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与任何真实存在的人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佟煦朗到家的时候,毫无意外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端庄秀丽的女子。他像从前一样不经意的打量了几眼,只隐约捕捉到那名女子长发柔顺,气质娴静,穿着打扮属于清纯文雅型。跟前几例差不了多少,老妈就是偏好这种小家碧玉,一点新意都没有。他摇摇头大步走向二楼的卧室,丝毫没有招呼客人的自觉。 在卧室里慢悠悠的换下军服,然后懒洋洋的靠在床上看军事杂志,好大一会过去仍不见门外有何动静,他开始觉得有点意思。总归是与前几次有所不同,她居然没有主动上来搭讪。他又磨蹭了一会,好奇心终于驱使他下楼会会今天的贵客。 佟煦朗走到女子对面的沙发前坐下,本以为她会立刻诚惶诚恐的站起来作自我介绍,不想她却安然坐在原处,表情自若的翻阅着手里的书籍。 佟煦朗眯起眼皱起眉,为受到冷落而有丝不悦。好歹这里也是他的地盘,她凭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算了,不跟女人计较,他尽量有礼的向她发出询问:“小姐,请问你找谁?” 正沉浸在书海中的林森森听到声音于是抬头看向对方,只见面前坐着一位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男人。她不禁一怔,随即又明白过来他是这家女主人沈阿姨的儿子。四处望望,刚才为她倒茶的保姆早不知溜到哪去了。或许自己待在这里有些打扰人家,她低头看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还不见沈阿姨回来,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吧。 她把书放回沙发旁的书架,起身告辞:“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沈阿姨的,既然她不在,那我改日再来。” 佟煦朗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以为她害羞。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是母亲惯用的伎俩,放任相亲中的男女先自然认识,再半路杀出来撮合。可惜相亲始终是相亲,她眼界甚高的儿子很难在父母之命下屈服。换做往常,他一定巴不得女方快点离开,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竟有点于心不甘。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措手不及。就在刚才,她抬起头来的瞬间,他笔直的看入她清澈淡定,微微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棕眸,他的心似乎有好几秒的时间忘了跳动,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微张着口直视她,直到她开口告辞。 他避开她的眼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下她的脸,脸型微尖,皮肤还算白皙,鼻梁很挺,嘴唇适中,感觉秀气中带着一抹倔强。倔强?她的性格会是这样吗? 佟煦朗一时来了兴趣,于是笑着招呼:“没事,你坐,她过会就回。” 林森森不习惯与陌生男子相处,执意要走,礼让到了门口,却遇上正到家门的沈碧芯。 沈碧芯见她要走,连忙热情挽留:“森森啊,怎么要走呢,你看我菜都买回来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林森森向沈碧芯递上手里的袋子,客气道:“不用了沈阿姨,这是叶奶奶让我给您带的东西,我先回去了。” 沈碧芯故意把脸一板,说:“你这孩子,还跟沈阿姨客气呢,我和你爸妈多少年交情了,吃顿饭还推三阻四的,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林森森不忍拂长辈的意,只好又留下来。她径自坐回原处,拿起原先那本书阅读,丝毫没有与佟煦朗攀谈的意思。佟煦朗倍感无趣,只好到厨房找老妈闲聊。 “老妈子,今晚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佟煦朗站在沈碧芯身后为她按揉双肩。 佟煦朗平日都在空军航空学院里,只有周六回家住一晚,周日又要赶回去。沈碧芯就这一个儿子,自是疼爱有加,每次他回来都要亲自下厨做几道他爱吃的菜。“又拈菜吃,当心烫!一会就上桌了,猴急个什么。” 佟煦朗边把拈来的牛肉片扔进嘴里,边咕噜不清的说:“外头那女的什么来路?” 沈碧芯斜他一眼:“人家什么来路关你什么事?” 佟煦朗用力点了点头:“得,就您这句话,以后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沈碧芯边摘青菜边念他:“不介绍也行,你给我带个正经姑娘回家,立马放过你。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要放在古代都当爷爷的人了,还一点不着急。你当你还是英俊小生啊?眼角都长皱纹了。早知道你喜欢当和尚,当初我就该送你去少林寺。” “呵!”佟煦朗笑着拿起一个苹果在身上随便擦两擦就大口啃起来,边啃边听老妈继续唠叨。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以前你还年轻,一门心思扎根在空军基地为国家做贡献我都理解都支持,好男儿是该报效祖国事业为重,你爸没白教你。后来国家把你当作精英送出国培养,我更是为你感到骄傲自豪,人人都说我养了个好儿子,走到哪脸上都觉着光彩。好容易盼到你回国当了教官眼瞅着该拿得出时间谈个朋友了,可你依旧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你说我能不急吗?你对待感情为啥就不能像对待工作那样认真一点,上心一点呢?我现在就剩这一桩心事了,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保证三十五岁之前成家。” 佟煦朗安抚性的帮沈碧芯顺顺背:“老妈子别急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不用等到三十五岁就能让您如意。您先给我说说外头那女的情况,没准这回能成。” 沈碧芯听他前面那句还以为他已经有对象了,正要乐开花,可紧跟着后面这句立时让她的心凉了半截:“外头这个你甭指望。” 佟煦朗弄不懂了:“嘿,那你把她领家里来干吗?” 沈碧芯答:“她今天来找我是你姥姥托她给我带东西。本来我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对象,可那姑娘临时有事来不了,下星期再安排。” 佟煦朗心道:怪不得呢!以往沈碧芯总在女方面前吹嘘他有多能干,把军衔功绩都详细解说一遍,今天却半天没动静,回来就把人撩在一边,原来不是儿媳人选。 沈碧芯看佟煦朗还在发呆,便严肃提醒他:“你给我听好了,林森森,就是外头坐着的女孩跟你不可能,你别瞎想了,好女孩多的是,回头我再给你挑几个,总能遇上喜欢的。” 佟煦朗闻言有些气闷,拉长着脸道:“我就看上她了,有什么不行的?”心里抱怨着,好容易看上一个,您又不同意。 沈碧芯叹了口气,千不该万不该让林森森今天过来偏巧让她的宝贝儿子遇上了,她语气坚决道:“不行就是不行,她心态不正常。说出来你别吓着,她信佛吃斋的,生活过得跟个尼姑似的,还宣称一辈子独身不嫁。” 佟煦朗闻言着实吓了一跳,看她打扮挺入时的,不像思想这么邪门啊,难道有人恶意造谣?“妈,您别听人胡说。” 沈碧芯立刻绷起脸来:“谁胡说了?她亲口跟我说的。”她缓和了下语气,决定跟佟煦朗说清楚:“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长话短说。我跟她父母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就像亲人一样。后来我认识了你爸跟他一起离开了老家,你姥姥这么多年来一直多亏了他们的照顾,我对他们自是感激不尽的。 你姥姥给我写信时常常提到林森森,说她从小就聪明过人,学习成绩总拿第一,后来又以全市文科状元的身份考上了名牌大学。你姥姥总说将来要让她给我们家阿朗当贤内助,我也是这样盼着的。没想到她毕业后真的来了本城,我当时那个高兴啊,总觉得我们两家是真的有缘。我常常对她嘘寒问暖,她对我也比较敬重,每次从老家过来都给我带东西。 那段时间,我们文联多少优秀才子卯足了劲追求她,可她压根没动过心思。你那会正在国外深造,我怕她被别人订走,就去跟她把你的情况说了,没想到她立刻拒绝了,并向我表明了独身的决心。我觉得实在可惜了,不停的做她的思想工作,可她却没有半点回应,然后我彻底死心了。我把这事跟你姥姥一说,你姥姥也感叹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定是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这件事的经过就是这样了,你别再去自讨没趣了。” 虽说沈碧芯解释得很清楚,可佟煦朗仍然感到很纳闷,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要单身一辈子?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对她兴趣更浓了。 第 2 章 据佟煦朗观察,林森森是个外表文静,骨子里冷漠的女人。尽管她礼貌得体,但礼貌的表象下处处透着疏离。佟煦朗敢打包票,如果不是有事,她决不会登门拜访。 果然,晚饭过后,林森森就跟着沈碧芯进书房谈话,佟煦朗独自坐在客厅看新闻。不到一个小时,她们便从书房出来了。佟煦朗提出要送林森森,沈碧芯见天色已沉,也不反对。 从楼里出来,林森森顿时感到轻松不少。佟煦朗就着明亮的路灯看清她的表情,忍俊不禁道:“是不是猛然松了口气?几乎每个从我家里出来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就好象警报解除一样。” 林森森只是笑笑不语。他又接着说:“其实我父母都是好相处的人,不用因为身份的缘故过于拘谨。” 林森森仍旧回以一笑,没有答话。佟煦朗见她如此,一时也无话可说,只配合她的脚步默默走着。晚风徐徐轻袭,有一股淡雅清香钻入他的鼻间,不像香水,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秀发,修剪合宜,长度很适合她的身高,乌黑富有光泽,似乎没被烫染发剂侵蚀过。这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女孩,不会为了追求流行元素虐待自己的发肤。难得有时间散步,身旁又有佳人相伴,他的嘴角不觉微微翘起,心情颇为舒畅。 首次单独与一名高大英武的男人结伴同行,林森森总觉得极不自然,目中余光可瞟到他挺拔的身姿以及端正的步伐,典型的军人姿态。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阳刚气息令她感到陌生,他与她周围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她认识的男性里,大多是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或是修长瘦削的男子,难得有这么强健威武,又这么英俊耀眼的佼佼之品。在他强势的气息笼罩下,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路上不时有军区家属从他们身边经过,并对她投去惊讶的一瞥,她被人看得混身不自在,他却似无所觉,大方怡然的跟人打招呼。她早就知道,他的父亲佟烈宇是这军区大院里的最高长官,而母亲沈碧芯又是市文联主席,难得的是他作为独生子竟丝毫没有骄纵之气,看到熟人都会豪爽有礼的向人问好,有警卫向他敬礼他便回礼。 眼看着就要走出军区大院的正门,林森森忽然开口对佟煦朗说:“就送到这里吧,我住得不远,自己走不碍事的。” 佟煦朗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问她:“我的样子很可怕吗?你怎么好象总防着我。” 林森森表情无奈的回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 佟煦朗满意的收起调侃,爽快道:“不麻烦,送佛送到西,我顺道散散步。”他边走又边以轻松的语气问道:“你叫林森森?” 林森森点点头。佟煦朗忽然朗声大笑,把她吓了一跳。他边笑边解释:“对不起,我不是笑你,只是突然想到yīn森森这个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生气吧?” 林森森也笑了出来:“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多数人都会想到这个词。” 佟煦朗诈见她的笑容,不禁愣了一愣,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他随口应道:“嗯,你父母取名字真有意思。” 林森森轻声叹了口气。佟煦朗看她比刚见面时放松不少,于是厚着脸皮套近乎:“其实yīn森森也挺好听的,以后我就叫你yīn森森好不好?呵呵,跟你开玩笑的。一定有很多人叫你森森吧,我叫你林林如何?” 林森森的目光冷了下来。她不喜欢别人自来熟套近乎,尤其是刚认识的男人,这种举止给她轻浮之感。她冷声回答:“我不习惯名字以外的称呼。” 佟煦朗在心里哀叹,怎么就忘了她骨子里的冷漠?不过他并不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他喜欢自己给她取的昵称。林林,林林,他在心里又喊了几遍过过瘾。没走几步,他就奈不住沉默道:“听说你是作家?” 林森森轻点了下头。他又问:“是专职的还是业余的?” 她答:“写作是我的工作。” 佟煦朗点头道:“这个职业很适合女性,不辛苦且比较随意。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佟煦朗,和煦的煦,晴朗的朗,是不是很阳光的感觉?”林森森略微打量了他一眼,英俊魁梧,热情爽朗,的确很阳光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很有阳刚之气。 “我的职业是空军飞行员。”他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不管林森森感不感兴趣,他又径自往下说:“确切的说应该是之前的职业,我现在是空军航空学院的一名教官,军衔是副师职上校。” 很意外的,林森森居然说了一句赞扬的话:“你很牛!我也有亲戚是军人,听说三十来岁能领团职以上的不多。”她不了解他的心思,以为他只是想炫耀一下,心里想着给他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我今年三十三了。你亲戚说的也没错,只不过空军有一定的特殊性。实际上只要从空军学院毕业出来就被授予军事学学士学位,任命为正连职飞行军官,授予空军上尉军衔。而且国家给空军的待遇是非常优厚的。” 林森森轻笑:“所以你就选择了空军作为职业?”看来他不仅虚荣心重,还有些急功近利。 佟煦朗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嘲讽之意,略为皱眉解释:“其实也不只是为了那些特殊性,主要是我不想在老头子的管辖范围内,所以没有报考陆军学院。” 还算他有本事,没靠老子提拔。总体来说他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长相好,有才能,又出身于高干家庭,该是很多女性梦寐以求的对象。呸!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林森森及时醒悟,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她的住处果然不远,才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她在小区门口停下,坚决不让他再送。她私心里不希望和任何一个男人走得太近。 目送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小区内,一股浓厚的怜惜之意在他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如此纤柔细致的女子怎能放任她在险恶的社会中独自生活,她应该被保护在男人强劲有力的臂弯中才对。只是要让她卸下心防也不是件易事,低叹了口气,他摇摇头,大步朝来时路走去。 第 3 章 “我叫佟煦朗,和煦的煦,晴朗的朗,是不是很阳光的感觉?”佟煦朗的自我介绍让林森森不觉想起不久前刚认识的另一个男人。“我叫陆峻晖,山峰峻峭的峻,代表阳光的那个晖。”相形之下,陆峻晖给她的感觉更适合阳光这个词,因为他的形象就是一个真挚开朗的大男孩,而佟煦朗则是一个很有男子气概的阳刚男人。 这一阵子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又同时认识两个阳光般的男人,林森森的心里也不由的感到温暖。她虽然抱持独身主义,却并非怀着避男人如蛇蝎的偏激思想,甚至还结交了一些异性的普通朋友。然而他们也只能是普通朋友,一旦关系发生微妙变化,她就会立刻抽刀断水,斩断对方的幻想。她生性中的冷漠乖张也令男士们望而止步,这年代,满大街都是活泼主动的女孩,有谁愿意伺候她的孤僻怪异? 中午一点,林森森关掉电脑准备出去赴约。约她的男人名叫陆峻晖,是一名青年演员。他们的相识经过很简单,林森森的一部作品被某导演看上用来拍连续剧。剧本忠于原著修改甚小,待剧中角色的饰演者们大致敲定后,导演约她出来跟剧组重要成员见上一面,给他们讲解一下原著的思想精髓便于他们融入角色。 那天晚上,当林森森走入胜日酒店的豪华包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对着门坐的剧中男一号饰演者陆峻晖。他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衬衫,眼睛在璀璨吊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异常明亮。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却一脸浩然正气,耿直刚毅,非常适合演绎执法者的形象。林森森几乎在那一刻便认定男一号非他莫属。席间,导演介绍各演员的主要经历,陆峻晖很认真的倾听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角色最重要而显得洋洋自得或高人一等;被夸赞时,他甚至有些腼腆,脸色微微发红。林森森看得出来,他的低调真诚并非伪装,在这被公认为奢靡浮华的娱乐圈内,实在非常难得。林森森素来不喜热闹应酬,那晚说话都是简明扼要,后来还推托有事提前退席,没想到才隔几天就接到了陆峻晖的电话。他的语气非常诚恳,让林森森不忍拒绝,而且她考虑到这是自己的作品,帮助演员发挥得更好亦是她的责任于是同意见面详谈。 下午两点差五分,林森森走入绿野仙踪茶餐厅,快速扫视了一眼,对方好象还没来,她随便拣了个靠内的角落坐下。其实她对明星素无好感,只因陆峻晖给她的印象比较正派才答应见面,其他明星她是敬而远之,能不认识最好。她招来侍者欲点杯饮料,侍者却问她是否姓林,跟一位陆先生有约?她点头后跟随侍者进入一间半封闭的卡座,原来陆峻晖早就到了。打量着较隐秘的空间,她这才想起他是明星,应该尽量避免在热闹区域暴光。 林森森向他表示歉意:“不好意思,陆先生,让你久等了。”平日总在娱乐新闻上看到某某明星耍大牌,出席影迷会迟到一小时以上或是放影迷鸽子,这个不好的印象直到今日才有所改观。陆峻晖向她证明了并非所有明星都是这般自抬身价。 陆峻晖在她进入卡座那一刻便起身相迎,他身穿一件休闲运动衣搭配一条迷彩休闲裤,更显得阳光帅气。听了她的话,立刻摆手道:“没关系,我也才来一会。” 林森森想起那天导演的介绍,陆峻晖自幼习武,曾获少年武术冠军,念完武术学校经人推荐考入电影学院表演系。刚开始因为功夫底子好也曾当过武术替身,后因勤奋诚恳的态度被提拔为一部武侠剧的配角,在一连拍了十几部连续剧后,终因谦虚好学的上进精神及突出的演绎才能被某导演看中成为主角。八年演绎事业坎坷艰辛之路,谁能想到这位气质出众,已踏入而立之年的俊朗男人依旧保持着一颗纯真的赤诚之心,在娱乐圈这个被人们称为大染缸的复杂圈子里犹如一朵旷世清莲,出淤泥而不染。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那么憨厚耿直,脚踏实地。更难得的是,他不像某些偶像明星那样利用绯闻炒作自己,他只是默默无闻的拍戏,尽力塑造好每一个角色。 想到这里,林森森对他的好感又添几分,她微笑着打趣:“你不戴墨镜或帽子,不怕被你的影迷认出来吗?” 陆峻晖先是一怔,随即又腼腆的一笑:“不需要,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明星,只是一个普通演员罢了,被认出来的机会不多。” 林森森赞道:“陆先生谦虚了,我看过你的部分代表作,角色塑造得非常成功,看完之后令我感触良多。真希望演艺圈能多些像你这样的实力派演员。” 陆峻晖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又微微发红,幸而她很快将话题转到剧本上,他们开始讨论剧中人物的性格,思想以及行为特征。 谈完剧本,两人一时找不到话题,便各自低头捣弄着杯里的饮料,气氛有些尴尬。这时,恰巧制片商来电话催陆峻晖回剧组,于是他们就此道别。 陆峻晖坐在出租车里仍在回味卡座里的情景。今天林森森穿了一条粉色连身裙,更衬得她发乌肤白,娇艳动人,仿佛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她外形清丽,神色淡然,身上是遮掩不住的灵气与才气,犹如一朵不谙尘世的空谷幽兰,只能远观无法靠近。难怪人说xiōng有诗书气自华,没有比写作更适合她的职业,她可以在自己构筑出来的世界中保有一分安宁不受外界打扰。然而,他又为她的不易亲近感到苦恼,因为他已深刻体会到自己渴望走近她了解她的那分焦躁之情。 娱乐圈里不乏各色各样的女子,有艳丽如火的,也有清纯似水的,可惜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的目光驻足。人就是这样,越是和你同在一个圈子里与你接近的人,你越是不会发生兴趣。而清傲淡雅的才女林森森反而激起了他的想望,无形之中产生仰慕之意。 不经意间瞥到路边有家书城,陆峻晖急忙叫出租司机停靠路边。 第 4 章 在书城里,陆峻晖如愿以偿的找到了林森森的全部作品。架子上只剩下寥寥数本,可见畅销程度。他一本本收集,发现其中一本纸张略有破损,询问过后才知这是库存最后一本,心道还是先买回去看看,下次遇见再买一本完好的收藏。说时迟那时快,正巧一只手伸过来将该书取走,架子上转眼即空。陆峻晖寻着手的主人看去,只见一名着蓝色军服的军官抱着一叠书走向收银台。还是晚了一步,他叹了口气,捧着只差一本的套书去结帐。 佟煦朗软磨硬泡才从沈碧芯那里打听到林森森的一些事情。据说,她就读于某名牌大学的法律系,毕业后开始从事写作工作。出乎意料的是,她的作品均是破案题材的悬疑推理小说。但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传言她大学时期就对犯罪心理学颇有研究。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能够在百花齐放的文坛占据一席之地,并且拥有大批的男性读者确属不易。至少在佟煦朗心里,就深感佩服。于是,一到休假日,他便迫不及待的赶往书城购书。 当听到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与售书员的对话,佟煦朗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拿走了架子上剩余的书。尽管它有些脏污破损,可有得看总比没得看要强。多年来果断利落的作风让他从未有过失误后悔的决策,这次也不例外。得意的偷瞄了一眼那名男子的懊悔神情,他更是庆幸自己该出手时就出手。犹豫只会让人错过许多东西,希望他的举动能够让那名男子吃一堑长一智。 匆匆提着一袋书回家,佟煦朗一回房便急切的摊开来拜读。他要看看这个小女人到底有才到何种程度,能够让如此多男性读者在心里把她当作女神来膜拜。 晚饭时分,沈碧芯皱眉盯住拿本书放在餐桌上边吃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佟煦朗,她用筷子顶端敲了敲桌面,提醒他:“诶诶诶,专心吃饭,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佟煦朗正沉浸在书里的氛围,压根没听到老妈的叨念。只见他一会表情严肃似在思索重要问题,一会又豁然放松点头称赞:“原来如此!” 沈碧芯忍无可忍一把将书夺过来:“到底什么玩意,鬼迷了心窍似的。”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封面上写着:“钻戒”林森森著。“嘿哟,我道你在房间里看什么半天不下来吃饭,好容易叫下来了还书不离手的,敢情真被她迷住了?” 佟煦朗恍若未闻,眼神忽悠还在回味刚才的情节,待他回过神来却突然一拍桌面赞道:“有才,真是太有才了!” “有这么好看吗?我还真不信邪了。”沈碧芯忽然来了兴趣,翻开小说第一页。 晚上十点,沈碧芯敲开了宝贝儿子的房门:“这本看完了,还有吗?” 正趴在床上埋头苦读的佟煦朗指指书桌:“全在那儿了,您别都弄走了,给我留两本。” 沈碧芯顺手拿了两本,又走过去敲他的头:“臭小子,早点休息,别看太晚了。” 佟煦朗晃了下脑袋,回了句:“说您自个吧。” 凌晨三点,佟煦朗看书看到肚子饿,下楼找吃的,发现书房隐隐透出一丝灯光。他走过去推开门,嘿,居然不是老爸,而是老妈。“老妈子,还没睡呢?” 沈碧芯被忽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摸着xiōng口气恼的回头打了他一下:“臭小子,你想吓死我啊,正看到碎尸案呢,进来怎么不敲门?” 佟煦朗呵呵笑着:“您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侦破小说难道不害怕?” 沈碧芯白了他一眼:“我怕在房里吵到你爸休息。”她重又把书拿起道:“你来得正好,这篇我没看懂,你给我讲讲。” 佟煦朗随脚勾了张凳子在她身旁坐下:“哪没看懂?” “你看,这里说他明明从圆孔里看到凶手使用凶器了,可死者为何不是被这凶器所杀呢?” “哦,您漏看了一段吧,我给您翻翻,您看这里写着他从圆孔里看到的情景其实是被犯罪分子误导的,实际情况应该是” “哦,原来是这样,我错翻了一页就看不懂了,这情节可真够扣人心弦的,难为这孩子想得出来,她不去当公安实在太浪费了。” 佟煦朗听了老妈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岔气。 “难道不是吗?我还真挺佩服她的。你看这书名都叫什么钻戒啊,黄玫瑰啊,一双红舞鞋之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言情小说呢,谁知道竟然暗藏玄机,扑塑迷离,叫人看得” 没等老妈说完,佟煦朗就自动接上去:“欲罢不能是吧?那些书名很有学问的,都是案子里的重要线索。这个女人不简单,说真的,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没遇到过几个打心眼里佩服的女性,目前为止就两个,一个是沈碧芯女士,一个就是她了。” “去你的,人家小林才不稀罕你的佩服呢。”马屁还是拍得沈碧芯心里挺受用的。 “嘿,您别小瞧我,我已经打定主意追求她了。” 沈碧芯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说多少次了,她不会肯的,你干吗非得浪费时间去碰那个钉子?” “越是难度大我越是要挑战,从小到大,您见过什么事情难倒我没有?我一定能把她娶回家,您看好。” 沈碧芯合上书本斜了他一眼:“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第二天傍晚餐桌上,佟烈宇看着精神不济的母子二人,觉得很好奇:“你们娘俩昨晚都干吗了,睡到今天中午才起来。” 佟煦朗咬着筷子不正经的答:“看您儿媳妇的大作呢,您要不要看?” 沈碧芯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许在你爸面前瞎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佟烈宇当他闹着玩,也板着脸训道:“给我坐直了好好吃饭,像什么话,没个军人的样。” 佟煦朗知道现在跟他们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于是挺直腰板不再说话。他胡乱扒了两碗饭便上楼换上军装出门,走到门口跟以前一样恭敬的说:“爸妈,我回空院了。” 第 5 章 林森森刚走到小区入口就听到身后有男人大声喊着:“林林,林林!”她一时没回过神来,还当是叫的别人,直到那个男人又喊了声:“林森森!”她才惊觉那声音似曾相识。林森森刚转过身,那男人就赶上来了,两人还差点相撞。 佟煦朗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大而清亮的眼睛因着笑意在眼角形成一缕细纹。他今天穿了件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就算没有军装的映衬依旧显得英姿勃发,刚气十足。 压迫感又来了,林森森不自觉眯起眼客气的道了声:“你好!” 佟煦朗不屑绕弯子,开门见山便说:“林森森,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瞒你说,自从那天在我家见面,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对彼此多加了解。” 林森森闻言着实感到诧异,她还从没遇到过这么直白的男人。她挺欣赏他的直率,不过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非常感谢你的赏识,我也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不过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深交就不必了。” 佟煦朗眼珠子一转,忽然讪笑着说:“我说的就是普通朋友,你可不要想歪了。” 林森森眉头微簇,这个人!前一刻还表情严肃的请求交往,下一秒就变了副泼皮嘴脸,简直不识好歹,她索性成全他:“放心,我会永远把你当普通朋友不做他想。” 这回轮到佟煦朗眉头一皱,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这女人居然跟他较真。他发扬一贯的厚脸皮精神,强词夺理道:“其实普通朋友也分很多种,例如夫妻就是一种。有本书上说夫妻是最普通的朋友,太好的朋友反而做不成夫妻。” 这是什么逻辑?就连向来淡漠的林森森也被他的歪理逗笑了:“这本书是不是你写的?” 佟煦朗顺势卖乖:“呵,你怎么知道?”正侃得高兴,一滴不识时务的水珠陡然落在他的鼻间,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嗬,真糟糕,竟然下雨了。原本还打算约她出去玩的,老天也太不给面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登堂入室。 还没等他开口,林森森就催促道:“下雨了,你回去吧,跑快点应该不会被淋到。” 他们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近?佟煦朗在心里抱怨道。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怎么现在倒成了近水楼台易赶走。 “别发愣了,雨下大了,我也要回去了,再见!”林森森转头就走。 “等等。”佟煦朗拽住了她的胳膊。“我有事找你。” “下次再说吧。”再不走就要被淋到了,林森森替他着急。 “不行,我难得有空,今天一定要说。我上你家,顺便避雨。”他像下达命令似的不容拒绝的说。 “不行。”林森森想也不想的拒绝。别说是陌生男人,就是再熟悉也不能上她家去。 雨开始下大,佟煦朗将她拉入小区入口的门廊暂避,并神色认真的说:“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保证,决不会对你无礼,我真的想跟你说会话。” 林森森仍旧拒绝,看着越渐密集的雨势,她淡淡的说:“反正现在也走不了,有事就在这说吧。” 佟煦朗看看身旁一同避雨的行人,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鬼话,于是点头道:“也好,我们来聊聊你的小说吧。” 林森森失笑:“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没错。”佟煦朗点头承认。 一个离他们最近,模样娇憨的女孩俏皮的伸出手去,边感受着水花在掌心四溅的冰凉触感,边低声哼唱道:“我怀念有一年的夏天,一场大雨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看着你那被淋湿的脸,还有一片树叶贴在头发上面。那时我们被困在路边,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屋檐,你说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就厮守到永远。rainfalling in my heart,你的声音仍然深印我心田,世界改变你也改变,我在海角天边。rainfalling in my heart,你的诺言虽然没有实现,爱是雨点落在昨天,永不放晴的缠绵。” 这首歌林森森也会唱,那是范晓萱的一首《rain》。她也有过爱笑爱唱流行歌的年纪,现在也仍然爱听流行歌,却已失去无论何时何地想唱就唱的憨纯之气。她禁不住向那名女孩投去赞赏的一瞥,女孩对她笑笑,又开始唱另一首歌,借此来打发无聊。 佟煦朗似乎也沉浸在女孩的歌声中,忘了言语。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挤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他想起那句歌词:那时我们被困在路边,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屋檐,你说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就厮守到永远。写得真好,与自己喜爱的人挤在一块避雨原来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他在心里深有感触的谓叹,身体不自觉的更往林森森挪近。 林森森猛然感觉到一股断断续续的热气喷涌在左耳上方,那是佟煦朗站立的位置。她回头看他,却发现他一双过于明亮的炯目也正炙烈的凝视着她。那种热烈的灼烧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只得硬生生别开视线,不敢与他对峙。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点,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他终于开口:“我一连几天废寝忘食看你的小说,像着了魔一样欲罢不能,正如”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正如我对你的感觉。” 林森森身体一僵,心跳忽然有些不稳,表面却依旧维持镇定,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你只用几天读完,我却花了六年的时间来写。” 佟煦朗察觉到她拉开的距离,又往她身边就了就,还故意把头低下来在她耳旁轻声道:“不瞒你说,我每晚都要翻一翻你的小说才能睡着,就像安眠药一样,大概很难戒掉,搞不好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他说出的话太过煽情,与他稳重踏实的外表不符,令她认为他是存心戏弄她,她选择别开脸去闭口不言。 佟煦朗盯着她yīn晴不定的脸色,忽然想起她对异性的防备心理,心中暗骂自己表现得过于卤莽。他清了清嗓门,想打个圆场:“我,嗯,你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夸你写得好,真的,连我妈都被你的小说迷住了,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去看,看了又害怕,害怕又忍不住不看,我去书房还把她吓了一跳。喂,你不会生气了吧?” 林森森叹了口气,把脸转回来,看着他说:“你若真想交我这个朋友,以后就别再说那些没营养的话了,我不爱听。”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诚恳。 林森森却不领情,望着远处淡然道:“我向沈阿姨表明过立场,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想法。雨停了,赶紧回去吧。”说完,她径自走出门廊,走出他的视线。 佟煦朗又想起那句歌词: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就厮守到永远。可惜雨终究下不到明天,他们也无法做到心意相通。革命道路艰难,同志仍需努力啊! 第 6 章 林森森受邀参加完开机仪式,紧接着又到片场参观第一集的拍摄过程。该剧改编自林森森的同名小说《阳光下的蓝水晶》。咋一看片名,多数人会误以为是青春偶像剧,而实际上这是一部悬疑侦破剧。 故事围绕一起错综复杂的杀人案件展开。主要内容讲述了a市公安局一名刑侦队长于强因迅速破获一桩碎尸案立了大功,然而一个月后,他在新认识的女子林薇的项链上看到一枚曾在死者家里见过的蓝水晶。该水晶形状独特,并且在黑暗处发出黄褐色的光,在明亮处发出幽蓝色的光,于强因此对该水晶印象深刻。经过反复思考,他认为此案疑点重重,于是又将案卷翻出来再次寻找线索。调查之后的结果出人意料,死者的身份判定错误,调查表明,死者的真实姓名并非廖薇,林薇才是真正的廖薇。那么碎尸的真实身份所为何人?此案引起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并成立了专案小组重新立案侦查。 于强预感到廖薇即将面临的危险,于是对她加强保护,他直觉认为此案与那枚蓝水晶有着重大关系,但廖薇却拒绝交出蓝水晶。在接连的侦查无果之后,廖薇终于在阳光下交出了蓝水晶。他们在蓝水晶中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原来蓝水晶上刻着一行小小的字,非得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看清。这行字的内容是一个网络邮箱地址及密码。他们在邮箱里看到一封信,信中详细记叙了廖薇的双胞胎姐姐廖蔷自述的一段坎坷爱情经历,自此,案件的幕后真凶终于水落石出,并因此牵扯出三桩前段时间一直未破获的无头女尸案。 廖蔷与男友刘冰的相识源于一场车祸,当时廖蔷被一辆小车撞倒了,过往人群多为看热闹者,只有刘冰及时站出来拦住司机并把廖蔷送进医院。廖蔷因刘冰的仗义相助萌生爱意,两人迅速发展为同居关系。尽管刘冰脾气火暴,性情偏执,可廖蔷却丝毫不在意,不仅处处容忍退让,甚至对他有些盲目的依从与信任。后来,刘冰在工作中因被人剽窃成果而遭受重大打击更因此患了轻度精神分裂症,他不能容忍这世上有任何东西与他的所有物相同,这其中也包括廖蔷。为了这个牵强的理由他不惜策划谋杀了三名被人认为与廖蔷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手段残忍且处理得干净利落,以至至今未被警方抓获。可惜天网恢恢,纸终究包不住火,当刘冰下一个目标就是廖蔷的同胞妹妹时,他的计划无意中被廖蔷察觉了。她震惊恐惧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挡不住他屠杀的脚步,但她也做不到亲自举报他,于是她想到了替妹妹去死,然后由老天来决定是否惩罚他,因此就有了蓝水晶之迷。廖蔷办了张假身份证找了个借口把妹妹支到外地,自己住到妹妹的公寓里。当天晚上,她如愿以偿的死在了情人的屠刀下。年轻的廖蔷以愚蠢的方式保护了妹妹牺牲了自己,而刘冰也在得知女友命丧自己之手后精神崩溃,自戕而亡。 陆峻晖在读完剧本的当天就对该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二话不说就接下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如此扑塑迷离,惊悚骇人的情节居然出自一个妙龄女子的作品。她实在令他太过震惊,又太过佩服。 其实,不仅他对她很敬佩,她对他也一样。林森森注意到,没有陆峻晖戏分或是休息的时候,他都抱着剧本研究不曾松懈。他有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背诵台词,有时会自己揣摩练习一下人物表情及动作。每当他上场,总是入戏很快并能集中注意力不开小差,台词也记得很牢,拍摄过程中很少因为他的原因被ng。如果其他演员入戏慢或者精神不集中,他也会耐心的引导他们,使大家尽快融入戏中氛围。 或许是入戏太深,直到那天晚上的庆祝开机晚宴,陆峻晖仍沉浸在于强的角色中无法自拔。旁人叫他真名,他毫无反应,于是便有人打趣的称呼他为“于队”,他果然立马就应了。弄得一桌子人都乐得东倒西歪,只有林森森一人不笑,她默默的注视他半饷,忽然拿起酒杯,对着陆峻晖道:“陆先生,我敬你一杯,很高兴能请到你这么优秀的演员来出演我笔下的人物,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你合作。”说完径自喝光杯中的红酒。 大家愣了一会,不知是谁先带头鼓掌,其余的人也都跟着拍起手来。陆峻晖在热烈的掌声中干掉了杯中之物。 剧中女一号廖薇的饰演者黎小菲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毕业生,在片中与男一号于强日久生情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是首次与男演员合作出演对手戏,对于一些拥抱接吻之类的亲热镜头没有太多把握,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角色,她决定先跟男一号饰演者陆峻晖培养好感情,免得到时候演起来别扭。于是,拍戏间隙,她常常会主动去找陆峻晖一起吃饭聊天然后对戏,有不懂的地方也会虚心请教。 陆峻晖也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聪明好学的女孩,不过这种喜欢与对林森森的感觉不一样,这是一种对师妹的照顾之情,而并非如对林森森的倾慕之意。但演艺圈就是一个是非圈,两主角心里坦荡,戏里戏外常腻在一起是为了培养感情,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成就了一段绯闻。好在陆峻晖是个正人君子,决不会借演戏之便占女演员的便宜,行事说话都规矩得体,大家就算私下有所议论也抓不到香艳的话柄,无非是闲暇之时制造一点话题罢了。 自那天之后,林森森就没再来过片场。可每每听到有人来探班,陆峻晖还是会紧张的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到确定心中的倩影没有出现才失落的收回梭巡的目光。连导演都说他近来似乎不怎么在状态,每个场景都要ng几次才能成功。他终于明白为何拍摄第一场时自己的状态是最好的,那是因为当时有她在场,他要在她面前展现出最优异的一面,所以他努力他尽力。她是他的动力,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能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原来牵挂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就连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事业心都会受到干扰。他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 第 7 章 对林森森牵肠挂肚的不只陆峻晖一人,当然也少不了说话直白,习惯横行霸道的佟煦朗上校。他约了林森森好几次,都被她以闭关创作为由推拒了。佟上校感到很纳闷,以他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空军军官,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要外型有外型,怎么就受此冷遇呢?这在他无往不利,一帆风顺的生涯中实属意外。想想过去,只有女孩子主动追求他,哪有让他如此费神的时候?偏偏某人不识好歹。一直没机会接近她,到底她吃斋信佛立誓不嫁是真是假也无从验证。自尊心受损的佟上校还是不信她会真的不嫁。 “老妈子,帮我个忙。”佟煦朗从沙发后方伏下身体环抱住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的沈碧芯。 佟煦朗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仍然爱跟母亲撒娇。佟烈宇性格刚直严厉且军务繁忙,故儿子从小到大只与沈碧芯亲近。 “哟,我的小祖宗,还会有你摆平不了的事情?”沈碧芯停下动作,回过头宠溺的看着他。 佟煦朗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那个可恶的女人。” 沈碧芯糊涂了:“谁啊?” 佟煦朗踌躇了一会,闷声道:“林森森。” 沈碧芯摔开他的手站起来:“我的天啊,你还惦着她?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人家不愿意干吗还死缠着人家。” 佟煦朗表情忿忿的说:“我就要缠她。” 沈碧芯白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喜欢你的你不要,不喜欢你的反倒在意了。” 他绕过沙发揽着沈碧芯一同坐下讨好道:“老妈子,你就帮帮我吧,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再说她家里一直替咱照顾姥姥算是对咱有恩呐。” 沈碧芯皱着眉:“话是没错,可咱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我看就算了吧,下星期我给你约王阿姨的闺女来看看,那姑娘我见过,长得不比林森森差,好象在大学里教中文,也很有才气。” 佟煦朗神情倔强道:“没努力过怎能放弃?不战而降不是我的作风。您不帮忙就算了,别尽给我介绍东家闺女西家表亲的。”他说完就赌气的站起来大步往楼上走去。 佟煦朗其实算准了沈碧芯会对他心软,才故意生气离开。果然没隔多久,沈碧芯就跟到他卧室里来了。他把军装脱掉胡乱扔在地上,拿起一件t恤往身上一套就扑到床上,把头埋到枕头下面。他怕面对着沈碧芯一不小心就会掩饰不住伪装。 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沈碧芯哪会不知道他这点小伎俩。她把军装拾起来挂到衣帽架上,再走到床边坐下,重重的拍了下他的屁股,斥道:“臭小子,别给我装了,快起来。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佟煦朗偷笑着动作敏捷的弹起来,搂着沈碧芯拍马屁:“真是知子莫若母,这才是我的好妈子。”他偏着头开心道:“其实很简单,您把她约家里来就成。” 沈碧芯撞了下他的肩膀:“你自己不会约?” 佟煦朗绷起脸:“我约了几次都给回绝了,您约她绝对不敢驳您面子。” 沈碧芯摇头道:“依我看,这孩子性傲,没谁的面子不敢驳,无非是对你姥姥有感情才爱屋及屋应酬咱们。” “管她为了什么,只要肯来就成,我都两星期没见着她了。”佟煦朗两眼期盼的说。 “臭小子,瞧你那样儿,总算遇着克星了吧。”沈碧芯斜眼笑他。 佟煦朗嘴硬道:“谁克谁还不知道呢,您儿子这么出色,就不信她一点没动心。” “得了,就自大吧你,有你碰壁的时候。事先声明,我只帮这一次。”沈碧芯说笑着打电话去了。 林森森还是冲着沈碧芯的面子来了。沈碧芯热情的跟她寒暄了几句,佟煦朗就假模假样的登场了。三人客套的说了会话,沈碧芯向佟煦朗使了个眼色,对林森森道:“森森啊,有件事想麻烦你。煦朗这小子从小语文就不好,写作文只是勉强及格。现在当了教官,要时不时交篇论文什么的,可把这小子愁坏了,你看能不能在写作上指导他一下,也好让他今后游刃有余一点。” 佟煦朗悄悄对沈碧芯竖了竖拇指。林森森看了他一眼,也不推辞,爽快应道:“那好,我去看看他的论文。” 跟着佟煦朗进了他的卧房,林森森忽然眼前一亮。只见靠窗的一个玻璃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战斗机模型。林森森情不自禁快步走过去贴着柜子往里瞧。佟煦朗没想到她竟然对这些男孩子的玩意儿感兴趣,于是打开柜门,兴致勃勃的给她讲解这些模型。 他指着其中一个道:“这是歼击机,夺取制空权的主力机型,通常中低空机动性好,装备中近程空对空导弹,通过中距空中格斗,近距离缠斗击落敌机以获得空中优势,或为己方军用飞机护航。”然后又指向另一个:“这种是截击机,高空高速的本土防空型机种,机动性通常不如歼击机,装备远程空对空导弹或反辐射导弹,主要任务是拦截高空高速入侵的敌方侦察机,超音速战略轰炸机,洲际导弹,还可以用远程反辐射导弹攻击远处的敌方预警指挥机。还有一种是强击机,就是近距离对地火力支援的机种,装甲防护优异,速度一般,飞行高度很低,机载武器为对地攻击的导弹,炸弹,火箭弹,仅有少量近距离空对空导弹用于自卫。以攻击地面装甲目标为主,火力强大。西方提倡一机多用,通常歼击机也负担强击机的一部分对地精确打击的任务,成为战斗机。另外强击机由于速度较慢,突防能力差,再加上地空导弹越来越厉害,已经很难安全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趋于被淘汰,强击机的对地攻击任务将由多功能的歼击机远距离对地精确制导投弹和战略轰炸机的常规轰炸代替。” 林森森点点头:“谢谢你的精彩讲解,我觉得你的语文水平不低嘛。” 佟煦朗不急不燥的解释道:“这些概念在书本里都有,每一个空军学员都得背得滚瓜烂熟,而且还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林森森歪着脑袋往书桌看去:“好,那就让我看看你那“理论与实践想结合”的论文吧。” 佟煦朗欣然笑答:“遵命!” 他笑的时候眼角处总是有条淡淡的细纹,林森森不觉看着那细纹愣了愣。 佟煦朗察觉到了,忽然凑近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为了掩饰失态,林森森赶紧拿起一叠稿纸转移话题:“我看看再说。” 她瞄了一眼,稿纸最上方写着:论以劣胜优。再看下面的正文,满眼都是军事名词,让人头疼的东西。她又随手往后翻了几页换一篇:非战争军事行动。还是头疼的东西,再翻:迅速制敌之道。她硬着头皮读了几段,最终缴械投降:“抱歉,我是个军事文盲,看不懂你写的文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依我看来,你的论述很精彩,让你去指导别人还差不多。” 佟煦朗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苦相,得意道:“我没说让你指导我啊。” 林森森蹙眉瞪他:“那你让我上来干吗?” 佟煦朗瞬间收起笑脸,目光直视着她:“因为我喜欢你,想跟你单独相处。” 林森森深吸了口气,冷着脸答:“我说过只能做普通朋友,请你不要逾距,我要下楼了。” 她不再看他,径直朝门口走去,他却突然三两步走过去将门重重关上,然后回过头来紧盯着她:“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第 8 章 “你要说什么?”林森森眼神戒备的看着他。 她的冷淡令他有些无所适从,口气也不自觉放软:“森森,给我个机会,我们交往吧。我活到三十多岁还没交过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也许不能做得很好,但我是真心的。” 林森森听了他的话态度缓和下来:“承蒙你的错爱,很抱歉是我一直没有把话说清楚造成了你的误解,你会找到更适合的女孩,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佟煦朗闻言如当头棒喝,他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没想到她竟一再拒绝他,真正是铁石心肠。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为什么不接受?” 林森森淡定的答:“因为我想过单身生活。”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未及深思,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但佟煦朗并不后悔,他早就想这么问了。 林森森哭笑不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只是觉得单身生活舒适简单。” “你想过的生活就是吃斋信佛?呵,果然够清心寡欲。”佟煦朗冷笑。“那你***为何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来招蜂引蝶?” 林森森听了霎时惊怒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试着平定剧烈的喘息,嗓音微颤的说:“请注意你的形象,佟上校。” “注意形象有屁用,你会多看我两眼吗?”佟煦朗不屑的冷哼。“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别让我看到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那样我会唾弃自己今日的眼光。” 林森森也觉得心冷,但表情已恢复沉着自若:“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佟煦朗用力拉开房门,不看她:“慢走不送!” 林森森笔直的从他面前走过,毫不迟疑的走出房间。在楼梯处撞见上来催他们吃饭的沈碧芯,她仍能保持有礼的态度谦恭道:“沈阿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您。”她心里想着: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诶,这是怎么了,森森啊,森森,别走啊。”沈碧芯追下楼,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将她吓了一跳。她哀叹了一声,这小子的牛脾气又发作了。 也不怪,佟煦朗从小就聪明出众,凡事都是手到擒来,因着他过人的才干,长辈都宠着他,同辈都顺着他,周围的女孩子更是恋着他,几时碰过这种钉子?让他遇到一点挫折也好,太顺遂只会更自傲,也该有人挫挫他的锐气了。 看样子这小子的晚饭要省下了,沈碧芯望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决定打电话问问老头子要不要带几个部下回来吃饭。 林森森在电脑前坐了半天,却无心写作。到底还是被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影响了情绪。竟然说她招蜂引蝶,真是天大的笑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穿得好看一点就是为了招惹男人吗?还说她吃斋信佛,干脆直接说她是尼姑得了。她只是喜欢吃素,爱看佛经故事,爱听佛教音乐而已,还没达到宗教信仰的境界。也不知他是哪里听来的传闻。莫怪人说传言总是扭曲得可怕,明明是市长家的猫死了,传出去就变成市长死了。哎,不想了,写作进度已经落下了,管他们怎么传,她林森森是什么样与他们何干?至于佟煦朗,大概也做不成朋友了。这种难伺候的主,她还高攀不起呢。 两个月后的一天,当林森森就快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却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天林森森打字打得心烦出来逛逛街,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商场里看到了佟煦朗,而且还遇见了不只一次。第一次看到他,他正立在一个水晶首饰柜台前,身旁有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更衬得他高大威武。最稀奇的是他穿了军服来逛商场。在林森森印象中,他休假日一直是以便服出现在她面前的。不可否认,军服更符合他硬朗挺拔的气质,好似他生来就该穿军装。第二次是在一个化妆品专柜前,那名女孩坐在凳子上让专柜小姐试妆,佟煦朗则站在她身旁看着。第三次是在女装区,他们正在挑衣服。也不知他是真的没看见她还是看见了当没看到,反正一次也没跟她打招呼。很奇妙的,林森森心里首次为了一个男人感到些许失落。 傍晚,林森森沿着路灯晕黄的路面悠闲的散步回家。还没走到小区入口,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堆东西。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预感使她加快步伐。走近一看,那不是佟煦朗还有谁?她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平和的上前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佟煦朗看到她也是禁不住欢喜,他大步跨到她面前,目光贪婪的注视着她。两个月不见,他竟对她几乎思念成灾。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也想忘了她。可她的身影已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要驱逐谈何容易。后来他也渐渐想通了,感情的事急不来,既然她有心结,那他只有继续努力。 今天下午,佟煦朗从空院出来,顾不上回家就直奔商场想买些东西讨林森森欢欣,顺便为上次的事情赔罪。可在里面晃悠了半天也拿不准该买些什么,正巧这时遇到了军区大院里的邻居路姚。他二话不说就拽着路姚帮他出主意。佟煦朗想起林森森手腕上总戴着几串水晶珠琏,于是在路姚的陪同下去挑选水晶饰品。而后的化妆品和衣服自然也是路姚帮忙选的。可他没想到正当他们悉心挑选礼物的时候,那情景早就被林森森尽收眼底。林森森毫不例外的将路姚错当成了他新交的女朋友。 “森森,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这些东西你收下就当给你赔罪。”佟煦朗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她怀里一塞。 林森森看着满怀的物品,苦笑着说:“就算你佟大少爷有钱也犯不着这么显摆吧。赔罪我心领了,东西你拿回去。”说着又将物品全数往他怀里推。 “你别犯傻了,这些女人的东西我拿回去给谁用?”佟煦朗用手挡着:“再推,再推我抱你!” 林森森立时停了动作,瞪他一眼:“你给我买这些东西就不怕女朋友不高兴?” 佟煦朗脸色一变:“我哪来的女朋友?你别损我行不行。” 林森森也不跟他辩论,把手里的东西拿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佟煦朗察言观色道:“不生气了吧?” 林森森拿眼斜他:“下次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休怪本姑娘翻脸。” 佟煦朗以拳击掌,欢呼了声:“呀唬!” 第 9 章 林森森打开佟煦朗送的礼物,一套高贵典雅的施华洛士奇水晶首饰,一套lancome化妆品和香水,还有一条红色的裙子。林森森讥诮的想,好象还差一朵别在耳上的大红花,你当我是西班牙女郎吗? 手机铃声大作,林森森放下裙子去接电话。她看了一眼号码,是陆峻晖。他几乎每隔几天就给林森森打一次电话聊聊彼此的近况。林森森的生活平淡如白开水没什么可讲述的,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的在听陆峻晖诉说。她想,也许他需要一个好听众来宣泄心声,那么她就满足他的愿望吧,毕竟演员是一种心理压力和劳动强度颇大的职业。 不过最近陆峻晖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很少说起工作上的烦恼,而是聊些趣事。例如该剧中有许多恐怖镜头和yīn森场景,女主角的扮演者黎小菲由于入戏太深总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情绪一直yīn霾不堪。有时候工作人员在她背后拍一下都会把她吓个半死,陆峻晖出于对师妹的关爱只好常常开导她,黎小菲为了不胡思乱想除了睡觉其余时间总呆在他身边寻求安全感。 林森森戏谑道:“看来这部戏拍完真的要成就一段金玉良缘了。” 电话那头的陆峻晖听了顿时一僵,忙解释:“森森,你别误会,我跟小菲只是师兄妹关系。” 林森森笑言:“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其实你们俩外型真的挺配的,金童玉女很有看点。” 陆峻晖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转移话题与她聊起了文学。林森森原以为像他这种念武校出身的演员不会热衷文学,没想到他看过的名著竟不少,评价起来头头是道。他打破了她的许多旧观念,不得不说是“一朵奇葩”。他们相谈甚欢,于是他抓住机会约她见面,她欣然答应。 见面地点还是绿野仙踪的那个卡座。林森森特意比上次早到了几分钟,可陆峻晖还是已先于她坐在那里等候。他依然站起来对她笑脸相迎,那笑意带来的温暖使她快慰。她喜欢真诚的人,对他越了解,好感便更添几分。 认识这几个月来,他们已成为颇为投机的朋友,基本上可谓无话不谈。想是这部戏的档期较赶,林森森发现陆峻晖瘦了不少,脸颊都有些凹了进去。不过他的眼神清亮,样子倒是极为精神,不像某些瘦削男子那般颓唐。陆峻晖的身高约有一百八十公分,跟佟煦朗差不多,但后者因体格壮实之故给人印象更为高大。陆峻晖的眼睛是单眼皮,虽然不大却很有神,且一贯闪烁着纯净诚挚的光芒,不像佟煦朗眼睛特大,总是透着咄咄逼人的锐利。林森森很奇怪自己近来总爱拿这两人做比较。无论如何,陆峻晖给她的感觉终归是亲切一些。 林森森神情温柔的提醒道:“你好象瘦了一点,再怎么赶进度也要注意身体,那可是革命的本钱,千万别累垮了。” 陆峻晖愣了一会才憨笑着道谢。她在关心他,他的心里感到无比振奋。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本来陆峻晖还在犹豫此事该不该说,此时见她较易亲近便决定说出来。 她干脆道:“请讲。” “我亲姐大老远从老家赶来看我拍戏,我想给她和爹妈买点东西带回去,但我不是本城人,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特产。” 林森森爽快的说:“这事交给我,你专心拍戏就别cāo心了。” 陆峻晖忙道:“你误会了,我是想劳烦你陪我一起去,你是女孩子,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办?” 林森森摆摆手:“别客气,小事一桩,要不要我陪你姐四处逛逛?” 陆峻晖闻言受宠若惊,他正有此意,原本还怕林森森拒绝,没想到她竟如此善体人意,他不禁猜想林森森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林森森果然言出必行,她抽了两天空陪陆大姐转了几个最著名的景点并亲自挑了许多特产让她带回家。乐得陆大姐在陆峻晖面前夸个不停,陆峻晖自然也是欣喜若狂。 陆大姐回老家那天,依依不舍的拉着林森森感叹:“诶,俺们家里一直担心晖子讨个女明星当老婆咧,没想到他运气不错,竟找到你这样知书达理的才女,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哟。不瞒你说,俺们家里穷得叮当响,当初连让晖子上大学的钱都凑不到,爹妈也是迫不得已送他上武术学校。谁晓得晖子这么给俺们争气,自己考上了电影学院。你别看他职业是演员,他的品性真的很善良憨厚,赚回来的钱一分也没少的往家里寄,现在到哪去找这么纯朴的男孩子,你说是不?” 林森森微笑的握住陆大姐的手回道:“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峻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也觉得他为人特淳厚特真诚,可你误解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像他这样难得的实力派演员,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让你们都过上最好的生活,他也一定会找到一个能与他匹配的优秀女子为伴侣。” 陆大姐听了林森森的话一下子就懵了,她转头看向陆峻晖,只见他脸色很差,两眼发直的盯着林森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大姐走后,陆峻晖问林森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林森森瞥清他俩关系的时候,他就怀疑这点了。他暗骂自己迟钝,虽然林森森看起来非常年轻,和在校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但她毕竟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以她的姿容和才华决无可能名花无主。陆峻晖为自己几个月来的自做多情哀叹。 谁知,林森森却答:“没有,我也不打算交男朋友。” 陆峻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她在说什么,她说不打算交男朋友?她还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惊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陆峻晖艰难的开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森森莞尔一笑:“很奇怪吗?现在有单身想法的女性应该不少吧。”她挥了挥手向他告辞,踏着轻松的步伐离去。 第 10 章 很奇妙的,自从闹了一次不愉快之后,佟煦朗和林森森的关系非但没疏远,反而向朋友知己迈近了一步。佟煦朗明显感觉到林森森对他不再淡漠防备,而是像个哥们一样有说有笑,相处自然许多。可他并不觉得欢喜,倒是暗自担心。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太好的朋友做不成夫妻。唉,佟煦朗不禁仰天长叹,想他意气风发多年,何曾如此患得患失过,千不该万不该遇上了林森森。孽缘,孽缘啊! “什么孽缘?”沈碧芯轻敲了下他的头:“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这是怎么了?” 佟煦朗无精打采的歪倒在沙发上,活像个二世祖。 “到底怎么了,你最近不是跟林森森走得挺近的?”沈碧芯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 “咳,您不知道别瞎说,近个什么近。她根本不把我当男人。”佟煦朗扁着嘴,阳刚的脸上透着几分不协调的孩子气。 沈碧芯见状差点笑瞢了,“她不把你当男人难道还把你当女人不成?” 佟煦朗欲辩莫辩。“诶,我正烦着呢,您就别给我添乱了。” 沈碧芯不屑的说:“懒得管你,反正三十四岁生日以前追不到林森森就给我继续相亲。还有完没完了,这天下又不只她一个姑娘,你这么死心眼是在跟谁较劲啊。” 佟煦朗不依道:“您下的最后通牒不是三十五岁吗,怎么又提前了?” 沈碧芯斜他:“有什么分别,你三十四岁不找,三十五岁能成家生孩子吗?” 佟煦朗立定决心保证道:“三十五岁生日以前还追不到她我就放弃,只要不是林森森其他人还不是小菜,这大院里随便找一个姑娘都能随时拜堂。” 沈碧芯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就好,咱大院里那么多好姑娘你偏不挑,这不找罪受嘛。” 晚饭过后,林森森坐在佟家的客厅里跟沈碧芯聊天。佟烈宇难得有空在家吃了晚饭,他在客厅里看了一会新闻就进书房去了。佟煦朗边想着四人吃饭时的情景边偷着乐,那景况真像一家四口人在吃饭。 “这傻小子在傻笑什么呢?”沈碧芯站起来:“你们聊,我去切水果。” 佟煦朗瞅准机会蹭到林森森身旁坐下:“林林,我给你出个谜语,保准你猜不到。” 林森森示意他说来听听。他笑看着她道:“四加四加四再加四,打一水果名称。” 林森森毫不稀奇的答:“石榴(十六)。” 佟煦朗点头称赞:“嘿,有两下子。这个简单,再来个复杂点的。哪两种蔬菜握有手机?” 林森森偏头想了一会,然后摇头。 佟煦朗得意道:“不知道了吧。萝卜青菜各有索爱(所爱)。” 林森森也笑:“有点意思。” 佟煦朗越说越起劲,一只手不老实的爬上了林森森的肩膀,林森森只顾着猜谜倒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沈碧芯端着水果出来,见此情景又悄悄转向去了书房。 佟煦朗正同林森森聊得开心,手机忽然响了,他懊恼的把手从林森森肩上移开去接电话。林森森因同他坐得近能听出电话里是女声。她无意识的打量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眉头皱得厉害,满脸的不耐。林森森讽刺的想,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新鲜劲一过任何女人都成了麻烦和累赘。她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去趟爱情这滩混水。 佟煦朗随便敷衍两句挂断电话,转头发现林森森脸上已不复刚才的笑意,于是不满的怨道:“扫兴的电话。” 林森森忽然站起来要走,佟煦朗忙拉着她的胳膊:“怎么了,现在还早,一会我送你回去。你难得来一趟,老妈子开心着呢。” 林森森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臂,问他:“你都不用陪女朋友吗?” 佟煦朗只觉她的问题莫名其妙:“我不是说过没有女朋友吗。”随后又嘻哈道:“不过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那就再好不过。” 林森森拿他没辙:“你别否认,我见过的。” 这可严重了,有误会。佟煦朗凝肃道:“你见过,什么时候?” 林森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他:“你别问这些没用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见过不重要,关键是你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既然交了女朋友就要好好待她,何必在人面前遮遮掩掩不敢承认。” 佟煦朗听了她的话几乎要抓狂:“没有就是没有,我什么时候遮遮掩掩了?”也不知林森森看见他跟大院里哪个女孩拉扯了一下就这样栽赃他,他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如此有耐心,先和她从普通朋友做起,打算慢慢感化她,没想到她不但体会不到他的用心反倒诬陷他。 沈碧芯听到动静出书房里跑出来:“又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林森森没理佟煦朗,跟沈碧芯告了辞转身就走。她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上次从这里走出去明明决心再不来了,老天在惩罚她说话不算话呢。 佟煦朗看她一声不吭就走,更是恼怒的冲她大吼:“给我站住,把话讲清楚!” 林森森不管不顾的走出去。佟煦朗往沙发上重重的捶了一拳转头奔上楼去。 沈碧芯冲楼上大喊:“诶,你不送送森森吗,天黑了怪不安全的。”楼上只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沈碧芯拍拍xiōng口:“这两个小冤家,简直让人不得安生。” 没过几分钟,佟煦朗又冲下楼来,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沈碧芯摇头叹道:“嘴硬心软的家伙。” 佟烈宇正好从书房出来,好奇的问沈碧芯:“这小子是不是初恋啊,怎么毛毛燥燥的?” 沈碧芯撇撇嘴回答:“这你得去问你儿子。回头你让他改改脾气,总这么犟不行,人家姑娘都给气跑了。” 佟烈宇笑叹:“犟归犟,这小子还是挺有责任心的,这不担心人家姑娘安全追出去了吗。” 佟煦朗从军区大院一路狂奔追过来,没想到这丫头跑这么快,一路都没见踪影。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林森森住的小区入口,一眼就看到她正和一个模样俊俏,外型出众的男子有说有笑。佟煦朗停下来哀怨:嘿,这妞行情不赖嘛,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强劲的对手。 第 11 章 林森森从佟家出来,越想越不平,明明是他不对,却好象很理直气壮的样子。气恼中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路奔跑着回家,只一会就到了小区入口。她正要进去,忽然被从旁伸过来的一只手拉住了,刚要挣扎,抬头便看进一双熟悉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真诚温暖的笑意。这笑意让林森森煞时忘了方才的不快,眉头舒展开来。 原来《阳光下的蓝水晶》一剧已于日前杀青,接下来陆峻晖将远赴荷兰出演一部中外合资的电影。一想到将有月余的时间不能见到林森森,他的心中就涌现万分不舍,于是巴巴的赶来见她。说来还真是凑巧,刚到她居住的小区门口就见她从另一个方向急速奔来,陆峻晖当下毫不迟疑的上前拉住了她。 两人正有说有笑间,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某人怎么动作这么迅速一下就没了踪影呢,合辙是赶来会情郎啊。” 林森森朝来人瞪了一眼,不满道:“佟煦朗,你少胡说八道。” 佟煦朗脸色瞬间由yīn转晴,乐呵呵的:“哦,原来不是情郎啊,不好意思,误会误会。”然后又靠近林森森故做亲密的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以后刚吃饱别跑那么快,万一肠胃不舒服怎么办。”那姿态分明是在昭告陆峻晖,林森森刚从他家里出来。 佟煦朗的目的达到了,陆峻晖的心里的确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可良好的品行风度让他依然维持有礼的态度:“森森,这位是?” 佟煦朗见状忙主动大方的伸出手来与他交握:“你好,鄙人佟煦朗。”陆峻晖不着痕迹的打量他,英眉朗目,沉稳自信,成熟干练,气势十足,那相貌,那气质堪称人中之龙,一看就知出自不寻常家庭。只是,这样子好象很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好,在下陆峻晖。” 佟煦朗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隐约中有种模糊的印象。瞧他面容清俊,刚毅正直,玉树临风,想来也不是平凡人物。两人用力的握了一下手又放开,心中都对彼方有了不低的评价。 “陆先生从事什么职业?”佟煦朗单刀直入的问。 “目前从事演艺事业。”尽管这个职业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可此刻陆峻晖竟觉得自己在佟煦朗面前矮了半分,直觉上他该是比自己优秀的男人。“请问佟先生高就?” “哈哈,好一个高就,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啊。说来惭愧,我是领你们纳税人钱的军人。”佟煦朗语气中的豪迈与骄傲令陆峻晖由衷羡慕。他也曾在某剧中饰演过军人的角色,体验过不怕流血流汗为人民服务的光荣使命感,而且这分记忆至今仍令他热血沸腾。 “佟先生别这么说,我对军人向来敬仰。”陆峻晖转向正闲闲看着他们说话的林森森:“森森,我得走了,到那边给你打电话。” 林森森微笑点头:“好,保重身体!” 佟煦朗看着陆峻晖情意缠绵的眼神在林森森脸上再三留恋最后终于转身离去。然后,又看到林森森一直目送着那背影。尽管她的表情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真切,但那一刻,佟煦朗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惊慌。是的,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开始尝试到惊慌的滋味。他怕,他与她终究只是有缘无分,擦肩而过。他怕,她会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林林,你对陆峻晖什么感觉?”佟煦朗脸色沉重的盯着林森森,让她不禁一怔。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她问心无愧的回视他。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接受他的审问。 “回答我!”佟煦朗低吼。他在慌张,她却不当回事。他气她的无动于衷。 “跟你一样,普通朋友。”她给出了明确答案,他却不满意。 “别拿普通朋友来打发我,我不信,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佟煦朗只觉得心里烦闷得要爆炸。“男女之间真的有纯友谊吗,我很怀疑。” “那只是你的想法,我对所有男性朋友一视同仁。将心比心,你难道没有普通异性朋友吗,你对她们什么感觉?”她是写推理小说的,对心理学有深究,分析起来自然知道从何下手。 佟煦朗想到大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们,其中也有特别谈得来的,但那是知己不是恋人。他讪讪的说:“姑且相信你,可你不准对他有其他想法。” 林森森觉得好笑:“你以为我是你吗,动不动就对人有想法?” “我什么时候动不动就对人有想法了,你总冤枉我。” 林森森望着他凶神恶刹的样子,觉得特有意思。不知为何,她总喜欢激他看他抓狂的模样,仿佛很有趣。她不知道,只有她能令他抓狂。 她像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佟煦朗板着脸道:“每次都赶我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林森森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他恼道:“笑什么?” 她边笑边说:“有时候觉得你挺大男人的,有时候又觉得你像个孩子。”她表情艳羡的说:“尤其是你和沈阿姨之间的互动看着就觉得温暖。” 佟煦朗忽然抓住她的一只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那就嫁到我家里来。” 林森森快速抽回手:“我看你已经神智不清了,快回家睡觉吧。”她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做普通朋友还是陌生人,你自己选。” 佟煦朗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为何每次都握不住她?林森森,我该怎样做才能得到你的心,他双手□裤袋边踢着路上的石子边往回走。如今半路杀出个陆峻晖,他更应该抓紧了。太松懈怕被人抢去,逼太急又怕她翻脸,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第 12 章 陆峻晖也在头疼同样的问题,尤其佟煦朗的威胁力实在太大,而他无巧不巧却在此时出国。担忧让他即使远在阿姆斯特丹也不敢疏于与林森森的联系,每天必定抽空给她打电话。 电话铃一响,林森森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谁:“喂,峻晖。” “森森,有没打扰你写作?”他的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沙哑。 “拍戏很辛苦吗?”林森森关心的问。 “还好,今天有个演员出了点状况停工半天,我趁机到处转了转。森森,你想象中的荷兰是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答:“风车王国,郁金香王国,博物馆王国,还有钻石闻名。” 陆峻晖笑赞:“不愧是才女,所有的特点都被你说中了。我去逛了逛博物馆,那里面收藏了很多古代的绘画、玩具、铜和陶器,可惜不让拍照,否则可以发给你看看。” 林森森的声音中也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很喜欢拍照?” 说起最大的兴趣他就来劲了:“是的,我非常喜欢,无论走到哪都会带上相机。” 她调侃道:“那你不学摄影岂不可惜了?” “或许以后不当演员我会专心搞摄影。森森,你除了写作还有其他爱好吗?”他渴望对她了解更多。 “我的爱好很多,可惜没有精通的。真没想到你会喜欢文学跟摄影。那次听了你对一些文学著作的看法觉得很有见地。我本来还以为” “以为我只是一个草包武夫?”他的玩笑里听不出任何恶意,他向来不是一个无口德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令我感到惊讶。”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也是,你与我见过的女孩子都不同。” 电话里的气氛有些暧昧,林森森不自在的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完她又立刻后悔。 来不及了,他已经兴奋的追问:“你是不是想我了?”当面说不出口的话在电话里不存在任何障碍。 对于口无遮拦的佟煦朗她尚可态度强硬的回击,但对于一向真诚的陆峻晖她却无法冷酷无情的驳斥,索性闭口保持缄默。 陆峻晖似乎也发觉自己越距,有一丝紧张,他轻咳一声解释:“我说着玩的,你别介意。” 林森森心想,这就是他与佟煦朗的区别,后者绝对不会为自己说过的话懊悔解释,甚至还洋洋自得,好似别人生来就欠他的。想到佟煦朗,她便不觉撅起了嘴,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喂,森森,你在听吗?”陆峻晖提高了声调。 林森森一惊,赶紧为自己的失神道歉:“噢,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没关系,我刚才说下一部戏已经大致敲定了,片名叫《展翅雄鹰》,是一部描述空军生活的连续剧,这是我第二次扮演军人。” 空军!林森森不禁脱口而出:“佟煦朗就是空军。” 她的惊呼令陆峻晖皱眉,如果他没听错,她刚才的语气是兴奋?若真是如此,这个佟煦朗估计已占去她不少注意力,他暗暗心惊。 陆峻晖不动声色的问:“他是空军军官?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林森森笑答:“跟认识你的时间差不多。” “哦,今天先聊到这,不打扰你了。”还好,没有先来后到的烦恼,或许大家可以公平竞争。 “好,你拍戏忙,不必每天打电话给我,有时间多休息吧。”她毫不犹豫的切断电话,他仍然握着只剩盲音的电话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林森森提到佟煦朗时好象很开心,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真是理不清的乱麻,陆峻晖只盼着赶紧结束这边的工作回国。是的,回国才有机会,决不能让佟煦朗占到先机。 一个星期后,林森森收到陆峻晖寄来的礼物。很大的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小木鞋,木制风车和木制玩具,还有郁金香花种。这些玩意深得她心,拿在手里把玩着不亦乐乎。林森森情不自禁在心里做了比较,陆峻晖送的东西就是比佟煦朗的有品位,他果然心思细腻一些。把风车挂在窗口,小木鞋和玩具摆在书架上,再腾出两个花盆来种郁金香。林森森吹着口哨,心情大好。 周末佟煦朗来见林森森,无意间注意到她没戴他送的水晶饰品,于是便问:“我送你的东西用了吗?” 林森森直言:“原封不动,转送他人都没问题。” 佟煦朗脸色一黑:“你什么意思?” 林森森故意面带严肃的答:“无功不受禄,等领了功再用不迟。” 佟煦朗一愣,随即大笑:“你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丫头,真想一口把你吃了。”然后又作势凑到她跟前对着她的鼻尖张开口。 林森森大惊躲开,回头发现他正得意的笑,才知他是逗她玩的,她气恼的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 佟煦朗不屑哼道:“就你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 林森森瞥嘴:“我又不是举重的,要那么大力气做什么?不像某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好,让你见识一下力气到底有没用。”佟煦朗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扛到肩膀上原地转起圈来。 “啊!”林森森尖叫:“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让你再嘴硬。”佟煦朗继续转着。谁也别妄想跟空军比转圈,体能训练第一堂就开始练这个。 “快放我下来,头好晕。” “知道错了?” “再不放我下来跟你翻脸。”林森森头朝下,满脸通红的嚷。 路过的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俩,佟煦朗却毫不在意的自得其乐。过了一会,林森森没声音了,他才将她放下来。她双脚刚着地便痛苦的闭上眼,感觉世界还在天旋地转。 佟煦朗轻轻的扶抱着她:“没事吧,就这一下子你都受不了,想当年我们训练时没完没了的转个不停,差点没把内脏吐出来。” 林森森无力的靠着他闭目不答,心里想着再也不理这变态的家伙。佟煦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暗道不妙,于是将她抱起走到路边的木椅上平放下来,自己坐在一端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他用手背帮她擦去额上的汗珠,又理了理她的乱发。“对不起啊,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的平衡能力这么差,你平时坐车是不是也容易晕?” 林森森痛苦的皱着眉,没力气搭理他。佟煦朗感到有些心疼了,轻声说道:“你每晚临睡前左右转动一下头部,多练习,时间长了就能改善平衡能力,要不然每次晕车多痛苦。” 林森森躺了一会,刚觉得好一点就立刻弹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又差点摔倒,佟煦朗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林森森定了定神推开他,斥道:“太过分了,大庭广众的怎么能这么胡闹。” 佟煦朗还振振有词的辩驳:“谁叫你不让我上你家。” “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别再来找我。”林森森站起来一甩手就走。 佟煦朗耸耸肩:“不找你,那是不可能的。喂,林林,你自己一个人上去行不行啊?” 她没理他径自打开楼道防盗门进去。他往四周看了看,暗自思纣,这里毕竟是她家楼下,这么做好象是有点过分了。 第 13 章 一个月后,陆峻晖完成拍摄心急火燎的从荷兰赶回来,就怕听到林森森与那个空军堕入爱河的消息。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空军学院有一批学员要进行作战演习,佟煦朗忙得一连几星期没空去见林森森。 林森森一见陆峻晖就向他道谢,看她真心喜欢那些礼物,他为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感到无比快慰。终于体会到那种为博红颜一笑无所不惜的心情了。 “对了,你的新戏什么时候开拍?”林森森感兴趣的问。 “还要等一阵吧,剧本还在修改。”陆峻晖故意忽略她对下部戏关切的原因。 林森森不解:“剧本还没定下来你就接?” 陆峻晖不好意思道:“说出来你别笑,我喜欢演英雄。” 林森森会意:“难怪你总演军人刑警或侠客,你的形象也的确适合演绎热血男儿。” 陆峻晖低头笑了。林森森喜欢他的笑容,憨纯耿厚的感觉,不像某个男人,总是大大咧咧不顾形象却又刺得人睁不开眼。近来没看到他反倒时常想起他来。那个神出鬼没的人,想到他时不出现,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又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陆峻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盯着林森森,她又在跑神,好几次在电话里也这样。他知道,那不是为了他。她已与初识时不太一样,那时的她冷静睿智,决不会出现失神的状况。是什么改变了她,他自欺欺人的不肯探究原因。 陆峻晖压下心中的酸涩,体贴的为林森森续上热茶。她隐含谢意的一笑:“剧本改好前你是不是可以休息一阵?” 他转着茶杯答:“我这人总闲不下来,或许会四处走走拍些照片。” 林森森点头:“我支持你,可以挑些好的作品去参展,没准能得个奖。” 陆峻晖隐含期待的问:“我打算明天到枫子山转转,你有没兴趣一起?” 林森森本欲拒绝,可对上他满怀期盼的眼神又有些于心不忍。他对她向来态度谦逊,她怎好扫他的兴。“好吧,最近没什么灵感,去散散心也好。” 陆峻晖掩藏住激动道:“那就不见不散。” 第二日,两人在枫子山上拍了不少照片。林森森看相片时一个劲的夸赞陆峻晖有专业水准。几乎每张照片的取景比例都恰倒好处,该实的实,该虚的虚,主次分明,重点突出。 林森森握着满手的照片问:“你选好哪些拿去参展没?” 陆峻晖摇摇头。她了然的笑:“嗯,的确难挑,好象哪张都成。” 陆峻晖皱眉:“不是,这些作品没有灵气。” 林森森诧异:“不会啊,我瞧着挺好。” 他忽然直直的凝视她:“森森,我有个想法。” 林森森示意他说下去。陆峻晖直言:“我想以你为主题拍一个系列,人景结合才有灵气。” 林森森若不是了解他的为人,一定会以为他在说笑。就算他想拍以景烘人的照片,大可在美女多如繁星的娱乐圈中物色对象,何必用到平凡如尘埃的她? 想到这里,林森森不禁失笑:“你太抬举我了,你若真的要拍人景合一的照片,就该去找你们圈内人,至少做模特方面她们比我有经验多了。” 陆峻晖早料到她会拒绝,他也不知如何才能说服她,只坦言道:“找你是因为我认为你的气质最合适,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林森森看他失望的样子,心又不觉软了下来。为何面对他时,她总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陆峻晖的诚恳厚实总让她无法怀疑他的用心。她思纣片刻,终于还是决定接受他的提议:“既然你觉得我适合,那就拍吧。” 上一刻还表情黯然的陆峻晖立刻眼神一亮,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此一来,今后无论走到哪里,至少能够时时揣着她的相片以慰相思之情。欢欣快意全都溢于颜表,他再次展露憨纯的笑容:“森森,谢谢你!” 次日,二人又来到另一风景胜地美人泉。此处有山有水有植物,确实是拍照的上上之选。刚开始林森森还觉得别扭,表情动作皆不自然。后来陆峻晖笑着提醒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连镜头也不用看,只需随意的赏景游览就好。于是,林森森只管到处走到处玩。 “森森,张开双手闭上眼呼吸。” “森森,去闻一下那朵花。” “森森,在睡莲池前蹲下。” “森森,在那棵树干上靠一下。” “咔嚓,咔嚓”照相机在陆峻晖手中制造出一个个美丽的奇迹。 林森森再看到相片时居然也被自己惊艳到了。陆峻晖用滤镜将画面做出最完美的效果。绿色背景是她在小草坡上伸展开双手迎着风;黄色背景是她被放大的脸正闭目吸取花香;紫色背景是她趴跪在睡莲池前轻抚水面荡起微微涟漪;黑白背景是她倚靠在一棵树上低头沉思照片中的她一身白色裙装,乌黑长发柔顺的垂在肩上,即使面无表情依然美得令人窒息。 林森森不得不佩服的惊叹:“你实在很有摄影的天分。” 陆峻晖谦虚道:“全赖有你。” 林森森不赞同的摇头:“我可不敢跟你抢功劳,换做别人你也一样可以拍得很好。” 陆峻晖微笑不再多言。只有他心里清楚,换做别人他不会有兴致捕捉这些美好而迷人的瞬间。 “你打算从这里面挑选参展作品吗?”林森森很好奇。 “不。”陆峻晖深深看进她的眼:“我舍不得。” 林森森向来喜欢看他的眼,那里面总是充满了真诚和温暖,可这次她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她担负不起他眼中的期盼。 林森森故意听不懂他话中含义,打趣着说:“其实我也舍不得,毕竟把自己的肖像暴露在人前需要一定的勇气,改天还是请你的小师妹做模特吧。” 陆峻晖脸色一暗,她果然又装傻。尽管心里充积着沉郁,但他依然强做欢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的照片公开。” 林森森笑着说:“我相信你。” 陆峻晖深深明了,这是一种对朋友的信任。可是他的心为何有些隐隐做痛? 第 14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衔分为3等10级,即将官3级(上将、中将、少将)、校官4级(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尉官3级(上尉、中尉、少尉)。 根据军官所属军种和技术特点,在海军空军和专业技术军官军衔前分别冠以“海军”、“空军”、“专业技术”名称。 现行军官职务等级编制军衔: 1.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不授予军衔; 2.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和委员为上将; 3.大军区正职为上将、中将,大军区副职为中将、少将; 4.正军职为少将、中将,副军职为少将、大校; 5.正师职为大校、少将,副师职为上校、大校; 6.正团职为上校、中校,副团职为中校、少校; 7.正营职为少校、中校,副营职为上尉、少校; 8.正连职为上尉、中尉,副连职为中尉、上尉; 9.排职为少尉、中尉。 专业技术军官,高级专业技术职务为中将至少校,中级专业技术职务为大校至上尉,初级专业技术职务为中校至少尉。 志愿兵役制士兵按军衔等级分为:高级士官(六级土官、五级士官);中级士官(四级士官、三级士官);初级士官(二级士官、一级士官)。义务兵役制士兵为最高军衔。海军、空军士兵在军衔前分别冠以“海军”、“空军”二字。 本章歌曲出处:曲名:love me tender 歌手:elvis presley 专辑:null  佟煦朗终于忙完,好容易到了休假日,他一刻也等不及的去找林森森。林森森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感到分外惊讶,这么长时间不见音讯,还以为早被他抛到九宵云外了呢。 “马上下来,我就在你家楼下。”电话切断,还是那副德行,林森森万分不情愿的下了楼。不合作不行啊,这家伙总有办法让你就范,逼急了私闯民宅他都敢。 林森森刚出楼道,就见佟煦朗喜滋滋的迎了上来。他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嗯,不错,没有清减,我还担心你想我想到茶饭不思呢。” 林森森斜了他一眼,这个肆无忌惮的家伙。佟煦朗上前两步低着头问:“说真的,有没想我?” 林森森调侃道:“是不是如果说想就有钱拿?” 佟煦朗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拜金女。” 林森森嫌恶的拍掉他的手:“越发离谱了你。有事就说,没事走人。” 佟煦朗得意道:“我就不走,你也拿我没辙。不过这回还真有事。” 林森森瞪他:“快说,我赶稿呢。” 佟煦朗收起调笑:“明天有个弟兄过三十岁大生日,大家都带家眷,我想找你一起去玩一玩。” 林森森立刻否决:“不去,我又不是你家眷。” 佟煦朗眯起双眼:“人家没说只能带家眷,你就当给我做个伴,别弄得孤家寡人的让人笑话我。” 林森森失笑:“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又不是没女朋友。” 佟煦朗气急:“我掐死你,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没女朋友,你给我变一个出来?” 林森森看他是真着急,也不跟他打哑谜了:“就那天,你送东西给我那天我看见你了。你敢说当时跟你逛街那位不是你女朋友?” 佟煦朗一手抚着下巴开始回想,那天到底是跟谁碰在一起让她看见了?他慢慢倒带回放那天的情景,他从空院出来顾不上回家就直奔商场,在商场里转了一会有些拿不定主意,之后就遇到了——路姚?对了,就是路姚。 他猛然双眼发亮的盯着林森森:“看到我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你不高兴了?” 林森森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 佟煦朗叹了口气:“口是心非的丫头,那女孩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跟哥们似的。” 林森森撇嘴:“那你也可以找她陪你去啊。” 佟煦朗无奈道:“你这人真是,不就是去个生日party吗,至于这么别扭吗?” 林森森不高兴了:“我就是这么别扭,谁乐意你找谁去。”她说完就转身跑回楼道,徒留佟煦朗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林森森最终还是去了。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这位“寿星公”的女朋友恰好是林森森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她死活要把男朋友介绍给林森森认识,还亲自上门把人给逮去了。 party的地点是在一家会所的西餐厅里,自助餐形式的舞会。林森森百无聊赖的站在桌旁盛水果吃,无视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佟煦朗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最简单的样式却衬得他更为英挺,吸引了几乎所有在场年轻女性的目光。他一进来就被寿星公拽住了。“佟师长,怎么一个人,女伴呢?” 佟煦朗玩笑着说:“没有女伴,这里有没多的,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寿星公把他的话当真:“正好,你跟我来。”他带着佟煦朗走向林森森。 还没走到跟前,佟煦朗就认出了林森森,她今天穿了条黑色的连身长裙,显得高贵典雅,他不禁眼前一亮。 寿星公笑着跟林森森打招呼:“林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我们佟师长。” 林森森忽然瞪大双眼,原来此聚会就是彼聚会,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寿星公介绍完知趣退场,佟煦朗挑高眉讪笑着问:“是不是觉得我们特有缘?” 林森森不以为然道:“一点点吧。” 佟煦朗端起两杯香槟:“为缘分干一杯吧。” 林森森刚想接过杯子,佟煦朗却突然收回递出去的手:“我差点忘了你是吃斋的,应是酒肉不沾对吧?”他把香槟放回去,又随手拿了一杯橙汁给她。 林森森接过碰了碰他的杯子,径自喝了下去。佟煦朗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在餐桌旁弄了点食物吃,然后问她要不要跳舞。林森森不会跳舞当然是拒绝,谁知佟煦朗亦笑着称自己不太会。林森森别过脸去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真是! 舞会的气氛热闹而随意,寿星公邀请的多为一起共事的军官,因此不时有熟人过来找佟煦朗攀谈,林森森觉得无聊自己寻了处沙发舒适的坐下。 佟煦朗边与军官们交谈目光边追随着林森森,被某人察觉,于是打趣他:“佟师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方不方便向我们介绍一下你的红颜知己呀?” 佟煦朗看着手里晃动的酒杯闷声哼道:“呵,八字还没一撇呢。” 军官们哄笑:“大名鼎鼎的佟师长也有为难的时候,十分罕见哦。一会兄弟们帮你制造一下表现机会如何?” 佟煦朗举举酒杯:“心领了,你们就别给我添乱子了。” 大家又调笑了一会便各自散去,佟煦朗坐到了林森森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舞会进行到一半,大家吃饱也跳累了,寿星公拿着麦克风走到会场中央向大家致感谢词。不知是谁大声喊着要求寿星公表演节目,在场的人立即跟着纷纷起哄。寿星公非常配合的牵着女友献唱了一曲。主角表演完后现场顿时闹开了,也有自告奋勇登台献丑的,也有被人群哄上台的。众人使尽浑身解数耍宝,逗得观众欢声大笑,就连林森森也捧腹不止。佟煦朗是在场的年轻军官中职务最高的,自然难逃一劫。 “佟师长,秀一个!佟师长,秀一个!佟师长,秀一个!”有节奏的拍掌声和鼓舞声将舞会推向□。 佟煦朗向林森森使了个无可奈何的眼色,然后身姿笔挺的走向舞台中央。他在众多乐器中选了一把吉他,用脚勾了张凳子坐下,开始自弹自唱。 “love me tender,love me sweet; never let me go. you have made my life complete. and i love you so. love me 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 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love me long; take me to your heart, for it-s there that i belong, and we-ll never part. love me 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 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love me dear; tell me your are mine, i-ll be yours through all the year, till the end of time love me tender,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 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在场的女士听了无不陶醉。林森森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心里也不免被触动。她回忆起他的种种面貌,有张扬的,有霸道的,有蛮横的,有赖皮的。只是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温柔深情的时候。她静静的看着他,感到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渐渐融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林森森还时常会记起这个美妙的夜晚。 第 15 章 《展翅雄鹰》一剧开拍在即,陆峻晖和剧中的几个主要演员遵照剧组的嘱意预备到空军学院训练一段日子。林森森得知此事后拜托佟煦朗代为关照。佟煦朗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他也很想触探一下这个让林森森特别照拂的男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剧组导演早已向空院领导提出请求,为了更真实的反映出空军的工作学习与生活状况,校方同意让几位演员在空院内暂住一个月跟初级学员一起受训上课,条件是不得对外泄露一切必须保密的情况。 临去前,陆峻晖照例来看林森森。“又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面了。”他苦笑着对她说,眼中的失落感非常明显。 其实他们的见面机会本就屈指可数,多是靠电话联系,但此时他语气中的不舍亦难免让林森森感到心酸。她体贴的安慰道:“没事,把戏演好才是最重要的。你们的敬业精神着实令人佩服,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好成绩的。只是军营训练会比较苦,你要多保重身体。” 陆峻晖感动的点头:“嗯,我会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陆峻晖带着简易行李进入空院开始了军营生活。他自小生长在农村,本就不怕吃苦,因此还算熬得住。可其他几位演员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城市里的娇娇子,何曾像现在这样过过摸爬滚打的生活,接受如此严峻的考验?这几人在受过白天的严酷训练后,晚上全都倒在床上捶肩按腰的叫翻了天。 “你说这教官是不是瞧咱不顺眼啊,明知道咱只是来熟悉一下军营环境的,犯得着这么折腾吗,搞得动真格一样的。” “就是说啊,还重点加强体能训练和纪律训练,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狼狈过。” “诶,真恨不得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这里待一天比外边一年都难挨。” “咦,峻晖,你倒是说句话啊,发泄一下,可别闷坏了。”几双眼睛全都咻咻的望向陆峻晖。 事实上久不练武,突然接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陆峻晖也同样弄得肩酸腿疼,可他毕竟存了一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傲骨,再大的苦累他也只会咬牙挺住决不吭声。因此,他只是笑着安慰同伴:“不就一个月吗,忍一忍就过去了,说不定结束时你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其他几人用瞧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并一致反对:“还收获呢,能留下一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陆峻晖不以为然的笑笑,别人能做到的,他一定也能做到。尤其是有佟煦朗这个压力在,他决不能窝囊。有机会还真想领教一下佟煦朗的实力,看他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师长,才干必定不容小盱。若是能会会他就好了,陆峻晖磨拳擦掌的想。 陆峻晖没有等太久,一个星期后的体能课上,佟煦朗如他所愿的出现了。二人对视一眼,用眼神打了招呼,然后马上进入紧凑的训练状态。陆峻晖也不知佟煦朗是有意的还是他性格本就如此,如果说前任教官的训练方式是严苛的,那么他的训练方式简直就是残酷的。 “先跑五千米热一下身。”佟煦朗将双手背在身后发号施令。 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抽气声,在场的学员尤其是那几位演员全都脸色铁青。“我们热身一向跑三千米。”一个演员壮着胆子争取利益。 “三千米?也可以啊。”佟煦朗点点头,似乎挺赞成这项提议:“那就负重跑,每人身上加十公斤重物。你们确定了,是跑五千米还是负重跑三千米?” 人群之中立刻有人识趣的高喊:“报告教官,我们跑五千米。” 佟煦朗朝左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家立刻行动。学员们认命的迈出步伐,佟煦朗刻意瞄了陆峻晖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佟煦朗挑挑眉毛,接着低头绑重物。陆峻晖跑着跑着,眼角忽然瞥到一个人影,偏头一看就见佟煦朗正越过他朝前跑去。于是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懈怠,决不能让佟煦朗小瞧了他。一直跑完全程,陆峻晖才恍然发现佟煦朗是负重跑的,根据目测,那重物少说也有二十公斤。 仿佛感应到陆峻晖的目光,佟煦朗向他投去得意的一瞥,那目光似在告诉他好戏还在后头。待大家喘过气来,佟煦朗才再度开口:“今天因为不知道大家的实力如何,所以先进行一些小型体能测试。明天开始热身练习改为负重十公斤跑两千米,过几天会增加到三千米,以此类推。另外还会根据大家的身体极限安排一些越野行军及铁人三项训练。希望体质跟不上的学员下课以后能够针对自身弱点多加练习,尽快弥补不足。好,现在我们就来测试第一项:俯卧撑,每人两百个,限时十分钟,超时要加量。” 他握着表喊:“计时开始。” 学员们均面色沉重的低着头抓紧时间埋头苦做,几位演员刚开始动作还比较迅捷,超过三十个后便渐渐感到吃力,耗费很长时间都撑不起来。十分钟很快过去,正规学员大半表现还好,几位演员除陆峻晖外全都做不到一百个。陆峻晖因从小练武底子较强,总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佟煦朗意外的挑了挑眉,冲他点点头,算是赞赏他有两下子。 “全都起来,看我做!你帮我计时。”佟煦朗将表往一个学员手里一塞,径自趴下做起俯卧撑来。他的动作迅猛而标准,且单双手交替进行,学员们都看得双眼直愣。瞬间工夫两百个已做满,他敏捷的跳跃起身,拿表的学员报时间:“五分三十秒。”在场的人全哗然。 佟煦朗冷酷的下达指示:“下课以后测试不通过的学员把未完成的补齐并再加两百,由班长代为监视。我们继续下一项测试。” 接下来,他们又做了仰卧起坐,倒立和耐力跑的测试。一堂课下来,唯一还能生龙活虎的非佟教官莫属。学员们全都躺在地上呈一滩烂泥状,就连陆峻晖也经不起他的魔鬼式训练倒地不起。 佟煦朗离开前特地走到陆峻晖跟前蹲下俯视着他笑道:“对了,你叫陆峻晖是吧?森森让我多照顾你,我看你状况挺不错,不比我们这里的学员差,咱们下次课见了。” 陆峻晖无力的目送佟煦朗离去的背影,不禁仰天长叹,这就是他所谓的特殊照顾?自己还真是无福消受啊。 第 16 章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多多留言吧,这样偶才有动力更新!!!  佟煦朗只“关照”陆峻晖几天就忙其他事情去了。在此之前,他还热情爽朗的跟陆峻晖打了招呼:“对不起,照顾不周,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接下来的日子,没了佟煦朗的铁人训练,时间反而过得飞快,不知是不是托佟煦朗的福,军营里的教官都对他们几个演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无真的苛刻。最后几天,学校还专门派了一名辅导员为他们讲解军事理论知识和专业术语。一个月时间虽说不长却也不短,几位演员在军营里多少混出一些感情来,临别前一晚全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聊天。 “明天就出去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瞧你说的,像出狱似的。” “本来就跟坐牢没两样,都是管吃管喝,统一着装,铁的纪律,每天上思想政治课,只除了不用劳动改造。” “你还别说,这一个月来天天训练,真感觉身体强健不少。” “说到训练我就想起那个姓佟的,明明是教什么作战指挥的,还无缘无故的跑来训了我们几天,这算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猴耍?” “别提那家伙,提他我就来气,摆明玩我们嘛。” 只有陆峻晖心里清楚,佟煦朗并不是有意为难他们,而是想来探探他的底。许是因为佟煦朗打一开始就把他想成文弱不堪的绣花枕头,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表现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幸好再苦再累的训练他都咬牙挺过来了,没给自己丢脸。 离开空院的时候,佟煦朗特地跑来送他们。那一刻,陆峻晖自佟煦朗的眼中看到了激赏和挑战,陆峻晖读懂了他目光中的含义。他想表达的是:力量上的比拼结束了,但情感上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展翅雄鹰》一剧定好日子开机,陆峻晖打电话告知林森森,言语中盈满邀请之意。所以到了这一天,林森森想想还是决定抽空前往。很凑巧的,她出门时竟在小区门口遇上了闲晃而来的佟煦朗。佟煦朗看到她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具是一愣。“上哪去?” 林森森坦言相告:“峻晖新戏开拍,我去探班给他鼓劲。” 佟煦朗闻言不高兴了:“我军事演习的时候怎不见你去给我鼓劲?” “别闹了。”林森森绕开他去拦出租车。 佟煦朗不依的跟上来:“我陪你去,正好休假没事可做,我也去瞧瞧演员是怎么拍戏的。” 林森森知道他难缠只好由着他:“那你可别捣乱,不然会被轰出来。” 佟煦朗横眉竖目的瞪她:“说什么呢,把我当什么人了?”两人互相闹着上了出租。 陆峻晖在看到林森森的刹那,几乎要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他本来正安静的坐在那里背台词,不经意抬头的瞬间便望见她浅笑怡然的正对着他站在探班围观的人群里。这惊喜来得太过迅猛,让陆峻晖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记不起自己该干什么,只呆呆的看了她好一会才渐渐展露出一脸的笑意盎然,然而在瞥见林森森身旁那个高大英武的男子后,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再没有比这更谐调的画面了,俊朗阳刚的男人用手轻护住恬静淡雅的女人,他们在人群里笑得那么刺眼,仿佛周遭事物皆被他们的光芒淡化。那一刻,陆峻晖被刺痛了双目,视力突然变得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有他们的身影不停在脑海中晃荡。陆峻晖用力甩甩头,将那对身影甩出脑海,然后定了定神继续背他的台词,没人注意到,他逐渐黯淡的眼神以及手中被握得扭曲变形的剧本。 “嘿,真有意思,那小子见了你就好象丢了三魂六魄。”佟煦朗酸溜溜的打趣道。 林森森以手肘撞他:“少胡说。” 佟煦朗闷闷的说:“你明明不爱出门,却执意要来探班,是不是也挺在乎他的?” 林森森气结:“你以为每个人的想法都像你一样龌龊?他孤身一人在此地发展,心里多少有点寂寞凄凉,我作为一个朋友关心他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佟煦朗忽然转了笑脸道:“应该,当然应该。看不出来,你还挺重情义的。就不知道你来探班对他是好是坏,或许扰了他的心神也不一定。” 林森森撇过头不睬他:“你总有一堆歪理。” 好戏正式上演,在场的群众全都聚集精神观看,佟煦朗更是看得兴致勃勃。第一场戏是陆峻晖报考军校前与初恋女友来到河边幽会。两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年,眼中盈满纯纯的爱恋,互相依偎着坐在河边畅谈心中的理想。当男孩提到自己的理想是当一名空军飞行员时,却遭到了女友的强烈反对,她认为这个职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且部队纪律森严,日后两人共处的机会将大大减少。 演员表演得十分投入,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吸引得目不转睛,林森森却感到无聊之极。她朝另一个方向看了看,只见一排种植整齐的柳树正婀娜的随风摆荡,低垂的柳枝在河里划出轻微涟漪,似乎很惬意的感觉。她情不自禁慢慢步向河边。离开人群沿着河边越走越远,已听不到那边的喧哗,气氛有种诡异的宁静,林森森盯着河水一时出了神。 佟煦朗看陆峻晖演戏看得正起劲,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高声叫喊:“有人落水了!”他的心猛然一惊,立即反应迅速的往身边瞟去,这一瞟让他蓦的脸色大变。林森森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人群没了踪影。他凭直觉认定那个落水的人就是林森森,一秒也不敢拖延的朝河边方向冲去。他的速度迅捷如离弦之箭,现场的人均被这阵势吓呆了。而陆峻晖也在发现林森森没在原地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事发地点拔腿狂奔。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跳入水中,大家禁不住纷纷猜测,到底谁能先救起落水之人? 第 17 章 两个男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那个渐渐下沉的身躯,他们的内心同样被恐惧狠狠的侵占吞噬。两人的大脑此刻非常默契的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千万不能有事,我愿意用所有一切去换取她的平安无恙! 岸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都在伸长脖子焦急的等待结果。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每一秒钟皆像一小时那么漫长。终于,一个男人托着一个女人浮现在水面上。离他们不远处,另一个男人也浮出了水面。大家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下,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他们为奋不顾身下水救人的英雄鼓起掌来。 佟煦朗抱着全身湿透陷入昏迷的林森森上了岸。还好拯救及时,溺水时间不长。只是她面色发青,四肢冰凉,佟煦朗与陆峻晖见了难免揪心扒肝。佟煦朗尚属镇定的解开林森森衣服最上方两颗扣子,然后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林森森腹部横放在大腿上,使她的头下垂,接着按压她的背部,使胃内积水倒出。水倒出后,林森森仍在昏迷,佟煦朗探了探发现她呼吸微弱,于是当机立断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后低下头嘴对嘴为她做人工呼吸,待她的xiōng廓稍有抬起时,放松她的鼻孔,并用一手压她的xiōng部以助呼气,反复并有节律地进行了几次,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佟煦朗才终于松了口气。没多久,救护车来了,佟煦朗一直陪护在旁跟着上了车。 陆峻晖还要留下来换衣服拍戏,只能静静的目送救护车迅速驶离。刚才亲眼目睹佟煦朗熟练的做着急救措施,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完全插不上手。但焦虑使他无法放心的转身离开,尽管佟煦朗为林森森做人工呼吸的一幕是那么刺痛人心,可他仍然紧握拳头坚守在原地看着她脱离危险才能安心。没人了解,此刻他有多恼恨,恨自己晚一步触到她的身体,恨自己不能亲自救她上岸。周围的人群渐渐消散,他的心也如散场的空地般无处话凄凉。 佟煦朗要赶回空院,找了家里的保姆来照顾林森森,沈碧芯也每天到医院看她。本来没两天就恢复了,可沈碧芯愣是让她在医院多待了几天。林森森出院后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买了水果糕点上佟家道谢。 保姆给林森森开了门,进屋后却见满室清冷,悄然无声。保姆向她亲切道:“林小姐先喝杯茶。” 没多久,沈碧芯就急匆匆从楼上下来了,见到她喜笑颜开的:“森森,来啦。坐着坐着,拘什么礼啊。” 林森森微笑着说:“沈阿姨,我是来向您们道谢的,这个星期多亏了您们的照顾,要不然也不能恢复得这么快。” 沈碧芯半嗔半笑道:“你这丫头还跟我见外呢,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专程来道谢。那你们家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阿朗的外婆我岂不是千恩万谢都不够?” 林森森不好意思的咬咬嘴唇:“怎么说也是佟煦朗救了我,说声谢谢是应该的。” 沈碧芯朝楼上努努嘴:“那你上去看看他吧,这小子近两天不太好。” 林森森自然义不容辞的跟沈碧芯上了楼。原来那天自水中救起林森森后,佟煦朗一直陪护在她身边没把湿衣服换下来,夜里又直接赶回空院去了,隔日忙碌起来抵抗力不免下降,让病菌钻了空子。他的性子素来大咧咧的身体不适也没在意,就这样挺到了周末,一进家门就撑不住了,连夜发起高烧来。沈碧芯喂他吃了药又拿毛巾敷,烧就是不退,只好半夜把大院里的值班医生叫过来,连吊了两瓶点滴才压下热度。可平日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折腾。第二天一早,佟煦朗身体的热度再度不断的往上攀升。沈碧芯急得团团转,立刻把军区医院的专科医生请了过来。这次加强了药性,热度暂时退下了,为恐夜里反复,医生建议他住到医院里随时观察,可佟煦朗脾气奇倔,死活不肯去医院。大家都拿他没办法,只好等等看情况如何。 林森森走进佟煦朗的卧室,只见窗帘紧闭一室yīn暗,他阖眼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沈碧芯低声对林森森道:“估计药效上来睡过去了,麻烦你帮我看着他,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如果他口渴你就喂他喝点水。” 林森森忙点头道:“好的,您放心吧。” 沈碧芯走后,林森森在他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她看了看佟煦朗熟睡的脸,双眼闭着敛去不少紧迫逼人的气势。第一次得见他安静平和的样子,她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意。手搁在桌上无意间撞乱几本摞起的书,她急忙偏头整理,只消一眼便认出都是她的作品,从书皮纸张可看出已被反复翻阅多次,她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这样一个优秀出众的男人对她如此上心? 佟煦朗睁开迷朦的双眼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屋里光线昏暗,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坐在床前。他试探的唤道:“林林?” 林森森原本趴在书桌上发呆,听到声音立刻坐直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真的是林森森,佟煦朗心里高兴不已,他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握住她的手。林森森把台灯打开,焦急的问:“你想要什么?” 佟煦朗低咳了几声,嗓音嘶哑的说:“把手给我。” 林森森急忙双手握住他探过来的手,千大万大病人最大,哪怕佟煦朗此刻要求一个拥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献上。毕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因为她才搞成这样。“我倒杯水给你喝好不好?” 佟煦朗点点头,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虽然口中泛着药的苦味,但他的心里却比灌了蜜还甜。 林森森倒了水,轻轻托起他的头把杯子送到他跟前喂他喝。佟煦朗喝了水感觉舒服许多,他笑着打趣:“诶,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憔悴的样子。从小到大我都没病过,头一回生病就让你撞见了。” 林森森看他来了精神也笑着顶他:“正好让你认清现实,别总把自己当作不倒的战神。” 佟煦朗屈起食指刮了下她的脸蛋:“小没良心的,是谁让我变成这副鬼样的?” 林森森听了他的话不免心酸:“的确怪我。” 佟煦朗拽紧她的手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不是有句话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林森森瞪着他道:“就会瞎说!” 沈碧芯在门外听到,偷笑着下了楼。她心里盘算着要给这两个小冤家熬点汤补补身子。 第 18 章 林森森削好一只梨,把它放在盘子中切成四瓣捧到佟煦朗面前并递上一只牙签。伺候如此周到可某人却不识抬举的挑剔道:“为什么是梨不是其他水果?” 生病的人果然都像孩子般难缠,林森森耐心的解答:“因为你有轻微咳嗽,吃梨最好。” 佟煦朗不满意的拿过盘子:“那你不许吃。”他不要和她分梨(分离)。 林森森好笑的瞧着他:“你之前不是让我先尝尝甜不甜吗?” 佟煦朗板着脸道:“不甜就扔掉,谁也不许吃。”他刚要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想想又把盘子推回去:“你喂我。” 这人真麻烦,林森森气恼的说:“你又不是残废干吗让人喂?” 佟煦朗斜倚着床头装可怜:“我浑身无力手脚发软,喂点水果罢了,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紧张个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永远别妄想斗得过无赖。林森森此刻就深有体会。她懒得跟他辩,接过盘子用牙签插起一片喂入他嘴里。 新鲜的果肉入口,佟煦朗禁不住发出满足的喂叹:“嗯,你喂的就是甜一些啊。” 林森森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没等他吞下嘴里的又迅速插起一片塞入他口中,害他只得随便乱嚼一下就赶紧咽下。咽得太快他一不小心就给呛到了,瞬间大咳起来。林森森见状忙将水递给他。他咳得脸色涨红,一边大口吞水一边用眼神咒骂她。林森森看他的样子实在滑稽便忍不住笑起来。 “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谋杀的?”佟煦朗终于抚顺气息吼了出来。 林森森被他的吼声震慑住,急忙低头作出一副自知闯祸正在忏悔的样子,然而眼角余光泄露出来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佟煦朗难得在一天内见到她如此多的笑容,怒气也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认识你简直是折我的寿。” 林森森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够痛快!总算是报了上次被他扛在肩上转晕的仇。她正兀自笑个不停,冷不防被他突然出击的有力双臂抓了过去,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他的xiōng前。 他双手将她困在怀里,恶狠狠的说:“喜欢笑是吧,我就让你多笑点。”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左右开弓的攻击她的腰侧及腋下。 林森森被他挠得奇痒难耐,边笑边躲,几乎没弄岔了气。反抗挣扎中,她的上衣扣子挣掉两颗,露出xiōng前一片雪白的肌肤,佟煦朗忽然眼神一呆,没了动作。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xiōng口。她的肌肤该死的怎么能如此娇嫩细致,让他差点情不自禁一口咬下去。还好他自制力够强,换了另外任何一个男人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了。 林森森缓过气来抬头便看到他剧烈滚动的喉结,趁他松开手赶紧逃开到一个安全距离。刚想冲他发火,就见他以极不自然的语气说道:“你的衣服领口开了,整理一下吧。” 她低头瞟了一眼,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急忙尴尬的转过身去把扣子扣上。待她整理好衣服也忘了责怪那个罪魁祸首。两人之间有片刻沉默,还是佟煦朗先开了口:“那天你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林森森回忆起当天的情景。当时,她嫌站在人群中有些窒闷,于是打算到河边散散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她在河边站定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身体舒畅不少。她面朝河水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不经意间瞥见离她最近的柳树后面有个身影。她一时好奇转过身去探看,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就这样乍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张面孔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直视着她。她被盯得毛骨悚然,刚要开口说话,对方却忽然指向她的身侧。她被那动作惊了一下,偏头就见一只大狗向她奔来。她本能的后退一步,忘了身后是一条河。脚跟在岸边滑了一下,她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仰面掉入了河中。危急中,她居然能清晰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在对她冷笑,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跑掉。幸而狗叫声惊动了人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林?林林!”佟煦朗的高声叫嚷将林森森的神志拉回到眼前。 “你怎么了?”佟煦朗见她脸色惨白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安抚:“别怕,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林森森勉强笑道:“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还好,她虽然不识水性却深谙自救原理,落水后没有惊慌挣扎,而是头尽量朝后仰卧让口鼻向上露出水面勉强浮起,为等人来救多争取了一点时间。估计落水的人中没有几个能像她这样镇定的,她自嘲的想。然而心魔还是种下了,她始终挥不去那张冷笑的脸孔,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要让那人如此见死不救,还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佟煦朗一想到当时的紧急情势也是心有余悸,他用力扯了扯林森森的下巴,沉着脸警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一个人到危险的地方去了,听到没有?” 林森森吃痛的打掉他的手:“废话,我有那么傻?你这人怎么总毛手毛脚的,有病啊!叫你别动你还动。”林森森看他的病也好了七八成,终于忍无可忍的还手反击,朝他身上使劲的捏去:“我让你总欺负我。” 佟煦朗歪着头边闪躲边大声告饶:“诶哟,小姐饶命啊!轻点,疼!尊敬的女士,女侠,女王!!!”打闹声响彻整个房间,一直在屋子上空回旋不散。 佟煦朗病好没多久,林森森又接到一个电话被告知陆峻晖受伤住院了。前往医院的路上,她苦笑着想,他们三人一个病完到一个,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到了医院看到陆峻晖只是左手骨折并无大碍,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下来。他身处娱乐圈中却过于洁身自好、性情耿直,也很少有活动消遣,所以基本没什么朋友。她作为他为数不多的知己之一自然有义务每天煲了汤过来探望。与佟煦朗的死皮赖脸不同,陆峻晖总是尽量不去麻烦林森森,倒水拿东西都靠自己。他们呆在一起也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而是十分融洽祥和的聊天。 佟煦朗遍寻不着林森森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打通她的电话才得知她近来频繁的出入医院。佟煦朗挂了电话二话不说开着军用吉普就往医院冲。陆峻晖居然也来玩同情招,他倒要去看看究竟伤得有多严重。也不知他们这几天相处的情景是不是同样甜蜜热闹,他感觉心里的酸水在不停的往外冒。诶,这女人就是心软这点烦人!他大叹一声用力踩下油门。 陆峻晖跟林森森聊得正高兴,忽然听到有人大杀风景的哼唱着:“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病房。他们同时望向来人,只见佟煦朗提着一袋水果走到床前笑着问候:“你还好吧?” 第 19 章 陆峻晖看到佟煦朗的刹那先是一愣,随即又面色僵硬的回答:“一点小伤不碍事。” 佟煦朗毫不客气的在床边坐下朝他的伤手努了努嘴:“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弄成这样?” 陆峻晖表情无奈道:“不小心摔的。” 林森森忽然插嘴说:“我怎么听说是为了救人?” 佟煦朗颇感兴趣的问:“真的?嚯,我最敬佩英雄了,把你的光荣事迹说给我们听听。” 陆峻晖皱眉低声道:“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佟煦朗笑着夸赞:“不错不错,做了好事不炫耀,精神可嘉。” 林森森眯眼轻蔑的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气焰嚣张?” 佟煦朗面带威胁的靠近林森森:“我怎么嚣张了?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见人就损我?” 林森森把脸转开撇嘴道:“还不承认,天天把救人挂在嘴上,多跟人家峻晖学学吧。” 陆峻晖盯着林森森俏皮娇嗔的模样一时出了神,他见过她多种不同的面貌,有冷傲的,疏离的,恬静的,亲切的,柔和的,他以为那已是她的全部面貌,没想到还漏掉了调皮挑衅的一面。一直以为她对人对事就是这么毫无例外的冷漠淡然,孰料她也会和人拌嘴使衅,并且乐在其中。他不是傻子,就算再自欺欺人也不能否认她的这一面貌只会在佟煦朗面前展现的事实。佟煦朗的确是个天生的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都有让人自惭形秽的本领。他悲哀的意识到,只要有佟煦朗在,他就注定要甘拜下风,这一认识令他痛入骨髓却无力改变。 “峻晖,你怎么了,是不是手又痛了?” 林森森关切的问话将陆峻晖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他摇头轻笑:“没有,你别担心。” 他有事总是自己扛着,从不叫苦喊累,哪怕再难受也只会放在心里不表露出来。看他一双浓眉皱得这么紧,表情似很痛苦的样子就可猜到他又在逞强。林森森满含怜惜的看着他:“峻晖,不舒服就要说出来,在朋友面前不需要这么客气。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陆峻晖还没表示什么,佟煦朗就先发话了:“生病就是好啊,有人伺候。” 林森森不满的瞪他:“你眼红什么,难道你生病的时候没人照顾吗?” 佟煦朗故意找茬似的狡辩:“可是没人给我削苹果吃啊。”凭什么陆峻晖吃的是苹果他就得吃梨,分梨分离,她存心的是不是? 林森森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了,索性不理他。她仔细的削好一个苹果再用开水认真的烫过才递给陆峻晖。佟煦朗双手抱xiōng赌气的说:“我也要吃,你再削一个。” 林森森把水果刀拿给他:“你没伤没病的,自己动手。” 佟煦朗把水果刀扔回桌上:“我病没好全。” 林森森好笑的看着桌上正中一只苹果准心的小刀调侃道:“飞刀能扔这么准说明你比一般人还健朗,装什么装。” 佟煦朗偏头看着把苹果咬得嘎嘎响的陆峻晖,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林森森忽然内急想上厕所,她站起来对陆峻晖说:“我出去一会。”然后又转向佟煦朗问:“你不走?” 佟煦朗悠闲的晃着腿答:“我再坐坐,等会跟你一起走。” 林森森抛给他一个“随你”的眼神就出了病房。 佟煦朗跟陆峻晖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佟煦朗发觉每次先开口的都是自己,那人真闷骚。他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说:“你这一伤演戏进度就落下了吧?以后可当心着点。” 陆峻晖面无表情的答:“谢谢关心,我自小练武,小伤小病早见怪不怪,过两天就能出院。” 嘿哟,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会辩驳,生怕别人拿他当病猫似的。佟煦朗挑衅的笑道:“原来是练家子,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的散打技术在军营里勉强排得上号,你若不嫌弃,改天咱俩来过几招如何?” 陆峻晖面不改色的接招:“乐意奉陪!” 佟煦朗点头赞道:“好,够爽快!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跟林森森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林森森,陆峻晖不禁面露温情,他轻笑:“我主演的一部连续剧改编自她的一部作品。” “哪一部?”佟煦朗问。 “阳光下的蓝水晶。” 佟煦朗偏头思索:“哦,这个我有印象,是那个孪生姐妹掉包杀人事件。她的每部作品都很成功。” 陆峻晖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他总觉得佟煦朗面熟,原来就是买书时抢走最后一本害他没能买齐全套的那个霸道军官。他心里不爽的反问:“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佟煦朗喜滋滋的答:“似是而非的相亲。”真是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奥妙之处,算起来,他对林森森还是一见钟情呢。 陆峻晖觉得他的神情甚为刺眼,撇开头闷声问:“什么意思?” 佟煦朗得意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自己想吧。”他将初识的情景回味了一遍又接着问:“你们是怎样成为朋友的?” 陆峻晖边回忆边道:“一开始是我打电话约她出来讨论剧本,后来多聊几次就熟了。” 佟煦朗斜眼看他:“你小子用心不良吧?” 陆峻晖挑眉讽刺:“那又怎样,你敢说你没有非分之想?” 佟煦朗指着他点点头:“好,有种!咱们各凭本事,看谁笑到最后。” 陆峻晖还是那句话:“乐意奉陪,我不会放弃的。” 佟煦朗自信的昂起头:“你看好,她早晚是我的。” “谁是你的,你们在说什么呢?”林森森正在这时走了进来。 佟煦朗和陆峻晖异口同声的说:“没什么。”然后他们互看一眼,眼里都写着:“等着瞧。” 第 20 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众多mm的留言支持,老佟终于感动得忍不住飘上来致谢词:“尊敬的美女们,感谢大家颁给我这个最受欢迎男猪脚奖,谢谢谢谢!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父母生养了这么优秀的我,当然还要感谢我自己这么有人格魅力!这个奖是我应得的,受之无愧!我会继续努力!谢谢大家!” 边下台还边对站在角落的某作者斜眼道:“嗯哼,看到没,我还是满有市场滴,自不量力的某作者竟然敢搞个姓陆的跟俺pk,群众的眼光是雪亮滴,喀喀!”紧跟着“哇!”的一声惨叫,走路太兴奋扭到脚了~~~   走出住院部大楼,林森森跟着佟煦朗上了他的军用吉普。 佟煦朗边发动引擎边不解的问:“你在那没头没脑的笑什么呢?” 林森森轻转着眼珠子答:“笑你的坐骑跟你超级不搭。” 佟煦朗拿眼斜她:“军人开军车怎么不搭了?那你认为我的坐骑该是啥样?” 林森森只说了两个字:“拉风。” 佟煦朗顿时气极,这女人是在讽刺他做人招摇?他只是不想在情敌面前矮了气势而已,那姓陆的小子只在她跟前做出一副无公害的样子,在他面前还不是一副嚣张嘴脸!这笨女人竟然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佟煦朗绷着脸奋力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向前驶去。林森森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她迅速握紧车顶上的把手质问:“疯了,你想干什么?” 佟煦朗幸灾乐祸的答:“让你领略一下军车的好处。”他犹不解恨的加大油门在马路上狂飙,直至瞥见她极度隐忍的痛苦表情才想起她有晕车的症状。他懊悔的用力一拍方向盘立即慢慢减速停靠路边。 佟煦朗解开安全带凑过去焦急的问:“你怎么样,是不是想吐?” 林森森不答话,只是闭着眼仰靠在座位上并一手捂着嘴不停的干呕。佟煦朗快速翻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想吐就吐出来,憋着更难受。” 林森森不搭理他,靠了好一会觉得舒服一点才睁开双目狠狠的剜他一眼。佟煦朗高举双手乐呵呵道:“好好好,我认罚,我认罚总行了吧,随你打骂,决无怨言。真对不起,我脑子一进水就把你晕车这档事给忘了。你好点没,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我下车给你买点话梅之类的?” 林森森摆摆手,声音虚弱的说:“麻烦你开一下门,我要下车。” 佟煦朗的脸色瞬间一变,急忙抓住她的胳膊紧张道:“别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开车牛惯了,下次保证不会了,我开慢点还不行吗?” 林森森抛去一个“姑且信你这一回”的眼色,重又靠回椅子上。佟煦朗松了口气,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喂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便又闭上眼休息。佟煦朗不敢再放肆,将车开得慢而平稳。他心里自嘲的想,估计这是别人见过开得最慢的军车。 林森森脸色渐渐恢复,佟煦朗眼角余光瞥到于是转过脸来朝她调皮的眨了下眼,谁知她竟忽然伸出手去狠捏他的小臂。他吃痛却仍逞能的嘲笑:“力气真小,你就这点本事?尽管使出吃奶的劲,让我瞧瞧你的厉害。” 这人难道有受虐倾向?她明明使了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力气,就不信他真的一点不疼。她松了手冷哼道:“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算了。” 佟煦朗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她其实就是舍不得下死手还偏偏死鸭子嘴硬。他一时高兴过头差点又忘形踩了油门。越想越开心,他情不自禁探手过去摸了她的脸颊一把,她差点跳起来,两手飞扑过来用劲揪住他的脸恨声道:“这就叫给脸不要脸,休怪我不客气!” 佟煦朗被她揪得又痛又麻,咧着嘴大声嚷嚷:“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同归于尽吗?” 林森森被他踩到弱点,立时放开手。佟煦朗一手摸摸脸庞叹道:“真够狠的,想让我毁容娶不到老婆吗?你可要对我负责喔。” 林森森不屑的说:“瞧你那德行,本来就没人要。” 佟煦朗立马反驳:“谁说的,你上我们院里打听打听,我行情好得很。” 林森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忽然想起来问:“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佟煦朗单手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给她:“就为这事。” 林森森接过来看了一眼又塞回他兜里:“我不去,你找其他人吧。” 佟煦朗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这是首映式,全市限量的。别人好不容易搞到两张送给老妈子,她讲明了只给你看,你要不去就是不给她面子。” 林森森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喜欢看爱情文艺片。” 佟煦朗皱着眉嚷:“谁喜欢啊,难道让我妈去看?这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你就当去瞧个新鲜。” 见她尚在犹豫中,佟煦朗也不急,仍是悠闲悠哉的兜着风。不一会儿,林森森抬头坚决道:“我不去。” 佟煦朗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拿出票来就要往窗外扔,林森森眼急手快的拦下了:“干吗呢?” 佟煦朗yīn沉着脸说:“不去了还留着票做什么。” 林森森握着票瞪他:“不去可以送人啊,扔了多可惜,别人还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弄来的。你除了糟蹋东西还会什么?” 佟煦朗不耐的问:“少废话,到底去还是不去?” 林森森皱了下眉,佟煦朗抢过票来揉成一团直接扔脚下。她看着那砣皱巴巴的纸团心里有些不安。“万一你妈问起来怎么办?” 佟煦朗哼了一声道:“照实说呗,说谎这事我干不来。” 林森森低下身子捡起那团票轻轻展开,不去未免太不给沈阿姨面子,可那上面写的“情侣包厢”几个字总让她觉得扎眼,她就是为这事别扭了半天。她看看电影票又看看佟煦朗,他似乎一脸坦荡的样子,倒让她觉得自己在枉做小人。算了,去就去吧,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来。 前往电影院的路上,佟煦朗一直欢快的吹着口哨,让林森森不禁怀疑他是否捡到了黄金。不就是看场电影,至于高兴成这样吗?看来军营生活真的把他给闷坏了。她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正怀着什么鬼胎,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不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 走进放映厅的情侣包厢,林森森立刻就后悔了。相邻包厢间明显装了隔音设备,房间狭小幽暗,只有一张勉强挤得下两个人的软布沙发,这不明摆着要让两个人挨得很紧嘛,如果换成一张床大概就跟□场所没什么区别了。 佟煦朗落落大方的拍了她一下:“愣着干什么,坐啊。” 林森森撇撇嘴道:“你先坐吧。”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玩什么花招。 佟煦朗笑着看她:“呵,还跟我客气呢。要是我先坐下估计你得坐我腿上了,要不咱俩就成全这里的设计吧。” 林森森挑着眉坐了下去。他说的没错,这里设计成这样不就是为了让女人坐在男人身上嘛。佟煦朗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挨着她,估计有一半屁股都落外面去了。林森森怕他不舒服往旁边让了让:“你往这边坐点吧。” 佟煦朗闻言毫不客气的挪了过去。他的手臂碰到了她的手臂,他的大腿紧挨着她的大腿,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又移开了一点。电影很快开始,两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银幕。 当看到男女主角忘我投入的抚摸拥抱亲吻时,佟煦朗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他情不自禁看向林森森,只见她镇定自若的欣赏着长达三分钟之久的吻戏。佟煦朗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将手搭上她的肩。林森森感觉到他的碰触立即往前倾去避开他的手,佟煦朗无奈只得作罢。 接下来影片中的几个亲热镜头再次令佟煦朗血脉贲张,按奈不住想要抱她。林森森躲了几次或许有点疲了,没多久竟让他得逞的揽住。佟煦朗忘了去看电影的进展,处心积虑趁她不备慢慢将手臂一点一点收紧,最后干脆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他尝到了甜头又想要更多,于是得寸进尺的偏过头来准备一亲芳泽,却震惊的发现她的脸上不知何时yín满了泪水。 佟煦朗赶紧捧起她的脸来仔细审视:“林林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森森闭着眼不答话,一任泪水淌满整张洁白如玉的面庞。佟煦朗心疼中已无力去思考,只懂俯下头来一点一点吮干她的泪水,从微微颤动的眼睫到光滑凝脂的脸颊,从线条柔和的下巴到玲珑剔透的耳垂。他热烫的唇仿佛带有魔力静静的滑过她脸上的每寸肌肤,给她带来安定的效果。当她的眼角不再涌出泪水,他终于迫不及待的吻上她那诱人的红唇。他贪婪热切的吞咽着她口中的甜美,双手将她紧紧的按入怀中。他的粗鲁有些轻微弄疼了她,将她的神志一下子拉回到现实中来,她睁开双眼震惊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他抱到了腿上。他半眯着眼,唇舌仍在陶醉的纠缠着她。这样不行!林森森使出全身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想也不想便神情慌张的打开门夺路而逃。从激情中惊醒的佟煦朗见状立即毫不迟疑的追了上去。 第 21 章 沈碧芯笑逐言开的走到佟煦朗身旁坐下:“怎么样,电影好看吗?” 佟煦朗拿着电视机遥控器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没吭声。沈碧芯焦急的一把抢过遥控器:“我问你话呢,又碰钉子了?” 佟煦朗叹了口气,双手交叠于脑后仰靠在沙发上。“本来好好的,看到一半她突然哭着跑了。” 沈碧芯很好奇:“我看她的性子挺冷静的,不像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她又靠近一点小声问:“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佟煦朗翻了个白眼道:“咳,看您把我说的,她要不愿意我能碰她吗?” 沈碧芯有点怀疑:“真的没碰?” 佟煦朗有些不自在的撇撇嘴:“亲了一会,当时她也没抗拒啊。” 沈碧芯狠狠的瞪他一眼:“还说没冒犯人家?” “跟那没关系,我亲之前她就哭了。” “敢情还是趁人之危呐,你小子挺会把握时机嘛。”沈碧芯不无讽刺的说。紧跟着忽然灵光一闪:“咦,不对劲啊,这么说来应该跟电影有关系,会不会是哪个镜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佟煦朗一拍大腿赞同道:“没错,肯定是有什么心结。” “我就说一个健康正常的姑娘怎么会平白无故不想嫁人。”沈碧芯思量着说:“要不我去打听一下她以前的事情?” 佟煦朗有些担忧的阻止:“算了吧,这样揭人疮疤不好,我不在乎她有什么过往,谁又能没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心事啊。” 早在初见之时,他就怀疑林森森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时他的确对她的往事充满了好奇。可是这一步步走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意是再真不过,无论她有着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往,他都不想追究,只要能够跟她在一起就好。谁能想到这样狂妄自大的人面对感情也会宁肯如此卑微自贱。 沈碧芯非常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我也不是对她有偏见才去查她,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一直耗着呀。有心结就要对症下药把心结解开,老这么不痛不痒的吊在那儿我看着都窝心。一切等打听结果出来再说吧,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实在没缘分趁早收回那份心。” 沈碧芯严厉坚决的态度令佟煦朗在心里猛打了个突,再磨下去就连向来偏宠他的老妈子都不肯站在他这边了。事到如今确实有必要下一剂狠药为她驱走心魔,不然就算他愿意等上一辈子只怕也要付出众叛亲离的惨重代价。 自从经历了那场意乱情迷的亲吻之后,林森森就一直躲着佟煦朗。她关掉手机住到了同学家里。佟煦朗在遍寻不着之后只好通过手机短信来表明立场。“我知道你有很深重的心事,需要时间来加以沉淀。我不求你能立刻接受我的感情,我愿意一直等下去。只求你千万别作茧自缚,答应我要努力走出过往的yīn影,让自己活得快乐而精彩。” 他难得的乞求之言却令林森森的心情更为沉重。她冷笑着想,他一定已知悉了她的过往吧?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那样的家庭,好似生来就高人一等,想了解任何事情还不是易如反掌。此时此刻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尽的难堪,就像是刚结痂的疮疤被生生撕开混合着脓血展示在人前的那种丑陋的难堪。尽管事情已过去经年,但是她始终未能将其完全放下,否则也不会养成每天吃斋饭看佛经听佛乐的习惯,只因这些特殊的习惯能让她的心灵得到实质上的安宁。然而要真正做到六根清净,远离红尘俗事的困扰简直比登天还难,只要她还存在于这世间就始终无法摆脱是非恩怨。 在房间里闷了多日,林森森终于忍不住到户外透透气。她漫无目的的沿着喧闹的街道四处乱走,根本不管自己身在何方,只要能看到人群就好,独处只会让人陷入胡思乱想的境地,她不想作茧自缚。 林森森漫不经心的闲逛到一处商业广场门口,蓦然发现前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那些人正对着广场上方指指点点。林森森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上看,只见一女子坐在商业广场的顶楼围栏上,双腿在半空中晃悠晃悠的,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飞坠下来。林森森刹时变了脸色,她不敢再看,急忙收回视线茫然的站在人群中发愣。 “这女人到底为什么事想不开要跳楼啊?” “还能为什么事?十有八九是为了感情。不是她老公有外遇了就是她犯贱当人家情妇被甩了。” “诶,现在的年轻人啊。” “走吧走吧,这种事天天都发生,有什么好看的,等会警察来了要赶人的。” 看热闹的人群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林森森却始终迈不开被罐了铅似的双脚。她就这么呆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警察来了把现场封锁,消防队来了把厚垫铺上,谈判警员把女子劝下来,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她才慢慢恢复知觉的往前走。她边走还边后怕的想,幸好没有再次发生惨剧。 又走了许久,林森森感到有些口渴,四处望了望,恰好是在一间刚开门的酒吧门口,她这才发觉天色半沉已是黄昏。走进酒吧要了份蛋糕和饮料,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吃着。 “小姐,来这里不喝酒吗?”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在她面前坐下,手里端着两杯艳红色的不知名酒水。 酒吧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到处搭讪的猎艳高手,林森森为了写小说早年曾在酒吧里细致观察过一段时间。这种人尚不敢无视法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不理他自然就会识趣的走开去寻找下一目标。林森森继续低头享用晚餐,无视这个不受欢迎的男人。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喝酒,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先把她的胃填饱,否则就算胃出血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吃完蛋糕,林森森叫来侍者。“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林森森翻开酒水价目单,凡是感兴趣的名字她都各点了一杯。最近受刺激太多,就让自己稍微放纵一下吧。她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啜饮,悠闲得好似在品茶。光顾酒吧的人渐渐多起来,高分贝的迪士高音乐响起,不远处的舞池里开始人声鼎沸,来找林森森搭讪的男人也越来越多。酒劲缓缓上来,林森森开始感到头脑发热发晕,她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竟是与佟煦朗看过的那场电影的片段。她用力甩甩头,好容易将那个片段甩开,下午在商业广场遇到有人跳楼的情景又钻进了脑海。她双手插入发中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低声呻吟。 “宝贝,你没事吧?走,我带你回家。”一双手从旁伸过来搭上了林森森的肩膀。 她转过头迷起眼努力的辨认身旁这个陌生面孔,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但她的意识尚有几分清醒,他脸上的猥琐表情令她作呕。她奋力挣开男人的手臂,趁着还能走路迅速拿起包包跑到柜台扔下几张大钞转身离去。 出了酒吧门,浑浊的空气一扫而空,她在依然热闹的大街上深吸了几口气,感到头部仍然涨痛得厉害。看来靠自己是回不了家了,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她自嘲着拿出手机打给同学。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林森森重试三遍后彻底放弃。眼前一阵阵发晕,她强撑着意识走到商店旁靠着墙。还能向谁求助呢,她按了按额头忽然想起一个人。 第 22 章 陆峻晖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了林森森报给他的地点。他沿着街道一路焦急的找过去,直到看见林森森安然无恙的坐在某商店门口才长长的呼了口气。 “森森。”陆峻晖大步跨到林森森面前扶起她:“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林森森认清是陆峻晖立刻放松了警惕。“我头好晕。”她皱着眉说完这句话便昏睡在他怀里。陆峻晖无奈将她打横抱起上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到了林森森家,陆峻晖从她包里翻出钥匙开门然后一直把她抱进房间轻放在床上并体贴的为她脱鞋盖好被子。他听人说过喝醋可以解酒,于是到厨房拿碗装了一点醋回房间喂她。 林森森被醋味刺激得皱起鼻子,她挡开碗含混不清的问:“什么东西?” 陆峻晖搂过她的肩哄劝:“这是解酒的,乖乖把它喝下去,不然明天醒来会难受的。” 林森森眯起眼注视了他半天忽然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佟煦朗,你想耍我,我才没那么傻。” 陆峻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酸楚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他苦笑着说:“森森,我是峻晖。” 林森森又凑近一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偏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哦,是峻晖啊,你的话我相信。”说着捧起碗咕噜咕噜的三两口就把醋喝掉,喝完还皱着眉头撅着嘴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真难喝。” 她喝醉的样子憨憨的纯纯的,举止像个天真的孩子,脸上透着两抹深深的红晕显得特别娇艳,陆峻晖不觉看呆了。她对他的信任终究多过佟煦朗,他是不是该感到庆幸? 陆峻晖又喂林森森喝了点水便不再打扰她休息。他第一次进她的家门,这会正好四处参观。她总是坚持不让男人上她的家,到楼下已是极限。若不是她喝醉,他也不会有此机会。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表现令他信心倍增,这足以证明他在林森森的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哪怕只是朋友,他也是她最信赖的一个。 陆峻晖走到客厅随手打开落地灯到沙发坐下。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从功能布局来看一间是卧室,另一间用做书房。整个房子的大体基调是奶茶色,地毯、窗帘、桌布、床上用品皆为奶茶色。家具以玻璃材质为主,少量木质为辅。只有沙发颜色略深,是咖啡色,上面散落了几个奶茶色的大抱枕,看起来舒适温暖。或许是常年窝在家里的原因,林森森似乎对家居装潢要求颇高,除了大件的用品,所有小件的摆设也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深切体味到家的温馨与宁静,远离了尘世的喧嚣跟勾心斗角,原来生活也可以如此惬意和美丽。 陆峻晖注意到茶几上堆叠着许多名家写的侦破推理小说,旁边还有一本厚重的犯罪心理学和一些中国大案要案资料集。看来她在这方面下了不少苦功,任何人的成就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获得,这过程中的艰辛与刻苦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他在圈内凭借自己的实力打拼多年也不过只是一个半红不红的演员。其实若想大红大紫对他来说亦非难事,他的长相条件自不必说,演技上也是极富才华与天分,只要稍微运用一些手腕加以炒作便可平步青云。可惜他生就一副傲骨,不屑利用才能以外的手段达到出人头地的效果,是以他在圈内混迹多年却无引人注目的偶像封号。不过近年来演艺圈已不太流行偶像小生,实力派演员发展势头渐猛,陆峻晖更是凭借内外兼修、洁身自好、低调谦虚等优良品行成为圈内圈外女孩子钟情的对象,名气也随之逐渐上升,走红是早晚的事情。 成名是每个演员的梦想,陆峻晖也不例外。谁不想自己的事业能够做出一番成绩来以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肯定。感情原本尚在他的规划之外,可谁料林森森就这样带着她的巨大魔力闯入了他的生命。她身上有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探索她的神奇与奥秘,然而在他撩开这层神秘面纱之前,心就已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沦陷,再想抽身却是回头太难。就连佟煦朗这样自负耀眼的男人也在劫难逃。 尽管这个时候谈感情对事业极为不利,但陆峻晖考虑再三还是决心尽力争取,或许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他不想错过林森森这样的女子。无论事业还是爱情,他都不会放弃。 “在想什么?”一句突兀的问话令陆峻晖悚然一惊。他抬头看去,林森森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面前。 他暗自压下心里的惊慌对她笑道:“这么快就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森森摇摇头走过来坐下:“心里有事睡不沉,今晚麻烦你了。” 陆峻晖仍是笑:“还跟我见外,以后记得有事就找我。不过最好别再喝那么多酒,很伤身体。” 林森森听了心里不禁一暖,她柔顺的点了点头。两人各怀心事静默了一会,林森森忽然望着窗外的夜空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陆峻晖有些莫名的看向她,却仍是应了声:“好。” “六年前,有个女孩从政法大学毕业到一家有名的律师事物所见习。这家事物所的合伙人之一常老板是她的师兄,然而这位常师兄非但不念校友之情对她多加照顾,反而对她比其他人更为严厉苛刻。他说决不允许任何人丢本校的脸,如果她忍受不了就收拾东西走人。 女孩本着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好胜心理咬着牙在常师兄施加的重压下拼命工作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常师兄长得虽然不算英俊,但为人潇洒风趣、能力超群,因此事物所里暗恋他的人不少。女孩初出社会,正值心思单纯的年纪,虽然嘴上不满他的刻意刁难却也因着他的出众才干在心里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念。每次女孩加班到深夜总发现常师兄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一次,女孩鼓起勇气去向常师兄请教问题,出乎意料的,那次常师兄不复以往严厉的表情,而是认真细致的给她分析案卷教她如何处理疑难问题。 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他们终于克制不住感情走到了一起。当时女孩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天能够和爱人一起工作、加班,周末一起出去约会看电影。她天真的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一辈子,没想到她却被常师兄骗了。他早在认识女孩之前就已娶妻,只不过妻子一直在香港工作长住,很少人知悉此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女孩还是从熟人那里听说了他的家庭状况,她伤心欲绝,辞职离开了这家事物所。没想到常师兄却不肯罢休,他费尽心思找到了女孩,并向她表明离婚的决心。他说自己和妻子长年分居两地早就貌合神离,求女孩给他一次机会。女孩当然不愿做破坏他人幸福的第三者,她毅然拒绝了常师兄的心意,还请他好好珍惜妻子。 但是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几个月后,常师兄再次找到了她,并告诉她已办妥一切离婚手续。几天后,常师兄又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公然向女孩求婚,女孩一时感动接受了他的钻戒。然而就在常师兄牵着女孩的手接受众人的祝福时,他的前妻来到了生日宴会的现场,并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讲述了他们夫妻二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这八年间的所有情感历程,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女孩也听得潸然泪下。那天恰好是他们相识八周年纪念日,那个可怜的女人在说完这个漫长的故事后穿着结婚时的婚纱戴着他以前送的婚戒在众人的震撼中毫不犹豫的从三十楼一跃而下,成为又一个变质婚姻的牺牲品。那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女人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她的聪明才智和秀丽贤淑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赞不绝口。那么聪明骄傲出色的女人,要有多绝望才能让她做出这样的傻事?人们都说少了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失去了九牛一毛,可是她却甘心为了这九牛一毛放弃了最珍贵的生命。” 叙述到这里,林森森忽然打住,表情痛苦的闭上双眼一任眼泪倾泻。陆峻晖听得入神,未觉异样的盯着地毯问:“后来呢,那女孩和常师兄怎样了?” 林森森强抑住哽咽冷笑道:“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一段血淋淋的惨痛教训难道还不够吗?要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天真愚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峻晖听闻语气不对急忙抬头看向她,却被她眼泪纵横、痛苦压抑的神情所震惊。难道故事中的女孩就是她?难道这些年来她都活在极度自责与内疚当中?陆峻晖为着这个发现顿时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笨拙得不知如何安慰:“森森,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林森森激动的摇头:“不,这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像他那样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妻室,我不该接近他,不该破坏他的家庭,我才是杀死他妻子的刽子手。” 陆峻晖盯着她哀伤的表情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轻轻将她按入怀中无奈道:“你根本毫不知情怎么能怪你?你的师兄要负很大责任,他的妻子也不该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做傻事。这些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算起来你也是受害者,就算要惩罚,这六年来你所受的精神折磨也该够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再想了好不好?” 林森森不知有没听进他的话,只一味埋头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把这些年来所受的良心谴责及熟人的指责谩骂通通以哭喊的方式发泄出来。陆峻晖紧紧抱着她,在她的肩上轻轻拍抚着。 好一阵过后,林森森哭累了再次困极睡去。陆峻晖将她抱回床上,又找了条毛巾为她擦脸。正在这时,剧组打电话来催他回去拍下一场戏。他忧虑的注视着睡态恬静的林森森,有些担心她醒来后一个人会胡思乱想。 又一段手机铃音响起,陆峻晖四处寻找,半天才从林森森的包里搜出手机,只见屏幕上闪烁着“佟煦朗”三个字。他回头看了林森森一眼,急忙按掉了电话。没隔几秒,电话再次响起,显示出“不接通便不罢休”的巨大决心。 陆峻晖拿着电话关上房门走到客厅,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通键放到耳边。 佟煦朗急噪的声音立刻传了进来:“喂喂,林林,你到底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林林?你倒是说句话啊,把我急死了。” 陆峻晖终于发出声音:“你放心,她没事。” “陆峻晖?怎么是你,麻烦让森森接电话。”佟煦朗的声音又提高几分贝。 陆峻晖低声道:“她睡了。”他还在考虑,此时让佟煦朗来照顾林森森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佟煦朗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道:“你们在哪?我这就过来。” 陆峻晖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林森森现在情绪不稳定,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他实在不放心。五分钟后,有人敲门,他走过去开门,即刻看到佟煦朗正撑在门框上喘着粗气。 第 23 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林森森最信任的男人是陆峻晖或许大家有些不解。前面有提过林森森觉得往事暴露在佟的面前感到很难堪,但为何她会主动将这些事情透露给陆,大家有没想过?因为她只把陆当作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可以倾诉心事。但她却在佟霸道强势的纠缠中不自觉对佟动了心,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在乎的男人知道不堪的过去?林森森就是这种心态。 她为自己从前的天真愚昧感到无力,也为自己间接害死一个女人而内疚自惩。所以即便对佟动了心,她对爱情依然没有信心,她宁可只做好朋友让他心中保留美好的一面。 不过这并不表示小陆同志没有机会,其实没到最后还是没有分出高下滴,小陆是内敛型,他有自己的优点,至少他让森森觉得可靠,像他这样的男人走的是细水常流的路线。总之,在某一阶段只有某个人占上风,不会两人一直处于同等地位。请大家慢慢往下看吧。  陆峻晖知道军区大院离这里不远,但也没想到他动作这么神速,看来他对林森森真不是一般的紧张。 “森森呢?”佟煦朗一进屋就问。 陆峻晖指指卧室门:“她喝醉了,你小心点别吵醒她。” 佟煦朗就像来过很多次似的直接走过去推门而入,看都没看陆峻晖一眼。陆峻晖跟过去在他身后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她的情绪很低落。” 佟煦朗坐在床边,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林森森。他对陆峻晖挥了挥手表示放心走吧。陆峻晖又深深看了林森森一眼才转身离开。纵使心头有千万个不舍与担忧,他也只有暂时放下先赶回去完成工作,总不能为了个人原因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第二天早上,林森森醒来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守在身边的人竟是佟煦朗。她猛然弹坐起来,动作惊扰了正趴在床边小睡的佟煦朗。 “林林,你醒啦?有没感觉哪里不舒服?”佟煦朗揉揉眼睛,声音嘶哑的问。 林森森见他满眼血丝,心里不禁为自己的任性躲避感到内疚。“你怎么来了?” 佟煦朗不满的冲她嚷:“我还没问你呢?干吗喝那么多酒,还嫌身体不够弱?” 林森森看他那态度就来气,板着脸道:“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少管我。” 佟煦朗扑过去一手轻捏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我掐死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气死我了,做事欠考虑还敢顶嘴。” 林森森掰开他的手骂:“走开,讨厌!” 佟煦朗装模做样的凑近了一个劲的盯着她的脸瞧:“哟嚯,笑了?” 林森森斜眼瞧他:“谁笑了?”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佟煦朗得意道:“嘿,还说没笑,这不是笑难道是哭?” 林森森懒得理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浴室前,她又回过头来说:“我没事了,你快回家睡觉吧。” 佟煦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到她床上舒展开身体:“把我用完了就想支走?门都没有。” 林森森在浴室里边洗脸边嚷:“谁用你啦?你自己要来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又探了个头出来问:“峻晖什么时候走的?” 佟煦朗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答:“昨天夜里走的,正好把我叫来接班呢。” 林森森察觉不对立刻从浴室里冲出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谁允许你上我的床了,快起来!把我的床单都弄脏了。” 佟煦朗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处嬉皮笑脸道:“你刚才说啥?我上了你的床?这话多难听啊,你小声一点,传出去不好。” 林森森听了更是气恼的上前用力拽住他的胳膊:“你给我起来,不许睡!” 可惜就凭她那点力气哪拉得动佟煦朗,他只轻微用点劲就把她也拉到了床上。“来,一起睡?” 林森森气极,面红耳赤的骂他:“不要脸!” 佟煦朗大笑着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嘴里吹出的气体暧昧的喷在她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林林,好久没见到你了。”他情不自禁低下头来想亲她,被她皱着眉偏头躲开。 “你再这样,我以后真的没法见你了。”林森森一脸决绝的说。 佟煦朗仍是压在她身上俯视着她:“林林,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林森森因这尴尬的姿势一味偏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我说过只能当朋友,你若做不到就只有形同陌路了。” 佟煦朗忿忿不平的猛然低头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一口。林森森忍不住痛叫出声:“呀!你神经病啊?” 佟煦朗从她身上翻到另一边躺下,闷闷的说:“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 林森森站起来没再理他。走到镜子前一看,两排红色的牙印,这个变态的家伙,要真的跟他在一起还不被咬死?她赌气的一声不吭就去书房忙活她的事情,连早饭也不张罗了。没多久,客厅传来关门的响声,那家伙就这么闷声不响的走掉了。林森森呆愣的坐在电脑前,一时想不起该干什么。 佟煦朗一进家门,就被守在客厅的沈碧芯截住:“真稀奇,昨晚没回来上哪去了?” 别看佟煦朗会耍嘴皮子,但其实家教甚严从不胡作非为,在家的时候除了紧急军务还没出现过彻夜不归的现象,是以沈碧芯感到很好奇。 佟煦朗没精打采的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您管我去哪?” 沈碧芯不悦的瞪大双眼:“嗬,在哪受了气回来冲你妈撒野?” “正烦着呢,您让我静一静。”佟煦朗不管不顾的绕过她上楼。 沈碧芯拿他没辙,只好冲他的背影喊道:“今天下午有客人来,你到时给我穿精神点。” 佟煦朗回到卧室倒头就睡,直睡到下午两点被沈碧芯拍醒为止。“快起来,快起来,客人马上就到了,还睡!” 沈碧芯边叫嚷着边打开衣柜为找他衣服:“穿哪件好呢?”军服太庄重了点,白色衬衫好象普通了点,黑色又暗沉了点,就蓝色衬衫吧,显得斯文又好看。沈碧芯把衣服拿出来又挑了条新裤子扔他床上。 佟煦朗不耐的咕哝:“什么大人物啊?弄这么夸张。” 沈碧芯半真半假的调侃:“你未来岳父。”随即笑着走出房间,还不忘扭头叮嘱:“赶紧给我换上啊。” 佟煦朗嗤之以鼻的将衬衫胡乱套上,又把新裤子扔回衣柜。他颠悠着下了楼,见客人还没到,赶紧先钻厨房里把午饭补上。 佟煦朗正大口的扒着饭,客人偏巧这时进了门,他从厨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偷看,这一看差点把嘴里的饭全喷出来。这老妈子也忒逗了吧,他还道是什么贵客呢,居然是隔壁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路叔叔路远清和他女儿路姚。 “阿朗,快出来,你路叔叔来了。”沈碧芯边热情的招呼客人边叫唤佟煦朗。 佟煦朗放下饭碗大方的走出来向路远清问好,还向一旁的路姚挤了挤眼。 路远清仔细打量着他,颇有几分岳父看女婿的味道,还满意的直笑着说:“阿朗现在越来越有老佟当年的风范了啊。” 沈碧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唉,这小子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定性,老让人cāo心,不像你家姚姚多听话啊。” 路远清急忙谦让道:“姚姚哪能跟阿朗比?她要能有阿朗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路姚一脸戏谑的盯着佟煦朗,佟煦朗挑挑眉瞪回去,眼里写着:“不服气啊?” 没多久,佟烈宇回到家,跟路远清在客厅里聊起当前的军事热门话题。路姚则被沈碧芯推到佟煦朗的房间里闲坐着。 “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啊?”佟煦朗松开领口的扣子,吊儿郎当的斜倚在沙发上。路姚不仅是他的发小,还是这大院里跟他最谈得来的女孩,就像知己朋友那种,他基本不把她当女孩来看,而是当成哥们一般。 然而这却成为路姚心中最大的硬伤。她知道大院里有许多年龄相差不远的女孩从小就喜欢佟煦朗,自她懂事以来,眼里也只有佟煦朗。可他从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他的心似他酷爱的职业般自由自在的翱翔在蓝天上,谁也抓不住碰不着。因此多数女孩早就认清现实,一到适婚年龄便安安分分的嫁了人。唯有她最死心眼,还在坚持等。她比佟煦朗小四岁,今年二十九。那次在商场里,佟煦朗风燎火急的拉住她帮忙挑选用来送给女孩子的礼物,她当时差点在他面前崩溃,十多年的痴心守候换来的竟是心上人情系它人的下场。从那一刻起,她的心碎了,她以为这一生只能在孤独中老去。没想到命运却在这时出现了转机。几日前父亲告诉她,沈碧芯有意让两家结姻,问她是否愿意。就这样轻轻的一撩拨,她的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嫁进佟家,成为此生挚爱男人的新娘,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呀?”佟煦朗踢了踢她的凳子。 路姚回过神来,躲避他直视的目光若无其事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佟煦朗没再追究,拿起一本军事杂志径自看起来。路姚假装不经意的问:“煦朗,你和那女孩怎么样了?” 佟煦朗斜眼看她:“你说谁啊?” “就是上次你让我帮忙挑礼物,不是要送一个女孩吗?”路姚有些不自在的低头玩着手指。 佟煦朗贼笑着瞄了她一眼:“你打听这干吗?就不告诉你。” 路姚撇撇嘴,不屑道:“谁稀罕,不说拉倒。” 佟煦朗讪笑着说:“先关心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吧,都快成老姑娘了。不过你放心,你帮过我,我都记着呢,以后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路姚闻言脸色一变,整个下午没再说过一句话。 晚上送走客人,沈碧芯不满的质问佟煦朗:“你是不是惹姚姚生气了,她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佟煦朗一脸无辜道:“她发哪门子大小姐脾气我怎么知道?” “她下午进屋时还好好的,从你房间出来就变样了,不问你问谁?” 佟煦朗忽然警觉道:“您今天把他们请家里来到底是为啥事?” 沈碧芯也不瞒他直言道:“还能为什么事,终身大事。” 佟煦朗一听差点跳脚,禁不住高声埋怨:“妈,您在瞎掺和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林森森的事。” 沈碧芯板起脸来训斥:“不长进的家伙,你看她那样像有希望吗?再等下去我头发都全白了。” 佟煦朗冷声道:“您是嫌弃她的过去吧?” 沈碧芯闻言惊怒,她抚着xiōng口大骂:“混帐东西,连你妈都敢教训。你要不跟路姚就给我老实相亲,反正林森森不行。” 佟煦朗第一次跟沈碧芯发生这么大冲突,心里也是一时意难平,他坚决的犟着嘴道:“除了林森森谁都不行,我就不放手,非娶她进门不可。” 没等他说完,沈碧芯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第 24 章 佟煦朗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手指印,他一时惊住了,只呆望着沈碧芯不语。自他有记忆起,就从没挨过沈碧芯半个巴掌。小时侯顽劣不堪被佟烈宇用棍子抽,沈碧芯总是想尽办法劝阻,就像世人说的打在儿身上,疼在母心上。佟煦朗相信此刻也不例外。但他无法让步,终身大事关系一生的幸福,他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向沈碧芯证明跟林森森在一起是正确的抉择。 佟煦朗又看了同样呆住的沈碧芯一眼便转身回房换上军服,再出来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恭敬的说:“爸、妈,我回空院了。” 待他走后,沈碧芯才回过神来到沙发前坐下,煽了儿子一巴掌的那只手还在火辣辣的疼。佟烈宇见此情景凝眉肃目道:“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少管一点?他又不是没主意的人,爱娶谁就由他去吧。” 沈碧芯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就是不服气,咱儿子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这些年来一心扑在国防事业上,三十多了还没顾上谈恋爱,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凭什么要找个勾引过有妇之夫的狐狸精啊,还逼得人家原配跳楼惨死,若让人知道了我的面子该往哪搁呀?不争气的臭小子,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把他捧在心尖上疼的,居然为了一个作风不良的女人跟我过不去,真是气死我了。” 佟烈宇不解的问:“你说的是林森森?前一阵子来过咱家那姑娘?” 沈碧芯边抹眼泪边点头:“不是她还有谁。我承认她家里对咱有恩,可我也不能拿儿子的幸福开玩笑啊。我都打听过了,她几年前跟一个已婚律师纠缠不清,逼得人家离了婚,那律师的原配一时想不开便做了傻事,这事当时还闹得满城风雨。她和那律师估计良心上过不去就分开了,后来她为了躲避闲言没再出去工作,在家关起门来写作。外人都道她是性格孤僻的才女,谁知道她其实另有隐情,连我都以为她是贞洁圣女来着,真是人不可貌相。” 佟烈宇皱着眉摇摇头:“我不管这些是是非非,总之你少插手儿子的事,免得他产生逆反心理。他又不是小孩子,那姑娘是个怎样的人他难道还辨别不出来?就算他是一时糊涂让他吃一亏长一智也好,人生哪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我说你也别尽信些听来的东西,我看那姑娘不像耍心计的人,你这个当妈的该怎样做才能正确引导儿子你要想想清楚,我进去看书,你慢慢想。” 沈碧芯听了佟烈宇的这番话一时间懵住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判定林森森的人格确实有点武断。但无论如何她经过多方求证得来的信息总不是假的,即便林森森有她的无辜之处,沈碧芯作为一个熟人能体谅,可作为佟煦朗的母亲却决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当儿媳,尤其是儿子在自己的眼里条件近乎完美,更容不得儿媳有半点瑕疵。退一步来考虑,出身不好,长相不美或是学历不高这些方面的缺憾沈碧芯尚且可以容忍,惟独情感不纯洁这一点绝对不能姑息。她的心里很快有了定论,林森森还是不行。 佟煦朗心情沉郁的晃出大院,被沈碧芯打过的地方经过晚风的轻抚已没那么胀痛,但是xiōng口的那个位置却比挨打还要痛上百倍。一边是最亲的老妈子,一边是最爱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最郁闷的还是不知何时才能解开林森森的心结,情路渺茫啊!他叹着气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林森森家楼下,抬头看到那簇明亮温暖的灯光,指引着他继续前行。 林森森心不在焉的坐在客厅看电视,呆愣间冷不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到。天都黑了怎会有人来访?她警觉的走到门前,刚犹豫的打开一点门缝,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得直往后退,还没看清来人便被对方用劲拉入怀抱紧紧搂住。她拼命挣扎却终因力量悬殊而徒劳无功,待得冷静下来看清眼前的军服总算勉强松了口气。 他的手臂仿佛钢筋铁骨般箍得她生疼,这架势就像要把她死命嵌进他的身体似的。林森森顿感疑惑,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向她寻求慰籍? 她试着开口探问:“佟煦朗,你怎么了?” 他默不做声依然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丝毫不放松力度。他的劲道过大,以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抱离地面。 林森森很是辛苦的掂着脚攀着他的肩膀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佟煦朗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嘘!我抱一会就走。” 林森森抬起头来仔细审视他的脸,就着灯光发现右脸颊微微红肿,还有未退的手指印记。“是佟叔叔打的?”她表情担忧的猜测,语气不觉流露出一丝心疼之意。 佟煦朗笑着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够胆打他的,不是佟叔叔那就是沈阿姨了。林森森脸色一黯,了然的说:“是因为我吧。” 佟煦朗轻松的笑谑:“傻丫头,关你什么事。” 她盯着他那刺眼的笑容,神态愈加凝重。佟煦朗叹了口气道:“说了不关你的事,就爱胡思乱想。好了,我要走了。”他趁她不注意把她的手迅速拉到嘴边亲了一下,顽皮的眨眨眼睛:“记得想我。”而后突然转身走掉,就像他来时那样突然。 林森森慢慢关上房门苦笑着想,他们那样的家庭终究是要嫌弃她的,幸好她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过什么。然而真的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不在乎吗?她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轻皱了下眉头。 手机嘀嘀的响了几声,她拿起来查看短信,脸上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还好,无论如何还有一个愿意为她分忧的朋友。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一位密友看了文觉得朗朗给森森取的昵称严重恶寒,强烈威逼偶改掉,汗死!偶被逼无奈只好妥协在她的高压政策下。以后朗朗对森森的昵称改为“林林”,欲追溯源头请参看第二章关于取外号的段落改动。不看也不要紧,反正知道就行了。今天更新的那些章节都是改昵称,大家不用去翻看。  陆峻晖前段时间因手骨折耽误不少拍摄进度,所以近期常常加班加点赶进度。然而他越忙却越是心心念念记挂着林森森,只要有点空闲就给她打电话,并不时搜集一些短信笑话发给她。这一阵子她的情绪低落,他的心里也为此感到忧急。 他买了一张佛教音乐的cd在休息时间听,又找了一些佛经故事来研读,以便深入了解林森森的心境。陆峻晖发现,听佛乐看佛经还真能让人的心灵净化不少。以往跟林森森通话都是她给他讲佛经故事,如今角色互换,他也把自己喜欢的故事叙述给她听。 陆峻晖先给林森森讲了一个名叫《只想再看他一眼》的故事。 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又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 媒婆也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但她一直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还没见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她去一个庙会散心,于万千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反正女孩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结果了。 可惜,庙会太挤了,她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祖说:“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女孩说:“是的!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佛祖:“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我能放弃!” 佛祖:“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见他一面。你不后悔么?” 女孩:“我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这让她都快崩溃了。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走过了,当然,他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是佛祖。 佛祖:“你满意了吗?” 女孩:“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我就能 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祖:“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我愿意!” 佛祖:“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孩:“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无数次希望破灭。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相信女孩早就崩溃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又是一个五百年啊!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 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 他走到大树脚下,挨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女孩摸到他了!他就睡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尽力把树荫聚集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千年的柔情啊!男人只是小睡了一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在动身的前一刻,他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 佛祖:“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哦?” 女孩:“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哦!” 女孩:“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么?” 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这样很好,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你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 生命总是平衡的,以一种我们了解或是不了解的方式。 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接下来,陆峻晖又讲了个《缘定沙漠》的故事。 谁才是今生的唯一? 失恋的人,伤心断肠之余,情该归向何处? 女子的感情究竟花落谁家,冥冥之中其实早有安排。傍晚,当落日的余辉洒满整个江面时,一个轻生的女孩,差点香消玉殒,长眠于此,幸好有一高僧路经此处,才得以获救。苏醒过来的女孩,原本年轻美貌,此刻却紧锁颦眉,泪雨绵绵,深潭般的眼眸绝望无神,一看就是为情所困。在高僧的殷切询问下,女孩才缓缓道出心事。女孩失恋了,男友为了前途,断然抛弃了她,可怜她当初为了这份感情众叛亲离,追随男子背井离乡,本以为为爱付出就能得到幸福,哪知如今落得孤零零一个弃妇的下场。今日散心到江边,还是想不开就萌生了轻生的念头。 “唉……”高僧长叹一口气,并不忙于安慰她,只是将手持只钵从江中盛满水端到女孩面前,说道:“缘如水,施主请看。” 女孩望向钵中之水,只见,水面荡漾竟呈现出另一番光景:狂风乍起,一具裸体女尸半掩于沙漠中,炎炎烈日下,惨不忍睹。过了一会儿,有一男子路过,回头目睹此景,唏嘘不已却没有停下脚步,眨眼间消失在沙漠之中,稍后,又有一男子途径此处,他走出数步后又折回,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尸身上,这才离开。接着又过了一会儿,沙漠中来了第三个男子,男子在女尸旁停住脚步,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尸,眼神充满悲悯和不忍。他在沙漠中用手挖了个坑,将女尸埋葬妥当,末了才上路离去。 女孩看完后不解的望向高僧,高僧说道:“你之前遇到的追求者好比这沙漠中的第一个男子,他只回头看了一眼并不在乎你的命运。现在抛弃你的那个男子好比这沙漠中来的第二个男子,他终究爱自己多一点,只能给你片刻的安慰。最后将女尸埋葬的男子才是真正爱你,将照顾你一生的人。你如此轻生,将错过你的真爱啊。” 女孩有所悟,低头细想,却瞄见钵中荡漾水面未消失的画面,狂风吹拂开女子脸上的长发,惊见其姣好的面容竟跟自己的一般模样。 高僧迅速将钵收回,说道:“一切皆有因果,缘分早有注定。” 随即消失在夕阳余辉中。 林森森很久以前就读过这两个经典的佛经故事,但此时自陆峻晖口中听来,含义便大大不同。聪敏如她又怎会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暗喻?只是她宁愿像只鸵鸟般逃避现实,一味的拒绝深究。道理谁都懂,要参透谈何容易? 陆峻晖低叹一声,他终不忍心逼她。他借这两个故事隐晦的表达了心意,剩下的只有靠她自己去想通。 心静的时候,陆峻晖开始反思,是否佟煦朗与他二人,一个太直接,一个太含蓄;一个太急进,一个又太温暾,因此两人皆把握不住能够熬出爱情甜汤的准确火候? 第 26 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继续多多留言支持吧,你们的留言是我更新的动力:)  “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一大早佟煦朗就敲开了林森森家的门。自从有了一次登堂入室的经历,佟煦朗就找到了毫无顾忌上门的借口。 林森森疑惑的看着他。佟煦朗笑着催促:“别磨蹭了,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你卖得出去吗,瘦不拉叽的谁要你啊?” 林森森双手抱xiōng靠着门不动:“先说去哪。” 佟煦朗眯起眼,口气强硬道:“少别扭,跟着我走就对了。” 最近在家里确实闷得难受,林森森没再犹豫进屋去换衣服。她把头发分别绑成两个辫子,学他很休闲的穿了件短上衣和牛仔裤,活脱脱一个在校女大学生的样。 她看起来怎就那么年轻娇嫩呢?难道跟吃素有关?她跟自己相差不过五岁,让人见了倒像叔叔领着侄女出去玩。不可否认,在外型上陆峻晖与林森森更般配,演员就是会保养。佟煦朗摸摸自己因长年日晒雨淋而显得有些粗糙的脸皮闷闷的想。 林森森走到门口穿鞋,弯身系鞋带的时候露出一小截细致嫩白的纤腰。佟煦朗忽然又有了口干舌燥的感觉,他伸出手去扯住她的衣服下摆想遮住露出的皮肤。林森森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干吗?” 佟煦朗不满的说:“你没有其他衣服了吗?这件太短了。” 林森森斜他一眼,冷声道:“你管太宽了吧。” 佟煦朗扯扯她的一边头发戏谑:“嗬,小村姑不高兴了?” 林森森明了他是在笑她的发型,立刻反应灵敏的回讽:“村姑怎么了,跟你这农夫走在一起不正好搭调?” 佟煦朗趁机抓住话柄:“是啊,咱俩是天生一对。” 林森森自然不能让他占了口头便宜,迅速出言反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出了门。 佟煦朗领着林森森到了游乐场,林森森望着满天飞舞的游乐设施瞪大了双眼。她已猜到会去轻松休闲的娱乐场所,可没想到是玩这么惊险刺激的项目,一时间好奇的怔在原地。 佟煦朗以为林森森被吓到了,忙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呢。听说到这儿来最能发泄情绪了。走嘞,咱抓紧时间玩。” 林森森甩开他的手不屑道:“谁说我怕了?”她自行跑到一个载满人在半空中旋转翻腾的巨型转盘下充满期待的仰望。 佟煦朗追过来把她强行拉走:“先从轻松一点的玩起,一开始就玩紧张刺激的你受不了。” 佟煦朗半推半抱的把林森森弄上旋转木马中最高的一匹马,林森森挣扎着要下来:“我不玩这个,幼稚!” 他大笑着跳了上去从背后圈住她:“不许动!你看那么多大人不也在玩?” 林森森看了看四周,不少情侣骑在并排的马上,她用手肘往后顶着佟煦朗的xiōng口:“那你到对面那匹马去,别来挤我。” 佟煦朗按住她的手臂劝哄:“别闹,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你犯晕吗?” 铃声响起,木马一高一低的上下晃动并绕圈旋转起来。林森森转过头不理他,他却厚着脸皮靠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问:“晕吗?” 林森森没好气的答:“没你想的这么脆弱,麻烦离我远点,无赖!” 佟煦朗乐呵呵的兀自在她身后汲取她的发香。从旋转木马下来,佟煦朗又拉着林森森去鬼屋。林森森看到从出口出来的女孩全都吓得脸色发白的蜷缩在男友怀里,她冷笑一声走开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佟煦朗打的是何鬼主意也太明显了吧。 接下来他们去玩丛林漂流。佟煦朗给林森森买了件雨衣,他自己死活不肯穿。林森森笑着调侃:“真的不用雨衣?别逞强哦。” 佟煦朗好笑道:“部队集训时什么恶劣天气没遇到过,还怕这两滴人造雨?就算下铁钉我也不怕。” 其实这个项目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圆形的小漂流艇在一个水沟里漂,沿途会有一些机关对艇上的人射水,快到终点的时候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桶把积累了一段时间的水全部往他们身上泼去。可想而知,那个坚持不穿雨衣的人有多狼狈!全艇的人都对着这个落汤鸡笑傻了,林森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不可自抑。佟煦朗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也跟着大笑不止。 反正都湿了,他们又去玩了“激流勇进”。小艇载着二十个人慢慢爬上一个三十米高的斜坡,然后急速冲下来,溅起的水花像一只巨型的白色孔雀在开屏,坚持不穿雨衣的佟煦朗依旧勇敢的面对水花的洗礼,代价就是身上没一处干的地方。 下来以后,林森森憋着笑采访他:“请问湿身有什么感受?” 佟煦朗甩了甩头发和脸上的水珠,得意道:“感受就是第一次湿身献给我爱的人,真值!” 林森森差点被他的豪言壮语呛到,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 深呼几口气后,林森森鼓起勇气坐上了过山车。佟煦朗坐在她身旁提醒:“待会一定要大声喊出来,憋着会吐的,听到没有?” 随着列车慢慢向斜坡上爬,林森森抓紧唯一可以抓住的安全托,有种不能预知未来的恐慌感。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忽然后悔坐在这里。然而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车子爬到了坡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向下冲去,由于地球引力和冲力的作用,她的头完全抬不起来几乎要贴到xiōng前。似乎就在眨眼间,车子又转换了方向,视线范围里的东西全部颠倒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头又变成靠着椅背,像被人用力扳着,然后就是反反复复的低头、抬头、低头、抬头,不停的天旋地转林森森头脑一片混乱,只是凭着本能放声尖叫。经过几次落差很大的冲顶和冲底,列车来到很经典的扭麻花状的轨道,她感觉自己除了被上下拉,还被左右拉,在空中顺时针的甩啊甩的,就像洗衣机里正在被甩干的衣服,林森森被刺激得大喊大叫。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列车终于慢下来缓缓驶回车站。除了脖子疼和脑袋昏沉之外,不知为什么,林森森激动得很想大哭一场,也许是因为经历了这个恍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过程吧。一瞬间,好像看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过。 佟煦朗扶着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的林森森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心疼的搂着她问:“是不是很难受?想吐就吐出来吧,真不该让你玩这么刺激的项目。” 林森森靠在他怀里坐了没多大会,就又活蹦乱跳的去玩跳楼机。佟煦朗看着她自虐似的登上一个比一个更惊险的娱乐项目,除了陪在她身旁也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心里很清楚她内心的积郁有多么需要及时发泄。 疯玩了一天,两人俱是精疲力尽,却享受到了如释重负的快感。到家前,林森森忽然抬起头来很诚恳的对佟煦朗说:“今天真要谢谢你,我好久没有玩得这么畅快了。”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男人肯为她这样花心思,怎能不感动? 第 27 章 佟煦朗将林森森送回家,未料却在小区门口遇到了沈碧芯。他皱起了眉头,林森森也在看到沈碧芯的那一刻变得忐忑,刚放松的情绪又紧绷起来。从前坚信自己不会与佟家有任何瓜葛所以毫无顾忌,对沈碧芯的态度虽然有礼却也疏离。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不觉对佟煦朗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就算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能抹杀掉心已陷落的事实,因此对沈碧芯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顾忌。 他们俩还在各怀心事的踌躇不前,沈碧芯倒先主动迎了上来。她笑呵呵的走过来看着林森森问:“森森,好久没见你了,怎么不上我们家来玩啊?” 林森森勉强挤出笑容客气道:“沈阿姨,对不起,我最近在赶稿没顾上去看您。” 沈碧芯斜了个眼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写作是大事,应该摆在首位。有空了记得常来家里坐坐吃顿饭啊,咱又不是外人,怎么老跟我客气呐。” 林森森点头应承:“好。”偷偷瞥了佟煦朗一眼,却见他满脸严肃,心思沉重的样子。 沈碧芯还要说话,却被佟煦朗插了进来:“妈,您怎么来了?” 沈碧芯闻言立即火冒三丈,碍于林森森在场又不好发作,她强压下怒气笑道:“我是散步路过这里,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你们玩了一天也累了,森森快回去休息吧。” 林森森见状松了口气,赶紧道别:“那我先回去了,沈阿姨再见!” 佟煦朗上前一步道:“我送你进去。” 林森森瞧了一眼沈碧芯的脸色,急忙摆手:“不用了,你陪沈阿姨回去吧,小区里边很安全。” “森森,你自己小心点啊。”沈碧芯招呼完林森森就拽住了佟煦朗:“我有话跟你说。” 林森森没走几步,便听到沈碧芯的训斥:“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昨晚跟你说了姚姚今天要来咱家吃饭,你倒好,一大早一声不吭就出门了,害人家等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交代一下。” 佟煦朗不服道:“她等我干吗?大家这么多年邻居,还嫌见得不够多啊?” 沈碧芯听了更是怨气难平:“怎么说话呐,你们好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才好相处。有些人看上去很完美,实际上未必处得来。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难道非要碰了壁才晓得后悔回头吗?” 林森森捂着耳朵加快了脚步。沈碧芯的声音渐渐弱去直至淡化在空气中,她的话语却如雷贯耳直击林森森心中的要害。 “有些人看上去很完美,实际上未必处得来。你难道非要碰了壁才晓得后悔回头吗?”林森森在心中重复默念着,这句话说得没错,或许是她一直以来的抗拒挑起了佟煦朗的征服欲才会让他一时执迷不悟。一旦他们成为恋人,他就会发现其实她并非想象中完美,她也曾因为天真愚昧陷入泥沼,她也有许多弱点缺点,不是他心目中一尘不染的女神。与其后悔分手不如从未开始,至少能将伤害减到最低,她宁可永远保持朋友关系。然而近来每每面对他深情挚热的眼神,她却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像当初那样狠下心来将他推开,该怎么办呢? 林森森还在为佟煦朗的事烦恼,没隔几天陆峻晖又找上门来。他告诉林森森,以前游览近郊寺庙的时候曾与一位庙里的法师颇谈得来,想带她去见见。 林森森闻言失笑:“你还真当我是佛教徒啊,我只是凡夫俗子,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陆峻晖也笑:“那就当去散散心,与这位法师交谈保管你有收获。” 林森森心想,难道她的抑郁表现得这么明显?怎么个个都想带她出去散心。不过看在陆峻晖这么有心的分上,她还是去了。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收获颇丰。 烧完香许了愿,陆峻晖便带林森森去求见法师。双方双手合十互相行礼后开始坐下来闲谈。因陆峻晖之前特地上门拜托过,法师对林森森的情况已大致了解,于是直接切入正题:“我看林施主眉宇间似有愁云笼罩,是否有什么困扰?” 林森森自我解嘲的说:“不瞒法师,我的确在为一些事烦恼,不过身在这万丈红尘中被俗事所扰也在所难免,这点我早已看透。” 法师面持镇定的点头:“施主说的没错,看得出来施主在悟性方面颇有慧根。自你神情中找不到贪、瞋、嫉三害,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否长年不用荤食或者少用?” 林森森暗道,不愧为法师,果然颇具慧眼。她轻笑:“我吃素有六年了。” 法师再次点头:“施主做得很好。常年吃素,饮食简单,过午不食——每天只吃两餐甚至一餐,可保身心健康,精力充沛,寿命高于常人。其中的奥秘在于没有欲望和杂念的干扰,能量的消耗已降到最低限度。” 林森森摇头轻叹:“要做到没有欲望和杂念的干扰谈何容易?” 法师面色祥和,微笑指点:“世人总是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所扰,比如童年受的苦楚,读书时的穷困,因家境不好而受到的冷遇,还有婚姻的挫折,以及亲戚、朋友如何如何对不起自己等等等等,数不胜数。如果终日为这些事情耿耿于怀,始终不开心,常年处于负面yīn暗的心态中,严重损害了身心健康,这样活着真是痛苦啊! 其实,有的事情须刻骨铭心,永世不忘;有的事情则要尽快淡忘,所谓事来则应,事去则净。哪些事该被淡忘?应淡忘人生中的挫折与不幸;应淡忘名利的得失;应淡忘岁月的伤痕;应淡忘流言蜚语;应淡忘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应淡忘陈腐过时的观念;应淡忘冷遇和种种烦恼。这样心理才能摆脱往事的yīn影,保持随缘常乐的状态。否则,如纠缠于昔日的痛苦中,久而久之,必会损坏身心健康,导致疾病。 如能淡化烦恼,少生烦恼,心境平和愉悦,久而久之,则能不为烦恼所动,犹如中流砥柱,宠辱不惊,处之泰然。有了这份修养和快乐,就是人生的成功。谁不愿拥有一个不为烦恼所动的快乐人生呢? 对错怪或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们的心灵不要被仇恨、烦恼所蒙蔽,怒火中烧、烦恼怨恨,对自己比对他人所造成的伤害,将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即使在不如意的环境中,也要努力营造一个充满欢乐与友爱的生活。回想我们所恨的人的一些优点,念及他的本质善良及曾作过的好事,而对他拙劣的一面视而不见,如此怒气可能会缓和下来,烦恼会烟消云散,心中会充满慈悲。 人生短暂,何必对过去的痛苦耿耿于怀呢?何必要自己伤害自己呢?对我们最有害的是怀恨、不满和烦恼,如果把怀恨、不满和烦恼融化,甚至可以使癌症痊愈。我们一定要将过去网开一面,宽恕所有的人;而宽恕别人,就是爱护自己,是真正、彻底地爱护自己。要知道,最有力量的是宽恕,是慈悲;最有力量的是“当下”,不是过去,也不是将来。我们当下就可以改变自己,可以淡忘不快,可以消解烦恼,可以使我们的生活充满祥和与友爱。 那么,什么事情须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呢?是别人对自己的恩德!所谓:人对我有恩不可忘,我对人有恩不可不忘。为何要牢记别人对自己的恩德?因为要随缘报恩。猫、狗之类尚且知道报恩,何况人乎?不知报恩如何作人?故佛家提倡上报四重恩:祖国恩;父母恩;师长恩;众生恩。 那么,为何又要淡忘自己对别人的恩德呢?因为念念不忘所施之恩,就意味着时刻期待别人的回报,其心态迹近放高利贷者。一旦对方不报答,或报答得不够,势必恨从心起,大骂其“白眼儿狼”、没良心。于是,烦恼丛生,反目为仇,善缘竟成恶缘。这可真是划不来!所以应虽行布施而不求回报,作而不执,这就是智慧。有了这种智慧,就能度过烦恼的激流,到达无忧、安乐的彼岸。彼岸何在?就在慈悲与智慧的“当下”!” 法师说话时善于察言观色,每说一段便会停顿一下。待林森森思索片刻,目中浮现了然,才又继续往下道来。“施主若对婚姻恋爱缺乏信心,那更是不必。如果抛不开欲望情感的困扰,不如索性勇敢大方的接受你爱同时也爱你之人。知己知彼,善体他心,勤观无我,超越低级的□和自私的占有欲,怀慈悲、平等心,常为对方着想,尊重、关心对方,可使恋爱易于成功,夫妻关系易于和谐。施主回去之后不妨再好好想想贫僧所说之言,相信以施主的悟性定能很快参透,摆脱烦恼。” 佛门净地不便久扰,林森森施礼谢过,与陆峻晖一起告辞离开。路上,陆峻晖凝视着心情似乎不错的林森森问:“有没有收获?” 林森森点头微笑:“当然有啊,可能是出于对佛门的敬仰,法师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境豁然开朗,很多从前想不透的事情都释然了,就像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感觉一身松。” 陆峻晖也感同身受的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一趟没白来,以后要时常记得法师说的话,别再钻牛角尖弄得自己不开心。” 林森森语气轻松的说:“想不透了可以再去找法师谈话呀。他说的没错,人生苦短,不开心的事情应该尽快忘掉,活在健康快乐的“当下”才是智者所为。” 陆峻晖眼神真挚的看住她:“不仅如此,法师还说了要勇敢的去爱人和被爱。”他突然用力握住她的双手:“森森,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林森森表情一僵,目光却坚定的望着他坦然道:“峻晖,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也希望能永远拥有你这个知心朋友。” 陆峻晖脸色一变,握着她的手也随之松开。她已想通却还是拒绝了他的心意,这是不是表示她的心中已被人占据?他忆起当日在书城买书时的情景,难道他终究慢了一步? 第 28 章 自那天表明心态后,林森森只要想起陆峻晖落寞的神情就觉得忐忑不安,毕竟他在她无助凄凉的时候给予过真心实意的帮助与关怀,还为了开导她煞费苦心的前去拜访法师,更别提他曾打了无数次电话一遍遍的与她倾心交谈。人生能得此知己,夫复何求?可惜感情之事根本毫无道理可寻,她注定是要辜负他的一腔情意了。既然给不起他想要的,唯有断然拒绝才是最好的方法,总胜过给予希望又让人失望,那样只会更加残酷。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陆峻晖能尽快遇到一个与他心心相印的人生伴侣。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林森森心不在焉的将火关掉,然后拿起水壶往茶壶中灌水冲泡茶叶,正想陆峻晖的事情想得心烦意乱,冷不防手一偏将水壶里的滚水洒到了自己的腿上,她当即被烫得跳了起来,水壶也扔到了地上。腿上被烫到的皮肤很快变红起了水泡,林森森第一反应就是赶去用冷水冲洗伤处,谁料祸不单行,她因cāo之过急不慎脚底一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跌倒。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然而顾不得多想,她又强撑着要站起来,再不处理烫伤怕要变严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脚刚一使劲便疼得钻心。这下好了,脚也崴了。林森森绝望的趴回地上。独居多年来,林森森第一次感受到了独自生活的不便之处。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爬到客厅打电话找人来救,她忍住心酸与腿痛咬着牙艰难的爬向电话。 佟煦朗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森森已经在那里躺了好几天。他心急如焚的直冲到她面前嚷嚷:“伤成这样怎么不早告诉我?” 林森森撇撇嘴说:“你那么忙我哪敢找你?” 佟煦朗正待发作,却在瞥见她腿上缠着的纱布时住了口。他坐在床边眼神怜惜的盯住她的腿问:“还疼吗?” 林森森摇摇头:“没事了。” 佟煦朗转过脸来看着她:“当时谁送你进医院的?” 林森森实话实说:“我自己打电话找救护车的,这是最快的办法。” 发生这样的事情,换做一般女生或许早就哭得天昏地暗、不知所措了,她竟然还能如此镇定的想到最快的办法。佟煦朗此时对她的感觉是心疼也是无奈。他无法想象她是怎样强忍着烫伤等待别人的救援。一个外表那么柔弱的女孩为何非要如此倔强的坚持独自生活以致落入这般凄凉的境地?若不是他一休假便主动打电话给她,还不知何时才能得知她受伤的消息。 想到这里,佟煦朗就忍不住冲她吼道:“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你有自虐症是不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很过瘾很好玩吗?明明很脆弱为什么非要逞强?你回答我!”他用力握住她的双肩,脸上是满满的焦虑与愤怒。 林森森明白他在为她担心,但她就是不满他盛气凌人、自以为是的态度。要知道这几天陆峻晖也曾打过电话给她,可她对自己受伤住院之事只字未提。早知也不告诉佟煦朗,非但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安慰反而遭受无端指责。 林森森心里觉得委屈,声音冷得可以结冰:“佟煦朗,你简直莫名其妙,麻烦你出去,这里是病房不允许高声喧哗。” 佟煦朗瞅了一眼与林森森同住一间病房的对床病人,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却是别过头去不说话。林森森也不理他,平复好心情后继续看她的书。佟煦朗闻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想起上次林森森落水入院的事情,心疼又逐渐取代了气恼。 他盯着她泰然自若的脸叹道:“唉,你就不能当心着点?上次是失足掉下水,这次又是走神被烫伤,真不明白你一个人是怎么安然无恙活到今天的,我看非得找根绳子把你绑在身边才能放心。” 这人嘴巴可真够损的,林森森没好气的回他:“我认识你之前一直过得很好,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更别提进医院了。” 佟煦朗听了不服气道:“嗬,你的意思是认识我才倒霉的?” 林森森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宣示着: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可恶的女人!佟煦朗愤愤的抓住她的一只手张口就咬下去。 “呀!”林森森痛呼惨叫。“你这人有毛病啊,怎么动不动就咬人?还嫌我身上伤疤不够多是不是?” 佟煦朗眯着眼冷哼道:“就是要让你记住这惨痛的教训。”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烙下的牙印,脑海中突然蹦出她刚才那句话,他皱起眉来问:“你的意思是腿上要留疤了?” 林森森一脸无所谓:“是啊,很狰狞的一大块。” 佟煦朗故意逗她:“糟了,这下真嫁不出去了,怎么办?”他心里坏坏的盘算着,有疤她就不能再穿短裙短裤让其他男人瞧见那双修长嫩白的美腿了,这样也未尝不好。 林森森对他的玩笑不以为然,她耸耸肩道:“求之不得,正好清净。” 佟煦朗转着眼珠说:“或许我愿意笑纳你。” 林森森摇头摆出一副很有气节的样子:“坚决不吃喈来之食。” 佟煦朗表情无奈的笑骂:“不识好歹!” 佟煦朗没时间天天守着林森森,结果还是请家里的保姆过来帮忙照顾,这样一来自然免不了惊动沈碧芯。 当沈碧芯瞧见林森森孤零零一个人靠坐在病床上看书的时候,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浓浓的怜悯之意。她轻咳一声慢慢走过去,脸上堆满了笑容问候:“森森,好点没有?” 林森森在听到那声暗示性的咳嗽时就已抬起头来,见是沈碧芯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书放下坐直起来:“沈阿姨,您怎么来了?” 沈碧芯瞧她诚惶诚恐的样子更觉心酸,为自己之前对她的偏见感到愧疚。“我来看看你,你这孩子怎的这么不当心?伤成这样也不让我们知道。会留疤吗?” 林森森笑着回答:“留疤是在所难免了,不过现在已经不痛了,谢谢您来看我。” 沈碧芯自责的说:“都怪我没照顾到你,这可怎么跟你爸爸妈妈交代呀?” 林森森皱眉劝道:“沈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都怨我自己。我爸妈那边还麻烦您帮忙隐瞒一下。” 沈碧芯点点头,却是红了眼眶。这孩子独立自强得让人心酸。她坚持要把林森森接回家照顾,林森森婉转却也坚定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沈碧芯劝不动她只好让家里的保姆去她家陪住几天。出院那天,佟煦朗特地跑了来接林森森。他语气强硬的威胁:“你可给我忧着点,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直接把你打包带回家。”末了,他又恶狠狠的补充一句:“再有自虐的行为倾向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森森在心里哀叹:我最自虐的事情是放着陆峻晖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喜欢上你这种霸道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第 29 章 佟煦朗一直把林森森抱进家门,嘴里不满的念叨着:“没事学尼姑吃什么素啊,轻得一阵风都能吹跑,你身上有肉吗?”说着还特意在她身上捏了捏以证实自己的判断。 林森森用力掐着他的肩膀怒斥:“干吗动手动脚的,快放我下来,我又没残废!” 佟煦朗被她掐疼了更是不肯放下,只眯起眼危险的看着她:“好心没好报,你再多掐两下试试,看我怎么治你!” 林森森不屑的说:“你当在玩举重啊,我承认你很有力量行了吧,快放我下来。” 佟煦朗将她放到沙发上,还不吃亏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真是肤若凝脂,触手只觉柔滑香馥,他满意的咧着嘴直乐。 林森森对他的痞子德行早已见怪不怪,根本拿他没办法。她察觉喉咙有些干渴,刚要站起来就被佟煦朗及时拦住了。“干吗?” 林森森清了清嗓子道:“烧水喝。” 佟煦朗把她按回原位:“坐着别动,我去。” 佟煦朗接了一壶水放上炉子,回头对林森森大声道:“你的水龙头漏水了。” 林森森也转头对他嚷:“是啊,本来受伤那天就想找人来修了。” 佟煦朗走出厨房把外套脱掉自信满满的说:“小意思,我帮你弄好它。” 林森森听了喜笑颜开道:“那样当然最好不过。工具都在厨柜最左边第一个抽屉里。” 佟煦朗卷起衬衫袖子应了声走过去,他翻了翻屉子里的工具,该有的都有,就连修水龙头要用上的胶带也没缺。他忍不住探个头笑:“呵,你这装备可真够齐全的,敢情你自己就会修理啊?” 林森森皱着眉苦笑:“这我哪会啊,我是为了预备着以防别人漏了什么工具还要多跑一趟。” 佟煦朗手里握着扳手挑眉得意道:“知道男人的好处了吧?” 林森森撇过头不理他。他大笑着拿着工具上阵。林森森由着他去处理,自己悠闲的靠在沙发上休息。没多久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声低咒,她不放心的叫唤:“佟煦朗,你没事吧?” 没人应声,林森森焦急的站起来往厨房挪去。一过去就看到佟煦朗上身湿透的狼狈样,林森森当即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哈哈,你没把总阀关掉吗?” 佟煦朗抹着脸上的水花气闷道:“忘记了。” 林森森捂着嘴仍是笑个不停:“还跟我吹呢。” 佟煦朗此时已将总阀关掉,正用胶带在缠漏水处,他歪着嘴埋怨:“你还笑得出来,这是我第几次为你湿身了?” 林森森瞪着他反驳:“别嫁祸栽赃啊,哪次不是你咎由自取?” 尽管嘴上得理不饶人,但念在他一副认真修理的样子,林森森还是为他去取了块干毛巾来。佟煦朗缠好胶带把螺母重新旋紧,大功告成,他转过头来正好对上拿着毛巾的林森森。 “你干吗呢?”林森森不解的望着低下头来的佟煦朗。 他抬起头问:“不是要帮我擦吗?” 林森森把毛巾递给他:“自己擦。” 佟煦朗就势拉过她拿着毛巾的手按上自己的脸:“少罗嗦,快点。” 林森森撇着嘴无奈的帮他擦起脸和头发。他目光灼灼的一直逼视她,让她不自然的垂下眼帘。眼睛正好对住他沾着水珠的喉结,那上下滚动的部位竟让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热。她用毛巾帮他擦了脖子,视线继续往下走,湿透的白色衬衫紧贴在他的身上,显现出健壮结实的xiōng肌。林森森定定的盯着那里几秒钟,忽然有些呼吸□的咽了口口水,趁着还没失态,她赶紧把毛巾往他xiōng前一扔:“你自己搞定。”刚要转身,就被佟煦朗拉入了怀里。 “害羞了?”他偏着脑袋问她,声音带着蛊惑。 林森森只听得见自己的剧烈心跳声,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双腿甚至有些发软站立不稳。佟煦朗又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摁了摁,身体的撞击挤压刺激得她闭上了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捏起她的下巴无限着迷的细细梭巡过她的五官,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了她的脸上。林森森觉得心脏马上就要跳出xiōng腔,她既期待又害怕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佟煦朗没有让她忐忑太久,狂热激烈的亲吻很快如急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他将她抱离地面,用牙齿顶开她娇嫩的唇瓣,然后湿热的唇舌狠狠纠缠侵略着她口腔内的芳香领地。 林森森被他煽情的吻挑逗得无法思考,只凭本能用尽全力攀附着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及感官浪潮不断冲击着她,就在她xiōng腔里的气体快要消耗怠尽的时候,他终于喘着粗气放开了她。两人互相抵着额头大口吸气,佟煦朗又忍不住凑过去亲昵的舔了舔她的鼻尖。 他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回到沙发上,并在她身旁坐下将她圈在怀中。“林林,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爱护你的。” 林森森歪头靠在他的肩上不说话,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他等她的答案等得心焦,近乎粗鲁的扳起她的脸道:“别再用这种迷茫的表情对着我,我讨厌不确定,我他妈为了你的不确定难受透了,你听到没有?干脆一点!敢爱敢恨才是林森森该有的本质。” 林森森掰开他的手冷笑:“你太抬举我了,林森森就是爱逃避就是不确定,你能把我怎样?” 面对她的恼怒,佟煦朗反而笑了:“不怎样,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林森森不信道:“你敢?!” 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有什么不敢的?” 林森森只当他在胡闹,双手使劲推着他:“快闪开,浑身湿漉漉的,把我沙发都弄湿了。” 佟煦朗嘴里哼道:“嗬,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今儿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的危险!”他一手探到她的领口去扯扣子,并疯狂的扑到她身上朝着脸和脖子乱吻一气。 林森森暗道不妙,急忙大嚷:“你别乱来啊!” 佟煦朗胜券在握的咬住她颈部的皮肤问:“答不答应?” 林森森紧张得xiōng腔剧烈的起伏着:“是个男子汉就别耍这种卑劣手段!” 佟煦朗不屑道:“我只知道追不到老婆的才是孬种!” 林森森眼见他越吻越深正在往危险地带进攻赶紧举双手投降:“你住手,我答应你。” 佟煦朗停住了正要探进内衣的手抬头笑笑:“这才听话。” 林森森刚想松懈却被他粗糙的手指激得全身一震,她抓住他的手大叫:“不是答应你了吗?” 佟煦朗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答应就更没必要停啊,反正你都承认是我的人了。” 林森森烦闷的拍打他:“谁是你的人了?再不住手我就翻脸。” 佟煦朗撇着嘴坐起来:“好好好,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他哄劝着将她拉起来:“那亲亲总可以吧?”还不等她有所表示他就径自吻住了她的唇。 第 30 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偶年纪不小了,不过还是祝大家六一快乐,看文愉快……^-^  与佟煦朗的恋爱关系确立得如此猝然,林森森总疑是梦中发生的情节,充满了不确信。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耍无赖骗取了她的承诺,他深知她的每一个弱点,就这样步步为营的掌控了她的心。他在感情上尚且如此懂得运用谋略,在作战技术上只怕更是当仁不让。然而爱就爱了,再怎么追究也是枉然,不如就此敞开心扉享受爱情的滋润。 曾经以为人生就是在平静与孤独中度过,再也不会掀起任何涟漪。没想到时隔六年竟会遇上一个同样优秀又霸道的男人再次陷入情劫。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她今生的软肋,抗拒不了摆脱不掉。 那年夏天,单纯自信的她刚从校园里走出来,认识了跟佟煦朗一样骄傲自大的常新。尽管他长得不如佟煦朗英俊,也不似佟煦朗这般气势逼人,但已具备足够的魅力迷住了当时心思简单的她。 往事不堪回首,林森森强行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手机提示音响起,有短信进来,林森森不看也能猜到是陆峻晖发来的笑话。他真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屡遭拒绝还能保持亲切自然的朋友关系。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这般xiōng怀磊落,脑海里忽然莫名闪过一个身影,林森森用力按了按额头。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想起那个男人,那个已经断绝联络六年的男人。她有些不安的预感。 佟煦朗不爱发短信,他嫌这种通讯方式太慢太麻烦。他也不喜欢电话传情,说那种听得见摸不着的感觉更让人心痒痒。手机对他来说只是联络公务的工具,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休假时间上门来找亲密女友。每次他一进门,还没等林森森看清他的样子就先扑上去吻得天昏地暗、神魂颠倒。林森森常常沉溺在他的吻中不能自拔,在享受兴奋快感的同时,也会夹杂着少许患得患失的情绪在里面。因此,她总是搂紧他的脖子承受他的亲吻与爱抚,哪怕明天就要在这份炙热狂野的爱恋里消融也在所不惜。 “林林,嫁给我。”沉浸在激情中的佟煦朗粗声低喃。她太美好太诱人,他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她的迫切心态。 谁知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将林森森震醒,她瞬间冷却了身体里奔流涌动的热血。佟煦朗感觉到她的身体迅速僵硬,于是把她拥得更紧,轻一下重一下的啃着她的唇瓣企图将她重新拉回激情的旋涡。 林森森却在这时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佟煦朗脸色一变,问:“怎么了?” 林森森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佟煦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起别扭来了?” 林森森刻意避开话题说:“你坐着休息吧,我去做饭。” 佟煦朗紧跟着她进了厨房,待她在流理台前站定便从身后环着她的腰并把脑袋搁在她的肩上问:“打算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林森森用手肘轻轻往后顶了顶他:“快出去,别妨碍我做事。” 佟煦朗仍是缠着她不动:“想赶我走,没门!”好不容易追到的,自然黏得紧。 林森森停下手里的动作:“好,那不吃饭了。” 佟煦朗笑着哄她:“别啊,没听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嘛?我想吃你做的饭。” 林森森心情轻松下来:“那你帮忙洗菜,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佟煦朗领了命放开她忙碌起来。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不对劲:“诶,我说,怎么只有素菜啊?” 林森森忍着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吃素。” 佟煦朗皱眉不爽道:“可是我无肉不欢啊。” 林森森笑了出来:“你没听过有句话叫入乡随俗?” 这小妞居然摆他一道!佟煦朗咬着牙说:“我只知道有句话叫嫁鸡随鸡,给我停止你的自虐行为,没有肉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林森森倔强道:“反正这里没有,想吃自己去买。” 佟煦朗挑眉丢给她一个:“你真行!”的眼色。他放下洗好的菜愤愤不平的走出厨房。刚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就听到林森森的手机在卧室里响个不停,佟煦朗急忙奔进去想拿到厨房让她接听。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陆峻晖”三个字的时候,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真是风水轮流转,上次是陆峻晖替林森森接他的电话,这次恰好反过来。不过陆峻晖是偷偷的接,他却是以林森森男朋友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接。 想到这里,佟煦朗不禁心情大好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 最初一刹的惊讶过后,陆峻晖很快镇定下来:“麻烦让林森森接一下电话。” 佟煦朗不无得意的说:“她在厨房忙,有事跟我说也行。” 陆峻晖装做没听出他话里的暗示:“那我等会再打。” 佟煦朗在他挂断电话前及时说:“放弃吧,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陆峻晖静默了很长时间才道:“不到最后我不会轻言放弃,她还没嫁给你,不要得意太早。” 他还真是不死心,佟煦朗赌气的说:“放心,很快就会请你喝喜酒。” 陆峻晖冷冷作答:“我对这样的可能性不抱希望。” 面对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佟煦朗忍不住提高了声调:“接受现实吧,愿赌服输。” 陆峻晖的语气依然很冷静:“输的未必是我,我说过不到最后别妄下定论。” 佟煦朗还想出言警告,不料刚才大声说话已惊动了林森森,她迅速赶过来一把夺过手机瞪了他一眼:“喂,我是林森森,请问是哪位?” 陆峻晖闻言轻声唤道:“森森。” 林森森有些了然的望向佟煦朗:“峻晖,找我有事吗?” 陆峻晖单刀直入的说:“有人送了我两张佛教音乐会的票,想问问你后天有没有空?” 林森森又看了佟煦朗一眼,果断道:“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时间。” 陆峻晖理解的笑:“没事,如果你到时候想去了就打电话给我。”他又补充一句:“你可以跟佟煦朗去听。” 林森森握着手机低声道了句:“谢谢!” 第 31 章 林森森挂了电话盯着佟煦朗质问:“你干吗未经同意接我电话?” 佟煦朗理直气壮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代你接一下电话怎么了。” 林森森不悦的说:“下次别乱接。” 佟煦朗听了两步跨到她面前冷嘲热讽:“怕我接你电话,心虚了?刚才要不是我在,你一准答应他的约会了吧?” 林森森一口气憋在xiōng口,恼怒的转身:“不可理喻。” 佟煦朗长臂一伸拦住了她:“不许走!”他强迫她转回来面对着他:“今后不许再跟他单独见面。” 林森森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简直无理取闹,普通朋友见个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佟煦朗猛然将她抱离地面,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融。他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嘴唇轮廓诱哄道:“答应我,林林,你跟他见面我难受。” 林森森又溺在他的吻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结束后都忘了方才的不愉快。林森森回厨房继续做饭,佟煦朗没事干在书房里找书看。 林森森的书柜里主要是一些法律书籍和文学名著,佟煦朗每拿一本随便翻几翻就放了回去。他走到书桌前坐下,眼角瞥见一本厚重的《犯罪心理学》。想起林森森写的那些悬疑推理小说,她就是靠这本书发家的?佟煦朗颇有兴致的把它拿起来翻阅,翻着翻着忽然看到其中一页上写满了“常新”两个字。他不禁拧眉思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在哪听过吗?脑子里堆着太多东西,他一时记不起来,只好放弃。 不知她喜不喜欢拍照,如果能拿到一两张照片随身携带就好了。佟煦朗又重返书柜前翻找相册,还真给他找到一本。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相册,一页页细细的梭巡。最初的几页是她读书时候的留影,样子清纯稚嫩,虽有几分傲气却少了现在的韵味,他偷笑着亲了亲相片。 佟煦朗看得很入迷,就连林森森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他还想翻下一页,冷不防相册被人抽了去。 “以后没经过允许别乱翻我东西。”林森森把相册合上塞回到书柜里。这家伙醋劲那么大,要被他发现最后几页那些相片是陆峻晖给她拍的还不跳起来。 佟煦朗不满的嘟哝:“哪来那么多规矩,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看看老婆的相片还不行了?” 林森森立即反驳:“谁是你老婆?” 佟煦朗把她拉过来坐在腿上:“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就结婚,我妈可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林森森低着头不说话,他抬起她的下巴焦急的问:“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森森扶着他站起来:“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佟煦朗不依的拽住她的双手:“先给我句话。” 林森森撇撇嘴道:“这不刚在一起嘛,处不处得来还是一回事呢。” 佟煦朗又把她抓回怀里,食指点着她的额头:“就爱胡思乱想,只要有感情没什么过不了的坎。我要你明确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林森森不自然的别开头:“我饿了。” 佟煦朗强行捧过她的脸:“不许躲,我要听你亲口说爱我。” 林森森垂下眼睫脸微微发热。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脸皮那么厚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坚决不说,佟煦朗却不达目的死不休的闹她:“快说,不然我用刑了。” 他把手指放到嘴前哈了哈,摆出一副就要胳肢她的架势。她已经领教了一回他的挠痒功夫,这会是彻底怕了,但仍是不肯正面回答。“都这种关系了还用问吗?” 佟煦朗故做暧昧低声问:“什么关系?要不我们到卧室去谈。” 林森森嗔怪的斜他一眼:“你不想吃饭我可不陪你挨饿。” 佟煦朗大笑着搂紧她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吃完饭再跟你算帐!” 想当然,吃完饭这个性格大咧咧的男人早把此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趁着天气好,这对热恋中的大龄男女像其他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去逛街。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佟煦朗深有同感。他越看越觉得林森森好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弄得林森森都不好意思了:“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佟煦朗扯着嘴笑:“就是想看。” 他用力握牢了她的手,恨不得昭告天下,他终于恋爱了!林森森低下头,嘴角也是止不住那抹盛开的微笑。 他们经过一个大型情侣用品专卖店门口,那里正在做促销活动。林森森看了看货架,那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玩意,有餐具、玩具、文具、衣服、饰品等等,应有尽有。虽然佟煦朗觉得这些东西很俗,但为了哄林森森开心,他还是决定舍命陪娘子过去凑热闹。 “先生,我们这是在做活动,您如果看中哪个礼品可以通过参加游戏的方式来赢取,要试试吗?”亲切的售货员小姐主动上前为佟煦朗讲解。 佟煦朗低头对林森森咬耳朵:“喜欢哪个?” 林森森左看右看,好象什么都喜欢,她为难的看着佟煦朗,那表情可爱异常。佟煦朗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子,爱死了她小女儿娇态的样子。 他耐心的说:“没关系,你慢慢挑,我都给你赢回来。” 林森森选了一对卡通抱枕和一对造型别致的杯子。佟煦朗摩拳擦掌的去参加游戏。挑了两件礼品必须参加两次游戏。游戏项目是射击,因为靶子距离较远,很多想为女友赢得礼品的男人只能败兴而归。佟煦朗却在心里乐翻了天,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十拿九稳的事情。当他以两次都正中靶心的漂亮成绩赢回礼品的时候,在场的女孩子无不以艳羡的眼神瞅着林森森。他的射击技术令主办方大开眼界,又额外赠送了一对情侣对戒给他们。佟煦朗自信的扬扬眉,在众人的起哄下得意的亲了林森森一口。林森森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水蜜桃般,红在表里,甜在心底! 第 32 章 佟煦朗在有爱情滋润的幸福生活中迎来了他的三十四岁生日。本来他是从不庆贺生日的,但今年他的生日恰好遇上休假日,大院里一些长年在海外的发小又正好海归,撺掇着聚会。于是,大家商定在佟煦朗生日这天一起出去吃顿饭,叙叙旧。佟煦朗本是性格豪爽之人,没多想便应承了,他也正想把林森森介绍给大伙认识。 林森森原以为会与佟煦朗过一个只有二人世界的简单生日,没想到他却早有安排。当他领着她走入一间装修高档的饭店包房,她才发现这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没错,她在心底以难熬来形容这个夜晚,因为过惯了清静生活的她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更何况在座的人无一是她认识熟悉的。 “怎么现在才来啊,就等你了寿星公。”见有陌生女士到场,在座的十余人皆有礼的站起来恭迎他们。 “是不是躲在家里亲热忘了时间呀,饿死我们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斜睨着佟煦朗调笑,大家都不修边幅的大笑起来,林森森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去你的!”佟煦朗冲过去重重揣了他椅子一脚,撞得他差点跌倒:“臭小子,说话怎这么低俗,越学越回去了,给我注意涵养。” 有好几人上来与佟煦朗大力拍肩拥抱,都是多年未见的发小。林森森随意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场有三位女子,全都以令人不适的异样眼光打量着她。其中一人她似有些微印象,若没记错应是陪佟煦朗逛街被她看到那位,当时她还一度误以为对方是佟煦朗的女朋友。 林森森不自在的站在原地,尽力克制自己想要逃走的冲动。有人察觉她的尴尬,暗示了一下正在与人寒暄的佟煦朗,他恍然大悟的急忙回到她身旁为她一一做介绍。 或许是家里门槛高,期望也高,在座的人里无一不是能力出众,博学多才之人。男人们客气的与她握手问好,女人们也微笑着点头,唯有那个她觉得眼熟的名叫路姚的女子颇有深意的一直盯着她看,目光中的含义不明,林森森直觉上认为那不是善意的。大家轮流点了菜便坐着悠哉闲聊。 一个性格泼皮的男人一时忘了林森森的存在,忽然指着路姚大声问:“咦,姚姚今天怎么没坐在你朗哥哥旁边,你小时候不是总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吗?” 大伙轰然大笑,路姚瞪了那男人一眼嗔道:“瞎说,我什么时候当过跟屁虫了,哪次不是大伙一块玩的?” 那男人犹自不通世故的继续侃:“还嘴硬,瞧瞧,脸都红了。你从小到大一口一个朗哥哥叫得那个甜,眼里还有其他男生吗?” 大伙继续笑,路姚红着脸瞟了佟煦朗一眼,不料他只顾着帮林森森添茶,压根没在意。这种乱点鸳鸯谱的玩笑开多了,没人真把它当回事,只有心思细腻又被人道中心事的女孩会特别在意。只是,你之蜜糖,她之砒霜。这些话听到路姚耳里是甜蜜,听到林森森耳里却是酸涩。她不禁抬头看了路姚一眼,却见对方也正看着她。林森森被那刺目的眼光逼得垂下了眼睫。 说起小时侯的事,大伙都来劲了,开始回忆起那些调皮捣蛋的童年趣事。随着大家的说笑调侃,菜肴也被一道道摆上来。林森森除了低头吃菜,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偶尔被人客套的问起,她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简略回答。她天生就不是那种健谈的女生,所以很难成为众人焦点,别人也看出她话少,就不再去撩拨她。席间,几个女子总是有意无意拿佟煦朗和路姚说事,令林森森味同嚼蜡。 路姚一直暗中观察林森森的表情,发现她脸色非常难看,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然而偶尔一瞥间看到佟煦朗对林森森竟是少见的体贴,心里又不免有些黯然。路姚的心情就这样在大起大落中反复纠葛,于是禁不住多灌了几杯酒。待大伙吃饱喝足,服务员又适时献上一个大蛋糕。 大家记得刚才点菜的时候没人订蛋糕,有人问:“哟,这么漂亮的蛋糕是你们这里送的?” 服务员恭敬的回答:“不是,这个蛋糕是昨天订包房的小姐嘱咐我们做的,样式也是她亲自选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路姚,这包房就是她订的。若是平常她肯定会觉得别扭,然而今晚她喝高了,胆子壮了几分。她坦然的回视众人:“蛋糕漂亮吧?不知道朗哥哥喜不喜欢?”说着还脉脉含情的直视着佟煦朗。大伙发现苗头不对,一时都有些紧张的噤了声。 佟煦朗更是不解的挑了挑眉,她已经很久没叫他朗哥哥了,今晚是怎么了?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路姚又拿着两杯斟满的红酒走过来:“朗哥哥,看在我为你的生日如此尽心的份上,你是不是该敬我一杯?” 佟煦朗小心的看了林森森一眼,对路姚的做法感到很纳闷。林森森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茶杯,可一双手却在桌子底下揪紧了腿上的裙角,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 路姚又开始进逼:“朗哥哥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了?” 佟煦朗表情沉重的说:“姚姚,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路姚不依的将酒杯又往前递了递,洒出的酒水刚好溅到佟煦朗xiōng前的衣服上。她赶紧放下酒杯用手替他擦拭。佟煦朗挡着她的手说:“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姚看着他忽然笑起来,她就这么一直笑,一直笑到眼泪飚了出来。其他几个女子见势不对赶紧跑过来劝她:“姚姚,回去吧。” 路姚却借着酒劲发起了酒疯,她猛然推开她们大声嚷:“你们都想赶我走,我偏不!姓佟的,看在我叫了你这么多年朗哥哥的份上,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我费尽心思帮你选蛋糕庆生日的份上,你最起码要跟我喝个交杯酒才能说得过去。” 佟煦朗闻言脸色一变,其他人也觉大势不妙赶紧纷纷起来阻止即将产生的冲突。一个男子将路姚拉开几步哄道:“要喝交杯酒我陪你,今晚你朗哥哥身边有人不方便。” 路姚推开那男子面红耳赤的说:“你走开。”然后伸手指着佟煦朗大声道:“我就要他陪我喝!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佟煦朗忍不住大喝:“胡闹!你今晚到底犯什么毛病?” 一旁的男子扯住佟煦朗低声劝:“凶什么?人家姚姚为你花了多少心思,你忍心责怪她?” 佟煦朗皱眉恼道:“她不该当着我女朋友的面瞎闹。” 一个女子说:“算了算了,一人少一句,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姚姚喝醉了,煦朗别往心里去,你先陪林小姐回去吧,姚姚交给我们就行了。” 佟煦朗点了点头:“照顾好姚姚。”他转身拉林森森的手:“我们先走。” 林森森还在盯着蛋糕出神。那真是一个很漂亮的蛋糕,上面缀满了色泽鲜艳的水果,最外边是一圈草莓酱和椰丝围成的花边,中心位置用巧克力酱写着:朗哥哥,生日快乐! 佟煦朗拽紧林森森的手想拉她走,她却瞧着蛋糕问:“这是人家特意为你订的,不吃点再走吗?” 佟煦朗摸摸她的头发问:“你想吃吗?” 林森森摇了摇头:“我是说你。” 佟煦朗撇撇嘴说:“我不喜欢吃甜食,走吧。” 路姚一直瞪大了眼睛定定注视着佟煦朗,直到他牵住林森森的手向众人告别,慢慢走出她的视线,她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软倒在地,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渐渐泛滥成灾,她终于承受不起满心的委屈嚎啕大哭。 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大伙只有默默的陪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够了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有口怨气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她扑到没人动过的蛋糕前将它砸得稀巴烂。十几年的爱念痴怨,就像这蛋糕一样在今晚挫骨扬灰。 第 33 章 走出饭店,林森森才松开揪紧裙身的一只手。她不着痕迹的想将被佟煦朗握住的另一只手抽出来。 佟煦朗经刚才路姚那一闹,也开始关注起林森森的情绪。他抓牢了她的手解释:“林林,你别生气,姚姚那是喝多了,她平常不这样。” 林森森面部表情极冷的问:“你有没想过她为什么会喝多?” 佟煦朗刻意避重就轻道:“我哪知道为什么,她向来爱闹大小姐脾气,鬼晓得谁又惹到她了。” 林森森心思细腻,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推卸意思,她用力把手抽出来怒斥:“佟煦朗,你别回避,不是你惹到她,她会针对你吗?” 佟煦朗只觉百口莫辩:“我没惹她,我跟她向来只有发小的情谊,跟其他人没啥区别,今天这状况我也很纳闷。” “无风不起浪,大伙都拿你们做文章又怎么说?” 林森森冰冷的语气让佟煦朗大感不妙,他神情焦急道:“你对我就这点信任,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在开玩笑?我承认大院里我们家跟路姚家关系最熟,女孩子里也数跟她话最多,但我从没想过跟她发展超友谊的关系。我自从进了军校就很少见到她,关系早生疏了。”他没敢提近段时间沈碧芯瞎撮合的事。 见她仍是一脸怀疑的态度,他气恼的加了句:“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这人,说两句就不高兴了!林森森心里不爽的抛开他往前走。佟煦朗在原地没站多久就追了上去,他大力将她扯进怀里愤愤的说:“软的不吃,非要来硬的是吧?都好言好语跟你解释了还想怎样?” 林森森用劲捶他:“放手,我要回家,没心情陪你在这疯。” 佟煦朗望了望四周过往的人群,不由分说搂着她就走:“回家再整治你。” 林森森厌烦的摔开他的手臂:“重死了。” 他又厚脸皮的把手搭上去,不过这次没有压得太重:“倔丫头,还跟我赌气呢?” 林森森听了他的解释确实释怀了许多,她思纣着自己那些过去他都能包容,自己也不该太小心眼,何况他对路姚根本没感觉。她语气平静道:“其实我见过路姚。” 佟煦朗疑惑:“什么时候?” 林森森答:“那次我看到你和她在商场里逛街。” 佟煦朗大叫:“怎么可能?” 林森森斜他一眼:“就是你送我礼物那回,没印象吗?” 佟煦朗转着眼珠在回忆,半晌才道:“想起来了,我在商场里遇到她,请她帮我挑礼物来着。” 林森森一听又不免有些同情路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给其他女人买礼物,那滋味该有多断肠? 佟煦朗忽然停步盯住她问:“那阵子你总诬赖我有女朋友就是为这事?” 林森森点头,当时她一口咬定他交了女朋友,他还很激烈的辩驳。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她的嘴角不自觉上翘。 佟煦朗磨着牙道:“诬陷我,你还敢笑?” 林森森索性笑得更开,佟煦朗猛的凑过去轻咬她下唇一口。她大惊着左右看了看怪道:“你干吗啊,这是大街上。” 佟煦朗手一捞抱住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走,回家去亲。” 林森森打他肩膀:“少恶心。” 佟煦朗心情大好的边揽着她边吹口哨:“算一算,我们认识也快一年了,老妈子下了最后通牒,三十五岁前娶妻生子,咱俩该准备准备了。” 林森森听到“娶妻生子”就yīn沉了脸。他看得心一凉,她还是无法正视婚姻吗? “今天我生日,你还没给礼物呢。” 林森森淡淡的说:“本来要给你做一桌子菜的,是你自己不要。” 佟煦朗又拉她停下步子:“我不管,礼物不能少。” 怪不得他提议吃完饭出来逛街,原来是想要礼物啊。林森森看了看街道两旁的商店问:“你想要什么?” 佟煦朗坦荡的笑:“我想要的就在眼前。” 林森森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他要的无非是她的承诺,一个以身相许,执子之手的承诺。只可惜婚姻非儿戏,她不能草率做决定。 林森森也不打算敷衍他:“我目前给不起。” 她曾经亲眼所见一段变质的婚姻生生毁掉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怎能不引以为戒?就算她不会妄自轻生,但婚姻失败的毁灭性是可以预见的。她不愿成为怨妇之流,宁可选择单身。 佟煦朗多少也能体会到一点她心里的惆怅,他双手包裹住她的脸,叹了口气道:“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可不希望将来咱孩子的同学喊我爷爷。” 林森森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自己老了还没个正经。” 佟煦朗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故意凶狠的瞪着她:“我就不正经怎样,信不信我把你吃了不吐骨头?” 林森森瞧着他那瞪得老大的牛眼笑得更欢了:“怎么不信,一看就知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佟煦朗暧昧的对着她的嘴唇吹了口气:“别逞口舌之快,小心我咬烂你的嘴。” 林森森以手挡开他的嘴:“闪开,一口的酒气!” 佟煦朗是寿星公,难免被多灌了几杯。听她这一说,他还真觉得酒劲上来了,一手搂她,一手按着太阳穴说:“有点困了,回家吧。” 林森森点点头,伸手环过他的腰一起去路边拦出租车。上了车,林森森报上他家的地址,司机听是军区大院回头多望了一眼穿着便服的佟煦朗。佟煦朗却趁这时改报了林森森家的地址。 林森森不解的望着他:“干吗呢,你不是困了吗?” 佟煦朗斜了一眼看起来心术不正的司机对林森森道:“今晚睡你家。” 林森森揪住他的手臂刚要驳斥,却听佟煦朗在耳边低声道:“安全第一。” 她顺着他的眼神瞅向一直不停偷看他们的司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愧为军人,警惕性够高,都快醉倒了还能强打起精神顾及她的安全。她情不自禁偎向他宽阔的xiōng膛,在他怀里享受温暖安全的感觉。 下了车,林森森挽着佟煦朗说:“我先陪你回家吧,看你眼都睁不开了。” 佟煦朗坚持要先送林森森,她拗不过他只好一起回了她家。一进门,林森森正待要问他能不能自己回家,佟煦朗就从身后抱住了她朝着她的后颈一通狂吻。林森森讽刺的想,还安全第一呢,简直贼喊捉贼。 “林林,嫁给我。”他喘着粗气含住她的耳垂边吸吮边呢喃。 林森森只感到一波波电流在身体里乱窜,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是不是醉酒的男人特别有激情?他该不会是借酒装疯吧? 她用尽全力抓开在她身上乱摸的手,声音也带着喘息:“朗,别这样。” 佟煦朗不管不顾的将她翻转过来照着脖子嘴唇一阵乱吻。林森森被迫仰着头,细嫩的脖子被他的胡渣弄得刺痛异常,却又敌不过他的那股蛮力。她轻拍他的脸颊边承受他狂野的亲吻和爱抚边叫唤:“佟煦朗,我难受!” 佟煦朗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半眯着眼望住她笑:“休想逃,你就是我的生日礼物。” 他衣领半敞,浓眉微挑,硬朗的俊容在醉意的印衬下更显蛊惑诱人,林森森也禁不住被他迷倒。佟煦朗一个使劲将她抱离地面,然后快步往卧室走去。他拥紧她倒在床上,趁她惊呼瞬间快速将舌尖探入。她只觉xiōng口被他压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嘴里尝到他带进来的浓浓酒气,熏得她翩然欲醉。两人的舌就这样缠绕在一起难分难舍,纠缠不休。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的唇舌转移了阵地,慢慢往下移去。 林森森重获思考的能力,开始挣扎扭动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尽管她毫不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真要进展到这一步又不免产生抗拒情绪。她已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深知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在任性放纵过后才来后悔。想到这里,她更加奋力的推他。 佟煦朗的酒意本就越来越浓,经她这么一闹更觉头晕犯困,最后竟出人意料的乖乖翻到一边躺下了。林森森快速坐起来拉拢被他扯开的衣襟,随后凑过去看他:“煦朗,你睡着了吗?” 他嘴里微微有些动静,她赶紧将耳朵贴过去,居然听到一句令她捧腹的话。他说的是:“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这话从何说起?虽然感到怪异,林森森却听得甘之如饴。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说:“好好睡吧。” 第 34 章 这天,林森森回出版社交稿,一切事宜交代完毕,她正要离开,一位编辑适时喊住了她:“小林,有人找。” 林森森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西装笔挺,颇有成功人士风范的男性正专注的看着她。与对方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忽觉头脑嗡的一声响,思维立刻处于停滞状态,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僵立在原地。 男人落落大方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着说:“森森,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林森森渐渐从震惊中恢复。既来之,则安之。她神态自若的回应:“常师兄,好久不见。” 常新依旧是当年那副自信从容的样子,岁月对他十分宽容,并无在他脸上留下刻痕,反倒更添几分成熟男性的魅力。林森森冷眼斜睨他那意气风发的笑容,竟然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落寞和抑郁的感觉。 “森森,有没时间一起聊聊?”常新以充满期待的眼神凝睇她。 曾经,这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风度在在都令她感到脸热心跳不敢直视。如今得以重见,却再也不能牵动丝毫她的情绪变化。她毫无波澜的望着他,就像看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这样的神情多少刺伤了常新的自尊心,然而他还是好风度的继续提出邀请:“不会耽误你太久,看在师兄妹的情分上一起叙叙旧吧?” 林森森不答径自走出去。常新一直跟在她身后,眼见远离了出版社大门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恳求:“森森,你倒是说句话啊。” “常新,该说的话六年前已说完,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林森森决绝的回复他,他的眼里瞬间闪现一丝黯然。六年前她已明确表示,从此以后断绝来往,为何他还来自寻烦恼? 常新沉默了几秒仍然坚持初衷:“就聊这一次好不好?我一直对你心怀愧疚,不了解清楚你的状况实在难以安心。” 林森森无视他脸上涌现出来的疲惫之色,脾气同样固执的拒绝:“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可惜向来自负的常新并不这么认为,以他对林森森的了解,就算过得再苦她也不会表露出来,她只会倔强的表示自己过得比任何人都好。就是这样外柔内刚,惹人怜惜的性子让他当初不由自主的深陷,以至效仿飞蛾扑火宁愿背叛婚姻家庭,违反伦理道德也要与她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招惹你,至少还能维持师兄妹的情谊,我真是错得离谱。” 常新痛苦而自责的眼神终令林森森心有不忍。她缓和了之前冷硬的态度叹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也有错。生活还在继续,我们都该吸取教训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常新语气低糜的附和:“你说的没错,我也想通了,只要你生活幸福我就满足了。” 林森森瞥向不远处的出版社问:“你怎么会到这来?” 常新直言:“我无意间看到你写的小说然后托人打听到了这家出版社,他们告诉我你今天会来交稿。” 林森森点点头说:“谢谢你来看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 常新深知林森森本性善良豁达,绝不会记恨于他。此刻听她语气和缓,更对与她复合充满了信心。然而得意只在心底,表面上他还是虔诚以对:“森森,无论如何念在校友及曾经共事的分上,师兄请你吃顿饭不会不赏光吧?” 林森森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于是蹙眉思索推拒理由。正巧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很久没听到陆峻晖的声音,这会听到竟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林森森直觉上很排斥跟常新单独相处,所以当陆峻晖约她见面,她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常新见状心里一沉,他试探着问:“男朋友?” 林森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想让他误会是男朋友打来的也未尝不可。她本来就有男朋友,也不算说谎。 常新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难掩的苦涩。他对林森森的现任男友充满了好奇,于是大胆提议:“要不把他叫上一起吃顿饭?” 林森森斜了个眼,亏他想得出来,还新老情人大联欢?拒绝的话语不必多想便脱口而出:“不用了。” “那还是我们自己去吧。”常新斩钉截铁道。 “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有点事。”这倒是实话,林森森在电话里跟陆峻晖约好了。 “总要先吃饭吧?吃了饭你们再去忙,就这么说定了。” 他眼中的坚决令她想起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差点忘了这男人的果断专横跟佟煦朗有得一比。林森森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等陆峻晖过来再说。 陆峻晖打电话给林森森之前已作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并构思了一套较有说服力的言辞。没想到她未及思考竟一口答应了,他呆楞了好一会才雀跃着箭步如飞的赶往林森森说的地点。 路上,他有些惴惴的猜测林森森会爽口答应的原因。自从她跟佟煦朗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后就没再单独跟他见过面,他了解佟煦朗为人霸道,林森森之所以减少不必要的碰面也是为了避免误会。曾经一度灰心丧气的以为今后再无半点机会,然而今日的成功邀约却让他希望重燃。难道她跟佟煦朗吵架了?唯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出版社附近,陆峻晖一眼就望见林森森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路边说话。他稍微观察了一下林森森的表情,只见她秀眉微蹙,似有几许烦闷之色。看来是被人骚扰了,原来这才是她找他来的真正原因。虽然与他所想大相径庭,但她的信任之情还是令他的心里颇为受用。 他大步走过去喊林森森的名字。林森森一见他便舒展了眉头,面带微笑的迎上来:“峻晖,你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她的气色红润了不少,人也不像之前那么细弱。可见爱情对人的影响非同小可。她就像被雨露灌溉的花朵,正绽放出最生趣盎然的美丽。相形之下,他就显得很憔悴,不仅体格变瘦,脸色也十分不佳。幸好他可以拿拍戏辛苦当借口。为了不给她的心理增加负担,他实在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真正沉郁的原因。 就算常新再怎么自信也在瞥见陆峻晖的瞬间为之色变。那样眉目俊逸,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更衬托出他的世故沧桑,只消一眼就能将他比下去。没想到林森森居然和他所认识的其它女子差不多,年纪轻轻时找个成熟稳重的老男人来疼爱自己,年纪增长后反倒挑个时尚阳光的帅小伙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料不到陆峻晖根本就不是林森森的男朋友。 “森森,不介绍一下吗?”常新主动开口。 林森森见常新脸色不好,心道他定是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反倒希望他能就此撇清旧情。她略含歉意道:“不好意思,常师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常新是什么人物,哪由得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从眼皮底下逃走,他望向陆峻晖语速流利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常新,这是我的名片。既然都是森森的朋友,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吃顿饭吧,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他赌男性不会过于小气不给他面子。 可惜陆峻晖在听到林森森称呼对方常师兄之时就已认出他的身份,不用林森森使眼色,他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陆峻晖双手接过名片冷淡却有礼道:“常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们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急需处理,希望你能体谅,改日有空我再回请常先生,抱歉先走一步。”说完很自然的轻揽林森森的肩调头离开。 常新被拂了面子更是不屈不饶的追上他们,拦住去路:“等等,不吃饭也罢,森森先把联系方式留下再走。” 林森森不耐的皱紧了双眉,陆峻晖轻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勿扰,然后对常新说:“真不巧,森森的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处理,这几天暂时用我给她弄的手机,要不先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常先生,有什么事找我也是一样。” 常新闻言不禁多瞧了陆峻晖两眼,看来这也是个不容小盱的角色。他不露声色的表示理解:“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有事我会到出版社来找森森。” 望着那两人远走的背影,常新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他在心里冷笑: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第 35 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接下来大家可能会看得比较郁闷,现在剧情复杂化了,郁闷是难免的。即便是小说也不可能从头到尾甜蜜顺遂,就像现实生活不会一帆风顺一样。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对吧?无论如何,我希望大家能耐心看下去,我会尽我所能不让故事拖沓烦闷,谢谢大家的支持!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我请你吃饭吧。”林森森满含谢意的看着陆峻晖。 陆峻晖苦笑:“你一路上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干吗这么见外?” 林森森过意不去的问:“有没耽误你忙其他事情?” 陆峻晖一脸轻松道:“我最近没接片子,闲人一个。” “你”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然后又相视一笑。 陆峻晖以眼神示意林森森先说,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继续演戏吗?我觉得你摄影方面挺有天赋的,或许可以发展一下。” 陆峻晖坦诚以告:“其实我也觉得演戏不是长久之事,像我这种性格尤其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不过这些年来的际遇已经让我习惯了这个圈子,一时也想不到该干什么。或许趁有空的时候学学剪接片子,编导之类的吧,看造化了。” 林森森点头赞许:“只要做得开心,干什么都好。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陆峻晖踌躇了一下,问道:“他很忙吧?军嫂不好当,你真的考虑好了?”若不是佟煦朗平日里忙得顾不上她,她又何需在遇到骚扰时请其他男人来帮忙?今日一见可以看出那个常新绝非易打发的泛泛之辈,真有点替她担忧。 林森森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整天腻在一起那种关系我反而受不了。再说现在也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 陆峻晖理解的点头:“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可以倾吐心事的朋友,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跟我说,有困难尽管找我。” 林森森感动的望住他:“谢谢你,峻晖。” 她暗自惆怅:欠下的人情岂是一句谢谢就能偿还的?偏偏感情又由不得人,她终究还是要辜负他的好意。 陆峻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阳光下的蓝水晶》一剧在刚揭晓的电视节上荣获最佳电视连续剧奖,导演欲召集剧组的人员一起庆祝,还特别交代陆峻晖务必要将林森森请到。林森森素来不喜应酬,推脱之意甚为明显。陆峻晖也不勉强她,只说到时候再联系。 周末,林森森像往常一样在家等着佟煦朗来侵犯领地。每每有脚步声自门前经过,她总要条件反射的冲到门边倾听动静,可惜脚步声来了又走,都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好半天不见人影,她又奔到窗前左顾右盼,直到折腾累了,她才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叹气。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有他陪伴的周末?只要那个英姿挺拔的身影没有出现,她就会心浮气燥,什么事也做不成。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的生活已经被那个家伙严重侵扰。就在她郁闷得快要崩溃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她瞄了一眼来电,万分兴奋的接了起来。 对方劈头盖脸就问:“在干吗?” 林森森笑答:“刚交了稿没事干。” 佟煦朗在那头也笑:“轻松了?” 林森森很好奇:“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何不上她家来。 佟煦朗语气极痞的问:“先说有没想我?” 林森森低骂:“又来了,问你话呢。” “呵呵。”时间紧迫,佟煦朗也不拐弯抹角:“最近会有一场规模较大的作战模拟演习,又有好多天见不着面了,你要觉得闷就上咱家找老妈子聊聊天。” 林森森理解道:“放心,别以为少了你就不能活。” 佟煦朗志得意满的说:“你就是离不了我。” 林森森嗔怨:“得了吧,少臭美!” 佟煦朗迅速接过话:“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挂了,记得想我。” 直到那头传来盲音,她才不舍的摁掉电话,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林森森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深深陷进去了。那个骄傲自大,脾气暴躁的家伙不仅侵占了她的地盘,更是完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整个思想。无论正在做着什么事情,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浓眉大眼,爱耍痞装酷的脸。 煮饭时想起他无肉不欢的习性以及可以媲美一头牛的超大食量;洗衣时想起他湿身后透过衣衫若隐若现的健美体魄;刷牙时想起他技巧不纯熟,完全胡搅蛮缠却依然热辣销魂的疯狂深吻;睡觉时想起他宽阔温暖,可以放心依赖的结实xiōng怀。他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令她常常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这样美好而热烈的情感,真能永远属于她吗?在经历过六年前那场罪恶的违背伦理的恋情之后,林森森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拥有这种幸运。这会不会是命运跟她开的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先让她体验幸福到想哭的感觉,再把一切狠狠夺走,让她感受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毫无疑问,常新的出现为本就不乐观的林森森加重了心理负担。人生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距离出版社一见不到半个月,林森森又在自家楼下看到了常新。所谓yīn魂不散说的就是这种人。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林森森好歹有了心理准备,对于他的再次出现丝毫不感到惊奇,如果轻易放弃纠缠,那他就不是常新了。 是祸躲不过,林森森主动走向常新:“师兄有事吗?” “森森,怎么看到我好象不高兴啊?”常新还是一脸势在必得的笑容。六年前,这笑容令林森森崇拜;如今,这笑容却让她觉得悚然。 林森森心想,你不如直接说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只怕他未必就对她念念不忘,或许是输不起,毕竟他为了她差点弄得身败名裂。名声对于律师来说还是有着相当举足轻重的分量。 常新挑眉有趣的打量她:“你的表情真有意思,我来找你让你很为难?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来请你吃顿饭而已。等你来找我估计要等到下辈子了,所以我主动找出版社领导打听你的住址,这里环境不错。”他边说还边状似悠闲的四处张望。 他是在显摆职业优势还是在暗示他的手段高明,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林森森放宽心态,语气尽量平和的劝导:“师兄,不是我不尽人意要躲你。你我心里都清楚,六年前那件事对我们的影响不小,现在让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跟你坐在一起聊天叙旧,我真的办不到。最初那段日子,我彻夜失眠,非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后来听人指点开始吃斋念佛,才慢慢减少杂念,调整好心态。既然我们犯了错,就应当忏悔,重新以积极的态度面对人生,而不是不痛不痒的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更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在一起贪图享乐,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好过,就因为这样才更应该纠正道德观念,对感情和人生负责。” 常新越听越不爽,他不耐的打断她:“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我承认是我先勾引你,我隐瞒已婚事实是我不对。可我们已经分开了六年,这个惩罚还不够吗?别去相信什么因果善恶那些迷信的东西,我只知道人在世上就应该争分夺秒的让自己过好每一天。对事业是这样,对爱情也是这样。只要我们相爱,其他的障碍通通去见鬼。” 眼前这个愤世嫉俗的常新令林森森感到陌生,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积极诚恳的面对生活,对工作认真负责,对朋友豪气仗义,尽管他最终背叛了家庭,但她始终相信他挣扎过也痛苦过。人生在世,谁能无过?更何况这滚滚红尘本就充满了无尽诱惑。只是有些人在错误中端正态度改过自心,有些人却在错误中更加沉沦,有人得道,有人成魔。常新的转变让林森森很失望,这就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会避之惟恐不及的原因,她的直觉很排斥如今的常新。 多说无益,她只有以严正的态度表明立场:“总之我们不可能,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真心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还有,如果你再婚,请你对家庭忠诚。惨痛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可想而知,常新听了这些话脸色会有多糟,两人间的空气瞬间冰冻凝结。常新危险的眯起双眼,林森森也不甘示弱的回视他。就在气氛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时候,邻居路过插了句嘴:“森森啊,在跟朋友说话呢,怎么不到屋里坐着?” 林森森面对热心的邻居勉强笑道:“我朋友要走了,我跟您一起上去吧。” 她回头对常新匆匆撇下一句:“再见。”然后快步追上邻居:“您买了菜啊,我帮您提吧。” 常新碍于有人在,只得作罢。他甩了甩手,怒气冲冲的离开。 又过了几天,陆峻晖打来电话跟林森森说剧组人员聚会庆祝的事情,她为了调节近来的不良情绪,决定赴会去放松一下心情。 由于林森森不熟地点,陆峻晖便开车过来接她。当陆峻晖亲自下车跑过来殷勤的为林森森打开车门的瞬间,他们没注意到隐蔽处一个人影正用手机照相功能捕捉他们的微笑。 第 36 章 聚会地点在一家位于郊区僻静处的休闲娱乐会所。豪华包房里设了三围酒席,来的都是剧组的主要工作人员,林森森曾去过片场,因此与在座的人皆有一面之缘。离开公众地点,明星也就一平凡人,大家坐下便谈时事,聊家常,也说说娱乐八卦。现场氛围很是轻松随意,至少林森森感到他们比佟煦朗那群大院里的子弟好相处。 开席时,有人忽然问起:“怎么不见黎小菲?好歹也是女一号啊,居然不出席。” 有人答:“来了啊,她还到得挺早呢,那空位不就是她先前坐的,这眨眼工夫也不知跑哪去了。” 导演看向正偏头跟林森森说话的陆峻晖:“峻晖有没看到小菲?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陆峻晖依言去打电话,没想到对方关机了。又等了一会,导演发话:“先开席吧,估计小菲有事离开了。” 席间,有人直夸林森森故事写得精彩,她一下子就成了众人聚焦的对象,只好哭笑不得的应付大家的追捧。有好事者问及她跟陆峻晖的关系,她则淡定的表明只是普通朋友。尽管陆峻晖深悉林森森对他无意,但当他听到她以平淡的口吻解释他们的关系,心里还是不免被刺痛了一下。 偏偏又有人不识相的打趣:“你们怎么会把峻晖跟林大才女扯到一起,让小菲知道了还不跳脚。” 陆峻晖听了脸色一沉,旁人急忙察言观色的撞了那人一手肘:“这话能瞎说吗?” 那人不服气的低声嘀咕:“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他们在片场的时候关系是很亲密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林森森暗地瞄了陆峻晖一眼,只见他面色沉静,似对他人的话语毫不在意。她随即又若有所思的瞟向那个本来坐着黎小菲,现在却一直空着的座位。 吃完饭,大家开始娱乐项目。包房里应有尽有,有人开桌打麻将,有人围着大荧幕唱k,还有人玩掷色子。林森森跟编剧坐在一旁聊天,不经意一瞥间竟发现陆峻晖靠坐在另一头的角落里吸烟,漫散开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表情看不真切。 她跟编剧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向陆峻晖:“真想不到你会抽烟。” 陆峻晖见林森森过来赶紧摁熄烟蒂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让她坐。“我烟瘾不大,偶尔抽一支。” 林森森踌躇了一下,问道:“心情不好吗?” 陆峻晖摇摇头,眼睛一直注视着她。林森森别开眼,向他建议:“郁闷的话去唱歌吧,扯着嗓门喊两下子就好了。” 陆峻晖偏着头笑了,笑容看起来温柔而腼腆。“想不到你还会提出这种建议,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还真站起来往点歌台走去。林森森带着一颗好奇心跟了过去。 几位演员正唱得不亦乐乎,见陆峻晖过来赶紧双手将话筒奉上。 “难得峻晖也来露一手啊,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好!”许多在玩其他项目的人也聚集过来。 陆峻晖看到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瞩目着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唱得不好,大家多担待。” 他选的是一首老歌《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音乐缓缓响起,他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紧张而不停的冒汗,他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失控的心跳,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荧幕开口唱道: “没有承诺 却被你抓得更紧 没有了你 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 我付出一生的时间 想要忘记你 但是回忆回忆回忆 从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我还听见 你的声音 轻轻萦饶着我的心 我还不能 接受分离 就算永远不在一起” 林森森站在一旁静静的听他发泄般倾注所有感情卖力演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迫切感到自己有义务好好跟他谈一谈,极尽所能帮他走出yīn霾。 大家平常忙得晕头转向,好难得出来放松一把,都抓紧机会玩到精疲力竭才算结束。散场时,林森森方惊觉已近午夜,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逗留到这么晚才回家,不过心里倒是畅快淋漓。 夜里车辆稀少,路况甚好,林森森坐在副驾座上放胆跟驾着车的陆峻晖闲聊:“没想到他们这么能闹腾。” 陆峻晖深有感慨的说:“或许在公众场所总是谨言慎行被闷坏了,需要释放一下积郁。” 林森森看着他问:“那你呢,还郁闷吗?” 陆峻晖面色一僵,强自笑道:“我正放大假呢,有什么可郁闷的。” 尽管他的不自在只有一瞬,林森森还是察觉到了。他是不是遇到了事业上的瓶颈期?她试着宽慰道:“不郁闷就好,千万别庸人自扰,要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陆峻晖啼笑皆非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像在给我做心理辅导?” 林森森坦言:“可能是我多虑,我总觉得你很不开心。虽然帮不了什么忙,但说出来也许会比较好受。” 陆峻晖情绪低落的想,除非你离开佟煦朗到我身边来,否则说什么都没用。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林森森望着他那瘦削的侧脸以及嘴角上挂着的一抹自嘲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因为情感问题?” 虽然前段时间陆峻晖曾有过较直接的暗示,但林森森以为那只是一时的好感,并未料到他用情如此之深。陆峻晖将心事掩藏得极好,林森森又一味的逃避,是以造成今日之进退两难的局面。表白已错过时机,放弃又割舍不下。陆峻晖长长的叹了口气,让林森森大感莫名。 当他瞥见林森森流露出对事了然于心的神情时不禁暗自恼怒,她该不会以为他是为黎小菲烦心吧?意气难平之下他用力踩下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林森森冷不防被往前狠狠的甩了一下又因安全带的拉力重重撞回椅背。 她抚着xiōng口惊魂未定的样子让陆峻晖立刻懊悔得想打自己一拳,他不该一时冲动吓坏了心爱的人,如果有什么闪失,他决不能原谅自己。 解开安全带,他迅速靠过去上下打量她:“森森,你没事吧?” 林森森看他样子也吓得不轻,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她在心里苦笑,男人还真爱拿车子捉弄人,佟煦朗会在恼火时猛踩油门往前冲,陆峻晖则在郁闷时毫无征兆紧急刹车,两种都是极端恐怖的行为。她盘算着以后宁愿去挤公车也不要再坐他们的车受这种惊吓。 陆峻晖待林森森脸色恢复如常才继续往前开。两人都因刚才的刺激有些尴尬,一路上林森森不敢再轻言妄语,陆峻晖想开口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沉默以对。 林森森毫无来由的又想起佟煦朗,如果她生闷气不说话,他一定按耐不住性子使出各种花招逗得她开口为止。算算日子,他应该明后天就休假了,半个月不见,还真不止一点想念他呢。都快忘了他霸道耍赖的样子了,林森森一手托脸支在车窗上咬住下唇低笑。 车子慢慢停靠在住宅楼前,林森森下了车微笑着向陆峻晖道谢并道别,待车子驶远,她才转身往楼洞里走,刚要踏上楼梯,一只横空钻出的大手抓住了她。 第 37 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vip的声明 很抱歉的告诉大家,这篇文要v了。或许大家会问,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这文会v?因为不是每个作者都能保证文章会达到入v的条件,所以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一定会v。关于这个话题我想大家已经不陌生,入v无非就是为了防止猖獗的盗文现象和争取更多的推荐机会。我知道还有许多朋友一时不能接受vip,所以对v文很愤慨,我能理解这种心情,毕竟从免费过度到收费需要一定的心理建设过程。在我理解大家的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作者。 虽然文写得不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如果大家方便留评,系统能送积分的我都送,其实我是非常盼望大家通过留评的方式挣积分看文的。如果大家没有充值又不方便留评,那就只能麻烦等解锁了。如果大家弃了,那么请允许我最后说声感谢。不管怎样,都感谢追文的朋友陪我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尤其是留评的朋友。对于入v给大家造成的困扰十分抱歉! 入v后每周更新的字数不变,但是不能写一点贴一点了,要写完一章完整的才能贴出来,所以大概每周更新两到三次,请大家相信我的坑品,我向来都是认真写完一篇才开另一个坑的。 最后,能说的还是只有感谢和抱歉!下一章开始v。 附上vip充值教程以及充值页面的链接地址: <a href=" target="_blank"> <a href=" target="_blank"> 林森森感到胳膊一紧,回头看向来人,这一看不禁又惊又喜:“煦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佟煦朗咬牙切齿的说:“怎么,做贼心虚了?” 林森森就着楼道里的灯光发现他的面目狰狞得可怕,心里了悟他定是看到了陆峻晖。她用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解释:“你别误会,我是跟陆峻晖去参加庆功会。” 佟煦朗偏头躲开她的抚触,抓住她的那只手却更紧了紧,力道大得让林森森吃痛。他皱紧了眉头质问:“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经常跟他出去约会?” 林森森气结:“你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跟他出去约会了?” 佟煦朗大声吼:“被我撞见了还不承认!半夜三更才回来,下次是不是打算彻夜不归了?” 林森森被他的音量震得心烦,为无端的指责感到委屈,于是心灰意懒的指着小区出口下驱逐令:“要疯回家疯去,别在这里吵别人休息。” 佟煦朗狠狠瞪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就走,走了两步又心有不甘的倒回来冷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好,我告诉你,因为老妈子想找你去吃饭,打了很多个电话没人接,把她急个半死,我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忙不颠的告假跑过来,结果问了保安才知道有个男人开车把你接走了。我半步不敢离开,不吃不喝站在这里等了你六个多小时,可我等到了什么?我竟然亲眼看见你坐陆峻晖的车回来,还态度亲密的跟他告别,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林森森,你好样的,不用你赶我也会走,老子再也不受那个窝囊气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林森森独自站在原地。好半晌,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前面六个是佟家的号码,后面全是佟煦朗的手机号。再一看短信也有好几十条,看来从不发短信的他真给逼急了。 “丫头,跟谁出去呢,看到短信立刻回复。” “怎么不接电话,你到底鬼混到什么地方去了,安不安全啊?” “死丫头,再不回来我报案了,急死人了!” “竟敢不接我电话,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森森忽然为自己之前的态度感到内疚,仔细想想,这么晚才回来的确容易引起误会,她拿起手机拨打佟煦朗的手机,这家伙居然关机了。反正他这几天都休假,明天上他家找他吧,顺便跟沈碧芯赔个礼。林森森叹了口气上楼回家。 第二天下午,林森森带了些水果和点心来到佟家。她跟着保姆走进餐厅,一眼就瞥见佟煦朗母子跟路姚三人正坐在餐桌前边吃水果边说笑,看到她进来,全都愣住了。林森森也觉得很尴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碧芯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招呼道:“森森来了呀,快坐下一起吃水果。” 林森森偷盱了佟煦朗一眼,只见他低了头不看她,她忽然觉得心里憋了口气咽不下去。他还敢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跟陆峻晖见面,自己还不是找了青梅竹马在这里聊天解闷。就许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简直岂有此理。 她故意忽略佟煦朗,小心谨慎的对沈碧芯说:“沈阿姨,我昨天有事没接您电话,来跟您道个歉。这些点心是我自己做的,给您尝尝看。您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沈碧芯听了赶紧站起来拉住她:“怎么这么见外啊,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吃顿饭吧。没事,姚姚不是外人。”说完又觉这话不妥,急忙解释:“呃,姚姚就住隔壁,经常上我们家来玩的,你也不是外人,不要客气,你们同龄人有共同话题,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 沈碧芯不知路姚跟林森森这两个情敌早见过面了,还在那自做主张的圆场。路姚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投向林森森的目光让她觉得犹如芒刺。 林森森硬扯出一丝笑容道:“真的不用了,沈阿姨,我先回去了。” 沈碧芯也看出她的不自在,于是也不勉强:“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昨天你陈叔叔大老远从老家过来出差,他也好久没见你了,我本来想着让你过来一块吃顿饭,没想到联系不上你,我们都快急死了,这种情况从没遇到过。森森啊,你别怪我唠叨,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时刻注意安全,晚上尽量少出门为好,现在外边坏人可多着呢。” 林森森低声应道:“我知道了,沈阿姨,以后我会注意的。”然后同她告别:“我走了,阿姨再见,您别送。” 佟煦朗自始自终没看林森森一眼,但他的耳朵却机敏的竖着,不放过她的任何动静。他拼命握拳咬牙忍住想要触碰她的冲动,直到她去意坚决的走到门前,脑袋里有根弦忽然绷断了,他再也克制不住跳起来迅速奔到门前把她抓了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扛在肩上就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沈碧芯跟路姚都被这场面吓呆了,匆匆跟过去阻止。沈碧芯刚跟到卧室门前就被一记惊天动地的关门动作挡在了门外,她用力拍着门喊:“臭小子,你要干吗,可别为难森森啊。” 房内传来一声不耐的低嚷:“您别管,我们的事自己会处理。” 沈碧芯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好一会,不见屋内有任何较大的响动,也就不再过问。她一转身正好对上路姚神情复杂的脸,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下糟了,这臭小子居然毫无顾忌的当着人家的面做出这种举动,真让她这个当妈的下不来台了。 她尴尬的苦笑着说:“儿子大了,管不住了。” 路姚的神情比沈碧芯更苦,她呆呆的望着那扇门,仿佛感到有把利刃正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 进了卧室就动作神速的把林森森放下来抵在门上,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怒视着她责问:“明明是来找我的,干吗又一声不响的跑掉?你就非要跟我较劲不可?” 林森森不服气道:“谁说我来找你啊,少自以为是了。” 不识好歹的女人,有错在先还不肯认错!佟煦朗顿时火冒三丈,双手自她的肩膀移到纤细的颈上:“真想把你掐死算了,省得我闹心!” 林森森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悉听尊便,反正你除了一身蛮力还有什么?”竟然把她像货物一样扛上来,还有没有人权了? 佟煦朗一腔怒火得不到宣泄,又舍不得真掐她,只好整个身体贴上去把她压在门上用力堵住了她的口。与其说在亲吻,不如说他在咬人。他发泄似的凶狠的啃噬着她的唇和脸,牙尖袼得她生疼。林森森觉得他可恶至极,也不跟他客气,趁他往脖子攻击的时候偏头一口咬住他的脸颊不放,那力度让佟煦朗吃痛着松开了她。 他捂着脸叫:“你属狗的啊,哪里不咬偏咬脸,存心让我破相呢?” 林森森幸灾乐祸的盯着他:“跟你这个属狼的比起来,我算斯文的。” 佟煦朗又好气又好笑:“真够狠的,使那么大劲,快看看出血了没?” 林森森轻蔑道:“这么厚的皮,咬了我还嫌牙疼呢。” 佟煦朗把脸靠过去:“快给我吹吹。” 林森森用手嫌恶的挡开:“谁让你先惹我的,下次动粗前先考虑一下后果。” 佟煦朗来了兴致逗她:“你下次反击前最好也先考虑一下位置,我要破相你可就惨了。” 林森森不屑道:“谁稀罕,本来就长一副蛤蟆样。” 佟煦朗赖皮的笑:“到哪去找像我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 林森森撇着嘴反驳:“你要是青年,我就是少年。” 这学法律的果然牙尖嘴利,旁人定没想到外表淡然娴静的她会有这样一面,估计也只有他佟煦朗能激起她的战斗热情。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满意足,轻轻用手抚过她的眉眼鼻唇,动□怜中透着深情。 林森森心中一动,下一瞬已被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精壮的身体随之附了上来,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狂吻,少了刚才的粗鲁,却依旧免不了急切和贪婪。他的热切一向叫林森森有些难以消受,但多日未见,她也很想他,疯狂的想念他,这一次她竟难得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回应,大胆放纵的与他唇舌纠缠。他感受到她的热情,更是激动难耐,手也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到处抚摸游走。火苗迅速在两人身上窜起,佟煦朗的喘息越渐粗重,林森森也沉浸在激情中浑然忘我。 忽然,一声不合适宜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沈碧芯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煲了老鸡汤,你们俩快下来趁热先喝点吧。” 床上意乱情迷的两人立刻被惊醒。林森森低头一看,佟煦朗不知何时已从她的衣服下摆钻进去,正沿着她的肚脐周围来回舔吻。他只被惊扰了一瞬又继续面不改色的吻上她腰间的肌肤。虽然隔着一道门,但林森森却仿佛可以感应到门外那道凌厉的视线正直视着他们,她忽然没了亲热的心情,用手推着佟煦朗:“沈阿姨在跟你说话。” 佟煦朗本不想理会,被林森森一推只有懊恼的从她衣服里钻出来冲门外喊:“知道了,我们晚点再下去。” 沈碧芯轻咳一声提醒:“注意分寸。”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森森知道沈碧芯在暗示他们不要越界,有些羞恼的拉好衣服坐起来。佟煦朗却不放过她,从背后圈住她依旧亲个不停:“想死我了。” 林森森躲开他惆怅道:“这是在你家,别胡来。” 佟煦朗觉得好笑:“在自家不能胡来在哪才能胡来?” 林森森气闷的说:“跟你说正经的,你存心让我在沈阿姨面前难堪是不是?” 佟煦朗了然道:“原来你在意的是老妈子啊,没事,想要她不介意就赶紧嫁过来。” 林森森忽然转移话题:“路姚是不是常常上你们家?” 佟煦朗大笑着亲她的脸:“吃醋啦?” 林森森怒骂:“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你们男人都一样,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下佟煦朗着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过?” 林森森冷言讽刺:“你整天拿我跟陆峻晖说事,有没想过你自己跟路姚又是什么关系?” 佟煦朗怒吼:“我跟她没关系,你无中生有!” 林森森怒极反倒平静下来:“如果天天出现在你家跟你有说有笑都叫没关系,那我无话可说了。” 佟煦朗瞥见她沉重的表情,有些心软道:“林林,我跟她真没什么。路姚每次来都是找老妈子聊天,那是她的人身自由我管不着。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这辈子我非你不娶,其他人我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你还想要我怎样?” 难得听到他正经服软的口气,林森森也没心思继续无理取闹,她盯着他的眼睛慎重的说:“煦朗,我相信你,你信我吗?” 佟煦朗心里猛然一跳,总觉得她的话里仿佛含有什么深意。 第 38 章 晚上,佟煦朗洗完澡只穿了条休闲短裤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沈碧芯正坐在他的床上等着,他便嬉笑着打趣:“老妈子进来也不先说一声,万一我没穿裤子多不好啊。” 沈碧芯嗔斥:“不知羞,有本事上街裸奔去。” 佟煦朗拉了张椅子过来,正对着椅背跨坐上去一副袭耳恭听的样子问道:“老妈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赐教?” “就会贫嘴!”沈碧芯半开玩笑的说:“你就是靠这张油嘴滑舌把林森森追到手的?” 佟煦朗不服的哼道:“说得我跟个花花公子似的。” 沈碧芯宠溺的看着儿子笑,不经意间瞥见他身上还挂着水珠,不禁责怪:“怎么不擦干身体再出来,当心感冒。” 佟煦朗无所谓道:“没事。” 沈碧芯伸过手去拍了拍他身上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问:“你是不是又长肉了?过得挺滋润嘛。” 佟煦朗立刻皱眉:“不可能,我哪天没拉练啊,身上结实得很,一点赘肉都找不到,不信您瞧。”说着做了一个展现肌肉的健美动作,把沈碧芯给逗乐了。 她怀着不舍的情绪道:“赶紧成家吧,一旦发福就没资本了。” 佟煦朗一听这话心下大喜:“老妈子,您不反对了?” 沈碧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现在正处在热恋之中,眼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但感情的事是当局者迷,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人生大事可经不起儿戏,你作为一个军官,婚事更是马虎不得,光是政审那关就不好过。你也知道政审条件很严格,林森森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怕” 原来老妈子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佟煦朗当即跳坐到沈碧芯身旁搂着她央求:“千关万关,最难过的还是老妈子您这关,只要您不介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您就成全我吧,只要您同意,我们立马结婚给您生个大胖小子玩玩。”他看沈碧芯不松口,又继续做思想工作:“当年那事我都弄清楚了,这事不怨林林,她是心机单纯被人给骗了,咱不能拿别人犯下的错来惩罚她。她若真是个品德败坏的女人,我能喜欢她吗?这些年她一个人生活怪可怜的,我从来没对谁这么上过心,很想照顾她一辈子,您就答应吧。” 沈碧芯叹息着想,别看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心里还真被他的话给触动了。她烦闷的拍开他的手站起来,丢下一句:“随便你们吧,可别到时候又反悔。” 佟煦朗欢呼着倒在床上,乐得几乎找不着北,根本没把沈碧芯的诫言放在心上。他只想着,如今就差林森森点头这关了。 隔日,在佟煦朗的“严刑”逼供下,林森森坦白交代了与陆峻晖去参加庆功会的起因和经过。 佟煦朗一副听下级汇报情况的严肃表情,听完还板起脸来下达指令:“以后不准在晚上外出,不准跟任何男人单独外出,任何一次外出须经过我的批准并报上准确地点。” 林森森哭笑不得的反问:“你当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佟煦朗口气强硬道:“不要看我一再对你容忍就得寸进尺,我已经决定了,三个月内完婚,你同不同意都得做我老婆。” 林森森左看看右看看他的严厉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异常可笑:“你究竟是军人还是土匪?” 佟煦朗厉声喝道:“严肃点,我是认真的!” 这下林森森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得双肩乱颤的样把佟煦朗彻底激怒了,他猛然伸手将她提离地面至跟他平等的高度,与她脸对脸的警告:“再笑我现在就把你生剥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逼我先上车后补票。” 林森森闻言停止了笑声,她不是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知道欲望对于男人来说是何等重要,尤其是像他这样强健威武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她很喜欢他的亲吻和爱抚,但不知为何,每次到了临阵一脚,她就会陡然生出想要逃开的念头,极力抗拒和排斥着关系的突破,仿佛越过了这层界限,前面等待她的就是万丈深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不想摔得粉身碎骨。在关系没有越界之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佟煦朗谅解她在感情上受过创伤,一直不忍逼她。虽然他的性格霸道自满,却也对她充满了尊重与怜惜,她不肯献身,他就拿出所有的耐心等她愿意。如今,她让他忍耐过久,终于等不及了吗? 思及此,林森森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视线落在他的领口低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结婚的事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 搞了半天她以为他只是等不及想要她的身体?竟然还以一副壮士断腕的口气说出来。佟煦朗的怒火节节攀升,他无可忍耐的推开她冷笑:“呵,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迫不及待要行房的流氓,真是可悲透顶。” 他悲哀的语气狠狠刺痛了她的心,她着急想要安抚他,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开口,又怕越解释越乱,索性只有扑入他怀里,踮起脚吻上他炙热的双唇,并偎紧他温暖的xiōng膛寻求安定心灵的力量。 佟煦朗本在气恼中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独自表演,但当他意外的在她眼中找到了满满的慌乱和不安,他心中的冷硬霎时被柔软的情绪所取代。 他在部队里是一个心思缜密、理智果断的男人,在生活中是一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男人,在感情上是一个开窍甚晚、满不在乎的男人。然而,自从遇到让他无比在乎的这个女人,他就常常被她激得大动干戈、怒火直烧。这世上怕也只得她一人能让他的情绪激狂至此。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斜眼瞟见她已是闭起双眼,更加忘情投入的抱紧他亲吻。难得她如此自觉的投怀送抱,他若不给点反应岂不过于不识抬举?她肯服软真是万分不易,他也该顺势给她个台阶下。然而被她弄得七窍生烟的这口恶气难以下咽,他还是要讨回一点口头便宜。 “就你这样也叫亲嘴?简直跟白开水一样乏味。”他嘲讽着掐紧她的腰,将舌头探了过去深深缠住她柔软芳香的小舌。 林森森总算等到了他的回应,心里顿时大大松了口气。刚才望进他那冷冽的双眸,她紧张得差点放弃,只好闭上眼继续契而不舍的努力,想要尽快将他的怒火浇熄。她很怕他会大怒之下彻底放弃再也不来找她,原来她的内心深处已是这么在乎他。 一场缱绻缠绵的深吻过后,佟煦朗又冷静的绕回了原题:“林林,你究竟在怕什么?嫁给我很委屈吗?” 林森森立刻摇头:“不,我是怕你委屈。我们都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若他日后后悔,她会承受不起。冲动能让一段原本完美的感情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不要cāo之过急,她渴求的是一份激情退却后的平淡相守。 佟煦朗沮丧道:“你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林森森平静的回答:“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不要拿婚约逼我。” 原来她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只是迫切想要得到她的身体,这个认知让佟煦朗的心里充满了捶xiōng顿足般的无奈。其实他最想要的是那份可以高枕无忧把她绑在身边的法律约束,而不是激情迸发的床第关系。尽管每次深吻过后,他都很想伏在她的身上膜拜这副让他渴望和陶醉已久的迷人躯体,但超强的自制力还是让他按耐住了令他浑身胀痛的强烈欲望。他要证明给她看,他想要的是与她日日夜夜、天长地久的甜蜜厮守。这么多年单身生活都过来了,他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只是,他究竟还要等多久?她难道不了解即使再过顽强刚毅的男人也会有焦躁不安的时候? 刚刚在亲吻中恢复的热情再次被冰冷的话语浇灭,他气恼的叫嚷:“除了婚约其他都是狗屁,没有婚姻关系我要你的身体做什么?放心,我不会在婚前碰你,你尽管留着献给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吧。” 林森森心下一惊,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可靠,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太短,婚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行了,你不用说了。”佟煦朗挥手不耐的打断,反正就是信不过他,说再多也没用。 林森森闻言噤声,隔阂也在无形之中产生。佟煦朗闭口不再提婚事,但内心的不安正在无限扩大。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林森森先开口:“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近来她的语气越来越软,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顶在乎他的吧?佟煦朗长叹一声站起来:“出去吃吧,我受不了你准备的斋饭了。” 林森森笑骂:“食肉动物。” 佟煦朗撇撇嘴道:“幸好你说的不是那两个字。” 食肉动物指的可不就是禽兽,林森森心头一乐,两人很快又忘了刚才的不快。 佟煦朗伸手搂过她的腰:“走,我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你的精彩故事获奖。” 林森森适时拍句马屁:“也庆祝你们的演习大获成功。” 佟煦朗心花怒放:“那当然,也不看看指挥官是谁?” 林森森心里骂他臭屁,嘴上却附和:“是啊,知道你英明神武,威风八面。” 佟煦朗斜眼瞟她:“你是不是在说反话?”就没见她夸过他的好,这话里定有蹊跷。 林森森连连摆手:“绝对真心实意。” 第 39 章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之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林森森感到压在心里的石块终于落地。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没料到,一个躲在隐蔽处的人又对准他们举起了手机。 常新盯着手机上收到的相片好半晌,果然如他所料,不是出版社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那天在林森森家楼下,她居然躲他如躲瘟疫一样,看到邻居就像看到了救星,立马撇下他跟人走。他离去前听到邻居与她的对话。 邻居说:“常来找你那位高大英武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我见过他穿军装,是空军吗?多好的职业啊,小伙子身板结实,人看起来也精神,你可真有福气。” 当时,常新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去出版社接林森森的年轻帅哥不像军人。于是,他让助理花钱找了个人每逢休假日前去林森森的住处盯梢。他前后共收到两次盯梢之人发来的相片,第一次相片上的是出版社遇到的男人,第二次却是个没见过的男人。由于第二张相片上的男人没穿军装,他无法精准判断出对方是否为军人。不过从他的样貌和身姿来看,倒是颇有几分军人的架势,而且决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兵。此人身材高大,留着清爽的平头,浓眉大眼,气势凌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莫非是一个高级军官?一定要查清他的底细,若真是一个军官,倒比出版社遇到的男子威胁力大多了。 常新觉得他是越来越不懂林森森了。难道她的冷漠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有很多男朋友,过着游戏人间般的生活?他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作为一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律师,他又坚信世上除了妖魔鬼怪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就是无奇不有。隔着六年的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现在的林森森对常新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回想起过去在一起的日子,已经遥远得恍如隔世。 那时的林森森刚从校园里走出来,到他与人合伙的事物所实习。常新是个骨子里很大男子主义的人,虽说学法律的女生不少,可他向来瞧不起女生,觉得女孩子在这个业界难有大的发展。尤其是像林森森这样有几分孤傲,又不爱说话的女生。他是受人所托才勉强同意林森森留在事物所里,然而他也只把她当做一个秘书来用,并不打算将她培养成助理。 他做事向来要求很严厉,对林森森更是抱着不看好的心情去苛刻与刁难。他认定她的心里肯定觉得委屈,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收拾包袱走人。谁知林森森非但不叫苦抱屈,反而一直容忍的坚守着岗位,哪怕这个岗位只是做着一些很琐碎又学不到太多东西的事情。 由于妻子长年不在身边的缘故,他成了事物所里的头号工作狂。尽管他多金而潇洒,却从不去声色场所放纵,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工作上,每天总是所里下班最晚的一个。然而自从林森森来了之后,他反倒成了先走的一个。他不着痕迹的暗暗观察了几次,发现她是因为白天要做的琐事太多,所以只能利用晚上来查看案卷进行学习。他不知道这个女生为何如此倔强,心里的偏见渐渐被她的自强不息所改变。他平时最欣赏的就是勤奋好学的人,所以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她提出问题时指导她。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每当夜晚来临,事物所里静悄悄只得他们二人在为法律工作埋头苦干的时候,心灵默契已经形成一种定势。有时候就算没什么事干,他也宁可坐在办公室里享受有她陪伴的时光。他们的话题开始不仅止于法律事物,慢慢的延伸到了兴趣爱好上。他发现每对这个年龄比他小上近十岁的小师妹加深一点了解,喜爱就更添几分。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是一个已有妻室的人,不应再对其他女子抱有幻想。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沉溺下去,心里有种隐隐的做坏事又怕被抓的刺激和快感。 他看得出来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也对他心生爱慕已久。他有才有势,有名有利,向来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信心。任何身边的女子,只要他有心,绝对是手到擒来。只不过他一向心高气傲,若不是与林森森朝夕相处对她刮目相看,也不会滋生情愫。 与妻子之间不是没有真爱,只可惜他与妻子的事业心皆太强,双方不肯让步,从而导致了分居两地的局面。林森森是一个让他惊喜的女子,她在工作上聪慧谦逊且领悟力极强,在生活上温柔体贴、冷静少语。与那些只会在丈夫回家时唠叨个不停或是忙得不顾家庭的女人比起来,这样的女子让他产生了离婚再娶的念头。他知道妻子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所以暗地里挖空心思寻求最佳解决方案。可惜天公不作美,还没等他将一切部署好,林森森就识破了真相。更出乎意料的是,妻子这样一个有貌有才的女强人居然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林森森就这样趁着他忙于办丧事时迅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这六年来,他不只一次不甘的设想,若是妻子没有自戕,他和林森森早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六年的漫长时光,他就在极度疯狂的思念中变得歇斯底里。林森森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眠,他又何尝不是?幸而老天没有赶尽杀绝,他在精神彻底崩溃以前无意间看到了她写的小说,从而找到了她。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她抓回身边,不管用尽什么方法。 现在最首要的问题是要弄清楚林森森究竟有几个男友,这些人又都是些什么来历?事不宜迟,常新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助理。 林森森跟着佟煦朗进了一家中国古典风格的酒楼。林森森四处打量了一下,家具皆为红木制造,四壁上挂有装饰用的折扇与剑器。每个餐座之间由绣着花卉的屏风隔开,通向二楼的楼梯间下方有一个摆满大件珍奇古玩的架子。店里生意虽算不上红火,但环境清幽别致,林森森一眼便喜欢上了。 佟煦朗自得的向她眨了个眼:“环境不错吧?这里的私房菜更是一绝,祖传秘制手艺,世上仅此一家。” 林森森听了他夸张的广告词不禁菀尔。佟煦朗挑眉:“不信?待会让你见识一下。”说着朝内室大吼:“老赵给我出来!” 没过几秒,只见一个身材壮实但比佟煦朗稍矮的男人火速奔了出来,乍见他们立刻万分欣喜的迎上前叫道:“嗬,什么风把我们佟大少给吹来了,稀客啊。” 佟煦朗猛捶了对方xiōng口一拳,嚷嚷:“老哥你退伍后过得挺滋润嘛。今儿我带媳妇来见你们,劳烦嫂子露两手私房菜也好让我家这位学着点。” 那位被称为老赵的男人闻言不禁细瞧了林森森几眼,然后凑过去对佟煦朗耳语:“你小子厉害啊,上哪找了个这么标致的人物?想当年部队里那么多军花你都看不上眼,原来另有所图啊。老实交代,藏了多久了?” 佟煦朗宠溺的看了林森森一眼,得意的对老赵道:“嘿,不告诉你。” 老赵听了佯怒的往他肩上大力一拍:“我不问你,我问弟妹去。” 佟煦朗大笑着相互引见了两人。老赵又问佟煦朗:“这次来是跟兄弟我碰两杯还是小两口自个慢用?” 佟煦朗牵紧林森森的手道:“给我们开间房吧,下次再来好好敬老哥几杯。” 老赵一脸暧昧的神色:“知道了,要躲起来亲热是吧?” 林森森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佟煦朗就势把她搂在怀里转头对老赵笑:“多谢老哥成全。” 老赵将他们领进楼上一间同样古朴雅致的房间,里面熏着淡淡的檀香,林森森立刻感到心情舒畅。老赵讪笑着打趣:“你们先休息,一会我让人把菜送来,你们随便慢用,边亲热边吃都行。” 佟煦朗理所当然的说:“这个你甭管了,只要别偷窥就行。” 老赵趁机打趣:“你怎么知道我的嗜好?告诉你,我可装了摄像头的,小心动作别太激烈了。” 林森森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白,脸立刻羞得通红。老赵注意到了,赶紧解释:“弟妹别介意,我说话粗野惯了,开玩笑的,这里别说摄像头,连个针孔都没有,密不透风的,你拿嘴来喂他都没人知道。” 佟煦朗忍不住笑着踢他一脚:“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越过火了啊,快去准备好吃的。” 总算把老赵送走,佟煦朗走到一张红木榻前大咧咧的躺上去,并对林森森招了招手:“过来,让我抱着睡会。” 林森森没理他,径自走到餐桌前坐着。佟煦朗着实困了,也没起身强迫她。倒是林森森看到他的倦容责备道:“累了还出来折腾,放你假就该在家好好休息。” 佟煦朗闭着眼说:“在家哪有蹭着你舒服?” 林森森闻言心下一软,站起来跑到榻上把脸伏在他的xiōng口。佟煦朗微侧了身子抱紧她满意的打起盹来,林森森也在他怀里安然的眯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林森森被一阵菜香激醒,睁眼一看,餐桌上已摆了好几色菜肴。这些菜闻起来尚且充满致命的诱惑,尝起来简直不知美味到何等地步。佟煦朗倒好酒回过头来看她:“醒了?快过来吃吧。” 林森森开心的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开吃。桌上共有五菜一汤,每道菜里都混合了多种营养美味的精髓,就连浇在菜上的汤汁也是多道工序熬制而成,是以这几样菜式的制作过程就花了不少时间。 林森森吃了一口青菜,爽口油滑,香气四溢,她满意的向佟煦朗竖起大拇指。佟煦朗挑了一块切成片状的鱼肉送到她嘴边:“吃这个,味道鲜嫩极了。” 林森森摇头,佟煦朗挑眉:“你少做作了,这里哪盘菜不是肉汁熬成的?吃鱼肉健康,来尝一口。” 林森森偏头躲开他伸过来的筷子,他忽然玩心大起,拿着筷子追着她的嘴。她的脸偏到左边他的手就追到左边,她的脸偏到右边他的手就追到右边。 这样闹了好一会,佟煦朗忽然将鱼肉丢入自己嘴里,目光火辣的望住她:“不肯吃,我就用嘴喂你。” 林森森瞪眼嗔斥:“恶心。” 佟煦朗大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用嘴喂你,要么你用嘴喂我。” 林森森轻蔑的别开脸,冷不防被他用力抓过去:“坐我怀里,我来喂你。” 林森森敌不过他,只好坐在他腿上任其摆布。他还真耐下心来一口一口的喂她。结果林森森还是在他的逼迫下吃了好几口海鲜。佟煦朗还不满意的抱怨:“吃这么少,身上连肉都没有,抱着硌人。” 林森森不屑的撇嘴:“不抱更好。” 佟煦朗气恼:“你除了会跟我作对还会什么?” 林森森辩驳:“彼此彼此。” 佟煦朗恨得牙痒痒,恶念顿生。他一手端起酒杯,另一手扳过林森森的脸来强制道:“陪我喝两杯。” 林森森闻到刺鼻的白酒味立即举起手来推拒。佟煦朗却偏不罢休,结果拉扯间一个不慎把酒洒了出来,正好沿着林森森纤细的嫩颈迅速往下流。佟煦朗见状想也没想直接扔了酒杯低下头去吸吮她脖子上的美酒汁液。她今天穿了件领口较大的衣服,正好方便他沿着酒液下滑的方向一路舔舐到了她的xiōng口。他的舌温热湿滑,在她xiōng前的肌肤上制造出一波波强烈震撼的电流,她被激荡得忍不住嘤咛出声。佟煦朗吮干酒液仍然意犹未尽的以舌沿着她的内衣边缘轻舔挑逗,林森森只觉心跳完全失控,xiōng腔剧烈起伏。就在他的手附上她柔软的xiōng正要往内衣里探时,她忽然一个条件反射握住了他的大手。 佟煦朗动作一窒,瞬间想起早上被她拒婚的事来,激情陡然冷却,他恋恋不舍的将手从她触感美妙的肌肤上移开,慢慢平复猛烈的心跳及粗重的喘息。 他闷闷不乐的暗恼,到底还要忍多久才能尽情的与她缠绵?天知道他有多渴望每夜抱着她那芬芳柔馥的身体入睡。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身的福利着想,他决定先斩后奏,回去直接打结婚报告,让老妈子去做林森森家里的思想工作,等一切准备就绪后直接拽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第 40 章 吃完饭,林森森想让佟煦朗早点回家休息,二人于是打道回府。到了林森森的小区入口,保安突然叫住他们,并从保安室里拿出一束粉红色的香槟玫瑰递给林森森:“林小姐,这是一位先生托我交给你的。” 林森森闻言一愣,佟煦朗瞟了一眼那束玫瑰,花不多,只有五朵,他迅速眯起眼皱起了眉。 佟煦朗回到家里又是软磨又是硬泡的极力说服沈碧芯去给林森森家里提亲。沈碧芯不太情愿的问:“你们才相处多久啊,现在定下来是不是早了点?” 佟煦朗却一脸坚决道:“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早点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想起有人给林森森送花,心里如哽着根刺一般难受。 沈碧芯不觉唉声叹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草率做决定?” 佟煦朗感到纳闷:“诶,我说老妈子,催我结婚的是您,让我考虑清楚的也是您,您到底想我怎样?” 沈碧芯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别急,听我说。之前催你是因为你对终身大事根本不上心,连个谈朋友的对象都没有。现在既然有了对象,就应该认真观察一下这个对象是否值得你携手共度一辈子。她能不能为你分忧解难,愿不愿意和你荣辱与共。婚姻跟恋爱是两码事,你要检验一下她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嫂。要知道外界诱惑众多,她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忍受丈夫常常不在身边的状况。” 听到这里,佟煦朗忍不住信心满满的嗤笑:“别人不敢说,林森森肯定能做到。她本来就打算独身,怎么会耐不住寂寞?我看她根本巴不得没人烦她,落得耳根清净最好。” 沈碧芯闻言皱起眉来怀疑:“那她同意和你结婚了吗,该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 佟煦朗自然不能告诉她,林森森根本没答应,他本来就打的是先斩后奏的主意,哪能轻易让真相败露?唯今之计只有先把老妈子哄过去。至于林森森那边,只要她对他真有感情,就不信她最后不点头。 盘算好后,佟煦朗一本正经的对沈碧芯说:“您不帮我,我就找姥姥去。” 沈碧芯这下着恼了,瞪眼怒斥:“臭小子,你可真出息啊,竟敢威胁你老妈,这事你爸还不知道呢,哪由得你乱来。” 佟煦朗不敢再吭声,真把她惹火,婚事就更难了。沈碧芯静坐片刻,平息怒气后,瞥见他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又不禁好笑,这倔小子哪次被教训的时候不顶嘴?如今居然为了娶媳妇学乖了。他就这么喜欢林森森?她心肠又软下来,用缓和的语气对他说:“这事你先别急,我去问问林森森有什么想法。”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再去仔细查探一下林森森的过往历史,如果她只是谈过恋爱,没和人家同居也就罢了,若是她明目张胆的做过人家的情妇,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不能应允。 佟煦朗听到沈碧芯要去找林森森谈话,心里暗道不妙,急忙揽住沈碧芯说好话:“老妈子,您向来最贴心了,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以前您老怨我在个人问题上不开窍,现在我好容易觉悟了,您就帮帮我吧。” 沈碧芯拍拍他的手安抚:“我也没说不帮你啊,你总得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免得出了差错你爸又来怪我。” 佟煦朗不得已编了个理由:“林林她脸皮薄,您要直接问她没准把这事给弄砸了。” 沈碧芯叹了口气:“唉,怕了你了,我不找她行了吧,瞧你把她宝贝成那样,还没进门就这么护着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一点没错。” 佟煦朗松了口气,眉开眼笑道:“老妈子,您同意帮我了?” 沈碧芯斜他一眼:“想得美,我还得考虑考虑,这事先别跟你爸说,我来跟他说。” 佟煦朗心里一咯噔,结个婚还真不简单,老妈子是典型的笑面虎,不好摆平。他皱眉思量着对策,或许可以赌一把,兴许佟烈宇是站在他这边的。 晚上,两父子在客厅里说话,佟烈宇先跟他讨论近来的论文,接着又问了一下模拟演习的情况。佟烈宇谈起军事演习就不禁满腹豪情、滔滔不绝,他向佟煦朗生动的描述了当年盛况最空前的陆海空三军联合演习情况,佟煦朗听得兴致勃勃,两父子讨论得眉飞色舞。 沈碧芯本是防着佟煦朗冒然跟老头子提婚事,一直陪坐在客厅里。后来听他们除了军事话题没再涉足其他,而且大有挑灯夜谈之势,她听得连连犯困,索性钻回屋里睡觉去了。佟煦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估摸着沈碧芯差不多睡熟了,赶紧将话题绕到了终身大事。跟他所料不差,佟烈宇基本保持中立态度,说他年纪不小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老头子不反对,就相当于多了一张支持票,改日再打个电话给姥姥,到时候不怕老妈子不就范。 这天夜里,佟煦朗怀揣着如意算盘睡了一个很美的安稳觉。 休假的最后一天,佟煦朗照例一路吹着口哨前往林森森的家。途经一家花店门前时,一对情侣的对话飘进了他的耳朵。 “我不明白你们女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男人送花?”男子问。 女子撒娇的说:“哪个女人不爱花呀,求婚没有鲜花跟戒指多没诚意啊。” “是不是只要我买花你就答应?”男子又问。 女子俏皮的答:“看你的诚意咯。” 鲜花跟戒指?佟煦朗闻言心思一动。侧脸瞟了眼花店,只见好些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在买花。他忽然感到很别扭,送花是小男生的把戏,让他这么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捧着束花去见女朋友,太难为情了吧。他摇着头迈开步子往前走,边走又边忍不住猜想,或许鲜花真能打动林森森也不定,刚才那女子不是说女人都爱花吗? 尽管前天林森森当着他的面把不知名人士送的五朵玫瑰扔掉,但她的眼里还是有着对花的惋惜。罢了,为心爱的女人牺牲一次形象又有何不可,就肉麻一次好了。佟煦朗转身倒了回去。 走进花店,立刻有店员迎上来询问:“请问先生想买花送给什么人呢?这边墙上贴有花语,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花的种类和数量。” 佟煦朗看向那面墙,一一梭巡标示的花语。脑海里忽然闪过林森森收到的那束粉色香槟玫瑰,他开始下意识寻找粉玫瑰的含义。没一会就找到了,粉玫瑰:代表初恋和特别的关怀。五朵:代表无怨无悔。合起来就是无怨无悔的初恋? 呵,开什么玩笑,陆峻晖那样的人会是初恋?想唬谁啊!那些演员本来就行事乖张,骄奢yín逸,竟敢谎称自己是初恋,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虽然那束花没有署名,可佟煦朗一看就断定是陆峻晖送的。从没见谁对林森森这么殷勤,只有陆峻晖像只打不死的苍蝇,苦苦纠缠。 “先生,请问您想好了吗,要哪种花?”店员问他。 佟煦朗又仔细看了下花语,然后爽口道:“红玫瑰吧,要代表天长地久的数量。” 店员又问:“请问您是送给恋人吗?” 佟煦朗直言:“用来求婚。” 好直率的顾客,店员开心的笑:“如果您不介意,我来帮您搭配可以吗?红玫瑰再配上百合跟满天星或情人草,效果会更好。” 佟煦朗点头:“麻烦你了。” 不一会儿,他捧着包装好的花束从店里出来。一路上无视行人的目光,佟煦朗的心情犹如当新郎般畅快。然而,到了林森森家楼下,当他认清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时,情绪立马一落千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更新速度可能会放慢一点,请大家见谅!只要有空我都尽量码字,一周更新次数不会少于两次,害大家久等,抱歉。 自从入v以来,大家都很体谅,而且还继续发表留言鼓励我,真的非常感动,谢谢你们每一位朋友的支持!云云无以为报,给你们鞠躬。 我是非常提倡大家通过留言的方式获取赠送积分来看文,当然,这种方法耗费脑力和时间,所以我也不敢强求大家。对于愿意留评的朋友,你们的字数只要达到了赠送积分的标准,我每位都送积分,以后不再一一回复提示,大家可以自己登陆后到“积分记录”栏里查收使用。 不过关于这个留言获取积分,我想提醒一下大家,这个是不许复制原文内容及使用大量符号或感叹词来凑字数的,容易造成刷分行为,严重的甚至会取消作者送分资格,所以希望大家能够配合,尽量写下感想,云云不胜感激! 第 41 章 “陆峻晖。”佟煦朗叫道。 陆峻晖闻声停住脚步回头。只见佟煦朗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手上拿着一束包装精美的鲜花,那气宇轩昂的模样就像一个前来接新娘的新郎官。他们好事将近了吗?陆峻晖不禁心中一痛。尽管内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依然面色镇定的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见。” 佟煦朗向他点头,客气的问:“来找林林?”语气很客气,眼神却很凌厉。 陆峻晖无视他不友善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金链子。“这个应该是森森掉的,庆功会那天被人捡到托我归还。” 佟煦朗伸手接过链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忽然盯着陆峻晖问出一句:“你真的是初恋?” “什么?”陆峻晖啼笑皆非的望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佟煦朗补充解释:“我是说你对林林的感情,是初恋?” 陆峻晖皱起眉来反问:“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你送的玫瑰花另有含义?”佟煦朗的表情有些玩味。 陆峻晖惊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佟煦朗轻蔑的冷笑:“敢做就要敢认,你趁我繁忙的时候约林林出去玩,前天还送了束花过来,难道我冤枉你了?” 陆峻晖听了脑中立刻闪过一个身影,难道是他?不知佟煦朗是否清楚林森森的过去,他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不说出常新的名字,于是语气无谓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也早就说过,只要你们一天没结婚,我就不会放弃。” 佟煦朗眯起眼来瞧着他笑:“很好,我就喜欢有人挑衅。多谢你的激励,不然我跟林林还不能那么早完婚。” 陆峻晖闻言脸色一黯,但仍不甘心道:“结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有些事cāo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佟煦朗被他戳到痛处,表面却不显露:“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没工夫跟你辩论,林林还在上头等我。” 陆峻晖在他擦身而过时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要保护好森森,她或许遇到些麻烦。” 佟煦朗立刻警觉的站住:“什么意思?” 陆峻晖却没再理他,丢下一句:“留心点就是了。”径自扬长而去。 佟煦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从陆峻晖的惊讶表情中已猜出送花的另有其人,这个其人到底是谁,莫非林森森有事隐瞒?他暗自留了个心眼。 听到敲门声,林森森立即奔去开门,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意外的多出一捧娇艳欲滴的鲜花,她惊喜的笑道:“想不到你这种人也有浪漫情结。” 佟煦朗不满的板起脸:“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林森森低头闻了闻花香,欢快的答:“老男人。” 佟煦朗猛然将她扯进怀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凶道:“讨打!” 林森森捂着被咬痛的唇,委屈的嘀咕:“本来就是,还不承认。” 佟煦朗忽然又乐着承认:“是是是,老公老公嘛,哪能不老?” 林森森瞪他:“一边去。” 佟煦朗笑着拉住她:“过来,坐沙发上,花先借我。” 林森森感到莫名:“要干吗?” 佟煦朗把她按在沙发上:“求婚仪式。” 林森森与他对视了几秒,忍不住爆笑出来:“你从哪学来的?” 佟煦朗却口气严肃的提醒:“不许笑,这是很庄严的时刻。” 林森森极力克制想笑的冲动,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只见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还振振有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就不跪了。” 林森森听了再次忍不住笑起来:“你的样子好傻。” 佟煦朗斜了她一眼,把花举到她面前,诚恳的说:“林林,嫁给我吧。” 林森森见他表情严肃认真,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他的态度如此执着强硬,林森森心里不由忐忑起来,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为何他总要岌岌相逼。如果她不答应,他是不是会掉头离开?她犹豫着不敢接过花束。 佟煦朗举得手都酸了,她还是微蹙着眉没有一点动静。他索性把花往她怀里一塞,耍赖道:“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随后,他又把手伸进xiōng前的口袋掏东西。林森森一惊,戒指都买了?可定睛一看,他掏出来的居然是一条链子。林森森凑上前仔细瞧了瞧,正是她前不久遗失的脚链,怎么会在他手上?她记得明明是去参加庆功会回来后发现不见的。 佟煦朗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这次来不及买戒指,改天我们一起去选。”边说边把脚链圈在她脚踝上扣好。纤细嫩白的脚踝配上样式简洁的白金脚链,散发出令人迷醉的别样风情。 佟煦朗满意的欣赏着眼前的美足,发出一声赞叹:“真漂亮!这条太朴素了,下次我给你买条更好的。这玩意比戒指强,圈住你的脚让你哪也去不了。” 他越看越迷恋,情不自禁将她的脚抬起来,放到唇边亲吻。林森森见状浑身一颤,她迅速把脚缩回来嗔斥:“疯了不成,连脚也亲。” 佟煦朗却不理会她的怨声,又把她的脚拉过来,意犹未尽的沿着脚链周围的位置吮吻。他迷醉的一寸一寸沿着脚踝往上吻,在小腿肚上流连的时候,林森森顿感奇痒难耐,想把脚抽回来,又敌不过他的蛮力。 “朗,别这样。”林森森靠在沙发背上,只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佟煦朗不理会她的央求,甚至抬眼边吻边挑衅的盯着她的反应。林森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好偏过头去忍耐。她敏感的感觉到他湿热的唇舌正在继续往上游移。他会吻到什么位置?林森森紧张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吻过了膝盖上方,佟煦朗一把掀开她碍事的裙摆,裙子瞬间退到了大腿根部,林森森被激得坐直起来,只见佟煦朗趴在她大腿上埋着头急切而热烈的舔舐着那次烫伤留下的疤痕。她再也受不了这刺激,用力扳起他的脸,然后从沙发上滑下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佟煦朗干脆将她打了个转,压倒在木地板上激烈亲吻。 他们的舌尖如痴如醉的嬉戏交缠,身体的温度正迫不及待的快速提升。当两人都渐感呼吸困难的时候,佟煦朗撤离舌尖让她呼气,但仍眷恋不舍的啃咬着她的上下唇瓣。 他禁不住声音沙哑的低喃:“林林,我爱你。” 林森森抚摸着他扎手的板寸短发,轻轻吐气:“我也爱你。” 佟煦朗闻言惊喜,轻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再说一遍。” 林森森闭上眼不肯就范,佟煦朗大大叹了口气,只好低下头来力度不轻的折磨她优美的颈项,当作她不顺从的惩罚。当他的唇和手逐渐下移,隔着薄薄的衣衫啃咬抚摸她柔软的xiōng脯,酥麻的感觉顿时自xiōng前蔓延至全身,强烈的快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尽管她很想体会沉沦的美好,但头脑最终被理智唤醒,趁着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及时出声制止:“朗,我今天不方便。” 佟煦朗停下了动作,关切的问:“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他听懂了“不方便”的含义。 林森森摇了摇头,其实被他摆弄得很舒服,她也是咬紧牙关才能抵制住诱惑。这家伙居然连亲吻脚踝这么煽情的动作都做得出来,害她一时激动迷乱差点忘了自己处在生理期。若不是有这层障碍,只怕她早就弃甲投降,任他攻城略地。 佟煦朗也察觉林森森对他的亲热已无排斥,估计不消时日就可水到渠成。欲望在温馨的气氛中消弭,他却依旧赖皮的伏在她的身上闹她:“我不管,你要替我消火。” 林森森哭笑不得的推他:“快闪开,我要被你压死了。” 佟煦朗嚣张的威胁:“说你爱我。” 林森森在被压成肉饼前匆匆说了句:“我爱你。”他果然信守承诺的起身,她一恢复轻松立刻加了句:“才怪。” 佟煦朗愣了一下才知被她摆了一道,随即放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越来越忙,收到的留言也越来越少,郁闷呀,动力减少了。 这文大约还剩有三分之一的部分,追文的朋友大概都有体验,文章一旦进入高氵朝阶段就成为了全文最至关重要的部分,一不仔细就会收不好口,那样容易导致文章虎头蛇尾。我不想文章变成这样,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认真推敲情节,不能一味的赶工让大家越看越失望,更新速度尽量一周两更。 追文的过程是痛并快乐着的,幸好有这么多朋友鼓励着我陪伴着我,感激之情无法言喻,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 另外,不可以偷懒不留言哦,你们的鼓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没有动力就写不好,很严重呢,不骗你们。 第 42 章 佟煦朗问林森森最近有否遇到什么麻烦,林森森却面不改色的回答没有。佟煦朗确信陆峻晖定是知悉什么内情才会向他发出警示,但林森森为何要隐瞒?她是一个生活廉洁、作风低调并且甚少在公众场合示人的作家,能够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他忽然联想到那五朵粉红色的玫瑰,无怨无悔的初恋。难道——她的初恋情人又找上门了? 他不自觉又拿起桌上那本《犯罪心理学》随意翻弄。不一会儿,那页写满“常新”二字的页面再次呈现在他眼前。看到这两个字,他的心莫名抽动了一下。上次懒得多想,现在仔细追究起来,林森森会这样反复描摹的名字,必定对她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之前林森森只谈过一次恋爱,那么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她的初恋情人。佟煦朗模糊忆起沈碧芯好似提过一次这个名字。理清了头绪,佟煦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得以落地。 林森森走进书房,正好瞥见佟煦朗手里拿了一本书皱眉思索着什么。那线条刚毅的侧脸及认真思考的神态更显得英气逼人,林森森忍不住靠在门上多打量了一会。正沉浸在柔情万千的凝思中,冷不防一道锐利的视线向她投射过来,似要将她的内心世界看穿。 林森森被这视线一扰才惊觉自己目不转睛盯了他许久,她别开眼轻声道:“吃饭了。” 佟煦朗依然目光灼灼的注视她,并笑着打趣:“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没肉我就吃你。” 林森森还在回味他专注思考时的酷样,根本没听清他的话。佟煦朗却误以为她在为初恋情人的事困扰。他收起笑容,有点恼火的拽住她问:“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森森被他拽得手臂生疼,不满的控诉他的粗鲁行为:“你能不能少用点暴力,我要是变成残废你就高兴了?” 佟煦朗见状心又软了,笑着举起她的手腕在那上面吹气:“哪有那么夸张,弄疼哪了我给你吹吹。” 林森森生气的抽回手臂,怒斥:“虐待狂!” 佟煦朗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谁让你在我面前想别人?” 林森森辩驳:“我什么时候想别人了?” 佟煦朗得意的痞笑:“那就是在想我咯。” 林森森差点脱口而出:我本来就在想你。刚要启齿又及时反应过来改了口:“无聊!” 佟煦朗笑了两声,忽然面色一凛逼问道:“你真的没有在想别人?林林,我要明确知道你的态度。” 见她完全没有主动坦白的意思,他的脸色越发yīn沉:“今天我在楼下遇到陆峻晖,他说你遇到一点麻烦,让我小心留意。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怪不得脚链会在佟煦朗手上,原来是陆峻晖拿给他的。林森森语气镇静的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佟煦朗只觉好笑,这对话就跟打太极似的,你把问题丢过来我再把问题推回去。他双手抱xiōng靠在门上悠闲道:“什么都想知道。” 林森森深谙在那看似悠闲的状态下其实隐藏着一触即发的可怕危机。她无可奈何的望着他:“我说过,不管任何事我都信你,你也说过你信我。” 佟煦朗略有不耐:“废话,你是我女人,不信你信谁,直接说重点。” 这句“你是我女人”虽然粗俗却有力的宣示了无比坚定的承诺,林森森闻言心神一荡,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以前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见他点头,她接着说:“那个人来找过我,但他没有为难我。” 佟煦朗追问:“他找过你几次?” 林森森答:“两次。” 他又问:“最后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她皱眉:“你的语气怎么像在审犯人?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佟煦朗眯眼冷笑:“我看未必,不然那束花怎么来的?下次他再找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林森森心想:通知你干吗,找你来打架不成? 佟煦朗见她不应,立即出手迅捷的握住她的下巴威胁:“听到没有?你要敢背着我跟他见面,你就死定了。” 林森森瞥到他眼里的危险讯息,心下一悸,只好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答应和他见面的。” 佟煦朗犹自不信的强调:“给我记牢。” 林森森叹了口气:“知道了,可以吃饭了吧?” 他撇了撇嘴使性子:“我现在心里不痛快,你要喂我。” 林森森顿感哭笑不得,这大老爷们脾气yīn晴不定的,还真难伺候。 此时的常新正坐在办公室里听助理汇报调查情况。这名助理是他亲自从进入律所的年轻人中挑选出来的,为人精明能干、谨言慎行,是位颇有前途的律师。因为从一开始就得到他的关照提拔,所以对他很是忠诚敬重。 助理态度严谨的汇报:“第一张照片中的男人是个演员,这里有份他的详细资料,根据调查人推测,他跟林小姐的相识经过应该是缘于电视剧上的合作。第二张相片上的男人是名空军军官,调查人亲眼看到过他穿军服从军属大院里出来,从他的肩章可以看出级别不低。至于他的具体资料,因为军事禁区查得严,一般人进不去,所以目前调查人还在想办法。” 常新随意瞟了几眼陆峻晖的资料,问助理:“谁是林森森的正牌男友?” 助理恭敬的答:“应该是军官。据调查人描述,他们外出约会时态度十分亲昵,显然是一对恋人。” 常新脸色沉郁,十指交叠着问:“有没多拍几张相片?” 助理迟疑道:“这个,呃,因为军人的警觉性较高,调查人怕打草惊蛇,所以” 常新拿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摆摆手:“算了,他的顾虑是对的,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你替我转告他,钱我会按时付清,请他加紧打听军官的情况。” 摸清底细,才能握有王牌。多年来的职业习惯让他不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出招。反正六年都熬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常新弹了弹烟灰,以手抚额低眉思索,本来没这个陆峻晖什么事,可他非要凑进来捣乱。也好,或许可以借助一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法则。常新笑着将烟头揉烂在烟灰缸里,那笑容竟让助理觉得有几分心惊胆寒。 又一个假日,佟煦朗刚到家就收到一个天大的喜讯。沈碧芯表情如常的告诉他:“我已经打电话跟林森森家里说了你俩的事,你姥姥给乐坏了。” 佟煦朗双眼一亮,立刻兴奋的抓住沈碧芯的双肩问:“那林林家里怎么说?” 沈碧芯先假意苦着脸卖了半天关子,快把佟煦朗急疯的时候才笑着说实话:“还能怎么说,她家里自然是答应呗。 佟煦朗一把将沈碧芯拥在怀里高叫:“老妈子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开坑以来,偶尔有少数读者朋友提到林在佟面前的表现跟她的原本性格不符,或是佟在林面前的表现过于孩子气跟军人形象不符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我想,爱过的人应该能体会到,每个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跟在其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面貌其实是有所不同的,这种独特的一面只有自己的爱人有幸见识到,不信的话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身边的人。举个例子,有些男人在外人面前是内向话少的,但在妻子面前却会滔滔不绝,无所不谈。 林森森在他人面前是一个冷淡从容的女子,但在佟煦朗面前却不自觉流露出小女人的娇嗔怒怨之态,处处爱与他拌嘴挑衅。这是一种在爱人面前情不自禁的表现。同样的,佟煦朗在部队里是个才干卓越,不怒自威的男人,但在林森森面前却会很孩子气的逗弄她,赖皮使性;甚至因为大男子主义和占有欲容易被她挑起怒火。这些都是外人见识不到的状态,只在爱人面前展示。所以说佟孩子气也好,轻浮也好,这些特质也只有林森森一人能领略到。 总的来说,会让人质疑还是要归咎于我的笔力欠缺吧。不管怎样,能够得到这么多朋友的支持,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我决不会半途而废,只是越到后面脑袋越纠结,请大家给我时间思考情节,抱歉让大家等更新。 不想浪费这个“作者有话说”栏目,所以经常写些废话,嫌罗嗦的朋友可以跳过这些没用的文字。 第 43 章 沈碧芯拿眼斜他:“臭小子,这下满意了?” 佟煦朗竖起大拇指:“那当然,老妈子厉害呀!我要不要跟岳父岳母通个话?” 沈碧芯摇头:“这事不急,改天你跟林森森回趟老家吧。倒是可惜了路姚那孩子。” 佟煦朗皱眉:“怎么无缘无故又扯上她。” 沈碧芯叹息,缘分这东西还真是不得不信。谁能料到林森森难得一次的登门拜访竟跟她的宝贝儿子遇上了呢。罢了,那孩子虽然性格傲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品貌端庄的才女,谁让儿子千挑万选就只认定了她。 沈碧芯惋惜着说:“路姚这孩子贴心,我要收她做干女儿,得赶紧给她物色个好对象。” 佟煦朗嗤笑:“老妈子,您就喜欢乱点鸳鸯,瞎cāo心。” 沈碧芯一听就来气,顿时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还不是你害的,人好端端一个姑娘,有哪点配不上你的,你愣是瞧不上人家。”佟煦朗偏过头去不语,她又接着骂:“真是气死我了,选个儿媳妇也不顺心。路姚多好啊,长得又好又会讨长辈欢心,最重要的她也是军干家庭出身,特能理解和体贴军人的职责。前些日子,你姚阿姨还跟我说路姚喜欢你好久了,这下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佟煦朗静待沈碧芯发泄完,又缓了一阵才开口:“老妈子,您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感情勉强不来,我对路姚没感觉。我要真对她有意思,早几年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沈碧芯嗔斥:“歪理一大堆,我们那代人都是依照父母之命结成伉俪的,不照样过得好好的,你都让我给惯坏了。” 再争下去只会加深沈碧芯的怨念,佟煦朗于是改口卖乖:“是是是,老妈子最疼我了,您就依我这一回,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再不跟你犯冲好不好?”他凑坐到沈碧芯身旁揽着她的肩继续哄:“其实林林对您也很孝敬贴心,您看她每次来都给您带她自己做的点心,连我都吃不到呢。她就是跟外界接触少,有点不爱说话,但心地是善解人意的。” 这招果然凑效,沈碧芯立马就心软了:“我也没说她不好啊,这不成全你了吗?以后你们俩要好好过日子,尤其是你,快成家的人了,脾气得改一改。” 佟煦朗假装严肃的敬了个礼,声音洪亮的答:“遵命!谨记领导教诲。” 沈碧芯用力拍下他的手,乐道:“臭小子,尽会耍宝。” 晚上,佟煦朗把林森森叫来家里吃饭,偏巧路姚下午又来找沈碧芯聊天,结果四个人正好凑到了一起,气氛有点尴尬。佟煦朗不停的给林森森夹菜,沈碧芯顾着路姚的感受,也不时的给她添菜。林森森素来知晓沈碧芯偏爱路姚,早就见惯不怪。出人意料的是,路姚这次异常沉默,没再故意当着林森森的面跟沈碧芯亲近。 林森森盯着碗里那块佟煦朗夹进来的肉,眉头微蹙,她偷瞧了佟煦朗一眼,却听坐在桌对面的沈碧芯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这是沈碧芯亲自下的厨,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说不对味呀,林森森急忙摇头:“不是,很好吃。” 沈碧芯和蔼的说:“这就对了,你年纪轻轻,别学那些歪门邪道吃什么素,容易造成营养不良。瞧你那么瘦,以后怎么生孩子,多吃点。” 佟煦朗偷笑着瞟了林森森一眼,立刻会意的夹起那块肉。林森森看他把肉夹走,总算舒了口气。哪知他只是将肥的部分吃掉,然后又把瘦的部分扔回她碗里。林森森在沈碧芯的眼神监视下勉强咽下了那半块肉。没想到沈碧芯又夹了几块到她碗里,佟煦朗一一如法炮制替她咬掉肥肉,林森森就这样艰难的吃了好几口瘦肉。她不经意间抬头,正好迎上路姚的注视。只是那目光没了以往的敌视和玩味,却带着一缕忧伤和迷茫,以及深浓的——羡慕之意。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佟煦朗忽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离去前,他低下头来对林森森耳语:“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吃完了饭,林森森又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聊,便起身告辞,没想到路姚竟提出跟她一块走。 出了楼道,两人应是不同方向,林森森礼貌的道了声再见。路姚却说:“我想散散步,送你到门口吧。” 林森森惊讶的望着她,路姚笑道:“你别一脸戒备的盯着我,搞得我好紧张。” 这句话让林森森也笑开了,两人相视笑了一会,一起并肩朝大门走去。 路姚瞥了她两眼,斟酌着说:“佟煦朗生日那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酒品,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停了一下,见林森森侧过脸来很认真在听,又继续道:“你不用因为我,产生什么心理负担,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他。主要是我自小就崇拜英雄,他又正好是院里同辈中最出色的男人,所以对他比较刮目相看。从小他就特能打架,谁也打不赢他,女孩们都喜欢看他把别人撩倒,把他当偶像一样膜拜。长大以后,我能见到他的机会屈指可数,多是听别人夸他在部队里表现如何如何优秀。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只知道他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我对他的感觉纯粹就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是英雄主义情结在心里作祟。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的出现让我认清了现实,单方面的好感不叫爱情,爱情应该是相互的。” 林森森不知道路姚是基于什么心理在跟她说这番话,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也或许是为了解除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但她能断定路姚的内心决不像口头所说的那样轻松,因此更显得这些话难能可贵。 林森森面色平和的看向路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曾经做过比你更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别看轻自己,你会找到最适合你的人。” “放心,我向来自视很高,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路姚的语气轻松,两人都释怀的笑了。她又带着几分艳羡的表情称赞:“我看了你写的小说,真佩服你,换了我就写不出来。” 林森森淡然一笑:“没什么可佩服的,我也就这点能耐。已经到门口了,你回去吧。” 路姚点头:“那好吧。差点忘了恭喜你,下午听沈阿姨说了才知道你们好事近了。” 林森森的脸色瞬间变白:“你说什么?” “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还以为那小子心性难定呢,没想到这么快。”路姚的语气犹带几分苦涩,林森森却为这个消息所震惊愤怒。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都没注意对方的失态。 路姚目送着林森森逐渐远去的背影,那举手投足间的女人味或许就是男人趋之若骛的原因吧。她的性子就是太骄纵好强了,才会让男人退避三舍。尤其是像佟煦朗那样的男人,需要一个柔和的女人来化解他的阳刚。一直以来都认为男人爱犯贱,越是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越不招待见,所以她在佟煦朗面前从不表露丝毫爱恋,反而装出一副对他很是不屑的样子。现在想想,如果当初表现得积极一点,敢于追求所爱,结局是否就会不一样?无论如何,再去追究这些已没了意义,上天注定他们没缘分。既然如此,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尽管心里仍有不甘和心酸,但日夜纠结的包袱总算被抛开。想通以后,她的步子也轻快不少。也许明天,她就能遇见属于自己的良人。 林森森漫不经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脑一片混乱。佟煦朗什么时候跟沈碧芯说了结婚的事,他不是答应过暂且不提?越想越觉得怒气难平,她掏出手机准备跟他问个明白。一看竟发现有好几个家里打来的未接来电,她急忙拨回去:“妈,您们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林妈妈,语气焦急的责备:“你这孩子,谈了朋友怎么不让家里知道,都快办喜事了也不说,这下害我们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是碧芯的儿子,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林森森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忽然有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悲凉之感。她尽量以冷静的口吻回复:“妈,您先别慌,我现在在外面,回去再给您打电话,先这样,我挂了。”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而抖动厉害,她摁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挂掉。经过六年前那场痛彻心扉的事件,她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她不怪佟煦朗急于结婚的心思,但她不能原谅他的欺骗行为。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瞒着女人耍手段?!林森森只觉可悲透顶。更可悲的是,她明明错过一次,却不吸取教训,还要再次落入男人的陷阱。 她加快脚步往家赶,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天地,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然而,老天偏要和她作对,就在接近家门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张令她火上浇油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朋友评论说男主不像三十四岁的男人。 对于这点,我感到很遗憾,没能让你们信服我的生活阅历。但我还是想说,三十四岁的男人并非个个都似你们想象中那么老成。我的工作及朋友圈子中大多数是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他们对感情和生活依然充满了激情,他们会毛躁,也会很孩子气,他们还会和妻子或女友闹别扭,会为一些小事耿耿于怀。当然也有一些人会慢慢变得成熟淡定,但你若认为三十四岁的男人就该非常深沉犹如老僧入定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篇小说以言情为主,没有描述过多老佟在部队里的表现。但军队是整个国家最严谨的机构,如果老佟没有睿智没有才干是决不可能提到副师级这么高的职务。我本着大家喜欢看感情戏的心理,不想交代太多老佟在部队里的表现,但若因为这样让大家认为老佟只是个毛躁不懂事的孩子,那就真的是我写作上的悲哀了。 我之前就说过,人在不同的领域和不同的人面前会表现出不同的性格面貌,不要因为老佟在感情上是个骄傲霸道的毛躁小子,就全盘否定了他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在工作中的成就。他在感情上会有如此表现主要缘于他的毫无经验。说白了,他在感情上开窍晚,之前的岁月,他将热情全部投身到了国防事业中,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不然他的师长职位是怎么来的? 还有读者认为佟不够深情温柔。原谅我不想塑造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在我的笔下,佟只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粗犷男人,不要指望他有过多温柔的举止。他本身是一个前途顺利的天之骄子,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如果没有一腔深情,他凭什么要屡屡碰壁去苦苦追求一个孤僻乖张的女子,难道只是好胜心理值得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他的深情不是从温柔的动作语言上表现的。如果大家真的体会不到,那也只能怪我的写作火候不够。 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但我想或许还有许多没有留言的朋友持有相同的看法,索性在这里以我的观点解释一遍。以后我不会在留言回复里解释人物性格问题。我接受任何说我写得不好的批评。但关于人物塑造方面,我有我的考究,能理解的朋友自然会理解,不能理解的我也无可奈何。非常抱歉,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有空的时候我会自我反省。 有读者朋友嫌文章进展过慢,我本来以为大家想多看点甜蜜的感情对手戏,既然有人提意见,那么我就不浪费笔墨在甜蜜的情节上,下面开虐吧。温柔控的朋友如果受不了可能要回避了,前一章只写了点逼供的内容,就有朋友声讨老佟太暴力了,那接下来要开虐,大家不都被吓跑了? ps:即将到来的“八一”,老佟的节日可能要在被虐中度过了~~~ 问一下大家,你们喜欢看虐男人多一点,还是虐女人多一点,还是程度相同?我要准备好一个天秤才行…… 第 44 章 “森森。”常新一脸笑意的迎向林森森,心底为她身旁没有男友的陪伴感到愕然。据调查人所述,他们假日总是形影不离的粘在一起,何以今日只得一人? “师兄找我有事?”林森森的表情略有不耐,常新忍不住猜测她是否和男友吵架了。 他假装不经意问起:“怎么不见你男朋友?” 林森森不答,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吗?”心情已经够乱了,难不成他还要来添上一脚。 常新无奈,只得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是这样的,你们出版社有一起关于维权的诉讼由我来负责,这其中也包括你的作品,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林森森面无表情道:“你可以找出版社有关负责人谈,我只负责写作交稿,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常新笑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是考虑到你好歹是学法律的,找你一起商量比较事半功倍。” 林森森不为所动:“不好意思,可能帮不到你,我已经不碰法律条文很多年了。” 常新以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你的性子还是这么倔。说真的,你的能力我最清楚,写了这么多年小说不厌吗?要不回律所来帮我吧,我不希望人才被埋没。” 林森森冷笑:“你当年不是总暗示我,女孩子在这行吃不开吗?” 常新摇头苦笑:“嗬,小丫头还跟我记仇呢。” 林森森瞥见他眼尾明显的皱纹,不禁怔了一下。岁月果然不饶人,年近四十的男人,就算再怎么注重保养也难免惹上风霜,更何况是常新这种时时费心费神的工作狂。 她的语气缓和下来:“谢谢师兄的好意,但我有自知之明,不适合从事法律职业。就算我在写作上江郎才尽,也不会再回律所。” “我尊重你的想法。其实,我倒认为你适合做男人背后的贤内助。”常新一时的忘情失言,让林森森颇为反感。 她懒得再应酬,跟他告辞:“师兄,不好意思,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算了,她今天心情不好,智者应该识相。常新体贴道:“那好,我看你脸色不好,回家好好休息,我走了。” 两人互道再见,常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后才转身离开。没走多远,正好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人脚步匆匆的迎面而来。常新瞟了眼他xiōng前的飞行标志及肩章上的两杠三星。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凌厉的视线正好略过他的脸庞,那气势不由让他震慑了一下。果然非平常角色,只一眼就让常新心里打了个突。他对军衔还算有点常识,可以辨认出对方是一名空军上校。年纪轻轻就是上校,想来家庭背景也不简单,常新不觉心思凝重起来。 林森森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就听后方一阵快步而来的脚步声。 “林林。”佟煦朗大步赶上来:“不是叫你等我,怎么自己先跑了?” 林森森径自进屋没答话。佟煦朗发觉她脸色不对,急忙拉入怀里轻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林森森挣开他的手臂不看他。佟煦朗只当她在闹别扭,讪笑着低下头来想以吻安抚她。谁知林森森竟动作激烈的推开他,冰冷的视线让佟煦朗的心里莫名打了个冷颤。 “你到底怎么回事,来找你那男人是谁?” 刚才大老远就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说话,还没等他走近,两人就散掉了。与那男人交错而过时,他大致斜了一眼,一个穿着考究、风度卓然的社会精英。佟煦朗直觉上认为那人就是她的前任男友。 林森森仍然怒视着他:“你管不着,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佟煦朗气结,他偏头吐了口气,又转回来盯住她:“你这是在生哪门子气,给我说清楚。” 林森森收回目光不看他,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好一会儿,她才语气沉着的开口:“佟煦朗,我一直都相信你,信你的为人,信你的话,也信你的承诺。但是,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佟煦朗闻言脸色骤变,心头略过一阵恐慌,他睁大眼瞪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森森冷冷的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想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应该不难理解。” 佟煦朗不解,只觉冤屈:“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别给我乱扣帽子。” 林森森不满他装疯卖傻的态度,严厉质问:“关于结婚的问题你是怎么承诺我的,明明答应不提此事,为什么出尔反尔,到处宣扬我们好事将近?” 他恍然大悟,嘴一撇嘲弄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把我说得跟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我看你老是犹豫不决,替你下个决心而已。” 林森森怒极反笑,她眯起眼来直视他:“既然你不懂得尊重人权,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要结婚你自己结,我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佟煦朗皱眉:“我什么时候把你当玩偶了,想跟你结婚还不尊重你了?”他说着怒火也飚了起来:“我要是不尊重你,干吗费那么大劲讨好你?难道只上床不结婚才叫尊重?” 林森森头痛的指指大门:“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跟你吵。” 佟煦朗这时反倒冷静下来,早就了解她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不能硬碰硬,只好用软的。他不顾她的挣扎死死抱住她哄劝:“好好好,都怪我,是我不对,别气了。我不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他的双臂力大无比,林森森被禁锢在他的怀中竟动弹不了分毫,只能愤怒的高喊:“放开我!” 佟煦朗不仅不放,还低下头来舔着她的脸颊和耳垂,低声诱哄:“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嗯?” 林森森偏头躲开,情急之下抬起脚来便往他的小腿揣去。佟煦朗吃痛,但仍搂紧她不放:“解气了没?没解气再让你多打几下。” 林森森也不跟他客气,一边大骂:“死骗子!”一边用力在他身上捶打。 佟煦朗失笑:“呵呵,真看不出来啊,瞧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打起人来还挺厉害嘛。” 他身上都是硬实的肌肉,林森森没打多久就累了,她甩着手喘气,心里纳闷,打他还嫌手疼呢,不过倒真是解恨。 佟煦朗被她又踢又打,身上到处余痛未消,忍不住咧了咧嘴道:“下手真够狠的,果然最毒妇人心。” 见她仍是yīn沉着脸,他只好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面孔伸出手来:“要不要再咬几口消消气?” 林森森使劲拍开他的手:“谁稀罕,臭死了!” 佟煦朗大笑着把她捞回怀里,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几口。 林森森蹙着眉抹掉脸上的口水,问他:“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佟煦朗口气坚决道:“还能怎么解决,我结婚报告都交上去了,两边父母也知道了,估计认识我的人都传得差不多了,除了结婚没别的办法。” 闹了半天这人竟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林森森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扯过他的手来狠命咬下去。 佟煦朗握紧拳头忍住疼痛,还不时挑衅的叫:“好样的,用力咬!使劲咬!” 林森森偏头斜了他一眼,佟煦朗看没出血,又叫:“继续,再咬!” 林森森松了口,抬起头来,一圈紫红色的牙印伴着几缕血丝呈现在他的左手小臂上。她怔怔看着那个伤口,有些茫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做出如此暴力的举动? 佟煦朗望住她出神的样子,xiōng口一闷,赶紧将她的脸压回xiōng前道:“没事,你咬得算轻的,只要你同意结婚,拿刀子捅我都没关系。” 听到这话,林森森的心里一软,眼里禁不住有泪水涌出来。佟煦朗察觉xiōng前的湿意,顿感愕然。林森森从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看来这次真把她逼急了。她就那么害怕结婚? 他吞下心中苦涩,半开着玩笑:“有什么好哭的,受罚的是我又不是你。” 林森森忽然抬起微红的双眼盯住他:“以后别再骗我。” 佟煦朗点头,她又以商量的口吻说:“结婚的事不要逼我,给我时间。” 佟煦朗的心口如遭撞击,他面色变冷,沉声问:“你要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既而又提高音量怒声道:“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长久。” 林森森垂下眼睫,没了解释的力气。 佟煦朗xiōng中燃烧着一把火,只想快点找到发泄的途径,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匆匆离去,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奔向训练场里的沙袋。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的留言越来越少了,是我写得不够精彩吧。 大家可能不理解,为何每个作者都斤斤计较那些留言。但那些留言的的确确是作者写文更新的动力。读者朋友的积极参与可以极大的调动作者写文的热情。 感谢经常留言鼓励我的朋友,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有机会一定报答,谢谢! 整整两个星期,佟煦朗没来找林森森,也没给她打电话,两个人就这样陷入冷战之中。林森森一直催眠自己,没事,这世界少了谁不能活。但行动却不由自主的背叛意志。无论她走到哪,手机决不离身,就连以往睡觉、充电时的关机状态也改为了开机状态。两个星期仿佛比两个世纪还要漫长,多少次她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又不敢按下拨打键。打过去能说什么,目前为止她还给不起任何承诺。佟煦朗越是逼得紧,她对婚姻的排斥感越强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抗拒什么,总之就是对结婚这事充满抵触。在她意志十分消沉的时候,一通救人于水火的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话的是沈碧芯。以往林森森接到她的电话总有几分不自然,但这次却难抑兴奋之情。她不自觉流露出的欢欣语气甚至让沈碧芯怀疑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多日来的yīn霾终于散去,林森森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出了门。 然而到了佟家,她内心世界的万里晴空再次被乌云覆盖,佟煦朗根本不在家。只有沈碧芯笑着招呼她:“森森,到这边来。” 林森森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暗自思虑着万一她提起结婚的事该怎么答。 果然,沈碧芯开门见山就问:“你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我们去准备一下结婚用品吧,指望那两个大老爷们去跑,黄花菜都凉了。” 林森森一脸苦笑,小心斟酌着说:“沈阿姨,这事能不能缓一缓,我跟煦朗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我想还是仔细慎重点好。” 沈碧芯似乎早有预料,一副了然于xiōng的表情:“难怪最近我一问起婚事,那小子总推推攘攘的含糊其词,搞了半天是意见有分歧啊。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点头答应,老实说我也不赞成匆匆忙忙的结婚,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马虎不得。” 林森森赞同的点头,沈碧芯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们俩情况不太一样。你今年有二十八了吧?那小子都三十四了,我给他下的通牒是三十五岁前结婚。你别怪我说话直,本来若没遇见你,他早就跟我安排的某个姑娘共携连理了。可惜命中注定他要遇上你,我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就是死盯着你不放。我儿子的性格我最清楚,如果你不答应结婚,他一准能耗上一辈子。” 林森森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无力的道了声:“对不起。” 沈碧芯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命。我知道在你们年轻人眼里,婚姻像是一场赌博,就算感情再好的两个人也不能保证相爱一辈子。但我想提醒一下你,有一种东西能让婚姻长久,那就是责任感。我跟你佟叔叔婚前基本没什么交流,无非是依着父母之命才走到了一起。可这几十年来,无论经历多少风风雨雨,我们都能携手一起走过来,因为什么?不是因为我们爱得有多深,而是因为我们对婚姻都怀有一种坚不可摧的责任感。煦朗恰好继承了这个优点。他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在某些事情的决策上可能比较霸道,脾气也有点蛮横,但他绝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这一点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无论将来你身体不好或是变老变丑,他都不会嫌弃你。 如果你是在担心他日后见异思迁,那更可不必。我不是故意炫耀,咱军属院里不知多少姑娘为他着迷,有些到现在还等着他不嫁呢。在部队里,以他的样貌才干,肯定也有不少军营之花、女中豪杰对他仰慕已久。可这么些年来,我从没见他对谁上过心。他们两父子都一样,只对战略战术、武器装备感兴趣。其实男人会不会变心跟外貌身家没关系,只取决于好不好女色、有没有责任感。你不要因为他优秀就对他失去信心。 这小子对婚姻向来抱持可有可无的态度,我都差点以为他想打一辈子光棍了。可自打你出现,他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拼命打听你的情况。所以这都是命中注定的,遇见你是好事也是坏事。他的幸福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只看你怎么决定了。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不逼你。能不能成为一家人也要看缘分。” 林森森若有所思,头脑里有些打不开的死结好似终于找到了源头。沈碧芯端起杯子,边喝水边暗自偷乐。她向来对自己的说功颇为得意,妇联里有个好姐妹,每次有什么头疼的纠纷都请她去倾囊相助。只要她一出马,原本闹得天崩地裂的事情均可息事宁人。多年来的说客经验让她能够游刃有余的直接将谈话重点切到要害。 林森森斜眼瞟到旁边桌上的相架,和乐融融的三口之家,父母姿态庄重但笑容可掬的端坐于前,儿子身着军服站姿笔挺的立于之后,神采自信飞扬。林森森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照片中的佟煦朗,多日不见,真的很想念他。 沈碧芯瞧见了,忍不住给她出主意:“我今儿一大早就去买了一堆他爱吃的菜,结果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事不回了,要不你再问问他?” 林森森立刻怀着紧张期盼的心情点了点头。她拿起电话放在耳旁,听到的却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更为激烈快速,手心也微微渗出汗来。电话响了半晌没人接,她的勇气也在一点点的流失,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熟悉的低沉男声终于在耳边响起:“喂?” 林森森努力让自己镇定,出口的话语却泄露了紧张的情绪:“你,你还好吗?” 佟煦朗“嗯”了一声问:“你没什么事吧?” 林森森不自在的答:“没事,那个,你是不是很忙?” 佟煦朗的声音清脆有力,字字震着她的耳膜:“是,我最近都很忙,你还有事吗?” 林森森失望的垂下嘴角,轻声道:“没什么事了,注意身体。” 沈碧芯在一旁干着急,看她即将挂掉电话,赶紧受不了的抢了过来:“你今晚真的不回来吃饭?森森要亲自下厨呢,全是你爱吃的菜嗯,对,她现在在咱家好,那你快点啊,我们等你吃饭。” 林森森闻言又重新振作起精神,语气轻快的说:“那我现在就去厨房准备。” 沈碧芯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摆摆手道:“时间还早,我有点困了,回房去眯一会,要不你去煦朗房间休息一下。” 第 45 章 林森森应声走向佟煦朗的房间。一打开门,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空气里好象飘洒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床上的被子像个豆腐块似的,叠得方方正正;书桌和书架上的物品也摆放得整整齐齐。林森森难掩笑意,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居然也能保持如此整洁的生活习惯,可见部队的严谨作风真是威力无穷啊。她走到柜子前再次观看那些战斗机模型,想象着佟煦朗驾驶它们在蓝天上肆意翱翔的那份潇洒与豪迈,心里满是艳羡。 书架上填满了军事论著与杂志,她有些兴趣缺缺的瞟了几眼,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书堆里掩着的一个水晶音乐盒。她走近拿起那个小玩意,看到水晶底座上刻了一行字——朗哥哥:生日快乐!——你的姚姚。她心下一惊,立即像被烫到似的放了回去。她又仔细看了看书架,除了那个音乐盒,再没其他类似的物品。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一遍遍提醒自己,别太小气了,人家是儿时玩伴,留着一个生日礼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稍晚的时候,林森森果真进了厨房亲自下厨。沈碧芯站在一旁观赏她动作娴熟的洗菜切菜,然后下锅或焖或炒或炖,变换着各种烹饪技巧做出不同的菜式,不觉暗暗称奇。如今的女孩,若非对烹调有着特别的爱好,肯下厨做得一手好菜的实在太少了。这一点着实赢得了沈碧芯的好感,就连向来深得她心的路姚也被比了下去。 美味佳肴摆了一桌,两个女人坐在餐桌上左等右等,就是没见那个殷切盼望的身影。失落感在林森森的内心迅速升腾,他还在生她的气吧。被他冷落忽略的滋味真不好受,还是单身好,不用受爱人的冤枉气。但换个角度想,假若没有跟他在一起,她也体会不到那种激情碰撞的极乐。如今她算是彻底了悟,她虽然怕受伤害,但更害怕失去他。 林森森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听到沈碧芯的一声打趣:“哟,这是哪来的非洲华侨啊?” 她急忙回过头去,正见佟煦朗急匆匆的走进来,双目炯炯的盯住她。半个月不见,他的皮肤竟变黑不少,难道每天都在太阳底下爆晒?林森森忽然感到心疼,赶紧站起来为他盛饭。他很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她递来的饭碗便大口吃起来。 沈碧芯皱眉喊:“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佟煦朗边吃边含混的说:“我吃完还得赶回去。” 难道他是专程赶回来吃她做的饭?林森森一阵感动,不停的给他夹菜,静静的看着他吃。 沈碧芯端着碗边吃边问:“森森,你怎么不吃啊?”然后又对佟煦朗夸赞:“这些菜全是森森一个人做的,忙活了一下午,你可找了个有本事的媳妇。” 佟煦朗停下来侧头看了林森森一眼,也夹了些菜到她碗里,低声道:“辛苦了。” 林森森鼻子微酸,看着他柔声说:“不辛苦。” 沈碧芯轻轻啜了口美味的鲜汤,露出满意的表情:“给你老爹留一点,叫他尝尝森森的手艺。” 林森森微笑着道:“您要喜欢,我以后常给您做。” 沈碧芯听着很受用,嘴里却客气着:“那不行,媳妇是娶来疼的,不是讨来使唤的,煦朗可舍不得,对吧?” 佟煦朗闷闷的应了声,埋头吃饭不说话。林森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晚饭后,佟煦朗把林森森送到家门口,她刚开门进屋,他便道别:“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在他转身的刹那,林森森心里一慌,急忙跟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双手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挺直的背上,以温软的语气轻声道:“我想你了。” 佟煦朗一怔,随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听话,我真的有事,有空再陪你。” 林森森茫然的松了手,佟煦朗又回过头来深深的凝睇她一会,然后径自离去。林森森望住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布满了惆怅。他今天没像往常那样狠狠的抱住她亲吻,难道激情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就已退场?她顿觉犹如深陷迷雾之中,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佟煦朗站在楼下盯住林森森的窗户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走掉。他这两个星期工作繁忙,正好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对她不理不问,趁此机会逼她认清自己的心。她如果真在乎他,必定会为他的冷淡焦虑不安。幸运的话,或许她能就此抛开心结应允婚事。 这个时候就是要比耐性,谁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因此,佟煦朗不断告戒自己,尽管对她的思念泛滥成灾,也不能主动跟她联系,否则就会功亏一篑。他养成了一个怪习惯,每当疯狂想念林森森的时候,就会去跑步,跑完一圈又一圈,直到精疲力尽为止。中午和晚上的休息时间,cāo场上总能见到他的身影。正午时分顶着炎炎烈日在cāo场上跑步,这就是他晒黑的由来。晚上躺在床上时,他总是暗自懊恼,竟然没有弄张她的相片揣在口袋里,连个想头都没有。 今天中午,总算等来了她的电话,可她却只简单问候一下,他在失望之余不免有些灰心。原本想再继续僵持,但一听到老妈子说她亲自下厨,他又管不住想见她的心,为自己回家找了个借口。然而回了家见了她,还是没有等到想要的承诺。在他离开前,她终是服软的抱住了他,可他想听的不是那句“我想你”而已,他很贪心,他想要的是“我愿意”。既然未能得偿所愿,那就接着冷战吧。他还是那个执念,坚持就是胜利。 几天后,出版社领导打电话来让林森森过去一趟。她一走进社里的会议室,就见常新跟社长及副总编在那里讨论维权案卷,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估计是常新的助理。林森森了解他在工作上瞧不起女人,助理方面从来不会提拔女人。这样一个自负的男人,当年还是以他在事业上的独特魄力征服了她。 常新松了领带和领口,手里夹着一根烟正皱着眉头跟两位出版社负责人讲解有关的法律条文。他的助理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林森森,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常新立刻敏感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冷眼望着他的林森森。 他丝毫不在意那目光中包含的冷漠,反而笑着站起来走过去迎接她。“森森,我们正等你呢,过来一起讨论。” 社长也微笑着对林森森说:“不好意思,小林,还麻烦你跑一趟,常律师说你能帮到他,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既来之,则安之。林森森绕开常新走过去坐下,诚恳的对社长说:“您放心,我会尽力。”出版社领导平时对她颇为关心,能尽绵薄之力她当然义不容辞,只是跟常新合作让她有点忌讳,不晓得他这样苦苦纠缠意欲为何。 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社长事务较多先行离开,副总编跟林森森留下来继续配合常新的工作。副总编偶然留意到,常新对林森森的态度极为温和,凡事总过问她,征求她的意见,看她的眼神似乎也蕴涵着特殊的深意。但林森森的反应明显冷淡得多,有时候就事论事几句,有时候干脆将问题挡回去,语气透着生疏。 林森森对不熟的男性向来如此,这也不足为怪,只是常新对出版社颇为周到,又是为他们免费服务,这样的态度未免显得不尽人情,于是副总编找了个暂停休息的借口把林森森叫出去,打算提点她一下。 助理出去买烟,会议室里只剩下常新一个。因为只是临时休息一下,大家的随身物品都还搁在桌上。常新走到林森森的位置上,随意拿起她的手机把玩。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按键,屏保散开,那名曾与他擦身而过的空军一脸笑意的跃然于手机桌面上。他的拇指微微颤抖的描摹着画面上那张脸,那自得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落,这个人,现在是他最爱女人的爱人。 他的情绪有一瞬间失控,很想恶狠狠的把手机扔到墙上砸得稀巴烂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念头也仅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头脑清醒的冷静下来。他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失控的事情,如果真这么做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精心筹划都将化为泡影。他定了定神,走到门边往外探了探,那两个人还没有返来的迹象,他迅速关上门,打开林森森的手机通讯录,查找到他想要的名字,心里冷笑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朋友总提到进度过慢的问题。我知道大家就想等着看常新的yīn谋。我还是提示一下吧,常新的yīn谋其实不是重点,这几章讲述的佟林二人在婚姻上的分歧才是主要矛盾,是非常重要的情节,不要因为没写到常新的举动就忽略了其他内容,认为没有任何进展。这是言情小说,不是悬疑小说,常新只是配角,不要本末倒置。我比任何人都想快点完成,但我不能草率,我要对故事负责,对读者负责。任何情节,不管大家爱不爱看,都是我认为必要的,我不会凑字数,码字是一件吃力的事情,我不想自找罪受写些无关内容。受不了我这个进度的朋友可以时间长一点再过来看。 ps:“作者有话说”的绿色字体是不算进文章字数的,所以我才敢随意唠叨。谢谢大家的体谅和支持,希望大家能坚持下去。 第 46 章 军事禁区戒备森严,常新找来的调查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查不到佟煦朗的个人资料。就好比想要盗宝的人,一直苦苦寻觅藏宝图却未果。是以此刻握住林森森的手机,在他犹如找到了藏宝图的一部分。他毫不迟疑的按下“查看”键,却沮丧得想跳脚,因为画面中弹出了一个密码框。 林森森果然机灵,通讯录上还不忘设置密码。时间不多,他们很快就要回到会议室来,常新的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他一直牢牢记得林森森的生日,但愿她用的不是别人的生日。输入密码之后,居然提示错误。常新低咒了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在上面乱按,可惜越着急越出乱子。外面已经响起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机。 回到位置,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把玩,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忆起林森森以前用过的一道密码。趁着他们还没进来,常新赶紧探身越过桌子拿起林森森的手机键入那个密码,果然顺利进入页面。他兴奋的扫视一眼,那里面有佟煦朗的手机号码,家庭电话,还有个人邮箱地址,听到副总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只来得及记住邮箱便把手机放了回去。 手刚缩回,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他抬头的瞬间恰好对上林森森探究的眼光,他心虚的避开那道视线,假装轻咳一声,微笑道:“回来啦,那我们抓紧时间继续。” 接下来的讨论,林森森有几分心不在焉,常新好几次跟她说话,她都在走神。最后,常新干脆善解人意的向副总编提议:“要讨论的内容差不多了,我看林小姐也累了,不如先到这里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到所里来找我。” 出了出版社大门,林森森忽然对常新说:“师兄有没时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常新闻言惊喜,直直点头:“当然有时间,我们上哪聊?” 林森森四处望了望,指着对面一间咖啡馆道:“就那里吧,不会耽误你太久。” 常新爽快应声:“好,走吧。” 过马路时,他本能的像六年前那样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生生躲开,他只好尴尬的把手收回。走入咖啡馆寻了个位置坐下,常新习惯性的叫了杯黑咖啡,林森森却要了杯柠檬茶。 常新诧异:“你现在不喝咖啡了?” 林森森脸色平静道:“我本来就不爱喝咖啡,矫正了而已。” 常新无奈的笑:“对,你是看我总喝黑咖啡感到好奇,又偏偏受不了那个苦味拼命加糖加奶,我还记得你” 林森森打断他:“师兄,过去的事还是别提了,人应该往前看。今天冒昧打搅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问我为什么主动请缨帮你们社?”不等她说完,常新自动接口。 林森森点头:“你一向不屑接这样的case,更何况是免费。如果跟我有关,还是免了吧,你不欠我什么,不必浪费时间。” 常新表情苦涩:“目前对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想弥补一些过错却总被拒绝。我知道就算为你做再多事情你也不会回头接受我,但最起码我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林森森坚决道:“不是不肯,而是没必要,你只要记住你什么都不欠我就行了,没必要背着心理负担。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单独见面,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希望他产生误会,我也真心祝福你能找到幸福。我想说的就这些。” 她说完起身告辞,常新急忙跟着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臂恳求:“森森,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难道做朋友也不行吗?” 林森森认识的常新向来是高傲自负的,何曾见他以这种卑微的语气说过话,她心下有些不忍,轻轻拉开他的手道:“师兄,别再自困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会认识更好的女孩。” 常新不再言语,看着她自顾离去的背影,重又跌坐回椅子上,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几口后,烦躁的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森森,既然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就别怪我使用手段。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想要的幸福只有我给得了。 自那天回家吃了顿饭,佟煦朗又有周余的时间没见林森森。明明想见却必须强忍着不见的感觉想当然糟糕透顶,他心里超级不爽,每天板着一张臭脸,识趣的人都不敢招惹他。但这几天,他的心情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因为林森森每天晚上发邮件哄得他很开心。 最初申请个人邮箱也是为了林森森。那时他们刚刚确立恋爱关系,佟煦朗老缠着林森森给他写情书,还夸大其词的声称这样一流的文笔不写情书简直是资源浪费。林森森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写了一首语义含蓄的小诗给他。虽只有寥寥数行,也足以把他给乐翻了天,直到现在他还常常打开来回味。他写了情书回敬她,用词大胆让她怀疑古今无人能及。她表面上嗔怪,暗地却为这诱惑而张扬的文字颠倒。从此以后,他们常常通过邮件传情,在不能相见的日子里,借此方式来慰籍相思、传递暧昧,邮箱也因此成为仅属于他们的秘密领地。 近来几天,林森森的邮件来得颇为频繁,主要是借一些图文并貌的幽默漫画寓意他们如今的处境,字里行间透出妥协和好之意,既耍宝又含蓄。除了才情和个性,他最欣赏的就是她的知进退。他认识的多数女人不是泼辣好强就是柔弱娇气,像她这样柔韧有度的女子更显得弥足珍贵,深得他心。她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故作可怜,更不会在你没空陪她时撒泼腻人,能够遇上这样的女子,他不是不庆幸的。最近工作任务逐渐减轻,他思索着是时候该回去好好安抚她一下了,冷落应适可而止,太过头就不好了。 晚上,他照例登陆邮箱查看邮件,刚进邮箱首页就看到两封新邮件,他不禁笑得眉飞色舞。迅速点开最上面一封,他贪婪的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眼。这妞已经被逼急了,话语开始转向冷硬,他偷笑着进入下一封,入眼的标题却猛然令他目瞪口呆。 “致林森森现任男友的一封信”,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外人知道他们的秘密邮箱。他皱眉扫向信件内容,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地,原本放松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信件内容是这样的:恭喜你成为林森森的现任男友,我作为她的上一任,觉得很有必要给你提供一些注意事项来稳固你们之间的关系。第一,请不要在她工作时打扰她,因为她对工作极度重视。第二,请不要让她吃带苦味的饮料或食物,因为她最怕苦。第三,请不要对她提出外型要求,例如穿高跟鞋或是烫头发,因为她最讨厌关注外表的人。第四,请不要在她生气时火上浇油,如果你不会哄她就请闭上嘴不说话,因为她吃软不吃硬。第五,请不要经常变着花样送花或送礼物讨她欢心,因为她最讨厌花花肠子的人。如果要送,就在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送。第六,别无缘无故奉承她,她会觉得虚伪。第七,请不要让她喝酒或吃刺激性食物,因为她的胃不好。第八,请多关心她不要冷落她,她不爱诉说心里话,尽量与她多沟通。第九,晚上睡觉时最好抱着她给她温暖,她体寒怕冷。另外,她容易惊醒,不要轻易弄出动静。第十,请不要在她刚睡醒时唠叨,因为她有起床气。暂时先想到这么多,但愿对你有所帮助。祝你们爱情甜蜜,别像我一样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岂有此理,竟敢主动找上门来挑衅!“啪!”一声巨响,佟煦朗怒火冲天的拍案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封“致林森森现任男友的一封信”灵感来源于电影《我的野蛮女友》里的经典台词,但是与那段台词完全不同。电影里的台词是这样的:第一,不要叫她温柔。第二,不要让她喝三杯以上,否则她会见人就打。在咖啡馆一定要喝咖啡,不要喝可乐或橙汁。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装的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的没事。在你们认识的第100天,一定要去她班上送她一支玫瑰,她会非常喜欢。你一定要会击剑,打壁球。另外还要随时有坐监狱的思想准备。如果她说她会杀了你,那么不要当真,这样你会好受些。如果她的鞋穿的不舒服,一定要和她换鞋穿。最后,她喜欢写东西,要好好的鼓励她。 预告一下,下一章如果不出意外会有激情戏,大家可以先行发挥想象。另外,天气炎热,大家吹空调要小心着凉,我感冒很多天了没见好,真是太难受了。 第 47 章 常新整了整衣冠,靠坐在椅背上等待。几秒钟前,前台秘书打进电话说有位姓佟的先生找他,他毫不迟疑的应允了。事实上,他期盼这次会面已经很久了,多少个夜晚,他辗转难眠就在设想着情敌相见的画面,要说的话语也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门上传来两下敲门声,常新坐直了故做平静的喊:“进来。”门被推开,佟煦朗大步跨进来,秘书替他们把门关上。 常新站起来笑脸相迎:“佟先生,久仰。” 佟煦朗轻蔑的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少给我装模作样。” 常新立刻收了笑容重新坐下,双手交叠在xiōng前,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谈论天气般闲闲的说:“麻烦佟先生说话客气一点。” 对付狡猾的狐狸必须镇定,他的目的就是想激怒你,千万不能先乱了阵脚着了他的道。佟煦朗在心中提醒自己,然后不急不徐在他桌前的椅子坐下,犀利的眼神扫过他的面庞,同样回以平淡的口吻:“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听起来虽无惊涛骇浪,气势却蕴涵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常新抬起眼来与他对视,毫不畏惧道:“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凭什么威胁我?” 佟煦朗冷哼:“你是律师还问我凭什么?侵犯军婚后果很严重,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有小动作,当心你的律师执照。” 这次换常新冷笑:“军婚是受法律保护没错,不过据我所知,你们现在还是未婚。” 佟煦朗突然身体前倾盯住他一字一字的宣告:“很快就是已婚了。” 常新心里一咯噔,面上却勉力维持泰然:“是吗?我前几天刚见过森森,怎么没听她提起。” 她居然又背着他跟常新见面?佟煦朗危险的眯起双眼:“少跟我挑衅,你三番四次纠缠我老婆,给我发无聊邮件,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 常新依然发挥他的无赖精神:“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那天是她先约我的,不信你可以问她。你威胁我也没用,或许她对我还余情未了呢,毕竟我们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 话未说完,他便被促不及防挥来的拳头打中,那凶猛的力道击得他瞬间歪倒在座椅上,鼻端火辣辣的疼,头脑一阵阵发晕,他捂住鼻子还未回复意识,一道黑影又迅速闪到面前将他整个身子提离座椅。 佟煦朗狠狠揪住常新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咒骂:“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打你我还嫌花力气。最后一次警告你,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佟煦朗又瞪了常新几眼才松手将他扔回座椅。走到门口时,他听到背后传来的示威声音:“姓佟的,这一拳我会加倍讨回来!” 佟煦朗回过头来嗤笑:“有种你就试试,我等着。” 常新自知打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以言语相激:“森森是念旧的人,你以为她真能彻底抛开过去吗,她要能抛开过去还会独身这么多年吗?死皮赖脸纠缠她的人是你,如果你对这段感情有把握就不会来找我出气。” 佟煦朗攥紧拳头,以可悲的眼神看着他:“看来那一拳还是没把你打醒。你最好记住我的话,不然下次决不是一个拳头这么简单。”说完再不多看他一眼,用力甩上门离开。 佟煦朗从律所出来,满无目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脚步匆匆,没有谁为谁停留。丝毫不被常新的话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常新说的没错,这段感情自开始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是他在死皮赖脸的纠缠。他向来是一个成竹在xiōng的人,却对这段感情缺少足够的把握。那封邮件里的信息的确精准的命中了他的要害,不可否认,常新与林森森之间真真实实存在过一种默契,那是他与林森森之间所没有的。当初,他从未嫉妒过陆峻晖,因为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忌讳常新,因为那段尘封的记忆恰恰是对方最有力的武器。人人都说初恋是女人心中最刻骨铭心的里程碑,林森森是否还在怀念属于她的那段青春风华?佟煦朗真的不确定了。 夜晚十点,林森森洗完澡,正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一阵忽如其来的猛烈拍门声将她惊了一跳,毛巾自手上滑落,她蹙眉看了看身上的睡裙,猜测着谁会在深夜来扰。响声越来越激烈,她只好快步走到门前,大声质问:“是谁?” “开门!” 林森森闻声惊喜万分的把门打开,朝思暮想的俊颜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深邃幽黑的眼眸盯牢了她不放,她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只以填满喜悦的眼神迎视他。 多日不见,佟煦朗贪婪的注视着林森森。她的一双棕眸也正神采熠熠的凝望他,一头长发潮湿凌乱的披在肩头,发梢还在间断的滴着水珠。她穿了一条方及大腿的白色睡裙,发上滴落的水珠打湿了部分衣衫,半透明的贴在身上。乌发雪肤再加上鲜嫩柔润的唇瓣,这一切都透着异样的诱惑,佟煦朗无法再忍耐,把门踢上,一步跨上前将她拉入怀里,疯狂的吻了上去。 湿热的唇舌交缠带来久违的甜蜜,林森森满足的伸手环上他结实的背脊。他的舌尖一再的深入,嘴唇用力的吸吮以及胡渣的刺碰带来痛麻之感。吻了许久,林森森被他口腔里的酒气熏得几乎窒息,终于受不住推开他的脸抱怨:“又喝酒了?” 佟煦朗抱紧她睁眼说瞎话:“没喝多少。” “怎么这么晚过来?”她仍在跟他不停凑过来的脑袋抗争。 他偏头亲着她的脸,低声说:“想你了。” 连日来紧绷的愁绪都化解在这柔情的一句里。眼看他的嘴又要发动新一轮进攻,她赶紧用手挡住:“都是酒气,臭死了。” 佟煦朗就势啄了一下她的手,还调皮的挤了挤眉:“那样亲起来才够味。” 林森森白了他一眼,冷不防又被他快速以吻封缄。这一次少了刚才的急切,吻得甚为轻缓悱恻。他的舌间挑逗的滑过她口内的每寸芳甜,偶尔不轻不重的啃咬一下她的唇瓣,动作缠绵且极具诱惑。他一手揽紧她的腰,另一手在她身上游走点火,她很快就站立不稳的瘫软在他怀里。 瞅准了空档,他心痒难耐的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入卧室。躺在床上被他不断的亲吻爱抚,林森森只觉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他的吻渐渐下移,手伸到裙摆下方,沿着光滑修长的大腿向上,再向上。他被那美妙的触感勾去三魂六魄,然而那封见鬼的邮件却在此时钻入他的脑海,yīn魂不散的缠住他,挥之不去。迷醉顿时被妒火取代,揉捏的力度也不觉加重。 林森森吃痛,赶紧抓住在她xiōng前肆虐的大手:“你别这么粗鲁,会疼。” 佟煦朗忽然双手固定住她的脸庞,眼神怪异复杂的盯住她。林森森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疑惑道:“你看什么?” 他降下头来,与她额对额,眼对眼的问:“你是不是最怕吃有苦味的东西?” “怎么了?” “回答我!” 她被他的声音及神情震慑住了,连忙点头。 他又问:“你是不是有胃病?” 她解释:“已经调理好了,只要注意点就行。” 他再问:“你是不是体寒怕冷,夜里容易惊醒?” 她仍是一连串点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佟煦朗忽然一拳砸向柔软的床垫,那感觉就像他此刻的心态,不甘却无力。“真他妈该死!我为什么不早十年认识你?为什么要让那个混蛋捷足先登!” 林森森惊鄂的瞪大双眼,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没等她琢磨过来,他就突然变得疯狂起来,扑到她的身上狠狠的啃咬抚摸,完全不带先前的柔情蜜意。“嘶!”一声,睡衣被他撕开,他埋下头去急遽在她身上烙下斑斑红痕。林森森只觉身体被他硌得生疼,开始奋力挣扎,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瘦弱根本敌不过他的强悍。当他粗暴的吻遍她的上身,正要将她的一条腿拨开,却不意被她钻了空隙,另一条腿闪电挣脱朝他的脸踢去。力度虽然不大,也足以将他踢歪到一旁。他脸朝下趴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林森森拉过一床薄被迅速掩住身体,犹不敢置信他会强迫于她。两人静默了很长时间,佟煦朗忽然毫无预兆的翻身而起,扑到墙上猛烈的连捶了几拳,然后将头靠在墙上,赌气问道:“你一直不让我碰,是不是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林森森仍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没听清他的话,她不支声,等着他问第二遍。谁知他竟头也不回的飞快离去。她在脑海里慢慢拼凑之前的对话,隐约觉得此事跟常新有关。原来他还是介意,林森森感到无言的苦涩。 佟煦朗为自己没能参与林森森的过去感到遗憾,为不能在她情窦初开的时节相遇感到懊恼,林森森又何尝不是?她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受过俗尘的洗礼,感情像一张白纸一样纯净,那样她就不必患得患失,那样她就可以骄傲自信的宣称自己配得上他。然而天意岂能由人,经历过便是经历过了,再怎么懊悔蹉跎也无济于事。林森森索性抱持随缘心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这种可有可无的认命心态恰是令佟煦朗对这段感情质疑的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情节需要,这章还是没h成功,大家表打偶哦,我说的是激情戏,可不是大船咧。偶发誓,真的没有欺骗大家的意图,承诺过的大船一定会有滴,决不食言,只是要顺应情节发展。 有读者提到更新慢,在我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近期工作较忙,写起来没感觉。二是留言不多没什么动力。我也知道入v以后不能跟从前相比,不过每章固定给我留言的朋友大约只有十位,感受不到大家看文的热情,我觉得没有信心,有点提不起劲。诶,总之请大家见谅,我只能尽力。 第 48 章 快中午的时候,有人按门铃,林森森微微悸动,未及多想就奔过去拉开了门。可惜印入眼帘的不是心心挂念的那个身影。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线失望,但很快又被愉悦覆盖,微笑着道:“好久不见了,峻晖。” 陆峻晖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的失望,心底有丝苦涩,脸上却维持着诚挚的笑容:“对不起,这么久没跟你联系。” 林森森把他让进了门,体贴道:“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忙。” 由于天气较热,陆峻晖一进门便摘掉了帽子,露出一个亮闪闪的大光头。林森森瞥了他两眼,忍不住笑起来。 陆峻晖摸了摸头顶,不好意思的解释:“呵呵,最近拍一部清朝的连续剧。” 林森森来了兴趣:“是吗,什么样的剧本?” 陆峻晖见她难得好奇,于是给她详细讲述了剧本大纲。 “你扮演的是康熙哪个儿子?”听罢他的话,林森森提问。 “你猜猜。” 林森森拧眉思索:“我猜十三阿哥?温和宽厚,文武全才,跟你的形象正好吻合。” 陆峻晖故做神秘的摇头。林森森又猜:“难道是大阿哥?” 她避开夺权最厉害的几个人物往下数,通通被否认,林森森纳闷了。陆峻晖做了个嘴形,林森森顿感惊讶。 “怎么,我不能演雍正?”陆峻晖对林森森的轻视略有不满。 林森森要笑不笑的说:“不是,你看起来不像狼子野心的人。” “你不能只看表面,也许我不似你想象中那么无害。”陆峻晖含义莫测的眼神令林森森有片刻不解,然而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脸温和笑意:“逗你玩的。其实对于演员来说,尝试扮演一个反差很大的角色是难得的机遇和挑战。如果角色塑造成功,演艺事业将获得极大的肯定。若是失败了,就有可能不被看好,从此在演艺圈里销声匿迹。” 林森森点头赞同:“其实哪一行都一样,只有敢于突破才能进步。” 她有一双慧眼,总能理智的将世事看个通透。陆峻晖想着想着就不觉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林森森忽然脸色yīn郁:“哪来什么慧眼,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 陆峻晖迟疑着开口:“你们处得还好吗?”抬眼间注意到她眼下的黑影,不由感到心酸,她生活作息向来规律,很少见她精神不济。视线在往下看到她颈项上淡淡的红痕时,他忽然僵住。 林森森发现陆峻晖正盯着她的颈部出神,不禁有些尴尬,那里有昨晚佟煦朗用力吸吮留下的痕迹。她拉了拉衣领道:“我们还好,你别担心。” 陆峻晖不自在的笑笑:“那就好。” 气氛有点凝重,林森森转移话题:“我还是有点不习惯。”指了指他的光头。 陆峻晖又伸手摸了摸头顶:“是不是很丑?” 林森森摆手:“不丑,你脸型好,古装扮相应该挺帅的。不过刚看到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遁入空门了呢。” 陆峻晖明知她在开玩笑,却还是半真半假的接话:“入了佛门也没什么不好,快刀斩乱麻。”他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这些是我姐从老家带来的特产,你放着慢慢吃。” 林森森瞟见他放在桌上的几大包东西,赶紧推攘:“干吗那么客气,你自己留着吧。” 陆峻晖躲开奔到门口:“我姐特地给你带的,谢谢你上次领她游玩,还给她买了东西。” “那你替我谢谢她。”林森森没再推辞,跟到门边送他。 陆峻晖心事重重的盯着她的脸,表情似乎欲言又止。林森森脱口问道:“还有事吗?” 陆峻晖终于憋不住说出来:“森森,你们是不是打算结婚?” 林森森神情变得苦恼:“我也不知道,心里有点乱。” 陆峻晖焦急的问:“他催你了?” 林森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茫然:“按年龄也确实该成家了,但我还没准备好。” 陆峻晖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别多想了,有些事急不来的,你跟他好好沟通一下。” 离开的时候,陆峻晖不禁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了解林森森对婚姻的迷茫,直觉上认定他们短期内无法完婚。他还不能坦然接受暗恋已久的女子成为他人的新娘,能多拖一天也是好的。然而,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心又不觉扭成一团。 林森森原以为佟煦朗又要跟她冷战,没想到傍晚的时候,他竟出现了。林森森想起昨夜的事情仍觉委屈,索性不理他,离他远远的坐在一旁。等了半天没见任何动静,林森森好奇的探向他,却见他已一手托腮,皱着眉靠在沙发里睡着了。视线在瞟到他缠着厚纱布的手时,她的心又软了,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这家伙,昨晚离开后不知又到哪去自虐泄愤了,好端端一只手给弄成这样。她心疼的在纱布上轻轻摩挲。 佟煦朗睡不沉,一被触碰立刻警觉的惊醒。他半睁开双眸看她,眼睛因打着哈欠蒙上一层雾气,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林森森伸手狠狠拧了下他的鼻子,他笑着将她拉入怀里抱紧,舒服得谓叹出声。 “昨晚喝多了,有没弄伤你?”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歉声说。 林森森挣开他的怀抱捧住他的脸问:“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见过常新?你问我的那些事情是他告诉你的?” 佟煦朗反握住她的手,眼睛直视她,语气挑衅的说:“没错,我找过他,还打了他。” “你打了他?”林森森惊呼:“那他现在怎样了?” 佟煦朗愤恨的摔开她的手,怒道:“他被我打残了,你找他去啊!” 林森森着急的骂:“笨蛋,怎么做这种傻事,不要前途了?” 佟煦朗赌气的说:“我的事不要你管,省点力气关心你的旧情人去吧。” 林森森气绝,瞪着他道:“谁关心他了,你要自毁前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两人互相瞪视了半天,林森森突然松懈下来无奈的说:“如果你认为他是个威胁,那根本没必要,我已经不只一次向你表明过我的态度。如果你是在意我的过去,很遗憾我无能为力。或许或许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佟煦朗只觉心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人用刀划开xiōng膛。他伸臂用力将她箍进怀里,像怕她溜掉似的,强硬道:“动不动就叫我找别人,你讨打!再说一次我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林森森窝在他的肩头,听着他孩子气的话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注入心田。她偷偷抹掉眼角溢出的泪花,柔声解释:“傻瓜,我不是担心常新,我是为你不值,做事怎么能不考虑后果?” 佟煦朗大笑起来,双肩直颤的说:“你真以为我那么蠢?我只是把他鼻子打歪而已,那一拳太便宜他了。” 林森森捶他肩膀,嗔怪:“你还好意思笑,不理他就是了,干吗自找烦恼,气死了划得来?” 佟煦朗把头埋到她的颈间,蹭蹭她的脖子:“以后都听你的,老婆大人,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林森森使劲推开他,嘴里埋怨着:“大老爷们。”起身去给他倒水。 佟煦朗重新躺靠在沙发上,腰后突然被一个东西硌到,他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男士皮夹。翻开里层,这下更不得了,他准老婆的玉照居然被人私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留言支持,若每章都能这样我就有动力了,呵呵!!! 今天是建军节,向保卫祖国,守护边疆的可爱子弟兵们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感谢你们无论遇到什么灾害困难总是毫不畏惧奔赴在最前线!!!顺便也祝佟gg节日快乐,哈哈~~~另外,今天是jj五周岁生日,happy birthday! 第 49 章 林森森倒了水过来,佟煦朗立即把皮夹藏好,不动声色的问:“今天有人来过?” 林森森瞟了眼茶几,以为是那上面的几包东西泄露了行迹,只好实话实说:“陆峻晖送了点家乡特产过来。” 佟煦朗酸味十足的调侃:“他倒是总记挂着你嘛。” 林森森不满他的口气,蹙眉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夹枪带棒,好心当成驴肝肺。” 佟煦朗撇撇嘴,一脸的嘲讽:“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森森斜他一眼:“有些人就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佟煦朗闻言感到窝火。陆峻晖公然将林森森的照片存放在钱夹里,每天可以瞧上无数次,自己这个正牌男友却连她的半张照片都没有。偏偏林森森又句句维护陆峻晖,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使他怨怼到了极点。他原想拿出皮夹质问林森森为何送照片给陆峻晖,但又惟恐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皮夹收起,自己去找陆峻晖。 陆峻晖没想到佟煦朗会亲自将钱夹送上门,不免有点受宠若惊,但他心里也有计较,深谙无事不登三宝殿之理。 佟煦朗不客气的打量他的住处,明星就是有钱,房子大地段好,难怪那么多人不计代价拼了命想往这圈里挤。不过陆峻晖倒是没那么庸俗,装修简洁大方,不像某些明星那样张扬显摆。 “房子不赖嘛。”佟煦朗随口夸着,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 陆峻晖看他的架势似有一番长谈,只好跟过去招呼:“你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冰冻啤酒跟矿泉水。” “矿泉水就行了,谢谢。”佟煦朗直接把钱夹掏出来递给他:“下次当心着点,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走运。” 陆峻晖故意忽略他话里的暗示,接过来道谢:“还麻烦你跑一趟。” 佟煦朗一摆手:“嗨,小事,我顺道过来参观一下。你这里位置选得好,旺中取静。” 陆峻晖去给他拿水,随意问道:“你不喝酒?” 佟煦朗不屑的笑:“啤酒喝起来就跟汽水似的,没意思。” 陆峻晖将一瓶水放到他跟前。佟煦朗灌了两口,指着他手里的钱夹道:“看看有没掉东西?” 陆峻晖本欲说不用,细想又觉得他话里有话,打开皮夹一看,果然里面的照片不见了。反正相册里多的是,他无所谓的合上皮夹,扔到一边。 佟煦朗不着痕迹的观察眼前人,陆峻晖脸上的平和出乎他的意料。既然对方按兵不动,只好由他先发制人:“你钱夹里的相片哪来的?”他依旧不愿相信林森森会主动送相片给男人。 陆峻晖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相片是我拍的。” 看照片中的神情,不像是偷拍啊。难道他们曾经走得很近?妒火在佟煦朗心里渐烧渐旺。 面对佟煦朗铁灰的脸色,陆峻晖又不怕死的加了句:“有次去枫子山玩我给她拍的。” 佟煦朗绷紧了脸问:“什么时候的事?” 陆峻晖诚实回答:“去年。”自她投入佟煦朗的怀抱,为了不给她增添苦恼,他不再轻易去扰她。爱一个人只要把她放在心里就好,何必去给她添乱。 林森森能够应陆峻晖的邀约出去玩并同意拍照,证明了他在林森森心里的某些地位,兴许林森森也曾考虑接受陆峻晖的感情。后来是什么原因让林森森最终选择了自己,佟煦朗有点想不透。莫非真如常新所说,只是自己的脸皮够厚? 陆峻晖没料到会瞧见佟煦朗神色黯然的一面,他一向是那么飞扬跋扈,意气风发,就像世上根本没有难得倒他的事情,然而此刻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迷惘彷徨的佟煦朗。陆峻晖忽然感到不忍,斟酌了一下跟他解释:“在皮夹里放相片是我单方面意愿,森森不知道,你别误会她。” 佟煦朗眯眼审视了他一会,嗤笑出声:“她既然愿意让你拍照,不就等于纵容你保存她的相片。” 陆峻晖一惊,神色焦虑:“总之你别为难她。”口气逐渐带着小心的味道:“结婚的事你能不能别逼她,多给她一点时间?” 佟煦朗眉头一皱,不耐的说:“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先管好你自己。”他说完起身打算离开。本来的初衷是要粉碎陆峻晖那点一厢情愿的幻想,不意却被他反将一军,弄得自己心慌意乱。 陆峻晖不放心的尾随到门口:“她看起来不太好,你再逼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佟煦朗身躯一震,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怒气相向:“你他妈少一副保护者的态度自居,我才有资格,你没有!” 看他远去,陆峻晖叹了口气,关上大门。在林森森偏向佟煦朗之初,陆峻晖也曾想过努力争取,但在感觉到她的为难之后,他又毅然选择了退避远望,只要她幸福就好。然而今日一见,佟煦朗刚愎自用的态度再次激起了他的斗志,或许林森森跟佟煦朗在一起未必幸福,自己还有机会吗?心里有一股渴望正在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佟煦朗的内心也正产生动摇。他想起林森森得悉他暗中筹备婚事时的过激反应,不禁苦涩难耐。她不肯答应婚事,是否缘于对他的感情不够坚定,尚有几分犹疑?她是否对常新或陆峻晖留有余情,不能完全抛开?他越来越不能确定她的心意。这次他没有激狂的念头,有的只是心冷。陆峻晖拥有她真诚的信任,常新拥有她刻骨的回忆,自己拥有她的什么?半颗心还是一个吻?他艰难的牵动脸部肌肉,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林森森接到出版社同事的电话,前去聚餐。为了不让佟煦朗在亲朋好友面前为难,她不能继续跟从前一样禁锢生活,与外界脱节。她正在学习交往礼仪,尽量让自己适应人群。既然下定决心跟他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往他脸上抹黑,她希望别人口中的佟煦朗之妻是一个亲切自然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冷漠孤高的怪人。因此,对于同事朋友的好意邀约,她不再坚定拒绝,有空时也会相互走动一下。 此次聚餐机会难得,几乎所有的同事均参加,她正好没事,于是欣然前往。然而开席时,当她看到那个正在走向她的熟悉身影,她忽然心生后悔。早知他会来,打死她也不参加。 常新接到出版社领导的电话,邀他参加晚宴。之前出版社领导就曾多次向他发出邀请,他料想林森森不会参加,总是断然拒绝。这次听说所有人都出席,他便不再客气,冲着林森森而去。出发前,他还特地把鼻子“包装”了一下,刻意显出伤势不轻的样子。对着镜子满意的冷笑两声,为了重掳芳心,连形象也顾不上了。 这是他早就算好的苦肉计,佟煦朗找上门的时候,他故意言语相激,逼其出手。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爱情事业两失意。当拳头挥来的时候,他已做好了鼻梁被打成粉碎性骨折的准备。可惜佟煦朗并非如他想象中莽撞,即便受了他的刺激仍不忘手下留情,只给了他一记位置和力度都掌控巧妙的警告拳,让他根本构不成伤残,无从投诉。此计失算,常新只好靠伪装博取同情票。 晚宴上,林森森不自在的瞥了眼径自在她身旁坐下的常新,鼻子上的包扎很有喜剧效果,她想起佟煦朗说的把他的鼻子打歪,在脑子里勾勒着那副情景,想笑又不敢笑。这家伙吃起醋来真要命,下手这么轻,常新该暗自庆幸。 与他们一桌的副总编瞧见了赶紧关切的问常新怎么回事。常新瞟了使劲憋笑的林森森一眼,苦笑着说:“不小心撞到了。” 出版社的编辑跟作家联欢,请他来干什么。林森森感到纳闷,副总编恍若看透她心思似的起身向众人介绍常新并借此机会向他表达谢意。常新也站起来跟大家礼让,众人互相寒暄着开席。 整个聚餐过程,常新都表现得殷勤倍致,不时为林森森舀汤添菜,并低声嘘寒问暖。明眼人都能看出常新对林森森的态度非同寻常。副总编也有意无意的撮合,在她面前不停夸耀常新如何杰出有为。 林森森只觉如坐针毡,眉头整晚不曾松开。好容易熬到席散,她即刻跟人道别快步离开。常新却紧盯着她不放,亦步亦趋的跟着。行至出租停靠处,林森森终于不耐的转过头来规劝:“不早了,师兄也回去吧。” 常新摆手笑说:“不碍事,我先送你。我今天没开车,一起坐出租吧。” 林森森立刻拒绝:“不必了,不顺路。”手已经伸过去打开一辆出租后座门。 常新眼疾手快,将她轻推一把,跟着坐了进去,随即又报上她家地址叫司机开车。 林森森无奈只得尽量往边上坐,离他远点。常新见状表情苦涩:“你每次见我都像躲瘟疫一样,有那么可怕吗?” 林森森双唇紧闭相当于默认他的话。常新脸上瞬时带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像在扪心自问:“我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林森森似无所觉的望着窗外,常新不管她有没听进去,自顾说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恨我,可我追求幸福有什么错,谁不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为了减低伤害瞒着你,滴水不漏的保护你,怕你受一丁点委屈,还力争离婚娶你难道也错了?你们就只知道怪我薄幸,但你们有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发生这样的事难道我就不痛苦不难受?” 林森森突然冲司机喊:“师傅,麻烦停车。” 司机踩下了刹车,常新立即冲前座挥手:“没事,麻烦继续开。”转头又来哄林森森:“好好,我不说了。” 司机好奇的从后视镜偷瞄他们,常新无所谓的回视一眼,经历过六年前那场难堪,他早已练就一副对周遭目光视而不见的本领。傻子才会为了人言可畏寻死觅活,只要自己活得好,管别人怎么想。 常新沉默了一阵,眼看即将到达目的地,忍不住忧心仲仲的问:“他对你好吗?” 林森森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陆峻晖也问过这个问题。她不答反问:“不好我会跟他吗?” “如果他真的懂得疼惜你,我愿意放手。”常新低喃,但随即话锋一转:“我就怕你将来后悔。军人给人感觉很强悍、有魅力,可这类人也存在暴力倾向,万一他将来厌倦你了,对你拳打脚踢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林森森冷笑:“你多虑了,我早就不是你眼里那个天真无知的女孩,真好假好我能体会出来。” 常新口气不善:“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你是假好?我本来不想说,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这鼻子就是给他打的,弄得我一星期没好好吃饭,说句话都疼。我又没怎么招他,纯粹看我不顺眼就跑来律所撒野,上来先给我一拳。你说要是跟个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人身安全能有保障吗?到时候天天折腾你,想离又离不了看你怎么办。” 林森森心想,总算切入正题了,早料到他会告状。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当初怎么会恋上这样的人?佟煦朗虽然脾气很牛,但也不是轻易冲动的角色,若不是常新嘴毒,他又怎会忍不住出手?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林森森如遇救星,赶紧拉开车门对常新道:“谢谢你的关心,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怨任何人,再见。”说完迅速下车绕到前面把车费递给司机,然后匆匆跑进小区。 常新犹不死心的打开车门冲她大喊:“你现在有多迷他,将来就会有多后悔。” 林森森没想到,常新的诅咒应验得这么快。那天跟往常一样,佟煦朗一进屋就抱住她缠绵的亲吻。两情缱绻时,难免会习惯性的在她身上热切抚摸。尽管他承诺不会在婚前越界,但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成熟男子,不可能对诱人的女性躯体熟视无睹,借手瘾满足一下心痒是难免的。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自衣摆之下钻入,沿着细嫩的肌肤逐渐往上游走,最后在xiōng前流连不舍。一开始林森森沉浸在唇舌嬉戏中,对他使坏的手并无太多关注。但当他的手开始大力揉捏,她无法再忽视,对他的力道皱眉,终于出手阻止。 每次都这样,激情一上来,他就会狂热得近乎粗鲁,她刚想开口提醒他下次温柔一点,他便自觉退开一步平复喘息,激情很快冷却下来,就连他的眼神也由炙烈转为冰冷。 每次激情一上来她就想躲想逃,从前他不疑有它的认定是害羞所致,今时他却不免感到讽刺。与其说是害羞倒不如说是排斥。她抗拒他的进一步爱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够爱他。至少没有爱到浑然忘我的地步。 就怕不是这么简单。亲热时不够进入状态,还能清醒的将他推开,说明她一直在犹疑边缘徘徊。在他为她神魂颠倒之时,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到了谁?是否她的感情根本不专一,另有一部分在常新身上,一部分在陆峻晖身上,而他只能分到三分之一。有了这个悲哀的认知,佟煦朗猝然眯起眼来,笑得轻蔑和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开始大虐,先让大家缓口气,下章最迟本周日更新。此文按照提纲约有六十几章,十八万字,非常感谢追文的朋友。留言约莫25字一分,系统能送的积分一定全部送出。希望大家积极留评,省回一点是一点。 ps:文案上的封面图片乃美编为了配合榜单推荐所做,虽然这个帅哥不错,但跟本文两位男主形象存在一定的差距,大家切莫对号入座。不过还是要感谢美编的辛苦制作。 第 50 章 林森森本欲提醒他下次亲热时动作温柔一点,却在瞥见他冷峻的神色时打住。被他冰冷的视线一扫,她的心里便打了个寒颤。气氛有些凝结,林森森莫名生出一股恐慌,预感会有什么发生,心砰砰乱跳。她不去看他充满探究的眼神,低头偎进他的怀里寻求安定。 佟煦朗任她静静抱了一会,心又慢慢软了下来,手也在她身后越圈越紧。也罢,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只要在他身边就好。直到站累了,佟煦朗才拉着她在沙发坐下,仍是将她拢在怀里,用下巴上新冒的胡渣磨蹭她的脸和脖子。林森森被这麻痒微痛的感觉刺激着,重陷入柔情蜜意的漩涡。若能永远保有这一刻的温馨多好,她抚摸着他头顶上扎手的短发着迷的想。 佟煦朗执起她的一缕秀发在鼻间嗅闻,冷不丁冒出一句:“过几天有个聚会,你陪我去一趟。” 林森森一愣:“什么聚会?” 佟煦朗把玩着她的头发,不经意道:“还是上次那帮人,你见过的。”抓起一撮放到唇边含住:“你是不是天天洗头,怎么那么香。” 林森森将头发从他嘴里拯救出来,嗔嗤:“以为我跟你一样啊,馊了都不洗。”不满的扯过他的衣服擦掉沾上的口水。 佟煦朗辩驳:“胡说,我哪天没洗,以为跟娘们一样天天用香波啊?” 林森森撇嘴:“不用洗发水等于没洗。” “屁事真多,直接就着洗澡水冲冲不就完了。”佟煦朗低了头往她脸上拱:“不信你闻闻,哪有馊味。” 林森森笑着偏头躲开:“跟头猪似的。” 佟煦朗又闹了她一会,方道:“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我来接你。” 林森森止住笑容,不安的问:“就那群发小?” 佟煦朗点头:“原封不动,多了只海龟。” 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经历,林森森有些为难,试探着讲:“你自己去行吗,我最近要赶稿。” 佟煦朗自然不批准:“必须得去,让他们再笑话我光棍一条。” 林森森硬着头皮说:“我真的忙,交稿日期已经说好了。” 佟煦朗板起脸不悦道:“不就一个晚上,能耽误你多少时间,陆峻晖请你去聚会的时候怎不见你忙?” 林森森被他的语气惹恼了,忍不住实话实说:“你别扯上别人,我跟他们谈不来,去了没意思。” 佟煦朗讥讽:“是啊,你就跟陆峻晖谈得来。” 林森森怒斥:“你别没事找事。”她理直气壮盯住他的眼,却惊见那里面隐含的讥诮及置疑。他根本不信任她,已经先入为主给她定了罪。 佟煦朗脸色渐凛,冷笑着走向书房:“好,那我们就来看看是不是我没事找事。” 林森森跟进书房,就见他在书柜里乱翻一气,她竭尽冷静的问:“你要找什么?” 佟煦朗大手一伸:“相册呢,你藏哪了?” 林森森心里一咯噔:“你找相册干吗?” 佟煦朗嗓音拔高:“找我没事找事的证据!” 林森森低骂:“无聊。”站着没动。 佟煦朗讪笑:“心虚了?” 他的笑容刺痛了林森森的眼,她赌气把相册翻出来扔到他面前,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佟煦朗拿起相册一阵快速翻找,瞟到枫子山上的整版独照时故做平静的停下来观赏,只有颤抖的手指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拍得不错嘛,陆峻晖的确很有摄影天赋。” 林森森一点也不感到惊诧,似乎对他的话早有预料。原来愤怒至极反倒可以冷静下来。她心里的火已经燃尽,剩余的皆是死灰。“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拐弯抹角。” 佟煦朗放下相册,用力收拢五指握成拳头,那上面的青筋正一突一突猛烈跳动。只有这连着心的部位能提醒他,xiōng腔里并不是空无一物。他咽了口气,竭力压抑怒火:“你保存着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林森森冷眼斜他:“有什么不对?照片上的人是我又不是他。你不也保存了路姚送的礼物?” 佟煦朗愣了一愣,随即又振振有辞:“那不一样,我是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没什么见不得人。你把相册藏起来不让我看,代表你心虚。” 林森森闻言愤慨:“佟煦朗,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你生性多疑,我藏起来干吗?” 佟煦朗哑然,感情他倒成了罪魁祸首?!内心的不满强烈叫嚣着,多日来堆积在xiōng的郁结全都在一狠心间以质问的形式爆发出来:“你实话告诉我,你对陆峻晖到底是什么感觉?别又来普通朋友那一套,没人会相信!他哪次约你你没去?你是不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特开心?还有那个常新,你背着我约他见面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跟他好的时候天天晚上抱着他睡觉,我碰一下就不行?莫非你不肯结婚的原因就是你的心根本定不下来?我他妈烦透了,你给我一次说清楚!” 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责问也给林森森带来连锁反应,许久未出毛病的胃忽然翻滚起来,连同周围的其他部位也跟着扭绞成团,林森森扶着书柜,强制忍住作呕的感觉。她的耳里回荡着他的声讨,每一句都如同尖刀凌迟着她的心。 佟煦朗怒吼:“你倒是说话!” 胃部翻搅得更烈,心口持续阵痛,林森森在裙子上抹了把手心里的冷汗,不耐的嚷回去:“你都替我说了,还要我说什么,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她顿了一下,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失控音量震惊,继而又低下声来:“既然不信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我受够了你的质问和猜疑,抱歉,我可能不符合你的女友标准,我们到此为止吧。”还谈什么结婚,才相处不到一年,问题就接踵而来,或许她该庆幸问题出现得早? 佟煦朗不敢置信的瞪着她,xiōng口剧烈起伏:“你说什么,你想分手?”他乱了心神,失了理智的指控:“林森森,我看你一开始就只打算跟我玩玩而已,你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觉得很满足很荣耀?” 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痛在作乱,林森森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她疼得额际沁出层层冷汗,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在力气尽失倒下前,终于决绝的呐喊:“是,我现在玩腻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佟煦朗一拳砸向书柜,几本书震落下来砸到他的肩膀,他满不在乎的怒视着她,双眼似能喷出火来。良久,他终于颓然的泄下气来,茫然的点着头:“好,我成全你,从今天开始还你自由,随便你去找什么狗屁陆峻晖也好,常新也好,只要你高兴,满意了吧?我他妈就不信没女人会过不下去。”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起,林森森立即应声坐倒在地上。是啊,都结束了,我自由了!她笑着想,眼角有两行清泪顺着微微上翘的嘴角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责怪林森森不解释的朋友麻烦翻一下前文,她之前每次都表明了态度的。但是依她清高的性格,解释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累。老佟不是不自信,只是占有欲太强注定了他的骄傲多疑。爱情也不是光有自信就能圆满的。林森森不是会主动向男人示好说爱的人,佟由于大男子主义作祟,总是不肯说出心里的担忧,他习惯了在人前展现强大的一面,所以只能死撑到底。两个人都太骄傲了,都不肯示弱,沟通不良啊。 在现实生活中,沟通的确非常重要,但有时候情况并非这么简单,不是任何话都能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来,就算性格再主动的男女在一起也不可避免产生误会。生活有许多无奈,每一段感情都需要磨合。就林跟陆及林跟佟两种搭配来说,无论哪种组合都存在相似性及互补性。林跟陆一样静,但林较傲,陆较谦。而林跟佟一样傲,但林较冷,佟较热。不管哪种情感都有它的搭配指数,看大家喜欢吧。 第 51 章 佟煦朗走进铭园酒店的包房,发小们已经一个个勾肩搭背聊得正酣。听到门口的动静,全都笑意盈盈的望向他,却在他身后的门被服务员阖上时大感诧异。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媳妇儿呢?” “你没去接她?” “不会是嫌我们太吵不肯赏脸吧?” 大伙七嘴八舌绕开了,路姚不禁关切的多瞟两眼,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好。 佟煦朗闷声不响在空余的位置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我迟到了,自罚三杯。” 路姚见状忙劝:“空腹先别喝酒。” 佟煦朗恍若未闻,已经连着三杯,酒入愁肠。有人不识趣的追问:“你还没交代媳妇儿哪去了?太不够意思了,老严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给见见。” 佟煦朗依旧不搭话,拿瓶茅台当白水喝。大伙看出气色不对,没再多嘴。路姚瞧不过眼,坐到他身旁的空位抢走酒瓶:“怎么回事你,有这么灌吗,想胃穿孔啊?” 佟煦朗这会笑了:“不是我买单,还不喝个够?” 路姚拿眼斜他:“你缺那点酒钱,倒下了医药费都不够填的。” “哟,还是我们姚姚关心你的朗哥哥,今晚你嫂子不在,你就代为照顾一下吧。”大伙哄笑,早把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安静女人忘得一干二净。 佟煦朗反诌:“去去去,cāo心你自己吧,我那么大个人用得着照顾?” 有人不以为然:“都快做新郎官的人了,说话怎么还跟从前一样?这男人还是要有个女人在家里照应着。” 今晚接风洗尘的对象老严也应和:“是啊,人终归要有个家才像样。改天非见见你媳妇不可,我倒要看看哪个女的这么大能耐降得住我们佟大帅。” 佟煦朗嗤笑一声,神色黯淡,又自顾喝起酒来。这一切没能逃过路姚关注的视线。打从他进门起,她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他的双眸向来炯炯逼人,此刻却写满了失意。莫非感情上受到了打击?路姚的心猛的一紧。尽管对他的眷顾早已不存希望,但十几年的恋慕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偶像情绪落魄,她自然感同身受。她不停抢走他的酒杯,给他夹菜添饭,他却毫不领情:“你干吗,管得着我吗?” 要换平常,路姚早就撒手不管了。但今晚不一样,他的自虐行为搅得她心里发慌,冷眼旁观只会让自己心里更难受。但她毕竟能力有限,那群大男人疯起来,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眼瞅着佟煦朗不停跟人拼酒,到后来干脆用酒瓶直接对着嘴灌,她忽然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心里愤恨的叫嚣着,好你个林森森,我心甘情愿放弃摆在心里多年的偶像,祈求你能够给他幸福,你就是这么糟蹋他的? 佟煦朗向来酒量大,普通酒不入他的眼,通常只喝白酒跟烈性洋酒,等到把一桌男士全部撂倒,他还神清目明的嚷着再来。大伙集体上完厕所,吐的吐,泻的泻,回来皆趴在桌子上假寐。 佟煦朗不屑的笑骂:“一群废物,是男人吗你们?”干脆自己喝来玩。 女士们对这群酒肉一族不闻不问,坐到一旁的麻将桌上开搓。只有路姚一直陪坐在佟煦朗身边,面带忧色的看着他。“别喝了好吗?再吃点菜,要不我给你叫盘饺子?” 佟煦朗摇摇头:“你去玩你的吧,别管我。”啜饮了几口,禁不住感叹:“酒可真是人类的好朋友,喝了心情都能变好。” 路姚的xiōng口憋着一团气,盯紧他俊朗的侧脸,心砰砰然跳着,似有一股冲动在萌发。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她鼓足勇气站起来拽住他的手:“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佟煦朗皱眉,想要拨开她的手:“干吗呀?” 路姚却铁足了心不放,两只手一起抱住他的胳膊:“你给我出来。” 当着那么多人拉拉扯扯实在不像话,佟煦朗只得应承:“你先撒手。” 两人走到外廊的僻静处,路姚留意到他的身姿不复以往挺拔,显然还是喝高了。在他神智不够清明的时候说这些会不会不妥?路姚有点犹豫。佟煦朗却开始不耐的催促:“你想说什么?” 路姚顾不得多想便问:“你是不是跟林森森闹僵了?” 佟煦朗脑袋嗡的一响,刚才靠酒精麻痹差点忘了,猝然被人提起,他的心又不设防的抽痛一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事该你管吗?别瞎猜,我们好得很。”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就算你不承认借酒浇愁,你的脸色也瞒不了人。去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失恋者。” 有这么明显?他疲惫的揉揉额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少管。” 路姚气急,心事一股脑被逼了出来:“你以为我想管?我就是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不顺眼!那个潇洒自在的佟煦朗哪去了,你把自己弄得惨不忍睹又怎样,她会可怜你吗?这世界上好女人多了去,她不要你,我要!不许你再作践自己。” 佟煦朗头痛的怒斥:“胡说八道,我烦得很,别来招我。”他想撇开她走掉,却被她张开双臂拦住。 “你到底要干吗?”他恼怒。 路姚瞥见他面红赤目的样子,想是酒劲上来,感到不适和不耐。该不该说呢?可是等他头脑清醒,眼神锐利的时候,这些话更是脱不了口了。她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上前一步捧住他的脸,双眸热切的注视他:“佟煦朗,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你是我心里唯一的英雄,除了你我看不上任何男人。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不开心,那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让你开心。” 佟煦朗头脑处于混沌状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跟他表白,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嘴巴开合几次,就是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路姚见他表情有些呆滞,心下一动,于是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这一触碰之下仿若一道电击惊醒了他。 “不行。”他迅速推开她,寻回原路仓皇逃离。 路姚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待得站稳,早已失去他的踪影。她失神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再次熄灭。 第 52 章 几天后,佟煦朗接到陆峻晖的电话。 “我要见你一面。”对方一向谦和的语气竟是难得的带着怒气。 “没空。”他也不是好说话的主。 “林森森病了。” 他心里一震,两道浓眉纠结在了一起。 那日与佟煦朗发生争执,林森森因情绪过激及消化不良引发了胃痉挛,疼得几乎晕厥。家里的胃药早已过期,她忍住疼痛出门打车到最近的医院,医生建议她吊点滴。 护士给她扎针时好奇的问:“你自己来的?瞧你脸色发青,最好找个人来陪吧。” 林森森留意了一下四周,同在一室吊针的病人几乎个个都有人陪,只有她是孤零零的。坐得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孩大概是感冒了,正靠在男友怀里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撒娇抱怨难受。若在以往,这种场景对于习惯独来独往的林森森来说构不成任何刺激,但今日她却觉得鼻子发酸,眼睛里有液体正在凝聚泛滥。人在生病的时候果然脆弱,她在心里无奈的感慨。 护士扎完针替她把手放好,又调了下滴液的速度,转眼瞥见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于心不忍的拿出手机:“我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吧,你把号码报给我。” 林森森赶在泪水滴落前垂下头:“谢谢,不用了。” 她的声音很低,还没听清便融入空气,如同她单薄的身体,仿佛被风就能吹起。护士担忧的说:“你穿太少了,吊点滴会发冷,最好能让家里人送件衣服。另外,你要连吊两瓶,最好能让他们熬点粥带过来,吃完再走,不然体力不支可能会晕倒。” 林森森轻声道了句:“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舒服就大声叫我,我在隔壁的值班间里。” 林森森控制不住眼泪的倾泻,不想被人注意,她默默低着头陷入感伤。尽管她一直努力保有独立不去依赖任何人,但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跟佟煦朗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不觉将支撑的重心往他身上挪移。家里的设备坏了,她不再找修理工,他就是免费万能的修理工。周末休闲时光,有他的斗嘴陪伴。游玩时扭到脚,可以由他背着走。逛街时大采购,再多物件他都拿得动。受到表扬,他会在她耳旁得意的唱:“我想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 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只是谁是毒药,谁才是你的珍宝。为何幸福总是伴随着痛楚,誓言是否都如此不堪一击?手上冰冷的痛感将林森森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她抬头望了眼吊瓶,才滴了一小半,只怕还要忍受几个小时的折磨。她动了动扎针的手,麻木而僵硬的感觉随之而来,用另一只手轻触上去,简直就像一块冰。身上的寒气正在加剧,她只好用空闲的手不停的揉搓扎针的手。邻座的女孩靠在男友怀里睡着了,男友脱下衬衣包住她,自己只穿了件运动短袖,并轻柔的为她按摩扎针的手。 林森森黯然转过了头,眩晕的感觉伴随着肚子的饥饿叫嚣到来。在身体和情绪的脆弱双双达到顶峰时,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机械的女音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放好手机,终于心灰意冷。自嘲的笑笑,没什么坎是过不了的,以前一个人不也好好的。她还清楚记得上次烫伤住院时他心疼的责怪,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转眼已随风而逝。爱情就如水晶,美丽却也易碎,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物只能远观不能碰触。哭过思过,她的心又回复了以往的清明。 好容易熬到点滴打完,已是三个小时以后。中间护士进来看过她一次,发现脸色很差,给她把滴液调到了最慢。她靠在椅背上昏昏睡去,睁开眼时发现身上披了件护士的工作服。在她最脆弱的时刻,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她感动得泫然欲泣,更衬出自身状况的凄凉。 头脑有些发晕,肚子已饿过极限。护士递给她一杯热水,她又静坐了片刻,咬牙强撑起虚软的身体慢慢走出医院。 林森森刚进家门,便意外接到了陆峻晖大姐的电话。陆大姐对林森森印象极好,不仅让陆峻晖给她送特产,还打算在回乡之前请她吃顿饭。她正值身体不适,自然婉言谢绝。可惜陆大姐为人热情过度,愣是拉着小弟一起上门来请。姐弟俩瞅见她苍白病容的刹那,双双急开了锅。陆大姐了解情况后说什么也不肯将林森森留在家里,愣是要将她接去照顾。林森森想起她跟佟煦朗吵崩的缘由,摇头拒绝。 善于察言观色的陆大姐猜出了她的顾虑,改从另一角度规劝:“峻晖马上要去外地宣传新片,俺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闷得慌,你就当过来陪陪我好不?”见林森森还在犹豫,她又加紧游说:“诶呀你就别磨叽了,我一个人不好开火,你来咱俩还能搭个火,你也不用顶着难受自个烧饭,就这么说了,我帮你收拾一下走吧。” 林森森的心灵正处在孤独脆弱的时期,陆大姐的举动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贪恋着那份温暖,已无力推拒。 陆峻晖的房子坐落在繁华的中心区,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小复式。陆大姐看林森森脸色极差,一到家就立刻给她整理出一间带浴室的客房,并调好水温,让她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林森森沐浴完出来,陆大姐已在厨房忙着给她张罗易于消化的清粥小菜。当林森森坐在餐厅喝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粥,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多么难得,这份久违的如同亲人般的温暖。 陆大姐看她哭了,忙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林森森摇头:“不是,太好喝了。” 陆大姐笑嗔:“傻丫头。”眼眶也不禁一酸,一点小事就把这丫头感动成那样,实在太可怜了。 在陆峻晖家养病的那几天,林森森得到了陆大姐无微不至的照料。给她熬补胃的药膳粥,跟她聊天解闷,夜里还时不时到她房间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这一系列贴心之举让林森森格外思念父母,许久没回家,她决定病好之后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陆大姐虽然文化不高,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即使她暗地里默默转着心思想要撮合陆林两人,可当着林森森之面却从不将他们牵扯到一起。她知道说白了反而令林森森尴尬,于是只当聊天时有意无意提及陆峻晖身上鲜为人知的优点。听了陆大姐的话,林森森更是对陆峻晖新增敬佩。但最让她感兴趣的,还是陆大姐描述的老家乡村风貌,令从小长在城里的她不禁心生向往。跟陆大姐相处,感觉分外轻松,就像面对自己的亲人,在她的关怀跟开导下,能够忘却一切忧愁和困扰。只有在午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才会为尚未愈合的情伤痛苦失眠。 陆峻晖虽没机会与林森森朝夕相处,但时常打电话向大姐了解情况,当得知林森森未与何人联系,他不禁深感诧异。就算佟煦朗再忙,总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打吧,瞧他那副占有心强的样子,不应该啊。回到家里,陆峻晖按耐不住问了林森森,她瞬间面色一变,答案已不言而喻。他不做多想便拨通了佟煦朗的电话。 当佟煦朗的军车飚进林森森住处的地下车库时,陆峻晖已在此恭候大驾了。“我们谈一谈。” 佟煦朗不耐的说:“麻烦让一让,我没空跟你闲聊。” 陆峻晖好心提醒:“你上去没用,她不在。” 佟煦朗晃着钥匙转身:“她在哪?” “谈完了我告诉你。” 佟煦朗冷笑一声:“想谈话可以,有个条件。” 陆峻晖示意他说。 “还记得我说过想跟你练练吗?来吧,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话音刚落,拳头便挥了出去。 陆峻晖反应迅速的偏头,只被拳风刮过脸庞,但下一秒佟煦朗屈膝顶了过去,陆峻晖为了躲先前那拳没留神,被生生顶了个趔趄,身体倾斜的同时xiōng腹被撞了一肘,他吃痛闷哼一声,同时也意识到佟煦朗是动真格的。陆峻晖快速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在佟煦朗再次袭来时已能应招。两人拳来肘往,膝腿齐用,在寂静无人的地下停车场里上演了一场精彩格斗。陆峻晖虽上过武校,但这些年来忙于拍片已疏于练功,与擅长搏击且每天训练的佟煦朗较量无疑处于下风,只能闪躲他的频频进攻。佟煦朗出手狠厉、动作迅捷,好在陆峻晖反应灵敏、进退如风,没有吃到太多硬拳。随着分秒的流逝,身形瘦削的陆峻晖渐渐体力不支,最终被体格强健的佟煦朗一个过肩摔甩到了地上。陆峻晖躺倒的一瞬瞥见佟煦朗的拳头狠狠向自己砸来,他本能的闭上眼,心跳漏掉半拍,没想拳头却在距离他的脸部不到一公分处陡然刹住。打斗结束了?陆峻晖懵懂的睁开眼。看得出来佟煦朗对他有些迁怒,但终究没下死手,只给他制造了一点皮外伤。难道他们吵架与自己有关?陆峻晖感觉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 53 章 佟煦朗揪住呆楞的陆峻晖,把他拽起来,轻蔑的笑:“还以为你有几斤几两,原来这么不经挑。” 陆峻晖用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你不过想借机揍我一顿。这样也好,你出够了气,我也不必再有罪恶感。” 佟煦朗脸一绷:“你什么意思?” “我原打算跟你好好说话,但你的拳头砸醒了我。既然你不懂珍惜,就别怪我横刀夺爱。” “哼,做梦。”佟煦朗冷笑:“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跟那什么常新是一路货色,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们拆散我们,我决不会让你们的yīn谋得逞。” 陆峻晖忽然骄傲的抬高头:“拆散你们的是你自己。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常新在我面前挑衅,我也不会动摇。我很庆幸林森森先选择了你,否则她永远看不到我的好,没有对比,哪来认定。” “cāo!”佟煦朗咬牙勒紧他的衣领:“你他妈是在对我挑衅?信不信我揍死你!” 陆峻晖用力推开他,声音低沉:“佟煦朗,如果哪天你彻底失去她,也是你咎由自取。” 佟煦朗似有五雷轰顶,茫然呆在原地。好半会,他回过神来,这是哪里?他抬头环顾四周,林森森呢?一想到失去她的可能性,xiōng口就像被刀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你个浑球,早干吗去了?”他一边对自己破口大骂,一边奔向她家。林林,我要见你,一定要等我,我不能失去你。 一口气奔到她的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呼喊:“林林,开门,快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无声的大门,直到他拍累了喊累了才认清一个事实,陆峻晖没有骗他,林森森不在。她去了哪里?佟煦朗靠着大门喘气。她不见了,躲起来了,她提分手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一股较之于前更为强烈的不安紧紧摞住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之所以更新不够快,除了工作较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写不好。我不知道其他作者速度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的码字速度非常慢,写两千字有时需要花上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可是写出来的东西依然差强人意。好不容易写出三千字,回头看的时候因为觉得不妥又删掉一半重写,有时甚至是整章重写。这就是为什么好几天不更新的原因。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大家能谅解。 陆峻晖脸上挂了彩,正为难回家该怎么说,大姐便打电话告诉他林森森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了。陆峻晖在心里苦笑,还自做多情呢,人家根本没打算跟你共处一个屋檐下。即便如此,他已打定主意不退让。她心里没他,那他就发扬水滴石穿的精神,一点点融入她的心里。 林森森到家的时候,佟煦朗已经离开,因此她没能看到一个向来神气自负、腰杆挺直的汉子竟然身形矮了半截,垂头丧气的靠在她的门上自怨自艾。没了陆大姐嘀嘀咕咕的寒暄,四壁的清冷再次让林森森陷入对情感的惆怅。佟煦朗的影子无所不在,爽朗的、耍赖的、骄横的、恼怒的。她疲惫的闭上眼,浑厚低沉的声音又如影随行于脑中。 “一定有很多人叫你森森吧,我叫你林林如何?” “不瞒你说,我每晚都要翻一翻你的小说才能睡着,就像安眠药一样,大概很难戒掉,搞不好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森森,给我个机会,我们交往吧。我活到三十多岁还没交过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也许不能做得很好,但我是真心的。” “我上了你的床?这话多难听啊,你小声一点,传出去不好。” “林林,好久没见到你了。” “林林,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 “嘘!我抱一会就走。” “记得想我。” “是啊,咱俩是天生一对。” “第一次湿身献给我爱的人,真值!” “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你有自虐症是不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很过瘾很好玩吗?” “上次是失足掉下水,这次又是走神被烫伤,真不明白你一个人是怎么安然无恙活到今天的,我看非得找根绳子把你绑在身边才能放心。” “糟了,这下真嫁不出去了,怎么办?”“或许我愿意笑纳你。” “知道男人的好处了吧?” “你还笑得出来,这是我第几次为你湿身了?” “别再用这种迷茫的表情对着我,我讨厌不确定,我他妈为了你的不确定难受透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今儿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的危险!” “我只知道追不到老婆的才是孬种!” “好好好,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那亲亲总可以吧?” “答应我,林林,你跟他见面我难受。” “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就结婚,我妈可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我要你明确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不许躲,我要听你亲口说爱我。” “倔丫头,还跟我赌气呢?” “算一算,我们认识也快一年了,老妈子下了最后通牒,三十五岁前娶妻生子,咱俩该准备准备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可不希望将来咱孩子的同学喊我爷爷。” “到哪去找像我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 “不要看我一再对你容忍就得寸进尺,我已经决定了,三个月内完婚,你同不同意都得做我老婆。” “林林,你究竟在怕什么?嫁给我很委屈吗?”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用嘴喂你,要么你用嘴喂我。” “你除了会跟我作对还会什么?” “林林,嫁给我吧。” “林林,我爱你。” “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长久。” “真他妈该死!我为什么不早十年认识你?为什么要让那个混蛋捷足先登!” “你一直不让我碰,是不是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不就一个晚上,能耽误你多少时间,陆峻晖请你去聚会的时候怎不见你忙?” “林森森,我看你一开始就只打算跟我玩玩而已,你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觉得很满足很荣耀?” “好,我成全你,从今天开始还你自由,随便你去找什么狗屁陆峻晖也好,常新也好,只要你高兴,满意了吧?我他妈就不信没女人会过不下去。” 林森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温馨跟甜蜜,也有争吵和痛苦。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梦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佟煦朗失落恼恨的眼神。她早就知道珍宝的唯美仅存在于远观中,一旦近触就能看清瑕疵,失却了它原有的光彩。感情也不例外,纵使再多迷恋,也敌不过各种摩擦与猜忌。得到后再失去的感觉犹如皮肉被生生剥离的痛楚,令人痛不欲生。若是当初能够抵制诱惑将这份爱意压下,是否胜过今天在相处中磨掉完美的感觉?她摇头叹了口气,想再多亦是枉然,因为人生不可能重来。 第二日一早,林森森去了郊外的寺庙,没想在前殿遇到了上次那位法师。二人互相施礼,法师笑问:“怎不见陆施主?” 林森森道:“我一个人来的,有些事情需借清幽之地想个通透。” 法师讶然:“林施主是否还为前事困扰?” 林森森摇头,法师放心:“那就好,不枉陆施主一片苦心。” 林森森疑惑:“法师能否说明白点?” 法师答:“陆施主曾多次为林施主之事登门造访,可谓用心良苦。” 林森森凝眉:“他每次来都是为我的事?” 法师点头:“有句俗语: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望施主珍惜。” 林森森缄默,思绪颇为纷乱。 此时的常新仰靠在办公椅里,心情同样复杂。今天助理告诉他,调查人通过层层关系,托了无数相关人士才打听出来,佟煦朗居然是高干子弟,军区首长的儿子。 助理语重心长的规劝:“我看还是算了吧,以您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她不可呢?众所周知,民不与官斗,万一把那姓佟的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咱们,请您三思而后行。” 常新长叹一口气,他从不信因果,但此刻多少有了点认命的味道,难道真有报应之说。就因为他曾经做错事,连老天都不帮他? 桌上电话响起,秘书来报,一位姓陆的先生要见他。 来当说客吗?可真是时候,常新冷笑。林森森啊林森森,你的魅力真不小,让这些凤毛麟角的优质男士前仆后继上赶着为你出头。来吧,我等着接招,有什么神仙路数尽管使出来。我常新一没背景二没家底,完全靠着自己的本事跟社交技巧打拼出今天的地位,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然而,事情总是朝着你预计的反方向进行,常新没料到,这个陆峻晖果然有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支持结局花落陆家的,有想法抓紧提哦! 陆峻晖不似佟煦朗这般嚣张跋扈,但他的出现依然令常新感到了少许压迫。眼前的帅哥具有让无数女生疯狂的特质,而自己常新捋了捋头发,想起早上起床时刚刚拔掉的那根刺眼银丝。自惭形秽这个从未在他字典里出现过的词陡然冒了出来。 尽管如此,在情敌面前却不能失了风度,他整了整衣装,站起来与对方握手:“陆先生,兴会,请坐。” 第 54 章 陆峻晖伸手与之交握,然后落坐。他随意浏览了一下办公环境,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奖状上。常新对他隐含嘲讽的眼神甚为恼火,心想你也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主,在这儿得瑟什么。陆峻晖仿佛有所感应,掉转视线与之对上。两人以眼神交锋了一阵,常新虚笑着开口:“陆先生有何指教?” 陆峻晖低头沉吟片刻,提了一个令常新措手不及的问题。“听说常先生有位非常出色的前妻?” 常新听后脸色煞白,双手不由自主交握,努力克制颤抖。良久,他回答:“是,她很聪明,也很漂亮,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陆峻晖刚要接话,常新却先行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既然她这么好,为何我还会背弃她?” 陆峻晖坦言:“没错。” 常新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因为她让我觉得累。当感情变成负担,在一起只有煎熬。” “那林森森呢?”陆峻晖追问:“她让你感到轻松?” 常新毫不犹豫的点头:“至少没有负担,她不会给人压力。” “你有没想过,你也是林森森的负担,你也让她觉得累。” 常新站起来驳斥:“胡说,她跟我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在事业上有共同语言。” 陆峻晖也跟着起身冷静提醒:“那是过去,她为了这短暂的开心,承受了六年巨大的痛苦。你想让这痛苦伴随她一辈子吗?” 常新被击中弱点,忍不住大声狡辩:“不会的,我会补偿她给她幸福。” 陆峻晖利用他的情绪波动,抓住时宜声讨:“别再自欺欺人,她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永远走不出过往的yīn影。难道你没发觉她一直避着你吗?你知不知道她被你害得躲起来不肯见人,只想孤独一辈子,生病了没人关心,难过了没人安慰,被开水烫伤只能一点点爬向电话寻求救援。如果有个万一,你还哪来的机会补偿?” 常新木然,陆峻晖步步进逼:“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心理挣扎才终于敞开心扉恋爱,你却不让她安生,在背后拼命捣鬼搞破坏,妄图夺走她得之不易的幸福,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表现?你这根本不叫爱,你只是想要夺回一件曾经属于你的东西,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不择手段,哪怕她不快乐也在所不惜。” 常新震怒:“那你呢?你敢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劝我放手好让你趁虚而入,难道你就不耍手段,不费心机?爱情面前谁不自私,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陆峻晖平定一下心绪,双眼坦诚的看着他:“我承认,我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思不比你少一分一毫,但前提必须是她愿意。如果她不愿意,我决不去烦扰她。书上说,爱一个人的至高境界就是看着她幸福,然后你自己也感到幸福。我发现,其实要做到并不难。如果她不爱你,即使用尽手段把她强留在身边你也不会幸福,倒不如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还能成为朋友。” 常新听完也冷静下来,他重新坐回到靠椅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再喷出浓浓烟雾。低沉的声音自袅袅烟雾中传来:“你的xiōng襟令我佩服,口才令我惊讶。在你来找我之前,我一直认为演员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我还曾经疑惑林森森为何会跟你这种华而不实的人来往。今天也算见识到了,山外有山。你的话让我觉得,林森森何其不幸认识了我,但她又何其幸运认识了你。” 陆峻晖摸不透他的态度,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如果言语不周,我道歉。但也请你为森森着想一下,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她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心善的人是脆弱的,她只是好强。希望你不要让前妻的悲剧再次重演。” 最后一句话令常新恍如被掐住了脖子,窒闷得喘不过气来。为掩饰狼狈,他匆匆低下头来打开一份文件,摆出送客的口吻:“我很忙,没工夫跟你开辩论赛,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陆峻晖还是捕捉到了常新眼里的恐慌,离开之前,他递上礼物:“这是来的路上买的,有空听听吧。” 那是一张cd,陆峻晖碰巧在路过的音像店听到,于是决定买下送给常新。常新随意瞟了眼cd封面,脸色瞬间大变。 “放爱一条生路,不要频频回顾。 别再作一味自私的企图,让我逃不出。 放爱一条生路,别再执迷不悟, 带走你的自由和我的祝福离开, 离开,别再作茧自缚。” 凌晨四点,常新驾着车前往林森森家。车里放的这首《放爱一条生路》是陆峻晖昨天送给他的音乐专辑。无论陆峻晖那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演戏,目的已然达到。如无意外,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去烦她。到如今,他依然相信,自己是爱她的,决非只是一己私欲。所以尽管心痛得几乎承受不起,他还是决定放她一条生路。他不能让悲剧重蹈。 昨晚是他自重逢以来第一次静下心正视他与林森森之间的问题。从林森森每次见面的态度来看,经历了这么多艰苦晦涩,她终是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了,对他的爱也消散在了过往云烟中。他的森森不可能再回来了,无论他用何种方法。她有着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性子,他已经毁了一个女人,怎能再毁一个? 陆峻晖成功击中了他的弱点,或许是戏里的人生教会陆峻晖在不同的情况下运用不同的手腕,但他始终认为陆峻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真做假时假亦真,他竟无从判断陆峻晖的真心有几分。相比之下,佟煦朗就简单得多。这个男人头脑比陆峻晖差吗?不可能。在军营里节节攀升,除了智勇双全,还要具有运筹帷幄的能力。然而他却没有把复杂的心思运用到感情上,像个尚未成熟的大男孩,直接而干脆。他对林森森的在乎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或许方式不对,但这样的爱来得更为可靠与纯粹。 常新站在林森森楼下向上张望,不禁发出一声哀叹。无论林森森最后会选择谁,已经与他无关。今后她的人生,将不再有他的参与。想到这里,心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刺痛。他烦躁的从上衣口袋摸出烟来点燃。 数不清第几根烟在手里燃尽的时候,小区里的人潮渐渐涌动起来,上班族的脚步匆匆由他身边略过。他正考虑是不是该上楼了,就见林森森拖着行李从楼道里出来。 “森森。”他迎上去招呼。 林森森见了他却无丝毫惊讶,只是面色平静的继续走她的路。常新瞧见她的面容比前段时间更为清减,眼下有明显的黑影,心情更为沉重。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言以对,只有默默跟在她的身旁。 “有事吗?”林森森不看他,边走边问。 “没事,过来看看你。”常新凝重的望着她:“你瘦了。” 林森森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我要赶火车,你回去吧。” 常新忙道:“那我送送你吧,上班时间很难拦到车。” 林森森低头看了看表,没有拒绝。一路上,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静默无言。到了火车站,常新帮她把行李拿下来。林森森点头道谢:“我走了。” 常新忽觉xiōng口一闷,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林森森皱眉回头,眼中尽是不解。最后一次,常新这样想着,放纵自己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扯入怀,狠狠抱紧。林森森用力推阻,常新深吸一口她发上的香气,在她耳旁哑声道:“森森,你一定要幸福。想爱就去爱,千万别委屈自己。”说完便放开了她。 林森森感到莫名:“师兄,怎么了?” 常新摇摇头,推了她一把:“快进去吧,别误车。” 林森森没再追问,拖着行李离开。常新目送着她,眼中有湿意蔓延。再见了,我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的踊跃留言,我已经对大家的想法有了一个概念。如果上一章提的问题令某些朋友感到不安,我很抱歉。其实全文大纲是早就定好的,脉络很清晰,大家不用担心越写越没谱或把握不了结局的情况出现。征询大家意见是因为我想了解大家的想法,没有大家的鼓励,我不可能坚持写下来,所以我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只能尽力满足多数朋友的意愿,希望你们能陪我一起坚持到底。再次感谢大家对这部作品的厚爱和支持,谢谢你们的耐心守侯,我会努力让它圆满。 文章写到这里只剩五分之一的字数了,尽管写得不好,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有点舍不得完结,很想写长点再写长点,但是因为入了v,我不能拖字数让大家多花钱,也只能想想而已。其实比起很多文章,这篇不到二十万字的作品应该不算太长,但已经是我写过最长的小说,很多朋友陪着我一起见证了我的成长,从第一篇生硬晦涩,不堪入眼的文字,慢慢一点点的进步,每一篇的字数在增长,收藏与点击在增长,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写文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但通过文章与许多来自不同地方的朋友交流又是一件让人无比兴奋的事情,这是用钱买不到的欢乐。如果时间允许,我想我不会放弃这份爱好,一直写下去。今晚忽生感慨,成了话唠,大家不要嫌我罗嗦哦。 第 55 章 林森森拖着行李敲开了家门,林母惊喜过望,伸长脖子往门外探去:“阿朗呢?我还没见过啥样子。” 林森森满面倦容走进屋子:“您别看了,就我一个人。” 林父跟林母面面相盱,深觉意外。“怎不一起回来?碧芯不是说有空她也回来看看。” 林森森困意深重,无精打采往卧室里走:“什么都别问,我先去睡会。” 林母心急直嚷:“都要办喜事了还没见人,这成何体统?”立刻愤愤不平的打电话到佟家。 几小时后,林森森睡饱从房里出来,林母心疼的拉过她:“你这孩子肯定又没好好吃饭,瞧瞧瘦成什么样子,只剩下皮包骨头。” 林森森笑:“这不回家补充营养来了嘛。” “既然回来就甭急着走,给我养胖点儿再回去。”林母拽着她纤细的手嗔怪:“快做媳妇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怎么照顾阿朗。” 林森森闻言脸色一暗,林母顺势道:“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别瞒我,我刚给碧芯打过电话。怎么说你们,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成天闹别扭也不嫌丢人。阿朗事情多,脾气燥很正常,你要多体贴他,凡事顺着点,别动不动给人脸色看。” 林森森低头不吭声,林母又接着说:“你们都是独生孩子,从小被惯多了,心高气傲得很。往后日子还长,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儿等着呢,老这么闹怎么行?森森啊,听妈的话,多让着点,他要有什么不顺冲你撒气,你听听就完了,别你来我往的冲回去。人是你自个选的,要想在一起就得谦让着过。” 林森森低眉顺眼的“嗯”了一声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谁知林母拉开了话匣就关不住,继续兴致勃勃的说教大业。林森森头痛的想,闹个别扭就有这么多可唠的,要知道他们闹分手还不得叨个几天几夜。 不知过了多久,疲劳轰炸终于结束。林母捧起杯子喝水,林森森正欲开溜,又被眼疾手快的林母摁住,兴致勃勃开始谈喜事。 林森森已对婚事完全灰心,听在心里只觉落寞与讽刺。她不露声色截断林母的话:“妈,这事短期内不会办,您就别cāo心了。” 林母却起了惕心:“为啥不办?你都几岁了,要孩子得趁早,再晚就不好了。” 林森森犹豫着要不要把他们分手的事情据实相告。父母都有高血压,只怕一下子接受不来,万一情绪激动导致血压上升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慢慢来吧。踌躇间,林母自己做了猜测:“是不是阿朗忙不过来?”忽然一拍手掌:“对了,你看我这记性,碧芯刚刚才说他最近特忙。既然不急,我们就慢慢cāo办,这样也好,你在家里多住段日子。” 林森森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没想好怎么说。 晚饭时,林森森的表弟刘鹤来家里蹭饭,嬉笑着脸不停打听佟煦朗的情况,还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欢。林森森可谓苦不堪言,回家本是躲避某人的影子,结果家里人三句不离佟煦朗。她强忍住扔掉筷子溜回房的冲动,勉为应付。 “姐,你身上有没姐夫穿军装的照片?让我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嘛。” “姐夫的军功章是不是都交给你保管?得过几次一等功,几次二等功?歌里不是唱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吗?” “我经常在军事频道里看到军事演习的场面,还有阅兵仪式,那些空军都是飞在蓝天上俯视地上的群雄,可威风了。” 刘鹤没完没了的问题让林森森忍不住皱眉呵斥:“好好吃饭,那么多话。” 刘鹤做个鬼脸闭上嘴。吃完饭,他突然扔下一颗重型炸弹,炸得林森森措手不及。 “姐,我已经决定报考空军大学,你让姐夫帮帮我吧。” 林父林母听了也表示支持:“刘鹤好样的,到时让你姐夫给筹划一下,提前做准备。” 刘鹤也不管林森森答没答应,喜滋滋的提出要求:“姐,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一道去看看姐夫,顺便参观一下我未来的学校。” 林森森自然不会应允,以她跟佟煦朗现在的那团乱麻,怎可能还去麻烦他?她压根就没想过再见。相见不如怀念,至少留在心底的回忆是美好的。 第二天,林母赶着新鲜劲,照样在林森森面前开口闭口均是阿朗,林森森暗自叫苦,怪自己脑拙,回家真是失算。她烦不过跑了出来,到离家不远的植物园里散步。此时不是周末,园子里游人甚少,她悠闲的晃步在各类植物环绕的幽静小路上,脑子里却未见清净。感觉就像佟煦朗的魂魄一路追随而来,缠得她无法脱身。她深吸口气,走入一个花园,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美妙的景致上。然而,当那满眼梦幻的紫色印入眼帘,回忆之门再次不受控制的打开。 那是他们刚刚恋爱不久,某天假期佟煦朗忽然心血来潮把她带到邻县一个花卉种植基地。基地分为玫瑰园,向日葵园和熏衣草园。他们像普通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先从熏衣草园逛起。林森森长期窝在家里,难得一遇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当她踏进这片紫色的海洋,心情激动得几乎手舞足蹈。“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佟煦朗瞥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禁得意道:“看把你乐的,有人告诉我,女人就爱这鬼地方。” 林森森撇撇嘴抱怨:“不早说,该带上相机的。” 佟煦朗不以为然的指指脑门:“这里就是相机。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林森森没再理他,蹲在花丛里享受花香的熏陶。不远处有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佟煦朗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地上朝那边努了努嘴:“到时咱也在这里拍一套?” 林森森回头望他,雪白的衬衫领口解掉两颗扣子,露出部分古铜色的肌肤,健美的xiōng肌轮廓微现出来,一只手搭在耸起的膝盖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玩着地上的杂草,阳光照耀在他稍侧的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邪魅力量。 “怎样,你倒是说句话。”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话,若有若无的音量挠得她心里直痒痒。 不想丧失意志力,她赶紧避开干扰:“以后再说。” 他不满的挑眉,瞬间将她扑倒在地,动作迅捷犹如一头捕食的猎豹。林森森只觉天旋地转,还没睁眼看清就被猎豹俯下身来啃食。他时轻时重的咬着她的上下唇瓣,直到她不自觉微张双唇,他立刻伸舌长驱直入。 两人滚在草地上缠吻一阵,林森森借着唇瓣分开的片刻推开他:“当心有人看见。” 佟煦朗的脸部yīn影依然笼罩在她的上方:“怕什么,又没人认识你。这花丛里还不知滚了多少对呢。” 林森森拿他没辙,又如待宰的羔羊乖乖任他摆布好半天。待他亲够便自觉起来整理衣服,并把她拉起拍掉身上的草屑。佟煦朗不知什么毛病,每到一个花园就把她拽到隐蔽的花丛里亲热一会,边亲还边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弄得她耳膜震颤的同时,身体也禁不住酥软。离开之前,两人还在向日葵园里玩起了幼稚的躲猫猫游戏。林森森自然斗不过佟煦朗,每被抓到一次就被他以变态的方式惩罚一下,闹到后来她差点翻脸,他才肯罢休。最后她累得走不动了,他伏下身子背起她,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享受幸福的滋味。 过往的回忆有多美好,此刻的心境就有多凄凉。跟他闹翻已有十来天。犯胃病时,她最常想起的人只有他,甚至超越了对父母的想念。可他却真的狠下心来对她不闻不问。男人对你好时,可以把你宠上天,一旦决定离开,便是翻脸无情,决绝的不留任何余地。常新如此,佟煦朗亦如此。说什么对她的过往经历不在乎,那都是骗人的。男人的占有欲比女人强烈,无论在感情上还是肉体上,她早知道事情没那么美好,却还是禁不起诱惑,到如今能怪谁?所幸她没有昏头到轻易应许婚事,否则更是不可收拾。 即便他如此绝情,她还是疯狂的想念他,看到任何能牵动回忆的东西,都会在脑海里迅速凝聚出他的身影,怎样也赶不走。林森森将右手放到嘴边,对着手背狠狠咬下。直到痛楚将回忆逼走,她才放开,心里不停默念着:林森森,你给我出息一点。这个男人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在家住了半个月,每天被林母祖宗般伺候着,林森森快要闲出病来。佟煦朗依然杳无音信,她也依然做不到不想他。但她的心情已然沉淀,抛不开便抛不开吧,就让他埋藏在心底,这并不妨碍生活的继续。陆峻晖来过几次电话,跟她提到新片即将开拍,言外之意颇希望她去捧场。承了他许多人情,到现场探班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没几日,她终于待不住踏上了返程。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常新彻底退出的三个理由: 第一,畏惧佟家的背景。 像常新这样一个家里没背景的人,在往上层社会攀爬的过程中,最能深深体会到权势这种东西的威力,所以他惹不起,也不敢拿自己得来不易的前途当赌注。前文也交代了,他是一个工作狂,所以事业在他心里是排第一的。 第二,前妻的悲剧。 再怎样自私,前妻毕竟是他爱过的女人,对于这样的惨剧他不是不沉痛的,他只是一直逃避去面对自己的责任。所以当陆峻晖直指要害,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反省一下。 第三,林森森的憔悴。 他对林森森的感情不是假的,在亲眼所见林森森的失意之后,也在心底认同了陆的话,他跟林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放手才是对彼此最好的交代。 另外,不要认为本章没有进展哦,林家对佟的认定,以及森对朗的不能忘怀都是重要环节,下一章就写佟。 第 56 章 跟林森森大吵一架之后,佟煦朗有好几天时间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除了工作、吃饭跟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自虐中度过。那几天,许多人见证了他的疯狂。 “那不是佟教官吗?怎么还在跑啊,少说也有20圈了吧。” “太牛了,听说他跑步前才从器械馆里出来,玩命也不带这样的吧?” “依我看就是在玩命。每天搞这么高强度的训练,难道最近又有全军比赛?” “你傻了不是,人家军衔那高,又不是贪图表现的新兵,怎会稀罕这种比赛?” “那是为什么呀?哎,对了,昨天夜里有人在水房亲眼瞧见他把整个头泡在水里好长时间没起来,该不会失恋了吧?” “行了行了,都在这瞎猜什么。甭管为什么,这几天表现好一点,别让他逮着机会训你。” 学员们一哄而散,cāo场上瞬间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那个似乎永不疲倦的身影仍在继续。 数不清这是第几圈,身体早已越过极限,但他仍然固执的不肯停下,他的目标是累到昏睡过去,这样就可以避开情感的烦恼,心也不会阵阵抽痛。思想一时走神,小腿忽然抽筋,他一个趔趄重重摔倒,索性翻过身来仰躺在地面上。他怔怔的望着天空,今夜星空灿烂,繁华似锦,而他的心境却如水悲凉。向来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自由之鹰,此刻却变成一只垂头丧气的困顿之兽。爱情,害人不浅。它可以一夕之间将他三十几年来自豪自在的生活抹杀。 他知道常新是故意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他也明白常新的话不能全信。可他就是恨不过,他恨林森森的波澜不兴、无动于衷,恨她对他可有可无的态度。如果她肯认认真真解释一次,肯给一句对他在乎的话语,肯点头同意婚事,他就有信心抓牢她不放。然而她不肯。她吝于解释,吝于说爱,甚至不能义无返顾成为他的新娘。她宁愿放任他误解、不满。所以他怨怼,他愤慨,他只能借题发挥几近颠狂。 他的信心动摇了,意志薄弱了,也曾想过就这么放弃,独角戏的滋味实在太累。那天路姚向他表白,他只觉讽刺,天下那么多好姑娘他不找,偏偏去爱一个焐不热的女人。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何她就像一棵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小草,根植于他灵魂最深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这棵草大有越长越旺之势,一天天逼得他透不过气来。这棵草的名字就叫思念。在他大骂自己没出息,即将弃械投降之时,竟意外接到了陆峻晖的电话。他借着格斗之机把满腔怨气宣泄怠尽。然而那个被他打败的男人却昂着头告诉他:“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常新在我面前挑衅,我也不会动摇。” 一个从未得到过的人居然能坚定的说出这样的话,他震惊了,彷徨了,觉醒了,惭愧了。他记起,自己也曾在母亲面前宣称,无论林森森有着怎样不堪的过去他全不在乎,只要她的未来属于他就够了。然而他食言了,被妒忌冲昏了头脑,还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混帐话来伤害她。她一定对他很失望吧,被他这么一闹,她该不会对感情再次灰心绝望吧?恐慌和无力感逐步加深,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她像躲避常新那样再度消失,等她回来一定要向她表态,他是真心想和她白头到老,以后他会尽力克制脾气不惹她伤心。 可惜天公不做美,就有这么凑巧的事。当他终于悔悟,固执的守在她家门前,却突然接到紧急命令。上级临时决定指派他去外省军区参加专题研讨。军令如山,他只得向首长立正敬礼,认命的上了车。 路上,他一直忧心仲仲的握着手机拨打电话,就连坐在身旁的领导也跟着着急。 “怎么,联系不上家人?”领导关切的问。 佟煦朗情绪低沉的应了一声:“嗯。”拇指机械般的重拨着那个毫无反应的号码。 “小佟呀,别急啊,到了那边军区再联系不迟,或许路上信号不好。” 佟煦朗听了领导的话颓然放下手机。 “我记得你好象打了结婚报告吧,什么时候摆酒啊?我好有机会跟你爸喝两杯。” 佟煦朗坐直身体:“首长放心,到时候一定请您参加。” “好,好。”领导看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禁戏谑:“是为媳妇担心呢?你们正处于如胶似漆的时候,这个任务的确不近人意。但那边军区指明了要带上你,你们小两口就委屈一下,回头我给你批个婚假好好陪陪她。” 佟煦朗道:“谢谢首长,我没事。”随后又皱眉:“她病了,我没见着人。”拨了无数次林森森的号码都提示关机,跟她要好的同学没找到,就连陆峻晖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内。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领导叹气:“唉,军嫂难当啊。我也是三天两头不在家,老老小小都归我媳妇一个人照顾,心里愧得很。所以呢,只要我在家,就尽量多揽点家务,能为她做一点是一点。我们这个职业最能考验感情,能坚持到底不容易,你要对媳妇多疼着点,她们比我们更苦。” “是,我记住了!”佟煦朗郑重回答,就像接过一项神圣的使命。 到了目的地,佟煦朗的手机也没电了,当地长官指示,由于工作保密性质较严,参观交流期间一切通讯设备暂停使用。佟煦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手机。转念一想,陆峻晖明知林森森病了,还能一脸从容约见自己,情况应该不算太糟吧?佟煦朗边安慰自己又边忍不住揪心。然而紧凑的工作安排不容许他走神,他只能暂时把私事放到一边,迅速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 佟煦朗在外地一待就是两个多星期,回来又赶着向上级汇报工作。面对逐渐转凉的天气,他才惊觉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林森森了。工作一放下,思念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之前的种种计较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拿得起,却再也放不下,他不再是那个潇洒自如、豪情万丈的单身汉,心中多了一份牵挂。无论多苦多累,他期盼家里有一个她在等他。 顾不上回家,佟煦朗直奔林森森住的小区,快到她家楼下时,他又犹豫了。自己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去哄人会不会太没诚意?还是回家先洗个澡,换件衣服,神采熠熠的来见她比较妥当。想到这里,他又迅速掉头往家奔去。 进了家门,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沈碧芯抬起头来:“哟,这谁啊,还记得回家呢?我还以为跟媳妇闹个别扭连自家大门都给忘了。” 佟煦朗撇嘴解释:“我有任务。” 沈碧芯脸色和缓了一些:“也不晓得打个电话回来知会一声。对了,林森森家里来电话了。” 佟煦朗立刻停下脚步:“什么时候?” 沈碧芯回想了一下:“有十多天了吧,林森森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跑回去了?你丈母娘气坏了,打电话来问你这婚还结不结了,这回闹凶了吧?” 佟煦朗神色焦虑:“那怎么办?我明儿就上她家赔礼去。” 沈碧芯摇摇头:“不必了,我跟她说你最近忙得抽不开身,她也谅解了。你现在追去顶啥用,我估摸林森森该回来了。” “那我换件衣服找她去。” “先别忙,坐下,我有话说。” 佟煦朗走过去坐她对面:“说什么?” 沈碧芯绷住脸:“你还好意思问,我说多少次了,想成家就得把脾气改一改,三天两头闹矛盾,让两家老人跟着cāo心,臊不臊啊。” 佟烈宇正好从书房里出来,接上话茬:“还不是你这个当妈的给惯的。” 沈碧芯侧脸瞪他:“你是在怨我教子无方?” 佟烈宇大笑:“我没闲工夫跟你们扯。”整了整军装出门。 送走老的,沈碧芯又转过脸来训小的:“老实交代,这次又是为什么闹?” 佟煦朗略有不耐:“唉呀,您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 “我不管?那好,你也甭结婚了,这种亲事我不要。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还让不让人过了。早说让你娶个贤良温顺的,偏要去招个骨子里比谁都倔的。你们性子合不来,要不算了吧,我看还是别勉强了。” 眼见沈碧芯动真格的,佟煦朗陡然生出了危机感,赶紧低头认错:“是我不对,我一定改,您别气了。” 这句话不仅说给沈碧芯听,同时也说给自己听。这次他是彻底反省,再不改掉脾气,只怕真要形同陌路了。况且还有两个敌人在一旁虎视耽耽,他怎能继续犯傻把媳妇往别人怀里送。 沈碧芯叹了口气:“你跟我说没用,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唉,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老了,管不动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佟煦朗回了房立刻打电话。这会倒是一拨就通,可是手机的主人半饷才接。对方“喂”了几声,线路似乎不好。 许久未闻她的声音,佟煦朗乍一听到有几分走神,他愣了一下方道:“林林,你在哪,我想见你。”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林森森却很不给面子的回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佟煦朗将声音提高几分:“你在哪啊,怎这么吵?” 不一会儿,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声:“森森,我们走吧。” 佟煦朗一惊,心急的问:“你跟陆峻晖在一起?”他最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嘟,嘟,嘟”没人答话,线路已切断。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心,独角戏就唱到这里,后面都是主角正面纠缠。 我再重申一次,我从来就没想过写些无用内容来拖字数,我写的都是我认为有用的情节。无论是心理描写还是回忆片段,都是诠释主角情感的方式。每写完一章我都重看好几遍,把没用的词句淘汰掉才发上来。我明白大家心疼所花的每一分钱,但文里的每一个字也都是我的心血。我也想为大家省钱,愿意留言的朋友我都送分,但我不能委屈文字拼命压缩,该交代的内容还得交代清楚,该表现的情感也要表现到位,望大家体谅。纠结的部分实在难写,我码字效率不高,害大家久等了,再坚持一下,还有几章就完。 ps:大家是否还记得林森森落水时出现过的冷面人物?下章会出现,其实我想多数朋友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 第 57 章 通话切断后,林森森有几分心不在焉,陆峻晖感到不安:“怎么,有事吗?” 铃声响起的时候,林森森看到是佟煦朗的来电,握住手机良久终是忍不住接通,可惜周围过于嘈杂,信号又不好,完全听不清对方的声音,她想了想还是掐断。 “我们去吃饭吧,别耽误你下午的拍摄。”她催促着,避开了他的问题。 陆峻晖略带歉意的一笑:“时间太赶,只能吃快餐,晚上再请你吃顿好的。” 林森森急忙摇头:“不不,怎么好意思让你请?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答谢你。” 陆峻晖脸色一僵:“你还跟我客气呢。”换成佟煦朗,她就不会分这么清了吧?情人和朋友终有差别啊,他心里微涩。 在附近快速解决了一顿饭,他们又回到拍摄现场。陆峻晖在戏里扮演一位风流多情的侠客,紧接着的一场戏可以卖弄他的功夫底子,展现英雄豪情的一面,他自然希望有林森森的捧场和鼓励。而林森森也觉得武侠剧挺有意思,于是留下来观看。 陆峻晖化妆时,编导才告诉他,下一场临时更换为情感戏,他头脑里忽然嗡的一响。试着跟编导商榷了半天不得其果,他不禁暗自担忧。一想到要当着心上人的面和其他女人亲热就觉尴尬,陆峻晖顿时急出了一头汗。 急归急,工作一秒不能耽搁。当导演催促演员各就各位,他根本没勇气去看林森森的表情。导演也察觉到他的紧张,调侃道:“小陆,放松点,现在是让你跟姑娘调情,不是上刑场,明白吗?”大伙听了一阵哄笑。 陆峻晖皱眉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定格在女演员脸上。刚开始眉目传情及言语挑逗的阶段还好,可到了相拥亲吻的时刻,他突然心生迟疑顿了一下。就这么眨眼的工夫,导演便激动的喊停。“以前没演过对手戏吗?知不知道什么叫调情?再来!” 连试了几次,都在关键时刻被导演叫住,陆峻晖低头摆摆手,表示不在状态。导演发话:“先休息一下,小陆你们俩培养一下感觉,尽快调整好,别耽误下一场。” 陆峻晖犹豫片刻,硬着头皮向林森森走来,吞吐着开口:“森森,那个,我拍这种戏的时候,有点不习惯熟人在旁边看。” 林森森立刻会意:“好,那我先走开?”今天现场探班的人不多,除了寥寥几个,其他全是剧组人员,她也感到颇不自然。 陆峻晖点头:“你先到休息区那边坐会,拍完我来找你。” 林森森说了句鼓励的话便往休息区去。其实她对充斥着陌生人的地方很反感,但既然答应来探班,就该尽到心意再走。 她寻了个僻静处坐下,看到远处不少演员各自找了地方在背台词或试戏找感觉,她被这些心无旁骛的敬业之举触动着。正百无聊赖之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很闷吧?”声音太过突兀,乍一听见有几分毛骨悚然的味道,林森森迅速转头看向来人。 “你是黎小菲?”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大作家记性真不错。”黎小菲不无讽刺的说,双眼却注视着手里的数码相机。“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将相机调到mv播放模式递过去,陆峻晖跟女主角吻得浑然忘我的情景出现在林森森眼前。 “感觉怎样?” 林森森并无任何异感,反而很佩服他们能够在众目睽睽下表演得真实自然。“表演很到位。”她由衷的说。 “是吗?真佩服你。”黎小菲笑得诡异:“坦白说,我一直觉得你特假。” 那次湖边落水的经历又赫然在目。林森森激愤:“别太过分了,我和你连认识都谈不上,为何老跟我过不去?” 黎小菲失笑:“哦?我有跟你过不去吗?” 林森森冷哼:“幼稚!” “是,就你高尚。我最讨厌你这种假清高的人,不就是会编故事嘛,搞得多大能耐似的,还老用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看我们。跟你合作那次我就瞅你不顺眼了,偏偏陆峻晖这个大傻冒还被你迷得团团转,瞧他对你殷勤倍至那熊样就来气!”她一副愤恨不平的模样,目光狰狞得可怕。 原来如此,这个心术不正的女孩一直暗恋着陆峻晖,所以对陆峻晖亲近的女人有着浓烈的敌意,林森森心下了然。不过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女生罢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林森森撇过头不理她。 黎小菲气不过绕到她跟前:“又来了,要真瞧不起演员就别缠住陆峻晖,离他远点。” 林森森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谁,那都是你的偏见。你喜欢陆峻晖,可以大大方方的追求,何必用不正当的手段伤害他人。难道每个跟他接触的女人你都去对付?” “你说得轻巧,我放弃了好几个演女一号的机会,总是四处托人跟他进同个剧组,可他在我面前开口闭口都是你的名字,问我对你有没印象,夸你故事写得多好,除了你就没别的话题。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林森森摇头感慨:“你还是太年轻。我奉劝你一句,玩火者必自焚。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还不如把心思放在事业上,成名需趁早。” 黎小菲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问道:“你跟陆峻晖到底什么关系?” “好朋友。”林森森坦然自若。 黎小菲又问:“你看他跟人拍亲热戏会难受吗?” “不会。”这点林森森心里很确定,她刚才瞥见那段激情mv时并无不适之感。一股奇异的遐想突生出来,假如画面中的男人换成佟煦朗会怎样?内心忽然一阵刺痛。她迅速收敛心神,不许自己乱想。 “那你有没跟他说清楚?”见她不答,黎小菲又追加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被一个演员喜欢特有面子,舍不得捅破这层关系?” 声音从模糊到清晰,林森森由之前的想象回到现实。她不明白,为何人人都持这种看法,佟煦朗这样,黎小菲也这样。莫非她的态度不够明朗?但陆峻晖一直以坦荡的朋友关系自居,并无任何特殊表示,总不能每次都在他面前声明立场吧?那样未免显得自作多情。 没等到林森森的答复,黎小菲远远就看到陆峻晖往这边寻来,眼神顿现惊慌。她有些心虚道:“我要去准备下一场戏了。”迈步前又转过头来小心问:“上次那事” “我没对任何人说。” 黎小菲松了口气:“其实我真没料到你会落水,当时就想使坏吓吓你,幸好没出事。” 林森森苦笑:“我就当是个意外,你走吧。” 是故意还是无心已不重要,记仇对心理跟身体都无益,放过他人就等于放过自己。然而,佟煦朗、寺庙法师及黎小菲的话此刻叠加在一起,不外乎给她添了一道心锁。黎小菲的出现让她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对陆峻晖并没产生任何超友谊的情意。即使与佟煦朗闹得再不堪,心里依旧只有他,光是想象他跟其他女人都觉得无法忍受。至于陆峻晖,她真心希望他能早日找到情投意合的伴侣。无论他是否对她真的有意,她都该把关系挑明一点,不能再暧昧不清下去。 林森森的探班让陆峻晖心情极佳,晚上收工后非请她去吃顿好的。“我知道一家极品私房菜馆,包你喜欢。”他信心满满的说。 谁知到了那里,林森森脸色即变。此处不是别处,正是佟煦朗知交老赵开的菜馆。她急忙拽住陆峻晖道:“我们换一家吧,这家我吃过了。” 陆峻晖还没反应过来,老赵却已眼尖认出了她,只听一声吆喝:“哟,这不是老佟家里那位吗?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老佟的莫急,下章肯定出场。 不知道大家有没去过片场给演员探班,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会有很多触动。小陆是yy一个我认识的青年演员(互相有来往那种),估计大家都不知道他这号人。他没什么名气,为人也很低调。其实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酸,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演员是非常辛苦的职业,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不求回报,默默无闻的演艺工作者。希望大家给予他们一定的理解跟支持。 第 58 章 “来来来,快进来。跟朋友来吃饭?”老赵热情的把他们拉进门。 林森森轻点了下头。老赵忍不住嗔怪:“老佟呢,怎没来啊,那小子最近忙啥,连个影都没有。” 陆峻晖这时会过意来,原来店老板是佟煦朗的哥们。 林森森迟疑着,不知如何回话。跟一位男性朋友到前男友朋友的店里吃饭,这场面无疑是尴尬的。老赵是个粗嘎之人,没看出其中的复杂,只一味嚷着非把老佟找来不可。 在包房里坐定,陆峻晖立刻察觉到林森森的不安。趁着老赵去厨房给他们安排菜式,陆峻晖低声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 林森森摇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老赵会不会真的把佟煦朗叫来呢?扪心自问,是不是她也在潜意识的期待什么? 随着壁钟指针的移动,一顿饭工夫就这样过去,林森森提着的一颗心逐渐放下,但又不禁隐含了几分失落。 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被陆峻晖瞧在眼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为何每次跟他在一起,她总是一副倍受煎熬的样子。挫败感重重敲打在他的心坎,一股无名火陡然升了起来。 “在想什么?”陆峻晖蹙着眉问。 林森森被近在耳旁的音量震到,回过神来:“没什么。”她歉意的笑笑。 “我看你一直盯着门的方向,是不是在等人?”他尽量控制着语气,但林森森还是被他难得的咄咄逼人给慑到。 “没有。”林森森起身:“你吃好了吗,我们结帐走吧。” 陆峻晖忽然抓住她的手:“别急,我有话说。” 纤细柔滑的触感,这只他渴慕已久的手,如今被真切握在掌心之中,令他有片刻失神。 林森森重新坐下,想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谁知他却用力收拢不放。她抬起头来惊愕的望住他,这样执意而为的陆峻晖是她未曾见过的。 “森森,我知道你近来心情不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强人所难,但有些话已在我心里积压太久,再拖下去只怕更开不了口,所以无论你接不接受,我都要说出来。” 林森森面露难色,陆峻晖却孤注一掷的开口:“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的态度能够强硬一点,你的选择是否会不一样?当然,这个想法只是自我蒙蔽而已,我相信即便重头再来,你还是会选择佟煦朗。我承认他身上有众多吸引人的特质,不只女性,身为男人我也很欣赏他。你在我身上找不到对他的那种感觉,这点我心里清楚。但爱情不是光有爆发力就可以了,它更需要持之以恒的耐力。爱情不是短跑,而是马拉松,必须有足够的耐性才能到达幸福的终点。我或许不能让你体会到焚烧一切的热情,但我绝对有足够的耐心,我愿意一直等下去。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坚定的陪在你身边,给你支持和鼓励,决无半点犹疑。” 听了他的自白,林森森的内心只得一股无言的酸楚。她当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好,她深深明了他有多值得去爱。如果感情可以受人控制,她一定会义无返顾奔向他。谁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可惜她的心早就违背理性,被命定的机缘牵绊,即便十头驴也拉不回。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她并不后悔,她只遗憾终究要辜负这个长久以来无私待她的好男人。 她叹了口气,狠下心来抽回自己的手,陆峻晖冷不防被她这一举动骇住。他瞬间抬眼盯住她,脸上满是沉痛。 她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神,艰难的启齿:“一直以来我都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感到庆幸,很感激你对我的这份心意。但我是一个执拗的人,不值得你为我等待,我真心希望你可以遇到一个和你心心相印的人。” “森森,这不公平。”他声音嘶哑的乞求:“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没逼你现在就接受,我给你时间,我不怕等。” “可是我怕。”林森森无力的垂下头:“我不能给你一张永远兑现不了的空头支票。对不起,峻晖,真的对不起”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他转开脸来,闭上双眼。 林森森眼圈渐红,鼻尖发酸,任何言语也不能表达她此刻的歉疚。她若能对他多点关心就能早些察觉他的深情厚意,偏偏她总是吝于向他投注更多的目光,自欺的以为他跟她一样只有朋友的默契。是她的漠视与逃避令他在泥沼中越陷越深,给他平添了更多痛苦。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她只期望他能尽快摆脱纠结,早日找到幸福。 沉寂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愧疚、沉重、无奈、悲哀,种种复杂的心绪堆积到一起,逼得她透不过气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迅速起身仓皇逃离。 林森森几乎是飞奔进了洗手间,因此她没能看清一个苦候已久的身影正靠立在她经过的走廊。在洗手间里一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她才明白原来欠下一份永远还不起的人情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甚至比被人背叛还要痛楚。就连跟最爱的人说分手时,她也不曾痛哭失声。她的心被内疚揪扯得生疼。那是一个在她最困难时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那也是一个在她最痛苦时给予安慰的男人,那更是一个为了她处心积虑做尽一切却又不问回报的男人。而今,她非但不能偿还分毫,还伤他至深。如果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她愿意用一切来换。 当林森森心事重重的走出洗手间,却不期然对上一双充满矛盾的眼睛。这是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那眼里的幽怨时常放大出现在她的梦里,令她不得好眠。如今,那双大眼里仍然带着幽怨,却又加入了许多她看不明的情绪。一时间,心脏陡然加快了跳跃,他的出现令她措手不及,本能的反应就是逃避。他怎会让她得逞,一个箭步上前立刻抓住了她。 “佟煦朗,你要干吗?”她在被他打横抱起的刹那怒喊出声。 佟煦朗没理会她的尖声责问,不由分说将她抱入了最邻近的空房间,然后踢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让大家等候多时却只更了一点。因为刚出远门回来,一时还找不到感觉,一个晚上只有这点成果,为了兑现承诺还是有一点先更一点,我会尽快码后面的内容更上来,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为小陆心疼,我自己是边写边难受得紧啊,唉,叹息。 房间里灯没开,一片幽暗下,林森森只感到自己被佟煦朗抵在墙上,紧跟着他的唇就凑了上来。她妄图偏头躲避,却被他以手固定。情急之下她咬紧了唇不让他得逞。他索性放弃这片诱人的领地,去亲吻舔舐其他部位。湿热的唇舌滑过她的额际、眉眼、鼻端、脸颊,最后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喘着粗气,将她狠狠嵌入怀里,低哑的嗓音诉说着他的思念。“想你了,林林。” 耳垂是她的敏感部位,被他撩拨挑逗着,渐渐亦有些气息不稳。她很想沉溺在这副坚实的怀抱里,然而她不能。理智提醒她,短暂的欢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享受过后仍是折磨。 她咬咬牙趁其不备奋力将他推开,随即便去拉门。佟煦朗反应比她更快,还没待她摸到门框就再次把她按回墙上。这次他没再沉醉于激情,而是伸手啪的一下点亮电灯。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林森森双眼微眯,再睁开的时候就见佟煦朗清晰放大的脸庞近在眼前。他的五官依旧俊朗,轮廓也依旧刚毅,只是眼神中涌现出的慌乱和不安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他双目紧迫的盯住她,求和意味明显:“林林,咱俩和好吧,我以后再不说混话了,咱好好过日子。” 说得容易,你做得到吗?这次和好了,下次呢?这样喋喋不休为你的疑神疑鬼争吵何时才是尽头。既然对我的信任不够,在一起有什么意义?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明明白白在昭示:不行。 佟煦朗叹息着捧住她的脸:“林林,你信我这一回,我当时气糊涂了,脑子就跟进了水似的完全不会思考,以后我不怀疑你了,说到做到。”见她没反应,他又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掴:“来,你打我骂我解解气。” 林森森抽了几次手没成功,斥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喜欢挨打找别人去。” 佟煦朗契而不舍的劝哄:“我干吗要找别人,我就找你。别气了,我认你罚还不行吗?听话啊,结婚报告都快过期了,要过了限期领导再不给批了。” 林森森面如止水:“还是算了吧,我配不上你,你何不找一个过往清白的女孩?谢谢你对我的用心,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佟煦朗只觉心口泛疼,口气焦急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给你赔不是,写保证。要我怎样做,你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一向骄傲狂妄的男人能够说出如此卑微的话语,林森森不是不动容的,然而她还是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拒绝:“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真的。只是我们俩性格不合适,你用不着迁就我,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做你的妻子。” “说的什么鬼话,咱俩都到那份上了,你想要我做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小人?” 不就是情侣间都会有的亲吻跟爱抚,说得好象有过肌肤之亲似的。林森森摇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佟煦朗心疼得难受,用劲将她扯入怀里,紧紧抱住,就像害怕失去一件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稀世珍宝。“我不同意分手,你休想!” 林森森为他孩子气的语气跟举动心酸,她微侧着脸吸了下鼻子:“别这样,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你会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到时候你会为今日的放弃感到庆幸。” “放屁!”他忍无可忍的打断,扶正她的身体盯住她:“我早就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当我的话是儿戏吗?我承认那天说话过分了点,可你仔细想想你的态度难道没有问题?两个情敌在一旁虎视耽耽,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理。你为什么那么倔,就不能偶尔也给点甜言蜜语让我开心一下?林林,我只要一句你爱我就能心悦诚服,给我一颗定心丸吧。” 第 59 章 林森森认真凝视他的眼,轻轻吐出一句:“我爱你。”他刚刚展露笑颜,下一秒又被她推入冰窟。“可你在乎我的过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不在乎。” “你在乎。”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他咬牙切齿一连喊出三个“我不在乎”。 然而她静视他片刻,仍然得出那个结论:“你在乎,不要自欺欺人。” “可我最在乎你!”他猛然握住她的双肩:“没错,我妒忌其他男人拥有你的过去,恨不得一生下来就认识你,不让他们有半点机会靠近你,难道我连发泄的权利都没有吗?要么你当初就别给我机会,既然跟了我就别半途而废,我不当弃甲投降的孬种,也不许你当!有什么问题我改进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闹到决裂?” 林森森正自犹疑中,却听陆峻晖的声音自走廊传来:“森森,你还在里面吗?” 糟糕!陆峻晖一定是在包房里等太久怕她有事才找了过来。“我在这里!”林森森应了声,立刻就要开门出去。佟煦朗却抓紧她不放:“不许走!” 林森森挣扎道:“我还有事跟他说。” 佟煦朗闻言倒出乎意料松了手:“那好,你去跟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先前接到老赵的电话,他便匆匆赶来。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在门没关紧的包房外将林森森拒绝陆峻晖的话都给听了去。惊喜、愧疚、懊悔,种种情绪蜂拥而来,只汇聚成一个信念,那就是再不能无端猜疑,让林森森蒙受不白之屈。他此时也领悟到信任对于维系一段感情的重要性,暗怪自己气量过于狭小,在心爱的人面前失了风度。虽说知错能改是好事,但从林森森的态度来看,和好如初还需费点周章。然而佟煦朗对于重获芳心完全有信心。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她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姿态不也给他熬过来了,只要继续拿出死缠烂打的魄力,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关键是要吸取教训,不能再乱了阵脚把她逼跑。所以,他很大方的对林森森说:“去吧,去找他。” 前一秒还大嚷着不许走的男人,这会倒充大度了,搞得林森森一头雾水。怕陆峻晖在外头等急,她也顾不得多想便拉开门奔出去。 佟煦朗在后头感叹,傻丫头,明明心那么软,为了拒绝一个好人哭成这样,还要装出一副狠心的样子,真是自找苦头啊。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呢,今后我会好好疼惜你的。他在心里许下誓言。 林森森走向正在洗手间外焦急等候的陆峻晖。“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陆峻晖狐疑的看向她走来的方位:“你去哪了,没事吧?” 林森森微笑:“没,刚才遇到一个熟人聊了几句。”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不语。把林森森送到家门,陆峻晖才故作轻松的开口:“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没事。” “峻晖,对不起。”林森森依旧觉得尴尬。 陆峻晖反倒表现自然得多:“瞧你,跟我在一起就只会说谢谢跟对不起,这么见外算哪门子朋友?” 一句玩笑令林森森顿时放下了拘束:“峻晖,谢谢你。” “看,又来了。”两人相视而笑。 陆峻晖自嘲道:“说实在的,我也不适合谈恋爱。每年起码有一半以上时间见不上面,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再说每拍一部片子我都感觉自己恋爱了一回,可潇洒了。就算以后讨不到老婆,这样的日子也挺惬意的,你说是吧?” 林森森只能笑着点头,把祝福藏心底。 走之前,陆峻晖最后说了句:“森森,跟幸福比起来,尊严真的不算什么。” 林森森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若有所思。想起佟煦朗那番言语,到底该不该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没写出老佟铁汉柔情的一面呀?咔咔。大约还有三到四章内容(承诺过的大船一定会奉上),计划写一章番外。嫌我磨叽的可以跳过去不买。 从今天开始跟我先生会有十天见不到面,心情有点郁闷,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他,唉。国庆没人陪我玩,打算好好休息,顺便筹划一下新坑,力求比这篇进步,届时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捧场。 第 60 章 分开的这段日子,林森森时常会想起她跟佟煦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明明是不久前的事情,一晃眼却觉得似乎已经很遥远。幸福就像近在眼前的山峰,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其实却隔着一道万丈深渊。尽管记忆里大半是甜蜜,可只要有一点苦味掺杂其中便足以让情感变味。偶尔记起佟煦朗对她的质疑,那种无奈的心酸就如xiōng口里插着一根针,不时牵动细微尖锐的痛楚。 在矛盾重重的彷徨过后,林森森还是选择把这段感情搁置。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平淡了点,但至少不会一口酸一口甜,一口苦又一口辣的折腾。经历了许多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无风无浪的生活。说她缺乏勇气也好,没激情也好,打打闹闹、分分和和真不太适合她。难得的是,佟煦朗也颇为配合。自从老赵菜馆里那一面之后,他也识相的没来烦她。林森森懒得去深究这种与他性格不符的行为,只期盼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下去。 然而,命运之轮总是朝着你预计的相反方向运行。就在林森森以为这份平静可以一直维持的时候竟被母亲的一个电话打破了。 “森森啊,刘鹤上你那去了,估计明早就到,你跟阿朗去接一下吧。” 这个消息令林森森的大脑立时处于停滞状态,说是晴天里的一道响雷劈下来也不为过。“他来干吗?”她本能的问。 林母纳闷:“他要考阿朗的学校啊,先去摸下底,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健忘?” 林森森忆起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还道他闹着玩的。“那也不能说来就来这么突然啊。”话里不禁含了几分埋怨。 “早说晚说不一样,反正都要去的。”察觉她的不满,林母又补充:“森森,你就这么一个表弟,能帮就帮吧。让他去给阿朗看看,如果不合适也好趁早另选志愿。” “我知道了。”林森森皱着眉头挂了电话,她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对佟煦朗说了那么坚定决绝的话,此时让她主动找上门去,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陆峻晖果然了解她,她是一个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但一想到自小把她当女儿来疼的舅舅,又不忍抚了他望子成龙的心愿。老天为何偏偏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为难她?林森森只觉一筹莫展,进退两难。 第二天一早,林森森独自一人去车站把刘鹤接回了家。毫无疑问,刘鹤对一直慕名崇拜的姐夫未能露面心存不满。从早上嘀咕到下午,他脑筋一转,忽然心生疑窦。 “姐,你看我大老远过来,还特意挑了休息日,姐夫再怎么忙也该抽空见见我吧。”面对林森森明显为难的表情,他大胆做出猜测:“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林森森无奈的撇了撇嘴:“是啊,你来得不是时候。想考军校就考呗,找他干吗?依他的性格也未必给你开这道后门。” 刘鹤一听来了兴致:“姐,你给我说说,姐夫平常待人是不是特别严厉?” 林森森偏头思索,最先想到的是佟煦朗耍无赖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上刘鹤好奇的目光,她立刻收敛笑容道:“这个因人而异,总觉得他这么霸道的人不会讲情面就是了。” “真的吗?我最崇拜有霸气的人,姐夫准是当将军的料。”刘鹤兴奋的叫嚣。 林森森拿眼斜他:“瞎咋呼什么,他当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姐,你就行行好把姐夫找来吧,我都快好奇死了。” “有什么好找的,想上军校就自己努力,靠关系算什么本事。”林森森说完自顾进屋查资料。她是万万拉不下脸来求佟煦朗,打算让刘鹤在这里玩几天就回去。 刘鹤自然不会乖乖听话,贼头贼脑的瞄了一眼书房便去阳台打电话。小心把门掩紧,他掏出问林母要来的号码开始用手机拨号。 “您好,请问佟煦朗先生在吗?”电话接通,他有丝紧张和期待。 接电话的显然是保姆,没多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是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喂,哪位?” 刘鹤心情激动得几乎蹦达起来,结巴着道:“你你好,我我是林森森的表弟。” “谁?”电话那头的佟煦朗有些发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林森森从哪蹦出这么个表弟。 刘鹤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并把自己的来意讲明。直到挂断电话,他还觉得不敢置信。佟煦朗说马上过来,居然这么轻易就搞定了。他没料错,这个姐夫果然对他爱屋及乌。 当佟煦朗从天而降般立在林森森眼前,她还以为自己眼花。可对上刘鹤洋洋自得的目光,她立刻明白了,原来他竟是有备而来。她狠狠的剜了刘鹤一眼,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刘鹤无视她的恼意,径自迎向佟煦朗:“你就是姐夫啊,久仰久仰,比我想象中还要帅。啊,不对,帅字还不足以形容你的气势,应该说酷毙了。”随即又转向林森森拼命使眼色:“姐,你也甭害羞了,快来招呼姐夫。” 林森森差点没被他气死,杵在原地自在不起来。佟煦朗却毫不避讳,就这么任由炙烈的视线驻足在她的脸上。刘鹤在一旁偷笑,姐夫这眼神也忒赤裸了。 置气归置气,可该有的礼貌分寸不能丢。林森森盱了佟煦朗一眼便把目光调开:“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姐夫,别看了,都快把我姐的后背烧出窟窿来了。”刘鹤调侃着用手在佟煦朗面前挥舞。 佟煦朗回过神来大笑,在他头上拍了一把:“你这小子。” 刘鹤嘿嘿傻乐,随即又涌现失望:“姐夫,你怎么没穿军装啊?” “想看军装还不容易,等会带你去我们院里转转,到处都是穿军装的。” 林森森倚靠在流理台上,边烧开水边镇定心绪。不知为何,刚刚只是匆匆一眼却搅得她心跳紊乱,脸上瞬间发热涨红,再不逃走铁定会被刘鹤耻笑。热度持续不退,她半羞半恼的用双手轻拍脸颊。闭上双眼,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就在脑中晃荡,耳中所闻仅剩他爽朗豪迈的笑声。这个男人似有魔力,每次面对他,心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林森森无奈的叹息。 客厅的对话仍在继续。“你叫什么来着?” “刘鹤,鹤立鸡群的鹤。” “呵,好一个鹤立鸡群。想考军校?” “没错,这不投奔你来了。” “志愿确定了吗?” “就考姐夫你们学校。” “知道报考空军有哪些条件?” 刘鹤重重点头:“优越的身体条件,过硬的政治条件,超常的心理条件还有良好的文化条件。” “你小子准备工作做得不赖嘛。”佟煦朗讪笑,随后脸色一转:“不过知道跟达到要求是两码事,如果你闯不过招考的八大关,我也帮不了你。” 刘鹤被他威严的样子震了一下,闷闷的说:“所以先来让你看看啊,不行我就考陆军学校。” 佟煦朗不赞同的看着他:“轻言放弃首先就过不了心理素质这一关,提起精神来!”陡然提高的音量激起了刘鹤的志气。他迅速在佟煦朗跟前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请长官指示!” 佟煦朗严肃盯着他道:“其他关卡问题不大,体检跟文化课方面你得注意。我要求你在不影响学习成绩的情况下,自觉多参加体能锻炼,另外要保护好视力,这个环节很重要。还有心理素质也要过硬。” 刘鹤心里有些没底,皱着眉说:“听说我市去年招考光初检就从几千名淘到了几十名,竞争很残酷啊。” 佟煦朗轻视道:“瞧你那点出息,竞争越残酷就越要迎刃而上,这点自信都没有还考个屁了。” 第 61 章 刘鹤忽然嘻皮笑脸的逗他:“姐夫,你当初追求我姐是不是就这种心态啊。” 佟煦朗哼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顷刻又想起什么一把揪住他:“走,到房里去,脱衣服让我检查一下身上有没疤痕、纹身之类的东西。” 刘鹤吓了一跳:“有疤都不行?”见佟煦朗点头,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满脸戒备:“姐夫,你该不会是那什么吧?” 佟煦朗莫名的瞅住他,未几从他眼色上会过意来,立马大喝:“滚!我对男人没兴趣。” 刘鹤几乎笑岔了气,边按肚子边安抚:“别气别气,我跟你开玩笑呢。”然后拔高声调:“是人都知道你只对我姐感兴趣,要不是为了我姐你也不会帮我。” 佟煦朗瞪他:“明白就好。” 刘鹤小心凑近,朝厨房那边努了努嘴:“姐夫,我表现如何?” 原来这小子是故意嚷给林森森听的,挺会收买人心嘛。佟煦朗笑赞:“够机灵啊。” 这一口一个姐夫喊得他心花怒放,又懂得抓住时机让他在林森森面前表现。佟煦朗心里早把这小子当自己人,岂有不帮其达成心愿之理?宠溺的看了刘鹤一眼,他同时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心机了得。 林森森听了客厅传来的对话,有几分心不在焉。炉子上的水沸腾起来,她关掉火,竟忘了戴隔热手套,直接用手去拎壶。 “诶哟。”手被烫到,她立即反射性的缩回来。 没隔几秒,佟煦朗便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见她吹着手指,忙将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并数落:“伤过一次还不吸取教训。” 他站在她的身后环住她,热烫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边,一双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林森森的呼吸顿时一窒,心跳如擂鼓般几乎震破自己的耳膜。 冲了一会,他问:“还疼吗?” 她摇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放开她的手,心疼的责怪:“下次小心点,烧水的时候怎么能走神?” 刘鹤走进来,看到佟煦朗的手正搁在林森森的腰上,有一股暧昧的气流在狭小的空间内盘旋,他吐吐舌头,识相的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i-m sorry.本以为长假可以专心在家码字,结果又要搞卫生又要接待亲戚朋友,琐事一大堆。就这么点收尾部分老卡住写不出来,拖拖拉拉。无颜见大家,诶,我找个墙角蹲着去。再次安慰快要抓狂的自己,快了快了,还有两三章。 今天是国庆,祝我们伟大的祖国生日快乐!大家节日快乐! 佟煦朗一手轻揽林森森的腰,一手将她被烫红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火热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这些日子,他强忍着磨心噬骨的思念,意在给她一段缓冲的时间。那天在老赵的菜馆里,他已经把心中所想都剖析出来,接下来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他知道她需要时间,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逼之过急。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没想到,老天对他还是存了一份厚爱,刘鹤的出现带来了打破僵局的希望。 林森森被他瞧得难为情,低下头把手指抽出来:“已经不疼了。” 佟煦朗愉悦的咧了嘴,将她往怀里拉,并一脸戏谑的偏头去瞧她的表情。林森森强自镇定,以手推挡:“你先出去。” 他不放手,反而贴过去逗她:“脸怎这么红?要不要我帮你降温。” 林森森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面色由红转白,用力拨开他的手恼道:“关你什么事。” 佟煦朗心情甚好,大笑出声:“害羞啦?”又忍不住凑过去啄了下她的红唇。 这下林森森更是着恼,用手背狠抹了下嘴,愤恨转身奔进卧房,再用劲摔上门。 刘鹤惊讶望过来,佟煦朗神情无奈的耸肩。刘鹤了然一笑,好心办坏事了吧? 相同的志趣令两个相差十好几岁的男人相见如故。佟煦朗带着刘鹤去军校晃了一圈,又开车带他到处转悠。刘鹤抓住机会跟佟煦朗探讨各种军事话题,并不时表达自己的崇敬之情。短短两日的相处,他对这个姐夫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坚定了自己报考的决心。佟煦朗过来蹭了两顿饭,可林森森依然呈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刘鹤在心里暗暗着急,如此威风出众的姐夫谁不想要?他在林森森面前没少为佟煦朗说好话。然而,直至他踏上返程,林森森也没能跟佟煦朗心无芥蒂的处在一起。刘鹤唯有抱着遗憾离去,临上车,他对前来送行的佟煦朗耳语:“姐夫,你要加油,我们全家都支持你!”佟煦朗只觉心头一热,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天晚上,林森森坐在电脑前上网,屏幕上忽然闪现一封新邮件。她迅速打开,原来是佟煦朗发来的搞笑图片。图片上那个表情滑稽的佟煦朗q版头像,正在向她低头作揖,旁边引出一串字符:“别生气了,原谅我吧。”乍一看到他的卡通形象,她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家伙准是把自己的相片上传到某个网站请人制作的。心情忽然一松,想气都气不起来。她有多久没上他们的秘密邮箱了?轻叹口气,点开他写的那些标新立异的情书逐一翻阅。她知晓内心筑起的高墙正在慢慢崩塌。 温习完所有的邮件,她习惯性的点进垃圾箱里清理广告。当一封名为“致林森森现任男友的一封信”闯入眼界,她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随着信件内容一字字灌入脑海,她的心不禁因为愤怒而颤抖。卑鄙无耻!她咬紧了唇,指甲深嵌入掌心之中。看看发信日期,她猛然体会到佟煦朗当时的心情。 怨怼、心疼同时袭来。傻子、傻子、傻子,你为什么不说?!她忆起他那些古怪的言行与极力控制的激愤,这样的挑拨离间,任谁都难以承受,更何况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她只觉懊悔,为何在发现他的异常之后没有及时跟他沟通,只会一味的逃避,甚至冷起脸来拒绝解释。而他在矛盾复杂的心情中又是怎样看待她的感情?他一定认为她不爱他,至少不够爱。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向来志得意满的人也会陷入妒忌猜疑交织的网中挣扎不出。到底多深的情意才可以让他在忍受这一切羞辱及情人的冷淡还能坚持住不放弃,不但包容了过去,还放下自尊乞求重头再来的机会。 这一番彻悟令林森森顿如破茧而出,摆脱了近段日子以来的心乱。随之而来的心痛却搅得她无法平静,再不为这段感情做点什么,她想她会疯掉。手忙脚乱的起身换衣服,长发随便一拢便跑了出去。顾不得细想此举是否冒失,林森森生平第一次疯狂,在夜幕里飞奔,只为尽快见到她爱的人。她不怕熟人好奇的眼神,不怕路人探究的目光,只怕晚一步便错过了他。 气喘吁吁的进了佟家大门,林森森方意识到自己的失仪。幸好长辈已外出散步不在家中,没瞧见她这副急切模样。 “煦朗在吗?”林森森问保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若没遇上,又要等待下一个假日的来临,她怀疑自己能否熬到那个时候。 “在。”保姆亲切的点头,林森森轻呼了口气。但保姆的下一句话却令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路小姐也在,你上去吧。” 林森森走到楼梯边缘,脚步有些犹豫,迈出的步子停在了第一级阶梯上。仔细聆听,楼上间歇有模糊的笑声传来,那两人似乎聊得正兴起。她想了想又转身朝门口而去。 出门没多久,她便开始后悔。林森森啊林森森,为何你每到紧要关头就变成缩头乌龟。你这样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不就为了当面跟他把话说开,你又在怕什么,怕看到你不能承受的一幕?可你心里清楚,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要变心早就变了,何必等到现在,人家是发小,别尽往歪处想。将心比心,你听到他跟其他女人待在一起都会不舒服,怎能怨他爱泡醋坛子?林森森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回了家。 佟煦朗跟路姚从房里出来,就听保姆说林森森来过了。他心里一咯噔,暗道大事不妙,那妞来了不吭一声就走,八成是误会了。这下子他们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他跟路姚打声招呼便忙不迭追了出去。路姚望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心里无限感慨,能够让他如此在意的,这世间也只得林森森一人。一物降一物,这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的通知,《男人的好》要出版了,真是一个很大的惊喜。很感激这家出版机构的赏识,接下来的时间要赶出版稿了。想必大家也知道,为了防止盗版跟保留新鲜感,书版不可避免要跟网络版区分开来。所以本文的书版会根据出版编辑的意见对全文进行修改与润色,与网络版内容有差别,希望届时能带给买书的朋友更为精彩细致的感觉。另外,结尾方面也不太一样,纸书的结尾会比网文增加近一万字,多出一段惊心动魄的内容。无论如何,两个版本我都会尽力,现在盗文实在猖獗,还请大家理解。如果能顺利出版,到时我会在文下公布进展,敬请有兴趣买书的朋友留意。如无意外,下一章就是网络版的结局。 文章就要结束了,想借最后的机会跟大家聊聊人物的取材。正所谓小说来源于生活,如果没有现实的阅历,单凭虚构很难写出人物的灵魂,至少我没有虚构的能力,因此我笔下的人物皆有原型可寻,我把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物杜撰到我的故事里,成了一篇小说。前面提到过陆峻晖是一名我接触过的青年演员,真名就不提了哈。佟煦朗也的确是空军大院里的一名军官子弟。而林森森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女性朋友。不过故事的确是我yy出来的。或许大家对两位男主更感兴趣,但我不打算透露太多他们的情况,就让大家一直保持这份遐想好了。我更想聊聊现实中的林森森。不知是否长年吃斋的缘故,她的皮肤和身材总能保持最佳状态,非常令人羡慕。我估计就算再过十年,她看起来依然只有十八岁。其实外表上的年龄更主要的取决于心境,或许因为长年看佛经听佛音,她为人心善豁达,处世冷静从容,虽外表纤柔但拥有智者的淡定。她跟陌生人相处给人孤傲之感,但跟亲密的朋友也会幽默诙谐的调笑。气质、举止女人味十足,这样的女子深得我心。当然,现实中的林森森因为保持着独身显得更完美一些,而小说中的林森森由于为情所困,难免会有诸多自扰的行径。 就废话到这里,写完出版稿我会开新坑,希望到时大家还来捧场。最后,向所有喜爱本文的朋友鞠躬致谢,没有你们的支持跟鼓励,我不可能坚持写完,真的很感谢! 第 62 章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林森森握在手里的水杯晃了一晃,预感使她的心跳加速。她深呼吸几口,掩去紧张的情绪慢慢走过去开门。门打开,那张阳刚的俊脸如预期般出现在眼前。面对他的热切注视,她再度控制不住脸红。 佟煦朗走进屋子,开口就问:“你刚才找过我?” 林森森轻点了下头。 他又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林森森微嗔。 “当然可以。”佟煦朗笑道:“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你不是有贵客吗?”林森森说完才惊觉自己语气里的酸味。 佟煦朗走近她低问:“不高兴了?” 林森森一时玩心大起,把脸一板,佯怒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的事与我无关。” 佟煦朗一愣,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天气变化还快。他焦急解释:“你别误会,路姚找我是” 话没说完就被林森森不耐的打断:“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代表心虚,那么晚了孤男寡女待在房间里能有什么好事?” 这话不禁令佟煦朗吃惊,如此蛮不讲理的林森森,他还头一遭见,简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脸色越发铁青的佟煦朗,林森森却憋笑憋得几乎内伤。 “你真这么认为?”他的口气难掩失望。 林森森低头默认,心中暗道,是不是该适可而止了,待会被他看穿岂不小命难保? “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他眼里流露出的悲哀令她于心不忍,终于卸下伪装。 “逗你玩的,我相信你。”她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 “你说什么?”她变脸的速度令他咋舌。 她又靠近一步,双手包住他的脸,认真说道:“我说我信你,根本就没怀疑你。” 他怔了一怔,然后拉下她的手怒问:“你耍我?” 林森森轻笑一声:“你现在知道被人误会的滋味了?” 佟煦朗气恼,狠狠瞪视了她几秒,忽然转身就走。林森森一惊,忙追上去拉他:“这就生气了?” 佟煦朗站住斜她:“骗人很好玩吗,知道我刚才有多揪心?换我骗你试试。” 林森森抱住他的胳膊,平心而问:“那你怀疑我的时候有没想过我的感受?”佟煦朗表情一僵,林森森又道:“做不到彼此信任就不可能在一起。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跟陆峻晖的关系?” 佟煦朗叹了口气,闷声说:“我没怀疑,我就是气你对我不上心。” 林森森转到他跟前,和他面对面:“那你老实说,是不是介意我的过去?” 佟煦朗坦然:“要说一点不介意那是假的,但跟失去你相比,任何事都不重要。没有你就没有快乐可言” 他的话再次被林森森截断,不过这次是用她温柔香软的唇。他呆楞了几秒,然后闭上眼享受。拜他所赐,她的吻技进步不少,竟然懂得伸出小舌轻舔诱惑。这个以吻封缄的举动明显取悦了佟煦朗,他的嘴一直呈咧开状态,最后竟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林森森盯着他的表情很是懊恼,难得她肯主动,他却不给面子的笑场。他瞅着她的可爱模样,更是乐得一发不可收拾,轻拥住她,笑得xiōng腔震颤。林森森彻底无语,只好由他去笑。好一会,待他缓过劲来便开始反客为主,猛然将她压入怀里,用狂风暴雨般的吻将她包围。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气息填满她多日来的空虚。她以手圈上他的背,热情的回应。 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满足得直想吼叫。以额与她相抵,依依不舍的说:“我该回去了。” “再待一会。”她也舍不得。 他不自然的笑笑:“待得越久越不想走。” “那就别走。” “你说什么?”佟煦朗喜出望外的看住她。 林森森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尴尬,然而他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抱牢了她岔开话题:“你今晚找我到底什么事?” 林森森受够了猜忌的苦,索性一鼓作气道出肺腑之言:“就是想告诉你,我比你想象中更在乎你。” 他先是为她的主动坦诚震惊,紧接着双眼晶亮的凝视她许久,目中是难掩的狂喜。随后,吻,再次堵塞了两人之间的语言。误会终于解除,身心放松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这一次两人都竭尽全力的拥紧对方,在唇齿相依中体验失而复得的珍贵。他们吻得热烈,吻得急切。身体也随着激情的攀升发生了变化。他的手开始情不自禁在她身上游走,她也默许了他的爱抚。他试探着解开她上衣的两颗扣子,唇慢慢下移,白嫩的肌肤暴露出来,他眼瞳一暗,贪婪的啃上她优美的颈项跟肩头。林森森努力向后仰着,这个姿势令她略为不适。佟煦朗在抬眼的瞬间瞥见她蹙起的眉,于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边走还边留恋的在她脸上轻啄。 被轻放到床上,林森森感受到了他的呵护。在他俯身而下的时刻,她不禁忆起那封曾带来负面效应的邮件,于是以手阻挡贴上来的唇,态度坚决的言明:“邮件上说的不可全信。” “嗯?”佟煦朗对她的话感到迷惑。 林森森嗔怪的在他肩上一捶:“傻子,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佟煦朗仍是不解。她耐心解释:“我跟常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越轨。” 佟煦朗终于会过意来,惊喜、兴奋冲击着大脑。他的林林是如此孤高自傲,怎会随便与人同居,他早该知道!患得患失的心理使他变得盲目,竟然那样误会她伤害她,他为自己的恶劣行径感到羞愧。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无尽的怜惜。 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之前的不快都在相视而笑中泯灭。“傻瓜。”她一手抚上他的脸,柔情在彼此心间荡漾开来。 佟煦朗翻身坐了起来,帮她将凌乱的衣物整理好。想到她的冰清玉洁,他实在不舍在这样的情况下亵渎了她。察觉到他的离意,她匆忙挽住他的手臂不放。太多的迷惘与顾虑差点让他们错失彼此,他会患得患失,她又何尝不是?这一刻,她只想毫无保留的爱他,不愿徒增遗憾。 温暖晕黄的灯光下,她的表情略微腼腆,然而挽留之意却是如此明晰的写在脸上,他不禁心神一荡。不再迟疑,他比之前更为狂猛的吻住她,激情的风暴很快将他们席卷。他们忘情的亲吻、互抚,双手急迫的去拉扯对方身上的衣物。林森森破例的热情令佟煦朗甚为激动,几乎不能自已。当他肌理雄健的体魄与她曲线玲珑的身躯贴和在一起,两人都不禁为这完美的契合所感叹。 这次没有往日的迫切与激狂,有的只是小心翼翼的呵护。他的唇轻怜的在她的五官梭巡而过,她静静的闭上眼用心去感受。湿热的唇舌一路下滑,在弧度柔美的xiōng前轻舔吮尝。舌尖的挑逗令她难耐感官的酥麻,双手捧住他的头,纤指插入他寸短的发间。 “朗。”柔情的叫唤加深了他的欲望,手上的抚触更为热切。温情细密的吻无所不至,他以最虔诚的心态去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唇和手在她体内点燃熊熊火苗。当他温柔而煽情的做尽一切,欲望也达到了顶峰,急需找到突破口。他悄悄来到私密的领地窥探,她却突然害羞的阻挡。在他沙哑性感的嗓音诱哄下,她才抱着尝试到底的决心任他处置。 第 63 章 “别怕,放松。”他低声安慰,在她最不适的时刻。 忍一忍就好,女人都会有这蜕变的一刻,既然得以献给自己全心信赖的人,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林森森不断的调试与吸气,终于勉强适应他的存在。 他心疼的吮掉她因痛楚冒出的汗珠,并咬着她的耳朵,说出不着边际的话引开她的注意。“林林,你见过公鸡下蛋吗?” “公鸡怎么可能下蛋?”她失笑。 “世界无奇不有,你整日关在家里,当然什么都没见过。” “你还不是整天待在部队里,能见过多少世面?” 你一句我一句的接腔,她几乎忘了那些初尝人事的痛苦。直到他的侵犯变得让人无法忽视,她的意识才又回到感官世界。好象没刚才那么难受了,随着他不断加重的撞击,快感也随之而来,如浪潮般一阵高过一阵,令她逐渐沉迷其中。她紧紧攀住他宽厚的双肩,与他一起体验这随波逐流的乐趣。许久许久,他们终于在最高的浪头感受到极至的震撼。 激情渐退后,佟煦朗翻身躺平将她拢在怀里,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柔美的背。林森森找到舒适的角度窝进他的臂弯。两人一脸满足的依偎着聊天。 “知道路姚找我干吗么?” “跟你表白?” “呵,看不出来你也有幽默的时候。” “谁知道你们躲房间里干吗。” “哟,还惦着这茬呢?”他侧头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揭晓答案:“她要结婚了,但又让我替她保密,所以只能在房里偷偷的说。” 林森森猛然抬头,动作幅度把佟煦朗吓了一跳:“这么激动,放心,新郎不是我。” 林森森怔愣:“这么快。” 佟煦朗感叹:“是啊,她对象你见过的,也是咱院里的发小。这家伙动作神速啊,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倔丫头给搞定了,八成是霸王硬上弓。两人还打算瞒着家里,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森森忽然沉默下来,佟煦朗纳闷:“怎么了?” “路姚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这次换佟煦朗沉默,片刻后,他道:“这些东西哪说得清,不是常听人说,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是幸福。” 林森森羞他:“真酸。” 佟煦朗伸手把灯关掉:“别废话了,睡觉。” 林森森重新把脸埋入他的肩窝。是啊,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他们差点就错过彼此,幸而他坚持住了没放手。佟煦朗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心情愉悦的进入梦乡。熟睡前,他脑子里只记挂着一件事,那就是天亮后抓她去登记。 番外一 佟煦朗跟林森森都是独生子女,因此佟林两家商量着把婚事cāo办得热闹一点,毕竟一辈子只有一次,隆重些是应该的。 他们已经计划好先在佟家这边办一个仪式跟喜宴,然后回林森森的娘家再摆一次酒席。 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变着花样力求将自己的婚礼搞得新颖出奇,意图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佟煦朗也不例外,他一早就筹划好了,要在婚礼当天给新娘子献上一个超级惊喜大礼包。 为此,他到处向领导申请,回基地找人帮忙,来回奔波,为了筹备这个盛大而有意义的婚礼足足瘦了好几斤。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婚礼的一切筹备工作就绪,新娘这边却出了状况。 大家别误会,不是逃婚,而是新娘怀孕了。 许多原先设想得非常完美的程序就此被打乱。 比如新娘的服装置办方面。 依林森森柔美素雅的气质来说穿旗袍再合适不过。 为此,佟煦朗亲自陪她挑选订做了一款用于婚宴上招待宾客时穿的旗袍。 那精美的刺绣,精细的做工以及独一无二的剪裁样式简直令他们爱不释手。 试穿当天,尽管林森森并未化妆,只将头发随意挽起看效果,没想到却让佟大帅惊艳无比,当场看呆过去,直看得新娘子不好意思起来,在场的人无不讪笑。 可惜婚礼前夕,林森森被查出已有两个多月身孕,不适宜穿过于紧束的衣服,只好忍痛割爱。 就连两家母亲一起特意为她千挑万选准备的婚纱也因束腰太紧被淘汰,另换一件略为宽松的款式。 又如婚礼仪式方面。 佟煦朗原本预备婚礼当天向队里借用飞机载着新娘上天翱翔,享受一下比翼双飞的幸福浪漫之旅。 结果考虑到林森森正处于妊娠期,容易晕机产生不适,也唯有无奈作罢。 最后新郎新娘只能站在陆地上跟受邀的领导亲朋一起观看战友们的飞行表演。 不过与其他平凡的婚礼相比,倒也显得极为气派,试想有几人能够出动军用飞机来为婚礼喝彩。 然而新娘子所出的状况也并非全无益处。 婚礼的来宾中,光是军营里的男子汉就占了泰半。 他们本是热血沸腾爱闹的年纪,却在得知新娘身体状况后不敢造次折腾。 当然,新郎当众亲吻新娘这一经典环节无论如何必不可少。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佟大帅深情吻住了娇妻。 本来蜻蜓点水一下即可交代过去,谁知新郎情绪过于激动,竟抱住新娘不放,差点由火热舌吻发展至限制级画面,幸好新娘够理智,在他腰上用力一拧提醒了不知分寸的某人。 身穿军装的新郎,xiōng前别满了闪闪发光的军功章,与英俊耀眼的脸庞交相辉映,显得异常夺目。 新娘温婉娴静,身穿白纱站在他的身旁犹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美好而隽永的一幕不禁羡煞了旁人,感动了旁人。 整个婚礼过程新郎都怀着无比兴奋激动的心情,握住酒杯不停向人敬酒,举止豪气冲天。 新娘并不阻止,只默默任他牵着手引见给众人。 婚宴结束,大家也识趣不闹洞房,把时间与空间留给这对新人。 新郎心满意足的怀抱新娘,为她按摩因站立过久而疲累的双腿。 新娘温顺的靠在新郎怀里,眼中隐约有幸福的泪光。 新婚中的佟煦朗在空院分到一套不错的住房,按照规定可以将爱妻接来同住。 然而林森森有孕在身,沈碧芯自是不放心两人在外自立门户。 于是林森森被接到了佟家,由沈碧芯跟保姆亲自照顾饮食起居。 佟煦朗为保万无一失,也赞同老妈子的做法。 林森森忽然之间成为熊猫级的国宝人物,全家重点看养的对象。 原以为佟家长辈对她的一举一动已有些神经质的过分紧张,谁知她的亲亲老公更为夸张,就连她上楼拿点东西都要喝止,还奔过去亲自将她抱上抱下,小提大做的架势令她哭笑不得。 林森森就这样在佟家老少的加倍爱护与关怀中安全度过了妊娠期。 七个多月后,她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小名为虎子,取自将门虎子之意。 佟煦朗乐得合不拢嘴,抱着儿子打趣,将来一定要让他当海军,这样爷孙三人就陆海空全齐了。 虎子断奶之后,他的亲亲老爸便绝情的将他抛给了奶奶,拽着他的妈妈补过二人世界去了,只有周末才双双回来看他。 那段时间是佟林二人的蜜月期,两家老人轮流帮他们看孩子,体贴的放任他们去享受自己的青春。 林森森搬进了空院小窝,白天两人各自忙碌,晚上便是卿卿我我的腻在一起。 林森森每天晚上都亲自下厨给佟煦朗做他爱吃的菜。 有时回家早了,佟煦朗就一股脑的钻进厨房从身后搂着她的腰看她为自己洗手做羹烫,并不时在她脸上偷香。 可惜这位小女人毫不领情,反因某人妨碍她干活采取打击报复行动,左右开弓,一手抓起手中正在擀的面粉团抹在他脸上,另一手拿起砧板上的洋葱往他鼻尖凑。 这样你来我往的后果就是最后搂成一团,吻得难舍难分,也不顾炉子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是否焦掉。 夜深人静的时候,恩爱的小两口当然是不遗余力的抵死缠绵。 后来,小虎子渐渐长大,想起小时候被爸爸遗忘的这一段,还多少有些怨怼。 但妈妈却总是温柔的笑说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让他做个像爸爸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现在爸爸的职务越来越高,他见到爸爸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然而每当看到妈妈快乐祥和的面容,他也不禁被这安宁的情绪感染,心思平静下来。 耳旁传来细微的动静,仔细一听,原来是妈妈又在哼那首歌了:“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版到此结束了,真心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这两个星期都在忙着修改出版稿,回头看看文章的毛病还真不少。幸好编辑给出了不少中肯的修改意见,在这里要谢谢她,非常认真负责的好同志。出版稿把网络稿不符合情理的内容都改掉了,使人物的形象更为立体丰满,脉络理顺,情节的发展也更为合理自然。原本因章节零散而写得比较粗糙的部分也被提出来铺陈细化,并增添了一些小空军跟小林林的互动环节(没办法,就连美女小编也偏爱佟大帅)。修改之后的版本应该更能体现出“男人的好”这一主题。结尾部分的内容较为惊心也较为煽情,感性的朋友看到这里有可能会哭鼻子。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希望书版不让大家失望。 网络版虽然存在许多不足,但也是按照我心中的构想一点点写下来的,我同样尽了心,而且很爱很爱它。无论如何能有这么多朋友来捧场,我已经很开心很感动,以后一定尽力写出更好的故事来回报大家。要跟这个故事说再见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如果大家有什么感想跟意见,也欢迎提出来,我会在以后的新故事中多加注意。出版进程到时我会在文下通知,还请有意买书的朋友留意。 另外,新坑已挖好等待大家,非常期待大家能随我一起开始新的故事新的旅程(个人认为虽然看完结文比较痛快酣畅,但也少了追文那种期盼与猜测的乐趣,大家觉得呢?^0^)。言归正传,我的恶趣味就是写很男人味的男人,在现实基础上构筑一段爱情童话,yy深情强势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写2对1的故事,没想到把小陆给写失败了,发展不平衡,pk性不足。有朋友说2对1比1对1更能体现写作功力,建议我多加尝试。因此新坑就继续磨练,继续2对1。想知道新坑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点击下面的按钮进去看看就揭晓啦:) 番外二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本故事的开头缘起于正文的第五十二章,如果不记得那章内容,大家可以回头翻一翻。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射进来。路姚在那缕光线的干扰下渐渐苏醒。她本能的翻了个身避开耀眼的光束,头痛欲裂的感觉随之而来。轻抚着额头,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床头的摆设隐约浮现在眼前。她愣了愣神,心头忽然一惊,完全清醒过来。偏头打量这间陌生的卧室,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冒了出来。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心头的不安迅速加剧,她顾不得头脑里地动山摇般的震荡,强撑着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这才震惊的发觉自己竟然未着寸缕。重新缩回被子的同时,一股无法抵挡的寒意在心底滋生出来。身体的不适提醒了她昨夜发生的事情,地上七凌八落的衣物更是彰显出战况如何激烈。她向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没想到居然也有酒后失身的一天。懊悔、惊痛、迷惑,各种复杂的情绪蜂拥而来,她甚至记不起那个夺去她初夜的男人是谁。一个深藏心底多年的名字最先涌出——佟煦朗,是他吗? 心慌意乱中,她裹紧被子开始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他们一群发小相约铭园酒店为刚从国外归来的老严接风洗尘。席间,佟煦朗一直心情沉郁的借酒浇愁。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可以肯定跟林森森脱不了干系。看着一向意气风发奠之骄子变得如此委靡,她只觉难受万分,雄得无法自抑。忍无可忍之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倾吐了爱意。他听后先是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然后几乎没有多想便将她推开夺路而去,留给她的是无尽的失落和难堪。 接下来轮到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借酒浇愁,只想一醉方休,这样就不必再为这场长达经年的无望暗恋伤神失意。之后的印象开始变得模糊,仅隐隐记得半醉半醒间似乎又看到佟煦朗折了回来,他用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半扶半抱的带她离开。她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肩膀,心里反复默念——朗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再往下的记忆画面便成了雪花状,越是努力回想就越是头痛难当,情绪激动加上宿醉的不适让她陷入头晕目眩之中,天花板开始大幅旋转起来,她j□j着倒在枕头上,不知不觉中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头痛减轻了不少,阳光已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昏暗的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路姚定睛望向烟雾发源处,只见对角靠墙处坐了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脸部。 她徒劳的看了好半会,那个男人突然把烟掐灭发出一声讪笑:“看够了没?”紧跟着又自嘲的说:“你从小到大就没正眼瞧过我。” 他仍安坐于原处,路姚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你是……沈略?” 这一声准确无误的辨认令沈略心情大好,随即起身走了过来,打了一个响指道:“很好,没叫错名字,说明我这个替代品还不算失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原来昨晚真正带她离开的人是他,抬眼望着床边那个与佟煦朗身形相似的男人,绝望之情油然而生,她欲哭无泪的偏过头去:“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穿衣服回家。” 沈略在床边坐了下来,体贴的说:“洗个热水澡可能会舒服点。肚子饿了吗,吃过饭再走吧。” “不用了,麻烦你回避一下。”她紧蹙着眉,不耐的重申。 沈略的脸立时沉了下来,讥讽的说:“你可真会掩耳盗铃,昨晚不是挺销魂吗,怎么一觉醒来就翻脸了?” 路姚恨恨的瞪他一眼,拾起衣服当着他的面穿起来。他说得没错,做都做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整理好衣物,她随便拨弄一下头发便要离开。沈略却在这时伸手将她拉住,她一个站立不稳摔到他的xiōng前,他趁机将她禁锢在怀。“别生气了,我承认醉酒行凶有点过分,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不这样你要执迷到什么时候,把青春都耗费在一个等不到的人身上不觉得很傻吗?” 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竭力忍下那股心酸,倔强道:“不用你管,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沈略愤愤不平:“你有你的固执,我也有我的固执,我究竟有哪点比不过他?” “至少他不会趁人之危。” 沈略无奈的瞥她一眼,一改之前的强硬语气恳求道:“反正都这样了,跟我交往试试不行吗?” 路姚若有所思的望住他,他的神情不像在开玩笑。想起那句“你从小到大就没正眼瞧过我”,她的心忽然一软。他说得没错,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走出这段无望的单恋,用新恋情填补空虚的心。或许被爱比爱人要来得幸福。 她犹有几分不确定:“我能相信一个花花公子吗?” 沈略开怀的笑了:“像我这种多金的帅哥,女人不都上赶着往我身上贴?你不能把别人的一厢情愿算在我头上吧。” 路姚也笑了。算了,就这样吧,哪段爱情不是一场赌博?仔细打量他的长相,虽然不算英俊,却也颇有几分倜傥的味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正眼瞧你,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之后的日子也确实没让她失望。有人疼爱呵护的确比自己一个人伤秋悲月要幸福得多。沈略会在每日早晨订一束花送到她的办公室,然后会在傍晚亲自开车来接她下班共进晚餐,餐毕有时带她去跳舞,有时到有趣的娱乐场所玩耍,有时到幽静的地方散步,最后在夜深之前送她回家并依依不舍的吻别。偶尔情动之时,他会把她掳回自己的公寓疯狂。他那娴熟高超的调情技巧总能带给她无比美妙的感觉。他给了她所有女人向往的浪漫爱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的芳心攻陷。她不无感叹的想,或许自己真是寂寞太久了。 交往不久,她就把沈略带回了家。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大院内,路姚的父母当然不会对沈略陌生。然而,正是因为这份熟悉引起了他们的强烈反对。尽管沈略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但路远清始终无法对他这种花天酒地的生意人产生好感。任凭路姚百般央求,二佬就是不肯点头。她不禁气闷的抱怨:“你们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你们又不喜欢,难道想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路远清却不为所动:“我在部队里给你物色一个青年才俊,绝对比沈略这样的花花公子要好一百倍。” 路沈之恋就在二佬棒打鸳鸯的情况下转为了地下恋情。然而两颗心在受阻的情况下反而靠得更近,很快便已难舍难分。他们开始商量计划着瞒住家里老人去旅行结婚。 出发前,路姚去找了佟煦朗。她终于确定自己已将这份年少以来的爱慕完全放下。心头就像卸下了一个大包袱,变得轻松自在。凝望着眼前英俊魁梧的男人,她以无比虔诚的语气对他说:“我很幸福,佟煦朗,你也要幸福!” 番外三 每天爱你多一些 (一) 再次见到满眼梦幻的紫色时,林森森正穿着洁白的婚纱礼服。 记得头一次佟煦朗带她来到这个市里最大的薰衣草园,她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地方。望不到尽头的紫色花海,就像置身于一个童话王国。今天奠空也跟那天一样,格外的晴朗,湛蓝的色彩为整幅画面平添了几分绚丽。 林森森就坐在这片紫色的汪洋中,接受着阳光的洗礼和花香的熏陶。 “很好,就是这样,闭着眼睛,假装很陶醉的样子。”摄影师坐在林森森前方不远处,边指点边忙着捕捉镜头,“太美了,单人的再多来几张。” 被遗忘在一旁的佟上校不耐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眼睛却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准新娘。从相遇的第一天起,他就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对她怎么看也看不够。上次带她来玩,恰好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他看到那天人合一,美仑美奂的情景,早就暗下决心将来也要带林森森来这里拍一套。 他曾经在这里对她表白,他对她的爱比这片花海里的花还要多,什么时候她也能像他爱她一样爱他?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可以肯定的是,他每天都会爱她多一些,直至岁月的尽头。 “新郎也来照几张。” 佟煦朗依言走到林森森的身边坐下。 摄影师对着镜头左看右看,终于无奈地放下相机,“先生,我欠你钱吗?” 佟煦朗不解地眯起眼,“嗯?” “拜托,你能不能有点笑容,你现在是在拍照,不是在讨债。” “呵。”佟煦朗终于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林森森也忍俊不禁笑得更开。 摄影师眼明手快地按下快门,抓住了这个永恒叼蜜瞬间。 接下来,摄影师要求佟煦朗作出一副深情凝视新娘的样子。佟煦朗听了一乐,信心满满地说:“这个我拿手。”然后侧过头去面对着林森森,视线完全胶着在她的脸上。林森森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有些羞怯地半低下头。 “good!”摄影师忍不住低声赞叹,对这种自然的状态极为满意,急忙“咔嚓咔嚓”又是几张。 “再来几张亲密一点的。” 不等摄影师指点该怎么个亲密法,佟煦朗已经无师自通地凑过去将唇贴在了林森森如一般娇嫩的脸上。 看着眼前这对旁若无人地做着亲密举动的新人,摄影师反而挑了挑眉,有点不适应。连动作都不用教,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让人省心的一对。 “新郎也单独来几张吧。” 林森森提着长长的裙摆,走到摄影师的身后,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佟煦朗表现。 “你爱怎么样弄就怎么样弄,照出你最真实的风格就好。” 得到摄影师的许可,佟煦朗立刻摘掉领结,脱下西服扔到一边。 他坐在花丛里,一只手随意搭在耸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玩着地上的杂草,雪白的衬衫领口解掉了几颗扣子,露出部分古铜色的皮肤,健美的xiōng肌轮廓微现出来。阳光照耀在他稍侧的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很会摆造型嘛,不去当明星真可惜了!摄影师撇撇嘴,暗讽了几句。 林森森深深望住镜头前那个姿态闲适的男人,不由想起他说过的那句情话。 “我对你的爱比这里的花要多得多。什么时候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虽然她从不说,可是她对他的爱也早已赛过了这片花海。而且,还在与日俱增。她知道,他们这一生都将携手同行。 此时,佟煦朗的目光正好投注过来,并顽皮地冲她眨了眨眼。两个人相视一笑。多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二) 林森森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相册。 页面停留在佟煦朗坐在花丛中的单人照上,由于勾起了美好回忆,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一只脑袋突然凑过来,“怎么样,是不是越看越帅?” 林森森抬头翻了个白眼,朝他伸出一支手,“去拿把尺子来。” “拿尺子干吗?” “量一下你脸皮有多厚。”她想了想,又说:“算了,估计尺子也量不过来。” 佟煦朗不禁哈哈大笑,“不帅你每天看这么入神?” 林森森斜他一眼,是谁说每天看那些悬疑小说不利于胎教,只准她看相册跟育儿书籍的?她是考虑到好歹婚纱照比较养眼,所以看的次数才多一些。 林森森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跟她心灵相通似的,不满地伸了伸小拳头,林森森捂着肚子上的小突起绽开了慈母的微笑,低头轻声问宝宝:“爸爸真不害臊,对吧?” 佟煦朗见状连忙弯下身子趴伏在她的肚子上倾听动静,“咳咳咳,不许跟儿子说我坏话。” “你知道是儿子?” “这么调皮,肯定是儿子。” “难说。” “管它是男是女。” 林森森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难得某人如此开明,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想,他又接着道:“反正还要再生一个。”他坏笑着抬起头来,咬着她的耳朵,“要是这回是女儿,咱下次再努力生个大胖小子。” 林森森耳根一热,用手肘顶开他,“要生你自己生去。” 哼,重男轻女的家伙! 佟煦朗干笑着又贴回来,“嘿嘿,不是说以后教他开飞机嘛,女孩儿不适合冒险啊。” 林森森板着脸不说话。 佟煦朗搂住她继续哄:“国家给的指标呐,不生白不生。” 林森森纳闷,“你听谁说的?” “你学法律的都不知道?夫妻双方是独生子女的可以生两个。” 林森森忽然转过脸来,与他对视。佟煦朗得意地看着她,胜券在握。 半晌过后,林森森推开他站起来,坚决道:“有指标也不生,闪开。” “……” (三) 小虎子四岁生日这天,佟煦朗难得有空,于是带着老婆孩子去逛公园。 因为正值周六,所以公园门口挤满了人,大多数是像他们这样一家三口出来玩的。 佟煦朗让小虎子骑在他的肩头,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公园大门。小虎子左看右看,忍不住好奇地问爸爸:“为什么别人都在排队买票,我们不用买票呀?” 佟煦朗单手掏出军官证,在儿子眼前晃了晃,“因为咱有这个。” 小虎子瞄了一眼,不解地挠挠小脑门,“这是什么?” “这个是通行证。” “有了这个是不是想去哪就哪?” 佟煦朗豪迈地答:“没错,想去哪就去哪。” “爸爸,我想去月球。” 林森森听了不禁扑哧一笑。 小虎子不安分地摇着佟煦朗的双肩,“爸爸,好不好嘛,我就要去月球。” “……” 大脑飞速运转的某人正在极力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才能保持在儿子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光辉形象。 “呃,乖儿子,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 “我现在就要去。” “月球禁止小朋友。” “我可以躲在你衣服里面。” “月球上有吃人野兽。” “有爸爸在,我不怕。” “月球被外星人占领了。” “你把他们打回去。” “月球已经毁灭了。” 走了几步,佟煦朗扛着小虎子转身,就见林森森待在原地几乎笑弯了腰。 一家人往儿童乐园进发。 此时公园里游人众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佟煦朗身材高大,小虎子坐在他的肩头,视线可以越过人群望见很远的地方,因此一路上格外兴奋。他摇晃着小脑袋东张张西望望,不一会儿又再度发问:“爸爸,为什么那些姐姐阿姨都喜欢看你?” 佟煦朗愣了一瞬,随即摸着鼻子笑,“嗯哼,你爸太帅了不是。” 林森森却不以为然,“怎么不说是你这身行头太惹眼。” “我这身行头怎么了?”佟煦朗挨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没听过制服的?” 林森森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还知道“制服的”。 “说说看,你都谁了?” 他咧着嘴笑,“我只要你就够了。” 林森森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问他:“哦,怎么个法?” “你不是知道么。” “我不知道,你表演给我看。” 佟煦朗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当着儿子的面多不好啊。”随后压低声音道:“别急啊,晚上回去让你知道。” 林森森瞪他一眼,“一边去。” 正在这时,小虎子举手发言了,“爸爸,我知道她们为什么看你了。” 佟煦朗立刻警惕起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有没什么不妥。 林森森忍着笑问:“为什么?” 小虎子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回答:“制服的。” 佟煦朗闻言震惊,急忙将他从肩膀上卸下来,抱在xiōng前严肃地盘问:“你从凝来的?” 这还了得,现在的幼儿园都怎么教育孩子的? 小虎子指了指刚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几个女大学生,佟煦朗顿时满脸黑线条。 “哈哈哈……” 身后传来林森森轻快飞扬的笑声。 番外四 这一次,林森森的孕吐反应格外厉害,比怀小虎子的时候要折腾得多。邻舍都说,从迹象来看,她这一胎是女儿。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是天随人愿了。佟煦朗一直想要个女儿,他说想要一个跟她一样聪慧有才气的女儿。 原本她不想要,有了小虎子她已经心满意足,只想一心一意地养育他。可是自从小虎子满三岁以后,佟煦朗就经常做她的思想工作,充分表达了他想再要一个女儿的强大心愿。她仔细想了想,再要一个孩子也好,可以让两个孩子互相作个伴。 为了要一个女儿,她可谓花费了一番心思。先是在网页上查看什么情况下生女儿的几率较高,然后在日常饮食和行为上尽力往那些条件靠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是在一次完全脱离掌控的情况下诞生的。 有位住在对门的家属,时常过来串门拉些家常。时日久了渐渐熟络起来,偶尔也会跟林森森吐点苦水,有时甚至是夫妻之间的隐秘之事。 “我家那位婚前婚后变化太大了。结婚以前每回见面都粘粘乎乎的,结了婚就爱理不理了。现在更别提了,嘴也不亲了,手也不牵了,那方面的需求也少了。办那事的时候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就跟交差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头有了人。” “应该不会吧,可能是太累了,你多体谅一下。”林森森安慰道。她最怕应付这种情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怎么不会,现在的小姑娘胆子大得很,逮到喜欢的就上,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家室。我家那位虽然貌不出众,好歹也是个团级,行情还是挺俏的。” 书上说,有一种女人总把自己的丈夫当成万人迷。如果丈夫对她稍微冷淡一点,她就会疑神疑鬼,认为是有第三者插足。面对这样的人,林森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才好。 不料对方见她久不开口,竟把矛头指到她这边来。“你可别不当回事,这种事还是警觉点好。你家那位样貌本来就好,穿上军装更是英武一大截,搁外边那得多少姑娘瞅着啊。上次我去接小毛,就看到有个年轻老师扯着小虎子的爸爸领呢,她那眼神直勾勾的,我都看不过去了。” 林森森默不作声。对方看她反应平淡,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拉着她又慷慨激昂地灌输了一通危机思想。 林森森本想跟她说:“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守也守不住。”想想还是忍住了。 后来,有一次她跟佟煦朗一起去幼儿园参加家长会。那个年轻的老师果然主动来找佟煦朗说了很久的话。 到家后,佟煦朗在卧室里换衣服,林森森走进去,坐在床边看着他说:“以后你别去接儿子了。” 佟煦朗闻言诧异地转过身来:“干嘛要剥夺我接儿子的权利?” 林森森不理他,佟煦朗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走过去搂住她问:“到底怎么了啊?” 林森森扯了扯他的衣服:“不许你穿军装在外面招摇。” 佟煦朗怔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好,不穿。”他迅速将衣服脱下,然后抱住她亲吻。 林森森偏头躲开,板着脸道:“小虎子的老师跟你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破事。说咱儿子小小年纪就爱欺负人,得管管。” “瞎说,我儿子什么时候欺负过人,我去的时候她怎么没跟我说。” 佟煦朗咬着她的耳垂,忍不住偷笑:“吃醋了?” 林森森扭着头不看他。他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笑着说:“你吃醋的样子最可爱。”继而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她挣扎了一会,突然想起邻居那句“嘴也不亲了,手也不牵了,那方面的需求也少了。”身心慢慢软化下来。 他喜欢亲她,喜欢牵着她的手,对她的渴求从未减少。 如果这是爱一个人的证明,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意乱情迷中,她只记得他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低语着:“宝贝,坐我身上来。” …… 于是,一个胚胎就这样产生了。 事后,林森森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总觉得是女儿的几率甚小。 某天,在佟煦朗帮她洗头的时候,她把顾虑告诉了他。 佟煦朗却满不在乎道:“你还cāo这个心,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两孩子互相有个伴就成。” 一句话瞬间就让林森森释然了。是啊,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孩子能相亲相爱一起长大。 她刚刚安下心来,就听到佟煦朗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黑。” “……” “我都长好几根白发了。” “有几根白发不很正常,那是cāo劳造成的。” “惨了,我老了,你还这么年轻漂亮。”佟煦朗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林森森哭笑不得。“你叫老?对门的家属还夸你年轻英武,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盯着。她让我小心看着你,别被人拐跑了。” 佟煦朗闻言绷起脸来:“别听她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森森点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要找小三得等我死了以后。” 佟煦朗以指还指,同样点着她的鼻子:“放心吧,你肯定比我命长。我要比你先死,好证明我的清白。” “瞎说!” “你才瞎说!咱都不死,一定要快快活活,长命百岁!等到你满头白发,我还帮你洗头,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