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t cruel》 第一章 (01) 第一章 (01) 一三四六年,在全欧洲蔓延了一种难以治疗的瘟疫。 凡是染病者皆为死亡,然而为他们治疗与惩戒的人被称为「瘟疫医生」。 瘟疫医生总是带着一个面具,那面具有着尖长如鸟嘴。不只如此,他们还身穿着黑色大衣,整体散发着诡异又悚然的气息。 在上头称呼为医生,然而在下的庶民们则称为「死神」。 对于称呼,当时的人们相信罹患瘟疫是上天的惩罚,唯有鞭笞,病患才能从原罪中获得救赎。但是对艾朵坦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的神,自己就能救自己。 「艾朵坦,妳要去哪?」露珞躺在床上,一听见有动静马上问起。 艾朵坦正穿着衬衫,她扣着扣子说:「基辅。」 露珞缓缓起身,勾起自己的髮丝又问:「基......辅?」 「乌克兰。」 「哼恩......」 她们不再对谈。过会儿,艾朵坦拿起挂在壁上的大衣和桌上木杖与面具,正要离开。但,她忽然返回往露珞的方向走去。 「怎幺──」尚未吐完字,就感到温热的嘴唇在露珞的额上。 这是她们必要的告别,但艾朵坦方才差点就忘了。 「下次见,我亲爱的姐姐。」 露珞她是先天性的眼盲者。 只能依靠嗅觉、触觉、听觉、味觉来判断各种事物。不过实际上她很少出家门外,第一,外面有着great mortality在散逸,第二就是露珞对外面的世界斯毫不感兴趣,从小到大都是。 艾朵坦看着漆黑的天空,白烟随着她的呼吸吐出。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将头髮塞进大衣里,将手中那诡异的面具戴上。瞬间,外头的腐尸味被面具里的芳香物质给埋没。 今晚,仍然没有星星。 关于great mortality这个瘟疫已经过了四年,现在仍不停在各个地区发散。 艾朵坦是个年轻的瘟疫医生,年十六。 在她十二岁爆发great mortality之时,父母就死在家里的实验室中。她的爸爸是科学家妈妈是医生,可说是相当好的家世。但是因为great mortality,艾朵坦父母死在她的眼前。而此,她想尽可能地救那些真心想活下去的人。但却不会去救那些一昧崇敬上天的人,认为做了任何事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得到了瘟疫之后不求活命只求鞭笞。 「救......救救我!」右脚忽然被人拉住,艾朵坦低头看到指尖发黑的妇人,有些揪心。她蹲下来,扶着女子靠到街灯上。 「谢......谢......妳。」妇人有点神智不清,时不时就呕吐。 艾朵坦拿着木杖轻轻地检测她,沉思了会。 「小姐,」艾朵坦打开的大衣,从里头摸出一个中空的玻璃管,上头有个细长的针,当艾朵坦一拿出来时,妇人失声尖叫口中满喊:「不要!那、那是什幺!」 艾朵坦相当冷静,拆下了脸上的面具。红润的双唇有些颤抖,那双眸是多幺的坚定,艾朵坦甚至无警戒心的紧握住妇人的双手说道:「活,还是不活!」 啊!竟有如此冰清玉洁、心地善良之人在我身边,神啊,您是来惩罚我还是来犒赏我的呢! 妇人无声的流下眼泪,身体打颤,轻微的颔首。 艾朵坦安心的放鬆身子,但又马上紧绷。她将药物流至玻璃管内,叮嘱妇人会稍许的疼痛,要妇人不要太紧绷,还是放鬆点较好。 「唔......!」针插在手肘上,妇人咬着嘴唇忍住疼痛。艾朵坦双眼注视着针,不想出任何一个差错。 「好了。」她轻轻的把针拔出来,用棉花将另一罐药物的成分沾湿在上,按压止血住伤口。 「这样子......我就能活下......去了吗?」 「是,暂且。」艾朵坦微笑,飞瞥了眼妇人焦黑的手指,「可是......恐怕妳那只手不能用了。」 「呃?」妇人错愕的看着艾朵坦,倏地握上艾朵坦的手哭喊道:「不行!我不能失去我的手!如果失去的话我就活不了了!」 「妳是什幺意思?」 「我是麵包坊的老闆,我靠做麵包来维持生计。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求求妳!妳不能这样对待我!」 艾朵坦眼神黯淡下来,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柔声道:「我只是告诉妳事实而已。我帮妳注的药物只是保护妳的将来,但并不保护过去。」 妇人泪涔涔地说不出话来,艾朵坦将手覆在妇人的手上,告诉妇人:「虽然妳失去了做麵包的能力,但是这个伤口证明了你度过了一个艰难的挑战。即便......这个伤口是黑色的,是哀伤,是恐惧,不过反过来看,妳有强烈活下去的意志。」 闻言,妇人不再哭泣,她抬眸注视着这美丽的死神。 她不像其他死神一样不大懂医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强烈的宗教意识。 其实在遇见她之前,妇人曾在街道上看过其他的死神,他们会用着木杖鞭打,还会用着嫌恶的眼神看着病患。就算只是带着面具,但仍然还是感觉得到那轻蔑的神情。 艾朵坦有点不自然,她偏偏头看向其他地方,不巧地,看到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对面的街上直勾勾地看着她们。 艾朵坦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低声说道:「您家在哪?我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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