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第一章.父亲突然离去 序诗 绚烂青春的脚步 绚烂青春的脚步走得正紧 轻盈的和充满快乐的气息 弥漫于我敞开的心扉 让和煦的阳光洒进来 让迷人的笑靥迎上来 我陶醉在你的怀抱 直到甜甜地睡着了 那样安逸和恬静 白云踩在脚下 风儿一路踏歌而行 天气很沉闷，透不过气来，让人有一种压抑感和烦躁不安。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之势，顷刻间，黑压压的浓云征服了一切，像士气高涨杀气腾腾的百万雄兵倾巢而出。风煽动着乌云，雷电结伴而行，震破天际，不可阻挡，无情的雨趁机四处撒野。花草树木，有名的无名的跟着舞动了起来，那样的尽兴尽力、东倒西歪，和着雨槌敲击的节拍声，午后的雨曲就这样拉开了帷幕，那么的美妙绝伦却有些愁殇。 晓刚倚靠着窗，看窗外的雨彷徨，心绪亦很乱，闪电拂过他的脸庞，愁闷布满他的脸上，眉毛皱锁在额上，两眼似乎在看雨，而眼神却很迷惘，僵硬的身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眼睛里穿透而出的无形的线将洒落的雨珠串联了起来，形成偌大的雨帘，看不清眼前的路，让人觉得雨快点结束才是最重要的，晓刚的心里也在下雨，一场无形的雨。 晓刚清楚地明了高考通知书快要下来了，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未来只是雨朦朦一片，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晓刚都不敢去想象。理想的花永远那么娇媚动人，芳香四溢，却经不起现实的风吹雨打。 此刻，晓刚的理想就是摆在眼前的路，如果考中了大学，固然是好事，是理想的实现，可对于家庭境况贫寒的他付得起学费岂是易事再加上父亲的肺病已是晚期，危在旦夕。如果没考中大学，说不定是好事，虽然远离了美好的理想，却更接近了现实，晓刚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母亲携手共同撑起整个艰难的家，毕竟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父亲撒手人寰，压在母亲肩上的担子将是何其沉重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是否雨后真的有彩虹怎么走出这里的天地到外面的天空翱翔晓刚不想再深入想下去，在屋里踱了几步以后，又倚靠到窗旁，静静地发呆。 “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把晓刚又拉了回来，是父亲在猛烈地咳嗽，晓刚正要走到父亲的床边，母亲吩咐晓刚去煮碗稀饭给父亲吃，并熬一下中药。最近，父亲吃得很少，只能吃稀饭，他每况愈下，情绪也不好，他拒绝吃任何药物，也不想吃饭；甚至，他还会动怒，或者一整天闷闷不乐，或者长久地盯着某个物件发呆，总是显得心事重重。 父亲一天更比一天憔悴，病情一天更比一天严重，也许父亲在多次的救治尝试之后已觉自己无药可救，更无回天之路，只是静静地等待上天的安排。可一家人都希望父亲的病能奇迹般地好起来，尽管为了帮父亲治病，家里已经债台高筑、负债累累，但父亲毕竟是这个家的脊梁，如果父亲真的倒下的话，也许这个家就要倒塌、崩溃阳光般温暖的家庭就这样笼罩在乌云的阴影里，大家都不愿意这样，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 可爱可敬的父亲忍着病痛，毅然决然地从医院搬回了家，尽管医院的医生一再规劝和再三嘱托父亲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也许病情会向好的方向转变，所有病人住院所进行的观察、诊断和治疗都需要时间，同时更需要病人、医生和病人家属的密切配合，来不得半点马虎，如果半途而废放弃治疗，一切都是前功尽弃，若是神医也会一筹莫展。 父亲清楚地明了一切，他的痛已分担到了全家人的身上，一屁股的债给本来就很艰难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父亲不忍自己而毁了孩子们的前程，不忍自己拖孩子们的后腿，心中觉得有愧，对不起孩子们，对不起朝夕相伴的妻子。 可敬可亲的父亲啊他捶胸顿足，痛不欲生，无情的病魔像一把利剑扎进了父亲的心口，血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流。为什么善良的人要受到如此磨难难道是上天的安排或是命运 晓刚端起一碗稀饭走向父亲的床边，药还放在炉灶上煎熬着，热气腾腾。晓刚把父亲扶坐起来，用棉枕垫在父亲的腰背后，好让父亲坐着并不那么吃力，晓刚顺着床沿坐下，舀了一勺稀饭，有些烫，放到嘴角边吹了几口，慢慢地将那勺稀饭伸到父亲的嘴边。父亲慢慢地张开口，应承着，一口、两口，晓刚小心翼翼地喂着父亲，不知不觉喂了小半碗稀饭。可突然间，父亲的嘴里溢出了许多刚咽下的稀饭，父亲用手推回晓刚刚要伸过来的稀饭，此刻晓刚眼疾手快，马上跳下床拿了一只塑料盆子放到床榻，父亲倒在床沿用力地呕吐起来，后来竟是猛烈地咳嗽，直到最后，咳出了一滩鲜血，父亲颤粟不已，他用手捂住嘴巴，把那咳出的血捏在手心里，他想掩饰住这一切，却深深触动了晓刚的心。 晓刚撮了条热的湿毛巾，扶正父亲倚住棉枕靠好，擦拭父亲额头的涔汗，顺势晓刚拉着父亲的右手来擦，父亲的右手在颤抖着，当晓刚掰开父亲的右手时，鲜红的血映入眼帘，晓刚情不自禁：“爹你咳出了血，那么多爹你心里难受吗” “爹没事，这算不了什么，你别孩子气” “爹去看医生吧我出去挣钱给你治病，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爹会好起来的，爹还要供你上大学。你是家里最懂事、最有出息的，你给我好好读书，一定要替祖争光啊” 由于这一阵的咳嗽费了好多力气，父亲仍气喘得厉害，晓刚把毛巾洗干净为父亲擦了擦脸。晓刚还学母亲的样子，用手在父亲的胸口上下抚摸帮父亲理气。自从父亲生病以来，一直都是母亲日里夜里的无微不至地照顾父亲，她自己都没好好休息过，整天都是她忙碌的身影，话又说回来，三个孩子还小，虽然晓刚大点，可还要读书的，一家的担子能推托给谁母亲清楚自己的负担，但她没有向生活屈服和低头，因为她从孩子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线希望。 自从晓刚懂事以来，家里一直和和睦睦，父母风雨同舟了这么多年，他们很少吵架，尽管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还是都挺过去了。最遗憾的是父亲得了严重的肺病，从那以后一家人都再也没开心过，仿佛晴朗的天空被覆盖了沉沉的乌云。 突然，晓刚的手被父亲紧紧地握住，还带着不停的颤抖，晓刚的眼睛和父亲的眼睛触碰在一起，四目以对，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父亲先打破这种心谙的沉默，用一种微颤的声音说：“晓刚，父亲对不起你们，我李金奎，堂堂男子汉竟落到了如此下场，可真委屈了你娘，又有愧于你们三个孩子，我放心不下，如果上天能还我第二次生命，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可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已为时不多，我真的放心不下，我怎能一走了之，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受苦受罪呢” “爹你千万别这样，你会好起来的娘、我还有弟弟和妹妹，我们都巴望着你好起来，我们这个家也会因此好起来的，你是我的好父亲呀你不能放弃啊你的心里要尽量放开，要开朗才行，我们都挺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晓刚尽力安慰父亲，不过心里有些惆怅，总觉得父亲今天的神情和言语有些特别，有些不对劲。 “晓刚，是爹拖累了你们，别在为我求医问药，乱花冤枉钱，我欠你们的债下辈子也还不清－－－－－－－”说着，说着，父亲连续不断地费力地咳嗽了好一阵。 “爹你说什么呢不要瞎讲，我不要你说那样的话，我们都会无比伤心的，好吗” 泪水已从晓刚的眼里夺眶而出，晓刚一下子手忙脚乱，努力帮父亲理气，可情况越来越糟糕，父亲的身体好象开始抽搐，晓刚觉得事情有些可怕起来，大声叫起来：“娘晓强、晓凤你们快来呀快点” 母亲三不并作两步，从厨房径直跑过来，“怎－－－怎么了” “娘爹，他－－－－－－”晓刚抽噎着说不上话来。 “金奎，孩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树珍，我对不起你，孩子们就交给你了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孩子他爹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要挺住，就是砸锅卖铁，我们都要给你治病，我和孩子们都指望着你好起来，你可千万不能走啊，要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树珍，我金奎对不住你，没让你过上好日子，没让你享过一天福，风风雨雨了这么多年，真苦了你”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说这些干嘛再苦在累又算得了什么，你好起来就是我们全家最大的希望” “树－－－珍－－－我快－－－不行－－－了－－－”父亲说话越来越吃力，上气不接下气地颤抖不已。 “孩子他爹这－－－不公平，老天啊这不公平啊”母亲非常激动，嚎啕大哭。 此时，晓刚的眼睛严重地湿润了，一时好象有什么卡住了咽喉，话也哽咽了：“爹－－－－－－” “晓刚，我的－－－好孩子，你－－－你是－－－全家的－－－希望，有－－－出息，将－－－将来－－－必－－－成－－－大气，考－－－考中－－－大学，一定－－－要－－－好好－－－读，就－－－就是－－－借钱－－－也－－－也要－－－读，答－－－答应－－－我” 晓刚点点头，“我答应你，父亲你说吧我听着呢” “晓刚，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母亲，还－－－还有－－－兄妹，做－－－父亲－－－的－－－拖－－－拖累－－－你们－－－了，父－－－父亲－－－就－－－拜托－－－你－－－啦” “爹孩儿铭记在心，孩儿有愧，不能让父亲治好病过过好日子爹我打工去挣钱，我要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你一定会好的” “我－－－我的－－－儿，有－－－你－－－这份－－－孝心，做－－－爹的－－－已－－－心满－－－意足－－－了，儿－－－啊你－－－你－－－一定－－－要－－－争－－－争气” “爹－－－－－－”晓刚失声痛哭。 “树珍，孩－－－孩子－－－们，拜－－－拜托－－－你－－－”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父亲握晓刚的手没了劲，晓刚知晓情势不对头，大声叫道：“娘爹，快不行了，晓强、晓凤快来啊爹快不行了” “金奎金奎孩子他爹你快醒醒－－－－－－”母亲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声嘶力竭。 晓强、晓凤刚踏入门槛内，晓凤的手里提着药罐，耳朵听到噩耗，一下子懵了，双手一抖，药罐摔到了地上，连同药与药汤洒了一地，晓凤惊叫了一声，抓住晓强哥哥的衣角，一头栽到哥哥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父亲断了气，父亲的手软了下来，失却了血的温度，越来越变得僵冷，眼睛凝望一处，一动不动，两颗黑眼珠向上翻着，瞳孔也放大了，鼻孔已根本没有呼吸的气息，父亲真的去世了，父亲从此将去另外一个世界安息了，永远地安息了。 父亲的死对于这样的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根脊梁柱倒塌了，谁都经受不起如此的遭遇和打击，特别是心灵上所带来的无法用药可以愈合的创痛，那血肉相通的亲情，是人世间最最牵肠挂肚的内在情感，没有比失去亲人更让人伤感和心力憔悴，也许人类的敏感就在于情感的不可抗力，情感的火花永远是人世间最美丽的火花 既然父亲的死是确切的事实，那只有接受这样的事实，节哀顺便，因为谁都无法挽回父亲的生命。死亡本身就是一件不幸的事，令人悲痛欲绝，死者永远不会再与生者一同享受现世的快乐，却到了阴冷的另一个世界，这一切又顺乎自然，谁都无法逃避；生者只能向死者表达其无比悲伤和沉痛的哀悼和缅怀，也许生者将来也是重复同样的过程，那只是一种自然而然中的必然，谁都要经历，当一个人闭上眼睛永远离开的时候，也许死亡是一种最好的解脱，那也是一种美，顺其自然吧 晓刚觉得四肢软弱无力，头脑发昏，抱着弟弟晓强和妹妹晓凤围着死去的父亲哭成了一团。母亲接连哭晕了过去好几次，母亲一下子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伤心欲绝，泪流满面，一下子显得很沧桑，母亲边哭边嚎：“金奎，我当初嫁给你，没有嫌弃过你穷，你是好人呐可上天为什么偏偏要惩罚好人啊” “金奎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娘儿四个呀，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你醒醒呀，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金奎，你受了一辈子苦，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呀你整天东奔西走，一切都为了这个家，儿女们也都拉扯大了，一家人在一起多幸福啊” “金奎，你不能走啊－－－－－－” 这如此悲痛的哭声；这如此令人垂泪的哭声；这如此令人心碎的哭声；这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哭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住在隔壁的王大嫂先开始半信半疑地以为晓刚家的弟妹又因调皮被母亲打呢，王大嫂对晓刚家蛮了解的，平时每天至少到晓刚家串门一次，有时还帮晓刚的母亲做点事，王大嫂心眼好，嘴快做事也快，真应了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 今天王大嫂脚一踏进晓刚家的门槛，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眼泪禁不住地就盈满眼眶，嗓子像被针刺的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金奎兄弟，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你怎么这么忍心丢下你的媳妇和孩子金奎兄弟啊我的金奎兄弟啊－－－－－啊－－－－啊－－－－－”王大嫂边哭边去叫了其他一些邻居们，大家一起帮忙。 王大嫂一把拉过晓刚，曳着他的胳膊说：“晓刚啊，怎么还不通知你的所有亲戚呀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光哭有什么用啊，别再耽搁了，赶快去通知亲戚。” ... ... 第二章葬礼之前 晓刚似乎刚从噩梦中被人拉回来，用袖口擦拭了红肿的眼睛，从家里曳了辆自行车，扭头走出家门，急匆匆地去先去通知大舅舅。晓刚的脑海此时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从脑袋里被洗刷掉了，又好像被人用棍棒狠狠地抽了一棒，连空气、时间都停滞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常所说的亲人离去给人心里上所造成的震撼和打击，这种阵痛往往一下子缓不过来。也许晓刚念头只有一个，时光能倒流就好了，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但这永远都不可能，无论宫侯将相，无论黎民百姓，在这一点上都是公平的，人只可活一次，什么长生不老只是一个传说，正如秦皇请人寻觅的长生不老丹永远都是一个迷。 母亲树珍被几个邻居拥到椅子上坐下来定定心，王大嫂用手给母亲胸口顺顺气，并吩咐其中的一个邻里周嫂去给母亲倒碗水，可执拗不过母亲，她又倒在父亲的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树珍妹子，你别，别哭伤了身子，人死不能复生呀，哎－－－－－－”周嫂一个劲地劝说母亲。 兄妹晓强、晓凤俩个抽泣着，互相搂着，只觉得事情很可怕，犹如两只稚嫩的小鸟互相依偎着，只知道悲伤降临却又不知所措，父亲永远地睡着了，挺得那么直，这种无情的刺痛永远烙在了兄妹的心坎，无法抹去。父亲的音容笑貌只能在脑海进行回忆，那流经的时光也永恒地定格了。晓凤看到母亲那么悲痛欲绝，也趴到父亲的床榻嚎啕大哭，周嫂也把晓凤拉开来，但还是执拗不过，扑到母亲的怀里痛哭着、痛苦着－－－－－－－ 晓刚飞快地踩着自行车往舅舅家那个方向去了，路边的树木在晓刚的眼里好像并不存在，只感觉一个个影子在身边一晃而过，如何骑上自行车，脚下的轮子怎么转的，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晓刚骑车的技术也不错，什么过桥呀、拐弯呀，都没有什么难度，风在耳边流走，也带着悲伤的哀吼。也许骑得太迅速了，车子前面有个翘起的砖块，晓刚没来得及拐开，前轮被绊好像被卡了，后轮的惯性，晓刚没及时刹车，一个踉跄，连人带车都倒了下来，晓刚右腿下肢外侧的皮被蹭掉一大块，血迹顺着伤口慢慢渗出。晓刚一点也没有感觉疼痛，马上拎起自行车继续前行，也许这是晓刚骑自行车以来摔得最重的一次，但都算不了什么，内心与外在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况。 大舅陈树仁是母亲那边的长子，由于外公、外婆都早已去世，所以重大的事情总得与舅舅协商协商，包括二舅和小姨都非常听大舅的话，兄妹几个都挺和谐，谁家有什么难事，大舅都会牵头进行帮助，大舅的威信也是有目共睹的。小的时候，晓刚和弟妹他们放假的话也喜欢到舅舅玩上几天，舅舅虽然文化不高，但他的经历丰富，他都很乐意给他们讲讲故事，什么街头小道消息、或者什么老的妖狐鬼怪的故事、或者什么老人流传下来的故事，他都喜欢给孩子们讲，孩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专注而入神。 大舅家离晓刚家只不过三四里路，不一会儿，晓刚就到了舅舅家。只见舅舅家的院墙门紧闭着，晓刚丢下自行车去敲门，仅敲了两三下，已是有气无力的他顺着院墙门晕倒了下来。当晓刚睁开疲乏的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舅舅家的床榻上，舅妈沈玉花焦急地坐在他身边，见晓刚醒来，她迫不及待地问道：“晓刚，我的外甥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又怎么会晕倒快告诉我，孩子，这一切到底怎么啦” 晓刚立即从床上跃起，一头倒在舅妈的怀里，哭道：“舅妈，我爸－－－－－－我爸他－－－－－－” “孩子，别哭，慢慢说，你爸到底怎么啦” “我爸，我爸他下午刚刚去世了，永远离我们而去了－－－－－－”说完，晓刚控制不住地失声哭泣起来，大块大块的泪珠像滂沱的雨点宣泄而出。大舅妈沈玉花一下愣住了，仿佛突然来了个晴天霹雳，泪水潸然而下，与外甥哭抱成一团。 此时，大舅刚刚下班，舅舅是在镇上的一个食品加工厂上班，当他回来看到外甥和玉花哭成一团，便觉蹊跷。 “这是怎么啦好好的哭啥呀” “晓刚他爹死了－－－－－－”舅妈抽噎道。 大舅陈树仁二话没说，拉起晓刚的手就径直往外跑，“快，事不宜迟，赶紧带舅舅去你家。” “还有，玉花呀你赶紧通知二舅树德，小姨树芬，叫他们赶快去晓刚家。” 大舅也曳了辆自行车，与晓刚风尘仆仆地直奔晓刚家。 大伯李金全，大婶冯红燕；三叔李金宝，三婶周丽娟，他们已经来了。 大伯和三叔帮父亲从房间里搬到了堂屋的西墙侧，并且用暖水为父亲洗了脸、刮了胡子、擦洗了身子、换了衣裳，还为父亲的双脚穿上袜子和母亲手工做的黑布鞋。平时家里人的鞋都是母亲亲手做的，俗话说是千层底，一针一线都凝聚着母亲的心血，穿上它，虽然并不洋阔却很合脚和舒坦。 别以为父亲才四十八岁，可父亲的脸上爬满皱纹，头发白了一大片，父亲太操劳了，他太累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了。父亲嘴角边的血迹被大伯用毛巾拭干净了，大伯还用手合上了父亲的眼皮，因为父亲死不瞑目，直到死去眼睛都一直倔强地不肯闭上，他心事未泯，他余情未了，匆匆地撒手人寰，却把苦难留给了活着的家人。最后大伯用一块红被单覆盖在父亲的身上，找了块四角方的白布将父亲的脸给盖上。 夜幕悄悄地降临了，静谧的夜，盖一顶漆黑的纱，鼾然入睡。而晓刚家的夜显然不平静，带着非常沉重和忧伤的气氛。二舅树德，小姨树芬他们也赶到了，其他的亲戚已派人去通知了，可能要明天才能到。晓强在屋外的一个墙角边用几块红砖搭的小炉膛旁不停地烧着纸钱，前额的几缕发丝也被烧焦了，变成了枯黄色，用手一掐就断，可他的悲伤如同不间断的火在燃烧着，父亲会到天堂去享用这些钱，多烧些钱给父亲，免得在天堂再受苦，因为我们都是穷苦的人。 关于奔丧的一切事宜都由大舅全权负责。该要置办的孝衣，丧葬用品，要请的抚丧人，和尚，办丧宴的厨师，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要请到，还有火化的车子也要请。 第二天天一亮，所有的亲戚该来的都已来齐，大家都沉浸在对死者的无限哀痛中，哭泣声不绝于耳，晓刚和晓强轮流烧纸钱，那纷纷扬起的纸灰屑在空中盘亘旋转，像是一种特殊的悼念，慢慢悠悠地转着，不肯离去，这么热的天气哪来的旋风呢还是有什么磁场作用，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信鬼神的就说那是金奎的灵魂不肯割舍，在做奇妙的工作。 做道场的和尚一帮人也被请来了。在堂屋的正中央拼着两张四方桌，铺上了红色的丝绸台布，道场的道具布置好后，盛装的老和尚端坐在正中面朝南的上座，两旁是副职和尚及吹拉乐器手，最南面的桌角两侧拉起一块白布，黑色墨水书写着父亲的名号、及子女排列顺序和名号，亲友送的花圈都摆在堂屋的东西两侧，那大大的奠子在花圈的中央，两条长长的挽联：“生前记得三冬暖，死后思量六月寒”、“劳苦一生今可息，滋味红尘有悲欣”、“空悬月冷人千古，华表魂归鹤一声”、而那幅挽联：“堂前共仰遗容一生俭朴留典范，半世勤芝传嘉风勤俭度日遵遗训”就像是对父亲的真实写照。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是阴阴的，但属于夏季的那种窒闷，传说天上掉一颗流星，人间将有一个生命陨落，也许这也是一个预兆吧灵魂进入天堂凡人是看不到的，或者恶人被黑白无常带进地狱，凡人也是看不到的。但愿父亲在天之灵，能进入天堂，他是好人。 老和尚的木鱼响起，道场的序幕就此拉开，木鱼声、铙钹声、还有二胡声、唢呐声、电子琴声、鼓声，一波接着一波地轮番上演。 在念诵经文，木鱼笃笃地有节奏地敲击着，只是和尚在念了一个时辰后会稍作休息，然后接着念诵，唾沫横飞，时不时呷上一两口清茶，额头冒汗了，又用毛巾擦拭一下，继而接着念诵，那种虔诚和忘我的投入，似乎在为死者的灵魂做祷告，也许死者的亡魂真的能找到归宿。 吹唢呐的、拉二胡的、弹奏电子琴的，他们卖力地吹奏着哀怨的曲子，念经声、二胡声、唢呐声、木鱼声、鼓声和铙钹声，它们有节奏地混合成无比绝伦的感天动地的伤曲，对死者表达无尽的哀怨，这些哀伤的曲子专门在人死后才吹奏的，仿佛一种震慑心魄的力量，催人泪下，那声调、那旋律简直就是在向上苍呐喊、在为死去的生命呐喊、在为无形的幽灵而呐喊－－－－－－是对死者无比悲伤的哭诉；是对人世中人的亡灵奏响的挽曲；是对人世间生死离合无常的无奈，这些伤曲穿透心灵、穿透思绪、穿透天地，飞扬、萦绕、盘旋在晓刚家的上空，不肯停歇－－－－－－－ 一般的村民都能了解这些曲子，因为他们周围有老人或者其他的原因离开人世的人，在办丧事的时候都会奏这些曲子，一个村子的话，村头有人家奏的话，村尾都可以听得到，所以也就熟悉了。在晓刚家的门外也毫不例外地围了好多村民，他们同样为晓刚父亲的死感到可惜，他们也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来悼念晓刚父亲的死，有些村民流出了悲伤的眼泪。 “金奎这人一辈子都是苦娃，小时候家里的弟兄多，他就没读什么书，自己学了个木匠手艺，挣钱养家。” “嗨，那时候，还没分田到户，挣工分要紧，挣不到工分一家人生活没有保障，金奎两口子都能吃苦，同帮同苦。” “我也是看着他们这一家子的呀，那时候，人不能出去挣钱的。金奎要是帮谁家做点私活都是偷偷地做的，工钱也是少得可怜，但他的木匠手艺真的一流。” “说得是，我家的那些桌子板凳都是他做的，一直用到现在还好好的呢。” “我印象中，那个邻舍的王赖子，他欠金奎的工钱一直都没给。” “是吗，那个王赖子真缺德，人家金奎是个好人呀” “好人要有好报啥，哎，这老天是不是看错了，这么好的人对他不公。” “哎，金奎他走了，他也死不瞑目呀，丢下这娘四个，也真可怜的，这树珍以后担子可不轻了，要是再改嫁，谁敢要负担可大着呢，俗话说宁添一斗，不添一口，谁敢接这么个摊子呀” 围观的邻居，村民议论纷纷，也许对一个人最好的评价不是他自己给自己评价的，而是他人对自己评价的，所谓雁走留声、人走留名就是这个道理。父亲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个好人，也许命运偏偏捉弄人，好人为啥没有好报这谁也说不准，这还要归到命，不是古人常说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也许，这是一种唯心的说法；也许，这是一种最好的心理安慰。 所有的亲戚都穿上白色的孝服，鞋子上别一块麻布，这就是所谓的披麻戴孝，腰间还系一根红腰带，所有人的头发都要剃一剃或稍作修理，这些都是对死者最庄重和严肃的哀悼，也许这也是一种奔丧的风俗，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 厨师忙着做饭，午饭后，所有的亲戚都来向死者磕头告别，因为死者要被拉到火葬场火化，所请来的卡车也已停在院子外面的马路边等候了。抚丧的人将父亲的尸体抬上了卡车。母亲和三个孩子也上了车，蹲在父亲的身旁，母亲的嗓子都已哭哑了，眼睛红肿肿的，她的手摸着父亲的头，她的手颤抖不已，她还在悲伤地哭着，但声音已嘶哑和模糊。 卡车所载的人毕竟有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去火葬场，只是派了亲戚中的一些代表，而其他的人在家等待火葬回来再一起参加骨灰下葬仪式。卡车已经启动，哀乐奏鸣，吹唢呐的也上了卡车，而且要一路吹不停，只见卡车一声鸣笛，呼拉拉地直奔火葬场，留在家中的人目送他们渐渐远去－－－－－ ... ... 第三章.下葬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人们不得不感叹，人生一世正如草木一秋，真有一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感喟。每天都有新的生命诞生，也有生命离去－－－－－－永恒地离去，对于亲人来说是一种永恒的伤痛，可没有谁能避免和逃避得了，这是一种自然规律，人只是处于这种规律的支配之下，完成从来到去的一个过程，生命从诞生之日起就已定下了终点，不同的人只是过程不同而已。 人的一生怎样度过才有意义让生命充满色彩和价值才是完美的，坦然和执著地去面对人生，让走过的岁月尽量不要留下遗憾，没有后退的脚步，只有勇往直前，义无返顾。当生命在风雨过后展现美丽彩虹的时候，有谁能不感叹生命尽然如此美丽 将近傍晚时分，密密匝匝的树丛间，泻夕阳的余辉，班驳的影与七色彩共舞，挽留最后一线太阳的温存，起了风，可以扬起风沙，鸽子飞回了巢，夜幕快要拉开了。 家里的人都等得很焦急，怎么去火葬场去了那么久还未回来，自然他们就猜想：是不是火葬场火化很麻烦是不是他们在那遇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要排队等候－－－－－－就在他们胡乱猜想，就快晚上九点的时候，晓刚父亲的灵柩车回来了，大家的心像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唢呐声又在耳畔响了起来，家里所有的人都出来迎丧。 晓刚双手捧着父亲的骨灰盒慢慢地从卡车上走下来，步履踉跄地往堂屋里走去，母亲树珍是被抬下来的，她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被安排到房间里去休息了，也许母亲是过度伤悲造成的，休息一下便没事的。 其他去火葬场的亲戚有的去休息了；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嘘寒问暖；有的在讲当天在火葬场发生的事件，他们对此津津乐道：“火葬场很麻烦，连那位司炉工都得给红包，否则将死者的骨灰捣得稀巴烂，真他妈的”家里的亲戚听得有些气愤，甚至义愤填膺，这年头不得了，连死人也不放过，等到那些王八蛋死到临头的时候，在地府阎王那先给他们吃三百大板，并把他们发配到最为阴森冷峻的地狱十八层。 唢呐停止了哭泣，所有的人吃了晚饭都要去休息，因为大舅安排大家明天早晨参加骨灰下葬仪式。夜静了下来，漆黑笼盖四野，父亲的遗像边点着两支白色的大蜡烛，骨灰盒暂就放在遗像前，蜡烛的火焰颤颤微微，仿佛蜡烛也在无声地为死去的父亲哭泣着，正所谓蜡炬成灰泪始干，替人垂泪到天明。 鸡唱了三遍，大概破晓时分，天刚蒙蒙亮，大舅早已起身，因为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打点和安排。有些亲戚也三三两两地陆续起身，有些还在熟睡，有些则围坐在地铺边小声地谈论着一些有关无关的事情，他们因为床铺挤不下那么多人而统统睡在了用稻草打的地铺上。大婶和三婶正忙碌着一大家人的早饭，他们自然也是起身得很早。 晓刚父亲遗像前的蜡烛左边的一支谢完了，而右边的那支还在燃烧着，母亲树珍看着父亲的骨灰盒坐倚在堂屋里的墙角边，头发蓬乱不堪，脸上有泪水淌过的迹痕，嘴角边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但愿泪水能洗刷无尽的哀痛，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些，可母亲已哭不出声了，她的嗓子已经受了过度的伤悲，声撕力竭了，大家都执拗不过母亲，只好让她自己从悲伤中走出来，否则母亲也会跟着倒下来，三个孩子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 晓刚在屋外的墙角焚烧纸钱，相对于弟妹而言，晓刚要坚强得多，毕竟也学了不少文化知识，所以晓刚把这份伤痛埋在了心底，把父亲遗嘱铭记在脑海，无论怎样也无法掩饰失去父亲的悲痛，泪水在默默地流淌，纸钱在不断地燃烧着，晓刚仿佛从燃烧的火焰中回首着往日一家人生活的情景，是岁月改变了一切，父亲刚刚还在眼前的，转眼恍惚间已悄然地离他们而去，晓刚的头脑一片混乱，眼前一片模糊－－－－－－－倏的，晓刚的手被纸钱的火焰一烫，一下子触醒，大舅回来了，晓刚被吩咐停止烧纸钱，尽快安排所有亲戚全部起身，吃早饭，随后将举行晓刚父亲的骨灰下葬仪式。 天窗四亮，黎明悄悄离去，太阳依然是新的一天的希望所在，太阳使生活充满阳光，大地上的一切生机勃勃，活着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此美好的早晨即将要举行晓刚父亲的骨灰下葬仪式，无疑多了一些伤感的情愫在内，所有的亲戚都做好了准备。 在大舅的安排下，一切就绪，太阳正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每位参加下葬的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男人的头上戴着这个杨大仙真的不简单。杨先生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只见大舅往他的兜里塞了什么，然后他就向大家示意先行告退了。 风水先生走后，唢呐、木鱼、哭泣又异口同声地响了起来，毕竟丧礼才刚刚开始，无论是谁这都是人生的最后一场剧目，永恒地离去了，真可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像流星划过天空，当美丽的瞬息过后，永恒地消逝。也许人生本来就是一种悲剧，每个人都注定同样的结局，也许这又是上帝的公平之处，也许这只是上帝的刻意安排，谁都没有长生不老的可能，谁都必须面对，那就坦然地面对吧 当抚丧的将晓刚手中的骨灰接过去的时候，母亲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父亲的遗骸紧紧不放，好像父亲还在身边似的，生怕将骨灰埋了就再也没有可以依托怀念父亲的物件，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涕零，纷纷过来安慰：“树珍啊节哀顺便吧。” “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丢下孩子们不管啊孩子们大的大，小的小，你可要挺得住啊” 大舅走上前，从母亲的手中抢过骨灰盒，然后交给抚丧的人，母亲一下子情绪变得非常激动，她双手颤抖不已，两腿也像哆嗦个不停，舅母和小姨吃力地搀扶着母亲，不停地安慰母亲。抚丧的接过骨灰盒，轻轻地安放于事先挖好的土坑里，为了防止下雨泥土流失，特意请附近的泥水匠用砖块、细石以及水泥在土坑里箍了水泥坑槽，当骨灰盒放进去后，盖上水泥盖子，最后就是填土、立碑，碑文上写着简单的公元先考李氏金奎之灵墓几个字，大舅还请人买了几棵松树，此时就栽种在父亲的墓旁。 弟妹将哭丧棒插在了碑旁，点了两纸白蜡烛，还有一些祭品也放在碑旁，其中有父亲生前爱喝的水酒、旱烟，直到父亲病情严重了才没有享用过。大叔和三叔将抬过来的纸钱放在墓旁，慢慢地点燃起来，和尚们在念诵最后的经文，木鱼声声，和着响亮的鞭炮声，以及亲戚们的哭泣声，那就是最后的哀曲，母亲有些昏阙，阳光热烈地洒向大地，所有的亲戚都抓一抔细沙土洒向死者的灵墓，亲戚们挨个向死者磕头，作揖，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最终陆续地离去，乡里乡亲的人们在擦拭眼角的同时也在陆续地离开，父亲的遗骸将与天地山林同在，可爱的父亲只能在记忆中想念，也许刚刚去世时的父亲一举一动仍然浮现在眼前。 ... ... 第四章.善心小姨 父亲的去世，对家里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撼和触动，家里的一根话有气无力的样子。 “姐姐，你在缝什么呢你那么累，休息休息，我来帮你做吧” “哦不用了，我还行，这是晓刚父亲的一件衬衫，生前舍不得穿，有些大，我把它改一下给晓刚穿，马上秋季上学了，晓刚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 晓刚去厨房且沏了碗茶给小姨，“小姨，喝点水吧。” “好，你也喝点呀。” “我喝过了，我去做饭。” “晓凤和晓强呢你大学通知单还没下来吗我们镇的有些考生，他们的通知单已经收到了，明天你去村支书那看一看，怎么样” “晓凤他们出去玩了，等他们饿了，自然会回来的。我肯定没有考上，我也不想上。”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你爹临死之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你是怎样答应你爹的，你这丧气鬼，不但不给你爹争气，活丢人啊” “姐姐，你别生气了，晓刚说着玩的，我不相信他不想上大学，他做梦都想上大学，难道我不了解他吗” “好啊不想读书了，正好，我多捡些地回来，让你给我种地，反正还有弟妹需要养活呢” “姐姐，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嘛你跟孩子斗什么气呢晓刚考上大学了，我也出一份力，给晓刚一些支持。” “妈妈，小姨，我们回来了，”只见晓强和晓凤抬着一个框框回来了，晓凤笑盈盈地朝小姨走来，“小姨，我们抓鱼回来了，可以改善伙食啦，你来给我们做红烧鱼，小姨你做得好吃，好吗” “好，小姨来做红烧鱼给晓凤吃咯”说着，小姨朝框框里瞄了一下，着实吃惊不小还有一丝喜出望外，“哇这么多鱼啊你们怎么弄的今天吃一点，其余的把它养起来” 晓凤手舞足蹈起来，“有鱼吃啦有鱼吃啦”晓凤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小姨一起向厨房走去。晓强从厨房隔壁的储藏室里找了一个瓦缸，将弄到的鱼放到水缸里面，又用水桶从河边拎了一大桶的河水倒到水缸里，因为只有河水才能养得活鱼，而且还须经常换水，一条条侧身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鱼顿时都活灵活现了起来，甩着尾巴，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鱼儿活过来的情景，再加上这是晓强辛苦捉来的，晓强的脸上洋溢着另一番快乐和惬意，别人无法体会得到这样的感觉。 小姨做菜的手段确实名不虚传，而且手脚麻利，一会儿工夫，红烧鱼，以及清炖鱼头汤就摆上了餐桌，晓凤好像很久没吃过荤菜似的，两只兔子眼睛总是盯着桌上的红烧鱼不放，还一直嚷着“吃红烧鱼喽吃红烧鱼喽”其实，她早就对红烧鱼垂涎欲滴了，但看到妈妈、哥哥和小姨他们都没吃，只是硬硬地哽咽罢了，眼巴巴地盯着餐桌上的红烧鱼发呆。 再过了一会儿小姨又炒了两道蔬菜，还有米饭，“晚饭好了，大家都过来吃晚饭啦”小姨一声号令，晓强扑通一声从水缸旁爬起来，他没空再玩鱼了，可能是饿的原因，顾不了那么多了，也没洗手，他刚要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被小姨用筷子把他的手一敲，“去洗手，顺便叫妈妈和哥哥一起过来吃晚饭。” 晓强没在意妈妈和哥哥都在干什么，飞快地从厨房里洗了手，一边还小跑着嚷道“妈、哥你们一起过来吃晚饭啊” 眼看着晓强哥哥拿起筷子开始动手的样子，晓凤也按耐不住了，拿起筷子蠢蠢欲动起来，小姨又拿起筷子做出要敲晓强的样子，“小孩子，不懂规矩，你妈和你哥斗气呢，还不把你妈和你哥叫过来一起吃，你们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晓强和晓凤一下子都愣住了，晓凤睁大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晓强哥哥的脸蛋，仿佛晓强哥哥的脸上写着什么秘密似的；晓强恍惚了一下子突然顿悟了什么似的，他径直跑向院子外面巷子去了，晓凤在后面没追得上，站在院门的门框边，嘴边唠叨着“晓强哥你去哪里啊”视线飘向了巷子深处－－－－－－－ 小姨一下子纳闷了，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了，吃饭的时间到了，一个个都不想吃饭。她走近大姐的身边，“大姐，你们是怎么了，总不能不吃饭吧有事可以商量着办，还有我和哥哥他们可以帮助你们呀不是做妹妹的说你，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天来你憔悴了许多，孩子们都希望这个家重新振作起来呀你看看，孩子们一个个也没心情吃饭了，我该怎么办” “让他们去吧，小孩子懂什么以前孩子的爹在世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他扛着；现在我一个人独自要面对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到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有那么一堆的债，还有孩子们都要读书，特别是晓刚考上了大学要一大笔学费，我正为此发愁呢” “我们会帮你的，姐姐我求你了，你们先吃饭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我去把晓强他们找回来。” “晓刚，你过来，你和我一起去把晓强找回来吃饭，”小姨和晓刚一起去找晓强了，晓凤也在后面跟上了。 “晓强，回来吃饭啦你在哪” “晓强哥，你在哪回家吧” 当他们一行走到村子后面的围堤时，晓强正摊坐在地上，一副垂头丧气失落样子，他们走上前，小姨语重心长地安慰道“晓强，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来找你一道回家吃红烧鱼啦如果你不吃饭，那我们也陪你一起不吃饭，好吗” “我不要你们关心，你们吃吧别管我，我没胃口，家里那么穷，哪还有心思吃饭呢哥哥他考上大学了，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供他呀我也不想读书了，我要挣好多好多的钱来为这个家分担。” “我的好弟弟，你有这样的一份心意就够了，你已懂事了。哥不读大学了，哥要赚好多好多的钞票，哥来供你和妹妹晓凤一起读大学，好吗” “哇－－－－－－”晓凤突然啜泣起来，“我也不读书了，我要在家帮妈妈做家务，我为大家做饭、洗衣服，我们家还欠外面好多的债呢我也要挣好多好多的钱－－－－－－” 小姨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噙在眼眶里，“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们先把赚钱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回家吃饭好吗不能只顾赚钱而不顾吃饭吧” 小姨带着三个孩子们一起回到了家，母亲一副迷惘的样子“还知道回家来吃饭呀你们处处要大人操心。树芬呀，你吃了饭就早点回去吧你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别在这瞎折腾了。” “瞧，姐姐，你这是说那里话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叫我是你妹妹呢我的两个孩子大鹏和芝慧都安顿好了，他们这些日子在他爷爷家住，而且他们读书的学校离家又比较近，走路只需要几分钟就到了，我的两个孩子都比较听话，只是大鹏调皮一点，其他都好，不用操什么心。姐，你就放心让我再陪你一段时间吧。”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从小你就是家里最倔强的一个，你总是我行我素，你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你总是一大堆的理由，谁都不敢得罪你的大驾，这么多年来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改变，我拿你没办法。反正姐现在没什么事，这么多天痛苦的日子也一天一天地熬过来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姐，你终于想通了，我感到好高兴，因为人不可能整天都活在阴影中，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呀。孩子们大的大、小的小，你可要坚强地挺住才行，如果你再有个什么－－－－－－” “什么什么呀你给我说清楚。” “姐，你别认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还是闲话少说，吃饭吧” 三个孩子好像三头饿狼似的，又好像有好几天没吃饭似的，一个个狼吞虎咽，他们齐口夸赞小姨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所以今天他们也特别有胃口，吃饱了饭，再喝点鱼汤，确实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他们着实感到一种满足。 此刻的一切，小姨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如果自己的姐夫还在这个世上的话，可能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但是人总得面对和接受现实才行，再看看姐姐经历了这么大的人世打击，她好象一下子判若两人似的，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晚饭就在这样的情景下落下了帷幕，盛夏的气息如此强烈，晚风送来阵阵的凉爽，很多村民自动聚集到村口的小桥上纳凉和闲聊，有些人从自家带了小木凳，有些人干脆坐在桥侧的大石头上，有些人还带了蒲扇，河边的杂草丛里萤火虫隐隐地闪现着，月亮在如镜的水面里简直就像一轮绝妙的玉盘。 有时村里会有机会放映露天电影，那场面就是火暴，在文化特别落后的年代，那是令人振奋和鼓舞的事情，有的老人一辈子没看过或只看了几次露天电影，最值得开心的是一大群可爱的孩子们，他们觉得电影是不可思议的神秘玩意，人怎么可以在布里面活动呢他们甚至想把自己钻进电影里去瞧一瞧，但他们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济于事，他们只能在投射灯下投射出自己的影子，他们乐此不疲地跳着、蹦着、打闹着－－－－－－－那时的电影情节也很简单，故事性比较强，人物刻画比较真实，虚幻以及特技镜头非常少，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人们对电影艺术的热情，他们看得那么投入、他们看得那么忘我、他们看得那么快乐。所有这些都可以说是那个年代人们最美好的回忆。 八十年代很少人家有电视，那时电视是一个奢侈品，电器才刚刚起步。如果家里再能添置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或者收音机、缝纫机的话，那么这个人家就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如果在盛夏的晚上看电视的话，要找一个院子比较大的人家去看，还要自备凳子，就好像一场小型的露天电影一样，电视剧走进人们的视野带有极强的连贯性和征服力，观众看了第一集就要看第二集，一般电视剧都不可能一二集就完了，几十集连贯看下来，提供电视的人家的电费是高涨了，那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好意思收取看电视的费用呢所以这些人家放乖了，他们把电视搬到自家的房间里只供自家人观看了，有人心里想：“别自讨没趣了，还是回家吧，等俺有了钱，俺要买个比他们家还要大的电视，非要气得他两眼发直。” 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在晓刚读初中的时候，家里也有了电视，当家里刚添置电视的时候，晓刚和弟妹兴奋了一个晚上，放暑假的话，兄妹几个抢台看，就差没把电视给抢得掉地上了。后来，对电视的新鲜感退却以后，兄妹几个也不怎么看电视，要么晓凤喜欢看看动画片罢了，脑海中的米老鼠与唐老鸭绝对是经典动画片呀 这个暑假，过得提不起一点劲，再说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兄妹之间也少了从前的嬉戏热闹劲，晓强带着晓凤去桥口旁纳凉的地方溜达溜达了，晓刚洗完澡从村口的小桥兜了一圈很快就回家躺下来歇息了，晓刚似乎有些忧郁和闷闷不乐，但谁都不想打扰他的心境，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比较好。小姨和妈妈在自家院子里聊一些关于她们小时候的一些美好事情，仿佛可以回到从前一样，风一阵一阵地送来凉意，现实告诉她们昨天已经走远、走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敲院落的门，母亲已经早早地起床了，她急忙走过去并放声询问：“谁呀” “大姨呀是我，春明呀” 母亲边将院门打开边疑惑地问，“春明，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树芬在哪儿我找她有急事” 小姨早听到小姨父的声音，她穿上外套疾步走出来“春明，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你倒有礼了，好好的家不呆，偏偏呆在姐姐家吊孝，女儿芝慧在家生病发高烧，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当的嘛”小姨父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还有点气势汹汹。 小姨也不避让“怎么我这个当妈的不行，你这个当爸的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把孩子送到医院去看医生呢” “我上班挣钱，芝慧在爷爷奶奶那不习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哪里经得起这些折腾呀，我去爷爷奶奶那时，芝慧还在哭着要妈妈呢我已带孩子看医生了，你叫我怎么办这家没你不行，赶快跟我回去。” “这次先饶了你，下次你别给我嚷嚷，一大早你给谁脸色看呀快给我姐打个招呼” 小姨父脸色马上阴转多云，陪着笑脸向母亲陪不是“大姨，我对不起你，一大早就在你这乱发脾气、乱说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要把树芬接回去了，家里离不开她呀再说了，孩子有个什么小毛病之类的，我可没招了，我们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呀有空到我们家来。” 小姨匆匆收拾了自己的随身行李，向母亲打了招呼和小姨父一道回去了。 ... ... 第五章.父魂归来 母亲要小姨和姨父吃了早饭再回去的，他们急着没吃就匆匆地走了，母亲心里想我这妹妹就这风风火火的性格，有什么事都挡不住她，打心眼里母亲就非常喜欢自己的妹妹，小时候一直都让着她，如今各自成家了，也有自己的娃，嘴角虽然挂着心酸但仍有希望笑在后头。这几天树芬陪着自己慢慢缓过来了，想想这以后的日子还要过，没办法，谁叫老天这样安排呢。这不，树芬妹妹一走，这心里又空荡荡的啦。 母亲忙碌起来就没得闲，一大早要做饭，把家里家外收拾收拾，家畜要喂养，那儿蔬菜要浇水、那儿的菜吃完了又要补种别的什么菜、那儿的地要除草了、那儿的庄稼要打药了－－－－－－母亲整个就不是一个闲人，但话说回来了，要是让母亲在家闲上一会儿，她都会感到浑身不自在。她没有闲言碎语，从不说三道四，更不喜欢跟其他妇女凑到一起大侃特侃东家怎么怎么或西家怎么怎么。若是有人要问她帮忙她倒是很热心，她从不抠门，爽气的性格，从某种程度上使得她大大咧咧有些像男人脾气，邻居王大嫂呀，周嫂呀，她们都中意和母亲交往，所以左邻右舍却也和睦相处。 晓刚和兄妹都陆续起床吃饭，晓强和晓凤出去玩了，母亲在搓洗衣裳。晓刚刚刚吃过早饭，刚从厨房出来，大婶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好像是龙虾。 “晓刚，干嘛呢” “哦，是大婶，你吃早饭了吗” “早吃过了，我刚从街上回来，我买了几斤龙虾，分点给你们吃吃。” 说着大婶就把装龙虾的网兜递到晓刚的手里，晓刚也不知道说啥好，还是客气地说了句：“谢谢，大婶。” “你说啥呢，跟大婶还说谢呀再说谢大婶就不会再买好吃的给你们。” “呵呵”晓刚也没啥说的。 大婶喜欢晓刚，因为晓刚从小就懂事，也不在外惹是生非，学习也不用大人操心，这样的孩子就讨人喜欢。从前吃不起荤，要是买点五花肉包饺子的话，大婶也要端两碗到晓刚家，所以晓刚的印象中大婶做的饺子最有口味，哪怕是素的饺子也味道好极了。 大婶也是厚道人，像她人一样厚道，其实，农村妇女都长得那样，这也无可厚非。她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好像她的天空永远都是晴朗的天空，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管他呢，天不会掉下来。她一副细细的眼睛、粗眉毛、短悍的鼻子，一头短发一年四季都是那个样子，不求富贵、只求四季平安是她的理念，这理念也与她的口头禅是一致的。家里家外的事情也是她操持，大伯只管做他的鱼货生意，其他的事大伯从不过问，就是家里的酱油瓶倒了，他也不会扶。大婶从不跟大伯争论什么，从没听外面的闲言闲语说大婶和大伯吵架之类的，大婶也明白事理，男人要出去挣钱，要在外应酬交际，女人嘛，带好孩子，操持好家里那就是阿弥陀佛了。说来也怪，大婶还真信佛，你若叫她讲这佛的事情，她会陪你讲也讲不完呢，早晚他第一件事就是在观音像前上三炷香，作三个揖，然后开始做事。 大婶走到厨房跟母亲打个招呼说她要回去了。 “树珍，你妹妹回去了。” 母亲还在搓洗衣服，见大婶走了进来，要搬张凳子给大婶：“来坐一坐。” “不坐了，我也要回去了。” “哦，我妹妹一早被我妹夫叫回去了，叫他们吃个早饭走都没肯。嗨，她也有两个孩子读书呢。” “是呀，谁没有家，谁不牵挂家。怎么还没去地里干活” “哦，把衣服洗好了就去了，你送龙虾干啥” “又不贵，给孩子们吃吃，我今天老早就去街上了，你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的，有时间来玩。” 母亲去河边涤荡衣服，一会儿就回来了。母亲安排晓刚在家做午饭，她去地里干活了，龙虾的做法，母亲也交待了晓刚，要红烧。 现在让晓刚做饭的话，也许好的口味也做不出来，也许山珍海味也是没有滋味的。那悲伤的丧亲情结不会即刻消逝，也许那苦味太重太重，要知道甜的味道在味蕾里已经消失了。父亲的一举一动还在这个家里、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的铮铮教诲－－－－－－晓刚的眼前全是父亲的影子，是否可以进行灵魂的对话和交流，晓刚也在怀疑，晓刚的心也有些忐忑不安。 母亲和弟妹都不在家，一个人也觉得家里空荡荡的，父亲黑白的遗像摆在那很明显，那还是父亲年轻时的相片，那时的父亲多么精神和帅气，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好人，他的木工手艺一流，但家境以及身体的疾病导致了一个不好的结局。晓刚的眼睛湿漉漉的，父亲的笑那么真切，他也希望所有的人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感受这种真切的笑、这种充满爱和希望的笑、这种淡定的人生之笑。晓刚走过去将早上母亲上的早饭给端走，母亲点的香火已经熄灭。 晓刚刚要端起饭碗要转身，好像自己的头脑被一个手轻轻地抚摸着，头一下子昏沉沉的，手也端不起碗，两腿有些软，一个朦胧的声音在暗处发出：“孩子，你别走。” “为什么” “我是你的父亲呀” “我的父亲” 一个幽灵与晓刚越来越接近，晓刚全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直觉一切都在一种潜意识中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确实是你的父亲，你仔细看看，我的声音不像吗” 声音倒有三分像，只是夹杂着混沌的气息在里面，不甚清晰。容貌根本看不清，轮廓倒是有些像，这不会是幻觉吧晓刚的内心无限怀疑。 “孩子，你别怀疑了，我就是你的父亲。” “晓刚根本不去怀疑，泣不成声地大呼，父亲－－－－－－－” “孩子，你们受苦了，你们受委屈了，父亲愧对你们。” “不，父亲，这是天意，谁也怪不了谁” “哼，滚他的天意，如果不是得了肺病，那么我也不会让你母亲和你们三个孩子受苦受累，老天不公呀，老天不公－－－－－－－” “父亲，你别难过，孩儿已经长大，我为你分担。”晓刚也不知道怎么对父亲规劝，晓刚也无限痛苦。凡人可以流泪，但幽灵呢，晓刚根本觉察不到父亲的变化，只是感到有阵阵的气流在转来转去。 “我的儿呀，父亲没能亲自扶持你去读大学，真的是父亲死不瞑目的事情，我要保佑你，成全你。” “父亲，孩儿谨记你的教诲，孩儿一定为你争光。” “为父在天也能感到这份荣耀，为父以你为荣” “父亲－－－－－－－父亲－－－－－－－” “我儿－－－－－－－我儿－－－－－－－” 晓刚和父亲在这奇异的异域空间进行着交流，这无法割舍的亲情、这无尽的父子之爱、这魂与肉的交融－－－－－－－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晰，晓刚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也无法解释，这种事情奇怪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用科学来解释，那只有两个字就是“迷信”。但，这次，晓刚不让这两个字加在这样的奇遇上，这是奇妙的人生经历。 晓刚的脸颊已经布满泪痕，父亲也在无声地落着无形的泪，他帮晓刚擦拭了泪，他满心忧思，他迟迟不肯离去，他深深地爱着他的家和他的孩子们。他再也不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再也不能和孩子们其乐融融、他再也不能为树珍分担－－－－－－他怎么能离去他怎么能安息 他围绕晓刚转悠了好久，然后一阵风似的消失了。他何去何从，真的无人知晓，那灵魂类的事情古今有之，这也没什么蹊跷了。小时候也听过陈爷爷讲过魂灵不息的故事，那时听起来真的毛孔倒竖，他总讲的引人入胜，栩栩如生，特别是，他叼着一口旱烟，讲几句再喷上几口猛烟，更添几分神秘气息，而如今，陈爷爷和他的鬼故事也已经如成烟往事。 晓强和晓凤吵吵闹闹地回来了，晓凤在晓强后面追着，原来晓强手里拿着麦芽糖，晓凤要吃，晓强不给，弟妹在闹着，追着，一直闹到家里。 晓凤一边追着晓强，一边哀求：“哥，再给我一块呀”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你还要，真贪心” “我就还要呀，好吃呀哥哥，你别跑呀” “你追呀，追上了我就给你，呵呵。” 晓强一个踉跄撞到了晓刚哥哥，晓凤趁机抓住晓强的衣服，她一副胜利的样子：“呵呵，晓强哥哥，我抓到你了，快给我麦芽糖呀” “等等－－－－－－”晓强好像觉察了哪不对，他刚才那样撞晓刚哥哥，他怎么没反应呢他把麦芽糖给晓凤了，晓凤喜滋滋地吃起糖来。 晓强又推了推晓刚哥哥，明显看到晓刚哥哥的眼角有泪痕，是不是晓刚哥哥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也不至于这样没反应呀。晓凤也过来推晓刚：“哥哥，我给你吃糖，可好吃呢哥哥，你怎么了” 晓强和晓凤你一来我一往的，晓刚的头晃了几下，好像一下子被人拉了回来，晓刚的眼睛微微、然后一下打开，晓强和晓凤孩子推拉自己呢。 “晓强、晓凤，你们这是干什么” “哥哥，你这是怎么啦” “我怎么了” “嘿嘿，还装呢，你眼角什么” 晓刚用手一摸，湿湿的，自己怎么流泪了，只觉得好奇怪，头也晕晕的。 “不会吧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 “哥哥，你感觉什么” “嗨，好奇怪的，我本来是要把早上给父亲上的饭给端走的，可没想到一直还呆在这，好玄的，我好像看见父亲了，他还跟我讲了好多话呢” “哥哥，这是真的吗我们也要见见爹爹” “都傻了，哪有呀”晓刚又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对小孩子不好。 “你刚才还说有的，你说说爹爹都给你谈了什么” 晓刚劲摸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父亲谈了什么，他只好搪塞一下兄妹：“哥哥，也不知道爹爹跟我谈了什么，像梦一样，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哥哥，你不老实，有的梦醒来时记得的呀”晓凤强辩道。 晓刚知道弟妹好难缠，只好编一些话了。 “爹说，他舍不得我们和娘” “还有呢－－－－－－” “还有，爹他不想离开我们，他一个人好孤单。” “还有呢－－－－－－”晓凤无休无止的还有，可真让晓刚头痛。 “就这么多了，还有我也想不起来了。” “哥哥，你骗人，我和晓强哥哥出去都好久了，我们都回来帮你做中饭呢，爹爹怎么才跟说那么两句话呢” “小孩子不懂，哥哥要做饭了，今天大婶送龙虾来了。” “真的，哦，今天又龙虾吃喽” 小孩子被吃的一哄就什么都可以打发了，晓刚把父亲的早饭碗端到了厨房，叫晓强帮忙把龙虾从网兜里倒到塑料桶里，将龙虾修一修。这方面的活计，晓强一点也不懈怠，他可是这方面的能手呢。他动作也利索，不一会儿功夫就搞定了，晓刚也把米饭做好了。晓刚准备了调料，晓强还把龙虾洗得干干净净，他和晓凤一样乐呵呵的。 晓强去灶台生火，晓刚就做厨师，晓刚此时想起母亲临出去所吩咐的，龙虾要红烧。差点失手就用水白煮了。晓刚来了灵感，也许在高的厨师，如果没有调料他也做不出美味的菜，正应了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龙虾倒进锅里用油爆炒一阵，再加适量水，加红酱油、豆豉、料酒、姜、辣椒、葱，再加调味的盐和味精，锅盖盖起来闷一闷，但还是不能阻挡那鲜气从锅盖缝里溢出来。晓凤在一旁看着两个哥哥做菜，其实，她是最急的，她想第一个吃龙虾。晓强一点也不敢懈怠，他生的火一直都没中途停顿过，所以锅里嘟嘟地响着，晓刚看看时间与火候也差不多了，一掀锅盖，那热气与鲜香之气一并铺面而来，晓凤迫不及待地上前：“哥哥，先给我尝一个呀”晓强也从灶台后面跳出来，他伸手要到锅里抓，被晓刚用手一打，晓刚用铲子给晓强也铲了一个，“好烫的，拿在手上小心呀” “这锅上在做什么呢”母亲回来了。 “娘，哥哥做的龙虾好好吃”，说着晓凤要把自己手上的龙虾给母亲。 晓刚把龙虾用盘子盛起。又做了一盘辣椒炒茄子，韭菜炒鸡蛋，及冬瓜汤。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也许今天晓刚的手艺超常发挥，连母亲也赞不绝口，烧菜这事情，只要天天烧自然会烧得更好，至于花样或别的诀窍那要找师傅学习，这也是一门手艺，靠它养家糊口也能，所谓人生一技可以立足。晓刚感觉自己的这点小花样只是家常便饭而已，不值得夸耀，但母亲的称赞还是让晓刚多盛了点饭，只是饭吃好了头还是晕晕的，还以为是饭瘟，晓刚吃好后就去自己的床上躺一下。 这一躺一下就到了晚上，母亲下午出去地里也干活回来了，晓刚有点歉疚，他应该跟母亲一起去地里干活的，没想到自己却呼呼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还好弟妹已经把羊赶回来了，猪要喂、鸡鸭要喂，晓凤喜欢狗，晓强老是把别人家的狗带到家来玩，每次都是被母亲狠狠地训斥，因为母亲怕狗咬了晓凤那就麻烦了。所以，晓强也聪明，早早地把别人家的狗给赶回去了。 晓刚，猛地从床上跃起，还是觉得不行，这可不是小事了，头好晕好晕，眼前的每一样东西都在转，躺下来也在转，晓刚感动好奇怪，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形。晓刚马上又坐到床上，“娘，娘，你来一下。” 晓刚的声音也挺大的，母亲立即从厨房赶到房间内，一看房间里的晓刚还坐在床边，也有点蹊跷，急忙问道：“晓刚，你怎么了到现在还在床上呀” “娘，我好晕，眼前的东西在转呀” “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呀，告诉娘，是不是眩晕病呀” “我也不知道。” 此时，从门外的晓强跑进来，他抢答道：“娘，哥哥，今天上午碰到父亲的魂灵了，我跟晓凤回来看到哥哥在爹爹的遗像前迷迷糊糊的，我和晓凤推了好几下才缓过神来呀” “是吗有这事我也觉得晓刚今天不对劲，从小到大，他可从没有得过什么眩晕这类的事，会不会你爹今天摸了他” “娘，什么是爹今天摸了他” “小孩子家，问这问那的干什么” “哦，我不问了。”晓强刚要出去。 “晓强，你给娘去条台最右边的抽屉里拿几张纸钱过来，还有，去厨房把火柴也拿过来。” “哦，我这就来。”晓强动作利索地去厨房拿了火柴，又从条台那拿了纸钱过来。 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她也很镇定，仿佛这样的事情她也经历过似的。晓强看着母亲将纸钱轻轻地折叠整齐，来到晓刚跟前。 “晓刚，你把嘴巴张开，在纸钱上哈几口气。” 晓刚完全把眼睛闭上了，他根本不敢睁开眼睛，他按照母亲的步骤做了。 母亲待晓刚哈过气后，将纸钱在晓刚的头上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金奎，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跟我说，我也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们也舍不得你，我们娘四个好希望你此刻在我们身边，我们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呀” 母亲顺手把眼角强忍的眼泪擦了擦，晓强在一旁看得眼泪汪汪，他的心如刀割，母亲也看到了晓强擦眼泪。晓刚的泪已经像决口的堤坝，哗啦啦地直往下流。 “孩子，我的好孩子们。晓强，你别哭，晓刚你也别哭。” 母亲两手把晓强和晓刚都搂到怀里：“我的孩子们，你们的爹他英魂不散，他不肯离去，这里是他的归宿，他一个人好孤单的呀” “娘－－－－－－”晓刚和晓强都哭出了声。 “别哭了，孩子们，我的好孩子们，你们这样哭，为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母亲用手拂去脸庞的泪水，双手拍拍孩子们的背部，示意晓刚和晓强别哭了，母亲用袖角给两个孩子把泪水擦拭了有擦：“我的孩子们，都别哭了，你们的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你们的心意的，晓强，你先到一边，我再给你晓刚哥哥弄一下。” 晓强又退到一旁，母亲还是用纸钱在晓刚哥哥的头，及身子转了几圈：“金奎，你放过孩子吧，你从他身上离开，释放我们的孩子，你要在天堂安息，我们母子会好起来的，这个家业会好起来的你就安心地走吧” 说完这些话，母亲把纸钱和打火机给晓强：“晓强，你把这纸钱送到院子里烧了。” 晓强会意地接过母亲手中的纸钱和打火机，好像父亲的灵魂就在自己的手中一样，晓强走进院子里，双腿跪地，小心翼翼地用打火机点起纸钱：“爹爹，你放心地走吧，你到天堂好好生活呀，多带点钱去，别舍不得花－－－－－－－” 也奇怪，好好的日子，也没有刮风，此时一阵风刮过，晓强烧的纸钱随风而飞，飞得一点纸屑都不剩。晓强看得目瞪口呆，这也是晓强所不敢想象和不敢接受的事情，但这切切实实地发生了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事实。晓强连忙跑进屋里，母亲正和晓刚哥哥在笑呢，晓刚哥哥睁开眼睛了，他也不觉得天旋地转了，他的头也不晕了。 “哥哥，你现在怎么样”晓强露出笑脸，连忙地问道。 “现在我恢复了，我也纳闷，怎么一整天头好像意识不清楚一般，晕乎乎的。” “我说呢，上午是爹爹来找你了吧”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出去别跟其他人说今天的事，这种事情很唯心的，信则有，不信则无。要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晓刚，你起床吧，洗洗脸。娘，去给你们做晚饭。”说完，母亲去忙晚饭了。 这样一个好不寻常的一天，伴随着落日而落幕，正如母亲所讲的，信则有、不信则无，要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不管怎么样，这是在晓刚身上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洗洗脸，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愿父亲的亡灵有个栖息的所在，只是心里永远有那么无法抹去的痕迹罢了。 ... ... 第六章.喜出望外 太阳照常升起和落下，日子总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流逝。父亲去世的日子也渐渐远去，一家人还得为生活而不停地忙碌着，也许生命所赋予的意义就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母亲总是和晓刚一道去地里干农活，晓强和妹妹晓凤在家里负责做饭等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分工明确，时间也过得比较充实和富有意义。 转眼间到了八月中旬了，听到一些有关其他同学被录取到大学的通知书的消息后，晓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天天都往村部跑几趟，有时干活忙不开，他就吩咐弟弟晓强去村部打听打听，可每次村部的人都说还没收到呢，回去再耐心地等待等待，可能就这一两天的事吧。 这天晓刚照例和母亲一大早就到棉花地里锄草了，由于中午太阳比较炽热，人很容易中暑。前几天邻居王大嫂就是中午时分在棉花地里打农药不慎中暑，她去医院打了吊针，而且在家休息了好几天她才恢复过来。天刚破晓，他们就到了地里，露水晶莹剔透，在路边的杂草上、在棉花地里的杂草上、在棉株的叶子上，当阳光穿破云翳照耀在露珠上的时刻，那被折射出来的色彩，耀眼夺目，非常非常的美丽。这动人的景物着实令晓刚着迷，他仿佛看到了河塘里荷叶上的水珠，此刻他想起了杨万里的那首昭君怨咏荷上雨，“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篷声。梦初惊。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真珠还聚。聚作水银窝。泛清波。”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爬得越来越高的时候，那晶莹的露珠一下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晓刚还在糊里糊涂地乱想的时候，母亲好象察觉了晓刚的心思，“晓刚，你在想什么呀太阳都升八丈高了，还不快点锄草” “哦知道了。”其实，晓刚已经落后母亲好多了，晓刚觉得好惭愧，头一低，狠狠地对杂草发起了进攻。 就在晓刚努力锄草之际，村长刘常庆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他家棉花田头，“晓刚啊，你的大学通知书下来了，你被江苏南方的一所大学录取了，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苏州大学呀快来看看吧”村长边说边顺着棉花茬旁的田埂向晓刚锄草的方向走来，晓刚母亲听到村长的叫声和晓刚不约而同地放下锄头向村长迎来。 晓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村长，我考上啦” “晓刚呀你考上了江苏名牌大学呀我今天是向你来道歉的，其实，你的通知书也到了有两天了，被通讯员放在村支部里忘了拿给你，今天是我在给村委开支部会议的时候发现的，我一琢磨，如果因为我们的大意让晓刚错过了报道，那可不是我们的一点错误那么简单，那就是晓刚一生的遗憾呀我一来向你们道歉，对我们的工作失误向你们检讨，二来是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提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晓刚考上名牌大学也是我们村里的一件大事，我们村里还没有考上几个大学生，可喜可贺呀” 晓刚听了村长的话一时激动不已，但很快变成了一种莫名的烦恼，晓刚的母亲接过晓刚的大学通知书，看着那大大的字她那双眼眸立即噙满了泪水，“金奎，你在天有灵呀我们的娃考上了大学，你在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呀”母亲有些泣不成声了，握着晓刚大学通知书的双手颤抖不已。 母亲和晓刚都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毕竟对于缺少父亲的家庭来说，女人和孩子对重大问题的处理能力显得非常的单薄和无助。这一开学也不是个小数目，就是卖了家里的所有家当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这一时半会儿的到那筹钱呀真是难煞人的一件大事。 晓刚上前搀扶着母亲到田埂旁坐下来，晓刚已经高兴不起来了，其实，晓刚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上不了大学，家里已经实在拿不出钱了。也许，那大学录取通知书是对自己的一个肯定，也许，那将是晓刚永远的梦。 村长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说：“树珍妹子，你真不容易，你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至于晓刚上大学的事，村里会给你们想想办法的，请你们放心晓刚一定能安心地上大学读书，晓刚先送你母亲回家歇歇。 村长好象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他骑上自行车一下子消失在了宽广的田野间。村长的话又打消了晓刚所有的顾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重又拾起信心。 晓刚好象也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突然间，晓强和晓凤一下子来到了眼前，他们也是从村支部那听说村长拿大学录取通知书找哥哥了，所以他俩也高兴地向哥哥来了，“哥，你考上了哥，你要上大学了哥，你去哪里上大学呀远吗” “可远了，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哥要去美丽的江苏南方上大学，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哥的大学就在苏州。” “晓强，你也来帮忙一起搀扶母亲回家。”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从棉花地里回家了，晓强和晓凤简直乐开了花，但母亲和晓刚得心里还是快乐不起来，他们都在为学费而担忧，因为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了，离开学报道的日子已经非常临近，时间非常紧迫，怎样从极短的时间里筹集好学费，那就是最最犯愁的头等大事。如果能提前一个月该多好，晓刚可以出去打一下临时短工为学费凑点钱。 周围的邻居也走到晓刚家为晓刚而祝贺，王大嫂最了解晓刚家了：“树珍大妹子呀，可真难为了，自从金奎兄弟去世以后，你就要撑起这个家，不容易呀你家外面还欠那么多的债务，晓刚考上大学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对你们来说那还有什么钱去交学费嘛” 此话说到了母亲的心坎上，不觉一阵心酸，然而还要强忍着陪衬一副笑脸，母亲吩咐晓强去买一些糖果分发给左邻右舍。就在大伙围在晓刚家的时候，村长刘长庆和村支部的李会计也来了，晓刚的心里也纳闷，村长怎么那么快又来了呢 村长兴高采烈地来到大伙中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是来为晓刚送学费来的” 在一旁的三婶冷言热语起来：“吆是什么风把村长大人给吹来的呀我们好像是难民嘛从来没见村长你到我们二叔家来过呀怎么我二叔一走，你就来凑热闹啊” 邻居王大嫂，看不过三婶的胡搅蛮缠：“你这做三婶怎么说话的呀看到侄子考上大学了，你有什么表示呀村长是来为晓刚送学费来的，咱高兴还来不及呢应该感激才对，你不觉得自己丢人吗是不是晓刚的学费你包了哪还要我们村长操心，是吗” “王大嘴，你你”三婶被气得两眼发直，眉毛倒竖，好像要找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是气嘟嘟地拔腿就往回走。 村长也是一脸的懵懂，似乎自讨没趣一样，但很快阴转多云了，“请大家静一静，我是代表我们全体村委村支部成员来向晓刚祝贺的，根据晓刚家的实际情况，经过村委会一致通过，决定支持晓刚学费三千元整，衷心地希望晓刚能在大学里好好学习，增长知识，锻炼能力，将来改变家境，也为家乡增光呀，祝愿晓刚的明天更加美好” 说完大家一齐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晓刚的母亲万分激动，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村长那时只是一句有心无心的话，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落地有声，一时无以言表，村长代表村委给晓刚送学费来了，这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就发生在眼前，母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激动不已，突然双膝跪倒在村长面前：“村长大人，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呀晓刚一定不能辜负你们对他的殷切期望。晓刚呀，儿子，你也过来，赶紧感激村长他们呀” “树珍，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大伙都替你们高兴呢”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将母亲扶了起来。 村长还示意李会计道：“李会计你把红包拿来。” 李会计把红纸包得四四方方的三千元递给了村长，村长随即双手将红包交到晓刚的手中，而且村长和晓刚的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揣在一起。这一切是晓刚史料不及的，此情此景令晓刚将终身难忘，晓刚的眼睛湿润了：“村长，乡亲们，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将来学成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你们，还要报答我死去的敬爱的父亲谢谢你们”说着，晓刚向村长及左邻右舍的村民们深深地鞠了一个又一个躬。 “晓刚，你应该多向村长鞠几个躬呀村长可是你的大菩萨、大救星呀” “你们不要再折腾晓刚啦”王大嫂赶紧叫晓刚停止鞠躬了，“晓刚你这孩子呀，够了够了，你的心意我们领教了。”在王大嫂的眼里，晓刚永远是可爱的懂事的孩子，她的嘴角洋溢着开心的笑意，她打内心里为晓刚而高兴，为村里帮助晓刚家而高兴，这真是雪中送炭呀 村长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决定向晓刚及晓刚的家人道别：“晓刚，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向我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尽力帮你们解决，我们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树珍，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向我说就行了。李会计我们走。” 村长说完就和李会计匆匆而走了。其他的左邻右舍的村民也都陆续地散开，回去的回去了，有事的继续去有事了。晓强和晓凤出去散糖果去了，院子里留下晓刚一家人，仿佛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置身云里雾里一样，一切那么的突如其来和不可思议，是否是上天的眷顾，还是父亲的阴德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对晓刚来说简直是无上的幸运。 母亲的眼角还挂着激动的泪痕，母亲走到父亲的遗像前把今天的好事情也告诉父亲。 “金奎呀，晓刚考上大学了，今天收到通知书了，你的愿望达成了呀” “金奎呀，我们娘几个以为没指望去读的，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呀，你说，叫我到那去筹那么多钱呀呵呵，高兴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呀，村长代表村委给晓刚送学费来了。”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自己情不自禁的泪花：“金奎呀，你也要高兴呀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该多好”母亲抽噎着，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摸父亲金奎的像，泪水就是无尽的表达。 晓强和晓凤散了糖果很快也回来了，母亲收敛那喜极而泣的面容，擦拭擦拭脸颊，准备给孩子们张罗晚饭了。 抬头看去，天空的晚霞异常的明亮，阳光的绚丽色彩在天空无限铺展，彤云好像被好心情给渲染了，就在夕阳即将落幕的刹那，西天亮起了灿烂的彩虹。晓刚好久没有看到那么美好的晚霞了，也许，今天的晚霞是最美最美的，心情的天空也亮起了美丽的彩虹 渐渐地，天黑将下来，一切都笼罩在黑夜幽深的气息里，也许，黎明还要等待。但，在晓刚的心里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和真切地关注黑夜与黎明之间的距离，也许，过去的很多个黑夜太匆匆，而现在的黑夜似乎要更加漫长，又似乎有些焦急的意味，因为，距离晓刚开学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夜悄悄地来临了，月亮透过窗子照进房间来，仿佛一位隐身的仙子降临，来看望晓刚这样的书生，但命运时常和人做着老鼠和猫的游戏一样，总充满着一些迷离的色彩，苦难总是与人生结伴而行。晚间的风似乎也像夜猫一样，它蹑手蹑脚，有意无意地触碰到院子角落的破烂的风铃，那只风铃是晓凤的同学送给她的，现在已七零八落了。晓刚辗转无眠，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似睡未睡，似醒未醒 “喔喔喔喔”雄鸡一唱天下白，天已大亮，母亲早早地起床忙活起来了。猪圈里的猪在猪圈里蹦蹦跳跳地、哼哼咧咧地抖擞起来；鸡鸭成群结队地、扑腾扑腾地飞跑向自由的野地去了；麻雀叽叽喳喳地、快快乐乐地在院子里欢唱着，天气已经转凉了，早晨的空气透露一丝丝清凉与清新的气息，薄薄的云雾仿佛大地穿着的纱衣，太阳伸过暖暖的双手慢慢地揭开大地的纱衣，大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母亲一大早就去好远的村边担水了，担水是一天最重要的事情，不仅要保证一家人一天的生活用水，还要保证家禽牲口的饮水。一年四季，母亲天天如是，风雨无阻。平凡、太平凡不过了，而伟大的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平凡中孕育的。 “树珍，你又担水去呀”乡里乡村的，大家都了解母亲是个勤快的人，整天忙碌个不停。大家碰上了面，都要打个招呼啥的，有时，一起担水就边走边唠上了，走着走着也就没在乎肩上的担子了，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家门口了。 “树珍，早呀” “刘大婶，你早呀” “听说村里给你家晓刚支持了学费，有这事” “是有这么回事。” “呀，你家晓刚上大学可有着落了，我们乡里乡亲的，以后晓刚有了学问或者当了什么大官别把乡亲们给忘了呀” “瞧你，说哪里去了，晓刚一定不会忘了大家的这里是他的根呀他永远都报答不完乡亲们的情意”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突然，刘大婶把担子一搁，一个箭步跑上来，将两百元硬塞到母亲的外套口袋里，母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刘大婶又飞快地担起担子跑了，只听到一句话“这是我对晓刚的一份心意。” 母亲好像楞在了那里，手里捏着刘大婶的钱心情像被激起的水花，久久不能平静。母亲想追上刘大嫂，可刘大嫂的人影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这该叫我如何是好”母亲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这刘大婶和母亲最谈得来，刘大婶是下放知青，一直留在了李家村，做过小学教师。现在她也退休在家，儿子女儿都去城里工作了。老伴已经先她而去了，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儿女有儿女的事，以前儿女都接她去城里生活，她就是犟脾气，喜欢自己过着简单的生活，自由自在。她的生活还蛮有情趣的，平时在家长长花草，种种菜什么的，她也喜欢看书，家里的老书很多，晓刚有时会去她家借书看，每次晓刚借的时候，她都说：“好好看，看完了再来借。” 晓刚也起身了，他没听不清楚母亲嘴里说的是什么，马上走进母亲的身边追问。 “晓刚，刘大婶刚刚给你送了两百元，我都没反应得过来，她就溜之大吉了。” “母亲，我不能白收刘大婶的钱呀我得去谢谢她” “晓刚，你等一等，到家里拿一些鸭蛋给刘大婶送过去。” “知道了” 晓刚拎了几十个鸭蛋去刘大婶家了。 “刘大婶，刘大婶在家吗”晓刚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然而刘大婶家的门并没上锁呀，晓刚就在她家的院子里坐了下来，在那等。 晓刚足足等了半个钟头，刘大婶回来了，原来大婶是去溪边洗衣服了，左手上拎一桶衣服，右手和右腰间还夹了一个大一些的盆。 刘大婶眼前一亮，“哎呀这不是晓刚吗” “大婶，我是专门向你道谢来了，非常非常感谢你，将来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我娘顺便叫我给你捎来一点鸭蛋。” “晓刚，你娘也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你把鸭蛋带回去，晓强和晓凤都在长身体，他们更需要营养。你不把它拿回去，我就不高兴啦” 晓刚看执拗不过刘大婶，趁刘大婶不注意，一溜烟拔腿就跑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跑了干嘛等会我再给你家送回去。”刘大婶说着晾晒衣服去了。 ... ... 第七章.筹钱与误会 晓刚从刘大婶家回去后，母亲忙招呼他吃早饭，“晓刚，你吃完早饭就去你舅舅家一趟，跟你大舅再谈谈我们家的境遇，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最好再借点钱，因为你学费以及生活费还差两千元呀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 晓刚无声，抓紧时间匆匆吃了早饭就连忙往大舅家赶。 晓刚简直忘了脚踩的脚踏板，不一会她就到了大舅的家门口，“大舅，我是晓刚，你在家吗” “谁呀”屋里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声音，而且那个男孩还从家里蹦了出来。 当他的视线和晓刚的视线碰到一起的时候，他惊讶了，“晓刚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 “阿生，舅舅在家吗” “你找我爸爸呀，他去镇上有事去了。我妈妈也不在家，她去地里干活去了。” “永生，你家来客人了，我们就不跟你玩了，我们回去了。”和永生一起在他家里玩的小伙伴簇拥着离开了他家。 “阿生，我找舅舅有重要事情商量，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说不准，我们一起去地里找我妈回来，好吗” “好呀” 晓刚把自行车停放在舅舅家的院子里，永生随手在自家的葡萄架上摘了两大串葡萄，在厨房里清洗了一下，递给晓刚一串，“晓刚哥，我们边吃葡萄边走吧。” 永生将家里的门和院子的门分别上了锁以后，他就和晓刚哥一起去地里找他妈妈了。 在永生的带领下，很快他俩就来到了永生家的地：“舅妈，你在锄草呢。” “是呀，晓刚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舅妈，我娘叫我来找舅舅再商量商量，因为我还有几天就要去大学报道了，村里支持了我三千元，现在还差两千元。不知舅舅有没有办法，以我的名义借吧，等我工作了我就还上。” “这事我做不了主，等舅舅回来，我们和他商量。走，我们先回去。” 舅妈到家后，马上张罗着做午饭，安排晓刚和永生到自家院子外面逮了一只鸡，因为农村的家禽都是散养的，一般早上放出去，晚上家禽就自己返回自家的窝棚。舅妈因地制宜，在自家的院子里采了一些蔬菜。 舅妈的动作利索，很快将午饭做好了，那香喷喷的鸡肉香扑鼻而来，永生有些忍不住了“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急啥，等你爸回来再吃，先陪晓刚哥玩一下。” 永生一脸无奈的表情，耷拉着脑袋。“晓刚哥，我有几道数学题目不会做，你过来帮帮我，好吗” “好呀，你把问题拿过来，我来跟你讲解讲解。” 晓刚认真地和永生讲解着数学题，永生的心思却在香喷喷的鸡肉上，他注意力根本不集中，一会儿说肚子饿了；一会儿说他爸什么时候回家；一会儿又问晓刚葡萄好不好吃。 “哇是什么那么香呀永生，我回来了吆” 永生好像听到有人叫他，赶忙跳起来，走到屋外“爸，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呀我们等得好久啦，我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还有，晓刚哥今天来找你有事商量。” “是吗他人在那里” “就在屋里。” “好吧，我们进屋说，晓刚呀，舅回来了。玉花呀，开饭吧” “好嘞。” “噢开饭了。”永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因为他期待的红烧鸡肉马上就可以入口了。此时的晓刚心里还是提不上高兴劲，总是闷闷不乐。 “晓刚，过来吃饭了，别老是提不上精神，你都考上大学了，多么荣耀的事情呀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别人靠不上大学的还大有人在，你都是大人了，将来还要做大事的。瞧，你舅舅回来了，他肯定可以帮你想到办法。”舅妈一边盛饭，一边安慰晓刚。 舅舅从厨房里洗了把脸，提了瓶老白干走进厅堂，因为农村里厅堂也是吃饭的地方，客人来了也是如此。“好吧，我们边吃边聊，刚才你舅妈说的我都听到了，晓刚呀，我知道你心里挺沉的，刚刚父亲去世了，现在又被大学录取了，这本来是好事，但是，你家庭的实际情况对你来说又是非常困难的事。你父亲生病以来，家里能卖得都卖了，现在连一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了，做舅舅的心里也很揪心呀”舅舅边跟晓刚说着，边给自己的杯里斟了酒，举起来一饮而尽。 “来，吃菜呀” “瞧你这孩子，晓刚，来吃鸡。”舅妈用筷子给晓刚夹了一块鸡大腿。 “妈，我也要鸡大腿。”永生调皮地说。 “瞧你那德性，你手上拿的不是鸡大腿吗只顾自己吃，也没叫哥哥吃。”舅妈开始数落永生，但永生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根本不顾别人的教诲，依然我行我素。 “永生，鸡大腿给你。”晓刚把鸡大腿又夹给了永生。 “哦，我又有鸡大腿了，哈哈”永生得意洋洋。 “给哥哥的。”舅妈用筷子抽打了永生的手，顺势又将鸡大腿夹回晓刚的碗里“晓刚呀，你就别推来推去的，在舅妈家吃饭还客气啥”。 此时，永生哇哇大叫起来。 “你也是的，孩子吃饭，你打他做啥” “我教育他，难道还有错让他逞能，以后还无法无天了呢” “好好，我不跟你说了。晓刚，舅舅我在镇上的工资已有三个月没发了，我再去催一催，家里那头大肥猪也可以出栏了，咱也把它卖了。另外，我再向你二舅和小姨那发动一下，两千元应该不成问题，你就放心吧。两天后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好吧，我听舅舅的，你们的情我一定好好报答。” “孩子，你说那里话呀，我们是你母亲的亲人，你们有了困难我们岂能不闻不问呢” 晓刚觉得这顿饭吃得有点难受，但总算勉强着把它吃了。 “晓刚，怎么吃那么少呢不要有心思，开朗一些嘛来，舅妈给你加饭。” “不了，我吃饱了，我并没有客气呀，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很感激。” 舅舅虽然喝了点酒，但他的思路依然很清晰，“晓刚，事情就这么定了，舅舅答应下来就一定帮你办到，不要有任何的顾虑，男子汉是要做大事情的，刚才你舅妈也跟你说了，人要活得开朗一些嘛俗话说得好，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没有压死人的困难，有些事情就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往往是因为人为地放弃了。” 舅舅侃侃而谈，斟了一杯酒呷了一口，他的话匣子打开了，好像一下子就收不住一样，“我对你讲，晓刚，我以前也过机会，但是没有把握好，也就错失了。那时村里招兵，我的父亲不让我去，那时兄妹比较小，我也是家里的一个大劳动力，我内心是非常渴望到部队去锻炼锻炼，但事与愿违呀，后悔也没有用，跟我同龄的咱一个村的王忠禹，他到部队还当了大官了，去年他回来还特意看望我，小时候我跟他玩得像弟兄一样，现在跟他没得比哦我跟你说的目的是希望你考上大学了，就应该好好把握一下，人生当中可以把握的机会没有几个，我希望你听舅舅的劝慰，再大的苦你也要顶过去，将来你才能成就一番事业，那时才能告慰你的父亲，那时你的母亲才能感到光荣，今天有这么个机会听舅舅给你讲，希望你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舅舅，你的话我都铭记在心中了，你的教诲一定会对我以后的人生有所启发。父亲以前在世的时候，经常和我们谈论一些基本的人生道理，虽然是朴实的，但都是非常深刻的。现在，都没有人对我们讲这些了，我感到非常的遗憾。假如父亲还在”晓刚的喉咙有些哽咽，眼角也有些湿润，可能是因为想起父亲的缘故罢了。 “不管怎么样，人生的棋局还要靠自己来走呀，可能家庭以及其他方方面面都会对人生产生影响，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人的内在因素。舅舅读的书不多，这些话都是听别人说的，俗话说寒门出贵子，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吧。不要在乎自己的外在条件，你会创造更加辉煌的一切。再说了，我们农民有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路在于人怎么去走。舅舅今天看到你来感到非常高兴，酒喝多了，啰哩吧嗦的，我希望你能听到一些有用的话。” 舅舅的话匣子确实刹不了车，舅妈一看情形，马上制止住，“树仁呀，你能少说两句好吗晓刚还要回去处理好多事情呢，你这人就这老毛病，一喝酒就特别能侃。我也拿你没办法。” “晓刚，你别怪你舅，他就这德性，有事赶紧先回去办，你舅已经答应了你的学费，一定帮你办到，你就放心吧。” “好吧，舅舅、舅妈我先回家了。” 晓刚走到院里，提起自行车，就要走的时候，永生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晓刚哥，我摘了一大袋葡萄，你带回去给晓强和晓凤吆，就给我捎个口信，我很想他们，我想跟他们一起玩。快走吧，别让我妈看到。” 晓刚心里一下子改变了刚才对永生的看法，也暗自高兴，将葡萄的袋挂在自行车的龙头上，一路踩着往家赶。 晓刚一路骑着自行车，一边脑海里回忆着舅舅的话。也许，上天对晓刚有所眷顾，有这么多人在暗暗地帮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欢喜有些忧，不知不觉中又从脑海里闪现父亲的形象。 说是迟，那是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口。路过的村民见到晓刚，一下子就把话给缩回去了，咋咋地寒暄着“晓刚，你去哪了” “去我舅舅家有事了。” 一边说着，晓刚加紧往家赶。恰巧碰见邻居王大嫂，“晓刚，你可回来了，那个村长的老婆在村部可闹得凶了，哎可叫人生气你去看看吧，有些话说得很不入耳呀” 晓刚将车的方向拐向了村部，只见村部那围了好多的人，晓刚放下了车，走进人群。 村长的老婆武美琴在手舞足蹈地表演着，仿佛围观的群众都是在看她演戏一样。 “刘长庆，你这个缩头乌龟，你躲在支部里面干什么咱家儿子考上大学怎么没见你给奖励呀，那个人家的儿子怎么你给奖励呀你给我解释清楚” “刘长庆，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你出来呀” 村长的老婆武氏肆无忌惮，唾液横飞，她还用脚猛踢支部的大门，“刘长庆，你给我出来呀那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呀，你这缩头乌龟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是觉得没理了，所以不敢跟老娘解释啦。” 晓刚越听越难受，他想走上前去据理力争，甚至觉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晓刚将自己的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他真想上去挥那个女人一拳。但理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占据了上风，他的心像刀割一样，无论如何还是要忍，一忍再忍。 村长的心也被他老婆的恶毒的字眼刺痛了，他已无法再忍，他要爆发了，就像一座快要迸发的火山一样不可收拾，他使劲推开支部的大门，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刘长庆”他老婆刚要指着他骂。 “你再给我瞎囔囔，你在给我丢人。” “姓刘的，你把话说清楚，我姓武的给你丢什么人啦啊我给你生儿，我给你操持家务、我给你照应你父母、我给你在地里操劳，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叫苦连天啦你在外面可潇洒呀，猪八戒不识好人心反倒戈一耙，反咬我是给你丢人。大伙给我评评理，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说着她还嚎啕大哭了。 “你哭给谁看呀，你给我回去，实话对你说，给晓刚的学费，是村支部通过开会一致决定的，而且不完全是我个人的捐助，不管你怎么想象，请你不要侮辱晓刚他们家。” “大伙瞧瞧，姓刘的你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倒维护起他们了，你到底是按的哪门子心呀你什么时候管过自己的家了呢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活，你跟别人好上了，甚至是有了私生子我都蒙在鼓里呢还说我给你丢人，你特妈的，姓刘的才不是人。” “你越说越过份了”村长实在是气急败坏，迈开脚步挥起右手朝他老婆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打得势如雷鸣，好响的声音呀，着实打蒙了她的老婆，她一个踉跄脚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可能晕缺了过去。 “长庆，你不该这么打你的媳妇呀，你看，出事了吧，快掐人中。”围着的一位老村民黄伯，凑上去，一把掐住长庆老婆的人中，缓缓地她的眼睛睁开了，呼吸慢慢地跟上了，长庆将她扶起来，但她不用长庆扶，想自己撑起来。哪里知道，她刚要站起来，一晃又晕了过去。 “长庆呀，别耽搁了，赶快送你媳妇去医院吧，她受的刺激太大了，赶快呀，还楞着干什么呀”黄伯又发话了。 “我来背刘嫂吧”晓刚放开发怒的拳头，一个箭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长庆还没反应过来，晓刚已经背起村长的老婆往村医务室直跑，到底是年青的小伙子，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希望村长老婆真的为了自己的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虽然村长老婆有些沉，但晓刚咬紧了牙关，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只管飞也似的跑向村医务室。晓刚的脚一只高，一只低还要背负村长老婆，他的呼吸也跟不上需要了，额头的汗珠像落下的大雨珠，他的心里在默默地念叨“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就行了。” 晓刚的身后也有一群人跟着来了，但没有人说要帮晓刚换一下的，也有一些小孩子好像看热闹似的。谢天谢地总算到了，晓刚直往医务室内的冲，杨医生还以为是晓刚的母亲生病了呢，但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长的老婆，有些纳闷，但来不及想了，救人要紧，晓刚没来得及到病床边就两腿一软瘫倒下来。 村长在后面也跟了上来，“来，长庆我们把你老婆抬到床上来。”杨医生还一边招呼医务助手小敏，“小敏赶快把听筒拿给我。 杨医生用听筒听了村长老婆的心跳，又推测了她的呼吸，“马上给她注液，让她稳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他开了药物，立即由小敏动手去忙。“长庆呀，你老婆没什么大碍的，很快她就会恢复过来，她的心跳不稳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给我说老实话。” “都怪我一时冲动，不是这娘们说话气人也不会这样。” “好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为了病人着想，你去把晓刚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并给他倒杯水。” 村长这时才意识到晓刚太累了，一下子费了那么大的神。晓刚也慢慢还过神来了，先开始眼前一黑的，现在恢复了，村长走来搀扶他，晓刚慢慢自己爬了起来，走到外廊的椅子坐了下来，“不用了，村长你还是给武嫂子帮忙吧，我息一下就回去了。至于拿三千元村里支持的学费，我回去给你拿过来，因为为了我竟让嫂子和你吵架闹到这种程度，我已经找我的舅舅想办法了。” “晓刚，你这孩子说那里话呢，村里支持你上大学的钱那是支部一致同意的，你嫂子和我的误会跟你没关系的，我再回去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哎，晓刚，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晓刚越听越难受，眼睛里有些刺痛，心里不是滋味，其实村长老婆武氏当时和村长吵架的话他都听到了，他觉得就是不读大学也不能要这三千元村里的钱，晓刚拔腿飞快地跑回家了。 村长一副无奈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晓刚离去，心里也觉得对不起晓刚，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内室，他蹑手蹑脚地来道他老婆的床边，他老婆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长庆，我怎么在这里打吊针呀” “老婆，都是我不好，我打了你一巴掌，把你打晕了，你把我吓懵了。” “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在外面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听别人瞎掺和地乱说，你说我的心里好受吗今天的事我自己也有责任，我不该跟你闹，我做得出格了，以后我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但是，等我好了，那一巴掌你给我还过来，否则我睡觉都睡不安稳，要不以后你不许再碰我。” “不要这么残忍吧，你打我一巴掌反倒痛快一点呢。说正事呢，金奎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们的境况确实困难呀。” “哎也真难为树珍妹子的，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家，三个孩子挺不容易呀，家里还有欠债，你说我这不是脑子少根筋吗还说她跟你有关系，还说她的孩子有你的私生子，我不是瞎折腾吗” “才知道，等你好了，我们去树珍家看看他们。” “噢长庆，我这吊针要打到什么时候呀贵不贵你看今天又损失大了。” “心疼个啥身体要紧，钱是人挣的，别想太多，吊针打完我们就回家。” 村长和她的老婆总算把结着的心里疙瘩给解开了，俩人还宛然一笑，村长用手给他老婆把眼角的泪水搽了，俩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其实，生活中的夫妻之间在出现问题和矛盾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当一切沟通好了还有什么可吵架和可打斗的呢 “娘，村里的三千元快还给村长吧，你知道吗他老婆为这事还跟他闹上了，现在村长老婆武氏还躺在医院里了。”晓刚跑到家，气喘吁吁地跟他母亲说着。 “我说呢，刚才王大嫂在我门口经过，好像有什么说的，但是又不好吱声，这是真的吗煞人的孩子，娘跟你去把钱给他们还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说着说着，晓刚的母亲从家里把三千元拿出来，领着晓刚一路直奔村医务室。 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医务室，杨医生一看晓刚的母亲和晓刚走得如此急促，马上制止住“晓刚，你和你母亲来做啥” “哦，我们找村长老婆，有点事，顺便过来看望她，杨医生，我们可以进去吗” “可以，现在她已经稳定住了，不过，你们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呀，不管怎样，千万别刺激她。好了，进去吧。” “好的。” “美琴，你好点了吗”晓刚的母亲探问道。 “呀是树珍，你怎么来了”村长老婆一副吃惊的样子，但现在她已很镇静了。 “我们”晓刚的母亲有些说不上话来，心里乱乱的。 “树珍妹子，刚才我和长庆还谈论起你来了，过两天我和他去你那看看你们，好长时间没去你们家了。” “晓刚去他舅舅那想办法把学费凑了，这三千块钱是村里的，还是还给村上，说不定村上还有大事要用呢。”晓刚的母亲说着就将钱塞到了村长老婆美琴的床边。 “树珍妹子，我是直性子，我今天是跟长庆闹了点误会，都是我听信了他人的挑唆，是我的错。树珍妹子，这钱你们等着要急用，佛说救人救急呀，你们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别犯傻了，拿着吧，别跟钱过不去。长庆，你把钱给树珍递过去，快点”说着，她向村长传了眼色， “树珍，晓刚，你们把这钱拿着吧，你们需要呀”说着，村长将钱又塞到了晓刚母亲的手里。 晓刚的母亲，又要又不敢要。 “别推脱了，收下吧。”村长可着急了。 “树珍妹子，今天多亏了晓刚将我背到医务室，我得谢谢你们呀考上了大学是好事，我们也高兴，明年我的儿子也要考大学了。” “美琴，你说哪，我们也没给你们帮什么，只是你们帮了我们不少。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都会记着的我们呢，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树珍，瞧你说的，我们也替你感到高兴，你们有事先回去忙吧。改天我去你家玩。” “好呀，欢迎你到我们家来，我们就回去了，再见。” 晓刚和母亲告辞了村长和他的老婆，就从村卫生室往家走。过了没多久村长和他的老婆也回家了。 ... ... 第八章.圆满筹好钱 晓强和晓凤已经放学回家了，夕阳伴着彩云赶着回家的路，就在夕阳的身畔七彩的彩虹像一弯拱桥煞是美丽，但转瞬就消逝了。也许美好的一切都像昙花一现，当在追逐这样的美好的时候，美已经销声匿迹了。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像一洗衣服、喂猪食、喂鸡食等等。一位勤劳的母亲，时刻都是在忙碌着，无怨无悔地忙碌着，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而忙碌着。晓刚的母亲也就是千千万万个勤劳母亲中的一员，但在晓刚的心里她是无比平凡而伟大的母亲，父亲落下的担子也压到了母亲的身上，母亲确实比以前更坚强，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走得那样义无反顾。 “晓刚，你起来了吗你赶快吃了早餐把家里的羊带到外面去吃草，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小姨今天清早为你送来了生活费。” “真的吗小姨在哪我要见她。” “小姨都回去了，你看看，大家对你都是那么好，你可不能忘本呀将来你有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们，知道吗” “知道了，娘我首先要报答的就是我的亲娘” “把钱收好，赶快吃了早饭把羊赶出去喂草，去吧。” “唉” 晓刚匆匆吃完早饭，就赶着家里养的几头羊出去喂草了，一般羊和晓强感情比较深厚些，假期里都是晓强的头等任务，晓强总是把羊伺候得服服帖帖，羊呀，也被养得膘肥强壮，走起来一摇一摆的。晓刚喂羊没那么老道，只是用根棍子赶着羊乱转，羊也被他折腾得够难受的，也不耐烦地和他作对，有个羊赖着蹲下不走了；有个羊到路边拉屎；有个羊好像得了羊颠疯疯狂地兜圈子跑来跑去。晓刚可招架不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好有王大伯经过，他见晓刚放羊的样子好笑，就跑过来给晓刚指点。 “晓刚，放羊，你一点都不在行，你要把那只调皮捣蛋的羊给制服了，只要赶着它，其它的羊都服服帖帖地跟着它，所以也就不会那么辛苦。还有，不能让羊吃别人家的庄稼，你把它们赶到村后面的水库边，那里草多鲜嫩，去吧。” 听了王大伯的教导，还真管用，可能晓强平时就是这么放羊的。凡事都有一定的规律，只要按规律办事，就会事半功倍。此时，晓刚的心里也像升起的太阳，充满了希望，理想的大门就快要踏进去了，按耐不住快乐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吹起了口哨。羊见了丰富的草，也快乐地吃开了，晓刚在等待着它们吃得饱饱的，好把它们再赶回家。 太阳的光芒充满了力量，晓刚觉得浑身被晒得暖洋洋的，羊儿也感到了浑身的舒畅和惬意，晓刚欲将它们赶回，可羊儿赖着不走，这可怎么办又遇上了麻烦。原来它们还没吃饱，吃饱的也懒得走，就蹲下来瞌睡了，如果自己就这么回去了，那羊到时丢了怎么办 晓刚正在犹豫徘徊的时候，他看到了周嫂也赶了几头羊来水库边吃草，他看到周嫂家的羊都用绳子扣住脖子，只要拽住绳子，羊就乖乖地跟着走了。晓刚茅塞顿开，晓刚意识到自己平时对书本知识的追求太深入了，而忽视了生活中很多的常识。 “周嫂，你也放羊，我不知道要不要把羊赶回去，它们吃饱了都赖着不走，这可怎么办呀” “晓刚，你这就外行了，羊不是早上吃一顿就可以了事的，你应该用绳子扣住它们每只羊的脖子，并把绳子固定在树根上或地里，到了傍晚再来把它们赶回就行了。你回去拿绳子，我帮你先看着。” “好好” 晓刚飞快地跑回去拿绳子了。 “娘，我家拴羊用的绳子呢” “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就在羊圈的围栏上，有好几条呢，平时都是你弟弟弄的，快去吧，别让羊给跑了。” “唉” 晓刚拔腿正从家里冲到巷子上，不想一头撞到了一架自行车上，定睛一看，这不是大舅吗 “舅舅” “唉晓刚你这是去哪这么走这么急干啥” “舅，我去拴羊。” “好勒你把羊拴了，赶快回来，我有好事找你。刚才没撞伤吧” “舅，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娘在家呐” “哦你快点呀我等你。” 晓刚飞快地跑到水库边，找到自家的羊，马上套上绳套，把每只羊拴好，然后跟周嫂打了招呼就回来了。 “树珍妹妹，这次我来，主要是给晓刚送学费来的，我已经想办法给晓刚弄了两千块学费。”舅舅将两千块钱递给了母亲。 “哥，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没有你们的帮忙，恐怕晓刚没办法上大学了，今后要晓刚好好地报答你们才行。你从哪弄的钱呀” “你别问那么多了，这是哥的事，你就安心让晓刚去上大学吧” “舅舅，我回来了”晓刚一脸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知道舅舅今天会来的，肯定是学费有了着落。 “晓刚，你知道舅舅答应你的事吗虽然那天舅舅是喝多了酒，但你的事舅舅一直放在心上，如果办不到，舅舅怎么能对得起你的父亲大男人，说到做到。你今后也要做一个大男人，李家今后就全靠你支撑呀你要给我好好读书，要有大出息” “知道了，舅舅你的话我全记在了心上。”晓刚有些激动，有些感动，眼圈里湿润润的，他深深地明白一家人对他的期望有多大。 “哥，你今天就在这里吃午饭吧。”母亲挽留舅舅在家里吃顿便饭。 “不了，我还有事要去办，下次吧。树珍妹妹，晓刚呀，舅舅这就告辞了。晓刚，你要把上学前做的准备工作抓点紧，总之，祝你一路顺风，学业有成其他，也不多说了，只是树珍，你要保重身体有啥事就找我，别一个人撑着，好了，走了。” “舅舅，再见” “哥，你走好” 母亲和晓刚送走了舅舅，离九月十号报到的日子还有两天了，母亲吩咐晓刚吃了饭就去汽车站订车票。 下午，晓刚就一个人去镇上的汽车站订九月十号早上六点钟驶往苏州的车票，这个时候出门的人并不多，所以车票也就不紧张，一到那就买到了。怀揣着车票，晓刚一路徜徉在幸福和快乐的情绪中，他恨不得马上就到了自己梦想的大学殿堂，也曾梦想自己从大学校园毕业的激动心情，自己下意识里希望时间能跑得快点，那样自己就可以早点为家庭分担了。纷繁复杂的情绪和茫然无知的未来，晓刚不敢再做任何的幻想，因为自己的学费都是东拼西凑过来的，自己四年的学费还有好大的一块呢，哎先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学校边学边打工，也许只能这样了。 看到田里旺盛生长的庄稼，晓刚也少了些忧郁，回家吧，没什么可多想的，生活本身就是现实和残酷的，所以，晓刚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又回到了家。 “娘，我买到车票了。” “好，买到就好。在你走之前要记得再去你父亲的坟上烧点纸钱，向你父亲告别。还有，还要向大伯、大婶，三婶他们告别，你三叔和四叔都出去打工了，其他，家里就没有什么事了，你就把你自己的东西再检查一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娘再给你准备。” 母亲一向做事细心，什么都替晓刚想好了，晓刚应该为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豪，尽管家庭是穷了一些，但晓刚的心理比较成熟了，仿佛母亲、父亲已经将生活中的道理有形无形地传给了晓刚，晓刚宛然是一个大男人了。 一恍，很快晓强和晓凤都放学回来了，晓强还把自家的羊给带回来了。 “哥，看你放的羊，也不知道赶回来。”晓强在放羊方面可以说是行家了，他对哥哥的行为直言不讳。 “哥，我也回来了，你看我还带了羊草。”晓凤也在炫耀她的功劳，她两只手抓着好大好大一把羊草。 弟妹都回来了，好像家里又热闹了。 天慢慢地黑将下来，晓凤做作业了。晓强又出去玩了，因为晓强从来不做家庭作业，可他考试成绩也不差，不过，天黑了，他也知道回来吃晚饭。 母亲她太操劳了，不仅要照顾三个孩子，还有一大帮禽畜牲口要照料，地里的活也要做，母亲就这样年复一年地劳作，就这样任凭岁月的年轮在她的脸上显现。 晚饭后，家里来人了。 大伯李金全和大婶冯红燕首先来的，大婶把家里的蓖麻油拿了一小瓶过来，放到晓刚家厅堂上的桌子上，“晓刚呀，听说你要走了，我和你大伯琢磨着也没什么送的，这蓖麻油能补脑，也不多，一点心意。” 晓刚被搞得不好意思，“大婶，你这是干啥，留给晓明他们吃吧。” “瞧你，将来当了大官还不认你大婶呢我只不过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我只是农村里种地的，好的还真没有。” 金全大伯觉得大婶说话有些不中听，“红燕，你跟孩子说这干啥，说两句鼓励孩子好好读书的话差不多。” “大伯、大婶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从内心里万分感激你们。你们的生活也不容易，我一定好好读书，为我们李家争光” “晓刚侄子呀，大伯听了你的话也很感动，我们李家有盼头了，家里这边你就不要顾虑，农活啥的我们可以帮助你娘，你就一门心事把书读好这是大伯和大婶的一点心意。”说着，大伯把三百钱塞到晓刚的手里。 “大伯，我不要娘，你看这怎么办”晓刚一边把钱往大伯手里推，一边请求母亲解围。 “晓刚，你就收下，好好谢谢大伯和大婶。” “谢谢大伯谢谢大婶”晓刚把手缩了回来，向大伯大婶道谢。 大伯和大婶也满心欢喜，“这就对了，这才像我们的好侄子。”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呀”晓明、晓兰和晓红都来看望晓刚哥哥了，晓强和晓凤见了晓明他们甭提多高兴了，他们互相问候学习情况，以及各自所在的年级和老师的情况，一下子家里像炸开锅一样，没完没了。 晓明、晓兰、晓红和晓强、晓凤都去院里跳橡皮绳，他们是最快乐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成长后的烦恼，特别像晓刚哥这种烦恼，他们是体会不到的。 “没想到你家里还真够热闹的。”话音刚落，母亲就知道是谁来了。 “哦是刘村长和美琴你们二位呀快请到屋里坐。” 几个跳橡皮绳的孩子见村长来了，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也都挤到了屋内，叽叽喳喳的像小鸟进了窝一样。 村长老婆见了几个可爱的孩子面煞是开心，“哇，齐刷刷的，脸形都蛮好看的，李家后世都是好娃子，真像六大金刚。” “来，你是哪家的，告诉我你叫什么”村长老婆指着晓红。 晓红见村长老婆指着自己，脸一下子红了，腼腆地往后退了退。 “别害羞嘛，都是大姑娘了。告诉阿姨，阿姨给糖你吃，好吗” “好，我叫李晓红。” “你爹是谁你娘是谁” “我爹叫李金宝，我娘叫周丽娟。” “哦，是老三家的呀，你娘怎么没来呀你大哥哥要去大学里读书了。”村长老婆一步步追问晓红。 “我娘，我娘她说她不舒服，就没来。” “哦，我们先跟你大哥哥聊一下，等一下去你家看你娘，好吗” “好呀” 说着，村长老婆还给每个孩子都发了糖果，说这是为晓刚准备的。 母亲见美琴发糖果有些不过意，“美琴，你也真是的，到我家来还给我们发糖果，这是那门子规矩呀晓刚，去给刘村长、村长嫂子还有大伯、大婶去倒茶。” “你就别见外，我们也是为晓刚感到由衷的高兴，明年我儿子考上大学，你也到我家去为我儿子发糖果，我拍手欢迎。” “好的呀，明年我到你家发。来，来，喝杯茶。” “晓刚，明天就要走了吗”村长关切地问。 “不，后天一早走，就是九月十号。”晓刚立即做出回答。 大伙其乐融融，东聊聊、西扯扯，时间还真的过得很快，晓刚家的大马钟敲向了晚上十点。还好，晚风轻拂，新月已挂上了树梢。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祝愿晓刚一切顺利”村长老婆拉着刘村长就要向外走。刘村长还是恋恋不舍地和晓刚握了握手。大伯他们都起身回家了，晓刚和母亲以及晓强、晓凤都走到院外送他们。 此时，三婶突然来访，她好像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差点碰到村长老婆了。 “哎呀，这不是丽娟吗怎么了” “哎呀，美琴嫂子，你怎么也大驾光临呀” “我们刚还提到要去你家呢，你女儿说你不舒服，身体要紧呀” “嗨，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我这也是的，差点忘了晓刚明天开学了。这不，赶过来你们都走了。” “没事的，那再陪陪你。” “不了，都这么晚了，我就丢三百块钱给晓刚，表示表示心意呀”说着，三婶就直接把钱往晓刚的手里塞。 晓刚也明白三婶的意思，这是不好拒绝的，没等母亲解围，晓刚就向三婶表达了谢意，“谢谢三婶。” “三婶也没读过什么书，我也不会说话，就是希望侄子晓刚，好好念大学吧前几天，我还向村长说风凉话了，是我的不对，还请大伙原谅啊” “都过去了，别提了。现在大家欢欢喜喜多好。好了，我们也走了。”村长老婆说完跟村长也就走了。大伙都走了，晓刚和母亲目送他们走远了才回到家中。 这在家的最后一天好像很漫长一样，晓刚读了这么多年书，头一次出远门读书，想想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晓刚的心里没有其他人的那种开心和快乐，而晓刚还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弟妹他们去学堂读书了，母亲依然很忙碌。晓刚从屋内转到屋外，又从屋外转到屋内，左看看、右看看、这瞧瞧、那瞧瞧，仿佛眼前的一切要被自己刻录到自己的记忆当中，当身处外地他乡的时候可以回忆回忆往事。时光的脚步悄悄地迈动，晓刚心中不舍的是母亲，她太辛劳啦，真想早点为母亲分担一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村人的生活依然朴实而平凡，只不过改革开放的春风才刚刚在城市中兴起，农村只是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现实的农村劳动力很大一部分都转移到了城市打工，家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晓刚也渴望将来到城里工作，然后把母亲和弟妹他们都接过去住。想像固然美好，但当务之急是要把书读好。 转眼间，九月十号的凌晨四点多，母亲就起床了，她为晓刚准备了早饭，还煮了十来个鸡蛋。晓刚也早醒了，听到母亲从屋内走到厨房的声音，晓刚也起床了。晓刚把自己的一大包衣服，一大包床单被褥还有自己的一哥书包都放到了一起。 走进厨房，农村的厨房里都是用砖块砌成的灶，用来做饭用的，一般有两个灶膛和三个灶膛，晓刚家的是三个灶膛的灶。母亲在往灶膛内加稻草烧火，她看到晓刚也这么早就起来了就说：“晓刚，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再多睡会儿，时间还早着呢。” “娘，我睡不着，我担心你的身体，你这么操劳我不放心。” “傻孩子，你别为娘担心，我身体健铄，你是家里最懂事的，就是你那个弟弟晓强很让我操心，说了又不听话，将来出了什么事我都说不准。等将来你拿工资了，再惦记着娘，我们把这段苦日子熬过去就好了，你在外边一个人，注意照应好自己，和同学相处好关系。娘，没文化，这读书的事就全靠你自己了。” “娘，我会好好念书的。” “晓刚呀，你去洗脸刷牙吧，早饭也准备好了，这里还有鸡蛋，留几个在路上吃。” “好的。” 晓刚洗刷完，吃了早饭也就五点多了，天也有一点亮了，月亮的影子还在天幕上。母亲也吃了点早饭，“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娘，要不要和弟妹他们道个别” “别了，趁他们还没醒就赶紧走吧，要不，你妹醒了，她会缠着你又哭又闹的，浪费了时间赶不上车子咋办车子到点就开了，难不成车子会为你一个人等吗” “好吧，我去看一下弟妹，马上就走。” 晓刚走进弟妹睡的房间，蹑手蹑脚地悄悄地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娘，我们走吧。” “好，你走前面，我把门锁一下。” 母亲把两个大包绑在了自行车上，晓刚背着书包，就这样母亲推着自行车和晓刚一同前往镇上的车站。 当母子俩个赶到镇上的车站时已经是六点零几分了，天色已经开始亮起来了，由于快到立秋的时节了，早晚的气候显得有些凉意。母亲帮晓刚把行李卸下来，搬到了去往苏州的车上，晓刚和母亲道别。 “娘，你在家多保重别让自己太累” “你别牵挂家里，在外好好读书，好好与人相处啊路上自己小心，看好自己的包袱。一切得靠你自己呀娘，回去了，等一下你弟妹要上学了，再见” “娘，再见保重”晓刚看着母亲骑着自行车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才慢慢上了车。 司机也上车给发动机预热，三三两两的乘客都陆续到了，还有一些托运的货物也上了车。一切准备停当，乘务员点了一下乘客的人头数，确认了一下，然后他告诉司机人员都到齐了，刚好发车的时间也到了，六点半准时发车了。 司机关好车门、踩着离合、挂上档位、踩上油门，长途大巴就这样带着晓刚和晓刚的求学梦想向着苏州一路驰骋。 ... ... 第九章.开学报到 晓刚坐在车上的第五排右边靠窗户的座位上，看着路边的白杨树快速地往后闪去，这是物理学上以流动的车做参照物而形成的结果，晓刚的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己离家乡将越来越远，对未知而充满诱惑和期待的大学，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是否象牙塔里真的就是自己的理想王国答案在晓刚自己的手中，将在未来的四年大学学习生活后给出答卷。阳光从车窗射进来，毫无保留，未来是否也是阳光般的天堂晓刚的思想好像火花一个接着一个在脑海里闪现，所有成为记忆的事物统统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倒带、播放、插叙、卡带、重放、暂停 此时的道路，基本走的是国道，而高速公路还没发展起来。有时，也不免有些颠簸，远远望去，绿色的稻田充满希望，道路顺着河流的方向平行向前，好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汇一样，这是很奇妙的联想。风起的河面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风景，偶尔看到鱼塘的中央有个像土丘突起的小小岛，上面种植着一两棵树木，确实有种写实水墨画的感觉，鱼塘里的鸭子会间或游到那小小岛上打闹；或扑腾翅膀，将翅膀上的水给洒掉；或将头伸进翅膀内啄个不停；或者几个鸭子追在一个鸭子的后面，好热闹乡间道路、田野、树木、池塘等等构成了朴素的乡村风光，如果有支画笔，晓刚也能其将胸有成竹地画出来。然而，大城市呢大城市里的风光会是什么样子到了，自然就有了答案。 晓刚一路上也没怎么吃东西，有点头晕和不舒服的感觉，所以颠来颠去的，没有胃口，只是吃了两个鸡蛋。迷迷糊糊的，似睡未睡的样子。车子在江阴段过了轮渡，真是江南江北不一样，从民居的格局也能证明江南要比江北富裕。司机说还有两个钟左右就到苏州了，晓刚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真是路漫漫，感觉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旅行，晓刚还是随便翻阅了一下随身带的三国演义，仿佛那三国动荡的历史也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给演绎了，更像是一场电影从脑海里穿过，古今多少事，全付笑谈中。 汽车大概是下午三点半钟左右到达苏州北站，晓刚拿了自己的两大包行李，走出车站不知道往哪里走，步子也走得慢慢的，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晓刚左顾右盼，看到别人有人过来接，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一下子也就没了，因为自己是来求学的，也有人过来吆喝问他去哪里，要抢着帮晓刚拿行李，晓刚不说一句话，只是礼貌地摇了摇头，不理会他们，他们是拉客仔。就在晓刚走出汽车站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他的眼睛一亮，看到有个同学模样的人举着一个苏州大学的牌子站在那里，晓刚就主动向那里走去。 “喂你好，这位同学，往苏州大学坐几路车呀”晓刚主动向前询问。 “你好，你是到苏州大学报道的学生吗”那个举牌的同学问。 “是呀，你们” “喔我们是来接新生入学报道的，旁边几位也是我的同学，我们学校的校车就停在转盘右侧的道路旁呢，你就跟我一起上校车吧，再等几个同学就发车了，快点上车吧。”说着，举牌同学和他旁边的一个同学分别帮晓刚手中的两个大行李包接过去，带着晓刚去上校车。 上了车，那个举牌的同学对晓刚说：“你找个位置坐下来吧车快要走了，我们还要在车站接其他入学新生，你到了校门口，还会有其他的各个学院的学生过来接各自的新生。不用害怕，你就放心乘坐吧。再见”后来又看到他们接了四个新生，车上的学生和行李已是塞了满满一车，驾驶员启动了马达，“同学们，请坐好，车子马上出发，终点站苏州大学。” 晓刚的心里也有些不踏实，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苏州，苏州是什么样子自己没有底，只看到车子在狭窄的城市道路中穿行，驾驶员的技术着实令人信服，晓刚还替他捏把汗呢，其实，那只是多余的。车窗外商业化的建筑与古朴的建筑交相辉映，也许这就是苏州的特色、也许这就是晓刚眼前的苏州初印象、也许苏州园林甲天下是晓刚唯一知道的有关苏州的信息。二十多分钟光景，汽车停在了苏州大学的校门口。确实，当晓刚提着行李下车的时候，就有一些来接新生的同学向他询问他是那个学院的，晓刚一下子又回答不上来，想起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打开一看自己原来是文学院的。晓刚看到有的同学手中举着什么化工学院、什么计算机学院、什么数学学院、什么外国语学院等等的牌子，晓刚就来到了一位举文学院牌子的同学那。 那位同学似乎看懂了晓刚的来意，“请问这位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 “我是文学院的。”晓刚见那是一位女学长，晓刚的脸害羞地红了，因为晓刚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见到陌生的女孩子就更受不了，甚至都不敢说话了。 那位女学长却落落大方，“哦，你是文学院九七级新生，我是大三的学姐，很高兴认识你，跟我们来吧”她和另外的两个女同学一起帮晓刚提行李，晓刚更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让女孩子来提行李呢，“我自己来吧”晓刚主动要求自己来。 “好吧，我俩帮你提一个吧”那两个女生帮晓刚提一个，晓刚自己提一个，走过校大门，晓刚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校大门上写的苏州大学字样，晓刚心想自己多年的梦想已经变成了现实，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有一种发奋好好学习的冲动涌上心头，尽管现在的气候是进入了秋季，但晓刚的心里暖洋洋的。晓刚的脚步还在迟疑和逗留的时候，有个女孩提醒了句“嗨，你还愣什么呀快过来呀” 晓刚紧步追上前面的几个同学，来到校园内正对校门大道的报名处，晓刚看到不同的学院都有一个醒目的标牌，他们来到了文学院的牌前，大三的学姐指导晓刚到九七级班主任那里报到，晓刚拿出录取通知书，还有自己的身份证，进行了登记和签名，班主任写了一个条子给晓刚并告知晓刚去财务科缴纳学费，然后再来拿行李和其他物品。 “老师，这财务科在哪里” “哦，李同学，就在这条路正前方，往前走到第一个交叉路那向左转，你会看到有人排队的地方就是财务科，抓紧时间吧。”班主任一边说一边用手给晓刚指点。 还好，晓刚完全无误地找到了财务科，晓刚把钱放在贴身的布兜里，是母亲临来时给晓刚缝的，晓刚第一次拿那么多的钱，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算要交了，总算舒了一口气，哎呀这钱怎么拿出来呢在大庭广众之下拿钱，那很不雅。晓刚转动脑筋觉得应该找个洗手间才方便拿钱，因为那是要将裤子解开才能拿得到的。晓刚走到正在草坪上看书的男同学，“你好请问这位同学，这里那有洗手间我是新来的。” “哦你问洗手间呀，就在财务科后面，英语培训室一楼里面就有。” “谢谢” “不用客气。” 晓刚急急忙忙地找到了洗手间，在里面将家里带的六千元全部拿了出来，此刻的晓刚心里更加紧张，好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这钱又不是偷的，犯得着那样忐忑吗动作利索点，晓刚赶紧又折回财务科，此时，晓刚的前面还有三名排队的新生，再耐心的等待一下，终于，等到了，晓刚缴纳了四千八百多的学费，自己还剩一千二百元了，收过收据，晓刚前往报名处。 来到报名处，“老师，我已缴纳了学费，这是收据，你要这收据吗”晓刚向班主任说。 “学费收据你自己保管，领一下你的用品，好吗” “好的。” 班主任给晓刚发了一整套的床上用品、脸盆、脚盆、饭盒以及饭卡。让晓刚意外的是，学校发床上用品的，早知道自己就不从家里打老远的带了，但晓刚的心里又有疑问，不知床上用品是否可以不要，若不要是否可以退些款，于是，晓刚就向班主任问：“老师，这些床上用品我不要可以吗因为我自己从家里带了呀” “李同学，这些床上用品是学校统一为新生准备的，一定要的呀而且你是交了钱的，自己带的可以在冬天派上用场嘛哦对了，这张饭卡还没充值，你需要到食堂对面的电脑室去充值才可使用。好了，就是这样。” 那位班主任是位和蔼的女班主任，一天的录取工作，可以看得出来她也很累了，她喝了口矿泉水然后就向晓刚示意并说了句：“这位李晓刚同学，你已经完成了报名录取工作，你就跟这几位学姐去你的宿舍吧，明天早上8点我们在文科楼325室集中。” 那位学姐和其他两名女同学帮晓刚拿着东西、带着晓刚前往他所要住的宿舍。晓刚被这座天堂里的大学所吸引了，那苍翠的树木、那芳香的花草还有那欧洲风格的钟楼以及教学楼给晓刚带来了惊喜，边走边看，校园里饭店、超市、电话亭等一应俱全，草坪上有读书的同学、有拿着随身听在听音乐的同学、有一群在讨论问题的同学、还有穿着运动服的同学骑着单车呼啸而过、最重要的是晓刚看到了图书馆，晓刚已在心里默默打算一定要经常来图书馆淘知识，晓刚觉得这里充满生机和活力，确实是求学的天堂。 在学姐的带领下，转了两次弯，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吧，终于到了一个陈旧的宿舍楼，那位学姐告诉晓刚说：“你的宿舍是a栋503室，你的床铺是5号上铺，先在一楼的宿舍管理员这里登记一下，我们再帮你把行李提上去。” 宿舍管理员是一位年纪挺大的老爷爷，“哦是新来的同学吧，好呀旧的走了，新的又来了。在这本进出宿舍登记本上登记吧。”晓刚迅速做了登记，“学姐，谢谢你们辛苦你们啦行李放在老爷爷这里吧，我自己分几趟提就行了。” 学姐：“李同学，客气什么呢我们最初进校园的时候，也是学长帮我们提行李这样的呀现在轮到我们了，这是我们应该的，你别不好意思，说不定下次接新同学就轮到你啦走吧，上楼” 晓刚就在后面跟着上了楼，5楼呀，也真够呛的，那几个学姐都气喘嘘嘘的了，那楼梯也是的，黑黑的、而且有些狭窄，坚持一下就到了。 “到了，就是这个宿舍。”学姐们帮晓刚的行李放进宿舍，她们马上就转身，“李同学，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该走了，你自己收拾吧。再见”其他宿舍那的同学吹起了口哨，吓得那几个女学姐拔腿飞跑，害得晓刚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谢谢，这多少让晓刚觉得有些遗憾，既然学姐走了，那也没办法，如果下次能够碰到的话，就再做感谢吧，自己也觉得累了，找好床位，立即开始收拾行李。 晓刚看到宿舍里大包小包的摆得很挤，也有一些父母过来送子女报到的，在晓刚6号下床的父母问起晓刚：“这位同学，你是几号床铺呀” “我是5号床铺。” “呀，是我们小郭的上铺哦以后你们多多照应呀。再有了，这位同学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从连云港来的，你们呢” “我们是从南通来的，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那玩。” “好的，一定。” 简单的对话，让晓刚觉得下床小郭很幸福，他的父母对他很疼爱，又是帮他铺床铺、又是给他收拾东西，他自己根本就不用动，晓刚的心里挺羡慕他的。 羡慕归羡慕，现实一点吧，一切得靠自己呀晓刚自己动手收拾起床铺，一看那床铺，真的很糟糕，太多灰尘了，床铺所靠的墙壁灰灰的，好像还有一些石灰脱落的迹象。 “哦，对了，这位同学，你就用这条毛巾擦一下床铺上的灰尘吧你姓什么呀我家儿子姓郭，你们好好相处，相互照应。” “我姓李，谢谢你们。” 晓刚拿起小郭母亲递给他的毛巾到洗涮间去搓洗、挤干，因为洗涮间就在晓刚他们宿舍隔壁斜对过，正好也靠着楼梯口，茅厕刚好也在洗涮间里面。 晓刚一抹自己的床铺板，真是令人难以想象，整条毛巾就被灰尘淹没，反复去了几趟洗涮间，总算把床铺上积淀的灰尘给彻底清除了。此时，晓刚觉得身体热热的，把外套脱了。晓刚立即就要往床铺上铺席子，但被小郭的母亲止住了。 “小李呀，你要等铺板吹干了再铺席子，先休息一下。”小郭的母亲正帮大家收拾宿舍里的桌子、几张凳子，她示意拿了张凳子叫晓刚先坐一下。 晓刚坐了下来，在休息的当口，顺便了解了其他几个同宿舍住的同学：1号床铺上的同学是从南京来的姓余、2号床铺的同学是从扬州来的姓关、3号同学是从太仓来的姓杨、4号同学是无锡来的姓曹、7号同学是从响水来的姓牛、8号床铺是个空床，大家就把行李箱放置到了那张空床上。 除了3号是父亲陪着来的，7号是父母陪来的，其他几个同学跟晓刚一样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让晓刚心里稍稍平衡了许多。他们可能来得都比晓刚早，基本都收拾好了，坐在床铺上看看杂志什么的。晓刚有些着急了，看看自己的铺板差不多阴干了，赶紧铺上席子、被单，并将被褥放置到床上，由于晓刚并不了解学校统一发证套床上用品以及洗涮用的脸盆、脚盆还有饭盒，晓刚铺上的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被褥，而将学校发的那一整套放在了8号床铺上。 就在晓刚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小郭的父母起身向其他同学道别，也向晓刚道别了。3号和7号都和父母去吃饭，同时也道别了他们宿舍的其他同学。 晓刚收拾停当，其余几个宿舍同学也都去食堂吃晚饭了。晓刚觉得身心疲惫，晓刚将自己的饭盒洗刷了一下，并去食堂对面的超市买了一把勺子，并将饭卡去饭堂旁的电脑室进行了充值，充了一百元的值后晓刚的身上还有一千一百多元了，这可是晓刚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呀，车到山前必有路，肯定会有办法的，想多了头痛，就此面对现实吧，吃饭可是头等大事，晓刚大步地向食堂迈去。 第一次来到食堂吃饭，端着饭盒不知所措。看着同学排着长长的队伍，而且有说有笑。那就跟着其他同学的后面，看别人是怎么刷卡打饭的，就学吧。晓刚颤抖地将饭卡插在饭卡槽里，“给我来三两饭。”晓刚似乎熟练地叫道。 “把饭盒给我，还有，你的饭卡插反了。”打饭员说道。 晓刚觉得有些尴尬，脸扑地红了。拿了饭盒就往隔壁打菜的那走，突然后面有人叫了“同学，你的饭卡还没拔走呢。” 晓刚赶紧回去拿了饭卡，就在打菜的那排队，过了两个就轮到了，晓刚将另一个饭盒递了过去，将饭卡又插在了饭卡槽里。 “你想吃什么”打菜员问道。 “给我来点炒青菜、炒胡萝卜。” 这次打菜完毕，晓刚没忘了去取回饭卡，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吃饭。转眼望去，人头攒动，到处是吃饭的同学，男的、女的，有些抢到先机就围坐到电视旁的桌那吃饭，一共有两部大的彩色电视机，在饭堂大厅上方的东西两边对着放置，也许是真的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来吃饭得了，晓刚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盒饭就解决了，也许嘴巴里根本就没有品尝的意思，囫囵吞枣地填饱肚子就行了，可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吃饱。饭后跟着其他同学到洗水池那将饭盒和勺子洗刷干净。 回到宿舍，听同学说在宿舍楼下面的锅炉旁有热水提供，一毛钱一瓶。晓刚寻思着自己这一天也流了不少的汗，就连忙去超市买了个热水瓶和拖鞋，在热水提供的地方打了一瓶热水，上楼去了洗涮间洗澡。 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洗澡，晓刚一点也不习惯。看到学长们，就连着内裤在洗涮池边的水龙头边洗，晓刚不好意思，就把盆子拿到茅厕间里洗了起来，洗着洗着，晓刚觉得自己忘了买香皂和洗头水，只得在心里默默地咒骂自己。没办法，只好凑合着洗吧。 突然，有一个老太婆拎着长长的水管来到了茅厕间的门口，她地道地说了句苏州话：“里面有人吗”见没有人反应，老太婆穿着高筒的水鞋就直往里走，手里拎着的水管已经将里面的水打开了。原来是来打扫茅厕的，晓刚来不及反应，被进来的老太婆吓得不知所措，赶紧躲到了茅厕的小隔间里，关上了隔间的门。老太婆并不慌张，也不觉得尴尬，也许她碰到这样的情况已不止一次，也许真的司空见怪了，她念叨了几句什么就只顾忙她自己的活计了。 晓刚觉着一种从未有的羞，被一个老太婆看到在茅厕里洗澡，心里不是滋味，也不能跟其他人讲。赶紧在隔间里穿好衣服，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宿舍。 宿舍里的其他人看到晓刚的举动都显出一些惊诧的神色，晓刚也觉察了些什么，但又无法启齿，神情恍惚了几秒马上就恢复过来，对其他的同学微笑了一下。然后，晓刚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子里，拿到隔壁的洗涮间用水泡起来了，自己又跑下楼去超市买了一些日常要用的牙膏、牙刷、洗发水、洗衣粉和梳子，从这一天开始晓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这也意味着自立的开始。出门在外，什么都得学会，毕竟这是第一次，就连这大学里第一次洗澡这样的事，晓刚都那么深刻，一切都会变得熟悉起来、一切都会变得习惯起来。 晓刚回到宿舍，将自己的日用品在宿舍门后面的一个柜子那放好，拿了洗衣粉去洗衣服了。其他的同学也开始忙碌着打水洗澡了，在洗涮间晓刚看到学哥们就着洗涮池旁的水龙头洗澡，有些人直接用冷水洗，边洗边唱，那所唱的声音加上洗涮间的回音，感觉还不错，也许学哥是在分散那冷水在身体上冰冷的感觉、也许他就是喜欢边洗边唱所带来的快乐、也许这就是学长的生活方式，总之，有些特别。就在晓刚，边听学长唱歌边洗衣服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个老太婆走进洗涮间，用一口地道的苏州话说：“打衣裳呀五毛钱一件”差点又吓了晓刚一跳，晓刚向那老太婆摇了摇头，老太婆的出现同时也打断了学长的歌声，学长大声嚷到：“把我盆里的衣服拿去洗了，明天到我宿舍送衣服过来再付钱给你。”老太婆拉到了活，而且好像是她的老客户一样：“哎，好的我认识你，你住在526宿舍，你是计算机系的，明天下午再见。”老太婆身边带了一个大塑料袋子，她边说边将学长的衣服收到了她的袋子里，老太婆开心地走进了宿舍的走廊里，从洗涮间这头向那头走去，同时还清楚地听到老太婆边走边叫：“打衣裳喽阿要打衣裳呀” 晓刚觉得大学的生活充满了新鲜和很多自己未知的东西，就像今天碰到的不同的两个老太婆，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晓刚感到意外的事情，那只有让时间去导演吧。晓刚只想做真实的自己，他来的目的是学习的，来大学之前的时光和发生的一切都在晓刚的脑海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过着，所以，当晚晓刚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睡觉的环境变了、也许自己还恋着家里的母亲和弟妹他们、也许晓刚觉得自己很孤单，好不容易晓刚到了下半夜才在半梦半醒之间走进了梦乡。 ... ... 第十章.大学序曲 睁眼闭眼之间就是白昼和黑夜之间的距离，从跨入大学门槛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大学生活的开始，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一日之计在于晨，晨曦透过宽大的宿舍窗户走进了晓刚的眼眸，当晓刚睁开眼睛准备起身的时刻，宿舍里早已有了动静，余伟华是第一个起来的，其他的同学也三三两两的起身了，一个骨碌，晓刚利索地起来了。 洗涮间并未人满为患，可能是他们都是新生的缘故吧。大家洗涮完就去食堂吃早餐了，各忙各的，可能刚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大家还没混熟，所以，彼此间的话语并不多。总算宿舍的人都吃完早餐回到了宿舍，时间已经是7点35分，余伟华提议：“我们都走吧，好像是在文科楼325室集合，对吧” “对，我们出发”杨剑和道。 晓刚印象中是听班主任老师说的文科楼325室，随大家一起走吧，晓刚穿着赶不上其他同学时新，但也得体干净。余伟华走在前面，他好像大家的小头头一样，他向一个学哥打听了文科楼325室的下落，然后他就带领大家直达文科楼325室。 原来，班主任早就来了，教室的门窗都打开了，但是还是嗅到一点点霉变的味道，可能是放了假许久不用的缘故吧。晓刚他们宿舍的几个男生一起坐到了最后面的几张桌那，大家的目光都是在教室里游走，因为有许多陌生的新鲜的面孔将出现在眼前，特别是还有很多女生，仿佛一个个都要在这个狭小的舞台亮相。 真的与想象中的差不多，因为天气刚刚立秋以后，女生穿着裙子披着长发进入，就像这个季节最美丽的花朵，全部从室外搬进了325室。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来了，最重要的是大家来之不同的地方，方言就有好几种，还好，普通话是交流的最好方式。女生简直就是男生的3倍，一共才十二个男生，女生有四十多个。所有的同学都是带着一颗好奇心开始新的大学一天的生活的，游走的目光充满新鲜但又有些害羞。班主任坐在讲台旁靠窗的第一张课桌那，扫视了一下教室，看看同学人数都差不多到齐了，她起身开始讲话了。 “同学们，你们好首先我来自我介绍，我姓上官名道兰，我是在南京出生的。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若你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文学院办公室找我，不过，我跟大家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有事会通过班干部向同学们进行传达。大学生活的开始，就意味着高中生活的结束，这是许多同学梦寐以求的生活，也是一种崭新的学习生活，对每个同学也是产生重要影响的生活。你们是幸运的，你们赶上上了一个好时代，我年轻的时候没你们幸运，先做了下放知青，后来返城以后又边工作边考大学，在这里，我不是要炫耀自己什么的，我所要说的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理想的途径，不一定没考上大学的人家就不行，对吧还有，我们的同学有来自农村的、也有城市的，在这里希望大家和谐相处，共同学习，不能你城市的就看不起我农村的，反过来也一样，我们的同学是来求的，不是来攀比的呀等大人物，他们也是来自农村呀，但他们为中国人民站起来做出了伟大贡献。总之，同学们这个年龄段处于人生观和世界观完善的阶段，希望大家静下心来，好好享受这样宁静的学习生活环境，为自己更加美好的将来而奠定基础。大学生活，完全不同于小学到高中的生活，在这里主要靠同学们自学为主，而且这种学习方式还是通过学生自觉来完成的，这种气氛是自由而开放的方式，没有人逼着你学。还有，这间教室是我们这个班的主要学习教室，当然有些课程会在其他教室，每个礼拜都由班干部向大家通知课程布置情况。下面我来点一下名，我叫到某个同学，他就回答到，好，开始。” “曹嘉旺。” “到。” “欧阳慕雪。” “到。” “董倩倩。” “到。” “” 点名的工作结束后，班主任又开始宣布一件事情：“现在，我再来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任命董倩倩为班长，曹嘉旺为副班长，以后班里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他们进行上传下达的，你们清楚了吗” “清楚了”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很好，现在请曹嘉旺带领全体男同学跟我去学校教材室领教材。” 离文科楼有一些远，在数学楼那边，班主任叫曹嘉旺从教材科借了两部手推车，抱着一捆捆的教材跑上跑下，男生们一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还好，总算搬到了文科楼325室，男生们一个个坐下来就都不想动了，女生负责发放教材。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千百年来的古训，读书是一件好事，特别对于贫穷地区的孩子们来说，那是改造命运的一条重要途径。闻到油墨香的新书，晓刚也感到有些激动，记得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当收到新书的时候，首先要用报纸或者其他硬一点的纸将新书包裹起来，生怕弄脏了新书。现在的新书都在封面裱了一层胶纸，所以不怕弄脏了书皮。当发到一门新书的时候，总会听到有些女同学惊讶的叫声，“这门课，我喜欢。”“呀，没有数学，太好了，我最怕学数学了。” 晓刚一共接到了十几门的课程，像中国古代文学史一、外国文学史、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大学英语一等等。正当同学们交头接耳、或自我入神地看新书的时候，班主任又发话了。 “同学们，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下午大家就开始上课了，这个礼拜的课程安排请曹嘉旺给大家做一下介绍。” 曹嘉旺按照班主任的意思，拿出课程安排表在黑板上画了个表格，同学们都拿笔记本，没带笔记本的接直接在课本上记录了。 “好，谢谢曹嘉旺同学以及其他男同学最后我给同学们再啰嗦一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学习的事就靠同学们自身的努力了。如果大家在学习或生活中有什么事要找我的话，就到文学院办公室找我，星期六和星期天除外。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祝愿同学们学习生活都愉快解散。”班主任话音刚落，同学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此时的大学生活从真正意义上开始了。 同学们都抱着一大叠书，各自回宿舍，同时准备下午的课程了。 下午两堂课都是上的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还是在文科楼325室，这位老师戴一副眼镜，稍胖、圆脸，话语圆润声调洪亮。大家以为这是一位严肃的老师，因为是学的思想道德修养这样的课程，该不会给同学们洗脑吧。所以枯燥的课堂大家都兴趣索然，有些同学就带了小说书，你上你的课，我看我的小说，听不听都无所谓。但，出乎大家所料的是，他简单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他说他姓段名鸿云，是社会学院的在读研究生，他说他曾经下海经过商，还会点功夫，他说他们同学都尊称他为段大侠。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有位同学低声地嘲笑道：“瞧他那熊样，还段大侠呢美着吧” 这位段老师很能侃，都是吹的书本以外的一些奇闻轶事，最要命的都是吹他自己曾经如何如何，简直就是王婆卖瓜大家都不买他的帐，有些男生就小鸡啄米了。这哪像课堂呀，就是一个自由的书吧，能侃的就让他侃，甭管底下观众的反应如何，该干嘛就干嘛，这与晓刚心目中的大学课堂相去甚远，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耐心听讲吧。如果没必要怎么会开这样的课程呢而且在教材的封面上明明写着公共课的字样呢，不管是什么系的，都要学。 第一节课下了，段老师跑到教室的走道里从随身的裤子口袋内掏出555牌香烟抽了起来，有些同学去了洗手间，女生们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好像他们对这位能侃的段老师印象蛮好的，也许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侃经征服了她们，男同学一致不中意这位夸夸其谈的做秀一般的段老师，也许他只能算得上学长。 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段大侠进来了，带着一股烟味进来了，看来是一位老烟民了，堪得上为国家的烟草行业做出了贡献。“同学们，不好意思，由于本人是老烟民了，有不到的地方请大家谅解。”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一番解释后，开始侃起武侠小说了，像什么古龙、梁羽生、金庸之类的武侠小说，侃得正在翻看金庸小说的同学也放下了小说参与到其中来。差不多还剩二十分钟的时候，他嘎然而止，给大家念起课本来，挑一些主要的段落念，并提醒大家以后考试可能会考试的内容，叫大家用笔划下记号。很快在他提纲挈领的念诵下，两堂大课就这样就下来了。下课了，今天的课程就这样结束了，同学们如鸟兽散了。 晓刚拿着书本并未直接去宿舍，而是想把校园再认真地熟悉一边，他就一个人走在了校园的水泥道路上，树木、花草都还保留着夏日后的余韵，校园内的空气依然清新，从文科楼走向钟楼的路上，参观了浴室、电影院、图书馆、学术报告厅、逸夫楼、操场、网球场、健身房、物理楼、书店、银行、钟楼、数学楼、化学实验室、游泳馆、校园内的后花园和富有苏州特色的小亭，晓刚将整个校区兜了一个大圈，又返回到起点，在折回宿舍。真的大呀，简直就像一个小社会，五脏俱全，该有的内容，这里基本都可以找到。晓刚觉得象牙塔里充满了一个求知青年的理想，晓刚喜欢上了这座大学，喜欢上了这里一草一木。 晓刚回宿舍，其他同学都去食堂吃晚饭了，在宿舍走廊里总是听到学哥说去哪哪上晚自习、也有人说去哪哪网吧上网玩游戏、也有人说去哪哪跟女生约会。晓刚总算明白了上午班主任说的大学学习方式全靠自觉，没有人管着你，所以你的时间除了必要的上课时间以外就是自由安排的时间，真的太自由了。 晓刚吃完了饭决定去图书馆找点书看看，刚好碰到了对面宿舍的同班同学唐峰，原来呀对面宿舍的同学也是晓刚一个班的，其中有几个是苏州本地的走读生，所以空了四五张床铺。唐峰率先与晓刚攀谈了起来，“你也是我们班的，你叫什么” “你好我叫李晓刚，你呢” “哦我叫唐峰，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哪儿人” “我是连云港人，你呢” “我是昆山人，你们宿舍的人都是我们班的吗” “是呀” “那以后我们可是紧密的邻居了哟” “那是当然，不过，听你们说的家乡话好像日语一样，听不懂，还是觉得普通话便于交流。” “哦，我们说的是吴方言，像上海话、苏州话、昆山话等都是吴方言。你们的家乡话说两句我听听。” 晓刚随便说了几句，可唐峰一副茫然的样子，可以想象他也是一句没听懂，在晓刚的解释和进一步指导下，唐峰也模仿了两三句基本的诸如“你好”、“吃饭了吗”、“吃过了”这些日常的晓刚那里的方言。 他俩都到彼此的宿舍参观了一下，晓刚首先向唐峰问起：“唐峰，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什么安排，只是觉得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不知道自己做点啥。” “那－－－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怎样那里有好多的书籍啦。” “这倒是个好主意，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他们说了就做，于是两个人就径直往图书馆去了，尽管他们去图书馆的目的不明朗，也许还是很迷茫的，因为要读的书籍像大海一样浩瀚，怎么知道要读些什么呢 可当他俩真正将脚步踏入图书馆的门槛时，晓刚的心里有一种无法表达的情节，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在夜空里遇上无计其数的星星时，那孩子还是认真地数起了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数呀数呀，数得睡着了。也有一种满园挑瓜，挑得眼花的感觉，真的，第一次来图书馆就是这种茫然的感觉。晓刚看着书架上的分类标示诸如：文学类、历史类、社会类、物理类、化学类、计算机类等等，这么多的书，一辈子也看不完呀，那只能有所取舍了，晓刚比较喜欢文学类，就走到文学类的书架那看了看，随便拿起莎士比亚喜剧集翻了翻，又放回去了，随后拿了本鲁迅文集到图书馆内的设置的桌椅那找个空位坐下来看，唐峰也随便找了对面看了起来。 记得陈毅小时候读书痴迷，有一次做饭的时候竟然忘了锅里煮的饭，最后把饭给烧糊了。读书人一旦爱上了书，那也是难解难分，古人常说“读、读、读，书中自有颜如玉；读、读、读，书中黄金屋”，晓刚读起了书竟也忘了一切，思想和鲁迅进行着交流，精神已经完全投入到了另外一层世界，那是穿透文字载体而进入了时空隧道，古今随处都有思绪漂流的足迹，只有那些通过文字载体遗留的痕迹传承了下来，其他的被风沙所掩埋、被流水所冲刷，文字就像有生命的东西，它负载一个个民族的灵魂，这是非常奇妙和了不起的杰作，对文明的进步作出了非常伟大的贡献。所以后来就有人说“知识就是力量”。 时间匆匆，记得朱自清先生曾经就写过匆匆这样一片关于时间的文章，“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里过去－－－－－”这些精辟的话语时刻提醒人们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时间是最宝贵的资源，一旦失去再也无法把握。晓刚入神地读者鲁迅文集，时间就伴着他的思绪一起溜走，不知不觉图书馆也就到了要关门的时间，图书馆里的学生也走得差不多了，唐峰看了看表，“晓刚，时间不早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图书馆要关门了，要不把书借回去看吧。” “不会吧，这么快呀我怎么没觉得呢好吧，我把书借回去看，明天再还过来。” 晓刚起身到图书管理员那准备借书，当图书管理员问起他学生证的时候，晓刚说：“我是新生，学生证还没发。” “那你不能借书，等你拿到学生证再过来借书，你可以到这里看书，好吧，这位同学，请你将书还会原来的书架，我们快要下班了。” 唐峰早将书放回了书架，站在图书馆门口等晓刚，晓刚一副失落的样子从图书馆里出来。两人一起往宿舍走，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其他的同学都躺在床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读报、有的在听随身听音乐；睡在晓刚下床的郭同学跟他打了个招呼：“回来了，今晚去哪玩了” “去图书馆看了一个晚上的书，本来想借书回来看的，可因为学生证未发下来借不了。” “这么用心读书，了不起改天等学生证发下来我也去图书馆淘点书回来看看。” 住在同宿舍的曹嘉旺插话道：“嗨学生证要过一个礼拜才能发下来的，听说学生证如果在节假日坐火车到哪的话，可以买到半价的票。” “是嘛学生证作用还不小呀，曹嘉旺我今天看到你在校北门那逛了，本来想叫你的，又怕叫错了，所以没有叫。”小郭跟曹嘉旺搭上了。 “我呀，在借书店借了一大堆的武侠小说回来看的，今天借的是金庸写的神雕侠侣。”曹嘉旺戴着一副眼睛躺在床上一边翻着金庸的小说，一边还和小郭聊起了武侠小说。 “金庸的我都看过、梁羽生的也看过、古龙的也看过，故事情节写得最好的还是算金庸。” “我也有同感，所以今天我先从金庸的看起，一个星期把金庸的全部看完。你小子怎么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 “嘿，我妈以前在我们当地的文化站做过，所以我有机会就把文化站里的武侠基本都看完了。” “不错哦要是我妈也在文化站工作过，我今天也不要这么辛苦读了，羡慕你呀” “你是拿我穷开心，算了，我今天在外面买了盘许茹芸的专辑，不跟你说了，我听音乐了。” “美你的吧大男人听女人的歌，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是女生，头发也不长，怎么见识就短呢男人喜欢女人的歌和女人喜欢男人的歌一样，都什么年代了，老土” 晓刚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斗嘴，洗涮回来，宿舍管理员通知要熄灯了，赶紧爬到上铺做好睡觉的准备。生活就这样，仿佛农夫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晓刚的大学生活已经进入正题，他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晓刚整天就围绕着课堂、食堂和宿舍这样的三点一线而展开，尽管象牙塔里的小社会也充满着令人向往的一些东西，但这些都不属于晓刚，因为条件不允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自己只能在做痛苦的挣扎和努力。虽然知识的能量是巨大的，但掌握知识和学习知识是要花费时间的，一切都是附着于时间意义上的价值。 ... ... 第十一章.步入正轨 话分两头，现在要说说晓刚家里的情况了。自从晓刚上了大学以后，家里好像缺少了啥，再加上晓强和晓凤都去上学了，家里更显得空荡荡的。母亲树珍总是一个人独自黯然泪下，在晓刚父亲的遗像前默默地念叨曾经的往事，这人真的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像一阵风吹过，风过无痕。母亲的头发陡然在这段时间一下子花白了许多，人也瘦弱了些，有时她晚上睡觉老是发梦，梦见晓刚的父亲又回来了，那神情和生前一模一样，当清醒过来时一打开电灯就什么也没有，怅然若失。这可能是人们常常提及的感情在一个人内心的能量，父母的感情是从穷困的岁月中一步一步酝酿的，他们的感情是深厚的，他们是永远互相牵挂的，他们的爱是平凡而伟大的，他们的爱是天底下最厚实的爱。 母亲掂量着不能陷入这种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再说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如果自己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孩子们怎么办只有面对现实，面对生活，那才能更加坚强地面对自己。孩子就是希望，晓刚已经考上大学，总算给家里带来了一线曙光和莫大的鼓舞，母亲也有了精神，家里能卖的都拿出街市上去卖，比如鸡蛋呀、山羊、猪等，这些家畜再加上农活也够母亲一个人忙碌了。 那天，在街市上卖鸡蛋，隔壁有个卖布料的大婶见到母亲经常来卖鸡蛋就主动跟母亲聊上了。 “这位婶婶，你怎么老是把家里的鸡蛋给卖了，怎么不煮给孩子们吃呢怪不得你这么瘦，舍不得营养呀” “不是舍不得，这家里三个孩子读书，我一个人没办法呀” “哎呀你照应三个孩子读书，可了不起，就卖鸡蛋哪能管三个孩子读书你怎么一个人照顾孩子，你老公呢” “我老公死了，刚死不久，大儿子考上了大学，学费还是东拼西凑的，还有他爹生前看病借的钱，我不知道啥时才能还上。” “大妹子，你真的不容易，换了我，我说不定都被压得瘫痪了，你还蛮坚强的，你是不是李家村的” “是呀我是李家村的。” “你老公是叫李金奎吗” “是呀，你认识他。” “你呀，你老公是个了不起的手艺人，他在这一带大家都熟悉，他给我们家做过家具。他这人实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挺为你难过。这样吧，这鸡蛋我全买了。”这位卖布的婶婶很爽快一下子将母亲篮子里的鸡蛋全买了，她还递了三百块钱给母亲。 “这钱我不能收，我有手有脚的，我能挣钱。” “大妹子，你别傻了，你容易吗再说，你家金奎曾经帮过我们，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但这点小小心意，请你一定收下。” 母亲死活都不肯收她的钱，两人你争我往的，互相僵持了好一阵，母亲想把腿就跑，没想到那婶婶力气还挺大，一把拉住母亲，母亲根本走不了。 “我说，大妹子，你怎么这么倔呢我是好心呀，我买鸡蛋了，这鸡蛋钱你不能不要吧” “好的，我只收鸡蛋钱，其余的我分文不收，你也是摆摊的，你也不容易。” “大妹子，我的处境比你好很多，你别死撑，今天你碰到我也是咱俩的缘分，既然你不收钱，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我弟在蒋家村开了一个砖厂，你去那里找个活干，一个月也有几百块钱，总比卖鸡蛋强。” “好呀，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这鸡蛋钱我分文不收，算是你的介绍费。” “你不收鸡蛋钱，我就不给你介绍，千万别提介绍费。这样吧，下午你再过来一趟，我家就在这条路的路西第三家，到时你直接来就行，我叫苏燕梅，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陈树珍，好的，我先回去了，下午我过来找你。” “好的，就这么定了。” 母亲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今天是不是遇见贵人了，怎么这鸡蛋也卖了，别人还替自己介绍工作，这是连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母亲以为自己置身梦中，用手掐了一下自己，原来一切都不是梦，这是真事，真的遇上好人了，母亲内心泛起激动的浪花，在堂屋的大条台边点起三柱香，在丈夫的遗像前念叨着：“金奎呀，我今天算是遇上好人了，咱们家可有救了，我一个月也能挣上几百块钱，我们的债务可以慢慢还了，而且晓刚那我也可以寄生活费给他了，这是多好的事呀，她跟我约好了下午去找她，你在天有灵就好好保佑我们娘儿四个平平安安的就行啦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也是让你听了高兴高兴。” 晓强和晓凤中午在小姑家吃午饭，所以要到晚上放学才会回家，一般都是晓强骑自行车带着妹妹晓凤上学，他们都在镇上的学校读书。母亲草草地吃了午饭，就按照早上的约定去街上找那个苏燕梅。 按照苏燕梅说的，母亲一下子就找到了她家，院门是敞开着的，母亲将自行车停在院外，走进院子，“苏妹子，在家吗我是树珍呀” “哦在家在家，是树珍呀快进屋”苏婶将母亲接进她家里，她还给母亲沏了杯茶。 “树珍，你吃饭了吗” “吃了。” “好，你先喝杯茶息一下，我去给我弟弟打个电话。” “哎我等着，你打电话吧。” 苏婶进到房间拿起电话并拨通了她弟弟砖厂的电话，“喂你好我找你们老板苏建军。”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出来显然不是她弟弟的，“哦，你找建军，他走开了，可能在窑上，你有急事吗要不要我给你转达” “我是他姐姐，你现在给我去找一下他，就说我有事要找他，我等会再打过来，好吗” “好的，我帮你找找吧，等会儿再打。” 苏婶从房间走了出来，“树珍，你喝茶，别客气。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帮你办到，我弟弟很忙，砖厂什么事都他一个人操心，他老婆整天在家打麻将，根本不给我弟弟帮忙，整天朝我弟弟要钱，要么说她娘病了要钱、要么说她爹过生日要钱、要么说她舅舅做生意要借钱，你看看她一个娘们整天把脑筋放在这方面，我弟弟也够难受的，我这做姐姐的看在眼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刚刚打了个电话，我弟弟走开了，等会再打过去。再等等。” “燕梅，让你操心了，真过意不去，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树珍，你提报答两个字我可不开心了，这是我们的缘分，说不定五百年前我们就是好姐妹呢” “是呀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姐妹，姐妹，树珍，不如我俩就交个姐妹怎样” “好呀” “我俩谁大我今年四十二岁，树珍你呢” “我呀，我四十七，快五十啦” “好，我就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妹妹，就这么定了。” “好。” “姐姐，你先坐着，我再打个电话过我弟那看一下。” 燕梅又走进房间拨起了电话，“喂，是建军吗我是你姐呀。” “是我，姐，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找我，对吗” “对，也不对，没事姐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你是不是发财把姐给忘了呢” “瞧，姐，你说啥呢，没姐就没我的今天，当初没姐借钱给我，我的砖厂也发展得没那么快，说吧今天姐找我有啥事” “你还知道当初呀，算你没忘本。姐也不兜圈子了，今天我找你是想介绍一个人到你的砖厂工作，她可是我结拜的姐姐哟” “是个女的，还是你结拜的姐姐，我以前怎么没听说呢她行吗我们这里可都是男人干的。” “女的怎么了，她家有困难，她有三个孩子，她老公又去世了。姐姐平时没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一次，行吗” “行倒是行，我这都是累活，我怕她不行。” “你干脆点，就一行字，就算你给我们苏家积德不行嘛，这忙你可一定要帮，不帮不行。我相信我这个姐姐，她一定行，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判断出。” “既然姐姐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就给她一个岗位吧她什么时候可以来” “现在，行吗我带她过去。” “行，你就带她，来报个到吧。” 燕梅二话不说，拉起树珍就往外走，“姐姐，说成了，现在我就带你到蒋村的砖厂。”她也从家里曳了辆自行车，领着树珍直往蒋村的砖厂。 其实，也没多远，骑自行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蒋村砖厂，那砖厂建在一个高大的大土垛旁，据说，那大土垛是以前军队在这里训练士兵打靶的一个场地，现在用来开发砖头。燕梅领着树珍直接往砖厂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到了燕梅的弟弟苏建军。 “建军，我把我的姐姐带过来了，你可得叫她大姐呀你打算把她安排到哪呀” “哦姐，你们来啦近来坐下说话。”建军边说边给她姐姐他们搬来凳子，还亲自沏了两杯茶给她们。 “这样吧，我先给你登个记，每天早上八点开始上班，晚上八点开始下班，没有夜班。一个月五百块钱。中午这里有顿便饭，早晚得自己在家里吃，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给你作个登记，从明天开始上班。” “树珍姐，我弟弟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觉得怎样” “没问题，我同意。”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年龄住哪个村” “我叫陈树珍，四十七岁，李家村的。” “好的，我都记下了。这样吧，我带你们看看砖厂，了解一下对你也有好处。请跟我来。” 建军领着燕梅和树珍开始介绍砖厂的流程：“这是制砖机，砖头制出来要堆码风干，然后就是入窑，然后就是烧制，然后就是出窑，最后就是转运给客户。” 这几年家乡建设快了，对红砖的需求大了，所以，这砖厂的生意开始红火了起来。那砖砌的窑比土窑先进多了，而且分工比较明细有担土工、制砖工、堆码工、搬运工、司炉工、还有记账员和会计，这么多工种只有记账员和会计稍微轻松点，其余都是男人干的体力和苦力活。 “陈大姐，你想做什么工作呢”走了一圈下来，建军对母亲提问。 “你是这里的老板，你安排我去哪，我就去哪。” “这样吧，你担当堆码工怎样当制砖工把砖头从制砖机上做出来以后，你就跟其他男工一起把砖头坯按照要求和样式堆码，如果是下雨天还要负责把堆码好的砖头用草帘子盖好，希望你能把这份工作做好。” “好的，我一定做好这份工作。” “姐，我的安排你满意了吧。” “好的，我的姐姐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姐姐像对待我这个亲姐姐一样，知道吗不许对我姐姐苛刻，还有，她的工资要按时发放，其他人的你看着办。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姐姐，去我家里吃饭吧，离这也不远。我一定好好对待陈大姐。” “今天就不吃饭了，树珍姐我们回吧。” “好，建军兄弟，我跟你姐姐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就来上工。” “好的，那你们就慢走。” 燕梅和树珍就这样回家了，在街市的路口，燕梅要求树珍把车停下来，燕梅买了一些苹果之类的水果，“树珍姐，这水果你就带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吧，有空带孩子们到我家坐坐。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我。我回了。” “燕梅，你看，我也没带啥给你，这怎么好呀下次我都不敢来找你了，弄得我真的不好意思，我要好好地谢谢你呀你可帮了我大忙，你是我的恩人呀” “瞧你说的，再说我就是活菩萨了，你太客气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姐姐了，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我理应帮助才对呀这是我所能做到的事，你好像觉着欠了我什么似的，别，别过意不去。不跟你说了，有空带孩子到我家来玩啊我走了，你注意保重身体啊再见” “再见谢谢你啦，燕梅妹子” 母亲带着燕梅的感激回家了，此刻的晓强和晓凤已经放学回家了，“晓凤，你们回来了吗快过来，娘有好吃的东西给你们，还有，娘有好消息要宣布。” “娘”晓凤从堂屋里跑了出来。 “你晓强哥呢” “他出去给羊羔割草了，还没回来呢我在做作业，娘，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呀” “是水果，拿着吧” 晓凤接过水果，一脸的疑惑，“娘，这么多水果，是谁送的呀” “是一位好心的阿姨送的，我今天还跟她结拜为姐妹了呢” “是吗有这么好的事，我倒也想见见这位阿姨，娘你跟她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呀哪我的亲小姨会生气吗” “你亲小姨怎么会生气呢由于我的年纪比她大，所以我是姐姐，她就是妹妹。” “哪就这个好消息吗” “不，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去把你晓强哥找回来，让你们一起高兴高兴。” “好的，我去找晓强哥了”晓凤高兴地去找晓强哥哥了。 没过多久，晓强背着一口袋的草料和晓凤一起回来了，听妹妹说娘有好消息要宣布，顾不上给羊羔喂草了，把草料口袋在院子里一扔，“娘，我们回来了，快告诉我们好消息吧” “好呀，你们回来了，娘告诉你们呀娘明天要去蒋村的砖厂上班了” “哦娘要工作了，哦太好喽”晓强和晓凤都高兴地跳起来了。 “好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会改善的，我们所欠的债会慢慢还的，还有你晓刚哥哥的生活费也会有着落的。你们要学乖，晚上等我回来再做晚饭。现在娘去做晚饭了，你们先吃点水果吧。” 晓强在水果袋子里挑了一个大苹果，随口就咬了吃起来，晓凤本来想劝晓强哥哥洗洗再吃的，可他又去给羊羔喂草去了，晓风洗了一个苹果给娘，一个给自己，又开始做起作业来了。乡村的夜晚是漆黑和宁静的，人们早早地上床了看起了电视剧，也许还带着电视剧精彩的剧目而走进梦乡。乡村的空气永远那样充满乡土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那种幽幽的感觉是美好的，随着工业化文明的发展，这种气息的空间正在被压缩着，这是许多大城市的人们感到遗憾的地方，但文明的脚步不会停息，事物的两面性不可避免，只是人们要遵循自然规律，处理好发展和环境之间的关系，我想天更蓝、水更清、空气更清新不是不可能实现的。 天空一颗流星划过，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正如郑智化星星点灯歌里所唱的那样，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星在它们母亲的怀抱中安逸地高枕无忧，它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多么幸福的样子、多么快乐的样子、多么令人向往的样子，此刻的晓刚和母亲并未入睡，他们在互相思念着，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远行的孩子永远是母亲的牵挂，母亲的爱最伟大、最甜蜜母亲树珍无眠，她也想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远在苏州读书的儿子晓刚，那只有在梦中表达和传递自己的感受。 第二天母亲起得很早，因为她从这一天开始要为一家人奋斗了，她要像一个男子汉一样为一家人而奋斗，她要振兴这个家，要让这个家更加美好，让孩子们过得更好，她满怀斗志和信念。她要出发了，她早早地忙完了家务，特别是为晓强和晓凤准备好了早饭，由于要赶路，母亲就先走了，晓强和晓凤在后面离开家去学校的。 由于第一天上工，母亲今天第一个来到了砖厂，在随后的时间里，工人们都陆续到了，老板建军为她发了一个围兜和一副手套，再就是跟她讲了一些工作的要领。母亲跟着两个熟练工人去堆码，据了解一个叫王三，一个叫刘来发，这两人都是蒋村人，也都是地道的农民，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王三比较热情，主动点拨母亲怎么怎么堆砖码、怎么怎么注意通风、怎么怎么干活省力等等，母亲一点就通，一个上午就懂得了堆码的要领，而且还干得挺上手的，两条长长的砖墙就是母亲堆码的成绩，母亲觉得口渴难耐，身上衣服也汗湿了，王三看出母亲的心思，“陈大姐，你热就把外套像我们一样脱了干活，别一会热一会儿冷的，这样很容易感冒。” “王三兄弟，谢谢你的关照。” “还有，出汗了要注意喝水，你没带杯子吧” “没带，我第一次出门做工，那会想起带水杯呀” “你去老板那喝杯纯净水吧，他那有纯净水机，还有一次性塑料杯子，你就别客气了，要不我给你去打一杯” “不了，我不渴。明天我带杯水来上工。” “陈大姐你呀，讲理之人饿，人不喝水怎么行呢你等着，我给你去弄杯水来啊” 这位王三还真挺热情的，没一会儿，他就笑嘻嘻地端来了一杯水，“嗨，陈大姐你就喝吧。” “哎真的感谢你” “谢啥，这算不了什么，今后我们还是工友了呢。” “不光是工友，你还是我师傅呢谢谢你教我如何堆码，要不然老板还指不定就不要我了呢” “师傅就不敢当，只是比你熟练些罢了，这活谁都能干，你一个女人干会很累的，别太拼命哦哦对了，发工资别忘了请客。” “好呀，你想我请啥” “你看着办，别太花钱就行。” “知道了。” 中午在砖厂吃了顿简易的午饭，大伙做了简短的休息，男人基本都聚到一起抽烟，胡侃，他们都是平凡和普通的农民，他们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希望挣点钱给孩子读书，孩子们将来不要学他们再干苦活，多么简单和朴实的希望，他们执着和从容地面对着生活，尽管岁月的刀已经将皱纹刻上他们的额角，尽管岁月风化和晒黑了他们的容颜，他们依然谈笑风生，他们依然淡定自若。 母亲也算不上封闭的人，她很快融入了这样的环境和这里的人，这里的人也开始接受这样一个受着生活磨难的女人，他们都同情和关照着她，这让母亲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这乡里乡亲的情怀是无法用其他任何东西所能取代的，几天的工作做下来，母亲已经适应了这份工，母亲踏实了许多，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了点，但毕竟有了希望、有了奔头。 一家人总算平安地步入了正轨，生活开始像摆脱阴霾一样，希望的阳光随遇而安，也许正如人们所祈求的那样好人一生平安但生活中有处处会碰到困难，甚至会出现磨难，只有那些经历了大难不死的人才会真正领略幸福正如“寒梅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砥砺处”，我们并不能应为现实的贫困而失去斗志，内心的脆弱才是真正可怕的，精神的力量可以是无穷的，如果精神的支柱倒塌了，那人生的大厦也必然要崩溃。眼前的这个家庭已经是一个有希望的家庭了，尽管暂时他们的处境还很艰难，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 第十二章.融入大学 晓刚已经完全融入了大学生活，而且他也喜爱这样的学习方式，自己思考和主动学习的时间变得充裕了，正当别的同学正忙于结识女同学或交女朋友的时候，晓刚还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奔波着，尽管晓刚内心深处也很羡慕那些学哥学姐肩并肩在大学校园里走过、或在自习室、或在校园内夜色阑珊的草坪上、或在图书馆等等，这一切都着实在晓刚的眼里存在着，燃烧着晓刚的眼球，最令晓刚深刻的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那恋爱着的男女同学相互喂饭的场景，看的人脸都红了，而男女主人公却泰然自若，还将其他饭桌吃饭的人视若无睹，除了说他们浪漫到了极致，那还有什么呢瞧瞧，多令人羡慕和呕吐的一对 那天晚自习回到宿舍，曹嘉旺见到晓刚回来了，他告诉晓刚可以到学校教务处申请贫困助学金，虽然不多，但也能解燃眉之急，至少先让自己的日常生活得到保障，据曹嘉旺了解当时班上有五六个这样的困难学生，其中也有几名女同学，他已向班主任汇报过了，班主任也会去教务处说明情况，并尽可能为困难的同学提供帮助。这一席话像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对晓刚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曹嘉旺说对面宿舍的陈宏同学和他的处境也一样，晓刚一下子好像和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曹嘉旺还把陈宏叫到他们宿舍跟陈宏也讲了这样的事情。陈宏当时并未喜形于色，嘴角宛然一笑，只是沉沉地道了一个好字。 曹嘉旺那天不知道咋的了，他还特意请晓刚和陈宏吃方便面，而且曹嘉旺还到下面打开水的地方买了茶叶蛋、豆干还到超市买了火腿肠，当宿舍里被香味诱人的方便面味道给弥漫的时刻，其他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宿舍，他们都一下子觉得饥肠辘辘起来，纷纷解囊去置办自己的方便面宵夜，从此大伙都爱上了吃方便面宵夜的习惯，而且都要加点鸡蛋或豆干、火腿肠什么的，否则，干巴巴的方便面一点营养都没有。每每吃起方便面宵夜来，曹嘉旺都自诩他是这里的首创者，大家也没不承认的，也许这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晚自习后饥肠辘辘的学生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享受的美味了。 宿舍管理员照例按时熄灯，可撑饱的在一个宿舍的同学，就从今晚开始大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大家开始把那虚伪的外衣脱了，就像有些人倡导的裸睡一样，那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这话也对呀牛剑就喜欢裸睡，他对裸睡还真实到了情有独钟的地步，还说对身体有什么什么好处；小郭就喜欢三级片还不是因为他妈妈在文化站做过，他先天有这个条件，他侃侃而谈的还不是黄秋生、任达华的片子怎样怎样；杨剑也喜欢而他的最大爱好就是抽烟，他能一口抽出是什么牌子的烟，真可算得上一等烟民，抽烟方面的老江湖了；余伟华高高的马竿、颧骨突出给人印象深刻，但他喜爱运动，喜爱听广播；关敏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充满女生的味道，他寡言语，嘴巴右侧有个大大的黑痣，长的有点像元彪，所以大家就戏言他叫元彪。就是今晚大家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无所不谈，畅所欲言，以致都睡得很晚。 第二天上午的中国近代革命史课，他们宿舍的男生清一色地迟到，那女讲师高丽敏并未生气，而是让迟到的男同学全部坐到第一排，从那以后，谁也没敢再迟到过，因为那场面很窘，还在女生的众目睽睽之下，只是觉得非常丢面子。 自从那次迟到时间后，大家一致推荐余伟华为舍长，因为他每天第一个起床，还把大家叫起来，而且宿舍的卫生基本都是他隔三差五的打扫，所以大家都喜欢他，后来都直接唤他为余舍长，他总是气愤填膺地反驳，你们别这样叫我，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不值得你们管我叫舍长，我消受不起，谁叫我就跟谁急。他说不让叫就不叫呀，大家照叫不误。有段时间学校要求所有同学按照各自班级所在操场的指定位置在早上七点半统一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先开始所有男女同学都勉强参加，后来稀稀落落的像小鸡拉稀，一天天地少下去，最终没有人参加广播体操的锻炼了。 令余舍长最开心的就是上体育科，瞧他那瘦巴巴的样子，四肢发达、灵活自如。而晓刚最讨厌上体育科，也许因为体质太差的缘故，晓刚一到体育科就心慌意乱的，而那位体育老师是个男的，姓王名渊亮，女生都管他叫虐待王狂，他所训练的强度都是挺大的，什么学蛙跳一百下、男子俯卧撑五十个、女子仰卧起坐五十个等等，跑步一次比一次累，因为他每次都增加距离，从五百米到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到两千米，特别班里有名苏州本地的体育特招生男生名叫欧阳慕雪，他跑起来像头野马似的，每次大家一圈没跑完他已跑第三圈了，老师喜笑颜开地指示大家要像欧阳慕雪同学学习，这可害苦了大家。 很快体育科到了体育项目成绩达标的时刻，那次是一千五百米跑，是在下午一开始的课上举行，离中午吃午饭才过了一个小时不到。那天天气阴沉沉的，雾气很大，风吹在脸上也是凉飕飕的，晓刚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场达标测试自己是否能够受得了，但到了考场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一切听从体育王老师的安排。 体育王老师先安排同学们做了一些跑前的准备工作，比如压压腿、扭扭脚踝等，他带了秒表、口哨和记分本，晓刚被安排在第三组出场，时间像滚动的车轮，飞驰而过，仿佛前两组的同学就是乘着时间的风火轮一下子就收场了，特别那个欧阳慕雪始终如一，第一名他总是志在必得而且那轻松劲令人咋舌。轮到晓刚他们第三组出场了，当体育老师的口哨吹响的时刻，晓刚的脚步也跟组里其他同学出发了，伴着凉飕飕的风，这迈动的脚步是不由自主地像钟摆在飞快地摆动着，仿佛是在与时间做赛跑。前两圈晓刚跑得还蛮快的，后来慢慢地觉得胸部非常的闷，是凉凉的空气在胸口作怪，晓刚的头有些晕，两腿也不听使唤了，跑道内侧的女生还在一个劲地喊着“晓刚加油晓刚加油”，正当跑到第四圈快要接近终点的当口，晓刚两眼发黑，非常恶心，肚子里的食物像火山爆发一样一下子喷涌而出，晓刚两腿一软就倒在跑道内侧的草坪上拼命地呕吐，直到胃里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唐峰和欧阳慕雪都走了过来，两人把晓刚架起来往宿舍送，体育老师也走了过来，看着脸色苍白的晓刚，他嘱咐唐峰给晓刚泡杯淡盐开水给我，他说他感觉晓刚可能有贫血，要晓刚平时注意营养。其他的同学照常进行体育达标测试，晓刚被唐峰和欧阳慕雪俩架到了宿舍。 唐峰去食堂旁开水供应处弄开水去了，欧阳慕雪给晓刚擦了插嘴、脸蛋还有上半身，用晓刚的漱口杯给他汲了点水给晓刚漱口，然后把晓刚推上床铺，唐峰还特意去超市内给晓刚买了袋盐还有牛奶粉，当唐峰上到宿舍正要给晓刚喝杯盐开水的时候，欧阳慕雪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唐峰不要打扰晓刚，因为晓刚已经睡着了。他们在晓刚的宿舍坐了一会儿，欧阳慕雪他打算回操场了，而唐峰也因为累了，他没再去上课，而是到对面的宿舍休息了。 晓刚仿佛自己切身经历了一场大病，虽然自己能够撑起来，可是总觉得浑身没有气力，当又一次来到了文科楼的课堂，同学们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晓刚觉着自己身上好像长满了刺一样，浑身难受，其中不乏一些同情晓刚的同学，有些同学发出了欢迎的致辞“欢迎你又来到了课堂”这话说的，好像晓刚与课堂阔别了很久似的，可仅仅是一堂体育课上的意外，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晓刚的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感受，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计划在每天的晚自习后到学校操场的跑道上练习跑步。 这天上午第二节课下休息的间隙，班主任上官道兰意外地出现在同学们的面前，她声情并茂地语重心长地跟同学们说：“同学们，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一点时间我今天来是带来一个好消息，对于某些同学是盼望已久的消息，是什么呢是我们班上的六名贫困学生，他们的助学金今天批下来了，今后这几位同学就可以每月领到二百元的助学金啦如果还有哪些同学觉得自己是贫困生需要助学金的，就在课后联系我或到我办公室找我，将你的情况进行核实后，再到教务处登记注册，那样的话就可以领到助学金了。我们还设立了奖学金，希望这些同学勤奋努力，争取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奖学金。我们的奖学金有人民奖学金一等奖、人民奖学金二等奖、良才奖学金、朱敬文奖学金等。请其他同学不要对这些同学有偏见，贫穷的孩子怎么啦他们一样很聪明，很多大人物都是来自农村，比如他就是来自湖南农村的。好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下面由曹嘉旺为大家宣读一下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同学。” 曹嘉旺按照班主任的指示，向全班同学宣读了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同学名单，晓刚也在其中，当曹嘉旺读到那个同学的名字时，其他同学都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了过去，而获得贫困生助学金的同学好像低人一等一样，都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仿佛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就这几秒钟宣读的时间，好像经过了漫长的煎熬一样，好在班主任的一句“同学们接着上课吧。”之后班主任就从同学们的视线内走开了。 下午的英语科有些同学干脆逃课，他们说英语老师的形象影响了他们上课的兴趣，说实在的第一学期的英语老师确实不敢恭维呀，那老师姓胡名春梅，还是在读研究生，长得满嘴的龅牙、尖嘴猴腮的、戴一副黑色小框眼睛、浓抹重彩、打扮花里胡哨的，所以对男同学的视觉造成一种污染，更重要的是她的教学模式还像高中老师一样严格，把男同学拉到黑板跟前，听她说中文默写英文单词，若写不出来就在讲台旁边罚站一直到下课为止，这也是某些男生逃课和害怕上英语课的原因。 下午下课从食堂吃完晚饭就上宿舍，一进宿舍们就见小郭、杨剑两个没去上英语课。晓刚问他俩打了个招呼“你俩个没去上英语课吗” 小郭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没有呀我们上英语课了，我们坐在第一排最后面，可能你没看到我们吧” “你别假惺惺的，没上就没上，实在是那个胡老师的样子太恐怖了，还把我们当中学生看待，搞什么单词默写，我都罚站过了，我怕再说了，学会了abc又能怎样，我们对英语根本没兴趣，有什么好学的。” “那你们还要考试的呀，真正的考试怎么办” “简单呀，60分万岁，61分受罪，59分就是拖累了，我们也不是一堂课都不听，高兴就听听，再加上高中的基础，复习复习应该没问题。放心吧，我俩没事，别担心吧。你瞧瞧，我饭后一根烟，简直赛过活神仙。” “好呀，你赛过活神仙，让别人在这抽二手烟。”晓刚气愤地责备杨剑，把宿舍的门打开了。 “哦对了，恭喜你呀，晓刚你要请客你也获得了助学金，我们宿舍因你而感到光荣。” 晓刚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好呀我请客，你买单。” “你美呀我这每天一包烟的，谁给我买烟呀没有烟抽就像丢了魂一样，这种感受你根本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不会抽烟，我也抽不起烟。” “要不，抽两根，给。”杨剑故意递烟刺激晓刚。 “对不起，不感兴趣。” “给我吧，我感兴趣。”曹嘉旺插嘴道。 “干嘛给你，给你抽也是浪费。” “我告诉你，人家晓刚是贫困生，你别欺负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谁欺负谁呀” 晓刚觉得没有必要再呆下去，拿了学楼参加英语四级学习了。自从和唐峰一道参加英语四级学习以来，晓刚和唐峰越来越投机了，双方无话不谈，一起讨论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讨论人生，他们俩人的思想比较接近，所以，他们的友谊得到了升华。 “唐峰，跟你说句实在话，你对我们贫困生怎么看的” “这也没什么呀这不能怪你父母，既然有机会到大学学习了，那就专心致志地把学习搞好。贫困生也没有低人一等呀，每个人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这要看你自己怎样给自己定位了，所以，不要怨天尤人，你要主动地把握自己的人生，自己除了课堂学习的有限时间外，那还有好多自己活动和支配的时间，你可以参加家教、到外面打临工等途径挣得一些钱以应对今后自己的学习和生活问题。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所以我跟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希望你好之为之。” “谢谢你你让我茅塞顿开，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 第十三章.初触家教 唐峰的一句话改变了晓刚后来的大学生活，晓刚下课就到处转悠，买报纸找消息，还有从苏州本地的走读生那里打探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晓刚找到了一个家教服务的工作，是为大学附近十全街上的一个周先生家的儿子周亮亮进行课外辅导，按照每小时20元计算，每天下午六点到晚上八点，这样就可以每天有40元的收入了。 晓刚每天都把自己的事情先处理好，下午下课了将课本放在文科楼325室，到了晚上八点半后回来再进行晚自习，所以，自己的一些学习计划也作了调整，有时英语四级的课没赶上就向唐峰请教，最头疼的就是英语听力了，晓刚最大的希望也想拥有一台随身听，然后就买一些听力磁带进行自我训练，正好这次家教的机会使晓刚的希望有望变成现实。 亮亮每天下午五点就放学回到了家，晓刚一般步行大概20分钟就到了，而每次晓刚都提前10分钟就赶到了亮亮家。亮亮每次都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对晓刚并不是热情，“哦，你来了。” “亮亮，你好我们先将今天的学习任务进行一下安排：六点到六点半钟时家庭作业时间，在这段时间是对疑难问题进行辅导；六点半到七点是英语辅导时间；七点到七点半是语文辅导时间，重点是作文辅导；七点半到八点是数学辅导时间。” 虽然亮亮有些傲慢但学习上他也不敢懈怠，因为有他爸爸妈妈的压力，他慢慢地觉得晓刚这样的大哥哥对他并不坏，而且很有耐心，比以前请的大姐姐还要有耐心，这一点让亮亮信服，所以，开始亮亮故意刁难晓刚的事时有发生，到后来亮亮学会了虚心请教，也改掉了浮躁的习性，也开始变得礼貌有加了。 “晓刚哥哥，这道数学题我想不出怎么列方程式，你给我讲解一下思路，下面的我自己来做，好吗” “好的，这道题呀，需要设两个未知数x，y，列两个方程式，你看根据已列出的条件是不是这样的方程式” “对呀，我是看到了两个未知数，怎么列方程式我不知道。” 晓刚耐心而细致地给亮亮讲解题目的条件，根据条件做如何的设定，未知数的方程式如何列，一步一步忙条斯里地给亮亮把问题的难点和重点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知道了，晓刚哥你真行”亮亮挠了挠头，当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后，好像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思路一下子打开了，流畅地将方程式和答案算出来了。 “晓刚哥，是这个答案吗”亮亮高兴地向晓刚展示。 “是呀，就是这个答案。”晓刚的嘴角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也是对他辅导工作的一个肯定。 每次有晓刚哥哥在场，亮亮的心里就感到踏实了许多，他开始进入状态，由讨厌数学开始对数学感兴趣了。当亮亮的学习一步一步取得了实在的成绩后，晓刚的家人也开始喜欢晓刚这样的大学生了，那天为亮亮辅导完功课，亮亮的妈妈高兴地来到晓刚的跟前：“晓刚同学呀，这一个多月以来，亮亮辅导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为了对你表示感谢，我们全家决定这个礼拜天请你到我们家来吃饭，还有给你发工资，请一定要来呀” “晓刚哥，你这个星期天一定要来呀我还要和你到苏州乐园去玩呢” “盛情难却，我一定来而且我也会做菜的，到时我来给你们露两手。” “一言为定，拉钩上吊，谁撒谎谁就是小狗。” “好的，拉钩上吊，谁撒谎谁就是小猫。” “是谁撒谎谁就是小狗，你怎么是小猫” “猫狗不分家嘛” “哈哈” “哈哈” 晓刚和亮亮笑得前俯后仰，晓刚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笑得那么欢、笑得那么真切。晓刚和亮亮小拇指互相拉钩发誓了，晓刚的妈妈看到他们的约定也很开心，送晓刚出了门并嘱咐晓刚路上注意安全。 晓刚为自己得到别人的肯定而感到异常高兴，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也许第一次有一种自食其力的兴奋，一切都感觉到了美好、一切都开始充满阳光、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晓刚希望和母亲和弟妹一起分享自己的快乐，于是这天晚自习晓刚例外地写起了家书，把自己进入大学的开心事和自己的学习生活都全盘地告诉自己亲爱的母亲和弟妹，洋洋洒洒地写了四大页，特别是提到自己能够挣学费和生活费了，晓刚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因为困扰自己的难题终于有了解决的途径，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透过文字传达给远方的亲人，请他们放心也衷心地希望母亲和弟妹一切平安、身体安康 晓刚只能选择通信这样的方式与家人联系，尽管那时也出现了一种打孔的磁卡电话，看到同学们可以和家人通过语言毫无障碍地交流，晓刚的内心很难受，但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激励自己加倍读书和努力，将来为家里装上电话，那样就可以方便与母亲和弟妹通话了，那样该是多好呀 转眼这个星期天就到了，真是快呀一切都只是存在于睁眼闭眼之间，晓刚想起了和亮亮的约定，本来想睡个懒觉的，伸伸手、弯弯腰，来个深呼吸，起身为今天的赴宴准备吧，虽然没有太花哨和时尚的衣服，但晓刚还是穿着得体大方和自然，因为他着了一身小姑送的西服显得更加成熟和具有书生气。在走往亮亮家的路上，晓刚觉得不能空手去人家家里吃饭，得买点东西送过去，特别应该买点什么送给亮亮，一来代表他对亮亮一家人的感谢，二来给亮亮做个纪念，毕竟这种家庭辅导的时间晓刚也说不定那天就要结束，一切得看亮亮家决定。 想来想去，再看看自己的口袋，真可以用囊中羞涩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正像郑智化歌中所唱的那样“我的口袋只有三十三块”，还好，还算幸运今天可以从亮亮领取第一笔工资了，所以晓刚决定买一作为纪念，另外再买点水果这样既体面又显得大方。想好就别犹豫，马上行动。晓刚先从书店淘了本论语送给亮亮，因为古代就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论语可谓集东方思想与智慧的学问。买了书晓刚就到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兴致勃勃地往亮亮家走了。 由于驾轻就熟，这常来常往的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亮亮家，晓刚敲了敲门。只听见一个清脆的童声应了声：“谁呀来啦来啦” 一阵木屐嗒嗒的声音，是亮亮来开门了，晓刚拎着两大袋的东西进来了，晓刚的爸爸今天也出差回来了，“晓刚呀，你太客气了，叫你来吃饭，还带什么礼物。” “周先生，我没买什么东西呀，只是你们太客气了，让我感激不尽。” 亮亮的妈妈正在厨房忙开了，她听到晓刚买东西来了，扎着围裙走出厨房，“晓刚，你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呀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吃完了让亮亮的爸爸开车带你们去苏州乐园玩一下。” “哦，对了，亮亮你先削个苹果给晓刚哥哥。” “好的。”亮亮给晓刚削了个苹果，“给，晓刚哥哥。跟我来，我教你玩电脑游戏，到我房间来呀”亮亮拉着晓刚去他的房间。 “亮亮，我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呀” “一的书，送给你做个纪念。” “论语，我看不懂，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不要，那我就回去了，以后你会看得懂的，你知道吗，古时候的人都很重视论语，民间就流传着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可见不能小看论语这看，还不能说看不懂呀” “你不要走，我收下了还不行吗等我看得懂了我一定看，如果看不懂就向你请教，没想到晓刚哥你懂的还挺多的，将来呀，我也要像你一样上大学” “这还差不多。” 亮亮刚打开电脑，他妈妈就催他带晓刚出来吃饭了，没办法，电脑游戏没玩成，晓刚觉得城里的孩子见识的世面就比农村的孩子广，很明显的一个例子，城里的孩子上初中就接触电脑了，晓刚从农村出来，直到上大学才接触电脑这样的事物，真如别人骑摩托车而你骑自行车，这就是差距、这就是现实没法比呀 想起大学里第一次上电脑课的时候，晓刚那僵硬无比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键盘，简直可以用不知所措来形容，有些接触过电脑并运用自如的女同学，着实令晓刚羡慕不已。那鼠标就跟晓刚对着干，晓刚指望它向右移动，可鼠标却向相反的左边移动，晓刚觉得别扭，自己对这么先进的东西却无法把握，那将来怎么能谈得上一个现代人。晓刚就在电脑部办了张上机卡，希望笨鸟先飞，多利用课余时间来电脑室练习练习了。幸运的是晓刚这一届第一次开设别人还在运用dos系统的时候，晓刚他们已经走在了别人的前边。晓刚还在电脑室苦苦练习的时刻，其他很多的同学已经在学校外边网吧里的网络游戏中来去自如了，网吧、网络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晓刚的视野里，班里的男同学都爱上了网络游戏，那时候打什么红色警戒等电脑游戏，晓刚对这些还一无所知。晓刚也渴望将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但那毕竟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午饭进行得很顺利，一家人其乐融融，令晓刚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做客的身份，还好，没有深陷其中，晓刚在想象若是能够和母亲以及弟妹他们在一起该多好呀家永远是令人留恋和思念的地方，正如费翔故乡的云中所唱的“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亮亮的妈妈总是劝晓刚夹菜吃，好几次晓刚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晓刚，你怎么了，没有不舒服吧” “哦，没有呀我很好，只是置身你们这么温馨的家庭当中，让我有一种想家的感觉。” “是这样呀，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呀要不通过我家的电话给你的家人问个好” “谢谢，家里还没装电话，不过我时常给家里写信。” “那好吧，吃菜吧，吃完饭好好陪亮亮一起放松放松” “哦妈妈，我吃好了，晓刚哥哥你快点呀，我们出去喽” “别听他的，晓刚你吃饱吆不知我这菜的口味是否适合你，还有就是今天时间紧了点，没让你露两手，下次啊” “周太太，你太客道了，我很随和的，没那么讲究，下次我一定争取机会为大家做两道家乡小菜。” “好的，下次一定呀” 午饭进展顺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吃完了，周先生开着帕沙特轿车带领亮亮、周太太和晓刚去了苏州乐园，到了苏州乐园亮亮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奥林巴斯的照相机很神气，就像一个小记者似的，听周太太讲，亮亮还是业余小摄影师呢，时不时地将自己的作品拿到他们学校的宣传栏进行展出呢，这正是亮亮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地方，所以，周太太觉得自己也有面子，所以也很开心。 秋日绚烂的午后，光线是那么的怡人，鸽子在天空飞翔，环游的仿真小火车反复地周转，缆车游转，特别刺激的是室内的电车、鬼屋、还有太空船和立体电影都给晓刚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亮亮在捕捉每个动人瞬间的同时，没有忘却以一个孩子的真实开心洒脱地尽兴玩，周太太和周先生坐进一个茶馆去喝茶和欣赏音乐喷泉了，因为茶馆刚好坐落在喷泉边上，整个喷泉伴着音乐的舞蹈都可以一览无遗，亮亮和晓刚去拍照了，“晓刚哥，你的动作太僵硬和死板了，像这样，行吗”亮亮摆出一个示范的动作，晓刚在摄影师面前完全照办，“就这样，笑一下，一、二、三”随着咔嚓一声，瞬息的美好将被永恒地定格在方寸之间。 亮亮突然跑到一个正在为一个女生拍照的男生面前，“先生，打扰一下，你能帮我和我的哥哥拍张合影吗” “可以呀”亮亮把照相机递给那位男生，并指导他如何按拍摄键。 “晓刚哥，过来呀我们拍张合影。” “好的。” 在那位男生的帮助下，亮亮和晓刚就这样互相并肩，内侧的手搂着彼此的腰，外侧的手都打开着，笑颜如花，这成了亮亮和晓刚最好的友谊见证，也永恒地定格在了方寸之间。 “谢谢你” “不客气。” 亮亮和晓刚尽情玩，竟然忘了他爸爸妈妈在场，当阳光越来越柔和，晓刚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可能已是黄昏了，“亮亮，别玩了，快找你爸爸妈妈吧，差不多了吧天色已经黄昏了。” “好吧，我们到哪去找呢” “去乐园大门那等吧” “好呀” “慢着，你听这乐园里的音响现在在播放一则寻人启事，好像跟我们有关。”原来亮亮的妈妈向乐园管理处的播音处发出了一则寻人启事。这时亮亮的爸妈正在乐园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呢. “你瞧瞧，这两小子怎么都乐不思蜀了，这天都快要黑了呀，这么大个园子，真是玩昏了头了，等他小子出来我就要教训教训他。” “你敢拿儿子出气，我跟你没完，你想想，你经常出差，我每天上班，都没什么时间陪孩子出来玩一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那就让孩子痛痛快快地玩一下吧” “你说的也是，但不能宠孩子过头，俗话说得好过犹不及呀疼孩子固然没错，但要放心里疼。子不教，父之过。” “好呀，这么久还第一次听你承认自己的过错，不错呀，有进步了。你瞧，那两个孩子玩得多开心，当初叫你生两个，你始终不同意，一个孩子多孤单，现在想生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俩都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 “我也理解你的心理，当初你想生一个女孩，我的事业刚刚起步，也没精力生第二个孩子，所以也就错过了。还好，我们只要把亮亮培养好的话，就是你我最大的幸福了。” “嗯” 亮亮和晓刚向乐园出口的大门跑了过来，亮亮像兔子一蹦一跳的，“妈妈，我在这儿呢妈妈我们回来了” “你慢点，小心摔跤。” 晓刚从后面也赶了上来，“周先生、周太太不好意思呀，让你们费心啦对不起，我们玩过了头。” “好了，不说了，开心就好，我们回家啦”周太太并没有责怪晓刚，相反显得非常通情达理，这简直出乎晓刚的意外。一路上，亮亮还是和晓刚有说有笑的。 “亮亮，今天爸爸回来了，你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呀” “爸爸，我的成绩简直直线上升呀，语文82分，数学95分，英语90分，物理100分，化学85分，怎么样我这瘸腿子的情况已经明显改观了呀爸爸，你怎么奖励我呀” “今天就算奖励呀” “不算不算,你应该奖励我笔记本电脑” “好呀，你如果所有课程都达到了90分，爸爸就给你买，爸爸决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 “老公呀，你知道吗，晓刚为亮亮的辅导工作付出了很多，晓刚应该得到奖励呀。” “是呀给晓刚发三百块奖金。” 周太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加了三百块钱到信封里面，然后递到了晓刚的手中：“晓刚，请接着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为我们亮亮所付出的努力” “周太太，不用那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为亮亮的进步感到无比高兴，而且我和亮亮都成了好朋友。” “别推辞了，收着吧，看得出你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你也需要这些钱改善学习和生活的，也算我们相互支持吧” “谢谢你们” 说着说着，周先生就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的校门口，晓刚拉开车门，向周先生、周太太和亮亮挥手道别，直到那辆帕沙特在自己的眼帘里消失了，晓刚才从恍惚清醒，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回宿舍了，晓刚的心里很开心、很激动，有一种初尝成功的喜悦，这是其他人不能体会和理解的，晓刚想买一台随身听来提高自己英语听力的希望可以变成现实了。 ... ... 第十四章.同学和老师们 这一天下来，真是玩得太累了，走进校园才想起自己的课本还放在文科楼里呢，顺道拐进文科楼将自己的课本拿了会来，买了包方便面，在开水供应处买了两个茶叶蛋和豆干，上了宿舍，正好曹嘉旺也在泡面，“呀，晓刚你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总是神神秘秘的，肯定大有来头。跟弟兄们说说吧你也泡面呀，来，一道吃，我这里有开水。” “好，谢谢你” “客气啥说说你近来的事。” “老实跟你说了吧，我最近下午去给一个孩子做家教了，我不想领贫困生救济金，好像自己过不了那个坎，难道贫困生真的低人一等吗” “晓刚，你的内心挺要强的，我挺佩服你的，你通过自己的付出去挣得自己的一切，好样的，改天我也出去做家教，免得自己老是见了女生想谈恋爱，这武侠小说我也看腻了” “得了，我的副班长，你别拿我穷开心呀” “什么穷开心，我是说真格的。不过，最近，我可交了桃花运，跟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一见钟情呀，真是相见恨晚呀，好像我们前世就是一对一样，我就像杨过遇到小龙女呀，我开心、我甜蜜呀” “瞧你，那陶醉样要不要我像全世界广播一下，先得向我们宿舍和对面的宿舍广播一下，至少也得给我们请客呀” “你敢你说了我的事，我也捅你的老底，看谁怕谁” “好，我们彼此彼此你就饶了我吧，曹大人” “你小子这么快认罪，看你个老实人，本大人就饶了你吧嗨，对了，跟你说真格的，对面那个陈宏的生活好像比你还惨呀，就没见他去食堂吃过饭，老是方便面的，我看他都快成方便面了，你知道吗他很内向，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比女人还女人，腼腆呀” “是吗他怎么不想办法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呢有很多办法呀，可以申请助学金呀” “你说得没错，他错过了申请期，都过了，他自己又拉不下脸出去找找机会，我们开导了他，只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你说，怎办” “这样吧，将我的助学金发给陈宏同学吧我自己能挺得住。” “真的，你真是江湖仗义胆侠，仗义疏财，令人钦佩令人赏识” “别胆侠胆侠的，你真是一个武侠迷，我可受不起。好了，就这么定了，千万别提我的名字，否则，我就撕票” “好，我保密做了好事不留名，真是好人呀” “你没听一首歌里唱的好人一生平安，我想为自己积点德。” “没想到你还信佛呢，还前世轮回说呢，你小子挺有意思的。” “找你的小龙女意思吧我吃完了，我可要收拾桌子了。” “收拾吧”曹嘉旺吃完爬上床铺又快乐地看起他的武侠传奇了，他的眼镜可赶得上啤酒瓶的瓶底了，那绝对算得上深奥呀 晓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情会如此的舒畅，正如那句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当晓刚作出支持陈宏助学金的那一刻，晓刚觉得内心的一种潜在的意识支持了自己，使得自己没有迷失，仿佛晓刚又联想起了在来大学之前的一幕一幕，那真的是刻骨铭心那真的是催人泪下那真是肝肠寸断那一张熟悉脸庞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晓刚决定自己一定不能忘却父亲临终在病榻前的嘱托、一定不能忘却那些曾经支持过自己的人们、一定不能忘却生他养他的土地。晓刚的疲倦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不知疲倦的勇猛斗士，内心有一种燃烧的火焰，是热烈的属于年轻的旺盛的充满活力和希望的火焰，晓刚要奋斗，为自己的前程、为自己的家人、为帮助过自己的人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那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晓刚的脑海想到了遥远的地方，那就是家。夜色宁静、月色温柔，今夜的风也无眠，流浪的脚步一刻不曾停留，直到很远很远－－－－－－ 第二天中午，听唐峰说他要去校内的邮政储蓄所取钱，问他要不要一块去，晓刚这才想起了，昨天自己从周太太手中接过的钱袋，万一掉了，那该多遗憾呀，那可是救命的稻草呀。所以，晓刚毫不犹豫地就和唐峰去校门口内旁边的邮政储蓄所存钱了，那古老的树木把邮政储蓄所的招牌给挡住了，怪不得晓刚每次经过校门口的时候没注意到呢，只是觉得总是有同学在此排队，只是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同学呢是不是什么考试项目的报名处现在答案不解自破。 还好，今天中午排队的人并不多，唐峰到自助提款机上快速地提了现金，而晓刚要在柜台开户，所以要等待一会儿，唐峰去校内报刊栏看报去了，晓刚拿着身份证在手上摇来晃去的，因为他紧张呀，这是晓刚生平第一次在银行排队开户存款，真是开眼，从上大学以来晓刚碰上了很多的第一次，长了见识不说，晓刚感觉这一切对自己甚至今后的人生都是受用不尽的，晓刚拿着一本邮政储蓄的存折很开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放进裤子口袋里，出了邮政储蓄所，左顾右盼地找唐峰，猛一瞧，原来唐峰在看报呢。 “唐峰，你在干嘛呢我好了。” “哦，我这不是在等你嘛，走吧，今天我请客。我请你去饭店点两道小菜。” “我请吧老是你请，我怎么好意思呢，轮也轮到我了，就给我个机会吧” “我先请的，上茅坑也有个先来后到的，你慢慢轮吧” “哇塞你也太霸道了，这怪茅坑什么事呀” “走吧，别磨蹭了，快点跟我去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古代文学作品选呢。” “好吧。这门课我喜欢。” 唐峰和晓刚两人就在超市附近的饭店点了比较合口味的菜，一人还要了一杯果汁，晓刚觉得很是现代，要是和美女一起进餐该多好呀当晓刚刚提出这样的想法，就被唐峰给批了。 “瞧你那小样样，狐狸尾巴藏不了，呀饱暖思，这样的青年很容易失足呀” “别，别，我不是失足青年，你也别一副作威作福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你是长辈一样，你也是伪君子，别夹着尾巴做人，多累呀” “我没尾巴，叫我怎么夹呀难不成还要我退回到远古时代做古人类，那我还成了你们的祖宗咯” “你小子，越说越离谱了，居然占起便宜来啦你想作古，那就成全你，最好吃饱了喝足了，千万别做饿死鬼呀” “哈哈” “哈哈” 唐峰和晓刚都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其他吃放同学的注意，唐峰眼疾手快，一看不对劲，拉起晓刚就跑。 “走吧，我的哥们，别在这丢人了，快会宿舍拿书，一起去上课。” “好嘞走” 晓刚和唐峰拿了书籍和笔记本又径直前往文科楼。他俩就像一对情投意和的青年，他们有太多的共同之处，虽然时间投射到这相聚的时刻，但他们并未相见恨晚，他们在很多问题上的看法不谋而合，他们觉得他们的这份友谊开始变得具有价值和重要起来。 “晓刚，你今天怎么会想起办邮政储蓄卡的” “卡，我是办的存折呀哪来的卡” “傻子，干嘛不顺便办张卡，放在钱包里方便，随时可以在自助提款机上取款呀” “我没办，那怎么办呀” “很简单，只是再在储蓄所里填张表格就行，自己设置一个六位数的密码就行了。下次我带你再去办吧。” “好呀。要不为了表示谢意，为了我这小农长了见识，今晚的晚饭我请了。” “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你就省省吧，把你的银子花在刀刃上就是对我的谢意，你懂吗” “唐兄，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啦” “别说了，老师来上课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位教古代文学作品选的老师，姓马名文博很特别，不是因为他人的问题，一个经典的男人形象，给各位同学留下深刻影响的是他的教学方法，简直独树一帜。他从不照本宣科，他先讲授一些文化的大环境，作者生活的小环境，设置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然后将作品和作者的内心世界呈现出来，就像一副中国画，先作一个渲染的底色，然后大气地一气呵成地将所要表达的意识跃然纸上，无论大环境还是小环境简直浑然天成，正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天人合一，他很强调文学的自然性，而不是刻意的粉饰和追求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可见他对中国古代文化的研究可以算得上是有所建树的，值得同学们佩服听说他是一个名副其实古代文学的博士了，就像的名字所写的那样叫文博，他常说学海无崖，他人到中年才跨进古代文学的门槛，他都不敢妄自菲薄地认为自己对古代文学有所建树。他的头发前面有一小撮白发，当有女生好奇地去问他为什么不去染一下的时候，他淡然地回答，“这就是我，染过的就不是我”瞧，他讲话都那么的富有个性，一种类似于古代文化的精髓。 晓刚对古代文化的理解也许受到了那位马老师的影响，所以使晓刚对古代文化的思考发生了一些变化，也许人们已经离中国古代圣贤相去甚远，而且人们也渐渐地离中国古代的睿智也相去甚远，似乎人们对于急功近利的现实更加贴近，人们更多的是关心自己，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体系，社会也日益变得功利性，人性与道德的土壤正在不断地流失，女大学生公然给大老板做小秘、当二奶，考试差分不够分数线可以用钱买进大学等等。也许金钱对社会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但有些人却被金钱驾驭而走向了另外的羊肠小道，别什么都说是金钱惹的祸，其实惹祸的还是人本身。 晓刚最喜欢的是写作课，是一位姓严名智勇的老师授课，因为严老师每次都要指点一本课外必读书，然后布置一个命题让大家思考并写一份作文，严老师还是个严谨的男中年老师，他的声音浑厚富有质感，他总是从写作技巧着手，让同学们初步掌握每种文体的写作，因为晓刚的专业是汉语言专业，有些同学毕业后可能从事商业秘书或者从事机关文书的工作，所以，这门写作课实际作用也就变得明显，特别涉及到公文的写作，那些固定的格式就像数学的公式一样死气沉沉，自然有个别同学就开起了小差，不认真听讲或者自顾自地看小说，这一点老师是不能容忍的，这是对他劳动的践踏，他不会有任何妥协给这样的同学，要么把他们逐出课堂、要么罚写检讨书，最后，没有一个同学再敢开小差的，更没有一位逃课的，正应了“严师出高徒”的古训。 自然晓刚的舍友也会在宿舍熄灯的时候、在晚间躺下的时候谈论某某老师，这老师也是学生不变的新鲜的话题。自从小郭被写作老师逐出课堂外，他对于上写作课一直战战兢兢的，所以今晚的话题也少不了小郭的抱怨。 “你们知道吗我被那写作严老师逐出课堂，当时我真是头脑一片空白，好像五雷轰我自杀了吗你别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在别人的痛苦中驾驭自己的快乐之舟，你这是幸灾乐祸呀” “我没有幸灾乐祸呀，明明真真切切地听到你叫唤救救我呀叫大家评评。” “评啥有啥好评的还是谈谈那个姓胡的英语老师吧她的样子就像狐狸精，太令人深刻啦”牛剑主动挑起对英语女老师的评价。 “你不是暗恋她吧那是绝色的美人呀闭月羞花谈不上，肯定沉鱼落雁呀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喜欢她” “我喜欢她，那是不可能的，我怕我短命呀” “英雄为了美人，少活几年，值了” “杨剑你小子老是跟我作对，你不想活了，既然你认为值得，那她就是你的啦” “什么好的不给我，却是这样的，我也不想活了” “我打120，我们宿舍今晚竟是要寻死不想活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关敏就像是一个活佛专门救人，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关敏的造化可不小了。 小郭觉得插不上话，有些急了：“还有呀那个体育王老师，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变态，你们知道女生怎么叫他吗”小郭挺讨厌体育课，他设置悬念故意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女生都叫他什么” “想知道吗” “这不废话，别卖关子啦，有屁快放，别吊胃口呀” “女生叫他虐待王狂” “虐待王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那个姓段的所谓大侠的老师，简直就是一个吹牛大王，看他上的什么鸟课。”舍长也来赶热闹。 杨剑见舍长挑起了话题，主动进攻起来：“舍长，你可别对我的偶像段大侠说三道四呀，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知道吗我和他都是清一色的一等烟民，我们对烟有着无可厚非的共同特性，我能一口就抽出什么牌的烟，舍长，你行吗” “我知道你是抽烟高手，但这和我对那段大侠的评价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他的本性就是一个草包” “什么你敢说我的偶像是草包，你不想活了，小心我将你扔出我们宿舍” “你们都有问题，你们都是问题生，我看让你们死了算了，也省得给这个世界添乱。”曹嘉旺毫不留情地抨击他们。 “你，你－－－曹嘉旺你也见死不救你不是好兄弟。” “睡你们的吧，明天还要上课呢不记得严老师的厉害了嘛” 被曹嘉旺轰击得屁声不敢出一个，渐渐在呼吸气息的交替掩盖下，一个个都进入了梦乡。晓刚不喜欢这样的戏谑和调侃，觉得无聊，一般晓刚都不会参与到他们的争论之中。第二天下午曹嘉旺将班里的助学金带到了课堂，在上课之前，转交到了六名贫困生的手中，晓刚以为曹嘉旺不会叫到自己的名字，事与愿违，曹嘉旺叫了晓刚的名字，弄得晓刚一头雾水，明明是说好了报陈宏同学的名字，自己已事先跟他说好了将助学金转赠陈宏同学，因为自己已经通过家教而有了属于自己的助学金。后来，晓刚正要站出来表达心声的时候，曹嘉旺话锋一转，他向同学们宣布了晓刚的决定，使得在场的所有同学都对晓刚的举动赞赏不已，还报以热烈的掌声，陈宏接到助学金也感慨万分，主动和晓刚深深地握了握手，从此，晓刚每个月从学校获得的贫困生助学金就转赠陈宏同学了。 班里里的同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都互相熟悉开来，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不再陌生。班长长得一副黑猫警长的摸样，所以男生给她起了一个“大脸猫”的诨名；程丽两颗眼睛长得有些紧靠，所以男生给她起了一个“斗鸡眼”的诨名；班里的高燕、金燕、李燕，男生给起了“燕子三组合”；张英长得不敢恭维，男生给她起了个“老佛爷”的诨名；黄枫的名字很特别再加上她的个性比较烈，男生根据她名字的谐音给她起了个“黄蜂”的诨名；苏州女生一个长得小巧玲珑名叫黄娟，男生给她起了个“小麻雀”的诨名；另一个苏州女生很纯、很清秀，名叫肖妍，就像苏州园林长大的大家闺秀，富有气质和天生丽质，简直就是班花，男生都尊称她为“苏州小妹”。 男生也有绰号，牛剑、杨剑、张剑是男生里的“三剑客”；曹嘉旺都叫他“旺旺”；陈宏因为会腼腆和害羞，就都叫他“小红”；关敏由于比较大又长得像元彪，都叫他“敏哥”；苏州的欧阳云长着一张叽叽喳喳的嘴巴，都叫他“八哥”；苏州的黄佳俊因为长得与名字背道而驰，都叫他“黄大胖”。 既然大家彼此熟识了，也就不忌讳彼此如此唤自己的诨名或绰号，相反显得更加亲切。当男生的目光齐聚走进教室的肖妍的时候，有人就叫开了“苏州小妹”，肖妍明明知道是叫自己，反而自信十足地甩一甩秀丽而顺滑的头发，雄赳赳、气昂昂地有节奏地挪动青春的步伐，就像t型台上的世界名模一样，简直让男生的眼睛给迷死了。当老师点名点到“金燕、高燕、李燕”的时候，男生就齐声嚷嚷“燕子三组合”，弄得老师莫名其妙地惊讶“什么燕子三组合呀”男生就傻傻地嗤嗤地笑，搞得女生也跟着一起暗笑。 ... ... 第十五章.国庆活动 很快就要到国庆节了，为了丰富同学们的节日生活，班里要举办一些活动来庆祝。班主任上官道兰委托班长董倩倩和副班长曹嘉旺组织这次班级活动，包括节日文萃诗歌、散文、记叙文，田汉先生的话剧苏州夜话，文娱晚会，三个节目日程分别安排在十月一日、二日和三日举行。班长和副班长组织能力在这次活动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节日文萃由每位同学写，然后经过筛选，挑出出色的在班里由具体的同学演绎。头疼的是田汉的话剧苏州夜话，由于时间比较紧张，他们只能指定几个男生和女生分别担任其中的角色，并召集大家在课后到操场进行排练。文娱晚会考虑到资金问题，最后采取向全班同学征集的方式，也就是每位同学出资五十元然后到学校的卡拉ok厅提前订下来。 晓刚被选中担当苏州夜话中的一个画家爸爸刘叔康的角色，那卖栀子花的女孩被顾成的苏州女孩选中，因为她要用苏州话进行人物语言的刻画。排练时间显得非常紧凑，晓刚回到宿舍还要一个劲地熟记台词，如果上台表演怯场或者忘了台词，那简直就是丢丑和出洋相，那简直是无法挽回的错误。所以，晓刚非常重视这次话剧表演，虽然以前没有什么表演经验，但对于情节简单的独幕剧苏州夜话，晓刚还是有把握去尽力尽心地演好的。有时，出神入化到梦话说的都是台词，使同宿舍的舍友非常吃惊。 曹嘉旺带来班主任的消息，班里决定在逸夫楼三楼301室举办节日文萃活动。有意愿的同学都写了一些文章，究竟是哪些同学的作品会被班主任挑中并在班级所有同学面前表现呢那还是个未知数，要等到活动开始前才会知道，这种班级活动的方式晓刚还是第一次参与，既新鲜又富有挑战压力。 晓刚除了准备话剧，还专门写了一篇有关国庆节主题的诗歌，题目叫做我爱你祖国。头脑也没有灵感，再加上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晓刚只好到图书馆去寻找一些线索。既然选题确定了关于国庆方面的诗歌，那先在诗歌里翻一翻，猛然看到一些关于祖国诗句，晓刚觉得很切合自己的题目，就用笔摘录了一些，其他的就回去充实。也许，灵感来了，就那么有意义，在回宿舍的路上，晓刚边走边琢磨，一句一句的诗句就这么蹦了出来，就像快乐兔子，那么的激动人心，晓刚设法用笔草草写了下来，回到宿舍再进行整理和定稿。 可这偏偏让曹嘉旺看到，他一把抢过晓刚的稿子，然后大声嚷嚷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姑娘，没有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只有我发自内心的真实表白，我要对你说，我爱你”曹嘉旺那煽情的演绎完全将晓刚的诗歌走了样，特别是他将我爱你拖得长长的，连隔壁宿舍的唐峰、陈宏他们也赶过来了看晓刚的热闹。 “旺旺，求你别了，我受不了，快给我吧”晓刚向曹嘉旺求饶。 “呵呵，晓刚，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是情诗高手呀，这么快就泡上了，那姑娘是谁呀”唐峰也不让步，追问晓刚那情诗中的姑娘。 “哪有，哪有” “晓刚，你就别谦虚了，老实说吧，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们还要向你学习呢”陈宏也来掺和。 “都什么什么呀，全是旺旺那小子给搞的鬼，我写的我爱你祖国，他搞怪说我爱你姑娘，不信，你们自己看。”晓刚也在争辩。 “看什么看”牛剑他们几个也回来了。 “晓刚的情诗呀”曹嘉旺大声说。 “不会吧晓刚，是真的吗” “这还用说吗骚人墨客嘛” “哦，哦” 晓刚一个人斗嘴绝对斗不过他们，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的歪理就是真理，反正有理也说不清。不过，话说回来，没有搞怪、搞笑的话，那么宿舍里会死气沉沉，晓刚不但不反感，反而为有这么多快乐的同学而高兴。晓刚，那里还敢写，偷偷地躲到床上，用小心地写好稿子，欣慰地就寝。 晓刚在宿舍里受到了其他舍友的另眼相看，因为他们都觉得晓刚最近的举动有些出乎寻常，又是梦中说的是台词，有时说的却是英语，这一点晓刚竟然一无所知，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晓刚先开始没注意，后来不止一个舍友这样提，所有的舍友一致都这样提，晓刚有些害怕，是不是自己神经紧张过度，是不是这些天对话剧和诗歌表演太投入，正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晓刚竭力摆脱这样的困扰，甚至晓刚在睡眠的时候把头埋进被子里，只是希望自己不要给其他舍友睡眠带来影响。晓刚既然准备了诗歌，那只有充分准备了，不管有没有自己到时上台的机会，那也是一次参与的机会。 国庆节十月一日说道就到，节日文萃在逸夫楼三楼301室拉开帷幕，晓刚还指望它慢些到来呢，可现实是不容置疑和幻想的，到了就是到了。不管你准备得怎么样，该亮剑的时刻就得亮剑，也像每次面临的考试一样，不管平时准备得如何，关键就在于临场的发挥了。晓刚在接到班长通知，自己的诗歌被选中，第三个上台献诗，晓刚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异常紧张，就在自己快要上台表现的前五分钟由于紧张过度还特意跑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晓刚最重要的是要让忐忑不安的心尽快平静下来，晓刚想到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呼吸，在晓刚进入逸夫楼三楼301室前做了足足六个深呼吸。 第一个上台的是班长写的一篇文章继承先辈的传统，开拓美好的未来，洋洋洒洒的，热情洋溢的，时而引章据典、时而今昔对比、时而对比、时而举例、时而比喻、时而纵横、最后拔高主题，使寓意得以深化，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被她那慷慨激昂的文字感染住了，由衷地鼓起掌来，那掌声持续了好几分钟，连在场的班主任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鼓掌。 第二位是副班长作的一篇祖国就像母亲的散文，他抓住了祖国和母亲这两者之间共同的地方，她们都具备博大、博爱和无私的品质，在每个人的心灵祖国就是伟大的母亲，他抓住主题、围绕主题，扩散思维，形散神聚，古今中外信手拈来，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一点矫揉造作的感觉都没有，感情真挚，贴合主题，使每位同学都感到了心里上的共鸣。副班长的文章也很成功，也赢得了满堂喝彩。 晓刚的腿一直在哆嗦，也许还是紧张在作怪。第三个上场的就是自己，一个字“上”，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晓刚直道此时才从心里真正放开，让头脑恢复清醒和镇定，这样才能从脑海中将准备了好几天的对祖国的美好感情从这一刻表达出来。晓刚走到讲台上，给大家先打了开场白：“在座的各位同学，大家国庆节快乐想必我大家已经认识我了，在此也不做繁琐的介绍，本人姓名三个字李晓刚，李晓刚的李、李晓刚的晓、李晓刚的刚。”引得一阵哄哄大笑。 “今天我给大家朗诵一篇诗歌，题目叫我爱你祖国。”下面又是一阵掌声，然后大家就静静地听晓刚朗诵。 我爱你祖国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祖国 没有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 只有我发自内心的真实表白 我要对你说 我爱你祖国 像蝴蝶对花的爱吗 蝴蝶对花的爱显得那样轻薄 像种子对土壤的爱吗 种子的爱只是一种简单的索取 我的爱是祖国母亲身体的延续 我的爱是祖国厚实的臂膀所拥抱的每个地方 我的爱是祖国千古锤炼的东方之光 这刻骨铭心的爱呀 刀剑难摧 日月难磨 啊，祖国 我爱你祖国 我们都来负轭 我们都来拉套 祖国母亲带领我们 前往更加美好的明天 啊，祖国 我爱你祖国 我们都来建设 我们都来奉献 祖国母亲你的笑脸 就是我们最爱的笑脸 在晓刚朗诵的过程中总是听到女生呵呵的笑声，有些窃窃地小议，“这很像一个爱情诗，哪像给祖国的诗呀。这家伙是不是情书高手呀”这些议论像风一样飘进晓刚的耳朵里，晓刚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刚才的自信一下子没了，好像自己亵渎了祖国母亲一样，那旁若无人的平视，也变成了好不自信的俯视，有两次差点忘了词，不过还是像流水一样断断续续地完成了它的倾泻而下，晓刚起先的慷慨激昂一下子又变得软弱无力，好不容易结束了，只觉得脑子一下子爆了一样，飞快地跑到了自己的座位。接下来的一切，晓刚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头脑一片空白，最后，还是小郭提醒自己活动结束了才恍过神来。 总算过了道坎，那第二天的话剧呢晓刚不敢去想象，一切都不可预料。成功从来眷顾有准备的人，只要做好打一个充分准备仗的话，就不会有什么感到过不了的。晓刚通过第一次的表现积累了一些心理方面的经验，晓刚不再想昨天已经过去的节目，因为时间已经将它做了定格，一切都已成为历史，表现的结果只有同学和班主任的评价了。 晓刚最想做的就是一心一意把苏州夜话里的爸爸刘叔康这个角色给演好，那本剧本台词脚本被晓刚翻来覆去地就差要烂了。晓刚有时进不了角色，就继续看剧本，熟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晓刚直到自己从整体上有了对剧本的把握后，才真正进入角色，晓刚找到了感觉、找到了灵感、找到了每个台词发音的轻重之处。 晓刚饰演刘叔康，程丽饰演杨小凤女学生，顾成饰演卖花女，其他配角学生甲乙丙丁分别由欧阳慕雪、张英、陈宏、金燕饰演。时代，现代。地点，苏州某饭店邻接小厅一室。场景，老画家率其画徒五六人来苏州写生，下榻苏州饭店，此时，适由郊外畅游归来寓所，各人画布上皆取得自然的断片若干，左侧学生甲，正面近门处学生乙，皆在对着他们轻便的画架热心地改画。唯右侧近脚处的女同志杨女士很安逸地，一脚搁在膝上，在恢复她一日间的疲劳，手里还拿着一本关于苏州的书，做着她今日经过的名胜古迹的历史研究。右侧学生丙在洗面擦雪花膏，近右侧脚灯处学生丁，梳好得意的“allback”式的头发之后在打领带。 话剧由此展开，开头一些情景和并没有打动的地方，甲乙丙丁几个学生的套话和插科打诨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再加上几个同学照本宣科的板板表演，显得有点稚嫩，但台下的同学们看得还是蛮认真的，这可是实打实的人在表演，不是电视剧里那画面感的表演。当顾成扮演的卖花女出场后，越来越打动人。 卖花女漫吟“淡淡长江水，悠悠远客情，落花虽有恨，坠地亦有声。” 刘叔康喂忽有所触，急起身呼之。卖花的，卖花的 刘你爸爸为什么不挣钱养活你，并且送你进学堂呢 卖花女我没有爸爸了。 刘哦，没有爸爸了，那么你母亲呢 卖花女触动悲怀抑郁有顷，打量画师一回老先生，我第一次到外面卖花的时候，我母亲对我说：“明儿，我是叫你去卖花的，不是叫你去卖愁的。”因此我时常记着母亲的话，从不敢向客人们诉苦的。可是老先生，一个小虫儿受了苦也想哼一声呀我看你们两位，都是很好的，我不妨对你们说说罢。 这故事的情节越到后面越好看，越耐人寻味，这刘叔康与卖花女就是多年前因战争而失散的父女，卖花女的母亲在另外嫁给一个男人没有生孩子，那男人离开了母亲又取了一位太太，卖花女的母亲后来因为疾病而死了。卖花女的遭遇和故事一点点解开刘叔康心底的迷，他不应该那么奢恋他的艺术而忽视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忍不住地告诉卖花女，他也是她的一个仇人。 卖花女哑然老先生，你同我有什么仇 刘我不该看重我的艺术，丢弃了你们。 卖花女你难道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 刘孩子，正和你爸爸也以为你们死了一样。 卖花女仔细打量真正是我的爸爸 刘是的。 卖花女您是不是姓刘 刘姓刘 卖花女名字呢 刘叔康 卖花女啊，爸爸呀，你还在么妈死的时候，还叫着你的名字，说对不住你呢。 刘啊，孩子，我才对不住你们。 卖花女爸爸两人紧抱而哭 这台话剧循序渐进地将故事推向并以团圆为结局，特别是晓刚和顾成将父亲和女儿演绎得非常到位，那语气、语调及台词的重音，他们都表达得很好，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感情投入比较好，最终征服了班级的同学观众，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晓刚他们的表现并没有让同学们失望。 经过了两天的紧张表演，晓刚的心弦到了第三天才彻底得到了放松，因为第三天的节目就是娱乐节目，在学校的卡拉ok厅举行。 现场的气氛活跃而热烈，主持节目的是小郭和小麻雀，他俩可谓黄金搭档，既能活跃场面，又能说会道。 小郭拿起话筒，自信地拉开了序幕：“萍水相逢，你我拥有一样的梦，带着梦想、带着快乐、带着青春的脚步，我们一同踏进这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班级。” 小麻雀嗲声嗲气地：“在这美丽的金秋时节、在这如梦如花的醉人之夜、在绚丽多姿的七彩灯下” 小郭和小麻雀一起道：“我们一起唱响快乐的国庆、我们一起唱响如水年华、我们一起唱响青春祝愿今天的节目大家能够玩得开心、玩得快乐谢谢” 随着谢谢声落，舍长和关敏一人一边各自手中的小礼炮冲开，天女散花般的礼花布满了主持台，音乐声起，随着欧阳慕雪的一首我的中国心便开始了点歌环节。 同学们可以尽情地点歌，不听不知道，一听下一跳，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唱得那么好，就差盖过原唱了，也有克隆刘德华、张学友、蔡琴等等的声音。也许，这也是城里和城外的区别，城里的流行音乐盖过了城外的乡村小调，但各有千秋，而且千秋都在循环着这样的一个流行和一个非流行。晓刚唱了一首邰正宵的歌曲千纸鹤，赢得热烈的掌声，有些女生还主动约晓刚一起进行男女情歌对唱。这一次的表现，使晓刚在班级女生中留下了良好的影响和口碑。 这一次，晓刚真的过足了隐，什么游戏、智力猜题、脑筋急转弯、笑话，期间还进行了吹气球、用嘴巴削水果的比赛等。这些活动是晓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所以，晓刚觉得非常新鲜和刺激，从默默被动到全心投入其中，事物的发展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切事情的发展有些是出乎晓刚意料之外的，有些出现得太突然，有时没有一点预料，同时晓刚老是被别的同学搞得晕头转向，结果弄得同学们哈哈大笑，自己还在纳闷，真的傻到了极点。所有的节目搞完也差不多十一点了，有的同学兴致还没完，但主持人的一句“今天的晚会到此结束”让这次的活动划上了圆满的句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散的还是要散，男女同学都兴致未尽、意犹未尽地谈笑风生地散了场。 ... ... 第十六章.邂逅女友 玩也玩了，国庆节很快就过去了，不过大家似乎还停留在那段快乐之中的时候，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这不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课上段大侠在自顾自地海阔天空地狂侃，就差把女同学给侃得晕倒。在晓刚所坐的课桌前面照常是女生，由于晓刚平时很少和女生接触聊天之类的，尽管在国庆节的三天活动中崭露头角，这时从晓刚前面的女生用手递了张纸条给晓刚：“你好晓刚，你在国庆节活动中的表现，好好吆” 晓刚在那句话的后面写了两个字“是吗” 这哪里是课堂呀，简直是鸿雁传书，只是彼此比较接近而已。起初晓刚也没当回事，随便写几个字打发打发了事，可接下来的问题越来越棘手。 “你全名是李晓刚吗你是哪人” “是呀，我全名是叫李晓刚呀没错呀你查户口吗” “我就查你户口，别人叫我查还不查呢我叫罗丽娟，小名叫娟子。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人呢” “我是哪人重要吗” “当然啦，快说不然我就要发飙。” “好啦，我投降，我是连云港人。” “你有女朋友吗” “什么什么叫女朋友” “你不会不食人间烟火吧只要回答有或没有即可，不许不回答。” “没有。” “ok你还蛮听话的嘛，既然你没有女朋友，那这个女朋友的位置就是我啦不允许sayno下午五点十分在校内超市旁的绿岛餐厅我等你” 晓刚差点晕了，还没有碰到如此大胆做别人女朋友的同学，自己真是不知所措，自己不想在学习的阶段谈恋爱，自己的条件一点不允许，尽管男女恋爱的感觉是那么的浪漫和美好，晓刚只能放在梦中来想象，晓刚没有想到这事来得如此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晓刚对这样的事没有一点把握，也对坐在前面陌生的娟子一点感觉和印象都没有，怎么能说谈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呢晓刚用胳膊碰了同桌的唐峰，晓刚轻声地问起唐峰这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唐峰毫不犹豫地给晓刚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别怕，有哥们给你，我还要去给别的孩子上家教，我没有时间跟任何人谈恋爱。”晓刚想要挣脱娟子，可娟子抱得更紧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好吗”娟子似乎是动了真感情，她的眼里噙满了她自认为幸福的泪珠。抽泣道“晓刚，我不在乎你的条件，我已被你的人格魅力所打动，我已被你牵引我更喜欢你的内在品质，你把助学金给了陈宏同学，我无比钦佩你你还边打工边读书、你的文采很棒、你的歌也唱的不错、你的话剧表演也无可挑剔，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我五百年回眸换来的今生的相遇，我相信我的眼光和我的直觉” 这些像糖衣炮弹一样软绵绵的话语，再加上娟子抽泣般动人声音，使得晓刚彻底被打败了，因为晓刚最怕别人哭特别是女孩子哭，所以晓刚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地击溃了。 “好呀你，我真服了你怎么这样考验人的你放我鸽子” “晓刚，我知道我昨天做了件荒唐的事，我不是纯心要耍你的，你知道吗我是考验你的，其实我一直躲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注意着你们，直到你们渐渐离去我才回宿舍的，你百分百合格。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好吗” “好的，你让我受宠若惊，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让你抱着还紧张，你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才对呀你怎么不帮我擦拭眼角的泪水”娟子有些像撒娇的样子。 晓刚对这突如其来的恋爱哪有准备，再说这可是晓刚的初恋呀晓刚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根本没什么经验可言。晓刚刚要用自己的衣角给娟子擦泪，娟子伸手递给晓刚一张纸巾，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两双带电的眼神默默地交流着－－－－－－不知过了几分钟，晓刚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家教，他给娟子擦去了眼角的泪滴，娟子默默享受着晓刚的这份爱，但一切都是短瞬即逝的，娟子想这样抱着晓刚到永远，然而晓刚要和她道别了。 “娟子，我要走了，我要给亮亮上课了。” “哦，晓刚，你要走了吗” 晓刚示意地点了点头，“你回去吧，我不能陪你，我得为自己奔波着，做我的女朋友有什么好的” “偏偏喜欢你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你教语文我教英语，怎样” “不行，我谢谢你你别给我添乱就行。” “好吧，我不给你添乱，我支持你总可以吧好样的，我支持你亲我一下” 晓刚头脑差点懵了，晓刚的脸一下子通红，晓刚从未有过如此的体验，晓刚还在害怕和犹豫的时刻，娟子在晓刚的脸颊亲了一口，转头就乐呵呵地跑了，“我爱你，晓刚好好工作哦” 晓刚的脸一阵发烫，仿佛触电的感觉，一种由头到脚触电的感觉，太美妙了在晓刚意犹未尽的当口，只见娟子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晓刚又显得怅然若失，难道这真的是以为爱情来了晓刚自己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谁也无法意料今后发展的方向，晓刚又喜又惊，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也许这才是理智和最好的办法。晓刚不再沉浸在刚刚醉人的感觉中，他又回归了现实，他得去给亮亮上课。 国庆节那几天放假晓刚和周太太打了招呼，所以晓刚没有去给亮亮辅导。有好几天没有辅导了，连晓刚和亮亮都有些不适应了，毕竟这几天一下子放松过了头，好比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受的感觉，亮亮和晓刚一见面，亮亮就把晓刚拉到他房间里和晓刚侃起这几天都到哪哪玩了什么、到哪哪吃了什么、到哪哪买了什么，晓刚本来也想和他分享他这几天的活动感受，但没有自己插嘴的份，所以干脆就不分享了，由于亮亮乐呵呵的大声音不小心泄露了谈话的内容，被周太太听到了。周太太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亮亮一顿，“好小子，你辅导不上了，却在浪费时间大侃特侃你的优裕生活你知道吗我请一个大学生给你辅导，是付钱的，你这头猪我挣钱给你读书容易嘛你若不好好读书，好好上辅导课，我明天就可以把这辅导给撤了，还有以后什么好吃的、穿的、玩的一概没有” 在一旁的晓刚也有些尴尬，但周太太还是很客气地向晓刚道歉：“对不起，我这人急性子，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请你别往心里去噢我这都是为他好，将来等你有了孩子你也会明白的。好了，不打断你们了，你们开始上课吧。”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亮亮从活泼一下子变得迟钝，嘴巴咬着圆珠笔在那呆若木鸡一样，今天的辅导课亮亮一点激情也没有，十分被动，也不向晓刚提问、也不管晓刚在一旁讲得怎么样仿佛置若罔闻，他甚至把眼闭上干脆不听。看到这些，晓刚也无法辅导，毕竟这是需要配合的互动，仅仅晓刚一个人对牛弹琴般地讲解，那就失去了意义。晓刚觉得亮亮心里很委屈，孩子的快乐被压抑了，晓刚一把抱起亮亮“哥哥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就在我身上哭吧，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些。哥哥不会告诉你妈妈我们今天不上了，我们好好小声地谈谈心，好吗” 亮亮的眼泪哗啦啦地像下雨般直线滑落，亮亮只能小声地抽泣，晓刚用纸巾给他擦了擦：“亮亮不哭，好吗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亮亮点点头，晓刚就讲了他自己家庭的故事，父亲去世，家里拿不出费，亲戚借资村里奖励学费，总算凑齐学费才勉强进入大学，自己还要苦苦挣扎，毕竟三年的大学还有好大一笔学费等着自己来解决，自己的学业还要完成，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让家里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晓刚还提到了自己兄妹。亮亮将两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觉得自己身边大哥哥的处境比自己差得不得了，可哥哥坚强地和自己战斗。亮亮好像看到了晓刚身上他所缺少的东西，也许他无法明白和理解，但晓刚的精神给了他学习的动力，他看到晓刚哥哥的眼睛也湿润了：“我能叫你一声哥哥吗” “能。”晓刚哽咽了，一下子触动了晓刚对自己弟弟的想念的神经，要是自己这时能和母亲和弟妹在一起该多好呀 “哥哥，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让你失望不让爸妈失望”亮亮重又拿起课本将遇到的难点向晓刚认真请教、亮亮的发音不准，每次晓刚都要给他纠正，还给他补了国际音标的课程，同时还让亮亮朗读课文进行检查效果，最终亮亮不仅可以自信地读课文，甚至可以自由地背诵课文了。亮亮的进步就是晓刚最大的快乐，因为这是他付出的最大回报。这次上课一不小心就过了时间，到了九点四十多分，周太太以为晓刚已经走了，一进亮亮的房间发现晓刚还在给亮亮练英语发音呢，“哎呀，晓刚怎么你现在还没走呢都九点多了，等一下回学校也玩了呀，你不是要加班吧亮亮也受不了疲劳式的辅导呀，那样会适得其反的呀” “周太太，我不是想加班，我只是和亮亮两个纠正发音太投入了，竟然忘了时间。好吧，亮亮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再辅导吧。” “好的，晓刚哥再见” “周太太，再见”晓刚回到了学校已经十点多了，晓刚觉得今天受到了太多的触动，回文科楼拿了课本回宿舍休息，他觉得自己有些累。 ... ... 第十七章.一封家书 自从进入了大学晓刚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晓刚慢慢从生活中学会了很多无法从书本上获得的一些营养，也许这些营养也是一个人成长所必需的，正像必修课一样，否则就不能从人生的大学堂里毕业。晓刚照例还要奔波去为亮亮辅导功课、照例还要上课、照例还要锻炼身体、照例还要长大，生活就是周而复始，春夏秋冬，就像日出日落、潮涨潮潮落、花开花谢，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话说有一天村长将晓刚的一封家书送到晓刚母亲的手中，“树珍呀，你家晓刚从大学来信了，今天我把它带给你，因为白天你不在家，所以我就稍晚了些送过来。” 晓刚的母亲非常激动，“这孩子这么多天了，终于收到他的来信啦可把我盼的，我都担心得心都快碎了，每天晚上总是睡不着觉呀” “是呀，这孩子真是的，早就该给家里人来信了。” “谢谢你村长啦这么晚了还送信过来。进屋里喝口水吧” “不了，树珍，信就让晓强和晓凤给你念念，这么晚了，我回去了，再见啦” “好的，你是个大忙人，那就再见啦” 母亲刚要进屋，晓强和晓凤都跑过来抢起哥哥的家信，“哦哥哥来信了” “晓凤，给晓强哥哥读给娘听听好吗别抢了，要不晓强哥哥读完了，晓凤再读一遍给娘听好吗” “不给，不给”晓凤抢到了信不肯给哥哥晓强。 “好吧，晓强呀，你就让着妹妹点，就让晓凤读给娘听好吗” “一人读一段，否则不干。” “好，好，晓凤你也要让着晓强哥哥呀” “好吧” 晓凤拆开信封的开口，将叠成四四方方的信拿出来打开走近日光灯下开始朗读起大哥哥晓刚从大学写来的家信： 亲爱的娘、弟弟晓强和妹妹晓凤： 你们好我非常想念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们多少次在梦中，我满脑子都是装的你们的身影，我多想这三年的大学生活飞快地度过，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再次团聚在一起了 娘、晓强和晓凤你们身体还好吗娘你不要太操劳了，我很快就会完成学业，我要把家庭的担子给挑起来，我会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带向更加幸福和阳光的地方，我一定好好努力，用功读书，晓强和晓凤也要努力读书，弟妹俩要互相照顾，必要时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知道吗哥哥一定会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哥哥永远支持着你们相信我吗请给我鼓励给我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现在不但适应了而且喜欢上了大学的学习与生活，一切都可以自己打理，请你们放心好啦我获得了每月二百元的贫困生助学金，但我把它给了更加需要的我的同学，请你们理解我因为，我在苏州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在每天晚上六点到八点，给一个初中的学生进行课外辅导，每月我都能拿到一千多一点，我刚刚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一千五百元呢，我把钱存到了自己的存折上，我身体很好、学习也挺好的，你们请放心吧我要存钱，存学费，还要寄钱给你们，因为你们生活也很艰难寄钱给家里还债 饭堂里的伙食也挺好，有荤菜有素菜，自己喜欢什么自己点，而且每次打菜以后都是刷卡扣钱，挺方便的。不过，再怎么好吃都比不上家乡菜，比不上娘给我做的家常菜，我很怀念家常菜的味道，娘，你知道吗我做家教的周太太要我在适当的时候去他们家做我们吃的家常菜，我当时太自信了，现在我都有些犹豫了，我们爱吃的不一定别人爱吃，我有些害怕自己一旦露馅了怎么办 晓强和晓凤都长高了吗现在学习怎么样哥哥很怀念和你们在一起打闹的场景，一家人甭提多开心了，晓强是捞鱼摸蟹的能手，晓凤更是家里的宝贝和开心果了，哥哥永远要保护你们，哥哥永远爱你们 我期待着放寒假和你们一起玩，我们还要过一个快乐的春节，哥哥还要给你们买花衣裳期待吧一切都会有的 天凉了，娘要保重身体，注意添加衣服，弟妹在家让你操心了，地里的活忙不过来，慢慢来，和婶婶他们一道忙，家里的稻谷到了收割的时候吗我不能帮助你，我感到很内疚娘，你辛苦啦孩儿一定要报答你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永远爱你，我的娘我永远爱你我的弟妹 此致 敬礼 你们的晓刚 晓凤和晓强轮着一段一段的读，母亲在一旁认真地聆听、认真地聆听，母亲最了解晓刚了，听着听着母亲的眼前有一些模糊和湿润了，晓刚的音容笑貌好像就在眼前，当噙着的泪花一滴一滴地从母亲的眼角滑落，母亲的内心是交织着怎样复杂的情愫，是伤感和幸福的混合物，母亲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是对晓刚的祝福，母亲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宽慰。 晓强和晓凤还在为抢着谁读而打闹着，“该我读了，晓强哥哥，你超出了好多，你耍赖” “娘，晓强哥哥，耍赖给我读嘛” “呜、呜”晓凤赖到地上哭了起来，“晓强哥哥，耍赖” 晓强看到妹妹哭了，他最怕女孩子家哭了，他也爱妹妹，谁让她是家里最小的呢赶紧就将晓刚哥哥的家信给妹妹晓凤“给，你读给娘听你的声音比我的甜美” 晓凤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马上阴转晴朗，笑嘻嘻的读了起来，“嘿嘿娘，我来读给你听” 这是一个特殊的夜晚，是晓刚离家以来最令家人开心的夜晚，母亲的心里失去的开心从千里之外被激起，像平静的海面掀起了少有的浪花、是开心和幸福的浪花，今夜母亲又无眠，又在彻头彻尾地想念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但愿明月传佳音，诉与儿知母之心 稻浪滚滚，稻花飘香。稻子到了快要打割的时候，母亲还在砖厂上工，一个多月了，第一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再过几天家里的稻子可就熟了，该怎么办呢母亲有些焦急但又焦急不来，还得自己扛着、撑着。工友王三好像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嗨，树珍呀，看你家出了什么事你今天好像一点都不在工作状态、心思重重的，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闷在肚子里，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王三，我家里有六亩多的水稻田，眼看着这稻子一天天熟了，我又要上工，这可怎么办可不可以请假” “不用请假，厂里要放一个星期的假。”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干这活哪能有假，不信你问厂长” “信。” “主要考虑大家的实际情况，你就让我和来发兄弟给你家帮忙收割庄稼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们家里也有庄稼要收，你们还是先处理好自己家的事吧。” “别，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你是神仙呀，一个人种这么多的地，千万别把身子骨给累坏了，那可就亏大了。听我的，准没错。” “我怎么谢你呢这工钱还没领呢” “请我和来发到你家吃饭就行，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和来发办了。工钱这两天就有了，会计还在算帐呢，后天放假，后天就去你家帮忙，成吗” “哎我真的要谢谢你们呀真是老天让我遇到好人了。” “别这么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的下午，建军通知大家下午五点收工，并且每位工人都要到砖厂小小的办公室会计处领取工钱，王三所说的都是真的，这工钱也发了，母亲领到了属于她汗水换来的报酬，她感到由衷的高兴，她还要感谢曾经帮助过她的结拜妹妹燕梅，逮到机会一定亲自去燕梅家道谢才行，这几天可得把家里庄稼的事给落实了，那就是眼前的大事，农民祖祖辈辈靠地生活，土地可是农民的根本呀 第三天王三和来发一大早就赶到了母亲这，晓强和晓凤去上学了，母亲刚刚喂完猪食，看到有两个男子汉推着自行车来到了自家的院子. “陈大姐在家吗我们是王三和来发呀，来给你家收庄稼吆” “呀，是你们俩，真的来呀快进屋吃早饭吧” “我们吃过早饭了，怎么我们来你这帮忙不欢迎吗要不我们回去了。” “不，我没赶你走的意思，我以为你那天说着玩呢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真是要谢谢你们呀” “来吧，一人吃两个粽子吧，我趁夜裹的，我也吃，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地里割稻子。” “你把工具准备好了吗镰刀磨了吗” “吆，镰刀还没磨呢，泡在水桶里呢。” “来发，你先把镰刀给磨磨吧。” “哎，好嘞。” 母亲吃完了早饭，带着劳动工具、领着王三和来发俩来到自家的庄稼地开始割稻子了，走在路上碰着村里熟悉的，“呀，树珍，你家亲戚过来帮忙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哦，不是我家亲戚，是蒋村砖厂的工友。” “嘿，树珍你还真有能耐，工友都被你使唤上了，等你家的庄稼收完了去我家，我出双倍的工钱，看他们干不干。” “你别拿我穷开心了，你忙你的吧。” 这两个大男子汉也不含糊，来了也不废话，到了地里就埋头苦干，中午母亲回家做饭，晚上他们又回去了，来来回回一共三天就把地里的庄稼全部割完了，第四天母亲和大伯李金全、大婶冯红燕及三婶周丽娟商量三家一起帮忙用村里的打谷机将谷子打下来，最累就是这最后一天了，先要各自将稻把子运到村里的打谷场，母亲跟邻居王大婶家借了辆板车拉稻把子，那两个汉子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衣服汗湿了，叫他们喝口水，他们也顾不上，母亲看不过，就将杯子递到他们嘴边，那真是到嘴就到肚，他们简直是蛮干，母亲怕他们累坏了，老是催他们休息休息，可他们是倔强的牛，要干就干到底，他们就是这样说到做到，谢天谢地，直到第四天所有的稻谷都打下来了，各家都将打下来的谷子堆成一个个小山，盖上薄膜，散了一些稻草在上面，只等来日太阳出来晾晒便可。 真够呛，第四天的晚上，母亲吩咐晓强和晓凤在街上买菜带回来做晚饭，因为要留王三和来发叔叔在家吃饭，还有大伯、大婶和三婶两家人，这可把晓强和晓凤给忙坏了，从放学买了菜到家一刻也没闲着，晓凤在灶边生火，晓强负责掌厨，学母亲平时的样子，炒了几道菜，不知道这盐巴放得是否恰到好处，老是叫妹妹晓凤尝尝。 “哥哥，这炒肉丝有点咸了，放点糖吧。” “好的。” 晓强的刀功还好，又做了几道凉拌的菜，还买了两道熟菜，摆到家里的大四方桌上也算大功告成，晓强还自我欣赏了一番，好像他此时已经是一个大厨了，确实也是，人都是逼出来了，环境造就了人，晓强对自己的这桌菜也感到难以置信，但现实是做成了，不去讲究这口味如何了，这是对付出的一种回报。 天色已晚，皓月当空，万家灯火。当母亲他们这大部队的脚步声踏进院子的时刻，晓凤大张旗鼓地宣布，“开饭喽”最令晓凤开心的是李晓明、李晓兰和李晓红也都到齐了，这些孩子聚到一齐真是热闹非凡呀。 母亲打水给每个人洗脸，因为稻谷的灰尘将以一个人搞得雾非雾、花非花似的，劳动者辛苦，劳动者值得尊敬。王三和来友盛情难却，坐下来吃饭了，母亲叫晓强把买来的稻花香白酒打开，给两位陌生的叔叔和大伯斟酒。颗粒归仓的时刻，满饮稻花飘香的酒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孩子们也只管吃他们的，大人们有大人们要表达的。 大伯首先亮相：“这两位汉子了不起，帮了我弟媳大忙，还有今天你们帮我们三家一起打谷子，我由衷的谢谢你们这杯酒我敬两位，我先干为敬” 王三和来发一道站起来回敬，“大伯，你也真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的，你若见怪，我们下次就不敢再来了。” “哪里，我再敬你们一杯。来，吃菜呀别停筷呀” “好的，你们也一道来。” “这菜做得不错，谁做的”三婶问了起来。 “是大厨晓强哥哥呀”晓凤开心地炫耀。 “不，不，不是我。”晓强想辩解。 “晓红呀，你以后也学晓强哥给妈妈做菜呀” “是不错，这孩子也能做出手艺，不错，今后有机会做大厨呀”王三也掺和道。 “那请你们别客气，吃饱喝足呀谢谢两位啦”母亲端起一个小高脚瓷杯，斟了杯酒敬王三和来发，“来，我敬你们” 这是母亲第一次亮出男子汉的底牌，确实现在母亲又当爹来又当娘，母亲大大咧咧地将男人的爽快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桌饭虽然算不上大餐，但对于农村里人来说，这是可以享用的美味了，大家兴致勃勃，那劳作的疲顿仿佛也要随着稻花香的酒气而慢慢消散，这顿餐吃得够饱够足，基本上都杀光了。 散了，孩子们随着大人回各自的家了，孩子们的笑声也渐渐地远去了。王三和来发也出来向母亲道别，各自曳着自行车就从院里走向大路，“王三呀、来发呀你俩给我慢点骑呀因为你们都喝酒了，实在不行就下车步行呀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这算啥，一个人二两白酒能将我俩怎样，陈大姐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回去吧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阿慢点呀，不送啦” 母亲有点不放心，站在院门外好一会，直到耳朵里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了才回来将院墙的门锁好，这几天母亲也累了，也亏了两位工友的帮忙，否则，这谷子还不知道怎样才能颗粒归仓呢，母亲烧了锅开水洗了澡也进房睡觉了，这累的，躺下了一睁眼就已经天大亮了，太阳已经八丈高了，想必晓强和晓凤已经去上学了。 ... ... 第十八章.一封回信 母亲心里想“我这觉睡得，这么好的天气，可得晒一晒谷子”。母亲起身就去村里的打谷场，母亲带了晒谷子的工具，顾不上吃早饭了，因为晒谷子可是大事，等会再回来忙家务吧。晴朗的天，晴朗的心情，早晨的雾气已经散开了，母亲正赶上时候，将谷子摊开只等晾晒就是了。如果这样的艳阳连续烤晒个三天就能运回自家的粮仓了，那样假期到了的话也不耽误上工。母亲的心里就希望这样的好天气能够持续。 天有不测风云，人算不如天算。第六天天空开始飘起毛毛的细雨，大伯正在用板车将他家的谷子往家运，顺便过来劝母亲赶紧将谷子拉回家，等天气好了再摊在院子里慢慢晾晒，母亲觉着大伯说的也有道理，刚好今天晓强和晓凤星期天，可帮上大忙了，母亲到王大婶家也借了板车，带上晓强和晓凤，真是全家总动员，晓凤帮母亲绷口袋，晓强用绳子将口袋口给扎上，然后母亲将一袋袋的谷子扛上板车，母亲拉车，晓强在后面推一道将谷子运回去。两个孩子也忙得够呛的，这雨越下越大了，大伯、大婶把自家的忙完了，赶紧过来帮忙，母亲累得气喘吁吁，好大的一个谷堆呀，在蚂蚁搬家的形式下，一点一点地运进了粮仓。天空的乌云随风渐渐地飘散了，小雨总算停歇了，大伯、大婶以及母亲和晓强、晓凤身上的衣服都湿漉漉的，晓凤还一个劲地打喷嚏，还好，总算忙完了。 母亲赶紧给晓强和晓凤换衣服，赶紧烧了一大锅的开水给晓强和晓凤他们洗澡。大人的身体遭受一点小雨是淋不坏身体的，这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晓凤由于淋雨而感冒发烧，晓强的体质强没有出事。当晚晓凤晚上就没吃晚饭，萎靡不正的样子，还一个劲地说头疼，母亲料想晓凤肯定病了，赶紧给晓凤裹上厚实的衣服，背起她就往一里多远的赤脚医生家里就医。 医生给晓凤量了体温，结果不出母亲所料，晓凤是发烧了，医生给晓凤打了退烧针和发放了药片。晓凤怕打针，一见医生的针筒就嚎啕大哭，母亲只能好言相劝，并且安慰她“不痛的，乖，我们家晓凤很勇敢，明天就好了，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母亲用双腿将晓凤的屁股夹住，医生娴熟地给晓凤打了退烧针，在晓凤想哭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她注射完了。母亲给晓凤把裤子捞上，“好了，好了，不打针。我们回家吃点药吧” “嗯” 回到家，母亲将晓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端了杯温开水，将药片送到晓凤的嘴边，晓凤并不畏惧吃药，相反她很配合，一下子就吃下了药片，然后就安静地躺下睡觉了。母亲洗涮完毕，就和晓凤一起睡，躺在晓凤的身边，搂着晓凤将母亲的怀抱和无私的爱向孩子敞开，晓凤也搂着母亲，踏实地进入了梦乡。 安分和娇弱的晓凤经过一夜的深入睡眠，到天亮的时候已经完全退烧了，只是贴身的衣服被汗湿了，母亲用热毛巾帮晓凤擦拭，给晓凤换了衣服，又给她多着了一件毛衣，希望她完全康复重返活灵活现的快乐样子，也是母亲最喜爱的样子，母亲要求晓凤多喝了一些开水补充虚脱的水分，同时晓凤还要服药进行巩固，孩子生病是做母亲最为紧要的事，好像这病痛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难怪有一种说法，孩子永远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 晓凤和晓强哥哥去上学了，母亲离上工还剩最后一天了，好在家里粮仓内的稻谷晾晒了一整天，不然捂在家里是会出芽的，因为有水分的缘故。母亲希望天气会晴朗起来，到了中午过后，阳光从云翳后面偷偷露出调皮的脸蛋，但此时的阳光不温不火的，母亲把家里的稻谷的口袋口打开，让它们通通风、透透气。母亲把更好的希望留在了明天，到时早上把稻子一部分一部分地摊在院子里晾晒，到晚上收工再回来收，打定主意，母亲又去割草给羊羔了，还去自家的庄稼地里拾了一些稻穗回来，稻穗可以喂鸡一点都不显得浪费，这些点点滴滴、方方面面可以反应一个持家过日子的妇女所表现的优良品质。 在蚂蚁搬家的动力驱动下，母亲每天上工前将家里粮仓内的稻谷分批拉出院子晾晒，而且这些天母亲对电视上的天气预报特别关心，每天准时收看，以便做到心中有数。到了晚上回来时，两个早已放学回家的孩子已经把稻子收好了，母亲只是把稻子再搬回家。如此，日复一日地劳作，谷子最终全部都是干干的、刚刚的，谷子的事是尘埃落定了，谷子可以高枕无忧地大睡了。可这些天，母亲真的累坏了，有时她从蹲下来的姿势站起来两眼金星直冒，一阵发黑，当时她也怀疑自己是否得了贫血，也没当回事，又舍不得营养，平时家里很难得才会买肉或着鱼，除非到了客人才有这样的机会顺便饱饱口福。一般星期天晓强都会出去钓鱼或着找点野味回来改善伙食，孩子们也懂事，从不强求母亲买荤菜，最多家里鸡下的蛋会拿出来做做菜。一家人都长得跟豆芽似的，再说孩子都处于发育和生长的关键时期，母亲也设法把菜做得可口一点，这一次晓凤生了一次病着实让母亲受惊不小，母亲知道了自己身体的问题，也想问问医生，一想可怕的医药费也就作罢了，试想过段时间就会过去的，自己还没老得动不了，自己还行。 每天母亲上工回家，就想上床休息，她感到自己越来越累了，孩子都挺能干，主动分担母亲的一切，孩子们把晚饭做好了，端到床头给母亲吃，母亲虽然肚子很饿，但总是没胃口，吃了一点点就不想吃了。晓强的眼睛比较紧，他觉察出了母亲的身体可能要犯一场大病，他很担心，他大胆地决定把村里的赤脚医生请到家里来给母亲诊断诊断，晓凤看不出母亲的身体哪里出了毛病，她只是劝解母亲再吃点、再吃点。 在晓强的邀请下，赤脚苏医生来到了，“树珍呀，你哪里不舒服呀” “哦苏医生你怎么来啦谁叫你来的”母亲对苏医生的到来感到非常吃惊。 “是你儿子晓强请我来的，他说你病了叫我来给你诊断一下。有病要看呀，你千万别扛呀、拖呀，你拖不了呀听我的，你有孩子要照顾，万一你躺下来，这家怎么办你的思想要想通才行呀。你快告诉我你身体最近有什么不舒服你饭都吃不下了，怎么出去上工我们是看着你这个家庭一步步过来的，我们都很在意你们” 苏医生的一席话让母亲心里一下子舒展开了，母亲也清楚自己不能倒下来，孩子们都非常需要自己，自己可是这个家的你还在砖厂找到活干了，那多累呀，都是男人干的活，怪不得你会贫血，再加上营养跟不上，你的身体真的让人很担心呀” “妹妹，没事的，姐姐能行。” “别逞能了，要是吃不消就别去干了，听说你还结拜了个妹妹，是哪的怎么也不介绍我认识认识。” “哦，说来也奇怪，我在集市上卖鸡蛋碰到她的，她卖布的，她家就在集市附近。她那人热心，帮我介绍了这份工，她弟弟就是砖厂的老板，她们都挺照顾我的，真是我的年纪上升了，这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难道你还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 就在母亲跟小姨争着这个半路杀出的母亲结拜的妹妹，小姨的质疑也是情理之中的。巧了，真的巧了，那位阿姨今天也来看望母亲了，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里是陈树珍大姐家吗” “你走错地方了。”小姨故意捣蛋。 “哦，是呀你是”母亲慢慢从屋里走出来对小姨的回答进行纠正，不看不知道，母亲一下子惊喜的愣住了。 燕梅阿姨大包小包地提了好多，“树珍姐，我是燕梅呀我来看你来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母亲从恍惚中一下反应过来，“我的燕梅妹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呢，一路上我问了好几个才摸到这个地方，你病了也不让我知道，我好早点来看你呀” “还站着干啥，到屋里坐，我给你烧茶。” “姐姐，你别忙，你身体我是听我弟弟在电话里跟我说的，他还说你这几天请了假，我还以为他让你吃苦了，当时我在电话里没少批评他。” “瞧你说的，这不能怪你的弟弟呀，他可是我的老板呀只怪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罢了。” “是什么病” “贫血。” “吃药了吗” “吃了。” “姐，看你们唠得那么亲，都把我晾一边去了，也不介绍我跟这位阿姨认识。” “都怪我不好，燕梅呀，我来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亲妹妹李树芬。” “你好，我叫燕梅，也是你姐姐的妹妹，不过我们是结拜的姐妹，那以后我就是干妹妹，好吗” “你好，我姐也介绍了，我叫李树芬，在你来之前我姐就向我提到你了，很高兴在我姐家见到你幸会幸会我也代表我姐向你对她的无私帮助表示万分的感谢也加上我一份，我们三就是亲姐妹，别分什么干妹妹，好吗” “爽快我喜欢，我们就是亲姐妹。我只做了一点点，相比之下，你们才是我今后学习和努力的方向，因为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一股强大的充满希望的力量。” “来，吃水果。”燕梅阿姨拿出袋子里的水果，请母亲和小姨分享。 她们情投意合地聊、她们畅所欲言地聊、她们兴致勃勃地聊，她们聊家常、聊家庭、聊孩子、聊女人眼中的世界，他们简直就是三朵女人花。母亲留小姨和燕梅阿姨一起在家吃晚饭，她们都拒绝了，因为都要回家照顾孩子，这是无法放得下的，这是血缘的联系，这是天地间最伟大的永恒的爱 母亲的内心不再孤独，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关心她，有那么多人爱着她，母亲心中的希望之火随着病情的好转一天天膨胀开来，母亲又要上工了，孩子们还是平安地上学放学，唯一牵挂的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晓刚。 ... ... 第十九章.英语学习问题 有天在下晚自习的路上，晓刚碰到曹嘉旺，出乎意料的是，曹嘉旺的身边搂着所谓的他的小龙女，看来那天曹嘉旺跟自己说的不是假的，尽管路灯暗淡并不能看清是什么样的小龙女，但晓刚直觉他的这位女朋友有点像自己班上的女同学史慧芹，晓刚还是装着并不熟悉似的跟曹嘉旺互道了一下眼神。 晓刚先回到宿舍，更晚一点曹嘉旺也回来了，其他的舍友早就回来了。曹嘉旺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交到晓刚的手中，原来是弟弟晓刚写给自己的家信，正要拆开信封看信，曹嘉旺拉了一下晓刚的胳膊，“过来一下，我们到走廊里，我跟你说点事，你的信等一下上床再看，反正现在宿舍还没有熄灯呢。” “好吧，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干嘛” “晓刚，我跟你说，你觉得我女朋友怎样” “你先告诉我，她是谁” “你肯定不会想得到的，我的小龙女呀”曹嘉旺有些兴奋。 “别得意得太早，越是容易的越不能代表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那么容易就得手，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怀疑这么简直让人觉得有点离谱。” “离谱你不知道的，我现在的感觉你是无法理解的。” “下次让我再碰到你们，一定要向我好好介绍你的小龙女慧芹呀” “小子，怎么被你看出来的” “保密” “还保密呢，都是我马子了。呵呵” “好了，我要上床看信了。” 曹嘉旺还死皮赖脸地扯着，晓刚根本就不感兴趣，没办法，曹嘉旺只好纳闷地作罢。晓刚得以安心地细细地读着弟弟的家书，那里有娘的消息、有妹妹晓凤的消息，这是晓刚最最温馨的时刻，晓刚的心绪好像飞到了家里面，好像影像在脑海里一幕一幕切换着，晓刚思念的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悄悄滑落，晓刚知道弟弟写的也正像自己写的好消息，但家里其他不知的情况晓刚也是能感觉得出的，因为娘肩上的担子也太沉了，晓刚想着母亲的身影不觉泪流满面，真是母子连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晓刚将自己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寄了一千元回家，自己留了五百元用于生活费，暂时放弃了购买随身听的打算。好好利用学校内校园广播电台每周二、四、六的英语听力训练的时间，晓刚每周的这几天英语听力时间和到亮亮家做家教的时间发生了冲突，所以就不能那么早过去给亮亮辅导了。晓刚将自己的情况周太太讲了，周太太不但没有动怒和责备晓刚，而是善解人意地接受晓刚的决定，因为晓刚每周的那几天都推迟两小时才到，开始亮亮还可以，到后来就不行了，亮亮的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发生瞌睡的现象，有几次周太太想发火打亮亮，但碍于晓刚只是说服而已。 令晓刚没有想到和感动的事情事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晓刚一到亮亮家，亮亮就手提了一个卡式录音机递给晓刚，晓刚再三推却。周太太耐心地给晓刚说明情由：“晓刚，你这么晚过来，又那么晚回学校，假如你发生安全事件，我们的责任就大了。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有了这个卡式录音机就可以在宿舍里听英语磁带，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晓刚被说得一言不发，也许晓刚就是默认了周太太的建议。 “你的沉默告诉我，你已经同意了我的观点是吗” “是的，真的要谢谢你，周太太” “只要是对亮亮好的，都是值得的。这样一来，亮亮也不用思想不集中了，更不会打瞌睡了，他的睡眠得到保证，他第二天在学校的学习也就得到了保证。所以，我也要谢谢你呀收下吧，晓刚。还要给亮亮辅导呢” 晓刚恭敬不如从命，他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和亮亮讲起英语、讲起数学、讲起作文，只要亮亮有不懂的、不会的、不理解的，晓刚就耐心地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哪怕讲得口干舌燥晓刚也觉得这都是值得的，他将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一个厌学的同学走上对学习有浓厚兴趣的路上、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没有信心的同学重新找回信心，晓刚的努力没有白费，亮亮的成绩便是最好的证明，这是包括亮亮的老师、亮亮的爸妈都看得出的进步。 从此以后,晓刚的宿舍变得不再沉闷，因为晓刚的手提式卡式录音机，既可以放磁带，也可以听收音机。小郭有很多的歌带，一般晓刚不再的时候，他们都会放一些歌带像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张信哲的直觉、张宇的雨一直下、张雨生的大海等歌曲是热播的歌曲，整个宿舍都很喧响，最令人难忘的要算任贤齐的心太软在大街小巷里唱、在商铺的门口唱、甚至在洗浴室里唱，这首个流行的程度真是前所未有，那歌词“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地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简直就是男生的写照呀也许这就是其广泛流行的奥秘有时舍友他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特别是牛剑的动作最滑稽，他还模仿某个女生的动作，一条腿一只手晃呀、摆呀，然后换另一条腿另一只手晃呀、摆呀，关敏说他是傻子，他还是无动于衷地抖动，抖动得那么沉醉、那么自我享受。 “哈哈，牛人牛舞，瞧他扭的动作，哈哈”舍友们都乐哄哄地看着牛剑的滑稽动作。 “这怎么啦啊，舍长，你觉得怎样”牛剑却主动问舍长评价。 “我不敢恭维，我也不懂，但是你的舞蹈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舍长很恭维牛剑。 舍长最讨厌那爱呀、爱呀的流行歌曲，一听到这些歌曲他就像孙悟空受到了唐僧的经咒，他就用学校发的专门听英语听力的耳机把耳朵捂上，或者打开耳机里面的收音机，走进自己的世界，他好像更热衷于解放时期的一些高亢的革命歌曲，他不属于这个年轻人的时代，是返古的一类，就连着装也是很严肃的，根本看不到他花哨和时尚的年轻人的衣衫，有时他就成了其他舍友取笑的对象，甚至有人要大胆地做他的姐夫，称他为舅子，这时他就跟谁急甚至互相进行语言攻击，再后来他们进行群体攻击，受伤的总是舍长，他认为跟他们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就不再争辩，当他心平气和了，他们也会乖乖地向舍长道歉，最后皆大欢喜，并无大碍，他依然是大家尊敬的舍长。 每当晓刚二、四、六从亮亮那回到宿舍，其他的舍友就会将晓刚的录音机放回宿舍书架上，然而晓刚根本不知晓曾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晓刚，自习回来了”杨剑看到晓刚回到宿舍，其时，他正躺在床上看杂志，右手里点着一根烟。 “是呀，回来了。你没去那玩或学习吗” “我们那里像你那么勤快和用功呢，逛了一下就回来了，顺便买了包红双喜的香烟，啊抽烟的感觉真好”他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似的，有点颠，还凑到晓刚的跟前。 那老大的烟味很熏人，就连他的牙齿都熏得金灿灿的了。晓刚正准备要用录音机听英语听力。杨剑一把拦住，等等。 “晓刚哥哥，今天是周末了，还学习什么呀，放松放松呀我等你回来的，不然我早就放上音乐了，来，放我的齐秦专辑吧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杨剑已经把齐秦的歌带放进了录音机里，晓刚也不好拒绝，毕竟是同学呀就让他们听听音乐吧，也许，下不为例。那真齐秦与假齐秦在宿舍里混合的味道有点叫人受不了，晓刚就下去打开水了。 由于晓刚错过了学校播放英语听力的时间，他只能亡羊补牢，通过在学校图书馆的英语听力磁带灌录室对所学课程的英语听力进行了磁带灌录，所以，一有时间晓刚就会一遍一遍地反复听，他希望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英语听力能力提高提高，因为欲速则不达，若一味图快，那只能适得其反，只能循序渐进，由易入难，一次次的努力，从未接触过听力的晓刚慢慢可以掌握简单的听力。晓刚的心里明白自己是落后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农村里的孩子在入大学之前根本没接触过英语听力，实在是停留在哑巴英语的水平上，口语更别提了，看到校园里的留学生还有英语角都没有勇气敢上前交流。 记得有一次，学术报告厅举行一场苏州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那中学生用英语演讲就像我们用汉语演讲一样自如、自然，根本不用停顿和思考，简直就像源源的活水，呼之即出，有人怀疑那是准备的结果，他们也有互动环节，让大哥哥、大姐姐给他们提问，心中就有腹稿，再刁钻的问题都得到满意的答案，真是开了晓刚的眼界，自己上了大学的人却根本赶不上一个中学生的演讲水平，自己觉得惭愧。这次英语演讲比赛让晓刚触动很多，他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英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唯一可以值得一搏的就是勤奋，就像王国维先生所说的学习的第二个境界那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读书是苦、是清苦，但知识为精神所提供的营养是会终生获益的，所以，晓刚每天有机会，哪怕再短暂的机会他都会听听英语，他希望自己提高了，有勇气去英语角。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晓刚就鼓起勇气去英语角，他看到一大帮的男女同学围着一个蓝眼黄发的德国留学生畅聊英语，那位留学生个头并不高，富有美感的鹰钩鼻，瘦巴巴的身材但却精神饱满，齐肩的波浪长发，让人感觉他是搞艺术的，看到他老是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划，还时不时地和大家一起乐呵呵地欢笑，那些同学都像看西洋景一样把那西洋猴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其实都是聊的一些无聊的话题，后来天沙沙地下起了小雨，那些同学都像鸟兽散了，晓刚也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宿舍，自己一如既往地认真学习英语。 英语四级考试很快就要到了，晓刚和唐峰也很紧张，班上也有几个女同学也报了名，有时在数学楼上英语四级辅导科的时候都可以碰到她们，甚至还有一些考生还是社会上的工作者，他们参加夜校辅导班，给自己英语充电或者给自己工作升迁打下基础。辅导老师只是走过场一样，每次都是讲解模拟试题，就像士兵老是搞演习，为的是在战场上能打有把握的仗。晓刚最感困惑的还是自己的听力，因为他下了功夫没有收到什么效果，每次听模拟试题的听力题时，总感觉这句还没听明白，下一句早就滑过去了，所以，一段短文听完后，头脑里也许只有个别的单词，而对于整个短文的意思根本无从把握，直接导致听力题都是凭感觉乱选的，答案在辅导老师公布后，一脸愕然，基本是错的。晓刚很害怕这该死的听力，还有就是单词前记后忘，模拟试题里的单词也有很多不熟悉，感觉自己的能力跟不上一样，阅读理解题目也有点吃力，只能凭着前后单词来猜意思，经过一段时间练习还是欣慰有了一点进步。 晓刚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大学里，英语和电脑是两门比较热门的功课，同学们大部分的学习时间都花到了这两门上，这可能是最基本的技能，也是对将来工作最有实际作用的两门敲门砖，怪不得每次到学校电脑室上机都是爆满，而自己手上的上机卡老是派不上用场。网络时代的到来，如果不会使用电脑那也是文盲，晓刚感到城里孩子还是比农村孩子要优越，但也不代表农村里的孩子不先进，一切都是后天不断学习的结果。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方可与时俱进矣” ... ... 第二十章.暖暖的爱恋 自从那次开始晓刚和娟子就算进入了恋爱，但娟子理解晓刚的生活和学习，娟子想帮他，但她自己保证过不影响晓刚的生活，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爱着晓刚，因为晓刚很**和很要强，她不想晓刚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她很小心地爱着，她自己也担心自己这种冲动的行为以后会有什么结果，她不愿意去想，因为那样会徒然地增加烦恼、那样会使自己莫名地难受，她最想的就是珍惜眼前最美好的时光跟自己心爱的人真真切切地谈一次恋爱。 平时娟子都是在课堂上和晓刚一起写字条说心里话，晓刚从不适应慢慢地开始适应再到得心应手，从开始违心和虚伪的回复到后来推心置腹的真实表达，两个年轻人的心走得越来越近了。星期天成了娟子和晓刚唯一可以分享和约会的时光，因为晓刚可以放开一切陪娟子一整天。他们无所不谈，谈人生、谈爱好、谈电影、谈绘画、谈运动、谈家庭、谈音乐，也许谈恋爱若离开了谈这样的过程那一切都浪漫不起来，毕竟两颗心是通过沟通和交流才更加接近，这也是无数男女同学一同踏入爱河的真谛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真正知道恋爱的美妙 大学的课余生活也是丰富多彩，学校里也有电影院，听说火鸟音乐组合曾来学校的电影院开过演唱会呀，票价不菲。晓刚从未涉足过电影院，最多看看电影院门口的海报，了解一下所放映的电影名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电影院基本播映一些美国的大片，从那以后晓刚才慢慢地接触起美国大片。 校门口西侧的录像厅播放着一些港产功夫片，有时有些学院在录像厅举办一些同学们组织的晚会、英文歌咏大赛或者话剧什么的，晓刚觉得同学们个个活泼聪慧充满青春的活力，舞台上的表演给晓刚强烈的视觉冲击，晓刚特别对文学院同学上演的莎士比亚的哈默雷特话剧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就是哈默雷特与他父亲的魂灵对话的那一场让晓刚很感动，因为曾经晓刚也有那么不寻常的经历，自己的父魂归来与自己对话，有点不切实际的事情会是那么的奇妙而暗藏不可思议的魔力。 晓刚和娟子自然也会去校门口的录像厅看一些影片，娟子更钟情一些恋爱的言情片就像她们永远钟情言情小说一样，虽然晓刚不是对言情片太感兴趣，但能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分享那也是快乐的事呀。而且娟子每次都要带一些零食和晓刚享用，娟子的一举一动晓刚也开始关注起来，晓刚也渐渐地进入了角色，有时也会将娟子拥入怀中，娟子总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显得可爱动人。最令人感动的是电影泰坦尼克号，那简直是电影界的爱情神话，情节太感人至深了，有的同学为这部影片接连看了好几遍，真算得上热映。晓刚还是和娟子在校门口西侧的录像厅看的比较便宜的盗版泰坦尼克号。 当看完了影片他们不免也会谈论一番，或者一起吃一个鸭血粉丝之类的宵夜，晓刚好像一直在被娟子牵着鼻子走一样，就像曹嘉旺说的女追男隔层纱，那种恋爱显得容易多了。但，晓刚的被动局面很明显，不管是什么都是娟子首先提。 “晓刚，你觉得今天的泰坦尼克号电影怎么样你怎样评价男主人公杰克女主人公罗丝的爱情” “我觉得这是一个具有震撼力的伟大爱情，少年画家杰克与富家少女罗丝的爱情是对世俗门当户爱情的一个挑战，这部电影采取了倒叙的叙事手法，从变成老太太的女主人公他的一副模糊画像以及她自己的项链入手，通过回忆的方法用光与影重回1912年历史上的最大最豪华泰坦尼克号油轮的处女航上，那时那地上演的故事既浪漫又凄惨，给人无比真爱的震撼” “为什么” “杰克在生命最后的时候和罗丝那离别，永恒离别的场景深深打动了我，打动了每一位观众，他以他的伟大的举动为他所爱的人做了最好的诠释” “为什么罗丝不和杰克一起殉情呢那样的爱岂不更能打动人，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那样岂不更具有震撼吗” “杰克的爱融进了大海，他的爱就像大海一样宽广，他们的爱在浩瀚的大海得到了升华，如果女主人公殉情了，那谁会告诉我们那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那岂不是石沉大海无人知晓了吗当老太龙钟的罗丝讲完这段哀恸天地的爱情之后，把那串价值连城的珠宝项链沉入海底，她想让它陪着杰克和那段爱情长眠海底。” “说的也是，晓刚你的评价不错。如果我俩就是故事中的杰克和罗丝，你会像故事中那样做吗” “如果能回溯到那样的时间和地点，我也会，因为我爱着你呀真正的爱情不一定要拥有，那是心灵的交汇就像两颗流星相撞，过程才是最美的，结果有时不是遂人所愿的，这就是那些伟大的爱情那么具有震撼的原因呀” “没想到，你还是爱情研究专家啦我可小看你啦” “对不起，我都是瞎呗” “别对不起，你又没犯错，你富有个人见地，你有思想，我喜欢。好吧，快点吃吧，等会回宿舍要熄灯了，跟你一起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你让我感觉到了两颗心的驿动，我想送你一首小诗，明天吧。” “好的，我的诗人，别让我太期待吆说你爱我，还要贴到我的耳朵这里。” “我爱你”晓刚乖乖地做了。 “什么声音太小，没听到，再说一遍” “我爱你”晓刚放开了音量，顺便吻了娟子的脸颊。 “你耍赖，我没叫你亲吻我的脸呀” “我送你会宿舍吧。” “不用了，你回宿舍吧，我自己能行。” “不行，我送你，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好吧，给你机会，但不许对我无理，只许牵我的手。你回去宿舍熄灯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你就是我心中永恒的明灯。我不会惧怕熄灯的” “别臭美了，瞧你，又来了我知道你诗兴大发了，别人还以为你是一个疯子呢别忘了你明天给我的小诗。” “只要为心爱的人疯了也值得呀” “不许说傻话，我的男朋友是最棒的以后千万别再说傻话了。”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娟子宿舍的门口，娟子从晓刚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朝晓刚摆了摆手并道了声再见，他们就这样结束了愉快的一天。晓刚将娟子送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已经熄灯，还在宿舍管理员那里进行了登记才上得了宿舍。 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既然晓刚答应了娟子送她一篇小诗，晓刚就带着这样的悬念入睡，满脑子的娟子，一个让他缱绻的女孩，还在朦胧的梦中他就把一首写着切身感受的小诗送给了娟子，而且娟子还要求晓刚念给她听。当天窗还未大亮的时刻，晓刚兴奋的心潮依然澎湃着，他再也按捺不住，突然醒来赶紧拿出纸和笔凭着印象把梦中的小诗记录下来，灵感的闸门一旦打开，跳动的字符就像奔涌的水流宣泄而出，晓刚刷刷地一气呵成，题目就叫第一抹阳光，晓刚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自己的裤袋里，晓刚的脸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充满自信，一种浅尝恋爱快乐的自信。 这天的要上的课是大学生英语一，教室在逸夫楼203室。娟子今天来得特早，她早早地就进入了教室，她还带了两份早点，她随意翻着一本亦舒的言情小说，她在期待晓刚的出现。好像有了默契一样，晓刚今天也是特早，也许由于夜里太兴奋以致于早早醒来，当晓刚拿着课本和笔记本来到指定教室的时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呢，教室的电灯已经张亮，窗户也被打开，最重要的是娟子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晓刚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给一个女孩子递情诗，娟子感应到了晓刚的脚步，从晓刚走进教室的第一步开始娟子闪亮的双眸一直紧紧地盯着晓刚，默默地数着他脚步的数字，她的心跳也再加速，因为娟子昨天晚上也兴奋了一个晚上，她也是在与晓刚一起快乐的梦境中度过了无法抑制兴奋的难忘的夜晚。她的双眸和晓刚的双眸交汇在了一起，尽管两人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连早上好的招呼也没有打，他们能懂得彼此的无声交流，晓刚颤颤微微地将情诗放在娟子的手里，然后就坐在娟子身后的座位上默默地期待着娟子的反应。 娟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叠得整齐的纸张，看到了她期待的小诗，是这样写的： 第一抹阳光 启明星打开曙光的窗 哦，是你 第一抹阳光宣泄而出 照亮幽暗的属于我的天空 唤醒沉睡中的我 及我的美梦 我推开我的心灵之窗 邀你进我的心房 给我你的力量 给我新的希望 我尽情地沐浴你 拥抱你 不再彷徨 不再迷惘 娟子两眼逐行飞快地扫描，那具有暖暖气息的字眼，一下子让她的心里带来了莫名奇妙的感动，让她内心漾起幸福的爱的涟漪，她的心像插上了翅膀，要飞向爱的天堂。娟子觉得这第一抹阳光就是她，她觉着这是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一样，这么美好的开始，这么充满寓意和特色的情诗，她梦寐以求的爱呀如今已变成现实，她又反复地将小诗咀嚼了几次，好好地珍藏进自己的心里。 其他的同学也陆续地到来了，教室里有了喧哗声，娟子这才从梦幻中来到现实，她看到了自己的早点还未动，还有一份是给晓刚的，她转头见到晓刚正在静静地欣赏着自己，两眼一闪而过的接触，晓刚看到了娟子眼里的快乐和满意，自己也感到非常开心。娟子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看什么没看过美女吗” “我在欣赏朝阳中的一道风景，我觉得非常美丽绚烂，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快上课了，我这有份早点，请你赶快在英语老师s胡到来之前赶快解决了，否则她来了你的胃口就全无了。” 娟子把早点给了晓刚，她也自顾自地吃起早点。恭敬不如从命，晓刚三下五除二就把早点解决了，在s胡来到教室的前三分钟。 唐峰感觉晓刚和娟子的关系越来越不一般，因为他总是跟晓刚同桌，所以晓刚和娟子之间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看在眼里，唐峰用手罩着嘴巴轻声地跟晓刚叫起了劲。 “晓刚，你小子厉害告诉我你是怎么俘获了美女娟子的芳心的教我两招，好让我也找个女孩子追一追，我羡慕死你了。” “唐峰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蒜了，你别掩耳盗铃，其实我已看明白了你和娟子之间的不一般的感觉，你们已经恋爱了。若你不承认，我就向全班同学公布。” “别，哥们，你别向个喇叭给我宣扬呀，我是跟娟子恋爱上了。现在你既然知道了，就请你给我保密。” “保密可以呀，但你今天中午必须请我吃饭，而且还要你和娟子一起请。” “我请就行了，你别逼人太甚，娟子去不去我都没把握，以后我跟娟子相处得可以了我们再一起请好吗毕竟我们才刚刚开始。” “好吧，暂放你一马，就你个人请得了。” 英语的课已经开始了，那墨守成规的教学没有一点活跃和新鲜的气氛，特别是胡老师的表情也是从一而终，她的笑脸不知道会在哪个方向。同学们也只能如此这般地学了，基础好的自己提高了，基础不好的也只好凑合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毕竟大学的教学模式还是侧从在学生对立的自学能力。 娟子的纸条又出现在晓刚面前，“晓刚，你的句子是自己写的还是抄袭的别人的句子” “我自己写的，是梦你的双眸给了我这份灵感，我是天亮梦醒了凭记忆一挥而就的，写得不好，请多包涵” “哦，好感动吆你就别谦虚了，灵感是什么怎么我就没有呢” “灵感是稍纵即逝的，一不小心它就会从脑海溜走，那是一种像流星一样美丽的现象，把握住了就会是一篇小诗、一首歌或一副画等等。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会有的，只是有些人根本不在意这样的意象，特别在思维的创作活动中它会不经意地来临，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太有才，好像你懂得很多。你还会给我写诗吗” “会呀，我要把我最真的心亮在我最心爱的人的面前，请你认识一个真实的我，好吗” “好的，你就是一个个动人字眼堆砌的优美篇章，我要细细品味和慢慢欣赏。我会喜欢你的一切。” 一切都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时间会慢慢地检验彼此的一言一行，晓刚和娟子都清楚这份前生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相遇，他们都很珍惜这份感情，所以都希望这样的感觉能保持到很长，但到底有多长，谁也无法预料，因为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着，这也是不依晓刚和娟子任何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中午娟子想请晓刚吃饭，晓刚说好了要约唐峰吃饭，晓刚不好说出唐峰和他之间的约定，娟子想知道，但被晓刚给搪塞了过去。本来兴冲冲地想和晓刚共同分享一下快乐的时光，但好像给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娟子讪讪地一个人进食堂吃饭了，其实晓刚也不希望这样，他暗暗决定下次和娟子好好共进午餐。 没办法男同学之间的秘密怎么能让女同学知道呢，晓刚兑现了他对唐峰的承诺，唐峰吃得比较开心，因为他赢了，但他没有赢得晓刚的恋爱高招，他对此话题穷追不舍。 “晓刚，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没什么，我没有不开心呀。”晓刚尽力掩饰自己，他此刻还在想自己不应该冷落了娟子，应该和娟子一起请唐峰吃午餐，他的内心后悔不已。 “那你怎么追到娟子的追女孩子应该怎么追” 娟子的字眼又触动了晓刚的心，晓刚满脑子的娟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追到娟子的，也许是缘分吧。对于追女孩子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呀。” “你不会是初恋吧” “是呀” “现在你成功了，你就有经验了，快告诉我，也让我准备准备。” “还是那两个字缘分，我想引曹嘉旺曾对我说的话告诉你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一切得看你自己把握了。” “你说得那么抽象，我不懂。那你和娟子到底是谁先追谁呀” “秘密，这是我的秘密。” “好，我不问了。” 晓刚和唐峰就这样边侃边吃，吃完了就慢悠悠地往下午的文科楼课堂325室去上课。下午是严老师的写作课。这两堂课娟子坐到前面第三排去了，晓刚还坐在后面倒数第三排的地方，晓刚觉得自己错了，娟子有意要冷落自己了，恋爱第一次碰壁了，这种感觉一点不好受，心里好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的思想一点也无法集中，好像自己丢了魂似的，晓刚不知道怎么向娟子道歉，不知道怎么能使娟子回心转意。 “李晓刚同学，下面由你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公文写作中会议纪要的格式要求。”严老师突如其来的发问给晓刚来了个措手不及。 晓刚的思想还停留在自己和娟子之间，严老师的发问，晓刚根本都不知道，唐峰在旁边用胳膊碰了两下晓刚。 “李晓刚同学，你给我站起来”严老师提高嗓门。 晓刚好像魂被吓掉了一样，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严老师再一次提高嗓门发问。 晓刚哪里知道严老师的提问，眼光一片迷惘，好在唐峰及时在旁边小声地提醒：“老师问你会议纪要的格式怎么写” “哦，会议纪要的写作格式是” “是什么很明显，李晓刚你根本没在课堂听讲，我已注意你好久了，你给我站着听讲，下面我们继续学习公文写作的推荐信的格式。” 晓刚就像一根木桩竖在课堂里，他这是咎由自取，他被罚站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了谁。也许此刻娟子的心里已经大概了解了晓刚分神的原因，虽然心里希望老师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但她对老师的做法不赞同，她没料到老师会让晓刚站那么久，心里多少有有些心疼，她也希望晓刚能在课后来找自己，也许自己能给晓刚一些安慰，哪怕晓刚把所有的烦恼都冲着自己发泄都心甘情愿，她在等待写作课尽快结束，然而这两堂课似乎上了很长时间，晓刚的腿都站麻了，左腿和右腿轮流站。 “叮铃铃、叮铃铃”下课的铃声终于从耳畔响起。同学们纷纷收拾文具课本下课放学了，晓刚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候坐下来缓解一下发麻的双腿，娟子故意在前面的座位那慢条斯理地磨蹭着，老佛爷见到娟子飘了句：“娟子，怎么还不快点走呀，不是说好了要出去逛街的吗” “我今天头有点疼，我下次再陪你好吗记得带好吃的给我呀” “那好吧，我和程丽去了。下次我再宰你” “没问题，我任你宰，但要看我愿不愿意哦” “瞧你小样，我走了。” “bye－bye” 最后教室里只剩晓刚和娟子了，其他的同学都走散了，严老师也走了，他根本没看一下晓刚，他真是特严的名副其实的严老师。晓刚，休息了几分钟觉得好受了很多，从座位上起身抬脚准备离开教室。娟子听到了晓刚的脚步生，猛然转身回头盯着晓刚的双眼，晓刚迟疑地捕捉了娟子的眼神和来自眼神后面的无声的话语。 “腿还疼吗”娟子深情地问道。 “不疼。”晓刚给了简单和直接的答复。 “我想”娟子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晓刚打断了。 “我想请你吃晚饭，怎样”晓刚说出了娟子要说的话令娟子非常惊讶，娟子心想晓刚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亲爱的娟，我中午没和你一起吃饭，我感到很后悔我知道你心里很失落，但我答应了和唐峰一起吃饭，因为我和他打赌输了。” “都过去了，我开始是有些扫兴，但后来觉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理由，我也不想去想。哎，你和唐峰赌什么能告诉我吗” “嗨，先开始我觉得我和你恋爱被别人知道了不光彩，现在我想通了，恋爱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因为唐峰猜出我们恋爱的关系，我只好请他吃饭并希望他给我俩保密，本来是要求你一起去的，我怕唐峰会跟你开玩笑，如果玩笑开过了头那样会很尴尬的，所以” “所以，你就冷落了我。既然解释清楚了，我总算明白了你的心。但晚饭你得请我以弥补中午你犯的错，我等你也是在给你机会，本来我和张英约好要去逛街的，星期天我要你陪我去观前街逛一逛好吗” “好呀，听说观前街是步行街，是吗” “是呀，怎么是听说呢，没去逛过吗那有好多风味小吃，我带你尝尝，怎样” “好呀谢谢我亲爱的娟，我没时间去逛呀，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只有你最懂。”晓刚情不自禁地唱起我的心只有你最懂那首歌。 “唱什么唱呀，看你那鸭嗓子别把其他人给吓坏了，哈哈，哈哈”娟子看到晓刚滑稽的样子，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哈哈，哈哈”晓刚也跟着笑起来了，两人都感到了一种释怀，因为一切误会和不开心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哦，对了娟，你还头疼吗” “头疼，你叫亲爱的娟我头就不疼了。” “好，亲爱的娟，还头疼吗” “不疼了，还不都是想你才头疼的。”听晓刚叫自己为亲爱的娟，心里一阵暖暖的感觉。 “不是嘛，我也是想你才走神被老师罚站的，当时他问我什么问题，我的脑袋真是一片空白呀” “活该，谁叫你课堂上想我呢，你不会课后想我嘛，看到你回答问题的那傻样，我又气又心疼，我想帮你可我又离你那么远，我没想到严老师会让你站那么久。说吧，要我怎么安慰你” “我这是自作自受，我” “我什么我呀”说着娟子拎起背包就往教室外溜了。 “娟，你别跑呀等等我。” 下了文科楼的楼梯，在一楼外的树林小道，娟子停下了脚步，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当晓刚赶到一楼的树林小道，晓刚左看又看都没见娟子的影子“娟，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躲起来了。” 就在晓刚转身要走的瞬间，娟子一个箭步从大树的后面一把将晓刚抱住，“我在这呢” “你总是给我出其不意，你总是给我意外的惊喜，我再也不想你从我的眼皮底下像一个灰灰鼠一样给溜了。” “我在你怀里呀你想怎样就怎样呀” “我可以吻你吗，亲爱的娟” “还用问吗”娟子双手搂着晓刚的脖子，双眼轻轻地闭上，嘴唇微启，好像在等待晓刚的阳光般的亲吻。晓刚双手紧紧地搂着娟子，好像生怕自己的猎物逃掉一样。他没闭双眼，嘴唇一步步与娟子的嘴唇接近，彼此的呼吸气息越来越近。当两者的嘴唇像两块不同磁极的磁铁相互牢牢地吸引住的时候，他们的心跳一下子像车子的油门被踩到底车速急速上升的感觉，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可能是晓刚嘴唇用力过大，娟子觉得呼吸有些跟不上，突然一个急刹车，娟子停止了亲吻。 娟子大口地倒吸了两口气，这才觉得呼吸流畅了起来，她猛然发现晓刚并没有闭眼，“刚，你耍赖，你的眼睛没有闭上，显得你并不虔诚，你还把我的嘴唇吸痛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第一次，我没经验，我不知道亲吻一定要闭眼呀不知者不为过。” “好吧，饶了你，不过罚写诗一篇。以后不可以那么大力，否则，我不跟你亲吻了。” “好的，下次一定注意。我们吃饭吧，我还要去给亮亮上课的呀”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走吧.” 晓刚和娟子走进绿岛餐厅，找了个情侣座落坐，他们彼此享受着快乐的晚饭，彼此有说有笑，这是他们恋爱以来有了小误会后的一个无比快乐的时光。娟子看到晓刚那么辛苦，她想挑明自己的身份不想让晓刚再去上家教了。 “晓刚，我想跟你说个事，可以吗” “可以呀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不用再去上家教课了，好吗” “为什么我得努力挣得学费，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还没攒齐呢还有家里母亲和弟妹也需要花钱，我还想帮家里还债，因为父亲因为看病而欠下的债。” “亲爱的刚，让我帮你吧你为什么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这无比快乐的时光，我爱你” “亲爱的娟，我不能让你为我牺牲，我有能力来挣得一切。” “我爱你”娟子有点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情感，泪花四溅，她握住了晓刚的手。“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你的一切债务我都可以帮你还了，你的学费和生活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为你承担。” “不行，你拿什么承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爱你就像你在分析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罗丝的爱情一样，现在你就是现实中的杰克，我就是现实中的罗丝，你会真正地爱我吗” “不，傻瓜，那是电影那是演给人们看的伟大的爱情。现实中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我们共同的目的是完成学业，那才是主要的呀我承认我也爱你，我的心已被你深深地打动了，我满脑子都是你。” “既然你也爱我，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爱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我父亲是吴江县县委副书记罗伟，我不是要炫耀我身份，我是说我有这个条件和能力帮你呀我是一片真心来对待我们的爱呀，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的好心，我懂爱是不附带任何其他条件的，我与你的爱也是纯洁的爱我不想我们的爱成为其他条件的附属品，那这份爱就失去了它的价值，让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好呀你让我觉得你很伟大，我好感动在你的面前，我总是显得理屈词穷；在你的面前，我娇生惯养的脾气一点都发挥不出来；在你面前，我总觉得你像我哥哥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亮底，也是我最后一次亮底，我害怕我会伤害你自尊。我只追求我的爱，其他的我不眷恋。” “亲爱的娟，我发现你怎么一下子长大了呢” “还不是和你在一起学会长大的，快点吃吧，吃完了你还要去做家教呢，我吃完了就去图书馆看书。”娟子边说边给晓刚夹菜。 “哎，你也吃呀”晓刚回敬娟子，给娟子夹菜，恋人的眼睛又一次相遇，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太短暂。 离开绿岛餐厅，晓刚和娟子手牵着手走在苏州大学校园内的路上，那快乐的感觉也像夜色笼上更加迷人的色彩，那属于夜色的温柔，静静的、悄悄的，娟子多想挽留晓刚在自己的身边，但又不能让晓刚有心里压力，娟子还是理解晓刚自己的做法。娟子和晓刚在图书馆门口分别，娟子款款的眼神也让晓刚感到心里一阵的刺痛，但这是生活所逼迫的呀晓刚也想留下来陪着娟子，两人的眼神都给了对方答案。 “刚，路上小心点，回宿舍自己记得给自己弄点宵夜吃自己别太累好吗” “娟，我会的，你也别看太晚，下次你要给我讲讲你所看的故事噢” “好呀再见吧，我进去了。”说完，娟子回头看了最后一眼晓刚，慢慢地走进了图书馆。 “再见，娟。”晓刚跟娟子道别后就直接去给亮亮上辅导课了。 ... ... 第二十一章.约会 转眼到了晓刚和娟子约定的星期日约会时间，娟子又一次推掉了和张英逛街的念头，弄得张英觉得娟子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娟子没那么多的顾虑和想法，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和她心爱着的晓刚一道逛一趟观前街。晓刚按照他和娟子指定的时间到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口等待。 其实，等人是最考验一个人耐心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没有耐心，那会半途而废，或者即使等到了要等的人以后也会牢骚满腹地发泄一通，这些往往会造成一种不和谐的效果。如果一个人有充分的耐心，那肯定会赢得对方的欣赏，或许对方有其他事件耽搁而造成延误，当彼此互相沟通和解释清楚以后，一切都会变得融洽。 晓刚静静地等待着娟子的出现，从女生宿舍传来justhere旋律优美的英文歌曲，正好迎合了晓刚此时等待的心境，晓刚入神地听起来，如果不是身处女生宿舍门口的话，晓刚就要跟着音乐晃动了起来。此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右手肘关节处挽了一件外套和一个白色的皮手提包，一头飘逸秀发的女孩就站在他的旁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喂，你在干嘛”娟子疑惑地发话了。 晓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今天娟子的装束和淡淡的化妆就像一位天使降临，晓刚被娟子的发问给吓了一跳：“亲爱的，你吓到我了。你今天真是太美了你就像我的天使我要做你的守护神，保护着你” “这还有点像人话，难道你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吗”娟子今天的心情也不错，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天在心爱的恋人面前展现了另外一个令对方想象不到的一面。她和晓刚边走边聊。 “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士为知己者死，你怎么跟平时判若两人呀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知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吗马靠鞍装，人靠衣装，只要得体与合适的装扮就可以让一个人增色不少，你懂吗” “我不懂。” “不懂就学着点，以后我教你。看你的衣着太严肃了，应该穿得随意一点，因为你是年轻人呀。” “我觉得我的审美观念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喜欢自然美。人为的重彩浓抹并不是真正的美，以化妆掩盖自然的诟病，其实这样的美是一种社会属性的美，因为这迎合了社会中人们的普遍审美情趣和一种趋向。我想，这也是化妆品为什么在女孩子中畅销的真正原因。” “你讲得不错，我也喜欢淡妆，我都没用粉底和重彩的口红，我喜欢素妆。但是，如果每个人的审美都像你一样，那化妆品怎么会有市场，我看好多化妆品厂要关门大吉，你不符合市场经济。” “我落后了，我要向你学习。” “居然知道自己落后，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好吧，叫我一声师傅，我就收你这个徒弟，快叫呀” “为什么要我叫你师傅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你的徒弟” “那还不是你自己承认的，你落后了，我比你先进多了，这也符合历史发展规律呀。你拜我为师以后，我会将你从原始的农耕社会一下子带进发达的工业化社会。” “什么农耕社会，我难道不是和你处于同一个社会吗” “你的头脑怎么拐不过弯呀，并不是你所处的社会，而是的思想观念还处与农耕社会，懂吗” “你欺负人你别蚍蜉撼大树，自以为是，我并不觉得我的思想观念落后呀我是现代青年人呀” “瞧见了没有，典型的自闭，容不得外界的任何建议和意见，糟糕，你才是真正的自以为是。算了，不跟你贫嘴了，快要到观前街了。说吧，你想尝点啥你想买点啥” 晓刚和娟子手牵着手，横穿过斑马线，来到对面的观前街，娟子有点兴奋了，晓刚对此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只不过感到一些新鲜，毕竟这是他来到大城市第一次逛街，而且是和自己的恋人一起逛，唯一让晓刚感到有些自卑的是自己囊中羞涩，自己还剩几百块钱了，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呀 娟子像个快乐的天使，她还在晓刚的面前伸直双臂抬起一条腿然后来个旋转，那白色的连衣裙随风旋舞，就像平静的湖面来个旋涡简直太漂亮了。晓刚的情绪也被娟子感染和同化，他的脸上像开了花一样，今天晓刚的笑容也醉人。 娟子停了下来，拉着晓刚：“亲爱的，我们到了。”此时的夜色已经降临，五颜六色的灯光将漆黑的夜妆扮得像美丽动人的小女孩，娟子陪着晓刚一边走一边给晓刚做介绍。 “晓刚，你知道吗苏州风味小吃历史悠久，名扬四方，有卤汁豆腐干、松子糖、玫瑰瓜子、虾子酱油、枣泥麻饼、猪油蛋糕等等。你想吃吗” “我都没听说过，好吃吗” “当然啦跟我来，我请你吃卤汁豆腐干。”娟子带晓刚来到一个位于观前街中央的小吃摊位那，“老板，来两串卤汁豆腐干。” “好嘞，两串卤汁豆腐干，你拿好了。” 娟子付了钱，一人一串卤汁豆腐干，边走边逛边聊着苏州风味小吃。 “想不想知道一些苏州小吃是怎么做的吗” “想呀，你讲讲，让我以后也可以在别的人面前吹一吹。” “你知道吗苏州有一种青团子的小吃在清末曾列为贡品呀” “是吗真不能小看了苏州的小吃，还做出了大名堂。” “晓刚，豆腐干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呀” “告诉你青团子是这样做的：以浆麦草浸泡捣汁，拌水磨糯米粉揉制，用白果、豆沙等馅，葱绿如碧玉，油亮似翡翠，甜而不腻，肥而不腴。” “还有什么好吃的，你知道做法的吗” “还有奥灶面，味美鲜醇，面烫、汤烫、碗烫，数九寒天食之也会冒汗；焐酥豆糖粥，将蚕豆与糯米分别烧煮，食时将豆酥拌入粥中，放入赤砂糖，有热、甜、香和助消化的特点；桂花鸡头肉，一新鲜芡实辅以糖桂花，棉白糖制成汤羹，颗粒如珠，甜润软糯；血糯甜饭，以常熟特产鸭血糯米配以白糯米蒸熟，加糖，油炒，撒上桂花制成，肥润盈口，营养丰富，柔而香甜，可作位宴席名点。” “说得我都垂涎欲滴了，苏州不愧是天堂级的地方，好吃的也怪多的。” “那当然。” “你说得我的肚子都饿了，怎么办” “我请你吃饭呀” “我请吧” “客气什么我们吴江就属于苏州管辖，其实苏州的风味我比你吃得多了，你第一次和我出来，今天你是客人，让我来敬一份地主之谊，好吗” “好吧，那我们找个便宜一点的饭馆吧。” “你得听我的，我到那到那。还有，我得再次重申，坚决不能让你买单，否则，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一起出来逛呀、吃饭什么的，你同意吗” “我同意，但不能贵，价格合适就行。” “好吧。” 娟子领着晓刚来到了一家蛮富丽堂皇的饭店，一走进到了里面，晓刚就感到这不是一般的小饭店，他上了娟子的当，他又不好意思扫了娟子的兴，只能算自己浅薄罢了。娟子看中了最里面的情侣座，拉着晓刚的手走到那座位那落了座。 一位气质不错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两位晚上好，请问你们点些什么呢”服务生一个手中握着纸和笔，将另一个手中的菜单递给了娟子。 娟子翻看着菜单：“来份翡翠虾斗；来份白切鸡；来份糖醋排骨；来份上海青；来份凉拌青瓜。”服务生仔细地记下了娟子的菜名，娟子又将菜单递给晓刚：“晓刚，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看看菜单喜欢吃什么就点。” “娟，你喜欢的也是我最喜欢的，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通吃。” “小子，你还怕我买不起单吗你不想宰我，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吆”娟子将菜单重又还给了服务生“小姐，就这些可以了。” “两位请稍等，很快就会给你们将菜上齐。哦，对了，两位喝点什么” “给我来支椰汁，晓刚你呢” “我呀，一支可乐。” “好，两位稍等吧。” “娟子，你怎么那么大方呀你不会有的倾向吧。” “傻瓜，别人叫我请我还不会请呢你应该感到无比幸福才对呀怎么反而认为我呢都是源于我喜欢你。”娟子将晓刚的手拉近自己的心口。 晓刚觉得自己非常幸福，血流澎湃，一阵阵暖流在心头荡漾，他似乎触碰到娟子的幸福的心跳，两颗心因为爱而感应，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魔力，娟子和晓刚都无法摆脱，他们已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爱让他们走到了一起、爱让他们感到快乐、爱让他们彼此吸引 不一会儿，服务生将一道道菜上齐了，晓刚本能地把手从娟子的手缩了回来。“两位请慢用。” 娟子看着晓刚的样子觉得自己和晓刚之间的角色互相倒置了，好像自己是男生在追求晓刚这样的女生一样。 “来，我们以饮料当酒，为我们的相逢干杯。” “干杯为相逢干杯” “来吃菜，晓刚，你今天怎么那么腼腆呀别拘谨，放开点好吗” “我来请吧，我觉得让你请我会不好意思。” “亲爱的，怎么分你请我请，还不是一样，不要分彼此好吗你请可以呀你这个月的生活费呢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请了我，你这个月难道要喝稀饭度日吗” 晓刚被娟子点破了问题的关键，晓刚心里的自卑感越发强烈。但娟子真心实意的条分理析着实令晓刚感慨万千，他觉得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是多么的善解人意，他应该更加珍惜彼此的缘分。晓刚给娟子夹菜，娟子也回敬给晓刚夹菜，你来我往的，让隔别桌的情侣看得嫉妒死了。 “娟子，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会珍惜你的” 晓刚的一句话就像一个醍醐灌爱得真切” “好，真切” 晓刚和娟子边说边聊边开玩笑，不知不觉走到学校正门已经接近凌晨零点了，出乎所料的是，校门口的保安要例行检查学生证，晓刚带了学生证就没问题，而娟子没带，她跟保安说了好多好话，最后只得在保安的出入登记本上登记下了自己的名字、院系、班级、学号、进入时间，娟子那里记得自己的学号，可保安偏要登记，于是就依照上面的学号数字长度再加上自己对自己学号的印象，勉勉强强做完了登记方可进入学校。 晓刚就和娟子往左拐去女生宿舍，这段路上没有宿舍，娟子紧紧抓着晓刚的胳膊，她还在为刚才登记的事而愤愤不平，心里好像还挺委屈。 “刚，你说那保安，也是的怎么就那么刻板呢登记就登记，你没看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好像要吃人是的，我真想和他大吵一下才感到痛快。” “娟，别难过了好吗你像我一样也带了学生证那就不会有这种事了，谁让我们玩过了头呢再有保安对我们进行例行检查，这也无可厚非呀，那是他们正常的工作和职责。瞧，你小样，还委屈呢” “你满腹经纶，就你正确。看到我被别人欺负还幸灾乐祸呢你怎么保护我的呀” “我自始至终都在保护你呀，你看我还要把你送到宿舍，你再看看这段路黑漆漆的，要是来一条大灰狼咋办” “大色狼吧我身边这条就是呀” “既然你说我是色狼，我就要对你这头小绵羊下手啦” “我怕，我好怕我叫非礼啦我要叫了” 娟子做出酝酿大叫的模样。逗得晓刚哈哈大笑。“我好惊我更害怕我受不起说不定明天校园的头条新闻就是某某系的女生甲被其同班级的男生乙非礼，你说轰动不轰动” “呵呵呵呵”娟子笑得前俯后仰。 玩笑玩笑，宛然一笑，起着插科打诨的作用。玩也玩了，笑也笑了，晓刚和娟子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而深刻的夜晚。娟子到了女生宿舍也进行了登记才进入了她的宿舍楼，晓刚默默地送着娟子白色天使般的背影一直消逝在漆黑的夜幕中才转身离开女生宿舍回自己的宿舍。 晓刚本想蹑手蹑脚地走进宿舍的，谁知道，透过宿舍门就知道那些舍友还在侃大山，侃得如火如荼。晓刚一开宿舍门，糟了，他们异口同声地把锋利的话题转向了自己。 “晓刚，这么晚了，才回来呀我们还以为你夜不归宿啦，说吧，你和那个女孩子出去约会啦老实交待，坦白从宽。” “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别装聋作哑了，更别卖关子，今儿咱兄弟几个看到你和一位白衣天使在观前街手牵着手逛街，当时本想和你打招呼的，后来想想还是给你来个出其不意比较好。” “不会吧，你们是不是看错了人呢” “晓刚，你现在是我们班女生的红人呀你知道他们叫你什么呀” “叫我什么呀” “刚哥耶，好肉麻呀好言归正传，你还是说说你那位天使是谁”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好像我们班没见过那么靓丽的女孩子呀，什么老佛爷、斗鸡眼之类的，你小子福星高照，让你泡了那么靓的女孩子，说吧就咱们兄弟几个知道，绝对替你保密。” 在众人的压力之下，晓刚没有退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不说出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再说现在已是凌晨，明天还要上课的，他也觉得累了。 “说就说，我有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恋爱又不犯法，你们也可以呀” “别吊我们胃口了，我们现在唯一像知道的就是你追的那女孩子叫什么就可以了。” “她是我们班的女同学罗丽娟。”经过一番前思后想，晓刚非常镇定地脱口而出。 宿舍里一片哗然：“哇塞罗丽娟” “你小子看不出来，还深藏不露，整天神出鬼没的，竟然将一朵班花给摘了，钦佩钦佩” “罗丽娟是朵带刺的玫瑰，她条件好，脾气可不好惹呀” “这不废话，玫瑰那有不带刺的，那才有刺激嘛，你懂啥” “你也摘朵玫瑰给我瞧瞧” “你别门缝看人，我也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大家都用一种怀疑的口气，这也是令所有舍友意想不到的，现实中往往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发生了，这就是现实的力量，正如所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大家都带着一种怀疑和钦佩的复杂感受，接受了晓刚的肯定答案，悬念已不在，那只有睡觉了。晓刚简直就是今晚宿舍的焦点人物和重点话题，他也不想争论和聆听什么，自己洗涮完毕就上床蒙头就寝，他摸了摸自己的疏影玉佩甜甜地进入梦乡。 ... ... 第二十二章.爱如火如荼 一个星期接着一个星期地过，日子就在匆匆地流逝，秋叶飘零的日子，冬季寒风凛冽的日子，而晓刚爱的春天才刚刚来临，爱让晓刚的大学生活有了另外的感受，一种如同沐浴春风和明媚阳光的美好感受，而且这种感受每天都在变化，晓刚不能辜负这份情感，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精心培育着、用心珍视着。 晓刚和娟子成双成对地出入校园，他们成了班上令人羡慕的一对。晓刚每天都和娟子一起在食堂吃饭，每次都是晓刚打饭，娟子打菜，他们已默契地接受彼此，而不会计较彼此。娟子总是说自己吃不完或吃不下，什么大排呀、狮子头呀、什么蛋饺呀等等，好吃的她都多给晓刚吃自己那一份，先开始晓刚还推托，后来也就习惯了。娟子希望晓刚能长胖点，因为他太瘦，也许因为晓刚在生活上太节俭了。 有一天娟子看到邻桌有个男生给女生喂饭，娟子的灵感被触动了，“晓刚，我手痛，昨天洗牛仔裤手指被那裤子上的大铁纽扣给弄伤了。” “是吗那你的手给我看看，好吗” “人家又不骗你，你还看什么，我要你喂我吃饭，就像隔壁那男生喂那女生一样。” “喂饭我不会。” “什么不会是有没有诚意，是不是怜香惜玉你看看隔壁那男生不就会了。怎么还有什么能难倒我的刚呢” “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假如再被我们宿舍的男生看到，我这face往哪搁。” “你是觉得难为情吗我看隔壁那男生怎么没难为情呢，你看人家做得多么自然，一点也不做作，就是被你们班男生看到了又能怎样那说明你很优秀，你有女朋友呀让他们嫉妒吧。有句话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吧。你在乎什么你是在乎你的face,还是我饥肠辘辘的肚子” “你今天脑筋没出什么差错吧” “我就脑筋出错了，你不喂我就在面前绝食。” “别，我的大小姐。我服了你了，但有个条件，我就喂一口。” “两口嘛，好事成双，这你都不懂吗” “好吧，两口，就喂两口。如果你绝食，我也管不了。” 娟子就将嘴巴张着，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小鸟，晓刚就像扮演一位伟大的大鸟的角色，给小鸟喂食物，当第一汤匙的饭菜喂进娟子的口里，娟子就慢条斯理地咀嚼美味，这吃在嘴里美在心里的感觉好极了，她尽情享受着如此美好的进餐时光。晓刚在一旁很焦急，还没等娟子第一口享受完，就将第二口饭菜强行塞到了娟子的嘴里。晓刚好像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赶快动手吃起饭来。 娟子觉得有些浅尝即止的感觉，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但也不能再让晓刚喂了，这已到了晓刚心理承受的极限，娟子也不敢难为晓刚，因为晓刚的脸害臊得通红通红的。娟子拿起筷子赶紧趁热吃。 晓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好啊，你又马扁我，你的手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还用绝食来吓唬我。” “什么马扁不马扁的，分明是我给你表现的机会，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下面我给你喂，行吗” “哪里敢劳驾你的纤纤玉手，哎呀我手痛” “小样，你敢学我，看招”娟子说着就拿筷子夹了块蛋饺朝晓刚嘴巴飞来，晓刚措手不及，蛋饺已经飞到嘴巴里，如果不用嘴巴接住就会掉到地上。晓刚别无思考和选择的机会，一口就接住了娟子的蛋饺和还死死咬住了娟子的筷子。娟子拿不回筷子，干脆就放弃了夺筷的尴尬，顺手拿了晓刚的筷子吃起饭来。 “你别得意太早，这次算我输了。”娟子主动服输，晓刚这赢得也很吃力呀。这可能是晓刚第一次和一个女生为吃饭而发生如此有趣的事情，也许要留下难忘的深刻印象。好像又有些戏剧性的效果，仿佛自己和娟子就像在戏里表演了一回。 “哦，对了晓刚这个星期天我想去学术报告厅听音乐，你有空一起去吗” “当然不能错过了，我非常喜欢听那些著名乐曲，那才是真正的艺术享受。说好了，不要失约吆” 娟子和晓刚都比较喜欢音乐艺术之类的东西，自然他们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这欣赏音乐的事既然约定了，那当然要实现。转眼之间，星期日就来到了，晓刚总要提前来到学术报告厅门口等娟子，而且还提前领好节目单和压两张桌位，如果来晚了的话，那要找张座位都是相当困难的。 学术报告厅每个星期日晚上七点到九点都有一场音乐欣赏栏目，这个栏目是学生会创办的，得到了学校领导的提倡和支持，主要播放一些大音乐家的作品，对提高同学们的音乐欣赏能力将是一个不错的平台。进入学术报告厅的同学都会领到一份节目单，在每个作品开始之前都会有一位学生会干部简要地讲解作品的创作背景、创作主题、艺术表现手法、包括使用乐器等。自然晓刚和娟子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他们每次都非常安静地聆听音乐，他们一起欣赏过贝多芬的悲伤、月光、第三钢琴协奏曲、和著名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命运等、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魔笛、第二十钢琴协奏曲等、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降b大调随想曲、赋格的艺术等等，这些充满不朽魅力的音乐让晓刚和娟子两颗平静如水的心灵受到了触动和震撼，他们被这些伟大的音乐家和作品携往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是心灵的洗礼、醍醐灌顶的洗礼，他们都觉得受益匪浅。 两个小时的音乐欣赏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晓刚总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还觉得时间短了。但还是彻头彻尾地仔细聆听了，娟子自从和晓刚一起进行音乐欣赏以来，她的脾气好多了，可能音乐对人的改造有一些作用。 “娟，你对学术报告厅里播放的音乐喜欢吗” “喜欢呀，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会陪你一起欣赏了，你看我每次都很专注的，我好像自己被带到了另外的充满想象的空间，我的心里好像一下子开阔了很多。” “怎么跟我的感觉差不多呢，也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所在吧。” “说得没错，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呀。就像古代的伯牙和子期，他们就是知音的最好典范。” “鬼丫头，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嘛你知道吗音乐还有更神奇的作用，想听吗” “好吧，说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 “我曾经就在杂志上看到有些国家专门为病人开发了一些用于辅助治疗疾病的音乐，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像一般的轻音乐和媒体音乐听上去都会让人心旷神怡。” “这我也听说了，我也比较喜欢轻音乐，但我最喜欢流行音乐，它代表时下人们所崇拜和喜爱的，这就是潮流和时尚。” “还有欧洲一些奶牛场专门为产奶的奶牛播放交响乐，那些听了交响乐的奶牛的产奶量还显著提高了。” “那有那么神，没听说过。不过，如果你变成奶牛的话，我一定接受你的建议为你播放交响乐，呵呵” “好呀，还占我便宜呢。告诉你还有最恐怖的，有一种灰色的音乐听了使人特别沮丧，会使人产生自杀的念头，其中听过那首曲子的人就死了几个。” “真的骇人听闻，音乐的魔力居然让人崩溃，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晓刚和娟子一边讨论音乐一边前往图书馆，他们在图书馆里还要看一个小时的书，十一点去吃鸭血粉丝汤，这是娟子比较喜爱的，晓刚比较中意炒面既简单实惠又能填饱肚皮。这次的音乐欣赏让晓刚产生了一些灵感的火花，直到吃上宵夜的时刻晓刚才有了一吐为快的感觉。今天晓刚没有带纸和笔，他感觉娟子的手袋里因该有，他就像娟子问。 “娟，你带纸和笔了吗” “不会吧，你又有灵感了，好呀我成全你，我看看我的手袋里有没有。”娟子在手袋里找了一通，最后娟子想了办法。 “有了，用我的眉笔吧，这是你上次写的天使，你就在反面写吧。” “好，能写就行。”晓刚也顾不了那么多，将娟子的眉笔在地板上蹭了蹭。晓刚没有放过这次灵感的到来，他一鼓作气地写下了他的充满感情的情诗是谁。 是谁 是谁敲启宁静的心室 无眠的夜抱着残破的琴弦 低声吟唱内心的歌 又怕惊扰别人的梦 去吧哪怕去无人的旷野 像野狼般嚎叫 像恐慌的野马烈性地狂奔 或许这仅是一种宣泄或解脱 是谁荡一叶轻舟 划开的浆漾层层的涟漪 你犹如涟漪中含苞的花蕊 温情的月亮将脸探出水面来赞赏你 来吧驾你的轻舟靠近我 像天使般降临 像仙子般出现 因为我已深深被你折服和迷住 娟子入神地看着晓刚专注的样子，她感到自己沉浸在幸福中，她在期待晓刚的诗句，那里面肯定会写道自己吧，他会把她写成什么样子呢，娟子看呆了，呆呆的。 “好了，ok娟，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娟子好像还在发呆，但还是从晓刚的声音中缓过神来，“是吗这么快呀我看看” 娟子仔细地逐字逐句地看着晓刚灵感的诗篇，她感到这些句子很美，意境也不错，真的打动了娟子的心，娟子太喜欢晓刚的文采了。 “呵呵呵呵”娟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写得不好吗” “像野狼般嚎叫，像恐慌的野马烈性地狂奔，呵呵，你学野狼嚎叫给我看呀你学野马狂奔给我瞧瞧。” “居然嘲笑我，那把诗还给我。” “我还没看完呢，呵呵像天使般降临，像仙子般出现，喂，我有天使和仙子般漂亮吗” “当然了，你就是我内心的天使和仙子呀，无人能够代替” “真的吗” “嗯”晓刚轻轻点了点头。 娟子觉得非常开心和感动，第一次一个男生将自己比作天使和仙子，那飘飘然的感觉真好，就像自己已经来到了九霄云外的天宫，说不定自己还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人呢，娟子沉浸在自我的陶醉当中，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晓刚。 “娟娟”晓刚大声地叫了娟子。 “啊，你叫我呀什么事”娟子恍恍惚惚的。 “该回宿舍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好，好”娟子收拾好自己的手袋，晓刚买了单。他们就往女生宿舍走去，偶尔在路上也会碰到三三两两的情侣拥抱着或者亲吻之类的。晓刚觉得娟子有点异常，也不敢多想。娟子自己清楚自己已经掉进了爱河，她不可理喻地爱上了身边的男生晓刚。 “晓刚，你看那边是什么”娟子指着一对在亲吻的情侣。 “月寒秋竹冷孤，风切私语声住。误入通幽路，却道校园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 “吆，富有诗意，现代版李清照的如梦令词。我们是鸳鸯吗” “是呀” “那你也亲吻我一回。”娟子还没等晓刚反应过来，已经抱着晓刚给晓刚一个甜甜的热烈的吻。等晓刚反应过来，娟子已经走在了前面。 “娟子，你等等我” “来呀，你追我” 娟子飞快地在前面跑，晓刚在后面拼命地追，就当晓刚要抓住娟子的时候，她闪进了女生宿舍的大门里面。 只听到娟子说了句：“亲爱的刚，我喜欢你你回去慢慢回味吧再见” 晓刚气喘吁吁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有点发麻的感觉。“娟，下次别让我追上你，我要给你更加热烈的，也让你慢慢回味回味再见”晓刚道别了娟子，正如娟子所说的，回宿舍回味回味了。 晓刚的生活就在如此甜蜜和不期而至的恋爱季节里一天一天地轮回着，晓刚简直忘了家里的母亲和兄妹，是乐不思蜀吗还是被恋爱的开心冲昏了头脑不，晓刚还是比较理性的，他不想伤害娟子，也许隐隐之中他怀疑这份感情的结局还是逃脱不了世俗的门当户对的观念，他与娟子的身份差距很大，这也是晓刚无法完全放开去痛快淋漓地去爱的最根本的原因，他的内心也非常爱娟子，但愿一切都是美好的，多少次魂牵梦萦的梦中，晓刚和娟子一起流浪、一起飞翔、一起欢乐，相依相偎，就像苏芮所唱的牵手所要表达的情感一样。静静的夜里，宿舍里只剩此起彼伏的呼吸气息时刻时是属于晓刚心绪最宁静的时刻，更是晓刚思念家人的时刻，晓刚的脑海又在再现一幕幕场景，就像过电影一样，不知道母亲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 ... 第二十三章.出乎母亲意料的事 母亲的贫血症状好多了，也许是由于自己放松了心情的缘故，再加上药物的巩固，平时注意休息好，所以以前愁眉不展的日子已经远去。最值得一提的是晓刚自己在大学里面不但学习没问题，而且他还学会挣钱改变自己命运了。晓刚寄到家的一千元母亲那天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来的时候简直就不敢相信，这孩子自己不要生活了还寄钱给家里，真是难为他了，母亲也感到了一种力量给了自己精神上的大力支持，要是能和这孩子说上两句话就好了，心里就会踏实很多了，听说村部有部电话可以和外面通话，如果可以听到晓刚在电话那头和自己通话那该是多么幸福和开心的事情呀母亲把这一千元原封不动地到银行存了起来，因为下学期开学晓刚还要交学费的，这做母亲的考虑问题就是仔细，宁愿自己苦点累点都可以，不能让孩子们受苦受累呀。母亲感到很欣慰了，她感到晓刚在长大了，她看到了希望。 母亲这些日子来，像换了个人似的，她现在不再矜持，在砖厂因为和工友混熟了，她也不再木讷和沉默寡言，她少有的爽朗笑声着实令王三和来发刮目相看呀。 “树珍妹子，你最近气质不错，心情比以前开朗多了，你像换了个人似的。”来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故意挑起了话题。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还是我呀我一个老农民还谈什么气质”母亲辩解着。 “不信呀，你问王三呀，对吧，王三兄弟”来发将话题转给王三。 “对呀这些天以来，我感觉到你心里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现在你笑起来自然多了，而且你的身体似乎要稍微胖了一点点。”王三中肯地评价母亲。 “好呀，感谢兄弟们的抬举，我也感到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呢谁愿意永远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呢我是看到孩子们有出息了，心里增添了许多的希望。” “是呀，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里，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我们农村里人没有比考上大学更能改变命运的好途径了。听说你的大儿子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恭喜你”王三向母亲道喜。 “是呀，晓刚这孩子，从小就比较懂事，他从未让我们为他操过心。你知道吗他在大学不但要完成学业，还勤工俭学，他给城里的孩子做家教，前些天还收到他寄回家的一千元钱，我给他存着，下学期他需要用。”谈起引以为豪的儿子，母亲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神情。 “就需要这样能干的孩子，这样对一个家庭来说，这能不是希望吗你不知道呀，现在像晓刚这样懂事的孩子已经少了，我跟你讲，我们村里有个大学生家里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他却不断向家里要钱，在外面乱花钱根本不知道父母的辛苦。哎，晓刚不但不向家里伸手要钱，还寄钱回家，难得难得呀” “是呀我也为晓刚这孩子感到高兴。不过，这些天来也多亏你和来发兄弟的帮助呀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们呢” “说哪里话，我们只是尽了一点点微薄的力。你不知道呀，还记得收稻子最后从你家喝了好多酒，我骑车摔了两跤，好在不碍事，来发兄弟没办法就陪我走回去的。下次我到你家吃饭的话，千万别让我喝那么多呀如果一定让我喝那么多的话，我就赖在你们家不回了。” “没问题，什么时候有空呀我做菜招待你和来发兄弟呀” “树珍，你得好好招待我呀让我说呀，王三兄弟到现在又是大老爷们光棍一个，他人不错，以前老是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不是嫌他年龄大了就是嫌他家境差。后来也结过婚，有个女儿，女人在外面有了人跟他离了婚，听说那女的后来不能生育了，孩子也被那女的带走了，如果树珍妹子你不嫌弃他，他还可以帮你一把，重新组成完整的家。” “来发，你说啥呢”王三责怪起来发。 其他的工友听到来发的独到见地“来发说得好呀，树珍你要考虑考虑对你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好的选择，不妨互相考虑考虑。” 母亲被他们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许他们说得是合乎情理，但母亲还在为丈夫守孝，再说孩子们是否能接受得了，自己也一点把握和心理准备都没有。确实这种事情来不得一点草率，人已到了中年，轻重分量自己是能够把持得住的，不能给孩子们带来心里上的负担呀。母亲没有做任何答复，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其他工友见此情形也略显尴尬，就转移话锋“哎，该上工了，走”王三、来发和母亲也停止了并不轻松的话题，转而上工了。来发和其他工友所提的问题一下子陷入了母亲的脑海，这让王三和母亲之间的工友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有意回避如此敏感而棘手的问题，工作上还是和以前一样。 母亲不敢让这样的问题在孩子们面前提，只好放在心里，一切都只能靠上天的成全了。下工回家，母亲要求晓强给晓刚哥哥写封信，因为她想看看晓刚对自己再婚的看法，她希望晓刚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是母亲唯一的寄托了。母亲左右为难，又害怕影响晓刚的情绪甚至会影响到晓刚的学习。 晓凤也赶来看晓强给晓刚哥哥写信，“娘，又要和晓刚哥哥写信吗也要写写我，说我好想他，我希望放寒假他给我带个礼物，好吗” “好，晓强哥哥一定为你写上。”母亲也喜欢娇气和活泼的晓凤，她就是家里的开心果。 “娘，你说吧，我准备好了，我听着呢”晓强做好了记录母亲口述的准备。 “让我来写吧，我也会写呀娘娘我也要写。”晓凤争着也要写。 “好了，你们就别争了，让娘静下来，要不然你们打断了就不好给你晓刚哥写信了，晓强，你就这样写。” 晓刚哥哥： 你好，收到你的来信都一个多月了，到今天才和你回信，还望你谅解娘和你的弟弟晓强、妹妹晓凤都非常想念你 你最近学习和生活还好吗你自己生活不能太省，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累，娘会心疼的。 你需要用钱，为什么还给家里寄一千元呢娘现在在砖厂上工，一个月也有几百块钱，家里的生活都有了明显的改善，我过段时间把家里的稻谷再卖一下，又会有几千块钱，你就别担心自己下学期的学费了。晓强和晓凤在家都挺懂事和听话，他们还替娘分担了好多事情。有你们在娘身边，娘的心里永远是欣慰的。 有件事，搁在娘的心上挺难受的，现在这个时候不知当讲不当讲，娘的心里挺矛盾的，娘希望你能给娘一个意见，也好让娘解开心里的结。那天在砖厂的时候，他们好多人都给娘提建议，希望娘和王三结合组建家庭，一来，家里的负担和压力不会那么大；一来，晓强和晓凤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这对双方都是一个比较好的事。 晓强写到这里有点写不下去了，在晓强的内心里好像无法接受王三担当自己的后爹，就是万一母亲真的和王三结合的话，他也不会叫王三爹的，毕竟自己的父亲在心里已经扎根，谁都无法替代，也许晓强还并不知道这对母亲来说是很不公平的，这显得自己太自私了。 晓凤在一旁也听得真切，她当然不会懂得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了，她更不会理解什么叫做娘和另外一个男的组建家庭，她害怕母亲会丢下他们跟另外的男人走了，所以她很担心也很害怕,“娘,你会丢下我和晓刚、晓强哥哥吗你真的会和另外的男人结婚吗” “娘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们而不管呢娘不会和另外的男人结婚的，这都是砖厂的工友想为娘撮合的，娘这样做的话，就会对不起你们死去的爹爹呀”娘边说边走进孩子他爹的遗像前和她死去的丈夫金奎说说自己的想法。 晓凤也拉着母亲的胳膊一起来到父亲的遗像前，晓强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孩子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这好像就和世俗的观念是一致的。然而，这种痛苦只能让母亲来承受，她不得不面对，她也不想伤了孩子们幼小的心灵。 “金奎呀，我是树珍，我永远是你的妻子。我不会与其他男人结合的，你永远是孩子们的爹爹。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母亲的泪水哗哗地夺眶而出，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孩子们也留不住眼中的泪水。 “娘”晓强和晓凤都哭着叫开了。 “晓强，晓凤我的娃呀娘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娘不会改嫁的，我还要供你们读书，将来和你晓刚哥哥一样有出息。” “娘，我们长大了会好好地孝顺你的，你是我们最好最伟大的娘” “娘，你说吧，我要将给哥哥的信写完。”晓强擦干眼角的泪水，重新来到桌旁等待母亲的口述。 “好，我们接着写。晓凤你也一起来。”娘拉着晓凤也来到桌旁，重新进入状态，接着刚才的话题给晓刚写。 晓刚你看到刚才的地方不知有何感想你要写信告诉娘呀娘不想做对不起你爹爹和你还有晓强、晓凤的事，娘不会改嫁的现在你是家里的长子，你也长大成人了，而且的文化又比较高，有句老话叫做家有长子，国有大臣，将来家里的大事都要你来拿主意的呀 我和孩子们相依为命，你们就是我全部的家当，我的一切都为了你们，将来家里就指望你们改变命运呢你要好好读书，要出人头地，要拿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做任何事都不要优柔寡断；该决断的就决断，哪怕错了，总结经验重新来过，懂吗娘将来是要老了不中用的，只要我看到你们有希望我就开心啦 别嫌娘说话啰嗦，你要照顾好自己，娘也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其实，娘心里很是想念呀你自己又要做家教又要学习，要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别顾此失彼。要和同学们处理好关系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到了外面的大城市视野要开阔，要多学习、多接触、多交流。 晓强和晓凤的学习不用娘操心，他们都很自觉，晓强就是玩心重了点，他的成绩在班上前十名之内，你妹妹晓凤成绩在班上前三名之内。不过最令我欣慰的事他们都许诺将来对娘孝顺，他们都决心以你为榜样，期末考试考出好成绩，还要拿三好学生的奖状呢他们都希望哥哥在放寒假回来过年的时候给他俩带件礼物，但要求不能太贵。 好了，家里一切都好，请勿牵挂请安心学习 此致 敬礼 娘和弟弟晓强、妹妹晓凤 母亲将信件寄出后，还像以前一样照常去砖厂上工，对于工友提过的事他们再也没提，也许他们从母亲的眉宇间看到了答案，所以谁也不想再找尴尬的事情出现，虽然他们并没有本质上伤害母亲的意思，但这善意的事却着实伤害了母亲。晓强和晓凤去上学了。 母亲恢复了镇定和开朗，对于每位工友还是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开心地交流。母亲并没有那么不可理喻和消沉，或把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她懂得了生活的真谛、她懂得人情世故。 “建军，你这砖厂越办越红火，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母亲和老板聊起了砖厂的发展问题。 “没想到，你这一问可把我给难住了，因为我还没想到的你却提前想到了呢告诉你，我要扩大生产规模，还要买机器，还要建一座砖窑烧制车间。这几年建筑业红火，我的砖头也好卖，这就是连锁效应呀有时，我也思考，如果都建好房子了，我这砖头卖给谁呢就像你提的问题一样，今后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谁能走一步算百步呀建军呀，你要抓住眼前的发展机会，大力发展好砖厂，如果真有砖厂效应不好的一天，那你手中有了资本还怕不能投资其他方面吗电视上常说发展是硬道理嘛。”母亲给老板指出问题的关键点，使建军豁然开朗。 “对呀，你怎么对问题看得比我还透彻呢” “我只是一时兴起，随便乱呗，你是老板，砖厂的发展还得靠你掌舵呀” 母亲所说的话是令建军老板钦佩的，一般的工友是不会像母亲那样对问题看得那么透彻的，建军觉得母亲的话非常在理，而且跟他的思路有些不谋而合，所以他对母亲刮目相看了，当碰到一些问题他就会跟母亲谈论谈论。在建军的心里有个要提拔母亲的想法，但还没有到公开和付诸实施的程度，因为建军还要继续考察母亲一段时间。 母亲是个实在人，心地善良、热情大方，在砖厂那么多天没有和任何人吵过一次嘴，她和大伙都谈得来，而且不会有嫉妒心什么的。她相信命运在自己的掌控中，她积极地和自己挑战着，她知道自己的负担。她从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丈夫的生离死别中走了出来，她不能与命运妥协，她把自己当成了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各位工友，你们好我陈树珍来砖厂才几个月，现在正值砖厂扩大生产的好时机，砖厂需要有能力的人为老板挑担子呀比我资格老的工友多的是，我希望你们其中的人站出来为老板分担，也是证明你们自身能力的机会呀我一个地道的农民大老粗，我真的在管理这方面可是一位门外汉呀” “树珍，你一定行，我们支持你”来发和王三一起在下面大声地囔道。 “她不够格，万一这管理上出了事情咋办这不是儿戏呀建军你自己要想清楚呀我们都是看着这砖厂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千万别头脑发热呀”在众多的工友中有人这样反对道。 建军双手做了个请大家静一静的动作，“请大家静一静，我苏建军头脑没有发热呀我知道砖厂的成长离不开大家的努力，众人拾柴火焰高，我谢谢大家啦”建军双手抱紧向大家做了个道谢的手势。 “你们再听我把话说完，为什么要提拔树珍大姐做第二车间的主任，是因为她这个人心态好，时刻以真诚的心来对人对事。她具有亲和力，热情大方，善于帮助他人，她从不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她能吃苦，从不叫苦连天，以女人的身份做着男人的重活，她还失去了丈夫，她没有向生活低头，她很坚强，这些都是她闪光的地方，她堪当重任。你们还有怀疑的吗” “老板说得太好了，我们都认定树珍做第二车间的主任。”工友们都一致同意老板的决定，他们都心服口服。 “下面请陈树珍和苏燕梅分别做简短任职讲话，大家鼓掌欢迎”老板娘王春兰发话。 现场掌声接连不断，一波接着一波。母亲无法再推辞，既然老板和工友都认定了自己，那只有豁出去的份了，怕什么，怕成不了事接受挑战吧 “谢谢建军老板谢谢我的姐妹燕梅没有他们的帮助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也不会有我此时此刻在这里接受光荣的任命。我也谢谢各位工友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和支持，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实在的庄稼人，但我们都是硬汉，我们都希望我们的砖厂越来越好，那自然需要我们更加努力你们说有没有信心呀” “有”工友们也热情高涨，现场的气氛好像达到了。 在工友持续的掌声中，建军的姐姐开始了讲话：“刚才树珍大姐的讲话说得太好了，其实建军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依靠各位工友的大力支持和努力，我在此首先向大家表示最诚挚的谢意说实在的我和树珍大姐还真是缘分呀，她卖鸡蛋我卖布，我们都曾经做过小买卖，从她的身上我领悟到了一个人活着最需要的就是坚强。然而，在砖厂这方面我真是一窍不通，但我得告诉大家，我是砖厂的一个股东，我是被迫任命的，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支持我谢谢” 工友们都知道燕梅是老板的姐姐，再加上她以前就借钱给老板，现在老板就以他向他姐借的钱入股参加到砖厂的管理中来，所以，工友们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他们也表示了支持“燕梅我们也支持你”工友们再一次鼓掌道贺。 “好了，现在请老板剪裁，然后请老板给第二车间点火，还有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中午的午餐加菜。”老板娘大声地宣布剪裁和点火仪式。工友们听到中午加菜的消息都很开心，热闹的场面就像开了锅一样，真是沸腾呀，不时有些工友发出“哦哦”的尖叫声。 老板拿出剪刀在事先准备好的红彩条上剪下大红花，工友们一起喝彩、鼓掌，每个人都觉得今天比过年过节都富有意义，也许他们的脑海会永久记住这个令他们难忘的日子，西北风呼呼地吹，鞭炮声响彻整个砖厂在空中回荡、回荡。老板走到第二车间按动点火按钮，第二烧制车间的第一次烧制正式拉开了帷幕。这天对母亲和燕梅都一样富有意义和难忘，从此她们要并肩作战了，未来对她们来说充满了许多不确定和未知的东西，她们也无法预料和准备。 “树珍，我的好姐姐，能与你并肩作战，我感到很高兴，今后有什么不懂的我就向你请教呀你可别卖关子吆” “瞧你燕梅妹子说哪里话呢，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不如我们一起学习，好吗” “好，我们一起学习。” ... ... 第二十四章.砖厂的小风波 砖厂的效益确实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这些可以从老板娘灿烂的笑容那得到答案，因为老板娘兼管财务，这管钱的事实在呀，每天看到钱进进出出的，不开心才怪呢没有谁会对钱过不去呀。 母亲感到能和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结拜妹妹燕梅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情，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忘记自己最艰难的日子是燕梅拉了自己一把，她们还依然记得当初彼此在街市摆摊卖鸡蛋和卖布的那些日子，真是今生今世都报答不完。母亲和燕梅以及老板娘都要在一间略微拥挤的办公室内办公。母亲和燕梅要负责各自车间工人的考勤，工人工作纪律管理，最主要的是加强各自车间工作质量和效率的管理。几个人合用一部电话，主要接客户打来的电话。 母亲和燕梅的姐妹感情也得到了升华，她们一起上下班，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相互学习管理砖厂，管质量、管纪律、管安全、管整套工序，所以她们肩上的担子也不轻，这也完全不同于小买卖，这可是复杂和困难得多的，哪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影响全局，她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其实，人没有做不了的，只是被一些眼前的困难给吓的。什么事情都是从不会到会，从会到精。没有人一出生就什么都会，凡事都得靠后天的努力和学习得来。经过几天的磨合，母亲和燕梅也渐渐熟悉了砖厂的流程和每道工序重要环节，她们做得最多的就是到车间和工人沟通，向工人学习、向工人了解，亲身实践每道工序和每个流程。最初燕梅还有想放弃的念头，后来在母亲的一再说服和鼓励下，她也坚持了下来，并且成了行家里手，整套工序都了如指掌。 一天她们在车间碰到一位工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陈主任，可不可以给我们工人发放棉手套、口罩呀，你看我们的手都被这砖头磨得皮肤干裂得厉害，这里灰尘那么大，收工回去鼻孔里挖的都是灰，喉咙里咳出的痰里都有灰，不知道有多少被吞到了肺管里。” “好吧，你提的问题确实存在着，我和燕梅主任跟老板汇报一下，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 由于当天老板不在砖厂，母亲也没有办法向老板汇报，在办公室里向老板娘说了一下，没想到老板娘的回答令母亲咂舌。 “这么多年过来了，买什么手套、口罩呀今天买这，明天买那，指不定那天把厂买亏了大家就开心了不成现在砖厂新车间刚投产就要增加开支，也不替老板考虑考虑。每个月还要给他们发放工资，老板现在又出去收货款了，你们想想老板也不容易呀” 老板娘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但最根本的是要替员工着想，如果员工都出了问题，那么这个企业是否能做得更好呢这是谁都想象得到的问题呀 母亲并没有和老板娘辩论，她希望和老板谈一谈。第二天老板回来了，母亲在车间碰到老板就现场跟老板将员工提出的问题讲了出来。 “树珍呀，这位员工提的问题我也想过，只是我们现在经济有些紧张，新车间刚开工，银行还欠贷款呀我还得加紧催收账款。” “我也知道我们的砖厂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但我们不能失去工人的支持呀，他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如果基本的一些劳动保障都没有，工人身体不好，影响了产量和质量那可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呀” “树珍姐说得没错，我都觉得这车间灰尘太大，你看你姐来几天手上的皮磨的给狗啃都看不上，你不买我掏钱去给工人买。”燕梅大姐可是一个直性子，她一向大大咧咧，她清楚大家一致的观点都是为砖厂好，所以她就以自身的实际给老板做了最好的证实。 “大姐，你说啥呢还能要你掏钱买手套口罩吗昨天我收了点货款回来，我安排工人去买吧。” “不过，我觉得一位工人发一副棉手套不耐用，需要经常更换，我认为买皮手套比较好，虽然贵了点但耐用，一副说整个事件的过程，我相信你说的。”春兰的父亲走到母亲的身边亲切地向母亲了解情况。 “你是春兰的父亲吗” “是呀我们都不是外人，你说吧你说了我再作裁断。” “啊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的工厂扩大规模了，工人也增加了，工人提议给他们发放手套、口罩这样的基本劳动保护品。在我和燕梅大姐的努力下，建军同意了，但春兰不同意，主要为了这事他俩吵得很厉害。大概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事”母亲中肯地简单地讲了事情的过程。 春兰的父亲点了点头，他拿出一支烟点上，重重地吸上一口，然后一下子将烟吐了出来,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他已胸有成竹。 他走到建军和春兰的跟前严肃地训斥起他们，“你们两个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用得着兴师动众吗做给谁看呀家和万事兴，眼看着这砖厂一天兴旺起来，我也高兴。可你们倒好，偏偏要作出这种小孩子脾气的事情，让工人笑话，让我这做爹爹的笑话。至于工人提出的买劳动保护品是正确的，正确的就要做。春兰你要支持你的丈夫，别整天胡搅蛮缠，要是再有什么事情传到我耳朵里，你就给我离开砖厂。当然建军你有什么事也跟春兰讲道理，别跟她吵，注意方式，好吗” 建军点了点头，春兰也好像吃了哑巴亏，但她最怕她爹爹发火了，对于她爹爹讲的话，她一声也不敢吭。 最后，春兰的爹爹走到燕梅跟前，“大姐，你给春兰教训得好你这一巴掌就是替我打的，下次要是春兰再闹，你给我下手再狠点春兰这丫头惯不得” “春兰他爹，你的话让我很后悔呀，我不该抽春兰那一巴掌。我想我不会再有下次了。”燕梅对自己的做法也很后悔，她不假思索马上向春兰道歉。 “春兰，我这人性子比较急，你别往心里去今天我犯错抽了你，如果你心里还难过的话，你就抽我一下吧。” “大姐，你别说了，我们以后有事都协商着做吧，别让工人们再看我们的热闹吧。” “哎呀，是的呀都散了吧，做你们的工吧”燕梅和树珍继续去车间和工人打成一片，她们是头头呀，她们什么都身体力行，工人没有一个不佩服她俩的。 春兰和建军送走了她的爹爹、哥哥和其他亲戚，总之，春兰还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今天的事丢丑了。后来春兰的两个哥哥承包了砖厂的送货业务，建军可以将压在两部卡车上的钱调出来给压砖机和砖坯盖上了铁皮棚，还有增加了砖厂的围墙建设，增设了看门岗。 经过这次风波以后，工人的劳动用品得到了解决，砖厂上下一心，各个方面和环节都处于高速运作状态，效益和质量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到。 母亲树珍自从在砖厂担当车间主任以来，她感到自己最缺乏的是文化，每天回家她都要向晓凤请教数算和一些汉字的认法。母亲谦虚地向晓凤学习，现在她俨然成了晓凤的学生，晓凤看到母亲的进步也很高兴，最重要的是母亲要管其他工人了，母亲的进步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在母亲的心里她希望自己的进步能够让晓刚知道，她又开始期盼晓刚在收到她上次的信件以后快点给她回信，她也好在回信的过程中将自己的好消息告诉他，她感到这是个有希望的家了，每个人都在进步。家里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母亲还设法还了一部分丈夫在世欠的债。 ... ... 第二十五章.网球运动 晓刚的学习也在进步，他的英语听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口语也改善了不少。以前最怕体育课的，由于晓刚坚持锻炼身体的缘故，现在晓刚的体质好了很多，心宽体胖，心情也好了，身体自然就胖了一些，最重要是有爱情的滋润，爱的动力使自己又增加了不少的活力。 大学业余的生活确实丰富多彩呀晓刚觉得在学校的网球场上，同学们挥动着网球拍的模样一点也不逊色专业运动员。学校还有健身房，那是男生光顾的地方，可以办会员卡。舞蹈练功房，是女生光顾的地方，每当有女同学在里面跳舞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男同学通过舞蹈练功房的窗户向里眺望，也许女生的舞姿是最美和最动人的风景罢了。乒乓求室、台球室、卡拉ok室、游泳馆等一应俱全。 天气快要接近十二月份了，冬季时令已经非常明显，校园里树木的叶子凋落殆尽，只剩下嶙峋的枝桠在嗖嗖的西北风中摇曳，阳光自由地在枝桠间穿行，如果碰到阴雨天气，那阵式又阴又冷，谁也不愿意出户外活动。每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厚实了许多，同学们都基本上喜欢在教室图书馆之类的室内学习，一般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同学们都要睡睡懒觉的，有的甚至一直睡到中午起来吃午饭。而晓刚还跟平时一样正常作息，最近娟子对网球发生了兴趣，她买了对网球拍，她希望晓刚星期天上午能陪她打打网球，更重要的是她想多陪陪晓刚。本来娟子星期六星期天要回家的，她父亲会在星期五下午开车过来接她，而娟子就跟她父亲说她参加了校内网球大赛，最近她不回家了。 那时一个晴朗的星期天早上，晓刚照例起得很早，因为他对生活作息有了规律性的安排，所以他的时间比较充实。不像有些同学整天不知道自己做什么，稀里糊涂的、浑浑噩噩的，也许他们就喜欢混的生活，所谓混世魔王也非他们莫属了。还有一种随波逐流的同学，整天跟着别的同学后面，一起打牌、一起上网打游戏、一起溜达，他们就是喜欢玩，所谓玩物丧志也非他们莫属了。 晓刚非常准点地坐在网球场的座椅那等候他亲爱的娟子到来，空气有些干燥寒冷，坐久了又会冷得发抖，晓刚干脆做起了准备运动，扭扭脚踝、弯弯腰、压压腿。就在晓刚感到身子有些暖和的时候，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耳畔，他知道是娟子来了。 “小样，等久了吧怎么样冷吗”娟子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大袋子的东西，肩头还背着一副网球拍，最令晓刚一亮的是今天娟子就像一个职业网球运动员一样，她穿着一套淡红色的运动服，显得非常精神。 “还好，不冷。我在做运动前的准备动作。” “是吗有你的，来吧，把这套运动服换上，我昨天和张英逛街给你买的，不知道你是否合身瞧你那块头，我是捡最大号给你买的，这淡淡的蓝色，你喜欢吗”娟子从大袋子里拿出一套淡蓝色的运动服递给晓刚。 “太令我感动啦我喜欢因为是我亲爱的给我买的嘛” “别感动不感动了，快试试穿上给我看看。” “就这里” “这里不行吗又没人看你的，你动作利索点就行了，我又不看你”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晓刚迅速地换上了运动服，娟子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她给晓刚买的运动服非常合身。晓刚也比较开心，这也是第一次接受一个女孩给自己所买的运动服，晓刚的内心只有无比感动，这第一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切都是像童话里那样充满着美好和可爱的一面，这太多的第一次就像给晓刚的心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样，真个的人仿佛要脱胎换骨似的，这难道也是爱的力量在起作用吗 “晓刚，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再给你去换。” “感觉棒极了，很舒服呀这套多少钱”晓刚无意识地提起了运动服的价钱。 “你又谈钱了，再谈钱我就把它脱下来扔到垃圾桶，谈钱就很世俗了，就会伤我的心。这是我的心意，无价的傻瓜你懂吗”娟子听到晓刚问起那套运动服的价钱，她有点不高兴。 “对不起，亲爱的娟你在我的内心永远是无价的啊爱情诚可贵，真心价更高。爱情与真心，两者我都要。” “哇你好贪心呀，你这个专业的爱情侵略者，我都成了你的爱情俘虏啦” “我是你爱情的俘虏，全心全意向你诚服”晓刚脱口唱出了邰正宵的俘虏那首歌，唉把娟子的心都牵引了过去，娟子又像踏进了爱情的河流，她乘着爱的木筏向她梦中向往的爱的殿堂前行。 “娟，我们开始吧。”晓刚清脆的话音唤醒了幻想中的娟子。 “哦好呀。等等，我还带来了早点，面包、牛奶、水果什么的，要不然会没力气的。你吃了吗”娟子又从她带来的大袋子里捡出早点请晓刚和他一起分享。 “我吃过了。” “不行，你得陪我一起吃。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分享的快乐。” “好吧，我陪你，但得速战速决，要不然别的同学来打球了，我们就没位置了。” “yes,sir” 娟子和晓刚草草地吃了早点，增加了点体力。网球场又来了其他的同学，他们一来就立即展开了厮杀。娟子稍稍地做了简单的准备活动，她和晓刚也赶快进入状态，认真地打起网球来，娟子有时故意耍赖，吊球、拉球、边切球，害得晓刚前跑后赶，左右应接不暇，那真是累呀，接了不到十个球就气喘吁吁。晓刚还以为娟子和自己都是新手呢，没想到娟子可是有了几年网球历史生涯的老将了，这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晓刚真的小瞧了娟子，娟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她一点吃力的感觉也没有，她平行滑步的姿势、她双手握网球拍的姿势、她扣球绝杀的姿势都非常专业。晓刚只有跟着望尘莫及的份了，他明显体力不支。 “唉吆娟，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小样，看你不行了吧，跟我斗，你嫩着呢我可以连续打两个小时，你看才打了半个钟你就累得像个萎靡的狮子啦。” “我休息调整一下再继续跟你再打。我不信我的体力比不上你。” “瞧你外行了吧你这叫蛮干，这是技术活，还得讲求技巧呀我学打网球都快五年了，叫我一声师傅我就教你几招。” “还卖关子呢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方面是你的强项，我得向你学习。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吆吆吆你就别拜了，我可受不了，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本师傅就教你几招。来，我们开始吧。” 晓刚和娟子又展开了对决，娟子每打一招都给晓刚大声地介绍。 “这叫抽边线。” “哦” “这叫吊球。” “哦” “这叫拉球。” “哦” “这叫扣死板。” “哦” 晓刚的领悟能力也蛮快，娟子现教他现学，从对网球的一无所知到略知一二，并且越打越上手。现在到了晓刚反击的时刻了，娟子开始有些觉得吃力，跑动的步伐加快、幅度也大，娟子和晓刚都大汗淋漓了，娟子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保留一点。 “好呀晓刚你学了一点就翅膀硬朗了吗现在却来整我呀” “岂敢岂敢” 就在晓刚要找到一点感觉的时候，娟子狠狠地进行了反攻，接二连三地死扣边线，杀得晓刚措手不及，连一点反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绝杀，晓刚输得心服口服，娟子也找到痛快的感觉。他们都感到累了，该收手了。 “师傅，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吧，下次再行切磋吧” “现在你心服口服了吧，现在乖乖地叫我师傅了吧这还差不多。好吧，今天就放你一马。这里还有两支娃哈哈矿泉水，来吧，喝点水吧。” “嘿，我嗓子早就冒烟了，我好渴。” 娟子收拾了东西，提着袋子和晓刚道别，“晓刚，我也累了，但出了一身汗很舒服呀我要回宿舍洗澡了。你呢” “我也一身臭汗，我也要回去洗澡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吗我等你” “不了，我想洗了澡到床上躺着休息休息，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这么累的网球了。小样，你明天就会觉得浑身的肌肉酸痛了，等着瞧吧” “那你好好休息哦我回宿舍了，再见亲爱的” “哎你忘了这个。”娟子示意晓刚应该吻她一下。 由于身上汗液的味道，晓刚给娟子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心有灵犀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互相告别回各自的宿舍了。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刚打完网球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晓刚终于明白娟子所说的网球是体力和技巧巧妙结合的富有挑战性的运动项目。当洗完了澡晓刚感觉浑身舒畅，阳光直射进宿舍的窗户，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晓刚又累又饿又困，还是先吃饭吧，毕竟吃饭是头等大事，民以食为天嘛。 今天晓刚一个人吃饭，加上体力消耗过大、肚子饿得厉害，自然也吃得很快，四两饭到了肚子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随后晓刚又打了四两饭，囫囵吞枣般地很快将它杀光了，痛快呀那才是饭饱后的一种满足感。吓得和他一起吃饭的舍长目瞪口呆，“哇塞，晓刚你小子厉害呀现在十足的饭桶呀八两饭，我连三两都嫌多，我第一次看到如此饭量高深的高手。想当初，你家里的米不用钱买，地里种的，所以你就拼命吃饭。真有点吓人。” “舍长，你说啥呢吃饭能让你这么惊讶的吗” “这能不让人惊讶吗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饭量惊人的人呀” “你这是少见多怪，你没听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 “嗨，晓刚今天下午我们班要和法学院打一场足球赛，你参加吗” “不了，我太累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休息。” “你一大早的，干嘛去了究竟做什么了为什么那么累呢这足球赛缺你怎么行” “我打了一上午网球呀，我体力消耗太大，我踢不了足球，你还是赶快寻找外援吧。” “看不出你饭量这么大，原来是体力消耗过度呀好吧，我们不强求你了。” 晓刚吃了饭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在穿运动服，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晓刚的录音机里正在播放张信哲的专辑，晓刚头脑晕沉沉的，也许吃了饭体内的血液涌入了胃中，大脑缺血就有种得了饭瘟的感觉，困乏至极，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上到自己舒适的床铺美美地睡上一觉，其他的事一概抛开不管。其他舍友统统去踢足球赛了，唯独晓刚留在了宿舍。晓刚懒得关录音机了，伴随着张信哲的歌声，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最终磁带一面放完自动跳带，这样以后宿舍的安静更有利于晓刚好好休息了。 ... ... 第二十七章.恋爱小插曲 晓刚第一次被恋人批评和刺激，他也反思和检讨自己的行为，但既定的事情越说越不清楚，自己在娟子的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形象。晓刚很后悔星期天晚上没有去看望娟子，自己无法挽回那逝去的时光，就像娟子说的，得看自己今后的表现了。晓刚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低谷，所以晓刚从那天下午都不敢正眼看一看娟子，倒是娟子会时不时地看一看自己的表情。 晓刚照例去给亮亮辅导了，这个月的工资也快要到期了，晓刚非常期待，因为他还欠着小郭一百块呢。尽管晓刚的心情不好，但他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带到亮亮这边来，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开心地耐心地给亮亮辅导，从来没有心烦意乱，这一点就是亮亮喜欢他的原因，也是周太太认定晓刚是亮亮最好的家教老师，他们之间也建立很好的友谊，如果换别的家教老师不一定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周太太想事先约定晓刚这个星期天来他家吃午饭，并给他发放工资但不知道晓刚是否有空，所以她就向晓刚询问一下。 “晓刚，你和亮亮休息一下啊，都一个钟了，学校里45分钟就休息10分钟，我看你们也不能打疲劳战呀”周太太边说边给晓刚递来一杯水。 “知道了周太太。” “哦，对了，晓刚你这个星期天有空吗我想请你过来吃顿便饭，你说你要露两手的，到时你就来做两道菜，怎样” “这” “不方便吗没有时间吗” “不，我不想让你们为我麻烦。” “这没什么呀你和亮亮就像哥哥和弟弟一样，你们相处和融合得这么好，再说亮亮的成绩上去了，这是我们应该的，你别不好意思，好吗以前也请过家教呀，你和其他的家教不一样，你的素质比较好，还有你人品好，总之，让你做亮亮的家教我们放心踏实。” “好吧，我来” “这就对了，喝点水吧。唉，我差点忘了，这个月的工资也该给你了。” “谢谢你，周太太。” “别客气，我们现在也没将你当外人呀好吧，你们休息十来分钟接着上。” 晓刚好像吃了颗定心丸，因为他知道这个月给亮亮辅导的工资就快要发了，他只要咬紧牙把这几天挺过去就好了。这天回去的路上晓刚的心情有些高兴，毕竟他马上就要告别囊中羞涩的日子，但一想到娟子，他的心里就会隐隐作痛，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除了思念和娟子快乐的时光可以缓解一下，其他什么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晓刚也想好好让头脑地冷静冷静、让心灵安静安静，所谓静以修身也是这个道理。 回到学校以后，晓刚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几天晓刚的心里乱糟糟的，像鬼附了身，神魂落魄的样子，而且非常沉默，有时一整天没见他说过几句话。每天上课他都做到班级最后最角落的地方，总是低着个头，好像他犯了很大的见不得人的错误似的，他甚至把衣服的纽扣错位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毫无知觉地走进了课堂，女同学见了这种举动的晓刚以为他有些异类或者学艺术家的造型呢他的头发也乱乱的，根本没有梳理，一个人为什么要变得颓废呢连一起吃饭的时间，娟子一次都没等到晓刚，不知道晓刚有没有吃，晓刚呢每次都买包方便面外加两个鸡蛋充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娟子最懂晓刚的心理。娟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害怕她这种态度会让晓刚沉沦，她根本不想伤害晓刚，她不希望他们的爱情就此暂停，她还是希望他们的爱情继续，希望她和晓刚的爱情那么甜蜜、哪怕带有一点酸楚的感觉。她的心理在反复地说着那句话“我爱你晓刚” 晓刚也想给娟子和好如初，但每次碰到娟子他却开不了口，好像有根刺卡在了喉咙，话到嘴边又哽咽回去了。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两节课下了，娟子再也忍不住晓刚的玩世不恭。 “李晓刚，你怎么就这么给我表现的吗每次你从我身边走过，一言不发，你说我该怎么想” “你叫我这几天别理你的呀” “你真的不理我了吗你真是头大蠢猪看看你自己吧，你的头发乱得像草垛，你连衣服的纽扣都搞得错位令所有女生笑话，你觉得你这样做是气我吗这些都让我难受” “对不起，我有种失恋的感觉，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让你接受我” “还失恋呢这么点事，吓谁呀我只不过希望你能学好，希望你积极上进，让我看到你阳光灿烂的一面。谁知道你，不但不思过，反而越演越烈了，你还给我冷面孔吗” “不了，我想清楚了，我不会让你失望。娟子，你听我讲。” “我听着呢”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是不是我们不合适呢但你我是真心相爱的呀，我们抛开其他的方方面面，我们爱得真切我们爱得心有灵犀我们爱得如泣如诉这爱一个人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这爱的滋味应该是复杂的味道，好像魂牵梦萦似的” “别说了，我也爱你我发现你比以前成熟多了，而且你对爱的理解更加深入啦你长大啦亲爱的，抱我一下好吗”娟子搂着晓刚的脖子，脸蛋贴在晓刚的脸庞，娟子感动得幸福的泪水潸然而下，晓刚静静地拥抱着娟子，仿佛他拥有了一个世界一样，那是爱的世界，那是充满快乐和泪水的殿堂。他们静静地听感受对方呼吸的气息，他们谁都不想松开，风在他们的身边轻轻地转悠，也许被他们的感情所感动，这就是爱的气息。 娟子的泪也在风中干了，不知什么时候，娟子松开了臂膀，晓刚也慢慢放开了双手，轻轻抚摸娟子的眼睑，抹去娟子的泪痕，“娟，你怎么哭了” “是吗我没有哭呀那是幸福的珍珠呀” “你就是幸福的大珍珠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我要给你阳光、给你快乐、给你幸福” “我也是我这个礼拜要回家，我下个礼拜再陪你吧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的，只要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走，一起吃晚餐吧等会你还要去给亮亮辅导呢。” “好的，我也饿了。” 娟子和晓刚去绿岛餐厅一起吃晚餐，娟子看到晓刚好像饿坏了，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有点心疼，她感觉她要好好保护他、照顾他才行呀谁说女生需要照顾，男生何尝不需要呢娟子想起来了，晓刚兜里没钱了，他还欠小郭一百块呢这几天晓刚肯定没钱吃饭了，要不然不会是这样的呀，她暗暗地怪自己大意和粗心，只顾生晓刚的气了。 “晓刚，你没钱了吧” “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星期天就要发工资了。周太太还请我去她家吃饭，还要我做两道小菜呢” “是吗我真替你高兴你会炒小菜呀，有机会你一定要炒给我吃呀不如下个礼拜去我家给我做怎样” “我们还没到那地步呀，现在就想我见你爸妈吗” “我没说让你见我爸妈呀我说让你到我家给我炒两个菜，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没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豆腐趁热才好吃呀” “小样，还跟我贫嘴呢说真的，我给你三百块吧，你要还一百给小郭，还有星期天去亮亮家不能空着手去，对吧” “对是对，但这三百块算我向你借的，我下个星期就还给你，否则，我不能接受你的钱。” “好，成全你算你借的，但我不急用，你不用那么快还给我。快点吃吧，吃完了你还要去亮亮家呢。” “娟，我要走了，你晚上去那” “我去图书馆看书，如果不学习，我那跟得上你这样的大诗人呀” 一句话，说得晓刚心里暖暖的，尽管空气寒冷了许多。“我不陪你了，我走了。” “去吧我永远支持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晓刚起身准备先动身要走了，娟子突然站起身来：“等等，晓刚把这钱带上。” “这”晓刚还在迟疑和困惑的间隙，娟子把他推到餐厅门外“快走吧，让别人看到不好。你快去快回，如果你有时间就到图书馆来找我。”晓刚手中捏着娟子给的带有体温的钱，只有无尽的感动和无法言语的爱意晓刚朝娟子回头留恋地看了看。娟子朝晓刚点头示意，还向晓刚挥了挥手。 娟子回头去绿岛餐厅要了杯热的奶茶，独自小坐了一会儿，买了单背起书包前往图书馆二楼，她经常和晓刚在那阅览图书。今天娟子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所以无论拿起什么书读起来都有兴趣。因为心情好了，看什么都能将思想进入到其中，所以也就有所收获。晓刚他也感觉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阴霾的心里重新燃起阳光，他知道有个人他深深地爱着，那个人也在深深地爱着自己。 晓刚很顺利地辅导完功课从亮亮家出来，也许由于天气冷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和市场的顾客都少了很多，晓刚感觉应该为娟子买点她最爱吃的密汁豆腐干，想到不入做到，晓刚马上行动在路上的门店寻找起来，真心终会感动一切，晓刚很快在一家超市里买到了密汁豆腐干。在接近校园的茶庄，晓刚买了杯热奶茶，他想着娟子此时还在图书馆，如果不在图书馆就去女生宿舍去找她。 晓刚凭着直觉，娟子一定在他们平时最爱去的二楼阅览室，晓刚推开门帘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左顾右盼地寻找了一下，娟子正专心致志地读书呢，当晓刚真正走到她的跟前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晓刚就在娟子对面落了座。晓刚轻轻地将密汁豆腐干和一杯热奶茶放在了娟子跟前的桌上，那热腾腾的奶茶味慢慢地蔓延进娟子的鼻子了，娟子感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在鼻前出现了，娟子想起了自己在来图书馆之前就喝过一杯热奶茶呀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她把视线转移书本以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哇，密汁豆腐干，热奶茶都是我的最爱。”娟子差点叫出了声，轻轻地惊讶了一下。再抬头看看对面正坐着一个人，她猜肯定是晓刚，晓刚故意用本的杂志把自己的脸遮住。娟子伸手过来把遮住晓刚的杂志一把抢了过去，果真是晓刚耶。 “小子，你还给我来个意外的惊喜，不错” “我爱你” 娟子的心里觉得非常的温馨，多么简单的我爱你三个字，无数俊男靓女都在追求这样的三个字，演绎了无数个爱情故事，娟子只想演好自己的爱情故事，如果不是遇上晓刚就不会有令娟子感动的今天，她真切地感受着晓刚的爱晓刚觉得自己过了一个难忘的日子，自己好想让时间定格在最幸福的时刻，但无法掌控时间这个魔法师，好像生活中的一个个戏法都是时间魔法师给导演的，所以今晚的夜里，晓刚也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他梦到了两只蝴蝶。他梦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美丽爱情，梦到了他们化蝶的情景。他的梦激发了他的灵感，他在梦中就做了一首关于蝴蝶的诗，又是在清晨天刚放亮的瞬间他记录下了自己梦中的感悟，那简单质朴的梦蝴蝶从笔端流淌而出。 星期五早上的古代文学作品选课上，晓刚就坐在娟子的后面，他和娟子又开始了字条般的鸿雁传书，你来我往的，加上今天的课上完，娟子要回家了，晓刚有些恋恋不舍。 “亲爱的娟，你回去我会想你的。” “亲爱的刚，我也会想你的呀” “昨天你买的密汁豆腐干很好吃，想吃什么吗我从家里给你带过来。” “我不奢望什么，只要看到你就够了，我的世界只有你哦对了，我昨天夜里做梦写了一首小诗，我想把它送给你。” “好呀那你递过来呀” 晓刚就将他小诗递给娟子，没想到马老师刚好从晓刚的身边走过，娟子没接到，反而被马老师给接过去了。晓刚知道大事不妙，头低下来，满脸通红，因为自己要出洋相了。马老师不慌不忙地走到讲台上，展开晓刚的小诗，不紧不慢地向在座的所有同学念起来。 “下面我为大家念一首诗，一首出自我们同学之手的诗。我开始念了，题目叫梦蝴蝶”。 梦蝴蝶 蝴蝶翩翩 在花盛开的地方 随处 都有她们的踪影 却有一对 来自地狱的坟墓 听说 她俩是梁祝的化身 我不相信 罗一张网 围住他俩 不信 一只红蝴蝶的翅膀上 写着“祝”字 一只黑蝴蝶的翅膀上 写着“梁”字 那不是遥远的神话 是一对真心相爱的蝴蝶 以及她俩的传说 动人的、美丽的 深深地迷住了我 打动了我的心 祝福、祝福她俩 痴恋的蝴蝶 马老师完整地念完了这首诗，下面的同学可沸腾了。 “哇塞，这可是一首情诗呀” “哪位恋爱高手写的还蛮有想象力的嘛” “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现代版呀” 马老师听到同学们的议论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微微地笑笑，他示意大家静下来不要再议论了。 “同学们，首先我要肯定的是，这首诗写得不错，正如你们所说的富有想象力；但是我要指出的是你们不要在课堂上传递这类作品，以免影响我的正常教学。可以想象这位同学肯定和那位女同学恋爱了，这是情诗呀我不再做其他任何评价，请那位同学下课到我这里来拿回他的作品。好了，我们接着讲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化。” 晓刚和娟子都明白了，他俩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其他的同学也都知道肯定是他俩的故事，不时有同学朝晓刚和娟子扫描扫描，甚至还有做鬼脸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晓刚从马老师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作品。 “晓刚，你的诗写得不错，要把心思用到正确的方面，那样你肯定能写出更有价值的诗句。” “谢谢你，马老师”晓刚其实还不能明白马老师所说的把心思用到正确的方面。他把诗偷偷转给了娟子，娟子也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害得她的脸在课堂上也红一阵白一阵的。 “刚，你小子，害得我跟你一起受罪，同学们都知道我们的事了。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懂吗课后有很多机会给我送诗的呀，你看马老师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念了出来，我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不过，这诗写得好，我喜欢，我会好好收藏的” “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跟着我出丑啦” “我要回去了，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娟。” 星期五下午两节课下，晓刚和娟子互相恋恋不舍地道了别。曹嘉旺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晓刚，然后曹嘉旺也匆匆地回家了，因为他家在无锡，所以他基本每个星期五下午都会回家的，星期日晚上过来或者星期一早上过来，他说他每次凭借学生证都是享受的半价火车票。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各自出去玩了，舍长、关敏和牛剑他们去打游戏了，唐峰也回家了，陈宏呆在宿舍里看小说，小郭和杨剑出去逛街，晓刚就将一百块还给了小郭。 ... ... 第二十八章.周末轶事 晓刚觉得此时最重要的就是看母亲的来信，晓刚仔细地逐字逐句地默念着，他看到了母亲的进步，还有弟妹晓强和晓凤的学习成绩都不错，一家人都进步了，他们都很好，晓刚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慰藉。但在母亲的这次信中提到了她们砖厂的王三想和母亲组合家庭，晓刚觉得这很棘手，但母亲自己给了肯定的答案，她不会改嫁。母亲又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参考意见，因为自己是家里最大的长子，这是晓刚从来都未遇到过的问题，如果说让母亲改嫁的话，自己和兄妹都一时从心理上接受不了；如果不同意母亲改嫁的话，那样对母亲会不公平，母亲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呀母亲应该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那样作为她的孩子才会感到幸福，幸福是一家人共同拥有和分享的呀晓刚一时根本拿不定主意，但又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晓刚心里又起了一个疙瘩，谁能给晓刚解开这个心中的疑惑晓刚只能对天长叹了，因为不管是谁碰到这样的问题都有棘手的感觉。 晓刚暂时将问题放在了心里，晓刚还要继续给亮亮辅导。该走的路还要走，该过的桥还要过。人生就是这样，很多预料不到的事情会不经意间发生。如果有人可以预见未来，那他肯定就是预言家了，但真正的预言家存在吗谁也不知道。岁月的车轮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有时晓刚会思考一些简单而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同时也是困惑很多人的客观存在的问题，比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死亡其实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长久以来连大哲学家也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星期六到了宿舍里剩下来的人都睡懒觉了，晓刚还和平常一样，他给自己的时间做了一下安排，上午去教室里复习功课，特别是英语四级考试在十二月下旬就要开始了，需要做一些练习，像四级考试的单词，晓刚老是前记后忘，怎么也记不住，心里有时会很泄气。这练习做起来也是很吃力，阅读练习上的句子陌生单词一大堆，很明显影响了对短文的意思理解。最令晓刚头痛的还是英语听力题型，虽然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会话，但较长一点的短文听力一点也听不懂。晓刚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日子进行突击了，这不临时抱佛脚嘛，没办法，既然报名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呀 下午去学校电脑部进行一些课外的上机训练，晓刚的上机证办了好久都没去上过了。本想星期六来上机的同学会少一些，但事与愿违，晓刚中午趁早到食堂吃了午饭就到电脑部去，爆满，连一台空的机子都没有，就当晓刚要出来的时候，凑巧碰到值班的电脑部老师，那值班老师就是教自己班电脑的老师何玉洁。 “晓刚吗” “何老师好。” “你来上机吗” “是呀，但没有电脑了，我想还是回去吧。” “你跟我来，就用我这台电脑吧。” 何老师将晓刚领到里面的隔间内，晓刚就用起了何老师的电脑。其他上机同学不时有人举手向何老师提出实际上机操作的问题，何老师也没闲着，她很耐心地不停地为一个个同学解疑释惑。晓刚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比较僵硬，连简单的打字都显得非常呆板，这鼠标运用起来也不听使唤，晓刚清楚地明白是自己缺乏实际操作训练导致的，晓刚心想自己需要加强练习才能改变这一状况。在当天的上机过程中晓刚也遇到了一些简单的操作问题，比如资源管理器内文件间的复制移动等，开始在课堂上听得懂，现在实际动手就忘了，还有就是excel制表的时候，如何给表格设定行高、列宽、以及表格的边框等，晓刚都向何老师一一进行了请教，何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晓刚进行了辅导。 何老师觉得晓刚是虚心学习的好学生，就在晓刚停止上机的时候，何老师还希望晓刚今后多来电脑部进行实际上机操作。 “何老师，我给你那台电脑关机了，我等会儿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了。”晓刚说着将自己的上机卡交给何老师划卡和签名。 “晓刚，以后要多多上机，加强练习呀”何老师并未划卡，把晓刚的上机卡又递给了晓刚。 “何老师，这” “别吱声，让别的同学听到了不好。欢迎下次再来哦” “何老师，再见” 晓刚从电脑部换了鞋出来，觉得外面的空气新鲜多了，这上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脑，头也晕乎乎的。晓刚边走边伸伸手，活动活动头，再来几个深呼吸，这人一下子舒服多了，刚才发胀的脑袋很快轻松了许多。晓刚今晚还要给亮亮辅导呀，这个星期的最后一个辅导课。一切时间都在晓刚的掌控和计划安排中，晓刚是时间的主人，因为他每时每刻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干什么，下一刻又该干什么，他没有成为时间的奴隶。最糟糕的是一个人若成为时间的奴隶以后，那人基本不会有所成就了，那人将要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晓刚觉着自己的生活是丰富多彩和富有意义的，他爱上了文学和写作，就像他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文一样，他的选择和他的爱好挂钩了，但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也许现在去想还为时尚早，一切都等待时日。他还爱上了写诗，可能是受爱的启发吧他的灵感在瞬间被爱激发，并且一气呵成，他的小诗令他所爱的娟子感动过，也让他的心有所触动和启发，他也不清楚这些文字就在瞬间像火花从脑际闪现，这也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那会给人带来快乐和无限的遐想。星期六的晚自习，晓刚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随意拿了本普希金诗集，思绪在普希金优美的诗句间跳跃着，也许受到了这些诗句的感染，看着看着，晓刚突然意气风发，好像心血膨胀一般，他随即用用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小诗相思书和水之恋两首诗。 相思书 满地的落叶 随风 用思念的线 串成 相思书 仿佛 长满羽翼的蝴蝶 飞到 你的床边 让你读懂 伴你眠 水之恋 我在时间里飞动 你在空间里逝动 时空交汇而动 偶然的机缘 彗星会撞地球 天中水与地之水 亦会交融 怎能不心动 你我两颗水滴 彼此相逢 也许是追寻一样的梦 也许是上天的恩宠 我们彼此热恋着 从最古老最神秘的地方来 到最古老最神秘的隧道去 看到苍凉与繁华 野蛮与文明 听到鬼哭与狼嚎 欢声与笑语 尝到悲欢与离合 苦难与幸福 你我飞逝而动 直到一切化为乌有 也还坚定地相拥 至死不渝 晓刚觉得应该让这瞬间的感悟和娟子一起分享，他决定等娟子过来了，再送给她。也许处在恋爱中的人们，他们的激情会像火花容易被激发，他们就像是诗人、画家、艺术家，他们有无限的潜能可以开发。好像这场恋爱让晓刚收获了不少的东西，自己也仿佛长大了不少，当他写完以上的两首诗觉得挺满足的，高兴地离开了图书管，去超市买了包方便面另加两根火腿肠和两块豆干犒劳一下自己。 其他的舍友都基本回来了，舍长他们玩了一天游戏，那眼睛红红的，他们不想再去通宵了。小郭新买了一盘齐秦的专辑，是杨剑推荐的，他们将歌带在晓刚的录音机里放。小郭还特意买了两副扑克牌回来，说现在流行一种斗地主的扑克打法，这不牛剑、关敏马上响应，他们四人在宿舍里打起了地主。这哪像宿舍，烟雾弥漫的，简直就是娱乐场所，什么都可以玩，听说有些宿舍还有麻将，还赌钱了；有的宿舍里几台电脑连网简直就是小型网吧；有的宿舍一整套家庭影院都搬进来了，有时还邀请女生上来卡拉ok呢。这年头啥都变了，该学的没学会，不该学的全学会了，同学们都跟着社会一起进步了。 其实，学坏很容易，学好挺难的。晓刚不想自己被这种环境影响了，他知道自己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正如娟子对自己期望的一样，她期望自己是一个积极上进和勤奋刻苦的人。晓刚这一天学习下来也挺累的了，他吃完了方便面就洗涮上床，听听小郭放的齐秦的歌。再在自己宁静的时刻思念远方的母亲和兄妹、还有自己心爱的娟子。 不知道小郭他们昨夜打牌打到了几点，晓刚的作息时间还和平时一样。晓刚想起了和周太太的约定，还有娟子的叮嘱，要买点礼物去周太太家吃午饭。晓刚穿上了娟子送的一套淡蓝色的运动服，这样自己看起来也会显得青春和充满活力。晓刚动作迅速地进行了洗涮和梳理，背着一个背包就匆匆出发了。晓刚觉得买些水果比较大方得体，晓刚两手提着两大包的水果，走向了亮亮家。 当晓刚用手轻叩亮亮家的大门的时候，是亮亮过来开的门，晓刚换了拖鞋被亮亮领进入了他的房间。 “晓刚哥哥，你买这么多的水果干嘛我们家里多的事。” “你家是你家的，这些是哥哥的心意，懂吗哎，亮亮，你妈妈呢” “我妈妈去买菜了，他叫我先陪你玩一玩。” “亮亮，你在玩什么呢” “我在玩大富翁电脑游戏，平时妈妈不让玩的，今天是星期天可以玩一下。亮亮哥，你会玩电脑游戏吗” “我也不怎么会，我们宿舍的舍长挺厉害的。” “你们玩什么游戏” “红色警戒。” “我同学也会呀，不过我的电脑没装，你会装吗” “我不会呀” 亮亮开始指导晓刚玩起了大富翁的游戏，不一会儿，听到了周太太的声音。 “是晓刚来了吗” “周太太，是我，我早到了。” 周太太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大包的水果，她马上怀疑是晓刚买的。 “晓刚，你过来一下。”周太太叫晓刚到客厅里来。 晓刚立即放下手中的游戏来到客厅，亮亮也来到了客厅。 “晓刚，这两包水果是你买的吗” “是我买的，是带给亮亮吃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叫你来吃饭又没叫你破费给亮亮买水果的呀，你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我们家的冰箱里，水果有的是呀。你回去的时候，全部带回去自己吃，好吗” “周太太，我下次什么都不带了，就这一次吧。” “你真是的，还跟我们客气什么，下不为例哟你若再带什么东西来的话，我就要不高兴了，知道吗” “知道了，周太太。” “好了，我买了一些菜，就我们三人，亮亮的爸爸不在家。晓刚你也来帮忙做两道，怎样” “好呀”晓刚和周太太说忙就忙开了，一起捡菜、一起聊家常、一起帮手做菜。晓刚的手还挺利索的，不一会而糖醋排骨、青椒炒肉丝、红烧鲫鱼，一下子就上桌了。周太太还做了五香牛肉、清蒸香肠、香菇炒上海青、虾米平菇粉丝。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开饭的时间。 “开饭啰。”周太太高兴地张罗着。 亮亮活蹦乱跳地非常开心，晓刚也好像就在自己家里一样，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温馨和充满着暖意。 这么多可口的家常菜，大饱了晓刚的口福。亮亮更是吃得头动身子摇的，那可是吃得进入陶醉的境界呀 “亮亮，你干什么呢吃饭，谁教你摇头晃脑的呀”周太太给了亮亮一个责问，亮亮立刻停下晃动的身子，规规矩矩地吃饭，她还给晓刚夹菜。 “晓刚呀，你的手艺还不错，这味道跟我们都非常接近了，如果你毕业了，我帮你介绍个苏州的姑娘怎样” “周太太，我现丑了，这只是我在家做的家常菜呀没什么呀” “看你，千好吃万好吃不如家常菜好吃；千般香万般香不如家常菜香呀家常菜才是最好吃的呀” “周太太，你说的也是，我也喜欢我母亲做的每一道家常菜，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口味。你做的菜也不错呀。” “过奖了，做得不好请你见谅。哦，晓刚，你今天特精神，可能是因为你穿了这身淡蓝的运动服吧。” “这运动服呀，是我女朋友送的” “哎呀，你都有女朋友了，我还想替你介绍呢。你女朋友哪里人呀” “吴江人。” “吴江人，也是苏州人，吴江算苏州管辖的呀你小子还不错，有机会带我家来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定一定。” 晓刚和周太太聊得蛮开心的，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有什么说什么，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周太太也没当晓刚是外人。吃了饭，小坐了一会，周太太要带亮亮去逛街了。周太太把一千二百元的工资给了晓刚，她还拿出一件新买的羊毛衫送给晓刚。 “晓刚，现在天气冷了好多，这件羊毛衫算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呀” “这” “收下吧”不容晓刚考虑，周太太就将羊毛衫塞到了晓刚的怀里。周太太和亮亮做好了外出的准备，晓刚也要起身告辞了。 “周太太，我也要走了，我有些事要处理一下。谢谢你的盛情和你送的羊毛衫。” “嗨，你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呀我也不留你了，我跟我的朋友约好了一起去逛街，我跟亮亮也要走了。” “那再见吧亮亮再见” “晓刚哥哥再见。” 晓刚从亮亮家出来，他想好了，母亲在信中提到过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他有了要照张相片的念头。顺手一摸自己的头发，好长好长了，可能有两个月没理了吧。晓刚先得找家理发店，而且是便宜的理发店将头发先理一下，然后就去照相馆照张相。说干就干。晓刚马上就行动了，他在路边很快物色到一家便宜的理发店，因为在理发店的门上醒目地写着单剪5元。晓刚就堂堂地走进去了，理发的时间很短暂，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晓刚很开心，自己穿这身运动服拍张照片的话，一定很帅。 晓刚猛然想到学校内也有照相馆，只不过平时并未注意，如果在校内的照相馆照相的话，那取相片会比较方便。晓刚兴致勃勃地往学校走，一路上哼着流行的歌曲，脚步轻盈，风儿也跟着一路踏歌而行，道路两侧法国梧桐的落叶在风中跳着并不专业的扭腰舞，摇摇晃晃飘然下坠。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小吃店、书店、音像店、字画店、花店、水果店、超市、手工艺店等等门店顾客盈门，热热闹闹，再加上车辆穿梭，人潮涌动，这星期日的街头其实并不像冬季一样寒冷，相反一切显得异常繁荣和热闹呀都市化的进程，晓刚想象中的江南水乡的景致，他并没有真正地领略，但听苏州本地同学说那要到苏州的周庄和甪直才能看得到，很多的画家还跑到那里去写生呢。晓刚心里暗暗地决定，等有机会一定实地走进江南的水乡，亲眼目睹那小桥流水人家，就像秋思中所描述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那种景致就像一幅淡淡的中国式水墨画，宁静致远。 晓刚愉快地回到了学校，他找到了那家照相馆，迫不及待地和老板打了招呼，并且将自己影像的要求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下。老板是明白人，听完晓刚的陈述马上开机，晓刚立即被定格在了方寸之间，晓刚一共要了三个背景画面取了三个镜头，晓刚尽力将自己饱满和高兴的表情展现出来，希望寄给母亲和兄妹让他们跟自己一样高兴。星期一才能拿相片，晓刚交了押金并拿了取相片的红色联收据放进钱包，回宿舍了。 星期天的宿舍里，舍友们一般都回来得比较晚。晓刚打了几瓶热水好好地洗了头，洗了澡。这浑身舒服多了，想象自己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前段时间好多了。他还想寄点钱回家，要还三百给娟子，自己就剩下九百了。自己留四百吧，寄五百回家。晓刚收拾停当就将录音机里放进英语听力磁带，自己拿了本练习试卷认真地进行英语听力训练。渐渐地宿舍里喧闹了，一个个像游魂一样都归舍了，没发再听了，晓刚只好将录音机里换上歌带，自己上床去准备给母亲写信，但写着写着自己就再也写不下去了，这自己悬着的难题又出现了，自己该如何解决呢不可以拿出来和宿舍里同学讨论的，这涉及自己个人家庭的问题。翻来覆去地想，最后的落脚点又停在了娟子的身上，他希望和娟子讨论一下这个严肃而认真的话题。就带着这个疑窦晓刚进入了梦乡，他期待快点见到娟子，他希望娟子能解开自己的心结，他还希望娟子能好好地拥抱一下自己，还要让娟子看看自己的相片呢。 ... ... 第二十九章.爱的相聚 黎明伴随着黑夜的离开而走进，日子随着一页一页旧的页码被撕下而不断更新，新的一个礼拜又拉开了帷幕，这一个礼拜接着一个礼拜的，真让人感受不到更替得那么快。早上的两节课晓刚所期盼的娟子并没有出现，这盼呀、等呀，都无济于事，晓刚的头脑开始胡乱猜测，他担心娟子在路上堵车了，或者娟子在家不舒服引起身体不适来不了，或者娟子累了想逃课什么的。总之，晓刚就是睁眼说瞎话，他根本不了解娟子，他根本不知道娟子也是非常期待着与他相见。 盼星星、盼月亮呀，这等待一个人是最令人愁肠百啭的事，那种复杂的心理感受是与时间进行的较量，自然更少不了耐心。就在下午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即将开课的前五分钟，娟子来到了课堂，她坐到了张英那张桌子那，因为只有张英是一个人坐的，她没法选择，谁让自己这么晚来的呢。晓刚和娟子的眼神短暂接触了一下，看到娟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出现了，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晓刚和唐峰坐在了最后面一排，他俩最讨厌这伶牙俐齿的段大侠海阔天涯地乱侃，所以他俩也爱听不听的，有时就带本图书馆借阅的书籍，另起炉灶。 课后娟子补了张请假条给班长，因为上午两节课没有出席的缘故，她不想背上逃课的罪名，她是要面子和诚实的女孩。娟子红彤彤的小脸蛋比以往好看多了，也许是天气冻的吧，她扎两条马尾辫，脖子饶一条雪白的线绒围巾，在晓刚眼里就像纯情的小妹妹一样，晓刚心里暗想，这女大十八变，怎么才两天就变化那么大呢，他想不通以致干脆不去想如此幼稚的问题。他觉得娟子今天的装扮令自己眼前一亮，其实娟子就是班里其他男生所说的班花，怎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呢他只想和娟子分享每一个快乐的时光，他想好好拥抱一下娟子。 好不容易熬过了段大侠的两节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课堂，晓刚将书籍给唐峰带回宿舍。自己要和娟子好好聊聊，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晓刚总算明白了。他突然感觉腹中有翻江倒海般的话语要倒腾，娟子相比就显得冷静多了。晓刚走到娟子跟前。 “娟”这话到嘴边又滑了回去。 “刚，有什么事” “我” “怎么两天没见面，不认识我了吗瞧你小样，你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起吃饭吧，我这有好多打包的呢。”娟子收拾了背包和晓刚走出教室。 “我紧张，我有点认不出你了，你今天特漂亮。” “紧张什么，我也没给你造成什么压力呀放松点，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好呀我也想请你吃饭呢。” “是吗有什么好事吗让我看看你。”娟子叫晓刚在前面走并转了一下身体。 “你也不错呀，这头发理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还有这胡茬也刮得蛮干净的，简直就是精神焕发呀。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遥远吗” “没错，爱的春天已经来临，我们要让这爱的种子在春天播种、发芽、生长。” “小样，什么爱的种子，乱七八糟的，你这是跟谁学的呀” “我跟普希金学的，我还为你写了两首诗呢，就在我的口袋。” “拿出来吧，让我瞧瞧我们的大诗人又有什么新作问世，得先让我一睹为快呀” “给。” 晓刚将他星期天晚间在图书馆呕心沥血的新作递给了他心爱的娟子。娟子边走边欣赏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徜徉在了晓刚的相思书和水之恋中，她透过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领略了晓刚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她没看错晓刚，她更没想到晓刚是如此细腻和富有浪漫的一个男孩，起初只想逗逗他的，但随着两人交往的深入，娟子发现自己也是不能自拔地陷入了爱河，就像两颗融合的水滴，彼此已经无法分开。 “刚，你的文笔真的很棒，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好呢我们真的是互相融合的水滴吗” “对呀这是爱的力量所赐予的，我记录下来和你一起分享，我爱你娟，我已深深被你吸引和迷住。” “我也爱你。抱我一下啊”娟子希望晓刚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哇塞，我的爱，你比以前沉了，但我还是能够抱得动的呀” “你知道吗回家以后，妈妈拼命给我营养，她以为我在学校伙食会很差，还给我加餐，我也不顾忌，所以就贪嘴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上午未能来上课吗” “我猜不到，我也做了种种假设，一个早上我都是在担心中度过的呀告诉我，好吗” “好吧，我告诉你，昨天是我奶奶八十岁生日，而且我是她老人家唯一和最喜爱的孙女，自然留下来多陪了她些时间，奶奶很高兴，所以我也很高兴。还有，我妈妈还特地给我做了好吃的菜，我希望和你一起分享。” “看不出你还挺孝顺的，特意回去陪奶奶过生日，这还真让我为你感动，说实在的你是个不错的女孩。” “那当然了，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满大街你也未必能挑出我这么好看而且心地善良的女孩，你看我的辫子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倒是你这说话的口气也忒狂妄了些吧，你有点像王婆。” “小样，居然说我像王婆，气我吗我倒希望自己永远停留在女孩，那该多好呀但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人无法和时间赛跑呀” “对不起，我们不贫嘴了。跟你说件正事，陪我去照相馆领一下相片吧，我昨天拍的。”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拍照了，是想送给某个女孩的吧” “你瞎想什么呢我母亲在心中说她想我了，所以我想拍照片给她，让她看到照片中我现在的样子。” “此心颇佳，值得表扬，也给我一张嘛好让我在思念你的时候可以看看嘛，好不好” “好的，没问题。”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照相馆，那大大的柯达招牌非常醒目，晓刚掏出取相片的收据，并交了影像费，一共才三张，不过娟子觉得晓刚这三张照片还拍得不错。 “晓刚，你怎么才照了三张呀” “我想表达一下心意就可以了。” “你剃了头发，穿上这套淡蓝色运动服还蛮精神的嘛，说好的，要给我一张相片，不许反悔哟下次我把家里的照相机带过来，带你到苏州园林、寒山寺、天平山游玩，我要给你狂拍，而且我俩还要照合影。” “好吧，这三张你任选。” “这张表情自然，姿势也自然。好了，我就选这张。” “走吧，一起吃饭。” “好。” 娟子和晓刚在学校的饭堂吃饭，娟子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好几道菜，主要是一些熟食、卤菜之类的，晓刚打了饭过来，娟子一看到饭盒里那么多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吃那么多的饭，要不然自己真的胖了就不好看了。 “刚，这饭，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帮我解决掉一些吧，我也没那么饿，可能这两天在家油水多了吧。” “好吧。”晓刚帮娟子饭盒里的饭拨了一些到自己的饭盒里。 “我” “我” 晓刚和娟子同时开口想与对方说，但他俩都打住了，都想让对方先说。 “你先说吧。”晓刚主动承让。 “好吧，我也不推托了，我想后天冬至节请你一起过，好吗我们去逛街。我带你吃好吃的，行吗” “我得想周太太事先打个招呼，希望她能同意。” “哦，对了，你上个星期天去周太太家吃饭了吗” “去了，我听你的建议给亮亮买了些水果，周太太却批评了我，她希望我下次不要再这样破费。她还送了件羊毛衫对我表示感谢。”晓刚还向娟子亮了自己所穿的羊毛衫。 “周太太这么好改天我也去体验体验这做家教的滋味。这款式蛮适合你这样的年龄，穿起来也比较得体，她的眼光怎么那么好呢” “是吗” “你露两手了吗” “周太太觉得我的菜还不错，也挺适合她的口味，其间我和周太太还聊了家常什么的，我还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周太太希望我下次把你带过去，她说要为我们做好吃的。” “是吗周太太还蛮热情的哟好吧，这事就说到这，等你的好消息。哦，对了，你刚才有什么要说的” “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解决，但也找不到合适的人给出参考答案。” “有这么严重吗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除了你我别无选择。” “快说，别兜弯子了。” “是这样的，我母亲面临改嫁，就是她的砖厂有个工友想和她一起重新组建新的家庭，母亲把我和兄妹看成是她存在的希望，她也很困惑，我该怎么办” “哎呀我的天，这可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怎么我没遇到呢如果让我遇到的话，我会崩溃的呀我最讨厌一个完美的家庭破裂了，如果父母各自再重新建立新的家庭对孩子造成的心灵创伤是最大的，也许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如果母亲不改嫁，那对母亲不公平呀；如果母亲立即改嫁，那我们兄妹三人都接受不了，那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我觉得这个话题非常严肃。我也不敢枉下结论呀，那要考虑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有你两个兄妹都还小，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就更差了。” “娟，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站在我的立场上，给我分析分析好吗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呀” “我的话，你也不能全信，仅供参考。说实话，我不喜欢家庭破裂。但你的家庭不一样，你的父亲是因病去世的，你的母亲并没有抛弃这个家庭而且还带着三个孩子，你的母亲坚强地承担了整个家庭的重担，我非常钦佩你的母亲她很伟大她很坚强既然事情发展到有人要加入这个家庭重新组建完整的家庭这一步，我投赞成票，但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爱你的母亲，还有他要接受三个孩子，要供养三个孩子读书，三个孩子也要接受他。他如果真的能做得到的话，他就可以胜任一个合格的继父形象。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愿我说的都不是废话哟”娟子明显感到自己的口有些干了，她赶紧用勺子舀了几汤匙的汤送到嘴里。 晓刚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亲爱的娟，没想到你这分析问题的能力真是入木三分，我不得不对你表示钦佩。你的美貌加上你的智慧，你就是东方美的化身。以前听别人说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但这个结论在这里遭到了颠覆，我为你而自豪。” “你别再吹嘘了，说得我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我是就事论事。别再给我扣大帽子，什么东方美的化身，我可受不了。” “好的，总之，谢谢你，我的娟” “这还差不多。哎，你倒是给我把这些菜给杀光呀，我好空着包回宿舍呀” “好类，统统杀光丝拉丝拉的” “你以为是日本鬼子进村了，三光政策呢。我看呀，让你演那种片子的话，你肯定像个汉奸。” “什么汉奸，我是汉奸吗”晓刚正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嘴边，被娟子气的。 “好了，快点吃吧，你是八路，你是好人。这样还不行吗” “娟，你今天不去自习了吗” “不了，我想回宿舍洗个澡好好休息，可以躺在床上听听音乐、吃吃零食、看看你写给我的诗或者拿本小说，我的时间很好打发的呀快吃吧，你还要出去做家教的，辛苦啦” “不辛苦，相反我觉得我的生活也很充实呀哦，我差点忘了，我发工资了，我借你的三百块现在就还你吧。” “你什么时候欠我三百块的呀我怎么不知道呀，你怎么不说是三千块呢那样我倒是要好好开心开心。” “娟，我是认真的，你别拿我开心。”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你不开心，我怎么开心” “我是说这三百块钱，怎么越扯越远呢” “我没印象呀，我也不记得呀我们别谈钱了，好不好” “娟，你若不收这三百块，我就” “你就怎么样不会去撞墙什么的吧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领你的情，在你撞墙未遂前，我收了还不行吗呵呵” 再严肃的话题在娟子的调侃下都会变得轻松，晓刚也比较喜欢娟子活泼可爱的一面，他已经和娟子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甚至自己母亲要改嫁的话题都可以拿出来来讨论，他认为娟子是值得信赖的女孩，所以他们的感情更加进了一层。晓刚的心结也解开了，他的心情自然也放松了，他要给母亲的回信有了自己的答案。吃完了饭，娟子和晓刚相互道别，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 “刚，我的疏影路上小心点，过马路要看红绿灯，注意车辆。早去早回吧” “娟，我的暗香你也好好休息吧记得我爱你” 说完各自走开，但彼此的心里还在留恋着对方，把最好的爱一点一点藏在心里，然后在静静的时候再拿出来慢慢回味。也许娟子要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回味和晓刚的点点滴滴，那种惬意和美好永远是最难忘的啊 晓刚边走边哼着“最爱你的人是我，最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他也在回味这无限美好的爱的滋味，只觉心里挺美的，他想向全世界宣告他是多么地爱着娟子。就像此刻街道边的音响里传出heart样，杰克和罗丝的伟大爱情征服了全世界，晓刚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和娟子就像杰克和罗丝一样，跨越世俗的障碍而轰轰烈烈地真真切切地爱一场，哪怕这爱的结局不一定如人所愿，但都是值得的，晓刚甚至还幻想和娟子走进了爱的礼堂互换戒子，这将是多么神往的殿堂呀 晓刚想着想着就到了亮亮家的门口，晓刚立刻打消了自己幻想的神经。他敲了一下门。里面的周太太很客气地出来为晓刚开门。 “晓刚，你来了。你每次都来得那么准时，进来吧” 晓刚快速地换了鞋，“周太太，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怎么那么客气呢” “后天是冬至节，我的女朋友约我和她一起过，我想跟你请一次假，就这一次，星期天我来给亮亮补上，好吗”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根本不需要商量呀，我同意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提前预祝你们冬至节快乐” “谢谢你，周太太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人。我要给亮亮上课了。” “去吧。” 晓刚正式开始和亮亮上起了辅导课。这么多天以来，亮亮是一天更比一天进步，他的英文发音现在被晓刚矫正得很准了，以前亮亮一直不敢开口讲英文，现在一些正常的口语交流他都可以脱口而出。以前亮亮不敢朗读英语课文的，现在他可以流畅地进行背诵了。以前碰到数学就头大，现在一遇到数学就来劲，他非常喜欢解一些棘手的难题，而且总会寻找到好的思路。以前他的作文都是干巴巴的流水帐，用词直板，语句里的病句也多；现在用词也优美了，语句也流畅了，特别是他的修辞手法和引章据典的运用，使得文章增色不少，可能是亮亮在课外加强了阅读。 亮亮的成绩周太太也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带晓刚去苏州乐园玩、请晓刚到家里来吃饭、还送羊毛衫给晓刚呢这冬至节要到了，她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了晓刚的请求。她是看到了亮亮实实在在的成绩呀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是现实的嘛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这人与人间相处就是相互的，毕竟人是社会性的，孤立的人根本不存在，除非那人神经出了问题。 一切在朝着利于晓刚的方向发展，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默默地帮着他一样。想到冬至节那天又要和娟子在一起了，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夜色温柔，心中的暖意足以抵挡寒风，烦恼和不开心都被漆黑的夜吞没，灿烂和开心的一切又在夜幕中酝酿，只为了希望的黎明的到来。今晚晓刚要回宿舍把给母亲的回信给写完。 亲爱的娘、兄妹晓强和晓凤： 执笔已是深夜，我无法停止思念你们的心，我无法入眠，我要畅说我的学习和生活。来信已阅，已知悉信中的一切 我的学习和生活都很好，请你们放心哦对了，我照了两张相片，一并寄给你们。我还长胖了好多，不信，就可以从相片中找到答案，我是不是和以前不像了呢 我又发工资了，这次没有上次多，不过我想寄五百元给你们，希望你们也改善一下生活，给弟妹买点好吃的。知道吗周太太还给我送了件羊毛衫，我现在就穿在身上呀挺暖和的。 这里人要过冬至节，我们家里可没有这样的习惯，后天我要和我的同学一起过冬至节，还挺期待的。这里的密汁豆腐干是特色小吃，等我放假了，我也带给你们尝尝。 这个月我要参加英语四级考试，现在学习有点紧张了，上次周太太送我的录音机对我学英语帮助还挺大的，特别是英语听力方面，我比以前进步多了，知道吗先开始接触英语听力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天书呢，一点都听不懂呀，现在总算改善了。 知道晓强和晓凤的成绩都进步了，哥哥也为你们感到高兴。我想有半年没见你们了，你们也长高了吧 母亲你在信中提到了一个问题，我不知到怎么回答才好。但既然提出来了，我也就说说自己真实的想法。父亲是离我们而去了，但我们的心里还深深地爱着我们的父亲母亲你也爱着父亲，你独自撑起了这个艰难的家，我想对你说，母亲你辛苦啦儿永远爱你你爱着这个家，爱着我和晓强、晓凤，我们永远在一起如果有人真的要加入到我们中来，那他不仅要爱母亲你，还要爱我们兄妹三个。如果那人不能爱母亲你和我们兄妹三人，那就没得谈了。希望晓强和晓凤也能像哥哥一样理解母亲，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幸福，那将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希望母亲能为我们兄妹找一个负责人的继父，我们都期待和祝福你－－－－我们伟大的母亲 别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就是希望你们一切都好我在南方的校园再次向你们问好，我会想你们的，多保重我的母亲多注意身体我的母亲祝愿晓强和晓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要在期末考试中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哟哥哥会给你们奖励的呀努力吧 此致 敬礼 你们的晓刚 晓刚写好了信，将信叠好放进枕头底下，来日再将它寄出。带着无尽的对母亲和兄妹的思念，晓刚入睡了，他好好地美美地睡着了。窗外的幽灵还在风的蛊惑下四处闲荡，宿舍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舍友还在大侃特侃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这寒冷的夜呀，这多梦的夜呀，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的脚步走向一个又一个的黎明。 太阳照常升起在苏大校园的上方，一切走得那么平静，就像冬日的小河流没有多少波浪的翻滚，只是安逸和恬静。晓刚在上午上完课后，跟娟子打了招呼，因为他要去寄信所以就没和娟子一起吃午饭。晓刚一个人走在苏大的校园里，同时自己边走边好好地欣赏了冬季校园的景色。绿的草坪也是枯草连片，花的枝条和大树的枝桠就像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互相在风中彼此打着招呼说着鼓励的话。建筑风格充满异域特色的钟楼和数学楼，永远是苏大校园里的标志性建筑，莘莘学子都喜欢在他门前的草地旁留下它们的背景。它们和那苍劲的古树共同见证了苏大的历史、见证了苏大的发展。如今的苏大已经建立成一所涵盖十四个学院的综合性的大学，寒冷的气息并未阻止学子们学习的热情，同学们如饥似渴地在知识的海洋里汲取自身所需的丰沛营养，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来，他们都在为梦想而奋斗着。晓刚也为能到这样花园式的大学来圆自己的大学梦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晓刚去校园内的邮局把昨晚写给母亲的信给寄了出去，同时他还给母亲他们寄了五百元钱，希望母亲他们改善一下生活。 ... ... 第三十章.快乐的冬至节 冬至节的脚步说到就到了，很快就要兑现晓刚和娟子的约定。他们要一起去逛街，到苏州最热闹的步行街观前街去感受节日的气氛。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细雨，但这并没有减轻人们过冬至节的热情，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们都要喝一种冬至酒，有散装的也有瓶装的，味道怪怪的，有些黄酒的味道还掺和着菊花或其他花草的味道，慢慢地品尝的话，最后嘴巴里留有淡淡的甜感和淡淡的花草的味道。 晓刚不明了为什么他们要喝冬至酒，这好像是一个疑问留在了晓刚的心里，他会等待时机向娟子请教。他按照和娟子约好的时间，在学校北大门和娟子汇合。晓刚没有带雨伞，傻傻地站在北门口的一个书店门口等待。今天晓刚还特意借小郭的摩丝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不过这头发好像钢针一样竖在头上，就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身上着一套西服，就缺了一副领带，脚上的皮鞋也擦得锃亮锃亮的。今天的装束是晓刚最好的行头，也很庄重得体，活脱脱的一个绅士形象，他只为和他心爱的人赴约。 这女孩子梳妆打扮就更讲究了，什么胭脂、口红、眉彩了，这一涂一抹的也要好几十分钟，晓刚最头疼的就是将时间花在等女孩子化妆上，就像好时光词中所写的，“宝髻偏宜宫样。莲脸嫩，体红香。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入鬓长。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晓刚最大的希望就是娟子能快点到，莫负了彼此这大好时光，自己还不时碰到一些同班的同学，虽然没打招呼吧，但一个眼神大家就心知肚明了。晓刚和娟子的恋爱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晓刚写给娟子的情诗都被马老师在课堂上念过，晓刚在班上也是了不起的恋爱高手。 就在晓刚的眼神还在来往的行人中寻觅的时候，一个撑着雨伞的女孩走到了晓刚的面前，晓刚的眼神一闪而过，但那女孩也不说话只瞪着晓刚，娟子是没戴眼镜的呀，怎么眼前这位女孩戴着眼镜。娟子着了一些淡妆，淡淡的蓝色眉彩、透明的唇彩、淡淡的粉底，一头清香的头发垂到肩头，脖子上系着一根蓝色的丝巾，一身长长的银灰色齐腿外套大衣，一双长筒褐色皮靴。晓刚不知道这么靓的一个女子怎么冲着自己来，煞是吃惊。 “这位同学，在等谁呀”娟子首先亮开话匣子，她的声音已铭刻在晓刚的心里，这熟悉的声音唤起了晓刚的意识，原来身边这个女子就是娟子，简直就是美女呀 “别装了，你就是我要等的娟呀还给我来绝招呢，想测试我呀” “刚，说实在的，你今天也特别帅，我也差点认不出来了。第一次见你穿得那么正式，就是少了副领带，我给你送条领带吧，就算是冬至节我给你的礼物，好吗”娟子带了把花折伞，她把伞递给晓刚，示意晓刚撑伞和自己一起用同一把伞。他们边说边走。 “好，依你的。不过，你今天怎么戴了副眼睛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一直都戴的隐形眼镜，平时在宿舍取下来的时候就戴这副框架眼镜,怎样，有气质吗“ “还挺斯文的嘛，有些学生的气质” “居然说我有些学生气质，我本来就很有气质嘛。我可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我可是倾国倾城的江南美女呀” “瞧瞧啊，又来了就像王婆一样，哎我的西瓜好呀又大又甜，快来买呀” “居然说我王婆卖瓜呀小子，遇上我是你的福分，你不觉得我漂亮吗” “遇上你是我今生的缘，你就像天使，我都不敢相信我是活在现实还是天堂。” 娟子用手掐了晓刚的胳膊，“痛不痛” “痛呀” “你说你是在现实还是在虚幻中呢” “在现实中呀，而且是在一个细雨朦胧的夜晚和一个美女共度冬至节呀” “把我搂紧点嘛你看我的胳膊都被雨水打湿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晓刚总是笨手笨脚，在恋爱的各种细节中，他总是后知后觉。也难怪，他是第一次恋爱，很多的事件他都没碰到过，不过现在和娟子的相处中，他也学会了很多，他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怜香惜玉。他显得不够主动，总要等对方提醒的话，那就多少显得令对方觉得你是否重视她或者你并为全身心地投入进来。 晓刚紧紧地把娟子搂在了怀里，但晓刚的步伐又有点快，不搂倒罢了，晓刚搂得太紧了，害得娟子跟不上晓刚的步伐，好像自己被夹持在别人怀抱内的物件，好难受呀 “晓刚，你这头猪，叫你搂也没要你搂得那么紧呀，你又走得那么快，我好难受哦” 晓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弄巧成拙，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谈，更不知道搂一个女孩应该要掌握的分寸，这接二连三地出错，晓刚也开始反省自己。 “对不起，亲爱的娟我不知道怎样会让你好受点。” “傻瓜，什么都要人来教放松点好吗就像人家常说的x的膀子、步调的协调，是轻松和自然的，那像我们这么难受。” “对不起，我是笨蛋。你就像爱情专家，你总像是师傅教徒弟一样。” “学着点吧，小样，谁叫你脑子转得慢了，快说我是笨蛋，要念一百遍。” “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呵呵呵呵”娟子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得疼了。 这恋爱着着的双方就是两小无猜的，他们为彼此的感情注入快乐和轻松的元素，他们是忘我的，他们是不会对彼此计较什么的，只要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娟子和晓刚边聊边笑，从开始两人同撑一把伞的不协调到彼此很协调，他们是幸福的一对情侣，这样的节日一定会给彼此留下难忘的印象。 聊着聊着，他们就来到了苏州有名的步行街观前街。朦胧的雨夜为冬至节增添了另外的一种美，灯光也朦朦胧胧的，这特殊的江南节日，气氛却异常浓烈，冬至酒香飘四溢，观前街人头攒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兴高采烈，好一派“江南烟雨冬至日，酒香四溢人头动。 流光溢彩朦胧夜，此景此情与君同。” 晓刚脱口而出随兴而发的一首四言诗令娟子真的感觉晓刚很有才，他的人、他的诗使娟子被深深地吸引了，娟子竟然爱得如痴如醉，她也有邀晓刚一起饮酒把馔的兴致。 “刚，我想请你一起喝冬至酒。” “娟，我不会喝酒的。” “你看大诗人李白，他可是斗酒诗百篇的诗仙呀一喝酒这诗兴就来了，况且作为文人兼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说自己不会喝酒，这那像我爱着的刚呢” 娟子的激将法很管用，晓刚感觉做为男人不会喝酒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不然会让人瞧不起的，尤其男人被女人瞧不起那更是惭愧的事。 “好吧，不就是冬至酒嘛，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喝多少”晓刚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小样，还认真呢，我告诉你，这冬至酒是没有什么酒精度数的，喝了它是期盼幸福平安的呀我想跟你分享这份期盼，懂吗” “不懂，这酒是怎么做的” “你想研究吗” “我要喝得明明白白。” “我告诉你吧，别小看了这酒，虽然没什么度数，但如果过量饮用，也是会醉的，这醉了还不容易醒。它是米酒酿制的，里面加了一些菊花什么的。喝起来淡淡的清香，不要贪杯哟” “哦我太孤陋寡闻了，谢谢你的指点” “我的奶奶也会做冬至酒呀，她每年都会做一些给我们在冬至节喝的。所以我们一家人就平平安安的呀看我，像不像快乐的天使呢” “我都被你感染着，我感到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来吧，我们找一家酒吧喝酒吧”娟子拉着晓刚左拐右拐的，找到一个经典酒吧。 昏暗的灯光，舒畅的音乐。没想到，这酒吧里的生意今天特好，爆满。晓刚看看了四周也确实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就拽了拽娟子的手：“娟子，我们还是走吧，没看到爆满吗” “好吧，不如我们去酒店喝吧”娟子拉着晓刚走出了经典酒吧。霓虹闪烁的夜晚，可以挥霍的场所大把，娟子知道晓刚并不喜欢那些吵闹喧嚣的娱乐场所，他喜欢清净，哪怕是茶馆都是不错的。 “我们去茶馆吧”晓刚提议。 “傻瓜，茶馆顾名思义是喝茶的地方，是不会提供喝酒的。我尊重你，我们去一个便宜一些的饭店怎样” “好吧。” 晓刚和娟子走进了一个大排档形式的饭店，落座后，娟子只点了一大支冬至酒。晓刚点了几道类似家常菜的小菜。娟子没有不开心，她也不是讲究虚荣心的人，她珍视感情，她感觉只要能和晓刚在一起分享快乐就无比满足了。 “刚，很高兴和你分享冬至节的快乐特别是你刚才做的一首四言诗:江南烟雨冬至日，酒香四溢人头动。流光溢彩朦胧夜，此景此情与君同。我觉得不错，挺有意境的，把这首诗也送给我吧。还有你没给它定个题目呢” “能和你分享冬至节的快乐，我也很快乐这首诗题目就叫冬至副标题就是赠女友娟于冬至夜，喜欢吗” “喜欢。来，我们干一杯” “干，冬至节快乐” “刚，你那么有才气，你将来是想做什么” “娟，我也不知道，心中一片茫然。我们这种专业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工作” “我想，不管你今后从事什么工作，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开心。也许今后我们所从事的工作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工作，那也不能磨灭我们对理想的向往和追求。告诉我你最想做的是么” “我最想做的是自己将来创办公司，自己创业，改变家乡的面貌。” “你雄心很大，但你考虑过要创业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得需要资金，没有资金一切都等于零；你还要有很好的项目，比如新发明或专利、前景广阔的环保产业等；你还要开拓市场，没有市场你的奋斗也是前功尽弃；你还要有好的管理，管理是聚宝盆、经营是摇钱树呀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我也不想多说，并不是每个人想创业就创业的，也不是嘴巴上说创业实际就可以创业了。我也不是纸上谈兵，我也不是打击你，只是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事实。” “娟，你懂得比我多，好像你也是一个百事通一样，什么都难不倒你，谢谢你的点拨，我要学习和努力的还有很多。” “人不学，不知道；玉不琢，不成器。知道吗你是千里马，但你需要伯乐来发现你。现在我就是你的伯乐，你想办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帮你。” “还没有想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读书，其他的可以暂时放一放。” “你知道吗你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本本主义，就像放养倌理论一样，缺乏创新的意识。你看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大学辍学开办公司。乔布斯成为苹果公司创始人。戴尔电脑卖到了能够卖的地方。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老套，要洗洗脑才行呀” “娟，我是迂腐了，跟你比，我总是慢你一拍，我的思想确实很老土，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我对新事物的接触也太少哦” “其实，你自己本身就是财富呀”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呢我值多少” “你呀弄不好一文不值，弄得好无价之宝。” “给我说说，怎么越说越玄呢你能说具体点吗我头脑简单，我听不明白。” “你看韩寒又出书了三重门，一位少年都可以通过写作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呢你要多读书，多接触新事物，但你忙于自己的生计，为自己挣那生活费。你假如把时间交给自己支配，多学点东西，然后自己写作，写小说、写诗歌呀你完全可以实现理想更可名利双收，我看出了你的潜质，只不过你自己还没有觉察。我爱你，我才跟你说出来的呀 “你所说的简直让我豁然开朗，好像漆黑的夜里有了光亮，我迷惘的心里有种释怀。我真的有写作的实力吗我行吗” “自己对自己都没信心的话，那真的没有希望呀那何谈我帮你呢岂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是呀你说的，都蛮有道理的，写作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呀哪有说成功就成功的呢”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呀，你不付出哪里会有成功呢我想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把我的话回去好好思考思考。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来吧，吃菜呀，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菜。来，干杯。” “干杯，为你我点化而干杯” “好好思考吧，小样。中国文坛需要后起之秀呀” 今晚娟子说的话就像一根根刺刺痛了晓刚的神经，但这一切都是娟子为晓刚好的呀，她觉得晓刚的时间未能全部归他自己支配，他生活得挺辛苦的，他和自己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但娟子不想伤害晓刚的自尊，她只想从思想方面开启晓刚的转变，进而使晓刚的思维方式和观念都发生质的转变，她自己也不知道今晚和晓刚所说的会不会起作用，她心里也没底，但有一点就是她很爱晓刚。 娟子快乐的样子和说话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从饭店出来，她又和晓刚逛了观前街上的小吃，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店。最后娟子将晓刚带到了人民商场，她带着晓刚一层楼一层楼地兜来兜去，兜到了服装专区的领带区，娟子执意要为晓刚买条领带，晓刚觉得价格太贵而执意不要买。 “你不买我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娟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不是我不买，我觉得太昂贵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合适的吧。”晓刚和娟子协商。 “不行，就是不行。我已看中了，我一定要买给你。” “娟，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呢” “好，你说我强人所难，你真的连我的心意都不要吗”娟子很动情，她的眼泪都快要蹦出眼眶了。 “不是，这里不可以讲价，太贵了。” “你懂什么我的心意怎么可以讲价呢我的心意也是很贵重的，就像这领带寄托着我的心意一样。” “你总是有理，你总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我承认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 “不行，一定要把这条领带收下”说着，娟子就叫来售货员开了单并去收银台付了现金。 娟子觉得物有所值，她露出了高兴的神情，她把小票给了售货员，她并没有要求打包，她是现场给晓刚把领带给系上了。她还拉着晓刚到镜子里照了照，晓刚心里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整个人像麻木了似的，他像个木偶似的，在娟子的拉扯下完成了今日最精彩和最重要的步骤。 “刚，你喜欢吗我看呀，你比不扎领带要帅一百倍，你信吗” “信，你总是让我受宠若惊，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傻瓜，这难得还要问吗你心里不知道吗小样，别太客气，别让我感觉虚伪好吗”娟子用手指在脸上指了指。 晓刚这才明白过来，他给娟子一个深深的吻，他要向娟子证明自己并不虚伪，自己打心里喜欢娟子，而且彻头彻尾不可收拾地喜欢娟子。 “娟，我不会系领带，有空你教我，好吗你怎么会的呀” “好呀，有空我教你我爸家里有几十条领带，他经常开会，而且每次开会他都扎上和上次不同的领带。所以，我也就跟我爸学会了系领带，我还会好几种扎法呢。” 今晚的冬至节也过得很难忘，娟子和晓刚都很快乐，因为这段时光他俩是一同分享的，是甜蜜的，就像冬至酒喝到最后那甜甜的感觉一样，耐人寻味。在花折伞下，娟子和晓刚迈着协调的爱的步伐，在慵懒的路灯下，他俩就像是在画布中活动的剪影，慢慢地就移动到了苏大的校园北大门，由于吸取上次回来得比较晚的教训，这次他们回来得早些。他们无话不谈，谈教育、谈影视、谈人生、谈艺术、谈家庭 到了苏大的北大门，其实晓刚的宿舍就在旁边不远，但晓刚还是要送一送娟子。娟子说她的脚有些痛了，希望晓刚背她一段，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出的，因为去往女生宿舍的路上有段没有路灯的呀。 “晓刚，我脚痛，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吗” “好，我真服了你，也真拿你没办法。” “呵呵呵呵”娟子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她感到自己很幸福。 晓刚背着娟子，还好娟子不是非常重，他背起了爱，也许爱就是需要承担和背负的呀他想到了母亲背负了整个家庭的样子，他想到了两个人之间有很多要背负的东西，不只是爱、不知是感情、还有责任强大的责任晓刚终于明白了母亲伟大之处，在于母亲伟大的责任感 “嗨，刚，我快要掉下来了，往上背一背呀” “哦” “唉，真是舒服呀真是自在呀我怎么没叫你一路背回来呢，否则，我的脚也不会痛了呀” “你还越来越过分了，小心我半路把你扔进垃圾桶” “你敢我借你一百个胆你都不会的，我不怕呀有本事你就扔呀” “我真的扔了呀” “啊，你好坏。”晓刚手一松差点让娟子摔了下来，好在晓刚挽救及时没有让娟子真的摔下来。 “好小子，你还来真格的吗如果我摔伤了，你要养我一辈子，你知道吗” “我养你两辈子都可以。” “臭美了你吧现在罚你唱歌给我听，他们都说你是情歌王子，怎么我一首都没听你给我唱过呀算是刚才你对我的补偿吧。” “还讲条件呢，我罢唱。” “还罢唱呢，还罢不罢”娟子说着用手作出要掐晓刚脖子的动作。 “好了，我服了你。我唱，说吧，想听什么” “哟，你以为你是点唱机，我点什么你就能唱什么吗我看呀，还是捡你拿手的歌唱吧。” 其实，此时晓刚已经是满头的大汗，贴身的棉内衣已经汗湿了。这爱呀，有时也折腾人，没办法，该出手时就出手，所谓为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晓刚亮出了喉咙，真正地动情地唱起了张信哲的爱如潮水、直觉。这唱者无心，听者有意。娟子觉得晓刚就是唱给自己听的，她感到此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爱插上了翅膀，要乘风飞翔，飞向遥远的前方。 “刚，没想到你真的名不虚传呀，我起初还不相信他们说的，今天总算让我大饱耳福。你累了吗” “你这丫头骗子，怎么不早点问我累不累。你瞧，这也到了你的宿舍了。” 娟子就喜欢晓刚被逗的样子，她觉得很好玩，她觉得很开心。她觉得晓刚这人很执着但有时就是傻傻的，但娟子就是喜欢他的这个样子。晓刚弯腿低下身子让娟子落地，娟子将伞收了起来。 “哟，刚，你满头大汗呀”娟子吃惊地发现晓刚满头大汗。 “没事的，背着你是很开心的事我愿意” 娟子拿出纸巾给晓刚擦拭脸上的汗，“你看你，怎么不给我说呢，这天气一热一冷的很容易感冒，回宿舍将里面的衣服记得换下来，那样会很难受的呀要不要我帮你洗呀” “当然要啦” “那好，你现在就脱给我呀” 晓刚做出要脱的样子，娟子急了。 “你真脱吗这是在女生宿舍门口呀好了，不逗你了。我该回宿舍了，谢谢你跟我分享美好的时光”娟子说完，在晓刚的嘴角亲吻了一下，然后婉尔一笑，乐呵呵地回宿舍了。晓刚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娟子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看到那宽大的铁栅门。晓刚拎起脚转身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淹没在浓浓的夜色中。 ... ... 第三十一章.英语四级考试 最令晓刚心悸的英语四级考试在12月下旬的20日开始了，当时班上报名的男女生一共也才十多个，基本都在苏大东区的同一个考场考试。晓刚将考试所需要的2b铅笔、圆珠笔、耳机和准考证准备好了，和唐峰早早地前往东区校园。他们要先熟悉一下考场的环境，免得去晚了找不到考场耽误了考试，那样的话会很可惜的。晓刚和唐峰没想到有那么多同学参加这种英语等级考试，他们以为自己来得很早，其实，一路上一直都可以见到络绎不绝的同学前来考试，最出乎晓刚意外的是，他还看到了娟子也来参加考试，平时没听她说她也要考英语四级考试的呀。 娟子好像也看到了晓刚，他们心照不宣地招了招手。娟子一脸轻松的样子，根本没有紧张的气氛，她带着一个耳机，显得非常时尚和阳光。晓刚和唐峰加快了脚步，很快也赶上了娟子。 “娟，你也参加英语四级考试吗” “是呀，你能参加我就不能参加吗你看看这么多同学都参加了，这不是好现象吗说明现在的同学都将英语当成敲门砖，还有这也是经济发展对人才素质所提出的基本要求，对外开放了，你连起码的英语都听不懂怎么和老外交流呢” “又来了，就你大道理多。嗨，平时没见你参加辅导课呀，也没见你钻研呀。” “你没见我上辅导课不代表我没重视英语的学习呀，我的基础条件比你好多了。听力我很早就接触了，所以对我来说小儿科。英语四级的单词我都分步骤地进行了学习和识记，至于模拟试题我也做了几套。所以呀，我有备而来，我已成竹在胸。” “看不出来呀，高手从来都是出其不意，佩服佩服你怎么没带专业听力耳机呢” “这你就外行了吧，我这机的功能呀，我可以用它来听听力呀。放心吧，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也祝你考出好成绩，加油哟” “一起加油” 就在他们说着说着的当儿，也就来到了东区考场，可能娟子和晓刚不在一个考场，所以晓刚和娟子互相鼓励了以后，各自去各自的考场了。 晓刚和唐峰还有班上的几个同学在一个大的阶梯教室里考试，那个考场的人数可真多呀，学长也有，可能这样的等级考试是没有年级限制的，晓刚在辅导班上就看到有很多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员，他们还坚持这样的考试，可见英语对于大学生的重要性。 进入考场对照自己的准考证找到自己的考试座位后，晓刚的心怦怦直跳，他非常担心自己的就是听力考题。两位监考老师拆开了密封的试卷，一位老师发草稿纸，另一位老师发试卷，同时阶梯教室内的喇叭播放着考场考试规则。 最紧张的时刻来临了，监考老师提醒考生将携带的专用考试耳机把频率调整到考试指定的81.3hz,晓刚的耳畔响起了听力考题，先开始的对话听力还能听懂，后来的短文听力题目基本没听懂，可能因为播放的语速很快，当晓刚还没来得及理解上一句的内容下一句就已经结束了，晓刚只能靠懵了，感觉那道答案比较像就选那道。事实上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晓刚的开始就没把握好，心里挺恼火的，下面的语法选择题、完形填空题、短文阅读题、英汉翻译题、改错题、以及作文题，晓刚也稀里糊涂地完成了，很多陌生的单词影响了他的理解。晓刚觉得这次考试非常糟糕，他已经能预感到自己的失败。 这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暖洋洋的，然而这样的天气和晓刚的心里形成了强大的反差，晓刚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考场，而其他的同学感觉都不错。晓刚也开始反思自己的学习方式是否存在问题，边走边思考，突然后面有只手挽到了自己的胳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娟子。 “刚，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呀考得不好吗” “娟，我考砸了，那听力我根本就听不懂。” “不要灰心呀失败不灰心，回头找原因。我想只要你不丧失信心，还可以下次再考呀” “我不知道怎么办这单词前记后忘，糟糕透的前记后忘也就迎刃而解了。英语讲究听、说、读、写，最重要的就是要多练习，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练习得多了，对记忆进行了不断的重复和加深，最终你就会从量的积累实现质的飞跃。” “共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说得太好了，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去英语角，我看到别人说得头头是道，打心眼里羡慕。好多同学把那个蓝眼睛的德国留学生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句的，后来不是下起雨，他们还不知道要聊多久呢我就一句也说不上来，我很难过。” “没关系，只要你了解自己，你就是有希望的呀有我呢，我可以帮你呀。学吧，多花点时间，多花点心思，你一定会爱上英语的哦我这在你比我更需要它。” “娟，我有录音机呀，是周太太送给我的卡式录音机，在宿舍里，不过舍友老是拿它听歌曲。” “你那个不方便，只能在宿舍听，况且宿舍的环境也不利于听英语，舍友都和你争着听歌了，你有多少时间听英语呢。我这个可以随时随地听，我还有充电电池和充电器，明天上课我带给你。” “我真的不需要。” “你再说不需要我就不理你了，有空我带你去图书馆三楼磁带拷贝室，给你拷贝一些听力磁带。对自己有信心点好吗我对你很有信心呀” “好吧我会有信心的” 娟子终于看到晓刚愁眉不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打心里也开心。他们尽情地享受着碧螺春的茶香，把不愉快的考试彻底地给抛置脑后。晓刚心里也开朗了许多，因为人生不可能时时都会成功，人生的道路是曲折向前的，大不了重头再来。晓刚的心里对眼前这位可爱的娟子产生了欣赏的念头，她有时就像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有时又像个理智冷静的大人，晓刚目不转睛地盯着娟子看，娟子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呢。 “喂，小样，怎么这么专注地盯着我的脸上看呢我脸上有什么吗我今天都没化妆呀” “我想好好地欣赏你，你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呈现不同，你让我的心触动到美妙绝伦的画面：如果我是画家我就画下你；如果我是诗人我就写下你；如果我是摄影师我就拍下你。” “别浮想连篇了，你就是一个充满幻想色彩的诗人，你的心里一直充斥着美好的一切，但现实是残酷的呀，当现实把理想摧垮得一无是处，你是否能承受得了，我的诗人”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心里铭刻你的爱谢谢你跟我谈心，谈学习，还给我无限的鼓励，我敬佩你我的爱” “好了，我们回去吧。回去打网球放松一下，怎样” “好呀，我愿奉陪到底我要发泄，发泄我内在的能量，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你都把自己当成了圣斗士星矢。” 娟子和晓刚手拉着手，从苏大的南大门回到了苏大的校园。三三两两的同学悠闲地走在校园里、还有踏着滑板在身边穿过的、篮球场上少不了活动的男生，晓刚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家一样，起初晓刚不时会在心里想家，现在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以后，仿佛有了一种归宿感，现在不怎么想家了。娟子去宿舍拿打网球的用具了。晓刚也回宿舍准备一下，换身运动服和球鞋。 网球并不是每个同学都有机会接触，普普通通的一副拍子就要好几百，如果更加好的拍子就说不准要多少钱了。这似乎是一项贵族运动似的，但娟子和晓刚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为了分享爱的快乐时光，他们从来没有将自己和对方有任何的界限划分，他们都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来审视这份情感，他们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每一个可以共同分享的时光。冬日的阳光并不像夏日那么炽热，但还是可以给人无限温暖的感觉，伴着凉凉的风，如果投入一场运动，那真是一件惬意的事。 娟子也换了运动服，她很满意自己和晓刚非常般配的情侣装运动服，一个淡红、一个淡蓝，这种淡淡的色彩就是娟子所喜欢的淡淡的温馨的爱的感觉，虽然不那么火辣热烈，但就像淡淡的碧螺春茶一样清香持久。娟子准备好了打网球的一切用品，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网球场，她知道那穿着淡蓝色运动服的就是晓刚。 “刚，你早到了吗” “也到了没多久。” “我们开始吧。” “好。” 娟子和晓刚开始了正式的网球对打，抽、扣、旋、拉、吊等一系列动作轮番运用，晓刚的打法也越来越有手感，娟子也没有给晓刚一丝妥协，竭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把每个球打到了极致。这已经不像以前先开始教晓刚打网球的时候了，晓刚的技术可算得上突飞猛进呀，娟子可不能掉以轻心，娟子感到自己的体力消耗明显大增。 晓刚确实是想发泄自己，他将考试的失落情绪全部通过网球发泄了出来。这一切并为逃得了娟子的眼睛，娟子在接球的时候明显感到晓刚的球威力很大，好几次娟子都发生了闪失这球都没能接得到。在力量上，娟子处于下风，她调整了战略，运用刁钻的技术球将晓刚牵制住。 一对情侣上演的网球对垒也许是苏大冬季校园最具活力的亮点，但只有他们是自我导演、自我表演、自我欣赏，就像人们常说的人生就像一场戏，生旦净末丑我通通扮一回。人生的舞台最终演绎的是自己，不管是苦涩的、快乐的、痛苦的、辛辣的、酸楚的、兴奋的、激动的等等，都是人生的味道，那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那样的人生才是多姿多彩的人生。又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旅行，其实终点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旅行的过程，和旅行过程中沿途的风景，也许自己还是风景中的风景。 终于筋疲力尽了，娟子和晓刚都瘫坐在网球场边的休息长椅上，他们都已累得像泄气的皮球，一个劲地喘着粗气，仿佛天地间的气息还没来得及转换又进行了下一个的转换，这着实令晓刚和娟子又一次大伤元气，又要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这就是运动的魅力，它会让你有脱胎换骨的体验和彻头彻尾的痛快，也许还会起到心理净化的作用，就像晓刚一样将考试所有的不痛快全部发泄殆尽，所以他的心里舒服和畅快了许多，娟子也为心爱的恋人摆脱不开心而心里倍感快乐。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当他们的心静静下来的时刻，黄昏的天空，彤云妆点的彩霞跳动着炫丽的舞蹈，夕阳踩着彩云的节拍，走在回家的路上，阵阵的晚风传来校园内的音响所响起的萨克斯名曲回家，晓刚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晚了，他和娟子要各自回去休息啦 “娟，今天确实打得非常过瘾，觉得我的技术提高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宿舍” “小子，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可把我累坏了。别以为我夸了你就自我得意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我走不动了，你帮我收拾东西，背我回宿舍吧” “休息了这么久体力还没恢复吗” “我严重体力透支，你懂吗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呢，不是跟你说过要怜香惜玉的嘛，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的呢” “好好，你饶了我吧，我帮你收拾东西，送你回宿舍。但我一身臭汗的不好背你呀你也体谅体谅我吧，我也体力透支呀” “好吧，成交。我放你一马，你还欠我这一回，给我记住。不过，还是谢谢你跟我一起分享这段美好时光。走吧。” 晓刚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是我的大小姐这边请。”晓刚做出礼貌的动作，示意娟子在前面走。 娟子好像忘了刚才所经历的网球厮杀，又活灵活现起来，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快乐地走在前面，晓刚背着东西撵也撵不上娟子。 “娟，你等等我呀我赶不上你呀” “小样，你不是厉害吗你追上我呀” 晓刚迈开步伐追起娟子来，可没想到娟子一下子就消失在眼前了。晓刚也没辙了，四下里张望，他想娟子这鬼丫头肯定躲起来了。 娟子突然从一颗大树后面串出，着实使晓刚吓了一大跳。 “娟，你吓了我一跳。好呀，你吓我，你也记着，下次我也会给你来这一手。” “我不怕，我最喜欢看好莱坞的鬼片了，你吓不到我的。小样，还小家之气呢谁怕谁好了，我们不闹了。我到宿舍了，今天我哪也不去了，我又要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再见” “再见，娟。”晓刚将打网球用的用品转交娟子，娟子也和晓刚点头示意，两眼深情地对视了好一会儿，仿佛有说不尽的依恋，有说不尽的不舍。但他们还是理智地道别了，这次是娟子看着晓刚离开了在她的视线内才慢慢地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女生宿舍大门进去回自己的宿舍的。 晓刚的心思自那首校园内的萨克斯名曲回家其实已经飘向了故乡，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那流浪的云，他希望让母亲知道自己的恋爱，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毕竟学习是第一要务，恋爱次之呀他还想起娟子给自己上了一场思想观念转变的课，这天晓刚虽累了，但他的脑海却异常地清醒。有道是“变则通、通则久”。人生其实也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有些是外在的客观环境影响下被动的变化，就像变色龙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自身以适应环境一样。有些是内在主观需要推动下主动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比较困难的，人的本性是最大的障碍，所谓易改本性难移，这种变化是局限或完全的改变。一切的变或不变都会在时间那里得到最好的证实。就像哲学家所说的，人没有可能不同时间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随时随地处于宇宙万花筒般的变化中，你说你不变，可能吗 ... ... 第三十二章.砖厂安全事故 母亲从一名小小的堆码工成为了砖厂第二车间的负责人，这难道不是母亲身上发生的大变化吗员工都觉得母亲这个人亲切和善，她从不对工人大发脾气，遇到问题都是耐心地解决，如果真的自己解决不了了，她才会向老板报告。这段时间王三经常给母亲请教这个那个，王三也不甘心就一直做一名堆码工，他希望获得更多学习的机会，他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开压砖机。 王三和母亲说了这个想法，“树珍，你真的不错。你那天当选车间主任，你知道吗我和来发都乐坏了。你人仔细、稳重、和善、人缘好。我和你打交道那么久了，我也没跟你说过我自己的想法。” “王三，别把我说得天花乱坠的，说吧。你有啥想法” “我想开压砖机，起码我也想学技术，我也要进步呀否则，哪里跟得上你的步伐呀” “你想学技术是好事呀我会替你想办法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老板说一说。你，永远是我敬重的男子汉，你心理上不要好像我和你不在一个层次，其实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呀” “你这人怎么比男人说话还大度呢” “我也是男子汉呀” 就在王三和母亲在短暂对话的当口，一名工人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树珍主任，大事不好了。开压砖机的秦海亮由于启动开关漏电触电了，你快带人给他抢救呀” “走，王三，快跟我来” 当母亲和王三以及那个传递消息的工人火速感到现场的时候，整个车间的电闸被拉了下来，秦海亮已经躺在了地上，他已失去了呼吸和知觉，已经一动不动了。这是母亲第一次遇到工人这生死考验的事件，母亲也大惊失色，但几秒的时间她立即恢复了理智，她沉着应对。 “王三，你赶紧去办公室打120急救电话，并告知老板他们。” 母亲立即教两个工人将秦海亮抬到通风的地方，母亲曾在电视看过触电遇险人工呼吸的节目，她毫不犹豫地给秦海亮做起了人工呼吸，先用手将秦海亮的嘴巴掰开，用手指抠了一下的舌头将嘴巴的通道疏通，然后，母亲两手给他胸口不停按压，还给他吹气。此时的老板也赶到了，他叫来了送货的货车，叫工人将秦海亮抬到车上。 秦海亮仍然纹丝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母亲毅然决然地坚持给秦海亮做人工呼吸，一路风尘仆仆地前往镇上的医院，直到货车完全停在医院的那一刻，母亲也没有停止为秦海亮做人工呼吸，她最大的希望她的行为能感动上苍让他醒来。医院的护士和医生赶紧将秦海亮推上救护车，接上氧气瓶，推进了急救室。 这急救室外的老板建军、母亲、王三、货车司机和两位工人站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这正是“事出意外工人伤，急救室外人彷徨。真心感化惊上苍，好人平安报安康。”就当老板捏着一把汗，在急救室外徘徊不定的时刻，急救室的门开了，走出来一名医生，“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我是他的老板，病人现在怎么样”建军急忙上前追问消息。 “经过我们尽力抢救，此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他的脉搏还很薄弱，需要继续观察两天。如果不是你们事先进行了及时全面有效的人工呼吸，那么你们这位工人的性命恐怕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王三快给我去通知秦海亮的家人。”建军又安排一个工友去买束鲜花到医院。 建军惊煞的满头虚汗，这下才缓过神来。他握着母亲的手，很是激动“树珍大姐，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呀如果你没有及时给秦海亮进行人工呼吸的话，恐怕这起人命官司我要担当很大的责任和担负很重的经济赔偿，也许我要因此破产呀是你，救了秦海亮，还救了我呀” “建军，你别说了，我也是做了应该做的，真的是菩萨保佑呀秦海亮大难不死也是他的造化。这次，事件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们平时对电线、线路和开关等各方面进行检查的话，也许今天不会发生这样危及生命的大事，我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呀，工人的生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今天有一个秦海亮出事，我们更不希望明天有第二个秦海亮出事呀” “树珍大姐，你总是将责任往自己的肩上扛。你这样说的话，我心里很惭愧。走，我们进病房看一下秦海亮。” “走，我们去吧。” 建军和母亲以及两位工友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秦海亮的病房，此时的秦海亮还很虚弱，氧气罩还罩在他的脸上，他的手上正打着吊针。就在此时，王三领着秦海亮的父母以及他的老婆感到了秦海亮的病房，他的老婆很激动，她嚎啕大哭，但不一会儿护士进来对她以及其他人进行了训斥。 “你们能不能让患者平静一下，他非常虚弱，他的病情非常不稳定，随时还有生命的危险，你们全部出去。”护士毫不留情地将几个人全部赶出了病房。 秦海亮的父母见到亲眼见到儿子这种情形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们对着老板建军破口大骂：“你这缺德的老板，怎么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就是陪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跟你没完。” 母亲看到两位老人有些激动，赶快上前来劝慰“老人家，你儿子命大，他已经脱离危险的境地，只是现在还需要观察，放心吧你儿子一定能坚强地挺过这道坎的，你们心里可别太难过呀” 两位老人抓住母亲的手“大妹子，我听那个去我家通知消息的工友说，是你救了我儿子，我们得感谢你呀你可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呀，你真是一个好人” “老人家，你说哪里去了，这是应该的，其实我们的工作也没做到位，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 “哎，都是那个老板不好。为了赚钱连员工的生命都不顾了，真太心黑啦” “老人家，也不是这个理呀，谁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呀，老板也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呀退一步，真的出了人命，这老板不是就栽了吗” 老人家抱怨连天，建军看来自己没发呆下去就和工人回去了。母亲一再劝慰老人家，秦海亮的老婆最伤心，她克制内心的悲伤，静静地坐在了秦海亮的身边，她任凭眼泪默默地从眼角如泉水般涌动，她的手和海亮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其实，海亮是能感知得到的，他只是非常虚弱，他费劲地看了他老婆一眼又闭了回去。两位老人也恢复了一些平静，他们和母亲也轻轻地走进病房看了看海亮，母亲轻轻地和他们一家人道了别回去了。 “老人家，海亮媳妇，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望海亮，你们别太难过，也别吵到海亮，让他好好休息。” “大妹子，你明天可一定要来呀你是我们的救命大恩人呀” 其实，母亲是经历过人生的生离死别的，这种切身的痛有一次在母亲心头翻涌。生命有时会很脆弱，也许只是一秒的时间一个生命就会消失；生命有时又会很坚强，也许是一种坚强的信念在支撑着生命活着，母亲对生命又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好好地活着就是最美好的事情。母亲想起了家中的晓强和晓凤。 当她赶回家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齐聚的时刻，孩子们早就放学了，不知到晓强他们做晚饭了没有。当她骑着自行车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孩子们早就等在了门口，母亲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 “娘，我们可把你等回来了，晓刚哥哥又给家里来信了，他还给家里寄了五百块钱呢。”晓凤等不及似的将好消息告诉母亲。 “是吗谁把信给你们的” “是村长，他把信给了我们就回去了。” “哦。快到家里给娘念一念呀” “娘，还是让我来念吧”晓凤抢着要念，晓强并没有和妹妹抢，他希望哥哥回的信能让母亲高兴就行了，因为哥哥每次都是带来一些好的消息。哥哥的来信，好像就是家里最开心的一件事。 晓凤有板有眼地认真做起读信员，她大声地读，希望母亲和晓强哥哥一起分享晓刚哥哥的快乐。 亲爱的娘、兄妹晓强和晓凤： 执笔已是深夜，我无法停止思念你们的心，我无法入眠，我要畅说我的学习和生活。来信已阅，已知悉信中的一切 我的学习和生活都很好，请你们放心哦对了，我照了两张相片，一并寄给你们。我还长胖了好多，不信，就可以从相片中找到答案，我是不是和以前不像了呢 我又发工资了，这次没有上次多，不过我想寄五百元给你们，希望你们也改善一下生活，给弟妹买点好吃的。知道吗周太太还给我送了件羊毛衫，我现在就穿在身上呀挺暖和的。 这里人要过冬至节，我们家里可没有这样的习惯，后天我要和我的同学一起过冬至节，还挺期待的。这里的密汁豆腐干是特色小吃，等我放假了，我也带给你们尝尝。 这个月我要参加英语四级考试，现在学习有点紧张了，上次周太太送我的录音机对我学英语帮助还挺大的，特别是英语听力方面，我比以前进步多了，知道吗先开始接触英语听力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天书呢，一点都听不懂呀，现在总算改善了。 知道晓强和晓凤的成绩都进步了，哥哥也为你们感到高兴。我想有半年没见你们了，你们也长高了吧 母亲你在信中提到了一个问题，我不知到怎么回答才好。但既然提出来了，我也就说说自己真实的想法。父亲是离我们而去了，但我们的心里还深深地爱着我们的父亲母亲你也爱着父亲，你独自撑起了这个艰难的家，我想对你说，母亲你辛苦啦儿永远爱你你爱着这个家，爱着我和晓强、晓凤，我们永远在一起如果有人真的要加入到我们中来，那他不仅要爱母亲你，还要爱我们兄妹三个。如果那人不能爱母亲你和我们兄妹三人，那就没得谈了。希望晓强和晓凤也能像哥哥一样理解母亲，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幸福，那将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希望母亲能为我们兄妹找一个负责人的继父，我们都期待和祝福你－－－－我们伟大的母亲 别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就是希望你们一切都好我在南方的校园再次向你们问好，我会想你们的，多保重我的母亲多注意身体我的母亲祝愿晓强和晓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要在期末考试中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哟哥哥会给你们奖励的呀努力吧 此致 敬礼 你们的晓刚 晓凤还掏出了信中的照片给母亲和晓强哥哥，“娘，晓刚哥哥还照了相片，你看他现在都神气呀他还比以前胖了呀” “是呀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都有好几个月没见了。他的信写得多好呀他希望娘和你们一切都好，他自己一边读书一边做家教，不容易呀不过，那个周太太对他还蛮好的。至于我的事情，你们都希望母亲好，将来找个好继父，但目前，娘不会这么做的。况且，砖厂最近差点出了人命事，娘这肩上的担子比以前重了好多呀再等等吧娘，明天还要看望收伤的工人呢” “受伤了严重吗他是谁呀”晓凤充满好奇地追问。 “他呀，叫秦海亮，是一个开压砖机的工人，由于意外触电受伤，差点把命给搭上。” “娘，这砖厂还挺危险的呀，你要注意安全呀娘，我也要像哥哥一样考上大学，我要让你好好享福，以后就再也不要去那种危险的砖厂了，好吗”晓凤一副神气的样子，她那稚嫩的想法只能算是一种美好的希望，但希望是否能够实现还要看以后的日子呀 “好好晓凤也考大学，晓强也考大学，我们一家全部都是大学生，娘一定倍加努力” “娘，我不考大学，上大学要好多钱的，我们家还欠外面钱呢我要早点毕业挣钱，给娘分担忧愁、分担风雨”晓强提出了相反的想法。 “晓强呀你知道吗我们家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你晓刚哥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就可以供你读书，我可以供晓凤呀这不你们三个就全部可以念大学了啊” “娘，你不知道，晓刚哥哥工作以后，他还要找媳妇的呀他要挣钱成家的呀供我读书了，他怎么办”晓强一再坚持自己的主意。 “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晓刚哥哥考上了大学本来还以为读不了的，因为家里拿不出钱来呀，可是有好心的村长帮助，有舅舅、小姨他们的帮助，这难关还不挺过了吗所以还是不要想太多，好好把书读好。你没听晓刚哥哥信上说，他希望你和晓凤期末考试拿三好学生的奖状呢他会给你们奖励的呀” “娘，我明白了。”晓强理解了母亲的意思，更明白了母亲身为人母在背后所付出的一切，她从内心里感激母亲，他觉得母亲的形象是多么伟大母爱是多么崇高晓强也听明白了晓刚哥哥关于母亲改嫁的立场，他为以前自己反对母亲改嫁而惭愧，那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自私想法，母亲需要一个可靠的男人与她携手共同支撑这个家，否则，这将是一个不完整的家。 一家人融融洽洽，伴随着晓刚哥哥的家信，母亲和两个孩子度过了愉快的夜晚。两个孩子就像两个雏鹰一样，在母亲的呵护和照料下茁壮成长，母亲既当爹又当娘的，她任劳任怨，从来未在孩子们面前诉苦，她是坚强的化生，她用博大的胸襟给孩子们无限宽广的蓝天，日后孩子们一定可以搏击长空。但母亲作为女人自然也有脆弱的一面，她只是掩藏住内心的苦涩，总是给孩子们阳光和灿烂的一面，她总是在静谧的不眠之夜独自偷偷地留下孤独的泪水，她会想起晓刚的父亲，想起既往那些刻骨铭心的永恒的日子，想起三个孩子和自己共同面对的日子，她在黎明吐露东方的时刻擦去眼角的泪痕再次投入她为之奋斗不止的生活。 晓强和晓凤又去上学了，母亲今天出发得也比较早，她首先去的地方是镇上的医院，她要去看望她的工人秦海亮。当母亲走进病房的时候，海亮的老婆趴在海亮的病床边睡着了，海亮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已经摘除了氧气罩。海亮醒了，两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他似乎感到有人走进了自己的病房，他将头转向了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母亲，他听说了母亲救自己的事，他想坐起来和母亲打招呼，母亲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母亲将家里带的一大袋的鸡蛋放在了海亮的病床边的小柜子上，母亲亲切地询问道：“海亮，你现在好些了吗” “树珍姐，我要感谢你呀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瞧，你还给我带东西过来，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呀我该怎么感激你呢” “海亮，别过意不去，其实要说这话的是我，是我们对不住你呀我也有相当的责任呀” “大姐你” 海亮和母亲的轻声对话还是惊到了他的老婆。“海亮你没事吧哦是树珍大姐来了，这么早”海亮的老婆也和母亲打了招呼。 “小云，你快给树珍姐削个水果。”海亮示意他的老婆。 “不了，小云，我刚刚从家里吃了早餐过来，你们还没有吃早餐吧” 这在这时海亮的父母来了，他们提着从家里带来的热气腾腾的早点，两位老人今天看到儿子脱离了危险，总算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们为儿子的重生而感到高兴，“海亮儿呀，你没事吧娘一晚都没合得上眼呀，我们都为你担心。嗨，还好，你碰上了树珍大姐这个好人，算你命大，你要好好报答人家，知道吗” “爹，娘，儿已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感谢树珍大姐。” “好吧，你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我也替你们高兴。海亮，你好好修养身体，什么时候想上班了再过来。我要去砖厂了。” “小云，你给我送送树珍姐。” “哎” 海亮的母亲给海亮喂早餐，小云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将母亲送出了医院。 “树珍大姐，这次要不是你，我和海亮也许就要阴阳相隔了，我们全家都万分感激你呀” “小云，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神仙，这一切还是海亮他自己的造化。现在他获得了重生，你要好好照顾他呀，现在他身体还很虚弱，出院了要给他多补补营养。” “会的，你太体贴人了。” “还有，我会到老板那为你们争取一些住院费、营养费以及补助的钱，好了，我要走了。” “树珍姐，你慢走，一切拜托你啦” 母亲离开医院骑着自行车向砖厂出发，今天要给工人们开一个安全生产的现场早会，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因为这是通过发生的事故而获得的宝贵经验教训。 当母亲到达砖厂的时候，其实建军老板早已在砖厂了。昨晚老板根本就没有回去，他是一个人一手带大的，现在出现了触目惊心的事故，他哪里睡得着，他要召集所有的工人进行一次安全排查，将有隐患的地方找出来，并及时进行维修。虽然现在显得有些亡羊补牢的感觉，但一起都是经验买来的惨痛教训呀，这也是活生生的现实教材，此刻在建军的内心牢固树立安全生产高于一切的意识，如果不狠抓安全生产的话，那么真的会有一天砖厂走向败落，甚至因此而破产，建军都可以预见得到。 “树珍大姐，你今天来得蛮早呀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好的，你就直接说吧。” “是这样的，今天等我燕梅姐还有我老婆春兰一起来了，我们一起召集两个车间的所有工人开一个现场的安全生产大会。”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的思路真是不谋而合呀好的，我下去传达吧就在砖厂前面的空场地上吧” “我就知道我们的树珍大姐不简单，好吧。你去准备吧。” 母亲及时向到场的第一车间和第二车间的工人召集到砖厂前面的一块空地上，燕梅姐和春兰也赶到了。昨天那个阴霾的天气已经过去，但所有工人的心里无法忘记那触目惊心的场面，那可不是闹着玩呀，那是在玩命呀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工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也许他们都猜到了老板召集大家的意图，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地配合这次安全生产大会。建军请电工在现场搭了话筒、喇叭以便于更好地讲话。 “喂，喂，喂”老板试了试话筒的扩音是否存有问题，在一切准备就绪，这安全生产大会就正式拉开帷幕了。会议由母亲树珍主持。 “既然我们砖厂全部工人都到齐了，除了受伤的秦海亮，那么现在我宣布，安全生产大会现在开始”在母亲宣布安全会议正式开始时，全场爆出雷鸣般的掌声，然后全场又鸦雀无声，大家静静地聆听会议内容。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今天开会的宗旨：安全生产高于一切，安全生产是砖厂赖以生存的生命线。没有安全生产，没有把工人的生命保障好，我们的砖厂也许将会面临倒闭，也许大家觉得我耸人听闻。那我就给大家讲讲昨天发生在第一车间重大安全事故，由于压砖机启动开关漏电，秦海亮被电击受伤。我们也有很多工人是亲眼看到这起事故的，如果不是大家同心协力进行抢救，也许秦海亮已经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的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平时对安全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存有侥幸心理，自以为每天都是这样做的，没事，其实这种疏忽大意的思想却是害了你们自己。我们这个砖厂是一个小厂，现在规模一百来人，假如有那个工人出了事，进行各种赔偿，结果呢那个工人的家庭破碎了、这个砖厂可能垮了、其他工人也失业了，总之，是大家都不愿意出现的情形。为了我们这个砖厂、为了每一位工人人身安全、为了其他工人的切身利益，我希望大家在今后的生产要紧紧围绕安全展开，对各种安全隐患及时排查和及时进行修复，会后请每位工人对所在作业场所的安全问题进行一次检查并汇报给我。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工人都高高兴兴上班，平平安安回家。谢谢大家”母亲热情洋溢的讲话引来工人阵阵掌声。 母亲发完言将话筒转给了建军老板“下面请砖厂老板建军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工人们都鼓掌致意。 “现场的各位工人你们好谢谢树珍刚才所作的讲话，她讲得很好，现在我也来对这次事件检讨检讨。我昨夜一晚没睡好，为什么因为我们砖厂的安全出了大的事故，这是关系工人生命的大事当然，既然事故出人意料地发生了，那也无法挽回了，现在秦海亮还在医院。我们要召集这个安全生产的大会，是希望今后不能再出现这种关乎工人生命的大事故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庭破裂、谁都不希望我们的砖厂倒闭。当然啊，昨天的事故，我也要负重大的责任我没有对砖厂的安全隐患及时进行排查，我们没有对大家负责那些地方的线路有问题呀、那些地方的电器设备有安全隐患呀、那些地方的东西老化等等，希望大家一起做一次全面的检查，由两名车间主任全程跟踪负责。” 燕梅大姐在建军的讲话后也插了几句话，“各位工人，大家好我是个粗人，刚才老板和树珍已经说了那么多。我想给大家啰嗦几句，请大家仔细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这安全不是做给我们和老板看的，其实是为了在场的每一个工人自身呀请大家时时注意安全、事事注意安全，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安全的意识如果你不注意的话，那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我们都是来自附近的乡里乡亲的庄稼人，我们都不希望谁出事希望我们的砖厂越来越好、希望我们的工人最平安谢谢大家一起动手检查车间吧” 工人们说干就干，分别到各自的岗位那检查涉及安全的隐患，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条呀好多的电线老化，有的绝缘皮已经破裂，随时都有电路短路引起火灾的可能。有些开关由于使用频率过多，到了更换的时候并未更换。有些零件已经秀迹斑斑还在勉强使用，应该进行更换。 母亲和燕梅一起将各自车间的排查情况总结记录下来，同时向建军老板汇报。建军及时会同电工和机修人员进行会诊，提出应对措施。建军要求春兰和会计立即从帐户上拨出专用线路维修和机械电子零件更换款项，并及时跟进和监督这些款项实际使用的情况。老板对此次安全整治工作进行了分工和部署，让每个工人都投入到这场会战中，而且还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因为不能影响到生产呀。老板也清楚到，砖厂办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过安全整治工作，这是不符合安全生产要求的呀老板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这次安全整治起到了实质性的进展，经过两天的全力安全生产大会战，砖厂的全部安全隐患都彻底排除了，同时老板提出每月的月底都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安全排查工作，要形成制度，对于机械部分该保养的要求工人进行保养。 紧锣密鼓地忙活了两天，砖厂的一切生产恢复了，母亲向建军提起了秦海亮的事，她希望老板能给受害的工人一些宽慰和经济上的补偿。同时，她还向老板建议让王三暂时接替秦海亮进行压砖机的开机工作。 “老板，这两天一直很忙，我没有时间和你汇报秦海亮的事，我已经去医院看望过他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可能现在已经回家修养了。我想我们砖厂是否应该给秦海亮一些抢救、住院、精神抚恤方面的补助” “树珍姐，你说的事我已着我老婆春兰去办理了，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这样我就放心啦” “树珍姐，今后厂里的安全还希望你们常抓不懈呀那天不是你抢救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我今天也许做不了老板喽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呀” “不必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我对此事也负有责任。” “你就别自责了，我了解你你就让王三暂时代替秦海亮开第二车间的压砖机吧，但一定要让他试机给我看。” “谢谢你，老板没事，我就去车间了。” 母亲将老板的决定及时传达给了王三，又调了另外一个工人接替王三以前堆码的工作。王三明白自己梦寐以求的工种现在变成现实了，如果不是秦海亮出事，自己还无法有这天赐的机会，但他最想感激的人就是母亲，他知道肯定是母亲向老板提了这事。 王三在砖厂干的时间比母亲要长得多，他这人平时也是很热心的，他也很积极进取，对砖厂的机械部分都向那些老师傅请教过无数次，其实，砖厂的机器他都会开，但就是实践的机会少，这回他可以大展手脚了。开压砖机要领他已经掌握，对于泥土的湿度、水的用量以及机器的转速他都清清楚楚，毫不含糊。在他试机的时候老板还亲自来察看了，王三并没有令老板失望，老板竖起了大拇指，老板点点头就会心地走开了。王三的心里也有了底，他要做压砖机的机长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砖厂的大力整治，砖厂的工人重新认识了安全和生命的重要，他们更加珍惜自己的岗位，他们对岗位技能精益求精，同时将砖厂的质量大大地提高了。他们烧制的砖头货真价实，红砖不但质地平整而且坚韧性、耐压度都经得起客户的测试，由于质量上乘，所以一直供不应求，甚至出现客户现场等货取货的现象。建军对砖厂的前景充满信心，毕竟房地产市场还是一个比较热门的行业，房地产火了，自然自己的砖头市场也跟着火了，他要抓住这最为有利的时机为自己赚够最多的资本。 ... ... 第三十三章.王三请客 一切顺理成章，王三做成了压砖机机长，母亲却做成了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车间主任，她是强者，坚强的强者，这是天意吗这是机缘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地点为适当的人而准备的呢一切又成为了时间的明证。时常会有一些工人给他们开开善意的玩笑，但每次母亲都是微微一笑，王三并不忌讳，他还越显据理力争的模样，这倒让人觉得他可爱至极，其实，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一日，午饭后休息的那一会儿，工人们都喜欢三四个成群聚在一起，有些男工是要一起抽烟的，但也少不了插科打诨的笑话之类的。 秦伯首先亮起了话匣子，“王三呀，近来你的运气不错呀好事都让你给赶上了，啥时请咱兄弟们喝两盅呀” “秦伯，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这是这狗屎运捡得有点缺德，如果不是秦海亮他出事了，我会当这压砖机的机长吗”王三觉得自己并不是运气好，他内心其实并不像大家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也为秦海亮的事情而难过，但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了，既然被逼上了这样的路上，那只有往前走。 “王三，秦伯年纪虽比你大点，但我不含糊。我们跟你说的可不是这当机长的事，那算什么，叫我当我也可以呀这是老板说了算的事情。我们说的事，你还忘了一个你要感激的人，而且这个人就是你今后人生的另一半呀你该要好好把握呀，我们想喝的是这酒呀，你可让我们等得心痛呀” “秦伯，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谁呀 “你别装糊涂，其实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还跟我的另一半有关，呵呵我的另一半还在她丈母娘家里养着呢你们就等吧” “王三，你小子真是没长记性还是怎么啦我可告诉你，这娘们，不是别人，她可是跟你共事了半年的树珍呀”来发见状立即插话，他可也是急性子，来不得虚伪的那种正经人。 “你瞧瞧，来发兄弟都戳穿了窗户纸，大家说是这个理吗” “是呀王三，可不能让兄弟们失望呀” “我王三不是那种人，我不会做对不起树珍的事” “我秦伯都活了这大半辈子年纪了，我也不会睁眼说瞎话吧。现在的世道变了，我们也不是要你做对不起树珍的事，我们是想借你一双雪亮的眼睛让你能够看到一个更加光明的明天，树珍这人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挺合适，别错过了这个机缘呀” 王三都给秦伯说糊涂了，他们说来说去的好像在劝自己和树珍能够成全彼此，王三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又害怕世俗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流言蜚语，他也处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虽然树珍结过婚而且膝下有三个孩子，她不是离婚而是死了丈夫。在世俗的眼里树珍好像是一个克星，或者迷信的人会说她有克夫命；也许还会有人说她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找她谁倒霉。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也是结过婚又离过婚。世俗的眼里会讥笑自己会打一辈子光棍或说自己找不到好姑娘了，因为好姑娘是不会挑上一个糟糕的离婚光棍的。王三内心好像翻涌的潮水无法平息，他思来想后，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这现实的一步棋。 “秦伯，来发还有其他兄弟，我知道大家都为我好，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该怎么办希望你们给我指点迷津，今天晚上就到我家去喝酒，行吗” “行呀，这酒我们喝定了。你总算认识到现实了吧告诉你吧，年轻人，我们这些兄弟都不是要害你的呀我们都希望你王三将来的日子越来越好，你看吧，你已经三七八了，家里为你的亲事也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但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家姑娘不是嫌你年纪大了，就是嫌你家底不好。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树珍就不同，她是经历了岁月苦难磨砺的女人，她具备其他姑娘没有的品质，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呀她热情诚恳、她坚强刚毅、她不怕吃苦还乐于助人，前几天不是她对秦海亮进行人工呼吸的话，那个秦海亮恐怕大事不妙呀” “你接着说呀，秦伯我认真听着呢”王三一字不漏地认真听秦伯给他分析。 “既然今晚这酒喝定了，我也毫无保留地给你分析够透。你王三是否娶了树珍会吃亏呢我想这感情就是一辈子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你亏什么呀人家大儿子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不用你为他操心，他还可以帮助扶持弟妹继续读书呀听他们说树珍的三个孩子个个读书都挺厉害的，古来寒门出贵子，他们家后世必定要兴旺呀如果你们有了实力，还可以申请再养一个自己的孩子。树珍这样的能人你到哪里去找呀别错过了天赐良缘，否则，年轻人你要后悔一辈子好了，我也说得不少了，最终的成与不成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看你如何走好人生的棋局。”秦伯侃侃而谈，他说出了自己内心里对王三和树珍姻缘的真实看法，王三也仿佛受到了醍醐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大不愁嫁，男大就犯愁，王三也和好几个女的相过亲，但都成了泡影，一晃就三十七八了还没着落，这亲事的问题现在就是他们家的头等大事。这正是“女大不中流，男大却犯愁。王三这婚事，父母愁煞头。” 秦伯他们见到母亲来了，赶紧出门相迎“树珍大姐，我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快请入座吧” 王三的母亲也走了出来，她着一身藏青布料的衣裳，腰间扎着围兜，头发花白，两眼深邃，额头的皱纹清晰可辨。她听工人说今晚会有个厂里的女领导要来她家吃饭，她很想和她见见面。 “这位大姐，你好我是王三的母亲，你是王三他们厂里的领导吧。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呀”王三的母亲走上前拉着母亲的手往家里请。 “大娘，你好我不是什么领导，我也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呀”母亲辩解道。 “农村里人实在呀，这有什么不好吗今天到我家了，就别客气，也没什么招待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呀来吧，你们都坐吧”王三的母亲示意到场的人都入席准备开饭了。 “大娘，让你忙了，下次去我家，我给你们忙，好吗” “好，好” 秦伯、来发，和其他的工友都坐了下来，王三又买了一些白酒和啤酒回来随即放到桌上。 “秦伯，你今天可要多喝两盅呀” “这个自然。呵呵” 王三的母亲负责上菜，王三一个劲地给大伙斟酒。母亲看到王三的娘尽顾着忙给大伙吃，而她却没有上桌吃，母亲有点不过意。 “大娘，你也一块来吃吧。桌上都摆了那么多的菜。”母亲拉着王三的娘一起上桌吃饭。 “王三他娘，你要是为王三了了亲事，你的心就宽了。你觉得我们这个树珍大姐怎样”秦伯趁着酒兴含沙射影地撩开了话题。 “好，好呀你们这位领导，非常知情达理，很难得呀”王三的娘边说着边给母亲夹菜，“这位大姐，大娘这手艺就适合家里吃，来吃点这个红烧猪蹄吧” “大娘，我自己来，你也吃。”母亲也夹了一块红烧猪蹄给王三的娘。 “哎呀，在座的各位工友，我提议我们一起敬树珍大姐一杯酒，这一来感谢她对兄弟们的照顾，这二来感谢她对王三兄弟的照顾，现在王三是压砖机机长了，树珍姐你功不可没呀”秦伯提议大伙敬母亲一杯酒。 “来，来，我们都来敬”工友都站起身向母亲敬酒。 “好，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这以后还指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这酒我喝来”母亲起身举起酒杯和大家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好酒量，什么巾帼什么的”来发感慨起来了。 “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我提议王三，你要敬我们的树珍大姐一杯酒，你忘了你今天请我们来吃饭的主要意思了吗没有树珍大姐，就没有你的今天，还不快端杯敬酒”秦伯就像一个导演，这桌上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控中。 “来，树珍大姐，我感谢你感谢你对我这么大的帮助我敬你一杯”王三听了秦伯的提议立即向母亲敬酒。 “王三，谢谢你今天的盛情相邀我不会喝酒，怎么他们说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把我这杯也喝了，你们想把我灌醉了还不成呀我还要回去的，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这我先干为敬，你随意。”王三先干了。 “树珍大姐，你可不能不给王三面子呀弟兄们是看着你和王三一起做堆码工作，如今你成为了车间主任，王三也当上了机长，他对你情有独钟，这杯酒你不喝弟兄们都不答应” “众命难违呀我得声明，这杯喝完之后，下面谁敬酒我都不喝了，请你们不要有意见呀”说完母亲一干到底。 工友们为母亲的豪爽而敬服，都热烈地鼓起了掌。“树珍大姐，不愧是女中豪杰呀敬佩敬佩”工友们也识趣，他们都知道母亲的脾气，所以也不扫母亲的兴。母亲也是明白人，工友们所说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是指向她和王三的，但这事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就没有必要挑明了，毕竟现在的时机还没有成熟，母亲也明白了今天王三请她来吃饭的意图，但母亲丝毫没有责怪王三的意思，相反这种场合更加增进了相互的了解，包括对双方家庭的了解，母亲在心里打算在什么合适的时间也请工友们到自己的家里去吃顿饭。 工友们相互敬酒，母亲吃了点饭，喝了点热汤。王三的母亲看到母亲放下了碗筷，就关切地问，“大姐，你吃饱了吗” “大娘，我吃饱了，你做的菜非常可口呀” “那你怎么不多吃点呢” “我吃了，大娘，你慢慢吃” “秦伯、来发还有大伙，你们慢慢喝、慢慢吃，我吃好了。我有个提议，我想请大家元旦放假那天去我家吃午饭，怎样”母亲向大家作出了一个提议。 “好，好我们都去”工友们都一致通过母亲的提议。 “既然定下来了，如果有谁不去的话，抓到他就罚他酒这样吧，天色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我的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我呢” “好，树珍大姐，我们也不挽留你了，孩子重要，那你赶紧回家吧王三，你送送树珍大姐。”秦伯发话了，其他的工友也要起身来送送母亲，但被秦伯使了个眼色，大家也就明白了。王三恍然觉察自己是否有些怠慢，赶紧走进院子里拿出自行车准备送送母亲，毕竟天色已黑。 “树珍，我送送你吧天都黑了呀” “都是你，还让我喝了两大杯酒我要是不来岂不让你不高兴，现在倒好，我怎么回去呀” “等一等我去拿个电筒过来。”王三回堂屋里取了一个充电的电筒。 “走吧，有个它还怕啥我一定做人做到底，将你送到家。” “你呀，自作自受，你不请我的话，就不会今晚陪我走这冤枉路呀” 母亲和王三道别了其他工友和王三的父母，他俩并行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并不算宽敞的乡间路上。 “王三，好姑娘大把，我就不信这邪，天底下就没有喜欢你王三的姑娘” “树珍，你就别拿我开心了，跟你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找过，找了几个都吹了，不是嫌我年纪大就是嫌我家寒碜，我也不想找呀无奈父母逼着，但一个有情，一个却无意。俗话说强摘的瓜不甜，这一次一次的失败，到头来这年纪就拖大了。”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现在的姑娘哪像我们年轻的时候呀我结婚那时候，啥也没有，就是看上孩子他爹实在，而且还有个手艺。没办法，现在确实也变了，女孩子更注重男方的经济条件，现代人也就是更现实的人喽” “树珍，不瞒你说，我也结过婚，有个女儿，我老婆跟我离了，她不能再生育就把孩子也带走了。现在想想都不是滋味。同心同德的姑娘要到那里去找呀咱这穷乡僻壤的，谁还愿意在这里受苦呀” “别灰心，只要心中有希望，总会有办法的，顺其自然吧” “听天由命，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王三呀，已经到了我们村子了，你就别送了，真是的麻烦你送了，请回吧路上小心点，慢点骑” “好吧，树珍，那我就回了。” 王三掉转自行车车头，骑向黑色的夜幕中，只是他车头挂着的一个手电就像一颗流星划向更深更远的夜色。母亲回转过头，看着那远去的亮点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推着向前，由于这段路母亲也太熟了，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回到家。 母亲推开了院墙的门，然后又将院墙的门给上了锁。可能是那开门和关门的声响惊到了家里的哓凤他们，只见晓凤从屋内跑到院子。 “谁呀” “是娘呀” “娘，你怎么今晚回来得这么晚呀你可从来没有这么迟过，我和晓强哥都有点担心” “呵呵，是娘不好，娘绝不会再有下次了，好吗” “好，娘要说话算话” “当然，哦对了，你和晓强哥吃了吗娘给你们做饭。” “娘，我和晓强哥下的面条吃的，我们饱了。娘，你吃了吗要不我也给你下面条去。” “是吗我们家的晓凤也挺能干的呀娘也吃饱了。” “晓强，你在干什么” “娘，我在看电视。” “作业写好了吗别带着妹妹一起看，看多了影响学习，还容易把眼睛看坏了，听到了吗” “知道了。我和妹妹的作业早就写好了。” “早点洗洗睡觉，明天还要上学的呀” “好的。” 晓强关上电视机和晓凤去厨房里洗涮了，母亲将桌上未收拾的碗筷拿到厨房去清洗，母亲真的日夜操劳，白天上工，晚上还要照顾孩子，操持家务，她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间，家里的电视根本就没顾得上看，偶尔打开电视躺在床头看了几分钟，这上下眼皮就打架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母亲明显感到自己的皮肤老了，特别是早晨一觉醒来，照镜子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眼角的鱼尾纹明显增多了，这夜里睡着又会想起路上和王三的对话，假如时光能倒流那该多好呀可一切都是泡影，毕竟自己已是昨日黄花，假如自己和王三有那么一天的话，那对王三真的不公平呀所以，母亲不免心里有些失落的感觉，有时自己偷偷地流泪，有时又会想起晓刚在信中提到的观点，母亲的心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 ... 第三十四章.快乐圣诞 又是冬至节，又是英语四级考试，现在又迎来了圣诞节，在乡村根本没有这种西方节日的气氛，而现在身处城市之中明显可以感受这种节日的氛围，包括各大商场及卖场都装饰有圣诞的彩球、彩带及伴有音乐和灯饰的圣诞树，特别在门口有演员装扮成圣诞老人用以吸引顾客，像肯德基和麦当劳门口的圣诞气氛更加浓厚，吸引了好多的小朋友。 这是晓刚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节日，以前根本就没有享受过圣诞的快乐。这一次，娟子早早地准备了一些礼物，她也事先跟晓刚约好晚上出去逛街。圣诞节那天是星期四，白天天气暖呼呼的，以致晚上加上节日的火热，这天气丝毫没有冷的感觉。晓刚这次穿得比较随便了些，宽松的休闲裤在加上一件休闲外套，话说这两件衣服还是小郭带晓刚去成衣批发市场淘的呢。这小郭呀，没事就喜欢骑着他的单车，在苏州城瞎转悠，什么电子市场呀、什么打折书城呀、什么打折衣服市场呀、什么风景名胜呀、什么便宜录像厅等等，他差点成了苏州通了，几乎苏州城都被他给逛遍了。 这一次娟子的装扮也非同一般，她呀浑身都是红色的休闲服，包括她的鞋子也是红色的皮鞋，也许有点中国红的味道，因为一般中国人过年过节的都喜欢大红的色调显得吉利、好运。最最特色的是娟子带着一个红色的圣诞帽，脖子围着红色丝巾。她的口红也是鲜红鲜红的，眉黛是粉红色的，两个腮帮子敷了淡淡的红粉。今天娟子没有戴眼睛，那肯定她是戴隐形眼睛了。娟子的形象在晓刚的眼里就像一个红粉佳人，令晓刚眼前一亮。他们约好了在苏大北门见面。 娟子款款来到晓刚的面前，“嗨晓刚，你在看什么呀” “哦我在被一个红粉佳人给迷住了，我以为我看错了眼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娟呀你今天很靓丽”晓刚和娟子见面后就开始并肩前往观前街。 “不错，今天总算听到了你对我的赞美谢谢你也是一个不错的帅小伙呀你这套休闲服也不懒嘛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呢” “哦这是最近和小郭在成衣批发市场淘的。” “成衣批发市场在哪改天也带我去淘点衣服，怎样” “那又不是名牌衣服，主要有些衣服是出口转内销的，可能有些衣服存有质量或者其他方面的问题。” “噢我懂了，我以前看过这样类似的报道，这些衣服有很大问题呀有些是客户检测不合格或者是假冒的贴牌衣服，最可恶的是那里会有一些是从欧美进口的旧衣服，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呀晓刚，你以后千万别去淘了，好吗” “好的，知道了。” “你要记住，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呀来，看我给带什么了吗” “什么” “我送你一的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俗话说得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人就是一个简单的过程罢了。苏轼也写过，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所以我们要学会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没想到你对人生有如此深刻的参悟，你长大了” “我是长大了，但我的心还没有长大呀跟你比起来，你的心比我成熟多了，因为生活的磨难已经让你比我们更理解生活的艰辛我们互相鼓励吧我也祝你圣诞快乐我也希望你每天都快乐” “谢谢你，我可爱的娟我跟你在一起，感到无比的快乐我很珍惜我们彼此这来之不易的相逢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爱你，娟” “哎呀我都起鸡皮疙瘩啦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娟子拉着晓刚到了人民商场的门口，在商场的门口有好几个人扮的圣诞老人正在和孩子们开心地互动着，圣诞老人一会而给孩子们发气球、一会儿给孩子们发糖果。娟子也走到其中，一会儿跟圣诞老人握手、一会儿跟着圣诞老人一起晃动。商场门口的彩色大气球悬空舞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小饰物而且上面还有闪烁的无彩灯，洪亮的音响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所有一切都在营造圣诞节的氛围，商场的生意也异常地火爆，真的算得上顾客盈门。络绎不绝的顾客为商家带来了巨大的商机，拉动了商家的销售，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节假日消费经济吧。 娟子乐此不疲地玩着，仿佛她忘记了身后的晓刚。晓刚并不介意娟子的行为，因为圣诞节对于晓刚从农村来的孩子是没什么兴趣和特别的，他只是在一旁看着娟子开心地晃动、摇手摆脚，这时的娟子就是一个快乐的小女孩，只要她快乐就是晓刚最大的快乐。晓刚看到商场门口有个小柜台在兜售布娃娃，晓刚想起刚才答应娟子要送她礼物的，所以，他决定要送个布娃娃给娟子，因为女孩子就喜欢布娃娃。 “小姐，这布娃娃怎么卖的呀” “哦，你想买那一种，这些小的圣诞老人是二十块一个，这些大的狗娃娃、猫娃娃要四十块一个，这种芭比娃娃要两百多。” “给我拿个猫娃娃吧” “好的，这里有米黄色的、有灰色的、有棕色的，你喜欢那一种” “就挑这个米黄色的吧。” “好，要包一下吗” “当然要啦” 晓刚付了款，抱着包装好的猫娃娃慢慢地像娟子走去，此时的娟子也在门口东张西望好像在找晓刚，当晓刚将猫娃娃递到娟子的怀里。 “娟，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太棒了我好喜欢呀”说着娟子将晓刚拦腰抱住，将猫娃娃也抱在他俩的怀中。 “刚，你总让我感受到意外的快乐谢谢你”娟子将脸颊凑到晓刚的嘴唇边示意晓刚亲吻。 晓刚快速地吻了一下娟子的脸颊，他俩很快松开了拥抱的双臂，毕竟商场门口有很多的人呀，多少有点觉得不好意思。娟子一手拉着晓刚的手，一手抱着猫娃娃，她高兴地领着晓刚，“刚，跟我来，今晚我请你吃肯德基。” 娟子喜形于色，她感受到了圣诞的快乐，她感受到了晓刚的爱。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肯德基店，娟子将布娃娃和圣诞老人挥了挥，瞧她那乐呵劲，她是否开心过了头，这整人好像变得与平常截然相反，这样的娟子晓刚也还是头一次看到。也是的，晓刚也觉得娟子就是变幻的一朵云，有时自己很难把握如何适应她，有时就放任她，过一段时间她又像还了魂似的，她又会变得很合乎理性。与娟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接触，晓刚多少了解了一些娟子的特性。晓刚和娟子找了个空缺的位置坐了下来，晓刚可没有吃过肯德基，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点菜。 “嗨,我的娟子，你还在乐呵啥呢”晓刚用手摸了摸娟子的脸，晓刚见她没什么反应，就用手捏了一下娟子的手背。 “啊好痛你干什么”娟子大声地叫了起来，令在座的一阵哗然，都把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娟子这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娟子给在场的人一个大声的回应，吓得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扭转头去。在场也有人冲着娟子说她是个泼辣的女孩，这样一来弄得晓刚反而很尴尬，他对自己刚才的举动非常的后悔，他吃惊地看着娟子，看着娟子对自己的反应，他默默地等待着。 “对不起，晓刚我的举动让你失望啦我不是故意的，从你送我猫娃娃开始，我就像进入了童话世界，沉浸在快乐的感觉中，我非常喜欢你送的礼物哦，对了，我说好了请你吃肯德基的，你在这等着呀”娟子走进柜台，买了一个全家桶的肯德基。 “来啦”娟子又开心地将两大碟的鸡腿、薯条、鸡块和可乐端了过来。 “哇，这么多，我们能搞定吗”晓刚看到娟子买了那么多的肯德基。 “嗨，这算什么，来吧别犹豫了，张开你的嘴巴，放开的肚量，我们来分享这圣诞节快乐的肯德基吧”说着娟子就用手拿起一个鸡腿就往嘴巴里送，晓刚觉得这样不文雅，但回头看看别人也是这么吃的，特别是那些小孩子吃得得意洋洋的，晓刚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洋快餐。 “哎，刚，你怎么不吃呀愣什么呢不喜欢吗”娟子看到晓刚一直还没动，自己觉得有些冷落晓刚了，于是她抓起一个鸡块就往晓刚的嘴巴里送。 “我自己来吧”说是迟那是快，娟子已经将鸡块送进了晓刚的嘴巴里。 “好吃吗”娟子又拿了一个大大的鸡腿塞到晓刚的手上。“你的，把它给吃了” 晓刚有点受不了，也许自己对这种方式的吃法有些不自然，“还可以你怎么变成日本汉奸了。” “可以，就要用力吃呀像我一样。”娟子拿着薯条不停地往嘴里送，“我像汉奸吗如果你的嘴唇上方人中穴那贴一撮小胡子，绝对像汉奸，你信不信” “好呀居然说我是汉奸，好我就演个汉奸给你看看。”晓刚凭着自己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抗日题材的影片里有关汉奸的理解，他琢磨着该说什么台词。 “小姑娘，你的知道李向阳的在哪里说出来，皇军赏你一个肯德基的鸡腿，怎么样”晓刚做着搞笑的表情，当这话脱口而出，娟子不但没笑，反而非常镇定。 “呸你这汉奸，你们休想从我这里知道李向阳的下落” “你的，还嘴硬八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李向阳的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说着晓刚就将一个鸡大腿塞进了娟子的嘴里。 其他的小孩子还以为他们在讲汉奸的笑话呢，他们也乐呵呵地拍手称快，“汉奸，汉奸” 娟子拿出嘴巴里的鸡大腿，也高兴地大笑，“瞧见了没小朋友都说你是汉奸，还是自我默认了吧呵呵” “那说明我演得逼真，我的演技怎样” “小角色，这才是小菜一碟，如果真的要做上演员，那就有很多的东西要学呀不过，你还是有些扮演的天赋，不错哦来，为你汉奸角色的成功干杯。”娟子举起可乐与晓刚干杯。 晓刚也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来，干杯为快乐的圣诞节干杯知道吗你让我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晓刚没有想到的是，那么多的薯条、鸡块和鸡大腿已经被他俩给杀光了。晓刚不得不感慨人类的胃口真的很大，就算是整个粮仓的粮食都可以被消灭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都进入了人类的餐桌，怪不得古人常说“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源”，如果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没有解决的话，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话，所以吃饭才是头等大事，“仓廪实而知礼节”，正如马克思所谓的物质是社会的基础，上层建筑没有这个物质基础也定是空中楼阁。怪不得在小学的课本里有这样的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是要求孩子们从小要树立爱惜粮食的美德，因为每粒粮食都凝聚着勤劳百姓的汗水。晓刚还明白了吃着肯德基长大的城里孩子和吃着米饭长大的农村孩子的差距，这是两种生活水平人之间的差距，势必还会影响孩子们在今后生活和人生的思想和观念。 从肯德基店出来时间也不早了，这霓虹依然闪烁，街市的热闹依然没有平息，晓刚和娟子就像两个相恋的小鸟，携着快乐、携着依恋、携着幸福回巢去，融进这无限美丽的夜幕里。快乐是属于热恋的两个小鸟，快乐是属于自由的人们，快乐无罪快乐属于你我这正是“圣诞老人圣诞夜，彩带气球迎风曳。流光溢彩乐忘形，巧把角色扮演切。” 在回去的路上，晓刚一时心血来潮，他无意之间做了首乌夜啼的词，所以他脱口而出： 乌夜啼 万家灯火阑珊。 夜圣诞。 无奈曲终人散风犹寒。 烟火艳， 留人念， 几时返。 怎得浮想联翩爱长伴。 不愧是多情的种子，时时都会在灵感的土壤内播种，难怪打动了少女的芳心，这是一种多么幸福和快乐的感觉。也许处于爱恋中的人们都会是一个擅于艺术的种子，尽管有些土壤适宜生存，有些土壤却在半途夭折了，不管是诗人也好、画家也好、歌唱家也好，只要是在爱就尽情尽兴地表达吧，也许他们的表达还很幼稚、还很朦胧、还很单纯，这些都是美好的呀是爱赐予万物以灵性，是爱赐予爱与被爱以灵感 娟子收到了晓刚的圣诞礼物，再加上晓刚的乌夜啼，她感到莫大的满足，她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她爱上了晓刚的一切，不只是他这个人还包括他内在的情感，这是一种彻底和全部的爱呀她并不会考虑其他一切外在不合适的因素，而感情的邂逅是无法随意复制、剪切和粘贴的，这是娟子和晓刚唯一的爱 “晓刚，你真的很有文采，我喜欢你写给我的每一首诗，你总能触景生情，你的感情反而比我细腻。不错的乌夜啼，只是希望你别浮想联翩了，那样会失眠的呀” “那也是为你而失眠呀我很感谢和你一起分享圣诞夜的快乐” “我也要谢谢你呀，你给我买了这么大的猫娃娃，我会抱着它睡觉的，就像抱着你一样，喜欢吗” “喜欢不过你不许拿它来撒气，更不许虐待它，知道吗” “我就是要拿它来撒气，我想我会虐待它的，你拿我怎样” “好吧，我拿你没办法，不过”晓刚用手在娟子的胳肢窝挠了几下，娟子被挠得受不了。 “好了，晓刚，你饶了我吧我投降。” “你要保证以后不欺负猫娃娃。” “好，我保证还不行吗” “好。”晓刚放手，娟子反过来要挠晓刚，晓刚反应还算快，躲开了娟子和她僵持着。 “好呀，你躲着我，你让我饶一下，否则，我不放过你。” “娟，到宿舍了，我们别闹了，我投降还不行吗我也要回去的呀” “不行，你不让我饶一下，你休想回你的宿舍，快，过来呀呵呵” “好，我答应你，就一下，绝对不允许多一下。” “好，就一下。”娟子抓住了晓刚，一手抱住猫娃娃和晓刚，一手连环在晓刚的胳肢窝挠痒痒，晓刚被挠得哈哈大笑，娟子也笑不可抑。 “好呀，你不讲信用。”晓刚和娟子就这样互相挠着、笑着、快乐着。当他们乐不可支的时候，他们都主动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呵呵”他们示意互相停止再次进攻对方，战役到此为止。 晓刚和娟子都笑得累了，整个人都像麻黄一样软了下来，这夜色中的小游戏，增添了快乐、增添了气氛、增添了美好娟子抱着猫娃娃和晓刚深情地来了个拥抱，静静地、静得透彻、静得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热烈的心跳仿佛这静谧的夜幕就是一个硕大的爱的殿堂，只剩下一个痴男和一个怨女，他们默默地、默默地拥抱着，好像拥抱着一个世界，一个美好的爱的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在回到最初的开始，晓刚和娟子多希望他俩就是亚当与夏娃，这世界就是他们该多好，一切的一切都如初开的花蕾那样充满盛开的力量，那样楚楚动人，微风轻起，翩翩起舞，给人无限的享受和美的熏陶；又如初升的太阳那样热情四溢，那万丈光芒洒落可以触及的每个角落、每一片花朵、每一片树叶、每一张笑脸，给人以无限的希望。生命律动的节奏，就像一首巧夺天工的天籁之音，奏出曼妙绝伦的歌曲，河流雄赳赳地奔涌向前，小草、无名的花草也在随风而舞，快乐和自在地摇头晃脑，阳光洒进树叶的间隙，各色的昆虫也出洞忙碌开来，小鸟在树枝间自由地穿梭和跳跃，它们的翅膀就是永恒的骄傲，别忘了它们的歌喉也不赖，那优美和刚健的声音会震彻山谷。这美好的世界就是晓刚和娟子的家园，他俩就是这家园的主人，他们感到无比的幸福也许这些都是美好的幻想和勾勒，这是超现实主义的存在，够浪漫、够温馨但，现实毕竟就是现实，他们还是要回到夜幕中的校园，回到分别的时刻 “晓刚，我要回宿舍了，再见” “好啊回去早点休息哦” ... ... 第三十五章.宿舍趣事 晓刚和娟子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娟子抱着猫娃娃看着晓刚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宿舍。这次娟子回到宿舍可引发了她们宿舍不小的轰动，她的舍友都挺羡慕娟子的。 老佛爷首先发话了：“娟，你这猫娃娃不错嘛今晚借我枕头，可以吗” “不会吧借你枕头有没搞错，我会很心疼得呀” “小气鬼，喝凉水” “凉水，隔壁洗涮间就有大把呀要我帮你弄点吗” “如果你可以的话，我倒不介意你顺便帮我把这洗脚水给倒了，这样的话我就不为难你的猫娃娃了。”老佛爷越来越过分，娟子气急败坏，但她情绪的转换很快。 “禀报老佛爷，如果你四肢只要有哪个不健全，我娟子绝对给你当奴婢听从你的使唤，呵呵” “好呀，反了你竟敢损我老佛爷，来人呀给我把这个作孽的奴婢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这孤家寡人的老佛爷没有一个应承的，可悲呀引得娟子哈哈大笑。 在一旁看热闹的斗鸡眼看不下去了：“哎呀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呀我看我们宿舍都快成了皇宫后院了呀”她拿着她的狗熊布娃娃，把娟子拉到了一边，“你们就别闹了，好吗唉娟，你这个猫娃娃比我的大又比我的好看，今天可是圣诞节，是那文采飞扬的晓刚送的吧别不好意思了，大伙都知道的呀” “是的呀我也好喜欢这个猫娃娃，抱着它就像抱着了我的白马王子一样嫉妒吗哼” “哟，我好嫉妒哦”老佛爷又插话了。 “我累了，我要洗涮睡觉了。” 娟子也和舍友互相开玩笑都已是司空见怪的事了，如果没有娟子这宿舍要冷清了好多，娟子就是一个开心果，她今晚也确实累了，她好想现在就美美地躺在床铺上，抱着猫娃娃、听着音乐，真是一件惬意的事。 娟子去洗涮间洗涮去了，老佛爷还是自己去倒了洗脚水，这两个冤家没有默契的份，但也只是开开玩笑、逗逗乐而已。娟子高兴地哼着小曲，很快拿着洗涮的盆子、毛巾、牙膏牙刷等，跶着拖鞋回宿舍。 就在娟子自我陶醉、自我得意的时候，又一幕闹剧又要上演了，娟子开始到床边做面膜，她意识到宿舍里一下子静得叫人害怕，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当她仔细地看了一下床铺，发现自己的猫娃娃不见了，娟子冷静地一言不发，继续做着她的面膜，当她将白色的面膜完全贴了脸庞后，她将恐怖的面孔对着一个个舍友，“快，还我猫娃娃” 那真像一场恐怖的现场版的人鬼对话，吓得一个个舍友害怕得往床上蜷缩，还念念有词地说“娟，不是我呀” 通过明察秋毫的心理试探，娟子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还是老佛爷，她将娟子的猫娃娃藏到了她的行李包里。 “老佛爷，你就说吧，把我的猫娃娃放哪了” “什么猫娃娃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连自己的猫娃娃都看不住呢” “好呀，你还跟我装聋作哑，你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那我把我脸上的面膜抹在你的被子上，你快交出来，不然我就真的动手了，我数三下，一、二” “好，你别数了，再数我就好心慌呀” “做贼心虚了吧，我的猫娃娃在哪” “我交，在我的行李包里呢。”老佛爷把猫娃娃老老实实地交到了娟子的手上，“对不起，娟子我们是想捉弄你一下啊别往心里去，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 “好呀这没什么呀你先替我抱抱它，我要去洗面膜，等会儿我要抱着它睡觉的。” 娟子去洗漱间洗了面膜，回到宿舍上了欧莱雅的晚妆，娟子从老佛爷的手上接过猫娃娃，躺在了舒服惬意的床上，随便拿起一本沈从文的随笔看了起来。娟子顺便打开晓刚送的乌夜啼来看，不料，程丽随手一抓就念起来了。 “哏哏”程丽清了清嗓子，然后嚷起来了：“各位，下面我为大家朗读一篇诗歌，题目叫乌夜啼，万家灯火阑珊。夜圣诞。无奈曲终人散风犹寒。烟火艳，留人念，几时返。怎得浮想联翩爱长伴。” “这么有才呀，都是宋词呀，把圣诞写得那么好，是谁写的呀”高燕惊讶道。 老佛爷也开始发话了：“这还用读吗肯定是大学士晓刚的杰作，我的娟好幸福呀瞧她美的，把我这个额娘都晾在一边啦” 顾成最会表演，她插嘴道：“额娘，孩儿岂敢违背你的旨意，你就饶了我吧” “嘿嘿，你不会跟娟争晓刚吧” “那里，我是替娟说的呀” “少来了，你们难道忘了，那次马老师在课上拿起晓刚送给娟的梦蝴蝶，好一个现代版的梁祝呀” “真是才子遇佳人呀”斗鸡眼也插科打诨道。 “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们说的是娟子和晓刚呀，他们还真挺般配的，你们知道吗，今天我们在逛街时也撞到他们呢，好有情调的”高燕又插话道。 “我们你和谁呀不打自招”老佛爷追问高燕。 “什么呀都扯到哪去了，我和黄枫呀” “哇，燕子都和黄蜂恋爱了，完了，这个世界完了，全部都恋爱啦” “老佛爷，你别那么刁钻好不好你的小安子呢” “什么小安子” “哈哈哈哈”她们都笑得前俯后仰，就老佛爷一脸懵然。 娟子表面显得很平静，但心里感觉轻飘飘的，整个的心和魂都被晓刚给牵走了。今晚和晓刚一起度过难忘的圣诞节，那一幕幕画面在娟的脑海里清晰地重播着，那份浪漫和甜蜜令娟子无法入眠，那份爱恋着实让人羡慕和嫉妒。 “怎么那么好笑”娟子好像又回到了现实。 “反正不是说你的。”斗鸡眼最喜欢跟娟子贫嘴。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我都知道，好像还有燕子和黄蜂都恋爱了，还有小安子什么的，对吧” “哈哈，你倒也喜欢看别人的热闹，你的故事更加精彩。” “是吗我也看到你跟一个很高的白马王子在苏大电影院里一起看电影呢，你还是自己坦白吧，姐妹们说是不是呀”娟子也在给斗鸡眼将军。 “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姐妹们，我冤枉呀，娟她捏造的。” “谁信谁呀” “我”斗鸡眼急死了，她无法辩解。 “我什么我，恋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我也不忌讳你们大谈特谈我呀程丽，呵呵，你的白马王子是” “别逼我了，我都急死了，哼” “你急死了，某个人就要伤心死了，又多了一个新版梁祝故事呀” “娟子，你” “呵呵”娟子也感到一种畅快，被别人奚落的感觉找到了一种平衡的感觉。 “吾儿，你们就到此为止吧，你们都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了。不过，看到你们成双成对，额娘也感到高兴呀”老佛爷出来打圆场。 “你又来占便宜了，哼”娟子从老佛爷手中抢过猫娃娃，躺到自己的床上去歇息了。 其他的几个舍友也三三两两地洗涮擦护肤品，她们还天南地北地侃侃而谈，贫嘴呀直到宿舍的点灯倏地熄灭，她们才安静下来。娟子累了，她抱着猫娃娃甜甜地步入了梦乡。 晓刚离开了娟子回到宿舍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宿舍里竟然空无一人，晓刚也估计他们都去连网打电脑游戏了，他们可能又要从学校北门那边的院墙爬进来了，事实后来也证明了晓刚的猜测是正确无误的。晓刚也没想太多，只是一个人洗涮完毕后，躺倒床上拿着娟子给的带，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云里雾里，也许就这样与周公会面去了，磁带自动倒带反反复复地来回播放，但晓刚的听觉神经已经睡着了，除非是特别的声响吵醒他。后来凌晨一点半以后，宿舍内的声响真的吵醒了晓刚，原来是宿舍里的所有成员回来了，他们确实是去连网打电脑游戏了，就连不喜欢打游戏的曹嘉旺和杨剑都去了，他们回到宿舍早已熄灯了，他们把宿舍门打开让走廊内的亮光照进来，他们还津津乐道地侃着游戏给他们带来的快乐和刺激，小郭还摸了一下晓刚，“还没睡呢在听英语呀” “小郭，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回来了呢”晓刚顺便把磁带给关了，放到枕头的边上。 “嗨，我们都去玩红色警戒了，几个人连网分组进行作战，真的很过瘾呀你小子艳福，又去泡妞了，哎，没办法，这种游戏的刺激你是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下次一起去怎样” “好呀奉陪，这我也会呀” “别吹了，你都没摸过那游戏怎么会的呀” “小子你别自鸣得意，你能保证你先开始没摸过那游戏也会打。等下次我把你杀败，你就心服口服了。” “好呀，我随时奉陪。不过，你敢跟舍长打吗” “我跟你打就够了，舍长是九段，他是成精了，厉害着呢” “好，我们一言为定，找个合适的时间一起对决一下。” “好了，就这样，我要睡了。 晓刚又跨了了梦的门槛，无尽的梦幻时刻是此刻最享受的时刻。因为是深夜了，舍友们都匆匆洗涮上床了，他们也赶快进入睡眠状态，舍长将宿舍的门关上了，漆黑的世界和静谧的状态是睡眠最好的环境保障，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吸气息声就像一首最自然的催眠曲，一个个都进入了梦乡。 ... ... 第三十六章.家教变故 学生的第一要务就是学习，每天三点一线地围绕教室、食堂、宿舍不断地循环往复，一天一天地往复、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往复、一个学期一个学期地往复，还有老生和新生的往复，这是属于象牙塔的往复。其实，大千世界就是一场场千姿百态的往复，无处不在的往复，春夏秋冬的往复，花开花落的往复，潮起潮落的往复，生生死死的往复，苦乐酸甜的往复。宇宙的奥秘也许就在于从一次次往复中积蓄能量为下次的往复做更高层次的积淀，当到了一点的高度也就实现了跨域和质的飞跃，一圈圈年轮说明一棵小树长大长成了参天大树。 晓刚的生活还处在同样的往复中，依然要学习、依然要给亮亮辅导、依然要和娟子恋爱，这就是晓刚的大学生活，晓刚觉得自己的时间是很紧凑的，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去娱乐、去无休止地打电脑游戏。最重要的是晓刚读了很多他想读的书籍，他曾在小的时候听说过的书，他曾梦寐以求读的书在进入大学的时候实现了。大学的学习主要靠学生自己把握，老师蜻蜓点水地上了课就没了踪影，学生到底学得怎么样，或者根本没有学都只是学生自己的事，没有人会管的，也许人进入了大学时段也是各方面开始成熟的阶段，毕竟十几年的基础阶段已经完成，大学生需要学会自己思考和分析一些问题，他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也初步形成了。自学模式是一个重要的大学学习模式，晓刚习惯了这种模式，他不断地从图书馆借些古典书回来看，在这期间，娟子还经常送书给他，什么人间喜剧、嘉莉妹妹、茶花女、古希腊神话、泰戈尔诗集、普希金诗集等等，晓刚如饥似渴地从中国传统古典书籍以及中外世界名著里吸取营养，他太喜欢这些书了，只要有一点点空隙他都手不释卷，他简直就是一个书痴。 十二月份的天气是寒冷的，特别是晚上上自习的时候，那脚就冻得难受，这天是星期五，娟子下午下课后去给晓刚灌录了一些英语综合听力磁带，她和晓刚约好等晓刚给亮亮辅导完后到图书馆二楼找她，她要把磁带给晓刚还要给晓刚说点事。 晓刚提前去了亮亮家，他希望今天早点结束。可世事难料，就像天有不测风云一样，今天晓刚来到亮亮家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当晓刚敲开亮亮家的门时，亮亮的两个大眼球好像水肿了一样，其实亮亮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点就通，还和晓刚结下了很好的友谊，亮亮打开门之后抱着晓刚就哭。 这是晓刚第一次碰到亮亮出现这样的举动，“亮亮，告诉哥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晓刚哥，我以后不能和你一起了，我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 “为什么这不好好的吗” “我爸爸出差在外面找了个女的，他还在苏州另外买了房子和那女的生活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回家来了。是爸爸的一个同事偶然的机会告诉妈妈的，现在妈妈情绪一点都不好，她要去法院告爸爸，她要和爸爸打官司并离婚。” “哎呀，亮亮，那你怎么看呢” “我恨我爸爸，妈妈是无辜的，我要跟我妈妈在一起。” 此时，晓刚的心里也很难受，这美好的家庭怎么说破裂就破裂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也许孩子眼光是最犀利和直接的，他们爱恨分明不带有任何的妥协。晓刚也陷入了家庭矛盾的困惑中，还有最重要的是他这辅导的收入将成为泡影，一切又将进入最初的原点，他要重新考虑自己的生活着落问题。 就在晓刚陷入沉思的时刻，周太太从房间里出来了“哦是晓刚呀你坐嘛，这家里现在乱糟糟的，我都没有收拾，不好意思呀” “没什么呀你们的事，亮亮跟我说了，我也替你难过，但我希望你坚强起来，生活还是要面对的呀孩子才是你最大的希望呀” “对，孩子是我最大的希望真的，如果不是有孩子，我就要与我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同归于尽，他以为他有两个臭钱就得意忘形了，我还有工作呀，我会把亮亮培养大的。只是，亮亮的辅导问题费用我承受不了了，你以后就别来给亮亮辅导吧” “周太太，我理解你，我还会给亮亮辅导的，不会计较你多少钱的。” “这不行，你也很困难。你一个星期来一趟吧，我付你三百元，起码你的生活费有着落了嘛。” “好吧，我听你的。我母亲一个人要抚养三个孩子读书，她也坚强地挺着、扛着，她呀现在已经是家乡那个砖厂的一名车间主任了，所以，周太太，你千万别自暴自弃呀” “哎不经历不知道其中的滋味，这婚姻的结局也是我未曾想到的，我也相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还得面对呀我的亮亮我也得面对呀，我要向你母亲学习，我很感谢你，晓刚” “周太太，我去给亮亮辅导了。” “好。” 晓刚走进亮亮的房间给亮亮开始辅导功课，亮亮的情绪也不对，他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他的眼泪就是在眼里打转，晓刚的喉咙也像被什么卡了，说话也显得有些不流畅。周太太在客厅里收拾，隐约可以听到她难过的哭泣声，亮亮也很理解他妈妈，他的心和他的妈妈一样是痛的，像被刀刺入神经的痛。亮亮突然拔腿走出房间抱住他的妈妈使劲地放声痛哭“妈妈，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的好儿子，妈妈也永远和你在一起妈妈爱你” “妈妈妈妈” 这令人伤心的一幕，这母子最真挚的情感，触动着晓刚的神经，他感到了母爱的无比伟大他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晓刚的心里也无比难受，这场家庭的变故给孩子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无法愈合的创伤，也许母爱可以抚慰，但无法弥合孩子对爸爸的恨。孩子是最无辜的呀，幼小的心灵要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他本该快乐享受父母的爱，自由快乐地成长，也许这种打击会使他的人生走向另外的轨迹，这都是无法预知的，也许他会更加懂事，他会发奋努力为他和妈妈的明天而拼搏。在很多离异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会出现令人不可思议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要么非常出类拔萃，要么非常堕落沉沦，这就是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这不能引起做父母的反思。 晓刚对婚姻有了更深的认识，婚姻不是儿戏，是一种责任，如果哪个人没有责任感那就单身到老，别再给将来的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今天的辅导课无法正常进行下去，晓刚自己也无法克制自己不受牵连的情感，所以他决定向周太太打声招呼。 “周太太，今天的辅导课就到这吧，我看你们都非常的难过，亮亮的心无法转移到学习上来，还是等你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 “好吧，晓刚，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呀” “周太太，你说哪里话呀，你们别太难受了，好吗” “好的，亮亮，跟晓刚哥哥再见你看晓刚哥哥对你多好，别哭了，大小子哭了会让别人看不起的晓刚哥哥的爸爸也不在了，他妈妈要养活三个孩子，他们那么坚强。我们也要坚强起来，好吗” “好，我爱你妈妈”周太太用毛巾给亮亮抹了抹他眼角的泪珠。 “晓刚哥哥再见” “亮亮再见周太太再见” 晓刚今晚的心情是挺沉重的，他被这种情感的痛苦所感染，他被母爱所震慑。一个家庭破碎了，也许父母可以接受这份结果，但对无辜的孩子来说，他就是这份爱情的牺牲品，他的心灵遭受无比的创伤。虽然晓刚还没有走进婚姻殿堂，但这已经提前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家是一家人的家，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抛妻弃子。不管是谁的错，都不能就那样轻易地放弃家庭，也许，这个世界太现实了，爱情的筹码已经没有那么重视感情的分量。怪不得段老师在课上说，现在的朋友见面的招呼语将“你吃了没有”改成了“你离了没有”多么的滑稽和可笑，这个时代变了，更糟糕的是这个时代的婚姻也变了。 他也想起当初父亲刚去世的那些场景，母亲一下子好像要崩溃一样，但，是孩子让母亲重新站了起来，重新挑起家庭的重担，坚强地面对一切，他在心里也默默地念叨着我爱你母亲仔细想想母亲和父亲那一辈人真的很艰苦，但他们不离不弃、他们相亲相爱、他们同帮同苦、他们风雨同舟，他们没有计较什么外在的条件，两颗心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他们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们，他们的爱经得起岁月的洗礼 风从晓刚的眼角调皮地划过，不停地抚慰晓刚眼角的泪痕，冷冷的，仿佛带有一些忧伤。再美的风景都无法引起晓刚的兴趣，哪怕是天生丽质的美女与晓刚面对面地擦肩而过，晓刚都无心欣赏，只是无精打采地跟着风的步子顺着校园大门的方向迈着脚下的步子，恍恍惚惚地走在狭窄的街道上，差点被后面的小轿车给追尾，还好那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再加上驾驶员及时鸣笛提醒了挡道的晓刚，晓刚连忙躲闪，可恶的驾驶员在超越晓刚时故意打开车窗给晓刚撂下一句话，“小子，走路当心点老子的车要是没长眼睛，你不知道今天会去见谁呢”晓刚并不理会他，继续走着自己的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抬头见到了学校大门的牌子，晓刚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 ... 第三十七章.与爱一起宵夜 刚才路上好像被鬼附身一样，晓刚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夜间出去梦游了一番，这夜色也渐渐明朗，到处灯火辉煌。晓刚直到进入了校园才回到了真正的现实，他想起了娟子跟他的约定地点在图书馆二楼。晓刚此时需要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到图书馆对面逸夫楼前的草坪上坐了几分钟，随风唱了唱熟悉的流行歌曲用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这室外的温度着实是冷，不一会儿晓刚感觉冷嗖嗖的风透过衣服往骨子里钻，晓刚起身前往图书馆。 图书馆就像知识的海洋，莘莘学子随时都可以畅游其中，来此学习的同学总是进进出出个不停，但根本没有大声喧哗者或者打闹之类的事件，毕竟是高素质的学子，他们都很自觉地自我阅读着所需的书籍、杂志、报刊等，有站立在书架边认真阅读的，有席地或蹲在书架旁的，有在做作业的，有学俄语的，有上自习的等等，总之，同学们都很自由地从事自己的学习，毕竟每个人的兴趣爱好是不一样的呀。 晓刚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希望娟子不要发现自己内心丝毫的变化，他也不希望把家教变故的事情告诉她，那样娟子会毫不犹豫地伸手帮助自己，那样的话又会增加晓刚的心里负担，他不想自己受到自卑的冲击。 娟子就坐在图书馆二楼门口第一排内靠近窗户的地方，随着视线的扫描，晓刚一眼就发现了娟子，这就是所谓心有灵犀的感觉吧。晓刚轻声地迈动脚步向娟子的方向走去，在娟子对面的桌上放着一这是娟子事先为晓刚占的位置。 娟子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她低头专心地读着书，晓刚也不发出任何的声响，蹑手蹑脚地坐了下来，放下自己的背包，轻轻地翻开了桌上那本贾平凹的边城，顺手就读了起来。不看也罢，这一看就丢不下来了，晓刚被湘西的风情和简单的故事所吸引，他有一口气读完这在晓刚的手里一页一页地不停地翻动，时间也就在一秒一秒地飞逝，晓刚都不敢大声发出呼吸的气息，只是下意识地让呼吸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娟子看完了手中的书，她决定起身去书架那换一本，但当她甩开刘海眼眸里竟然是晓刚坐在自己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书，她很是惊讶，差点失声叫出来，但还是被克制住，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马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晓刚跟前，用手揪了一下晓刚的耳朵。晓刚被揪得痛了，他回转过头时视线被娟子的视线紧紧俘获，娟子做了个到外面走廊说话的表情。晓刚领悟了娟子的意思，跟在娟子的后面掀开图书馆二楼门口的树胶门帘，来到了走廊，他们找了个空荡一点的边上，娟子首先发话了。 “晓刚，你什么时候坐到我对面的呀” “我不知道，只是我手里的边城已经看了一半了。” “好呀，你坐了这么久也不叫我一下，你什么意思而且那呢。” “我不想让你的思绪打断呀，我是对你好呀，我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嗨，晓刚，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从你的眼神中告诉我，你今天回来这么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你是不会回来这么早的呀告诉我，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没什么事呀，真的。” “你别违心了，瞧你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我相信我的眼睛，你在说谎，难道不能告诉我吗你还当我是你的女朋友吗这不像你的一贯作为呀你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晓刚的心里还是被娟子看穿了，这恋爱中的人他们的神经会是多么的敏感，哪怕对方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另一方察觉。娟子作出要走的意思，晓刚一把拉住了娟子。晓刚没有别的选择，他是爱娟子的，他只是不想娟子为自己烦恼，他想自己面对一切。爱是需要真诚来呵护的，否则会因此而受到夭折。 晓刚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娟，你的眼好毒怎么我一点心思都会被你看穿。好吧，告诉你吧，我今天碰到了糟糕的事情。亮亮的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我的家教也要因此而破灭，我在为亮亮的境遇而难过，也为自己明天的生活而担心。” “瞧瞧，有事吧还想自己一个人掩藏在心里，告诉你，你越是掩藏你越容易被发觉。是你会说话的眼睛告诉了我呀亮亮的爸爸为什么要跟他妈妈离婚呢” 女生就是对什么都好奇，晓刚也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是亮亮的爸爸在外面出差认识了一个女的，后来就在苏州买了套房和那女的同居。最后被亮亮的妈妈知道后，亮亮的爸爸就提出离婚，亮亮的妈妈想通过法院解决这件事。亮亮和他的妈妈都非常难受，当时在亮亮家，我也被亮亮和他妈妈所感染得情不自经地潸然泪下。这件事，对亮亮的打击最大，让他的心灵受到了创伤。” “这件事是亮亮的爸爸不好，都是钱作怪男人有钱就变坏，在外面包二奶、养情人，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难道男人就不能好好地承担家庭的责任难道导致家庭破裂男人就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了吗难道家庭的四分五裂所造成的影响要孩子们来承受吗我觉得家庭更应是两个人的责任，而不是为了自己一方的快乐而以牺牲整个家庭为代价，这样太不值得了。我也为亮亮的遭遇而感到难过” “你说得真好，你的分析能力也太强了，你天生一个大理论家，谁都理论不过你呀我也觉得婚姻中的男女更应有责任感，彼此都多一份责任和义务、一份包容和忍耐、一份鼓励和支持，那么这个家庭会是幸福的家庭，否则，对于一个家庭来讲那迟早要留下祸患的呀” “晓刚，没想到你也很成熟呀看得这么透彻吗不简单呀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和想法我永远支持你。” “我还要帮亮亮辅导，只是每个星期去一次，毕竟我和亮亮也建立了友谊，人不能见利忘义，他们曾经帮助过我呀我想再找找别的家教试试。” “你如此申明大义，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很难找到像你这么有情有义的人，我钦佩你的为人我要陪你一起去找，好吗我也想跟你学习，锻炼锻炼自己。” “好呀” “这事先放下吧，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想星期六回家一趟，我要把家里的照相机带过来，元旦我们去玩苏州园林，怎样” “好呀，我求之不得。早就听说苏州园林甲天下，还是世界重要文化遗产呢，特别是周庄和甪直是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呀，有机会我也想去亲自体验一下。” “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周庄和甪直，只是你要先玩转苏州园林呀” “太好了。” “那本边城看得怎样了好看吗我今天才完整地看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被作者笔下的人物和生活所折服，那简直就是像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太感人了，有些情节我都差点感动得落泪了。” “还好，我看的边城相对而言，它的容量没你看的平凡的世界那么大，故事情节简单，但也比较贴近湘西的生活背景，我想把它看完。” “好呀，你快点看，我再换点杂志看看，等你看完了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晓刚和娟子再次走进图书馆，他们相对而坐，娟子去书架换了一些杂志，晓刚只是不停地翻阅那本边城，晓刚从曹嘉旺那里学会了快速阅读，因为在晓刚的宿舍里曹嘉旺是个读书大王，他看书的速度可以算得上一流，一套金庸全集两三个晚上就看完了。晓刚也许受到曹嘉旺的影响再结合自己的实际，不断地实践快速阅读的方法和要领，逐渐找到了自己的途径。通过把握重点字眼，再加上逐段扫描的方式，所以阅读的速度大大提高，而且一点也不影响对整个意思的理解和掌握。 娟子看了严肃的平凡的世界后，看了一些时尚的杂志给紧张的神经来一些放松，有时，就盯晓刚发一会儿呆，但晓刚根本是没有觉察的，这令娟子心里多少有些窃喜，这种感觉还蛮好的，可以自由自在地欣赏对方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那简直就是一种完全的享受，也许这就是爱的幻想，但娟子觉得没有患幻想症。 晓刚不断地加速，他的眼、手、脑高度协同，就像一台自动的扫描仪器，随着时间的嘀嗒流走，晓刚很快完成了对边城的阅读。当他高兴地向娟子做了个v字形的手势时，娟子意识到晓刚肯定看完了，她也合上了手中翻阅的时尚杂志，她接过晓刚手中的边城和自己的杂志，她走过书架把它们放回原处。晓刚背好自己的背包并拎起娟子的手袋走向图书馆二楼门口等娟子。 不一会儿娟子出来了，“哎呀，外面的空气多好，就是冷了点。” “是呀，要不要我给你温暖，我把外套脱给你。” “谁要你脱外套了，自作多情，小心别把自己给弄着凉了。走吧，我们去吃宵夜。” 娟子和晓刚手拉着手，暖暖的手呀，将两颗心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们还记得当初刚开始恋爱的那些甜柔的日子，这段美妙的感情就像这寒冷的冬夜听一曲舒缓的轻音乐一样，那样淡淡的、柔柔的，虽然没有那么震撼却令心田充满了恬静和曼妙。他们走在熟悉的校园内，慢慢地迈着脚步，听风沙沙地吹过树梢，互相谈论着历史、谈论着艺术等话题，这是人生当中最浪漫、最惬意的时光了。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绿岛餐厅，娟子又要回家去了，晓刚有些不舍，但又会期待着元旦一起去苏州园林。此次宵夜娟子点了个扬州炒饭，晓刚点了个炒面，娟子又要了两听椰汁，他们在等待着，这又是聊天的大好时机。 “娟，你不怕吃宵夜会发胖吗你看吃了就睡，都快成了什么什么了，噢” “你小子又在损我呀，好呀那你自己呢，说人者先正己。我想变成什么我愿意，我的地盘我做主。” “好了，只要你不变成丑小鸭就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为何要强加一些附在的东西到上面呢。” “你巴不得我变成丑小鸭呢，到时我嫁不出去那就是你这乌鸦的罪，那你要养我一辈子，你会吗” “会呀我要好好挣钱，把你这只丑小鸭变成金凤凰，带你回到我的家里给我的母亲和兄妹看看，给我们村里的人看看。” “你美着呢你以为把我当西洋景让别人看呀，亏你想得出，这八字还没一瞥呢，你知道我的爸妈会同意吗” “不知道，但我是真心爱你的,苍天可以作证，明月可以作证我欲与君相知，长命物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刚，我知道你的真心真意我同样爱你你是个不错的男孩，我怕有一天失去你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别再去想将来以及家庭、世俗等其他的事情，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也不错哦你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喔，扬州炒饭来了，你先吃吧” “你喂我吃。” “可以，不过就一下。” “一下就一下。” 晓刚拿勺子给娟子喂了一口扬州炒饭，娟子感觉特棒，她那多情和水灵灵的眼睛给晓刚释放着爱的秋波，晓刚的内心也被这多情的秋波激起层层的浪，一种无法言语的心驰神荡的感觉，更好像内心的火焰在燃烧，晓刚仿佛进入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是一个诱人的世界，充满无限的幻想和渴望。晓刚将勺子给了娟子，但他的手还握着勺柄，他的眼睛还紧紧地咬着娟子的眼睛，他呆了。晓刚立即控制了自己，他不想进入爱的幻想世界，这既不合时宜，也不现实，所以晓刚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喂，刚，你把勺子给我呀，不然，你就喂我到底。你的炒面也来了呀。” “哦，给你勺子。我的炒面来啦” 晓刚兴奋地吃起炒面来，他真是傻了，也不顾这刚炒出来又热又烫的炒面，他一张嘴，到嘴的面条在嘴里打了好几个滚，硬是给咽了下去。娟子看了晓刚的举动有些好笑，她想让晓刚慢慢来。 “哦，对了。晓刚，你先慢着吃炒面。我现在给你出副对联，你对出来了就吃。对不出来，就等面凉了再吃。” “好呀，奉陪。请出上联。” “听好了，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晓刚抓起筷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这个对联不难，听好了，下联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晓刚又夹了一筷面条要往嘴里送。 娟子瞪着眼睛干着急，“你怎么那么快就对出来了呢” “嗨，你这是同韵对联，当年苏小妹在洞房花烛之夜曾考过秦少游，你也来考我呀呵呵还有吗放马过来呀” “你还自鸣得意了，听好了，上联是：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请对下联。” 这下晓刚可懵了，他放下筷子没了自信，真是抓耳挠腮、冥思苦想，这回可让娟子找到了胜利的快乐，晓刚根本就不甘心，他好像曾经看到过这副对联，他在寻找记忆的影子。娟子又开始幸灾乐祸地催了“你倒是快点对出来呀，这面恐怕凉了你也对不出来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绝处逢生的一秒突然闪现，晓刚把握住了记忆的影子，“有了，这下联是：媳妇提锡壶锡壶漏媳妇怒，对吗我可爱的娟” “你小子还有两下子，怎么就难不倒你呢上联是：贾岛醉来非贾岛，请对下联” “你这个更简单了，你这是江南才子祝枝山给唐伯虎出的上联，请听唐伯虎对的下联:刘伶饮酒不留零,呵呵咋样” 晓刚一个洋洋得意的样子，他虽然都答出来了，可娟子就没那么开心了，因为娟子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被晓刚占了上风，娟子也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她狠狠地舀着碟子里的炒饭，不时地瞪一瞪晓刚，又大口地张口对准椰汁罐内的吸管猛吸了椰汁。晓刚就像获胜的士兵，在兴高采烈地享受自己的犒赏，他的炒面好像吃得特别有味，不时能听到他获胜般的咀嚼声。娟子也不甘示弱，也学着晓刚的样子和他对着干。这正是：月冷风高枯枝寒，郎才女貌真情丹。惬意对联小试手，江郎才尽心不甘。 晓刚根本不了解娟子的心思，他不知道保留一点，似乎是炫耀了自己，却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娟子的快乐心境，这恋爱的心理真是一门变幻莫测的学问。他们就这样吃了宵夜，娟子早早地收了勺子，静静地坐等晓刚，晓刚以为娟子着急了，就狼吞虎咽地把炒面全部杀光了，还一口气把椰汁给吸完了。 “刚，你慢点嘛。吃好了吗” “吃好了，你怎么不高兴呢” “没什么，谁让我输给你了，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哦，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我开心呀我却没有让你开心，对不起呀” “你怎么这么聪明，太讨人喜欢了。知道我让你开心就够了。心份心碎心已止。” “缘浅缘薄缘由天。” “你太厉害了，好一个缘份天注定，我相信缘份。走吧。” “好，我送你回宿舍。” 娟子要过去买单，还是被晓刚抢先一步给买了单。娟子也不和晓刚计较，其实，娟子打心里佩服晓刚，他这家伙好像还蛮博学的，什么他都懂一点。他们在充实了腹中的食物以后，体内的热量得到了补充，对户外的寒气也不怎么畏惧。他们走在昏暗的去往女生宿舍的路上，娟子将头偎进晓刚的怀里，晓刚用胳膊搂着娟子慢慢地走着，好像这段路要花上很长很长的时间，娟子多么希望这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光能天长地久。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寒冷的夜，想抱着心爱的人的感觉就越强烈，月底的月亮就像一弯小船在银河里飘荡，晓刚和娟子的在昏暗路灯下的影子完全融合成了一个大大的影子，西北风刮在脸上就像一把剃刀轻轻划过的感觉，突然风将树枝上的一条枯枝吹落在晓刚和娟子步子的前方，着实让他俩吓了一跳。 “哇，什么东西呀”娟子吃惊地尖叫了一声。 “没什么，别害怕，可能是树上的枝条吧” 晓刚将娟子抱得更紧了，晓刚还特意将脚下的枯枝踩了一脚，以便确定不是什么有危害的东西，才继续前行。过了一个转盘，前面就是女生宿舍楼了，那阔大的铁门和小小的值班室是娟子再熟悉不过的了，天黑了就像倦鸟懂得归巢一样，宿舍就是疲倦的身心暂时休憩和调整的地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既然将娟子送到了宿舍，晓刚也就真正要和娟子道别了，娟子明天就要回去，也许要到下个礼拜一才可以见到娟子。没有不散的宴席，再恋恋不舍也免不了道别，毕竟这是女生宿舍，男生是不可踏入其中的。但这座城堡永远像一座神秘的城堡一样，对于花样年华的男女来说，这也是一个禁地爱的禁地、是非的禁地。曾经就有一个工学院的男生到女生宿舍偷女生的内衣、内裤之类的事物，这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听说那位男生患有心理疾病，差点被移送公安机关，后来只是被送往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去治疗了。 在女生宿舍门口看到一对对恋爱中的男女道别已是司空见怪的事情，这也是女生宿舍门口一道道风景。男生与女生拥抱吻别也不是新鲜事，娟子和晓刚拥抱了一下，娟子在晓刚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口就飞身转向了宿舍大门内，因为此刻宿舍门口的路边、大树旁还有好几对男女同学在吻别。 晓刚也知道了娟子意思，向她摆了摆手，然后就转身回自己的宿舍了。娟子回到宿舍将自己明天回家的东西、衣物简单收拾装进了一个大的手提袋内。她捏了捏猫娃娃的鼻子，心想“小家伙，我要回家了，你可要孤单两天啦我会想你的哦”其他的舍友都畏寒似的，都偎在被窝内，躺在床上看书，也有嗑瓜子的，看书的。娟子也没搭理她们，她尽快洗涮了上了床。 ... ... 第三十八章.足球比赛 晓刚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曹嘉旺送他的女朋友慧芹回宿舍，晓刚跟他们撞了个照面，没觉得尴尬什么的，只是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各自走开了。晓刚回到宿舍，舍长他们几个都在泡面，这扑面而来的香味很是诱惑呀，晓刚好像刚才的炒面已经消化殆尽，这饥饿的感觉又来了，晓刚心想“不行，不能浪费，更不能嘴馋，这吃宵夜的习惯是不好的习惯，以前在家里压根儿就没吃过宵夜。怪不得，城里人比农村人要胖，可能就是这宵夜的缘故。”晓刚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把自己的卡式录音机打开放歌来听听。小郭说那些歌不好听，他又拿出一盘新的辛晓琪的歌带。 晓刚拿了洗涮用品去了洗涮间，舍长告诉晓刚他的热水瓶内还有点热水，示意晓刚拿去用掉，晓刚并没客气，就这样拿去了洗涮间。当他洗涮完毕回到宿舍，舍长又开始宣布一件事情。 “告诉大家一件事，明天我们宿舍又要和工学院进行足球比赛，这次欧阳慕雪要从家里过来支援我们。” “好呀，我们都热烈支持这场比赛。” “晓刚，你明天和你女朋友有约会吗” “没有呀” “那就一起踢足球吧，上次你没参加，这次你可要好好发挥呀” “没问题，上次没参加我都觉得有些遗憾，这次我一定不负大家对我的期待。” 这时，曹嘉旺破门而入，“什么不负大家对我的期待，晓刚，你要有什么事情对大家公布吗” “曹嘉旺，你要回去，你肯定不会参加的了，我们宿舍要和工学院进行足球比赛。” “好事呀，我这个礼拜不回去了，等五一放假再回去，算我一份，我也是宿舍成员呀” “好呀，我们明天打一个痛痛快快的全场。”舍长感到很振奋，他看到了整个宿舍的士气。 伴随着辛晓琪的歌声，伴着舍友对明天足球比赛的规划，这是一个有意义的宿舍日，一个个好像成熟的足球明星似的，争着给自己命名，小郭说他是贝克汉姆，舍长说他是马拉多纳。牛剑说他是罗纳尔多，其他的舍友并不那么狂热。他们今晚并没有大侃特侃什么，因为他们都清楚明天会是工学院的一场复仇大战，如果工学院请了什么外援的话，那就胜算难料了。所以，他们都需要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殊死搏杀。 一夜的时间确实短暂，就在闭眼睁眼之间，其实无数个闭眼睁眼都已过去，这都算不了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那只有坚强面对，哪怕对方疾恶如仇般要置你于死地，只有两个字“挑战”。早晨的空气吸进肺管内凉飕飕的，还好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太阳也起了个早，将似火的热情带进了晓刚他们的宿舍，舍友们少了睡懒觉的念头，统统起身，洗涮、吃早餐，然后就是在宿舍稍稍休息一下，再进行换装。晓刚还是穿上了那套娟子送给自己的淡蓝色的运动服，希望娟子能给自己一些好运。就在他们整装待发的时刻，欧阳慕雪和黄佳俊一齐到了，欧阳慕雪是班上唯一一位特招的运动员，这无疑为整个队伍锦上添花，他可是班里的罗纳尔多，而黄佳俊是优秀的守门员，别看他是胖了点，可他守门的技术可以说没有一流也有二流。 欧阳慕雪来了以后，先在宿舍内进行了分工，欧阳慕雪和舍长做前锋，晓刚、小郭、关敏做中场，牛剑和曹嘉旺做后卫，黄佳俊做守门员，杨剑做替补。分工明确以后，大家就出发了。在校园的操场上，工学院已经在那做起了赛前的训练和热身。欧阳慕雪就像球队的队长一样，他们与工学院的球员打了个招呼，工学院同意晓刚他们队先进行一下热身。但工学院的球员也不赖呀，个个高大精悍，这是大家始料不及的，可能里面有外援，舍长说工学院这次的人马与上次的有些出入。欧阳慕雪和舍长是两个擅长跑动和掌握技巧的，剩下的就是需要大家一致的目标和全力的配合了，大家进行了短暂的热身，欧阳慕雪给大家进行了的战略指导和一些要点的强调。 小小的热身后，双方队员进行了球场，相互摆开阵势，直切开战主题。最重要的裁判是从体育学院请过来的，是一个姓马的大三级的体育系学生。裁判将足球放在球场中间，一声口哨，欧阳慕雪首先抢到了球，他跑动起来像个野马，舍长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工学院中锋与后锋都全力抵挡，这是欧阳慕雪将足球带到底线一个妙传，舍长将球踢飞过了球门。 轮到工学院守门员发球，工学院选择弱一些的边路，可他们也碰到了劲敌晓刚，时常球到了中场就被断了，接着欧阳慕雪、舍长就传球，现在都是舍长佯攻，其实是欧阳慕雪发威，但对方的防守也不差，他们采取了盯人战术，专门盯住欧阳慕雪不放，此时这边也及时调整战术，中场的晓刚和小郭轮流上前进行配合，晓刚一个妙传，舍长一个倒挂金钩，再被欧阳慕雪一个头球将球顶进了球门，工学院的守门员真是防不胜防，他一脸无望的表情，随后一个大脚把球发了出去。 现在场上的比方已经是一比零，工学院有些心急了，他们的前锋、中锋一窝蜂地上前抢球、传球，也给晓刚他们这边带来了不小的威胁，对方一个个进攻球总是被出色的守门员黄佳俊给化险为夷，随着不断的跑动，大家的体力消耗都挺大的，工学院宣布暂停，他们进行了战略的调整，换了两个替补队员，他们还进行了水分补充。 欧阳慕雪马上掏钱给杨剑去买了一打矿泉水，队员们也补充了水分。接着比赛继续进行，工学院采取全面的进攻性战略，他们认为晓刚他们队的后卫很虚弱。但晓刚他们的前锋和中场是强的，工学院采取了迂回的传球战略，加强了边路的发威，由于曹嘉旺和对方球员在底线抢球时犯了规致使对方获得了一个点球的机会，工学院把握得当，对方的球员一个虚射，黄佳俊以为他是右脚射门，对方却从左脚将球躲过守门员而趁虚而入。对方改写了比分，场上的比分是一比一，比赛到了白热化的厮杀状态，双方撞人犯规的次数越来越多，曹嘉旺个头比较矮了一点，每次遇到工学院的队员，情急之下曹嘉旺铲人致使对方球员倒地，曹嘉旺被红牌罚下场了，小郭跟着去接替曹嘉旺的位置。工学院占了人员的优势，频繁地进行射门，此时的欧阳慕雪根本没有接球的机会，他和舍长很是着急，他们甚至也混战到了后卫，黄佳俊将球踢给了欧阳慕雪，晓刚和舍长协同配合欧阳慕雪，迂回包抄很快突破了对方的强势中场，在后方，舍长将球从右边路传中欧阳慕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球直捣黄龙，终于杀进了艰难的一球而扭转了场上的局势。 对方见大势不妙，也频繁不断地犯规，最终也被红牌罚下一个，黄牌警告一个。虽然双方的人手又达到了平衡，但对方凭借身体素质的优势越战越勇，晓刚他们这队的体力已不支了，他们跑不动了，但一切都得坚持呀，只有拖延时间才是最好的策略了，工学院屡败屡战，他们最嫉恨的就是守门员黄佳俊，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好守门员，否则，早就被工学院功得面目全非了，他没给对方丝毫的可趁之机，也为其他队员拖延时间创造了可能。最终，当裁判员结束的口哨声中，晓刚他们文学院队以二比一战胜了工学院队。事实就是如此，工学院也输得心服口服，双方球员一一握手，大家一脸兴奋的神情，但就是疲惫了些而已。也许，这就是足球带给人们视觉和身心的冲击，难怪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对足球狂热。 足球比赛是结束了，大家都满身臭汗，欧阳慕雪和黄佳俊赶紧骑上单车回家去了，不过今天这场比赛可真是多亏了他们两位的出色表现，否则，早就被工学院扳回上次输球的局面。这么冷的天气如果不马上洗澡的话就会受凉感冒，大伙想去学校澡堂泡澡，没想到要到下午四点才开放。没办法只能用热水瓶打热水上楼简易地抹澡了。 宿舍的热水瓶不多，只有三四个，没办法大家只有轮流的份了，舍长身体棒他这人居然在数九寒冬洗起了冷水澡，他不断从洗涮间传来“啊啊”的尖叫声，也许是冷水的刺激引发的一种条件反射，他手脚麻利，很快从洗涮间冲到宿舍换衣服。舍长的举动令其他舍友钦佩，但没有人模仿他的作为，他们对舍长褒贬不一。其他的舍友用热水擦了一下身体决定下午去澡堂泡澡，晓刚等他们都擦拭完了以后，重新去锅炉房那打了三瓶热水上楼，赶快洗了一下澡，换了衣服。此时，“打衣裳喽，哎要打衣裳呀”那熟悉的老婆婆的声音又在宿舍走廊的通道内响起，舍友们并没有将衣服给老婆婆洗，大家在洗涮间排成了一排，就像一起去打电脑游戏一样，这样的经历也许毕业了就不会再有。 ... ... 第三十九章.意外见工 一起吃了饭以后，其他的舍友打游戏的打游戏、约会的约会、睡觉的睡觉。晓刚背起了背包，他决定去看望一下亮亮，看看他还需不需要上辅导课。晓刚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只是这左眼皮老是调动，这昨晚睡得也不晚呀，也许是上午的足球赛令身体太疲惫了，晓刚也没想得太多。当晓刚来到亮亮家敲了敲门时，从门内走出一个窈窕的女子。 “喂，你找谁呀” “我找亮亮。” “什么亮亮，哦你是说以前在这里住的亮亮，他和他的妈妈搬走了。这房子是我刚从周先生那里买过来的。他的爸妈已经离婚了。” “哦，是这样呀，谢谢你”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有空来看看他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打扰你了。” 随着啪的一声关门声，晓刚的心都凉了半截。以前多么幸福的一家现在已经是妻离子散，这人世的一切都无法预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晓刚怅然若失，街道两旁的店铺就像是坐在流动的车厢里向外看的感觉，从晓刚的眼帘迅速地闪过，但走着走着，晓刚好像有了灵感一样，他放慢了脚步，开始关注所经过的每一个店铺的门口是否贴有招聘之类的广告。 走着走着，晓刚看到一个醒目的大招牌立在君悦大酒店门口，原来这家酒店招募洗碗工数名、咨客五名、西餐部部长两名、调酒师数名等，挑来挑去，晓刚觉得自己只适合洗碗工。这现实的生活要紧，不能因为自己是大学生而摆不下面子，硬着头皮往前走吧。晓刚径直走进酒店的大堂，只见礼仪小姐非常客气地说了句“欢迎光临”，而且一排礼仪小姐还微笑着向晓刚鞠躬致意，晓刚第一次受到如此的礼遇和排场，害得他脸刷地红了，低着头只管往前冲。 这时一位女服务生走进晓刚跟前，“老板，这边请。请问你一共有几位客人吃饭”晓刚被问得挺尴尬的，但还是腼腆地说了自己的来历，“小姐，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面试的呀” “是这样呀没事，这样吧，我带你过去。” 那位服务员领着晓刚坐电梯到了六楼的酒店办公室，直接将晓刚带到了主管人事的王先生那，随后她就离开了。那位王先生也蛮客气，“请问这位先生想应聘我们酒店哪一项职务呢” “我”晓刚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紧张。毕竟晓刚还是第一次接触正规的应聘，这心里没底，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了，头脑一片空白。 “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张嘛。放松点，这样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好吗” “好吧，我是苏州大学的一名在读大学生，是学中文专业的，现在业余时间也比较多，我想参加一些实践性的工作，为今后的发展积累一些经验。” “那你在酒店管理方面有什么经验或者建树吗” “没有，我只是想应聘一名洗碗工。” “大学生应聘洗碗工”那位王先生非常诧异。 晓刚觉得那位王先生不怀好意，这简直就是在讥讽和嘲笑自己。晓刚不能因为他的话而让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他想好了要对王先生进行反驳。 “洗碗工怎么啦难道洗碗工低人一等吗难道大学生做洗碗工是让人耻笑的吗大学生也是有抱负的呀，他只是想通过洗碗来完成他的学业，他难道也有错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将那位王先生给问得目瞪口呆，因为他曾经也是大学生，他应该了解大学生对完成学业的意义。他沉默了，他摸索出一支香烟，慢慢点上火，轻吐了一口烟圈。他被晓刚激烈的辩驳给驳倒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坚毅的大学生，他对晓刚另眼相看了。 王先生差不多将一根烟快抽完了，他突然问起晓刚的姓名：“这位大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晓刚。” “不管你以什么样的目的来谋求这份洗碗工的职务，你最重要的是完成学业，从这一点上我支持你但你得遵守我们的工作要求，明白吗” “明白。” “你白天要上课，晚上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哪你们晚班是什么时间呢” “这样吧，让你做钟点工怎样” “可以呀，我接受这样的条件。那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呢” “晚上八点到十点，因为这段时间顾客比较集中，生意也是最火爆的，你能来吗工资嘛，一小时十五块，外加你一份宵夜。” “太好了，我求之不得，谢谢你王先生” “不客气，我曾经也是在苏州大学读的书，我们是校友呢我看得出来，你来之农村，家境不怎么好，但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不要因为洗碗而忽视了对学业的追求，好好干吧” “唉那我先走了。我还想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来呢” “今晚就开始，你觉得怎样因为礼拜六、礼拜天生意都很好，再加上快元旦了，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王先生。” “等一等，到隔壁欧阳小姐那登记一下，并办理一张临时工作证。” “哦，对了，王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酒店要招数名洗碗工，我能介绍一名我的同学吗” “可以，就叫他明天来吧。” “谢谢” 晓刚按照王先生的意思，在欧阳小姐处填写了一张表格，并办理了一个临时工作证，不过因为没带相片，欧阳小姐给晓刚的工作证打印了姓名、工号、职务，等待晓刚明天将照片带来再进行盖章和过塑。晓刚从欧阳小姐的手中接过临时工作证，同时还接到一份酒店工作守则的小册子，是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大的酒店没有工作规则那怎么管理呀。 晓刚高兴地和欧阳小姐与王先生道了别，回去准备一下，同时仔细地了解了一下君悦酒店工作守则：什么工作期间要穿工作服、注意衣衫干净、整洁，注意仪表大方、得体；什么遵守酒店工作时间，不准私自离岗，有事要请假；什么不得在工作时间聊天、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可打闹嬉戏等等，晓刚记得自己刚进校园的时候自己照的一寸免冠彩照还有几张不知道自己放到了什么地方，所以他回来特意在自己的床铺以及行李包包内都翻了翻，还好，找到了。晓刚想起了对门宿舍的小红同学，因为他很少出去，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晓刚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要帮助帮助处于逆境的陈宏，因为陈宏也是贫困生呀。 “陈宏，你在宿舍吗”晓刚敲了敲关着的对面的宿舍门。 “谁呀” “是我，晓刚。你快开门，我有事找你。” 陈宏将他们宿舍门打开了，就他一个人在宿舍，他可算得上是古老版的宅男。晓刚走进了小宏的宿舍与他开门见山地摊开话题。 “陈宏，现在君悦大酒店招募洗碗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 “洗碗我不想去，你去吧。”陈宏一脸无助的表情，而且很是没精打采。 “洗碗怎么了，总比你整天呆在宿舍吃方便面强吧难道洗碗会丢人一等吗我们好多出国留学生都是帮人家餐厅洗盘子，勤工俭学完成自己的学业的。你一不偷、二不抢，凭着自己的劳动争取报酬有什么不可的呢” 陈宏傻愣在那半天没一点反应，晓刚本来一片好心想帮他，没想到他却无动于衷，木讷得像一个雕像。晓刚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陈宏的举动大出晓刚的意料，他感到做好人竟然会如此的不可思议。也许这个时代对于乐于帮助有了新的理解、也许自己的出发点就是错的、也许别人根本就不需要帮助、也许别人有别人的想法－－－－晓刚不想再无谓地想下去。 晓刚直直地朝陈宏的眼睛盯了好几秒，后来陈宏垂下了头，他朝宿舍的窗户那走去，将视线抛向了窗外。晓刚摸不清陈宏的心里，他挪动沉沉的双腿朝对门的宿舍里走去，时空好像凝滞在这窒息的时刻，就在晓刚要走出小红的宿舍的一刹那，陈宏一个转身，他给了晓刚一个响亮的回答：“我跟你去” 晓刚再一次盯了陈宏好几秒，他不知道陈宏经过了怎样复杂的内心斗争才鼓起勇气，晓刚呆了，陈宏走过来紧紧握住晓刚的手：“谢谢你，晓刚” “不客气你收拾一下吧，七点半跟我一起走，我们今晚就去，每晚从八点干到十点，十五元一个小时，而且还包一餐宵夜呢。”晓刚还将自己的临时工作证和君悦大酒店工作守则从自己的裤子口袋内掏出来给陈宏看。 “不错，你小子总是有主意。” “陈宏你也要准备两张一寸免冠彩色照片，一张贴在工作证上，另一张是贴在登记表上。你先准备一下啊，我等会儿在过来叫你。” “好的呀”晓刚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陈宏在他的宿舍里找起了照片，还要将自己好好地改造一番，特别是发型乱乱的，胡子也邋里邋遢的。陈宏好像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他憧憬着自己来一个彻底的改变，最起码要让所有的同学觉得他不再是一个让人瞧不起的贫困生。陈宏洗了头，刮了胡须，穿了一身整洁的衣裳，他把他唯一舍不得穿的皮鞋擦得锃亮，他还走来晓刚的宿舍给晓刚看看自己的模样。 “嗨，晓刚。我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去酒店工作吗” “哟，看不出来，你还真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保证你进入酒店人家服务生还把你当成老板去消费的呢” “是吗我会这么有魅力吗” “当然会啦你知道吗我刚进君悦大酒店大门的时候，一大排的礼仪小姐冲着我点头微笑，再来个欢迎光临，那气势把我吓得满脸通红，那服务生还问我要有几个客人吃饭呢。” “呵呵”陈宏听了晓刚的经历觉得非常好笑，他也对这样的礼遇充满了渴望和向往。 “小红，我们一起努力吧，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堂堂正正地去大酒店享受这样的待遇。” “是呀，我们一定会的。” 其他的舍友都出去了，所以两个宿舍就剩陈宏和晓刚两人，晓刚将宿舍内的录音机打开了，当时正播着华夏之声的音乐栏目，陈宏一时兴起，趁着节奏强烈的音乐给晓刚跳了一段劲舞。 晓刚为陈宏精彩的舞蹈而热烈地鼓掌，这也是陈宏从来没有彰显的多彩的一面，晓刚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陈宏，他应该活得更加精彩呀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闪亮的一面，只是受到环境或者其他因素而深藏不露了，甚至有些富有才气的艺术细胞由于没有补充营养而死了，像一朵未开放的花蕾半途夭折，多少令人感到唏嘘感叹。 “陈宏，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呀这劲舞跳得太棒啦你是怎么会的” “我是以前和几个高中哥们学的，他们有些跳得比我还要棒。献丑啦 “在我面前还谦虚呀，有机会也教我两下子啊” “没问题” “好了，陈宏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走吧。” 晓刚背上背包、关上宿舍的门和陈宏出发了，陈宏啥也没带，就和晓刚肩并肩地前往更加美好的明天，因为一切都才开始、一切都将因今天而改变。 走在前往君悦大酒店的路上，晓刚又和陈宏聊起来了。 “陈宏，我先开始跟你说去做洗碗工，你怎么很反对呢” “其实不是反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曾经有想放弃继续求学的念头，是你把贫困生助学金给了我，使我得以维持生活，你对我的好，我终身难忘呀真的，我欠你太多了，你又一次来帮助我，我感到心里压力很大，同学们都耻笑我是贫困生，我怎么能一次次亏欠你呢” “你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我们贫困生并不是在人格上低人一等的呀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正确面对现实的问题，你千万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开一点，生活才会轻松一点，要不然，会活得很累的呀再说我们通过自己的劳动为自己换回报酬，反过来又会保障我们能更好地把书读好，还要出色地完成学业。还有，你不要老是觉得你亏欠我，我们是一个班里的同学，我更能理解你的处境和艰难，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我的学费还是村里赞助的、亲戚凑的，我们都不容易，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振作起来，成为更加充满活力的小红。你看，你的舞跳得多棒，你的形象也很不错呀自信一些” “晓刚，你的这些肺腑之言简直就说到我的心坎上了，从前的陈宏已经不存在了，从今天开始将会是另外一个获得重生的陈宏，我会和你一起努力。” 说着说着，那闪烁跳动的霓虹灯，以及富有动感的君悦大酒店的绚烂招牌，闪现在了晓刚和陈宏的眼前。 “陈宏，这就是君悦大酒店呀” “哇，还蛮气派的大酒店嘛，如果我在里面住上一晚该多好呀” “美了你吧我们是来洗碗的，跟我走吧” “哦” 晓刚领着陈宏从侧门直接乘电梯上了六楼办公室，还好王先生还在，晓刚直接给王先生打了招呼。 “王先生，你好我带了一名我的同学一起过来洗碗的。” “好吧，你很遵守时间，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等会儿有人带你们去洗碗的地方。” 王先生拨通了一个内线，不一会儿来了一名姓韩的厨房女领班，晓刚和陈宏就属于她管。韩小姐身材窈窕，着一身职业装，她皮肤白皙，只化着淡淡的妆容，淡绿的眉黛，细长的眼睫毛，修剪过的眉毛就像柳叶一样细腻，她所有的头发像完全贴合在头皮上，一个大大的发髻盘在后脑勺，樱桃小口点缀如水透明的口红，显得高贵和富有气质，真是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女人，特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玫瑰香水的味道，太令人着迷了。简单的目奸了她以后，晓刚和陈宏都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也许这只是她职业的特性所要求的，再加上她的气质和美貌就显得如虎添翼，也正如人们常说的女人本身就是一项资本，历史已上演了无数幕爱更爱美人的神话。 如果韩小姐走在大街上，肯定百分百的回头率。但是她却是一个严肃和自大的人，也许女人太自信自身的资本就是一种自大，这是晓刚和陈宏讨厌和唾弃的。韩小姐蹬着猫步似的步子，高跟鞋富有节奏地发出噔噔的声响，她将晓刚和陈宏领到了洗刷碗碟的一个工作间，足足有一间教室那么大，日光灯将整个洗刷间照得通亮，已经有工人在忙碌着，里面有好多的水池，还有盛碗碟的推车，无数的胶篓。韩小姐向他们介绍了洗刷碗碟的流程，以及将碗碟装进消毒柜如何进行消毒处理，最后交付厨房使用。 韩小姐给晓刚和陈宏发了白色的工作服、帽子及水鞋、手套等，并给他俩安排了两个衣物更换的柜子。韩小姐走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晓刚和陈宏要投入工作，当他俩换好衣服进入洗刷间的时候，有两个工人下班了，晓刚猜想那两人可能也是钟点工，到时间就走人下班，就有另外的人顶上去。 其实洗碗不是什么技术难度很高的活，晓刚对此非常得心应手，马上就利索地干起来了，一胶篓一胶篓的碗碟好像就是洗不完似的，先要在一个水池中放入洗洁精进行初洗，然后到另一个水池漂洗，最后在第三个水池再清一遍就可以装到推车送到消毒柜中。这一整套的工作都是每个人都必需要做的，这里不是实行计件制，所以有些老的工人就慢慢磨。晓刚和陈宏都是农村出来的，他们对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比较珍惜，他们也不觉得很苦，只是觉得这里的湿气太重，还有就是通风不是很好。 也许初来咋到，有个别老洗碗工居然发号施令把他们的碗碟也拿给晓刚他们洗，或者那老的就找个去洗手间什么的理由偷懒去了，那个韩小姐有时会过来检查检查所有工人的工作状态和洗好的碗碟，对于马虎没洗好的碗碟她会大发雷霆地要求工人返工重洗。 “你放那么多洗洁精干什么，要注意节约。你这碗洗得还是油腻腻的，这能拿给客人吃饭吗”韩小姐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那说话的语气尖锐刻薄，这与她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陈宏就想叫她酷姐 不过对晓刚和陈宏两个人，韩小姐说话的语气就没那么重，只是提醒晓刚和陈宏一些注意的方面。除了简短的去洗手间的时间，这两个钟晓刚和陈宏都没闲着，这说明了什么酒店的生意好呗。洗碗工换班比较频繁，晓刚和陈宏也该下班了，他们两个人都感觉腰酸腿软，虽然带了皮手套，但双手好像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手指尖的皮都皱巴巴的，手掌的皮都发白了，也许是手在皮手套内捂得太久的缘故，手间的皮肤没法自由呼吸和交换空气吧。当晓刚和陈宏换好来的衣服，走出酒店的时候，手间的皮慢慢恢复了正常。 真是事非经过不知难，本来意想中的洗碗是很简单的事，可大酒店的洗碗就没那么简单了。晓刚和陈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了，他们互相鼓励着对方一定要坚持，因为坚持就是胜利，一切都会成为习惯，习惯了也就自然了，也就不觉得累了。星期天晓刚和陈宏仍然要去君悦大酒店洗碗，因为星期六、星期天酒店的生意会更加的好，所以酒店不存在什么星期天休息的事，再加上接近九八年元旦了，酒店还推出了一系列的优惠和套餐活动，进一步推动了假日消费的生机。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著名旅游城市，游客也是酒店非常重要的顾客来源，每年苏州的旅游收入就占到当地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左右。 ... ... 第四十章.爱的午餐 九七年十二月份的最后二十九和三十日两天了，晓刚前两天在酒店忙得没有闲暇去思念他心中的娟子，疲惫的身体在躺倒舒适的床铺以后就酣然大睡了，闭眼和睁眼之间就是黑夜和白天的轮回，很快就是二十九日星期一，上午的课程是大学英语和中国近代革命史，本来晓刚以为娟子可能又要迟到或者请假了，可这次娟子早早就来到了课堂，她就坐在一贯坐的座位那里。 晓刚和陈宏现在好像俨然意外地走得很近，其他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文科楼的课堂，晓刚此刻的心怦然跳动得厉害，因为他对娟子的思念表现得最为强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日没见仿佛隔了大半年。晓刚的目光在进入教室时就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嘈杂的讲话声表明已经有一小半的同学来到了课堂，其他剩余的同学可能还在路上，至于逃课的可能只是极个别的，也是那几个厌恶英语的同学而已，也许他们还要借助逃课美美地睡个懒觉呢。 娟子扎了两个马尾辫，画了淡淡的素装，脖子里系了一个红色的丝巾，今天的娟子好像特别的清纯，令晓刚的眼前一亮，他每接近娟子一步，这心就要跳动加快一次，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极力控制自己紧张的心绪，尽量减轻步伐的力度。其实，娟子也是怀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晓刚的出现，她抿着微笑的脸蛋，默默地注视着晓刚在一步步接近自己，此刻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晓刚说，但又不知怎么说，当期待变得矜持，这利索的嘴巴也变得笨拙起来，直到晓刚来到自己的座位停下了步子，娟子炯炯地与晓刚交流着眼神，她发现晓刚好像格外地疲惫，他的眼睛有神而无光，眼球内的血丝清晰可辨，娟子用手拉了一下晓刚的衣角，“晓刚，你等一下啊。” 说着娟子从手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包裹递给了晓刚，晓刚先是一愣，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娟，这是什么呀这么神秘干嘛” “回到座位再打开看，这两天你还好吗” “还好，我们下课再聊，好吗” “好。” 晓刚迅速地来到自己的座位，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在一个手挽袋内，用纸又包了一层，真是大包套小包，层层包包、包包层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遮琵琶半遮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油炸麻雀。真是别出心裁的礼物，这是晓刚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呀坐在晓刚旁边的唐峰也看到了晓刚的礼物，故意调侃道：“晓刚，小麻雀你也不放过，下次就把八哥也给弄了油炸。看来，你这家伙对野味还情有独钟的呢” 晓刚用胳膊蹭了一下唐峰的胳膊，唐峰非常敏感地转过头来问：“晓刚，你干什么老师来了，现在开始上课了。” 晓刚轻声地说了句：“唐峰，我想和你一起分享美味，有没兴趣呀” “是你马子给你补身子的，我不需要，呵呵” “一点面子也不给兄弟吗” “不是不给，而是兄弟没这样的艳福，还是挺羡慕你的哟” 晓刚觉得再这么客套下去就更加显得无聊和毫无意义，他直接将麻雀用纸包好送了几只给唐峰，唐峰却固执和不可理喻，他俩这样推来搡去，甚至引起隔壁座位同学的注意，这样就将英语老师的目光吸引到了他们的跟前。 英语老师胡春梅踩着蹬蹬的高跟皮鞋来到了晓刚和唐峰的课桌旁，“这两位男生，你们上课在干什么” 晓刚和唐峰都异口同声地说：“没干什么。” 这时的课堂就围绕着晓刚他们，不知道胡老师要怎么捉弄他们了。只听到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难听的话“瞧，狐狸精要怎么对付这两个白面书生了。” 但是出乎大家意外的是，今天的胡老师特别的亲切，她朝晓刚和唐峰淡淡地飘了句：“上课就要好好听讲，别在下面做小动作。下面我们继续讲下面的课程，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现在快要到元月份了，大概还有几次课就要期末考试了，所以我也不想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她不提醒的话，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有期末考试那一回事，谁都不会紧张，更不会在课堂上做一些推来搡去的动作。晓刚和唐峰好像做了对不起全体同学的事情一样，虽然胡老师没有用其他方式来惩罚他们，但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无比内疚，胡老师轻微的提醒却像一把戒尺深深地鞭了他们。“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尽管胡老师是有些丑，但她有学问，也许她的妖艳曾引起同学们的非议、也许同学们还对她指指点点、也许她还用非常原始的教学方式，可她一点也没错，她没有任何的理由要被同学们贴上讨厌的标签，她是可爱的老师，同学们应该尊重她才对，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管怎样，她是老师，她都应该有同学们学习的地方。 同学们都专心致志地开始听讲了，并且好好地记起了笔记，认真地把握每个新单词的发音和用法，特别对于课文难懂的句子，胡老师在讲完后还要问一下同学们是否理解，如果没有听懂的话，她会再讲一遍，连平时最讨厌听英语课的同学也紧张了，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毕竟及格万岁，不及格就是岁完。接下来高老师的中国近代革命史课，大家也是很专心地听课了，真到了一种临时抱佛脚的程度，高老师还将要考试的重点部分向大家公布，所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敷衍了事，这些对考试都是志在必得的重要内容。 好容易像漫长的马拉松似的课堂时间结束了，熬到了午饭时间，也就是中国近代革命史高老师一宣布今天到此为止的时刻，娟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晓刚的手急忙去食堂，他们有好多的话要聊，毕竟是分开了漫长的两个白昼和两个黑夜，算起来就是48小时，折合2880分钟，总共172800秒，也许这两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娟子好像和晓刚仿佛又刚刚才开始恋爱一样，这一次娟子贤淑了很多，少却了调皮和泼辣的一面；晓刚也成熟了很多，不仅是因为他下巴和嘴唇上方的小胡须，而且他的性格也成熟了。 娟子和晓刚由于跑得快，所以抢了先机，在饭堂里占了一个有利的座位落定，老规矩晓刚打饭，娟子打菜，晓刚莫名的感动，他怀疑今天会是什么日子，看到娟子幸福和欢乐的样子，晓刚切实地感到了这份简单的爱却能与时俱进，他们好像都已将对方当成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如果不能爱到天长地久，那就在脉搏停歇的最后一刻还要爱着对方；如果真的有灵魂，那就将爱的灵魂融入对方的灵魂合二为一，这就是爱这就是千百年来一直传唱的爱的主题。 娟子笑嘻嘻地打完最后一道菜走到晓刚对面坐定：“刚，你还在发什么呆呀” “娟，傻瓜，你怎么打那么多菜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你给我的油炸麻雀还在这呢” “啊你没吃掉吗我特意在家里给你带的野味，而且来之前我还把它放在微波炉内热过了。你知道吗这些麻雀是我表哥放假特意打的，他自己没吃到，却被我强占了，但我答应下次给他买一个吉他，因为他喜欢吉他入迷了。没办法，暂且答应他，我还没考虑给他买呢。” “哦是这样呀，谢谢你为了我，你全心全意，真的好让我感动我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爱你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呢” 晓刚所说的整句话也让娟子的心里暖洋洋的，她了解晓刚的心理，更喜欢晓刚朴实和真诚的品质，“今天使我们再次相聚的日子，值得一起分享呀来呀先吃这个。” 娟子用手抓起一个油炸麻雀就往嘴里送，晓刚见状也用手抓了一个油炸麻雀往嘴里送，他们彼此就这样默默地交流着眼神，彼此微微地甜蜜地笑着，共享这份快乐，娟子还赞不绝口地夸耀：“哇，多好吃的野味耶真棒” “嗨，娟，我们小时候也弄过麻雀，就像鲁迅在他的作品中曾经细致描述的一样，先张罗一个麻雀光顾多的地方，用一个小木棍支撑起一个筛子，在筛子下面放一些谷子，最后用一根长长的绳子将那个小木棍绑住，将绳子拉到比较隐蔽的房子内，窥视麻雀的动静，只要有麻雀钻到筛子底下吃谷子，就可以趁其不备立即拉动绳子将木棍拉开，那筛子就轻而易举地将自投罗网的麻雀给逮住了。” “不错，好玩，怎么你们会玩，我们不会呢” “我们是男孩子，而你是女孩子了，女孩子比较斯文，喜欢文静一些的游戏和活动了。你不知道，这野味，我们小时候可没少弄，什么捣鸟窝、抓蛇、摸鱼、掏螃蟹、钓龙虾等等，真是太多了。” “现在才觉得你们的童年富有趣味和意义，我很羡慕你我最怕蛇了，我看到蛇就毛孔倒竖，觉得很恐怖呀” “其实，现在这些与我们朝夕相伴的野生生物，每时每刻都在地球上挣扎着，有些甚至已经从我们的地球灭绝了，就说这些我们童年曾猎杀鸟、蛇、鱼、蟹、虾的数量已经急剧下降，麻雀现在也寥寥无几，为什么是人类破坏了生态平衡，人类为了满足自身的需要不断从自然掠夺，有些生物没有了天敌而肆意泛滥、有些生物从此断子绝孙而一去不复返、有些生物遭遇恶劣的生存环境不断改变自身而适者生存我们人类毁灭了丰富多样的自然生物朋友，我真的为此而感到难过。” “我也一样，这个话题太伤感了。告诉我这172800秒内，你有最快乐的事什么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娟，你的潜质真的适合去做一名记者。我呀，这172800秒内最快乐的事是我找到了一份临工，最痛苦的事是我对你的思念。” “不会吧你又去找临工了，在哪呀” “君悦大酒店。” “哇塞档次越来越高了呀能带我去君悦大酒店撮一顿吗” “等我有钱了再说，好吗” “好呀你在君悦大酒店做什么呢看你这两天好像很憔悴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舒坦的工作，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我在君悦大酒店做钟点洗碗工，我还介绍陈宏一起去了。” “累吗别太辛苦哦如果我帮你，你会不去洗碗吗” “习惯了就好，我觉得自食其力的话自身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锻炼，这是无法通过其他捷径获得的。我知道，你可以帮助我，你也希望我不要活得太累或者影响学习，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觉得很温暖只是我不想别人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我。” “我了解你，我支持你希望你能增长了知识和锻炼了才干。你还蛮有爱心的，帮助自己有困难的同学一起进步，真的很难得。来，我给你夹菜。”娟子给晓刚夹了好多菜。 晓刚觉得娟子并不是非常注重身份的人，她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并不轻视贫困的人，特别是当晓刚和她在逛街时，遇到一些乞讨的人，她都会丢下几块钱给他们。晓刚隐隐中感到老是谈自己的事有些不合理，他主动切换主题。 “娟，说说你这两天有什么快乐的事吗” “当然有了。听好了，第一件，我表哥带着我打野味，我还摸了呢。这第二件，我去看望了奶奶，奶奶给做了好多好吃的。第三件，我妈给我买了新的cd把家里的佳能照相机带过来了，元旦我们一起拍照好吗还有” “好呀瞧你那小样，都乐不可支了，你的快乐可真多得数不过来啰我们光顾着聊了，菜都有些凉了，快点吃吧，今天下午又是那个虐待狂的体育课了。” “是吗好像你挺讨厌上体育课的呀。我还记得你那次1500米达标时，都吐了一地，当时我们还没恋爱，但我也有些心疼你啦真想去照顾一下你,哎” “你觉得有些遗憾吗那么今天我再晕倒一次，让你有机会照顾一下我呀” “怎么想晕吗都期末达标了，我觉得你是最棒的，你今天一定会超常发挥，我们一起加油”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互相鼓励和支持着，他们边吃边聊，这聊得差不多了，这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晓刚的脑海依然记得当初娟子要自己给她喂饭的情形，现在想来，还挺有回味感的。想着想着，晓刚噗嗤笑出了声。 “刚，你在偷偷地笑什么” “哦，我只是一时想起了我给你喂饭的场景，有些好笑罢了。” 娟子被晓刚提到了喂饭，她又冲着晓刚来了灵感：“喂饭好笑吗那你再喂我，也让我重温那段快乐的时光，好吗” “娟，快要上课了，你看这偌大的食堂也没几个人了，你看看。” “哎呀都下午一点十分了，快点收拾战场，我们要撤了。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让你喂我。” ... ... 第四十一章.体育达标 晓刚和娟子匆匆地将一点剩菜剩饭拿到水池边清理了，将饭盒、什么的餐具就放在了食堂边上的小柜子内。娟子拉着晓刚飞快地朝操场跑去。这饭菜在肚内还没消化，折腾得胃有些隐隐作痛。 体育老师王渊亮已经等候在操场的一棵老树的下面，他总是戴着一他虐待狂，其实，他这人也挺通情达理的，他不会故意刁难同学们，毕竟与同学们相逢一场也是一种缘分，他不想给任何同学带来负面的影响或者对同学们的毕业设置障碍，这些都是没有必要和不明智的，对莘莘学子来说他们也不想与王老师发生不愉快的事，大家彼此客客气气，融融恰恰那才是最重要的。体育达标测试也告一段落，男生帮王老师收拾器材并送回体育教材科，其他的同学都下课了，一个个都疲惫地回鸟巢去了。 晓刚和娟子简单地道别了以后，他就和陈宏去食堂吃晚饭，然后上宿舍拿热水瓶打水再进行洗澡，牛剑他们几个去学校澡堂泡澡去了。晓刚和陈宏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毕竟他们八点要抵达君悦大酒店进行打工。 ... ... 第四十二章.陈宏受伤 这是第三天进入君悦大酒店进行工作，晓刚和陈宏将各自未签章的临时工作证和一寸彩色免冠相片交给了韩小姐，她还特意交待晓刚和陈宏不要有事没事往写字楼跑，凡事都首先向她汇报，这是工作层级关系决定的，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服从管理，服从安排呀就成了管理人员对下级最常唠叨的话。这听了起耳茧的话久而久之也慢慢发挥了作用，员工也变得服服帖帖，没有谁敢犯上作乱的，因为饭碗比什么都重要。 冬天到了由于水温太低，根本无法将油腻的盘子洗干净，一般第一遍都会放一些热水掺一些冷水再放洗涤剂。有些老员工心眼坏，他们故意只放热水然后用排风扇将热的水汽吸走，然后就故意托辞说去洗手间，安排晓刚和陈宏洗。晓刚和陈宏根本都不会想到老员工使诈，他们一点防备也没有，人心可畏在他们的心里从来都没考虑过。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晓刚要去洗的，陈宏说让他来，晓刚就去拉未洗涤的推车，只听到陈宏“啊”发出惨痛的叫声。 晓刚连忙放开手中的小推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水池边陈宏的手被烫伤了，当时陈宏的双手还是套着橡胶皮手套的，晓刚看到陈宏痛苦的神情，心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震撼，本来是要给陈宏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可倒好反而是害了他，晓刚的心里也在隐隐作痛。 陈宏的双手被开水烫得肿胀，透过透明的橡胶皮手套，也许陈宏手上的皮肤和皮手套粘在一起了，这回遇到大麻烦了，手套不被除下来的话，那问题就大了。 陈宏觉得从指尖一直火辣辣的，有一种强烈的灼心的感觉。晓刚立即冷静地将陈宏的双手放进冷水池，慢慢地陈宏的手又被冻得发麻了，但他的手没那么强烈的灼烧感，皮手套也变得有点硬了，晓刚叫陈宏将手拿出来，尝试着将皮手套取下来，还好，上天保佑，并没有想得那么糟，也许是陈宏双手从热水中及时反应过来，迅速地将手抽了回来，如果没有那层皮手套的话，也许双手的皮都要烫伤了。 那老奸巨滑的老员工突然从外面走进洗刷间，他故意问起晓刚他们“啊呀，发生什么事了” “陈宏的手被水池内的热水烫伤了，不知道是哪个搞鬼” “是吗哪个那么缺德呢要紧吗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他一副假惺惺的嘴脸，看了就是那种幸灾乐祸的奸佞之人。 “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老子就是不干了也要拿刀砍他两下。”陈宏当着那样的小人发狠话。 “是，是，是。那种人欠揍。”说这话时，他还打了个寒颤。 韩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拉着陈宏就去她的办公室，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万用红花油，专治烧伤、烫伤、扭伤，她还亲自给陈宏抹药，这是其他任何员工都没遇到过的，最后她将那瓶万用红花油给了陈宏，并给他嘱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她还承诺一定要查出主犯。 韩小姐说到做到，她一向对洗刷间的事情严格要求，所以那些员工都对她敬畏有加，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有阿谀奉承的、有吹毛求疵的、有背后打小报告的、有实事求是的等等，对于这些林林总总的人和事，她都能拿捏准确，处理得当，所以没有人对她不害怕的。 还没等她真正意义落实调查的时候，那菜鸟就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自投罗网了。那个没安好心的老甲鱼姓林，他已经干了三年多了，最近来了两个大学生，他有些危机感，他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他妒忌大学生。 “韩小姐，我来给你透露点事。” “林伯，你有什么事呀还用透露两个字，好像神秘兮兮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给我浪费工作时间。” “哎你不知道呀，最近来了两个大学生，他们那个样子还来洗碗，文弱书生，你瞧今天有个还把手给烫了，真是怪事，我们做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谁把手给烫的，以我看还是把他们给撤了好了。” “好呀你是老板吗你要是给我把那个做缺德事的人找出来我就把那两个大学生给撤了，怎样呵呵” “这” “这什么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想人不会知，除非已莫为。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我就不信就小小的洗刷间还查不出一个做缺德事的小人。” “韩小姐，我可没做呀”此时的林老头已经紧张万分，双手老是不停地互撮着。 “你怎么那么虚呢哎呀，就是你，对不对”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做那那种事呢。” “好呀，做了还不承认。我跟人事王经理说一声，你明天就走人了。” “哎呀韩小姐，你可不能告到王经理那里去呀，我承认、我坦白，你可要给我个机会呀” “机会每个人都有机会，但是有些人就是不珍惜机会好呀，你现在想机会了，当你在烫别人的时候又是想的什么呢” “我不敢了，我绝对没有下次。我给那个手烫伤的大学生付医药费，行不行” “医药费当然要付，但你现在要给我写份检讨和保证书，这次再给你个机会，下次就决不姑息。去吧，马上就写了交给我，这件事就不要伸张了，希望你好之为之。” “好，我马上就写。” 林老头鬼鬼祟祟地出了韩小姐的办公室，他向酒店前台要了张纸后就躲到了洗手间内偷偷地写了检讨和保证书。洗刷间内的晓刚忙得不可开交，这两个人做的活，晓刚要拼命地一个人干，陈宏只能坐在一旁休息，晓刚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他要对得起自己的同学，他要承受这样的结果，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 当晓刚忙的浑身乏力的时候，也是他和陈宏下班的时候到了。总算到了头，这干起了活时间就觉得很快，而陈宏觉得时间特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掐在手里一样。就当晓刚帮陈宏换下工作服的当口，韩小姐来到了陈宏的跟前，将三百块钱塞到陈宏的手里。 陈宏感到意外，死活不肯收这钱，他以为是韩小姐本人掏钱给自己治疗手呢。韩小姐并没有透露任何有关这钱的来历，她只是提醒陈宏注意休养，这几天他都不用来，但她会给陈宏记录考勤。最终在韩小姐的强制要求下，陈宏收了那三百块钱。晓刚和陈宏向她告别回学校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苏州第一人民医院，晓刚就领着陈宏去医院打了针，拿了些药片和外用的膏剂。陈宏的心里很烦恼，本来刚刚开启的心灵窗户又在顷刻之间关闭了、本来看到生活曙光的时刻却经历意想不到的挫折、本来可以好好规划今后生活和学习的计划突然显得有些渺茫。这一切都被晓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希望自己的好意不要变成罪过、他希望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他希望看到陈宏开朗和阳光的一面、他更希望受伤的是自己。一路上，晓刚和陈宏也没有多少话语，只是彼此的心里都在思考一些诸如理想和现实之类的问题。也许生活就是如此坎坷、也许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也许生活就是雨后的彩虹，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好事多磨”。 回到宿舍，唐峰和其他的舍友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都同情陈宏，他们都对那缺德的林老头义愤填膺，牛剑也想去君悦酒店当洗碗工替陈宏报仇。这些同学的想法和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也许他们根本就是口头上的宣泄而已，他们对侠义的小说看多了，对于真正的义根本没人做得到，太难啦谁也不会充当傻子，这个年代活的雷锋已经很难寻觅，可能是物欲横流的现实性也渗透到了象牙塔内，人与人之间的真情确实很难寻觅，人与人之间的真爱也难寻觅 晓刚的内心难以平静，他陷入了无限的后悔和自责中，他拿起了课本找个自习室看书。可是，满脑子的是对陈宏的歉意，那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翻腾，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他也想偷偷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他甚至忘了自己身边有个倾诉的娟子，他也不想把这不好的消息告诉娟子，虽然他们的感情确实是发展得很顺利，但晓刚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他希望自己的事务自己处理好，自己的责任自己承担，他已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是一个大丈夫。 晓刚觉得心里特烦，这白纸黑字根本就看不进去，他拿起书就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溜达，从文科楼往钟楼的方向走去，黑夜和着朦胧的路灯，钟楼和数学楼就像梦中的城堡，晓刚坐到了草坪上，将书落在一旁，望着黑漆漆的树枝桠、望着头顶无限的苍茫、望着孤独无助的自己，无限的怅惘、无限的困惑、无限的忧郁在脑际呈现。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自我世界，那里就像世外桃源，人与人之间与世无争，和谐融洽相处。又像进入了浮士德的世界，在寻找人生真谛的道路上难免经历这样那样的阻碍，在不断追求和幻灭的矛盾运动中超越自身，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困难就是人生的老师，人学会坚强面对一切古语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晓刚确实独自思考了很多的问题，但他是找到了挑战自我的答案，他并不是迷失的羔羊，只是在钟楼前面的草坪上忘了回宿舍，因为此时已经很晚，夜已经很深。曹嘉旺和他的女朋友慧芹刚好经过那个草坪的马路，透过隐隐的草坪上的灯光，曹嘉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还是大胆地试探着叫了一声：“晓刚” 晓刚的脑子仿佛被人敲击了一下，他从混沌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的夜幕中的学校草坪，顺着声音的方向放眼望去，原来曹嘉旺和他的女朋友慧芹都在看着自己，晓刚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立即起身，拿起搁在草坪上的书，向曹嘉旺这边走来。 “嗨，旺旺，你们好”晓刚向曹嘉旺他们打了个招呼。 “晓刚，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呆在草坪上呢失恋了吗”曹嘉旺戏谑道。 “旺旺你瞎说什么呢”曹嘉旺的女朋友慧芹对曹嘉旺直截了当的指责。 “我没瞎说什么呀，不信你可以问晓刚，你看他这落魄的神态，肯定是和他的心爱的娟闹别扭了。” “你又不是晓刚肚里的蛔虫，好像晓刚的事你什么都知道似的，别瞎囔囔了。” “嗨，旺旺你们唧唧歪歪地议论啥呢我没有失恋，我很好呀只是最近遇上了烦心的事而已，也没什么的。” “走吧，回宿舍吧我顺便送慧芹回宿舍。”曹嘉旺建议大家一起走。 “好呀你送慧芹回宿舍吧，我一个人回宿舍了，再见”晓刚和曹嘉旺及他的女朋友慧芹话别，径自一个人回宿舍了，其实这时的路上也还是有好多人的，因为很多自习的同学返宿舍。曹嘉旺和慧芹折另外一条路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真正回到了宿舍，晓刚还是先去对面宿舍看了陈宏，嘱咐陈宏记得按时吃药，涂膏药到手上，他还特意嘱咐陈宏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提。陈宏也恢复了理智和平静，他对晓刚无微不至的照应很感激，他对晓刚没有丝毫的怨愤，他躺在床上向晓刚表达了谢意，同时他还希望晓刚自己注意身体，不要为他感到自责，希望他早点休息。 真是一个难忘的星期一，晓刚带着复杂的情愫进入了不寻常的梦里，也许梦里可以实现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和角色，梦醒了一切又成了空。 ... ... 第二十六章.晓刚请客 晓刚这一睡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十点多，他这一觉真的睡得深沉，仿佛已经睡了五百年似的，舒服惬意至极。先开始舍友的讲话根本没有吵醒晓刚，后来舍友卯足了劲大谈特谈今天的足球赛，谁谁谁妙传了、谁谁谁精彩射门、谁谁谁连续犯规等等等，结果把晓刚给唤醒了。 “谁呀谁妙传谁射门”晓刚突然冒出了一句，把舍友给吓了一跳。 “晓刚，你小子，如果你今天来参加这场足球比赛绝对让你难忘。精彩呀牛剑和关敏妙传，我直捣黄龙，一脚就射了进去。你不懂得这种感觉，刺激和兴奋并存，你错过了。”舍长给晓刚解释了今天足球精彩的一幕。 “舍长，还有下次吗下次一定要叫我参加，好吗” “好，你小子重色轻友，跟女朋友网球打得热乎，居然把兄弟们的精彩足球给错过了。你小子要请兄弟们撮一顿才行，那么靓的班花让你泡了，害得我们没有机会了，你小子一点表示也没有，还是兄弟吗”舍长批评晓刚重色轻友。 “就是，你不是兄弟”舍友一致抗议。 “我咋就不是兄弟啦天涯何处无芳草，苏大繁花似锦妙，怎么会没有你们的份呢是你们不想摘还是这花的要求太高呢” “我们的问题不用你来操心，别转移话题，你请不请兄弟们撮一顿” “请” “那还差不多，但不能在学校饭堂请，那会显得你不够诚意” “为什么只要我请兄弟们就行，还在意在哪吗不就是表达心意嘛” “那不一样，因为你追的娟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她家还很有钱，你请我们在饭堂，这说得过去吗” “我和娟子之间不图金钱和地位，我们的爱是纯洁和高尚的。我不想你们给我们的爱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什么是爱情你们懂吗” “嗨，我们都不懂，我们都是傻子，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玫瑰的味道。我们都非常羡慕你们呀呀你们的爱是纯洁和高尚的这纯洁和高尚到哪里去找到幼儿园还差不多” “你们”晓刚被他们无理的反驳气得无话可说，简直和他们不是同类。 “晓刚，我们并没有气你。兄弟之间开开玩笑，不然这宿舍里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你说呢其实，兄弟们打心里都非常佩服你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娟子追到手了，羡慕呀能不请客吗”牛剑又出来打圆场，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活像一个汉奸的模样。 “好吧，等我有空。” “别了，就今晚请吃宵夜算了，我请你兄弟打电脑游戏，怎样”牛剑提议道。 “好，我双手赞成”小郭作出一个投降的动作。 “你这个叛徒，现在就投降了，你到底是那边的”杨剑给小郭使了个眼色。 “我们一致同意刘长官的的提议。” 舍友个个都同意了牛剑的主张，晓刚也就无话可说，晓刚顺便叫上了唐峰和陈宏一起去绿岛餐厅吃宵夜。由于是休息日，绿岛的生意更加火爆了，有同学过生日的、有同乡同学聚会的、有男女恋人聚餐的等等，所以绿岛的桌椅都摆到了其餐厅的门外，晓刚带着舍友下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们选择了绿岛餐厅门外的一个空桌。 舍友都知道晓刚的经济条件，他们只想稍微庆祝一下他们今天的足球赛的成功和晓刚在恋爱上的成功，他们谁也不敢接菜谱，都推让给晓刚，因为明摆着要晓刚买单的呀没办法，晓刚也得顾上面子，这次可能又要砸锅卖铁了，口袋里还剩一百多了。 晓刚心里默默地算着菜单上的价目，小心地点了五道菜，并为每位舍友要了一支青岛啤酒。晓刚在心里也觉得这样聚会的日子挺难得的，他也感谢所有和他住在一起的舍友，毕竟能够相逢并且成为大学同学和舍友，这对人生都会是一种快乐的事情，也会在人生中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来，为我们相逢而成为兄弟干一杯。”晓刚首先发出倡议。 “来，干”兄弟们一呼百应，个个站起来碰杯并一饮而尽。 “来，吃菜。” 吆喝来、吆喝去，这每人一瓶青岛啤酒的计划破产了，由于喝得尽兴，每人又加了一支啤酒。这盘中的菜也是个个见底，不行呀还得加菜呀 晓刚又加了三道菜，这样才不离十，舍友个个吃饱喝足，但没有一个说自己喝醉的，他们反而一个个精神十足，刘长官的提议要付诸实施，他们还要去打一会儿游戏。 舍友拔腿起身准备和刘长官去打打连网游戏，晓刚走进绿岛餐厅柜台买单，一算下来二百六，晓刚掏出所有的钱只有一百八，还差八十。没办法，晓刚只有从舍友中的一位借点了，小郭吧，他是睡在下铺的兄弟，这关系不一般呀 晓刚向小郭招了一下手，小郭也明白了晓刚的意思，他主动问晓刚“晓刚，还差多少” “差八十，你借我一百吧明天我还你” 说着，小郭从皮夹里掏出一百现钞递给晓刚，“晓刚，我不急用，等你有了再还也不迟。走我们还要一起去打游戏。” 晓刚迅速地买了单，牛剑拉着一大帮躁动的家伙去学校北门外的一家游戏厅里打游戏，此时的网络游戏比较流行红色警戒，在宿舍里算舍长和牛剑是高手，因为他俩在这上面花的时间比谁都多，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和精力，否则，什么都成不了。 “牛剑，等一下这北大门就要关门了，我们还怎么会宿舍呀”唐峰担心地问起了牛剑。 “怕什么，我们一起九个人，联机就打一局，打完就回来。这北大门关了，我们也有办法回去，放心玩吧”牛剑给大家消除顾虑。 他们一行九个人找了一家机子多的人家，那老板以为他们九个人是来通宵的，所以很热情，马上给他们安排了机子。晓刚可没有接触过红警，一点都不懂，舍长叫他坐在舍长的旁边，每个人都各就各位，马上进入状态和角色。舍长将就个人分成两组，组与组之间打。 组里的成员之间要互相配合、互相接应，什么打开基地车，造电厂、造采矿车、造坦克、造防御工事、造卫星等等。晓刚都是在舍长的指导下一点点学会的，这虚拟的排兵布阵就是对现实的一种模拟，因为很过瘾和刺激，所以男孩子非常迷恋和沉浸其中。 由于组员之间的协同作战，强队就会显示非常明显的优势，他们就会联合组员逐个消灭对方组员，同时他们还要兼顾自己的战略防御。舍长带领晓刚他们的是强队，很快就将牛剑带领的弱队打败了，当屏幕上显示“gaover”的字幕，大家都非常清楚，这局战争已经宣告结束了。 牛剑买了单，如果不是星期一早上要上课的话，他们肯定还要继续打下去。 “舍长，下次我还要跟你打，我一定要打败你” “好呀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一个人可以同时接受七个人挑战，你行吗” 舍长明显给牛剑压力，牛剑也不甘示弱，“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苦练，我一定要跟你决斗。” “随时奉陪” “别说了，我们怎么回去这北大门也关了呀”唐峰担心起回宿舍的问题。 “来吧，大家都跟我来。”牛剑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领路。 原来牛剑把大家领到了北门靠近锅炉房和宿舍那一段院墙，在那已经有几个同学翻墙进去了，牛剑用手指了指院墙，“就是这里，刚才你们也看到有同学进去了，来吧，别犹豫了，我先来。” 话音刚落，牛剑一个箭步双脚往上一串，双手迅即抓住院墙上面的边沿，在然后就是利用上肢的力量引体向上，一条腿搭上院墙的边沿用力一蹬，这样就上了院墙，进入院墙里面就简单了，院墙里有个铁皮的棚子，顺着角铁支架和圆形柱子滑下就行。牛剑驾轻就熟，他好像是一个老手，几下就搞定了，只听到他在院墙内轻声地嚷道：“就这么简单，你们快点呀” 陈宏个头比较矮，晓刚托着他先上了院墙，然后是小郭、杨剑最后是晓刚，个个都成功翻墙而入。比较滑稽的是杨剑爬上院墙的时候掉了脚上的一只皮鞋，是晓刚帮他甩过院墙的。在他们身后陆续有其他的同学通过翻院墙进入宿舍的，好像学校方面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事，也没有人管这样的事，好在没有同学由于翻越院墙而摔伤什么的。这次经历给晓刚一个教训，绝对没有下次了，这样做其实很危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喜欢冒险就让谁冒险去吧 这次深夜出外打游戏，影响了睡眠的时间，所以第二天上午中国近代革命史课，男生再一次清一色迟到。 他们都把舍长第一个推进教室，舍长也不推卸，他也感觉今天他失职了，要是在平时他都是第一个起床然后唤醒其他舍友。他走到教室门口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报告老师，我们迟到了。”女生的眼神齐刷刷地转移到这一排男生的身上。 “都进来吧下次不要再一齐迟到了”大家鱼贯而入，由于来晚了，所以没有立足之地，还是老那样，迅速全部落坐第一排，免得再让女生看笑话。 高老师并没有问起男生迟到的原因，她在男生安定下来之后也没有停顿下来批评男生迟到。她接着她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讲下去。她也清楚昨天是礼拜天，难免放松过头睡得晚了，所以肯定有失手的时候，睡过了头。她以前也是从同学们那时过来，她也亲身有过那样的经历，这也没什么呀只要同学们吸取教训，下次不迟到就行了，没有必要当着那么多女生的面批评他们，那样他们会反感上自己的课的，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就行了。 这一天晓刚就像泄气的皮球提不起精神，浑身的肌肉酸痛，再加上昨晚和舍友玩得过了头睡得晚了，这些都在娟子细致的眼睛里观察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娟子问起了晓刚。 “晓刚，你今天怎么那么没精神呢能告诉我吗” “哦昨天打网球累的。” “没那么简单，你们宿舍清一色迟到耶” “昨天下午我们宿舍和法学院足球比赛，我么宿舍赢了。我没有参加，但晚上他们要求我请客，牛剑请客打游戏。所以” “所以你们就清一色迟到，但他们赢了为什么要你请客你身上也没什么钱呀” “他们说我追到了你，我不请他们不够兄弟意思，他们乘这次足球赛胜利的机会要我请了。” “凭什么让你请那账单怎么付的” “我跟小郭借了一百块钱。” “还借钱请客，你是款哥吗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们不是欺负你吗” “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心甘情愿的呀” “心甘情愿的，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请呀我一天没吃饭呀你为什么不找我呀我星期天都没有回家，我就是想多陪陪你我以为晚上你会来找我，我哪都没去，在宿舍等了你一个晚上。” “对不起我错了”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你说你们吃了饭还到外面打游戏，学校北大门都关了，你们是怎么进入宿舍的” “牛剑带我们翻越院墙进来的。” “晓刚呀你好呀你和他们学坏了，吃饭、喝酒、玩游戏、还翻越院墙进入宿舍。你难道忘了你自己是谁吗你上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可以学他们在学校里混日子呀，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积极上进、勤奋刻苦，我不想看到你学坏，懂吗” “娟，我没有学坏，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 “别发誓，我不喜欢听。一切得看你今后的表现，这几天你别来找我了，你去和你的舍友打得火热吧” “你不是下逐客令吧” “没有呀我说了得看你的表现，我爱你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好吧” 晓刚和娟子的这顿午饭吃得不欢而散，晓刚无法向娟子说明什么，而娟子似乎看到晓刚要开始学坏的样子，她想给晓刚一些精神的刺激和提醒。也许感情热切中的人们好像明亮的眼中无法融入一粒沙一样，哪怕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情感的波澜。他们希望完美、美好的一切，就像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 ... 第四十三章.拙政园之游（上） 离元旦还有最后的两天了，也就是星期四就放假了要到下个星期一才上课，晓刚也期待快点到元旦，因为那是和娟子约好去苏州逛园林的日子。但越是心急，这时间就好像过得很慢一样。娟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晓刚，她还会在早上上课前给晓刚也带一支牛奶和面包，她还佩戴这很酷很时尚的索尼cd发加上自信的步伐，给人觉得她总是精神饱满，青春焕发。 晓刚除了按时上课，还要照顾陈宏、与娟子恋爱、到君悦酒店洗碗，他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少之又少，也许还是要到梦中找回真实的自己。有时想想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呢一切都是为了冥冥之中的命吗就像花开花谢一样，一切都是自然的造化，“道可道，非常道”。 晓刚从贫困的家庭走到大学的殿堂，当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中发生改变时，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不仅是身体的也包括身心的，他觉得自己进入大学成熟得很快，自己也越来越理性。星期二和星期三很快就过去了，万分期待的元旦来临了，其实这是1998年开始的第一天，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万物元为始，正如常说的“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还遥远吗”是呀，春的脚步已经迈开，万物复苏的日子已为时不远。 已经是隆冬了，农历的十二月份，俗话说“三九连四九，神仙难下手”，最难受的就是起床的洗涮了，刷牙漱口时，那冰冷的水刺得牙齿格嘣格嘣的，冷水洗在脸上像冰刺的一样。宿舍内也剩不了几个，曹嘉旺、小郭、杨剑他们都回去了，舍长和关敏以及牛剑是网络游戏方面的哥们，他们也许要好好把握放假的时间痛快淋漓地大玩一把，晓刚早早地起床，而他们却呼呼大睡。洗涮停当，晓刚粗略给自己做了形象方面的打扮，头发上点摩丝显得油光可鉴，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年轻而有活力。衣服上喷了点香水，白色衬衫的领口打了牛剑借给他的黑白相间斜条纹领带，晓刚还是穿着那套西服，那双皮鞋还是晓刚第一次做家教发工资才买的，一直舍不得穿，平时都是穿球鞋，所以皮鞋依然崭新如故，这次晓刚特意上了鞋油，擦得锃亮锃亮。一个不爱着装和打扮的男孩为了一个美好的约会而得到了改变，这就是爱的神奇力量。 当晓刚轻轻关上宿舍的门时，里面的几个家伙还在呼噜大睡。晓刚迈着如飞和轻快的步伐，在晴朗阳光的沐浴下，带着无限快乐的心情向他心爱的娟子的宿舍走去，因为等待娟子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正是：自在口哨随风飘，心花怒放似欢笑。缘为等待意中人，恋爱感觉无限妙。 晓刚倚在一棵老树的树干旁，眼看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从身边走过，不免心中掺杂着期待和着急的混合情愫，这简直就是一项考验，对时间等待的考验、对耐心的考验、甚至是对意志的考验。心中的热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降低，这站着的双腿轮流支撑着爱的情感躯干，晓刚心中不断重复的就只有一句“娟，你快点出来吧” 千呼万唤始出来，晓刚期待的爱情玫瑰绚烂地开在了自己的眼前，可爱的娟已经不在稚嫩地像小孩子，她已在爱中学会长大，她开始有了羞涩和腼腆更有一种令晓刚也难以捉摸的含蓄美。娟子着一套咖啡色的羊绒衫外套，下面配一条咖啡色的齐膝棉裙，再加上咖啡色的马靴，给人一种深沉的古典和阵阵遐想的感觉，头了那么多关于拙政园的典故，没想到你肚子里装了那么多的墨水，我打心眼里佩服” “佩服了吧，还有好多呢，慢慢享用吧。” 此时车辆在一个站台停了下来，晓刚看到一个老婆婆没有座位扶着座椅晃晃悠悠的，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示意那位老婆婆过来落座。 “谢谢”老婆婆用苏州话说了句感谢的话。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的”娟子接着就回应了老婆婆。 老婆婆仔细打量了一下娟子和晓刚，她猜测他俩肯定是恋人，“姑娘，你男朋友不错，他给你送这么大的猫娃娃呀他人品也不错，主动给老年人让座。这元旦放假了，你们要去哪里玩呀” “我们去玩拙政园。” “是吗不错，祝你们玩得快乐我要到站了。” 差不多坐了三个站的光景，老婆婆下车了，晓刚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今天出行的人确实比平时要多出很多，毕竟是元旦放假。 “晓刚，刚才那个老婆婆还夸你嘞。” “是吗你们说的是苏州话我一点也听不懂，好像是日语一样。你们这边是不是跟鸟学的话呀。” “好呀，居然说我们说的是鸟语，我就不跟你说普通话，让你难受难受。” “嗨，你怎么就受不了了呢你将鸟语教给我吧，那我们就扯平了。” “你不知道，你以为做徒弟就那么简单吗你叫我教我就教吗那得看本师傅是否有收你的意愿。看在你刚才给老婆婆让座的面子上，我暂收了，但要有个小小的游戏做一下。” “你又要搞什么鬼呀” “什么叫搞鬼不学就算了，我也不稀罕。” “好好，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晓刚双手向娟子作了一个揖。 “既然你有心要学，那先将我是人，我不是猪说十遍。” “这不是很简单。”晓刚就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娟子指定的话，娟子在一旁又提醒晓刚加快语速，这不加快语速倒还可以，一快呀，脑子反应跟不上就掉进了陷阱变成了“我是猪，我不是人”，当晓刚此话一出口，身旁的娟子噗嗤笑出了声。 “好呀，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变成了猪你就开心啦” “呵呵”娟子简直就是笑不可抑。 只听到他们乘坐的车内报了“北寺塔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齐自身携带物品从后门下车。”然后又是一阵英语报站，娟子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晓刚，到站了。快下车” “哦”晓刚也跟着一起慌慌张张地下车了。 下站的地方叫做北寺塔，抬眼看去两座塔一高一矮就像一对父子一样，古色古香的味道挺浓厚的，苏州城内现代化的高楼林立并没见到，只是基本建筑要维护苏州古城的特色而已，但，苏州老城区外的高新科技园还有新加坡工业园区将集中全球500强的大企业，为苏州的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特色苏州伴着现代化的步伐走出一个旅游和高科技相结合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娟子拉着晓刚就往拙政园的方向走去。 娟子快乐的像活泼的小兔子一样，她的情绪一下子被拙政园吸引，她走在前面“晓刚，你快点呀”当走到拙政园的大门时，她先用照相机试了试镜头，“哥们，你快点，要不我就把胶卷对准风景了。拙政园门前我给你留个影。” 晓刚也笑颜灿烂，他抱着猫娃娃扭捏地到达娟子指定的镜头内，还没来得及准备表情就被娟子一个快门给定格在了瞬间。娟子赶快将相机递给晓刚，抱住猫娃娃，将她的脸贴着猫娃娃的脸，露着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靥如花。 晓刚第一次握住相机，笨拙的双手不知所措，眼睛在相机的看来看去都没看到娟子的样子。娟子可急坏了，她的表情好像浪费了，她马上会意晓刚还不会使用相机，立即打住，走向晓刚。 “晓刚，让我教一下你怎样使用佳能相机吧看你那样子，好像在把玩一件陌生的新奇玩意，听我说，这是快门按钮，只要一按就完成了一张相片，你所按时间长短就是曝光时间，千万不可按着不放。这是取景窗口，只用一只眼睛看即可，那里面有一个小黄框，那你要摄的像要在这个框内，这是镜头调节器，只要转动焦距就可以完成变焦。” “什么是变焦我不懂。” “简单说就是镜头的拉近和推远，复杂的专业说法我也说不上来，就像这样，当你对准景物眼睛盯着它，然后转动焦距变焦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晓刚按照娟子的指点好像找到了感觉，他从一个相机的生手转变成了初入门者。娟子又走到拙政园大门那，抱着可爱的猫娃娃，做着可爱的造型，“晓刚，你可要将拙政园几个字拍进来呀” “哦，好的，你再往后去一点。好，就这样。”只听到咔嚓一声，晓刚完成了他第一张摄影作品，不知道效果如何，还要等相片冲洗出来才知道。其实，晓刚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的，因为他没把握是否将相片拍好，而且是为自己心爱的人所拍摄的呢，晓刚的心里又多了些期待和欢喜。 “娟，不知道我拍得好不好” “我相信你，你一定给我拍得很好。如果没第一张没拍好，那还有很多机会让你发挥的呀我们还要拍合影，我会的绝活那就是自拍模式，等着瞧吧” 娟子又开始担负导游的责任，晓刚现在开始兼职做摄影工作。 “晓刚，拙政园中现有的建筑，大多是清咸丰十年为太平天国忠王府花园时重建，至清末形成东、中、西三个相对**的小园。” “是吗我们从哪个方向开始” “就从东往西顺序进行怎样” “好呀。你别把我带得迷路或者将我卖了就行。” “将你卖给谁呀还要管吃管喝煞是亏本耶，再说了你的肉也不一定能卖好价钱哦” “小样，你戏弄我，看我怎样收拾你。你别跑呀，给我站住” “来呀”娟子在前面溜开了，晓刚只好在后面追赶。 他们首先来到的就是兰香堂，兰香堂是东部主厅，娟子先停在那对着晓刚嬉笑。晓刚也不跟她计较，马上仔细端详厅中将全园景色融于一壁的漆雕拙政园全景图屏风，因为晓刚希望从整体上把握拙政园，晓刚还用手将要游览的线路图在全景图上比划了一个圈。 “晓刚，你好了吗我们走吧。” “好。” “晓刚，这东园原称“归田园居”，是因为崇祯四年园东部归侍郎王心一而得名。布局以平岗远山、松林草坪、竹坞曲水为主。配以山池亭榭，仍保持疏朗明快的风格。” “你呀，就是活的历史，这拙政园也许已被你考究过了，你是怎么有那么多关于拙政园的信息的呀” “你知道吗为了这次旅游，我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在图书馆看了很多有关苏州园林方面的资料，在我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也带我来玩过，那时没有这么深刻的理解。” “哦，原来如此。嗨，我也应该准备准备才对。” “你全了解了，我讲给谁听呢那样的话，你怎么会好奇和认真地听我呢” “也是，我的大导游，走吧” “这里，给我拍一张相。” “好嘞。” “晓刚，我也给你拍吧” “好。” “你把猫娃娃抱好，我给你拍张让你最值有价值和意义的相片，好嘞。站着别动，就这样。”娟子将相机搁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当晓刚摆好造型一动不动时，娟子突然一下子冲过来一把搂住晓刚的腰而且还将猫娃娃拥在了两人的中间，只看到相机的红色指示灯亮了一下，这就提示自拍已经完成。 ... ... 第四十四章.拙政园之游（中） 过后，娟子又带着晓刚去兰雪堂、芙蓉榭、天泉亭、缀云峰等景点，娟子一边讲解，一边就着风景邀晓刚为其影相，他们还进行了同样的自拍合影。 “晓刚，我们现在是处于拙政园的中园，这里是拙政园的主景区，为精华所在。其总体布局以水池为中心，亭台楼榭则直出水中，具有江南水乡特色。池广水茂，景色自然，临水布置了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主次分明。总的格局仍保持明代园林浑厚、质朴、疏朗的艺术风格。” “娟子，你看，这里是雅石斋，这里陈列着室内清供佳品“奇石”，千姿百态的多种奇石配以红木座架供奉于案桌、条几，越显钟灵毓秀。你觉得这些灵气的石头怎样” “不错，不错。我最喜欢这些形态怪异的石头了，俗话说得好呀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帮我照几张相片吧。” “好一个仁者，那我就是智者。来吧，我的仁者，我给你照相片，站好喽，笑一个。” “好，就这样，再来一个。”晓刚给娟子照了一张又一张相片，娟子简直就是乐不可支，她就像一个快乐的天使，整个人就活泼得像个兔子似的，她那蜜饯一样甜柔的笑容把晓刚也感染了，就像歌词所唱得那样“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晓刚也兴致勃勃地不厌其烦地为娟子照相呀，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 “晓刚，我们去那边远香堂，好吗” “好呀” “晓刚，这远香堂呀，跟一个人有关。” “谁呀” “王献臣，他在远香堂这些地方种植了大量的荷花，主要是为了表达他孤高不群的清高品格,不过现在冬季，荷花已经不在，如果是夏季来的话，那真是荷花飘香的美丽景象，也许就是远香堂的由来吧。” 娟子一边给晓刚领路，一边给晓刚细述有关远香堂的一些特色，这边晓刚也是耐心地倾听她的讲解，有时还点头表示肯定和虚心接受娟子所讲的一切，“噢，我知道了，原来远香堂就是这么来的，真是名副其实呀可惜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听你讲了这么多，我也大有所获，简直不枉此行呀” “跟我来吧，远香堂位于水池南岸，隔池与东西两山岛相望，两山溪谷间架有小桥，山岛上各建一亭，西为雪香云蔚亭，东为待霜亭，四季景色因时而异。远香亭之西的倚玉轩与其西船舫形的香洲遥遥相对，两者与其北面的荷风四面亭成三足鼎立之势，都可随势赏荷。倚玉轩之西有一曲水湾深入南部居宅，这里有三间水阁小沧浪，它以北的廊桥小飞虹分隔空间，构成一个幽静的水院。”娟子一边给晓刚讲解，一边用移步换景视角让晓刚感受远香堂、雪香云蔚亭、待霜亭、倚玉轩等景点，他们也有些累了，娟子建议他们一起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娟子带着晓刚在一个苏州特色店铺那里吃了一些东西，不停歇下来还倒好，这一歇呀，娟子就不想动了，她说她很累了，晓刚也不想扫兴，他还是鼓励娟子把后面的景点继续玩完。 “娟子是最棒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棒的大导游哦你就像一部活的历史典籍，我非常地钦佩你你一定会陪我完成今天这令彼此难忘的游览之行，对吗” “对，我要陪你把剩下的景点游览完，坚持就是胜利，有始无终非君子，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能行。哦，对了，相机给我看一下，这第一卷胶卷还剩几张呀” “差不多还剩三张了，给你看一看。” “是呀，确实还剩三张了，不用紧张，我这里还有一卷呢，当相机拍完胶卷中的36张相片后，它就会自动倒带。走，革命尚未成功，我们仍需努力，我们继续吧。” 娟子抱着猫娃娃，晓刚提着相机和娟子的提包什么的。他们一路有说有笑，有些景致也就走马观花似的就算过了，什么微观楼、玉兰堂、见山楼等真是一带而过，只是那精巧的园中之园枇杷园他们在里面兜了好一会，当娟子提议她和晓刚来张自拍合影时，说来也怪当他们刚一拍完这相机就自动倒胶卷了。 晓刚先开始以为相机发生故障了呢，可娟子拿起相机一看就明了了，她不慌不忙地等相机里面的胶卷倒完了，从手提袋内拿出另外一个柯达胶卷加到了相机内。晓刚不怎么懂如何加胶卷，在一旁看着娟子做。 “娟，好了吗” “好了呀，我的大帅哥，你等得着急了吗现在就让我这位专业摄影师给你来拍一些真而巴经的照片吧。” “一点也不谦虚，简直强词夺理，难道我拍的就不行吗” “哦，谦虚使人发胖，女孩子最忌讳发胖啦在这个年代里，谁还愿意做沉默的羔羊呢我也没说你拍得不行，只是我觉得我比你要老练一些，在某种程度上你得叫我前辈或者师傅都行。” “越来越得意忘形了，狂妄自大” “人不狂妄枉少年呀道之所在，师之所在，而不论年龄长幼或地位尊卑也。” “怎么那么酸溜溜的呀” “我的大帅哥，准备好了吗来两个经典的造型。” “准备好了，我又不是什么模特或明星，我认为还是随意一些罢了。游意之所在，随兴而发，何必刻意追求呢” “好吧，凭你的感觉吧。笑一下，ok”娟子也不厌其烦地为晓刚照相，晓刚从没像笑得那么灿烂和开心过，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笑得有些酸酸的、麻麻的，感觉还好 有时娟子无法使晓刚听从她的意图，他有时就像脱缰的野马无法驾驭，所以各自都有各自的理念和想法，在没有取得一致的前提下还是尊重彼此比较好，否则，容易产生误会或者别扭什么的，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是处理得比较得当，彼此保持距离却有不伤害任何一方。他们更多的是比较合得来的共同的方面，他们都是比较积极向上的、对彼此感情都比较珍惜而不是心血来潮表现出的头脑发热，他们非常冷静地看待这份感情。 “晓刚，我脚走痛了，你背我好吗” “娟，我们还有多少没有走过呀” “还有三分之一，就是西边的补园，我脚累了，咋办” “好家伙，你累了，那你就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去补园看看，然后与你一起回学校，好吗” “好呀，你见异思迁，一点同情心都没，甚至将我孤独地抛弃，你怎么那么忍心呢见我临难独自离去，哼”绢子作出假哭的神情，不过她惟妙惟肖的表演确实很到位，那宽厚老实的晓刚可没辙了，因为他最害怕女孩子的眼泪。 “娟，你别把我说得那么卑劣，好吗我不是有意气你的，本来我是想采取激将法的，可对你不管用。” “好呀，越来越离谱了，居心不良，还用什么激将法呀哼哼”绢子越发不可收拾，她那抽泣的表情已经近乎逼真，只是未见一滴真实的泪水。 “好吧，都是我不好，我答应背你还不成吗” “好呀”绢子的神情一下子多云转晴，她背着手提袋、将相机挂在脖子上，然后就架在了晓刚的背上。 晓刚也没有什么顾忌，尽管不时有些游客会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一切都无所谓，只要能为心爱的人做点事就是最大的快乐，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非常的多。也许娟子不是太沉，所以晓刚背起来也并觉得怎么吃力，随着步子的迈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身体也火热了起来，此时的晓刚唱起了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歌中所唱的“我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的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而在晓刚背上的娟子非常的窃喜，她好像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脚痛，就是路人看到了她，她那洋洋得意和悠然会心的神态就更加张扬，做真实的自己，让别人去说吧。因为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末期了，很快要到二十一世纪了，现代的人对爱情的观念已经是脱胎换骨了，根本没有了传统时代的保守和封闭，那种门当户对的世俗爱情观念就像桎梏一样束缚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即使有个别崇尚爱情自由的人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无法与几千年封建礼制所沿袭下来的观念抗衡。随着岁月的变迁和时代的发展，一些能人在引进西学的过程中也将西方的自由爱情观念引进了国门，人们呼吁自由爱情的时代在九十年代末期跟随改革开放的号角才真正唱响。特别是年轻的象牙塔内的莘莘学子，他们是自由爱情的重要实践者。 何谓爱情也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正如人们所说的爱情是永恒的主题，无论什么时代，只要存在人类，就会有人类的爱情，也许自古以来就有人一直在传承着这种爱情的主题，也许爱情主题就没有尽头。晓刚和娟子之间的感情是爱情吗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男女生之间的简单的恋爱，他们只是刚刚破茧的两只蝴蝶，爱的殿堂就像美好的世界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晓刚累得实在不行了，就在三十六鸳鸯馆将娟子放了下来。 “娟，我不行了，我实在背不动了，我已尽力啦” “刚，我来背你行吗” “你别开国际玩笑，你才九十多斤，我一百多斤呀，你这不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都被你泼了冷水。好吧，我陪你歇歇吧。我手提袋内有椰汁，喝点吧，解解渴。来，我给你开。”说着，娟子给晓刚开了一罐椰汁。 “谢谢你自己也喝呀” “我不渴，我还是给你讲讲这三十六鸳鸯馆吧。” “好呀” “这三十六鸳鸯馆，是当时园主人宴请宾客和听曲的场所，厅内陈设考究。三十六鸳鸯馆的水池呈曲尺形，其特点为台馆分峙装饰华丽精美。回廊起伏，水波倒影，别有情趣。这种风格正好切合了补园的风格，这补园因被大力改建过，整体布局紧凑，其水面迂回，依山傍水建以亭阁，其工巧和人为的特征比较明显。” “这富煞之人连宴请宾客的场所都如此讲究，可见当时的园主过着极其奢华的生活，`真是富庶一方竟豪奢，贫寒人家生计愁。” “自古江南就是九州最富庶的地方，江南也是经济和文化都比较发达的地方，特别在明朝末期这里就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春风又绿江南岸、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等诗句无不赞美江南。” “是呀，江南真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湖熟、天下足等都证明了江南的富庶。” 娟子和晓刚聊着聊着就来到了与谁同坐轩。与谁同坐轩乃为扇亭，扇面两侧实墙上开着两个扇形空窗，一个对着“倒影楼”，另一个对着“三十六鸳鸯馆”，而后面的窗中又正好映入山上的笠亭，而笠亭的大也大，说小也小。哇塞，你邻居还是一盆景艺人呢，怎么你没跟他学两手呢，说不定你成了他的徒弟，将来呀，你的生路就有了。” “是喔，怎么我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他年纪也已不小了，他连自己的儿孙一个都没传承，我想我作为一个外人那肯定是不会有拜师学艺的机会。嗨，咱不聊这么感伤的问题吧。咱就到这盆景园瞧瞧去。” “好嘞，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娟子心情特别好，她还边走边唱上了，晓刚也觉得这歌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唱的，带着快乐的心境跟着娟子前往盆景园去了。在那一片清影摇曳的竹篱墙内，集中荟萃着苏派盆景的精品，这正是：萧瑟西风今又是，盆景园中多流连。精细作品算苏派，莫非出自神仙手。 “晓刚，你看那栩栩如生的苍山不老松被缩写在了小小的盆景中，就像一副简单而充满意象的中国画，呈现了丰富的意境美。还有那假山流水仿佛就代表了美丽的大好河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就是一种立体的富有视觉冲击的艺术。我也喜欢，也许在欣赏了这么美的景致以后，我的心情就会舒坦很多，这简直就是一种艺术的享受呀太棒啦” “瞧你那小样，肯定也迷上了这里的盆景，你已经融入了盆景的意境美之中，你的审美提起了你对盆景艺术的兴趣。如果这片盆景园是我的那该多好呀，我就把它送给你，让你每天都可以面对面地与这些艺术进行交流。” “我也想这样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与这些美丽盆景合影的机会，晓刚，你要帮我在这里拍照片呀” “好的，愿意效劳。我已经拍了几张**的盆景照片。” “没关系的，美好的盆景也是我的所爱呀还磨蹭什么呢，那就开始吧。”娟子做出了各种造型，让晓刚给她抓拍。 晓刚摄影的技术可以说是大有长进，简短的旅行就让他从一个摄影的门外汉跨越到了摄影爱好者的行列，晓刚在自己的内心里也盘算着要买一架相机，但只是现在抽不出那么多的钱，那还需要等待吧，也许就在不久的明天他就可以如愿所偿了。人不能没有理想，没有理想就没有了动力，就像一潭死水失去了活力，也许这就是理想之花的魅力所在，人类的进步来源于此，个人的进步也来源于此。 今天在欣赏拙政园美好园景的同时，晓刚充当了娟子的专业摄影者，而娟子却充当了晓刚的专业导游，真是配合默契，相辅相成呀。娟子叽里咕噜的讲个没停，她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晓刚也一直没有停止手中的相机，一遇上合适的镜头，马上给娟子记录下来，他对这新鲜的玩意非常感兴趣，所以也就乐此不疲了。 第二个胶卷也差不多要用完了，娟子抱着她的猫娃娃，和晓刚又浏览了留听阁、宜两亭、倒影楼、水廊等景致，他俩就在这拙政园里兜了整整一个圈，现在也快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不过冬季的白天短，差不多六点就天黑了，所以他俩这一整天兜下来也够呛的，精疲力竭不说，这饥肠辘辘的样子就像萎了的花，他俩得补充能量解决头等吃饭的事。 ... ... 第四十五章.拙政园之游（下） 娟子和晓刚带着疲惫、带着意犹未尽的游兴、带着收获的快乐，他俩出了拙政园向人民路的方向走去，在路边娟子见到了苏州蜜汁豆腐干，她毫不犹豫地买了好几串，递给晓刚两串，就当娟子津津有味地品尝的时刻，晓刚早已将那两串豆腐干囫囵吞枣般地给解决了，也许是太饿得缘故吧，晓刚根本就没尝出什么滋味，正所谓饥不择食，饥饿让人的味蕾都变得迟钝不堪，这一饿自然就冷了，冷了就哆嗦了。 两串豆腐干对晓刚来说根本不着他们已经到了娟子的宿舍门口。 “好吧，我们一切顺其自然，我永远爱你好好休息，晚上做个好梦，别忘了你的梦中有我。”晓刚将手提袋以及相机都给了娟子。 “我也爱你我会好好做梦，有你也有我玩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啊再见” “再见” 彼此道别以后，看着娟子进入了宿舍内，晓刚也就转身回自己的宿舍了。此时晓刚的宿舍内也没有什么人，因为有些舍友回家了。晓刚回来还是蛮早的，宿舍内空荡荡的，如果舍友都在的话又会显得热闹非凡。这冷清与热闹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没办法，一切都无法改变，这也就是现实。 晓刚敲了敲对面宿舍的门，一直都无人应答，晓刚本来是要看看陈宏在不在宿舍的，既然没有人，就只好会自己的宿舍，累了一整天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晓刚将录音机打开放一些好听的流行音乐，特别是中央广播电台的华夏音乐之声。音乐是充满魅力的听觉享受，晓刚跟着电台内的歌哼唱起来，他想忘了一切，但他无法释怀心中的理想，他的身心好像得到了一种放松，疲惫感渐渐地在隐退，这时有人敲晓刚宿舍的门了。 “谁呀”晓刚赶紧打开门。 “是我。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陈宏喜笑颜开地将两袋打包的夜宵放在了晓刚宿舍的桌子上。 “陈宏，今天刮什么风呀，你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瞧你说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改变呀，我刚下班，今天君悦的生意特别好，我们那个韩小姐想让我加班，因为你没来，我就拼命干，她看不过去，主动给我打包了两袋宵夜，这不带回来跟你一起分享呀” “太难为你了，谢谢你你的手好了吗” “好了，我现在一切都好了，我好恨那个林老头，他太阴。” “不过做人不能太绝对，放过他，你不会永远在那干洗碗，你的目的是读书，将来求得光明的前途。也许那个老头是非常在乎他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算了，别再想那些不快乐的事，你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晓刚，你这人的心地怎么那么大肚呐，你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好像经历了很多的事，咋啥都明白呀看来我的境界与你相差还很远呀” “生活就是人生最好的老师，社会就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大学，你一辈子也学不完，别以为我们是大学生了就怎么样了，天外有天、楼外有楼，做人就得踏实，脚踏实地才行。” “嗨，说的也有道理。来，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陈宏去他宿舍拿了饭盒和勺子，晓刚也拿了勺子和饭盒，他们一起去洗涮间洗了盆子和勺子，回晓刚的宿舍一起听着音乐、一起聊天、一起分享宵夜，也许这时好像时空就定格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这时也是他们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不知什么时候舍长他们回到了宿舍，但晓刚已全然无知，因为他早已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有他的故乡、有的母亲、有他的兄妹，还有他热恋的娟子，他元旦这天可以说是完满结束，但他的母亲他们是怎么度过的呢那就花开两支各表一支，这不是有意将时间倒流回去，而是同时进行的，晓刚的元旦既然说完了，那再说说晓刚母亲他们元旦是怎么度过的吧。 ... ... 第四十六章.母亲他们的元旦 元旦到了，晓强和晓凤都放假，他们感到非常的快乐，因为他们就像从笼中放飞的小鸟，自由是多么惬意和美好的事情，他们可以不去想枯燥的功课，可以和小伙伴玩游戏，放羊或者去地里玩，总之，这一天就是自由的日子。晓强一大早就出去玩了，晓凤也和晓红做游戏去了。 母亲一大早就上街买菜去了，这是和大家先前约好的，既然元旦厂里放假一天，大家都有空，那只有希望大家如约而至了。母亲在街上还特意把燕梅姐给叫了过来，由于燕梅姐的孩子放假去了亲戚家玩，所以就燕梅姐一个人来的。 母亲买了好多的菜，到家以后燕梅姐就帮忙一起捡菜，母亲还将大婶叫过来帮忙做饭，还通知了三婶中午一起过来吃饭。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做饭可是大婶的拿手活，别说一两桌饭就是十桌八桌的也难倒不了她。 母亲升起了煤炉，邻居王大婶以为树珍家里有什么喜事要办呢，母亲顺便叫王大婶也来吃饭，但好意归好意，王大婶借口要上街为孩子置办新衣服而推却了。 燕梅姐平常也是做饭能手，她和大婶一样落落大方，捡菜、洗菜、切菜都不在话下，大婶掌厨，母亲就在灶膛生火，毕竟农村的厨房条件比不上城市里，农村主要还是使用秸秆生火，使用砖砌的大炉灶。就在母亲她们忙活的当口，院子里有些喧闹起来，原来是王三他们来了。 “树珍呀，到客人了。”大婶看到院子里来人了就提醒母亲。 “哦，我知道了。”母亲赶忙从灶边走出来。 “哎呀，王三、秦伯、来发你们来了。” “既然约好了，岂有不来的道理，要不然这一桌子菜不是白忙活了吗”秦伯乐滋滋地答道。 “这怎么能白忙活了呢我相信大家肯定会来的。这不，我昨天下班前还跟你们叮嘱呢如果你们不来的话，下次你们请我，我也可以不去呀这叫礼尚往来嘛。”母亲一边招呼大家到家里坐，一边给他们倒茶。 秦伯并没有立即就坐，而是在屋内四处打量，一会儿看看东厢房，一会儿看看西厢房，还不时地拉一些家常。 “树珍，你们家这房子盖了多久了” “嘿，我家这房子都盖了十来年了，孩子他爹还年轻，再加上他自己会干木匠活，找了一些泥水匠朋友，也没花多大代价就凑合着盖起来了，一家人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也就觉得幸福了。现如今，有钱了，人家都盖小洋楼了，我们算落后了。” “人比人，气死人。我看呀，这人呀，还是心放宽点比较好，没有烦恼，要多活个十岁八岁的。” “秦伯，你说得在理。” “树珍，你也不容易，三个孩子读书，靠你一个人支撑，就是一个大男子汉也不一定有你强呀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将来，三个孩子都出息了，你一定会很幸福。” “到时候幸福才是幸福，我尽我的努力吧。不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没有能耐就让他们自己发挥。” “看你家里墙上都贴满了奖状，看来你的几个孩子读书都蛮有出息的嘛。” “就是晓强读书不用功，大儿子晓刚上大学了，小女儿晓凤读书也好，如果三个都读大学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还好，他们不是一起上大学，他们错开了。晓刚读大学还老是往家里寄钱，我这个大儿子挺让我放心，他太懂事了。” “有出息呀，你看人家小孩读大学家里寄钱不够花，你儿子还寄钱回来，真是不同凡响呀” “王三、来发，你们喝茶呀中午饭还要等一会，你们先稍坐一坐。” “要帮忙吗”王三笑咪咪地问道。 “不用，我这里有人帮忙。”母亲说完又去忙她的了，她还要给灶膛加木材，还要洗碗、筷、碟、盘、杯子等，她真够忙的。 燕梅姐一边和大婶相互切磋和交流着如何做菜，一边给大婶做帮手。很快十多道菜已经完成。母亲又跑去找三婶，大婶回去叫了大伯，晓凤和晓红及晓兰在村口玩游戏，母亲把她们都叫了回来，唯独晓强不知去了哪里，母亲也没功夫去找他，让他去，他饿了自然会回家吃饭。 “晓凤，你知道晓强去哪里玩了吗”母亲问起晓凤。 “娘，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我去找找。” “不了，快开饭了，今天家里有客人。” “哎娘，我给你帮忙。” “好吧，你把家里的那张小桌子收拾一下，等会你和晓红、晓兰就在小桌子吃。” “好，我去收拾桌子了。” 晓凤去收拾那张小桌子了，家有喜事精神焕发，小孩子凑到一起就更显热闹。晓凤、晓红和晓兰凑到一块也就叽叽喳喳的，就像快乐的小鸟，特别的快乐，因为她们有好吃的啦 母亲特意从街市买了两瓶稻花香白酒，以及山楂红酒，万事俱备，只等入席。 “秦伯、来发、王三还有燕梅姐你们都快来入座呀，吃饭就别磨蹭了，都啥时候了” “好，我就不客气了，来我给大家斟酒。”燕梅给大伙的酒杯斟酒，男人喝白酒，女人及小孩子喝山楂红酒。大伯、大婶及三婶也来了，他们也都入席了。母亲忙活着上菜，大桌子小桌子都摆得满满的，着实是丰盛。 “好了，动筷呀” “树珍，你也一起来呀”王三关切道。 “就来，我去盛一下鲫鱼汤，你们先吃。” 就在母亲到厨房盛汤之时，晓强出现了，他浑身搞得灰灰的，他手里提了一只灰色的小兔子回来了。 “晓强，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娘，我捉了一只小兔子回来。” “你呀，整天只知道捉野味，捞鱼摸虾的，如果心思放到学习上该多好，快点洗手吃饭，家里来客人了。” 一听家里来客人了，晓强赶紧洗了脸和双手，今天肯定有好吃的了，所以他也喜形于色，开心地跑到厅堂，一看满满一大桌的人，自己觉得有些别扭，赶紧和晓凤她们凑到了一起，他还把小兔子拿给晓凤她们玩。这一来他可是赚了，那几个去玩小兔子了，他却开怀大吃了起来。 “你们别看小孩子她们，我们吃我们的。来，秦伯，我敬你一杯。”母亲表现出男子的爽快和大方。 “好，不愧是女中强者，我喝。” 秦伯一饮而尽，那小酒杯时玻璃的酒杯，小小的个头，一杯最多三钱。母亲又分别给来发、王三、大伯敬了酒。母亲觉得自己东道主该做的都做了，她就换了山楂红酒准备跟燕梅、大婶和三婶敬酒。可秦伯他们不同意，没办法众人的意见为大，反正也是在自己家里，自己掌握好分寸应该会应付自如。 大婶不胜酒力，一点山楂红酒下肚她的脸马上起了反应，她向在座的诸位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喝酒。三婶可不能小瞧了，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她也是女中豪杰，她的酒力简直可以超过男子汉。 “今天，我二婶请大家来相聚，既然相聚也就是一种缘分，我代表我的二婶向诸位的赏光表示感谢，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三婶一饮而尽，她着实给母亲分担和解了围。 “丽娟，你别光顾着敬酒了，吃点菜嘛。”母亲替三婶担心，生怕她空肚喝多了致酒醉了。 “二婶，我今天也特高兴，俗话说得好，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二婶，你不容易呀你是我们李家的骄傲，我们都要向你学习才行。来，二婶我也敬你一杯”三婶也跟母亲干了一杯。 “既然三婶有心有意，那你就把这杯也干了吧。”燕梅姐在旁边劝说母亲。 母亲觉得自己也该豪爽一点，毕竟自己是东道主，否则就显得不尽人情了。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到了母亲这边，也许这一杯下肚以后就会醉了，母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是真的因此杯酒醉了，那也不要紧，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呀 “恭敬不如从命，三婶你的心意我领了，来，干了。”母亲豪爽地和三婶碰了杯，两个妇道人家表现得比男子汉还要爽快，她们一饮而尽。 三婶落座用筷子夹些菜来调和嘴中的酒气，母亲直到和三婶喝这杯酒之前头脑都是清醒的，但此杯下肚以后，一股神奇的魔力冲上了脑海，神志变得模糊起来，头开始变得重实起来，也许这就是酒意在喝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效果，就像古时候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酒的神奇、酒的魅力、酒的文化在中国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母亲不会诗兴大发，因为她的书读得少，她最想做的就是躺倒温馨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虽然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能那样做，但酒精的效用开始让她的神志失控，她无法再赔客人们，尽管自己自责或自咎都无济于事，没办法，顺着走。 三婶看出了母亲的破绽，她把母亲扶起来，搀进房间里让母亲躺到床上睡觉。她还没来得及放手，母亲已经是鼾声如雷，三婶给母亲把鞋脱了，把外套也脱了，为母亲盖上了被子。她已经在酒精的麻醉下，走进了她理想中的梦的王国，也许此刻是母亲最为惬意和舒适的时刻，她可以尽情享用自己的梦想世界，可以忘了一切世俗的东西、可以不去为生活而艰难地奋斗、可以和自己的孩子以及从前的丈夫一起回归快乐幸福的时光。 “二婶她已经睡了，她的酒量今天已经表现得不错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喝那么多，你们继续吃酒吃菜呀”三婶从房间里出来继续招呼客人，可能这是她扮演起了东道主的角色。 “嗨，你们家的树珍，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呀她真了不起呀，一个人负担那么多，要照顾孩子们的学业生活，拼死拼活的，她图什么呢她什么也不图，就是为了这个家。现在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她也真的很累呀”秦伯插话。 “是呀，我这个姐妹就是太好强了，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帮帮她，但到哪里找这样的一个男人呢谁会为她承担如此的重担呢我要是男人，我就娶她，可我跟她永远只能是好姐妹。哎，下辈子吧来生究竟怎样谁又能说得清。”燕梅姐也感慨道。 “其实，这个男人就在这里呀，我们的王三兄弟，他可是对树珍一往情深，但他这人有个缺点就是话少，我跟他以及树珍在一起干过活，我了解他们，也许没有谁敢提出来，他们害怕世俗、害怕异样的眼光、害怕孩子们承受不了。我看，既然有这样的意向，不如提到桌面上来，大家说清楚了，成与不成另作一说，大家说对不对”来发也忍不住了，他叨叨地说了一大通。 “对呀也是这个理。”在场的人都同意这样的观点。 “对什么对，树珍都睡着了，还怎么说”王三冒了这么一句。 “有我们呀，大家都可以帮你呀兄弟只要你真心想和树珍好，我们都会成全你，如果你不是真心对待树珍，她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和打击了，你使坏的话，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知道吗作为大婶，我也希望看到我的二婶今后有个好的归宿和好的未来，这就是我要说的。”大婶语重心长地说出了她作为婶婶的肺腑之言。 “好，大婶说得好我也看出他们有情有义的一对，只是像你们所说的，可能受到太多世俗的影响罢了，不过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能左右有情人，关键要靠他们自身如何对待了。我们上次在王三家也是这么说的，这次也是这么说，希望他们能真正走到一起，这是我们都愿看到的，也许他们还需要相互磨合磨合。我建议为有情人干一杯”秦伯端起酒杯邀大家干杯。 “来，干杯”大家端起酒杯一起干杯。 “既然王三这人也挺不错的，树珍只要她过了她心里那道坎，我想这天赐的姻缘也就不离十了。我了解树珍，所以我会多和她谈心，我们今天在场的人都可以为他们的亲事作证。我也替树珍妹妹一起干了此杯。”燕梅插话道。 这王三一句话也没吭，他也太老实，这酒也没喝多少，脸红得比猴屁股还厉害，说不定挺立在路边别人还以为是红灯呢。来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是他来相亲的话，他可要让自己成为焦点人物，可惜皇帝不急太监急，毕竟还是王三来走访呀 “王三，你是个爷们，就当着大伙的面，亮亮你自己的底牌，你自己心里对树珍是怎样的想法如果你负担得起这个责任和这段感情的话，就满饮此杯，以表你的决心，我们也好堂堂正正地为你们作证和成全呀”来发憋在心里的话终于一吐为快。 “我王三也没什么能耐，大家如此看得起我，我内心非常地感激我这人不会说话，也说得不好，所以也不会讨女孩子的欢心，这么大年纪了也讨不到媳妇，我也不怕大家笑话，因为人各有志，我也有过再不结婚的念头。但，自从我见了树珍以后，我的念头改变了，那就是我跟她在砖厂一起堆码的日子，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做为一个男人都缺乏的东西，她很坚强，她勇于承担一切、吃苦耐劳、大大咧咧，我敢坦言我与她相比我差远了。借着酒壮胆，我是喜欢她，但感情是双方的事情，只要她一句话，我豁出去了，我这辈子就疼她一个人，我要让这个家重新立起来。我王三说话算话，否则我就不是爷们。好，我敬大伙一杯，就当我在大伙面前立誓，这日子还长着呢，今后只要你们觉得我那儿不对的，你们就使劲劈我。”王三举起手中的酒杯，站着一干而尽。 “好样的，王三呀这今后的日子就看你的啦”大伯也是少言语的人，但他说的话挺有分量，在场的人都记着了刚才王三所说的话，他们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桌上的菜也差不多都给解决了。孩子们早就离席出去玩了，所以对于大人们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们最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快乐和属于他们的世界。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的宴席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秦伯他们都说有事要回去了，三婶和大婶本来收拾好了餐桌要给他们沏茶的，可茶端来没有呷上一口，一个个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赶，大伯和他们一一握手话别。 客人都走了，母亲的结拜姐妹燕梅也要走了，她看到母亲睡得那么沉就没有再打扰母亲。她跟大婶和三婶她们道了别也骑车回去了。大婶和三婶一起帮忙将碗碟洗涮，厨房及厅堂收拾干净停当后也各自回家了。 该走的都走了，屋子内只剩下母亲孤独的呼吸声。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他们根本不知道大人们的心事和苦累。冬季里的夜晚来得比较早，从下午到黄昏，再从黄昏转入黑夜就像在瞬间完成了。 晓强和晓凤就像倦鸟一样，天黑了知道了回家，一进家门还黑乎乎的，晓强赶快打开了电灯，一群鸡鸭排队站在鸡舍边等待主人给它们开启鸡舍门，晓凤机灵，她察觉了这些，赶紧将鸡舍门打开，鸡鸭一个个按顺序进入了鸡舍，最后晓凤还将鸡舍门给关上以防别的天敌夜晚偷袭鸡鸭。 晓强想起了自家的羊还没牵回家，今天真是玩昏了头，平常都不会有这样的情形，晓强一边自责自己该死，一边找了个电筒往外走，晓凤要跟他一起去，他一把把晓凤拦在了院里。这冬天的西北风呼啦啦地吹着，特别在夜晚更加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晓强也有点害怕，他强打精神，只敢看电筒光亮的地方，他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他真正害怕的是如果羊找不回来，母亲一定不会饶了他。 他还一边发出咪咪的羊叫，也许这一点会管用，因为每天他都会这样和自家的羊交流，也许这种基本的条件反射会找到心爱的羊。晓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叫唤着，从水库边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只羊，这下晓强真的心急了。 他这时已经没有了惧怕黑暗和飕飕西风的感觉，反而是更加坚强了，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羊找回来。他顺着水库下来一步一步往回走，他在心中纳闷，这羊明明是用绳子栓在树桩边的，难道是羊自己解开了绳子跑了，还是有人把羊偷走了。晓强越想越忐忑，他都不敢回家向母亲交代，他找不到羊就不回家，哪怕是找到天亮。 晓凤在家等来等去，好像等了好久晓强哥哥还没有回来。她好担心晓强哥哥，于是她打开母亲睡觉房间的点灯，母亲好像感触到了什么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谁呀” “娘，是我，晓凤呀” “哦，天黑了吗我睡了多久” “娘，你都睡了一个下午，家里的客人都走了。晓强哥哥去找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什么晓强找羊去了多久”母亲紧张地从床上跳起来，她赶紧拉起晓凤一起冲向了黑暗的夜里。 “晓强，晓强在哪里”母亲大声地叫唤。 “晓强哥哥，晓强哥哥晓凤也跟着母亲一起叫唤。 大伯、大婶也听到了叫唤，他们以为晓强出了什么事，也拿了个电筒出来追上母亲。 “树珍，晓强出了什么事” “这孩子去找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急死人了。” “别急，我们一起去找，还有到那些养羊的人家也去看看，兴许这羊就在那个人家呢。走，我们去看看。” “晓强，晓强这穿透黑夜宁静的叫唤声，惊动了整个的夜空、惊动了整个的村庄。听到叫唤的村民都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融入了这场寻人寻羊的行列。 “哎，你们别找了，树珍呀，你家的五只羊在我家呢我看今天你家天黑了都没有人领回去，我打算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的。平时我家的羊就和你家的羊放在一起，都怪我糊涂，我应该早点跟你说一声就不会害得你兴师动众地找呀”周嫂出来澄清情况。 “好呀谢谢你周嫂，晓强这孩子还没有回来，羊就放你那，明早我来领回去。”母亲向周嫂道谢。 大伯、大婶和母亲继续朝水库方向去找晓强，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前方隐约的电筒光亮，晓凤高兴地跑过去还在大声地叫着“晓强哥哥、晓强哥哥 晓强也看到了自己前方有个电筒光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还听到了晓凤妹妹的声音，他意识到是母亲他们找自己来了。“晓凤，我在这呢” 很快晓凤、母亲和大伯、大婶他们与晓强会师了，他们找到了晓强，晓强忐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娘，都是我不好，今天玩过头了，我把咱家的羊弄丢了。” “你今晚就不回家了吗这羊找不到，连你也找不到了，还有脸知道自己错呀”母亲平时一般不对孩子们发火，但真正发生事情，母亲还是坚持原则的，她那严母的形象此刻最明显。 “好了，树珍，你就别吓唬孩子了，既然羊也找到了，这晓强也好好的，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外面这么冻，回家吧”大婶在一旁解围，拉着晓强和晓凤就回家。 “明天再把羊给丢了，你就别给我回家”母亲在后面大声地丢下一句冷话。 吓得晓强一阵哆嗦，“别听娘的，明天你早点把羊领回家就行了。” 大婶将晓强和晓凤带回家，母亲的气也消了，晓凤害怕母亲还要发火就拉着大婶在家再玩一会“大婶，再玩一会儿吧。” “不了，天黑了。大婶也该回家了，你们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呢。” “大婶给你们做。” “大婶，你别听小孩子的话把你折腾来折腾去的，你回去吧。” “好，那我回去了，不过你不许对孩子们发脾气呀不然，我明天再来跟你理论。” “放心了，我不会的。” 这可算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元旦，一个令人有所铭记的日子。母亲做了晚饭跟孩子们一起分享，也许这是她感到最高兴的事，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也后悔自己不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喝醉了酒，她在心里默默地鞭策自己不可以有下一次。孩子们洗洗就去睡了，因为明天还要上课。母亲拿起毛线，在床头围在被窝里给孩子们织毛衣，织进她的爱、织进她的思念、织进她的母亲的情怀。 冬季的太阳懒洋洋的，母亲一大早就起床料理家务，孩子们也早早地起床洗涮吃早饭就去上学了。母亲去周嫂家把羊领了回来就把他们栓在院子里，放了一些黄豆杆、和了一些麦糠给它们。收拾停当，母亲也去上工了。 由于冬季气温低，房屋建设的少，就是城镇搞房地产的也减少了迅猛发展的势头，冬季的冷空气很容易将墙体冻裂冻坏影响建筑的质量和安全系数，所以精明的建筑老板都采取谨慎的态度，这样一来对砖头的需求自然下降，建军老板主动压缩了砖坯和出炉的产量。 当母亲赶到砖厂的时候，一切显得跟冬天非常的协调，冷冷清清的，本来两个窑烧制砖头的，现在只需要烧一个窑就可以了。 工人们有些就坐在南山墙边上晒太阳，抽着旱烟唠着嗑。 “这么冷的天，这砖坯一冻，烧出来的也多会开裂呀” “什么开裂不开裂，你懂个屁我们都烧了那么多的砖头在那，你自己说说有多少开裂的。现在连老板都犯愁这么多的砖头堆积在家里，还要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呀” “说的是，冬天建房子的也少了，换了我是老板也犯愁。” “犯愁啥不如把工人全部放假得了，反正要过年了。” “你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犯愁个啥这么多人又不靠你养活。” “说个啥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早点收工回家。” 工人们有工人们的想法，老板有老板的难处，这烧好的砖头无人问津，再说也调运不出去，谁知根知底地给老板跑业务呢。老板也清楚南方市场的砖头需求量大得很，听有人从上海打工回来的说，那里开砖行生意做得大的一年赚个几百万没问题，建军想到南方走走，但这砖厂离不开他。 母亲看到砖厂的效益也犯愁，但她好像看得出老板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怎么跟老板提提自己的看法。工人们看到没事可做就一个个请长假了，眼看着这偌大的两个大车间现在却空荡荡的了，老板不能再犯糊涂了。 建军看到一天一天恶化的生产状况，紧急通知车间主要负责人召开应对会议，燕梅、母亲、电工、技术师傅、运输师傅等。 建军开门见山地就说“现在是冬季也是我们砖厂生产的淡季，俗话说大河有水小河满，现在砖厂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希望大家提提宝贵意见，有啥就只管说。”说着他点了一根烟，他可很少抽烟，现在却抽起烟来了，也许是犯愁的缘故吧。 “兄弟，你现在的状况就是像这冷飕飕的冬天，目前最困难的不是我们的工人和技术而是我们的销路。姐曾经也做过生意，买卖就是与客户打交道，客户多了自然不愁，要是没有客户啥生意也是等于零。对厂来说不能没有销路，再好的产品如果没有销路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所面对的客户太狭窄、太单调，就这方圆几百里的一个地方而已，其他地方我们没有涉及。”燕梅首先亮出了自己鲜明而有针对的观点。 “刚才燕梅大姐已经把我们这个砖厂的症结给找出来了，当务之急就是开发市场，市场越宽那么我们的销路也就越宽，哪怕我们花费多一些运输成本，只要我们的机器我们的人员是运转的，那我们的企业就是有生机的呀招业务能手开展业务工作吧”母亲从根本上和燕梅大姐的观点不谋而合。 其他电工以及师傅他们都觉得有道理纷纷应承“是呀，老板，你赶快做决定吧。我们保证将砖厂的机器运转起来，但这销路还看你老板的意思呀” “好，既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说明大家的心是和砖厂在一块的，其实我也看到了这一点，现在不能等下去了，我要亲自带人去上海看看行情，这砖厂内部的事务就拜托大家了，特别是燕梅和树珍两位大姐要多担待了。” 这做老板的说到做到，砖厂的事其实还是他老婆王春兰说了算。他就甩开包袱一心前往上海打探市场行情。开会后的第二天，建军老板就一人踏上了南下上海的客车。所有的工人以及燕梅和母亲都把最美好的希望寄托在了老板的身上，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消息，砖厂日常的工作还得撑下去。也许是年底快要接近春节了，正如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冬天快要离去了，春天还遥远吗人们也把最好的祝愿留给了砖厂，希望砖厂的春天快些到来。 ... ... 第四十七章.课外课 话说，元旦过后，晓刚大学第一学期的尾声也就到了，各个课程的老师都同学们复习，提重点、划范围、圈点笔记，期末考试的脚步真的临近了，这时候有些平时懒散的同学也开始紧张起来，他们拼命借同学的笔记复印，这下让复印店的生意好了起来，也许不是晓刚他们一个班级是这样的情形，其他系其他班级甚至学长们也是同样的忙碌。这大学的学习就是那么自由和宽松，高兴上课就上课甚至有学生逃课的，上完了课就像鸟兽散一样，这课余的时间都是学生自己计划和安排，若是有上进心的学生那他们课后还是会自习、自我修行，而那些玩物丧志的学生们就得意忘形地迷醉在各自的娱乐当中，只有临到了考试的时刻才恍然醒悟要考试，更有甚者会偷考或者补考的，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也许同学们都习惯了临时抱佛脚，什么课外书呀、什么言情武侠小说啦、什么人约黄昏后呀等等，都变成了清一色的复习，哪怕短暂的复习可以换来60分的万岁。晓刚的笔记变成了男生炙手可热的追捧，这笔记被他们复印得都快掉页了，这时的晓刚被宿舍里的舍友们看成了学习的榜样，也是他们认为所谓的好好学生罢了。 晓刚清楚自己的境遇，他没有理由懈怠。不仅要顾好自己的学业，还要为自己的生活忙碌。他和陈宏没有停止晚上去君悦大酒店做洗碗工，韩小姐那细腻的眼神早就察觉出晓刚和陈宏的动向，她也知道现在是大学生们期末复习的阶段，每天她都会安排少一些和轻一些的工作，而且经常询问他们的学习和生活情况，这不寻常和不符合逻辑的亲切关心使得晓刚和陈宏有些不敢接受，他俩还是兢兢业业地做好被安排的工作。韩小姐被这两位学生的诚实和敬业而打动，她越来越像他俩的大姐，他们走得越来越进，甚至他们可以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话题，这又会令其他一些员工觉得很羡慕和嫉妒。没办法谁叫他俩是惹人喜爱的大学青年，韩小姐还给他俩在下班时打包两份夜宵，开始晓刚和陈宏都不敢接受，没想到韩小姐还为此对晓刚和陈宏发了脾气，闹得两相很尴尬，最后晓刚和陈宏只好妥协投降，他们还得为明天的生计而奋斗呀，再说了韩小姐是看得起他俩，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他俩能够享受到，这能不算是一种幸运和幸福呢这就是不可抗拒的幸福 晓刚和陈宏自从去了君悦做洗碗工以来，他俩的身体都有一点发福，以前刚来大学的时候，他俩都是很瘦弱和节省的，没想到第一学期期末了，他俩反而发福了，着实让舍友和同学们刮目相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呀，也许就和韩小姐的宵夜有关。 晓刚和娟子的约会也少了，不过娟子还是会在上课前好好跟晓刚聊几句或者就多看晓刚几眼，有时间的话她还是会送一些书籍给晓刚，也许这是晓刚最为激动和最为快乐的事，好看的名人名著这些对于晓刚来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而娟子成全了自己，他从这一点更加敬重这份爱。 那是一个大学英语复习课下课的时间，娟子拉着晓刚的手，“晓刚，别走这么快嘛等等我，好吗” “娟，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你才会跟我说上话吗每次上课前都是我主动跟你说话，还有我每天都要看看你是否疲惫或者气色是否好你不觉得你跟我说话少了吗” “是吗我不觉得呀我们不是很好嘛你也很好呀，不过，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忙着复习，我们也要为考试忙呀” “我不担心考试，我担心你忙得把我给忘到脑后了。” “这怎么可能我深深地爱着你呀，我的娟” “但愿吧看你那傻样，好了，别紧张啦你还去洗碗吗累吗你的功课都复习得怎样” “我和陈宏每天还按时去，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累了。我的功课没有问题，我的笔记都被他们借去复印了。” “看看，我问你啥，你就回答个啥，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吗是不是我们没什么聊的吗还是你不想跟我聊了” “娟，你想哪去了，我一直把你放在我的心里最重要的地方，无人可以代替。是你，给了我无限的力量，我要加倍地努力，也许我无法超越你，但我要为自己打造更加辉煌和灿烂的明天，我不想让青春流失得不明不白。这只能证明我更加的爱你你是懂我的心的呀，我亲爱的娟” “现在才像我钟爱的晓刚，我就爱你这股韧劲去吧，别把自己累了，要保护好身体，还要发奋读书，把我送你的书好好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要给我说呀，别不好意思，懂吗” “我懂我一定好好努力，放心吧这个星期六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下次吧，这个礼拜我要回家，我跟我爸爸约好了。”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 “再见吧，刚。” “再见吧，娟。” 晓刚和娟子相互道了别，他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也许他们这段时间有些淡漠了，也许是期末考试的缘故，约会的时间少了，彼此交流的时间少了，这话也少了，好像彼此慢慢地陌生起来，爱真是神秘奇特的魔幻大师，洞悉人世间男女心灵的秘密，那伊甸园的神话也许就是永恒的杰作，这生生不息的人类和他们的爱情就是天地间最最美好的奇迹。 在晓刚的心里他慢慢地觉得自己有时是娟子的小孩子；有时又像是娟子的大哥哥；有时又像真正热恋的恋人，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因素，晓刚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些角色的转换，也许随着心情和相处的事件而发生改变，这也是人这种尤物的特别之处，一种单一而纯粹的感情是很难保持和适应环境的，总会或多或少地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而有所变换。 这短暂的几个月是晓刚最刻骨铭心的，可能要烙印在晓刚的心中一辈子，他邂逅了他的初恋，他进入并生活在了象牙塔，为了生活和学费他做到了自食其力。人生的春天已经是迈开了前行的步伐，不管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但已经开了一个好头。俗话说得好“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而何谓成功，对懵懂的晓刚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时间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走在冬季校园内，法国梧桐的落叶从头哦如果那是他自己的勺子那不是冤枉他了，如果是他顺手牵羊地偷窃酒店的勺子的话我们也没有权利制止和处罚他，小心点为好”晓刚也小声地和陈宏私语，他转过脸看到了刘叔的眼神，他们都互相扭回了头继续做自己手中的活。不过刘叔的眼神好像充满敌意和心怀不轨的复杂意味，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晓刚和陈宏。 晓刚觉察出可能今天下班会有事发生，这只是一种预感。事实上晓刚的预感得到了应验，他和陈宏像往常做完事情收拾完一切，换好衣服，跟韩大姐告别后，拿着打包的夜宵出来走出君悦大酒店两三分钟的路程，突然从他和陈宏的背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年轻人，别走那么快嘛” 晓刚和陈宏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一看原来就是刘叔，这时晓刚有些害怕，害怕他要报复，但镇定下来也就觉得没什么畏惧的。 “哦，是刘叔呀你家在那个方向，怎么走到我们这个方向了呢”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刘叔是令人讨厌的人吗” “不，怎么会呢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一直以来没见刘叔你下班走我们这个方向的呀” “是吗没见识过的多着呢，不能自己以为什么就什么，很多事情都会有另外的方向，只是自己思维定势了而已年轻人要多增加阅历才行呀” 晓刚和陈宏都觉得这刘叔说的话都怪怪的，好像在警告他们，但不是直接明了地挑得很清楚，这弦外之音被他们捕捉到了，什么是江湖险恶可能不是危言耸听，社会比单纯的象牙塔要复杂n倍，陈宏都不敢正视刘叔，晓刚觉得邪不压正，自己没做亏心事，也没真正意义上得罪人，所以他瞪大眼睛对着刘叔的眼神，这刘叔被晓刚的气势压了下去，反而回避和转移了眼神。 “刘叔，我们还是毛头小孩子，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你学习，希望你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都很尊敬你的呀” “知道了就好，总之一切好之为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什么，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好了，以后有机会再深入聊一聊，今天就这样，我要去看望一个朋友，再见了年轻人。” “再见了刘叔。” 刘叔在一个交叉路口拐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走了，晓刚和陈宏手都捏了把汗，总算过去了，晓刚和陈宏面面相觑，今天自学了一堂社会课，比课堂上的课更具实际意义，这些需要头脑和心理承受能力，为什么呢课本上没有这些实际的东西，只有在社会的大课堂内自学。 今天的这堂课外课，使晓刚和陈宏对社会有了另外一些见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历的丰富，他们会越来越成熟，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这次回学校的路上，晓刚和陈宏并不像往常一样谈笑风声，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沉默，可能他们都还对刚刚发生的一幕还心有余悸，脑海中反复地掂量着是非善恶等等复杂的社会问题，只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小、太弱，这从另一个侧面又鞭策他们更加努力地学习，将自己的能量进行充实才能在将来的社会中发挥或多或少的作用，离古人所说的“修身、治国、平天下”还有很远的距离，毕竟自己修身这一关还没过，那就加油努力吧 ... ... 第十四八章.暖暖的爱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期末考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离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真是好事都凑到了一起，既兴奋又有些激动。因为考试时间是学校统一规定好的，只是每个学院和每个系内根据自己的课程安排各自科目的具体考试时间。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大大小小的考试已经经历不少，可谓身经百战，就连恐怖和疯狂的高考也过去了，后来仔细回眸起来只要用心去面对一切都会有一个结果，不外乎一个正的结果和一个相反的结果，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一样，难怪古人智慧地将天地万物概括在阴阳两面，真是太玄了。 晓刚的心安静了下来，包括热烈的爱也慢慢安静下来，他和娟子还是可以天天见上面，只是没有太多的交流，简单的寒暄和问候以及彼此心有灵犀的眼神的交换，这不是彼此的问题，是都要面对期末考试的缘由，轻重缓急对两个年轻人来说还是可以明辨的。娟子还会给晓刚买早餐，还会含情脉脉地望一望她的晓刚，不过她的功课一点也没因此而颓废，相反她学得比谁都投入，也许是爱的力量使她更加精力充沛和思路清晰。最令晓刚感动的是娟子这丫头厉害的一面，她下了晚自习还在宿舍内为晓刚织毛衣，全宿舍的男生都羡慕和妒忌晓刚不已，娟子宿舍的女生也为娟子的善举而啧啧称赞不已，这是爱的见证和幸福。 那个晴朗下午的大学生思想道德课后，娟子递了张纸条给晓刚后就飞快地跑了，晓刚见着远去的娟子的影子，慢慢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刚，今晚晚自习十一点后在绿岛餐厅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吃个宵夜，不见不散哦” 晓刚的心里也在猜测着，隐隐中好像娟子要有什么事跟自己交流，也许自己对娟子太冷淡了，他为自己的行为而惴惴不安，生怕娟子突然对自己说分手或者她又有了新的更好的恋爱对象，晓刚根本不知道这爱该怎么对待才是合适的距离，他心里根本没谱，所以就胡思乱想。那天他连洗碗都走神了，还好陈宏及时给自己提了醒，打包的宵夜他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了陈宏。 感情是这个世界赋予人类最为有意思和最为有意义的一件宝物，如果没有感情这种灵魂深处的精灵存在，那一切对于人类来讲都无异于动物世界，生命的存在无异于种的繁衍和延续；如果没有感情，那么那些动人的传说以及古今中外无数的情感故事都不再令人感动，所有的文化都变得僵化和干瘪更甚至于教条和枯燥；如果没有感情这个精灵存在，人类的生活也不会多姿多彩，生活就简单地变成生命的存在。是什么赋予了人类这种禀赋，也许就是上天、也许是进化的结果、也许跟人类的语言发展有关等等，这些都是无法得到答案的猜测而已，总之，是感情让人类活得更加地有意义。 晓刚对于爱情的感觉只是最初的感觉，他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娟子，也许自己的行为表现可能未必近乎人意，这一次晓刚在反思自己和娟子自始至今的过程，他希望从中挑出自己的错误或者不对，希望自己更娟子的感情能够得到更完美的进步。可这些东西想得越多，晓刚觉得头脑越是模糊，甚至头开始有点痛了，爱情是个让人神迷和头痛并存的感情，因为有时会爱得很快乐、有时会爱得很迷惘、有时会爱得死去活来、有时会爱得麻木不仁，也许爱情就是复杂的感情，怪不得爱情一直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太难了。 晓刚怀着忐忑的心思如约而至，当他到了绿岛餐厅的时候，娟子早就坐在一张情人桌那等候自己了，这让晓刚更加感到不好意思，他好像有种不够主动的感觉，恰好吻合了自己反思的方面，这让晓刚更加的内疚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和娟子打招呼，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啦。 “晓刚，你快入座呀还愣在那干嘛“ “哦你早来啦” “是呀，我早来啦我等我的心上人喔现在都最后冲刺迎接期末考试了，你还要去洗碗吗吃得消吗” “都习惯了，我能将学习和勤工俭学两者的关系处理好，你看不出我最近长胖了吗” “是长胖了点，我们最近也很少出去玩了，也没有一起听学术报告厅的音乐了，很少一起交流啦，你觉得我们会生疏吗” “这也是我担心的，其实在来此之前，我一直反思着我们的感情，我怕你我会失去你，我怕你会离开我，娟，你会吗”娟子的发问触及了晓刚反思的问题，晓刚看着娟子的眼神，紧逼娟子的回应。 “既然我们都是坦诚地相爱，我也不会捉弄和欺骗你，我不怀疑我的直觉，你是认真和真心实意爱我的，但从女孩子的角度来讲，你也犯了致命的缺点，你不理会我，你与我交流越来越少，那结果肯定会越来越生疏，爱是让心灵与心灵走得越来越近而不是越来越远，晓刚我也很爱你呀，你懂我的心吗” “对不起，娟” “不，不要说对不起，每天我都要好好地端详你，与你招呼，我想与你多说说话，你却总是简单地寒暄，甚至与我说得越来越少，我也好害怕我们的爱会生疏，你是我看中的好男孩，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品行和各方面都不错的人，我没理由失去你，我要更加呵护我们的爱，你还会像以前一样那么浪漫地爱我吗”娟子声情并茂地表达自己的心思。 “会，我会，我永远都会别人都说初恋是人生最为美好的，但初恋不一定都会有好的结果。我希望我们的初恋不仅是最美好的，而且还要有一个美好的将来。”晓刚握住娟子的手，一股暖流在两人之间传递，是爱的暖流。 “晓刚，你知道吗这些天我学会了一门手艺，我会打毛衣了，今天我要将我的亲手做的毛衣送给你，我是凭我的感觉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如现在就试一试。” “好呀，你这鬼精灵是怎么学会的呀”晓刚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试毛衣。 “我呀，使通过看编织的书再加上小时候跟奶奶学过，所以呀就大胆尝试了。”她也站起身帮晓刚后面拉下毛衣，前后打量了一下，没想到这初来咋到却首战告捷，这第一件作品就完美地展现在晓刚的身上，简直就是量身定制的，从款式到做工一点都不亚于品牌店中的毛衣制品。 娟子找到了一种成功的喜悦和感觉，这意外的惊喜让晓刚想象不到，也许人只有在恋爱时，才能显示个性，才能发挥独创性，爱的潜在力量就是让处在爱中的人们将自身的潜能得到最大的发挥，在爱中，你会是一位诗人、画家、演说家 这灵动的爱，使娟子和晓刚的心灵再一次受到碰撞，他们都陶醉在这种无比快乐的时光中，此刻的他们是最为幸福的一对。晓刚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份真挚的爱，他笑得合不拢嘴，娟子更像一朵灿烂的花。 “刚，坐下来吧，别人都盯着我们这边看呢，我们都忘了点菜了。” “哦，是吗瞧我这傻样，得了，今天我请客。” “谁要你请点菜吧。” “我偏要请，我要为我心爱的娟表示感谢，感谢你的心灵手巧感谢你为爱执著感谢你这上天赐予我的天使” “别再感谢啦，我的大诗人，再感谢我就要晕倒啦” “我情愿你晕倒在我的怀里，我要看着你微闭的双眸，看着你甜蜜的笑靥 “还想看什么臭美了你吆瞧你那样，又来了。” “该看的我全都看了。” “什么呀你好坏。小心我不理你啦” “好好，我点菜，你要点什么” 晓刚点了腰果鸡丁、香菇炒上海青，娟子点了清蒸鳊鱼、上汤排骨、红烧狮子头。娟子本来还要点多两个，晓刚提示不要再点了，因为两个人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晓刚和娟子边吃边聊，聊历史、聊文学、聊网络对于将来的发展等等，这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是这话投机了也就侃侃而谈了，也许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如此有兴致地好好交流的结果，晓刚和娟子好像找到了感觉一样，他俩原来是如此默契和容易沟通的，举手投足间哪怕彼此的一个眼神都能揣度出对方的心思，这聊着聊着，还兴致更浓了，这满盘的菜也杀得不离十了，晓刚还想再点点什么，被娟子拒绝了。 “刚，别再点了，够了，今天我已是吃得好撑了，如果你想再点那你自己全权负责，我已到了极限。”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说实话我也是撑不下去了，等会儿会宿舍不知道何时才能睡得着。” “睡不着，好办呀像我，就打毛衣，打累了就睡得着了。你呢，回去给我写诗，你好久没给我送诗了。” “好，我写。你这家伙，原来是晚自习回去打的毛衣，真难为你啦” “知道我的心思就好，有一点，你一定每天都要把我的心思穿在身上，不然我岂不白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啦” “爱无价，你的心思也无价，我一定会每天都把这件毛衣穿在心上，这样我就不会辜负你、这样我会更加珍惜我们的感情、这样我会时刻想着你” “瞧你这嘴像抹了油似的，好吧。现在，你的使命就是送我会女生宿舍，好吗” “遵命”晓刚买了单，穿好外套，拉着娟的手一起走在前往女生宿舍的路上。 室外的空气凉透了，从喉咙一直凉到胸口，新月只是在树梢的顶上慢慢地移动，嗖嗖的风声轻轻推搡着树梢，风与树梢一起演绎着并不和谐的节奏，这也是冬季校园内唯一可以品味的旋律了。晓刚和娟子并未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他们手拉手、肩并肩地走着，一路上娟子表现得无比的小鸟依人，她跟晓刚搂起了腰，甚至在嘴中哼唱起了许茹芸的为爱痴狂，晓刚也跟着一起哼唱，一起陶醉在这样的旋律中。女生宿舍的大门又一次的到了，这不得不道别的时刻又到了，娟无限的恋恋不舍，她多想依偎在晓刚的怀抱中直到天亮，也许这还是遥远的事情，也许只是在梦中罢了，她搂着晓刚的脖子，轻轻地缓缓地深深地吻了一下晓刚，然后慢慢地放手，面朝晓刚后退着，直到宿舍岗她才扭转头和晓刚摆了摆手，晓刚惊愕地站在那，他只是一个劲地摆手、摆手 晓刚回到宿舍以后，其他的舍友都已经躺到了床上，此刻的晓刚由于刚刚吃了宵夜，一点睡意也没有，再加上内心的情感疙瘩也解开了，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那种爱的感觉还在心头荡漾，那种冲动的思绪也来眷顾，一时兴起马上拿出纸和笔赶紧记下灵感的诗篇。 我的爱情醉了 我的爱情醉了 我心神魂颠倒 揉碎我的衣衫抛向云霄 化作七彩的桥 呈现虹的美妙 我的爱情醉了 我心神魂颠倒 踢掉我的鞋投向大海的怀抱 变成一叶舟 任我飘荡逍遥 我的爱情醉了 我的心神魂颠倒 拿下我的眼摆于天穹 化为两颗星 在夜幕里闪耀 即兴的发挥在于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卡带的感觉，看到笔在纸上沙沙地写出的句子，晓刚也有一种情感宣泄而出的痛快感觉，这是无法言喻的心灵感受，他醉在爱情里，醉在了自己的笔端，他将写成的诗篇我的爱情醉了叠好，放到枕头底下，也许今夜还要有一个好梦。 很快宿舍管理员熄了灯，晓刚摸索着赶紧到洗涮间洗涮完毕，爬上了自己温馨的床铺，开始美好的梦的旅程。他梦到了漫天飞舞的白雪、梦到了娟子著一身的红妆、梦到了自己着娟子送给的毛衣，两人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滑雪橇，真是非常温馨和浪漫的梦，晓刚梦得好甜蜜。这正是“漫天飞雪甜蜜梦，红妆素裹劲西风。谁人知晓情人意，只与雪花共从容。” 是算来凑巧还是怎地第二天醒来睁开眼，早就听到舍长的惊叫“哇塞窗外好大的雪”晓刚本来还不相信呢，他从床铺将身子伸出探头朝窗外看去，确实是下来一场大雪。晓刚隐约中感觉自己在梦中梦到了雪，但梦中的情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是觉得自己的梦跟窗外的雪似乎有种联系，不过一时索然无解，真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 ... 第四十九章.雪中情 “霜前冷，雪后寒”是一种常识，下雪后的天气是特别的寒冷，不过雪后天晴，暖烘烘的太阳就像羞答答的小闺女，款款走来。舍友们也来了兴致，赶紧穿好衣服鞋子、围好围巾、戴好手套和帽子他们说要下去打雪仗，哎这都是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不过长这么大了如果不是触景生情，那恐怕都把儿时的记忆给淡忘了。晓刚也不甘落后，匆匆忙忙地洗刷，这数九寒天滴水寒冰，水龙头都给冰上了，好在舍长总是想舍友之所想，他将自己留着洗脸的开水将水龙头给化开了。再冷都得洗脸呀，记得杂志上说冬天洗冷水更加利于皮肤的健康，而晚上用热水洗脚更利于血液循环和身体健康，所以咬着牙，晓刚一直坚持用冷水洗脸，那冰一样的刺激，皮肤紧绷绷的，牙齿咯噔咯噔的，晓刚每次洗完脸以后都会用双手搓面直到面颊发热红通通的才歇手。虽然不用化妆品保护皮肤，晓刚却做到了更佳的保护，他的皮肤富有光泽和弹性。 舍长和牛屁他们已经在下面干起来了，那厮杀声在五楼的宿舍都可以清晰的听得到，晓刚不再磨蹭，赶紧系好鞋带直奔楼下的雪地，教学楼、松树、通道都被覆盖着白皑皑的雪，多美呀晓刚加入了舍长的阵营和牛屁他们对着打，来不及捏雪球就边逃边捏，然后趁对方的子弹发出后就立即杀个回马枪，杀得对方措手不及，这是以退为攻的方法。也有毫不妥协的正面对垒的，相互你一把雪我一把雪的对着干，直到双方或者其中的一方表示投降方才结束。还有躲在隐蔽的地方趁其不备背后使阴招的，杨剑就喜欢这种方式，但被晓刚一下子就制服并投降了。如果不是还要上课的话，他们都不知道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幸好舍长及时提醒了大家，就在七点四十分的时候一个个都像赶集似的，赶快回宿舍拿书拿笔记，在前往课堂的路上随便买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什么的充饥，否则这么冷的天不吃东西的话会更加的冷。 男同学一个个匆匆忙忙地往课堂内冲，嘴里还乐呵呵地咕噜着什么什么，最意想不到的是杨剑将一个雪球砸向了最后一排的舍长那，谁知他砸偏了砸到了后墙壁上，雪球蹦落撒到女生高燕、老佛爷、小麻雀她们，害得他激起了女生的公愤。 “杨剑，你找死呀” “搞什么鬼这雪飞到了我头上，杨剑你等着瞧，咱几个姐妹下课了找你算账。” 中国近代革命史的高老师已经步进了课堂，整个的课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既严肃又朴实大方，“同学们，今天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要注意保暖，多着点衣服。好了，下面我们开始上课，今天主要复习近代革命史的抗日战争、抗日统一战线的开辟、国共合作及国共合作的影响等。尽管天气冷，但希望大家的思维跟着我的节拍走。” 有的同学就懒得动笔记笔记或者连书本都懒得翻一翻，他们就像一个木雕一样，老师讲得口干舌燥，他们都是无动于衷，思想早就开了小差，甚至到了漫天飞雪的天地恣意纵情欢乐去了。也许他们天生一个懒习性，靠着别人的成果度日，他们下课精神百倍，上课就像瘟头小鸡整天无精打采，他们的绝招就是肥了复印机店，对别人的笔记复印得一字不差。 这些老师也是不闻不问，考试是绝对不允许作弊，除非你是绝对的高手，否则，最好不要以身试法，结果会很惨，补考呀、毕不了业甚至半途被开除学籍。所以，懒人也会用功复习笔记，复习老师划好的范围，59分惭愧、60分万岁、61分受罪，他们的目标也就是及格而已。 晓刚穿上了娟送给他的毛衣，娟子老是跟他做鬼脸，什么眨眼睛呀、伸舌头呀、微笑呀，晓刚也搞得一头雾水，也许是娟要表达自己的爱温暖着自己，所以晓刚也挤眉弄眼地给娟回应了，甚至给了她一个飞吻。晓刚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地做出，然而还是比较委婉和妥帖的。这两节课晓刚由于走了神，笔记也没记录完整，他要找娟补笔记了。 校园内的清洁工将人行通道上的雪都打扫了，美好的雪景只是在树丫上，建筑物、草地上，两节课后，娟子拿出相机带同学出去拍照了，那几个女生就找杨剑算账了，他都来不及逃避，早就被老佛爷扭住往外面走出，小麻雀她们就迫不及待地准备雪球，她们要让他尝尝雪球的味道，也尝尝女生的厉害。他真是自作自受，虽然他大呼救我或者救命之类都无济于事，没有一个男同学愿意陪他无缘无故地被整。晓刚隔着教室的窗户向外张望，他要看看杨剑是怎么被整惨的，他还要看看娟是怎么和其他同学拍摄雪景的，不过短暂的课后休息时间马上就过去了，只见杨剑狼狈地回到了教室，娟子她们意犹未尽地开心快乐地回来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晓刚约娟一起吃午饭，娟也没放过这美好的契机，她拿出相机按动快门捕捉晓刚自然走在雪景中的形象。 “呵呵你跑呀” 晓刚拔腿就跑，娟移动镜头快速按动快门，抓住了运动中的画面。 “好了，等等我。” 晓刚倒在了雪的草坪上，娟子慢慢赶上来，娟也靠着晓刚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她用手搂着晓刚，一个手握着相机让镜头对着自己和晓刚，然后按了一下快门“呵呵我拍了我们的合影。” “是吗你真棒你就像天国的雪绒飘落我身边，融化进我的世界、融进我的心灵，我们彼此永不分。” “又来了，我的大诗人，你送我的诗呢” 晓刚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早上打雪仗竟然把诗忘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那就现身说法吧，这出自自己心底的诗句怎么会遗忘呢晓刚凭着记忆和感觉很快将我的爱情醉了浮现在了脑海里，他凑近娟子的耳朵旁，轻声慢语地感情投入地表达着，娟子越听越投入，好像也陶醉在了晓刚如诗般的爱情里，融进爱的彩虹、爱的诺亚方舟、爱的星宿，娟子觉得晓刚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真不愧是诗人的笔触，自己却没有那样的灵感和优美的诗句，这就是爱的魅力。 “晓刚，你怎么那么惨呀把美好的东西都呈现给了我，而你却揉碎了衣衫、踢掉你的鞋，更糟糕的是你还要拿下你的眼，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光明都没有了，你也太伟大啦我怕我受不了你我赞赏你的想象力，我不赞赏你的做法。” “至少还有你我有了你就有了整个世界，我不贪心呀你醉了吗” “我醉了，我要醉在你的怀抱你太讨人喜欢了，我简直找不出你的毛病。” “那好，拥抱一下，为了这份令人陶醉的爱情”晓刚作出拥抱的动作。 “我接受”娟子伸出双臂和晓刚紧紧地拥抱。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呀我有请你吃饭的冲动，为你的诗、你的爱、还有” “还有什么” “我饿了，我要吃饭了。”娟子飞快地跑开了。 晓刚在后面紧紧地追上去，娟突然有些眩晕的感觉，步子摇晃不定，晓刚以为娟逗自己玩呢，当一走进的时候，晓刚也吓坏了，娟的脸色刷白，好在晓刚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娟子，娟好像很吃力，眼睛都睁不开了。 “娟，你要紧吗身体哪不舒服吗我背你去看医生，好吗”晓刚一时心急如焚。 “不，抱着我，让我休息下。”娟吃力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静静地偎在晓刚的怀里。 时间嘀嗒，一分钟比一个小时要长，晓刚屏住呼吸，一丝不苟地盯着娟子的脸色，这是他和娟相处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棘手的意外，他希望娟快点缓过神来，如果不行那只有背她去医院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娟的脸色慢慢地由苍白转回来，她的呼吸又变得均匀起来，娟那会说话的眼睛张开了，那翕动的嘴唇在告诉晓刚她有话要说。 晓刚将耳朵贴近娟的嘴唇“刚，我的心脏有问题了，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躺在你的怀里我感到无比温馨，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陶醉了，我满足了。刚，扶我起来吧。”晓刚将娟从自己的怀抱中扶起来。 “刚，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心律不齐，我在十二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带我去日本做了心脏手术，心脏内还装有电子起搏器。刚才是我犯病了，不过，你别替我担心，我没事的，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行吗要紧吗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吗”晓刚还是很担心。 “好吧，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后，我就打个电话给家里。行了吧” “那好，我们去吃饭。”晓刚搂着娟的腰。 “好了，我没事了，你别搂得那么紧呀我们还是拉着手，好吗” “好。”晓刚和娟手拉着手一起去吃饭。 “去绿岛餐厅吃饭吧”晓刚提议。 “不了，我们去饭堂吃，我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你要请我哦” 被娟子的甜言蜜语说得晓刚心都软了，不过也有道理，太油腻的东西可能对心脏是种负担，那就来点清淡点的吧。 他们来到饭堂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晓刚负责去打饭打菜，听了娟的话晓刚没敢打荤菜，基本都是一些清淡的菜。 娟知道晓刚的心意，她非常在意晓刚，她并不害怕自己告诉晓刚实情以后晓刚会离开或者不理自己。她更加敬重晓刚，觉得他有情有义，她这顿饭吃得很慢，并不是不合胃口或者别的原因，而是她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仔细端详晓刚了。晓刚也不敢狼吞虎咽，尽管自己很饿，但还是陪着娟慢慢地享受这难得的午饭时间。 “娟，你今天很特别，怎么老是看着我呢” “你不给我看，给谁看别人叫我看我还不看呢，知道吗我这样看着你，是你的幸福呀” “我感到幸福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面前，只要你好好的，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我就好开心好幸福” “我很好呀别担心我，好吗”说着娟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而且将饭盒内的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不错，表现不错好样的，我还落后了呢”晓刚紧追其后，赶紧吃完饭菜。 “刚，你后吃完的，所以你洗饭盒，我等你。”娟把自己的饭盒撂在了晓刚的饭盒上。 “好嘞。”晓刚动作利索地洗了饭盒、勺子和筷子，将它们放到自己的小柜子内。 “娟，走吧，我陪你去打电话回家。” “好呀。” 晓刚陪娟去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晓刚只是在亭外等着娟，不过也不是很长时间，他要和娟还要去上课。 “娟，你打好电话了。”晓刚看到娟从电话亭出来。 “好了，不过，今晚我爸要过来接我回家，明天我要去上海检查一下身体，别担心我，好吗” “我能不担心吗今天下午的课你还能上吗要不我帮你请假” “不，我还能上课。走喽，上课去了。”娟又像个小孩子似的，晓刚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她了。 晓刚像悬着了块了石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而娟却好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她根本没当回事，她的脸上又绽放出快乐的笑容。下午的课堂上，娟听得很认真，她认真地记笔记，没有开小差，老师还请她回答了问题，她都表现得不错。两堂大课很快就过去了，娟下课跟班长请了两天假，晓刚要送娟，娟生怕走到学校门口被自己的爸爸发现。 “刚，我自己能行，我好喜欢你”娟子还是给晓刚一个热情的拥抱。 “好了，别让你爸爸等太久了，祝愿你一切都好一切顺顺利利” “有你我就有了整个的世界，你会在我的心里祝福我”娟轻轻地在晓刚的脸颊吻了一下。 “再见我的爱好好保重”娟子松开了手，背着书包慢慢地退开步子，晓刚送了个飞吻给她。 娟含情脉脉地朝晓刚摆了摆手，然后陡然转身朝校园的大门方向走去，她将手捂住流泪的双眸，她不希望心爱的人看到自己感伤，“自古多情伤离别”，也许这份感伤是复杂的情感，包涵了对晓刚的感激、包涵自己无限的眷恋、包涵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期待。晓刚的视线一直送娟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其实，在晓刚的心里他非常担心娟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经历了娟子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他害怕今后娟子还会出现意外，他亦不敢再往下想，只在内心默默祝愿心爱的人平平安安。 ... ... 第五十章.思念与奇迹 晓刚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晓刚也请陈宏向韩小姐请了天假，他提不起精神，满脑子装着娟子，其他的什么也索然无味，就连晚自习的时候自己也不能将心思静下来，好像眼前静止的铅字全是娟子的名字，眼睛看东西都模模糊糊，娟就像融入了自己的血液和身心内，一切都为她而牵挂 这两天他好像丢了魂似的，上课也心神不专，其他的同学都拿晓刚开玩笑“煮熟的鸭子都会飞掉,你的林妹妹移情别恋啦男子汉，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吊死一棵树哦” 这冷嘲热讽听来异常刺耳，晓刚也只当耳边风，不去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来之不易的爱对晓刚来说是无以伦比的，只有他能切实感受到这份爱，他不想这上天赐予的爱有任何的闪失。第二天晓刚还是请陈宏帮请了假。 “陈宏，你帮我跟韩小姐说我感冒了，我明天去。” “没问题，韩小姐很关心你呀你这两天有些不正常，是因为失恋了吗” “不，我没有失恋，我很好，别替我担心，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千万要对韩小姐说我感冒了，拜托了。” “好的，你自己保重。我走了，你知道吗那个刘叔好像神经病似的，你这两天没来，他也关心你，他还帮我做了好多，真是怪怪的”陈宏边说边摇头，好像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好，陈宏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很多事不是你能够管得了的呀” “好的，我懂。下次再聊吧。我走了。” “再见。”晓刚送走了陈宏，独自来到图书馆复习功课，一走进图书馆二楼的门，他好像就看到了娟在专心读书的样子，其实，只是他的一种幻觉，他来到前排娟常来的座位落座，将书包放在一边，将要复习的资料、书籍堆在桌上便开始了复习。 所谓触景生情，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为别的，而是娟的身体令自己坐如针毡，外表的平静似乎掩饰了内心的波动。晓刚依然清晰记得和娟一起快乐的时光，一幕幕在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晓刚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在明天见到娟。一个晚上下来，只复习了几张笔记，那几，所以在图书馆内自习的学生络绎不绝回去后，偌大的图书馆已经没几个人，空荡荡的，就像晓刚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最后还是下班的图书管理员提醒了晓刚后，晓刚才慢慢收拾书本放进书包，若有所失地回宿舍。 这两天简直度日如年，这不是折磨的情感折磨，折腾得晓刚筋疲力尽，一回到宿舍也不想跟谁说话，只是简单地洗刷后，就躺倒床上，其他的舍友也不敢问及晓刚或者提有关晓刚的事生怕触怒了晓刚的情绪，他们只是聊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他想象自己如果是一只蝴蝶那该多好，一定要飞到娟的身边，看看娟现在的状况，为娟拭去眼角的泪珠，在她的耳畔为她清唱动人的歌曲，再给她讲幽默的笑话。 思念正啃噬着晓刚，他的头脑被思念烧得厉害，晓刚忽然有了思念的灵感，马上在枕头底下摸索出那张我的爱情醉了那张诗歌的反面，晓刚转身趴在床上立即写下了思念的诗篇。 思念 思念是一首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我触摸到思念的藤蔓 编织美丽的花篮送给你 我捧起思念的泉涌 看到手心里你的倩影 我读着思念的诗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你 我采撷到思念的花朵 却被蝴蝶抢跑了 我抱着思念的吉他 唱着思念的歌 晓刚反反复复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诗，那淡淡而富有浪漫的思念就像品味一杯茉莉花茶一样，意犹未尽的感觉伴着晓刚走进理想的梦之都。天麻麻亮，晓刚就醒了，只觉得头隐约有些痛，也许是梦作祟的结果，晓刚觉得没有睡意，起床着一身运动服，前往操场跑步。 冷冷的空气穿透肺部只刺激晕晕沉沉的头脑，晓刚没有用力加速拼命冲刺，而是慢慢地匀速跑动，当呼吸变得急促、当血液加速奔流，身体能量得到有的放矢，汗珠渗透到棉内衣上，觉得浑身舒畅。晓刚围绕着跑道一圈、两圈、三圈，慢慢地觉得体力有些跟不上，冷空气没来得在鼻腔加热就直入胸口，就像双手接触冰冷的冷水的那种刺激的感觉，晓刚有意识地放慢脚步，缓缓地挪动身体让机体顺理成章地承受激烈到平缓的过程，差不多跑完了五圈，晓刚来了个刹车，走步离开跑道，边回宿舍边用双臂有节奏地做扩胸运动，好像要将吞进肺中的冷空气给挤压出去，晓刚隐隐地感到自己的心脏也在慢慢地减速逐渐恢复了正常，晓刚还将轮流将腿放在台阶上双手给大腿和小腹的肌肉揉搓放松，否则，陡然的运动后产生的大量鞣酸会使肌肉很疼痛，这些基本的体育常识晓刚都是在体育课上老师传授的，所以还是有益和起到帮助的。 回到了宿舍，晓刚喝了杯温热的盐开水，其他的舍友也陆续地起床忙碌了，因为到了非常时期，没有人赖床和逃课。全身的精气神随着晨练而提升，晓刚好像觉得自己神清气爽，马上给自己擦了身子换了棉内衣，穿上厚实的娟送的毛衣和外套，晓刚麻利地洗了换下来的棉内衣。舍长也觉得晓刚有些不合寻常，但没吱声，只是自己收拾自己的东西下楼去了。 晓刚拉开书包，将今天要带的课本和笔记带上，最后他顺手从枕头底下将那张写着思念的纸张揣入裤子口袋。晓刚在饭堂买了稀饭和两个馒头外加一个咸鸭蛋做早餐，吃饱喝足也就满足了，其实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吃喝拉撒睡，但人还该有更高层次的追求，那就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就像包括晓刚现在对于知识的追求。 日子就是周而复始的车轮，求学时期就围绕课堂、食堂、宿舍三点一线，这就是所谓的学习生活。像往常一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文科楼的教室，晓刚今天也算来得比较早的一个，心里多少有些期待，期待自己心爱的娟出现在课堂，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老佛爷、斗鸡眼，燕子三她们一个个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课堂并找到座位坐了下来，刚刚还清净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喧闹了起来，晓刚的心也变得有些紧张，因为他期待的娟还没出现，他根本不敢去胡思乱想，只是在心里默默祝愿她一切都好。 直到古代文学作品选的马老师来到了课堂，同学们才安静下来。晓刚的心里对娟的期待一下子落空，失望至极，晓刚开始有了关于娟身体糟糕的预感，还是接受现实，把一切的想法归为等待、等待、再等待。马老师是个特别的老师，他不给学生划定考试范围，其实从这堂可开始他就陆续给同学们考试。他先给同学们点了一下名，在点到罗丽娟的时候，一阵鸦雀无声，还是老佛爷说了句她请假了。 马老师先给前二十名的同学考试，就现场考，其他同学看书，但不许大声喧哗。这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同学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考试方式，既新鲜又有些紧张，因为谁也没有做准备。他只是按照学好的顺序点名到第一排接受他的考核。 第一个被点到名的就是欧阳慕雪，他是体育能手，但在文化课方面却不是他的强项。他很诙谐，从课桌上站起来朝后面的同学做了个鬼脸，然后拿着课本到第一排落座。马老师问他喜欢谁的作品，他说喜欢李白的作品。马老师就请他朗读一篇李白的作品，然后就是一些有关这篇作品的问题，全部采用口头回答的方式，考完了马老师对考试成绩只字未提，而是向欧阳慕雪点头示意他考完了可以回到原来的座位，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以此类推差不多考了十八名。 这次晓刚未被提名考到，不管是考到还是未考到，马老师的考试方法可能是苏大内独一无二的，其他的课程都没有采用过这种方式，所以同学们都在对自己的成绩抱着怀疑，这样的考试成绩有效吗晓刚真正担心的并不是今天的考试，而是他心爱的娟，晓刚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好像都能听到自己呼吸的气息。时间在毫无眷恋和迟疑地擦肩而过，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出问题的，因为谁也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候。其他都没问题，心脏起搏器也没问题。爸爸妈妈要求我做手术，可我坚持要等考完期末考试再去上海做，最终爸爸妈妈跟我妥协了，妈妈好要来照顾我，可我没同意。这两天一直在医院做检查，整个人就像机器一样，被人整得不像人。” “娟，你受苦了，挺得住吗我这两天满脑子的想你”晓刚双手握住娟的双手，两个人神情地对望着。 “我受得了，这两天我也在满脑子的想你呀想着你，我就有了勇气，我好像是不可打败的战神，我要跟我自己做斗争，因为有你、还有爸爸妈妈、奶奶你们都很爱我”说到这里娟的眼眶湿润了。 晓刚用纸巾轻轻地为娟擦去双眸中噙着的泪水，晓刚从裤子内拿出思念的小诗。 “娟，闭上你的眼睛，听我为你轻声朗诵一首小诗，好吗” “好。”娟轻轻地闭上双眸，要用心聆听心爱的人所写的诗歌。 “思念是一首歌我轻轻地唱你慢慢地和”晓刚用心来演绎，娟眼角的泪水好像打开闸门的止不住地往下流。也许这是幸福的泪水、也许这是娟内心感动的泪水、也许这是无法压抑的真情的流露，晓刚也有些哽咽，这爱的滋味呀，原来不是单一和单调的，而是多种多样和复杂的晓刚从拿出一张纸巾为娟擦去泪痕，娟睁开闪亮的黑眼眸，嘴角露出一丝快意的微笑。 “你这家伙，总是能制造气氛，我无法抵挡对你无限的爱恋，我爱死你啦” “我也爱你，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好了，其他同学要来了，我们就到这里吧。” “不行，今天你就坐我旁边跟我一起听课。有你，我就会踏实啦。” “好吧。”晓刚就将书和笔记拿过来，坐在了娟的旁边。 老佛爷她们一大帮子进来了，她们也是直冲娟子而来。 “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我们我们好给你开个欢迎会呀” “你少来，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喽”娟和老佛爷过招从来不会屈兵投降，而是得理不饶人，所以老佛爷从来也没占到便宜。 “吆，原来身边是请了个大保镖哦你呀，是重色轻友了吧。”老佛爷又挑起了话题。 “怎么啦羡慕还是嫉妒呢我就重色轻友了，咋地”娟还是不可制胜的态势。 “好呀，那就来个一个男保镖和一个女主人的故事吧，如果拍成电影的话，我想你们马上走红。” “想法不错嘛如果你是导演的话，我倒要考虑演一演，说不定正如你想的那样一炮走红呢” “本导演受不起，你还是自导自演吧” “怎么啦我就自导自演，你别眼红就行。” “我的眼睛很好呀” “现在好，说不定过一下就不好了呢，谁能说得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你小样，我不跟你贫嘴了。回宿舍了我再跟你贫。” “谁怕谁”娟把老佛爷气得嘴都鼓得老高。 这贫嘴也是一门学问，晓刚在一旁真是对娟刮目相看，她的嘴巴很厉害呀，为什么平时没看到她跟自己贫嘴呢也许不好意思跟男孩子吗还是对双方保留一些自己的特色晓刚在纳闷想象的时刻，写作课严老师已经走进课堂，顿时的教室内依稀还有一些窃窃私语。令人奇怪的是，十多个男同学都学晓刚的样子找女同学合坐，毕竟女生多，自然还是女生与女生合坐的为多。 严老师根本为在意这些微的变化，他自然地开始了他的课程，第一堂课复习公文写作的一些格式要求和注意事项，第二堂课是一堂实践课，主要当场写一篇我最爱的一部名著的作文课，当场写完当场交，可能也算写作课的实践考核成绩。 枯燥的第一堂课结束后，第二堂课就接着上，严老师为每位同学发放了稿纸。娟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专心，第二堂课，她写得很投入，沙沙的笔从动笔开始就不曾停歇，说明她的思绪是连贯的，证明她是胸有成竹的，她读的书不比晓刚少，她还经常给晓刚送书。晓刚写了一篇我最爱的<哈姆雷特>，这部莎士比亚的经典名著，晓刚不知道读了多少遍，特别对其中的一些台词已经是烂熟于心，晓刚从心理角度对哈姆雷特的形象进行了完美的解剖，当晓刚还在边写边思考的时候，娟已经完成了她的作文，晓刚刚要探头去看她的题目，可娟好像故意要吊胃口似的。 “你快写吧，要下课了等你写好了，我的跟你交换着看，好吗”娟给了晓刚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晓刚坚定地点头。 没理由如此上手和没有悬念的作文自己写不好，晓刚一下子来了灵感，这灵动的思绪呀就像泉涌一般，所以写起来就得心应手，没多久晓刚的作文也大功告成了。晓刚抬头看了看其他的同学，他们都还在写，老师只是坐在讲台那看着他的教义。 晓刚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娟，轻声轻语地问娟：“娟，我们换作文看，好吗” “好。”娟也轻声地应答，她将自己的和晓刚换了看。 晓刚一看娟的题目是我最爱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怎么娟也喜欢莎士比亚的作品晓刚的心里起了疑云，但当自己仔细阅读了娟的作文后才知道她对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伟大作品分析得头头是道，晓刚不得不对娟的分析能力大加欣赏，但娟表达了太多个人观点，似乎缺乏一些旁征博引的内容，文字比较平淡而不够生动。娟一看到晓刚的标题是我最爱的<哈姆雷特>,心理也充满了好奇，怎么晓刚也喜欢莎士比亚的作品，还是心有灵犀细细读来觉得晓刚的文字比较有力，她也佩服晓刚的剖析分析能力，觉得晓刚只抓住了心理线索一个方面好像不够全面,所以文章需要交流可能自己没有发现的方面别人可以帮助自己发现，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叮铃铃”当下课的铃声响起，严老师立即宣布了结束写作，并要求每列的第一排的同学将其他同学的作文收齐交给他，有些同学还在做最后的冲刺，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写不完也要交。严老师将交上来的所有同学的作文稿叠放整齐然后放进一个大的公文袋内，夹着他的讲义走出了课堂。 ... ... 公告 &#x5982;&#x679c;&#x4f60;&#x9605;&#x8bfb;&#x5230;&#x6b64;&#x8bf7;&#x79fb;&#x6b65;&#x516b;&#x4e5d;&#x6587;&#x5b66;&#x7f51;&#x89c2;&#x770b;&#x6700;&#x65b0;&#x7ae0;&#x8282;&#x3002;89wx.&#x6700;&#x65b0;&#x7ae0;&#x8282;&#x3002;&#x767e;&#x5ea6;&#x76f4;&#x63a5;&#x641c;&#x7d22;&#x516b;&#x4e5d;&#x6587;&#x5b66;&#x3001;89&#x6587;&#x5b66;&#x3001;89&#x5c0f;&#x8bf4;&#x9605;&#x8bfb;&#x7f51;&#x5747;&#x53ef;&#x627e;&#x5230;&#x6211;&#x4eec;&#x3002; 正序表示自己提莫信物还没拿出来呢，这个节奏怎么显得咱有点多余的情况捏 然而还没等他从“巨大的莫名伤害中”反应过来，众人就来到了英雄王的面前。 因为这里并不是正常办公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宴客厅之类的地方。 这间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人，一个有着银色长发和金色瞳孔的英俊男人此时正坐在落地窗下的书桌前，似乎有些瘦弱的身形让他看起来似乎毫无战斗力。 然而能够坐在这里的人却只可能是一个人，也就是这个洛兰德王国的国王，英雄王西昂阿斯塔尔。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像是“英雄王”的特征，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贵公子而已，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奇怪，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是这一代的英雄王。 “陛下，这几位是来自美苏奇亚的冒险者，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任务需要觐见您”弗洛瓦德道。 阿斯塔尔闻言看向了正序等人，然后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欢迎，各位来自美苏奇亚的异域冒险者们。”似乎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的温和笑容，甚至让奈德丽这个熊孩纸都露出了一些柔和的表情。 简单来说，这个配合着高贵气质，同时还有着绝佳容貌的男人，就是个全年龄段女性杀手。 不过反过来说，这种人同样也很讨同性的厌。 “尊敬的陛下，请原谅我们这些冒险者不太会说话，不如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正序非常直接地说道。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冰冷的杀气，当然还有一声充满杀意的大喝，“无礼你怎么敢和阿斯塔尔陛下这么说话” “无妨，我想你们不远千里从美苏奇亚经过伊斯塔尔到洛兰德来，也不会是闲着没事来找我说闲话的。”文雅的英雄王温和地笑着道。 “感谢英雄王陛下的宽容，那么我就直接说这次的任务内容。”正序道。 “请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洛兰德王国都会为了地表世界的和平而倾尽全力。”阿斯塔尔国王道。 “不愧是被整个地表世界所传唱的传说中勇者的后裔，您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一番简单的客套之后，正序拿出了一直放在背包里的暗黑六王权。 “这是”即使是始终温和地笑着，甚至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英雄王，此时也忍不住露出极其惊讶的表情。 “想必英雄王陛下也认识这柄权杖吧”正序道。 “当然”如果不是这柄权杖的话，洛兰德王国，或者严格说起来是阿斯塔尔的仇敌，根本不可能还存在到现在。 即便再怎么是传说中勇者洛兰德的后裔，在贵族女神的神器面前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让女神不爽的事情。 “不过这柄神器怎么会在你手上”阿斯塔尔疑惑地问道，同时似乎恢复了冷静，再次挂出了一脸温和优雅的浅笑。 只是这份笑容背后，正序却感觉到了一点不好的气息。 而且 尼玛后面这个弗洛瓦德中将的杀气，已经足够把巫妖干掉了，咱这个二十点的超凡感知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得到了。 因此正序也很快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打消这两个人的“邪恶”企图，他很可能真的要前功尽弃了。 如果你阅读到此请移步文学网观看最新章节。89wx.最新章节。百度直接搜索文学、、89小说阅均可找到我们。 ... ... 第五十一章.爱的倾诉 走出课堂好像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头脑一下子清爽起来。晓刚和娟在校园内逛一逛，他们互相倾诉这大学里的美好时光，一起走过的日子。 “刚，还记得我第一次追你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就在校园的这条路上呀绝对是刻骨铭心的第一次，你还献上了你的初吻。” “是呀，我觉得冥冥中有种神秘的东西，它告诉我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我就冲着直觉大胆爱上了你。” “我也对你有种曾经相识的感觉，我也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你，那种感觉就像刚刚盛开的栀子花” “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还没过世，她就喜欢在夏季摘几多栀子花放在我的蚊帐内，一连好几天房间都充满着清香。” “是吗我也喜欢栀子花，我小时候我奶奶还把栀子花绑在我的小辫子上呢” “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当然啦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就不会恋爱呀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听学术报告厅的音乐会、一起逛街、一起学习、一起吃宵夜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在了心上，当我一个人感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不可遏止地想着你、想着你的傻样、想着你的眼神、想着你对我的好” “娟，别相思成灾呀我就在你的身边，你也带给我无限的快乐给了我无数次的感动我想这辈子如果我娶不了你将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娟和晓刚不知不觉在校园内兜了一个圈，他们在路边草地旁的一个石椅坐下来。娟经历了生命和爱的洗礼以后好像越发成熟了，“刚，别说遗憾那样伤感的话，好吗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就是你今生要娶的那位姑娘。如果有来生的话，我还做你的新娘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的一切、我的灵魂全都属于你”晓刚将拳头握紧在空中振臂而辉，好像此刻他就是爱情的战士一样。 “我的一切、我的灵魂也全都属于你我害怕的身体会不争气，只要我活着的时候，我就把我的爱全都给你” “娟，你别说傻话好吗你是好样的，你是最幸福的”此刻他们俨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小鸟。 小鸟伊人，在心一方。爱情是一种美好的调节剂，也许对身心会起到呵护和疗养的作用，心灵的碰撞激起美丽而富有浪漫的火花，爱情的火焰也许就此越来越旺盛，燃烧在美丽的情感天空中。 “娟，你要保重身体，再也不要做剧烈运动了，还要按照医生的指示按时吃药。希望你考完试以后立即去上海做手术，只有你好好的，我们的爱才更加美丽呀” “我爱你我会听你的话，我不会让你失望。其实，我还是蛮怀念当初我们一起打网球的情形，现在想打也不能打了，那时我们是多么的开心呀” “是呀外面太冻了，我陪你一起吃晚餐吧” “刚，搂着我，我想你再陪我多坐一会儿。” “好，我陪着你。”晓刚就这样搂着娟，他们的眼神一起盯着网球上运动的人，看着别人那声嘶力竭的扣杀声，他们仿佛回到了曾经一起打网球的日子。 “刚，等我做完手术完全康复了以后，你一定要陪我打网球呀” “好，我一定陪你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陪在你的身边。”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这么善解人意。” “你是回宿舍呢还是跟我一起吃晚饭”晓刚再次提起吃晚饭的事，因为晓刚还要去君悦洗碗的呀。 “好吧，我亲爱的，谢谢你陪我我们一起吃饭，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民以食为天嘛，哎，娟” “什么呀” “爱是不用言谢的，懂吗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 “怎么像正大综艺内的台词你也喜欢看正大综艺吗” “是呀，我很喜欢看正大综艺，因为从中可以获得好多有关世界各地的风俗人情，历史地理方面的知识，真是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 “晓刚，你知道吗现在的网络时代已经到来了，发生世界上的任何事件，会在瞬间内通过互联网向全世界传播，人们之间的交流更加方便和迅捷，真是应了那个词地球村，人们学习和获取信息的手段发生了一次革命。” “娟，你太厉害了，我对互联网的概念还是进入大学才了解的，从小到大都没摸过电脑，到了大学开设了电脑课，我才认识了电脑。你知道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学校计算机上机室的情形。” “说来听听。” “我的手握着键盘都不知道怎么办看到隔别的女同学手指在键盘上灵活自如地游走，而自己的手指一点也不听话，特别是鼠标也根本不听使唤，总之，自己的第一堂电脑上机课是最糟糕的，不过，后来多去了几趟才有些进步。” “谁是天才我记得小时候，爸爸买了一台小霸王学习机给我，我就自己练，练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五笔打字，什么东西都是熟能生巧，这就是学习的秘诀呀那时候学英语，爸爸就买了一台卡式录音机给我，先开始我还听一听，后来我就听收音机、听音乐，爸爸见我贪玩就严格规定学习英语的时间，而规定以外的时间是可以听广播和音乐的。从小到大我也换了好几个录音机，有的是我瞎折腾坏的、有的是被我给肢解拆坏的，不过，英语的基础还是从那时打好的。” “娟，你的条件自然不错，我的，不过周太太送的那卡式录音机放在宿舍还是舍友用来听音乐比较多。” “有时间就学吧。所谓学者，何时学也亦不为晚也。你知道吗清华大学有个叫钟道隆的英语教授，他五十多岁入门学英语，两年听坏十六部录音机，连家里能安装喇叭的地方他都安装了，他学习英语的方法就是听、写、说。所以，对我们的启发也很大，学习不是从何时开始，而是随时开始都不嫌晚，关键就是要有恒心和适合自己的方法。像我也喜欢听，一般的对话，情景交流我都可以应付自如。”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刻的你就像我的学长一样给予我莫大的指导，我获益匪浅，我最害怕英语听力了，其他的方面我都可以。” “还等什么那就听吧，拼命地听，把录音机多听坏几个，你的听力自然就上去了。听坏的录音机找我换。” “娟，你真是太好了。我会好好努力。” 这一次的晚饭时间，晓刚和娟聊得蛮长的，等晓刚想起了自己的打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没办法那就不去了。 “哦，对了。刚，你好要去君悦酒店吗” “不了，我决定留下来陪你明天再过去向领班补个假就行。” “好呀，那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功课” “我也正有此意。” “那今天你的工钱我付，行吗” “不要谈工钱好吗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们是要做小人还是君子呢” “我是小人，你是君子，那君子与小人之交呢” “那不简单，就是在水里和点醴呀” “你太有才了” “过奖，过奖不要谈钱好吗虽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人家只是说着好玩而已，活跃活跃气氛嘛，瞧你那较真劲不过，你说的也是很经典的呀好了，我们去图书馆吧，再晚就没有座位了。“ 晓刚和娟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饭时间，他俩现在又形影相随地前往图书馆复习功课。出乎晓刚和娟意料的是他俩赶到图书馆的时候，除了错落有致的翻书声外图书馆内鸦雀无声，内外的温差真是相差不少，可能是因为图书馆内的人太多自然二氧化碳的含量也多。不过，还好，娟子事先在图书馆的老位置那放了书占位置。娟很客气地请那两位同学离开了。 晓刚本来还要愣在那里，娟子向他招了招手。他们相邻而坐，娟子将自己事先占位置的书收到了自己那，然后就专心地开始复习功课。晓刚觉得里面的空气有点窒闷，就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椅背上，然后也扎进了功课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娟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晓刚，然后小声地说：“刚，该回去了。” “哦回家吗”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晓刚和娟子将复习的地方做了个记号，收拾了书包就一起手拉手地从图书馆出来，此刻的图书馆内已经没几个人了。 晓刚的外套纽扣没有纽上，娟趁机将手放进晓刚的胳肢窝“哇，这里好暖和。” “你占我便宜。” “怎么啦我又没占别人便宜，我占我男朋友的便宜不可以吗” “我要叫非礼啦” “有胆你就叫吧，我就不怕。”说着娟走前一步然后转身对着晓刚将晓刚的步子打住并为他将纽扣纽上。 “怎么不叫非礼了呢” “看在你为我纽纽扣的份上，至少证明你没那么坏，我不叫非礼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我没那么坏快给我解释清楚。”刚说完娟就又将手伸到晓刚的胳肢窝，晓刚被挠得痒痒的，并且发出呵呵的笑声。 晓刚觉得应该是主动出手还击的好机会，娟似乎也有防备。当晓刚将手要伸到娟的胳肢窝时，娟早已捂紧自己的胳肢窝，她将步子急速后退了几步，准备转身向前逃跑，晓刚紧趋其后，左手触到了软绵绵的什么东西，虽然是隔着厚厚的外套和毛衣，晓刚还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触到了什么东西。 娟却停下了步子，她不是投降和妥协，而是走进晓刚一把将晓刚抱住，在晓刚的耳边轻声说：“你好坏，你刚才碰到我的ru房啦” 晓刚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当ru房这样的词汇从自己的耳朵内传到大脑神经，晓刚无意中作出的动作令自己跨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但只能在自己的思绪内，也许还是不可言喻的快乐和兴奋，既新鲜和神秘。晓刚也将嘴唇贴到娟的耳畔：“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那你碰一下我的ru房吧，否则，你会觉得心里不平衡的呀” “你那也配称作ru房吗”娟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 晓刚也不禁吃吃地笑了起来，“那你要怎样但别叫非礼，我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呀” “你呀，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啦吻我一下，温柔一点。” 晓刚不知道这温柔的吻是什么限度，自己根本就不好掌握，那就跟着感觉走了。晓刚搂着娟，两人都闭上了双眼，鼻粱碰到了一起，两片嘴唇找到了方向，彼此深深吸了口气，四片嘴唇紧紧地缠在了一起，晓刚还将舌头探进娟那暖洋洋的口腔内，刚想来去自由地游移却被娟用牙齿咬住，但她很快就放了手，用她的嘴唇捕获住晓刚的舌头吮吸。晓刚觉得自己的舌头有微微发麻的感觉，但感觉却好极了，晓刚将娟的香舌慢慢引出来，然后用自己的双唇紧紧捕获，狂热地吮吸，彼此的呼吸热烈而急促，身体内的血液也跟着澎湃。 可能是晓刚太热烈的缘故，娟突然鸣金收兵：“傻瓜，你弄痛我的舌头了，怎么那么死死地吸住我的舌头不放呢我的舌头都快麻木失去知觉了，我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叫你温柔点，怎么就学不会” “对不起亲爱的，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这个坏蛋，也太贪心了吧，还打着下次的主意呢够了，我们还是回去了，时候都不早了。” “好。” “哦，对了。去校园内的那家超市吧，我要去买支牛奶，睡前喝支牛奶有助睡眠哦”晓刚本来和娟是打算从图书馆向南直走拐过逸夫楼折回女生宿舍的，现在却先要折过文科楼拐到超市那买牛奶。 娟买了四支牛奶，硬是死缠烂打才将两支牛奶放进晓刚的书包内，她自己也留了两支。 “娟，你都自己喝吧，我身体挺棒的，你的身体虚弱，要补补才行呀” “我也喜欢跟你分享呀难道你不喜欢吗要不你给我把牛奶扔到垃圾桶。给你还不领情，怎么你倒像是女孩子的样子，而我比你大大咧咧多了。你是男子汉呀，做任何事情要爽快些，将来你是要做大事的呀” “哎恭敬不如从命，你怎么不喝呢” “你想害我呀这么冷的天，我要拿到宿舍放进热水内温一温再喝。嗨你回宿舍也用热水温一温哦” “好的，知道了。要不放我胳肢窝内，我用我的体温给你的牛奶加热。”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要进宿舍了，下次吧” “听讲爱迪生小时候为了证明自己也能将鸡蛋孵化出小鸡，就亲自将两个鸡蛋放在胳肢窝内孵出了小鸡。” “如果你对孵小鸡感兴趣的话，那你也学爱迪生孵出小鸡嘛”说完娟就走进了女生宿舍的大门。 晓刚正想要怎么回答娟的，但她却回她的宿舍去了。那只有打道回府了，自己的床铺才是最温馨的地方。借着校园内朦胧的路灯光，脚下还是能够看到自己隐约的影子，越是看到影子越是害怕，特别是两三盏灯照到晓刚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晓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以为是身后有别人，但猛然回头却一片空荡荡的，这更加剧了晓刚内心的不安，于是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来到了宿舍一楼的门口，宿舍管理员吩咐晓刚做例行登记。 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宿舍管理员已经拉下闸刀将宿舍内的灯熄了。晓刚还是将宿舍门打开，借着走廊阴暗的灯光，晓刚快速地进行了刷牙、洗脸和洗脚，这大冷天的用热水泡脚是最舒服的事。其他的舍友都躺到了床上，他们都不愿意讲话而影响其他人的休息，所以自从熄灯后，除非是星期六或星期天的时候，大伙可以聊一聊天，但平时大家还是比较注意个人和大家的关系，早点进入梦乡，早点享受惬意的梦之温柔。 晓刚轻手轻脚地洗完了，赶紧关上宿舍门，凭着感觉摸索到自己的床铺，将衣服脱下来盖在棉被上，因为这样会睡得更加暖和些。萧瑟的西风呼呼地吹过窗户，深夜的凉气更加袭人，晓刚将身体缩成一团，因为脚底的被子凉凉的，双脚都不敢往下伸，还是在家跟晓强睡一张床的时候，晓强睡另一头，彼此的脚底都不凉了，兄弟俩相互温暖了。 想着想着，自己就渐渐地步入了甜柔的梦里，他看到娟吮着一支热乎乎的牛奶，穿一件丝绸般白色的睡衣向自己走来，自己则在淡红色的壁灯下，和着轻柔的音乐迈动着舞步，娟甩掉手中的牛奶，一把拉着晓刚的手，彼此跳起了螳螂般的舞蹈，音乐是律动的，不一会儿音乐的旋律变得狂燥和热烈起来，晓刚和娟的舞步也跟着激烈起来，前进、后退、旋转，拉手，晓刚站着不动，用手举在空中，娟的一只手抓住晓刚悬在空中的手然后跟着晓刚旋转的手旋转自己的身体，突然音乐在一阵切音后，好像在水中漂划而过的瓦片，激起阵阵涟漪后，水波渐渐恢复了平静，音乐变得无限轻柔，晓刚和娟彼此相互拥抱着，舞步款款而缓缓，娟将脸蛋贴在晓刚的胸口，好像婴儿在享受摇篮曲一般，晓刚拥着娟慢慢地、慢慢地摇到了床铺里，他们就这样互相拥着，这些有关男女之间的事，晓刚已经不是一个完全明白但也不是完全懵懂，至少在电影或者一些书籍中有所涉猎，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白了人之常情，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但爱情却不是的，至少晓刚和娟的爱情还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晓刚的梦是纯洁的梦，他并没有对娟做了什么，他们是因为心灵的相遇而走近。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亮后，晓刚知道自己夜里又一次梦到了娟，因为娟占据了晓刚内心的世界，他们彼此热烈地爱着对方，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因为娟的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晓刚就特别地想她，想她的好、想她的逗、向她的一颦一笑。但完整的梦的过程已经像流星从脑海划过，自己依稀记得一点点细节。想想自己每天又可以看到娟的面容，心里踏实多了。晓刚穿上了运动服，再次前去操场跑步，也许混沌的脑子会在冷冷的气息中清醒过来。期末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晓刚马上就可以回家与母亲和弟妹他们团聚，心里自然高兴了起来，但一想起娟要动手术，自己再次陷入困惑，如果自己能陪在娟的身边那该多好呀，那样可以为娟分担一些痛苦。 ... ... 第五十二章.晓刚他们结账 时间很快跨过了一九九八年的元旦，体育课老师的体育达标早就提前进行和顺利完成了。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的特别考试方式，马老师在三个课时的基础上也完成了，但所有同学的成绩大家都一无所知，只有等到下学期开学才会知道成绩。首先进行笔试的是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安排在元月十二日，中国近代革命史安排在元月十四日，大学生英语一安排在元月十六日，写作安排在最后，安排在元月十九日，从元月二十日开始放寒假，元月二十八日春节，而开学的时间则定在一九九八年的二月八日。这写考试安排以及放假时间的安排是曹嘉旺从班主任那传达给大家的，所以所有的同学都一门心思复习迎接考试，他们的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紧张同时还伴着一点兴奋，毕竟路途远的同学有一个学期没有和家人团聚了，再加上寒假里要过春节，这是每一个同学都很期待的事。 在考试前一天也就是元月十一号的上午，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晓刚约了陈宏一齐去君悦酒店找韩小姐向她说明他们的情况，希望结清工资，到了开学以后再做打算。 “韩小姐，你好，我和陈宏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谈一下。” “谈什么呢” “我们明天开始正式期末考试了，我们想跟酒店方面结清工资，我们考完了试就放假回家了，希望明年开学再来，好吗” “好呀想法自然贴切，我是挺喜欢你们两位帅哥的，结工资的话，你们下午再来，因为财务部的那个出纳现在出去了。我可以先将你们俩的考勤做一下，上面有我的签名和盖章，你们拿了这个下午直接去财务部领钱就行。最后，希望你们考出好成绩，回家度过一个快乐的春节，代我向你们的家人问好我也希望明天开学后能够再次见到你们，如果来的话，直接找我就行。”说着，韩小姐就为他俩办理了考勤手续。 “韩小姐，你真是太好了” “才知道呀别忘了过来的时候，捎点你们家的特产哦” “那是当然” “哦，对了，晓刚和陈宏，你俩的储物柜钥匙要交还给我，你俩的工作服也得交给我呀” “是哦”晓刚和陈宏俩人就从自己的锁匙扣上将各自的储物柜钥匙交给了韩小姐。 “好了，这是你们的考勤，拿好了，丢了我可不负责哦” “谢谢你韩小姐，再见” “再见明年见” 晓刚和陈宏就拿着各自的考勤，一起离开了君悦酒店，准备回学校到了下午再过来。一路上，晓刚和陈宏对韩小姐也是赞赏尤佳。 “晓刚，你觉得这韩小姐怎么样”陈宏首先提问道。 “这不明摆着嘛，大家心里都有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俩也没为她惹什么事，还好，一切都这么快过去了，如果春节后还能再来打份工挣点学费就好了。”晓刚觉得时间太快了，一切都不是以个人的情感和意志为转移的，晓刚考虑问题有些深入好理性。 “嗨，韩小姐一定会帮咱俩的，我的手被烫的时候，韩小姐还为我抹药，嘘寒问暖，还有每天回来她都特意为我俩准备一份宵夜，真是太好了，我有信心。”陈宏表现出一脸的自信。 “我看，人家韩小姐是看上了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去你的，她跟我年龄相差太大，我喜欢她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呀”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只要有心就行你都喜欢她了，还有什么呢” “那你怎么不以身相许，好事怎么都落我头上了呢” “这是天赐良缘，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我告诉你呀我已有了心爱的人，所以我的心里存不下另外的人。” “不就是娟嘛，好好的班花就让你小子给泡了，你小子让人羡慕呀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好的让你吃了，害得我还到外面吃杂草，不行，这杂草不能吃，我也要在窝边捡棵草。” “哈哈” “你笑什么” 晓刚和陈宏边说边开玩笑，不一会而就到了学校，恰好在路上碰到燕子三从北校门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嗨，陈宏，看什么呢” “我在看窝边草，怎么他们鸟都不鸟我们” “哦，你看中燕子三里的那一个” “就那金燕，还可以，我跟她绝对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好呀，早就暗恋上了，怎么没胆去追呢要不然就被别的班的男生给偷跑了。” “谁敢偷，我就跟他没完。” 晓刚看了看时间都上午十一点半了，这饭堂开饭的时间也就到了，他跟陈宏直接去饭堂吃饭。这吃饱了，如果去君悦酒店的话，时间还早，他俩就上宿舍休息一下再去。 下午两点多钟，晓刚和陈宏又去君悦酒店，按照韩小姐的意思，带着自己的考勤直接去财务部，一进财务部的门，不知道找谁，他俩就随便找了一位工作人员问了一下，那人指了指他右边第三个。 “小姐，你好我们是来结算工资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要考试放假了，所以暂时先结算一下工资。” “把你们的考勤和临时厂牌给我。” 晓刚和陈宏好在两个人记得带临时厂牌了，否则还要再跑一趟，他俩就将各自的考勤和临时厂牌给了那位财务文员。 “到门口走廊那等着。” 没办法，求别人做事就是这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作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以为她是多么的了不起，其实，她不也是一个替人打工的角色，有什么拽的呢她戴着一副红色边框的树脂眼镜，刘海遮到了眼镜的边框，拉直的头发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黄色，看她这副样子倒像是做办公室的料，但也没必要瞧不起人，出了这个酒店她什么也不是，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 晓刚和陈红都等得着急了，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走来走去的都走了好几趟，事也凑巧，韩小姐蹬蹬地走了过来，看见晓刚和陈宏还在等待，她一眼就明了了。 “晓刚呀，你们的工资还没有算好吗” “是呀那里面的文员叫我们在这里等。” “好，我进去帮你们看看。” “谢谢你，韩小姐。” 韩小姐瞟了一眼晓刚和陈宏，她径直过去跟那个财务部文员说了两句话后就出来了。 “晓刚，没问题了，你们进去吧，她已经算好了。我有事，再见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太谢谢你啦” 晓刚和陈宏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看着韩小姐蹬蹬蹬地离开了视线，他俩就进入财务办公室来到刚才那个文员那。 晓刚小声小气地说：“小姐，我们来了。” 那文员头都不甩，眼镜低到鼻梁了，她透过刘海和眼睛上面的框之间的空隙迅速地扫描了一下晓刚和陈宏，然后嗲嗲地道：“呀，你们来了，还是大学生呢看不出来哦不好好学习洗什么碗” 陈宏听了她的话有些别扭想抽手上来打她，但被晓刚及时制止住了。 “哟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 “看你们俩个，一点都不安分，这是办公室。懒得跟你们啰嗦，好了，算好了，你们俩在这里签一下名。” 晓刚和陈宏挨个在她的登记表上签了名，还在一个收据上签了名，晓刚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工资是八百块，自己明明是请假了两天，怎么还有那么多呢心里是在怀疑但没有直接讲出来。陈宏也看了自己的工资，也是八百块，他也迅速地签了名。 那文员从抽屉内捏出一小叠钱，一张一张地数，一共数了三遍，每数一张时反复地搓捏，恨不得一张变成两张似的，晓刚和陈宏看得有些心急，但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总算松了一口，她终于开口说：“好了，拿钱走人。” 说实在的，谁要呆在那令人窒闷的地方，她好像厌烦的样子，其实，晓刚和陈宏早就要离开那鬼地方了，现在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晓刚和陈宏各自拿着自己的工资放进了裤袋内，迅速地离开了。本来想再跟韩小姐打声招呼的，可被那文员折磨得够呛了，总算脱离了苦海一样，晓刚和陈宏快乐地离开了君悦酒店，因为他们为自己的一份劳动所得而感到庆幸。但他们并没有得到钱就出去胡乱消费，而是节约行事，还要回家过年。 ... ... 第五十三章.期末考试 眼前的事就是集中精力应付期末考试，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抛掷一旁。晓刚也没时间和娟约会了，只是见到面的话互相握握手，彼此温暖地问候一下对方，说得最多的就是鼓励彼此考出好成绩，还有就是天气冷注意保暖。 元月十二号的第一场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课，在一个文科楼三楼的那个大的阶梯教室举行，原来这是公共课，里面还有其他两个班的一起考，监考老师根本都不认识。不过，同学们也没有想那么多，找到自己认为合适的座位赶紧落座，苏州那几个同学好像与其他班级的同学很熟，见了面就大侃特侃，那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这偌大的教室就只是为他们而准备的聚会场所。 两位监考老师到了考场，考试铃声一响，同学们都立刻停止了喧闹，一位监考老师宣布同学们将各自的考试书目及笔记全部交到讲台前面，同时在宣读考场规则。同学们顾不上听那盏本宣科的教条规则，只是响应要求，三三两两迅速地将书籍、笔记本、书包等都交到了讲台前。另一位监考老师已经在从教室走道右边开始分发试卷。 考场外面的走道内还有巡考官，负责巡视各个考场的情况，若有紧急需要处理的考场作弊情况，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做出迅速的处理。不过对于大胆的学生，这些都是一种形式，对于他们毫无作用而言，毕竟他们身经百战，而且对于作弊已经是出神入化，有同学将答案写到纸条上然后传给后面的同学，还有故意将试卷展开让选择题的答案给隔壁的同学抄，甚至还有将a、b、c、d通过打手势的方式传达给他的同学，这些方面的小动作监考老师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尽管监考老师还在阶梯教室内走来走去。 晓刚坐到了与娟隔一排的座位，开考前娟笑嘻嘻地和晓刚作了个“v”的手势，晓刚也甜甜地回敬了一个“v”的手势。接到试卷的同学立即开始答题，整个的教室只是充斥着沙沙的答题声，偶尔出来某个同学一阵还算文明的咳嗽声。 半个小时后，就可以交试卷，晓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同学真的在半个钟后交卷的，监考老师并不说什么，只是收好试卷并检查了一下那位同学的姓名、班级，那位同学拎起自己的书包自信地走开了。 其他的同学好像被刚才那位同学感染了一样，跟着就陆陆续续地有同学开始交卷。晓刚还是沉着应战，不错过每一道试题，先易后难。最后将主要的时间用来应付有点难度的题目，自己会多少就答多少，剩下的就自由发挥一些自己的观点。那些苏州同学交卷了，还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被监考老师严厉地训斥了一下，一个个灰溜溜地老鼠般地逃窜了。 慢慢地阶梯教室内基本上没什么考生了，娟也交了试卷，只是回头看了一下晓刚然后就在讲台边拿了自己的东西走了。晓刚并不着急，他认真地对待考试，就像当初对待高考一样，所以晓刚要坚持到考试最后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晓刚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考卷，觉得确实没有再补充的了，所有的题目已经是将自己该发挥的都发挥出来了，基本没有不会回答的，因为老师复习的内容已经涵盖了考试的范围，只要认真复习，考出好成绩就不在话下。晓刚反复又看了一下试卷，最终确定交卷，走进讲台将收拾好的试卷交给监考老师，找到讲台边自己的书包，拿起来正往外走，此刻的考试到点铃声“叮铃铃－－－”响起来。这时的考场内只剩下五六个考生，监考官宣布考试时间完毕，请考生不要再答题，有位考生还在赶着写，但被监考官收了试卷。 最后的几位同学无精打采地走出了考场，晓刚先他们一步，娟子在一楼的阶梯那等得有点心急，但还是静下来等晓刚，因为她以为晓刚考得不好，害怕自己会让晓刚的情绪躁动起来。她拿出cd乐。 晓刚手扶着扶梯一步一步好像数台阶似的，不紧不慢地下到一楼楼梯口，他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带着耳机听音乐的女孩不正是娟吗娟不是早就交卷走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逗留呢晓刚满腹疑惑，正当他的脚步踏离楼梯台阶的那一步，娟用右手摘掉耳塞，她终于等到晓刚了。 娟一把拦住晓刚，她满脸疑惑地问道：“晓刚，你考得怎么样” “还好娟，你不是早就交卷走了吗怎么还在这”晓刚随兴脱口而出。 “我以为你磨蹭到现在，一定考得不怎么样。不，是我多虑了。只要你考好了就行。我交完试卷就在这里等你，我希望跟你聊聊考试心得。”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都是我的错。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为什么你要请我请不行吗” “我们不要分彼此，随便谁请都一样。娘子，我们一起吃饭。”晓刚将后面的一句话用家乡说出来，可娟根本听不懂。 “你说的什么鸟语，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懂就好” “你尽欺负人，我也会用我的家乡话整你呀偏偏喜欢你”最后几个字娟也是用她家乡话说的。 “偏偏喜欢你是不是” “不是”娟子有点不服输的样子。 “呵呵考我呀，来苏州都这么多天了，至少也对苏州话有点感觉了吧” “哼你又占我上风了，你请我吃饭，我好饿了”娟子感觉占不了上风。 “这试都考了，考了考了，应该把它忘掉，腾出空间给下一门功课。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是吃饭。走喽”晓刚拉着娟直接往绿岛餐厅冲。 “嗨，你这家伙，走慢点行吗我都赶得有点气跟不上了。”娟费力地大声说出来。 晓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内心里默默地责怪自己粗心大意，那次娟晕倒的情景好像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晓刚立即放慢脚步，扶着娟到慢慢地调整气息，娟停下脚步，有意无意地瞪了晓刚一眼，晓刚似乎感觉到了娟的不快，但娟没有生气和发火。 娟微闭着双眼，均匀地深呼吸，她的双手不停地在胸前上下起落，好像她是在做运气方面的动作，这很像中国传统的气功，晓刚一言不发，他看得发呆了，以为娟会内功呢。她鼻腔内有规律地冒出一长串热气，其实这不过是冬天外界气温低而人体呼吸出的气温比较高而形成的，晓刚越觉迷惑，他还真以为娟修行过气功呢。 几分钟的光景，娟睁开了双眼，一切恢复了平静，娟给晓刚一个缠绵的微笑，这更让晓刚感到内疚不已。 “刚，我好了，没事了。下次不要再这样，明知道我心脏不好，好在我会点内功，否则，我不知道会怎样呢。走吧看你都傻了吧，该吃饭啦” 晓刚一时半会儿的还愣在那，恍惚了一下，好像听到了娟在叫自己，他也顾不上娟说的什么，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个“哦”字。 绿岛餐厅内早就挤满了人，好在晓刚和娟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一桌买单走人。晓刚赶快将自己的书包放到凳子上占个座位，站到一边等待服务员将餐桌收拾干净。晓刚给娟讲了个笑话：“怀特先生在圣诞前的一天晚上去迈克先生家要债，一进门就看到迈克先生在大口大口地吃烧鹅，怀特立即火冒三丈迈克还钱吧，看你日子过得那么好，还有烧鹅吃。你不还钱我怎么过圣诞呀，迈克不紧不慢地说怀特先生，你不知道实情呀，我养不起我的家鹅了，所以只好将它烤着吃了。怀特先生抓起盘中剩下的烧鹅一把扔在地上，气愤地走了。” 娟一听呵呵大笑，笑话听完了，服务员也收拾好了餐桌。晓刚和娟就落座简易地点了几道各自喜欢的菜，这菜倒上了很快，没等几分钟就齐了。 “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晓刚对娟运气的那一段还是挺好奇的，所以就又兴致来潮问了起来。 “神神秘秘地干嘛问吧，我听着呢。” “你是否会气功”晓刚将眼睛瞪得像牛眼似的，盯着娟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等着答案。 “我会呀我师傅是八卦真人，不过不在这里，只是每次他都托梦教我这些内功，我只一知半解地会了一点点。” “火车不是推的，高楼不是堆的，你劲吹吧” “信不信有你这气功可是我们中华武术的上乘功夫，它讲究天人合一，阴阳相生相克，天地万物皆隐藏在阴阳之中，天地之大，浩然之气，一切运筹帷幄皆来之一颗宁静的心，你的意念、你的呼吸、你的每一动作的收发都变得有节奏、有规律，成大气者，意念可以控制内在的气，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想学吗” “当然想，我都心动了。” “那就快吃饭吧，吃好饭，我教一点简单的给你练一练。” “好呀没想到，你对中国文化理解得那么深刻，你不会是真的有师傅在教你吧。” “合乎道者，皆我所学也。这很玄，而且不好理解的一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道非道，非常道。这老子的思想以及易经内的哲学思想确实是挺难挺玄的东西，我至今都没读懂。” “呵呵”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那天真样，我其实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我是随边逗逗你的。不过，我得承认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气功是确实存在的。我那点皮毛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教我的简易调节功，对于考试调节情绪都会有帮助。” “小样，说得神乎其神的，原来只是逗我这无知者。好像你说的都挺在理的，吃完饭，你得教我两招。” “好嘞，没问题。” 娟和晓刚边谈边吃，这吃饭也就变成轻松而自在，娟先丢下筷子。 “刚，我吃好了，我得喝杯白开水暖暖。”娟走到柜台那要了杯白开水过来，其实她顺便已经将单给买了。 晓刚还在抓紧咀嚼，等娟端着两杯白开水杯过来时，他也放下了碗筷。 “娟，你说要教我一点气功的呀” “哦，你吃好了吗喝点白开水暖暖吧。” “好。” 娟将两只手与桌面平行并且掌心相对放置，只听娟念念有词道：“祥龙摆尾，吸气，呼气”，只看到娟相对的双手当吸气时相互翕合，当呼气则相互打开，这均匀而有节奏的动作和呼吸勾起了晓刚的兴趣，晓刚也跟着做了起来，这不做不知道，一做还收获不小，看来如此简单的调气动作，晓刚感觉到自己相对的双手在吸气和呼气时有明显的吸引和排斥作用，就像两块磁铁，一会儿相互吸引，一会儿相互排斥。 接着娟又开始第二个动作，她将双手掌心向上，随着呼吸而有节奏地翕合和打开，这一招又叫做“飞龙在田”。接着娟又将双手掌心向下，同样重复翕合和打开的动作，这叫“潜龙在渊”。晓刚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跟着模仿。最后娟将双手掌心从两侧相对翕合并向上举过脸部，然后慢慢沉下并打开，这叫“飞龙在天”。全部的动作娟已经教完了，晓刚好像觉得似懂非懂，好像印象中这些名词好像在哪见过，易经两个字突然在脑海闪现了出来，他想起来了，原来这些都是易经中的卦象名词，却跟气功联系在了一起，不能不钦佩前人的造化，也许一切学问都是相通的，这只能是晓刚自己的理解。 “娟，你这练的招数是不是从易经内转化而来的呀”晓刚好奇地问娟。 娟好像神清气爽的感觉，她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微笑着告诉晓刚：“刚，这就是气功的魅力，它与天地间的哲学易经融合在一起，将天地阴阳之气与人自身的精、气、神结合在一起，只要很好地进行调和，是会达到修身养性的作用，特别能锻炼心境，将浮躁之气涤荡出身心，从而保持身心健康。” “哇塞，娟，我觉得你太神了，怎么你总是懂得那么多呢不过，我刚才跟你学了这几招，好像自己的双手在与呼吸协同的时候，有种吸引和排斥的感觉。” “我也是懂点皮毛，一切都得从后天的学习中得来，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人们不是常说活到老，学到老。这简单的气神调节功，你随时都可以练，下课休息的几分钟可以练、晚上睡觉前可以练、头脑不清醒了可以练，总之，只要坚持不懈地练，你的气色会越来越好。” “我信你我一定好好练。走吧，我们都呆了好久了，瞧别人都看我们呢，以为我们中魔了。”晓刚建议离开，他拿起书包，准备去收银台付账，娟一把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吧，别人知道什么，他们又不懂得修身养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最好他们别把嘴巴说烂就行。” “娟，我还没买单呢” “买了，我亲爱的”娟缠绵地应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买的单，不是说好了我请的，你怎么耍赖” “我就耍赖，怎么啦呵呵”娟洋洋得意的样子，她伸出舌头朝晓刚做了个鬼脸。 “啦啦”晓刚也还了娟子一个鬼脸。 “刚，我们去图书馆复习吧我先回去拿点资料，等会在图书馆二楼老地方见。”娟拉着晓刚的手建议道。 晓刚看着娟的眼睛：“好，我也先回宿舍一趟将书包内的书换一下。” 晓刚和娟子先后到了图书馆二楼，其实这时已经有了一些同学在看书，还好，他们的老地方并没有被人占。他们相互泯笑一下，就各自复习功课了，因为图书馆是不可以喧哗的地方，安静才能更好地读书。 这是一段非常开心而有意义的日子，晓刚和娟一起复习、一起吃饭、一起鼓励，晓刚也非常重视这段日子，他明白考完了试娟就要到上海做手术，他心里很担心和牵挂，因为自己放假就回家了，而娟却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害怕担心自己的身体，倒是她开朗和豁达的胸怀让晓刚感到佩服，她还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和精气神，所以也感染了晓刚，晓刚也阳光和开朗许多。 第二场考试在元月十五号开始，考的科目是中国近代革命史，考场安排在文科楼325教室，早上九点开考，这次不是在大的阶梯教室，而只有本班级的同学。晓刚在开考前就试了试娟教给自己的调节气功，没想到尽引起同学不小的关注，有人说晓刚中邪了、有人说晓刚走火入魔了、有人不屑一顾。晓刚潜意识里也感觉有些不对，赶快收手，睁眼一看，其他同学好像根本就没在意自己而是在复习。 考试铃声响起，监考官又是另外的两位老师，同学们还是像上次一样先交了书籍资料，然后，一名监考官就发试卷，另外一名监考官就念考场规则，教室走廊还能听到巡考官的脚步。历史是晓刚的强项，这一场考试晓刚是如鱼得水，非常得心应手，特别是最后两道论述题晓刚非常流畅地答完了答案。半个小时后，基本还没有人交卷，因为历史的问答题要写的字数比较多，所以再快半个小时也交不了卷。 晓刚在五十分钟后开始交卷，因为他信心十足，所有的题目还复查了一遍。看到晓刚交卷了，后面接着就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跟着交卷了。这次，晓刚站在一楼楼梯口耐心地等待娟了，他要和娟一起吃午饭。晓刚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面的同学基本就全部交卷了，其实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四五十分钟呢，晓刚还看到了两位监考官也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离开了文科楼。 晓刚有些纳闷怎么没看到娟呢其他的同学看到晓刚在一楼楼梯口不免有人就开玩笑道：“晓刚，等谁呢等你那林妹妹吗” “晓刚呀，我看到你那林妹妹跟别的班的男同学在另外一个楼梯下去了，还傻等什么呢” 晓刚一点怒色也没有，他只是抿嘴笑了一笑。然后晓刚背着书包上楼去看一看，那考试的教室已经空无一人。晓刚尝试着从另外一个下楼的楼梯下到一楼，居然也没有发现娟的身影。晓刚猜想娟可能忘了或者自己有什么事情了，所以，他就一个人前往食堂，可能今天自己要一个人吃午饭了。 ... ... 第五十四章.娟子回家 晓刚低着头，背着书包，直接从文科楼拐往食堂的方向，边走边哼着阿哲的爱如潮水，就在晓刚从超市的门口拐弯的时候，一只熟悉的手抓住了晓刚的胳膊，晓刚猛然回头发现原来是娟。 “娟你怎么在这里我在文科楼的一楼等你等了好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也没时间解释了，我爸妈来看我了，他们在学校门口。今天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哦” “好的，那你别急，慢慢走，别弄得气喘吁吁的，对身体不好走吧，跟你爸妈好好聚一聚，祝你们一切都好” “谢谢那我走了。” 晓刚和娟挥手致意，互相道别。娟背着她那背包慢慢地朝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晓刚就朝食堂走去，因为开饭的时间到了。 娟慢慢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一棵枯萎而粗壮的法国梧桐旁，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自己爸爸的车，娟来到了车旁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娟就上了那辆车，车拐了个弯就离苏大远去。 车内娟依偎在妈妈的身边，娟的爸爸开着车，手里抽着一根烟，此时娟的妈妈发话：“哎老罗你不能别在车内抽烟总得为孩子着想吧。” “好，我不抽了，为我的女儿娟”娟的爸爸将烟头捏灭在车头的烟灰盒。 车厢后排，母女俩窃窃私语，有时会发出爽朗的笑声，这是娟感到最温馨的时光，因为她感到的是父母对自己的爱，还有就是家的无限温暖。 “哦对了，娟今天是你的小姨从日本回来，所以今天要接你回家，好久都没见你小姨了，真的有些想她” “我以为是什么是呢刚才在电话内你没跟我讲清楚，只说你们在校门口等我。我也很想小姨，我也长大成人了，可能小姨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回到家要跟小姨好好聊聊啊我上次给你的call机好用吗” “我都不喜欢这种玩意，又大又笨。我们当时还在考试，好在我交卷出来了，否则，若在考场响出声来，老师还以为我作弊呢” “鬼丫头，你不会调个振动吗” “我不喜欢所以就没怎么去琢磨它。爸爸，明天还要把我送回来，我还在考试呢” “好嘞，你身体可好” “没问题呀我还学会用气功调节自己的精气神呢”说着娟还一本正经地做起动作。 “你总是鬼精鬼精的，乖女儿，别学这歪门邪道，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了妈妈怎么办呀”娟的妈妈立即打住娟的行为。 “妈妈，我这么聪明怎么会学歪门邪道呢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像走火入魔的人吗” “好好，妈妈不了解，可妈妈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活泼开朗，健康快乐” “我不就是活泼开朗、健康快乐吗看我的气色多好，跟你比比”娟故意将脸凑近妈妈。 “妈比不上你了，妈人老珠黄啦你爸也看不上啦” “妈，你说啥呐爸爸可对你一如既往，我做女儿的可以作证” “呵呵我的宝贝女儿为我作证”娟的爸爸笑呵呵的。 “傻呵呵什么作什么证瞧你这父子俩唱双簧呢” “妈妈，我和爸爸一样都很爱你”娟立即搂住她的妈妈。 “还是我的闺女好，知道疼妈妈。”娟的妈妈也搂住娟。 娟的爸爸将车开得非常匀速而稳当，车一路直奔吴江去了。 娟在家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一家人非常开心和快乐小姨带着她的儿子要到这里过中国春节，这多年不见后的惊喜和激动一齐袭来，驱散了冬季的无限寒意，一家人融洽无比。娟和自己小姨聊得非常投机，倒是她的儿子田中健太郎中文说得不够流畅，偶尔还会用英语蹦一两词出来，搞得大家哈哈大笑，他却愣在哪里很镇定的样子。 第二天，直到吃完午饭娟的爸爸才安排车辆将自己送回学校。临出门的时候，妈妈将家里的零食装了一大袋给娟。由于要应对期末考试，小姨她们也谅解娟的意思，在车辆来接娟的时候，她们跟娟握手道别，并期望她考出好的成绩，放假早点回来。 娟回到学校，并没有直接去女生宿舍而是去晓刚的那栋男生宿舍，她请宿舍管理员帮忙通知晓刚。宿舍管理员通过电话喇叭用不太流畅带有苏州口味的话传达了娟的来意，还好晓刚正在宿舍的洗刷间洗衣服，他隐约听到宿舍走廊内的喇叭在叫自己，但又不敢确定，此时，杨剑走过来。 “晓刚，楼下有人呼你，下去看看吧说不定就是你马子在下面等你呢” “哦”晓刚放下手中的衣服，回到宿舍擦了一下手，赶紧下楼去。 娟提着一个大袋子和书包在宿舍管理员那等自己，晓刚觉得很意外，但心头还是有一些激动。 “娟，亲爱的，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啦” “想你就会来啦”娟得意地脱口而出，晓刚的脸一下子像发烧了一样，马上红了起来，晓刚将娟拉出了宿舍管理员的小值班室。 “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瞧瞧，还害羞呢我都没害羞。哦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 “我在洗衣服，听到广播里呼我就下来，原来是我的宝贝来看我了呀” “瞧，我给带什么来了，我出来的时候，妈妈塞给我的送给你”娟把妈妈给她的那袋零食塞到晓刚的手里。 “娟，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你当我是猪嘛” “幸福猪别推来搡去，难看” “好，我们一人一半。瞧，你的手也冰冷的。” “当然啦，我从校门口一直提到这里。你才发现呀” “走，我请你喝杯热的奶茶” “好呀” 晓刚帮娟背着书包，提着袋子。两个人快乐地前往食堂北面的卿卿我我语茶店，娟少了两个包包好像很放松，她沿着路旁竖起突出的边沿走，她骨子里那小女孩气还没有蜕去。 “娟，你走慢点，等等我。”晓刚在后面叫着，娟充耳不闻，她继续走她的边沿。还好，两三分钟就到了。娟先到达卿卿我我语茶店，那块卿卿我我语茶的招牌倒是蛮符合恋爱中的大学生，那彩色的喷绘就像恋爱中那份浪漫和多姿多彩的情愫，娟抬头仔细端详了一番，不过此刻的晓刚也到了。 “我的大小姐，叫你等等我，你都不等，快把我累死了。” “你什么时候叫我了我根本没听到，还是你的声音太小或者我走得太远呢” “算了，反正都到了，就当我没叫好了。” “不是我说的哟男子汉提一点东西还大惊小怪的，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拜托我只是叫你等等我，没别的意思瞧你总是把话题扯远了。” “呵呵瞧把你急的，我知道了，下次我注意。怎么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里有家语茶店呢”娟故意把晓刚整急了，但她还是轻松地给晓刚解释了缘由，倒是她对语茶店有点兴趣。娟和晓刚在店内找了一张空桌落座，晓刚则放下包包，走到柜台前要了两杯热的奶茶，并付了钱。 “嗨，刚开始这里开了一家音像店，后来老板转让了，也就成了现在的语茶店，晚间也有宵夜，主要是炒面、炒饭和鸭血粉丝之类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里怎么没服务员呢” “就老板和一个厨子，简单得很，不过这里的生意一直不错。” 不一会儿，老板将两杯浓浓的热奶茶端了过来，晓刚接过杯子先递给了娟，然后才给自己，他的这种绅士风度，娟是比较喜欢的，因为懂得谦让和绅士的男子，在中国文化里才是有修养的男子。 “哦娟，你回家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对了，上次走得急了，没告诉你原因，是我小姨和他儿子从日本回来过春节，爸妈就来接我和小姨他们相聚的。爸爸上次将他的call机给了我，说是联系方便。那天就是爸爸call我才知道的呀晓刚我把我的call机号码95950－58582468告诉你”娟将她的call机号码写在了纸片上送给了晓刚。 “call机，我还不懂怎么用呢”晓刚拿着纸片愣愣的，因为他确实不懂怎么使用，call机对于他来说还是个陌生而新鲜的东西。 “这个前面的95950是call台，你拨通后，有接线员跟你说话，问你呼什么你就说呼58582468，懂吗” “哦，是这样的呀58582468，这号码好记，我吧我吧爱死你吧” “你小子想象力就是丰富，你不知道，为了这个号码我还多家了一百块呢”说着娟从自己的书包内将call机拿出来，仔细讲解每个按键的用法：“刚，就这些功能，你只要通过电话call我的话，我就会从call机知道你所拨的电话号码，然后我给你复电话就行了，你守着电话机听到电话铃声想起，就可以和我说话，懂了吗” “懂了。”晓刚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你爸妈他们还好吗昨天陪小姨他们开心吗”晓刚问起了娟。 “他们挺好的，只是有时候逗逗嘴皮子，他们对我就如掌上明珠，不过我也不希望他们把我宠坏了。要考试了，我就没敢在家多呆。昨天一个晚上都是在兴奋和快乐中度过的，陪我小姨聊了很多，还有他儿子中文不是很流畅，时不时冒两句英文，弄得大家啼笑皆非，太有意思了。” “瞧你那高兴样，好羡慕你哦” “是吗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你看，我妈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生怕我在外面吃不好，这么一大袋零食，还有两场试就考完了，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呢。”说着娟叫晓刚将袋子拿到桌上，她要给晓刚分零食。 “这里有蜜汁豆腐干3袋、阿尔卑斯奶糖2袋、康师傅方便面5桶、可比克薯片6盒、牛肉干4袋、情人梅2袋，哎呀，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呀我可不想长胖啦刚，你喜欢什么呢” “随便。” “没有随便呀这样吧，我要蜜汁豆腐干2袋，可比克薯片3盒，情人梅1袋，其余的都归你哦” “由你做主，就像我们的爱一样由你做主又像这浓浓的奶茶，充满着无限的馨香，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又像漫天风雪的冬天，手捧一束盛开的梅花，我们醉在梅花的馨香内，醉在白皑皑的雪世界内，我要邀你炫舞，直到天黑了、直到火把点亮了、直到又一个黎明” “又来了，我的大诗人，你想累死我呀看你的嘴像是涂了蜜一样，甜死人。” “娟，喜欢吗” “喜欢，有点浪漫。现在我感到很暖和了，因为这杯奶茶还有你带我到雪世界兜了一圈。” 不知过了多久，白昼要跟着夕阳回家了，风只在枝桠间唱着一贯萧瑟的歌，夜的心绪是茫茫的黑纱，它要笼盖四野、它要吞没晚霞的最后一道余光，夜莺是否已经粉墨登场晓刚和娟天南海北地聊呀，他们忘了暮色降临、忘了奶茶店、忘了还有复习的功课。 “娟，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哦，是吗我也累了，好吧我们启程，下一站是女生宿舍，但你只能到了女生宿舍大门口就戛然而止，否则，要是被宿舍管理员逮住或训斥的话，那就跟我无关哦” “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我要为你保驾护航，直到把你送达目的地，不达目的地我就不归。” “傻蛋，执拗明天再复习吧，我想回宿舍吃包方便面，哦对了，康师傅方便面给我一桶吧后天的英语考试，我挺有把握的，所以我今天累了，我想吃了泡面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真是惬意似神仙” “好的，我也不是很饿，我也泡方便面。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洗的衣服还在那泡着呢就是洗出来了，晾在窗外也会结冰的。” “傻瓜，你先把衣服的水拧干，放在盆里。明天早上打点开水兑些冷水，将衣服涮一边就可以了，等太阳上来的时候再晾晒。” “还是神仙你主意多，谢谢” “谁要你谢” “那我就谢天、谢地、谢王母娘娘，谢他们赐福我仙子般的娟”说着晓刚在娟的脸颊轻轻地送了一个吻。 “讨厌” 说着就来到了娟的宿舍，娟将大袋子内的东西挑了一点她要的，其余的都给晓刚，晓刚将书包也给了娟。 “刚，我到了，进来吗” “不了，逗你的，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私闯禁地呀累了，就早点休息，做你的神仙吧” “我也只做你的神仙”娟含情地瞄了晓刚一眼，扭头进入了女生宿舍的大门。晓刚拎着一袋零食，回自己的宿舍了，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娟刚刚说的那句“我也只做你的神仙” 晓刚到了宿舍，舍友除了那几个喜欢打电脑游戏的不在，其他的都在，他们在打斗地主的牌。舍长在床上头戴着耳机，他属于他自己的个人世界，其他的都无法打扰他。晓刚将袋子内阿尔卑斯奶糖拿出来放到他们打牌的桌上。 “哟，刚哥，怎么现在就发喜糖啦真有你的，厉害准备在哪喝喜酒兄弟们一定都豁出去给你热闹热闹”曹嘉旺首先发话。 “是喜糖怎么啦妒忌吗那你也发嘛”晓刚也不相让。 “晓刚说的对，曹嘉旺你跟你那个慧芹怎么样啦不如现在把喜糖也发了吧要不然请兄弟们搓一顿”杨剑也直戳曹嘉旺。 “小心我用喜糖把你嘴巴塞满，看你还能说什么。”曹嘉旺用力甩出一张牌，狠狠地瞪了杨剑一眼。 “你出一个2算什么，我出大鬼要么”杨剑刺激着曹嘉旺。 “我四个8，炸死你”曹嘉旺是地主，他出了一个炸弹，此刻的杨剑硬不起来了，他手上一个炸弹也没有。 “弟兄们，给我着，牛剑就到晓刚的床头翻动，他摸到了一个大袋子，他好像发现了宝藏似的。 “哇，这么多好吃的，康师傅来一桶，我也来一桶怎样”牛剑边说边就拿了一桶，而不管晓刚同不同意。 晓刚也不好意思不给，都是一起的兄弟，索性就将袋子内的东西就都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晓刚拿着最后一桶方便面问道：“唐峰、关敏，你俩谁要来一桶” “不了，给唐峰吧我这还有。”关敏从他自己床头拿出方便面，只是要用饭盒泡。 唐峰接过方便面向晓刚道了声“谢谢”他们把桌上的牛肉干也瓜分了，泡到面里味道也不错，一个个吃得有滋有味，小郭提议来点音乐活跃气氛。 晓刚那破旧的卡式录音机还有作用，还能凑合着用，牛剑边吃边手舞足蹈，这宿舍简直就是一个聚会的场所，不过这样热闹的日子还有几天了，因为要放假了，大家的心里都有一中释放的感觉。 吃完了，暖和了。牛剑、关敏、曹嘉旺和杨剑他们四个接着打斗地主的牌，晓刚和唐峰以及陈宏到对面陈宏他们的宿舍内探讨和复习英语了。该玩的玩，该学的学，这是自由的世界，一切全凭自己的意志，想成为出人头地的英才或想成为混世魔王都由自己决定，命运在自己的手里。大学的生活确实比高中的生活要丰富多彩，象牙塔内的世界和社会只是一道院墙之隔，其实象牙塔内的小社会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学的老师只是师傅领进门，而其他的修行则靠自身，这里更强调一个人的自学能力和独自领悟和思考的能力，因为大家已经开始迈入成人阶段，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就是缺乏实践的能力。 社会是一个大的舞台，每个人的造化和角色将由他自己完成，每个人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舞台和剧目。差不多到了宿舍管理员熄灯了，他们才无法继续打牌，晓刚他们也探讨了一个晚上的学习经验和一些从前的往事，在如此寒冷的夜晚谈一些温馨的话题确实令心头有一些快意，思绪仿佛飘向了曾经的快乐时光。晓刚和唐峰以及陈宏打了个招呼就回宿舍休息去了。没想到，回到宿舍时，那些舍友呀，还在侃侃而谈，什么赌博、什么女人、什么电影、什么影星、什么名车等等，真是包罗万象的话题，晓刚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地上床，他只会躺下静静地进入自己的情感世界，也许他们的话语声还充当了特殊的催眠曲，晓刚就这样慢慢进入梦乡。 ... ... 第五十五章.给家人买礼物 第二天，曙光从宽敞的窗户投进宿舍内，灰尘在光线投射的怀抱中自由地舞蹈，其实没有光线的地方，灰尘一样存在，只是人的肉眼看不到而已。晓刚的天窗也打开了，他想起娟给自己交代的，要用点温水再将衣服涮一边然后晾晒出去。 一个个懒猪昨晚玩累了，现在都不想起身，他们都习惯于十一点起床然后直接去吃午饭。晓刚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就早早地起床，打开水、涮衣服、晾晒衣服。晓刚觉得自己的被子睡觉时有些凉凉的感觉，可能好长时间没有拿出去晒的缘故，趁着这么晴朗的天气，晓刚将被子拿到楼你啦” 晓刚转身朝后面扫描了一下，侧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娟的脸颊轻吻了一下，赶紧回了正位。娟感到一丝的满足和惬意，她抿嘴笑嘻嘻地看了晓刚一眼，不看不知道，晓刚的脸就像熟透的水蜜桃红彤彤的，娟用食指在晓刚的鼻梁刮了一下：“呵呵，别害羞啦，我不逗你啦” 晓刚的心扑通扑通地像个兔子跳上跳下，血液涨红了脸直到脖子，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亏心事一样，但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他真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只是将头低下来恨不得钻到书本内，娟也不去逗晓刚了，拿出书本认真地复习起英语的课文以及单词，还有就是一些笔记。 英语对晓刚来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听力有点影响，因为英语四级考试的阴影还在的心里不能抹去，好在娟对他的帮助挺大，不仅送了随身听给他，还教他一些听力的要领，帮他录磁带等等，晓刚也从聋哑英语的世界走进了简单运用英语交流的程度，他有几次都尝试着去英语角跟人交流呢，没想到大胆的举动还让自己多了学英语的热情和勇气。 晓刚和娟就这样一起复习，吃午饭，下午晓刚回宿舍收拾了被子和衣服，晚间又一起晚自习，晓刚还将自己不懂的方面和娟做了交流，特别是对英语听力的担心在娟的细心引导和指点下，晓刚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心中有底了，什么也不惧怕了，考试只是一种检验的手段，关键是自己要真正掌握知识，将来能为我所用。 十八号的大学英语考试正式开始了，地点在逸夫楼的405教室，时间也是在上午的九点整。同学们都带上了听力耳机，因为有听力考题，考试时将耳机的频率调到学校电台的频率就行了。晓刚有点紧张，但深呼吸了几次，将情绪控制下来以后就不那么忐忑了，同学们陆续来到考场，两位监考老师也来了，跟前面考试的规则差不多，同学们也就习惯了这种场景。 当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同学们就已经将耳机戴到耳朵上并且调好了频率，晓刚也准备就绪，专心致志地听着校园电台内播报的英语听力考题，有会话缺词听力题目，有短文回答问题的听力题目，由于平时训练过，所以掌握了基本要领再加上播音员是学校的英语老师，所以听起来一点都不吃力，晓刚很轻松地听懂了每道题，并且准确写出了答案。十五分钟的听力测试一会儿就过去了，余下的时间就是常见类型的英语考试题目。 考试三十分钟后居然就有人交了试卷，可能英语试题不需要答太多的字，所以花费答题的时间就节省了，再加上英文不像中文那么难写，总之，英语厉害的人三十分钟就交卷也就不足为怪。晓刚和娟几乎同时交卷，只是娟在前，随后晓刚也交了卷，他们大概在考试后的五十分钟交的卷。 娟放慢了脚步，晓刚从后面跟了上来。娟瞅着晓刚的眼睛：“喂，谁叫你这么早交卷的呀” “你交了，为什么我不能交呢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呢” “你还贫嘴呢造反呀”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晓刚理直气壮，因为他自我感觉这场考试考得不错。 娟也察觉晓刚考得不错，所以她也不逗晓刚了：“嗨，晓刚，我知道你这次考得不错，听力没问题吧” “托你的福，我全听懂了，而且全部答出来了，其他的题目我就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全不在话下。” “厉害，好一个庖丁解牛，游刃有余那今天中午你请我吃牛肉哦” “没问题。” 中午晓刚和娟在绿岛餐厅吃了牛肉火锅，两人被辣得一头的汗，晓刚吃辣还可以，而娟算是正宗的南方人，她时不时地将舌头伸出来左右晃动晃动，以示其不怎么受得了辣味，晓刚也会跟着娟的摸样做鬼脸。 “刚，你别取笑我了，这辣得我呀，满头大汗。” “谁取笑你了，这么一点辣哪里辣，冬天我们在家吃的那种朝天椒才叫辣呢，从嘴巴辣到喉咙到食管一直到胃，我想那种辣才真过瘾呢” “你别骗我，我是受不了那样的辣的呀不过今天我还是领略了一番，平时我们很少吃辣味的，我们的食谱基本是甜味居多，所以呀，我今天的表现已经是不错啦” 但她还是吃得蛮有味道，她觉得今天的辣牛肉火锅蛮劲道，汗呀、鼻涕呀全部上阵，晓刚则会时不时地给娟奉上纸巾。 “听说呀，吃的食物以及口味会反应出一个地方的人的脾气特性，你信吗”晓刚由今天的辣味引出话题。 “是吗说来听听。” “你看，北方人由于气候寒冷，他们喜欢吃热、辣的食物，比如羊肉、牛肉、辣椒、大蒜、面食还有白酒，所以北方人高大豪放、粗犷、直爽。而南方人呢，由于气候湿暖，他们喜欢吃甜、淡的食物，比如稻米、甜食、还有黄酒，特别在炒菜时加糖，这一点在北方是不会的，所以南方人矮小细腻、温和、狡猾。也许这是地域情缘，是人与自然环境融合后的产物，用句俗语就是一方水土育一方人。” “有点道理，不错。没想到你的见解还挺意思的，确实，人与环境的关系是那么的微妙，包括文学上也是这样，北方诗歌就粗犷豪放，而南方诗歌就更表现细腻缠绵，今天我对地域、人文有了另外的一种收获。” “娟，吃完饭，你有事吗” “怎么我没什么事呀” “陪我去买点小礼物带给兄妹，最后一天考完试就要买票回家了，所以就没时间再买礼物了，所以我想你帮我参考参考，行吗” “当然行这方面我比你懂，没问题事不宜迟，不如吃完了就去。” “好，那要谢谢你” “你再给我客套，我就回宿舍了，瞧你我俩谁跟谁走”娟大大咧咧的，她果断，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晓刚买了单，两个人就背着书包一起出了苏大北门，他们默契地走在熟悉的街头，毫无疑义，他们是要去观前街买礼物。因为观前街是比较适合的购物街。 “哦，对了，晓刚，你兄妹都有什么爱好先给我介绍介绍他们，好吗” “弟弟晓强，今年十五岁，上初二，明年就要上初三了，他呀脑袋不比谁差就是读书不用功，把精力都花费在了玩上，自己做玩具，自己用芦竹做笛子，他还有模有样地吹呢，只是那音调感觉不准，他只觉得好玩而已，什么捞鱼摸虾之类的他都敢干。妹妹晓凤，今年十二岁，小学六年级，明年要上初中了，她多愁善感，但乖巧聪明，懂事更懂得体贴人，最讨娘喜欢的了。” “真羡慕你，要是我有也有兄妹就好了，给你妹妹晓凤买个布娃娃怎样给你弟弟晓强买根像样的笛子怎样” “可以呀，我们先逛逛看。” “傻瓜，晓刚，你漏了一个人，你也该买个礼物送给她呀谁呢”娟提醒晓刚也应该买礼物送给他的娘，毕竟自己上大学第一次放假回家，而且是过年呀 “是娘，该死我怎么能将娘给忘了呢还是娟你够细腻，谢谢你” “客气啥，给你娘买套衣服吧” “我不知道她的身材尺码呀，万一买得不合身那岂不是浪费了。娟，再帮我想想买什么给我娘合适” “这倒也是，嗨，买个玉镯给你娘吧” “哇，那要多贵呀” “我来买，算我送给你娘的，好吗”娟执意要买玉镯送给晓刚的娘，晓刚觉得太贵重而受不起，再说，他跟娟只是恋人关系，双方家长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凭什么要娟送礼物给自己的娘呢晓刚和娟僵持了好一会儿。他们仔细地观察观前街的每个商铺，他们先在乐器店给晓强买了把丝竹笛子，产自苏州民族乐器厂，然后他们给晓凤买了个胖墩墩的狗熊娃娃。晓刚手拿竹笛，娟抱着狗熊娃娃，好一对惬意的情侣，他俩可算观前街上一道风景，不时有小孩盯着娟的狗熊娃娃看，也许是他们羡慕娟罢了。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给晓刚的娘买礼物了，他俩也吃不准，只是一个劲地逛。这正是“观前街觅寻礼物，有情人细察商铺。只为赤子一片心，要将心意报娘处。” 最后，娟将晓刚带进苏州人民商场，他俩将东西寄存好。娟有意将晓刚带到玉器柜台，娟用力拉着晓刚的手向前走，晓刚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看出了娟的意思，他不能让娟为娘买玉镯。 “娟，别买玉镯，好吗” “算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再送给你娘，那样就是你的心意啦嘿嘿”娟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她还摇了摇手中的银行卡，“别担心，我可以刷卡呀”娟的死缠烂打终于发挥了作用，晓刚的心里也没辙，但不想娟花太多钱。 “娟，就买这个吧，表达心意就行。”晓刚指了指一款看起来不错，价格在一百元左右的玉镯，晓刚正要示意服务员拿出来看看，娟却叫服务员拿另外一款。 “这怎么行你应该知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服务员，给我拿这款看看。”娟示意服务员将一款质地和款色以及颜色都比较好的玉镯拿出来，晓刚一看售价标签688元，他咂舌地马上拉开娟。 “娟，我求你别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行吗” “刚，我理解你，你想表达你对你娘的心意，如果你买一件假货给你娘的话，你的内心是怎样呢你的心意是与你货真价实的礼物是一致的，懂吗” “娟，我自己来吧我欠你太多了，我的内心也承受不了。” “这又那跟那，爱情不是用亏欠衡量的呀，能为心爱的人做点事是我最快乐最惬意的事，瞧你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这本来就是开心的事，别不开心好吗如果是我影响了你开心，那我就回去了。”娟作出扭头要离开的举动，晓刚一把拉住娟的手，想要说的话哽在喉咙，他深情地看着娟那双善解人意的眼眸。 “娟，我爱你”他被娟给征服了，被娟的内心还有她的品质给征服了。娟拉着晓刚的手，重又回到了柜台，其实，服务员一直在观察他俩的动静，看到他俩折回来，这别生意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 “服务员，把刚才的那只玉镯给我拿出来，给我包好，请开单吧”娟还检查了一下那只玉镯，然后娟示意服务员开单买货。 娟买单刷卡的那阵功夫，服务员已经将玉镯装进包装盒内并用包装彩纸将其包裹好，晓刚没有离开柜台，只是默默地看着服务员的一举一动。娟喜气洋洋地拿了电脑小票给服务员，然后接过包好的玉镯，跟服务员道了别就拉着晓刚走到食品的区域。 “晓刚，再卖点苏州特产给你的兄妹吧，哥哥从苏州回去，一点苏州好吃的都没有的话，那就会令他们失望的呀” “此言正合我意，那我们就挑吧”晓刚和娟就挑了一些苏州特产和零食，包括密汁豆腐干、卤汁凤爪、牛肉干、阿尔卑斯奶糖等。 晓刚有意给娟买了一份，自己带了一份给弟妹，娟又要买单，晓刚抢着买了。娟知道不好再让晓刚不高兴了，只是买好了才知道，晓刚为自己准备了一份。 “好小子，买这么多，原来还送给我一份，那好，我欣然接受。只是你那一份若是到了宿舍被那些家伙给扫荡了，岂不白费心思了哦，我想起来了，拿到前台寄存那儿请服务生打好包装，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晓刚将自己买给弟妹的那一份请前台寄存处的服务生打了包装。 一切都搞定后，他俩背起背包，拿了寄存的笛子和狗熊娃娃一起打道回府。一路上晓刚与娟有说有笑，时间随着脚步的移动而迁移，回到学校也已经是晚上的十八点三十分左右，天色已经黑将下来，学校饭堂的晚餐时间到十九点结束，此刻饭堂也没有什么菜了。所以，晓刚提议和娟在餐厅吃碗面条。 “娟，现在饭堂快打烊了，我看还是在外面吃点面条吧。” “好呀，就去卿卿我我语茶店吃点炒面吧，我喜欢吃炒面，再来点热饮，那样也不错呀” 晓刚和娟从苏大北门进入学校就径直去了卿卿我我语茶店，还好，那简单和不是很大的语茶店还有两张空桌，晓刚和娟捡里面一张坐了下来。晓刚和娟都各要了一份炒面，外加一杯热的橙汁。 “娟，今天让你陪我逛了一个下午，累了吧” “还好，就是脚有些累。不过，能陪你一起，我也感到很开心呀” “今天还复习吗还剩最后一门写作课了。” “当然要复习了，逛街归逛街，学习归学习。我们还是去图书馆吧，我回宿舍去拿书，正好你也将礼物放到宿舍。” “好吧，就这么定了。” 晓刚和娟吃饱喝足补充了能量后，就各自回宿舍准备，他们将在图书馆再次回合。天色完全黑了，此时最适宜演唱那英的那首白天不懂夜的黑，晓刚背着大包、小包还有狗熊娃娃回了宿舍，一到宿舍就引来舍友的惊呼。 “刚哥，不会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买这么多礼物给谁呀”杨剑躺在床上抽烟，他的头靠着枕头倚在床的边沿正对着宿舍门，晓刚一进宿舍门，就被他看到了。 “哦，是买给我弟妹的礼物，要放假回家了，大后天考完试就放假了，那时就没时间买了，所以就趁今天把它们买回来了。” “嗨，原来是送给弟妹的礼物，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你有弟妹呢我还以为你这狗熊娃娃是送给你马子的呢哇，还有笛子，不错，晓刚你小子会吹吗给咱兄弟露两手。”小郭见晓刚还买了笛子，一时来了兴致要晓刚演奏一首。 “你们没问过我有弟妹呀今天知道了还不一样。我不怎么会吹笛子，主要是买给我弟弟的，他吹得可好了。我只会吹一个简单的世上只有妈妈好。” “嗨，就别谦虚了，就来世上只有妈妈好吧兄弟们，为刚哥加油”关敏也在一边为晓刚摇旗呐喊。 既然大家来了兴致，晓刚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他拿出笛子，贴上笛膜，深深吸了口气，这是一首旋律和节奏都简单的曲子，晓刚凭着记忆将脑海里的歌谱和笛子上的区位对上号，非常流畅而连贯地演奏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简单的段落三两分钟的光景就表达完毕，大家还意犹未经的感觉，晓刚又重复了两遍。 “好，再来一首”杨剑带头拍手称快，其他的舍友也跟着助威。 “对不起，兄弟们我就会这一首，下次学会另外一首再吹吧”晓刚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他已尽力发挥了，其他的歌曲他一窍不通，所以他只能向大家表示遗憾。 “哎回家好好学两首，等开学了，再向弟兄们表露表露。”关敏只能发此感慨了。 ... ... 第五十六章.考完试与离别 晓刚将笛子和苏州特产放进了行李箱内，而将狗熊娃娃放在了床上，权且如此打算，他又匆匆拿了几，他要去和娟一起复习了。 这次是晓刚迟到了，娟早就进入了状态，她认真地看着书，为晓刚在挨着她左边的椅子那占了一个位子。晓刚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不仅是为了不妨碍娟，而且也是不妨碍其他的同学，毕竟这是一个安静而适合读书的好地方呀 晓刚摒住呼吸，轻柔地将自己的书放到了娟左侧的桌上，然后非常非常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拉开坐了下来，他的眼睛盯着娟观察娟的反应，而直到晓刚也坐下来复习功课了，娟也毫无察觉，她还在专心致志地看书。晓刚干脆也来个息事宁人，赶快进入复习的状态，认真地记忆重点的内容，理解一些不需要识记的内容。 时间在书本的翻阅中悄悄逃遁，宽敞的图书馆灯光如同白昼，由于济济一堂的学子，里面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寒意只是窗外作祟的冷风。不知过了多久，娟抬头朝左侧看了看，原来晓刚早就坐在旁边复习了，而自己怎么浑然不觉答案留到自习后再问晓刚吧。她也不想打断晓刚，只是瞅了瞅晓刚，然后又翻看起书本。 默契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感觉，他们的内心是快乐的，这一起的时光是最惬意的。时间慢慢地推移，图书馆里陆陆续续地响起了同学们离开的脚步声，晓刚和娟并没有受此影响，他们继续复习他们的功课。同学们不停走动而掀动的帘幕将室外的寒气带进来了，渐渐地有了凉飕飕的感觉，而且图书馆已是空荡了许多，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娟合上书，用左手轻轻推了晓刚一下。 “嗨，刚，什么时候走呀这里边都没几个人了，我看了一下表，现在已是晚上的十一点了，都快要关门了，再说回去晚了，宿舍也要熄灯的啦”娟提议下自习。 “好吧，我同意，明天再复习吧”晓刚也合上书本，完全同意娟的意见，他俩就将椅子摆好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走下了图书馆一楼，寒气袭人，鼻子内的冷气好凉好凉，娟拉着晓刚的手，她问：“喂，好家伙，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呢” “你来我就来了，我是你的影子，我是你的另一半呀我们定要如影随形，因为我们是三生石上天生的一对。” “油腔滑调，怎么一点也不老实了呢” “谁说我不老实，告诉你吧，我回到宿舍，那些家伙定要我吹笛子，其实，说实在话，我一点也不会，就吹了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了过去。所以，就迟来了一点点时间。” “我说呢，你怎么会迟到，一般是我迟到才对的呀怎么在乐器店你不试一试笛子，也让我大饱耳福呀” “我怕献丑呀如果把你的大牙笑掉两颗，那我岂不是罪魁祸首” “不怕不怕，我牙好着呢听着，下次一定要吹奏笛子给我听，不然，我就死缠着你不放，每次都要你吹奏，把你惹毛了。” “没办法，我只会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那也太伤大雅了吧” “你就当我是你妹妹就行，你弟弟不是很会吹嘛，放假跟你弟弟学一两首，到时再过来吹给我听哦”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现在才知道呀” “我尽力学吧成不成就不一定了，我对乐谱不了解呀” “我成全了你呀你会很棒的，我对你有信心你知道吗自习中途，我也瞅了瞅你，你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是吗你这家伙还喜欢做诡秘的事呀” “喜欢是你的造化，是你的福分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呀” “是不该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晓刚情不自禁地演唱起了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娟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心里有种愉悦的情愫在荡漾，他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娟的女生宿舍大门口。 “刚，我到了，明天再见吧” “还要不要吃夜宵” “都到宿舍了，不吃了，我那有你买给我那么多好吃的呀等一会儿宿舍就要熄灯了，你也快点回吧走路小心点。” “是不该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晓刚还在为娟一个劲地唱。 “知道了，我也谢谢你的爱拜拜” “拜拜” 晓刚告别了娟，一路哼着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整个的校园如此静谧，好像他的歌声背后还有回声，一起回荡在晓刚无限的爱的舞台，他迈动轻盈而欢快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宿舍。 十九号、二十号就像从日历上撕下两页一样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场考试的时间眨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场写作课考试就定在了二十一号上午，地点就在文科楼的325教室，时间还是在上午的九点钟。 冬季的校园特别的萧瑟，连小鸟也因为怕冷而收藏起动人的歌声。校园广播电台也没有播放轻音乐，也许是快要放假再加上同学们考试的缘故。早晨的地面有一层闪亮的霜，空气湿润时会出现一些雾一样的天气，不过在曙光来临的时刻，它们又渐渐地退场，太阳将是主角。 同学们的心里只剩最后一块石头了，只要一考完就会落地，那时该放松的放松、该旅游的旅游、该回家的回家，总之，同学们都有自己的寒假计划。他们都很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那好，只有磨刀霍霍，向最后一场考试进军。 这次同学们都来得很早，也许就是这种急切的心情所趋使的吧，反而他们觉得监考官姗姗来迟，其中有一位一边进场一边还打着呵欠，有同学心想如果还没睡醒的话就回去继续睡觉，考试的事同学们自己搞定，但这只是一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或者说异想天开。所有的考试都差不多是一样的程序，同学们根本就没有了紧张和压抑的情绪，反而是越考越轻松。 有些偷窃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剽窃到其他同学的选择题答案，他们就是考场的高手，十几年的锻炼造就了他们对付考试的各种妙招，最重要的就是能逃过监考老师的法眼，至于其他的考题那就自由发挥，也许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也许发挥得一败涂地，总之，60分万岁，只要过了这道坎，那就万事大吉。 写作课的考试比较枯燥，都是涉及各种文体写作的一些条条框框的死的东西，所以答起来也并不那么轻松，更别谈自由发挥了，有些同学嘴巴衔着鼻尖冥思苦想就是一筹莫展，遇上这等事只能怪他没有用功复习。晓刚他进行了充分的复习，所以答起来并不感到吃力。 这最后一场考试并没有一位同学过了半个钟而交卷的，相比之下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手中的笔沙沙地响个不停。监考官也有些松懈，两位监考官干脆也懒得走动，凑坐在讲台前面小声地谈着话，不时地抬头看一看同学们的举动，觉得一切平静就又聊着。 曹嘉旺第一个交卷，他洋洋得意，还向其他同学摆了摆手。其他同学包括没答完题的同学也坐不住了，一个、两个、三个交卷的热烈起来，监考官就没功夫闲聊了，他们要忙着收试卷，还要叮嘱其他同学考试还剩最后的三十分钟，晓刚还有最后一道应用文写作，时间确实还蛮紧的，娟没有交卷，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她扭头看了一眼晓刚，感觉晓刚还没答完，她要等晓刚一起交卷，也许她要跟晓刚话别，因为考完试就意味着放假了，而且她要直接去上海动手术，她爸爸会来学校接她。 晓刚直到考试最后的前十分钟时间才交卷，娟耐心地等待，看到晓刚起身时她也跟着起身交卷，此刻的教室内还剩下十几个同学了。娟是坐在前面的，所以她是走在晓刚前面的，她在走廊里等晓刚走出教室。 “嗨，刚，这边走。” “娟，你怎么也这么迟才交卷呢” “傻瓜，还不是等你我终于明白等一个人的滋味，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等你等到我心痛，不过我是心急呀哎，总算考完了。” “娟，下次我等你的时候，记得不要迟到啊” “知道了，我理解。” “嗨，亲爱的我们这是去哪呀” “我要去上海了，我爸爸中午就会过来接我，我想和你打副友谊牌，行吗” “什么叫友谊牌我不会呀” “没关系的啦我教你。” “好。” 娟带晓刚到超市内买了一副扑克牌，他们就在绿岛餐厅外面的餐桌上开始了友谊牌。 “我摸一张牌摆一张牌，你也照着我的样子摸一张牌。” “哦，这牌为什么放在桌上，倒扣在桌上呢” “你只管看着我的摆法，先倒扣五张一排，摆两排，然后将牌正过来挨着倒扣的牌上面摆，第一张正过来的牌所代表的花色表示那种花色为主，最后剩下来的牌放在手上，我出什么花色的牌，你也跟着出什么花色的牌，80分为关口，过了80分我就下台，如果你过不了的话，那还是我先打，走法跟争上游差不多。” “好的，我明白了。”晓刚已经明白了娟的意思，对于这么简单的牌他已经不在话下。 这似乎是一场友谊的扑克游戏，但从中可以看出娟的别有用心，她希望她跟晓刚的恋爱更像是一种友谊，在放假临别之际，娟要表达的意思就在这小小的游戏中了，他们不是要争谁上游，而是彼此在一起的快乐，看到晓刚出错牌或者没拿到分数，娟会不时地发出开心的笑，第一局完全以晓刚的失败而结束，在后来的第二局、第三局晓刚完全有理由胜出，但还是有意无意地将牌走错，给娟多一点快乐和自信，毕竟男孩子赢了女孩子也不光彩呀本来还要再玩两局的，娟的call机响了起来。 “对不起，刚，我们不能再玩了，我爸call我了，把牌收起来吧”娟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要走了。 晓刚迅速地收好扑克牌，拿起自己的书包：“我来送你吧，我知道你要去上海做手术了，坚强点，你是最棒的我会默默地在心里为你祈祷” “谢谢你”娟跟晓刚深情地握着手，谁也不愿放开，两对眼眸紧紧地汇聚到一起，只是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希望你一路顺风，回家与你的母亲和兄妹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娟有些激动的语调。 “你也是，我也希望你手术成功，一家人幸福美满我们来年还要再见，我永远爱着你”晓刚也将美好的祝福送给心爱的人。 娟一把抱住晓刚，泪水从脸颊流了出来，他们默默地抱紧对方，多么希望时间在此刻凝滞，让心爱的人拥抱着直到天长地久。娟的call机再次响起，娟和晓刚放开手，晓刚看到了娟脸颊的泪痕，从口袋掏出纸巾帮娟擦拭了一下。 “娟，你快走吧你爸爸等急了。” “哦我舍不得你”娟表现出无限的留恋。 “我也舍不得你呀我们还会再见的呀保重身体吧，我会想念你的呀” 娟没有复call机上的电话，因为她知道是她爸爸打来的，她背着包一步一回首地走着、看着晓刚，晓刚只是一个劲地挥手：“走吧，你爸爸等得着急了。”娟着实走了，她要踏上手术之路，在晓刚的心里只有为心爱的人祈福，因为他一点也帮不上忙，娟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平安地做完手术，期待来年他们还像从前一样自由快乐。 目送娟从自己的视线内离开后，晓刚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中午吃了午饭就去车站买回家的车票。晓刚看到学校内的同学都是大包小包的，一个个从校门口上车离开，偌大的校园变得异常冷清，因为缺少了同学们的的活跃，校园就静静地像一个雕塑群，晓刚仔细而缓慢地从校园的每一幢教学楼走过，他还要端详端详，再回想回想，特别是那欧式风格的钟楼和数学楼给晓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晓刚从学校大门出来，坐上了8路汽车，到汽车北站买回连云港的汽车票。这接近年关的时刻，路上、街上多了很多人，连车上的人也多，包括回家的同学。晓刚赶到车站没买到当天的车票，而只有第二天早上8点20分的车票，晓刚买了车票，又转回学校，来到宿舍时其他的舍友都走了，宿舍内空荡荡的仅剩晓刚一个人，仿佛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一样，自己的心里也空荡荡的，晓刚无法排解内心的孤独，只好将那卡式录音进拉出来放一些音乐，这时电台的点歌台内传出点播的吴奇隆的歌一路顺风，晓刚的脑海再次浮现和娟话别的时刻，又联想到自己刚出家门母亲送自己上车的情景，结合现在的状况，晓刚的心已按耐不住，他希望现在就与母亲和弟妹在一起，这回家的渴望是多么强烈，晓刚的内心又是孤独、又是兴奋、又是急切，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百转千回，牵动辘辘饥肠，这饥饿的感觉来得特别强烈，天色已经黑将下来，学校的食堂也不开伙食了，晓刚走到学校外面的面馆吃了一大碗素椒面，连同所有的汤水都一扫而光，那中充实的感觉使自己心中的感觉好受了很多，如果可以借自己一双会飞的翅膀，不管黑夜和白昼也一定要飞到故乡的怀抱，也许这时的心绪早已借着魂魄的力量回到了家，美美地进入梦乡吧，天亮就出发回家。 元月二十二号的天不亮，晓刚心中的闹钟早就将他唤醒，着好装，洗涮完毕，吃了点干粮，将宿舍收拾了干干净净，这是晓刚的另一个家一样，也是有了感情的地方，还要在此呆上两年呢。走了，晓刚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最后扫视一下宿舍，深情地回眸一下自己的床铺，给一个飞吻，拜拜。晓刚带上宿舍的门，拎着收拾好的一个大行李箱，背着自己的背包，还抱着一个大大胖胖的狗熊娃娃，晓刚还带上了娟送自己的放上音乐，回家的脚步如此轻盈而愉悦，现在最想说的就是两个字“出发”。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学校内的路灯依然通亮，干燥的天气、很冷的气息都不能阻挡回家的热情，晓刚哼着随身听内歌曲，根本没有在意脚板与下霜的地面磨蹭的沙沙声，手中的行李也变得不再沉重，熟悉的校园大道好像特别的短暂，在学校正大门外十几米元的8路站牌，晓刚停了下来，他可能是最早的，第一班班车要6：30分才开车，晓刚自然而然地看了看表，才6点钟，还要等30分钟。 西北风呼啸而过，卷着梧桐树上掉落的叶子，从晓刚的眼面前刷过，环保工人是这个城市中起得最早的人，他们手中的扫把、手推的垃圾车树起了他们的一个世界，刚扫过的地面，不一会儿又有了掉落的树叶，他们总是耐心而不厌其烦地再来一次。校园内又来了一些背着行囊回家的同学，从他们的鼻孔内看得到白色的呼出的气息，第一趟班车准时到达，有同学迫不及待地要上车，驾驶员并不理会，只是将车在苏大校园门口调转了方向，然后在站牌处安稳停车，打开车门，只见驾驶员下车去路边的便当摊位买了早点，他上车后回头看看了车厢和路边以检查是否还有乘客未上车，确定完毕，他关上了车门，发动引擎，行驶在苏州城内并不宽敞的老城区道路，但他已驾轻就熟，每天来来回回，再熟悉不过了。 晓刚坐在车内通道的内侧，加上车内空气比窗外暖和，所以车窗一律朦朦胧胧地罩上了一层雾一样，所以晓刚并没有留意窗外的景色，只是感觉城内的霓虹已被初起的曙光盖住而褪色，到汽车北站差不多要三四十分钟，中途还有一些十字路口的红灯要等待，车行驶着，渐渐地天色大亮了，路灯也熄灭了，晓刚的终点站也到了。 也许是干粮吃到肚子内不能起什么作用，饥寒交迫的感觉，晓刚算是领略了，风还从裤管往身体内钻，反正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晓刚到汽车北站的路边档口吃点暖和的早餐，那就来晚热烫烫的白粥外加两个包子，一个咸菜碟。这些天车站算是特别的忙碌，不仅包括学生放假回家，还有民工返乡过年呀，车流涌动，一趟接着一趟地呼啸而过。 晓刚带上行李，走进车站，首先找到连云港线路的上车入口，然后找个候车座位坐下耐心的等待，说耐心其实已耐心不了了。晓刚只有听音乐，不时地看表，这越是着急好像时间越是很慢、很漫长，随身听的电池没电了，耳朵内的音乐戛然而止，晓刚差点瞌睡了过去，惊煞地起身一看时间已经8点10分，那边入口检票员还在大声提示：“前往连云港的车马上就要发车了，还有谁没有上车请尽快检票上车” 晓刚提起行李拔腿就跑上前检票，晓刚一时急坏了，进了入口左顾右盼找连云港的车子，其实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车前玻璃上方醒目的苏州－连云港几个大字，正好晓刚还看到有个人在招手还不时地叫唤：“连云港、连云港马上发车。” “师傅，是到连云港的吗”晓刚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气喘吁吁地问那召唤的人。 “是，马上发车” 那人帮晓刚将行李提上车，晓刚看到前面和中间已经没有座位了，只有最后面还有两排没坐满，就径直艰难地拎着行李箱挪动身体向后面走，总算是到了，晓刚将行李箱躺在座位下面，背包放在头上方的行李架上，狗熊娃娃则抱在腿上，此刻的心才最终安定了下来，但晓刚的身上的内衬衣已经湿漉漉的，打开外套衣扣凉快一下，让气息平缓一下，回家的感觉跟着发动的引擎一起启动，一路飞驰，家很快就在眼前。 ... ... 第五十七章.砖厂的喜讯 话分两头，晓刚的母亲那个砖厂由于老板建军去上海那边打探市场了，一个星期过去了，老板一个电话也没有打一个回来，砖厂所有的人都非常牵肠挂肚，毕竟砖厂是自己有感情的地方，一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里，如今使每个工人都陷入了迷惘中，大家的热情也跟着室外的温度一起降温。 后来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砖厂根本无法开工，砖泥都冻礓了，老板娘春兰召集母亲和燕梅紧急磋商，后来一致同意让工人轮流放假，如果老板带着订单回来的话，再通知放假的工人。这样的天气，上午基本上干不了活，要到中午以后，冻僵着的压砖坯的土被晒得化开了才可以，冬季的砖窑也多耗能源，毕竟窑体四周的温度很低，现在出窑的时间比以前要延长五六天，烧好的砖头只能暂时堆放在车间内，而且被堆放得好高。 母亲凭着直觉相信老板一定能带着订单回来，可能春节以后砖厂的生意会更加忙碌。两个星期后的一天，老板坐车回到了砖厂，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召集有关人员开会。 当老板建军一脚踏进砖厂简单的办公室时，他老婆春兰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春兰，我回来啦”建军一副自信的笑容。 “不会吧，建军你怎么成糟老头了我都不敢相信是你，早知道成这样，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去上海。”春兰从座位上迟疑地站起身来，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建军。 “妇人之见，我呀捉到大鱼了，看看这是什么是合同呀”建军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签约的合同给春兰看，春兰此刻真是喜出望外，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肯定是吃了苦头，不然怎么会邋遢成这样。 “建军呀，你吃饭了吗先回去理个头发，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我已通知各部门的人马上开会。” “开会明天不行吗” “好消息当然要和大家分享。”建军不由春兰建议，马上召集有关人员到一车间开会。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在上海碰到了一个我们连云港在上海开砖行的老乡，他又介绍其他的老板跟我认识，我跟他们谈、跟他们磨，最后有三个老板愿意跟我合作，其中包括我们的老乡，但运费我们自己负担，如果违约则每次扣百分之十的货款。” 看着老板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家知道他在外面吃苦了，黑黑的胡茬浓密而长，头发也乱蓬蓬的，他连收拾自己的时间都挤出去用来为砖厂的生计而奔波。 “好事呀你真不简单，我们的砖厂有出路啦姐姐也替你高兴。不过，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胡子邋遢的，好像老了好多，回家以后赶快把胡子剃了，还有你这头发像鸡窝似的，也理一理，好好洗个澡，把自己收拾一下。”燕梅首先恭喜建军弟弟凯旋归来。 “知道吗我出差去上海差点回不来了，在签好合约的那个晚上，我请三个老板一起吃饭，那一顿吃了五千多，最后我的口袋内一份钱也没有了。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那个老乡借了点钱，在上海砖行熟悉了一段时间才回来的。” “老板，你真不简单，我们一定好好跟你干。将来把我们的砖头做成上海一个响当当的牌子。”王三发表观点。 “嗨，我怎么没想到呢无论什么产品都有品牌，听说外国的肯德基牌子就值好几个亿，我们的砖头如果是名牌自然买的人多，如何经营一个好的品牌将是我们今后的一个大方向。” “是呀，我也觉得王三的提议真的很好，但我们的砖厂离企业化的程度还有一些距离，再加上我们的家底还很单薄，在大的市场中博弈还要加大发展，一个简单的广告就要几十万或上几百万，我们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但不代表我们将来没有这样的实力。只要我们砖厂的工人上下一心，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嘛。我们砖厂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好呀说得好”在场的人都故起了掌声。 “现在我看到我们的车间内也堆放着不少的成品砖，而忙碌的工人却少了呢”建军见车间内的成品砖堆放得很高。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下了大雪，这段时间气温低影响了砖坯生产，再加上这些年前的订单差不多做完了，工人们没什么事做，经过春兰和我们车间负责人磋商，暂时让工人轮流放假，一旦你有了订单的话，那么再作商议。”燕梅姐赶紧回答。 “好呀，你们考虑问题比我还周到，这样做很好，不过，既然我回来了，也带来了好消息，那把放假的工人全部叫回来开工，我们要提前做开春的订单，因为从这里运往上海，走公路要走好差不多两天，为了节约运费，我们先期采取砖厂内的车辆自行送货，若运力紧张则从外面请车。” “老板，你算过细账没有呀从连云港运砖头到上海，一个十吨车可以装多少块来回油钱和过路费要多少司机的工资以及卸货费多少一车能赚多少”管财务的老林插话道。 “我算过了，一个十吨车可以装一万块砖，每块砖是两毛钱，一车砖是两千块，除去油钱和过路费加上司机工资以及卸货费一千二百块，还剩八百块。我和他们定的合同是每个月要交二百万块砖，这样以来每个月有二百趟车次，一共十六万，一个月工人工资和各项消耗费用差不多万。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运力问题，砖厂现在一共才四部车满打满算一个月才能跑六十车，这剩下的一百二十车怎么解决” “老板，你先别犯愁，这砖头生产出来了还愁运不出去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回头都帮忙想想运输方面有没有什么办法。”老林在心里也挺佩服老板将帐算得那么细，但还是从言语和行动上宽慰老板。 “好吧，那我先谢谢大家了。我们先将砖头生产出来，至于运输我们就一齐想办法。今天的会暂时开到这里。”建军宣布这次会议结束。 “哎呀，你们的会总算结束了。建军，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老板娘早就急了，一直等到会议结束了才可以嘱咐建军回去。 “春兰，现在我听你的了，我回家。”老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运输的问题，还得自己操心到四周打探帮助运输砖头到上海的货车。 母亲感到自己的预言得到了证实，心里也是蛮开心的，但老板的运输确实是个大问题，从连云港运到上海的话至少也要一整天，来回都两天时间了，如果路上有什么闪失的话，这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呀所以，母亲的心里还是悬着一块石头。砖厂的工人重又被召回，砖厂开足马力迎接新的挑战。特别是中午时间大伙吃了中午饭后即可投入生产，因为那时也是气温比较高的时刻，一旦气温低了那对砖坯的生产会有很大的影响。 建军老板整天忙活着运输的事情，后来总算找到了一个小型的运输队，但他们满打满算也才六部十吨车，再加上两部五吨车，还差一部十吨车，而且他们要求运输费用每部车加价二百块，否则他们不干，出于无奈，建军最终和那个运输队拍板签订了运输合约。这样一来建军的心里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剩下一部车不成问题，自己看看砖厂还有谁有点头绪，回头再联系。 砖厂开始了忙碌，财务上所有的老底都掏出来垫支，两大生产车间开足马力，母亲和燕梅负责的车间工人无一缺席，听到老板鼓舞人心的话，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只要大家上下一心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母亲的工作负荷也增加了，但她从不有一句怨言，总是在车间内亲自指挥和督促工人们，没有谁在这紧张的时刻会故意偷懒或开点小差。 烧窑那一块日夜两班连续作业，本来要三十天才能出窑的，现在只要二十天就可以出窑了，并且质量一点不逊色。加上库存的一百万块砖，现在必须提前将砖头烧制出来，否则到了时间交不了货的话，那就是违约，那样对整个砖厂都是一场损失，那样的话就是前功尽弃，这是一个必须打胜仗的战斗，不能来一点马虎，因为砖厂亏不起。 第一车间和第二车间相继将第一批出窑的砖头烧制出来，经过盘点有五十九万八千，烧坏二千块，第二批砖坯又载入窑前赶制出来，工人们都感到一丝宽慰，因为他们都竭尽全力了。老板建军看到大家都这么团结内心也非常感动，他亲自要求他老婆春兰为工人们每人发一些营养品，他还经常在车间和工人一起干，他第一次感到了人的力量和潜能。 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冬季北方是很少下雨的，基本是干燥而寒冷，但也会有一些阴雨或下雪的日子。运输队一大早就来了，工人还没上班，上夜班的几个工人主动帮着装车，等到白班的人员接二连三地来到时，车也装了差不多了，老板很感动，吩咐林会计负责押车、交货和要回货款。因为建军是和当时的老相继其他两个老板再签合同时注明清楚要货到付款的，毕竟自己是小砖厂，如果资金被压住周转不灵的话，那就影响到下一部的生产计划。这一切都是一环紧扣一环的，需要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走好。 母亲也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很大，对待家中的两个孩子她花的时间自然少了很多，晓强和晓凤也觉察出母亲比以前劳累和憔悴了，他们也想为母亲分担一些什么，但他们也不知道为家里做什么，那只有有时间的时侯尽可能为母亲分担家务，让母亲到家后能够休息休息，然而晓强和晓凤他们也在为期末考试忙着，他们心里也在盘算着快要放寒假了，晓刚大哥要回来了，那将是多么期待和多么高兴的事呀 “娘，晓刚哥哥快要放寒假了，我们很快要和他团聚了，你说他会给我们买礼物吗”一天母亲下班到家后，晓凤问起了母亲。 “是呀，你哥哥现在一定也在忙着期末考试呢，他都好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娘，要不我给哥哥写封信” “不了，今年一月份就过年了，现在都元月二十号了，再说你哥哥现在的学习肯定很紧张，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扰他了，好吗” “好。娘，我给你捶捶背吧” “好呀，我们家晓凤真有孝心哦” 晓凤就给母亲嘟嘟地捶起了背，晓强也将家里的里里外外的家务料理停当了，因为母亲最近特别忙，晓强也不出去调皮了，其实，他也很懂事，他也了解母亲的难处。 就在这时从院里响起了熟悉的邻居王大嫂的声音，“树珍，在家吗” “在家呀”母亲示意晓凤停下来，马上起身欲往院子迎上王大嫂，话音刚落，这王大嫂已经走进家里。 “哟晓凤在给你娘做什么呢”王大嫂惊讶地问道。 “在给我娘捶背呀” “不错，晓凤知道疼人啦，好样的，有出息” “王大嫂，你有什么事吗好长时间都没看你到我家串门了。” “树珍，现在你是大忙人了，你不在家我怎么串门呢今天找你有点小事。” “小事我猜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就快说吧，我俩谁跟谁呢” “嗨，我娘舅家的大儿子明天结婚，我想跟你借二百块钱，大后天我回来家里就宰猪，那时我就把钱还给你，成吗” “瞧你说的，不就借二百块钱吗成，我不追着你还。你等一下。”母亲就去房间内床头柜的抽屉内拿了二百块钱出来。 “王大嫂，拿着吧，高高兴兴地喝喜酒去。” “哎还是我树珍大妹子好我会尽快给你还上。” “我又不催你，急什么”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得准备准备。”说着，王大嫂乐呵呵地回去了。 晓强觉得今天王大嫂有些不同寻常，她可很少跟自己的娘借钱，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而且这么晚来借钱，所以他觉得有些蹊跷，但又没有把握。他就悄悄地尾随王大嫂，这直觉还真准，确实王大嫂向他母亲借的这二百块钱不是明天去走亲戚用的，原来她今天白天跟陈麻子打麻将输了他二百块，陈麻子追着她来要，她又不想让她老公知道，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戏。 “哎，这钱我给你还了，你可不许在外面给我胡说八道。要是我老公知道了，我跟你没完。”王大嫂在她家院子旁边的巷子边小声地跟陈麻子说。 “放心，我屁都不放一个，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我走了。”陈麻子小声地说着，打了招呼就悄悄地走了。 晓强好像一个神出鬼没的神探一样，躲在暗处看到陈麻子走后，他也就蹑手蹑脚地折回自己的家中。他走到他娘的身边然后小声地在他娘的耳边说：“娘，今天王大嫂跟你借钱不是明天走亲戚用的，是她今天跟陈麻子打麻将输了二百块钱，她不敢让她老公知道，所以就跟你借了还陈麻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母亲也小声地问询晓强。 “我是刚才在外面听王大嫂给陈麻子还钱听到的。” “好了，娘知道了。以后就别听别人的悄悄话，大人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快点吃晚饭，待会儿还要和晓凤一起复习功课，知道吗” “知道了。” 母亲听了晓强的话也觉得是有点道理，但别人的事何必要问得那么仔细呢只要王大嫂跟自己借了钱然后把钱还上就可以了。所以母亲还是顺带教育晓强不要打探别人的。母亲也就当王大嫂借钱的事过去了，盛了饭菜和孩子们吃了晚饭，然后给孩子们洗脸、洗脚，自己就上床给晓凤打毛衣，打着打着就迷糊了。 晓强和晓凤复习完功课后，晓强自己一个人去西房内的床铺睡觉了，他也怀念和晓刚哥哥一起煨被窝的情景，但自己的脚底下着实是冷得多，不过母亲还是给自己弄了个暖水瓶。晓凤走进东房，看着母亲上身的衣服还没脱，已经是睡着了，她就轻手轻脚地帮母亲脱外套及毛线衣，就当晓凤着手的时候，母亲却被惊醒。 “娘，我刚要帮你脱衣服。”晓凤立即给母亲解释。 “哦我睡着了吗院子的门关好了吗堂屋的大门也关了吗电灯都熄灭了吗” “娘，院子的门关好了，堂屋的大门也关好了，其他地方的电灯都关了，晓强哥哥已经睡觉了，我也要睡了。” “好，睡吧”母亲和晓凤都脱了衣服，着一套棉内衣睡了，晓凤也长大了，她不再睡在母亲的怀里，而是睡在母亲的脚那一头。母亲拧灭了房间内的电灯，躺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熟睡了。母亲确实是累了，她睡得那么沉、她睡得那么香，冬季的梦呀，就像冬季的夜一样漫长，母亲的梦里会是谁是她曾经的丈夫金奎、还是孩子们、还是一起工作的工友们，也许都有，也许什么都没有，那只是母亲的梦的世界。 天亮了，母亲去工作了，晓凤和晓强留在了家里，因为他们已经在元月十五日放假了。母亲他们砖厂现在是非常时刻，全厂上下全力以赴，也许要忙到大年三十才会放假。这两天建军老板还没有物色好最后一部十吨车，这运输的车子呀一天接着一天跑都没停过，听说那个运输队他们还从上海带了回头货到连云港，这样一来对运输队来说真是来回都实在，有钱赚，个个司机都乐此不疲。还好秦伯他有个侄子也在跑运输，不过是辆五吨的卡车，这天一上班秦伯就找母亲说了此时，但秦伯答应他侄子还会找个伙伴将另外一部五吨车凑齐。 母亲听了秦伯的主意非常开心，高兴地告诉了建军老板，当时建军还在组织运输队的往车上装砖头。 “建军老板，我有事跟你讲一下” “哦，你说吧” “今天早上秦伯告诉我，他的侄子有辆五吨卡车，说愿意为老板运砖头，剩下的五吨车他会再联络。” “好呀，太好了，事不宜迟，赶快叫他过来。” “好的，我叫秦伯去通知吧” “好，你安排吧我还有事呢” “哎” 母亲去车间找到秦伯，将刚才老板的意思跟他说明了，秦伯也理会母亲的安排，立刻去找他的侄子过来砖厂。母亲则继续在车间安排工作，亲自参与工人的工作当中，巡查工人的工作状态，压制砖头的品质，堆码情况，以及烧制车间的情况。整个的车间都没有一个工人懈怠的，该干嘛的干嘛，老板娘春兰也会去车间看看情况，最重要的是现在砖厂的生意火了，老板娘对工人也是客客气气，一天当中还会为工人添加两次点心的机会，因为人不是铁打的机器呀，这砖厂干的都是力气活，特别是砖厂的空气不是很好，灰尘大，所以老板娘都将点心放在车间外面的棚子内，备好了开水，所以工人们也自觉都是一个个轮流去吃点心。像起初的劳动防护口罩以及手套，谁有需要都可以找老板娘以旧换新。 现在已经开始交二月份的货了，如果不提前交的话，那六部十吨车和八部五吨车满打满算也交不完二百万砖的订货数，若是那些运输车辆出了什么闪失的话，那吃亏和倒霉的就是老板建军了，因为车在路上跑，谁也不能打包票怎么怎么样，再有那些车辆还要带回头货是否会影响下一次运砖，这也是个未知数。总之，建军和那个运输队说好是车辆尽可能一起走，因为这样的话，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他还安排了林会计跟车一起去上海并收回货款。 每次车队过来时这装车也成了问题，建军就会找一些闲在家里没活干的村民，给他们现钱，每次总有人乐意，到后来车队来了，派个工人通知一下就可以，有些还主动来。所以其他工人还是紧张地做着各自的工作，每个车间的每天都有计划，砖坯的生产已经是做得跟的上计划，而最缓慢的是烧制，虽然已经提高了效率日夜兼程缩短了十天左右，但还是赶不上一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由时间来检验结果。 冬季的砖厂依然繁忙，冷飕飕的西北风不能减弱工人们的热情，因为他们从繁忙中看到了砖厂的效益，看到了希望，也许这就是一个好兆头的年份，就像地里的麦子有了好收成一样，尽管累一点、苦一点，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呀母亲，每天都十分疲惫地回到了家，身上的衣服都是厚厚的砖灰，还有就是她头上的一条蓝色的头巾，母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行车停好，抖落头巾上的灰尘，再用头巾拍衣服上的灰。 晓凤和晓强还算懂事，家务就由这兄妹俩负责，有空的话，他们会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玩游戏，但他们不会贪玩得忘记回家。特别是晓强那次忘记将羊赶回家的经历使得他再也没有松懈放羊的事，天色还没黑下来，他就将赶了回家。晓凤的个头也长高了不少，她比灶台高了，平时耳濡目染母亲做菜的整个过程，她的悟性使得她成为做菜的能手，不过也就是一些家常便饭罢了。 母亲回到家，晓凤都会打一盆热水给母亲洗个脸，给母亲捏一捏肩膀。母亲总是很欣慰，她为孩子的长大而高兴，也为孩子们的懂事而高兴，所以，她会放心去做自己的工作，回到家还可以吃上可口的饭菜，这两天右眼皮老是跳，她怀疑自己可能有些疲劳，和孩子们吃了晚饭，电视也没看上两眼就已经是瞌睡满天，晓强和晓凤老是争着看电视频道，家里那黑白电视的调频器都被那兄妹争抢得有些失灵，难得放假可以放松下来看电视，母亲也不阻碍孩子们，但还是要求他们不要看得太晚，母亲她则是早早上床睡着了。 日复一日，日子总是如此往复，母亲他们根本不知道晓刚已经坐在了回家的路上，而且今晚要到家。所以，母亲依然去工作，晓强和晓凤留在家里。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进行当中，母亲骑着自行车去风尘仆仆而去，阳光普照，雾气渐渐散去，今天的风很小，树枝桠一点也没有摇头晃脑的意思，个个挺拔自然，一切都沉浸在孕育当中，从冬的沉寂中为春的到来而蓄势待发，春节的脚步已经接近了，春的脚步也不遥远了。 ... ... 第五十八章.放寒假归来 晓刚一路颠簸，坐在后排，头晕恶心，差不多晚上六点多才到了镇上，天色已经黑了，终点到了，大巴车辆停当，晓刚拿好自己的行李，下了车，头还是很晕，胸口发闷，呕吐的感觉十分强烈，马上到路边张开嘴巴呕吐。吸了几口冷气，倒是清醒了许多，刚才的停着的大巴也消失了踪影，晓刚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那长达将近十个小时的路途仿佛就在眨眼之间，振作精神，晓刚就背着背包、拎着行李箱、抱着狗熊娃娃兴高采烈地回家了。这段回家的路，再熟悉不过了，尽管离开了还几个月，但还是在脑海清晰地记得从这条路走过的那些日子，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到家，在黑色的夜幕里，晓刚迈着轻快如飞的步子，嘴里吹着口哨。 母亲也在天黑之前到了家，孩子们已经在家看电视节目，晓凤听到了母亲的自行车在院里停当的声音，主动跑出来：“娘，你回来了” “哎，我回来了，我还给你们买了点苹果回来。” “哦，有苹果吃了。”晓凤给母亲打水去了。 晓强好像听到了晓凤说有好吃的，也走出来看个究竟，原来是真的，他也惊喜异常，毕竟好久没有吃过苹果了，那垂涎欲滴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将一个苹果立即吞下去。晓强急步上前，抢了一个大的苹果，到厨房里洗了一下，苹果皮没削就大口大口地嚼起来了。 “娘，晓强哥哥抢了我的大苹果，他欺负我” “好好，我们家的晓凤很大方呀不要跟哥哥争了，娘给你两个，那样不是比你晓强哥哥的更大了呢” 娘给晓凤两个苹果，晓凤正要炫耀，这是邻居王大嫂过来了。 “哟，怎么这么热闹呀”王大嫂人到嗓门到。 “哦，我给孩子们买了苹果，这兄妹两个在争呢。晓凤给王大婶一个苹果。” 晓凤还算懂事，她将手上的一个苹果递给王大嫂：“王大嫂，给，吃苹果” “还是晓凤懂事呀谢谢你”王大嫂接了晓凤的苹果，拉着母亲的衣服到了家里。 “树珍，前天我借你的二百块，今天我家那头大肥猪已经卖了，我给你还钱来了。”王大嫂边说边将钱递到母亲的手里。 “嗨，我都给说了，我又不等着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还钱了呢” “我王大婶言而有信，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说到做到。” 母亲反而面有难色，不过既然王大嫂把钱还了，那就收着说些客套话吧。 “瞧你，我们都是老紧邻了，我又不等着要。” “树珍，你也爽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下次我有需要再跟你说啊好了，我要回家了。” “好吧，王大嫂那你走好啊” “哎” 王大嫂开始从屋内出来要回去，此刻的晓刚也刚刚抵达家门，他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 “娘，晓强、晓凤，我回来啦”晓刚刚说着就碰到王大嫂。 “呀，晓刚回来啦” “是王大嫂，你好到我家坐呀” 王大嫂借着屋出来的光线瞧了晓刚一眼，“哟，晓刚呀你上大学都长胖了，人也变得英俊多了，真像换了个人似的，大嫂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就赶快跟你娘和兄妹聚一聚吧” “哎，王大嫂你走好” 晓刚提着东西直往屋内走，晓风和晓强刚要从屋内往外冲，兄妹都撞到了一起，首先映入晓风的眼帘的就是那好大的狗熊娃娃，母亲也从厨房内赶出来走到屋内，晓刚将行李箱拿到屋内打开来，晓风抱着狗熊娃娃开心得合不拢嘴。 “娘，这是大哥给我买的狗熊娃娃，好大呀，我好喜欢，呵呵”晓凤将狗熊娃娃抱给母亲看。 “哎呀，是晓刚回来了啊”母亲也异常兴奋和激动，那多少次梦中对晓刚的呼唤，今晚却在现实中相见了，孩儿晓刚不知现在模样如何 “娘，我放假回来了。”晓刚一边打开行李箱拿礼物出来，一边握着母亲的手。 “娘，这是给你的手镯。”晓刚将包得精致的小包装盒递给母亲。 “还给娘买礼物，这手镯要多少钱呀”母亲满脸狐疑地打开包装纸，拆开一看，不觉眼睛一亮，她琢磨着这玉镯要不少钱。 “娘，很便宜的，商场打折货，我哪会有钱买昂贵的呢”晓刚不敢提是女友送的礼物，只是编了一个牵强附会的借口搪塞母亲。 晓刚继续将行李包内好吃的特产也拿了出来，特别是将一根丝竹笛子递给晓强的时候，晓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没想到哥哥那么细心居然当作礼物送给自己，晓强难以抑制兴奋的表情，跟晓凤一样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他拿着笛子情不自禁地吹了起来，那声音比自己做的芦竹笛子好听了n倍，低音低沉，高音高亢，这才是真正的笛子，晓强吹奏了一首姑苏行，晓刚被弟弟的笛声给震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弟弟的嘴里吹出的笛音，这可不是一般的曲子呀，晓强是怎么学会的呢 “晓强，你这曲子吹得不错呀，谁教你的”晓刚带着疑问问起了晓强。 “哥，我是听广播里放的这首曲子，经常听，所以有了感觉，我就在芦笛上试，但效果不怎么好，想要知道我具体是怎么学会这首曲子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晓强的回答，晓刚并没觉得牵强附会，而是肯定地认为晓强所说的，也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一种内在的感觉，牵引着音乐神经兴奋的方向，带着人到达一种神奇的精神境界。就像晓刚突然灵感来临的时刻，那种一挥而就的感觉，真是无比的兴奋和快乐，灵感变成了艺术的表达，这也是各种艺术都具有的潜质罢了，音乐、绘画、诗歌等等艺术形式存在着内在的同一与外在表达形式各异的现象，真有殊途同归，异曲同工之妙。 母亲、晓强和晓凤都有了礼物，他们对大哥的回来感到由衷的高兴，一家人沉浸在团聚的快乐氛围中，也许这是夜幕中最完美的剧目。母亲叫晓刚去厨房洗涮，准备一起吃晚饭，晓凤则拿着哥哥带回来的丰厚的零食喜不胜收，她都不想吃晚饭了，晓强哥哥跟她要一块奶糖都不给，弟妹俩在家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似的，晓强追，晓凤藏，最后还是在母亲的训斥下才歇手。由于没料到晓刚回家，晚饭也就没带晓刚那份，母亲就临时给晓刚下了碗鸡蛋面条，加了家里种的新鲜大蒜，洗净、切细再加上家里做的豆酱，挑一点点辣，滴几滴香油，哇塞真是香喷喷好吃看得见，这是晓刚最爱的面条做法。 晓凤和晓强也体谅哥哥没跟晓刚哥争面条吃，他们吃的是稀饭，搭的菜是新鲜的咸菜和辣萝卜干。晚饭是简单了点，但一家人总算团聚了，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了，就像流浪的燕子找到了归巢，燕子喃喃低语诉说往事，相见相聚的欢乐，其乐融融，乐在其中。晓刚将一大碗面条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可能晕车再加上呕吐了，这肚子着实饿了，让在一旁的妹妹晓凤看得吃惊。 “大哥哥，你在学校里也是这么吃的吗你的肚子好大呀” “是呀，哥哥的肚子肯定要比你的大了，家里的面条好吃，再加上哥哥今天晕车了，还呕吐了，现在的肚子里空荡荡的，所以，哥哥就能将这么一大碗面条给活吞了呀” “啊，大哥哥，你晕车了呀” “是吗晓刚，你今天晕车了，现在头痛吗”母亲听到晓刚晕车，关切地问晓刚。 “娘，不碍事。就是下车的时候吐了一点，现在到了家一切都好了。” “到了家一切都好了，好好吃了晚饭，早点睡觉，休息休息”母亲总是对孩子照顾有加。 本来要看电视的，母亲嘱咐早点睡觉。今晚晓强、晓凤以及晓刚都很兴奋，哪里睡得着呢就像月亮偏偏夜无眠一样，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兄妹三在西房睡，晓强和哥哥晓刚睡一个被窝，晓凤睡里面一个被窝，灯是熄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兄妹间有太多的话想说，总是一阵阵呵呵的笑声，西北分轻轻地敲击窗棂，仿佛它也要凑凑热闹，听听兄妹间的窃窃私语。母亲在东房先睡了，也许是今天也有点高兴的缘故，躺下去老是睡不着，干脆拿出毛线活织一织，所以母亲就打开灯织起了毛衣，不知什么时候，母亲感觉到沉沉的睡意，将毛线活放一边，拧灭了灯走进夜的温柔乡中。 “家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又来到了她的怀抱，我无限的爱呀全部全部都是有关她的梦”家乡是晓刚最大的精神家园，他的内心总是报答不尽对这片土地无尽的爱晓刚早早起床，打开院门到田野去溜达了一大圈，那镀了银膜的青青麦叶，熟悉的乡间道路，那道路两旁的大叶子杨已经剩下光溜溜的躯干，还有那安静而秀气的水库像婴儿般睡得正香甜，曙光穿透薄薄的氤氲，地平线上那头的路人还似剪影一样移动，但光线明亮了开来后，那正是熟悉的乡人，晓刚亲切地同他们打招呼，全身得到了放松，晓刚回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最惬意的是这里的空气非常怡人，清新自然，令人神清气爽。 ... ... 第五十九章.和弟妹们在一起 母亲也早就做好了早饭，她匆匆吃完就上班去了，她在离开始给晓刚交代了一些事情才离开。“晓刚，早饭已经做好了，你把晓强和晓凤叫起来吃，其他的家务就交给你了。中午，你宰只鸡煮汤，上街买点鱼和肉回来改善一下伙食，我要晚上才回来。” “哦，知道了。”晓刚简单回答了母亲的话。 “哦，还有，你将带回来的好吃的，拿些给大伯家的晓明、晓兰和三叔家的晓红，叫他们几个中午在家吃饭也可以，你看着办我走了。”母亲又折回来给晓刚说了这话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晓刚将晓强和晓凤兄妹俩从床上叫醒，晓强好像变成了笛子迷，一大早就乐呵呵地吹了起来，将晓明、晓兰他们吸引来了，只逗得他们看着晓强出奇，因为从没见晓强吹得那么好，这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晓凤还向晓兰展示了晓刚哥哥送给她的狗熊娃娃，令晓兰艳羡不已，晓刚将从苏州带回来的特产和零食拿出来给晓明和晓兰吃，他还要求妹妹晓凤把晓红也叫过来。 晓刚将家务做了一下安排，吃了早饭就着手忙中饭，先从鸡窝内抓了一只母鸡，晓强负责放羊，然后去街上买肉和鱼。对于这等小儿科的事情，晓强最乐意去干了，他二话不说，喝了碗米粥就蹬上他的宝马上街了，晓凤也要跟着去，但被晓刚哥哥留下来要求她去陪晓明、晓兰和晓红他们去玩。 杀鸡的事晓刚有些不怎么忍心，但没办法呀硬着来吧，先将鸡腿给捆上，然后准备菜刀准备给鸡下手，此时晓明自告奋勇：“晓刚哥，看你是不会杀，那我来吧在我家，都是我宰鸡。” “好你来”晓刚就将鸡和菜刀交给了晓明，自己去准备开水。 “晓刚哥，你开水准备好了吗” “哦就来了。”晓刚用个木盆将开水端出来。 晓明胸有成竹地将宰好的鸡放到晓刚端出来的木盆里，可事与愿违，这鸡在开水的木桶里扑通一下跳了起来，在院子里打转似的乱转，这下可慌了大家，晓兰、晓凤、晓红都一起去追那只鸡，他们哈拉拉地追得不亦乐乎似的，这嗓子眼破了还在流血的鸡已经是生死挣扎了，它精疲力竭，最后倒在了鸡窝的拦网那，也许它还想回到它的最后栖息地，但没有任何的挣扎机会了，血也流完了，气也跟不上了，它毙命了。 晓明这才将鸡重又拿了过来，晓刚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晓凤她们笑得前俯后仰，晓刚麻利地将鸡处理干净，剁成一块一块的放进了锅内煮。时间过得很快，晓强上街还没有回来，晓刚从自家院里弄了些蔬菜，一切停当就等晓刚的肉和鱼了。晓凤和晓兰、晓红玩跳绳的游戏，晓明则在摸索晓强的笛子。 晓强可算回来了，姗姗来迟不说，他仅仅买了肉，这买鱼的钱被他在街上给玩打玻璃弹子中将游戏给输掉了。“哥哥，我回来了。”晓强得意地将自行车停在院子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买肉和买鱼怎么到现在呀”晓刚气愤地责问晓强。 “哥哥，你不知道呀，我买好肉，去买鱼时，我掏口袋付钱时，口袋里的钱不见了，我又到处找钱，我着急得满头大汗，我” “我什么我给你的钱怎么会掉呢老实说，你把买鱼的钱弄那去了” “我” “快说” 晓强的眼神逃不过晓刚的眼睛，他很了解弟弟晓强，他就是玩心重，说不定在街上贪上什么好玩的把钱输了倒是可能的呀这确实让晓刚给猜中了。 “我，我打玻璃弹子中奖游戏把买鱼的钱给输了，但我只输了五块钱呀，一元一局，本来输了一块想翻本的，没想到输了五块，最后咬牙没再压，只买了肉。哥哥，这事你别告诉娘，好吗” “哥哥不能容忍你这种行为，你要是屡教不改怎么办” “我一定改，我绝不会有下次，我把鱼弄回来。” “这么冷的天到哪里弄鱼呀这次哥哥原谅你，但你不可以有下次啊这次鱼吃不成就算了。” 晓强知道哥哥原谅了自己，就一个人出去了，他带了一把小铁锹，还有就是一个小塑料水桶，晓明也跟着一起出去了，他俩都是捞鱼摸虾的能手。晓刚就忙活着做饭、炒菜，晓凤给晓刚哥哥在灶台后生火，晓兰和晓红帮忙洗菜、切菜。兄弟姐妹几个齐心协力，这将是一顿无比开心和富有意义的中午饭。 晓刚的饭菜整得差不多的时候，晓强和晓明邋里邋遢地回来了，他俩浑身都是泥巴，鞋上、裤子上、上衣上都是泥巴，但他俩却兴高采烈，因为他俩是带着收获回来的，这大冷天的到哪里去弄鱼呢晓凤她们都争相出来看热闹，原来是晓强他们从黄鳝洞里挖了好多冬眠的黄鳝。晓刚也感受到了弟弟弄鱼回来的快乐，他小时候也做过这些，所以晓刚并没有对弟弟发脾气，而是要求晓强和晓明去洗手并把衣服换下来。 等晓强等了好久，都到了下午一点左右了，弟妹们都饿得受不了了，晓刚就要求所有的弟妹一起吃饭，而晓强却固执地要将弄回来的黄鳝做成菜，这冬季的黄鳝肯定别有风味，晓刚和弟妹也不管他，好吃不好吃，现在也吃不上，饥饿已经使他们无法再等下去。晓强和晓明还是配合绝佳的搭档，晓刚和妹妹她们没有料到他俩会很快地做出一道红烧辣味黄鳝。 晓刚和妹妹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晓强和晓明将香喷喷的黄鳝端了上来。禁不住被美味的诱惑，妹妹他们都争相先尝为快，当第一筷的黄鳝到了嘴里，慢慢咀嚼，这感觉绝对很棒，又辣、又香、又嫩，恨不得这一盘的黄鳝肉都归为己有。 “晓强哥哥，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手艺。我们好像天天吃黄鳝。”晓凤为晓强的表现而感到一些自豪，她好像晓强哥天天有这样的表现。 “我们也觉得这黄鳝好吃。” “真好吃。” 晓兰、晓红她们一边吃黄鳝一边跟着附和。 这冬季的黄鳝是绝对很难吃得到的美味，孩子们都大饱口福，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晓强的出色手艺竟然让这顿黄鳝变得如此可口和难忘，孩子们将盘子里的黄鳝连同里面的汁水都一扫而空，最后晓强还把盘子接过自己的跟前用舌头有模有样地添得干干净净，他们一个个都吃得饱饱的，像饱餐后的小绵羊，再加上午后的暖和的阳光，一个个都懒得动了，他们要回家休息一下，晓刚赶紧叫晓凤拿了一些奶糖和苏州的特产给晓明他们。 晓强吃了午饭带着笛子去外面看自家的羊去了，晓凤也出去玩了。晓刚将桌上的碗筷盘子收拾干净到厨房去洗涮了。晓刚对家里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当离开它的怀抱再此回来的时刻，心中平静和放松了很多。而此刻晓刚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在作祟，是关于娟的事情，娟已经到上海，她的手术进展如何她的身体是否安康晓刚一下子莫名地担心起来，但是他却一筹莫展，他的心又从平静回到担忧的层面，无法与心爱的人联系，只有心灵的感应了，只有默默的祈祷了。 ... ... 第六十章.娟动了手术 也许是有情人晓刚的祈祷感动了上帝、也许有医术高明的医生、也许还有爸妈的悉心照顾，娟的手术事宜就这样被推到了日程上。娟子爸爸的老同学黄教授在上海最好的心胸科医院上海长海医院第二军医大学附属医院担任心胸科的主任医师，这次娟的手术由黄教授亲自带队。娟子到了上海长海医院后，先进行了全面的体检，黄教授他们拿到各种检测报告后，先进行了手术前的会诊，做出全面的手术方案，并和娟子的爸爸签署了手术协议。 在所有准备工作都齐备后，应该是娟到上海长海医院的第二天才正式开始手术。娟表现得异常的冷静和平淡，这是她第二次进手术台了，她感激爱着她的每一个人，是他们给了她生还和幸福生活的希望，最重要的是，在她的内心有一个爱着她的好男孩，当她被推进手术台上，被全身麻醉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第一个闪现的就是爱着她和惦念着她的晓刚，她的眼角悄悄地流下了快乐的泪花。手术进行了八个多小时，她的心脏血管搭桥手术进展非常顺利，而且医生为她更换了全新具有频率自适应的vvir型起搏器，不过她需要在医院住院一段时间，以保障全面康复。当黄教授推开手术室的门时，焦急中的娟的爸爸罗维和她妈妈蒋咏梅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并咨询手术情况。 “老同学，我女儿的手术怎么样”娟的爸爸上前急切地询问道。 “还好，一切进展还算顺利，她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呀千万别让孩子受刺激或者剧烈运动。心情好才能心脏好呀” “这个我们会注意的。老同学，真的非常地感谢你呀今晚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老同学，今天的手术下来，我很累了，改天吧好吗” “好，听你的安排吧” “哦，对了，你女儿平时要注意服药，特别是阿司匹林与潘楠金欣康要终生服用。要控制好血糖和血脂，不要吃高脂肪的食物，要吃得清淡为好，但也要注意营养的呀最后，我要说的是，还有，你女儿手术后不能回家过年了，要住院观察和保养一段时间啊要不去我那过春节，老同学叙叙旧” “好的，改天去你家拜访，我女儿的命都捡回来了，我现在什么都放心了。你讲的细节我们一定会注意。辛苦了，那你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再见”娟的爸爸和他老同学黄教授亲切地握了握手。 娟被护士用护理车推到了住院部302病房，娟的爸爸妈妈也跟着一起到了病房，协助护士将娟抬到病床上，娟的妈妈协助垫枕头，娟也有了知觉，她从麻醉昏迷中渐渐醒来，她看到了爸爸妈妈，护士将推车推出了病房。 娟张开干裂的嘴唇，她想说话，她的眼神落到了她爸爸的脸上。娟的爸爸似乎心领神会，他将耳朵靠近女儿的嘴边，只是听娟说了个字“水”。 “咏梅，快拿水来。”娟的爸爸敦促娟的妈妈给娟倒水。 “哎，水，宝贝女儿，水来了。”娟的妈妈将开水兑了点矿泉水，感觉不烫舌头就端了过来。娟的爸爸将娟的头拖起来一点，从娟的妈妈手里接过杯子，送到娟的嘴边，轻轻地抬起杯脚，娟感觉自己身体缺水一样，她慢慢地将杯中的水全部喝掉了。娟的妈妈用纸巾给娟的嘴角擦了擦，拿起空杯放在病床旁的小柜子上。 娟的爸爸将娟的头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娟水汪汪的眼睛一个劲地打转，她吃力地迸了几个字“谢谢你们，爸爸还有妈妈”那嘴角的笑包含她对爸爸妈妈最诚挚的谢意，还有幸福的泪痕也划到了嘴角。娟的妈妈用纸巾给她轻轻地擦了泪痕，看到女儿第二次闯过生死坎，她心里也感到一丝慰藉。 此刻，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进来了，她给娟量了一下体温，然后她就告诫娟的爸妈到外面去，因为娟刚做完手术很虚弱，希望让病人多休息休息，别打扰她。 娟的爸妈非常配合医生的意思，他们趁此机会到长海医院附近的上海华仁宾馆事先开好双人房间，房间号码2213。他们为了孩子也没顾得了吃饭，所以趁这个机会去填饱肚子，并且也休息一下，没过多久，娟的妈妈想起了什么，她把娟的爸爸唤醒。 “娟她爸，你回去再准备点衣服，再多带两套内衣、换洗衣服，这几天老是阴天。你要给娟把她的cd随身听带过来，她最喜欢音乐，也许会对她康复会有帮助，把家里的电饭煲也带过来，我要给女儿煲点汤，外面买的我不放心，再说也没有我做的合娟的口味。还有，从家里再带点钱过来。老公，路上小心点，慢慢开车”娟的妈妈把娟的爸爸打发回家去拿东西，因为来上海也有点匆忙，该拿的没拿。娟的爸爸刚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娟的妈妈又过来了。 她敲了一下娟她爸爸的车子，娟的爸爸打开驾驶车窗。 “还有什么事呀” “唉，我差点忘了，你过来的时候将小姨和她儿子也带过来玩一玩。你们明天上午到这里吧” “好的别的没什么了吧” “没有了，路上开慢点呀” 天色也晚了，毕竟冬天天黑得早一点，娟的妈妈和她爸爸道了别，看到那辆熟悉的奥迪车一下子就在视线里消失了以后，她就一个人到了街上就近的超市里逛逛，要给娟买些营养品。娟的妈妈知道娟喜欢看书，就顺便在书店里买了本沈从文文集，差不多了就回医院来了。 娟的妈妈回到了住院部302病房。她静静地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正在熟睡的娟，她并没有打扰娟，只是安静地坐在娟的病床旁，她还为娟准备了从酒店打包的黑鱼汤，用一个保温瓶装着。娟的妈妈用热水瓶打了开水过来，这病房门开来开去的，娟也醒了，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发着呆。娟的妈妈用右手在娟的眼睛上方晃了晃，娟意识到这只熟悉的手，她将眼珠转向了妈妈。 “妈妈，是你吗” “是妈妈呀孩子，你饿吗妈妈给你带了黑鱼汤，听说黑鱼汤有利于手术伤口愈合哦” “好呀谢谢你，妈妈” “妈妈先给你擦一擦脸，看你浑身湿漉漉的，虚汗呀” 娟的妈妈用缴干的热毛巾给娟轻轻擦了擦脸，双手，还有脖子。娟的妈妈无意中发现了娟脖子上的一块玉佩，以前她根本就没见娟戴过。 “娟，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哪来的呀” “哦，是我的同班同学送的，我这块叫暗香，他那块叫疏影。”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 “是女同学，我们一个宿舍的。”娟故意把眼光躲开。 “你不许说谎，欺骗妈妈不是好孩子，懂吗” “我没有骗你，不信我是怎么啦”娟有些急了。 “好，妈妈相信你。不说了，喝汤。”娟的妈妈不想追问下去，毕竟娟刚刚做完手术，惹急了对娟的身体不好，做妈的都疼自己的孩子，她预感送玉佩给娟的是男同学，因为她也有点文化修养，什么暗香什么疏影有种信物的意思在里头，但又不好再问，暂且搁置，等娟的身体康复了再问也不迟呀娟的妈妈先用衣服把娟的头垫得稍微高一点点，然后将保温瓶中的黑鱼汤倒进一个碗里，用勺子少少地送到娟的嘴里，此时的娟也感到自己是又渴又饿，嘴唇都有些干裂。 “我的好闺女，慢慢来，别着急，妈妈陪着你” 娟感觉着自己就像一个被哺乳的小绵羊，充满了安全和幸福，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不时地看一眼妈妈的脸庞，不看不知道，妈妈的眼角也有鱼尾纹了，耳鬓也有了几根白发。 “妈妈，你的鬓角有白发了” “是呀，你长大了，妈妈自然就要老了。” “妈，我给你买的化妆品你用了吗” “要老，再怎么抹化妆品也没有用呀人要学着适应自然，你就是妈妈的延续，你延续着妈妈的美丽、妈妈的年轻，从你一生下来的时候，每个人见了你就说你长得跟妈妈一样，甚至说你是根据我的模样而造出来的，不过长大了，比妈妈年轻时候还要漂亮呀” “那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的眼睛是双眼皮，又大又明亮，妈妈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就是小天使，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会像妈妈疼你一样疼妈妈吗” “妈妈，我永远爱你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我要加倍地疼你带你出国旅游，再将祖国大好山河统统饱览一遍，让你感受历史的震撼和人类的伟大力量和灿烂的文化与文明。” “好好，妈妈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因为妈妈很期待呀”娟的妈妈开心得合不拢嘴，她也知道这份真挚的母女之情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 “妈妈，我都大一了，快了，等我一毕业就带你旅游。” “好，好” “很闷吧，妈妈刚刚在街上给你买了本沈从文文集给你解解闷，不过要等你恢复体力，我把它放在你枕头下面，这两天不要看哦还有，我让你爸爸回家将你的cd随身听也带过来，妈妈出来时给忘了呀” “妈妈，真好” “快，再喝两口就睡一会。” 娟的妈妈将娟喂足了，就收拾好东西，用脸盆搓了头热毛巾给娟擦了擦脸和双手。然后，她就将东西拿出302病房，轻轻关上门去洗刷间再清洗清洗用具折回。做父母的都是一样的心理，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成龙成凤，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父母，那做子女的是否也会那样服侍自己的父母呢孝行天下，孝心可鉴子女孝顺的还好，如果不孝顺的，那老人就像孤寡老人，那是多么的凄惨呀还好，这个时代有了敬老院，倘若有点钱可以活命的话，还是可以在敬老院安享晚年；如果没钱没子女的，倒比街上的乞丐也好不到哪儿去，下场最最凄惨想想为人子女者，将来必为人父母，所以，应该孝敬父母 娟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她徜徉在她快乐的童话般世界，因为她很快就因为手术的疲惫而困倦地甜甜地睡着了，也许她要到梦中与她的白马王子相会，一起放风筝、一起拥抱蓝天、一起看海天一色，那是最快乐而浪漫温馨的时刻 娟的爸爸回家了，这晚，妈妈就陪护在娟的身边，娟的鼻子里擦着氧气管子，还有心电图机，那心脏脉搏的波段和频率都一目了然。护士时不时要过来看看，查房，量体温之类的事情。娟的母亲就着医院里的陪护床躺下了，她那异常紧张的时刻终于划了个句号，到她躺下那一刻还心有余悸，不过，这精神总算放下了，也累了，踏进梦乡就和娟子一唱一和起来，看来母女的梦都挺香甜的。 ... ... 第六十一章.去砖厂和遇同学 晓刚和他的家人都也进入了梦乡，母亲由于忙着赶货都瘦了一大圈，眼圈深陷了下去，这一切都被晓刚细腻的观察所察觉，他打算跟母亲去那里的砖厂看一看，这个想法只是被带到了梦中，希望早上起床后付诸实施。 第二天，拂晓，晓刚就早早地起身，零下几度的天气简直就是滴水成冰，晓刚拧亮厨房的灯，将厨房的门迅速地关上，避免西北风吹进去。晓刚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在这样一个家庭的重量和肩上的担子，他做起了早饭，烙了一锅脆饼、炖了一些咸鸭蛋、抓了一碗母亲腌制的萝卜干，这些都是晓刚最爱的早饭。 晓刚的母亲觉得厨房有了动静，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也就没再睡了，穿好衣服母亲就起床了，推开厨房门一看，她很惊讶，晓刚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晓刚，你什么时候就起床了呀早饭娘会起来做的嘛。” “娘，看你那么辛苦，我现在放假了，应该为你分担分担呀” “娘，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什么的，你困吗再回床上睡一睡，等太阳起来了再起吧。” “不，我一点都不困，而且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不睡懒觉，我要跟你去你们砖厂看一看。” “是吗你要去那做什么” “哦，我们寒假布置了一些社会调查的课题，我想去你们砖厂考察考察。” “好呀，那就洗刷吃早饭后跟我去吧。” 晓刚的心里很是窃喜，他随便地编了个善意的谎言，他是希望了解母亲在砖厂的辛苦程度，因为他很心疼自己的母亲。 母亲去鸡舍给鸡喂食，还给猪喂食，给猪舍内的猪添草料，将被猪弄潮湿的草料换出来，撒到猪舍前的空地上晒干等下次再换。至于放养的事就交给晓强了，自从那次将羊丢过一次以后，晓强放养再也没有疏忽过。母亲收拾停当也洗涮，吃早饭。 晓刚已经吃过了，他到家里找了副手套，因为骑自行车的话，手与冷空气接触会很容易有冻疮。母亲是个利索人，她很快就匆匆吃完了早餐，天色已经大亮，时间刚好七点零几分，母亲跟还在赖床的晓强和晓凤说了点什么，就推着自行车出来，将院墙的铁门栓好，和晓刚一起前往她们的砖厂。 来到砖厂才七点四十分左右，母亲和晓刚已经是比较早的了，不过，也已经陆陆续续地有工人到达，工人们都很自觉，因为每个工作岗位就像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样，他们先做一下准备工作，调试一下机器，将工具准备好，各就各位。 八点整整个的两个车间都已经是机器轰鸣，砖厂的大院墙内，也响起了车辆的马达声，原来是来装货的车辆，装卸工自然要见车就开工，他们戴上口罩和手套，披着粗布酷似剃头时着的护服，一个个忙开了。整个砖厂在一片紧张而急促的节奏中开始了一天的序曲，老板也已到达，亲自视察车间以及每一个工作岗位的细节之处。 砖厂老板建军是个细致人，他看到了陌生的晓刚，主动过来询问起来：“这位老板，你好是来买砖吗” “不，我不是来买砖的。” “那你是来找人吗这么一大早就来，是不是有急事” “不，你搞错了，我是跟我娘树珍来你们砖厂看看的，我叫李晓刚。” “哦，是树珍的儿子晓刚呀听你娘讲过，是大学生，稀客稀客你的到来真是让我们砖厂蓬荜生辉呀我就是砖厂老板苏建军，幸会” 说着，建军就伸出手去与晓刚握手，晓刚也伸出手去与老板握手。此时此刻，晓刚好像与一个大人物握手一样，老板的手结识厚重，因为那双手是经历了岁月风雨磨砺的、是把一个简单砖厂建成了小有规模的砖厂、是尝尽了生活酸甜苦辣的。晓刚仿佛读懂了这个砖厂的心酸经历，真的，在农村那样的条件下，要创一番事业比什么都要困难，什么都是一步一步走过的，资金是一个一个积攒下来的，总之，就是不容易。 老板先松开了手，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跟晓刚打了招呼走开了。晓刚走进了母亲的车间，看到了母亲也口戴着口罩、手上套着手套，协助将从砖坯机上压出来的砖坯转移到车间外的砖垛那，工人们都是用独人车接连不断地送到砖垛风干，而砖垛那风干的砖头又被转移到砖窑内烧制，烧制好的就砖就转移到外面，在晚上收工前盖上草帘，总之，工人们都是忙碌的身影，独人车是这里独到的风景，晓刚试图要去推一下独人车，由于没掌握平衡却放手了，被母亲制止下来，工人们也没空闲谈，到处是独轮车压撵的痕迹，痕迹与痕迹交错根本无法区别哪条辙是哪条辙，就像一支笔在纸上不停地划线，线与线交错，反反复复地杂乱无章地画出的效果图，可是这是最美的劳动者画出的图，没有那个工人在意这样的图，根本就没有人理解和欣赏这样的图，也许，只有晓刚的内心知道这样的图意味着什么。 母亲将晓刚推到一边，将嘴贴到晓刚的耳朵那：“晓刚，你看也看了，这里环境不是很好，灰尘大，你早点回家吧，还要照顾弟妹他们，中午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呀” “好的，娘我帮你做一下吧。” “这是你做的吗快回去。” 母亲大声地厉斥道。晓刚知道母亲要发火了，马上唯唯诺诺：“好，我马上就回去了。娘，你别太累呀” 晓刚骑上了自行车立即往家的方向赶，其间顺便到集市的菜场买点菜。晓刚将自行车锁在菜市场的门口停好。乡里乡亲的人见了都很客气，见到晓刚眉清目秀的模样，个个都叫道：“老板，买点啥”晓刚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对老板这样刺眼的字眼，晓刚有些受不了，这是从改革开放以后开始流行的词汇。人们开始弃农从商，做小生意、或者到城里打工，从前那些令人羡慕的“万元户”这样的词汇逐渐被“老板”这样的时新词汇所代替。晓刚的内心虽然还没有老板的概念，但心里也被激发起了这样的概念，甚至从别人唤自己为老板的那一刻开始萌芽了，他幻想自己读完大学或者可以真正地实现这样的愿望，那时听到别人在叫自己老板的时候，有种名副其实的感觉。 晓刚买了点猪肉，准备回家做饺子，蔬菜根本就不需要买，因为农村里的人，自己家的院子内都会种上时令的蔬菜，一般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或者过节过年的时候，才到集市上买些荤菜来，或招待客人、或者活跃过节过年的气氛。就在晓刚从菜场出来，刚要开自行车锁的时候，后面有个人用手轻轻撮了自己的后腰，晓刚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下开锁的手立即指着对方大呼：“哇，老同学，刘海涛是你呀” “哇，老同学，李晓刚是你呀” 两人马上将相互指着对方的手相互叩击了一下，这是一种惊喜，一种分别的同学在重逢后的莫名其妙的愉悦，他们彼此都露出了真实而纯粹的笑脸，这种同学之间建立的真挚情感是不带有任何其他杂质的，他们马上热烈地攀谈起来。 “晓刚，你在哪里读大学” “我在苏州读大学，海涛，你在哪读大学” “我在南京师范大学读，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这样吧，去我家吃饭吧。” “不行，去我家吃饭吧，我弟妹还等着我回去做午饭呢” “你不回去，难道他们就饿着了走吧，去我家” 海涛死缠烂打地拽着晓刚，晓刚实在不想让海涛扫兴：“海涛，我不是不想跟你去，真的是弟妹在家等我回去做饭，要不我们约个时间，随便你来我家或者我去你家。” “晓刚，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是以前那股倔劲。我们在高中同班同学了三年，我很怀念我们一起读书的日子，这也是我们最难忘的时光，我们的友谊不会因为我们的分开而疏远，相反，我们的友谊是地久天长的。” “是啊，海涛，我也永远记着我们彼此的友谊，我也忘不了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如果我们还是一起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的话，那该有多好呀” “是呀那明天去我那里怎么样” “好呀，没问题。明天就明天。” “这就对了，这才是晓刚的品性，爽快。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海涛，那你走好。” 晓刚开心地目送海涛骑着自行车消失在热闹的街市，慢慢地晓刚仿佛从梦中醒来一样，打开自行车的锁，将买好的菜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篮筐内，骑上车往家的方向赶。刚才与海涛相遇的激动仿佛还没平息，心头一直荡漾在这样一个同学之间重逢的快乐之中，仿佛从耳畔吹过的寒风是春季吹过的春风，晓刚的双脚踩着自行车好像一点也不费劲一样，这条路再熟悉不过，晓刚曾今就读的高中就在镇上，所以曾经上学、放学不知走了多少回，算也算不清，但记忆中春夏秋冬中一幕一幕还像电影胶片一样铭刻着，只是在需要的时刻拿出来放映放映，那就是温馨的夜色温柔乡中的梦 道路两侧的白杨树零落的叶子飘坠下来，光秃秃的躯干已经赶上家里塑料水桶的口径一样粗壮了，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是瘦挑得如汽水瓶一样的，没想到现在都变成这么大了，这不能不令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正是：岁月脚步轻如风，白杨参透鬼斧工。往事历历犹在目，昔日旧友今重逢。 在快到村口的水泥桥的时候，晓刚看到了从桥上下来的刘村长，立即刹车从车上下来，向村长打招呼：“刘村长，你上哪儿去” “哦，是晓刚呀，我上街有点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村长也从自行车上下来，走两步靠到晓刚的跟前，亲切地问起了晓刚。 “谢谢村长你我放假刚回来两三天了，也没去你那拜访。” “回来就好，我那都是应该的，在大学还适应吧“ “在大学还好，只是先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都正常了。” “好呀，在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辜负你娘和乡亲们的期望就行好了，我还要上街有事，有空再聊。” “刘村长你走好，我也回去了。” 晓刚看着村长像缩影飞驰出自己的视线，内心感觉着大家对自己的期望很高，真的不能让所有支持和爱自己的人失望。晓刚感觉着温馨的同时更感觉这份温馨的分量，在自己这样一个家庭能够实现祖辈的夙愿确实是不容易的事，农村里的人感觉能拔掉泥腿子就是最大的幸福，如果能过上城里人的日子就倍感自豪，因为这是世代农民都渴望摆脱命运的事情。农村里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不说，生活也很清苦，勤勤恳恳地积攒下来一点积蓄给儿子修个房子娶个媳妇，自己根本也没享到什么幸福就撒手人寰，这就是农村人的写照。而他们渴望的城里人是在干净的工厂里上班的一类，可以每个月领到工资，生活条件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文化方面都比农村强，所以，农村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再苦不能苦孩子，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体体面面地过上城里人的生活，那样他们的脸上好像也有光彩。而最能让农村孩子摆脱命运的就是读书，考上大学就是最好的前途，特别是国家包分配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全家的幸事；考不上大学的只能出去打工或者学门手艺以做谋生的手段，这自然要比考上大学的要低了。 ... ... 第六十二章.吃饺子 晓刚边骑车边若有所思，但也不知不觉就到了家，晓强和晓凤不在家，他也没时间去找，只是想如果自己将午饭做好了的话，他们自然会回来吃的，因为此时各家各户厨房的烟囱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烟，阳光使大地倍感温暖，结冰的地面已经融化干了，一些老年人就喜欢坐在门口晒太阳，西北风强劲的势头减弱了。晓刚脱下外套，也许是自己衣服穿得有点多，他还将家里床铺上的被子统统拿到院子的晾衣绳上晒一晒，那样的话晚上睡觉就不觉得脚底下凉凉的了。晓刚赶紧从院子里挑了一些上海青青菜，将买回来的肉剁细，用赶面棍迅速地赶了一些面皮，这做饺子的事简直就是轻车熟路，晓刚早就跟母亲学会了包饺子。最令晓刚羡慕的是母亲赶面皮的绝活，那面皮呀赶得跟机器压的差不多，因为面皮赶得厚了，那饺子咀嚼起来不劲道，如果面皮赶得薄了，那饺子下了锅就很容易破，饺子馅就全跑到汤水里了。晓刚在赶面皮方面虽然还赶不上母亲，但已经很不错了，饺子馅准备好了，晓刚边赶边包，包好的饺子就放在垫好胶纸的簸箕里，列队方整的一致排开，晓刚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下饺子，但有不对劲呀，原来弟妹还没有回家，晓刚认为非常有必要把他们找回来。 晓刚轻掩上院墙的铁门，就在巷道内叫唤起来：“晓强、晓凤，回家吃饭啦” 晓刚嗓子不够劲，叫了几声就声音小了，哪像人家凭嗓子吃饭的演员，吊一个早上的嗓子仍清澈明亮，所以，晓刚有自知之明也就不叫唤了，直觉晓强和晓凤肯定是和晓明他们在一道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到大伯家看看，果不出所料，真的在大伯家呢。他们在一起玩踢毽子的游戏，大婶却正在厨房也包饺子，晓刚还是先跟大婶打个招呼那样会显得礼貌些。 “大婶，你在包饺子呀”晓刚彬彬有礼地给大婶打招呼。 “哟，晓刚你也来得正好，今天就都在我这吃饺子啊你看我赶了这么多面皮，还有这么多馅。”大婶憨厚而诚恳地邀请晓刚一起吃饺子，还用手比划着那一大堆面皮和一大盆的饺子馅。 “呀，巧了大婶，我已经在家包好了一些饺子，我是来找晓强他们回家吃饺子的。” “晓刚呀，你难得放假回来，你家的饺子晚上再吃，这天气冷不怕坏呀咱农村冬天，天气寒冷，东西不怕坏，哪像城里人什么东西都得摆在冰箱里。” 晓刚不想拒绝了大婶的好意，既然大婶说到这个份上，那也就恭敬不如从命。这吃饺子也是北方人家的一个特色，就是花点时间而已，看似简单的饺子真正做得好的那还要算上了一点档次的饭店里的饺子宴，一桌子菜清一色饺子，但饺子却做成了大文章，什么口味的都有，真是包罗万象。晓刚不敢胡思乱想，马上打住思绪，想给大婶帮忙。 “大婶，我给你帮忙包饺子吧” “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你是斯文人，还是到外面和晓明他们踢毽子吧” “什么斯文人呀我也是这里长大的，我要是考不上大学还不是一样要到地里干活。” “说得也是，晓刚你从小就懂事，脑精又快，什么都能干。要是晓明也能考上大学呀，我这大婶睡着了也要笑醒啰” “大婶，你别小看晓明，你越小看他，他偏偏要考个大学给你瞧瞧。” “我一直都在瞧着他呀晓刚呀，你去跟他们玩吧。” 大婶也是一个巧手，饺子皮在她的手里随心所欲地捏着，有半圆型的、有簸箕型的、有茧子型的，她不仅做得好还做得快，晓刚看着自叹不如，想必大婶做得饺子口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婶打开煤炉下面的通风塞，煤炉上的圆柱锅内的水已经冒着热气了。大婶叫晓刚先到外面玩一下，很快就可以吃饺子了。 晓强、晓明他们已经满头大汗，看来他们是竭尽全力去踢毽子了。晓强和晓凤一组，晓明和晓兰一组，看谁踢得多，踢得少的一组要给踢得好的一组罚抛毽子，如果踢得好一组接着了毽子再反扣出去，那么还要再抛，若扣不了，则宣布结束。晓刚想加入，但人手分配过来，他想显示自己当年踢毽子的厉害，所以他等晓明他们刚好踢好一局的时候宣称自己想加入。 晓刚则明确表态，他要一个人挑战他们四个人。晓明他们见自己这方占了人数的便宜毫不犹豫地接受挑战。晓刚对自己也没了底，但还是没有忘记怎么踢，他让晓明他们先来。他们四人一个挨着一个踢，晓明踢了20个、晓兰踢了9个、晓强踢了21个、晓凤踢了6个，总共加起来56个，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呀挑战吧，既然决定了就动手吧晓刚接着毽子事先声明试一把再正式开始，晓明他们也不为难。将记忆中踢毽子的感觉找出来，晓刚小试了一下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俗话说得好跟着感觉走啊，千万莫回头晓刚正式开始了，晓凤和晓兰跟着数数，1、2、3晓刚一鼓作气，这毽子就上下来回在空中和的脚上，稳稳当当、不偏不倚，已经102了，104、105－－－－晓刚的眼睛一丝不苟地瞪着毽子，实在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也感觉自己超常发挥并且远远超过了他们四个人的总和，所以晓刚停下了刚要抬起的脚，收手。 “哇，哥哥你真厉害，122个，比我们四人总和的两倍还多10个呢” “嗨，这算啥，我不想再踢了，再踢下去怕把你们吓坏了，这样够了，轮到你们受罚了。” “那是当然。” 晓明他们四个人一个挨着一个给晓刚哥罚抛毽子，晓刚手下留情没有反扣，只是让他们一人罚抛了一次。晓明和晓强好像并不服输，他们还要再来一局。 “晓刚哥哥，我们再来一局。” “好呀，再来就再来。” “还来什么来呀，快来吃饺子了。”大婶唤大家过去吃饺子。 “哦，吃饺子喽。”晓兰高兴地跳跃地跑向厨房。 大家就歇下了踢毽子这事，个个都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吃饭将是他们倍感快乐的事情，而且兄妹们难得一起吃个饺子宴。大婶还给准备了自家酿制的酱油配上切细的大蒜叶，大婶很细心深怕他们人多强着蘸酱油，就多弄了几个小碟的酱油，如果觉得饺子淡了就可以蘸着吃。晓明和晓强一点也不怕烫，他们将热的饺子稍稍蘸了点酱油，用筷子送到嘴巴了，左边滚一下、右边滚一下，这第三下就吞咽了下去，可能是他们踢毽子太耗体力了，使他们倍感饥饿的缘故吧，所以有一种如狼似虎的感觉，他们是最快吃完第一碗的，大婶又下了一锅，见状立即吩咐晓明和晓强自己盛，晓兰很有孝心用筷子将自己碗里的饺子夹了一个送到大婶的嘴里，大婶感到很开心，一边笑呵呵的、一边还在包。 晓刚也吃完了第一碗：“大婶，你也吃吧，我吃好了。这样，你吃吧，我来帮你把剩下的包完。” “晓刚，你别跟大婶客气，讲理之人饿呀你又不是没看到，这里还有呢。”大婶要给晓刚盛，晓刚将我用手扣住。 “大婶，我真的吃饱了，而且你做的饺子比我的好吃，晚上去我家吃。” “好，那大婶也就不为难你，你来把这里剩下的包完，我也盛着吃了。”大婶站起身让位置给晓刚包饺子，她洗了手盛饺子吃了。 晓刚也洗了手，熟练而快速地把剩下的饺子给包完了，简直让大婶刮目相看，又好看又快速。晓明、晓强和晓凤、晓兰他们吃完了又出去踢毽子玩了。晓刚将要收拾碗盘和包饺子的盆子，大婶将他打住。 “晓刚，你洗手出去玩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哦，对了，大婶，怎么没见大伯呢” “你大伯呀，城里卖鱼了，本来我想你大伯去你娘的砖厂干的，可是他有点腰椎肩盘突出，但不是很严重，反正不能干重的体力活了，所以，他还干他的老本行，卖鱼，要到晚上才回来的，这剩下的饺子就留给他吃。” “是这样啊，大伯怎么没看医生呢” “叫他看了，吃了几副药就不吃了，他心疼钱呀，现在晓明也高二了，万一晓明也考上了大学，那也是好大一笔数目的钱呀” “是呀，大婶你先忙吧。我要回家喂一下猪。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我家吃饺子。” “哎，你回家喂猪吧，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哪能一日劲吃饺子呀” 晓明他们还在玩踢毽子，晓刚回家料理一下家务。太阳的轨迹慢慢西移，远处的山丘光秃秃地，静静地守着这一份冬季的安宁。山丘下面的良田上探头出来的是希望的绿叶，那是麦子稚嫩的身躯，它们是冬季里挣扎着的希望，哪怕来一场大雪，宛如厚实的棉絮被让它们酣睡到来年之春。小河也失却了喧嚣的一面，这就是冬季，一份说不出的宁静，只是枝头还隐约可以看到麻雀的影子和听到他们并不缠绵的啁啾。冬季的白昼特别的短暂，很快太阳就从山丘悄悄隐退，晓刚赶紧将晾晒的被子收回家中的床铺之上，晓强和晓凤还一起把羊赶了回来。 天色黑了，完全地归于了漆黑的世界，农村的道路两旁却没有路灯，农村的天空只有清晰明亮的星斗，特别深夜的时候你会幸运地遇到北斗星，你会兴奋不已，那就像一个大勺子一样与教科书上所描绘的简直一模一样。而在城市，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分，灯火通明，路灯、照明灯、还有闪烁的霓虹、标志建筑的身上披着的轮廓灯，这也显示了繁华与宁静的强烈对比，而晓刚更热爱这份宁静，这万家的灯火就像萤火虫一样，这边亮起了、那边却熄灭了，或者这边熄灭了、那边又亮起了。晓刚正为母亲而担心的时候，却听到母亲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的声音。 “晓刚，娘回来了，在做什么呢” 晓刚正和晓强、晓凤他们一起看动画片，他们一起边看边等母亲，因为要一起吃饺子的呀晓刚听到母亲的叫唤，赶紧出来：“娘，你回来了，这么黑的路怎么走的呀” “都习惯了，没什么的，你们吃晚饭了吗” “都在等你呢” “你们先吃，等我干嘛呢” “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吃饺子呀中午在大婶家吃的饺子，晚上咱自家还吃饺子。” “是吗今天中午怎么到大婶家吃饺子呢” “娘，我今天中午回来包好了饺子本来是去找晓强和晓凤回来吃的，没想到他们在大婶家和晓明他们踢毽子，大婶包饺子叫把我们都留在她家吃饺子了。” “哦，那你怎么不把大婶他们都叫到我家吃饺子呀” “哎，对了，我叫晓强去叫。” 晓刚将晓强拉出来，其实这时播放的动画片晓强正看在兴头上呢。 “晓强，你去把大婶他们家的人都叫到我家吃饺子啊” “哥哥，我们家的饺子够吃吗” “别管那么多，叫你去，你就去。快去快回。” “哎，绝对完成任务。” 晓强就一溜烟地跑去大婶家请他们来自家吃饺子，母亲在院子里赶紧用块旧衣裳抖去了身上的灰尘，回到厨房洗了把脸，赶紧忙着下饺子，因为晓刚事先就包好了的，晓刚帮忙挑了几根大蒜叶子，用酱油、蓖麻油、辣椒酱混合起来做了点作为吃饺子蘸的调料，特别是蓖麻油的香味浓香四溢，还没有吃饺子已经被那调料的香味整得垂涎欲滴了。农村的灶是很大的，一口灶有三个锅也有放两个锅的，一个锅煮饭、一个锅做汤、还有一个锅炒菜；若两个锅的，一个锅煮饭、一个锅炒菜，等炒好了菜再做汤。晓刚家的是三个锅的大灶，有一个锅是专门用来煮饲料烧熟喂猪的，加上一些剩饭剩菜、粗稻糠、麦麸等，这猪也争气长势喜人，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卖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不可能将一头猪养着玩，对于经济困难的家庭来说，一头猪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晓刚家猪栏里有两头大肥猪，早就到了要卖的时候，这家里的饲料和稻糠也不多了，晓刚的母亲老是说等自己有空了就将自己的猪给拉到街上的食品站给卖了，但她总是没有休息时间，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晓刚放寒假，这也愁坏了晓刚的母亲，不过晓刚也是家里的大劳力了呀 晓刚的母亲已经将饺子做好了，晓强和晓凤还没回来，母亲就叫晓刚再去看一看。 “晓刚呀，去看看你晓强和晓凤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就在晓刚刚要开院墙门出去的时候，晓强和晓凤以及晓明、晓兰、大婶都过来了，不过大婶他们是来串门的，因为她已经和晓强说过了，她们已经吃过晚饭了，是煮的菜粥吃的，晓强执拗不过大婶硬是把她们哄过来交差。 “树珍呀，你们还没吃呀都什么时候了” “这几个孩子也是的，偏偏要等我。中午在你那吃的饺子，晚上也不把你们叫过来吃饺子。” “嗨，你说哪里去了，我们都吃过了，是菜粥，你娘儿四个赶紧吃吧” “大婶，你这不就见外了咋的晓强他们都把你们请来了，还客气啥，家里吃过了，屁股挪一挪，那不又饿了，这粥不顶用。” “好吧，我们就少来几个。” 母亲用碗盛了七碗，晓刚帮忙端到堂屋的桌上，还有那香气扑鼻的调料，一张四仙桌坐八个人就缺一个，大家都落定开始吃起晓刚亲手做的饺子，晓刚很有一种无比开心的成就感，但晓刚脑子一闪：“对了大婶，怎么没见大伯呢” “哦，你大伯呀，他累了，回来吃了中午留给他的饺子，洗洗上床休息了。他明天还要做生意的呀” “嗯，大伯的腰椎病现在好些了吗”母亲向大婶问起了大伯的腰病。 “哎，看也看了，药也抓了吃了，他这人呢也舍不得钱，能扛就扛，什么苦他都吃得，所以我也从来不和他吵嘴，能让就让，要是他消消火，我这心里也好受点，毕竟孩子们眨眼间都长大了，也都老夫老妻的了，过得去就行。”大婶跟母亲像姐妹一样亲切，她们无所不谈，相互知心知底。 “也是，当初晓刚的父亲也是，什么都扛着，三个孩子都要拉扯大呀，他没享过一天福，我这心里也过不去呀”说着母亲声泪俱下，仿佛是动了情、说到了心底伤心处。 大婶将筷子丢下，跑去厨房拿来毛巾递给母亲。孩子们都端着饺子碗在房间里看电视，他们开心地为电视内的剧情而着迷，根本没注意到母亲的伤心处，也许这是他们不会理解或无法理解的。 母亲尽力不哭泣出声来，这样会惊动孩子们会将自己的悲伤情绪传染给孩子们，她哽噎着，这碗里的饺子也吃不下去了，胸口好像有个东西堵塞住了似的，大婶最了解母亲的苦楚了，她用轻弱的声音安慰母亲。 “树珍，事情都过去了，多朝孩子们身上看，你的付出不会没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难过了，你再不忍住悲伤，我也难过了。” “好，不难过了。”母亲走到院子里将鼻腔内的伤感鼻涕一股脑儿地泄掉，然后去厨房洗了把脸，重新回到了堂屋。 孩子们都吃完了，他们兄妹几个好久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了，快乐就是这么微妙，就像想喷喷的饺子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会切身地体验到整个的过程，这就是快乐的滋味、这就是饺子的滋味，多好呀 母亲碗里的饺子冷了，大婶给母亲又拿到锅里热了一下。其实，大婶也很心疼母亲，一个女人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支撑一个家，真的不容易，大婶从心底里佩服母亲，母亲的身体日渐瘦弱，但精力却过人，也许是她骨子里的动力源泉吧，也就是母亲的精神支撑着她，给了她伟大而无穷的力量，正如大婶说的是孩子们让她看到了奋斗的希望、是孩子们让她的内心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母亲将悲伤收敛，收敛进自己的心底，只是这种悲伤的神经会被一些情绪或话语触动，不经意间就会将心里悲伤的潮水激发，泪水会无声地滑落。所谓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才是完全的人生所要经历和品尝的，过去的悲伤不再成为今天的悲伤，未来的路还有很长的路呀，母亲将大婶热好的饺子吃完，也许悲伤也是要耗费体能的吧，母亲觉得不过瘾又下了点面条。晓刚从房间里将弟妹他们吃的碗筷全部收集到厨房去洗涮，他根本没在意母亲的眼角刚刚还布满泪水，他的眼光不敢触碰母亲的眼神，因为晓刚最怕母亲悲伤，更不愿意看到母亲的晶莹泪水。 大婶他们要走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也已经腊月二十七，过了二十八就除夕了，因为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临走的时候，大婶好像又事要跟母亲说一样，她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来。 “树珍，明天我来给你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吧，叫晓刚和晓明给我帮忙，你看你都快大年三十了，你们砖厂还忙，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呀” “大婶，这怎么能好意思呢我要大年三十才放假，要不我大年三十再卖。” “说傻话呢，这大年三十了，谁给你收猪呢人家不要回家过年吗” “那” “好了，就这么样，我们先回家了。” 晓刚从厨房回到家里，大婶他们已经回家了，晓刚刚要纳闷。 “娘，大婶他们呢” “已经回家了，大婶说明天要过来帮忙我们家卖猪，那你明天就要出力呀” “娘，我明天跟我同学约好了去他家的好，还是上午先把家里的猪卖了再说，确实家里的饲料、稻糠已经快完了。我下午再去同学家。” “好，就这样，早点洗洗睡觉，明天早点起床。” 晓强和晓凤好像也听到了母亲和晓刚的谈话，他们也跳着说：“娘，我们也跟晓刚哥哥一道上街卖猪。” “好，好，你们都去，不过上街要看好车子，注意安全。个个去厨房洗一洗，睡觉吧” 兄妹三个去厨房洗脸、洗脚，母亲却拿电筒去猪圈看了一下两头猪的状况，它们头挨头靠紧睡在一起，它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明天一早醒来的命运，它们打着呼噜睡得很香甜。母亲盖好猪栏外的草帘，也会厨房洗洗，最后熄灭了厨房的灯，关好院墙门上了锁，回到家里走进房间睡觉。 ... ... 第六十三章.卖猪 那是腊月二十八的清早，母亲在晓刚和弟妹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将早饭准备好了。当母亲把一切收拾停当准备到西厢房叫晓刚他们起身的时候，晓刚的眼睛刚刚睁开。母亲说了句叫他们起身的话就走开了。晓刚在被窝里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晓强。 “晓强，起床了。” “我再睡一下。” “睡什么呀起来卖猪呀” 晓强好像被触电似的一骨碌在床上跳起来，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晓刚也忙着起身，上厕所、洗刷、吃早饭。就在大家准备好了吃早饭的时候，大婶他们已经不约而至。今天农历的腊月二十八，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家家忙着买年货、除旧迎新，而在晓刚家还没有要过年的紧张气氛，一切还跟平时一样。 今天的天气特好，圆圆的太阳露出笑脸，似乎它也知道要过新年的样子。母亲赶紧吃过早饭，穿上雨靴、掀开猪圈的草帘、打开猪圈的铁围栏，将吃饱的两头猪赶到院子里。两头猪怯怯地被赶到院子，而且是有好多人在院子里，它们感到非常不安，也许它们已经预料到自身的命运，想要回到猪圈，无奈母亲已经猪栏将它们围在了外面，它们只好往院子的角落呆，警惕地看着人的动向。 晓刚也来帮忙，两头猪知道是冲着它们来的就在院子里打转、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母亲吩咐逐个对付的策略，先将一头猪围到角落里，母亲迅猛地将其耳朵拉住、大婶和晓刚一人抓两条腿将猪扳倒并将抓牢的猪腿用绳子绑牢。另外一头猪也吓坏了，气急败坏地使劲乱窜，它还撞坏了猪栏跑进了猪圈里，它自以为聪明，然而这样一来更是瓮中捉鳖，母亲轻轻走进去、晓刚和大婶跟着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头猪给制服并绑好了。母亲将厨房隔别的储物间里的两板车拿了出来。将两头猪抬上板车、拴好板车的护栏，母亲由于要上班，她收拾了一下把卖猪的任务交代给了晓刚和大婶，她就骑车走了。 大婶要拉着板车，晓刚抢过来自己拉，大婶也不好阻拦也好让晓刚尝试着拉一下。晓强把家里的门都上了锁，妹妹晓凤和晓明、晓兰也要跟着去街上玩一趟。这卖猪都变成了全家总动员，晓凤和晓兰他们边走边打闹、嬉戏，特别在拉着两头沉甸甸的猪上桥或者上坡的时候，好像有人将板车向后拉一样，晓刚使劲浑身的劲、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迈，就在板车几乎要转不动的时候，大婶和晓强、晓明就会从板车后面给晓刚搭上力，板车轻飘飘起来，还好毕竟还是平坦的道路居多，否则晓刚非得累趴下不可，别说累，晓刚的贴紧的棉内衣都湿透了，晓刚慢慢放下步伐，将外套脱下来给晓强拿在手上，大婶趁机将晓刚换下来，大婶拉着大板车一点也没觉得费力，也许她是习惯了干农活吧。晓刚那是做农活的料，这拉了一半的路还没到就喉咙冒烟、两腿发软了。 大婶看着晓刚疲惫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笑不出来，毕竟读书人是没有干过多少农活的，就算干过也是一点皮毛。对于干惯农活的大婶来说，这辈子注定要与土地打一辈子交道，这点活算得了什么，还不是小菜一碟，大婶也是大脚板，她穿着平底的回力球鞋，拉着板车轻快地走着好像不费什么力气似的。也难怪，大婶家的农活都是大婶做得多，因为大伯平时都是贩卖鱼的生意，再加上大婶个头大、力气大，所以这些农村人所做的她都不在话下。晓刚和其他几个弟妹都跟不上了，特别是晓凤和晓兰干脆要懒着不走了。没办法，晓刚叫唤大婶走慢点，大婶回过头来朝晓兰她们看了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冲着晓兰说了句到街上给你买好吃的，就这么简单，好像这对于晓兰和晓凤她们这比什么都具有诱惑力，好像又给她们注入了动力添加剂一样，她俩很快从萎靡不振中重振起来，还快乐地跑动起来，因为街就是小小理想的终点，没什么比这更吸引她们的了。 晓刚三番五次地要和大婶换一换，大婶知道晓刚根本干不了，只是希望上坡和过桥的时候能搭一把力就行，其间大婶也把外衣脱下来给晓刚拿在手上。晓明和晓强还打打闹闹玩一些小游戏，或者猜问题、打赌、吹牛什么的。这板车上躺着的两头大肥猪，先开始还倔强地大声嚎叫，这尿呀、屎呀都随着嚎叫而拉下来，又粘到腿上、屁股上，但随着大婶拉着板车很平稳地走了很长一段路，这猪也似乎感到很享受，它们也不大声地叫了，只是鼻子里享受地哼哼。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总算到了街上，孩子们都兴奋了起来，它们的小小理想快要实现了，林立的商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已经把孩子们都吸引了过去，大婶发话说卖了猪就来买，但他们的眼光还在那些商铺那流连，还时不时地把头回过去看。这快要过年的街市着实热闹异常，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街的两侧都是卖年货的、卖对联的、卖衣服的等等，这年头是市场经济时代了，商品日益丰富和发达，想买的都可以花钱买到，不怕买不到就怕想不到。 大婶拉着板车还是顺顺当当地从人流中穿过，孩子们生怕走丢，一个个拉着手紧跟着，拐了两条街道，总算看到了食品站的大门，大婶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她很熟悉卖猪的过程。先找司磅员司磅，两头大肥猪怎么抬到磅秤上，大婶也不含糊，她找了食品站的两个工人，给他们讲了几句好话，人家还算热心肯过来帮忙。大婶和晓刚加上那两个工人一起把两头猪一头一头地过磅，然后将猪脚上的绳子解掉赶到一个猪栏里。两头猪面面相觑，对于陌生的环境它们很害怕，两个紧紧地挨着，它们好像知道等待它们下一秒将是怎样的结果，它们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也在颤颤发抖，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发出几声发自肺腑的呐喊。大婶叫晓刚拿好司磅员开好的司磅单，她则把板车推到一个有水龙头的地方用水管接水把板车上的猪屎、猪尿冲洗干净。晓刚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和弟妹一起等大婶。最后，大婶带着晓刚拿着司磅单到结账处算钱，一头猪230斤、一头猪215斤，总共445斤，每斤5.5元，所以价格总共元，那位结账员迅速地按了计算器就从办公桌中间抽屉内拿出一叠钞票数，她反复数了两三遍生怕将钱数错，最后在司磅单上盖了食品站的公章，给了一张粉红色联的单子和钱从窗口递了出来，大婶接过来向她说了声谢谢，就将单子和钱递给晓刚让他核对一下，经过晓刚快速演算，觉得没有错。大婶也为晓刚而高兴，她示意晓刚把钱收好，现在是大婶给孩子们买好吃的时候了，她还要采购年货，晓兰和晓凤两个蹲在了板车内，晓刚和晓强、晓明跟在后面，快乐地前往刚才经过的热闹街头。 大婶和晓兰、晓凤还有晓强、晓明走进了一个大的批发商铺，晓刚则在外面看着板车。大婶给晓凤和晓兰买了棒棒糖、喜之郎果冻，晓明和晓强买了擦炮，他俩的嘴里也一人含着一个棒棒糖。最后大婶买了糖果、瓜子、鞭炮、海鲜干货、烟酒等等，好几包，只见大婶乐呵呵地提到晓刚在看的板车上。晓明调皮地擦了一个擦炮在晓刚的脚边爆炸，吓了晓刚一大跳，大婶并没有对晓明发火，但还是数落了他几句。大婶建议晓刚也买点年货回家，明天都大年三十了，那还来得及，反正现在有空，放在板车上多省力呀。晓刚觉得有道理，本来还有点犹豫，这也是替母亲分担呀。 大婶又和晓刚进入那家商铺，帮晓刚挑选了糖果、瓜子、鞭炮、海鲜干货，没买烟酒。其他弟妹在外面看着板车。大婶和晓刚一起提着袋子出来，该买的都买了，那就打道回府。晓刚拉着板车，晓凤、晓兰坐在板车上，晓强和晓明都大了，就没坐，不过他俩玩着擦炮起兴着呢。这次拉着板车的感觉很是轻巧，在路过街边卖对联的时候，大婶停下了脚步，她说要买几幅对联回家，过年嘛，图个喜庆，家家户户都要张贴的呀。晓刚打住了大婶，他建议大婶不要买，他说回去帮忙写对联，大婶觉得也有道理就没买对联了。晓刚买了几张红纸放到板车上，西风从敞开的外套里兜了兜，心情却像阳光一般暖和，脚步轻盈，回家的感觉真好。 晓明和晓强玩到半路就将各自一整盒擦炮玩完了，不知刮的什么风，他俩也要驾驶板车，晓刚执拗不过，就给他们拉，谁知道他俩是反过来推，晓明和晓强一人推一个把手，开始还蛮协调的，后来不是咋的，可能是他俩的力量不平衡的缘故，差点让板车跟迎面而来的骑自行车的人相撞，吓得晓兰和晓凤差点哭了。大婶从后面一个箭步冲上来，朝晓明的后脑勺一个巴掌，晓强放下板车也不敢再玩了。晓明被揍得灰溜溜地走在路边的枯草小道上，还用手拽了一根枯草放在手里无奈地掐着，晓强知道晓明挨揍也有自己的份，他也走在路边的枯草小道上，也拽了一根枯草学着晓明的样子无奈地掐着。晓明气不过晓强，斜视了晓强一眼，趁晓强不注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给晓强的后脑勺一巴掌，这样他好像找到了心里平衡，晓强本来就是头倔强的牛，他就在后面追赶着晓明，他要讨回那一巴掌，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但晓明比晓强高，晓强几次要追到就是没来及跳起来够到晓明的时候，晓明便溜之大吉。 大婶和晓刚并没有晓强和晓明的追打嬉闹，在不经意间就到家了。晓刚先帮大婶把年货送回家，然后就回家，时间也不早了，做午饭的时候也到了，在晓刚和弟妹回到家的时候，没想到大舅家的永生却蹲在院墙的大门口。 “呀，永生，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晓刚，你们干什么去了还推着大板车呢。” “我们去街上卖猪了，刚回来。” “我说呢，让我在这等了大半天，我爸叫我给你们送鱼来了。” “哪来的鱼呀” “爸爸他们单位上发的，爸爸叫我拿些过来，给你们过年吃。” 说着，晓刚打开院墙大铁门的锁，把板车推进院子了，抓了一把糖果给永生，把年货放到了家里的橱柜里，他最重要的是把卖猪的钱放到母亲房间的床头小木柜里并上了锁。晓强和晓凤拉着永生去家里玩了，晓强特意给永生卖弄他吹笛子的拿手绝活，引得永生摇头晃脑地入神和无尽陶醉似的。 晓刚将永生的自行车也推进院里，他那自行车后面有个竹背篓，背篓里有个塑料的桶装着七八条鲫鱼，晓刚将塑料桶拿出来并里面的鱼倾倒到自己家的塑料桶里养起来。晓刚想起来自己下午要去同学海涛家的事，恐怕来不及仔细做顿可口中饭了，晓刚选择了简单的下面条，杀了一条鱼，用鱼汤煮面条不但鲜美而且口感也很好，晓刚的动作煞是快，二十多分钟就做好了鱼汤面，晓刚给每个碗里都挑了一勺熬好的冻猪油，再加上辣椒酱、大蒜、香菜、味精，最后再滴上一点点蓖麻油，香喷喷好吃看得见，当晓刚将面条一碗碗端到桌上的时候，晓强停止了他吹奏着的笛曲，那香味吸引了他们的味觉，更让他们饥饿的感觉来得强烈。每人一大碗面条，晓刚将那条鱼捞在另外的一个盘子里，生怕弟妹被鱼刺给卡了，他也给鱼加了调料，边吃面条边来点鱼搭一下，也是很惬意的事，只不过这一条鱼着实不够吃，三下五除二，四双筷子一下子就搞定了那一条鱼。永生不时地啧啧称赞晓刚的鱼汤面做得棒，他连碗里的汤水喝得一点都不剩，晓刚要给他再盛时，永生却打了饱嗝说自己吃得比在自己家里要多得多。永生吃完了，他拿起晓强的笛子琢磨起来，可怎么也吹不响，逗得晓强呵呵大笑，差点被到嘴里的面条给呛了，晓强跑道院里把没咽得下去的面条吐到地上，那面条被闲荡的母鸡发现而收拾得干干净净。晓强抓紧把碗里剩下的面条吃完，就给永生指导吹笛子的玩意了。晓凤吃得最慢，不过她也蛮享受的，这可口的鱼汤面不是可以经常吃得到的，这是在晓刚哥哥放假的时候才能拥有的，她也将碗里的面连同汤水一扫而光，然后拿起小沙袋去院子里跳格子游戏了。晓刚吃完就收拾好碗筷，跟弟妹吩咐了一下，同时要求永生明天回家，今天就在他家玩一下，永生说他今天要回去，他再玩一下就回去，晓刚没空再挽留永生，他要去海涛同学家了。 ... ... 第六十四章.探访高中同学 晓刚骑着自行车前去刘海涛同学家，因为海涛在另外的大丰村，光骑自行车也要二十多分钟。晓刚开心地边骑车边吹着口哨，快乐地要与同学再次会面，就在晓刚要向西拐弯离开村口的时候，晓刚好像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是三叔和四叔他俩从上海做建筑回来过年了，晓刚正犹豫之际，三叔和四叔两人背着行李已经靠近了晓刚。 “这不是晓刚吗要去哪”三叔先开口问。 晓刚立即刹车从车上下来，“三叔、四叔你们可回来了。我要去一个同学家里，很快就回来的。” “哦，你去吧，等你回家了，我们再聊。”四叔拍了一下晓刚的肩膀示意他去见同学。 “哎，三叔、四叔我先走了，回头再聊。” “去吧，去吧。” 三叔和四叔背着行李继续往村子里走去，仿佛流浪的孩子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故乡是谁都不舍的情节，一直渗透到了骨子里，这里有自己的血脉、这里有自己的牵挂、这里有自己童年最美好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文人抒写情怀的时候总提到月是故乡明的原因吧。晓刚不再去想太多，他重新骑上车前往海涛同学家。 晓刚凭着记忆，因为好久没到海涛家了，还好他摸对了门，当他喊着海涛的名字的时候，他听到了海涛清澈的应答，海涛热情地将晓刚接到家里，晓刚的自行车就放在海涛家的院子里。 一见面海涛就责怪晓刚道：“晓刚，你为什么早上不过来呢” 晓刚也不隐瞒什么就实话实说：“海涛，请原谅，我今天一大早就和我大婶将自己家的猪拉到街上的食品站去卖，我娘没空，她很忙呀” “哦，是这样啊我买了好多菜回来，等你来吃饭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来呀”海涛也不再计较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一大早买了好多菜等晓刚来吃饭，差点白费了一片心意。 晓刚也知道海涛的心意，“我不来，你们一家人也要吃的呀我们叙叙旧就够了。” “瞧你说的，那我下次也不去你家玩了，你一点也不领情。” “别，别，我领情，你还是老样子，老是喜欢跟我争。” “这就对了，来，喝杯清茶。”海涛给晓刚泡了杯绿茶。 海涛将自己在南京师范大学拍的照片拿给晓刚看，晓刚接过手中仔细地看着，看着海涛打着领带神情自若的照片，那往昔同窗时光好像又浮现在眼前。晓刚和海涛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完没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聊各自的学校情况、各自的专业情况、各自学习的情况，甚至他们聊起了各自班上的女生，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各自的恋爱，真是兄弟般情深的友谊，无话不谈。最令晓刚刻骨铭心的是当晓刚在翻开海涛拿给他的那本高中影集时，晓刚看到了高中毕业照片，一个个鲜活的同学面容依然清晰在眼帘、一片片生活学习的场景浮现脑际、一个个难忘的日子定格在了昨天，真想坐上时光飞行器回溯昨日的时光。 就这样聊着今天、回想着今天，晓刚和海涛一起沉浸在快乐的这样一个下午，呷一口清茶，淡淡的绿茶幽香、淡淡的往事，就像聆听平静的轻音乐，这一切都是在轻松和惬意的气氛中随着太阳慢慢西下。海涛的家人已经筹备和忙碌晚饭，晓刚提议去茅房小解，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麻雀在院子的枝桠唱着暮曲，夕阳赶着回家的路。在从茅房出来碰到海涛的父亲在忙着洗菜，晓刚和他打了招呼，海涛的父亲也厚道客气要晓刚留下来吃晚饭。 晓刚回到海涛的家里要跟他说回家的事，海涛马上不高兴起来，眉毛紧蹙，甚至要发怒的神情，晓刚知道这样回去的话有些不尽人情，毕竟是很铁的同学友谊，人家还盛情招待自己，如果一走了之，岂不是不在乎这份友情晓刚本来要走出院子打开自行车要走的，海涛眼疾手快，一把将晓刚的车给锁上了，将自行车锁的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海涛的父亲以为晓刚要走也走过来盛情挽留，晓刚面对如此的盛情无言以对，放下了自行车跟海涛回到家里。海涛生怕晓刚无聊，拿出象棋跟晓刚下两局，以前晓刚还让海涛一个车，现在不知道彼此的水平如何，那只有到楚河汉界的疆场厮杀一番方可知见分晓。第一局，由于晓刚掉以轻心而被海涛轻松拿下；第二局，晓刚调整战略，改变排兵布阵方法，稳打稳扎地将海涛的棋子吃得只剩光杆司令，挽回一局；第三局，海涛不甘示弱，他吸取教训、总结经验，以守为攻，耐心地步步为营，晓刚占不到一点便宜，双方战得非常吃力，脑力全部被调动了起来，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晓刚没想到海涛的象棋实力着实提高了不少，不能小觑，最后两个人厮杀得精疲力尽了，旗鼓相当，棋子都差不多，也都不能将对方将死，晓刚考虑了好多种进攻步骤都不能奏效，只好宣布和棋，此时海涛哈哈大笑了起来，海涛觉得比战胜晓刚还要高兴，他也为自己进步的象棋水平而高兴。 海涛的父亲来到屋里叫海涛和晓刚一起去厨房吃晚饭，一进厨房海涛的母亲还在忙碌做菜，厨房的桌上已经摆满了，这真是一顿盛宴呀，晓刚给海涛的母亲打了招呼，海涛忙着给桌上摆碗筷并邀晓刚坐下来，本来要到屋里吃的，但不及厨房里暖和。海涛的父亲特意打开了一瓶泸州老窖，晓刚推托不会喝酒，而海涛的父亲说都上大学了已经不碍事的，再说这大冷天的喝点白酒暖身子呀。海涛的母亲盛上最后一道菜也一起坐在桌旁吃起来，这桌上的菜呀，有红烧辣酱雪莲鱼、鹌鹑蛋褒土鸡、羊肉花菜粉丝、上海青伴辣牛肉、香菇冬笋炒肉丝、油爆花生米、肉丝褒肉皮、生炒水芹菜，海涛的母亲也来了两小杯白酒，她说冬天喝白酒穿筋骨。晓刚和海涛的家人一道分享这份温馨的宴席，一起聊着家常、聊着友情、聊着农村的变化、聊着将来的工作，晓刚呷了几杯酒后，头开始有些晕，海涛还一直在劝酒，这一瓶泸州老窖就在海涛、海涛的父亲和晓刚三个人之间被瓜分了，晓刚可从来没喝过那么多的酒，正应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句话，晓刚也感到了全身的暖流就像海涛他们一家人的盛情一样温馨，不管是怎么样晓刚都不敢奢望自己回家了，头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起来。海涛的父亲本来还要再开一瓶泸州老窖，被海涛制止了，因为海涛看出晓刚的征兆，尽管海涛是海量，他也不想把晓刚灌醉呀，那样会伤身体的。海涛将晓刚搀扶着到他的房间将他放到床上，让他先睡了。这正是：街市同学惊重逢，曾经同窗霜月浓。而今盛宴与情重，不觉一醉先入梦。 当晓刚睁开惺忪的双眼时，天色已经是大年三十的早上，晓刚眼球在天花板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再看一下自己枕头旁边是正酣睡的老同学海涛。晓刚摸了摸后脑勺，模糊地想起昨晚的情形，是自己喝醉了，以致没有回家而睡在了海涛的房间里。晓刚推了推海涛，他起床穿好衣服，海涛知道晓刚有要回家的意思，也赶紧起床，真没想到海涛的父亲已经给晓刚准备了洗刷用品，还为晓刚盛好了早饭。晓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要领情的，快速地洗刷，吃了好大一碗杂烩面，好撑呀这盛情全部随早饭一起下肚消化吸收进血液进入身体，晓刚要将这份情永远地记在心里。海涛也洗刷吃了一大碗早饭，他要送送晓刚，他把车钥匙给了晓刚，这时他不能再留晓刚了，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是一家人团聚过新年的时刻。 晓刚礼貌地与海涛的父母道别，晓刚并没有要海涛送，只是相互紧紧地握了握手，晓刚希望海涛过了年什么时候到自己家里做客，海涛也爽快地答应了。晓刚冒着西风吃力地踩着自行车回家。海涛看着晓刚走远了，才走回家。这就是同学之谊，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也许有些友谊是胜过兄弟姐妹之情的，在人生的路上使心灵里永远有那么一盏明亮的灯火，启迪着这个世界还有胜过寒冷、胜过金钱、胜过门第的真实情感存在着，这是冬季多么美丽而温馨的花呀，像寒梅一样扑鼻而芬芳四溢。 ... ... 第六十五章.大年三十 晓刚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在家里忙碌着过年的事情，她并没有责骂晓刚昨晚去同学家没有回的事，而是关切地问晓刚昨天一些事情，晓刚想起了卖猪的事将两头猪的重量和钱都报告了母亲，还将买了年货、永生送鱼的事都跟母亲讲了。母亲了解了后就去忙她的了，她今天开始放假，要到年初五上班。晓刚想起了写春联的事，他还答应帮大婶家写春联的，所以不敢懈怠，马上拿出笔墨和红纸在堂屋的四仙桌上写起来。他写了“花开富贵春，竹报平安年”、“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国泰民安五谷丰，家和业兴六畜旺”、“年年有余花开早，岁岁吉祥春来报”，由于好久没有舞文弄墨了，一开始拿起毛笔手有些颤抖，藏锋、露锋、转折、起笔、落笔的技巧都忘了，第一个“花开富贵”的“花”字就没有写好，晓刚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太生疏了，为了安全起见，先从家里找了几张草稿纸，先热一下身，找回曾经挥洒的感觉，随兴而发地自由书写反而更能找到感觉，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右手的手腕上，抓在手中的毛笔怎样运作全靠意念和兴致了。晓刚不再犹豫，在草稿纸上试了几个字立即进入状态，所谓一挥而就、一步到位，无论是字的轮廓、笔锋还是字的间架结构都看上去非常的舒服，那幅花开富贵的对联就留给自家了。 晓刚将写好的对联放在地上阴干，晓刚写了两幅的时候，大婶派晓明给送红纸来了，因为她怕晓刚买的红纸不够用，还是大婶想事情周到。晓明将红纸送给晓刚放在了晓刚写对联那桌子旁的凳子上，由于他对书法不感兴趣，他看了看地上晓刚写好的对联，也并不做任何的评价，他只是抿笑，然后就找晓强玩了。 晓刚写的对联，一幅比一幅好，真有渐入佳境的感觉，这手感也特别好，起承转换也非常的自然，晓刚写的字体是颜真卿的颜体，但里面也有柳公权的柳体的味道，总体看来还是工整、得体、大方。因为从小喜欢书法，晓刚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基础的，再加上自己平时也会买一些好的书法字帖读贴、摹贴，虽然不能有所造诣或者梦想成为书法家，但还是可以陶冶自己的情操，锻炼自己的毅力和耐心，更可以将躁动的心平静下来。晓刚还将一些小的字幅一并，比如“对我生财”、“猪养千金、肥挑万担”、“开门大吉”等。 晓刚写到一大半的时候没有墨水了，就叫晓强去村里王之永开的个体商店里买瓶墨水，正好晓强和晓明也可以趁机溜达一下，不过晓刚还是嘱咐晓强快去快回，因为他等着用。母亲忙碌着年夜饭，一年中最丰盛的佳肴。晓凤被母亲派去叫四叔来自家吃年夜饭，四叔一个人还没有娶媳妇，住在自己地基上搭的毛坯单房里，他也在地基上备了一些盖房用的材料，这几年他一直在外面跟三叔一起搞建筑，过了年他暂不打算出去，想自己再请几个泥水匠师傅一起将自己的房子盖起来，一来可以改变自己的面貌、二来也是为了能够娶到媳妇。晓刚在家等晓强等急了，这时晓凤和四叔先回来了，晓凤又玩去了，四叔一走进屋里，看到地上摆着刚写好的对联，尽管还没有风干，他好像一个行家，他对晓刚写好的对联啧啧称赞，但还是对晓刚提了一些有益的建议，如果说是完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晓刚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握毛笔了，晓刚虚心地跟四叔聊了一些有关书法方面的问题，聊着聊着都忘了没写完的对联，晓强和晓明打闹着从外面跑回来，晓明还在后面追着晓强，可能他们是在嬉闹，晓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将墨水放在桌上，晓明从后面也追到了屋里来，晓强拽住四叔，晓明刚要抓到晓强被四叔制止了他们的打闹。 晓刚并不理会晓强他们的嬉闹，抓紧时间，继续将剩下的对联全部写完，不写不知道，这堂屋里摆得满满当当，晓刚本想将写好的对联拿到院子里晒一下，因为外面有风，所以还是摆在家里阴干。晓明等不及了，他将已经干的对联拿了三副以及一些小的字幅也拿了一些，他回家去了。晓刚也要为自家大大小小的门张贴对联，晓强刚好做帮手，和了一些面糊，晓强帮忙将面糊刷到对联的背面，晓刚就负责张贴。等所有该贴的地方都张贴上的时候，晓刚发现门框横梁上忘买喜纸回来贴了，一般是“年年有余”或“福禄寿喜财”之类，晓刚刚要骑车上街去买，四叔打住晓刚，说他会刻喜纸，晓刚半信半疑。四叔说干就干，他将一张红纸裁成比长一点的单张，然后将裁好的单张叠在一起，用纸捻成线状将那些单张串在一起压平。四叔不慌不忙，他找来一根略粗的铁丝一端用捶子砸扁，再到砂轮上磨锋利，四叔又找了根棉花杆，将磨好的铁丝另一端插进棉花杆，那就是他自制的刻刀。四叔问晓刚找了一支铅笔和直尺，他就在叠好的红纸上花了图形，他还从厨房那边找了一块垫板，接着就照着画好的图形单刀直入地刻起来，晓刚在一旁看得发呆了，四叔的聪明令晓刚对他刮目相待了，晓刚也想学，四叔好像特能看一个人的心理活动似的，他马上停下来，把刻纸的要领告诉晓刚后，就把红纸叠给晓刚刻。 晓刚以为好玩，不过看起来好看的喜纸做起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先开始晓刚还能应付得来，但后来手用力久了都磨出了水泡，还有那喜纸最下面几张纸居然没有被刻穿，还要先将上面的用刻刀挑出来，再用刻刀刻下面没有刻穿的几张。晓刚实在觉得手有些吃不消了，干脆就找来一根木棒在刻刀上面摧打，这主意确实不错，而且力量也到位，晓刚纳闷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起这样的主意，那样的话自己的手也不至于磨出水泡。就为了喜纸晓刚也花了不少时间，但当自己的刻完喜纸，看看自己的作品真实地实现的时候，长舒一口气，浑身放松，内心也有惬意的感觉。晓刚看到自己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下午的四点多了，太阳从窗户斜射进家里，晓刚叫晓强赶紧将喜纸给大婶家送去，而且还要等他一起去给父亲的坟上送压岁钱。 母亲也忙碌得差不多了，好吃的菜肴都准备好了，她解开围裙，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她跟四叔说她要去王裁缝那给孩子们拿新衣服，叫四叔不要走开。四叔一个人觉得无聊，他点了根烟、泡了杯清茶，看着电视。晓强来去匆匆，飞也似的一下子又回来了。晓刚将准备好的冥纸钱叠好，用草绳绑好，带上四叔给的打火机跟晓强一起去给父亲的坟上送压岁钱。活人要过年、死人也要过年；活人有压岁钱、死人也要压岁钱。听说，冥界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有管制，没钱的死人就很凄苦和困难，如果有钱的话会活得轻松一些，最要紧的是冥界的官差都很和残忍，如果没给他们烧香拜佛的话，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听说归听说，且不去多想，再说也看不到，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是不存在有冥界和鬼神的，也许那些鬼故事永远是人们对人间的一种长久眷恋罢了，晓刚的脑子胡思乱想，不过一下子就到了父亲的坟，父亲坟头的墓碑清楚地刻着“先考李氏金奎之墓”，晓强提醒了晓刚，父亲的坟确实到了。 冬季呈现一派枯草衰败的景象，父亲的坟头上的草已经枯萎发黄，干瘪的草在西风中瑟瑟发抖，不过满眼还可以看到另外一片生机，那就是冬季的麦田和油菜地，那碧绿的颜色是希望的色调，风从耳朵绕着脖子转，从裤管往里钻。晓强和哥哥两人跪在父亲的坟头，晓刚将纸钱摊放开来，用打火机点着纸钱，并念念有词，晓强也跟着念叨，这是儿子对父亲在新年的最好祝愿，希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够听得到。火借风势，加上被叠过空心的纸钱燃烧得很旺也很快，火像长了脚似的蔓延到坟四周以及坟头的枯草，一下子就旺旺地着了，晓强觉得好开心似的，他还找了根枯树枝挑着燃烧着的纸钱，晓刚提醒他不要挑要压一压，风把纸灰吹得漫天飞，还有他挑坏了纸钱父亲在地下无法使用。晓刚和晓强被火熏得脸红彤彤的，身上也暖暖的、额头都有了汗，晓强要脱衣服，晓刚打住了，叫他不要乱动，要专心。 晓强永远是个调皮蛋，他不慎将一张烧着的纸在挑起时被风刮到了头发上，头发也像枯草一样碰到火就着，吓得他赶忙跳起来用手迅速地将头发上的纸灰抹掉，但头发着实烧了一点点，那被烧焦黄的头发随手抹掉下来，气得他像风一样直打转，还对着地直跺脚。还好，这纸钱也烧完了，坟头的枯草也烧完了，风将火势吹到了别的坟头的枯草，风吹到那一路烧过去，那升起的烟飘向了村子的方向。晓刚也停下来，对准父亲墓碑连续磕了三个响头，作揖后起身，晓强还在跺脚，晓刚严肃地叫晓强给父亲的坟磕头，晓强不敢龇牙咧嘴，鼓着嘴巴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作揖起身，掸了掸裤子膝盖那一块的泥巴，起身若无其事地回家，好像这种事情就像一个要完成的任务一样，在他的内心里对这些深层的情感和文化层面的东西是无法思考的，他顽皮的童心还未泯灭，那些头痛的事也与他无关，更别提光宗耀祖这样的事，玩是他第一大学问，至于头发被烧得事已被脚步抛掷脑后，他一路小跑。晓刚也不明白弟弟的心事，他的心事晓强也不明白，那只有一件事是现在一致的，那就是过年。 晓刚和弟弟晓强到家的时候，母亲也到了家，她给每个孩子都做了套衣服，晓凤接到新衣服甭提多高兴了，就像动画片里的白雪公主得到崭新的礼服一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母亲还特意从村里的小卖部买了葡萄酒和一瓶洋河大曲白酒，晓刚他们知道，白酒是要招待四叔的。晓凤看到母亲自己没有做新衣服，她的心一下子就从晴朗转为多云，她说娘没有新衣服过年，她也不想穿新衣服过年。虽然是从一个孩子稚嫩的口中脱口而出，却见到了一份真挚的情感在流动，孩子们都很爱他们的母亲。母亲找了一些理由将晓凤的话题转移开，最令大家开心的是母亲宣布提前吃年夜饭。 没有比年夜饭更丰盛的晚餐了，没有比过年更令人兴奋和开心的了，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烦恼、所有痛苦的事情都随着新年的爆竹一起除旧迎新。这是孩子们一年中最期盼的一天，如果天天过年就好了，那只是如果，那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就在这一天把新年的美好愿望许下，就在这一天给自己的新年好好地计划一下。全家人都动起来了，炒、炖、焖、煮全部用上，这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有，大蒜炒肉片、红烧鲤鱼、炖土鸡汤、焖排骨、辣牛肉片、煮猪皮、清蒸咸鱼、红烧大肉丸、油炸薯片、炒花生米，一共十道菜，十全十美呀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 天色已经黑将下来，万家灯火齐集，家里的电灯也已打开，母亲叫晓刚把电视机搬到了堂屋悬挂中堂这边的长柜上，打开电视，边吃边欣赏节目，特别是年三十晚上八点开始的春节联欢晚会，几乎全中国的老百姓都要看。母亲给四叔斟了杯白酒，也给晓刚斟了杯白酒算是陪四叔。晓凤、晓强和母亲则喝红葡萄酒。此刻的耳边已经陆续响起了爆竹声，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也悄悄临近，四叔感到二婶带着三个孩子真的不容易，借着酒兴他先打破了沉默。 “二婶，我先敬你一杯，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辛苦啦”四叔一饮而尽，仿佛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但都随着一杯洋河大曲倒进了肚子里。 “四叔，你这么多年在外打工也辛苦呀。我和孩子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是晓刚考上大学那一阵子让我愁了不少。现在，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母亲喝了葡萄酒算是感谢四叔的敬酒。 “好呀，二婶听到你这句话，我也很高兴，我再敬你一杯。”四叔是个爽快之人，两杯都是一饮而尽。 晓刚给四叔斟满了酒，本来要敬四叔的，晓刚看四叔喝得太猛就招呼四叔吃菜，四叔见晓刚只叫自己吃菜有些不大开心。 “哎，晓刚呀，你现在是大学生了，也不请四叔喝杯酒吗将来要是当了官或者做什么营生岂不是把四叔给忘了呢”四叔把双手放到桌子下，在看晓刚的表现。 晓刚觉得四叔说得有些严重了，自己失礼在先，不怪四叔有意见。晓刚端起酒杯站起来向四叔敬酒：“四叔，侄儿不到之处，还请你多多原谅，我先喝了这杯。” “慢” 晓刚刚要端起酒杯敬酒，四叔却打住了他，原来四叔还有话要讲：“晓刚呀，四叔一直不在家，你是我们李家的骄傲，四叔打内心为你高兴，只是你的父亲走在了前面，你的母亲撑起这个家不容易，你是家里的最大的儿子，俗话说家有长子，国有大臣，今后这个家就全靠你啦知道吗今天是大过年的，本来我也不该讲这些话，不吉利，但趁着酒兴，就不要怪罪四叔多嘴了。好吧，四叔和你干一杯晓刚，你站起来请酒，坐下来喝，好吗” “好，四叔你讲的全都在理。我们干”晓刚认真地听四叔讲了一大串话，仿佛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深深地铭记在晓刚的内心里。 此杯下了肚，四叔点了根香烟，面色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晓刚以为四叔不胜酒力，其实这只是一个假象，四叔的酒量远非这三两杯，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如果一个人喝酒的话那是喝闷酒，很容易喝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喝酒图个热闹，喝的是兴致，人多了的话，喝酒的花样也多，闹着闹着，这酒瓶里的酒不知不觉就下了肚，哪怕喝醉了那也是开心的事，也许醉酒是很伤身体的事，但不会后悔多喝了几杯什么的，毕竟难得糊涂了一会，酒醒了还要踏踏实实做人和做事。 四叔又撩开了话匣子：“晓刚，你上大学那段时间四叔不在家，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你谅解，我也听说你当初上学的那些事情。来，四叔回敬你一杯。”四叔话音刚落，这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晓刚头有点做不了主，作为晚辈，四叔回敬酒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晓刚也很爽快，这觉得这一杯白酒从喉咙顺着食道一直辣到胃里和心里，晓刚伸了伸舌头，母亲提醒四叔和晓刚夹菜吃，不能尽光顾着喝酒，天气冷，菜也凉得快，得趁热吃。晓刚夹了快辣牛肉，没想到，辣椒的辣和辣酒的辣混到了一起，全身，毛孔扩张使得身子都热起来了，晓强和晓凤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自己喜欢的菜，他们听不懂大人们讲的话，弟妹两个还用筷子争抢同一块鸡腿，母亲宠着晓凤示意晓强让着点晓凤，不过晓强调皮地逗一下晓凤最终还是让着晓凤了。 四叔一边夹菜吃，一边笑咪咪地，他的左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晓刚：“大过年的，晓刚呀，四叔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这是四叔对你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晓刚不知所措，晓强和晓凤像看到了金子一样，突然将视线从电视机移向了晓刚哥哥跟前的红包，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目不转睛，晓凤撒娇似的闹着：“四叔，你给晓刚哥哥发红包，你偏心，我也应该有压岁钱呀” “我也要”晓强跟着起哄。 “别闹了，菜都快要凉了，等你们也考上大学的话，四叔也一定给你们发更大的红包。”母亲有点训斥的口气，吓得晓强和晓凤都咂舌不敢说话。 “你娘说得是，如果你们都考上大学的话，四叔一定给你们送更大更大的红包。”四叔被两个孩子弄得也不好意思，他立刻将晓刚写对联剩下的红纸裁了两张给晓强和晓凤一人包了一个10元的红包，然后递给晓强和晓凤：“来，四叔给你们每人一张红包，都是四叔不好，怎么就给晓刚一个人发呢”说着四叔就把刚刚叠好的压岁钱给弟妹一人发了一个，晓强和晓凤如获至宝，他们开心得不得了，钱多钱少是另一回事，孩子们开心比什么都要好。想象新衣裳和压岁钱是一年中最期盼的事，晓凤开心得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渲染了整个年夜饭的氛围。晓强也来了兴致，他用葡萄酒敬了四叔一杯，刚一喝完，马上去拿出晓刚哥哥送给他的笛子，算是对四叔的一个回礼吧，晓刚见晓强要表演节目，马上将电视机的音量调低，大家一致将目光聚焦到晓强的身上，家就是一个舞台，晓强有一种做明星的感觉，他娴熟地表达了一首笛子名曲妆台秋思以及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黄梅戏名曲夫妻双双把家还，这令人不可思议的技艺使四叔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前没见晓强的笛子吹得这么好，这好像是一个疑问在四叔的心里起了疙瘩，但事实上晓强用的实力征服了四叔以及家人的耳朵。 晓强的嘴巴向青蛙的腮帮子一样一鼓一落，在他停止了最后一个音符和手指的最后震颤后，笛子的声息在屋里盘旋了几秒后就走进大年夜的夜色中，晓强透露了他的秘密，因为他的一个同学的父亲是农村里吹打高手，逢喜丧之事都要被人请去参加乐器队为人演奏乐曲，喜事演欢快喜庆的曲子、丧事演悲伤低沉的曲子，晓强有幸到同学家玩趁机讨教了他的父亲，学了点皮毛后加上自己在笛子方面的悟性和对乐曲的天生灵性，他居然从广播里学会了笛子名曲妆台秋思。四叔在晓强歇手后为他鼓掌喝彩，晓凤、晓刚和母亲也一起为晓强而喝彩，这是晓强笛子演艺能力第一次被家人肯定，他很开心，露出了两颗门牙，笑得像花一样灿烂。 母亲看到菜有点凉，又去热一热，就在母亲去了厨房时，三叔一家人过来邀请四叔过去吃年夜饭，没想到四叔已经在二婶家吃了。晓刚邀请三叔一家入座一起吃，三婶丽娟跑去厨房去看母亲忙乎啥，晓红和晓凤一见面马上就像小麻雀一样热烈地攀谈起来，她们还玩起了解绳的小游戏，三叔并不客气，他与四叔坐到了一条凳子上，晓刚递给三叔一只干净的杯子，又去厨房拿了碗筷过来，母亲也拉着三婶一起到堂屋吃年夜饭。 三婶客气地说：“我家里的年夜饭都做好了，怎么跑到你家来吃了，本来看四叔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就找他一起吃，听隔壁的邻居说来了你家。平时你四叔就和三叔一起打工。” “你家的明天吃，今天先在我这里吃，反正都是一家人呀”母亲见三叔一家人过来更热闹，心里也蛮高兴的。 三叔端起酒杯请在座的每个人一杯酒，他还将一些祝福的话连成顺口溜似的，听起来非常大吉大利。男的除了晓强都喝白酒，女的都喝葡萄酒，这美好的祝福跟美酒一起一饮而尽。三叔喝酒也是个高手，可不能让他喧宾夺主，晓刚吸取刚才的教训，这次主动积极地先请大家饮一杯，晓刚也由衷地高兴，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 边喝酒边聊家常，就连晓刚小时候的事情都从记忆的匣子里打开，一件一件如数家珍似的，想想现在的生活确实比以前好了若干倍，那些艰苦的岁月永远是父母这辈子最最难忘、最最深刻的记忆，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了，但人是的动物，是无止境的，所以人又会有更高和更新的追求。这些年家乡的变化也挺大的，好多人家到镇上或城里买房子，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从此将“泥腿子”的帽子给摘掉了。有些人做起生意后，发了财还买了小汽车，手上雇些人手为他创造财富。这年头什么都变了，只要能赚到钱，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都是可以接受的，而对没法赚到钱的人来说，他们的日子还是非常难过的。农村里的人，思想简单一些，把地种好，孩子把书读好，还能在外面打工挣点钱回来，那样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些。 三叔端起酒杯要敬母亲一杯酒，他也很钦佩母亲的意志和力量竟然将这个家支撑了起来，他喝酒与四叔判若两人，因为他面不改色，他的酒量根本不是写在脸上的，是高深莫测的，既然三叔先请为敬，母亲也是爽快之人，当即举起杯子倒了杯白酒，也站起来跟三叔碰杯。 “二婶，在新年来临之际，我敬你一杯，你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祝愿你百事可乐千事顺心万事如意”三叔的嘴巴好像涂抹了油似的，说得很好。 “谢谢三叔也祝你来年发大财，芝麻开花节节高，赚得腰包鼓鼓了，要为三婶和晓红买个小三套。”母亲也为三叔表达了良好祝愿。 “好”三叔仰头开心地畅饮。 四叔好嫉妒，因为母亲刚才和他喝的是葡萄酒，他也来了兴致要和母亲再干一杯白酒。 “二婶，你不能偏心，你跟三叔喝白酒，跟我喝葡萄酒，是不是我的嘴巴不够三叔会说呢我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步步高升来，我也站起来敬你。我先干为敬，下面你就看着办吧”四叔先喝了，他这是先声夺人，给母亲将军呀 母亲也是来了兴致，一家人在一起很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母亲今天真的是很开心，她的笑容也很灿烂，端起酒杯斟了杯白酒一口闷，母亲也表现得面不改色，四叔竖起了大拇指，三叔还鼓掌致意。三婶也有了兴致，她也斟了杯白酒敬四叔，四叔此时已经晕头转向，谁敬他酒他都喝，来者不拒。晓强看到电视里正现场转播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他大叫了出来，还将电视的音量调大，随着电视里面节目主持人的开堂词，春节联欢晚会拉开了帷幕，母亲建议快点趁热将菜扫光，四叔好像头支持不住，趴在桌上呼起来了。 三叔喝了酒是另一种类型，话多，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像打开闸门的水流，势不可挡，可能因为酒精使体内好像烧着似的，他感觉口干舌燥，再加上这么侃侃而谈，他更加口渴了，他叫晓刚给他倒了杯绿茶，他认为绿茶有助于解酒，那也是人们一种普遍看法而已。三叔聊家常、聊从前、聊孩子们、聊电视节目，在一旁的三婶急了，她最讨厌三叔无休止地乱侃：“金宝，你能不能少说点，我们要看春节联欢晚会呢你如果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看看你，每次酒喝多了那话就特别多，就不知道改一改。” “我又没犯错误，这嘴巴长在下巴那就是吃饭和说话，都什么年代了，还禁口吗眼下是言论自由的呀是不是要拉我批斗呢”三叔也较上劲了，他也当仁不让。 “好，就禁你口怎么啦你言论自由呀，你个人表演吗害得我们连春节联欢晚会都看不安静。”三婶有些生气了，她觉得三叔越来越来过分。 三叔也看出了不妙，真的不能让自己成为主角，这也不是自己家里，晓刚给他端来了绿茶后，他呷了口茶就默不作声了。其实，三叔根本没喝到尽兴，四叔都喝醉了，晓刚酒量也不够他厉害，他把头扭向了电视机，母亲要给大家盛点饭，结果没有人应声的，她也省得去盛了，可能真的是年饱了，好东西吃多了、油水也多了，平时根本也没有这么丰盛的菜肴呀这就是国人的特色，一定要在过年过节热热闹闹，平时省吃俭用下来的可能一下子就在节日里消耗了，也是商家所看中的假日消费，那可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大头呀 母亲包了一个20元的压岁钱给晓红，晓红非常开心，她乐呵呵地将红包给了她的妈妈。晓凤也给晓红展示了四叔给她的红包，晓红好嫉妒，但也不好在这时跟四叔伸手要，因为他喝醉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细心的晓刚给四叔的身上披上了件棉大衣，毕竟晚间的寒气很大。晓刚泡了一大壶茶，也给三婶和母亲沏了茶，大家都在看电视，三婶将眼神和三叔对话着，三叔就是不理会，急得三婶呀用脚踹了他一下，他痛得叫起来：“丽娟，你怎么踩我” “还用问吗”三婶示意他给孩子们发红包。 母亲去碗柜下面的储物柜拿些瓜子、糖果什么的招待大家。 三婶见母亲拿瓜子过来，她转换话题：“二婶，你干嘛呢我们刚吃饱，又是倒茶又是上瓜子的，是不是不让我们闲着呀” “什么闲不闲大过年的，就是吃吃、玩玩，平时也没空聚到一起呀要不怎么叫团年饭呢”母亲将桌子上的剩菜收拾了一下，将瓜子和糖果装在塑料托盘里，还有茶壶和茶杯都放好。 三婶叫母亲也歇歇，母亲开心，也没见她有任何的醉意，晓刚和晓强、晓凤和晓红都在聚精会神地看春节联欢晚会，什么明星呀谁谁谁孩子们时不时地争论一下，总之，被喜庆的春晚所吸引和迷住，这也是有了春晚以来的一大特色，中国人过年就是在大年三十吃着团年饭欣赏着春节联欢晚会中辞旧迎新的，春晚直到新年零点钟声响起以后才落下帷幕，很多孩子还跟大人一起等待那零点的钟声，甚至有些人整夜不睡觉，称之为守岁。 三叔的手在裤子口袋了摸索了好一会儿，他将钱从口袋了拿了出来，很直接地将三个20元钱分别给了晓强、晓凤和晓刚，晓刚根本就不好意思再收压岁钱，因为他已经大了，但执拗不过三叔，又怕扫了兴，他们都是冲着自己考上大学并期盼自己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他们就行，这血浓于水的道理是不变的真理。晓强和晓凤也喜出望外，这样又多了一份压岁钱，晓红嘟囔着嘴，她比起晓凤他们少了一个红包，那是四叔欠她的，她的心思早就被三婶看在眼里，三婶安慰她，等明天新年天一亮就第一个给四叔拜年，他绝不会少了她的红包，晓红点点头，觉得在理就抓了点瓜子靠着晓凤边看电视边嗑瓜子。这正是：欢天喜地过新年，饮水思源谈从前。未道祝贺四叔醉，来日侄女拜贺先。 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瓜子也嗑了不少，春晚的歌曲、小品、相声也乐得不少，三婶提议要回家去，她都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晓红也坐到三婶的怀里了，她的眼睛都眯上了。三叔还乐呵呵地迷着小品以致三婶叫他都不在意，三婶又给他踩了一脚，三婶指着晓红，他也明白了，起身抱起睡着的晓红，嘴里学着电视里刚才祝贺的话唠叨着，三婶也起身道别，母亲找来电筒要晓刚送送三叔一家，三叔想起了什么似的，抱着晓红将呼呼的四叔喊醒，晓刚和晓强过来帮忙，扶起四叔，四叔要把披在身上的棉大衣脱了，三叔不允许他脱，如果脱了很容易受了寒气，着凉就会感冒发烧，这大过年的若生病可不吉利的，四叔也就不计较什么被晓刚和晓强驾着，三婶打着电筒走在前面，由于三婶家和四叔的住处靠在一起，所以都顺路。晓刚被照面的寒气撞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四叔搭在肩上也不轻巧，那酒气薰到了晓刚和晓强，四叔还哼呀哼，呼吸很急促的样子，三婶在前面对四叔好大的意见，她心想四叔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喝那么多，这大过年的，若是喝醉了身边也没个女人照应，真是活遭罪，何必呢 三婶在前面打着手电，三叔抱着睡着的晓红，四叔也是哼哼哈哈的，晓刚和晓强可没少费力。三婶决定先去四叔家，晓刚也知道晓强都快要撑不住了，所以尽量自己多承担点分量，还好，总算到了四叔家，晓刚从四叔上衣外套口袋里摸索出钥匙交给三婶开门，三婶一进门先帮忙开灯，晓强没提醒晓刚就先松开了四叔，如果不是晓刚反应快的话差点让四叔摔下来了，晓刚用力将四叔往自己驾着相反的方向拉，晓强赶紧过来帮手，将四叔驾到房间里的床铺上，晓刚帮四叔脱去外套和里面的毛线衣，脱去裤子和鞋子，就将四叔放进了被窝里，送进了温柔乡里，三叔提醒不要太大声，大家就轻轻地走出来，关了灯、带上门。离开四叔家再拐向三婶家，三婶也是急性子，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快速地打开门、打开灯，邀晓刚和晓强到她家里坐一坐，并拉出瓜子糖果之类的，晓刚和晓强觉得不应让三婶扫兴，就一人捡了几颗糖果，他俩马上跟三婶和三叔道别，三婶本来还要留他俩，三叔不好责怪三婶毕竟过年了，他委婉地提醒了三婶，而她也是明白人，将手电递给晓刚，说了些吉利话，晓刚和晓强也客气地道了别在手电光亮的指引下走向自己的家。 母亲收拾停当，一切新年开门大吉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新年的汤圆母亲也准备好了，回到家唯一要做的是母亲要求晓刚放鞭炮，晓强抢着要放，但考虑到安全还是决定让晓刚来放。晓刚点了支香，将小鞭点着以后，就将冲天炮在院子里一字排开，然后就用香逐个地点，基本全部冲上天，只有一个没冲上天也没爆炸发出响声。晓强想把那个没炸响的冲天炮拿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但被母亲阻止了，因为放鞭炮是危险的事，每年因为放烟火爆竹发生事故的都无法计算，甚至有人被炸残废的。为了安全和新年的吉利，母亲没让晓强冒险，这也是为一家人好呀。 晓凤也许因为高兴和兴奋一直都没有瞌睡，她抱着她的猫娃娃认真而专心地看春节联欢晚会，她好久没有今晚那么开心了，新年给了她太多的快乐，有新衣裳、哥哥送的布偶、压岁钱、好多好吃的，真希望天天过年。母亲把开水用脸盆装好了拿到家里给孩子们洗脸、洗脚，一家人用一盆洗脸水是温馨的事，还有在洗脚时弟妹还会在洗脚盆里嬉戏，有时母亲就让他们一个挨着一个洗，但缺少了打闹的话家里又会冷清，所以没有对孩子们的性情打压过，母亲还是会照顾孩子，她从不鞭打孩子们，只是用默默和特有的严厉方式教育孩子，用她不屈的坚强性格让孩子们感到伟大的力量，孩子们都挺懂事，他们理解母亲的艰辛。母亲叫晓凤第一声的时候，晓凤根本就没在意，母亲又叫了一声，如果再叫第三声的话，晓凤就没得洗了。晓凤在确定听到母亲的叫唤后就不敢怠慢，原来母亲要她第一个洗脸，她要母亲先洗、母亲要她先洗，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从母亲到两个哥哥都很疼爱她的，所以父亲的离去让她失去了完整的父爱，但母亲的爱和哥哥的爱没有让她的心灵很充实，亲情的爱时刻围绕在她的周围。 晓凤感到若再谦让就会使开水凉了，几个人一洗再洗脚的话就是冷水了。所以她就赶紧洗脸，再给哥哥洗，母亲最后洗，然和再将洗脸水倒进脚盆里加点热水轮流洗脚。母亲在用洗脚布擦脚的时候，晓刚将洗脚水倒掉了，晓刚赶紧将洗脚盆放到厨房的储物间后返回家里，晓刚脚穿棉布拖鞋，冷风吹得刚刚洗好的脚好冰，回到家里，母亲正给父亲上香，她很严肃地给父亲祈祷，念念有词地念叨了一阵，最好要三个孩子一起为父亲做新年祝福。这是大年三十夜最后一件重大的事了，如果父亲在世一家人该是多好，但这已经成为不可能，孩子们和母亲都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活着的人还得坚强地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母亲宣布一起为父亲作揖，然后就是要睡觉了，希望明天的大年初一早点起身，晓凤好不情愿地关掉了电视，她抱着猫娃娃和母亲去东房睡了，晓刚和晓强去西房睡了，把一切最最美好的都带进年三十晚上的美梦中吧新年的钟声悄然地落下，新年太阳就从不远的地方归来。 其实，孩子们都是在断断续续的爆竹声中走入除夕之夜的梦中的，那些守岁的人准备好了要通宵到新年的晨曦，他们或看电视或打牌或打麻将，早早地穿上了新衣服，头发也剃得很得体，如果头发干得很的话，最好上点发油，脸上涂点润肤膏之类，家里有暖气的还好，没有的话，如果用煤炉取暖的话，最好要通风，否则在新年之时发生一氧化碳中毒那就是最大的不幸，这样的事情在冬季时有发生也包括在新年之时。管他呢，守夜的就让他们守夜吧，晓刚一家人都进入了梦乡，他们都在梦着新年第一天的样子和活动。 ... ... 第六十六章.过新年 当雄鸡唱了几遍，东方的鱼肚白渐渐被霞光包围，太阳盛装赶着在新年露脸，晓刚、晓强和晓凤全都起身，母亲总是第一个起身，她早已准备好了新年的早饭，糯米汤圆，年糕、面条，弟妹好像有什么动静似的，他们穿上量身定做的新衣裳焕然一新，他俩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些悄悄话后，就非常忙碌地洗脸、刷牙，吃早饭。晓强吃了一个汤圆、一块年糕就不吃了，晓凤吃了两个汤圆。晓刚还没洗刷完毕，晓强和晓凤手拉着手就出去挨家挨户地拜年了，原来弟妹早就商量好了这事，因为乡村的风俗，小孩挨家挨户拜年是喜庆的，拜到那家，那家就要给糖果，如果是自己的亲戚都会给压岁钱。这种拜年的事晓刚小时候也做过，不过年龄大了就不好再出去挨家挨户地拜年了。 晓刚洗好脸，放了鞭炮，在父亲的像前点了三炷香，爷爷奶奶去世都挺早的，所以大伯是家里最大的长辈，晓刚吃完早饭就要先去大伯家拜年，再去三叔和四叔家。母亲留在家里，因为有别的小孩子来家里拜年，所以走不开，看到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孩子，伴着祝福的童音，母亲心里非常高心，有时会发出“都长这么大了”的感慨，母亲一边接受孩子们的祝福，一边给他们发放糖果，特别是几个孩子一起的时候，那祝福的话语一串一串的，好像事先经过练习，他们好像还要一比高下似的，一个说得比一个响亮、一个说得比一个吉利，母亲总是表扬他们都说得不错，乐呵呵地给孩子们发糖果、瓜子。 晓刚穿着一件母亲请裁缝为他订做的裤子，上衣还是去年的过年穿的藏青夹克衫，倒是还有七八成新，因为晓刚一直舍不得穿，一共才洗了三两次，鞋子嘛，母亲为他从街市带回来的皮鞋。只是母亲连续好几年都没有买过新衣服，她自己舍不得，却把最好的都给了孩子们，这就是中国母亲最可爱和可敬的地方，平时自己都是省吃俭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是根与枝叶永恒的爱，孩子们枝繁叶茂就是母亲最大的幸福。趁此新年之际晓刚在内心里默默地许愿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的日子，因为母亲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而且母亲吃的苦最多，想想岁月不饶人，母亲的脸角已经被刻上了一道道皱纹，母亲苍老了许多，自己还没有大学毕业，真想快点毕业找份工作把这个家给撑起来，心里还是挺焦急和无奈的，新年新气象，希望一切都会被实现，毕竟自己正在这个方向上努力。晓刚吃了两个汤圆和两块年糕，蕴涵团团圆圆和年年攀高之意，跟母亲说了一些祝福的话，母亲也给晓刚说了一些祝福的话，晓刚要去大伯家拜年去了，母亲招呼晓刚回来，往晓刚的手里塞了一包红塔山香烟，说见到熟人就发一根，晓刚会意点点头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尽管自己不吸烟但也知道乡亲们的风俗，这也是人之常情。 晓刚从自己家的院子出来，拐进巷弄往大伯家的方向走，家家户户都搞得很喜庆，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现在很多人家的对联都是红底烫金字体，看上去更加吉祥如意，乡里乡亲的都走走这家、再走走那家，相互道一些祝福的话，比如碰上做生意的人就说“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碰上要娶儿媳的就说“祝你明年娶媳妇抱孙子”碰上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人就说：“祝你芝麻开花节节高、小日子越过越好”碰上年岁长的人就说“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碰上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就说“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等等，晓刚在前往大伯家的路上碰到乡邻一一都打招呼道祝福，还给抽烟的大叔们发了香烟，乡邻们也都客客气气，都觉得晓刚这孩子懂事。很快晓刚就到了大伯家，刚一进门就见大伯从房间穿着一身厚实的并不崭新的羽绒服和高帮皮靴走进厅堂，晓刚立即给大伯拜年：“大伯新年好祝你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大伯一听这话很高兴，他觉得晓刚现在说话也越来越有水平了，心里美滋滋的：“好呀大伯也祝你早日完成学业，将来事业有成”晓刚顺手从口袋掏出香烟递给大伯，大伯接过晓刚的香烟并未点上，因为他还未刷牙洗脸，所以他不想抽，只是递在了桌子上，大婶从厨房走进来，见到晓刚乐呵呵地招呼道：“晓刚呀，大婶祝你早点赚个女朋友回来，早点让你娘抱孙子啊”晓刚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大婶，现在还早呀到时一定会赚个回来的，还请大婶长长眼呀”大婶也是开明人：“现在呀，年轻人都讲自由恋爱啦早点谈一个，有机会就带回来看看啊” 大伯有些反感大婶这不合时宜的话，“一大早教侄子谈什么恋爱，不好好读书吗”大婶觉得大伯还是老思想，跟不上形势发展了，“去厨房洗脸刷牙，我可不想大过年跟你斗嘴皮子。来，晓刚吃糖、嗑瓜子，还有吃了红枣羹早生贵子呀。”晓刚说自己吃过早饭了，但大婶要求晓刚一定吃红枣羹，既然是大婶的美意，恭敬不如从命，晓刚就接过大婶端过来的红枣羹，边吃边问晓明和晓兰去哪儿玩了，大婶也不清楚他们去哪里玩了，只知道他们老早就起床了，早早地街市逛街了。在晓刚的脑海里，街市上肯定人山人海，全部融在欢乐的海中，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什么跳财神的、耍高跷的、唱快板的、舞龙舞狮的、锣鼓笙歌、放鞭放炮的等等，简直不胜枚举，这一切都像底片永远印在晓刚的记忆里，这也是一年中最快乐和兴奋的日子。晓刚喝完了红枣羹，忙着要收拾碗筷的时候，大婶赶紧拿过去要他再坐一坐，晓刚谢了大婶后，说要去三婶家和四叔家去拜一下年。 晓刚见大伯洗刷完毕正端了碗汤圆过堂屋，便与大伯打了声招呼去三婶家了。当一走进三婶家的院门，就听到里屋热闹的小孩拜年声，晓刚紧步走上前，看到三婶正在给拜年的小孩发糖果，三叔正和串门的刘二爷在家喝茶聊天，看到一群拜年的小孩也满心欢喜。晓刚连忙给三婶和三叔、刘二爷拜年，说完向三叔和刘二爷递烟，三叔以为晓刚也抽烟，拿起桌上的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晓刚，晓刚推辞说自己不会抽烟，但在一旁的刘二爷说晓刚不会抽烟怎么身上带有香烟，还有上了大学的人了将来要学会应酬理应会抽烟，再说现在是过年，抽上一两根没什么大碍。晓刚是个直肠子，三劝四劝的也就接过了三叔递过来的红塔山香烟，刘二爷却要三叔给自己点上烟，没办法都到了这地步拿就点上吧，权当消遣吧。这没抽过烟的就是没抽过烟的，刚吸一口烟不知道往哪儿咽，呛得喉咙鼻孔一阵酸楚，使命地咳嗽，三婶见状，有些不欢，忙从晓刚的手中接过刚点着的烟一把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 “金宝，不是我大过年的要说你，晓刚明明不会抽烟，你还强求他抽，你这是在害人，你再这样，我连你以后都不许抽烟，这乌烟瘴气的害己害人，害得我们跟着抽二手烟。”三婶给晓刚沏了杯绿茶。 刘二爷见三婶大过年的来火了，免得自讨没趣，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刘二爷借口到别处走走，连忙跟三叔和三婶话别。其实这新年的第一天谁愿意动怒，三婶也是一点也不情愿呀。等刘二爷走远了三婶就给三叔赔了个笑脸，又给晓刚抓了一大把的花生、奶油葵花籽、南瓜籽，三叔也识趣赶紧抽完手上的烟也倒了杯茶陪陪晓刚，他将桌上的红塔山香烟收进自己的裤子口袋。其间不时有小孩子三五成群地过来拜年，也有邻里过来相互道贺新禧，三叔又是发烟、发糖果、发花生瓜子什么的，算来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晓刚也不敢怠慢免得乡亲说自己是大学生而看不起乡亲，所以晓刚也掏出口袋里的香烟发一发，相互表达新春的美好祝福。一个个乡亲铜板色的脸庞虽然刻着岁月的印记，但他们淳朴善良的心灵和他们纯真的笑脸是晓刚无法释怀的，这一块土地与晓刚的感情是血脉相连的，这里有太多晓刚童年的回忆。他们中的一些还与晓刚聊起了大学的生活，晓刚也如实回答他们，那梦中的象牙塔对乡亲们来说是遥远的梦想，他们把最美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像晓刚这样的下一辈身上，就像大地无私地将能量奉献给了种子，希望就是春满大地的时刻。此刻新年的太阳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雄赳赳、气昂昂地登场了。 “嘣嚓嚓，咚咚锵”有几个跳财神的在一群小孩的簇拥下，来到了三叔家。四个合作者，一个拿釵、一个拿锣，一个是喊好收钱的，还有一个主角跳财神的。喊好的开口讲了句“今主财神爷送财送福到贵门，祝福主家今年日进斗金、月进万两，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那两个拿釵拿锣的敲打起来，只见那身着财神服的高大男子，头戴古时的官帽，脸上一副英武而浓彩的面具，双手握一只制作金光闪闪的元宝，他一语不发，走进三叔的堂屋手舞足蹈，左手托起元宝，右手在门口招来找去，然后到条台那双手挥了又挥，然后向两旁的房间门口挥了又挥，左腿抬起、右腿落下，然后左腿落下、右腿抬起，最后在堂屋正中兜了三个大圈，收身立正作揖。 三叔满心高兴，这也是喜气的事，不好怠慢了人家。三叔给那收钱的发了一个10元的红包把他们打发走了，那群小孩又簇拥着他们去别的地方了。 三婶逗三叔，“你们叔侄俩个也可以跳财神呀，正月初一跳到初十也要跳不少钱呢” 三叔点头憨笑道：“我那会那玩意，这是神的玩意，我是人呀” “嗨，你不会跳，让晓刚跳，你在旁边打锣喊好，这都可以吧晓刚，你说呢”三婶故意转到晓刚这。 “好呀这简单，我刚看那财神的动作也很简单，我都会了，不信你看”晓刚说着就以葫芦画瓢起来，那动作着实很神似，就是差了件服装和道具。看得三婶呵呵大笑。 “金宝，你看晓刚跳得多好。看到了吗这就是财神呀” “是不错有那味道了，那我们来年就出去跳财神” 晓刚停下了，因为转了三个圈，头有点晕，所以一下子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引得三叔和三婶笑不可抑，“三叔、三婶你们别笑我了，来年呀我再准备准备肯定是个名副其实的财神爷，到时候我给你们带来无尽的财路，那你们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好，好” 这正是：锣鼓呐喊声震天，喜气财神把财添。叔侄比划财神演，送财送福盼来年。三叔和晓刚一起又喝了点茶，晓刚提议要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四叔。三叔和晓刚起身一起去了，三婶在后面冒了句：“恐怕他还起身呢” 就在晓刚和三叔来到四叔屋前的时候，他正在那放鞭炮，他嘴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只见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没事。 四叔叫晓刚一起到他屋里坐，四叔从口袋掏出一包硬盒红梅香烟，递了一根给三叔，顺手用手中的打火机帮三叔点上了烟，四叔用手拉着晓刚到屋里坐，他要给晓刚和三叔沏茶，他还拿出糖果和瓜子。 “晓刚，四叔这里没什么好的招待你们呀” “四叔，你说哪里话，我们都祝愿你早点将四婶带回来呀” “老四，侄儿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大家都关心你这终身大事，别不在意和不放在心上呀你别只顾忙呀我们刚才喝茶了，你还没吃早饭吧” “我一个人什么都好打发，吃不吃早饭对我也没什么的呀现在的女的看重条件呀，我现在就想尽快把房子盖起来，让人家也觉得嫁给我有地方住呀，至于家里的摆设我再慢慢添置。我对女的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过日子就行” “老四，你说的都在理，在我们农村，只要能娶上一个能跟你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就够了，能知你冷暖、能知你辛苦、能为你分担、还要能为生个胖娃娃呀” “嘿，如果娶个不能下蛋的鸡谁要倒贴我也不干” 这话刚从四叔口里说出来，引得三叔和晓刚呵呵笑起来。其实，这也是农村人的正常心理，他们不图啥，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平时男的出去打工挣钱，女的在家带孩子，地里的农活在农忙的时候，男的也会回来帮忙，一旦庄稼收好了，男的又背着行囊出去打工。虽然简单，但也代表了农村人的生活，这些年，党的政策好了，农村里的变化也大了，盖新房的盖新房、买车的买车、跑运输的跑运输、包工程的包工程－－－－－日子红火了，到处呈现出蓬勃的生机，但农村里的生活一如从前，他们习惯的朴实的生活，他们还过着简单的日子，只要男人从外面挣的钱回到了家里，持家的女人都会把钱存起来，什么万元户也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希望给孩子存下未来，将来孩子需要花大钱读书、娶媳妇之类。这些年四叔一直在外打工，好歹也存了一些积蓄，摆在他面前的事情就是娶个媳妇成个家，以前也有媒人介绍还不是因为没有一个房子安定，好几个就这样吹了。四叔也坚强，他把这种婚约的失败化作前进的动力，他要努力挣钱，平时节衣缩食，抽最差的烟、喝最差的酒，他把每个有用的银子都存了起来，他没有很大的理想，只想实现农村人的夙愿就行了。到了这一年，他的希望更加接近现实，他的梦即将实现。 三叔、四叔和晓刚边喝茶边聊了一些家乡的变化和以前的苦日子，他们都对前途无限看好，新的一年寄托新的希望，三叔建议一起出去走走。 三叔和晓刚先出门，四叔跟着出来，这时有几个小孩子来拜年，四叔又折回去给他们发了糖果。四叔紧急着赶上来，他们一起朝村部那方向走去，因为，每年村部都有组织舞龙表演，而且村里的龙还要到镇上参加舞龙大会，走着走着锣鼓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好多的孩子都已经聚到了村部，舞龙是比较热闹的事，村里每年都是那些人参加表演，所以当平时出去的时候，那龙就会被用蛇皮纸包起来挂在村部一间闲置的房子里，过年了，大家都回来了，只要一个招呼，他们都全部集合，将龙取下来，那儿需要修复的赶紧修复，那儿色彩有脱落的补一补色，他们的舞龙衣服也是统一的黄褂子、红裤子，头上扎一个头巾，舞得大汗淋漓的时候，那头巾还被取下来当毛巾擦一擦。 刘村长也是舞龙的一员，他舞的是火球，整条龙都要跟着这个火球一步一步摆动，这个火球可是将这个龙舞好的主角，村长从小就喜欢舞龙，他在这个村长大，看着老人们扎龙、舞龙，他打心眼里喜欢。如今作为一村之长，舞龙这个传统一直保留着。刘村长还给村里的这条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霸王龙”，他希望这是一条具有霸气的龙，因为舞龙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更希望这条龙可以力压群雄，这条龙的第五十五世传人王大爷也已经七十六岁了，他还是精神矍铄，他还过来指导舞龙的每个细节，他依然是那么的执著，那里动作不到位，他立即纠正，他有时冲动得想来舞一把，可惜岁月不饶人，他只能空收舞着示范给他们看，一遍不行再来一遍。大家都是过年回来集合的，所以难免有些匆忙的感觉，几天急训练也太紧张了点，三组的黄志勇因不慎扭伤了腰被临时的邓骁勇晓强的笛子吹得可好听呢。大伯也感兴趣，但晓强没带笛子，所以大伯叫晓强有空一定吹给他听听。 孩子们吃着吃着就觉着饱了，他们都走开去外边玩了，大叔、三叔、四叔他们还在拉着家常，总觉得意犹未尽，三叔还要开白酒，被三婶使了个眼色就没有再开。大婶也催大叔快点吃，她作出要收拾碗筷的动作，三婶拉住大婶的手，示意不要她收拾，四叔来了点饭，他们不再侃大山了，晓刚觉得大人说话插不上嘴，索性也走出去透透气，四处走走。 晓刚看到孩子们一个喜气洋洋的，穿着新衣裳，口袋里不仅有好吃的，还有红包，他们感觉他们是这年头最富有的时刻，平时手上没几个子的零花钱，还要厚着脸皮向爸妈讨，现在自己可以自由地支配压岁钱，那真是幸福的事情，恨不得天天过年，那该有多好呀孩子们玩着游戏，男孩玩擦炮，或是放在沙堆里猛地炸开，或者随手一扔，或者趁人不注意丢到人家的脚后跟，突然砰地一声吓死人了，因为是新年，人家也不会破口大骂，只好暗地里说那小孩不懂礼貌，若是放在平时肯定要被骂得狗血喷头，这也是孩子们放肆或者放纵的一个绝好机会。实在调皮的男孩还会拿擦炮在女孩身边一扔，泼辣的女孩会追着他打闹一番，沉闷的女孩就此躲开或走得远远的，女孩子喜欢玩斯文的游戏，什么老鹰抓小鸡这样老土的游戏，她们都是乐此不疲，一边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嚼着口香糖，有时一个大泡泡随口吹出，那泡泡甚至盖住了小脸蛋，最后砰地破灭，那口香糖皮粘在了鼻尖和双唇上，干净的女孩就不会在嚼这渣便会随口吐掉，不讲究的女孩还会用手将鼻尖和双唇的口香糖皮用舌头舔进嘴里继续嚼得有滋有味。这些也勾起了晓刚对童年的回忆，那时要是能拜年讨些糖果回来就异常开心了，那里会年年有新衣裳，穿双新布鞋就开心得不得了。有好的一定要先给弟妹他们俩，毕竟自己是做哥哥的，那样的岁月已经走远，永远地随风而去，只是在记忆的脑海里时常看到那些影子和一些串不起的片段。 晓刚与村里的人仅仅分开了一个学期，好像分开了好几年一样，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而且村里的人见了晓刚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他们带着些乡里人见到城里人的感觉对待晓刚，他们都很客气，晓刚有些觉得受不起，自己永远是这片土地的儿子，他永远忘不了这里的人和事，更重要的事自己在这里有至亲的亲人，永远血脉相连，所以不管将来晓刚会走向何方，这里永远是心中最大的牵挂。毕竟农村里的人觉得读书考上大学是出人头地的一条好方式，不仅改变了命运，还会走进城里，过上城市里的生活，而这些是农村里人渴望的生活，自己不识字倒好，决不让自己的子女还像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再苦也要让孩子好好读书，除非那孩子不是读书的料。晓刚太了解这里的一切，了解这里的天空、了解这里的河流、了解这里的田野、了解这里的屋檐 晓刚走在巷子里，碰到了逛街回来的儿时伙伴王彪和苏志华，他们去街上看舞龙大赛了，他俩侃侃而谈，见到晓刚马上打起招呼。 “喂，晓刚新年好呀你一个人去哪呀”王彪先问候。 “哦，你们好呀怎么你们去逛街了吗”晓刚招呼道。 “我们呀，去看舞龙大赛了，你怎么不去那场面着实热闹，好看，你没去可惜了。” “我不喜欢太热闹，是不是我们村的霸王龙拿头奖了” “嗨，我们就是冲着霸王龙才去捧场的呀你猜中了，是我们村的龙拿了头奖。” “哦，对了，晓刚，你考上大学了，也不请我们去你家拿点彩头。” “好呀，去我家吧” 晓刚将王彪和苏志华带到家里坐一坐，晓刚拿出好多好吃的放在桌上，给王彪和苏志华沏了茶，说来是儿时伙伴，三人在一起又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不仅谈了现在各自的情况，还谈了儿时的美好记忆。王彪和苏志华两人没考上高中，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王彪学了厨艺，现在在南京一家酒店当大厨，初三就要开工。苏志华学了装饰装潢，现在做一个小包工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还订了亲事，王彪和晓刚都要吃他的喜糖，他说一定，还要请他们吃喜酒呢。三个人谈笑风生并不拘礼，好像还和从前一样，苏志华还拿出阿诗玛香烟给晓刚和王彪，晓刚和王彪都不抽烟，苏志华索性也不抽了。他们边喝茶，边嗑瓜子，时光仿佛一下子倒带到了童年那。那时，苏志华是最调皮的，什么都是带着王彪和晓刚玩，去西瓜地偷西瓜然后跳到河里，啃了西瓜不算，还把瓜皮当帽子戴在头上，扎猛子瓜皮帽子却随着水流跑了，让后王彪和晓刚就哈哈大笑。去刘大妈的院子里偷黄瓜、西红柿，被刘大妈发现了，他们撒腿就分开跑，刘大妈追不上，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就往他们后面砸过去，嘴里还骂这他们这群王八羔子。王彪是捉蛇能手，晓刚和苏志华跟着他捉过好多蛇，当时村里有人收蛇，卖蛇的钱三人平分，也许这是他们获取零花钱的最好渠道，王彪还偷过鸡蛋到街市卖过。钓鱼，钓龙虾这些活计，他们三人都很擅长，晓刚的弟弟晓强也是一个强手，有时他们也会带上晓强，村子周围能钓的地方都钓过，甚至还到人家的鱼塘偷偷钓过鱼呢，所以餐桌上又会多了一道美味的菜肴。王彪和苏志华都不喜欢读书，好像一读书头就痛，他们从不写家庭作业，要么抄袭女同学的作业、要么干脆不做，当老师问起他们原因的时候，他们总是同样的理由说是自己忘了，他们的课本甚至都被他们折成四角炮，一种纸游戏，被其他同学赢回去了，要是赢了其他同学的四角炮就当做草纸擦屁股了。晓刚学习挺好，很自觉，从不要人操心，他是班上的尖子生，老师也喜欢他，晓刚还是班上的班干部，担任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要是王彪和苏志华没有将女生讨好好的话，他们就会找晓刚抄作业，甚至考试也要抄袭晓刚的卷子，王彪和苏志华的视力特好，隔几张课桌，只要试卷在他们视力触及的范围所有的答案都不会遗漏，为了避免完全一样，他们会故意改动一些答案，这是他们耍小聪明的特长。 晓刚和他俩聊得不可开交，越聊越有劲，晓刚的母亲也回来了，天色尚早，王彪和苏志华见了晓刚的母亲都暂停聊着的话匣子，一致向晓刚的母亲打招呼，说着一大串拜年之类的吉利话母亲要留他俩在自己家吃晚饭，他俩连说家里有事，好像收起的话匣子一下子关上就不想再次打开，他俩起身都说有事告辞，都邀晓刚去他们俩的家里玩玩，晓刚连声说好，既然要走也不好挽留，毕竟现在是大年初一，谁的家里都会有点事或者要去亲戚，或者要为初二的事情做一下安排等等。晓刚送走了王彪和苏志华，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子的拐角，仿佛自己的童年也拐了角在记忆的角落歇脚了。 晓刚还站在院门外的路口发呆，傻傻地笑着，好像背后听到母亲叫了声自己的名字，顿时醒悟，拔腿转回家中。晓刚走进母亲，问了声母亲找自己有啥事，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好像是拜年的年礼，晓刚马上会意到了母亲的意思。 “娘，你这是在准备明天去舅舅家拜年的年礼吗” “是呀这袋是给你大舅家的，那袋是给你二舅家的，明天去了你负责送礼呀” “好呀”说着，晓刚要打开袋子看一看，母亲已经将袋口扎好了，只好罢手。 “娘一点也不饿，不知道你们饿了没有，我去准备晚饭。” “晓强和晓凤还没有回来呢，等他们回来再弄吧，我也没有饿呢，真的是年饱了，晚上要的菜家里还有好多，只要热一热就行。” “也是，那两个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一玩就顾家了。” 晓刚打开电视看一看文艺娱乐节目，新年的第一天在暮色中渐渐拉下华丽的帷幕，流光溢彩的礼花升上天穹化作漫天的星斗，孩子们在欢快的笑语声中感受着一天新年的惬意，再美的风景也会落幕，孩子们也在这种欢声笑语中划上一圈又一圈的年轮，韶华就在这种年轮中把孩子们带到下一个路口。 天色完全黑将下来了，晓强和妹妹晓凤回来了，晓强一到家就赶紧找水喝，还好，母亲恰巧烧了水，家里几个热水瓶全部满上了。晓凤耷在凳子上怎么也不想动，看来她和晓强哥哥两个都玩累了，晓刚正看着电视里的小品节目发笑，忽然听到晓凤叫了一声“哥哥－－－－” 晓刚此时才注意到晓凤妹妹坐在靠门的凳子上，被晓凤的叫唤声吓了一跳，又以为晓凤有什么事，就从凳子上起身到妹妹那询问一下。 “晓凤，告诉哥哥，有什么事吗你怎么啦”晓凤的脸色刷白。 “哥哥，我好累，好像喘不过气似的，我和小伙伴玩跳绳，我赢了好多糖果呀”晓凤的嘴角挂了一丝勉强的笑。 “晓凤呀，哥哥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玩得那么累了，糖果家里有的是，你要多少哥哥给你买多少。瞧你那小样，累得不成样子了吧” “嗯，哥哥，以后我不贪了。” “你要喝水吗” “要，我没力气呀” “晓强，给妹妹倒杯水过来。” 晓强到自己在厨房倒了一半杯开水掺了一半杯冷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一杯，喝完了在一旁拼命喘气。听到晓刚哥哥叫自己给妹妹倒水，他恍惚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将自己喝过的杯子舀了点冷水涮了一下，倒了热水瓶里的热水，他想这样端过去刚要走出厨房又折回来，他意识到妹妹也好渴，这么烫那里行呢，他将满杯的热水倒了一半出去，也掺了一半冷水，此时晓刚哥哥又在催了，晓强立即马上端起杯子直往家里冲。 “你往那冲呀，晓凤在这里。” “哦” 晓刚从晓强手中接过杯子，手摸了摸杯身，“这水是开水吗” “是呀，不烫的，我刚也喝了一大杯呢” 晓凤抱起杯子也咕嘟咕嘟地只喝，晓凤一口气喝了半杯就不喝了，她把杯子推给了晓刚哥哥。 “哥哥，我喝够了，你渴吗给你喝吧” “好，哥哥喝。”晓刚就把剩下的水给喝了。 母亲从厨房出来，走到家一看晓凤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本来要发火训斥晓强的，但顾忌到是大年初一，她就慢声慢语地跟晓强说了句：“晓强呀，以后不要玩那么玩才归家，这么冷的天皮得一身汗很容易感冒，看你把妹妹带的什么样” “娘，我们也是过年才好好玩玩的嘛”晓强想辩解。 “好了，过年了，娘也不跟你说多少。” 母亲走进晓凤，用手从晓凤的脖子后面的衣服摸进去，“傻丫头，你浑身都湿透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懂吗”母亲最疼爱晓凤的，因为晓凤也最讨母亲喜爱，他俩的感情最好。 晓凤看出了母亲的心思，自己一声不吭，愣愣地点点头。 母亲去厨房拿了热水瓶，塑料盆子，毛巾。 怕吹到冷风，母亲把晓凤抱到房间内，关上房门。母亲照顾孩子很细致，她找出晓凤换身的贴身内衣，将晓凤身上的湿内衣全部换下来，母亲还用热毛巾给晓凤擦身子，换好了衣服马上将晓凤放进被窝里。 晓凤好像小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呵护，她感觉很幸福和温馨，她突然冒了句：“娘，等我大了，我也给你擦身子，我也给你换内衣。” “娘有这福气就好了，你这鬼丫头还挺会哄人的，你这丫头就嘴甜，那你快点长大，省得娘还要为你们操心呀” “娘，我要是孙悟空就好了，一下子变大就好了，我也可以不要你操心的呀” “可惜你不是孙悟空呀呵呵”母亲把晓凤换下来的衣服，塑料盆和毛巾又拿到厨房了。 “晓刚，你们还愣什么赶紧盛菜盛饭吃晚饭呀，明天还要去舅舅家拜年呢。” “哦，明天去舅舅家啰”晓凤得意洋洋的囔道。 “明天我和哥哥他们去舅舅家，晓凤一个人看家呀，好不好” “不好，你们怎么忍心撇下我一个呢你们不带我，我自己去，我要向舅舅告状。” “吆，长大了，有用了，家也不看了，还学会告状了呀” 晓强和晓刚忙着盛饭盛菜，母亲也收拾停当，他们都吃起来了，晓凤觉得理亏，自己赶忙穿起衣服，一骨碌坐到母亲旁边。 “娘，我来了，我也要吃饭。” “哦，我以为你不要吃呢，我不要跟你坐一起，你不是要去舅舅那告状吗”母亲今天和晓凤斗起嘴皮子可算没完没了了。 “娘，我又不是神仙，难道我不要吃饭吗你们不声不响地就这么吃了，你们怎么吃得下去的呀” “我们是人，我们饿了，那当然我们就吃得下了。” “娘，我不向舅舅告状了，你们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们不带你去，你留下看家”晓强抢着说。 “晓强哥哥干嘛你不留下看家呢你比我还要合适呀” “你是娘钦点的呀你应该感到很荣幸，这可是光荣的任务呀” “这么光荣就给你吧”晓凤跟晓强又较上了劲。 “好了，好了。都给我吃饭，再争你们俩个留下看家。”母亲一发话，晓凤和晓强都立马打住，彼此用眼睛瞪着对方。 晓强和晓凤都老里老实地吃饭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明天一家人都要去舅舅家的，没有谁会留下来看家的，是母亲跟他们开玩笑的。一家人都沉浸在这无比快乐的新年中，因为新年给了这个家庭更加美好的希望呀孩子们都感觉这是一个令他们很有意义的一年，自从哥哥考上了大学，他们都有了前进的标杆，更让他们乐开花的是，弟妹他们有了梦寐以求的礼物。晓刚也感觉自己像个男子汉了，长大了，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了，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里做点事了，晓刚着实成熟了好多好多，他和母亲心里都有些许的失落，要是父亲还在那该多好呀家里的有了起色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了。一切忧伤的、不快乐的，都摒弃到那逝去的从前。就从新年的晚上开始一个美好的梦境，梦到光辉的晨曦这正是：欢天喜地过新年，弟妹梦寐亦实现。家里有了顶梁柱，摒却忧愁追明天。 ... ... 第六十七章.走亲戚拜年 风和日丽，真是新年新气象，但冬天的风不管怎么样，都少不了刺痛的感觉，洗脸可不敢用冷水洗呀，那像掉进冰窟窿了，但听说冬天坚持洗冷水脸和热水脚对身体好。阳光照到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一样，暖烘烘的，如果没有太阳的话，冬季不知道还要有多冷，也许会接近外太空的冷吧。屋檐上的瓦铺上一层薄薄的银色，那是霜呀，冬天打了霜的菜叶是最好吃的，还带着一些甜呢。河流没有结冰，晓刚有好多年没有见过冰了，老是在报纸上看到，人类的活动，改变了大气的环境，全球温室气体的大量排放，使得全球的气温在逐年上升，更恐怖的是，如果南北极的冰山全部融化，好多城市都要湮灭呀，那是多大的灾难，像马尔代夫整个国家都会被葬身海洋。真的不可想象，这一切好像未知的，像美国都拍过这些题材的灾难片，晓刚不敢再深入地思考下去，毕竟还要到舅舅家去拜年的。 弟妹他们也不含糊，他们不要母亲呐喊就自觉地起床了，这些天对他们来说是一年中最最快乐的时光，没有更让他们开心的了，就算外面再冷，他们对新年的热情依然不减，难怪大人们说这过年都是过的小人年。晓刚早早地吃过了早饭，他就不断地催促弟妹，搞得弟妹一个一个手忙脚乱，晓强要刷牙，晓凤要梳头，他们是这新年的主角。母亲给晓凤扎了两条马尾辫，在辫子的末端各束上了一朵红花，更增添喜气的气氛。等弟妹他们收拾、吃早饭，搞好了也差不多上午9点半了，也该出发了。最后，晓强又跑回去把笛子拿了，叫晓凤抓在手上，他要去给永生他们表现表现。母亲和哥哥晓刚他们都给他投去支持的目光，晓强一副自信的神态，心中暖洋洋的，这寒气对他来说一点都不觉着什么。 家里有两辆自行车，晓刚骑一辆驼母亲，晓强骑一辆驼晓凤。由于是朝西行，那西北风呀只往身体里钻，那里没有武装到的地方，它都会乘虚而入。还好，晓刚是骑车，双腿不断地运动，渐渐身体暖和了也就不感觉得冷了，西风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晓强不怕冷，他身子骨结识，每天都是他驼着妹妹上学和放学，这点事情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晓凤总是在后面嘱咐晓强哥哥骑慢点，他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也不知那来的一股劲头，把晓刚远远地甩在后头，母亲也大声地嘱托晓强骑慢点。 乘着风的翅膀，跟随车轮的方向，晓强在前面先到了大舅家，晓刚随后也到了。小姨一家及二舅一家也到了呀。母亲和大舅、二舅及小姨父他们道了声好，将礼物放到大舅家的条台上。大舅家的条台上的烛火还在旺旺地燃烧着，三炷香已经烧了一半，那请香的是观音菩萨，也许这是农村人最质朴的表达和祈祷方式吧了，也许已经形成了一个传统。舅舅家的院子里请了一个大斗香，意味着财源广进，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意思，舅舅说从大年三十零点零时已经开始点着了，烧到天亮已经烧到最下面的两层了。农村也有句俗语叫做富烧香，也许，富有了才有条件去祈福，这也有生活更深层的意味，晓刚不想再想下去，看到永生他们一大帮子孩子，他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年代。 晓强和晓凤开心得不得了，他们和永生、永辉、永艳、大鹏和芝慧一起热热闹闹，他们像欢快的小鸟欢聚到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但他们还是懂礼道，先给长辈拜年，祝福，他们合计着要搞点花样。 “大舅、二舅、大舅妈、二舅妈、小姨父和小姨你们新年好祝你们一帆风顺，好事成双”晓凤先上场。 “我也祝二舅、二舅妈、大姨、小姨父和小姨你们新年好祝你们三阳开泰，四季平安”永生接着说。 “我祝大舅、大舅妈、大姨、小姨父和小姨你们新年好祝你们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永艳也接着。 “我祝大舅、大舅妈、大姨、小姨父和小姨你们新年好祝你们七星高照，八方来财” “我祝大家天长地九”大鹏道。 “我祝大家十全十美”芝慧最后一个发表祝福 “多好的祝福，从一一直说到十了，很有创意呀把祝福也给你们这些孩子们”小姨乐呵呵的。 大舅和二舅也感到这祝福搞得好，他问永生道：“永生呀，这是谁教你的呀” “是大哥哥晓刚呀，他策划的呀” “我说呢，怪不得，大学生搞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多有创意。那像那些过年过来拜年的小娃娃，他们总是说祝大爷大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那是清一色的祝福，显得有些单调。今天这个好，呵呵，十全十美”大舅说完就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一个接到红包都很开心，二舅也不闲着，他也给孩子们发红包，小姨也给他们发红包。大舅还给晓刚发红包呢。 “大舅，我就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 “说那里话，只要你没结婚，大舅就给你发红包，再说你策划的祝福很好呀，你收了大舅就欢喜”不用晓刚再推托，大舅高兴地把红包塞在晓刚的手里。 母亲在大舅家的厨房帮大舅妈和二舅妈一起做菜，晓凤过去拉着母亲的衣角。 “娘，大舅、二舅和小姨都给我们发红包了，永生他们你也该发发红包呀不然，会觉得我们没礼道呢” “呵呵，晓凤多懂礼道呀，娘也给他们发。” 母亲从厨房出来，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永生他们几个也发了，所谓礼尚往来，这是一个传统，传承了好久好久了。晓凤这丫头还那么懂事，着实让母亲心头一亮。其实，母亲是最疼爱晓凤的，晓凤最知母亲的心思，她好像跟着母亲也比别的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她从来不要母亲操心，倒是母亲的开心果呢 孩子们都到屋外面比比自己的压岁钱，还有就是自己口袋里的好吃的，他们也确实无话不说，真恨这样的日子太少了，要是天天过年多好，大家不至于敞开了嘴巴就合不上，晓强很会吹嘘，引得永生和永辉都围着他团团转，他还讲笑话给大家听，晓强给大家讲了个经典的笑话段子11的故事 晓强有板有眼地讲起来了：“一天，老师问小明：11等于多少小明说：不知道老师说：回家问家长。小明就回家问爸爸，他爸爸正在看股票，小明说：爸爸，11等于多少涨了涨了。小明又他妈妈，他妈妈正在看书说：克林顿。小明又去问他爷爷，爷爷正在唱歌说：向前进向前进小明又去问哥哥，哥哥正在吃冰糕说：好爽呀小明又去问姐姐，姐姐正在约会说：亲爱的，我们一起走吧第二天，老师问小明道：11得多少小明说：涨了，涨了老师生气地说：谁告诉你的小明说：克林顿老师对小明说：站后边去小明说：向前进，向前进下课了，老师问小明：滋味如何小明说：好爽呀老师说：去我办公室小明说：亲爱的，我们一起走吧 先开始这个笑话一点笑料的感觉都没有，等前面铺垫的材料被后面运用后，才有了笑的意思，所以，永生他们先开始都被听懵了，但听完后，他们没有一个不笑得前俯后仰。晓强这表演的才能可能也是一种天赋，记得小时候，晓凤妹妹老是闹的时候，他总会讲一些故事，笑话逗妹妹开心，这中潜移默化的作用，在晓凤的心里也形成了一种热爱文学的倾向，她的作文写得特别好，有时大哥哥晓刚看的书籍她也会偷偷摸摸地看，不懂的地方老是缠着大哥晓刚。 晓凤也会讲故事，等晓强哥哥讲完，她也掺和进来了，她绘声绘色地讲着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故事，他们一听就没兴趣，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完整地讲出来，所以大家都不屑一顾，没人听她的。但，她的是新版的龟兔赛跑故事，结果是兔子吸取失败教训，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比赛，同样的故事有了另一个结局，又把他们吸引过来，甚至引发讨论和激烈的争论。 “不对，是明明是乌龟赢得了比赛，你篡改故事结局。” “我的是新版的，我没有篡改呀” “瞎编的，谁信” “不信拉倒” “我也会编” “你编呀” “编就编咋的，这个故事还能难倒我” “编什么呀吃饭了，都进屋里吃饭了”大舅妈过来邀孩子们进屋去吃饭。 二舅妈、母亲和小姨都帮忙收拾桌子，端菜。刚好大人一桌，小孩子们一桌，桌上摆满了清蒸鳊鱼、红烧肉圆、清炖老母鸡、干煸豆皮、辣牛肉、红烧猪场、炒猪肝、炒鱼片、炖肉皮、炖甲鱼、清炒韭黄、清炒水芹、凉拌拼盘里面有黄瓜、萝卜、腌大蒜头、香菜、香肠、皮蛋、海蜇等。这大过年的大鱼大肉，天天吃，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有滋有味了，感觉那口味缺少了鲜美，也难怪味精和鸡精那么畅销呀要不然，缺了调料的话那菜怎么做都没味道。也许，人的味觉变得迟钝了，整天这个也吃，那个也吃，结果什么都吃不出味道了。这大过年的就是吃吃玩玩，让身心休息休息，放松放松。管他呢，吃就吃他个痛痛快快，玩也玩他个痛痛快快。 大人这边还没开始，小人那桌就已经开餐了。他们也相互敬一敬山楂红酒。孩子们一个个也不含糊，他们也不客气，你一筷我一筷的，把每道菜都杀得不离十，可能是人多热闹，吃饭也抢着吃，要是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人抢，所以，吃剩下来还是自己的。他们甚至还学大人玩剪刀石头布的游戏罚酒，或着是两只小蜜蜂的游戏罚酒。就像没喝过酒的小猴子，一个个被酒灌的，嘴巴红彤彤的，坐在桌子那也东倒西歪的，永生也许是东道主，他够胆大，他跑到大人那一桌去敬酒。 英雄从来都不问年少，永生左手拿着山楂酒酒瓶，右手拿着一个杯子，一副自信的样子走到大人的这桌。坐在桌上的大舅并没有阻止永生，相反，他很支持永生的这种气魄，老子英雄儿好汉呀永生第一个敬晓刚。 “晓刚哥哥，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永生刚说完，小姨刚好靠着永生，她一把拦住永生的右手。 “永生，你顺序搞反了，应该先敬你爸爸，你爸爸最大、最长呀”小姨刚说完，二舅、小姨父都这样附和。这下搞得永生好像转不过来，他不想先敬自己的爸爸，先敬晓刚哥哥没有什么不妥呀，我从小到大怎么就不妥了呢永生想跑回自己的桌子，可也没法下得了台。 “我爸爸就不用敬了，自己家就免了吧，我先敬二舅吧”永生把杯子伸向二舅那，向二舅敬酒。这次还是被小姨拦下来了，永生感觉自己好尴尬，明明是过来活跃气氛的，这一下却搞了个僵局在那。 就在这时，大舅端起杯子一口就干了，大舅示意永生也干了。 “永生呀，小姨他们都说得不错，你就把手中杯子里的喝了，我已经干了呀”大舅给永生解围来了。 “哦”永生也很干脆地一口喝了。然后一个一个敬完了才回自己那张桌那。其他的也不甘示弱，永辉、晓强他们也跟在永生的后面来敬大人们的酒。这山楂酒也不能小看，也有度数，永生的嘴巴比先开始还要红，永辉和晓强的脸色好像没有一点变化，他们是将来的酒海呀大人们喝的是泸州老窖，他们也因为孩子们的敬酒而多喝了好几杯，心里暖洋洋的，酒力也许到了极限，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很开心的。 大舅也撩开了话匣子：“现在的孩子比我们不知要幸福多少呀简直在天堂，想想我们小的时候，有什么吃，还大鱼大肉呢有饭能吃饱就不错了，我们小时候过了年老父亲弄了点肉回来，一家人吃得很幸福，真的，那感觉就是幸福呀那种滋味至今还在我的心里” “是呀，时代不同了，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一件衣服要从大哥穿到最小的弟妹呢”母亲附和着。 “姐，当时，娘做了一条新裤子给你的，结果被我看到了，我哭着跟娘要，她就是不给我做，她好偏心，呵呵，姐，你后来把你的那条给了我穿。现在想想，好有意思。”小姨也怀念小时候的事。 “别唠了，菜都凉了，这大过年的，别提从前那些苦事了，说点吉利和开心的事。毕竟年代不同了，人的变化也大了。”大舅妈试图打断他们的话。 “是呀，吃菜。来，大舅，我敬你一杯。”小姨父也响应大舅妈的号召。 “好，边吃边聊也无可厚非，难得兄妹几个团员，但唠无妨。好，我也喝了这杯。”说着大舅也把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作为大桌子上的最小的晚辈，晓刚不敬酒会显得分外失礼。晓刚端起小酒杯，从大舅开始挨着一个一个地敬。 “来，大舅、大舅妈，我也来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晓刚也能喝点酒，是好事呀我和你舅妈接受你的心意，你坐下来喝，好吧”大舅示意晓刚站起来敬酒，坐下来喝酒。 “嗯。”晓刚应诺。 接着晓刚端起酒杯再敬二舅、二舅妈。 “在这里我也敬二舅、二舅妈一杯，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岁岁平安、年年丰收时时进财、处处招宝” “晓刚说得那么好，看来这酒不喝不行，如果二舅进了财和招了宝，就要找我们的晓刚做总经理哦。” “说啥呢，孩子敬你酒咋那么多废话呢”二舅妈也是个急性子。 “这不是开心欢喜嘛，我也干了。”说完二舅也一饮而尽。 这敬酒要面面俱到，否则会得罪人的，那样会令没有敬到酒的人不开心。有时，在酒席上亲朋好友之间，本来没喝酒倒还是好好的，可喝了点酒以后，闹事的也有、唱歌的也有、手舞足蹈的也有、钻桌肚子的也有，也就是人们常常形容的发酒疯，更有甚者因为面子问题，说谁谁谁对他不敬，也许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比如愤愤离席、吵嘴打架。事实上，酒不在多，喝得尽兴则可，缘何喝得酩酊大醉，扫了兴不说，还伤了身体。人往往是矛盾的，酒席酒席，缺了酒就不叫酒席了，很多人抱着宁受伤不丢孬的态度，喝得吐了，还要再喝，这就是一种穷开心呀，拿自己的身体开心。晓刚也不怎么会喝酒，所以，他也不希望大家喝得惬意就行，但这也看一个人的酒量，有的人喝一斤也不感惬意，如果不给他喝就扫他的兴；有的人喝三两就惬意了，如果让他喝多了，那就是害他，因而在酒席上也流行一个说法那就是能者多劳，能喝的就多喝点，不能喝的就少喝点。晓刚满脑子对酒的思考，差点怠慢了小姨父，所以，立马站起来给小姨父和小姨敬酒。 “我的小姨父和小姨，现在我敬你们一杯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百事可乐、千事吉祥、万事如意” “好，我们也祝愿你在新的一年里，学习进步，早日完成学业”小姨父还没说完小姨插嘴道：“给你娘带给好媳妇回来哦” 晓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小姨父也不怠慢，赶紧示意小姨也干了，小姨感觉这白酒好辣，赶紧用调羹舀了点鸡汤到嘴里。小姨父示意晓刚坐下，小姨父还指导晓刚以后请酒的时候，站起来请，然后坐下去喝。 这酒桌上的规矩还真蛮多的，四方桌要分长幼和主次，圆桌则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规矩、方圆就是一种文化的内涵在里面。大舅妈看到菜都凉了要去热一热，大家都劝她别去了，这年饱的时候，吃一点点就好饱了，油水多了，也就不在乎了，要是放在平时的话，那还不是要把碗吃得底朝天。大舅一般也不劝酒，随意，他也不主张晓刚多喝酒，他和二舅、和三姨父又开了一瓶泸州老窖，三人边唠边喝也不知不觉地喝完了。 小孩子们的那桌早就散了，好像都在院子里打闹呢，不知何时响起了清脆的笛子声，把大人那一桌的人都吸引了过去，母亲和晓刚都清楚是晓强在吹的笛子。 “这笛子吹得不错呀，是不是玩财神的来了”大舅怀疑道。 “那里拜财神的，是我们家晓强，他会吹，晓刚放假从苏州买了个笛子给他做礼物，他欢喜得不得了。瞧，我们一起来拜年，临出来那一阵，他还不忘从家里把笛子带过来，他想炫耀炫耀呀”母亲打消大舅的怀疑。 “我们还不知道晓强还有这么一手呢，有点能耐呀嗨，我们家永辉就什么也不会，就会看电视，整个一个电视迷，眼镜都换了两副了。”二舅妈也很好奇。 “那还不把他叫进来，给大家露一手”小姨父提议道。 既然有了兴致，何不为大家表现表现。晓刚到院子里把晓强拉到屋里，永生他们也跟了回来，晓强就是主角了。 “晓强呀，要是你吹得好的话，我给你十块钱，大舅说话算话” “真的那好”晓强来了劲头，卯足了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摆好姿势，做好准备。 晓强很镇定，胸有成竹，笛声一起，全场一片静默，悠扬起伏，忽而低沉、忽而高亢的音律，在晓强吐气与手指的起伏中完成，时不时还看到晓强的头跟笛子连在一起左右摆动，那种状态和境界，简直就是人与笛子合二为一了，令在场欣赏的人个个啧啧称赞，晓刚也欣赏过一些专业的音乐，晓刚的耳朵也鉴赏不到晓强有什么破绽。 舅舅他们听得投入也忘了手中酒杯里的酒，永生、永辉他们也看得发呆，他们羡慕不已，好在晓强以较强的颤音加拖音漂亮收尾，结束了他的笛子曲目，否则，听的人还不知道结束呢。 “好”大舅放下酒杯，双手带头鼓掌，继而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二舅呼吁晓强再来一个，但晓强说都吹完了。 “晓强，你刚才吹的什么曲调呀”小姨好奇地问。 “是姑苏行和妆台秋思两首曲子。” “看你很投入，把我们也带到你的曲子中去了。没见你有这方面的特长呀，怎么一下子就吹得那么好了呢”小姨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嗨，小姨，你不知道，晓强哥哥，他都是自学的，家里有个笛子是他自己做的，声音没这个好听，但他就在那上面练的。”晓凤给了答案。 “哟，还真看不出来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二舅妈也附和道。 “嘿嘿，我呀，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呐”晓强也不谦虚。不过，他想起了大舅跟他的约定，马上走到大舅跟前去。 “好，我们的晓强都成艺术家了，大舅佩服大舅兑现诺言。而且，大舅还要多喝一杯酒，真的感到高兴呀”大舅喝了一杯酒后，从上衣左侧内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给了晓强一张十块的。 “谢谢舅舅”晓强客气地向大舅表示感谢。其他几个孩子也赶过大舅这里来要钱。 “干嘛你给晓强不给我们，你偏心” “嘿嘿，大舅的心本来就偏左呀，你们如果也给我露两手的话，我也给他十块，指着天发誓，大舅一定也给你们兑现诺言。”大舅义正言辞。但，那里执拗得过孩子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大舅的头都搅和大了，本来趁兴就多喝了点，这不，又从口袋里掏钱给孩子们发钱。大舅妈也高兴，并没有冲大舅发火之类的，毕竟是过年，孩子们也难得这么齐。等孩子们都拿了大舅的钱之后，大舅妈就打发他们去院子里玩去了。 大人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回来，这大冬天的不喝点辣酒，恐怕饭菜还越吃越冷呢。晓刚也感觉自己身子暖洋洋的，还好，只喝了几杯，头也不痛，要不然的话，自己回去都无法骑车驼母亲了。大舅妈、二舅妈、小姨、母亲都吃好，她们下桌子，先把孩子们那张桌子给收拾了。大舅虽然不是酒海，但他的酒量是比二舅和小姨父要强，“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都喝过了他们的酒量界限，大舅话多，什么大道理都讲得了，你本来是明白的，被他颠来倒去地讲着讲着就不明白了。二舅话少，小姨父也会扯扯东、扯扯西。 等大舅妈他们收拾完了孩子们那桌的时候，大舅还在跟晓刚唠叨呢。 “晓刚，现在你为家里的孩子们树立了个好的榜样，他们都有了标杆，你呀，是我们一家人的骄傲呀” “大舅，你说啥呢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大舅不是说你伟大，你在我们这一家人当中文化和层次都最高了。怎么说呢舅舅，包括小姨他们都希望你能保持那种本色，不忘本，要知道报恩，懂吗” “我懂” “你娘不容易呀” “是呀，我娘肩上的担子很重，我能体谅我娘的心。” “这样最好，有什么困难向舅舅和小姨他们说，我们都会帮你的。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不帮你谁帮你我们也期望你将来要帮帮你的弟妹们” “我知道的，舅舅你放心吧” “就别唠叨了，我们要收拾桌子了”小姨要过来收拾桌子了。 “也好，收拾吧我们都吃饱喝足了”二舅也下桌子去了，他走到院子了拿起晓强的笛子也试了试，是可以吹响，但却吹不出曲子。 “收吧，收吧”大舅也示意收拾桌子。 大舅妈却端来了刚沏的茶，邀大舅、二舅、小姨父和晓刚喝茶，还把家里预备的瓜子、花生、糖果端在小孩子的那桌。母亲也帮忙收拾洗碗之类的事情。小姨父提议打扑克消遣，也好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之类的。大舅觉得小姨父的主意不错，就招呼永生去买两副扑克。 舅舅他们也把晓刚拉上了牌桌，打的是斗地主，不来钱，完全打发时间，还好晓刚在大学宿舍看舍友们来过，所以打了两圈之后就很熟了。这令舅舅们也感到奇怪，但反过来一想，大学生这玩牌的事稍微知道规则就会玩了，脑袋好使呀 大舅妈她们几个就拿几张凳子坐在门口朝南晒晒太阳，话话家常。 “姐姐，你要熬出头了，晓刚上了大学，晓强也有一技之长，晓凤成绩特好，总是班里的第一名。”小姨亮开了话匣子。 “还不是多亏了兄弟姐妹们的帮助呀，我一个人有多大能耐呢”母亲始终不忘姊妹们的帮忙。 “别提了，我家那个永辉学习没本事，玩的话是一等，电视一天看到晚。永艳学习是不要操心，但就是粗心大意，我总说她是马大哈。”二舅妈话也撩开了。 “我家那个永生，聪明也有，好吃是一等，每天要弄点肉烧烧，如果一顿没肉，他就开心。”大舅妈感觉永生是好吃头一等。 “孩子要吃，难道要阻挡嘛再说永生也上初中了，是发育阶段呀我家大鹏和芝慧还不是每顿要好吃的，倒是晓强和晓凤不挑食，他们中午也在我那吃，他们长得都厚实。”小姨觉得孩子发育阶段要给他们吃好。 “一个个都齐刷刷的，今年穿的衣服到明年没有一件可以穿得上的。”二舅妈也感慨孩子们长得快。 “都赶上帮了，还是你们每家都两个热闹，永生老是埋怨我怎么不给他生多个弟弟或妹妹。其实，他上面是有个哥哥的，如果不是小时候家里穷生病夭折的话，恐怕现在也上大学了。”大舅妈感觉自己对不起永生似的。 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游戏的游戏。这时间就在一分一秒地逝去，其实时间的脚步是最快的，等你的孩子们长大了，成家立业了，那么你们也就老了，所谓“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小姨父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一晃都下午三点半了，因为这冬季的时日当中，白天短，夜里长，下午五点来钟天就黑了，也因为他们的路最远，所以他们要先回去了。母亲也招呼晓刚和弟妹准备回家。二舅他们不远，在隔壁的村那边，所以他们不急。大舅妈招呼大家吃了晚饭再回去，但没人响应。 “你们怎么说走就走，都留下来吃晚饭呐，明天再回去，那里会没地方睡”大舅妈提议道。 “不了，我们明天还要去大鹏的爷爷奶奶家去，后天你们全部去我家怎样”小姨执意要走。 “玉花，要走就让他们走吧，尊重大家的意见，如果留下来也行。”大舅发话。 “明天去我家吧”二舅妈提议道。 “小姨他们明天去她爷爷奶奶那，人不齐呀” “现在让我说吧，这样决定吧初四到小姨树芬家，初五去二舅树德家，初六去大姨树珍家。哦，对了树珍你们几时开工” “我们呀，初八开工既然都定了就初六去我家。”母亲也很爽快。 大舅的话，没有谁不听的，大舅的决定也没有谁不执行的。所以大家就这么散了，相互道别，各自骑自行车回家。 这拜年的事就这样轮流转，一下子从初二转到了初六，所有的亲戚也就这么今天到你家聚聚，明天到你家聚聚，也是这样吃团员的饭菜，也是这样打发时间。有些人家亲戚多的要吃到元宵节还没吃完呢这也是一个永恒的传统，代表着一个文化的传承，中国人再忙也要春节赶回家，与亲人团员相聚，所谓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客客气气、融融洽洽都包含在这样的春节之中。 ... ... 第六十八章.娟子住院 话分两头，晓刚放假回家过春节了。娟子呢娟子放假去上海长海医院做了手术，这也是她最难忘的春节呀其实谁希望自己在医院里过春节呢，但都是情非得已，既然老天这么安排，那就服从这样的安排，好好的配合，好好的调养身体。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丢了身体，那什么就没有了。健康是1，什么财富、权利等等是1后面的0，1没有的话，其他的都等于0，所以，健康是亿万财富买不来的。上帝在造我们的时候，就设定了这样的程序，每个人都要走这样的程序。 不管怎么样，都从手术台上下来过两次了，娟的心里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娟对生命的热爱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既然上苍眷顾自己，那活着就是最美好的事情，有那么多人关心自己，有爸妈爱着自己，还有个可爱的男孩爱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幸福的事情，娟感觉自己更要好好地爱自己，那就是对所有爱自己人的爱 手术后第二天一大早，娟的妈妈先起来的，她先洗涮完毕，整理好陪护的折叠式床铺。然后就给娟子擦脸，给娟嚼了口香糖，病床的高度是可以调整的，娟的母亲把娟的病床高度调到娟可以坐起来，给娟喂了点从医院订制的早餐。娟刚吃完躺下不久，护理护士先过来量了一下体温，记录了心电仪的数据。过了一会儿就有护士过来给娟子打吊针，妈妈就守在娟的旁边，一边看读者，一边给娟看着吊瓶里的盐水。娟睁着大大的眼镜，今天的气色好多了，嘴唇也红润了，好像自己的眼镜看东西也清晰了好多。 “妈妈，我也想看书。你买给我的沈从文文集我好想看呢” “不行，过两天等你精神好多了再给你看，好吗我叫你爸回去帮你把cd有你小姨他们等会儿也会过来的，他们来看你，顺便逛逛上海。” “真的，太好了，我要跟小姨一起去逛。” “鬼丫头，看你美的。医生说手术后至少半个月才能下床呀，恢复也要三个月呢。” “哎，好事都轮不到我了。” “怎么可能呢，等你好了，你想什么安排，妈妈陪你” “好呀真是我的好妈妈” 母女俩聊得好开心，沉默的空气也被赶出了门外，娟子就是她妈妈的掌上明珠，有其母必有其女，娟的性格有好多像她妈妈，母亲是文化人，所以，多少在娟身上折射出妈妈的一些方面，小时候爸爸工作忙，总是妈妈带着自己认字、读书、讲故事，家里的书橱里已经摆满了书籍，基本该有的古今中外名著娟的家里都有了。 聊着聊着，妈妈还是会细心地看着吊瓶里的盐水，一看差不多要换水的时候就按一下护士台的按钮通知护士过来换水。护士看着娟的气色好多了，微笑着说：“你家女儿，今天气色不错，血脉全转过来了。” “是吗谢谢”妈妈赶忙表示感谢。 “年轻人恢复快，小姑娘好漂亮，像个大学生，也斯文和文静。”护士那些夸奖之辞把娟心里说得暖洋洋的。 “是呀，她今年刚上的大学，是学的文科。”妈妈也笑答道。 “呵呵，看来我猜得不错。祝你早日康复哦”护士笑着给娟起了针，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脸蛋。 母亲把娟的打吊针的手放到被子里，嘱咐娟好好闭目养神。小时候自己调皮，老是晚上不肯睡觉，母亲总是哄着自己，或是读一段睡前故事，妈妈把最最细腻的爱都无微不至地给了娟，因为娟小的时候心脏就有问题，十岁才去日本做过一次手术，那次真的把妈妈的心给纠得差点掉了。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妈妈将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妈妈天天为娟祈祷，嘴里不断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他们的女儿，娟的手术成功了，妈妈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下来了，那些天妈妈好像瘦了一大圈，黑眼圈好明显。从这点上，不能不感慨母爱的伟大 妈妈看着娟静静地睡着了，也好欣慰，这第二次和第一次相比，妈妈的心里担惊受怕的程度没有以前强烈了，一来，医学科学的发展，使妈妈对手术有了信心，因为妈妈经常关注这些书籍和报到；二来，妈妈的心理年龄也成熟了，对重大事件的承受能力也强了。妈妈看到女儿那脸蛋跟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心里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从前。但，现实就是现实，孩子大了，自己也就要老了。妈妈一边想着自己和孩子的从前，一边看看书，等等娟的爸爸他们。 却说娟子的爸爸回去拿东西去了，他这天上午十点多钟的光景又到了上海，这次他把小姨和她儿子田中健太郎也接过来了，小姨他们不仅要来看看娟子，顺便也去上海看看，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上海是个充满魅力的城市，有关上海的小说、电影和电视剧也有好多。既然小姨他们来了，那就好好地玩一下。 娟的爸爸先把小姨他们带到上海华仁宾馆也开了一个双人房间，房间号码2215，等他们一起把行李什么的安顿好之后，就来长海医院住院部302房间看望娟。娟住的是特殊护理病房，就她一个，没有外来的干扰，所以很安静，对于修养身体来说，这是很重要的。此时的娟子，她的心脏各项指标都在恢复当中，无论从她自身的内在条件，还是外部的环境以及家人和护士的悉心照料，都让娟子感到很温馨。 小姨买了一大束康乃馨过来，娟的爸爸在前面带路，从一楼右手边的电梯直上三楼。跨出电梯后，还是顺着右手隔了一个房间一下子就到302房间了。娟的爸爸轻轻旋开房间的门锁，探头一看，娟的妈妈正坐靠在娟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书，娟已经睡着了。 小姨把康乃馨带给娟的妈妈：“咏梅，这个你把它放到病床侧边桌子上的花瓶里吧”小姨的中文还能说说，但自从她嫁到日本后，她的中文也忘了一点，她的日文也很流利了。 “咏馨妹妹你来了，好给我吧，你们现在先回宾馆去吧，娟她睡着了，下午再过来看望她好吗”娟的妈妈说话声音很小，并且示意小姨他们也不要大声。田中健太郎将头探过娟子的脸旁，被小姨一把拉了出来了，并且用右手的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嘘”的动作。娟的爸爸和妈妈也一起来到了病房的走廊，娟的妈妈轻轻地带上了房间的门。 “罗维，你就带小姨咏馨和她儿子田中去华仁酒店吃饭，安排她们住的房间。” “咏梅，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先带他们吃饭，然后先休息一下。下午过来看望娟。不过，吃了饭没事做的话，你也可以开车带他们兜兜上海。” “好的，娟就交给你晚上我来换班吧” “好呀” 中午，娟的妈妈和娟就在医院饭堂订的饭菜，还好荤素都有，价格合理而且也做得合乎口味和营养，妈妈倒是喜欢这里干净的环境和服务。等母亲将饭菜都准备好的时候，娟的眼镜也轻轻地开启了，母亲给娟戴上眼镜，娟一下子蹦出一句感叹的话：“哇塞，多美好的世界哦，还有，多么伟大的妈妈” 这话把妈妈说得也心里暖洋洋的：“娟，就别感叹了，肚子饿了吧妈妈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等你发话呢” “遵命额娘，孩儿与您一道用膳小的们，还不上菜”娟右手用勺子伸向前方。 “这都什么呀，你呀，都成格格了是不是电视剧看得多了，还是小说看得多了。” “人家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嘛” “哦，好，活跃活跃气氛，现在额娘宣布开饭” “好嘞” “这康乃馨是谁放在这的好漂亮，好香呀” “是小姨带过来的，你睡着了，他们没有打扰你。我叫你把带他们去吃饭了。他们等会儿过来看望你” “哦。” 母女俩就这样开心地吃开了，妈妈总是给娟夹菜，娟不过意也给妈妈夹菜。娟确实感觉自己有好几个世纪没吃饭了，这饥不择食的感觉头一次那么强烈呀吃饱就是最最幸福的事情，娟吃得快了，妈妈看出来，马上进行制止。 “宝贝，我的好女儿，你吃慢点呀又没人跟你抢呀快别这样吧，这样对身体反而不好，来，拿勺子喝点骨头汤。” “妈妈，你不知道，我好像特别饿呀” “妈妈知道呀，你需要能量，对吧慢慢吃” “嗯，听额娘的” “也别太饱，七八份饱就行了，你一吃就躺在那，运动少，饿了，妈妈再给你弄吃的。” “不要那么麻烦呀，我自己知道分寸。妈妈，你也吃呀” 妈妈净顾着说话，楞了一下和娟一块开心地吃饭。感觉这饭吃的感觉就是和家里的不一样。护士又过来记录了一下心电仪的数据，妈妈给娟擦了脸让娟躺下来了，娟本想坐起来的，想想妈妈的建议后，还是老实地躺着，但睡不着。 此时，爸爸和小姨他们来了。妈妈也从洗刷间洗好餐具进来。娟见到爸爸他们一下子好兴奋。 “爸爸，你们可来了” “是呀让你久等了，我的女儿还好吧” “托爸妈的福，你的女儿好好，感谢你们感谢佛祖保佑” “嗨，小姨，你好呀” “嗨，我的侄女，想死小姨了你从日本回去，一下子就清水出芙蓉呀像个小美人啦” “那里，小姨你都把我夸天上去了。” “哈哈”一家人都很开心地笑起来了。 “田中，快叫姐姐，祝福她身体早日康复”小姨叫田中弟弟给娟打招呼。 他总是手挠头，因为中文学得差，这吐字好像很别扭，嘴巴总是转不过弯。“嗨姐”他又挠头了，他向他妈妈请教中文说法后又向娟表达祝福：“祝我的姐姐，你早日康复”这中文说得好费劲，他又用日文表达了一遍。 “谢谢，我的弟弟田中美好的祝福”娟也对田中的祝福表示感谢。田中还主动和娟握了手，他还向娟伸出大拇指，娟也明白他的意思，笑颜以答。 娟的爸爸把cd可是好东西，可以解闷，有了它、有了音乐就不会感觉时间难熬了。爸爸开车带小姨他们去逛上海了，病房里又剩下娟和她的妈妈，有时会有护士进来量下体温或抄下心电仪的数据。睡不着的时候，娟就听听音乐，听累了就又睡着了。妈妈什么时候出去的娟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妈妈又去酒店给自己打包了黑鱼汤，听说那黑鱼汤有利于伤口愈合。妈妈就是细腻，妈妈就是那么的悉心 “娟，你饿了吗” “不饿，有点渴。” “哦，我给你喂点黑鱼汤吧，不用喝水了，好吗” “好。” 妈妈给娟喂了黑鱼汤，静静的就剩下她们母女俩，这是多么温馨的世界，像康乃馨一样的温馨，这属于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爱这种爱给予雏鹰起飞的力量、这种爱给予绿叶生命的阳光；这种爱给予羔羊最幸福的乳汁 娟的爸爸驱车带小姨他们先总体了解上海，其实，娟的爸爸也对上海不熟，如果要彻底地了解上海，看来有必要请个导游，自己还有工作，只是请了五天假期罢了。年底了单位的事情也有好多要处理，该签字的要签字，该要开的总结会议要开，该要做的计划也要做，还好，有秘书事先已经去那些工作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两天地过去了，娟子天天要打吊针，两个手今天这只手扎针，明天那只扎针。娟希望快点恢复好了，她想跟小姨他们一起好好玩一玩上海。手中那本沈从文文集也看了一半了，如果下一半看完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病房里的室温就像春天，娟好喜欢春天的感觉。五天后爸爸回去了，小姨他们也没人陪，娟心里好焦急，这可怎么办呢妈妈也走不开，她要看护娟子，真的没人陪小姨他们。 这天娟问起她妈妈这个问题：“妈妈，小姨他们没人陪，爸爸又回去了。” “是呀这倒是个问题。” “要不，把外婆叫过来玩玩吧” “你这鬼丫头，亏你想得出来，你外婆年纪那么大了，她有什么事的话不是添乱吗” “也是。” “给他们请个导游吧” “这个倒行。” “请什么呀我不请自来了。”话音刚落，是大舅舅蒋咏军与小舅舅蒋咏和他们来了，还有小舅妈蔡贵芳。 小舅妈买了好多水果和保健品，大舅舅把一大束鲜花递给母亲，他们都很关心娟，就是忙于工作，一时走不开，这不，今天大家都抽礼拜日有空驱车赶过来了。 “妈妈，援兵到了。” “只能救一时呀，大舅他们今天还要走的呀” “这母女俩说什么呢，挺玄乎的”小舅妈感觉娟和她妈的话他们不明白。 “哦，是小姨和她儿子没人陪。” “在哪” “在华仁宾馆呢” “哦，要不一起吃饭吧我们都没有时间陪他们玩呀” “这不，我和娟商量给他们请个导游呢。说着说着，你们就到了。” “哦。”大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个个都挺喜欢娟的，看到娟的手术很成功，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感到高兴。 娟的妈妈也很高兴，忙招呼他们坐坐，但这间房里的凳子也少，大舅他们都是大忙人，也没功夫坐，大舅立马要求妈妈给他们带路，去找华仁宾馆找小姨他们一起吃午饭。 地点就定在华仁宾馆，妈妈跟护士打了招呼，娟自己看看书、听听音乐就行了。此时，她多想晓刚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可以可有话题聊了，从开始喜欢晓刚开始，这半个学期的一幕幕画面在娟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特别是去拙政园那次，感觉好深刻的。娟子时不时摸摸自己的暗香玉佩，她睹物思人，想想自己的另一半疏影现在身在何处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如果可以像幽灵一样跟他如影随形，那该多好呀娟沉浸在那快乐的时光中，竟忘了自己身在病房之中，当回到现实时，娟还真有点害怕，害怕那种安静，害怕那种白色的被褥和环境，她甚至按响了护士台的按钮，过会儿真的来了名护士，当被问及什么事情的时候，娟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小心碰到那按钮的，那护士也莫名地走开了。没办法，妈妈他们还没有回来，自己肚子也饿了，摸索出床边那个柜子上的苹果，自己动手削一削，耳朵里带上耳机，聆听音乐享受苹果的美味吧 大舅、小舅他们在妈妈的陪同下去把小姨和她儿子一起约到华仁宾馆的餐饮部，要了一间包间，兄弟姊妹一起吃个团员饭，小姨感到非常高兴，但有点欠缺就是没有把外婆带上，话又说回来了，外婆都那么大年纪了，到大城市也不方便呀。大舅、小舅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姨的儿子，彼此都有一种相见的喜悦。 “咏馨呀，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头一次见到。真的，你出国留学去了日本后，就没见你的影了，现在回来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人不出来了，怎么不把我妹婿一起带过来呢” “嗨，别提了，你妹婿那人就一个工作狂，他现在去美国讲学了，我跟我儿子等他放假了也就回来过年，跟兄妹们团聚一下。” “好呀，你回来就好这是大舅给你儿子的见面礼” “哥哥，不用的，我们日本没有这种习俗，你就是给了他也不会收的呀” “现在在我们中国，那就讲我们中国的风俗，入乡为俗嘛舅舅给外甥见面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你儿子叫什么还没有给我们介绍呢” “哥哥，不好意思，都昏了头了。我儿子叫田中健太郎。” “这位是大舅，那位是小舅，还有这位是大姨，那位是小舅妈。”小姨用日语跟她儿子介绍着，她儿子大舅他们一个一个地敬礼。小姨还跟她儿子讲了我们中国的习俗，她示意她儿子收下大舅、小舅他们的见面礼，并表示感谢。 大舅见小姨她儿子收下了见面礼，心里也就高兴，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娟的妈妈要给他们每个人来点饭，结果没有一个人响应，只好自己吃了点饭，又吩咐服务员给自己打包一份饭菜，外加一份鸡汤，因为娟天天吃黑鱼汤吃得发厌了，所以细心的妈妈会给她换换口味。田中健太郎老是一大堆问题问他的妈妈，所以小姨这嘴巴也没闲着，根本就顾不上吃菜，还时不时地舅舅们来敬下酒。大舅他们都邀请小姨去他们那里过年，小姨不好拒绝，也不好一定就在谁家过年，只是恰当地回答自己的日程安排要看时间情况，大舅他们说既然来了一次，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不去一趟他家就看不起他，说得小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去，肯定要去了。娟的妈妈也觉得这样合理，小姨先去他们几家玩一下，过几天后娟的爸爸也放假了，那时可以把小姨他们再接到上海来，那时娟也可以当导游，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娟的妈妈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就怂恿小姨和她儿子先退房，下次来的时候再租也不迟。 大舅还在娟的妈妈那里自夸自己的这个主意：“咏梅，觉得哥哥这个主意怎么样还为找导游发愁，这不替你解决了一个难题呀” “哥哥说得是，这个主意真好，我百分百赞成。” “我们就把小姨带回去玩一玩，等娟出院后一起去我那里玩一下。” “好的，但我希望娟出院了，你妹夫再把小姨他们带回上海。让娟给他们做导游。这次你妹夫匆忙也没陪他们好好地在上海玩一下。” “这样吧，电话联系。娟什么时候出院，要提前通知我们。” “好的 吃完饭，娟的妈妈带小姨去退了房间。大舅一个人一部车，车厢里坐着小姨和她儿子，小舅和他老婆两个人一部车。目送兄弟姊妹的车子越开越远，娟的妈妈打心眼里高兴，她还要去医院照顾自己的女儿，因为她担心娟正饿肚子。 当娟的妈妈来到302病房，娟正疲惫地睡着了，她耳朵里还响着音乐。妈妈以为娟是饿得睡着了，想要吵醒她又没有吵醒她，但还是本能地推了娟几下。娟睡眼惺忪，她睁开了眼镜，马上戴上眼镜，仿佛一只嗷嗷待哺的羔羊一样。 “额娘，我好饿了。” “哦，吾儿，额娘该死，额娘有罪，怎么能让吾儿饿肚子呢” “额娘不该死，额娘无罪。” 妈妈给娟子摊开饭菜，先舀了碗鸡汤给娟。娟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感觉一个字“爽”，味道好极了，一下子补充了能量，浑身来了劲。 “娟，我们的问题解决了。” “妈妈，什么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我怎么不明白，请指示” “小姨他们跟大舅回去了，先在大舅家玩几天，再去小舅家住几天，还有外婆玩几天。最后，你爸再把他们带过来就可以了。” “真的” “嗯” “太好了，我们还讨论请导游呢，请什么请，我这个大导游在此呢” “小样还成大导游了，我退休了就准备去旅游，看来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娟一拍胸脯：“妈妈，你这个愿望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娟的妈妈也很开心：“好，好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就凉了。告诉妈，饭菜还要不要热一下” “不用了，我都快吃完了。” 娟吃完了，妈妈用脸盆打了热水给娟洗洗脸。细心的妈妈再一次看到了娟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她把一切收拾停当才坐在娟的身边，挨得好近好近。妈妈还一直盯着娟的脖子，娟也感觉妈妈的举动有点蹊跷，似乎妈妈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是什么秘密吗 不等娟怀疑，妈妈就问上了：“宝贝女儿，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可以告诉妈妈吗” “没没什么。”娟子唐突的回答露出了破绽，娟还想掩饰地把那块玉佩用衣服遮住。 “你的叫暗香玉佩，对吧”妈妈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主题。 娟心想“不会吧妈妈怎么知道这个玉佩的名字我没告诉她呀”娟子的脸一下子红了，红得像云霞，其实，这玉佩的名字是自己告诉妈妈的，她自己却忘记了。妈妈为了不影响娟动手术，当时只是记在心里，等娟好了再问，不想刚才看到了娟的那块信物，所以想将心里那个疑惑给解了。 “是谁送的呀能告诉妈妈吗”妈妈一步一步进逼。 “嗨，妈妈是同学送给我的礼物。” “是吗是男同学送的还是女同学送的” “妈妈，这么一块饰物有必要问得那么细吗男同学或女同学送的，很重要吗” 妈妈抓住娟的手，眼睛盯着娟的眼睛，妈妈要从娟的眼睛里寻找答案，当妈妈问：“娟，我的宝贝，还有一块玉佩叫疏影，对吗” 吓得娟目瞪口呆，她在心里骂自己该死，怎么全被妈妈知道了，那该怎么办编什么谎言或理由都没有用。 “额娘恕罪呀” “说吧，额娘恕你的罪。” “真的” “绝不食言” “那好，妈妈，我的玉佩叫暗香，另一块叫疏影，是一个男同学送给我的。是我追他的，我好喜欢他，到后来我就爱上了他。” “故事才开始，讲讲怎么开始的吧” “我们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大学生，缘分让我和他锁定在了同一个班，他诗歌也写得好，他歌声也棒，他的表演更让我倾倒，我好喜欢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或每一个眼神。” “他那里人，什么出生” “他呀，连云港人，农村的。妈妈他的故事很传奇呀” “为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品质打动了我，他来自农村贫困家庭，父亲刚病逝，他母亲带三个孩子，真不容易，她母亲都不改嫁，她母亲也很伟大。他自己平时还一边上课一边勤工俭学，别人用家里钱都不够花，他还往家里寄钱，真的很神我们从课堂写纸条开始的，后来就一起学习、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逛街、一起游览拙政园”有太多幸福的事情了，娟不再一一罗列。 “宝贝，你的故事好感人是编的吗还是真实的故事” “我指着天、指着地、指着我的心、指着妈妈的心发誓，这是真实的故事呀” “我的女儿，妈妈相信你好感动，大学还是要好好学习呀你们不会成功的呀”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以后你会明白的。” “妈妈，你反对吗你以前在大学也谈过恋爱的呀为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呵呵，还跟我较劲呢，妈妈不反对你但，你自己要把握分寸，别陷得太深。我在大学确实也谈过，毕业了由于现实的原因，也就各奔东西了。恋爱到真爱再到婚姻是有条件的，也不是可以随便划等号的，你那是恋爱。” “谈一次完美的恋爱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呀没有恋爱的人生，那才叫不完整呢” “也是，等彻底地失恋了，你就明白了。” “妈妈，你怎么说到失恋上去了呢，我偏不失恋” “爱情是讲究门当户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也是世俗所讲究的，你逃不出世俗的圈子。” “妈妈，你总是讲得那么危言耸听，为什么不能跨出这个怪圈呢驴子和马的爱情还不是有了骡子这样的见证。那些跨国的婚姻，你看那混血儿多漂亮呀” “鬼丫头，你哪门子歪思想，不许瞎扯要不然，我把你的事告诉你爸爸” “妈妈，你别，你千万别你要成全我，爸爸知道了，肯定没戏了，我崩溃了，你就别怪我呀” “好女儿，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只要你快乐，妈妈都成全你别做出令家门难堪的事就行” “嗯”娟抱住了妈妈，母女俩彻底地交换了思想，娟的恋爱也瞒不住妈妈了，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妈妈没有反对自己的恋爱，那是娟内心里最美好的恋爱这正是：愁煞母女陪小姨，舅舅突显神奇计。母女病房促谈心，真情真心感天地。 ... ... 第六十九章.住院的日子 一天，两天时间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前进着，娟的手每天打吊针，手上都被戳得一个眼一个眼的，妈妈总是用热毛巾给娟敷手。每天的口服药物都是妈妈给娟准备好，娟有时自己弄药，妈妈总叫她不要弄，这样被妈妈宠着的感觉真好，娟害怕妈妈不在身边自己会不会还那样依赖，没办法，只好做个听话的羔羊吧妈妈还去华仁医院把2213房间退了，一个人开个房间又不住觉得有些浪费，干脆把行李搬到了302病房。母女俩这时也算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生活好像很有规律，护士也跟娟和她妈妈都熟识起来，大家见了面都客气地打打招呼。娟看看书，妈妈给娟弄点好吃的，娟还特意叫妈妈给她买本有关上海旅游的书，因为在她心里惦念着要给小姨他们做导游的。 黄教授偶尔也会过来查房，可能他是学科带头人，他总是匆匆忙忙的。他过来看看娟的气色，看看娟的舌苔，把把她的脉象，再询问一些问题，比如：药吃下去有没有呕心的感觉呀，心口是否有隐隐作痛的感觉，是否有心慌等等，娟都一一做了回答，娟觉得自己浑身没有不适宜，一切都还好。黄教授最后就提醒她好好吃药，好好调养，春节去他家做客，娟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妈妈每次出去买点东西的时候都会跟护士打声招呼，而且妈妈每次出去回来也给护士份杂志，因为妈妈第一次出去回来要给护士一点零食时，被护士拒绝了，护士不能在工作时间吃零食，一来影响医院形象，二来影响护士这个职业的形象。妈妈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再也没有给护士零食。不过，护士对妈妈的印象也好，所以，有时护士也会跟妈妈聊上几句。 瞧，妈妈出去回来了。妈妈给娟买了本上海旅游的书，妈妈给娟还买了绒线帽子、小手套和围巾，三件物件都是浅咖啡色。娟一拿到手就好喜欢，因为妈妈买的颜色和款式都是自己喜欢的。 “妈妈，你真会挑东西，这三样我都喜欢。” “这呀，是妈妈给你淘的，现在那商品店里很紧俏，天冷了，这些东西都好卖。” “妈妈，你自己怎么没买呀” “我也买了条褐色的围巾呀” “哦，妈妈，你带起来给我看看。” 妈妈从购物袋里拿出围巾，围在脖子上，既暖和又大气，确实不错。 “妈妈，你这条颜色有点老了，应该选浅灰色比较好。” “我感觉不错呀，我这年龄了配这颜色合适，呵呵。” “哦，对了，妈妈，刚才黄教授来看过我，他询问了我的情况。” “是吗黄教授这人挺好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忙人，等你爸来了一定去他家里拜访一下。” “是呀，他还叫我去他家过春节呢，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好，应该答应的。” “叮铃铃”病房的电话铃声响了，是从华仁医院总机转过来的。 妈妈拿起电话：“喂，你好” “我是罗维，娟怎么样了” “哦，是你呀都这么些天了，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呀今天刮什么风” “嗨，还不是单位事情多，没空打嘛。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电话号码，所以就打过来了。” “哦，没事的，我和娟都很好，你就放心吧对了，黄教授刚刚还来看望娟了，你放假来了一定要去拜访人家呀” “这个当然呀娟呢” 爸爸在电话里询问娟，妈妈就将电话移给了娟。其实，娟的心里也好想跟爸爸说说话，在爸爸的心里，娟比他自己还重要。虽然小时候娟的爸爸没有时间陪自己，但一旦有时间的话，娟的爸爸就把所有的时间给了娟，带娟出去亲近大自然，什么钓鱼呀、什么捉蝴蝶呀、什么放风筝呀、什么游泳呀等等，爸爸给了娟太多有意义的快乐，谁给她开玩笑说她爸爸不好的话，娟都要站出来维护爸爸的正义。难免小的时候，爸妈也偶尔闹点别扭，但总是在娟的调和下，爸妈很快就恢复如初了。娟是爸妈的开心果和掌上明珠，他们给予她天底下最最美好的父爱和母爱，不仅仅是娟的身体先天有点问题，更重要娟是很好的孩子。 娟接过妈妈的电话，迫不及待地叫道：“爸爸，女儿好想你” “爸爸也很想你，如果爸爸不工作就不能给你们创造很好的条件呀，爸爸是爱你和你妈妈的呀” “嗯，女儿知道，爸爸你和小姨他们什么时候到呀我要给你们做大导游呢” “好呀，那太好了。快了，快了，还有三两天爸爸就放假了，我和小姨他们一起来上海过春节，好吧” “好妈妈今天还给我买了上海旅游的书，还给我买了帽子、手套和围巾呢” “哦，叫你妈妈也要保重呀别顾着女儿，把自己给丢在一边了。” “嗯，我跟妈妈很开心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爸爸还有事，再见，我的女儿” “再见，爸爸” 娟轻轻地搁下电话。一家人的温馨还仿佛在空气中回荡，妈妈也很快乐，妈妈轻轻地哼起歌曲来：“大海啊，大海，你是我故乡”娟拿下耳机，聆听妈妈的歌声，那么充满磁性的声音。妈妈就像大海，自己就是她的一滴水。娟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在想象自己的妈妈在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好漂亮和有气质，一定也有人追求过，一定也有刻骨铭心的爱，想着娟就好奇地问起了她的妈妈。 “妈妈，你的歌声好甜美，打动了你的女儿啦” “是吗我这也叫歌声呀，随便哼哼罢了。” “哇塞，随便哼哼就成这样了，那认真地唱还不成歌星了。” “妈妈，我想问问你，可以吗” “随便问。” “你在读大学的时候，一定有个传奇吧” “传奇什么传奇” “嗨，这都不懂，这样说吧，你在大学期间一定轰轰烈烈地谈过恋爱吧” “轰轰烈烈谈不上，是谈过。妈妈那时理科班的，所以我们理科班的女生很吃香，男生都把我们女生当宝一样，老是收到甲乙丙丁的情书，我们宿舍的女生都好玩，都把自己的情书拿出来读给大家听，然后，就一起快乐地一笑了之。什么约会呀都是被我们放鸽子的为多。” “哇塞，那么好的待遇呀” “呵呵，有个男生很老实，各方面都很优秀。他也写过情书给我，我没有透露出来，我是收藏着，一封、两封直到二十封了，我才回过一封给他，从那开始我们才约会。” 娟向妈妈伸出大拇指：“妈妈，你厉害，人家写了这么多信才动心呀” “那时考验期嘛。” “呵呵” “笑什么，我们那时的人都很保守的，我们只谈感情，纯粹的感情，真的很单纯的感情，那像你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呢” “啧啧很纯的感情那后来呢” “后来，要工作了，他被调回他老家了，我回我老家了，虽然也书信联系过，但被外婆知道后，我们的联系就断了。” “好惨呀，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遗憾呀” “妈妈也很感性，那时的日子总在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流泪，白天努力工作把他给忘了，可是，晚上躺下来又情不自禁地想念他。” “嗯，思念是一种痛苦后来呢” “哪有那么多后来呀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你爸，也没谈多久就结婚了，结婚一年后就怀上了你” “也是，没有你和爸就没有现在的我爱情万岁真爱万岁”娟大声地感慨道。 “鬼丫头，还不害臊，被人家听到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呵呵”娟乐呵呵地用手把嘴巴捂上。 妈妈的喉咙那么好，何不叫妈妈给自己唱首歌呢：“妈妈，你给我唱首歌吧，我好喜欢妈妈唱的歌。” 妈妈也来了兴致，亮开喉咙，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月亮走我也走、十五的月亮等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引得隔壁的病友以及护士都来观看，娟也为妈妈感到高兴，妈妈唱得很投入，一下子好几个人拥到302病房都感觉不出。等妈妈停下来时，才真正意识到不该那么卖弄自己的喉咙，有可能影响到医院的正常秩序，妈妈好后悔自己的行为，但已经发生就无法挽回，只是要有个收场罢了。 “哇，唱得好，这嗓子多亮，是个职业歌唱家吧”一个病友一边发出感慨一边鼓掌道。 “不好意思，嗓子走火了，给大家带来了噪音。不好意思，真的影响大家的环境了。”妈妈解释道。 “嗨，没事的，娟她妈，你的嗓子还真不错。确实医院有规定，不能有噪音影响病人的环境，但你的歌声是很优美的，那里谈得上是噪音呢。”李护士也给妈妈一个台阶下。 “再来一首”又有个病友提议到。 “不了，大家都回各自的病房吧，人家女儿也要休息呢请大家配合一下。”说着，李护士把其他的病友撵出302病房，并关上了门。 妈妈和娟一下子都“噗嗤”笑了，还真没想到妈妈的歌喉带来如此的效应，娟为妈妈的歌声而感到自豪。娟给妈妈竖起大拇指，妈妈用手挡了回去。 “你就别取消妈妈了，刚刚妈妈献丑了，把别的房间的病人都嘈过来了，妈妈有点后悔呢” “瞧妈妈，你说啥呢你还不是让女儿高兴，我为这样善于表达的妈妈而感到万分自豪” “你别把妈妈悬乎到天上，呆会儿摔下来会摔得很重的呀” “我接着你不就行了。” “你呀，我的女儿，就别折腾我了，我现在脸还辣辣的呢。” “呵呵妈妈还会难为情呢” 这天是娟感觉最惬意的，妈妈还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娟，给娟擦身子，换洗里面的衣服。病房内有暖气，所以不感觉得冷，妈妈不给娟下床，娟感觉床上睡久了，整个的人的骨架都好像散了似的。饭菜都是吃到嘴里都是热乎乎的，定时给娟吃药，定时要娟休息。有时，妈妈会给娟读一点故事，娟最喜欢妈妈的这种方式，也许还有儿时的情结在里面。娟的心电仪已经被撤了，氧气机也早早地撤了。只是护理的护士还会来量量体温，把把脉，用听筒听听娟的心脏的心律。查房的时候，还会跟娟搭讪几句罢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和温馨，娟真的无忧无虑，身体恢复得不错，感觉自己有无限的能量蓄积在那无法发挥一样。娟趁妈妈去洗衣服的当口，自己爬起来在302病房里走动走动。此刻，娟感觉自己站立起来的感觉是那么好，怪不得直立行走迈出了人类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整个人好舒服，伸伸懒腰，伸伸手臂，再把腿抬高放下，几个深呼吸下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百倍。娟想舞动舞动，刚要做旋舞的动作，妈妈拎着塑料桶进来了。 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娟怎么能够可以下床活动了，医生说要十五天后的呀，这样不可以呀，所以妈妈连忙上前劝阻娟：“我的大小姐，怎么能下床活动呢现在还没彻底恢复呀，你再做什么运动超出心脏的负荷，那怎么办” “妈妈，我不是好好的了吗” “瞧，你这孩子不听话了，你衣服也没穿多少，万一着凉了，快快给我上床”后面几个字妈妈说得有些重。 娟感觉妈妈的语调有些重了，马上乖乖地钻进被窝里，一声不吭。妈妈把衣服晾好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但那也是一时急的，也许对娟不好，所以妈妈来到娟的床边。 “娟，妈妈不好，刚才不该说话那么重语气” “是女儿错了，我不该不听话。” 妈妈很担心女儿的作为，如果有点什么过错的话，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让女儿按照医生嘱咐行事。然而妈妈的这种担心得到了确实，晚上躺下去，妈妈这夜就合不上眼，左眼皮老是跳，妈妈不是唯心，而是作为一个做母亲的直觉。半夜里，妈妈用手一摸娟，吓了她一跳，娟的额角在冒汗，但娟的浑身在发热，她的嘴唇都烧得裂开了。妈妈顾不上接通护士的按钮，立马叫来值班护士，原来娟发烧了，她昏睡了。 护士赶紧拨通急诊医师的电话，医师风风火火地过来马上开药给娟打吊针。妈妈就差吓坏了，好紧张，不住地问护士要不要紧，不住地摸娟的脑门，希望不要出现意外，否则，妈妈的心会碎的，她无法向娟的爸爸交待呀 护士和医生都忙着，顾不上和娟的妈妈说话，直到停当了下来，同样受惊的值班护士才跟娟的妈妈说：“娟她妈妈，好在你发现及时，否则，烧得休克了，我们的问题就大了。” “哎呀，吓得我腿脚发软，我的孩子现在还有没有事” “暂时没事，有事情你立即通知我，我在值班台，你按一下按钮就行。吊瓶里的水打完，你再叫我。”值班护士也吓了不清，如果出什么大问题，她这值班的责任也不小。 娟的意识慢慢从模糊中清醒过来，她以为天亮了，但仔细一感觉不对，是病房的灯亮了。娟睁开眼睛询问起妈妈来。 “妈妈，这是怎么啦我怎么晚上也打吊针，我不都是白天打的吗” “宝贝，你可吓煞妈妈了，你不知道呀刚才你发高烧昏睡了，衣服都湿了，额头上都是汗珠，好吓人。如果不是妈妈看看你，你就是休克了也没人知道。” “妈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下床耍小孩子脾气，连老天都要惩罚我，我罪我受罚。” “孩子，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这颗心往那搁，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了，你爸爸不骂我才怪。” “妈妈妈妈”娟子抽泣地喊着妈妈。这样的声音让妈妈的心真的碎了，妈妈的眼泪也哗地直落。妈妈用纸巾给娟擦拭了泪水，妈妈不断地在嘴里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一天的情绪变化真的大，一场欢喜一场感伤，妈妈也擦拭了自己泪痕，收起泪水，不能让不好的情绪继续影响孩子。打完吊针，妈妈按通按钮联系护士过来起针。妈妈又调高了房间的控制温度，给娟喂了点温开水，因为娟刚刚脱水了，好在备了好几套衣服，又给娟擦了身子换了贴身衣服。安顿好了，娟又疲惫地睡着了。妈妈熄了灯，反复睡不着，时不时起来给娟拉拉被子，摸摸娟的脑门。直到妈妈感觉娟的体温没那么烫了，才在疲惫中睡着了。 打这事以后，妈妈更加小心，没到半个月，绝对不让娟下床。不过，这时间也快，两个星期一眨眼就过了，过年的气氛应该很浓了，但在医院里根本觉察不到。其间，娟的爸爸也通电话，每次都是开心地收线，母女都不会把那不开心的事告诉娟的爸爸。这天，娟的妈妈刚要给娟打午饭，娟的爸爸带着小姨他们又意外地出现在娟的面前，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娟的爸爸今天才放假，所以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小姨也轮番在大舅、小舅和外婆那玩得差不多了。 娟也恢复了往日的快乐，见到爸爸他们来了，她好兴奋，外婆也托小姨给自己一条大白围巾，是外婆戴着老花镜花了十天才织成，要是外婆年轻的话，两天不到就搞定了。娟感到外婆的礼物不简单，她打心里佩服外婆，也明白外婆对外孙女的心意娟感到那不是白色的围巾，却像一条白色的哈达，蕴藏对自己无限美好和圣洁的祝福 “娟，这是外婆特意托我带给你的围巾哦，她老人家可没少花功夫呀” “谢谢外婆，孙女收到”娟把围巾像哈达一样挂在脖子上，她露出无限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的人。 “好好，一起收拾吃饭吧”娟的爸爸提议一起吃饭。娟的爸爸叫娟也穿衣服一起去吃饭，娟的妈妈不想让娟去，但娟住院也有十六天了。娟的妈妈去护士那里征求了意见，护士认为娟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也有半个月了，可以下床活动，但活动量不能太大。 娟的妈妈真的细心到了极致，这么认真。为了女儿身体，妈妈不想女儿出病房再受凉，毕竟是大冷天，病房内是有暖气的，室外的温度是很低的，妈妈给娟全副武装，厚实的羽绒服，高筒靴，帽子、手套，围巾都用上了。娟也感觉自己像个木偶人似的，衣服都绑在身上呢。看来，妈妈的做法是正确的，好久没有到室外了，一下子就不适应，特别是冷空气进入鼻孔那感觉就凉飕飕的，那凉气顺着气管进入肺部时不觉打了一个寒战。妈妈和娟掺在一起走，妈妈问娟还冷不冷，娟说还行。爸爸把车开过来，四个人上了车直奔华仁宾馆。因为爸爸又在华仁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一间是3215，另外一间是紧挨着的3216。 不一会儿车子就在华仁宾馆门口停下来了，娟他们先上就餐部，娟的爸爸去泊车了。娟和小姨也就聊开了。 “小姨，什么时候开始旅游上海” “这不来了，听你爸爸说，你要做我和你表弟田中的大导游，是吗” “是的，我都准备好了。妈妈还给我买了有关上海旅游方面的书籍呢。” “是吗，还是我们的娟细心，跟你妈妈一样很细心。” “小姨，你太夸奖我了。田中想先玩那呢” “今天先不玩，吃饭后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出发买新衣服过年。大年初一我们再正式开始上海之游，好吗” 娟满心喜欢小姨的安排，以至于拍手称快。看到表姐拍手，田中愣愣地也跟着拍手，搞得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娟的妈妈给娟点了个甲鱼汤，其他的菜由小姨和娟的爸爸点的，有松江鲈鱼、油焖春笋、糖醋木耳、荸荠炒冬菇、白斩鸡、清蒸大闸蟹，这几道菜可是地地道道的上海菜，也蛮有名的，最有意思的是松江鲈鱼这道独特的菜，鲈鱼以其肉质洁白肥嫩，无刺无腥而著名，它与长江鲥鱼、太湖银鱼、黄河鲤鱼并列我国四大名鱼。 小姨他们也会使用筷子，所以也就没有出现拿筷子拿不好的笑话。妈妈给每人夹了一只大闸蟹。田中见到大闸蟹马上冒了句“哟系，哟系” 娟跟着冒了句：“米西，米西” 逗得大家都很开心。这使娟子想起了跟晓刚去吃肯德基时，晓刚扮演日本人的场景，害得邻座的小孩说他是汉奸，结果灰溜溜地走开。 小姨示意田中喝点甲鱼汤时，田中也冒了句中文：“王八汤我不喝，喝了就变王八了。” “哈哈”逗得娟差点喷饭。 “什么逻辑，这是甲鱼。”小姨给田中纠正。 “本来就是王八嘛”田中也据理力争。 “不喝，我喝。”小姨用勺子舀了点到碗里慢慢喝。 上海菜其实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地方菜系，那清、甜的味道也颇得一些人的钟爱。小姨和田中也对上海菜啧啧称赞。吃饱喝足了，娟被爸爸送回医院，爸爸陪她一个下午，妈妈陪小姨收拾一下宾馆的房间。想想，还是家里有过年的气氛，一家人忙得快快乐乐，这次要不是为了娟的话也不会出来过年。娟的爸爸有远见，在没来上海之前就和华仁宾馆的约好了年夜饭的席位。 这大过年的，现在流行去饭店里吃年夜饭，一家人吃完了手一推，埋单，多省事，也没有那么繁琐和麻烦的事，还有人吃的讲究了，饭店做的菜口味好。所以，导致饭店大年三十开足马力都不能满足市场，好多席位都是提前n天就预定了，对于饭店来说巴不得天天大年三十，那他们岂不是夜夜爆棚，就像印钞票的机器，只见财来呀 娟的爸爸是做干部的，对于细致的工作他基本不会去理。但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他不断地嘘寒问暖，弄得娟也无所适从。还是妈妈在的好，什么事情都是妈妈打点得有条不紊，生活很有规律。这不，妈妈又赶来了，她是来换爸爸的，她知道爸爸肯定没有那么细心。 “你回去吧，宾馆有餐饮卷，我和小姨他们吃过了，我也打包了给娟，你回去吃了，早点歇息吧” “好，明天我过来接你们去逛逛南京路，买点衣服吧” “好，就这么定了。” 娟的爸爸摸了一下娟的头，然后就开心地走了。妈妈安排娟吃好饭，洗好用具，再打水给娟洗脸、洗脚，一忙就一个小时过去了。可能吃饱了，人更容易发困，娟呵欠连天，妈妈也就招呼娟先睡，她忙着去给自己洗脸、洗脚去了。妈妈不想那么早睡，就给小姨的儿子打毛衣，小姨上次去小舅那儿无聊跟小舅妈学的，但手法不熟，小姨拿出来消磨时间的时候被妈妈看到，妈妈就答应小姨帮她织。这种小菜一碟的活计，妈妈读书的时候就学会了，她还在大学她恋爱送过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给她的白马王子。妈妈对流行的款色也懂，只要她看到过，稍微一琢磨就可以弄出来。娟原来也跟妈妈学过，但没有耐心也就半途而废了。妈妈将腿放进被窝内，靠在床头，两手就不停地忙碌开了。织着、织着，她把自己织进了梦中 ... ... 第七十章.娟子的春节 昨天小姨约好去买新衣服的事今天就要落实了，小孩子最喜欢春节的原因就那么简单而直接，还不是为了新衣裳和好吃的、好玩的。一想到自己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娟的心里有太多的感慨，小时候过春节的种种快乐仿佛记忆犹新。人为什么要长大就停留在那快乐天真的年代多好，在自己的卧房里爸爸送给自己的一块书法扁娟一直挂着，那四个字就是“一任天真”，这一段美好的时光，爸妈是把我捧在手掌上过来的。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娟的优越条件是很多同学所羡慕的，但也有自己的孤单寂寞，那是随着年岁而增加的，好多心里话没有兄弟姐妹倾诉，有的话也不好跟爸妈说，那只有写日记了，那就是自己的小天地。娟基本上还是蛮听话的，也许被宠的缘故，所以性格有些我行我素，学习的事情爸妈从来不用操心，家里的书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也许还跟妈妈的启蒙有很大的关系罢了。 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对娟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奢侈的事，妈妈就是一个好棒好棒的厨娘，也许是自己有那口服，总感觉妈妈烧的菜比饭馆的要好吃，也许是自己的口感就认妈妈做的菜的味道。好玩的玩具，什么都有小到一个布偶，大到一架钢琴，这方面爸爸从来都不吝啬，只要自己开了口，爸爸都会想办法给自己弄到。家里的好衣裳堆了两个大柜子，可以用缤纷绚烂来形容，妈妈把自己打扮得就像一朵花一样，跟邻居的小孩顽皮，娟从来都不会把衣服弄脏，因为娟很爱惜妈妈的心意，也不想妈妈增加对自己的操劳。记得有一次被邻居的小孩用泥巴弄脏了自己的花衣裳，娟哭了大半天，还是被妈妈好说歹说才罢休的。娟只身幸福之家，一切都是上天的眷顾吧。 就在娟子天真地想这想那的时候，爸爸带着小姨他们来了。这还没说曹操，怎么曹操就到了。娟赶紧起床，洗涮，再次全副武装，绝对不可以再有受凉感冒之类的事情发生，这样会影响整个的康复。妈妈也睡过了一点，所以今天也迟了，也许她昨晚打毛衣给弄得太迟的缘故吧。小姨看到打的毛衣，感慨不已。 “姐，还是你能量大，这一个晚上就打这么多了，佩服呀” “我也是一般般的水平呢，高手的话比我织得还要好，而且人家那种难的花色也会，太难的我也不会。” “你们怎么多睡会儿呢反正也没什么事，又不用准备什么年货呀、年夜饭呀、贴春联呀今年托我女儿福，也轻松轻松”妈妈嫌小姨他们来得早了。 “也不早了，都九点多了，今天天气很好的，去南京路吧，那儿比较有名。” “好的，我们都去。” 收拾停当，爸爸已经把车发动停在长海医院的门口等大伙了。五个人刚好一部车，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田中表现得有些少言寡语，有时又会心血来潮地表现得滔滔不绝。 “妈妈，上海是怎么来的” “小姨这个我知道，一种说法取自弘治上海志中其地居海上之洋，另一种说法是由于当时有上海浦和下海浦等水道而得此名。无论是哪一种说法，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宋代开始设置上海镇，至元代改称上海县，1928年设置上海特别市，两年后改称上海市，一直到现在。”娟给田中做了完整的解答。 “姐，看不出来，你脑子就像一个大图书馆，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呢” “非学无以广才也” “什么呀，什么非学，什么广才，听不懂什么意思”田中又要挠头了，这古文言文他那里理解得了。 “意思就是，不经过学习的话，怎么会有广博的才学呢” “看来我要多学习，请姐姐做我师傅好吗” “好的呀，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就取消你的跪拜礼” “什么是跪拜为什么要跪拜” “你不是认姐姐做师傅了吗” “对呀” “那你就要行跪拜礼，就是你成为我的徒弟，你就要向我跪下来并磕三个响头。” “不会吧那么隆重，我们是姐弟，就抱拳得了。请姐姐受弟弟一拜、再拜、三拜” “哈哈”田中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说着、笑着，这坐车的时间也就不觉得枯燥和漫长，一晃就到了南京路，爸爸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车停好。 节日的南京路人头攒动，老的、少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是一条充满财富的街道，处处可以见到中国人过节的气氛，包括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好多的门店也贴上了红底金色鎏金的对联，福娃的年画地摊上大把大把，有些洋阔的店主会在自家的门楼上挂上两个红红的大灯笼，到处充斥着悦耳的歌唱新年的歌。 人与人走路就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娟的爸妈和小姨紧紧地盯着田中和娟，生怕被人群冲散，这也是实话。田中就和娟手拉手，娟看到路边有好多好吃的，就请田中一起吃，像豆腐脑，甜甜的、软软的，田中也喜欢，因为日本人都有喜欢豆制品的习惯，日本把中国的豆腐引进后进行了改进结果，日本的豆腐比我们的豆腐要好吃。什么铁板鱿鱼、烤羊肉串、奶香鸡柳这具有中国特色的小吃着实让田中大饱了口福。娟的爸爸也钟爱小吃，所以给孩子们买单的时候，他也会来一份，小姨和娟的妈妈不喜欢这种小吃。 田中总是充满好奇，有看不完的新鲜事、新鲜人、新鲜玩意，甚至路边一个拉二胡乞讨的人他也感兴趣，可能是那悠扬的二胡声音吸引了他吧，他被那新奇的声音给迷住了，他停下了脚步想听完，被小姨一拽就离开了，田中还回头看了看那个乞讨者，娟给那乞讨的人丢了两个硬币。田中挣脱开小姨，往回也给那乞讨者丢了两个硬币，大家都顿足等了田中，也许从大人的观点来看是认为他行善罢了，但实际的田中是要表达他对艺术的尊重。 田中笑嘻嘻地走了上来，他还是跟娟子姐姐走在一道，大家开始逛服装店了，因为目的是要买新衣裳的。既来之，则安之。那就一间店一间店地逛吧，这里的品牌很全面的，有以纯、佐丹奴、雅戈尔、班尼路、七匹狼、艾格etaonly女装、千百惠、guess、prada、克里斯汀迪奥等等，这里汇聚了国际服装品牌及中国服饰品牌，有高档的、有中低档的，这都取决于个人的消费能力了。男人天生对服饰没有多大兴趣，一旦觉得合体就可以买单。女人天生就是服饰的宠儿，她们都有一副挑剔的眼睛，缤纷的色彩也被她们所抢占，挑挑这件觉着不错，挑挑那件还要好，再转转其他的还有更好看的，这样一来二去，不仅仅耗时又耗神，但女人在这方面是舍得投资的。娟的爸爸和田中就不喜欢挑衣服，只好跟在小姨她们后面以免走散。 小姨看中了一款千百惠的时尚纯羊皮带狐毛领的女装，妈妈看中一款实惠的雅戈尔羽绒服，娟看中一款佐丹奴休闲套装。娟的爸爸看中一款七匹狼的夹克衫，田中也看中一款佐丹奴的休闲套装。这次可是大手笔，一下子五个人买衣裳，连同鞋子，大包小包共花去了四千多块。小姨要抢着买单，被娟的爸爸拦了回去，统统娟的爸爸买单，因为小姨那件皮装要一千八百多，其他的都没有那么贵，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娟的爸爸也感觉物有所值，让大家都趁兴而来，也趁兴而回。 通过南京路可以直接看到黄浦江对面的东方明珠塔，娟本来要提议去黄埔江看看，但看到人潮涌动，这车也不怎么好开，爸爸提议明天去逛。所以各自提着自己中意的衣服鞋子就回停车的地方准备回华仁宾馆。娟的爸爸打电话约了他的同学黄教授一家人也到华仁宾馆共享年夜饭，黄教授也欣然答应了。 回到华仁宾馆，娟的妈妈建议大家把新买的衣服换上，在外面就没有家里那么讲究了。如果在家过年的话，那要等到大年初一才换新衣服的。规矩都是人定的，这年头人们对春节也没有那么强烈，现在条件好了呀，俗话说，有钱天天过年，没钱过年才过年。过年也就那么回事吧，对于一些时尚的年轻人也有选择春节出门旅游的，这种潮流也在悄然兴起。娟的妈妈也在想着等娟毕业了也出去旅游过个年看看，赶赶潮流。 娟的妈妈陪娟回长海医院了，晚上再过来吃年夜饭。医院里还和平时一样，只是见到护士们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玻璃门也被擦得明明净净，虽然是劳动，但见到的是那一张张快乐笑脸，让人忘却冬天的笑脸、让人感觉春天已经来临。李护士她们见到娟和她的妈妈一身新衣服，感觉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彼此亲切地打了招呼，并相互说了祝福的话。医院还是和平时一样，过年三天都会有值班护士和值班医师的，这也是职业的需要。那也是为什么人们把“白衣天使”的美誉给她们的原因。 娟也没有过年的感觉，而且就这么近着呢，已经大年三十了，这是个特殊的春节，在医院里过春节，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而且在医院里还有其他的病号呀，谁喜欢在医院那么严肃的地方过春节，还不是情非得已的事。娟也想通了，还有爸妈和小姨他们一起陪自己的，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呢，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过了，一切都会过了的。娟摸了摸自己的暗香，有些思念远方的疏影，他的春节一定会过得很愉快，想想自己所爱的人也是幸福的事情，这样娟不时也会窃笑一下，妈妈以为娟怎么了。 “娟，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的呀想想过年了，我就好开心呀你看我们一家人多开心，对不对” “对呀，妈妈想你毕业了，我们一家人也出去旅游过年，怎么样” “好呀，太好了，我喜欢” “瞧你，乐的”妈妈对着娟笑笑。 “妈妈你好伟大” “当然了，没有妈妈我那有现在的你” “妈妈，你让我抱抱”娟伸开臂膀要拥抱妈妈。 “妈妈都抱不动了，长大了呀都成精了” “呵呵，不是成精，是成万人迷了” “鬼丫头，你别妈妈添乱就阿弥陀佛了，万人迷还了得，我家的门槛岂不早被踩平了，我和你爸忙不过来呀” “妈妈，瞧你都说哪儿去了，我是你的好女儿，我学妈妈专一、专注还不行吗” “那还差不多，不过那个男孩是否能够养得起我的女儿妈妈真的好担心呢” “妈妈，你要替我保密呀” “好，妈妈保密妈妈也要长长眼，妈妈想见见那个男孩，行吗” “为什么” “妈妈也是为女儿好，如果谈得不好，一来影响身心、二来影响前途。听妈妈的，你们还是别谈吧。” “妈妈，你先开始还是不反对我们谈的呀，怎么又反对我们谈了呢” “我的好女儿，爱情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真的不懂” “你就说人家配不上我好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他，这难道有错吗”娟的眼泪都蹦出来了。 “好了，好了，是妈妈不好，我的女儿，妈妈不反对你们谈”妈妈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女儿的身心和前途，这是做母亲的一片好心，但，女儿理解不透妈妈的心理，做妈妈的又不能打击女儿使她伤心难过，现在提这事还不合时宜，顺其自然吧，一切事情都会有个结果和说法。娟此时更加思念他的晓刚，好像依靠在他的怀抱，妈妈他们不喜欢自己跟他谈恋爱，自己都不敢想象以后怎么去面对晓刚，娟的心里有点担心。娟用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这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心里隐隐地有点疼，但娟没有跟妈妈说这些。这以后娟就不想跟妈妈说话，因为娟有些害怕妈妈会把这事告诉爸爸，那真的没戏了。 娟的爸爸来接她们母女俩去吃年夜饭，他总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啥事情都是雷厉风行，妈妈了解爸爸的性格，一般妈妈都是让着爸爸，所以家里很少很少吵架，一家人还是蛮和睦的。爸爸说黄教授夫妻俩个也来了，小姨他们也准备好了，就等她们了。 来到事先预订的包房，七个人坐一张大圆桌倒还显得宽松，一般都是十个人一桌。进了房间，娟的爸爸吩咐服务生开始上菜后就和黄教授聊上了。 “老黄，一直没有时间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呀” “老罗，你说那里话，老同学了，就不要那么客气。” “你这人就这脾气，一直都改不了，我女儿的手术做得如此成功确实多谢你呀” “老罗呀，手术成功是一方面，还要你女儿平时多注意身体，吃药要按时按点的，适当地活动也有助于身体，比如散散步呀不可以再做剧烈的运动了，这是切忌的呀身心愉快，注意吃药，在适当地活动，我想你女儿的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的话就像良药呀，真的拿钱也买不来这么好的良药呀” “你女儿好漂亮，又有气质”黄教授一个劲地夸娟子。 “哦，对了，你女儿怎么没一起来呢”娟的爸爸也问起黄教授的女儿来。 “我女儿呀，她出国了，去新西兰留学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当初不想让她出国，她父子俩人串通一气，害得我那段时间流了不少冤枉眼泪呀”黄教授的夫人抢着说了。 “哦，留学是好事呀”娟的妈妈也插话道。 “嗨，甭提了，一个女儿条件也不比人家差，这大过年的家里冷冷清清的。我女儿已经在新西兰实习了，明年就可以回来了，总算有个盼头了，我一再督促我女儿不要到新西兰工作。”黄教授的夫人很是疼爱她的女儿。 “是呀，儿女有儿女的事情，我想这些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的，都到了成熟的年龄了。”妈妈说的也是一套一套的，娟有点嫉妒妈妈的话，偏偏对自己的事情还是有些看法的呢。 “别光顾着说话了，菜都一个接着一个上来了，我们就这样开始吧，祝愿大家在虎年，虎虎生威，万事大吉哈哈”娟的爸爸提议开始年夜晚。 “老罗，你呀，这位好像很陌生，也不介绍介绍”黄教授指着小姨。 “哦，瞧我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小姨蒋咏馨女士，那个男孩是她的儿子叫田中健太郎。”娟的爸爸在介绍小姨给黄教授认识。 “蒋女士，幸会，幸会” “咏馨呀，这位是你姐夫的老同学黄教授，他给娟动的手术，那位是他的太太。” 小姨端起盛有长城干红的酒杯给黄教授及他的夫人敬了杯酒。这也算彼此认识了， 菜也上得快，也许是因为预订的结果，而且酒店进行了合理的安排，这样也没有让人感觉上菜慢呀或者服务跟不上之类的。这菜确实丰盛，有烤乳猪、铁板黄鳝、日本豆腐、松江鲈鱼、大闸蟹、对虾、啤酒鸭、清炖甲鱼、干煸鱿鱼丝、红烧圈子、红烧狮子头、油炸麻雀、生黄瓜片、生萝卜丝、卤牛肉、腊肠片、小馒头、扬州炒饭。小姨和田中不时地夸耀如此丰富的佳肴，让他们没有停下碗筷的空档，田中最中意那道油炸麻雀，到底是野味，在他们国家是吃不到这么好的野味，那麻雀被炸得酥透，连麻雀的骨头都可以咀嚼得吃进肚子里，又香又催。真的可以感慨人类的味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不成了人类餐桌上的美味，人类的嘴巴比海还要深。 这年夜饭确实太丰富了，娟也大开杀戒，努力地吃着，好像没有一道菜是娟不喜欢的，那就通杀，着实让她的妈妈吓了一跳，娟的妈妈以为娟中午没吃饱呢。慢慢品味没到菜，就像品味每一副美景，那时属于意念的驰骋，那时很享受和惬意的，再呷一口红酒，那真的无法形容，真能说感觉棒极了 边吃边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中国春节和日本的春节。 “蒋女士，你们日本怎么过春节”黄教授好奇地问起了小姨。 “哦，春节呀，在日本公历的元旦就相当与中国的农历春节。” “是吗你感觉和中国有什么相同和不同的呢” “相同的嘛，中国的春节和日本的元旦都有除夕夜，通宵迎接新年，一家人吃团员饭，收礼物等习俗。例如：在节日时，全家人聚集在一起，除夕夜一家人吃着团员饭，喝着酒，亲人们通过新年的问候方式互相辞旧岁，加深友情和感情，晚辈向长辈致意，长辈送给晚辈礼物等。还有要大扫除，装扮房子，有的地方装饰灯笼和丝绸，城市和农村各地都装扮得焕然一新。” “这确实是很相同的特点，据说日本的元旦节日继承了很多中国春节的传统，继而加上自己名族的特色，形成了日本的特色。”黄教授点点头，夹了一块烤乳猪肉到嘴巴里，他感觉那乳猪确实烤得入味，也是感觉挺棒的。 “我知道春节是怎么来的，早在夏朝时期就有个“年”的概念。那时的农业不是复作，一年中只有一个季节种植作物。因此，每年一次成熟的时候，每个人都为了再次收获农作物而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感应神的恩惠，同时期望来年的天气会风调雨顺，避免灾难，远离魔怪，这就是春节的起源。”娟跟着插话。 “这不同的嘛，是这样的中国的春节贴红色的春联，表示对来年的祝福，贴年画表示辞旧迎新，贴福字表示福到，表达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日本的元旦时挂着草绳，然后在绳子的圆环上挂着枳实、橘子、海带、龙虾，窗户上挂门松，门松的装饰物是普通的竹叶、松枝、橙子等，希望来年能够幸福，家庭长寿，并祈祷活到百岁，远离魔怪。”小姨接着答道。 “还有，我们日本，全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迎接新年，一起吃着长寿面庆祝长寿并庆祝新年。静静地等待寺院里的108声钟响，日本的男男女女分组进行红白歌会来度过一夜。”田中抢着答。 “哦，守岁呀，我们也有，大年三十全家人一夜不眠，欢乐的谈笑，欣赏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中国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迎来新的一年，日本的元旦期间不燃放鞭炮，每家每户都安静地庆祝新年。在苏轼的守岁那首诗里就有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这样的句子。”娟也来了兴致。 “姐姐什么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听不懂呀”田中又遇到古文言了，所以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呵呵，告诉你吧，就是除夕夜里小孩子强制都不肯睡，相互欢快地守岁呢”娟给田中做了文言文翻译。 “哦，是写小孩子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田中的话有点逗，一下子把大家都逗乐了。 “也是，现在过春节没有什么概念了，大人也不希望过春节，春节太烧钱了，老人最怕过春节，又老了一岁。其实，这春节还是孩子们的节日，我们小时候过个春节的话，真的开心得不得了，一年中最最快乐和幸福的日子就是那些天了。”黄教授的太太也插话道。 “是呀，孩子大了，家里也就没那么热闹了，真的盼望女儿早日结婚生子，那时家里添丁又添热闹。看看街里邻坊的人家，都抱孙子了，好开心呀”娟的妈妈感慨。 “还不是，我都后悔没多生个孩子，现在女儿出国，留下我们真的好冷清。他上班后，我一个人在家就很孤单，我也闲不住，到社区找份工作消磨消磨时间。”黄教授的太太也感慨。 大家边吃边开心地聊着，座位也坐得好，娟的妈妈和黄教授的太太和小姨靠在一起，娟和田中坐一起，娟的爸爸和黄教授坐一起，所以他们都谈得来，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老罗，我们读书的时候也是蛮投缘的兄弟，你还睡我上铺呢。” “老黄，别提了你脚臭，我没少熏陶呀” “我也没想到你会去当官。” “我也没有那个奢望，只不过是个党员，组织上培养和提拔了我。你不知道呀，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家里要当官也不容易，祖辈几代人都刨根究底地查政治条件” “我一心扑在我的医术事业上了，家人都给了我莫大的支持和鼓励。那年代我不敢乱文，生怕戴上政治的帽子，我的学术论文都是近些年才拿出来出版的。” “救死扶伤，德高技强老黄这八个字我送给你” “谢谢我也回敬回敬你”黄教授跟娟的爸爸碰杯连喝了三杯酒。 娟就给田中讲有关春节的传说，让田中大开眼界，对中国的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他对那传说故事很入迷。 “姐姐告诉你呀，这春节在中国有个传说是这样讲的，在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叫年。它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吃飞禽走兽，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后来，人们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便返回山林中去了。” “姐姐，什么谈年色变，我不懂。” “嗨，就是谈到年这种凶猛的怪兽，人们都很害怕，脸色都变了呀” “哦，是这么理解呀” “嗯，老百姓算准了年来袭击人的日子，便把这一日视为关口来对待，所以有了年关的说法。人们到了这天晚上，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院子的后门也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饭吉凶未卜，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一起用餐表示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保佑。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后来就逐渐形成了除夕熬年守岁的传统，这中风俗被人们流传至今。” “姐姐，你太厉害了，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呀什么是熄火净灶” “嗨，就是把火熄灭了，把灶收拾干净的意思。” “哦，那干嘛躲在屋里吃年夜饭” “如果不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的话，那被年那怪兽吃了怎么办，是不是呀” “也是，你们的文字理解起来好吃力。” “这还用说，日文还是从汉文那里借过去的呢” “田中，你回中国吧，这里是你的根呀” “妈妈，我不来，太难了，中国的文字太难理解了，我承认这里有源远流长的文化，我还是适应日本的生活。” 时间就这么在谈话中流逝，桌上还有好多的菜，每个人都有年饱的意思，但娟和田中还是吃得蛮多的。话不投机三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的话也说得蛮多，酒也喝得很尽兴，还了解了中国和日本的春节异同，也算小有收获。大城市是不允许燃放爆竹的，所以也有点趋向日本的元旦，要在安静中守岁了。不过，在天空中还是会看到一些快乐的礼花在微笑过后隐身而退。年三十的马路上是看不到什么人的，一个个都躲到屋里去团圆了，酒店里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觥筹交错的人们开心地祝福和畅饮。干脆醉在如此绚烂的礼花之夜、醉在上海霓虹绚烂的夜、醉在悱恻缠绵的冷风中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娟的爸爸安排出租车把黄教授和他的夫人送回，送小姨和她的儿子回房间，娟的爸爸打电话给医院的护士想把娟留在宾馆和他们一起过年三十之夜。护士叮嘱了一些事情和彼此道了祝福后就把电话挂了。娟的妈妈把吃剩的菜打了包，还是娟的妈妈细心，她把娟要吃的药也带过宾馆了，所以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 回到宾馆的房间比医院的病房要亲切得多，还有有限电视看，娟的爸爸一进门就把电视打开了，因为春节联欢晚会还没有结束。一家人一起欣赏春节联欢晚会是亿万中国家庭的视觉盛餐，娟的妈妈嘱托娟把药给吃了，可能吃得有点饱的缘故，娟感觉自己好累有点想睡觉。娟自己先去洗涮，乖乖地躺进了温柔的被褥中，娟的妈妈看出了娟的动向，吩咐娟的爸爸将电视声音放小点后，她也洗涮跟娟一起睡。真的好久没有跟妈妈一起睡了，好久没有触碰妈妈那慈爱的臂膀，娟要搂着妈妈睡，妈妈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成全孩子，跟娟说说悄悄话，说着、说着，不一会儿娟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娟的爸爸感觉自己的头也有点沉，没有洗涮就躺下来呼呼大睡了，娟的妈妈起床关了电视和点灯，帮娟的爸爸把杯子盖好后，才踏实地踏进新年的梦乡。田中一直等到春节联欢晚会结束才睡觉，他主要是等待新年的第一声钟声，那是他们过春节的一个信念，他给他的妈妈说了一大串祝福的话，可惜小姨早就进入新年的梦乡了。他感觉要是自己的爸爸也来一起过过春节那才是最完美的，但爸爸有事，没办法的事，在上海过春节还是蛮快乐的，学习了不少的东西，不再多想，也熄了灯，躲进新年的梦中 春节的钟声在凌晨零点零时零分就敲响了，虎年兴步走来，时间就这样踏入九八年的年轮里。田中最后一个睡的，也是第一个起床的，他也把他妈妈早早叫醒了。娟的妈妈也早早醒来了，因为每年在家过年的话都是娟的妈妈早早准备一家人的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和生活甜蜜之意。在听到有人敲门时，娟的妈妈就知道是小姨他们来了。 “姐姐，新年快乐” “妹妹，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大姨，新年快乐” “田中新年快乐” 娟还想好好睡睡，小姨和田中走进来了。田中用手掐了掐娟的鼻子。娟睡眼惺忪地问了句：“谁呀” “新年快乐，姐姐”田中用日文祝福了娟。 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去了日本了呢揉揉眼睛一看，是田中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怎么这么早呀” “你呀，是大懒猪哈哈” “好呀，你说大懒猪，我就做猪了。” “不行，你说好做我们的导游的呀，再不起来我就掀你的被子啦” “你敢”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勤春来早” “呵呵，这你都懂呀，不错，看来你这徒弟还有点造化。” “什么早花，我没带花呀，待会儿去街上我给你补上，还不行吗” “谁要你带花了，是造化，就是你有学习的潜质。” 这一大早的就被幽默给乐的，大家都被这喜气的氛围所感染了，娟的爸爸也起身了。小姨把田中拉出去，说他们在下面等娟一家，娟的妈妈也来催娟快点。没办法，想偷懒都不成，毕竟这是新年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就从春节开始的，娟想到自己又要做大导游了，那心里美了美了，乐呵呵地像着兔子似的，三下两除二，也不精细化妆了，粗略地做了点淡妆，娟的妈妈越催越要慢一点，妈妈简直就是自己的贴身秘书，用什么眉笔、用什么粉底、用什么唇膏等等，这些妈妈都了如指掌，让娟也省却了不少寻找的时间。男人随时都可以出门，哪怕脸上涂点大宝sod蜜就行了，男人就是简单。娟的爸爸也在等娟了，娟扭头一看爸妈都在侍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娟甜甜地道了声：“爸爸，妈妈，祝福你们虎年吉祥百事可乐千事吉祥万事亨通” “呵呵，我女儿的祝福就是不一样好，爸爸也祝你青春永驻早点给你妈生个胖外甥” “娟，瞧你爸急的，我可没说呀，到时会有的，你呀孩子还在读书呢” “爸妈，别说了，我就给你们生个胖外甥还不好吗” “好，好” 一家人说着笑着离开了宾馆房间，到一楼和小姨汇合，一起在餐饮部吃了汤圆，娟吃了几个饺子、喝了一大杯原汁豆浆。娟的爸爸在席间递了个红包给田中，娟的爸爸还说了祝福的话：“田中呀，来这是姨父的心意祝你学习进步，新年快乐越来越靓仔” 田中接着红包有点莫名其妙，这好好的给红包干什么，一打开吓了一跳，里面全是人民币，田中不敢接受这钱，他向她的妈妈请教：“妈妈，姨父好好的给我这个干嘛”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压岁钱呀”说着小姨也递了个红包给娟，娟也喜出望外。 “祝我们的娟，越来越漂亮赛过巩俐、张曼玉还有范冰冰” “谢谢小姨你把我都夸到天上了。” “妈妈，什么靓仔，压岁钱，还有巩俐、张曼玉和范冰冰是谁” “还是师傅告诉你吧，靓仔就是英俊的男生，压岁钱是大人给小孩子表示祝福的，巩俐、张曼玉和范冰冰是女明星，你妈妈是希望比明星还漂亮。” “呀，姐你还不成仙女了” “快吃吧，我们还要有游玩的计划呀”娟的妈妈示意娟他们少说点话，她吃好了早就给娟把药和一杯开水准备好了。 “好了，我来安排一下，今天我们去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和金茂大厦88层观光厅，我们要俯瞰上海的全貌，明天去游玩上海朱家角古镇，还有上海新天地。还有上海共青森林公园和上海欢乐谷以及科技馆。” “娟，我说今天玩一下就行了，明天小姨他们和你大舅舅他们去玩。” “为什么” “身体要紧还是玩要紧，医生一再叮嘱不要太疲劳，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要修养的呀”娟的妈妈心疼娟的身体。 “哦我知道了。”娟有点矜持。 早餐完毕，收拾停当，娟也把药吃好了。向着太阳的地方，迎接一年的开始，娟的爸爸开车载着大伙就直奔今日的主题东方明珠电视塔。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喜气洋洋，有一家人出来的，到外面感受春节的气氛；有提着礼物袋的，一看就知道出去拜年的；也有相互见到了问候问候或挥手致意；也有好多小孩一起逗乐子的，他们玩着开心的游戏路上的小汽车也多，这年头有钱的都拥到大上海这座充满魅力和诱惑的大都市，还好不堵车，出租车很忙，出租司机过年就出来拉客了，那真的把顾客当成上帝来对待，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座大都市的整体服务水平。上海人、上海话、上海的一切都被打上了上海的印记，贴上了上海的标签，也使上海蜚声海内外。 车里的娟戴起了耳麦听起了音乐，田中无聊就找娟聊聊，他拉下了娟的耳麦。 “姐姐，你听什么音乐，怎么让我一个人好无聊呢” “是吗想了解点啥” “上海东方明珠塔呀” “哦。到了再讲吧，现在讲了就没劲了。” “那好吧，你听音乐，我们到时再了解。”田中玩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照相机，感觉车子行得太快，要不然也就抓住瞬间拍一拍街景。 一路无语，娟的爸爸开车也挺快的，从华仁医院到东方明珠塔也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娟印象深的是穿越黄浦江江底隧道，仿佛穿行在一条生命的时间隧道中，也许这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也创造了无限大的能量，娟很感慨人类的活动能力，可以在江底通行车辆，这是科技的力量所创造的奇迹。 一下车，娟伸了个懒腰，她要拥抱东方明珠塔，可惜自己的怀抱不够大，那就好好介绍介绍吧。田中跟着娟像个跟屁虫一样，因为他觉得娟很有学识，而且还是一本活的图书馆。 “姐姐，你跟说过到了这里介绍的呀”田中有点着急了解东方明珠电视塔。 “好吧，东方明珠电视塔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建于1991年7月30日，1994年10月一日建成。塔高468米，列亚洲第一，世界第三高塔。与外滩的万国建筑博览群隔江相望。” 娟的爸爸买了门票，田中拿着相机示意大家先在外边拍张合影。田中先拍了一张除他之外的合影，后又递给路过的人给他们五人拍了一张合影，再给娟一家拍了合影，最后，相机转给娟给田中和他妈妈照了一张合影。这也是为旅游留个纪念，若不拍照那就觉得有些可惜。大家都很开心，就将甜美的笑容留在了那咔嚓的瞬间了，合完了影就坐观光电梯上去。 由于人潮人涌，所以要排队坐电梯上去，不许插队或者抢电梯，大家都是有秩序地一个一个地排队。电梯里有电梯乘务员，她们不光司乘电梯接送游客上下，还要帮介绍介绍东方明珠电视塔。娟感觉中国人就是多，到那都得排队，比如去医院看病要排队、去银行办事也要排队、去邮局办事也要排队，就连学校里在食堂吃饭也得排队排队已经不是什么司空见怪的事情，别人能排缘何自己不能排呢，大家一视同仁。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地蚂蚁般地前进，轮到娟他们了，因为每电梯十人，若多一个就上不了，娟他们一行五人是在一起的，所以也很高兴。 电梯司乘员一按电梯门关闭按钮，当电梯门合拢后就扶摇直上，先开始启动的时候娟有点不适应，因为这是快速电梯，启动就是加速阶段，运行就没有感觉了，娟差点呕吐了，所以在电梯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出。电梯里，司乘员是唯一的主角，她亮开喉咙：“各位旅客，大家新年好首先祝愿各位虎年吉祥合家幸福万事如意欢迎来到上海东方明珠塔，上海的风貌将尽收眼底，外滩的景致也一览无余，还有我们东方明珠电视塔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建于1991年7月30日，1994年10月一日建成。塔高468米，列亚洲第一，世界第三高塔。” “哦，有那么高呀，468米呀，那塔底下的汽车都看不见了，人比蚂蚁还要小了。”一位旅客感叹道。 “那肯定了，都看不清了。”一位旅客道。 “我们观光厅里有望远镜，可以从望远镜里眺望你想看到的风景，绝对有收获，呵呵”司乘员答道。 “那世界上第一和第二高塔分别是什么塔”又有位游客提问。 “呵呵，第一是加拿大多伦多的多伦多国家塔，高度553米；第二高塔是俄罗斯莫斯科的奥斯坦金诺广播电视塔，高度540米。”司乘员回答道。 “哦，这么高如果地震了怎么办”有位旅客不可思议地发问。 “天塌下来有人得很好，“行家看门道，观者看热闹”，有的人会玩，游玩的时候开阔了眼界、增加了知识、陶冶了性情，不仅不会感觉疲惫，反而精神十足；有的人只会走马观花，胡乱地兜游了一圈，不仅感觉精疲力尽，还花费了时间和银子，只不过是入口和出口之间的一个影子罢了。 娟的爸妈和小姨他们稍稍领略了一下就感觉差不多了，他们随便聊着，等着娟和田中。娟和田中看望远镜腻了，就到窗口那想探头出去看看，被服务人员制止了，还好有防护栏，他们真是随了兴致，不得了，就差呐喊了，如果他们是在一座山七彩的世界，而到了20世纪末时，人们所能分化出的色彩有几百万种，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绚烂，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们这个变化的星球，我们的星球就驻扎在你的眼球呢改革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到处盛开绚烂的花朵，上海就是名副其实的一朵东方奇葩，那么上午耀眼和那么的夺目 来到东方明珠塔底下，再一次地仰望它，感觉它的姿态更加巍然。也被它奇怪的建筑结构所吸引。 “姐姐，那红色的球被那柱体串联起来了，太富有创意和美感了”田中对东方明珠塔的建筑结构发出感慨。 “弟弟，你知道吗这确实是富于幻想的作品，施行方按照设计者将11个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球体从蔚蓝的天空中串联至如茵的绿色草地上，而两颗红宝石般晶莹夺目的巨大球体被高高托起，三根为9米的立柱、塔座、下球体、上球体、太空舱等筑浑然一体，创造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姐姐，我又不懂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呵呵，这句话出自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琵琶行里面，采用比喻的手法，琵琶嘈嘈切切错杂弹奏的声音好比大大小小的珍珠一粒粒坠入玉盘。但，在这里只是一个形象的意境，那大大小小的球体就像大珠和小珠被串联了起来。” “姐姐，你太有学问了呀” “我是学中文的呀” “难怪，难怪” “其实，东方明珠塔主要是电视塔，上海国际新闻中心坐落于巍然屹立的东方明珠塔下，是集新闻发布、观光、会展、餐饮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新闻中心。1100平方米的新闻发布厅配置有先进的同传、背投、音响与灯光等会务设施，可容纳800人规模的新闻发布会或国际会议。” “说得也是，可是这样的塔不是电磁辐射很大，干嘛不建到郊区呢” “呵呵，这是经过专家认证过的呀否则，肯定不会建到这里的呀还有，东方明珠塔每年接待来自于五洲四海中外宾客280多万人次，是集观光、餐饮、购物、娱乐、游船、会展、历史陈列、广播电视发射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上海十大旅游文化景点。” “那我也是那280多万人次里的一份子了哦” “那当然，呵呵” “在观光层里，你也看到游船了是吧” “是呀” “告诉你吧，东方明珠游船码头位于黄浦江畔，占地面积2200余平方米，乘坐东方明珠浦江游览船沿江畅游，即可尽情领略百业兴旺、百舸争流的都市情怀。” “姐姐，那我们去做游船吧” “不了，姐姐也累了。” “累了吧还玩金茂大厦88层观光厅吗我觉得跟这差不多，没有必要玩了。”娟的妈妈也看出娟累了。 “嗯，是我失策” “呵呵，还失策呢休息一下，去饭店吃完饭后妈妈就陪你回医院。” “妈妈，田中弟弟想玩游船呢” “不玩了，要玩明天叫你舅舅陪他玩。” “哦。” 一行人在东方明珠的下面逛了逛，也不用买什么东西，浦江东与浦江西确实也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现代时尚，一种怀旧古典，各种文化在上海都可以找到属于它的地盘，谁也不侵犯谁，百花齐放。肯德基的旁边开家大娘水饺也是那么相得益彰，一切都那么水融。 大家脚走累了，肚子也饿了。娟的爸爸驱车驾着他们几个去了上海曼哈顿商务酒店去吃大年初一的正餐午饭，确实是累了。娟坐下来觉着腿麻麻的，走多了与躺多了一样，都会累的，也不管了，反正开心就行，现在肚子饿了就解决肚子的问题。这次换了口味，娟的爸爸让大家换换口味，请吃西餐，上了菜谱，就哗啦啦地点了牛排、培根烤蘑菇披萨、全麦火腿三明治、土豆色拉、青木瓜菠萝甜辣虾、墨西哥牛油果沙拉，还有果汁饮料什么的，大年三十吃的是中餐，现在是西餐，确实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娟没有感觉着西餐的特别口味，食物到了嘴巴还没有尝出味道就溜进了肚子。田中可能比较喜欢西餐，看他吃得满心欢喜，可以用满嘴流油来形容呢，因为他啃牛排时，那牛排的油就占满了嘴巴的上下，还好用餐巾给擦了，如果脖子那不扎条餐巾，恐怕他的新衣服上也要沾上牛油了。 吃饱喝足，田中和娟不约而同地打了饱嗝，逗得他俩各自指着对方哈哈大笑地笑开了。娟的爸爸驱车带大家去人民广场兜了一下，算是消化消化。鸽子见到人很亲切，它们一点也不害怕，你若给它们喂食，那它们求之不得。偶尔一个小孩跑过来去抓鸽子，吓得它们扑腾地全飞跑了。广场满是来溜达的人，有人摆些娱乐的游戏，比如：套圈圈、打、砸小沙袋、放风筝、飞行玩具鸟等等，娟感觉这些游戏都是小孩玩的，而且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倒是田中倒喜欢得不得了，毕竟他们那里没有这种玩意，所以娟请田中每样都玩了，最后田中的手中还有一个风筝和一个飞行玩具鸟。 也玩了，也消化了，娟的妈妈提议回去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也不好向护士交差。田中和娟好像乐不思蜀的样子，被娟的妈妈给打断了，田中感觉有点扫兴，但娟感觉不是妈妈提醒的话，自己还真忘了自己好累了。那就上车吧，一起乘兴而回吧，在上海度过了难忘的春节，但现实是娟还在住院阶段，一个月才能出院，出院后还要修养两个月才能真正恢复和康复，在住院阶段最好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因为娟的妈妈经历过了，她很怕这样的事随时发生。 回了，像鸽子回到了巢中，娟又回到了长海医院。小姨他们又回到了华仁宾馆。这正是：东方明珠浦江东，中西餐点疏与同。游乐未尽又回巢，难忘春节藏心中。 ... ... 第七十一章.娟换了病房 娟的爸爸将娟和她妈妈送到长海医院后就去华仁宾馆了，一到302病房，娟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就一夜的光景仿佛隔了半个世纪一样，看到病房的一切心里有些胆怯，所有的兴致在一瞬间内消逝殆尽，这里没有生气，娟有种烦燥的感觉。娟的妈妈也没有看出娟的异常，其实，这么多天以来，母女俩好像习惯了这种清净与世隔绝的生活，倒是这次放生给了娟自由的契机，唤醒了她内心对自由的追求，她太喜欢外面的世界了。这次住院也是不得已的事，娟的妈妈真的也代表了天下的所有妈妈，给了娟最悉心的照料。 就在娟的妈妈给娟收拾停当，让娟躺到床上后，值班的肖护士进来了。大家寒暄客套了一番，妈妈给了她一份利是。 “娟，来，我来给你量一下血压。”肖护士倒是很敬业，她娴熟地拿出血压仪给娟测量血压。 “80，130。”肖护士给娟量了血压后给出答案。 “肖护士，我女儿的血压正常吧”娟的妈妈自肖护士的测量结果出来后就问。 “哦，没事，还算正常，后面的130有稍稍一点点高，可能刚从外面活动了回来吧” “是的，她玩累了。” “哦，没问题，等静下来就恢复正常的数值了。顺便测一下体温吧” “好”娟的妈妈接过体温计给娟放到她的腋窝里。 肖护士刚要出302病房，但又折回来对娟的妈妈说：“哦，对了，蒋女士，明天娟将换到普通病房205房3号床。因为明天也有个预约的大手术，这个病房要腾出来给那个人，再说，娟不需要再进行特殊护理，术后危险期已经过，再在医院住半个月就可以出院回去了，况且这里的费用昂贵，没那必要。” “谢谢你，肖护士。”娟的妈妈觉得肖护士也是道理，但也不舍得的从这里搬出去。娘俩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倒是换到另外的房间恐怕娟不适应。 肖护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就这时302病房的电话响了，是娟的爸爸的电话。 “喂，你好” “咏梅，你和娟什么时候来吃晚餐” “不用了，我和娟不饿，你安排小姨他们要吃好呀” “我会的。你们想吃点啥我给你们送过去。” “那就随便带点东西给我们吧给娟带份鲫鱼汤来哦” “好，还有什么事吗” “暂没了，等你来再商量。” “好，挂电话了。” 娟的妈妈喜欢这清净的环境，但作为家庭主妇而言，当家就知柴米油盐贵，那个当家的不知精打细算，这特殊护理病房好是好，费用吃不消啊这边住一天可以在普通病房住好几天呢，再说，别人能住咱也能住。娟妈妈的心里也挺矛盾的，所以，她要等娟的爸爸来商量商量。 在等娟的爸爸来的时候，娟的妈妈也征求了娟的意见，这样才能表现民主，而不是某个人的独裁。 “娟，护士说我们明天要搬到普通病房去，你同意吗” “我不想再住院了，我想回家。” “要一个月才出院的，回家还要修养两个月的呀可能开学要请两个月的病假。” “我听爸妈的安排，让爸妈费心了，女儿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一定好好孝敬孝敬你们” “好的呀，妈妈心里明白。今天累了，先把眼睛闭一闭，等你爸带东西给你吃。” “嗯。” 娟是玩得累了，她的心需要好好地静一静。妈妈也不打扰她，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娟的爸爸来的时候，整个302病房很安静很安静。他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带着打包的饭菜和鲫鱼汤进来。娟的妈妈抬头看到了娟的爸爸，把饭菜接过来放到小柜子上，然后，拉着娟的爸爸来到房间外面。 “咏梅，有什么事呀娟睡着了” “是睡着了，今天她累了。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刚才我没方便在电话里说。” “哦，那就说吧。” “今天我和娟回来后，肖护士跟我说，娟要搬到普通病房205房间3号床，因为明天这个病房要腾出来给预约进行手术的人。” “是吗特殊护理要比普通护理好些呀” “还不是我陪护，况且那边的费用要低些。” “费用倒是其次，孩子的护理是重要的。我打电话问问黄教授。”娟的爸爸打电话给黄教授问了问医院床位以及特殊护理的情况。 “你同学黄教授怎么说的” “医院的床位确实有些紧张，明天确实有个大手术。天气冷了，中老年心血管发病率高，住院和保养的老年人比较多，也有送过来急诊的老年人没挺得过去就走了。” “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娟的妈妈很是同情那些走了的老年人。 “咏梅呀，就服从医院的安排吧明天我过来和你搬吧” “嗯，有空就来看看，也没什么行李。要不是娟住院，我也要陪陪我妹妹了。老罗，我妹妹那，你多陪陪他们呀哦，对了，明天咏军过来，你招待他们吧” “行，没问题” 娟的爸妈商量好了娟换病房的事就走进302房间，没想到娟已经坐在床上，上身批着衣服，她正在开始吃饭喝汤呢，爸妈的嘴边都挂着对娟无限爱护的微笑。 “娟，这菜凉不凉”娟的爸爸问起娟子。 “哦，这汤还是热的，菜有点凉。” “喝汤吧，菜让妈妈拿到医院设立的微波炉那里热一热再吃。” “好。” 娟一边喝汤，一边跟爸爸聊开了。 “爸爸，我还要请两个月假吗” “没问题，我打个电话给你所在学院的院长就行了。” “我功课拉下来了怎么办” “我女儿这么聪明，这还难得倒吗” “爸爸，我说的是正经话。” “难道爸爸说的不是正经话” “爸爸，你的嘴巴吃的油多，我甘拜下风。” “呵呵，我女儿从来没有像今天对待爸爸呀女儿啊，健康身体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功课拉下来是可以补上去的，要不爸爸请老师单独给你辅导” “谢谢爸爸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都是文科的科目，稍微看看就行了，不在话下。” “我就说嘛，我女儿是最棒的永远在爸爸的心目中是了不起的”娟的爸爸还向娟伸了个大拇指。 娟的妈妈端来了热乎乎的菜，娟的妈妈也和女儿一起吃了，看到女儿和她爸爸谈得很高兴，自己也很高兴，这是属于一家人的高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感觉温馨的事。 “瞧你父子俩，又在说啥呢” “妈妈，爸爸说你在他心目中永远是最棒的和最了不起的” “呵呵，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是不是父子俩串通好了哄我开心呀” “妈妈，你这人连自己的女儿怎么都不信呢不信，爸爸亲自说给你听”娟向她爸爸挤了挤眼睛。 娟的爸爸也不含糊，这种默契是一种幸福：“咏梅呀，你为这个家庭付出了那么多，你很伟大，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棒的和最了不起的” 娟的妈妈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一下娟的爸爸，娟的妈妈也有些难为情起来，因为孩子已经大了，也没有了年轻时期的激情和浪漫，但这种温馨的话就像一股暖流荡漾在娟的妈妈的心头。 “老罗，别影响我们吃饭，你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吧” “难得今天我们在一起，而且还是特别的春节呀我平时不是开会就是出差，这么多年亏欠了你和娟，想想孩子都大学生了，我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少了。咏梅，我罗维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这个丈夫没有尽到责任辛苦了，咏梅”娟的爸爸说出了肺腑之言，令娟的妈妈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喜的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付出做出了肯定的评价，忧的是这么多年来，丈夫对家里问得太少，自己默默地吃苦坚持，孩子都长大成人，而且自己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了娟的身上，因为娟的心脏有问题，当初考虑再生一个孩子，但为了娟的心理不再有负担和压力，他们大爱无痕。娟的妈妈眼角淌出了幸福的泪花，这一切都被娟看在眼里，娟也是很感性，她也控制不住地潸然泪下。 娟的爸爸也看出了其中的微妙变化：“我不说了，你们快吃吧等会儿菜又凉了。今天我来洗碗。”娟的妈妈用从口袋掏出纸巾轻轻擦了一下眼角，娟此刻感觉自己掉进了无限幸福的泥沼，爸妈的爱让她心里充满无限的光明，所有的语言此时都变得羞涩，娟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饭菜也吃不下了。 细心的妈妈发现了娟的眼泪，妈妈又拿出纸巾给娟擦拭眼泪：“我的宝贝，告诉妈妈，这是怎么了” “妈妈，爸爸，你们是我最爱的人因为你们的爱，我感到非常幸福你们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知道怎样报答你们” “傻瓜，爸爸、妈妈不爱你爱谁你是我们的骨肉，你的身上流着爸妈的血，无需报答，懂吗” “嗯，女儿让你们操心了” “我的好女儿，爸爸很喜爱你这样懂事的女儿，爸爸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别哭泣了，今天应该高兴才对呀，大过年的哭了不好”娟的妈妈又搓了条热毛巾过来给娟擦一擦脸。 慢慢地舒缓心中的一股气流，娟让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娟的妈妈又把鲫鱼汤去用微波炉给热了一下。娟用热鱼汤泡了点米饭，感觉今天的米饭特别可口和滋润。娟的爸爸看着娟慢慢吃完，他很少和家人一起吃饭，今天也很难得看着自己孩子一口一口地吃饭，而且一下子就长大了，心头感觉一丝温馨，往日已经不可追溯。 “我女儿也很棒，吃了那么多。”娟的爸爸真的是第一次为家人洗碗，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真的让娟的妈妈感到意外，她们也觉得娟的爸爸很可爱铿锵男人也柔肠的一面，只不过掩饰起来不轻易表露而已，这点让娟的妈妈感觉到了不同风格的丈夫，其实，人是多重角色的这么一个综合体，在家是家长、在单位是领导、在父母之下是子女等等，这也充分显示了人的社会性。 娟的爸爸做事也利索，这与他的性格是匹配的。娟的妈妈接过他手中的碗碟，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一家人又聊了聊别的话题，妈妈觉得时间不早就送爸爸出病房，换班李护士来查来房之后，娟和她妈妈洗涮就上床歇息了，她俩都对娟爸爸的行为有些意外，但那才是真实的他。娟又和妈妈聊了一会，实在眼睛睁不开了，就真的睡了。 睁眼闭眼之间，一夜瞬间就过去了。这大过年的病房里也热闹，出事故急诊增多、吃喝出问题的也多、老年人出意外的也多，谁想过个不太平的年没有谁知道这个答案上天做出怎样的安排，生死之间都是命，熬得过坎与熬不过坎都是要过的坎。 娟的病床是要搬定了，娟的爸妈也要根据医院的安排行事。娟的爸爸早早地和小姨他们也来帮忙。其实，也没有什么搬的，娟的妈妈也早收拾好了，就行李和日用品以及碗碟之类的餐具。小姨又带了一大束康乃馨过来，害得娟的妈妈叫她再带到205病房。准备好了以后，娟的妈妈跟护士打了招呼，几个人七手八脚地一人拿一点也就一下子搬完了。 205病房3号床，查房的护士早早地给娟预备好了新换的被子、枕头和医院睡衣之类的物件。娟的妈妈讲究卫生，自己带了睡衣，于是就把医院的睡衣给退了回去，给娟铺好床铺后，娟就躺下来准备打吊针，不过现在只要每天打三小瓶了，先开始的时候打六小瓶，已经减量了。这边的病房一共4张床，其他三张床上也都是病人，看上去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两个爷爷和一个老奶奶。普通病房里也有暖气，所以也不感觉冷，唯一的感觉是人多了，太杂了，没有那么安静。娟感到无所谓，人多也有人多的好、人少也有人少的好。 先开始进入205病房肯定是陌生的，那三个老人身边也都有人服侍，他们的儿女还都挺孝顺的，看得出他们也不是普通的人。一回生，两回熟，既然有缘分到同一个病房，那么也许会成为朋友或者忘年之交都有可能。人与人就是这么奇妙地相遇的，在特定的时间碰到特定的人，在网络时代来临的今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已经变得那么快捷和方便，一个n就可以聊上了，一个e－il就可以把信发给对方了，这就是信息时代改变了人的生活，更厉害的是随着电子商务的发展，人可以坐在家里购物，那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今都变成了现实。科技的力量真是无限大，怪不得国家把科教兴国作为一个既定国策，仔细想想，从骑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小汽车，人们在一天天感受新的生活。从一家人挤在平房里，到住进高楼或别墅里，这不能不说是进步。以前人对新生活的渴望概括为：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些都已经实现了。 几个护士嘈杂地推着一个小推车进到205病房来了，她们是过来给病人打吊针的，其中也有实习护士，实习护士是穿的另一种浅绿的工作服。从一号床铺到四号床铺按顺序一个一个扎过去，娟有点害怕，因为这里有实习护士不说，连其他护士娟都不认识，不知道她们打吊针痛不痛。 轮到娟扎针了，一名护士拎着吊瓶过来，问了句：“3号病床上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娟打了那么多天吊针都没有人问她这样的问题，但仔细想想这也是医院管理上的细节。娟来不及去深入思考，马上回答道：“罗丽娟。” “好，打吊针了，扎那只手” 反正都麻木了，娟也不在乎扎那只手了。那护士的技术绝对的一流，在娟的手上扎进去了，娟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结束了扎针。她们的时间就是为病人服务，周而复始，这就是工作，一种普通的工作，在为别人服务的同时实现自身的价值。以前读书时都是理论的知识，在经历了一些生活实践后，自然反过来促进了对理论的理解。娟感觉护士的工作虽然平凡，但也很伟大，在面对各种病人的具体工作中，将每一份工作做到极致，那真是一种不简单，就像刚才扎针，那在具体的工作了，护士将那工作做得那么细致，着实令娟佩服。娟也明白读书最后的途径还是要回到实践，那就是参加工作，社会是一台复杂的机器在运作，自己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那也要做好螺丝的责任。娟不敢在深入地思考下去，越来越复杂了，头有点吃不消了，打着吊针，眼睛就不听使唤了，迷迷糊糊的了。 护士给4号床的老奶奶扎好吊针就去别的病房了。真的感觉这普通病房挺拥挤的，人多了也没地方坐，娟的妈妈忙着收拾行李到柜子里。小姨和田中坐在娟的病床边，田中是信仰基督教的，他就在心里默默地给姐姐娟祷告，希望他的姐姐早日康复。娟的爸爸在帮忙看着娟吊瓶里的盐水，此时他的手提电话响了，他接到了娟大舅舅的电话，说他们已经来到医院302病房，但没有见到人。娟的爸爸指示大舅舅到205病房里来。 娟的大舅舅把娟的外婆也带过来了，外婆已经76岁了，只是腰有点弯了。大舅舅执拗不过外婆，因为外婆太喜欢娟了。如果不是心中有那份牵挂，外婆也不会来，孙女也是她心头的肉，春节在医院过，她放不下心，所以，一大早匆忙地吃了点东西就来了。 大舅和大舅妈孙雯搀扶着外婆，大舅的女儿蒋慧仪也来了，她的手里提着花旗参礼盒与营养燕窝礼盒，整个一个多烂漫的花，就是脸上多了点青春痘。他们还未看到205病房就先看到了娟的爸爸，因为娟的爸爸站在病房走廊的通道那等侯迎接大舅他们。 “姨父，新年好”慧仪首先给娟的爸爸打招呼。 “哎呀，我们的慧仪也长这么标致了，姨父也祝你新年快乐学习进步”娟的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利是给慧仪。 慧仪好像淘到了宝似的，很开心，那嘴巴一笑开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娟的爸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大舅他们搀扶着外婆也来了。 娟的爸爸马上迎上去：“我的老太君，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我外甥女的，小时候我最疼爱她，我放心不下呀” “妈，娟一切都挺好的呀你就放心吧”娟的爸爸叫外婆放心。 这说着也就到了病房里，一下子这么多人拥挤到一座病床前，真的是嫌病房小了。小姨和他们和娟的妈妈也觉得非常非常的意外，老太君从天而降。 “妈妈，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这一路上还好吧”娟的妈妈关切地问。 “我呀，没事，身子骨硬朗，我惦记着我的孙女啊，这吃吧也吃不下，这睡吧也睡不好，所以佛祖指示我要来看望我的孙女。”外婆虔诚信佛，她走进娟的病床前，小姨给外婆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妈妈，你要不要跟我去日本呢”小姨问起外婆。 “我想去，我年纪大了，去不了。要是在年轻个10岁的话，我肯定去。”外婆也信誓旦旦，但也不能不服老。 “我的孙女还在打吊针呢，哎呀，真难为我的孙女了我女婿罗维不诚实，耳闻不如一见呀乖孙女，外婆来看你了”外婆呼唤娟子。 娟隐约中听到了外婆的声音，潜意识地答道：“外婆在哪儿呢” “外婆在你跟前呢” 娟真的不敢相信眼睛，明明自己梦到了外婆，外婆却真的坐到了自己的跟前，不会是心如所愿吧，娟的外婆和妈妈都信佛，娟也有点这方面的信仰，娟也怀疑是不是因为虔心所向。娟睁开了眼睛，娟的妈妈给她戴上眼镜，眼前有那么多人呢娟有点兴奋。 “真是你呀，外婆” “嗳，乖孙女” “我刚刚还梦到你呢，真的” “外婆也是梦中想你，所以就来了，外婆跟你心电感应啦” “哈哈”引得大家都笑了。 “还有慧仪妹妹呢，大舅、大舅妈，你们新年好” “姐姐，也祝你新年快乐早日康复” 慧仪还跟小姨和田中打了招呼，小姨也很喜欢慧仪，给了慧仪一个利是。大舅也派发利是给娟和田中。娟说自己长大了就不需要了，但大舅说只要没出嫁他一直会给自己利是。其实，利是不在于多少，只不过是一个祝福罢了。娟的爸妈都感觉这里太局促了，娟的妈妈做了安排。 “咏军，你们一家，姐夫带上小姨他们，你们都去上海陪小姨再好好玩玩，她说明天要回日本了。晚上我们再在华仁聚一聚。外婆就在这里陪陪孙女，她出去的话，你们也不方便。” “好，就这样办，我们来一家来上海也有此意。”大舅感觉这方案合理。 娟感觉有些失落，但身体是要紧的，还有一层失落是因为自己食言，不能给小姨他们当大导游了，多少有点遗憾。 “小姨，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为你做导游了，就叫慧仪妹妹吧” “姐姐，食盐，吃盐干什么”田中又钻字眼了，引得慧仪他们也笑了。 “徒弟，告诉你吧，食言是不能履行诺言的意思。”娟给田中进行纠正和解释。 “姐姐祝你们玩得快乐” “外婆我，也祝你们玩得快乐，但外婆有点要提醒你们，别玩得把我们忘了，早去早回” “那，外婆、娟、大姨，我们先走了”慧仪礼貌客气地暂别。 “娟，以后毕业了去日本的话，田中就给你做导游，到时还要带上你的男朋友哦”小姨也跟娟暂别，用手摸了摸娟的脸蛋。田中将两个大拇指相对点了点，还向娟伸了伸舌头。娟也明白他的意思，娟没打吊针的左手做了个“v”字手势。 他们大队人马出去饱览上海的风景了，虽然有点遗憾，但娟很快平静了下来，毕竟自己还在住院阶段。病房里剩下外婆和妈妈陪娟了，娟等他们走后很快开心地跟外婆聊了起来。 “外婆，我也好想你，你进来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以为是奇迹呢。” “乖孙女，你心想事成呀外婆也是老天指引来的，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从家里走到上海的话，可能我也要住院了哦” “外婆，你说啥呢，外婆是越活越年轻，返老还童呀” “你不会是取消外婆吧” “那里，那里。” “哦。对了，外婆，年夜饭在哪吃的” “你还怕外婆饿肚子不成大舅每年都带我去他们家吃年夜饭，今年你小舅不同意，他呀，提前两天前就把我带到他家了。我也相通了，从今往后呀，大舅和小舅那轮流，今年在大舅家，明年就在小舅家。省的他们私底下议论说我不近人情或偏心什么的。” “外婆，你的做法很合理，我赞同。但，我觉得你确实偏心，怎么不到我们家过年呢” “外婆这不是来了啊” “不对，是从今往后，你也要轮流到我们家过年，那样才显得公平呀儿子是人，怎么女儿就不是人呀” “外婆失礼，外婆检讨还不行吗就我孙女的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 “那里，那里，我说的是现实呀” “好好，外婆也去你家过年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娟，你别缠着外婆不放，让外婆也歇一歇呀”娟的妈妈叫娟也让外婆休息休息。 “嗯。”娟不逗外婆了。 隔壁2号病床的老爷爷却和外婆扯上了。 “这位奶奶，想来你是好福气，儿孙都对你不错，你跟孙女感情也蛮好呀” “是呀，我从小就喜欢她，她好乖，嘴巴也好甜，所以舅舅他们也都喜欢她。” “看得出你孙女是个有素质的人，不错” “是呀这位老伯，你是为什么住院的” “我呀，是心血管老病，都几十年了，血压也高，所以好危险的，这次得了小中风，在这住院住了四十多天了。” “哦，是这样，平时要注意呀” “病来如山倒，防不胜防呀中午在家吃了饭，下午去社区下棋，好好的突然就头晕眼发花，好在在场的人多，他们赶紧打了急救电话才捡了条小命。” “说的也是，命是老天爷给的，他给你过，你不想过都得过，他不给你过，想过也过不了。你贵姓” “我姓薛。” “这位外婆，你贵姓呀” “我姓穆，我老头子姓蒋，早在几年前就先走了” “哦，一个人过” “是呀，子女都有工作的呀一个人落得清净自在。” 外婆虽然年纪上了身，但口齿伶俐，头脑灵活。她七十几岁的人了牙齿没有一个松动的，而且也很整齐。就是腰有点驼了，再怎么补钙也无济于事，像一部老化的机器，肯定有点磨损的。外婆也是一个热心和富于同情心的人，她就来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跟2号床铺的病人攀谈了起来。经过外婆了解2号薛伯伯是个退休干部，得了中风来治疗的，大儿子将他送到医院就人影全无，子女一共四个都在机关企事业单位工作，个个有钱有势又怎么样，都好像没有这个父亲一样，跟现代人来讲孝敬之事简直就是扯蛋，一个个都去忙财了，所以在一旁陪护服侍他的就是他老伴，少年夫妻老来伴说的也是这个礼。她还跟1号病人攀谈，及四号病人攀谈。1号病床上的病人姓李，是个普通的工人，还有2年就退休了，因为脑梗塞过来住院治疗的，也是他的老伴来服侍的。4号病床上的病人姓单，是个退休老师，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她的妯娌周阿姨来服侍的，她的小儿子在广东做大老板，小儿子一年寄10万给母亲治病，大儿子在上海工作，大媳妇没有工作，大媳妇哄着婆婆，想着婆婆的钱，因为婆婆的退休金也不少，单婆婆是过来保养的，公费治疗，基本不用掏什么钱的。 在普通病房也得订饭，娟的妈妈订了三份饭菜，但餐具不够，就给外婆打声招呼出去再买套餐具了。娟躺在那打吊针一躺就一个上午，要上厕所也不方便。娟跟外婆说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外婆请年纪相对小的4号病床的周阿姨来给娟帮忙，实在是憋得难受了，要是妈妈在的话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娟有点难为情，但外婆已经把人家请过来了，再说人家周阿姨也很热情。每个人都会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如果那个人说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助的话，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人生中都会有无数的难处，也许别人一个热情的帮助就可以为我们排忧解难或化解困难，应该感激别人才对，而不是自高自大地了不起别人。人是社会性的生物，人总这样或那样地与其他人存有联系，脱离或离开社会性，人就走进了自我的怪圈，那是一个黑暗和可怕的世界。确实是盛情难却，娟也放开了思想，一个大学生怎么这么点问题都不能面对，娟露出灿烂的笑容先向周阿姨表示感谢，周阿姨很娴熟地拎起吊瓶，跟着娟一起去了洗手间又折回205病房。 这一切因为外婆的到来改变了，娟感觉这里的人都很亲切，也许是缘分大家才会在这个地方相遇，病人与病人也会交上朋友，叫做病友。娟遇到的是老爷爷和老奶奶，他们的心灵很真切，没有社会上的狡诈，他们是经过生活洗练的，他们是无限好的夕阳，也包括自己的外婆在内。换水的时候是外婆按通护士的呼话器的，护士见娟旁边有个老奶奶也很奇怪，娟就给她介绍是自己的外婆。娟的妈妈回来的时候，娟将4号周阿姨帮助自己去洗手间的事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先有点惊讶，但马上转向了感谢。中午吃饭的时候，1号、2号、4号家里的子女都会送菜过来，他们都会给娟一点菜，搞得娟的妈妈不好意思，他们因为娟的外婆也认识了娟和娟的妈妈。娟的妈妈就把水果分给其他几个床铺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这也应了那句话，远亲不如紧邻，谁会帮你，远水解不了近渴，孩子们都出去工作了，家里剩下相依相伴的老人家，假如家里有点什么事的话，还是邻居能够及时帮助得到。而今的社会，年轻人只顾赚钱去了，谁会管老人死活，高兴寄点钱给老人家，不高兴的话什么也没有。遇到素质差的儿女会时不时地骂骂老人家老不死的，素质高点的也会埋怨老人家怎么不到敬老院，其实，扪心自问，你就不会老了吗假如你的子女也这样对待你又会如何这种自私自利的品质是这个社会的悲哀。这个病房里也基本是老人家了，子女都还巴结着父母，因为他们的父母都是比较富裕的老人家，他们还要在他们身上啃一啃，虽然他们没有骂老人家老不死的，但他们一样很自我，高兴了就过来看望一下，五分钟还没到就又人影全无，这算什么孝顺儿女呢 娟的外婆不觉得这里很陌生，她倒觉得这里跟她自己家里一样，也许是她为人随和的缘故吧，到那里都不觉得拘谨。外婆跟别人聊聊又跟外甥女娟聊聊。这时间也就好快好快地过去了，下午五点多一点大舅舅和爸爸他们都回来了，他们把外婆接走，今晚住在宾馆，第二天大舅舅又要把她带回去，毕竟外婆年纪也不小了，还要人照顾，如果外婆不走的话，娟的妈妈就够忙了，一个老的一个小的都要服侍，那样真的会够呛。大舅舅感觉外婆来看望娟就够了，大舅舅也知道娟的妈妈也不容易，就不能再给娟她们添乱了，外婆在家有保姆照应，再说，大舅舅他们过年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去大舅妈那头的亲戚家。 大舅他们又来205病房，看到他们一个个既开心又很疲惫的样子，一定是玩得不错。他们过来要接外婆、娟和娟的妈妈一起吃饭，也算道别宴席了。小姨说是她要请，大舅说是他要请。因为小姨明天就和田中回国了，大舅也要把外婆带回去了。 娟的爸爸叫娟的妈妈和娟一起去吃饭，但娟的妈妈遵照护士的意思，不能和娟去吃饭，年十三和春节是特别的日子做了特别的批示，娟要一个月才能出院的。娟的爸爸还跟娟的妈妈为这事斗了一会嘴，最后没办法，娟的爸爸就吆喝小姨和大舅他们一起回宾馆吃饭。 小姨和田中都舍不得娟，过来跟娟好好握了握手。 “娟，小姨明天要走了，希望你早日康复，别忘了跟小姨的约定哦我们都等着你来日本呢” “我会的，小姨我一定会去的”娟露出自信的微笑。 田中也过来和娟握手。 “姐姐，你很漂亮，也很有知识你是一座山，我要仰望你呀” “姐姐只是一颗尘埃，别把捧得太高，会摔得好重的” “不会的，哦，对了，姐姐我也会等着给你做导游呢” “没问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要动摇” “姐姐，这我又不懂了。” “呵呵，是姐姐跟你做约定的意思” “哦，好就拉钩上吊吧”田中总是有意无意中制造一点点笑料的意味出来，惹得大家咯咯地笑。 “傻孩子，拉钩上吊干嘛说不得”外婆搭腔道。 “不是，姐姐跟我做约定呢” “这个外婆也懂” “好孙女，外婆明天也走了，外婆会想你的，要好好听你妈妈的话，懂吗” “嗯，外婆，我也会想你的呀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好呀看你那嘴巴圆的，外婆都认不出了。” “不是真正的发胖，是整天打吊针，激素药用多了，出了院恢复好了就好了。”娟的妈妈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含糊，她也早看出娟的整个脸蛋都变大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出了院过段时间就好了。 外婆也是个细腻的人，她一直握着娟的手，娟感到自己是这么一大家人的焦点一样，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希望做这样的焦点。有什么不能有病，富人得点病花得银子还可以，若是换了穷人岂不是糟糕的事，穷人无病就是福。公费医疗的跟老百姓自费医疗的相差就是十万八千里，想想，这就是差距，富人与穷人的差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人富裕的时代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大舅妈一家也过来跟娟道别，慧仪也跟娟道别，娟没什么送给慧仪，就将自己的一本沈从文文集送给了慧仪，因为慧仪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智慧的化身，慧仪特别喜好看书，娟知道妹妹的爱好就是成人之美。慧仪从姐姐手里接过书非常快乐地笑纳了。 没想到这是一场话别仪式，娟满眼都是舍不得大家的意思，有聚也有散，也应了那句古语自古多情伤离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都得走，该留的还得留。小姨和田中一起大舅舅一家以及娟的爸爸都去华仁宾馆了。这正是：换了病房换了梦，孙女外婆喜相逢。离别在即话离别，情伤不及情意浓。 ... ... 第七十二章.205病房的日子 话说当晚大舅一家和小姨、田中、外婆和娟的爸爸在华仁宾馆吃了一顿分别的宴席，也许要走的缘故，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外婆就唠过去的事情，她的记忆力确实令人佩服，就连小姨和大舅不记得的事情她都记得，甚至大舅给娟的妈妈送亲的事外婆都可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大舅就跟娟的爸爸叙官场上的事情，那儿那儿的什么什么官因为贪污被抓了，大舅妈和小姨就聊聊女人之间的开心事，田中和慧仪不怎么熟，偶尔说那么一两句，田中还是挺怀念娟的，因为他跟娟学到了好多的东西。 这顿饭吃得慢，更因为彼此的这份亲戚关系，所以分别在即，他们都希望时间能更长一些，特别是小姨从日本过来，要是下次再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的，来一趟也不容易，这种骨肉分离的痛苦在外婆的心里最刻骨，小姨出嫁去日本的时候，外婆死活都不同意的，外婆成天以泪洗面，她心里以为小姨去日本受苦了，因为日本鬼子曾经侵略过中国的。然而时代不同了，时过境迁，现在中日关系又和好了，好像打过架的孩子又到一起玩了，小姨到日本也有了自己的归宿，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这次要不是她丈夫出国讲学的话一定也一起来了，这么多年外婆第一次看到田中外甥，她也感到高兴，她逢人就夸自己的外甥是日本的，外婆总算是相通了，她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对世事也洞察了。更令田中感到意外的事，外婆给田中送上一个红包，外婆是给他的见面礼，田中也是懂事的孩子，他不会收外婆的红包，但还是被他妈妈解释清楚了他才收下，这是中国的传统，入乡为俗，如果田中不收外婆的红包的话，外婆心里会很不高兴的。作为女儿的小姨也给外婆发了红包，平时有机会的话，小姨也会给外婆寄点钱，那是一种报答，不管身在何处，心中都会记得自己的母亲，这就够了，作为人之父母对子女都不会有什么苛求，也许一个电话，或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这分别的晚宴，外婆指定要与小姨坐一道，也许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也许外婆瞑目的时刻也不会再见小姨了，一切都有可能，她俩的手老是拉在一起，小姨还给外婆夹菜，小姨请外婆也去日本，外婆干脆地拒绝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习惯了自己的生活。娟的爸爸通过电话还给小姨他们预定了飞机票。吃得差不多了，就回预定的宾馆房间，外婆始终跟着小姨，她还要到小姨的房间坐一坐，大家也都跟着外婆到小姨的房间坐一坐。也不知道外婆那里来的劲头，就是年轻人都累了，她还是不累，后来大舅劝外婆早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才恋恋不舍地握着小姨的手，小姨一直送外婆到房间外边的走廊里，看得出一位做母亲的心里永远装着自己的孩子，不管自己的孩子是否也身为人之父母，外婆还回头看，小姨向她不断挥手，外婆的眼角和小姨的眼角都有禁不住的泪水。送走外婆，小姨走进自己的房间，马上收拾行李，因为一早就要去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娟的爸爸会开车送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大舅一家驱车载着外婆本来要回去，被外婆一个指令给调转了方向去了虹桥国际机场。娟的爸爸送小姨也和她儿子田中早到了机场，娟的爸爸给小姨做好行李交接手续，由于还要等二十分钟才登机，就到等候厅坐一坐。 也许这种最后的母女见面感动了天地，外婆好像知道上天给她安排了这次最后的道别，外婆叫大舅搀扶她到等候厅，娟的爸爸是站着的，大舅一眼就看出来了，当外婆还没走到小姨跟前的时候，小姨就很吃惊了，小姨迎上来，她伸出臂膀和外婆紧紧拥抱在一起，小姨用手巾纸给外婆擦泪。外婆念叨着自己不会再见小姨了，在场的人也都鼻子酸酸的，慧仪也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角。娟的爸爸看了看手表，登机时间也到了，而且等候厅的广播也在用中英文宣布前往日本东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的信息。大家把小姨送到检票口就不能再进去了，在外面一直目送小姨他们进去登机。 大舅他们一家和外婆就直接从虹桥机场往吴江走了，娟的爸爸就往长海医院走。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爱的基本单元就是家。家和百业兴，家睦万事旺。家庭也是社会的细胞，每个家庭也是一个故事，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你会念不会念了。也许，这种家的基本单位维系了人类种的稳固和兴旺，每天都是故事，每天每个家庭都在演绎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国籍、人种。对于那些流浪的人来说，家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神话，每当街头那么多的乞丐或者残疾人，多么希望人人献出一点爱，为他们送去一点点爱，正如一首歌所唱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娟就靠着这种家的爱，无私、温暖的爱，从死神手中一次再一次地捡回了自己的生命，娟对生命的理解更加深刻、对家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娟的爸爸驱车赶往长海医院的途中，他去乐美乐器店买了把咖啡色的木棉吉他，他想送给娟，因为那样可以解闷，还有听说音乐可以疗伤，还有弹奏乐器的话，心脑同一，对身心和脑袋都好。娟的爸爸会弹奏吉他，那也是很遥远的事情，读书的时候交上一个留学生朋友，他教那留学生中文，那留学生答应教他弹奏吉他。吉他属于西洋乐器，也有人说从我国传出去的，因为敦煌飞天壁画里有弹奏这种乐器的乐女，但那壁画上的乐器还不能叫吉他，只能是吉他的先祖罢了。娟的爸爸那时很迷恋吉他，买不起吉他就去那留学生的宿舍里练。 当娟的爸爸手提一把带装载箱的吉他进入205病房时，娟的妈妈一愣，因为还没有打开箱子。 “老罗，你回来了，这么大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呵呵，是送给娟的吉他。” “娟那里会弹奏这玩意” “呵呵，师傅在此呀” “不会吧，你今天头脑没发热吧” “很好呀，我一切正常” 当娟的爸爸打开装载箱，一把崭新的咖啡色吉他跃入眼帘，娟看到爸爸买来一把吉他着实很惊喜，看到妈妈和爸爸斗嘴都不敢插嘴。 “娟，你瞧，爸爸送给你的礼物” “哇塞，是我喜欢的咖啡色吉他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咖啡色” “这还要问嘛，是你的爸爸不知道这个还行吗” “说得也是，我不会弹奏吉他，给我岂不是浪费” “不会浪费的，女儿，你知道吗吉他是我迷恋的乐器，他的声音很温和甜美，不管是古典的还是流行的，它都可以表达。还有，我上次从报纸上看到一片报到，说音乐有疗伤的作用，弹奏乐器健心又健脑。所以，今天爸爸我就真的心血来潮特意给你买了把吉他。” “是呀，我也听说了音乐的作用，现在都有疗伤轻音乐问世了，音乐还可以提高奶牛的产奶量呢” “那还等什么爸爸教你呀” “真的”娟乐不可支地叫了起来，引得其他病床的人都知道了。 特别是2号薛伯伯，也对这感兴趣起来，他侧身朝娟这边躺过来。 “嗨，既然音乐这么好，娟她爸爸，你就给我们来一曲吧” 205病房里开先河地响起了吉他声。娟的爸爸弹奏了一首古典的绿袖子，由于和弦伴着旋律，这是古典吉他的魅力所在，这首名曲没有大起大落的旋律，在一种平缓的协律中给人舒缓的感觉。当娟的爸爸演绎了小试了牛刀以后，娟一下子被她爸爸提上了兴趣，浑身的血液好像流快了好多，就连隔壁的薛伯伯和李大爷都说娟的爸爸弹得好，他们一致要求娟的爸爸再弹奏两首。也许，好久没摸了吉他，这一摸竟放不下了，好想多年前的感觉被找了回来。不能辜负别人的盛情要求，娟的爸爸鼓足勇气后，又弹奏了古典吉他爱的浪漫史、卡门两首难度相对要大很多的名曲，也许好久不弹奏了，有些地方有些卡碟，还好，娟的爸爸马上换了当下两首beyond的流行歌曲真的爱你、海阔天空，这歌曲在娟的耳朵里听起来很熟悉，就是叫不上名字，旋律有点大气和摇滚的意味，在大学校园里有很多人喜欢beyond的歌，还有校园乐队的也喜欢翻唱beyond的歌。 别看娟的爸爸平时在机关做干部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细腻的功夫，真是真人不露相。在娟爸爸年轻读书的那年代读书的话，会点吉他肯定迷倒女孩一大片。这年头电声音乐的发展，会吉他的人也不多了，而且很多人都不看好这门手艺，就是吉他演奏技术再高也只是在台后做无名英雄，台上的明星只要动动嘴巴，也许一首唱红的歌曲版税就够搞吉他的弹一辈子了。这年头啥好挣钱就搞啥，卖茶叶蛋的甚至超过搞导弹的，甚至机关的也出来下海了，水性好的就能够浮出水面、水性不好的就落水成难。执着的人少了，因为都去搞经济建设了；傻子也少了，因为优生优育了；幸福少了，因为离婚的太多了；真货太少了，因为假货太多了；诚信少了，因为欺骗的人不觉得羞耻了。这年头啥都变了，连吃的饭菜都变得没味道了，猪肉也没有猪肉的味道、鸡鸭没有鸡鸭的味道、海鲜也没有海鲜的味道是人改变了环境还是环境又改变了人，这已经不重要，关键的是这个时代已经变了。 娟简直惊呆了，她为爸爸的这露一手给震住了，娟在想自己的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向自己露过这一手呀，太意外了。连薛伯伯也感觉精神振奋了好多，他都坐起来聆听了，也许音乐真的有那么奇妙的作用。也许，娟还不能真正理解的她爸爸的良苦用心，父母要把最好的爱给自己的子女，子女也许要到自己成人父母之后才能明白当初自己父母的用心。就连娟的妈妈也感到十二分的意外，娟的爸爸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过这一手，也许，他跟吉他还有更奇妙的故事，娟的妈妈也在臆测这样的事情，但一切都已经是如烟往事，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就让它尘封，娟的妈妈也不愿开启那层面纱，那就停留在娟的爸爸的心里，谁也不愿提。娟的妈妈出去给娟洗换洗的内衣裤去了。 娟的爸爸感觉弹奏太多了会影响大家的修养，所以几首下来就不再弹了，李大爷还想听，他想听梁祝，但娟的爸爸不好拒绝，承蒙有人看得起自己的技术，那就满足一下老人家的愿望，娟的爸爸试了一下调子，就演奏起来了，那音乐和那故事真是家喻户晓了，好听动人，薛伯伯也叫好，可能这种演绎要比小提琴逊色，但吉他版的梁祝也别有一番风味，就像青菜萝卜各是各的味。几曲演下来，娟的爸爸好像进入了境界一样，头也跟着音乐晃动了起来，左脚也在情不自禁地打着节拍了，那眼神老是与娟的触碰到一起，这境界也感染了娟，娟也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在意犹未尽的时刻，娟的爸爸已经演完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好，演得好”1号病床的李大爷首先叫好，也因为他点播了梁祝，他本来有些郁闷得到心口一下子舒缓了，闷闷的感觉全部释然，他刚才欣赏梁祝的时候也是很投入的。 “娟，你爸爸好厉害这吉他弹得真不错，有味道。”薛伯伯的话好像是他刚刚吃了一顿丰富菜肴后的评价，有味道，那时音乐的味道，感觉上的相通所带来的一种无障碍的享受，也可以说好那曲子好苦、或好甜、或好清新、或好动听、或好舒缓、或好激昂等等，这些感觉在艺术上也有种说法叫“通感”。 “那里，那里，瞎弹的，我都几十年没摸了呀”娟的爸爸很谦虚地表示道。 “爸爸，你瞎弹都这么好，如果真二八经地弹的话，那还了得”娟也插上嘴了。 “我的女儿，你别笑话你爸了，我不是告诉你是跟一个留学生浅显地学了点皮毛呀” “我都不会弹，送给我也是一个摆设呀，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不过，这吉他的颜色倒是我很喜欢的。” “娟，还是拜你爸爸为师学学吉他吧，你爸爸送给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学的，一来，人多了一种艺术修养不但可以静养心灵，二来，可以打发空闲的时间，人会很充实的。告诉你吧，我家里有把二胡，一般早上我什么事都不管，起床后我就去街心的公园里拉琴，每天拉，不拉我的心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拉好琴就回家吃早餐，这一整天呀，人都很精神。我看呐，娟，你就向你爸爸学哪怕就那么一两首，有了兴趣后再往后学，你会放不下这样一个音乐朋友的。我有切身的体会。”薛伯伯说了一大通，让娟都血管膨胀了，她好想像她爸爸那样将一把吉他弹奏得得心应手。 “爸爸，你教我好吗” “好呀，只要你学，爸爸就把肚子里会的都教给你。来，把吉他抱在怀里。”娟的爸爸把吉他递给了娟，给娟的身上披上了厚实的外套。 娟摸着那心动的吉他，心里一阵阵涟漪。实际上行动上，左手摸着琴枕，右手弹琴弦根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从一无所知到演技娴熟要到什么时候，娟的热情一下子少了很多，热情过后是泪流，这太难了，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娟是爱上了吉他，但几分钟之后又感觉不那么心动了，这种感觉说不上，只是一种初始的相遇罢了，还没有达到默契的程度。 娟的爸爸看出了娟的心思，手把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教娟从吉他上弹奏出来，真的，慢慢冷下来的心又开始被一种热情所加热，当娟的爸爸教娟把那一个一个分散的音符串联起来的时候，一首友谊天长地久就完整地呈现出来了。娟的爸爸就一遍一遍地唱歌谱，娟就一遍一遍练指法。本来就此歇手将吉他还给爸爸的娟此时此刻真的喜欢上了吉他这种乐器。其实，古典吉他算西班牙的比较好，西班牙的吉他舞曲也是特别的美，从16世纪到20世纪是吉他盛行的时期，无论平静或热烈、无论舒缓或高亢，吉他都可以自由表达，特别是摇滚、流行音乐、布鲁斯音乐、美国乡村音乐、校园民谣等都将吉他作为总要伴着乐器，吉他为更多的人说喜爱和熟识。现代的乐队都少不了伴着吉他、主音吉他、电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所以，当流行音乐从吉他上流淌出来的时候，更能引起年轻人的共鸣。 娟的妈妈心疼女儿，就嘱托娟的爸爸别让娟玩吉他玩得太累，也不要让吉他的声音吵得老爷爷和老奶奶厌烦。娟的妈妈从医院食堂订制了午饭，根据食堂的菜谱及个人的口味进行量身订制，娟的妈妈订了糖醋排骨、草菇鸡丁、冬笋炒肉丝、红烧带鱼、菠菜香干、香菇炒青菜、三鲜汤。娟的爸爸还以为医院的伙食不怎么样的，但当这么丰盛的菜端到病床头的小柜子的时候，娟的爸爸改变了起初的想法。娟坐在床上吃，她的爸妈就坐凳子吃。娟的妈妈将菜分点给李大爷和薛伯伯，单奶奶有人从家里送菜，倒是周阿姨也挺热情开朗，她也很随和，跟大家也谈得来。 娟的爸爸这几天要好好陪陪娟的妈妈和娟，他那也不去，除了晚上去宾馆休息。因为2月2日初六他就要回去上班了。元宵节左右娟就要出院了，出院时娟的爸爸会安排司机来接娟的，至于开学后2个月假期的事他也会搞定。 自从娟的爸爸时间陪娟开始，第二天，也是正月初四了，来看望娟的人多了起来，都是一些娟爸爸的朋友，娟也不认识，他们给娟的利是红包都挺吓人的，至少有一千，多的五千，娟的手一掂量就知道来头不小，一般不是追随爸爸的下属或生意场上的老板，他们找机会答谢爸爸，但这种变相的送礼，娟的爸爸从来都不会收的。娟知道这是犯罪就一个都没有接，娟的爸妈感觉在病房里推来搡去的影响不好，就把那些来看望娟的人叫到病房僻静的走道，总是娟的爸爸那粗犷的声音把他们一个个地说得唯唯诺诺，送礼不成还碰了一鼻子灰。娟的妈妈跟别的病友都说是亲戚，其实在薛伯伯的眼里一眼就能看得明白，他一声不吭，不发表任何的闲言碎语，倒是他对人生的领悟有了更高的境界，这一点也是娟和他在聊天中得知的。 下午休息好了，薛伯伯就没有什么事，他觉得娟的素质也比较高就喜欢跟娟谈谈他的禅道，他的意境确实高远，就连他的儿女不来服侍他都看得很开。 “娟，你的爸妈都了不起，你是一个蒙福的家庭呀” “是呀，我的爸妈都很疼我哦，对了，薛伯伯，你子女怎么不来看看你呢” “看不看都是他们的心意，他们高兴了、有空了就来寒暄一下而已，没什么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天地冷暖唯自知。” “薛伯伯，你的境界也太高了吧”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人嘛，仰仗天地浩然之气，倘若一息尚存那就笑揖峰头月一轮。” “你好洒脱，薛伯伯，你信仰什么” “我呀，没退休以前是个党员干部，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想做我自己。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来时欢喜去时悲，合眼朦胧又是谁” “薛伯伯，其实，我们每个人一生都在苦苦追寻自己是谁谁也无法解释得清楚，这不过是天地间的一个过客罢了。” “你说得对，这首偈语出自清朝的顺治皇帝赞僧诗里，人出生之前就是宇宙能量大循环中的一部分，和万物息息相关，人出生的时候也已经不再是真正的自己，除了父母遗传的一部分，也会有自己的东西，因为物欲和私心的蒙蔽，人投身到名利场的争夺中，真的很悲哀，既是合眼朦胧之时，还是无法寻找真正的自己。” “薛伯伯，你的学问很高，这对人生的思考也太深了，想想现实中的人，谁会在睡觉之前躺下来安静地思考这样的问题呢。一觉睡醒了又会去追逐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去了。” “小丫头，你的理解力也很厉害呀” “那里，薛伯伯的阅历和理解肯定比我们小辈要深刻” “还想不想再听” “想呀，听薛伯伯的话，使我的心地豁然开朗，真的” “那好。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薛伯伯，这表面的意思我能理解，但希望你给我讲讲别的意思。” “这首偈诗是无门慧开禅师写的，一年四季各应其时，各应其美，这是自然赐给我们的和谐之美，但茫茫人海中，懂得让自己的心灵与四季相呼应、与自然相沟通的人能有几个人心有太多的挂碍、有太多的是非、有太多的贪恋等。那么，什么是人间的好时节呢就是人摒弃一切心头的干扰，努力成人，成为与自然相融合的人，这样才能真正从烦恼中挣脱，得到生命中的自在。” “呵呵，天人合一，这是符合中国人所崇尚的一种精神。我现在知道你信仰什么了。” “是吗那你说信仰什么” “你信禅，属于佛的范畴吧” “一切都有定数佛法弘大，佛法无形，禅语静心。” “薛伯伯，太深奥和玄妙了，我不懂。” “小姑娘，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就像一颗大树，因为它经历过了那么多的年轮，这就是时间对我们的试探和锻炼。” “薛伯伯，你的学问了得了得，作为晚辈的我需要向你学习呀” “呵呵，没有什么的，要是你到了我这种年纪也会对人生有这样或那样比较深刻的领悟和体会。薛伯伯我呀，老了，不中用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薛伯伯感觉说多了话，他请他老伴给他倒了杯水。娟叫她妈妈给薛伯伯一些苹果，没想到，薛老太打开柜子吓了娟，那里面全是水果和营养品。因为天天都有薛伯伯的朋友，比如茶友、棋友、老同事等等的朋友来看他，倒是家里的孩子来得好少好少。薛老太给每个病友每人发了几个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 娟来到205病房感觉收获还挺大的，她和薛伯伯交上了朋友，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虽然白天有点吵闹，但到了晚上，大家都很按时睡觉，先开始的时候，李大爷和薛伯伯都有打呼噜的习惯，他俩此起彼伏地打着呼噜闹得娟和她妈妈的心里怎么也睡不着，慢慢地适应了也就没什么见外的，反而没有呼噜的陪伴这觉还睡得不踏实。早上大家也是很早地起床，洗涮之类，倒像是一家人，大家都很亲切。生活都很有规律，娟的爸爸过来陪伴的时候，娟的妈妈会出去买点点心、水果或是去书店买点杂志，这次娟的妈妈给娟买了本赵传编辑的吉他入门的书。 打吊针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娟的爸爸也不打扰娟，有时侯打着打着娟就迷糊了。娟的爸爸总是耐心地看着上面吊瓶里面的盐水，他根本不敢懈怠，若翻看杂志的话，也要时不时地抬头看好盐水。三瓶打完也差不多上午十一点多了，其间会有轮班医生探访和护士的查房活动，娟的爸爸通过探访医生了解到自己的老同学黄教授出国参加学术活动了。娟的妈妈回来后，娟还有一瓶盐水，娟的妈妈把那本吉他入门送给娟时，娟感觉眼前一亮，娟好喜欢，真想一口气把它给吃进肚子里，省得学得那么辛苦。娟的妈妈去准备午饭去了，娟的爸爸打开吉他书，用轻柔的动作弹奏了送别、友谊天长地久、是否、大约在冬季、童年等老歌，娟顿时瞌睡全无，整个人精神了，她想学吉他的愿望又被勾起了，当娟的爸爸在弹奏的时候，娟也跟着小声地唱起来，父女俩很投入，居然把吊瓶里的水给忘了。还好，隔壁的薛老太马上提醒了娟的爸爸。 “哎呀，娟的吊瓶里的水都没有了。”薛老太善意地提醒道。 “是呀，娟的手上都回血了。”娟的爸爸一下子懵了。 “快关掉输液器上的开关”娟的爸爸短路的脑子马上又回路反应了过来，他不慌不忙地关掉输液器上的开关，来不及叫护士了，他就主动给娟的手上起了针，因为这是最后一瓶了。可能扎针的眼娟没用力按压，一般都是娟的妈妈帮助按压的，这次娟的手上流了好大一滩血。娟的爸爸把吊瓶给护士送回去，没想到回来后马上发现了娟的手上流下的血映红了床单。娟的妈妈也打饭回来了，差点吓坏了，她立即给娟的手再次按住。 “孩子手都流血了，你去那了”娟的妈妈气氛地朝娟的爸爸发飙。 “我去送吊瓶给护士了。”娟的爸爸好声回答道。 “送什么送，有护士的，要你送什么，你不会给孩子把手压一下啊”娟的妈妈数落娟的爸爸没有好语气。说话间，娟的妈妈把吉他给推到了地上，蹦的一声，吉他琴弦断了一根。娟有些不好受，心里的弦也好像断了一根一样。 “妈妈，你别说爸爸了，是我自己不好，这么一点血算不了什么的呀” “娟她妈妈，孩子也叫你别说多少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我去叫护士帮你们换个床单不就得了。”薛老太也过来劝阻。 “老太婆，我也要换水了。”薛伯伯叫他老伴叫护士给他换水，因为他要打六瓶的，他打完吊针都都要下午一点左右了。 “唉，唉，来了，来了。”薛老太马上按了呼叫护士的按钮。 “娟她妈妈，这个没事的，换个床单就行了，叫护士给娟把手上的血处理一下就行了。嗨，上次，我那嫂子打吊针也是起针晚了手上流了血。”周阿姨也过来劝娟的妈妈，她还帮把吉他捡起来放好。 “平时都是我看的，今天倒好我一走开就出事了，一步不到位就有问题，他倒好劲来添乱了。你看这手上的血淌得少吗”娟的妈妈心气难平。 娟的爸爸叫来护士，护士先给薛伯伯换了水，折回给娟的手上处理一下，用消毒煤球擦拭娟手上的血，那手背上的起针眼已经不流血了，不过护士还是用块医用胶布贴上了。临走护士嘱托病人及其家属，要换水和起针的事一定要交给护士来处理，别自作主张。从护士的话里娟的妈妈得到信息，肯定是娟的爸爸给娟起的针，可能是娟的吊瓶里没有水了，他来不及叫护士了就自作主张地起针了。所以，她就明白娟的手上流血的原因了。娟的妈妈把娟的爸爸叫到走廊里。 “老罗，娟的针是你起的吧” “是的。” “你不会叫护士呀” “来不及了。” “你看护的人做什么了，事实胜于明辨，娟的手上流了那么一滩血呀”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小题大做好不 “要是有点意外我跟你没完，我就这么个女儿。” “别让别人看笑话了。” “我管你呢，让别人看笑话怎么了，女儿才是最重要的呀” “我说女儿不重要了吗” 娟的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爸妈肯定为了自己闹别扭了，从小到大，他们在其他的问题上都没有什么可以争吵的，唯独在娟的事情上爸妈没少斗嘴，可能他们两个人在对待孩子的事情上各有各的观点。娟的爸爸喜欢给娟她自己的喜好，按照孩子自己的观点来自由发展；娟的妈妈喜欢给娟大人的观点，要求娟按照大人规划的来。其实，娟喜欢爸爸这种方式，但妈妈的教导方式娟也能接受，她是一个中心的桥梁，既讨好了爸爸又讨好了妈妈，所以她才是最受宠的。然而，娟的爸妈为了她而争吵或多或少对自己的心灵带来了一些影响，在另一方面促成娟更加懂事。每次爸妈吵嘴的话，娟只要站出来哄哄爸爸，再哄哄妈妈，就化干戈为玉帛，那时的娟反而像一个大人要哄爸妈两个小孩子似的。话又说回来了，娟的身体不好以后，娟的妈妈就辞去工作担当全职妈妈专心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娟的妈妈把家里操持得有条有理，娟的爸爸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从来不会将工作上的不愉快带回家来。一旦有闲暇的话，娟的爸爸会带上一家人出去逛逛，或去近的旅游景点放松放松心情，在娟印象中，娟最喜欢爸爸有空陪她和她妈妈了，因为又可以出去游玩了。一家人相濡以沫地走过了二十多了春秋，这就是家的温馨和家的快乐，也包含一些小小的插曲。 娟的心里有点隐隐痛，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眼角有了些许的眼泪。娟的妈妈看到护士来换床单就赶紧过去帮忙，娟的妈妈是很细心的，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火气也影响到了娟，她看到了娟眼神中的忧郁。 “宝贝，被难过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今天不应该乱发火的，你原谅妈妈好吧”娟的妈妈向娟道歉。 “妈妈，你别说爸爸了，你们不开心的话，我也不开心，今天的事是我自己的错”娟希望她的妈妈和她的爸爸一如以往。 “好了，宝贝，今天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妈妈希望你每天都快乐，妈妈今天给你不快乐了。”娟的妈妈表达了她的心声，她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快乐每一天。 “你们母女俩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都过去了，开心地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床单我们换了洗一洗就行了。呵呵，好了。”护士也打圆场。 “也是，饭菜都凉了。”娟的妈妈又将饭菜拿去微波炉转一转。娟的爸爸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是的这吃饭的时候了。娟知道自己的爸爸去那里，她猜她的爸爸肯定去给她配琴弦了。娟的妈妈也了解娟的爸爸的个性，他这人从来不会对小事斤斤计较。 薛伯伯他也坐起来一边打吊针一边吃饭。李大爷已经吃过了，周阿姨在喂单婆婆吃饭。娟的妈妈菜热好了，娟的爸爸也回来了。 “爸爸，你买琴弦回来了”娟美滋滋地问她爸爸。 “呵，我是买琴弦回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明摆着的呀，琴弦断了呀” “告诉你吧，我去买吉他的乐美乐器店买琴弦的时候，老板知道我刚买的琴弦断了后，送了一副琴弦给我，我给钱硬是让老板给塞到了我的口袋里。” “爸爸，那说明你人缘好。先吃饭吧，吃完饭，你再帮我装就行了。” 娟的妈妈也端着菜进来了，笑呵呵地问起娟的爸爸。 “罗先生是不是走错酒店了，我们这是病房不提供饭食。” “蒋女士，我今天就不去酒店，就在这吃定了。”说完，娟的爸爸马上动手给娟盛饭，给娟的妈妈盛饭，端菜，发筷子和勺子。没想到娟的爸爸像头饿狼似的，痛快淋漓地吃起了饭，这顿饭他吃得更加有味道，弄得在一旁娟和她的妈妈提醒他吃慢点。 “爸爸，你几天没有吃饭了” “老罗，你不能吃慢点呀” “哦” “哈哈，娟呀，你们一家真的有意思，刚刚还是阴云密布一下子就晴空万里了。但，看得出你的爸妈都很疼爱你呀你生在福中幸福还要知福”薛伯伯作为旁观者他看问题很透彻。 “呵呵，薛伯伯，我们家就是这样，我也很爱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给了生命和无尽的爱，我好幸福，是上天眷顾了我，再一次把我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我无以为报，我要好好地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答” “善女，善哉善哉我也祝福你，佛也眷顾你保佑你快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薛伯伯也很喜欢娟这样善良的女孩子，他也吃着饭，他的吊针还没有完，他老是要他的老伴给他把输液器的开关将滴盐水的速度调快点。 饭后统一都要午睡，休息时间一律不接待其他人员，除了护士例行的量体温或血压意外，李大爷总是吩咐他的老婆把病房的门给关上。娟的爸爸就回自己的车上去打个盹，娟的妈妈就和娟在娟的病床挤一下，午休后下午人就有劲。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娟的妈妈陪娟去医院的浴室洗澡，尽管娟的妈妈老是给她换洗内衣，但洗澡的时候，娟的妈妈还是在娟的身上搓出好多的体垢。还好天气也不怎么冷，洗完澡后浑身惬意，人体的毛细血管都打通了，感觉整个人就是除旧换新了。 娟跟她的妈妈回到病房后，他的爸爸已经将吉他的琴弦整好了。娟还是从简单的友谊地久天长练起，练了几遍后，那简谱也就记得了，在琴枕上摸索到了规律后，也就顺顺当当地将友谊地久天长完整地弹奏出来了，娟好开心，自己居然可以学会玩吉他，其实她离真正意义上的玩吉他还有好远，不过好的开始已经成功了一半。确实手脑并用，人的协调性也得到了锻炼，娟喜好上了吉他，越弹越有味道，在一旁的娟的爸爸也感到好快乐，娟的妈妈去洗衣服了。 这住院的日子现在仔细想来也不觉得烦躁或难熬，娟反而觉得好充实，特别在领受了薛伯伯的禅语后，她的心更静了也更释然了，人相对于自然来说太渺小了，大自然的魔力是莫测的，总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支配着，但又是那么的奇玄。更不可思议的是爸爸给自己送吉他，着实让娟好意外，还加深了对音乐的理解。一晃正月初六娟的爸爸就回去上班了，娟很希望自己的爸爸能陪自己到出院，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还要多学几首吉他曲目，那就期盼早点出院回家去弹奏，因为在家里弹奏的话更无拘无束、更能放得开，说不定边弹边唱的效果还要好呢 对于娟来说，时间暂时浓缩在了长海医院住院部的205室，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娟盼望着元宵节早点到了就可以出院了。这正是：住院日子不枯燥，薛伯来把禅语教。弹奏一曲忘烦恼，翘首期盼盼元宵。 娟的爸爸初六去工作了以后，娟的妈妈和娟好像有点失落，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生活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像先开始在302病房的样子，只是现在多了几个病友罢了，而且现在也已经熟悉了，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了。 娟多么希望爸爸能留下来，但爸爸要去为一家人而工作。因为娟此刻最大的希望是能从爸爸那多学几首吉他歌曲。然而，娟从爸爸那会了一点点皮毛，还是可以弹奏一点最最简单的歌曲，当手指一触起吉他就把其他的一切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心也进入了吉他音乐的世界。娟的妈妈还是那么细致地照顾着娟，没有任何的怨言或厌倦，看到娟，娟的妈妈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时光的脚步不可能停留，其实谁都想将时光挽回但都是回天无力，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规律。有时，娟的妈妈会看着娟投入地弹奏吉他看得发呆，娟的妈妈也仿佛回到了自己大学校园那段烂漫而美好的时光，她也在想着她那段美好的初恋，那个她喜欢的男孩现在应该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也许他的孩子也读大学了。娟回过头来看她妈妈的时候，故意停下弹奏，娟的妈妈还是那样冥思着，娟用手在她妈妈的眼前晃了晃。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要不要喝水，妈妈给你倒。” “呵呵，妈妈你别转移话题呀，想什么呢” “你这孩子，那里有这样刨根究底的妈妈听你的曲子听得入迷了呗。” “哈哈，以我这水平还能将你迷住了，真神了。妈妈你说了违心的话。” “什么违心不违心的，你这孩子，妈妈什么时候给你说过假话。” “妈妈，刚才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同的答案。” “就是不同的答案怎么了，妈妈也有自己的还不行吗你这孩子还有完没完了” “呵呵，终于说真话了吧激将法。” “鬼丫头，你跟谁学的，怎么变得跟妈妈也用计谋了” “没有，没有。岂敢，岂敢” “好了，不说了，妈妈去准备晚饭了。” 娟的妈妈去准备晚餐了，薛伯伯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女一大帮子都过来了，好像是事先约好的一样，从来没有这么整齐地全到了，简直就把205病房给堵塞了。娟的妈妈端饭菜过来还是借过进来的。 薛伯伯并不怎么开心，自从年前中风以后，谁抽空过来看自己一下了，除了大儿子将自己送到医院意外后，一直也没见露面，其他的就更别谈了。他的儿子也知道他的脾气，也都识趣，只说一些客套的祝福话语罢了。薛伯伯只是嗯哼了几下，倒是他喜欢孙子辈的孩子，他叫老伴给孙子、孙女们每人发了一个利是红包。孙子们爷爷长、爷爷短的倒把薛伯伯的不开心给扫除了，他看得开一切问题，人生也大彻大悟，因为最重要的大年三十和年初一他们都没来，他的心彻底凉了。薛老太准备去打晚饭，大儿子见状说要去外面的饭店打包进来，薛伯伯说习惯了医院的伙食，吃得舒心，外面即使山珍海味也没有任何的味道。薛伯伯的女儿就陪薛老太去打饭菜了。 这年头什么都变了味道，父子也变了味道、夫妻也变了味道。都别提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吧，况且你也不是救世主。儿孙满堂又能如何，儿孙享儿孙的福。也许人就该看开一切，自己的小命自己保。曾经有个老伯因为几个儿子年三十不来请自己吃团员饭，想想人生没有意思便悬梁自尽了；还有儿子多的人家，将老人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还有虐待老人并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如此种种不孝行径，着实令人胆寒。话说回来，不孝的人是有，毕竟是少数。否则，就与我们这个礼仪之邦和行孝道的国家就不相配了。 薛老太和她女儿打来饭菜，儿子他们想想也都走了，他们可能去饭店吃饭了。一大帮子倏地连个影也没了，一个个就说要赴约都跑了，薛伯伯见状也只是淡然一笑，他念叨了句还是走了的好，我们倒是清静些。其实，今天这顿晚饭他吃得很慢，也许心里还有一些怨气，要是他不看到他的儿子他们倒罢了，眼不见心不烦，触景生情，这能不引起心里的失落吗薛伯伯吃了一半就丢了筷子，薛老太看得明白，就舀了点鸡汤给他喝。还是自己的老伴跟自己不离不弃，人生图什么，有个相知相惜的另一半就够了，神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变的，女人和男人是合二为一的，薛伯伯喝完了鸡汤好好地夸了句还是鸡汤好喝的话。 李大爷的就一个儿子，他儿子一放假就过来接替李大爷的老伴。听李大爷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也许是无可推卸或责无旁贷的一种责任，他的儿子全心全意地尽孝道。即使在病床上用便器帮他父亲接尿接屎，他都耐心细致地做着。李大爷老是倔强地要求出院，他心疼那昂贵的医药费，但他儿子每次都好心地劝导自己的父亲，这一点真的值得人钦佩，像这么好的孝子也不多见了。随着人口老龄化的趋向，善待老人的问题就出现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这是一条古训，也是一条道德理想，真正落实还要全社会的力量来施行。 单婆婆的帕金森病已经是晚期了，她双腿的骨头已经变形了，她的大脑神经已经有一部分失灵了，双手的动作已经很呆板，基本说不了什么话了。每次周阿姨都很费劲地跟她沟通，因为她的大小便已经失禁，一不小心就把病床给尿湿，周阿姨从不抱怨她，人到了这种程度也是不得已，谁不想健健康康。她的儿媳只是来做一些表面的事情，倒是每天按时送好吃的菜过来，饭是在医院饭堂订的。 医院可真是一个不敢来的地方，各种各样的病都有，一来医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你做个全身检查，先揩点油再说，少说也得一两千块，多的要四五千块。再就是进行会诊，再做医疗方案，公费和私费的是两套标准，用药也要考虑患者的各方面承受能力，就连住院的环境也要看个人的条件而定。这些在娟的眼里也都看得明白。 ... ... 第七十三章.娟子出院 娟虽然来住院，但娟善于观察，增加了见识、填补了学校教育的空白，晚上躺着也睡不着，她想如果自己老了也成这样的话那还不如选择人生的解脱实在，人生无常，人生自有定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是自己所能想象得了的。娟的妈妈晚上也会起来看看娟的被子是否盖好，有时娟还说梦话，其实娟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但说什么娟的妈妈也不明白，娟的妈妈总是念叨这孩子还说梦话了，然后摇摇头也睡了。 4号病床的单婆婆由于保养的时间差不多了，初七上午就选择出院了，周阿姨收拾好东西，单婆婆的媳妇就来办好出院手续，把她婆婆接回家了，查房的护士过来换了被单床褥和枕头。说实在的，205病房多一个单婆婆也不多，单婆婆讲不了什么话了，周阿姨也不经常跟大家聊天，只是日常的打打招呼，比如：打饭呀、洗碗碟呀、洗涮呀等都叫唤一下罢了。周阿姨和单婆婆的媳妇倒是跟大家客客气气地道别，单婆婆的媳妇亲自用残疾人推车将单婆婆推出病房的。 上午打完吊针，吃完午饭后，娟的妈妈陪着娟出去走走，散散步，活动活动，透透新鲜空气。此时的娟离出院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走路也有劲了，整个人都像换了个人似的。仿佛离开自然的怀抱一下子重又回到自然的怀抱，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特别是阳光格外的温暖和舒适，虽然看不到青草和盛开的鲜花，但，从这里走到医院的大门出口看看喧闹的街道、穿流的车辆、匆匆的行人、繁华的商铺。好久没有这样去认真地看看这些了，娟希望早点恢复这样的正常生活。看着眼前的景致，娟的头脑中闪现出一首诗，马上默默地记在心中，“繁华落尽一场空。楼台烟雨往事中。举目近处车马喧，只缘惬意步从容。”娟的妈妈后来陪娟一起去水果点买了点水果，娟的妈妈喜欢看读者，就又逛了书店买了本读者。娟买了本世界名著嘉莉妹妹。 一回到205病房，一眼就看到4号病床又来了一位病人，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是因为颅骨被一根钢筋扎伤来动手术的，据了解。小姑娘才十二岁，跟小伙伴在楼下顽皮的时候不慎摔跤磕在地上的钢筋上，也许就那么凑巧了，钢筋扎在了右脑侧前方，好在钢筋没扎进脑袋内，否则就小命不保了。小姑娘还蛮坚强的，头上被扎上纱布，感觉她右脑那边的头发被刮光了。小姑娘名叫刘可铭，她的爸妈就在她身边，做完手术到了205病房她的爸妈才将这样一份悬着的心放下。不一会儿可铭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也来看望她。她的老师同学也来了，还有叔叔也来了。 娟的妈妈通过可铭的妈妈了解到可铭的情况，也感觉可铭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娟的妈妈给可铭送去了一些水果，可铭的妈妈回了一个大柚子给娟的妈妈。这第一天，可铭的妈妈真的很担心可铭会闹或痛得厉害，但可铭一点都没有闹，这也让可铭的妈妈很意外。一个孩子都那么坚强，这一点让娟的内心也很触动，人的内心其实是一座巨大的能量库，如果不能被这种巨大的能量所辐射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脆弱的和不堪一击的。其实，每一种生存的生灵，不管幼小还是强大，都包含一种对生命意义的阐释。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一只蚂蚁和一个人是平等的，让生命都因各自独特而绽放异彩。娟对生命的意义重又做了思考，她也明白人活着是更具意义的事情，从内心感谢上苍给自己第三次生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娟感觉自己累了。本来想摸一下吉他的，但了解了可铭后就想躺一下，但睡意总是被来看望可铭人的说话声给打断，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怎么能不允许亲朋好友探望病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娟只好将耳机塞进耳朵，打开cd样确实会好很多。娟的妈妈在翻阅读者，薛伯伯跟李大爷却侃侃而谈、大谈特谈他们儿时的生活和经历。 时间总是一天一个脚步地匆匆前行，没有任何眷顾的意思。这几天娟和可铭玩得最多，她给可铭讲故事，弹吉他给可铭听，令可铭羡慕得不得了，使可铭的内心也萌生了想学吉他的心思。 “娟姐姐，你怎么那么多的故事呀” “呵呵，要多看书的。” “我也看了，就是前面看的，一下子就忘记了，所以我的脑子存不了东西的呀” “那是你没有用心去看呀，也不是要你记住书上的每一个字，而是要你记住故事里最主要的东西，将故事里的主要人物、主要事件、主要经过大概地讲出来，可以通过自己的语言进行组织呀” “哦，我懂了，我真是太笨了。” “学习要掌握方法的呀，看一遍记不住，可以看多两遍，对不对” “对，嗨，娟姐姐你那吉他买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送给我的，我估计一般的吉他的话就一两百块吧可铭妹妹，你也想学吗” “想呀，吉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不过，我也不会弹，我想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一把，不知道我妈妈同不同意。” “你可以向你妈妈说说自己的想法。” “我怕我妈妈，她总是要我把课本上的功课做好就行，其他的就是歪门邪道。” “这说的什么话，吉他可以放在业余时间学学，多一种兴趣多一种情操呀” “我小时候学得太杂了，画画、音乐、舞蹈、书法、英语，最后什么都没有学好。” “其实，你妈妈没有根据你的专长进行培养，古时候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 “娟姐姐，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就是技能、学业各有专门研究。” “哦，这古文还挺难懂的，好在我们学的都不是古文，要不然要头疼了。” “呵呵，告诉你吧。上了初中就要学习古文了。” “啊” “不要怕，有老师教的，怕什么” “只能这样了。” 可铭小妹妹也挺健谈的，所以娟也蛮喜欢她的。就是吉他弹奏起来令可铭心痒痒的，她也想学，但她的手指也没有那么大的力度按压。娟弹了两曲后，左手按压的手指也很痛。后来，娟也不好再弹了。因为薛伯伯睡着了，如果再弹的话会影响他的。他老伴见状也会心地点点头。娟收了吉他，穿好衣服和娟的妈妈出去走走了。可铭见娟姐姐走了，感觉没有人聊天了，无聊地睡着了。 娟和她的妈妈边走边聊。 “妈妈，爸爸好久没打电话了呀” “也是，可能你爸爸比较忙吧” “妈妈，我们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可以呀，现在他还在工作时间呢，再逛一逛。下午五点后妈妈陪你打。” “好呀” 娟和她的妈妈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走进街道，边逛边寻公用电话。在一家日用百货店里，就有公用电话，娟的妈妈看了看手表，已经超出下午五点时间，娟和她的妈妈就拿起其中的一部拨通了娟爸爸的手提电话。 “老罗，是你吗” “是我，咏梅，今天有空打电话女儿还好吧”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娘俩女儿都不关心了。居然还有脸问还好吧” “哦，刚开年事情都比较多，还要做计划呀、开会呀、还要出去参加一些单位的落成典礼。” “好的，也工作忙也就不怪你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照顾自己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娟快要出院了，你要安排好车子来接我们娘俩。” “那是肯定，几号出院呀” “就在10号。11号就元宵节了。” “也好，元宵节回家团圆，我会做好安排的。把电话给娟也说两句呀” 娟的妈妈将电话递给娟。 “爸爸，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呀，我的女儿元宵节回来团圆了。” “好呀，好呀爸爸我还要你下班回来教我吉他呢” “没问题。” “我感觉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像特别长。” “感觉只是感觉，其实，时间每天都是一样的，可能在医院的时间比较枯燥一点吧” “是呀，爸爸我都恐怖打吊针了，你看看手上被扎得一个一个的眼，也有被扎得肿起来的眼。” “我的女儿是最棒的最坚强的再稍微坚持一下就回家了呀” “嗯。” “就到这里吧，我的女儿再见了，跟你妈妈也说再见。” “好的，爸爸，再见。” 搁下了电话，娟的妈妈付了店老板话费后又折回医院，因为吃晚饭的时间过了，可能打不到饭菜了。娟的妈妈今天破例请娟去外面的饭店吃晚饭。娟的妈妈点了糖醋排骨、脆香春卷、香菇青菜、清蒸鳊鱼、三鲜汤，娟感觉这次她的妈妈真的破例点了那么多菜给娟，因为娟的妈妈一般情愿在自己家里多烧几道菜，这次是时间过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医院饭堂过了时间就不供应了。 娟快要出院的消息在205病房传开了，大家都挺替娟高兴的，他们也期待早点回去的。娟的感觉就像一个学生上了一学期的课就要临放假的样子，心里好兴奋。 “娟，听说你快要出院了，是吗”薛伯伯很关切地问娟子。 “是呀，薛伯伯，我要快要出院了，也希望你早日康复出院。” “好的，谢谢你” “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就将我有一天在外面散步时无意中想的一首诗歌送给你吧” “好呀” 娟就找了张纸，将“繁华落尽一场空，楼台烟雨往事中。举目近处车马喧，只缘惬意步从容。”四句诗写下来，落款注明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薛伯伯接过娟送的诗句并随口念了一遍：“哎呀，才女呀这首诗意境不错，有对繁华和往事的感叹，也有对尘世的一种超脱。寻找一种心灵的自在惬意，就连散步的步子都是从容的。好诗，好诗” “薛伯伯，你太夸奖了。” “我也送你一首吧” “好呀” 薛伯伯也跟娟拿了张纸。用笔写下“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闲。”这样四句诗，在纸张的左侧注明宋王安石，因为薛伯伯是从右竖排写向左侧的。不过。在纸张的最右侧上方，薛伯伯竖着写了赠友人罗丽娟，最后的落款也注明了他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娟接过薛伯伯的纸张也念了一遍，感觉有对人生易逝，山水恒常的一种领悟。娟也很感激有这样的一个懂得禅道的朋友，教给了自己那么多对于生命、人生、诱惑的一些领悟，人生最终要走进心灵的归宿中，再多的金钱、再多的权柄、再多的美艳都是过眼浮云，一切都会逝去，唯有心灵要归向真善美的最后一个驿站。灵魂最终也要安息在光明的真谛之床上。 也许是离出院临近的缘故、也许遇到了人生中有所启发的人、也许心中还有许多的期盼，娟多希望现在就回到家中，但也很怀念学校的时光，上帝安排她和一个善良诚恳的男孩有了情感的肇端，说来也是，寒假也快要结束了，娟真的想把自己的心飞回到苏州大学那，回到那属于她心灵相契的地方，回到自由自在的象牙塔里娟跟205病房的人都成了朋友，正应了那句话。相逢何必成相识虽然短暂，但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还收获了一些另外的人生领悟，就像将人生浓缩在了这简短的时间里。真有一眼万年的感觉，透过窗户可以洞察窗外那宽阔的风景，这就是人生。 娟很健谈，而且也很博古论今，交往朋友也没有那么多的苛求，不管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都会有谈论的话题。不管是很喧闹的环境还是很安静的环境，娟都能适应，这就是娟的长处，所以，她不会感觉自己的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娟的妈妈对娟也无微不至地悉心照料，娟最喜欢自己的妈妈，她们俩无话不谈，她们超乎母女更胜于朋友。有时她们也会探讨探讨琼瑶的爱情小说、亦舒的言情故事、张爱玲的人生与其作品等等，只要她们娘俩谈开了就有说不完的话语。要么就是很静，娟的妈妈看书的话喜欢安静，娟也看自己的书或者听听音乐。 娟的爸爸很怀念自己的女儿，也许是女儿快出院了，他的心情也变得迫切了，他时不时会抽那么一点短暂的时间问候娟和她的妈妈。通过医生和护士及娟的妈妈会商，娟正式出院的时间就定在了2月10日，2月11日可就是元宵节呀娟通过电话和她的爸爸电话得知，她的爸爸会在10号上午安排司机开车来接她们回家。 娟还会跟刘可铭谈谈学习的事，给她讲讲故事、给她谈谈吉他曲子；跟薛伯伯探讨探讨人生、禅道，谈谈时事、历史；跟李大爷谈谈他自己的经历，那从前不曾经历的艰难岁月，对自己是一种很好的教育素材。娟的妈妈还是一如从前，一点没有那么激动的感觉，这是成熟人与不成熟人的一个区别，娟的那么嘉莉妹妹小说名著也看得差不多了，看到刘可铭小妹妹那么坚强和可爱，娟决定等自己出院的时候把这妹。和薛伯伯相互交换了礼物，但还没有礼物送给李大爷，也觉得李大爷太朴素了，娟就将自己床头的花瓶连同里面的康乃馨送给了李大爷，李大爷不过意，他没什么送给娟，就学薛伯伯给娟提了一首叶剑英写的攻关诗“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其意在于鼓励娟好好学习，娟最喜欢别人提诗送画或书法作品给自己，记得高中有位同班同学宋春刚送给自己的一副书法作品，她就非常喜欢，特地请她的爸爸找人将那副书法作品裱好悬挂在自己的房间，确实是因为娟那同学的狂草书法作品写得无法辨认，那线条和笔法使娟感觉那不是出于一般人之手，而且到了这个年代。会写书法的也不多了。其实，娟的那位宋春刚同学自幼就学习书法，师从多位书法老师，还取得了一些书法比赛的奖杯和奖状。 感觉一眨眼的功夫。2月10日娟出院的时间就到了，娟的妈妈在头一天晚就整理了七七八八。娟的妈妈和娟吃完了早餐后，娟的妈妈将去护士站那签署了出院文件，然后就去住院部缴交了住院费，当值护士还来娟的床铺进行了检查。一切收拾停当也到了上午10点多了。万事具备。只等司机来接人了。娟的妈妈还跟娟的爸爸进行了电话联系，娟的爸爸告知娟的妈妈司机姓彭，已经驱车前来了。 真的要告别205病房了，薛伯伯他们还在打吊针，娟和她的妈妈坐在3号病床上等司机。薛伯伯首先开口了。 “娟，你今天出院了呀” “是的，薛伯伯很高兴认识你，你很渊博呀” “娟呀，你们这些大学生才是国家的栋梁呀，我们老了。迟早要见马克思了哦” “薛伯伯，你说那去了呀” “祝愿你身体健康，学业进步有可能的话跟我联系联系，写信或打电话都可以的。” “薛伯伯，也希望你早日康复，我一定会跟你联系的。” 旁边的刘可铭也把身子侧过来跟娟道别。 “娟姐姐，你这么快就走了呀”其实，是可铭来得晚的缘故，所以她感觉娟姐姐好快就出院了，心里也急切地希望早点结束医院的生活而回归正常的生活。 “呵呵。姐姐已经住了一个月院了，但回家暂时还去不了学校，还要修养2个月呢。” “娟姐姐，那时间也太长了吧” “没办法。人怕生病，生病如受罪呀” “我妈妈也告诉我，最多不要一个星期我也要出院了，我也好开心。” “呵呵，姐姐也祝你早日康复，学习进步。” “我希望姐姐在最后再给我们弹一首曲子。好吗” “好的。” 娟打开吉他盒子，拿出她的那把咖啡色吉他，调试了音准。娟就边弹边唱吉他名曲送别。娟自己感觉好投入，所以不仅弹得好，唱和弹也很协拍，这是娟始料不及的，可能练习得多了也就找到感觉了，既不慌张也不胆怯。薛伯伯和李大爷都叫好。可铭也跟着叫好。娟的妈妈将多余的水果分给了他们。此刻，有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请问，谁叫丽娟” “我就是，你是”娟有点惊讶。 娟的妈妈凭直觉就知道这位男子就是彭司机：“你是来接我们家娟的彭司机吗” “是的，是的。是罗书记安排我来的。” “好，我们这就走。” 本来薛伯伯他们还想再听娟弹奏一首的，但没办法，既然接娟的司机都来了，那就后会有期了。彭司机帮忙拿行李，娟的妈妈两手也提着满满的两个大包。娟就将吉他收拾好，背在肩上，挥动着右手跟可铭、薛伯伯、李大爷及他们的陪护家属都道别。 “薛伯伯、薛奶奶再见了” “唉，走好呀” “李大爷、李阿姨再见了” “好，再见一路顺风哦” “可铭妹妹，可铭的妈妈再见了” “好的，再见” 彭司机走在前，其次娟的妈妈，再次娟，走出205病房，娟的妈妈还和碰面的护士道别。车子就停在长海医院内的停车栏内，彭司机给娟她们把行李安排放到后备箱内，娟她们坐在轿车的后排沙发椅上，彭司机发动车辆，打开靠其车门的玻璃车窗向保安缴了停车费后一踩油门就将长海医院甩在了后面。 轿车风驰电掣，娟和她妈妈一路谈笑风生，谈论上海的小吃、上海的风景、上海的宾馆，谈论小姨和她的儿子，谈论病友，本来枯燥的行程在不知不觉中就飞快地过去了。倒是彭司机不插话，可能是他的职业习惯或者他比较不健谈罢了或者谈话会影响驾驶的注意力。说时迟那时快，车子进入了娟家的小区内，娟家就在庞山湖小区2单元303室。彭司机很热情还帮忙将行李搬到了楼上娟的家里，娟的妈妈叫他进去喝杯茶再走。他很客气地走了。 “到家了，哈哈，到家了啊”娟感到一种前所没有的释怀和放松。 “好，到家了。千好不如自己的家好。娟你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妈妈弄点吃的给我们自己。” “好嘞”娟刚说完这话，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娟拿起电话礼貌地答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娟的爸爸故意掐着喉咙说话：“我找罗丽娟。” “哦，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是她老爸” “你是不是打错了” 此时，娟的爸爸还原了声音：“我没有打错，我确实是罗丽娟的爸爸” “哈哈，爸爸，你逗我，哼，晚上等你回来的话，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恭祝我的小公主凯旋归来，爸爸有失远迎，只能先电话问候一下” “谢谢爸爸你忙吧” “好。彭司机走了吧” “走了。” “爸爸要工作了，晚上见” “晚上见，爸爸” 真的还是家里好，家里温馨，娟感觉爸妈给了自己无尽的爱真的像自己的爸爸所说的将自己比作了小公主，自己一次次从死神的手里被父母拉回来，真的很感激自己的爸妈。家是最好的避风港、家是最最快乐的天堂、家是最最自在舒适的窝窝，娟跑到这个房间又跑到那个房间，再看看自己的书房，好像隔了好久没回来的感觉。种种记忆被勾起，一幕幕在脑海里回荡。 娟洗了热水澡浑身舒坦，路程的疲惫一扫而空。好在在路上和妈妈吃了点零食，要不然要把肚皮饿坏了。娟从洗澡间出来后。娟的妈妈就将荷包蛋肉丝面做好了，由于家里的冰箱里其他菜一点也没有。这家里要是缺少了家庭主妇就真的成不了家，那样的话家里缺这缺那的，女人就是家里的主导，男人负责外面事务的处理，也许这也是男女分工不同的结果。随着女权运动的发展，现代女性的解放，女性为了寻找与男人一样的权利，她们走出了厅堂和厨房，也参加到社会各项事务中。男人反而越来越没有主导权，表现出一种阴盛阳衰的迹象，甚至严重的家庭还出现了超级妇男，妻管严的世道名正言顺，也许这就是一种趋势吧。 娟和妈妈吃了面条，娟帮忙将家里收拾收拾，妈妈出去买菜了，但娟的爸爸打电话回来要请娟和她的妈妈出去吃。爸爸是真的不懂得收拾家里的，从娟记事开始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操持，爸爸是场面上的人，讲话和做事都是像个领导，可能也是他的职业形成的一种习惯，但爸爸在家里跟娟比起来更像个孩子，爸爸根本不会做菜，但品菜他是一流的，可能他吃的多了。他最喜欢钻书房，看书、或听听音乐、看看时事新闻，或者约朋友出去喝茶下棋。娟帮忙将家里的地拖了，用抹布将家里家电、桌子、椅子、沙发等等都抹了，刚刚洗了澡，这一来浑身又湿漉漉的了，娟刚要脱去外套，妈妈回来了。 娟的妈妈一看这情形赶忙扔下手中的方便带：“我的宝贝，谁叫你做的你刚洗了澡，在这样干活出了汗，要是感冒发烧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你的身体还要修养2个月的呀” “妈妈，我看不下去的，我要收拾。” 娟的妈妈一把抢过娟手中的抹布，叫娟把外套再穿上。 “我的女儿，要听妈妈的话，去看看书，听听音乐吧妈妈做好吃的犒劳你。” “那好吧”娟嘟囔着走进书房，但马上想起了爸爸的电话，又过来跟妈妈说：“哦，对了，妈妈，爸爸叫我们一起出去吃，说是为我接风洗尘呢” “什么接风洗尘你回个电话给你爸爸，叫他回家一起吃饭。明天元宵节再出去吃。” “哦，知道了。”娟说完了去打电话了，娟的妈妈去厨房做饭了。 娟的爸爸回来了，还带来的惊喜，他把外婆带过来了。要外婆陪陪娟。这着实令娟很惊喜，娟最喜欢和外婆在一起了。当时，娟还在书房弹钢琴的，也许好久没有弹奏的缘故。手指发硬，连音之间有些不连贯了。但，弹了几首歌曲后，手指也有了手感，那些钢琴弹奏的技巧又从记忆中被唤回。娟的爸爸叫了声娟。可能是娟钢琴的声音把她爸爸的声音给盖住了，娟的外婆做了个嘘的动作，她轻轻地走进娟的房间，静静地聆听娟弹奏的钢琴曲子。当一首外婆的澎湖湾响起的时候，娟的外婆跟着曲子也唱了起来，娟扭头一看，外婆意外地出现在了自己书房，琴声戛然而止，娟惊奇地大声叫出：“外婆”，说着娟一把抱住外婆。 “我的好孙女。你看你一弹外婆的澎湖湾就把外婆给弹出来了，你真厉害” “嘿嘿，外婆，你是不是早就进来了” “没有呀，是你弹出来的呀” “好吧，算我弹出来的，那你要陪着我呀” “好，好外婆就是来陪你的。” 娟搂着外婆一起来到客厅，娟要给外婆沏茶，外婆说不要。娟的爸爸从厨房端菜出来了。原来要开饭了。娟招呼外婆到餐桌就坐，自己也帮忙一起端菜，娟的妈妈最后也乐呵呵地出来一起吃饭。 “妈妈，你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准备。”娟的妈妈打开话匣子。 “哦，告诉你个秘密，我呀，是娟从钢琴里弹出来的哟” “呵呵，我有那么神了爸爸，还是你老实交代吧” “爸爸我又不是犯人。要交代什么这一切都是一个惊喜罢了。” “哦，原来如此。” “你父子俩就别贫嘴了，吃吧。”娟的妈妈说着就给外婆夹菜。 娟的爸爸也有细心的一面，他知道娟很喜欢她外婆，就通知彭司机将娟她们送回家后就去接外婆，然后绕回来接他下班和外婆一起回家。娟的爸爸又给娟买了好几本吉他教程之类的书，娟也喜欢上了吉他这样的乐器，再加上有点乐理基础和会弹奏钢琴，基本对吉他没什么悬念的。 一家人融洽地吃完晚饭，娟的爸爸弹吉他，娟弹奏钢琴，父子俩亲密合作，演绎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曲目，着实令外婆开了眼界，因为外婆年轻时就是红卫兵里管宣传的，什么演唱、演说她样样在行。有时，外婆也跟着哼哼，娟的妈妈给外婆沏了杯奶茶，娟想叫妈妈来唱，但妈妈说有事要等会儿才有空，然后看她去房间铺床了。钢琴与吉他的组合也是非常美好的组合，吉他音色柔和，钢琴音色刚健，这父女俩的演绎简直就把外婆给陶醉了。 后来，娟的妈妈过来演唱了像洪湖水浪打浪、红岩、父老乡亲几首歌曲，娟的妈妈也感觉有些疲惫了，好不容易到了家里，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天来娟的妈妈确实为娟操劳得够累的了，看她呵欠连天，娟的爸爸也歇手了。娟还越弹越来劲了，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真的回到家中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再加上外婆也来了，娟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外婆杯中的奶茶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冷掉了，娟的妈妈要去倒掉，外婆坚持不要浪费，去厨房加了点热水再喝。娟也倦了，外婆也看出来了，因为娟的手指找到了感觉，但大脑却有些不由自主了。外婆过来轻拍了一下娟的肩膀，娟浑身颤抖了一下，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 “好孙女，明天再弹吧，要睡觉休息了。” “哦”娟按了一个重音符后将双手离开琴键起身洗刷去了。今晚她要和外婆睡，小时候睡在外婆怀里的情形还依然那么清晰。娟小时候的嘴巴最甜，外婆总是被她哄得团团转，然而，外婆也最喜欢娟这样快乐活泼的样子，可能大家都把最好的爱给了她，因为她这朵花先天有点缺陷，周围的亲人都希望用最好的爱来弥补这样的缺憾。小的时候，娟甚至还有点无理取闹，但女大十八变，娟变得不再那么调皮捣蛋，而是变得温柔娴熟。真的与小时候判若两人。这夜，娟和外婆没怎么聊天就昏昏入睡了，倒是外婆半夜还悄悄帮娟将胳膊放进被子里。 如此平静的夜晚，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没有任何的忧愁烦闷、没有任何的嘈杂繁喧。娟及娟的家人平安入睡，睡得那么香甜、睡得那么踏实、睡得那么安逸，与呼噜连天的病房比起来真是天囊之别，就这样快乐地与周公叙着、叙着 元宵节就在娟出院的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憩。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精神为之一震。白天娟的妈妈不允许外婆为家里做任何事情，就是希望娟和外婆一起开开心心就行，上午和下午娟都和外婆去小区的花园里散散步，那熟悉的花、树开始有了些许的萌动，是春的脚步在来临，微风拂过脸庞，阳光是那么和煦，娟就这样陪着外婆慢慢地走着，慢慢地领略这份悠闲。外婆是个开朗人。见了什么人都可以唠上几句，娟好佩服外婆的世道，真的与一个恕不相识的人进行交流那真是一门学问，因为那陌生人的底细你一无所知，假如陌生人是坏人怎么办娟就顾虑那些可怕的事情，但外婆没有任何的顾虑，心无杂念，她与人交流很坦率直接，倒是陌生人也都喜欢她的个性，聊上几句就好像老朋友一样。 又是良辰美景元宵。赏灯、吃汤圆、逛夜市都是必不可少的消遣。娟的爸爸早在好多天之前就约了大舅舅一家和小舅舅一家一起在吴江吴都大酒店一起吃饭，一来为娟出院接风洗尘，二来为庆祝元宵。娟的爸爸请彭司机将娟和她的妈妈、外婆一起接过去，他随后再由彭司机来接。 由于大舅舅和小舅舅也都在吴江市区。所以大家在一起挺方便的，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他们也准时赴约了。在吴都大酒店的8号包厢里，娟的爸爸最先一个到的，他很有城府，做事沉着、干练，所有的事件都向酒店的领班做了交代。人员一旦到齐就可以上菜。 小舅舅一家先到，大舅舅一家后到的。娟的妈妈她们最后到的，娟的妈妈和娟搀扶着外婆走进来的时候，小舅舅和大舅舅他们都拍手欢迎，元宵元宵寓意一个团团圆圆的良宵。外婆的子女就差小姨一家了，不然就真的全部到齐了，可谓三代同堂了。当外婆说还缺小姨时，娟的爸爸打通了日本小姨家的电话。 娟的爸爸接通了电话第一个给外婆传达元宵节的问候及母女相思之情，接着给大舅、小舅、娟的妈妈、大舅妈、小舅妈、罗丽娟、蒋慧仪、蒋超，一个一个轮流着简短地说几句客套话。娟还特意跟小姨的儿子田中聊了几句后开心地挂了电话。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过年我们没有一起团聚，那就通过今天这个元宵节来团聚，共同庆贺一下，一来，祝贺我女儿平安出院，二来，祝愿大家元宵节快乐。”娟的爸爸作为东道主发表开场白。 “应该的，我们一个都没缺，就小姨在日本，那也是没办法的，刚才也通了电话呀那就开始吧，祝贺我们可爱的娟健康快乐，祝贺大家元宵节快乐”大舅也发表感言。 娟看到外婆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眼角，也许是外婆怀念小姨吧，情由景生。慧仪跟娟做在一起，她俩叽叽喳喳个没完。蒋超是小舅舅的儿子，他也很会说，戴一副淡蓝色框的近视眼镜，一头中分的发型，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娟的爸爸示意服务生上菜，第一道菜就是汤圆，开场就先点明庆祝元宵的主题。小小的汤圆入口香甜，寓意团员，更寓意日子甜蜜。 接着一道道菜接踵而至，可能是早就做了预备，所以一齐上了，金凤展翅、金玉满堂、金甲凯旋、龙争虎斗、蟹兵虾将、繁星满月、桂花鸡肉、鸭舌鹅掌、青红皂白、铁板黄鳝、清汤鱼翅、松树杜鱼、血糯甜饭、枣泥麻饼，如此丰盛的酒席真是名不虚传，男人喝茅台、女儿喝长城干红、孩子喝百事可乐，娟中意雪碧，外婆中意橙汁。 一边吃菜一边敬酒，娟是今天的主角，个个都向娟敬酒。娟也给舅舅、舅妈他们以雪碧当酒回敬。大舅妈是教师，她建议三个孩子围绕元宵节说点有关元宵节的诗句。 蒋超自告奋勇地第一个露脸，将宋朝欧阳修生查子元夕脱口而出：“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是，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好，不错”娟的妈妈夸奖蒋超道。 慧仪接着也背诵起了宋朝辛弃疾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也不错，该轮到娟了呀”小舅妈提议道。 娟将唐朝张祜正月十五夜观灯也脱口而出：“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 “都表现得不错，来三个小姊妹，大舅妈来敬你们一杯。”大舅妈举起酒杯向娟、蒋慧仪和蒋超敬酒，表达对他们三个人刚才的表现。 “谢谢大舅妈”娟他们三个以饮料接受大舅妈的敬酒。 娟的爸爸也来了四句唐朝崔液上元夜关于元宵节的诗句：“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没想到我们的姨父也如此博学多才呀我敬你一杯。”小舅舅敬了娟的爸爸一杯酒。 为了表达对大家的厚爱，娟和慧仪还一起站起来为大家合唱了一首踏浪，兴致被引起，娟的爸爸也唱了首真心英雄，外婆也来了兴致，她唱了首外婆的澎湖湾，在外婆的这首歌里整个气氛被推向了。 吃饱喝足，大舅和小舅都不开车，交给大舅妈和小舅妈开车。一齐在市区兜一圈，去步行街看看灯会，猜猜灯谜，顺便逛逛夜市。 娟揭了一张灯谜纸，上面写道：“一块变九块打一成语”，娟立即回答出来：“四分五裂。”慧仪和蒋超很佩服姐姐娟，娟用答案换了个小礼物送给了慧仪。 慧仪也揭了一张灯谜纸，上面写道：“无可奈何花落去打一常用词”，慧仪回答出答案：“感谢。”她也获得了一份小礼物，她将这个小礼物送给了蒋超。 蒋超看看这个灯谜，又看看那个灯谜，总是挠头，可能由于智力的缘故始终没有答出一个。娟和慧仪答对了五六个，错了四五个。姐姐都不偏心，将自己的小礼物分给蒋超弟弟。大人们看着灯谜只是过目而已，想也想不出答案反而会头痛，因此看孩子们答出来感受那份喜悦罢了。 时间不早了，由于第二天要上班。娟的爸爸提议早点收队回家。没有人不敢不听娟爸爸的话，说走就走。闪烁的霓虹与有趣的灯谜、节日的步行街充满快乐的气息。这正是：霓虹闪烁烟火缈，竞猜灯谜看热闹。接风洗尘娟出院，欢天喜地庆元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四章.开学前后 红红火火过大年，开开心心走亲戚。一晃正月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在走亲戚的过程中很快地过去。晓刚从去大舅家开始一直到初五才走完亲戚，初六舅舅和小姨他们都到晓刚家来拜年，还邀了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和四叔，家里摆了三张桌子，这是父亲走了之后，第一次亲戚都到晓刚家拜年，确实，大家的内心都感觉这么大的家庭少了点什么似的，心里都有些怀念晓刚的父亲，晓刚的母亲不再表现出晓刚的父亲刚离开人世的痛心欲绝，她已经从痛苦中走出来，脸上少的欢笑重又显现。所有的亲戚都为晓刚母亲的坚强所动容，个个都很钦佩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母亲的经历就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读起来很苦涩。大舅他们最后离开晓刚家的时候，大舅带头每人给晓刚母亲两百元，表达了一种朴实的姊妹之情，有难兄弟姐妹就是最大的帮助，这更能体现一种团结的力量。晓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情感的感动好像一股暖流始终如一地启示着晓刚，知恩图报，当自己有了能力以后一定要报答这些恩情。 晓刚的母亲初八去开工，有的工人没有按时来开工，最后按照规定，来开工的就正常开工了，没有来开工的工人，只有拜托来开工的工人带口信给没有来开工的。第一天去砖厂，好多工人都还处在过年的节假期间，对于上班他们还没有进入角色。可能他们还想从建军老板那里得点响头，都没有心思工作似的，建军也明白这样也不行，就叫王三和来发放了开门鞭炮，建军老婆给初八来报道的工人每人发了5块的红包，虽然不多，但也表达了心意，工人们也没有异议。建军安排母亲通知工人头一天就不要上班了，初九就正式开工了。因为合同满满当当，要是拖拖拉拉就不能履行合约，那样亏损的是砖厂。 晓刚开学要到2月9号就是正月十三，晓强和晓凤他俩要过了元宵节后正月十六才开学。这几天晓刚跟着晓强认真刻苦地学了笛子，晓强和晓凤在拼命写寒假作业，因为放寒假的年前根本没有做，他们都喜欢临时抱佛脚的方式，然而这也是有效的。只要完成了就不论是什么时候完成的都行。 母亲早出晚归，要在以前的话那就没那么黑回家，现在不一样，母亲每天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麻麻的了。为老板做活都是这样，除了正常上班以外还要加班的，老板的活永远做不完，但话说回来了，老板没有活给员工做的话，员工岂不是都得喝西北风了。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就说这次砖厂起死回生的事，不是老板开拓思路去上海的话，砖厂的效益就要大打折扣了。晓刚在家的日子，母亲很安心，因为晓刚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得井井有条。每天回到家孩子们不见母亲回来都不敢动筷子，这种唯母亲为大的思想是晓刚传递给弟妹的，所以弟妹也很乖，要不饿了就找点过年剩下来的糖果吃上一两颗解解馋，弟妹在学习上的疑难问题这样还能有人辅导。妹妹晓凤遇到的学习问题特别多，晓刚哥哥就是他们最好的辅导老师，不懂要问就是一条很好的学习方法。晓强有了问题自己到书本中找，若是书本中找不到的他才会请教哥哥晓刚。若是没听明白他也说明白了。晓刚也有一手好厨艺，烧的菜弟妹和母亲都很喜爱，所以，令母亲欣慰的是回到家中洗手洗脸后，吃上两口晓刚做的饭菜就马上恢复气力。初九母亲没带电筒上班，那天回得最迟。因为母亲不敢在晚上一点灯光没有的路上骑车，从初十那天开始，母亲上班都会带上电筒，这样不至于让孩子们等得太久，母亲会鼓足劲往家骑车。 正月十一那天晚上母亲回来吓了晓刚和弟妹一跳，原来母亲一手打电筒，一手拿自行车车把，在转弯时与人会当时撞上了，母亲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右手上的皮磨破了，右腿裤管被自行车的右脚踏板扯坏了，母亲的右脸颊也有点点破皮。母亲回来将自行车打在院子里，晓刚早做好了晚饭，就等母亲回来开饭，晓刚在厨房烧开水，晚上的话洗脸洗脚要用的。母亲进厨房洗手洗脸。 “娘，你回来了” “哦，晓刚你在烧什么” “我在烧开水，晚上洗涮要用的。” “嗨，娘今晚骑车还跟别人撞了一跤。好多年都没有摔过跤的。自行车的链条也掉下来了，车龙头也歪了，我就这样推着车回来的。” 晓刚从灶后面走上前来为母亲打水洗脸，不看母亲不知道，母亲这一跤真的摔了不轻。母亲的右脸颊有点血丝，右手蹭破的皮比较多。 “娘，你摔得不轻呀，看你脸上也破了一点点皮，手上皮破得比较多。” “嗨，今天也活该有这么一跤吧。” “娘先洗一洗吧”晓刚将打好的水递给母亲，他又去院子里看看那辆自行车，晓刚将自行车推到能见到堂屋里日光灯的门口，晓刚先将车龙头矫正，然后把自行车链条上好。然后又回家用老虎钳和小锤子将链条那的挡板矫正好，如此推断母亲这一跤确实摔得很重。晓强看到哥哥拿工具出来，他感觉好奇也跟着出来，一看自行车的样子，他就大声囔道：“哇，娘的自行车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娘今天骑车回来摔跤了。” “不会吧” 晓强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母亲骑车好少摔跤的，在他眼里母亲骑车的水平还算可以的，倒是他自己反而从学自行车到骑到如今也不知摔了多少跤。小时候和伙伴骑车比赛，将自行车连人带车撞在学校的白杨树上，当时人摔了下去，自行车的大杠拱了起来，晓强被压在自行车底下，是他的伙伴把他拉出来的，这一次骑车摔跤是晓强印象最深刻的，所以听晓刚哥哥说母亲骑车摔跤的事时他的脑海里马上闪现了这一幕。他赶紧去厨房看母亲，母亲刚洗过脸和手，晓强一眼就看到母亲的右裤管被扯破了。他开始相信晓刚哥哥的话了。 “娘，你骑车摔跤了呀” “娘没事的，你们吃饭了吗” “我们等你呢，娘那个和你撞车的人是谁呀他怎么瞎了眼。他怎么骑的车” “晓强，一个孩子家怎么这样说话呢，他也摔下来了，当时是在转弯的地方，再说也是晚上了。我手里拿着手电，那人车速也快，我没招架得住就都摔下来了。当时也没感到疼痛，我扶起自行车，那人说了声对不起就不见了，我自行车的链子掉了，挡板也弯了，就没骑，慢慢推回来了。” “娘，那人太不像话了。要是我的话，一定把他撞成重伤。”晓强就是一副硬肠子，他喜好打抱不平。 “好了，不说了，这么晚了还没吃饭，看饭菜都凉了，我再热一热。” 晓刚把母亲的自行车修好后就帮母亲一起将热好的菜盛起来端到堂屋的桌上，妹妹晓凤在看电视。母亲这么晚才回来，晓刚细腻地感到母亲一定很累，晓刚真想替母亲分担。无奈学业还没有完成，如果放弃学业的话，母亲会崩溃的。晓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生活的担子都压在母亲的肩上。真的太艰难了，大的大、小的小，也许只有疲惫的身体回到周公的家园才有暂时的休憩，身体和灵魂都在现实的生活中经受着考验，咬咬牙，一切都会过去。放眼明天，等孩子们一个个读完书之后，她才能得到解放，至于完成学业之后就看孩子们自己的本事了，母亲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想想心中的希望，那只有一种勇往无前的力量支撑自己继续前进。 一家人吃着饭，好像少了欢乐，晓凤也感到不对劲就问晓强哥哥。 “晓强哥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你还蒙在鼓里呢，娘今晚骑车回来摔了好大一跤。” “我说呢，真奇怪，我也感觉今晚有点不对劲。娘，告诉晓凤，你疼吗” “乖女儿，娘不疼了呀晓刚哥哥帮娘把自行车修好了，快吃饭吧，肚子饿了吧” “哦，娘你辛苦了，你要多吃点呀，我帮娘盛饭，还要帮娘捶捶背” “好，晓凤真乖。” 晓凤最讨母亲喜欢，因为她总能开解母亲心头的烦闷。母亲一看到晓凤什么不愉快的事马上就放开了，晓凤就是一个开心果，家里如果少了晓凤就好冷清的，两个哥哥都不敢欺负妹妹，相反两个哥哥跟娘一样很疼爱她，倒是晓凤跟晓强哥哥学了不少本领，譬如抓鱼、掏螃蟹、抓鸟，晓凤的皮肤跟男孩子的一样，就是从小跟晓强哥哥到外面晒多太阳的缘故。 晓凤真的去帮母亲盛饭了，晓刚也有话跟母亲说：“娘，我明天在家再呆一天就开学了。” “啊这么快”母亲有点惊讶，她多么希望晓刚能留下来，那将是多好的事情，但孩子的学业要紧，再说这一开学又是一大笔钱，她吃完饭要看看家里的钱够不够晓刚开学，弟妹开学可没有那么多钱，就是家里没有钱都可以到邻居王大婶家先借点钱给晓强和晓凤开学。这可不是玩笑，真的没有钱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 母亲去清点家里的钱，晓刚收拾桌子、碗碟，安排晓强和晓凤去洗脸、洗脚了，另一方面也是避开晓强和晓凤，大人的钱不能让孩子看到，不是不愿让孩子们看到，一旦孩子起了歪念将钱偷了那就坏了大事。母亲去东房间，关上房门，母亲打开上锁的床头柜，晓刚寄回来的钱和晓刚放寒假带回来的钱有2000块，自己卖粮食有2000块，工资剩下1600块，过年大舅他们给母亲的有600块。母亲全部加在一起数了一下，心里也有了底，这次晓刚开学就不要操心钱的事了，母亲额头紧锁的双眉立即舒展开来，心里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数钱的感觉真好，将母亲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母亲从来没那么认真地数过钱，若是整天在家里数钱那该多好，但这是个美好的梦。晓刚父亲在世的时候。大钱小钱虽然晓刚的母亲掌管，但都是晓刚的父亲做主，家里要置办事情的话都是晓刚的父亲数钱去操办，这样一来也落得省心。 晓凤和晓强他们回来了。晓凤和母亲睡的，她推了推房门，母亲感觉到是晓凤就连忙锁好床头柜抽屉的锁。 “娘，你把房门关上干什么” “哦，是晓凤呀娘来了。” 母亲打开房门。晓凤一副纳闷的神情，她要给母亲捶捶背，母亲说要去厨房洗脚。母亲顺便将破了的裤子换了。晓凤可能白天调皮得累了，她先去床上睡觉了。母亲去厨房时，晓刚已经把杂活给做完了，他也正在洗脚。 “晓刚呀，娘告诉你个好消息。” “是吗”晓刚喜出望外，但这消息已经在晓刚的心里有了底。 “这次学费的事不用操心了，家里的钱够你开学。” “娘太好了，但你们也要用钱的。生活上，还有晓强和晓凤开学也要交学费的。” “嗨，你一个堂堂的大男子汉了，做事就别优柔寡断，娘说够就绝对够。家里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就是冰雹把家里房子砸了，你也不要顾虑。” “娘，我真的好感动，这么一笔钱真的不容易的，孩儿一定好好用功。争取拿到奖学金。” “说心里话，娘再多生几个你这样的儿子也不后悔，你读书还给家里寄钱，娘做梦也要笑醒了。谁家的孩子读大学不是大把大把地烧钱呀。所以，娘呀也佩服你”母亲用手拍了晓刚的肩膀。 “娘，我们是农村人，再说我们是个特殊的家庭，一切都得靠自己呀” “也是，俗话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娘，我明天去街上去订一下票。” “好的，你去，带上钱呀” “嗯，娘你早点睡吧，看你每天加班一定很累，你们砖厂的效益怎么那么好了” “娘不累的，看到你们就看到希望。告诉你吧，我们砖厂现在的活加班加点都干不完，老板亲自去上海接到大单子了。” “是吗那是好事呀，企业的发展就是靠订单，订单就是企业的命脉。” “要不是接到大单，我们砖厂差点僵局了，砖头生产那么多不但卖不出去，工人过年了还要发工资，建军老板敢赌，这一博让企业起死回生。就是以前积压的砖头全部运出去了，还有现在的砖头也赶不赢，砖头不是别的产品要烧十多天的，两个大砖窑24小时运作。压砖的、烧砖的、装卸的、运输的、账务的、机电保障的，所有的人员都动起来的，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这不仅仅在做砖头，也是在做人民币。” “娘，看不出来，你在砖厂的锻炼使你换了个人似的，你还做了车间主任。娘，你真了不起” “做事先做人，我先开始都不会堆砖码，也是一步步学习，与人处事工作都很热忱。有时，人的机遇也很重要，如果这次不是遇到燕梅大姐，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娘，你现在说话可真是一套一套的了，好像领导对属下说的话。以前这些话你都不会说的呀” “呵呵，娘变了吧” “变了。” “晓刚，你好好读大学吧，娘永远是你最大的支持，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读出来。” “娘，你辛苦了，孩儿怎么也报答不完你的大爱” “这是做父母的责任，孩子等你到了娘这份上你自然会明白的。好了，早点休息吧。娘还越扯越带劲了。” “嗯，娘早点睡觉啊” 晓刚倒了洗脚水，将厨房的灯拧灭了。回到西房跟晓强睡去了。躺下去，晓刚还一时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着母亲刚才的话，那些话好有价值、好有启发。其实，母亲还真是第一次跟晓刚谈这些关于社会、人生、处事之类的问题，在晓刚的脑海中这些重要问题的答案应该是父亲给点引导，随着自己的成长，人生观、世界观逐渐形成之后会思考这些问题的。晓刚感觉母亲最大的成功在于她的坚强、善良、平和，晓刚为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自豪。 上弦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好像是夜的守望者，风平了、夜静了，狗的吠叫声也悄悄隐退。巷子里也静得一塌糊涂，这是上天赐福每个子民最酣畅安逸的时刻，让心灵在此刻休憩。晓凤睡觉的磨牙声也没能打破母亲香甜的梦，母亲太疲惫了。她躺下去没几分钟就酣然入睡了。晓强睡得早点，晓刚也是在思考中恍然入睡。 正月十二了，母亲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她临走的时候叫晓刚去街上买票顺便买点菜回来。晓刚也明白母亲的意思，吃了早饭就骑着晓强平日里骑的自行车上街去预订一张正月十三到苏州的汽车票。 那熟悉的路程。就是闭起眼睛都能骑上街再骑回来。晓刚读书时也是一直骑自行车，所以对于自行车，晓刚是有丰富感情的，不论刮风下雨、不论春夏秋冬，自行车都会载着自己穿越那段不寻常的日子。自行车也是全体中国人的一个情结，末代皇帝溥仪看到紫禁城外面人骑的自行车而好奇，他请宫里的人为他弄了一辆，为了学会骑自行车，他把宫门的门槛锯掉了，这是惹坏了溥仪的额娘。老祖宗的根基都敢动，殊不知他这一动就是动的自己的根基，最后被灰溜溜地赶出了紫禁城。这是一个闲谈罢了，自行车与溥仪下台不产生任何直接的联系。 晓刚家买第一辆自行车的时候还是父亲托人弄的一辆永久牌28型的自行车，当父亲骑到家的时候，晓刚和弟妹都好兴奋，这可是家里上档次的物件，黑白电视也开始有人家买了，万元户可是响当当的富有阶层。在家里父亲是第一个会骑自行车的，那时父亲用得最多。他要骑车去远的地方做木匠活，也是靠着父亲的木匠手艺养活了一家人，睹物思人，晓刚在内心里很钦佩自己的父亲。也有那辆自行车的情结在里面。当初村里也有小学和初中，后来合并到镇上了，晓刚他们小的时候都是在村里读的书，学自行车也是等父亲闲下来的时候才可以打点擦边球。晓刚很喜欢自行车，一来可以作代步工具；二来可以锻炼身体，真是一举两得。家里有弟妹。晓刚学会了就给弟妹学了，那时晓强和晓凤小，晓强骑车没少摔跤。等晓凤学自行车的时候，因为晓凤胆小，晓刚就用根扁担绑在后座上，用手扶住扁担，晓凤在晓刚哥哥的帮助和呵护下没怎么摔跤就学会了，这也是晓凤的福气，有这么好的大哥哥是她的骄傲，所以每次晓凤学车都是很开心的，她笑得好灿烂。这些回忆永远是那么的美好，永远是最有意义的回忆。 晓刚到老地方买了骑车票，骑着自行车胡思乱想地往回骑，骑了一小半感觉不对了，想起了母亲今早去上班时交代自己的事，马上、立刻调转自行车的车头，回镇上的菜市场买点荤菜，农村人嘛，上街买菜就是买点荤菜，蔬菜家里的院子里有，什么季节种什么蔬菜，所以也就不存在吃不上时新的蔬菜。晓刚买了半斤牛肉、一斤瘦肉、一斤鲫鱼，顺便买了点生姜、葱、红辣椒、八角，这些调料做菜要用的。要说做菜的话，晓刚也是从母亲那学了一点家常菜的做法，其他的菜也许只有饱口福到酒店去尝了。还好，那次在苏州做家教的时候，亮亮的妈妈要自己露两手，其实一手都露不出的，自己也是凭感觉瞎做的，也许是亮亮他们吃惯的苏州风味，当一尝其他的风味时，一种味觉征服也是在所难免的，这也是人类喜欢新奇和不断进步的动力。 回到家了以后，时间也上午十点了，放假了人也懒了，睡个懒觉，早饭吃完了忙午饭感觉刚刚好。倒是晓强从来不喜欢睡懒觉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玩，一般都是玩得忘记回家的，老是被晓刚或母亲叫唤回来的，他在他同龄人中是最调皮的一个，但，他也不瞎皮，他是头头，他很仗义和打抱不平，伙伴中有点小矛盾都是找他解决的。农村孩子会玩的他都会玩，他会玩的农村孩子不一定都会玩。这就是一个富有个性的晓强弟弟。 晓刚做好饭和晓凤在家里先吃的，用不着再像小时候那样整个村子找，人大了晓强饿了他自己会回来吃饭的。这一招挺管用。这也是一种管理哲学，在适度的空间里，员工自我约束和管理在一定程度上比企业制度的高压管理更有效。晓刚也是在学校图书馆看到这样的管理书籍而懂得的管理思想，其实。管理是很有学问的，管理思想和理念是灵魂。晓刚感觉自己的母亲也懂了一些管理的思想和方法，那是她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可能叫母亲谈管理思想和理念她说不上来，但实实在在的管理她是懂了一些。晓刚也希望自己将来能将学到的一些管理知识和实际工作联系起来。在思想里就是理论联系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晓刚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读书的目的，那是要回到生活中，哪怕一个普通的工作都是发挥力量的所在，人只有扎进具体的工作中，才能更好地调动自己的潜能去做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也是很多大学生眼高手低的弱点，此时此刻晓刚已经看穿这样一个问题，也就是说晓刚为自己三年后大学毕业要遇到的问题寻到了答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晓刚还是蛮感性的一个人。但也带一点理性，学文科的人天生就是想得比行要多的那种，往往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被他们想象太简单了，结果好多都是一败涂地，文的文不好，武的又武不好，文科生面临着好多的尴尬。晓刚也不敢再深入地思考下去，将来的事还是留待将来再说。今生只待今生花，莫待他日无期日。毕竟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晓刚将那些不开心的都抛却掉。唯有心头常常记念和无法释怀的就是娟子，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如何更不知道她手术的结果如何晓刚希望早点赶到学校，那样的话也许可以早点知晓答案，也许娟还在医院。晓刚不敢瞎乱猜测。 晚上母亲回来之前，晓刚照着人之常情要去大伯家、三叔家和四叔那打声招呼，这也是作为晚辈对长辈的一种尊重和最起码的礼道。晓刚在这些问题上并不含糊，作为走出去的大学生，也是李家的一种光荣，晓刚也绝不会做对不起李家人的事。晓刚有了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他是个很成熟的男子汉了，但还得经受社会的历练，到那时才能算真的汉子。 晓刚先去大伯家，晓凤也跟着晓刚哥哥一起去了。大婶正在厨房做晚饭，大伯已经做生意回来，在东房间抽着烟看电视。晓明和晓兰在西房间争电视看。晓刚先去厨房跟大婶打招呼，晓凤去屋里找晓兰了。 “大婶，做晚饭呀” “哎呀，是大侄子晓刚呀在大婶这吃晚饭吧” “大婶，我明天要去开学了，特意来给你们道别，家里母亲有什么难处，希望大婶你们帮一帮” “这个你不说，大婶、大伯也要去帮忙呀只要看得起大婶，大婶没得说。就在大婶这吃晚饭吧，大婶也没什么招待的，好不好”大婶拉着晓刚的手，极力挽留晓刚在她家吃晚饭。 “不了，大婶，我还要去给三叔他们还有四叔打招呼呢” “哦，那大婶就不留了。” “大伯呢” “在家里的。” 晓刚跑进堂屋，连续叫了几声大伯，大伯知道是晓刚的声音连忙从东房间走了出来。 “哎呀，晓刚侄子，你怎么来了” “大伯，我刚才也跟大婶说了，我明天要去学校开学了，所以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哦，好的。在这里吃晚饭吧，你大婶已经做了。” “不了，我还要去跟三叔和四叔说声。” “去吧，大伯不留了。好好用功读书，家里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 “嗯，谢谢大伯。晓凤，我们走了。” “唉，我来了。”晓凤蹦蹦跳跳像个兔子似的，从西房间出来，晓明和晓兰还在看电视，晓刚就没进去了，拉着晓凤的手去三叔家。 三叔家在村子的后头，要走上十几分钟的光景。那熟悉的砖头铺成的巷子，两边整齐成排的老房子，一切在脑海里都是那么深刻。 “三婶，在家吗”晓凤未到三叔家的时候。就在院外囔囔了。当晓刚和晓凤来到三叔家的时候，三叔他们正在吃晚饭，而且三叔正和四叔喝着酒。 “哟，二婶家的小公主来啦”三婶对晓凤和晓刚的到来有点吃惊。 “哎呀。晓刚也来了，坐坐坐，一起吃晚饭。”三叔从凳子上起身走过来邀请晓刚和晓凤一起吃晚饭。 “三叔，你们吃呀我来像你们说声，我明天去开学了。” “好的。明天开学跟在这吃晚饭一点都不矛盾呀，坐下来吧”四叔急着抢话。 “我娘还不知道我们出来，家里的晚饭还没有弄呢” “晓刚，吃晚饭这么点事都做不了主，我们是你叔叔、婶婶呀你不吃，我用酒灌你”四叔这人不喜欢别人跟他呛着干。 晓刚觉得四叔的话说得有点严重，但不敢让他们不高兴，既然叔叔叫坐下来吃放，那就欣然领受就行了。晓刚和晓凤就坐下来吃饭了。三婶去叫母亲过来一道吃晚饭去了。晓刚和晓凤吃了几口饭就听到母亲和三婶、晓强的说话声音。 “哎呀，晓凤。你跑到三婶家来混饭吃的”母亲走进三叔家里先跟晓凤说了句。母亲还跟三叔和四叔打了招呼。 “娘，晓强哥哥你们都来了。我和晓刚哥哥一起来的。”晓凤要去拉母亲，还没等母亲落座，三婶就盛好饭过来了。 本来冷清的饭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一会儿谈谈这，一会儿谈谈那。不过，谈晓刚的事多点，因为这也是晓刚来的目的和主题。三婶他们还会开晓刚的玩笑，要晓刚下学期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大家看看，说得晓刚脸都红了。四叔就说晓刚已经谈对象了，还是母亲打了圆场就说晓刚是有女朋友了，该带的时候就一定带回来给大家看。 饭也吃了，话也聊得差不多了。天色也黑将下来了。三婶要去拿手电给晓刚他们，然而母亲已经带了手电。晓强接过母亲手中的电筒走在最前面，母亲搀着晓凤，晓刚走在最后面。回到家中以后，晓刚忙着整理自己的行李，晓强和晓凤也要过来帮晓刚整理。晓刚也舍不得弟妹，但学业是不能耽搁的，该走的时候一定要走。母亲也没闲着，在锅里煮了茶叶蛋给晓刚路上吃，母亲还将晓刚开学的钱装在一个布袋子里，可以贴身束在腰前。对于晓刚来说就害怕带那么多的现金，就是在路上瞌睡了也不敢深深地睡着了，总是在将梦将醒之间。晓刚好快就将自己的行李包搞定了，母亲也刚过来将钱袋子交给晓刚，结果钱袋，晓刚感觉沉甸甸的，那是母亲的血汗钱，伟大的母亲总是这样舍己，把最好的都给了孩子们，她平凡而伟大 晚上睡觉弟妹都挤过来，兄妹三个一起睡在西房里。弟妹叽叽喳喳个没完，这陈芝麻绿豆什么的都被从记忆里挖了出来，晓刚也被带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就在那从前的时光里，晓刚和弟妹开心地睡着了。 晓刚第二个大学开学的日子就这么一睁眼就来到了，寒假二十来天的时间就这么快过去了。弟妹要正月十六才开学，晓刚到了学校，报个到，领了书上一天课就元宵节了。晓刚也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在开学的日子见到娟。那份思念太久远了，好像隔了数个世纪，晓刚都不知道自己见了娟会说什么，心里一片空荡荡的感觉。 母亲早早地起床了，为晓刚准备了早饭和路上吃的东西。弟妹也许是因为睡得晚了，还没醒，晓刚也不去打搅弟妹。匆匆地吃了面饼、喝了两碗稀饭。母亲也吃了早饭，她顺便送晓刚，然后就去上班。这样岂不两全其美，一点都不耽搁。晓刚的行李也不多，就两个包，一个可以背在身上，一个可以拎在手上。 晓刚推着母亲的自行车出了家门，母亲将院子的们拉上，她手里提着晓刚的包，晓刚跨上自行车驼自己的母亲，晓刚感觉自己的母亲在自行车上也没有什么分量，一点感觉也没有，真的母亲太轻了，母亲瘦了，晓刚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母亲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了。还是这条路。还是这个时间，晓刚的脑海里清楚地记着，当然还有母亲、亲戚、村长和左邻右舍的期望，晓刚的心里也在承受着很多的东西。但这些都是一种无形的动力，时刻激励着晓刚努力向前。 到了街上的时候，天色大亮，日头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半个脑袋。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到了车站差不多六点十几分的样子。车上也有人上了。母亲将两个包给了晓刚后，推着自行车出了车站。晓刚和母亲挥了挥手，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波涛暗暗地涌动。 车子启动，一路无语，下午三四点才到苏州汽车北站，再转8路车到苏大校门都下午五点来钟了，疲惫地拖着身子来到宿舍时，舍友都不再，可能都去吃晚饭了。晓刚先将自己的行李放下在床上。到洗涮间将自己饭盒洗了洗，就去吃饭先，肚子饿极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抛开，等吃饱了再去思考吧。 晓刚回到宿舍时，其他的舍友已经上来了几个，有舍长，旺旺、小郭，他们正在谈论过年的乐事，晓刚与他们一一寒暄。旺旺帮晓刚把课本带回了宿舍。就在晓刚的书架那。他们上午就来了，下午发的书，班主任上官还进行了点名，其实。也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没赶得来，她进行了新年的祝福，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还请旺旺公布了获得奖学金的同学名单，晓刚也在其中。 获得奖学金对晓刚来说是个好消息，503宿舍就旺旺和晓刚获得了奖学金。舍长提议旺旺和晓刚请客。旺旺和晓刚欣然答应，晓刚在自己的书架那打量了一下这学期所开设的课程，有古代文学作品选二、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一、外国文学史、英语精读2、中国现代文学史、思想概论、体育。又是新的六门课程外加一个体育，晓刚最害怕上体育课，因为他对体育不怎么感兴趣，但达标的时候，体育老师也不含糊呀其他的课程晓刚都不害怕，都是属于文学作品与文学历史的课程，将历史与作品串在一起，那样学起来的话思路更加清晰。 其他同学也陆续到了宿舍，牛剑、杨剑和关敏三人一路说笑上来、陈宏和唐峰在后面上来的，大家相互乐呵呵地，将过年的喜气也带到了宿舍中来，大家彼此纷纷将自己从家里带的小食都拿出来放到宿舍的桌子上，大家一起分享那份惬意和快乐，牛剑提议打牌，打80分过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来着牌，勤快的陈宏还去为大家打了开水。 这份同学间的快乐是用金钱都买不来的，只有大家一同相遇之后才有可能有这份快乐，这就是缘分。晓刚也跟大家一起聊天、嗑瓜子、喝开水、吃奶糖。这第二学期开学后，同学之间已经不存在什么隔阂，不像第一学期那么陌生，甚至说话还很谨慎，现在说话的话很自然，也很随便，甚至开些玩笑、讲些笑话热闹得大家拍胸顿足，笑不可仰。也许，这开学的第一天还是个放松的日子，那正常化的学习生活就要开始，但在牛剑他们眼里，学习与娱乐还是一回事，他一来就先把欠关敏的钱给还了。打了几圈扑克，他们感到没劲，倾巢出动去打游戏了，不过在旺旺的号召下，大家还是在苏大北校门关门之前回来了，仅仅调动了一下情绪罢了。 晓刚感觉自己着实很累，和舍长下去打了开水上来洗涮早点躺到床上。舍长还是喜欢拿出他的收音机挂在耳朵上听一会儿广播，都吃了那么多零食，旺旺的消化能力特强，他又去买方便面泡来吃，引得宿舍里满是康师傅香辣牛肉面的味道，杨剑直流口水要旺旺喂他两口，旺旺说杨剑恶心，气得杨剑和牛剑也去买方便面来泡，这下可好，宿舍里呼啦啦、呼啦啦的吃面声很有意思，晓刚根本也睡不着，他们吃完了，又吹起了牛皮，直到宿舍的灯熄灭了还能听到他们吹嘘声。 管他呢，该睡的时候一定要睡了，他们有劲就让他们去侃吧。梦在回时的家中，梦在来时的路上，一切都在晓刚的梦里缠绕，晓刚竟然忘却了娟，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时间冲淡了一些儿东西，但这份感情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被冲淡呢分别不久但感觉是很久，晓刚的梦断断续续地，直到梦的脚步悄悄离开，晓刚沉沉地和整个宿舍的同学一起酣然入睡。 这正是：梦里依稀回家路，梦里又有来时步。玩转假期一晃间，开学重逢道祝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五章.开学第一天 从小学到大学经历了好多好多的放假和开学，这是求学长大必须经历的，俗话说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也就是人到了什么年龄段做什么事，容不得半点犹豫徘徊，时间是最不等人的，过了就是永恒的历史，只有今天是最最踏实的，明天是谁也不敢预言的。在这里要说的就是人不能蹉跎岁月，真正到自己明白的时候就后悔莫及，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小时候的开学也很好玩儿，小伙伴相互比比新衣裳、比比那少得可怜的压岁钱、比比各自的新玩具、比比各自的新文具盒和新本子、女孩子比比新发箍等等，最最头痛的就是比成绩，成绩差的绝对不会跟成绩好的玩，因为那样自己自卑得很，差的跟差的打得热乎，老师也有点歧视差的学生，挨打的都是调皮的学生，但那些学生从来不将自己挨打的事告诉家长，打得没效果老师也就不打了，也懒得打了。一等人自成人、二等人教成人、三等人打成人、四等人打不成人，老师懒得再打的学生就属于那第四等人。到了大学里，学生就是自由王老五，没人管、没人压、更没人打，那种男同学间为女同学争风吃醋而打的除外，这里的氛围是一种宽松而舒适的，要靠学生自觉、自律、自立、自强。 大学的开学也很平淡无常，晓刚没来得及出席，一般都是班主任跟大家开个班会，交代开学的一些事项，以及生活和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学生一般都不会主动跟班主任提出什么问题，班主任与同学间联络的事就由班干部代劳了，倒是班干部是与班主任走得比较近的，一学期也就见那么一两次面罢了，平时就是与所学课程的老师在课堂上见一下，课后也很少见得到，就是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也不过打声招呼罢了。老师与学生的情感交流也少，但也不能排斥那些研究生以上的学生与教授之间的情感交流，那时更高层次的师生关系，也许那种课题研究的学生还是老师的无偿雇佣兵。最终成果全部被老师给占了，学生只不过落得个顺利通过毕业论文的结果。师者，所谓传道授业解惑，这是一千多年前韩愈的概括，随着市场化的发展。教育是否要产业化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教育是强国之本，如果这个根基都动摇了，那我们后代子孙就失去了竞争力，学术的严肃性受到质疑后，那还有什么资本去跟别人竞争，教育需要国家和地方政府共同投入，但教育的深远影响是惠及后人的，正所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正月十四是开学后第一天上课的日子。晓刚一睁眼，一看宿舍里的人都还没起床，再看看自己的电子表，不好，都七点三十五分了。晓刚赶紧大声叫了声起床，整个宿舍的人都紧张兮兮的，一个个都像蚂蚁似的忙碌开来，洗涮间也热闹起来，宿舍门也不是很大，一个进来一个出去。在门口就会发生暂时交通障碍，还好一个退后，一个闪进那就不碍事了。牛剑最后一个起床，可能是他睡觉的时候把躲到被子的缘故。他头实在的男生的英语水平普遍不行，谁上算谁倒霉。 秦老师还是那种比较善良的老师，她不会责怪学生，更不会像以前的胡老师那样责罚学生。不管讲得好不好，她都会说鼓励每一个学生，当同学讲不下去的时候，她帮同学接下去。这第一次从学生走上讲台跟自己的同学讲课，那真得有点勇气，心里素质要好。要不慌张、不胆怯、不说话打结，这次女生叫了斗鸡眼、顾成和小麻雀，男生叫了关敏、舍长和八哥，女生算斗鸡眼讲得最好，男生算八哥讲得最好，关敏平时就不怎么爱讲话，他讲得很快，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他讲完了秦老师叫他以后吃饭多吃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像一个男孩子。关敏怯怯地下了场。八哥与他的绰号很相称，他嗓门洪亮，讲得头头是道，思路清晰。他讲完后秦老师还拍手称快，场下的同学都跟着为他喝彩，他也感到很有面子，一脸荣光。 课间休息了十分钟，第二堂课，秦老师跟同学们讲了课文的重难点、重点句型、重点段落。秦老师讲知识点很细致。她会在黑板上板书，她要求同学们做笔记，她脑海里就是一部英语的知识库，举例呀、来个情景呀，她都是信手拈来，同学们学她的英语课没有人打瞌睡或开小差的，这也是上其他课所没有的现象，也许是秦老师的气质感染了同学们，也许是秦老师的教学方法吸引了同学们。说实话，晓刚也喜欢秦老师的讲课方法，这中方法调动了学生的参与性、积极性，晓刚都没有分神，都没有任何空闲时间去想娟。确实，娟没来上课，一下子让晓刚的心里悬起一块石头，晓刚只能先把疑问放在心里，听课是重要的事。可能要到中午吃完午饭去给娟打个call机了。在第三四节课没上之前，晓刚和唐峰一道去学校财务部将学费给交了，唐峰也是昨晚赶过来的，所以头一天报到没赶上交学费，然而学校的制度也是很宽松的，这些天财务部一直在对学生进行学杂费的缴纳事宜，任何学生都可以在财务部工作时间随时去缴纳学费。 第三四节课是思想概论这是公共课，所有的同学要转移阵地，要到312阶梯教室去听课。也有其他学院的一起来听，哇塞，要坐一百多个学生听课，如果学生都不认真听的话，那课堂一定会很乱。老师最后进来的，他头发花白，脸蛋四方，穿着打扮很有五六十年代的风貌，他叫钟德隆，他是历史系系主任。果然是讲历史的高手，他过来讲思想概论就没带书过来，他不照本宣科，先来些插曲，讲一些的历史故事。这听故事肯定要好于听枯燥的课本，同学们开小差的不多了，但也不是没有，毕竟有一百多个同学听课。钟老师讲话是要用话筒的，要不然偌大的阶梯教室讲课的话，后面的同学就听不到。他很能讲，一个故事穿插一个故事，同学们听得很入神。这也是一个年长学者的风范，他也是一部活的历史库，课间的休息时间他还喜欢跟同学进行交流，讨论一些历史问题，诸如明朝的灭亡原因、清朝的衰败原因等等，钟老师甚至将讨论的问题带到课堂上来进行分析。 晓刚隔壁的同学是工学院的，课间相互进行了简短的了解，那名男同学叫郑斯雨，他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听他说他降生那天下了一整天雨，他父亲就给他起来这么个名字。晓刚也将他的名字告诉了斯雨。斯雨是昆山人，他挺喜欢无线电设备，学的计算机技术应用专业。晓刚心想他一定是电脑高手。最后两节大课上完了就该吃午饭了，钟老师交代。以后晓刚他们班和工学院的思想概论就定在312教室进行。 这新学期确实有一种不一般的感觉，感觉老师是越来越棒，同学们之间也是越来越亲善。第一学期的时候，女生都不怎么跟男生讲话的。现在女生与男生讲起话来蛮投机的，无论什么话题都可以聊一聊，活泼的男女生就是话多，那些不活泼的男女生就显得有些闷点，也许。他们还没有打开心门，到了这样的花季雨季，不会谈情说爱就枉来读大学了，这是稍微理智的情感发展期，已经超脱了初高中的情感萌芽期，大学生已经明白很多关于情感的一些现实问题，毕竟跨越20岁的门槛的人都已经开始向成年人迈进，也有人情感和知识双丰收的，但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大学生都无果而终。因为现实、家庭、工作等的原因而各奔东西，然而，情感的花火是最美的彗星，美丽和绚烂，为青春注入了无限旺盛的活力和留下了无限美好的片段。 中午学校饭堂是最繁忙的，学生都集中用餐，一时找个位置吃饭都显得有些困难，有些同学将饭菜打到宿舍去吃，那样反而吃得消闲些，而在饭堂好像很赶时间一样。晓刚只好要等到吃完午饭去给娟打call机。晓刚的心里有些紧张。也不知道等会儿在电话里怎么跟娟说话，心里忐忑不安，这脑子里思虑多了，吃饭也不安宁。舍长用手在晓刚面前摸摸，晓刚竟然不知。牛剑就在晓刚后脑勺来了一掌，这一下把晓刚给敲醒了，差点把嘴巴磕到饭盒上，引得牛剑他们哈哈大笑，晓刚也不去计较这些。其实，哥们都知道晓刚心里在想的事情。吃完饭洗了饭盒，晓刚请舍长帮他把饭盒带到宿舍。 晓刚觉得今天的饭菜吃进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什么也没吃似的，也许缺少了娟，晓刚的心里、胃里都变得空荡荡的，这就是爱的奇妙感觉。晓刚马上忘却吃饭的事情，专心去找电话亭打电话给娟。在超市里有几部电话闲着，晓刚随意拿起一部立即拨起娟的call机号码9595058582468，晓刚在那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又拨了一个，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晓刚的心整个都凉了。 无奈晓刚只好付了call费，离开超市会宿舍拿课本准备下午的课程。下午第一堂课是古代文学作品选二，第二堂课是体育。就在晓刚回宿舍的时候，旺旺从楼梯间下来，他好像看穿晓刚的心思一样。 “晓刚，你回宿舍呀都快要上课了，告诉你吧，你马子她请了两个月假。”旺旺很镇定的样子，倒是晓刚很是吃惊，感觉旺旺欺骗自己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是班主任告诉我的，她老爸跟院领导打过招呼了。” “哦，班主任还对你说了她什么情况吗” “没有了，你就慢慢相思吧，哈哈”旺旺笑了笑就下楼去了。 晓刚拿了课本和笔记本也急急忙忙地下楼去文科楼202室上课。晓刚一边走，一边寻思刚才拨打娟的call机，怪不得没有反应，可能娟真的请假了，晓刚想等晚间再打个试试。好像内心有种力量在驱使着自己去做这样的事，这也只能归于爱的奇妙力量。 奇怪的事，这学期的古代文学作品选二还是马文博老师讲课，同学们一见马老师感到很亲切，他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老师，他不会让学生死记硬背那些知识点，就算应付了考试，考完了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他的教学就是让同学们对古代文学有点感觉就行了，不是要大家钻研得很深，哪怕他手下的研究生门徒学古代文学也是从最基本的开始，从会认古代文学里面的字，会理解里面的意思，然后就进行思考，古文文学思想内涵是否超越了古代，对现代文学的影响和启示，他很重视文学背后的思想，而不仅仅停留在字面解释上。所以。对于马老师来讲，他的课是上得好，但同学们不一定听得好，开小差的占了绝大多数。有看武侠小说的、有看言情小说的、有窃窃私语的，但同学们和马老师还是很互动的，一旦马老师提出什么问题的话，同学们就竞相回答，马老师也被同学们的热情所迷惑。其实，同学们都是凑热闹，真正能懂古代文学的没有，这也是现代青年越来越远离古代文学的原因，不但难懂，就是去研究也很花时间，不能产生很好的现实效应，作为必须要学的学生来讲也只是为了应付考试罢了。 下午的体育课，换了名女老师，很年轻的女老师。她叫黄红蕾，是南京人。她一头齐耳短发，浓眉小眼，鼻梁短悍，大嘴巴厚嘴唇，也许黄老师最迷人的就数那张嘴唇了，她的脸蛋倒是很好的梨型脸。她首先进行了点名，跟同学们进行了相互的认识，当她点到罗丽娟的时候，她随口说了句。“哦这位同学请假了，但愿她早日返校。”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晓刚真的明白旺旺跟自己说的是真话。晓刚真的掉进了无限的思念潭水中，娟的情况就是一个未知数。 黄老师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喊着口令。 “一，一，一二一。” “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 “立正，稍息，立正，向后转。”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转。” “后面有的男生有点注意力不集中，一，一，一二一，立定。下面开始做韵律操。” 其实，黄老师说的男生注意力不集中就是说的晓刚，晓刚吓得脸都红了，没办法只怪自己的心里想着娟子让自己分了神，这也是爱的魔力罢了。还好，自己还能控制自己，如果真的相思成灾的话，那说不定消沉下去会生出病什么的就麻烦了，晓刚感觉非得再打娟的call机不可，否则，自己的内心会很痛苦，这已经开始微妙地影响自己的上课了。 这搞体育的老师不管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都是一样会折腾人，他们不累，可学生两堂课下来的话就累得不想动了，还好，这位黄老师并没有上学期的王老师那么会折腾学生。黄老师适可而止，给同学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最后到了下课时间就集合解散。好不容易熬过了体育课，这体育课一上下来就浑身冒汗，汗水吸在内衣上，遇到凉风，身上都是凉凉的。 下课回宿舍休息一下就要吃晚饭了，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晓刚并没有去吃晚饭，而是去中午的超市那拨打了娟的call机。等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了。娟是在接完她爸爸的电话后收到call机上传来的消息的，娟的第一感觉就是认为是晓刚打的，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直觉。 “喂，是晓刚吗”娟感觉call自己的肯定是晓刚，娟等晓刚的电话也等了很久了，想想现在也开学了，不是因为修养身体，那现在也就跟晓刚一起吃晚餐了。 “喂，是娟吗你现在怎么样你回家了吗你请假了吗”晓刚听出了熟悉的声音，是娟的声音。 一连串的问题，表现出晓刚对娟的关切，娟也很想念自己的恋人晓刚，先回答晓刚的问题后再自己问晓刚的情况。 “我手术很成功，我在上海长海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现在还要回家修养二个月，我爸爸帮我跟院里请了假，所以我知道现在开学了，我也去不了。我也很想念你，我也是今天刚刚出院，下午一两点到的家，我妈妈陪着我一个月，她悉心呵护着我，我很感谢我的爸妈，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哪了。哦，对了，还有你，亲爱的刚，你知道吗我躺上手术台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你，我是幸福地做完手术的。”娟感觉自己有好多话跟晓刚说，晓刚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 “娟，只要你一切平安就好我也在默默地为你祈祷和祝福放假回家，由于家里没有电话也不方便跟你联系，但我的心就好像被你牵引着一样。家里好冷呀，那西北风吹在脸上好像刀刮一样，你知道吗你送给我妈妈的手镯她非常喜欢，她感觉那很贵重。弟弟很喜欢那把笛子，那简直是他的至爱一样，他还挺喜欢在亲戚面前表现。妹妹喜欢那布娃娃。每晚都抱着它睡觉。这个春节还蛮快乐的，真的，你春节在医院怎么过的” “呵呵，可以感受你春节的快乐。我的春节也过得挺快乐的，我的日本小姨、舅舅、外婆、爸爸、妈妈和我一起过的春节，我们还去了东方明珠电视塔，我还在医院里结交了朋友，住院也没有那么枯燥的。特别是我爸爸送了我一把吉他，他还教了我如何弹奏歌曲，真的挺有意思的，我现在在家无聊就弹弹吉他和钢琴，我爸还把外婆接过来陪我，我好快乐的。但是” “但是什么” “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那样我就感觉我在天堂了。” “娟，你没事吧瞧你说什么呢别瞎说” “我没有瞎说呀人家想你嘛哦，对了，你的笛子学得怎么样” “嗨。我那有那音乐细胞，很费劲，就是学不上。要听也只有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像我弟弟吹的什么妆台秋思，哎呀，那简直要命，根本弄不来。” “也别这么说，可能你不懂乐谱吧” “是呀，我只知道12345，什么哆来咪发嗦。我一点都不懂。” “那就拜师吧我来教你” “拜就拜，请师傅受弟子一拜、再拜、三拜” “呵呵，够了，拜多了就受不起了。唉。晓刚，开学了吧” “哦，昨天开的学呀今天第一天上课，讲英语的老师很漂亮，讲思想概论的老师历史方面很精通，讲古代文学作品选二的老师还是马文博老师。体育老师是个新的女老师。唉，今天累了，下午上了两堂体育课。” “哦，那你早点休息休息吧吃晚饭了吗” “那赶紧去吃饭吧，肚子肯定饿坏了。下次再聊吧，哦，对了下次记得给我写篇诗歌哦” “嗯，就这样吧，你也早点吃饭，保重身体哦拜拜” “拜拜” 晓刚付了打call机费就赶紧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菜打，如果没有就出去吃面条。还好，饭堂还有饭菜，感觉那菜没那么热乎了，要是过了晚上六点以后就基本没有饭菜打了。晓刚感觉还是去北门外的餐馆吃碗面条比较暖胃。一钻进那面馆点了碗奥灶面，没想到的是正面遇见牛剑和关敏也来吃面条，于是晓刚也做到牛剑那一桌，牛剑点了大排面，关敏点了鲍鱼面，原来是他俩下了体育课就玩去电脑游戏，肚子饿了才想起来吃东西，此时学校食堂也没有什么菜了，所以他俩就来吃面。 好久没有吃面条，感觉那味道确实好极了。方便面好吃，但经常吃就索然无味，而且方便面吃进去不到十分钟准饿。这饭馆的面条劲道，吃进去好熬饿的。晓刚的面先上了，接着牛剑和关敏的面条也上了，他们三边吃边聊开了。 “喂，晓刚，你怎么那么晚才吃晚饭”牛剑先打破沉默。 “哦，忘了时间。” “宿舍里也有人提醒呀，比如舍长这类人准会提醒你。不会是想你马子给忘的吧”牛剑一副得意的样子。 “瞧你说的，什么想我马子，我有事去了。” “嗨，约会去了，也不能再回来吃面条呀”关敏也来调侃晓刚。 “关兄，你知道什么，人家马子请假了。”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牛剑和关敏一唱一和的，晓刚对于他俩的戏谑也不当回事。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哦，你俩怎么也那么迟吃饭呢” “嗨，甭提了，我和关兄打游戏，他老是输给我，还输得不服气，所以就搞得吃晚饭迟了。他老是输给我，没办法，他还要请我吃饭。” “晓刚，别听他的一面之辞，他小子老是问我借钱，呵呵。” “我说呢，怪不得你俩下了体育课那么积极地跑了。”晓刚明白他俩吃饭迟的真正原因了。 “唉。晓刚，明天元宵节呀，怎么过” “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不错，不如大家每人拿五十元出来聚个餐吧”牛剑想到元宵节大家聚餐。 “牛。我看还是把这事跟旺旺说说，他一扇动没有人不响应的，就我们男生即可。” “是呀，我也想关敏的意见比较好。回去商量一下吧。” 从饭馆吃完面条，三人一起回宿舍了。而且要把重要的事情跟旺旺副班长商量一下。可到了宿舍。没见着旺旺，牛剑好像心血来潮似的：“旺旺这小子又跟他的慧芹妹妹混到一起去了，昏庸呀居然忘了兄弟们，这国家大事就不出来议事了，唉，老臣一定要弄个明白，我今天就在503等他小子回来。” 牛剑的话好耳熟，有点像电视里的台词，但经他这么一改编就不伦不类了。杨剑本来躺在床上看书的，一听牛剑这话有玄机。连忙问道：“牛，今天发生什么国家大事了” “羊，你劲顾着吃草的事。你知道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看在你不是蛔虫的份上，告诉你吧，我们班要进行元宵晚会，男生要分割女生，刚好一人三个，不需多抢。” “有这事” “天下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不信。你问关兄。” “关兄，是否有此等好事。”杨剑还真傻乎乎地问关敏。 “当然有了。” “嘿嘿，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先分女生吧” “瞧你那样。急的等旺旺回来呢” “哦，说得也是，旺旺是我们一家之主，舍长也没回来呢不会是舍长也先下手为强了” “舍长当然是一马当先啦”关敏和牛剑一唱一和把杨剑弄得晕头转向。 晓刚听在耳朵里笑在心里，他去楼下打了开水准备洗涮早点上床休息，因为上了体育课。这身上的汗已经被捂干了，晓刚打了开水上楼用来擦身子，还将内衣换下来洗了。旺旺到了十一点多钟才会宿舍，那时，晓刚已经上床躺下了，在听英语综合听力磁带。 旺旺将一个信封交到晓刚手里并告知是奖学金，晓刚一下子很兴奋。男生就旺旺和晓刚拿了奖学金，旺旺拿了一千多，晓刚拿了八百。晓刚本来要睡觉的，但拿了奖学金就睡不着了，况且其他的兄弟也看到了。晓刚和旺旺一起去买了点东西犒劳宿舍里的兄弟和对门的唐峰与陈宏。陈宏进来很纳闷：“今天刮什么风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 “嗨，小红你就别问那么多，有人请你就放心吃，告诉你吧这里面绝对没有下药。” “小郭，你小子说的啥话” “我呀，我说的当然是人话” “呸，狗话” “哇塞，你还骂我狗了” “我没骂你，是某些人说的话罢了。” 旺旺和晓刚忙活了一气，把水果洗好放在桌上，什么糖果、话梅、奶油瓜子、方便面、火腿肠、茶叶蛋、豆干之类的，既然是兄弟了，大家也就不客气了，牛剑竟然把要商量的事给忘了，他也忙活着吃，嘴巴哪有空闲商量什么元宵节的事，只不过刚才逗杨剑一把很过瘾。 晓刚也吃了包方便面外加两个茶叶蛋和豆干，吃饱喝足了也就去上床睡觉了，要是换了今天是礼拜天的话，绝对要打牌，并且等宿舍等熄灭了会把桌子搬到走廊通道里打，因为走廊通道里的灯是不会灭的。大家一直闹到宿舍统一熄灯后，一个个才慢慢地洗刷上床。 灯灭了，就是聊天的时候，牛剑总是主角，此刻他想起了明晚元宵节的事，他就首先发话：“旺旺，明晚我们班有什么活动” “什么活动我那里知道啊” “明晚是元宵节，我们班也该搞个活动呀” “是不是有什么晚会男生还要瓜分女生”杨剑也掺和进来了。 “嗨，你们都别把好的挑走了，残羹冷炙就被给我呀我可宁愿守身如玉”小郭也掺和进来了。 “小郭，你还守身如玉告诉你吧，苏州小妹是我牛某人的谁敢跟她动一根毫毛，我就跟他不客气” “嘿嘿，我动她两根毫毛怎么样” “小郭，你好大的胆子，敢跟我对着干小心我拔了你家小麻雀身上的毛。” “那就火拼算了。”旺旺发话。 “哦，对了，旺旺，说真的，不如我们男生一起聚会算了。”牛剑认真地说。 “牛，这你就不懂了吧，元宵节是什么节几个男生有什么意思”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多少会有落寞的感觉”小郭随口唱了起来。 “小郭，你别唱了，晓刚会很伤心的。”旺旺叫小郭别唱歌，其实，他们聊什么晓刚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话题晓刚也不感兴趣，晓刚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声不吭，也不插话。 “哦，也是，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呢，明天去订个餐厅，男生每人五十，我和晓刚每人一百，女生那边我来约。哈哈，睡觉。”旺旺最后拍了板。 牛剑他们也感到很乐意，一个个都喜滋滋地做着美梦睡着了。这正是：新春新学新气象，思人思语思愁肠。喜盼元宵佳节至，协商落定美梦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六章.开学后的元宵节 放假后到家时，晓刚先开始睡家里的床睡不习惯，慢慢就习惯了。开学后，晓刚在家里的床睡惯了，在宿舍的上床有点不习惯了。深夜的时候反倒醒来两次，宿舍里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舍长的磨牙声、杨剑的呼噜声、旺旺的梦话声，其实，旺旺的梦话都是无锡话，晓刚根本听不懂，听不听都无所谓了。不醒来还不知道，一醒来还真吓一跳，再加上走廊里幽暗的光线从宿舍门上边的格子玻璃里透进来，如果再来个什么梦游的，那还不把魂给吓出来才怪呢。晓刚越想越害怕，最后，干脆把头躲进被窝里睡，睡得憋气难受了，自然又将头给露出来。由于晚间睡得不怎么好，早晨起床的时候，头有点晕晕的感觉，其他的同学看起来都精神不错，他们没有晓刚那么感性和多愁善感的样子。 大家都陆续起床后，晓刚说舍长半夜磨牙，杨剑打呼噜、旺旺说梦话，他们都不信，都说没那回事。没有就没有，争辩也是浪费口舌。还是抓紧时间洗刷好吃好早餐，到教室里找个合适的座位。小郭在洗涮间出来，可能是塑胶拖鞋在湿漉漉的地上滑了一下，鼻子碰到走廊通道的墙壁，流了点血，他回到宿舍愤愤地说：“他妈的，今天早上真晦气，一大早就鼻子流血” “哈哈，肯定昨晚想小麻雀想多了，鼻子都流血了，不简单。我最多也是想我的苏州小妹有点尿床罢了。”牛剑故意逗小郭。 “牛屁，你小子还取笑我” “呵呵，小郭同志嘛，不要那么见外嘛你的情况兄弟们是知道的。”牛剑一边说话一边穿衣服，他突然惊讶地叫道：“哎呀，我的底裤怎么湿漉漉的” “哈哈，哈哈，牛屁呀，牛屁呀你也会想苏州小妹令你的小弟出事呀”小郭也幸灾乐祸的样子，他用张纸巾将自己左侧流血的鼻孔塞起来。那样子煞是滑稽。 “哈哈哈，小郭同志，我是逗你玩的。你呀，你呀”说完。牛剑去洗刷了。 舍长和晓刚已经吃完早餐上来拿课本。旺旺感觉还没睡够，但咋一惊似的，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洗刷好就背个挎包，嘴里一路唱着拉拉呼啦啦，拉呼啦啦。就那样拉拉拉地下楼去了，他很喜欢独来独往，就连泡妞也是第一个实践者，不是晓刚看到的话，好久都没有人知道。在晓刚的眼里，他比舍长还要神秘，而且他总会给大家带来出乎意料的一些消息什么的。 牛剑洗刷好进宿舍一看，全部都走光了。不管什么发型和面子问题，将洗刷用品放好，随便拿了教室的方向跑。令牛剑没想到的是。今天的第一堂课在逸夫楼一楼102教室上课，还好，他看到文科楼325教室是别的系的学生。脑子转得快赶紧下楼，刚好看到关敏、陈宏和唐峰在通过文科楼一楼的走道，牛剑喜滋滋地跑上去。 “嗨，兄弟几个前往何地”牛剑嬉皮笑脸地问道。 “我们前往牛魔王的芭蕉洞。”唐峰调侃道。 “哦，我请诸位兄弟喝茶去” “谁稀罕你用泡脚水泡的茶，咱几个兄弟去取经去了。” “唐兄，你也不给个面子简直就是看不起我牛魔王。” “哈哈哈，还恬不知耻地认为自己是牛魔王呢牛尾巴还差不多。快点吧，在逸夫楼102室上课。” “等等我，我来了。”牛剑在后面追着唐峰他们。 其他的同学基本都来了，就剩掉队的几个男同学和女同学。上课铃声响起。这是一堂外国文学史的课，进来上课的老师叫雷志诚，他满脸的络腮胡子，虽然用剃须刀刮过，但那胡茬子还是黑黑的一片，他浓眉大眼。一旦他的眼睛盯着你就会令你心惊胆寒，那眼力很有威慑力，他的头发是卷曲的，也许是自然卷曲的，一身藏青色的西服，没有打领带。同学们都感觉这位老师很严肃，确实这位雷老师很严肃，他还是文学院的副院长呢。 他进行了自我介绍和例行的点名工作。紧接着就切入讲课的正题，整个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思想不集中的，就连调皮的牛剑也很胆怯，他居然拿了本中国现代文学史，他作出专心致志的样子，其实他扮演着滥竽充数的角色，这一点雷老师没有丝毫的察觉，所谓侥幸者心存侥幸。雷老师就一直是自己在台上照本宣科地讲着，偶尔插一点名词解释，进行一下板书，他在讲某个知识点的时候就建议同学们去图书馆借某讲者有意，听者无心，同学们也不把这当一回事。同学们都感觉雷老师在读书而不是在讲书，实际上，他是在讲书而不是读书，他是这本教材的编委，这么多年讲下来，这里的藏书，他随时可以调阅里面的任何一页，也有同学奇怪，他怎么讲得跟书本上的字一模一样，简直太厉害了。 雷老师是带着问题去讲课的，先进行提问，然后根据问题在课本内容上去寻找答案，最后再进行归纳。殊不知，雷老师的教学方法还是蛮合理的，如果同学们课后再去图书馆借些他指导的书籍看一看，那么他所教的内容就更能让人掌握。晓刚很喜欢雷老师的教学方法，晓刚用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雷老师提出的一些重要知识点。男生喜欢记笔记的挺少，最后都是拿别的女生的笔记复印或者拿舍长、陈宏和晓刚的笔记复印。 雷老师的课上得同学们都很压抑，好不容易熬过去了都感到全身每个毛孔得到释放，牛剑最快意的是自己拿错了教材还没有挨批，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反而觉得很光荣。同学们都纷纷转移阵地，因为每天上课都是流动的教室，旺旺都会在一个礼拜前就将课程安排的情况告知同学们，细腻的女生会将课程表花个表格在笔记本上，那样随时可以查看上课教室。 第三四堂课是中国现代文学史，阵地转移到了文科楼325教室。又是老阵地。牛剑很窃喜自己拿对了教材，此刻他心里很快活。晓刚以及其他同学都已经三三两两地进了教室。旺旺跟慧芹到了不拒耳目的地步，他俩像很契合的一对鸳鸯，简直是形影不离的境界，真是够大胆和胆大的。相比之下。小红见到金燕就不敢吱声，他总是把对别人的爱埋藏在心里，埋藏埋藏最后就是埋葬了，一份都没有经历过的爱还能叫爱吗那只是一种暗恋。其实，在宿舍里。那个男同学没有在小红的耳边扇动蛊惑过，小红就是不开窍，就算把金燕摆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向她表白，就算其他同学在金燕面前含沙射影地提及，也比不了小红在金燕面前的表白，金燕还以为别的同学拿她开玩笑，也就不当一回事而了之。谈情说爱也是一门学问，但这一科是自修课，而且是放在课后的时间。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文科楼325教室。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这一学期的课同学们都挺喜欢上的，没有人逃课或旷课的，一来老师要点名，这二来这学期的老师上课都挺吸引人的，不是上文学史就是上文学作品选，都不怎么枯燥，都有点内容讲。上课的铃声响了大概有五分钟了，没见老师来上课，一下子课堂像炸开了锅似的热闹。男同学、女同学都敞开嗓门开始讲话，而就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中，有个人站在了讲台上，顿时。同学们都像猛刹车的车子一般，立马静下来。 老师来得有点匆忙，他打开背在右肩上的的提包，拿出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课本，他没有例行点名。而是直接进入上课的主题，他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他叫王羽，浙江海宁人。已经在苏大教书教了十多年了，他不戴眼镜，人看起来很精神，团团的脸蛋、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平平的鼻梁、亮亮的嗓子，也许他比较怀旧，他穿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一看就跟同学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但，做学问不是看外表的，人的皮囊不能代表真正内在的东西，外表的东西是可以装饰的、可以改换的。王老师，讲课很细致、很严肃认真，他基本上是没有笑脸的，这老师肯定是坐得住冷板凳的，是做学问的料。文学史是一个通过历史时间串联的大舞台，人物、事件是最重要的两个方面，王老师讲得很深入，所以他一堂课下来，进度不会快，他不会强求每一个同学听他讲的，但他也申明了他课堂上所讲的可能就是今后考试的内容，这一招可算妙招，同学们没有不认真听讲的，听他说在他所教过的学生当中也有人补考过他的课。讲解的内容在课本上没有的，他都会板书，同学们都认真记笔记，就牛剑不记笔记，他只带了一当成一种消遣，也算是一种境界罢了。 王老师自顾自地讲着，他从进入教室开始就没有停过，他不会插科打诨或来点笑料的故事，他时而板书、时而讲教材、时而端起口杯喝两口水、时而用目光扫视一下讲台下的同学，他有点像上学期教写作的严老师，但他的严肃认真超过严老师，连最调皮的牛剑也不敢在课堂上开小差，他还跟同桌的关敏借了几张纸假惺惺地做笔记，那只是一种形式，他最喜欢复印笔记了，虽然花点小钱，但省得自己花费精力和笔力去记，还好，他居然没有一门要补考的，算他小子牛b了。总算两节枯燥乏味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结束了，同学们感到身心无比地压抑，枯燥归枯燥，上还是要认真上的，所以，没有谁不喜欢这样的课，毕竟是文科生的特长，这种课必修呀，又不难懂，就当听故事得了。 整天跟文学课打交道，精神有点疲惫，身体也好疲惫。其实，上午到了第三节课早就肚皮打鼓了，中午下了课就像饥饿的狼下了山，见到食物就起了威猛的杀心。男生都小跑去饭堂，有负责排队了、有负责占座位的、有负责打饭菜的，晓刚他们宿舍的一起基本就占了一条长排，吃饭是头等大事，上午老师所教的课程早耳边风刮得不知影踪。牛剑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昨晚在宿舍商量好的事，牛剑想借吃午饭的时间追问一下旺旺。可旺旺连个人影也没逮着，那小子肯定又被他的琴妹妹给虏走了，也许，旺旺真的为这是去活动了。因为时间也紧张呀，就今晚的事。 晓刚吃完饭去校门口的邮政储蓄银行办理了一下业务，将学费交剩下来的和奖学金一起存起来供生活费开销，还留了两百块出来，今晚要交一百作为活动费。中午的时间。银行还留了一个值班的雇员，人不多，晓刚前面只有两个人，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晓刚拿着自己的存折本乐呵呵地扫了一眼，揣进了裤子口袋里，就从银行门出来从校大门正对着的路向右折回文科楼。就在晓刚刚转身走的时候，一下子碰到了郑斯雨。 “喂，斯雨，怎么是你呀” “哎呀，是晓刚呀我下午没课。我来这边的无线电修理室干干活。” “哇塞，你还会修理无限电呀” “小时候就对这方面感兴趣而已，你来，这边的小房子就是无线电修理室。”斯雨一边说一边领着晓刚过去参观。 “你们这小房子子里怎么那么多收音机，电视机之类的东西修呀收费吗” “呵呵，不收费的，都是苏大学生的电子用品，如果要更新零件我们就会把要更换的零件型号记下来通知那学生自己去买。” “哦，是这样的呀假如我的你也会帮我修理吗” “瞧你说的，随时拿过来，我随时修好送给你。” “真是太好了，斯雨你宿舍在那” “我宿舍在yheart刚和小红、小郭、关敏合唱了真心英雄。 女生也不甘示弱，她们的嗓子在没唱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味，这就要从程丽开始。她唱了首青藏高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黄娟的昨夜的星辰，张英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顾成的独角戏。紧接着又男女合唱，有旺旺和慧芹合唱的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晓刚和大脸猫合唱的慢慢地陪着你走，小郭和小麻雀合唱的有一点动心，杨剑和程丽合唱的潮湿的心，小红和金燕合唱的相思风雨中，舍长和朱盈春合唱的明明白白我的心。 作为同班同学，大家第一次这么快乐地男生和女生一起玩，度过一个难忘的元宵节，着实大家都玩得尽兴了，喉咙也唱得干了。最后以班长的一首张惠妹的站在高岗上压轴收尾，她宣布请大家一起去卿卿我我语茶店吃碗汤圆，以表达今晚元宵之意。当她一宣布此消息的时候，牛剑、杨剑、旺旺、小郭、小红拉起手将班长围在中间，牛剑他们一边打着圆圈，一边嘴巴发出哦哦声，班长并无惧色，而是很热烈地扭动着身子，其他的男女同学都在下面打着拍子，整个活动达到了顶峰，班长实在累得吃不消了，旺旺他们才放过她。 走出卡拉ok厅，外面的空气好清新，但有点凉意，班长穿好外套，带头到卿卿我我语茶店吃汤圆，由于一下子来了将近二十位，店里也有人在喝茶、吃宵夜的，店老板就在店门外临时放了好几张桌子，唱歌很耗神，是有点饿了。这下来这么多人可把店老板给忙坏了，好在他今天多进了汤圆，否则还真的没办法应付呢。 一个个坐下来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谈论那的，都是与学业无干的话题，这也是大学生课余最有意义的生活。其实，男生和女生一样都对异性充满了兴趣，这是一个躁动的时代，不躁动的就是怪胎。先拿到汤圆吃完的就先回去了，渐渐地，外面的桌子就没有人了，渐渐地就全走完了，夜幕下老板收好桌子椅子，回归到先前的情形，渐渐地语茶店也打烊了。男女同学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像归巢的鸟，在夜的怀抱做着香甜的梦，圆圆的梦。这正是：元宵佳节闹元宵，学业暂往脑后抛。男女同学初聚会，吃喝玩乐自逍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七章.特殊的情人节 元宵节过得太丰富了，回到宿舍后，男生聊得最欢的就是今天的话题了，如果把热情都集中到学业上的话，不需要头悬梁、锥刺骨就可以有很丰厚的收获，说实话，在文学院的确学不到什么真实的东西，都是一些空洞的东西，如果在工学院之类的理科学院的话，至少有个一技之长。这大学来得也有点不值，晓刚有点懊恼，因为没有学到一些东西，想想斯雨可以修理电器，自己什么都不会，对于前途不觉有些茫然了，今后的路可能也不怎么好走。前面的路谁也无法预料，走下去，没有退路的，再说这读书的钱也是来得不容易，否则对不起死去的父亲和辛苦的母亲。洗刷躺下去的时候，其他的同学都在嘻嘻哈哈的时候，晓刚根本就快乐不起来。 牛剑的嘴巴好大，如果不说话就不叫牛魔王。总是他在熄灯之后挑起话题。 “兄弟们，今天我跟苏州小妹放电了，她的电量好像不够似的。”牛剑打破沉默道。 “是吗你给她发电呀”杨剑唱和道。 “怎么发电我只知道放电。”牛剑傻乎乎的回答。 “哈哈，你小子不会连发电也不会吧那你回幼儿园复习吧”小郭不觉大笑。 “多没面子，我不是不会发电，是要有人配合才对呀苏州小妹，我想死你了”牛剑好不正经。 “对我们说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苏州小妹，真是白搭。”杨剑搭腔。 “兄弟们，我今天把苏州小妹给目奸了好几遍，她都不好意思看我了。我都看得真切，她左嘴巴那有颗黑痣，呵呵，小妹我也好喜欢你的黑痣。”牛剑真的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目奸，真没用，我还以为强奸呢哈哈”旺旺大大地嘲笑牛剑。 “哪能跟我们的旺旺比呢，都投怀送抱了。唉，我今天后悔呀，没把慧芹也目奸了，那才过瘾”牛剑气不过旺旺。 “哈哈傻b你去目奸x遍都可以”旺旺更加嘲笑牛剑。 “牛。你看人家旺旺多大方。”杨剑总是随口附和。 “杨剑，你呀，总不敢跟斗鸡眼表白，瞧你有心没胆的样子，请个酒还临阵逃脱。丢了我们男人的面子。”旺旺话语直戳杨剑。 “小的我不胜酒力，逃脱也是自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剑还想为自己解脱。 “烧什么发烧还是发骚你那青山行吗”旺旺寸步不让。 “怎么啦还看不起我青山要不我们比试比试”杨剑要跟旺旺计较。 “还比什么缩头乌龟”旺旺更不给杨剑还击的余地。 “你”杨剑气急败坏，竟然说不出话了。 “哈哈”小郭和牛剑及关敏都笑起来了。 “笑个屁，都不帮我一把，还是兄弟吗”杨剑指责牛剑他们。 “谁跟你兄弟，你活像汉奸，老是小的，小的。你那肯定小”小郭也嘲笑杨剑。 “靠，小麻雀也笑我，小心我活剥了你皮，把你油炸了吃了。”杨剑把气愤发泄到小麻雀上了。 “小麻雀，你那也能油炸，一油炸就什么也没了。哈哈”小郭他们把杨剑逗得头头转。 “小郭，小麻雀是你马子，你怎么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呢”杨剑想揭小郭的短。 “好呀，我马子你也敢吃，我要把你给阉了”小郭从床上跃起跑到杨剑的床上。两手压住杨剑的胸部做着俯卧撑的动作，杨剑那芦柴棒的样子那里受得了那折腾。 “舍长，快救救兄弟我呀”杨剑像舍长求救，但无果而终。最后只好向小郭求饶。 杨剑受了委屈没地方发泄，他就指责舍长刚才不救他。 “好个舍长，好歹我还看得起你是我们的好舍长，在紧要关头连兄弟都不顾了。看来你也是被那朱盈春子给弄糊涂了。”杨剑想来通过逗舍长解气。 “什么朱盈春子如果在解放前，老子早就把你给废了。”舍长也当仁不让。 “靠，说话还挺狂的嘛泡上日本妞了。还说硬话了”杨剑就想跟舍长较劲。 “你们这帮小子，人家就叫朱盈春，你们偏给人家搞个什么朱盈春子像个日本名字，还说我泡上日本妞了，都他妈的扯蛋”舍长就是一个直筒的炮弹，他就怕人跟他急。 “舍长，我们的好舍长，你今天都跟朱盈春很闪电地敬酒了。”小郭插话道。 “敬酒怎么了，敬酒能代笔什么”舍长辩解。 “我怎么没跟朱盈春敬酒，我偏偏跟苏州小妹敬酒呢，呵呵，舍长，你就认了吧”牛剑也插话。 “我认什么认，我又没犯罪”舍长挺直的。 “不是说你犯罪，是你把你跟朱盈春之间的事给认了。”小郭又来提醒舍长。 “我跟她有什么事”舍长也越说越解释不清。 “你跟她有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哦哦”牛剑也不让步。 “舍长，你是我们男人社的社长，你得做好表率呀”杨剑又来插话。 “社你个头，你们这帮混蛋，老子没心情跟你费嘴皮子。老子睡觉了。”舍长不想跟他们争，准备息兵睡觉了。 “哈哈，舍长，别睡觉呀”杨剑找到了胜利者的快乐。 “舍长发话叫睡觉了，你们这帮混蛋，明天不上课了吗”旺旺也累了困了。 其实，舍长说话没有旺旺说话有分量，旺旺是副班长呢他们都不喜欢拿晓刚开玩笑，晓刚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关敏比较木讷，他们也很少跟关敏开玩笑，倒是他经常跟牛剑一起打电脑游戏，牛剑经常跟他借钱。 不平静的元宵节夜晚，这帮家伙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那么兴奋，真是青春作践人，男生宿舍谈女生，女生宿舍一定是谈着男生的事。也怪这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变的。女人跟男人是同源的，所以，这些人间男女之间的事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晓刚睡着了，就是有人说话也不打紧。他早就睡着了，至于他们谈笑风生的事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带着对娟的思念，和对母亲及弟妹的思念走进了梦中。 舍长床头的闹钟每天都6:30准时闹，其他的舍友都很讨厌那闹钟。都希望它早日没电或倒着走，那也只是心里头诅咒那闹钟。说实在的没那闹钟整个宿舍天天迟到都有可能。这时的天气还没那么暖和，一个个都想多在被子里多埋一会儿。晓刚每天都是很积极地响应舍长，舍长起床了，晓刚都要第一个给舍长打声早安的招呼。每次都是等晓刚和舍长吃完早餐了，其他的舍友才一个个懒洋洋地起床洗刷，他们起晚了自然有点慌慌张张的样子，要是再赶上大便花多点的时间的话，迟到是铁板钉钉的事。牛剑和小郭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还有两次小郭就因为迟到了索性就没去上课了。睡在床上听听音乐看看书是最最逍遥的事。这天还好，大家还是都在7点半起床洗刷了。 第一二堂课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是堂新课被安排在老地点文科楼325教室。舍长和晓刚先宿舍楼的，503宿舍的其他舍友随后也一个一个拉稀地出发了，504的唐峰和陈宏可能也是醒得迟了，被牛剑他们笑了，唐峰他俩急急忙忙地洗刷就拿着课本出发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吃早餐了。就在唐峰他俩赶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到齐了。 上课铃声响起，是一位开朗的女老师，中年人。她来到课堂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她叫陈萍是苏大现当代文学研究博士，学科带头人，她是南通人，在苏州定居。她带好几个班的现当代文学的课。她不戴眼镜，短耳齐发，瘦削的脸但很阳光，笑容始终如一地像花开在脸上，由此推断她也是心态阳光的人，个头不高也不矮。着装大方得体，上身着羽绒服，下身着黑色的格子裤，黑色的平底皮鞋。陈老师也例行地点了名，紧接着就开始讲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她的讲解方法也很特别，她那种教学方法是抽丝剥茧，将要点重点抽出来讲一讲，作品就要求同学们下课自己去图书馆看，她还很注重同学们自己对文学作品的理解，本来文学作品的理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所以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由于昨晚睡得迟了，牛剑在课堂就打起呼噜来了，陈萍老师也感到了这呼噜的存在，全部同学都将目光转移到了牛剑身上。坐在他隔壁的杨剑用手推醒了他，陈老师也停下了讲课，盯着牛剑看。牛剑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直觉很窘。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上课怎么睡觉呢” “我，我叫牛剑。” “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请你到宿舍睡觉就不用上我的课，知道吗” “哦。” “下面我们接着讲五四文学，五四文学期间涌现了大批的文人学者，繁荣了五四文学，在新文化思潮的影响下，一批文人之士推出了跟随时代潮流的作品”陈老师接着讲她的课程。同学们都恢复到先前听讲的状态，这位陈老师面善，可心地还是蛮严肃的，毕竟老师讲课是一种劳动，如果学生不认真听讲就是对她劳动的不尊重。同学们都觉得牛剑做得有些过分，他心里倒是也在懊悔，但着实在同学们和老师面前丢人了。 不过在两节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的课上完之后，陈老师单独跟牛剑聊了几句，陈老师本来也不想在课堂批评牛剑的，因为那么多的同学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如果老师不管也说不过去，但这么大的学生被老师说了肯定是不光彩的事情，老师也怕伤害到牛剑的自尊心。牛剑也向陈老师进行了道歉，他那调皮下面掩藏的憨厚露了出来。老师和他之间消除了彼此的隔阂，牛剑自己也不会再做出那样丢人的事情。 接着上了思想概论，下午是两节体育课。这学期的课程就这么几门课，所有的老师都出过场了，也都认识了，包括他们的讲课风格。学习生活就这么开展了，晓刚也没有什么课程讨厌，什么课程不讨厌的。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那就好好地学了。时间就是一切，包括知识的积累也是通过时间来完成的，就像吃饭一样。要一口一口地吃。晓刚上完了课准备和陈宏星期六去君悦酒店再看看打零工的事，陈宏也答应一起去了。 晓刚给娟打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八章.娟子回家 娟坐车回到了家里，妈妈和外婆正在喝茶。娟知道今天自己要被妈妈责怪了，这肯定是情理之中的事。娟怎么也回避不了呀，况且今天特意装扮了一下，妈妈留心自己不让出去的，反倒让自己溜了，妈妈当时找自己肯定很生气的，现在应该气消了。当时拉外婆一起出来，先说去书店后来说去一个同学家拿份资料后就溜了。娟换了拖鞋，想迈步往书房去，妈妈慢声细语地问起自己来。 “娟，你去哪了呀” “哦，妈妈我去书店买了把书从手上拿起来给妈妈看。 “怎么不回来吃饭呢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哦，刚好碰到同学，就和同学一起吃的。” “是吗是不是在苏州吃的呀” 娟有点紧张了，心想肯定是彭司机告了秘。看来也无法隐瞒了，没有纸是包得住火的。 “妈妈，你都知道了，怎么还问呢” “妈妈也不想问，你人长大了，身体在修养阶段就不应该随便到处乱跑，让爸妈和外婆担心吗中午我和你外婆，还有你爸爸也回来找了。打你call机，一看还在家里。” “妈妈，我下次不敢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那你就跟妈妈说实话，不然当着外婆的面我们都不原谅你。” 娟看看外婆，外婆也很心疼自己的甥女。外婆把娟拉到沙发坐下，给娟沏了杯茶。娟也不想说谎，要是说谎的话心会怦怦直跳。 “好甥女，你就说吧，外婆替你挡着。” “外婆，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说吧” “我去见一个男同学了，因为我们恋爱了，今天是情人节，我想跟他一起过情人节，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哦。是这么回事呀你不该跟外婆撒谎说你出去书店买书什么的。” “我，我不撒个谎怎么能出去” “呵呵，你呀不会整天跟爸妈撒谎，把爸妈弄得团团转吧我说呢。怪不得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是情人节呀” “妈妈，我都说没有下次了。” “好，妈妈想起来了，以前你在住院的时候跟我提过。他还送了块玉佩给你的那个男孩子，对吧”娟的妈妈走过娟这里，伸手摸了摸娟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那就跟妈妈和外婆谈谈你们的恋爱吧妈妈和外婆很感兴趣，真的”娟觉得妈妈的语气好像在试探自己，就不想讲。 “没什么的，只是跟他谈得来罢了。” “娟，你就跟外婆说说那男孩子呀，大学生谈恋爱又不犯法。外婆支持你谈，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想当初你妈妈也在大学谈过恋爱的。你妈妈当时也把她的事告诉我了。他们是谈得很好，后来由于工作的原因两个人就各走各的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外婆见得多了。有什么事情要跟爸妈说说，一来爸妈也可以是你的参考；二来爸妈也都是为你好的。都这么大的人了，也应该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所以呢，外婆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跟我们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外婆的话讲得娟心里很舒服，娟感觉外婆是个思想很开放的人，外婆也是知识分子。她还每天坚持读书看报呢，所以她讲话很有水平，娟非常喜欢外婆。看在外婆话说到这个的份上，娟就道出了自己恋爱的原委。 “外婆、妈妈。那我就说说我的恋爱吧我和他是同一个班级，他来自一个农村家庭，他叫李晓刚，父亲亡故，他有个弟弟叫李晓强，妹妹叫李晓凤。他母亲要拉扯三个孩子上学，他上学的学费还是东凑西凑的。他读书很认真，一边还打零工呢，他为人很诚恳，而且还很有才气，个子也蛮高的。我们也是有意无意之中谈起来的，越谈越投机，所以现在真的挺爱他的，就这样。” “哎呀，这孩子呀，农村的，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真的难为他母亲了，三个孩子读书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呀真的不容易”外婆很同情晓刚的家庭。 “我说呀，娟，你就别浪费时间在徒劳的恋爱上了，我可以想象得到，将来你和晓刚也不会真正地走到一起。好好养好身体，好好读好书，毕业了会有好多优秀的男人来追求你”娟的妈妈劝娟放弃恋爱。 “妈妈，你总是用自己的尺度来评判人，还要别人按照你的尺度来行事。这么好的男孩，叫我放弃我真的不忍心” “好吧，妈妈也说服不了你，将来自己后悔也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 “好了，咏梅你就少说两句，给娟点时间，怎么能一棍子将人推向极端呢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农村的孩子成才的也有，关键是，孩子们自己去面对将来才是真正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开始了，也不能说反对就反对，谈恋爱也不一定要谈了结婚，人生都有这样的过程，该谈的还是让孩子谈，将来总会有个结论，我想娟自己会处理好的。”外婆的话分析得很在理，娟也听得下去。 “还是外婆最了解我，外婆你真好”娟从内心发出感谢外婆的话。 “外婆老了，记得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你们就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啊好了，外婆和娟要出去散散步”外婆说完从沙发起身和娟要去散步了。 娟将晓刚送给他的书本放到书房，喝了点水。将心中的石头放下，放松了心情，朝着妈妈眯了眯眼睛。娟的妈妈又气又喜，自己反思了一下，确实不能强烈反对娟的恋爱，因为娟的心脏不好，不能生气，心情对她的健康很重要，也许恋爱还能促进她的身心健康的。娟的妈妈自己年轻时也谈过恋爱，所以也能理解女儿此时的心境。唉，都到了什么年代了，给孩子自由的翅膀，任凭他们自己去天空翱翔才对。娟的妈妈也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只是对那位男孩有了好奇心，因为自己的女儿那中任性的脾气他怎么能征服她，娟的妈妈心中有点疑惑罢了。娟的妈妈在娟和外婆出门的时候，嘱托娟要搀扶外婆，散步要慢一点。回来要早一点。 娟和外婆到社区的小广场那散散步，那儿也有活动健身的一些简易器材，比如荡腿器、手转圆盘、坐拉器、单杠、双杠，还有篮球场，平时来活动的人不多，特别到了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时候，小孩与陪伴小孩的老人、学生、休息的年轻人，他们都会来自由地活动活动。今天也是星期六，所以人也特别多，有拿着玩具枪做游戏的小孩、有骑儿童玩具车的小孩、有看护小孩的老人、有跳橡皮筋的女孩子、有打篮球的大人、有在草坪旁椅子上聊天的老妪、有在亭子里下棋的老爷们。娟就和外婆围着社区广场散步。 外婆就和娟聊着她那年轻时候的事情，在外婆年轻的时候，她家是个富庶的大家庭，她父亲是乡绅，有船楼十二个，家里有长工和短工几十个，佣人也有好多。她有个哥哥考进来黄埔军校，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做了医生，一个做了摄影师。后来。由于日本鬼子打仗打到了老家，鬼子放火烧了她家的船楼，从此家道衰落，她是被送到吴江的亲戚家躲避战争的。不想就在吴江落地生根了。外婆后来都没有跟她的哥哥和弟弟见过面，觉得很遗憾，虽然也想办法打听过，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只能凭着记忆回想回想罢了。 娟很感慨外婆的经历，不是人的缘故。是当时社会的缘故，要不然外婆的人生可能也不会是今天这样，要不然她哥哥与弟弟也不会跟她失散。娟觉得外部环境对人确实会带来一些影响，也许还会对人的一生产生很深刻的影响。还好，外婆现在膝下儿女都很好，年纪大了，但心态健康，就是背有点弯，其他各方面都很好。由于外婆很健谈，与人和气，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寒暄几句，而且外婆每天都会跟娟来散散不，所以也有很多人认识娟的外婆，特别是一些老妪，她们跟外婆谈得来，她们有什么问题也会跟外婆谈谈，外婆都会给她们诚心地分析或者给点小意见，还有生活上呀，或身体保健上的一些心得体会呀，都会彼此交流交流。外婆就是喜欢与人打交道，要是关在家里久了她就觉得闷，她最不喜欢呆在家里看电视剧，这次娟身体有病，她也不会来这里，还好这里有广场有人能跟她谈谈，要不然她玩两天就会要求回家了。 娟和外婆累了就到草坪旁的椅子那坐了一会。觉得差不多就回去了，外婆跟妈妈去忙晚餐了。娟就去书房弹弹钢琴、练练吉他，这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充实地过着，娟希望早点能够将日历掀到两个月后。吃了晚饭后，外婆去泡脚了，天气冷的时候，泡脚对身体有益处，所以外婆总是喜欢一边看看报纸一边泡泡脚，外婆随身带着自己的老花镜。娟则到书房拿起那本泰戈尔散文诗选看了起来，娟看着看着觉着晓刚的散文诗还真有泰戈尔的散文诗的意味，娟又拿出晓刚的散文诗读了读，感觉自己的脸蛋在发烫、整个人的心沉浸在那无比幸福的乐园里，心驰神荡。娟合上书在脑海里像慢镜头一样回放着她与晓刚相遇相识的过程，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娟的妈妈就站在娟的旁边，她以为娟睡着了，就拿毛毯过来给娟盖上，轻轻地拿起娟丢下来的书和一张写满字的纸。娟的妈妈是个很细腻的人，她静静地读完了那篇晓刚送给娟的散文诗思念，她内心中也涌动起当年大学期间的美好回忆，那种感觉是一个成熟人对懵懂时代的回味，跟娟的感觉是不一般的，她的感觉可能还带着一丝的遗憾和伤感，但一切都过去了。娟的妈妈将书还放在娟的手里，她刚要挪步离开，娟的眼睛睁开了，她潜意识中感觉有人在她身旁。 “妈妈，你”娟有点疑惑地喊了她妈妈，看看自己手上的书还是那样，身上批上了毛毯。 “哦。妈妈过来看看你，发现你在躺椅上看书竟然睡着了，你不能受凉，所以妈妈给你盖了毛毯。” “谢谢妈妈” “娟。回房间跟外婆睡觉吧” “嗯。” 娟的爸爸每天都不回来吃晚餐，一般来讲他的应酬比较多，但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会在家吃饭的，今天爸爸出去参加一个电子产品贸易洽谈会，本来星期六爸爸是要休息的。但今天有点特殊。爸爸回来得有点晚，他还给娟带来了惊喜。 娟的外婆早泡好脚躺到床上，娟去厨房洗刷了，妈妈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打毛衣，娟的爸爸打开家门，从怀里放下一只小小白白的宠物狗。那只小狗好像对娟家里并不陌生一样，径直往娟的妈妈那里摆去。 “喂，老罗，你怎么带着小狗回来了这狗会把家里弄得脏兮兮的，赶快把它丢到门外。” “呵呵。你就外行了吧，这不是家狗，是宠物狗，还是名种呢” “我才不管那么多，赶快扔了。” “作为情人节的礼物送给你” “你不要，那我把这个礼物送给娟了。娟，快出来，爸爸送你一个礼物” “哦，是吗哟，原来是一个小白狗呀呵呵。挺可爱的”娟刚好洗刷完毕，见到一只可爱的小狗，顿时眼前一亮，娟一吹口哨那小狗就直冲娟而来。它欢快地摇摆着步伐，浑身毛绒绒的，羽毛般的尾巴尽情地摇摆着，娟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么可爱的小狗。 “爸爸，这是什么狗呀” “这是卷毛比熊犬，是我一个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好不容易经过动物检验检疫局的审查，听名贵的呢本来爸爸要把这个小狗当礼物送给你妈妈的，你妈妈讨厌它，所以我把它送给我女儿” “那我岂不是夺人所爱了吗妈妈，你真的不喜欢吗你瞧它多可爱呀哟，还把上腿抬起来呢，真棒”娟故意逗她妈妈，没想到娟的妈妈也被那狗的滑稽动作给逗乐了。 “瞧你们乐的，都成卷毛比熊犬了。” “唉，爸爸给这狗取个名字吧” “娟，还是你来取吧” “看它浑身白白净净的，我看，就给它取名白雪公主吧” “呵呵，它是公的呀” “那就公子小白怎么样” “太俗。” “那，贝贝怎么样” “都是我们家庭一成员了，就叫罗小二。”娟的爸爸拍板。 “罗小二。”娟刚一出口，那比熊犬就汪汪叫了两声。 “我说它喜欢这名字吧，你看它都答应了。”娟的爸爸有些得意。 娟的妈妈马上把狗赶到阳台去了，娟的爸爸把带回来的另一个袋子也放到了阳台那，因为那袋子里尽是狗粮、狗衣服、狗链。娟的妈妈还在家里找了一个包装纸箱专门让罗小二休息用。娟的妈妈本来有些反对的，但他父子俩都挺喜欢这宠物狗，也没办法，还要专门服侍它，自己打心里不高兴，但又不能扫了孩子的兴。那就养着吧，要是养不了就送人。 娟的爸爸也去洗刷了，他洗好后，娟也回房间了，外婆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早睡早起。现在早上都是外婆陪妈妈去买菜，回来她们再一起吃早餐，娟则在家吃吃药，休息休息。 娟的妈妈将娟的爸爸叫到他们的卧室，娟的爸爸还以为今天情人节娟的妈妈有什么神秘的事情要浪漫一下的，他一把拥抱起娟的妈妈：“亲爱的梅，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情人节的情形吗” “记得，记得。我现在老了，你还那么执著地爱我吗” “瞧你，说什么呢” “你女儿今天也去约情人了，你今天也去约情人了，把我孤孤单单扔在家里你父子俩就这么欺负我，还买条什么比熊犬欺负我，我一天到晚不累呀” “咏梅，怪不得中午我们没找到她，她还把call机放家里，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是彭司机告诉我的，她去了苏州观前街，她告诉彭司机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怪不得，我的专座不见了，是被我女儿约出去了。她还真有男朋友了不成” “是呀是她同班同学。那男同学是农村出生，不过，我感觉他挺有才的，今天晚饭后我去书房看她的时候。她刚好瞌睡了，我就拿起她夹在书中掉在地上的纸一看，那男孩子写的散文诗还挺好的，字也蛮秀气，就是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 “自由恋爱了。好呀她也长大成人了，我们还操什么心，过几年就等着抱外甥吧” “老罗，瞧你乐的什么呀也不跟女儿了解了解，俗话说这爱情是门当户对的事，我妈妈还跟我倔，她也袒护娟。你看我在家还有一席之地吗” “哟，又来了。你是我们一家之主呀明天我跟女儿沟通沟通好了，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今晚的事就今晚做吧” “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娟的爸爸把她妈妈抱到床上。熄了灯，夫妻间就那么点事，况且今天是情人节，是情侣间的节日而不分年纪大小，所以娟的爸妈也在用心享受那份属于他俩的甜蜜和温馨。 娟的爸爸常在河边走，也有出轨的事情，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娟的妈妈内心里也在承受一个女人不应该承受的，为了完整的家、为了能给娟完满的父爱和母爱，娟的妈妈妥协了。现在年纪都大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热情了，孩子也大了，再想那些也没有用了，诚如娟的爸爸说的那样再过几年也是要抱外甥的人了。所以想开一切，心里自然开阔。 娟的爸爸也不会再有曾经的风流韵事，那都是一时的冲动，但冲动过后他依然清醒，他没有抛妻离子，他用他应有的责任和爱重新挽回一个完整的家。一切都很平淡了。像静静的夜没有了任何喧嚣，就连气息也是那么的平和。 一夜无语，天空放晴，生活就在闭眼和睁眼之间不断地重复，周而复始，生命也就在一天与一天中不断地轮回，也许睡梦就是一次对死神的考验，也许白昼就是对人间炼狱的考验，人就生活在这种有常与无常之中，但愿每个家庭都很幸福美满，这也是一种但愿罢了，就像月亮都有阴晴圆缺，人生何尝不是，人生不如意十之。也像人们挂在嘴边常说的那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家有一老胜过活宝，当娟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婆就起床先跟妈妈一起去买菜。不知道谁把阳台的门打开了还是昨晚爸爸忘了关上，罗小二早早地钻到娟的房间，还蹦到娟的床上，它就蹲在娟的枕头那一声不吭，低声地喘着气。那毛绒绒的样子，就像一个毛绒绒的玩具狗一样，煞是可爱。 娟睁开眯缝的眼睛，看到罗小二蹲在她的枕头那，它那圆溜溜的黑眼睛、圆溜溜的小脸蛋、圆溜溜的小肚皮，娟叫了声小二，那比熊犬就乐呵呵地叫了两声，娟给了它一个温柔的抚摸，它越发过分，要往娟的被窝里钻，吓得娟立马起床，它就肆无忌惮地跟着娟打转追赶，娟也从卧室跑到书房，又从书房跑到卧室。罗小二知道有人陪它玩，它也很快乐，它也就放开性情，翘起羽毛般的尾巴摆来摆去，它甚至去拥抱娟的小腿，吓得娟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尖叫吓了罗小二，它迅速地躲到墙壁那一动不动，它以为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了，娟的爸爸也被娟的尖叫给吓醒了。 “小娟，出什么事了”娟的爸爸从他的卧室大声问道。 “爸爸，刚刚小二欺负我”娟也大声地回答。 “你会被它欺负，奇怪。”娟的爸爸一身倦意，他还想好好赖一下床，不再理会娟和小二的事。 此刻的电话铃声想起，小二拼命向客厅跑。娟接了电话，是大舅他们今天要过来玩玩。收线以后，娟的妈妈和外婆也回来了，娟的妈妈一打开门，小二就乖巧地蹦蹦跳跳地跑向娟的妈妈，还绕着妈妈的裤管撒娇。 “小二，你快给我跑到阳台，否则，我活剥了你”娟的妈妈大呵一声，小二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赶紧拽拽地走到阳台。 “哟，怎么一夜家里又多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精灵呀哎呀。你看它头发都乱糟糟的，也该梳理梳理。”外婆曾经家里也养过宠物狗，她懂得怎么养护。 “小娟，家里有废弃的梳子吗”外婆问娟找个旧梳子。 “外婆。我来找个给你。” “呵呵，这小家伙叫什么” “外婆它叫罗小二，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呢，是爸爸昨晚回来带给我的。” “我说呢，怎么一早家里就添了这么个小精灵。来。啧啧”外婆将小二从阳台放出来。她用梳子给小二梳理头发，它身上的卷毛一圈一圈的很好看，好像经过发型师精心设计的，那尾巴也被外婆梳理得很顺畅。它非常温驯，很服从和配合外婆的梳理，它感觉很舒服一样，那一双圆溜溜的会说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外婆看。 外婆一边给小二梳理一边还说：“小二呀，你是多么的漂亮和可爱，我要把你的头发和尾巴上的毛整理得顺顺畅畅，让你更加出众。你要听话。你要乖，你要知道大小便，否则，我们都不会喜欢你，我们还要给你洗澡，给你吹头发，给你穿花衣，呵呵”外婆一边念叨，小二一边汪汪地叫着，仿佛它在回应外婆意思。 娟跟她妈妈说了大舅他们到自己家来玩的事。娟的妈妈感觉菜买少了，就又下楼去买点菜。娟跟外婆吃了早餐后就跟小二洗了个热水澡，这家里没有小二的话，还没有那么忙。但有了这么个小二，一家人都跟着它忙似的。小二很乐意洗澡，娟给它擦了沐浴露，用温水龙头给它冲得干干净净，它很着急似的要往浴池外跑，娟按住它。外婆给它冲。专门还用了一条毛巾给它擦干皮毛上的水。娟找来电吹风，外婆抱着它，它好像有点害怕电吹风，不知道是电吹风里吹出来的风有点热，还是那电吹风的声音惊吓着它，它开始很不安，但吹得舒服了，它也就很配合了。搞定了，将小二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它好像注入了兴奋剂似的，在客厅里来回地跑过来又跑过去，可能是它感到高兴的表现吧。 娟的爸爸直到中午时分才懒洋洋地起床，外婆去看它早上新买的报纸去了，娟就去练钢琴了，小二还特意跑到娟的钢琴上，蹲在那里静静地欣赏音乐，娟的妈妈就在热乎乎地忙午饭，说不定大舅他们现在也该到了。客厅的门铃声响了，小二从钢琴上串了出去，它要来代表这个家迎接客人。 娟停下了手指上的音符，娟的妈妈从厨房可能忙得很，叫娟来开门。娟也意识到是大舅他们来了。娟打开门，确实是大舅他们。 “是大舅呀，唉哟，还有我的慧仪妹妹，舅妈，你们都来了。”娟跟大舅他们打了招呼，大舅妈将手中的礼品摆在了茶几上。 “姐姐，你好” “汪汪，汪汪”小二也来迎接客人呢。 “姐姐，你家又添新贵了呀” “是呀，它叫罗小二。” “小二，给我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酒，再来半斤粗牛肉”慧仪逗着小二。 小二冲着慧仪一个劲地汪汪、汪汪，逗得慧仪咯咯笑个不止。娟一把把它抱进了阳台，并关上了阳台的门。小二乖乖地呆在阳台那，跳进自己的窝里休息去了。 娟的爸爸和大舅打了招呼，一起喝了杯碧螺春茶。没过多久娟的妈妈招呼吃饭了，大舅他们一来是看看娟，二来还有点私事，这要到吃完饭后再商量。 两个甥女都给外婆夹菜，外婆很开心。娟的爸爸和大舅喝了一瓶茅台酒，娟的爸爸来了兴致，他要么来兴致，要么很沉默。他将小二放了出来，它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个劲地要往娟爸爸的身上串，娟的爸爸将吉他拿出来，他来给大家助助兴。小二也跟着娟的爸爸跑进书房又跟着跑到客厅。 娟的爸爸拿来自己的餐椅，坐定，试了试吉他弦，把弦音调准了后就开始将优美的曲子在表现出来，娟的爸爸弹了一首卡门、城里的月光、真的爱你，娟也赶紧吃完了饭。娟跑进书房用钢琴跟爸爸进行合奏。 “爸爸，来首相约九八吧，这首歌很流行呀” “哎呀，我还没学过，娟你先弹一遍给我听一下啊” 娟弹了一遍。第二遍的时候，娟的爸爸就跟着一起合奏。钢琴的声音要大些，但从书房传出来时因为传输而损耗了些声强，娟爸爸的吉他声声强要小些。这也是吉他这种乐器的弱点，那从春晚流行的相约九八由于旋律优美，加上娟和她爸爸的完美合作，真的令人心情舒畅。所以，慧仪和舅妈一致要求多听两遍。慧仪吃好饭也跟到姐姐娟的书房。看到姐姐那么熟练地弹奏钢琴，很是羡慕，自己也有那种冲动，但对于音乐乐理知识一窍不通，所以用耳朵聆听，用心灵去欣赏了。小二也陶醉在了这动人旋律的音乐中，它蹲在客厅里竖起两只耳朵，一动不动。 在弹奏第三遍的时候，舅妈将慧仪从书房拉出来，她和慧仪要一起来唱一遍。舅妈和爸爸商量好了就准备开始。也通知娟一起协同。外婆坐到沙发上，娟的妈妈沏了茶。 这一遍真是将这首相约九八推向了，慧仪差点忘了歌词，好在舅妈及时进行了挽救，所以才没有出现大的失误。 “来吧，来吧，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来吧，来吧，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舅妈和慧仪深情地拖了拖天涯的那个涯的音，直到外婆和娟的妈妈和大舅都拍起了手。小二吓得直往阳台那躲，后又探头探脑地觉着安然无事时又溜了出来。 歌声止了。弹奏也止了。外婆要和娟出去散步，外婆给小二脖子上系上狗链，现在外婆也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遛狗，小二也很乐意，它倒喜欢被放风的感觉。慧仪也跟着娟姐姐一起出去玩了。 大舅跟娟的爸爸谈他们的事情。他想委托娟的爸爸给他再弄点贷款，一方面自己买房压了钱，另一方面舅妈的外贸公司也周转不灵，所以资金链吃紧，他想借助娟的爸爸再筹措点资金用于周转。娟的妈妈还以为是小数目的，如果是小数目的话，她倒可以帮忙，虽然娟动手术花销了点，但家里还是能凑点钱的，没想到大舅要筹措二百万接一个网络公司项目。娟的爸爸对于这点有点为难，但如果不帮吧，大舅心里可能就不痛快，如果帮吧，万一大舅失手投资失败，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娟的爸爸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就是最近发改委有些项目资金，但要设计项目的具体方案和备案材料。娟的爸爸就把发改委的负责人电话号码给了大舅，要大舅自己去联系，这样的问题解决了，大舅也心里开心了，剩下的事他自己会知道怎么去做。 娟的爸爸心里也有一个和别人合伙的蓝海信托投资公司，但这事就连娟的妈妈也不知道。所以，娟的爸爸也不能将这个信托投资公司透露给大舅子，万一有点疏漏的话，那岂不是什么都完了，防范之心不可无，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有一颗贪心，娟的爸爸想赚点钱就收手的，但有种被套牢的感觉，没办法，人在马上想下马已经身不由已了。他想等娟一毕业就将女儿送到国外深造，一切手续都可以立马搞定，那样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趁机探望女儿而溜之大吉，一切都在如意的盘算当中。其实，每一件事情都有因果，有什么的原委就有什么样的结果，一切都在上帝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在一种无形的力量的掌控之中，人的不满足和贪欲和对人世的贪恋都将人拖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时间会说明一切，日积月累，由小变大，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到变质再重新洗牌，再重新一个新的轮回。 大舅和娟的爸爸在会客厅里抽着玉溪烟，吐着眼圈，喝着普洱茶，各自心里有各自的如意算盘。只是不轻易地表露心迹罢了，相互聊了聊吴江县的新旧领导班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吏。男人心怀天下，天下容不下那么多男人，于是乎男人之间必然就勾心斗角，这是一种自然的法则，虽然人进入了法治社会，但这种残酷性依然存在，还在潜规则着这个男人统治的世界。 女人小满则足，女人看到的是满园的花香，女人不允许别的女儿和自己分享自己的男人。于是几个女人和某个男人的故事一旦上演就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那种是没有好下场的，官场上春风得意的达官显贵很多就是在女人问题上栽了跟头。娟的爸爸自从以前与一个红颜有染后，就悬崖勒马。现在没有任何牵绊，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成就自己未来的规划。大舅今天跟娟的爸爸聊得很开心，两个人在很多问题上直到今天才有了一些共同的认识，这两个人虽然嘴里有了共识。但还会心存异心，所以他俩不会走到合作的路上的。 娟的妈妈泡了雀巢咖啡，和大舅妈边喝咖啡，边谈论一些孩子教育的问题，或者社会上关于女人消费的一些倾向和化妆、服饰、首饰之类的事情。大舅妈想请娟的妈妈到她的外贸公司做些客户接待工作，因为一方面可以借助娟的妈妈是县委副书记妻子的名打响自己的公司声誉，一方面也是利用这层关系开发更多的潜在客户，这生意场上的人就是比其他人先进和会利用各种人脉关系，开发各种潜力资源，其实。这就是一种财源，只是很多的人被拒之门外罢了。 娟的妈妈作为贤妻良母做惯了，也懒得去上什么班，虽然她的素质也很高，但好久没有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和接触了，心里对工作也没有一丝兴趣。仔细想想一个副县长的老婆本来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生活，何必为那一点薪水而看别人的脸色呢，实在空闲了也可以找几个牌友打打牌，娟的妈妈一般都不会在自己家打牌，而且也不会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打牌。都是在平时抽空出去消遣消遣时间罢了。大舅妈此行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她给了张名片给娟的妈妈，希望娟的妈妈如果考虑去的话可以随时给她电话。 外婆和娟以及慧仪回来了，她们都很乐呵呵的样子。但好像都有点疲惫，娟的妈妈让她们三人也坐下来喝点咖啡提提神。慧仪很喜欢跟姐姐娟谈论一些问题，她俩在一起也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今天外婆就是被撂在了一边，还好小二陪外婆消遣了，小二也挺喜欢外婆。因为外婆曾经养过宠物狗的，掌握宠物狗的习性，也就是做到了知己知彼的程度，什么事情也就不存在什么难度了。 大舅和娟的爸爸从会客厅出来，大舅提议回去，大舅妈和娟的妈妈也谈得差不多了，舅妈到书房把慧仪叫了出来，他们一家人要回去了。娟的妈妈要留他们多玩一玩，但他们推托有事就客气地离开了，慧仪跟外婆也礼貌地道别，慧仪也请外婆有空去她家玩。 娟的爸爸感觉有什么事似的，他走到娟的书房，发现娟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在放着背景音乐。娟的爸爸轻轻推上书房的门，走进娟的旁边蹲下，摸了摸娟的额角。娟就像一个小绵羊在父亲的怀抱中一样，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会问自己什么问题，但似乎自己已经有所感知。 “我的女儿娟，听说你恋爱了” “爸爸，你怎么知道的哦，肯定是妈妈说的” “你妈不说我都知道，我在你妈前面知道的。我的座驾被你约出去了，对不对肯定是跟男孩子约会对不对而且是在情人节呀” “哈哈，爸爸，你的鼻子可灵了” “因为爸爸是罗大呀” “我说呢，你怎么给那个卷毛比熊犬起名罗小二呢哈哈” “哈哈”娟和她爸爸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爸爸不反对你自由恋爱能告诉爸爸，他吸引你的理由吗” “他呀，人品好、有上进心、很浪漫、会疼人、有才气、长相也不赖反正我就特喜欢他” “听说，他送了首散文诗给你，能让爸爸拜读一下吗” “没有的事，你在那道听途说呢”娟想掩盖自己书中的纸张，偏偏掩盖偏偏露了马脚，纸张从书本里冒出一截来，娟的爸爸顺手牵羊，一下子就拽了出来。娟的爸爸仔细地品读了一遍，很有韵味、很有水准。 娟嘟囔着：“看就看呗，没有什么的” “呵呵，我的女儿，你被那小子耍了，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水平写出那么好的散文诗呢，那可要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呀，肯定是在那抄袭而来骗骗你们这些没有恋爱经历女孩的。” “爸爸，你说什么呢你认为抄袭的就是抄袭的吧，现在还给我好了。” “娟，你别在乎这些东西，将来爸爸给你预备比这更好的白马王子，好不好爸爸还要送你出国留学呢” “我觉得在国内读书就行了，干嘛要去国外，真是崇洋媚外，外国的月亮总比中国圆我就喜欢中国，我有强烈的爱国情怀” “嗨，我的女儿，你怎么有点偏执呢留学只是深造的手段，你还是可以回国的呀等你留学回来以后，你想找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到现在就得好好养身体，再就是把书读好” “爸爸，我会好好读书的其他的事岂不是操之过急呢” “好的，爸爸不跟你理论了。恋爱归恋爱，爸爸也不干涉你，自由恋爱也是大学生的选修课呀” “爸爸，我想去洗澡了，有时间我们再聊。” 娟觉得自己的恋爱的事已经在家里曝光了，谁跟自己谈这事，娟就有点不快乐，因为爸妈都想自己找家境好的谈，那是关系到他们面子的问题，娟更懂得门当户对的事和情感超越一切的事，任何事情都会有矛盾，关键看人，外在的一切都是虚伪的，娟在内心真正意义上爱上了那么一个纯纯的男孩，娟的思想不会动摇所以娟推托去洗澡了，不想再跟自己的爸爸谈论那些事，大人总会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孩子，孩子有孩子自己内心的感受和追求，嘴巴上的自由也是虚设的。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这正是：情人别后归家中，又添比熊犬新宠。父母莫枉求龙凤，儿女情事自当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七十九章.重新物色零工 情人节那天，晓刚跟娟从观前街分别后就回学校，本来要和陈宏一起去君悦大酒店寻回去年做的钟点洗碗工的，晓刚后来由于跟娟有约会，就跟陈宏说明了情况，陈宏就独自先去君悦看一看，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晓刚就决定星期天去做工。热恋中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以前听孟庭苇的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时，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现在已经有娟填补了心里的位置，所以感觉很充实，心里洋溢着快乐与喜悦。这时的晓刚倒是很喜欢苏慧伦的那首爱你让我勇敢，沉浸在爱中的人什么也不怕，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勇敢地面对。晓刚的潜意识中，陈宏和自己那钟点工的事一定还是稳操胜券的，殊不知，一切都会有变故。 晓刚感觉有点累，所以就想先回宿舍休息休息。当晓刚打开503宿舍门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自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晓刚不去想其他人和其他的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时此刻，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带着娟甜甜的离别之吻，走进甜甜的爱情之梦。蓝蓝的天空与蓝蓝的大海浑然一体，海浪轻吻着海滩，娟和晓刚卷起裤脚，在海滩边相互追逐打闹着，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浪漫，那爽朗的笑声穿越海浪之巅，飞翔进广阔的蓝天晓刚从来没有梦过大海，也从没去过大海，是爱带领自己去领略那爱的海洋，那么的充满奇幻的感觉，晓刚就像躺着海上的一艘小船，随着海风在海浪里漂移、摇曳。晓刚多想守住那爱的海洋，做那爱情海的守望者，不再迷惘和徘徊，漫天的霞彩成了他云裳的色彩，晓刚宛若宙斯的一位使者，昼夜看护那份圣地。但晓刚触犯了宙斯的律例，与娟的爱情犯了神忌，晓刚被雷劈成了木头，漂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之上。一起一落的 晓刚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在推了几下，还以为自己靠了岸了，睁开双眼，原来自己正躺在床上，做着诡异的梦。那梦真的好奇妙，晓刚头一次那么奇异地领略了大海。在晓刚人生中的头一次有情人的情人节里，这个梦真的有些意义。晓刚真的想在那梦中多停留会，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是陈宏将自己这块落入大海的木头拉回了现实的岸，晓刚也不埋怨陈宏，知道陈宏过来找自己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 “晓刚，怎么在睡觉呢” “哦，小红，是你呀你怎么进来的你没出去玩吗” “我看你们宿舍门没关。我进来看看，看你一个人在睡觉，我想有话对你说。” “哦，说吧” “晓刚，我们去年在君悦大酒店的钟点工没戏了，那个韩领班，还有那个行政管理的王先生也不在那了，好像换了好多人。我问了个管事的，他说他们现在不缺洗碗工。” “是吗这家不行，我们再找别家。也不一定就要找洗碗工。其他工作也行，只要在课余时间，不影响学习就行。” “也只能这样了。” “呵呵，小红别怕呀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出去找找。好吗” “好。” “哦，对了，今天是情人节，你没有和金燕约会吗” “还约个屁，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了，哪还有那个闲心思呢那像你小子春风得意。幸福250呀听你们宿舍的小郭说你今天西装革履的，是不是与你马子约会” “呵呵，是呀好累了，就回来睡一觉，刚才还做梦呢，被你小子打搅了。” “哦，对不起，打扰你的春梦了” “说什么呢小红你小子也学坏了。” “还不是被你们宿舍这帮坏蛋给污染的。” “呵呵，树正不怕影子斜，你出淤泥而不染就行了呀” “那里，还不是近墨者黑，我们这两个宿舍靠得太近了。” “不说这个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好的。你再睡一会吧，我要去洗一下衣服。” 小红去洗衣服了，晓刚醒了就再也没有什么睡意，仔细想想去年和小红去君悦酒店的事今年却黄了，真是时过境迁，人是怎么也不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很多事都不是凭自己想象去做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重新物色一个零工做兼职，要不自己的生活和将来的学费都会紧张的。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存在，你也不会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人都是很**的，除了亲情、友情、爱情，其他的看来都要淡漠得多得多，人们越来越看重外在的和虚荣的东西，人们也在更多地追求物质的享受。晓刚不想再想那么多无聊的问题，想多了头好像有点痛，就打开娟送给自己的随身听听听调频立体声音乐，也许只有音乐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忧虑，身心被带往一个轻松的乐园，在那里心也是会飞翔的。 小红他们宿舍的唐峰回家去了，小红也一个人在宿舍。他一般都是很安静，总是将自己关在宿舍里，每次去图书馆他都会借上好几。晓刚他们宿舍里也剩下晓刚了，其他的都趁着情人节赶各自的约会去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晚饭的时间，小红过来找晓刚一起去吃饭。刚好晓刚也不想睡了，就立马起床，由于身在一个忘我的音乐世界，一起身耳机拉动随身听从床上翻到了下床。糟糕透有就有，我也不是专业的红娘呀” “呵呵，文学院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意思。” “什么文学不文学的。都不如你们做技术的呢哦，你们宿舍的音响不错呀” “呵呵，是我自己弄的” 晓刚对音乐很感兴趣，看着斯雨弄的音响瞧了起来。原来是一个，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章.推销之路 人生就是一种尝试，看你愿不愿意尝试，还有就是做什么样的尝试。晓刚也不知道自己的推销之路怎么走，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真的，生命中有太多的第一次了，既让人激动又有点余悸，而且第一次又往往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想忘记都忘记不了，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总之，经历过就是一种收获。 晓刚根本没有考虑多少，就随便地批发了一些衣服到宿舍准备从男生宿舍开始推销，就像有推销员到宿舍推销剃须刀、袜子等等之类一样，这是一门很好的学问，也许对今后的人生都会有一定的帮助。成功都是为有准备的人而准备的，也许在走向成功之路之前先要走一段布满荆棘的路，这也是一条必由之路。 晓刚吃完了面条就去超市那给娟打个，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一章.梦里梦外 晓刚的生活基本上是学习、推销学生用品衣服之类、吃饭、自习，还有就是牵挂的娟和远在故乡的母亲和弟妹。娟的生活基本就是一天的饮食起居、跟外婆散步、在家学习音乐、上上网。娟请假的两个月好像很漫长一样，晓刚和娟都希望早点相聚在一起学习的日子。冬天的脚步已经走远，春的使者已经带来春的消息，春天正兴步走来。 那天去图书馆自习的路上，偶然听到校园广播电台在播苏芮的牵手，什么“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晓刚觉得那歌词写得不错，那旋律也很舒缓，心仿佛被带到了那样的意境中，自己和娟手牵着手漫步在百花丛中，那样的清新、那样的怡人、那样的浪漫晓刚富有感性色彩，走个路都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真的被爱迷了心窍，以致在到图书馆上楼梯跨步子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弄得后面来的女生咯咯直笑。晓刚这才恍然，不好意思地向着楼梯直冲，好在自己没有戴眼镜，否则真的大跌眼镜呀 晓刚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心还在怦怦直跳，先缓口气，慢慢地把心静下来。要不是上楼梯太猛也不会气喘吁吁，晓刚拿出英语课本，要复习单词和课文，其他的课程暂时不需要复习，只是看一些相关的作品就像，文科学生就是这样，要通过看很多的课外文学作品来增加自己的阅读量和开阔视野、拓展知识层面，晓刚觉得读书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如果一天没有读书，晓刚反而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甚至还会有点烦闷，通过阅读将自己带进了作品里面，有时自己会随主人公一起喜怒哀乐、有时自己又会对一些历史人物的悲惨结局而扼腕长叹、有时又像进入了童话中的世界晓刚也知道自己是个很感性的人，也许男孩子不应该有那样的性格，男孩子要刚性一点，晓刚也在试图改变自己。因为他已经了解到自己的内心特点了。 复习完了英语，晓刚随笔翻了一些杂志看看，像摄影呀、文摘呀、时事点评呀，晓刚都会看一看。后来晓刚又翻看了海子诗集，觉得海子的诗歌挺富有他独特的方面，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就是大海的孩子，海是孕育生命的起点。海子承受这一生命元素，以他敏感的力和精神意象将一个属于海子的实体与意象作为一个特有的本体表现人与世界、精神与自然的契合，海子的质朴飘逸和浪漫主义风格甚至成为中国新诗史上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之一，海子是带着对诗歌精神的信念走入诗歌，走入永恒的。 读着海子那“在麦地上跑着雪和太阳的光芒诗人你无力偿还麦地和光芒的情义一种愿望一种善良你无力偿还你无力偿还一颗放射光芒的星辰在你头、旺旺在看厚黑学。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晚上，大家都很安静了，晓刚感觉有点不正常似的，但也就这么奇怪。都没有人讲话聊天之类的，这也是晓刚在宿舍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形。晓刚将宿舍的门打开透了一回气，因为里面有杨剑抽的烟雾，听说抽二手烟同样身体健康受到伤害，这烟盒上明明印着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但抽烟的人照样很多，听抽香烟的人说，香烟是有隐的，想戒也戒不掉，实际上最重要的是有心隐。这也是难戒的原因。晓刚吃完泡面，洗刷完毕，上床不一会儿宿舍也就熄灯了。 夜幕早就降临了，宿舍在灯熄灭了后才算真正的降临。今晚特安静，也许昨晚大家兴奋过了头，还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发生了口角，也许是前车之鉴吧，今天牛剑这活跃王也少有的安静，他今天上课被马老师训了，他也学乖了。他用随身听耳机堵上自己的耳朵，早点进入自己的梦乡。是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梦乡，那也是属于每个人真正安宁下来的地方。小郭和旺旺也早合上书睡觉了。舍长还在听他的耳机新闻。他也有属于他的世界。 晓刚感到自己很奇怪，今天老是跟梦缠在一起，一躺下眼前就闪现出家里的母亲和弟妹，还有叔叔婶婶们、舅舅他们，晓刚担心自己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家里又没有电话。如果有电话可以用斯雨送的磁卡给家里打个电话。晓刚试图设法不让自己想别的事情，一边深呼吸一边默默地数羊，以前听别人说失眠就数羊一直数到自己睡着，那是一个简单而切实可行的办法。 不知道是数羊的功效还是深呼吸的功效，晓刚慢慢就走进了梦乡，那是广阔的梦之乡。看似睡着了，实际上大脑还在工作，将一些意象或脑子里的记忆细胞调动起来，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么说的。 晓刚梦到母亲重新做上新娘，母亲的新郎就是王三，晓刚也不知道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母亲打扮得很传统，着上下红色妮子套装，母亲的头发也经过了装束，特别是母亲的头饰上还擦了几多鲜艳的玫瑰花。王三着一套藏青色的西服，白衬衣打着红色的领带，他的头发油光可鉴，发丝好像洒了金粉似的，金光灿灿的。晓刚驾驶一辆红色的敞篷凯迪拉克，载这母亲、王三和弟妹晓强、晓凤，一家人在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驰骋，一直向大海的方向开去，没想到晓刚驾驶的车可以在大海上如履平地一样，晓强和晓凤觉得大海好奇，一个劲地欢呼呀，快乐呀，身边的海豚一路追逐着，海浪也笑脸一样迎着他们，晓刚就这样不知所以地开着、开着，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惊涛骇浪将晓刚驾驶的车整个淹没，一直往海底的方向下坠晓刚的腿抽搐了一下，好像突然醒了一下又睡着了。 接着晓刚梦到了娟，娟没有情人节上见到的那么胖，娟跟自己刚认识时那样秀气迷人。晓刚和娟相约去看海，晓刚弹着吉他，娟弹着钢琴，在海边协着海风的吟唱和海涛的节拍，那完全是无与伦比的天籁传奇。忽然一阵卷风，将晓刚和娟卷到一朵厚实的棉絮般的白云上，天下的鸟全部一齐来聚会，它们奏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是晓刚和娟所没有见过的乐器，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这都成神鸟了，最后有只大鸟将晓刚和娟搂到它的怀抱中，其他鸟就一个劲地竭尽全力摇头摆尾地演奏，为晓刚和娟而喝彩，天边亮起了七彩的彩虹，最后所有的鸟都奇迹般地消失，连那厚实的白云也不见了。晓刚拉着娟的手在大海之上慢慢下坠，噗通一声掉进了大海的怀抱，只向海心方向下坠晓刚的腿又抽搐了一下，好像再一次突然醒了又再睡着了。 如果这时晓刚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再回来躺下。如果再被小郭看到，他肯定会说晓刚有梦游症。还好，晓刚沉沉地睡着了，睡得那么香甜，是在大海的怀抱枕着白云像一个婴儿般那么安然地睡着的。他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而是越来越舒缓。宿舍里除了杨剑经常抽烟会打呼噜外，基本都不会发出异怪的声响。静静的月光，从宿舍透明的玻璃窗溜进来，她是夜的使者，她想守着这七个精灵，守着他们的梦 启明星伴着月亮的落幕而落幕，因为太阳已经粉墨登场了。想想从出生开始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夜在默默地流逝了，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无声无息、那样的平平常常。舍长的闹铃响了之后，503宿舍就开始有了动静。晓刚也被那该死的闹铃给吵醒了，如果没有那闹铃的话，可能晓刚还要睡，这不醒了，头昏沉沉的，也许是晚间做梦的缘故吧，但具体是什么梦晓刚的脑海里一点痕迹也没有，只有大海的轮廓，因为两个梦都梦到了海，而真正意义上的海晓刚根本就没有踏足过。脑海中的海只是意象中的海罢了。晓刚也不去想这些了，赶紧起床洗刷吃早餐，然后就是上课。 晓刚在上王羽老师的中国现代文学史课程时还打了一会瞌睡，睡眠质量对于人工作和学习的效率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列宁曾说过不会好好休息就不会好好工作那样的话。好在王羽老师的课也没什么互动的环节，大家只管像兔子竖起耳朵就行了，有个声音从左耳朵进再从右耳朵出就行了。自从牛剑在课堂出过糗以后，所有的同学都以他为鉴，都不会违反课堂纪律，也不想不尊重老师的劳动。做人就该相互尊重，不管你是学生还是工作者，都一样要彼此尊重，这是做人最最起码的方面。三四节课是思想概论公共课指定在文科楼312阶梯教室，晓刚看到了斯雨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他把晓刚的随身听修好了，上次他说好上课之前带过来，晓刚感觉斯雨这人真诚和守信。 斯雨走到晓刚的课桌将随身听交到晓刚的手上道：“晓刚，搞定了。” “斯雨，真有你的，真神了，恢复如初了，跟没有摔过一样。你就像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一样，让这生病的电子家伙康复了。” “晓刚，你们文学院的说话就这么有水平，我们工学院的自愧不如呀” “斯雨，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小事一桩。我会我座位那了，马上要上课了。” “好，有空我请你宵夜。” “不用了，有空到我宿舍听音乐。” “嗯。” 斯雨回他的座位和他们同学坐到了一起，钟老师一过来就立马开始了思想概论的课程。这课虽然枯燥，但经过钟老师的讲解变得新鲜和富有吸引力，他穿插的故事，不但紧扣课文内容，也让枯燥的课程不再枯燥，所以，他通过扩音器讲解后，基本阶梯教室的每一位同学都能听得到，大家都听得很入神。有时，和朋友或老乡聊起的时候那就会有好多的谈资，大家也不觉得时间很长，好像一会儿就结束了，总是感到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能期待钟老师下回分解了，有点像听评书的味道似的。 中午晓刚去邮局将自己的家信寄了出去，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一样，也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晓刚感觉冥冥之中有个什么力量在做着什么似的，要做什么事都预备好了，然后又顺利地实现，晓刚也感到自己真的很幸运，一路走来，从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开始，到筹齐学费，到谈恋爱、到做家教、到去君悦打零工、到得奖学金、到推销衣服，就连自己的随身听坏了，自然而然有人帮自己修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都让自己遇上了，真的算得上逆境中的顺境。 下午上完两节体育课，晓刚吃完晚饭，跟牛剑和关敏一起去学校的澡堂泡了澡，那真的很舒服。以前澡堂流行唱任贤齐的心太软，现在都流行唱温兆伦的你把我的女人带走。怪不得上次看到有男研究生在电影院门口打架，原来他的女人被另一个男研究生带走了，所以听那首歌以后就要心理平衡好多。这个社会悄悄地兴起了第三者的形象，也许更多是为了和物质的缘故。第三者根本没有廉耻，破坏其他家庭也成了堂而皇之的事，社会的离婚率也在悄然上升。这些都与晓刚没有根本的联系，他只想把自己的学业搞好就行了，这个社会很多的问题也不是晓刚凭想象就能解决的。自然有掌舵人。 晓刚回到宿舍将换下来的衣服放些洗衣粉在盆子里泡好，等会再洗，他决定下楼跟娟打个e拔下磁卡，离开了公共电话，回宿舍洗好衣服再去自习。这正是：缘起缘落只因缘，梦里梦外都是梦。两心相悦诉情衷，心电感应梦亦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二章.母亲生病 晓刚的大学生活就是那么富有戏剧性，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那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是每天的必然轮回，也就是在这一天天的轮回中，晓刚更加地喜爱大学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压力和负担，自己支配着自己的时间，无论是课内还是在课外，晓刚都感觉自己收获了很多的东西，这一切都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大学时光也许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所谓不枉此行也是这样的感受罢了。 日子分配给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在同一天里有人在读书、有人在工作、有人在种地等等，其实，都是一种生活的状态，没有人能离得开生活这个范围。晓刚在上学，这些日子母亲一直在忙工作，弟妹也在忙读书。 晓刚去大学开学以后，母亲感觉家里少了晓刚好像真的缺少了点什么似的，但又说不出什么来。也许，母亲也真正地感觉到一个家庭里需要男人这样的了。事情归事情、人情归人情，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建军还是蛮有本事的老板，他不仅会用人，还知道怎么用人。 母亲的担子更大了。自然压力更大了，要管好工人，还要管好事情，砖厂最重要的是出窑的砖头质量。母亲越来越瘦，她又舍不得给自己补充营养，正如晓刚在信中所担忧的，母亲她有老贫血，如果晕倒下来那该怎么办晓刚的担忧确确实实地在某个时间要发生了。晓刚在开学之前就察觉出母亲的憔悴了，母亲总是一口的没事。 有天晚间下班，母亲回来时天上开始下一滴两滴的小雨。老板娘春兰塞了把伞给母亲，母亲说骑车又打不起伞，就客气地将伞还给了春兰。天色已经被涌动的乌云所盖住，母亲打开电筒。是晓强想了办法给母亲在车龙头上用铁丝做了个类似小笼子的篓子，是照着电筒的尺寸做的，刚好把电筒放在里面，电筒的照明头露在外面，这确实很实用，母亲很满意。为此还特意夸奖了晓强。 母亲跨上自行车用力地踩着，要赶在下大雨之前赶回家，这纷纷飞飞的雨点打在母亲的脸上，好像在催促母亲快点骑。经过街上的时候，店铺的人家也在赶紧将店铺外的货物往店铺里收，那些摆的摊也在赶紧用比较大的塑胶纸将摊子盖住，用三轮车的就将三轮车后面的东西叠好也用塑胶纸盖好再用绳子扎好，然后推着三轮车往回赶。天上的鸟也扑腾着翅膀赶着回家的路，风越来越大了，看来雨也要越来越大了，火借风势得胜，这雨借着风势也狂。 母亲在街上的商店里买了个雨披，蹬上自行车，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此刻的雨已经哗啦啦地倾泻而下，而且被风卷得东飘西荡的，母亲脸上也是水淋淋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鞋子、裤子的小腿部的裤子全部被卷来的雨打湿了。这砖头铺的路，下了雨，坑坑洼洼的地方一下子积满了水，自行车从其上面经过一颠一簸的，那松动的砖头一边翘，雨水渗进去，自行车一过，那砖头里的泥巴水往上只串，母亲的衣服上也被这样的泥巴水给冒脏了。平时晴天的话砖头旁的泥巴碾平了很好骑，但下雨了就不行，如果车骑到那上面的话，泥巴就会钻满车刹那里，导致车子根本行不了。 母亲在靠近砖头路的的边上骑，中间高低不平，陡然一阵风把她连人带车猛的一吹，母亲抓住的车把龙头一晃歪到了路边的泥巴地上，人也摔了下来，龙头上的电筒也摔到泥巴地上，自行车的车刹那一下子就粘上泥巴，母亲赶忙爬起来，从路旁的树上拽了个小树枝桠下来，捡起电筒，急急忙忙地掏开车刹那里的泥巴。母亲用袖子把车座位上的雨水抹掉，赶紧骑上车往家去。 晓强和晓凤回来得早没有遭到雨，他和妹妹把晚饭都煮好了，家里的牲畜也喂了食，鸡鸭也赶进了窝里，他还把鸡下的蛋收好，今晚晓强特地炖了鸡蛋，要给妹妹和娘补补。晓凤也很乖，她回来主动先做作业，做好了就跟哥哥一起忙点家务，比如烧火她也很在行，农村都是那种土灶，用稻草做燃料，晓凤当初学生火时都有把额头那的头发烧掉的情况，她不会烧，灶里的稻草还没燃烧完就拼命往里面添稻草，导致灶里的稻草缺氧而窒息，那烟就会从灶里往外冒，搞定整个厨房都是烟，她最后被呛出来。那次的经历确实深刻，至今晓凤还记得，母亲后来就不要她烧火。晓强烧火就比较好，他总是抓几根草充分燃烧。他烧火使用稻草的效率最高，这一点令母亲也很佩服，就连大哥哥晓刚也赶不上他。他确实很有能耐，在放假的时候他也带妹妹晓凤去搞过野炊，后来妹妹晓凤的作文也写过那野炊的素材。 这天晚上下雨。晓凤老是跑到院墙门楼那，张望母亲的身影，她嘴巴里老是嘀咕着娘怎么还不回来呢，娘会不会遭雨呀晓强也担心娘会遭雨，而且风很大，晓强就咒骂那该死的天气和那该死的雨。晓强和晓凤就一起在门楼那等娘，总算把娘盼回来了。 母亲骑着自行车到院子的门楼下来，看到晓强和晓凤。 “哎呀，下着雨，站在外面干嘛赶快回屋里去。”母亲要晓强和晓凤回屋里。 “娘。下这么大的雨，我们都好担心你呢”晓凤最体贴母亲。 母亲将自行车放到厨房的走廊里，解下雨批，这雨披穿跟没穿差不多，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裤子上、上衣上都是泥巴，晓强看出母亲肯定是摔跤的迹象。 “娘，你又摔跤了看你浑身到处是泥巴。娘，你赶紧换衣服吧，要不然受了凉会伤风的。”晓强规劝母亲赶紧换衣服。 母亲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用毛巾赶紧擦了脸上和头上的水，回到东房里将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的，全部换了。晓强看母亲打了那么多喷嚏，再说母亲身上的衣服都可以挤出水来。晓强害怕母亲受了这样的风雨侵袭而感冒，所以晓强马上剁了生姜放到窝里熬点姜汤给母亲喝。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不晓强那么调皮好玩的孩子居然也懂得关心体贴人，这真的是不可想象的事，这环境可以塑造人和改造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成立的，晓强变得那么懂事起来。这点连母亲也不敢想象。 母亲换好衣服就有点两腿发软了，头晕晕的、感觉整个的屋子在转，母亲的身体这么单薄，再加上遭了雨，她可能要生病了。母亲就到堂屋里找个凳子坐下来，晓凤凑到母亲的身边，用她的小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那时母亲还没有发热的症状，晓凤感觉母亲有那里不对劲。 “娘，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晓凤奇怪地问起母亲。 “娘没事的，先休息一下，有点累了。”母亲不想小孩子替大人担心。 “娘，你先喝碗姜汤发发身上的寒吧。”晓强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端到母亲的跟前，由于家里没有红糖，晓强就用白糖代替了，这种土方谁都会，晓强早就听人说过，自己受风寒的时候，母亲也给自己熬姜汤喝过，现在轮到自己熬给母亲喝了。 母亲接过晓强手中的姜汤碗，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如果睁开眼睛的话，眼前的景物转得厉害，所以母亲不想睁开眼睛。母亲也感到自己确实受了凉，一喝那姜汤浑身一哆嗦，暖暖的甜甜的姜汤辣到肚子里，却暖在心里，母亲心里还是有一丝慰藉的，孩子们都疼自己，那也是造化，母亲不想吃晚饭，她喝完了姜汤起身要回东房休息一下。 “晓强，晓凤，你们一起先吃晚饭吧。”母亲起身说道。 “娘，你也吃点再到房里睡觉呀你也不是铁人呀，都上了一天的班了。不然，等会儿饭菜又都凉了。”晓强要娘吃点东西再睡。 晓强就去厨房盛饭菜准备和晓凤一起先吃晚饭，晓凤给母亲开灯，给母亲铺好被子。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一只脚刚跨进东房的房门槛，就整个人晕倒在房门口了。吓得晓凤哇地大叫：“娘，娘” 晓强在厨房也听到晓凤的声音，知道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盛菜的铲子，几个箭步串到家里一看，他也吓了一跳，母亲晕倒在地了。晓强赶紧上前和晓凤一起把娘拉起来，慢慢地搀扶到床上，晓强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冷静地告诉晓凤：“晓凤，你先呆在这里看住娘，哥哥去叫医生来呀” 外面黑乎乎的，还在下着雨，不过雨小了很多，晓强撑了把伞拿着手电筒出去了。机灵的晓凤也能感觉出晓强哥哥的去处，一定是去找苏医生了。 晓凤的猜测完全准确。不一会儿，晓强将苏医生请到了家里，而且，晓强还将大婶叫了过来。 苏医生从他随身带的药箱里先拿出一根温度计。他走进东房母亲的床边，把温度计给母亲自己放到胳肢窝里测体温。他顺便问了母亲一些问题：“树珍，今天是不是淋到雨了” 母亲还是感觉头在转，所以不敢睁开眼睛，对于苏医生提的问题她还是可以做回答的。 “哦。今天晚上收工时，先开始下了一滴两滴的零星小雨，没当回事，后来那雨呀，就越下越大了。我还在街上买了雨披都不管用，那风是卷的，身上都是雨，还摔了一跤，嗨，别提了。衣服都摔得全是泥巴。” “听晓强说，你晕倒在房门口，是吗” “是呀，回来换了衣服，晓强还给我熬了姜汤，喝下去没多久就感觉头有点晕，就在凳子上坐了一回儿，后来就感觉天旋地转了。我叫晓强和晓凤先吃晚饭，我就准备回房间休息休息，唉。一只脚没跨进房门就倒了下来。” “树珍呀，你老贫血又犯了吧”苏医生一听母亲的叙述就能分析出母亲的病症来。 “可能吧，最近砖厂的事多，累死了。”母亲说着将温度计递给了苏医生。 “哎呀。你现在还发烧呢，38.5°，我先给你打个退烧针。”苏医生又去他的药箱拿针筒和配药。 大婶走进东房间，亲切地关心母亲道：“树珍呀，你也太拼命了。瞧你人都瘦得颧骨露出来了，你呀太节省了。营养跟不上，那自然就贫血呀” “大婶，我没事的。” “树珍呀，不是大婶说你，你别硬撑呀有合适的男人寻个，别苦了自己呀以前到你家来的王三，看人家有那意思。三个孩子读书，那真不是小事呀” “为了孩子我只能这样呀。我就这命，没办法。” “树珍，你又不是六七十岁的人，自己还有好长的路走，什么没办法，劲说丧心话。” “走一步算一步吧。” “来，树珍，打针。”苏医生进来给母亲注射了针。 “哦，对了，大婶，晓强他们还没吃饭呢，帮我照顾下。” “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两个孩子还没吃完饭呢。唉，这都那像个家。”大婶有点为母亲感叹。 “大婶，我自己来弄吧，母亲回来时是热的，现在冷了，我再去热下。”晓强要再去热饭菜。 “好，晓强你热了饭菜就跟晓凤先吃，早点洗洗上床睡觉。我来给你娘熬点稀饭。”大婶帮晓强一起弄好饭菜就给母亲熬稀饭了。 晓强和晓凤一起吃了晚饭，倒是弟妹乐不起来了，因为母亲病倒了，这晚饭吃得很静，晓强吃进嘴巴的饭好像卡在喉咙咽不下去。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灵，自己的骨肉都是体贴自己的，大人的状态也会影响到孩子，这也是一种人之常情。晓凤吃得很快，她就到房里去陪母亲。 苏医生要走了，他还给母亲开了口服药。等母亲烧退了，第二天就可以开始吃治疗贫血的药，晓强看了看治疗贫血的药名，有维血冲剂、维生素b12、维生素b6，苏医生临走之时又跟母亲嘱托了几句：“树珍呀，你烧退了后，才可以再吃治贫血的药。还有呀，你这人呀，平时生活上要注意营养，要多吃水果蔬菜、动物内脏、瘦肉、鸡蛋、鱼，没有好的身体，哪有好的未来岂不是一切等于零。” “谢谢你，苏医生我知道了，这么晚，麻烦你了哦，对了，这药费多少”母亲对苏医生表示感谢。 “乡里乡亲的，不用客气，这药费，你过几天再给也不迟呀，我先回去了。”苏医生打伞走了，他还跟在厨房的大婶道了别。 大婶将熬好的稀饭盛了一碗，在稀饭上加了点咸菜，端过来给母亲。母亲的头躺下来现在好点了，她看到大婶心里很感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婶，真的让你费心了”母亲感激道。 “树珍，瞧你说什么呢，我们是谁跟谁。知道吧，人家苏医生临走也跟我说了。你就是太节省了，舍不得营养，现在要花钱看病，我说你不会打算。要是将看病的钱花在买点好吃的那不是很划算，再说你和孩子都吃了呀” “知道的，大婶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吧” “别知道，知道的要吃就叫晓强再给你盛。锅里还有两碗，吃药的茶水我也给你烧了装在红色的热水瓶里了。哦，对了，要是明天身体还撑不住就休息两天再去上工，明天我再来看你”大婶说完了就撑伞回去了，她嘱咐晓强将院墙门锁上并照顾好母亲。 母亲的胃口打开了，再说吃熬的稀饭是最切合时宜的，母亲从心底感谢大婶，大婶今晚来说的话，就像一锤一锤地叩打着自己的心门。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一个家庭怎么能没有一个男人来支撑，靠一个女人要撑到什么时候诚如她自己说的走一步算一步，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母亲的内心是很矛盾的，特别在自己病着的时候越发显得脆弱，如果这时有个依靠的臂膀那该多好，但是没有，只有孤单的衾枕，还好，有个可爱的晓凤女儿。可爱的宝贝在睡着的时候搂在怀里。母亲希望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可以去上工，不去的话，自己奖金没了是小事。倒是砖厂的事有好多没人安排管理了，母亲带着这样的顾虑在吃了药片后盖好被子睡着了。 这晚母亲没让晓凤跟自己睡一头，而是让晓凤睡在自己的脚那一头的。晓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西房睡觉，家里的灯都是晓强关的，堂屋的大门也是他关上的。夜深了风也住了，估计雨后应该会天晴。晓强很怀念跟晓刚哥哥一起的日子，哥哥总是那么谦让，哥哥总会把好的东西留给自己，自己写作业的钢笔也是哥哥送的，那英雄牌钢笔是哥哥高中得三好学生奖状时得的奖品，晓刚哥哥送给自己是希望自己好好学习的，没想到自己很少用那笔做作业，因为自己压根就讨厌作业，但考试却不含糊，该拿的分数一分不会少，实在不会做的就放弃，虽然不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前五名绝对少不了自己。晓强也睡了，他今天也听到大婶说的话了，作为还没有成熟之前，对于大人的这种问题，自己也想不明白，因为自己根本无法理解和体谅母亲的心境。说来奇怪，晓强也做了个奇异的梦，他梦见他和妹妹晓凤和大哥哥晓刚一起参加母亲的再婚，那新郎的脸没看清，因为新郎老是将脸的侧面对着他，那婚礼在一个开阔的田野上进行的，遍地是花、遍地是小孩子，最后一家人上了一辆轿车开往了天边，慢慢地像个玩具车，慢慢地像个小不点，慢慢地就完全地消失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晓强早早就起床做了早饭，然后叫妹妹晓凤起床。平时都是母亲第一个起床的并为晓强和晓凤准备好早饭的，今天早上晓强叫晓凤起床是，母亲试图起床的，但一坐起来头还是很晕，母亲意识到自己的贫血症很糟糕了，她就怕生病，一旦生病就会心烦意乱。她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我感觉那高烧是退了，贴身的衣服是汗湿了又被身体捂干了，但那汗臭味还是很难闻的。母亲也明白了身体对一切的一切的重要性，就像苏医生跟自己说的，没有身体其他都是等于零。管他呢，天塌下来也会有人吧。” “哦，那也一样，我妯娌树珍昨晚冒雨回家感冒发烧，又贫血，昨晚晕倒在家里，吓死人了。她今天自己要来请假，我没允许呀瞧她那虚脱的样子，车子都扶不了，我怎么能让她来呢” “呀，这么严重，昨晚我给把伞她，她没要，她最近是瘦了好多，人不错，做事管理都挺不错的，工人都挺服她的。那我再批她一天假，叫她后天再来上班。还有，这里有500元，你先给她，叫她把身体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和我老公建军都很感激她的。” “没想到老板娘你这么通情达理，到底是做大生意的人，我还头一次来这砖厂，看看这么多工人忙碌，打心里也佩服我妯娌树珍，她也挺不错呀这样吧，老板娘我就先走了，这两天就拜托你多担待了呀”大婶接过春兰给的钱，捏在手上，满是感激。 “说那里话，都乡里乡亲的，没事，你回吧。” “呵呵，老板娘，瞧我这人，话都说了一大堆，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哦，叫我春兰就好了” “春兰，不是空调的牌子吗不会你这砖头也是春兰牌吧” “哈哈” 大婶说话也挺幽默的，逗得老板娘哈哈直笑，春兰将大婶送出办公室门口。话说这老板娘春兰的改变也大了，以前不顾厂里的死活喜欢玩乐，现在厂子生意红火了，她也专心到砖厂来帮忙管理事务，她老公一个人真的忙不来。也是，春兰自从跟树珍和燕梅相处以来，从她们身上也学会了不少为人处事的学问，以前的话她自私小心眼，就为那员工防护用具的事还跟她们闹过，后来自己想明白了，这不，春兰对于管理从一窍不通也渐渐地有了眉目。 大婶也感觉这老板娘挺讲理，将请假的事情搞定后，喜滋滋地去街上买点菜回家，这么来回下来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大婶踩着母亲的自行车有点不习惯。也是，每个人的都喜欢自己用习惯的东西，感觉自己的东西顺手，别人的东西不顺手一样。也许是一种习惯使然罢了。就像晓刚在家睡得习惯了，回学校宿舍先开始又不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感觉就是不一样的。大婶回到家，踩那自行车。浑身是汗，大婶也是个急性子人，做事就那么风风火火。回到晓刚家，大婶把外套的纽扣解开，她太热了，大婶要把好消息告诉了娘，母亲给大婶倒了杯开水。 “树珍呀，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那个什么春兰老板娘同意了你的请假，她还要多放你一天呢。” “不会吧。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她还让我给你捎来500块，叫你买点吃吃，把身子补补，她也说身子最重要”大婶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将500块钱塞给了母亲，母亲接到这钱还是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坎。人心换人心，母亲用她真诚的心换取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心，人与人之间也是相处得来的，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也是那么微妙。 “呀。真的，这两天她要多费心了。” “老板娘不费心哪能行呢，走，去我家跟我一起做饭吃。”大婶将未喝完的水杯放进厨房。叫母亲把家里的门锁了跟她一起回去，她拎起菜袋子就走在前面。大婶家离晓刚家也不远，几分钟的光景，大伯中午有时回来吃饭，有时不回来吃饭，那要看他的生意脱手得快还是慢了。他就做这行都做了好多年了，家里的收入基本上都是靠这个，儿子晓明住宿上高中了，晓兰中午在学校吃，所以，中午就大婶和母亲两个人吃。大婶特意给母亲做了猪肝汤、大蒜炒肉丝、红烧鲫鱼、菠菜炒鸡蛋，大婶也懂得贫血的人需要补铁，像今天她做的菜是补铁的。 中午吃过午饭后，大婶邀母亲去地里走一走，那青青的麦苗从冬眠中醒来，一个个伸出了手臂，沐浴那暖暖的阳光。母亲整天忙着砖厂，脑袋里整天也就是砖头就差做梦也是砖头了，呼吸清新的空气，亲近田野自然那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其实，农村人还不是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也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母亲和大婶逛到了自家的地里，发现有好多杂草，杂草生长旺盛，都超出了麦子，母亲要到地里拔草，被大婶给拦住了。 “树珍，你就别拔了，你这两天也拔不完。我叫你到地里是散散步、散散心，城里人都流行饭后百步走呢，你别老是将自己活得很累，也学学消闲，人这辈子也没什么意思的，孩子们大了，我们也一天天老了，是不是” “大婶，你很开明呀，思想也很活，其实，这些事情我都明白，有时，一个人也没办法，我也何曾不想消闲消闲。” “这地里除草的事就交给我了，我家过几天也要打药，我和你大伯两个人打药很快就搞定了。你家的麦子长得有点稀稀拉拉，不过也不一定，过密的麦粒不饱满。我看，去年，你邻居王大嫂家的麦子稀是稀了点，但产量不差。” “多就多收，少就少收了，反正是靠天吃饭的。我把除草的农药钱给你。” “树珍，你别，这是那里话。你好好养身体，多吃些补铁的菜，像菠菜、鸡鱼肉蛋都要买点回来吃吃，孩子也跟着一起吃吃，我看晓强和晓凤也长得瘦巴干精的，他们都在长身体。” “是呀，我疏忽了对他们的照顾，倒是这两个孩子却懂得照顾我了。” “疏忽了你呀，也别把钱看得太重要，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起初我跟你大伯结婚时也是什么都没有，到今天也不是慢慢地过上好日子了。” “说得也是，你们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支持” “走，回去，你再把药吃了。我那有个给晓明织的毛衣有几个花头我弄不出来，你帮弄弄。” “嗯。” 下午母亲帮织毛衣，母亲心巧灵巧，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几个花头弄出来了，母亲还给大婶讲了那织法，怎么挑头、怎样收头。大婶好像听明白了，自己一动手还是不行，最后还是交给母亲织好的，大婶等母亲把那几个花头织好后就要她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晓强他们放学回来后再一起来大婶家吃晚饭。 母亲在回家的路上折回苏医生家里去把自己打针和拿药的钱给还了，回家后料理了简单的家务，收衣服、喂鸡食和猪食，这两头小猪还是前见天从村里的黄伯家买的，小猪钱还没给，母亲要等发工资再给。家里的羊还有三头小羊崽，母亲心里想送头小羊给大婶家，自己家里就留一头算了。自己也没时间放养，就放家里喂点秸秆，和点糠麸给它们。 母亲回家里的折衣服的时候，有人到家里来，母亲走到院里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李会计他路过顺便将一封信带过来，母亲直觉那就是晓刚寄回来的信，接到信一看也证实了这一点，晓刚的字和那苏州大学的信封一看就明白了。李会计有事走了，母亲受到儿子晓刚的信，心情一下子阳光起来，刚要拆信封，晓强和晓凤也回来了。 “娘，我们回来了。”晓凤跑在前面，放下书包。 “呵呵，晓刚哥哥来信了。” “真的”晓凤有点不相信，晓强也回来放下书包。 “娘，我来给你读信吧。” “好呀”母亲将信封拆了，将信给了晓凤。 晓强和晓凤并排在一起，晓凤读，晓强就在一边看，母亲就欢喜地听着，因为晓刚会带来好消息的。 “娘，哥哥还拿奖学金了呢，哇，八百块呀，那么多”晓凤读到晓刚在信中谈到自己拿到奖学金时说。 “是呀，你们俩个都要向哥哥学习呀。” “娘，哥哥还在学校搞推销呢，怎么在大学里还学做生意呀” “呵呵，你哥他有自己的安排，这一点我会放心的。” “娘，哥哥也谈到你保重身体的事，他也知道你贫血。哥哥还谈到了娘再婚的事，要我和妹妹理解娘，还要我们不要让娘操心，要照顾娘。我们一家人要同心合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哥哥的话写得多好” “娘心里也明白，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母亲的眼睛湿润了，孩子们都这么理解自己，真是上天赐福给自己这么好的小精灵，母亲的内心鼓起希望的勇气，就像大婶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家人读完了晓刚哥哥的信，心中都感到很温暖，晓凤和晓强赶紧做作业，晚上要去大婶家吃晚饭。没想到，大婶已经安排晓兰来接母亲和弟妹去她家吃晚饭。晓凤见晓兰姐姐来了，也很高兴，母亲吩咐晓强和晓凤暂时先放下作业，还叫晓强牵一头小羊糕带给大婶家。 晚间，大婶又添了鱼头豆腐汤、香芹炒木耳肉丝，还炒了个花生米，大伯喜欢在晚上喝点白酒穿穿筋骨。晓强把小羊羔给大婶家栓好，晓凤和晓兰开心地玩了一会儿。热乎乎的饭菜，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得很温馨。大伯喜欢晓强吹笛子，晓强向大伯表态改天吹给他听。晓凤还把晓刚哥哥写信回来的事告诉了大伯和大婶，大伯和大婶也感受了这份喜悦。大婶也向大伯夸耀母亲在砖厂的作为，她把今天去砖厂的事像讲故事一样讲得很生动。一家人就这么开开心心地享受这份温馨、这份欢喜、这份亲切这正是：下班遭雨身淋透，发烧晕倒老病忧。亲切大婶情相投，晓刚家信慰心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三章.母亲病假 患难见真情，当一个人在困难的时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时出来帮助的朋友是最真心的朋友。晓刚的家庭确实是一个处于困难的家庭，母亲以一个女人软弱的身躯要托住那样一个家庭，实在不易，如果她再倒下来，那么这个家庭无疑雪上加霜。然而，这个家庭还是受到了各方面的帮助，亲戚呀、结拜姐妹呀、村里人呀等等，母亲也遇到了好心人，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赐福和眷顾吧，更有亲情那份强大的内在力量，激励母亲为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做好准备。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大婶他们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再加上晓刚的来信，这些都在精神上使母亲重拾信心，她还要去工作，还要为这个家庭做自己最大的努力。 母亲请假的第二天，天麻麻亮，她就起床掌灯到厨房为孩子们做早饭。天的轮廓像缥缈的仙境，浓雾的天气，厨房里的灯光从厨房门洒出来，那光线被雾气包围形成鲜明的光柱一般。天朦胧、雾朦胧、光朦胧，就连屋子的轮廓也是朦胧的，一切都源于这意想不到的雾，天公如此大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地间的雾雨云电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真乃风云变幻，变幻莫测，云开雾散之时，一切又会恢复如初。从过年开始就一直没有下过雨，就前天下了场雨，这鬼天气也怪怪的，忽冷忽热的，这不，又来了个下大雾的天气。即使天亮了，能见度还是很低，母亲有点为晓强他们上学骑车担心，要是跟人撞车了那就不好了。 母亲做好早饭时，晓强和晓凤也起床了。母亲为他们做了稀饭，在稀饭锅里还放了搓的糯米汤圆，另加每人两个煮熟的鸡蛋。这也就够了，晓强和晓凤也不用母亲操心，他们变得很自觉和乖巧，以前晓凤喜欢跟晓强哥哥争强好胜的。晓强哥哥总让这她这家里最小的妹妹，现在晓凤也不在母亲这里撒娇了，她过了年增加了一岁后，人就好像懂事了很多。晓强和晓凤也为今天的大雾天气而好奇。吃完了早餐就得去上学，时间是算好的，骑自行车差不多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街上的合丰中学上学。就在晓强将他和妹妹的书包在自行车上的后座绑好后，母亲嘱咐晓强今天要特别骑得慢点，还要晓强检查了刹车。母亲给晓强和晓凤每人发了十块钱作为零花钱。晓强和晓凤感觉还以为这天是什么好日子，母亲好少好少给他们零花钱，他们也不主动跟母亲要零花钱，他们都知道家里的情况，除非老师要求交什么费用才会跟母亲要钱的。晓强和晓凤两人很高兴地拿了母亲给的钱，跟母亲道别去上学了，临到院墙门口，母亲还是走出来嘱托晓强一定要慢慢地骑。 难得有空休息，这砖厂生意好了的话，就连一天休息都没有。要是没货的话三天两天放假。这不也是因为有病才好好休息两天。母亲真的闲不下来，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部彻底地收拾、打扫了一遍，在村里人的眼里母亲是个的气之人，也就是很爱干净的人。这家里乱七八糟的话人住在里面也不舒畅，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窝窝，所以要整理、打扫得干干净净才行。母亲还把晓强和晓凤换下来的衣服、鞋袜洗得干干净净，就连猪圈、鸡圈里外也就行了打扫，细到猪食槽、鸡食盆也都清理了。 最令母亲失落的事，当母亲用抹布擦父亲的遗像时，她就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母亲用一种忧伤而抽泣的声音跟父亲诉说，一切的一切都跟父亲说，夫妻本是合二为一的，但老天作弄人。让他们彼此分开了，先走的可能解脱了，但后走的还要在人间继续地饱尝酸甜苦辣，等到天堂会合的一天，重新再在天堂成为永生的夫妻。母亲没有提那再婚的事，因为在父亲如果提的话可能不合适。夫妻那一体的事被第三者给捣乱了，那父魂会不会来作祟也不清楚，万一因为这种事而被阎王判到地狱那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唯心的就害怕这些，母亲就听到以前隔壁的村庄有个丈夫死了妻子后来续弦，被妻子的魂回来整得生了一场怪病不治而亡，这种事情也有心灵的忌讳，所以不提反好。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也是匆匆忙忙地给父亲上饭，也没有时间跟父亲对话对话，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到了天国过得怎么样，也没有书信或电话往来，那确实是一种大大的遗憾，所以今日有空母亲就好好跟父亲谈了很多话，也许母亲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会好很多，就像把心里的苦渣都倒了出来，一种很痛快的释放，整个人就好像轻松了好多，母亲用毛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去做别的事了。 上午九十点的光景，雾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地散开，那不是仙境胜仙境的人间重新掀开神秘的面纱，一切都在太阳的荣光之下，没有任何的遮盖，田野、河流、村舍、道路、桥梁、来往的人都是上帝最最神奇的大手创造，乡村的水墨画就那么自然，阡陌纵横，屋舍俨然，就有那么一种令人心生其中的清新感觉，如果说工业划时代是社会的趋向，也许有人会认为这种农村是落后的，然而，繁华喧嚣的城市并一定就能拥有这份宁静与清新。 母亲将晓强和自己床上的被子、床单、席子全部抱到院子里的铁丝绳上暴晒暴晒。母亲要去合丰镇上的妹妹树芬家去走走，晓强和晓凤他们一直在她家中午搭伙，也没有去看看他们，这不，有空就应当去看看。就算是姐妹也要给点伙食费，母亲揣了几百块钱，准备给妹妹，但母亲的心意小姨会领，她给钱小姨的话，小姨那人绝对不会收的。母亲收拾停当，喝了几口水，舒坦了一下气，提前把中午的贫血药给吃了，然后去鸡窝抓了两只鸡用绳子捆好放进一个蛇皮袋里扎在自行车后坐那，最后锁上门跨上自行车往镇上去了。 母亲骑车先拐到镇上的菜市场买了鱼、肉、水果，后去妹妹树芬家的，那时时间差不多也过了十点半了。一般人家的烟囱里都开始升起炊烟，条件好的人家就用煤气灶，那样的干净，不像灶堂生火那样灰尘多。小姨家既有土灶。也有煤气灶，遇上雨天家里稻草不够烧就烧煤气。母亲到了小姨家的院子里，小姨已经开始忙活午饭了，小姨听到母亲的声音，她也感到很奇怪。 “树芬。在忙午饭吧”母亲先叫了小姨。 “呀，大姐，是你”小姨对母亲的到访感到又惊又喜。 “我帮你烧菜吧。” “好呀，你怎么有空来了，不会是砖厂那边没事做放假吧” “生意好着呢，想放假都没假放的。” “那你” “呵呵，这两天请假了。” “为什么要请假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前天晚上下班回家遭了雨，发了高烧。所以就请假了，再加上这老贫血又犯了。” “我说呢。你那么拼命，看你瘦成这个样子，不倒下来才怪呢不是妹妹说你，你就是太节省了，该要吃的方面就别节省，省出钱来看医生多不划算，要学会爱护身子，没身子那用啥赚钱，对不对” “呵呵，对。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和哥哥说，大家都会替你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晓刚大学毕业了，你就会轻松了。” “也是，晓刚上学还给家里接济，昨天还收到了他的来信，他这学期还得了奖学金，现在他还在学校里搞推销呢。” “是吧。晓刚根本就不用操心的，他脑子活，他会想办法的。我想，将来他娶老婆的事，你也不用操心的，不信那你就等着看吧。” “呵呵，不用操心更好，我还有两个小的要操心。树芬，我也没什么带的，就在家里带了两只鸡过来。这里的鱼、肉中午也把它做了。” “姐，你也真是的，你这鱼、肉带回去晚上做了吃，鸡我就收下了。以后不许再带了，你身体不好，留着自己补一补。我一般早上八点半就上街把菜买回来了。” 母亲就不和小姨争辩了，一般母亲总是让着小姨的，所以小姨从来就没有在母亲输过，小姨也不会蛮不讲理，她也理解和体贴母亲，毕竟是亲姐妹。小姨不但钦佩母亲，也很支持母亲，那时母亲要嫁给晓刚父亲的亲事，家里的大大小小都不同意，就小姨和母亲同心，母亲本来就有意的，在妹妹的唱和下就更坚定了决心。如今，母亲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小姨好像心里对不起母亲似的，但母亲从没有说小姨一个不字，所有的一切她都自己勇敢地背负。 母亲和小姨一边聊着一边做着菜，午饭好了，那晓强和晓凤也放学了，还有大鹏和芝慧也放学了。母亲和小姨把都把手洗了洗，小姨把客厅里的餐桌收拾了一下，母亲刚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一眼就看到晓强和晓凤，他们也看见了母亲，不觉心头一亮，惊喜地叫开了，晓凤快速地串到母亲的身边。 “娘，你怎么来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晓凤很乐呵地问起母亲。 “是西风把我吹来的呀” “喜风哪有喜风” “晓凤，是你们老师通知我开家长会的，你们老师说你成绩下降了20多名，怎么会是这样这样问题可大了”母亲来了个善意的谎言。 “不会的，娘你怎么也撒谎我成绩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2名，本来第3名的，现在第1名了，娘你的谎言不攻自破。” “呵呵，我的晓凤真是好样的，所以呀，娘特来犒劳你们呀” “娘，你身体不好，我们一起犒劳犒劳你才对” “乖女儿，来洗一下手。” 晓强和大鹏及芝慧也都把手洗了，大鹏和芝慧也都为母亲的到来而感到高兴，他们也跟母亲亲切地打了招呼，小姨就忙活着端菜、端饭。在邮局上班的小姨父也回来吃午饭了，他对母亲的到来也感到很高兴。 “大姨你来了。” “春明，你也刚下班，赶紧一起吃饭吧” “好的，你们先吃，我洗个手就来。”小姨父扫了一下餐桌。觉得应该加点菜，他去厨房洗了手，又折回街上买了烤鸭、卤水牛肉，今天小姨也没有特意做什么菜。有红烧带鱼、西芹炒咸肉、小葱伴豆腐、菠菜炒鸡蛋，还有一个杂烩汤。 “春明，瞧你又破费去买买菜回来。”母亲见小姨父又买菜回来就客气地觉得他破费了。 “那里，大姨你好少来的，再说。也不是你一个人吃呀，告诉你们也高兴高兴，我加工资了，由于工龄达到了，所以这次就加上了。” 小姨最喜欢听小姨父加工资的事，她马上喜笑颜开，高兴地给大伙夹烤鸭。 “春明，你知道吗，大姨她贫血呀”小姨把母亲贫血的事告诉了小姨父。 “是吗”小姨父有点吃惊。 “我娘前天还子家晕倒了呢，后来村里的苏医生给娘打了针吃了药。我和晓强哥哥吓坏了。”晓凤也插话。 “晓凤。抓紧吃饭，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吃完了饭还要上学的呢。”母亲示意晓凤不要乱说话。 “哦。”晓凤就不说话，只顾吃饭了。 “姐姐，你怎么那么说晓凤呢，我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姐姐，你啊，真的别那么节省呀你真的不能倒下来，这个家庭靠你呢” “树芬，你说啥呢。我不是好好的呢。” “好了，不说多少了，吃饭。姐姐，你夹菜吃呀”说着小姨给母亲夹了牛肉、带鱼、烤鸭把母亲的饭碗堆得满满的。 “树芬。你别夹了，我知道吃的。”母亲叫小姨别夹了。 大鹏和芝慧及晓凤他们很快吃完了，晓强还要加碗饭，他的饭量要大些，因为他早上要骑车驼妹妹，晚上放学也要骑车驼妹妹。他的饭量不大不行呀。大鹏他们都不愿等晓强了，他们宁愿去学校和同学玩一会。 “饭桶，你快点呀我们不等你了。”大鹏朝晓强囔囔。 “不等就不等，我自己走。”晓强回应大鹏。 小姨家离镇上的中学和小学都不远，走路也要不了七八分钟，所以晓强的自行车是锁在学校的，晚上放学才会拐到妹妹的小学去接妹妹，大鹏和芝慧一个上初三一个上初一。镇下面的小学和初中都实行了合并，一方面因为人口出生率低导致学生生源少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整合教学资源、提高教学质量。像晓强家兄妹三个的和大鹏兄妹两个的都是极个别的，一般都是一个孩子，像农村有些住户的墙上还刷着“晚婚晚育，优生优育”、“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独生子光荣”等等的标语。 “晓强，你别理大鹏他们，你慢慢吃，要吃饱。”小姨一边安慰晓强，一边给晓强的碗里夹菜。 “哦，对了，春明，你下午陪大姨用你的医保卡去医院给大姨买点治贫血的药呀”小姨要小姨父给母亲买点药。 “树芬，不用了，我家里还有呢。”母亲执意不要买药。 “这个呀，姐姐，你就不懂了吧刷医保卡便宜，再说你小姨父那医保卡里的还刷不完呢。还有，你那治贫血的药像补药，没什么大碍的，家里的吃完了，就吃这刷的药。” “呵呵，我还真不懂呢。” “其实，大姨，你也不必把贫血当一回事，这个是小毛病，平时注意补补铁，多吃蔬菜水果、鸡鱼肉蛋就行了。我小时候也贫血过的，大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妈说我小时候挑食，长大了什么都吃就没有那种事了。”小姨父说话也挺逗的。 “吃你的吧，吃完了休息一会儿再去上班，我和大姨会去找你的。” “好。” 晓强吃完了就跟他母亲以及小姨他们打了招呼去上学了，母亲要收拾了餐桌，小姨不让她做，小姨给母亲削了个苹果。小姨父去房间里去午休了。 “姐姐，你要不要去芝慧的房间睡一睡” “呵呵，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那就吃个苹果吧，我们在家等会再去找春明和你去医院买点药。” “刚吃的那里吃得下。” “瞧你，一个苹果那里会吃不下等会我陪你吃。哦，对了，姐姐。那你买的苹果和香蕉你带回去，你看我家里都一箱的苹果，春明他们单位老是发水果。你也带一箱苹果回去。” “树芬，哪有买了东西还带回去的道理” “我不管。我也不跟你争来争去的。” 母亲拿出400块要给小姨，母亲做什么好像都不合小姨的意，这次丢400块钱小姨又没让母亲好受的话。 “树芬，晓强和晓凤在你这吃饭，我丢点伙食费给你。” “哦。发财了，好呀我收了伙食费还不如多找点学生在家创办个食堂呢。” “你说啥呢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呀”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赶快把钱收起来。姐姐，你的处境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晓强和晓凤中午在这搭个伙又没什么的，我现在条件也不差，你别考虑那么多的闲心思，我们是谁跟谁。”小姨故意摆着个假面孔，其实，她心里最疼自己的姐姐了。 “我都不敢来你这了。带点东西给你们吧，又要叫我带回去，给点钱吧又不收，叫我这做姐姐的如何是好” “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你来玩、要空就来玩，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看我家里缺什么，你空人来玩我就欢迎你，如果你下次再带东西过来我可不欢迎你了。” 小姨父已经去上班了，小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母亲上街去逛一逛。不逛倒好，这一逛却花了小姨几百块了。小姨看母亲身上没有什么好衣服，加上人贫血一瘦，整个人就好像老太婆了。小姨就拉着母亲去镇上的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还给母亲买了双平底的黑色皮鞋。姐妹情深，姐妹懂得姐妹的心，如果父亲还在世上的话，母亲也没有必要吃那么大的苦、遭遇那么大的罪，小姨最了解母亲心里的苦楚。在父亲去世的那段日子，小姨跟母亲朝夕相伴，目的就是让母亲从那痛苦的人世离合中走出来，给母亲最大的心里帮助，无论心理上和物质上小姨都给了母亲最大的支持。现在母亲被生活压得那样，作为小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去看她了，她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姐姐，应该有空的时候去看看自己的姐姐，不过话说回来了，有两个孩子读书需要照应确实也走不开，再说去的话，母亲又不在家，在砖厂上工，晓强和晓凤能中午在小姨家搭伙就是对母亲很大的帮助，母亲心里总故意不去，给点伙食费吧又不要，这不有空来看看孩子和小姨他们，姐妹之间聊聊家常、相互安慰，就觉得心里温暖若干倍。 小姨和母亲逛得差不多了，她就带母亲去邮局找小姨父春明，因为到医院开药拿着男的医保卡给女的买药，这不就自露马脚了，所以让小姨父到医院医生那开点贫血药，说他自己贫血，买了药再给母亲即可。这样的事，说是讨便宜吧，人家都这么做，何况母亲还第一次了解这样的事。买药能省钱对农村人那将是莫大的喜事，但农村还没有普及，听说要搞什么农村合作医疗，还没开始，母亲心里也在盼望这一天早点到来，那样受益的将是自己。 小姨父抽空就和小姨陪母亲去了趟医院，小姨父跟医院的医生好像有点熟，一说开点贫血的药，那医生马上就开了出来，也是那些药像复合维生素、富血铁片、维血冲剂、维生素b6、维生素b12，这些也是常规贫血药，一般效果都还可以，小姨父给母亲买了2个疗程，如果需要巩固的话，再上来找他帮买。事情搞定了，小姨父又去上班了，小姨就陪母亲一起回她家，在路上就有牌友约小姨去打牌，都被小姨婉言拒绝了。 回到小姨家后，母亲拿起自行车就准备回家，小姨就叫母亲再坐一坐，母亲怎么也坐不住。 “树芬，我先回去了，家里绳上晒了被子和衣服的，要回家收拾收拾。” “好，你要回，我也不留你，砖厂一有放假的时间就来这里玩玩。” “我都不敢来了。来了你就那么破费，又是帮我买衣服又是帮我买药的，我还是丢400块钱给你吧，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 “姐姐。你又来让我跟你急是吧把钱拿着，你的钱不容易，你呀，别太节省，也给晓强和晓凤补补身子。”小姨又把钱塞进了母亲的裤子口袋里。母亲拿起自行车要溜，被小姨一把拽住。 “姐姐，你等等，把这箱苹果带回去给晓强他们吃，还有你买的也带回去，哦，对了，还有这鱼跟肉也带回去，晚上回家吃，要不然隔天了就不好吃了。” “树芬。就让我走吧，这么多东西我不好拿。” “姐姐，要不我跟给你送回去。” “不用了，你还有你的事。” “嗨，路上都有人约我打牌，我都偶尔打一次两次的，一打就输钱，所以他们都喜欢邀我打。” 小姨一边说着，一边拿塑胶绳子将一箱苹果绑在了母亲自行车的后座上，又用两个塑胶方便袋分别将鱼肉放一个袋子。将母亲买的水果放一个袋子，刚好挂在车龙头前面的篓子里。小姨给母亲买的衣服和鞋子另外装了个背包，就挂在车龙头上。小姨笑嘻嘻地帮母亲弄好绑好就不留母亲了。母亲空空的来妹妹家，没想到自己却满载而归。车上都挂满了东西。趁着午后暖暖的一路阳光，母亲心里挺开心的，这人天天上班的话神经都是绷着的，确实应该一个礼拜休息一天，那样才能把下个礼拜的事做好。母亲在回家的路上有了一个想法，希望砖厂能够一个星期休息一天。如果工人一直疲惫地作业的话，那有可能会出现意外。城里上班的人都一个礼拜休息一天，母亲总能有些先进的主意，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老板会不会同意。想法归想法，暂先搁一搁，母亲骑着车很轻快地就到了家，这也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吧 母亲先到大搜家去了一趟约大婶他们今晚来晓刚家吃晚饭，大婶也爽快地答应了。此时的太阳已经西斜，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柔和而慈爱，倦鸟被召唤回家，风也被召唤回家了，天边的彩霞被柔和的阳光衬托得更加的光彩四溢，好像被镶嵌了金边一般，不过很快就像变魔术般地由大变小，再就变到天空的大布袋里消失了。田野和屋舍都要徐徐拉起的夜幕所充满，将要添一件夜的衣裳，这份安谧和甜柔输属于这个宁静的村庄的，属于劳作的劳苦人们。 母亲回家就急忙把被子收回家并把床铺整理好，紧接着就忙碌晚饭，晓强他们不久也就放学了，母亲叫晓强帮忙生火，晓凤写作业去了，母亲还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苹果。晓强和晓凤又一次意外，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早上上学母亲给他俩零花钱，现在又给他们发苹果，晓强和晓凤的心里也欢喜得不得了，母亲告诉他俩大婶他们等会来一起吃晚饭，晓强和晓凤听了也很开心，心情自然被母亲给渲染得像盛开的花一样。 天色将黑，大婶和大伯及晓兰来到晓刚家。大婶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 “树珍，我们来了，不用你请就到了呀”大婶爽朗地道，她走进厨房看母亲还在忙活。 “大婶，你们到家里先坐，马上就好了。” “你不用忙那么多呀，晚上吃了就睡觉了，你看我胖得走路都有点费劲，好在住平房，如果住楼房爬楼梯就要命了。” “还是你有福气呀，我想胖就胖不起来。” “你呀，思想负担和生活压力太大，我啥心思都没有，管他呢，天又不会塌下来。” 大婶就是那样，她就是一副开朗的心态。晓兰和晓凤像两只相遇的小鸟，碰到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她俩都是女孩子，她俩就是有那么多的小秘密。大伯见到了晓强的笛子放在条台上，他就随手拿起把玩起来，凭着小时候的印象，他也把我爱北京给倒摸出来了。 晓强听到那笛声赶忙从厨房灶台后面跳到家里，以为家里来了什么不速之客，但脚步一落到家里就呆了，原来是大伯在吹。大伯一副专注的样子吹得有模有样，晓强没有打搅大伯，而是依偎在门口，晓凤和晓兰看大伯吹笛子也不敢打搅就到房间里谈笑。大伯一曲终了，放下笛子一眼看到晓强在门口听得入神。感觉自己有些班门弄斧的意味，立马示意晓强过来表演一番，而且晓强也答应大伯要给他吹笛子的。 “晓强，你来给大伯露一手。”大伯把笛子递给晓强。 “好的。大伯你那我爱北京吹得不错呀，我还以为是谁吹的呢” “呵呵，大伯献丑了，还是在年轻时候学的，那谱子也差不多忘了。还是凭着感觉把它给倒摸出来的，那时候到处都在传唱的歌曲，像北京的金山上、太阳最红最亲、的光辉，哎呀太多了，歌颂的歌太多了，我也记不得了，说也说不清。就是我们的领袖，我们早上起来就要背语录，人手一册，现在的人都把的恩情给忘了。只有用人民币的时候还能看到的头像，唱歌的都去唱什么流行歌曲了，什么爱呀爱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大伯，我就给你吹北京的金山上、太阳最红最亲怎样” “好呀，这我喜欢。” 晓强很流畅地就吹完了两首歌颂的曲子，大伯感觉意犹未尽还要晓强再吹吹其他歌颂的曲子，晓强就叫大伯哼哼，过了一会儿晓强就能在笛子上排出来，大伯感觉有点神。怎么自己一哼晓强就能吹，肯定是晓强有音乐的天赋。这一点让大伯不得不佩服，在老李家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音乐天才，也许就要出一位音乐的天才。过年那段时间听晓强吹什么妆台秋思也是从广播上听来的，这还了得，那还不是要成就一位笛子神童了，大伯见晓强有这本事很开心，晓凤和晓兰也从房间来到堂屋里看晓强吹笛子，她们也听得很入神。感觉也被笛子声音带进了美好的异域世界，心领神受的乐园。 这家里有孩子就热闹，也没有几个菜，母亲也折腾了大半天了，晓强去吹笛子了，大婶就帮忙生火。 “树珍，你家晓强还真有本事，他笛子吹得很好呀，也好听。有点像我们小时候听的的歌呀” “大婶，他就读书没本事，从来回家都不喜欢做作业，捞鱼摸虾他是头等，要是把那份心思用到学习上，我看他的学习成绩还要好。说来也怪，他不怎么做作业，考试成绩也还可以，中上游呢。” “我看，他有音乐天赋，将来指不定还要靠这个吃饭呢。” “看他自己的造化，我也这么点能耐了，他读得上借债给他读，读不上也不怨我。” “我家晓明也是的，我早就跟他说了，他读得上大学，我们全力以赴供他，他考不上就让他回来种地。呵呵，他害怕种地，一听这个就好像大脑受到刺激一样，所以他拼命读，成绩呀扶摇直上，连老师都不敢相信。” “大婶，还真有你的，你这方法还挺好的，改天我也这样跟晓强说说，压力还成了动力了呢。好了，大婶出来吧，准备开饭了。” 大婶将碗筷调羹拿到家里，大声宣布开饭的口令。晓强也放下了手中的笛子，晓凤和晓兰赶紧找个座位坐一起，她俩做什么都要粘在一起。大伯来时从家里带了点口子酒，他这晚上一定要喝点酒的，几十年如一日，不喝的话他这觉就难睡。 母亲做菜的口感也很好，虽然是家常便饭，但吃起来挺有味道，母亲炒肉片很嫩很香，因为母亲先把肉切片放在碗里调了点生粉、生抽、少许的醋、少许的盐，等锅烧得很热放油一爆炒，真的很嫩很有口感。这晚，母亲做了青椒炒肉片、洋葱炒鸡蛋、红烧鲫鱼、大蒜炒肉丝、糖醋藕片、红烧香芋，最后一道就是青菜清汤，米饭也是用大铁锅做的，很香，有锅巴，晓强最喜欢吃锅巴，嚼起来带劲，还能锻炼牙齿。母亲见大伯自己带酒过来，有点内疚自己忘了在街上买瓶酒回来。 “大伯，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在街上带瓶酒回来给你。”母亲向大伯打声招呼。 “没事。我家里不会断酒的，再说你家没有人喝就岂不浪费。”大伯不介意。 “树珍，别管他，我们吃饭。让他一个人咪酒。”大婶叫别管大伯。让大伯自己一个人吃酒。 “晓兰，自己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夹呀二婶这里跟你家里一样，你跟晓凤妹妹一样自己随便啊”母亲叫晓兰别那么拘谨。 “谢谢，二婶，你做的菜很好吃”晓兰也夸母亲做的菜。 就在大家都动筷子吃饭的当口。院子里有个声音在叫着母亲的名字。是母亲的工友王三来访，他将自行车在远离停稳，随手从车龙头那拿下两个包装精美盒子往堂屋里来。 “树珍，在家吗” 母亲听出了王三的声音，刚要动筷夹菜，赶忙放下筷子和碗来门口接王三。真的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大伯、大婶、晓强和晓凤都认识这位王三。大伯觉得一起喝酒的人有了。 母亲赶忙问王三：“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王三挠了挠头：“听砖厂的老板娘说你请假了，是贫血，昨晚没空。所以今晚赶过来看望你” “坐下来吃饭吧”母亲把王三拉到晓强那板凳那，母亲去厨房给王三盛饭、拿碗筷。大伯给王三倒了一杯酒。 “唉”王三诺了一声，把手里的礼品盒放到条台上，他的确没有吃饭，提前跟老板娘打了招呼收工的。 母亲将饭端了过来给了王三，大伯他们都不动筷，都在看着王三，弄得王三很紧张似的。 “王兄弟，你吃饭吧，难得你那么有心来看我二婶。”大婶客气地给王三打招呼。 “来。王兄弟，我来敬你一杯。” “好，不过我酒量不大，我就喝两小杯吧。” “随意。不强求你，我也记得你和你们厂的另外一个兄弟去年那次来给我家二婶收庄稼，你人好。” “大伯，你记性真好。那次，最后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在路上骑车摔了好几跤。后来是我那来发兄弟跟我推车回家的。” “王三，你别顾着说话，赶紧吃饭呀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夹”母亲招呼王三道。 “唉，你们大家也吃呀呵呵，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呢” “这说明你有口福呀，我二婶做菜很有水准呀你看这肉丝炒得很嫩、很有口感，叫我的就炒不出来。”大伯插话。 “那是。”王三附和。 王三吃了一碗饭有点不好意思，母亲又给他添了一碗饭，他干体力活的，母亲知道他的辛苦程度。晓强老是侧过脸看看王三叔叔，好像他似曾在自己梦中出现过，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微妙，晓强不再对王三叔叔那么反感，也许是受了晓刚哥哥来信说的话的影响，母亲一个人挑着家里的担子有点重，母亲需要有个人跟她共同撑起这个家。晓凤吃着碗里的饭，本来和晓兰有说有笑的，但对王三叔叔的突然来访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声不吭地吃着饭，也时不时借着夹菜的当口看看王三叔叔，她不敢跟王三叔叔对视，总是很快地一瞥就马上将脸埋在碗里一样，快速地吃着饭，吃完了就和晓兰去外边做游戏了。 晓强吃完了饭说要去看书，大伯请他给王三叔叔吹首曲子，无奈只好埋头答应了，也许那份复杂的感情在年轻孩子的身上也能展露出来，晓强吹了首沉重红楼梦主题的曲子枉凝楣，那凄美的爱情故事家喻户晓，那拍成的电视剧早就热播过，这首曲子也是经典，经过晓强演绎出来别有一番情境，晓强也不知道那里来的灵感，居然毫无缺陷地完美表达出来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上，晓强的眼里其实是有点泪水噙在里面，他强忍着将曲子吹完了，才去厨房用毛巾擦拭了那无形中从心头升起的淡淡忧伤。 大人们也吃完了，大婶帮忙把饭桌上的剩菜、碗筷都收拾到厨房，母亲给大伯和王三沏了绿茶，王三说天黑了要赶紧回去。母亲要王三把东西带回去，就和王三相互推托了好一会，其实，那都是王三的心意，他给母亲买的红桃k口服液及氨基酸口服液也都是补血补气的。 “大伯，大婶，树珍，我先回去了，这晚饭一吃，天也黑下来了。”王三执意要走。 “王兄弟就别走了，天这么黑了，骑车撞树上还不知道呢。”大伯劝王三别走。 “金全，你说啥呢，你跟晓兰也给我回去。”大婶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所以她马上封住大伯的口。 “没事，这么点路，闭上眼睛也能踩到家。”王三已经把自行车从院子里往外推。 “王三，你等等。”母亲飞快地到家里把手电筒拿出来递给王三。然后，母亲又把王三送出院墙外并嘱托王三道：“晚上，慢点骑，把这手电筒带上。谢谢你来看我，让你破费了。” “树珍，你回啊，我走了，保重身体。”王三说着就蹬上自行车往村口的大路骑去。 王三回去了，大婶也帮母亲将锅碗收拾干净，觉着天色不早就跟大伯和晓兰跟母亲道别，大伯还把自己没有喝完的口子酒带回去，那可是他的最爱呀夜幕降临，今晚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但母亲的心空却升起了明亮的月亮，是那样的温馨。孩子晓强和晓凤也洗刷准备睡觉，万家灯火熄灭的时候便是走近梦的乡田。两天病假就这么圆满落幕，她明天要去砖厂上工的，母亲也踏上了梦途。这正是：姐妹情深深似海，空来探看归满载。不速之客算王三，枉凝楣曲略带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四章母亲回砖厂 病假两天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过去了，母亲在心里感激大婶对自己的帮助，还有去妹妹树芬家，妹妹对自己也是非常的帮助，最后一天的晚上王三突然来看望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母亲感到无限的温暖，就像这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着心头。母亲那对生病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了，重新在心里燃起希望，孩子们都那么成才，那也是对她最大的安慰，晓刚在大学那么上进、晓强也那么有音乐天赋、晓凤成绩又名列前茅。作为母亲的她没有理由失去对生活的信心、没有理由不对明天充满信心、没有理由不笑对今天。 新的一天又拉开了帷幕，该干嘛的干嘛。母亲又恢复到那正常的生活秩序中，一大早给孩子们做早饭，帮晓凤梳头，忙碌了孩子自己也匆匆地整理自己，吃了早饭就急急忙忙地骑上自行车去蒋村的砖厂上工。 作为车间的负责人，母亲要事事起带头作用，所以母亲没有迟到过，她真的做到了风雨无阻。对于偶尔迟到的工人，她会给他们机会，员工也识相，他们也不会给自己丢脸，实在不行的话就会请假，工时方面母亲抓得比较紧，多少就多少，不会因为人情而多给或少给，这一点做得员工都很服帖，一般生产任务布置下去，谁不是很卖力地干，那也是为了生活，为了几张人民币而挣扎，再说，农村人平时种地，再加上这么点收入，他们也感到满足了，要出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照顾不到。这过了年，招了一批农村妇女工，专门做堆码和拉砖坯、砖头的工作，刚做出来的砖坯要拉到空的石棉瓦盖的棚子里并堆好，烧好的要帮从砖窑里往外拉到另外的大棚子里堆好。砖坯与烧好的砖头是分开的。也别小看了这些农村妇女，她们干活并不比男人差。她们也是在农村做苦生活做惯的人，由于是中年妇女了，她们的形态都显得有点臃肿，但她们干活确是灵活自如。她们在空闲的时间才会闲谈几句，一般工作时间也不闲谈，事情当事情做，这些规范也是她们在进入砖厂时，母亲已经向她们说明了的。她们也对母亲这样的负责人产生了一些敬畏和服从之情，她们比男员工更听从安排。 母亲先到砖厂的小办公室跟老板娘春兰进行一下交接，因为这两天的生产计划、生产任务分配、车辆调度、人员安排都是春兰在做，老板娘亲自出面。谁敢怠慢，其实，这些员工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他们都知道的工作，根本不用你去催呀、压呀什么的，实在累了他们会抽根烟，马上又会投入工作。这忙碌也是好事。白天夜里的两班人马个个都是像机器一样不停地运转，这就是效益，这就是很简单的砖厂和它简单的管理模式。 母亲来到砖厂办公室的时候，老板娘春兰已经坐在那了。春兰好像在用一根橘黄色的头花扎头发，从这细节上母亲看出老板娘这人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和以前判若两人。 “春兰，你怎么来得那么早呀” “树珍，你来了，你不来我也要累晕了。你看，我早上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头发也没来得及梳。” “你太认真了，你这头发有点枯黄，缺乏营养呀” “嗨，别提了。建军一直在外面跑，这么大的摊子扔给我们这些女人。真的，不是你和燕梅大姐，我还不知道怎么管呢。今年的单子打，任务重，还请你们多担待。我呀。也没有时间去弄头发，等我建军回来再去弄吧。哦，对了，树珍，听你大婶说你贫血，你要注意营养呀，买点好吃的吃吃。” “春兰，真的谢谢你那500块就在我工资里扣吧” “树珍，你家里的情况大伙都知道，你呀就别吱声，算我个人的心意。你跟建军姐燕梅是结拜姐妹，你呀也是我的大姐，你们是我们砖厂的左膀右臂呀我和建军从心底里感激你们呢” 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春兰老板娘怎么变得那么能说会道，而且说话还那么合情合理，母亲感觉春兰变了。也许是环境改变了春兰，也许是砖厂的生机改变了春兰，在春兰身上看到了她名字的内涵，春的兰花正在开放，简直有一种人旺事业更旺的内涵在里面。 “春兰，真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砖厂，没有燕梅大姐和你们，就没有我树珍的今天。” “树珍姐，你太客气了。我们还是谈一下工作的安排吧。” “好，春兰，你说吧。” “燕梅姐昨晚的交班留言在这，等一下你拿了看一下。你调两名女工去二号车间帮推土上4号压砖机，因为4号砖机有两名男工昨晚跟我说今天请假了。其他机器都要开足马力，现在已经还剩2部车要装车，可能下午会有车回来。我哥哥的车不要让他们插队，按次序装。存货一百万块砖也运得差不多了。现在腾出好多的空位置出来，这两天要出窑的砖就运到那地方堆好。先说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好，春兰，我就去车间了。” 母亲去到车间，那里的员工都已经各就各位，不用母亲布置任务，他们已经调试好机器准备开始生产了。母亲从两个车间逛了一圈，然后知道员工先把地上的泥巴，砖渣清扫干净，还有机器的线路、还有烧柴油的2台老砖机，母亲检查了柴油的情况。烧砖的工人有点悠闲，母亲嘱托他们要看好窑炉子里的火是否均匀，那煤炭是否准备好。其实，是有好多细节的事情，母亲很细心，就连拉砖坯与砖头的独轮车，母亲都要求员工检查车轮的轮胎是否气足足的。在车间母亲要放开喉咙大声说话，所以跑了一圈喉咙就有点嘶哑，也许有两天停顿没有喊了，母亲给自己口杯打了杯开水。母亲将冯嫂和李嫂调去4号砖机帮忙上土。那周桂芝、赵玉珠、黄梅英、卞巧兰四人就分两队分别堆砖坯。 四台压砖机开足了马力，日夜不停地生产砖坯，但这窑烧制成砖感觉有点赶不上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烧制的话，那砖头的质量肯定有问题的。所以眼看库存一天天拉完。砖坯越堆越多，那烧制的成砖过了年才要出第一批砖，让人急呀一窑烧三十万块砖，两窑烧六十万块砖。四台砖机每天日夜共出八万砖坯，一个月出二百四十万砖坯，烧制一窑出砖头的时间是二十天，这二百四十万块砖烧出来要四十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好在有去年的库存。要不然就真的交货就有问题了，老板也是经过胜算才大胆地接下了这个单子的。话又说回来了，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急不来，欲速则不达或揠苗助长反而事与愿违，每天把每天的工作量做好就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也是对老板有个交代。 走在车间老是有员工同自己打招呼。他们也从老板娘那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的事。 “树珍，你来了，身体怎么样呀”秦伯很亲切地问道。 “秦伯，没事的。我这不来上班了吗”母亲很精神地回答。 “树珍姐，你来了，昨晚王三去你家了吗”来发是王三的好哥们。 “去了，你怎么不来呢”母亲试探来发。 “呵呵，我这电灯泡不够光亮，所以我就没去。你没留他在你们家过宿吗”来发问得有点偏。 “留不留宿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吧，好好做工呀”母亲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唉，我忙自己的事了。”来发去烧窑了，现在他做着烧窑的事，相对有一些悠闲。将煤推进炉子里，要好久才再加煤的，他倒喜欢这样的差事，白班的四个炉子的事他还帮忙管一管。所以，跟母亲寒暄了几句，得看好他手下的工人。 上班的时间王三从来不敢跟母亲寒暄，他总是踏踏实实地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只是中午吃完了饭会跟母亲说上一两问候的话，说多了又怕别人闲言碎语。其实，他对母亲的心思别人早就一眼看穿了。只是农村人的思想各方面没有城里人那么开放，再加上五六十年代的人跟现代的年轻人没得比，这也是没办法超越的事情。再说了，母亲丧夫、王三离婚了，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需要超乎一般的勇气，老天会在冥冥中要成全好人，这一切都会月下老人时间那里成全。 上午的两趟车装好货发了车，那装卸工就躲到砖坯后面的草垛子那偷机，被母亲看到了。母亲就上前去叫了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好像鼠见了猫似的，要找地方钻，没办法只好走了出来。 “大勇，周伟，你们坐那干嘛呢” “哦，没什么的，刚装完了货。” “前面不会去坐吗” “坐前面不好看，再说大家都在忙，我们坐着那像话。” “你们也知道呀，你们都给我去拉砖坯。” “不是有人拉嘛，我们拉，他们干嘛，我们装砖头，他们却没有帮我们装呀” “那好，你们从今天开始上班时间就一直呆在这里。” 母亲把这话一撂下来，他们也怕了，灰溜溜地，嘟着嘴乖乖地拉起独轮车去拉砖坯了。周伟这人本来就有点懒，他看大勇去拉车了，他却故意去帮巧兰和梅英堆砖坯。 “嘿嘿，巧兰，你们累不累我来帮帮你们。” “谁要你帮，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我是黄鼠狼，你们是鸡”周伟故意将那鸡字说得好响。 “你敢说我是鸡，我砸扁你这臭小子。” “你们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说的。”周伟边狡辩边溜，那巧兰拿起一块砖坯追着他要砸他。 这事又撞到了母亲这里，母亲刚要进车间，在门口看到女工追着男工，赶紧来查看事情。 “巧兰、周伟，你们俩过来。”母亲严厉地叫他们俩过来道。 巧兰扔下手中的砖坯，周伟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母亲跟前他那右边的一条腿在一个劲地得瑟着。 “巧兰，这是怎么回事” “树珍姐，你不知道，这个周伟像牛虻，说我和梅英是鸡。我不用砖头砸他才怪。” “她说我是黄鼠狼，她是鸡，又不是我要说的，她自己说的。怪我什么事。” “好了，都别说了，巧兰你先去工作吧。把砖坯带回去，以后别要理他这样的人。” “唉，树珍姐。我先回去了。” 巧兰回去工作了，母亲把周伟留下要对他说一说道理：“周伟你那腿得瑟什么，来干活的，不是要你来寻衅滋事的，懂吗” “懂。”周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刚才我叫你和大勇去拉砖坯，人家大勇去拉了，你倒好，却去打扰巧兰她们的工作。假如巧兰这砖坯砸到了你头上，你也是自认倒霉。一句玩笑话，好的话可以将人说得笑起来。坏的话可以将人说得跳起来。你别跟人家女人开玩笑，她们都是成了家的，要是她们回去告诉她们的老公，她们的老公再来扁你一顿，那不是你自己吃亏。” “扁就扁，谁怕谁”周伟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越发不可收拾。 “我告诉你周伟，你要么服从安排好好工作，要么就回家去。就这么简单，你是来把砖厂的水搅浑的吗”母亲情绪有点激动。她提高了嗓门跟周伟说话。 “哼，我还不知道水是怎么搅浑的呢，老子今天就不干了。”周伟将手上的棉手套一脱扔在地上，发狠不干了。 这在砖厂头一次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母亲气不打一处，心也怦怦直跳，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有将这事给处理了，任何事情都得面对，怕就不能做任何事情。如果这样的员工不进行处理，将来就管不了他们。他们还会把其他员工带坏，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小事，要服得住员工，那样才能为老板撑住一片天。母亲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周伟要报复的担忧她都考虑到了。 周伟先到老板娘那告状说母亲不会管理员工，连堆砖的妇女都袒护之类的瞎说了一通。老板娘也不会只听周伟一面之辞，母亲过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板娘。 周伟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三十左右了还没讨老婆，好吃懒做，还喜好赌博，下了班就赌，外边欠了好多赌资。周伟这恶人的面目终于浮出了水面，他要动手打母亲。在一旁的调度员王儒强过来劝架。 这王儒强是春兰的唐兄弟，他长得也不赖，五大三粗，一手就把周伟推到了办公室外边，那周伟狗急跳墙，他抓起地上的一个砖疙瘩就朝王儒强的头上扔过来。王儒强将头一偏就躲过了那砖疙瘩，王儒强走到周伟跟前一把就把他推倒在地，刚要挥拳去揍他。春兰赶来叫儒强放了他。 “春兰，老实跟你说，老子不干了，你把我工资给我结了。”周伟要春兰给他结工资。 “可以，现在就给你结了，不过今天你没有工资，你给我寻衅滋事，我不扣你倒是好事了。” 其他的员工也围来看热闹，个个都为母亲打抱不平，个个都说周伟是个菜鸟，早就应该把他给开了，真是一泡鸡屎坏缸酱。母亲和王儒强把来围观的员工都撵回去上工了。母亲把周伟的考勤记录给了春兰。 春兰快速地把周伟的工资给他结了，付了他430块现金。王儒强看他拿了钱赶紧把他撵走。这菜鸟，把钱揣进口袋还发起了狠话：“姓王的、姓李的，你们给老子听着，老子还会找你们算帐的。” “你他奶奶的，给我滚。别在我眼前出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王儒强并不示弱。 “好，好，你们给老子等着。”那周伟菜鸟灰溜溜地走了。 “老子还怕你，老子就等你”王儒强说着就进了办公室。 “儒强，你说这个周伟还会不会来砖厂闹事，我看他这个人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他肯定还会来闹事，你叫儒麟和儒岳两个哥哥这两天不要出车，就在砖厂给我防一防，他们的车回来先过给别的车装，我给他们补一车。” “春兰，没事的，这有什么。你别怕，我会处理的。”王儒强给春兰长威。 “树珍，这个周伟不是好人，你下班要注意呀” “春兰。没事的，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去做事了。”母亲去车间工作了，但春兰说的话她也放在了心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亲心里还真有点担忧。 中午吃饭的当口。王三从工友那了解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对那炒掉的周伟也有点痛恨、对母亲的工作全面支持、对周伟发话要报复的事放在了心头。他要做母亲的保护人，他心里默默地思忖着要保护母亲一辈子，但这事还是他的一厢情愿，何去何从还得听从时间的安排，王三就从心底赏识母亲是个不错的好女人、更是一个不容错过女人。吃完了饭，王三鼓起勇气要跟母亲说几句。 “树珍，过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王三叫母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王三，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早上的事。我也听说了。” “没事的，别听到个风就是雨的，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周伟那杂种炒掉他活该，老子见了他也要狠狠地痛扁他。”王三也因为气愤而发狠话。 “三，你咋说话呢你那嘴巴怎么也臭哄哄的呢。” “呵呵，今早没刷牙。” “你呀，明天要记得刷两遍牙，否则，别来上班。” “嗯，遵命。” “谁叫你遵命。你刷不刷我又看不到。” “那我带牙刷和口杯到厂里刷给你看。” “谁要看你，不说了，上工。” “好。” 本来严肃的事经过这么戏谑的一说就感到很轻松了，母亲也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忘到脑后了。但这事却在砖厂不胫而走。工人都在议论纷纷似的，炒了一个调皮的周伟在厂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巧兰也感到心头泻了愤一样很舒坦，不过她也了解周伟那的一点背景，不觉心里也起了丝丝的担心和惧怕。 下午儒麟和儒岳的车回来了，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们把车停靠停当就找调度员儒强给自己安排装车。 “兄弟，这装卸工呢给我们俩的车装车呀”儒麟找儒强。 “两位大哥，你们可回来了，一路还好吧。” “这说的啥话，这砖厂的生意好了，我们也是托妹妹的福，整天在路上荡来荡去的，除了忙送货还是送货。”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早上那个装卸工周伟调戏女员工，跟树珍姐较劲，闹着不干了，他奶奶的，他还想大人，我真想好好揍他的，妹妹拦住了我。”儒强就早上的事给儒麟他们讲。 “哦，后来呢” “后来，妹妹给他结了工资，他小子耍狠要报复呢” “他敢”儒岳一拍桌子道。 “儒岳，你别激动，量他也不敢，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他。就怕他从外面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再说建军又不在厂里，妹妹一个人也搞不定。你们的车先不装，妹妹给你们补车，这两天就在厂里防一防那狗杂种。” “原来是这样呀，儒强你给我们安排装车，这货是有合同的，这个耽搁不得，等会儿我回街上找人这两天来给你看看场子。 “那也好，妹妹呢” “好像也去车间了。” “儒强找人给我们装砖头。” “好。” 儒强找母亲给安排装卸工帮装砖头了，砖头运出去才是首要的事，这是与客户合同签订了的事，母亲也了解这种事的重要性。赶紧调集帮忙拉砖坯的装卸工去装货，这两车还在装，后面又回来了三部车，这车装货一定要按核定吨位装货，超载被抓到是要罚钱的，所以，在装卸工装货时母亲一定要他们不能装多。记数员一定要把发货数量记清楚，每天的收获砖坯数，成砖发货数这些都要记得一清二楚，这也是砖坯机出砖的依据，所以细致的工作都来不得马虎。春兰也时不时地去车间看看，工人们也好像被上午的事情给警醒了一样，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做事，没有人闲聊或开小差。 春兰看到她哥哥他们的车回来了，他示意装卸工不要装，工人又被母亲做了工作安排。这下弄得骑虎难下，这指令到底听谁的。这时，儒强来了。 “春兰，哥哥儒麟他们叫装的。这运输任务是拖延不得的，这计划做得是刚刚好，你若耽搁个两车那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不了就是违约，那我们的损失就不是小事了。哥哥现在已经去街上找人，周伟那小子会被摆平的。” “说得也是。你就接着装。”春兰又示意工人接着装货。那工人也纳闷，一会而装一会儿不装，也不知道老板娘唱的哪出戏，砖头搬在手上还愣愣的。 “还楞着干什么，装”春兰撑开嗓门对着装卸工道。 “哦。”装卸工重又忙碌起来。 王家兄弟儒麟和儒岳从街上回来了，他们的车也装好了，他们准备趁装好就发车，可以在凌晨到达上海，那样的话明天下午又会赶回来。他们车上有司机，他们还亲自押车。儒岳去办公室拿出货单了。他俩的车装好刚掉头依次出砖厂大门。突然有个人钻了出来，躺在儒麟卡车前，好在司机刹车及时，那司机吓得一身冷汗。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周伟那菜鸟。王儒麟从车上一下子跳下来，要上去拉着周伟，这下一拉就从旁边突然有十几个拿着钢管的人出来朝儒麟就打，司机吓得赶紧串到厂里去叫儒岳，儒岳一听和儒强火冒三丈，儒岳先打了个电话给街上。儒强拿着铁锹又叫了几十个工人冲向砖厂大门。 周伟一见砖厂人多势众就叫他那帮人赶快溜，儒麟这下头被打得直冒血，躺在地上动不了。儒岳招呼司机先用卡车将儒麟送医院，春兰从后面赶过来也吓晕了。她那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儒岳和儒强也不是孬种，他们也拿着铁锹这类的武器朝周伟他们追赶，那周伟他们赶紧上了摩托车就飞也似的溜，但不一会就在路上被一排摩托车给截住了去路，后面儒岳和儒强又赶到，前有伏龙后有猛虎。这周伟像掉进笼子的老鼠浑身哆嗦。强中自有强中手，周伟他们十多个人个个乖乖地将手中的钢管扔在地上，原来儒岳请的朋友个个手上都是砍刀，儒强他们个个都是铁锹，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他奶奶的，周伟你这龟孙子给我出来。”儒强气势汹汹地直奔周伟，那周伟的十几个帮手没有一个敢帮忙的，眼睁睁地看着儒强将周伟拳打脚踢。 “你这杂种，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长记性吗” “强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可以饶了你，但是今天你把我大哥儒麟打伤，你要先赔偿五千块，如果我大哥有脑震荡或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我就把你给废了。” “强哥，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呀，浑身就400来块，你拿去吧。”周伟还是上午结工资的那400来块钱，儒强把那钱拿了，叫跟周伟一起来的十来个一个挨着一个掏钱。 那些菜鸟也不敢不掏，不掏就没有好果子吃，他们只能自认这次倒霉，下次他们还会报复的，这事就是这些出尔反尔的小混混的所谓，他们根本就没有仁义道德，就那样凶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儒强一共弄了1万多块钱出来，随即给那请来的那一排江湖兄的每人发了200块。然后，他们就扬长而去，而周伟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吃了哑巴亏，那十几个把怨气又撒到周伟头上，每人又揍了周伟几下以泄恨，还要周伟这两天筹集1万还给他们，不然过一天涨一万。 这是个什么世道小混混和大混混的世道，那属于黑道，在白道里面他们是一路货色，要一网打尽，但他们狡兔三窟，今天打就销声匿迹，明天又出来活动，这些躲猫猫的游戏几乎天天都在上演。那些滋事的作恶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终归要被大浪淘尽。 那周伟根本就是自讨苦吃，不好好地上工，却惹起是非，他根本就不知道对错、根本就没有仁义道德、根本就没有廉耻。今天他被儒强打了，又被他自己的所谓混混兄弟打了，他都记恨在心里，他要报复，大大地报复。也许，他已经自己为自己掘了一个埋葬自己的坟墓。他还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踏进犯罪的深渊，他陷入恶性的邪恶中，他已经不能自拔、他已经失去理智。 事情越来越糟糕，儒麟本来要出车的。这一来就出不了了，他被检查出轻微脑震荡，在医院要住几天院。这砖厂本来好好的生产遭到这么一个捣乱的周伟弄得不得了安宁，整个厂子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这个邪恶的周伟下一个要报复谁呢。本来的装车计划也被搞乱了。真的一切有序的工作现在都变得乱糟糟的。母亲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一切，上午自己处理周伟的事情就像导火索引导了这一系列的事件，母亲有点后悔，如果放任周伟也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但自己那耿直的心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情理中的必然。 该来的就让他来吧，就像天要下雨就让他下吧。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回来的五部车本来计划要全部装好的，但由于出了事就搁置下来了，第三部车只装了一小半。母亲调兵遣将也是有一手，就像打仗一样，集中优势兵力解决主要任务，灵活机动。装卸工就是一个灵活机动的小组，有车就装，没车就分散到其他小组中去，母亲的这种管理方式也得到了春兰的认可，春兰打心眼里佩服母亲。现在事情火烧火燎的，母亲将除了烧窑的员工全部动员一起把剩下的车装完，大家还是服从母亲的安排把车装好了。又各自去做各自的工作，那出去打架的工人也回来了，他们津津乐道地讲着儒强那传奇的故事，那周伟灰溜溜的像丧家犬一样。 工作才是生计。员工们还加了班，差不多要晚上六点半才下班，天色已经接近黑了。母亲跟燕梅大姐要交接一下，她也许又要晚了，本来很快就可以交接完的，但今天的事不能不对燕梅大姐说。这一说就差不多迟了些。燕梅对这事很惊讶，再听春兰也说了，这晚上也要提高警惕，要防范那周伟孽畜。春兰回去了，她要儒强陪她一起回去了。春兰临走的时候要母亲要小心点。 母亲去厂里的车棚那拿自行车，突然有个电筒光照到自己的脸上，吓得母亲要开车锁的手马上缩回来，赶紧往后退，因为心里一惊还以为是周伟来报复呢。 “别怕，是我，你没有电筒怎么回去” “你吓死我了，今天已经被那周伟的事整得惨了，刚才你把手电照到我脸上，我的头脑都一片空白，心惊肉跳的。” “对不起，树珍，昨晚你给我回家的手电，我想你要用呀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哦，让你久等了。”此刻的母亲恢复了冷静，她心里多么希望王三能保护自己，心有余悸，不怕就怕万一。 “树珍，别怕，我送你回家吧我量周伟那龟孙子也没那胆。走，我送你” 听到斩钉截铁的回答，母亲心里踏实了好多，但是如果王三一个人回来遇到事情那有如何是好。 “王三，还是让我一个人走吧，如果你一个人回去，在路上我也好担心。” “时候不早了，晓强他们也在家里等你呢” 王三的话提醒了自己，家里的孩子们都差点忘了，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头脑空白。那就让王三送自己吧。 王三在前面打着手电骑着车带路，母亲骑着车跟在王三的后面，路上还是会遇到零星赶路的人与自己的自行车擦肩而过。骑了十来分钟都一路无事，就在要拐弯往李家庄的时候，一个人影串了出来将王三的自行车推倒，王三反应也挺快，那人推自行车的那一瞬间，王三就从自行车上跳出来了，母亲在后面也是一个急刹车，撞到了王三的自行车跌了下来。 这人竟然是周伟，他右手拿着一把弹簧刀，对着王三要刺，王三的力气也不小，王三将左手将手电对准周伟的眼睛，然后右手将周伟的弹簧刀夺了下来。那周伟见不是王三的对手，就跳上前一把抓住母亲，他用手勒住母亲的脖子，母亲一下子头脑一片空白。 “王三，你这王八羔子还跟一个半老徐娘勾搭上来。要这娘们活着，那赶快弄5000块给我，否则。我就把你的女人弄死。”周伟发了疯，简直到了疯狂近魔的程度。 “好，周伟，你冷静点。不就是5000块钱嘛。我弄给你。” “现在就要。” “现在这么晚了，你不早点跟我们说，在这马路上怎么弄5000块给你呢” “我不管你怎么弄，现在就要，不然弄死这娘们。” “好。周伟跟我王三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既然答应了给你弄5000块，绝对一分不少，明天绝对一个子的不少给你” “真的” “绝对当真” “明天什么时候” “上午肯定不行，明天下午你到砖厂来找我吧” “不行，我不去砖厂，去我家给我送钱。” “那行，我王三绝对把5000块钱送你家里，你赶快给我把树珍放下。” “去你的娘们”周伟将母亲往王三那一推拔腿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王三上前接住母亲，母亲两腿发软就瘫倒在王三的怀里。王三用手掐了一下母亲的人中穴。母亲咳了两声还了魂过来。 “王三，我这是在那” “树珍，别怕，快要到李家庄了。” “你没事吧，让你为我受威胁了。” “树珍，先回家吧，我们还要商量对付周伟的计策呢” 王三将母亲扶起，母亲没有骑车，王三陪着母亲一起推到家里。今天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母亲还是生命中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而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前在电视上也看到那样的镜头，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事还没有结束，明天王三要拿五千块给他。这可怎么是好母亲的脸色苍白，这无形的忧虑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早上没有炒掉周伟那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晓强和晓凤见母亲回到家里瘫坐在椅子上，满脸苍白，再看看王三叔叔也来了，他们也察觉出什么事情，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母亲所经历的危难。 “树珍。你先洗洗脸，吃个晚饭吧，别去想今天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明天自然见分晓。”王三好像很胸有成竹。 “王三，你”母亲欲说又止，她内心想王三留下来的，她害怕王三回去又有什么意外。 母亲还没来得及挽留王三，他已经骑着自行车穿进了黑色的苍茫中，那么的神秘而不可探测。母亲一颗悬着的心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落下，这一夜那里会睡得着，母亲也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和遭遇告诉两个无辜的孩子，他们那里能承受这样的事情。 母亲镇定下来后，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晓强和晓凤出厨房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母亲很是感动，两个孩子还没有吃，一定要等自己回来一起吃，真的难为孩子们了。母亲老是给晓强和晓凤夹菜，好像给小鸟喂食一样，充满了无限的母爱，其实，晓强和晓凤吃得并不开心，他们知道母亲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敢问。 晓凤也给母亲夹菜。“娘，你吃呀” “嗯，娘知道吃的，你们都饿坏了吧” “娘，我们都习惯了，跟娘一起吃才好呀” “乖女儿，吃完了就早点洗洗睡觉啊，明天还要上学的。” “嗳。” 这一夜无语，母亲是带着无限的担忧而恍然入梦，就是在梦中还是梦到了周伟凶神恶煞的神态，他还逼着自己拿五千块钱，母亲这晚老是一惊一咋的，还好没有吓到晓凤。 在是梦是幻中，母亲度过了一个并不安然的夜晚，第二天早早地就起床给孩子们做早饭。 上工了，时间过了一个上午都没见王三，母亲很担心他。就在上午十点多钟的光景，有辆警车开了过来，说要树珍到合丰镇上的派出所录个口供、做个证明。母亲心里忐忑不安，以为王三出了什么事，心里紧张得就好像那心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这砖厂的事，母亲在临走的时候给春兰做了交接。 一来派出所所有的事情才露出端倪，王三来派出所做了报案，带着5000块钱到周伟家送钱，并一举将周伟抓获。由于处于严打阶段，他先被刑事拘留然后被依法逮捕，因为周伟犯了敲诈勒索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因其情节恶劣，将要在监牢度过5年时光。 派出所的干警还将王三和母亲一起送回了砖厂，这个邪恶的周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王三和母亲回到砖厂将此消息告诉工友们时，没有一个不拍手称快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砖厂的生产秩序也恢复了正常，砖厂的工人再也不会对周伟而感到胆怯，特别是巧兰她们女同胞们。这正是：搅浑砖厂内与外，寻衅滋事一周伟。敲诈勒索反不成，利令智昏犯重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五章母亲的爱 大浪淘沙，将调皮捣蛋的周伟清理出砖厂之后，风平了，浪也静了。母亲也经历了人生的一些不寻常的经历，对人对事，母亲又重新开始审视，也许一件小事会酿成不好的大事。但，在这次事件中，母亲真正认识了王三这个人，从内心产生出一丝希望的爱情之火，患难之中见到真情，就在周伟对自己陷害的危难时刻，是王三挺身而出，他救了母亲也救了一颗对真爱幻灭的心。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砖厂的人们也渐渐地淡忘了那件事情，在人们的闲谈中再也没有那样的话题。春兰的大哥儒麟也早出院招揽车子装货送货的事情，虽然儒强有小混混找过他，但都被他摆平了，从此在砖厂提起儒强就像听到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样，响当当的。砖厂所有的事务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一切又是显得那么忙中有序。母亲通过这件事在砖厂也壮了威信，她的指令一旦发出，员工都百分百地完成。 忙是忙了点，但这段日子，母亲心里收获了很多的东西。每天下班王三就例行送母亲回家，母亲嘴上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好打消王三的热情，一般到了李庄村口，王三就折回去了。当这样的一种相濡以沫的日子那么甜蜜时，母亲真的感觉好幸福，下班后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浑身轻松，也许心中的爱火和热情被重新燃起的缘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母亲有了灿烂的笑容，也敢释怀地放开笑，生活不再是累，生活不再是孤单，两颗心走得越来越近了。 习惯了王三下班后一路陪伴，母亲多想他能跟自己一路到底，到双方共同的驿站去分享那份属于彼此的幸福，但这种幸福才像一个刚刚探头出来的嫩芽。在爱的春天里，还需要呵护、培育，有一种力量已经在萌动，那就是爱的力量。而当王三折回去的时候。母亲的心里又会陷入一种无名的失落，心被人牵走了一样，失魂落魄，就是回到了家老是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会让晓强和晓凤莫名其妙。但母亲总会很迅速地切换了话题。 有时下班了在砖厂门口总会被一些工人开开玩笑，因为王三和母亲彼此的事在砖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天刚下班，王三先出来的，他在厂门口等母亲。母亲要交接就慢了一步，刚好撞见秦伯。 “树珍呀，下班要积极一点呀你的保镖都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秦伯都不用保镖，我们还用什么保镖呀，一个平民老百姓算不了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重要就行。平民百姓也没有那么大起大落，只要平平安安就是福” 母亲知道秦伯话里有话，但也感觉那话也是在理的实在话：“秦伯，看你每天都那么执着，还不是为了你那一个家，真的不容易，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你慢慢走呀”秦伯跨上自行车就先走了。母亲跟撞见秦伯就跟他聊了几句。推着自行车出来的。 “树珍，你怎么老是掉队呀”王三已经在厂门口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了，抽了好几根香烟，看到树珍来了赶紧扔了没抽完的半截烟。厂里白班的员工都走得差不多了。夜班的员工已经开工了。 “呵呵，我就是掉队的大雁，我要赶快回家。”母亲调好自行车前面的手电筒跨上自行车就骑，王三也跟着骑，王三还请朋友给自己的自行车改装了一个自带发电的照明灯，那一打开就像摩托车的车灯一样。好过瘾。 “哇塞，树珍，你都是孙悟空了，今天变大雁，明天是不是变孔雀”王三调侃道，也许这样边聊边骑车反而觉得时间会快些。 “明天我把你变成毛毛虫，然后我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母亲顺水推舟地笑着说。 “哟，还挺有能耐的，再把我从毛毛虫变成你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 “你就别臭美了吧哈哈”母亲发出咯咯的笑声。 王三一般不会跟别人开玩笑，说来也奇怪，他跟母亲在一起就好像特别的健谈，而且也笑话多，也许这是爱赐给他这么多的灵感吧。 “嗳，树珍，我看见秦伯跟你一起出来的，他今天怎么那么晚呀” “嗨，他那台压砖机等夜班员工交接等得晚了一点，要不然早就走了。” “你说，这记数的会不会弄虚作假”王三又提出另外的问题。 “你们也记数，相互核对的话，岂不是没有问题了吗” “话是这么说，假如机台的和记数都一起弄虚作假呢” “产量是死的，一座窑的能出多少砖头都是死的，一车装多少砖也是死的，能弄虚到那” “一天弄一点，时间长了不就是有甜头了。” “有这事吗”母亲感觉王三已经看出厂里有人弄虚作假。 “呵呵，我只是随便假设假设的。”王三又给自己下台阶。 “是吗有问题及时向我回报。” “这不，一说话就到了李家庄了，就到这里吧，树珍你慢慢回吧” “你呀，叫你别送，天天多走那么多路，你父母在家会等得着急的。” “习惯了，那天周伟搞的事还在我脑子里，所以，树珍呀，还是留心防一防比较好。” “嗯，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了，那天要不是你，我恐怕也许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许我的孩子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说良心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做梦都不会想到那样的事，真是老天捉弄人。还好，那家伙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是呀，所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树珍，老天不会亏待你的” “但愿吧，就到这吧，王三你回吧” “那好。树珍，我走了。” “嗳” 母亲和王三就此道别，各自往各自家的方向而走，他俩不是平行线。而是两条相交的直线，虽然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但永远有一个交点连接着彼此，那个交点就是爱，是他们的心都彼此渴慕的爱。爱彰显其大能大力。让两颗心像两颗磁铁靠得越来越近，就差合二为一的一步，但这一步还是需要勇气和忍耐的，时间已经开始给他们展开上演的舞台，这注定是一份不同寻常的爱，他们要那个开砖坯机的什么王三跟树珍有一腿呀那男的王三天天在厂门口等她下班呀” “桂芝。你才来不久吧，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哦，听说那树珍比王三大好几岁，女的大多了不好。” “我告诉你吧。王三以前也结过婚，生过一个女儿，后来离了婚，他老婆由于不能生孩子就把女儿带走了。树珍呢，老公死了，家里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读大学了，还有两个孩子读书。他俩呢，就是在砖厂认识的，先开始他们就都做跟咱们一样的活，现在树珍都成车间主任了，王三也成机长了。” “哎呀，都越混越好了，人嘛，不就是日久生情呀” “是呀，先开始是来发和秦伯他们开开玩笑的，听说他们心里都有点意思，但都不敢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都什么年代了，还实质性的一步，都是半老徐娘配武大郎，有什么实质性不实质性的。换我是王三也不能找树珍这样的，她有三个孩子，那不是自讨苦吃。进了狼窝还要帮别人喂养狼崽，亏大了。” “你呀，就不知道了，这次周伟闹事，王三还真演了英雄救美的角色，周伟本来要勒索树珍五千块钱的，但王三主动给周伟五千块，玩了调虎离山计，听说周伟那晚将树珍脖子勒住，没有王三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呵呵，还蛮有点传奇色彩呀简直听你讲电视剧呢” “我呀，我这是现场版的呀” “别说了，快走吧，要上工了。” “嗯” 冯嫂和周桂芝两人从厕所出来，迎面刚好撞到母亲树珍，她俩吓得直咂舌，灰溜溜地直跑去了工作岗位。母亲也不吱声，没听到也罢，听到了心里确实也不好受，什么半老徐娘配武大郎，那简直是在损人。但嘴巴是长在别人的脸上，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吧，那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自己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不违背正确的方向、只要不讨别人便宜、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只要对得起身边的每个人，那就足够了。然而，真正有几人能做得到，什么良心能值几个钱成了人们评判的标准，昧着良心去说谎、去坑蒙、去短斤缺两、去偷工减料等等已经是家常便饭，这说明了什么，一个道德缺失的时代在来临，甚至诚信也开始缺失，谁来力挽狂澜答案只有一个还是要靠每一个人树立道德、树立诚信。 母亲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一个人，母亲也不会去计较冯嫂和周桂芝的话，更不会利用工作职权去打击报复，母亲只想堂堂正正地做她自己，从内心里有种不屈服生命的力量在支撑着她，那就是不能向生命低头，再苦再难也要坚持走下来，走过风、走过雨、一定会走向阳光 从那天开始，母亲就再也不允许王三再送自己。王三先开始还以为母亲说的玩笑话，但母亲是认真的，王三也不执拗，他心里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从母亲的话里他也明白了意思，彼此尊重才是最有价值的，人都是有面子的，谁也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母亲不会因为王三不送自己而渐渐淡却对他的爱，相反会更加的加增和浓厚。这段时间母亲气色也好了很多。一方面她坚持吃药和做好生活上的营养、一方面她学会了心理调节。原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现在也红扑扑的恢复了血色，她自我感觉自己的体重也有了明显的增加，以为自己的饮食上来了，饭量也大了。身体好才是真的好，心情好，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不好呢，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份好心情，如果整天拉着脸有愁苦闷，那还不如在地狱受苦一样。再倒过来思考，心情好自然气血好。气血好自然那个身体好，所以身体与心情也是相互关联的，让自己的天空布满好心情、让自己的天空充满灿烂的阳光 王三也不是一天认识母亲，他也不会怪母亲不近人情，相反他还是很敬重母亲的。王三也不会因为那次救了母亲而居功自傲，那确实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接受那么大的挑战，生命和爱在那次都得到了升华，爱在王三和母亲之间有了质的飞跃，但母亲还是比较保守的那种农村人，没有那么张扬和开放。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地发展着。 日子在母亲那里就是上班和下班，家和砖厂就像两个端点连接每日同一个重复的线段，那重复就是生活的本质，就像太阳朝升夕落、就像大海潮起潮落。每天都在唱响那似乎不变的歌，但我们却在每一个重复中完成了一个一个的轮回。上班的时间母亲一般都会跟王三说上几句话，特别是安全每天必讲的，还有就是他的质量和开机的技术。以前母亲很少跟王三说那么多，现在王三感觉母亲对自己不会那么爱理不理的，他心里也很高兴。他的心情也是一样很阳光，所以每天都会有使不完的劲，这干活一点也不感觉得到疲惫。 但心情太过开心也不一定是好事，所谓乐极生悲，最怕忘乎所以的那种情形。王三那天开机的时候，用把手摇柴油机发动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回转头去看看母亲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心头漾起快乐的元素，但手中的把手由于用力没到位就一下子蹦了出来打在了自己的下巴那。那铁把手通过机械力的惯性打过来，力量也不小，当时王三的下巴就肿了，感觉头有点晕眼睛发花，他随即就摔了下来。柴油机却被启动了，在那空转。 母亲眼疾手快，连忙过来叫帮机陈凯帮忙将王三扶起，王三摔了摔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那肿了。 “王三，你不要紧吧” “呵呵，没事，刚才开机那把手打滑甩了出来打到了下巴。” “不行的话就请天假休息休息。” “请什么假你请假的话，我也请假” “王三你说啥呢，我是跟你说正经话呢” “树珍，我也跟你说正经话呢”王三说着就招呼陈凯去开工，因为上土的工人和拉砖坯的工人也都到位了，如果少了机长的话，那么这台机就会歇下来，那么砖坯的生产进度就会拉下来。 母亲看王三没当一回事地去开工了，心里有些替他痛，但工作时间也不好再谈及感情方面的事。母亲给王三打了杯开水，王三给母亲回了个微笑，没敢大笑，大笑的话那嘴巴会好痛，由于机器声很大，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要走到跟前大声对着对方的耳朵说话才行。那些上土的和拉砖坯的工人看到母亲和王三亲近的神情都感觉他俩有点肆无忌惮也不顾场合，其实，他们都是为了工作而已，这把年纪了已经没有花季的悸动和激情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母亲给王三从春兰那弄了张消肿止痛贴膏药，送给王三贴一贴下巴。 “王三，将你的下巴那贴张膏药吧” “那会很难看的。” “你这人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我求你贴呀，你贴不贴都不是我下巴痛。如果贴的话，下巴消肿快。也是为你好。” “我当然知道你为我好呀你可不可以帮我贴，我自己看不到贴的部位。” “可以，你先把下巴肿的地方洗干净，再擦干。” “哦。那你等下我，我去洗一洗。”王三去自来水龙头那汲点水将下巴洗了洗，然后笑嘻嘻地朝母亲这边来。 母亲给王三下巴贴消肿止痛贴的时候，王三小声说了声：“树珍，这下巴也是为了你而疼的” “你呀。快贴了走吧” “呵呵，你赶我，我还偏不走呢，现在又不是上工时间。” “那我走。”母亲起身拔腿就走开了，母亲其实是怕别人说闲话。 王三坐在那无奈地看了看母亲。在王三的眼里母亲就是很心细的一个人，她特别有耐心，不会用一种施压的方式进行管理，母亲也明白越是高压管理员工越是不服管理，她总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工人们都是附近的村民。但大家都很客气，母亲在绝大多数都是站在员工的角度考虑问题，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堆码工人走过来的。这里面的过程王三是看着母亲走过来的，所以王三最了解母亲的酸甜苦辣。当一个人的心里装满了另外的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心里就会想着那个人的全部。 上工的时间，王三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母亲，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不去理会别人对他下巴的关注，那帮机陈凯还有意思地摸他的下巴逗他。弄得他哇哇地叫疼。管他呢，别人怎么笑话就让他们笑好了，这下巴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王三一丝不苟地工作。产量就是工作量，就是工钱，因为王三他们压砖的是计件付酬方式，所以越多越好，这工作起来了，就好像那不是压的砖坯而是压的人民币。王三从来没有弄虚作假过。他是做任何事情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记数的所记的跟他的从来也没有怎么差错过，只是那压坏一些也难免，因为有规定，如果压坏五十个的话就要扣一百个，所以王三尽量不出次品，不然从帮机到拉货的都要有意见，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的错会影响到大伙的收入，这不是跟人较劲，而是跟人民币在较劲，越是钱难赚，那钱越重要，在发工资的时候，有些员工将自己记的工时数与会计复核相差哪怕几块钱都会争得面红耳赤，这就是钱的大能。 母亲在班的时候真的事无巨细，她都很耐心地做安排和指导，比如：有工人请假了，人员的调剂；有工人闲聊了，她会安排另外的工作；有工人发生口角了，她会上前解决；有车辆回来，她会安排装车等等，她都会安排，甚至她会主动去做事，如果真的人手忙不来的话，她就主动担当那个工人的补缺。春兰也会去车间看看，她哥哥他们的车回来的话，她都不会让他们插队以免别使运输车队说不公平而影响其他车队的运输积极性，春兰的哥哥在这个问题上也不敢违背妹妹的意思，那样有失妹妹的体面和砖厂的信誉。 那天建军老板回来，春兰也将周伟闹事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也是很震惊的样子，但他也了解母亲的为人，他认为母亲做得对，他也不敢相信周伟会是那样的人，真的知人不知心，这也对他们用人提了个醒，不能不重视对人的品行的了解，也许都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人情上的，忽视了这样的细节。一个都这么折腾了，如果多几个的话，那样把厂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前看报纸说有员工由于不理解老板的处理而将老板杀害了，现在想想自己也是有点醒觉一样，特别是老板做人用人不能不留个心眼。 建军总是匆匆地回来，又匆匆地出去，他一个人确实也是不简单，这么多的工人要养活也不容易，他就像他们的爷娘一样。没有人能理解他，他把酸甜苦辣都咽在肚里，他从不会跟春兰和厂里的员工诉苦，他只有勇往直前的斗志，他就是一个掌舵手。第一个二百万的订单来了。下一个二百万的订单是否还会一如既往，那都是一个问题，建军整天要到外面去跑，跑订单、催款、应酬等等。所以他最希望后方能一片安宁，如果厂里再出什么事的话，他的心里就不会那么安定。还好，有他老婆春兰、母亲树珍、姐姐燕梅、几个舅子。最头痛的还要去给官家敬拜，烧香拜佛是少不了的。不然自己生意就不会做得那么大，税收也少不了。 建军回来都会跟母亲仔细地聊一聊，母亲也把工作的事情跟老板讲一讲，有什么好的建议她都会提出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人，就是希望砖厂能够兴旺。 那天建军来到车间找母亲，母亲正在指挥装车。 “树珍，你在忙呀” “哟，老板。你咋回来了” “现在一天装几趟车呀” “一天至少要装五趟车，十来部车来回对倒，每天都保持五万的出货。” “哦，这也是勉强凑合，我也不敢接大单子，我们两个窑都跟不上出货，唉，心里急呀要是能再多两个大窑多好。” “人心不足，建军呀，要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今年搞一年，你有了资本的话再增加也不迟呀。” “树珍，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好的企业发展没有银行贷款的话，那么这个企业也发展不怎么样，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现在在外边跑多了，接触的人多了，感觉自己的思想落后了。所以我准备再增加两个窑” “哇，不会吧” “不相信呀，钱的问题不成问题，我这里的固定资产压到银行的话也可以贷款个一百来万，镇上的领导那我也打好招呼了，他们也鼓励我再上两座窑。” “建军你真跨大步子呀” “嗯，那是大发展，跟我要砖的老板越来越多，我就是不敢接，有了窑的话，我们的产量上去了，我这心里也就有底气了。” “呵呵，建军，我也支持你，但再投入两座窑也不是立马就能投产的，还要一段时间的呀。你也可以把一些小窑联合起来，那样的话你也不需要投资那么大。”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问题呢。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小窑的产量上不去，我们要投资的是大窑，真的，以后我们的担子又要更大了。我回来也听春兰说了周伟的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以前用人没有注意人的品行。” “建军，都过去了。以后我也会注意处理问题的方法。其实，厂里的工人都还不错的，他们的工作都挺配合的。” “树珍，我姐上夜班，要不要再增加个管理的，一边加一个” “建军，我也理解你，白天还有春兰也，儒强呀。你给燕梅增加一个吧，她夜班一个人挺累的，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也不方便上夜班。所以我也希望建军你能理解我。” “树珍大姐，你这人真的太好了，我姐给我推荐的人确实不错。我也佩服我姐的眼光。你有什么困难吗” “建军，没有，我也很感激你们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否则，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呢。” “好，就这样吧，按你的意思，给我姐再增加一个管理的人员。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忙吧” “嗳” 在建军走后，母亲想要给建军提意见的，因为她心里有个想法，就是希望员工上六天休息一天。但，后来母亲仔细想想那也不合时宜，因为现在砖厂的生产刚好紧凑得很，如果休息的话，那么生产任务就跟不上了。况且，自己也不是老板，就是说给老板的话，老板最多说自己的建议不错，但要实行的话暂时也不可能。母亲就再也不想这样的问题，要先把工作做好。 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上班下班之间也就把时间给消磨了，但有种爱却在与日俱进，也许是简单的问候或工作的安排，两颗心都是相悦的。王三的下巴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完全康复，他感觉下巴那贴张那消肿止痛贴难看，当天下班就撕掉了，但这小小的举动被母亲发现了，母亲还说了他。结果王三第二天又贴了一张，那几天母亲天天都去问候一下他，他感觉真的好温馨，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对他那么关爱。这份关爱让王三感到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在乎自己，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还会有真爱，也很怀疑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真爱，但母亲改变了他的看法。他也很关心母亲的身体，也会时常关爱母亲贫血的事情。爱是相互的。爱就在两个人之间暖暖地传递着。 自从病后回到厂里出了点事以后，母亲都没敢将自己那失魂落魄的事情告诉过晓强和晓凤，母亲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孩子们。因为孩子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孩子们更不会想象得到在母亲身上会发生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那时，只有一个人为了母亲而挺身而出，那就是王三叔叔，也是他在母亲因病请假时来家里看望母亲，晓强和晓凤虽然有些微妙的变化，但他们对王三叔叔还是很陌生，他们的第六感告诉他们。王三叔叔可能已经喜欢上了母亲，他们更从晓刚哥哥的来信中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母亲也应该有属于她的情感世界，否则，作为子女的就太自私，也许，晓强和晓凤还不能完全理解晓刚哥哥的意思，他们预感的将会成为事实，只是这一天还没有到来。 母亲扮演着多重角色，那也是一种责任。在砖厂是抓管理的。在家是母亲，在大家庭中又是婶婶、妹妹或姐姐，总之，作为一个完全的人在社会中存在。都会像母亲一样扮演多重角色，这也是作为社会性的人的意义所在。下班了，母亲又要招照顾晓强和晓凤的，孩子毕竟是孩子，有时晓强和晓凤会为谁生火谁做菜而打闹，有时晓强玩剪刀石头布而耍赖。但最后还是晓强让着晓凤。晓凤总是擦擦泪花然后嗤嗤的笑，有时尽然炒菜把盐放多了，气得晓强要扁她，但只是把手伸出来吓唬吓唬他，不吓倒罢了，一吓就让晓凤哭鼻子了。晓强也没办法就把菜用水过一边重新炒，再稍微放点白糖在里面，晓强用嘴巴一尝，感觉还不错，就用手刮了妹妹晓凤一个鼻子，逗着她示意一切都没事了，那样才算挽回晓凤的败笔。从此，晓凤炒菜都会问一问晓强哥哥要放多少调料，人都是在实践中锻炼和增长才干的，就如同这炒菜的实践一样。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母亲下班刚到家，远远地就听到晓强和晓凤在堂屋里的声音，母亲感觉蹊跷就没吱声，放下自行车，走进堂屋一看，晓凤手上正端着一盘春卷，晓强要在后面追赶，晓凤见到了母亲就直往母亲的怀里钻，晓强看到了母亲就停止了打闹。原来这春卷是大婶今天送过来的，晓强和晓凤就玩剪刀石头布，谁赢就给谁吃，刚才晓强已经连赢了三把，晓凤眼看不是晓强哥哥的对手，就端起盘子不跟他来了，这不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娘，晓强哥哥欺负我” “晓凤，你子虚乌有，我那里欺负你了。” “娘，你给评评，大婶送的春卷，我跟他赌剪刀石头布，他老是赢，他连我的口水都不可怜。要是全被他赢得吃掉了，我和娘就一个也没有吃了。他太贪了，所以我就端起盘子不给他吃了。”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已经吃了。” “娘，你来尝尝。”晓凤拿起一个春卷往母亲的嘴里塞。 “哦。”母亲接过晓凤的那个春卷在嘴巴里嚼了起来，感觉那味道还真不错，既脆又香，那香味是荠菜的香味，吃了一个还想再来一个。母亲就招呼晓凤和晓强一起趁热把春卷先吃了再吃晚饭。 “娘，你回来之前不久大婶才回去的，大婶还以为你回来了呢。”晓凤先开了口。 “哦，大婶家这春卷做得不错，只是我没有空去做春卷给你们吃呀”母亲感觉大婶的春卷做得不错。 “娘，大婶还叫我跟你说，她和大伯已经帮我们家把麦地里的除草剂给打过了。这荠菜也是大婶从麦地里找的。”晓凤把大婶的口信带给了母亲。 “哦，那你有没有帮娘谢谢他们呀”母亲问晓凤道。 “这倒没有，不过大婶说有空她再做春卷给我们吃。”晓凤很诚实地回答。 “要不，晓凤你和晓强哥哥明天去麦地里找一篮荠菜回来，我晚上回来做春卷给你们吃，好不好”母亲想为孩子们做点事，也让孩子们高兴高兴。 “好呀。娘我明天就和晓强哥哥去找。”晓凤马上答应了。 吃了春卷感觉有点油腻，那晚饭好像自然而然地吃了少一些。母亲想给晓刚哥哥写封信，晓强和晓凤要去看电视，因为一个星期就星期六晚上可以看一看电视。星期天晚上也看不成，星期一到星期五更不行了。母亲先将锅碗筷碟洗刷完毕，再招呼晓强和晓凤一起洗脸洗脚，把他们安顿好，她就安静地拿出纸和笔准备写信给晓刚。有些话让晓强和晓凤写都有些不太方便。母亲也是逼出来的，以前很少写字，可在砖厂要写考勤、写一些事情、写交班留言等等，从先开始母亲还老是找晓凤教那不认识的字，现在好多了，实在难写的字就换成简单的别的字代替，汉语只要看得懂意思就行。母亲关好院墙门上好锁，回到堂屋将屋子的大门也关上，在日光灯下，母亲端坐在那有板有眼地写了起来。 我儿晓刚。 你好 为娘也不会写信，第一次拿笔给你写信，我也想尝试尝试，以前都是我说你的弟妹写的，呵呵，别说娘不会写信呀 已经收到你新学期寄回来的信，晓强和晓凤争着读呢，你是他们俩学习的榜样，你还得了奖学金，弟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奖学金呢。他们一读那八百块还咂舌呢。你还在学校推销产品呀，学校给推销吗你推销什么不要耽误学习呀 晓强和晓凤他们俩也不要我操心，学习生活都没怎么让我操心，中午还是在小姨家吃中饭。他俩的身体也很好。都没有生过病。晓强的笛子吹得好，估计将来他在这方面有发展，晓凤成绩现在是班里的第一名了。倒是他们俩照顾了我不少，每天我下班到家他们都把饭菜弄好了，让我吃现成的。 我的贫血又犯了，也怪那天下班淋了雨。感冒发烧了一场，请了两天假。大婶他们也很照顾我，帮我克服困难，帮我做农活。第二天去你小姨家看望他们，小姨给我买了好多东西，小姨父还给我买了药，我空空地去他们家的，结果我回来时车上都满满的了。真的难为他们了，现在娘的身体好多了，还长胖了点，吃饭也多了，你就放心吧 有件事，娘不知该怎么讲，不讲吧，心里好像有个什么疙瘩似的。最近，娘遭遇了一件令我很心惊胆战的事，那天砖厂的一个男工跟女工开玩笑，我批评了他，他却甩性子不干，结果他却找社会上的人跟砖厂闹事，他被老板娘弟弟儒强找人打了。他恼羞成怒找我索要五千块，趁我下班埋伏在路上行凶，好在遇到好心的王三工友，他提防得及时，下班送我回家的路上跟那男工发生的打斗，那男工勒住我脖子，是王三用智慧解救了我，最后，那男工被抓起来做牢了。那些天我都提心吊胆的，一直都是王三陪着我，保护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心里乱乱的，我都不敢让晓强和晓凤知道，所以也没有叫他们写这封信。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累了。先写到这里吧，下次再写。 母亲没写过信，也不知道信的格式，最后的署名什么的都没有了，也是的，她确实累了，她这几段简单的信也摸了一个晚上，晓强和晓凤已经睡了，晓强问她写什么的时候，母亲说给厂里写的开会演讲稿。做母亲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不想孩子幼小的心灵为自己分担沉重的东西，这也是每一个母亲最为伟大的方面。写信对于现代人来说，可以说越来越少了，由于电话的普及和发展，人们更喜欢打个电话就把要说的给说了，既简单又省事。晓刚家里没有电话，否则，晓刚早就给家里打电话了，看到别的同学都可以跟家里互通电话，心里也真渴慕家里将来也能有部电话。母亲把写好的信折叠收好，到街上的邮局那托人帮给寄了。夜已经彻底地深了，母亲拉下了电灯，听着晓凤的呼吸气息，安然地躺下来，闭上眼睛，一下子踏进了茫茫的梦乡。这正是：心惊胆战余又寒，相濡以沫一王三。心中重又燃起爱，夜深人静信中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六章.管理之道 母亲还是第一次写信给晓刚，这字呀也是逼出来的，刚开始到砖厂的时候老是向晓凤和晓强他们请教，现在呢，基本的字都会写，有时一些会说不会写的也学会了查字典。记得八十年代末期的时候村里也办过扫盲班，那农村里好多大爷、大婶一辈子都没有识过字的，母亲还当过他们的教员，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惭愧，好多字自己不用都忘了，有时明明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盯着它看多了就感觉不是那个字，所以这字还是要多接触才行，俗话说一天不念口生嘛。 第二天晓强和晓凤是星期天，这两个孩子要好好地休息睡个懒觉，毕竟一个星期才有这么一天，也让孩子们自由自由。母亲做好早饭自己吃了，然后在家里找了个空的信封，将昨晚的信装在里面，写上地址后揣进裤子口袋里。母亲要上班了，她就跟晓凤打了声招呼。 “晓凤，你和哥哥再睡会儿起来，锅里已经做好早饭了，记得起床吃早饭。” “哦，娘，我今天要跟哥哥去找荠菜。” “不好找的呀，如果要找的话就少找点。也想做春卷呀，晚上娘回来给你们做。哦，对了，这二十块钱给你，等哥哥晓强起来了，你叫他去街上买点肉、豆干和鱼回来。” “哦，娘，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好，娘走了。” 母亲去上班了，在路过邮局的时候想起了寄信，但这时邮局还没有开门，母亲机拐过了小姨家请妹妹树芬帮忙寄信。母亲到小姨家的时候，小姨家也没有开门，还不是因为孩子星期天也难得有个休息时间。母亲在小姨家门口外叫了好多声小姨迷迷糊糊地来开门。 “姐，你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晓强他们没有一起来呢” “我要上班，我的时间很紧张，我过来是请你帮忙帮我把这封信给晓刚寄过去。” “是呀。现在邮局还没有开门呢，给我吧” “那我就走了。” “嗳，姐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那你赶紧走吧，我也不留你了。” 母亲去上班了。小姨就纳纳地回屋里去了。阳光洒满了每个角落，阳光洒在母亲的脸庞，一路阳光，母亲还一路歌唱，哼着简单的老歌。既是放松了心情又是消遣了路上的时间。空气清新，砖头路边的泥路很平坦，所以骑在上面感觉很轻松。偶尔有小鸟在自己的身边飞过，那轻快的小鸟的叽叽喳喳声也增添了晨光中的气氛，有时，后面有人骑得快的会按几声车铃，宁静被打破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最头痛的是那拖拉机，轰隆隆地经过，那从拖拉机里发出的乌烟被吸到鼻孔里很难受。母亲一般都会撇开或骑到上风的地方。 到了砖厂，时间也差不多，工人也基本来了，母亲把工作任务和人员安排到位。听儒强说春兰这几天都来不了，她去县城进行阑尾炎手术了，也是回家肚子痛得不得了才去县城的，因为镇上的医院水平有限，连小手术也做不了。母亲想去看她也去不了，在县城的。不过，把工作安排好就是对她的最好的交代。母亲也请过假。工人还不是把工作给做了。现在春兰身体不好，这工作一样有人会做了的。任务是死的，工人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司其职。要是遇到请假或什么的，母亲就做做人员的调剂和安排就行了。不过，话有说回来，要是管理人员一个都不在的话，那工人不一定会认真干活，他们干一点或者再休息一会。或者人来报到开小差什么的。人都有不自觉的时候，人都有惰性，关键在一个厂里就是要有一套管理制度进行约束，要有现场的管理人员在一线督导工人的作业，砖厂不大，但也是厂呀，所以，母亲没有放松管理，整天在现场进行督导。 这星期天，员工也确实有点累了，他们都想早点回家，要么找朋友喝喝酒，要么陪陪孩子，3号和4号两台柴油压砖机的柴油也用得差不多了，母亲即刻安排儒强带两个员工用拖拉机车装柴油桶去拉柴油，那压砖机的都想把机里的柴油用完了就收工，但他们没有听到母亲的指令也不敢收工。 儒强做事也很迅速，很快就回来了，他和工人帮忙把柴油桶弄下来，并把3号和4号柴油压砖机加满了柴油。有个机台的员工随便说了句：“星期天了，还加什么油今天就让大伙早点回去吧” 此话被儒强听到了，他声如洪钟般地训斥道：“谁有种先下给我看看” 那人赶紧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儒强上来教训他，跟他斗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工人们有点不情愿似的，但他们加紧了工作的节奏，开足了马力，把生产任务提前完成了，所以他们就不想加班。 儒强知道了就要发火，冲着那几个调皮要下工的男工大声叱责道：“每天都是一个样，干嘛今天要闹” 张大勇、刘二爷、苏金、纪水波他们几个把儒强围起来，看样子要动手似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儒强的头都搞大了。 “我们把今天的生产任务提前完成了，不加班不行吗”大勇发话。 “我今天小舅子过生日，我要赶过去吃晚饭。”苏金插话。 “我孙子也是今天过生日，我这做爷爷的不到位，他们都不敢吃蛋糕呀”刘二爷也跟着起哄。 “我老婆要生孩子了，我不回去不行，这不是火烧眉毛吗”纪水波着急地说。 “他奶奶的，怎么都集中到今天不是过生日就是生孩子的，怎么这么凑巧，就没有死人的，如果有的话我马上批了。”儒强也耍狠。 “别跟他说了，他不是说的人话，你们都听我刘二爷的，再回去忍耐个把小时还不了事了。”刘二爷劝大家回去在开一会机。 可那纪水波的老婆是生孩子了，他家里的侄儿刚才来报信了，让他快点回去。他就直跑跑到母亲那儿，母亲正在与一个司炉工宋至强沟通。那宋至强也是不在工作状态，做好了下班的准备。母亲又联想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员工应该休息一天，一方面机器也要休息一下。何况人呢，不能充分地休息，对工作也是一种影响，这不，问题来了。司炉工不好好司炉、压砖工不好好压砖、拉砖工不好好拉砖，那么各项工作都无法开展了。如果老板落实了自己的设想的话，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员工的心理已经对这种措施有些抵触了。 母亲刚刚处理好了宋至强，那纪水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好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树珍姐，我老婆生孩子了，我想提前先回去了，跟你请个假，行不” “嗳。快点回去吧，这可不是小事，恭喜你呀”母亲也替水波高兴。 这时，儒强赶过来了，他拦住水波说：“树珍，他撒谎，他想提前开溜。” “儒强，生孩子还要撒谎干嘛他算请假，我批了，再说他们那台机器今天已经提前完成生产任务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母亲胸有成竹地回答，让儒强以为是母亲跟那几个工人串通好的，但现在他妹妹春兰也不在，母亲就是主要负责人。也得给点面子呀 儒强感觉没有面子似的哼了一声放开水波走开了，水波心急火燎地骑上自行车，他还冲着母亲大声说了句：“树珍，我媳妇生了个胖小子的话，明天我来厂子给大伙发红蛋。” “嗳，你快回吧” 刘二爷、苏金他们见水波回去了。也过来跟母亲打招呼要回去。 “树珍，我孙子今天过生日。”刘二爷先说。 “我小舅子也今天过生日。”苏金附和道。 “呵呵，你们再坚持一会吧，先把机器擦擦，打打黄油，给机器做做保养。”母亲叫他们先回去保养机器。 “怎么让水波走了，不让我们走呢，谁知道她老婆是真生孩子还是一个借口呢”苏金狡辩道。 “如果你老婆现在生孩子，我也放你回去。”母亲的回答简直太妙了。 “唉，早知道我也说我老婆生孩子，没办法，过生日不行，下次有急事就说老婆生孩子。”苏金和刘二爷及大勇回去给机器保养了。 “你呀，现在都是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孩子，最多能用一次呀”刘二爷提醒苏金道。 “哈哈，脑袋小的人想问题也只能这么想。”大勇讥笑道。 “好呀，你说我脑袋小，你脑袋比猪还大呢”苏金和大勇边走边开相互开玩笑。 母亲一天到晚在厂子里转来转去，这也是现场管理的必要方法，今天母亲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儒强对自己有些意见，但也不能不顾员工的特殊情况，母亲能凭直觉那水波的老婆是真的生孩子，其他几个员工都是借口。所以，苏金他们几个乖乖地加班，临下班，母亲跟燕梅姐把工作交接好了才回去，燕梅有了个帮手叫黄春梅，简直二梅组合呀 回家是最开心的事，下班就把工作抛到脑后，上班就把家抛到脑后，所以母亲做事都是很专心的，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像上班来一样，母亲一路骑着自行车一路唱着，那心情也解脱了像风一样自由，很轻松轻松，就像王三所说的一样，闭着眼睛也可以骑到家一样。走着，走着母亲想起了要给晓凤做春卷的事，所以一下子就急切地蹬着自行车，要早点回到家给孩子们做春卷，心里还盘算着另外一种答案就是晓凤今天没有找荠菜，所以做不了。如果不做的话，那可以早点休息休息。 母亲刚到院墙大门，晓凤早已立在那等了。母亲按了几下车铃，晓凤乐呵呵地马上迎了上来。 “娘，你可回来了。” “是不是等娘给做春卷呢” “娘，我等回来，给你尝春卷呢”说着晓凤把春卷又递到母亲的嘴巴。 “哟，晓强做的吗不可能。” “呵呵，是我们把大婶请过来的呀现在还在忙呢” “是吗”母亲赶紧把车在厨房的走廊里停放好，笑呵呵地走进厨房里，发现大婶和晓兰在帮忙包春卷，晓强在灶堂那生火，锅里也有一些在炸。灶的外锅盖上的盘子里有些已经炸好的春卷。 “大婶，今天又来我这里包春卷呀”母亲亲切地跟大婶打招呼。 “树珍呀，你是大忙人，我那有空给孩子们做春卷。今天是星期天。下午晓凤和晓强去请我的，所有的材料准备好时候也不早了，晓凤和晓强早上去地里找的荠菜非常好，又肥又大。” “大婶，是你的春卷让他们吃出甜头了。他们所以就叫我今晚给他们弄，要是我弄的话到明天早上还不知道能不能弄成呢” “快了，就这么点就要搞好了，好在我们家晓兰也会包，所以多了个帮手效果就是不一样。” “妈妈，瞧你说话，都忘了给春卷皮边上沾水了。”晓兰提醒大婶给春卷皮边沾水。 “呵呵，瞧见了吧，我们家晓兰要超过我了，我都把边上忘了沾水了。” 母亲去灶上帮忙看锅里炸的春卷有没有熟。母亲叫大婶她们吃吃，她们说要包完了吃。母亲尝了，那口味确实不错，春卷里面的馅感觉有豆干丁、肉丁、荠菜丁、蛋皮丁、姜丁、葱丁，这么多料子确实费功夫，吃起来感觉确实不错母亲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晓凤和晓强一个接一个地吃着，他们就不大算吃晚饭了，他们要将春卷一次吃够饱 大婶和晓兰也没有吃晚饭，要是平时早该吃过了。大伯也找了过来。他不会做饭，花生米喝了两杯小酒，不解饿呀所以他也找过来了。 “红燕呀，你还在这呀我肚子就快饿扁了。”大伯也来到晓刚家的厨房里。一看那热闹地包春卷。 “金全，你自己把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我们还有两锅就搞定了。”大婶跟大伯解释。 “别回去了，在这吃晚饭，大伯，你也先弄几个春卷垫垫饥。”母亲将装着炸好的春卷的盘子递给大伯。 “嗳。不吃不行呀，都饿得没劲了。”大伯说着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也许，大伯真的是饿了，他吃得很快，一口一个，几下就吃了五六个。 “金全，你不会慢点吃呀，谁跟你抢呀”大婶叫大伯吃慢点。 “你这婆娘也不把晚饭烧好了给我吃了，这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 “哈哈，饥不择食呀”晓兰立即反应了出来。 “大伯，你别把那铁盘子也吃了呀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去做特异功能表演了”晓强也来了句幽默的话。 “哈哈，大伯有那么本事，下辈子吧啊，这春卷吃进去感觉不错，味道也不错比家里的好吃。”大伯也赞美起春卷的味道。 “那当然了，家花那有野花香”大婶也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 “红燕，你说啥呢，这哪跟哪呀我先回了。”大伯不想在孩子们的面前开这样的玩笑话，他屁股一撅先行回家去了。 “好了，树珍，都包好了，你把它们油炸一下就行了，我和晓兰也回去了，你大伯在给我下马威呢”大婶包好了，她和晓兰一起洗了手。 “大婶你也是的，大伯要回去就让他回去，你和晓兰在这里吃饭了。”母亲要留大婶和晓兰在她家一起吃晚饭，晓凤也想让晓兰再玩一玩，大婶说明天要上学就拉着晓兰回去了。母亲给大婶拿个方便袋装点春卷让她带回去，她说家里还有没有吃完的就没有要。 母亲肚子也饿了，因为吃了好几个春卷就没有觉得饿。晓凤和晓强今天很高兴，他们的一天的劳动有个最大的回报，他们感觉很快乐，他们也吃饱春卷了。母亲把春卷炸好，收拾好厨房后，盛晚饭的时候，晓强和晓凤都推托说自己吃饱了，最后在母亲的劝说下，还是每个人少盛了一点点饭。 母亲心里也很快乐，跟孩子一起分享了那份快乐。其实，很多的时候，当你以一份阳光的心情去做一份事情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快乐。更更重要的还在乎做事情的过程，那才是真正快乐的。虽然这段时间家里困难点，但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随着晓刚上了大学。自己又有了工作，痛苦的心情也在慢慢地隐退，快乐的阳光也在慢慢的洒落心坎。跟孩子们在一起自己也不觉得是负担，孩子们都挺懂事，相反孩子还给自己带来了快乐时光。今天弄春卷的事情一家人岂不是开开心心，那春卷吃在嘴里，香在心里。 晓强确实变了好多，他再不玩得不知归家，相反他好像是家里的大劳力了，什么事只要能干的他都抢着干，从来不要人点拨怎么做怎么做。晓强的个头也是遗传的他父亲的，十六岁的人一下子就长成一个男人的样子了。尽管脸上还有稀稀落落的青春痘，但他从不在意脸上的那些痘痘，一切都顺其自然。倒是他这笛子吹得好。有好几个村里的伙伴也买了那玩意跟他学学，这家有时就变成学堂了，特别是星期天就是一个笛子的天堂，那真的是享受呀。有耐心的晓强就教一首曲子，给他们写在纸上让他们回去练，没有耐心的，晓强就不给他们写曲子，就教点指法，也让他们回去练。他们来晓强这里也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就拿着笛子出去玩了。晓强在学校也小有名气了。他的笛子声音在班级活动上响起过，在学校的活动中也响起过，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连校长也喜欢他吹奏的笛子声。这还神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孩子，一下子变得名声大噪。后来他们班的女生见了晓强总是叫“晓笛”，晓强也不在乎别人的叫唤，感觉那晓笛也不难听就默认了。 晓凤在班上也排到了第一名，班主任也挺喜欢她。给她提了学习委员的职务，平时还要给其他差一些的同学传授学习方法，她这人很乐意助人，总是一副和善的微笑，班里的同学都叫她“笑花”。班里有什么活动或班会也让她主持，有一次晓凤在讲台上给大家分享她的作文父亲时，那声情并茂的表达，让全班的同学都很感动，有的女生还流下了泪花，晓凤是流着泪读完那篇作文的，她对父亲爱的美好追忆、对父亲高大形象的塑造、对父亲在天之灵的慰藉，那字里行间全都融入了一个女孩对父爱的赞美 这一晚全家人都沉浸在快乐和幸福之中，晓凤甚至还梦着自己在麦地里找荠菜的情景，她幸福地找呀、找呀、找了一篮又一篮，装得家里都是荠菜，后来跟晓强哥哥去卖荠菜，赚了点钱很开心，乐呵呵的。她梦到自己的娘在街上摆个摊专门炸春卷卖，小孩喜欢吃，妇女喜欢吃，那春卷不够卖，晓凤看到娘很幸福的样子，自己也感到很开心。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富有想象，那只是梦，一场幻想的梦 母亲有点想念自己的大儿子晓刚，他害怕晓刚受到自己的信会乱想，想她的安危、想她的身体健康问题，她实在有点后悔把那封信寄了出去。母亲希望自己好好努力，今年如果可能的话也给家里装个电话。那样的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电话说说，这写信的要好久才能收到回信。想着想着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王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用他的行动为母亲做出了爱的征兆，母亲也是明白人，这样的事情不是两个人就简单可以完成的，王三还有父母和姐姐他们，自己有三个孩子和亲戚，如果所有的人都赞同和接纳这样的事情的话，那成功的希望也就很大。这件事还是摆在心里，想多了会增加自己的思想负担，一切也得顺其自然。母亲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平凡人只做着平凡的梦，梦醒了还得过平凡的生活。母亲还得给孩子做好早饭，忙好家务最后才去上班，早出晚归就是一天的全部内容。母亲来到了厂里，时间也满打满算的刚刚好，每天也都是这么习惯过来的。一到厂门口就看到那厂门口的地上摆着两篮子的红蛋，那水波乐呵呵地见了一个工人就发两个，缘何发两个，图个吉利，好事成双，他老婆是个他添了个胖小子。 “树珍姐，早呀是个胖小子，七斤八两呀，我赶到镇里医院的产房，那小子刚好落地。” “好呀。有指望，望子成龙呀恭喜你” “嗳，树珍姐，这是红蛋。你拿着。” “好，呀，水波给我四个干嘛，不都给两个嘛” “拿着吧，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谢老天给你送个儿子吧” “都谢，都谢”水波在那唠叨着，忙着发蛋。有员工见水波乐得那样，还以为水波乐坏了，把脑袋都乐得糊涂了。母亲拿着鸡蛋进去上班了。 儒强进厂时，那水波给他发红蛋，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本来扭头要走的，但仔细想想，不拿的话就是对不起人家水波的心意。那误解生孩子的事就会成为一个疙瘩生在他和水波的心里，这接了水波的鸡蛋的话，一切也就都化解了。 “儒强，我老婆昨晚生了个胖小子呀来吃红蛋。”水波一副开心的神情将两个鸡蛋递给儒强。 “呵呵，你小子还真有能耐，一炮打响呀恭喜恭喜”儒强接过鸡蛋放进上衣的口袋里，笑嘻嘻地骑车进去了。 这本乡本土的工人，谁要撒谎呢，最多是那调皮捣蛋的，一般的员工都很实在。这一点儒强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打心眼里佩服母亲的能力和管理的方法。也难怪自己妹夫会重用母亲树珍。从那以后，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先请教一下母亲。再不意气用事，人服管理是心服管理，那才是真正的管理到家了，口头服心里不服那也没有用，所以，在砖厂上了这么多天班。儒强才明白这样的道理。从这事以后，那几个调皮的苏金、大勇他们也不再调皮了，因为儒强跟他们都是很客气地来往。 砖厂的事情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每个工人就像忙碌的蚂蚁，整天也没见闲过，老板建军又回来了，他不会去抓细节，但也不是不去注意细节。他带人到厂里勘察将在那设立窑，看了大半天，觉得要拆了院墙，还得征用地皮才能另外建两座大窑，但征地设立工业用地又得国土部门批准，另外被征地农户的赔偿机制也要顾及，这就涉及多方面的利益。建军算了又算看来再设两座大窑的话，总投资会很大，如果把资本和借贷款的钱全部砸进去，不一定会有那么多的回报。 建军有点犹豫起来了，假如翻不了身就把自己辛苦了半辈子的全部赔上了，所以心里很不舒服，这工人都要死要活的，两三个月不发工资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他就把勘察的人送走后，折回母亲的车间来找母亲谈谈自己的想法。就在建军去车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女工躲在砖坯里嗑瓜子，那女的不怎么认识建军老板。原来是堆码的工人赵玉珠，新了没多久的，年纪三十岁左右，但看她那脸蛋感觉没有三十岁，中等身材，眉毛短短的，齐耳短发，因为老公出去做泥水匠，自己就在家带孩子和种地，平时嘛爷爷奶奶也帮着照顾孩子，所以自己就有时间出来挣点生活费。 “喂，那位嗑瓜子的女工，你给我出来。”建军指着玉珠，建军也觉得她是个新来的，他的印象中没有这样的女工。 “你叫我吗我没空呢”玉珠不想理建军，建军偏偏要理她。 “你以为我有空呀，别人都在忙，你却有时间嗑瓜子” “我嗑瓜子又不与相干，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来玩嗑瓜子还不如在你自己家里嗑瓜子呢，来了几天了” 玉珠觉得这人说话不一般了，隔壁的冯嫂说那人是老板后，她才恍然大悟，赶紧丢下手中的瓜子，走到建军面前坦白地说道：“老板，我真有眼无珠，我不该上班时间嗑瓜子。” “我不是花钱请你来嗑瓜子的，我是花钱请你来帮我干活的。如果要嗑瓜子的话，就到自己家里嗑。” “老板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老板，我求求你了”玉珠百般求饶。 “好吧，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就饶你这次不过，再有下次的话绝不姑息，那也只有打包走人了。”建军给了她个机会。 玉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赶紧跑去干活了，到了砖坯堆那又被冯嫂冷语道：“瞧你那样，也不给我们队争气。那有闲功夫嗑什么瓜子，被老板批是小事，倒是影响了我们的计件数。” “哟，大不了我今天的不要给你们分了呀是我不好。影响了你们。”玉珠两面受气，她很不高兴，但想想自己的家人，就忍住心头的怨气，不去跟冯嫂争辩和的话很轻松，但真正把员工看得死死的、紧紧的，那样反而不好，反而打击员工的积极性，生产任务布置下去，适当地去多去检查检查就行，员工会自觉去做，他不做就不会有产量就拿不到钱，所以这种机制是调动员工积极性的，让他们自己去争取更多的产量。 说到产量，这不又来问题了，快要下班之前都有个核对数量的工作，压砖机长姜超与记数员孙萍发生争执，还围了一大群工人。 “孙萍，你怎么记的数，明明我今天开了一万两千四百二十二块砖，怎么到你那成了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二块呢”姜超大着嗓门跟孙萍吵。 “我每天都是这样记的，都没有出过差错，拉砖坯的、堆码的跟我的数都对得上呀”孙萍很认真地回答，因为她记的数确实是正确的。 “不会是上厕所，少记了呢”苏金他们也来凑热闹地瞎扯。 “我上厕也关你屁事，不觉得害臊”孙萍朝苏金发飙。 “我害什么臊，你上你的女厕所，我上我的男厕所，大家说是不是”苏金还耍笑道，引得围观的也跟着哈哈大笑。 “苏金，你”孙萍气得话也说不上来。这时母亲和儒强来了。 “怎么回事呀都快下班了。你们在这围观什么，没有你们的事，对好数就下你们的班”母亲把围观的给打发了下班。 “姜超、孙萍你们过来把情况说说。”母亲将姜超和孙萍叫到自己这里来调解问题。 “我先说，树珍，我今天开机一共开了一万两千四百二十二块砖，孙萍只记了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二块呢相差一千块砖呢”姜超先说。 “树珍姐，我跟你说吧，这么久了都没有出过差错，我跟拉砖坯的、堆码的都核对过，数量都对得上。”孙萍也亮了她的观点。 “哦，是这么个事情呀，那还不好办。”母亲叫儒强把拉砖坯的和堆码的帐都拿过来核实核实。 上午和下午的数量，机台的、拉砖坯的、堆码的都一样，只不过机台的结果不对，仔细地一看原来那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二块的一千被改成了二千。母亲将数量加起来给姜超看，他一下子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地那样改动，所以发觉自己的不对也就没有那么趾高气扬了，他还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谁改的，儒强叫他把正确的改回来就宣布大伙都下班了。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反而弄点人心惶惶的，本来仔细一点就不会出的差错，偏偏又赶在下班的时间，所以，这管理上面的话，何时何地都会有问题发生，而且你也不知道下一个问题会发生在那里。 既然事情解决了，母亲也跟燕梅姐把事情交接一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也下班了。王三这些天没有送自己，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但，王三也有自己的事情，下了班他也没见人影了。既来之，则受之，母亲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那就哼上欢快的曲子，踩着自行车快点回家了，孩子们还在家等着呢，正好今天早上水波给自己发了四个红蛋，给他们吃好了。这正是：调皮工人瞎折闹，正经水波生孩儿。篡改数据一姜超，管理处处显玄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七章.宿舍里的奇事 每个人的生活就好像在固定的圈子里一样，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也许大家彼此互不相干、也许大家牵肠挂肚、也许你中有我、也许我中有你，这就是所谓的生活，每个人就在他她的轨道上运转着。母亲就在她的生活圈里整日地忙碌着，厂里时不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母亲有时也是很心烦、有时又很想得开、有时一点小事就搞得心惊胆战、有时事情突如其来得不知如何招架、有时又处理得得心应手母亲就这样任凭岁月一天天地洗练着她的人生，岁月是一首唱不完的歌，自己是作词者、作曲者、还是演唱者，不管你怎么看待人生，你都得去面对，去生活、去挣扎、去拼搏 母亲的工作很有规律地进行着，弟妹的读书生活也很有规律地进行着，晓刚的读书生活也很有规律地进行着。同样的日子，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事情罢了，没有谁是不可代替的、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没有谁可以脱离生活的轨道。晓刚的生活也是那么的有规律，每天就是那么的三点一线，生活所赋予的意义此时就是长知识、长身体的时候，晓刚这么多天以来着实感觉自己是一天比一天的胖了，不管怎么样，大学生活就像快乐的天堂一般，那么的让人流连忘返。在晓刚的内心深处他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还有就是自己的恋人娟。母亲的爱是最最伟大的爱，娟的爱是最最甜蜜的爱，晓刚的梦中都不会脱离这样的主题。 有天下午上完课，刚回到宿舍，晓刚就收到旺旺给了自己的一封信，一看信封晓刚就断定是家里来的信，晓刚立即就拆开来看。不看则已，一看还真吓了自己一跳，母亲居然亲自给自己写信，通过信得开头即可得知。晓刚看得很认真。弟妹对母亲也很好，他们也不要母亲操心，那真是一种欣慰。但，后来看到母亲贫血的事后。晓刚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母亲就是太省了，她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果这个家庭她再倒下来的话，那么这个家庭岂不是完蛋了晓刚根本就不敢去做那么坏的猜想和臆测。一切都听天由命，谁会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除非他是神看到后面，晓刚更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员工居然要勒索她，那真的太可怕了，晓刚不觉为母亲的生命担忧起来，真的恨不得有部电话在自己这里马上可以跟母亲打电话。只能将这种担忧放在心里了，或者叹口气发泄一下罢了。最为重要的事，母亲在信中提到了王三对她的保护。晓刚在心中也在想王三和自己的母亲是否会真正地走到一起，也许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了，因为母亲连信也没给弟妹他们写，可能她也在欲盖弥彰，这已经把事情明摆着了，母亲对王三也有了感激和喜爱之情。从内心来讲，晓刚真的希望他们走到一起，风雨同舟，共同将这个家给重新地塑造起来，那时。晓刚和弟妹都很赞同和支持他们，只是这个赞同和支持也是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水落石出的，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利。 晓刚看完了信把信收好，只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回信。等会儿还要去图书馆学习。此时，宿舍里走来一个人，那人非常和善，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晓刚一眼就看出他是来做推销的。旺旺把信给了晓刚就出去了，其他的舍友有舍长、牛剑、关敏。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那位推销员热情地打招呼道。 “好什么好刚下课回来，都累得要死的。”牛剑发话。 “好不好，就要看看你的袜子好不好了。”那推销员顺水推舟般地拉开了话题。 “这跟袜子个屁事呀你是来做袜子推销的吧”关敏很敏锐地发现那人是做袜子推销的。 “这位同学说对了，今天我给大家推荐这样一款耐磨、耐穿、耐拉的袜子，不信你们就过来看一看。”那位袜子推销员说着就拿出一双袜子叫关敏帮他捏住一边，他捏住另一边，然后用一根针在袜子底下穿出来来回地拉扯，那袜子就根本没被拉扯坏。 “耳闻不如一见，不看不知道，袜子也奇妙，针戳戳不了，针划划不掉，你说好不好所以，感兴趣的同学，都来瞧一瞧了，看一看，今天有的，明天不一定有，一双袜子要有点问题要请教请教晓刚。 “晓刚，刚才那袜子你买了吗”小红故意这样问晓刚。 “我看他们都买了，我也买了一打，反正都要穿的。小红我给你两双穿穿。”晓刚一边说着一边把袜子的包装胶纸撕开，从中拿了两双给他。 “晓刚，刚才就我没买那鸟袜子，你们没看出破绽来呀”小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其实呀，我注意到了那推销袜子的，他那戳袜子还来回拉的针呀。是弯的，顺着针弯的反方向来回拉动袜子。要不，你反过来想想，用笔直的针戳穿袜子再来回拉的话。我想那袜子不坏是不可能的。” 小红的话让感觉有些温暖，晓刚也万万没有想到。小红做事还那么细心了，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小红曾经在君悦酒店也做过洗碗工。最最令晓刚心里难过的就是小红把手烫伤那一次，真的是记忆深刻，晓刚一直心里好像对不起小红似的。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小红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他现在就专门想一门心思把学业完成，另一方面要学着让自己生存下去，怎么搞好眼前的家教是最重要和令他头痛的事，这不，小红向晓刚来请教了。 “晓刚，你明白了吧” “看不出来，你小子现在的眼睛也狠毒呀” “这不是我眼睛毒，这是生意经。你说那样没有生意经，卖菜的在菜上喷水；卖鸡肉的在鸡肉内注水；卖牛肉的在牛肉里注射食用橡胶这种事太多了。” “哎呀，这个我还不知道呢” “你呀，书呆子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小红你就别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呵呵。” “晓刚，我不跟你扯这个了，咱扯点正题吧” “好，那你说吧” “晓刚，我那家教的孩子特别调皮，老是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比如：秦朝为什么灭亡秦始皇的墓葬在那那墓葬里有些什么陪葬” “哇塞，那小孩很厉害，居然对历史问题那么感兴趣，那么小红，你要多去图书馆读一读历史书籍，或者把他每次提出的问题会的先解答给他，不会的带回来到图书馆查资料。” “那要花费我多少课余时间呀，这小孩特聪明，就是不喜欢教科书上教条的，他总是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我给他讲课本上的知识点时，他根本就不在意，要么咬指甲、要么画画、要么盯着你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考试如果下次再不提高成绩的话，他的妈妈就要把我换了。” “其实呀，小红你还是停留在最初的阶段，你讲你的，他爱听不听。这还不是跟没请你一样。所以，小红你应该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了，他为什么不喜爱听你讲你应该多了解那孩子的内心世界，把他感兴趣的问题解决了。他自然跟你接近了，你要跟他成为好朋友一样，让他戒除师生这样的一层关系，那么你所要教的，他一定很乐意学的。不妨试试吧。这样的情况我也遇到过呀，但后来我扭转了局面呀” “呵呵，看不出来，晓刚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行家看门道，你就是家教的行家呀晓刚我请你吃宵夜怎样呀” “我去自习了，现在为时尚早。” “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小红也跟晓刚一起去上自习，也许，小红觉得自己需要补补课。书也看得少了，连一个小孩子所提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感觉很尴尬，或者有种被小孩子嘲弄的意味，所以小红要好好用功了，不然自己这家教的饭碗就保不住了。晓刚和小红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碰到了金燕和高燕，小红不好意思跟金燕打招呼，倒是晓刚主动跟金燕她们打了招呼。然而这么好的机会，小红就是胆小，一点也不敢主动去追求自己心慕的金燕。小红也没跟金燕说上一句，两只燕子就飞得无影无踪了。这也真有点不可思议，感情就是很微妙的东西，你在不在意。哪怕一个小的举动，对方都会很在意，所以，这么一个简单的招呼或者寒暄，小红都没能把握，晓刚也替他捏了把汗。再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的心上人。自己也好几天没有跟她联系了，也许娟会以为自己喜新厌旧了，晓刚准备下自习给她打call机，但又觉得不合时宜，因为是休息时间，那就准备第二天下午打吧。 在图书馆二楼晓刚以前最喜欢坐的地方已经被人给占了，那就只好另外选了个地方，跟小红找到图书馆最后面的空桌那，因为顾及到小红不喜欢跟陌生女孩子坐到一起。小红专门挑历史方面的书籍，晓刚喜欢看杂七杂八的书，所以，晓刚一个晚上都换好多次书，也许就是泛读的那种吧。小红拿起一本就一丝不苟地看了起来，他就是专读的那种吧。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里，人生有限的时间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书都读一遍，所以，人一辈子所读的书也是有限的，不同的人对读书也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人对读书的作用也有不同的理解，知识是智慧的象征但不是能力的象征，在知识爆炸的年代和信息时代到来的时刻，人们读书的方式也在发生着改变，网络已经悄然走进了每个人的生活，什么地球村这样的概念也被人提了出来。 一个晚上，晓刚泛泛地读了自然之谜、摄影、欧洲崛起、契柯夫短篇小说选、郁达夫小说精选，小红则读了一小半的隋唐演义，小红还特意在他所读到的地方做了个记号，就是把那一页的纸叠了起来。图书馆里的人越来越少，晓刚把小红的书拽了拽，小红回头一看图书馆也没几个人了，立即站起身把书放回原位，跟晓刚做了个回去的手势。晓刚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一拍即合，他俩一起往宿舍走，当他俩从图书馆二楼下到一楼出楼梯口的时候，才感觉到外面起风了，还飘着毛毛细雨，小红立即说了句冲啊晓刚也跟着他一起小跑起来，径直往宿舍的方向跑。经过文科楼走道时，小红停了下来，他要请晓刚吃宵夜，晓刚不好意思要小红请客，直接说自己不饿。晓刚要往宿舍跑时，愣是被小红拽向了卿卿我我语茶店，小红给自己点了个鸭血粉丝，晓刚点了个炒面。其实，说自己不饿是假的，这读书人脑袋就像一只六十瓦的灯泡，在消耗能量的时候，也需要及时地补充能量。能让小红请客吃宵夜也真的很不容易，他平常真的是所有同学中最最节省的一个，晓刚不忍心让他请，所以就快点吃了抢着买单，小红一把把晓刚拦住不让晓刚买单，其他的同学看了好笑，也有说帮他们也一起买了，小红愣是没让晓刚买得了单，小红胜利地买了单。在晓刚的心里，觉着小红这个人其实也蛮讲意气的，只是人没钱好像就没了底气一样。要是他父母很有钱，他也不会那么对待自己，至少生活上要对自己大方一些。 有时想想一个家庭对一个人的成长也真太重要了，这就是外在的条件。晓刚和小红都是来自农村的孩子。考进大学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再说求学和求生两件事情都摆在面前，他们要比城里的大学生要辛苦。远的不说，就晓刚和娟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娟的家庭条件多么的优裕。也许一个是人间，而另一个是天堂。简单的例子，晓刚家过年是什么样子，而娟子家过年是什么样子，没法比呀还是那句话，这就是差距。 两个情投意合的农村孩子，朴实的他们，朴实的友谊。晓刚和小红吃完了夜宵就一个劲地往宿舍里冲，那细细的小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春雨来了，那么的轻盈和柔润。也正应了那句古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晓刚和小红到来宿舍呀，才发现各自的身上都是雨斑点，头发好像涂了一层发油，正如小红常常说的水摩丝。 其实，晓刚和小红进来也没有人在意他们，而此时的宿舍里很是热闹。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为杨剑写情书呢。这也是晓刚和小红所见的新鲜事，写份情书吧，本来就是要隐秘的事，而现在却变成公开的事。岂不成了别人的笑话。晓刚和小红也看起热闹来。 “亲爱的丽，看到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我简直就快晕倒。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我说我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以至于我梦中最常见到你”牛剑说得声情并茂，弄得杨剑拍手称快。 “应该这么写，亲爱的小斗鸡眼，你的眼睛一斗，我的也快跟着斗了。我怕我们将来的孩子也成小小斗鸡眼。那就糟糕了，哈哈”小郭没安好心地瞎说，气得杨剑拿着比指着小郭。 “小麻雀呀，小麻雀，我招你还是惹你了，怎么出损招呢”杨剑气愤地对着小郭说。 “羊先生，别生气。小郭嘛，可能也是嫉妒你和斗鸡一下子走得那么进。这样好了，我给你想几句：dearsschengli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就好像失去了天空，我就不能翱翔；没有你，我就像离开了土壤，我就不能生长；没有你，我就好像掉进了大海，我就葬身海底所以，请你接受我的爱，我这无比脆弱的爱，你让我有翱翔的勇气、你让我有生长的动力、你让我有搏击大海的力量”旺旺的句子好像挺富有诗意的，最后那力量两个字他拖得很长也很有力。旺旺说完了，杨剑还在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呢，杨剑写不上来的又叫旺旺给重复一下。 旺旺的句子确实好，弄得大家都一个劲地鼓掌，杨剑还特意停顿下来跟着一起喝彩，他们嘴里还哦哦哦地叫个不停。 “哎，大家静一静啊现在请我们的晓刚给大家说一段，好不好”旺旺可是一个能推波助澜的好手。 晓刚一个劲地推辞道：“我那里会写情书” “兄弟们，晓刚说他不会写情书，你们信吗”旺旺在鼓噪。 “不信。”大伙一起起哄道。 “你们还记不记得晓刚那情书被小马哥拿到讲台读的呀”旺旺一副好记性。 “晓刚，你就给俺也发挥发挥吧”杨剑拉着晓刚的胳膊到他写情书的桌子旁。 晓刚也无可推卸了，都到了这份上了，那就发挥一下自己的潜质了。晓刚一下子来了灵感：“亲爱的丽，你就像那黑夜的明灯，指示着我前行的方向，我不再迷失；你就像那黎明的曙光，昭示着新升的希望，我不再退缩；你就像那春风的脚步，展示着蓬勃的生机，我不再黯然静静地，我像是你的影子；悄悄地，我像是你的步子；慢慢地，我像是你的眸子我呼唤你的名字在我绚烂的梦里，我想念你在每个无眠的日子，我爱你在我怦然的心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深深地爱上了你”晓刚也声情并茂地说完，特别是拖完那个你字，宿舍里又响起了一阵欢快的掌声。 “好”杨剑大声叫好，但他还得有板有眼地完全记录下来。 “不愧是高手，恋爱高手”舍长也发表议论。 “嗳，舍长。你也该给杨剑来点指导呀”旺旺示意舍长也来电指导。 “还指导个啥，你们想的台词那么好，我不会，也没有那方面天赋。更别说这情书了”舍长是个实在人，他不会就是不会。 “够了，够了，都差不多一张纸了，我手都写得痛了。”杨剑像获得至宝一样。他感到很满足，不过他字确实写得不错，小红还从他手里接过去看了看，但没几秒钟就被他拿了回头，他多么小心翼翼地将情书收好，打算等待明天合适的时机送给程丽呢。 “杨剑，既然这份情书是兄弟给你合作完成的，那”旺旺欲言又止。 “哦，这个嘛，还用说。我请大家吃泡面，怎样”杨剑从口袋了掏出五十块钱扔在桌子上又问道：“你们谁去” “叫小红去得了。”旺旺提议到。 “我不去了，你们要吃的就去吧，我和晓刚都吃过了。”小红也很老实地回答。 “吃过了有力气，更应该去了呀”杨剑说。 “我回我宿舍去洗刷了。”小红溜之大吉，回他自己的宿舍洗刷去了。 一个个都不愿意去，这离宿舍熄灯的时间也快到了。结果没有人去买泡面，都各忙各的洗刷去了。洗刷间旺旺还说小红不去给他们买泡面，小红也毫不含糊地反驳旺旺，弄得大家好不开心一般。杨剑见没人行动。就悄悄把桌上的五十块钱收进了钱包里，他不是不想请客，但没人成全，那么他也就没有破费得了。杨剑喜滋滋地先躺在了床上。他今天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自己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模拟递情书的场景和对话。 “丽丽，你别走，等等我。” “干嘛” “你把这个拿着。” “什么呀” “你先别看，等我走了再看。” 杨剑有声有色地一个人自编自导着那递情书的情景。其他的舍友也都感觉好肉麻似的，但都不再理杨剑。因为此时此刻宿舍已经熄了灯，每个人都已经躺了下来，晓刚吃了宵夜感觉一时半会还睡不着，所以就任凭思绪胡乱地折腾着。其他舍友的呼吸声也此起彼伏了，看来他们都睡得挺香的，特别是牛剑今天也很乖，没有平时那么活跃了，又感觉这宿舍失去了生机一样，静下来了，静得只剩下呼吸的气息和窗外的风呼呼地撞击窗棂的声音。 听着这奇妙的风吹的声音，晓刚的脑海也奇妙地闪现了这样的诗句：“春来风景异，昨暖今却雨。疑惑秋风遇，只缘随梦去。”这仿佛就是如风一样流淌下来的句子，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不带有任何雕饰的意味。晓刚就那样梦见自己被风给拐进了一个空旷的世界，忽然有进入一个无比漆黑幽暗的境界，忽然又被带到光芒万丈的大海之上，晓刚躺在一艘小船上，晃晃悠悠的，最后被一波大浪给盖住，一切都宣布结束，梦也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大海。 春季来了，白昼的时间自然地延长，夜显得那么短暂似的，一个梦还没有做完，这黎明也就跟着来了。舍长的闹钟准时起闹，也许是昨晚大家睡得比较安静和充足，这天个个都不约而同地起床了，紧接着就是一个个忙着洗刷，像个小队伍似的，舍长永远是大家的头。男生都很早去文科楼教室，杨剑特意找了一个稍微靠前的座位，也许他是心里有所打算，他要给他的心动女生递交情书。其实，也可以选择在课后去送的，但恐怕还夹杂着羞涩的心理，杨剑没有那么大胆和狂放，他选择了这样保守的做法，晓刚曾经就这么在课堂递情诗给娟的，那堂课让晓刚感觉浑身被蚂蚁咬着似的，恨不得找个洞穴把自己隐藏起来。 也许，真的是老天作美，程丽和老佛爷就坐在杨剑和牛剑的前面。那天第二两堂大课就是小马的古代文学作品选，小马讲课很自由，他不会照本宣科，有时他还会穿插一些小故事，或者他的一些经历，或者他对某些问题的见解。下面的同学有听得摇头晃脑的、有自我另起炉灶的、有小声交谈的、有思想开小差的，还有就是杨剑这一类，他在寻找机会给程丽递交情书。他不想学晓刚那样成为笑柄。 牛剑老是拉杨剑的裤子，叫他快点下手把情书送出去也了了个心思，牛剑说他给杨剑放风。杨剑这胆小鬼还真不敢递，他干脆把情书给了牛剑。让牛剑给他递。这可不是小菜一碟，牛剑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程丽，程丽并不回头，冥冥之中仿佛程丽知道他们的诡计似的。程丽将右手弯到后背那，牛剑就快速地将叠好的情书递到了程丽的手里。程丽又快速地将手撤回。还好，一切都平稳地过去，没有被小马老是发现，杨剑用手轻轻揣了一下牛剑的大腿，之后杨剑就好像一阵窃喜似的，但他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其实，这一切都在晓刚眼皮底下发生和完成的，晓刚和唐峰就坐在杨剑他们后面。晓刚心里还想，那封情书上还有他的一段杰作呢，没想到也能为他人派上用场。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竟然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程丽并没有在课堂上开启那封情书，而是放进了她的背包里。大学就是那么自由的天堂，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情感、可以自由地学习、可以自由地安排课余生活，多么美好的时光，但愿这时光就像停下脚步的阳光，永远那么灿烂和光彩夺目，但一切又是那么的无奈，岁月不会留恋和停顿。上课下课之间，一晃就一个月。一晃就一个学期，记得小的时候特别想长大，待等到真的长大的时候，又特别希望自己不要长大。人总是处在矛盾之中，一个矛盾接着一个矛盾，重重的矛盾、重重的迷雾、重重的喜怒哀乐。 一晃小马的课就上完了，一晃陈萍老师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也上完了。下午两节体育课。特别是体育课间隙，有好几个女生向晓刚打听他那有没有女生牛仔裤的事，晓刚很纳闷。自己也没有跟女生提过这事，那肯定是男生谁对女生说过这事，要不然女生怎么会知道，先开始晓刚还一愣的，但仔细想想，这也是好事，客户都主动寻求货品，别的不怕就怕自己没货。现实情况就是，晓刚确实没有进过女生牛仔裤，也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牛仔裤。正好趁此之际调查一番，但上课要紧，体育黄老师很快又接着上第二节课了，两节课上完，女生一下子就散了，晓刚也很无奈，但愿女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否则，那就要把自己搞惨了。不过，晓刚也多了个心眼，他要向娟请教请教这个问题。 体育课过后，晓刚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超市电话机那打了个call机给娟。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收到娟的回电。听到电话铃响起来了，晓刚立即拿起电话。 “喂，是娟吗” “我是她妈妈，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 “不会吧，你等等，娟在洗头发，我来叫她。” 晓刚略微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确实传来娟的声音：“喂，是找我吗谁呀” “我不找你妈，我找你，嘿嘿。”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油嘴滑舌了，刚才是我妈接的，她没说什么吧我在洗头呢。” “哦，你妈没说什么。有件事我得向你请教请教，可以吗” “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体育课课间，有好几个女生像我这咨询女生穿的牛仔裤，我想进又不敢进，进回来卖不掉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么件事，你别进，进来真的卖不掉。她们是逗你玩的，女生都会去服装店买的，你那质量和价位都不适合她们。听我的没错的，别进呀” “哦，知道了。还要告诉你一件稀奇的事呢。” “快说，什么稀奇的事” “杨剑要追程丽，他不会写情书，搞得大家帮他七凑八凑地凑了封情书，他在课堂上又不好意思送，牛剑帮他鸿雁传书了。” “真的，还有这事，你有没有帮他写” “他们逼我的，只好帮他写了一段而已。” “哦，是这样。记得你也要给我写呀你好久没给我写了。” “现在忙，没有时间写了，不过昨晚躺下来的时候突然灵感来了，有个小诗背给你听听。” “好呀” “昨晚下雨了。就来了点灵感，是这样的：春来风景异，昨暖今却雨。疑惑秋风遇，只缘随梦去。” “哇塞，还写得不错。还蛮有意境的嘛” “多谢夸奖，鄙人不才。” “哇塞，还酸溜溜的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娟，你的身体怎样还要多久。” “这还像句人话，承蒙你的厚爱，鄙人身体恢复挺快，琢磨尽快回到课堂。” “娟，你说话比我还酸，承让承让。我得去食堂吃饭了。再晚点就没什么好菜了。” “好吧，去吧祝你好胃口。我会想念你的” “我也一样，也祝你好胃口，好身体再见了，亲爱的娟” “再见了，亲爱的晓刚” 两位年轻人亲热地通过电话道了别，他们的人虽然相聚好远，但他们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爱给了他们彼此莫大的安慰和鼓励、爱让他们彼此心存思念之情、爱让他们彼此感受幸福无比晓刚快乐地去食堂打饭打菜，回到宿舍时。他们一个个早就吃好洗好了澡，他们在探讨晚上的时间安排情况。晓刚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打开水准备洗澡，跟舍长和关敏的热水瓶都借来了，开水多点才显得洗澡不那么冷。 等晓刚洗好澡后。宿舍里的人都好像蒸发了，一个个都去活动了。搞定了一切，晓刚一个人带上借书证去图书馆看书去了。 其实，女生宿舍也发生了新奇的事。下午体育课后，女生回到宿舍，程丽才想起早上牛剑递给自己叠好的纸。她顺势打开自己的包拿出来，她迅速地扫描了一下，感觉那话写得挺肉麻似的，就读出来给其他女生听听。 “姐妹们快过来，我读一个情书给大家听听，好吗”程丽那广播似的声音一出，她们宿舍的老佛爷、黄蜂、小麻雀、高燕都来了。 程丽两手捧着情书，大声地朗读起来：“亲爱的丽，看到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我简直就快晕倒。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我说我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以至于我梦中最常见到你 dearsschengli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就好像失去了天空，我就不能翱翔；没有你，我就像离开了土壤，我就不能生长；没有你，我就好像掉进了大海，我就葬身海底所以，请你接受我的爱，我这无比脆弱的爱，你让我有翱翔的勇气、你让我有生长的动力、你让我有搏击大海的力量 亲爱的丽，你就像那黑夜的明灯，指示着我前行的方向，我不再迷失；你就像那黎明的曙光，昭示着新升的希望，我不再退缩；你就像那春风的脚步，展示着蓬勃的生机，我不再黯然静静地，我像是你的影子；悄悄地，我像是你的步子；慢慢地，我像是你的眸子我呼唤你的名字在我绚烂的梦里，我想念你在每个无眠的日子，我爱你在我怦然的心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深深地爱上了你” “哇塞，好肉麻哟谁写的”老佛爷好奇地问道。 “杨剑写的呀”程丽看了一下署名，大声地说出了写情书的人。 高燕和小麻雀凑到程丽那：“呀，呀，呀，我们的程丽小姐也有人追了，可喜可贺呀哇塞，杨剑那小子也蛮有才的，他这字也写得不错呀” “他能有啥才我还不知道，瞧他那满嘴的黄釉质我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程丽好像不怎么看好杨剑似的，她居然这么评价追求自己的人，难怪要大声地读出来。 “还是程丽小姐有福气呀，情书都有胆量读出来，实在是高呀应该请客才对呀，最起码请我们宿舍的吃点什么。”黄蜂也附和道。 “吃东西嘛，小意思，我请大家喝奶茶去。”程丽要请大家喝奶茶去。 “哦，好呀”小麻雀她们欢呼雀跃似的，她们就这样对待杨剑的情书。那杨剑还蒙在鼓里呢。 男生有男生的风趣，女生有女生的风趣。宿舍里的事也真的有意思，这课后谈情所爱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当一个男生追求一个女生时，那就是班里不折不扣的新闻，杨剑追求的程丽的事，男生和女生也就马上全部知道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和自然而然，杨剑他和牛剑他们出去玩了，程丽请她们宿舍的舍友喝奶茶了，这情书的事也就暂告一段落了。这正是：宿舍竟有奇事到，巧妙推销真奇妙。众人智慧写情书，女生权且当笑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八章、清明时节 程丽她们就这样对待杨剑的情书，这件事情就这样在整个班级里传开了。晓刚他们男生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在女生中产生不同凡响的效果，事实也就说明了一切。也许这也是一份经典的情书呢，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的智慧也被女生所欣赏，一个传十个，就那么三十来个女生，在不多的时间里就像满城风雨一样，全部女生都知道了。 也许，杨剑和程丽的恋爱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拉开了序幕。其实，程丽也知道凭杨剑的能力是写不出那么好的情书的，但，他那有点胆小鬼的样子居然也能豁出去，确实也能让人佩服，就连陈宏都感到有点惭愧，因为他总是一脸绯红地羞于那种事情，也许他对金燕有那么点意思，就是难于启齿，就差那么一步，就还在爱情的门外徘徊。 爱情就像温暖的阳光，如同这美好的春天一样，让人充满无限的希望和美好。杨剑也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那么英俊潇洒，头发总是梳理得油光可鉴，抽烟也抽得少了，因为程丽说她不喜欢闻他身上的烟草味道，所以，为了掩饰，杨剑还特意弄了些香水掩盖身上的味道。正所谓欲盖弥彰的感觉罢了，他总要等到约会完了回到宿舍里抽上几根烟，好像一个被压抑的吸毒犯似的，那种烟瘾是不可抗拒的，他一点上烟就坐在床边，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就专心致志地享受那种烟雾给人的快感和兴奋，那种通过烟雾所获得的满足也不亚于他跟程丽的约会所带来的快乐，也许这种快乐还要占据上风呢。 确实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了，树叶也抽芽了，花蕾也慢慢蓄势待发了，青青柳树的叶子在风中摇曳着，学校里的草坪也披上了绿油油的毯子，老榆树也伸出了绿色的手臂。老槐树也不甘示弱，所有的花草树木都赶着春的脚步，叙说属于他们纷呈的世界。那种无声的快乐只有忙碌的蜜蜂和蝴蝶是最能感知的，他们却来不及欣赏这样的快乐。一心一意地忙于自己的工作之中，他们永远是那么忙碌、那么不知疲倦。蚂蚁上树了、小鸟会飞了、蝌蚪恋爱了，那么象牙塔里的同学呢，他们也融入了这春花烂漫的季节，他们也要开始自己的恋爱了。 原来很沉默的女生也变得那么开朗活泼起来。班上的女生那么多，有些就很自然地被其他系的男生给抢跑了，所以，当在路上看到本班的女生跟其他班的男生走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是司空见怪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又都在自然而不自然地发生着。 晓刚和娟之间还是那样通过电话互相诉说着彼此的生活以及对彼此的思念之情，娟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了，她总是在她妈妈的耳边诉说自己的病情已经没有问题了，她多么希望早点回到宿舍，她在家里有点发腻。除了弄点音乐、看看书，出去逛一逛，也没有别的乐趣，好在家里还有电脑上上网，要不真的要无聊死的。因为外婆回去了，外婆家里也有自己的事情料理，她也感到娟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其实，娟子在内心里也是舍不得外婆的，外婆也挺喜欢娟子这样的外甥女。所以这些天娟子在睡梦中老是梦到外婆，有时是和外婆一起逛公园、有时和外婆一起买小吃、有时和外婆一起睡觉等等，过了几天后也就好些了，也许是时间慢慢冲淡了。外婆的影子渐渐地褪去。 那天下午上完课后，晓刚觉得有必要给娟打个电话，就没有直接去食堂吃饭，而是夹着书本去学校超市旁边的磁卡电话亭那里打电话，因为郑雨送给自己的电话卡还没有花完，晓刚用磁卡拨通了娟的call机后。差不多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的光景，晓刚本来要放弃的，刚要挪动步子回宿舍的，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了。 晓刚提起电话后，只听到耳边传来并不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罗丽娟。”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娟在洗头呢。你是晓刚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你呀，是不是娟的男朋友她一直都很喜欢你的，我们都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 晓刚心里先是一愣，但一下子缓过神来，他心里也清楚对方是谁了。所以，面对这种事情也只有坦诚，若是不诚实的话，那样对彼此都不好，也显得轻浮和不负责任一样。特别是在大学里男女生彼此谈恋爱那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很少会让父母掺杂到一起的，再加上这种超越门当户对的爱情绝对是死路一条，谁会让千金的前途压在一个穷书生身上呢，一方面，自己的名声过不去，另一方面，好像毁了女儿的青春和命运。历史已经用无数的事实说明了这样的事情，而且一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都搬上了荧幕。 晓刚也没想到自己对娟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不会想到自己将来会对娟明媒正娶那样的事情，所以，一切都是出于两情相悦罢了。也许，这份爱情是晓刚和娟的初恋，一份悸动的和充满无限美好的初恋，至于这样的恋爱之花是否会夭折或能修成正果的话，那只是一个奇迹，一切都要等待时间来证明这样的一切。 “喂，这位小伙子，你倒是说话呀” 晓刚的思路一下子很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为好：“嗨，阿姨，我是娟的男朋友。”晓刚此话一出口，满脸发烫，他很后悔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快地说出了那样的话。 “哦，娟整天把你挂在嘴边，看来你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吧” “阿姨，你说什么呢，我那里有那么好，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大家彼此谈得来罢了。” “哦，你们之间要相互关心，不要惹娟生气，懂吗她身体不好。以后一定要注意呀，如果是你欺负她或者将娟气坏了的话，阿姨不会饶过你的，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知道吗” “知道了，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你放心吧” “好的，我和娟的爸爸也不会干涉你们恋爱。但不要做得过度就行。我也看过你写给娟的散文诗，确实写得不错，小伙子，阿姨还要看你的表现哦。今天我不该接这个电话的，但也是为了你们好我把电话给娟，你跟她聊一聊吧” “好的，谢谢你，阿姨” 从刚才的对话看来，晓刚从内心里觉得娟的妈妈也是很通情达理之人，不但不阻止他跟娟之间的恋爱。反而要提醒晓刚照顾娟，还不能惹娟生气，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真心实意的关心，这也是人之常情。晓刚没有撒谎调皮，相反，他的真诚也令娟的妈妈对他很放心，她明确了她不干涉他跟娟的恋爱，晓刚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也没有沾沾自喜，晓刚也没有对娟有任何的不良企图。真的是出于两情相悦。 晓刚还在稀里糊涂地想象的时候，此刻的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晓刚，是你吗” “我是我呀” “谁跟你猜呀，你是你怎么啦你以为是你成龙呀。你看过我是谁那部电影吗” “没有看过，什么我是谁呀” “下次我请你看。” “好呀刚才你妈跟我聊了一会儿呢。” “是吗她跟你说了什么”娟有点紧张似的。 “没有说什么，她叫我对你好些，要我好好照顾你，叫我不惹你生气。” “真的吗还有呢”娟很急切地往下问。 “真的呀，你妈她说她不干涉我们的恋爱。她还夸我的散文诗呢。” “晓刚，假如我妈套你话的呢在家里我爸妈是不希望我跟你恋爱的，他们觉得我们不合适，也许他们以后要为我准备一个条件更好或更有助于他们面子的女婿呢。我不会理会他们的，所以，以后如果我妈有什么话要问你的话，你也不一定要全部实话实说，我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就行。” “哎呀，娟，还是你的城府深呀” “那当然，这就是经验呀好快都要清明节了呀，我还是感觉时间慢，要到这个月底才能回学校呢。那么多课程我都不知道怎么学了，心里也有点着急呀” “娟呀，你别急呀，很快的了，我感觉一个星期一下子就过去了，每门课我都记笔记了，等你来了之后，我把我的笔记复印给你就行了。” “好呀” “哦，对了，娟，告诉你现在杨剑追程丽的事都像满城风雨了。” “是吗该是好事呀恋爱自由，这也没有什么的。” “最要紧的是程丽把那封情书读给她们宿舍的女生听，搞得整个女生都知道了呀” “是吗” “不信你听听这情书。亲爱的丽，看到你一双迷人的眼睛，我简直就快晕倒。就像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我说我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以至于我梦中最常见到你 dearsschengli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就好像失去了天空，我就不能翱翔；没有你，我就像离开了土壤，我就不能生长；没有你，我就好像掉进了大海，我就葬身海底所以，请你接受我的爱，我这无比脆弱的爱，你让我有翱翔的勇气、你让我有生长的动力、你让我有搏击大海的力量 亲爱的丽，你就像那黑夜的明灯，指示着我前行的方向，我不再迷失；你就像那黎明的曙光，昭示着新升的希望，我不再退缩；你就像那春风的脚步，展示着蓬勃的生机，我不再黯然静静地，我像是你的影子；悄悄地，我像是你的步子；慢慢地，我像是你的眸子我呼唤你的名字在我绚烂的梦里，我想念你在每个无眠的日子，我爱你在我怦然的心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深深地爱上了你” “哇，真的好肉麻呀晓刚，你写的是那些呀” “我写得是最后一段。” “真有你们的。写情书都到了帮别人的程度呀，有本事了呀确实厉害呀你怎么不写给我了呢，要补呀，等我到了学校。你再一并给我哦” “哎呀，我也是被他们强拉进去的，我情愿把那句子送给你好的，我一定在这方面补课。” “别臭美了，好了。你别给自己增加负担了。我不强求你的，如果灵感来了就给我写写，如果时间忙不过来就忙你该忙的事情，自己进衣服现在卖得怎么样太累了，要注意休息，还有，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舍不得吃。” “知道的，我会照顾自己的，希望能早点见到你。说实在的我很想念你” “嗯，我也很想念你，今天先聊到这吧我去吹头发了。” “好的。” 晓刚也挂上电话，去食堂匆匆吃了晚饭。回到宿舍里，一个个都不见了，也许都有自己的活动去了。大家都不是初来咋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那么的富有自由感。这就是大学所赐予年轻人所有的一份快乐和美好，记得当初牛剑他们一起跟踪大学里的美女学生，就差把人家吓坏了，这帮家伙什么事都敢做。盯着女生把人家盯得发毛。其实，这些都大可不必，可以用心去追求一个女孩，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连杨剑都敢厚着脸皮去追求程丽，牛剑就是喜欢打电脑游戏，他沉湎在那里面不能自拔，每个月的生活费都紧巴紧巴的，甚至还不断向关敏借钱。晓刚也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拿了英语书去复习英语。而且带上听力耳机去教室听一听英语听力。晓刚闯进了文科楼102室，当晓刚推开门得时候，就那么五六个学生在里面学习，有三个是女生，他们也不在意是谁进来的，而且他们都坐得很分散。一般平时文科楼这边来自习的人少，学生们都喜欢去图书馆、逸夫楼那些宽敞明亮的教室，像这文科楼和数学楼还是木制楼梯，教室里的光线有些暗淡，毕竟是有了上百年历史的老教室了，特别墙壁也不知道修理了几次，要不然的话可能石灰粉会剥落的，晓刚轻轻地走到最后面的一张桌子落定下来。 说来也怪，晓刚也好久没有静下心来学英语了，老师课堂教的似乎都听得头头是道，要是让自己用英语把课文复述出来的话，那简直就是比登天都难。也是，这些时间，晓刚一心想着推销的事情，分心的事情也多了，集中学习的时间自然也少了，心思也不集中了，特别是那推销带来的快乐也是其他事情所能代替的，还好自己运气还算好，就压了几件t恤衫，其他的都基本脱手套了现。好在听取娟的建议没有进女生的牛仔裤，要是压一堆女生的牛仔裤就不好了，人的多了就会分心，所以有句老话就是清心寡欲是很难做到的，在现实社会里的人都避免不了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诱惑。晓刚也不像现在就被卷到那现实的漩涡里去，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家境如此，自己不去努力改变是不行的，常理常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也是不假。父母所赐予的是无法改变的，只有依靠自己后天的努力去改变那些不能改变的，实在改变不了，那也要竭尽全力才行，那些父母当官做生意的就好多了，他们的后代就要比别人少奋斗好多年，这种不公平也是无法避免的，那也认命了，一切都是无法抗拒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就要好好把握，那才是属于自己的，谁也不能代替谁去做什么，就像吃饭一样，谁也代替不了你，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去走那属于自己的路。人都向往那些美好的事情，就像通过读大学改变自己一样，最后真正通过自己奋斗而取得成功的就真不错，人生是要有理想才行，没有理想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好像活的很麻木，浑浑噩噩地一天一天把日子给蹉跎了。也有人欣赏和实践着平平淡淡的生活，那样也蛮好的，哪怕一事无成，一家人幸福就比什么都重要，“老吾老、幼吾幼，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就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晓刚拿起听力耳机打开电源开关，再把频率旋到校园广播电台的频率，那时英语播音已经开始了。晓刚赶快把听力综合训练的课文打开，也许是因为来了有点迟的原因，所以晓刚打开听力书的时候有些匆忙，边听边找相应课文的句子。找来找去总算找到了，那就定下心来仔细聆听再好好对照听后的记忆将听力练习题目做一做，当时就可以知道答案。晓刚一篇短文听完后的五道练习题目总要错一道或两道，还没有完全做对的情况，这说明了自己还需要在听力方面加强努力。所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是简单的八个字，而真正谁又能做得到，像孔子的弟子曾参总是日三参省乎己身，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说来说去都是一些空洞的理论，只有踏实地面对每一天就够了，晓刚现在也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学习搞上上去，就算有些推销的事情也不把它放在心上，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心再被一些事情给牵绊了。专心是做好一切事情的前提。 就在晓刚听完听力的时刻，晓刚所在文科楼102教室来了一串不速之客，也是出乎晓刚所意料之外的。来了一帮韩国大学生旅游团，他们冒然地闯进了晓刚上自习的教室，他们分开将这个教室里的五六个同学围住，用也不算流利的英语交流起来，晓刚的面前也来了三个韩国大学生，与晓刚正对面的是一个个头不算高的女生，一头渲染的黄色头发，扎一根马尾辫。橙色的外套上衣，黑色的牛仔裤。那女生明眸善睐，好像会说话似的，一直盯着晓刚的脸蛋不动。晓刚都有些胆怯了，虽然刚刚上了英语听力课，晓刚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还不知道那女孩说什么的。那女孩落座后，她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她来自韩国汉城大学环境学院的一名在读大学生。这次是和同学一起组织的苏州之游。 还好，这些晓刚都听懂了，晓刚接着就问了一些问题，诸如：她对中国的印象，她对苏州这座城市的印象，还有她对苏州大学的了解等。那女孩感到这些问题也很好，她都做了细致的回答，她冒出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汉语几个字，真的令晓刚有些吃惊，原来她也在学习汉文，但觉得汉文太难学了，所以她还是用英语回答来得方便。晓刚还向她透露了苏州大学韩国和日本留学生的情况，这些介绍对她好像是好消息一样，她很动心，她还希望将来有机会来这里留学，她喜欢中国的古代文化，但那些古代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懂的，她居然说出了中国的大思想家孔子的名字，还用笔写出来给晓刚看，她竖起大拇指，对孔子的思想和论语都非常欣赏，她是通过翻译过去的韩文读本而了解的。其他，几个同学跟韩国留学生也谈得非常好，也许是国际通用语言英语的沟通作用吧，人与人之间变得不再那么难于沟通，特别是国际贸易已经是做到了全球的各个角落，地球村也变成了现实，加上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将一切都变成了可能，这就是技术的魅力，人于人的交流就那么便捷和简单。晓刚也充分认识到这一点，最后，晓刚和那位韩国女大学生也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都是留的英文地址，不过那位韩国女生留下了她的中文名字叫韩静淑，晓刚也觉得她的名字好听，不由自主地用汉语读出来，韩静淑就跟着晓刚一起读了好几遍，因为她读起来有点拗口似的，晓刚也不厌其烦，耐心地教她，令她好感动似的，她好像快乐的兔子似的，用两只手做出兔子两个耳朵，一边摇着头一边念叨自己的名字。晓刚也分享了她的这份快了，后来晓刚也将自己的汉语名字写了出来，她居然也认得出李晓刚三个字，看来她中文也学得有点头绪了，晓刚用英语问她中文学多长时间的时候，有点让晓刚惊讶的是，她居然才学了四个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些韩国不速之客也要回自己的酒店了，晓刚和其他几个同学都起身去送他们出教室，在校园恍惚的灯光下，彼此恋恋不舍地道别，用中国人所特有的握手方式，彼此相互一一握手道别，韩静淑跟晓刚握手的时候。她那小巧的手居然很有力，她特意请晓刚跟她拥抱了一下，那份异国情谊的拥抱，晓刚还是第一次有那样的经历。还好不是恋人之间的恋恋不舍，快速地拥抱之后，韩国大学生就鱼贯从苏大校园里游了出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夜色下。校园里只剩下那恍惚的路灯还在做着自己的梦，幽草和花香随风而飘进鼻粘膜，教室外的世界也是那么惬意和畅快，校园的各条道上都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走动，那也算得上一道夜色的风景，其中也不乏恋爱中的情侣。晓刚畅想着，要是娟在身边那该多好，其实，此时睡意全无的娟还不是在偷偷地思念着晓刚，那篇晓刚送的散文诗。娟不知在睡着之前读了多少遍。爱情来临的时刻，就像春天的脚步来临一样，酣畅淋漓的驿动就那样扑面而来，这难道不令人陶醉和忘乎所以吗爱，来临吧，伴着春风来临吧 晓刚回到文科楼102教室，其他几个同学都走了，晓刚感觉一个人在那里也索然无味，因为听说过其他同学提起文科楼曾经闹鬼的事情，所以心里就忐忑作怪地要离开那里。晓刚将自己的书本也收拾收拾就此打道回府了，其实时间也不早了，都晚上的十点半钟了。当晓刚回到宿舍时，这宿舍里的人也奇怪地整齐。就差晓刚了，他们也都回来了，晓刚一回到宿舍，他们都齐刷刷地囔着：“欢迎晓刚回来” 晓刚有些吃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晓刚就愕然地问道：“这是怎么啦” “告诉你个好消息。明天是清明节，我们班要组织去吴越春秋踏青，我们都知道了，就等你回来呢今晚我们要来点啤酒、花生、都干，还有我们天天都来一桶的方便面，晓刚没有你我们也感觉索然无味，一个都不能少呀说实在的，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把你忽略了。”旺旺义正言辞地宣布道，这些信息一般都是从旺旺那里带来的，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酒够吗我去买酒”晓刚放下课本要去买酒。 “晓刚，先喝吧，等一下再去。”睡在下铺的兄弟小郭提醒道。 “好，为了清明节的踏青，我们干杯” “为了蚂蚁上树了、小鸟会飞了、蝌蚪恋爱了，而干杯”晓刚爽朗地祝酒道。 “晓刚，绝对也，蝌蚪也恋爱了哈哈” “也为了杨剑兄弟的情书成功而干杯” “呵呵，兄弟们别取笑我了，没有兄弟们大力协助也没有我泡上程丽的可能。来，我也敬兄弟们一杯” 这酒既然喝上了，还愁没有祝酒词，居然也把蚂蚁、小鸟、蝌蚪都拉出来，一杯接着一杯，乘着酒兴，不说一醉方休，一人一瓶酒就不知不觉地下了肚，接着晓刚和牛剑又去超市提了十瓶啤酒。也许，这酒喝到有点迷糊的时候，说的话就不免有点犀利和插科打诨了。 “小红，你家的燕子飞到别的雕梁画栋上去了吧”关敏打破沉默道。 “是吗让她去飞吧，我也不在乎。”小红好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也没有出现脸红的迹象，其实，他根本没有去追金燕。 “小郭，你家的小麻雀也飞了吧”牛剑直逼小郭。 “小麻雀呀，我天天随身携带”小郭谈笑自如。 “哈哈，我也带了小麻雀呀”牛剑幸灾乐祸似的。 “哦，型号不同罢了。”小郭更是喜笑颜开。 “哈哈哈哈”大家全都乐呵呵起来。 “快点喝吧，喝完了再打几圈牌怎么样”旺旺提议道。 “好，喝，干”大家一起举杯。 几个都喝得差不多了，唐峰就是推脱自己不胜酒力，牛剑就奚落他：“唐峰呀，你是不是被老佛爷压抑得太久了，怎么喝点酒都变成这样了” “牛屁，你小子居然把老佛爷驾到我头上了，谁会喜欢那么丑陋的老佛爷”唐峰不喜欢地说道。 “这就别说了，你小子喜欢老佛爷也是你的福气，你不把这瓶就喝完就是对不起老佛爷”牛剑插科打诨道。 “我就不喝，谁他妈的扯淡，把我跟老佛爷扯到了一块”唐峰有点不悦。 “哈哈唐峰还生气了也”旺旺笑呵呵地道。 这些学生那里有学生的样子。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都是成年的人了，在思想和年龄上都已经**了，大学就是一座有围墙的乐园。谁这辈子若没有上大学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但，不过怎么说，只要经历过了，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看看这些喝得心满意足的学生。能不说他们不幸福吗 吃喝一空以后，他们还真打了几圈牌，不过在宿舍熄灯之后就没有再打，因为也不能影响其他宿舍里同学的休息，那只有躺下来享受那份因为酒意带来的头脑的混沌之感。牛剑他们本来要大侃特侃的，但酒意还是把他们早早地带进了梦乡，听听宿舍里的声音就知道了，个个都呼噜噜地沉沉睡着了，晓刚也踏进了自己梦乡，也许梦里还有韩国学生韩静淑的拥抱。这份惬意只有晓刚自己一个人品尝。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宿舍里的人都睡得太迟了，差不多到了九点才醒来，好像在宿舍楼得楼下听到女生大声叫唤旺旺的声音。 旺旺潜意识一惊觉，他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跑到宿舍的窗口，对着下面的女生做了回应。旺旺把宿舍里的猪头全部叫醒，大家响应旺旺的呼召，都以雷霆之速匆匆洗刷收拾好，倾巢而出。 女生并没有全部来。还是参加元宵节的程丽、董倩倩、张英、金燕、高燕、黄娟、肖妍、顾成、朱盈春、史慧芹她们几个，再加上李燕、顾静芳、刘云、许卿她们四个。旺旺他们一帮男生也不含糊，一路笑语盈盈地和着春风，和女生一起坐上公交车前往目的地吴越春秋。中途也转了一辆公交。时间不长，一晃就到了目的地。 一到达目的地，那些女生就像爆开了花似的，她们很兴奋地直向姑苏台直冲。那老式的城墙很有古城墙的韵味，姑苏台是吴王行宫，重建后的姑苏台。高19.5米，南北长74米，东西宽49米。一层为主体部分，四周建有响屐廊，是当年西施和宫女行走时发出声音之处。全部陈设模仿当年吴王时的安排。吴王行宫原在灵岩山上，现移此重建。旺旺他们就喜欢看看那些竖着的大刀、大戈戟，看着古时的人的力气肯定也大，一把大刀要一百多斤重，现代的人谁可以使用得起。 面对姑苏台的是拜郊台，原址在上方山。它是吴祭祀之地。拜郊台的模式和北京天坛相仿，所不同的是前者底层为圆形，上层为方形；后者恰恰相反。圆代表天，方代表地，即所谓天圆地方。拜郊台圆形作12等分，列有12个生肖物，形象维妙维肖。女生都围着那生肖指手画脚地说着这、说着那，她们分别说着自己属什么生肖，还相互讨论着今年的生肖有什么什么好的与不好的方面，甚至有同学朝那生肖像拜揖呢。 最有意思的要数东西两侧庭院建筑为伍子胥祠和范蠡祠，他们是吴越春秋时期两国的重要人物。伍子胥祠内祀的是吴国大夫伍子胥，他曾帮助阖闾刺杀王僚，夺取王位，然后整军经武，国势日盛，以功封爵于中。阖闾的儿子吴王夫差当政时，伍子胥因劝告夫差拒绝越国求和，渐被疏远，后来吴王听信谗言，赐剑命伍子胥自尽投尸于江，百姓就把他当作潮神来祭拜。祠内塑有伍子胥的彩色巨像。两壁大型壁画描述了伍子胥辅佐吴王和建造苏州城的故事。 而另外一个范蠡祠内祀的是春秋末期的政治家范蠡。祠内壁画形象地描绘了范蠡与西施的爱情故事。女同学谈起西施也是滔滔不绝，旺旺想上前插话都插不进，只能索然地区别的地方参观了，他拉着自己的慧芹，俨然扮演范蠡和西施的故事似的，他们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晓刚对范蠡也是崇拜有加，范蠡是越国大夫，他帮助越王勾践发愤图强，十年职聚，最终灭了吴国。如果没有范蠡的话也就没有勾践成功的可能，所以在功成之后，范蠡激流勇退，弃官从商，至山东定陶，改名陶朱公，成了富甲天下的巨商，被后世尊为商界的祖师爷，商神和财神，这也是范蠡的英明之举。 女生走累了之后，都到城墙下面的石凳那休息了，她们还弄了一些零食聊起了天，牛剑带队也坐到女生对面的凳子那，女生看到牛剑可爱，就逗他和苏州小妹。 “牛剑，你怎么照顾你家小妹的，她脚走痛了，你也不怜香惜玉呀，她要你背她回去呢”程丽逗牛。 “好呀，没问题，叫她到我背上就行，我牛魔王是谁”牛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逗得苏州小妹也噗嗤笑了。 “程丽呀，其实嘛，人家杨剑也想英雄救美啊，不知你意下如何”牛剑也调侃起程丽来了。 “她又不是哑巴，让他自己说呀”程丽也不甘示弱道。 “呵呵，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效犬马之劳哦”杨剑好像一脸矜持的样子，那一说一笑之间，整个牙齿都露出来了。 “你又不是牛，也不是马，算了，本小姐的脚还不那么累。”程丽故意回了杨剑。 “我是牛，我背你”牛剑又来调侃程丽。 “我可不要你背，小心有人要吃醋，或者拿把刀对着我呢哈哈”程丽此时说话有些嗲嗲地起来。 “不说了，我们回去吧”老佛爷提议道，女生不约而同地赞成她。 “唉，旺旺呢”牛剑发现了一个问题，但大家都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也都没有见到旺旺，也许真地如范蠡与西施玩起了失踪。 吴越春秋，那是一段古老的故事，那个时代只能永恒地停止在了那里，也许今天来参观的人只能通过那修葺的城墙和壁画联想那遥远的事情。秦时明月汉时关，吴越的城墙还屹立在那，春风摇曳着城墙下的花草，不变的是明月，它笑看了一个又一个时代。 晓刚和同学一起乘车回笑，路上的女生还是那么谈笑风生，也许更多了对旺旺和慧芹的神秘感。所有的男生和女生一起到绿岛餐厅点了菜，吃完就各自回到宿舍。也许，这是一个特殊的清明节，更少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那种感觉，艳阳高照，花香草长，这次踏青确实也是有意义的活动，既了解了历史，也开阔了视野和心情。这正是：春来风景百花闹，校园更掀恋爱潮。意外自习遇韩胞，吴越春秋踏青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八十九章、快乐的自己 晓刚他们几个到了宿舍感到很累了，不过大家也感到很快乐，毕竟同学们一起组织活动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就在大家准备躺到床上休息一下的时刻，旺旺也打道回府了。旺旺一开宿舍大门就一脸胜利者得表情，也是的，他就带着他的慧芹玩起了范蠡和西施的失踪游戏。 旺旺乐呵呵地说道：“兄弟们，我回来了。” “呵呵，我们还以为你和慧芹妹妹真的失踪不会来了呢，说实在的，咱几个兄弟们差点要去报警了呢。”牛剑接着牛剑的话说到。 “旺旺，你还害的我们兄弟好苦呀，你玩什么失踪”杨剑也在奚落旺旺。 “我是失踪了，你们也可以一人抱一个失踪的呀，你们呀，怎么就把我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没人理解我呢还男女各自为阵呢”旺旺像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表达出来。 “旺旺，你是不知道呀，斗鸡眼就奚落我要我背苏州小妹，还要我把她也一起背回来。杨剑兄弟要背，还不给面子呀嗨，我老牛只能是嘴上说说，哪敢呀”牛剑一副委屈的样子。 “呵呵，你们呀，真没用，不是我说你们，给你们机会你们还不好好利用，错过了机会不要怪我哦，你们的马子都明摆着不去追，花堪折时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旺旺也一副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小子别幸灾乐祸，我明天就把苏州小妹生米煮成熟饭。”牛剑也是一副得意的神态。 晓刚不去参加他们的胡侃，累得脚板酸酸的，所以躺下来不一会儿也就睡着了。牛剑也不跟旺旺说什么了，小郭和杨剑他们也不跟旺旺争辩，自己心里快乐就行，小郭耳朵里塞着随身听听着美妙的音乐，享受属于自己的天地。小红和唐峰也去对面的宿舍去休息了，唐峰一路叫苦不迭，什么累呀累的。小红就若无其事似的，他一路上就不断反驳唐峰，不过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宿舍里也就不奇怪了，他们宿舍里其他的床位都是空的。因为那是为走读生准备的床没人住罢了。 春光明媚，午后的阳光好像充满了无限的暖意，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沉醉的因子，人好像无限倦怠一样，躺下去就不想起来。特别每天午饭后，大家也要午休一下，否则，下午的课时无法上下去的。这天下午，晓刚他们一睡就到了晚上的六点半钟，不过春分以后，白昼变长了，暮色要来得晚些。也许是因为饥肠辘辘的原因，当晓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看手表。吓了自己一条都晚上的六点四十了。赶紧爬起来去吃晚饭，小郭不想吃晚饭，他就不想起身，而关敏和舍长早就下去吃了晚饭去打电脑游戏了。牛剑也不想去吃，他等晚上去吃包泡面。杨剑也起身去吃饭了，他的肚子瘪进去了，站起身子来的话，那衣服好像在晃动似的。 吃完了饭，晓刚拿了书本去文科楼去学习了。这次是自己带的随身听、磁带，做听力练习。还有就是复习电脑的一些知识，也有好久没有去学校电脑房去实践上机操作了，这个星期天晓刚准备去上机，上机卡还没划过。那次给自己的电脑老师没有划。这学期晓刚报了二级的课程，也换了电脑老师，这课程主要靠自己去听课和上机实践操作。晓刚先做了听力课文和综合练习，然后，做了一些电脑的程序填空题目，自己遇到了一些不懂的方面就打个问号。因为自己的高中同学林卫国也在自己这所大学，自己可以向他进行求教，毕竟卫国是学的电脑编程专业，兴许此刻的卫国就可以做晓刚的老师了。晓刚之所以选择文科，也是因为自己的理科成绩不好，所以在高二分科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文科，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那是自己所喜爱的。数理化学起来头痛，晓刚最怕算来算去，明明是列对的方程式最后往往是因为计算错误而大大扣分，晓刚也害怕这些电脑程序题目，那种逻辑思维能力太强了，一方面要了解程序的语言，一方面还要会推理才行，晓刚感觉自己这两方面都很欠缺，所以他的这些程序题目没有一道可以做得出来，带着疑问，晓刚一定要去找自己的同学林卫国不可。 说来也那么奇怪，不知是凑巧还是好些日子没有与同学见面的缘故，晓刚下了自习从文科楼的自习教室出来回宿舍的路上，刚好晓刚去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的洗衣粉之类的用品，好像初次见卫国似的，这次也是在这里撞见卫国。晓刚还没有注意到卫国，倒是卫国先注意到了他。晓刚感觉有人从身后叫他的名字，然后回头往右一看没有人，原来卫国闪向了晓刚的左侧，晓刚冥冥之中感觉有人叫自己，所以潜意识地往左转头的时候，没想到卫国大声叫了一声：“晓刚” 这猛然一叫着实把晓刚吓了一大跳，晓刚的心突然急速地加快跳动。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晓刚赶紧到绿岛餐厅外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一下。卫国在一旁笑不可抑，晓刚定神之后也跟着呵呵地笑起来，晓刚提议请卫国吃点东西，他俩就在绿岛餐厅这点了两道小菜和两瓶青岛啤酒。 坐定点完菜之后，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聊开来了。 “晓刚，你呀，也太胆小了吧，我还没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 “呵呵，你呀，我的心都被你吓的怦怦直跳，好在我心脏好呀，不然，我跟你没完。” “什么叫没完，大不了我养你” “我又不是女孩子，要你养什么” “你是女孩子的话，我在高中就把你给泡了。” “是吗你现在泡了几个” “我们那是和尚庙，得到尼姑庵去挖掘呀你不是文科班的吗，也不给你老同学介绍介绍。” “呀呀呀，卫国兄弟也要我介绍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可谓才子不遇佳人才怪呢” “佳人何方早知今日，我也跟你一样选择文科，倒是落得烟花丛中也不枉虚度呀” “那好呀，现在也可以转系呀。到我的班上来吧，随时欢迎你” “喝，晓刚你小子别瞒我了，听说你泡了一个很靓丽的女孩。也不请兄弟养养眼。” “说什么呢，你嫉妒呀” “不嫉妒才怪呢来，喝” 卫国一个劲地邀请晓刚喝酒，也许他确实心里苦闷，学习虽然不是问题。但空暇多了自然会有无聊的感觉，再加上眼睛里看到别的男女出入成双成对的话，难免心里有些失落。这也是年轻人所正常的心理，毕竟人是有感情的精灵，正处在一个躁动的季节，特别是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大学生恋爱早已不是什么禁闭的事情，开放的思想和行为，父母希望他们学有所成，也许。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女却走进了恋爱的殿堂。 不论什么风风雨雨，大学生正一个个经历着各自的情感历程，也许某些报刊杂志还揭露了某某大学生玷污象牙塔的洁净，做出有伤风化的出格的事，或者影响到学校的名声时，校方请退那些学生，这只是一些猎奇人的谈资或消遣罢了。其实，大学生对于这种事情都会有自己的态度，他们的思想在逐步走向成熟，他们也不会玩得过火、坏了自己的名声或影响了学校的声誉。晓刚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娟的爱情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跟娟恋爱是对还是不对，所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搀和着这啤酒的味道。感觉自己的嘴巴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饮一种无名酒一样。 晓刚和卫国啤酒喝得差不多，各自都感觉头有点晕的感觉，两道菜也没怎么吃，倒是跟餐厅老板多要了一碟花生米。卫国跟晓刚说他要去下洗手间，没想到他顺便也买了单。晓刚起身要去买单的时候。卫国给晓刚做了个手势，两人把酒杯中最后的一点喝完就回宿舍。 在路上晓刚跟卫国讲了一些有关自己要学电脑程序的问题时，卫国请晓刚改天再来找他讲解，因为今天他们俩个都喝得差不多了。卫国要送晓刚去楼上，晓刚还是自己上了楼。晓刚也清楚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这种酒精带来的麻痹，所以，回到宿舍什么也不想，只想早点洗洗上床休息。 夜色的温柔就像一张厚实的棉絮被，那是梦的天堂。舍友都陆续地回到了宿舍，牛剑他们都回来了，他们一个劲地聊呀、侃呀，晓刚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洗刷后躺下来之后就酣然入睡。牛剑他们也觉得晓刚很怪，旺旺好像一语道破天机似的，他就说晓刚没有娟的日子真的好孤单，他还鸭子般地唱着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孤单，惹得牛剑他们一个个跟着哈哈大笑。 第二天是雷志诚的外国文学史，各个同学都很懒散似的，好像为这假还放得不够似的，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他们凑到一起就一个劲地胡侃，他们也疯狂地胡侃那天去吴越春秋的事。晓刚他们宿舍里的人都还好，没有一个迟到的，倒是女生有那么几个稍微晚了两三分钟，还好他们走进教室的时候，雷老师也才刚刚到。 雷老师也好久没有点名了，也许他也是心血来潮，他自己迟到了还给特给同学们点名。大家都知道雷老师是比较严肃的老师，所以该到的全部到了，完成了固有的程序后，雷老师上起了自己的课。希腊文化被他讲了好久，特别是奥林波斯神系他讲得特别有味，宙斯、俄狄浦斯、普罗米修斯、奥德修斯等等，这些希腊的神都被他讲得头头是道，同学们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有谁不喜欢听他讲得课，也许也有希腊神话本身的魅力罢了。晓刚感觉自己的头还沉沉的，可能是昨晚和老同学林卫国啤酒喝得多的缘故，晓刚现在清醒的时候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难得糊涂，清醒的时候还是懊悔糊涂的时候，人就这么矛盾。这两堂大课，晓刚也感觉时间特别长似的，但晓刚对雷老师的讲课还是心领神会，他对希腊神话也是很感兴趣。那一个个鲜活的神话人物形象是那么的惟妙惟肖，晓刚特别中意酒神俄狄浦斯王，可能晓刚的思想在跟随雷老师思路的时候。也穿插了一些自己的思维跳跃，这些都衔接得那么完好，好不容易听到下课的钟声，雷老师不紧不慢地宣布了下课的决定。晓刚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晓刚心想自己以后不能再这样喝酒了，那样对自己的学习和身体都不利。同学们都匆匆赶往312阶梯教室上钟德隆老师的公共课思想概论去了。 下午的英语课在逸夫楼201教室进行，秦美珍老师还是那么靓丽，就像春天的花仙子似的。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就像春姑娘的头发，特别是她扎了一根绿色的尼龙头箍，像一弯绿色的丝绦缠绕在头上，更显得楚楚动人。晓刚没有坐在第一排，被其他男同学老是另眼相看似的，他们劲是回头瞪晓刚，晓刚对这些事情不想同流合污，他知道自己来到学校的目的，况且自己现在对英语还蛮感兴趣的，特别是那次跟韩国大学生的不期而遇。改变了晓刚对英语的看法，晓刚有时在夜里也胡乱地说起了英语的句子，怪不得小郭老是说自己用英语说梦话。晓刚没有对英语痴迷到那样的程度，但，有一点要说的就是自己真的很喜欢英语课。晓刚不像其他男同学为了跟秦老师套近乎，或更加为了噱头，所以从这堂课开始，晓刚的英语学得更加认真，自己的思路每分每秒都跟秦老师合拍，哪怕一个单词的发音、哪怕一个短语的理解、哪怕一个句型的理解等。晓刚都听得非常认真，笔记也记得非常全面。 用心和不用心，对于学习和做事都会起到大相径庭的两种效果，晓刚感觉自己用心投入学习之后。学习起来也很轻松自如，好像自己找到了学习的感觉，这也是一种境界，人非生而知之，一切都得从后天努力学习得来。晓刚也不惧怕跟人用英语交流，甚至晓刚都有勇气去英语角进行交流。这个星期五下午晓刚决定去那里尝试尝试。那天下课后，晓刚别其他男生个个数落了，因为英语课上秦老师不断地找晓刚进行提问，晓刚的发挥令其他男生很是嫉妒，更重要的是晓刚标准的发音和流利的回答也让秦老师很欣慰，她的嘴角老是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她为自己教出那么好的学生而感到欣慰，毕竟她的劳动得到了一种承认。 那天晓刚去自习前特意去了趟a栋206林卫国的宿舍，还好卫国还没有离开宿舍，晓刚将自己的visualfoxpro的程序题列在一个笔记本上，请教自己的同学林卫国。卫国好像找到了自己高中的影子，他以前跟晓刚在高二文理分班之前还是在一个班的同学，卫国坐晓刚前面一排，他俩一有问题就相互讨论，有时为了不同的意见而争得面红耳赤，但双方将结果算出来的时候，不觉都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一个问题的两种方法罢了，所以，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死钻牛角尖，一个问题不一定只有一种解决的方案，就像一篇作文题目，一万个人有一万个写法，再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卫国就在他的宿舍里给晓刚上了一堂深刻的程序课，令晓刚豁然开朗，本来晓刚对程序题一筹莫展，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倒是经过卫国这么一讲，晓刚就有了眉目，也知道程序语言的意思，就像一道一道逻辑题一样，更有点像数学证明题一样，晓刚找到了思路和方法。晓刚对这门课程也不感到惧怕，心里慢慢也开始感兴趣了，晓刚这个星期日要去上机实际操作一番，理论只有跟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地检验自己所学的理论知识，这也是晓刚从学思想概论中所获得的一种思维方法。 晓刚的几道程序题讲完后，卫国说他有事就出去了，晓刚也不便多问，不过双方还是很客气地道别。晓刚并没有回宿舍，因为他事先就带了其他的课本，他去文科楼复习了。晚风凉飕飕的，走过校园超市那里，耳畔梦里水乡的歌曲，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 晓刚走进文科楼112教室，随便一开门走进去差点吓了自己一跳。那里面差不多都坐满了，晓刚脸也红了，但又不好有意思走出去，就凑在前面第一排的桌子那坐了下来。晓刚看了一会儿外国文学史和英语。后来，冲着梦里水乡的句子想起来家里的母亲，想起了自己收到母亲的信之后，好久都没有赶着回信，不免感觉有些对不起母亲似的。也许是这样一种亏欠使得晓刚赶紧拿出笔和纸给母亲回信。 敬爱的娘、可爱的弟妹： 你们好 清明节刚过，希望娘带弟妹去给父亲扫墓了，给父亲的坟添些新土，也代我捎去对父亲的纪念。孩儿远在他乡，也很思念父亲，也许他只能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了。 我的功课学得很轻松，现在好像渐入佳境似的，特别是英语更加喜欢学了，上次还碰到一个韩国大学生旅游团，当时我在上自习。他们来了之后，相互用英语聊得很开心，我感觉英语确实很重要，学好了就很方便地跟外国朋友进行交流，这也是一种趋势，特别是中国进入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希望弟妹也要把英语学好，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就写信跟哥哥说。娘在信中提到弟妹很懂事，哥哥也感到很欣慰。希望你们在家不仅要听娘的话，还要认真地把学习搞好，晓凤的成绩一下子成班里第一名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呀。还有晓强也要向妹妹看齐，也把成绩提高上去，哥哥放假还要给你们带礼物，好吗 我在学校业余时间，推销一些男同学穿的衣服，一开始还是挺好卖的。可能是向身边的同班同学和认识的同学推销了一些。现在感觉也不怎么好推销，但，我也掌握了一些技巧，我会找一些适销对路的产品在同学间推销，这样资金周转快，既不影响学习也不影响自己挣点生活费。以前那家酒店打零工的事没得做了，这也是自己无意中想起来锻炼锻炼自己的，正好也是因为自己拿了奖学金呢，权且当做投资，若是输了也不可惜，还好自己挣了一点小钱了。 娘，你一个人在家的担子也不轻，我是最了解娘的。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娘的贫血还是犯了，娘，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孩儿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希望你要改善营养，不能太节省，弟妹他们长身体也需要营养啊大婶和小姨他们也很照应你，这也是无法用言语报答得了的，在我心里记着他们对我们的好，将来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他们。娘，你真的需要有个男人在你身后帮你，帮我们这个家重新建立起一个完整的家，听我和弟妹的恳求吧，你真的需要这样一个男人，只要他对你好，我们都赞同他是我们的父亲。要是再发生个什么事情，我和弟妹也都承受不了，娘，你就听我和弟妹的恳求吧，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给你一个安全的港湾 看了娘的信，我有好几天没有合眼，我的脑海里尽是一些我不敢想象的东西，希望娘在今后不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希望娘在今后的工作中能更加善于处理好一些厂里的事情，不能将自己推入漩涡中去，处理问题一方面要考虑老板、另一方面也要考虑自己娘，你就是心太善、心太直孩儿，不能帮得到你，你自己多保重啊一方面自己的身体要紧，还有你自己的安全也要紧 我一切都很好，我的身体也很好，请娘和弟妹放心今天先写到这里吧，下次再写 此致 敬礼 晓刚 1998、4、6 晓刚写好信发觉教室里也基本上没有几个同学了，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晓刚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轻轻地开门走开了。校园内的路灯还是那样的幽暗，倒是进入到食堂那边的超市地带还是灯火辉煌，人气也旺些，有些同学搞活动的敞开胸怀大饮，晓刚路过超市顺便带了包发便面回宿舍，毕竟自己的肚子好像饿得厉害，也许是因为晚饭吃得太早的缘故，在加上自己用脑子，所以不吃的话也许这觉也不好睡，另外也许就是习惯了睡觉前搞包方便面。 走过卿卿我我语茶店，晓刚看到一对一对的情侣面对面地坐着喝茶聊天。那种氛围确实很是惬意。这也撩开了晓刚对往日的回味，要是娟在身旁多好，也许这里还会多那么一桌，晓刚也会跟娟好好地边喝边聊。天南海北，不管聊什么都甚觉开心夜色就是那么的撩人、夜色就是那么的令人缱蜷，晓刚把内心最美好的祝福要送给娟，希望她早日回到学校，更希望她更加的健康和快乐。晓刚想起了自己很久没有给娟写东西了。此情此景不能不触动晓刚的思绪，也许是那深深的爱燃起了晓刚那腔热情，晓刚的灵感神经也被触发了，晓刚迈着仓惶的步伐赶紧回宿舍，将方便面留在一旁，晓刚爬上床铺赶紧翻开笔记本沙沙地写起来。 我栉风沐雨般地感受到爱，我抚摸风的发丝，我想要留住风的脚步； 心灵的湖泊在夜晚来临的时刻，渐渐地平静、慢慢地安顿； 风的歌声在夜里那样充满忧郁和狂乱，夜的霓虹无法摆脱躁动； 爱的梦拉上了帷幕。夜的黑纱笼盖四野，夜莺不再留恋誓言； 天亮的时刻我睁开眼，我从爱的梦中轮回，我看到了朝阳轻叩我的窗户； 有时痛苦会来侵袭，天空一片昏暗，也不排除大雨光临； 有时寂寞也会来串门，烟圈弥漫现实，逃不出内心迷惘之门； 有时快乐也会来光顾，像拨云见日的感觉，心田一片晴朗；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酸甜苦辣咸。如果仅仅是一种滋味，那样的人生不完整；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七彩阳光，如果仅仅是一种色彩，那样的人生也不完整； 我从痛苦的边缘摸索着寻找方向。我的爱神你来芝麻开门，我的心门被豁然打开； 灵魂从孤寂的角落被解救，重新镶嵌我的皮囊，我的爱神一个亲吻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迈步走向一片开阔地带，绿色的丛林，阳光绚烂。繁花似锦，爱的呼唤隐隐若现； 我寻着爱的方向，攀岩攀壁，飞鸟唱着快乐的歌为我鼓励，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山高我为峰，我登上爱的，我被爱的色彩层层包围，我仿佛色彩涟漪的中心； 我嘶声力竭地为爱呐喊，为爱神高歌，我自由自在地疯狂舞蹈，我是最幸福的； 我手捧一束从悬崖上采撷的紫罗兰，送达爱神的手中，表达我无比的爱恋； 我手掬清澈的山泉呈现在爱神的面前，为你洗眼眸，为你擦额头的涔汗； 我还要采撷七彩的彩虹为爱神编织一个美丽的花环，让你更加鲜艳动人； 我还要为爱神修建富丽堂皇的城堡，让它灯火辉煌，成就我们爱的殿堂； 爱给了我无限的力量，我内心的小宇宙被点燃，燃烧吧，小宇宙只为了这份爱； 爱给了我坚强的勇气，我痛苦的眼泪已经被风吹干，擦亮吧，我的眼眸只为了这份爱； 爱给了我幸福的微笑，我苦涩与忧郁的悲伤被驱赶，欢笑吧，我的灵魂只为了这份爱； 我握着爱神的双手，我们四目以对，我们穿透命运的三生石，我们的心跳动同样的节怕； 我拥抱着我亲密的爱神，我们紧紧地抱着，直到我们融为一体，我们的世界是同一的； 爱就在我的血管里涌动，爱就在我的呼吸里起伏，我的世界只在你的世界存在，如果爱不在了，我的心也将停歇了； 爱就是一分一秒，只想时光停下脚步，我将多拥有爱的时间，但爱的脚步一刻不能停留，如果爱停歇了，我们的爱也就真的永恒了； 爱是炽热而绚烂的阳光，温暖我每一寸心田，心灵的绿洲只是因你而生机蓬勃，如果爱的阳光消失了，我心灵的绿洲也就消逝了； 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我尽管言辞拙劣，但我也要为爱大声歌颂，歌颂爱的伟大、歌颂爱的无比神圣； 爱让我们的精神和我们的灵魂得以延续，我们的子子孙孙也要继承这美好的传统，让爱的真谛发扬光大，爱美好了人间； 我与爱神一起坐上大鹏，翱翔在爱的天空，穿越山林、飞越荒漠、涉越大江、跨越大海爱的征程如此浩远； 我们追赶太阳，乘着晨曦中的曙光及早出发。我们伴着星辰暂时休憩整顿，爱的时日只争朝夕； 我们的也会说了，也许这样就是营造一种英语的环境。 晓刚的时间是那么的有效率，学习、生活、推销就是那么紧凑。星期六那天，晓刚去进了一些牛仔裤、电动剃须刀、皮带，晓刚还尝试着去男生宿舍推销了一把，还真不错，电动剃须刀卖了两盒，皮带卖出五条。像皮带进价三十的基本都可以卖个五十到七十，会讲价的就多让点利、不爱讲价的就少让点利。晓刚从做生意中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了做生意的一些小窍门。这孰能生巧，做多了，接触的事情多了，自然也不那么腼腆，现在晓刚就跟那个到他们宿舍推销丝袜的人一样能说会道，哪怕一个不好产品也要把它吹嘘得如何如何，趋利避害的思维模式引导消费者更注重一个产品的优越之处，那样也就是抓住了卖点，所以成交的希望和胜算也就大了。 晓刚感觉有点累，星期天晓刚也睡了个大懒觉。其实，宿舍里谁都在睡懒觉，晓刚直到十一点半才起身，吃了午饭拿了本visualfoxpro的书就去学校电脑房，去晚了也许就没有电脑，所以凡事得捷足先登呀，来迟不如来早。所以，晓刚就赶紧去学校电脑房占上一个位置再说。晓刚将课本中的习题和老师教的一些实践内容，统统到电脑上实习。特别是那些程序题，晓刚将一些命令和步骤写出来，最后写完结果命令时，那运行的结果自动根据条件得出结论，这令晓刚很开心，晓刚觉得不过瘾，不断地做题目，那种收获的快乐也是蛮有意思的，晓刚原来害怕的程序题现在也变得简单，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一切都是上天的眷顾，晓刚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人，唯一担心的就是母亲的身体，还有就是母亲在信中提到的那种惊心胆战的事，希望母亲一切都好，弟妹也好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因为，在大学里学习、生活都是很快乐的，就连恋爱也是快乐的，虽然娟还在康复期间。这正是：春光明媚百花灿，同学卫国来相谈。学习生活均有感，期盼娘亲弟妹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九十章、娟子回校 转眼之间就到了四月底，晓刚的日子就像转盘上的指针一样，一圈一圈地从原点出发再又回到原点，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在这种昼夜的轮回中一天天老去的呢，这些也没有什么好感慨和叹息的，岁月无常就是神仙也无法挽回流走的光阴。 诚如苏轼词行香子中这样写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茶、一溪云。” 当月色皎洁、清夜静谧的时候，也正是思索的时刻，苏轼道出了人生的虚空，其实人在社会中对名利的追逐只是徒劳而已，人生在历史的长河中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白驹过隙，击石之火，一场幻梦罢了。也许有人觉得苏轼看待人生有些消极，但这是古代文人从儒家入世、道教出世中可以看出的一些思想的转变，人生究竟为了什么也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我们从苏轼的思想中可以领略到，一种超然洒脱的境界，不如归去田园或隐居，作个闲逸之人，对着一溪云、沏一壶茶、轻拂一张琴，那样的人生是何等的自在和快乐，那样的人生又有多少人做得到纵观社会，有太多的诱惑和干扰，人们在追逐名利的路上痛苦地挣扎着，这就是社会和社会上人的人生。如果一个人在生命的终点真正回味自己的一生的时刻，他觉得此生无憾那也就值得庆幸，那也不会枉然此生，俗话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能有一个平常的心态来对待一生也就足够了。也许每个人都有，有些可以实现，但有些终其一生说不定都实现不了，幻想还有来生只是愚蠢的想法，那只有想开一切，该放开就放开。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认真地对待在世的每分每秒，那就足够了。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物、不去做那些无法实现的事情、不去虚无缥缈地幻想，时间在滴答之间就滑向了下一个驿站。人生的驿站也是屈指可数的，只有珍惜时间勇往直前。 苏州是座美丽的城市，有关这个城市的故事也太多了。人间四月的苏州也是生机盎然的天堂。晓刚所在的苏州大学也可喻为苏州的一颗璀璨明珠，苏州大学为苏州培养了很多有用人才，为苏州的建设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晓刚喜欢这座城市。更喜欢自己的大学，也说不出自己真正喜欢的原因，一切都是一种感觉吧，晓刚感觉自己在这座城市的这所大学享受着幸福，无论学习、生活都是很愉快的。春风吹拂在晓刚的脸庞，一切都洋溢着青春膨胀的活力，看浮云从头实在的，今天早上你走进教室着实令我很吃惊，我还是以为是唐朝的女使者来到了我的眼前呢” “吾皇，小女子罗氏有礼了，因身子欠佳多日未来见驾。还望皇上恕罪，今日特来进见圣上” “平生，吾之佳人，今日得会，甚幸，甚幸” 晓刚和娟子都噗嗤笑出声来，他们是两心相悦的一对，所以容易彼此心照不宣，他们也是非常谈得来的，不论天南海北、不论历史地理等。他们都可以谈得来，所谓谈恋爱，谈不来的话也就不叫恋爱了。 不一会儿也就把菜上齐了，晓刚来了一碗饭。娟将自己碗里的饭用筷子挖了一半给晓刚。彼此眼看着对方，娟挑了口饭到嘴里，嘴巴咬着筷子，盯着晓刚看了好一会儿，晓刚没在意这举动，他在看盘里的菜。只是感觉娟没夹菜，他就主动夹了菜给娟。娟感到很幸福。 “哈哈，晓刚，你就是唐朝李氏皇帝，我是你的皇后，怎么样” “你刚才做什么了” “没有呀我在吃饭啊” “狡辩，你在看我，对吧” “对呀，难道我看你不可以吗还是犯罪了呢” “呵呵，没有，吃饭吧我说不过你” “哦，理屈词穷了我想起来了，你答应过我，等我回来把我的情书送给我的，你都帮杨剑写情书，给我的写了吗” “哦，写了，但是被我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洗烂了，怎么办我也把那情书的句子给忘了呀” “是吗既然不小心洗衣服洗烂了，这不怪你。但是，你得凭记忆把那情书回忆出来，然后重新写了给我，好吗” “好，我一定从我的记忆里把这份情书重新写出来。” “奖励你一块排骨”娟夹了一块排骨给晓刚，晓刚也感到很幸福。在晓刚的脑海里仿佛又漾起了曾经娟要自己给她喂饭的情景，那曾经的快乐和现在的快乐相叠在一起，晓刚感觉自己进入了爱的快乐天堂，那份感觉是无限美好的。其实，晓刚送给娟的情书早就准备好了，那是灵感后的杰作，晓刚把它藏在笔记本里，那洗衣服的话只是噱头，晓刚只等有时间即可把情书送给娟。 唐峰和陈宏跟晓刚他们打了招呼走过，晓刚和娟不紧不慢地吃着，娟确实中意吃素菜，而扁鱼和排骨两样娟没动几筷子，晓刚还给她夹糖醋排骨，又被娟反过来夹给了他。下午两堂课时体育课，晓刚也不敢吃得太饱，娟由于身体原因也不用上体育课，已经跟院系里面打了书面申请的。 “晓刚，你吃好了吗下午是体育课，不能吃得太饱呀”娟关切地问晓刚。 “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你要回宿舍吗”晓刚感觉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 “嗯，今晚在图书馆二楼给我补课吧”娟提出去图书馆请晓刚补课。 “我们到文科楼325怎样”晓刚提议换地点。 “也是，补课，不是去自习，我接受你的提议。晚饭我自己吃点零食就行了，晚上七点在文科楼325教室，不见不散哦”娟接受了晓刚的建议。 晓刚把外国文学史和古代文学作品选二的笔记先递给了娟，晓刚想起来今晚补课的内容，就问起娟：“娟，先补什么课程” “全部呀，我接受能力强，你一讲我就明白了。”娟的学习胃口却很大，她确实好久没有好好上课了。 晓刚买了单，娟没来得及，但她也不好扫了晓刚的兴。她背上学习包，晓刚要先回宿舍将书送回去才能去操场上体育课，时间也快要到上课时间了，晓刚快速地跑上宿舍。娟看着他快速跑动的身影，嘘嘘地摇摇头，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快乐的微笑，她去超市买了两瓶脉动饮料。她走到操场的入口处等晓刚。 晓刚回宿舍换了运动鞋，快速地往操场小跑。就在操场入口处，晓刚老远处就看到那粉红色长裙的就是娟，他在与爱更加接近，他的心就快要蹦出来似的。晓刚来个急刹车。顿下来。 “娟，你怎么还没回宿舍” “呵呵，我想多看看你呀” “我一个爷们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就行了，嗨，把饮料拿着，等下渴了就喝。我回去了，别太累哦晚上再见吧” “好的，谢谢那我走了。” “嗯。”娟点了点头，她看晓刚又一路小跑地向操场走去，自己背着包一步一步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数着地上的方格砖，回头向操场的方向望去，她的思绪也被带到了以前的日子，晓刚在这条路上背着自己回宿舍，给自己唱歌，还玩追逐的游戏，最难忘的是那曾经甜蜜的吻，想着想着，娟觉着自己的脸也有点烫似的，潜意识中她也知道这是爱的火花被重新燃起的缘故。爱就是那么令人神往的殿堂、爱是那么令人魂牵梦萦的所在、爱是那么令人心驰神荡的感觉，这也正符合明媚绚烂的春天。 晓刚去上体育课了，两堂课下来浑身大汗，今天黄老师给同学们做了五千米的达标测试。是在第二堂课开始的，先进行了女生的测试，女生分三次才测试完，而且女生有六七个没达标，最后男生十几个人一起进行的测试。开始的两圈跑起来还可以，慢慢地晓刚觉得自己的呼吸跟不上似的。心跳得特别厉害，也许好久没有进行体育锻炼了，自己只顾吃饭长肉而忽视了进行必要的身体锻炼，以致于自己突然接收不了那么超乎体能的长跑测试，晓刚跑了四圈下来感觉头脑发懵，一个个同学都超越了自己，就连唐峰也超过了自己，唐峰一边跑一边还鼓励自己。欧阳慕雪一次次从自己的身边飞驰而过，晓刚都没有勇气跑完那十二圈半，因为一圈是四百米，然而再仔细想想女孩子都跑得了，怎么一个大男生却跑不了。 晓刚的头脑很混沌，好像双腿不是自己的大脑在指挥，那简直就像两条机械的腿在做着惯性的跑动。跑吧，豁出去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跑到终点，不是常说坚持就是胜利吗，咬咬牙，一切都没有跨不去的侃坎。此时此刻的晓刚的头脑里又不停地闪现母亲的脸庞，然后又切换到娟子的脸庞，她们都在一遍一遍地为自己鼓励和呐喊，也许内心的潜质被唤醒似的，再加上跑完了的女生小麻雀、老佛爷她们也不停地为晓刚呐喊，晓刚感觉自己的小宇宙被燃烧起来了，从第六圈开始晓刚就是不断加速的快跑，从唐峰到陈宏到关敏，晓刚又一个个地超越出去，令被赶超掉的旺旺一个劲叫晓刚等等他，最后晓刚的前面就是欧阳慕雪和舍长两人，晓刚以第三名的成绩获得了达标，这也是出乎晓刚想象的，当跑到终点，晓刚一下子就放松的神经，双腿一软就倒在了操场上，欧阳慕雪和舍长跑过来将晓刚扶起，拉着他在操场慢慢地走了几分钟才缓和过来。晓刚本来有想吐的感觉，不过走了一下就没有事了，呼吸也渐趋平缓，心跳也慢慢像波涛汹涌的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还好，男生以全部达标圆满结束，几个没有达标的女生要到下次体育课才能补考。五千米的达标课上完，离下课的时间也不远了，黄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或休息一下，她还跟大家讲授了一些关于长跑的技巧，她也谈了她上学期间从不喜欢体育课到选择体育专业的经历，也许一个人就是一个故事，所以这个世界的故事永远那么多，前人的故事，今人的故事，还有后来人的将要发生的故事。说着说着，不觉下课的时间也就到了。 晓刚感觉自己的嘴巴好干，咽喉好干，欧阳慕雪请大家喝了杯汽水，那如饥似渴的感觉被冷冷的汽水给完全地化解了，即刻获得酣畅淋漓的舒服和爽快，欧阳慕雪他们几个苏州的走读生一起骑着单车回去了。晓刚及舍长他们一伙人都回宿舍了。回宿舍。最紧要的事就是一个个手忙脚乱地争着洗澡，在洗刷间里排成一排，小郭和牛剑及旺旺又在调侃，可笑的杨剑还唱起了齐秦的什么别让你的眼泪陪我过夜。逗得牛剑他们笑不可抑，晓刚也在赶忙冲澡，先开始身子热洗着洗着身子有些凉了，因为宿舍里的热水瓶在这个时候显得不够用似的，大家都凑到一起来洗澡了。勇敢的舍长还洗起了冷水澡，他一边洗，一边大声地啊啊直叫，惹得旺旺他们逗他是不是跟朱盈春子有了很爽的感觉，舍长气得他骂他们一帮无赖、流氓，牛剑他们反而更加犀利了，舍长怒火中烧似的，他把一桶冷水猛地往他们泼去。一个个像被击溃的小兵，他们一个个啊啊地跑到宿舍里换衣服了，最后他们把宿舍门关上。把舍长和晓刚晾在了宿舍外边。 舍长又气又急，晓刚也感觉整个人在哆嗦，舍长最后就直接用脚踹门，小郭本来要去晓刚发烧畏寒，想找张空的床铺躺下来打点滴。 当护士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把晓刚带到一间病房。那是急诊的房间，由于没有特殊病人，就被暂时安排在那打点滴。晓刚躺到病床上，他做梦也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会躺下来，娟来陪着自己打点滴。晓刚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让娟陪着自己受罪了。不是娟拉自己来打点滴的话，晓刚会自己硬撑到明天的，最多也是到学校医务室买点药吃一下，也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严重到这程度。 娟子找了张椅子坐在晓刚的旁边，她还帮晓刚把被子盖好：“晓刚，你躺好，不要急，打完这吊针，明天你的高烧就会退掉。” “娟，让你辛苦了，我高烧多少度啊” “护士说你38.5度啊，如果一个晚上不看医生的话，到明天就麻烦了，有病就要看，懂吗” “哦，可能，今天我上体育课下课的时候，欧阳慕雪请我喝了杯冰冻汽水，后来有洗了澡，受了点凉吧。晚饭吃不下饭，只是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点点菜罢了。” “我说呢，怪不得，体育课下了不能直接喝冷饮，那样很伤身体，再说洗澡又受了凉，不发烧才怪，自己不注意自己身体呀” “是我自己不好，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今天洗澡，牛剑、旺旺他们和舍长开玩笑，把舍长和我都关在了宿舍门外，哎，害得我也跟着倒霉了。” “你呀，以后多注意点。听老佛爷她们回来说，你五千米达标还跑得不错呢，是吧” “哪里，我都差点跑不下去了，但后来想想女生都可以跑得了，我一个爷们还跑不了，就坚定信念一个劲地跑完了，从第六圈开始加速的，弄得旺旺他们很惊讶，我跑了第三名呢。德智体要全面发展才行的，要不然怎么能拿奖学金呢。对了，娟，我上学期拿了八百元奖学金呢，我也是利用这八百元作为启动资金做起来服装推销的。” “呵呵，你还挺不错的呀晓刚真是好样的，晓刚真是最棒的” “娟，你别再夸我了，再夸就把握夸天上去了。” “不许瞎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起针了。” “哦” 娟去叫了护士给晓刚起针，护士叫娟子给晓刚刚才打点滴的地方用药用棉球压住，还将晓刚要口服的药物给了娟子。晓刚要起身，娟不让他起，让他在休息一会儿。差不多十分钟光景，娟叫晓刚起身，娟还帮把病床上的被子叠好，临到护士值班室的时候，娟特意还给护士打了声招呼。出来医院走进夜幕中，马路上的路灯下有一对相恋的青年，还有他们的影子也在一起前往苏大校园，娟问晓刚冷不冷，晓刚也不觉得冷了，身上好像在冒汗，也许是药物在起作用，但一遇到外面的风，晓刚不觉寒颤起来。娟要把外套脱给晓刚，晓刚又怕自己连累了娟，她的身体更来不得感冒发烧之类的。 晓刚还算幸运，有了幸运女神在自己的身边什么都不再是困难。晓刚和娟边走边聊也不知不觉就到了苏大，娟还请晓刚吃了点热的汤面，她喝了点奶茶、吃了个面包。这一次，娟将晓刚送到了宿舍的门口，还将药片的计量和种类都告诉了晓刚。晓刚的内心涌动着浓浓的爱，是娟给了晓刚这份甜蜜而温馨的爱娟把晓刚的事情交代好了，给晓刚一个热情的拥抱后，才转身回自己的宿舍，晓刚本来要送的，硬是被娟撵回去了。这正是：亲密恋人又重逢，全班见证算奇迹。图书馆里相学习，病中佳人暖心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 第九十一章、新的开始 晓刚回到宿舍，浑身在出汗，贴身的体恤衫也湿透了，衬衫也湿了，晓刚意识到自己打的吊针药水在身体内起作用了，嘴唇发出口渴的信号，晓刚赶紧放下书本拿起热水瓶去楼下打开水，刚要出宿舍门，脑子里想想还要用开水擦洗身子，于是又折回来跟舍长借了他的热水瓶下楼去打开水。现在的腿比起先好了很多，上下楼梯也没有那么吃力了，晓刚赶紧倒了杯开水凉一凉，脱掉外套，拿起毛巾和塑胶盆子去洗刷间擦洗身子。 晓刚感觉风从宿舍走廊串过来好像特别凉，也许是晓刚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缘故，赶紧打了热水毛巾把子将身子擦了擦。然后，回宿舍去换衣服，着上外套，吃了药片，还得去把换下来的体恤衫和衬衫洗掉。一个人的生活就这样，没有依赖，而且要今日事今日毕，这样的习惯也许会对一生有好处，晓刚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也没有当这些会是一种负担，没办法，谁也不能替代谁去生活吧，就像别人开玩笑说他帮你吃饭一样可笑，人从降生那天开始，注定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向终点，这一点谁也明了。 时间也不早了，晓刚刚端了把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洗刷间里洗，宿舍里的灯全部熄了，只有走廊里昏暗的灯光还在迷迷糊糊地像是要瞌睡似的在撑着，藉着那幽暗的灯光，晓刚迅速地把衣服给洗了。其他的舍友都早已经躺下来了，他们在聊着天。晓刚打开宿舍里的窗户把衣服晾好。舍长说：“晓刚，就这样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这么多人呼吸，一个晚上的话，空气就很浑浊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浑了”牛剑最喜欢挑起事端。 “我就说你们这帮家伙浑，怎么了”舍长当仁不让。 “呵呵，舍长有个性了啊”杨剑这帮腔的也来了。 “舍长，别跟他们说什么，说多了不是伤了嘴巴。而是伤了兄弟的和气。”晓刚关了窗劝慰舍长道。 “哟呵，晓刚，你什么时候也跟舍长结成联盟了”旺旺搭上晓刚的话。 “还不是你们害的，下午洗澡把我和舍长晾在外面。搞得我都感冒发烧了。”晓刚找出旺旺他们的害得自己感冒的理由，但这理由马上成为他们的噱头。 “呵呵，发烧还是发骚是为你心爱的娟而发骚吧”牛剑把话题马上转上晓刚。 晓刚根本就没有兴致跟他们嚼舌头，而且这么啰嗦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晓刚一咯噔爬上上床。要好好休养生息，毕竟是打了吊针和吃了药片。晓刚此刻又感到自己的身体很疲惫，身子软软的，就像一块软软的海绵一样，坍塌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我现在想睡觉了，兄弟们，发高烧或发骚都可以，随便你们怎么说都可以。”晓刚不想跟他们胡搅蛮缠什么，只想先睡觉了。 “你们别拿晓刚开心了。他是生病了，我都看到他吃药了。你们这帮小子就那德性。”舍长打抱不平地插话，他一般也不喜欢跟他们乱侃。 “哟呵，舍长看不出来啊，你还站在正义一边呢，晓刚就是发骚也不关你事，你能帮人家解决吗，人家有娟子关心啊，你岂不是多此一举，哈哈”旺旺损人可有一招了。 “旺旺。你们也别他妈的门缝里看人，你不就是泡了马子洋洋得意，我也不是孬种，老子也把朱引幸子给办了。让你们也瞧瞧我的厉害”舍长只不过是义愤填膺地给他们一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辞。 “舍长，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骚，还把朱引幸子给办了，再弄个小幸子出来，哈哈”牛剑对这类话题最感兴趣了。他马上接过舍长的话。 “哈哈”宿舍里的人都笑了，连晓刚也笑了出来。 “就像美国电影里的异形人，生出一窝一窝的小异形人，哈哈”小郭最喜欢美国电影，他也来调侃舍长。 舍长还真是四面楚歌了：“你们这帮坏蛋，还让不让人睡觉”舍长是提高了嗓门说这句话的。 “哦，不就是睡觉嘛，你睡你的，难道还要我来代替你睡吗”杨剑这句话更是噱头。 “好，说得好杨兄，我为你鼓掌”牛剑说着还为杨剑鼓掌了。 “过奖，过奖呵呵”杨剑跟牛剑一唱一和。 “懒得跟你们这帮家伙一般见识，老子睡觉了。”舍长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睡觉了。 “老子也睡了”旺旺也不甘示弱地发话睡觉。 “老子也睡了” “老子也睡了” 一个个都变成了老子，一个宿舍的老子都睡觉了。真正的老子早就作古千年了，老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后人中会有那么多的假老子。“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朝代更迭，世事变幻，人类了人间，演绎无数人间的神话故事，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一代代人建立奇功伟绩、一代代人书写浓墨重彩的历史篇章，时间的车轮就这样承载着人类的历史轨迹。夜深了，静谧得可以听见一滴水的声音，宿舍里的呼吸气息是那么的浓，融入这平静而无风的夜。晓刚早就困倦地熟睡了，他甚至连做梦的罅隙都没有。 话说娟子把晓刚送到宿舍后，自己也回宿舍，毕竟已经时间也不早了，一晃宿舍就要熄灯，回去还得洗刷。喝了奶茶、吃了点面包，这肚子充实了，一点倦意也没有，脑子一点也不混沌。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包背久了有点累，娟干脆把把拎在手上，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那昏暗的通往女生宿舍的道路，此刻变得那么明亮，也许是一种幻觉吧，娟还能感到晓刚背着自己的情形，給自己唱情歌、给自己拥抱和热吻，娟的心被织进了爱的情网中，娟想着想着、走着走着。差点撞上旁边的一对情侣，看样子那男生也是送女生回宿舍，娟给他们说了声对不起，才从幻觉中走进现实的夜幕。此刻娟也到了宿舍门口，娟有些莫名兴奋似的，快了几步地走进宿舍。 “姐妹们，我又回来了。”娟给宿舍里的人打招呼，好像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宿舍了。这一回居然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因为这个宿舍里缺少了主角，这段日子对于娟子她们的宿舍来说可以是缺少了生气和活力，不管怎么说，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妹们，大家多少也有点感情了，所以娟子这么多天治病，大家心里面也很惦念的，既然娟子康复回来了，大家也为她感到高兴。 “哟。是小娟子回来了”老佛爷最喜欢跟娟插科打诨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老佛爷的角色了。 “小娟子给老佛爷请安了，问候老佛爷吉祥”娟做出给老佛爷请安的样子。 “多日不曾见小娟子，吾心甚是切念。今日将息还给哀家请安，孝心可见甚善。平身”老佛爷的台词说得跟真的似的。 “叩谢老佛爷” “近身让哀家端详端详，观汝面容觉察发福甚多，甚善、甚善。” “承蒙老佛爷托福，夜色渐深，请老佛爷将息” “善哉，哀家这便将息。” 宿舍里就好像是娟子和老佛爷的舞台一样。别人都看她俩一唱一和的，其实，这个时候，也是大伙忙碌着洗刷的时候。谁有功夫在意她俩一个劲地在那寒暄什么之乎者也的，感觉酸溜溜的，也没什么意思似的，不过这文科班的男女就是那种算墨水喝多了，所以吐出来的也劲是些酸溜溜的玩意。不过，对于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来说。这些也都司空见怪了，所以，娟子和老佛爷戏谑了一通后，也就相互一阵咯咯憨笑。 “笑什么呢也不等我们回来，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什么呢”斗鸡眼乐呵呵地端着洗刷用具进到宿舍，后面又有黄蜂，小麻雀她们也鱼贯而入。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娟子放低嗓门，走到宿舍的正中央，眉毛上下抖动着，右手挥向了头吧，什么事，我全力支持”大脸猫意真词切。 “好，爽快，我就喜欢爽快之人”娟子顿了一顿，从自己的床铺下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把蓝色的吉他乐器：“姐妹们，今晚，我和倩倩为大家唱一首相约九八以示我对大家盛情欢迎我回来的感谢”说着娟就摆开弹奏的架势，双手就在琴弦上弹起了和弦。 琴声响起，大家立即给娟子和大脸猫鼓掌吆喝。娟子和大脸猫合作得还蛮到位，大脸猫唱高音没问题，娟的声音带点浑厚，相辅相成，加上娟娴熟的吉他伴奏简直就是完美版的那英和王菲相约九八的再版。其实，说再版不如说娟子和大脸猫合作将相约九八用她们的歌声进行了再现。高燕、老佛爷、黄蜂她们看娟子弹奏吉他简直就是看呆了，她们太喜欢那美妙的旋律和歌词，她们也跟着哼唱着，整个的宿舍都荡漾在歌声的海洋中，这歌声也吸引了金燕她们宿舍的几个，一下子增加了娟子她们宿舍的人气。 “哇，看不出娟子还有一手啊，她什么时候学的吉他，赶明儿我也买把吉他玩玩，蛮好听的呀”小麻雀和高燕小声的私语。 “嗨，你呀，就歇着吧，三分钟热度还学吉他，买把吉他做摆设的话我还是赞同的，娟子还真深藏不露，上学期都没有见她学什么吉他啊，这两三个月不见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摸样在大街上我以为是邻家女孩呢，胖嘟嘟的。”高燕跟小麻雀交换着看法。 “好，再来一个呀，我们的耳朵好痒，帮我们的耳朵挠挠痒啊”宿舍里的听众一致要求娟和倩倩一起再来一首。 “好，我们也赞同。”小麻雀和高燕马上也同意大家的意见，要求娟她们再来一首，小麻雀和高燕为娟她们的表演鼓起掌，紧接着大家也鼓起掌来。 娟和倩倩也感觉盛情难却，而且大家的掌声来得这么热烈，这也是娟和倩倩首度合作唱歌，而且她俩还很默契，音乐节拍、旋律快慢、音准、吐词都蛮好，所以做为听众的话感觉很享受，这么有水准的演唱尽然会在自己的宿舍里就可以亲身感受，那岂不是一件美事。 “好，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们，接下来我和娟再为大家唱一首城里的月光，谢谢”大脸猫发话。 娟脑海迅速地思索了一番城里的月光的曲子，快速地在吉他上比划了一会，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感觉。 “倩倩，你先唱一段。我再唱一段，最后合唱，好吗”娟跟大脸猫进行了一些配合性的分工。 “好，那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娟拨动着吉他琴弦。把城里的月光曲子的部分用古典弹奏法弹出来，大家一听就能听出味道，分解和旋切换，和旋伴奏和华彩部分，娟都做得很好。倩倩的歌喉好像可以变换似的。可以粗犷一点，也可以细腻一点，所以唱这首歌时好像有种很安静的夜晚天空挂着一轮满月静谧而甜柔的感觉，就像歌中唱的一样：“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月亮撒满整个夜晚、歌声撒满了整个宿舍。这么好的歌声，怎么能放过她们，接着同学们还要求娟和倩倩再来一首，这要来到什么时候啊，宿舍都熄灯了，程丽把她的储电台灯拿出来照明。没想到她俩的歌声还把其他宿舍的同学也吸引过来了，就连查房的宿舍管理员老阿姨也到这里看热闹了。 娟和倩倩有点为难，但既然大家都那么强烈地过来听歌，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那就索性开怀放唱。唱歌痛痛快快，也让听的同学听个痛痛快快。娟和倩倩接着唱了新白娘子传奇主题曲、心雨、十六岁的花季、童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等歌曲，娟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麻木了，因为按琴弦用力了。特别是左手的指尖有点隐隐痛，喉咙也唱得有点沙哑了，倒是倩倩的声音还是那么如水一般清澈，着实令今晚的演唱添彩不少。 确实，夜深了，该是做梦的时刻了。听了这么多美好的曲子。也该退场到回到梦初始的地方，就像童年和花季一样令人遐想连篇，真的不想长大，从花季到了雨季，人是不可避免要成长的，诚如新白娘子的爱情那么感人至深以致千古传唱，这些懵懂大学女生还不能真正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一切才刚刚开始。 “对不起大家，今天我们就唱到这里吧，唱得不好还请大家海涵，时间也不早了，希望不耽误大家休息，因为明天大家还都要上课，对吧。”倩倩主动跟大家打招呼，因为时间真的很晚了。 “好，唱得不错，回宿舍喽。”金燕和其他宿舍的都回宿舍了，就连宿舍管理女阿姨也走了。 “是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再为难你们两位的话，我感觉天都要亮了。”小麻雀也感慨道。 “哈哈，你是女人”老佛爷笑话小麻雀道。 “怎么了，难道我是男人不成”小麻雀这反驳的话令老佛爷无话可说。 “不说了，睡觉吧”老佛爷干脆提议睡觉，说着也就躺到自己的床上了。 娟把吉他收好，和倩倩去洗刷间去洗脸刷牙去了，她俩有说有笑的，娟还说自己把和弦弹错了，倩倩用歌声掩盖过去了，对于觉得好听的同学来说这些专业的瑕疵她们是听不出来的，所以行家是看门道的，不懂的是看热闹的。娟关上宿舍的门，帮把程丽的台灯拧灭了，娟和倩倩今晚都太兴奋了，以致躺下去还是睡不着，倩倩还想跟娟说话，被娟给挡了回去。所以，各自走进自己的梦乡，娟感觉自己拿着一把吉他在麦田里弹奏着，晓刚在卖力地打架子鼓，倩倩在深情地演唱，就像一个组合的乐队一样，娟从来还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梦想自己走上音乐的道路，也许，仅仅是因为自己对音乐爱好罢了，真的要走音乐之路看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就在有美妙音乐的梦中，娟缓缓地睡熟了，宿舍里也很安静了，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气息。 男女生宿舍也许都会是那个样子，也许熄了灯他们还要侃侃而谈，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也许说着说着、聊着聊着也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大家都是为了圆一个梦而汇聚到一起，这也是能做为同学的缘分，俗话说得好相逢就是一种缘分，能住到一个宿舍那更是很好的缘分，也许多年以后。想起那段大学的往事，心里或许还有很多值得难忘的，能上大学固然是一种幸运，不能上大学也不感到遗憾。这个世界能改变人生的道路已经不是那一条独木桥了。高分低能的时代也该在新时代的浪潮中顺其自然地隐退，技术性的东西还是值得人们关注的，有一技之长还是人生立足的资本。当然，这些都是说的题外话了。男生做着男生的梦、女生做着女生的梦，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是属于做梦的年龄。梦碎了，就是接触社会的开始，社会更加残酷，也许在象牙塔里还感受不到现实的另一面，所以，蝴蝶和蜜蜂在春天就是快乐的，在天空里、在花丛之间自由来去，翩翩起舞，或者停在花朵上与花朵亲亲密密、或者几个成群地打闹，总之。它们是快乐无比的。一轮新月在夜空里孤寂地做着自己的梦，猫咪还穿进象牙塔发出喵喵的叫声，它好像是夜的精灵，就让这猫的啼叫声伴着男女生走入更加美好的梦境。 第二天的情况，有些微妙，男生一个都没有迟到，反而女生却除了几个外，基本都迟到了，也许她们昨晚玩得太疯狂了，夜晚属于那些夜猫子的。而不应该属于这些读书的学生；也许娟子她们宿舍好久没有那么开心快乐过了，就像缺了一个主角后一台戏就无法往下演似的，这不主角回来了，这戏也就演得有点过了头。娟子还是老佛爷把她叫醒的。懵懵懂懂的、似梦非梦的，真正等自己睁开双眼，一看已经七点五十了，她们也不等她了，她匆忙穿上衣衫、匆忙刷牙、匆忙着鞋、匆忙拿书本，这一连串的动作。娟只花了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娟要往课堂赶，不管怎么样，娟是不能飞快地跑动的，那样的话对心脏不好，所以娟是急走，最终娟是迟到的，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似的，这堂课是古代文学作品选二,老师还是上学期的马老师，他也知道娟子身体的情况、他也知道娟和晓刚恋爱的事、他总是很人性的一个老师，虽然他比同学们长，但同学们都很喜欢叫他小马哥，有时在校园的路上碰到了打声招呼叫他小马哥的话，他总是微笑地给你点点头或者招招手，他的时间也很匆忙，毕竟他是搞研究的学者。 娟进课堂的时候，后面还有几个其他宿舍102、103、107的同班女同学，只见金燕还在后面叫娟的名字呢，娟回头看了下，赶紧向马老师敬了个礼，然后很礼貌地说了句：“报告，老师，我迟到了。”马老师扭头朝向娟看了看，见到娟的样子马老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把嘴巴遮住，然后，他很镇定地用右手示意娟进来教室，其他的同学都盯着娟看，这堂课有点像走秀似的，紧接着金燕她们也来了，她们没有敬礼，而是硬闯，一个接着一个，马老师也不发话，干脆等大家都落定了才走向讲台，课堂下面只是一些交头接耳的声音和一个个走秀的风光，男生还不时发出一些怪声。马老师一点也不生气，看同学们都来得差不多了，他就正式开始上课了，他也从来不点名，不过同学们都喜欢听他的课，他会讲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他在古文化研究方面确实是博士。 “同学们，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今天来得有点迟了，没想到大家比我还要积极，我都没有做好，以师为表这方面我确实没有做好，所以我会等每个同学到齐了才开始，不然我就对大家不负责。”马老师确实好像在说他自己，但同学们都知道话语里面含沙射影的意思，所以，从他讲话开始，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在我读书的时候，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我们迟到的学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仅在课堂上要罚站，还得在课后把学习的课文手抄写十遍呢。呵呵，我看到刚才罗丽娟同学那敬礼的样子很滑稽，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其他那么多同学没有人这么礼貌，有的还很理直气壮地走进来的，我也不是要在这里批评大家，刚才说了点题外话，现在我们开始学习宋朝文学的时代背景、主要题材、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哎呀，今天的内容还不少，所以，希望大家认真听我讲。”马老师确实说了些题外话。他今天也有点怪怪的，脸色一会开朗、一会儿阴沉，他今天没有讲很多插曲，而是很专心地讲了很多书本上的知识，再融合他自己的学问。所以这两堂课他讲的内容很多，容量也很大，大家听了也就感觉过了，好像一阵风吹过罢了，如果要达到马老师的造诣估计一个班也出不了一两个。 晓刚也感觉着两堂课很有质量的，他听得都入迷了，其实宋朝的文学和经济都超越了唐朝，课间休息的时候女生都趴在课桌上像耷拉着脑袋的小鸡一样，她们肯定晚上没睡好，晓刚也看了看娟那边。娟也很累，娟也趴在桌上好像很困倦。晓刚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什么东西似的，好像是风油精，有时晓刚感觉头昏的时候会在太阳穴那擦一点风油精，这种习惯还是晓刚很小的时候从奶奶那学来的。记得小时候的夏天，蚊子特别多，家里也买不了蚊香，奶奶就用风油精给大家驱蚊，蚊帐破了的话也会有好多蚊子钻进去，如果擦了风油精的话。蚊子一般不会来骚扰美好的梦，后来长大了，奶奶去世了，这也就成了最美好的记忆。 晓刚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将风油精递给娟子。他轻轻地碰了碰娟子的胳膊，然后将风油精递到娟子的课桌上，晓刚就折回到自己的座位。娟子眯着眼看了晓刚一样，娟拿起风油精一看又放在了桌上，娟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风油精的味道，但那是晓刚送的。她太困倦了，还是趴那么几分钟也是很幸福的。刚要眯着，同桌的老佛爷又把自己推醒了，因为接下来的两堂大课又要开始了，是那枯燥无味的思想概论，钟德隆老师的大课，还有其他班的同学一起上，所以也就有机会浑水摸鱼，听讲的和不听讲的几乎是对半，娟没有座前面而是在稍靠后点的地方，其实阶梯教室里，越往后越高，更容易暴露目标，在两侧的位置反而是相对安全和保险的位置，娟拿书遮挡在前面，其实，眼睛根本就睁不开，钟老师是通过话筒讲课的，他的声音基本盖住了下面的窃窃私语和交头接耳的声音，同学们听的听、玩的玩，干私活的干私活，说实话干私活就是看自己喜欢的小说书而已，像这种大课的话一般也不会有那么安静，钟老师也清楚这些，他还是很认真地讲着课，那宝贵的思想，是中国从旧制度迈向新制度的一次质的飞跃，就是这样的一个对历史起重要作用的人物，在中国特别是亲身经历那场社会变革的人都很敬仰，他们甚至把当成了神，在如今的大学课堂，的思想依然可以启发后人，是中华名族最宝贵的思想和名族智慧。然而，大学里的这种学习氛围不好，没有几个学生真正理解思想，或者说一知半解也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把书本当成废纸给清理了。 好不容易熬到钟老师宣布下课的那一刻，说实话，同学们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谁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但又不能公然离开课堂，如果那样的话就是太不尊重钟老师了。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了，钟老师才合上教案离开课堂，他也累了，他用话筒讲课也很费力的，所以他每次上课都要带个装满水的大杯子，当口干舌燥的时候就呷上一口，晓刚还是认真听讲和记笔记的，重点内容也用笔划下来了，因为考试会从中出题，所谓“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也是中国教育最深刻的概括了，这也是中国不能创造大师级人物的原因，更别谈获得诺贝尔什么奖了。 晓刚对这种教育方式已经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现在都没有什么兴趣了，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提一些问题，然后带着问题去图书馆找书看，去猎寻自己感兴趣的一切知识，每次在浩瀚的图书馆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要看得书太多了，看一辈子也看不过来，后来看到鲁迅先生写过一篇如何看书的文章，一下子找到了方向。有些书可以略读、有些书可以详读、有些书可以一扫而过、有些书看看提要就可以了，大概就是略读、泛读、精读的意思。自从看了鲁迅的那篇文章，晓刚受益匪浅，晓刚找到了一把如何读书的钥匙。所以晓刚现在看书是很有选择地读。 既然下课了，就不谈上课的事，再说也该吃午饭了。娟子懒洋洋地从座位上起身，她好像下课反而很精神了一样，她走到教室的走廊里。她静静地等晓刚和她一起吃午饭，晓刚也意识到娟一定在门口等自己，所以拿起书本也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教室，当自己的双眼在离开教室寻找的那时刻，娟的眼神早就锁定了自己的双眸，仿佛一阵闪电从头滑向心际，好久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娟的眼神那么倦怠，她还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晓刚一看就明了了。晓刚抿了抿嘴角，微笑道：“娟，我请你共进午餐，行吗” “当然了，我最想听的就是这个。” “一顿饭就把你给打发了啊，哈哈” “你说什么啊，你越来越坏了。我呀，现在最想吃饭，吃完饭再跟你理论，吃饭时头等大事。我没吃早餐，早上也没有吃药，我现在浑身发软啊，你还取笑我。” 娟的话着实把晓刚吓了一跳。他赶紧过来搀扶娟，其实娟真想晓刚背自己，但这大白天的被同学看到不雅，所以还是跟晓刚手牵手去学校饭堂对面的绿岛餐厅吃饭，这也是学校里比较和胃口的餐厅了。 在绿岛餐厅落座以后，娟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瓶阿司匹林和潘楠金欣康出来。娟要了杯凉白开水把药吃了，然后就滔滔不绝地讲起话来。 “晓刚，你知道我们女生为什么今天迟到吗” “为什么”晓刚自言自语试图猜测，但又猜不到切合题意的答案，就随便说了句：“你们全都睡懒觉，重要的是你们都睡得比什么还沉，以至于有闹钟都吵不醒你们这群什么什么” “好呀，晓刚，你胆子够大了，居然敢说我们是猪” “我没有啊，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说我们比什么还沉，闹钟吵不醒我们这群什么什么。你想说就说啊，你以为我听不明白吗” “好了，我们吃饭。” “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其实呀，你是不知道我们昨晚确实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我和倩倩一起合作在我们101宿舍开了个小型演唱会，把隔壁102、103宿舍的都吸引过来了啊。我用吉他伴奏，还真没想到我和倩倩合作得那么好啊，特别是我和她合作了相约九八，把整个宿舍里的人都给震住了啊。” “娟，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晓刚做出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娟故意这样逗晓刚，正好饭菜来了，她也顾不上再说什么，见到饭菜反倒比见到晓刚亲切多了，人就是这样，饥不择食啊，再美的风景如果是饥肠辘辘地去欣赏一定索然无味。娟确实饿坏了，晓刚看在眼里，自己想多给她点关心和温暖，看着娟很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开心了，晓刚给娟不断地夹着菜，今天的菜娟觉得特别有味道，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疯狂地进食过了。 “哦，对了，晓刚星期五就是五一节了，连续放三天假期呢，我想你和我一起出去玩一玩。” “好啊，只要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去拙政园的日子，太好了，那些美好的日子一直留存在我的记忆你笛子学得怎么样了我是学会了吉他，是我爸爸带我入门和提高的，我很感谢他，总是让我有意外的惊喜。” “我呀，我在乐器方面没有天赋，倒是我弟弟晓强很厉害，家里的亲戚朋友都见识过了，我的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还吹得不那么流利呢，呵呵。” “没事的，以后有空我来教你吉他。记得刚来上学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到学术报告厅听经典音乐呢。” “呵呵，是的，没有你我一个人听了感觉好孤单，有你在旁边听的话，我会很理解得更深刻啊。” “哟，哟，你少来了我的大文豪。” “不敢当，小的承受不起。” “你呀，别承受不起，赶快给我把菜给承受了，下午还有课呢，我得回宿舍休息一下。” “好的。” “五一的事，我们再商量。” 娟起身去买单，晓刚把他拦住让她再坐会儿，晓刚去买了单，晓刚也实在吃不下了，感觉很充实，头脑有点发瘟，就是那种饭后瘟吧，所以晓刚也想回宿舍休息一下。晓刚和娟道了别，下午的课还得上，该溜走的时光还得溜走，但该记得的人还得记得，该珍惜的人还得珍惜，该抓住的幸福还得抓住，晓刚和娟子的恋爱又掀开了新的一页。这正是：相逢相知又相亲，知人知面更知心。男女宿舍齐添乐，恋爱重新如福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ps：好久没有更新了，由于工作的原因，请大家谅解，我一定会写到最后，希望大家多多给予支持 ... ... 第九十二章、快乐的五一(1) 这些天的课都好像很冗长一样，就像在读一本冗长的小说一样，总是在故事里穿梭，老是达不到结局，所有的老师也变得很特别，特能讲，滔滔不绝啊，就像黄河的水一样奔流不息，还好，五一假期就在这枯燥的学习中慢慢地来临了，感觉时间真的变慢，其实，时间总是以它独特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前进着，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就在五一节吧，因为星期五连着星期六和星期天要放三天假，所以大家都在欢呼五一快乐、五一万岁 五一是属于劳动者的节日，似乎与莘莘学子没有什么关系，但又好像有关系，因为劳动有体力和脑力劳动之分，学子是脑力劳动，所以这劳动节自然是很有必要设立的节日，劳动光荣、劳动快乐从小到大十多载年也在眨眼之间，那么多年的五一也过去了，好像在记忆中都没有什么影响，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好多个五一，但这年的五一就是不一样，在娟和晓刚的世界里，还是两个人要一起过一个快乐的五一。 星期四那天下午下完课，大家都好像解放了一样，更像笼中的小鸟一样要被防风的感觉一样，都很快乐和开心，因为每个人在这三天都有自己的安排和计划，近一点的全要回家，远一点的就要安排活动，恋爱的就好点，没恋爱的就有些失意了。晓刚拿着书刚出教室，被娟一把拉住，娟说了句：“晚上不要在食堂吃饭啊，六点半在校北门等我，我请你吃饭，呵呵，不见不散哦” “哦”晓刚刚哦了声，就见娟快乐地像只兔子跟高燕她们一起走了，又见舍长在自己后面说了句：“你马子今晚约你应该感到快乐啊，瞧你，都变成傻子了。回不回宿舍啊” “回。一起走”晓刚就和舍长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校园里到处可见一些同学背着背包回家的身影，晓刚看着眼里，羡慕在心里。如果自己的家也在附近不远的地方该多好啊，这种假日引起的想家情结此刻变得异常的明显，晓刚的脑海突然浮想起母亲和弟妹的身影，真的好想家，如果可以插上翅膀。恨不得马上朝家的方向飞去，就在昏暗的楼梯里，晓刚一脚跨了两个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好在舍长在前面，晓刚一把抓住舍长，这一抓也把舍长吓了一跳。 “晓刚，你小子吓了我一跳，是不是放假了，魂都被你的娟子给勾跑了，男人啊。男人就这么容易被女人玩在鼓掌之间，保重啊，兄弟啊” “舍长，你也变坏了，话在你嘴里也变味道了啊” “是吗什么味道，我洗耳恭听呢我们不去惹那骚，自由自在地玩转三天，现在我也有主意了，我这三天也回家了。” 舍长也没有吃饭，他收拾了一些衣服什么的。就匆匆走了。小郭也走了，关敏也走了，杨剑也走了，曹嘉旺也走了。这边只剩下晓刚和牛剑了，504宿舍就剩陈宏了，唐峰也回了。 牛剑也匆匆地进来，说他的爸妈过来看他，顺便一起去上海看望一下亲戚。本来晓刚以为可以和牛剑一起有个说话的人，现在看来只剩孤家寡人了。晓刚也不细想这些了。毕竟自己不能回去，就面对现实吧，这三天可以跟心爱的人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这时晓刚的心里也不会那么失落了，快乐就在身边，爱就在身边，像快乐的风围绕在自己的周遭，那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呢，放开喉咙大声唱响爱的歌曲，晓刚一看手表有点不对，不能在唱了，突然脑海想起了娟跟自己下课说的话，所以晓刚赶紧把头发梳理了一下，把鞋子擦了一下，紧接着就咚咚咚地下楼前往苏大北门。 晓刚的心脏像兔子一样蹦蹦直跳，他害怕自己迟到，约会之事从来都是男等女，若女等男就有点不寻常了。晓刚到了苏大北门时头东张西望了一会，也未曾看到娟的身影，难道是自己的手表快了，再定睛仔细看看表也才五点半，是晓刚自己把表看错了，还有一个钟头，也不至于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地等吧，晓刚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头发也有点长了，再说五一之后天气也慢慢热起来了，这一个小时，也得有种打发的方式啊。晓刚也没多想就径直走进北门外的一家理发店去理发。 多情剑客无情剑，多情少年绚烂天。念家烦事全剪却，振奋精神因爱恋。当晓刚从理发店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一身轻松，那是从头到脚的轻松，走路的步子也很轻松。当晓刚从北门往自己宿舍这边拐弯的时刻，吉他那舒缓的乐器所演奏出来的声音飘进了晓刚的耳朵，也许是对声音的好奇抑或对音乐的迷恋，晓刚的步伐不知不觉地朝着吉他音那富有磁性的地方走去了，一位少女在抚琴而奏，却是那么投入而专业，她戴着深沉的墨镜，耷拉着的帽檐盖住了脸的额头，淡淡的唇彩自然而贴切，那肩膀一袭绿色的披肩仿佛就是一个生命的使者在用吉他诉说那，晓刚好像听出那旋律的名字致爱丽丝、爱的罗曼史、绿袖子，晓刚好像听傻了，晓刚特别喜欢这些曲子，以前在学校学术报告厅的时候也听过这些曲子，好像一下子又从记忆中被唤了回来一样，那感觉真的太棒了，晓刚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地流动了，驿动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那女孩时而华彩、时而轻抚、时而和旋、时而单奏，特别是用吉他演奏同桌的你、相约九八时，那少女的旁边围上来了好多同学，他们不时的鼓掌喝彩，晓刚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与喝彩。 就在一些同学还要再来一曲的时候，那吉他音乐声戛然而止，少女不弹了，晓刚看了看表，也差不多要有六点半了。本来晓刚还想去宿舍清洗一下头发的，现在时间反而不够了，不过话说回来，也值了，听了那少女的不凡的吉他演奏确实是一种享受。晓刚正要转身。但突然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晓刚，等等我啊” 晓刚有点不敢相信，转过头来，一看那厉害的吉他少女竟然是自己的女友娟子啊。晓刚愣在那里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娟子在那慢条斯理地把吉他收拾好，拉下自己的墨镜，脱下帽子，一沓秀逸的头发顺着后脑的方向滑落下来。简直让晓刚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女友。娟子看到晓刚的神情也感到好奇，怎么好像晓刚不认识自己似的，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吗娟子有些纳闷，把东西收拾好，晓刚还楞子那里，娟就把吉他盒摆到晓刚手里，还轻轻推搡了晓刚一下，晓刚仿佛突然从恍惚的梦中被惊醒一样，其他来围观的同学也鸟兽散了，晓刚这才清醒了过来。跟着娟一起往苏大北门走去。 “娟，你太棒了，今天才见识了你那深藏不露的一面，我真的刮目相看啊” “是吗我没见你鼓掌啊” “我鼓掌了，而且热切地鼓掌了，我的手都鼓得有点疼了，你的吉他演奏水平怎么那么高，像爱的罗曼史那样经典的曲子在你的手里居然演奏得那么酣畅淋漓，你练了多久了” “也不久啊，就那么一个月不到。还好，我有音乐的基础，就是练吉他的基本技巧花了不少时间，其实。曲子倒是没有练那么多时间，这些曲子在钢琴上也练过，所以在脑海里这些曲子印象很深刻啊” 说着说着，晓刚和娟子就来到了北门外的阳光餐厅，娟子也就拉着晓刚在这家餐厅止步了。 “晓刚，就这家吧” “好啊” 美轮美奂兮曼妙乐。不觉佳人兮竟恋人，未曾觉察兮系愕然，心潮涌动兮未曾安，只为爱人兮同分享。其实，快乐就是一种分享的过程，一个人的快乐与另一个人分享就会变成两个人的快乐，所以，晓刚感到自己分享了娟子给自己带来的快乐，真的很感动很兴奋的感觉。他和娟子进入阳光餐厅就一直喜笑颜开，就像吃了蜜一样甜蜜。 “晓刚，你一直那么笑个不停，乐呵什么呢能与我分享吗” “我呀，被你带进了那快乐的音乐王国，所以我很快乐，谢谢你带给我不一样的快乐” “点菜吧，我有点饿了，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好啊，感谢你带给我异样的和意想不到的快乐我请你吃大餐吧” “不用破费了，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娟，你怎么把我想说的给抢了，你耍赖。不过，今天看你演绎得很独到，而且给我那么大的惊喜，真的让我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我被你及你的琴声深深地打动了。” “是吗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啊我也没想到会有一些同学会来捧场，因为我看到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啊。” “呵呵，你好酷，简直让我认识不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流浪艺人流浪到了我们校园呢，那琴声确实深深吸引了我，本来我要去宿舍洗头发的，没顾得上，不过很值得啊” “谢谢我请你吃饭” 就像爱的阳光折射了下来一样，娟和晓刚都沉浸在爱的阳光之中，他们都为这份爱的阳光而感到无限幸福，起初那份相逢的契合，也许是上帝的安排，但也经历了爱的生死缠绵，特别是娟动手术和住院的那些日子，晓刚的神经和脑海里一直深深牵挂着自己最心爱的娟。现在，娟的身体恢复了，娟又回来了，那又是上帝再一次眷顾这份美好的爱，晓刚真的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此刻心中的感受，直觉这份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爱，晓刚只想与这份爱厮守到老。 阳光餐厅不算高档也不算低档，还过得去，各方面至少给人整洁和舒畅的感觉，娟点了糖醋排骨、咖喱牛肉、情人虾米三道菜，晓刚点了红烧猪蹄、凉拌黄瓜、金针菇炖鸡肉、凉拌豆腐和西红柿蛋花汤。两个人这么多菜也绰绰有余了，可能还吃不完的，可能心情好会全盘扫光，这不还没有上菜之际，娟和晓刚又聊开了。如果换在晓刚小的时候，连过年也没有如此丰盛的菜肴。现在的条件好了，也就不会再有那种难忘的日子了，而且现在的年轻人也许都受了泡沫剧的影响都有些好逸恶劳，总想象自己生活在肥皂剧中。那种不切合实际的思想确实要不得，还得脚踏实地地去努力，毕竟现实是无限残酷的，只不过在象牙塔还不能感受得到罢了。 说着说着这菜也一道一道地上来了，又勾起了无限的食欲。那就直接开餐吧。这说快也快，如果你不快的话，顾客等久了，也许在你这餐厅等一次，下次就不来等了，有些连锁的餐厅像快一秒餐厅，快8连锁店等等都在追求快节奏的时代把握顾客的消费心理，从而打出自己的特色牌。晓刚点的红烧猪蹄被端上来了，只见晓刚报菜名到：“浅草没马蹄，哒哒哒” “晓刚你太有才了。那这道呢”娟用筷子指着凉拌黄瓜。 “青青世界。” “那这一道呢”娟又指着金针菇炖鸡肉。 “呵呵，草堂画卷。” “哟，太有才了，好有诗意啊，那这道呢”娟要把全部都点出来。 “这道叫情人西施凉拌豆腐，那道叫酸甜如蜜糖醋排骨、有情牛郎咖喱牛肉、爱情对对碰情人虾米。”晓刚很自信地解释道，最后上来的就是西红柿蛋花汤，晓刚就把他叫做万花丛中一点红。 “太好了，好一个万花丛中一点红，为你喝彩。”娟用汤匙舀了点汤送到嘴里。后又夹了块有情牛郎到晓刚的嘴巴里，然后娟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晓刚，现在我把这几道菜连起来。不知妥否” “愿洗耳恭听，请”晓刚认真地开心地看娟表现。 “呵呵，鄙人不才，那我就开始了啊。青青世界，浅草没马蹄。草堂画卷，有情牛郎。情人西施，爱情对对碰。谁道酸甜如蜜，万花丛中一点红。” “啪啪，啪啪”晓刚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还一个劲地叫道：“好，妙” “嘘嘘”娟做了个安静的动作。 “你呀，别太夸张啊，别惊动了别的桌子的人啊，要不然别人会看我们的笑话的，我再送你一块情人西施，把你的嘴巴堵上，呵呵呵”娟夹了块豆腐给晓刚，不觉笑不可抑似的。 晓刚和娟都为这么美好的时光而感到幸福，他们也许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共进晚餐更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幸福的人做幸福的事，还有什么不幸福的呢今天的晓刚收获了异样的幸福，娟的音乐演奏着实打动了晓刚，他们一起吃饭、谈人生、谈理想、谈将来，仿佛时间都要停滞了下来，特意为他们准备一段爱情之旅，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其实，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在大学期间不恋爱是人生的遗憾，花季接近尾声的时刻再不抓住机会，如果要等到花儿凋谢的季节再恋爱，不免有些慢了三拍；还有人认为大学期间恋爱十个没有一两个成的，到时还不是劳燕分飞，与其痛苦不如不谈，何不落得自在逍遥；还有人认为，大学期间恋爱把握有度，可以调节自身，也许更有助于自身的成熟，哪怕恋爱失败了，也是人生一段美好的经历大学生恋爱，众说纷纭，姑且不论谁是谁非，但娟子和晓刚的爱是真实而富有浪漫气息的恋爱，他们是将彼此融入到了角色之中，所以，他们的爱是幸福的和令人羡慕的 从阳光餐厅吃完了晚餐，餐厅里面是有灯光的，一出那餐厅外面也是灯火辉煌了，夜幕已经降临，华灯照耀出他俩的影子，并行的人与并行的影子，他们从苏大北门外要折回苏大校园，也许这北门没有正门那么气派，但这里出去挺方便的，一出这里，就是学生们吃喝玩乐的天堂一样，吃喝有饭馆、玩乐有网吧和ktv，所以晓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个宿舍的同学一起打电脑游戏最后爬院墙进学校的情景，这种感觉不是常有，但却很深刻。晓刚也要感受一番做音乐人的味道，所以他就把吉他背在肩上，娟逗晓刚的时候就用手去触一触琴弦，晓刚好像受到惊吓一样。身子还一惊一咋，娟就哼唱一些旋律给晓刚听，晓刚很享受也想跟着一起哼，但哼了一下就跑调。后就不跟着娟哼了，娟看晓刚不哼了又把吉他弦触一触，晓刚会意似的马上有哼哼，娟就咯咯地笑。 为爱高歌尽管我的嗓子不比鸭子的嗓子好为爱而醉就醉在这迷人的夜幕中迷醉在我爱的人的怀抱为娟子而唱和尽管我哼哼也跑调为灯光而舞蹈我的影子与你同跳跃哪怕直到天荒地老。晓刚不觉诗性大发，立即随性地将那美好的意思传达。娟都听得很入迷了，好想把这诗歌编成歌曲，娟也来了灵感，她居然也有了创作的念头。这才子遇到了佳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他们是很有才华的两个，也许这也是他们相互吸引的一个方面吧。 “晓刚，你赶快到宿舍把这诗歌写下来，我来给你作曲。事不宜迟，走，去你的宿舍” “不会吧”晓刚正要迟疑呢。 娟却大大咧咧地往晓刚他们宿舍走。晓刚不敢相信，还以为娟说着玩的，这下可坏了，她是动真格的了，男生宿舍是很乱的，那怎么能见得女孩子呢。被子都是摊在床上的，衣服也像旗子似的乱挂在墙上的绳子上的，宿舍里的摆设也很乱，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有，生活用品也堆放得狼藉。所以，晓刚不想娟来他们宿舍，还好，宿舍里就自己。其他同学都已经回去，对门也就陈宏一人。娟从一楼宿舍岗那经过时，那看门的老伯伯也不在，娟还特意把脖子伸到门岗里面看了看，一看还害羞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是窃喜似的。晓刚隐约地听到她说没人在的话。紧接着就见她快乐地噔噔噔地上楼了，她上到五楼还要往上爬，见晓刚在五楼径直往宿舍走，娟感觉晓刚不够诚意似的，又快步跟上在晓刚的吉他弦上触了触，晓刚示意娟不要让别人听到，好像自己带个女朋友进宿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娟还在走廊清唱了如果云知道，晓刚开了宿舍门，一把把娟拉进宿舍里。其实，晓刚的宿舍503斜旁边就是洗刷间和洗手间，有时，有些男同学就在洗刷间洗澡，多少如果碰到这种时候有女生上来的话会很尴尬，晓刚自己就有这种经历，自己洗澡的时候碰到打扫卫生的阿姨，当时晓刚感到囧极了。 一进晓刚的宿舍，娟感到跟女生宿舍确实是天壤之别，男生的宿舍形容为狗窝过之犹不及，娟想找个地方坐也没有，晓刚把吉他放到小郭的床上，然后搬了凳子给娟坐下，想用杯子给娟倒杯水，却发现所有热水瓶都是空的，晓刚感到很尴尬，娟却感到很好笑，静静地看着晓刚手忙脚乱的样子。晓刚又是收拾桌子、又是收拾床铺的，还有生活用品架子，娟突如其来的到访，着实让晓刚有些不适应了，如果天天来还不忙坏了，还是男的跟男的在一起气氛自由点，有个女的反倒觉得有些拘束了，放不开了，因为自己的宿舍还没有来过女生呢。 “晓刚，你收拾得差不多了吧看把你给忙的，你们男生都这样吗东西都是乱丢乱放，好凌乱，我还以为走进了什么什么呢” “不好意思，我们男生都这样，包括我在内。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不怀好意啊，哼” “没有啊，呵呵，看把你急的，呵呵”娟感到让晓刚急，自己感到非常开心。 “不见得你们女生的宿舍就比男生宿舍好到哪里去，我也能想象得到你们宿舍的样子。” “呵呵，要不我带你去我们宿舍参观参观，怎样肯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好” “不敢，也不必了，要是被逮到了，还以为是色狼进入了女生宿舍呢” “那样你岂不名声大噪了吗想出名也得走花招啊” “娟，没想到你也变坏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哦，对了，你把那首诗歌写给我谱曲啊，记得写一格空一行，那样我才好谱曲。” “哦，我倒忘了，还是你提醒才想起来。” 晓刚拿出纸和笔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念过的诗句，不一会儿就跃然纸上了。晓刚想到没给这首诗起名字，然后试探地问了问娟：“娟，这歌曲就叫为爱而歌怎么样”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蛮好的嘛” 晓刚作词简单，娟作曲却没那么容易，娟不断地写了划掉重写，从前奏到唱主歌再间奏再到主歌，娟用了两种旋律处理同一段歌词。所以听起来效果也不一样。娟写了改了好几次，再用吉他试了几遍，最终定下来之后，娟就很认真地请晓刚坐下来，她一本正经地边弹边唱起为爱而歌，特别是到了华彩和的时候，娟采用了扫弦的方式，把晓刚的神全部吸引了过去，晓刚的血液加速涌动，爱的旋律在晓刚的体内共鸣。晓刚的脸蛋都泛起了红晕似的，真的为爱而歌，为爱陶醉了。 晓刚都好像傻了似的，一直专心地盯着娟和娟的表演，对于娟来说，这也是娟的第一首作品，能对自己心爱的人演绎真的感到很快乐，内心洋溢着爱的火花，爱让人变得才华横溢，这是娟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也许晓刚早有过这样的感觉，爱让两颗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让两颗驿动的心更加驿动。 娟唱了两遍，突然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有点胸闷，琴声就嘎然而止，晓刚好像从恍惚中醒来，因为娟的音乐把晓刚带到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境界，那里只有他和娟两个人，他俩围绕着盛开的桃花翩翩起舞。晓刚双手把娟抱住，不住地打转，桃花片片飘飘洒洒，空谷传来曼妙的天籁，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转得忘乎所以，忘却天动地摇，直到两人从空中慢慢坠落，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晓刚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个哆嗦似的，醒了。 晓刚意识到娟有点不舒服似的，立即把娟的吉他拿到旁边，把娟扶起到小郭的床上躺一下，其实是娟忘记了吃药，她脑海里立即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晓刚，帮我买支矿泉水吧，我忘记吃药了。我躺在小郭的床不合适吧”娟说话都没那么有力。 “娟，你躺会儿，我去买水。没事的，小郭不会介意的，相反那还是小郭的荣幸呢。有人敲门你别开就行。”晓刚说完马上噔噔噔地去下面的超市买水，顺便给娟买了点零食。 晓刚回到宿舍轻轻打开门时，娟已经睡着了，晓刚悄悄地把自己的被子拿下来给娟盖上，不打搅娟的梦，她的嘴角有些淡淡的忧思，也许是病痛给她带来的忧思，晓刚多想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分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是爱的情愫在内心里涌动，不能平静。晓刚把拿在手上的矿泉水轻轻地放在桌上，拿凳子坐在娟的旁边随时等娟醒来给她吃药。如此美丽而又才华的女孩，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公呢，也许这也正是冥冥之中的事，谁都无法自己的生命，但可以自己选择这段过程的活法，来也尘埃、去也尘埃，空空的来，空空地走开，晓刚真的不敢往那坏的地方想，只想娟永远是快乐的，那比什么都重要。晓刚没有如此深入地看娟，娟的呼吸是那么急促，鼻翼跟着一动一动的，她的双眉还紧锁，好在今天放假，如果有其他男生在自己的宿舍话，娟肯定不会来自己的宿舍，或者晓刚想象娟的宿舍也没有其他同学，她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哎，晓刚真的不敢胡思乱想下去，还好这么幸运能陪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旁边。 静静地，静静地，娟睁开双眼，转过头来，视线跟晓刚交汇在一起，娟把手伸过去跟晓刚的手握着一起，娟眼睛好像星星眨了眨，露出美丽的微笑：“晓刚，我没事吧，我还以为我不行了呢” “娟，你脑子都想什么呢，你很好啊，我会永远守在你的身旁，我要永远保护你我的天使，起来把药吃了吧” “嗯，好，谢谢我心爱的晓刚，你那么细心，不嫁给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晓刚，你说我会遗憾吗” “娟，你怎么说话有点怪怪的呢我们都好好的，感谢上天赐福给我。赐福一位美丽的天使给我来吧，别瞎想了，吃药。”晓刚把娟扶起。 “嗯。”娟从口袋里翻出药片，然后咕噜咕噜地把药吃下。 仿佛那药就像神仙的药似的。娟立刻马上就变得活灵活现起来，她掀开被子站起来一把把晓刚抱住，紧紧地抱住，多么幸福的拥抱啊，晓刚好像拥抱住了全世界一样。刚才脑海和娟一起拥抱在桃花盛开的世界一样。晓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娟那秀逸的头发，那样的细柔，就像在抚摸水波一样，娟把热烈的嘴唇触到晓刚的嘴唇，晓刚的血液都澎湃了，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晓刚意识到甜蜜而热烈的吻，这已不是初吻了，晓刚也有经验了，但晓刚不想、不想想入非非。就在晓刚和娟要接吻之际，有人咚咚地敲门，一对小鸟好像被惊吓了一样，晓刚和娟赶忙分开，门外有人在喊着：“晓刚，在不在啊开门啊” 原来是陈宏的声音，晓刚此刻感觉不开不好，开又怕娟尴尬，进退两难之际，娟主动去开了门。 “请进”娟很客气地邀请陈宏进宿舍。 陈宏感到十二分的意外。他如果知道娟来晓刚的宿舍，他也不会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他的脸倏地红了，不愧是小红啊。既然主人已经开了门迎客。那就不要退缩，陈宏倒是就在隔壁，俗话所远亲不如紧邻，所以陈宏对晓刚的宿舍不要太熟悉，而且他对晓刚也很熟悉，他也了解他和娟的感情。只是自己没有胆子去追求金燕。 “娟，你是稀客啊，怎么今天有空来光顾我们男生的狗窝呢”陈宏首先打破了沉默。 “呵呵，你们男生的是狗窝，我们女生的是猫窝，所谓猫狗不分家嘛。”娟也跟着搭讪。 “呵呵，娟，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的呀”陈宏觉得娟很幽默。 晓刚赶紧拿出买给娟的零食请陈宏一道分享，陈宏看到了蓝色的吉他眼睛一亮，马上问晓刚关于吉他的来历：“晓刚，你们宿舍怎么有吉他你们宿舍谁会弹吉他啊” “呵呵，吉他是娟的，她会弹啊” “是吗娟，给我们来一首啊” “好啊，没问题。” 弹吉他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怎么也不会难倒娟的，娟拿起吉他轻松地弹了首爱的罗曼史，真让陈宏啧啧称奇，娟弹完这首就放下吉他递给陈宏：“给，你也来一首吧” “我五音不全，到来米发索根本就不懂，看你弹得那么好，我也有想摸吉他的冲动，真是太棒了。”陈宏把吉他搂到怀里，坐在关敏的床边，用右手指轻触吉他，左手不知道怎么按琴枕上的弦，所以根本就奏不出声音，更别谈美妙的音乐了，娟在旁边看了想笑但还是克制住了，对别人讥笑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如果自己也对吉他一无所知的话，那么别人也会笑话自己，所以娟走过来给陈宏略微地一指导，陈宏还真弹出了声音，这让陈宏喜出望外啊，他还没有想象到自己会摸吉他这样的乐器，他试着谈到来米发索基本的音阶，像小孩子学音乐一样，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学。 娟一看时间也不早了，都晚上九点半了，她该回去了。 “小红，我把吉他放这，你试着玩吧。”娟起身要走了。 “不，娟，这玩意我不懂，还是你带走吧。”陈宏立即起身把吉他还给娟。 “没事的，放你们这儿玩一玩吧。”娟要走了。晓刚拿起娟爱吃的零食起身去送娟，并给陈宏交待：“小红，你在这玩会，我送娟回宿舍。” “好，你去吧。”陈宏倒是很爽快，他好像也迷上了吉他，既然娟留下来，那就在摸一摸。 晓刚和娟从宿舍下来，在宿舍门岗看到守门岗的大爷，他看到女生顺便问了句：“这位女生，你怎么上了男生宿舍了” “呵呵，大爷，我是班干部，来给他们放假没有回家的男生做个登记，并要组织他们明天去参加班级的活动。放心，我不是要违背校规，而是在做班级工作。” “哦，看得出你是班干部，以后再上楼的话，记得到我这登记一下。” “好的，那我下次再登记了，再见大伯。” “哦，好，姑娘，你慢走” “嗯。”娟和晓刚走出来男生宿舍到饭堂时，晓刚才敢拉着娟的手，走在熟悉的校园路上，娟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好像关不上似的。 “晓刚，你说刚才那大伯工作好认真负责，我感觉他人蛮好的。” “当然了，人家年纪也那么大了，是退休工人，到学校来做宿舍门卫混点生活费。你的反应好快，他也相信你是班干部呢” “怎么怀疑我做不了班干部吗” “没有，没有” “没有就是有，你还狡辩” “好了，我承认说不过你” “呵呵，这样还差不多。对了，明天我们去哪个地方玩”娟提出明天的计划。 “我的大小姐，你是我的导游啊，你去那、我就去那。” “是吗我去女生厕所，你也去吗” “娟，你好坏了，你去我也去，怎么啦” “哈哈，哈哈”娟笑不可抑。 晓刚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所以晓刚就没有笑，相反，晓刚越是这样，娟越觉得好笑，她简直就笑得不可收拾了，还好到路边的椅子坐下来缓解休息一下。 娟慢慢缓解下来，不再笑了，然后就正式地提议道：“晓刚，我建议明天去虎丘怎么样虎丘是苏州的标志啊，象征第二比萨斜塔呢” “好的，我们明天早上见。时间也不早了，娟早点回宿舍休息吧，我来你们宿舍等你” “好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娟起身边走边唱起来为爱而歌，那歌声穿过空荡的操场、穿过狭窄的校园道路、穿过稀疏的校园林木、穿过夜的静谧 晓刚把娟送到女生宿舍大门岗，把零食递给娟的手上，在娟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娟不好意思地飞快走开，走进了她的猫窝窝里去了，晓刚也该回自己的狗窝窝了，夜幕很沉了，月亮也困了，风也静了，学校超市也没有以前那么喧嚣了，也许没有多少学生的缘故罢了。晓刚回到宿舍，陈宏还在琢磨吉他，也许他迷上了吉他，晓刚自己也感到很困倦了，他就把吉他给陈宏带到他们宿舍去琢磨，自己要融入这厚厚的夜色里、融入爱的美梦中，也许还得再梦中与心爱的娟相遇。这正是：五一假期一来到，恰如燕雀都归巢。爱神神秘把曲调，晓刚宿舍爱相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