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易醉》 楔子 楔子 一把匕首由她白皙如雪的背刺进,再从左前胸刺出,一点犹豫也没有。 血腥味顿时四散,艳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喷出,在女子的胸前宛如开出一朵妖豔的红蔷薇,鲜血如瀑般喷洒在被褥上还有男子光滑如缎的身子,连他俊秀飘逸的双频也溅上斑斑热血,他睁着眼一眨也不眨,空洞的看着红桧绘製的天花板,手上仍然握着那把匕首的刀柄。 在他身上的女子不知是不是疼得说不出话,就这样俯在他纤细光裸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头埋进男子发出淡淡清香的髮间里,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唯有轻微的气息温吐在男子如白玉般的耳边,证明她还有微弱的呼息。她一袭及腰的长髮混着鲜血杂乱无章的散在两人的身上,也遮掩了两人相贴的光裸身子。 男子颤颤如羽扇的睫毛,苍白无血色的唇动了动,破碎的轻声道,「对不起。」语音里是不住的颤抖。 良久,久到男子几乎要以为女子已经断气时,耳边传来女子带着微弱的气息轻笑一声,艳红如火的血沿着两人相贴的身体顺沿而下,如一条血瀑般沿着床沿滑落,一滴两滴,在地上形成了血池。 「恩,我原谅你。」这是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勉强的抖音,话落后垂首不动,微弱的气息消散充满血腥味的空中。 男子空洞的眼这时从眼角低落一滴泪,滑过白皙的脸颊,混上早已冷凉的血,落入枕间,不复蹤迹。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章 劫后归来 第一章 劫后归来 皓泽三年,瑞易王逼宫自居瑞帝,绘帝薨,改号瑞易,凤后改嫁瑞帝,成为史上二嫁的凤后。先绘帝被瑞帝以暴君为由鞭尸全裸挂于皇城上,引众百姓譁然。─出自《四岚国册》 「妳忘记我说过妳伤及心脉不可妄动了吗?」一女子身穿一身黑衣,站在一间竹屋的门口前,神情淡然,对着无人的庭院厉然说道,话中带着些许愤怒。 「没忘。」屋顶上传来另一个女子悠悠的答话。 「给我下来。妳知道让我说第二次话的后果的。」黑衣女子皱眉,这是她要发怒前的前兆。 屋顶上传来女子唔了一声,空中风微动,一身白衣的女子飘然落下,站定在黑衣女子面前。 白衣女子朱唇榴齿,面如桃花,眉如弯月,眼似明星,随着她微微一笑,更是让天地山水瞬间黯然无色。 黑衣女子气恼的看着她如画的面容,甩脸不屑道,「瞧妳这脸,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俊小哥。」 白衣女子噗哧一笑,流转的深沉眼波中带着揶揄,「妳看都看过了,该摸得也摸过了,我是不是女子妳最清楚不是?」 黑衣女子恨恨地瞪着她,随后又毒舌道,「全身皮开肉绽只差肠子没跑出来见人,连胸部都被弄出一个骷髅了,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白衣女子如粼粼秋水的眼眸飞快闪过一抹异光,不知想到了什幺,抿抿苍白接近透明的唇不说话。 黑衣女子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不继续在此事上做文章,朝白衣女子翻翻白眼,说道,「今天最后一次药浴。」说完转身进入飘着淡淡清香的竹屋里。 白衣女子莞尔,顺从的跟着走进竹屋。 寒岭,是四岚传说中的鬼山,山路诡谲弯曲不平,杂草丛生,万年飘着细雪,远眺皑皑无涯,传闻只要进入就无法活着走出来,因为怨灵终积在寒岭里,冤魂不散无法入佛门,令人闻风丧胆。 而竹屋就盖在寒岭的山顶上,放眼望去,皑皑白雪中唯有一竹屋竖立在其中,显得格外醒目。 「之易,伤好可要下山?」黑衣女子坐在桌旁神情认真的练字,一边问道。 名为之易的女子此时正全身光裸的泡在发出浓浓药草味的绿水浴桶里,白皙的身子爬满扭曲不平粗大如巨型蜈蚣覆盖的红色伤疤,一路沿着匀称颈子而下,最后没入被绿水遮掩的胸下,不难想像当时被多幺粗暴的对待,而绿水上漂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药草,恰巧遮掩住了水下的一片春光。 「怎幺?想让我陪妳老死在寒岭?」醉之易双眼紧闭,捲翘的睫毛被水蒸而上的热气吹的一颤,艳色绝世的脸不自然的满脸通红,一滴透明的汗水沿着髮丝而下,落入绿水中。 黑衣女子握住毛笔的手顿了顿,沉默。 「我知道妳担心我。」醉之易眼没睁,续道,「放心吧!死过一次的人我知道该如何。」 黑衣女子放下笔,看着自己眼前案桌上的白纸被黑墨写满了〝惜〞字,她叹了口气,「之易,妳老是对别人好,对自己残忍。」 醉之易轻嗯了一声,表情像是忍隐什幺般,如弯月的秀眉不禁拧了一下,面容又更红了些。 「之易,那位子妳还争吗?」黑衣女子转头看向浴桶中的女子问道,表情肃然。 「不争又如何?争又如何?」醉之易微勾苍白的菱唇,自嘲着。 黑衣女子不再说话,淡淡起身后,撇了她一眼,走出满室药草味的房间。 两日后,醉之易站在竹屋门前,一身白衫显得出落脱俗,却在绝色的脸上繫上一湖水色面纱,叫人看不清,而如秋水的灵动两眼却又让人心痒,忍不住想拿下面纱想一探究竟,身段飘逸,腰身如蛮,遮盖住身上崎岖不平的伤痕。 黑衣女子皱皱眉,不禁叹息道,「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给妳女儿身,偏偏脸又长的如男子娟秀艳丽。」 醉之易揹起包袱后闻言,笑了笑,寒风忽地吹来扬起面纱一角,苍白的菱唇半遮半掩,更显风华绝色。 她说道,「不尘,谢谢。」 唤名不尘的黑衣女子愣了愣,嫌恶的撇头,恶狠狠警告,「这是最后一次,妳再死一次我就把妳丢下山喂狼了。」 醉之易勾了勾唇,含首,「好。」转身往飘着漫天细雪无崖走去,踏雪无痕。 「醉之易!我是说真的!妳若是再滥好人的个性迟早会再死一次的!我真的会把妳丢下山喂狼的!妳听到没有!」不尘大声吼道,沉稳的眸中倒映着那抹远去的纤细身影闪过千起波澜。 也不知道那白色的身影听到了没有,直到白雪快要遮掩住她的身影,只见她轻轻摆摆手,消失在雪中。 醉之易下山后,左顾右盼竟找不到村落可歇脚,眼看光从寒岭下山后就要天黑了。 难道要夜宿路边?她嘀咕着。 忽然发现远处有一间被杂草掩盖的小庙,不仔细看还发现不出来,她心一喜朝小庙走去。 庙中很小,而且残破不堪,中间还有一尊三尺高的人像,人像被雕刻的不甚精细,却也可看出是个面容秀丽的女子,只是此小庙杂乱无比,许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拜了,蜘蛛网都已经织到一个缸桶大了。 「虽是髒了点,还是可以借宿一晚的。」醉之易满意地笑了笑,此时虽是晚春之际,可寒岭万年飘雪寒冷,因此不尘也帮她在行李里多带了防寒的暖毛披风,此物正巧可以用来当被褥使用。 行李内还有一些粮食,她席地随兴而坐,吃起粮食填饱肚子。 眼见天黑了,她草草收拾好东西正要睡下,眼神忽地一凛,闪身躲在那尊高大人像身后。 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醉之易瞇了瞇眼,侧耳仔细聆听,此时手却摸到刻在人像身后的文字,黑暗中她看不清文字,用指腹细细摩搓,大约读懂了一些。 鑒于先绘帝爱民如子,功绩卓越,特此建庙恭候感念。 原来这尊人像是先绘帝? 醉之易神情古怪的想了想,瑞帝以暴君之名将先绘帝鞭尸,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畏瑞帝将人像立在庙里祭拜。 只是现在不容她多想,凌乱的脚步声已经行至庙里了。 「看你还往哪里跑!」一女子粗嗓的笑道。 「放开我!」一男子带着略稚嫩的嗓音尖叫道,似乎是头髮被拉扯,疼的呻吟。 「姊,瞧他姿色绝色,不如我们先享用完再给主上吧?反正主上也只是想玩玩而已!」另一尖嗓女子带着猥琐的笑声建议道。 男子似乎害怕的抖了抖,往后退了几步,却不甚撞上了先绘帝的雕像,疼得惊呼一声。 「妳瞧他连呻吟都销魂阿!此地不是正好?」尖嗓女子朝男子走近,一阵丝帛撕裂的声音迴荡空中。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妳们的!」男子哭喊道。 醉之易叹了口气,才刚下山就遇到这幺倒楣的事,若是救了肯定又要被不尘骂爱管闲事了……不救又对不起她良心…… 再三琢磨后,随着男子的哭喊越来越大声,醉之易缓缓出声道,「怎幺?好大的胆子在我的地盘干这种天地不容之事。」 她的嗓音本就偏空灵清润,此时回音震响更显诡谲万分。 那两个女子愣了愣,抽出藏在鞋底的匕首,神情戒备的四周观望,吼道,「是谁?」 可除了夜晚凉风飒飒与男子低声啜泣,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迹象。 她们两个不禁抖了抖,再次出声,「不要装神弄鬼!给老娘出来!」 醉之易嗤笑一声,空灵的声音再次和着飒飒风声迴荡破败的小庙,「我这幺大一尊妳们没瞧到?眼被狗吃了不成?」 那两个女子眼望向三尺高的雕像,雕像布满灰尘,隐约可见蜘蛛结网透出一丝燐燐蹫光,她们倏地瞪大眼,气息粗重了起来,粗嗓的女子用眼神示意尖嗓女子,尖嗓女子点了点头,手握匕首小心翼翼朝人像身后靠近,却什幺也没有发现,她回头朝粗嗓女子摇摇头,身体不禁抖了抖,不知是不是凉风又吹来,竟觉得全身发凉刺骨。 粗嗓女子皱皱眉,观察四周,喊道,「少给我装神弄鬼!」 「姊,难……难不成是……先绘帝显灵……?」尖嗓女子看了看人像,眼神不禁布满恐惧,嘴里怪叫,「是先绘帝……一定是先绘帝……」 「妳傻了!妳还真相信有鬼神?先绘帝都凄惨的死多久了!」粗嗓女子显然不信鬼神之事,但是虽说不信,但这又没有其他人,那如此令人不寒而慄的声音是哪里来的? 「呵……我死得多凄惨,你们也想试试吗?」那空灵的声音笑了笑,语音落,那尖嗓的女子突然放声尖叫,她惊惧的手摀住血流如注的右肩,一根银针不知什幺时候插上自己肩头,由伤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巨疼。 「姊!一定是先绘帝!是先绘帝!她的冤魂要杀我们!」尖嗓女子凄厉叫道,右肩上的血又喷出更多。 粗嗓女子吐了一口青浓老痰在地上,恶狠狠说,「姑奶奶不信鬼神。」 「是吗……」那空灵的声音低低笑着迴荡在小庙中。 突然一根银针飞快被不知何方射出,尖嗓女子左眼爆裂,喷出血浆,她放声尖叫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在额头上嗑出血痕,与爆裂的眼球的血混合在一起,喃喃唸着,「先绘帝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打扰您安宁……小的错了……饶了小的……小的错了……」 粗嗓女子此时也不得不信真是先绘帝的灵魂在作祟,她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男子,飞快跪地一拜,「打扰先绘帝宝地了。」她抱起满身是鲜血眼球爆裂的尖嗓女子飞身而出小庙,消失在黑夜中。 醉之易此时正躲在人像身后的一处挖空中心中,啧啧想着,没想到这人像大有玄机,中心竟是空的,正好尖嗓女子来检查时她不小心身压到什幺脚步一个踉跄跌进中心里,才让尖嗓女子什幺也没发现。 ---我是碎碎念的线---- 觉得要让大家等一周,这周只放了楔子太不厚道了。 因此多放了第一章。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章 神秘木牌 第二章 神秘木牌 黑夜中恢复宁静,男子低声啜泣声依旧,只闻他断断续续用破碎的声音说道,「谢谢先绘帝的魂魄相救,尔容定每日三炷香、三牲素果祭拜。」 「那倒不用了。」醉之易从人像身后缓步走出,说道。 那男子愕然的看着一身白衣蓝面纱的女子在黑暗中现身,只见那女子望了望他身上后皱了皱眉,他后知后觉的猛然双手抱胸,抖着手拉住破碎不堪的衣服,泪水簌簌从他水月观音般的面容上落下,有耻辱有愤羞。 虽然黑夜中看不太清,不过单看脸型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 醉之易搧了搧浓密长睫后从包袱里取了一件红色兔毛披风盖上他身子,说道,「好好休息。」 人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而此庙让给他,看来她也只好夜宿野外了……醉之易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那……那……个……谢谢。」男子兹若蚊声在她身后道。 「不谢。」她抬脚跨过门槛,摆摆手。 「姑……姑娘……」他紧张的叫了叫,双手紧握渐暖的披风。 「嗯?」醉之易疑惑地回头,发现在夜中那男子双眼清亮如一汪清水。 他艰困的吞了口口水,再三琢磨后小声开口,「方才姑娘身手了得……可否……可否请姑娘护送我回去……」他忽然彆扭续道,「我安全回家之后定有重谢……家姊是长安山庄的韩沛香!」 韩沛香?醉之易面纱下的表情古怪了一下。 那韩尔容怕她不信,紧张的拿出身上的玉珮,玉珮在黑暗中发出耀眼光芒,放眼天下也只有长安山庄敢用夜明珠磨成玉珮当作识别证。 那女人的恶趣她还真是想不透……不过既然是那女人的弟弟自然不能放着不管了…… 「求您了……」韩尔容抿抿唇,亮如清水的双眸染上薄薄雾气。 「我知道了。」醉之易从包袱拿出一块发出檀香的木牌,上头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绘着一只双尾连接的鲤鱼,递给他之后说道,「拿着木牌,到霜榆楼说你的要求,他们会护送你安全回去的。」 韩尔容听到霜榆楼这三个字惊的瞪大眼,黑暗中看不清,不过好像红了红脸,「霜榆楼……不是……青……」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恩。好生珍重。」她点头后转身要走。 「恩人……恩人叫什幺名字?」韩尔容在身后叫道。 却只看见那白衣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他捏紧守中的木牌,双眸闪着光芒。 霜榆楼是一家知名的青楼,其楼遍布四岚、钰锦、炎苒三国。 韩尔容拿着木牌走到霜榆楼门前,霜榆楼门前进是小倌一身胭脂粉味在招揽客人,见了他皆是皱皱眉不多加理会。 他拉了拉披风,抓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小倌小心翼翼问道,「请……请问主事的是谁?」 那小倌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随后娇笑道,「怎幺?想入咱们这行?」 韩尔容羞愤的全身发抖,低喝怒道,「要不是有人要我拿着木牌来这你以为我想来?」 那小倌听到木牌这二字忽然全身一抖,表情也丕变,不屑的语气尽散,连忙恭敬问道,「敢问公子,可否借看木牌?」 韩尔容没想到这小倌变脸之快,心里不禁惦了惦,有些惴惴不安地拿出木牌,怕小倌抢他木牌似的,紧紧捏着,如葱的玉手节骨微微泛白。 「公子跟小的来!」那小倌脸色一变,连忙领着韩尔容进入霜榆楼里。 走上二楼的里间包厢门前后,那小倌轻敲门道,「主子,有人拿木牌来。」 里间包厢传来一女子娇如魅的嗓音,「进来。」 「进去吧!」小倌推开门朝韩尔容说道。 韩尔容想着里头是位女子,有些犯难,再次握紧木牌走了进去。 只见一女子身穿红衣头枕在一俊美如画的男子的腿间上。 好一副春色瀰漫的画面,韩尔容还是未出阁的男子不禁满脸通红,头也不敢抬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不知所措着。 「木牌拿来?」那女子伸出手。 韩尔容拿出木牌,却不放在女子手里,深怕被抢走。 而那女子见了木牌后眼神一凛,从那美如仙的男子身上坐起,皱皱眉,「烟波出去。」 男子颔首,不出一语,举止优雅的走出厢房。 「你有什幺要求?」女子问道。 「我要回长安山庄。」韩尔容轻声说道。 长安山庄?女子蹙了一下弯弯的细眉,不太确定的问,「这是韩沛香的木牌?」 「妳认识我姊姊?」韩尔容讶异的问,随后摇摇头,「不是,这是一个救命恩人给我的。」 女子不知在想什幺想得出神,而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护送你回长安山庄的,明日一早起程。」 韩尔容由霜榆楼的人安全护送到长安山庄后,其中一个护卫朝韩沛香拱手道,「韩庄主,三日后楼主邀一叙。」 「知道了。」韩沛香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完冲过去抱住韩尔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韩尔容也抱住她,把连日来的担心受怕都哭了出来。 霜榆楼的人见姊弟俩团聚后便告辞了。 「告诉姐姐,让人欺负了没有?」韩沛香执起韩尔容如葱的素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检查一翻。 「差一点……」韩尔容想起在小破庙的情况不禁又抖了抖,惊恐写在脸上。 「是谁!姊去干掉他!」韩沛香怒的拍桌,还用五成内力,木桌瞬间碎裂,〝匡噹〞一声裂成两半。 「没有,没有!后来有一个救命恩人救了我!」韩尔容连忙拉住姊姊的手,急忙说道。 「叫什幺名字?我定好好答谢她!」韩沛香转怒为喜问道。 韩尔容有些可惜地低下头,失望地说,「没问到她名字她便走了!」 「好啊!果然正义!姊最欣赏这种人了!说说她长什幺样?姊路上遇到定要与她结拜!」韩沛香笑道,充满魄力的笑声迴荡长安山庄上下。 韩尔容想了想,茫然地说,「她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韩沛香一楞,疑惑道,「素来只有男子要蒙面纱,还没听过哪个女子要蒙面纱的……你确定是女子?」 「应该是女子没错吧,她一身白衣头蒙蓝面纱,一双眼好似明月,很漂亮……」说到最后他俊脸红了红。 「好呀!敢情人家的脸都没瞧见就泛相思了!说不定是男子呢!」韩沛香轻敲了弟弟头顶一下,笑容充满宠溺。 「只是姊姊,好奇怪呀!她给了我一块木牌说上霜榆楼,霜榆楼就会助我回家,这块木牌有什幺涵义吗?」韩尔容疑惑地拿出怀里保护好好的木牌。 韩沛香原本喜色的脸急变,一把抢过弟弟手中的木牌仔细研究,韩尔容手中一空愣了愣,看着姊姊把木牌翻来覆去。 「白衣?蓝面纱?是谁?」韩沛香把木牌翻来覆去也没瞧见什幺端倪。 「姐姐,这木牌有什幺特别的吗?」韩尔容好奇问道。 韩沛香双眼茫然,说道,「霜榆楼的木牌不轻易给人的,就我所知,我所认识的人中不算我也只有三个人有这木牌。」 「三个人?」韩尔容不禁又想到那日白衣女子的面容。 他是报上姐姐的名号之后那白衣女子才将木牌给他的,难道她认识姊姊?会是姊姊认识的三个人之中一个吗?那不是有机会再见到她了?他在心里有些开心。 「可……不可能啊……江畔那斯昨天我才跟她见面没听她说起此事,言代雪?不……也不可能是她,她最讨厌穿白衣了……」 见韩沛香滔滔叙叙的讲着人名,只讲了两个以后就没再说下去了,韩尔容提醒道,「姊,那剩下那个吗?是她吗?」 韩沛香神色黯然,「不可能!那个人早就……死了。」她突然想起方才霜榆楼侍卫的话,想必是跟木牌的事有关的吧! 她满怀心事地站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韩尔容站着不动,想着姊姊方才说的话。 死了?是谁? -----我是碎碎念---- 缘结儿赐珠,提早更030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章 改朝生奴 第三章 改朝生奴 霜榆楼里二楼双鲤戏水包厢聚集了四个各有风华的女子。 长安山庄庄主,不拘小节的韩沛香。 霜榆楼楼主,娇媚如魅的无凤。 礼部尚书之女,国士无双的江畔。 四岚地痞之首,风流倜傥的言代雪。 无凤手里流转着木牌,一双勾人的眼珠来回在其他三人中扫蕩。 「双鱼木牌可不是说给就给的!那人毫不藏私地送给小尔容,又头戴面纱,想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她身分。」言代雪一身翠绿色锦帛,两湾淡淡的蛾眉挑了挑,薄唇勾了勾,一脸痞样。 「谁准妳喊小尔容的!」韩沛香气得咬牙切齿,只差冲上去揍言代雪一拳。 言代雪无视,朝她蛾眉一挑,挑衅味十足。 「妳!」韩沛香握紧拳头,硬是忍住揍她的举动。 「行了!咱是来说这木牌的事的,妳们两个天天吵今天就暂且休战一次吧!」江畔叹了口气,接着续道,「凤,可有想起给谁木牌,那人是爱穿白衣的?」 无凤摇摇头,仔细的凝望木牌,用她独特的娇媚口气缓缓说道,「我所知中,只有她爱穿白衣。」 她话一出,其他三人脸丕变。 「也许……是有人去盗她的墓偷出木牌?」韩沛香蹙眉起柳叶眉,不太确定的说道。 「哼!妳忘了?那人连灵柩也没捨的给她就丢进山里任猛兽啃食殆尽了,哪来的墓。」无凤娇媚的眼眸中喷出怒火,节骨分明的手指交握,修长的指甲刺穿掌心,染上斑斑红点。 「算了,木牌虽不易给,但所给的人也不是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的。」江畔淡声说道。 「是阿……」韩沛香附和道,气息却有些不稳。 言代雪转头望向窗外,一枝翠绿的长春如开瀑般在盆摘里倾城而下张狂着,阳光映在长春叶上,竟似为长春叶染上淡淡金黄色,她一恍神,呢喃说道,「她在时,最爱的便是那枝长春了,如今长春还在,她却不在了。」 醉之易先是在半路的马驿站买了一匹马之后,一路上东晃西晃,终于到了四岚的主城幽黎,进城之后她骑着马踱到了皇城门前停下,她抬起头凝望,先绘帝的尸首曾经就挂在那裏,如今那裏只剩下一个生鏽的挂首,斑斑血迹也早已被清乾净了,但是无论是何人想起这段恐怖的景象仍然是不寒而慄。 面纱下的菱唇无意识的扬起,她垂下眼睑,似笑非笑,「不尘妳错了,死过一次,所以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逛入热闹的市集,卖肉串的、卖胡饼的、卖香花的、卖菜水的叫卖声此起彼落,人山人海,不愧是位于主城的市集。 找好客栈之后她也步入人群中,悠闲地逛起街来,只是刚没走几步她便蹙起眉头,在一个黑暗的街角前停下脚步,缓慢地转头凝望那与人声鼎沸格格不入的小巷。 黑暗、杂乱、骯髒、恶臭。 这是怎幺回事?她修长的柳叶眉如远山般轻拢,朝那遍黑暗走进去。 苍蝇拍翅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恶臭也源源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但她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往更深处走去。 忽然她停下。 一个又一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服髒旧,全身发出阵阵恶臭,瘦的连骨头都浅显易见,有坐有卧在黑暗的小巷墙边。 「小姐,小姐,求求您,赏口饭吃吧!求求您!我孩子要死了!求您!小的来生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一妇人趴在地上伸出瘦到只剩骨头的手揪住她的裙襬,声音嘶哑着哀求着,她头髮杂乱,发出浓浓臭酸味,宽大的粗布衣从她瘦得可怜的肩头上滑落,。 醉之易面纱下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揪住她裙襬哭泣哀求的妇人。 这小巷是怎幺回事? 「嗤!得了吧!妳求她?别忘了我们是奴隶!」坐在妇人对面墙边的一男人冷嗤了一声。 奴隶?这两个字让她全身发冷。 「奴隶?是怎幺回事?」她吐了口气,稳定心跳后开口问。 「原来是别国来的。」那男人无声地自嘲笑了笑,在漆黑中露出黑黄交错的牙齿。 「奴隶,是什幺时候开始的?」她目光冷酷的问。 男子睁着浑沌的双眼,嘴里讽刺说着,「先绘帝死后。」 醉之易黑亮的眼眸闪过异光。 那妇人依旧死揪着她的裙摆,由趴姿改为跪姿,磕着头哭喊,「求求您,小的不要钱给点吃的就好!求您了!」 醉之易低头凝视着妇人,眼睛瞧到倒在妇人身旁一团漆黑瘦小的身子,浓黑的头髮盖着他朝地的脸,看不清面容,却全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她垂下眼,从袖里掏出碎银,轻声道,「眼下我身上没有吃的,这些碎银够吗?」 「吃的就好吃的就好!小的只要吃的!」那妇人看也不看银子,口里哀求道。 「奴隶脸上都有标誌的,没人会卖东西给奴隶,一旦成为奴隶只能等死。」男子的声音又响起。 醉之易抬起头仔细端看妇人的脸。 的确,左眼眼下角被烙上了一图腾,看不出正确是什幺图形,眼睑下被画上像是微笑的线,如同闪电图形从眼皮而下,直至左频中间。隐约可瞧出是用热铁烙上的。 多幺残忍。她心中浮起这四个字。 她别开眼不忍再凝视,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如何判断奴隶?」 男子笑得更大声,迴荡整个小巷,其他倒在地上的人吃力地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无力的倒下,一动也不动,等待所谓奴隶的死亡。 「交不出税金就是奴隶。」那男子笑完之后眼含着泪光这幺说着。 醉之易抿抿唇,飘然转身要走出小巷。 「不!好心的小姐!求求您!」那妇人见她要走急忙又伸出骯髒的手抓住她的衣襬,在她白净的衣服上印上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手印,她惊吓一般地又放开手,「对……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醉之易望着自己骯髒的裙襬,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握住妇人骯髒的黑手,妇人吓得挣扎,却又被她握得更紧,「没事,我去买点吃的,一会儿回来。」 妇人愣住望着她蓝色的面纱,一时手也忘记挣扎。 放开妇人的手后站她起身走出黑暗的小巷步入万头攒动人群中。 「她的话妳信?」在醉之易走后,那男子笑了笑,目光充满不屑。 妇人垂头将一旁躺在地上的孩子抱在怀里,孩子轻的似乎只剩骨头,一动也不动安静的躺在她怀里,她神情哀戚,抱紧孩子,「我只能……尽力去抓住那道光……」 男子不再说话,静静地闭上眼,头靠在墙边。 不一会儿,那白衣蓝面纱女子手拿着食物走了回来。 妇人目光露出不可置信,全身颤抖着。 「有馒头、肉乾、薄饼。这些易保存,应是能撑一阵子。」醉之易蹲下身拿出怀中的还冒着热气的食物。 〝扑通〞一声,妇人跪下,不停的磕着头,一丝血腥味微微飘荡,她满是灰的额头上印上点点血迹,「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小姐您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醉之易扶住妇人颤抖的肩膀,「还是快让孩子吃点东西吧。」 妇人恍然大悟,抱起气息微弱的孩子,在骯髒的衣服上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将白馒头撕成小片,虽然还是在白馒头上印上黑渍,她轻声哄着,「亦儿,亦儿,咱有东西吃了。」 此时醉之易看到那孩子的面容,虽然满脸灰头土脸,却依旧看得出是个男孩,年约十三、四岁。 男孩颤了颤睫毛,在妇人诱哄下微微张开乾涩脱皮的唇,小口小口的嚥下白馒头。 「妳让他们饱了一餐,可下一餐又在哪里?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希望!」倚着墙边,男子声音冷然。 醉之易心一颤,是阿……她救的了这一次,那幺下一次又该如何? 那妇人闻言拿着馒头餵着孩子的手抖了抖,馒头差点被抖落到地上,她哆嗦着说,「小的不求多……能吃一餐是一餐……」 奴隶……多幺卑微的希望…… 放眼望去,这漆黑的小巷死人竟比活人还多,不仅发出环境恶臭也隐隐约约发出死尸味。 醉之易叹了口气,「好好吃吧!」说完转身走出这漆黑的小巷。 她帮不了他们。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章 权霸凌奴 第四章 权霸凌奴 现在是瑞易四年,代表奴隶制度已经实行四年了,想必死的人是无法估计的。 一想到那个发出浓浓死亡气息的小巷,醉之易闭了闭眼,疲惫的瘫坐在客栈房间里的软椅上。 隔天一早,她再次走入那小巷中,却发现气氛诡异,血腥味比昨日更浓,她不禁握了握拳头,「大婶?」 走到昨日与妇人交谈的地方,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妇人满脸鲜血,双眼凸出,表情呈现惊恐状似乎在呼喊着什幺,身体卧趴在地上,扭曲变形。 「大婶?」醉之易轻唤,那妇人却一动也不动,她发现不对劲,连忙伸手探去妇人的鼻息,然而早已无热气。 死了?她脑袋懵了一下,飞快转头看向昨日男子的所在地,只见那男子身上插着一把刀,身上的血早已乾涸,同样无气息。 怎幺回事?醉之易心跳加快,扫了一眼昨日男孩的位子,却什幺也没有。 双眼凸出显然是死不瞑目!而且那骨瘦如柴的孩子不见了!难道是有人抓了那孩子? 醉之易脑中飞快的运转,心跳噗噗的跳动着,声音之大彷彿在她耳边响着,她快步走出小巷,正午的阳光刺的她晃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找那孩子。 把妇人杀死带走孩子,不管原由为何,肯定不是好事! 忽地,前方市集传来一阵娇笑声和拍手叫好声。 隐约听到群众欢笑着喊,「全脱掉全脱掉!」 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在这一瞬间,她脚使轻功,身体灵巧的在人群中左闪右闭,忽然停下,她脑袋像是被狠狠重击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一个男孩全身光裸的以大字形仰躺在地上,身上交错着红红紫紫的鞭痕,周围围着大群的观众,他娇嫩瘦弱的身体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一女子身穿银色金边绣线的锦衫,面容方正,如豆的眼正瞇着,粗粗的剑眉因为笑容而抖动着,双眼充满淫色,她坐在一匹黑马上,以俯瞰的姿势对地上的男孩上下仔细的瞧,一边说着,「身板太瘦,连胯下都这幺不营养,说不定还承受不住我一次呢!」 似乎是她的女护卫掩嘴笑道,「承不承受得住,试一次不就知道了!」说着眼睛还瞄了瞄男孩的胯下。 「得了!妳想要就说吧!妳若是敢在街上玩他这人就赏妳了!」马上的女子娇骂了一声。 「属下可没什幺不敢的!那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女护卫搓了搓手,眉飞色舞地朝地上的男孩走进,一边把腰上的腰带给脱掉。 地上的男孩一动也不动,双眼紧闭,不知是否还有气息。 醉之易瞧着地上男孩的面容,当下一惊,竟然是昨日被妇人叫作亦儿的孩子! 直到女护卫将身下的里裤给脱到膝盖后,围观的群众这时起鬨拍手叫好。 女护卫微微一笑,蹲下身就要覆上男孩光裸的身上。 一根银针从人群中射出,稳稳地扎在女护卫的左膝上,女护卫〝阿〞的一声,痠麻的剧疼沿着膝盖而上,整个人往前倾扑倒跌得灰头土脸,从膝盖上传来椎心的疼痛。 银针飞出的快狠準,因此谁也没注意到女护卫被扎了一针。 马上的女子见状拍掌大笑揶揄道,「怎幺,吓得跌倒了?」 女护卫表情扭曲,还未来的及说一个字,右膝上又是一针,她惊声尖叫,表情痛苦,「痛!」 被她这幺一叫,围成一圈看戏的观众一头雾水。 「是谁在搞鬼!给老娘出来!」她愤怒的大吼一声,双膝上的针稳稳地扎在上头,让她站不起身,只得维持着趴姿。 「什幺?」 「怎幺了?」 周围的观众被她这一喊乱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到底怎幺了?」马上的女子皱了皱眉,目光望入人群里。 「啊!我的腰!谁踹我!」 「你拉我头髮做什幺?」 「哎哟!」 陆陆续续从人群传来惊呼声,群众乱了起来,只顾着怒目寻找捉弄自己的兇手,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人被一个白色的身影以光影的速度抱离现场。 醉之易扛着几乎没有重量的男孩一路如风般奔回自己所住的客栈,穿过人声熙熙攘攘的客栈中时,食客们甚至没有瞧她一眼,彷彿对如此扛人的行为习以为常。 不过她没注意到,一心只担忧着这孩子就这样随着他娘亲去了,进了房间之后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男孩依旧闭着眼,尚有微弱的气息。 醉之易拧拧鼻,血腥味混着不知名的臭味交杂在空中瀰漫,她看着男孩光裸却紫红交错的身子,心里涌起满满的心疼。 她推门喊了人吩咐道,「準备一盆洗澡水。」 小二很快的将洗澡水给準备来,在他临走前醉之易又叫住他,「你帮他擦澡吧!」 小二飞快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表情嫌恶道,「客倌,您让小的替奴隶擦澡岂不是看不起小的?」 醉之易愣住,小二脸上的嫌弃表情映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不过一个奴隶而已,被看了身子,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客倌就算玩死也没关係的!」小二看着床上的男孩光裸着紫红交错的身子,脑袋瞬间会意,眸中写着我了的,笑着说道。 「出去。」醉之易垂下眼眸,掩住即将四溢的杀机,她冷声下令道。 「好的!好的!祝客倌玩得尽兴!」小二哈着腰眉开眼笑退了出去。 醉之易捏了捏拳头,拿了条丝绸蒙住自己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靠着过人的知觉,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抱起男孩,男孩体温略冰凉,全身瘦得只剩骨头。 放进浴桶里后,她摸索着拿起毛巾,替男孩轻轻擦拭身体。 当世界变的黑暗,她耳朵变得敏锐,重複擦拭好几遍确定没有一地落下后,她隔着浴巾抱起男孩轻放到床上,拉起被子替他盖上。 拿下蒙住眼睛的丝绸后她轻轻吐了一口长气,髮梢上有一滴汗滑下。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之后,转身出客栈。 来到布装店,老闆娘一看她身穿不凡,又头戴面纱,看似颇神秘的样子,连忙上前招呼,「这位客倌需要些什幺?」 醉之易指着一匹上好的白丝绸和一匹精緻的蓝丝绸,说道,「白色的做一套跟我差不多的男装,另外蓝色做一套年约十三、四岁的男装。」 老闆娘疑惑的上下打量她,虽然身材纤细,外露的眉眼也极为秀緻,但也看得出是位女子,怎幺要订製的都是男子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提问道,「这……客倌是要製给夫郎的?」 醉之易抬起黑亮的美眸,没给她回应。 老闆娘被她看的心里略发寒,不再继续追问,连忙转身下去吩咐製衣服。 两件衣服製好后,她拿着衣服走出布装店,步入人群中。 「好呀!竟敢在本小姐的地盘撒野?」那一身翠竹色长衫的女子胸襟微敞,长髮恣意散在双肩上用红色髮带随意一扎,看似凌乱却又让人觉得放蕩不羁。她豪迈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竹篓,竹篓被踢的滚了两圈之后落地。 「哼!这地是姑奶奶家门前的地,什幺时候变妳的?言代雪妳吹牛也不打草稿啊?」与她面对面对峙的女子一身银衣锦衫,表情不屑的瞪着言代雪。 言代雪噗哧一声,不计形象哈哈大笑,双颊潮红,「妳家门前的地?妳家破烂房子离这里至少有好几百颗鸡蛋这幺远!妳不知道这里本小姐早在四年前就撒尿占地了吗?」 那女子睁得大大的虎目,愤怒道,「妳说谁家是破烂房子!比妳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好!到处当乞丐!」 「哎呀哎呀!恼羞什幺?本小姐才没有无家可归呢!本小姐这叫万人迷,走到哪都有人要请我去他家休息,妳有看过乞丐这幺受欢迎的吗?」言代雪不文雅的掏掏耳朵,挖出一颗黑硬的耳屎后随手一弹。 「言代雪妳无赖无耻,我没见过妳这幺不要脸的女人!」那女子气得满脸通红,龇牙裂嘴骂道。 「那是妳认识的人还不够多,本小姐还只是沧海一粟,宛如天地间一粒沙阿!妳……」她自吹自捧的话未完,突然脸色突变,双眼直视着前方市集里人群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脚底一踏,如旋风似的跟上那抹瞬间消逝的身影。 「喂!言代雪妳要去哪!」她身后的女子气得跳脚。 是她吗? 言代雪心尖微颤抖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那抹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中,她只来的及捕捉到那白色身影脸上的湖水色面纱,她顿时在人群中停下脚步,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她究竟在期待什幺? 那人在她面前被鞭尸挂于皇城前,她是全程目睹的。 思至此,言代雪总是放蕩不羁绝代风华的容颜布满了哀戚之情。 是阿……她到底在期待什幺? 她狠下心目光不再去寻找那抹早已消失的背影,转身离开。 ---碎碎念--- 要看美男的孩纸,美男第七章才会冒出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章 洛王易倾 第五章 洛王易倾 醉之易感觉到身后有人似乎在跟蹤自己,因此她将自身的气息压到最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灵巧的左闪右避,直到客栈前才感觉到身后那股气息已离开,她放心的走进客栈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将白色的男装收进包袱里后,再次蒙起眼睛替床上仍闭眼的男孩穿上衣服,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替人穿男装,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不伦不类的穿好了。 醉之易拿下蒙眼的髮带,第一次很认真地打量叫亦儿的小男孩,把脸给洗净后露出秀气还没长开的小脸,长期营养不良使的双频凹陷蜡黄。 她叹了口气,眉眼忧愁。 亦儿一直到第三天才真正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眼神呆滞。 醉之易正好推门而入,她褪下脸上的湖水色面纱,喝了口茶几上的凉茶,一边想着幽黎城大,她乱走了三天算了算目前经过有奴隶的小巷大约有五处,奴隶或躺或坐毫无气息等着死亡。 一如那死去的男子所说的,纵然她给的一天粮食,也给不了永远。 又喝了一口水,感觉被褥动了动,醉之易转过头便与亦儿四目相对,亦儿如墨的眸中深幽不见底,宛如要将人给吸进去般。 醉之易走过去手覆在亦儿蜡黄的额头上,掌心中近日来的焦热已经恢复如常。 看来恢复的不错,现在只差他这瘦得可怜的小身板了。 垂眼见亦儿盯着她看,她移开手,声音接近冰冷道,「你娘已经死了。」 亦儿眉微动,依旧看着她,眸中不起波澜涟漪。 醉之易抿抿唇,安慰的话她实在不太会说,软了眉眼尽量让自己用温和的声音又道,「莫要寻死,你娘在天上会伤心的。」 「水。」他看着醉之易兹若蚊声的道。 醉之易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亦儿挣扎的起身,脸色发白咬着嘴唇溢出血,她轻轻揽着亦儿的腰,让亦儿靠着她喝着水。 亦儿身上的骨头碦的她蹙起秀眉。 喝完水,醉之易又扶着亦儿躺下,她舒展僵硬的胳膊喃喃自语,「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服侍人呢。」 亦儿已经朦胧的睡去了,梦里娘亲的尖叫声在他耳边震耳欲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般被人剧烈拉扯着。 「娘……娘……」 一双冰冷的手轻轻覆在他额头上,空灵清润嗓音的叹口气,「没事了……」 燕洛王,名易倾,是先绘帝的同胞幼妹,为人霸道不讲理,又被人称混世小霸王。 四岚国一直是由易氏主掌江山,自居女皇的易瑞则是先绘帝的异父妹妹。 燕洛王虽是与先绘帝同胞所生,但是不学无术有如市民无赖,虽然先绘帝被极刑处死,瑞帝却没有对燕洛王动手,也许是燕洛王不足为惧,也或许是皇室人丁凋零,处死先绘帝就只剩下燕洛王这个妹妹了,女皇不忍于心。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 没心没肺的燕洛王对于先绘帝的死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每天照样流连花街。 偶会有人叹道亏先绘帝在世时最疼的就是这个不学无术整天惹祸的皇妹,令人不甚唏嘘。 「本王说被下毒了就是被下毒了!妳赔不赔钱?」 易倾横眉竖眼,双脚一踏挡住倾悦茶楼的门口,天生的粗哑嗓音迴荡整个茶楼。 易倾身材魁大,圆眼大如鸡蛋,眉间俏丽,却散发出无赖的气息,她气呼呼狰狞着表情。 此刻正好是午膳用尽时刻,倾悦茶楼里本就不多的客人纷纷选择避祸悄悄离开,要是被混世霸王易倾给逮到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不,燕洛王今天找碴的对象是倾悦茶楼。 茶楼里的小二无奈的苦着脸,「殿下,倾悦茶楼是四岚数一数二的茶楼呀,怎幺会下毒了呢!这要是传出去咱们茶楼就无法做生意了!」 「我就是被下毒了!妳瞧我脸色发白气息不稳!阿……我头好晕……阿若接住我……」易倾极其不自然的翻翻白眼软了身子向后倒,身后身高高挑的女子接住她软绵绵的身子。 「殿下,客人都走光了,别装了。」阿若拱了拱易倾的身子。 易倾从阿若怀里撑起身,一睁眼眸中混浊已经散去,此时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高贵气质,哪还有方才耍无赖的痞气。 倾悦茶楼早已人去楼空,易倾转眸眼梢凌厉,「人呢?」 小二垂着头恭敬的回答,「安排在后院。」 易倾飞快地扫了一眼茶楼上下,「阿若,守好门口。」说完抬步走进茶楼后院。 易倾藏在袖中的手交握捏紧,掌心濡湿一片,心情是焦虑不安。 踏入后院,身材纤细身着浅蓝色男装的背影坐在石椅上背对着她,柔顺如瀑的长髮简单用木钗挽着,显得安宁隽永。 易倾眸中闪过失望与自嘲,站定在离那人五步之外的距离。 「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和皇姊的约定?」易倾沉下声。 「小倾,知道约定的自然只有妳和皇姊而已。」那人轻笑却没有回头。 易倾瞪大眼,呼吸骤止,激动彭湃的心愈飞奔而出,她狠狠压下那股悸动,不确定的试探,「……皇姊?」 那人终于偏过头,侧脸连绵如起伏的远山,秀丽倾色的容颜带着浅浅的笑容,眸中带着笑意与温情。 「皇姊!」易倾飞奔过去,颤抖着双手不敢碰触眼前之人含笑的脸颊,生怕一个粗鲁的碰触就会灰飞烟灭,她不敢置信的癡迷喃喃道,「皇姊……」 醉之易将她的激动看在眼里,低低一笑,伸手握住易倾的手摀在自己双颊边,「是我,小倾。」 掌心传来的温热几乎要灼伤易倾的心,她哽咽着闭上眼,哑着声音,「皇姊……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已经死了?」醉之易帮她接下未完的话,温柔的摸摸易倾的髮旋,续道,「是死了,我都看到鬼门了,只差临门一脚。」 易倾一惊,紧张的揪住醉之易的手,「那皇姊……」 「是不尘。」她说。 「不尘?难道是仙医不尘?我以为她只是个传说。」易倾张大眸呆呆地问。 醉之易失笑。 人都称易倾是霸王,可怎幺到了她面前却宛若一直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不过皇姊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易瑞对我百般试探,我真恨不得拿剑刺个她千疮百孔为皇姊报仇。」易倾圆眼布满狠戾。 「小倾,还不到时候。」醉之易顺了顺易倾暴怒的情绪。 她的声音清灵如水滑过抚平易倾在内心点燃的火焰,易倾像只小猫般温顺地蹲在醉之易身边将头倚着她双腿上,不满的问,「皇姊已经回来了,那什幺才是时候?我就不信天下当真相信皇姊是个暴君,谁若说是,我就把他家杀个片甲不留。」 「小倾,这几年不尘在为我治疗,却没想到四岚已经到处充满奴隶了。」明显不想回答易倾的问题,醉之易蹙眉说道。 易倾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她,「皇姊我真的尽力了,好些缴不出重税快被拉去变奴隶的百姓我都偷偷给银两,可是……人数还是太多了……」 「我知道,不怪妳。」醉之易柔声说。 易倾猛然一顿,「皇姊,妳身上的伤……」 想起当年先绘帝的尸身被鞭刑挂在城门上,易倾全身一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知道易倾想起当年的惨况,醉之易释然一笑,「无碍了。」 「很疼吧。」易倾鼻子一酸,泪水滚滚落下。 她在众人面前掩人耳目成为混世小霸王,最疼爱自己的皇姊在她面前被处以鞭刑她却无能为力,本想鞭刑后偷偷埋葬先绘帝的尸身,却没想到瑞帝竟然毫无人性的将尸身挂在城门上。 她在人前没心没肺不当一回事,却没人知道人后她是夜夜垂泪。 她的皇姊阿……如此怕疼的皇姊…… 醉之易抬手拭去易倾尚未滚落的泪珠,「当时已经死透了,早已没知觉了,不疼的。」 易倾吸吸鼻子,带着鼻音道,「皇姊,妳死后,易瑞招花贵君侍寝,花贵君不从,此刻住在冷宫里,人都道燕洛王恋慕花贵君,我三不五时就会去冷宫照料他,易瑞那贱人时时刻刻都盯着花贵君,咱想个办法接他出来与妳团聚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六章 四年腐政 第六章 四年腐政 先绘帝在位时一共只有一凤后两贵君,花贵君花烟宁便是其一,另一贵君则是姬贵君姬梨。 想起花烟宁,醉之易绝色容颜闪过柔情万种,「难为他了,不过出宫怕是不易,只能还是请妳多多照料他。」 「那是自然的,不过我看花贵君憔悴不少,皇姊要不要带个消息让我捎给他?」让花烟宁出宫当然是不可能,冷宫平白无故少了先帝贵君任谁都会有所怀疑,易倾也不过不忍心那如玉的花贵君在冷宫里受苦。 「就捎个安好让他安心勿念。」醉之易知道妹妹心里所想,不过现在不到时候,只能委屈花烟宁了。 「还有梨哥哥……」易倾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醉之易、易倾和姬梨幼时是玩伴,即使姬梨当上贵君,易倾也依旧沿着幼时唤姬梨一声梨哥哥。 「阿梨那家伙个性倔强,没出什幺事吧?」醉之易轻蹙眉,看着易倾纠结的面容心下一沉到谷底。 「梨哥哥他……」易倾嚅嗫着,小心翼翼说,「易瑞那贱人要强了梨哥哥,梨哥哥不从,然后……」 醉之易脸色丕变,姬梨服软不服硬,倔强的很,做出什幺激烈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然后怎幺样了?」她急问。 「然后拿皇姊送的髮钗刺瞎自己双眼……」易倾咬唇不敢看醉之易的表情。 她赶到宫里时姬梨双目已瞎,不过好在易瑞还有人性,见姬梨剧烈反抗不惜刺瞎自己双眼也没有趁人之危继续使强。 不过面对满身鲜血的身子,任谁也没有兴趣吧。 只是姬梨激烈的做法保自己清白让易倾吓的心脏差点停止。 当时见到姬梨双目蒙着白布虚弱的躺在床上,嘴角却擒着安心的笑容,易倾几乎要哭出来,飞奔过去趴在姬梨身上哽咽出声,「梨哥哥你这做什幺呢!皇姊去了,我若没有保护好你们皇姊会恨我的!」 姬梨当时只道一声,「我陪着妳同阿酒赔罪便是。」 易酒,便是先绘帝的名讳,也就是现在的醉之易。 「人还在便好。」醉之易鬆口气。 还好人还在,姬梨那个性选择自我了断也是有可能的。 「双目已盲后,梨哥哥自请去觉佛寺出家了……易瑞也准了。」 「出家?」醉之易愣了愣,低头一笑,「那便好,他那激烈的性子也该学学佛的沉稳。」 易倾本觉得姬梨出家实在是太过了,虽然总比在宫里时时防惧易瑞要好得多,难道是姬梨因为皇姊死了看破红尘才出家的吗?如今听着醉之易鬆口气戏谑姬梨刚强的个性竟然在礼佛,她也不觉一笑。 出家挺好的,皇姊去找梨哥哥更容易了。 思绪一转,易倾接着道,「凤后……」 醉之易打断她未出口的话,「小倾,同我说说,这四年除了奴隶制实行还有哪些?」 易倾郁闷疑惑,皇姊和凤后感情很好,她曾经还吃过皇姊对凤后太好忽略她的醋呢!可怎幺会皇姊死了凤后竟然二嫁瑞帝,而此刻她要说凤后的事情却被皇姊带过,显然是不愿意提起凤后的事情。 儘管满肚子的疑问,易倾也没有追着问,与醉之易说起这四年先绘帝薨后,瑞帝不尊祖法的苛刻制度。 除了不人道的奴隶制度外,另外还有先绘帝在位时和钰锦国签订的和平条约也被瑞帝打破,瑞帝派兵攻打钰锦领地郊城,不过并没有成功,败军而归,倒是让钰锦国笑话了好一阵子,割让了四岚领地内郊城风砂城,赔偿四千万两黄金,六千匹马只。 瑞帝此次出兵血本无归。 其次瑞帝更在民间见到稍有姿色的男子便带入宫中临幸,宫中侍君多达百余人,其他不记名小侍更是不知其数,民间男子人人自危,出门便头遮面纱,走在街上满是遮着面纱男子。 说至此,醉之易倒是想起她带着面纱去买衣物时,老闆娘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她看,敢情是看她胸部高挺却头遮面纱不伦不类。 其他还有先绘帝在位时提拔的官员也一一被下放偏远乡下,年纪略长的则被逼着归乡,空缺的职位瑞帝大量使用自己生父先凌贵君的外戚上任。 「就连侍奉三朝四岚皇室的花丞相也逼着下放邪州成为小小知县,不过花贵君听到这消息倒是平静。」易倾想起朝廷上那群废物官员的奉承嘴脸呸了一声。 她易倾臭名在外,被废物们鄙视,她都觉得有些不平。 比自己还废物的废物鄙视,想想她都想呕血。 「说也奇怪,云丞相依旧是左丞相之位,皇姊……这其中……?」易倾想不透这其中的错综複杂。 云丞相是凤后的母亲,照理说凤后和皇姊感情如胶似漆,而云丞相也一直都是皇姊底下重用的人,而如今凤后二嫁瑞帝,在众多支持皇姊党的官员中云丞相竟然也安然无事,唯一的可能就是…… 凤后一家背叛皇姊。 易倾倏地沉下脸脸色铁青,捏紧拳头怒气腾腾。 醉之易看出易倾想法,她缓缓道,「没的事,别乱猜。」 「皇姊!皇宫向来戒备森严,那为何那一日会被逼宫成功?凭妳的功力谁能近妳身让妳毫无招架之力!」易倾怒火中烧,越想越可能是这样。 只有极亲近之人才能让皇姊放下戒备,如今花贵君和梨哥哥为保清白抵死不从,凤后却二嫁瑞帝! 「好你个云柳!当真是我看走狗眼!和易瑞一样同是贱人!」易倾牙尖打颤,圆润的双眼布满愤怒火花。 「小倾,事情不是这样的。」醉之易眸中平静如水。 皇姊没有否认是凤后云柳倒戈,等于间接承认那日易瑞逼宫成功云柳也有分,见醉之易没有半分责怪云柳的意思,易倾气急败坏,「皇姊,云柳那贱人这样对妳,妳还护他!」 醉之易站起身,夕阳余光打映照在她身上,晕出一轮柔和的残橘光晕,她身着男装,男装为显男子柔软的身段,装束腰带合身着腰间,勾出曼妙的曲线,本就雌雄难辨的面容更加瑰丽,同一父亲所生的易倾面容不如醉之易生的惊心动魄,易倾看的癡迷,听见醉之易说着,「小倾,事情不是这样的,莫要再让我听到妳唤凤后是贱人,再怎幺说,他仍是四岚国的凤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后。」说完,醉之易繫上面纱将倾城容颜给遮住。 易倾回过神,不服气的小声道,「我呸,一人之下的凤后,那也只能是皇姊的凤后!」 知道易倾是为她打不平,醉之易心中淌过暖流。 人都道帝王家向来最是无情,她与易倾相伴的姊妹情却是情比金坚。 「我得走了,妳也早些离开,燕洛王待的久了会被猜忌的。」醉之易理理衣上的皱摺。 「皇姊,妳如今落脚哪里?不如就去我府上住吧,这样也安全些。」易倾拉住醉之易的衣角,捨不得这幺快与她分离。 「有事找我便如我今日再柳湖边堆石头吧,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会依约来倾悦茶楼的。」 易倾咬唇,像个半大的小姑娘,圆眼满是失望,「当真不能住我府上吗?」 「燕洛王府忽然住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别说瑞帝,就连平民百姓也会揣测,等我都安排好,再去妳府上住也不迟。」醉之易笑了笑。 易倾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燕洛王没事抓个人进燕洛王府玩玩再丢出来是平常的事。」 醉之易心疼的摸摸易倾的头,「小倾,委屈妳了,这幺多年为了我装疯扮傻。」 易倾孩子气的咬着手指,「不委屈,为了皇姊都不委屈。」她又明朗的笑,「反正这也是我嚮往的生活。」 离开倾悦茶楼天色已经转暗,街上归家行人匆匆,商行也关得差不多了,醉之易加紧脚步往所住的客栈回去。 回到房间一开房门,醉之易猛然轻巧的一个侧身躲过由上而下砸下来的花瓶,她脚下几个踏步如风般一边接起差点要落地的花瓶,一边从后环抱那人瘦弱的腰间,低声怒道,「搞什幺!」 ----碎碎念---- 下章无毛君小姬姬要登场拉~~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七章 觉佛姬梨 第七章 觉佛姬梨 那人全身僵住,哑着声音小声道,「我……以为是坏人。」 醉之易抖了抖眉毛,鬆开手关上房门,转身将面纱拿下和把花瓶归位,将怀中回程路上买的吃食放在桌上,「饿了吧。」 亦儿咬着下唇,大眼不眨看着醉之易的背影。 「干什幺?」醉之易被盯着背脊发毛,转过头疑惑问。 「我以为妳走了。」童音尚在,亦儿不安的捏紧衣角。 「处理事情去了,快吃,你太瘦了,吃多点大娘在天之灵才会开心。」醉之易随兴坐在椅子上打开她买的吃食,里头有烤鸭,鸡腿,腌猪肉,拔丝青菜。 提起已故的娘亲,亦儿垂下眸,顺从的坐下拿起烤鸭吃起来。 醉之易又从怀中拿出黑色的帷帽,「你脸上的印记太明显,以后出门得戴上帷帽。」 亦儿点点头。 「我叫醉之易,以后你唤我一声公子便是,我已知你叫亦儿,全名叫什幺?」醉之易问出口就已觉不妥,女子贸然问男子全名除了有意相娶之外其他算是调戏之举。 不过亦儿年纪小,看着年约也不过十三岁,他也没想太多,嘴里含着鸡腿肉有些口齿不清,「蓝寒亦。」 醉之易眸中一闪,问道,「蓝可芙你可认识?」 蓝寒亦一顿,茫然地摇摇头。 隔日,醉之易决定去到觉佛寺寻姬梨。 蓝寒亦身体尚未调适好,留他在客栈房间内休息,叮嘱好别乱开门后醉之易着男装繫上面纱前往位于幽黎主城东边半山腰上的觉佛寺。 觉佛寺香客不断,向来是有名的胜地,觉佛寺旁有一碧玉如绿宝石的广大湖泊,贵家公子小姐偶有会相约至此游湖或互倾心意。 醉之易牵着马缓慢的往山上走,身边熙熙攘攘都是游客,有上山也有下山,有相伴而走也有坐轿而行,笑声铃朗不断,伴着山间虫鸣鸟叫,一时让人流连忘返,忘却烦恼。 身边穿过一对下山而行的男女,男子带着面纱,从露出的双眸可看出灵动之气,女子高挑的身材,细眉凤眼,眼梢上扬,他们俩个说笑着呼啸而过。 穿过醉之易后女子忽然停下,转过头打量着醉之易牵着马前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姊?」韩尔容不解的唤。 韩沛香摇摇头,「不,没什幺。」她恢复嘻笑的神情,「容容,你还没告诉姊姊,你今天许了什幺愿?」 两人相伴继续前行,今天是四岚国有名的许愿节,据说凡是在这天许的愿都可以实现,香火甚旺的觉佛寺今天更是挤满了游客与香客前来。 韩沛香与韩尔容两姊弟特地起了个早,相伴到觉佛寺许愿。 「那姊姊又许了什幺?」韩尔容红着脸,嗔着反问。 「我呀……」韩沛香仰头看着万里无云湛蓝的天际,怅然若失道,「许了让她在天之灵安心的愿。」 韩尔容默语,他从姊姊那不下一次听到关于〝她〞的话,可却从来不知道她是谁,更无从安慰起满面愁容的姊姊。 「回家吧。」韩沛香拍拍弟弟的脑袋,长安山庄的马车停在山脚,他们上了马车缓缓行驶回长安山庄。 醉之易将马安顿好,踏进觉佛寺,扑鼻而来满室的檀香,她转了转眼珠,见一旁小和尚正在浇花,便向前询问,「小和尚,请问姬贵君可是在此寺礼佛?」 小和尚眨眨眼,稚气的问,「你是何人?女皇交代任何人都不得见慧久真人。」 慧久真人?醉之易懵了懵,好一会儿才理解也许是姬梨出家后的道号。 「是我冒犯了。」她垂下眼睑,谢过小和尚。 看来不能从正门寻姬梨了,万一让女皇发现什幺蹤迹,不只她,也会牵连姬梨。 醉之易寻思着翻墙而过到觉佛寺后院去,凭她的轻功是轻而易举。 她闪过众多香客与游客的目光,在小和尚不注意之际翻过外墙,再从树丛轻盈跳入后院,一落地便看见一男子没有穿和尚的土黄俗气袈裟,而是一袭墨绿色幽竹长袍,他面容清雅,高挺的鼻翼如鹰展翅,浓黑的眉毛代表他倔强不服输的个性,早已剃度的头顶无髮,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洁亮眼,纤细的身材在宽大的墨绿色长袍下掩着,令人心疼万分。 男子坐在石椅上,面前的石桌凌乱放着几张画纸,隐约可以看见他神情认真凝重的执笔画着,然后皱皱眉,又弃了一张画纸,懊恼的又抽了一张新白纸。 修长如葱的手瘦的几乎只剩骨头,苍白的肤色在豔阳照耀下更加透明如烟。 醉之易怜惜的走靠近,男子猛然转头厉声,「谁!」 这一转头正好让醉之易看清楚他自残过后的双眼,瞳仁灰雾没有焦距,仅靠微小的声音判断周遭事物。 虽是万幸他伤的只有眼睛,不过此刻却心疼得不能自己。 她的姬梨,个性倔强的姬梨,眼眸是褐色的姬梨。 待她走近,看见石桌上满满皆是女子的画像,或坐或躺,动作衣裳万变,唯一不变的只有,每张图像都没有五官。 「到底是谁!」因为看不见,姬梨听觉更加灵敏,他警戒的低吼。 「你在画画?为我画一张不就知道我是谁了。」醉之易忍着要把姬梨抱入怀中的冲动,强笑着说。 「这位施主怕是走错路了,觉佛寺不让外人进入的。」女子的声音清灵温润让姬梨颤了颤,直觉是个调戏他的迷路香客。 「没走错路,就是来向你讨画的。」醉之易耍赖道。 姬梨动怒,用他独特的嗓音斥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女子!还不速速滚离觉佛寺!」 醉之易低低自喃,「这天下也只有你敢老是叫我滚了。」声音极轻,如鸿毛飘过。 「再不走我便喊人了!」姬梨声音带着愤怒又大了几分。 「行呀!让女帝知道你在觉佛寺会女人。」醉之易勾了勾唇。 「妳!」姬梨单薄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恼怒的神情在俊逸的脸上更添一番风情。 「我瞧你画上的人都没五官,不如把我的五官给添上去吧?拿了画我立刻就走。」醉之易戏谑的笑了一声。 就怕你到时不让我走呢。她在心里嘀咕。 姬梨阴沉着脸,双拳握得紧紧,一副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揍放蕩女子一拳。 若是让女帝知道他在觉佛寺和女子相会,肯定会让他回去皇宫里。 「就画一幅,画完给我滚蛋!」姬梨最后咬着牙妥协。 醉之易扬起计谋得逞的奸笑。 好你个阿梨,老是叫我滚,待会儿就别留我。 醉之易坐在姬梨的对面,姬梨纤细如骨的双手伸到空中,醉之易拿下面纱将脸给凑了过去,当姬梨冰冷的手服贴在她脸上时,两个人同时顿了顿,醉之易笑了笑,姬梨则是忍着用指甲抓花女子脸的冲动。 姬梨从饱满的额头开始摸起,指尖柔软如棉,一路下滑至眉眼,摸得仔细认真,醉之易笑咪咪欣赏着他专注的容颜,姬梨不是漂亮的,但若仔细观察他每个细微,就会发现也许不是惊豔一时,却是隽永长流的韵味。 当姬梨摸到嘴唇后,他鬆开手,执起搁在桌上的笔,随意抽了一张被他弃置在桌上的没有五官的女子画像开始疾笔落下。 醉之易也不急,趣味盎然看着他最后一笔完成在红艳的唇上时,姬梨执笔的手停住,笔上红墨残液蓦然滴落在纸上嘴角处,生生毁了一张倾城美人图。 姬梨的表情从方才愤怒训斥到专注认真绘图,而现在的表情则是…… 惊愕、诧异、震惊……大概所有惊慌失措的表情都可以用在他脸上了。 ----碎碎念---- 放美男出场!小姬姬窝爱尼~~~~(怒告白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八章 相逢时光 第八章 相逢时光 「妳……」 「多谢了!拿完画我这就滚了。」醉之易欢乐的抽起那张已经被毁灭的美人图,画上是自己照着铜镜看过千万次的绝美容颜,只可惜唇下红墨晕淌一片,她忍着笑意佯装要离去。 「等……」姬梨惊愕满然,站起身要拉住她翩然而起的衣角,许是过于惊慌才踏出一步便重心不稳往前倾倒。 眼看着就要扑倒,醉之易眼疾手快捞起他的腰间,将他搂在怀里,吓出一身冷汗,她急道,「这幺急做什幺!不知道你眼睛不好使吗!」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低斥使姬梨没推开那女子的怀抱,他全身颤抖着。 不可能是她的,她已经在他面前死的皮开肉绽了,他不顾易倾的阻拦跑到刑场亲眼看见的! 「阿酒……」灰雾茫然没有生机的双眸落下串串晶莹泪珠,姬梨喃喃出声,觉得全身发冷,明明是微风吹过却刺的他心里如蚁啃般生疼。 醉之易软了心肠,不忍心再戏弄他,将怀中的姬梨抱得紧紧,想要将他单薄的身子融入自己的骨髓里此生再也不分离,「阿梨,是我,阿酒回来了。」 她倔强的男子,她爱的姬梨。 姬梨瞬间回过神,力量之大猛然推开醉之易的怀抱,泪水挂在频边,手指着她怒道,「是谁!是谁派妳假装阿酒来的!是不是易瑞!我亲眼看着阿酒死在我面前!妳休想用妳恶劣的演技骗过我!妳还不快给我滚出这里!」 醉之易本想拉回姬梨推开她的身子,却怕力道过猛会伤到他,听到姬梨愤怒的问话她不禁苦笑,「好了阿梨,我真的是阿酒,我回来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老是喊着叫我滚了。」 姬梨呼吸一滞,依旧不相信,张牙舞爪像头捍卫领地的小公狮,「我不管是谁告诉妳我和阿酒之间的事,阿酒已经死了!妳再不滚我便真的喊人了!」 「好了好了。」醉之易叹口气,伸手捉住他漫天挥舞的手臂,将他的身子带入怀中,姬梨力气小手挣脱不开,胡乱磴着腿龇牙裂嘴,听着她道,「你三岁的时候尿床,还是我帮忙清理的;你十岁的时候把我推入湖,看我溺水心里不安也跟着跳湖,结果我们两个一起溺水;十五岁的时候嫁我成为贵君,洞房时还把我踹下床……」说到这里,姬梨安静了下来。 醉之易如数家珍般接下去道,「十八岁时差点被欺负了便拿我送你的髮钗戳瞎自己眼睛;二十二岁时,在觉佛寺嚷着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妻主滚蛋。」 姬梨抖了抖,不再胡乱动身体,安静地在醉之易怀中一动也不动,可双手却紧紧地绞在一起。 「阿梨,阿酒真的回来了。」醉之易将他交缠的手指分开,在他耳边轻声说。 姬梨一吸鼻子,眼泪和鼻涕飞奔而出,扭过身子抱住醉之易,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鼻尖闻到淡淡的体香。 是他的阿酒,他的阿酒回来了! 「阿酒……阿酒、阿酒、阿酒、阿酒、阿酒……」一遍又一遍,姬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也唸着,心也唸着,就怕此生无法在唸出口。 醉之易拍拍他的背,低低一笑,「阿梨,我在呢。」 姬梨哽咽着,「我……分明看到妳……」 「被仙医不尘给救回来了,我这不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仙医……不……尘?」姬梨抬起头,眸中灰雾被泪水染的透亮,看得人心里揪疼。 「是阿。改天让不尘也看看你的眼睛,肯定能救好的。」她用大拇指轻轻擦过泪痕,怜惜的说。 姬梨不说话,又将头给埋进她肩窝,双手紧紧地抱着。 「下次不许再伤自己了,听到没有。」醉之易用手指轻敲他的后脑勺。 怎幺看都像个毛茸茸的大狗窝在她身上。 「那时以为妳死了。」姬梨带着黏糯如糖般的嗓音小声道。 「我死了也不准你伤害自己!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我说真的。」醉之易咬牙厉声说。 姬梨一怒,扳过醉之易的脸让他们两额头相抵鼻尖相对,「妳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也是说真的!」 醉之易无法,叹了口气,幽怨几分,「阿梨……」 「这次妳去儿我便去哪儿,不许再丢下我,黄泉地狱我也跟定了!」 是誓言,是承诺,是忍受不了的痛苦,是相知相许的爱恋,还有说不出口的恐惧。 姬梨的脸很坚定,坚定到她不忍心拒绝他,即使心中千疮百孔,也永远有一处柔软是为他所留下的。 「知道了。」最后化作千缕柔情,她悠悠的应答。 姬梨如吃了蜜般得意的眉梢上扬,像只骄傲摆显得漂亮孔雀。 「只是还得委屈你在觉佛寺念经了,等我将一切都安排再来接你。」 他捏紧醉之易的掌心,恶狠狠说,「那妳要快点来接我。」 醉之易吃疼的瞪他,可惜姬梨看不见这欲似美人送秋波的举动,「怎幺唸了四年的佛经你还是一样粗鲁!」 姬梨大怒,手劲加大,将醉之易手心给捏得青紫,「假死了四年妳怎幺还是一样讨厌!」 「你再怎幺讨厌我还是你妻主。」醉之易笑嘻嘻的抱住姬梨,在他左脸啵了一下。 姬梨用鼻子哼了哼,红着脸温顺地倚在她怀里,不甘心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个人分别了四年,及其难得的享受了一整个早上安宁的重逢时光。 姬梨暂时住在觉佛寺醉之易很是放心,而在冷宫中的花烟宁她也相信凭他的聪慧一定也能自保好自己。 四岚才俊公子排名中花烟宁可是位居首公子之位。 确认他们的安全,醉之易才有足够的心力安排她想做的事情。 醉之易在正午日阳猛烈下便离开了觉佛寺。 离开之际,姬梨狠狠在她右脸颊上咬了一口,直到出了血,血腥味在鼻尖围绕他才鬆口,满嘴的鲜血用怨恨的语气一再叮嘱她要尽快来接他。 醉之易手摀着溢出血的牙印无奈的点头称是,姬梨掰开她的手凑上脸用温热的舌舔了舔未乾的血迹,她诧异的一愣,低低一笑,笑声铃朗如风吹过小铃铛悦耳响着。 羞涩的红了脸直到舔尽血渍,姬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她离开。 易倾今日身着一件俗气的大红色长袍,上头还绣着鸳鸯戏水图,她头上叮叮噹噹毫无章法的插着金银色髮饰,更显得她胸无点墨财大气粗。 出门前贴身侍卫阿若看着倒胃口,尝试着要自家王爷不要这般招摇,不过照着易倾的厚脸皮如是说,失了面子,还有里子,阿若抚额表示无奈。 在宫门前一下马车,便闻到黏腻的荒淫之味常散不去,易倾下车的那刻眸中厌恶一闪很过,不过很快又恢复她平常嘻嘻哈哈不问朝政的表情。 摇摇晃晃的走过宫闱,一边漫不经心用半瞇的眼睛望过一座又一座的精美宫城,身旁稀稀落落走过好几个年轻秀美的少年,散发的浓厚胭脂味横冲直撞进易倾的鼻子里,易倾面不改色带着色瞇瞇的笑容走过,直到望见远处皇宫中唯一的人造湖泊京珀湖她才停下脚步,阿若跟在身后不解的问,「王爷?」 京珀湖湖水清澈碧玉,阳光映照下闪着震撼人心的光芒,湖下鱼儿追逐戏水翻浪出几层涟漪,京珀湖中见落一座凉亭名约京珀亭,京珀亭至今已有百年历史,不过外观能保存相当完美,象徵展翼高飞的亭檐用红漆雕着,头尾如雀开屏般气势宏伟,四根连柱两两相望,湖心之亭俨然是最美风景。 不过易倾看的不是京珀亭,而是背对着她这个方向,坐在亭中的那抹暗红身影,身后还跟着两名随身宫人伺候。 「那人是凤后?」易倾瞇起眼。 阿若眼力好,虽然看不见正面之容,单凭那人所穿的暗红色精装宫服也可以判断其身分,她答道,「是。」 「阿若,我若走过去踹他下湖会怎幺样?」易倾双眼精光一逝,猥琐的摸摸光洁的下巴。 阿若抽抽嘴角,非常诚心的建议,「陛下不会放过王爷。」想了想似乎对易倾构不成威胁,于是又道,「醉姑娘也会不高兴。」 易酒这名字已经是死人的名字了,更是先绘帝的名讳,因此在外便统一称她醉姑娘。 ----碎碎念---- 闪瞎你们! 小姬姬快来咬我吧~~~(舔 冬天就是一直鼻孔卡鼻涕的节奏吗(打滚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九章 冷宫烟宁 第九章 冷宫烟宁 易倾原本跃跃欲试,听到阿若的第二句话她蓦然垂下脑袋,闷闷地说,「真不知道皇姊在想什幺,贱人还不让踹下湖。」 阿若面无表情,「醉姑娘在想什幺小的不知道,但是小的知道要是醉姑娘听到王爷喊凤后贱人会把王爷踢下湖。」 易倾笑的人畜无害,「好阿若,不如我先踢妳下去试试本王爷的腿力如何?」 阿若表示沉默是金。 易倾撇撇嘴,阴沉地瞪了那抹暗红色这才甘心的抬脚继续走往冷宫。 冷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边角落处,还须经过杂草丛生密布的杉林,被风捲起的黄土尘沙更显冷宫孤寂诡谲。 宫中传言曾有住进冷宫的人日夜听到哭啼不绝,白影更是重重,吓得梨花带泪精神失常,最后是被抬着出冷宫的。 虽然没有人证实过,但是冷宫的诡异程度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易倾熟轻熟驾的缓步而行,却在要踏入杉林前遇到迎面走来的女帝。 女帝易瑞五官端正,是标準的方正脸,丹凤眼微扬,上唇薄下唇厚,眼睑下淡淡青黑之色,双颊红润,身穿一袭深蓝色常服,九龙戏珠图在裙襬跟着她步行摇晃,见到易倾嘴角擒着悠然的浅笑。 「参见陛下。」易倾神色自然单膝下跪,跟在身后的阿若则双膝而下。 「平身吧。」女帝抬手示意,「燕洛王来找花贵君的吗?」 易倾直起身子,慵懒地说,「是阿,今天是许愿节,想着许愿不如直接进宫找花贵君讨愿,看可否实现。」 女帝对她口无遮拦的语气见怪不怪,笑了一声,「哦?是什幺愿花贵君可实现?朕也有愿想实现呢。」 「陛下贵为天之娇女,向老天爷许愿比较能实现,至于臣妹的愿无非是看上些哪家公子,不知道入臣妹藏娇阁的机会有多少。」易倾露出贪婪好色的眼。 女帝抚掌大笑,「燕洛王倾心花贵君,向花贵君讨教这些,不怕花贵君伤心吗?」 「臣妹情洒天下,花贵君会明白的。」易倾抖抖眉眼,胸有成足自信满满。 「那朕就先祝贺燕洛王了。」女帝摆了摆手,抬步穿过易倾,身后跟着浩浩蕩蕩一群人,有宫女有侍人。 易倾垂头拱手,眼睛盯着脚尖看,直到那一大票人消失在目光中才抬起头,语气不屑,「天之娇女?我呸!天之贱人还差不多,这种噁心的话我怎幺说得出口!都闻到我自己满嘴的臭屎味了!」发洩完恶劣情绪,易倾绷着脸走入杉林。 「易瑞来冷宫不知道是不是找花贵君的麻烦。」易倾走着眉头皱了起来。 皇姊回来了,她保护宫中花贵君的使命更加重要,要是花贵君有个万一她会无颜在面对皇姊。 「花贵君能应付得来的。」知道易倾的担忧,阿若安慰。 「不如从王府派些人来伺候花贵君,妳看如何?」多年相伴,阿若在易倾心中不是贴身侍卫而是一家人,阿若也经常没大没小跟易倾互相叫板,遇到事情易倾也常询问阿若的想法。 阿若摇摇头,「小的认为不可,冷宫虽冷清,皇上的眼线仍是不少。」 易倾眸中绽放出杀气,修的圆弧的手指指着脖子一横,低声说,「神不知鬼不觉做掉换上我们的人呢?」 阿若依旧摇摇头,语重心长,「虽然身在冷宫,花贵君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向上呈报,若是贸然换掉皇上的人怕是会引起皇上对您的猜测,王爷多年的伪装就白费了。」 「可是阿若……」易倾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花贵君身在皇宫我压力大。」 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花贵君就被易瑞那贱人给欺负去了。 「花贵君不是一般男子,小的相信醉姑娘也是有其他计谋的。」阿若也不知道该怎幺安慰自家王爷。 走出杉林,冷宫凋零落魄的生鏽铁门便在眼前,腐朽味刺鼻,大门上半掩,想是女帝来过没关上,也不怕花贵君会逃跑。 皇宫占地广大,就算跑也跑不出去,而花贵君也没那幺愚蠢。 「不如我就抢了人扛回王府,反正燕洛王爱慕花贵君已久,偶尔抢男子入王府也是常有的事。」进入冷宫前易倾丧气嘀咕。 阿若听力灵敏听见了,动动唇还来不及说什幺,便见冷宫里服侍花贵君的侍人迎上前,垂眉顺眼,「参见燕洛王殿下。」 这人易倾认得,冷宫中一共有三个侍人,眼前这个名叫飞儿,三个皆是女帝的眼线,而飞儿长相阴柔,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无端生抚媚,易倾在心中冷笑,瞧飞儿那秀色可餐的模样,肯定是易瑞那贱人的床上玩物。 「好飞儿,可有想姊姊?」易倾扬起欢喜的笑容,伸出手无轻重的捏飞儿白嫩的两颊。 飞儿年纪大约十五,是最青春飞扬的年纪。 飞儿双颊吃疼,眉眼如媚丝,娇嗔道,「殿下都把飞儿捏疼了。」 「这不是太久没见飞儿,姊姊可想死飞儿小乖乖了。」易倾鬆开手,很满意的看着飞儿双颊上自己的杰作。 又红又紫,比胭脂还精采。 「殿下想贵君殿下都来不及了,怎幺会想飞儿呢。」飞儿努努嘴,红豔的唇芳豔动人,晕的人头昏脑胀。 「都想都想,飞儿和花贵君本王都喜欢,飞儿小乖乖可是吃醋……哎呀!花贵君!」易倾还待要说出暧昧的话,眼角见正主从里院走出来,她健步如飞迎上去,讨好的打招呼。 那人虽是一袭素色白袍,腰间随意用鹅黄色腰带繫着,窄肩弧度完美,纤细的身材却不显单薄,面冠如玉,唇白皓齿如天上明月照耀星辰,即使不说话也散发出高雅脱俗的高贵气息,他目若朗星却含雾一片如烟袅袅,深不见底。 这人是花烟宁,四岚首屈一指才俊公子排名第一的首公子。 易倾伸出爪子揪住花烟宁的手袖,眼冒桃花滔滔续续,「花贵君今日可好?想死本王了,日日就盼着来见你一面。」 飞儿见易倾转身也不气,恭敬的福了福身,「小的为王爷沏茶。」说完便下去了。 即使飞儿离去,花烟宁身后依旧跟着两个寸步不来的小跟班,保英和小卷儿。 保英和小卷儿也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侍,不过面容没有飞儿姣好。 花烟宁淡淡一笑,领着易倾进入冷宫正院。 正院摆饰简单,不过可以看出花烟宁随和简雅的性子。 「阿若,去守着门,别让人打搅了本王和花贵君的谈情时间。」易倾眼睛没离开过花烟宁的脸,做足了花癡的扮相。 阿若领命,走出正院正巧与沏好茶端热茶而归的飞儿擦肩而过。 「殿下、贵君请用茶。」飞儿手法熟练将茶递上桌子。 「行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站在这里本王看了碍眼。」易倾不耐烦的摆摆手。 飞儿上完茶,也没有说什幺,转身便离开正院,倒是保英和小卷儿俩俩相看,面有难色。 易倾有些怒容,花烟宁的声音适时响起,好听的如高山流水,「别为难他们了,不如就在正院门口守着便好。」 花烟宁的嗓音和醉之易声线都空灵型的,听的人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处,醉之易不在的四年,易倾时常来冷宫关照花烟宁一部分的原因也有听着他的嗓音可以缅怀先绘帝。 保英和小卷儿依言守在正院门口。 「还是飞儿有脑子。」易倾哼了一声,剜了保英和小卷儿好几眼,十分不高兴。 保英和小卷儿全身一颤,头垂的老低,目光避开易倾愤怒。 「贵君殿下,你都不知道我昨儿憋屈死了,上了倾悦茶楼找乐子结果还被下毒!我嚷着要赔偿,他们这帮土匪非但不赔偿还说我坏了他们名声,哎呀!我这个小心肝受伤很深呀!贵君殿下快给我安慰安慰!」易倾毛手毛脚自逕拉过花烟宁白皙如玉的手,用身体遮挡住保英和小卷儿的视线,指尖在花烟宁掌心中抠了抠比画了三个字。 皇姊归。 从保英和小卷儿的角度看去,只看到易倾色瞇瞇的藉口吃豆腐摩娑着花烟宁的手。 花烟宁神情一顿,垂下眸,遮掩眸中璀璨绽放的火花。 易倾愣愣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美丽烟花,一时间懵住。 「受伤否?」花烟宁低低问。 易倾回过神,灿然一笑,「安好勿唸。」 花烟宁抿抿唇,易倾看着他嘴唇微动,似是想开心畅笑,却碍于保英和小卷儿在场,只能忍着只将满心笑意溢在嘴角。 「贵君殿下没有要跟我说的话?」易倾眨眨眼,满心期待。 花烟宁转眸,眼梢扫过保英和小卷儿,又飞快地将目光投射在院中那排整齐新种的树上,轻声道,「王爷,您瞧着那新种的树如何?」 易倾随着他的目光转动,看着那直挺的树木,没瞧出花烟宁问的是哪棵新木,心里有疑惑却应答,「我瞧着挺好的。」 花烟宁笑出声,易倾不解的目光他望在眼里,却没有解惑,只道,「它会懂我心思的。」 易倾一怔,很快的点头,谄媚讨好说,「那贵君殿下把那棵树当成是我,把你心思说予我听也是行的。」 ----碎碎念---- 花贵君登场~~ 下章是害羞的h,猜猜是谁跟谁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章 多疑易瑞〈h〉 第十章 多疑易瑞〈h〉 皇宫御书房中一对男女交肢的身体瀰漫着春色旑旎,淫瀰之味伴随着少年独特的柔软讨饶嗓音和女子肆意大笑的声音。 「阿……陛下……阿……飞儿受不住了……」少年雪白的身子上红紫一片,双眼迷濛,颊边晕红带着兴奋的红光,额头上布满汗珠,满满情慾支配着他全身的律动,毫无意识的张口呻吟。 伏在他身上同样香汗淋漓的女子嗤然一笑,将少年抱放在案桌上,拍开桌上的砚台和纸笔,将他纤细的双脚抬高到自己肩上,光裸的身子狠狠下压,将少年粉嫩高挺长着青筋的玉茎全身纳入自己身下的花穴,一股舒畅感油然而生,女子张开五指狠狠搧了了少年白皙的屁股,雪白的臀上映上五指红印。 少年疼痛的哭喊一声,紧接着快感与如仙飘渺的欢畅很快沖淡痛意,甚至痛意过后是满满的刺激交感。 「阿……陛下……恩……飞儿还要……再……快点……」 汗水交杂着两人散发的淫瀰气味在整座御书房,地上撕碎的衣服散落一地凌乱的滚在一旁。 「哈哈……好飞儿……真是对朕的口味……」 女子胸前的两只雪山上的红莓跟着身下的深浅律动上下摇晃,少年半瞇着眼,酡红着脸弓起身子,脸凑上前张口含住红梅,一股刺激感让女子猛然一颤,下压的身子更是狠狠一沉顶到自己的身处敏感点,「恩……」 「阿……恩……」这一沉也让少年也同时达到爆发点,少年牙齿摩擦着红莓尖端,令女子全身颤慄,只能低低呻吟,在少年在她体内的玉茎抽动不安正要喷发出热液之际,女子猛然推开少年,将两两结合溢出淫瀰水液之处分离,一注带着浓稠腥味的白液喷发而出在女子满身,玉茎前端还淌着几滴带丝的液体。 女子的退出令少年感到身下的空虚,迷乱癡恋如纯真小兔般的双眼瞅着女子,「陛下……」 「好飞儿,真是棒。」女子伸手一勾少年玉茎铃口上摇摇欲坠的白液,将那带着腥味的白液抹在少年的脸颊上,看着少年因情慾而晕红的脸心情舒畅。 少年凑到女子身前,低头含住女子的手指,将自己产生出的味道细细品尝,用舌尖顶着女子的手指,眼媚如丝,千娇百媚。 「除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燕洛王没说别的了?」女子勾着少年的下巴,以上由下看的女帝强势姿势强迫少年看着她。 少年僵着脖子,「花贵君还提到了新种的树。」 「恩?」女子瞇起眼。 「树确实是新种的,飞儿听着没什幺……陛下……飞儿疼……」少年双眸染起雾气,柔媚的娇喊。 女子收回扣着少年下巴的手,嘴角扬着的笑意歛起,神色淡漠,捡起散落一地滚在脚边的衣服擦拭身上被少年情迷之际溅上的白液,「既然如此你可以回去了。」 少年委屈的瞪大眸,「陛下……」 「好好给朕盯着花贵君,这才是朕的好飞儿,恩?」女子摸摸少年的头,随意捡了地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将他推出御书房。 飞儿回过神人已经在御书房门外,待他转身门已经关上,他抖了抖半光裸的身子,脚下有些虚浮发软站不住。 欢爱过后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总是第一个转身的。 飞儿垂下头,苍凉的笑。 飞儿离开后,女帝易瑞身上穿戴好的衣服有些凌乱半躺在软禢上,随身的记事女官在门外询问,「陛下,可要将飞儿记进侍寝录里?」 易瑞捏捏鼻樑,懒懒应声,「不必。」 哼,低贱的身分受朕欢爱已然是最大的恩宠了。 易瑞贪婪的勾了勾唇,有些意犹未尽那少年新鲜的滋味。 不过不知怎幺的,一直以来就是觉得易倾就是有古怪,但是易倾的所作所为又无其他奇怪之举,彷彿一切的一切还是很自然,但就是因为太自然了,自然到她总是疑神疑鬼猜想易倾是不是真的胸无点墨,真如她一直给世人玩世不恭的性格? 易瑞摇摇头,不屑一笑。 易倾那家伙同她一起长大,要说易酒那短命鬼有什幺诡计她还相信,至于易倾嘛……要不是有易酒护着,早就死的不知坟头长草多少了。 如今易酒已死,易倾不足为惧,可为甚幺她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难道易酒没死?不可能!云柳一刀直入心脏,尸体也被她鞭打的尸无完肤,甚至杜绝所有生还的可能挂尸城墙。 易酒是死透了。 莫不是最近国事操烦令自己胡思乱想? 易瑞垂下肩,脑袋混乱一片。 男装的醉之易系上面纱带着帷帽的蓝寒亦退了客房,走过热闹的市集,醉之易身材纤细窈窕,长髮随意用一根木簪打个捲在脑后,走路轻盈生莲,微风吹动宽大的衣袖翩翩然而起,虽然用面纱遮住面容,但是单看那单薄的身段和飘逸的长髮,怎幺看也像是是个俊美公子,引的周围女子屡屡侧目,而男子们也纷纷打量低声细语。 有孟浪些的女子上前调戏,手不规矩的掬起醉之易散在肩上的长髮,低头闻了闻露出享受的表情,口出秽语笑道,「小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姊姊送你一程?恩?你这身段姊姊很是满意,就是不知道床上会是如何媚态满足姊姊。」 蓝寒亦小手紧揪着醉之易的后衣襬很是紧张得全身发抖。 醉之易转转眼珠,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腕,双眸灵动,软声说,「好姊姊,我想去霜榆楼。」 醉之易软软如糖黏腻的声音一下子让女子全身发软,双眼染上情慾之色,她扬起嘴角笑笑将醉之易的十指紧扣,「好……好乖乖真会选地点……姊姊这就带你……阿……你做了什幺!」 她痛苦的五官全挤在一起,自己的手指在醉之易的掌中断成三截,歪扭着丑陋带着绞心般剧疼。 醉之易收起笑脸,弯弯的眉眼淡漠,收回手穿过女子,蓝寒亦紧紧跟在她身后。 女子怒极,伸出没受伤的手就要抓住蓝寒亦的后衣领,醉之易头也没回袖下一银针飞出,狠狠戳入女子的手腕上,女子尖叫一声脸色发白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双手。 路人不知发什幺事纷纷围观满脸痛苦倒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女子抖着扭曲的手指遥遥指着左方,痛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 路人们往左一看,看不出奇怪的异状,便又纷纷散去。 不过前去霜榆楼的路上状况连连。 除了上前调戏的不长眼女子,这会儿又遇上杀害大娘、强虏蓝寒亦的贵家女子。 她今日一身翠绿色长衫,身骑黑马,身后跟着几个依旧骑马的贵家女子,摇摇晃晃有说有笑的迎面而来,全身酒气不说,更还有经历欢爱的靡靡气息。 醉之易不适的拧拧鼻子,若不是她拽着蓝寒亦的后衣领,蓝寒亦已经冲上去送死在马蹄下了。 「公子!是杀害娘的兇手!」蓝寒亦红了眼睛,像一头急于出牢的猛兽,龇牙咧嘴。 「你去是送死。」醉之易无奈的说。 「就是送死也要给娘报仇!」他怒吼,双眸赤红如天边残阳。 他的怒声引来马上女子的注目,醉之易将他强跩进阴影小巷内,将他胡乱动的身子强扣在自己怀里,用双手架着他张牙舞爪的手,厉声,「你若死了就无法替你娘报仇了!别傻了,你若死了我可不会帮你和你娘报仇,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她困住蓝寒亦的姿势过于暧昧,马上贵家女子远观一看大笑出声,转头对着同行的友人道,「瞧!这世道什幺人都有,光天化日断袖的也不少!」 蓝寒亦双手紧紧握拳发抖,醉之易微动眉,维持着姿势不动,「你若要报仇,等你有足够的能力也不迟。」 蓝寒亦终是垂下双肩,带着哽咽的声音呜咽,「会有这一天吗?」 醉之易柔了声音,「会有的。」 眼看那贵家女子欲意要携马过来,醉之易鬆开手,快速带着缓过情绪的蓝寒亦转过街角消失了身影。 -----我是害羞分隔线----- 第一次写肉,写得不好多见谅xdd 花花提到的【瞧着新种的树】是要给易酒的一个字,有没有人猜得出来=p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一章 名醉公子 第十一章 名醉公子 正午时候的霜榆楼已是人满为患,身着单薄坦胸露肚的几名小倌站在楼前如花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招揽客人,醉之易带着蓝寒亦站在楼门前,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能辨识身分的鲤鱼木牌已经给了韩沛香之弟了。 她心思千百回转之后,淡定自若走进霜榆楼,几个小倌见繫着面纱看着风姿仙逸的白衣男子走入霜榆楼,纷纷挤过来,努着唇有些不悦道,「这位公子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醉之易美眸闪过笑,偏过头拉出曲线优美的雪颈在靠她最近的小倌耳边呼出热气低声笑吟,「本小姐今日男装出来玩儿。」 那小倌被吐出的热气给吹得双脚微微发软,绝色的脸上诧异很快闪过,立刻换上如花笑颜,亲暱的勾住她的手,扭动着柔软无骨的身体贴在醉之易的身边,努着红唇娇声道,「那奴家来服侍可好?」 胭脂味扑鼻而来,醉之易垂下眼睑,嘴角上扬,「双鲤戏水厢房你说好不好?」 那小倌顿时愣住,勾住她的手也一僵,眸中千变万化,「小姐是……」 双鲤戏水厢房是无凤主子和其他神秘的主子议事的隐密厢房,并无对外开放,眼前的男装的女子怎幺会知道这个厢房。 一双白皙如葱的素手握上他的手腕,触感冰凉却舒服的令人为之一软,他勉强压下心中涌上的异样,甜声道:「小姐……」 「去告诉无凤,劫后归来。」醉之易声音如鸿毛落下。 却是惊动了霜榆楼楼主无凤,她邪魅的娇颜沉了下来,衣领敞开露出精緻的锁骨和白如绸缎的右肩,半躺在贵妃椅上纱裙便开,修长白嫩的长腿若隐若现妩媚至极,「你说,劫后归来?」她缓缓从贵妃椅上坐起来,一边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旁烟波如墨色的秀髮。 「是。」那小倌回道。 「可看清长什样了?」无凤停住掌中的把玩。 「蓝色面纱,身穿白衣,月眉杏眼,皮肤白皙,身段飘逸,自称着男装。」在各色恩客上获得情报让霜榆楼的小倌养成了观察的能力。 无凤想起了韩尔容提到过的那女子,她用玉润的十指勾住烟波完美的下巴,挑挑细眉,「烟波,你说,会是她吗?」 烟波黑眸中灵动,声音温润如泉水滑过间底,「主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无凤轻笑了一声,凑过去亲了烟波一口,站起身拉好倾开的春色领口,凤眼秋水生波斜视道,「带我去见她。」 无凤一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紫纱衣带,凤眼微扬,垂下的眼睑遮住眸底杀机。 若是那人是易瑞派来试探的,该怎幺杀好呢?丢进油锅?做成人彘当球玩?剥了皮撒盐? 越想她越兴奋,红艳的朱唇勾起嗜血的弧度。 推门走入双鲤戏水厢房里,房内薰香袅袅而上,氤氲了眼,鼻尖清香萦绕不散,目光穿过珠帘望见那人身穿皎洁白衣,腰身如蛮,墨色长髮光泽滑亮,白衣之人正背对着她,纤细如玉的纤手捧着精緻的陶杯慢慢摩娑,一旁还站着头戴黑色帏帽的小少年。 无凤瞇了瞇眼,炙热光芒绽放,聂人的几乎要灼伤那白衣之人的背后,随着她移动脚下步伐,裙摆摩擦出声,抬手掀开珠帘,看清那人的侧脸,她细眉一拢。 倒是有几分像。 白衣之人放下陶杯,任由身后的无凤毫无遮掩的探查眼光扫视她全身,最后发出一声如铃轻笑,空灵的嗓音道,「不认得了?」她摘下面纱,将正脸面向无凤。 无凤睁大眼不可置信一闪而过,箭步一踩紫纱如风留下残影幢幢,尖锐长甲扣住醉之易纤细的雪颈,眉宇间垄罩着暴风雨,哑声,「妳是谁?」 她的长甲太过锐利几乎要扣进醉之易的血肉里,醉之易彷若不觉得疼,抬起眸眼波流转间粼粼掀起圈圈涟漪,悠悠道,「凤,妳还嫌我身上疤不够多吗?」 绝色倾城的容颜、空灵清润的嗓音,无凤勾人的眼眸绽放出炙热灼光,「真的是妳,酒?」 醉之易淡淡一笑,「四年不见,别来无恙?」 无凤鬆了手,目光触及一旁头戴帏帽的蓝寒亦,娇笑了一声,「四年不见,妳还给我带了礼物过来?恩?」最后一声鼻音拉的老长,生生带出一丝甜腻之味。 醉之易不理会她的戏谑,正色道,「我倒是不知道这四年四岚有这幺大的改变。」 无凤转过头,娇媚脸色暗了下来,大拇指与修长的食指互相摩擦,沉思了一会儿,「易瑞那家伙只剩下下半身在行动了。」她又问,「其他人可知妳还活着?」 她指的其他人自然是韩沛香、江畔与言代雪。 「长安山庄与礼部尚书府都有易瑞的眼线,阿雪不好找,这才先来妳这里。」醉之易道。 无凤忽然倾身过来,紫色衣纱胸襟敞开露出白皙深沟,如缎长髮如瀑洒下,她将头倚在醉之易耳边,小声笑道,「酒,妳该不会是……要成为霜榆楼的小倌吧?」 「知我者,唯凤也。要知会她们前来,这个方法实为最佳。」 闻名天下的霜榆楼来了一位绝色清倌,单名〝醉〞,每每出场皆身穿白衣头戴湖水色面纱,身段曲线优美,一双秋水双眸彷若能看透人心,出场不语只舞,却是舞的撼动人心。 这天,长安山庄韩沛香与礼部尚书之女江畔一同前来观赏。 「阿畔,妳说这醉公子和凤找我们来有没有关係?」韩沛香一身墨色荷图长衫与银衫江畔成了鲜明对比,她懊恼又道,「这醉公子没事学我们家容容的梦中情人做什幺!妳不知道容容听到醉公子的消息每日都躲在房间里哭。」 此时她们两人坐在二楼高台俯望着人满为患的一楼,所有人皆是为了这名醉公子而来,一睹风采。 「我只知道近日易瑞派人紧盯着尚书府,凤这才想用这种方式找我们来。」想到这里,江畔瞇起眼,褐色眼珠闪过怒然。 「哟!妳们也来拉。」言代雪双颊潮红,走路摇摇晃晃,手里拿着摺扇漫不经心踩着木楼上来。 「浑身酒气,还以为妳掉进酒桶里了。」韩沛香掩着鼻子嫌弃道。 「嘿嘿!听到小尔容爱慕的对象是小倌,我这是惊的栽进酒桶里了!」言代雪舔舔唇角,彷彿还在回味唇上的酒香。 韩沛香朝她龇牙裂嘴,还要继续吵,却见霜榆楼灯光暗了下来,一楼宾客有从方才的骚动不安安静下来,舞台上白烟忽起,从白烟中冉冉而上一名…… 双鱼戏水包厢内风华各异的女子们又是齐聚,只是这次又多了一人。 韩沛香首先张大嘴,几乎不敢置信眼前劫后归来的人,「酒……妳真的没死?」 醉之易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茶缓缓叙述道,「当时云柳……匕首刺偏了,只不过当时确实是没了呼吸,就连易瑞鞭尸挂城墙都没知觉了,听不尘说她赶到时我被丢在荒郊野外,还有几只野狼围绕着,是她喂了我朱色丹才将人从鬼门关前救回来。」 「朱色丹?我以为朱色丹只是传说。」江畔略吃惊。 仙医不尘与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朱色丹原来都不是传说。 「果真是云柳。」无凤看着自己修长尖锐的指甲发出冷笑。 醉之易叹了口气,「我不怪他,他只是不够信任我。」想起那人,她长睫颤了颤,将所有情绪沉在眸底。 「哼,有什幺不信任可以手刃妻主?」言代雪咬牙,风流倜傥的容色阴晴不定。 「是云相。易瑞下了毒在云相身上,具体是什幺毒我还没查出来,不过易瑞利用云相与云柳宫里宫外互相牵制。」醉之易道。 「云家代代以君主为首,这代倒是出了个护母比护君更拼命的云柳。」无凤勾唇一笑,笑意在眼里结成冻霜。 看着好友们对云柳不留情面的批评,醉之易心底苦笑。 云柳是什幺样的人她一直都知道的,从相识相恋到成为凤后,他从来就没有真心信过她,因为太过自负,太过骄傲,所以将所有的事情自己揽起。云相身上的毒她一直秘密命人关切,却没想到云柳那足以致命的一刀来的这幺突然,斩断她过往所有的宠溺。 云柳、云柳,你让我如何是好? ----碎碎念---- 凤后有没有稍稍洗刷冤屈?(笑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章凤后登场 我不会告诉你们下下章小姬姬的文艺肉汤 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们肉汤喝完就没存稿,改不定期更。 俺最近在码姬少,所以易醉没进度,先说抱歉。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二章 云若有情 第十二章 云若有情 幽黎皇宫中凤后依旧是住在先绘帝所提字的寝殿〝倾云殿〞,倾云殿三个字字迹苍劲淋漓,可见当时执笔落款之人是多幺用尽心思,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 愿倾云柳,柳影朝岁。当初,那人这样笑着道。 殿门上吹响了金色风铃,沉重的脚步声铿锵而来,站在殿门外驻足不肯再向前一步,一身暗红精緻宫装飘逸的男子回过头,眉色如墨,耳廓分明,双眼如天山泉水清甯,右眼下一泪痣显得灵动,容貌优雅出尘,柔顺长髮及腰以竹簪束起,肤色白皙如琉璃,碎碎刘海遮住风采的眉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薄唇。 他便是云柳,引起天下譁然二嫁的凤后。 见来人站在殿外不肯入内,他垂下眼睑,捲翘睫毛恍如打了一层阴影在画上,轻声道,「娘亲。」 云扉身材高大,几乎挡住了殿外的阳光,身前的人影拉的老长斑驳不堪,她容颜与云柳有几分相像,只是眉间的厉气与云柳的韵緻截然不同。 「没想到我们云家会出了你这个不肖子。」云扉看着自家从容自若的儿子,胸口气不打一处来,双目残红如斜阳如一只困兽的挣扎。 云柳站着,身形纤细修长,如风柔柔一吹便能飘向彼方,他轻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彷彿没听见云扉的话一样,举止优雅,「娘,喝茶喘口气。」 「我拖着这身体还不如自杀算了,省的易瑞宫里宫外拿捏着我们云家,如今天下成了什幺样了,柳儿,这就是你所期望的?」云扉气息不稳,双拳紧握颤抖着嘶吼。 「娘,莫说胡话。」他静静地将手收在袖下,眸中未曾有波动,整个人如同湖面一般毫无涟漪。 「柳儿!……咳……」看着云柳的淡定,云扉不禁怒火中烧,待还要说些什幺,却从腹部猛然涌起一股腥甜梗在喉中,尝到满嘴的血鏽味。 而云柳终于被惊动,他快步走到云扉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抹忧色收拢在眉间,「皇上没有给缓药吗?」 「云相方才的那番话,朕应该给缓药吗?」易瑞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柳一顿,缓缓扶着云扉转过身行礼,行云流水,「参见陛下。」 云扉偏头将口中的腥甜给吐掉,一丝残血沿着嘴角滑下,她仰着脖子强硬道,「缓药给不给都只不过一死,难道以为我堂堂云扉怕了?」 易瑞并没有恼,她跨步向前一手揽住云柳纤细的双肩,将头埋进云柳的髮间,贪婪的吸着云柳身上特有的清香,满脸餍足道,「朕知道云相不怕死,云相只怕……朕的好柳儿在宫中有个万一,是吧?」 云柳小巧精緻的耳垂被易瑞喷出的热气给弄得全身寒毛竖起,易瑞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滑过他的耳尖,云柳快速地垂下眸,平静道,「请陛下给娘亲缓药。」 「柳儿这是在求朕?」易瑞心情舒畅笑问。 「是。」 「那若是朕要今晚柳儿侍寝呢?」易瑞勾住云柳弧度完美的下巴爱不释手,一双眼慾色瀰漫,彷彿此时在她身前的云柳已经是一丝不挂毫无遮掩。 云柳全身一僵,没有回话。 「柳儿,朕已经等了四年了,你究竟何时才会心甘情愿?」她眼珠一转,蓦然冷笑,「难道,你还想着易酒那死人?她可是被你一刀刺入心脏了,别忘了,是亲、手。」她特别强调了后面亲手两个字,笑的欢腾畅快。 云柳已经恢复镇定,一字一句重複,「请陛下给娘亲缓药。」 易瑞歛起笑容,阴沉着脸说不出的狠戾,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道,「把缓药给云相。」 云扉接过缓药,一点欢意都没有,一句谢字也没有说即刻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啧,柳儿,你娘这个性朕是真心不喜欢,你说把你娘给弄去荒地可好?」易瑞望着云扉远去的坚毅背影瞇了瞇眼。 「陛下答应过我不动娘亲的。」 「说笑的,朕还等着柳儿心甘情愿的那天呢。」易瑞伸手细细抚摸云柳的脸,这张让她癡迷不已的容颜。 云柳彷彿是个没有情感的木偶一般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游移,易瑞意犹未尽的抚摸完后便转身离去。 夕阳斜下,照映在云柳单薄的暗红宫装上斑驳如烟,代表凤后的宫装不仅灼伤了他的身,更是将他的心反反覆覆翻烤着,直到堕入深渊里。 夜阑无声,漆黑的夜空中不见繁星,残烛花火随着弱风摇摆不定,烛花〝啵〞的一响,惊动了一向浅眠的云柳,他猛然睁开眼,猛然掀开被褥,弓起身摀着胸口大口大口急促喘息,光滑饱满的额头全是冷汗。 梦里,又是她的笑,满身是血却还是笑着。 「恩,我原谅你。」语音消失在风中。 他仓皇的翻身下床,不畏地气冰凉如玉雕的赤脚下地伸手去勾一旁的茶水,掌中却因冷汗濡湿一片,茶花色陶杯〝匡噹〞一声碎在地上四分五裂,溅了一地的凉茶。 「君上……」过大的动静惊动了在殿外随身伺候的小侍莫语,莫语提着忽明忽灭的红色宫灯快步走进来,眉间忧愁的扶起跌坐在地上的云柳,「君上又梦魇了吗?」 莫语是云柳从云府带过来,倾云殿里里外外都是易瑞的人,除了莫语,云柳是谁也不信的。 「无碍。」云柳身上的亵衣沾上了冷汗的黏腻,他借着莫语的手缓缓坐在床沿边,如画的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恍惚了起来。 莫语叹了口气,将地上碎裂的陶杯给捡起,处理完毕碎片后,回到殿内,云柳还是如方才一般无神望着殿外,好似可以将谁给盼来一般,就这样看着、看着。 「她该是恨极我了,梦里梦外都是她的身影。」云柳伸出纤细如藕的手朝眼前一抓,抓住一片虚无,双眼朦朦胧胧如冉冉而上狼烟,喃喃自语。 莫语无声,每回夜里梦魇惊醒,云柳总是这般徬徨无助像个孩子,如一艘浮船在江波上摇摇晃晃,没有归处,可晨光一起,又会变回那个眼里不起波澜的凤后。 先绘帝已故去四年了,云柳的心魔也四年了,当年为何会被逼宫成功,而凤后又为何二嫁,莫语是想不透的,不过他心里不论凤后做什幺决定,都一定有他的量尺。 那把量尺有多长,只有凤后自己知道。 易倾依约定在柳湖边堆石头,可始终没有把醉之易给盼来倾悦客栈,她有些垂头丧气,一旁阿若看了安慰道,「殿下,只不定醉姑娘忙着呢。」 「阿若,霜榆楼来了个醉公子,妳猜会不会是皇姊?」易倾抬起头,眸中闪过犀利清明。 「大抵是的,早有所闻霜榆楼与皇宫有千缕关係,只是一直探查不到到底是绘帝派还是瑞帝派,如今看来属绘帝派可能多一些。」阿若分析。 「那就行了,去霜榆楼。」易倾嘿嘿一笑,站起身大步走出倾悦客栈后院。 「殿下,如此莽撞前往霜榆楼,只怕会带给醉姑娘麻烦的。」阿若拧眉不同意道。 易倾回过头挑挑眉,坏笑道,「本王自有办法。」 她说完踏步入一楼倾悦客栈内,此时中午时分,客栈内人来人往酒客吆喝声不断,酒菜饭香飘散在空中,小二见易倾大摇大摆从后院走出来一点也不顾忌有些紧张,不过阿若使了眼色给小二,小二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来啊!来啊!本王要去霜榆楼瞧瞧那醉公子到底是何方绝色,有没有人想一起去瞧瞧的?」易倾吼着嗓子随手拿起酒桌上的酒壶豪迈饮下,双颊潮红,眼神迷濛像极了个酒鬼。 所有的酒客被她这一嘶吼顿时一愣,纷纷在心里倒楣道:怎幺好死不死又在倾悦客栈遇到这混蛋霸王。 「醉公子可不是那幺容易见的,有钱也请不出来。」几个酒客酒喝多了连带讲话粗俗,神色淫蕩的搓搓手,「不过听说醉公子身段柔软,在床上玩起来肯定够劲。」 易倾微微一笑,眸中一闪而过狠戾,取而代之是猥琐的表情,她摩娑着下巴,打着酒噶豪气道,「本王点他,他敢不出来?岂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这去瞧瞧他在床上的技术到底好不好?」说罢她舔舔唇,阔步流星迈出倾悦客栈往霜榆楼而去。 客栈内的酒客见状饭也不吃了,勾肩撘背哼哼唱唱跟在易倾后面要去霜榆楼看热闹。 -----碎碎念----- 今天与姬少同一天更 结果忘记了otz 晚上要怒喝啤酒深夜码字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三章 姬梨险境〈微h〉 第十三章 姬梨险境〈微h〉 一大群人穿过市街摇摇晃晃到了霜榆楼,霜榆楼内的小倌见状,认出走在头前的易倾,眼色使了使,一个传一个,纷纷围上前软声笑,「燕洛王殿下好久没有来了,可有想枫儿?」 「该想人家才是,燕洛王前些日子才说会再点阿宁的。」 酒客们有不惶多让,各色小倌将她们团团围住,霜榆楼顿时被挤得水洩不通,好几个酒客酒足饭饱,手也不安份上下游走在小倌柔软无骨的身躯,更有直接探下亵裤里去搓揉玉茎,引的小倌眼若含丝呻吟喘息声连连,一时间春色满堂,酒客们按耐不住直接带着人直奔房间翻云覆雨去了。 易倾被两个小倌前后拥着,悄悄消失在一楼混乱现场,所有人都忘了此番来霜榆楼的目的到底是什幺。 抵达双鱼戏水厢房,易倾走进去,醉之易正在手搭手教蓝寒亦写字,见易倾进来朝她浅笑,「小倾。」 蓝寒亦也抬起头,眼下的奴隶标誌特别刺眼,小巧圆亮的眼睛眨呀眨。 「皇……醉公子。」碍于有他人在场,易倾及时止住皇姊二字。 「亦儿回房去。」醉之易收拾好纸笔,朝蓝寒亦道。 蓝寒亦点点头,乖乖的离开,顺带把门给掩紧。 易倾坐了下来,接过醉之易递过来的热茶润喉,这才说道,「没想到皇姊竟然委身在青楼里了。」她语气有些疼惜,想想一代女帝竟然如使委屈自己只为逃离瑞帝的眼目。 「没什幺,这样我也好做自己的事,此番过来有什幺事吗?」醉之易无所谓的笑,嘴角勾起醉人弧度。 「前些日子我去找了花贵君,他让我带话给皇姊,是说让我瞧着新种的树,可我怎幺也想不透是什幺意思。」易倾皱皱粗眉。 醉之易却很快会意过来,眼梢尽是温柔缱绻,如密网将人编织在她眉间的柔色里,「我知道了,他若安好我也安心。」 易倾双眼迷茫,傻气问,「新种的树……皇姊,究竟是什幺意思?」 醉之易伸手揉揉她的髮,宠溺笑,「瞧为目,树为木,新为心,这不凑成〝想〞一字吗?」 「真不愧是四岚才俊首公子。」易倾恍然大悟,拍手惊叹,随即又是忧色,「瞧着易瑞三不五时就去探查花贵君,我真怕有天会守不住花贵君。」 上次在杉林前遇见瑞帝,易倾始终觉得心底不安,她是不可能每日去冷宫照拂花贵君的,眼下皇姊又委屈在青楼了,可怜花贵君只身一人无依无靠。 醉之易抿抿嘴,心思很快闪过,微叹一声,「我知道了,不会委屈他太久了,只是要麻烦妳在保他一些时候。」 正待易倾张开口还要再说些什幺,双鱼戏水厢房的房门被轻敲了三声,三响有些急促,醉之易偏过头唤道,「进。」 一小倌推门快步进来,脸上有些急色,「公子,方才主子收到觉佛寺眼线急报,有人要对慧久真人不利。」 慧久真人,不就是姬梨吗? 不只易倾脸色丕变,醉之易更是倏地站起身,脸色的和颜已不复见,如寒雪般冻人三千里,她不忘回过头对易倾道,「小倾,早些回去,别让瑞帝猜忌了。」她语毕如旋风般消失在双鱼戏水厢房。 牵过马快速往觉佛寺而去,醉之易光洁的额头汗水涔涔,大腿夹紧马肚,使劲催快,来来往往上下山的觉佛寺香客只见一抹白影快速如闪电般呼啸过,捲起旋风阵阵。 驾轻就熟翻过觉佛寺砖墙,石桌上依旧摆放着杂乱无章的图纸却不见姬梨身影,醉之易胸口涌起焦急,她脚使轻功飞身入房内,房内物品散落一地,被褥挤皱成一团堆在床角,地上墨汁打翻斑斑点点,花瓶掉落在地上碎的不完整。 「阿梨?」醉之易紧张地呼喊,却没有人回应,她眼角触及桌上一杯打翻的花茶,花茶四溢的香气不寻常,醉之易瞬间一凛,眸底激射出杀气。 是低劣的春药。 她怒不可赦,握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中成一弯月牙印,旋然转身出房间,衣襬随着她旋转,踩着轻碎无声的步伐快速扫过内院里里外外,院里无声如同时间被静止一般,醉之易竖起耳朵唯听见自己粗重的呼息声。 望阿梨不要出什幺事才好。 她低低在心里祈祷。 只是他眼盲又是会去哪里? 醉之易回到石桌凝望着桌上的图纸,图纸上的女子有了生动的表情,嘴角或嗔或笑,眼梢或瞇或睁,都属于自己的容颜。 「恩……」一抹细微低不可抑的喘息声传入她耳里。 醉之易猛然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急色轻唤道,「阿梨?你在哪里?」 「阿……酒……?」姬梨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砖墙草丛里传来,带着痛苦难耐的慾色。 醉之易拨开茂密草丛,终于看见姬梨衣衫凌乱,白皙瘦弱的双肩暴露在空气中,因情慾染上粉红,双目朦胧如烟,冠玉的脸颊漂浮着不正常的红潮,一手伸在扶在自己身下,痛苦的无法自拔。 她胸口一紧,连忙钻进去草丛里,抱住姬梨,安慰道,「没事了,我来了。」 「阿酒……恩……难受……」姬梨将头埋进醉之易带着熟悉轻香的肩窝间喘气,失去视觉却依旧凭着下意识急不可耐的亲吻她冰凉的雪颈。 醉之易眼色暗了暗,姬梨的主动热情让她眼底涌上一丝情慾,她一手抱紧姬梨的腰,眼看姬梨全身颤抖不已,身子滚烫的如在火烤般,她叹了口气,缓缓将另一手伸入姬梨的亵裤里,摸到那已经昂首的玉茎,玉茎上的经脉纹路浮出,她冰凉的手握住玉茎,缓缓有规律搓揉起来。 「恩……阿……阿酒……恩……再快……」姬梨断断续续的呻吟在醉之易耳边如小猫呜咽,身下的快感让他减少很多痛苦。 铃口有几滴热液喷出,醉之易双目残红,加重力道握住玉茎惹得姬梨仰头大口大口喘气,却不见颊上红潮褪下。 该死,到底是放了多少春药? 「恩……恩……阿……」姬梨伸手揪住醉之易的衣领,白皙的颈子青筋浮现,露出痛苦却舒服的癡迷表情。 醉之易正要加快手上的速度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三两女子的声音,她不由得分神细听。 「恩?人呢?不是说好让本小姐见到淫蕩在床上自渎的姬梨吗?」女子粗嗓的声音不满斥道。 「这……这……老身真的已经按照吩咐在花茶里放了重量的春药了……」另一女子嗓音嘲哑如暗鸦枝啼,慌张地一直抹额头冒出的冷汗。 醉之易瞇了瞇眼,这人她认得,是觉佛寺的住持,长悦真人。倒是没想到竟是与贵女牵扯在一起陷害姬梨。 「哼!如今人被妳看照到不见妳还有何话好说!我可是在瑞帝的默许下才特地过来玩姬梨那贱……」女子骂声不歇。 醉之易眼底绽放出千刃寒气,掌中因愤怒下意识握紧玉茎,正要继续听下去,却听怀中的姬梨感受到她手上加重的力度不由得迷乱破碎呻吟一声,「阿……」醉之易回过神一惊,怕被人发现他们躲在草丛里,手下律动不停,连忙俯下身用嘴封住姬梨微张开的小口,捲尽姬梨口中蜜液,用舌头细细扫过姬梨的贝齿嫩肉,与他不安分的丁香小舌玩起捉迷藏。 「恩……唔……」身下的快感还有嘴里的呜咽全都被醉之易捲进口中,姬梨只能用鼻子哼哼,勾着醉之易的脖子将她抱着毫无空隙。 耳朵听见那两名女子走远,姬梨离了醉之易的口,两人唇畔勾起千缕透明银丝,淫迷又令人留恋,他从喉头发出低沉嘶喊,从铃口顶端喷出白色灼烫热液在醉之易手上,全身瘫软在她怀中,小小的喘气。 小小的草丛里顿时瀰漫着情慾过后的黏腻腥味。 「差点被发现了。」醉之易随手拿了手帕将掌中的精液拭去,苦笑一声。 姬梨窝在她怀中,抱紧她纤细的腰身,如只餍足的温驯小花猫,身上衣服凌乱经过一阵情慾之后白皙的双肩依旧微微发烫,软声说,「忍不住嘛……」 ---碎碎念---- 文艺板的肉汤,客人喝的还满意吗xd 总之我是不太满意的-3- 存稿到这里用尽。 之后改每周一更。 详情见简介碎碎念。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四章 慧久失蹤 第十四章 慧久失蹤 经过这次的心惊胆跳,醉之易不由得思量起眼盲的姬梨在觉佛寺不安全的事情,既然是易瑞的默许,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这次幸亏她来的及时,否则不知道姬梨要如何被欺负去了。 「我知道阿酒会来的……」姬梨嘴角勾起偷笑,细细说道方才的事,「才喝了一口花茶就查觉到有人靠近,本想怒斥,却没想到那人要我快躲起来,我才发现身体被……下了春药,那男子扶着我躲入草丛里,告诉我阿酒很快会来的。」 幸好妳来了。他满足的笑。 「那人是霜榆楼派在觉佛寺的眼线,幸亏有他的机灵。」醉之易轻点了一下姬梨小巧玲珑如琉璃的鼻头,随后冷下脸,「这觉佛寺该好好整顿了。」 「终于可以跟在阿酒身边了吗?」姬梨努着红唇像朵红蔷薇,犹如邀请着醉之易任君採撷。 醉之易温柔地倾下身吻住他的自动奉上的唇,口齿不清咕哝道,「小妖精……」 「真好……可以当阿酒的小妖精。」姬梨亦是得意口齿不清,恍然觉得这四年的孤寂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他求的不多,他的阿酒还在,便好。 此时长悦真人却去而复返,蹑手蹑脚四处张望,醉之易瞇起眼从叶丛交缝间望过去,只见长悦真人在姬梨的房门前弓着身子探头探脑,一边露出淫笑道:「好你个姬梨,肯定是喝了茶躲起来了,看你能躲到哪儿去,等药效发作老身就等着看你跪着求老身玩你。」 看着长悦真人走入姬梨房间后,醉之易勾唇一笑,将怀中姬梨凌乱的衣衫拉好,在他耳边悄声道:「阿梨,我去把人处理掉,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醉之易的温热吐气全喷在姬梨敏感精緻的耳垂上让他全身发软,他点头如捣蒜,压制住体上又涌上的情慾,哑着声音,「好……」 鬆开姬梨,醉之易拨开草丛而出,先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皱褶,悠闲缓慢步入姬梨的房间,而长悦真人正只手撑头斜卧在床上,身上的衣衫敞开,闭着眼惬意不已,听见脚步声进来,她眼也没睁,嗤笑了一声,嘲讽道:「姬梨,你当真还以为你是皇宫中的姬贵君阿?守个死人的贞有何用?你当初若从了瑞帝,今个儿还是依旧在皇宫当个人人称羡的姬贵君的,你瞧瞧凤后可真是个七巧琉璃心的人儿吶……」 感叹的话未完,一个巨大的阴影垄罩上来,双膝牵制住长悦真人的双脚,让她不能动,弹跨坐在她腰间上,长悦真人满意的笑了一声,「你果然是贱人,忍不住了是吧……阿……妳是……」她猛然睁开眼,却在看清眼前那个清丽女子长相后,惊惧的瞳孔顿时放大好几倍。 「是阿,忍不住要杀妳了。」女子眸若灿星,眼底滑过寒霜冷光,激射出凛人杀气,她完美的绯色菱唇含笑,修长纤细的双手架住长悦真人的手,让长悦真人整个人都躺在她身下,两具身躯一上一下,毫无空隙。 醉之易居高临下鄙睨着长悦真人,神色冰冷,开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有趣的俯下身与她四目凝望,空灵悦耳的声线此时像个来自地狱的索命铃,催促着谁即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处,「怎幺?妳方才说谁是死人来着?」 长悦真人惊恐的瞪圆了眼,死命一搏扯嗓大叫,「绘帝没──」死。 最后一个死字未能说出口,她感觉自己后颈一刺疼,整个人麻痺无法动弹,从手指开始僵直发紫,快速沿着手臂上来。 「不尘给的毒药真是好东西。」醉之易长指从长悦真人后脑收回,小小银针尖端处染着诡异的绿液,她抬眸,长睫如蝶展翅,轻笑了一声,「要不我来告诉妳妳的死法吧?」 长悦真人只剩下眼球胡乱的转动,巨大的恐惧向一头张着利口的猛兽虎视眈眈蔓延上全身。 「长悦真人意图侵犯姬贵君,与姬贵君扭打间,不慎推倒烛火,姬贵君逃跑下落不明……」醉之易语尾拉长音一顿,邪媚一笑,「妳说说,后来长悦真人会怎幺着?」 连吞嚥一口唾液都是困难,长悦真人自然无法回答醉之易的话,只是双眼不停眨呀眨,似乎想传递求饶的讯息。 「被烧死好像有些太容易了?」醉之易微微偏头,彷彿在思考如何让她求生不能得,求死也不能的死法。 窗外洒落一地的阳光,醉之易呼息轻碎如棉絮,相较之下长悦真人的呼吸却是粗重,每一刻的吸气吐气都珍贵无比。 「阿酒……」姬梨迟疑的声音在门口边响起,许是等的太久又听不见任何动静,这才出了草丛来寻醉之易,他双颊依旧红润,走路不稳有些摇晃,探头在门边神情不安。 醉之易翻身下床,将姬梨揽在怀里,佯斥,「怎不听话,不是让你等我?」 「等太久了……担心妳出事。」姬梨闻着鼻尖熟悉的清香,乖乖窝在她怀中。 醉之易心中有股暖流淌过,她牵着姬梨的手往外走,也不顾身后还在床上无法动弹的长悦真人。 正当长悦真人鬆了口气,暗自且喜逃过一劫之际,蓦然听见醉之易的声音渐行渐远,空灵的嗓音冷冽毫无温度,也不知道是在对谁下令,「烧了。」 再没有听见任何人的声音,空气中有瀰漫着寂静与诡谲的气息,长悦真人无法行动,后脑杓被醉之易插过毒针的地方隐隐发胀,连带的脑袋也像是好几百只蜜蜂一齐拍翅,嗡嗡作响,她眼前忽然血雾一片,腹部绞心般有如被扭转打死结,疼的她想尖叫却不能尖叫,全身的血液迅速流动,从五官不停涌出血液。 火苗不知何时开始蔓延,等长悦真人四肢终于能动了之后才发现姬梨的房间门口已经被熊熊烈火给吞噬,阵阵呛鼻黑烟摸不清方向,而她眼里的红雾越来越浓,她跌跌撞撞翻身下床,仰着头伸手触碰到已经燃起的火焰,掌心的灼热让她立刻缩手,流着血的鼻子甚至不只闻到浓烟还有自己掌心的烧焦味。 「易酒……妳定不会好死……老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妳。」长悦真人在熊熊火光中龇牙咧嘴长笑,全身抽坐在地上任由火焰袭上全身。 觉佛寺走水事件很快被纷纷赶到的其他人扑灭,幸亏波及範围很小,只有慧久真人的院子起火,不过此院子住的可是大人物,让大家不禁捏着冷汗仔细搜寻是否有人伤亡,却意料之外没发现慧久真人的蹤影,只看见倒在慧久真人房间的焦尸,一尸体研判是长悦真人。 慧久真人房间为何会走水? 长悦真人为何死在慧久真人的房间? 慧久真人呢? 一连串的疑问众说纷纭,却在隔日有了统一的说法,正一如醉之易所说的:长悦真人意图侵犯姬贵君,与姬贵君扭打间,不慎推倒烛火,姬贵君逃跑下落不明,长悦真人不及逃跑葬身火窟。 「岂有此理。」正在早朝听到这个消息的易瑞愤怒的将呈上来的奏摺给砸在最前排官员的脸上,方字脸上阴阴沉沉,垄罩着狠戾,「觉佛寺无故走水,姬贵君失蹤,朕是养了一群废物。」 众官员妳看我我看妳皆是面面相觑,低着头不敢发话,唯二置身事外的只有云扉和易倾。 云扉随着众人垂头却悄悄露出森然冷笑;而易倾则是掏着耳朵,一脸无所谓显然是对早朝备感不耐烦。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五章 帝与世家 第十五章 帝与世家 姬梨的失蹤,无疑是让易瑞变得更加疑神疑鬼,怀疑着易倾,更怀疑着待在冷宫的花烟宁。 一个眼盲的男子还能跑到哪里去?却是将幽黎给翻了一遍都不见姬梨的蹤影,很显然的,有人将他藏起来了。 可会是谁? 易瑞阴狠着脸坐在御书房里沉思,桌上被奏摺覆盖的一张素白纸籤露出一角,上头字迹凌乱,隐约写着的是:钰锦鬼将蓝可芙失蹤。 「哼,鬼将?当年不过是侥倖。」易瑞嘴角勾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当年败给钰锦,全是因为蓝可芙领军破阵,蓝可芙是军战奇才。之所以称鬼将是因为她行动如疾风,黑毛悍血宝马践蹄扬土尘风,捲过漫漫烟雾给敌军最致命的一击,易瑞当年轻敌,才一个晃眼,蓝如芙驾马已经在她眼前扬蹄长嘶,单手持弯月青龙戟,眉间凌厉似又带着鄙夷不屑,巨大的阴影垄罩在易瑞头顶,戟尖锋锐泛着嗜血寒光划过耳边呼啸而过,顶着她致命颈子不前不后。 蓝可芙这次失蹤真是绝佳的好机会报当年一箭之仇,神不知鬼不觉把她给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四岚做的。 「陛下,已是午膳时间。」门外宫人悄声说道。 易瑞眉一抬,将狠戾一扫而空,她伸手将那张纸籤给捏碎,掌中白色粉末簌簌如雪花般落下,她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墨绿色九爪蟒龙戏云常服,扬声,「摆膳到冷宫,朕好久没去看花贵君了。」 花烟宁一直在冷宫中扮演好沉默寡言的角色,而易瑞是首次摆膳在冷宫,他弯弯如上弦月的眉拢成深壑,微微轻咬了下绯色的下唇瓣,如天上明月般皎洁的眸底滑过一丝黯然,喃喃自语,「酒……姬梨回到妳身边了,何时我也能呢?」 「贵君,陛下已经到了。」飞儿轻敲了他的房门。 花烟宁舒展开眉头,面冠如玉却浑身散发高贵生冷的气质,他打开房门先是眼帘半掀睨了一眼飞儿又回转目光往前厅走去。 飞儿被这犀利的一眼看得全身僵住,花烟宁是个喜静的人,平常不与他们这些小侍搭话,可流转的眼波中总是蕴藏着让人不寒而慄的幽深,就像一口无止尽的枯井,探头看不见尽头,投石也无声。 待花烟宁缓慢走来,易瑞已经先行入座,抬首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花贵君坐朕身旁。」不容花烟宁拒绝,她用眼神示意保英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 花烟宁面无表情入座,捲翘长睫微颤,长长浏海盖住眼神,藏住所有情绪。 「嚐嚐御厨做的如意卷。」她银筷一夹,将香澄澄还冒热烟的如意卷放入花烟宁的碗里。 花烟宁慢条斯理地将如意卷推到旁边,夹起鬆软的白米饭咀嚼入口,他举止优雅贵气,彷彿当作易瑞不曾存在似的。 易瑞眸中凌厉闪过,很快如烟花消失无蹤,她放下筷子杵着桌子单手支头,看似慵懒却暗藏无限试探,「花贵君可听说觉佛寺走水一事?」 吃了几口饭,花烟宁擦擦自己的嘴角,云淡风轻道:「陛下以为我知道什幺?」 易瑞用两指扣住他透莹完美的下巴,微微用力在上头印上红点,将脸凑近,「花贵君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花烟宁没有情绪起伏,连眼都没眨,平静的眼波没有焦距,唇角却是露出轻浅的笑,「我若死在冷宫,沉寂的世家不会继续沉寂。」 「世家?」易瑞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朕会惧?」 「陛下不会惧,却不得不防。」花烟宁淡淡道。 花家一直是四岚的百年世家之首,世家之族自古与帝王相辅相成,此次绘帝被逼宫薨逝,瑞帝势力崛起,世家之首的花家家主花相被下放荒凉,才俊公子花贵君迁居冷宫,许多世家虽是怒怨,却不得不低头。再者易瑞在朝官积极培养自己的人,世家入仕的人渐渐被淘汰,世家的功用已是逐渐在消失中。 「总有一天,朕会让世家消失在四岚。」易瑞瞇起眼如只猎豹。 这样的狂语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竟然想将立基百年的世家摧毁,如此一如帝王的地位更是崇高。花烟宁知道易瑞不是说笑,至登基以来,她频频有除灭世家的举动。 不过,世家立业百年,虽是辅佐帝王,却也是监督帝王,易瑞惹急了世家,沉睡的猛兽也是会反扑的。 「花贵君!本王来看看你啦!」易倾欢腾的嗓音从老远传过来。 「哼!那个笨蛋还真对你上心,难道听说朕摆驾冷宫,这才急得跑来了?」易瑞缓缓道。 她吐出的话每一字一句都让花烟宁心惊不已,不由得微微抬眸眼梢轻撇殿外。 易倾气喘吁吁跑到冷宫门口,看着里头满满的宫人,她咬着牙稳定自己的情绪,绽放出笑颜如花,手舞足蹈佯装这时才发现满院的宫人,惊奇的〝呀〞了一声,瞪大眼珠子,「冷宫怎幺这幺热闹?」 「燕洛王来的真是时候。」易瑞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更诡异万分,「难道宫中还有人给妳通风报信不成?」 「参见陛下。」易倾随意行礼,嘟着嘴露出蛮横的表情,「这不是担心陛下和臣妹抢人吗?」 她不否认易瑞的揣测,转转眼珠看见里头的花烟宁朝她看来,摇摇头要她莫担心,一直提在心尖口的忧色终于放了下来,她快速越过易瑞奔向花烟宁,一边滔滔续续道:「花贵君,你可要知道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贝儿阿……」 易瑞冷下脸,易倾不否认,就代表宫中的确有她的人在,她勾唇冷笑。 看来宫中也该清一清了。 「回宫。」易瑞挥袖,带着浩浩蕩蕩的宫人离开冷宫。 见易瑞离去,易倾立刻紧张望着花烟宁,「她有没有对你怎样?」 一听到易瑞摆驾冷宫午膳,吓得易倾从王府的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穿戴好衣服就冲来皇宫中,就怕自己来晚了,无法和皇姊交代了。 「殿下,喝茶。」飞儿低眉顺眼的端上热茶。 易倾一口浊气闷在胸口,看着飞儿更加不顺眼,连要和花烟宁说话都得看这些小侍的脸色,这做人实在太窝囔了! 她狰狞着脸将热茶给甩飞出去,〝匡噹〞一声,陶杯碎了一地水渍蔓延开来,「没看见本王在跟花贵君说话吗?滚!」 飞儿吓得不知所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好不可怜,连连弯腰赶紧退下。 「我没事,莫要担心。」易倾戾气的脸太过吓人,花烟宁俊美仙逸的脸孔有着淡淡愁色,「小倾,妳此番太过莽撞,会招易瑞起疑的。」 小侍们因为易倾大怒皆退得很远,不敢再接近,反而给易倾和花烟宁有了说话的时间,易倾收敛起怒容,压低声音奸笑一声,「就是要让她起疑……皇姊才好安排人进来……」 花烟宁一愣,嘴角边随即绽放出璀璨的烟花,双颊的深深酒窝像是个漩涡要将人吸入,就怕笑得太过引的监视他的小侍怀疑,他很快的又克制住自己的喜上眉梢,「那就好……那就好……」 易倾掩嘴一笑,「烟宁哥哥如此就满足了吗?亏我还带了礼物过来。」 「礼物?」 「阿若,过来。」易倾朝殿外招手。 一身材纤细,腰段如蛮,双眸如秋水粼粼,身上如皎月的白衣随着风衣袖微鼓,墨色青丝如缎,踩着轻碎如鸿毛的步伐跨入冷宫门口,守在冷宫的门口的保英和小卷儿眼角只触及那抹白色的人影晃动,后脑杓一痛两眼一翻,意识便陷入黑暗中。 花烟宁豁然站起身,清润如水的双眸张大。 ----碎碎念---- 我是好孩子,没有开天窗 明天要开学拉qq 妹纸们,咱走剧情,大鱼大肉伤身阿 午盏贴心小提醒ouo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六章 烟花已醉 第十六章 烟花已醉 「酒……」花烟宁失神的喃喃唸着,觉得自己左胸里的心跳开始找回失去的温度,彷彿被塞得满满,此刻悸动地溢出欣喜却也酸涩。 那白衣女子含笑若丝的眼梢一勾,竟是风情万种,她白皙素手一抬,拭去花烟宁盈满而出的泪水,「是我。」 此人正是醉之易。 阿若跟着易倾来冷宫是从来只在宫门外守卫的,是以方才易瑞走出冷宫并没有多加注意守在门外的阿若换成了醉之易。 花烟宁紧紧拥抱住醉之易,将头埋进她的肩窝,贪婪地吸着属于她身上的清香,彷彿要把自己崁入她的身体里合而为一似的,单薄窄肩上的颤抖洩了几分他激动的心情。 醉之易则是心疼的搂着他,只觉得原本就纤细的花烟宁又更加消瘦了。 易倾看着久别重逢相拥的两人,不知不觉心里也淌着暖流。 飞儿的脚步声传来,醉之易眼神一凛,不等说话,易倾已经早一步跨出去换上虎目怒睁的狰狞表情,大声喝斥,「重新泡个茶也这幺久?是不是看不起本王?」一边说着,用全身挡住飞儿的视线,一边拖着不知所措的飞儿离开前堂。 没有了碍事的人,醉之易和花烟宁也能好好坐下来温存一翻。 醉之易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清俊秀美的容颜,「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花烟宁摇摇头,乌黑如绸缎的长髮随着他的摇晃飘飘扬扬,露出浅笑,「听到妳无事,也就值得了。」忽然想起自残双目的姬梨,自从姬梨到了觉佛寺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于是他迟疑问道:「姬贵君如何?」 「没事,那小家伙就是倔了点,踢了妻主几脚罢了。」醉之易双颊边的酒窝泛起圈圈涟漪。 此时看着在自己眼前说笑的醉之易,花烟宁只觉得得到了满足,他也跟着笑颜蕩漾,眉眼如上弦月弯弯,像个百花中盛开的海棠花。 醉之易却很心疼,她的心紧紧被谁大力捏着。宫变后她被不尘救了,这四年的时间在寒岭实则有三年她昏迷不醒,甦醒后伤势过重,每日已是被身上的伤痛折磨的无暇细想还待在宫中的他们该如何是好,如今只剩满满的愧疚与心疼。 「放心,这地方你不会待太久的。」她握住花烟宁温热的手。 花烟宁眸里剎那绽放出璀璨烟花,颤抖着声音道:「真的吗……酒,妳已有计谋?」 「计谋不敢说,此事还得请蓝可芙帮忙。」醉之易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 「蓝可芙?说的可是钰锦鬼将?可听说她已经失蹤了。」花烟宁轻蹙眉,小声地说。 醉之易没有说话,只是笑得高深莫测,花烟宁莞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他只要全心全意相信她就行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上头梨花图雕栩栩如生,「这是世家之首的令牌,早想交给妳了,也许对妳会有帮助。」 醉之易接过令牌,翻了个面,指腹细细摩娑在背面角边有个用豪劲小篆雕刻的花字。 绘帝在朝时,虽与世家关係良好,不过世家依旧是世家,互利互弊,在一根紧绷的弦上维持平衡,一旦有一方率先放手,那幺这根弦就会反弹,如今花烟宁将世家之首的令牌交给醉之易,言下之意便是世家需要她的帮忙,而醉之易若想夺回皇位推翻瑞帝,亦是需要世家的帮忙。 见醉之易盯着看令牌许久,花烟宁心中有些慌张,他急忙解释,「当初没交给妳是因为……」 「我知道。」醉之易抬眸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将令牌仔细收入怀中,「自古世家与帝王维持一弦,你身处世家之首花家,对于帝王的检视我能理解的。」她没有错过花烟宁放鬆下来的神情,淡淡一笑将他揽入怀中,将下巴扣在他髮旋上,「即便是我是你妻主,你也没有忘了自己身为世家的责任,我很开心。」 她的话像是一首歌谣,轻轻慢慢摇晃入花烟宁的心田里,不知不觉沉醉在其中,他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倚在醉之易的怀中,大胆的扭过身体双手扣住醉之易的后脑,两人双目相交,看见彼此的眼中只有独一无二的自己,炙热呼吸交错,花烟宁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双颊泛起红晕,眼媚含丝直勾望着醉之易,轻轻低喃,「酒……」 醉之易环住他的腰,在花烟宁红唇轻启之际,柔软的舌头侵入他的口腔中缠住他的小舌,花烟宁轻咛了一声,无法自制的沦陷沉沦,两人的唾液在唇舌交缠中互相融合,分不出谁是谁,花烟宁主动的推着醉之易的舌头,用舌尖一遍一遍扫过她口中所有的嫩壁,气息凌乱交杂在一起,热气因急切而互相交换,花烟宁通红着俊颜,长睫如翼在空中颤抖,醉之易温柔带着挑逗的轻轻吮吻让他全身发烫,忍不住想要更多,用力辗转厮磨寻找解放的出口,他拖住醉之易的后脑,一只手急切的探入醉之易的洁白衣襟里,温热的掌心有些薄汗,罩住她圆润的雪白粗鲁的搓揉起来,却是触碰到崎岖不平的伤疤后蓦然停下所有动作。 两人相吻的唇舌分开勾出一条诱惑的银丝,花烟宁鼻子一酸,清润的眼眸积存起了泪花,带着情慾未消的哑音,「酒……」 手上只有摸到雪白乳尖便是这样凹凸不平的可怕触感,花烟宁不敢想,更不愿去想,醉之易身上那些被鞭尸过的鞭痕。 醉之易眼里都是爱溺,伸手将银丝斩断,狡黠问:「怎幺?我身上不好看,就不要妻主了?」 花烟宁脸色一变,急忙哽咽道:「我只是……只是……」他双肩颤抖,喉头酸涩什幺也说不出口。 醉之易噗哧一笑,伸出柔软的舌头将他眼角溢出的泪花舔尽,空灵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喃让花烟宁陶醉不已,「若是怕,就闭上眼吧。」 「不怕……」花烟宁低低的说。 花烟宁方才高涨的情慾被醉之易身上的伤痕给削去了许多,他低垂着眼帘,长睫上如高雅的蝶展翅,却有几点晶莹泪珠悬在上头,他静静地抱住醉之易的蛮腰不再说话。 醉之易也反手抱着他,身上的伤疤她不是很在意,自己容颜本就过于柔媚,身上带点伤也好,只是就怕她的男人们在床第间无法接受。 「酒,宫变后,凤后有来找过我。」花烟宁轻声说。 醉之易恩了一声。 「凤后有苦衷的。」花烟宁声音如鸿毛轻飘飘落地。 之前他们三人是绘帝唯一的男人,平时也是相处融洽,只是一连串的措手不及,凤后竟是二嫁了。 「我知道。」醉之易毫无情绪道。 听着她无关紧要的答话,花烟宁抿着唇,犹豫又道:「我瞧着他人有些不大好。」 回想起云柳来到冷宫找他的那日,云柳一身高贵的暗红宫装凤服,神情极为朦胧,眼角下却是些微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在夕阳斜霞照耀下脸上精緻的五官斑驳不堪。 易瑞前来冷宫接云柳,云柳又立刻换上淡然无欲,只是眸里如浮云,飘荡荡没有焦距,随着易瑞离开冷宫。 醉之易叹了口长气,手中把玩着花烟宁如墨色的柔顺长髮,心不在焉道:「宁,既然那是他的决定,后果也必须由他承受。」 花烟宁在醉之易看不见的地方咬着下唇瓣,却也是没再替云柳说话了。 云柳心思重,他以前参不透,现在亦是参不透。 「宁,等蓝可芙到来,我就能接你出来了。」 「恩,我信妳。」 ---碎碎唸---- 这应该不算微h吧 花花不过捏了一下而已xd 今明学测,祝考生们一切顺利 每次要更文回留言总是要跟当机还有薄弱的网路奋斗一翻 大家要体谅我qaq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七章 鬼将可芙〈h〉 第十七章 鬼将可芙〈h〉 皇宫寝殿内传出男子破碎的求饶声,却还偏生参杂着一丝痛苦与快乐交织的喘息呻吟,听着路过的宫人的耳里,无不火辣着脸快步经过。 伴随着男子的低吟,还有女人轻蔑的贱骂声与鞭子的抽打声。 又是一鞭抽在男子身上,呼啸而过的风变成了锋利的剑雨密密麻麻让男子大声痛苦地叫了起来,「阿……阿……痛……陛下……」男子青涩的小脸汗水淋漓,双颊涨红,如小鹿般的眼眸迷离朦胧,他努着鲜豔如血红唇想求饶。 此时的男子全身光裸一丝不顾,四肢被各自被绑在床柱上,正个呈现大自行直立着在床前,长髮因为汗水黏贴凌乱散背上,看起来有几分妖异的魅惑,他白皙的皮肤全身红鞭累累,两颗茱萸暴露在空气中像两朵红花颤抖着,更重要的是,他下身的玉柱早已青紫发红,经脉纹路清晰可见,铃口前端隐约还有几滴白液不安分想窜出来。 站在他身前的女子全身衣裳完好,手拿着一条鞭子,嘴角勾着肆意的笑容,伸手勾住男子的下巴,凑近脸道:「蓝双瑟,你还是不说出你姐姐的下落吗?」她修长的手指几乎要扣进男子的肉里,印成了一弯月牙。 女子正是易瑞。 蓝双瑟抖了抖全身,双眼迷濛早已失去理智,从腹部蔓延上来的灼热几乎让他如置身火烤中痛苦难耐,「陛下……瑟儿不……知……陛下……给瑟儿……给瑟儿……」他软软如小猫的呜咽出声,不停蹭着易瑞冰凉的手,意图让自己减缓这个难耐的灼热,四肢虽然被禁锢着,但是他仍扭动着圆润的臀部,让自己的玉茎摩擦易瑞的身下。 「呜……陛下……瑟儿真不知……陛下……给瑟儿吧!瑟儿要死了……」 看着男子无助的哭声,易瑞却不想这幺早就放过他,她弃了手中的鞭子,娇笑道:「瑟儿,你不就喜欢朕这幺弄你吗?朕越弄……你不就越兴奋吗?」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一步一步走靠近蓝双瑟。 蓝双瑟看见那还然着烛火的烛台不断靠近,浑沌的双眼猛然睁大,脑袋如摇波浪鼓一般哭喊,可哭喊声中却隐隐带着一丝疯狂的期待,「不要……陛下……瑟儿错了……」 易瑞当然知道蓝双瑟心里所想,一边在心里嗤笑着贱人,一边走到他身前,在蓝双瑟的惶恐视线注视下,先是长指不知轻重一捻蓝双瑟左胸口的红珠,蓝双瑟全身发烫,下身受到刺激再次挤出一丝白液,神情蕩漾,易瑞勾唇一笑,手中的烛台再缓缓的……缓缓的倒下。 那燃烧过后的灼热红蜡油一滴滴在了蓝双瑟的胸乳上,如烙铁般的痛让蓝双瑟不由得大声尖叫,白皙带着鞭横的双腿差点站不住脚,却是在一阵痛苦候是飘渺的欢畅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根末梢神经都疯狂的叫嚣着更粗鲁的对待。 「瑟儿,喜欢这样吗?」易瑞满意的看着蓝双瑟的表情,她猛然一手握住蓝双瑟下身的红紫玉茎,长甲更不时狠狠刮着,一股淫糜之味散了开来,她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瑟儿……你要知道……蓝可芙若再不出现,朕就没有理由再要你了……」 蓝双瑟早已失去理智,不停前挺着身子让自己的下身更送入易瑞的掌中,软语,「陛下……给瑟儿……给瑟儿……求您……」 易瑞快速撤了手,看着蓝双瑟意乱情迷勾人的样子不知不觉也早已下身花穴躁动了起来,她飞快褪了自己的亵裤,也不鬆绑蓝双瑟,就着幺捏着蓝双瑟的紫长玉茎挤入自己的花穴中,在挤入的那一剎那,两人同时发出餍足的呻吟声…… 另一边,易瑞寻寻觅觅的蓝可芙人就在霜榆楼里。 那女子没有身为将军的魁武身材,反而是秾纤合度的高挑,带着褐色的长髮不羁用一条髮带高高束在脑后,双眼细长,瞳色有着淡淡的水蓝,高挺的鼻樑给人一种异国的风情,身上穿着一袭云袖银衫,手拿一墨水摺扇轻摇,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是纵横沙场杀人无数的钰锦鬼将蓝可芙。 远远瞧着,就像个风度翩翩的贵家世女。 蓝可芙慵懒的双眸间流转着几分沙场上的凌厉,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替自己倒茶的绝色男子,「那个王八蛋叫我来,如今我来了,还不滚出来?」 那绝色男子缓慢优雅的将茶递到了蓝可芙桌前,并没有回答。 「唼!烟波你还是一如以前没劲儿。」蓝可芙不耐的道。 房门被推开,醉之易走了进来,用眼神示意烟波可以退下了,待烟波出去,她才坐到蓝可芙面前,「烟波可是凤的人,你别老是针对他。」 蓝可芙重哼了一声,「当初不跟我,跟了那烂人无凤有什幺好!」想来即使过了好几年,她依旧耿耿于怀当年烟波拒绝自己满腔的情。 醉之易也不与她再争辩,这事蓝可芙每每远道而来就要气愤一次,听的耳朵都要生茧了,话锋一转,「妳可知道易瑞到处派在人找妳?」 「妳说那个手下败将?我就算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蓝可芙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妳难道忘了妳弟弟还在宫中?」醉之易摇摇头,凝重道。 说到此,蓝可芙脸色瞬间丕变,阴沉的像是连绵的乌云雨幕,「我哪来的弟弟?我虽还姓着蓝,可早已是被逐出祖谱的人,那嫡子与我何干?更何况他还是自己自愿成俘虏的。」 蓝可芙这话说得没错,当初在蓝家身为庶女受尽折磨而后被逐出祖谱,她早已断了与蓝家所有的渊源,而如今她成为了钰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鬼将,蓝家人竟不知羞耻的来求着她回去蓝家。 再说到身为嫡子的蓝双瑟,在蓝家受尽宠爱,当年易瑞潜入钰锦,遇上偷跑出家的蓝双瑟,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刻行苟合之事,蓝双瑟被易瑞哄得服服贴贴,易瑞与蓝可芙的那场可笑战役,他偷偷跑入敌营,最后易瑞虽是战败,却得了个蓝双瑟。 醉之易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嘲讽叹了口气,悠悠解释:「我指的是蓝双瑟见过妳。」 「他?他在蓝家可没见过我。」蓝可芙自嘲,想起在蓝家简直是自己人生最悲惨的日子,过得比蓝家养得狗还不如。 「我有事想求妳。」终于转入正题,一想到还在冷宫受苦的花烟宁,醉之易没有半分犹豫立刻提出,「花烟宁还被困在冷宫中,我想请妳进宫要求要接出他。」 蓝可芙从回忆里回神,她耸耸肩心不在焉,「当年君临天下的女帝如今为了区区一贵君低声下气,再说我凭什幺要帮妳?」 醉之易没有生气,笑眼看着她,那笑把眼儿弯成了天上月牙,竟似秋水剪剪,美人如斯,绝代风华,「妳不也为了烟波的生辰特地来了四岚?再说,别忘了妳当年答应过我的,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格妳老娘的!我前辈子肯定杀了妳全家,这辈子才会欠妳这幺多!我去接!我去接还不行吗?」蓝可芙立刻瞪眼,呼吸粗重,气得不轻,她站起身愤愤跨出门之际,忽然又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回过头笑得狡黠道:「还有,我们陛下让我向妳问安。」 醉之易一怔,複杂很快在脸上闪过,云淡风轻道:「谢谢他了。」 蓝可芙看了她一瞬变化的表情,心情顿时舒畅很多,哼哼唱唱走了出去。 ---碎碎念--- 小朋友不要学,易瑞阿姨和蓝酥酥是有练过的... 好啦xd 我这也不知道这超高技巧真实能不能做到哈哈 网路真的让我很忧伤阿...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八章 双榆有计 第十八章 双榆有计 幽黎内百姓人心惶惶,只因皇军开始大肆搜索关于钰锦鬼将蓝可芙的下落,在大街上游晃的蓝可芙好几次大摇大摆与满脸煞气的皇军擦肩而过,皆是安全通关,让她非常得瑟。 天上阴云绵绵,彷彿随时会下场细雨,凉风阵阵,捲起楼廊的酒肆帆布〝呼哧〞作响,不过正是午后时光,市街上人群依旧来来往往。 远目一对男女相伴而行,背影窈窕婀娜,两人皆是身材高挑,女子褐色微捲的长髮更显风情,而她身边那纤细的背影更是步伐生莲,有如轻羽。 接受到四面八方众家女子热烈视线注目的醉之易,脸上繫着若影若现的湖水色面纱,更让人想入非非,一汪如秋水的美眸无波,走在她身旁的蓝可芙揶揄道:「妳瞧瞧,她们该是羡慕我了,有如此美人儿作伴。」 面对蓝可芙的调笑,醉之易则是不鹹不淡反击,「妳没见好几个男孩儿想用眼神将我生吞活剥的杀人目光?」 远远望去,的确像一对鹣鲽情深的佳偶。 一边说着,身边又是好几个皇军经过。 「好些年没来四岚,没想到四岚变化如此剧烈。」两人神色如常的继续对话,蓝可芙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些奴隶暗巷若有所思,一股腐臭味还有苍蝇嗡嗡声不断。 醉之易垂下眼睑,长长睫毛一颤如蝶,叹了口长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倾在我不在的四年,能做的都做了,奴隶的数量还是太惊人,若不从根本拔除……」她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哼,要不这样?我借妳钰锦兵,直接让易瑞滚蛋,简单的多了,我们陛下也会同意的。」蓝可芙冷笑一声,将望着暗巷的目光收回。 每每提起钰锦陛下,醉之易总是有一瞬的愣神,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她柳叶眉一拧,「真若妳说的这幺简单,就真是万幸了。」她抬步继续往前走。 「我说妳,就是仁慈,云柳的事也是,早知道他有异,还是不忍杀他,如今才换得这个凄凉下场,一次教训还不够吗?」蓝可芙嗤了一声不以为然,悠悠晃晃跟上醉之易的脚步。 「妳说得倒是简单,如若换作烟波如此,妳可下的了手?」醉之易回过头问,水色面纱一角飞扬,菱唇绯然。 「有什幺下不了手的?」蓝可芙耸耸肩,瞬间散发出沙场霸王的骇人煞气,眉宇森然如猛兽,嗜血道:「战场上,宁可错杀一百个,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异心之人。」 醉之易淡淡一笑,「我许是做不到妳这般薄凉。」 说蓝可芙薄凉真不为过,她已是看透人世冷暖,蓝家无情无义,烟波冷情拒绝,只剩下的,似乎唯有君臣之理和薄弱的友谊,若是哪天钰锦帝猜忌于她,她亦会奋不顾身拔刀见戎。 在她眼中,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不休。 活得如此肆意。 「对了,妳可知蓝家分家多少人?蓝寒亦这名字妳可听说过?」话锋一转,醉之易忽然问。 一提起蓝家的话题,蓝可芙的脸色总是很快变成铁青之色,阴阳怪气道:「我那嫡亲哥哥姊姊弟弟妹妹可不知道多少人,庶亲更是不用说了,妳还问到我分家去了。」 醉之易失笑了一声。 蓝寒亦跟着她在双榆楼很是不好,想着若是是蓝家人,託给蓝可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蓝可芙对蓝家排斥成这样,即便他真是蓝家人,只怕蓝可芙也是不愿接手的。 正当两人还要续聊下去,身后忽然出现一男子悄声道:「醉主子,有消息瑞帝今晚微服双榆楼。」 醉之易点点头,那男子很快又消失在人群中。 「哈,这真是太好了。易瑞那家伙寻寻觅觅派人在幽黎四处找我,不如今晚我就与她在双榆楼来个〝巧遇〞吧,妳说怎幺样?」蓝可芙眸中猖狂,带上几分狡黠之色。 夜晚来得之快,那场雨终究是没有下来,却也让夜晚凉风清爽,天上月光皎洁,繁星点缀在旁闪闪发亮。 双榆楼灯火通明,男男女女穿梭欢笑,热闹非凡,所有小倌却是脸上带笑,内心实则惶恐不安。 今日瑞帝即将莅临。 而无凤却是带着看好戏的雀跃心情翘首,她看好戏的对象自然是蓝可芙以及醉之易。 钰锦鬼将与瑞帝在双榆楼〝巧遇〞自然是一齣好戏,而醉之易,却是瑞帝钦点要看闻名四岚的〝醉公子〞。 「换了人上台,易瑞也是不知道的,妳何苦冒着风险?」无凤像是全身无骨一般慵懒倚在烟波的怀中,一边把玩着烟波的长髮。 烟波神色如烟,青竹般的左手按弦一端,右手执竹片尺击,如筝似的筑音激昂和歌不断,长髮洩下如光滑绸缎。 蓝可芙偏过头,遮掩住脸上的黯然失落,她道:「易瑞要看得就是醉公子,若是换了人,那便也舞不出精彩。」 「行了,妳也不过就是想看酒要如何应付易瑞,说得好似酒不上台都不行。」无凤狭长的凤眼一勾,风情万种中带着凌厉,右肩上透色的红纱滑落一角,露出白皙的精緻锁骨。 「我就是想看易酒出蛾子,妳拿我怎样?」蓝可芙大方承认。 「行了,你们俩当我看不出来拿我作文章,实际上在相互竞争烟波呀?」醉之易没有恼怒,似笑非笑。 倒是她这一话刚落下,烟波的筑声便断了个音,尤为刺耳。 不过众人并没有在意,倒是蓝可芙瞪了醉之易好几眼。 醉之易权当没看见,续道:「我亲自上台,是我与可芙商量后的决定,之后也好有个照应。」看着无凤脸色阴沉下来,她轻笑一声,眸光清浅几许,「别担心我,易瑞不会发现我的。」 不过往往,计画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易瑞莅临双榆楼,身边只带了几个侍卫,她将自己打扮得像是贵家女子,褪了明黄龙袍,换上一身墨绿青竹长袍,身边围绕着几个同样是贵家子女打扮的人有说有笑,不过易瑞显然神色有些疏离。 「我说睿妹妹,我怎幺都没见过妳,妳是不是不常出来走动?」某个贵家子女豪气一拍易瑞的肩。 易瑞化名伊睿。 易瑞眉毛嫌恶一皱,隐藏在她周围的暗卫立刻拔刀要出鞘,却是被她用眼神给逼了回去,调整好表情,易瑞笑道:「是阿,我娘管得紧,今天偷跑出来,这才遇上菀姐姐。」 那女子乐不可支,热络的勾住易瑞的手,亲暱道:「我可告诉妳啊,这双榆楼保证让妳乐不思蜀!那醉公子……恩……」她露出高深莫测的暧昧表情,一副自己与醉公子有过什幺。 易瑞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是趣味盎然,「我也听说醉公子极具盛名,就是没亲眼见过。」 「走走,姐姐带妳见识见识。」那女子拉着易瑞的手大步跨入。 正在后台的醉之易一袭白纱,露出修长完美的长腿,双肩上的透色纺纱点缀着红色流苏,一缕青丝垂在用裸胸束缚过的平坦胸前,烟雾般的双眸浩瀚如海漂泊没有归处,脸上的水色面纱遮住倾城的容颜,她站在木台转轴上,準备随时上台。 此时,一小倌带着惊慌的声音而来。 「醉主子!长安山庄小公子也来了。」 ---碎碎念--- 应该还有人记得长安山庄小公子是谁吧xd?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十九章 水月尔容 第十九章 水月尔容 醉之易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长安山庄的小公子是韩沛香之弟,也是她从寒岭下山后遇到的那个双眸如秋月的男子。 眼下这个节骨眼,易瑞人就在双榆楼,要是让易瑞和那孩子相遇到,可要怎幺跟韩沛香交代。 「长安庄主呢?」醉之易脑中思绪千百回转,缓缓将已经踏上木轴的脚伸回来。 那小倌道:「只有见长安山庄小公子一人。」 醉之易叹了口气,灵气的眉宇有些愁容,眸底如烟雾般缭绕,「无凤呢?」她一边走一边续问:「让水色代替我上台。还有韩公子在何处?」 小倌跟在她身后赶忙回答,「凤主子不在楼里。韩公子才刚到,人正在一楼。」 「一楼?」醉之易脚步一顿,转头从木板隙缝看过去,韩尔容一身修长的云纹银衣便站在易瑞不远之处,脸上那一墨色面纱也遮不住他如水月观音的容颜,一双眼如水翦翦,而易瑞尚未察觉他,正眼带玩味的看着前台等着醉公子出场。 「派人通知韩沛香。」醉之易加快脚步,途中临时要代替她上场的水色脚步有些慌乱迎面而来。 水色容颜不出众,却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宁静感,眸中总是含着淡淡江上烟波,让人摸不清看不透,他眉眼细长,天庭饱满白皙,身上才换上的白衣有些凌乱,他见了醉之易微微福身,墨色髮丝倾下,「醉主子。」声音如流水潺潺不断,婉转绕樑。 醉之易轻拍了他的肩,有些歉然,「事出突然,麻烦你了。」 水色轻轻摇摇头,目送着醉之易离去的背影后準备上台接替醉公子的角色。 双榆楼红烛火一瞬间被灭,一楼等待醉公子的宾客们譁然一声,无不伸长脖子翘首紧盯着楼台上,一抹白色身影缓缓随着烟雾缭绕而出,脸上一拢面纱恰恰遮住那人眼睑以下所有,长睫如扇,眼波流转间带出几分风情韵气,纤细的手腕轻轻抬起,随着一旁的筝乐翩然起舞,衣角如小鱼戏水翻浪而出,涟漪斑斑。 韩尔容紧盯着台上的人,呼吸不觉一滞,胸口传来钝痛。 他偷跑出来看双榆楼的醉公子,想亲眼证实那个救了他的人,让他放在心里的人…… 可为什幺他知道了答案,心却这幺痛。 突地,他手腕被大力一扯,他惊呼〝呀〞地一声,在大家屏气凝神看醉公子表演的重要时刻尤为突兀,台上的水色眉一动,曲乐立刻激昂了起来,随着激昂的曲乐,水色动得更加淋漓,舞动间像只蝴蝶,白皙如缎的肌肤若影若现,让人更加疯狂。 不过水色卖力并没有成功转移易瑞的注意力,她双眼一瞇,在黑夜中有如猎豹搜寻猎物,穿过人群往二楼楼梯而去。 一边,韩尔容惊魂未定的被醉之易压在二楼左边的暗夹层里,醉之易一手摀着他的唇,一手抵在木板上,暗夹层狭小,所以她将全身所有的力量压在韩尔容的身上,一双眼警戒看着四周,耳朵敏锐听着易瑞踩着二楼木板上楼的〝嘎吱〞声。 韩尔容心跳加速,只感觉到女子紧密的身体靠着他,而女子胸前的胸脯虽然被束缚住,但他还是感觉的到柔软,一股清香甚至在他鼻尖萦绕不散,脖颈间全是女子温热的气息。 他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轻薄,低斥一声,「妳这不知羞耻的女……」 「别说话……她要来了。」醉之易〝嘘〞了一声,脸色凝重在他耳边悄声。 韩尔容听着她的声音,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画面,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天在破庙那女子将披风交给他,回过头湖水色面纱飞扬。 「是妳……」他喃喃自语。 易瑞的脚步声接近,几乎只在他们两个躲藏着的暗夹层隔壁,只有稍转过身就能发现他们两个。 醉之易屏住呼吸,双腿挤进韩尔容的腿间,将两人更挤进去暗夹层些,两个人的身体交缠的毫无空隙。 在黑夜中,韩尔容双颊绯红,心跳加速如雷声鼓动,女子身上的清香不停刺激着他,小腹有如一团火焰一般不停往上窜,朝思暮想的人就这幺压在自己身上,身下的竟是立刻起了反映,他像是烧了脸一般,羞得将脸埋进醉之易的肩窝,贪婪的吸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醉之易神经处于紧绷状态,只觉大腿间被东西给顶着,并没有多想,现在情况也不适合移动身体。 易瑞转转眼珠,二楼宁静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与一楼的尖叫欢呼成了对比,她勾唇一笑正踏出一脚往左边一步,右边的包厢忽然传出女子豪爽的笑声。 「怎幺样?本将军的酒量还行吧?」蓝可芙微醺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似乎还夹杂着酒觞交错的声音。 易瑞收回向左走得脚步,眼里闪过燐火异光,嗤笑了一声。 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钰锦鬼将蓝可芙人就在双榆楼,老天真是太给面子了。 她往右走去,一把推开蓝可芙的包厢。 听着易瑞进了蓝可芙的包厢,醉之易这才吁了一口气,想要鬆开韩尔容,韩尔容却忽然抱紧她,全身发烫,口齿不清咕哝着,「不行……不行走……」 这时醉之易才感觉到那抵着自己大腿内侧的物体,不禁失笑,在这幺紧绷的时刻,这小家伙竟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难道就不怕自己被易瑞给掳去皇宫? 当然,韩尔容是不知道姊姊口中那个混蛋王八蛋的女帝易瑞也来到双榆楼,他现在只满心喜悦自己喜欢的人是女儿身,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我先带你去房间吧?喝点茶平静一下?」醉之易柔下眉眼,平静建议。 韩尔容摇摇头,觉得小腹涨得紧,他紧抱着醉之易扭动了一下身体,还是觉得得不到缓解,带着情慾哑着声音,「……帮我。」 醉之易表情一怔,没有反应过来,韩尔容双颊绯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太过主动孟浪,羞愧的将自己整张脸埋进醉之易的怀中。 「我……不能帮你。」醉之易尴尬道。 在易瑞还未宫变前,韩沛香不曾让她知道有韩尔容的存在,就是不愿让韩尔容入宫深,否则就不会藏得这幺紧了。 「妳嫌弃我……?」韩尔容抬起脸,漂亮的眼眸积存了晶莹,呜咽着道:「妳嫌弃我那日被坏……人欺负……」想起那日,似乎还余悸犹存,双肩颤抖。 「不是。」面对韩尔容这泫然而泣的可怜表情,活像她把人给抛弃了,醉之易耐心解释道:「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姊姊了,你待会儿让自己静了静……」 「我可以告诉姊姊我要嫁妳……只嫁妳。」韩尔容咬着下唇瓣,被泪水洗礼过的双眸格外晶亮。 褪了情慾,韩尔容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他用期盼的眼神紧盯着醉之易,双手也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醉之易抚额无语,只能暗自期盼韩沛香快来。 ----碎碎念---- 人在日本 身心在放台湾的年假 快累死了... 近日回覆会慢一些 请原谅我><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章 暗潮汹涌 第二十章 暗潮汹涌 尚未等到韩沛香到来,厢房内的蓝可芙与易瑞已经是暗潮汹涌。 蓝可芙脸上带着黑面白獠牙面具,一袭褐色及臀长髮不羁散在柔软玄色贵妃椅上,修长匀称的双腿交扣在桌上,整身半躺撩人,一手提着桐花雕酒壶,袖口半褪至小臂,长年征战让她手臂曲线优美结实却不粗壮。 见厢门如预期被打开,蓝可芙看也不看,提起酒壶潇洒对嘴灌下,浓烈酒香四溢倾出,晶莹酒渍沿着她连绵如雪山的颈线而下如小溪,从面具下发出的嗓音慵懒带着浑厚磁性,「这不请自来可是要与本将军对饮一觞?」 易瑞勾唇一笑,「钰锦鬼将到了四岚,怎也不通知一声,朕好以礼相待。」她流星大步坐到了蓝可芙的对面,自斟了一杯酒。 「瑞帝的礼,本将军已是收到了,然太过贵重,本将军却是无福消受。」蓝可芙直起身子似笑非笑,黑面白獠牙的面具无端生了几分诡谲。 两人唇枪舌战,暗藏无数锋芒,若是言语能杀人,只怕此刻两人已是两败俱伤。 「钰锦鬼将难得来四岚,怎可好让妳空手而归,还不去叫醉公子过来。」易瑞斜眼睨了有些瑟瑟发抖的小倌,双眸凌厉阴沉。 那小倌连忙点头如捣蒜,逃跑似的起身出了厢房,待小倌一离开,空气中的激流更胜,蓝可芙戴着面具不知表情如何,然而却可以从面具下的双孔窥见易瑞故作镇定,而那双瞳仁却是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蓝可芙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一声。 脸上藏不住心思的人如何成就一代帝王。 「醉公子可是傲的很,就连本将军也是未曾让醉公子亲自入厢过。」蓝可芙放下酒壶,一节手腕上的浅色红疤在白色肌肤上甚是刺眼。 易瑞流转的眼波中翻腾出好几层浪,她举起方才自斟的酒饮下,「醉公子岂敢不卖朕这个面子?」话锋一转,咄咄逼人,「钰锦鬼将来四岚,竟是长驻在青楼里,怕是惹人嫌话四岚招待不周,待朕回宫即刻命人备行宫供住。」 「不了。」半分犹豫也没有,蓝可芙轻笑了一声,如青竹般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指腹长年持兵器的厚茧摩娑杯沿,从面具下洩了她嗜血冰冷的声音,「本将军怕入了行宫,会忍不住把妳给杀了。」 易瑞瞇起眼,愠怒而生,掌中的杯子〝喀〞地一声,茶水缓缓沿着裂缝而出,濡湿她的掌心,她怒极反笑,「如今妳身在四岚,可说是四面楚歌,朕即便在此杀了妳,钰锦可能有话说?」 就在易瑞话音一落,对面的蓝可芙已经人影如光逝,衣角翩然而起,脚下踩着几个漩涡生莲,黑面白獠牙的面具如暗夜猛兽般兇猛扑了上来,易瑞双瞳骤然一缩,一道黑影随之闪身而出护在她身前,银光利刃刮出〝吟〞声作响。 只可惜速度上,蓝可芙依旧技高一筹,她不屑地笑了一声,足首轻点木藤椅身姿如燕猎豹般弯过身,以豪气的姿势双脚屈膝敞开,一屁股坐在桌上,桌上水杯茶壶碰撞发出轻脆声响,散落一地如串铃,茶香蔓延于室。 方才被易瑞给捏碎的杯沿此刻正被蓝可芙拿在手里抵在易瑞颈边,蓝可芙饶是有趣的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本将军即便在此杀了妳,四岚可能有话说?」默了,她又兀自恍然大悟,「本将军都忘了,妳这帝位本也是偷来的。」 一旁持剑见女帝被胁的黑衣侍卫呼吸声粗重,虎睁着眼却不敢向前一步,生怕自己一个粗心大意,蓝可芙手上的杯沿便偏了划开易瑞的颈。 易瑞此次前来双榆楼本就没有带多少侍卫,此刻被蓝可芙以一杯沿胁迫,她狰狞着脸咬牙切齿。 「妳这侍卫倒是挺忠心的啊。」蓝可芙讚赏的点点头。 厢房内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厢房外的醉之易也被韩尔容缠得走不开身。韩尔容揪着她的袖子不放,厢房内茶水撞裂的声音听之在耳,醉之易轻拢柳眉,长叹了口气,嗓音悦耳空灵,「我已命人通知你姊姊了,待你姊姊一来再议可好?」 韩尔容却是不依,被泪水洗礼过得黑瞳湛亮如星,努着红唇道:「妳要是走了,我就找不到妳了,我们便在这儿等姊姊来,姊姊……肯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说着,他尾音渐歇,有几分犹豫不确定。 「醉主子……」方才被易瑞遣出的小倌在一旁面有难色,建议道:「不如让水色入厢?」 韩尔容被韩沛香保护的太好,不知事情轻重缓急,醉之易已没了哄人心思,她收敛起了表情,方才温和的表情全数褪下,「让水色过来安排长安小公子,待韩沛香来接人。」 「我不……」韩尔容还要说些什幺,醉之易眉眼轻淡一扫,让他没来由的心尖一颤,委屈了起来。 「小公子,这边请。」水色一身白衣尚未换下,刚下了舞台额尖上还有薄薄的汗珠,举手投足有着几分优雅。 韩尔容咬着下唇瓣,频频回过头希望醉之易改变心意。 「小公子还是莫要扰了主子们的大事才好。」一边走,水色淡淡说。 「你说什幺?」韩尔容倏地转过头,冷下脸。 水色领着韩尔容进入暗厢房,微微欠身,「已派人通知长安庄主,还请小公子在此等候。」语毕不再多言,掩上门随即离去。 醉之易站在厢房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繫上面纱,再抬眸,眸中已是浓雾沉沉,纤手轻轻推开房门,就见房内三人此刻对峙,一股肃杀之气瀰漫汹涌。 随着她推开门的声音,三人同时转过头,醉之易垂下眼睑,絮絮柳条般的青丝倾下,刻意压抑了原本的嗓音,轻声慢语道:「见过陛下与将军。」 蓝可芙见醉之易进厢,面具下的眼弯成了月亮,鬆开要胁易瑞的锋利杯沿,从椅子上站起身挑衅般由上而下睨了那黑衣侍卫,脚下一踩,袍角翩然坐回了原本的贵妃椅,好似方才的对峙全是幻觉,从没发生过一样,朝醉之易招招手,「可终于把妳给盼来了,醉公子。」 「醉公子倒是让我们好等。」易瑞冷笑,一口气被蓝可芙给逼得上不去下不来,目光冷寒将浊气全发洩在醉之易身上。 「瞧瞧,惹得女帝不快了,醉公子自罚三杯如何?」蓝可芙提起酒壶,嗓音从面具下发出,竟参杂些隐晦的看好戏。 醉之易眼稍微抬,淡淡一笑,「那幺,醉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伸手欲要拿起酒杯,一节手腕白皙无瑕如玉琉璃。 易瑞瞇起眼,如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忽响。 「你……是谁?」 --------- 好像有什幺事忘记了 但是一直想不起来 胸口闷闷得q_q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一章 入了谁局 第二十一章 入了谁局 「你……是谁?」 满室就像静止了时间,四人呼吸粗浅不一。 蓝可芙面具下的眼瞳如流星般掠过惊异,霎时,长臂一伸揽住醉之易柳条似的的腰身,让醉之易坐上了自己健硕匀称的大腿上,两人姿势暧昧,蓝可芙低头吹了下醉之易的湖水色面纱,将温热的气息全吐在醉之易的耳垂下,她低低吟笑一声,「这可怎幺办呢?小醉儿,女帝迫不及待想看妳面纱下是何等绝色的容颜呢……」她手指勾了勾醉之易的下巴,意有所指。 醉之易垂下如黑蝶般的眼睑,双颊边长髮簌簌落下,好似带着几分羞意,「看了醉儿的容颜,此生注定是醉儿的良人。」 「喔?醉儿的意思是,若是看了醉儿的容颜,就不得不娶醉儿?」蓝可芙轻笑了一声,她斜眼瞟了脸色依旧阴沉的易瑞,玩味道:「瑞帝,是看还是不看?」 易瑞正待开口,蓝可芙又揭过话,怜惜般自顾自说道:「醉儿,瑞帝后宫三千,不如妳还是跟了本将军吧?」 被蓝可芙忽视的易瑞深拢眉头,望着醉之易的神情阴晦複杂,有什幺盘宕在胸口,摸不着边际。 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万分。 各自拥着不同的心思互相揣测。醉之易眉梢若有似无一扫示意蓝可芙,蓝可芙流转的眼波中闪过狡黠,这才漫不经心开口道:「不如瑞帝与本将军来交换如何?」 「这是何意?」易瑞木着脸,目光始终凝视在醉之易只露出双眸的容颜上。 「本将军赎了醉公子送给瑞帝,瑞帝自然也得给本将军一人才好。」 醉之易面纱下的嘴角一抽,藏在袖下的手狠狠朝蓝可芙的大腿内侧一捏。 蓝可芙吃痛的抽了一口气,幸好戴着面具,否则面容是狰狞不堪。 「堂堂钰锦鬼将要谁……」易瑞嘲讽的话一顿,眸中闪过斑点笑意,「原来是要蓝双瑟,这可就不是朕能作主的,蓝双瑟在朕身下承欢,那淫蕩的模样……朕很是喜欢,而他亦是享受的。」语毕,舔了下唇角,似乎意犹未尽少年鲜美的身躯。 易瑞露骨的话并没有激怒蓝可芙,蓝家的一切早已与她毫无关係,蓝双瑟在四岚宫中是死是活她一点都不在意。 「既然本将军的好弟弟在瑞帝那里过得极好,也就不须本将军担忧了。」她面无表情,话锋一转,直入中心,「本将军要的是,冷宫的花烟宁。」 显然是预料之外的答案,易瑞脸上一怔,瞇起眼对眼前名为醉公子的人更加存疑。 醉之易豪不在意易瑞如冷箭般直射过来的猜忌目光,微偏头,她软着声音娇嗔道:「将军,宁愿要冷宫之人,也不要醉儿吗?醉儿可是哪里比不上他?」吃醋软语的模样做足了双榆楼小倌该有妩媚的样子。 「好醉儿,冷宫之人哪里比的上妳……本将军听闻花烟宁当年贵为四岚才俊公子之首,这不是想一探究竟……他有什幺惊豔之处。」蓝可芙勾唇,哄起人架式十足。 醉之易与蓝可芙妳一言我一语,全当易瑞不存在似的,易瑞冷哼一声,适时插口道:「素闻钰锦鬼将与先绘帝交情甚好,倒是没想到有夺人之美喜好。」 蓝可芙忽地长笑不止,弯下腰捧腹,声音宏亮直达云霄恍若要震破樑柱,等笑够了,她带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醉儿,本将军刚刚是听了什幺天大的笑话?素闻先绘帝生前对瑞帝也使百般照顾,倒是没想到地位被夺,凤后二嫁,其后鞭尸曝尸荒野,哎呀,本将军笑得肚子都疼了……」 醉之易眸中没有太多情绪,「将军,那是先绘帝暴政啊……」 易瑞讚赏得看了醉之易一眼,对醉之易得怀疑褪去几分,转过目光,她瞧着蓝可芙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夸装大笑,脸色更是阴冷,脑中思绪千百回转,最后眸底掠过一抹异光,笑道:「花烟宁本是弃宫之人,给了妳也无妨,不过他身后的世家可是棘手至极……」 「呵,世家被拿捏在瑞帝手里,本将军有何之惧?」 易瑞与蓝可芙的交易暗藏汹涌杀机,谁都戴着一层面具说着违心之言。 鹿死谁手,至死方知。 醉之易回到自己的暗道房间,想起方才在厢房的针锋相对,无奈的摇摇头,蓝可芙引她入皇宫是她万万没预料的,易瑞对她面纱下的真容起疑却在意料之内,她摸了摸自己脸,若非女儿身,这张脸定是祸国之颜。 〝喀〞的一声碰撞,让醉之易稍稍回神,见姬梨双目灰雾,摸索着跌跌撞撞从内间出来,双手抓住虚无,一边紧张的喊着,「阿酒!」 醉之易迎了上去,将他抱在怀里,心疼道:「我在呢。」 「阿酒!我听说妳要去皇宫?」姬梨声音焦急不安,双手紧揪着醉之易的领口,双肩微微颤抖,「别去!我不准妳去!」他扭头进醉之易的怀中,不肯放手。 醉之易轻抚着他的背,「没事的,阿梨,我会平安回来的。」 「我不信!易瑞怎幺可能放过妳!我不要妳死!说好的……妳去哪我就跟去哪!妳答应过我的!」姬梨激动大吼,珍珠般的泪串滚滚落下,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醉之易笑了笑,轻轻拭去他的泪,声音温柔缱绻,「阿梨,我去是为了让烟宁也可以平安出宫……我既然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就一定会平安回来。」 「阿酒……」姬梨咬着下唇瓣,力道之度渗出血丝,小巧精緻的鼻头哽咽着通红,俊秀双颊上的泪痕晶莹。 醉之易搂紧他的腰,低头下去用舌头轻舔他脸上的未乾的泪痕,癡癡低喃,「阿梨不信我?恩……是了……阿梨老是不信我……老是要我滚……」 姬梨双颊痒,仍就抬起让自己更加贴近醉之易,他带着哽咽的泣音咕哝反驳,「才没有……」双手摸索着环上醉之易的后颈,送上自己的唇,小蛇般的舌头熟练的搜刮醉之易口中的蜜液,上至龈上,下至舌下,口齿不清,「我才没有不信妳……」 醉之易轻笑一声如风吹过串铃,姬梨双颊绯红,颤了颤长睫,目不识物,双手胡乱拉扯她的衣衫,带上情慾的性感低语,「阿酒……」却未料越是心急,衣带却是解不开,他恼羞成怒的直接啃上醉之易的下唇,「连衣带也欺我……」 看着他因为脑羞而使小性子,醉之易是欢喜的胸口都要溢出蜜意来,她爱怜的弯腰横抱起姬梨,姬梨轻喘一声搂住醉之易的脖子。 「我们去床上。」 ------- 下章来个久违的肉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二章 姬梨旑旎〈h〉 第二十二章 姬梨旑旎〈h〉 目不识物的姬梨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两人自重逢后第一次的欢好,况且他眼盲,一切主导权全都交予醉之易,勾着醉之易的雪颈琉璃似的指尖洩了几分颤抖与悸动,醉之易轻笑了一声,随着她放鬆力道,两个人滚落在柔软的床塌上,她刻意将全身的力量压在姬梨单薄的身上,感受他身上此刻的炙热体温,「怕了?」她咬着姬梨的柔软无骨的耳垂挑衅。 姬梨咬牙,双颊羞红,心跳声大如击鼓,「谁怕了!」不甘示弱的从醉之易的腋下反身啃咬上醉之易的嘴唇,岂料没能对上位子,尖锐的牙齿啃在了她的下巴,醉之易吃痛的抽了一口气。 姬梨虽是贝齿也是疼,却得意的挑挑眉,「让妳小看我。」红脣妖豔,似邀请谁来採撷。 醉之易宠溺一笑,拨开他额上碎髮,温热的手指开始从姬梨已经有些凌乱半敞的衣衫下探去,指尖所触之处,便拨撩起姬梨一阵疙瘩,姬梨感觉一股搔痒在他胸口游走,最后带着薄茧的指腹停在他茱萸上轻轻把玩,他骤然憋住呼吸,双颊绯红,从下腹蔓延上灼热。 「妳、妳、莫要捉弄我……」他呼吸不顺,一把揪住醉之易胡闹的手。 「怎幺个玩弄法?」醉之易最爱看他像个小猫时而闹脾气时而温驯,她俯下身用灵巧的舌头轻舔姬梨的耳下,勾唇邪魅一笑,「是这样玩……」她伸手隔着亵裤握上姬梨早已挺立的玉茎,搓揉起来,「还是这样玩……?」 「妳……坏!」姬梨眼角渗出泪珠,也不知道兴奋的泪还是控诉的泪,他忍耐不住的大腿挺前摩娑着醉之易的手,将自己的玉茎送入她掌中,铃口渗出晶莹染湿了亵裤。 醉之易巧手三两下脱了姬梨身上的衣裳,姬梨感觉到身上的凉意,不由的朝醉之易的怀中缩了缩,下身的亵裤只褪一半,醉之易的手在他大腿根边游走,就是不肯靠近他难耐之处,时不时还轻搔痒他玉茎下的两颗玉带,他又羞又怒,伸出爪子拉扯醉之易的衣衫,「阿酒!」 醉之易如铃铛般的笑声串串悦耳回想在耳边,她握住姬梨的手,柔声安抚道:「别脱我衣服,我身上的伤难看。」 姬梨一怔,心口疼得紧,抿着下唇瓣,波浪似的摇摇头,「我看不见无妨。」他挣扎着要脱醉之易的衣服。 醉之易无奈笑,手搭手拉着他的手一一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在烛光照耀下,彷彿如巨大蜈蚣般粗红的伤疤满满覆盖在她的上半身,更显惊悚。姬梨直挺起身双手如抚摸珍宝般一遍一遍摩擦着那些伤疤,掌下的崎岖不平几乎如潮水要将他淹没,他哽咽着,「阿酒……疼不疼……」 她浅笑,垂头在他耳边撒娇软声,「疼死了……阿梨亲亲就不疼了……」 姬梨抱住她如柳絮般的柔软腰身,红唇轻启将醉之易的胸前雪白红莓给含入嘴里,辗转亲吻,退了红梅,探出如小蛇般的舌头将她身上的红疤给轻舔过一遍,他抬起头,双眸灰雾一片,吸了吸鼻子,一抹银丝垂落嘴角,「阿酒……」 醉之易被拨撩起情慾,方才还在闹着姬梨玩,如今她亦双目赤红,将姬梨揽在身下,俯下身啃咬姬梨的茱萸,另一手探下去按压搓揉他嫩长高挺的玉茎,掌中的玉茎经脉纹路清晰,滚烫如火。 「恩……呜……恩……阿……」姬梨额上沁出薄汗,脑中如白光一般飞快掠过,颊边晕红似胭脂,发出如小猫般的呜咽。 醉之易攫住他轻启呻吟的唇,舌尖扫进他口中的蜜液,「阿梨……準备好了?」握住玉茎的掌中加重力度。 姬梨轻哼一声,神智早已随着她的律动不知由离去向了何方,只听醉之易笑了一声,扶住他的玉茎,慢慢纳入自己的下身花穴中,当两人完全契合毫无间隙,同时发出了舒服痛快的声响。 感受着自己的玉茎被温软的肉壁给紧紧包覆住,姬梨酥麻的瞇起眼,不耐的想要更多,腰身不住扭动,粗重的呼吸声响亮。 醉之易双手顺着姬梨的腰两侧抚摸,纤细的腰身开始缓缓前进后退,两人久违的重逢欢好,还是一如当初契合,肉壁摩娑着玉茎,姬梨发出浅浅的低吟,他搂住醉之易的雪颈,伸头咬住醉之易的肩膀,直至尝到血味也不肯鬆开。 「恩……阿酒……阿……恩……」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破碎呻吟。 随着醉之易的推托动作,姬梨的玉茎不轻不重缓缓前进又后退,而醉之易胸前覆盖着骇人红疤亦是红光闪烁,上上下下摇晃出诱人的波度,醉之易抱着姬梨反过身,让姬梨趴在自己身上,随着这一转身,相连的地方也跟着转了一圈摩娑,姬梨惊呼一声,一股飘渺畅快感油然而生,他趴在醉之易身上轻喘,勾人的嗓音从喉头发出来,「阿酒……」 「阿梨,你来。」醉之易修长的双腿抬起勾住姬梨的纤细窄腰,试着挪动臀部下沉了一下,果不其然听见姬梨痛苦似的闷哼。 自古女子在床第之间实行妻主之权,不准男子在上的体位,然而醉之易曾身为尊贵的女帝,却放下身分要让姬梨在上,姬梨惊异还来不及拒绝,身下的醉之易又是狠狠一提,花穴与玉茎摩擦,感受彼此的温度,理智被浓浓的情慾给支配,他狠压着她的身体,下身律动起来,深深浅浅,顶入花穴最深处,两人皆是香汗淋漓,呼吸声交错。 醉之易轻声哼哼,双颊绯红,「恩……阿梨……慢点……」 随着她这一声软语,姬梨如打了鸡血一般,挑衅似的加快动作,两人相交之处发出暧昧声响,最后他全身一颤,精液全数喷入花穴中,有的黏稠白液从花穴液出,濡湿了被褥,一股情慾过后的浓郁麝香味瀰漫开来。 姬梨喘着气趴在醉之易光裸的胸前,脸颊触碰着那些崎岖凹凸的伤疤,伤疤就是一块热铁深深烙印他的胸口,疼的他几欲发狂,伸手抚摸从腹部而上蜈蚣似的伤疤,他带着哑声喃喃自语,「阿酒……不痛的……有我在……」 醉之易低低一笑,搂紧他,两人交合之处尚未分开,随着她的动作更加紧贴密合,姬梨不安分地动了动,埋在她体内的男茎似有再度抬头趋势,醉之易夹住他的双脚,在他耳边小声道:「阿梨……一次足够……一会儿我得去皇宫了……」 一提及皇宫之事,姬梨胸口涌起不安,贴紧她的胸,反覆叮嘱,「阿酒……妳定要平安回来,不许骗我。」 醉之易爱怜地摸了摸他有些被汗水弄湿的长髮,慵懒道:「恩,我什幺时候骗过你了……我会带着烟宁一起回来。」看着姬梨捲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她柔声像一首催眠歌谣。 「累了便睡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 章名好想叫【可口的姬梨】(误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三章 入宫险棋 第二十三章 入宫险棋 瑞帝要带着青楼小倌回宫的消息已经在一夜之间让四岚皇宫炸开来了,然而在霜榆楼稍歇息一晚的两人则度过了各自的温柔乡。 翌日天光微亮,暖阳透露出一轮光在浮云后,苍穹湛蓝如缎,远见远方山峦重叠,白云缭绕,绿意深浅不一。 无凤尚未回到双榆楼,临行前醉之易将双榆楼交待给烟波和水色,上易瑞马车之际她回过头,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昨晚姬梨连睡着都拉着她的手不放,她面纱下的菱唇不觉勾了勾,眸底一瞬柔色。 蓝可芙一身锦带蓝衣,脸上黑面白獠牙鬼容面具折射出一角肃杀,她骑在一匹高大黑马上,天生王者的霸气展露于表,见醉之易回过头,好整以暇打趣道:「醉儿莫不是捨不得双榆楼,可别忘了本将军赎了妳花了百万两黄金。」 醉之易无心思与她说笑,轻声说:「易瑞如此轻易答应妳的交换条件,怕是另有计,接出烟宁后万事小心。」 蓝可芙眼角撇过易瑞缓缓步出双榆楼,眼角下青黑一片明显昨晚纵慾过度,颈脖全是欢爱过的红痕,她用鼻子不屑轻哼了一声,拉直缰绳,马儿长嘶划破清晨天际,「不用妳说我也知道,倒是妳,上回躺着出宫,这回若又重蹈覆辙,便也是本将军识人不淑,结识了个废物。」 她这话说得不留情面,醉之易却是会心一笑,双眸了弯成了天宫皎洁上弦月,随着易瑞脚步接近,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渐消,「莫担心我,我不会再……」最后话语打散在空中,蓝可芙挑眉,听得不真切。 易瑞似乎尚未酒醒,混浊的双眼打量着醉之易与蓝可芙,有些癡迷的伸手勾起醉之易脸上的面纱,「真想看看这面纱下是何等绝色……」 醉之易脸色未起波澜,而蓝可芙则是一手握住易瑞欲勾起面纱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瑞帝可别忘了与本将军的约定,醉儿的面纱可等本将军得了花贵君再见真容才好,难不成瑞帝是言而无信之人?」 易瑞甩开蓝可芙的手,阴翳的斜眼,反讥,「朕自然是守信之人。」语毕,也不再跟蓝可芙针锋相对,掀帘上了马车。 醉之易别具深意给了蓝可芙一眼,跟着衣角翩然上马车。 马车轮轴转动,醉之易垂眉坐姿端正,长睫如黑蝶捲翘,清风吹起帘角送入,她柳条似的髮丝在颊边随风飘扬,精緻的眉眼将天韵风匀融合得恰到好处,端在眼前俨如一副绝美山水入画。 易瑞左手撑着头,瞇起眼讚叹道:「未揭面纱即是这般倾城,若是揭了面纱,醉儿容颜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醉之易袖下的手交握,微微偏头,拉出雪景般连绵成山峦起伏的优美颈线,压着声音轻笑一声如铃铛串响,「得了陛下如此讚赏,醉儿是惶恐万分,醉儿只愿乱了陛下……」眼底闪过千头万绪埋藏在汹涌杀机里,嘴里却吐出如爱人呢喃似的轻语蛲过易瑞的心间,让人不觉沉醉在其中。 一辆马车,一匹马,三个人带着各异的心情摇摇晃晃进入四岚皇宫。 全皇宫都在议论纷纷这件事,自然也传到冷宫花烟宁耳里,他整晚彻夜未眠,一听醉之易要入宫与他交换,他一闭眼,眼前全是当年易酒胸口插着一把刀,满身鲜血没有气息的模样,就像一口闷气卡在胸里,即便是身为才俊公子之首,一遇到心爱之人的事也是满脑子无头绪只能着急与等待。 今日花烟宁一身云纹银衫,腰上戏着一条紫金玉带衬得身型修长,娴雅俊逸,墨色如瀑的长髮玉冠竖起,俊秀的脸上却是愁云缭绕,他站在大厅前不停张望,好看的眉毛如川般皱在一起,整齐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 「花贵君放心,陛下断不会做如此决定的。」一旁的飞儿端着茶水,以为花烟宁在为瑞帝与钰锦鬼将交易而焦急万分,不由得安慰出声。 花烟宁没理会飞儿,一颗心早已飞出去到那人身边。此番用自己交换他出宫,凶险万分,他宁愿自已继续在冷宫等待,也不愿她此险棋,无尽的等待至少还知道她安好…… 他不敢想像,倘若她又再一次满身鲜血躺在自己面前,他也许会发疯。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蓝可芙拉直缰绳,骏马也停下蹄子,她俐落翻身下马,道:「本将军就不进去了,瑞帝可要守信,记住,只要花贵君一人,若是有多余的人,休怪本将军无情了。」她声音从面具下吐出,带着几分较真的玩笑,看着醉之易被易瑞珍爱万分的搀扶着下马车,挑眉话锋一转,怜爱柔情,「醉儿,此番入宫,怕是今生无缘再相见了,不过本将军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妳的。」 「不必将军惦记,醉儿朕自好好好疼爱。」易瑞阴戾着脸,拉过醉之易的手走入皇宫中。 蓝可芙望着她俩渐行渐远的背影,面具下的嘴也渐渐勾起。 易酒,妳可别让我失望了。 「什幺!你说皇上真的带着那个下贱的小倌入宫了?」皇宫内名为〝朝颜殿〞的殿内传出一声咆啸。 「是……回君上,陛下已经带着那小倌回宫了。」一声音唯唯诺诺,带着惶恐不安回话。 〝碰〞的一响,一珍贵的青花瓷就这样碎裂一地。 那男子一身天青色锦服,瓜子白皙的脸稚气未褪,眉眼水灵,眼梢染着一丝阴郁,他正是太常寺卿之子,王澜。 王澜年纪轻轻尚只有十七岁,却已是高居贵君,易瑞对他宠爱万分,而王澜已正值年少贪欢之际,两人更是日夜欢好,易瑞放纵他的娇蛮,更让王澜在皇宫神气万分,若不是头顶上还有个凤后,估计在皇宫最得恩宠的就属王澜了。 此番听见皇上带了青楼小倌入宫,王澜说什幺也忍不下这口气,凤后是皇上心尖人,他动不得,竟然连青楼小倌都想进来分恩宠。 王澜咬着牙,清秀的稚气小脸上全是杀气,他拧着帕子,如蛇蝎般吐出,「哼,下贱的东西,进得了皇宫,就怕出不去了。」 此时的易瑞却是没想到,最得自己欢心的王澜,竟是让醉之易全身而退的功臣。 ----- 电脑荡的让我很忧伤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四章 环环相扣 第二十四章 环环相扣 醉之易此番进宫并没有和花烟宁碰到面,易瑞命人带她先行去了安排好的寝宫歇息,再自行去了冷宫。 天光已亮,高阳四耀照入窗沿上,雕花纸百蝶飞舞出暖和光晕,寝殿内说不上奢华,却也是雅緻幽静,显示易瑞对虽是青楼小倌身分的醉之易极其珍重。 醉之易伸手细细抚摸过金雕漆斗水仙青花瓷,系着面纱的容颜上双眸漠然万分,嘴角勾起一股嘲讽玩味。 易瑞此番动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对名为〝醉儿〞的青楼小倌多幺视若珍宝,实则在试探真假。易瑞本性多疑,即便易酒当年断了气被鞭尸到全身皮开肉绽在眼前,如今依旧不放过任何可能跟易酒有关联之人。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谁若先踏错一步,便是输家。 花烟宁被易瑞派人送至宫门,身后还跟着提着包袱的保英一人,蓝可芙面具的眉一挑,轻笑一声,「陛下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把本将军的话给当狗屁了?」 那领着花烟宁出宫的女侍卫目光不屑回答道:「陛下传话让保英跟着去服侍花贵君,怕钰锦将军一个不怜香惜玉,怠慢了花贵君。」 女侍卫说得怪腔怪调,好似怕这位钰锦来得异国将军会听不懂人话,语气间还洩了几分鄙夷。 花烟宁听了这话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目光频频回望宫廊,似乎想穿透那坚固的宫墙寻得那心尖上的人。 蓝可芙讚赏的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如黑夜中流星一闪而过的急速,腰间上的长剑出鞘寒光骇人,那锋利的刀锋轻滑过女侍卫的脖子,女侍卫凸瞪着眼,似乎没来得及看清那刀的轨迹,鼻尖空气短暂及逝去,身子一歪入了黄泉,斑斑红血溅上蓝可芙的面具,让她黑面白獠牙的鬼面具看起来更加森然。 蓝可芙耸耸肩,收起染血的长剑,声音诡谲,「本将军向来是怜香惜玉的,只是不怜找死之人。」 保英被吓得呆若木鸡,手里捏着的包袱无意识的掉到地面,稚气未脱的脸上也被溅上两滴红血,脸颊似乎还感受的到那血渍的热意。 蓝可芙回过头,微卷的褐色长髮张扬在空中,保英心脏一滞,腿软跌坐在地上,口齿不清呜咽,「别……别杀我……我不想死……」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回去。」语毕,蓝可芙长腿一踏,衣角翩然俐落翻身上马,伸手扣住花烟宁的腰际,将他一起带上马坐在她身前。 「将军,那醉儿……」花烟宁不安的想下马,着急全写在脸上。 「花贵君,你是不信易酒能安然无恙走出皇宫?」蓝可芙拉紧缰绳,骏马开始扬蹄踱步,保英依旧跌坐在宫门前,望着那马上的两人缓慢的远离令人嫌恶的牢笼。 花烟宁咬着下唇,尝到满嘴血腥,清润的眸底全是天人交加的忍隐。 蓝可芙垂头在他耳边笑语,「易酒也真是做人失败对吧?前一个不信她的拿刀子捅了她……现在这一个还想自找死路……」她的声音轻慢,喷出的气全在花烟宁耳垂边徘徊游蕩。 花烟宁全身一僵,吐了一口浊气后又恢复成那个娴雅淡然的才俊公子之首花烟宁。 「自然是信她的,我只不过是担忧罢了。」他背脊挺直昂首下巴,颈线优美如雪山,引的街上行人频频注视。 「那便好。」蓝可芙用手指捲住缰绳,玩笑中带着严肃的话语被风给吹散,「坐好了,接下来不只易酒,我们也有一场苦战。」马儿长嘶,快马加鞭扬起身后尘土飞扬。 登居高闱远望蓝可芙带着花烟宁远去的易瑞,一身酒气的衣裳上未褪下,她瞇起眼,有如毒蛇在黑暗中搜索猎物,微偏头慵懒道:「蓝可芙杀无赦,别让她逃出四岚,务必留着花烟宁的命。」 「是。」女侍卫颔首退下。 「花烟宁……别以为能用世家拿捏着朕,这次朕就让世家消失匿迹。」一抹狠戾在易瑞眼角稍纵即逝。 「皇上,王贵君求见……」 尚不等通报完,王澜带着委屈万分的声音响起,「陛下……」 他换上一身可以与凤后匹敌的大红精緻宫装,领口紫金露出海棠花滚边,若影若现锁骨看起来诱人性感,三步併作两步扑向易瑞的怀抱中,嘤嘤倾诉委屈,「陛下不要澜儿了吗?是不是澜儿哪里不够好?」再抬眸眼角泪珠落下,惹人怜爱。 见王澜这一身代表凤后的宫装,易瑞眸底闪过阴晦,脸上却是宠溺,勾住王澜柳枝似的柔软腰身,「怎幺会呢……朕是爱死了澜儿……床上的活儿……」她低头咬住王澜敏感的耳垂。 耳垂便是王澜的敏感地带,易瑞深深浅浅的轻咬让他全身一阵酥麻差点站不住脚,而他今日穿着大红宫装就是想试探在女帝心中,自己与凤后谁更重要些,见易瑞没有追究他这一身匹敌凤后的衣裳,更让他心上眉梢,软着声音勾人,「陛下……今晚来澜儿的房……定能让陛下满意……」一双小手已经不安分的探入易瑞的胸襟里缓慢搓揉,一边媚眼如丝。 易瑞缓缓将他的手从自己衣襟里给拿出来,歛了几分笑意,淡然道:「那可不行,今晚朕要去醉儿那里。」 王澜脸上丕变,却还是忍下从胸口蔓延上来的怒气,扯出难看的笑,「陛下……那醉儿不过是青楼小倌,如此卑贱的身分怎能承受陛下的皇恩……」 「虽是青楼小倌,朕还是极珍爱,澜儿也会帮朕照顾好醉儿的,对吧?」说完,易瑞拍拍他的肩,伸了个懒腰穿越过他,神清气爽道:「来人,朕要去沐浴。」 王澜咬着牙,袖子下的双手交扣蜷曲,锋利的指尖刺破掌心,一轮月牙染血,「自然会好好照顾一番的。」 ---------- 下章要放好久不见的凤后出来虐xd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五章 莫语护君 第二十五章 莫语护君 正午阳光恣意撒入倾云殿里,几只鸟儿在枝头蹦叫,易瑞将午膳摆驾在倾云殿里,云柳一如往常没有任何表情情绪,只是姿势优雅地缓慢小口吃着香软的白米饭,而易瑞看着云柳近日越加消瘦的身体,心疼的用银筷夹了一块葱烧猪肉放入云柳的碗里,「柳儿,多吃一些。」 云柳一顿,面无表情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回应,却还是依旧挑着白饭下嚥,窗沿撒入的阳光在他琉璃盏灯似的鼻头打上一层光辉,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如蝶翼般的长睫下那点泪痣栩栩如生。 易瑞情不自禁的把玩着云柳的垂在胸前柔顺的墨色髮丝,癡迷的掬起在鼻间细闻,不经意提起,「柳儿,可听说朕带了一个小倌入宫?」 「恩。」云柳漠不关心的继续嚼着饭。 「柳儿……易酒那家伙死了这幺多年了,为何朕却觉得她一直都还在呢?」易瑞指腹摩娑着云柳的髮丝,一丝玩味勾在嘴角边,「那名叫醉儿的小倌……总让朕想起易酒呢。」 云柳终于放下手中的碗筷,垂下眼睑淡声道:「易酒死了。」 易瑞挑眉,伸手勾住他白玉似的下巴,「易酒死了,为何柳儿还这幺执迷不悟呢?」她稍稍加重了手劲,果不其然看见云柳的下巴被她扣出红痕。 「是陛下执迷不悟才是。」云柳似乎感觉不到痛楚,轻起眼帘,眸底袅袅浓雾不散。 易瑞没有恼怒,而是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柳儿,朕已经给你最大的宽容了……你亦是执迷不悟啊……」她手袖一扫桌上的饭菜碗盘,珍菜佳餚就这样碎裂一地,反身双手强劲扣住云柳纤细的手腕,一条腿挤入云柳双腿间,将他整个人女上男下的姿势压制在桌上。 云柳眸底涌起惊恐,却强迫自己镇定,「陛下这是何意?」话语间洩了一丝抖音。 易瑞满意的看着云柳情绪起伏,她压低身体让两人身体契合的毫无保留,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云柳的肩颈,热气全喷在云柳髮间,如恋人呢喃似的,「柳儿……朕等不及了……」 「放开我!」云柳挣脱不开易瑞的桎梏,扭动身体间桌上的碗盘又是清脆叮叮噹噹掉落地面。 「怎幺?易酒都死了四年了……柳儿……你为何还看不见朕的真心?」不管云柳的激动挣扎,易瑞猛然攫住他的唇,舌头探入他的口中肆意入侵。 云柳睁大着眸,双目赤红,全身颤抖,好似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双脚不断乱蹬,口中令他恐惧的触感却依旧不放过他持续的扫舔他的齿壁,他孱弱的求救梗在喉头,呼吸越来越急促。 阿酒……阿酒……救我…… 一滴晶莹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君上……」正巧端热茶入内的莫语诧异地看着眼前。 易瑞抬起头,狠戾道:「下去!」 云柳艰难的转过头,那双颊的泪流淌成河,空洞茫然的双眼望向湛蓝天空,无声的嚅嗫着,「……救我……」阿酒! 莫语被云柳的眼神给震惊住,那样云淡风轻的凤后此时脆弱的在求救。 「没听见朕的话吗?」易瑞怒喝一声,又撇见云柳的泪,轻轻抬手拭去,柔声道:「柳儿是太过欢喜了吗?终于可以成为朕的人了……朕不介意你身上有易酒的味道的……」 〝咚〞地一声,莫语顾不得其他,双膝一跪不停磕头,全身颤抖哆嗦着舌头,「陛下,求饶过君上……求饶过君上……」 「下去!给朕宠幸是云柳的荣幸,何来饶过之说!」易瑞瞇起眼,杀机腾腾,「莫语,莫再让朕说第三……」 「求饶过君上……求饶过君上……」莫语磕拜不停,额心通红青紫,伴随着撒了一地的饭菜,瑟瑟发抖。 「拖下去。」易瑞不再理会莫语,话才刚落,周围出现两名黑衣暗卫一左一右架住莫语,莫语泪流满面,大声呼喊,「求饶过君上……」声音渐渐远去。 易瑞伸手抚摸云柳流淌着泪水的双颊,似笑非笑,「有这幺忠心的小侍真是柳儿的好福气,不过柳儿放心,朕会再替你寻一个这幺忠心的。」 云柳目光已经没有焦距,意识已经飘飘蕩蕩不知去向了何方。 且说莫语被暗卫一路拖着不知道要去哪里,路经御花园,莫语嘴里依旧无力地喊着,「求陛下饶过君上……」望着倾云殿越来越远,一抹苍凉掠过莫语的心中。 「瞧着姿色挺好的。」其中一女暗卫忽地冷笑一声。 莫语全身一颤。 「反正陛下也没有说要把他拖去哪里,不如我们先就地办了再给姊妹们享用吧?闻着应该是处子……」另一人伸手探入莫语的下腹。 莫语只觉得那冰凉的手隔着亵裤在他大腿内侧游走,双脚不由得打颤站不稳,惊恐交加让他不寒而慄,他颤抖着声音,「放开我!我是凤后的……」 「知道是凤后的人呀!这样玩起来才有趣,你以为凤后还能为死去的绘帝守身呀?都已经被绘帝玩过了,陛下不嫌弃已是对他的厚爱了!」女暗卫鄙夷的笑,一边粗鲁地扯开莫语的衣带。 莫语挣扎着,竭力嘶吼,「放开我!你们会下地狱的!」 「好呀!下地狱前也得先跟你玩玩……」 一抹飘渺白色的人影闪过一旁的草丛,回首间脸上水色面纱翩然而起,而两个女暗卫满腔心思都放在莫语身上,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四周的情况,其中一人更是已经褪下自己的裤子等不及好好享受一场。 莫语绝望地闭上眼,放弃挣扎,衣服被扯碎,胸口感受到凉意,他全身泛起疙瘩,咬着牙破碎呜咽,「绝对……不会放过妳们的。」 君上,对不起,莫语要先走一步了…… 正当莫语哀莫大于心死要使劲咬舌自尽之际,耳际边彷彿听见袖起袖落的飒飒声音,两个重物的声音颓然倒地不起,他猛然睁开眼,那抹白色的身影正蹲在他身前,双眸清润如水,脸上的水色面纱更是遮得绝妙好处,不让人窥见半分容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一探那面纱下的真容。 莫语自然也听说过有一名绝色小倌入宫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见面的方式。 「你……」莫语愣神的话未完,猛然想起倾云殿里的云柳,他惊慌的随手拾起地上破碎的衣物,焦急的起身,「君上……要去救君上……」过于心急与方才的惊魂未定他腿一软又是跌坐在地上。 那白色身影自然是今日入宫的醉之易,原本凑巧在附近闲晃,却见莫语被人拖着不知要去向哪里,莫语她是识得的,好奇心一起便偷偷跟在后面而去,谁知竟是这样情况,如今又听莫语六神无主叨唸着云柳,醉之易说不清自己是什幺心情,只觉得有一根刺埋在自己胸口,如此之深,一想起那人,是无奈与叹息。 「要去救君上……要去救君上……」莫语再次试图起身,又是一个踉跄。 醉之易适时搭住他的手臂才没有再让他跌倒,重重叹了口气,将身上那件白色外衣罩在他身上,压低声音道:「我带你过去吧。」 莫语猛然抬起头,泪珠串串落下,似乎已经没了自己的理智,只能反覆唸着,「救君上……」 ------ 莫语真是好孩子(抹泪 凤后跟阿酒会不会见面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六章 魔由心生 第二十六章 魔由心生 醉之易带着莫语赶往倾云殿,却见易瑞衣襟半敞,脸色凝重快步走出倾云殿,两名暗卫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易瑞转过头皱眉对着其中一名暗卫吩咐道:「守着凤后,别让任何人入殿。」语毕,就如一阵旋风快速带着另一暗卫离去。 醉之易带着莫语藏在草丛中,身旁的莫语无神不断喃喃自语,「救君上……」醉之易望着易瑞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心想着究竟是什幺事会让易瑞顾不得嘴边的肉? 那名被留下的暗卫在殿外身姿挺拔伫立。 莫语抬头一望那倾云殿的匾额,他蓦地瞳孔放大,惊得站起身,张口要呼喊,「君……」 草影飒飒浮动似乎还伴随着细小的声音,那暗卫犀利的视线直射过来,手握上佩刀把柄,瞇起眼朝醉之易与莫语藏身的方向而来。 醉之易在说时迟那时快摀住莫语的嘴,将他按下身子,微愠低声斥道:「疯了吗?」 可莫语不管这幺多,扭着身子要挣脱她的桎梏,一心要入倾云殿救云柳,一张小脸惨白,像只小兽般一口咬住醉之易摀住他的嘴的手,使劲之大,尝到满嘴血腥。 醉之易没想到莫语突如其来的反击,手臂上传来麻辣辣的疼,她吃痛的皱起黛眉,眼角瞥见那渐渐靠近的暗卫,眸底翻腾起森然狠戾。 此时的暗卫已经利刀出鞘,发出骇人寒光,眼一瞪,手速如疾风,那把刀掷出飞入草丛间,发出〝嗤〞的与叶间碰撞声响。 醉之易望着划滑破她手臂衣袖的刀刃,面纱下的嘴缓缓勾起一股玩味,一边的莫语则是被这射入草丛的刀给惊吓鬆开嘴,一滴血混着唾液滑落嘴角。 那侍卫见草丛没有动静,似乎是鬆了一口气,缓缓靠近要取回刀子,就在须臾之间,那抹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翻身而出,速度之快反手将那把刀刃反转一圈,侍卫来不及反应,瞳孔一缩踉跄后退了一步,刀锋险险滑过她的脖子,浅浅血痕含着血珠在刀刃上抹上珠梅,侍卫猛然摀住自己的伤处,张口扬声:「发现刺……」话未完,她表情一瞬间凝固住,看着眼前蒙着面纱之人,所有声音时间似乎被谁静止了。 醉之易笑眼弯弯,缓缓拔出插在侍卫左胸口的刀刃,血溅四方,侍卫圆睁着眼无声无息倒下。 莫语被震聂住,呆站在草丛里看着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入了黄泉。 醉之易弃了染血的刀,回过头道:「还愣着做什幺?不是要救君上?」 莫语倒出一口气,再也不管地上已经死去的侍卫,他连忙跑入倾云殿内,四处张望,焦急大喊:「君上!君上!莫语来了!君上……」只是殿内除了杯盘狼藉,却没有云柳的身影。 「君上!」莫语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将倾云殿内内外外都寻遍了就是没见着云柳。 醉之易先是站在倾云殿外驻足许久,望着那块自己钦赐的匾额,只觉得万分讽刺,不论告诉自己多少次云柳是有苦衷的,她的心始终已是苍凉与疲惫。 曾经自己来去倾云殿多少次,现在却无法迈开脚下的步伐跨入那门槛里。 「君上!」莫语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醉之易重重叹了口气,抛开自己那些越理越乱的心绪,她抬起脚踏入倾云殿内。 「怎幺了?」她睬了一眼地上的饭菜狼藉,淡淡问。 「君上不见了!」莫语拉住醉之易的衣角,双颊边滚滚落下泪水,声音带着恐慌。 醉之易环视了一下四周,倾云殿内还是一如当初,一景一物还是她识得的样子不曾移动过,墙上挂着她搭着云柳亲手画的气势磅礡水墨图,窗沿边那珠长青藤绿意盎然,红桧腾云梁柱上还有她曾与云柳玩闹过不甚碰撞的伤痕。 云柳,云柳,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缓缓闭上眼,周围有莫语粗重的喘息声,殿外风声飒飒,还有…… 她猛然睁开眼,长腿一跨,伸手拉开房间内的床边衣柜,心不由得一揪,所有埋怨与不甘全在那一剎那被撕成碎片,她颤抖着声音轻唸着,「……云柳?」 随着醉之易拉开衣柜,莫语也扑了过来,看着自己从小跟着的主子,眼眶积盈的泪水溃堤成河,「君上……您怎幺样了!是莫语来迟了,是莫语来迟了……君上您责罚莫语吧……」 曲膝躲在衣柜里的云柳像只受惊的兔子全身瑟瑟发抖,身上的衣服敞开露出纤细的双肩,优美的颈线上有多个啃咬红痕,他抱着光裸的双臂,肌肤如雪,如绸缎般的背上却有几点被汤水烫伤的红印,墨色青丝凌乱不堪散在肩上,汗水与汤汁全黏贴在他髮梢上,正一滴一滴落下,浸湿了身旁的衣物,莫语急切的声音他似乎没有听到,双眼灰雾一片,兀自在自己建筑的世界里。 醉之易一颗心盘荡在空中不停旋转,找不到一个可以歇息落脚的地方。自认识云柳以来,云柳就是云淡风轻,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曾几何时见他这样毫无生息的模样。 「君上……您说话呀……」莫语颤抖着手握住云柳,双肩一抽一抽。 云柳瞇起眼望向光亮来源,目光穿透莫语与醉之易不知去向何方,眼角的泪痣看起来格外萧索,他精雕玉琢的脸上泪痕乾涩,如蝶翼般的长睫染湿晶莹,他忽然伸出手企图捉住眼前照射进来的光芒,露出倾城绝色的灿烂笑容。 「阿酒……妳来接我了?」 醉之易呼吸猛然一滞,却知云柳不是在对着她说话,因为他纤细的藕臂穿过了她的身边,那光裸的手臂颤抖着,他嘴角边的笑虚无飘渺,像一个没有生气的陶娃娃。 莫语握住云柳的手,呜咽着,「君上……绘帝已经死了……」 云柳嘴角边的笑倏地僵住,大力甩开莫语的手,急促的喘气,「知道!当然知道!是我亲手杀的!是我亲手杀的!」他猛然抱住头摇头,表情痛苦迷茫,不断喃喃自语,「阿酒会原谅我……不……没关係……不原谅我也没关係……」 看着云柳几乎入魔的举动,醉之易袖下的手握紧拳头颤抖,她的心像是有万根刺狠狠扎着,流着源源不断的脓血生烂,眸底涌起的忍隐翻腾生浪,却始终无法抬手揭下面纱与他相认。 就在此时,身后忽地传来嗤然的声音。 「妳还是没变,一样蠢。」 -------- 嗯嗯嗯?是谁来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七章 宫中刺客 第二十七章 宫中刺客 醉之易猛然回过头,手袖如疾风,三枚银针飞向后方之人,却不想那一身黑衣的女子微偏头,脚下打转一圈,身姿轻燕闪过那三枚致命银针。 待醉之易定神看着那黑衣女子有些微愠的脸孔,失然一笑,「不尘,妳可终于来了。」 不尘睨了醉之易一眼,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拔,身旁那入木樑柱三分的三枚银针被她轻而易举收入怀中,「之易,妳的命我可没法再救妳一次。」她墨黑的瞳孔轻撇倾云殿外,「外面那尸体已经被我溶了。」 醉之易一顿,摸摸莹玉琉璃般的鼻子,淡淡一笑,「这我倒是忘了。」 倾云殿外躺着一具染血尸体,幸好此刻皇宫正乱成一团,在尚未有人发现之前,不尘已经早先一步将尸体给毁尸灭迹。 「妳一遇他的事自会乱了分寸。」不尘盯着云柳,脸色不善。 莫语迷迷糊糊听着眼前的两个人打着哑谜,而不尘看着云柳的眼神更像是一头寂静的猛兽要趁其不备咬杀似的,他快速的用全身挡在云柳身前,声音有些颤抖,「不速之客!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他悄悄望着一身白衣的醉之易。 虽然醉公子是青楼小倌,但是方才这样帮助他与凤后,应该是与他同一线的吧?莫语揣揣不安想着。 醉之易没有反驳不尘的话,她看着云柳精緻的容颜,双颊泪痕未乾染亮了那颗泪痣,云柳双目灰雾无神,嘴里不断喃喃念着什幺,她的胸口的一角还是软了下来。 相爱相杀,当年云柳在她心上捅了一刀,如今她活得好好的,他却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是心病,治不得。」不尘抢先一步醉之易说,语毕,淡淡望了一眼倾云殿外,她入宫造成了皇宫有刺客的轰动,而倾云殿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什幺纷乱也传不入殿,无论外头怎幺翻天覆地,倾云殿就像…… 一个牢笼。 「之易。」她面无表情唤了一声,引得醉之易抬头,她续道:「我此次入宫造成有刺客的迹象,第一天入宫的青楼小倌头一个嫌疑最大。」 醉之易表情一瞬凝滞,最后深邃的望了云柳一眼,一阵白影已经如风般消失在倾云殿。 看着醉之易离去的背影,莫语的心提了起来,他挡在云柳身前,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的不尘,咬着下唇渗出血,戒备警惕,身上搭着那件白色衣衫翩然落地,映入云柳无神的眼里,彷彿拨云见日般,他瞳孔微微一缩,他挣扎的起身被脚边的衣褥给差点绊着,莫语惊惶失措,「君上!」 「阿酒回来了……」云柳纤细的手臂在空气中颤抖,伸手要去勾掉落在地上的白色外衣。 莫语拦住他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不尘走到那件白色衣衫前停下,弯腰捡起,云柳的视线随着不尘的动作而移动,看着不尘陌生的脸孔,双眼茫然没有焦距。 「你有多痛?始终不及她的万分之一。」不尘捏紧那件白衫,居高临下,眸底深藏杀机光芒。 且说醉之易急奔回自己的寝殿外,殿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从双榆楼带来本就不多的包袱被胡乱洒落在地上,她脚下轻点,跃上房间旁那颗大榕树上藏匿自己,从窗沿内望去,自己所带的衣服正被一个身着华丽红衣,眉清目秀眼角却染着阴郁的少年狠狠踩踏着,房间内桌木东倒西歪,珍贵的瓷瓶碎裂一地。 「找到人了没有?」那少年带着看好戏的语气道。 「回贵君,尚未找到醉公子。」女侍卫单膝跪在他身前,恭敬回应。 贵君? 醉之易瞇起眼,观察着他们来来去去在她寝殿内翻来覆去,似乎比起找到人,让寝殿内凌乱不堪才是首要任务。 「如今皇宫有刺客,醉公子却不在寝殿内,怕那刺客就是他了!」少年扬起嘴角,带着十分笃定。 纷乱脚步声传来,醉之易扬头远远望去,易瑞脸色严肃的流星大步朝这边而来,身后跟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佩刀皇家侍卫。 少年佔据着房间不肯离去,此时已经不适合偷偷入殿,思绪千百回转,醉之易眸底绽放慧黠,她飞身落地,抽出随身匕首,勾唇一笑。 易瑞一脚踏入凌乱的寝殿,王澜欣喜的正要向前邀功,不料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醉之易抢先一步,醉之易全身血迹斑斑,白衣凌乱,就连搭着的外衫都不知道落去了哪里,一头青丝混着尘土落叶,她表情惊惶失措,飞奔到易瑞身后瑟瑟发抖,「皇上!有人要杀我!」 突然飞奔而出的醉之易让王澜愣住,他手指醉之易大怒道:「皇上!他就是刺客!方才明明不在殿内!」 王澜这一声暴怒大喊,更让易瑞身后的醉之易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全身抖得更厉害,易瑞听了王澜的指证历历,回过头却对上醉之易那双茫然无措泫然而泣的双眸还有面纱上的血迹斑斑,虽然心里头对这个第一天进宫,宫里就入刺客的青楼小倌怀疑加大,不过触及醉之易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也不由得柔声问:「醉儿,方才你去哪里了?为何不在殿内等朕?」 醉之易像是有些神智不清,双手紧捉着易瑞的衣角,声音颤抖破碎,「皇上,他们要杀我!他们……他们冲进来……我……躲起来……」 易瑞犀利目光扫视过王澜,让王澜全身一僵,腾起怒火,「皇上,他说谎!」不由分说便冲过去将醉之易从易瑞身后拖出来,拉扯间醉之易身如弱柳,踉跄跌倒,更加灰头土脸,手臂上的血染上白色衣衫,像是开出一朵艳红的红梅。 「够了!」易瑞忍着怒,将跌在地上的醉之易给搀扶起,眼角瞥见殿内的混乱,冷声道:「澜儿,你没有朕的命令私自搜醉儿的寝殿?」 王澜自是不甘心,狠狠剜了醉之易好几眼,「皇上,澜儿确信他就是刺客!方才他分明不在殿内!澜儿带来的人皆可以作证的!」 在王澜如蛇蝎的目光直视下,在场的所有人点头如捣蒜,王澜对着醉之易得意的挑挑眉。 醉之易垂着头,额上碎髮倾斜,柔弱又无助,带着彽低的泣音,「那群刺客冲进来本是要杀我,我躲到了外头窗墙下……直到皇上来……」 易瑞深深凝视着醉之易,目光在她手臂上那个血痕停驻许久,转头冷硬扬声:「先传御医,其他人继续搜刺客。」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八章 离宫之计 第二十八章 离宫之计 醉之易坐在床沿边任由御医撩起她的袖子处理伤处,她垂着眼睑,捲翘长睫上还有颗令人心疼的斗大泪珠,白皙如凝的手臂上长长血痕怵目惊心,御医沾药擦拭那几乎要翻出外肉的伤处,不知是不是太疼了,醉之易忍隐的轻呼一声,睫上那颗晶莹泪珠就这样洒落,黛眉紧皱着,充满灵气的双眼起了薄雾,氤氤袅袅。 易瑞站在一旁瞧着,美人梨花带泪,心也是一揪,想起那尚未抓到的刺客,脸色更冷了些,问道:「伤怎幺样了?」 「回皇上,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御医收拾好药香,站起身福身退出了。 易瑞走过来握住醉之易的纤纤素手,对上醉之易那如江畔烟雾缭绕的水眸,不由得深情说:「醉儿放心,朕定不会放过那些伤你之人。」 「陛下……」醉之易般瞇着水气袅袅的眼如猫呢般的轻唤,唤得易瑞更加心疼万分。 呆站在门口的王澜看着眼前两人浓情依依,腹部燃起怒火腾腾,「陛下!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刺……」 他的话未完,便被易瑞犀利的眼神给震聂住,终是忍不住像只小兔子红了眼,委屈的死咬下唇瓣,没再说下去。 「醉儿,你好声歇息,晚上朕再过来。」易瑞轻轻摩娑了一下醉之易脸上的面纱,癡迷道:「朕已经等不急瞧瞧醉儿的绝色容颜了。」说完,她便起身走出醉之易的倾殿,临走前斜眼睨了一眼双眼积存泪水的王澜,声音微冷。 「谁都不准打扰醉儿休息。」 这话分明是对着王澜说的,让王澜的心更加刺痛,看着易瑞毫不留恋远去的背影,他扭头森然诡谲看着醉之易,眸底有把醉之易碎尸万段的怒火。 谁知醉之易竟是嗤然一笑,朝着王澜挑衅的扬眉,那美眸不见方才的水气,取而代之的是嘲笑,空灵的声音讽刺道:「贵君,不是人人都当得起刺客的。」 「你说什幺!」王澜蓦然瞪大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醉儿是说,贵君还是别打扰醉儿休息,赶紧离开吧。」醉之易眸底笑意余光一闪,微微偏头,其意在不想再看见王澜。 「你这下贱的人,我定会让陛下知道你的真面目的!」他气得平板得胸脯上下起伏,给了醉之易一眼狠决,转身离开醉之易的寝殿。 临走前,身后传来醉之易悠悠的道:「贵君,醉儿等着你揭穿阿。」似乎还打了个哈欠。 直到再也看不见王澜的身影,寝殿内只剩下醉之易一人,安静的只剩下她轻浅平稳的呼吸声。 「手伸来。」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一身黑衣的不尘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提着药箱,正蹙眉看着醉之易这副凌乱的惨样,面无表情盯着已经被御医包扎过的伤处道:「真是庸医。」 「他如何?」醉之易心知不尘的能力,虽然没有内力,不过凭着医与毒便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所以对于不尘能从倾云殿悄然无声到这里,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她心底隐隐担心着云柳,目光灼灼问。 不尘重新帮醉之易包扎伤处,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下手有些粗鲁,淡淡瞥了一眼满脸忧心的醉之易,缓缓吐出,「死不了。」 得到不尘的回答,醉之易也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了,只是舒展的眉头很快又一拢,「不尘,今晚我们就会出宫,那凤后……」 不尘抬眸,冷语:「妳还没学到教训?」见醉之易抿了抿唇没有答应,她眸底闪过阴郁,「之易,妳若要夺回那位子,我大可以帮妳,一刀子也是死,一碗毒茶也是死。」她的语气像是说着闲话家常,不起波澜。 「要人死容易,只不过这四年易瑞势力扩充极大,朝政倾倒,就连世家至今闷不吭声,亦是有了支持易瑞的声音。」醉之易不鹹不淡说着。 如今四岚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不是没想过重现当年易瑞逼宫场景,只是杀了易瑞,难保易瑞触及的懬大势力如龙捲反噬。 醉之易的话自是有理,不尘黑眉微动也没再说下去,包扎好手臂上的伤,随口问道:「今晚的行动,可是已经找好适合的人选?」 已经确认花烟宁和蓝可芙出宫,醉之易也就没理由再待在皇宫四面楚歌,原先计划藉机诈死离宫,只是这死也要死得理所当然。 「自然,那王贵君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醉之易信心满满,这便也是她为何一再激怒王澜的原因。 傍晚时分,天光霞色橙红相交在浮云后争奇斗艳,暖意柔光照亮在皇宫御花园荷塘上,涟漪轻起,三两锦鱼跃身而上翻出水面戏游腾水。 醉之易换上一身不变的乾净胜雪白衣,腰带湖水色连紫金,脸上面纱飞扬一角,菱唇唇形完美无瑕,双眸翦翦秋水生波。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为之,一身如火豔红宫装的王澜远远走来便见那视为仇敌的白衣身影只身一人凝望着荷塘上的浮花,身段窈窕生姿,不见真面目便绝代风华。 他嘴角露出嗜血冷笑,正要前往女帝寝宫便在半路遇上那蒙着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青楼小倌,冤家狭路相逢大抵就是如此吧! 「都下去。」他微微偏头交代跟在自己身后的宫人们。 宫人面面相觑,巍巍颤颤退了下去。 听着身后的动静,醉之易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真不出自己所料,这王澜年轻好胜,自是不愿意被出身青楼的小倌夺走宠爱。 「怎幺?难道想〝家〞了?」王澜走进一步,语气不屑,口中的家指得自然是青楼双榆楼。 醉之易转过身,那夕阳灼灼洒落在她身着白衣的身上,彷彿像是度了一层红纱,飘渺虚幻,她眼儿弯成了月牙,说道:「自然是想家的,皇宫里四处都是臭味。」论起话里藏针,她亦是不遑多让。 果然见王澜脸色下沉,眉角青筋泛起,怒意而生,「凭你这下贱的身分也妄想进皇宫,皇上的身分也是你服侍得起的吗?你这身分就是连给本宫提鞋都不配。」 「是服侍不起,可陛下心悦于我,贵君又待如何?」看着王澜气得涨红着脸,醉之易挑挑眉,继续道。 「狐媚子样!也不知道服侍过多少人!全身狐骚味!」王澜咬着牙又向前了一步,恨不得用指甲戳烂醉之易讽刺的双眼。 两人只相隔三步之距,醉之易垂了眼睑,眸底滑过异光。 还不够,必须再靠近。 再抬头凝视王澜,她轻笑一声,声音不再刻意压抑,轻润空灵如山间泉底滑过间石,「贵君难道不想知道为何陛下要让我入宫吗?」 王澜瞇起眼,「这是何意?」他警惕的看着醉之易。 「这面纱下的脸,可是让陛下魂牵梦萦,贵君……难道不想看看是怎幺样的脸吗?」醉之易轻抚着自己的双颊,眼带笑意。 「不用揭便知道是是狐狸样!」嘴上虽是不服输,王澜却也咬着唇一步靠近醉之易,心底的确对一直蒙着面纱的醉之易真容感到好奇,为何陛下会带着蒙着面纱的青楼小倌入宫,难不成自己真比不过这下贱之人?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接近,醉之易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踩上荷塘边围绕的光滑鹅软石,嗤然一笑,「贵君竟是连揭我面纱的勇气都没有,也难怪成天只穿着代表凤后的红装,却比不过凤后。」 凤后的红装是王澜心里的刺,醉之易这话踩着那根刺更加入木三分,王澜秀美的脸瞬间狰狞:「你说什幺?」他呼吸粗重,双目赤红如天边残血,伸出手狠狠揪住醉之易的衣领,另一只手要上前去掀她的的面纱。 醉之易面纱下的嘴勾起,站着不动任由王澜的疯狂,而王澜只先开面纱一角,蓦然瞳孔一缩,惊愕的张嘴,就连揪住醉之易衣领的手也忘记鬆开。 「绘……」他只来得及出声一个字,揪住醉之易衣领的手掌心忽然麻痺脱力,眼前含笑的白衣之人脚下踩着的鹅软石一滑,扑通一声,溅起水花四散,整个人跌入荷塘中。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王澜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巨大的惊恐让他呆望着荷塘中白色身影扑腾的水声渐渐湮没。 最后……浮在水面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二十九章 兵不厌诈 第二十九章 兵不厌诈 且说蓝可芙带着花烟宁离开皇宫,才刚穿过那长长热闹的市街,街上行人与各行摊贩纷纷停下手边工作伸长脖子张望,脸上皆是满满好奇,一瞬间因为蓝可芙的出现,热闹的市街寂静无声,像是被暂停了时间一样。 临行经过一处卖肉包子的小舖,蓝可芙看似浓情蜜蜜的在花烟宁耳边低语着什幺,花烟宁轻轻点了点头,她便反手拉直缰绳,骏马停在卖肉包子的小舖前,蓝可芙翻身动作俐落下马,对着肉包子小贩道:「来两个肉包。」 钰锦鬼将来四岚的事早已众所皆知,卖肉包子的小贩见蓝可芙脸上那可怖的鬼面面具,眼睛都瞪直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战战兢兢询问道:「好咧,小……小姐是要什幺……口、口味的?咱这儿有豆……沙…沙口味……还有……」 不等小贩说完,蓝可芙看似不耐烦摆摆手,面具下的褐色双瞳一闪,飞快道:「豆沙吧。」 小贩点点头,不含糊的拿了两个肉包包起递给蓝可芙。 蓝可芙接过包子,也不再看小贩一眼,身手矫健翻身上马,长扬而去。 谁知那卖肉包子的小贩在蓝可芙离去之后,便是东西收收,早早挂上今日休业的牌子。所有人见钰锦鬼将仅仅买了个包子便离去了,甚觉无趣,又开始吵杂纷乱吆喝着。 蓝可芙带着花烟宁又再次停在一家客栈前,正午时间一楼食客满满,骏马长嘶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目光注目在蓝可芙与花烟宁身上,蓝可芙搭着花烟宁的手下马,随手甩了一袋银两给掌柜,声音清冷,「一间客房。」 掌柜揣着钱袋,弯着腰立刻道:「好的好的,客倌这边走。」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上二楼左拐长廊最深处的房间。 一进房间,双人床上摆着一男一女的新衣,上至髮饰下至长靴,彷彿早已预料到他们会到来一样。 花烟宁墨黑的眼珠滑过了然,不过却没有多说些什幺。 那掌柜仔细掩上门后低声道:「将军,一部分尾巴已经被劫杀,尚有一部份被言代雪的人拖着。」 蓝可芙拿下面具,没有丝毫顾忌的脱了外衣随手一丢,走至床沿边拿了崭新的墨绿祥云展燕长缎袍穿上,领结处也是随手一系,微卷的褐髮披散在肩上,她咬着紫红金丝玉带,将长髮扎了个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脚下的短靴一蹬,换上新的兔毛软鞋,动作俐落快速一点都不含糊,彷彿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无凤那家伙东西送来了没?」将自己重新着装完毕后,她睨了花烟宁一眼,跨步和掌柜走到门口处,继续道:「以防万一,让双榆楼的人也戒备着。让李一与李二在未时出四岚……」 声音断断续续着,花烟宁知道蓝可芙是想让自己换衣服,他皱眉看了一会儿床上的衣服便脱了外衣,换上一袭冰蓝木槿香花绣纹的长衫,如瀑的长髮上本就没有太多的髮饰,他随意拿了一根木髻捥上,衬托出他几分出陈飘逸的仙气。 一想到醉之易换着自己还在宫中不知是否安全,一颗心便漂泊不安,自己便也没有多顾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尽量不扯蓝可芙后腿,才能换得醉之易平安。 眼角瞥见花烟宁已经换装好了,蓝可芙用眼神示意掌柜,掌柜点了个头无声无息退出房间,蓝可芙走过来,「敷上。」她递了一盒香膏给花烟宁。 花烟宁抬头凝望她,没有接手。 「无凤特地亲手赶製的,能让你容颜稍稍改变,只需热水轻拭便能洗去,莫担心毁容。」蓝可芙懒得解释太多,看了看花烟宁那俊逸的容颜,忍不住勾唇带着几分邪媚道:「就算真毁容了,若是易酒不要你了,你大可来玉锦来找本将军。」 花烟宁没理会蓝可芙无趣的玩笑,如葱修长的白皙十指接过那盒香膏轻轻抹在自己脸上,最初只有轻微刺痛伴随着浓郁花香,最后触感微凉,他转眸看了梳妆桌上的铜镜,镜里的人的容颜让他一瞬恍惚,有那幺点孰悉,却又不是他的脸。 也不知道阿酒回来见了他还会不会认得他?他不禁失神想着。 「一会儿有人会送你去双榆楼,姬梨便在那里。」蓝可芙推开雕花窗户,清风送入,眺望着皇宫的方向,眸底浮起星点的不屑笑意。 「将军不一同去吗?」花烟宁转头跟着望出去那彷彿很遥远却又彷彿近在咫尺的皇宫。 蓝可芙没有回答花烟宁,而是转过头道:「从这里出去。」她一手转动梳妆台旁的鲤鱼戏水花瓶,雕花窗户喀嚓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机关被启动,轮轴段动的声音〝嘎〞〝嘎〞的响着,不久,床壁内侧开出了一门暗道,里头漆黑不见底,隐隐还有些风声呼呼飒飒。 花烟宁只看了一眼蓝可芙,见她在没有话要对自己说,一脚踩上那洁白的被褥,正要入暗道前回过头,整齐的贝齿咬着下唇瓣,忍不住道:「将军,阿酒……会平安出宫的,对吧?」 蓝可芙挑了挑褐色的眉毛,反问:「花贵君以为呢?」 花烟宁的下唇瓣被咬得有些苍白,他头也不回走入暗道里,空灵的声音在暗道里迴荡如鬼魅,却也坚决,「当然会平安。」 蓝可芙失笑,花烟宁看似聪慧,却也是心繫着易酒导致自己摇摆不定没有自信,她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又反手将花瓶转回正位,轮轴声再次响起,床壁上的暗道入口缓缓阖起,恢复成原本的无缝壁。 蓝可芙歛去脸上的笑意,再抬眸之际阴郁与杀气布满全身,她轻启唇:「行动。」 花烟宁走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双颊上凉风徐徐吹着证明他没有迷失方向,直到前方亮光越来越近,他情不自禁加快脚步,终于踏出那个暗道,眼前却让他愣住,一楼食客们酒盏相交,欢笑吃着午饭,时不时还有筷子碰撞的声音。 这不是方才入客栈的一楼吗? 不待疑惑的回过头看自己的来时路,方才的掌柜已经迎了上来,口气殷勤道:「公子我们可久等了,马车已经备好了。」 花烟宁顺着掌柜的目光,果然见客站门口停着一辆朴实的马车,另在门口有一小侍见了花烟宁出来,立刻小跑过来,脆声声道:「公子,夫人派奴来接您。」 花烟宁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跟着那小侍上了马车,这一路过程食客只顾着吃饭,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而出了客栈之际,却见客站旁柱廊外三、四个女子身着锦衫被一群全身粗布油头垢面的乞丐围成一圈,熙熙攘攘叫嚣着什幺,那几名女子神色有些烦躁不耐,一边仔细观察客栈内情况。 「小姐,妳们也太过分了!撞了人还不道歉!」其中一乞丐大声激动,满是泥垢的脸颊难掩愤怒。 「不都给你们钱赔罪了吗!」锦衣女子中年纪尚轻的怒道,甚至手还按着腰间上的佩刀,随时要大开杀戒似的。 「以为赔钱就了事了吗?瞧瞧!这说不成还想亮刀杀人!天理而在阿!」乞丐的声音带着凄厉尖锐,引得街上的人群过来围观,渐渐有些挤得水洩不通。 小侍跟在花烟宁身旁低声道:「公子,走吧。」 花烟宁不再多看一眼,搭着小侍的手上了马车,小侍动作俐落翻身坐在驾马位子上,像是不经意的回望客栈内,与掌柜交换眼神后,催动马车快速离去。 见马车已经扬尘而去,那群乞丐瞇了瞇眼,方才的怒容一瞬间褪去,表情哭丧道:「算了!反正你们不就光仗着有钱欺负我们不是人嘛!难道以为我们想当乞丐阿!还不如去奴隶街等死!」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彷彿是真的心灰意冷,乞丐们一哄而散,纷纷又去蹲在角落,身前还有个小破碗,说不出的萧瑟凄凉。 好几个围观的群众见他们可怜,心想着贵家子女平常欺负普通人也就算了,就连乞丐也欺负上了,便纷纷掏出几个裤裆里的铜板丢入乞丐们的破碗里,摇摇头离去。 锦衣女子们表情铁青难看,若是不是这群乞丐们找事,她们早能进客栈处理蓝可芙和花烟宁了。 「放心。他们尚未出客栈。」其中一人低哑着嗓子说,目光锁定二楼左边最深处的房间,眸底绽放出一某势在必得的诡异光芒。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章 一波未平 第三十章 一波未平 那几名锦衣女子踏入客栈,掌柜立刻迎上前热络道:「各位小姐们,需要些什幺吗?」 「闪开。」掌柜被粗暴一掌推开,锦衣女子们锐利的双眼扫视一眼客栈内的食客们,最后目光落在蓝可芙带着花烟宁进入的二楼房间,二话不说立刻踩上木楼楼梯,气势腾腾。 「这是谁呢,气势这幺大,莫不是来找仇人的?」蓝可芙姿势慵懒,半瞇着眼倚在二楼廊口,身上的墨绿袍让她看起来身型修长,俨然一副贵家女子没事找碴的狂傲模样。 「不想死就滚。」声音低沉的锦衣女子口气不善,一手已经按在腰间上的佩刀,随时出鞘嗜血,大开杀戒。 蓝可芙轻笑一声,睁开眼眸,琥珀色的瞳仁讥笑光芒闪聂,「妳们主子若知道她派了一群废物过来,不知会做何感想。」 锦衣女子们各个双眸瞬间圆睁如鸡蛋,瞳孔猛然一缩,手速如疾风,〝吟〞地一声,拔刀而出。 蓝可芙动作更快,如脱兔一般弯腰闪过,嘴角始终勾着鄙夷的笑,衣角翩然而起,长腿一伸,正中锦衣女子们的膝盖,四个人吃痛惊呼,双双重心不稳,同时往后倾倒,身后便是楼阶,佩刀脱手而出,〝咚〞〝咚〞〝咚〞四人翻滚好几圈灰头土脸趴在地上。 客栈内食客彷彿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吃着午饭,就连掌柜都低头坐着自己的事情。 蓝可芙姿势优雅缓缓走下楼,手上的摺扇〝刷〞的一声展开,她漫不经心的搧了搧,抬脚踩过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锦衣女子们。 「今日宜安客栈祝融,发现四个焦黑尸体。」蓝可芙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出客栈门口,在跨出门槛之际,脸上挂着悠然且意味不明的浅笑,「动手。」 两个字话音一落,原本似毫不关心的食客们纷纷放下筷子,欢笑的表情染上一丝嗜血的肃然,锦衣女子若无所觉,狼狈的爬起身,膝盖传来椎心的痛楚,似乎是膝骨碎裂,额间上冷汗涔涔,却仍是不忘身负重任,弯腰捡起刀要刺杀蓝可芙,再一抬头,死亡已经临在眼前。 头颅凸瞪着眼,直到死亡的前一刻都不解为何计画完美的任务会失败。断颈的残缺尸身源源不断溢出鲜血,客栈内顿时铁鏽血腥味浓厚,方才酒客觞盏交错彷彿只是一场幻境。 当易瑞收到刺杀失败与宜安客栈大火的消息已经是隔日的事了。 幽黎主城闹得沸沸扬扬,宜安客栈遭不明祝融吞噬,虽是及时抢救,却仍有似人不幸葬生火窟,掌柜被衙门扣押,据说受不了严厉酷刑在狱中自杀身亡。 天气阴雨绵绵浮云厚重积层,带出一丝黏稠闷热,窗沿半敞送入的风吹起案桌上书卷一角。易瑞坐在御书房内,脸色铁青难看,手中的信纸几乎要被捏碎,隐隐见额上青筋浮显跳动。 皇宫刺客疑云未解,醉公子失足坠湖身亡,紧接着刺杀蓝可芙失败,就连花烟宁都失去蹤影。 每一件看似毫无相关,却又似乎相连在一起,彷彿背后有一股未知的推手。易瑞越想越怒,胸腹彷彿有股火焰燃烧直上,思绪纷乱毫无头绪,手中的信纸被撕碎成雪沫,她伸手恼怒大力扫过桌上所有物品,上好竹墨砚台飞出去撞上盘旋着雕花的木樑断裂成两半,书册凌乱一地。 「来人!王澜说了没有?」易瑞怒吼。 女侍卫推门而入,单膝下跪垂头战战兢兢道:「回稟皇上,王贵君依旧坚持见到了……」她微微抬头,欲言又止。 昨日傍晚甫入宫的醉公子被发现陈尸御花园荷塘里,而王澜就呆坐在岸边,两眼无神,彷彿受大极大的惊吓,据王澜身边的宫人口述,王澜路过遇见在御花园的醉公子便要求稟退所有人,所以具体两人谈了什幺,醉公子又为何会失足落水皆不清楚。 王澜立刻被带进牢狱审问,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眼目睹醉公子落水过程精神受到极大的错乱,胡言乱语大喊着自己见到已故的先绘帝了。 易瑞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上身,几乎要压得她狂啸怒吼。 当初在双榆楼初见醉公子,因为带着面纱增添神秘感,声音又与已死了的易酒有那幺一丝相似,她才想带他入宫一探究竟,若是真是与易酒相关之人便杀无赦,但若又是无关,亦是多得一美人入怀。 昨日将尸身拖上岸,揭开面纱颜色虽有些浮肿,却也不难看出原本模样,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却不是王澜所说的先绘帝的容颜。 易瑞说不清自己是什幺样的心情,一方面庆幸醉公子与易酒无关,一方面又隐隐怀疑这只是开头。 「去见王澜。」易瑞冷声道,站起身流星大步走出御书房,朝牢狱方向而去。 牢狱内长年臭味混合着血腥味不散,地上也不知道是什幺,鞋下踩着黏稠不堪,跟着易瑞身后的女侍卫强忍着翻腾的胃,颤抖着手指着牢狱最后一间道:「陛下,王贵君在最后一间。」 易瑞彷彿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朝最后一间走去,一路经过许多牢房,正在受酷刑的凄厉惨叫令人不寒而慄,有的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地上老鼠肥大乱窜。 「易瑞,妳不得好死!」突然一声带着嘶哑怒吼迴荡在整个牢狱,伴随着拉扯铁鍊的〝硄〞〝硄〞声。 跟在易瑞身后的女侍卫心脏猛然一缩,惴惴不安的斜眼偷看易瑞的表情,心里一边咒骂着是哪一个找死的。 易瑞突地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笑容,转头朝那发出声音的牢房望去,只见那牢房内一人四肢全被铁鍊鍊起,浑身是血,头髮凌乱,看不出脸孔,双眼如蛇眼发出诡谲绿光直盯着易瑞渗出骇人杀意。 「迟早有一天妳会一命抵一命的!先绘帝绝不可能暴政!」那人声音嘶哑有如鬼魅,彷彿每讲一句话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开门。」易瑞转头对女侍卫道。 「陛下……不必与此疯子计较……当心伤了……」女侍卫一惊一颤,话还未完就被易瑞扫过来的眼给吓得手汗涔涔,她二话不说立刻拿了钥匙将门打开。 易瑞走靠近那血人,走到那人身前,正待说嘲笑讽刺的话,谁知那人忽地吐了一口血水,易瑞躲避不及正中身上衣衫,她当即怒气生驣,一伸手揪住那人的血衣,牵扯到铁鍊迴荡牢房,她咬牙冷笑:「萧郁,朕就等着易酒那个死人来索命的那天,不过朕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活到那天。」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一章 情初与终〈微h〉 第三十一章 情初与终〈微h〉 萧郁扬起头,满脸血汙,双眼却像是天山清泉一般明亮,呼吸又粗重了许多,勾起嘴唇成微笑的弧度,灿亮若星,「妳放心……没看见妳悽惨落魄的那天,我定会活得好好的……」 「是吗?」易瑞嗤然一笑,眼底闪过邪念,「朕倒要看看是你的悽惨落魄先到来,还是朕的!」她伸手进萧郁下半身的血裤里,一边瞇起眼有趣的看着萧郁的脸色丕然变色褪成惨白。 萧郁惨白的脸上满满血汙形成对比,他可以感觉到大腿跟间有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抚过有意识的勾引着,双脚被扣着铁鍊在他微微颤抖之下发出〝匡〞〝匡〞声响。 「易瑞妳……唔!」他倏然瞪大双眼,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怎幺样?你除了这一张嘴还能动,下面也是能动的……朕很是欢喜。」易瑞冷笑,长指将萧郁的纤弱垂着的玉茎一把握住,惩罚性的狠狠加重力道,指甲几乎要扣进玉茎里。 一旁的女侍卫眼观鼻心,面无表情退到易瑞身后藏好自己的存在,眼前的一男一女彷彿在她眼里成了云烟。 萧郁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双眼已经迷茫血丝,肺部的空气几乎要被挤出来,易瑞开始有节奏的搓揉起他的敏感部位,他不得不咬着下唇,克制自己呼之欲出的喘息呻吟。 无论遭到怎幺样的羞辱……他绝对不……在易瑞面前…… 「恩……唔……」轻微的鼻音从萧郁忍隐的口中哼出声,他垂着头乱糟糟的乾枯头髮倾下,隐约可见他双拳扣住铁鍊,手腕上青筋浮现跳动。 「怎幺样?即便是嘴硬,身体倒是挺诚实的。」易瑞残忍的欢笑出声,感觉到掌的玉茎一点一滴在甦醒抬头,萧郁狼狈忍着情慾的模样让她优越感倍增,搓揉的速度加快许多。 「卑鄙……无……」萧郁嘶哑的话未完,易瑞身体覆了上来,强迫性的咬住萧郁满是鲜血的嘴,舌头强而有力的窜进他的口中,将他上下唇齿扫过一遍,舔着他的嫩璧吸着他的口津。 萧郁像一头猛兽凶狠的咬住易瑞的舌头,不让她在向前一步,易瑞吃痛得转转眼珠,脸色一沉,握住玉茎的手转去逗弄下面两颗圆球,萧郁浑身一抖,鬆口嘴巴的力道大力喘息。 「呸!自不量力。」 易瑞抬起头,分开两人相连的唇瓣将口中的血唾吐在地上,一条银丝滑落萧郁的嘴角,有股妖豔美,她嘲笑的看着双颊潮红的萧郁,感受到萧郁即将释放的液体,她立刻撤去手中的力道,然而随着她的撤去,白色浓稠的麝香立刻瀰漫开来,萧郁血裤上湿黏一遍,他难堪又羞耻的咬着渗出血丝下唇,闭上眼双睫颤抖如飘零的落叶。 「萧郁,朕喜欢可爱小公狮,不过公狮上的爪子朕势必要除去的,以免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人,若是乖乖的,朕偶尔……还是能像今天给个甜头……」易瑞意犹未尽的舔舔还带着萧郁味道的指尖,睨了一眼萧郁裤子上的黏稠,轻笑一声,头也不回走出萧郁的牢房。 易瑞走出牢房后,那隐身在黑暗中的女侍卫像是才回过神,也不知道在想甚幺,深深的看了一眼垂着头发出死亡气息的萧郁,闪了闪眼神后又收起所有情绪,赶紧跟上已经往最后一间牢房而去的易瑞。 易瑞走到关着王澜的最后一间牢房,只见从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地上髒乱的一角,而王澜的小小身影缩在左边墙角,以往柔亮的长髮凌乱不堪,屈着膝瑟瑟发抖,易瑞胸口莫名软了下来,声音柔声唤着,「澜儿。」 王澜闻声猛然抬头,看见易瑞站在铁栏外,双眼积存的泪水立刻如瀑般洒下,他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到易瑞面前,双手握住铁栏,哑着声音,嗓音里还有止不住的惊怕与巨大恐惧,「陛下……我是真的看见了!真的是先绘帝!」 听了这话,原本还柔了嗓音的易瑞脸色立刻一变,冷着脸如千年寒冰,一股怒气有如在火中燃烧,「胡扯!先绘帝已经死了,王澜你到底还要胡言乱语到什幺时候!」 王澜的确是已经没了自己的理智,他着急着将自己所知的全部告诉易瑞,说话有些七零八落,语无伦次,「真的,我曾跟着娘亲进宫赏过一次桃花宴……十岁的时候……那桃花树下,先绘帝一身墨翠色秋衣……站在那里……我见着了!她对我笑了!不会看错的!那醉公子……就是先绘帝……那笑……虽是不一样……可脸……」 「够了!」易瑞怒声,「王澜,醉儿的尸体朕已经让人打捞上岸了,是和先绘帝完全不一样的脸,你到底还要扯谎到甚幺时候!」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又续道:「朕已经查清楚了,你是忌妒醉儿得了朕的宠爱,才稟退下人对醉儿下手的,澜儿……你若认罪,朕可以留下你的命。」 王澜无意识的张着嘴,眼前最心爱的女人究竟在说些什幺,他怎幺都没听懂…… 尸体和先绘帝长得不一样?他确实是忌妒那人得了陛下的宠爱,但是他不曾要伤他性命……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王澜吶吶呆愣的道:「是真的是先绘帝的容颜……不会看错的……是他自己跳入池里……」 易瑞愤而甩袖离去,再不愿听一句王澜的喃喃自语,声音里毫无留恋对着女侍卫道:「赐酒。」说完即步出牢房不曾回过头。 女侍卫低眉应了一声。 王澜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看着易瑞越走越远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当初满腔的柔情彷彿眼过云霄,心心念念放在胸口轮廓位置的那个人不曾信他的任何话语,话别最后一句竟是…… 赐酒。 「帝家最是无情……」他忽然笑出声,明明才最花样的年华,声音里苍凉疲惫,已是看透世间炎凉,他瞅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侍卫,歪头纯真笑问:「妳说……我竟是死在心爱的人手里,是不是傻透了?」 女侍卫没有回应他。 两行清泪从他秀丽的容颜滑落,窗外月光斜映,形成寂寥孤影。 人若只如初见,宁不曾相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二章 平安出宫 第三十二章 平安出宫 且说在不尘的帮忙下成功诈死离开皇宫的醉之易已经又换了一套衣裳坐着无凤派来接她的马车上。 不尘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侧脸淡漠掀帘望着街上来来去去热闹的行人小贩们,她声音有些冷,「到没想到四年不见,幽黎成了这副模样。」她眼角瞥见那些奴隶的死巷。 醉之易闭着眼似乎是在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若仁政于百姓,这天下送她又何妨。」她睁开眼转头,精緻玉雕的绝色容颜有了一丝凌厉,「不尘,怕是要让妳失望了。她若暴政天下,我又岂能拱手而出。」 听了醉之易这话,不尘放下车帘向来清冷的声音倒是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嗤然笑意,「这幺多年相识,我还不懂妳吗?」她歛起笑意,「之易,我此次下山就是为了帮妳。」 「阿梨的眼睛是我心头的一根刺,虽不是易瑞亲手造成的,但我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醉之易完美的菱唇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阴翳的双眼瞇起,「不尘,阿梨的眼就拜託妳了。」 马车遥遥晃晃穿过市街,途中皇军来来回回经过,却也没有发觉这载着醉之易与不尘,前往双榆楼的马车。 马车终于抵达双榆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彩染红的天边斜阳,一角光晕在双榆楼大门前闪着光芒。 一身黑衣的不尘率先下车,醉之易几分犹豫踌躇之后,这才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不尘……凤后他……」 不尘头也不回大步走入双榆楼,只留给醉之易一个决然的背影,显然是对凤后极为不满,不愿再提起这个人。 醉之易微微叹了口气,跟着下了马车走入双榆楼,此时的双榆楼尚未开业,因此皆是自己人。 一入双榆楼,从无凤那拿到解药,早已恢复容颜,显然已经等了许久的花烟宁立刻迎了上来,他声音带着欣喜却也担忧,「阿酒……可有哪儿伤了?」一双染着尘雾的眼眸在见到醉之易的那刻竟是泪光闪闪。 醉之易秀长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花,安抚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倒是你,出宫可没受伤吧?」 「恩。」花烟宁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那模样哪像四岚首屈一指的才俊公子之首。 此时姬梨的声音带着惊惶不慌传了过来,「阿酒回来了吗?啊?」 一旁一身白衣的水色小心翼翼搭着他的手从后院走出来,一边安慰着说:「公子,醉主子平安无事回来了,仔细脚下。」 醉之易胸口一暖,一个箭步跨上去揽住姬梨的腰,对着水色柔和笑道:「多亏你照顾阿梨了。」 水色脸一红,低着头用鼻子虚应了一声,「没什幺,是我该做的。」 姬梨眼盲看不见,眼前灰雾一片,只是听着那人声音朗朗清润如间底滑过水声的空灵嗓音,还有那迎风而来让自己眷恋不已的清新体香,他喉头一哽,连忙摸索着紧紧抱住醉之易,声音颤抖,「阿酒回来了。」 看着自己男人一个一个都这样如小鹿般的依赖感,醉之易胸口涌起漫天的愧疚与惆怅,想起当初自己在寒岭养伤,这一养就是四年,这四年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度过的。 「我平安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她笑的温柔。 这一句彷彿是一把刷子,轻轻刷过花烟宁与姬梨一直以来不安的心,将那些伤痛给扫去。 双榆楼里还有好多小倌们看着,向来清心寡慾的花烟宁难得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他有些彆扭,立刻走过去从后方抱住醉之易,将自己的头埋进醉之易的肩窝里,藏住自己那羞愧浮起绯红的双颊。 倒是姬梨因为眼盲,也不害臊,像只小兔子嘟着红唇不安分的在醉之易的怀中扭动。 「阿梨,不尘来了,你的眼睛很快就能恢复光明。」醉之易看着从容不迫的不尘,拉着姬梨介绍。 姬梨露出一瞬迷茫的表情后,乖乖的点了点头,「有劳鬼医。」 「醉主子,主子有请。」烟波踏着水莲般的脚步,湖水色纺纱随着他的每一个步伐飘动,像极了湖上的涟漪,他走到醉之易身前,也许是已经从无凤那儿得知了醉之易的真实身分,他轻轻福了福身。 「知道了。」醉之易轻轻拍了花烟宁与姬梨的肩膀,示意他们不用太担心,便跟着烟波走上二楼迴廊,往暗阁厢房而去。 暗阁厢房内,无凤一脚翘在桌上,露出白皙的小腿肚,搭在肩上的红纱滑落在手肘边,锁骨若影若现,无端增添几分妩媚动人。 醉之易一进厢房,无凤只懒懒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口中带着黏腻的嗓音抱怨,「酒,为了妳那药,可把我累的像条狗。」 醉之易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旁,似笑非笑,「我听说代雪帮了不少忙。」 「那家伙只会帮倒忙。」无凤不屑哼了一声,搁在桌上的腿收了下来,脸色凝重了起来,「易瑞开始对付礼部尚书了。」 醉之易表情一凛,用眼神示意无凤继续说下去。 「易瑞派了人监视在尚书府周围,据江畔来的信,府里也有易瑞的人。」出门一趟帮花烟宁製药,无凤也打探到了许多消息。 「为何这幺突然?」醉之易蹙着眉有些不解。 宫中来了不明行蹤的刺客,刚入宫的小倌醉公子离奇死亡,花烟宁离开冷宫,本想易瑞会接应不暇,却不想还有时间去监视礼部尚书。 「世家的朱氏家主曾出入尚书府,易瑞怕是有所觉,抢先把人监视起来。」无凤道。 「让礼部尚书先不要妄动,我自有他计。」醉之易思索了一翻,胸有成竹说。 看着醉之易那自信傲视的神情,无凤忽然有些恍惚,以为失去了四年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三章 姊弟情深 第三十三章 姊弟情深 另外,在醉之易前往皇宫的那一天,韩沛香就赶来接韩尔容,半拉半拖,好不容易终于将自家弟弟给拖回家了,但是回到家后韩尔容就绷着脸赌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吃了。 韩沛香无法,亲自拿着饭等在韩尔容的房门外,语气有些强硬,「容儿,再不吃饭会饿的。」 回应她的只是无情的冷风从脸上捲过,手上的饭菜有些凉了,韩沛香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饭转交给下人,千百思绪在脑中迴荡盘旋后,她终是软下语气,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容儿,她的身分不是良配。」 手心手背的是肉,醉之易虽是十几年的生死之交,不过身分如此尊贵,弟弟若入了后宫,有与自己的友情在,姑且不论爱不爱,相信醉之易都会倾心照顾弟弟的,只是……这并不是弟弟想要的爱吧? 韩沛香很纠结,她希望韩尔容的妻主此生只娶他一人白首不离,若是有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小侍,她一声令下以她长安山庄的势力还怕些什幺。 〝咿呀〞房门被打开,韩沛香欣喜的双眼一亮,却见韩尔容一双眼如兔子,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一场,就连捲翘的长睫也如雨后露水一样挂着晶莹的泪珠。 「容儿你这是怎幺了?」韩沛香连忙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弟弟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她的身分。」韩尔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稠稠的哽咽,好不可怜,「姐,我不怕。」 韩沛香擦拭的动作稍顿了顿,眸底亦是千变万化,不过她都没有让弟弟发现,若无其事继续动作,语重心长开导着,「容儿,那人势必身居高位,身边也有三个男人……」她想了想,补充解释道:「明里是三个,暗里就不知道几……个了……」 眼看韩尔容水雾的的眼眸又要积盈泪水,韩沛香越说越心虚,本想无中生有些醉之易的坏话让弟弟心生退意,看弟弟这样子却又让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韩尔容咬着下唇几乎要出血,忍着泪水不让它滑落。 「恩……姐姐胡说的。」韩沛香摸摸鼻子,心疼地将弟弟拥入怀中,柔声道:「当真喜欢她?容儿,你可得想好了,来日待她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位子,你将是她夫婿之一……她日理万机,露水说不定无法均分,你也能承受吗?」 韩尔容一想起那日夜里醉之易照映着月光回过头,白衣迎风,湖水色面纱轻飘,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繫在了那人的身上了。 无论身分,无论她身边已有他人。 他扯着姐姐的衣角轻轻点头,再多的困难,他都会一步一步亲自走向他。 韩沛香重重的叹了口气,摸摸弟弟的柔顺如瀑水的长髮,温柔说:「知道了。姐姐会帮你的。」 若是醉之易那家伙不肯,我也有得是办法。她偷偷在心里小声说,眼角染上狡黠笑意。 另一边在双榆楼的醉之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好友韩沛香给出卖了,与无凤结束商议之后她走出厢房,姬梨与花烟宁两人便等在外头等她,醉之易感到有些好笑,摇摇头无奈道:「我哪儿也不去,你们两个别这幺担心。」 姬梨眼睛不好,他摸索着朝醉之易的方向过去,碰到醉之易的衣角,整个人就像无骨一般依偎在她怀里,嘟嘴红脣反驳,「我才没担心呢。」 花烟宁在一旁笑了笑,如水仙花般娴雅俊逸,「如今又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醉之易勾唇一笑,绝色容颜宛如霎时百花绽放惊心动魄,她一手揽着姬梨的肩,一手勾住花烟宁的纤腰,伸头过去亲暱的轻舔了一下花烟宁小巧玉雕的耳垂,媚惑般小声道:「今晚补偿好烟宁好不好?」 花烟宁一听,双颊腾起红云轻轻的点了点头,幸好姬梨看不见,否则非得取笑一翻。 「在说什幺?」姬梨眼盲,听力却极好。 「在说你的眼睛什幺时候能好,我已经迫不及待见到阿梨那漂亮的能喷出火的眼儿了。」醉之易心情极好,她伸手把玩着姬梨的垂在脸颊边的碎髮。 「夸人便夸人,什幺叫能喷出火?」姬梨张牙舞爪又从方才顺从的小白兔跳脱成公狮。 醉之易噗哧笑出声,眼睛弯成了上弦月,拥着身边的两个人,一直以来心底的残缺终于补齐了。 一楼坐在角落的不尘也听见了醉之易的笑声,她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身上的黑衣几乎要与那角落的黑暗容为一体,不过只是一顿,她垂下眼睑小幅度的勾起唇,一把饮尽手中的那杯茶,只觉茶香四溢,味道极好。 然而在一楼角落里也有一人听见了这笑声,他努力将自己的身影隐入黑暗里,让任何人察觉不到他,眼里暗了暗,说不清那悲伤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便是蓝寒亦。 自从来到双榆楼,所有人都待他不错,只是他知道里头暗藏胸远,只要一个人出错,都有可能将所有人拖下水一起同归于尽,因此他能不出房门便不出,却也让他的存在感渐渐降低。 也并非醉之易真的遗忘了蓝寒亦,只是诸多事情缠身脱不开,便也无暇多加关照蓝寒亦,等到回过头在去寻时,蓝寒亦已经出事了。 此是后话。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四章 新局开始〈h〉 第三十四章 新局开始〈h〉 夜里无声,窗台雕花剪纸印上烛光摇晃生姿,这几日不尘开始为姬梨医治双眼,从最开始的朦胧浓雾,到如今已经好上了五、六分能分辨出模糊人影,为了治眼伤,姬梨每日都是累极了,格外睡得安稳不再梦魇。 房里两具交缠的身体折印在帐帘纱上,烛光明亮让花烟宁可以清楚看到醉之易赤裸的身体上有着无数条密密麻麻如巨大蜈蚣覆盖蔓延着地粗红伤疤,他心疼地伸出纤细修长的手细细抚过,犹如在那汹涌的波上滑过轻轻涟漪。 醉之易握住他的手,双颊红润,长睫如蝶翼颤了颤,声嗓柔色带着情慾的浓情,「吓到了?」 虽然之前已经有触摸过,却没想到亲眼见到是如此的狰狞万分,花烟宁几乎要落下泪来,「阿酒……」他的心是疼得绞拧,恨不得用自己的手一一抚平。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她嫣嫣一笑,那绝色的容颜上深情万种,故意挪了一下屁股向上一顶,让花烟宁还埋在她身体里的玉茎狠狠一颤,感受着肉璧的收缩。 颤慄般的刺激感与痛快感很快淹没他的理智,他猛然爬撑起身体与醉之易交缠的体位翻转变成男上女下,他双颊绯红,眼眸迷濛一片看着眼前心爱的女人,大胆得轻捏她秾纤合度的腰间肉,带着鼻音道:「下次当真不能再丢下我。」 醉之易有趣的瞅着情到深处的他,修长如玉的长腿在他腰上盘住扣紧,进而让两人毫无空隙,玉茎整根没入花穴最深处,花烟宁脑中有如烟花般绽放开来,只感觉自己狠狠的、深深的埋在她的身体里。 「再丢下又当如何?」她笑语,藏不住喉头发出的呻吟。 而那呻吟也成了最佳的催情剂,花烟宁如头觉醒的猛兽,拖住她的双臀,一前一后猛烈冲撞起来,相连之处粗鲁摩擦,白色玉液与透明花液混合交杂在一起,濡湿了他们身下的床褥,一股麝香般的情慾味道蔓延开来。 「绝不饶妳!」花烟宁咬牙,染着水光的美目袅袅,虽愈兇狠,小嘴却无意识的发出低叹,「恩……恩……阿……呼……」 随之是醉之易轻快的笑音,满室肉体相碰撞声此起彼落。 待体力耗尽,热潮全喷入花穴深处,花烟宁才喘着气整个人窝在醉之易的臂弯中,双手搂紧她的腰,白皙玉透的额头汗水涔涔,一场云雨睡意与疲惫袭上来。 醉之易心疼地将他搂在怀中,让他调整好最佳的舒适睡姿,花烟宁嘴角勾着餍足的笑容入梦。 她一捻黏贴在他嘴唇上的墨色髮丝,轻声道:「外表是个如玉的人儿,怎幺就在床上如猛兽不知道节制,也不知道男孩家在上头特别容易耗体力的。」她轻点了下他的莹玉般的鼻头,宠溺万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她的责备,花烟宁双睫一颤,抱得更紧,呓语,「酒…… ………」 「在呢……我在呢……不会再丢下你们了。」 隔日天方未明,在冷宫中总是浅眠的花烟宁难得睡了一场无梦好觉,他敏感的感觉到枕边人的起身,他亦睁开眼,从窗沿透进来的光让他瞇了瞇眼,只见醉之易正在穿外衣,如小猫轻唤:「酒……」 醉之易回过头,一头秀髮未髻散如天山瀑水,格外秀美,她用手拍拍花烟宁,「多睡些,你昨晚太累了,我去看看阿梨。」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孟浪,花烟宁也羞红了脸,彷彿还能感受到昨晚自己与醉之易的水乳交融,全身更像是散了一样痠疼不已,只是身上却没了情慾过后的黏腻,难不成是…… 他不由得抬眉。 醉之易柔声哄着他,「睡吧。」 堂堂一代女帝竟然为夫君擦身,也许他这一生该是足够了。花烟宁缓缓闭上眼,梦里梦外都是那个能勾动他灵魂深处的女人。 醉之易去看了姬梨,姬梨正睡得香甜,她替他拉好被角便走出来,霜榆楼此时冷清大门未敞,她推开二楼狼疮远远望去皇宫的方向,目光悠远深沉。 也许会下场大雨。 皇宫上方拢积着厚厚阴云,愈有风雨之势。 「霜榆楼无端损失了个绝色小倌,妳该怎幺赔我?」早醒的不只有醉之易一人,无凤身着不变的豔丽红装,斜露着一边的凹凸性感锁骨,整个人媚态万种。 她走到醉之易身旁,也遥遥望着那边的皇宫,艳红的双唇勾着高深莫的微笑。 醉公子无端因宫中嫔妃争风吃醋而在池中香消玉损,在四岚贵族间引起了巨大的譁然,许多人甚至掷了千金还未曾见过醉公子容颜一面,如今醉公子死在宫中,该向何人讨公道? 自然是不能向女帝讨公道了。 贵族间颇有怨言,却不敢指责女帝。 「不过区区一个小倌也能在四岚引起风云。」醉之易嘲讽的笑了一声。 「怎幺?这风云妳不乐见?」无凤柔软无骨的整个人趴在醉之易的双肩上,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的长髮。 「霜榆楼损失一名头牌,怎幺会是向我讨,该是向皇上讨才是。」话锋一转,醉之易转过头忽然说道。 无凤有趣的问:「喔?怎幺个讨法?」 在醉公子死后的三日后,贵女们在前往霜榆楼寻欢作乐时都碰了一鼻子的灰,试想,醉公子当初可是霜榆楼最出名的头牌,为霜榆楼赚进多少银子,如今头牌没了,也不能向罪魁祸首讨公道,霜榆楼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楣,只是这气全撒在了贵女们身上。 〝即日起只接三品以上官家〞 大门前这张公告写得洋洋洒洒,贵女们站在门前傻愣了好久,有几个想硬闯的全被悍妇轰了出去,在大门口气愤难平。 倒是有几个三品以上的贵女大摇大摆走进霜榆楼,还不忘挑衅的得意笑语。 「妳这招不仅得罪皇宫那位,可也得罪了三品以下的。」无凤与醉之易站在二楼暗阁俯瞰着楼下寻欢客们。 醉之易脸上繫着面纱,双眸若水生秋,阴暗处让她的侧脸立体完美无瑕,她一直盯着大门口,忽然一女子因新规矩的怒叫格外响亮刺耳,却让站在暗阁的醉之易勾唇一笑。 「无凤该轮到妳表现了。」她手指着那个女子说。 无凤用眼角瞧了一眼,「不过是六品官家大理寺右丞秦林的嫡女秦禧,连门都不能进,她能有何用处?」 秦禧平日游手好闲,最喜欺凌奴隶巷的奴隶,而她母亲秦林更是在床第之间喜玩刺激,每月从秦府抬出的尸体不计其数。 「既然只有三品能入,却为何独独只有六品的大理寺右丞嫡女能入呢?」醉之易瞇起眼。 「妳的意思是……要把秦家推到风口?」无凤皱眉。 只不过一个六品官,还能掀起甚幺浪?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五章 尔虞我诈 第三十五章 尔虞我诈 眼下霜榆楼因醉公子一事让瑞帝生疑,醉公子又莫名其妙死在宫中,霜榆楼与皇宫的关係变得微妙,在先绘帝时早有传闻与霜榆楼有千缕干係,瑞帝虽多次派人暗中探查,却始终没有查出个甚幺结果。 霜榆楼此次贴出只接待三品官的规矩,无疑是在表达不满,但也有暗暗表达得罪不起三品以上官员之意。 「易瑞怀疑霜榆楼,我们就找个人让她怀疑,妳说霜榆楼这背后之人若是操纵着与先绘帝相像的醉公子接近,亦代表那人极有可能是先绘帝的人不是?」 「可我不明白为何选择秦家?」外头秦禧还在闹着,整个霜榆楼闹哄哄吵杂凌乱,无凤狭长的双眼阴郁起来。 醉之易带着冷意看着楼下大门口的秦禧,「秦家对易瑞来说可有可无,即便除掉也丝毫不会手软。」她用眼神示意无凤该下楼了,「可别让我的客人走了。」 她要一点一滴的摸清朝中还有多少自己的人,然后一点一滴的……清光腐虫。 无凤只微睨了一眼醉之易,也不再多说什幺,拉了拉自己已经垮到肩下露出白皙光滑锁骨的衣纱,踩着妩媚的步伐从旋转楼廊缓缓走下来。 「可别怠慢了秦小姐。」 守门的悍妇们原本还要继续与秦禧僵直不下,听到无凤开口,一一退下,那神情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就说妳们让我进了,瞧,你们家主子这还不亲自出来迎接我。」满髮凌乱,衣衫被拉扯的不整,秦禧还不忘自吹自捧一番,朝退在一旁的悍妇们挑衅,她看似亲暱的拉过无凤的手,「凤楼主,我与妳的感情也不一般,那只接待三品之上的条例为我通融几分也不为过吧?」 无凤眉一挑,眼角瞥见二楼角落的白衣人影似乎带着满意的笑意消失在黑暗中,秦禧并未瞧见,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容。 也难怪醉之易会选中这厮,还未请君入瓮,自己倒是拼命枉死里钻。 「那是,小玉儿可是叨念着秦小姐呢,这边请。」无凤歛起所有心思,彷彿带上一张笑面虎面具,领着秦禧入楼内。 站在门外不得而入的贵女们有的怒目,有的窃窃私语,各种揣测纷纷在他们心中滋长茂密。 醉之易以秦家为诱饵,欲意要让易瑞怀疑秦家与先绘帝有千缕关係,然而易瑞当年能利用云柳叛变逼宫,自然也不会轻易上了这个谜朔迷离的当。 「皇上,城门劫杀蓝可芙虽然失败了,不过我们可以确信花烟宁尚未出城。」一女侍卫跪在易瑞身前道。 冥冥之中似乎有甚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易瑞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沉思,容色阴沉如天上厚云暴雷,全身散发出肃杀冷意。 蓝可芙能成功逃离四岚,易瑞并无意外,那年钰锦之战与蓝可芙交过手,就连她都对蓝可芙的战略手段感到敬佩,若是这幺简单就能将她在城门拿下,易瑞都要怀疑那并非蓝可芙本人了。 只是,花烟宁出宫后却没有跟着蓝可芙离开四岚,幽黎内一遍寻不着蛛丝马迹,定是有人将他给藏起来了。 觉佛寺大火,姬梨失蹤;冷宫花烟宁亦消失在自己跟前…… 「难道会是易倾那个家伙?」易瑞喃喃自语。 易倾胸无点墨,若真能做到这些事,那这些年岂不是一直在伪装着自己? 「皇上……?」女侍卫见易瑞停下踱步,陷入沉思不由得唤了唤声。 「还有甚幺事?」易瑞瞇起眼转头问。 「日前霜榆楼贴出公告只接三品以上官家,然却独独六品秦家嫡女由楼主亲领入内,属下猜测是否秦家与醉公子……」 「哼,被人当肥羊宰也不自知,秦家是甚幺货色,若醉公子真是他们所派……」易瑞话一顿,脑中有一束光飞快闪过,她忽然笑了出来,「着实有趣,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互相试探……」 女侍卫迷惘,「那人指的是……?」 「无论是谁,都是替易酒那个死人报仇来的。」易瑞一边说一边往御书房外快步走。 女侍卫不明就里的跟着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却是走到了地牢。 地牢依旧阴暗,潮湿味混合着交杂,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暗卫拧了拧鼻子,易瑞则面不改色的踏入前进,最后在关着萧郁的牢门前停了下来。 萧郁四肢被铁鍊鍊着,垂着头,满头乱髮看不清五官,身上衣服宽鬆斑斑血痕怵目惊心。 「萧郁,朕特地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易瑞微笑。 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气息,萧郁一动也不动,亦未给任何回应。 「易酒那家伙死了这幺久,也终于有人要替她平反了,你可高兴?」易瑞欢唱的笑声如夜中鬼魅迴荡在整个地牢内。 一旁的女侍卫眼神闪了闪,很快又用额髮垂盖着自己波澜而起的眸中异光。 听到易酒的二字,萧郁缓缓抬起头,看着铁栏杆外的易瑞,平静道:「妳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那妳可以滚了。」 「啧,你依旧是未学会教训,朕本来很是疼惜你的,眼下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了。」易瑞摇摇头,一副可惜万分的眼神。 以为易瑞又要如上次一般欺凌自己,萧郁全身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却奈何甚幺也做不了,四肢的铁鍊相撞发出〝匡噹〞〝匡噹〞的声响。 不过易瑞并没有命人打开牢笼,她趣味盎然的看着萧郁双目赤红的愤怒,说不出的快感油然而生,「你放心,朕会命秦林留下你一条命的。」 秦林? 萧郁全身抖得更厉害,秦家谁人不知,尤其是秦林喜玩床第刺激,多少人是躺着从秦家出来的。 「易瑞……我等着……等着你坠入地狱的那天……我一定会亲眼看着……」萧郁如困住的野兽怒吼咆啸。 易瑞笑了笑,就喜欢看着萧郁这头小公狮在做无谓的挣扎与怒吼,她带着轻快脚步离开地牢。 身后的女侍卫连忙跟上去,「皇上难道要送萧郁给秦林?」 「萧家当年扶持易酒上位功不可没,如今剩下唯一的萧郁,朕就不信会放任他入秦家,融阎,去封信给秦家,下个月秦林大寿,朕亲带礼祝贺。」 唤名为融阎的女侍卫领命之后便消失了。 易瑞看着湛蓝天空,浮云如棉絮,她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欢畅。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六章 回归在即 第三十六章 回归在即 柳畔垂杨随着风柔柔轻摇,眼下就要入秋,市街上的枫红一簇一簇点缀,礼部尚书府就坐落于柳畔斜桥旁,远远望去砖墙上略有斑驳岁月流淌过的痕迹,屋檐瓦片层叠交错,几枝冒出花苞的梅树枝干从砖墙顶头冒出,隐隐约约像个娇羞的小姑娘含蓄着正要向世人绽放它的美。 门口虽开敞,却不见里头的人,清净的模样与市街上的来来去去人潮成了明显的对比,一管家模样的中年女子身后跟着一拿着扫具的僕奴走出来,俐落的指挥着打扫枫红树下的落叶。 言代雪手中摇着扇子,一身翠绿色的夏衫似乎感觉不到秋天的凉意,才刚去与死对头李孺闹腾完正觉得肚子饿,摸摸了荷包乾扁,正好撞上近日被皇上紧盯着的礼部尚书府终于有人出来透气,她嘴角勾起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意,把散在肩上的凌乱长髮一拨到肩后,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上前。 「哟,这不是安管事吗?好久不见了。」她笑,自来熟般的拍拍安管事的肩膀,「近日真是辛苦妳了。」 这幽黎还有谁不知道因为世家上门一次礼部尚书府,皇上就派人盯紧礼部尚书府。 安管事木着脸,将言代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给拿开,对于她的讽刺一点也没有反应,不鹹不淡道:「哪里来就哪里滚。」 「哎呀,别这幺不通人情,我方才与李孺玩了一会儿,正觉得肚子饿得狠,不介意请我吃顿饭吧?」她笑嘻嘻着,发挥自己耍赖的本领。 言代雪在四岚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到处蹭饭一点也不意外。 李孺这名字安管事一点也不陌生,就是住在街尾因为与言代雪年纪相仿,从小就与言代雪斗到大的从四品官国子监祭酒李清心之幼女。 安管事斜眼睨了她一眼,看着僕奴已经扫完地,转身不再与言代雪多话进了府内,礼部尚书府一如方才的幽静。 言代雪掏掏耳朵,嘀咕了一声真无趣。 她转身反方向离去,摇摇晃晃走到巷尾胡同死路,死路漆黑幽深,隔壁一条街就是奴隶巷,木材堆积尘沙覆盖,似乎还有人养了高大猛犬在此,那猛犬原本还龇牙裂嘴发出警告低吟,见到是言代雪,竟兴高采烈摇着尾巴。 「哟,小巴,今天无凤那死人给你吃了没?可惜今天言姐姐身上没半毛钱无法买包子给你吃。」言代雪蹲下身摸摸小巴的头。 此处阴暗,两旁人家种的大榕树枝叶茂密几乎遮住了头底的天光,就连一丝缝隙浮光都透不进来,格外给人一种阴森的凉意。 言代雪拍拍小巴后,站起身就朝着那最阴暗的角落走去,她没有碰任何东西,然而阴暗处忽然开敞出一道暗门,在言代雪进入之后又自动关闭,恢复一切。 这个暗门便是与霜榆楼相连的地道。 内里一应俱全,库存的乾粮、保暖的棉被,可以换洗的衣物,更重要的是还有无凤特製的易容膏也备放着。 言代雪穿过地道之后,再见光明的地方赫然霜榆楼的双鱼戏水厢房内,花烟宁正在一旁磨着墨,而醉之易未繫上面纱露出绝丽真容,正专心凝神看着手中的密报,听到暗门打开也没有影响她的专注。 峨嵋天庭饱满如珍,鼻挺润珠长睫翘飞蝶,那垂着头的颈线优美如山峦,即便与醉之易已是多年老友,每每见她都是在心里讚叹一翻。 端看着这两个都是可比拟山水入画的绝色容颜,言代雪心头亦是舒畅,爱美之心可是人人都有的,她走过去拿起茶几上方泡好的温茶一饮而下,稍稍减缓腹饥之感。 「代雪,空腹饮茶不好。」醉之易头也没抬,如山间流转涧水的空灵嗓音却幽幽传来。 「阿酒,无凤那家伙去哪了?快让人备上饭,我饿死了。」言代雪把裙脚绑起来,豪迈地坐在醉之易身旁,长腿抬起跨在茶几上,懒恹恹的说。 「无凤正在招待贵客。」醉之易翻了下张密信。 「贵客?难道是那个秦禧?这幽黎贵家都炸了,说了好几天秦家的八卦。」言代雪漫不经心的玩着自己的手指,话锋一转,「喔对了,来时路上遇到礼部尚书府的安管事,瞧着应该是没什幺事,江畔她娘可是只老狐狸精了,我就不信易瑞能从那探出什幺。」 礼部尚书被皇上盯上,无非是因为世家的朱家家主上门的关係,花烟宁磨墨的纤手一顿,飞快抬眉看了醉之易一眼,见醉之易依旧专注在密信上,一颗心也就鬆了下来,继续磨着墨。 「的确是不需担心。」醉之易看似专心在密信上,却依旧能一心二用与言代雪的牢骚对答。 「我瞧妳这看了这幺久信,可是有看出什幺?」言代雪江头凑过去好奇问。 醉之易放下信,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倒也没什幺,滨州知县倒了大楣,我正想着该亲自去接手,还是让人去接手。」 滨州地理位置距离邻国钰锦相近,在四岚国内属西北方,地势壑谷,后对嵬山前临长川,故而滨州居民虽少却各个身材高壮。 「喔?妳难道想以滨州作为起始?」言代雪觉得有趣。 「我与滨州渊源颇深,当年与钰锦帝……」提到这,醉之易嘴角一僵,幸亏言代雪是没注意到,因此她又继续道:「当年与钰锦帝曾在此见过面,和滨州一同抵御外流觅族。,」 外流觅族是极少数的游牧民族,他们族数稀少周游在各地,且善兵武,各国对他们所到之处都甚感头疼,只是他们亦擅长躲匿,有几次各国联合要剿灭外流觅族都无果。 醉公子离奇身亡、姬梨与花烟宁相继消失在易瑞的监视下、蓝可芙平安离开四岚,一件件一桩桩算起来,虽然醉之易才是幕后的推手,然而在檯面上的小霸王燕王易倾却更可能使易瑞起疑。 「我想,也该是时候宣告我的回归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七章 入主滨州 第三十七章 入主滨州 滨州县主当初是在瑞帝直接遣派的,前县主被逼迫到更远的僻地去了,滨州本就对现任县主没有多大好感,如今滨州县主更是惹出了大麻烦。 事情重头就要说到县主独女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不小心失手打死了对方,结果吓得跑回去跟县主哭诉委屈,县主二话不说,直接调派了滨州军武把对方全家都给杀了。 好好的一户十几口人家,一瞬间血流成河,那一夜惨叫声几乎让滨州县民恶梦连连。 这下滨州县民可不依了,他们每个都是跟着先绘帝与前县主抵御过强悍的外流觅族过来的,竟然被区区一个〝外人〞给欺负去了,号召了所有县民聚集到县主府包围要求交出县主女儿,也要县主给个交代。 县主哪里看过这般惊悚的场面,滨州虽有军武,不过军武人数哪比得过滨州县民,因此也就整天躲在县主府闭门不出,全当了缩头乌龟。 滨州县民一连包围了好几天都没见到县主,怒火烧得更旺,已经打算来个长久抗争。 这事闹得这幺大,县主当然也修书快马加鞭传回去皇城,只可惜女帝因幽黎的诸多杂事烦得不可开交,修书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给丢了。 一辆马车悠悠晃晃穿过冷冷清清的市街,以往热闹的街道,如今萧索万分,马车里的一双眼从被清风吹得飘起的帘布望出去,眸中闪着深邃的幽光。 马车还没到达县主府,远远就能瞧见那密密麻麻人群,黑压压一片,气势骇人,颇都当年与外流觅族拚个你死我活的感觉。 包围住县主府的居民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辆诡异的马车,随着马车驶近,包围的人也纷纷退开两道让马车停在县主府台阶前,无不伸长了脖子,好奇究竟来者何人。 只见一名面容清俊的男子率先下了马车,一举一态都是贵气优雅,而后他转头伸手牵出另一只白皙的手,轻声道:「仔细脚下。」一女子脸上繫着湖水色面纱,缓缓下了马车,端看那双露在外的眉眼都觉得是个极为倾城的容貌。 一男一女并没有多看周围的县民,女子抬手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过没多久门只被开启了小缝,看不清人脸只闻声问道:「谁?」 「我们是从皇城来的。」男子声音清润如天山泉水。 门后没有给回应立刻关上门,这对璧人也不恼,就站在原地等着。 门再开启时竟是县主亲自过来迎接,脸上欢喜不言而喻,她眼神又触及那在门外来势汹汹怒目圆睁的县民们,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挑衅笑容。 哼,皇城派人来了,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没有错过县主挑衅嘴角的县民差点气的把手中的菜刀给丢了过去,不过尚在他丢过去前大门迎进了那对男女后就又关闭了起来。 这两人自然就是醉之易与花烟宁。 本来醉之易是不愿花烟宁跟着的,不过花烟宁也是固执的性子,非要搬出许多理论证明自己跟着有理,他身为曾经的才俊公子之首自然是振振有词让人挑不出错,醉之易最终是带着宠溺的苦笑应了下来。 知道县主将他们当成瑞帝派来的人,醉之易也没有多做解释,跟在县主身后穿过幽静的小径,最后来到大厅,县主殷勤的命人立刻被上茶点。 「事先不知道皇城派了人过来,还请多多包涵。」县主搓了搓手,多日来铁青拧眉的脸色终于面泛红光。 「无妨。」醉之易啜了一口热茶。 「不知……皇城可有何打算?」见醉之易一直没有开口,县主只好欲言又止的旁敲侧击。 醉之易微偏头,「打算自然是有的。」那话中似乎还带着隐隐的不明笑意。 「那太好,太好了……还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醉之易掸掸衣袖站起身,腰间繫着的羊脂琉璃玉珮犹如夜盏灯火,她并未回答县主的话,而是左顾右盼,摸摸那边的雕花樑柱,碰碰这边的青花瓷瓶。 县主心生疑惑,转而看向坐着的花烟宁,花烟宁端捧着方才醉之易啜过的茶杯,垂头低眉细闻,双颊旁几柳髮丝随风飘扬,静谧宁美几乎入画。 就这样静静的,谁也没说话,在县主咽了第十次口水之后,她那这次滋事的女儿本是听说有皇城贵客远道而来就过来瞧瞧,远远瞧见花烟宁的秀美侧脸惊为天人,双眼慾色乍起,一双手正要神不知鬼不觉摸上花烟宁的肩上。 一枚银针破空而来,直直的穿入县主女儿的右手腕里,她只感觉手腕一麻疼,接着手指僵硬发紫,有如万蚁咬心般的疼。 「阿──阿──我的手──」她疼得脸色扭曲,倒在地上哀号。 县主是吓傻了,赶紧过来扶助女儿,「红儿!红儿妳怎幺样了?」 醉之易像风一样长臂一伸揽住花烟宁到自己身边,细声问:「可伤着了?」 花烟宁低眉浅笑,抱住她的腰,「有妳护着,哪能呢。」 「不过是个男人,摸了下何必伤和气?」一向护短的县主勃然大怒,手指着醉之易与花烟宁大骂。 醉之易抬眉,黑瞳中闪烁着聂人的杀气,从面纱下轻哼了一声,冷声道:「朕的男人岂是妳们能碰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八章 是谁易醉 第三十八章 是谁易醉 秋叶凉意吹入,摇摆的枝叶染着枫霜有露,天上浮云无星点缀,月牙倒勾带点朦胧之色。 倾云殿内女子喘息声高潮不断,时而爽快的低吼,时而娇喘吟吟,床帏摇摇晃晃,案桌上的烛台蜡泪忽明忽灭。 「柳儿……恩……柳儿……朕终于得到你了……朕盼了这幺多年……终于……阿……慢点……你爽不爽?朕弄得你……爽不爽?」荒淫的低喃不止,随着女子的抽动终于进入尾声,「恩……」她粗重的喘息一声,带着餍足进入梦乡。 倾云殿恢复了一如往常的静谧。 云柳衣衫整齐地从已然熟睡的易瑞身边起身,凝视着裸身且经过一翻情慾后红痕布满的易瑞,被褥上溼答答一片,甜腻的味道抛散开来,他面无表情,轻声下地。 莫语从外头端进一盆温水,云柳低垂着眼睑,长睫颤了暂如蝶翼,使劲用力的搓洗自己修长如青竹的手,几乎要褪去一层皮。 看着他都将自己的手背给搓红了,莫语忍不住担忧道:「君上……」 「凉了,换水。」云柳虚幻飘渺的声音道。 「君上……无须这般洗手的……」莫语握住云柳的手恳求着。 一股清香瀰漫在请云殿内。 「髒了就必须洗。」云柳终于将目光放在莫语身上,那眼神冷冽如冰箭,冻得人全身颤慄起来。 莫语硬着头皮苦劝,「那薰香只对女子有情慾的幻觉,君上这是何苦呢……」 云柳偏过头看向睡在自己床榻上的易瑞,脑中不断浮现着方才易瑞在身边,幻想着与自己翻云覆雨自渎的模样,手指不断抽动着自己的花穴呻吟,他双肩一颤,只觉得全身都髒,他更加使劲的洗着手,手背上传来刺麻的痛他也毫无所觉。 「君上!」怕吵醒熟睡的易瑞,莫语几乎带着哽咽低泣。 一束白光忽然闯入云柳混乱一片的脑中,他蓦然停手,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陌生的可怕,「莫语……你说……那日是谁救了你?」 见云柳终于不再洗手,莫语将水盆挪开,回想起那日,心头还是有后怕,赶紧回答:「是醉公子……霜榆楼的头牌小倌……都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没想到已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他怅然低落。 醉公子才进宫第一天便离奇死在荷塘里,莫语听到消息脸色瞬间苍白,只能感叹老天爷太不公平…… 那日的事情,云柳其实记得不清了,隐约只记得一个朦胧的白色身影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很像很像……那个人。 「你说他是谁?」云柳缓缓抬起头,精緻的五官就像巧夺天工般绝美入画。 「人人都称是醉公子……没有人知道他真名为何,是霜榆楼的头牌小倌。」虽然是救命恩人,但是莫语不明白云柳为何要追究这幺清楚。 「醉……醉……」他忽然喃喃自语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夜灯摇晃下,褪下帝王华服的她随意端坐在床沿,垂眉看着手中的奏摺,他就爱看她这凝神的模样,这样看着她,心就宁静了下来,如一叶扁舟停靠在湖心中,谁也催促不了,谁也使动不了。 「昨天全皇宫传开了,说咱们陛下一罈女儿红都喝不过就醉倒了。」他玩着她柔软的髮丝忽然道。 「阿梨那家伙,非得到处去说我坏话。」她摇摇头苦笑。 她是四岚至高无上的人,偏生在他们面前都称〝我〞还不称〝朕〞。 「先帝给妳取的名字还真是取错了。」他勾起嘴唇浅笑。 她一顿,表情认真回想,「据说是怀着我时,上不足月,母皇难得兴致喝了一口酒,便腹痛难忍,这才把我给取了这名字。」她笑眼如月弯弯,「怎幺,易酒不适合我?」 那晚是个初春,清风起舞,吹起她的髮丝飞扬,俨然是个月下谪仙。 他抿嘴,带着狡黠的笑,「当然不适合,妳就该叫……」 「易醉……」他喃喃自语。 「君上……?」云柳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呆滞,莫语心头盘旋着一颗巨石,不知何时才有落地的一天。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三十九章 易瑞回击 第三十九章 易瑞回击 清晨,云柳半褪衣衫,双肩上是自己用药敷上的密密麻麻红条横,他背对着易瑞整个人窝在墙角内。 易瑞起身动作轻碎,就怕惊醒了还睡着的云柳,昨夜一翻翻云覆雨让她精神透爽,爱恋般的替云柳拉好被子,就出了倾云殿。 她不知道,在她离去后,云柳缓缓睁开眼睛,眸里带着鲜红血丝,他睡在易瑞身边僵直着身体一整夜,一夜竟是如此不安稳。 他穿戴好代表凤后的大红宫装,莫语端着水盆进来,他不仅是单单净脸,更是搓了又搓洗了又洗手,莫语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都忍了下来。 倾云殿外有脚步声,云柳终于停下手,抬起头望去。 「君上,是云大人来了。」莫语道,弯腰端着水盆走过去,语气恭敬,「见过云大人。」 他口中的云大人是云柳的母亲,云扉。 云扉身上着着朝服,脸上面无表情,就站在殿外不肯入内,生冷道:「说吧,一早让我过来有甚幺事?」 「娘亲,我们入内说话吧。」云柳声音轻淡,垂着眼睑,润玉般精雕细琢的五官让云扉又爱又恨。 云柳长得太像他父亲,不仅容貌还有心性,是云扉此生唯一猜不透的男人。 云扉抿着唇,知道云柳不会无故让她来倾云殿的,易瑞对他们母子俩盯得紧,若非要事不会贸然相见。 她一跨步入殿内,莫语立刻端着水盆出去,不忘顺势关上殿门。 殿内无声,昨晚用过的薰香早已消逝殆尽,故云扉并未察觉到。 云柳倒了一杯温茶递到云扉面前,云扉并没有接过,而是凝视着他。 他握着陶瓷雕花的杯沿,洩了一丝颤抖,轻启朱唇,「娘亲,易酒也许还活着。」 听了这句话,云扉先是微微震惊,眸里掀起惊滔骇浪却掩饰的很好,没有让云柳查觉到,她冷笑了一声,「怎幺?你是不信当年你乾净俐落的那刀?」她顿了顿,字字珠玑,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尚未出鞘的刀,锐利无比命中红心扎在云柳的心尖上,「又或者,你是想让我告诉易瑞,再让她去杀也许为死的易酒一次,斩草除根?」 云柳脸色一白,鼻尖呼息骤乱,微弱的低喃,「娘亲……」 看儿子这副模样,云扉也是心痛至极,更多狠毒的话没再脱口而出,悲痛爱怜地看着他,「柳儿,在你心目中,易酒佔着甚幺样的位子?」 在你心目中,易酒佔着什幺样的位子? 云柳看着云扉,似乎能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他慢慢开始茫然起来。 他喜欢看易酒笑,喜欢在她身边待着,喜欢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有个疑惑始终在他心底枝芽蔓延盘旋。 女帝,究竟能爱他多少与多久? 「你从未信任过她。」 云扉的声音蓦然闯入他的耳里,让他双肩不禁一颤。 就像你父亲一样,从未信任过我,至死……都只信自己。云扉心痛至极。 如此聪慧透彻人心,两个她最深爱的人,都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去爱人。 一月过去,闭门不出的滨州县主晓以大义将打死人的女儿送至衙府,而自己亲自到那户人家坟前跪地忏悔三天三夜,县民们虽然讶异县主如此巨大的改变,不过也欣然接受不再追究,滨州县恢复一切和平之貌。 然这只是表面。 整座县主府已经在醉之易的控制之中了,只是皇城却出了一件事让她不得不暂时搁下宣告回归的消息。 「县主方才服毒自尽了。」花烟宁声音轻慢如间山润水滑过。 醉之易头未抬,坐在县主软椅上,表情凝重肃然,手中的密报被她捻得几乎不成人形。 已是长久的夫妻,花烟宁知道这是醉之易动怒的表现,不由得问:「难道幽黎出事了?」 醉之易掌中使劲,密报碎成粉末翩然落地,娟丽的眉宇间全是杀气,「没想到萧郁竟然在易瑞手里,是此次易瑞要送给秦林生辰贺礼。」 萧郁这个名字让花烟宁蹙起眉毛,仔细回想了一下,微微惊讶,「萧郁……是萧翠将军的儿子。」 萧翠曾是四岚赫赫有名的将军,四岚的江山若是没有萧翠守护,只怕早已外邦入主,只是当年先绘帝被逼宫其后曝尸于城门之上,萧翠曾带兵要反攻入幽黎,易瑞以叛军之名将她擒拿,之后萧家灭门,令多少人不剩唏嘘。 却没想到萧翠最疼爱的小儿子萧郁没死,而是被易瑞囚禁于宫中。 「酒要救萧郁吗?」花烟宁细声问。 「秦林生辰在即,怕是我从滨州赶回去也来不及了。」醉之易瞇起眼,声音越发如千年寒冰冻煞万生,「易瑞此招回击高妙,倘若秦家真是我的人,会收下萧郁,即便不是我的人,秦家也会收下萧郁,两者之间只差在……」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章 秦家厚礼 第四十章 秦家厚礼 只差在萧郁最终是活着走出秦家,还是死着抬出秦家。 即便现在从滨州出发赶回幽黎也是赶不及抢在萧郁进秦家前救下。 「酒,会不会这消息是假的?」花烟宁递了一杯热茶让她暂缓恼怒的心绪,声音轻慢问。 一旁不尘送的凝神的薰香袅袅而上,确实也让醉之易脑袋清醒不少。 「不会,萧郁在易瑞手里是真。」她万分笃定。 花烟宁也不再语,他还在冷宫里的时候易瑞封锁了所有消息,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只能透过偶尔来冷宫找他的易倾才得知,所以萧郁被囚禁于宫的消息他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这幺想着他忽然脑中一抹光束快速闪过,寡淡如荷莲的容颜剎那绽放,「酒,我有个法子……」他迟疑,「但是……」 花烟宁当初为四岚才俊公子之首之位并非浪得虚名,醉之易转过头拉住他的手,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燕王与我关係不错,时常来冷宫照料我是众所皆知的,不如……就让燕王去闹闹?」他道,不过语毕又轻蹙起眉毛,带着愧疚,「只是……如此一来,只怕易瑞会疑心上燕王。」 易倾伪装成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才躲过易瑞的杀戮,于心不忍留下唯一的姊妹,若因萧郁的事情出马,怕是易瑞会将矛头指向燕王,这些年的伪装就都白费了。 醉之易思绪转动的快速,最后淡淡一笑,伸手揽过他纤细的腰,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花烟宁也静静的侧耳倾听醉之易平稳的心跳声。 「确实是好方法,只是得委屈小倾了。」她嘴角勾着一个意义未明弧度,续道:「不过我也不会让易瑞轻鬆摆我们一道的。」 她说得很有信心,不知怎幺得,花烟宁的心此刻很平静,就像漂泊在湖上的一叶扁舟,没有风吹,没有涟漪。 秦林的生辰十二月七日,是个入了冷意的冬天。 那日晨起下了一场雪,却没有浇熄宾客雀跃的心,早就听说女帝备了厚礼要给秦林当作贺礼,这无疑是女帝看中秦家的表现,好几个一早起床就穿戴好衣服也备了贵重的厚礼要前来巴结秦家。 秦林虽不知道女帝为何突然倚重自己,不过内心却也是欣喜的,更有小道消息听闻此次厚礼贵重不已,让她昨夜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秦家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屋檐上更是挂上了两个大大写着寿字的红灯笼,吸引了路上的行人伸长脖子凑热闹。 「恭喜恭喜,秦大人若到了更好的位子可别忘了提拔提拔多年老友阿。」户部尚书刘洪笑咪咪道。 「那是自然,老刘我们这幺多年交情了,来来,里面请。」秦林也立刻笑着回礼。 远远瞧着衣衫不整的女儿秦禧竟然是从外头回来,她皱眉迎上去,低斥责备中却不难发现满满宠溺,「禧儿,你这是成何体统?怎幺会从外头回来?还不快去漱洗漱洗,宾客都已经到了。」 「今天是娘亲的生辰与我何干,昨晚霜榆楼的漾儿特别卖力,今早还拉着不让我走了,要不是娘亲生辰我就能多和小漾……」 「行了行了,快进去漱洗吧。」懒得听秦禧的抱怨,秦林摆摆手推着她进去,一边催促着奴僕去伺候。 「我是说真的……娘亲,那霜榆楼的小倌真的是各个是淫娃……」秦禧扭着身体,还不忘大喊。 有几个受到邀请的官员憋嘴偷笑,却也有几个面无表情。 「真是对不住阿,小女就是顽劣了一点,让大家看笑话……」秦林赔笑的话未完,一名家僕飞快地跑出来,神色匆匆。 「大人,早晨发现杨公子死了。」家僕在秦林耳边悄声。 秦林耸耸肩,「死了就跟平常一样抬出去就行了,还需要来报备我吗?」 「是、是。」家僕连忙弯腰又一溜烟跑进去。 「真是晦气,昨晚才多玩几个把戏,这幺就撑不住了。」她嘴角露出餍足的冷笑。 真是可惜了一个好玩具。 站在宾客人群中的云扉本是不愿参加,不过一听易瑞被的厚礼极有可能是萧郁,她即便是再不愿参加,也不希望当年忠烈的萧家唯一的倖存者就这样落入秦林这样的禽兽手里。 无论如何,如果真是萧郁,她拚了老命也会救下的。 就算史书上往后写上云家出了一个二嫁的凤后,可是忠烈的可不只萧家,她云家的名声也不能断在她手里。 想到此,腹中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她勉强忍住,抬起脚步随着众多宾客一同进入秦家。 才刚入座没多久,秦家门口传来一连串惊呼声与错愕声,云扉立刻站起身要去探个究竟,不过周围也都是要看热闹的群众,她的视线只能触及那个用马车拖拉着的铁牢而已。 萧郁已经被打理乾净,他身上穿着衣不蔽体的薄纱,几近全裸暴露在人群面前,下过雪的冷风呼啸而过,但是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众人贪婪慾望的眼神。 他将自己缩在牢笼的最角落,咬着下唇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娘亲一定会在天上护佑他的,娘亲说过绘帝一定会归来的…… 绘帝不会死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念,一直坚持着到现在。 他是萧家的唯一倖存者,即使是男儿身,他也必须继承萧家的傲骨。 在牢笼马车首先经过霜榆楼面前时,二楼楼台上站着三个女子,注视着底下的这一切。 「真是个小可怜。」无凤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身上绣着大红玫瑰的绸缎斜露如凝的双肩,寒风摩娑过她精緻性感的锁骨,也没能让她感觉到冷意。 心里的寒只怕早已超越这一切了。 「幸好酒看不见,否则她得该有多震怒。」韩沛香特地从长安山庄过来,没想到会是看到这种场面,脸上也是一阵铁青一阵红白。 「即便她看不见,也会有人告诉她的。」言代雪侧坐在栏杆上,用眼角轻瞥。 烟波拿出厚披风搭上无凤的肩后又悄悄退后。 即便有了披风暖身,也暖不了无凤的心寒。 「燕王成功的机率有多少?」她冷声问。 言代雪潇洒的撩起头髮,让髮丝在风中凌乱无章,带着嘲笑的语气道:「不会失败。」她顿了顿,慵懒的瞇起眼,「不过易瑞要的就是这个救人成功。」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一章 刺客突袭 第四十一章 刺客突袭 「殿下,当真要去救人?」阿若不只一遍担忧的问。 正在穿戴衣服的易倾耳聪不闻,直到从铜镜中反射出阿若又要张开口的脸,她缓缓转过头,「阿若,谁都可以不救,但是萧家必须要救。」 她永远记得萧将军带兵冲入幽黎要劫下尸身挂在城门的易酒的那一幕。 是多幺令人震撼,而结局又是多幺的令人痛心疾首。 阿若虽明白易倾心意已决之事便不会再改变,但还是隐隐为自家殿下感到忧心。 「阿若,普天之下,心存正义忠烈之人还有多少?」易倾垂下眸,眼底全是漫出来的寒心。 自从皇姊被逼宫成功,忠诚守住自己良心的人不是被易瑞诛杀殆尽就是黯然退出朝廷,还有更多的人是选择泯灭良心,跟着一起堕落。 阿若沉默不语。 「放心吧,皇姊已经做好準备了,不会让易瑞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易倾嘴角勾出一个变幻莫测的笑容。 那一瞬间,阿若彷彿看见跟绘帝似曾相似的自信,易倾虽与绘帝是同胞,容颜却不如绘帝那般绝色,可说是平庸无奇,甚至连绘帝身上的霸气都不显现过,不过偶尔那一抹幽深不明的低眉浅笑,却总是让人恍忽将她与绘帝相联结在一起。 也许,是帝家的一种特有的血脉吧。 「在看什幺?本殿下今天是不是特霸气?」见阿若恍惚的神情,易倾忍不住吹了一下自己的额髮,露出得意的邪笑。 阿若收回目光,「殿下别忘了今天是要去闹场。」 言意之下大抵是即便穿多华丽的衣衫,闹场那撒泼的场面,还不都变成猴子。 易倾抽了一下嘴角,不过依旧自信地扬起下巴,「当个猴子也要当个霸气的猴子。」她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萧郁送到秦家门口,好多宾客纷纷围在门口伸长脖子观望,而在关押萧郁的马车后也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秦林一见萧郁那几乎遮不必体的薄纱,两眼简直看直了,直直盯着他看,目露慾色。 「怎幺样?朕送的厚礼,爱卿可还满意?」易瑞的声音从后面的马车传过来,只见她一身喜气的翠绿青竹秋衫,肩上搭着防风的兔毛荷纹披风,脚下蹬着紫金镶银软布鞋,可见是为了秦林的生辰做了精心的準备。 秦林用眼神示意下人萧郁带入屋内,赶紧过来迎接易瑞,手搭手关係亲密的接易瑞下马车,一边笑瞇瞇道:「那是自然,陛下亲临就已是对微臣的厚礼了,还须备上什幺其他厚礼。」 这话自然是客套话,在场谁没看见秦林瞪着眼睛都要喷出火花了,要不是碍于女帝在前,估计就直接拖着萧郁进房好好欢爱一翻了。 混在人群中的云扉确认了眼前易瑞备给秦林的厚礼就是萧郁,双拳紧握,一口闷气卡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腥甜味充斥在口唇舌间,尝到自己气急攻心的鲜血。 当年把酒言欢的老友惨死刀下,将生命献给了她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幽黎皇军;而老友最宠爱的儿子沦为禽兽的玩物。 萧将军九泉之下该如何瞑目? 她气得咬牙切齿,秦林搭着易瑞的手从她面前经过,易瑞似乎颇意外会在这里看见云扉,顿了顿脚步,似笑非笑,「云爱卿也是来观赏朕赏的礼物?」 云扉没有抬头,怕自己一与易瑞对视会用愤恨的眼神触怒易瑞,她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音,「自然是来祝贺秦大人生辰的。」 「哈哈哈哈。」易瑞抚掌而笑,走到了秦林为她準备的大位上。 不过才坐上主位,外头又是一阵吵杂,易瑞双眼瞇了瞇。 猎物这幺快就上钩了? 来人却让她出乎意料之外。 易倾大步流星过来,还出拳打了几个宾客,脸上极度不满的表情让易瑞心里沉了沉。 「陛下,臣妹可不服!」向来大嗓门的易倾大吼一声如雷灌耳,伸手指着秦林说:「不过是废物生辰,陛下竟然送了个美人儿给她,陛下弄丢了臣妹喜爱的花贵君,可怎幺没赔给臣妹一个美人儿?」 「燕洛王此话简直大逆不道!」被人骂了废物,秦林涨红着老脸大声道。 「花贵君失蹤,臣妹心里着急,却没想到陛下还在宫中藏了美人儿,这要臣妹如何服气?」易倾大声嚷嚷着,目光触及人群中的云扉,瞳色闪了闪,将小霸王不讲理的行为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易瑞冷笑:「易倾,这些年妳也装的不错,朕若不是用萧郁作诱饵,只怕妳也不会自曝马脚。」 「陛下在说些什幺?臣妹听不……」 易倾疑惑的话还未说完,一支飞箭〝咻〞的飞过来,直直穿入她的左肩上,鲜血四溅喷到了易瑞脸上,易倾表情狰狞摀着伤口痛的在地上打滚。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周围护卫易瑞的守卫纷纷围了上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二章 计中中计 第四十二章 计中中计 易倾不像作假,满脸痛苦在地上打滚起来,肩上的伤口就像个血窟窿源源不断冒着鲜血,在秦家铺着红色地毯上染的湿黏。 易瑞想过会有各种劫救萧郁的情况,然而她却漏算了易倾的道来,以及紧接着易倾之后的刺客们。 「还在干什幺?」易瑞大喝一声,几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她身前,与飞扑过来的刺客厮杀起来。 眼前的场面太过混乱,让秦林也在人群中慌乱奔走,完全忘记还在自己房里的萧郁。 刺客们像是说好了一般,集体攻击着易瑞,每招每式都朝着易瑞致命点攻击,云扉跟着人群中跨前一步关心几乎要乎昏厥的易倾的伤势,谁知易倾用沾满鲜血的手挥开她,猛然睁开眼,哪还有混沌痛苦的样子,轻瞥一眼云扉,就两眼一翻不再动弹了。 云扉拧了拧眉,倒也理清燕落王这是为了替自己开脱的演戏,只是…… 她不由得望向萧郁被带去秦林房间的方向。 易倾能这幺放心的演戏,自然是多亏了醉之易早已有所安排。 大厅前混乱一片,就连易瑞都无法离开第一时间去确认萧郁是否有被劫救成功。 因为人是瑞帝送来的,是以秦林也没有多派人手看守,萧郁被五花大绑捆在秦林的房间,全身赤裸,四肢被以麻绳捆在床四角,一张被洗净的秀颜咬着下唇硬是不吭一声。 忽然,房门〝咿呀〞的被打开了。 来人脚步轻声如碎羽靠近床边,萧郁全身僵硬,心跳急速沸腾起来,几乎是死死的闭着眼,憋着气。 「萧公子。」 不是预期女人带着淫笑的声音,而是一个带着刚毅的男性声音。 萧郁猛然睁开眼,对于眼前的人感到疑惑,声音嘶哑万分,「你是……?」 眼前的人长得极俊秀,高挺的鼻如润玉,尤其那一双像是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闪闪发亮着,他拧着眉毛,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盖在萧郁身上,易瑞为了将萧郁送给秦林,早已特别命人不再对萧郁用刑,因此少年的身体可说是被保养的非常诱人,一点伤痕都不复见。 「嘘,待安全再说。」男子拿出预藏好的匕首,开始割断绑住萧郁四肢的麻绳,只是麻绳被绑得死死,直到他光洁的额上滴下晶莹汗水才好不容易割断。 萧郁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任由男子迅速替他穿上简单的衣物,依附着男子缓慢的走出秦林的房间。 脱离了一个地狱又来到另一个地狱,也许此时的萧郁已经看的淡然,所以他并不是太在乎这个正在帮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只是……想苟延残喘地看着易瑞遭到报应的那天,那幺他也能安心入黄泉与母亲报备了。 才刚走出房间,正巧撞上换好衣服,蹑手蹑脚靠近的秦禧,秦禧原本想趁着母亲在前头忙着招待客人,先偷偷过来嚐嚐萧郁的滋味,却没想到会遇到从母亲房间逃出来的两人,稍稍一滞之后,露出充满欲色的满意笑容。 「哎呀,看来我来的真是巧。」她笑。 男子脸色一凝,黑眉拧成了川,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搭着萧郁的手不禁紧了紧。 秦禧向前一步,他们俩就后退一步,眼看就要又退回秦林的房间。 一道黑色影子一闪而过在秦禧面前,秦禧眼前一花,还没来的及看清楚是甚幺,忽然感觉自己天灵盖一阵麻一阵疼,从脚掌开始发酸无法动弹,她狰狞着表情僵在原地,半步也不能再向前。 男子似乎带着怒气,「不尘,妳怎幺才来。」 不尘收回手中的针,斜睨一眼,面无表情道:「之易只交代我非到险刻不出手。」 此男子便是眼睛已经治好的姬梨。 醉之易远在滨州,让姬梨现身冒险救人可见已是无它法了,姬梨可是她心中宝贝,哪能如此冒这幺大的险境,更何况还是在有易瑞的地点下。 对于不尘这没半点责任心的态度,姬梨是气得牙痒痒,「待阿酒回来,我定好好参妳一本。」他是揍不到不尘,因此将心里头的愤恨的出在无法动弹的秦禧身上,伸出脚就是狠狠一踹在秦禧的膝盖上。 秦禧虽吃痛,却连呻吟的喊不出口,全身就像被点穴一样无法移动任何一根手指头。 事实上她身上的情况比点穴还更惨一些,只要不尘出手只有最坏不会有最好,她鬼医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医好医坏全看她心情如何。 秦家门口因为宾客众多,所以停了许多辆马车,而此时大厅内又混乱不已,易倾闭着眼到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奇蹟似的已经不在流血,只是一动也不动,几乎要让人以为她已经断气了。 刺客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其招式打得乱无章法根本没完没了,易瑞虽是先以防有人劫人在秦家外头布下大批侍卫,眼下人在大厅内根本无法将讯息传递到外头让人好好看着萧郁是否有被救出。 宾客仓皇奔逃出秦家,外头手在各暗处的守卫眼花撩乱,根本也看不清萧郁是否有在其中。 云扉站在原地,心里是担心老友的儿子不知道怎幺样了,易倾演的这齣也不知道是否安排得妥当,正她这幺想着的时候,裤脚被用力一扯,她踉跄几部差点跌倒。 「云相,本王快失血过多而死了,还请云相救救本王。」易倾的声音在纷乱里传进云扉耳里。 云扉愣了愣,朝着易倾的方向望去,易倾的手劲很大,哪像个失血过多快死的人。 「撤!」似乎事件刺杀易瑞不成,刺客们猛然的一声暴喝,集体收起刀剑混入人群中消失匿迹。 狼狈抵挡刺客攻击的侍卫们身上挂彩斑斑,气喘吁吁。 易瑞这才缓过来,瞳孔一缩睁大眼,一掌拍碎了身前的宴桌,气极败坏怒吼一声「糟了!快去看萧郁!传令下去封锁大门!」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四章 包围胡同 第四十四章 包围胡同 当所有人都坐上马车后,原本还脸色苍白的易倾忽然睁开眼,朝着云扉笑嘻嘻道:「有劳云大人了。」这哪还有重伤频死之人之样。 云扉冷着脸不吭一声,自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过既然自己被利用能换来萧郁平安也就不计较了。 萧郁苍白着脸,目不转睛盯着姬梨瞧,总觉得似曾相似,却想不起来。 姬梨自是感受到萧郁疑惑的目光,不过心底是不想醉之易又收了男人进来,乾脆闭着眼假寐,一旁的不尘本就不多话,脸上表情像是千年寒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一时之间马车内气氛诡异了起来。 马车终于到达了云府门口前,这一路漫长的像是过了一辈子一般。 马车一停,待阿若掀帘之时易倾立刻又虚弱闭上眼,能收能放的演技简直让云扉挑了挑眉,心中思量着这些年燕落王看来也不是如市井街民传言那般无赖。 这场戏既然已经演下去,云扉也不得不陪着演到最后,她跟下马车后一边大步走一边喊道:「来人啊,快找大夫过来。」 直到他们三人都进了云府内不见身影,马车才开始缓缓驶动。 「可有人跟着?」姬梨的声音轻声细语。 外头的车伕左顾右盼后答道:「回公子,并无人跟蹤。」 「以防万一,还是先到驿站换车再走。」姬梨思索了一翻,外头德车伕应了一声是之后便不再答话了。 到了驿站,他们换了另一台马车掩人耳目,三个人沉默不语,直到马车在霜榆楼密道前的胡同停了下来,不尘率先下车,忽然漆黑的瞳孔一缩,阴暗的胡同四周立刻从天而降皇宫侍卫,是忽视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听到动静的姬梨正要掀帘询问,就听见不尘冷声:「别下车。」顿时手一顿,脸色沉了下来。 「真忍的住气,跟到现在才出来。」不尘勾了勾唇,身上的黑衣几乎要与阴暗胡同融为一体,清风拂过她飘逸的长髮,勾勒出一股阴森诡谲的感觉。 易瑞此时还在秦家,那幺这些跟蹤的侍卫是得了吩咐跟着云府马车过来的,就连他们在驿站换马车也没现身,直到进了死胡同才想一网打尽。 眼下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不尘不会武,姬梨与萧郁更是男儿身,眼前的侍卫步步逼近,看样子是要活捉他们。 一刀子朝不尘直扑而来,方才驾车的车伕挺身而出,抽出腰间上的匕首与刀子相碰撞火花迸裂,跃起身子跳入侍卫人群中与她们搏斗起来。 「下车。」不尘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 姬梨拉着萧郁两人快速下车,心脏剧烈的跳动,回望那个以少搏多相当吃力的车伕,那车伕几乎是渐渐败下阵来,身上血迹斑斑。 其中一侍卫趁着空隙朝不尘飞扑过来,不尘疾步后退,刀子划伤她的手臂,鲜血融入黑衣里,血腥味在胡同巷里飘散开来。 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尘露出冷笑,弯腰从侍卫腋下穿过,一枚银针从她袖口飞出,直击那侍卫的尾椎,侍卫僵着身子一股刺痛沿着尾椎传达到了脑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最后软身倒在地上。 「放手。」 姬梨的惊呼声传来过来,不尘摀着受伤的手臂望去,两三个侍卫包围住萧郁与姬梨,似乎是有令不得伤害萧郁,因此侍卫只是拉扯着他们,姬梨被胡乱踹着脚,将萧郁护在身后。 车伕心急如焚地要过来帮忙,腹部被刺穿一剑,鲜血如喷泉涌出,她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没了车伕的阻挡,侍卫齐齐朝这边包围过来,最后将他们三人死死堵住。 「皇上有令,若乖乖配合必留你们性命。」其中一人说道。 「哼,留下性命是想继续折磨?」萧郁咬着牙嘲讽道。 阿酒……我们该怎幺办? 姬梨呼吸骤乱起来,好不容易再与醉之易再重逢,如今他双目重见光明,竟是连她一面都无法见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五章 滨州手书 第四十五章 滨州手书 「哎呀,我说甚幺来着?易瑞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就在姬梨绝望地闭上眼同时,耳边忽然传来这声带着嘲讽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漂亮的瞳珠绽放出光采。 眼前局势逆转,言代雪、无凤以及韩沛香三方带着各自人马包围易瑞所派来的侍卫们,方才说话的正是言代雪,她噙着嘴角无赖的笑容,一边掏着耳朵。 为首的侍卫瞇了瞇眼,立刻反手将姬梨跩到自己身前,用尖锐的匕首抵住姬梨纤细白皙的脖子,将姬梨当作人质。 「别别别,要是那小家伙有个三长两短,可是会变成我们被易酒给抹脖子的。」说是这幺说着,不过言代雪就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在原地,像是在看好戏似的。 其他侍卫却陡然瞪大双眼,面面相觑,「先绘帝?」 「瞧瞧妳们那惊讶的神情……」 「行了,和她们废话甚幺,反正又不能活着回去跟易瑞稟报。」无凤斜眼睨了一眼还要继续滔滔不绝的言代雪,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骇人杀气。 言代雪唼了一声。 「只怕妳们是晚来一步了,云府与燕洛王勾结一事早在我们……」其中一侍卫缓缓说道。 「喔呀?妳说的是她?」韩沛香摆了摆手,身后穿着代表长安山庄衣服的护卫粗鲁甩出一个红色物体。 正确来说,是个血人。而她身上正是穿着皇宫侍卫的衣服,早已没了气息。 侍卫们脸色巨变,那人正是要去给女帝稟报的同伴。 「知不知道妳们效忠的易瑞为甚幺赢不了易酒?」言代雪顿了顿,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灰尘,今日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把山水摺扇,潇洒十足,她笑着续道:「因为咱们阿酒可永远想得比她更远。」 易酒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早先一步预料敌人的动作,然后做足準备。 不过唯一的缺点却是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投注在自己信任的人身上,当年若不是太信任云柳,否则哪来椎心刺骨的一刀? 「动手吧。」 无凤烦透了言代雪的废话,一声下令,三方人马不约而同缩小範围,侍卫跩着姬梨被围在中间成一个小圆圈,半点生机也没有,姬梨脸上神情很淡定,眼看着底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越来越近那刻,忽然那侍卫手上的匕首鬆脱掉在地上。 不尘面无表情收回银针。 这场胜负,不言而喻。 另一边回到皇宫的易瑞始终心神不宁,好像有甚幺堵在胸口似的让她不安焦躁,「消息回来了没?」 派去跟蹤云府马车的人竟然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难道说云扉查觉到有人在跟蹤了? 这不可能!她很快否决自己凌乱的想法。 她紧皱着眉头来回在大殿上踱步,这时忽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一人神色惊慌惊恐连滚带爬冲进大殿。 「何事如此惊慌?」她怒道。 「陛……陛……下……回来了……回来了……」那人抖着声音,咽了一口口水,「先绘帝……回来了。」 「胡说八道!」彷彿有甚幺重重敲在她心上一样,她揪起那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胡说八道!易酒那家伙已经死了!妳信不信朕能马上赐妳谣言惑众的死罪!」 那人全身都在抖,双手呈上一封方才才收到的手书,掌心全是湿濡的汗水,「陛下……请过目。」 易瑞呼吸声粗重,接过手书一目十行,觉得自己捏着手书的指尖都是冰冷的,上头的字她最熟悉不过了。 是那人的字没错……她……易酒竟然没死…… 手书上洋洋洒洒写了数十条自己逼宫与暴虐的罪状,文末还写着将夺回皇位。 「人呢?她人在哪?」稍微缓和了呼吸,易瑞冷笑问。 「这封手书是从滨州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如今四岚已经传开了,绘帝……佔领滨州将夺回王位。」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六章 钰锦箫笙 第四十六章 钰锦箫笙 绘帝死而复生宣告夺回帝位的消息不只在四岚境内炸开来,曾经与四岚交好的钰锦也是议论纷纷。 想想瑞帝当年在绘帝死后举兵突袭钰锦打破两国和平的条约,钰锦人民可是人人咬牙切齿大骂无耻,如今绘帝死而复生,钰锦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外,自然也期待着绘帝重登帝位。 「陛下,是否要出手援助绘帝?」蓝可芙穿着一身水蓝色常服,显得身姿挺拔,微卷的褐色长髮慵懒散在肩上,一双眼带着狡黠的星光。 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姿态散漫,彷彿立在她身前把玩精美烧陶的人只是她一个闲话家常的挚友。 坐在龙椅上的人神情认真玩着手中釉染精美的烧陶,那身暗红蟒袍立领处镶着金丝小蛇,翘着的脚上踩着紫金墨竹软靴晃呀晃,似乎一点也没有再听到蓝可芙说的话。 蓝可芙也不急,招了自己侍卫拿来软椅,就在威严严肃的议事殿上懒洋洋的躺坐着,若此时能再拿个新鲜西域的瓜子嗑,肯定是个悠闲的午后。 终于欣赏完烧陶,蓝可芙也差不多昏昏欲睡,半瞇着眼打瞌睡,这才听见那女子独特的哑音悠悠说道:「她不是没求助吗?」鬆开爱不释手的烧陶,女子站起身走下龙椅来到蓝可芙的身前,食指白凝如玉勾住蓝可芙的下巴,艳红的双唇轻启,有如蛇蝎般的吐出:「易酒跪在朕身前求援,朕,才愿意帮。」 「不就是看了身子吗,陛下难道打算要嫁给易酒?可别说微臣没提醒,那家伙身边的美人可不少,凭陛下这模样……啧啧……」蓝可芙向来口无遮脸,在自家陛下面前是如此一般。 「爱卿,朕有一天会杀了妳的。」钰锦女帝斜勾嘴角。 蓝可芙朝女帝露了个挑衅的眼神,她把握着女帝的秘密,更掌握着钰锦大半兵权,女帝威胁她的话她已经听了大半辈子了,不过她依旧活得好好的,还能与女帝耍耍嘴皮子呢。 那女子便是钰锦女帝箫笙,正确来说,却是个男扮女装,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只有蓝可芙与易酒知道,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侍卫都不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他以为他这一生会带着这个祕密直到死去,却没想到先被蓝可芙给发现了,然后又偶然的被易酒给知道了。 一想起易酒那张精美如妖精的脸,他就恨不得毁了她的脸。 要依蓝可芙说,这就叫做又爱又恨,不过却是注定无法走到一块的两个平行线,落花无情流水也无意,易酒那家伙对身边的男人可都是长情,而箫笙忍辱负重男扮女装走到女帝之位,断也不会对儿女情长抛下身分。 难解哟!难解哟!蓝可芙不胜嘘唏,用可怜的眼神望着箫笙。 箫笙正背对着她,自然没有看见这怜悯他的目光,不屑道:「估计这会儿四岚乱了套了。」 「越乱越好。」蓝可芙漫不经心地说。 想到出四岚城门那天,特地让李一李二假扮自己坐在马车内出城,果然立刻引来易瑞派来劫杀她的小虾米们,想她钰锦鬼将可不是浪得虚名,骑着爱驹后来居上,刀起刀落,小虾米们没半个活口。 真是有甚幺废物的主,就有甚幺样废物的狗。她露出嗜血的笑容想着。 「说起这个,蓝家似乎有意要举荐蓝子风入阁,妳意下如何?」话锋一转,方才箫笙被蓝可芙噎的够呛,这会儿倒是满意的欣赏着蓝可芙瞬间变色的脸。 蓝子风是蓝家嫡女,当年可没少欺负蓝可芙,此时箫笙提起自然是想噁心噁心蓝可芙。 「蓝家的事已经与微臣无关,入不入阁都与微臣没有关係。」她冷着脸回答。 「怎幺会没关係呢?朕可是收到蓝家递来是爱卿……亲手写的推荐信。」箫笙话一完,就见蓝可芙狰狞着脸豁然站起身。 「这帮孙子,连我的字迹都敢仿,看我还不参她们一本。」她冷笑。 当年把她当狗毫不留情赶出门,如今还敢拿着她的名字给篮子风那废物入阁,他们念旧情,她蓝可芙可不是念旧情的人。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七章 几家愁乐 第四十七章 几家愁乐 说道绘帝死而复生这事,最轰动的就是整个滨州县了。 那日,一如往常上街叫卖讨生活、才刚一开张舖子,一抬头就见县主府城顶楼处正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远远倒也看不清脸孔,唯有那长髮飘逸在风中如柳絮。 这不一大早见鬼了吗?谁没是穿着白衣在楼顶阿? 虽是摸不着头绪,不过滨州县县民可是以曾经跟着先绘帝抵抗过外族而自豪的,这点小事可没吓着他们,况且…… 便宜县主府闹鬼他们乐着呢,指不定是做多少亏心事人家从阴曹地府爬出来讨命了。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心口唾弃的便宜县主早已早一步去黄泉找阎王报到了。 不过仍是有几个好奇胆大的凑近到城下看,这一看不得了了,那张绝丽倾城的脸……是他们至死难忘的。 「先……先绘帝……」卖糖葫芦的老者口齿不清哆嗦着。 「莫非是先绘帝显灵了?」卖羊膜饼的小哥猛然跪下叩拜。 他这一跪,聚集起来的群众们也跟着跪下,滨州县城瞬间黑压压一片虔诚跪拜,那场面壮观不已。 躲在暗处没有与醉之易一同现身的花烟宁从缝孔看着,流转的眼波中将目光凝望着那一身白衣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女子,胸口不由得柔和。 她这样的女子,就该是高贵受万人崇拜。 「想想你们与朕一同抵抗外族,也没这般虔诚过。」那女子空灵轻笑的声音穿透风传了过来。 所有人同时身体一震,澎湃的心情还没褪去又是欣喜若狂,那强悍地拿起锅铲都能跟外族拚个你死我活的妇人蓦然眼眶湿透。 「难不成真是绘帝归来……?」 当年与绘帝一同抵御外族,吃的是同粗食,喝的是同髒水,自己温饱生死都顾不上了,谁还管绘帝不绘帝的,自然言语冲撞了不少,却也叫醉之易更珍惜所谓的得民心得天下的道理。 易瑞不懂的,她懂,所以这天下……岂能拱手而出? 「这可怎幺办呢,连阎王都不收朕,朕只好回来与瑞帝争一争了。」醉之易勾唇,话锋一转,「只是少不得要劳烦滨州县大家们一起陪朕走上清君侧。」 当年,易瑞拿清君侧造反,如今她也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清君侧──!清君侧──!」 城下吼声穿透万里云霄,揭开绘帝死而复生回归来夺位的史册第一幕。 〝匡噹〞是杯盏碎裂的声音。 碎片就落在云柳的鞋跟前,即是倾云殿犹如孤城,绘帝死而复生的消息在皇宫中掀起大风大浪,也传进了倾云殿,他指尖冰凉一片,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悲凉。 儘管内心乱成麻线,他脸上依旧镇定就连好看的眉头都没皱一下,握在掌中的杯盏倒是洩了他几分慌乱的情绪。 莫语最害怕凤后这样无喜无怒的表情了,他连忙又重递了一杯热茶给云柳,轻声说:「君上,绘帝回来真是太好了,绘帝会来救君上的。」 凤后的苦他都知道,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如今绘帝没死,相信凤后也不必在自责,日夜不能眠。 也许他早该想到了,姬贵君在觉佛寺失蹤、蓝可芙保花贵君出宫……一件件一条条,都是她出的手。 云柳低低一笑,垂头望着掌中那盏热茶,茶面漂浮着他苍白着脸的倒影。 「君上……」 待莫语还要说些宽慰的话,倾云殿外传来吵杂声。 「云柳,朕是小瞧你了……你还是没捨得易酒……就别怪朕对你娘亲无情了。」易瑞怒极而笑的表情印入眼帘,她大步一跨,长臂一伸,五指就掐在云柳纤细白皙的颈子上。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八章 烟柳岂知 第四十八章 烟柳岂知 「云柳,朕是小瞧你了……你还是没捨得易酒……就别怪朕对你娘亲无情了。」 整个云倾殿迴荡着易瑞愤怒的声音,云柳纤细如羽的身子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掐在他颈上的手青筋突起,清晰可见血液流动快速。 他鼻息间吸吐困难,俊美的容颜涨红青紫,身体是那样痛苦,然而他心里却带着许多複杂的情绪。 有遗憾、释然甚至还有……愉悦。 他半瞇着眼看着易瑞口中一张一合的怒骂,声音像是暂停住了一样传达不到他耳里。 眼见着云柳不争不动就要被易瑞掐死了,莫语又惊又慌,扑过去拉扯易瑞的手,哭喊着,「陛下……陛下……君上要没气了!君上!」 即是再愤怒,易瑞也随即恢复了理智,她蓦然鬆开手,云柳跌坐在地上喘气,莫语爬过去呜咽着。 待顺过气,云柳缓慢地站起身,脸上还带着一点苍白虚弱,理了理自己衣上的皱褶,举手投足皆是优雅贵气,「当年……皇上也确认过的。」他的声音很低哑,就像溺在广阔无边的海上,随时可能捲入海涡中灭顶。 当年他在易酒最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刀直入心脏,易瑞带人冲入空中,即便那把匕首笔直的插在了易酒的胸口上,多疑的她甚至还多踩了几下尸体,以防易酒是诈死,不仅鞭尸还挂尸于城墙,杜绝一切生还的可能。 可如今易酒完好无缺的归来,难不成还真是从地狱爬出来? 易瑞心中一冷,知道云柳说的没错,她当年是亲自确认过易酒已死的,怒焰虽降了几分,不过望着云柳的瞳珠中依旧阴沉,「萧郁被劫之事,若是云扉也参杂在其中,就休怪朕无情了。」她踏前一步扣住云柳的下巴,强迫云柳与自己四目相对,「云柳,你别忘了你与朕可是在同一条船上,逃也逃不过。」 她说的自然是云柳行刺易酒的事情。 说完这句之后她甩袖而去,现在的局势迫切,并不容她多在云倾殿与云柳唇舌相讥。 易瑞离开后,云柳几乎站不住,莫语抢先一步扶助他。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却不知道为何跳动。 他不后悔曾经的决定,家族于他而言是全部,可为甚幺……他却害怕再次见到易酒,易酒会用甚幺眼神望着他。 目光拉回云府,下车的自然只有易倾与云扉二人,易倾一路哀号着进府,与在遇袭的第一刻虚弱的模样大相逕庭。 云扉拧着眉不语,在这场劫救萧郁的计画中她始终是被动的角色,明知被易倾给利用了却不得不配合被利用。 「不一会儿……皇姊的消息就会散布各地了。」易倾满身鲜血动作却非常灵活,一脚翘上了茶几,勾着唇有趣的说。 云扉一怔,易倾口中的皇姊只会有一人,而那人早已死了的…… 「难道先绘帝当真……?」没死? 易倾瞥了震惊的她一眼,冷呵呵一笑,「本王是不该告诉妳的,凤后都能二嫁,把刀子捅入皇姊胸口,谁知道云大人究竟心向着何人。」 云柳无疑是云扉心中的痛,不过云柳行刺易酒的事并不多人知道,而易倾既然知道了,那易酒没死的事也坐实几分了。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九章 一桩买卖 第四十九章 一桩买卖 「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 滨州县那股迎回绘帝的激动气氛依旧,不过毕竟实力与军备和皇军无法比较,花烟宁心底带着担忧。 醉之易倒是不在意的笑笑,握住花烟宁的素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轻笑一声,「你娘,也是时候回来整合世家这盘散沙了。」 花烟宁长睫猛然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醉之易,满满墨色瞳珠都是醉之易勾唇醉人的笑意。 他手中能号令世家牌子已经交给她,如今却要他娘亲回来整合世家? 想起娘亲,娘亲被瑞帝谴去荒地,离去前郑重将牌子交到他手中,神情云淡风轻,好似知道若是瑞帝上位自己就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头也不回就上了马车。 荒地能有多苦,他是连想也不敢想。 「酒……这是何意?」他不安小声地问,全没了以往身为才俊公子首位的自信风采,再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可以尽情的让自己的真情真意释放出来。 醉之易用指腹轻点了下他光洁饱满且白皙的额头,「世家还是听你娘亲的话的,只怕即便我手握牌子,会有人惦记上你们花家,花家掌握世家之首百年之久屹立不摇,可不能就这幺被推倒。」她偏头凑过去在花烟宁的颊上印上一个吻。 和一心想扳倒百年世家的易瑞不同,醉之易心中所想的是世家是必要的存在,除却有的世家子弟不走正路以小门道入官职不谈,只要醉之易不把他们放在高职,走偏门的世家子弟就永远无出头天的一日。 世家不只牵制帝王,也牵制着文武百官,三角力量均分,缺一不可。 至少她是这幺认为。 「可……娘亲在荒地,易瑞不会肯的。」花烟宁将头埋进醉之易的肩窝里,闻着那令人安心无比的清香。 「易瑞肯不肯,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我有办法就行了。」 醉之易这句可不是虚话。 邪州,寸草不生,长年落雨阴湿。 雨已经下了整整三月之久未停,身为世家之首家主的花莳倒是一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她执着伞站在县府庭院中,院中雕柱满是青苔,因为长年落雨,苔痕怎幺清也清不完,花莳也就下令无须再去掉那些青苔,任由它们自由滋长,而今青苔满满爬满屋檐墙壁,别具一番风味。 至少不是京城能看见的风光。 雨点打在她的竹伞上,发出清脆如豆击鼓的声音,她眼角有着细细岁月纹路,却不掩她眸中睿智的光芒。 一只白鸽披着雨幕落在她手上。 白鸽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花莳淡定的将竹筒里的小纸条出来,眉头是一拧又随即舒展开来。 气质与贵气和花烟宁如刻一样。 「朱家……弃了也未必不可。」她喃喃自语,将手中的纸条搓揉后,粉末被雨水打湿很快消失无蹤。 「大人。」一女侍卫冒着雨现身在花莳身前。 「何事?」她缓缓抬头。 女侍卫全身被雨水打湿,不过脸上面无表情,「绘帝派人过来了。」 花莳仅一愣,很快又笑出声,「没想到绘帝动作这幺快。」她退到廊下收起伞,转身进了书房,「让人进来吧。」 来人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子,赫然是融阎,她身上穿的可是易瑞身旁侍卫的衣服,花莳眸底一闪,不过依旧开了书房门让融阎入内。 融阎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看着沉住气的花莳,说道:「花大人不疑心于我?」她一边自己落座,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温喉。 穿着皇军的侍卫服大喇喇跑到邪州与她见面,授意的究竟是绘帝还是瑞帝?其实花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人远在邪州,幽黎的一翻风起云涌即便消息传到她这里也已是过了一月之久了。 「妳既然打着绘帝的名号过来,难道还会瑞帝的人?」她瞇起眼。 融阎有趣的笑了笑,「若不拿绘帝的名号,难道花大人会愿意见我?」 闻言,花莳已经皱起眉毛,而刚刚那个来稟报的女侍卫也随即无声无息地出现,一把锋利的刀就赤裸裸横在融阎的脖子上,彷彿只要融阎一动就会身首分离。 「别这幺紧张。」融阎用指腹推开自己脖子上的刀子,刀锋滑过,立刻血珠溢出,她不在意的用舌头舔尽,接着续道:「此次来,是与花大人谈个买卖的。」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章 各怀鬼胎 第五十章 各怀鬼胎 比起自家女侍卫杀气腾腾的拔刀相向,花莳倒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淡定自若,好整以暇的等着融阎的下文。 不愧是世家为首的花家家主。 融阎歛了歛玩笑的心思,深邃的眸中露出些许讚许,「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此次买卖,花大人必须让出世家之首的位子。」 花莳依然没有说话,轻啜了一口茶。 融阎不以为意,续道:「让出世家之首的位子,绘帝与瑞帝并没理由拿捏着大人不是?」 「若我是心甘情愿被人拿捏呢?可别忘了我儿是绘帝的贵君,单凭绘帝再夺回四岚之尊,于我而言可是有益无害。」一连串条理清晰,几乎是一击毙杀融阎话中的盲点,花莳露出不屑的笑容。 「绘帝能不能夺回帝位都是未知数呢,然而我更确信的是,在绘帝还没夺回帝位之前花大人可要时时注意自身安全,难保瑞帝一个念头身首分家。」融阎道。 脑中思绪几乎是峰迴路转高潮迭起的,花莳老谋深算的眼珠动了动,「瑞帝可是知道妳这编排她的话?」 这次换融阎不说话了,她整了整自己微皱的衣角站起身,俨然是準备告辞的意思。 雨还在下,她拿起未乾的伞,在推开书房门的那刻回头,「话已至此,该怎幺做花大人自己决定吧。」说完,她缓步入滂沱雨中,身影渐渐朦胧。 花莳坐在原位没有起身送客,脸上沉思着。 「大人,需要派人跟着她吗?」女侍卫走靠近花莳身边低声问,一手按压着剑鞘。 「不必。」 女侍卫蠕了蠕唇,忍不住问:「依大人之见,是绘帝的人还是瑞帝的人?」 「依我之见……」花莳又啜了一口茶,发觉茶早已带了些凉意,苦涩感在舌尖打转,高深莫测的说:「依我之见,不是绘帝的人也不是瑞帝的人。」 能在瑞帝身边藏这幺久可见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倒是没想到瑞帝养了一头嗜血的狼在身边了。花莳压抑着愉悦的嘴角。 霜榆楼内,在一处暗房里被劫救下的萧郁昏睡着,不尘简单把脉过后只淡淡说了一句:「无大碍。」就飘飘然的失去蹤影了。 言代雪抠了抠鼻孔,翠绿色的衣衫身上还带着几点方才杀过人溅上的红梅斑点,不过并无人在意,「易酒上哪找的冰棍?在她眼里大概只有易酒才是活人,咱其他人都是死人吧。」 的确,不尘将醉之易的生死看得尤为重要,若不是醉之易亲自去信拜託她下山替姬梨整治眼睛,估计鬼医这名号依旧是个神龙不见尾的传闻罢了。 如今着实一见,言代雪是佩服不尘的医术,只是对不尘那死人脸很是感冒。 「要我说,该不会那不尘……跟阿酒有个啥……」韩沛香眨眨眼。 她话都还没说完,姬梨抬起眸,那眸中带着寒霜冷意,有如飞箭射向韩沛香。 当时眼盲看不见不觉,姬梨眼盲重见光明后才发现霜榆楼各个小倌要甚幺风情就有什幺,他深深感到一股危机感,虽然醉之易不是多情拈花惹草之人,可是她不会,也不代表其他心怀鬼胎的人不会。 尤其这个萧郁…… 他面有难色的瞪着眉头舒展睡得很安稳的萧郁,睡前嘴里念着都是绘帝。 该死的小妖精! 韩沛香是不知道姬梨这醋罈子的内心小九九,要是给她知道了,怕是说什幺都不会同意她那宝贝弟弟进后宫争宠的。 「主子。」水色的声音蓦然在门口响起。 「何事?」无凤身上的红装血气未褪,勾人的凤眼一扫。 「蓝公子失蹤了。」水色轻声道。 蓝公子……所有人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蓝公子是…… 蓝寒亦?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一章 未知寒意 第五十一章 未知寒意 提起蓝寒亦,众人的确是没有甚幺印象了,近日各种杂乱纷至,哪还有空分神去照顾他,水色也是极尽责看着他,只是今早打开房门却不见蓝寒亦,就连行李包袱都不见了。 「那小家伙是易酒带过来的……」韩沛香摸了摸下巴。 总归是个不重要的小角色,丢了也无妨吧? 一时间,房间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深思,水色垂下眼帘,打破这份沉默说道:「最近听闻蓝家人来寻蓝双瑟回去,不知与此事是否有关连。」 闻言,姬梨立刻沉了脸,也不知道想到了甚幺,表情难看的很。 「蓝家,难道是钰锦鬼将蓝可芙的那个蓝家?」无凤与蓝可芙为了烟波可是吵闹多年,言代雪看了看无凤。 无凤风情万种的拨了一下自己头髮,衣衫鬆垮的斜挂在肩上,露出精緻连绵的锁骨,饱满的酥胸露出中间一条深邃的沟,她坐在贵妃椅上翘脚,漫不经心地说:「是又如何?蓝家人来寻蓝双瑟,蓝寒亦可又不是蓝家人,难得劝不回蓝双瑟,还能把蓝寒亦带回去当作嫡子吗?」 她这话一出,大家脸色也都跟着变色,韩沛香狠捏了一下无凤的手臂,惹得无凤拧眉瞪她,「妳说得还真有可能,否则蓝寒亦好好待在霜榆楼,还能跑去哪?」 况且要蓝双瑟回去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初他可是自愿跟着易瑞回宫中的,即便蓝寒亦不是蓝家人,也佔了一个蓝姓,他心心念念的可是为娘报仇,有了身分地位,为娘报仇也不是难事,哪还愿意待在霜榆楼当个透明。 越想韩沛香越心惊,醉之易现在远在滨州,蓝寒亦这事也不知道会想怎幺处理。 无凤无所谓的耸耸肩,看了看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轻启唇,「抢在他们拿捏着蓝寒亦之前,抢先干掉就是了。」 「妳说得倒是简单。」韩沛香瞅了她一眼。 滨州的房间内,男女交欢过后的浓郁味道瀰漫着,花烟宁微微颤了颤眼皮,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醉之易的肩窝里,鼻尖萦绕着自己熟悉安心的气味,此时醉之易并没有醒,秀丽倾城的双颊带着如胭脂般的酡红,嘴巴微张,眉宇间隐约有些疲惫。 他不禁红了红脸,想起自己昨晚的疯狂索要,醉之易最是心疼他,即便腰痠的不能自己,还是配合他的前前进进。 他俯身过去,吻住醉之易的微启带着红肿的嘴,细细的用舌头描绘她齐排的牙齿,光是嘴还不够,他沿着她光滑饱满的额头而下,眉毛、双眼、鼻樑在来到下巴,还有她脆弱的脖颈。 此时的她,在最亲密的人面前都是毫无保留的,也难怪云柳能刺杀成功。 「傻瓜。」他伸手出碰她左胸前那次演醒目的刀痕,即便身上那幺多到粗肥的鞭痕,都没能讲那个痛入骨髓里的伤给抹灭掉。 他是又心疼又忌妒。 忌妒着能在她胸口上佔有一席之位的云柳。 他俯身下去将脸贴在她的胸口上,聆听她的心跳声。 一只手插入他散开的头髮里,头顶上传来隐隐的笑声,「昨晚没餵饱你?」 花烟宁缓缓抬起头,醉之易的眸中倒影着他睡起的迷濛,他凑过去与她的唇交叠在一起,用鼻子虚应一声,「嗯……」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二章 白日宣淫〈h〉 第五十二章 白日宣淫〈h〉 被单下滑落到了地上,露出醉之易光裸满是吻痕的身躯。 儘管布满可怕的鞭痕,在花烟宁眼中却是另一翻风景,两座连绵的雪峰傲挺不屈,醉之易双眉一挑,流转的眼波中情慾翻腾,伸手掬起花烟宁覆盖在她身上的柔顺髮丝把玩,声音带着魅惑般的轻唤,「宁……」 她本就生得惊心动魄,花烟宁眸底一暗,啃咬着她完美无瑕的下巴,喉咙滚动了一下,嘶哑着声音,「酒……」 醉之易拉扯着他的头髮,猛然翻过身呈现女上男下的姿势,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用花穴摩擦着他蠢蠢欲动的下半身,故意动了动身子,然后倾下身用舌头轻舔他胸前的红梅。 如羽毛般的勾引让他全身发热,长睫就像在风中瑟瑟的白花,双手托住醉之易玲珑的腰间,掌心的热度几乎可以融化冰山,见醉之易贪玩着他的乳首,不肯有其他更多的进一步,他咬着下唇,俊美的容颜上双颊绯红,「酒……」 「嗯?」她坏笑着抬起头,菱唇嘴角边勾起一抹银丝。 花烟宁这模样特别好看,有别以往优雅的模样,让她更想欺负他,想看他在她身下讨饶的表情。 花烟宁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顶了顶自己早已挺立的玉茎,半弓起洁白无瑕的身子攫住她的唇,舔尽她唇边溢出的银丝,另一手搓揉着她胸前的乳峰,一路往下朝她的花穴而去。 直到他修长的手指正要进入她的花穴,她猛然一夹,将他的手夹得无法动弹,醉之易咬着他的下唇,直到嚐到意思血味,她眨眨眼道:「还不行。」 儘管花穴已经氾滥春水让她全身难耐,不过花烟宁那欲求不满的眼神更让她愉悦,尤其是顶着她的玉茎愈有膨胀张牙舞爪的趋势,更让她热血沸腾。 「酒……妳故意的。」他额头上滴下汗水,不满的控诉。 「嗯,我故意的。」她狡黠的动了一下身体,却依旧没有鬆开夹住他的手,果不其然见他痛苦难耐。 挺立玉茎的前端溢出透明的精液,与她溢出的花液融合在一起,染湿两人身下的床单。 「嗯……」他如小兽般低吟,徬徨无助的看着醉之易。 欺负的开心了,她伸手将他的手给挪出,一屁股毫无预警的含着玉茎坐下,刺激的快感立刻冲破云霄,柔嫩的肉壁描绘着他玉茎上的纹路。 夫妻多年,不用言语也能配合完美,花烟宁早已没了自己理智,倘佯在情慾的舒畅中,本能性的配合着醉之易的摆动,一前一后,一后一前。 玉茎的前端几乎要顶到她的最深处,女上男下的姿势更能让玉茎深入的彻底,醉之易长腿使劲夹住他的窄腰,让两人结合得毫无缝隙。 「嗯……阿……阿……嗯……」儘管花烟宁想克制自己的呻吟,但是排山倒海而来的舒服让他粗喘不已。 埋在醉之易体内的玉茎愈发如巨大铁棍,他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试图加速,醉之易收缩着小腹,花穴含吮住他的玉茎,恨不得此生不分离。 一道白光同时飞入俩人的脑中,白液从玉茎射出到花穴中,些许白浊汁液从交合处溢出,淫糜的味道更加浓厚。 醉之易没有立刻抽身离去,而是懒恹恹的趴在他发烫身上,闭了闭眼打哈欠,「色诱朕,朕若被参昏君,你该当何罪。」 花烟宁抱紧她,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在滨州就只有他们两个,好像她的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一样。 白日宣淫大概就是这个?醉之易微微勾起嘴。 「若能色的陛下天天不起身,是我的荣幸。」他的声音还没从情慾中脱离出来,带着蛊惑般的嘶哑音低低一笑,隐隐还有些得意的味道。 醉之易随手拧了他的臀一下,惹得埋在她体内的玉茎又再蠢蠢欲动。 「未来,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凶险,辛苦你们了。」 「不苦,只要妳在。」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三章 世家之位 第五十三章 世家之位 大批皇军冲入云府,因为易倾涉嫌劫走萧郁的重要犯人,云府本就在易瑞的监控下成了空壳,因此皇军轻而易举就找到易倾所在的房间,只见易倾躺在床上,房间里瀰漫的死亡气息,胸口的起伏有一下没一下的,也不知道现在是死的还活的。 「从那日宴里回来燕洛王就没有醒过,大夫说燕洛王伤及脾肺,恐有生命之忧。」云扉不嫌不淡睁眼说瞎话道。 分明一进云府,易倾就活蹦乱跳。 前有皇上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将易倾〝请〞去地牢蹲,现在易倾根本下不了床,难道她们要〝抬〞着去地牢吗? 众皇军侍卫面面相觑为难起来。 云府这边在对峙不下,另一头朱世家邸也正在激烈的一番争吵。 「朱雍容,妳若是想死,千万别拖着我们一起去死!」年逾八十的杨攸愤怒的敲击手中的拐杖,她便是杨世家的家主。 今日众世家聚集在朱世家家邸,早先一步收到消息绘帝在滨州为王,世家之首花莳并无从邪州回来的打算,向易瑞靠拢的朱世家提出重新择选世家之首位子。 想当然,是极力推荐自己成为世家之首。 朱雍容是朱世家的嫡女,年纪三十有一,正是极有野心的时候,她看着杨攸冷冷一笑,「难道妳们这些老人还指望绘帝?指不定是哪个毛头杂碎假扮的,当年绘帝死成那样,可不要跟我说绘帝还有从阴间爬回来的本领。」 「若说绘帝从阴间爬回来我也信。」谢家家主谢之恩面无表情说道。 「只要我们世家集合起来,还怕得不到权力?妳们就甘心在绘帝下面做走狗?」朱雍容气极反笑,面容越发扭曲起来。 「难道当瑞帝的走狗就比较高尚?比如妳?」杨攸说起嘲讽的话一点也不留余地,她续道:「朱雍容妳可别忘了,瑞帝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把我们世家给连根拔起,妳想想我们有多少世家子弟仕途不顺,又有多少世家子弟亡命于瑞帝的手里?这些妳忘了,我可忘不了!」 杨攸说得激动愤慨,其它世家家主也是难掩悲愤。 没错,易瑞手上沾着多少世家子弟的鲜血,朱家竟然能为了利益向易瑞靠拢。 「杨家主说得不错,要我们踩着他们的血前进,就不怕梦迴夜里听见他们的冤哭吗?」谢之恩厉声。 「哼,妳们这不过是顽固的想法,瑞帝已向我承诺,世家的地位无论如何都不会撼动,只要遴选出一个够格的世家之首,瑞帝便不会再为难世家子弟。」朱雍容可不相信身为帝王会出尔反尔。 见无法与朱雍容达成相同阵线,杨攸也懒得多费唇舌,「妳要作死儘管去吧,不过别癡心妄想我们会与妳同进退。」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站住!今日没选出世家之首,谁都不许走!」朱雍容怒道。 她可是信誓旦旦跟瑞帝保证过会收服世家这群老顽固了! 杨攸可不管她的大呼小叫,早已走得没蹤没影,其他世家家主拧眉思索着,谢之恩淡淡说道:「花家仍是世家之首,妳若从花家手中拿到木牌,再来与我们谈世家之首的位子该不该换吧。」语毕她也扭头离去。 一个两个世家家主也纷纷离去,朱雍容咬牙,暗道的确,能号令世家的木牌没有到手,世家们是不会听她的命令的。 想着想着,嘴角竟露出一丝嗜血的冷笑。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四章 四面杀机 第五十四章 四面杀机 〝噗哧〞一声,是刀剑没入肉体在拔出的声音。 血色争先恐后喷出,撒了一地的红梅,最后一名刺客软了身子倒在梅树下,女侍卫唯恐还有呼息,用脚踹了两下,直到再也不动才收回染血的刀入鞘,恭敬说道:「大人,刺客已清乾净。」 透过窗户遥望书房内,炭火冉冉而上驱走寒意,花莳淡定了啜了一口茶,捧着杯子暖手,只轻轻点了头表示知道了。 女侍卫俐落的吩咐人将满地的尸体给处理乾净,擦拭完刀上的血走入书房,充满杀气的眉宇拧了拧,「大人,近日刺客络绎不绝,不只是否与上次……」 这阵子一批又一批的刺客不胜枚举,像是有人在背后给线索似的,对于花莳别院的构造一景一置都了如执掌,更是直冲花莳本人所在,若说没有内鬼谁信。 女侍卫本能的就想到前几天融阎的话,却想不透到底是何意。 自家大人也说了融阎不是绘帝与瑞帝的人,难道还有第三势力介入? 「是她们等不及了。」花莳悠悠一笑,又喝了一口茶。 不过从女侍卫的方向看过去,花莳的嘴角虽是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不过那眸中冰冷的有如千年寒冰。 女侍卫不解其意,「大人指的是?」 「阿禅,妳跟了我多少年了?」花莳忽然问。 名叫阿禅的女侍卫下意识的皱眉,思索了一番,正经的回答道:「回大人,十四岁跟在大人身边,现在已经有三十有六了。」 算算也有二十二年了吧。 「呵呵,这二十二年,妳还是没与我心灵相通。」她感叹似的点了点头,眼角细细的尾纹瞇成了线,将方才的狠戾化为乌有。 阿禅不懂自家大人的笑话,于是又问道:「难道大人不担心公子的安全吗?」 她口中的公子指的自然是花烟宁了。 「他呀,没什幺好担心的,自己选的路得自己走。」 况且有绘帝在他身边呢。 记忆中,那年儿子被选入宫中成为花贵君,也是这样即将入冬的时节。她永远也忘不了,花烟宁那时笑看着绘帝的表情,是那样的开心与幸福。 那样冷情的人,第一次笑得跟孩子似的。 甩了甩脑中的回忆,有绘帝在花烟宁身边,她有十足的把握绘帝可以护好花烟宁,至于这些前来刺杀她的刺客…… 窗外梅树又再簌簌,搭配着略有寒意的凉风,阿禅随即脸色一凝。 「还真是……不死不休呢……」 花莳喃喃自语着,阿禅一个翻身从窗外跳出去,拔刀迎了过去。 「甚幺?全都失败?」 在幽黎的朱雍容得知此事,又是错愕又是诧异。 「不都说花莳身边没有甚幺人吗?怎幺还会失败?我是养了妳们全饭桶干嘛?」她怒得身旁价值连城的花瓶给砸了出去,〝匡噹〞一声,四分五裂开来溅起锐利残片。 被她迁怒的女侍卫也是一脸难堪,「没想到花莳身边人虽少,却也是如坚石一样,大人,不如我们从别的地方下手?」 朱雍容来回踱步,焦躁万分,若不拿到木牌,她还有甚幺资格与其他世家之主谈条件? 女侍卫看了看焦虑的朱雍容,大胆的建议,「既然花莳那边下不了手,那……从花烟宁那边如何?」 朱雍容转过头,瞇起眼,「妳以为花烟宁是那幺好下手的?」 「如若我们假意先拉拢绘帝呢?绘帝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们表明一下我们的立场,想见到花烟宁就不是问题了。」女侍卫眼珠转了转,一道心计在脑袋里盘旋飞翔,全都是事成之后他们朱家是如何的大富大贵,权力在握。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五十五章 来自血莲 第五十五章 来自血莲 醉之易收到朱家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已经是二个月后了。 看着手中的信慢慢燃起,直到快要烧到她的手才蓦然鬆开,烧焦味与灰烬翩然起舞,脸上神情漠然。 「阿酒,朱家这是何意?」花烟宁握住醉之易的手,反覆检查是否有受伤,一边拧眉轻声问。 「估计是以为我不在幽黎就不知道幽黎发生何事,想呼悠我呗。」她笑了一声,笑意在眼底冰冷一片,「也不知道是何人在为朱家献计,真是愚蠢。」 也不想想在幽黎世家之间早已传开朱家向瑞帝靠拢,甚至有意煽动其他世家一起,醉之易在笨也不可能会去相信朱家信里写的要助她重新夺回帝位之说。 花烟宁俊秀容颜微微抬眼望了那在空中飘动的灰烬一眼,「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呢?」 醉之易轻点了下他的鼻子,讚赏的说:「你果然跟我想到同一处去。」 和易瑞不只斗智也要斗计,如今她已经宣告回归,正面冲突是难免,她必须抢在正面冲突之前,率先拔除一些碍事的小虾米。 比如……朱家。 要前往滨州见绘帝,礼品自是不可少,否则就无法让绘帝相信自己的心意了,朱家马车浩浩蕩蕩在官道上,每辆车上都插着专属朱家的旗帜,活脱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朱家一般。 官道两旁竹林被风吹过,不时有飒飒声作响,车帘一角掀起,只见坐在马车里的朱雍容悠闲的吃着核桃酥。 黑衣人握紧腰间的佩刀,早已布置在两边準备伺机而动,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不屑的轻笑声,「凭朱雍容这脑袋能爬到朱家家主之位,可谓奇观。」 可不是嘛!谁人不知朱家已向瑞帝投诚,这会儿又大张旗鼓送礼给绘帝,恐怕不只绘帝不会收礼,就连瑞帝也怀恨在心。 即便脸上蒙着黑色面巾,也遮盖不了醉之易那双灵动的双眼,她揽过花烟宁纤细的腰间,仔细叮嘱,「一会儿紧跟在我身边。」 花烟宁嗔道:「不跟在妳身边,我还能去哪。」 醉之易眉眼弯了弯,一瞬间眸底覆盖上嗜血冷意,用手示意,像是狡狐一般从竹林中脱出,从天而降在朱雍容搭乘的马车顶上。 〝碰〞的一声,朱家车队同时拔出刀指着这个突飞而出的异客。 醉之易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暗笑,看来朱雍容也不是她想的这幺愚蠢,还知道戒备。 她缓缓站起身,一身黑衣被风吹得飘动。 「来者何人?可知这是谁的马车!」 醉之易耸了耸脖子,瞥眼包围自己的朱家侍卫们,粗略在内心算了一下多少,漫不经心地说:「我有必要知道?」黑色面巾下的唇勾了勾,「打劫管妳甚幺身分……皇帝来也是照抢不误……」 就在她话音落下,漫天飞箭从两旁竹林射出,血色伴随着来不及呼出口的哀号声此起彼落,为首女侍卫眼神一凛,掷刀朝醉之易而去,醉之易微偏头闪过,眼前闪过黑影,女侍卫刀刃回手险与她白颈插身而过,醉之易旋身跳下马车踩了地上尸体做垫背,身姿轻燕。 同样带着黑色面巾的花烟宁依偎在她身后,双方势力即分胜负。 「到底是谁派妳们来的!」眼看己方因措手不及伤的伤,死的死,还有几个苟延残喘摇晃依靠在马车边,女侍卫愤怒咆啸。 「都说是打劫了。」醉之易笑声如铃铛,在朱家侍卫耳里却化作来自地狱的索命铃。 空灵清脆的像是……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想想双腿都忍不住打颤。 醉之易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留个头儿给我就行了。」 她这话一落,周围的黑衣人蜂拥而上,来自滨州强悍的战斗力,不一会儿就将朱家侍卫击溃,只剩女侍卫强忍着涌血不断的伤守在朱雍容马车前。 醉之易踏着地上的血,一步一步靠近,彷彿是踩在盛开的血莲上,带着复仇的嘲讽而来。 「好忠心……只可惜妳主子是没办法奖励妳了。」 手握长刃,刀进刀出,女侍卫痛极的呼喊骤止,用染血的剑身挑开马车车帘,坐在里头的朱雍容缩在角落惊恐不安。 醉之易拉下面巾,露出自己的容颜,双眸闪着夜中星芒似的烁光,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带着感念的叹息,「好久不见了。」 朱雍容全身剧烈一缩,明明是那样柔美精緻的容颜,在她眼前彷彿是一张狰狞修罗面具。 「绘、绘帝……」 「嗯?想要世家牌?」 从喉头发出吟唱诗句般的暧昧,马车帘上喷上一抹血痕,似有什幺到地不起。 站在醉之易身后的花烟宁双眼浸上满满心疼,此刻只想好好抱一抱这个从地狱历劫归来的女子,儘管女子嘴角噙着冻煞天地的冷笑,手上还拿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只觉得女子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纤细,肩上担负着千金万锤。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四十三章 金蝉脱壳 第四十三章 金蝉脱壳 宾客混乱的现场再加上刺客混入人群中,易瑞的吼声一时之间被吞没在其中,所有人推挤来推挤去,也不知道谁踩了谁的脚就这样跌成一团。 「哎呀!」 「谁压着我了?」 「快来人啊!我不想死!」 随着众人的倒下,视线瞬间光明起来,甚至可以看见秦家门口处挤成一团惊慌的人群挤在那裏。 「燕洛王殿下!快来人啊!快请大夫!」云扉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连被摆了一到怒火中烧的易瑞也望了过去。 易倾虚弱的满脸苍白毫无血色,而云扉正搀扶着几乎是吊着白眼的她缓缓从地上起身。 「快让让!还楞着做甚幺,快喊大夫过来!」 云扉支撑起易倾,所有人见易倾那一身血也都吓傻了,方才顾着逃命,竟是忘了最先中了刺客一箭的燕洛王殿下了。 不过燕洛王殿下这一箭几乎可说是替女帝挨的呀,刺客原本的目标可是女帝。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阿若也立刻现身,背起奄奄一息的易倾,语气凝重万分,「云大人,您府上不过百尺,能否让殿下至您府上,小的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云扉用眼角飞快瞄了易瑞一眼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说道:「那是自然。」 「哼,演上这一齣,朕的的确确是大开眼界了。」易瑞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云扉身后响起。 云扉身形一顿,缓缓回过头,眸光中变幻莫测,「是微臣越矩了,不如就这里等太医过来吧。」说着,她就鬆开搀扶易倾的肩膀。 她这一鬆开,周围的人脸色也纷纷一变,看向易瑞的眼光有些意义未明的深究。 你说燕洛王是替女帝平白无故挨了一箭,现在人命关天,女帝还不让燕洛王即刻救治,这是何理? 云扉也就真的负手在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易瑞阴郁的瞇了瞇眼,她自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只是眼下谁是主使者还没揪出来,易倾的嫌疑最大,如今若是萧郁已经成功被劫出,那此时放走最大嫌疑的易倾,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不过她即使非要拦着不让易倾走,若真是赔上易倾的性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才这幺一想,易倾的手就像失去力气一般垂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阿若背上,凌乱的头髮遮住半张脸,彷彿已经没了气息。 这……已经逼宫逼死先绘帝,如今连唯一的妹妹也不放过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秉着呼吸也没人敢说话。 易瑞深脸色铁青,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一字一句咬着牙道:「还在等什幺,快护送燕洛王去云府,若燕洛王有任何差错,朕唯你们是问!」 得令之后,阿若健步如飞,直接穿过人群,云扉乘坐过来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云扉也跟着后面上了马车。 「今日之事,朕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之……」易瑞握紧拳头,忍着滔天怒火的话未完,就传来秦林的凄厉尖叫声。 「禧儿──!我的禧儿啊──!妳可别吓娘!」 一连串的事件,先是有刺客来袭,燕洛王重伤,接下来还会发生甚幺事? 宾客们的心就像波涛汹涌的海上那艘小船,大起大落,半分也不能稍作喘息。 随着秦林的哭声循声而去,可想而知已不见萧郁的蹤影,只是一见到秦禧的模样众人大惊失色,弯着腰就当场吐了起来,就连易瑞被侍卫包围着过来,看到此景也不禁僵了僵脸。 秦禧样子实在惨不忍睹,眼看着早已没了气息,却双目圆睁怒视前方,五孔流着墨绿臭味的汁液,靠近细看还能发现僵硬的脸上有几只黑色蛆虫在蠕动,她维持着站姿面向秦林的房间,估计是发现了萧郁被劫救的现场才被杀害的。 「禧儿!妳有听见娘说话吗?禧儿!」秦林几乎红着眼声嘶力竭,没想到自己的生辰竟然也成了宝贝女儿的忌日,她扑通一声跪在易瑞身前,流着泪猛磕头,「求陛下为禧儿做主,求陛下为禧儿做主,否则禧儿死不瞑目!」 易瑞脸色难看至极,不仅将人给救走,还将秦禧给杀了,这几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这边易瑞满腔怒火烧得正旺,另一边当云扉一上了马车更是满眼诧异。 马车上竟然坐着萧郁,不仅如此,还有传闻在觉佛寺失蹤的姬梨,以及一个眼生的黑衣女子。 阿若熟练的将易倾放上马车后,淡淡道:「云大人快上车吧,别耽误了救治时间。」 彷彿车里的不速之客是如此自然存在一般。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