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简/繁)》 1.断情落玉盘 1.断情落玉盘 宗翰第一次见到断的时候,是在断的梅园,时节正是腊月,断一袭红衣,安然坐在一架古琴后面,十指飞转,琴声飞扬。 琴毕,断缓缓抬起头,凛然的正视宗翰,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戏笑,宗翰一惊,恍如隔世。 “这是什幺曲子?”宗翰问。 “断。” “断?” “是,断。”她一扬眉,说道:“断心,断情,断了的魂,断了红尘恋恋,却是断不了离愁别恨,乱了的琴弦,斩不断,理还乱,恩恩怨怨,前世今生,怎是一个断字了得。” “敢问姑娘芳名?”宗翰问。 “断。”断轻启朱唇,吐出一字,宗翰一愣,稍作退步,作一揖道:“在下王景,京城人氏,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了!” “别和我说欢宴之语,太空洞了,我不喜欢。”断轻轻一笑,话锋一转:“何况你也不叫王景吧?” 宗翰又是一惊,问:“那断姑娘以为我是谁?” “李宗翰,当今怀齐皇帝的唯一的儿子!”断的声音细腻平缓,妩媚动人。 “你!你是如何知道?” 断朝着他的腰间指了指:“因为它。” 断所指的是宗翰身上的一块青石凤型玉珮。 “那是太和十年,丞相李安用一块千年海底玉石雕刻而成,因通体泛青而闻名;此海底石玉共打磨成两块,一块名为熹永,一块名为熹和,先帝分别将这两块玉赐给了当时最得宠的两位妃子涟水和涟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这块应该就是熹和玉,而全天下最后资格佩戴这块玉的人,除了贵妃涟乙的儿子,还能有谁?你可是当今唯一的太子!” 宗翰感叹:“断姑娘心思如此细腻,妙!真是精妙!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只是……断姑娘久居江南,何以会对深宫玉石了解甚多呢?” 断莞尔一笑:“或许正如太子所言,小女子只不过比常人冰雪聪明了那幺一点罢了。” 仅是微微一笑,宗翰犹如失了魂魄。 “小女子才疏学浅,又争强好胜,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多多见谅,只可惜我有腿疾在身,还望太子宽恕我不便行礼之罪。” 断的声音珠圆玉润,清悦动听,宗翰瞥向断的腿部,只见裙摆内一片空荡,随风飘荡。 夜。深了。 断久久不能入睡,手中的熹和玉在夜色中发出幽暗的绿光,寒人心骨,身边的男人早已熟睡如同婴孩,棱角分明的脸上英剑的眉毛和高挺的鼻子,断轻叹一声,可惜了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 宗翰开始频繁的出入断所在的断弦楼,流连忘返,每天,断都会为宗翰泡上一杯名为水槿的茶,日日如此,很快,宗翰就像爱上了绝美的断一样,也同样爱上了这股茶香。 水槿的茶香妖冶迷离,和对断一样,无法自拔。 宗翰临走之前留下了熹和玉和一句话给断:“等我,我一定回来娶你,我要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断微微颔首,并未答话,只是拿出几包装好的水槿茶叶给他,说:“带上它,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三年以后,新帝宗翰登基。 他没有食言,一道圣旨,让断以李安养女的身份被安置在丞相府,若月之后,宗翰封断为妃,入宫之时,举行了空前浩大的仪式。 红妆的断,妩媚妖艳,静静的跟随礼仪一步一步的跨入了深宫,安然的坐于轿中,摊开手掌,掌心赫然的躺着两块青石凤形玉珮,遍体泛青,而此时的断,早已经是眼眶潮湿,是喜,是悲?她无法言语。 对不起宗翰,你不该爱上我,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开始的悲剧,一切,早就定数,我根本无法逃离。 然,太后涟乙第一次看见断的时候,手中的茶杯愣生生的跌了下去! 天下竟有如此之像的人,一样的远山眉,一样妖媚的剪瞳,朱唇皓齿,除了她没有那颗眼角的泪痣之外,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前的涟水! 不!声音不一样,涟水的声音温暖甜美,似早春的三月熙风,而这个女人的声音,如森林里的潺潺小河,冰凉缓慢,她!究竟是谁?! “断儿,最近你为何总是郁郁寡欢?”宗翰关切的询问,温柔的,不安的。 “不知道,可能是没有什幺事情能让我高兴的。”断仍然冷淡淡的,面无表情。 “是啊,最近宫中也不曾有什幺盛大喜事,朕还忙于朝事,疏忽了你。”宗翰有些失落:“可是爱妃,你就没有什幺想要的吗?” 断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我想要一座高大的楼台,纯金铸成,名为断台。” “好!朕,答应你。” 宗翰离去不久,太后宫里来人请断妃一同赏花喝茶。 断换好盛装,这是她第二次面见太后。 “好茶,真是好茶,此茶真如其人,风华绝代啊。”太后不紧不慢的品尝着断为她泡的水槿,赞口不绝,而后放下茶杯,忽是话锋一转,说道:“听闻断妃喜爱梅花,只可惜宫中梅花甚少,但有一处懿梅园,那里的梅花,可是四季常在。” 断轻笑:“噢?可那懿梅园不是冷宫幺?”她的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是啊,这宫里的冷宫多了去了,可惜了那懿梅园二十年前的主人,想她也是倾世容颜,绝代美艳,三千宠爱且荣耀万千,可是呢,她犯了淫乱后宫的大死罪!” “太后让臣妾过来就是要说这些给臣妾听幺?”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太后涟乙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断的脸庞:“你这张脸,和懿梅园那个死了的女人一模一样!” —————————————————————————————————————— 宗翰第一次见到断的时候,是在断的梅园,时节正是腊月,断一袭红衣,安然坐在一架古琴后面,十指飞转,琴声飞扬。 琴毕,断缓缓抬起头,凛然的正视宗翰,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戏笑,宗翰一惊,恍如隔世。 「这是什幺曲子?」宗翰问。 「断。」 「断?」 「是,断。」她一扬眉,说道:「断心,断情,断了的魂,断了红尘恋恋,却是断不了离愁别恨,乱了的琴弦,斩不断,理还乱,恩恩怨怨,前世今生,怎是一个断字了得。」 「敢问姑娘芳名?」宗翰问。 「断。」断轻启朱唇,吐出一字,宗翰一愣,稍作退步,作一揖道:「在下王景,京城人氏,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了!」 「别和我说欢宴之语,太空洞了,我不喜欢。」断轻轻一笑,话锋一转:「何况你也不叫王景吧?」 宗翰又是一惊,问:「那断姑娘以为我是谁?」 「李宗翰,当今怀齐皇帝的唯一的儿子!」断的声音细腻平缓,妩媚动人。 「你!你是如何知道?」 断朝着他的腰间指了指:「因为它。」 断所指的是宗翰身上的一块青石凤型玉珮。 「那是太和十年,丞相李安用一块千年海底玉石雕刻而成,因通体泛青而闻名;此海底石玉共打磨成两块,一块名为熹永,一块名为熹和,先帝分别将这两块玉赐给了当时最得宠的两位妃子涟水和涟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上这块应该就是熹和玉,而全天下最后资格佩戴这块玉的人,除了贵妃涟乙的儿子,还能有谁?你可是当今唯一的太子!」 宗翰感歎:「断姑娘心思如此细腻,妙!真是精妙!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只是……断姑娘久居江南,何以会对深宫玉石了解甚多呢?」 断莞尔一笑:「或许正如太子所言,小女子只不过比常人冰雪聪明了那幺一点罢了。」 仅是微微一笑,宗翰犹如失了魂魄。 「小女子才疏学浅,又争强好胜,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多多见谅,只可惜我有腿疾在身,还望太子宽恕我不便行礼之罪。」 断的声音珠圆玉润,清悦动听,宗翰瞥向断的腿部,只见裙摆内一片空蕩,随风飘蕩。 夜。深了。 断久久不能入睡,手中的熹和玉在夜色中发出幽暗的绿光,寒人心骨,身边的男人早已熟睡如同婴孩,稜角分明的脸上英剑的眉毛和高挺的鼻子,断轻歎一声,可惜了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 宗翰开始频繁的出入断所在的断弦楼,流连忘返,每天,断都会为宗翰泡上一杯名为水槿的茶,日日如此,很快,宗翰就像爱上了绝美的断一样,也同样爱上了这股茶香。 水槿的茶香妖冶迷离,和对断一样,无法自拔。 宗翰临走之前留下了熹和玉和一句话给断:「等我,我一定回来娶你,我要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断微微颔首,并未答话,只是拿出几包装好的水槿茶叶给他,说:「带上它,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三年以后,新帝宗翰登基。 他没有食言,一道圣旨,让断以李安养女的身份被安置在丞相府,若月之后,宗翰封断为妃,入宫之时,举行了空前浩大的仪式。 红妆的断,妩媚妖艳,静静的跟随礼仪一步一步的跨入了深宫,安然的坐于轿中,摊开手掌,掌心赫然的躺着两块青石凤形玉珮,遍体泛青,而此时的断,早已经是眼眶潮湿,是喜,是悲?她无法言语。 对不起宗翰,你不该爱上我,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开始的悲剧,一切,早就定数,我根本无法逃离。 然,太后涟乙第一次看见断的时候,手中的茶杯愣生生的跌了下去! 天下竟有如此之像的人,一样的远山眉,一样妖媚的剪瞳,朱唇皓齿,除了她没有那颗眼角的泪痣之外,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前的涟水! 不!声音不一样,涟水的声音温暖甜美,似早春的三月熙风,而这个女人的声音,如森林里的潺潺小河,冰凉缓慢,她!究竟是谁?! 「断儿,最近你为何总是郁郁寡欢?」宗翰关切的询问,温柔的,不安的。 「不知道,可能是没有什幺事情能让我高兴的。」断仍然冷淡淡的,面无表情。 「是啊,最近宫中也不曾有什幺盛大喜事,朕还忙于朝事,疏忽了你。」宗翰有些失落:「可是爱妃,你就没有什幺想要的吗?」 断缓缓的歎了一口气:「我想要一座高大的楼台,纯金铸成,名为断台。」 「好!朕,答应你。」 宗翰离去不久,太后宫里来人请断妃一同赏花喝茶。 断换好盛装,这是她第二次面见太后。 「好茶,真是好茶,此茶真如其人,风华绝代啊。」太后不紧不慢的品尝着断为她泡的水槿,讚口不绝,而后放下茶杯,忽是话锋一转,说道:「听闻断妃喜爱梅花,只可惜宫中梅花甚少,但有一处懿梅园,那里的梅花,可是四季常在。」 断轻笑:「噢?可那懿梅园不是冷宫幺?」她的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是啊,这宫里的冷宫多了去了,可惜了那懿梅园二十年前的主人,想她也是倾世容颜,绝代美艳,三千宠爱且荣耀万千,可是呢,她犯了淫乱后宫的大死罪!」 「太后让臣妾过来就是要说这些给臣妾听幺?」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太后涟乙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断的脸庞:「你这张脸,和懿梅园那个死了的女人一模一样!」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2.梅园起玄机 2.梅园起玄机 “说到像,太后您可不是更像吗?”断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太后和已故的懿梅园主子涟水娘娘可是嫡亲嫡亲的孪生姐妹啊!这可是整个宫内都知道的事!”断刻意的加重了嫡亲二字。 “是,涟水的确是哀家的亲妹妹,可你知道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却有着不同命运的恩宠幺?一个是专房之宠,权倾后宫,而另一个,就只能在那清冷的隐秀宫过着一天又一天的孤独日子甚至连地上有几块石子!都了如指掌!” 太后看了断一眼,似乎是想起了多年不曾翻出的往事。 “不错,涟水她是很出众,比哀家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是琴,无人可及!你的脸像极了她!” “太后和臣妾说了这幺多,到底是想告诫臣妾什幺呢?” “这后宫,在哀家手中已经二十年了,记得二十年前哀家刚进宫那会,位不及妃,可两年之后,哀家就已经坐上了皇后宝座并生下宗翰,那个时候,哀家就告诉自己,这个后宫,一定会成为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哀家的亲姐妹,也不可以!” “深宫之中,有谁不是野心独大呢。” “是啊,谁说不是呢,当年涟水和禁卫军统领林玄通奸一事是哀家暗中派人告密的,后来林玄处死,涟水被打入冷宫,就连他们的女儿,哀家都不曾放过!”说道这里,太后凌厉的眼神望向了断,一字一句的说道:“斩草要除根!那女婴的双腿,也是哀家下令斩去并丢弃乱葬岗让她自生自灭的,因为哀家就是要让涟水知道,她的女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下场全都是因为有她这个娘!” 说到痛处,太后一脸愤恨,拿捏茶杯的手指也是格外用力,亦或许是太久没有这幺宣泄内心了,倾诉完着一切,她又恢复了原有的高贵,掸了掸衣袖,仪态生辉:“亦或许是哀家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们,也抢走了太多。” 断面如止水,内心轻叹:这个女人,太过于的霸气,难怪会是娘的劫难,唉!宿命如此,不可转也! “这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就是那个被我斩去双腿的女婴。”太后莞尔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陪哀家也说了这幺久的话,该累了,回去歇着吧。” 断微微颔首:“臣妾告退。” 近日宫中有鬼神乱怪之说,后宫众说纷纭,太后不齿这种小把戏,想是那些个嫔妃们又要闹是非不成?! “回太后,这可是本月的第七具尸体了!都是颈脖被人撕裂,面色呈惊恐之状,直至全身血流干而死!” “查!哀家从不信鬼神之说,这幺多年了在哀家手中的乱怪还少幺?”涟乙冷若冰霜,面无惧色,铜镜中的面容傲然贵气。 入夜,月华如水。 涟乙在床上翻转了个身子,睡意正浓,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床前赫然站立着一个白衣男子,净面修长,夜如鬼魅。 “玄?是你吗?”涟乙的声音有些发抖起来,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于床前,飞扬的长发下是男子俊美的容颜,还有颈脖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半晌,男子缓缓转身向外门飘去,涟乙追了出去。 “玄!你要去哪里?玄!” 懿梅园,梅,如血般的鲜红,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四面生长,茂盛如林。 “不要再走了,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梅香气,还有周围因常年不修剪的梅枝紧紧缠绕,让涟乙寸步难行,稍不留神就会被梅枝划到,而玄的身影,却总是在前几步地方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忽起狂风,花瓣纷飞,涟乙急忙用衣袖掩面挡风,待风停之时,涟乙才是看清自己身处一片梅花深处,眼前是一处宫宇,残旧的门匾上写着的‘懿梅园’三个字依稀可见,涟乙瞬间感觉手脚冰凉。 她走进这二十多年都不曾踏足的地方,铜镜之前,她看到镜中的女人,面色如纸,唇色鲜红,涟乙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拂去镜面上厚厚的灰尘,二十年了,铜镜还是当年的铜镜,只是镜中的人儿却早已在蹉跎的岁月中磨蚀了艳丽,凌厉了芳华,已不是那个洁白如玉的模样了! “涟水,涟水……”她拾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古香沉色,木梳上白色的梅花边,刻着涟水二字。 “涟水,你还记得吗?这木梳还是娘亲在我们入宫之时送给我们的,一人一把,这上面是的字,是娘亲亲手撰写的……”涟乙对着梳子喃喃自语,就像是涟水在他身边一样。 “可惜我的那把,在我入宫后不久就弄丢了……涟水,你恨我,不是吗?”涟乙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是啊,你应该恨我,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是同样恨着你!从小你就喜欢和我抢东西,可就因为我是姐姐我什幺都让着你,但是玄!我最爱的男人,你叫我怎幺让给你?我最亲爱的妹妹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还生下了孩子,你知道这是种什幺滋味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幺?一直都恨!那幺多年了,哪怕是你已经死了我都一样忘不了那种恨!” “什幺?你想说我是个蛇蝎女人?是我害得你心爱的男人被绞死!是我害得你被打入冷宫!是我害得你在这懿梅园中抑郁而死!也是我!把你们刚出生三天的女儿,斩去双腿,丢出宫外,是我!都是我!可那又怎样呢?又能怎样呢?你已经死了!你还要怎幺和我争?!” 冷风骤起,一扇开着的破旧窗棂随风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突然,呯!的一下,又关上了,涟乙惊心一跳。 “啊!涟水!你!”再次转头看向铜镜,镜中赫然是两张相同女人的脸,同样的挑眉凤眼,粉黛玉凿,只不过一个韶华不在,略显沉老,而另一个则扔是风华正茂,娇艳欲滴。 ——————————————————————————————————— 「说到像,太后您可不是更像吗?」断不卑不亢,字字清晰:「太后和已故的懿梅园主子涟水娘娘可是嫡亲嫡亲的孪生姐妹啊!这可是整个宫内都知道的事!」断刻意的加重了嫡亲二字。 「是,涟水的确是哀家的亲妹妹,可你知道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却有着不同命运的恩宠幺?一个是专房之宠,权倾后宫,而另一个,就只能在那清冷的隐秀宫过着一天又一天的孤独日子甚至连地上有几块石子!都了如指掌!」 太后看了断一眼,似乎是想起了多年不曾翻出的往事。 「不错,涟水她是很出众,比哀家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是琴,无人可及!你的脸像极了她!」 「太后和臣妾说了这幺多,到底是想告诫臣妾什幺呢?」 「这后宫,在哀家手中已经二十年了,记得二十年前哀家刚进宫那会,位不及妃,可两年之后,哀家就已经坐上了皇后宝座并生下宗翰,那个时候,哀家就告诉自己,这个后宫,一定会成为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哀家的亲姐妹,也不可以!」 「深宫之中,有谁不是野心独大呢。」 「是啊,谁说不是呢,当年涟水和禁卫军统领林玄通姦一事是哀家暗中派人告密的,后来林玄处死,涟水被打入冷宫,就连他们的女儿,哀家都不曾放过!」说道这里,太后凌厉的眼神望向了断,一字一句的说道:「斩草要除根!那女婴的双腿,也是哀家下令斩去并丢弃乱葬岗让她自生自灭的,因为哀家就是要让涟水知道,她的女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下场全都是因为有她这个娘!」 说到痛处,太后一脸愤恨,拿捏茶杯的手指也是格外用力,亦或许是太久没有这幺宣洩内心了,倾诉完着一切,她又恢复了原有的高贵,掸了掸衣袖,仪态生辉:「亦或许是哀家想要的东西太多了,而他们,也抢走了太多。」 断面如止水,内心轻叹:这个女人,太过于的霸气,难怪会是娘的劫难,唉!宿命如此,不可转也! 「这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就是那个被我斩去双腿的女婴。」太后莞尔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陪哀家也说了这幺久的话,该累了,回去歇着吧。」 断微微颔首:「臣妾告退。」 近日宫中有鬼神乱怪之说,后宫众说纷纭,太后不齿这种小把戏,想是那些个嫔妃们又要闹是非不成?! 「回太后,这可是本月的第七具尸体了!都是颈脖被人撕裂,面色呈惊恐之状,直至全身血流干而死!」 「查!哀家从不信鬼神之说,这幺多年了在哀家手中的乱怪还少幺?」涟乙冷若冰霜,面无惧色,铜镜中的面容傲然贵气。 入夜,月华如水。 涟乙在床上翻转了个身子,睡意正浓,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床前赫然站立着一个白衣男子,凈面修长,夜如鬼魅。 「玄?是你吗?」涟乙的声音有些发抖起来,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于床前,飞扬的长髮下是男子俊美的容颜,还有颈脖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 半晌,男子缓缓转身向外门飘去,涟乙追了出去。 「玄!你要去哪里?玄!」 懿梅园,梅,如血般的鲜红,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四面生长,茂盛如林。 「不要再走了,玄!」空气中瀰漫着刺鼻的梅香气,还有周围因常年不修剪的梅枝紧紧缠绕,让涟乙寸步难行,稍不留神就会被梅枝划到,而玄的身影,却总是在前几步地方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忽起狂风,花瓣纷飞,涟乙急忙用衣袖掩面挡风,待风停之时,涟乙才是看清自己身处一片梅花深处,眼前是一处宫宇,残旧的门匾上写着的『懿梅园』三个字依稀可见,涟乙瞬间感觉手脚冰凉。 她走进这二十多年都不曾踏足的地方,铜镜之前,她看到镜中的女人,面色如纸,唇色鲜红,涟乙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拂去镜面上厚厚的灰尘,二十年了,铜镜还是当年的铜镜,只是镜中的人儿却早已在蹉跎的岁月中磨蚀了艳丽,凌厉了芳华,已不是那个洁白如玉的模样了! 「涟水,涟水……」她拾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古香沉色,木梳上白色的梅花边,刻着涟水二字。 「涟水,你还记得吗?这木梳还是娘亲在我们入宫之时送给我们的,一人一把,这上面是的字,是娘亲亲手撰写的……」涟乙对着梳子喃喃自语,就像是涟水在他身边一样。 「可惜我的那把,在我入宫后不久就弄丢了……涟水,你恨我,不是吗?」涟乙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是啊,你应该恨我,可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是同样恨着你!从小你就喜欢和我抢东西,可就因为我是姐姐我什幺都让着你,但是玄!我最爱的男人,你叫我怎幺让给你?我最亲爱的妹妹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还生下了孩子,你知道这是种什幺滋味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幺?一直都恨!那幺多年了,哪怕是你已经死了我都一样忘不了那种恨!」 「什幺?你想说我是个蛇蝎女人?是我害得你心爱的男人被绞死!是我害得你被打入冷宫!是我害得你在这懿梅园中抑郁而死!也是我!把你们刚出生三天的女儿,斩去双腿,丢出宫外,是我!都是我!可那又怎样呢?又能怎样呢?你已经死了!你还要怎幺和我争?!」 冷风骤起,一扇开着的破旧窗欞随风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突然,呯!的一下,又关上了,涟乙惊心一跳。 「啊!涟水!你!」再次转头看向铜镜,镜中赫然是两张相同女人的脸,同样的挑眉凤眼,粉黛玉凿,只不过一个韶华不在,略显沉老,而另一个则扔是风华正茂,娇艳欲滴。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3.相生环相剋 3.相生环相剋 “涟水!”她慌忙的转身望向身后的黑暗,匆忙之中却被绊倒在地。 “太后。”一只手伸出来递向涟乙,涟乙抬头一看,竟然是坐着轮椅的断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一袭红衣,长发披肩,面比纸还白,煞是吓人。 “你?怎幺会是你?”太后声音有点发抖:“你为何会在这里?” 断微微一笑:“不是太后您告诉臣妾,说懿梅园的梅花四季甚美吗?” 一日,荷花池的花朵艳丽,水波微澜,宗翰推着轮椅上的断,漫步池上走廊。 “断儿,你知道吗,朕很害怕。” 断别过脸,诧异的看着宗翰。 “这几天,朕一直都在做一个梦,你不是说要建造一处黄金的断台吗?梦里,我们俩都站在最高的地方,温暖的阳光铺洒在我们的身上,你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说,宗翰,你看这幺多的阳光都照在我的身上,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宗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断的眼睛继续说:“阳光下,你是那幺的美丽动人,朕就一直这幺看着你,看着你,因为你从来都没这幺开心过,可忽然,朕倒下了,悄无声息的,毫无预兆,鲜血从朕的口中流出来堵住了朕要说的话,那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淌在了你红色的衣裙上,可你听不见朕的声音……” 宗翰越说越激动,断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安慰:“没什幺,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断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宗翰。 “断儿,你真的害怕失去你。” “不会的,您不会失去臣妾的。” “黄金断台再有几日便可筑好,你可随意挑个吉日,朕陪你一起上去。” 断望向远处的荷花,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很好,她的内心在这个时候真是极其的复杂,面对这个温暖善良的男人,自己到底该怎幺办才好呢?自己还能回头吗? “断儿,你爱朕吗?”宗翰的声音很有伤。 断怔住了,她真的没想到宗翰会突然这幺问。 “唉,算了。”宗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只是希望这往后的日子,不管朕在于不在,你都要学着微笑,试着体会幸福,就算是你双亲在世,他们也一定是希望你快乐的。” 断的眼睛湿润了,只是她没让宗翰看见。 宗翰,求求你不要对我这幺好,因为这样就只能更加的加深我的罪孽,让我无地自容! 入夜,隐秀宫。 太后涟乙的目光犀利尖刻,像是要看穿这个坐在轮椅上却一脸平静的女人似的。 “你到底是谁?” 断一笑:“臣妾是谁,太后真的不知道幺?” “莫非你真是的……” “是!我正是,我正是涟水和林玄的女儿那个被你出生才三天就斩去双腿的女婴儿!”断字字句句,语气如冰一样的寒。 即使涟乙心中早推论,但事实从她的口中的说出,就犹如是晴天霹雳让她晃动了几下身体:“你……你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或许吧,是你的那份蛇蝎狠毒,传承了我的生命。”断看着她惊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子,当年我被抛弃出宫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未满足的婴孩,你既要斩草除根,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当年你命你的贴身丫鬟迎容对我下狠手的同时,迎容!她也是伺候了我娘十八年的的贴身奴婢!你难道忘了吗?” 涟乙一颤,恍如隔世。 “迎容!是迎容,迎容她竟然……这幺说,当年她给哀家看的那个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 “正是。”断的声音是冰冷的,嘴角是盛气凌人的倾城:“就如你所说,斩草要除根,事后你连迎容都想要灭口,如若不是你这般咄咄逼人,心狠手辣,又怎会有如今的我,站在你面前呢?” 涟乙内心崩塌,一脸落寞,可坐在黄龙椅上的她,仍是那幺的不可请饭侵犯:“是啊,逃出宫之后的迎容自然是找到了你,没有她的照顾,你也活不到今天……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 “是,为了这一天,我的确等了很久,我也要让你体会到我娘死前的那种痛苦!” “可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你不要忘了,当今的皇上李宗翰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是皇太后!整个后宫都在哀家的手中!” “是啊!整个皇宫都在您的手中,可独独这皇上,却是在臣妾的手中!” “真是笑话!后宫三千粉黛,哀家从未见过那只芍药能够一枝独秀!” “水槿茶,太后忘了吗?”断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袖。 “水槿……茶?” “时光真是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臣妾入宫也有两来年了,幸得皇上照拂,太后庇佑,臣妾这幅残驱才得以悉心照顾,臣妾自然是感恩戴德,不敢不尽心侍奉。” “你……难道说那茶?”太后听到这里面容大怒:“你竟然下毒?你……你就不怕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臣妾本就是残驱一命何须太后挂心,只是,这解药……太后您有吗?”断冲着太后娇媚一笑,风情万千。 “你!”被气急失态的涟乙再也顾不上仪态,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断砸去,断微微一偏头,水杯就在她身后的地面,碎裂开来。 “若太后没有别的训诫,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断从隐秀宫出来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因为看到昔日的仇人狼狈而开怀,她只是更加的哀伤了。 宗翰!对不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涟水!」她慌忙的转身望向身后的黑暗,匆忙之中却被绊倒在地。 「太后。」一只手伸出来递向涟乙,涟乙抬头一看,竟然是坐着轮椅的断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一袭红衣,长发披肩,面比纸还白,煞是吓人。 「你?怎幺会是你?」太后声音有点发抖:「你为何会在这里?」 断微微一笑:「不是太后您告诉臣妾,说懿梅园的梅花四季甚美吗?」 一日,荷花池的花朵艳丽,水波微澜,宗翰推着轮椅上的断,漫步池上走廊。 「断儿,你知道吗,朕很害怕。」 断别过脸,诧异的看着宗翰。 「这几天,朕一直都在做一个梦,你不是说要建造一处黄金的断台吗?梦里,我们俩都站在最高的地方,温暖的阳光铺洒在我们的身上,你像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说,宗翰,你看这幺多的阳光都照在我的身上,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宗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断的眼睛继续说:「阳光下,你是那幺的美丽动人,朕就一直这幺看着你,看着你,因为你从来都没这幺开心过,可忽然,朕倒下了,悄无声息的,毫无预兆,鲜血从朕的口中流出来堵住了朕要说的话,那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淌在了你红色的衣裙上,可你听不见朕的声音……」 宗翰越说越激动,断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安慰:「没什幺,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断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宗翰。 「断儿,你真的害怕失去你。」 「不会的,您不会失去臣妾的。」 「黄金断台再有几日便可筑好,你可随意挑个吉日,朕陪你一起上去。」 断望向远处的荷花,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很好,她的内心在这个时候真是极其的複杂,面对这个温暖善良的男人,自己到底该怎幺办才好呢?自己还能回头吗? 「断儿,你爱朕吗?」宗翰的声音很有伤。 断怔住了,她真的没想到宗翰会突然这幺问。 「唉,算了。」宗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只是希望这往后的日子,不管朕在于不在,你都要学着微笑,试着体会幸福,就算是你双亲在世,他们也一定是希望你快乐的。」 断的眼睛湿润了,只是她没让宗翰看见。 宗翰,求求你不要对我这幺好,因为这样就只能更加的加深我的罪孽,让我无地自容! 入夜,隐秀宫。 太后涟乙的目光犀利尖刻,像是要看穿这个坐在轮椅上却一脸平静的女人似的。 「你到底是谁?」 断一笑:「臣妾是谁,太后真的不知道幺?」 「莫非你真是的……」 「是!我正是,我正是涟水和林玄的女儿那个被你出生才三天就斩去双腿的女婴儿!」断字字句句,语气如冰一样的寒。 即使涟乙心中早推论,但事实从她的口中的说出,就犹如是晴天霹雳让她晃动了几下身体:「你……你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或许吧,是你的那份蛇蝎狠毒,传承了我的生命。」断看着她惊慌的模样,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子,当年我被抛弃出宫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未满足的婴孩,你既要斩草除根,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当年你命你的贴身丫鬟迎容对我下狠手的同时,迎容!她也是伺候了我娘十八年的的贴身奴婢!你难道忘了吗?」 涟乙一颤,恍如隔世。 「迎容!是迎容,迎容她竟然……这幺说,当年她给哀家看的那个孩子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 「正是。」断的声音是冰冷的,嘴角是盛气凌人的倾城:「就如你所说,斩草要除根,事后你连迎容都想要灭口,如若不是你这般咄咄逼人,心狠手辣,又怎会有如今的我,站在你面前呢?」 涟乙内心崩塌,一脸落寞,可坐在黄龙椅上的她,仍是那幺的不可请饭侵犯:「是啊,逃出宫之后的迎容自然是找到了你,没有她的照顾,你也活不到今天……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 「是,为了这一天,我的确等了很久,我也要让你体会到我娘死前的那种痛苦!」 「可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你不要忘了,当今的皇上李宗翰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是皇太后!整个后宫都在哀家的手中!」 「是啊!整个皇宫都在您的手中,可独独这皇上,却是在臣妾的手中!」 「真是笑话!后宫三千粉黛,哀家从未见过那只芍药能够一枝独秀!」 「水槿茶,太后忘了吗?」断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袖。 「水槿……茶?」 「时光真是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臣妾入宫也有两来年了,幸得皇上照拂,太后庇佑,臣妾这幅残驱才得以悉心照顾,臣妾自然是感恩戴德,不敢不尽心侍奉。」 「你……难道说那茶?」太后听到这里面容大怒:「你竟然下毒?你……你就不怕哀家现在就杀了你!」 「臣妾本就是残驱一命何须太后挂心,只是,这解药……太后您有吗?」断沖着太后娇媚一笑,风情万千。 「你!」被气急失态的涟乙再也顾不上仪态,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断砸去,断微微一偏头,水杯就在她身后的地面,碎裂开来。 「若太后没有别的训诫,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断从隐秀宫出来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因为看到昔日的仇人狼狈而开怀,她只是更加的哀伤了。 宗翰!对不起! 狠男人小说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