 “我说你们两个城里的干部可别嫌弃这骡子,我们的马都是托货物的,人是不能骑的,我见你们两个脚力实在是有限这才给你们弄了两匹骡子骑骑,你们我们的人那背上都是要背着东西的。”老李说着指了指四周那些忙着整理货物的年轻小子,果然,在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一个大大的背囊,里面不是装着一些稀少的药材,就是一些造型怪异的工具。 大胡子接过了缰绳,笑着说道:“对我们来说有骡子骑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介意哪?感谢李老哥的照顾。” “这位兄弟,客气了!”老李说完这句后,猛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周围所有人在听到这声口哨之后,便齐刷刷的列队出发,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多话,也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动作,那样子好似一只训练有素部队。 整个队伍老李走在最前面,中间三个年轻的壮汉压着四辆大车,小刘和大胡子跟在车的后面,五六个年轻的壮汉分三列走在队尾。 一行人在向南走了大概小半天之后,突然转西而行。 大胡子几次骑着骡子走到队伍前面想跟老李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可老李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一味再说“有什么事儿到了村子里面再细细的聊,这会儿天快亮了,得必须赶在天亮之前走出这片鬼母林,要不然就得出大事!” 大胡子问,“会出什么大事儿?难道这片林子闹鬼不成?” 可老李听了却只是笑一笑,并没有回答大胡子的话。 大胡子讨了没趣之后,便又老老实实回到了队伍中间,不在开口说话。 第二百四十二章:苗疆神婆 入苗吊脚见神婆 神婆遇难飞蛾蛊 一路无话,一行人在山里面走了大概小半天的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村子。 大片的吊脚楼外,支起了近三米高的围墙,四周六座岗楼上面站着六个身材魁梧的苗家汉子。 村子里的气氛是一片祥和,时不时有七八个孩子嬉笑打闹的跑来跑去,女人们在晾晒着腊肉和一些当地特色的干菜,男人们不是在吊脚楼下整理着牛棚,就是坐在树下抽着旱烟。 小刘和大胡子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苗族村落,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十分的美好,安逸的气氛让他们两个人紧绷的神经也有所松懈。 “我们到了。”老李看着两个人笑着说道。 说完,老李朝村子方向挥了挥手,把门的民兵见来的人是老李,变大喊着应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打开了村子的大门。 “现在虽然不比以前,但这地界还是有很多的土匪马贼,不能不防啊!”老李笑着说道。 “你们做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大胡子笑道。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身穿苗族服饰光着上身的小孩子跑了出来,他快步来到了老李面前,大口喘着气,想说话却半天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小屁股,你不看着你奶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老李看着这个跑过来的小孩说道。 “李大叔,我奶奶……我奶奶让我叫你过去。说……说二娃子他们昨天回来的时候,救回来……一个汉人,结果现在……现在……。”那个叫小屁股的孩子喘着粗气说道。 “现在怎么了?”老李大声的问道。 “现在出事了!”小屁股说到这儿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汉人?”听到这话边上的大胡子立刻惊道:“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不清楚,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小屁股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好!小屁股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到。”老李说了一句后,转过身对后面的几个人喊道:“东子、查木、西西,你们三个把货安顿好,剩下的人跟我走,我们去东婆婆家看看什么情况!” 老李话音刚落,大胡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沉声说道:“我们也跟你们一块去吧!对方是汉人,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嗯,这样也好!”老李说完转身变大步走进了村子里。 那个叫东婆婆的家住在村子最东面,是一个独立的吊脚楼,周围三十米之内除了十几棵树之外,竟然没有一户人家。 和村子里此前的祥和景色比起来,这地方总隐隐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东婆婆是我们村子里面的蛊师,她的地位比我们村长还要高,村民为了不打扰东婆婆休息,所以,平时几乎没有人来这里。”看着大胡子和小刘诧异的表情,老李解释道。 “那个叫小屁股的孩子是谁?”小刘问道。 “他是东婆婆的孙女。”老李说道。 “那东婆婆的子女哪?平时难道也不和老人家住在一起吗?”小刘问道。 “东婆婆一辈子并未嫁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子女,小屁股是孤儿,几年前我出去采药,在路上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小屁股好像才几个月大的样子,浑身上下长满了烂疮,连拉带吐的,我见这好歹是一条命,便带给东婆婆瞧一瞧,东婆婆说小屁股是中了蛊术,便留在自己的家中治疗。而那一治就是两年的功夫,等小屁股彻底好了以后,便也就一直留在了东婆婆的身边,成了东婆婆的孙女。”老李一边走一边说道。 说着说着,几个人便已经到了东婆婆的吊脚楼下。 一行人还未来得及敲门,便有几只巴掌大的灰色飞蛾从窗户里面飞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后面几个苗人不由得大叫着退了好几步。 “妈的,你们这些后生仔有没有点出息!”老李大骂了一句后,大步走上去拍了拍门,恭敬的问道:“东婆婆,我是小李,李民生。听小屁股说,是您让我过来的。” 老李一连敲了四五下门,可奇怪的是,那屋子里面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越来越多的灰色飞蛾从里面不时的飞出来。 见到此番情景,老李有点慌了,他看了看边上的大胡子,又看了看小刘,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意味,对于苗疆蛊师的畏惧,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边的大胡子猛的抬起脚,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木门。 随着咔嚓一声,原本卡在门后的木栓被一脚踹成了两节,门也应声而开。 可让人感觉到无比诧异的是,房间里居然布满了那种巴掌大小的飞蛾,它们密密麻麻的在屋子里来回盘旋。 屋子里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没有光,暗的很,几个人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看清楚了屋子里的一切。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猛然发现一个人影躺在屋子中央的地上。 “东婆婆!”老李率先认出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他大叫着冲进了屋子里。 小刘和大胡子也挥舞着手臂,一边驱赶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飞蛾,一边跟了进去。 几个人快步跑到屋子的中央,发现一个年纪极大、头发雪白的老太太仰面躺在屋子中央的地上。 老李看见她之后,急忙蹲下身子想把东婆婆扶起来,可是,东婆婆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不用管我!他……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东婆婆的声音很小,几个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回来了?他是谁?”老李惊讶的问道:“谁回来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东婆婆两眼空洞的望着漫天飞蛾,也不知道是在跟老李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东婆婆嘟囔了一阵子之后,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老李的胳膊,大声的说道:“不能让他……不能让他……不能让他……” “不能让谁怎么样啊?”老李大声的问道。 “不能让他进入到黄金之城!”东婆婆喘着粗气喃喃的说道。 “黄金之城?那是什么地方?”老李诧异的问道。 可是,就在老李问完之话之后,他身边的小刘突然大吼了一声,那声音惨烈至极,就好像是他整个人在一瞬间被烈火焚身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暗红色的光从小刘上衣的口袋里面冒了出来。 那光红的可怕,他们就像是血一样在不断的流动,眨眼之间就将小刘整个人给包住了。 而那些飞蛾在看到那阵红光之后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股脑的开始往小刘身上扑过去。 小刘惨叫着伸手想将上衣口袋里的物件掏出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口袋里面的那块包裹着飞蛾的玉石竟然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滚烫的玉石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小刘的上衣口袋烫出了一个大口,炙热的玉石表面不断灼烧着小刘的皮肤,让小刘不断发出杀猪一般的嘶吼。 “好热!好热!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小刘大叫着撕掉自己的衣服,狂奔出东婆婆的吊脚楼。 “按住他!”老李冲门口几个人大喊道。 而门口的那个几个年轻人虽然平时彪悍无比,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几个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老李死命的大喊,但几个人还是好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没动。 “真他妈都是废物!”老李大骂着冲出去,一把将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的小刘扑倒在地。 可老李只是刚按住小刘,便一下子松开了手。 “这小子……这小子怎么这么烫?”老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一股子剧烈的灼热感从手掌心传来。 “用……用鸡血!”随后赶来的大胡子一边用一块厚厚的毯子盖在小刘身上,将他整个人压在身子下面,一边大喊道:“用……用公鸡血!东婆婆说的!” “这时候我他妈的上哪儿找公鸡去?”老李大骂道。 可就在老李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只顶关戴红的大公鸡便溜溜达达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老李看见这只大公鸡顿时无比欣喜,他想都不想,一把攥住这只大公鸡,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顿时一股鲜血四下喷散开来。 大胡子见状急忙掀开了身子下面的毛毯,一股股带着体温的鸡血啥时间将小刘浇了个透。 说也奇怪,就在那些鲜血碰触到小刘身上的时候,顿时冒起了无数股黑烟,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次次作响的声音伴随着肉烧焦的味道传来,那感觉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锅热油淋在了一块肥肉上一样。 小刘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那些飞蛾对于那公鸡血就好像是天生充满了恐惧一般,啥时间做鸟兽散,巴掌大的飞蛾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只有少数被小刘压成了肉饼。 大胡子将小刘如此痛苦,本想上前去扶他,可是他刚一动,却被一只枯黄的手给拦住了。 大胡子回过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倒在屋子里的东婆婆。 第二百四十三章:东婆婆的秘密 小刘深陷惊险中 婆婆出手黄金城 东婆婆不知何时从吊脚楼里面走了出来。 她整个人好像即将虚脱,她勉强的抓住大胡子,颤颤巍巍的说道:“不能……不能碰他!那是……那是飞蛾蛊!是……是血蛊!” “血蛊?”大胡子惊诧的问道:“那是什么?” 可东婆婆还没回答,她突然整个人一软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三天之后,东婆婆才醒了过来,可此时的小刘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刘了,他全身上下起满了拳头大小的脓包,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应声而破,一股腥臭无比的脓水从里面缓缓流出的同时,一只拇指大小的飞蛾也会从里面飞出来,样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东婆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命人把老李喊到了自己身前。 老李听见东婆婆召唤自己,不敢怠慢,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东婆婆,您叫我?”老李半跪在东婆婆的床前低声的说道。 “那……那个后生仔怎么……怎么样了?”东婆婆勉强撑起身子问道。 “他……他……”老李吞吞吐吐的说道。 “他……怎么样了?”东婆婆追问道,语气中明显有一些焦急。 “他……”老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不太好。” “到什么……到什么程度了?”东婆婆接着追问道。 “他已经快不成人样了,全身上下都已经生满了脓疱,而且里面好像……好像都是飞蛾的卵。”老李说到这儿不由得干呕了一下。“然后……” “他现在是不是开始从皮肤里面生出了一层淡淡的茧丝,茧丝是一种暗红色,期初看着很细,好像是汗毛一般,后来越长越快,慢慢的布满全身?”东婆婆打断了老李的话,追问道。 “嗯!嗯!嗯!”老李瞪大了眼睛看着东婆婆使劲点了点头。 “这下可坏了!”东婆婆支撑的手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床上。 “东婆婆您没事吧?”老李见状想过去扶一下东婆婆,可被东婆婆拦住了。 东婆婆伸出她枯黄的手指,指了指了床脚下的一个黑色的矮柜子,颤声说道:“小李子,我那个柜子里有一个黑色的小匣子,你去给我拿来。” “是!”老李恭敬的说了一声之后,便站起身大步走到床脚,小心翼翼的打开柜门。 只见这个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黑色的小木匣子。 这个木匣子的造型极为怪异,是一个长方形,前宽后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口小号的棺材。 老李看到这个匣子之后,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你在哪儿愣着干嘛?还不……还不赶紧把它给我?”东婆婆见老李发愣便不由得骂道。 “是……是!”老李被东婆婆这么一骂,立马回过神来,急忙快走两步将那个小盒子递到了东婆婆的面前。 东婆婆伸手接过了那个小匣子,两个拇指按在匣子盖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念了一些什么之后,接着用了一推。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匣子盖便应声被她给推开了,打开匣子盖之后,东婆婆伸手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张发黄还隐约染着血的纸,递给了老李,说道:“你把这个东西收好,带着那个后生仔按照这上面指的方向走,到了地方之后你们会看到一座金光闪闪的城池……” “黄……黄金之城?”老李惊诧的问道。 “是的!”东婆婆点了点头说道。 “它真的存在?”老李问道。 “它当然存在。”东婆婆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可是既然它存在,而且您知道它所在的位置,为什么从来不带我们去找它?”老李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是一个不祥之地,我不能把灾难带给村子里的人。这个秘密已经守了几百年了,没想到今天会让你们重新踏上那片土地。”东婆婆叹气说道。 “可是……”老李还想说什么,却被东婆婆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做不到其中一点,那死的可不光是那个后生仔,我们村子里面所有的居民都要跟着陪葬,你懂吗?” 东婆婆说的极为严肃,老李听完了之后,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着牙说道:“我知道了,您说吧,我一定牢牢记住,每一个字我都会刻在心里,打死我也不会忘的。”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东婆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先准备三只大公鸡,要三年以上的,然后让人去城里买一些黄符纸,两捆子供香,一袋子黑狗血……咳咳咳咳……” 东婆婆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老李急忙过去扶东婆婆,可东婆婆却拍了拍手。 东婆婆咳嗽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咳出了一大口黑血这才缓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你先不用管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将这些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将黄符纸和香灰混合着鸡血和黑狗血,分成十二等份儿,从今日开始每天早晚各一次给那个后生仔灌下去,不过记得,每次只灌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儿给他抹在身上。涂抹的时候,你要记得带着手套,自己的手千万不要碰到他身上的皮肤,懂吗?” “我懂了!”老李点头说道。 “很好!”东婆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带着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不行,少一个人也不行。还有,这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要纯阳的人,不可以沾有一点儿阴字,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老李又点了点头。 “你们按照图纸上面的路线,一路走不许停,一刻不许停。图上面有个地方叫断头林,进了断头林之后,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回头看一眼,能做到吗?”东婆婆极为严肃的嘱咐道。 “我……我知道了。”老李说道。 “很好!”东婆婆点头说道:“过了断头林之后,你们就会看到一片无名墓碑,那个地方叫做万冢之冢,过了那儿之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黄金之城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婆婆!”老李关切的问道。东婆婆拍了拍手,过了一会儿,她沙哑着声音接着说道:“你们将那个后生仔放到城边可以看见日出的地方,在他的眉心手心脚心上都划出一道小口子,记住不可以伤他的性命,接着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婆婆,我知道。”老李说道。 “还有最后一点!”东婆婆说道。 “婆婆您说。”老李问道。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你们三个人谁也不可以进到那黄金之城里,听见没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几个人都不可以进到那里,知道吗?”东婆婆说道。 “我……我知道了!”老李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好,很好!你快下去吧!时间不多了,准备好东西之后,你们就出发吧!”东婆婆说完之后,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 “可……可是你怎么办?”老李看着东婆婆关切的问道。 “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出发,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都说了时间不多了,难道你想害死村子里的所有人吗?”东婆婆严厉的问道。 “小李子自然不敢,那……那我走了!”老李说完,恭敬的给东婆婆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走出了屋子去准备东西了。 东婆婆看着老李出去的背影,没过多久一滴发黄粘稠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脸颊之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活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东婆婆的这几句话,老李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他是谁? 他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他回来为了什么哪? 难道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黄金之城? 老李离开了东婆婆的吊脚楼一路马不停蹄的按照东婆婆的吩咐,置办了所有的物件,大公鸡和黑狗血这些东西村子里就有,黄符纸和供香这种物件就得现去镇子上买了。 苗寨虽然距离附近的镇子不算太远,但是由于身处大山之后,这一来一回也用了将近小半天的时间。 直到太阳西斜的时候,负责跑腿的少年才将东西从镇子上带回来。 老李知道情况紧急,一刻不敢耽误,急忙让家里的女人按照东婆婆的吩咐将公鸡血、黑狗血、香灰和黄符纸混在了一起,并且分为了相同的十二等份儿装在十二个小黑罐子里。 老李先是给小刘灌下去了半罐子,又将剩下的均匀的抹在了小刘身上的疮口处。 小刘原本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可谁承想那些混着香灰黄符纸的液体涂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好像是被烈焰灼身一般,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疼的嗷嗷大叫。 老李不得不找来了两个壮汉死死压住他,这才勉强将他按住。 而就在老李刚涂完那些液体,小刘猛的一翻身,接着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一股股夹杂着恶臭的碎肉块散落了一地,那场景别提多恶心了。 接着,老李又找来了两个黑状的小伙子,在跟当地的风水先生何时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后,加上大胡子,一行人便按照东婆婆图纸上指的方向一路南下,朝着黄金之城进发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丛林大蜘蛛 凭空消失人不见 巨型蜘蛛险中险 一行五人一路按照东婆婆所指引的方向朝南方前行,由于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想法,所以,几个人在路上并没有交谈。 虽然几个人走的是山路,可是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路况,既然是抬着小刘,可行进的速度并没有慢多少。 当天晚上六点刚过的时候,几个人就已经走出了数十里的山路。 再走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界后,老李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就在这儿生火,扎帐篷。” “得嘞!”两个年轻的汉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将抬有小刘的担架放到了一个大树下,然后开始忙着生火做饭。 那两个年轻的苗家汉子手脚麻利的很,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搭好了帐篷,生气了火堆,几块大号的风干腊肉用水洗净了之后,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苗家腊肉的制作方式很特殊,和其他民族的做法很是不同,闻起来虽然有一些酸味,但配上当地人独有的沾水,吃起来却是极香。 几个人足足吃了四大块腊肉,喝了两壶米酒,这才罢休。 老李擦了擦嘴,看了一下时间,嘟囔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该给这小子换药了。” 说完,他便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准备给小刘换药。 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此前已经不省人事的小刘,此时却全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副简陋的担架和那床盖在他身上的破毯子。 “人哪?”老李猛然大叫道。 “怎么了?”大胡子听到老李的叫声之后急忙从一边赶了过去,那两个年轻的苗族小伙子也是第一时间跑到了他们的身边。 而他们三个人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原本眼看就要咽气的人,怎么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哪? 更何况是在他们几个人眼皮子地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你们就一点儿没有发觉吗?”老李等着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 他的语气很不善,吓的那个小伙子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小伙子努力的定了定神儿,咽了口唾沫才用一种极为不流利的汉语缓缓的说道:“我……我和小安一直在忙着生火搭帐篷,根本就没往这边看,所以……所以……” “所以就什么都没有看到是吗?”老李大声的骂道。 “是……是……”两个年轻人怯生生的说道。 “妈的!你们他妈的知不知道,咱们这回惹了大祸了!”老李说着抬起手“啪”的一下给了其中一个年轻人一巴掌。 打的那个叫小安的年轻人差点原地转了一圈,左脸颊一下子就肿起来老高。 小安用手捂着脸颊,瞪着眼睛想说什么,可是憋了半天还是没敢开口,最后只能一跺脚自己跑到一棵大树底下去生闷气。 “你看这是什么?”大胡子这个时候突然在一旁叫道。 “什么?”听到大胡子的话,老李急忙快走了两步来到大胡子的身边,大声的问道:“你找到那小子了?” “没有!不过,你看看这是什么?”大胡子矮身将地上的一些杂草拨开,只见几滴黑色的液体混合着一些白色的东西藏在其中。 “这是……”老李伸手在衣服上扯了一块布缠在手上,用手在那块液体上沾了沾,又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顿时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恶臭刺激着鼻腔和大脑。 老李不由得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难道是那小子身上流出来的脓水?” 大胡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在附近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这里留下了东西。” “那照这么说,那小子自己一个人朝这边走了?”另一个年轻苗家汉子轻声问道。“可是他为什么要朝这边走?这地方一直走下去会是哪儿哪?” “断头谷!”老李咬着牙说道。 “什么?断头谷?那是什么地方?”年轻的苗家汉子惊诧的问道。 “我本来不想跟你们提前说的。”老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出发之前,东婆婆给了我一张地图,嘱咐我按照地图上面的路线走,根据地图绘制的方向来看我们一共会经历三处要命的地界,他们分别是断头谷、舍身崖、万冢林……最后才能到达……” “到达哪儿?”那个叫小安的年轻人捂着脸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黄金之城吧!”大胡子在一边接道。 “黄金之城?”小安大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黄金之城吗?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我阿妈口中的传说罢了,没想到真的……他真的存在!这下我们可以发达了,等找到那个地方之后我们是不是就有无数的黄金了,我们是不是就有钱了?这回我们终于可以搬到城里住了!住大房子,娶个漂亮的媳妇,比村里的小花还漂亮,一定要比她漂亮,然后……” “你他妈的把嘴给我闭上!”老李大喝了一声,一下子将小安从梦境中给拽了回来。 “我只是……只是……”小安想解释一下什么,可却被老李的骂声给噎了回去。 “只是他妈的什么?你先有命到哪儿,在有命回来在做你小子的白日梦。东婆婆在我们临走之前严厉嘱咐过,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可以进入到黄金之城一步。”老李骂道。 “为什么啊?”小安和那个年轻人同时大声的问道。 老李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没有说话,转过头看了大胡子一眼,然后低声的说道:“我们得在那小子到断头谷之前找到他,千万不能让他先进入到黄金之城。” “为什么?”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东婆婆在我临走前告诉我……”老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前面不远的地方猛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音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尖利无比、直刺人的耳膜,让在场的四个人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这是……这是什么声音?”小安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耳朵试图让它舒服一些,不过,无论他怎么努力,耳朵里面还是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阵子,几个人才从刚才那阵叫声里缓了过来,大胡子和老李都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老李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点着,勉强的抽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那小子……” “应该不是!”大胡子接过了老李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了抽了一口,接着说道:“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那小子之前就算是糟了那么大的罪,也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叫声,很明显他也算是一条汉子。所以……” 就在这个时候,小安和另外一个年轻的苗家汉子猛的大叫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子好好的叫什么?”老李大骂道。 可是,老李的话刚出口便硬生生的停住了,因为此时原本平静的草突然动了,紧接着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蜘蛛从大树后面转了出来。 只见这只蜘蛛体型足足有两张八仙桌大小,漆黑的身体上渗着暗红色的条纹,粗壮的节肢就足有成人大腿粗细,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坑。 这家伙脑袋不大,密密麻麻的复眼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十字裂开的口器里面伸出两颗内弯的獠牙,在獠牙的旁边布满了倒长的细牙。 这只大蜘蛛别看它大,可是它的速度却一点儿不慢,它从树后面绕出来之后,脑袋一晃一股乳白色的蛛丝便射了出来,直奔离着它最近的小安。 而此时的小安早就已经吓的不成人样了,两腿发软的他就算是想逃,也根本迈不动步了。 只见那乳白色的蛛丝眨眼间便到了小安的身前,一下子将他半边的身子都粘住了。 小安伸手想去撕扯那粘稠的蛛网,可就在他手刚碰到蛛丝的一瞬间,一声惨叫伴随着一股浓烟啥时间腾起。 与此同时,小安整个人的左半边和他的右手就好像是碰到了腐蚀性最强的浓硫酸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白骨。 “这家伙的蛛丝有严重的腐蚀性,快跑啊!”见到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幕后,大胡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毕竟这家伙身处于749局,对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见过不少,大胡子一边大叫着一边拉起边上的老李转身就往身后的林子里面跑。 “可是,我们跑了,小安怎么办?”剩下的那个苗家汉子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喊道。 “他活不成了,就算救下来下半辈子也是废人一个,倒不如就让他这样了结的好。”大胡子在前面边跑边说。 “可是……”那个年轻苗家汉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大胡子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除非你想跟他一起死,要不然就快点跟上来。”大胡子骂道。 大胡子拉着老李一路向前跑去,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的是,他们三个人在不知不觉见竟然走了和小刘消失时走的一样的路。 这是巧合? 还是命中注定? 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林中苗寨 巨型蜘蛛多诡异 林中苗寨必自毙 三个人慌不择路的朝林子里面跑了很久,直到跑的两条腿完全没有力气,可还是没能甩掉那只巨大的蜘蛛。 那家伙就好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死死的跟着他们三人。 这家伙似乎并不着急要杀死他们三人,它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就像是一只老猫在猎杀老鼠之前的戏弄一样。 它除了偶尔喷出一些腐蚀性极强的蛛丝以外,更多的时候是在驱赶,虽然不知道这只大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它好像是要将老李和大胡子他们三个人赶到什么地方去。 “妈的!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大胡子一边玩命的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哪儿知道!反正老子我就算是跳崖摔死,我也不想死在这家伙的嘴里。”老李大骂道。 而就在这个功夫,那个年轻的苗家汉子突然大喊道:“李叔,哪儿有一个村子,咱们往哪儿跑啊!” “什么?”听到那个年轻苗家汉子的话,老李和大胡子心头都是不由得一惊。 两个人顺着苗家汉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距离他们并不算太远的地方,有几座吊脚楼若隐若现,很明显是一座村落,只不过此前被粗大的树木给遮挡住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在他们的心里,有村子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家伙,就有火把,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是在大的蜘蛛,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就不用怕。 想到这儿,老李顿时来了精神,他大喊了一声:“走!咱们朝村子里面跑!” 老李的话音刚落,三个人便卯足了劲儿朝前面的村子里跑。 由于那个村子距离几个人并不算太远,所以,三个人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便冲进了村子外面的寨门。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几个人进了村子之后便开始疯狂的大喊,他们希望村民们可以冲出来将他们救下。 就算是没有洋枪火器,哪怕是几根火把估计也可以暂时抵挡一阵子那只该死的大蜘蛛。 可让他们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三个人喊了半天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整个村子里除了他们自己的回声之外,剩下的就是丝丝的风声,还有那只大家伙节肢摩擦地面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他妈的是个空村子!”年轻的苗家汉子带着哭腔的大骂道。 “我们几个不能一起行动,我们得分开。”大胡子喘着粗气说道:“我们现在最好各自找个屋子藏起来,这样我们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老李点头说道:“一会儿进了屋,记得找找有没有什么家伙事儿可以防身用。” “知道了!”大胡子和那个年轻的苗家汉子点头答应了之后,三个人便各自朝三个方面跑开。 大胡子体能最好,跑的也最快,他翻过了三座吊脚楼之后,在村子东南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家较高的吊脚楼。 他抬头向上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里面居然亮着灯。 有灯就有人,有人就有希望。 大胡子顿时心头一阵狂喜,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上了那间吊脚楼。大胡子用手轻轻推了推屋门,发现门并没有锁。 “没锁门?”大胡子心头诧异道。 可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多想,在他的心里,就算是被人伏击一万次,也不愿意自己被那只该死的蜘蛛抓住一次。 所以,他把心一横直接推门就进了那间吊脚楼里。 “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我是政府的考察人员,我和我同伴来附近山区里考察,结果遇到了一只特大号的蜘蛛,那家伙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没有办法了,所以我才冒昧躲到您这里来的。” 大胡子进屋之后,立即从上衣口袋里把他一直用来伪装身份的假考察员证件掏了出来,并且举的高高的,生怕屋里的人有什么误会。 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连喊了四五声,屋子里面却并没有人回应他。 屋子并不大,里外两间屋,整体看起来十分的简陋。 亮灯的是外间屋,一盏破旧的烛台灯摆在屋子正当中的矮桌上,火苗好像是暗夜精灵一般在一摆一摆的跳动着。 桌子上除了那盏烛台之外,还摆着两个碗,一大一小,大腕里面盛着的是一些灰黑色的米,小碗里面盛着的是一种黑绿色的酱。 大胡子把那个小碗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顿时一股子腥臭又带着些许辛辣的味道钻进了鼻腔,呛的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接着,他又将那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酱放到烛光下面看了看,竟然发现了许多好像是某种虫子的肢节,这让大胡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外面穷追不舍的那只大蜘蛛,一股酸水一下子涌了上来。 大胡子一下子将那个碗扔到了桌子上,并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干涩的笑声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这笑声干涸枯瘪,那感觉就好像是从一具干尸的嘴里面发出来的一样,让人听起来每一个汗毛孔都在颤栗。 “谁?谁在哪里?”大胡子大惊,急忙转过身望向自己的身后。 可是,他身后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我他妈的听错了?”大胡子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刚才的那阵笑声明明十分真实,可为什么此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而就在大胡子纳闷的工夫,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距离他不远的吊脚楼里传了出来。 大胡子认识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正是那个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年轻苗家汉子。 大胡子急忙吹灭了屋子里的烛台,然后冲到了窗口,用手轻轻的支起了窗户,他不敢动作太大,生怕那只该死的蜘蛛会因为一丁点儿的响动发现了自己。 外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很薄但是却并不能遮挡视线。 大胡子看了一会儿,那只大蜘蛛此时好像并没有跟来,或者跟准确的说,那只大蜘蛛自打他们进了这个村子之后就没有在跟来。 “难道……难道它一开始就像是给我们赶到这里来的?这个村子他妈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大胡子暗自在心里骂道。 就在大胡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对面的吊脚楼猛的亮起了灯,紧接着两个影子映照在了窗户纸上。 一个身材高大健壮,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发出惨叫的苗家汉子,而另一个佝偻矮小,从身形上看就像是一个老太婆。 只见那个老太婆一样身影的家伙,一只手将猛的插进了年轻苗人的肚子,年轻苗家汉子张着口好像要大喊,可是,在大胡子这边却听不见一丁点的声音。 大胡子想冲出去救那苗家汉子,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紧接着,那个老太婆一样的家伙竟然张开嘴,嘴越长越大,大到了一种近乎于不可思议的角度,随后,她居然一口吞下了那苗家汉子的整个脑袋。 看到眼前的场景,就算大胡子在749局中经历了无数离奇的怪事,可还是不由的汗毛倒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就在他刚想冲出屋子的时候,之前那一阵好似干尸一般的笑声又响起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而这一次,大胡子觉得那个笑声距离自己更近了。 大胡子急忙回头,可身后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更恐怖的是,就在这一刹那,那原本被他吹灭了的蜡烛,竟然噗的一声,自己又烧着了。 “这……这怎么可能?”大胡子惊讶的大叫道。 可他慢慢发现,诡异的事情远不止如此,那蜡烛的烛光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期初它只是一下下的跃动,慢慢的它竟然开始疯狂的左右摇摆,而随着那烛光摇曳速度的越来越快,它竟然从明黄色慢慢变成了一种荧光绿的颜色。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好似鬼火的绿色。 与此同时,另一声尖叫从大胡子所在吊脚楼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这一次尖叫的人是老李,那个身经百战的老李。 只听老李大喊道:“救命啊!有鬼啊!” 听到老李的叫声,大胡子一跃冲出了屋子,大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村子怎么这么邪门?” “快跑啊!有鬼!真的有鬼啊!”老李看到大胡子从吊脚楼里跳下来之后,便大喊着招呼他跟上。 “那边有个寨门!咱们从哪儿跑出去。”大胡子一边跑一边喊道。 “好!”老李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跟在大胡子的身后两个一前一后朝那个寨门跑过去。 本来两个人合计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冲出去,可是,让他们十分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两个人一路很顺畅的就冲出了寨子。 两个人出了寨子之后,并没有马上停下来,刚才的那一幕让他们真的心有余悸,于是两个人沿着眼前的小路又向前跑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距离。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胡子突然喊道:“你看哪儿还有一个苗家寨子。” 由于此时已然是半夜,林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老李费了半天的劲儿才看清楚,前面真的又有一个苗寨。 “走,去看看,说不定哪儿有人。”老李说道。 “嗯!”大胡子点头称是。 说完,两个人脚下加紧朝那个寨子跑了过去。 可当他们两个一路跑进那个苗寨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在同一个时刻傻在了当场,因为这个苗寨竟然是他们刚才奋力逃出的那个寨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呒实苗寨 断头林里不回头 呒实苗寨变无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又跑回了这个寨子?”老李惊诧的叫道:“刚才我们两个明明是一直往前跑的啊?” “说不定我们是胡乱当中跑错了方向。”大胡子不断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要不然我们往回走一走看看,说不定是我们刚才那段路走岔了才走回来这里的。” “可是……”老李本想说什么,却被大胡子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还想在这个闹鬼的村子里待下去吗”大胡子催促道。 “好吧!”想到刚才在村子里经历的一切,老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跟大胡子往回走一段路试一试。 可是,刚往回走了两步老李便叫住了大胡子,老李颤颤巍巍的说道:“等……等一下。” “怎么了?”大胡子问道。 “我们出发之前,东婆婆曾经跟我说过,一进断头林是绝对不可以……不可以……”老李支支吾吾的说着。 而他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劲儿,着实把大胡子给急坏了,大胡子抢着嚷道:“不可以什么啊?我说老李,你也算见过市面,经过风浪的主儿,怎么会突然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老李听了大胡子的话,张口想说一些什么给自己辩解一下,可是,他张了几次口却还是没说出一个字,犹豫了很久,老李最后一跺脚,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不要回头。” “你是说东婆婆告诉我们一入断头林就不要回头?是这个意思吗?”大胡子诧异的看着老李,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一样。 他实在不明白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老李为何这么费劲才说出来。 大胡子叹了口气,看着老李说道:“我说老李,你到底怎么了?是东婆婆的话让你如此害怕,还是刚才你在村子里面看到了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先不说别的,首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断头林里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是已经身处断头林,刚才那两步路依然回了头,可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是不是?就算接下来会发生……” 大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眼前的老李突然整个人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的跳了起来,紧接着掉头就往那鬼寨子里跑。 老李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鬼啊!救命啊!有鬼啊!” 大胡子被老李这突如其来的一处儿给弄楞了,他实在不知道老李这到底闹的是那出儿戏。 不过,大胡子也知道,老李是他们那个苗寨里最凶狠的汉子,会怕到这个程度,那一定是遇见了什么极为特殊的东西。 就在老李撒腿向后跑的那一刹那,老李下意识的想回头向自己的身后看,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猛的拍了一下大胡子的左肩膀。 随后,一个微弱且阴森的声音悠悠传进了大胡子的耳朵里,“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自己逃走?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自己逃走?为什么?为什么……” 大胡子认得这个声音,这分明是之前死在大蜘蛛口中的那个叫小安的年轻苗家汉子。 “他不是早已经死了吗?”大胡子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不由得一惊,全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大胡子急忙向自己的身后看去,可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之下,大胡子顿时吓掉了半条命。 只见,此时那“小安”的头颅早已经不知了去向,全身上下的肌肉也被那蜘蛛的毒液腐蚀的七零八落,鲜红的肌肉纤维外翻着,一股股暗绿色的脓液时不时从肌肉粘膜中渗出,样子看起来及恐怖又恶心。 他的一只手搭在了大胡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好像要去掐大胡子的脖子。 与此同时,一阵阵哀怨之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忽悠悠的就飘进了大胡子的脑中,“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自己逃走?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要自己逃走?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你不救我,那就跟我一起死吧!这断头林就是你我的藏骨之地!” 不过,大胡子虽然大惊失色,但毕竟也算是身经百战。他迟疑了片刻,紧接着大吼了一声,“让老子给你陪葬,你个小崽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 说完,大胡子用脚尖挑起地上的一根断了的树枝,猛的挑开了“小安”的那只手,“小安”的手一离开大胡子的肩头,顿时大胡子的肩头腾起了一股子白烟,疼的大胡子不住的咧嘴。 可此时的他已全然顾不上这么多了,把手里的树枝当棒子,抡起它回手就是一下。 只听“嗙”的一声闷响,那几乎有小臂粗细的树枝砸在小安的身上竟然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是大胡子自己的手臂被震的发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跑在前面的老李突然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操你大爷的……真见了鬼了……”大胡子捂着发麻的小臂,转身撒开腿也往那鬼寨子里面跑。 书说简短,老李和大胡子两个人进了鬼寨子之后,简单的分辨了一下方向。老李抬头向上望了望,叫道:“你看那上面有字。” 大胡子闻听急忙也抬头向上看去,发现在他们进来的寨门上面挂着一个木匾,木匾有些年头了,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会和还有许多残叶,不过,上面的字还是清晰可见。 大胡子接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呒实苗寨”!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当年给这个苗寨起名字的人故意而为之,此时两个人从下面望上去,从某一个角度看去,这“呒实苗寨”竟然像极了“无头苗寨”。 “无头苗寨!”老李惊诧的叫道。“让东婆婆说准了!果然,让东婆婆说准了!断头林里无头寨,一但回头生无奈。” “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大胡子跑过去“啪”的给了老李一个耳光,大声的骂道:“我说老李,你他妈的也好歹是你们村子里最凶悍的猎人。难道你这点本事吗?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想逃出这该死的林子,逃出这该死的寨子,你是他妈的选择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摘你的脑袋?” “我……我……”老李捂着脸看着大胡子,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最后终于咬牙说道:“我他妈的跟你杀出去。” “这才对嘛!”听到老李的这句话,大胡子这才撒开老李的衣襟。“我刚才看了一下,这该死的寨子一共三个门,除了我们两个人刚才走过的寨门之外,在右边还有一个寨门,这次我们从这里跑出去。” “嗯!只能这样了!”老李附和道。 “这次我在前面,你可跟进了。一路上我们两个人做点记号,省的走迷了路,跑一圈再跑回这个地方来。”大胡子咬着牙说道。 “嗯!”老李说完了之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我有一个……有一个习惯,总是会在鞋里藏一把小刀……” 老李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拇指大小的特制短刀。 刀很小,就好像是带套儿的大号牙签一样,但这个时候,有总比没有强。 老李把小刀握在手里,说道:“你带路,我用它做记号!” 大胡子看着老李手里的小刀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说道:“只能这样了。走吧!” 说完,大胡子当先朝右边的寨门跑去。 那个寨门距离他们并不算近,大胡子和老李两个人几乎需要穿过半个寨子才能到哪里。 呒实苗寨一个人没有,月光照在这里,只能让大胡子和老李依稀的看清楚眼前的路,所以两个人跑的并不算太快。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他们两个足足走了二十几分钟才到。 而就在他们经过寨门前最后一间吊脚楼的时候,大胡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老李诧异的问道:“怎么好好的停下来不走了?” “你……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大胡子回头看着老李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老李诧异的看着大胡子问道。 “我不知道,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地方这么压抑恐怖,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也算正常,我觉得是你想多了吧。”老李安慰大胡子道:“我觉得咱们两个还是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嗯!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大胡子点了点头说道。 说完,他转身往寨门外面跑,而他跑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朝寨门口的那间吊脚楼望了一眼。 屋子很黑,一点儿光都没有,窗户微微的掀起一个缝儿,月光不算明亮,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可不知道为什么,大胡子总是觉得不对劲,总是觉得有一个人在看着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之前来过这个屋子,总觉得…… 第二百四十七章:呒实?无头! 老李惨死无头寨 耗子婆婆装仙姑 大胡子和老李两个人跑出呒实苗寨之后,一路沿着林间小路朝前跑,为了防止自己迷路,老上李还用他那把特制的小刀在几棵看起来稍微有些标志性的大树上画了一个圈,接着又在圆圈里面刻了一个箭头。 “我们寨子的猎人都是这么刻记号的,这样就算我们迷路了,一会儿找回来的时候,往相反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来时的路了。”老李看着树干上的记号喃喃的说道。 “嗯!这样就怕待会儿迷路,又绕回那个该死的无头苗寨了。”大胡子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我说老李你弄好了吗?弄好了,就赶紧走,我可不想在这儿多待一分钟。” “嗯,弄好了!”老李说道。 “那赶紧走吧!”大胡子说完当先便朝林子里面跑去,老李气喘吁吁的紧跟在后面。 天很暗,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仅露在外面的部分就好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一样,在俯视着人间,俯视着世间万物。 风越来越大,穿过树木的枝叶,引得一阵阵“莎莎”,好似无数冤魂在集体哀嚎一般。 树影摇曳,那原本生长在林中的树木,此时,竟好像是在刹那之间就变成了无数的冤魂,它们愤怒、挣扎、痛苦的伸出自己那干枯的手,朝着林中唯一的幸存者抓去,它们企图将着世间一切的生命都带往地狱,它们渴望让所有的痛苦与苦难弥漫人间。 仅存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大地上,给阴暗的林子带去了一丝光明。 人们渴望光明,无论是日光,还是月光,他们都贪婪的渴望得到,因为他们相信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因为光不仅仅可以带去希望,也可以让人感觉到失望,甚至是绝望。 而大胡子和老李两个人此时正经历着这种近乎让人发疯的绝望。 因为,他们两个人一路顺着林间小路跑下去,原以为可以离开那该死的“无头”苗寨,可谁承想,他们没跑多一会儿,又有一个苗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这个苗寨不是别家,正是那呒实苗寨。 当看到寨门上面“呒实苗寨”四个大字的时候,老李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半晌,他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鬼……鬼打墙!” “不可能!我们一定是让人算计了。”大胡子咬着牙说道。“这地方古怪的很,我们一路做着标记走过来的,指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鬼打墙。” “不……不……一定是我们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仙姑娘娘生气了,这才不让我们出这个林子啊!”老李说到这里,“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咣咣咣”的就朝呒实苗寨里面磕起头来。 老李一边磕头,还一边大声的说道:“仙姑娘娘赎罪啊!我李……李建国知错了。如果……如果有冒犯仙姑娘娘的地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一条命吧!我家里还有……” 老李越说越悲伤,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眼泪鼻涕几乎流成了河,可他全然不在乎,嘴里始终叨叨姑姑的没完没了,头也越磕越响,越磕越重,没一会儿的工夫,脑门上已经开始渗出血了。 大胡子见状急忙伸手去拉老李,大喊道:“老李,你这是干什么?行了老李,在这么磕下去,你的小命就没有。我说老李……” 大胡子抓住老李的脖领子猛的向后拽,他原本想将老李拉起来,在给他两个大耳瓜子,让他清醒清醒,可谁承想,大胡子的手刚搭在老李的脖领子上,老李整个人猛的大叫了起来。 接着,老李像疯了一样用自己的头猛的撞向了大胡子的肚子,老李这一招儿着实是事出突然,大胡子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被老李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小腹上,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股剧烈的疼痛啥时间传遍了大胡子的全身,险些让他背过气去。 而老李在一击得手之后,转身便往呒实苗寨中跑去,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仙姑娘娘,我知道错了,求您饶恕我吧!我李建国这就来赎罪了……用自己的血洗刷我的罪孽……” “老李,你想干什么?老李,快回来!”大胡子见状忍着疼痛,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老李跑过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老李哪儿听得进去大胡子的这些话,他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一路狂奔进了呒实苗寨。 原本并非是这个寨子里原住居民的老李,在一瞬间好像对这个寨子极为的熟悉,几个转弯之后便跑到了寨子西侧的一个宽敞地界。 因为整个呒实苗寨只有南北东三处有寨门,西侧是整个苗寨里唯一没有寨门的地方。所以,这儿大胡子和老李之前都没有来过,大胡子紧紧的跟在老李后面,在绕过一处吊脚楼之后,他才看清楚,这片空场居然好像是一座古老的刑场。 空场并不算大,也就半个篮球场大小,在场地的正中心有一块暗黑色的石台,石台的两侧立着两根两米多高的石柱,石柱的中心吊着一口超大号的闸刀。 刀头很宽很厚,刀刃上生着一股子暗褐色的锈,也不知道是干涸的人血,还是铁锈。 老李一路跑到这个空场之后,整个人一下变的更加兴奋,他先是围着那个好像断头台一样的石台转了三圈,一边转一边将自己的上衣脱掉,并且用自己手里的那把小刀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的割。 一股股的鲜血顺着老李的胸口流淌下来,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喊道:“释放我的罪孽吧!仙姑娘娘,谢谢您能宽恕我的罪孽!” 而就在老李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大胡子恰巧赶到,他看到老李的一举一动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他想出声喝止老李,可谁承想老李猛然停住了手上所有的动作。 月亮好像是有意为之一样,在这一刻它拨开了所有挡在它面前的云彩,月光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大地,当然,也照亮了老李的脸。 老李转过头看着大胡子,眼神空洞而迷离,但是他在笑,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微笑。 过了一会儿,老李缓缓伸出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大胡子不认得这个符号,但却又好像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而已。 大胡子刚想开口问老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还没等大胡子开口,老李却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他整个人扑倒在那暗褐色的断头台上。 与此同时,那原本绑着闸刀的绳子突然“啪”的一声断裂,那生着铁锈的闸刀“唰”的一下应声而落。 断头台的石台依旧还是暗黑色,闸刀的刀刃上依旧还是暗褐色的锈斑,只不过,此时的它们多了一些温度而已。 可逐渐失去温度的,却是那个曾经叱咤苗疆林寨的家伙。 “老李……”看到老李人头落地、身首异处的一瞬间,大胡子整个人便扑了过去。 大胡子一把抱住老李的尸体,大喊道:“老李,这是怎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就在这个工夫,大胡子猛然觉得一股子异香从老李的尸身上传了过来,那股子香气很特别,直钻人的鼻孔。 它不浓烈,但是却很让人上瘾,闻过之后总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与安逸,毫不夸张的说,任何人只要闻到了这股子味道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多闻上两下。 大胡子也不例外,他使劲儿的吸着鼻子,想让那股子香味儿多进鼻子里一些,他甚至都没有工夫去寻找这个香气的来源。 可是,没多一会儿大胡子便意识到不太对了,因为,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了,紧接着,嘴和喉咙也同样出现了不听指挥的症状。 他想喊,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 他想动,却无论怎样也动不了一下,哪怕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胡子又听见了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一个他之前在那间吊脚楼里曾经听见过的笑声。 好在大胡子的眼球还能动,好在那个声音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可不好的是,大胡子猛然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去陪老李了。 出现在大胡子面前的是一只特大号儿的耗子,为什么要说它是特大号的,因为这只耗子足足一头成年公猪一般大小。 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在暗夜里就像是两盏小号的红灯笼。此外,这家伙全身上下呈现出一股子灰红色,两只前爪压的很低,后退弓着,好像随时要冲过来将地上的大胡子撕碎。 大灰耗子并不是一个人,在它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老太太。 为什么要用三个很小? 那是因为这个老太太看上去好像只有几个月大婴儿一般大小。她全身上下穿着一个红色的褂袄,脚上蹬了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鞋面上还绣着一个红色的大花,左手拿着一杆黑色的烟袋,烟袋锅里面悉悉索索的冒着白烟,而那股子让人着迷的异香正是从那烟袋锅里散发出来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矮骡子 林中仙姑要人命 危难时刻谁人救 此时的大胡子一动不能动,只能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家伙。 只见那只大灰耗子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大胡子身上转了四五回之后,又将目光盯在了老李的尸身上。 它呲牙咧嘴的低声“吱吱”叫了两声之后,用前爪轻轻扣住老李的大腿,将老李拖到自己的面前,而这时大胡子才看清楚,刚才老李疯了一般用刀在自己身上乱割,竟然是生生在自己的胸口划出了一张耗子的脸。 而老李胸口那只耗子的嘴恰巧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那只大耗子低头在老李身上闻了闻,然后抬起一只前爪轻轻在老李胸口一划,紧接着血花四溅,随后一样东西被挑了出来径直飞到了大耗子背后的老太婆手中。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老李那一颗还带着体温的心脏。 那颗心脏很大,这老太婆的手又太小,托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是沾满了血的大馒头一样,极不协调。 老太婆看着自己手中的心脏,就像是看着这世间最可口的美食一样,美的她不住的“咯咯咯咯”怪笑。 笑了不大一会儿工夫,那老太婆突然张开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一口将老李的心脏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她几乎连嚼都没嚼一下就将老李的心脏给咽了下去,只是唇边留下了一丝丝血迹。 这一切大胡子都看在了眼里,他的人虽然不能动,但是意识却清醒极了。 他想吐可是,可由于身体肌肉完全不听使唤,无论胃里怎样的翻江倒海,他都吐不出来;他想喊,可是喉咙却一丁点的知觉都没有,别说喊,就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逃跑了。 眼泪顺着大胡子的眼角滑落,流过他的脸颊,滴进了他的耳蜗里,那感觉十分不舒服,不仅如此,一股股热流开始在大胡子的腰部以下蔓延,一个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了绝望,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吓尿了。 那耗子背上的老太婆在吃完了老李的心脏之后,没有动,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大胡子,她好像在欣赏,在欣赏大胡子心里的绝望,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卢浮宫里面仔仔细细的欣赏梵高的真迹一样。 过了一会儿,老太婆抬起了手,将那个烟袋在鞋底上轻轻的敲了敲,说也奇怪,紧接着,一股股白烟便开始从那烟袋里面冒了出来。 那白烟夹杂着一股股奇特的香味啥时间钻进了大胡子的鼻腔中。 慢慢的,大胡子眼前的一切开始便的模糊、迷离、涣散,没过多大一会儿的工夫,一股说不清的舒畅感开始从下至上的升起,传遍了大胡子的全身,让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放佛自己整个人就睡在了云彩上面。 紧接着,他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发生变化,那个骑在大灰耗子身上的老太婆开始变了,她不再是又老又丑又恶心又恐怖,而是一点点的变成了一个肤白貌美、双腿纤细修长的美少妇,美少妇在笑,笑的很美,就像是春天的花儿一样,她呼吸之间,高耸的胸脯一下上一下有韵律的在起伏,那迷人的样子不亚于任何一个成名的女星。而她身上骑的也不再是什么灰色的大耗子,她胯下骑的是一匹血统最纯正的白色骏马,白马高挑俊丽,灰色的鬃毛修剪的也是整整齐齐,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是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我美吗?”过了不大一会儿工夫,那个美少妇微微笑道。 “美……美……美……”大胡子看罢多时竟然有一些痴了,他痴痴的说道:“你实在是太美了!” “那你喜欢我吗?”美少妇娇笑道。 “我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喜欢死你了……”大胡子痴笑道。 “你有多喜欢我?”美少妇娇笑着问道。 “我很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大胡子抢着说道。 “很喜欢是多喜欢?”美少妇娇笑着追问道。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什么都愿意给你。就算……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的。”大胡子说道。 “真的?”美少妇眨着大眼睛追问道:“就算是我想要你的命,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给我?” “没错!我发誓,就算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你的。只要……只要……”大胡子喘着粗气说道。 “只要什么?”美少妇问道。 “只要你能让我得到你!”大胡子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你真这么想的?”美少妇问道。 “当然,我的心天地可鉴啊!”大胡子大声的说道。 “哎……!”听到大胡子的话,美少妇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怎么了?你不想?”大胡子有些着急的问道。 “那倒是不,你也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美少妇欲言又止的说道。 “只不过什么?”大胡子追问道。 “只不过人心隔肚皮啊!”美少妇叹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这么喜欢我,我又看不见你的心。” 听了美少妇的话,大胡子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仙姑娘娘,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考验我……” 大胡子说到这儿,突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黝黑见状的胸膛,又从地上捡起了老李那把特制的袖珍小刀,猛地在自己胸口上划了几刀,鲜血瞬间就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胸口。 可大胡子好像完全不在乎,他在笑,依旧是那种痴痴的笑,大胡子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痴笑道:“你看我为了你什么都不怕,这能不能代表我对你的真心?” “不能!”美少妇叹气摇头道。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相信我?”大胡子近乎有点疯狂的喊道。 “我说了我要看你的心!”美少妇叹气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看?”大胡子大声的说道。 “很简单,我把它拿出来不就完了吗?”美少妇边说边催马来到了大胡子的身前,她从马背上微微欠了欠身子,丝质的衣服轻轻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肌肤、微微起伏的胸膛,夹杂着一股股让人着迷的香气,啥时间让大胡子的心跳接近了顶点。 可美少妇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眼神中充满了赞许之意,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满意。 美少妇转过头又看了看大胡子,轻声的说道:“不要怕,很快的,我就是把你的心拿出来看一下,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一双手已经缓缓的伸向了大胡子,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风吹了过来,风里面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与中草药的味道。 那味道极为刺鼻,闻起来就好像是老北京臭豆腐被油炸过了四五遍以后,又被中药汤子泡了足足一个星期以后的味道。 无论是谁,只要闻到了这个味道,没有一个人是不想吐上三天三夜的。 这味道猛然间出现,啥时间钻进了大胡子的鼻腔,大胡子只觉得心口一番,嗓子一甜,一口黑血“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这一口黑血喷出之后,大胡子原本看见的一切也在那一瞬间荡然无存,什么仙姑娘娘、什么美少妇、什么白色骏马,全然无存,有的只是那一只呲牙咧嘴的大灰耗子,和一个其丑无比、恶心至极的老太婆。 大胡子眼见如此,心知自己险些着了道,连忙大吼了一声想后退去。 可那老太婆眼看自己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她那肯就此轻易的罢手,嘴里面怪叫连连的同时,指使那只大灰耗子朝大胡子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只大灰耗子要看要扑到大胡子身前的时候,突然“砰砰”连着两声枪响。 那只大灰耗子一声惨叫,接着整个被打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石柱上,“咔嚓”一声头骨装了一个粉碎,当然身亡。 而那老太婆更是心口中枪,气绝当场。 大胡子挣扎着爬了起来,抢步上前一看,这才发现,那骑在大灰耗子背上的哪里是什么老太婆啊,分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山魈。 山魈,又叫矮骡子,长的好像是猴子,但又比猴子瘦小,是云南山中一种常见的精怪,人们常说他们可以行走在阴阳两届之间,是阎王爷养的一种小鬼,时常出没于古老苗寨之间,靠迷惑人为生。 大胡子以前曾听人说过关于这些矮骡子的事儿,可见还是这辈子头一次。 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想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没了,大胡子不由得常常的出了一口气,眼泪此时又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我说这么一个大老爷,不就鬼门关走一遭嘛!不至于哭成这个样吧?”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粗声粗气的说道。 大胡子抬眼望过去,发现这时从吊脚楼的后面转出了三个人,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 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没人手里一把双管,冒着烟,看样子刚才就是他们两个开枪救了自己。 而那个中年人大概五十多岁,满面沧桑,眉头紧锁,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大胡子勉强站起身子,开口说道:“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中年人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地方不安全,还是先穿上衣服,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林中故事 无头苗寨为何来 林中故事有原委 大胡子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这三个人一起沿着小路从南面出了呒实苗寨。几个人除了苗寨之后,在林子里快步走了一会儿,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位置,这才停下来休息。 停下来之后,中年男人对着其中一个稍微瘦一点的年轻人说道:“小张,我们包里有急救用的药物,你给他上一点儿。” 小张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了。” 说完之后,转过头看着大胡子说道:“你躺好,我给你上药。” 大胡子点头致谢,说道:“实在……实在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刚才就……” “行了,不用说那些话了,能遇见我们就是有缘分。”中年人笑着打断了大胡子的话。 “能请问各位尊姓大名吗?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也好报答几位。”大胡子问道。 “报答就不必了。”中年人笑着说道:“我姓刘,名军校,这两位算是我的徒弟吧。瘦一点儿的姓张,大家伙儿都管他叫瘦猴子,那个黑一点的小子姓李,比较憨厚,所以大家愿意叫他李二狗。” “哦哦哦,刘军校……刘军校……”大胡子用心记着这三个字,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这个地方诡异的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先别问我们,你是怎么跑到这个无头苗寨来了?”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路往南走,可谁知道在半路上突然杀出来一只特大号的蜘蛛,它一路好像是有意将我们赶到了这里一样,结果进来之后就出不去了。”大胡子说到这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刘军校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红牡丹,从里面抽出来一只点燃了递给了大胡子,大胡子接过后狠狠的抽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好久没有抽到这么好的烟了,真是舒服。” “后来怎么样了?”刘军校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问道。 大胡子用另一个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苦笑着说道:“后来,我和我朋友想从这寨子里面跑出去,可谁知道在这林子里面转了也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可就是出不去,最后一次,还遇到了……遇到了那只……” “那是矮骡子。”刘军校吐了口烟后,说道:“那是一种山魈,当地人叫他们矮骡子,和东北的黄皮子一样善于迷惑人心,它手里拿的那个东西叫做绝心草,是一种可以加重迷幻效果的草药。”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大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是一个当地苗人告诉我们的。”李二狗抢着说道:“我们进山之前找了一个向导,他一路把我们几个人带到这里,然后说什么就不肯从这里走,非要绕路,我们一打听如果绕路的话,那至少要浪费将近四到五天的时间,我们本来就有急事儿在身上,哪里肯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啊!所以,就想抄近路从这里过去,可谁知道那家伙知道我们想从呒实苗寨门前经过的时候,就好像是疯了一样,撒泼打滚,连拉带扯的不让我们走啊!最后,还给我们讲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想要吓唬住我们。” “故事?”大胡子诧异的问道:“什么故事?” “我来说,你说的够多了,这次我来说。”瘦猴子给大胡子包扎完了伤口后,一把推开了李二狗,笑着说道:“一个鬼故事!” “鬼故事?说来听听!”大胡子好奇的问道。 “这位大叔,您听好了,下面咱们就开始了。”瘦猴子一边说一蹲下,还捡起边儿上的一块石头当做了醒木,重重的在另一块石头上拍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 “你还能行吗?”李二狗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讲,我可讲了啊!” 李二狗作势就要开讲,瘦猴子连忙拦道:“你看你,总打乱别人的节奏,讨不讨厌。” 李二狗白了瘦猴子一眼,瘦猴子全当没看见,笑着说道:“醒木一响,咱就开讲。据传说,这片林的后面有一座非常非常非常庞大的宫殿群,这做宫殿原来的主人是仙姑娘娘。您可能要问了仙姑娘娘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王母娘娘的妹妹,玉皇大帝的亲姐姐。” 李二狗听的不耐烦了,大声的说道:“你能不能快点说?” “行行行!就他娘的你着急!”瘦猴子骂道:“那座宫殿华丽无比,据说人们经常可以在万里无云的日子里,看到山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所以很多人都叫那个地方黄金之城,称黄金之城所在的山为神山。” “黄金之城?”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大胡子不由得惊叹道。 “没错就是黄金之城。”瘦猴子点头说道。 “那接下来哪?”大胡子追问道。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很多当地的苗家人都开始供奉仙姑娘娘,认为她可以帮助他们免灾避祸,消除疾病,当地也经常会发生一些仙姑娘娘救人的事情。可是,直到有一天这一切开始突然变了。”说到这儿,瘦猴子故意的听了听,好像有意的在卖关子。 “那一天怎么了?”大胡子急的追问道。 “那一天,天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红云,注意可不是那种常见的火烧云,是一种好像血一样的云彩。它们普天该地,不仅将整个神山和黄金之城都映成了红色,也将整个大地映成了血一般的红色。”瘦猴子说到这儿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接着说道:“期初人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偶尔有几个老人家觉得这是不详的预兆,但并没有人太过在意。” “后来哪?”大胡子问道。 “后来,很多人家里开始莫名其妙的丢牲畜,从什么鸡鸭鹅狗,到牛羊骡马,这些牲畜总是会在一些之间就消失不见,然后在隔天,又会在寨子外不远的地方发现它们。只不过,发现它们的时候早就已经奇缺身亡了。” “的确很奇怪。”大胡子说道。 “奇怪的可不只是它们的消失,奇怪的是这些牲畜的头都被砍掉了,满腔的血被吸食的一干二净,甚至可以说是一滴不剩。”瘦猴子说道:“这些怪事很快便再各个苗寨之间传开了,有人认为是山妖来作祟了,有人则认为是谁得罪了仙姑娘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报应,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可不管怎样,自从那次血云过境发生之后,这片地界的怪事就开始越来越过,直到……” “直到什么事儿又发生了?”大胡子追问道。 “直到一个姑娘出嫁,所有的怪事终于到达了顶点。”瘦猴子说道:“据那个向导所说,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他还小,还住在呒实苗寨里面,他只记得那是在一个傍晚的时候,四个光着上身的大汉抬着一个红色的大轿进了他们寨子,寨子里的人本来都很高兴,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看热闹的,也有跟着起哄的,新娘子很漂亮,漂亮的让一个孩子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大家簇拥着新娘子进了洞房。可就在当天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惊醒了寨子里所有的人。大家伙儿第一时间冲出了自己的屋子,都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谁承想那惨叫竟然是从新婚洞房里面发出来,而跟可怕的是,那个新娘子正捧着新郎的头颅在大口大口的喝着血。” “居然有这样的事儿?”大胡子惊诧道。 “当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以为那个新娘是恶魔,是妖怪,于是就命人把她拉到了寨子后面的断头台处,用寨子里最严酷的断头刑解决了她,为了不让她转世害人,还特意将她的身子扔到了寨子外面的乱葬岗子喂了狼,头颅在寨子的另一侧用火烧了。”瘦猴子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大家伙都认为这样事情就结束了,可是,谁承想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从那天以后,寨子里经常会有人半夜失踪,第二天人们会突然发现他居然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寨子外面,只是他的头却不见了,全身上下的血也好像被吸干了一样。” “女鬼作祟?”大胡子说道。 “寨子里的人都这么认为的,开始只是一些胆小的家庭搬离了呒实苗寨,慢慢的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曾经四乡八里最大的呒实苗寨,就这样变成了无头苗寨,就算是现在有人从这里走过,大白天的也会遇上鬼打墙的事儿。”瘦猴子咗着牙花子津津有味儿的说道。 “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段儿故事。”大胡子说道:“对了,刚才你们问过我了,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们是来找人的。”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哦,找人的!那找到了吗?”大胡子问道。 “没有,我们几个刚到这儿就碰见你了。”瘦猴子一边给大胡子上药一边说道。 “你们要找的人什么样儿?我到这附近有一些日子了,说不定我见过。”大胡子说道。 “他和刘叔一样,也姓刘。”李二狗抢着说道:“年纪跟我俩差不多大吧。” “也姓刘!”大胡子惊诧的追问道:“是不是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瘦瘦高高,高鼻子,眼睛细长,留着偏分的年轻人?” “你……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刘军校听了这话之后先是一惊,接着连忙问道:“这位兄弟,你见过我儿子?” “小刘……小刘是你儿子?”大胡子惊诧的问道。 “嗯!”刘军校点头追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他上哪儿去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他……他可能已经……已经……”大胡子咬着牙想了又想,可是后面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怎么了?”刘军校追问道。 “已经……”大胡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说出后面的话,可是他的话刚到嘴边,突然一个人的人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一闪而过。 第二百五十章:神秘的地图 有仇必报矮骡子 是福是祸玄机图 “谁?”大胡子警觉的喊道。 大胡子的喊声提醒了其他三个人,刘军校急忙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刚才看见哪里有人!”大胡子指着不远的一颗树说道。 “有人?”刘军校顺着大胡子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而此时哪里漆黑一片,只有树叶在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根本瞧不见什么人影。 “你确定?”刘军校看着大胡子,稍有疑惑的问道。 “我确定!”大胡子咬着牙说道:“刚才我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就从哪里……” 就在大胡子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摇晃着从那棵树后面转了出来。 “快看,哪里真的有人!”大胡子急忙尖叫道。 这一次不光是大胡子自己见到了,刘军校、瘦猴子和李二狗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从树后面转出来的那个家伙很矮,最多也就是一米一二左右,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猴子,头大如斗,身子骨瘦如柴,肚子却大的出奇,远远望过去就好像是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一样。 这家伙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朝几人望过去。 “矮骡子!”刘军校暗暗的骂了一句。“我原本这里只有一只,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只。” “我说老大,你好像说错了!”瘦猴子咬着牙在一边说道:“这儿他妈的可不止只有它这一只。” 随着瘦猴子的话音刚落,无数个红点开始在林子四周亮起,将原本就阴暗无比的林子映出了一丝血红色的光芒。 “妈的,没想到宰了一只矮骡子,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李二狗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咔嚓”一声将自己手里的枪上了趟,骂道:“奶奶的,来多少老子都给你们送上西天。” “我说二狗子,我佩服你这种豪横的劲儿!不过,看这个架势,咱们刚才宰了的那个该不会是那矮骡子的皇帝吧?”瘦猴子也给自己手里的枪上了膛。 刘军校、李二狗和瘦猴子常年都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这种场面虽然并不多见,但还不足以让三个人一时间慌了手脚。 大胡子虽然是政府特殊部门的领导干部,可他这个领导干部却喜欢亲自下基层实践,多年来也练就一身好本领和一副铁打的胆子。 大胡子虽然此时身上负了伤,可是头脑依旧清晰无比,他发现那些矮骡子虽然是四面八方朝他们四个人围了过来,但东南方向部署的数量,和其他三面比起来,矮骡子可以说是明显少的可怜。 想到这里,大胡子压低了声音对刘军校说:“我说刘兄,你有没有发现,东南面的矮骡子明显少很多。” “我发现了!”刘军校压低了声音回答道:“这帮矮骡子和普通的动物不一样,它们极为聪明,善于运用各种战术攻击敌人。这个时候在东南面留下这么大一个空挡,多半那里面设了什么埋伏。” “可就算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也应该闯一闯。”大胡子压着嗓子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是?” 就在大胡子这话刚说完的时候,突然那个大着肚子的矮骡子猛的向前走了两步,它微微的抬起了右手,然后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这个动作叫“割喉礼”,刘军校和大胡子都认得这个动作。很多人认为这个动作最早是来自于非洲的土著部落食人族,可如果真的追述起来,这“割喉礼”的起源不偏不倚正是在云南这十万大山之中。 只见那大肚子的矮骡子做了那个动作之后,又轻轻抬起了左手,紧接着一个半边身子几乎被腐蚀殆尽的人从树后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小安!”大胡子看见那个人之后,不由得大叫了起来。“小安,你……你不是已经……” “怎么?你认识他?”刘军校见了大胡子的反应,不由得问道。 “他是跟我一起进到这林子里来的,只不过道上被一只大蜘蛛伏击了,整个人被蛛丝腐蚀了,我以为他早就死了,可谁知道……”大胡子咬着牙说道。 可就在他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那早已面目全非的小安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你们杀了我的……我的丈夫……我要……我要你们……要你们……血债……血债血偿……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在……再找谁……想……要救那个人……就到……就到食仙洞来吧!” 小安由于左半面的脸几乎被腐蚀干净,所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含糊不清,刘军校和大胡子四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明白小安说的是什么。 小安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一样,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头栽到了地上,在也不动了。 而那只大肚子的矮骡子,则用那双血红的眼睛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盯了一边,好像要将对面四个人的长相深深刻在骨子里一样。 随后,他缓缓拿出一样东西,好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扔在了面前不远的地方,接着转身消失在树后。 而在它消失之后不久,原本暗藏在林子里的那些矮骡子也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云,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月亮的光芒再一次的洒在大地上,让这原本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再一次有了希望。 过不多时,一缕微弱的金光在不远的山头处缓缓浮现。 天亮了! 这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可是,对于眼前的四个人,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过去了吗? 没有! 过了好一阵,李二狗终于忍不住大骂了一声,站起来,对着那只矮骡子消失的地方连放了两枪。 “砰砰……” 巨大无比的枪声打破了林间的破晓,无数的飞鸟被这两声枪响震的四下逃窜。 而在座每个人的情绪似乎也随着这两声枪响有所释放。 “它说知道我们要找谁?还让我们去食仙洞?”李二狗放下了手里的枪,喘着粗气骂道:“奶奶的,我没听错吧?现在连矮骡子都会要挟人了?” “难道那个臭小子是让他们给掳去了食仙洞?”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或者说,是小刘自己去的哪里也说不定?”大胡子看着刘军校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说到了一半儿,其实,在你来之前,是我带着小刘来到了这里,他身上中了一种很可怕的血蛊,收留我们两人的苗寨神婆告诉我们,那个蛊必须到黄金之城才有办法解开。”大胡子说道。 “什么他中了血蛊?”刘军校惊诧道。 “对,而且是很严重的血蛊,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上下都已经开始溃烂,所以……所以我才说他……”大胡子说到这儿停了停,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你才说不确定他还活不活着?”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嗯!”大胡子用力的点头说道。 “后来哪?”刘军校问道。“后来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后来,我们原本要休息,就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准备扎帐篷,可就在帐篷刚刚扎好的时候,小刘就不见了。”大胡子说道。 “不见了?他不是已经没有意识了吗?怎么好好的会不见了?”刘军校惊诧的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不见的。”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一路沿着他留下的脚印寻找,剩下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 “所以你才说,或许那个食仙洞是他自己去的?”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我说老大……”还没等大胡子回答,边上的瘦猴子突然插口道:“你看看这个。” “什么?”刘军校转过头看了一眼瘦猴子,然后伸手接过了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刘军校接过来一看,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张地图。 地图是由羊皮制成,年份很是久远,虽然整体被某种特殊的药水泡过,但如今还是呈现出一种褐黄色,有几处地方甚至还因为保存不当而出现一些开裂和破损。 大胡子认得这张地图,因为这正是东婆婆给老李的那张。他曾几次三番想问老李借过来看看,可老李总是找借口回绝他,就好像自己看一眼,那地图就会坏了一样,如今可好,老李身首异处,而这地图就这么被矮骡子扔到了地上。 刘军校接过地图看了看,发现上面赫然有两条线,一条黑线,一条红线。 黑线很久,显然是很多年前就画上去的,出发地点是一个苗寨,一路经过了断头林、万冢之冢、接着到了一个发光的城堡,不出意外那里就是传说中的黄金之城。 而奇怪的是另外一条红线,那条红线。 只见那红线好像是刚画上去没有多久,痕迹很新,甚至用手一摸都能感觉到湿哒哒的,像是血,又不是血。 那红线起初是和黑线重合的,从同样也是从苗寨出发,在经过断头林边上的时候,它突然脱离了原来的路线,朝着地图东南的方向走了下去,在绕过了一道山梁之后,它直直的来到了一个洞穴,接着,就没再动过。 第二百五十一章:阴寒至极 地图所指前方行 阴寒之意目婴蜂 “这个地图我见过。”大胡子接过刘军校手里的地图说道。 “哦?在哪里见过?”刘军校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地图就是东婆婆给老李的那张。”大胡子把地图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了几遍之后,肯定的说道:“没错!我敢肯定,就是这张。可是……” “可是什么?”李二狗凑过来问道。 “可是,我记得这地图上面只有这条黑线,这据说是通向黄金之城的路线。”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过这个图,没记得上面有这条红线啊!” “没有这条红线?那这条红线是怎么来的啊?”李二狗诧异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那条黑线是通向黄金之城的。”大胡子摇头说道。 “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药水,在特殊的情况下会显现,所以你之前才没有看到那条红线。”瘦猴子说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刘军校接过地图,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缓缓的说道:“以前我也的确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为什么这个红线到了这里就停住不动了?” 刘军校说着将地图让在了地上,然后用食指指了指那地图上面红色原点停留的位置。 那是一个山坡形状的图案,绘制的很简略,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看出来,那个位置是一个山洞。 “这个地方难道就是刚才那个矮骡子口中所说的食仙洞?”大胡子看着地图上标记的那个山洞,皱着眉头说道:“那这条红线就是通往那食仙洞的路线喽?” “看样子应该是!”李二狗点头说道。 “我说老大,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瘦猴子在边上问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那矮骡子既然说臭小子在哪里,咱们怎么着也得过去瞧瞧不是?”刘军校扔掉了手里的烟头,踩灭了之后,说道:“走吧!按照地图那地方就在这林子的东南角,看样子并不算太远。” “东南角……?”听到刘军校的话,大胡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我说大胡子怎么了?”瘦猴子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怀疑那些矮骡子在那地方给咱们先埋下点陷阱吧?” “刚才那些家伙就在东南角有意无意的减少兵力,现在有将矛头指向了哪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你这是不是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瘦猴子笑着说道:“我跟你讲,那些家伙就算是再精明,但畜生毕竟是畜生,怎么他妈的也成不了人,连人都成不了,它能成什么大事儿,是不是?” 瘦猴子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李二狗,李二狗也笑着走过来拍了一下大胡子的肩膀,安慰道:“我说大哥,你放心,那些畜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你要是害怕就走我的后面,我保护你。” 大胡子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那东南角的林子,没有说话。 刘军校知道大胡子心中有疑虑,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两句什么,由于声音太小,边上的李二狗和瘦猴子都没有听见。 可大胡子在听了那句话之后,眼睛突然一亮,他抬头看了刘军校很久,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走吧。” “嗯!”刘军校应了一句之后,转身便朝林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天,此时已经开始慢慢的亮了起来。 可阳光不知怎地却并没有多少洒进林子里,相反雾气在这个时候开始一点点的升了起来。 雾气不算大,但让整片林子在一瞬间变的诡异无比。 刘军校和大胡子一行四人按照地图上面红线的指示,在配合上罗盘,一路朝林子东南方向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 可奇怪的是,几个人越走越觉得寒冷,原本三十几度的天儿,似乎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将为了零下。 瘦猴子和李二狗的头发上甚至还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我说……我说老大……这究竟是怎么……怎么回事啊?”李二狗动的牙齿直打颤,他勉强的说道:“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变的这么冷啊?” “是啊!这可是……这可是云南啊!”瘦猴子在一边附和道。 “我怎么……我怎么知道?”刘军校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停了下来,他找到一颗大树想靠在上面歇一会,可他的双脚早已冻的生疼,连动一步都会觉得撕心裂肺。 于是,他索性原地坐了下来,用颤抖的双手勉强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烟和打火机,他想点燃一根烟,虽然明知道那点微弱的火苗管不了什么用,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觉得即便如此,也会暖和不少。 “嚓嚓嚓……”刘军校一连打了三下,最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这才勉强将打火机点燃,可就在那微弱的火苗从打火机里面升腾而起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紧跟着从脚底板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这是怎么回事?”刘军校心中一惊,他心头一惊,手也跟着抖了一下,结果刚刚点燃的火苗一下子又灭了。 而随着打火机火苗的熄灭,那股子让身心都舒畅的暖意啥时间又消散不见。 “难道……”一个念头猛然间窜进了刘军校的脑袋里,“难道明火可以驱散这股子寒冷之意?” 想到这里,刘军校急忙喊道:“瘦猴子……李二狗……你们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当火把吗?这股子阴寒之意好像惧怕明火!” “什么?怕明火?”听到了刘军校的话,李二狗和瘦猴子两个人都是一喜,随后两个费劲了力气从两边的树上折断了几根树枝,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柴油,浇在上面,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几根简易的火把便做成了。 说也奇怪,就在那几根火把燃起的瞬间,一只围绕在四人身边的薄雾竟然猛的退后了一米多远,而随着那薄雾的退散,那股子阴寒之意也跟着一下子消失不见。 “奶奶的,老大,这雾气有问题。”李二狗大声的骂道。 “废话,这他妈的傻子都看的出来,这雾气不太正常。”瘦猴子看着李二狗说道。“只是不知道这雾气是什么来历,竟然会让气温下降这么多,刚才险些冻死老子我。怎么说小爷爷我是个东北汉子,这要是被冻死在这里,往后传出去,说我瘦猴子是冻死在云南的林子里,我就算到了地府也没法见以前的哥们了啊!” “这不是什么雾气!”大胡子用手里的火把左右挥了挥,果然,火把所到之处那些雾气都纷纷散开,而当火把移走了之后,那些雾气就好像是有意识一下,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不是雾气?那这些东西是什么?”李二狗问道。 “是虫子!”大胡子咬着牙说道。 “是虫子?什么虫子?我怎么看不出来咱们眼前什么东西他妈的像虫子?”李二狗骂道,“你别以为我没上过学就糊弄我啊!” “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糊弄你吗?”大胡子看着李二狗说道:“我说这是虫子,它们就是虫子,只不过这些家伙太小了,小到我们肉眼根本看不见它们而已。” “你说这些雾气是虫子?你见过?”刘军校在一边开口问道。 “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听朋友曾经提起过。”大胡子说道:“在云南的十万大山之中,有着无数的毒虫蛇蚁,而在这些毒虫当中,有一种虫子极为罕见,当然也是极为诡异与阴毒,它的名字叫膜翅目婴蜂。与正常的蜜蜂类不同,它们从来不喜欢花粉与蜜糖,它们只喜欢吸食死人身上的尸毒。我听我的朋友说,这些膜翅目婴蜂会将自己的卵产在死人的身上,然后孵化的幼崽会通过死人腐烂与蒸发的水分脱离宿主,由于它们常年以死人为食,所以,全身上下充满了阴毒之意,所到之处更是会结上一层淡淡的冰霜,再加上它们太多渺小,所以很多时候会被人误以为那是雾气,而不是什么虫群。” “奶奶的,照你这么说,咱们眼前的这些雾气就是那些所谓的什么膜翅目婴蜂喽?”李二狗骂道。 “我想没错的!”大胡子说道。“不过,跟我说这个事情的朋友也只是见过很少一部分,这么大规模的膜翅目婴蜂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见过。” “这些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的。”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能有这么多的膜翅目婴蜂,那这里一定有很多的死人才对。”大胡子说道。 “或者,我们要去的那个什么食仙洞本就是一座大幕,也说不定!”刘军校说道。 “墓?”听到墓这个字之后,一直不停骂街的李二狗一下来了精神,“还是大墓?我说老大,咱们要是找到了可要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啊!该升棺发财的,得升棺发财啊!” 刘军校看了他一眼,本想骂上一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边上的瘦猴子猛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第二百五十二章:蝙蝠袭击 赤焰蝙蝠猛突袭 山洞求生福是祸 听到瘦猴子的惨叫声,其余三个人都是一愣。 刘军校急忙回过头望去,发现瘦猴子正捂着脸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猴子,你怎么了?”刘军校急忙问道。 “疼!好疼!老大,我好疼!”瘦猴子捂着脸大叫道。“刚才有个东西从上面飞下来咬了我一口。” “什么?有东西飞下来要了你一口?”刘军校听到瘦猴子的话十分诧异的问道:“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瘦猴子捂着脸勉强的坐了起来,缓了一口气,才咬着牙说道:“那东西实在是太快了,我只是看见黑影一闪,接着我就着了道了。” “我看看你伤的怎么样了?”刘军校蹲下来凑到瘦猴子的边上,让瘦猴子的手从伤口处挪开。 瘦猴子这下伤的着实不轻,右半边的脸颊几乎被整个给撕了下去,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里面往外涌着,甚至透过火把的光亮都隐约可以看见裸露在外的后槽牙和颧骨。 “这么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干的?这么狠?”李二狗在一边骂道。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把止血药和抗生素给我!”刘军校瞪了一眼李二狗。 李二狗耸了耸肩,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放下手里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防水袋,将袋子中的止血粉、抗生素和一捆纱布递给了刘军校,“给老大,你要的都在这儿哪!” 刘军校没有搭话,接过李二狗递过来的东西就开始给瘦猴子包扎伤口。 而就在刘军校刚刚给瘦猴子注射完抗生素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自己眼前的雾气猛然一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平静的水面突然被扔进了一块石头一般,啥时间掀起了无数的涟漪。 刘军校看着眼前不断波动的雾气,心里十分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他稍微的愣了一下神,也就是在这个工夫,有一张黑色的怪脸猛的从那雾气当中窜了出来。 只见这家伙皮肤赤红色,尖嘴猴腮,两只大大的耳朵高高竖起,一双眼睛如灯,闪着血一样的红光,满嘴长满了尖利的獠牙,活脱就是一只半人高的特别大号蝙蝠。 这只超大号的蝙蝠来势极快,仅仅是眨眼之间的工夫就已经窜到了刘军校的身前,刘军校大惊,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倒去,同时双脚猛的向外一蹬。 这一招儿虽然有点狼狈,但却好用的很,那赤红色的大蝙蝠被刘军校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下巴上。 只听它“嗷”的一声怪叫,这个身子便撞向了一旁的大树上。 与此同时,在刘军校的身后“砰……砰……砰……”接连响起了四五声枪响,几只同样大小的赤红色蝙蝠被大胡子和李二狗掀翻在地。 由于,李二狗和瘦猴子手里拿的并非是进口的勃朗宁和什么所谓的芝加哥打字机,而是自己攒出来的老土炮,每两响之后就得换一下子弹。所以,一侧的李二狗在放到了一只蝙蝠之后,下意识的将身子靠在了一颗大树上,可就在他掰开枪管准备换弹的一瞬间,一股疾风猛的从头顶袭来。 李二狗心知不好,急忙一个前滚翻,紧接着回手将那还没有换完弹的土炮向后抡去。 只听嗙的一声,那黝黑的钢管正砸在了一只大蝙蝠的脑袋上,虽然那家伙被当场砸飞出气了三四米,不再动弹,但李二狗的虎口也被震的酸麻无比,一阵阵的剧痛从手心传到了小臂。 “这帮家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在这么下去咱们估计就得喂了这群蝙蝠。”大胡子一边说一边连放两枪,大胡子毕竟是政府特殊职能部门出身,平日里没少接受射击训练,关键时刻枪法还是十分精准,一枪一个撂倒了两三只想要扑上来的大蝙蝠。 “妈的!老大,现在怎么办?”李二狗贴着地面一个侧翻,躲过了一只赤红色的大蝙蝠,然后麻利的装上了两发子弹,紧接着翻身站起对准那只大蝙蝠的脑袋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李二狗眼前的那只大蝙蝠顿时被轰了一个脑浆迸裂,栽倒在了一边。 “老大,你快想想办法,在这么下去真的不行了。”李二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受伤的瘦猴子拽到了一旁。 “我他妈的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刘军校一边和一只赤红色的大蝙蝠缠斗,一边骂道。 “我们得找一个躲躲!再这样的地方打下去,咱们太他妈的吃亏了!”李二狗骂道。 “这边……!这边有一个山洞!”就在这个时候,大胡子突然大喊道。“往这边跑!” 大胡子的喊声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在经历无尽的黑夜后,突然升起的那个太阳,让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其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大胡子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在他们右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洞。 那个山洞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至少可以阻挡一阵子这些该死的蝙蝠。 “走,快走!你们先走,我殿后!”刘军校推了一把边上的李二狗,然后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土炮,对准一只赤红色的大蝙蝠脑袋就是一枪。 这些大蝙蝠在刚才的战斗当中显然知道了这种火器的厉害,眼见刘军校举起了枪,便猛的向左一个急转,可它虽然避过了要害,左边翅膀还是被刘军校手里的土炮硬生生的炸开了一个大洞,疼的它怪叫连连。 刘军校的这一枪给众人赢得了些许的时机,李二狗和大胡子夹着瘦猴子就往山洞里面跑。 可就在几个人要跑进那山洞的时候,突然大胡子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便向前摔了过去。 三个人此前是紧紧搂在一起,大胡子这么一摔,另外两个人都跟着向前摔去,只听“噗通”一声,三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山洞前不远的土地上。 “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李二狗气急败坏的骂道。 “有人……有人抓我的脚!”大胡子捂着摔疼的脸说道。 “奶奶的,我看你是他妈故意的。这儿就咱们四个人,哪儿他妈的还能有人抓你?”李二狗举起拳头就要砸向大胡子。 “你看!”大胡子一边喊一边掀起裤腿,果然,此时在他脚踝的位置赫然有一个清晰无比的手印。 这个手印成黑紫色,环绕在他的整个脚踝处,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力掐裹了一般,诡异无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二狗看见这个手印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举在半空的手也不知道是该打下去,还是该收回来了。 “你们……你们看……那是……那是什么?”就在大胡子和李二狗诧异无比的时候,一边几近昏厥的瘦猴子突然说道:“那是什么?” 瘦猴子举起颤抖的手向那洞口指了指,大胡子和李二狗两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两个人都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从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到那个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脚印。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脚印是他妈的谁的?”李二狗看到这个脚印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还没等几个人弄明白眼前的一切,就被刘军校的骂声给打断了,“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在春游吗?还是再他妈的欣赏风景?不想死就给我站起来快跑!” 原来,就在几个人迟疑的这个工夫,五六十只赤红色的大蝙蝠不知从什么地方猛的冒了出来。它们几只一群,从四面八方就杀了过来。 这些大蝙蝠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就像是猫看见了耗子一样,直扑而下,完全不顾及刘军校手里的土炮。 刘军校两放了七八枪之后,手里的子弹已然打光。他大骂了一声,一股子狠劲儿从心头升起。 他大喝一声,索性调转枪头,将土炮当做棒子使,可这些家伙的力气实在大的惊人,一番肉搏下来,刘军校不仅是一点儿便宜没有占到,反而身上脸上被那些该死的蝙蝠抓出了数道血口子。 刘军校连连败下阵来,他回头想跑,却发现那三个人此时正趴在地上发愣,于是便开口骂道:“你们几个人是不是嫌弃自己命长?不想死的就快跑!” “可是……可是……老大……”李二狗还想说一些什么。 可是,他的话刚一开口就被刘军校一脚踹在了屁股上,“可是他妈的什么可是?赶紧给我进洞里面去。” 刘军校说完了,一把拽起了大胡子,然后回手拉起瘦猴子就往那诡异的山洞里面跑。 还好那个山洞距离几个人并不算太远,四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山洞。 有几只赤红色的大蝙蝠想要跟着他们冲进山洞里,结果被换好子弹的大胡子几枪给送去了地府见阎王。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四个人进了山洞之后,连气还没有喘匀便脚下一滑,一脑袋跌进了山洞的里面。 原来,这山洞并不是水平向内的延伸的,而是进洞之后便开始辗转向下,四个人并不知道这山洞的构造,所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路跌进了这山洞的最深处。 第二百五十三章:地仙姑之谜 险象环生食仙洞 地仙圣姑有传说 好在山洞里面的斜坡并不算太长,四个人向下滚了五六秒钟便已经到了尽头。 可即便是这样,几个人还是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李二狗甚至连昨天吃进去的干粮都差点吐了出来,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骂娘。 “奶奶的,这他妈是什么山洞,怎么竟是向下的道儿,难道是他妈的黄皮子挖的洞不成?”李二狗捂着脑袋骂道。 “这可不是什么黄皮子的洞。”刘军校捂着脖子说道。 刚才这一下他也着实摔的不轻,脑袋连着磕了两次地面,幸亏他身体素质好,要不然这时候估计已经见了阎王。 刘军校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浑浑噩噩的感觉从自己脑袋里赶走,过了一会儿,他才从背包里面掏出了狼眼手电,四下照了照之后,缓缓的接着说道:“这儿应该是地仙姑的洞。” 刘军校用狼眼手电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个洞穴并不是很大。洞穴虽然是先天形成的,但这里却有着明显人工修饰过的痕迹,无论是天顶还是墙壁,都被打磨的光滑平整。 有两面墙壁上甚至还雕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显得异常诡异。 此外,这里并不只有一条路,除了他们下来的那条通道之外,眼前还有三条漆黑无比的通道,刘军校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却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无尽的很暗就是黑暗。 刘军校看了一会儿,缓步走到了刚才他们摔下来的地方,用手电向上照了照,发现那些赤红色的大蝙蝠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追进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墙边坐了下来。 “我说老大,你刚才说什么地仙姑?那是什么玩意?”这时候,李二狗一边将瘦猴子扶到墙边坐下来,一边问道。 “地仙姑就是那些矮骡子。”大胡子走到刘军校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这地方应该就是那些家伙嘴里所说的食仙洞了。” “既然这帮家伙叫自己是地仙,为什么这个洞又叫食仙洞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瘦猴子有气无力到的说道。 “这就得从很久以前的一个传说说起了。”刘军校一边用手电四下打量着这个洞一边叹道。 “哎,老大。”瘦猴子说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大家都歇会,调整调整,你就给我们讲讲关于那地仙姑的事儿呗?” “是啊,老大!”瘦猴子捂着脸含糊不清的说道:“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等以后活着回去在酒桌上也有吹牛的资本不是,也是让那些小姑娘看看我瘦猴子也是有文化有底蕴的人,省的他们老瞧不起我。” “对,老大!也让我长长见识!”李二狗附和道。 “你们真想听?”刘军校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又将烟盒递给了大胡子,大胡子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要。 “当然啊!”李二狗和瘦猴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讲讲吧!我也想听听关于这些矮骡子的事儿!”大胡子说道。 “嗯!”刘军校从防水口袋里掏出火柴,“嚓”的一声划亮了,将口中的香烟点燃,抽了一大口之后,才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讲讲吧。” 刘军校又抽了一口烟之后,接着说道:“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山里的妇人走夜路回自己的娘家,在经过深山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可是,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当她就要走出林子的时候,一只山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将她掳走。不过,山魈并没有杀了这个妇人,掳走了她之后,将她带到了一个洞里面,然后……” “然后怎么了?”李二狗等着眼睛问道。 “然后,当然是行了周公之礼!”刘军校抽了口烟说道。 “什么?”李二狗惊诧道:“一个人和一个猴子做了那样的事儿……?” “嗯!”刘军校点了点头。 “后来那?”瘦猴子含含糊糊的问道。 “后来,那只山魈把那个女人送回了村子,那个女人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儿,便什么也没说,照常过着平常的日子。可是,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怀孕了,起初大家都很高兴,他的丈夫还到处跟人说自己要当爸爸了,而唯独那个女人知道,自己这个孩子来的很是蹊跷。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十个月转眼就到了,临盆那天,由于那个男人在村子里地位很高,所以当天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妇人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可她竟然是一只皮肤发蓝眼睛发红的怪物。” “这难道是那只山魈的孩子?”大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刘军校说道:“可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认为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是不详之人,便请来了道士希望可以作法消除这两个业障。道士来了之后,先是大吃大喝了三天,然后,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和躺在床榻上的妇人,说道:此二人乃猴妖转世下凡,不得留在人间,需要火烧,方可消除其三魂七魄。” “这道人就是个骗子!”李二狗啐了一口说道。 刘军校看了李二狗一眼,没理他,抽了口烟接着说道:“村民们对那个道士深信不疑,于是就架起了火堆,把那个妇人和刚出生的孩子都绑在了架子上面,准备烧死。可就在那火眼看要烧到母子二人的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天开始狂风大作,乌云骤起,数十道闪电紧跟着就落了下来,那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和站在台子上疯狂做法的假道士顿时被劈成了焦炭。与此同时,暴雨也随即落下。” 刘军校使劲儿的抽了两口烟,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那场雨据说下的很大,是近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雨,那眼看就要烧到孩子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给浇灭了。村民们一看这种情况没有一个不吓的四下里逃窜,没有人再去管那个妇人和她的孩子了。” “后来哪?那个孩子被人给救了?”李二狗问道。 “嗯!”刘军校点了点头,“那场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将大半个村子都给淹没了。雨停了之后,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又回到了事发地点想看看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可当他们到哪里的时候却只看到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孩子不见了。” “什么?那个孩子不见了?”瘦猴子惊诧的问道:“那哪个女人是死是活?” “那个女人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她的手脚被人硬生生的掰断,她的胸膛被人刨开,里面的脏器全都不见了,双眼也被人挖去,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在惨了。”刘军校抽了口烟,接着说道:“至于那个孩子,则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怎么样了?”大胡子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他追问道。 “后来,村子里的人开始每天晚上做恶梦,梦见一个张的十分甜美可爱,但皮肤幽兰的小姑娘,走进自己的家里。她手里拿着一柄银色的小刀,一刀插进了那些人的胸膛。在梦里,那个小姑娘她总是笑着,笑的很甜,可是,她手里的刀却无比骇人。那些人在梦里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姑娘用刀刨开自己的肚腹,掏空自己的脏器,并且一口一口的将它们吃掉,那些人想叫想喊,但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刘军校说道这里顿了顿,活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也正是从那之后,村子里的人开始莫名其妙的死去,而这些人的死法竟然和他们梦里所梦见的死法,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那些人竟然真的被人掏出了脏器?”李二狗诧异的叫道。 “是的!”刘军校点了点头说道。“慢慢的村里面的人开始变的无比恐慌,他们觉得是那个女婴回来报仇了,很多人开始想要搬离村子,可就在次日的夜里,整个村子的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什么样的梦?”大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梦见一个白发苍苍老太太抱着一个婴儿走进了他们的村子,村里的人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全部都集中在村中间的广场上,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那舞蹈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发了情的猴子,双手高举,身子一晃一晃的,左右的不停摇摆,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而那个老太太则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些人,只不过她脸上的微笑并不慈祥,相反那笑容看起来诡异无比。”刘军校抽了口烟,然后接着说道:“过了很久,那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说了什么?”李二狗催促道。 “她自称是地仙姑,是天宫之外的神仙,她往来与幽冥和人界之间,这个女孩是她的转世化身,这些人不应该冒犯她,不应该用火去烧她,冒犯神的人就得接受惩罚,就应该成为地仙姑的腹中餐……”刘军校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 “后来怎么样了?”李二狗追问道。 “后来,在一夜之间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死了。人们发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的血被吸食一空,头颅和身体里面所有的内脏都不知了去向,只剩下了一副空空的皮囊。”刘军校说道。 “好恐怖!”瘦猴子说道。 “不仅恐怖,还真他妈的恶心。”李二狗骂道。 “应该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大胡子突然插口说道。 “哦?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了?谁啊?”李二狗和瘦猴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个把故事传下来的人。”大胡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刘军校,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第二百五十四章:消失不见 意外声响入甬道 消失不见再出现 刘军校看着大胡子,眼神中也同样充满了极为复杂的神色,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此时此刻他们想的一样,又或许,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 可到底是怎么样,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山洞最左边的甬道当中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不大,但在此时此刻四个人却听的十分清晰。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这声音时长时短,每隔一段时间便重复一次,开始的时候四个人以为是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或者是某种啮齿类生物踢翻碎石时发出的响动。 但是,几十秒之后,几个人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声音是极为有规律的,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人为造成的? 这么说,那条甬道当中有人? 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突然给他们发信号? 这个信号是什么意思? 是求救? 还是预警? 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无数个问题一瞬间在几个人的脑袋里面来回冲撞。 而唯一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刘军校说道:“我想你们现在的想法跟我一样,与其在这儿瞎猜,倒不如一起过去看看是谁在捣鬼。是真的有人,还是那些矮骡子在作祟。” “嗯,老大,我跟你想的一样。”李二狗当先站起来说道。 “等一等!”大胡子突然打断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顾虑?”刘军校说道。 “你们难道忘了进洞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脚印?”大胡子看着李二狗和瘦猴子说道。 “脚印?什么脚印?”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刚才我们摔到这洞里之前,这家伙突然在洞口摔了一跤,摔倒了以后我们看到了一排整整齐齐的脚印,直通这个洞里,那脚印很大,不像是矮骡子留下的。还有,大胡子说有人拽了他的脚踝一把……”李二狗抢着说道。 “的确有人拽了我一把,别忘了你们还看到了我脚腕上的淤青……”大胡子说着掀起了裤腿,可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印在大胡子脚踝上的手印,此时竟然不见了。 大胡子这时候的脚踝上,除了有一些擦伤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大胡子惊诧的叫道。“那个手印怎么不见了?” “是啊,怎么好好的不见了?”李二狗也跟着叫道。 李二狗的话音刚落,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可这一次它比之前更响更急,那种感觉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催促他们赶紧过去一样。 刘军校皱着眉头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的说道:“这地方有点诡异,咱们得多加小心,别着了那些矮骡子的道儿。” 说完,他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瘦猴子,说道:“猴子,你把狄龙草拿出来点上吧!矮骡子善使幻术,狄龙草的烟可以让我们不至于陷入幻觉里。” 可让刘军校没想到的是,他说了两遍,坐在地上的瘦猴子竟然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两眼望着对面墙上诡异的花纹发愣。 “喂,猴子,你怎么了?老大跟你说话哪!”李二狗见瘦猴子没有反应,于是伸手推了他一把。 而李二狗这一推不要紧,瘦猴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讶一般,整个人大叫了一声,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原本包扎好的伤口都被抻裂,微微的渗出血迹来。 “我说瘦猴子,你这是怎么了?”李二狗诧异的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想事情……想的有点走神了……没听见而已!没听见而已!”瘦猴子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真没什么事儿吧?”刘军校走过去拍了拍瘦猴子的肩膀。 刘军校的动作很轻,可瘦猴子整个人就好像是被电了一下,猛的转过身,瞪着眼睛看向刘军校,那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杀意。 过了很久,瘦猴子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了……我……我没事!老……老大……你放心好了!” 瘦猴子说完,再一次缓缓的蹲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捆子泛着灰色的甘草,一伸手递到了刘军校的面前,“给老大,你要的狄龙草!” 刘军校伸手接过了那捆子狄龙草,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瘦猴子的脸。 “老大,你……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瘦猴子捂着脸上的伤口,有点尴尬的问道。 “你确定你没事?”刘军校再一次的问道。“如果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你可以告诉我。” “我真的没事!刚才只不过是走神了而已,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瘦猴子笃定的说道。 “嗯,你确定你没事就好!”刘军校看着瘦猴子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刘军校转过身冲大胡子试了一个眼色,大胡子会意连忙说道:“既然都没事,那我们出发吧!我走在第一个,谁断后?” “我断后!”这三个字几乎是刘军校和瘦猴子同时说出来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瘦猴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是老大,你应该走在前面,最危险的地方留给我吧!” “呦呦呦,平时最胆小的猴子这会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变的这么勇敢了?”李二狗笑着说道。 “我说李二狗你能不能他妈的闭嘴!”瘦猴子听到李二狗的话之后,猛的嚷道。 “喂喂喂……我说猴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这还真生气了?行,行,行,我不说了就是!”李二狗撇着嘴说了一句之后,便开始自顾自的整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折叠工兵铲,还一只狼烟手电筒。 “行了,有话说话,好好的嚷什么!”刘军校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瘦猴子,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的说道:“行,既然你想断后,那么你就走在我身后。” 说完,刘军校清了下嗓子,大声的说道:“背包都整理好了吧!大胡子打头,李二狗你走在第二个,我在李二狗后面,瘦猴子断后。不过,为了不让我们走散,我们得用登山绳把彼此拴在一起。” “明白!”所有人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将李二狗递过来的登山绳缠在自己的腰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二狗挥了挥手里的工兵铲,热了热身,紧接着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之后便率先迈入了最左边的那条甬道。 甬道很黑,很窄,虽然是人工开凿过的,但是尽勉强可以容一人弯腰通过。 几个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之后,甬道出现了第一个转角,李二狗用狼烟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了照,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是两侧的墙上有着十几个血手印。 李二狗用狼眼照着那些血手印,发现那手印的血迹竟然还是新鲜的,很显然是不久前刚刚印上去的。 “这里不久之前刚刚有人来过。”李二狗指着那些血手印说道:“而且那个家伙好像还受伤了。” “会不会是那个家伙发出来的信号?难道他是想求救?”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这可说不准!”李二狗摇着头说道。 “先别研究这些手印了,赶紧往前走吧!”刘军校催促道。 “嗯!”李二狗点头说道。 说完,四个人便转过这个转角继续向甬道前面走去。 几个人又向前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甬道出现了第二个转角,和第一次不同的是,这处转角之后,甬道开始缓缓向下,与此同时,一股股阴冷潮湿的风从甬道前方缓缓吹来。 几个人没有停留,他们沿着甬道向下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工夫,甬道便到了尽头。 在甬道的尽头,是一道半开着的石门,而那些带着腐朽的风正是从那道门里面吹出来的。 “这儿有道门,伙计们!”李二狗说道。 “门里面是什么地方?”大胡子问道。 “不知道,看不太清,但是……”李二狗轻声的说道。 “但是什么?”刘军校问道。 “但是,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人!”李二狗惊诧的说道。 “人?什么人?”大胡子惊诧的问道。“这里真的有人?”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我们好像……好像……认识!”李二狗透过石门向里面望去,而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声音几乎都在颤抖,颤抖到身后的人几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什么?我们认识?难道是那个小兔崽子?”刘军校惊讶的问道。 “不……不是!”李二狗咽了口口水,又使劲儿的用左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眼前的一切。 “那是谁?”大胡子惊诧的问道。 “是……是……”李二狗瞪着大眼睛回头望去,过了好长时间,他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是……是……瘦猴子!” “什么?是……瘦猴子!”听到李二狗的话之后,刘军校和大胡子同时惊诧的差点叫起来。 而他们两个人说完这话之后,又几乎同时朝自己身后看去。 可此时刘军校的身后早就已经是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什么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石门后的房间 食仙洞内显棺椁 消失之人再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瘦猴子怎么突然就跑到了我们三个人的前面去了?”大胡子惊诧的问道。“刘兄弟,你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刘军校没有回答大胡子的问题,他伸手抄起了绑在自己腰间的登山绳,绳子的末端被整整齐齐的切断。 接着他用狼眼手电在四周照了照,又用手在墙壁上来回按了半天。 “我说你在哪儿找什么哪?”大胡子问道。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我们前面,这条密道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刘军校说道。 “我说老大,这时候还找什么机关啊?我感觉瘦猴子他快不行了!”最前的李二狗突然叫道。 “什么?他……”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整条甬道猛地一震,接着一股子极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跟着就传了过来,那声音就好像是用勺子使劲的刮碗底时发出的一样,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那声音大概持续了能有十几秒左右,紧跟着甬道两边的石墙猛的一颤,随后便开始向中间靠拢。 这条甬道原本就不是很宽,再加上石墙合拢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三个人就已经身陷绝境。 “快跑!”关键时刻,刘军校猛的大喊了一声。 在刘军校的提醒下,李二狗这才有了反应,他跌跌撞撞的朝那石门后面的屋子里奔去。 可就在眼看要跑进石门的时候,李二狗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去向前倒去。 由于三个人是紧紧拴在一起的,李二狗这一摔不要紧,后面紧跟着的大胡子和刘军校也被那股子力量带的向前倒了下去。 三个人就像是叠汉堡一样,足足摔了一个狗啃屎。 可这还不算完,几个人刚想起身,就听“嗖嗖嗖”几声,紧跟着数十只冷箭从他们的头顶掠过钉在了面前的石门之上,数不清的石屑顿时散落的到处都是。 “妈的!这他妈的是谁碰了机关?”刘军校大骂。 “不知道啊!”李二狗被压在地上喘着气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有什么事儿出去再说!”大胡子一边说一边拽起了地上的李二狗,对准他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李二狗被大胡子这么一踹,整个人“噔噔噔”往前连迈了四五步,一脑袋栽进了那石门后面的屋子里。 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也接着那股子惯性,紧跟着进了石门后面的屋子。 而就在刘军校的脚刚刚离开甬道的时候,他的身后猛然间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那本就不怎么宽的甬道啥时间合拢在了一起,如果他们三个人再稍微晚一点的话,哪怕只是一秒钟,或者半秒钟的话,那估计现在他们早已变成了人肉馅饼了。 三个人大难不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过了好一阵子,刘军校才缓缓举起手里的狼眼手电筒四下观察起这石门后面的屋子。 只见这间屋子并不是很大,依旧是半天然半人工的建造方式。四周的墙壁被人精心的打磨过了,上面刻着一排排古怪的花纹,像是一种图案,又像是某种神秘的文字。 此外,在这间屋子一共两个门,除了刘军校他们几个人进来的门之外,在他们的对面还有一扇石门,只不过,那扇石门是并未打开而已。 除了这两道石门之外,屋子中还立着四根漆黑的石柱,这石柱上面的黑色也不知道是被图上了什么材料,手电筒照上去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光,狼眼的强光竟然好似被它们完全吸收了一样。 而在石柱的中间,也就是这屋子的正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口特大号的石棺。 为什么说这个石棺是特大号的? 那主要是因为它长和宽超出了以往的常人认知的棺椁数倍,甚至连高都要高出去半米有余。 这个棺椁的造型极为简朴,简朴到几乎就是一块原石制成。 只不过,在他的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图文,这些图文和墙壁四周的极为相似,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外,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这石棺并没有封盖,那又大又厚的棺材盖立在一旁,而在那棺材盖的内侧,竟然一反常态的雕刻着一个美女的造型。 这美女雕刻的十分惊喜,甚至可以说是栩栩如生,样貌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也绝对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女了,细眉,丹凤眼,薄嘴唇,瓜子脸,单拿出来任何一样都算不上特别的好看,但是把它们放到一起,不知为何就总是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总是让人想要在看上几眼。 另外,更让人感觉到诧异的是,这个女人她全身上下几乎没穿任何的衣服,只裹着一层轻纱,轻纱随风飘起,似有似无的随风而动。那女人半低着头,下颚微微内收,嘴角低垂,眼睛瞟向的位置恰巧就是几个人摔进来的那条甬道。 那神情好像很是不悦,就像是她正在洗澡,却偏偏有几个大男人突然闯进了她的闺房一样。 刘军校忍不住看了那个女人几眼之后,终于将自己的眼睛从那石棺盖上挪了开。 刘军校拿着狼眼手电筒在屋子又环视了几圈,可让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瘦猴子的影子。 或者更准确的说,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他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我说二狗子,你说你看见了瘦猴子,可这里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你他妈的是不是看错了?”刘军校拿着手电四下里照了一圈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啊!怎么可能看错!”李二狗一边揉着自己刚才摔疼的地方,一边大声的说道:“我刚才就看见那小子站在那口棺材前面傻笑啊!” “什么?他站在棺材前面傻笑?”大胡子惊诧的问道。 “对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忽悠你们不成?”李二狗大声的说道。“我跟你们说,不是我胆子小,也不是我矫情,我是真觉得这个地儿古怪的很啊!咱们先不说我究竟看没看错瘦猴子在没在这里。单单就这个地方,你们说说,一个好好的食仙洞,怎么突然出了一口棺材,一个好好的矮骡子聚集地,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的陷阱。我跟你们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李二狗说着做出一个好似柯南说“真相只有一个”时候常用的手势,当然那个年代没有柯南,只是一种形容罢了。 “两种可能?什么可能?”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李二狗揉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就这洞穴它本身就是一个墓,后来被那些矮骡子给占领了,那个成语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鸠占鹊巢!”大胡子在一边提醒道。 “对对对!鸠占鹊巢,就是鸠占鹊巢!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刚才……”李二狗拍着脑门说道:“这些矮骡子发现这个墓穴挺不错的,就拿这儿当家吧!于是乎,那些家伙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搬进了人家的阴宅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是什么?”刘军校问道。 “那就是这墓穴就是那些矮骡子修建的,而这棺材里面装的就是他们一直奉为神灵的地仙姑。我觉得……”李二狗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后半截的话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咙当中。 “你觉得什么?”大胡子和刘军校看见李二狗突然停住不说了,便追问道。 李二狗咽了口唾沫,举起右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那口大石棺,好一阵子才颤颤巍巍的说道:“我觉得……我觉得那里面一定是地仙姑,不信……不信你们看!” 刘军校和大胡子顺着李二狗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两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竟然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而更让三个人感觉到十分诡异的是,那从棺材里做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瘦猴子。 只见瘦猴子不知道何时竟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寿衣,衣服的尺寸极为不合适,瘦猴子虽然瘦,可是他毕竟是个七尺男儿,那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整个人勒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 而更诡异的是这家伙胸口的那朵牡丹花,虽说那朵牡丹花是绣在衣服上面的,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正有一点点鲜血顺着花瓣的缝隙流出,就好像是清晨花间的露水一般,缓缓滴落到衣角上。 此外,瘦猴子两眼上翻,白花花的眼白上面充满了血丝,完全看不到黑眼球,脸上的皮肤隐隐透着一股子蓝色,嘴微微张开,嘴角缓缓上扬,口水不自觉的沿着嘴角向下滴落。 慢慢的,瘦猴子嘴角的口水开始变红,血一样的红色,红色越来越深,到最后,从他嘴角流出来的竟然已是一股股黑血。 “瘦猴子!”刘军校看见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大喊道。 说完,他就要冲过去,可是他刚一动,边上的大胡子却一把抓住了他。 “你干什么?”刘军校瞪着大胡子嚷道。 “他没救了!”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全身上下浸满了尸毒,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你自己也得把命搭进去。” “可是……”刘军校望着瘦猴子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冷静,然后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从这里出去,要不然估计我们就得给这小子陪葬了。”大胡子说道:“好歹他还有个棺材可以睡,我们哪?” 第二百五十六章:黑暗的绝望 石柱鬼手突袭来 暗无天日空绝望 刘军校听了大胡子的话,原本激动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看着棺材当中的瘦猴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本想说一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可让刘军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坐在棺材里的瘦猴子紧跟着也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一惊,要知道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原本早已死去的人突然叹了口气,那可不只是用头皮发麻四个字就能够形容的了的。 原本腿脚就有些发软的李二狗,听到了瘦猴子的这一声叹气,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粽……粽子!大粽子!”李二狗大声的喊道。 而就在李二狗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那原本坐在棺材里的瘦猴子一下子整个人站了起来。 只见瘦猴子依旧是两眼空空的望着前方,嘴角依然是挂着那诡异的微笑,他手脚僵直,很显然那些尸毒已经让他四肢里细胞含氧量降到了最低,大部分肌肉纤维出现了坏死的情况,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瘦猴子居然开口说起话来。 只听瘦猴子一字一字生硬的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我要……你们……也尝尝……亲人……分离的……滋味。” “我说瘦猴子……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李二狗攥着手里的工兵铲大声的问道。 瘦猴子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自然自语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他现在……就在这……食仙洞……里面……他是一个……受了诅咒的……男人……他会……死在他该死的地方……而你们……就要……死在这里……” “我儿子在哪儿?”刘军校突然开口道大声的喊道。 “咯咯咯咯……你想知道的话……最好……最好……”瘦猴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最好怎么样?”刘军校大声的问道。 “最好先不……要……死!”瘦猴子说完这话之后,突然咯咯咯咯的狂笑起来。 他那诡异无比的姿势,漆黑血红色的寿衣,再配上那份儿让人后槽牙发痒的笑声,让所有听见过的人都不由得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瘦猴子笑了一会儿之后,猛然间守住了笑声,紧跟着他缓缓抬起了左手,指向了屋子里左边的一根石柱。 瘦猴子的这个动作很突然,看似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和目的,可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几秒钟过后,一场殊死搏斗虽即将临了。 瘦猴子一指之下,那左边的石柱表面竟然不停的泛起涟漪,紧跟着,涟漪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整根石柱的表面竟然好像是开了锅的沸水一样,不住的往外冒着泡。 而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随着一个个拳头大小泡沫的破裂,一只只骨瘦如柴的手紧跟着从里面伸了出来。 那些手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它们想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一切,想将那人世间的一切都拖进这漆黑如墨的液体里。 此时的石屋之内一片寂静,除了三个人的呼吸之外,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风,从另一侧的门口刮进来,冰冷而微弱。 可此时在三个人的眼中,那一丝丝的微风吹来的并不是希望,相反,它就像是死神那毫无温度的手,在轻抚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可在三个人的耳朵里,此时的无声无息中好似充满了无数人的哀嚎,痛苦的哀嚎,绝望的哀嚎。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李二狗抱着工兵铲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东西出现之后,整间屋子的气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屋子里的温度好像变的不一样了?”大胡子一边接过了刘军校递过去的军用匕首一边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牙齿不停的在打着颤。 而就在大胡子话音刚落的时候,那石柱当中的一只鬼手猛的伸长了许多,一把抓住了大胡子的脚踝。 大胡子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手里的军用匕首都差点飞了出去。 一击得手之后,那鬼手猛的开始向后拽,别看那鬼手又细又长,可它的力气却大的出奇,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大胡子给拽了过去。 大胡子见状大惊,急忙手脚并用的想抓住什么,可忙活了半天不但没找到什么可以抓住的物件,自己反倒差一点被拖进了那漆黑的石柱里。 “用你手里的刀!”关键时刻刘军校突然大叫道。 刘军校这一喊,着实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大胡子心头一喜,急忙翻身,挥起手里的军用匕首朝那漆黑的鬼手砍了过去。 只听“唰”的一声,那漆黑如墨的鬼手被大胡子手里的军用匕首斩成了两节。那鬼手受到了外力的袭击,顿时便的躁动不安,左右不停的摇晃起来,样子看起来好像十分痛苦。 大胡子此时可没有时间来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他甩掉了脚腕上面的鬼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按下大胡子这边我们先不提,回头看刘军校和李二狗这边。 刘军校刚刚在危机关头出声提醒了大胡子,也就在这一刹那,那石柱里不断挣扎的鬼手便猛的朝他伸了过来。 刘军校一把推开了李二狗,同时挥动手里的工兵铲朝那鬼手削了过去。 刘军校这一次在进山之前,特意在装备上下了很大的工夫,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国外淘到了几把美国海军陆战队特制的战术工兵铲。 这种工兵铲和普通的工兵铲不太一样,他们不仅可以进行土地作业,更可以用来防身,无论是砍、削、拍、挡,那都是十分趁手,再加上部分稀有金属的材质,硬度提升的同时,也大大减轻了整体重量。 所以,虽然它的体积不算太小,但速度和杀伤力却一点儿不减。 因此,刘军校这一削,整整齐齐的将那漆黑的鬼手砍成了两段。 刘军校一击得手之后,大喊了一声,“大胡子,二狗子,擒贼先擒王,先拿下猴崽子,看看那柱子里的东西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说完,刘军校一低头躲过了两只袭来的鬼手,然后一个前滚翻扑到了那石棺跟前的一根柱子边上。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要扑进那棺材里的时候,那根石柱表面的黑色也开始猛的颤动起来。 紧接着,无数只漆黑的鬼手随即从石柱里伸了出来,那些鬼手或长或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朝离着自己最近的人抓了过去。 “小心,刘兄弟!”大胡子眼见刘军校要被那些鬼手抓住,于是便挥着军用匕首朝那些漆黑的鬼手砍了过去。 或许是有了之前的经验,那些鬼手并不与大胡子手中的军用匕首硬碰,几个回合下来,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居然与那无数双鬼手打了个五五开。 “喂,小心啊!”就在这个时候,李二狗在不远的地方大喊道:“瘦猴子他……他……” 李二狗打着打着,一不小心左腿被两只漆黑的鬼手抓住,他整个人猛的向前倒了下去,脑袋“咣”的一声重重撞到了地上,整个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那些鬼手见李二狗倒地之后毫无反应,便毫不客气的将她整个人连拖带拽的拉进了那石柱当中。 “李二狗!”刘军校大喊道:“大胡子,你去帮帮二狗子!” “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小心,别着了道儿!”大胡子喊道。 “知道了!你要是再不去,在这么多废话,李二狗的小命估计就要交代了。赶紧去!”刘军校说道。 “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这么暴躁!”大胡子看着刘军校笑了一下后,转身躲过了几只鬼手后,挥刀冲到了李二狗被拽进去的哪根石柱面前。 此时的李二狗除了脸还露在石柱之外,全身上下大部分都被那漆黑的液体包裹住了。 大胡子想伸手去拉,可是,他刚伸出手,无数只漆黑的鬼手便朝他抓了过来。 “妈的!”大胡子骂了一句,挥起手中的军用匕首便朝那些鬼手砍去。 而那些鬼手虽然看上去骨瘦如柴,可是它们的速度却快的出奇,大胡子几刀之后,竟然连它们的边儿都没有沾到,相反,自己也被那漆黑的手臂给卷到了衣角。 大胡子只觉得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朝那黑色的石柱跌了过去,紧接着,一股黝黑粘稠的液体向潮水一般袭来,只一瞬间,便布满了大胡子的全身。 大胡子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之意霎时间传遍了自己的全身,他整个人就好像是跌进了无尽冰河之中一样,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个细胞都被冻住了。 在之后,大胡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他的眼前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光一样。 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黑暗,在这里感觉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是绝望。 对,面对死亡的绝望。 第二百五十七章:古老的祭祀 一波未平一波起 白色巨蟒鬼祭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胡子悠悠听见一阵阵奇怪的低吼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在很低,听起来就好像是某种生物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呜呜”声。 起初,那低吼声杂乱无章,时有时无,可慢慢的,那低吼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急。 到了后来,那一阵阵的低吼声开始变的很有规律,时缓时急的节奏听起来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合奏”。 大胡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被绑在了一根石柱上面。 大胡子大惊,他想叫,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不仅手脚绵软无力,更是连嘴都张不开,喉咙部位的肌肉也似乎失去了知觉,竟然一点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无论大胡子怎么使劲儿,竟然只能发一种好似小猫撒娇般的声音。 大胡子费尽力气的想左右两侧看了看,发现此时被绑在石柱上的竟然不只是他自己,刘军校和李二狗也都被绑在了石柱上面。 这间屋子并不是之前它们所在的那个石屋,这里大胡子和刘军校他们几个人并没有来过。 和之前那间半人工的石屋相比,这里明显要简陋了很多,看起来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墙壁上无数颗淡蓝色的水晶石散发着一种幽兰色的光亮,忽明忽暗,将这间石屋衬托的异常恐怖。 和之前那间石屋比起来,这里要大了许多,石屋中一共十二根石柱,以半圆形的形状排列着,将一个很大的池子包裹在其中。 池子里面翻滚着黑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股腥臭无比的气味。 起初大胡子并不知道那些黑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但是,随着那黑红色液体里不断翻涌出各种动物的骨骼与残害,甚至里面还有人的骨头,大胡子这才明白,那池子当中的液体竟然是血液。 除此之外,这石屋当中并非只有他们三个人,在距离血池一米五左右的位置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色各样、大大小小的矮骡子。 这些矮骡子好像很畏惧那个血池,但又对那血池十分崇敬。 它们一个个手舞足蹈、神情庄重,口中不时的发出“呜呜……呜呜……”的低吼,好像是在做着某种神秘而诡异的祈祷。 在距离血池正中心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圈形的石桌,石桌上面摆放着三颗人头,大胡子看到这三颗人头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认得这三个人头,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他一起进到林子里的,老李、小安,还有那个他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苗家汉子。 大胡子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到了头顶,他使劲的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大胡子费力的转过头朝刘军校望去,发现刘军校还处在昏迷的状态,一股股鲜血从他的左肋下流出,看样子刚才的搏斗中,刘军校吃了不小的亏。 “刘兄弟……刘兄弟……醒醒……醒醒!”大胡子咬着牙,使足了劲儿才勉强的发出一丝声音。 可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了,费尽力气喊了几声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不断低吼的矮骡子霎时间变的躁动不安,石桌前面的矮骡子更是纷纷想两旁退去,闪出了一条道路。 紧跟着,瘦猴子便出现在了大胡子的眼中。 只不过这一次瘦猴子并不是他自己,他的怀里还抱了一个矮骡子,那个大着肚子的母矮骡子。 只是一会儿工夫没见,瘦猴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完全被抽干了水分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变的干涸而充满皱纹,笔挺的腰板也几乎弯成了一个问好。远远的看上去,瘦猴子竟然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老头子,一个只剩下皮包骨的老头子。 可更加诡异的是,即便如此,瘦猴子抱着那矮骡子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自傲、欣喜、甚至是得意的神色,就好像他是一个国王,此时正抱着他举世无双的美人妃子,走过他打下的江山一般。 瘦猴子抱着那个矮骡子一路走到了那血池前的石桌旁,将那个大着肚子的矮骡子轻轻的放在了石桌上。 紧接着,瘦猴子缓缓的拖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干涸发黑的皮肤,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胸口前画了一个极为古怪的符号,随后便开始挥舞自己的双手,口中不断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音节。 瘦猴子这番古怪的举动像极了东北的跳大神,他的动作先满后快,声音也是越来越大,一阵阵“呜呜……呜呜……”吼叫声霎时间充满了整个石屋。 其他的那些矮骡子慢慢的也开始跟着瘦猴子一起摆动起自己的上肢来,一阵阵响亮的吼叫声,甚至让整个石屋都微微颤动。 那声音就好像是一根根钢针,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冲击着人的大脑,大胡子紧咬着牙关,努力的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因为那个声音似乎已经越过了他的耳膜,直达了他脑中的神经线,那些矮骡子每吼一声,就好像有一把钢刀重重的扎在他的脑袋里一样。 而受尽这种痛苦的,似乎不只是大胡子一个人。 那躺在石桌上面的矮骡子好像比他还要痛苦,随着那吼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那大肚子的矮骡子开始发出阵阵哀嚎,它那圆滚滚的大肚子也开始不停的摇晃,一个又一个鼓包不断的涌起,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里面的东西随时都要破腹而出一般。 而不安的远不止大胡子和那个大肚子矮骡子,随着瘦猴子口中古怪吼声的起起落落,那黑红色的血池也开始变的躁动不安,随着一个又一个脸盆大小的气泡不断涌起破裂,那血池中的血水一时间就好像是开了锅一样,掀起了无数的水花,到了后来竟有一个白色的物体缓缓从那血池里面探了出来。 蛇,一条白色的巨蟒。 从那血池当中缓缓探出头来的竟然是一条体型巨大无比的白色巨蟒。 只见这白色巨蟒体型足足有十五六米长,全身上下鳞片闪烁着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好像水缸大小的脑袋不住的左右摇摆,无数的残骸断肢被甩的四下都是,数不清的血水被溅到了血池外面,落到地上,有一些飞溅到离着较近的矮骡子身上,瞬间腾起了一股子黑烟,疼的那些矮骡子趴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着。 那白色的巨蟒好像根本对那些矮骡子没什么兴趣,它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石桌上的那只矮骡子,更准确的说,它在乎的好像只是那石桌上矮骡子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眼见这白色的巨蟒缓缓探出了身子,瘦猴子便的更加激动,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的更加卖力,说也奇怪,那白色的巨蟒好像听懂了瘦猴子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它竟然开始跟着瘦猴子舞动的节奏一起摇摆,时左时右,那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古埃及的戏蛇人。 瘦猴子好像跳大神一样蹦跶了半天,突然一伸手将石桌上老李的人头拿了起来,右手在空中再一次画起了那个奇怪的符号,随后他一挥手将老李的人头扔进了血池。 那白色的巨蟒见人头扔了进来,便毫不客气的一口将老李的人头叼住,紧接着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直接吞了一颗自己最喜欢的糖一样。 在扔完了老李的人头之后,瘦猴子又毫不停歇的将小安和另一个苗家汉子的人头也跟着扔进了血池中。 或许是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零食”了,那白色的巨蟒竟然一口气将那三颗人头都吞进了肚子里。 在处理完了老李他们三个人的人头之后,瘦猴子伸出右手食指,不知道为何瘦猴子原本并无异常的手,此时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猴子的爪子,那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是尖利无比。 只见瘦猴子用食指在自己的左手腕的动脉上使劲的划了一下,一股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瘦猴子看着自己手臂上涌出的鲜血,竟然好像完全没有疼痛之意。 他转过身大步走到了大胡子他们三个人的面前,撕开离着自己最近的刘军校的上衣,用手沾着自己左腕子上的鲜血,在刘军校的胸口上,画出了那个同样诡异无比的符号。 那是一个圆形的符号,圆圈之内有着一个类似十字架和“火”字型叠加在一起的图案,而在这个图案外围的那个圆圈,与其说是圆圈,倒不如说是一条围成圆形的蛇更为恰当。 这是一个什么图案? 这个图案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之前的古树地宫和这个地方都有着同样的图案? 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神秘的联系不成? 这群矮骡子真的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山魈不成吗? 如果它们只是普通的山魈,只是普通的猿类生物,那么这些好似祭祀一般的活动,与这神秘的山洞又是怎么回事哪? 没有人知道答案。 也没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案。 又或许,知道这些事情答案的人,已经见了阎王。 第二百五十八章:诡异的祭祀 诡异祭祀惊骇人 凸显变故为救人 瘦猴子在刘军校身上画的那个符号,让大胡子一瞬间想起了李奥纳多达芬奇的一副名画,《维特鲁威人》。 《威特鲁威人》,这幅由钢笔和墨水绘制的手稿,描绘了一个男人在同一位置上的"十"字型和"火"字型的姿态,并同时被分别嵌入到一个矩形和一个圆形当中。这幅画有时也被称作卡侬比例或男子比例。 维特鲁威人现被收藏于意大利威尼斯的学院美术馆中,和大部分纸质作品一样,它只会偶尔被展出。 那虽然是一副画,可同时也被誉为世界上最神秘的符号,很多人在那幅画里看到了不同的寓意和提示,据说,曾经有人同时在《威特鲁威人》当中,看到了四十九种不同的提示。 而此时瘦猴子在刘军校和大胡子他们三人身上画着的这个奇怪符号,像极了500多年前达芬奇的那幅《威特鲁威人》。 难道这两个图案之间有着某种神秘而诡异的联系不成? 刘军校和李二狗显然受了很重的伤,瘦猴子在他们两个身上折腾了半天,两个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瘦猴子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完了那个图案之后,径直走到了大胡子的面前。 大胡子看着瘦猴子那张早已经变了形的脸,和那双没有黑眼球的眼睛,微微的张开口说道:“猴子……猴子……你醒醒!你……醒醒……我们是你的伙伴……你……” 大胡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着,可瘦猴子却完全没有丝毫反应。 他机械性的撕开大胡子的衣襟,用自己的鲜血在大胡子身上麻利的画着那个诡异而又神秘的图案。 大胡子还想说点什么,可他刚张开嘴,瘦猴子便转身离开了。 瘦猴子在三个人的身上画完了那个图案之后,便又回到了石桌前面。 随后,瘦猴子又开始了他那古怪的舞蹈,而随着他舞蹈节奏的越来越快,那条白色的巨蟒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它疯狂的摇晃着身体,水缸般大小的脑袋不断撞击着一侧的墙壁。 而那躺在石桌上矮骡子肚子里的东西也跟着暴躁不安,它不断戳着那矮骡子的肚皮,一个又一个鼓包不断的隆起,疼的那个矮骡子不住的哀嚎。 可它偏偏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的躺在那个石桌上,发出痛苦而无助的叫喊。 那矮骡子的叫喊声,在瘦猴子的耳朵里这一刻就像是最美最盛大的交响乐,随着它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瘦猴子的动作也开始加大,突然瘦猴子猛然转过身,没有瞳孔的双眼直勾勾的盯在了李二狗的身上,他咬住自己的舌头发出了一种好像是蛇吐信子时的丝丝声,随后,右手食指在李二狗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瘦猴子的动作很轻很缓,但那条白色的巨蟒好像看懂了它的意思,血红色的眼睛一亮,紧跟着扭动它那巨大的身体猛的跃出了血池。 众多的矮骡子们见到白色巨蟒跃出了血池,纷纷叫喊着向后逃出,有一些逃的慢的,不是被当场压成了肉饼,就是被那血池中的血水腐蚀了一个血肉模糊。 而那条白色的巨蟒在跃出了血池之后,以极快的速度盘上了李二狗被绑住的那根石柱,还能等在场所有的人看清楚,那条大白蟒已经一口咬在了李二狗的胸口上,那白色的獠牙就好像是两把钢钩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李二狗的身体里。 可能是由于剧痛的原因,原本昏迷不醒的李二狗突然睁大了双眼,他瞪着眼睛,张大了嘴,他想叫,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整个人在不住的颤抖,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他朝离着自己最近的大胡子望去,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他想说什么? 是想要大胡子救他吗?还是希望大胡子给他一个痛苦? 可此时的大胡子却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李二狗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过后,李二狗的整个人突然开始塌陷了下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皮球突然泄了气一样。 李二狗全身上下所有的水分在眨眼之间就被吸食了个感觉,那条白色的大蟒就像是喝奶茶一样,将李二狗活脱脱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瘦猴子看着李二狗全身上下的精血被吸食一空,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缓缓的伸出了左手,那白色的巨蟒翻身游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李二狗的身前,微微的张开嘴,从嘴里面缓缓的突出了一颗核桃大小的赤红色小丸。 那赤红色的小丸不知是什么东西,整体上下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暗红色的液体在里面似有似无的流动着,周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热气。 瘦猴子接过了那赤红色的小丸,转身将它塞进了那躺在石桌上矮骡子的嘴里。 而那矮骡子在吞服了那个赤红色药丸之后,不仅没有便的安分,相反,那肚中的东西更加暴躁不安,它不断的撞击着那矮骡子的腹腔,就好像是一只狂暴巨兽被关在了笼子里一样。 那躺在桌子上的矮骡子无力的哀嚎着,它伸出手想去抓瘦猴子的衣角,可是,却被瘦猴子无情的挡开了。 瘦猴子用他那没有瞳孔的双眼望着那个矮骡子,嘴里不时的发出一种诡异的低吼,他像是在说一些什么,而他嘴角上始终挂着一抹诡异微笑,更像是在嘲讽,嘲讽这个曾经的王者,嘲讽他的现在,嘲讽它的未来。 瘦猴子低吼了几声之后,便不再搭理那躺在石桌上的矮骡子,他转过身望向另一个柱子上的刘军校。 此时的刘军校依旧处在昏迷当中,左肋上的伤还在不住的流血,鲜血几乎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和裤子。 瘦猴子看着刘军校的脸,那神情就好像是一名艺术家在法国卢浮宫里面欣赏着米开朗基罗的《耶稣受难记》一样, 过了很久,瘦猴子终于缓缓的张开了口,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腔调缓缓的说道:“你……杀了我的丈夫……杀了我……最亲近的人……我现在要让你……也尝尝……身边人一个个……死去的……滋味……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瘦猴子说的很慢,但是每一字就像是一根钉子,钉在听见它们的人的耳朵里。 瘦猴子好像很不适应说话的感觉,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停了一会,大口的喘着。 过了很久,瘦猴子才又一次接着说道:“你们……这些人类……死不足惜。我要让你们……成为祭品……来复活……我的丈夫。你们所有人……都必须下地狱……都必须下地狱……” 瘦猴子说话的节奏很奇怪,哪怕是到了最后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仍旧保持着一个节奏,听不出一丁一点的情绪波澜,再加上他嘴角的那丝微笑,无疑不让人头皮发麻。 瘦猴子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以同样的动作伸出右手,在刘军校的胸口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十字。 那白色的巨蟒会意,猛的一翻身就要往刘军校所在的那根石柱上面卷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石室外面猛的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只听“砰、砰、砰”三声巨响,整个石室左侧的大门和半面墙被人硬生生的给炸出来一个大洞。 由于这次爆炸的威力实在巨大,无数的矮骡子被爆炸带来的巨浪给掀翻在地,有的甚至直接给甩进了血池当中,转眼间就被腐蚀成了一堆白骨。 而李二狗所在的那根石柱距离那面墙最近,所以爆炸一响,李二狗所在的石柱便应声而倒,那白色的大蟒反应不及,整个被石柱给压在了下面,石柱一倒,整个石屋便开始距离的摇晃起来,无数块巨大的岩石从天顶当中掉落了下来,其中一块车头大小的石头不偏不倚恰巧砸在了那白色巨蟒的头上,只听咔嚓一声,那白色巨蟒的半个脑袋被硬生生的给砸成了肉馅。 白色的巨蟒一死,整个石屋里霎时间便乱了套了。 数不清的矮骡子开始纷纷逃窜,它们叫喊着,哀嚎着,嘶咬着,纷纷想从这屋子里面跑出去,可它们越是想从这里逃脱,越是逃不了,这些矮骡子不是被自己同伴踩死在脚下,就是被棚顶掉落的岩石砸死,有一些甚至为了争一个有利的位置而大打出手,最后双双死在对方的利爪之下。 血,红色的血,只几秒钟的时间便已经染红了大半个石屋。 那原本淡蓝色的石屋,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地狱。 无数具矮骡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废墟当中,它们有的早已气绝身亡,而有的则在哪里痛苦的哀嚎着。 这里面就有那个瘦猴子,他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掀飞了出去,先是重重的撞在了一侧的墙上,接着又被一块巨大的岩石砸中了腹部。 此时的他只剩下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想转过头,用他那没有瞳孔的双眼看一眼那躺在石桌上的矮骡子,或者说,那矮骡子肚里的东西。 可此时那血池前面哪里还有什么石桌,哪里还有什么矮骡子,哪里有的只是一块块散落的岩石。 瘦猴子长长的哀嚎了一声,虽然他嘴角依旧挂着微笑,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悲痛至极。 “该死的人类……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第二百五十九章:莫名其妙的事儿 死里逃生神秘人 山洞求生有古怪 瘦猴子的声音在整个石屋当中回荡着,不过,那悲惨的叫声很快就被岩石掉落的声音所掩盖。 石屋的顶棚开始崩塌,原本支撑着屋子的那十二根石柱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压力,开始一根根的倒下去。 大胡子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巨响,他被绑着的那根石柱被另外的一根石柱给重重的撞了一下。 无数的碎石开始掉落,拳头大小的石头开始从天棚上掉落,有一些甚至还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眩晕感随即而来。 大胡子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让他感觉到绝望的是,无论他怎么挣扎,他的手脚都还是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大胡子的眼前。 大胡子之前被碎石砸的头破血流,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滑落到眼睛里,让他一时间看不清楚眼前来的这个人是谁。 “谁?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大胡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大胡子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短刀,“唰”的一下割断了绑在大胡子身上的绳子。 大胡子手脚松绑之后,整个人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他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用手将头上和眼睛里的血迹擦了擦,这时,那个人已经将刘军校背在了背上。 “你要干什么?”大胡子费力的叫道。 那个人依旧是没有回答大胡子一个字,转身便朝着之前炸出的洞口跑去。 此时,整间石屋已然要完全崩塌,大胡子无奈的喊了一声之后,只好使足全身上下的力气勉强跟了过去。 大胡子走的并不算太快,但是他的运气不错,就在他刚迈出那间石屋几秒钟之后,突然“轰隆”一声,整个天顶便掉落了下来,将那石屋中的一切都压成了粉末。 霎时间无数的灰尘和石屑像是巨浪一般翻滚着袭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大胡子和那个神秘人直接掀翻了出去。 大胡子在翻滚中脑袋猛的撞到了一块岩石上,他只觉得一股剧痛直压心口,跟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胡子隐隐的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大胡子!大胡子!醒醒……大胡子!”那声音略带焦急的喊道。 “谁……谁……你是谁?”大胡子含含糊糊的说道。 “是我!”那个声音听到大胡子的回答后,略带惊喜的说道:“我是老刘,刘军校!” “刘……刘军校?”大胡子用手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 过了好一阵儿之后,大胡子眼前的一切才开始慢慢的恢复正常。 此时,大胡子发现他们所待的位置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之中,山洞很干燥,他的身下铺了许多的干草和树叶,身子不远地方生了一堆火,干燥的树枝因为火焰的燃烧发出了“啪啪啪”的声音。 火堆的上面有一个木架子,架子上串着不知道是什么野味,一股股烤肉的香气,此时正从那火堆里飘出来,刺激着大胡子的味蕾。 刘军校正坐在他的旁边,看见大胡子醒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就打算把你埋在这里了。” “放心,我死不了。算命的说我命硬的很,这点伤还死不了。”大胡子笑着说道。 说完这话,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可他刚一动,全身上下就像是要散了架子一样,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是条汉子,我知道。”刘军校翻弄了一下火堆上的烤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防水袋,从里面拿出香烟点上,抽了一大口之后,递给了大胡子,说道:“你也来一口吧!你伤的不算轻,最好老实的躺一阵子。” 大胡子接过刘军校递过来的香烟,使劲儿的抽了一口,或许是抽的太急了,那一口下去后,大胡子开始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刘军校也没有管他,就任凭大胡子使劲的咳嗽。 过了好一阵子,大胡子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大胡子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口水,笑着说道:“好烟!” “的确是好烟!”刘军校也笑了笑,说完,他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抽了一大口。 “我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大胡子又抽了一口烟之后,看着刘军校问道。 “不是你带我来的?”刘军校有点诧异的问道。 “什么?我带你来的?”大胡子听了刘军校的话极为惊讶,他用拇指和中指掐住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可想了半天,仍旧是毫无头绪,他只记得自己撞在了岩石上,之后的事情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不是你带我们来的,那会是谁哪?”刘军校抽着烟说道。 “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了吗?”大胡子皱着眉头问道。 “嗯!”刘军校点头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是这样了,其实,我也只是在你醒过来之前的五六分钟才醒而已。” “照你这么说,这些干草、火堆,还有那火堆上面的野味,也都带我们来这里的那个人弄的喽?”大胡子问道。 “毫无疑问,是的!”刘军校抽着烟点头说道。 “这样的话,说不定那个人一会儿就会回来。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谁了。”大胡子说道:“按照那矮骡子的说完,小刘就在附近,说不定是他救了我们。” “如果是他的话,那也算我没白跑这一趟。”刘军校听了这话,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股阴霾。 是他救了我吗? 如果是他救了我,他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醒来? 他去了哪里?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身上的蛊毒有没有解除? 刘军校又抽了两口烟,接着他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将火堆上烤着的野味拿了起来。这是一只野兔,皮已经剥掉了,新鲜的兔肉被烤的滋滋作响,一股股极香的肉味,不住往人的鼻子里面钻。刘军校伸手连腿带肉撕下了一大块,转身递给了大胡子,说道:“不想那些没有用的了,不管是谁带我们来这里,至少他没有什么恶意,至少他们没宰了我们,也没把我们放到这个架子上烤了,不是吗?” 大胡子接过兔子肉,一口咬了下去,虽然这烤肉没有盐味,但是,那烤糊的香气和蛋白质的味道还是让人在一瞬间充满了满足感。 大胡子一口气吃了一大半后,这才缓缓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不仅没烤了我们,还给我们留下这烤兔子,仔细想起来,这家伙对我们不错,我们应该感谢他才是。” “你说的没错!”刘军校也咬了一大块兔子肉,然后大口的嚼了起来,“这要是有点酒就好了,光是肉没有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说也奇怪,就在刘军校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山洞口的地方传来了“当啷”一声响。 刘军校和大胡子猛然一惊,几乎同时大叫道:“谁?什么人?” 可是,他们两个人等了半天,不仅没有人回答他们,那洞口的地方更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那是什么声音?”大胡子惊诧的问道。 “不知道!”刘军校将手里的肉交给了大胡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朝洞口走过去,想要查看一下那声音的来源。 “你小心些!”大胡子提醒道。 “嗯!”刘军校点头说道。 说完,他一步一步的朝山洞的洞口走去,他走的并不算快,可是当他走到那洞口的时候,找到那声音来源的时候,刘军校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刘军校望着地面惊诧的说道。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大胡子焦急的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刘军校俯下身子,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样东西,转过身将那个东西举了起来。 借着山洞中火堆发出的光芒,大胡子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刘军校手里的东西。 而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瓶子白酒,满满的一瓶子白酒。 “这……这是酒?”大胡子也惊诧的叫了起来。 刘军校没有回答大胡子的话,而是将手中瓶子的盖子拧开,往嘴里面灌了一大口。 酒,度数并不算低的白酒。 辛辣、香醇、浓郁的香气一瞬间从鼻腔划过,顺流而下直奔到了胃里。 与此同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先是在胃里打着转,后又直达四肢百骸,那种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刘军校一口酒喝下去之后,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好酒!这不仅是真的酒,而且还绝对是一瓶子好酒。” “是吗?”大胡子瞪着大眼睛问道:“来,给我也尝尝!” “嗯!”刘军校说完,转身走回了火堆旁,将那瓶子白酒递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果然,一股香醇辛辣之意直冲鼻腔和味蕾,“好酒,真的是好酒啊!可是,这里怎么回有这么好的白酒?” 第二百六十章:恐怖蚁群 神秘山洞显蚁群 亡命逃亡生与死 就在两个人十分纳闷的时候,洞口的地方又一次传来那一阵阵奇怪的敲击声,“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那声音时缓时急,听起来竟然和之前在食仙洞里面听见的一模一样。 “是谁?”听见这个声音后,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喊道。 刘军校更是一个箭步冲到了洞口,可那洞口哪里有什么人,不仅没有人,甚至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此时,外面依然是黑夜。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看不见一丝月光,只有时不时划过长空的闪电将整个大地照个通亮。 雨很快就跟着到来,豆大的雨点毫不客气的砸在地面上面,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刘军校在洞口转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便缓缓退回到了洞里。 “这就奇怪了。”刘军校喝了一口酒之后,缓缓的说道。 “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人想提醒我们什么吗?还是想警告我们什么事情?”大胡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掌。 “干什么?”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给我来支烟再。”大胡子说道。 “没有多少了,省着点抽。”刘军校嘴上随着这么说,可还是从防水袋里面拿出了一跟香烟,扔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笑着接过烟,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说道:“可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至少不像要我们两个人的命,否则……” 大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刘军校打断了他。 刘军校伸出食指放在了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大胡子小声的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你听!”刘军校警觉的说道。 听到刘军校的话,大胡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可他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大胡子刚想开口说话,一边的刘军校立马打断了他,刘军校皱着眉头轻轻的虚了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两样东西从洞外面飞了进来。 大胡子见状顿时一惊,可随即他发现,那两样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刘军校他们之前一直背着的背包。 “这是……这是我们的背包?”刘军校走过去拿起地上的背包,翻弄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包括工兵铲、军用短刀、补给用的食物、水壶、甚至连装着抗生素的防水袋都完好无损的放在了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不成?”大胡子惊诧的说道:“那个人会不会是小刘?” “我不知道。”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他的话,至少应该出来见我一面才对。除非……” 刘军校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大胡子在一旁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刘军校说着从另一个军用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块碎布。碎布不算很大,边缘极为不规整,很显然是临时从某件衣服上面撕下来的。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碎布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快跑”! “快跑?”大胡子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刘军校盯着手中的碎布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我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儿,可是……” “可是什么?”大胡子问道。 “可是,具体哪里不太对劲,我也说不出来。”刘军校说着就要从怀里掏出香烟,可就在他刚低下头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左肩膀处不知道何时趴着一只小指关节大小的红色蚂蚁。 刘军校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啪”的一声将那只红色的蚂蚁拍死。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巴掌过后,刘军校整个人就好像是踩了电门一样,猛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胡子惊恐的问道。 “手!我的手……”刘军校惨叫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只见,那原本完好无损的手此时竟然便的血肉模糊,手掌心的位置上焦黑一片,无数细小的白泡不住的腾起,然后向四周扩散着,与此同时,一股股带着酸臭的气味从伤口处向外弥漫着。 “这是硫酸!”大胡子惊诧的叫道。 大胡子说完之后,整个人跟着跳了起来,他忍着身上的疼痛,从背包里翻出军用短刀。 他先是喝了一大口白酒,然后使足力气喷在了短刀上,接着,一手握紧刘军校的手腕,一手举起了军用短刀。 “兄弟,忍着点!”大胡子说完,一刀扎在了刘军校手心的伤口处。 刘军校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弄的头晕眼花,几乎快要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大胡子手法娴熟,动作也并不算慢,仅仅几秒钟的工夫,一块带着血的肉,便被他从刘军校的掌心里挑了出去,甩在了一旁的地上。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刘军校喘着粗气问道。 “这是血色硫酸蚁。”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蚂蚁?据说,这种蚂蚁只在亚马逊流域才会出现,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蚂蚁?而且,这种血色硫酸蚁通常都是……” 大胡子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张的也大大的。 “你这是怎么了?是想起什么关于这该死蚂蚁的事情了吗?”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这种血色硫酸蚁是群居生物,它们从来不单独出来觅食。如果你发现了一只血色硫酸蚁的话,那么说明你的周围……已经……”大胡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已经怎么样了?”刘军校好像也感觉到了大胡子情绪的变化,追问道。 “说明此时此刻,我们的周围已经有不下十万只这种该死的蚂蚁了。”大胡子说完这话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背上了军用背包,接着冲刘军校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大喊了一声:“快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胡子话音刚落的时候,火堆旁的地面上猛然隆起了一个大包,紧接着,无数只小指关节大小的红色硫酸蚁从里面涌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迷你号的火山猛的爆发了一样。 眼前如此,刘军校也不敢耽搁,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军用背包,转身撒开腿便跑出了山洞。 豆一样大的雨滴不住的从天而降,洗刷着整片大地,轰轰的雷声在照亮这个世界的同时,也不断刺激着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老天爷都在提醒着他们两人,那如红潮一般的蚁群正在向他们袭来。 只见那血红硫酸蚁就好像是一片红色的潮水一般,普天盖地的卷了过来,他们所到之处无不是树倒猢狲散,无数的猛禽异兽甚至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腐蚀了一个干干净净,连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来。 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他们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恨不得这时候自己可以多长出来两条腿,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几只血红硫酸蚁爬到了他们的身上。 慌乱之中,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人又不敢用手去拍那硫酸蚁,只能用手里的军用短刀去挑,好在此时雨水很大,那些硫酸蚁一时半会并没有给两个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就这样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在林子里面跑了十几分钟,我想很多朋友都没有在林子里面玩了命一样的跑过,那种感觉可和普通的长跑不一样。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好像是你用跑一百米冲刺的力道,去跑了一个马拉松,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心跳就已经到达了顶峰值,此时两个人的肺就好像随时要炸开了一样,一阵阵的呕吐感和眩晕感开始不断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猛然出现一个人影。 由于暴雨的关系,这个人什么样子大胡子和刘军校一时间看不太清楚,但他们却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个人在朝着自己招手,意思好像在说:跟着我走!朝这边走! “怎么办?”大胡子喘着粗气问道。 “没时间多想了,就算那个人有什么恶意,咱们两个人也不用怕他。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要死,死在人的手里,也比死在这些该死蚂蚁手里要舒服的多。”刘军校咬着牙说道。 “你说的没错!那咱们过去瞧瞧那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大胡子说道。 “嗯!走!”刘军校说完之后,两个人几乎同时转身朝那个人影跑去。 那人影见两个人朝自己跑了过来,随即一转身便闪进了林子里。 刘军校和大胡子对视了一眼,心中达成默契,紧抢几步也跟着跑进了林子深处。 可奇怪的是,无论刘军校和大胡子怎么玩命的跑,始终和那个人影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候刘军校和大胡子体力下降速度变慢,那家伙居然还会站下来等他们。 “这家伙想带我们去哪儿?”大胡子喘着粗气骂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突如其来的棺材 木棺突降为何意 三条大道走那条 那神秘人好像对这片林子极为熟悉,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色硫酸蚁,他竟然一点也不慌,东拐西转的带着刘军校和大胡子来到了一处乱坟岗。 无数的棺材、石碑,零零散散的堆放在这里,毫无规则可言,也完全没有人打理的样子,在乱风岗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倾斜的石塔。 那神秘人此时正站在那石塔下面从那他们两个人招手,意思好像是让他们两个人过来。 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个工夫,那如潮水一般的血色硫酸蚁便涌了过来,数不清树木断裂倒塌的声音,夹杂着一阵阵木屑与酸涩的混合气味,不断刺激着两个人紧绷的神经,让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考虑。 “跑!”刘军校咬着牙大喊道。 一个字说出口,两个人便飞一样,朝那半截倒塌的石塔跑了过去。 好在石塔的位置距离两个人并不算远,十几秒过后,刘军校和大胡子便冲进了石塔,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想将石塔的门从里面关上。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石塔的石门应声而关,虽然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的被几只漏网的硫酸蚁咬伤,但都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两个人咬着牙用刀将那些该死的硫酸蚁从创口处挑了出去,又从背包里掏出了手电和急救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才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奶奶的,刚才好险!”大胡子喘着粗气说道:“这要是晚一步,我估计咱们两个这时候连个渣儿都不剩了。” “说的没错!”刘军校伸手想去掏口袋里的香烟,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骂了一句:“他妈的,可能刚才跑的太急了,烟不知道掉哪儿了。” “少抽一口吧!”大胡子苦笑道:“说不定还能活的长一点。” “这是什么话,算命的说我命硬着哪!”刘军校也苦笑着说了一句。 “这是他妈的什么地方?”大胡子突然说道。 “不知道。”刘军校说着用狼眼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不过,我觉得我们好像就要到黄金之城了。” “你怎么知道?”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看着像是一个乱葬岗,但我觉得那地方应该是之前那张地图上的万冢之冢。”刘军校说着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那张地图,铺在地上用手电照在上面。 可奇怪的是,那地图上面原本偏离路线的红色印记,竟然不知道何时与原本在上面的蓝色印记重叠在了一起,而它们共同指向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黄金之城。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胡子惊诧的几乎叫了起来,“两条线重合了。” “不仅仅只是重合了,你看这里,这是什么?”刘军校用手电在红线末端的地方照了照。 大胡子顺着刘军校的手电光望了过去,猛然发现,在那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多了一个飞蛾的标记。 那飞蛾的标记很淡,淡到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这是飞蛾?”大胡子惊诧的说道。 “我想是的!”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小兔崽子中了一种血蛊,能跟我说说那是一个什么蛊吗?会不会和这飞蛾有什么关系?” “小刘中的蛊……就是这种飞蛾蛊!”大胡子犹豫了很久,终于咬着牙说道。 刘军校听了大胡子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并没有十分的意外。 刘军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的说道:“说不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人就是那个小兔崽子。走吧,我们看看往里面走一点会不会找到那个臭小子。” “等一等!”刘军校刚要站起身来,大胡子却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刘军校回过头诧异的问道。 “那……哪里好像有人。”大胡子望着石塔的一个角落轻声的说道。 “有人?”刘军校诧异的问道。 就在刚才说话的工夫,刘军校已经用手电筒在这石塔内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三圈。 这个石塔建造很是怪异,外部看起来像是一个扎在地上的糖葫芦,可内部却是方方正正的。 此外,石塔内部的墙壁似乎被图上了某种吸光的材料,无论狼眼手电筒的光线多强,照在上面就好像是照进无尽的深渊一般,丝毫看不见任何的反光。 石塔的内部虽然墙壁上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图案,但是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整座石塔在建造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就停工了,再加上地基不稳,所以才有了今天外面看起来的样子。 这石塔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但是,刘军校看了半天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人。 “难道是那个小兔崽子来了?”刘军校心里想到。 想到这里,他急忙用手电朝大胡子所指的方向照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刘军校整个人全身上下的汗毛猛的就竖了起来。 因为此时,一个人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望着他们。 “谁?”刘军校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人眼见刘军校的手电筒朝自己照过来,随即转身便跑。 这石塔看似方方正正,实则却暗藏机关,那家伙一转身从两道墙中间的缝隙便钻了进去。 “这里有机关!”大胡子喊道。“别让他跑了!不管这家伙是谁,他一定知道这里的秘密。” “说的对!”刘军校一边说一边朝那家伙消失的墙角窜了过去,“我们要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就得先逮着他。” 话音未落,两个人便朝那神秘人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果然,两道墙的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条可以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大胡子抬起狼眼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依旧是漆黑一片,好像手电筒的光线完全被前面的黑暗所吞没了一样。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去看看再说吧!”刘军校说完拿起狼眼手电,当先侧身钻进了那石墙缝隙之中。 这石墙中间的缝隙并非是人工修建而成,倒像是天然形成的一道山缝隙,而整座造型怪异的石塔此时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为了掩盖这道山缝修建出来的一样。 这道山缝虽是天然形成,但明显被人精心的打磨过,并且图上了一层黑色的涂料。这种涂料对光线的反射极为不敏感,任何光源照在上面一点儿反射的意思都没有。 山缝隙中的道期初很窄,只够一个成年男人侧身通过。向前走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缓缓的向下延伸,宽度也跟着不断增加。 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那条向下的路竟然便的越来越陡,宽度也变的足可以同时容纳两辆马车并排同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在这里莫名其妙的修建这样一座塔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又是谁修建的?”刘军校不由得在心里盘算道。 两个人一路向下的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突然那吸光的黑色涂料戛然而止,好像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和那天然的岩石灰色就像是隔着银河的牛郎和织女,被一条笔直的线分割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 而在哪灰色岩石地界不远的地方,赫然放着一口深褐色的木棺。 “棺材?”大胡子看到那口棺材之后,整个人惊讶的说道。“这地方怎么会有棺材?这难道是个墓室不成?” “这地方一没有水,二不靠山,正所谓龙无水则成虫,王无山不成龙。”刘军校一边说一边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型的地下洞穴,在那木棺的后面有三个洞口,里面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刘军校用拇指与无名指对掐,食指和中指做成剑诀,口中快速的念着:“寻龙看山,一山一关,缠山八险,分金化难……” 随着刘军校口诀越念越快,他拇指与食指中指无名指之间掐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大胡子没有说话,在之前的聊天中,他知道刘军校是摸金倒斗行当里面的高手,这套寻龙分金的手法,他曾不止一次的听过,但是真的见,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他也想看看这传说中下八门里的摸金校尉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军校围着棺材走了两圈,然后突然低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最左边的一条石道里面扔了进去。 石头期初接触地面时发出了一串“啪啪啪……咕噜……”的声音,慢慢到了后来,那原本清脆的声音,竟然一点点变的沉闷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石头滚落在木板上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刘军校和大胡子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知道,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山中密道 密道诡异人凶险 有光无亮心发慌 过了好一会儿,大胡子突然开口道:“这地方实在是太他妈的诡异了。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些人修到这里之后突然停工了一样。” “又或者他们就是故意修到这里的。”刘军校盯着最左边的石道,过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故意这么修的?”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嗯!”刘军校点着头说道,说完他用手电筒扫视了一下墙壁上那灰黑色的连接处,一条笔直的分界线将两种颜色完美的隔开,“如果要是修到这里突然遇见什么意外的话,这里不应该这么整齐才对。” “你说的有道理。”大胡子望着那笔直的分界线点头说道:“那究竟是谁修建了这里哪?” “与其想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倒不如先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军校说完望了一眼身后的那口棺材。 “怎么?你想开这口棺材?”大胡子问道。 刘军校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时候还是别碰这东西的好,我们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万一立马蹦出一只大粽子,我们两个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大胡子问道。 “我们觉得我们应该下去看看。”刘军校一边说一走到最左边石道的边上,他蹲下来用狼眼手电筒在地上扫了一圈,一组新鲜的脚印霍然出现在眼前。 “这里刚有人走过。”大胡子在一旁说道:“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家伙?” “很有可能。”刘军校说道:“从脚印的清晰度来判断的话,进这里的人应该时间并不算长。不过……” “不过什么?”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刘军校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提着手电在地上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久,最后才说道:“不过,进入这里的似乎并不只有一个人。” “什么不止一个人?”大胡子惊讶的差点叫出来。“不止一个人的话,那是几个人?” “从鞋印花纹与足印大小来判断,至少六个人。”刘军校说道。 “什么?六个人?”大胡子惊诧道。 “嗯!”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一队人马到过这里,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刘军校的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那口木棺突然猛的发出了“砰”的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人卯足了力气撞在了上面一样。 由于那声音来的十分突然,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都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奶奶的,什么情况?”大胡子大叫道。“有东西在撞那口棺材!” 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那口大木棺材猛的又发出了“砰”一声,这时两人才看清楚,并非是有什么野兽从外面再撞那口棺材,而是棺材里面的东西在不断的撞着它。 更可怕的是,那百十斤重的大木棺材竟然被里面的东西给装的险些翻了过来。 “不好,有粽子。”大胡子尖叫道。“快跑!” 说完,两个人转身便朝身后的石道中跑了过去。 刘军校跑在最前面,手中狼眼手电筒的光线胡乱的在石道内扫过,身后那巨大的撞击声,与木头断裂时发出的咔嚓声,不断的刺激着两个人的脑神经,此时此刻,那棺材表面的木头竟好像成了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随着那棺材外壁木头的一丝丝断裂声传来,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心里防线似乎也跟着一点点的崩塌。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个人没命的沿着石道朝下跑了五六分钟后,跑在最前面的刘军校突然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整个人猛的超前摔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大胡子猝不及防,也一下子摔了一个狗啃屎,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疼的他不住的破口大骂。 “我靠,老刘,你这是什么情况?腿软你倒是提前言语一声啊!这一跤可摔死我了。”大胡子骂道。 “我他妈的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什么东西刚才绊了我一下!”刘军校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道。 说完之后,刘军校下意识的回过身用手电去照,刚才绊自己一跤的东西,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让自己在黑暗之中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一跳。 因为此时映照在狼眼手电光线下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具尸体。 一具漆黑干涸的尸体。 只见这家伙身上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迷彩套装,光头没有带帽,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迷彩背包,腰间挎着两柄短刀和一把手枪,左手握着一只短柄乌兹fn90p半自动机枪,右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虽然此时这家伙全身上下的水分好像被吸的一滴不剩,但从肤色上也不难看出,这家伙有着非洲血统。 “是外军!”大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是雇佣兵!”刘军校纠正道。 “他们怎么会在这地方?”大胡子一边问一边要伸手去检查那具尸体。 “等等!”刘军校伸手拦住了大胡子的手。 “怎么了?”大胡子问道。 “不太对劲!”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不太对劲?哪里不对劲儿?”大胡子追问道。 “我也说不太好,但是就感觉不太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也一时间还说不上来。”刘军校眉头皱的更深,他始终觉得这个地方很是蹊跷,并试图从自己思绪里找到一丝丝的线索,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仍然是毫无收获。 不过,大胡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在他的眼里似乎这具尸体上的那些物资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是你太敏感了。”大胡子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然后一伸手就将那家伙的背包提了起来。 “嚯啊!还挺沉,估计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大胡子略带兴奋的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的打开那家伙的背包。 果然,背包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物资,除了一部摔坏了的对讲机之外,还有两个水壶,一个急救包,一把备用短刀,一块防水布,还有一大包军用口粮。 “奶奶的,这家伙真带了不少好东西啊!”大胡子说着从食物袋中取出了两大块压缩饼干,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块递给了刘军校。 刘军校下意识的接过了压缩饼干,一边嚼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里哪?” “他一定是你说的那六个人里的一员,按我说他不是中了某种怪异的毒,就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身上的水分,变成了这么一具干尸。”大胡子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说道。 他吃的很快,一大块压缩饼干几口就被他吃完了。 大胡子擦了擦手上的饼干渣子,蹲下来动作麻利的解下了那具尸体身上的武装带,将上面的手枪和一柄巴克递给了刘军校。 “给,我检查过了,弹夹还都是满的,没有开过枪。”大胡子说道:“看样子他是怎么死的,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 “这就更奇怪了。”刘军校接过了手枪和匕首说道。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这种环境一没有声,二没有亮的,多多少少都会让人产生一点不安的情绪。”大胡子安慰着说道。“赶紧把家伙收好,手里有家伙事儿,心就不慌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大胡子的话,刘军校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大胡子的胳膊大声的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大胡子诧异的问道。“我说手里有家伙事儿,心里不慌啊!” “不是,是前一句!”刘军校大声的说道。 “我说这地方一没有声,二没有光,总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大胡子诧异的问道。 “对!对!就是这话,就是这话!”刘军校大声的说道。“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是声音!是声音!你听!你听!” 大胡子诧异的看着刘军校,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我听什么?什么都没有啊!你让我听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声音所以才奇怪!”刘军校大声的说道。“你别忘了,我才跑进来多长时间,找理所这个地方拢音的效果这么好,那家伙在棺材里折腾的又那么厉害,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听不见任何的动静。不是吗?” “老刘,你说的没错!”大胡子恍然大悟的说道:“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他妈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难道是那家伙折腾累了?” “不可能!”刘军校摇着头说道。 而就在刘军校话音未落的时候,一阵沙沙的声音从石道另一侧传了过来。 那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脚步声,但作为脚步声又太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迈出每一步的时候,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掌摩擦着地面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有人!”刘军校没有出声,而是用口型告诉大胡子。 大胡子显然也听出了那声音的蹊跷,他下意识的用狼眼手电筒去照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被刘军校一把给按住了。 “老刘,你这是干什么?”大胡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快熄灯!这地方有古怪!”刘军校压低了声音在大胡子耳边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在不关上手电筒的话就来不及了。”刘军校一边说一边按下了手电筒的开关。 狼眼手电筒的光一灭,整条石道里啥时间又恢复到了一片漆黑。 第二百六十三章:黑暗与光 黑暗无尽光有望 福祸两难谁更难 黑暗,无尽的黑暗。 它不仅摧毁着人的眼睛,也同样在蚕食着人的心灵。 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是最可怕的,但他们往往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真正让人恐惧与害怕的,通常都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那脚步声低沉而缓慢,那感觉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在沙土地上拽着一袋子水泥前行,缓慢而无力。 可此时此刻,那声音在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鬼手在一点点掐住自己的脖子,让他们无法呼吸。 刘军校和大胡子蹲在那具干尸的边上,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稍微弄出一点动静,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会朝自己这边扑过来。 脚步声,分很多种,有的轻,有的重,有的一听就是男人,有的一听就是女人。 大部分的人听不出脚步声的差别,可是有的人却可以在瞬息之间听出来的人是谁。 臻品斋的陈掌柜就是这种人。 陈掌柜,大名陈友德,是陈家臻品斋的第二任掌事人。 第一任掌事人陈天华一共有七个孩子,三儿四女,陈友德是最小的儿子。可陈友德年纪虽然小,但是在鉴别古董冥器这方面天分极高,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玉器的好坏、出土地点与大概的年份,六岁的时候更是跟随父亲逛北京潘家园的时候,“捡漏”捡到了明中期的猫眼石。 随后的几十年,陈友德凭借自己的一双慧眼,可以说是叱咤江湖,混得了黄金眼的名号。 一转眼,四十几年光景过去了,臻品斋更是在陈友德的努力下成为了天津古玩界头一号的铺子,名号可以说是响当当无人能及。 只不过,和老爷子陈天华比起来,陈友德野心更大,他要的可不只是钱,如果要说钱,他们陈家要多少有多少,虽然算不上天津九河下梢里的头一户,但也绝对跺一脚整个天津城都颤一颤的主儿,陈天华要的是另外一件东西。 “你来了!”陈天华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船底木制成的茶海边上,一边喝着手里的茶,一边缓缓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声音淡淡的说道。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 “我可以从脚步声里听出来这个人是谁,难道你忘了?”陈天华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接着说道:“你有心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那个女人说道。 “因为你的脚步有一些犹豫。”陈天华喝了一口茶,然后用手点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来,坐,一起喝一杯,陈年的普洱,味道还不错。” “不……不了。”那个女人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这次来只是想……” “不管你想什么,先喝了茶再说吧!这么好的茶没人分享,岂不是有一些浪费了。”陈天华缓缓的说道。 “好!”那个女人想了想,最终还是坐到了陈天华的旁边。 陈天华抬眼看了看那个女人,微微的皱了皱眉,接着给她倒了一杯茶。 茶汤很浓,深褐色的茶汤飘散着一股极为特殊的香气,似果木,又似花草,似苦涩,又似甘甜。 陈天华倒完了茶,这才缓缓地说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穿黑衣服?”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陈天华的话,而是端起手里的茶,先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一口将茶盏中的茶汤喝了下去,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也奇怪,原本苦涩发干的茶汤在进入喉咙的一瞬间,猛然变的甘甜无比,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跟随茶汤缓缓进入了女人的胃里,女人不由得叹道:“好茶。” “我都告诉你这是好茶了。”陈天华微微的笑道。 “茶我喝了,现在我可以说说我的事情了吗?”黑衣女人看着陈天华说道。 “当然可以。那么请问,你今儿突然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哪?”陈天华问道。 “为了我的孩子。”那个黑衣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嗯!我猜到了。”陈天华用同样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可是,我们的约定是,你给我,我想要的,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对嘛?” 黑衣女人没有说话,她看着陈天华,好像在等着陈天华说下去。 陈天华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盏,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叹道:“这茶真的不错,你不多喝几口真的可惜了。既然你今儿来找我,我想你一定是拿到了我想要的,对嘛?” “没错!”黑衣女人说道。 “那么东西在哪里?”陈天华看着黑衣女人的眼睛问道。 “你先别问东西在哪里,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半路反悔?”女人同样看着陈天华的眼睛说道。 陈天华笑了,年近五十的他仍旧是一口整齐的白牙,他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在边上拿起了烟斗点燃,抽了一口后才缓缓的说道:“我没有办法确定,而你也只能相信我不是吗?如果你想继续这个交易的话,最好是先将那东西给我,而我……” 就在陈天华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在中国大陆的另一个地方也同样发生了这样的一幕,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将整条石道都震塌了,伴随着爆炸声而来的剧烈冲击波将蹲在角落里的大胡子和刘军校整个人都掀翻了出去。 由于刚才的爆炸十分突然,猝不及防的两个人不仅被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推飞了出去,更是险些被那股子声浪震破了耳膜。 刘军校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耳朵里面如针扎一般,胸口更是想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一样,过了好久,才勉强将胸口里憋住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可随之而来的是嗓子眼一甜,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吐完了血,刘军校这才觉得整个人好受了许多,他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可刚坐起来,便听见石道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连串的枪声。 “这……这他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大胡子在一边咬着牙说道。 “不知道!”刘军校勉强回答道。 “咱们……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大胡子喘着粗气说道。 还没等刘军校回答,那急促的枪声突然停滞了,紧接着一阵阵惨烈的哀嚎随即充斥着整条石道。 那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就好像是无数的恶鬼在地狱里狂吼,让听见它的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这一切的变化来的极快,消失的也极快,准确的说,从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到它们彻底的消失,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几秒钟过后,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黑暗,依旧是还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寂静,依旧还是那好似可以吞噬世间一切声响的寂静。 唯一证明这些曾经发生过的,就是时不时从石道岩壁缝隙里掉落的砂石。 它们好像是沙漏里的细沙一般,自顾自的掉落,仿佛在提醒着身处石道中的刘军校和大胡子,时间依然在悄然流逝。 又或者这是老天爷在警示他们,流失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他们的生命。 两个人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是老江湖,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贸然朝事发地走过去的话,自己很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冷静,需要的是等待,至于等到的是什么,是机会?还是希望?甚至是死亡?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畏惧! 畏惧前方那不明一切的环境,畏惧那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脚步声,同样也畏惧这里的黑暗。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必须必须冷静,也必须等。 刘军校和大胡子靠在石道墙壁上等了一会儿,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的变化。 又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刘军校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走,我们过去瞧瞧。看看刚才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大胡子点头说道。 两个人意见统一了之后,便各自掏出手电筒。刘军校的狼眼手电筒在刚才的爆炸中受到了撞击,他连拍了几次才勉强将其点亮,或许是灯泡受到了撞击,刘军校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很明显没有了之前的亮度。 可有光总比没有光要强。 人这种动物很奇怪,人十分依赖眼睛,十分依赖光。 这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作用,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人们会下意识的认为有光的地方就是安全的,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走的久了,当他看见光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朝那有光的地方走去,即便哪里充满了危险。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石道走了大概十几米,突然,在这条石道的前方不远的地方猛然亮起了一缕光。 一缕白色的光。 一缕惨白如纸的光。 让这条本就充满了诡异氛围的石道瞬间又披上了一层神秘恐怖的面纱。 第二百六十四章:天仙子 石室腐朽天仙子 花美人死鬼门关 光,惨白如纸的光。 它的陡然出现,让本来就诡异无比的区域,又笼罩上了一层莫名的阴霾。 而更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是,那白色的光竟然是从七八根白色蜡烛里发出来的。 蜡烛! 白色的光,白色的烛身,白色的蜡烛芯。 那七八根蜡烛,每一根都大的出奇,最小的一根也好似小臂粗细。 它们横七竖八的被摆放在石道尽头一间石室的地面上。 烛光跳动,将整间石室映照的如同白昼。 白色的蜡烛,鲜红色的血,满地的死尸,四处散落的弹壳,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这是刘军校和大胡子对这间石室的第一印象。 可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第一印象。 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些尸体,这些家伙无论是从穿着上看,还是所携带的装备,都和之前死在石道中的那个黑人兄弟是一路的。 这些人大多是死于枪伤,看样子,刚才的那一阵激烈的火拼,他们的子弹大多都招呼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这可真算的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屋子左边墙角的位置,有一大块破碎坍塌的地方,一个半人高的洞口矗立在废墟的后面,很显然,之前的爆炸声应该就是来自于这里。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动用炸药? 这些家伙又是谁? 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黄金之城? 还是为了里面的东西? 无数的疑问在这一瞬间充斥着两个人的脑海。 可疑问毕竟是疑问,它们就像是一团乱麻当中数不清的线头,根本不可能在一瞬间捋出其中的原委。 所以,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在检查完了地上的尸体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石室中间的一个物件之上。 一口棺材。 一口破旧不堪的木头棺材。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口他们两人之前见过的棺材。 “它……它怎么跑这儿来了?”大胡子惊诧的问道:“它不应该在我们身后吗?怎么……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这怎么可能?”刘军校也跟着惊诧的说道。 “难道这地方有鬼?可是……”大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从那口木棺里面传了出来。 那声音让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就好像是一个啮齿类动物在不停啃咬什么东西,又像是一个人在用手指甲使劲儿的抓挠棺材板。 “老刘,那棺材里面用动静。”大胡子说着从背上拿起了从那个黑人兄弟身上摘下来的半自动冲锋枪,“会不会是里面的东西诈尸了?” 可大胡子一连喊了四五声,刘军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说老刘,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吓傻了吧?”大胡子一边喊一边朝刘军校望去。 发现,刘军校完全没有听自己说话,此时此刻,刘军校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那几根蜡烛身上。 “我说老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瞎合计。我估计用不了他妈的多久,棺材里面的家伙就得蹦出来,你居然还在这儿看蜡烛。我说老刘,这些蜡烛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能不能不总跟它们在这儿较劲?”大胡子大声的喊道。 “你不觉得它们摆放的位置很奇怪吗?”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奇怪?哪里奇怪?我看它们就是被人胡乱的摆在这儿的。”大胡子说道。 “不对!这些蜡烛它们绝对不是胡乱的摆在这儿的。”刘军校摇着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排列的。” 刘军校的话音刚落,那木棺中刺耳的摩擦声猛然变的更加剧烈,棺材里面的家伙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棺而出。 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家伙此时竟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阵骨头折断时发出的咔嚓声,从那些家伙的身体里面发出。 伴随着,那不绝于耳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来的,是那些家伙以肉眼可见速度膨胀的身体。 只见这些家伙就好像是一个个气球一样,被吹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程度。 “这……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大胡子骂道。“这是要给我们放炮庆祝吗?” 大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离着两人比较远的一具白人尸体率先承受不住那膨胀的压力,“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而随着那家伙血肉四下飞溅的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两个人急忙捂住了口鼻。 “这他妈的是什么味道?”大胡子骂道。 “不知道,不过得小心为秒。”刘军校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盯着刚才自爆的尸体。 仅仅只是一两秒的工夫,那原本被炸成“开口笑”的尸体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从他那裂开的腹腔里突然伸出了一朵脸盆大小、暗红色的花。 这朵花诡异无比,六朵花瓣,每朵花瓣上面都长着黑色圆形的斑纹,花瓣的两侧还长着好似芦荟一样的倒刺。 花蕊的部分是一个圆形的缺口,一股股暗绿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样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花根茎部位足足有成人小臂粗细,从那家伙的腹腔里面探出来足有半米长,好像一条不停扭动的蛇,朝着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就扑了过来。 “快跑!”眼见那朵花朝自己扑了过来,刘军校大喊了一声。 可大胡子很显然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军校一连喊了两声,可大胡子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刘军校只能一个箭步冲到大胡子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大胡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朝后拖了一下。 那诡异的红色大花一口落空,可这家伙的反应极快,一击未中之后,立刻发动了第二波攻势。 根茎一转,整朵暗红色的花瓣立刻朝刘军校的手臂就袭了过来,转变之快就算是最强的习武者都有所不及。刘军校大惊,可他年纪虽然大了,身手也不大如前,但多年下地倒斗的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危险,在一把拽开了大胡子之后,整个人下意识的也向后倒了下去,将将的避过了那朵暗红色大花的攻击。 可刘军校虽然躲过了那朵要命的红花,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石屋中间的那口棺材上。 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就已经破败不堪的棺材壁被刘军校这么一撞,整个漏出了一个大洞。 还没等刘军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只干涸发黑的手猛的从棺材里面伸出来,一把抓住了刘军校的大臂。 刘军校大惊,回试着身挣脱那干尸的手,可试了两个却一点作用都不起,那只干涸的枯手,就好像是一把铁钳子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胳膊。 “他妈的!”刘军校心里暗骂了一句,可就在这个工夫,那朵阴魂不散的红花又一次杀了回来。 这一次那朵暗红色的大花来势极快,刘军校只觉得一阵恶臭难挡,可就在他刚转过头的时候,那朵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刘军校不由得心下大惊,一股凉意从尾巴骨霎时间传到了他的头顶,“奶奶的,这次老子的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刘军校把眼睛一闭,等着那朵该死的大花将自己活活吞下。 可让刘军校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等了几秒钟之后,等来的却不是那朵大花恶心的大嘴,而是大胡子的声音。 只听大胡子冷冷的说道:“欠你的命,我还清了!” 刘军校睁开眼睛,发现那朵该死的大红花此时已被大胡子连人带花撞出去的数米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由于那具尸体骨骼不完整的缘故,一时间只能在原地挣扎。 大胡子看着刘军校,刘军校也看着大胡子。 刚才的一切说起来虽然漫长,但实际上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可就是这十几秒钟,两个人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好几圈,险些就与阎王爷见了一面。 “谢了!”过了好一会,刘军校才喘匀了自己胸中的那口气,勉强的说了一句。 “这是我欠你的!”大胡子没有看刘军校,而是看着地上那些尸体,“赶紧跑,一朵该死的天仙子就够我们受的了,等其他的天仙子都孵化出来的话,咱们两个就他妈的跑不了。” “天仙子?你认得这朵花?”刘军校看着大胡子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大胡子抢步走到棺材的跟前,抬手对准那只枯手就是一枪,只听“啪”的一声,那只干涸的枯手齐腕而断。 “快走!”大胡子催促道。 刘军校看了一眼大胡子,发现这家伙自从见了那朵红色的大花之后,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了,至于怎么个变法儿,刘军校一时间说不上来,可是这种变化,不由得让他的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可就在两个人刚迈步走到那被炸开的墙角处时,突然无数爆裂的声音猛的响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在一个封闭空间里面放二踢脚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鞭炮的烟火欣赏,只有一朵朵散发着腐臭味道的红花。 第二百六十五章:百年粽子 生死一线逢绝境 百年粽子献生机 花,暗红色的花。 红的就像是血,一股股来自地狱的鲜血。 天仙子。 这是这些暗红色花朵的名字,多美的名字,可是,它真的如它名字一样美吗? 不,它不美。 它不仅不美,反而凶险无比。 只见那些暗红色的花一朵朵破腹而出,七八朵暗红色脸盆大小的怪花,根茎一扭朝着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就扑了过来。 这些暗红色的花来势极快,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两个人的身前,张开花蕊中心那张大嘴,朝刘军校和大胡子就咬了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花蕊中心那暗绿色的液体伴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险些溅了两个人一身。 刘军校和大胡子虽然心中大惊,但是并没有影响到身体上的动作,两个人俯身躲过了迎面袭来的那朵暗红色大花的同时,各自朝两边翻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刘军校盯着大胡子问道。 虽然大胡子没有明说,但是,刘军校知道这家伙之前一定见过这种叫天仙子的食人花。 “奶奶的,开枪!打这家伙的花蕊!”大胡子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里的半自动冲锋枪,对准迎面朝自己扑来的天仙子就是一梭子子弹。 7毫米口径的半自动冲锋枪一点儿没客气,只是几秒钟的工夫,三十五发子弹就像是一条火蛇一样,全部打在了那朵天仙子花蕊的那张大嘴里。 随着七毫米半自动冲锋枪子弹打进那朵天仙子的嘴里,无数墨绿色的液体被掀了起来,四下飞散,落到大胡子附近的墙上和地上,顿时冒起了一股股白烟。 “他妈的,这天仙子枝叶居然有这么强的腐蚀性!”眼见如此情形,刘军校心中不由得大惊。 他本想出声提醒大胡子让他小心一些,可还没等他喊出来,两朵天仙子就朝自己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刘军校一个虎扑朝前方跃了出去,那两朵天仙子脸盆一样的大嘴几乎是贴着刘军校的后脑勺擦过去的,吓的刘军校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勉强躲过了那两朵天仙子的攻击后,刘军校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回身掏出了从石道里那黑人兄弟身上搜缴来的手枪。 那把枪之前一直插在他的腰间,为的就是能够在遇到险情的时候最快速度的拔枪还击。 说时迟那时快,刘军校掏出手枪对准掉头朝自己又一次扑来的天仙子就是一顿点射。 十二发45毫米口径的手枪子弹,仅仅只用了不到三秒钟就全部打在了最前面那朵天仙子张开的大嘴里。 冲在最前面的那朵天仙子顿时被掀翻在地,不断的扭动着根茎,虽毫无声息,但那个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可刘军校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心情来欣赏自己的杰作,因为它身后的那朵天仙子紧接着就朝自己冲了过来。 “老刘,小心!”就在这个时候,一边换好弹夹的大胡子突然喊了起来。 话音未落,一连串“嗒嗒嗒”的声音盘随着一条凶猛无比的火蛇,啥时间便将刘军校身前的那株天仙子打了一个细碎。 无数暗绿色的汁液一下子四散开来,飞溅的到处都是,刘军校大骂了一声急忙向后跳去,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跳竟然险些让自己送命于此。 刘军校为了能够躲避那株天仙子强腐蚀性的汁液,使足了劲儿向后跃去,可这一跃不要紧,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石室中间那口木棺材上。 几分钟前,刘军校就已经将那木棺的棺材壁撞出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粽子抓住了刘军校,险些要了他的命。 而这一次,刘军校更是用力过猛,直接将整口棺材给撞了一个四分五裂。 只听“咔嚓”一声,那漆黑的棺材顿时整个塌了下去,紧接着,一具黑褐色的古尸猛的从里面坐了起来。 只见这具古尸,头戴铜盔,身穿抿衣襟的长袍,由于年代太过久远,古尸身上的衣服已然破败不堪,随着他突然暴起,身上衣物纷纷化成了碎片,只留下了腰间一根镶着碧绿色玛瑙水的腰带,和右手里握着的一柄短剑。 而最奇怪的就是那古尸手中的那柄短剑,你可以要知道,这口棺材深埋于此地至少几百年的光景,可是它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锈迹可言,在白色烛光的映照下,无论是短剑本身还是镶嵌其中的宝石都光彩夺目。 如果此时没有那些该死的天仙子捣乱,刘军校说不定会立马将这柄短剑揣进自己的怀中,等回到老家在黑市上一转手,稳稳能换一套市区中心地段的两居室。 可无奈此时根本不是考虑这些事儿的时候,因为就在那古尸暴起之后,这家伙的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层黑毛。 这黑毛又长又硬,只是一瞬间便布满了古尸的全身。 “妈的,尸变了!”大胡子在一旁骂道。“老刘,现在怎么办?” 刘军校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没时间说话,因为就在这个工夫,又有一株该死的天仙子朝他扑了过来。 刘军校无暇多想,接连几个翻滚躲过了那株天仙子的攻击,忙里偷闲的给手枪换了弹夹,可就在他想抬手给那株扑过来的天仙子吃几发铁莲子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右手手背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单单就是那几株天仙子就够刘军校和大胡子两个人喝一壶的,再加上这么突然暴起的百年粽子,两个人似乎在一瞬间被硬生生的给逼入了绝境当中。 但说也奇怪,那些该死的天仙子竟然好像对这只百年的黑毛粽子十分忌惮,这家伙所到之处那些天仙子竟然纷纷四下逃窜,那样子就好像是无数耗子见到了一只大黑猫一样。 只是一瞬间,一个计策钻进了刘军校的脑子里面,他也没有时间仔细分析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这个时候只有冒险一试了。 于是,刘军校当机立断的大喊:“我说大胡子,你赶紧把那只黑毛粽子引到墙壁缺口的地方。那些天仙子怕这家伙,把它引过去,说不定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大胡子没有直接回答刘军校的话,而是用一连串的子弹做了回应。 大胡子将最后一个弹夹里面的三十发子弹全都一股脑的招呼在了百年黑毛粽子的身上,霎时间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深灰色烟尘。 可子弹对那百年粽子似乎没有一丁点的作用,它只是略微的晃了两下,便一转身朝大胡子扑了过去。 这百年粽子自从长出了黑毛之后,身体也紧跟着变的僵硬无比,可它的动作却比最迅捷的猎豹还要快上几倍。 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家伙已经到了大胡子的跟前。 眼见它扑了过来,之前一直缠着大胡子的几朵天仙子,顿时闪到了一边,有一朵天仙子闪避不及,被那百年粽子伸直的手臂一下子来了一个对穿,无数暗绿色的液体洒了大粽子一身,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呛的人不由得直返酸水。 可那百年的黑毛粽子根本不在乎这个,它的行动只是稍微的停了停,便又一转身朝大胡子扑了过来。 大胡子刚才的那一梭子子弹,显然让这百年粽子十分恼火,此时的它就算是没有任何思想,估计也想撕了大胡子已卸心头只恨。 大胡子连滚带爬的躲过了两次攻击之后,一个后滚翻来到了之前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墙边。 “老刘,现在怎么办?”大胡子喊道。 “等!”刘军校回应道。 “等?”大胡子骂道:“你他妈的跟我闹着玩儿?等?等你妹啊!等!在等老子就要见阎王了。” “你他妈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刘军校一把按在了大胡子的肩头,接着喊道:“想他妈的活着出去,就只有拼一把了。” “奶奶的!我……”大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只百年的黑毛大粽子一个飞跃就朝他们两个人扑了过来。 那大粽子浑身上下坚硬无比,似钢又似铁,再加上它来势极猛,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冲之下的力道就好像是一辆马力全开的卡车朝两个人撞过来一般。 大胡子和刘军校两个人只觉得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 大胡子大骂着想躲,可是刘军校却死死的按住了他。 刘军校虽然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始终再告诉自己必须赌这一把,要不然一定死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那只黑毛大粽子依然扑到了两个人的眼前。 呼吸间,刘军校一把推开了大胡子,自己也猛的朝另一侧闪过去。 只听“轰隆”一声,那原本仅仅只有半人高的缺口,竟然被那百年的黑毛粽子给撞出了一个一分半宽,小两米高的大洞。 无数的碎石哗啦一下从上面落下,将那百年的大粽子砸在了下面。 “快跑!”刘军校眼见时机已到,急忙大喊道:“大胡子别愣着,快跑。” “你大爷的,你他妈的真敢赌。”大胡子从地上蹦起来大骂。“刚才那大粽子的爪子是他妈的擦着我耳朵根子飞过去的,你小子要是晚一点儿,老子我就没命了。” “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刘军校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是有事儿,你他妈的也别想好!”大胡子骂道。 两个人骂归骂,可谁脚底下也没停,一转身便钻进了被黑毛粽子撞出的大洞里,踩着脚底上的碎石一路狂奔。 刘军校还不忘顺走了那黑毛粽子腰间的那柄短剑。 第二百六十六章:天降神兵 刘军校和大胡子一路朝洞穴深处狂奔,两个人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前面竟然没有路了。 大胡子转头看着刘军校嚷道:“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刘军校嚷道。 两个人说话之间,那百年的大粽子已然从石堆里面爬了出来,好似鬼魅一般出现在刘军校身,后。 大胡子见状忙喊道:“老刘,小心!” 刘军校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身后有东西,急忙一缩脑袋,整个人猛的往前一滚,紧跟着下一秒一道劲风从刘军校的后脑勺略了过去。 如果刘军校在慢上哪怕不到一秒钟,估计这时候的他多半儿是跟阎王爷见面了。 躲过了一劫的刘军校也不多说什么,掏出手中的短剑,身子一翻,腰一使劲儿,握着短剑的右臂猛然往前一送,使了一招“单龙取水”。 可让刘军校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招儿过后猛然听见“当”的一声,原本预想长剑穿胸而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柄短剑竟然连半分都没有扎进去,甚至在那大粽子的身上连一个白点都没有留下。 “铜甲尸!”刘军校惊呼道。 而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击他胸口,刘军校整个人顿感自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般,倒着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岩壁之上。 刘军校就觉得胸口一紧,嗓子眼一甜,紧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百年的大粽子一击得手之后,显然没打算给刘军校一丝喘息的机会,身子一晃整个人便朝着刘军校扑了过去。 而此时的刘军校身受重伤,别说躲了,就连动一下都难上加难。 “老刘,你没事吧?”大胡子在一旁嚷道,紧跟着他整个人从斜刺里杀了出来,重重的的装在了那百年粽子的身上。 大胡子的这一下可以说是卯足了劲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百年粽子竟被大胡子给撞飞出去一米多远。 不过,虽然撞飞了大粽子,大胡子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摔在地上的他一口气没穿明白,也“哇”的一声喷了一地血。 “我说你怎么样了?”刘军校倚着墙勉强做起来朝着大胡子喊道。 “还行!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大胡子说道。 “看样子,待会儿咱们两个就得阎王爷哪儿见了!”刘军校说道。 “哈哈哈哈!”大胡子闻言大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朗声说道:“如果你先到了奈何桥等我一会儿!老子我随后就到!” 刘军校听大胡子这么说,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朗声说道:“跟你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跟我说这番话的竟然是一个大老爷们!他娘的!老子最后竟然跟你这么个家伙死在了一起,说出去非的让人家笑话死不可!” 大胡子对刘军校的话明显有点不满,骂道:“擦你大爷的老刘,怎么着?跟我死在一起就丢人了?老子我跟你死在一起才丢人哪!” “哈哈哈哈……” 两个人说着说着突然大笑了起来,将死之人能有如此的豪情也算是难得。 不过,那只大粽子似乎并没有欣赏这份儿豪情的心思,倒地的它仅仅几秒钟之后便又一次爬了起来,朝着刘军校扑了过去。 此时的刘军校早已无路可退,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大粽子张口咬向自己的脖子。 那大粽子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便已到了他的身前,刘军校没有闭上眼睛,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这只大粽子,可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然比北极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冰冷。 可就在刘军校以为自己命丧于此的时候,突然身侧猛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紧跟着,因为爆炸而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他和那百年大粽子一起掀翻在地。 无数碎石撒落,有不少甚至砸在了刘军校的脑袋上。 刘军校躺在地上,一股股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刚才强烈的爆炸已经让他出现了耳鸣的现象,眼前的事物也跟着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刘军校勉强用手支撑起了身体,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人快步跑到了他的身前。 刘军校不认识这些人,可是,那些人却好像在对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 刘军校耳鸣的厉害,他根本听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再说一些人。 刘军校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这些人,可是,他越想看清楚,眼前的这些人就越模糊,慢慢的,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火,如精灵一般在不停的跳动,发出“啪啪”的响声。 刘军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火堆的边上,在他的身边坐着大概七八个人。 这些人一身军用迷彩的打扮,装备十分精良,除了两个人在远处警戒之外,其余的五个人都围在火堆的边上,而大胡子已然醒了过来。 大胡子看见刘军校醒了,便率先开口道:“老刘,醒了啊!我以为你就这么去见阎王爷了哪!” 刘军校勉强坐了起来,活动了下脖子,有晃了晃肩膀说道:“没有你,阎王爷不收我啊!” 说完这句,刘军校用手指了指边上的这些身穿迷彩的人,说道:“这些人是……” “哦!他们啊!他们……是来找我的!”大胡子笑着扔给了刘军校一袋军粮,然后接着说道:“饿了吧!赶紧吃一口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哪!” 刘军校接过大胡子扔过来的军粮,拿在手里竟然还是热的! 刘军校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撕开军粮的包装,米饭和菜的香气瞬间就飘了出来,刘军校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弄的一愣,随即发现里面竟然宫保鸡丁盖饭。 刘军校喃喃的说道:“怎么?现在的军粮条件都这么好了吗?” 大胡子说道:“怎么?不喜欢吃?不喜欢你他娘的就给我拿回来!” 刘军校笑了笑骂道:“你那个耳朵听见我说不喜欢了?” 话音未落,刘军校便塞了一大口混着宫保鸡丁的米饭进了嘴里,近一段时间,他真的是没怎么吃好,也没怎么睡好,这突如其来的一餐不禁让他有点觉得不太真实。 可吃了两口之后,刘军校便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胡子见刘军校停下了,便下意识的开口问道:“老刘,怎么了?” 刘军校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四下里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相对封闭的空间,更准确的说这里更像是一处墓室。 第二百六十七章:秒变干尸 刘军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墓室,这地方很大,整体呈现圆形,上方为穹顶,下面的地方分为里外三圈,除了最中间是方形的之外,外面的两圈都是圆形设计。 而在整间墓室的最中心有四个盘龙柱,柱子高三米五六,四条造型极为精细的巨龙盘在上面,两条向上,两条向下。 除此之外,在这四根柱子上都有一个特大号的铁环,铁环上面拴着一根大腿粗细的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口两米三四长,一米五六宽的青铜棺材。 这口青铜棺材悬浮于空中,下方则摆着八个青铜做的小人,四男四女,它们的造型都是跪着的,头高高的昂着,双手合拢于胸前,好像在祈祷什么,又好像在注视着自己头顶上的那口棺材。 而最瘆人的是,这几个小人脸上始终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军校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这是……哪儿?” 大胡子似乎知道刘军校要问这话,于是想都没想就说道:“这是滇王墓!” “滇王墓?”刘军校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么……你们……” “没找到!”大胡子没等刘军校把话说完,变开口说道:“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刘军校看了大胡子一眼,说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大胡子笑了笑说道:“废话!你个老小子冒死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你儿子嘛!” 刘军校长出了一口气,可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确定都找过了?” 大胡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边上一个长相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年轻人开口说道:“这里面虽然看起来大,不过,能藏人的地方却不多,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一共发现了五具尸体……” “五具尸体?”刘军校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五具尸体!其中两个人身上的穿着,以及死去的年份看起来就不像是现代人,所以直接可以排除。剩下三个人虽然是现代的打扮,不过,从他们随身携带的证件来看,他们都不姓刘……” 听到这里,刘军校不由得长出口气,笑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他还活着!对了,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找到原因了吗?” 那个人摇了摇头,稍微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没找到这些人的死因!不过,他们死法都很奇怪……” “奇怪?”刘军校诧异的问道。“怎么个奇怪法儿?” “按照时间来推算……”那个人说道:“这些人应该只比我们早到这里几个月,可是,从他们尸体脱水和风化的情况来看,他们却好像已经死了至少几十年的样子。” “干尸?”刘军校说。 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干尸!” 刘军校低头想了想说道:“尸体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那个人指了指墓室东面的一角,说道:“尸体在……” 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边上的大胡子打断,“一个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你个老小子刚想,等会儿再说吧!” 话没有说完,大胡子这时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了两根烟,一支叼在自己嘴里,一支递给了刘军校。 刘军校接过了烟,看着大胡子说道:“你小子竟然还有存货!” “这可是特供的好货!”大胡子说道。 说完,大胡子笑着划着了一根火柴,先点着了自己嘴里的那根之后,又缓缓送到了刘军校眼前。 刘军校歪头将口中的烟点着,抽了两口,笑着说道:“还是特供的烟好抽啊!这个味儿真正!” 大胡子说道:“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弄两条!” 刘军校看了一眼大胡子,说道:“真的?你可不能忽悠我啊?这事儿我可当真了!” 大胡子笑道:“好家伙!这话让你唠的,就像我总忽悠你一样,说给你弄两条就给你弄两条!” 刘军校说道:“还算你叫个人,老子每白救你小子的命!” 而就在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工夫,突然大胡子队伍里其中一个负责警戒的人惨叫了一声,紧跟着他开始在地上来回的打着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是一惊,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人也不含糊,第一时间冲过去想将他扶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跑过去,那个人便以肉碱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皮肤焦黑的干尸。 那个人虽然变成了一具干尸,但是他并没有断气,整个人的意识依旧存留,他艰难的抬起了手,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求救,又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卯足了劲儿却连一个字儿都没有说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胡子快步冲了过去,大声的嚷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大胡子这话是冲着另一个负责警戒的人说的,那是一个疤面大汉,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直到嘴角,看起来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凶悍之意。 疤面大汉显然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冷不丁被大胡子这么一问,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好一会儿才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的说道:“刚才……刚才老吴说……说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要过去看看……” 大胡子显然有些不耐烦,大声的喊道:“然后哪?” “然后……然后……”疤面大汉说道:“然后,他好像的确看到了什么东西,还招呼我过去看看……可我还没来得及过去……老吴就……就这样了……” “刀疤……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几个人听完疤面大汉的话之后,在一旁嚷道。 他们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地上那个叫老吴的尸体,可他们的手刚伸出去,边上的刘军校便厉声道:“不能碰那具尸体!” 刘军校的话就好像是一柄利剑,将所有人的手硬生生的钉在了半空中。 “为什么?”离着最近的几个人转头看向刘军校。 “这具尸体有问题!”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 或许是为了印证刘军校的话,那原本已变成干尸的老吴肚子猛然鼓了起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肚子竟然好像是怀孕了七八个月之后的样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回忆往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大惊,好几个人甚至吓的连连后退。 大胡子从后面挤过来,此时那个人的肚皮已然撑的有些透明,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大胡子一把抓过了那个叫刀疤的家伙,大声嚷道:“老吴他刚才到底碰了什么东西?” 刀疤别看人长的很凶悍,但他却好像很怕大胡子,被大胡子这么一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指了指边上一堆木头搭成的小塔,说道:“就是……就是那个!刚才那玩意好像动了一下,老吴就过去查看……谁成想……谁成想就变成了这个现在这个样子……” “不好……!”就在刀疤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高喊道:“那东西……那东西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身后就听“砰”的一声,所有人急忙朝老吴的尸体看去,只见此时老吴那圆鼓鼓的肚子已然爆裂开来,好在血肉已然不在,只有一些内脏四散飞落。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下一秒,竟然只有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从老吴破开的肚皮里面飞出来。 只见这只虫子全身上下为金色,只有背部一长条是红色,左右各三只翅膀,头不大,但肚子特别大。 这虫子起先并不太适应飞行,翅膀抖动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开始勉强在空中停留、盘旋,那一晃一晃、一高一低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恐怖,反倒是有一点反差萌。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只怪虫子,似乎忘了之前老吴的惨状,不由得纷纷说道:“这是什么虫子?” 另一个人接道:“它怎么跑进老吴肚子里的?” “是啊!”队伍当中那个女的说道:“难道就是这个东西吸走了老吴的精血?” 几个人说着说着,竟然有一个人想伸手去抓那只虫子,眼见如此,刘军校急忙厉声呵斥:“那虫子不能碰!” 可即便如此,还是晚了一步,那家伙的已然伸向了那只虫子。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只虫子便身子一转,好似闪电一般直奔那个男人。 那个家伙也是一愣,可是他在想躲已然来不及了,他想伸手去拍那只虫子,可他的手掌刚接触到那只虫子,整个人立刻痛苦大叫了起来。 他抬起手掌,掌心的位置上竟然不知道合适鼓起了十几个血红色的大泡。 那家伙高声的喊道:“这虫子……有毒!它……” 这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只虫子身子在空中一扭,竟然直接钻进了他的嘴里。 紧跟着,那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全身上下的血肉竟然好似被什么神秘的东西给吸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几乎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呆了,他们虽然隶属于七四九局,一个极为特殊的部门,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这样的虫子着实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个人却见过这虫子,而且还不是头一回见。 这个人就是刘军校。 话说,刘军校头一次见这个虫子的时候,还是在滇南的一处大墓中。 那时候的刘军校二十岁刚出头,和父辈一起下地倒斗。 据说,那是一处滇王大祭司的墓。 那时候,他们一行五人以草药商人的身份,在云南一个名为大墩子寨里住了小半年的时间。 起初,村民们都不愿意和他们多交流,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村民们发现他们为人还算正直,收的药材也比别人给的价儿高出不少,慢慢的也就算是混熟了。 一天,刘家大伯在一个名为二牛的村民家中吃饭。 酒过了三巡,菜过了五味,二牛便拍着刘家大伯的肩膀说道:“我说老刘,你知道吗?” 刘家大伯说道:“我说二牛……你小子都没说什么东西,我他妈的上哪儿知道去啊?” 二牛笑了笑,将眼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随后指着刘家大伯面前的酒说道:“老刘……你也赶紧喝了!” 云南的酒大多是自家酿的粮食酒,虽然度数不算高,但几杯下肚胃里便会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云南有些地方常年温热潮湿,当地的人喜欢用这种方式驱赶身体里面的寒气。 这种酒通常在当地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叫做“透骨寒”。 今儿,刘家大伯和二牛喝的就是这“透骨寒”。 二牛的酒量和东北来的刘家大伯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几杯下肚之后,二牛便打开了话匣子。 “老刘,怎么?你留着碗里的酒……打算用它养鱼啊?”二牛指着刘家大伯面前的酒说道。 二牛的话是从刘家大伯哪儿学去的,东北的朋友想必都知道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刘家大伯听完之后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碗将其一饮而尽。 二牛看刘家大伯喝完了杯中的酒,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给刘家大伯倒上了一杯,紧跟着他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接着说道:“老刘……我跟你说……你别看咱们这个地方现在这么穷……想当年,这里那可是古滇国最繁华的地方。” 刘家大伯闻言猛然心头就是一动,他这次来这里表面上虽然是收着山里的药材,可实际上为的就是这深埋于地下的古墓。 摸金倒斗这一行里面有四门功夫,名曰“望闻问切”。其中这个问字,讲究的就是在当地人的口中探寻关于古墓的蛛丝马迹。 刘家大伯他们一行五人在这大墩子寨里面一住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可是这里面的人似乎都跟事先约定好的一样,对着深山当中埋藏着的宝藏一律是避而不谈,好容易今天这二牛破天荒的谈及了这事儿,刘家大伯心里面那算是乐开了花。 可高兴归高兴,刘家大伯那也是久经江湖的人物,脸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抿了一口酒,然后一脸不屑的说道:“二牛,你甭在哪儿吹牛了!就这破地方,有座庙就算是大事儿了,还有古滇国最繁华的地方……古滇国是啥你知道吗?” 二牛听刘家大伯这么说,顿时有点不太高兴,他把手里的酒碗往桌子上一摔,嚷道:“嘿,老刘你还别不信!黄金之城你知道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村民口中的传说 听到“黄金之城”这四个字,刘家大伯心头不由的就是一颤,可身为老江湖的他面上还是不懂任何声色。 刘家大伯端起面前的“透骨寒”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不由得咧了咧嘴,随后才笑着说道:“黄金之城?整座城市都是用黄金打造的?没听说过啊!” 二牛似乎早就料到刘家大伯会这么说,于是有些得意的笑道:“你看看……我就说老刘你不读书、不看报、啥也不知道……” 刘家大伯故意装作有点不悦,使劲儿拍了一下二牛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能不能不卖关子?要说就赶紧说!” 二牛也喝了一口面前的“透骨寒”,酒意上涌的他笑着说道:“这可是我们大墩子寨的秘密!老一辈儿人可不让我们往外说……你知道的……有好多摸金倒斗的主儿惦记着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玩意儿……”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二牛拍了拍刘家大伯的肩膀头,说道:“不过……我看你老刘是个好人,所以,跟你说没什么关系!就是你别到处乱说去就行!到时候让寨子里面的头人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刘家大伯夹了筷子凉拌鱼腥草,沾了沾碟子里面的沾水料,扔进了嘴里,顿时一股浓重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和鼻腔,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们五个人在这地方呆了大半年,可是这种鱼腥草他们还是吃不太习惯。 看着刘家大伯一连扭曲的样子,二牛不由得笑了出来。 刘家大伯把鱼腥草咽进了肚子里之后,好半天才说道:“你小子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你觉得你老大哥我的嘴就跟那棉裤腰一样松吗?” 二牛自然不知道“棉裤腰”是啥,不过,刘家大伯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倒是能够听懂。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这黄金之城可是古滇王的圣城,据传说当时古滇王把所有的黄金都用来建造这座城,里面供奉着太阳神乌日尔,还有几本什么上古神书,据说那几本书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二牛说到这儿喝了一口酒,缓了缓才接着说道:“听老一辈的人说,也正是因为古滇国有了这几本书,汉朝的皇帝忌惮他们会用这几本书撼动自己的王位,这才发动了对我们古滇国的战争。” 刘家大伯似听的入神,也不搭话,只听二牛喝了口酒之后接着说道:“据老一辈的人说那场仗足足打了七天七夜,甭管是滇国大军,还是汉朝的兵马,那叫一个死伤无数。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才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刘家大伯追问道:“是啊?” 二牛卖关子的说道:“一个女人!” 刘家大伯有些不悦,将手中的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摔,大声道:“我说二牛……你小子要是这么讲故事可就没意思了?怎么这儿?你还打算给我弄个下回分解不成?还是打算让我再请你喝顿酒啊?” 二牛听刘家大伯这么说,不怒反笑道:“咱可没有那个意思……老刘,你听我慢慢说啊!” 刘家大伯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牛肉,扔进了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二牛也跟着夹了一筷子牛肉,嚼了一会儿后说道:“那突然出现的虽然是个女人,但也不完全是个女人……” “这话怎么讲?”刘家大伯诧异的问道。 “听老人说……那应该是个怪物……”二牛说道:“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刘家大伯一听,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你是说……古滇国的蛇妃?” 二牛对于刘家大伯知道“蛇妃”的事儿有些惊诧,瞪着大眼睛看着刘家大伯好半天,才缓缓的说道:“我说老刘……你竟然知道蛇妃的事儿?” 刘家大伯知道自己说多了,于是便端起了面前的酒碗,咧嘴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从一个朋友的嘴里面听说过!那家伙是一个考古学家,前不久不是在你们这儿发现了一座古墓嘛!他就是那支考古队的头头儿……我也是跟他一起喝酒的时候,听他无意间提起的。不过,他只是跟我提了一嘴,具体这个蛇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真就不知道了。来……喝酒!” 说完,刘家大伯将酒碗高高举起,二牛见状也跟着端起了酒碗,“啪”的碰了一下之后,两个人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二牛喝完酒之后,擦了擦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城里人认识的都是大官儿,也不怪你们能够知道。” 刘家大伯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只是知道这个人,可这蛇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要是没什么忌讳,不妨说给老哥听听?” 二牛摆了摆手示意刘家大伯凑近点,刘家大伯见状挪了挪屁股,身子跟着前倾,将耳朵凑到了二牛的嘴边上。 二牛轻声说道:“老刘,我跟你讲,咱们寨子里的头人自古就不让我们对外人提起这个蛇妃。你知道吗?据传说,那场战争蛇妃凭借一己之力将汉朝大军尽数歼灭,无一人生还。紧跟着,天开始下起了大雨,虽说咱们这里林子时常下雨,但是,像那么大的雨却是少之又少,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山体滑坡、河流改道,阻挡了汉朝后援部队的脚程,原本只需要七天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半月……”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牛又喝了口酒,随后接着说道:“可奇怪的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哪有什么城池,只是一片汪洋……” 刘家大伯听到这里不由得就是一愣,插口说道:“什么?没有城?城哪儿去了?” 二牛似乎很满意刘家大伯的反应,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脚底下,说道:“当然是在哪一片汪洋之下!” 刘家大伯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接连一个月的大雨将整座城都淹没在了水底下?” 二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刘家大伯听到这里心中不由的暗自庆幸,可面儿却笑着说道:“可这跟咱们大墩子寨有什么关系?” 二牛或许是猜到了刘家大伯会这么问,当即抬手指了指窗外,说道:“在咱们村子外面向东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潭水,据老人说……哪儿就是当年埋葬古城的地方!” 第二百七十章:孟梭龙潭 刘家大伯闻听此言,不由得惊谔道:“二牛……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二牛没等刘家大伯把话说完,便点了点头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地方叫做——孟梭龙潭!” “孟梭龙潭……孟梭龙潭……”刘家大伯原本端着酒杯的手一直没有往嘴里面送,而是不在来回重复着这四个字。 刘家大伯这时候心里一直在想,“原本以为这地方下面埋着的只是一个大祭司的坟冢,可万万没有想到……咱们哥五个这回算是捡着了……如果牛二说的是真的,那么传说中的黄金之城就应该在那个龙潭底下。” 二牛可不知道此时刘家大伯心中的想法,见刘家大伯不说话,以为自己所讲的故事震撼到了刘家大伯,不由得开心的笑道:“现在知道咱们这个寨子的厉害了吧!跟你讲,这要是在古代,说不定我二牛是哪个皇宫贵族的后裔也说不定……” 刘家大伯没有搭理二牛的茬儿,而是皱着眉头问道:“可是,我为什么没见咱们寨子里面有人去那个什么孟梭龙潭?我来这儿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着也有大半年的工夫了,不光没见人去过,甚至连听人提都没提起过啊?你小子是不是忽悠我啊?” 二牛听刘家大伯这么说,顿时有点不悦,说道:“你看看你……我二牛是什么人?我虽然没什么钱,身边连个婆娘都没有,但咱怎么着也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会扯谎骗你?” 刘家大伯追问道:“可是,那为什么咱们寨子里面的人却从来都不提起那个孟梭龙潭?” 二牛故作神秘的朝刘家大伯招了招手,刘家大伯见状皱了皱眉,说道:“我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老整这一套,神神秘秘的……” 二牛嘬了一下牙花子,说道:“呲……老刘,不是我故作神秘,是咱们寨子里的头人跟咱们这些后生都嘱咐过,不让对外人提起那个地方。不仅不让提,咱们自己也绝对不能去那个地方。” 二牛的话引起了刘家大伯的注意,急忙追问道:“为什么?” 二牛叹了口气说道:“听老一辈的人说,那个孟梭龙潭闹鬼!” “什么?闹鬼?”刘家大伯惊诧的问道。 二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闹鬼!听寨子里老一辈的人讲孟梭龙潭邪性的很……” 刘家大伯放下了手中的酒碗,问道:“怎么个邪性?跟我说说……” 二牛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听老一辈的人说道,这孟梭龙潭这里的水能喝,鱼却不能吃。而且林子里面经常有蛇人出没,吓人的很……” 刘家大伯说道:“蛇人?” 二牛点头说道:“嗯!老人说那是蛇妃没有死,回来找人索命了。而且听说她还专门找年轻的小伙子。之前咱们寨子里面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不听劝,自己跑到了孟梭龙潭,可再也没有回来……” 刘家大伯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二牛苦笑了两声说道:“后来,寨子里面派了六七波猎人过去,足足找了七天七夜也没找到那几个年轻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家大伯听完了二牛的话之后,假意头有些晕,于是便说道:“老哥哥我今儿有点酒劲上涌,咱们今儿差不多就喝到这儿吧!” 刘家大伯突然蹦这么一句话出来,二牛完全没有想到,看着自己酒碗里的酒,有点扫兴的说道:“这酒还没有喝完,咱们就要走了?” 刘家大伯笑了笑,说道:“岁数大了,有点喝不动了!” 二牛笑骂道:“那你还跟我吹牛,说自己能喝死牛!” 刘家大伯笑道:“今儿是老哥哥我输了!明儿继续!” 二牛说道:“真的啊?那我明儿备好酒等你!” 刘家大伯说道:“没问题!明儿我带二斤牛肉过来找你!” 二牛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说完,刘家大伯起身便离开了二牛的家。 次日,天还没有亮,刘家五人便已然收拾好行装朝着孟梭龙潭进发了。 这勐梭龙潭是滇南佤族人心中的“神潭”,据说这孟梭龙潭有三大怪。 第一就是这潭水可以喝,但是里面的鱼却不可以吃。当地人认为,这孟梭龙潭的水,是龙王爷的口水,所以这潭水能治百病,远至缅甸、老挝以及泰国的虔诚信徒对此都深信不疑。每天清晨佤族人都会来龙潭取水,但对于潭中的鱼则唯恐避之不及,因为龙潭的鱼碰不得,食之必死无疑。 相传这片以前也是一个寨子,名为潭影子寨。 有一天一条鲤鱼出现在了寨子的水井里。寨民们没有多想,把它捞起来吃了,只有一个寡妇和孩子没有吃。 没有人知道,他们吃的鲤鱼是龙王的小女儿,于是第二天整个寨子都被大水所淹没。整个寨子都被沉在了勐梭龙潭的潭底,唯一幸存的只有没有吃的那个寡妇和孩子。 第二怪便是“夫妻龙潭”一起变浑。眼前看似清澈的湖水,每年到一定时候,就会突然变浑浊,持续三天之后,又恢复如初。 与它一同变浑的,还有相隔35公里,位于缅甸境内的“秀球龙潭”。 这三天,他们一同变浑,又一同变清,所以人们称他们为“夫妻龙潭”。 龙潭最令人称奇并感到恐怖的,还是龙潭边的龙摩爷。乍一听以为是某个人的称呼,其实不然。在佤族的语言中,“龙”是森林,“摩爷”水牛头,意为挂牛头的森林圣地。 秀丽的龙潭边林立着数以万计的牛头骷髅,相传这里是众神灵的聚集地,现代人很形象地把它称作是佤族传说中神灵的办公场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解放前,这里悬挂的都是人头,解放后才改为牛头替代。 为何佤族人会悬挂如此多的牛头于此?悬挂的目的是为了祈求神灵的保护还是另有所图?很多人认为这是来源于最初佤族人的崇拜。 世代居住在阿佤山上的佤族信奉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自古以牛为神圣吉祥物和崇拜图腾。每当佤族举行重大活动时,都会宰杀水牛,并把牛头保存在“龙摩爷”,渐渐地“龙摩爷”里的牛头越来越多。 日积月累,这块圣地已供奉3000多具作为“牺牲”的牛头。 但这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由于佤族人没有文字,所有的信息和经验全靠口口相传,所以这里的牛头哪个是因为何事而宰杀,为的是什么,已经几乎没人能说清楚。 但即使到如今,每逢节日,他们依旧会宰杀水牛,悬挂于此。 第二百七十一章 龙摩爷林 刘家五人趁着天还未亮出了大墩子寨,一路向西走了大概十几里的山路。 滇南多密林,而且大多都是未开发出来的野山,林子里面树枝纵横、荆棘密布,几乎连一条能走的路都没有。 五个人废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在快接近晌午的时候赶到了龙摩爷。 此时,刘家老三扶着一颗歪脖子树大声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太他妈的累!再走下去,没等到孟梭龙潭老子我就先死在道上了。” 刘家小叔喘着气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已经开着11路走了将近6个多小时了,哥几个腿都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要不咱们先歇歇吧!” 刘家大伯转头看了看刘家老三和小叔,又抬眼镜看了看天,想了想说道:“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咱们就在这儿先歇会,吃点东西……过一小时之后,在起身赶路!” 有了刘家大伯的这番话,所有人都长出了一个口气,兄弟五人出了刘家大伯之外,都各自找地方休息。 刘家大伯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老旧的地图研究了起来。 这地图是在某种动物的皮上绘制的,微微发黄的地图显然已经有年头了,可上面的内容却依旧清晰可见。 这张地图是刘家大伯从黑市上面淘来的,里面记载的地方正是这片地界。 刘家大伯一手拿着地图,一手掏出罗盘,正待他核算位置的时候,突然身后不远的地方刘家老三大声的喊道:“奶奶的!” 刘家老三的这一句话不由得让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二叔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老三,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刘家老三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早上走太急了,忘带干粮出来了!怀里就揣了两张饼!你们谁还带吃的了,给三爷我点儿,不行了,饿死了!” 听了刘家老三的话,所有人顿时脸色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刘家老三见状不由得大声说道:“怎么着?你们也都没带吃的?好家伙!这不扯吗?敢情咱哥几个谁都没合计吃喝的事儿?” 刘军校此时突然开口说道:“那倒也不是!” 刘家老三看着刘军校说道:“怎么,老五?你带吃的了?” 刘军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刘家老三见刘军校摇头,不由得诧异的问道:“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军校微微笑了笑,说道:“三哥,我可没说我带吃的出来了……我带的是这个!” 说完,刘军校从随身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陶罐子,罐子不大,罐口用泥封着。 看见这个陶罐子,刘家老三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在刘军校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行啊,老五!你这是把人家二牛藏着的那坛子老酒给顺出来了啊!” 刘军校说道:“我看他反正也是不喝,倒不如便宜咱们哥几个了。” 刘家老三说道:“这可是二牛打算娶媳妇那天才开坛的酒啊!你不怕他知道了以后弄死你小子?” 刘军校说道:“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也抓不到我!” 刘家老三使劲摸了一下刘军校的头说道:“有你小子的!” 说完,刘家老三便起身,打算朝林子里走去。 刘家大伯见状出生叫住了他,“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去?” 刘家老三说道:“大哥,这还用问吗?现在既然老五弄来了好酒,当然不能空嘴喝了!我打算进林子去看看打点野味。我跟你说,我来的时候都看了,这林子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别的不说,单单就那个兔子就足足有这么大个……好像小猪一样。我准备弄两只回来,祭奠祭奠咱们这五脏庙……” 刘家大伯听老三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他自己一个人进山有点不太放心,斟酌了一下之后,对着刘家小叔说道:“老四,你跟着老三一起进山,就算有什么事儿,也有个照应。还有……” 说到这儿,刘家大伯突然顿了顿,然后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小刀扔给了刘家小叔,说道:“把这个带上,一路记得做好记号!这林子不比咱们东北的林子,这地方我总觉得有点邪性,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刘家小叔结果了刀,轻声说道:“放心吧,大哥!” 说完,他和刘家老三一转身就钻进了身后的林子,两个人的动作都不慢,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消失的背影,刘家二叔沉声说道:“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去了,没问题吗?” 刘家大伯从怀里抽出了两根烟,一根扔给了二叔,一根则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没有点着,只是淡淡的说道:“老三虽然冒失,但有老四跟着,就没什么大问题。” 刘家二叔接过了烟,自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火柴,“嚓”的一声划着了一根,将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没错!有老四在,却是稳妥不少。” 几句简单的对话之后,三个人便谁也不再说话,刘家大伯在静静的用罗盘对照地图上面的位置,二叔和刘军校则靠着歪脖子树闭目养神。 时间不大,就听不远的林子里面陡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这声音来的十分突然,寂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无数鸟兽被惊的四下乱窜。 更要命的是,他们三个人都认得这个声音,那是刘家小叔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听到惨叫声之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地上蹦了起来,紧跟着,身子一转便大步朝林子里面奔去。 刘家大伯别看年纪最大,但身手依旧敏捷无比,三人之中他的脚力也是最好的,很快便冲到了最前面。 跑了一段路程之后,惨叫声再一次响起,“啊……” 这一次听起了比之前更加惨烈,可奇怪的是,这回那叫喊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西南方,竟然和他们之前听到的位置完全相反。 刘家大伯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个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身在水底的人 刘家大伯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个人,二叔和刘军校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刘家大伯。 刘军校咽了口唾沫,说道:“大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声音明明就是在咱们前面……怎么这会儿跑到咱们后面了……” 可谁知,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响起,而这一次那惨叫声出现在了他们右边不远的地方。 这一次,那声音距离他们三人似乎并不太远。 三人都是就混江湖的老油条,处事应变的经验丰富之际,闻声之后,也不犹豫,身子一转便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时间不大,三个人便来到了一处湖泊的边上。 湖泊不算大,但却奇的很,在阳光的照耀下湖面呈现出一半儿蓝色,一边绿色,即便是微风从湖面上徐徐吹过,掀起了无数波澜,可分界线的地方却依旧是清晰可见。 湖岸边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面朝下,半个膀子已然不知道了去向,浑身是血,甚至连他身侧不远处的湖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但从穿着来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小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惊到了所有人,刘军校第一个冲了过去,口中高声的喊道:“四哥……” 刘军校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刘家小叔的身前,俯身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口中大喊道:“四哥……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是谁?” 刘家小叔虽然伤势极重,但却依旧保持着神志,他的脸色和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白。 剧烈的疼痛让刘家小书整个人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好半天他才从嘴里面挤出来几个字,“老……老……” 刘家小书的声音不算大,刘军校听不太清楚,于是他附身将耳朵贴在了刘家小书的嘴边上上,口中焦急的说道:“四哥……你说什么?四哥……” 刘家小叔到了几口气,颤抖着说道:“老……老三……” 刘军校不明所以,以为刘家小叔在惦记着刘家老三的安慰,于是便开口说道:“四哥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三哥找回来!你千万要挺住!” 可谁成想,刘家小叔听见刘军校的话之后,整个人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仅剩的那只手用力抓住了刘军校,双眼圆睁,使了好大的劲儿才说道:“老……老三……他……他……水……水里……” 刘军校不明白小叔说的是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四哥,你想说什么?” “老三……水……水里……有……有……”刘家小叔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儿,却因为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四哥……!”眼见刘家小叔就这么没了呼吸,刘军校不由得悲伤的喊道:“四哥……四哥……” 不仅是刘军校,就连刘家大伯和二叔也都完全没有想到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命丧黄泉。 刘家大伯和二叔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面沉似水,一股又一股莫名的悲愤,就好像是一把把大铁锤一样,使劲儿砸着他们的心。 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舔血混饭吃的人物,见惯了生死不说,也早就预想到自己或者身边的好友会有这么一天,可当他们真真切切看到自己身边亲人就这般命丧黄泉,无论是谁心中都会说不出的痛楚。 刘家大伯深吸了口气,他的心口在这一瞬间就好像被一块千斤巨石给压住了一般,透不过气。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流下。 刘家二叔更是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老五,刚才老四临终前都说了什么?” 刘军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四哥说……” 刘家二叔追问道:“他说了什么?你快点说!” 刘军校说道:“我问他是谁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他说……三哥……水里……” 刘军校的话一处,其余两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刘家二叔惊诧的说道:“老四的意思是老三在水里?” 此话一出,三个人不由得都将目光投降了那诡异的湖水。 刘军校看着静如镜面的湖水,皱着眉头说道:“这地方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的孟梭龙潭?” 刘家大伯说道:“不可能……我刚刚对照过罗盘和地图,那孟梭龙潭距离我们至少还有十几里的路,而且位置应该是在这里偏西的地方……” 刘家大伯的话没有说完,二叔突然将食指放在了嘴边,对着其余的两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在刘家二叔的提醒下,刘家大伯和刘军校都竖起耳朵听起了周围的声音,可不停不要紧,一听之下三个人不由得都是全身汗毛倒竖。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歌声从远处徐徐传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歌词的内容用当地方言唱的,他们三个人都听不太懂什么意思,可从整个歌曲的旋律来听,这首歌充满了哀怨。 那感觉像极了他们现在的处境,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又痛苦的感受,像无数把钢刀一样插在了他们三个人的心上。 刘军校四下里观看,试图寻找出那声音的来源,可他将四周都找遍了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慢慢的,刘军校发现那声音竟然是来自于身前不远处的湖水。 刘军校紧跑了两步,湖面上有一座陈年的木桥。 刘军校沿着目前向前跑,时间不大便跑到了木桥的尽头,他附下了身朝水面下方看去,可谁知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水里。 刘军校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刘家大伯和二叔见状急忙高喊了一声:“老五,你没事吧?” 刘军校急忙说道:“我没事!只是,水底下有个人!” 刘家大伯闻言急忙朝木桥跑去过,二叔也紧跟在后面,刘家大伯诧异的问道:“水底有人?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莫名消失不见 刘家大伯和二叔紧走两步,俯身朝湖面下方望去,而这一看不要紧,一股透心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瓜顶上。 此时,水底正有一个人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三个。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老三。 刘家二叔看着水底的老三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说道:“是……是老三!” 刘家二叔话没有说完,就像脱衣服往水里面跳,却被身旁的刘家大伯一把给拽住了,“老二,等一等……” 刘家大伯的声音很沉,这简单的“等一等”三个字似乎包含着很多的意思。 可救人心切的刘家二叔似乎并没有听出那三个字里面的意思,诧异的看着刘家大伯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家大伯看着水中的老三,沉声说道:“你不觉得这一切有点奇怪吗?” 刘家二叔说道:“奇怪?从刚才咱们进到这片林子开始,哪儿正常过?先是老四莫名其妙的死,现在老三又跑到水底去了。再不救人,一会儿老三就憋死了。” 说完,刘家二叔一把甩开了大伯的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水中一动不动的刘家老三突然动了。 可奇怪的是,刘家老三并不是要浮出水面,而是身子一转竟朝着湖底游去。 更加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刘家老三游泳的姿势,看起来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在操控。 “老三……!”刘家二叔平日里与老三的关系最好,此时他已然顾不得许多,飞身一跃,“噗通”一声跳入了湖水当中。 刘家二叔的水性不差,打小就在河边长大,虽然比不上靠江河湖海吃饭的渔人,但也算得上是十里八乡水性第一人了。 他小时候和人打赌,为了赢两个白面馒头,竟然一口气在水底憋了5分多钟,但就这份儿憋气的工夫,一般人那就是望尘莫及。 可就是这份儿水性,刘家二叔却在入水后没多久便跟丢了,他只觉得老三身影子一转整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感觉就好像老三压根就没有在这地方出现过一样。 刘家二叔在湖底又转悠了好一阵子,可依旧是没有寻着任何线索,无奈之下,他只好浮出了水面。 刘家大伯和刘军校早已在河岸上等候多时了,眼见刘家二叔付出了水面,便急忙凑了过去。 刘军校俯身将刘家二叔拉上了岸,随后开口问道:“二哥,三哥哪?” 刘家二叔坐在岸边礁石上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两个人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家二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老三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刚刚在下面转了好大一圈,可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 刘家大伯听完了二叔的话之后,不由得紧锁眉头,说道:“怎么会这样?” “要不这样……我再下去看看……”刘家二叔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回答,长吸了口气,随后身子一跃便又跳进了湖水中,紧跟着腰一使劲儿,整个人像是一条鲤鱼一样,在水里打了一个滚之后,直潜到湖底。 按下水底的刘家二叔不说,我们单说在岸上等候的刘家大伯和刘军校。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放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一样,更别说他们在等着一个人的生死。 两个人眼珠不错的盯着湖水,谁也不没有说话,估计这个时候无论是刘家大伯,还是刘军校心里面都如乱麻一般,被裹的死死的。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过了六七分钟,刘军校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刘家二叔的憋气时长,他曾经帮自己二哥测过,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刘家二叔的极限是五分四十秒,就算最近刘家二叔有长进,也不可能一下子长出两三分钟来。 所以,当时间走过六分钟的时候,刘军校心里面就陡然蹦出了一个想法,“二哥,出事了!” 刘军校用力拍了一下木桥的桥板,巨大的力量掀起了不少长在上面的苔藓,随后骂了一句娘,紧跟着就要脱衣服下水。 可他的衣服刚脱了一半,却被刘家大伯一把给拽住了。 刘军校转头等着瞪着刘家大伯嚷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二哥,指定是出事了……!” 刘家大伯看着刘军校说道:“你想干什么?” 刘军校说道:“干什么?大哥,还用问吗?当然是下水去救二哥和三哥了!还能干什么?” 刘家大伯紧跟着问道:“老五,你认为你的水性怎么样?有没有老二好?” 刘军校被刘家大伯这么一问,顿时有点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我的水性当然不如二哥的强!” 刘家大伯紧接着说道:“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的水性不如老二……如今老二都很可能折在了这湖里面,你怎么还想着要下去?难道你想我们老刘家都折在这林子里面吗?” 刘军校被刘家大伯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勉强的接道:“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刘家大伯看着刘军校,只说了一个字:“等!” 刘军校诧异的问道:“等什么?” 刘家大伯看着刘军校,良久没有说话,或许刘军校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一刻在刘家大伯的心里是多么的挣扎和纠结。 这份挣扎是很少有人会去面对的,我也不希望你们面对,甚至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要遇见上这样的抉择。 一边是不知生死的兄弟,一边是最小的弟弟,是该冒险去验证他们的死活,还是带着希望离开。 刘家大伯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可是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最小的老五从这林子里面带出去。 他已经老了,而刘军校是整个刘家一门最后的希望,所以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刘家大伯指了指他们身旁的雾气,然后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后槽牙说道:“等这些雾散了,我们两个从这林子里面出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雾气 雾气! 薄如蚕翼的雾气不知道何时已然慢慢升腾了起来,刘军校由于此前太过于关注湖水中刘家二叔的动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此时经过刘家大伯的提醒,他才看到远处的林子里面已然满是淡淡的白雾。 刘军校诧异的问道:“这些……这些雾气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 刘家大伯说道:“就在几分钟之前。” “什么?”刘军校一听更为惊讶,说道:“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竟然升起来这么的大雾气?” 刘军校抬头望向天空,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可原本高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却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只有些许阳光从云层缝隙中透出来。 而这丝丝阳光却也被这雾气所隔绝在外,不仅如此,这雾气似乎一点点的变厚变浓。 刘军校缓步朝林子里面走了几步,那雾气竟好似有生命一般,竟然有一小部分缓缓朝刘军校这边飘了过来。 刘家大伯警惕的在刘军校身后嚷道:“老五,小心!这雾气有古怪!” 刘军校说道:“放心吧!大哥!” 刘军校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的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朝前面伸了伸,而那雾气也几乎在一瞬间朝刘军校的指尖卷了过去。 可让刘军校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薄雾的一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霎时间从指尖传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手指碰到的并不是什么薄雾,而是硫酸。 刘军校急忙缩回了手,同时吃痛的大叫:“啊!这雾有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刘家大伯也是一惊,急忙跨步上前将刘军校给拽了回来。 而此时刘军校的食指和中指已然是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看到了森森白骨。 刘家大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刘军校的手腕子,反手从腰间拽出了一把小刀,不由分说一刀就将刘军校手指上面腐烂的肉给削了下去。 刘军校下大叫了一声,凄惨的叫声透过林子直传出好几里地。 说也奇怪,那白色的雾气遇见了血之后似乎变的更加活跃,一部分雾气竟然直接朝刘军校他们两个人卷来。 刘军校因为剧痛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刘家大伯却是反应极快的人,也不犹豫抱起刘军校就跑。 此时,林子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原本只是淡淡的雾气,这时候已然变成了奶白色,耳边隐隐还能听见一种“嗡嗡”的声音,时有时无,似有似无。 刘家大伯心中虽然疑虑万千,但也没时间停下来好好思索,此时的他只是一心想带着刘军校逃命。 刘家大伯沿着湖边一路狂奔,可四下里都已经满是浓雾,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哪?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刘军校突然开口说道:“大哥……大哥……” 刘家大伯一愣,然后开口问道:“老五,怎么了?” 刘军校说道:“大哥……哪里……哪里有一个……有一个帐篷……” 说到这儿,刘军校缓缓抬起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刘家大伯停住了脚步,转头朝刘军校指的地方看去,哪里满是茂密的树丛,而在那宽大的树叶后面,果然有一顶军绿色的帐篷。 那帐篷的颜色和这片林子几乎无差,所以就连竟然丰富的刘家大伯一时间也没有发现。 看到那顶帐篷,刘家大伯不由得心头就是一喜,冲着刘军校说道:“走,老五!咱们去那帐篷哪儿……说不定哪儿有可以让咱们活命的东西。” 话音未落,刘家大伯身子一转,背起刘军校就朝那帐篷跑去。 刘家大伯别看年纪大,但是速度和力量却一点都不弱,即便是背着一百来斤的刘军校在林子来回的跑,那也是大气都不出一口。 很快刘家大伯和刘军校两个人就跑到了那顶帐篷跟前。 刘家大伯将刘军校放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下面,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发现那浓雾虽然再一点点的向他们这边靠拢,但速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于是一颗悬着的心便落了地。 刘家大伯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然后冲着刘军校说道:“老五,你现在这儿待一会儿,我进那帐篷看看情况。” 刘军校咬着牙说道:“大哥,你小心点!”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随后,刘家大伯一转身便钻进了不远处的帐篷里。 和普通的帐篷比起来,这顶帐篷要大上许多倍,它看上去更像是一顶军用帐篷。 帐篷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七八张椅子,两张行军床,角落里面放着一口大箱子。 刘家大伯先是走到了桌子前面,伸手在上面翻了翻,大多是一些文件。 刘家大伯随手拿起了一份文件,发现上面大部都是用英文写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中文,也只有寥寥几个字,“黄金之城”。 刘家大伯见到“黄金之城”那几个字后,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些文件里面记载的大多都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可无奈abcd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这些文件无疑就是一堆垃圾。 于是,他索性将那些文件统统扔到了一边,开始在帐篷的其他地方翻找起来。 很快,刘家大伯发现了问题,因为他注意到桌子上放了一个杯子,杯子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咖啡。 刘家大伯将那杯子拿了起来,发现里面的咖啡竟然还是温的,也就是说,这原本帐篷的主人应该刚刚离开没多久。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们去哪儿了哪? 他们为什么会走的这么着急?着急到连桌子上这么重要的文件都不带走? 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还是遇见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走的怪事? 又或者…… 刘家大伯没有再想下去,他知道现在他和刘军校的处境,不是搞清楚这些事情的时候,无论那些人是因为什么离开,都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家大伯在帐篷里面翻找了一会儿,除了一堆杂物,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时,原本一直放在角落里的那口大箱子引起了刘家大伯的注意。 第二百七十五章:堕入湖底 刘家大伯缓步走到了那口大箱子的跟前,发现那口箱子上虽然挂了一把锁头,但是它并没有锁。 刘家大伯见状也不多想,伸手取下了上面的锁,随后“咯吱”一声将那口箱子给打开了。 只见,那口箱子里面放着的并非是什么特殊的物件,而是两套潜水装备。 看着眼前的两套潜水设备,刘家大伯心里陡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或许进水里能躲过这一劫……” 刘家大伯心里正寻思着,突然刘军校踉踉跄跄的跑进了帐篷里,说道:“大哥……大哥……你这边有什么发现吗?那些白雾快围到这边来了。” 刘家大伯指了指面前的那口箱子说道:“老五,你现在身子怎么样?这里面刚好有两套潜水的设备,估计……咱们两个得下水一趟了。” 刘军校看了看箱子里面的潜水设备,说道:“我没问题!” 说完,刘军校伸手就要去拿箱子里面的潜水装备,可让一伸手却被刘家大伯给拦住了,“老五,等一等!” 刘军校问道:“怎么了?” 刘家大伯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些急救用的物品,你的手就这么下水的话肯定不行……” 说完这话之后,刘家大伯便跑到了帐篷的另一头,口中还不时的叨咕着,“在哪儿来着……在哪儿来着……在哪儿来着……” “我记得刚才就在这个地方看到的它……” “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没有了……?” “奶奶的!那个急救箱跑哪儿去了?” 好半天,刘家大伯终于在帐篷角落里面的一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白色的铁盒子,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 刘家大伯拿着那白色的铁盒子有些兴奋的说道:“他娘的!终于让我找到了……老五,快过了,你的伤口得包扎好了,要不然在这个地方感染了,那可就麻烦了!” 刘军校也不反对,紧走进步,来到了刘家大伯的身前。 医疗箱虽然不大,可是里面的东西却出奇的全,不仅有包扎的纱布,和消毒用的酒精,甚至还有那么三五支用于注射的抗生素,还有一堆写着英文的药片。 刘家大伯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老江湖,没多一会儿就给刘军校包扎好了伤口,顺带着还给他注射了一针抗生素。 至于剩余那些写着英文的药品是什么,刘家大伯也不管,一股脑的都塞进了背包里,然后拎起一套潜水设备冲着刘军校说道:“老五,一会儿下水自己小心点!” 刘军校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哥!” 这头话音未落,一缕淡淡的白雾便从帐篷一侧的底部涌了进来。 刘家大伯见状,急忙拉起刘军校就朝帐篷外面的湖岸跑过去。 很快,两个人便跑到了湖岸边上,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了潜水的装备。 这套装备看起来很笨重,但在那个年代已经是最顶级的了,不仅有近两个小时的氧气续航,更有谁在对讲机可以使用。 “老五,出发……”刘家大伯冲着刘军校比划了“ok“的手势。 刘军校点了点头,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氧气没有问题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水里。 湖水很清澈,但奇怪的是这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鱼,不仅没有鱼,甚至连一条浮游生物都没有,只有一些水草在湖中央漂来漂去。 两个人入水之后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那白雾就布满了正片湖面,那白雾对植物没有什么侵害性,可是对生物确实有着很强的腐蚀性。 原本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刘家老四,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面就被那些白雾给腐蚀得一干二净,就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只留下了一滩血水。 这一幕,水下的两个人看的是清清楚楚,先不说刘军校,就连久经江湖的刘家大伯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禁头皮发麻,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依旧只能呆在水里看着自己家兄弟连一个全尸都没有落下。 不过,好在那白雾正如刘家大伯所想的一般,虽然厉害却并没有办法进入到水里,所以对于此时的他们两个人来说,呆在水里还算是安全。 可紧跟着问题就又来了,他们的氧气供给仅仅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这个时间里那白雾没有退去,他们两个人的下场依旧是个“死”字。 刘军校抬头看着水面上那越来越浓的白雾,心底里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刘家大伯,在对讲机中说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哥……大哥……老五……老五……你们快来……” 刘军校的话音刚落,对讲机的耳机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哑的声音。 刘军校和刘家大伯都被这声音给弄的一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随后便开始仔细听着耳机里那沙哑的声音。 “大哥……大哥……老五……老五……你们快来……” 起初,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听清楚那声音到底在说的是什么,可慢慢的那声音越来越大,竟好似在他们耳边说话一样。 更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刘家老三的声音。 “是……是三哥!”刘军校一边说一边转头在周围来回寻找着,可周围除了一些水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刘军校四下里找了好一会,转头看着刘家大伯说道:“大哥,你听见了吗?刚才……刚才那是三哥的声音……”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见了!” 刘军校略带兴奋的说道:“我就说这不是我的幻觉!这么说三哥还活着……如果三哥都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是二哥救了他!我就说二哥那么好的水性不能就这么折在了这湖里头。大哥,咱们往下游一游,说不定二哥和三哥在下面找到了出路……” 刘军校的话没有说完,对讲机的耳机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声响,两个人顿时便不再说话,仔细听着耳机里面的声音。 只听耳机中断断续续的传来,“来……来水底的房子……来水底的房子里……” 第二百七十六章:水下深宅 “水底的房子?” 这样的话让刘军校和刘家大伯不由得同时一惊,两个人急忙俯身朝水底看去。 湖水很清澈,但水底却好像有着什么东西,让人看起来总是觉得朦朦胧胧的。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往更深的水底潜了过去。 游了大概七八米的样子,刘军校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吱”的一声,这声音又尖又响,弄的刘军校整个人激灵一下差点没从水里窜出去。 可与这个相比,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要了刘军校的命。 刘军校那时候年纪虽然不算大,二十岁刚出头,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许久,也算是摸金倒斗的老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也都算见过,这一回却真的好悬将他的三魂七魄给吓走了。 刘军校用手敲了敲厚重的头套,可紧跟着却看见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出现在了自己身侧。 刘军校大惊,急忙朝身后游去。 可当他转回身的时候,那个人却又消失不见了,竟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老五,你怎么了?”刘家大伯见状急忙问道。 刘军校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哥……我刚才看见了……看见了一个人……!” 刘家大伯惊诧的在对讲机里问道:“什么?看见了一个人?” 刘军校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错!” 刘家大伯追问道:“谁?” 刘军校说道:“是……三哥!” “什么?是老三?”刘家大伯听闻刘军校的话,不由得也是一惊,随即在水中找了一圈也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是转头问道:“老五,你确定你刚刚看到老三了?” 刘军校点头说道:“我确定!” “那就见鬼了!”刘家大伯说道:“这地方真的是有点太邪性了。” 刘军校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家大伯说道:“现在上面的雾气还没有散,咱们只能往下走了。说不定底下还有一条生路……” 此时的刘军校心里已然起了些许的变化,他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了看湖面上那漂浮不散的白雾,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跟在刘家大伯身后朝湖底一点点的潜下去。 这湖看起来虽然不大,但却像是一口井一样,深度竟然超过了二十几米。 “这湖看起来不怎么样,这也太深了……”刘军校在对讲机中喃喃的说道:“怪不得上面那些人要准备潜水用的装备……” 刘家大伯没有搭理刘军校的话茬,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在距离自己右边不到七八米的地方,竟真的有一座房子。 刘军校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刘家大伯给打断了,只听刘家大伯说道:“老五,你看哪儿……” 刘军校一愣,随机顺着刘家大伯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栋特别古旧的三层小楼。小楼整体的建造风格有着典型滇南地区的特点, 在古代云南,经济发达,文化积淀丰富的地方,白、彝、纳西等少数民族文化与汉族文化相融合,形成了“一正两耳”、“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一颗印”等形式的土木结构建筑。 所谓的,“一正两耳”是一幢两层楼边上再挂两间平房。 “三房一照壁”的平面是三幢互相垂直的两层楼房,和一面照壁的结合,大门开在照壁旁。 “四合五天井”是由四幢两层楼房的垂直配合,围出一个大天井,两幢楼房的交接处又围出一个小天井,并附一个楼阁,合计为五个天井。 房基一般用方石砌成,稳固牢实。门窗墙多以木雕和彩画来装饰,形象优美,技艺精湛。云南各地各民族都有这种类型的民居建筑,目前保存较多的主要分布在大理、丽江、昆明、建水、巍山、腾冲等历史文化名城和各个历史文化名镇、村。 而此时刘家二人眼前的这座古楼,显然在这湖水中不知道躺了多少年,到处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可那门窗上面彩画却依旧如新,绝美艳丽的色彩并没有收到丝毫,就好像昨天才画上去的一样。 刘家二人游到了那房子的近处,打开头顶上的水下照明设备,原本阴暗的湖底霎时间亮起了两道光束。 刘军校瞄了一眼绘在古楼门窗上面的古画,上面似乎画着一堆人在水底进行这一场什么祭祀。他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于是便开始直奔大门而去。 可很快刘军校就发现,这座古楼的大门被人上了锁。 锁很老旧,上面长满了铁锈,估计很多年已经没有人动过了。 “大哥,门被锁上了。”刘军校在对讲机里说道:“咱们估计得换一个地方进去了。” 刘军校这句话一连说了两遍,可奇怪的是,刘家大伯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免让刘军校有点感到恐慌,“难道大哥出事了?”这是刘军校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想到这里,刘军校开始奋力的朝来时的地方游去。 不过,好在很快他便见到了刘家大伯,只是此时的刘家大伯正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副彩画。 刘军校游到刘家大伯的身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大声的说道:“大哥,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你不回答,我以为你出事儿了!你可吓死我了!” 被刘军校这么一拍,原本有些出神的刘家大伯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老五?找到入口了吗?” 刘军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大门被锁上了,看样子咱们得找其他的路进去了。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刘家大伯听见刘军校这么问,不由得指了指身前的壁画,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刘军校诧异,转头看向了身前的墙壁,只见上面画了一大副彩画。 而当刘军校看清里面内容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上面所绘的内容,正是他们五个人此前所经历的一切,老四的离奇死亡、老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水下,老二的水下寻人,甚至包括那白雾的出现,以及他们两人的被迫下水…… 这一切的一切统统被绘在这面前上,就好像有一个人在背后安排好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可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是谁绘了这幅画? 是人?还是神? 又或者是魔? 第二百七十七章:诡异的电波 刘军校围着那彩画一路向右边游去,他想看看这一切的结局是什么。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这也正是为什么那没多人会用各种手段,妄图去窥探天机。 可让刘军校失望的是那副彩画只画到了他们入水之后,就在也没有往下画了。 “妈的!”看到这样的结果,刘军校不由得骂了一句。 而这时刘军校的对讲机里面突然想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 那声音又细又尖,就好像是从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刘军校大惊,急忙转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可那诡异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刘家大伯见到刘军校这边有异动,于是在对讲机中问道:“老五,你怎么了?” 刘军校慌忙的问道:“大哥,刚才你没听到那个声音吗?” 刘家大伯诧异的问道:“什么声音?” 刘军校说道:“就是……就是那个笑声?” 刘家大伯不明所以,看着刘军校说道:“笑声?哪里有什么笑声?老五,你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了?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刘军校听刘家大伯这么说,不由得也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没听见吗?难道真是我自己的幻觉?” 刘家大伯说道:“先别合计那么多了。咱们先看看有没有路可以进这栋房子。” 刘军校点了点头说道:“嗯!” 说完,刘军校和刘家大伯便分头开始围着古楼找路。 两个人找了很久,发现这座古楼能进去的地方几乎都被铁丝网给封死了,只有留下了烟囱和阁楼上面的天窗似乎可以成为进入古楼的入口。 刘军校看着眼前的这座古楼,不由得说道:“大哥,这古楼怪异的很……所有的门窗都是从外面封死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 “就像什么?”刘家大伯问道。 “就像是……”刘军校想了想接着说道:“就像是……有人不想让里面的东西传来一样!” 刘家大伯刚想说话,却突然将原本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刘军校注意到了刘家大伯的变化,急忙问道:“大哥,怎么了?” 刘家大伯指了指刘军校的身后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从你身后游了过去……看样子应该是进了这座古楼里。” “一个人?”刘军校急忙追问道:“谁?” 刘家大伯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像是老三……” “什么?是三哥?”刘军校差点没叫出来,“他从哪儿进去的?” 刘家大伯指了指阁楼上面的气窗,说道:“从那个气窗进去的。老五……走!咱们进去悄悄,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完,刘家大伯也不等刘军校的回答,身子一转便朝那阁楼气窗游了过去。 古楼建造的时间比较早,在建造风格方面和现在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就气窗而言,它就比现在的滇南地区的要大上许多。 虽然说大,但其实也没真正大到哪儿去,也就刚好够一个人钻过去罢了。 刘家二人沿着气窗钻进了古楼当中,古楼里面很黑,在刘家大伯的提醒下,两个人都将头顶上面的照明设备调到了最亮。 阁楼里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两个人简单的看了看便打算将门拽开往里面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军校的耳机里面又一次响起了那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咯……” 只不过这一次,不单单只有那瘆人的笑声,那声音在笑了一阵子之后,竟然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们回来了,那就别走了,我们在这儿团聚吧!” 此话一出,刘军校整个人顿时就是一惊,他紧张的大喊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可哪里有什么回应? 唯一回应他的就是刘家大伯,刘家大伯快速游过去,一把攥住了刘军校的胳膊,大声的冲着对讲机喊道:“老五!老五!你冷静点老五!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军校转头看向刘家大伯,惊恐的说道:“大哥……你没听见吗?你真的没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吗?” 刘家大伯说道:“那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刘军校焦急的说道:“大哥……这不是幻觉!那个人说的话我真的听见了!” 刘家大伯问道:“他说了什么?” 刘军校喘着粗气说道:“他说……他说我们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儿吧!大哥……大哥……我们……” 刘家大伯没有让刘军校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说道:“老五,你冷静点!事情是这样的!咱们都是他妈摸金倒斗的,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咱们爷们儿心里比他妈谁都清楚……所以,别害怕!我觉得这可能只是电磁波的干扰所导致!” 刘军校听了刘家大伯的话,将信将疑的说道:“真的吗?” 刘家大伯说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为什么只有你听见了,我却没有听见。无线电这种东西不怎么靠谱,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不必担心。” 刘家大伯的话,让一度紧张到极点的刘军校开始有了一些缓解,他猛吸了几口氧气,让自己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渐渐平静了下去,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大哥!” 可刘军校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依旧还是有些忌惮。 “走!”刘家大伯见刘军校平静了下来,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说道:“咱们去别的屋子看看。” 说完,刘家大伯便用力拽开了挡在他们前面的那扇门。 出了阁楼之后,是一条幽暗无比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过了楼梯,刘家二人开始一路向下,二层一共有三间屋子。 刘家大伯用手指了指第一间屋子说道:“老五,咱们挨个屋子看一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军校点头说道:“好的!” 说完,刘军校便伸手去推面前的屋门,可那间屋子的门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推了半天却并没有推开。 刘军校有些不甘心,朝后游了点距离,然后脚踩在了楼梯的围栏上,借助前冲的力量猛的踹出一脚。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那当在二人身前的木门被刘军校一脚给踹出了一个一人来宽的缝隙。 第二百七十八章:诡异的画像 木门被刘军校踹开之后,两个人便不再犹豫侧身游了进去,刘家大伯在前,刘军校在后。 这本没有什么,可不知道为何,当刘军校准备往房间里游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人好像拽了一下他的脚。 刘军校一惊,转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可那里除了黑洞洞的一片之外,哪儿会有什么人。 刘军校以为自己的脚挂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俯身准备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脚,可他刚弯下腰,刘家大伯便从屋子里面探出了头,在对讲机里问道:“老五,你怎么了?” 刘军校没有对刘家大伯提起自己刚才的感觉,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脚好像挂住了东西。” 刘家大伯问道:“现在没事了吧?” 刘军校说道:“没事了!” 说完,两个人便游进了那间屋子。 屋子不算大,里面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就是一张很大的画像挂在墙上。 刘军校用头灯照亮了画像,发现那竟然是一张类似全家福的画像。 在这样的一个,突然出现这样的一副画像,不由得让刘家二人都是一愣。 要知道,从造型上来看,这座古楼至少有着近百年的历史,而在那样一个年代,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界,几乎是不可能有人会给自己家里人画上这样一副画像的。 可让人觉得诡异的地方远远不止如此,这副巨大的画像上一共绘制了七个人,共分为两排。 最前面坐着的是两个老人,一男一女,面容长相也算是和蔼可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嘴角挂着一种让人觉得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微笑。 在往他们身后看,并排站了五个人。 五个男人。 这五个男人岁数参差不齐,但却都穿着同样属于滇南的服饰,上身是对襟的蓝色粗布衣服,腰间系着血红色的腰带,连接处扣着银色的装饰,整体看起来有点彝族的风格。 而当刘家二人看清楚这身后五人长相的时候,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五个人的长相竟然和他们刘家五兄弟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是他们五个人。 而其中除了最左边的刘家大伯,和最右边的刘军校之外,画中其余三个人的脸上都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是不是意味着,除了刘家大伯和刘军校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已经领了盒饭? 刘家大伯和刘军校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子,刘军校才咽了口唾沫,说道:“大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家大伯没有回答刘军校的话,而是伸手在那幅画上摸了摸。 刘军校见状不由得问道:“大哥,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刘家大伯沉声说道:“老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刘军校说道:“大哥,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哥儿几个人好好儿的出现在这幅画像上,能不奇怪吗?” 刘家大伯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老五,你也算是懂点字画方面的知识,你看看这幅画的材质……” 刘家大伯没有点明自己画中的意思,而是选择让刘军校自己去看。 刘军校心中虽然一万个诧异,不停埋冤着自己大哥这时候还在卖关子,可还是按照刘家大伯的要求,伸手去摸了摸眼前的这幅画。 刘军校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这幅画,发现这幅画并不是画在纸上,或者是布上的,从指尖反馈回来的触感判断,而是画在某种动物的皮上。 整副画所采用的技巧也并非是画上去的,而是用针一点点将颜料刺进去的,原理有点类似于现如今的刺青技术。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画,那么问题就来了,一般情况下,不管什么动物的皮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就会彻底腐烂。 而这古楼在水底至少已经躺了百十来年,这幅画怎么可能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甚至连丝毫腐败的迹象都没有出现,就好像是昨天才被人摆在这里一般。 刘家大伯看着刘军校有些发抖的手说道:“老五,你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刘军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大哥,照你这么说……” 刘家大伯没等刘军校把话说完,便接道:“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东西真的在这里几百年了,只不过它采用了我们两个并不知道的防腐措施,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处于某种巧合。第二……” “第二,就是有人昨天才将它放在了这里。”刘军校接道:“可是,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刘家大伯想了想说道:“或许,他是不想我们找到黄金之城。又或许,他是想黑吃黑……” 刘军校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家大伯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其他的线索,或者出路什么的……” 刘军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意见统一之后,便不再停留,身子一转便游出了这间放有古画的屋子。 整个二层一共有三间屋子,紧挨着放古画的屋子还有一间,那间屋子门没锁,是开着的,两个人进去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即便直奔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可两个人刚到那屋子的跟前,一个人影便陡然出现在屋子里面。 刘家二人几乎是同时看见了那个人的存在,而从那个人的身高体型来看,无疑就是刘家老三。 但无奈屋子里面没有丝毫的光,他们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一时间也不敢确认到底是,还是不是。 刘军校用手指着门里面的那个人影,说道:“大哥……是……是三哥!” 说完,刘军校就要朝那门里面游去,结果,他刚一动就被刘家大伯一把给拽住了。 刘军校回头看着刘家大伯问道:“大哥,怎么了?” 刘家大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门里的那个人。 刘军校见刘家大伯也不说话,便一把甩开了刘家大伯的手,说道:“好容易找到了三哥,难道我们见死不救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那间屋子里面游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七窍塞 可当刘军校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却发现那门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刘军校十分诧异,喃喃的说道:“三哥,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可是……现在他人哪?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说话的工夫,刘家大伯也进到了这个房间里。 刘家大伯问道:“老三人哪?” 刘军校摇着头说道:“不见了!我一进来他就不见了。难道是幻觉?” 刘家大伯皱着眉头说道:“这地方真的很古怪!” 刘家大伯一边说,一边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里面摆放了许许多多半人高的陶罐子。 陶罐子上面都用泥封着口,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刘家大伯游到了一个陶罐子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啪”的一声用手敲开了上面的泥封。啥时间,一股黑水从里面冒了出来,刘家二人吓了一跳,急忙朝身后泳去,生怕那黑水有毒。 过了一会儿,黑水渐渐被湖水溶解,两个人互望了一眼之后,便又小心翼翼的游了回去。 刘军校游到了陶罐子边上,用头灯朝里面照了照,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陶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一只手便从陶罐子猛然伸了出来。 这一幕着实把刘军校吓的不轻,他大叫了一声,无数气泡从氧气面罩两侧排了出来,同时,他抬起脚一脚将面前的陶罐子给踹飞了出去。 陶罐子受力,朝后翻滚而去,里面的东西也随之也散落了出来。 这时候两个人才看清楚,那陶罐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名死去了的少女,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上下。 这少女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只是手脚都被人齐根斩断,做成了人棍,塞进了这口大陶罐子里。 刘军校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游到了那女尸的边上,在头灯的照射下,发现她竟然好似刚刚死去不久,不仅皮肤充满了弹性,就连伤口处也没有任何溃烂的痕迹。 而更奇怪的是,这女尸的眼耳口鼻中均被塞入了银质的小塞子。 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小塞子,刘家二人不由得同时开口说道:“七窍塞?”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一句“七窍塞”这个东西。 七窍塞对于现如今的人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但就算是没见过,光听这个名字也应该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了,顾名思义,七窍塞是用来塞住人的七窍的东西,如同塞子堵住瓶口的意思。那么七窍塞是怎么由来的呢?什么是七窍塞呢?七窍塞的作用是干嘛的? 首先,什么是七窍塞? 古文记载七窍既明,则七窍玉则明。望文生义,乃是七窍所配之饰件,所不同者,此丧俗也,非同于生人所佩耳环、舌环、鼻饰者也。 七窍塞是古代人下葬时要用物件塞住头颅上的七窍,两耳、两眼、两鼻孔、一口这种物件就叫七窍塞,大多是用玉做的,一般只有皇室成员、王侯将相才用,现多用于收藏。 其次,七窍塞是怎么来的哪? 古时候人们相信死后体内还有一股气,只要这股气不泄,尸体就不会腐败,人体也不止七窍,而这正是这股气流泻的所在,所以古人死后有条件的放中药,或造大型棺椁隔空气防腐,在七窍里放置药物或者防腐玉石,没有条件的放置压口钱,但是一般都会封住七窍,这就跟埃及人做木乃伊一样的道理。 七窍饰件产生的基础也正是人神两界之间需要良好的沟通。从目前的考古的资料来看,至少在新石器时代,古人即已将七窍饰件作为丧俗中必不可缺少的一环。虽然形制有所不同,但是基本没有大的变化。 古人认为玉器可以长久的保存尸体,汉代金缕玉衣就是这个道理,抱朴子中也说:“金玉在九窍,则死者为之不朽”。而且,含玉不仅是为了保护尸体,还希冀以此起死回生,利于转世。《白虎通》崩薨篇里也记载了:“唅用珠用宝物,何也?有益死者形体故。汉书中也有“口含宝玉,欲化不得,郁为枯腊”的记录。由此可知,死者含玉或者使用玉制七窍、九窍器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精气从外逸,从而使尸体不朽,灵魂不散。 古人死后封住七窍都用的是玉据记载,先秦时期琀有等级之分:“天子含实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玑,士以贝,庶人以谷实”;又有时代之别:“夏时死者饭含用贝,周时改用玉”。 自西周而后,以玉为琀渐趋成俗。随着含玉的发展,西汉后期至东汉初年,琀则定形于蝉形玉。事实上,蝉形玉器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出现,商代至战国墓葬中,也多有出土,此时的玉蝉是作为佩饰物出现的。 玉蝉作为葬玉的口含最早见于河南洛阳中州路816号西周早期墓葬中,其后未见流行,直至汉代才渐趋成俗并一直延续到魏晋南北朝时期。 对于古人为什么选择玉蝉为口含,自古而今,主要有两种基本的认识:一是取蝉高洁之义,“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蝉居高饮洁”;二是由蝉蜕而联想到人的复活。清人瞿中溶在《奕载堂古玉图录》中曾说:“《说文》云:蜕,蛇、蝉所解皮也。则人之死,其尸首有似于蝉之蜕,而又不能食,古人或因即用为含玉耳。”自蝉蜕而想象人死而复活的观念应该更为朴素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常规所说的七窍塞,而此时刘家二人手中的那枚七窍塞竟并非如此,那竟然是一只饿鬼的造型。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刘军校咽了口唾沫,说道:“大哥,这难道不是为了让死者往生极乐?” 刘家大伯说道:“看样子应该不像,正相反,它们更像是为了堵住死者的灵魂,不让它们转身投胎,这样便不能对他们进行报复来……” 而就在两个人说话的这会工夫,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歌声…… 第二百八十章:诡异的儿歌 那歌声不是很大,但是刘家二人却听的十分清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直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这是每个人都听过的儿歌,刘家二人自然也是不例外,可是,谁又会在水底下唱这样的一首儿歌哪?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头皮不由得开始觉得有些发麻。 刘军校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大哥……” 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边上的刘家大伯便开口说道:“老五,别说了!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咱们去瞅瞅就知道了。” 说完,刘家大伯也不等刘军校反驳,拉起他便开始往楼下游去。 刘家二人沿着楼梯游到了整座古楼的一楼,很快刘军校在东面的一侧找到了这座古楼的大门。 “大哥……”刘军校在对讲机里面说道:“哪儿有一扇大门……” 话音未落,刘军校便朝大门游了过去,可是,当他拉开大门的时候,整个人却呆住了。 因为这扇大门已然被厚厚的砖墙给堵死,不仅如此,撞墙上面竟然还不满了血淋淋的抓痕,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曾经有人想挖开这道墙,从这里面逃出去一般。 刘军校看着眼前数道抓痕,一阵寒意沿着脊背升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刘家大伯,喃喃的说道:“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刘家大伯自然也看到了眼前这恐怖的一幕,虽说他闯荡江湖已然有了大半生的时间,可是这等诡异至极的事儿,他还是头一次遇见,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突然那儿歌再次响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直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刘家二人闻声立刻扭头去寻找那歌声的来源,这一次刘军校听出那唱个人的声音,“是……二哥……” “在那边!”刘家大伯指着前不远处的屋子说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随后,二人也不停留,身子一转便朝哪里游了过去。 就在他们刚刚游过灶房的时候,刘军校余光里似乎看见了一个人飘过,他停下了身子转身去寻找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可此时他们的周围只有浑浊的湖水,和四下凌乱的家具,哪里有什么人影。 刘家大伯见刘军校有些不太对,于是便开口问道:“老五,你怎么了?” 刘军校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从……” 刘军校边说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屋子,“从哪里游了进去……” 刘家大伯诧异的问道:“你确定?” 刘军校点头说道:“我确定!虽然那家伙一闪而过。可我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游进了哪里……” 刘家大伯见刘军校如此肯定,于是便说道:“走!咱们进去瞧瞧!” 话音未落,刘家大伯身形在水中一转,当先朝刘军校所指的方向游了过去。 可此时的刘军校心里不知道为何却狂跳不止,似乎这房间里面有着什么让他心慌的东西存在,可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刘军校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错觉!这些一定都是错觉!” 刘家大伯向前游了几米,回头见刘军校没有动,略微诧异的回头问道:“老五,怎么了?” 刘军校想了想,却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方法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随后,刘军校手脚并用,跟着刘家大伯的身后朝那间屋子游了过去。 和其他的屋子相比,这间屋子很奇怪,屋子是狭长的造型,前宽后窄,里面没有窗户,活脱脱就是一口棺材。 屋子里面横七竖八的摆着五张椅子,而在上垂首第一张椅子上面赫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低着头,看不见脸,可他身上所穿的衣服赫然与刘家二叔一模一样。 “二哥……!”刘军校看见那个人之后,不由得高声大喊道:“二哥!” 刘军校一连喊了四五声,可是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老五,别喊了!”刘家大伯在对讲机里说道:“他听不见的!” 经过刘家大伯的提醒,刘军校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水底,就算喊的再大声,能听见的也只有身边自己的大哥。 刘军校还想说一点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瘆人的儿歌再一次想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直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这一次,两个人听的清清楚楚,那该死的歌声就是从眼前这个人的嘴里面发出来的。 刘军校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刘家大伯,刘家大伯微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屋子的角落里面黑影一闪,一样东西猛然朝二人窜了过来。 两个人不由得同时一惊,急忙闪身躲避,那东西速度极快,“嗖”的一下从刘家二人面前滑了过去。 原来那竟然是一条手臂大小黑白分明的泥鳅鱼。 泥鳅鱼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那诡异的儿歌,刘军校最先回过神来,不由分说便朝刘家二叔游了过去。 虽然此时的刘家二叔早已是一动不动,可在刘军校的心里仍抱有一丝希望,他希望自己的二哥和三哥都还活着,希望他们四个人能从这湖底脱困,也希望他们兄弟四人可以活着走出这该死的林子…… 可希望永远只是希望,大多数的时候,失望要大过于希望。 刘军校很快就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因为当他游到刘家二叔身边的时候,却发现那坐在上垂首的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具披着人皮的稻草人! 这具稻草人做工很是粗糙,看样子似乎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做出来的,可即便如此,在水下这么幽暗的环境里,再给它穿上刘家二叔的衣服和鞋袜,一时间刘家二人还真就没能认出来。 刘军校看着眼前的这具稻草人,良久,他在对讲机里面说道:“大哥,这不是二哥……是一具稻草人。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想害死咱们兄弟几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不该出现的东西 “稻草人?”刘家大伯从对讲机中听见刘军校的话之后,不由得诧异的喊道:“这里怎么可能有稻草人?” “虽然不可能,但这里的的确确是一个稻草人……”刘军校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这稻草人身上来回翻找。 可让刘军校失望的是,他在这稻草人身上翻找了好一阵子却只找到了两块大石头。 “有什么发现吗?”刘家大伯在一旁问道。 刘军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刘家大伯想了一会儿,对刘军校说道:“走吧!先不管这个稻草人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说完这话,刘家大伯便当先朝另一侧游了过去,刘军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紧紧跟在刘家大伯的身后。 两个人出了这间屋子,一个穿过狭长的回廊朝另一头的屋子游去。 游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刘军校突然在头灯的照射范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于是他急忙叫住了刘家大伯,“大哥,等一等……” 刘家大伯有些差异,急忙转身问道:“怎么了?” “哪有一样东西!”刘军校说着便朝斜下方游了过去。 时间不大,刘军校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面拽出来一个皮箱子。 这皮箱子很大,也很现代,表面上虽然有一些磨损的痕迹,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水中造成的,似乎是什么人刚刚将它放在这里不久。 而且这皮箱所在的位置也很是蹊跷,看上去好像很隐蔽,但实际上却非常容易被人发现。 可如果这一切真是如此,那么这又是谁干的哪? 这个人又为什么要将它放在这里哪? 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军校满心疑虑的缓缓将皮箱子打开,霎时间无数张密封着的照片和文件从里面露了出来。 刘军校随便捡起了两张,将它们放到了眼前,可当他看清楚眼前照片内容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张照片上赫然是一个合影,里面一共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刘家五兄弟。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军校一时间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再重复着,“这是怎么回事?” 刘家大伯见状知道情况不妙,急忙转身游了回去,来到刘军校的身前,抄起了一张漂浮在水中的文件。 刘家大伯将那文件放到眼前,定睛一看,发现那上面赫然记录着这些年他们刘家五人所盗过的每一处古墓。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刘家大伯也是心头一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刘军校拿着手中的照片,看着刘家大伯,刘家大伯也看着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死寂,在这一刻吞噬掉了周围的一切。 沉寂了好一会儿,两个人身后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咯吱”一声响。 那是开门的动静儿,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在此时此刻却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随后便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两个人手脚并用,很快就来到了声音所在的位置。可奇怪的是,那里竟然是一处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的门斜斜的歪在一边,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两个人用头灯朝下面照了照,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刘家二人对望了一眼,刘军校率先开口问道:“大哥,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刘家大伯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奶奶的!来都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去闯一闯!说不定老二和老三的尸体就被藏在了这里面!” 刘军校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那我先下去!” 话音未落,刘军校便一个下潜游进了那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四周空无一物,没有什么特殊的摆件,只是在正北面的那堵墙跟前摆着一尊巨大的牛头神像。 牛头神,是滇南地区自然崇拜的主要神明之一。如果要追述它们的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这些地区的创世纪 原始社会图腾崇拜中,牛是重要崇拜对象,按照现在的解读,蚩尤的九黎部落,就是牛与蛇崇拜的部落,尤字也就是现在的“牛”,这个说法还不确定。 但是伏羲、炎帝等神明的牛头人身传说版本也多可见于先代文书。 《山海经》有条目记载“凡西次二经之首,自钤山至于莱山,凡十七山,四千一百四十里。其十神者,皆人面而马身。其七神皆人面而牛身,四足而一臂,操杖以行,是为飞兽之神。其祠之,毛用少牢,白菅为席。其十辈神者,其祠之毛一雄鸡,钤而不糈:毛采。'金篓子炎帝神农氏,姜姓也,母曰女登,为少典妃。游华阳,有神龙感女登,生炎帝,人身牛首,有圣德,以火承木,都陈,迁鲁。嘉禾生,醴泉出。在位百二十年。” 而这些原始记忆所留下来的残像,虽经历千年的变迁,现在仍有影响,到现在还有很多少数民族以图腾的形式祭拜牛神,典型如壮族“牛王”,虽然已经带有较为严重的道教痕迹,但本身仍然保留着原始图腾崇拜的本质。 此外,老子出关所骑为一头“青牛”,随后,青牛就成为道教中“升仙”的引路人形象,在大量的道教“修仙体”文字中,“青牛道士”、“牛鼻子老道”代表者丰厚的含义,可以被认为是老子化身,可以被认为是”根骨精奇“的修仙求道者,也有故事中作为道人升仙的标志。 而此时此地,站在刘家二人面前的却是和以往所见和蔼可亲的牛头神截然相反,只见它一尊身高近七尺,双角圆目阔口,面目狰狞,鼻带环,獠牙外露,双角朝天,手长过膝,脚下踩着一十八只小鬼,活脱脱就是一尊怒目金刚的造型。 刘家二人也都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样的牛头神象还是头一次见到。 刘军校看着眼前的这尊牛头神说道:“大哥,这神像长的好诡异。” 刘家大伯没有搭理刘军校的话茬儿,甚至可以说刘家大伯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神象身上,他只是歪着脑袋朝神像的身后看去。 刘军校好奇,于是开口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 刘家大伯好一阵儿,才缓缓的说道:“这后面……有一扇门!” 第二百八十二章:两具尸体 “有门……?”刘家大伯的话将刘军校注意力从那尊牛头神上转移了出来。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在哪儿!” 刘家大伯说着用手指了指那牛头神身后,刘军校顺着刘家大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那个地方赫然矗立着一扇石门。 石门并没有锁,而是欠着一条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刘家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后合力将挡在石门前面的那尊牛头像给挪到了一边。 没有了牛头神的阻挡,那石门完全暴露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刘军校率先用手推了推那石门,没有推动。 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这一次,那石门“轰”的一声被推开了更大的一道缝隙,刚刚好够他们两个人侧身钻进去。 刘军校回头看了一眼刘家大伯,沉声说道:“怎么……咱们进去看看吗?”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古怪的很,当然得进去看看……” 说完,刘家大伯便第一个游进了那石门之中,刘军校则紧紧的跟在后面。 石门后面的水和之前比起来十分浑浊,无数的杂质混着着某种虫类的尸体从里面飘出来。 看着眼前发黄的湖水,刘军校不由得有些反胃,他在对讲机里说道:“奶奶的!这是什么地方?厕所吗?怎么这么恶心?” 刘家大伯没有搭理刘军校的话,而是在屋子里面仔细的搜查,刘家大伯脑袋顶上的头灯扫过,很快便看见了许多瓶瓶罐罐,一张巨大的桌案上面用小刀扎着四五只癞蛤蟆,边上又两条花斑蛇和许多不知名的虫子。 在这些蛇虫鼠蚁尸体的边上,还有一个舂米钵,里面是一些捣了一半儿的虫子尸体。 或许是由于捣的人用力过大,使得许多虫子的身体组织都粘在了舂米钵上面,看起来甭提多恶心了。 刘军校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住的反胃,喃喃的在对讲机里面说道:“这他妈的是干什么的地方,恶心死了。不光这里的水这么浑浊,就连摆件都这么恶心……” 刘家大伯皱着眉头说道:“这家的主人或许是一个蛊师。”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刘军校惊讶的说道:“这些是……是蛊毒?” 刘家大伯点了点头说道:“很有这个可能!” 刘军校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蛊毒,也没有见过蛊师,但却早就听过滇南蛊师的厉害,当即扔下手里的舂米钵,躲到了一边,说道:“那我们……那这湖水……” 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家大伯便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这些东西都非剧毒之物……没事的!” 说完,刘家大伯便将头顶上的电灯拧得更亮了一下。 刘家大伯虽然这般说辞,可刘军校还是有一些忌惮,用手使劲挥了挥面前的湖水,好一阵儿才拧亮头灯朝两旁看去。 湖水和外面比起来相当的浑浊,能见度仅仅不到两米左右,两个人在屋子里面摸索了好一阵子,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正当他们要放弃的时候,刘军校突然在对讲机里面大叫了一声,“啊……有人!” 刘军校的这一嗓子十分突然,吓的刘家大伯整个人激灵一下,急忙回头问道:“怎么了?” “有……有人!”刘军校结结巴巴的指着身前不远处说道:“大哥……哪里有……有人!” “什么?”刘家大伯闻言不由得惊诧道:“怎么可能……哪里我明明刚刚查看过……” 刘家大伯边说边转过头朝刘军校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两具尸体便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两具被铁链子吊起来的尸体,无论是身高、体重、还是衣着,都和刘家二人不相上下,他们的都上带着一副诡异的铁面具,脚底下绘着一副圆形的图案,看上去像是某种仪式所用的法阵。 “是老二和老三……!”刘家大伯率先反应了过来,伸手就要去解绑在他们身上的铁链子。 可奇怪的是,这铁链子就好像在水里泡了很久一样,早已经锈死了,无论刘家大伯怎么使劲儿,那铁链子依旧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阵诡异的声响,刘家二人不由得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门口看去。 可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半开着的石门突然“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刘军校大惊,急忙朝石门游了过去,可此时的石门已然关的死死的,无论刘军校怎么样用力,也未能将那石门撬开哪怕是一丁点的缝隙。 刘军校有些急了,开始拼命用拳头敲打面前的石门,因为用力过大,手上的皮肤很快就渗出鲜血。 刘家大伯见状急忙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刘军校的肩膀,大声的在对讲机里说道:“老五,你冷静点!” 刘军校转身看着刘家大伯说道:“大哥,门关死了!咱们想出去也出不去了!这下咱们都得死在这地方了!” 刘家大伯看着刘军校大声的说道:“老五,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遭!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刘军校看着刘家大伯,刚想说话,突然在刘家大伯身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刘军校猛然一惊,高声喊道:“大哥……你身后……有人!” 刘家大伯一愣,急忙回头,可他的身后此时哪有什么人,除了满是污垢的湖水之外,空无一物。 刘家大伯转回头看着刘军校说道:“老五,你这是怎么了?” 刘军校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哥……这一次我可以肯定……我没有眼花……哪里的的确确有一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 刘家大伯伸手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说道:“老五,放轻松!没事的!咱们先去想办法把老二和老三手上的铁链子弄下来,回头再找地方从这里出去!” 刘军校咬着牙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这地方真的有点不太对,大哥,咱们千万小心一点……” 刘家大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放心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死而复生的人 刘家大伯安慰完了极度紧张的刘军校,随即便转身游向了老二和老三的尸体。 可让刘家大伯完全没有想到是,当他转回身的一瞬间,原本被铁链子紧紧锁住的两个人此时竟然不见了。 刘家大伯着实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好半天才在对讲机里面说道:“奶奶的!老二和老三他们的尸体哪儿去了?老五……老五……你看到了没有?” 刘家大伯一连喊了几声,身后的刘军校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不免让刘家大伯更是一惊。 刘家大伯急忙转身回头看去,只见此时的刘军校正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色触手打背后给死死缠住,其中一条恰巧绕过了刘军校的脖子,他这才没能发出声音。 而刘军校除了脖子之外,他的手脚也都被那突然冒出来的触手给缠住了,那东西的力气极大,缠住了刘军校之后就要将往黑暗的角落里面拽。 还好刘军校反应极快,虽然手脚都被缠住,可还是凭借着一股子蛮力硬生生将手臂抬起来一点,一把抓住了附近的一根木桩子,这才算没被那东西给秒杀。 这头,刘家大伯那也不是吃素的,见识不好,当即就从腰里面拽出了随身的佩刀,双脚在边上的石台用力一蹬,借助前冲的力量眨眼间便到了刘军校的跟前。 而此时的刘军校也因为缺氧意识开始有一些模糊了,身子甚至因为缺氧出现了抽搐的现象。 刘家大伯不敢耽搁,挥刀便朝那触手斩去。 刘家大伯手中的刀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出发前却早已被他给磨的增明瓦亮,一刀过后,那触手竟然直接被刘家大伯给斩成了两端。 触手一断,施加在刘军校脖子上面的力道顿减,他顾不上手脚被束缚,只是一味的大口呼吸,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空气还要甜美。 见到刘军校毫无顾忌的大口喘着气,边上的刘家大伯开口在对讲机里喊道:“老五,你注意点……不能这么喘气……这样的话,你氧气瓶里的氧气很快就会用光的!” 话音未落,刘家大伯又挥刀斩断了其余几根缠住刘军校的触手。 那触手也不过多的纠缠,被斩断之后,便惺匆匆的朝黑暗当中退去,只留下了一片又一片黑红色的血渍,还有角落里不断涌起的气泡。 刘家大伯见那触手退去,也不追击,而是反身去看刘军校的情况,“老五……你怎么样了?老五,你的氧气还剩下不到40%,你可千万注意……” 听到刘家大伯的提醒,刘军校这才勉强的竖了竖大拇指,说道:“我……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没事!” 见刘军校没有大碍,刘家大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说道:“那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军校捂着脖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就刚才那一瞬间,我刚想跟你说句话,结果那东西就从后面冒出来了……好在大哥你发现的早,要是再晚一点的话,估计我就去见阎王了……” “他奶奶的……”刘家大伯恨恨的骂道:“这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老五……” 刘家大伯说到这儿的时候,转头看了看刘军校。 被刘家大伯突然这么一看,刘军校有些不明所以,急忙问道:“大哥,怎么了?” 刘家大伯沉声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有人故意要将我们兄弟我个引导这地方来……” 刘军校没等刘家大伯把话说完,便接着说道:“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哪?” 刘家大伯咬着牙说道:“那就得问那个家伙了。妈的……现在那家伙指不定在哪儿看咱们兄弟的热闹哪!” 刘军校追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家大伯说道:“既然老二和老三的尸身不见了,咱们还是先找出去路吧!” “可是……”刘军校有些诧异的看着刘家大伯,眼神中满是惊诧。 刘家大伯见刘军校如此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老五,怎么了?” 刘军校抬手指了指刘家大伯的身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哥和三哥的尸身不就……不就在哪里吗?你为什么说他们不见了?” 刘军校的话不长,可它们每一个字就像是一炳千斤重的锤子,狠狠砸在了刘家大伯的心上,让他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震。 刘家大伯闻声急忙转身,果然,刘家二叔和老三的尸身还是和之前一样,手脚被铁链死死的困住,吊在不远的地方。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们正随着水流不停的晃动和旋转。 或许是巧合,或许又不是巧合,就在刘家大伯转身的一瞬间,恰巧与刘家老三和刘家二叔来了一个脸对脸。 看着原本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刘家老二和老三,刘家大伯不由得呆立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 好一阵子,刘家大伯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们……他们……不是消失不见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刘军校游到了刘家大伯的身边,咳嗽了两下之后,说道:“咳咳……咳咳……大哥,你是不是也出现幻觉了?二哥和三哥一直都在哪里!” 刘家大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刚才看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就在我眼前不见了……如果这是幻觉的话,那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而就在刘家大伯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两个人身侧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脆响,紧跟着,原本被锁死的门竟然“咯吱”一声,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一个人缓缓的从外面游了进来,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二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突然出现的人,让刘家二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此时此刻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刘家二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搞来了一套潜水设备,这套设备竟然和刘家二人此时身上所装备的一模一样。 不过,和刘军校与刘家大伯的震惊比起来,刘家二叔显然很是高兴,他在门口处朝着屋中的二人连连挥手,面罩中不断有气泡冒出,似乎在说着什么,可由于无线电的频道不同,刘家二人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一些什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出口 刘军校和刘家大伯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身朝自己身后看了看,那两具被铁链锁着的尸体依旧还在。可如果刚才那个人真是刘家二叔的话,那么这里的两个人又会是谁? 刘军校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身朝那两具尸体游过去,可还没等他游几下,潜水设备中的对讲机一下响了起来,“老五,你在干什么?大哥,你俩在在哪儿愣着干嘛?还不快出来?这地方诡异的很……我知道一条可以从这地方出去的路!” 刘军校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他就认出那声音的确是来自刘家二叔。 刘军校转头看了看刘家大伯,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哥,是……是二哥的声音!他真的……真的还活着!” 刘家大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老二的声音……” 刘家大伯的话还没有说完,对讲机里便又响起了刘家二叔的声音,“废话当然是我的动静……老子压根儿也死啊!你们两个乌鸦嘴,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刘军校听见刘家二叔的声音,显得格外激动,可他还是忍不住转头去看了看身后那飘着的两个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对讲机里猛的传来,“老大,老五,快出来……门要关上了……我顶不住了!” 听见刘家二叔的这句话,两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当即也不再犹豫,身形一转,便奋力朝那道石门游了过去。 果然,此时那道厚重的石门正在一点点的合拢,要不是门外刘家二叔靠身体奋力的抵住,估计此时已然又关了一个严严实实。 刘家大伯和刘军校见状更是手脚并用,终于在这道石门“轰”的一声关上之前,游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大口喘着气,四肢因为过度用力已然出现了酸麻的情况,两人无奈只能放松四肢飘在水中。 相比于他们两个,刘家二叔也没好到哪儿去,由于脱力此时的而刘家二叔正靠在一处栏杆上大口喘着气。 三个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调整了好一阵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军校率先开了口,问道:“二哥,你刚才是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去就不见了?你去哪儿了?” 刘家二叔苦笑了两下说道:“哎……甭提了!我下到这湖里之后,便看见一个人影一直往下潜,身型看着像是老三,可我又不太确定……我自认为水性并不算太差,可谁成想无论我怎么追却始终追不上他……” 刘家大伯在一旁插嘴问道:“那么后来那?” 刘家二叔叹道:“后来?后来我就看到那个人游进了这栋房子……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古怪,我没敢轻举妄动,于是便游回了岸上……” 刘军校说道:“什么你回岸上了?可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你?” 刘家二叔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没看见你们!” 刘家大伯说道:“这就奇怪了!照理说这地方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我们守在哪里很久,不应该走错了路才对……然后哪?” 刘家二叔说道:“我没看见你们……于是就猜想你们可能是惦记着我和老三,也跟着下了水。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我看见边上有一个帐篷……我从里面翻出了一套潜水的设备……再然后就在这里看见了你们两个被困在那屋子里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刘家大伯等刘家二叔话说完之后,忙问道:“照你这么说,打一开始你就没有找到老三?” 刘家二叔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看见老三的影子!” 刘家大伯眉头紧锁的说道:“这就奇怪了!里面的两具尸体明明就是……” 刘家二叔听见刘家大伯的话,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明明就是什么……?” 刘家大伯闻言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好在刘军校这时候在一旁问道:“二哥,你刚才说你发现了出口,到底在哪儿?这地方实在太诡异了!咱们还是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吧!如果,这个地方有出口……三哥要是还活着的话,说不定已经从那个地方出去了,也说不定。” 刘家二叔点了点头说道:“老五,说的有道理!来,你们跟我来!那个出口在最下面……” 说完,刘家二叔朝他们二人摆了摆手,紧跟着身子一转便朝房子最下面游去。 刘军校和刘家大伯紧紧跟在刘家二叔的身后,几个人一路向下游,路上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障碍,但大多都是一些破碎的物品,和一些虫子的尸体,看起来有点让人倒胃口。 一行三人向下游了大概三五分钟之后,被一道石墙挡住了去路。 刘军校刚想开口问,却见刘家二叔奋力将石墙前面的一个磨盘给推开了。 随着百十斤重磨盘一点点的朝边上滚去,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在了三个人的眼前。 “好家伙,这么隐蔽……二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刘军校问道。 刘家二叔笑了笑,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注意到这儿……后来我发现这地方竟然有鱼出入,本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这磨盘推开了,结果没想到这后面真的有出路……” 刘家大伯紧跟着问道:“这地方通向什么地方?” 刘家二叔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进去看……” 刘军校听刘家二叔这么说,一腔热血顿时被浇了一个透心凉,有点丧气的说道:“原来二哥你也没走过啊!我还以为你知道这地方指定能出去哪!看来……” 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家二叔在脑袋顶上使劲儿敲了一下,随后说道:“看来什么看来!不进去看看,永远不要随便下结论……我打头,你们跟上……” 话音未落,刘家二叔便身子一转率先游进了磨盘后面的那个洞口,刘家大伯和刘军校对望了一眼,两个人谁也都没说什么,紧跟着也游了进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水底古墓 刘家三人沿着黑漆漆的通道朝前面游了大概十几分钟,再过了一处转角位置后,刘军校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氧气瓶的余量,竟然意外发现自己身后背着的氧气瓶仅仅只剩下不到10%的空气了。 刘军校顿时有些慌张,他冲着对讲机喊道:“大哥……二哥……我的氧气只剩下不到10%了!” 刘家二叔闻言急忙说道:“老五,你挺住!我估计快到了!” 刘家大伯也跟着说道:“老五别慌!我还剩下20%左右,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换着用……放心,没事的!” 刘军校咬牙点了点头,轻轻的“哼”,随后便奋力的朝前游去。 很快刘军校身后的氧气瓶里的氧气便耗尽了,三个人只能用两个氧气瓶来回换着吸氧,又朝前游了大概七八分钟,刘家大伯身后的氧气瓶也被消耗干净,可眼前的这条路依旧是看不到头,就好像这条路压根就没有头一样。 没有了氧气,三个人便不能在水中随意交流,只能该用手语,刘军校率先比划着说道:“大哥……二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朝前走?” 刘家大伯比划着说道:“回去是指定不行了!那间古楼实在是太诡异了,回去多半儿是凶多吉少……” 刘家二叔抢着比划道:“对!现在只有华山一条路了,朝前走……说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刘军校比划道:“二哥……你刚才就这么说……” 刘家二叔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这一次我的觉得咱们真的快出去了……” 刘军校比划着说道:“好吧!那就再信你一回……” 三个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之后,便又一次朝前游去。 由于没有了两个氧气瓶,三个人这一次游的很慢,基本上每隔两分钟就得换着吸一次氧。 三个人又往前游了大概十几分钟的工夫,刘家二叔身上的氧气瓶也开始慢慢见了底,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三个人前方大概二十几米的地方陡然闪过了一道亮光。 光,是火光。 光这种东西很奇怪,当它经常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会在意它,可当你渐渐对周围一切失去希望的时候,它就变成了人心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见光的刘家三人都是异常兴奋,也顾不得前方是否有危险,每个人吸了一大口氧气后,便开始玩命朝那一点点光亮游去。 有了希望,自然也就有了动力,三个人手脚并用玩了命的朝那火光游去,时间不大,三个人便从水中探出了头。 这地方是一处地下溶洞,空气中满是腐朽发霉的味道,可此时的刘家三人哪儿还顾得上那些,他们浮在水面上大口喘着气,就好像最贪婪的酒鬼遇见了最珍惜的陈年佳酿一般。 好一阵子,三个人才回过神儿来去观察周围的一切环境。 而此时,刘家三人才发现这地方竟然是一处古墓地宫的入口。 这地方不算大,也不算小,乍一看上去能有个两百平米上下,整体是半圆形,半天然半人工,他们三个人出来的地方是地宫最前面的一处水潭,一道百余阶的台阶从上面一直延伸到水中,台阶的正上方是一座厚厚的石门。 石门很高,足有三米多高,上面刻着让人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两侧各站在两尊兽头神像,从左至右分别是牛、象、虎、狼。 兽头神像高大威武,身长至少在两米六七左右,怒目獠牙,身穿盔甲,手拿利刃,垂首而立,俯视着经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虽然它们在这里已经站立了上千年,可依旧是威风凛凛,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在兽头神象的两边,还各站着八尊体格较小的雕像,和兽头神象比起来,这八尊雕像要随和许多。 只见他们均是人首造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是贫民造型,有的则是仙宫服饰,有的手持利刃,有的则手拿花篮,造型完全不统一,甚至可以说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而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青铜盘龙碗,碗里面盛满了黑色的油。 刘家三人所见的火光,正是从这里里面发出来的。 刘家三人从水里面冒出来之后,沿着面前的台阶缓步走到了地宫石门的跟前。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好一阵子,刘军校率先开了口,“大哥……二哥……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什么黄金之城吗?” 刘家二叔说道:“老五,就算是胡说八道咱也得靠谱点不是?你看这儿哪有一点戴黄金的意思?按我说……这古墓埋在湖底那古楼的下面,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大祭司的墓……” 刘家二叔说完这话,转头看了看刘家大伯,刘家大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刘军校见状不由得问道:“大哥,怎么了?看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刘家大伯想了一会儿,缓步朝前走了几步,指着石门上面一个好似鬼画符的符号说道:“我……认得这个标记……” 刘家大伯的话让刘家其余二人不由得就是一愣,刘家二叔忙追问道:“大哥……你认得这个符号?” 刘军校也跟着问道:“是啊,大哥!你见过这个符号?在哪儿?” 刘家大伯朝前迈了几步,用手摸了摸石门上面那诡异的符号,良久,才缓缓的说道:“这是死亡的符号……!” “什么?死亡的符号?”刘家大伯话音未落,刘军校和刘家二叔便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家大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古墓是古滇国大祭司的墓。” 刘军校和刘家二叔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等着刘家大伯说下去。 刘家大伯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当时的古滇国,一共有四名大祭司,在黄金之城陨落于湖底之后,他们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建立祭坛,并将自己葬于祭坛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守护黄金之城,期待它有朝一日再现于世人眼前……” 第二百八十六章:不该出现的人 他出现了 刘家大伯顿了顿,随后从怀里面掏出了那张皮地图,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或许就是正西面的那座古祭坛……它的主人是……” 刘家大伯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不远的阴影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一惊,急忙拢目光朝那阴影里面看去,刘家二叔更是直接用头灯去照。 只见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了阴影里面。 这个人很瘦很瘦,看起来全身上下加在一起也没有二两肉,不过,这个人的个子很高,肩膀却窄的出奇,这让他整个脑袋显得格外的大,就好像一根竹竿子上面,插了一个特大号的西瓜。 此外,这个的人胳膊腿都细,细的就好像是麻杆一样,不过,他的肚子却大的出奇,乍一看上去跟即将临盆的产妇没什么区别。 刘家三人发现他的时候,这个人正在黑暗的角落里面抱着一个东西在不停啃食着。 而最让刘家三人奇怪的是,这家伙竟然和他们三个人穿着同样现代化的衣服,那么他这个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哪?是偷来的?还是捡来的?又或者…… 就在三个人满脑子疑问的时候,角落里的那个人突然转回了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看见这个人的长相,刘军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紧跟着脱口而出:“三……三哥!” 原来躲在阴影里,长相好似难民一样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刘家老三。 可刘家老三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说的清楚。 刘军校看着刘家老三,不由得朝前走了两步,口中喊道:“三哥,原来你没死!我就是知道你福大命大……” 可谁知刘家老三对刘军校话的似乎无动于衷,他只是死死的抱着自己怀中的东西,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三人,眼神中满是敌意。 刘军校还想上前说两句什么,结果被刘家大伯一把给拽住了。 刘军校不解,转头看向刘家大伯,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成想,刘家大伯不但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刘军校一愣,说道:“当然是……当然是去扶三哥……你没看见……他……” 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家大伯给打断了,只听刘家大伯冷冷的说道:“你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是咱们家的老三吗?” 刘家大伯的话一出口,竟让刘军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刘军校转头看看角落一脸诡异的刘家老三,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刘家二叔此时插口说道:“我们当然不能只是这么看着!老三这多半儿是中了蛊毒……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滇南地区,这地方最有名的就是蛊毒……指不定老三之前在哪儿碰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军校焦急的说道。 刘家大伯想了想,刚要开口说话,突然,角落里一直站着的刘家老三猛然抬手将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狠命朝他们三个人扔了过来。 三个人都知道蛊毒这东西的厉害,所以,谁也不敢用手生接,纷纷偏身避开。 那东西带着一股子腥风从三个人的面前掠了过去,“啪嗒”一声摔在了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紧跟着“咕噜、咕噜”滚出去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三个人用头灯一照,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圆滚滚的人头,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他们所处寨子里面的二牛。 二牛双眼圆睁,似乎在临死的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二牛……!”刘家大伯见那颗人头竟然是二牛不由得厉声喝道。 刘家一行五人来到这偏远的寨子之后,一直借宿在二牛家的老房子里,二牛平时为人虽然有些木讷,可是,却极为热情,各个方面对刘家五人也是照料的十分妥当,甚至有时候自己在山里打来了一些野味,自己不舍得吃,大部分都送到了刘家五人哪里。 刘家大伯此前不辞而别,本就对二牛心存愧疚,心里面一直琢磨着这次倒完了斗之后,一定找机会多带一些好东西回去看看二牛。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二牛,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刘家大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泪不自觉地从眼圈里面涌了出来,口中喃喃的说道:“二牛……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为什么?” 刘家大伯口中反反复复的嚼着这几句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子劲风袭来。 那是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完全不像是人,乍一看就像是小号的豹子。 只见那黑影几个闪身便已然到了刘家大伯的身后,抬起前爪就要朝刘家大伯的后心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黑影眼看要扑到刘家大伯身上的时候,刘家二叔果断出手,只见他抬起脚,使了一招河北谭家的正蹬腿,一脚踹在了那黑影的身上。 刘家二叔这一脚可以说是使足了力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黑影被刘家二叔给踹出去了半米多远,而刘家二叔也没淘到什么便宜,“登登登”接连退后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边交上了手,刘家大伯这才回过神来,三个人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竟然是一只大号的山猫。 山猫全身黑毛好似缎子,闪闪发亮,一双眼睛冒着血红色的光,爪子和牙齿锋利无比,这要是被他捎上一下,估计当时就得皮开肉绽。 更要命的是,这山猫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黑气,不用问,这东西多半儿是被蛊物喂养大的。 这只山猫似乎很怕光,被三个人的头灯一照,立时转身朝黑暗中躲去。 解决了山猫,三个人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可此时他们回过身在找刘家老三,却早已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神秘的蛊虫 刘家三个人发现老三突然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不由得就是同时一惊,刘家二叔高盛的喊道:“大哥……老五!你们谁看见老三跑哪儿去了?” 刘家大伯恍恍惚惚的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刘军校则开口喊道:“没……没看见!” 刘家二叔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奶奶的!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大哥……老五……都别愣着了,赶紧找一找,说不定这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儿!” 听刘家二叔这么说,其余两个人也不说什么,转身便开始四下里寻找起来。 不多时,刘军校便无意间在角落里面发现了一道半人宽的裂缝。 这裂缝很隐蔽,完全隐藏在黑暗当中,周围还有两尊一人多高的石像挡着,如果不是刻意去找的话,很难会发现它的存在。 刘军校见状急忙大声叫住了其余两人,指着那半人宽的缝隙说道:“这……这儿有路!三哥,很可能从这儿跑进去了!” 听见刘军校的喊声,其余两个人急忙跑了过来,刘家大伯将头顶上的灯光调到了最亮,可即便如此也仅仅只能照亮前方大概五六米左右的距离。 要知道刘家三人脑袋顶上所带的头灯,那可是美国产的洋玩意,在当时那个年代那也算是顶级装备,照射范围最次也的有个十五六米,可在这个地方,它却仅仅只能照出几米的范围,这不由得让刘家三人感觉到十分疑惑。 刘家二叔皱着眉头说道:“这里面古怪的很!” 刘家大伯说道:“看样子这石壁的两侧是被人涂上了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有吸收光源的作用,所以,我们脑袋顶上的头灯照过去,才会只照出几米的范围。” 刘军校皱着眉头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追过去?” 刘家二叔拍了刘军校肩膀一下,说道:“当然!咱们可不能就这样丢下老三不管!就算是死,老子也得将他的尸首背出去,绝对不能让他留在这里给那个什么大祭司陪葬。” “嗯!”刘军校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二哥说的对!这次我打头阵。” 说完,刘军校就要往那半人宽的石缝里钻,结果被刘家二叔一把给拽住了。 刘军校转回头看着刘家二叔,一脸诧异的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家二叔笑了笑,说道:“老五,咱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逞英雄了?” 说完,也不等刘军校反驳,单手将他往后一拽,紧接着刘家二叔身子一侧便钻进了那石缝里面。 见刘家二叔钻进了石缝里,刘家大伯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说道:“老五,你走中间!我在最后,以防那只山猫在后面偷袭!那只畜生是吃着蛊毒长大的,要是让他得了手,咱们几个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刘军校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刘家大伯一把给推进了石缝当中,“快走!现在可没时间在这儿墨迹!赶紧的……” 刘军校见状也只好闭嘴,侧身跟在刘家二叔的后面,一点点朝石缝里面摸去。 石缝起初很窄,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便开始一点点的变宽,从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侧身而过,变成了可以容得两个人并肩前行。 与此同时,三个人头顶上的光线似乎也可以照射的更远一些了。 可刘家三人哪有工夫去在乎这些,他们只是一味的朝前赶路,生怕自己被刘家老三落下太远。 三个人就这样又朝前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却始终没有见着刘家老三的影子,似乎刘家老三在进入这石缝之中后就突然消失了一样,又或者,他压根就没有尽到这里。 带路的刘家二叔缓缓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感觉这条路没有尽头?” 刘军校说道:“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刘家大伯用手拍了拍刘军校的肩膀,沉声说道:“应该不能!在进到这里之前,我和老二四下里都检查过了,没有别的出口,整个地宫门前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进来,所以,我们走错路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刘家二叔说道:“老大的说的没错!的确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老三又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我觉得问题还是出现了这条路上……” 刘家二叔话还没有说完,便“噌”的一声从小腿边上把虽身上的刀给拽了出来。 刘军校见状急忙问道:“二哥,你这是要干嘛?” 刘家二叔沉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打算看看这两侧的岩壁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说完,他反转手中的刀轻轻在一侧岩壁上刮了一下,而随着刘家二叔手中的刀轻轻划过岩壁,原本看似坚硬无比的岩壁表面竟然被刮下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那东西又黑又粘,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腥臭味。 刘家二叔好奇的将那东西拿到了自己鼻子跟前,使劲儿的闻了闻,顿时一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涌进了鼻腔里。 刘家二叔干呕了两下,然后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你们看……”刘军校突然在一旁指着刀尖上哪黑色的东西,惊诧的说道:“刀尖上有东西……有东西在动!” 其实,就算刘军校不说这话,其他两人也都注意到了刀尖上的异动。 只见,那黑黢黢的粘稠物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住的游动,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竟然从那里面钻出来一只虫子。 只见这只虫子全身上下为金色,只有背部一长条是红色,左右各三只翅膀,头不大,但肚子特别大。 这虫子起先并不太适应飞行,翅膀抖动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开始勉强在空中停留、盘旋,那一晃一晃、一高一低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恐怖,反倒是有一点反差萌。 三个人看着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虫子都是一愣,谁不知道这虫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没有知道这东西到底叫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军校勉强咽了口唾沫,说道:“这……这是什么虫子?大哥……二哥……你们两个人谁之前见过这东西?” 第二百八十八章:突然的死亡 刘家大伯和二叔在听见刘军校的话之后,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 不过,三个人都是老江湖出身,甚至自己身处滇南苗疆,这地方蛊毒盛行,所以,谁也没有贸贸然将手伸出去摸那只来历不明的虫子。 相反,三个人均同时朝后退了半步,生怕这虫子带着剧毒。 “老大,现在怎么办?”刘家二叔低声说道。“这虫子怪异的很,要不然我直接拍死它算了……!” 刘家大伯摇头说道:“老二,别轻举妄动!这东西什么来历还不清楚,妄动的话……” 刘家大伯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竟然突然像箭一样朝离着他最近的刘家二叔射了过去。 那虫子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是它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刘家二叔的跟前,刘家二叔大惊,在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刘家二叔只能伸手去拍那只虫子。 可这一拍不要紧,那虫子不但没能拍死,反倒是一口咬破了刘家二叔的手掌心,紧跟着,它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刘家二叔身体里面钻。 剧烈的疼痛让刘家二叔不由得大叫了起来,“啊!……这东西……这东西他妈的要往的我身子里面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惊呆了眼前的众人,刘家二叔也是彪悍,还没等刘家大伯和刘军校反应过劲儿来,便一番手挥刀就朝自己的胳膊划去。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刘家二叔这一刀还没划到自己的胳膊,那条被虫子钻入的手臂,竟然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干枯发黑,不到两秒钟的工夫,原本健硕的手臂就变的和风干了百余年的干尸没啥区别。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只虫子飞也似的在刘家二叔身上乱窜,一会窜到了胸口,一会又从胸口窜到了大腿上,所过之处,皮肤和血肉顿时就没了生气,尽是一片如干尸般的黑褐色。 随着那只虫子在身体里面不停地肆虐,刘家二叔痛苦地大叫着,原本手里握着的刀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刘家二叔转头看向了身侧的刘军校和刘家大伯,勉强张了张嘴,此时的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你们两个……快走……” 刘家二叔话还没有说完,腿上一软整个人便“扑腾”一下栽倒在地,没有了呼吸。 整个一个大活人从活蹦乱跳,到如今形似一具入土千百年的干尸,我说起来挺慢,但实际上也就是十几秒钟的事儿。 “二哥……!”刘军校见自己的二哥倒下,不由得高声喊道。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打算冲过去,可还没等他迈步,便被旁边的刘家大伯给一把拽住了。 刘家五兄弟自幼感情就好,长大后又一起下地倒斗摸金,更是活的像一个人一样,如今老四死在了湖岸边上,老三下落不明,刚刚走散重聚的老二又这么莫名其妙死在了一只虫子身上,刘军校哪儿受得了这种打击,一时间竟然好似疯了一般,一把甩开了刘家大伯的手,转过头瞪着眼睛朝刘家大伯嚷道:“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拉着我?二哥已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想给他收尸……我有错吗?我不能把他就在这里……我不能……” 刘军校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只大手猛然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刘军校整个人差点被扇的转了一圈,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颊传遍了全身。 扇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大伯。 刘军校捂着脸颊看着眼前自己的大哥,而刘家大伯自然也在看着他,好一会,刘家大伯才缓缓开口说道:“现在冷静了……?” 刘军校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刘家大伯,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恨。 刘家大伯自然也看得出来刘军校眼神中的情绪,他伸手指了指刘家二叔倒在地上的尸体,冷冷的说道:“我拦着你,不让你碰老二的尸体,是因为我他妈的不想你也把命扔在这个地方……你以为我不想把老二的尸体带回去吗?你以为就你在乎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就不在乎吗?” 刘军校看着自己的大哥,刚要张嘴说一些什么,结果被刘家大伯一把拽住了衣服领子,说道:“你小子一向聪明……甚至比我们四个都他妈聪明。可以你他妈的聪明怎么就不能往正地方用用……你给我好好看看老二的尸体……” 说到这儿,刘家大伯又指了指地上刘家二叔的尸体,而此时那原本变成干尸的尸体正在发生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变化。 只见,刘家二叔原本干枯到毫无水分的肚子,这时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膨胀,整个过程就好像是吹气球一样,没多大一会便像是一个怀孕几近临盆的产妇。 “你别忘了,老五,咱们他妈的现在是在哪儿……”刘家大伯说道:“咱们现在是在滇南苗疆,这地方到处都是蛊虫……” 而刘家大伯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刘家二叔原本僵硬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紧跟着,它竟然猛的坐了起来。 这可吓坏了刘军校,他急忙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刘家大伯扯到了一边,同时口中大喊道:“二哥,诈尸了……!” 刘家大伯闻声急忙转头去看,也就是在这会儿工夫,刘家二叔那几近被撑到透明的肚子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紧跟着,两道暗红色的影子猛然从刘家二叔的肚子里面窜了出来,直击刘军校和刘家大伯的面门。 那两道影子实在太快,再加上这地方实在太过昏暗,两个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人心里也都明白,那得出来的东西定是此前钻进刘家二叔体内的虫子。 可是,为什么钻进去的时候是一只,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两只? 难道,那该死的虫子会拿人体作为培养皿,或者是寄生宿主,作为繁殖用的容器,而被寄生的人之所以会这么快变成干尸,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体内所有的养分都被那虫子给吸收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两个人也不多做停留,刘家大伯转身朝刘军校照顾了一声“快跑”,随即便撒开腿就朝来路狂奔而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诀别 刘军校和刘家大伯两个人一路朝前狂奔。 那两只虫子就好像两颗流星,在他们身后画出了一条暗红色的线,直奔两个人的后心而去。 刘家二人跑得虽然快,但是那两只虫子飞行的速度更快。 刘家二人朝前跑了五六米之后,刘家大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突然间脚底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那两只虫子瞅准了机会,一拥而上,直奔刘家大伯就袭了过去。 刘军校大惊,急忙高声喊道:“大哥……小心那两只虫子奔着你去啦!” 刘家大伯也不说话,一个前扑躲过了其中一个虫子,可当他回神再想躲第二只虫子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呼吸之间,另一只虫子已然到了留下大伯肩头的位置,说是迟那是快,刘家大伯回手掏出了刀,一刀斩断了自己的左臂! 随着“啪嗒”一声响,刘家大伯的左臂应声而落,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左臂便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变黄发黑,不到三五秒的工夫,它竟已然干枯的好似挂在房梁上十几年的老腊肉。 刘家大伯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高声喊道:“老五……你快走!这儿交给我,我是活不成了,咱们留下必须得有一人活下去!” 可刘军校哪里肯走? 只听他高声的喊道:“大哥,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 刘家大伯见刘军校不肯走,心中焦急,于是又高声的喊道:“你小子要是再不走……咱们两个……谁也别走了,全都得他妈交代在这儿!” 刘军校此时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他高声的喊道:“大哥啊!我不可能把你扔在这儿!” 说完,刘军校就要伸手去拉刘家大伯,可谁知道,他的手刚碰到刘家大伯,就被刘家大伯一把给甩开了。 刘家大伯卯足了力气推开了刘军校,高声的骂道:“你他妈要是再不走,我就当场死给你看!”刘家大伯的话还没有说完,扎进刘家大伯左臂的那只虫子身子一晃,便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两只虫子又再度盘旋在空中,其中一只身上还带着留下大伯左臂上的血肉,他们在空中绕了一小圈之后,有再一次朝二人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刘家大伯一下子挡在了刘军校的身前。 那两只虫子就好像两颗子弹一样,扑哧一声结结实实的扎进了留在大伯的身体里。 看着自己的大哥背那两只虫子击中,刘军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哭泣着冲着刘家大国喊道:“大哥……!” 可刘军校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把被刘家大伯给拽住了,刘家大伯咬着牙,勉强从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只听他缓缓的说道:“老五……咱们刘家不能没有人,你活着回去……至少我们留下还有一丝血脉……” 刘军校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刘家大伯再一次给打断,刘家大伯咽了口唾沫,然后缓缓的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我们刘家摸金一脉……不能到咱们这儿就绝了,咱们兄弟五人,虽然四个折在了这里,但是我们刘家的名声不能毁在这儿……你回去之后,如果有胆子你就接着干摸金这一行,如果你怂了,就他妈给我好好的过日子……听见……听见了吗?” 说完这话,刘家大伯一把将刘军校推开,然后不等刘军校有任何反应,便朝他高声的嚷道:“老五快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而这边刘家大伯的话音刚落,两侧的墙壁上突然开始涌动了起来,那原本黑色的粘液当中“咕嘟、咕嘟”开始冒起了泡。 时间不大,便从里面涌出了无数只同样黑红色的虫子。 那些虫子无论是大小,还是长相,竟然都和之前两只一模一样。 眼前突然又冒出了这么多的虫子,刘家大伯和刘军校,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家大伯脸色苍白,咬着牙冲刘军校喊道:“老五,你要是再不走……做鬼老子也不放过你……” 紧跟着,他用力在刘军校屁股上使劲踹了一脚。 刘军校本也不是那婆婆妈妈的性格,他只是舍不下自己的亲生大哥,刘家五人原本好生生的一起来到这里,如今却已经有三个人死在这滇南苗疆古墓当中。 可眼前的一切,他已经无力回天。 此时的刘军校只能无助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刘军校,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刘家大伯更是着急,他撕心裂肺的喊道:“老五,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你现在就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刘军校听到刘家大伯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一些什么,该做一些什么…… 两侧的虫子越聚越多,眨眼的功夫已经多了二十几只和此前一模一样的那种虫子。 事已至此,刘军校使劲的咬了咬牙,眼神中多了一丝坚毅的神色,他似乎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刘家大伯依然在喊,依然在催促着刘军校赶紧离开,可在刘军校的耳朵里听起来这些话就好像是死神的呼唤一般! 可即使他不离开,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眼泪顺着眼角划过了刘军笑的脸,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甚至都忘了哭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此时眼泪就是这么不听话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身边的虫子开始不断躁动了起来,它们似乎嗅到了生命的气息。 刘家大伯身上的变化开始越来越明显,那原本充满弹性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枯,水分几乎是在一瞬间被蒸发吸收掉! 刘军校终于决定不再耽搁,他突然双膝跪倒跪倒在了刘家大伯的面前,使出了全力,咚咚咚,冲着刘家大伯喝了三个响头,然后带着哭腔的说道:“大哥我走了,日后如果我有能力一定会给你二哥,三哥和四哥回来收尸的,你们等着我!” 说完这话,刘家大伯微微的点了点头,勉励从自己的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然后说道:“不用,我们四个兄弟能死在这皇亲国戚的墓穴当中,也算是一种福气……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妈风水宝地,你不用回来,让老子几个安安生生的待在这儿吧!” 话还没有说完,刘家大伯双膝一软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此时的刘家大伯已是油尽灯枯,可他依旧凭借着自己最后一口气儿朝刘军校笑着说道:“老五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快走!” 刘军校听完了这句话,用拳头使劲的捶了一下地,他的力气很大,鲜血瞬间崩裂四溅,可这个时候的他已然没有别的选择,他咬了咬牙不再看刘家大伯,一眼转身便朝来路跑去! 第二百九十章:意外、变故、生死 刘军校咬着牙、低着头,玩了命一样朝前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就像是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慢慢的,他开始失去了方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在他的耳边唯一还徘徊的就是刘家大伯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老五,你要活下去……咱们刘家摸金不能绝了后……” “我不能……我不能……”刘军校始终在提醒着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让大哥、二哥他们……白白死在这里……我要活下去……” 刘军校机械性的朝前跑着,他也不知道那些虫子还有没有在追他,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刘军校又朝前跑了一段路,突然脚底下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水……”河水瞬间将刘军校整个人都吞没其中,河水的温度很低,虽然不至于零下,但似乎也仅仅只有几度而已,这在滇南地区却是十分少见的。 冰冷的河水就好像是无数把小刀一样,不断刺激着刘军校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水……这里怎么会有水……我这是在哪儿……” 刘军校没有挣扎,而是任凭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在水中下沉。 他不是不想挣扎,是因为此时的刘军校已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刘军校努力在水中睁开眼睛,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河面,意识在这一瞬间也开始慢慢的沉沦,随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 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虽然没有被遗忘,但它早已经埋在了刘军校心里最深的地方。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种虫子,可万万没有想到是,今儿在这滇王古墓里面,他们竟然又碰面了。 刘军校呆立在原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此前与兄弟几人滇南赴险的过往还好似电影一般在眼前来回闪现,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只虫子已然冲到了自己跟前。 关键时刻,一个人飞身而至将刘军校一下子扑倒在地,边上一个姑娘也跟着冲了过来,抡起手中的工兵铲一下将那只虫子打飞了出去。 被扑倒之后,刘军校这才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发现扑到自己的竟是大胡子。 大胡子冲着刘军校嚷道:“老刘,你他妈的这是怎么来?发什么呆?吓傻来吗?” 刘军校回骂道:“你他妈的才吓傻了!” 一句说完,刘军校指着身前不断飞舞的虫子,此时,他们身前已然有四五个人变成干尸倒下了,而在那些干尸里面又相继飞出了四五只同样大小的虫子。 刘军校着那些虫子喊道:“千万别用手去碰那些虫子,它们会以人体位巢穴寄生其中,然后将一切活物身上的精血吸干,快速繁殖……” 大胡子在一旁骂道:“原来你他妈的认得这东西?” 刘军校说道:“我在很久以前见过他们……我们刘家大部分人都死在来这东西的手上……” 听刘军校这么一说,原本还想说两句的大胡子突然把嘴闭上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们两个人的身侧“呼”的一声冒出了一大团火焰,吓的大胡子、刘军校、还有那个姑娘三个人急忙朝一旁躲去。 炙热的火焰好像一条巨蛇滑过地宫中的石砖,朝着那些依旧在寻觅猎物的虫子扑去。 一瞬间那些虫子,连同几个来不及躲避的队员就被火焰给包围在其中,焦糊的气味,连同着一声又一声“啪啪”的脆响,一下子涌进了在场其余人的鼻腔和耳朵里。 三个人转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原来那突如其来的烈焰竟然是出自刀疤的手。 只见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火焰喷射器,这会儿正一脸狰狞的朝面前那些虫子狂喷,橘黄色的火焰将刀疤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应召的更加瘆人。 刀疤一边举着火焰喷射器对着面前狂喷,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叫:“擦你大爷的……老子烧死你们!烧你们这群王八蛋……” 刀疤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嘶吼着,完全不顾身前满地打滚的队友。 大胡子见状骂了一声娘,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刀疤的腰眼上,刀疤猝不及防整个人扑腾一下栽倒在地。 大胡子放倒了刀疤之后,也不停留,转头朝那个姑娘喊道:“小何,救人!” 那个叫小何的姑娘也不犹豫,应了一声之后,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见他们两个冲了过去,身后其余几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也都跟着跑过去帮忙救人。 几个人一顿忙活,可算是将那几个队员身上的火给扑灭了,不过,火虽然是灭了,但是那个倒霉的家伙里还有有两个见了阎王,一个重伤昏迷,最幸运的只有一个姓王的眼镜男轻微烧伤了左臂。 见到自己弟兄伤亡惨重,大胡子无名之火顿时就冲到了脑仁子,他大骂了一声:“妈勒个巴子的!刀疤……看你爷爷我今儿不他妈的废了你!” 说完,大胡子一回身就打算朝刀疤哪儿跑去,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刀疤正与刘军校缠斗在一起。 而面对刘军校的死缠烂打,刀疤则似乎更像是要去拉动墓穴正中央那铜棺中的一根链子。 看着眼前的情况,大胡子不由得大叫:“老刘……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刘军校死死的抱住刀疤,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可即便如此刀疤还是有力气反抗。 刘军校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他妈的……别在那儿看着了……刚才你去救人我不说你啥……现在你他妈的还不过来帮忙?问……问你奶奶个腿……快过来帮忙……这家伙要打开那口棺材……!” “什么……?” 刘军校的话让在场的所有队员都是一愣,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开始纷纷朝他们两个跑去。 眼前有人朝自己跑过来,刀疤突生蛮力,一把甩开了刘军校勒住自己的胳膊,回手一肘砸在了刘军校的肚子上,紧跟着,又飞起一脚踹在了刘军校心口窝上。 这一脚的力度很大,直接将刘军校踹出了两米多远。 第二百九十一章:青铜棺材 刘军校这边被踹飞之后重重的的摔在了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差点被那个叫刀疤的给踹断了。 刘军校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唾沫里带着丝丝的血沫子。 刘军校看着地上带血的唾沫骂道:“奶奶的,这家伙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大劲儿?” 而刘军校的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人倒着从自己眼前划过,刘军校大惊,急忙伸手去接,发现竟然是那个叫小五的姑娘。 只不过和之前活蹦乱跳比起来,此时小五姑娘已然满脸是血,胸口塌陷了一大块,左臂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耷拉在一边,看样子多半儿是活不成了。 刘军校惊慌的将小五抱在怀里,惊诧的叫道:“小五姑娘!小五姑娘!小五姑娘……” 听见有人喊自己,意识已然到了临界点的小五姑娘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微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一股鲜血便从口腔和鼻腔里面同时喷了出来。 刘军校慌忙伸手去擦,可还没等他擦两下,小五姑娘却因为一口气没倒上来,整个人抽搐了两下之后便再没有了呼吸。 刘军校看着自己怀里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呼吸,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刘军校此时心头莫名也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虽然和这个叫小五的姑娘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可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怀里,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太舒服。 刘军校将小五姑娘的尸身缓缓放在地上,捂着胸口抬眼朝前方望去,只见在距离自己并不算太远的地方已然乱成了一团,原本冲过来帮忙的四五个人,除了大胡子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还能站着之外,其余的三个人不是身首异处,就是缺胳膊少腿,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不过这都不算恐怖,最恐怖的是那个刀疤的家伙。 此时的他已然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他的整个左半边身子青筋凸起,皮肤炸裂,从身体里面钻出了无数好似树根一样的东西。 与此同时,这家伙变的力大无穷,只是简单几拳就将冲上来的队员给掀翻在地,如果不是大胡子和那个中年男人伸手矫健的话,这会儿多半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可他们两个人虽然还能站着,但也没比躺着的好多少,那个中年男人整个左边胳膊已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好像一条香肠一样耷拉在一边。 而大胡子则是一脸是血,也不知道这个血是他自己的,还是别的身上的,总之,那个样看起来的甭提多惨了。 那个中年男人咬着牙大吼了一声,还想往前冲,可却被身旁的大胡子一把给拽住了。 中年男人惊诧的回头看向大胡子,大胡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咬着牙说道:“老李,别去送死!你现在打不过这小子……妈的……刀疤多半儿是中了邪!” 那个叫老李的中年男人咬着牙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啊?” “他的目标不是咱们……”大胡子说着指了指大殿中央的那口青铜棺材,“他的目标好像是哪儿!” 或许是为了印证大胡子的话,刀疤一个箭步就到了青铜棺材的身下,那好似被树根盘绕的右臂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铁链子,然后用力往怀里一扯。 只听“咔嚓……哗愣愣……”一阵声响,那手臂粗细的铁链子被他给硬生生拽动了。 而随着铁链的移动,原本被掉在空中的棺材突然失衡,其中一角猛的就砸向了地面,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过后,那青铜棺材硬生生将地面上两米见方的青砖石砸出一个大坑。 眼见那青铜棺材掉了下来,身在棺材底下的刀疤也不畏惧,反倒是“嗷嗷”喊了几嗓子,声音里满是兴奋。 紧跟着,刀疤一伸手又把离着自己最近的另一根铁链子给拽住了,同样卯足了力气往自己怀里一扯,那口千百斤重的青铜棺材原本就摇摇欲坠,这一下可好直接就拍了下去。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口特大号的青铜棺材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无数烟尘顿气,而那身处在棺材底下的刀疤此时已然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烟尘四起,刘军校、大胡子和老李三个人同时朝后退了几步,刘军校更是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吸入过多的烟尘。 刘军校没有动,他只是缓缓转头看向了大胡子,而此时的大胡子也正在看着他。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却似乎在说着同一个事情,那就是“要不要开棺”? 良久,那四起的烟尘终于缓缓落下,而当那口特大号的青铜棺材再一次从里面露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那口青铜棺材的盖子不知何时已然被打开,斜斜的栽歪在一边,一个人直挺挺的从那口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材不算太高的男人,光头没戴帽,面容普通,脸上没有胡须,双眼紧闭,下颚到咽喉处有一道长长的红线,整个人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色。 而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男人的入殓方式竟然一反常态,他不仅没有身披盔甲华服,满棺材里也没有塞满各式各样生前所喜好的珍贵之物,棺材里面空无一物咱们先不说,这家伙他整个人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全身上下除了在关键部位缠着一块红布之外,其余的地方尽是裸露在外。 最为诧异的是,在这家伙的皮肤上面竟然还写满了各式各样古怪的文字和符号。 三个人看着眼前的这具古怪尸体,到底是进还是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刘军校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借着火光,他想看看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自己就坐起来?当然,刘军校也想看看那家伙身上的文字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第二百九十二章:红雾迷局 刘军校走进了仔细去看那尸体上面的文字,可谁知突然那原本发黑的文字竟然开始闪烁起光芒来。而随着光芒的闪动,原本黑色的文字慢慢变成了红色,最后竟然好像燃起了火焰一般。 刘军校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他转头看向大胡子,大声说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认识吗?” 原本在刘军校的概念里面,大胡子应该和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这尸体上面刻着的文字是什么,可万万没想想到大胡子竟然点了点头。 刘军校惊诧道:“你认识这东西?” 大胡子说道:“这就是二十四本上古天书中的其中三本,这三本天书记载的力量是死亡!你儿子之所以只身犯险来这里,为的估计就是这三本天书。” “什么……?”刘军校一愣,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了,眼前那具尸体身上炙热如火的字突然冒起了一阵红光。 红光炸裂,好像潮水一般瞬间将整个空间给吞噬其中。 刘军校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便被那诡异的红光被吞噬其中。 红光很快的淡去,刘军校举目四望,发现周围满是红雾,他眉头紧锁朝四下里走了一大圈,可此时他的周围除了红雾就还是红雾,墓室中原本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刘军校心头生疑,提高了嗓门喊道:“大胡子……老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让他更加意外的是,他一连喊了七八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在这一刻,在这样的一个空间累,似乎只有他自己。 刘军校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他知道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跟那具尸体上面的文字有关,更准确的说,是跟那三本所谓的死亡之书有关。 “二十四部神秘天书……!难道这东西真的存在?”刘军校挺住了脚步,心中不停的思索着。 突然,眼前的红雾陡然散开一个缺口,刘军校又惊又喜,急忙大步朝那个缺口跑去。 可谁知眼看自己就快要冲出那诡异红雾的包围,突然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了刘军校的身前。 刘军校纳闷的用手摸了摸,那东西就好像是一块极薄极薄的玻璃,可就是这么一个透明的屏障,却无论刘军校怎么冲都冲不破。 刘军校一连用肩膀撞了七次,直到最后一次他整个人都被弹飞出去半米多远,他才罢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可谁知时间不大,屏障对面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两个神情紧张,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比他们神色更加难堪的是屏障这一侧的刘军校,因为他认识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不仅认识,而且十分熟悉,因为,这一男一女正是刘军校的父母。 而刘军校神色之所以无比难看,是因为他的父母早在四十五年前就已经惨死在他人之手,更要命是,那一幕被年仅6岁的刘军校看的清清楚楚。 刘军校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他先是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消失,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爹……娘……”刘军校冲到屏障跟前使劲捶打叫喊着,可无论他在这边怎么折腾,另一侧的两个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刘军校的父母甚至都没有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很快,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样子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年纪也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刘军校认得这个小男孩,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刘军校在这一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使劲儿拍打着屏障想引起那边人的注意,口中不停的喊着:“快跑!你们不能呆在这里!快跑!快跑……!” 可无论他怎么喊,就算是嗓子已然变的嘶哑,可对面的三个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刘军校渐渐放弃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只是作为第三者在读取着自己的回忆,在回想着自己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刘军校无力的靠着屏障缓缓坐下,眼泪在这一刻缓缓流下,他没有去管,而是任凭眼泪划过了他早已满是皱纹的脸。 突然,他发现曾经年幼的自己正直勾勾盯着现在的自己,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股子惊恐之意。 刘军校一惊,心想道:“他……他能看见我?” 紧跟着刘军校快速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搜索着,似乎自己在当年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的确在家里某个地方突然看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刘军校心头更加疑惑,他喃喃的说道:“难道……这不仅仅只是回忆?难道我当年看见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刘军校急忙转过身冲着年幼的自己连连摆手,年幼的刘军校也似乎并不算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放下手里最喜欢的木剑,一步一步朝着刘军校就走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紧跟着三个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三个人里打头是一个中年大胡子,其余的两个都是年轻人,样子看起来凶神恶煞,好似三尊阎王一般就冲了进来。 刘军校定睛观瞧,当他看清楚那个大胡子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这家伙不就是749局的那个大胡子吗?难道当年我爹妈的死跟他有关系?” 可刘军校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这事儿是发生在四十五年前的事儿,大胡子的岁数如今跟我差不多大,时间线对不上……除非……” 刘军校这边心里正合计着,突然一股子鲜血飞溅到他的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劲儿来,“扑腾、扑腾”两声,两个人先后倒在了他身前不远的地方,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母。 看着咽喉被割开的父母,刘军校痛苦的嘶吼着,他使劲儿的拍打着眼前的屏障,可对面那三个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甚至在他们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大胡子走到了刘军校父亲的身前,俯身在他的怀里摸了半天,最后在最内层的衣服里面摸出了一个油皮包裹,打开以后发现是三本发黄的书。 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朝外走,而就在他一只脚眼看要迈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回了头,一脸诡异的看着刘军校,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也会和他们一样下场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是真是假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看似是对年幼的刘军校所说,可是身在屏障之后的刘军校却清楚的很,那家伙明明就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下场……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下场……我也会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刘军校脑子里面来回的转悠,突然,刘军校眼前猛然升起了一团红雾,将那原本出现的屏障给遮挡了起来。 刘军校大惊,用手去红雾里面摸索,可是那原本近在眼前的屏障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刘军校暗自惊诧道:“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不可能啊?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刘军校这边还在琢磨着,突然在他身子右边不远的地方,红雾散开了一人高多高的缺口。 刘军校见状赶忙紧跑两步,伸手去摸,果然,还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自己身前。 刘军校使劲儿敲了两下,那屏障依旧是纹丝不动。 刘军校心想:“难道这又是自己的某一处不愿想起的回忆?” 想到这儿,刘军校不再拍打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而是拢目光朝屏障后面看去。 只见那薄薄的屏障后面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摆设很是简单,一个破旧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十几本书,一张不大的单人床,边上是一张很老旧的写字台,相比于书架上零散的几本书,写字台上几乎是堆满了书,满满当当的好像两座大山。 而此时有一个人正埋在这堆书里,认认真真的在翻找着眼前的资料。 刘军校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就是一惊,他认得这个地方,也认得这个人。 那坐在写字台前查阅资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刘子林。 刘军校看见对面是自己的儿子,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记得眼前的这一幕,这是刘子林和自己见的最后一面,两个人因为黄金之城的事儿大吵了一架,随后刘子林一气之下便再也没回来,直到几个月之后刘军校才总他人口中得着刘子林失踪在云南密林中的消息。 刘军校看着埋头于各种文献资料书籍中的刘子林,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伤感之意腾起,他抬起手想去拍眼前的屏障,可是手刚抬到一半儿,刘子林身后的门突然“咯吱”一声被人给推开了。 刘军校一愣,转眼朝刘子林的身后去看,他原本以为此时进来的应该是自己,可他错了,进来的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上下,体重至少有两百来斤的胖子。 只见这个胖子身上穿了一件儿灰色的中山装,下面却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老北京布鞋,鞋没有提上,踩着跟穿拉板儿一样。 再往这家伙的脸上看,这人长的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细眉毛小眼睛,大鼻子大嘴叉,两个腮帮子滚圆滚圆,下巴颏儿上面的肉耷拉,远远看上去着跟沙皮犬一样。 看到这个人走进来,刘军校更是一愣,他为什么一愣? 因为这个胖子,他竟然也认识。 刘军校眉头紧锁,口中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找小兔崽子?” 刘军校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避讳,在他的概念当中屏障另一头的人应该听不见自己说的话,可这一次他错了,他这话刚一出口,屏障另一侧屋子里的两个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胖子,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刘军校这边,口中沉声道:“怎么?你这地方还有其他人?” 刘子林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这地方一向只有我自己。” 那个胖子用那好像老鼠一般的小眼睛瞟了刘子林一眼,问道:“真的?” 他似乎并不相信,这话说完便大步朝刘军校走了过来。 刘军校有一些搞不清楚情况,看见那胖子朝自己大步走了过来,便不再做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胖子。 那胖子朝前走了大概六七步,便停住了,他伸手在那薄薄的屏障上敲了敲,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于是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刘子林。 刘子林也在看着他,只不过和胖子满脸狐疑的表情比起来,刘子林脸上写满了凝重。 胖子显然是老江湖,疑心病很重,他虽然亲手检查了面前的一切,可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于是开口问道:“我说小刘,还有谁知道这地方?” 刘子林似乎不大满意这胖子这么跟自己说话,不过,刘子林虽是年轻人,可他的城府极深,不悦的神色在脸上仅仅只存在了一秒,下一秒,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地方除了你我二人知道以为……唯一还知道它的就是我父亲……” 胖子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刘军校那个老家伙?” 被人当面就这么称呼“老家伙”,屏障另一侧的刘军校心头顿时跑过了一万头草泥马,他说没有说话,可是在心里已然将那胖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刘军校自知自己与儿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以为儿子刘子林不会为自己说话,可万万没有想到,刘子林却冷冷的看了胖子一眼,然后几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说道:“我劝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胖子一愣,略带尴尬的说道:“你不是跟你们家老爷子关系不好嘛!” 刘子林一字一句的说道:“关系是好,还是不好,那都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儿……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老家伙三个字我可以说……但是你不行!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父亲,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胖子被刘子林莫名其妙的呛了两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好,瞪着眼睛看着刘子林,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以后注意就是!” 刘子林没有搭理胖子的话茬,而是拉过了一张椅子坐下,胖子也跟着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刘子林的对面,“你要我办的事情,我都办的差不多了……” 说着,胖子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皮袋子,递给了刘子林。 第二百九十四章:落家令 刘子林伸手结果了胖子递过来的皮口袋,一翻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心上,只听“当啷”一声,两枚古钱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古钱的造型很奇怪,并不是我们常见那种天圆地方的大钱儿,而是两枚民国初期的银元。 而之所以说这两枚银元造型古怪,主要是因为它上面刻着的人,还有撰写的字。 银元俗称“大洋”、“洋钱”或“花边钱”。 银元起源于15世纪的欧洲,是银本位制国家的主要流通货币。 大约在明万历,也就是1573年到1620年年间银元流入中国。 清乾隆五十八年,也就是现在通常所说到1793年,清政府首次在西藏铸行“乾隆宝藏”银币。 道光在位期间到三十几年时间里,台湾福建等地也曾仿制银圆,称为银饼。 光绪十六年清廷开始正式铸造银元“光绪元宝”,即后人口中常说到龙洋,各省份开始纷纷效仿。 民国时期建立银本位货币制度以后,也以银元作为主要流通币。 通常市面上可以见到的银元,一面是元首头像,一面则是铸造的年份。 可刘子林此时手中的这两枚银元,一枚刻着仙女,一枚则刻着一只人首蛇身的怪物。 刘子林看着手中的两枚银元好一阵儿,才将其缓缓的翻过来,而在这两枚银元的背面分别刻了四句话。 首先是有仙女的那枚银元,它背后刻着,“天圆地方,地煞天罡,风雨不见,只手遮天。” 随后是那个刻有蛇身人首的银元,它背后刻着,“内即是外,外不在内,内外不分,乾坤颠倒。” 刘子林看着手中的银元,口中不住喃喃叨咕着它们背面的八句话。 刘子林这么反复在嘴里嚼着这几句话,屏障这头的刘军校不由得就是一惊,别人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可知道。 刘军校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面没敢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寻思道:“金门落家……!怎么小兔崽子还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说到金门落家,我在这儿不得不多说一句。 在那时候,江湖上下九流的行当里面有四大家族,号称“七零八落”,叫虽然是这么叫,但实际上他们却是戚、凌、巴、落……这四个姓氏。 戚家主财,他们原本是土匪草寇出身,后降了奉军,小两万多人直接被正是收编,摇身一变成了官道上的人。后来小日本的军队入住东三省,当时领头的名叫戚百林,看不惯老蒋不放一枪让出东北的做法,领着一票人跑到了山里和日本鬼子真刀真枪的干起了游击战。而日本鬼子拿戚百林也没什么招儿,一连三四年都没能抓住他,反倒是被他干死不少人,还缴获去了几门迫击炮和十几挺机枪。 说来也是老天保佑,那一年,戚百林带着十几名手底下人在山下村子里采购完物资,回去的路上恰巧遇见了一队日本鬼子。 这下可好,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双方二话不说就交上了火。 可只有十几个人的戚百林那里是小鬼子的对手,没多一会儿的工夫,戚百林就被打的只剩下了四个人。 无奈之下,戚百林只好带着剩下的三个兄弟躲进了一处常年被积雪所覆盖的高山之中。 小鬼子见状也不追,见这处高山上下都只有一条路,于是他们又调来了一些人手,在山脚下驻扎营地,打算活活困死戚百林。 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戚百林竟然在无意之间掉落到一处古墓之中,墓穴之中金银财宝如山一般堆积着,戚百林见状高兴至极。 而更让他高兴的是,在这墓穴之中竟然还藏有另外一个出口,戚百林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也正是靠着这比飞来的横财,戚家摇身一变成了江湖赫赫有名的财主。 再说说凌家,凌家善酒,他们原本三辈儿都是京城人士,后听说在乾隆年间因为犯了事儿,整个被发配到了东北,原本是要发配到黑龙江一代,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队伍走到了一半儿的时候突发瘟疫,人死的那叫一个多,不光是凌家人,就连当时负责押送的官员和士兵几乎都死的一个不剩,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凌家人。 当时,领头的人凌素素,是一个女子,别看人家是女流之辈,但无论是能力、魄力、还是胆识都远远在一般男人之上。 凌素素见状当即决定改道,直奔盛京,并且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统治了整个东北所有的酒行。 这么说吧! 只要你走在路上,看见挂着酒幌子的地儿,基本都归凌家管。 接下来是巴家,巴家重色。 这就不用多说了,自打巴家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正所谓“走尽花街和柳巷,谁知夫在鸡婆床。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一生悲欢恨怨间,劝郎戒嫖把家还。一觉扬州梦应醒,为妻待郎情无限。” 说完了戚、凌、巴……这三家,最后,就要说说这落家了。 落家看的是器,而这个器字也不难理解,指的就是古玩字画的行当。 落家和其余三家不同的是,落家怎么发家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就像是孙行者凭空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一般,突然间就在古玩界名声大噪。 落家自打出世以来可谓是财大气粗,只要是他们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 不过,落家做事也并非是毫无底线可言,他们向来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可一旦钱解决不了,他们便会下“落家令”,寓意三日内如不将东西双手奉上给落家,后果自负。 而每一次下“落家令”都会有一位说客,就好比古时候双方交战时一样,先是好言相劝,如若不行,在刀兵相见。 今儿出现在刘子林屋子里的这个胖子,就是说客这么一个角色。 而那三枚造型怪异的银元,就是“落家令”。 第二百九十五章:玉含 自打落家出现在江湖上以来,看见“落家令”的人无人敢不从,因为这些都知道违抗“落家令”的后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所以,当刘军校看见从那皮口袋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是“落家令”的时候,心就不由得纠在了一起。 刘军校心中不由的暗想道:“落家为什么会找上小兔崽子?难道他手里有什么落家想要的东西不成?” 就在刘军校心里寻思的工夫,屏障对面的胖子突然又从裤子口袋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啪嗒”一声轻轻的放在了写字台上。 听到声音,刘军校和刘子林不由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写字台上。 那是一块玉,造型古朴且怪异的玉。 玉不大,但也不算小,有大拇指那么大,整体是一个蝉的造型,颜色为白色,在蝉腹部和背部上有着血红色的条纹。光一照上去,那些红色的纹路就好像是血管一样,在娟娟流动。 这只玉蝉的雕刻工艺不算复杂,但是,边缘圆润,色泽醇厚,特别是那一对翅膀外延,还包裹着一层黄金,让这原本十分普通的玉蝉看起来十分诱人。 刘军校见到这枚玉蝉,心头一动,暗自道:“这是当年汉代海昏侯墓里出土的那件玉含……!” 可谓玉含? 又称“玉唅”或“玉琀”,是死者含在口中的葬玉,但是,这东西又与“九窍“之一的口塞不同。 据考古资料显示,从殷商起,几乎所有朝代都有死者口中含物的情形,因此推测含玉的来源是古人不忍心死者空口而去,因而把珍爱的东西放入死者口中。口含之物包括珠、贝、玉、钱币等,但用得最普遍的,是蝉形玉。 为什么用玉蝉作含玉呢? 很多考古学家研究认为,一则取蛹变蝉,如死者之灵魂开始新生命,还有一种可能是蝉的形状正好与舌形相似。 而此时在刘子林桌子上放的这枚玉含,则是目前已知出土最早的一枚。 如果换做是别人看到这枚玉蝉,或许只是会惊叹它稀世的价值,可刘军校这时候却不由得皱起了眉。 因为,他认得这枚玉含。 如果你要问刘军校为何认得这枚玉含?那说来就话长了。 不过简单来说,就是这枚玉含当年就是他从那海昏侯的墓里头带出来的。 海昏侯墓位于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区大塘坪乡观西村东南1000米墎墩山上,当时,刘军校一共带着八个兄弟到了江西,动手时除了在外面留个一个人之外,其余的七个人都跟着他下了古墓当中。 此时的刘军校早已从滇南失去兄长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在江湖上创出了自己的名声,靠着《覃龙密术》分金定穴,摸了不少大墓,因此也渐渐有人跟着他一起升棺发财。甚至,有人在江湖上遇见都会叫他一声“刘爷”。 可这一次,刘军校却判断错了,海昏侯墓里那叫一个凶险,机关重重不说,还接连遇到诡异的事儿。 算上刘军校一共下去了八个人,可当看见棺材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刘军校,一个名叫小李子的半大小子,还有一个叫做胡杏的姑娘三个人。 正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其实最早说的就是他们这一行,他们三个人费劲了力气才将棺材上面的十八根追魂钉敲出来。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一咬牙便将那厚重的棺材盖子给推到了一边,紧跟着一具身着黑衣、头戴白宇面具,脚踩云母的尸身赫然出现在三个人眼前。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小李子年轻气盛、发财心切,见到了海昏侯脸上的白玉面具心下里顿时起了贪念,伸手就要去拿,可谁知那海昏侯突然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三个人都以为遇见了粽子,纷纷伸手去掏兜儿里的朱砂和黑驴蹄子,可就在这个工夫,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这是汉代大墓中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机关,每一根箭上面都摸了油,那油都是经过特殊熬制而成的,千百年都不曾有一点变化,不仅可以保证机关的正常运转,而且见火就着。 霎时间,刘军校耳边就听“嗖嗖嗖”一阵破空声,他当下心知不好,再想去救小李子和胡杏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能自己抱着海昏侯的尸体返回到了棺材里。 小李子一瞬间被扎成了刺猬,而胡杏虽然避过了数根疾驰而来的飞箭,可好巧不巧自己身上却沾满了黑漆漆的箭油。 这时候,有一跟飞箭恰巧和地面擦出了不丁点的火花,火花四溅,有一颗火星子一下子崩到了胡杏的身上。 就听“轰”的一声,火一下子着了起来。 火烧的很快,等箭雨停下来,刘军校从棺材里二度爬出来的时候,那胡杏早就烧成了一堆渣。 刘军校痛苦万分,但行有行规,贼不能走空,他咬着牙将海昏侯口中玉含抠了出来,转身便出了海昏侯墓。 可当他到了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留在外面守着的兄弟,已然不见了,刘军校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只是在附近的树上看到了一个血手印。 就在刘军校诧异的工夫,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还没等他回过头来,那个人突然一棒子砸在了他的后脑上,剧烈的疼痛让刘军校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紧握着的玉含,已然不知了去向。 刘军校努力在自己脑子当中回想着当年发生的一切。 几年,他曾在市面上见到过这枚玉含,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在十年前的一次地下拍卖会上,当时它是被一个姓李的人用400百万给拍走了,要知道在那样一个年代400百万那绝对是一个天价。 可如今屏障对面的胖子就好像往桌子上放一盒烟一样,将它轻飘飘的放在哪里。 刘军校眼睛死死的盯住桌子上面那玉含,心想道:“小兔崽子这是得着什么东西了?竟然让落家不稀用这样的宝贝来换?” 刘军校这边正在纳闷,另一头自己的儿子刘子林却微微笑了笑,说道:“我说胖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见刘子林笑了,他也跟着笑了笑,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烟,点燃之后才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落家给你的报酬!” 刘子林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写字台的跟前,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枚玉含,可是手却并没有动。 胖子见状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小刘,你这是不喜欢?” 刘子林摇头说道:“喜欢,当然喜欢!自古以来汉代出土的玉器本就少的可怜,这枚海昏侯口含的龙首纹金赤玉蝉更是其中保存最为完整的一枚……要知道着海昏侯墓虽然名声在外,可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少,自古它一共只被盗过一次……” 刘子林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胖子在一旁笑着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