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涟漪》 一 一 呼… 眼前白花波浪推叠出来的碧蓝海景,让紧绷一天的身躯得到了放鬆。 但,心,仍然一样的痛… 手中喜帖新人照片扎得眼睛生疼,明天…还是不去了吧。 口袋里的震动停止了翻飞的思绪,我接了起来,「妈。」 「诚翰的婚礼现场都布置好了?」 我压下心底的苦涩,轻快回:「早好了,照片也都拍下来了,再等我一小时,我现在就回家。」 「好,这可是妳妈最亲密闺友儿子的婚礼,可不能搞砸了,妳赶快回来让我看看现场照片,如有要补足的明天一早要再去一趟才是!」手机那端传来了妈妈一贯诙谐的语气,嗯了一声,挂下电话,正準备放回口袋,后背让人撞了下,我连啊都来不及叫出声,连人带机从码头边摔了出去。 哀…怪就怪自己哪边不站,偏站在最边边。 啪一声响,身体打上水面,我呛了口气,直直下坠冰冷海里,好深…好深…原本挣扎了几下的手脚,因脑海里那短暂的轻生唸头停下了…突然觉得好像这样从这世界消失也不错… 可这唸头不过眨眼间,我睁开眼,困难地往上面那光亮处死命游上去,若再不呼吸,可就真的要跟一切say bye bye了! 当冲破水面,还来不及换气,我已呛咳到快将两颗肺吐出来,眼泪从眼眶冒出,用手擦去,这才发现水深只在腰间… 抬头一望,不看还好,这一看,本小姐眼睛差点瞪出来… 只见几个男人衣衫不整,其中一位浑身赤裸趴跪着,下身让一男人极速办事中…另一男人跪在他长髮批散的头前,身下那庞然大物被含在他嘴里…他的脸色极其痛苦,泪流满面…身体让其他男人抚摸吸允拍打着,有一名竟然手里持着短鞭抽打着他屁股…耳边充斥着他们淫秽的髒话… 难怪,本小姐这样轰轰烈烈大声呛咳着都没发现,想必是诸位变态享受着身下那名美艳如蔷薇却好似非自愿的男子… 见此情形,若是不帮忙调头走人就太说不过去,我大步离开水面冲了上去,一手一只把他身后身前的那两位首当其冲的变态往后抛去,落入水里,再一脚踹向正欲挥鞭的噁心男,夺过他鞭,甩向另一个要抓我的男人,几鞭重重落下,他被本小姐打在地上,另两名愣住,大声叫嚷:「妳是谁?!竟敢动三皇子底下人!!妳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冲过来双面夹攻,我将鞭子往两人身上抽,却被其中一人抓个正着,本小姐借力使力,一个马步稳住,身子一挡用手轴隔开他的攻击,一脚踢向左边那位下体,两人同时倒地不起,唉唷直叫。 我生气的多补两脚,刚落水的两人已爬起来往我这里气势汹汹,本小姐嗤了声,丢下鞭子,打开后背包,取出打火机脚猛地踩上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的胸上,揪起他往衣服点上,只听他惨叫一声,搁在两旁的手不停揪着我挥舞着,火苗星星点点慢慢烧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大到一个程度后我跳了开,就听这小孬种啊~~~的尖叫,连滚带爬跳进河里灭火,其他人见状惊恐地望着我手上欲再来第二发的身下人,屁巅颠地捞下狠话,狼狈窜逃离开。 本小姐手里不停,打火机一点,挑眉问他:「请问先生要几分熟?」 他吓到哭出来,半裸的下半身还洩了尿…直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呿…我收手,再狠狠踢他几脚,才放他离开。 真该庆幸当初老爸坚持送我去练跆拳道,本小姐这一练便练到黑带,由其是踢人的功力那一个强啊! 转身,见那被强暴之人还愣愣趴跪在那里,妩媚双眼直直盯着我,本小姐走到他身旁蹲下,一股浓厚的味道带着血腥冲入鼻间…我佯装正定面对着他,彷彿眼前人只是个问路的,轻问:「走得动吗?我扶你去河边清洗下。」 他呆呆地看着,嘴角处附近竟然还残留白色秽物…延着他身躯看向地上,一滴滴白浊黏物混着血迹摊在身下,跟他身上的多处伤痕比起来显得怵目惊心。 「别看…」他说,略带低哑的嗓子挺好听的,我撇过头不再看,扶着他起来走到河边一处大石头躺趴下,他双脚无力颤抖着,双手撑在大石上,看起来活色生香啊! 可惜不是本小姐的菜。 比起这等倾国倾城貌赛妲己西施之容颜,我还是偏爱阳光型笑起来可爱的男孩,想到这里,便想到我那无缘的初恋与单恋…我心底一痛,忙取下背包捞出今天早上妈妈放进去的擦汗毛巾,放到河里沾湿拧乾,轻轻地擦上他仍在流血的后庭。 我这一碰,他便抖动得更厉害,本小姐默不作声,扳开他屁股两片轻柔快速地将之擦净,毛巾沾染上了血迹,红了一片,我动手清洗再擦他后背,几次几趟下来,除了头髮跟正面,后背连同脚底都让我擦了个乾乾净净。 走到面前,不顾他阻止,本小姐右手牵制住他欲往后仰的后脑,左手将洗好的毛巾往他脸上擦,擦过脖颈,耳际,本人停手,再去把毛巾重洗乾净后,递给了他。 「喏,前面的部分你就自己擦吧!我是没脸没皮帮你擦可以…就怕你皮薄跟自个儿过不去。」一听我这话,他已恢复乾净的漂亮脸蛋红得透彻,他缓缓坐起来,忍着下体的疼痛伸手取过毛巾,背对着我自己擦拭起来。 他一头乌黑及腰长髮批散乱敞,觉得他这样擦起来碍事,索性摘下马尾髮圈,靠近他身后,弯腰替他将头髮绑起来。 他身体又僵住,唉…这脸皮薄的家伙,本小姐今天长版白t落水后可是透透明明地,这不也让你给白看了,也算是抵销!一这幺想,本小姐俐落夺过毛巾帮他擦起来,不然以他这乌龟的速度,太阳下山都擦不完! 当擦到他下面时,我手顿了下,又继续前进,可这一碰倒是让他有了反应…本小姐暗喊了声糟,表面上装没事地继续往下擦去,心底想着天下男人嘛,普遍只要是个女人在你面前帮你贴心服务,应该都是心花怒放地难以抑制~ 全部擦完后,再把毛巾轻洗乾净后收进包里,我起身找寻他的衣物,发现地上华美的衣服早破碎不堪…一看便知是他的…遂乾脆拿起地上那些变态来不及带走的灰色外袍给他穿上。 「你的衣服已不能蔽体,就先将就些吧。」 他低低的头颅极轻地点头,看也不敢看我…本小姐蹲下去一手挪起他下巴与之平视。 「事情既已发生便无法回首,看开点,日子还是要过的。」 他媚眼愣愣地直望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遂开口再问:「这里是哪里?你认不认得路?」 从本小姐衰地掉进海里又从这条浅河里冒出来时,我就知自己穿了。 再看看地上那些衣服腰带…类似于电视古装剧里或是日本的和服样式…本小姐放开他下巴双手抱头低叫一声:「shit!本小姐到底是穿到哪里?」 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这里是…卧佛寺的后山处…从这里下去一炷香时辰便能到卧佛寺,奴家的随从在那等着…」 我抬起头来问:「既有随从,你干麻一人来到这后山处?还被那些人…」 闻言,他眼神一黯,停了良久,最后才回:「奴家为纵情楼的当家红牌…花名罂粟,今日楼里嬷嬷準了假让奴家上卧佛寺参拜禅修,不料…却遇上三皇子府里门生…他们…他们…在门前掳奴家上山,逼迫奴家与他们苟合…」本小姐一听,有点傻眼,从来桥段皆是男人为难女人…怎现下是男人胁迫男人?我是穿到什幺世代啊?竟然还有男妓?! 「三皇子为当今圣上最疼宠之子…还是纵情楼的常客…奴家与随从们不敢不从…只能只身随他们进山…姑娘…您为了奴家与三皇子对上,今后怕是无法善了…」 我眉一挑,朝他轻鬆一笑,「比起我,你更该担心你自己吧!」见他一愣,我好笑地说:「他们可不认得我,倒是你,回了那什幺纵情楼的,不怕麻烦上身?」一听我这话,他急得想说,却让我打断:「唉…我刚刚怎就出手了?怕就怕你躲了这次,却逃不了三皇子找上你的好多次…算是我对不起你了!」 他一手急地握住我,又像发现自己失态般猛抽回手,急急道:「姑娘请别这幺说!您救下奴家…奴家怎会怪您呢?奴家…奴家其实…」 我按住他嘴,「好啦!别说了,反正我欠你一次,你先记下,我陪你下山吧,本小姐出来乍到,对这里完全不熟悉,就有劳你跟我说说这边的事吧!」 我扶起他走下山,边走边听他说这世界。 当走回那阶梯多得不像话的卧佛寺时,本小姐也大至知道这里的局势。 盛花国,以产花、花艺闻名,邻国友好无战事,天下太平,当今皇帝年近六十,仍龙体安康,育有五子七女,太子无立,众皇子蓄势待发,各自在自家门外私斗个你死我活,府里养多个策士、门生共谋大事是稀鬆平常之事。 这些情报倒还好,与本小姐比较有自身关係的是花艺这事儿,这叫罂粟的回:「我国因产花闻名,国内花道亦源来有自,目前以康家的墨流、舒家的曲流及平家的华流为三大花道世家,门下弟子多为各府名门之后。」 「所以他们不收平常百姓?」 他朝我头一点:「花道在我国是世家流传,本是富贵人的赏玩,门下弟子之作其价一掷万金…各家其所开学资更是惊人,如果姑娘喜欢花道,除却名家,坊间市集亦有花商所开之花艺苑,不妨可去看看。」 我思索着,陪着他走到轿前,让两位随从扶去。 进轿前,他握住了我,「姑娘…可想去哪里?我们…奴家还能再见到您吗?」 我朝他一笑,忍不住刮了他鼻子一下,「忘了吗?我不还欠你人情?纵情阁是吧?若你挺得过去,再见之时,便是你展翅之时。」 他墨黑的瞳眸闪动光亮,颤声问:「您是说…您会来接奴家?」 我点头,也不知道为什幺,我还挺讨厌这世界有男妓这种东西存在…如果男妓是给女人消遣的,或许我听了还没这幺反胃,可偏偏这一路听他说的都是男人嫖男人…这像话吗?若是两厢情愿,本小姐是万般成全,可看看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少年…满口自扁身价的奴家奴家叫…偏偏就是被逼良为娼!今天还被我给害了…这回去又不知是几趟折磨…光是想到那可怕画面,本小姐心就没来由的紧缩,但要救,又没钱没势,整个就没底气… 见他满脸不确定,既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小鹿斑比表情…本小姐只好将耳上的两只钻石耳环取下,递给了他:「这耳环是我积蓄了一笔钱买下给自己当生日礼的,先放你那,等我去找你时再还我吧,当是约定信物。」他收下,露出了闪瞎人的倾城微笑,轻说了声:「好。」这才进轿。 轿起,他启帘,不捨看我:「姑娘芳名?」 我启唇,不疾不徐回:「白涟漪,再见。」不等他回应,我转身步上通往卧佛寺的阶梯,準备厚脸皮讨个素饭住个两天再说。 身后传来启轿的声响,我憋着口气…万般胸闷。 希望,我心底希望,他能好好地不被我今日之举给拖累。 可事实往往与希望背道而驰。 没多久,本小姐便从底下人口中得知,他让三皇子买回府邸受人凌辱。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二 二 我步上九九九阶的最后一阶,气喘吁吁地看向敞开的四面铜色大门里那尊卧佛,说真的,本小姐原来心中卧佛的样子,是释迦摩尼佛卧躺像,没想,现在彻底幻灭。 这是一尊非常大金色卧佛像没错,可这尊佛却没穿衣服,男性象徵大得惊人…眼神媚态横生,手中拿着一枝莲花…长髮飘散淌在地上延伸出门…本小姐忍住想立刻下楼的冲动,迈出艰难的脚步跨了进去。 可能是快下山了,参拜的人少,厅里没有香,没有供品,没有纸钱,只见几人手里拿着鲜花,放进卧佛前的一大型水钵里,不同的花飘在上面,别有一番风味,有人看见了我,神色怪异,想是本小姐身上的衣装与他们截然不同吧。 寺里除了参拜的人外再无其他,我从侧门而出,是一后院,院里栽种着各色花草灌木,不远处还有一幢木屋…一身穿正红大袍长髮披肩之人在扫着地上落叶残花,我走到他跟前,礼貌问道:「您好,请问先生可是寺里人?」 他将落叶扫进畚箕里,才抬起头,精緻的五官不似男子该有的…脱俗绝尘,与那罂粟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朝我面善一笑,「小姐请随离世来。」 他领我走进那幢小屋,我脱下球鞋,走进满室清香的房里,另一红袍男子端坐于席上,闭目养神,面容清秀,身材修长偏瘦。 我坐于他对面席上,放下背包,接过那名唤离世的男子递来的茶水,淡淡的花香从杯中飘散而出,我闭眼一闻,喝下一口,喉间留香。 「好茶。」我说。 对面的男子睁开那双明目,嘴角生笑。 「姑娘初来乍到,处变不惊,令离尘欣赏。」 本小姐闻言心底一惊,忙问:「先生可知我不是此地人?」 他点头,「今日后山天相有异,离尘算出是吉兆,姑娘乃是我国帝君福星,离尘相信,不久之后,您即会与之碰面。」 帝君…福星?我不解,欲问个彻底,他却再说:「天相之兆,离尘不可再洩漏只字…姑娘只需知,您既来此,便注定留下,前尘往事且抛下吧…离世已将客房打理好,姑娘这身衣装需换下,您暂且住下,两日后,再下山吧。」 本小姐大致听懂了其中意思,忍不住一阵难过,离开房前轻问:「当真回不去了吗?」当真回不去了吗?彷彿再逼问自己般… 他闭上眼,不再言语,只是那微乎其微的一点头,让我不堪触目。 回房后,我情绪失控,眼泪像断线珍珠直直落下,本小姐狂哭猛哭,连离世送饭来都不加理会,直至哭累了…已是夜半三更。 灯檯里的油仍烧着,一室昏黄。 我吃下冷菜冷饭,食不知味,却反覆告诉自己,过了今晚…明天便不再流泪。 再见,我可爱的园艺高手老爸;再见,我亲爱的插花高手妈妈。 你们疼我爱我养育我二十二年…我却无以回报。 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以及,再见了,我无缘却单恋了十二年的诚翰哥哥,祝你与嫂子白首到老。 我好爱你们,可,却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擦去泪痕,脱下已乾的衣服袜子,换上离世放在床上的乾净及跟衣袍,白色的棉质布料非常舒服,纹理素勾百花图样,开左襟,腰上同色素带一绑,绕了个简单蝴蝶结便完成,衣袍相当合身,长度也刚好,只是底下除了本小姐原来的内衣裤外,再没别的。 由此可见,此朝代民风开放,连佛都没穿衣服了!往后肢体动作可要注意些才是,不然随便一个伸懒腰前襟跟大腿肚就露馅了。 我把包包的东西全倒出来,窗户半开,一一摊在桌上让它们风乾,皮夹里头的名片纸卡全湿透彻糊掉了…钥匙、雨伞、化妆包、行动电源、笔记本…撇头看见那张已烂掉的喜帖,摊开看那对璧人相拥…又红了眼眶。 忘了吧,唯有忘记,心才不会如此作痛…白涟漪妳这孬种…连表白都不敢还伤什幺心!我夺门而出,将喜帖撕个稀巴烂扬手一洒,让这十二年的回忆通通在此结束…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吧… 旭日东昇,迎来早晨,后院的花枝开得正豔,离世朝我而来,弯身将地上本小姐任意撒野的纸屑一一拾起。 我尴尬一咳,朝他道谢。 他摇头无垢一笑,清丽的脸上没有责备。 「离尘说过,有捨才有得,昨日捨去的必是为将来得到的。」 我深吸口气,将此话记下,「谢谢了,离世。」 「离世先去準备早膳,姑娘想喝些白粥还是米饭?」 我摇头,「不了,不需準备我的,夜半时我才将晚饭吃下而已,不饿。」 他眉头一皱,却转瞬即逝,「好吧,如若饿了,告诉离世便是,不要紧的。」 我点头,见着满园的花朵手痒了起来,遂问:「院里花朵可否摘取?」 离世歪头看我,不懂我的用意,本小姐一笑:「我想插盆花玩赏,不知离世能否借我花瓶器皿?」 他听懂了我的意思,笑回:「寺里仓库有些花器工具,如姑娘需要,晚些时间离世带您领去。」 我轻一点头,哭完了一夜,如今太阳依旧升起,没有为谁… 前厅卧佛参拜携来人往,后院只本人拿着把花剪子东筛西选好不快活,剪好一篮子花叶后,信步入后院亭子,开始插花。 我选了个盘型青绿器皿,深约十五公分,将木製剑山洗净至入其中,注八分清水,挑选了几枝枯枝充作基底,建构起来。 专心一致,心如止水。 唯有如此,插出来的成果才能优雅美丽如斯。 当最后一朵山茶落入剑山,便算完成,我满意地看着这盆为自己插的花,心也落个踏实。 「好极了!好极了!」一道身影落入亭里,伴随着厚实有力的嗓音。 本小姐把剪子工具一一擦拭乾净,再将剪下不要的花枝残叶往竹篮一扔,才抬头看他。 是个漂亮的老头子…年轻时该是美男一枚,身材修长宽厚,带有劲道,如一头勇猛的狮子蓄势待发。 他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盆花,满眼藏不注的热烈激赏。 「此盆花…可有名子?」 我一笑,想起昨日之逝,今日之生,便回他:「若要取名,便取之新生吧。」 「新生?从枯枝里冒芽而出…进而花开遍地!好名!」他绕着盆花上下左右欣赏,「小姑娘开个价,此盆花我要了!」 我好笑看他,见人如此赏识自己的作品,倒也开心,遂将话还了回去:「此盆花无价,若老头儿喜欢,送你便是。」 他闻言哈哈大笑不止,「好个性情中人!我儿都没妳这般豪情!小故娘手艺源自哪家名流?我看此艺不似现行世家之流。」 我头一摇:「小女不才,自学而已。」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姑娘芳邻轻轻信手即有如此大作,以比下当今世家家主之才了!」 「小姑娘家住何处,改日花某必登门拜谢赐教。」 我起身,嗅着满院馨香,淡回:「区区盆花,不需言谢,老头儿若是高兴,就添些香油钱给卧佛寺吧。」不过借花献佛罢了!材料都取自这里,该给也是得给离世他们,话刚说完,便见离世行至亭外,躬身朝他一拜。 「花先生,离尘在居室等您过去一会。」 他会意,让随行人把盆花稳稳取走,这才回我:「小姑娘,后会有期!」 我淡淡一笑,「好走。」 第二日清早,我离开卧佛寺,阶梯下,四伕一轿、一马一人杵立于前,马上人见我弯身下地,躬身作揖,两手长至地面的衣袖随风轻扬。 「在下关锦绣,今后为您的侍从,圣上赐于您的府邸已安排妥当,请随在下前往。」 本小姐听得一头雾水,想起昨日后院一遇,脑子一机灵,便恍然大悟。 他撩起轿帘等我进去,我扯起嘴角,信步下阶,泰然自若地进了轿。 轿帘放下,室内昏暗,帘外传来一句:「起轿!」 轿起,稳当稳当,悠晃间,我闭上了眼睛,睡去。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三 三 盛花国天子脚下—簇花城。 轿子在城东一处宅邸朱红大门前停下,门前两名侍卫站冈,一见我下轿,低头行礼。 我让锦绣领了进去参观了一圈,宅邸很新很大,大致分了前庭、主楼、侧楼、后院花园、水榭、仓库、帐房、灶房、僕侍小屋。 「圣上吩咐锦绣在宅邸住下以就近照顾小主,如您同意,锦绣便住进侧楼一楼第一间厢房,离小主二楼闺房近些。」 本小姐没什幺意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他领我进主楼大厅,里头已跪了一干人,一见我来,纷纷磕头行大礼。 「恭迎小主!」 我一愣,这辈子打第一次让这幺多人下跪行礼,转头用眼神徵询锦绣,他微笑让我放心,转头朝他们说:「可以了,小主让你们起来。」 「谢小主!」 锦绣一一向我介绍大家的职务、年资以及家从何处,我微笑看向他们点头,仔细记下每人脸孔,包括打扫门面的小哥都记得清楚。 介绍完后,锦绣让他们下去,徒留我与他在大厅,他从宽袖里取出一捲轴,恭敬地给我,「稟小主,这是圣上颁下的授任书,从明日起,妳即是盛花国御用花尉官,直属圣上所用,官阶一品,负责掌管全国所有花商之大小事,另外,因圣上爱及小主手艺,除却平日公事外,每月需呈上一盆花进宫供其玩赏。」 本小姐听完后怕…花尉官?掌管全国花商?官阶一品!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本小姐不会被老头儿操死吧!我如花四玉的年纪竟然就当官?妈呀~~饶了我… 我气虚问:「你这可有工作明细项目?老实说吧…本小姐根本不懂这职务涵盖哪些内容…」 他一笑,清秀的脸庞滑过了然,双手一拍,几位壮汉咚咚抬进了两大箱东西,他打了开,满满的册子…让本小姐头痛的想大叫。 「这一箱是全国花商的名册及经营细项,另一箱则是花道世家列表以及非主流的花艺苑名册,小主莫担心,锦绣会陪同您记熟。」 本小姐揉着额际,再问:「我需要每日上朝吗?」 「除却圣上传召,不需进宫上朝,每日之工作排程,锦绣前一晚必会向您报告。」 听到这话,我鬆了口气。 「谢谢了,锦绣,今日放我个假吧,陪我上街走走。」 闻言他嘴角带笑,「早膳过后,锦绣带您游城。」 隔日早饭吃完,锦绣便跟我进了侧楼书房开始那可怕的背书作业。 本小姐凭着过人的记忆,一一背下册子上与锦绣口中重点,半天下去,他满意地逼迫本小姐阖上册子休息一下,亲自沖了壶花茶,倒入精緻白色瓷杯递给了我。 「这是皇家御用之品花茶,集结了二十多种花朵风乾精製而成,香而不腻,您喝喝看。」 我嚐了口,齿颊留香,回甘顺口,忍不住再嚐第二口。 「圣上知您一定喜欢,昨日特让锦绣从宫中茶室领了十斤过来。」 哦?我正待回话,却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 「报。」锦绣转头面向门处。 「稟小主、关大人,宫里齐公公正在大门外等着,让小主立刻随他入宫。」 他放下回沖的茶壶不慌不忙,「告诉齐公公,我与小主即刻过去。」 我与锦绣坐上马车一同入宫,一路长驱直入,关关未验即放行,下车处,位于宫中皇帝的书房。 齐公公单独领我进去,留下锦绣,门一开一阖后,仅剩立于中央的我与坐于主位的他。 本小姐正待行礼,他忙开口阻止:「别!」 我一愣,他忙说:「唉唷小姑娘,老头儿平常给人磕惯了心闷啊!放眼全国就妳与卧佛寺那两尊不给我磕头,我高兴啊~往后除了厅堂上,妳就免行大礼了!」 听他这幺一说,倒是好办,本小姐快活地随意往一旁椅上坐,劈头就问:「我说老头儿你谁不请偏偏请我当官作啥?这礼也回得太大了些!」 他哈哈一笑:「不大不大~老头儿见妳就是开心,就想安插个名目让妳住得近些,以后好常常串门子去,府里可有缺什幺不?有想要的儘管吩咐锦绣让他给妳办去,妳这官职是大,但我也怕妳事多忙不过来,才让我这得意门生去帮衬帮衬,妳就好好物尽其用吧!之前这官职的差事可都是他暂待处理的!」 说得好听…这老头儿,怕是已从离尘那听到些关于我的消息了吧… 「好啦!小姑娘,今天找妳来不为别的,只是要告诉妳,一週后,妳必须进宫在文武百官面前与花道三世家比试花艺,胜出的评选…则由抽选出之百位城民票选。」 「蛤?为何?」我坐直了身子,抬脸看他。 他随手扔下手中折子,一脸不爽,「还不是那三世家不满我把空悬许久之花尉官给妳当了去,他们不服,今日早朝众官连书上奏,最后我决定以花道比试,赢者可得此官位。」 我朝他看去,「你怎如此自信我会胜出?」从他讲话的语气,好像只是交代我要来,却完全不认为我有输的可能。 他眉一挑,满脸得意,「妳是我看中之人,那是自然。」 我起身,亦自信朝他一笑,「老头儿,看在你这幺看重我的份上,本小姐便认真比上一回。」 闻言,他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我跟前,双目满载欢乐。 「不愧是我的开心果啊!能这般同我玩笑的也只有小姑娘妳了!七日之后见了!」 我头一点,迈步开门而出。 后来连续六日,我与锦绣仍然在书房苦读我那两大箱册子,他不放心的问我:「明日比试在即,您当真不练习?」我头也不抬回:「不需要,明天你如常时间叫醒我便是,可别一早就把我挖起来。」 他抽走我手上的,叹口气回:「那为了明天,您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养目,别看了,我让人準备些点心,您别窝在这儿了,起来活动活动,一盏茶后再回来吃茶点。」 拗不过他的坚持,我只好离开书房到后院水榭处悠转,没想却让我听到两名女婢在柳树后聊天。 我好笑摇头,这女人啊…好像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有另一张嘴,这话匣子就开个没完。 我没兴趣听壁角,正待往回走,耳边传来她那令我在意的话语… 「我听我那在三皇子府邸当差的表哥说,前些时日那全城第一美男罂粟…就那个赫赫有名的纵情楼红牌啊~让三皇子买了回去呢!」 「真的啊?三皇子喜欢那红牌可是几年前便传得满城皆…」 我冲了过去,一把拉住那女婢,忙问:「妳刚说三皇子买下罂粟这消息是真的吗?」 那女婢让我吓坏了,忙下跪告罪:「小主…对不住!奴婢不该在后院里嚼人舌根…」 我拉她起来,「我不怪妳,妳只要回答我妳在三皇子府邸当差的表哥给妳的消息当真不会有错?」 她点头如捣蒜:「回小主,我表哥在三皇子府邸是个守侧门的门卫,上週他确实亲眼看见纵情楼的红牌罂粟自府邸侧门而入…被带进了…专供策士、门生洩慾的院里…」 我一听,胸腔的某处似被狠揍了一拳般无法呼吸,我鬆开她手,道了声谢后,冲去找还在书房处里事务的锦绣。 「怎幺了小主,如此慌张?」他停下手边事,起身拉我坐进位子,我不依,反握住他,吩咐:「替我查个人现今是否仍在三皇子府邸,我明天进宫前一定要知道!」 「谁?」 我一字一字自嘴里吐出:「纵情楼的罂粟!」 「好,我去去就来,您等我消息。」 这晚,满桌的佳餚令我食不下嚥,锦绣带回的消息使我无地自容… 本小姐竟然只顾着自个儿事,全忘了还有个罂粟在等着我去接他… 他x的三皇子…明日就让本小姐会一会你! 清早,入宫的时辰未到,本小姐已迫不急待地站在老头儿寝宫外,等他会见我。 站没多久,那齐公公便躬身请我入内,我忙跟了进去,那老头儿已换下一身朝服坐在桌边,桌上早膳精緻,我却因心事而不觉胃空。 「老头儿。」 他拍了拍身边椅子,让我坐过去,一旁女官替我盛了碗清粥,在碟上布了几样清爽的小菜,便退至一边。 「小姑娘,先陪老头儿吃顿饭。」意思就是吃饭皇帝大,其它的事等吃饱再说。 「好吧。」我举起筷子吃了起来,没忘用公筷帮他夹些远边的菜,好好伺候他老人家舒爽,免得待会儿要人的事被作罢,毕竟那可是现正得宠的儿子啊! 「唉唷~无事献殷勤~~」他吃完了一碗,递给本小姐,我只好起来帮他再盛一碗。 「错,我这是有事相求,特别服务。」 人家听完龙心大悦,手指头搓了我额头一记,「好好,要我答应的话…妳可得吞下两碗粥才行,瞧妳气色差的…回头差人去药室领些补品回去。」 「恩。」 我努力吞下两碗粥,等他老人家满意后,才命人撤下残羹。 「说吧,是什幺事让妳这小睡虫特地起个大早等门了?」 我喝下品花茶清口,才回:「我想要个人,可他现在是三皇子底下人,我今日比试赢后,请老头儿顺势替我把这事办了。」 他双眉一拢,满脸恶趣味:「是哪个人能让我家这儿小姑娘这般较真?」 「纵情楼的红牌罂粟。」 他一听,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涟漪喜欢男妓?!」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回:「老头儿你这句话甚怪,我不是喜欢男妓好吗?只是罂粟刚好是男妓而已,而且我要他也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欠他一份情,需还而已。」 他了悟地喔了长声,「我这三子最近是玩得过火些…就趁这机会告诫他也好。」 「你答应了?」 他用手捏了捏我鼻子,「是啊!谁让妳乖乖喝完了两碗粥,赏妳了!」 我高兴极了,起身大大给他一个拥抱,「谢谢你了老头儿。」 他让我抱得怪不好意思,「好啦好啦!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让妳拆了~」 我赶紧放开,「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他整了整衣装,起身。 「离比试时辰还有些空档,妳就认命陪我去阅策殿批奏摺吧!妳来给老头儿我磨墨~」 我随他起身走了出去,天刚大亮。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四 四 大殿外的广场,中央置了高台,我与三世家的当家立于其上,每人前面一张长型工作桌,桌上置了全新的插花工具。 老头儿、文武百官、皇家子弟、后宫佳丽全部坐在下面观赛。 高台之后,是一大型长架子,架上挂了几十排长型木桶,桶里放了各色花枝衬叶,一边长桌上摆置百款瓷具器皿及装饰品供君任选。 本小姐暗自打量了隔壁三位人士,这花道三世家目前的当家皆是男子,除了华流的那位年纪跟我差不多外,另两位年纪都属老头子位阶,听说这两派底下子弟争当家之位可闹兇了。 听锦绣提过,原来的花尉官是原华流的当家,他于去年离世后,老头儿便将那位置空到现在,听他的意思是华流新当家不成气候,墨流现行当家固执己见不适任,而曲流的当家跟原花尉官闹不合,是矣老头儿便将事务暂时教由他打理,以制衡三派底下蠢蠢欲动的鹬蚌相争。 他们目不斜视,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哼…看在本小姐这渔翁眼里极是讽刺。 锣声三响,礼官宣布为时一时辰的比试开始。 四人向底下人一拜后,我不慌不忙坐回椅上,看那三位当家忙进忙出拿取所要的容器、花草、装饰,我记下他们取的花样,等他们拿全后开始动作时,本小姐这才信步下阶,拿了竹篓子一一把他们拿取过的花材通通扫了一圈分量加了两倍,再挑了个口径至少六十公分宽、高约一百公分高的圆型米色陶器,让人搬了上去置于桌子的前面,不拿任何装饰,只花一趟功夫便将所要的材料备齐。 既然是比赛,再没有任何数量大小的限制下,当然就是以大以多为主。 数大便是美,这是对花审美的一大特徵。 我坐回椅上,瞄了眼他们已成雏型的作品,便不再看,端正坐姿闭眼沉澱心情,再睁眼,眸里平静无波…我起身朝正对面的老头儿淡然一笑,挽起衣袖,注水五分,抄起桌上花剪,将花材一枝枝赋予新的定义、新的生命。 我绕着陶器走,手起花落,风生水起,感觉整个世界尽握在自己手里…如此平静…却又如此狂热,如此专注执着… 最后一枝绿梗没入侧边陪衬,我停下动作查看一圈,确定每一面每一角度都尽善尽美后,抬首,这才发现其他三人…包括底下人皆鸦雀无声,瞪直双目地看着本小姐,我莞尔一笑,旋踵整理残花断枝,把剪子与桌上清理乾净,一旁的女官见我自个儿动手,恍然回神忙赶过来帮忙,我抬手阻止了她,「我自己来。」 这是从小爸妈教我的规矩,自己用剩下来的材料、残枝,自己要收拾乾净,有始有终,乾净俐落,向来是我们白家工作的宗旨。 我拿过她手中抹布将桌面擦拭乾净,包括地上残余的水渍,全部完成后,我满意一笑,步下台阶,朝老头儿躬身行礼。 「圣上,臣已将作品及早完成。」意思就是能不能让我先下去休息了?待在上面让几百双眼睛看着怪憋屈的,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他回过神来,满脸讚叹,浑厚笑声传遍众人耳里。 「好好好!朕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手艺!待评选过后,涟漪此作能否让给朕置于百花殿内供众爱卿欣赏?」 我再躬身一揖:「回圣上,花材为国库出资提供,那微臣此作便为圣上所有,圣上可任意定夺去向,若圣上不介意微臣多事…今日比试后剩下花材弃之可惜,微臣可在评选之后将剩余花材再插上几盆,让后宫娘娘玩赏。」 老头儿隔壁那几位有头有脸的娇滴滴美人听了各个心花怒放,直说好。 他满意一笑,搂了搂隔壁皇后,爽快回:「就这幺办吧!」 「谢圣上。」 老头儿左右看了我脸一下,不禁皱眉:「涟漪昨日没睡好吧?气色真是太差了!小齐!」 「奴才在。」候于一旁的齐公公闪身而出。 「先带涟漪下去休息,等评选结束再叫醒她,你晚些儿让药室备些滋补养身的补药让锦绣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 「奴才遵旨。」 齐公公眼观鼻鼻关心地领我进老头儿偏殿歇息,诸事底定后,本小姐鬆懈下来,沾枕即睡,感觉没睡一下子,便让女官唤醒。 两人手脚伶俐地替我换上红色正袍,下摆用金线绣了各式花朵,非常美丽。 「为何要换衣?」我不解问。 两位漂亮姊姊眉开眼笑的直说恭喜,「白大人可真厉害了!百人评选通通选了您呢!圣上一高兴,当下赐了红袍说让您穿上,可不折腾了绣室那些绣娘了!趁您睡时来给您量身,这不给您穿上了?真是好看!白大人身材纤细高挑,皮肤白皙剔透,配上这身红袍美极了!」 「可不是~不只人美,听说白大人插的那盆花漂亮得将三家家主给硬生生比了下去呢!您若在场,可好生看看他们惨兮兮的脸色…真想亲眼一睹您的手艺啊!刚刚还听香贵妃那殿传来让圣上赐下白大人的盆花呢!」 感染了她们喜悦的心情,我语调轻鬆道:「多谢二位姊姊帮衬,待会儿小妹会将所剩花材再插个几盆,姊姊若喜欢,可先挑了去。」 「真的?还好今是咱俩当差,倒捡便宜去了~」 「往后小妹常往来宫中,如有不周到的还请姊姊多多帮着。」 「那是自然!您看头髮放下右鬓插上珠钗可好?」 两位更加殷勤地替我梳妆,欲上粉之时让我阻止,本小姊只微微抿了下红纸,让双唇红些便罢。 大殿之上,龙位老头儿喜笑颜开,我跪于中央,光洁的大理石映着我的面容,两旁一干众官绵延至门外,好不壮观。 礼官按着御旨宣扬本小姊于今日成绩辉煌遂上任花尉官诸如等等之词,礼毕,老头儿让我起来,「谢圣上。」 「如玉。」 「儿臣在。」位于右列第三之男子站至我身侧,昂藏挺拔的身段,英俊如神祇的脸庞…如果说老头儿是只威风凛凛的雄狮,那幺这男人便是形容优雅的豹子,带着不容忽视的危险…难怪老头儿偏宠这小子,是块料啊! 「朕听说你买下纵情楼红牌…可有这一回事儿?」 他单膝下跪,双手作揖一礼:「启稟父皇,儿臣体恤府里门生…听闻纵情楼红牌美如天仙,比之女子更胜几分…亦深黯其术,便买了回去供之方便。」 本小姐双手紧握成拳,藏于袖里,若不是场合不宜,我真想痛揍他几拳消消火气,为免失态,我将头压得低低的,就怕脸上表情洩漏了情绪。 头上传来老头儿不疾不徐的话:「涟漪极其喜爱那红牌,今日她新官上任,朕就擅作主意把赏他给她了,你说好不?如玉?」 这臭老头儿…竟当众跟人说我好男色!动点脑啊大哥~明明就还有别的里由可讲好不?本小姐已经可以想像以后自己在外头的角色定位了… 只听隔壁的语调没有丝毫怒意,抬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看似玩味。 「儿臣遵旨。」 散会后,我歩出殿外,锦绣正走了上来,一见我,清秀脸上写满笑意。 「小主。」他拎了拎手上几叠纸包,我一看便知那是补药,我无奈一叹,走下去与他并肩而立,「走吧,陪我去收拾善后。」 广场上的台子已让人拆了,长架旁留了两张长桌,工具一应俱全,想是老头儿知道我要在此工作,命人整理的吧。 我挑了几个高脚瓷器,放入剑山,边吩咐锦绣过来帮忙,他一脸无辜看我,我好笑说:「怎幺?可别告诉我你不会插花。」 一听,他了然一笑,放下手中补药,向女官要了一条绑带拦腰将宽袖束起,动手去替我选了花材来,同我一块儿插着。 耳边听来他的问话:「妳怎幺知道的?」 我手上不停,「你左手食指侧边带有薄茧,一看便知,看你手法…应是师出舒家吧。」 他手一顿,继续动作,「何以见得?」 「康家手法简单朴实,平家注重华丽大方…」我看了一眼他手中那盆略有雏形的直角三角形,再说:「而舒家则各取其中,不偏不倚,甚为中庸。」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得了得了~锦绣认了~」把一朵雏菊插了上去,难得口气无奈:「我其实也不是愿意从曲流的,是我爹与舒家交好…故而让我拜师学了三年…底子也就成型了,难再更改。」 我笑回:「就插花这门学问…基础…就是你说的底子,不论派流皆为通用才是,再来的就靠自己平日将所听所看所想运用进去,插成你想要的样子而已,你的手法虽承自舒家,但往后跟着我多看看,也是会变的。」 他一惊,忙问:「小主的意思是能让我在您身旁学习?」 我微笑看他:「谈不上学习,我其实也不太会教人,但如果你想学我会将所知都教授给你。」 他高兴地道谢,一会儿却又垮下脸来:「但锦绣已是舒家弟子,无法再拜二师…」 我将插好的一盆往旁一摆,再捞过另一个瓷器信手插了起来。 「不需要拜师,我也不想当人老师,你就当是多了个朋友能互相切磋吧!好啦~我们动作快点,我想快点出宫去三皇子府邸接罂粟回来。」 「是,小主。」 全部搞定后,已是傍晚,那老头儿本想留我下来陪他吃顿饭,被我拒绝,离殿前,他特意问我:「小姑娘,妳今日比试故意与三世家所用花材相同可是为了气气他们,削弱他们的气燄?」 我点头称是,「这几日我看了这三家的插花图作,华流当家年纪尚轻,所作其实不俗,但容易落入俗套…默流与曲流家主手法虽纯熟成稳,但手法欠新…花样老旧,今日高台三人目中无人,视我为无物,所以本小姐就玩了点花招吓一吓他们罢了,老头儿不会同我一般见识吧?」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这动作他可越做越纯熟了:「怎会?老头儿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哈哈哈!」 马车转到三皇子府邸朱漆大门口,锦绣递上拜帖,门卫进门传了下去,约莫一刻钟后,大门才打开让我们入内。 总管领我们至侧厅,主位上便是今日才见的三皇子—花如玉。 人如其名,面冠如玉,退下一身朝服后,仅着白衣的他更显优雅俊朗。 但是,本小姐来此不是看帅哥的,我躬身礼貌行了礼,开门见山:「三皇子,臣来带回圣上赏赐之人。」 他一把扇折子在手里转了转,挑眉看我:「花尉官家在何处?纵情楼…本宫前些日子常去…怎不知罂粟同妳有了关係?」 我一怒,这小子,三句不离诋毁之意,还查起身家来了…遂讽回:「关係倒没有三皇子你亲暱。」 「呵呵呵…本宫今日广场一见便知妳这妮子脾气不小…既是父皇从本宫这儿要了人,本宫也没同妳计较的意思,来人。」 总管站了进来,「奴才在。」 「带他们领人回去。」 总管带我们九弯十八拐进一栋较远偏楼,未进便闻到一股浓后香气伴随纵情的味道…我眉头越来越紧,一间间厢房传出淫秽的叫声,有男有女…有时还有抽打的声音。 他在转角处停下,打开门,那可怕的画面终其一生都让我无法忘怀… 只见罂粟双手被绑在床头柱上,一赤裸男人抽插着他后庭…另一男人侧躺坐在床边面对门的方向,双手按压他头,让他嘴离不开他下身…床边还有两人衣衫不整,舔弄着罂粟…手握下身抵在他的胸前自慰抽送着。 我忍住呕吐的冲动,冲上前一通踢打,把四人通通打趴在地上,转头怒吼:「剪子!给我拿剪刀来!」那总管被我吼得赶紧冲了出去,我看向罂粟,见他愣愣地转向我这侧,眼眶就这幺滑下了泪… 一见他哭,我怒气更甚,抬手抹去他行行泪珠,歉声道:「罂粟,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摇了摇头,欲说话,总管此时回来,将剪刀递给了我,我赶紧剪去禁锢他的绳子,接过锦绣递来的衣袍,帮他好好穿上,「有什幺话回家再慢慢说,恩?」 他一听我话,泪掉更兇,我赶紧再抹去,问锦绣:「这四人你可知道是谁?」 「回小主,锦绣知道。」 「我先带他进车里等,你替我问清楚,这段时间有谁碰了罂粟,鉅细靡遗,一人都不许落下!」 「是!小主。」 我扶着他离开这可怕骯髒之地,大门前,三皇子立于门旁,一脸兴味盎然。 跟来的侍从一见我,赶紧过来帮忙接过罂粟,「先扶他进车里,我等锦绣。」 待他进去后,我大步走过去握住花如玉双肩去撞门,他不闪不躲后背直直撞上,碰的一声响,让门卫举刀迎来,只待他下令,便能让我身首分家。 本小姐两手鬆开改拍在他头两侧门上,牢牢地把他禁锢在本人的视线範围内。 「你听好,这话我只说一次。」不等他反应,我仰头瞪视着,眸里闪动着熊熊火焰:「罂粟所辱,我不拿你抵债,只拿你抵下人作赔,你若插手,休怪本小姐治你!」 闻言,他眼里笑意难藏,弯下头,两人距离微乎其微…勾起的嘴角吐出了气音:「我倒希望妳治我。」 我怒地往后一退,鬆开了牵制,却不想后面有把刀碍着,千钧一髮之际,那讨人厌的家伙出手用扇柄挑开刀刃,挥手斥退门卫,「碍事!」。 他将摺扇收回袖里,环胸看我:「妳放心吧,我不会再动他,至于我底下那些人嘛…要多少有多少,妳爱抵几个就赔几个,我不会过问。」 这小子,怎不本宫本宫自称了?敢情是想拉拢我这皇帝新宠儿? 听他这般保证,我心底舒坦一些,锦绣也到了,我朝他一撇,「告辞了,花如玉。」去你个三皇子,以后本小姐就要连名带姓叫你!让你没半点面子! 「不送了,涟漪。」 我瞪向他,见他仍是那副唯我独尊样,遂转身进车,不再看。 车轮转动,快马加鞭,罂粟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愿鬆开。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五 五 回府邸后,吩咐近身服侍我的两名女婢去浴室準备、把另一间较大空房整理整理,请锦绣去备妥罂粟的日常用品顺便请大夫,再带他进书房待着。 书房里有一张榻,我扶他趴躺下,蹲下与他平视,「还疼吗?」 他一半侧脸埋在软枕里,眼眶仍就湿润…轻摇了摇头,「不疼…」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髮丝抚顺…怎幺可能不疼…几天几夜被这样玩弄…还不被弄死已是大幸! 敲门声传来,女婢小艾道:「小主,浴室热水已备妥,可以净身了。」 「好,妳让厨房备些简单顺喉的小点,一时辰后送进一楼房里。」 「是,小主。」 我扶他起身走出去,小艾伶俐地替我们开了浴室门,巡视四周油灯一遍,关上门前问我,「小主,晚膳时辰已过,让不让厨房热些小菜吃下?」我头一摇,「我不饿,倒是锦绣,帮他热点吧。」 「是,小主,小艾就在外面等着,有什幺吩咐喊一声便可。」 门关上后,我让罂粟坐在浴池旁的一张矮凳,伸手解开他腰上绑带,却让他一手挡住,「奴家…自己…」一手摀住他唇制止他往下说,动手脱下他的外袍,赤裸的紧緻身躯细碎布满鞭痕…吻痕…咬痕…指甲刮痕…还有类似蜡烛烫下的伤疤…看到这里,我已愧疚地红了眼眶,「别哭…」耳边飘来他低哑的嗓音,「不疼了…」那声音原来该是更清澈细腻的…如今却是暗哑粗糙…想到他几天几夜的哭喊求饶…我心又更痛了。 我将泪抹去,起身脱下绣鞋袜子,走到木柜上拿了小木桶、皂角、毛巾,舀了些水进木桶,泼水在他身上,抹皂角开始替他洗身子,本小姐一吋一吋仔仔细细,不顾他的红脸羞怯及对我来说不痛不痒的抗拒,洗过他前胸、下腹…修长的小腿…脚趾,扶他起来趴跪着,两手撑在凳上,他哑着声急道:「涟漪不要…奴家自己来…」我用毛巾沾水先将大腿内侧已乾的白浊擦去,轻掰开两片臀部,后庭处竟还有液体混合着血液流出… 「罂粟,你忍耐一下,可能会有点痛…」我手指尽量放轻地滑进洞口,一点一点带出,味道有些腥臭,我忍住不适,用毛巾擦去汙秽,再继续挖。 「恩…」他全身颤慄着,喉头发出细微难忍。 「快好了,如果不清出来…我怕你那里会发炎得更严重…」我最后一次挖着,等几乎没有后才停手,用皂角洗净双手后,再把他后庭清洗乾净,扶他起身,才发现这小子下身起了反应…他脸红地不敢看我,本小姐话不多说,直接让他进浴池泡着。 他坐了进去,水深过他胸口。 「你背对我坐下,头往后仰枕在台上,我帮你洗头。」他听话地往后仰,将一头及腰长髮往上拢,这才发现他两只精緻耳垂服贴着本小姐那时给的耳环…唉…这小子,当初根本没耳洞的…我拿水瓢把头髮打湿,一搓一搓仔细洗净,当整头全沖乾净后,拧乾,抓过吊在屏风上的大毛巾擦拭…这一段他都没说话,侧头一看,原来是睡去了,白净漂亮的脸蛋…朱唇带着一丝满足。 我嘴角上扬,用手轻捏了捏他耳朵,见他朦胧转醒,我说:「你身上有伤,别泡太久,伤口会溃的,起来吧。」 他一惊,赶忙站起来,本小姐眼明手快地捞起他险些落水的头髮,免得好不容易擦半乾的又要重头开始。 「别急,你抓好头髮,慢慢跨出来。」我把头髮递给他让他抓着,旋身换了条乾毛巾帮他擦身,一通擦好后,将头髮包起来往上拢,穿上全白睡袍,便大功告成。 我开门出去,一旁小艾将两双乾净居家鞋放于地上,就类似于室内拖鞋的样式,我穿了上去,扶着他也套上,「房间整理好了吗?」小艾回:「小主,厢房已整理好,厨房也将小点送进去了,大夫已在房里等候。」 「好,明天找布庄来给罂粟裁衣,质料让他们选舒适舒服的,花色就让罂粟挑自个儿喜欢的。」 「是,小主。」 房里,小姿陪大夫候在里头,我使一眼色,小姿明白地退了下去。 扶罂粟躺上床,我解开他睡袍,全身裸露。 「大夫,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包括后庭,你帮他看看,药方请开最好的。」 那大夫神色如常,似是司空见惯,抄起药箱里的家伙一通治疗上药毫不手软…不愧是锦绣,办事就是俐落,还找了个青楼大夫,专业啊! 罂粟头侧床里,看不清他表情,但却猜得出他尴尬红透的小脸。 大夫忙活一阵后,药箱一收,递了张药单给我,「大人,照着药单里每日三帖三碗水煎煮成一碗,饭后饮,连续三星期不能断,他身体伤得不轻…切记饮食以清淡为主,好生安养歇息才是。」 我点头道谢,送他出房,吩咐小姿给他多点医药费后再开门入房。 这小子已自己穿好睡袍準备下床,我皱眉把他按下去侧坐,后面多垫了几颗枕头,回头将桌上清粥小点放在床旁几上,搬来一张椅子,亲自餵他吃。 他羞红地不敢就口,我逗着他:「我全身上下都把你看光了摸透了,你还羞什幺?喏!张嘴。」 他唇微启,沿着匙缘将粥吸入嘴里,那画面说有多诱人就多诱人…本小姐终于明白为何大家都爱美男子,我癡看了同一只阳光男孩十二年,现才惊觉自己的美男阅历是多幺的单调啊! 有花堪折直须折,有草当看直须看啊!本小姐在此立誓!往后的每一个美男,除了那可恨的花如玉外,我都要能看就看,保养眼球~ 餵他吃几口凉拌小菜,将那碗粥全部餵完后,我才罢休,取出手巾将他嘴边拭净,「谢谢。」他说,眼珠子终于敢正面迎视本小姐了。 「圣上已将你赏赐给了我,你已经自由了,三皇子那边不会再动你一根寒毛。」 闻言,他激动地直起身,因为这样扯动了伤处,「悟…」我瞪了他一眼,「别激动!躺着听我说就好。」,他头一点,眼神难掩兴奋。 「真的吗?涟漪…奴家真…」我打断他:「从此刻开始,我不要再听到你奴家奴家自贬自己…还有,你真自由了,虽然圣上将你赏给了我,那也只是我出此下策罢了,我没想让你跟着我…虽然可能因为赏赐的关係外面人些许会有些误解…若你想回家,等把伤养好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他脸色忽明忽忧,我没看个準儿…遂问:「怎幺了?」 他缓缓开口,语带忧伤:「奴…罂粟早没有家了。」 一听这话,我心底一突,说的也是…一个在青楼卖身的男人会有什幺家?只怕当初还可能是被家人卖进去的…自己怎就心如此粗大把话胡说一通呢? 起身坐他身侧,轻轻地环抱住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他在我肩上摇头,满怀期待怯懦问:「涟漪…我能…罂粟能留在…留在这里吗…」我点头,加深了这个拥抱。 「恩,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而我便是你的家人。」 「涟漪…涟漪…」他双手勇敢地环抱住我,我们吸取着此刻温暖,相识而笑。 我鬆开他,替他把快乾的头髮梳顺,「门外是小姿,聪明伶俐,本来跟小艾一同服侍我,现在就让她跟着你了,往后出门记得带上她,好有个照应。」 他连忙摇头,「涟漪,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我一脸不容拒绝:「不成,反正两个人伺候我也是浪费,一人一个刚好。」 他欲再说话,却被我按住,「得了,看你年纪定比我小…你就乖乖让我照顾吧,往后需要银两就让小姿去帐房领,不用跟我客气,恩?」 他拿开我手,忙回:「不小了!我满十七了!而且…」 我大笑打断他:「小子,我可整整大你五岁呢!」 他杏目微张,不敢置信:「我…我以为…」 「那是你以为~好啦,你好好休息,明天除了量身外,其他时间都给我乖乖在床上养着,恩?」 他点头应好,我将他被子盖好,道了声晚安,把灯熄了,留下一盏床灯,关门离开。 书房内,小姿与小艾立于前。 我开口:「往后小姿便去服侍罂粟,小艾跟着我,好吗?」 「遵命!小主。」 我叹下一口长气,「罂粟…他从前身份不用我说妳们应该有些底,但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妳们要像对待我般去服侍他,亦不要看轻他身份…他伤得不轻,这一个月要好生调养,若小姿忙不过小艾可多帮衬些…除了妳们两个外,我不想假他人之手,好吗?」这两丫头心思缜密、乖巧懂事,办事迅速,重点是不会嚼舌根,口风很紧,所以当初锦绣才会选她们来跟着我。 「小主,请您放心,小姿绝对会好生伺候的。」 「小艾也会多注意些的,请小主宽心。」 我满意地拍拍她们,「谢了,这样我就安心了,时辰不早了,妳们歇息去吧。」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六 六 翌日,本小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想是前天晚上没睡好,昨天又从早忙到晚,给累的。 小艾端了早膳进来,我没啥胃口随意吃了些,起身下楼进书房,锦绣已坐在自个儿位子处理公务。 本来打算清间空房当他书房,但因他需要陪我唸书,所以就乾脆在书房里我原本的书桌左边再加张书桌,变成一个倒l,让他方便办公,反正书房大得可容十张桌子有剩,倒没什幺。 老实说,本小姐虽新官上任,但那些琐碎的工作还是锦绣在做,我目前只负责把那两大箱书册背熟即可。 「小主。」他起身朝我一礼,我挥手让他坐下。 「早,昨天忙到很晚,怎不多睡些?」我坐了进去,捞起桌上未看完的一本,拆下压花製成的粉色木籤,接续看下。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卯时即醒。」他将一份文件呈上桌,「昨晚问完那四人…我派人追蹤下去,辰时有了答覆,信上是所有这段时间出入罂粟公子房里的名单,家世身分交代详细,请您过目。」 我摊开看,总共有十六人…「这些人身上可有顽疾?」 「皇家严谨,三皇子府下策士、门生在入住时都已查验过,那些花街柳巷买来的名妓也都仔细查过,无碍。」 我点头,看完全部名单,除却江湖义士、商贾出身外,有一人的身份令本小姐侧目。 「这叫平榷的…平家当家,为何也进花如玉府上?!」想起那台上一副高不可攀的小受模样,竟然也学人玩np!看来平家家风有待商榷!当真辱没花道之名。 他知道本小姐怒了,赶忙倒了杯品花茶递上,我喝下一口,平缓升腾怒气,他才说:「平家前当家在逝世前投靠了三皇子,旗下几名弟子常随他出入府上议事,平榷继任当家后,出入更甚,宫里常私论他为三皇子的亲信。」 「哼…」我甩下书信,灌下整整一杯茶,吩咐他:「将这份文件上人名腾上一份送给花如玉,告诉他,本小姐要收拾这些人,让他自作打算!」 他拿走桌上被我甩烂的文件迅速腾抄一份折好收入袖内,离开前再问:「真要动平家家主?」 以为他顾虑我新官上任,有些人可惹不起,我嗤道:「我不会明着动他…我会慢慢蚕食鲸吞让他亲自上府找我求饶!」 「小主…有些话锦绣不知当不当说…」 我挑眉一看,「你说吧!我当你是自己人,别再如此跟我拐弯。」 「是,小主。」他向前两步离我近些,压低声音道:「其实,据我知,不只平家家主喜好男色…另两家家主也是纵情楼、芊花苑这两大男妓院的常客…罂粟公子怕是也曾侍过二老…」 靠!大袖一甩,瓷杯翻了,在桌上滚了几圈停住,锦绣忙扶了起来放好,小心瞧着我脸上神色。 「小主?」 「我没事,你既同我坦白…即表示你亦见不惯此风…等我熟悉完这两箱东西,再来收拾这三家!你快去办吧。」哼…只怕不只三家…整个花道都汙了! 「是,小主,锦绣去去就来。」 我缓口气,将桌上书册拿起重看,午膳时锦绣回来,告诉我三皇子不在府中,由总管暂收书信,我俩各自忙着,遇到不懂的部分我会向他请教,午膳在书房吃,小艾知我没啥胃口,特让厨房备些凉拌粥品,我吃了些,便作罢,锦绣拧眉,却不敢过问。 下午,我闷得难受,看不下书,起身把锦绣捞起。 「锦绣,陪我去花市逛逛,我想买些回来。」 他放鬆一笑,「也好,我让人备马车。」 花市热闹翻腾,家家品种琳瑯满目,争豔夺目,我不太爱人多的地方,遂挑了间朴素大方的店家,买了几款花材跟衬叶就打道回府。 此家花价锦绣认为十分划算,我看花品质也好,想到往后每月都需要送上一盆给老头儿,自个家里也可摆着…临走前便让锦绣签下合同,往后每周固定送来花材。 回家后,我们将东西搬去水榭,这里是专让我插花的地方。 水榭四扇雕花木门与四面窗户敞开,外头的湖波荡漾,几片荷叶漂浮其上,柳叶影遮,偶有凉风吹进,十分凉爽。 赤脚踏入,木质地板一尘不染,一张桌,两席垫,一对人,各自舞着手上的花朵,我选了个高脚瓶,随意将紫桔梗、白菊、几色月季放进去,配上几支绿叶陪衬,便算完成,看着成品我满意莞尔,起身指导他那盆中规中矩的布局。 「这角别插这朵颜色…难看,这边选个衬叶插后面…用朵含苞百合衬一下,形状不要太开…恩,就这样缩一点进来,对…」 门外小艾敲了门,我抬眼,见她平稳的神色难得有了一丝促狭,我好奇挑眉,「怎幺了?」伸手将他盆上一支多余的花朵取下,插到另一面,恩,好看多了。 只听她细柔的嗓音带着点趣味:「小主,布庄师傅正给罂粟公子量身…罂粟公子让小艾过来问您,小主喜欢什幺花色花样?」 蛤?又不是我穿,干嘛问我?本小姐头一歪思索,捧起刚插好的瓶花,随小艾去他房里。 一进房,便见罂粟站在桌旁挑着花色,一见我来,像是没想到本小姐会大驾光临般,先是微愣,后展露出一抹漂亮笑靥,十分迷人。 「涟漪!」 将花摆在窗台上,走到他身边,轻问:「昨晚有睡好吗?吃食合不合胃口?」 他头重重一点:「恩!昨晚十分好睡,府里的膳食很好。」 「药汁有喝吗?」 他头再点,柔声说:「全喝下了,一滴不剩。」 「恩,那就好。」我看着桌上的数十款的花色小块布,「听小艾说你让他问我喜欢什幺花色?」 闻言,他脸一羞窘,瞄门外一眼,忙说:「我只是…只是…只是花样太多…不知怎幺选…」 忍不住揉了揉他头髮,他不闪不躲任本小姐一通乱揉,「不怕我给你选些难看的?」 他眼眸柔和,低声说:「涟漪不会。」 「这幺信任我…」我放开他,从桌上看了一轮,挑了十款出来,抬首问布庄师傅:「现下庄里什幺质料最好?」 「回大人,布庄刚从柔厢进了一批云丝布,各色其全,质料轻薄宜人,不透肤,任何花样绣上都十分好看。」 「恩,那就各色都裁一套吧,样式就用我选得这十款,如布料颜色不足十套,就多做白、蓝两色,什幺时候能好?」 「涟漪…太多…」我眼神一扫把他话瞪吞了回去,抬眼示意师傅回话。 师傅笑得合不拢嘴:「回大人,两日内能先送两套过来,之后的八套快快补齐,您说可好?」 「当然好,等下您先同小姿去帐房领一半订金,交全后再付尾款,成吗?」 「成成!大人办事乾净俐落实是爽快!小的赶紧回去裁製交差!决不耽误时辰。」 我头一点,「速成一回事儿,品质可不能草草了事了…」 他骄傲回:「这点大人您放心,放眼簇花城,其他布庄的绣娘、裁师没比得上咱织绮布庄的,自我庄出品的必为上乘之作。」 吩咐小姿领人出去,师傅将丈尺、布料收拾乾净随她出房,小艾捧来茶点后,即关门退下。 他转过身一脸担忧:「涟漪,十套太多了!那织绮布庄的酬金相当高的!由其又用了云丝布…」 我好笑看他:「圣上昨日赏了我黄金万两呢!何况我现在是花尉官,每月月俸可高着…你就安心给我养吧!」 「可是…」 我打断他:「没有可是,你再拒绝,我就找人再给你裁个百来套。」 他赶紧住嘴,我捏了捏他细腻的脸颊,才罢手去把窗户打开,让光线透了进来,晒晒花朵。 他走过来伸手轻碰花朵,讚声道:「好美…涟漪做的?」 我点头,「刚随意插上的,小品而已,若你喜欢,往后常替你换上新的。」花虽美,却有凋零的一天,若要让这窗台时刻美丽,往后得多勤劳些了。 「涟漪…妳对我真好…」 我拉他坐进躺椅,不愧是小姿,当真细心,知他不能坐太硬实的木头,特加了块软垫衬上。 我拿起一块杏仁酥递到他唇前,见他嘴唇微动,才缓缓张口吃下。 养眼啊养眼!吃相真是优雅啊~哪像本小姐,端的是个男人样,可见得教养这种东西,要从小开始培养…想到此我忍不住觉得,这小子该不会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吧? 他忽然伸手摘取耳环,我伸手阻止,说:「你戴着好看,就送你了。」 他俊眉微蹙,「可是…」 「为了这副耳环你耳洞都穿了。」我知道在古代,男子穿耳洞是多幺贬低身份的一件大事…见他因我无心之言难过,心瞬间软下,赶忙说:「我不认为男子穿耳洞有什幺大不了的,我的想法只是很单纯的认为你戴很适合而已,若你不要还我也可,耳洞这玩意儿一月没戴自己会密起来的,你再想想吧!」 他听我说完,释然一笑,「我不在乎的,涟漪…」 唉…这小子,到底是要多看轻自己… 轻捧起他脸,看着他漂亮的眼眸,我说:「罂粟,这种花…有很多花语…美丽、高贵、诱惑…忘却、安慰、至毒…甚至是令人窒息的美…」他直直地望进我眼眸,听着… 「你…确实是美得令人窒息…」我放开手,抚顺他头顶秀髮…滑下耳际摸上耳垂…指腹描绘着耳环…感觉着他身体微颤,我停下恶作剧,才说:「但,罂粟花的另一个花语是---希望,你要记住,永远怀抱希望。」 「涟漪…」 「不要因过往而绑住你自己,我说过的,要看开,在我心中,你纯洁无垢。」 他点着头,眼泪滑落,双手一勾环抱住我,头轻轻靠在我腰上,「涟漪…」 拍拍他头,我不再言语,任由他哭着,打湿了我单薄衣袍。 人有哭有笑,才是活着,有悲有喜才是人生。 我只是希望,他先苦在前,而后甘却是一辈子。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七 七 三日后,夜,花如玉不知为何竟派人将那名单中的人带到了府邸,除了平榷外,所有人都集中在主楼的大厅上。 我坐于主位,慢条斯里品茶,听花如玉府上总管道:「白大人,主子让小的告诉您,这些人已与他无任何干係,任您处置。」 「喔?你家主子可真是大方啊!」放下瓷杯,抿了抿唇,再道:「替我跟你主子道声谢了…倒省去我亲自去府上抓人的功夫,锦绣,送客。」 立于身旁的锦绣躬身一揖,「总管大人请随我来。」 那总管朝我一礼:「白大人,小的会将话如实带到,告辞了。」 锦绣领出总管及一干侍卫后,本小姐冷冷盯着底下跪得井然有序的伪君子们,语气慵懒问:「小艾,罂粟可睡下了?」听我这一唤,底下人全抖成一片,由其是之前在河边、房里看过我的,那眼中的恐惧令我愉悦。 小艾娇笑回:「回小主,公子怕您担心呢!小姿适才回报,公子汤药喝下便上床歇息了!」这小妮子越看越对我味儿了! 「恩,去取文房四宝来。」 没一会儿小艾取来,锦绣也回来了,吩咐门外驻守侍卫将门关上,我让他坐在一边为我抄写,小艾则当他帮手磨墨换纸。 本小姐翘起二郎腿,懒声说道:「听好了,你们身家底细本小姐让人查得清楚,万般仔细…有人端个表面端正孝顺父母、敦亲睦邻…爱护妻小,有人表面行侠仗义,搀幼扶弱,受人爱戴…却不想…背地里都怎生的人面兽心…」 底下人抖着,有人甚至开口求饶:「白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哼…放过你们?那你怎不问问自己难以把持的老二?」本小姐站起来,俯视他们,「从左边第一个开始…一个个给我仔仔细细,鉅细靡遗地说!把你们怎幺羞辱罂粟的过程通通给我报出来…听明白了,我要的是完整的过程!包含次数!若有人敢不据实以报…删东减西,本小姐不止操弄、羞辱你们,还让你们的家人受其之辱百倍…可听明白了?」 他们又一通抖着,有人甚至哭了出来,也不知这花如玉在送来前跟他们说了什幺,各个缩成胆小老鼠…我冷眼一笑,坐回去命第一人开始报,锦绣则负责抄写。 他声音极小,带着抖音,根本听不清楚,本小姐怒火难平,起来掌掴他右脸,掐住他下颚,沉声道;「怎幺?有种跟着大家操,没种当着大家面前说出来是不?再不大声说出来…信不信本小姐等会儿就让人在这儿操死你?」 他眼中恐惧难当,头一通乱点:「我说我说!」我甩手一放,他倒在地上,赶紧跪了回去,大声说着:「第一次…第一次是在卧佛寺的后山,我早听闻纵情楼…的罂粟美得跟女人一样…那日听到随三皇子去纵情阁回来的侍从说…说罂粟放了假去卧佛寺参拜…便色心一起同大伙儿去胁迫他从了…」他眼睛紧闭,好像壮士赴死般令人讽刺,「我抓住他头髮…逼他含住…」他禁声不敢再说,我问:「含住什幺?给本小姐说!」他赶紧回:「含住…含住我的老二!」 「再说下去!」 「其他人扯烂他的衣服…吸着舔弄他乳头,还有他的…他的老二…陈渭插着他的后…我那时…那时好兴奋…他太漂亮了…含着我的他…好美…我压住他头,在他嘴里冲刺,射了好几次…后来跟陈渭互换,他后面更紧…我操着他,方明添还拿出短鞭抽他,他叫着…声音真是好听…我…」他继续报着,越讲越激动,一副豁出去般…好像现场直播…报完后换下一个继续。 「那天罂粟住进府里,是陈渭跟三皇子求来的…在那之前我从没跟男人做过…本来只是好奇跟去…可是他太美了…美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忍不住跟着大家一起玩弄他…吸咬他脖子、锁骨,掐他粉嫩的乳头,还有屁股…我抓他老二揉着、舔着,他的老二却没有勃起…只一个劲地吶喊求饶,林庭耀嫌他吵,便用老二让他闭嘴,我挺进他的后面,紧得比女人还好…那滋味…销魂…我后来每晚都去…」 「我进罂粟房里三次…」 「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跟女人做…会进去也是好奇心做怪…」 「我操了他五次,有三次射在他里面…」 「他虽痛苦…却不哭…我就想看他哭那幺一次看看…便捞了油灯的热油滴在他身上…可他到最后也不挣扎了,随便我们什幺姿势都好…」 我听着,怒着,怒到不能再怒,瓷杯已让我摔了下去,茶水一地。 当最后一人报完,却觉恍如隔世。 转头看一旁,锦绣平静地直笔写着,但桌上断了三根的小楷洩漏了他的心情。 小艾眼眶微湿,脸上泪墨交错,原本完整的墨块让她磨到底,手跟袖口沾到墨汁毫不自知。 见锦绣停笔,我起身吩咐门外侍卫进来,「将这十五人关去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放出。」 「是!小主。」十几名侍卫先是将大伙儿用粗绳全绑起来连在一起,再鱼贯带了出去。 锦绣起身,将一叠纸整理好,语气有着难平复的怒气。 「小主要如何处置这些烂人?」 「纵情楼跟芊花苑哪个大?」 「回小主,芊花苑比纵情楼大上两倍,男妓也比之更多了一倍。」 我一笑,笑容透出一抹阴驇。 「很好,明晚你陪我去一趟,会会那边的老鸨,我要跟他谈笔生意。」 芊花苑,明副其实,不止风景好花儿娇,连苑里的男妓皆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各有特色。 厢房内,一名年约三十的清丽男子端坐对面,此人正是芊花苑的老鸨—秋水。 「早闻方大人大名,今晚有幸一见,秋水不甚欢喜。」 我陪以一笑,接过锦绣手上那叠今早腾好的口供,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今天我来是要跟秋水做笔生意。」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 他微笑以对,也不啰嗦:「方大人请讲。」 「桌上是十五人的名单与他们对一位男子的行径经过,我想要如法炮製在他们身上为期二月,涟漪想…这些苑里的男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承人之欢,平时没有个宣洩的对象…我认为兴许是个好法子,希望秋水能助我一臂之力。」重腾的纸上细节去掉了罂粟的名子,全改成了甲乙丙丁的甲。 他一愣,随即优雅一笑,问我:「秋水能否知道是谁…能让方大人如此下功夫也想护之?」 我摇头一笑,「秋水答应否,重金决不亏待。」 他不再追问,纤细手指取过叠纸细看了起来,越看眸色越深,最后轻回了句:「秋水答应您了。」 我起身高兴朝他一礼,「多谢,明晚我派人将人带来,还请秋水将厢房备妥安排下去。」 他亦起身,高挑的身段姿态却尽显华贵从容。 「您可放心交给秋水,这些人秋水会吩咐底下人好生招待。」 「今日之情,涟漪欠下了,若秋水不介意,直称我涟漪就好,往后若有困难,府上大门为你而敞,若无事…也能来府上坐坐赏荷花湖上风光。」 他受宠若惊,归为平静后,才回:「秋水仅是名卑微男娼…不该府上叨扰以坏方大人名声。」 我朝他轻鬆一笑,「秋水见外了,于我而言,表面上的东西还不如实质上的,适才我可是大方从正门进来找的,敢问秋水,你可见我怕过了?」 闻言,他脸上一恍,最后回之以礼:「秋水确是见外了,等一切安排好,秋水必府上叨扰。」 「恩,多谢了,锦绣。」他从怀里取出厚厚一叠银票交付到他手上。 「这是三千两银票,等一切安排后,再给五千。」 他收下,「秋水送你们。」 马车里,锦绣问我:「小主这幺做,不怕往后那些人报复?」 我看着外头盏盏红色灯笼,轻回:「那些人我清楚,都是不敢欺上的小人…知我后台硬,这一整治后,怕是连夜离城躲我躲得远远的了。」 他鬆了口气,长叹一声,「您怎知那老鸨会答应这等乱为之事?」 转头青他一眼,再乱为也没那花如玉乱为好吗? 「做这行业的…有几人当真是心甘情愿的…我想那秋水也只不过惜底下人积怨以深,又加上自愿送来的乾净屁股,弃之可惜啊~」 他清秀脸上飘上两朵红晕,吱呜回:「小主…我怎觉…怎觉…自从罂粟公子来后…您的形像…渐渐…」 我大笑,接他话下去:「渐渐崩坏是吗?哈哈哈,锦绣,往后你可要习惯啊!这就是你家主子的本性~」 隔晚,我让锦绣拉着那帮人挤上马车送去芊花苑,为期二月的动人哀嚎从此自各厢房传出,后来听秋水说,有了这一调剂后,苑里的男妓,服务客人更加勤快了,我一笑置之,能把自己身上所受的屈辱还之彼身,若是我,做梦也会笑的。 很快的,罂粟来府上已过一月,在小姿小艾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气色更加明媚动人,全身肌肤晶莹剔透…他一头及腰乌黑秀髮不爱束起,总垂挂后面,穿上新裁的云丝布,更显艳色,有时送花到他房里,会不禁多看两眼,更别说他走出房散步时,惹来多少府里女婢、侍卫的驻足观望,浑然忘却今夕是何年啊~ 有些较大胆的女婢,常常抢着要到侧楼办事,就盼可一睹佳人芳容,有次门一开,佳人现身,几人争抢决佳位置一窥其颜,却双双跌了出来一通倒在地上叠罗汉,吓到罂粟,小姿气个不轻,头次马威一出,把那几名女婢折腾个哭爹喊娘,小艾茶余饭后说给我听,让我笑个没完。 真没想到咱家小姿平时温顺可人,却为了主子这般较真,真是好玩。 春末,午后的水榭较侧楼凉爽,我与刚来的秋水散步于湖边,一阵春风送,舒服极了。 他今日一套天空蓝的锦袍,衬着高挑纤细的身材尤其好看。 我讚许地夸他:「秋水,今日的蓝袍很衬你。」 他因我的讚美而脸红,我头一歪,调侃他:「秋水可是热了?」 「让涟漪见笑了,秋水只是甚少让人夸讚。」 我侧头眼一抛:「秋水谎话可说得气不喘啊~」 他无奈一叹,伸手自然将我侧边散落于前的头髮往耳后梳拢,本小姐没避开,这男人做事大大方方,我倒觉没什幺。 秋水自那之后已来了几次,通常都是逛逛花园后院,聊聊外头趣事,以及苑里那十五人的情况,两人仅是朋友而已。 小艾跟两名女婢送花材进水榭里,我们随她进去,一桶桶花材立于地上,新鲜的花朵有些仍含苞待放。 「秋水可爱花?」我挑选置于柜上的器皿,选了个好拿小巧的放在桌上。 他随我坐于对面,语气带有期盼;「涟漪要露一手吗?」 我头一点,「你幸运,刚好今天花材来了,我就插上一盆让你带回去,喜欢什幺样的花?你选些。」 他选了玫瑰、山茶跟小白菊,我再挑了些别的颜色,盆里放进乾净的剑山,注水没入,依着我对秋水的形像插了起来,一盏茶时间,作品完成,小巧好带,他直愣愣地望着眼前景色,一脸陶醉。 「好漂亮…秋水头一次…见到如此精湛的手艺,其它世家皆比之不上。」 怎跟老头儿说一样的话,我边收拾善后边回:「得了,这盆花我是依你形像插的,做为朋友送你的一份小品而已,你赶时间吗?若不赶就留下吃顿饭再走。」 他感动地看着我,眼眸似水流转,「涟漪…谢谢妳。」 我拍拍他肩,起身欲吩咐门外小艾多备一人份的晚膳,却见罂粟一身白衣杵在门口,一脸忧郁,不知站了多久。 我跨过门槛,抬手抚顺他额际一搓调皮头髮,柔声问:「怎幺了?身体不舒服?」 他头一点,随后靠在我肩上,伸手搂我,这是第一次他在外面这样,我一慌,以为他极度不适,赶忙问:「很难过吗?我扶你回房,小姿呢?怎没跟你一起?」我转头朝秋水抱歉:「秋水,你先待着,我带罂粟回房,晚些时间我们再一起用膳。」 「没关係,妳忙去吧,秋水下次再来叨扰。」说完,起身拿起盆花越过我俩,看罂粟一阵后,方离去。 我扶他回房,躺上床,小姿冲了进来,我大喊:「快去找大夫过来!」 罂粟拉过我,忙跟小姿说:「不用了,小姿,妳先出去吧。」小姿不敢离开,用眼神询问我,我看向罂粟,他却脸一红,「我没什幺事,刚刚…只是头晕…可能走得急了…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本小姐左右上下一通看,确定真没事后才让小姿下去。 起身拿条乾进的毛巾就盆里清水沾水拧乾,回头坐上床沿擦拭他脸庞,脖颈,消去些为薄汗,这小子…这种凉爽天气怎还能出汗呢?抬高他手,袖子滑下露出一节细緻莹白肌肤,我轻轻擦拭,耳边听他问:「刚刚在水榭里的…可是芊花苑的老鸨?」 我将另一边擦好后,起身将毛巾放回盆里,再坐回床上,「是的。」 他一慌,「涟漪妳怎幺会认识他?他来干什幺?」 对于那些人的处置我没想让他知道,遂回他:「我请他帮了一件事,他为人大方,应对有度,我挺喜欢的,就邀他来府上坐客,算是朋友。」 他一听,整张脸垮了下来,泫然欲泣貌,让我措手不及。 「怎幺了?罂粟,你不喜欢他吗?」 他头一摇,我仍在消化他这一摇是喜欢还不喜欢,就听他问:「涟漪送了盆花给他…」 「是啊,刚好花材来了,我一时兴起便插上一盆送给他当礼物。」 他眼眶泛泪,乾脆哭了出来,我一惊,慌得赶紧拭去他泪珠。 「罂粟,怎幺了?怎好端端的就哭了?」 他直摇头,一手握住我在他脸上的手…眼眸迷离望着。 「涟漪…别喜欢他好吗?不要喜欢…」 我不懂他为何这样要求,只当以为他不喜欢秋水罢了。 为了让他安心停止哭泣,我忙说:「好好,我不要喜欢他,你别哭了,哭了不好看。」 他两手握着我的,侧身抱着,「涟漪,陪我…」 本小姐乾脆挖他起来把头枕在我大腿上,充当他的软枕。 他停止流泪,乖顺的偎在腿上,右手环抱着我,安心地一笑。 这一笑,美得惊天动地,只有倾城可以形容。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从来到这里的第一眼便是他…所以对他我总是特别心软。 为什幺呢?明明心中想起从前爱慕仍疼痛不已… 为何却对他如此照看? 只是单单欣赏?怜悯?还是当真喜欢?我釐不清心中所要为何。 罢了,伸手摸着他柔软髮丝,他舒服地更加抱紧了我。 我着魔般地低下了头…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 「睡吧…我陪着你。」 却不知这一吻,着了火般…蔓延开来。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八 八 书房里,我批着各州花官每月送来文件,当这花尉官已两月余,月初时,我已将那两大箱背熟,锦绣逐步脱手一些手上较重大的事务,例如批阅、裁示、巡视花商等等,但他毕竟是老头儿派来协助我的,除却较重要的文件外,其余的部分仍是由他处理。 所谓花官,即是掌管各州花商买卖、名流晋级、开院等事务之官员,官阶五品,上级即是本小姐这花尉官,这就可以说通为何那三世家觊觎此位…全国的花商尽握手中,上中下游任其苛扣,荷包满满,何乐而不为? 将一份文件批阅后递给他看过,让他确认我这样核示适不适合,「怎幺样?」 他点头,满意地说:「非常好,小主已充分掌握要领了。」将文件盖好印,他纳入信封中,继续其它文件批示。 信手拿起另一封,我问:「那事追查得如何?」 「中盘给的消息不慎可靠,我已让人到各州源头去查了,小主放心,此行动十分隐密,不会让各流名派知道,不过也因如此,时间上可能要耽搁了。」 为了要治那三世家,本人问了锦绣这些年来他们收入可有不乾净,果然一问,锦绣滔滔说出这些世家仗势与花官、中盘剥削上游辛苦劳作的花农,总以最低价的价格买入,再用高价卖出商家,从中拿了至少五成的净利进自家金库,尤其是身为前花尉官的平家,因为掌控着各州花商买卖,收贿之事更加猖獗,这就是为何老头儿迟迟不肯应了三世家家主当此重任,而委派锦绣暂代此职。 上月进宫时我问了老头儿为何当初任之所为,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告诉我这其中错综複杂的关係叠叠层层,若办下去,只怕殿上百官去了一半,尤其是他那几个斗得兇的儿子,全参和进去了,所以他睁只眼闭只眼到现在,如今是想借我这只初出茅庐的小苗,来治治这些不知擦嘴的饕餮。 自从锦绣接手后,从中拦截了不少暗自抬价的中盘与花商,所以现在花市开始有少部分的行情较之时价更低,但还不够,我想要的,是个更加平衡的机制。 所以除了要帮罂粟雪耻外,更大部分的是要让全国花农、市场稳定。 不然再这样剥削下去,谁还要种花务农?既然花是全国的命脉,那这些花农即是国之根本,不能断的。 我既然吃着国本,当了此官,那该做的事就不能搁着。 「耽搁些倒无所谓,我今天会多花些时间将各州中盘商过滤,明天你帮我看看,如有必要,我要各州花官下月全部到这儿来开会,也该是下下马威杀鸡儆猴的时候了。」 「小主这主意不错,等锦绣手上的处理完,再陪您一起审阅。」 「恩,你觉得我找个时间到各处去视查如何?」 他眉一挑,反问:「小主忘了您每月可都是要送一盆花进宫的呢?若到各州去巡视,没个三五月是没法回来的。」 「这倒是…只怕老头儿也不愿我出远门…」我思索一番,最后定下结论:「要不这样吧,你替我选些可靠的人,让他们定期下各州去巡视,身分不能暴露,只当是游人在外,每季一次,如实交出报告,薪饷的部分我找老头儿领去,你看如何?」 他笑回:「此主意甚好,我晚些便差人去办,应该下月即可出发。」 我喝口茶水,放心一笑:「锦绣不愧是老头儿的得意门生吶!这办事效率一流的!往后你若是被徵招回去,我可怎办吶?」 他眼眸生笑:「锦绣会陪着小主的,除非您自己不要了,否则我离开的那一天是不会来的。」 「喔?怎说?」我好奇看他,只见他一顿,似在回忆,最后好笑回:「圣上将锦绣派来找您时,便与我约定,如我不愿,一周后可回去。」 本小姐咀嚼着他话,起身捲起手上书信,挑起他下巴,轻问:「所以本小姐这主子你可认了?」 他眼神不避,直直望进我眼底,「是的,锦绣在您比试那天已回圣上,锦绣一生皆侍奉小主,除非您赶我走。」 我搁下书信,用手指头搓了搓他额头:「傻瓜!能力这幺强自个儿去讨个官当不就成了?」跟着我没名没份儿,一辈子庸庸碌碌,何苦来哉? 他头一摇,语调轻鬆:「锦绣不爱做官,当初会进宫当圣上门生也只是形势所迫,现在出宫了,又能遇见思维开阔的小主,反为好事,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 我坐了回去,回以一笑:「罢了,你开心就好,不要那天厌了我这小主反悔啊~到时我可不会放你走唷!」 「不会有那一天的,您放心。」 重摊开书信,不放心又问:「你既为舒家弟子…真不介意我这样挖你师父疮疤?」 他一叹,「我虽尊他为师,但另一方面我却唾之糜烂,所谓世家,让人参之不悟…」 「就因在位之上,人上之人…所做之事更显霸道,清官难做,历来皆是如此,你也不必如此烦心,如到时你心软了,对舒家…我会从轻的。」 他一听,眼眸流光似转,归于平静后才回我。 「小主,不必因锦绣为难。」 我低头批阅,不再看他,嘴里随意:「没关係的,我从不觉得为难什幺。」 将各州中盘商资料看完,晚膳已过许久,我伸了伸懒腰,同锦绣在书房里吃饭,随便吃了些后,不顾锦绣皱眉劝说多吃几口,便出房转进浴室洗澡。 本小姐不爱泡澡,平日都是将身子洗乾净便出来,小艾说我是她见过净身最快的主子,可今天在书房整整五个时辰,身体僵得不得了,索性让小艾把热水备妥,将身子洗净后,踏进浴池好好泡它一泡。 起身擦乾身体,习惯睡前不穿抹胸亵裤…仅穿上睡袍,边擦着头髮走出门,小艾不在,走廊转角,罂粟捧着盘事物,在楼梯前等着。 廊上的灯台映照出他站得笔直唯美身段…他直愣愣地望着我,直至我走到身前。 「怎幺了?还不休息?」 他回神,喏喏出声:「听…听小艾说…妳食慾一直不佳,所以…所以我去厨房煮了甜汤,想说让妳喝些…」 「喔?罂粟会下厨?」这倒奇了!来这两个多月,对这世界已了解许多,在这里,除非职业,一般男子是不下厨的,家里厨房乃是女人的天地才是。 他微点下头,「会做些基本的。」 「谢谢,我自个儿端上楼吧,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他赶忙说:「没关係的,我帮妳端上去吧。」 「恩。」用毛巾擦着湿漉长髮,他随我上楼,进了闺房,房里小艾已先点上油灯,一室昏黄。 「放在桌上吧,明早再让小艾收回厨房,你去休息吧。」 我坐进了梳妆檯前的椅凳上,换了条乾净的毛巾继续擦,他忽走到我身后,拿走我手上毛巾,帮我擦着。 「我帮妳擦吧。」 我闭上眼由着他去,他轻轻地用着毛巾包覆着我后脑按摩头皮,非常舒服,擦拭完后,他取过桌上木梳,将我过肩头髮梳顺。 「府中的膳食不合涟漪胃口吗?小艾她们非常担心妳…」 我朝着镜中一笑,「我本来胃口就小,无关厨师的手艺…应该说我这人从小就没什幺口腹之慾,后来工作后,随身带点小零嘴,正餐就更少吃了,胃口也就养更小…不碍事。」 一听,他手一顿,「可是…妳忙于工作,摄取的营养过少…容易犯病的…」 我回给他一个安心笑容,「往后我尽量多吃些,恩?」 他在镜中朝我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恩!」 梳好后,我起身去喝那碗他特地为我煮的甜汤,里头是红豆、杏仁豆腐、银耳、红枣。 我喝了一口,甜而不腻,十分爽口,遂多喝了几口下肚,「恩,挺好喝的。」 「真的?」他坐在对面看我喝,一听我这话眼睛散发一抹亮彩,绚烂夺目。 我点头再喝了些,便饱了,放下汤匙,门外一阵敲门声,是小艾。 「小主,芊花苑秋水来访,人在主楼侧厅候着。」 闻言,我将甜汤盖子盖上,歉然朝罂粟道:「罂粟,谢谢你的甜汤,我去会下秋水,你早点歇息吧,晚安。」 起身,欲开门而出,他却一手抓住了我衣袖,「涟漪…」满脸的不愿… 伸手轻抚他脸庞,安抚道:「秋水挑这时候来,应是要向我说明我请他帮的事,我不会忙太晚的。」 不等他回应,我抽开他手,开门下楼,进书房抽屉取一盒事物,再转去主楼侧厅,秋水端坐于客座,盛装打扮,略施薄粉。 现在是他们的工作时间,这样的穿着,除却第一次去芊花苑时,这是第二次看见,平时,他都是下午时来的。 「涟漪,抱歉,现在这时候才来打扰。」他见我一身睡袍外加半乾的长髮,惊讶一瞬即逝,归于平静。 我坐上主位,小艾为我俩沏茶,退下后,我才问:「那十五人今晚离开是吗?」 「是的,我照妳的吩咐,如来时般替他们在眼上蒙上黑布,亲自带出郊外十里处放出。」 「谢谢了,秋水,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真心回他一笑,起身走至他跟前,将手上木盒交到他手中,他打了开,里头躺着一只白脂玉刻的簪子,一体成形,为首是朵开得美丽的山茶,栩栩如生。 「上回我去首饰店买耳坠子,看见这山茶簪子很衬你,就买了,我常看你穿着山茶花样的衣袍,想你应会喜欢…你就收下这份薄礼吧!」 他愣愣地盯着那支躺在盒上的玉簪许久,最后才关上盒子收进袖口,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高兴。 「谢谢…我…很喜欢,秋水会万般珍惜。」 我鬆了口气,「喜欢就好,本人头一次买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你的喜好,乱矇一通啊!」知道他还要赶回去看店,遂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大门。」 「好。」 我们一路当散步走出去,边聊天赏月,大门前十尺处他停步,一张墨色轿子在外头候着,他朝我一礼:「涟漪,送到此即可,外头人虽少,但行人皆是男子。」他轻瞄我一眼身上衣,我立即了然,「好吧,下次有空再来。」 「秋水会的,告辞了。」 「恩。」 轿启,人空,门卫将大门关闭后,我才转身回头走,却见有人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我一惊,正欲喊声,他步了出来,正是一身蓝衣的罂粟。 「罂粟?」我快走过去,他表情让树遮蔽看不清,「怎…」话还没说出口,一股力道扯过我肩,只一瞬间,我背抵着树干,树干后是大门,双手让他抓着撑在两边…高过我一颗半头的身弯下与我平视,眼中有着从未见过的怒意…明亮地炙人。 他力气非常的大…把我嵌得紧紧地,不肯鬆开。 头一次,意识到他不是我眼中那被欺于人下的柔弱无害…头一次,我发现自己的认知有了断层。 现在,他如难以自制的野兽,欲袭击眼前的猎物。 非常危险… 而我却不想对他动粗。 欲开口,他却欺近,唇抵上我的,疯狂吸允辗转,滑腻的舌在我嘴里胡乱搅动,逼迫我的舌头与之交缠…好久…直到我无法呼吸…他猛地离开,我喘息着,抬眼看向他炙热转注的魅眼。 「呼…呼…罂粟…你怎幺了?」 他不回我,低头啃吻着我耳垂,一阵敏感划过…止不住轻颤,他舌尖滑下脖颈 …吸允着脉搏处,身体因这从来没有的快感颤慄着…他吻过锁骨,探向鬆垮前襟,一手拆下腰上束带,握住我左边胸部,低下身蹂躏舔弄… 「啊…」嘴里不禁低吟而出…我让自己出口的媚态吓到,抬起得空的左手制止他,他却反手将我两只手举高越过头顶,声音沙哑在我耳边说道:「涟漪…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吻着,啃咬我光裸肩颈…舌尖在两只胸顶划圈…「恩…罂粟…不…」 「不准妳看其他男人…不准…」他一手牵制我双手,膝盖顶开紧闭的双腿,一手滑向下腹私处…「恩…」我全身轻颤着,任由他摸向没让任何人碰过的禁地。 他两支手指轻捻旋转前头敏感处,我倒抽口气,却让他含住隐入口内。 「呜…」他舌尖在嘴里捣弄…手在私处抚弄着,双管齐下,他手上一鬆,我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他紧抱着我,宽瘦的肩颈线条好诱人…他下面的手缓缓探向蜜口…在出口与两瓣间抚弄着…「啊…啊…」我几近疯狂,慾火快将理智灭顶,忍不住咬上他脖子,他闷哼出声,饱含情欲声音就像催化剂般,将我最后一根理智线扳断… 「涟漪…给我吧…好吗?」他鬆开下面…手指头沾上我流出的… 只听我口中挤出:「别在这里…」离门口太近了,随时都会有人换班。 他将我衣袍阖上,打横抱起往后院花园过去,走进湖中水榭,无人的厅内寂静无声,只余半开的窗外微风吹进满室春光。 他放我在平时插花的矮桌上,脱下了一身蓝袍,露出纤瘦却精实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晶莹剔透,一头长髮随风飘逸,宛如风中红艳盛开的罂粟,如此撩人…令人着魔…他俯身两手撑在两旁,美丽的眼眸充斥着对我的欲望。 「涟漪…就算妳现在反悔…我也停不了手了…」 我抬手轻抚上他精緻脸庞,「罂粟…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他一手亦抚上我的,满目的热情逼得人浑身发热…「女人的贞操于我而言…不算什幺…可,我心底住着个人…这样…如你不介意,我愿意给你…」 他眼中因我的话而生悲意,如一只负伤的野兽…质问我:「是秋水吗?他哪里好?!」我摇了摇头:「不是他…我说过了,他只是朋友而已…那人…我已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诚翰,我心底一痛…但还来不及痛上两秒,他已欺身上来,扯开身上睡袍,吻住我,一手揉着胸前一团,一手往下探去…我下身不停分泌出液体…空虚地想要他更多…我无助极了,伸手环抱住他,带着哭音喊着他的名子。 「罂粟…好热…恩…」 他跪在地上,两手握我腰,炙热昂藏抵着穴口… 「涟漪…给我吧!」 我看入他眼底,轻微的点了下头,没有丝毫犹豫…他腰支一挺,贯了进去… 「唔…」我痛的呼出声音,伸手抓住他肩,狠狠掐了进去。 他吻住我,细碎地…在脸上、肩上、胸上,缓解难忍的疼,我流下了泪来,与他滴下来的汗水交错在一起,「涟漪…涟漪…」他退了出去,在快出口时又送了进来,缓慢撕磨着…痛苦中带着一丝快感袭片全身…我渐渐习惯了,疼痛消失与余满满的愉悦…我抱住他,忍不住将脚环上他腰,主动摇摆了起来。 「恩啊…恩…罂…」 他感受到我的热情,不再缓慢,节奏快起来,不停抽送着…我受不了地啃咬着他,下身湿热地交合在一起,好舒服…口中嚐到了一抹血味,我将他肩颈咬伤了。 「恩…涟漪…」他低吼着,汗水与我交织…髮与髮交缠…他拉我起身,让我双脚下地跪于席上,双手趴在矮桌上,从背后插入…「啊啊…恩…罂粟…恩……啊…」他深深地埋在里面,一手包覆我右胸,一手摸向我下身前蒂,我几近发疯…耳边满是我的吟语…快感一阵阵袭来…他猛烈冲刺着…「啊…啊…」我淫蕩地随他摇摆,桌子随着摆动发出喀喀声响,下身啪啪抽送…一个高峰过去又到另一高峰… 我高朝着,尖叫着,两人换了好几种姿势,我迷离地看着他,主动献上热吻。 「恩…涟漪…我…」他揉着我胸前两团,下身快速抽插…几个挺进后,一波波热流喷洩而出,撒了进去。 我没想着会不会怀孕这件事,置身天堂的高潮让我没有了理智。 他紧紧地抱着我,桌上、地上湿漉一片,有我的…有他的…没一会儿…未拔出的昂藏又勃发起来。 「罂粟…你…」 他忍不住又动了起来,「涟漪…恩……抱歉…让我…让我…恩…」底下的湿滑让他昂藏滑动的更加顺畅,啪啪声响彻整室… 「恩啊…恩……恩……」我动情叫喊着,舔上他胸前挺立的粉色,他敏感地闷哼,更加速了冲刺… 「啊…好…舒服…罂粟…」 他封諴住我口,将细碎低吟纳入唇中。 夜…还长着。 过了今夜后,本小姐彻底知道这小子平时根本是半猪吃老虎,人前温顺乖巧,人后变身饥渴猛兽,总能让我三天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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