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突围》 第一章 (上) 关于我们 先介绍我自己: 四川人,较长时间在北方生活,目前回到家乡。一个桀骜不驯的自由撰稿人。能吃能喝能玩,能文能武能想,具有优美的语言功底和丰富的社会阅历,其作品既富有激情又充满了沧桑感。曾两次获全国好新闻奖,并有部分文学作品散见报刊杂志。为文美,为人诚,为友真。 再说说你们: 1、你们是上帝。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持续爆发的动力; 2、欢迎批评。你们的每一句批评、吐槽,都是我改进的方向; 3、真诚交友。“为文美,为人诚,为友真”是我做人的准则,我和你们肯定能成为朋友;你们之间也肯定能成为朋友。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布我的qq,视情建群,或请热心朋友帮助建群,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大家交流,我要把主要精力用在创作上。 一点断想:关于红尘 红尘是什么?是飘忽即逝的时间,还是生命对于广宇的一种态度,抑或是灿烂无比的历史,向人类敲响的一声声警钟?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坐车向预定的目标进发,道路坎坷不平,两边布满沟壑,汽车显得疲惫而颠簸。 “一旦翻车,我们这一车人将在顷刻之间结束生命,想一想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有人开始发表感叹。 有人马上附和:“这次地震,很多人坐在家里、坐在教室里,还不是稀里糊涂地失去了生命。” “就是不翻车,就是不地震,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多久,几十年后都是一杯泥土。”有人也附和道,“我早就看破红尘了,什么名利呀、美女呀、事业呀,都是过眼烟云。乞丐一生是死,领袖一生也是死。想通了,就这么混吧!” 听了他们的话,我脑子里翻江倒海:是啊,人生是短暂的,大红大紫是一生,默默无闻也是一生,卑鄙猥琐是一生,堂堂正正也是一生。难道这一生就没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红尘要被所有人看破,这才是人生的本质吗? 一个声音对我说:他们说得很对,人生于红尘,将归于红尘,快收敛你的雄心壮志吧。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心中大喊:人生有无穷的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的。正因为人生短暂,红尘绵绵,我们才不能做一个匆匆过客,加油吧—— 时不待人,红尘催人! 第一章(下)关于本书 这是三个男人和一对母女的爱欲纠缠,这是一个曾经的流氓和地痞迷乱的倾诉,兽性与人性的搏斗,变态与清醒的挣扎,着力反映出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嬗变。小说里不仅有迷乱的情战,还有激烈的枪战;不仅有普通百姓的生活反映,而且有大佬们的蟹行写照。双我叙述方式开创先河,别具一格地刻画出了一个蛊惑仔的人生、情感轨迹,刻画出了一个人沉沦 、较量 、挣扎 、突围,最终走向觉醒的复杂心路历程。作品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矛盾丛生,伏笔满篇;语言新美,词句奇绝;人物生动,惟妙惟肖。 这是部分章节在某个小网站发帖时的评论: 这是一部奇特.新颖.超好看的小说。作者肯定要给我们刻画一个蛊惑佬似的人物,从一个侧面反映变形期的社会 现状。期待。。。ip:218.28.152.* 我很喜欢这部小说,但让我好像在读我一个朋友与情人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在小说我好像找到了他的影子。我期望你的下一章节 mzj4567 你的小说写得很好,情节也很吸引人,很想知道最后的结局,希望能早点看到! 你的文笔挺好的,个人感情的描 写并不像有些读者说的可有可无,这反而使人物更加有血有肉,更丰满.lanney563 我可是半夜爬起来看完了你写的文章,为什么还没有下文啊?我现在每天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你是否续了下文, 可不能老吊我们的胃口啊!cjpen 真的写得太好啦;无论是情节、人物刻画还是线索这些小说的基本要素,还是小说深层次中流露出的人性;都在这 部小说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宏大叙事表面隐含的是作者的良苦匠心!很好。。。。。 ip:58.20.232.* 写得经典。人物内心描写细腻,每个任务刻画得栩栩如生。。。。。。。。。。 作者快点更新吧。大家都等不急 了各ip:211.158.11.* 第二章 性舞欲蹈的时代(上) 这是一个性舞欲蹈的时代,这是一个不管什么人,他的心理、生理都容易出现混乱的时代。 我这样想着。沙胖子突然说:“老大,今天值得庆贺,晚上咱们乐一乐。” 他说的值得庆贺之事是我申请开办的“奥运宝贝咖啡屋”的营业执照今天终于办下来了。 我说:“乐一乐就乐一乐,又不是女人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乐一乐这样的事对于我旷山峰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我41岁,有着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准身材和魅力,1.76米身高,70公斤体重,平时,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温文儒雅,谈吐得体,加之我在军队里待过几年,外观一副正经的样子,绝不给人留下飘浪、淫浮之感;走起路来腰板挺直,绝不走内八字或外八字步,旁人一看还以为我是正人君子。我的伪装能力真是了得!到目前为止,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几个哥们知道我的底细。 晚上9点刚过,我开着那辆路上“捡”来的“凯美瑞”,和沙胖子、王刚、李味、白健全一行出去找乐。这沙胖子1.70身高,体重超过90公斤,王哥相貌俊朗,身手不凡,李味1.72米身高,戴一副眼镜,白健全个子不高,但做事情雷厉风行。 本来我们打算到新三路新开的一家“藏吧”去看藏妹,大家一路幻想着藏妹嘴里和肉里散发出的酥油味,李味咂着嘴巴吞着口水,准备大干一场。 可半途我们又改变了主意。 夏日的j市靓妹迎风招展,各种花香扑鼻而来。有谁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呢?白健全说藏妹黑,不如顺手牵羊抢个“沙姐”玩一玩。我原来有个误解,以为“沙姐”带贬意,后来才知道j市人口中的“沙姐”即靓妹,就象沙瓤西瓜一样的甜爽可人。白健全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说好。 丽江路酒吧一条街“沙姐”云集,我们把车开到这里,然后开始慢慢地觅食。一个穿白裙子的“沙姐”边摇着身子边打着电话,李味说这骚娘们连乳罩都没穿,一定很骚,我去嘫(粘乎之意)她一下,说着下车向那沙姐走去。我将车停在路边。大家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李味,心想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这个“沙姐”肯定搞定。只见他与她说着什么,“沙姐”直往后退,李味步步紧逼,“沙姐”突然放开嗓子骂了一句:“夯客(傻瓜、蛮骚之意)。”,李味闻听此言扭头便走,快步回返,上了车连连说:“傻人,假正经,不懂生活。” 大家扫兴地继续前行。在丽江路与大理路交界处见一穿吊带的“沙姐”扭着时装步在孤独的踟躇,大家说这女人功夫一定很深。王刚主动请缨。这小子酷帅,十个女人有九个会败在他的裤裆之下,而且还有一身功夫经常哀叹无用武之地。只见他走过去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将“沙姐”轻轻一撞,“沙姐”一个趔趄,王刚伸手将她抱住,“沙姐”刚要骂人见是一酷哥马上换作笑脸,身体直往王刚身上靠。可不知为什么王刚竟将她推了出去。回到车上王刚说:“远看一朵花,近看是蕃瓜。脸上长着蝴蝶斑,满口都是黑虫牙。恶心,晦气。” 白健全说,怪我,我们要去藏吧现在哥几个都开心够了,哪像现在这样土头土脑,要不咱们现在还去。沙胖子说,办什么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咱们到滨河路去碰碰运气。 滨河路河风送爽,垂柳拂面。这里是情侣们和野鸳鸯的天堂。我把车开到一个岔口,然后大家坐在车上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来往之人大都成双成对,个别单身女人又奇丑无比。 猎物终于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沙姐”走走停停,好象在等待着她的梦中情人。大家屏住呼吸,王刚轻轻将车门打开。那“沙姐”刚一靠近,王刚、沙胖子、李味、白健全几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王刚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个锁喉,几个人便将那“沙姐”弄上了车。那“沙姐”吓得不敢扑腾,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哥几个用不干胶带粘住了嘴,蒙住了眼。 我驾着“凯美瑞”飞一般将“沙姐”拉到白健全位于清水小区b区的单元楼里,哥几个将她往屋里一推,约10分钟左右他们出来了,说老大这“沙姐”有几分姿色,现在是白条鸡了,你先上,我们在外面等你。我刚刚打开电视,听了大家的话,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径直去到里屋,然后将门反锁。 屋里开着台灯,灯光十分柔和迷离,正适合**。那“沙姐”四肢被绑在床脚,脖子处和腰上也被拦了两道绳子,上身只剩“b杯”,下身已被褪光。我脱掉裤子,然后上去解开她的乳罩扣。她的鼻子“嗯”着,四肢动着,似乎抗议,似乎哭泣。我不理会,准备向下推进。想这“沙姐”这么嫩,皮肤净白细腻,肯定还是处女。我不知道已经终结了多少女人的处女生涯,所以现在既兴奋又麻木,既熟悉又陌生。女人挣扎得更加厉害,两只腿如蛇一般扭动,她知道我要干什么,她知道还有几个男人在等待着上她,她在作着绝望的抗争。 这时,我发现了她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是那样清晰,是那样熟悉,纵然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麻木而坚强,可我还是惊呆了,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差点瘫倒在她身上。我站在床下镇定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撕掉女人眼晴上嘴巴上的胶带,那鹅卵形的脸一下子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是那样姣美,是那样的相像,我仿佛在梦中,浑身颤动不停。 ------------------------------------------------------------------------------------------------ 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欢迎收藏!欢迎评论! 第二章 性舞欲蹈的时代(下) 女人眼含泪花,鼻子还在不停地“嗯”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 我坐在沙发上镇静了有5、6分钟,然后走过去,对女人说:“我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许乱叫,不许撒谎。如果你不配合,那几个人这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可体壮如牛......后果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也许只有我能救你。” 女人直点头。 我走过去将她嘴上的胶带撕掉,然而坐回沙发。问道:“家是哪儿的?” “就在j市。”女人声音很小,很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今年多大?” “十九。” “父亲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很小父亲就离开了我们,我记不清我的父亲了。我母亲也不告诉我父亲是谁。” “你母亲是谁?” “你问我母亲干啥?” “你必须如实回答,不然……。” “温,温雪玉。” “真是温雪玉?” “骗你干啥。叔叔。”这女人一声叔叔,叫的我是浑身更加颤抖颤粟。现在再年轻的女人见了我都叫哥,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叔叔的称呼了。 她接着说,“我还年轻,刚上大学,我想活,你放了我吧。” “你叫什么名字?” “温莎。”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浮想联翩,温雪玉的影子突然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心智,整个人如石一般僵硬。 “叔叔,你救救我吧!”温莎在哀求我。 还未等我回话,哥几个在外面敲门,“老大,玩够了没有,该我们了。” 温莎慌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放了我吧,求求你的,我不想死。” 我把门打开,白健全腾地钻了进来,嘴里说着老大我上,手里解着裤带。我一个耳光上去,白健全一下瞢了,说老大你,你。我骂道,滚,快滚,再不滚我废了你。白健全提着裤子就跑了出去。 我给温莎松了绑,对她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我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式,而在20分钟之前我还是那样的无耻。 温莎边梳头边问我:“刚才你还那么粗暴,现在为什么又要救我?”她肯定不相信我会平白无故地救她。 “我这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高兴了可以救你,不高兴了可以杀你。” “想得到我的好感,准备长期霸占我。” “也不一定。”我说着扶起温莎往外走。哥几个目斜口歪地看着我,嘴里自言自语,看来老大喜欢上这“沙姐”了。在哥几个看来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多年来我的言行就说明了这一点。 我开车将温莎拉到离j市大学大门约200米的地方停下,说“你下车吧。” 温莎这时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坚强,她左手扶着驾驶座椅靠背,嘴里说:“你救了我我要感谢你,但你们侮辱了我我要打你,老流氓。”说着右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第三章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上)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愤然下车。可她站立不稳,走不了几步便倒下了。 要是其他人胆敢煽我的耳光那她就死定了。我是谁?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可以欺负别人,别人不能欺负我。这是一个强肉弱食的时代,你是弱者,特别是你是女人你就永远处于被蹂躏的境地。可今天面对温莎的耳光我竟是那样的逆来顺受,承受了这一耳光我的内心似乎才有了些许的平静。 看见温莎倒下,我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 “你滚,老流氓。我不要你管。”温莎浑身瘫软可嘴还很硬。 我说:“我不管你你就可能一晚上躺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快说你怎么了?” “我......我头晕。” 美尼尔综合症,我的脑海里马上闪出了这么几个字。温雪玉就有这个病。于是问道,“快告诉我你是j大什么系的,我好送你回去。” 温莎犹豫了一阵才说:“中文系203宿舍。” 我将温莎扶上车,然后径直将她送到了宿舍。 宿舍里非常混乱,几个女生闲聊的,听音乐的,睡觉的,一派幽闲、懒散的样子。房间里气味非常难闻。大家见我扶着温莎进来都非常惊讶,纷纷问怎么了。我说犯病了倒在路边,幸好我碰上了,便将她送了回来。 几个大学生“沙姐”七嘴八舌地赞扬我是好人,是活雷锋。 那天我穿着西装,胡子刚刮过,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一帮刚出家门的女大学生哪知我是一匹来自沙漠的狼。 我掏出名片给她们一人发了一张,名片上写着:j市奥运宝贝咖啡屋董事长、总经理旷山峰。那一帮女生一片哇塞,说原来是旷总呀,难怪风度翩翩。我说一般一般,打发日子,混口饭。 一个叫刘佳的长得十分洋气有点象张柏芝的女孩说:“都当老板了,还这么谦虚。我想到旷总的咖啡馆里去打工,勤工俭学,不知游总肯要不。” 一个显得土气但五官也很标致的叫梁娟娟的女孩也说:“我最近正在找地方打工,请旷总一定帮个忙。我家里穷,不打工这书就念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不过目前你们应该照顾一下生病的同学。 姑娘们纷纷说,不要紧,给她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我也知道美尼尔综合症最好的治疗就是睡眠。 温莎一躺下便再不说话。我让女同学们照顾好她便走了。 我刚出了j大,沙胖子就打来电话,问老大将那“沙姐”送到了没有,路上加没加钟。我臭骂了他一顿,让他们早点休息,白天还有事干。沙胖子说兄弟们很兴奋,再玩一会儿就休息,不会误事的。 我开着车回到位于“欧典”的家中。心里很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烦躁。近年来我发现自己的性心理突然出现了问题,有一段时间我只有与不同的女人才能激起我的性趣;有一段时间我又特别喜欢30岁左右的女人;有一段时间我幻想着与小白脸男童缠绵,虽然我是地地道道的异性恋,但这种幻想又实实在在地出现过。有一段时间我又十分渴望看到处女红,可温莎……。 第2天早上,也就是2月21日早上,我睡得正香,沙胖子突然打来电话,说老大不好了,白健全找不到了。我说白健全找不到继续找呀,他还能死了不成。沙胖子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见人,电话也是关机。 第三章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下) 我打了一个激灵,问道:“我说沙胖子,你们昨晚都干啥了?” “老,老大,也没干太出格的事。就是,就是你走了后,我们又弄了个沙姐。” 沙胖子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我才基本弄清事情的原委。昨天晚上我送温莎走了后,哥几个欲火中烧。沙胖子说卫生间里有自慰器谁不行了谁用,结果大家都不愿意用那玩艺儿,说不舒服而且只有一个。白健全说他下去髯一个“沙姐”来玩,大家都表示同意。后来白健全不知在哪个发廊吊了一个江苏女人,大家一看还真有几分姿色,都夸白健全有能耐。可女人一看4个男人等着她就不愿干了,说身体吃不消,要不她再去带一个,一人接两人的活还差不多。哥几个哪熬得住呀,说你再带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带来,万一不来了不把哥几个憋死呀,4个就4个,一人给你200元,你一次就挣800元,很多女人想接这种甜活还接不上呢。女人勉强同意,4人轮番上阵。那女人两个回合下来就直叫吃不消,说要休息。可兄弟们哪等得及呀,特别是王刚一身的内功,女人直说哥哥你能不能轻一点。……搞就搞了,这种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是搞完后只给了女人200元,女人不答应,说定好的800元,我遭了罪你们不能欺负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王刚故技重演,掏出明晃晃的匕首,说你这个婊子不知死活,给你200元就不错了,再哆嗦放你的血。女人吓得一溜烟跑了。 沙胖子说:“那婊子走了后我们也各自回家了。今天早上找白健全找不见,肯定是那女人报了案,警察把白健全抓走了。” 我脱口而出:“你们这伙蠢猪,搞了人家不给钱,一点信用都不讲,现在报纸上、电视上天天说要讲诚信,建设和谐社会,你们成天看报纸看电视白看了。” “是,老大,这个事做错了,责任在我。”沙胖子忙不迭地说。 我继续骂道:“责任在你,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以我的判断,那女人要真是报了警,肯定告你们**。你们等着吧,白健全一招供,你几个都得进局子,一人判你们个10来年,说不定还是无期。” “那,那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出去躲一躲。” “躲个屁,你能躲到哪儿去,你能一辈子不回j市?还有什么网上通缉、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就你们那个智商,能躲十天还是半月?通知大家,马上到我这里开会。” “是,是,我马上通知他们开会。” 本来还想再睡,让沙胖子这么一气,睡意顿消。打开电视,j市新闻正在直播:本市清水花园b区昨晚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20岁左右的女性。目前警方已经封锁现场,正在进行现场勘验......电视屏幕上,警察拉起了警戒带。我好像看见了我们那个战友...李果毅...对,就是李果毅...... 清水花园b区昨晚发生一起命案,难道,难道,沙胖子他们做的案?沙胖子说了假话? 第四章 清水花园命案(上) 不要认为你是万能的。 警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个人更是无法包揽社会事务,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警察有时必须面对失败; 不要动手打任何人。当有人对你说:“你有本事你打撒”这句话时,你千万别动手,这类人是个十足的溅骨头,他就等你动手后找你玩。父辈有句话说的叫“千万不打溅骨头”; 不要过分相信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不是说什么时候都不相信人,但职业决定了,有时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相信 ; 不要向英雄人物学习。英雄是可敬的但你不必去学,不然你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要去求领导配支枪。有了枪,很多时候也就有了危险。一不小心丢枪,你将成为全国的反面典型。面对罪犯用枪,不管你对不对,检察院和督察都会对你进行审查。 这是2008年2月21日早上,我开着416号警车,心里想着昨晚一个朋友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的《忠告人民警察》,准备找地方解决早餐的问题。这时,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说真的,我们这些警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110打电话。特别是双休日和节假日,当你好不容易与家人团聚一次的时候,当你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的时候,110来电话了,你的神经立马又得收紧。为什么警察寿命都不是很长,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原因。枕戈待旦 闻警即动;纵有千难,使命使然。 我叫李果毅,j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打队大队长。身高1.75米,皮肤稍黑,性格自我感觉豪爽。 这时,只听女接警员用清脆但很急促的声音告诉我: “李大队,清水花园b区2幢发生一起命案,苏局指示你们迅速赶到现场。” “请再重复一遍。” “清水花园b区2幢发生一起命案,苏局指示你们迅速赶到现场。” “明白。”我心里不爽,但嘴里答得却很干脆。要怪只能怪犯罪分子,何必跟接警员过不去呢。我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开始拨打杜习海、简梅、张思峻的电话,命令他们迅速赶往现场。哥几个一边抱怨还没吃早饭、大清早就有人报丧晦气,一边答着:马上。 他们几个都是科班出生,不是政法学院就是警院毕业。特别是简梅芳龄28岁,1.70身高,五官端正,英姿飒爽。张思俊、杜习海都是2、6岁。 我在部队干了8年,从部队转业到警察队伍又是15年了,到现在才混了个正科级干部。外界一听:刑侦支队重案打黑大队大队长,以为我很神奇,以为我有多么了不起,会对我肃然起敬。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除了工作,我什么都没有。工资待遇,按照过去传统说法,公安干警只是略低于军队干部,但实际上我只拿了同级别军官的三分之一。住房公积金少得可怜,以至于按揭一套二手房,还有一屁股帐没还完。同时转业的战友阴立仁早已身家过亿,成了“立仁集团”董事长,虽然领导和群众对他褒贬不一,但有钱能使磨推鬼,纸醉金迷的生活是少不了的。另一个战友旷山峰虽然目前不是什么“董事长”,但也早就小康,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我倒不是羡慕他们那种生活方式,人各有各的活法,只是心里别扭。同样的资历、一起的战友,我比他们唯一多的就是工作,可以说是这工作没完没了,往年就不说了,进入2008年,到目前还没有休息过一个完整的节假日和双休日。 …… 进入清水花园b区,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干刑警这么多年,使我的第六感特别灵敏。犯罪现场总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而这种很特别的气场对于常人来说也许司空见惯,但它却会触动我们刑警那根敏感的神经。就像警犬,它能敏捷地扑捉到哪怕是藏得非常隐匿的嗅源。我有一种预感,这是一起非常棘手的凶杀案。 如东分局和当地派出所早已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一大早便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的群众。我穿着便装,出示警官证后进入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在清水花园b区2幢4单元304号。分局局长张波、分管刑侦副局长邹士强、刑侦大队大队长朱正华已经先期到达。见我到了,张波说:“李大,你这个救星终于来了。” “张局长埋汰我啊。”我问:“现场怎么样?” 邹士强答道:“初步判断,他杀。”他停了停接着说,“罪犯有反侦察经验,现场清理得很干净。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物证。” 我仔细地观察,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房间的陈设很简陋,据我的判断应该是用于出租的。死者背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反向绑在身后,下身**,脖子上勒住一根尼龙绳。看来死者是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 “是谁报的警?”我问。 “是房东庄大娘。” 邹士强答道。 “庄大娘在什么地方?”我又问。 “就在楼梯间过道里。” “带她过来。” 庄大娘被带到。看样子她有60多岁。她眼睛迷离躲闪,不敢看沙发上的死尸,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她是租房的,在这里住了有半年了,叫,叫,杜晓倩……今天是月初,该交房租了。她经常很晚才回来,所以,所以,我想早上……可是敲了半天门就是没人应,我就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她死在沙发上,吓得我差点晕过去…… ------------------------------------------------------------------------------------------------ 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欢迎收藏!欢迎评论! 第四章 清水花园命案 (下) 我在现场仔细地观察.现场虽然很脏乱,但确实经过处理,一个灰色拖布倒在门口,看来犯罪嫌疑人是用它来打扫痕迹的。 我在靠近窗户的沙发边发现一支手机手写笔,便装作系鞋带,悄悄用手机拍照,并将它先装进物证袋,然后塞进裤兜。这是谁的手写笔呢?死者的?犯罪嫌疑人的?如果是犯罪嫌疑人的? 市局和分局的痕检人员从死者的**内提取到遗留的jīng液。“看来死者生前或者死后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他们在自言自语地说着。 因为现场用拖布进行过清理,再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现场经过反复勘验和拍照后,死者的遗体被拉到市局刑侦支队进行进一步的解剖。 这时,市局分管刑侦的苏亮副局长和刑侦支队长左英兵也已赶到。简单地听了汇报后,苏副局长指示:“市局刑侦支队负责对现场进行进一步的勘验、对死者进行法医学解剖;分局和派出所负责核查死者身份、走访群众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说完这些,苏亮副局长把我和左英兵支队长叫到一边,神情严肃地问:“李果毅,怎么没有见到你的重打队的人。”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说,“他们可能还在来的路上。” “什么?还在来的路上?我都来了,他们还在路上。这还怎么办案?” 苏副局长显得很不高兴,“告诉你,李果毅,今天下午局里召开案情分析会,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案件的基本情况。” “是。” 苏副局长一行刚走,杜习海、简梅、张思峻就赶到了。“头,怎么样?” 杜习海问道。 我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什么怎么样?我什么时候通知你们的?就是跑步也早该到了,你们都是老警察了,怎么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要是上战场,你们现在赶来只能送死。别人有粉都打在脸上,而你们却把粉打在屁眼里!” 杜习海、简梅不说话,张思峻不答应了:“我们能来就不错了。你们公安局给我们配的什么车嘛,简直是老爷车,到现在还开跑了几十万公里的普桑,走到半路车就坏了。车烂在路中央,我们不管能行吗?” “什么,你还有理了。车坏了,你们不能打的?” “上班时间,哪打得上啊?” “你们不能出示警官证,强征。” “有那么急吗?到时老百姓投诉,你管啊!” …… 下午要开案情分析会,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而杜习海几个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没办法,我只得带着他们重回案发现场。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吃早饭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有些生气,到了现场我竟然有一种昏眩的感觉。那种“杀”气再次扑面而来。分局刑大的人在给杜习海他们介绍情况,而我靠在刚才拣手写笔的窗台边一言不发。 这是一起什么样的杀人案呢,情杀?仇杀?激情杀人?谋杀?犯罪分子反侦察的意识那么强,房间清理得那么干净、从容,为什么**里的jīng液没作清理?为什么会遗留一支手写笔(假如那支手写笔是某个犯罪嫌疑人的)?双手反绑,从背后勒住脖子,令对方窒息而亡,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案例。对,看到过,看到过,慢慢想,慢慢想。这时,《检察官被迫杀人案》浮出了我的脑海—— 某地一个犯罪集团为勒索钱财,先行绑架检察院工作人员夏某,后又绑架与夏某素昧平生的电大学生王某。强迫夏某强暴王某,并胁迫其用绳子勒该女子。整个过程夏某都是被蒙着眼的,强暴时也是有人按着他进行的。勒王某脖子时,夏某的脖子也被绳子套着,后面有两个人勒他。疑犯称,如果他不勒王,就要勒死他。由于夏某当时眼睛被蒙,不知道王某是否死亡,认为当时可能把王勒晕了…… 似乎有点相像,有点相像。想到这里,我的眼皮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对,如果这样推理,很多问题都好解释。可是证据呢?犯罪嫌疑人呢??? 第五章死者杜晓倩(上)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清水花园b区。 我们先是走访了b区特别是2幢4单元的住户。结果非常令人失望。 “昨晚很安静呀,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那个女人啊,一般都是白天睡觉,下午5点过出门,很晚才回来。与我们没有接触的。” “你们公安机关要教育这些房东,有房子也不能乱出租。不三不四的。经常半夜三更带莫名其妙的男人回来睡觉。很不利于我们小区的和谐社会建设,要是让一些青少年看见了,更要祸害下一代,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们只好再次询问房东庄大娘。 “庄大娘,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话。”我说,“你回忆一下这个死者,就是杜晓倩租房的经过。” 庄大娘战战兢兢,似有眼泪要流。“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啊?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我杀她,也得有个理由嘛。” 我赶忙劝解道:“庄大娘,是谁杀了她,我们公安机关正在侦察,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我们只是想了解杜晓倩租房的经过。你作为一个公民,作为一个房东,人死在你的出租屋里,你有责任配合公安机关侦察办案。” “租房的经过?” 庄大娘若有所思,“原先这个房子是我在住,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也嫁人了。一个人住着孤单,也没个人说话。后来我就想搬到同一个小区我女儿那里去住,既可以帮他们看家、做饭,这个房子还可以给后代挣点钱。开始女儿不同意,她说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别扭,我们又不缺钱,如果觉得孤单可以随时到她家去,她也随时可以过来陪我。可我固执,不听女儿的话,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钱没挣多少,却惹了这么一摊晦气事情……我是通过房产中介租房的,记得那是去年9月底的样子, 房产中介给我打电话,说我要出租的房子有眉目了,有人下午4点要来看房子。下午4点,看房子的人来了,我一看是一个年轻姑娘,她长得嘛很漂亮,打扮得很时髦,上身穿的是粉红色的短衣,下身穿的是牛仔裤。我问他是干什么的,她说在什么酒店当领班,外地人,一个人在j市。她就是杜晓倩。她一眼就把我的房子看上了,因为我们这个小区安静、优美。我当时问过她,每月1200元的房费必须提前支付,她说可以,我还说房子不能搞得太乱,她说没问题。然后我们又谈了租房期间物业管理费、电费、水费、天然气费等事情。基本上是我怎么说,她都同意。就这样,她就住进来了。我们很少见面,也就每月收一次房租。她也很讲信用,只要我来收房租,她从来没有拖欠过。可是她这一死,以后这个房子就成了凶宅了。还不知道有没人愿意租哦。” “你复印过她的身份证吗?”我问。 她说:“我是通过中介介绍来的,他们可能有登记。我没有复印过她的身份证。” 我又问:“房屋中介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个记性……好像是叫宏发房产中介吗什么的。记不清楚了。” “有人说,这个杜晓倩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过夜,你清楚不清楚。” “我只管收钱,至于她带谁来,我倒是不清楚。” 看来庄大娘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接下来我把人员进行了分工。简梅进一步找庄大娘的女儿了解情况;张思峻去查找叫“宏发”的房产中介;我和杜习海直奔清水花园保安部,调取昨晚的录像资料。 保安部章经理对我们的到来似有准备。“知道发生了命案,我叫他们把昨晚的录像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昨晚在大门值班的小柳、小邱,本来今天白天该补休,我也叫他们待命。”他说。 “谢谢。”我说,“那就先把小柳、小邱叫来。” 一会儿,保安小柳、小邱便到了。我问:“昨晚是你们在值班吗?” “是的。” “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和车辆没有?” “没有啊。” “杜晓倩,就是那个死者,你们有印象没有?” “有,但没有说过话。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而且一般回来得很晚。像是,像是小姐。” “昨天晚上杜晓倩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真的。在警察面前,我们哪敢说假话。” 我让小柳、小邱先回去。然后问章经理:“你们这个小区人员和车辆进出不登记吗?” “车辆凭出入证,没有出入证的不让进,因为小区里车位太少,已经不能满足业主的停车需要了,所以外面的车辆一般进不来。人员嘛,因为进出的人员太多,没法登记,以前要求登记,因此发生过矛盾,还打伤过我们的保安。现在就不要求登记,只是要求保安注意观察,发现那些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就进行盘查。” 说到这里,章经理也是一脸难色。 第五章死者杜晓倩(下) 看来只能在录像资料里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 我和杜习海把录像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似很平静。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凌晨3点,进进出出500来辆车,都显得从从容容,没有慌慌张张的。 犯罪嫌疑人就在小区里?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从初步了解的杜晓倩的生活规律来看,她跟小区里的人没有什么交往。人肯定是从外面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呢?步行?保安没有看见杜晓倩进来啊?而且,从犯罪现场来看,犯罪嫌疑人绝不是一般的混混。看来开车进出的可能性最大。 我对章经理说:“请你们保安部的人配合一下,我们把这些车一辆一辆地进行核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线索。” “没问题。”章经理说。 我又拍拍杜习海的肩:“你就辛苦一下,带着保安部的人一起干。” “那你呢?”杜习海问。 “我有我的事情。”我说:“要快,我等你们的结果。” 我一个人来到车上,将靠背放低,慢慢地想,清水花园b区杀人案,或者叫杜晓倩被杀案,抑或都不对,应该叫“2.20”杀人案。对今天是2008年2月21日,杜晓倩被杀是在昨晚,不用说,这个专案最终将被命名为“2.20”杀人案…… 我正想得出神,电话响起,又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李大,下午3点在市局综合会议室召开奥运安保动员会,请你参加。 什么?奥运安保动员会?我这里有一起命案,能不能请假? 领导有指示,奥运安保事关全党、全国形象,所有人不得请假。 事关全党、全国形象?对啊,可是,奥运在北京,离我们很远啊,我这个命案破不了,才是最现实的。不过,领导总有领导的道理。看来“2.20”专案,只有像过去一样,抽空、加班来完成了。 如东分局派人送来了盒饭。我没有胃口,但强迫自己将它吃完,因为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吃完盒饭,我打电话给简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梅说,“庄大娘女儿说的与庄大娘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没有新东西。” 我又问张思峻:“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张思峻说:“头儿,宏发房屋中介是查到了,杜晓倩也确实是他们介绍给庄大娘的,可是,杜晓倩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是假的,我在人口信息库里根本找不到她的存在。” “好吧,差不多你们还回到清水花园来。”我说,“叫上简梅,我们碰碰头。” “好叻。” 我正准备问杜习海,他的电话就过来了:“头,快来,有情况。” 杜习海、章经理和几个保安显得有些兴奋,见我走近,杜习海说:“我们发现了两辆可疑车辆。” “为什么是两辆呢,或者说为什么是这两辆呢?”我问。 章经理说:“这里面大部分车我们都熟悉,也都有登记,只有这两辆车,虽然有出入证,但登记上却是别的车辆。” “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 杜习海说,“我已经叫家里内勤查了,车主是阴立家。” “阴立家?”我的眼皮跳了几下。这阴立家是我的战友阴立仁的三弟,过去见过一两面。阴立仁三兄弟,还有一个二弟阴立业。三兄弟分坐“阴立”集团一、二、三把交椅,这几年j市老百姓围绕他们的说法是各种各样。 杜习海接着说:“另一辆车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这两辆车的嫌疑都很大。” “先不忙下结论。”我说,“把这辆车进出清水花园的录像调出来,我看看。” 录像很模糊,车牌勉强能看清。里面好像坐满了人,开车的……拉近……再拉近……,这人我好像见过,旷山峰,对,就是旷山峰,我的另一个战友。虽然很模糊,但他的轮廓是很有特点的,我绝不会搞错。 真是命运,一起杀人案,将我们三个战友在相隔将近二十年后,又一次联系在了一起。 第六章 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上) 奥运安保动员会下午3点准时在市局综合会议室召开。 各位副局长按照各自分工分别就社会稳定、治安防控、破案打击等方面进行了安排部署。苏亮副局长是分管破案打击的副局长,他在对各个县(分局)的立案数、破案数、打击数进行指标量化后,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虽然我们公安机关下了很大功夫,作了很多努力,但我市的社会治安环境仍然不是很好,老百姓对治安的满意度还不是很高。特别是抢劫、抢夺、qj、杀人案还时有发生,在群众中引起了一定的恐慌。就在今天早上,准确地说是在昨天晚上,我市又发生一起命案,初步判断是他杀,目前,我们正在紧张地侦破之中。命案必破啊!今年是奥运年,我们一定要树立政治意识、忧患意识、大局意识,牢记职责、肩负起神圣使命,努力使我市的治安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局长许正戈年前刚刚上任,我是第一次在正规场合听他讲话。他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听说他是外地交流过来的,以打黑出名。他讲了很多,大都是事业心、责任心方面的老生常谈。有两点对我触动较大。 他说——举办奥运会是中华民族的百年梦想、千年盛事。中华民族曾经创造了光辉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为全人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进入近代以后,旧中国饱受西方列强侵辱,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1940年鸦片战争以来,多少仁人志士,革命先烈为了中华民族**、自主、富强而前赴后继,英勇奋斗,经过辛亥革命到新民主主义革命,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中华民族终于站起来了,建立了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经过社会主义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使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屹立于世界的东方。一百多年来,中华民族始终以坚忍不拔的意志,百折不挠的精神,持之以恒的努力,在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实现伟大复兴的道路上跋涉。俯仰百年,北京奥运会既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上的一次盛事,又是一个宏伟的目标,是一次漫长的征程,更是一次伟大的出发。追赶世界潮流,融入世界发展,中华民族承担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续写着古老文明的荣光。1990年7月,邓小平同志在视察北京亚运村时提出:“中国要申办奥运会。”从1993年首次申办到今天成功举办,中国人民对奥林匹克运动的执着追求和满腔热情始终没有减弱。北京举办2008年奥运会是世界人民赋予的一项神圣权利,举办一届高水平、有特色的奥运会是包括我国56个民族在内的全世界人民的期盼和祝愿,是百年梦想,千年盛事…… 他说——我们市虽然离北京比较远,但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整体。我们要为奥运做贡献,就要立足本职、着眼本地,严厉打击犯罪,充分发挥护城河作用,为奥运会的顺利、圆满举办营造和谐、安宁的外部环境。 可是,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我们的工作还不十分令老百姓满意。就在昨天晚上,清水花园发生一起命案,在社会上影响很大,网络、电视开始炒作。我们要尽快破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为奥运会献礼。这个会议结束后,我们要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最迟,明天上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回应公众的疑问。 听了许局长的讲话,还不要说,对于奥运、对于怎么为奥运做贡献,我的思想认识还真是提高了一大截。特别是对于清水花园命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令人耳目一新。外地早就搞了,而我们这里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看来许局长并不是浪得虚名,还真有两刷子。我这样想着,会议已经结束。 在离开会场的路上,刑侦支队长,我的直接领导左英兵叫住我:“果毅,马上到指挥中心召开案情分析会,市局这边由你主要发言。” “你是刑侦支队长,怎么叫我发言?”我说,“你们这样当领导,也太轻松了。” “你小子就是牢骚多。你是重案打黑队队长,你不发言谁发言。” 左英兵陪着笑脸。 我还是不搭不理:“重案打黑队队长,p都不顶。” …… 第六章 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下) 我一贯以为,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子曰:“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行寡悔”我做得到,然“言寡尤”我却做不到或者说做得不好,所以禄便不在其中。左英兵说我牢骚多,不假,在领导面前我是牢骚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敬业。面对犯罪,我义无反顾。 我来到指挥中心时,大家基本都到齐了。只等许局长。led画面中间显示的是杜晓倩被杀时的现场,旁边有清水花园b区的场景等,适时监控的道路、重要目标画面被挤到了一边。 如东分局局长张波介绍了接处警的情况。然后,他说,按照苏局长的安排,分局的同志对杜晓倩的身份进行落地查证。到目前为止,只知道杜晓倩生前是“茵梦湖”酒吧陪酒,人口信息查不到与之匹配的有关信息,估计用的假名。 刑侦支队痕检和法医也分别介绍了情况:犯罪嫌疑人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现场进行过处理,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痕迹。受害人21岁左右,死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或者死后被人js,身体内的遗留物属ab型血。初步判断她是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脖间勒痕很深,死亡时间是昨晚23时30分至今天早上0时30分之间。 “李果毅,你说说。”苏亮开始点将。 “初步判断杜晓倩是他杀,清水花园就是第一现场。”我说“通过我们侦察、调查,房东庄大娘报的案,她及她的家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杜晓倩平时与小区内的人员来往很少,小区内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较小。杜晓倩每天下午5点过出小区,然后到‘茵梦湖’酒吧上班,凌晨1、2点才能回来。有小区群众反映她经常带一些陌生男人进来。可昨天晚上清水花园保安并没有看见她回来。” “没有看见并不代表她没有回来。“苏副局长打断我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昨天根本就没有出去,而一直被犯罪嫌疑人控制在屋里。” “苏局长说得很有道理。”我说,“但我们首先假定她昨天出去了,然后又回来了。这主要是先要把她死前当天的情况弄清楚……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死者是怎么回来的。保安都没有看见,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坐车,而且是与犯罪嫌疑人一起坐车回来的。通过我们对清水花园昨晚的监控录像的排查,还真有收获,目前发现有两辆可疑车辆。因为清水花园车辆出入实行出入证制度,而且外来车辆一律不能进入,所以这两辆车显得尤其可疑。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它昨晚21点51分进入清水花园,0点22分离开。另一辆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它21点42分进入,22点22分离开。目前看这两辆车的嫌疑都很大。” “那大家讨论一下,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命案呢?”苏副局长说。 左英兵马上接话道:“我认为是图财害命。犯罪嫌疑人以为这些小姐有钱,不惜铤而走险。” “情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张波说,“由于时间短,死者身份没有核实,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是一片空白。但从现场来看,死者房间没有明显翻动的痕迹。所以情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当然也包括仇杀。” 一直坐着静听的许局长突然发话:“李,,,李啥毅,你说说。” 许局长对我还不是很熟悉,名字都叫不上来。 “许局,我叫李果毅,木子李,水果的果,毅力的毅。”我说,“我觉得这起案子有些蹊跷……” “接着说。”许局命令道。 我说:“本来不成熟的想法,没有经过印证的想法我是不说的,但许局想听,我就说说我的看法。这起案子有些蹊跷,犯罪分子反侦察的意识那么强,房间清理得那么干净、从容,为什么死者身体内的东西没作清理?是故意留下,是挑战警方能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就是,你说说啊。” 许局很专注的样子。 “我看到过一个案例,也许你们都看过,叫《检察官被迫杀人案》,讲的是某地一个犯罪集团为勒索钱财,先行绑架检察院工作人员夏某,后又绑架与夏某素昧平生的电大学生王某。强迫夏某强暴王某,并胁迫其用绳子勒该女子。整个过程夏某都是被蒙着眼的,强暴时也是有人按着他进行的。勒王某脖子时,夏某的脖子也被绳子套着,后面有两个人勒他。疑犯称,如果他不勒王,就要勒死他。由于夏某当时眼睛被蒙,不知道王某是否死亡,认为当时可能把王勒晕了……”说道这里,我停了一下,“清水花园这起案子,也是双手反绑,从背后勒住脖子,令对方窒息而亡,再加上身体内的遗留物,我觉得有些相像。” 我的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有说有道理的,有说乱猜测的,更有一些人说现在办案重证据,重案打黑队的还信口开河。 苏局长说:“李果毅也说了,这是他不成熟的想法。大家不要议论了,还是请许局长作指示吧。” 许局长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讲案件定名为“2.20杀人案”,市局成立破案指挥部,有许局长亲自任指挥长,苏亮任副指挥长,张波、左英兵等任成员。他要求一定要在明天早上新闻发布会前,核实清楚死者身份,案件初步定型,而这些重要的工作,全部由李果毅牵头,其他人配合。 他说:“李果毅刚才的一些想法,虽然没有经过印证,但反映出他动脑筋,他们把当晚清水花园进出车辆作为突破口的思路也是正确的,目前要进一步核实可疑车辆,进一步扩大战果。” 第七章 咱们唱歌喝酒去(上) 参加完局里的案情分析会,我正准备回到重打队办公室梳理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思路。许局长要求在明天早上新闻发布会前必须弄清死者的身份和案件的基本情况,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我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杜晓倩这样的人,一般都用的是假名假身份证,目的是不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活状态。正因为如此,很多犯罪分子总是把黑手伸向她们这样的人群,刑侦战线很多无名尸、无头案都与她们这个人群有关。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死者的身份和案件的基本情况呢? 可就在这时,儿子班主任张璇打来电话:“李果毅,你那个儿子又闯祸了,他把同学打了。你快到学校来一趟吧。” “他把同学打了?严重吗?”我问。 “伤倒不严重,可性质很严重。”她答。 “张老师,你看我这会正忙,能不能不去。你帮我处理了,先给伤者治病,花多少钱,我给。行不?” “不行。” 这个杂种,专给老子惹事。我在心里骂着。手里拨打简梅的手机,让她通知杜习海、张思峻,晚上9点先到重打队办公室集中,然后统一行动。 儿子李翱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自从我和她妈离婚以后,他是既没娘,又没爹,跟孤儿差不多。大的坏毛病倒是没有,就是喜欢打游戏、打篮球,学习上靠混,考试时靠抄。中考时我还是托了很多关系才勉强让他上了个三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学。就这样三天两头的给我惹事。 惹完事承认错误,言犹在耳又惹事。都高中了,一点压力都没有。 我来到三中张老师办公室时,儿子正在接受张老师的训导。一米八二的个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上去就想踢他一脚,被张老师挡住了。 “你们这些家长,怎么就知道打啊?”张璇老师说。 我手指李翱:“快说,怎么回事?” “邱八这小子欠揍。”李翱说,“他仗着自己老爹有钱,是个富二代,成天欺负女同学。” “你小子肯定是和别人争风吃醋了。”我说着就抡起了巴掌。 李翱向旁边一闪:“我才没有争风吃醋呢,就是看不惯。”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欺负女同学了。” “他强行和女同学耍朋友,一月换一个,谁要不答应,他就霸王硬上弓。” “什么,霸王硬上弓?”我说,“这还得了,欠揍。” 李翱一听马上来劲:“老爸,你都说他欠揍,那我揍他是应该的吧。” “什么,你还有理了。我说他欠揍,那也应该由公安机关来揍,由我来揍。” “别,别,你们公安机关现在是弱势群体,刑讯逼供是违法的。你揍他,那叫知法犯法。” 张璇老师在一旁都笑了。 我问:“张老师,对方伤重吗?” “不重,只是头上起了一个包。”张老师说,“估计也不用停课。” “以后下手轻点。”我拍拍李翱的头。 “yes,sir。”李翱一个立正、敬礼。 我心里想笑没笑出来,可张老师又笑了,“你们这一对父子啊……这一次就这样了,你去忙吧。如果再有下一次,校长可已经说了,是要……” 离开学校,我到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来到重打队办公室。 晚上8点50,杜习海、张思峻和简梅准时到来。我简要传达了下午案情分析会的精神和许局长的要求,然后问他们几个下午的进展。张思峻、简梅说没有新的情况,杜习海说又把昨晚进出清水花园的车辆反复核查、分析了一遍,还是j.68668和j.03552得嫌疑最大。 “今天晚上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查清杜晓倩的真实身份。”我说,“只有一个晚上,难度非常大。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唱歌喝酒去。李白斗酒诗百篇,我们今天也来个酒后求天仙,也许‘茵梦湖’酒吧,杜晓倩她就再现。呵呵。” 大家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这么不合常规。 第七章 咱们唱歌喝酒去(下) “茵梦湖“酒吧其实与它的名字不太协调。这里没有温馨、浪漫的情调,没有如诗如梦的氛围,有的只是无尽的喧嚣和歇斯底里的吼叫。大厅的中央走台的歌女在摇摆着唱歌,领舞的舞女在不知疲倦的扭摆,钢管舞女在摆着各种撩人的造型。陪酒女在不停的穿梭,如蛇的缠腰和半裸的乳沟永远是那么的涨眼。酒鬼们在喝着、扭着、闹着,男男女女在没完没了地纠缠、肆无忌惮地**。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腐朽的味道,或者说是杜晓倩们尸臭的味道。 这种格调与我们警察是格格不入的。 好在“茵梦湖”不仅有演艺大厅,它还有许许多多的ktv包厢。我们要了一个中包,点了一打啤酒。我说,“简梅等会开车,不许沾酒。” 我们三个男人不到20分钟便将一打啤酒搞定。 杜习海酒量不行,已有半分醉意。“头,我不行了,今天就不喝了。” “想喝还没了呢。“我说。 “我是给你节约钱。” 杜习海说,“你的工资就那么多,公家又不给报。” “不说那么多了。叫服务生。”我说。 张思峻站在门口大声地叫道:“服务生,服务生……。” 等服务生到了,张思峻说:“服务生,生,把我,我们老板的相好叫来。” “请问你们老板的相好是哪位啊?”服务生不解地看了看张思峻,然后又瞟了瞟我。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谁啊?” “杜,杜晓倩。” 看来哥几个跟了我一段时间,知道我的工作方法。喝酒是不得已。进了包厢不点酒别人不让待,而且它有最低消费,不喝酒也得给钱。不喝白不喝。你说你是警察,以为别人会怕你?那你就错了。连李翱这些中学生都知道,警察现在是弱势群体。先不说酒吧里养的打手什么的,弄得你一时不好脱身。保不齐他给你来个投诉,说你警察喝霸王酒,在酒吧消费不给钱。这下才真正的麻烦,领导可不管你是不是工作,肯定让督察查。结果怎么样先不说,闹得满城风雨,全局上下都会说你李果毅在酒吧喝酒,而且喝酒不给钱。 “杜,杜晓倩。”服务生也开始结巴,“她,她已经死了。” “什么。”张思峻怒目一睁,“你敢骗爷们。” “没,没有。今,今天警察已经来了解情况了。我们经理下午开会时说的,还说让我们不要乱说,影响生意。” “真晦气。那,那把上次和杜晓倩一起来侍候我们的那个沙姐叫来。” “我不知道是谁?” “记,记不清楚名字了,只知道她和杜晓倩关系比较好,姐啊妹的叫个不停。” “你是说肖茵茵?” “对,就是肖茵茵。” 不一会,肖茵茵就到了。她还以为找到生意,不想她一进门我们就亮出了警官证。她一下就害怕了。我们说不用怕,我们今天也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来了解杜晓倩的情况的。肖茵茵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杜晓倩最近傍上了一个大老板,姐妹们还羡慕呢,不想她没福气消受,莫名其妙地死了。至于她的真名,谁也不知道,家在哪儿?从来没问过。 “那你回忆一下,杜晓倩傍上的这个大老板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忘了。”肖茵茵说,“上次她说来的,名字很难记,忘了。” “那你能记起什么?” “只知道她过去有个男朋友,叫马东,在银杏酒店打工。” “确认吗?” “应该不会错。” 我们马上赶到银杏酒店,酒店已经快要打烊。马东还在。 “马东,我们是警察。”说着,我亮出警官证,“现在有一起杀人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杀人案?”马东显得很惊讶。 ‘杜晓倩你认识吗?” “认识,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马东说他和杜晓倩是因为吃饭认识的。杜晓倩喜欢吃他们酒店的一道清蒸南瓜,经常来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然后拍拖。后来,杜晓倩嫌他没钱,又散了。 “杜晓倩死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马东显得非常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死她的吧?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至于谁杀死杜晓倩的,我们正在调查。”我说,“今天主要是让你配合查清杜晓倩的真实名字和家庭地址。”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马东说,“只记得她经常接到一个地方的电话,有几次是座机打来的,我不经意看到是w市那边的区号。” “w市?” “没错。” …… 我们马上回到重打队,打开电脑。在人口信息库里比对w市与杜晓倩年龄相仿的人,特别是姓杜的。真是大海捞针。凌晨4点过,简梅一声尖叫,找到了。 看来还是女同志心细。 我们围过去一看:杜学英,1985年10月22生,照片与杜晓倩极为相像。 “马上给w市公安局发协查通报。”我说。 “算了。”杜习海说,“公对公,明天下午能有回音就不错了。我有个警校同学在w市治安支队工作,一会儿就搞定。” 我们一边等杜习海同学的回音,一边和衣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7点刚过,杜习海同学的回音到了,证实杜晓倩就是杜学英,家里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她,正着急呢。 紧接着,市局公共关系处的电话也来了:“李队长,杜晓倩的身份查清了没有?新闻发布会的稿子我们已经基本写好了,就等你的情况了。”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上) “我们没有杀人,只是......。 ”沙胖子惶恐地说,“可是,可是,白健全失踪了,这会儿十之**在局子里了。” 其他哥几个也如惊弓之鸟,或坐或站在我的客厅里忐忑不安。我往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仰,右腿架在左腿上。虽然房间的光线很暗,但我仍然戴着墨镜,嘴上叼着别人前不久送给我的几支“哈瓦那”雪茄中的一支,一声不啃地听着大家内心惶恐的外露。 李味说:“这下大祸临头了,白健全那把瘦骨头肯定架不住警察的刑讯逼供,他迟早会将我们供出来的,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王刚把衣服一脱,拳头一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先把那婊子找着,把她剁成肉泥。再到局子里把白建全抢出来,可不能让咱们的兄弟再受苦了。然后我们亡命大涯,大不了当绿林好汉。” 沙胖子比他们有思想一点,加之对我的思路有所了解,所以一直不敢轻易说话。这时他见王刚越说越离谱,便说:“王刚兄弟,现在都21世纪了,还当什么绿林好汉。说点实际的可行的吧。” 我见大家乱扯得差不多了,便“嗯”了两声,大家立即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我的看法与安排。 我说,首先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有什么可慌的?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要生存,事业要发展,就必须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天上掉美元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了也不是我等人能碰得上的。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体。干什么事不经受挫折不经受打击?世界上什么事能一帆风顺?前怕狼后怕虎不如回家抱媳妇,还坐在这儿干嘛? 说到这我用凶狠的眼光将大家扫视了一遍,见大家噤若寒蝉,便接着说,其次要讲科学讲方法,不能盲目蛮干。什么砍人呀,抢人呀,都是行不通的自投罗网的做法,要动脑子,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面包总会有的。遇事不冷静还能干什么大事?还不如到街上去当小混混。科学的方法才是可行的。什么是科学的方法呢?比如想法证明白健全不是qj犯、lj犯,而只是一般的嫖娼犯;比如花钱捞人,这些就是科学的方法。现在的官儿、现在的警察有几个不爱钱的?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哥几个才如梦初醒:原来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糟。 我接着说,第三,明确纪律,加强组织领导。这件事的发生提醒我们,没有纪律,没有组织领导是不行的,是要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乱子的。大家既然称我为老大,大家既然在一起混,乱糟糟的肯定不行,从现在起要尽快结束这种无序的状态。我想,总的来讲我们要学习**的方法,实行民主集中制,重大事情集体讨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反对自行其事,反对个人英雄主义。平时实行首长负责制,谁是你们的首长呢?我就是你们的首长。大家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领导,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指挥。沙胖子担任秘书长,负责日常事务的协调。大家有事可以直接向我报告,也可以通过沙胖子转达。我提议,大家以后再不要叫我老大,一律称呼我为首长。叫老大老百姓听见了以为咱们是社会上的混混,警察听见了以为咱们是黑社会。 沙胖子赶紧表态:“是,首长。” 李味、王刚想了想也纷纷说,是,首长。 接着,我和大家一起研究了营救白健全的方案。第一步,赶快搞钱打通关节,以减轻对白健全的审讯力度。由于开办“奥运宝贝”,目前我们资金非常紧张,急需搞到一笔钱,实在不行就只有向我的老战友、阴氏黑帮老大阴立仁借高利贷了。第二步,搜遍白健全住处附近发廊,寻找那个江苏婊子,千方百计找到她卖淫的证据,以便在关键时刻开脱白健全。第三步,如果进入法院审判程序,就要聘请全市最好的律师为白健全辩护。这几件事都很重要,但最关键的是钱,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搞钱的事由沙胖子和王刚主要负责,两天之内必须拿出方案。寻找江苏婊子的事由李味负责,时间上是越快越好。聘请律师的事视案情的发展再定。 大家各自受令,分头实施去了。 其实,我的内心也是非常的惶恐,只是故作镇静。大家一走,我才发现我的全身都已湿透。想到这件事这么棘手,我异常的烦躁,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顺手抓起一个不知是谁喝过的茶杯,狠狠地砸了下去。茶杯四分五裂,如我横七竖八的心情。 我冲了一个凉,换了一身衣服,心情才稍有好转。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下) 夏日的阳光灿烂地照射进我的屋子,它明媚而又妖冶,一如女人性感的**。它在我的屋子里驻足,**裸地引诱我、挑逗我。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沙姐”的电话,这个“沙姐”就是温莎宿舍的梁娟娟。 “旷总吗?我是梁娟娟呀。”梁娟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乡土味道。乡土养人,谁说土地里长不出美人呢。 我说:“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托我什么事?” “就是到你那里打工的事呵。” “哪有这么快啦。” 梁娟娟说她要见我,要当面再一次向我表达她的求职愿望。我说我有事,以后再说。梁娟娟很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可过了一会儿,梁娟娟又打来电话,说她没见到我心里不踏实。我百无聊赖,心想送到嘴边的馒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而且我最近对处女有不可竭止的渴望,梁娟娟应该还是一个雏吧?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我约梁娟娟在“晶熙”大酒店见了面。这“沙姐”穿着一件廉价的白色连衣裙,倒显得清纯靓丽。我们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冰白。梁娟娟能吃能喝,也不象一般的农村孩子那么腼腆,话挺多的,一再说感谢旷总的盛情款待,工作的事就请旷总多费心了,我家里穷,不找一份工作大学就上不下去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再不愿回到农村里去了。 我心想你这黄毛丫头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看我怎么把你搞定。于是说:“哪我们就找个地方谈谈你工作的事吧?” 梁娟娟不谙世事的样子:“好啊!” 我们来到“乾都”卡拉ok量贩,刚进包厢,梁娟娟便说太热了,旷总你热把衣服脱了吧。这“沙姐”说着就来脱我的衣服,两个高地顶住了我的山峰,我浑身顿时一热,猛地一把将她搂住。梁娟娟嘴里说着,旷总,不要,嘴却乱晃着贴了上来。 我心想,这“沙姐”看来还是个老手,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因为在最初时刻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浑身不经意的颤栗。 “我把我的初吻都给了你,旷总,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梁娟娟说着站起来脱掉了连衣裙。这“沙姐”身体虽然不是很白晰,但黝黑的皮肤恰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特别是那优美的曲线确实无可挑剔。一种强大的冲动顿时弥漫我的全身。 梁娟娟再一次倒入我怀中的时候,我几乎变成了一头狂野的狮子。她略显笨拙地配合着我,梦呓般地说着:“我要做你的情人……,我要做你的情人……,只要……只要......。” 她嘴里的“钱”字虽没出口,但我还象被电击了一样,一把将她推开。 这“沙姐”迷惑地看着我问:“怎么啦,旷总?”她问这话时脸一点也不红。 “你又不是妓女。”我狠狠地说,“穿上你的衣服,快滚。” 她很不情愿地穿着衣服,,嘴里怯怯地说着:“旷总,那我工作的事……?” 我板着脸,“你要卖还不容易,j市宾馆、花雨大酒店,生意肯定很好。” “那不是不安全吗!警察抓住了丢人得很,大学肯定也上不成了。求求你让我在你那里上班吧。” “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剁了你。” 梁娟娟慌忙逃走。 我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回想刚才的事自己都觉得不可理解,这么纯净的“沙姐”竟然被我拒绝,这显然不符合我的性格。也许她暗示了钱,对,这该死的钱。不是对付梁娟娟的钱,对付她的钱还是卓卓有余,而是白健全那边,我的兄弟白健全还在局子里,而我现在却没有钱去捞他,我能在这里独享风月吗? 第九章 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上) 整个晚上我被一种极为烦躁的氛围笼罩。 一会儿想梁娟娟的风骚,想我的反常;一会儿想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那鹅卵形的十分姣美的是那样相像的脸。更多的是想白健全。 今年是奥运年,中国人扬眉吐气。我似乎也一扫往年的晦气,“奥运宝贝”咖啡厅已经通过审批,梦想多年的事业就要起步,已然丰满的羽翼就要振翅。可是乐极生悲啊!白健全突然失踪,他参与了清水花园的杀人案吗?可从沙胖子他们讲的情况来看,好像没有。他会不会在沙胖子等走了后欲火难平,做下了这一惊天大案? 我相像着…… 沙胖子他们走了后,白健全一个人看着电视,想就着电视催眠慢慢入睡。可越看越兴奋。温莎是那样漂亮,可老大一个人独占,江苏婊子鸡肋,而且还三、四个人,想起了还恶心。这长夜难眠,该怎么度过呢?白健全辗转反侧。最后他穿好衣服,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清水花园b区,暗夜静谧,路灯迷离,风吹树叶轻轻着响,半月高悬轻舞霓裳。这一切都撩拨着白健全那颗不安分的心。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那是个单身女子,一个人站在窗边观赏夜景。多美的夜啊!可是她没有想到,一个人看到最美丽的东西的时候,也是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物极必反。 她好像怀着相思,那样专注,那样投入,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临近。看风景的人正被风景掩盖下的人所看。 白健全被这个美丽的倩影深深的打动。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姑娘所处的位置,发现了一根刚好可以攀爬的下水管道,盘算好进攻的方向和路线。然后像暗夜里的猎豹,躲在湿漉漉的树丛中,睁着绿莹莹的眼睛,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等啊,等啊,姑娘终于离开了窗户。然后又等啊等啊,姑娘房间的灯终于熄灭。经过这漫长的蛰伏,白健全的浑身早已胀满力量。他就像豹子出笼,迅速沿着下水管道攀爬到了姑娘刚才站过的窗户。窗户竟然没关,他很轻易地进入了房间。 可是,这时他才发现,姑娘并没有睡,而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有人从窗户上进来,姑娘从半睡中突然惊醒,但还没有等他叫出声来,白健全已经将她制服。别看这小子瘦,但浑身都是肉。他飞快地将姑娘的嘴巴堵上,然后找绳子将她的双手也绑上。 白健全说,你不要怕,我既不谋财也不害命。 姑娘嗯,嗯地挣扎。 你问我想干什么?嘿嘿,你知道的。白健全说着,露出他的色狼本色,既不谋财也不害命,那只能是劫色咯。 姑娘嗯,嗯着,更加猛烈地挣扎。 白健全哪管那么多。他将姑娘摁在沙发上,退去她的裤子,毫不犹豫地从后面进入了姑娘的身体。 白健全的欲火终于泄掉,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姑娘眼含泪水,在嘤嘤地哭泣。 本来这一切就该结束了。可就在白健全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姑娘的眼睛。他忙着泄欲,却忘了蒙住姑娘的眼睛。这可是祸根啊。姑娘一旦报案,那些有经验的刑侦专家通过她的描述,就能很快画出他的画像,然后全市通缉,也可能是全国通缉。他白健全就要长了翅膀也将插翅难逃。况且同住一个小区,保不齐这姑娘过去见过自己,知道自己在那里住,到时候警察来个瓮中捉鳖。qj罪可是重罪啊,不判个十年八载的才怪。 于是这白健全一不做二不休。他置姑娘求生的凄美的眼神于不顾,残忍地用绳子将她勒死…… 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一下站了起来。白健全杀人了?谁能说他不会杀人呢?白健全在欲火中烧的情况下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想到这,我恍惚又看到了…… 白健全带着手铐、脚镣,两边被两个法警紧紧地夹着,面前是一个庄严的法官。法官用洪亮的声音宣判到:白健全因犯故意杀人罪,被j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定维持一审判决,判处白健全死刑,立即执行。 第九章 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下) 法场上,白健全被蒙着脑袋,跪在中间,他的身后是一排威严的武警。白健全高声大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他的身后,武警举枪射击。叭,叭,叭,,,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兄弟,兄弟…… 就在这时,沙胖子突然来了电话: “首长,搞钱的事有方案了。” 我说:“好吧,咱们一刻钟后在我家里碰面。” “是,首长。”沙胖子声音很高。 我从刚才的幻境中走出来,到洗脸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往沙发中央一座,摆出一副首长的架式。刚才的惊恐荡然无存。有一个寓言不是讲了吗,耶稣在星期五被钉上十字架,那时是全世界最糟糕的日子,可是三天后就是复活节。只须等待三天,一切便恢复正常了! 十五分钟后,哥几个准时到了。他们一律在门口站得毕直,嘴里说着:“首长好。 我说坐吧,他们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沙胖子讲了搞钱的方案:中美自控是一家效益非常好的民营企业,他们的资金流动很大,特别是过两天他们要发工资…… “no,no。”不等沙胖子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中美自控,一家高科技企业,对我市的发展贡献很大嘛,老百姓很拥护嘛,搞一家发展很好的高科技民营企业,而且老百姓还很拥护这家企业,那我们成什么了,土匪?连绿林好汉都不如?要搞就要搞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搞那些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人。” 沙胖子想了想问:“你是说搞立仁集团?” 我说:“我没有具体说,但你们去想,而且马上去想,马上去办。晚上十二点,咱们再次碰面。” 他们走了后,我还在想,老百姓拥护的企业咱们坚决不能搞,老百姓反对的企业咱们坚决搞。哪怕不合法,起码也合理。 你就说“立仁集团”所属的一些化工企业,暴利,等于变卖国家资源,只顾自己发财,不顾环境代价,不顾老百姓死活。你看那成天冒着黑烟的高烟囱,你看那堆成山,比一般小山还大的垃圾,周围的老百姓还怎么生活?上次新闻里还报道,“立仁集团”黄河化工厂周围的黄河村三组、四组村民上访j市市政府,反映庄稼歉收、村民癌症高发,要求黄河化工厂停产或者搬出黄河村…… 还不到晚上十二点,沙胖子几个就回来了。他们说,想了想还是要搞“立仁集团”的钱,特别是黄河化工厂,这几年周围老百姓怨声载道。告他们的钱老百姓拥护。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关键是情况摸清没有?”我问。 摸清楚了。沙胖子说,黄河化工厂这几年效益一直不错,周转资金很大,可他们一般都是支票转账,而且财务室防备森严,没法下手,可他们下面车间的财务室防备较松。而车间财务室一般只有在职工发工资时才存放大量的现金,我们打听好了这几天他们就要给职工发工资,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下手。 “情报确不确切。”我问。 “绝对没问题,”沙胖子接着说:“财务室紧挨车间,都是平房,晚上因有工人上班,一般无人看守。如果车间里是200多人的话,一次发工资就应该在40多万,当天发一部分,剩下的至少也在20万以上。” “上班的工人怎么办?”我问。 “这个,这个还没想好。”沙胖子结结巴巴。 我看了他一眼,沙胖子的额头马上冒出了虚汗。我说:“这个方案很好。” 我的话一出口,沙胖子便如释重负:“谢谢首长夸奖。” 我接着说:“一些关键的地方还需要完善。上晚班的工人的问题,咱们可不可以用制造停电的方法让他们上不了班?” 大家茅塞顿开,纷纷说:“可以,可以。” “美军轰炸南联盟时使用了石墨炸弹破坏南斯拉夫的电力系统,咱们可以借鉴这个方法。当然我们没有石墨炸弹,但我们有普通铁丝,粗一点的,制造高压线路的断路。”我盯着王刚说,“王刚略通电理,这件事由你负责。要选准线路,找比较隐蔽的地方下手,使电力系统无法及时修复。当时又是晚上,他们肯定会放弃当晚修复的打算,等到第2天我们的事早已办完。” 我又盯着李味说:“李味负责探听化工厂发工资的消息,要把情报弄准确,把要下手的财务室周围的地形弄熟悉。” 我停了停又说:“我和沙胖子开车接上王刚,会合李味,下半夜2、3点下手。每个环节都不许出任何问题,谁出了差错,谁就跳河自裁。” “是,首长。”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第十章 温雪玉的美丽与高洁(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沙胖子几个为找钱的事忙乎去了。 我呢,成天就琢磨、相像整个搞钱的过程,以及过程中的细节。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不敢 说自己是君子,但外表一定要让别人看着是文质彬彬。每当重大问题,我都要反复推敲,必要时一定要进行“想定作业”。“如切如磋,如 琢如磨”。 我曾经给哥几个上课,叫《细节决定成败》:凡事必作于细,成于细。细节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估计,可能、大概是做事的大敌 。细节是一种积累,是一种智慧。要善于从每件事的每一个细小过程做起,反复、比较、推敲,积细成流,积小成大...... 当时,把哥几个听的是云里雾里、目瞪口呆。 这天,我起了床,一看太阳高照,心情就有点爽。于是打电话给沙胖子:“你们几个情况摸得怎么样?” “正在摸。”沙胖子说。 “怎么这么慢啊?” “首长耶,月底才发工资的。就这两天了。” “那我们是不是研究一次?我心里没底。” “好啊。” 刚挂断电话,我又改变了主意。这么好的天气,我要去看一个人,是的,我要去看一看温莎。 于是我下楼,找了一个饭馆吃了午饭。然后就近找超市买了500多元钱的营养品和零食,然后驾着“凯美瑞”径直向j大开去。 路上我给沙胖子打电话:“我现在有点急事,碰头的事往后推。” “首长,你看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不耐烦地骂道:“罗嗦个屁。我现在有事,你们几个先把方案往周密地整。什么时候碰头听我的通知。” “是,首长。”沙胖子的口气有点无可奈何。 我将车子停在j大门口,徒步向校园走去。来到温莎宿舍时,宿舍里十分地安静。我轻轻地推开门,刘佳和梁娟娟都不在。梁娟娟在我这 里捞钱的美梦破灭,这会儿不知又跑到哪里寻找发财之道去了。本来我以为能碰见她,告诉她工作的事别着急,我会给她安排的。今天天气 好,我的心情也好,所以我突然变得特别的善良,不愿看到梁娟娟这样的女大学生继续堕落下去。 可就在不久前,我还在疯狂地制造着堕落。 温莎正在午睡,她睡得很熟,美丽的脸庞挂着一丝惆怅。我满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看了她足有5分钟以上,然后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她的 床边,准备就这样无果地离开。 在这5分钟里,我的脑子里翻江倒海。我在犹豫叫不叫醒她,我在设想如果叫醒她,当她看见我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我这个淫亵过她的流 氓怎样来应对。我在猜度着她的身世,她到底是阴立仁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今生怎样背负**的恶名。 我最终没有叫醒温莎,或者说我最终没敢叫醒她。 就在我刚要开门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把你的脏东西拿走。” 这是温莎的声音。我回过头,见她已经坐起。她两目圆瞪,恨恨地接着说:“你这个老流氓,你不把东西拿走,我就叫人啦。” “你叫啊,你不怕丢人就叫啊,”我露出了痞子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估计你不想让大家知道吧?!” “知道什么了?知道什么了?你有那个胆吗?你敢做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在在乎。”温莎声嘶力竭,边叫边抓起我给她买的东西向 我投了过来。 “我还会来看你的!”我边说边躲闪着逃了出去。 一离开温莎的宿舍,我便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扶正墨镜,整好衣饰,装出一幅人样走在j大的大路上。 阳光**辣地照着这所全国b不知名但在本地响当当的院校。春天来了,温暖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周围似乎有了鸟儿的鸣叫。莘莘学子们 成群结队往校园里赶,准备参加下午的课程。男学生有叼烟的,女学生有露胸的。现在的大学生呀随着时代的步伐正在放纵着自己。特别是 像j大这样的学校,学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有地方读书,有地方交往,有地方让青春慢慢成熟。 在校门口,我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庞,她40出头,或者显得更年轻一些,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套裙,头发自然地盘起,提着一 个精制的拎包,脸上淡淡的忧郁更衬托出了她的美丽与高洁。 “温雪玉。”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大。 第十章 温雪玉的美丽与高洁(下) 温雪玉愣了一下,然后盯着我看。我取下了墨镜。她终于认出了我,“你是旷山峰?!” “是啊,我是旷山峰。” 我们向路边靠了靠。温雪玉说:“你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我可是半老徐娘了。” “不,你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和以前一样的油嘴滑舌,”温雪玉说,“怎么样,小孩多大了。” “单身一人,哪有小孩哟。” 温雪玉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这是她内心悲痛的流露。她说:“还是应该成个家,再不要晃下去了。” 我说:“成什么家哟,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心里想,自从你离开我,今生我就再没有成家的打算了。 “哎,你到这里来干啥?”温雪玉问。 “看一个朋友的小孩。”我撒着谎,并明知故问,“你呢?” “我女儿在j大,这几天她身体不好,我来看看她。” 我脸略微一红,可能是心生内疚,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你女儿都上大学了。” “可不是吗,我们都老了。” “可你依然显得那样年轻呵,”我说,“能不能将你的电话告诉我?” 温雪玉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 和温雪玉分手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温莎真是她的女儿。我的天耶,好险啊。我旷山峰差点酿成千古奇恨。那样的话,我有何颜面再见温雪玉?就是到 了黄泉,阎王爷也不会放过我的纵然我放纵、报复,但基本的人伦纲常还是有的。如果连人伦纲常都没有,那与猪狗何异?我经常很矛盾地 提醒自己。 同时我也愉悦起来。看来我的第六感没错。好天气带来好心情啊。认识温莎是一个错,可是这个错说不定能给我带来好运。自从温雪玉 和阴立仁离婚以后便消声匿迹,一晃就十来年过去了。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地想着她,并把对她的思念转化成一种暴戾,发泄到其他女人身 上,多少女人因此遭了殃。这些天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会见到她,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就是今天。 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第十一章 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上) 李味很熟练地混进了黄河化工厂。他扮成收废品的,几天来不停地在化工厂里转悠。和平年代大家的和平麻痹思想确实严重,阴立仁也不例外。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歌厅、酒吧这些高危行业,对这家化工厂,他以为只要防住大规模的、群体性的老百姓围攻就行了,对单个进入的,一般性的问问,盘查并不认真。 黄河化工厂因为生产一种外国人淘汰产品而闻名,这种产品因为污染很大、外国人搞不下去了,就进行产业转移,中国人赶快把它捡起来。用的是国家的矿石资源,污染的是老百姓的环境,产品在国际市场又十分抢手,所以效益十分的好,产品供不应求,工人加班加点。 这样的好事阴立仁怎么会放过呢。最初的投入也就几百万,现在固定资产已经近亿。赚了钱,污染了环境,你总该回报一下社会吧,帮村里修修路、建个希望小学啊什么的,可阴立仁不。因此周围老百姓曾经围堵市委、市政府,反映庄稼歉收、村民癌症高发,要求黄河化工厂停产或者搬出黄河村。 阴立仁还是不急,老百姓围堵的是市委、市政府,又不是我“立仁集团”,就是围堵“立仁集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共事件,着急的仍然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警察,他们会来为你排忧解难的。 据说j市市委、市政府现在也是骑虎难下。黄河化工厂能换来美元,但环境污染确实很大。可要关停这样一个企业,不仅对本市的经济建设影响很大,而且厂里上千工人也没法消化。就这样徘徊、犹豫,黄河化工厂每次都有惊无险,工厂照样生产、烟囱照样冒烟,阴立仁照样赚钱。 转眼到了月底,这天工厂发工资,合成车间的财务员将工资领回后,突然接到丈母娘病危的消息,便将工资放进保险柜里,去处理抢救丈母娘的事情去了。李味及时将情况报告给了我。他是通过等着领工资的工人骂娘声中获取情报的。 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机会。 王刚购买了超绝缘棒,选了一个隐蔽的山脊,将几根粗粗的铁丝挂在了通往黄河化工厂的高压线路上,直搞得火花乱炸、猫头鹰乱飞。黄河化工厂骤然停电。 王刚在干这些事时自然采取了反侦察措施。他的脚下套上了一次性塑料袋,他的手上始终戴着手套,他用过的工具一律带离现场。 上夜班的工人们一见停电,有的嘴里骂骂咧咧,他x的,看来今天白跑了,钱是挣不成了。 骂归骂,心里倒快乐着,难得有这样一个娱乐和睡眠机会,平时有事请假都请不上,今晚停电,不亦乐乎,于是纷纷回家抱老婆陪老公会情人去了。 整个黄河化工厂一片漆黑,只有偶而穿过厂区的汽车车灯如鬼魅般闪烁。 我和沙胖子在我家里看电视,等王刚他们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开着“凯美瑞”向黄河化工厂进发。 “要是有枪多好啊,92式、64式手枪,都行。中国的短枪在世界上并不落后的。”我在心里想。 我是有名的神枪手。当年在步校,我的单双杠3练习以上,木马2练习以上一蹋糊涂,而射击除第一次实弹射击莫名其妙地走过一次火以外,手枪、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轻机枪、重机枪、高射机枪、火箭筒可以说全部优异。前两年通过一个熟人到军区靶场检验枪法,先进行精度射击,结果我的长枪10发子弹打了98环,短枪10发子弹打了95环,震惊四座。沙胖子等哥几个愿意听我指挥,一是因为我的自以为超常的智力,二便是因为佩服我的枪法,三才是因为我为数不多的钱财。 虽然,到现在我们并没有一把真正的枪。 第十一章 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下) 夜里两点左右,我们先接上王刚,然后与蹲伏在工厂内的李味会合。 这家工厂非常的松散和杂乱,它建在山脚下,建筑成梯次分布,一进大门那一片比较高,是生产区,往下是生活区和家属院。从生活区到生产区汽车需绕行,徒步要爬一条足有100多级台阶的坡道。我们准备动手的成品车间财务室刚好就在坡道的上方。 我开着小灯,将汽车开到坡道的下面,停在山脚下不易觉察的地方,然后问李味: “车间里确实没有人吗?” “确实没有。一停电工人们便纷纷回了家,刚才我一个人假装喝醉了找厕所进去走了一个来回,没有发现有人。” “财务室的具体位置弄清楚了吗?” “弄清楚了。下午工人等着领工资,死劲地敲财务室的门,我早记下了,就是进去左边第2间。”李味说得非常确切。 我适时发布了行动命令:“好,脚上戴上一次性塑料袋,手上戴上手套,头上戴上头套,各人带一把刀。刀是自卫的,不能随便出鞘。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撤。不能伤人,更不能要人性命。沙胖子负责前线指挥,我在这里接应。行动。” 大家用低沉的坚定有力的声音回答:“是,首长。”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车,沿坡道台阶爬了上去。 这是一个无月的春日夜晚,周召漆黑静谧,微风轻轻送爽,只有高高的桉树树叶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冷静地坐在汽车里,用心感觉着哥几个的行动。15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未下来,20分钟,25分钟过去了还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有点着急。我对兄弟们绝对的信任,这样的买卖过去我们也做过几起,从未失过手,只是担心时间越长,风险系数越大。 将近30分钟的时候,哥几个抬着保险柜下来了。我轻轻开动并未熄火的汽车,哥几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好像一切都很顺利,并未碰见人,也未碰见车, 我们十分顺利地离开了厂区。 这时,我才问道:“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 沙胖子说:“报告首长,实在打不开,只好将它抬走。” 原来哥仨开始一直都很顺利,王刚是开锁高手,很容易地将财务室的门打开了,可保险柜怎么也打不开,弄了10几分钟未果,便只好将它搬走。好在这只保险柜并不大,哥几个搬起来也不吃力。 出了厂区,我们放松了一半。然后选了一条上山的盘山公路,开到半山腰将保险柜抬到一片松树林里将它砸开,取出钱,其他帐单之类的和被砸坏了的保险柜一并弃之山野。 事情并不复杂,多了一点周折而已。 回到我的房间,哥几个将钱一数整整40.6万,大家击掌庆贺。我拿出3万元,给他们3人一人一万,然后将其余的钱装进了我的保险柜。 近年来,社会上流行一句话:“钱是搬家的”。大意是说钱作为流通货币,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家,今天装在你的保险柜,明天就有可能装进我的保险柜。这句话讲得真好。 哥几个都是老“游击队员”了,并没有过分喜形于色。不过这件事这么顺利,让人真是感觉到爽。我见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我,便安排道:“现在大家赶快回去睡觉,近几天外出不要太多,特别是不要大把地花钱。” 想了想,我又说:“目前有有3件大事要办:一是公司开业庆典的筹备,这件事由沙胖子负责;二是打捞白健全的事,这件事由王刚负责,一定要弄清他的生死,如果被警察抓了,就要探明关押的地点,能拿出捞人方案最好;三是寻找江苏婊子的事,继续由李味负责。3件事都很重要都不能马乎都必须抓紧。” “是,首长。”大家纷纷与我告别。 沙胖子见王刚、李味走后,靠近我轻轻地说:“首长,是不是让沙依过来陪陪你。”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沙胖子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沙依是沙胖子的妹妹,当年从某农业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跑来投靠沙胖子,不幸被我看上,断断续续地跟了我3、4年了。对她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一段时间她突然提出要跟我结婚,沙胖子也婉转地表达了这个意愿。我说我跟沙依结婚,沙胖子就要当我的大舅子,到底谁是老大?从这以后兄妹俩再不敢提这件事。我和沙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当然,没有我的允许她是肯定不敢嫁人的。 沙依来时我刚冲完凉,当时天已微亮。我将窗帘拉死,开了一盏落地灯,然后将已脱得一干二净的郭依绑在一个硬扶手硬靠背的沙发上,抓起我刚脱下的短袖衬衣拧成条状向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抽。抽轻了不刺激,抽重了容易对她的皮肤造成伤害,所以只能这样不轻不重地抽。 我是虐待狂,她是受虐狂。 刚刚经受了强大精神压力的我,确实需要释放…… 第十二章 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上) 上午9点,市局综合会议室,j市公安局新闻发布会准时举行。 新世纪都市报、新世纪商报、新世纪经济日报、新世纪法制报、新华网、新世纪新闻网、j市日报、j市晚报、j市电视台、j市广播电台等几十余家省、市新闻媒体,部分群众和市局部分民警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市局公关处方处长主持新闻发布会,市局主管刑侦的苏亮副局长作为新闻发言人以及刑侦支队长左英兵在主席台就座。 发布会上,市局党委委员、副局长马进向新闻媒体及公众就案件侦破情况进行了通报。2008年2月21日早上,j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称,在市区清水花园b区一套居民房内发现有一女青年被杀。接警后,j市公安局、如东公安分局两级公安机关刑侦部门迅速赶赴现场进行勘验。经公安机关的紧张侦察调查,现已查明,死者杜学英,化名杜晓倩,w市人,生前在j市“茵梦湖”酒吧工作。死者被人从背后勒颈而亡,基本排除自杀可能。 由于该案发生在奥运年,发案地点又在居住小区,社会影响恶劣。案件发生后,j市领导高度重视,市委书记、市长等先后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公安机关全力侦破此案,确保社会治安稳定。 鉴于案情重大,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立即启动命案侦破工作机制,成立“2.20”专案侦察指挥部,由市公安局局长局长许正戈任指挥长,抽调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精干警力2成立“2.20”专案组,由苏亮副局长兼任专案组组长,组织开展案侦工作。 苏亮副局长的主体发言一结束,记者开始提问。新世纪都市报的女记者首先发问:“请问发言人,死者生前是否遭受过性侵,犯罪嫌疑人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案件尚在侦破之中。”苏亮副局长显得十分老道,“有关其他情况需等案件侦破之后,警方才与公布。” “那警方对侦破此案有没有时限呢?” j市晚报记者问道。 苏副局长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说:“案件侦破是一件十分复杂、艰苦的事情,我们要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但我们会本着命案必破的原则,科学组织,忘我工作,加班加点,争取早日破案。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侦破此案。至于时限,我想奥运会前,我们一定要以此案的成功侦破,让全市人民欢度奥运,向奥运会献礼!” 发布会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 “说的比唱的好听。”一进办公室,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冷不丁来了一句。她柳眉上翘,两目圆睁,小刀脸微微紧绷。 新闻发布会重打队全部参加了。她肯定是对发布会有了感慨。 “你说谁啊?”张思峻问道,“这么大的火。” 简梅气呼呼的:“说你谁,你说了吗?你唱了吗?” “我哪有资格啊。” “这不结了吗。” “我是怕你这种情绪影响专案组破案。” “你操的是哪门子心?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侦破此案。”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简梅的父亲简一雄是我的前任,1998年前担任刑侦支队重打大队的大队长。就在那一年,南方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灾。j市的灾情也很严重。 当时我刚刚从区局调到市局刑警支队,在简一雄手下当一名普通民警,他是我的老师。我十分佩服他干练的作风、丰富的经验和嫉恶如仇的品格。 我记得在抗洪救灾最关键的时刻,j市的救灾物资,比如麻袋、锹镐之类价格疯涨,特别是政府需要调用的挖掘机被人为的控制,不能及时到达抗洪现场,致使广大驻军战士、民兵和预备役人员只能靠一些简单的工具,靠手挖装袋,场面令人震惊。原因是这些挖掘机几乎都在建筑挖沙场上,经济效益十分的可观,政府调用将会影响他们的经济效益。而整个j市的沙石市场几乎被一个人所垄断,这个人就是阴立仁。那是阴立仁的原始积累时期。 加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群众给市委、市府和公安机关写信,状告阴立仁暴力垄断j市沙石市场,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十分震怒,要求公安机关坚决予以打击。 经过周密侦察,阴立仁手下一个姓宗名雄绰号叫“棕熊”的利用公安机关和水利部门抗洪救灾、无暇顾及的时机,正带着5、6台挖掘机偷采政府明令禁采的一段河流的河沙。 我们义愤填膺。洪水肆虐、河堤险象环生,他们不仅不参加抗洪,反而破坏抗洪。简一雄带领我们重打队火速赶往现场。 当时下着瓢泼大雨,天空阴暗低晦。 第十二章 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下) 有人劝简一雄,还是先报告局里,按照局里统一部署,然后再采取行动。 简一雄说:“警情就是命令。机会稍纵即逝。现在犯罪分子那么嚣张,我们还在那里开会研究、拿方案、作部署,这样的警察还有血性吗,还有正义感吗。” “可是我们的枪领不出来,这样赤手空拳地去,是不是很危险。”大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平时我们的枪是统一保管的,每次遇到警情,需打报告,领导审批,再到枪库申领。可是当天领导都到抗洪一线去了,枪一时半会肯定领不出来。 简一雄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能等。现在抗洪形势这么紧张,我们还反复地去找领导,不好。如果我们今天一举将犯罪分子拿下,就可收缴5、6台挖掘机,将是对抗洪救灾最大的支持。机不可失。” 出发前,他只是在电话里给时任刑侦支队支队长的苏亮作了汇报,让他给局领导报告,请求特警及时支援。 我们到达现场时,现场的景象与情报里所说的不太一样。河水咆哮着在旁边流过,而5、6台挖掘机却静静地躺在那里。现场一片狼藉,却好像没有一个人。 “走,前面好像是一个工棚,我们去看看。”简一雄说着,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小道非常泥泞,我们举步维艰。我们喊着,简大,你慢一点。 可他好像没有听见。 简大进到工棚不到一分钟,有4、5个人从工棚里跑了出来。 我们走近一看,简大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好像他的后脑勺遭到钝器的猛击,不省人事。我们喊着:“简大,简大……” 我们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去追那几个人,一边给苏亮支队长打电话请求支援。 苏亮说:“特警都在抗洪一线,最迟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 那几个人已经跑出去很远。我们喊话,别人根本不理,我们手里又没抢。不过,如果有枪的话还不知道该不该用,敢不敢用。我在心里想。 简一雄经过紧急抢救,命是保住了,可却没有苏醒过来,成了植物人,不能说也不能动。 十年了,简一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案件算是破了。为什么算是破了呢?因为凶手确定了,“棕熊”,可人却没有抓到。“棕熊”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亮支队长后来升任局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四年后,简一雄的女儿简梅政法大学毕业,她参加招警考试,定向报考刑侦支队痕检,顺利考进。两年前,在她的见解要求下,她被调到重打大队。 “当时那天情况确实很特殊。天下着大雨。特警都在抗洪第一线,也不能全怪苏局。”我多次劝她。 她反问:“你相信吗?” “我真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跟紧一点,那样的话,简大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我说。 “你跟紧一点?”恐怕连你都要搭进去。 我无言以对。 ……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杜晓倩,不,是杜学英的案子吧。” “是啊。”杜习海说,“这个案子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领导很重视,老百姓很关注,压力大啊。” 我问:“大家有没有好的思路?” 张思峻说:“我们哪有啊。就看李大您了。” “这样。”我说,“简梅配合痕检,你过去干过的,到w市杜学英家进一步核实情况。提取杜学英亲属的dna,回来后进行比对。关键是要调查出一些有用的情况。看她的家人知道些什么,特别是那些与案件有关联的情况。“ “为什么是我去呢?”简梅问。 我说:“我不是说了吗,你过去干过痕检。” “可是我现在是重打队的。” “这项工作本身也是重打队的重要工作。你的工作干好了,说不定能直接帮助破案。” 简梅再不说话,只是狠中有怨地盯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惊。这姑娘喜欢和我呆在一起,说是要跟我多学东西。平时时不时关心我的生活,说是学生关心老师。28岁了,也不谈恋爱,说是不急,等她爸的仇报了在成家也不迟。昨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喝酒时,其实简梅早就悄悄将单买了,我要将钱给她,可她坚决不要,说我那点工资,还要抽烟,还要养儿子,别逞强了,弄得我脸都有点红了。 “那我们呢?”张思峻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有的是事干。”我说,“你们集中警力在那两辆嫌疑车上下功夫。另外就是杜晓倩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那两辆嫌疑车我重复一下: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它前晚21点51分进入清水花园,0点22分离开。另一辆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它21点42分进入,22点22分离开。” 我停了停继续说:“第二辆车,也就是凯美瑞里面坐的人叫旷山峰。牌子是套的,可人是真的,我们也可以从人着手。以人找车,以人破案。” 杜习海和张思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李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的多了。我说。 这一刻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自从当警察以来,我时刻也有这样的预感。 第十三章 他就是阴立仁(上) 这一次我的预感再一次正确。 屋漏偏遇连阴雨。清水花园的案子还未理出个头绪,黄河化工厂又发案了。 左英兵打电话给我:“果毅,黄河化工厂又发案了,你快过来一下。” “什么案子啊?”我问。 “钱被盗了。” “钱被盗了?小案子,叫我们重打队干嘛?” “不仅盗窃钱物,还盗窃保险柜。”左英兵说,“保险柜是什么?金融设施。苏局长指示要尽快破案。” “哦,那我马上过去。”我说。 我让杜习海集中精力去查那两辆车。我带着张思峻赶往黄河化工厂。 黄河化工厂里已是一片嘈杂。勘察的警察、协助的厂里工作人员、讨要工资的工人。 我简单看了一下现场,感觉犯罪嫌疑人反侦察的意识非常强。现场没有留下一个指纹、脚印。事先盘子踩得好,行动中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与清水花园的案子如出一辙。 正在这时,有人给110举报,说是在盘山公路半山腰,发现一个砸坏的保险柜。左英兵让我和如东刑大的朱大迅速赶过去看看。 这是半山腰的一片紧挨盘山公路的松树林。被砸坏的保险柜和一些散落的账单,使这里显得非常的狼藉。看来,犯罪分子没法直接打开保险柜,所以采取搬走保险柜这样的笨办法。既然能把保险柜搬到这里,说明就有交通工具。可是这盘山路也是水泥硬化,找不到半点车辙。松林里本就杂乱,不容易留下有用的痕迹,再加上这阵子大家手忙脚乱,报警的看热闹的,希望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发生在市区边缘、人口密集地的、与钱财有关的案子,现场保护从来就很难。 “保险柜是用铁器砸开的。保险柜上、一些账单是有指纹,但估计不是犯罪嫌疑人的。”如东刑大的朱正华大队长对我说。 我想了想,说:“所有证据、痕迹妥为保管。估计不是犯罪嫌疑人的?那也要采集起来,一个一个地进行排除。” “行。” “这个现场还要进一步勘察,报警人、知情人的笔录要做全。这些工作你们如东先干着。等会儿看领导怎么安排再说。“ “是。这个案子也不大,怎么劳驾市局的呢。“ 我和张思峻刚回到黄河化工厂,左英兵就打电话:“苏局让你们过来开案情分析会。” “你是支队长,你在就行了,还要我们过去干嘛。”我说。 “苏局的指示,你有什么想法,就跟苏局请假。”左英兵经常这样拿局里领导、市里领导来压我。 我只好说:“那行,我马上就到。” 可是到了合成车间,我还是忍不住将车听了下来。我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脑子里快速地进行着犯罪过程重现……月黑风高,犯罪嫌疑人有预谋地制造了停电,然后一辆汽车鬼魅一样的驶入。合成车间在生产区的边缘,在它的西南面是生活区。生产区和生活区一高一低,从生活区到生产区汽车需绕行,徒步要爬一条足有100多级台阶的坡道。犯罪嫌疑人肯定是绕行到生活区紧靠生产区的地方,然后徒步爬上台阶,盗走保险柜的。 我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夜深人静,一辆汽车驶入生活区,大家都在酣睡,有谁看到,看到了并且在意这辆汽车呢。犯罪嫌疑人从下车到盗走保险柜,快的话十几分钟,在晚上,也就是一瞬的功夫。 生活区的路面也是硬化的。我慢慢地找,终于在紧靠路面的一块泥土上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车辙印。这个路面还是很宽的,如果是正常行驶,永远压不到泥土里,就算两辆车相会,只要不是生手,也应该压不到泥土。而且车辙印这么深,不像是匆匆压过。看来这个车在这里停过。它因为想停得不引人注意,所以比较靠边,因为时间长,所以车辙印深。 我对张思峻说:“快,叫痕检来把这个车辙印取下。” 这时,左英兵又打来电话:“果毅啊,你怎么还没来啊?这里都炸开锅了。” “炸开锅了?为啥?”我不解地问。 “工人把厂里的办公大楼围了,要工资呢。” “把办公大楼围了?有领导嘛,要工资也不能问我要啊。” 我到厂办公大楼前一看,果然几十个工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工人们喊着:要工资、要生存,月底了老婆小孩等钱买米,等等,七嘴八舌。 市局特警和如东分局的警察扎起人墙,防止人群冲击办公大楼、冲击办公设施、冲击楼里的领导。 我出示证件,从一角钻进了楼里。 来到3楼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抽烟的、说话的,跑动的,会议室乱成一锅粥。主席台坐着苏亮,还有一个比他官大,好像是市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两人都拿不定主意,不停地瞟坐在旁边的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咖啡色风衣的人。哦,这个人我认识,而且十几年前还很熟悉,他就是阴立仁。阴立仁1.72米左右身高,也是41岁,脸色阴郁,不苟言笑。 副秘书长说,阴总,工人把这里围着,你看怎么办啊? 你们是领导,问我干什么?阴立仁不阴不阳地说,不是有警察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副秘书长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阴总,市委书记、市长的意见是你们先拿出钱来,把工人的工资发了。 第十三章 他就是阴立仁(下) 阴立仁说,哎呀,我的领导,你们以为我是造钱的啊,我们搞企业的也难。而且,我们平时纳税,你们,你们警察就有职责保护我们的利益。怎么办?你们赶快破案呀,把钱找回来,我马上发给工人。 听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的意思,你们把钱丢了是警察的责任了?“ 苏副局长马上站了起来:“李果毅,这里有你说话的权利吗?你给我坐下。“ “怎么没有我说话的权利,没有我说话的权利叫我来干什么?”我不依不饶,“按照《企业事业单位内部治安保卫条例》,你们企业有责任搞好内部安全保卫,而且,公安部门、金融部门多次要求不能存放大量现金,你们竟然存放了四十多万,而且没人职守,你们没有责任吗?” 阴立仁扶了扶墨镜,向我看了一眼:“哦,果毅啊,你说得也有道理哈,那,那,我们先把工人的工资发了,你们可得把钱给找回来哦。” “这个,哪个也不敢给你打包票。关键是你们要搞好内部管理、内部防控,防止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 阴立仁不阴不阳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悄悄地跟手下说话。 过了一会,副秘书长宣布道:阴总决定先拿出20万,按比例给个人发放部分工资。会议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工人们很快就散了。阴立仁和副秘书长也起身离开,只留下黄河化工厂的领导和警察进行案情分析。 会议室有了些许的平静。 化工厂保卫科的卢科长首先介绍了一下情况:昨天是我们厂发工资的日子,合成车间的财务员将工资领回后,突然接到丈母娘病危的消息,便将工资放进保险柜里,去抢救丈母娘去了。过去也有过类似的现象,虽然没有这次现金多,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丢失的问题。犯罪嫌疑人情况摸得很准,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正在配合警方进行内部审查。对了,昨晚本来有夜班,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停电,工人们才离开的,不然,车间一晚上都应该有人的。我们问了供电部门,昨晚可能因为风太大,一起短路,烧坏了变压设备,所以今早才恢复送电。 如东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邹士强接着说:犯罪嫌疑人手法老到,所以外部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关于停电,有人故意造成的也有可能。但我们沿着线路查看了一边,没有发现问题,再有就是昨晚化工厂大门保安严重失职,大门开着,保安在睡觉。 苏副局长点名让我说说,我说,从第一犯罪现场、第二犯罪现场也就是丢弃保险柜的地方来看,犯罪嫌疑人准备充分,我初步判断他们有交通工具,把车开到生活区下面停下,然后步行上了台阶,盗走保险柜的。 苏亮马上借驴下坡:“李果毅说得有道理。那这个案子成立一个指挥部,我任指挥,左支队任副指挥,下面成立专案组,李果毅任专案组组长。” “不行。”我说。 “为什么不行?”苏副局长很不高兴。 “我还有清水花园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可以放一放。” “那可是命案那。” “命案怎么了?你知道阴总是什么吗?他是市人大代表,他逼着我们尽快破案,我们能马虎吗?” “市人大代表怎么啦?市人大代表的钱就是钱,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或者说是贱命?” “你,你,,,” “关键的关键,许局长给我下了军令状,你也给全市人民说了,清水花园的案子要在奥运前破。” 苏亮呼呼地出气,再不说话。 左英兵见状,便说:“这样吧,苏局,这个案子由我和邹局牵头,以如东刑大为主,力争早日破案。” “那就这样吧。”苏副局长说完,气匆匆站起身,走了。 第十四章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上) 苏副局长气匆匆走了,其实我也十分的生气。也不知道别人还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驾车回到了办公室。 我心里想,犯罪分子他不管你忙不忙,他不管你是不是为成功举办奥运做准备。他一旦有了犯罪的动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实施。公安民警疲于奔命,全都是犯罪分子惹的祸。可是作为领导,你要知道个轻重缓急,什么事情是大事,什么人来抓大事,你心中应该有个数。事情再多,工作再忙,都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啊。我就搞不清楚了,苏副局长当领导干部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连这些最基本的工作方法都不知道?清水花园案件与黄河化工厂案件,一个是命案,一个是侵财案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怎么会颠倒了呢?一个老百姓的一条命还不及一个老板的40多万元钱? 我不是不想破黄河化工厂的案子,也并不是不关注这件案子,但我知道清水花园的命案更重要。我多么想我是一个超人,一夜之间将黄河化工厂的案子和清水花园的案子全破了,一夜之间将所有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但谁都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难道他是有意为之?就是要把一个老板的40多万元钱,放在比一个老百姓的一条命更重要的位置?那他就更不应该了。这些年我们天天在说,要树立社会主义法治理念。什么是社会主义法治理念?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民的法律地位一律平等。有钱的人法律地位就高,没钱的人法律地位就低?这不叫法制,这叫人治! 想着想着我的气慢慢就消了。这些年有很多事都是这样,每次遇到不公正的事情,也没谁做我的工作,自己想着想着就过去了。 我把张思峻叫来:“我们俩合计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 “你不是不管这件案子吗?”张思峻说,“刚才还顶撞了苏副局长,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 “我说不管,但不等于不研究。”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人就不能研究啊?” “那你说能就能呗。那你说怎么个研究法?” 我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两件案子给以前我们以前办的案子有点不一样。清水花园的案子我们暂且不说,就说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我感觉有精心的谋略在里面,不是那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案件。情报之准确,策略之得当,手法之干练,反侦察之成功,就像盗贼中有支特战队……。”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破不了?所以你不接它。”张思峻问。 “不,不,不,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说,“你比如说突然的停电,你以为是偶然的吗,再有他既然能获取情报,那他无非是采取人力和技术两种手段,从本案来看,采取技术手段获取情报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也是不会有太大作用的,那他肯定是采取人力手段,而且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对吧。” “对啊。”张思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我现在感兴趣的不是案件本身,相反是犯罪心理。今天看到阴立仁我就在想,阴立仁在j市可是鼎鼎大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黄河化工厂这几年因为污染严重,周边老百姓多次上访市委、市政府,可以说是引起了民愤。你说是周边老百姓干的,应该谋划不会这么周密,算计不会这么精准。那会是谁呢,他会不会专门针对阴立仁、专门在太岁头上动土呢?他会不会有劫富济贫心理呢?” 张思峻茫然地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算了,算了,不说它了,还是回到我们的本分吧。清水花园的命案,这才是我们的本分。我想着、说着,突然问张思峻:“简梅有消息了吗?” “应该就这两天回来吧。” 我说:“你找机会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的马东,看他还知道一些杜学英的什么情况。” “好。” …… 第十四章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下)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 左英兵主持召开“2.20”案件刑侦支队内部案情分析会。简梅汇报了这次去w市的情况。她说,w市公安局给他们提供了热情的帮助,杜习海的同学也出了不少力。杜学英的父母都才50岁不到,而且都在w市里打工,家庭生活条件不算差,不是很缺钱。家里修了新房,而且只有她一个小孩。 据说杜学英自小就羡慕虚荣,人也长得漂亮,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本来家里想让她上职中,她不愿意,跟着老乡外出打工。先是到了浙江那边,挣了一些钱,有三、四万的样子,拿给家里用于修房。然后说浙江那边太远,经常想家,便到了j市,说是在美容院上班。平时基本上两三天就要给父母亲打电话,最后一次是2月20日下午打给她父亲的。据她父母讲,杜学英心性高,家里多次给她介绍男朋友,他都看不上,这两年她的同学很多都结婚了,但是她并不急。她父母说布清楚她在j市有没有男朋友。 痕检人员说,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就像大家所期待的一样,杜晓倩就是杜学英,相似率99.99%。 张思峻介绍了他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马东的情况。马东说,杜学英与他分手,一方面是嫌他穷,但更主要是她又傍上了一大款。据说这个大款是阴氏家族的。因为好久没有联系,其他方面也说不具体。马东的说法与我们在“茵梦湖”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 杜习海先是介绍了那两辆嫌疑车的情况,j.68668宝马车,是“立仁”集团三当家阴立家的。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说车上坐的是旷山峰。旷山峰,男,今年42岁,转业干部,据说最近正在筹办一家咖啡店。因为没有领导的进一步指示,就没有开展更进一步的侦察工作。然后他又介绍了杜学英手机的通话情况,杜学英遇害前手机通话频率比较高的,除了家里就是阴立家。2月20日下午,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 “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我心里一个咯噔。 听了大家的汇报,左英兵说他要请示一下苏副局长,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侦察方向。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回来,说,“苏副局长说,专案组集中精力开展对旷山峰的侦察。“ “旷山峰?”我说,“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为什么重点不是阴立家?起码也要同时开展侦察啊。” “苏副局长说,‘立仁集团’是我们市有影响的企业,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对阴立家的侦察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阴立家又不是阴立仁,为什么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这个是苏局长说的,可能……” 简梅一下子站起来:“可能什么啊,可能是官商勾结吧。” 左英兵脸一下子红了,“简梅,你怎么这样说呢。” 我一看要乱,马上把话接过来:“那好吧,我们按领导的指示办。” 我是这样想的,简梅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一生,那样的话,我就太对不起简一雄了。至于阴立家,如果是他做的案,他绝对是跑不脱的。 我们回到重打队办公室,简梅还是气呼呼的。我安慰道:“放心吧,小简,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杜习海问:“李大,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按照领导的指示办。” “怎么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呢?” “传唤旷山峰。”我说,“简梅,不,杜习海负责办理传唤证,记着要让苏副局长签字。其他人做好资料准备。” 旷山峰被杜习海、张思峻准时带到。这小子近几年不太见也不见老,眉毛还是那么浓,连阔还是那么亮,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潇洒,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们见了面,只是淡淡地握了一下手。 旷山峰坐下,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看了一会,然后摘下墨镜,那在手上。 我问,简梅作笔录。 “姓名。” “旷山峰。” …… “旷山峰,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我问道。 旷山峰,眉头一扬,好像不经意地松了一口气,“2月20日晚上,过了这么久,我得想想。” “好好想想,认真回答。你的任何言语,都将记录在案。” “别吓人,我知道,我的任何言语都将成为呈堂供证。” 在一旁的杜习海沉不住气了:“老实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公安局。” 我用眼色制止了杜习海,心想,旷山峰“干革命”的时候,你娃还穿开裆裤呢。 “好好想想,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 “哦,想起来了。在家看电视。” “有谁证明?” “我一个人,有谁证明。” “那我再问你,2月20日晚上你到过清水花园没有?” “好像去过,又好像没有去过。听说清水花园那天晚上除了人命,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人吧。” “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去过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然后就可以走了。” “好吧。” 旷山峰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明显在说谎,而且我看他就是监控录像上那个人。李大,你怎么就让他走了?”杜习海问。 “没办法,没有证据。”我说,“你以为那个监控录像能证明什么?那么模糊,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是他自己。不让他走?传唤时间不能超过12小时,到时候你还得让他走。” 第十五章 男人放松,酒和女人(上) “什么?公安局要传唤我?”那天我正跟沙胖子聊天,突然有人敲门,沙胖子去开完门,然后回来对我说,公安局要传唤首长。 “首长,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沙胖子悄悄问我。 我不吭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公安局要传唤我,公安局要传唤我,会是什么事呢?先不管他。我把墨镜戴好,然后对沙胖子说:“叫他们进来吧。” 进来三个警察,有一个好像见过,是我们这个社区的民警,其他两个没见过。其中一个立定然后问我:“你是旷山峰吗?” 我扶了扶墨镜:“我是旷山峰。” “我们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说着出示警官证和传唤证。 我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必须的。假警察多了去了。万一是阴立仁或者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混混绑架我怎么办,所以必须看清楚。另外,就是真警察,现在正在抓执法规范和执法程序规范,手续不全,我也可以不理会。 “传唤,我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我故作镇静。心里再虚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是久经沙场的人,在几个小警察面前,岂能俊容失色。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几个小警察年轻,看得出来有一丝丝的慌张。 “好吧,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们走一趟。” 我的话一出口,警察们好像松了一口气。 临出门我给沙胖子递了个眼色。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我反而平静了许多。因为我简单回顾了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事,感觉没什么疏漏。就是有什么疏漏,我基本上是在幕后,他们要传唤也传唤不到我头上啊。 汽车在有节律的颠簸,我却一下子又想到了沙依。 我就是这样,越紧张越走神,越有压力越想放松。男人放松,一则是酒,二则是女人。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是个好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而女人不一样,不管是高兴的时候还是忧愁的时候,都能让人舒张血管,云里雾里。爽则更爽,愁则转爽。 那天完事后沙依便悄悄地离开了。我从不喜欢与女人相拥而眠。当兵以后我就独自一人睡觉,已成习惯。我想没有女人能改变我的这种习惯,除非是温雪玉。 自始至终沙依都没有说一句话,显得温柔而淑静。其实她也是大学生,也很有思想,在我高兴的时候也喜欢听她分析一些事情。但总的说来我讨厌女人絮语......中午看《j市早报》一下子就看到了有关黄河化工厂保险柜被盗的消息:“如入无人之境 黄河化工厂保险柜不翼而飞”,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工厂工人吵翻了天,警方还没有任何破案线索.......现在有些高科技犯罪,网上的、电信的诈骗,我会去干这些事吗,那不伤天害理吗,我肯定不会干的。回归传统,在传统中体现智慧,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正想着入迷,汽车就停下了。 我被带到了刑侦支队。这个地方我路过几次,对里面的情形也打量过几番,想不到真进来了。 你猜是谁传唤我?李果毅,这个烂人,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终归是老战友啊,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当他问我2月20日晚上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落下了。可想而知,整个过程我都是一推六二五。我又没干过什么,你又不敢刑讯逼供,说那么多干什么。 从公安局回来,整个一天我基本上都躺在床上。外面太冷,心里觉得晦气。打开电视,成天播报的就是南方的雨雪冰冻灾害还有就是美国的次贷危机。从1月10日起中国浙江、江苏、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等19个省级行政区均受到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影响。其中湖南、湖北、贵州、广西、江西、安徽等6省、区受灾最为严重。截止到1月31日18时,因灾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达到了537.9亿元......:随着2006年美国房地产泡沫破裂,华尔街金融风暴冲击,全球股市大幅下跌,愈演愈烈成为全球金融危机!贝尔斯登破产,雷曼兄弟倒闭,美林证券被吞并,华盛顿互助银行告急! 离2012世界末日还有好几年,世界就开始颠乱。我心里想。 第2天早上9点过,我正想起床,手机突然响起,是本市一个陌生座机,一接突然听到了失踪好多天的白健全的声音: “老大,我是白健全。” 第十五章 男人放松,酒和女人(下) “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老大,我在局子里,他们说我强奸、**。” “什么?说你是强奸犯、**犯?你看你那尕身体,谁信呀。”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 白健全说:“警察相信,他们成宿成宿地审问我,他们还把我的手反铐在桌子上,也不让我打电话。我都几天没有刷牙了。” 我放低声音:“你不要急,我们正在想办法捞你。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高原路派出所。老大,你快一点啊,我实在受不了啦。” “你没连累其他兄弟们吧?” “放心吧,老大。” 放下电话,我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白健全还真是“钢铁战士”啊。 我洗漱完毕,便打电话把王刚叫来。“白健全的事怎么样了?” “首长,我找几个道上的朋友打听了,都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王刚虽然性格粗野不羁,这时脸上也泛起了微红。 “你那些道上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能办成什么事。”我说,“白健全被关在高原路派出所,你找个人给他送点生活用品去,顺便捎上两条烟。你自己不要出面防止把你也关进局子里。” “是,首长。”王刚说着出去办事去了。 我开始思考捞白健全的办法,可想来想去所有的思路都往阴立仁身上集中。开始也想到了李果毅,可是觉得他虽然在公安局,但官不大,说话不算数,而且还一本正经。所以只有找阴立仁。用阴立仁的钱去贿赂阴立仁,呵呵,太滑稽了。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这位老战友、“立仁”集团老大,他是j市家喻户晓的人物,肯定在白道上也有不少关系。 我拨通了阴立仁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他的手下。我说:“我找阴总,我是他的战友旷山峰。” 阴立仁仁接过了电话:“山峰啊,怎么给我报喜来了?我就说嘛,做成了这么漂亮的一单生意,也该给老战友打个电话,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嘛。” 我一惊,“立仁,我怎么听不懂。我能有什么喜事?喜事都在你的身上呵。” “你就别装了,黄河化工厂的保险拒不是你干的?在j市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样高超的手法。你不要以为黄河化工厂是我的就不敢说,我是大老总,下面的人丢了钱,他会赔,关我屁事。而且那几个钱,在我这里就是毛毛雨啦,不要太在意咯。”阴立仁故意很放松,放松得有些不自然。 但却是一惊,心想,这阴立仁也够阴的,他怎么比警察还厉害?浑身不知不觉冒出冷汗,可嘴上还是说:“你就别瞎猜了,你知道我是做正当生意的。黄河化工厂的事我也是从晚报上知道的。” 阴立仁阴阳怪气地一笑,“做正当生意的,你是说我吧。好了好了,咱们老战友之间就别绕了,快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心一横,说:“立仁,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兄弟叫白健全被别人污陷,关进了高原路派出所。我知道你在世面上路子宽,能不能找个人帮着说个话,没有证据就给放了算了。” “这不就是小案一个,小菜一碟吗,”阴立仁话锋一转,“你拿20万来,我去帮你打通关节。” “20万?太多了吧,你知道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大老板,再说最近手头也有点紧。” “我知道20万对你来说不多。这样吧,你把钱送过来,我给你老战友一个面子,安排你与j市公安局的苏副局长和高原路派出所的谢所长吃个饭。” “有把握吗?” “什么话,我叫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敢不来。” “哪好吧,我就豁出去了,等一会儿我叫人把钱送去。完了你安排我与苏副局长、谢所长见个面,就在太阳大酒店吧,日子由你定,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足足沉思了有30分钟,不是舍不得20万元钱,反正是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是取之于阴立仁用之于阴立仁。而是阴立仁这样明确地说黄河化工厂的事是我干的,是他猜的、蒙的,还是有什么把柄,自己吃不准。我还自以为这是一件得意之作,现在看来说不定成了“豆腐渣工程”? 我打电话叫来了沙胖子,将我的忧虑告诉了他。 沙胖子也颇为诧异:“会不会是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 “也说不准。”我说。这沙胖子不愧为军师,一下子说到了我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首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阴立仁要是从我们内部打开了缺口,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万幸的事到目前为止,阴立仁还没有报案的打算。” “他不会报案的,”我说,“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对黑吃黑这一套精通得很。刚才我让他帮忙捞白健全,他要了20万元,还说是给老战友一个面子。” 然后我和沙胖子一起分析了我们内部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分析来分析去,疑点都集中在了李味身上。到目前为止,我对沙胖子是信任的,王刚刚刚见过,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唯有这个李味的嘴巴时常漏风,叫人很不放心。 “首长,我叫人把他做了。”郭胖说。 我摆摆手,说:“急躁的毛病又犯了。现在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凭实据,对自己的兄弟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动不动就要人命呢,怎么能做违法的事呢?静观其变吧。不过要从这件事吸取教训,这个保密工作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保密如保命啊!” “是,首长。”沙胖子说,“那我现在是不是把钱给阴立仁送去?” 我点了点头。心想,阴立仁,这钱你暂且拿去。钱是搬家的,今天到你家,说不定明天又到我家。 第十六章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上) 旷山峰不羁地走了,我的心里反倒很不是滋味。 战友传唤战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它绝对应该算得上是一出悲剧。 这小子一定怪我事前没有知会一声,打个电话啊什么的。可能吗?我是谁,我是人民警察。 虽然在三个战友里面,我是最清贫的,但我头顶国徽,肩扛正义,代表着法律的尊严。 是警察,就要忠诚,忠诚于法律,忠诚于人民。“忠诚可靠、秉公执法、英勇善战、纪律严明、无私奉献”是人民警察的警魂。我敬奉三国大将关羽,关羽能跃居历史名将之上,历代皇帝加封他为“协天护国忠义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帝圣君”,由武将升为“君”、“帝”,皆因他义薄云天、千秋忠诚! 山峰啊山峰,我们虽然是战友,但你和阴立仁,不管你们谁犯罪,谁践踏了法律的尊严,我都将义不容辞地将他绳之以法。 不由得想起刚当兵的时候。 那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一个闷罐车皮拉到西北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不知道坐了多少天的车,在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的军营。说是军营,其实就是戈壁滩上的一个院子,院子很敞,有操场、单双杠等,就是不见房子。才刚刚10月底,可是这里的北风已经呼啦啦地吹了,吹在脸上冰疼冰疼的。 “我们住哪儿呀?”有人怯怯地问。 “谁在说话?”接兵连长拉高了嗓子吼道,“队列里不许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了,是战士就不能把自己等同于老百姓,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大家明不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明白。 不一会儿,来了一些老兵。接兵连长开始分班。阴立仁分在一班,我分在十一班,旷山峰分在十二班。班长带我们到班里。那时候对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稀里糊涂的,就被班长带到了地下。“这叫地窝子,冬暖夏凉,很舒服的,比住在地面的房子里好多了。” 地窝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一种住的地方叫地窝子,难怪地上不见营房咧。可是它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一进来就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一股霉味? 新兵训练是艰苦的。立正、稍息、正步、齐步、跑步、单双杠、木马、射击。不几天,大家脸上普遍褪了皮,手上也开始裂口子。 班长说,你们应该去买点“百雀羚”、“棒棒油”,最起码也得买点“宝宝霜”,擦了就会好些。 原来以为当兵威风凛凛的,想不到当兵还这么麻烦。还要用女人用的化妆品。老百姓只看到当兵的阳光、阳刚的一面,真不知道私底下他们的苦与累! 我们这批兵来自四个省份。大家外出一般都是找老乡结伴。外出是有比例的。也许是天意,我当兵第一次外出,就是和阴立仁、旷山峰三人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谁,反正来自一个地方,反正是老乡。 阴立仁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有城府,旷山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玩世不恭。当兵这么苦,他们好像没感觉一样。 我们到了县城。说是县城,在内地也就一个小镇那么大。一条街,几个店。我们买了洗漱用品、棒棒油、信纸、信封等。一看时间还早,就说找个地方喝酒。好久没有喝酒吃肉的感觉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饭馆,又脏又臭,也没什么菜,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了酱猪头,花生米,三个人便喝起来。边喝边说,就和几口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班长闻到酒味,不然要挨处分。 酒还未过三巡,进来几个地痞,说是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要我们挪地方。原来这里冷,房子里都升着火炉,我们来得早,把靠火炉近的那张桌子占了。 旷山峰一下站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是你买下的不成。” 呵呵,整个县城都是老子买下的,怎么了?不服气?臭当兵的。 其他几个地痞也在起哄,“当兵的,傻嚯嚯,钱不多,水忒多。” 服务员跑来劝架。对我们说,这几个是有名的泼皮,全县城没人敢惹,你们还是让一下吧。 旷山峰说:“几个地痞怕什么,我们还偏就不让了。” 挑头的那个,提起一条板凳就扑了过来。阴立仁向旁边一闪,一个绊子,那家伙就是一个狗吃屎。我和旷山峰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完我们就跑。那几个地痞追了一阵见追不上,只好做罢。 路上,我们订立攻守同盟。回去后谁也不许泄露喝酒、打架的事。谁泄露谁就天诛地灭。 第十六章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下) 我们三个曾经也是生死之交啊,我这样想着…… 杜习海冷不丁问我,把我的回忆打断。他问:“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从这辆车下手?” 我故意问道:“怎么个下手法?” “一是抓住他套牌的把柄,可以从违反交通法规着手,让他说出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二是可以从套牌的来龙去脉深挖他的一些犯罪历史。”杜习海说得头头是道。 简梅不愿意了:“我觉得你杜习海脑子进水了。你这是侦察方向有问题。李大那天说了,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要重点侦察阴立家。” 杜习海不服气地说:“我们可以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嘛。” 张思峻这时接话道:“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实际上干活的就我们几个人,人手够吗。” “可是案子发生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多少进展,急啊。”杜习海说。 “心急吃不得热汤圆。急有什么用。”简梅说。 “是啊,急有什么用。”我说,“谁说我们没有多少进展?起码在短短几天里我们把一个无名女尸身份得到了确认,而且我们还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调查摸排工作,目前来看侦察方向也是基本正确的。破案如大海捞针,既要靠智慧也要靠运气。犯罪分子狡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抓住的。只要我们心里有法律,不懈努力,运气肯定在正义这一边。” “李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作报告了?”杜习海说。 张思峻说:“李大,你说点具体的行不?到底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看大家,说,“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说?”简梅不解地看着我。 “对,大家说。”我说,“今天没事了,大家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晚上放松放松,会会恋人啊,做做饭啊,总之要换换脑子,明天一上班,都给我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家一阵欢呼,说李大给我们放假了,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干点自己的事了。千万别打电话啊。有什么事,李大你给我们挡着啊。 杜习海、张思峻一闪就不见人了。简梅还在那里不知忙着什么。 “简梅,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让我们会会恋人,我又没有恋人,那么急干嘛?” “没有恋人可以找啊。” “在没有找到之前,我要你陪我。”简梅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看着她那深情的目光,我一阵心跳加速。“让我?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两个走在街上,别人一定将我们当成一对父女。” “你有那么老吗?你把我父亲叫师傅,我们最多也就同辈人。” “就算是同辈人,也不可能。” “不嘛,今天晚上,我就要叫你陪我。”简梅说着,跑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我的脸一红。“放开,像什么话。” “你,你,什么意思嘛?你不就是嫌我不温柔嘛。”简梅说着,一溜烟跑了。 我急忙说:“简……”话未说出口,人已不见了。 简梅,你温柔。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侠骨”,就没有“柔情”,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铁面无私”,就没有“风情万种”?可是,你纵有无限柔情,你纵有风情万种,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需要你的侠骨和铁面。 我想起了赵小曼,我的前妻,李翱的母亲…… 第十七章 这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女人(上) …… 近几天有一个女人的影子老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她就是温雪玉。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女人,这是一个令人刻骨铭心的女人,这是一个令人矢志不渝的女人。不可否认,她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她影响了我20岁以后的生理和心理。我曾经是那样的痴迷于她,以至于她跟了阴立仁后,我顿时茫然无措,失魂落魄,失去了生命的动力,少言寡语,心情抑郁;茶饭不思,骨瘦如柴;夜晚失眠,浮想联翩;精神分裂,人格变形。曾经在长达3年多的时间里,我都是依靠安定和谷维素维持大脑的基本正常运转。再后来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仇视社会,报复社会;仇视女人,摧残女人。从一定意义上讲,是温雪玉造成了我的堕落。她是我的女神,又是我的敌人。 我就是这样矛盾。人的成长,始终伴随着矛盾的,可以说贯穿一生。不过,矛盾又是统一的,不然,人如何发展进步呢?只不过,这个统一,各人各不相同。有人统一后的结果更差,有的人更好,有点轰轰烈烈,有的平平淡淡。这里的统一,是各种矛盾后的最终结果。我属于轰轰烈烈那种人,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轰轰烈烈呢? 这么多年来,她的影子牢固地占据着我脑海中关于情感情调的那一部分,很多女人都试图将它赶走,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我必须要尽快见到她,这种想法是我在j大门口碰见她时就产生了,而且这两天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约温雪玉见面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我打通她的手机说想要见她,她略为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北岛”咖啡厅,一个富有诗意的具有东洋气息的场所。咖啡厅里各种藤萝缠绕,气氛静谧而淡雅,一名年轻的美女十分投入地弹着钢琴曲《致爱丽丝》,穿着紫色服装的服务妹和服务生在有条不紊地侍候客人。我和温雪玉要了一个包厢,这样的话我们的谈话更随意一些,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其实,在这种优雅的场所我还是挺绅士的,暴烈、浮躁跑得无影无踪,一种善意的微笑不需要经过任何伪装便浮上脸面。兽性消循,人性回归! 当然,我将要开业的“奥运宝贝咖啡屋”不可能办成这个格调。它肯定是一个既雅静又火爆,既文明又粗野的场所。我要开辟一条咖啡屋经营的新渠沟,我要寻求一条谋取暴利的新道路。 温雪玉今天穿着一件粉色套裙,白晰的皮肤被映衬得细嫩柔滑,加上她的天生丽质,不知情的一定以为她只有三十二、三岁。她面带淡淡的忧愁,举止从容不迫、稳重大方。进了包厢,她在沙发上与我相隔80厘米的地方侧向坐下。然后说:“本来我也很想找你聊一聊,这么多年来这种想法天天都在折磨着我。可是我有心理障得,这个你应该能理解。”她说着眼晴里竟有了泪花。 我的鼻子也开始有点发酸,等服务妹点完饮品,我问道:“我们可能有17年没有见面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温雪玉说,“我与女儿相依为命,虽然有些孤苦,但总算挺过来了,现在女儿也上大学了,我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说到温莎我的脸上微微一红,“你女儿都上大学了,你挺幸福的。你女儿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你也不成个家,就这样混。”温雪玉说着轻轻抽泣起来,“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在你面前是个罪人。” 我也泪眼朦胧,“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什么选择的权利哟,都是阴立仁这个王八蛋……,他害苦了我。” “对于你与阴立仁,我不想说更多的话。可是你后来怎么又在很短时间内与阴立仁离婚了呢?” “一言难尽呀。”温雪玉一脸的无奈,一脸的无助,一脸的无辜。 第十七章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女人(下) 我掏出面巾纸递到温雪玉手上并乘机抓住她的手进而想亲吻她。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这是我多年来趋之若渴的事。我头昏目眩,仿佛又回到了17年前。可温雪玉却镇定地用另一只手礼貌地挡住了我。 她说:“山峰,你也应该成个家了,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你看你这几年都干了一些啥事,你以为我不清楚?我知道你这是在报复我, 你不仅在报复我,也是在报复社会,但你不能拿自己的青春拿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呀。” “你知道,我的心中只能容得下你。”我好像腼腆得像个初恋的处男,脸上似乎有了红晕,手脚无措,目光迷离。 “世上的女人多得很,你现在要找,十七、八岁的也能找得上。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而且又离过婚。我早就发誓,这辈子再不嫁人 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年轻。”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再别说这些傻话了。我求你了,山峰,再别这样下去了。”温雪玉话语中带着哀求。 正在这时阴立仁打来电话。真是太巧了,十几年来我第一次见温雪玉,n年来阴立仁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就像约定一样。太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当然,阴立仁不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的。他还没有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定是我上次托他的白健全的事有了眉目,20万看 来他可以吃定了。 阴立仁说苏副局长和谢所长给我约好了,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我谢过他,匆忙挂断了手机。 通话的时间非常短,可温雪玉还是有所察觉,“刚才电话里好象是阴立仁的声音?”她说,“全j市的老百姓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 不可以与他来往。” “没事的,雪玉。”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我们最近有点生意上的交手,完了就了。我不可能与他成为朋友,不仅因为他是那样的人 ,更主要的他是我刻骨铭心情敌!” …… 太阳大酒店是家五星级的酒店,它是目前j市最好的酒店。当官的有钱的对它是趋之若骛,老百姓包括普通公务员对它只能是临店羡 食。第二天下午6点钟我和沙胖子准时到达这家酒店,先察看了豪包和服务员,甚觉满意,然后来到一楼大厅,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等 二位警官。这两人我对不上号,我让沙胖子在酒店门口盯着,看见从警车上下来的就问话迎接。约摸6点半,沙胖子顺利地接上了苏副 局长和郭所长。我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苏局长、谢所长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旷老板,你面子大呀,搬动了阴总,我能不来吗?”苏副局长说话中气很足,嗓门很大。郭所长唯唯诺诺,一个劲地点头,完全没有 平时的派头。局长在,所长自然就是配角。 在豪包坐定,鲍鱼、鱼翅、辽参一上,不一会儿4个人便喝了4瓶茅台酒。苏副局长舌头发硬,断断续续地说:“旷,旷老板,我够给 你面子了。公安部的‘5条禁令’你知道,知道吗?让上面发现了是要被免职开除的......我说的是工作时间啊,现在是晚上,没事。工作时 间我绝对不会喝酒的,你,你想给我下套?休,休想。唉,最近真是忙得很,清水花园命案,黄河,黄河化工厂保险柜被盗,工人等着 领工资,上面,上面催着破案,,忙得我们成,成天不着家。” 我心里想,成天不着家?成天不着店就好了。 “案,案子能不能破?”我问,然后悄悄观察苏副局长的表情。 苏副局长满脸通红,好像没什么表情,他结结巴巴地说:“破,破个屁,犯罪分子狡猾得很,手法高,高,实在是高,比高家庄还高 ,线索无,没,没有一点线索,没,没留下一点痕迹,怎么,怎么破?谁有能耐谁,谁,谁。……不过啊,这件案子涉及到阴总,那, 那是阴总的钱啊,不找回来,能行吗?哎,你问这么多干嘛,又,又,又不关你的事。” 我心里笑道:你这个笨猪,你怎么知道不关我的事。嘴里说:“是,是,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关心治安形势。” “快,快说说你自己的事,事吧。” “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叫白健全……”我将事情给苏副局长说了一遍。 苏副局长听完了,问谢所长:“有这么回事?” “有,有这么回事,但事情不,不象旷老板说的那样。告白健全的女人有证据,她拿,拿来了短裤,上面有很多人的jīng液,其中,其 中就有白健全的jīng液,化,化验过的。” “白,白健全这人不检点,那个女,女人说不定是个卖淫的。”我说。 “好像是个卖淫的。”谢所长说。 “卖淫的平白无故地,地告你干嘛?无风不起浪,浪,对吧。”苏副局长说,“这事有点麻烦,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社会主义法制理念教 育,正,正在搞执法,执法规范化......不过旷老板说了,谢所长你们对白健全能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能打点擦边球就打擦边球。女人 嘛,女人嘛就,就是麻烦,搞了就搞,搞了就搞了嘛,还告什,什么状嘛。” 谢所长答道:“是,我们按照苏局的意思办。” 我说,女人就是麻烦,要不要给苏局长、谢所长找点麻烦??? 苏副局长说哪怎么行,**员、人民警察怎么能干这些事呢? 我说不是让局长干坏事,只是听说最近这家酒店娱乐城从北京来了一批野模,想让局长了解了解她们,看她们嘴里有没有什么破案 线索,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苏副局长一听眼开眉笑,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说,既然是为了工作,那就见见她们,说不定还能破个大案呢。 沙胖子给苏副局长和谢所长各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又各花2000元给他们找来了野模。安顿好后沙胖子问是不是给我也找个野模?我 说喝多了不行了,得赶快回家。什么野模,家模也不行了。说真的我不愿喝酱香型的酒,但很多官员觉得只有喝它才上档次,我也只好 舍命陪小人。 回到家里,我吐得一塌糊涂、一干二净,直到吐出了胆汁。 第十八章 钱不多,水忒多(上) 旷山峰不羁地走了,我的心里反倒很不是滋味。 战友传唤战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它绝对应该算得上是一出悲剧。 这小子一定怪我事前没有知会一声,打个电话啊什么的。可能吗?我是谁,我是人民警察。 虽然在三个战友里面,我是最清贫的,但我头顶国徽,肩扛正义,代表着法律的尊严。 是警察,就要忠诚,忠诚于法律,忠诚于人民。“忠诚可靠、秉公执法、英勇善战、纪律严明、无私奉献”是人民警察的警魂。我敬奉三国大将关羽,关羽能跃居历史名将之上,历代皇帝加封他为“协天护国忠义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帝圣君”,由武将升为“君”、“帝”,皆因他义薄云天、千秋忠诚! 山峰啊山峰,我们虽然是战友,但你和阴立仁,不管你们谁犯罪,谁践踏了法律的尊严,我都将义不容辞地将他绳之以法。 不由得想起刚当兵的时候。 那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一个闷罐车皮拉到西北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不知道坐了多少天的车,在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的军营。说是军营,其实就是戈壁滩上的一个院子,院子很敞,有操场、单双杠等,就是不见房子。才刚刚10月底,可是这里的北风已经呼啦啦地吹了,吹在脸上冰疼冰疼的。 “我们住哪儿呀?”有人怯怯地问。 “谁在说话?”接兵连长拉高了嗓子吼道,“队列里不许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了,是战士就不能把自己等同于老百姓,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大家明不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明白。 不一会儿,来了一些老兵。接兵连长开始分班。阴立仁分在一班,我分在十一班,旷山峰分在十二班。班子带我们到班里。那时候对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稀里糊涂的,就被班长带到了地下。“这叫地窝子,冬暖夏凉,很舒服的,比住在地面的房子里好多了。” 地窝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一种住的地方叫地窝子,难怪地上不见营房咧。可是它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一进来就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一股霉味? 新兵训练是艰苦的。立正、稍息、正步、齐步、跑步、单双杠、木马、射击。不几天,大家脸上普遍褪了皮,手上也开始裂口子。 班长说,你们应该去买点“百雀羚”、“棒棒油”,最起码也得买点“宝宝霜”,擦了就会好些。 原来以为当兵威风凛凛的,想不到当兵还这么麻烦。还要用女人用的化妆品。老百姓只看到当兵的阳光、阳刚的一面,真不知道私底下他们的苦与累! 我们这批兵来自四个省份。大家外出一般都是找老乡结伴。外出是有比例的。也许是天意,我当兵第一次外出,就是和阴立仁、旷山峰三人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谁,反正来自一个地方,反正是老乡。 阴立仁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有城府,旷山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玩世不恭。当兵这么苦,他们好像没感觉一样。 我们到了县城。说是县城,在内地也就一个小镇那么大。一条街,几个店。我们买了洗漱用品、棒棒油、信纸、信封等。一看时间还早,就说找个地方喝酒。好久没有喝酒吃肉的感觉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饭馆,又脏又臭,也没什么菜,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了酱猪头,花生米,三个人便喝起来。边喝边说,就和几口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班长闻到酒味,不然要挨处分。 酒还未过三巡,进来几个地痞,说是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要我们挪地方。原来这里冷,房子里都升着火炉,我们来得早,把靠火炉近的那张桌子占了。 旷山峰一下站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是你买下的不成。” 呵呵,整个县城都是老子买下的,怎么了?不服气?臭当兵的。 其他几个地痞也在起哄,“兵哥哥,傻嚯嚯,钱不多,水忒多。” 第十八章 钱不多,水忒多(下) 服务员跑来劝架。 对我们说,这几个是有名的泼皮,全县城没人敢惹,你们还是让一下吧。 旷山峰说:“几个地痞怕什么,我们还偏就不让了。” 挑头的那个,提起一条板凳就扑了过来。阴立仁向旁边一闪,一个绊子,那家伙就是一个狗吃屎。我和旷山峰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完我们就跑。那几个地痞追了一阵见追不上,只好做罢。 路上,我们订立攻守同盟。回去后谁也不许泄露喝酒、打架的事。谁泄露谁就天诛地灭。 我们三个曾经也是生死之交啊,我这样想着…… 杜习海冷不丁问我,把我的回忆打断。他问:“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从这辆车下手?” 我故意问道:“怎么个下手法?” “一是抓住他套牌的把柄,可以从违反交通法规着手,让他说出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二是可以从套牌的来龙去脉深挖他的一些犯罪历史。”杜习海说得头头是道。 简梅不愿意了:“我觉得你杜习海脑子进水了。你这是侦察方向有问题。李大那天说了,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要重点侦察阴立家。” 杜习海不服气地说:“我们可以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嘛。” 张思峻这时接话道:“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实际上干活的就我们几个人,人手够吗。” “可是案子发生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多少进展,急啊。”杜习海说。 “心急吃不得热汤圆。急有什么用。”简梅说。 “是啊,急有什么用。”我说,“谁说我们没有多少进展?起码在短短几天里我们把一个无名女尸身份得到了确认,而且我们还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调查摸排工作,目前来看侦察方向也是基本正确的。破案如大海捞针,既要靠智慧也要靠运气。犯罪分子狡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抓住的。只要我们心里有法律,不懈努力,运气肯定在正义这一边。” “李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作报告了?”杜习海说。 张思峻说:“李大,你说点具体的行不?到底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看大家,说,“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说?”简梅不解地看着我。 “对,大家说。”我说,“今天没事了,大家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晚上放松放松,会会恋人啊,做做饭啊,总之要换换脑子,明天一上班,都给我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家一阵欢呼,说李大给我们放假了,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干点自己的事了。千万别打电话啊。有什么事,李大你给我们挡着啊。 杜习海、张思峻一闪就不见人了。简梅还在那里不知忙着什么。 “简梅,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让我们会会恋人,我又没有恋人,那么急干嘛?” “没有恋人可以找啊。” “在没有找到之前,我要你陪我。”简梅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看着她那深情的目光,我一阵心跳加速。“让我?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两个走在街上,别人一定将我们当成一对父女。” “你有那么老吗?你把我父亲叫师傅,我们最多也就同辈人。” “就算是同辈人,也不可能。” “不嘛,今天晚上,我就要叫你陪我。”简梅说着,跑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我的脸一红。“放开,像什么话。” “你,你,什么意思嘛?你不就是嫌我不温柔嘛。”简梅说着,一溜烟跑了。 我急忙说:“简……”话未说出口,人已不见了。 简梅,你温柔。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侠骨”,就没有“柔情”,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铁面无私”,就没有“风情万种”?可是,你纵有无限柔情,你纵有风情万种,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需要你的侠骨和铁面。 第十九章 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上) 白健全的事还真是很麻烦,花出去了20多万元,陪苏副局长喝酒,醉得吐出了黄疸、瘫软了几天,可事情还是没有大的进展,让我颇为 心烦。 这天我将李味叫来,问他寻找江苏婊子的事进展得怎么样?李嘴说:“报告首长,这几天我生病了,还没顾得上。” “生病了,生什么病?”我问。 李味吞吞吐吐,“感冒,重,重感冒,浑身酸疼,头昏脑胀,起,起不了床。” 我面露愠色,“这件事给你安排的时间够长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目,一点感冒就要卧床,而且一卧就是几天,你心中还有没有兄弟 ?你对得起白健全吗?” “首长,我,我错了。我这就去找。”李味站得毕直。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这几天你配合沙胖子进行公司成立典礼的筹备,再出什么差错,新帐老账一起算。” 李味不停地说是,是,是。 李味走后,我叫来了王刚,让他负责寻找江苏婊子。然后又叫来了沙胖子,和他一起草拟了一个公司成立典礼的议程和邀请佳宾的初步 名单。公司成立的时间定在了3月8日。 我对沙胖子说:“我们现在成立公司了,一些配套的东西还得有。‘奥运宝贝’咖啡屋的装修我很满意,不需要再动大的工程,只需添 置部分杯具,用不了多少钱,招聘师傅和服务员的事也要抓紧,他们的工资满一个月才发。现在的问题是车,我现在再开这个‘凯美瑞’, 后遗症太多,车本身来路不正,几个假牌子,现在不像过去,交警查得紧,所以剩下的20来万我决定用来买一辆车,就‘广本’吧。这辆‘ 凯美瑞’你们也不能开,把它处理了。其他资金的周转你再想想,等成立那天还可以收一部分礼金,然后再补上。” 沙胖子谦恭地说:“首长决策英明,是应该换辆好车了,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这就去办。” 沙胖子一走,梁娟娟就打来了电话,问我:“旷总,你有没有时间,我现在想见你。” “又想见我,又想脱裤子?”我说,“我今天没情绪,最近手头也有点紧,以后再说吧。” “那我工作的事。”梁娟娟近乎哀求。 我见不得贱女人,想就此回绝她,可念头一转,说:“小梁啊,人我倒是需要,可用你一个人嘛又不够,还得到其他地方去招。这样吧 ,你让你们宿舍的温莎、刘佳也一起来,你工作的事就肯定没问题了。” “可是,可是她们家庭条件好,不需要打工,而且打工还会影响学习,她们不一定答应。” “打工可以学很多社会知识,而且我们咖啡馆一般都是下午才营业,你们下午大部分是选修课,对学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说了她们 要来你就来,她们不来你就别来了。我们咖啡馆的保底月工资对你们大学生可是1600元哦。” “1600?!”梁娟娟有点喜出望外,“旷总,我肯定能做通她们的工作。位子要给我们留下啊!” 过了一阵,梁娟娟果然打来电话,说经过她的又哭又笑,又嗲又闹,温莎、刘佳终于同意到咖啡馆来打工,不过温莎提出她要弹钢琴, 不当服务妹。我说可以,我正缺一名弹钢琴的,正发愁呢,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要求她们3月8日中午1点前必须赶到咖啡馆参加开业仪 式。梁娟娟满口答应。 …… 第十九章 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下) 3月8,真是黄道吉日。 这天艳阳高照,“奥运宝贝”咖啡屋高朋满座。咖啡屋门前挂着“开业庆典”的横幅,我们的员工和服务妹服务 生清一色穿着运动套装站成3列,普通来宾站了5、6列,前方站着大小官员和莫名其妙的各种老总,“水肿”、“浮肿”一应俱全,阴立仁、 阴立业、阴立家3兄弟也站在其中,他们和带来的7.8个打手一应穿着短袖黑唐装,戴着墨镜,开着宝马车和沙漠王子越野车,耀武扬威。我们 请来的军乐队奏着破锣一般声响的乐曲,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过也煞是热闹。群众把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甚至造成了交通堵 塞。 仪式由沙胖子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各位来宾,然后由我致词。 我首先代表公司员工对公司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各位来宾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我介绍了公司的服务宗旨,无非是要为市 民提供一个休闲聊天、情侣交流、商务对话的理想场所,要给广大市民提供一个知奥运、想奥运、盼奥运的最佳氛围,要给贫困大学生提供 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我们的服务员以在校大学生为主,她们文化素质高、敬业精神好、领悟能力强、交流方法活,一定能够给大家提供满 意的服务。 我的祝辞蠃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我有意识地观察了3位大学生的表情,梁娟娟在傻乐,刘佳眼睛不知望着什么地方,温莎在忧郁地沉思。阴氏3兄第的目光也在她们的脸 上地扫来扫去。我心里非常的紧张,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 而就在此时,一件更让我紧张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李果毅一帮子人穿着便衣,也出现在了外围。莫非他们有了新的发现?莫非他们以 为黄河化工厂的钱被我用在了“奥运宝贝”咖啡屋,今天来个人赃并获?莫非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今天一网打尽?我心里想着,浑 身不知不觉起了毛毛汗。但我表面还是装得很镇静。 就在这时沙胖子又按照下面的程序,邀请“唱不够”ktv量贩的石老板致词。 仪式在不知不觉中结束,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群便散了。 阴氏3兄弟带着打手连招呼都不打就气呼呼地走了。他们可能感到受了冷落,连个讲话显摆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能让他们讲话吗?市民 都知道他们是哪一路货色,对他们再就恨之入骨,只是敢怒不敢言,如果群众认为我们“奥运宝贝”咖啡屋与他们的关系过于紧密,以后谁 还敢来我这里喝咖啡?怎么知奥运、想奥运、盼奥运?不邀请他们不行,因为前几天阴立仁还帮我约了苏副局长,邀请他们又冷落他们,这 就是我的打算。说不定这样对“奥运宝贝”的生意会有帮助呢! 估摸阴氏兄第该回到他们公司的时候,我拔通了阴立仁的手机:“立仁呀,怎么坐都不坐一下,一眨眼就走了?” “看见你的公司搞得那么好我眼红呀。”阴立仁言不由衷地说,“另外,你那里高朋满座,那顾得上我哟。” “立仁呀,我们是老战友,照顾不周多多愿谅。你们能参加我的开业庆典我是蓬壁生辉呀,要不咱们晚上找个地方坐一下?” “你就别客气了,你今天刚开业,还是好好做生意吧,发财了可别忘了我啊,就这样吧。”阴立仁说着挂断了电话。 等我送完客人走进咖啡馆时,发现包厢、雅坐、散坐都已基本坐满了人,8.8折的优惠,加上很多人都想沾点喜气,客人还能少得了?! 沙依作为大堂经理,既管调拔人手又管收钱,忙得有章有法。温莎目不斜视地弹着她的钢琴,刘佳、梁娟娟等服务妹服务生跑前跑后,虽然 有点乱,但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容。 我第一次走进公司办公室,沙胖子、王刚、李味都在里面,大家见我进来,全体起立向我道喜:“恭喜首长,贺喜首长。” 我往老板桌旁的老板椅上一坐,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同喜,同喜。”然后脸色下沉,“开头太顺了其实不见得就好。还是那句话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以后大家除了完成分配的任务外,没事都来公司上班,我们也要进行考勤。 ” “是,首长。” 李味这时站起来说:“首长,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这里有沙依照看着呢,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乐一乐?” “放屁,胡说。”我一顿臭骂,“你都今天是我们公司开业的大喜日子,还能干这些事吗?干这些事晦气,会影响公司的生意。今天不 要说找女人了,就是自己解决都不行,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哥几个面面相觑,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你们都蹲在这里干什么,到各个部位看看啊。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报告。” 沙胖子他们走后,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下来。 李果毅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呢?他们来干什么?为什么又不声不响地走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章 传唤?不现实(上) “当警察也太窝囊了,看到犯罪分子在那里耀武扬威,我们却无能为力。”简梅在发着牢骚。 杜习海说:“你怎么知道他是犯罪分子?” “我就知道。而且你们也知道。” “证据呢?” “证据,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 “这不结了,你现在还没有证据。公安机关执法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刑事司法部门要做到职权由法定、有权必有责、用权受监督、违法受追究。” “呵呵,”张思峻接话道,“我们杜哥社会主义法制理念教育搞得扎实啊,都能背得下了。” “去,去,去……。” …… 原来,那天一上班,我就让大家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大家似乎思维开阔了许多。 杜习海说,旷山峰这边还得抓紧。他那天明显在说谎,很容易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他的车是套牌车,这是他的薄弱环节。而且听说他的周围也有几个小兄弟,说不定在他们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 简梅说,阴立家才是最大的嫌疑。旷山峰是在说谎,但他也就是一个社会油子,杀人的事不一定敢干。相反,阴立家,阴氏家族这些年在j市干了些什么?你们能不知道?他们敢杀人,对吧?为什么不从阴立家下手? 杜习海说,关键是证据。 简梅说,证据,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 我想了想,说:“大家也别争了。凭我的直觉,我同意简梅的意见,阴立家的嫌疑更大。” “好啊,好啊,李大支持我。”简梅高兴得像个小孩,“李大,那我们干脆传唤阴立家?” “传唤?不现实。”我说,“苏副局长已经定了调子,不经过他允许,谁敢传唤阴立家?” “自己人给自己人使绊,简直是内奸。”简梅气呼呼地说。 杜习海接话道:“也不能这么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 简梅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关键是领导向着谁考虑。” 张思峻说:“那破不了案,领导承不承担责任?他不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们?” “这样吧。”我说,“我们今天集中精力去查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记录,然后进行分析,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我们办了有关手续,然后来到中国移动j市公司如东分公司,找到杨经理,说明来意。杨经理很配合,只是说,关于这两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公安机关好像查了几次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说,“因为案侦工作需要,这次我们需要将一年来这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与其他人的通话、短信情况进行掌握。” “那得用好长时间哦。” 杨经理说:“你知道我们是企业性质的,人员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就请杨经理多多费心了。”我的话虽然软,但有一种内在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那,好吧。我马上安排人手专门为你们服务。” 要把一年来阴立家、杜学英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与其他人之间的通话、短信全部打出来,真还不容易,整个过程用了将近4个小时。看起来很长,但在整个办案过程中,它又仅仅是一瞬。 时间对于刑侦工作来说,赛过了金钱,因为它事关生命。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搞刑侦的就时常有这种感觉。时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它压得你喘不过气来。面对犯罪分子的嚣张,面对人民群众的期待,面对层层领导的督促、督察,你不得不飞马还要加鞭。 第二十章 传唤?不现实(下) 可是,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公安保障又显得很无力。 不像军队“保障有力”。公安这种条块兼顾、以块为主的管理方式,公安民警纳入公务员序列的这种模式,造成很多弊病。比如,我们长期讲的也是有据可查的公安民警的工资只是略低于军队干部这句话就越来越成为一句空话、假话。 当时打完那些通话、短信记录,早就过了吃饭时间。我只得请大家吃完面条。不能吃得太好,没有时间也没有钱。目前,我身上还有两千多元零七碎八的发票无法报账。 面条也是饭,也能充饥。好多农民还不能保证每天吃上面条呢?! 可是,这杜习海、张思峻说,光吃面条下午饿得快,李大,是不是给加点肉?我说,好,好,好,加点肉就加点肉。简梅是女的,就不加了吧。简梅说,你们加,为什么我不加?大家说,你是女的,害怕你发胖。简梅说,发胖总比挨饿好,我要加! 吃完面条,我们就直接来到办公室。 大家拿出那一大堆通话和短信记录,纷纷说,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怎么查啊。 我说:“先查最近一个月的。” 杜习海说:“只查一个月的,哪打这么多干嘛。”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呢。”我显得有些不高兴,“我说先查最近一个月的,并没有说其他的不查。简梅。” “哎。”简梅答道。 “你把其余的作为物证保管起来。注意不要丢失,还要注意保密。” “是。” 其实,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记录杜习海已经查过。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在杜学英死前一个月有40多次,平均一天一次多。但实际通话不是平均的,有时候一天几次,有时候两三天也不通一次电话。短信的话,很少,只有两三条,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而且都是杜学英发给阴立家的。最后一次通话是2月20日晚上9点23分,通话时间为4分21秒。此后,杜学英的电话就再没有和别人通过话。 我提议,我们来模拟一下传唤阴立家,让他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简梅提问,杜习海模拟阴立家。 简梅:“请你说说2月20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阴立家”:2月20日晚上,时间长了,记不清了,可能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吧。 简梅:“你给茵梦湖酒吧一个叫杜晓倩的打过电话吗?” “阴立家”:打过,又好像没有打过。真的记不清了。 简梅:“你好好回忆一下。” “阴立家”:回忆不起来了。警官,回忆起来,我一定告诉你。 简梅:“那我帮你回忆,9点23分你打电话给杜晓倩,通话时间为4分21秒。” “阴立家”:你们都知道了,何必问我呢。 简梅:“你知不知道,你和杜晓倩通话过后不久,她就死了。” “阴立家”:是吗?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简梅:“你是和她最后通电话的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和杜晓倩的死没有关系呢?” “阴立家”:警官,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你要人证明?那我可以给你找出一大帮。杜晓倩死了跟我什么关系?你再这样诱供,当心我到督察那里控告你。 简梅气得呼呼的,一下把本子摔在桌上:“阴立家,我看你嚣张得了几天,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说着竟然做出了格斗动作。 张思峻急忙拉住她,简梅,你干什么呢?他是杜习海。 看着这一幕,我陷入了沉思,看来,如果真有一天传唤阴立仁,在询问的技巧上还得好好琢磨一下。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一招必须用在阴立仁、阴立家身上,不然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现在有人不让传唤他,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可是,简梅他们懂吗?! 这时,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阴立仁三兄弟3月8日要参加一个什么“奥运宝贝”咖啡屋开业仪式。我问,三兄弟全部参加?他说,是的,三兄弟全部参加。我又问,什么人啊,这么大的来头,一下子惊动了阴氏三兄弟。他说具体不清楚,听说是阴立仁的一个战友。 阴立仁的一个战友?难道是旷山峰?很有这种可能。看来旷山峰这小子这次动静还不小啊。 3月8日我们突然出现在“奥运宝贝”咖啡屋开业仪式上。一看场面还真不小,各种老总来了不少,当然,在这些人中尤以阴立仁三兄弟最引人注目。 旷山峰为什么会邀请阴立仁呢?据我所知,他和阴立仁之间一向不和,特别是因为温雪玉,闹得不可开交,难道他们冰释前嫌了,难道他们之间因为一件特殊利益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旁边的简梅满脸紧绷,拳头紧握,她咬牙切齿地:“阴立家,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抓回去审问。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杜习海、张思峻赶紧从两边将她抓住。 “简梅同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人民警察,一切行动听指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没有传唤证、逮捕证,你凭什么抓他?”我说。 好在仪式很快结束,阴立仁三兄弟一溜烟跑了。 这便有了简梅回到办公室的那一幕…… 第二十一章 温莎又一次扇我耳光(上) 奥运咖啡馆刚开业的几天里生意确实不错,每天的营业额都在1万元以上。这样算来一年赚它一、两百万不成问题。几年后,我就有可能成为千万富翁。 它能这么长久的繁荣吗?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不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但我也不是一个盲目的乐观主义者。 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清醒的,只是在兽性发作的时候我才糊涂。 每次见到温莎时我都非常的清醒,我清醒我曾经干过什么。我猥亵过一个花季的少女,她是我痴迷一生的女人--温雪玉的女儿,而且她还很有可能……。每次见到温莎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在冲击着我。在别人面前我是老大、首长,在她面前我是小人、畜牲,在别人面前我气扬紫高、扬威耀武,在她面前我琐琐猥猥。每天下午她都和刘佳、梁娟娟准时来上班,看见我就象看见一只咖啡杯一样。在她眼中我不是什么老板,而只是咖啡馆里的一副杯具。她是那样的美丽,就象她母亲年轻时一样,而且似乎更有气韵。她很少说话,成天专注于弹琴,对周围帅哥们仰慕的目光视若无睹,不象刘佳成天疯疯癫癫,也不象梁娟娟寻找各种机会与客人“交流”。 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来我的咖啡馆打工,是梁娟娟的哀求所致,还是天生的善良使然,抑或有其他的目的?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狼池狮笼”?那天晚上的经历她忘记了吗? 哥几个并没有认出温莎就是那天晚上的“沙姐”,他们只知道这几个大学生是我找来的,虽然几只鹰眼老在几个女大学生身上乱转,但是慑于我的权威目前还没有人敢冒然下手,不过以后就不敢说了。 这天下午我见客人不多,温莎的钢琴弹得也是十分的散乱,便走过去叫她:“温莎,到我办公室去一下。”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目光便齐刷刷地射向了我和温莎,有淫荡猥亵的目光,也有嫉妒的酸葡萄的目光。温莎略为沉思了一下,然后停止了弹琴,站起来有意挺胸抬头向我的办公室走去。 这时沙依走过来,脸色十分尴尬,说:“旷总,我把最近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况向你报告一下。” “我现在有事,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叫你。”我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走了。 梁娟娟这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酸溜溜地说:“旷总,是不是要干活?粗活脏活还是由我去干,温莎还要弹琴呢。” 我心里骂道好个“沙妹”,要“挺身而出”呀,可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你。嘴里骂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怠慢了客人扣你的工资。” “是,旷总。”梁娟娟猩猩然离去。 温莎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也不看我,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进了门,让她也进去,然后将窗帘拉开并把窗子打开,一方面透透气,另一方面减轻她的心理压力。我坐到老板椅上,示意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然后问道:“来我的店里打工是自愿的还是……?” “肯定不是自愿的。”温莎说。 “那你干了这段时间还习惯吧?”我又问。 “无所谓,就当是练琴。”温莎说,“哎,你问这么多干啥?我习不习惯与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来打工你就发工资,我不来了你就不发。我从来不把你当老板,你这样的老板大多是社会渣滓。想套近乎?白日做梦去吧。” “你看我是你叔叔辈的了……,也就想关心,关心一下你。”在温莎机枪般的点射下我有点结结巴巴。 “你不配,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还有没有事?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温莎说着站了起来。 我急忙走过去想拉住她,“温莎,你……。” 不想温莎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耳光,嘴里骂着老流氓,然后摔门而去。 第二十一章 温莎又一次扇我耳光(下) 这一记耳光异常的、果决、清脆、响亮,打得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灰溜溜地回到老板椅边,摸着脸颊颓然地坐下,两行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是挨打后委屈的眼泪?抑或是良心发现自责的眼泪?我不清楚,反正眼泪止都止不住,擦都擦不干。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今天终于哭了,而且是被一个17、8岁的女大学生打哭的……。 晚上6.30分左右,我见众人没有注意便悄悄地溜出了咖啡馆。出发前我已仔细地将泪痕洗尽,然后对头发进行了梳理。其实我用不着悄悄地溜出去的。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谁也不会管我,谁也不敢管我,只是今天我怕见人,特别是怕见熟人。 我驾着那辆新买的“广本”轿车,沿着滨河路转了一圈,然后将车泊在“太阳”大酒店门前,上了酒店二楼的酒吧。 酒吧里人并不多,我要了一瓶马嗲利,挑一个角落坐下。 脸上似乎还是火辣辣的,看来只有酒精才能让它麻木。 这时我的思绪非常的复杂,一会儿想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打我,我要复仇,我要杀了你,我要撕了你,我要砍了你;一会儿又想温莎我淫亵了你我有罪,我是地痞我是流氓,你打得好,你再打吧,一耳光、两耳光、三耳光、四耳光、五耳光,无所谓。想着想着一瓶酒就喝得差不多了。 醉眼望去,酒吧里已经坐了许多的人,各种打情骂俏和缠绵私语如鼓击耳,我的浑身上下骚动起来。 这时一个30岁出头的女人手里提着一瓶酒向我走了过来,她在我的对面坐下,“先生,一个人喝酒好孤独哟,我来陪陪你吧。” 这女人的声音就象某个女明星,是那样的具有磁性,勾人魂魄。我说:“好啊,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陪我喝酒我肯定不醉。” “你是海量,”女人说着给我倒上了酒,“来,为我们的相见,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我一口干掉,然后说:“说得好,缘分,哈……” 女人说,你看你笑得多开心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咱们再干一杯。我心里想这jn还挺有文化的,有文化的jn我喜欢,想着想着又把一杯酒干了下去。这时感觉酒吧开始旋转,灯光开始闪乱,我的头支持不住开始向桌面上靠。女人说,先生,你喝高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说着她扶起了我。 我们坐了电梯,然后不知是进了哪一层的哪一个房间。 女人非常地疯狂,不停地用手抓我的全身,用嘴咬我的肩膀…… 好象是温莎在煽我的耳光…… 半夜醒来,我拉亮了台灯。 女人也被惊醒。她说:“我的眼光不会错,你还真行。那些鸭子油头粉面,浑身的脂粉味,有的还很不中用,还是你行。” 我一听原来这女人不是jn,是找鸭子的。她把我当鸭子玩。 “我知道你不是鸭子,但钱还是照给。”女人说着拿出了一叠人民币。 我已穿好衣服正准备离开,见女人把钱递了过来,便一把抓住,然后狠狠地朝她脸上摔去,“你虽然有钱,但在我眼里你还是鸡,甚至比鸡还恶心。” 人民币胡乱地飞舞,然后散落了一地...... 第二十二章 江苏婊子找到了(上) 从又一次煽我耳光的那一天开始,温莎似乎显得开朗了一些。每天上班时都能与其他人打招呼,当然除了我以外。我在她眼里继续是咖啡馆的一幅杯具。有时客人少的时候还能与沙依、刘佳、梁娟娟等打堆聊聊天嬉笑。 咖啡馆冷清的装修里似乎透出了一丝阳光。这一丝阳光使这里一下子充满了朝气,也使这里显得更加温馨浪漫。 看来压抑的内心得到适当的释放后可以减轻人的心理负担。患自闭症的人如果让他与野兽进行一次生死搏斗,而且他最终战胜了野兽,那么他的病情肯定会大大地缓解甚至有可能痊愈。因为他的大脑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洗礼,因为他通过战胜野兽恢复了自信,因为他有了炫耀的资本,用不着再自闭。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臆想,谁的孩子患了自闭症应该通过医生进行科学治疗,千万不要听我胡说八道而把孩子放进动物园的老虎或狮子笼里去。 那么,温莎,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你就把我当野兽,你就把我当老虎、当狮子,你就勇敢地与我搏斗,你就一往无前的战胜我!你就再煽我几记耳光吧!! 那几天,这种想法时时在我心中徘徊。 这天晚饭后,咖啡馆里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温莎全神贯注地弹着她的钢琴,美妙的音乐如纯正的巴西咖啡从她的手指下流出,人们伴着琴声饮着咖啡,陶醉在这诗一般的氛围中。 这时两个喝醉了的小混混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咖啡馆,嚷着要包厢。 沙依说:“对不起,包厢已经全满了。” “满,满了也得找,找一个。”醉汉们说。 “实在对不起,确实没有包厢了,下次来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沙依脸上堆满了仆人见到主人般笑容。 “如果真的没有包,包厢了,就让你们这里的漂亮‘沙妹’陪,陪我们出去,出去唱歌。哎,哎,弹钢琴这位‘沙妹’还挺漂亮的,就,就是她了。”醉汉们说着就要去拉温莎。 这时刘佳跑了过来,说对不起,两位先生,刚好有客人要走,可以腾出包厢了,你们进包厢里坐吧。 俩醉汉进了包厢也不点饮料,只是一个劲地嚷着要小姐。刘佳说我们这里没有小姐,请俩位先生自重,我们的包厢是有最低消费的,你们快点饮料吧。醉汉们说,什么没有小姐,你不就是吗,再把弹钢琴的叫来,就你们俩了,说着就来抱刘佳。刘佳机智地说俩位先生别忙,我去叫弹钢琴的,然后乘机脱身,向我的办公室跑来。 …… 这天王刚打电话过来,说江苏婊子找到了,我让他回公司慢慢说。王刚来后,我们又叫来沙胖子。 ------------------------------------------------------------------------------------------------ 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欢迎收藏!欢迎评论! 第二十二章 江苏婊子找到了(下) 王刚说:“首长,这江苏婊子终于找到了。 可费劲了,白健全住处周围3公里范围的洗头屋都找遍了,最后在狗屎巷一家洗头屋找到了她。” “准确吗?不会弄错吧。”我问。 “绝对不会错,我的鹰眼还能有错,何况还k过她。j市的江苏婊子非常少,她一说话我就认出了她。”王刚说,“这女人见的男人多了,她一点都没认出我,把我当p客,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沙胖子调侃地说:“你本身就是p客嘛,没有乘机......” 王刚的脸一下红了,“没,没有,她告了我们的兄弟白健全,我恨不得把她掐死,哪有心情搞她。” “这种心态可不好,让你找她是有目的的,她是有用处的。”我说。 “我知道,首长,我的脑子这个弯还是转得过来嘛。”王刚颇为得意,“那婊子问我是不是想打炮,我说想啊,然后假装一摸包说带的钱不够今天就算了,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下次一定搞你。”然后就跑回来向首长报告了。 “这就对了。”我表扬了王刚。 然后我们一起研究如何从江苏婊子身上打开缺口救白健全。郭胖说那还不简单,带一把假枪或者带一把真刀,架在那婊子的脖子上,然后逼他撤诉。王刚说实在不行给她几万元钱,让她撤诉算了。 我沉思了一下说,从理论上讲这两种方法都是可行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把事情想得复杂一点,把事情办得周全一点。你用枪对着她、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当时她可能因为害怕答应撤诉,但过后她可以跑可以躲。你用钱引诱她撤诉,她拿钱后同样可以跑可以躲。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们就会没有一点退路,白健全就有可能坐牢,甚至可能会连累你们。所以,我们必须有备无患。 沙胖子和王刚连连说,还是首长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谋得细。 我接连踱了五、六个圈,思忖了足有五、六分钟,终于有了办法。我说,必须弄到这婊子是鸡的直接证据。简单地录音还不行,上了法庭法官不一定采信。如果要录像的话又有一定难度,因为在洗头屋里没法录像,如果是到谁家里的话这女人不一定肯去,她最近应该还是很警觉的,终归有一场官司在等着她,不能让她联想到了什么。这样吧,还是由王刚出面,约她在某个宾馆干事,然后由沙胖子负责偷偷地录像。 我说:“王刚你就得牺牲一点j液了。” 王刚说:“没事的,那玩艺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况是为了咱们的白健全兄弟,搞两次我都愿意。” “最好能搞两次,万一是第一次效果不好怎么办呢?”沙胖子说。 “你个沙胖子,看老子让你搞十次。”王刚说着开始追打沙胖子。 我把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们停止,然后说:“我们把她卖淫的证据搞到手后,然后再威肋她撤诉也好,用钱买通她撤诉也好,实在不行与她打官司也好,哪一条行得通就用哪一条。另外,对与她在同一个洗头屋卖淫的洗头妹的行踪,最近也要很好地掌控,关键时刻她们可是有力的证人。” 沙胖子和王刚说,是,首长,我们保证完成好任务。 就在这时刘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旷总,不好了,有两个醉汉在闹事。他们开始要包厢,听说没有包厢就要拉温莎去陪他们唱歌。我好不容易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包厢,进了包厢后他们又要找小姐,说没有小姐的话就让我和温莎去陪他们。” “什么?那来的混混,敢在我这里闹事。”我一听肺泡都气起来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们。”王刚说。 “走。”沙胖子也说。 我们跟着刘佳就往外走…… 第二十三章 温莎气得脸色粉红(上) 当我们跟着刘佳往俩醉汉的包厢急走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摇摇晃晃地出来了,声音很大地叫嚷着找小姐呢,弹钢琴的怎么还在弹?怎么还不进去陪爷们? 温莎很投入地弹着钢琴,五线谱似乎把她带入了另一个美妙的世界。 就在这时两只脏手突然放在了她那柔弱的肩膀上。温莎一惊,蓦地站了起来。 醉汉们说:走,陪爷们玩玩去。 温莎嘴里骂着流氓,流氓,流氓,起身就要往别处走。 俩个流氓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个说陪我们玩会给你很多钱的,另一个说“沙妹”的手好白好美哟,说着“叭”地在温莎的手上亲了一口。 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很多美女在低声骂着流氓,流氓,流氓,很多帅哥摩拳擦臂准备英雄救美。温莎气得脸色粉红,随着“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我三步跨作两步急忙上前扶住温莎,王刚和沙胖子以闪电般的动作扑上前分别架住了俩个醉汉。俩个醉汉嘟嘟囔囔吵吵嚷嚷,怎么?要打架吗?老子不怕。爷们是顾客,爷们是上帝,当心到消协去,去投诉你们,当心到法庭去起,起诉你们。 我一看咖啡馆里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有的还跑了过来。如果在这里收拾他们肯定会引起骚乱,从而影响咖啡馆的形象。于是让刘佳扶温莎下去休息,然后对低声俩个醉汉说:“二位想找小姐是吗?走,我马上给你们叫俩个来,一定要把你们陪舒服,陪安逸。不舒服、不安逸不要钱。” 俩流氓不知深浅,一个劲说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把我们当上帝。王刚和沙胖子架着他俩就往包厢走。 我又对其他顾客说,大家喝咖啡吧,小插曲而已,他们喝醉了,我们给他们喝点醒酒汤,一会儿就好了,大家坐吧,大家坐吧。我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一看就是儒商。大家好象真的欣赏了一段小插曲,然后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正剧上去了。 到了包厢门口,我先示意其他服务员远离,尔后给王刚和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王刚和沙胖子把俩个醉汉向包厢里猛地一推,俩醉汉分别一个“狗吃屎”摔倒在了地上,里面的茶几都被挤到了墙边。 那俩醉汉嘴里刚嘟囔了半句,打,打人啊?王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对准其中一个脸上就是一拳,直打得他鼻血狂喷四溅,腮帮子还移了位。然后对准另一个脸上又是一耳光,只听“叭”的一声,那家伙便满嘴吐血冒沫,脸上迅速起来5根红印,说不定牙齿也被打掉了两三个。 俩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王刚和沙胖子便猛虎扑食般骑在了他们的身上,左手抱住他们的狗头,右手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了他们脖子的动脉处。沙胖子说,你们俩个敢乱动就要你们的小命。俩个流氓酒已经醒了一多半,一个劲地点头,咿咿呀呀地,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当然他们也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王刚和沙胖子用的都是我教他们的捕俘拳中的动作,他们经过了多次对打和演练,又多次在“实战”中应用,而且王刚还练过散打,练过铁沙掌,一人对付他们这样的10个醉汉也不在话下。 我站在包厢的门口,麻木地看着俩醉汉,冷冷地说:“哪来的混混,敢在我这里捣乱,不想活了。” 俩混混一个劲地摇头。 第二十三 温莎气得脸色粉红(下) “下次胆敢再来捣乱,拔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断你的根,要你们的命,听见没有?” “嗯,嗯。” “包厢最低消费300元,物品损失费300元,服务员精神损失费1000元,一共给1600元,拿钱走人。要不然的话……”我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俩人中的一个挣扎着掏出一大把钱来。王刚数了16张100元的钞票,把剩余的塞进他的兜里。我们是讲信用的,说1600就1600,多余的一分不要。 我给王刚和沙胖子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们把俩醉汉提起来,反扣着手,装着很亲密的样子将其推出了咖啡馆。俩醉汉屁滚尿流地跑了。 还真够解气的。至从被温莎煽了耳光后一直想找个人出出气,今天终于让这俩混混给撞上了。我真想上去亲自煽他们一人一耳光,不过为了维护自身董事长的形象,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对他们下手。但终归出了一口恶气,令人颇觉舒畅颇觉惬意。 趁着高兴劲,我把沙胖子、王刚、沙依、刘佳叫进办公室,宣布道:“刚才这件事首先要表扬刘佳机敏,其次要表扬王刚、沙胖子勇敢,郭依,罚那俩个混混的1600元钱,刘佳、温莎、沙胖子、王刚各给200元,月底随工资发放,剩余的800元记入公司的营业款。” 王刚高兴地说:“打人既过瘾又拿钱,还有这样的好事。以后我天天打人。” 沙依颇有点不自然,可能一方面别人都有份而她没有,天下的女人没有几个不爱钱的,看着别人拿钱自己没份能够无动于衷的也没有几个;另一方面温莎无功也受禄,她能够体味到我对温莎的感情不一般,所以嘴里蠕动了几下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温莎所经受的惊吓,不是两百元能够摆平的,她不知道温莎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会要了那俩混混的命。 我没有理会沙依,而是问刘佳:“温莎怎么样了?” 刘佳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她只是受了惊吓。” “这样吧,你现在就和梁娟娟一起带温莎回学校吧,让她好好休息。”我说。 第2天中午该温莎正常上班的时间到了,可是她的琴声却没有响起。我象是失落了什么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显得局促不安。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当他习惯了某件事情以后,突然的改变,会使他的生理和心理发生巨烈的变化。就象每天习惯了12点吃午饭,有一天突然午饭减掉了,有谁会不骂娘呢?这也许就是条件反射吧。 温莎的琴声是我每天必备的精神食粮! 到了下午5点过温莎的琴声还未响起,我实在忍不住便走了出去。我问沙依:“温莎没来吗?” 沙依脸露鄙夷之色,她可能在内心讥笑我壮牛想啃嫩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嘴上回答说:“刘佳说温莎身体不好,今天来不了了。” 我心里想这臭女人醋劲还大得很呢,看我哪天不高兴把你开销了。 我冷漠地走过沙依。我能感觉到她在偷窥我的表情,但我依然呆板地往前走。我在寻找刘佳和梁娟娟,我要弄清温莎到底怎样了。 在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里面有男女**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这俩个狗男女,肺泡都快要气炸了,于是一脚把包厢门踢开…… 第二十四章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上)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十分惊诧地看着我。 我扑上前去,左手抓住李味的衣领,右手对着他的瘦脸左右开弓。 “旷总,我,我,我……”李味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半天说不出话来。 梁娟娟也在一边瑟瑟发抖。 我鼻子里“嘿”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随手将包厢门重重地关上。 回到办公室,我依然气愤难平。刚才那一对狗男女的淫腔淫调又在耳边回荡: 梁娟娟说:“李总,你要多照顾我哟。” “你长得这么心疼,又是大学生,我能不关心你吗?”李味说,“这个店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讲,我绝对给你摆平。” “李总,你真好。” “娟娟,你真乖。让我亲一下吧。” “嗯。”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气愤难平,为什么会对于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大打出手。平时带着兄弟们花天酒地、荡情肆意、放浪不羁,而今天李味和梁“沙味”的行为为什么会惹出了我的火气呢?也许近日的烦躁还没有得到真正的渲泄,需要以某种形式爆发,也许李味和梁娟娟自咖啡馆开业以来,被我发现的第一对乱来的男女,有一种神圣的东西被玷污的感觉。慎初啊,如果第一次不刹住,以后就会乱套。真有点说不清楚。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个当首长的当老大的生活当是如斯,何以苛求属下呢?但既然打了就打了,没有什么对不对的问题,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教科书。 就在这时,李味敲门。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玩具手枪,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然后让他进来。我不是怕他跟我动粗,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拿一把枪才足以显示我的威严。哪怕是假枪。 李味一进来就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两只手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抽了一阵子后说:“首长,我混蛋,我傻b,我太岁头上动土,我狮嘴里拔牙,我狼群里乱嗥。首长,我真不知道梁娟娟是你的女人。你废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但你千万不要开除我。我跟你这么多年,我只愿做你的狗,不愿做别人的犬……” 我说:“你站起来吧。” “首长,我有罪,我不敢。” “有那么严重吗。我说让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从来不敢。”李味说着站了起来,站得毕直,眼晴看着地板,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我把假手枪往老板桌上“叭”地一扔,李味浑身一抖。我厉声问道:“谁告诉你梁娟娟是我的女人?” “是梁娟娟说的,不,是我猜的。我不是有意要给你戴绿帽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略一停顿,我说:“李味,不管梁娟娟是不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哪怕她就是你的女人,但你在营业时间与员工鬼混,是不是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第二十四章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下) “是,我下次不敢了。” “我们这个咖啡馆目前还是清静之所,你带头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对不对?”我在说“对不对”时声音很高。 “不对,不对。首长,你不要开除我,我只愿做你的狗,不愿做别人的犬。” “好吧,你下去反省吧,罚款200元,从这个月的工资里扣除,下次再犯一定重罚。说不定看门狗都让你当不成,好自为之吧。” 好,好,好。 李味一走,我才突然想起温莎的事来。温莎到底怎么样了?我怎么顾了李味与梁娟娟,把她却给忘了?我说我今天这么烦恼,是不是与没有听见温莎的琴声也有关系?她那如清泉,如甘霖般的琴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但就是呼之不出。我迫不及待地拔通了沙依的电话,让她把刘佳叫到我办公室来。不一会儿刘佳便进了我的办公室。 “旷总,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温莎今天怎么没来?” “她妈妈今天过生日,她请假了。” “噢,”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她昨天受了惊吓,又病了呢。没事了,你回吧。” 刘佳走后,我翻了一下日历,8月23日,对了,是温雪玉的生日。曾经很多年我都记得这个日子,但后来一想起这个日子我就头晕目炫,我就不能自持,生活不能自理,慢慢地这些很具体的事便隐藏到了大脑的深处,而只有温雪玉那美丽的容颜还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想给温雪玉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但又一想,温莎不是与她在一起吗,我的电话会不会引起温莎的追问,会不会牵出一些不该牵出的事情?还是不要破坏她们母女的兴致吧。 想起温雪玉,我就想起了我的另外两个战友。这两天好安静啊,阴立仁没来找我的事,旷山峰也没来找我的事。黄河化工厂的事好像被人忘了?阴立仁捞黑钱的机会太多了,他也许顾不上我,旷山峰呢?哦,他也许在忙清水花园杀人案。他上次传唤我,不就是因为清水花园的杀人案吗?命案必破,老百姓都知道,够他忙一阵子的了。 这时又有人敲门,我猜想肯定是梁娟娟。 我的判断向来精准。梁娟娟进门以后两只眼睛空洞地、飘浮地、一切都无所谓地、**裸地看着我,“旷总,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说,“其实,我心里只有你。”边说边往我跟前走,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抱住我的嘴就是一阵猛亲。 我喘不过气的,我不能自持,我大脑缺氧。但是我缺氧的大脑这时却浮现出了温雪玉、温莎的容颜,浮现出了李味的嘴。于是我强硬地将她推开,说:“我,我并没有吃醋,我也无意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上班时间不能干与工作无关的事。所以,所以你本月的工资将会被罚款100元。” 梁娟娟看着我冷漠的脸哇地一声哭了,“旷总,你知道我家庭困难,你千万不要罚我的款。你要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罚我的款。”说着又坐入的怀里,嘴在我的眼晴、额头狂啄,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往她的胸部上揉。她似乎有些执著,我想挣脱她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她的身体也有节奏地配合着手的动作,嘴里发出了似乎是刻意的呻吟声。 我再一次难以自控,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 梁娟娟这时发出了更加刻意夸张的呻吟声。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温莎,我不在乎,我不吃醋,她当大,我做小,只要你心中有我。我,我以后再不找李味了。” 当她说到温莎的时候,我一下清醒过来,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温雪玉和温莎的容颜,浮现出了李嘴的手。 纵然是大学生,也不一定知道这些简单的生活常识。不知是谁对我说过,在情人面前,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千万不要提她(他)的老公(妻子)或其他的情人,这会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负罪感!从而使浪漫的气氛产生空前的逆转! 我猛地站了起来,梁娟娟惶惑地看着我。 她似乎不太清楚刚才还欲火熊熊的我怎么突然熄灭了火焰。纵有大学生的智商和情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可以不罚你的款,但你现在必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说。 梁娟娟站起来,迷惑地看着我,不舍移步,不肯移步。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玩弄过的那把假手枪,然后往桌子上又是一扔,“滚,赶快滚,再不滚我嘣了你。” 这“沙妹”一下傻了眼,她可能没有想到我有枪,她以为这是把真枪,我一冲动就会扣动扳机,要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小命,于是在惶恐中噙着泪水拼命往外跑。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一把假枪!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上) “3.14”就这样不经意的来了。 突如其来的来了。 **喇嘛长年呆在印度小镇达兰莎拉,寂寞无比。虽说他时而到世界各地窜访,但总因政见偏激,特别是**农奴制的阴影而不得人心。纵有藏青会、藏妇会在哪里成天鼓噪,也终究是小虾掀不起大浪。据说达兰莎拉是一个很破的小镇,1848年由占领印度的英军建立,印度教和佛教混杂。**有2万臧军,治安管理性质的,没有什么战斗力,估计解放军的一个特种大队就可以轻松将它解决。**眼见有生之年再回布达拉宫、再过统治百万农奴的日子是不可能了,于是,“和平”使者不再和平,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3.14”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在这里说这些,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警察,维护国家安全和统一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我对周围一些小人、一些贪官污吏看不惯,但那是我们内部的事。让我当汉奸是绝不可能的! j市一下子显得浮躁不已、动荡不安。市民中特别是学生中,有义愤填膺的,有愤愤不平的,有反对**的,有反对cnn的,有申请游行的,有制作了标语横幅准备上街的。 市民的意见无非是,国家给藏区投入那么多的钱,让藏民一下子从农奴变成了主人,一些人还不知足,还要闹事,简直是…… 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今天就要实现,容不得有人搞破坏! 打砸抢烧事件还在蔓延。据官方通报,仅在拉萨打砸抢烧事件中,就有18名无辜群众被残害致死,382名群众受伤(其中重伤58人),242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值勤中伤亡(其中牺牲1人、重伤23人)。 以纯专卖店那些被烧死的5名平均年龄只有20岁的年轻女孩,让j市人悲愤不已。 社会情绪显得十分脆弱,社会面控制显得十分棘手。 重打队被要求全体出动,积极参与维护社会稳定和治安大局平稳。 是的,我们是个社会主义国家,是个多民族国家。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就没有城市的发展,就无所谓改革开放,最终损害的还是市民的利益。因此,各级都要求市民、学生和平、理性地表达诉求,把对暴乱分子的痛恨转化为进行各项建设的动力。 那段时间,我们要配合政府有关部门,对j市市民和学生的动向进行掌控,对有游行、示威意向的市民和学生进行劝阻。劝阻的理由无非是,不要影响j市正常的建设和生活秩序,不要影响与藏族同胞的姐妹感情。 全市有2000个藏族同胞,要对他们进行近身保护,防止他们的人身、财产受到伤害。对伤害j市藏族同胞的犯罪苗头、动机进行立案侦查。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但政策性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所以必须尽全力。 那段时间,清水花园命案侦破工作就被耽搁了。 公安就是这样,它是国家的专政机器,也是地方党委、政府的专政机器。有时候我们羡慕美国警察、英国警察的单纯,可以专心致志地破案和维护一方治安。而中国警察永远不可能。我们会有没完没了的行政事务性工作,我们要有意想不到的领导交办的工作去完成。原来对这些我是有牢骚的,到了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这是由中国的社会属性决定的。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老百姓的任何问题都应该成为党委、政府和警察关注的重点。“有困难,找警察”虽然在有些地方闹出了很多笑话,但它确实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很多地方的“110”接到的信息70%以上都是求助、无效信息甚至是报假警。袭警事件在全国彼伏此起,虽然有人喊出了“零容忍”,但警察是弱势群体的现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法律的权威自然不断的受到挑战。 当然,保护藏族同胞人身、财产安全,是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在j市还算平安地度过了“3.14”事件的辐射期。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开始清水花园命案的侦察。我让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旷山峰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阴氏三兄弟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物证收集和研判上。 杜习海反馈的信息是,旷山峰的奥运宝贝咖啡馆开业这几天,生意相当红火。旷山峰和他的几个“伙伴”成天呆在咖啡馆里,基本没有外出。期间只是发生了一起治安纠纷,听说两个喝醉酒的混混到咖啡馆闹事,让打了到正题一顿,还出了钱才得以脱身。 “我们要不要以这件事为借口,再次传唤他?”杜习海问。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下) “这件事?治安纠纷?自然是治安部门的事情了。 ”我说,“关键是当事人是谁?还能不能找到?这俩混混‘做贼心虚’,肯定不会报案。你就是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出面作证的。怎么传唤?” 张思峻也没有得到阴氏三兄弟任何有用的信息。“唉,这案子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简梅安慰道:“别气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就不相信他阴立仁能红一辈子。” “问题是目前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遗漏的线索。”张思峻想了半天,突然说,“有,有一条线索,但不是有关阴氏三兄弟的。” 我一听,急忙问道:“快说啊。”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他是有关旷山峰的。” “有关旷山峰的?” “我听阴立仁手下说,也就是2月20日那天,旷山峰一个手下,叫,叫白健全吗什么的,因为qj、lj被抓起来了。好像作案的地点也在清水花园。” “是吗?有这么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如东刑大朱大队的电话:“朱大,听说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还发生了一起qj、lj案?” “有这么个案子,我们正在侦办。”朱大队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也没问啊。” 呵呵,我们也没问,老刑侦了,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发生两起案子,都是多人,都与性侵害有关,难道就是纯属巧合? 我们火速赶到如东刑大去了解案子情况。 朱大介绍说,2月20日晚,高原路派出所接到一个江苏女人报警,说有人在清水花园qj、lj了她。派出所民警采取蹲坑的方式,在夜里12点过将犯罪嫌疑人抓获。犯罪嫌疑人叫白健全。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犯罪。我们也怀疑这是一起因为嫖资问题引起的纠纷。但对方准备起诉,一口咬定就是qj、lj。案件正在侦办,不久就将移交检察机关。 “就抓了一个嫌疑人吗?” “就一个。犯罪嫌疑人死活不肯交待,我们又不能刑讯逼供,又害怕真的弄成冤假错案。所以这个案子只有看检察院的了。” 回到刑警支队,我们很快得到证实,白健全真是旷山峰手下的一个混混。这就不难解释那天晚上旷山峰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水花园了。他也参加了qj、lj,他们只qj、lj,与命案无关? “看来,旷山峰与这两起案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李大,是不是可以并案侦察。”杜习海说,“阴立家的嫌疑可以解除了。我的感觉还是准吧?” “你的感觉?你有什么感觉?”简梅说,“我还是认为阴立家的嫌疑最大。” 我不理他们,找到左英兵,拉上他就到了苏亮办公室。苏副局长刚好在。 我简要汇报了一下白健全案子的情况,并说了我的想法。 苏副局长沉思了半天,说:“白健全这个案子我听说过,但听了也就听了,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往命案上想。还是果毅有头脑。这两起案子完全可以并案,旷山峰这一档档人嫌疑重大,阴立家的嫌疑可以排除。” “是不是可以并案现在还不好说吧。”我说。 “什么不好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李果毅你怎么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阴立家的嫌疑也不能解除。” “起码可以初步解除。”苏亮说,“把主要精力放在旷山峰上。这个人我见过,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就按照领导的意思办。” “另外,上级决定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这项工作任务很艰巨。”苏亮说。 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我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支援他们是应该的,那些打砸抢烧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它与我们重打队有什么关系呢? “经研究决定抽调重打队的张思峻、简梅参加支援工作队。” “那我们的案子怎么办?” “你们的案子,不是很清楚了吗?就按照你刚才的思路搞,我相信很快就会破案的。” “没这么简单吧。”我用胳膊推了推左英兵,意思是让他帮着说说话,可他好像没感觉一样。这样的人真是适合当官,适合一辈子当官,我心里想。 “就这么定了,你们把工作安排一下。”苏亮说。 啥,定了?这不是乱整吗,我心一横便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苏亮有点仗势欺人的架势。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没有许正戈局长的指示,谁也不能从重打队抽人。”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由我解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说着,我将手上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第二十六章 简梅说,这叫调虎离山(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话一出口,便多少有些后悔。我是当兵出身的,在公安又干了这么多年,部队和公安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服从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续顶撞苏亮,而且说出了“我就敢告你”这样的话。告他?凭什么?他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都说刑警是二蛋,是二百五,我看我就有点二。但我也反思过我的二,每次二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维护正义,为了打击犯罪。没有哪一次是为了个人意气。 作为一名肩负公平正义的人民警察,该二的时候不二也不对! 比如这次,我就觉得我该二。虽然有些急不择言,有些后悔不该与苏亮正面冲突,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如果像左英兵一样保持沉默,那么受损失的就是人民的公安事业,就是那些生命、财产受损害的人们的利益。 但我不知道我这样二的效果。虽然当时一下子把苏亮给震住了,左英兵也懵了,但他们并没有说不抽我的人,只是“你,你,你,”个不停。 我气呼呼地从苏亮的办公室出来,一个人向局办公楼后面的山上走去。这时,我才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远处的东湖山有一种云雾蒸腾的感觉,恰如我目前的处境。我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这云雾缭绕背后的风景。我边想边沿着办公楼后面的水泥路上山,然后再沿着黄土坡路前行。这是一条行人不是很多的山路。路两旁是一丛丛的灌木,间或有几棵松树,以及突然间扑腾出的大鸟和奔突出的野兔。走到半山腰,一片火红、灿烂的场景一下子把我吸引了,那是桃花。已是3月中旬了,不知桃花已开,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好大的一片桃花哟,好大的一片在雨中开放的桃花哟! 我一向简单粗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多愁善感起来。 下山回到办公室,我突然来了写东西的兴致。虽然我之前从来没写过文章,但我今天一定要忙里偷闲,一定要放戎捉笔。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还是写成了文章《雨中桃花》— 突然有一天,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尘埃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所代替。虽然寒意彻骨,但心中却陡增了许多诗意。禁不住这小雨的诱惑,不顾泥泞,独自向东湖山登去。 看满山灌木在小雨中绽开笑脸,看满坡野草在小雨中吐出新芽。成天蜗居斗室,“不知风雨卷春归”,一下子置身于春的海洋里,沉积了一冬的晦气,被小雨淋得湿湿的,全部滴进了泥土,成了春天的肥料,滋养了那遍山小树满坡野草和眼前这一大片桃花。 猛一看见这一大片桃花,杜甫的诗句“桃花一簇开无主”便浮上了脑海。是啊!这山人迹罕至,有谁知道这花已开,这春已来? 这座桃园的历史起码也在八、九年以上,因为桃树已是相当的大,应该说已到了生长的极限,因之开出的花也特别的繁稠。平时,桃园为了防止有人偷桃采花,以围墙阻隔,渐渐地人们便忘了半山坡还有一座桃园。我也是几年前路过这里,这以后再没有到过,至于“春花不愁不烂漫”的场景,只因为春雨的召唤,才有幸睹之。 只见春雨无情地滴打着桃花,眼前是一片“摇落繁英坠红雨”的场面,那被打落的花狼藉在树下。有些地方雨水成溪,携着桃花向山下流去,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伤感,刚才的新奇与喜悦,被狼藉的桃花摇落得支离破碎。呵,这雨中的桃花不正是一杯调乱的鸡尾酒?再有斑驳陆离的色彩,也激不起我的兴致。 我走到桃树底下,轻轻抚弄残花,幻想“流莺日日蹄花间,能使万家春意闲”的悠然与雅静,幻想暖风中桃园的鸟啼与蝉鸣。这时,从树冠中滴下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淋在衣服上湿滑,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眼晴幽怨地望着湿漉漉的天空,望着湿漉漉的桃树以及桃树上那湿漉漉的花。突然,我发现残留的桃花下长着一个个毛茸茸的果子。那是小桃。我心里一亮,这小桃,不正是那调乱的鸡尾酒面飘着的一枚橄榄吗? 在下山的路上,我想,春雨虽寒但却滋润了万物,桃花虽败但却留下了小桃,我应该感谢春雨,感谢这雨中桃花,因为它将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 我突然发现我太有才了,第一次拿笔就能写出这样好的东西。特别是结尾“因为它将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写得真好。 旷山峰曾经写得一手好文章,叫我羡慕不已。我这篇文章如果让旷山峰看了,他会如何评价呢? 第二十六章 简梅说,这叫调虎离山(下) “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我心中真有这样一颗果实了吗?眼前的一切还是这样纷纷扰扰、云遮雾绕,如果我的心中真有一颗果实,真有一颗定心丸,那该多好啊! “李大,你在想什么啊?”简梅突然进了办公室,把我吓了一跳。 “没,没想什么啊。”我嘴里说着,心里想,我想他们要抽你和张思峻参加工作队,我能说吗。 “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 “现在几点了,还没吃饭。快,拿去,卤肉夹馍。我就知道你没吃晚饭。”简梅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两个卤肉夹馍。 我拿出一个,一口就咬了一大块。 “也不说声谢谢。” “我又没叫你买。”我说,“改天我把钱给你。” “不行。”简梅说,“今天我请你吃卤肉夹馍,改天你得请我吃顿大餐。” 我不吭声。 “不请是吧,那就把饼子还我。”简梅说着就来抢饼子。 我正饿着呢,马上说:“好,好,好,下次请你吃大餐。”停了停又说,“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回家?我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来找我的?什么事。” “等你吃完了再说。”简梅说着,来到我的跟前,“我看看你在忙些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发现了我电脑上的文章。 “《雨中桃花》,谁写的?”简梅问道:“莫非是你写的?看不出李大还会写文章啊。还真写得不错。可是,可是,你从来不写文章,现在怎么有心情写文章了呢?” “写文章还分过去和现在吗?”我淡淡地说。 “分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写文章,真有你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什么火烧眉毛?”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简梅说,“可是我听说你为这事和苏亮摔笔记本了。” 我一下子知道简梅为什么火烧眉毛了,原来她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你爸最近怎么样?我得抽时间去看看他。”我有意将话题转开。 可简梅紧追不放,“别转移话题。” “不就是让你们参加工作队吗?”我说,“组织定了,你们就去呗。” “看你说的轻描淡写的。这前前后后就是别人的一个圈套。” “圈套?”我一惊。今天,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可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圈套,圈套。难道我李果毅会中别人的圈套?我阅人无数,我破案一打,我会中别人的圈套。 “这叫障眼法,转移视线,调虎离山。”简梅说,“别人知道调不动你,就在我们身上打主意。目的只有一个,削弱专案组的力量,让清水花园杀人案永远破不了。” 简梅说的我目瞪口呆。这女子一向有思想,有深度,今天更是句句说在我的心里面…… 第二十七章 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上)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简梅同志。 ”我故作轻松的说。 “你看,先是放出风来,说是旷山峰一个手下,叫白健全什么的,因为qj、lj被抓起来了。好像作案的地点也在清水花园。让你,包括我们做出旷山峰与这两起案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阴立家与清水花园杀人案没有关系的判断。然后,借成立支援外地工作队,抽走重打队的人,这不叫障眼法、转移视线、调虎离山,叫什么?”简梅说的头头是道。 我过去一向对女人有偏见,认为她们心思细腻、感情细腻、思考问题细腻,但总是浮在表面,深度不够,形象思维能力不错,但逻辑思维能力欠缺。今天听了简梅一席话,不得不令我对女人刮目相看。 再看简梅,鼻梁高耸、眼睛放亮、皮肤黝黑,但英气逼人。因为她长得很像师傅简一雄,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加之工作忙,真没注意到她是这样的健康、漂亮。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心跳加速,脸也有些发热。 “李大,你在想什么呢?”简梅问道:“不要有什么压力,马都有失前蹄的时候,关羽也会走麦城,拿破仑也有滑铁卢,所以不要觉得丢面子。哈哈。” 她说着笑起来。我也趁机笑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悸动。 我说:“不是,简梅,现在的人不会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吧。” 其实我早已相信了她的话,我是在进一步的印证。 “犯罪分子是狡猾的,有时候还是高科技的,他们看起来只会拿枪舞棒,动辄拳脚相加,但他们也在适应社会,也在适应形势和科技,他们的信息战、心理战,不比我们差。” 信息战、心理战?我的心又咚咚的跳了几下。这场战役看来真的很不简单呀,它可能是一场此消彼长的角力,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那么,身为人民警察,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扬威耀武吗?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挑战公平吗?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显摆智商吗?不能,绝对不能!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拨开重重迷雾、层层保护、垂垂挣扎,直捣黄龙,揪出真凶,保平安奥运,还太平人间! 可是,眼前的问题是苏亮要抽走张思峻、简梅,而且我已经与他发生正面冲突,我该如何应对呢,而且工作队说走就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阴谋得逞?不行,这个事情必须和许正戈局长汇报。可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过了,局长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看来只有等明天了。 “简梅,你是希望到工作队还是留在专案组?”我明知故问。 “我啊,无所谓,都是革命工作。”简梅说,“关键是专案组的任务结束没有,如果案子破了,找到了真凶,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可是苏局已经作了决定,你说我们怎么办?”我问。 简梅笑一笑说:“怎么办?这是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一个小民警,还能怎么办。” “既然没有好的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走,送你回家。”我说。 “不,你想不出好办法,我今晚就不睡觉。我在这陪你想办法。”简梅有点撒娇。 “走吧,傻丫头。没有办法我能睡得着觉。”我说,“马上12点了,再不睡觉,会长眼袋,会变丑的。” “丑就丑,到时候看起来更般配。”简梅说着伸了伸舌头。 “说什么傻话呢。”我说着问道,“哎,你爸睡了没有?” “我爸啊,精神着呢。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精神,把我妈整得够呛。”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顺路去看看他,行吗?” “行是行,但我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关于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 “就这条件?” “对啊。” “我答应你。” 路上,简梅告诉我,她提这个条件是有原因的,她爸现在虽然瘫痪在床,但神智已经清醒。关键是她爸已经清醒这件事,外界还没有人知道,她也不想让人知道。 第二十七章 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下) 简一雄已经清醒?这又是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真的清醒了吗?是半清醒还是全清醒?他的清醒又意味着什么呢? 世界上有很多奇迹,而任何奇迹的创造,都会有人做出比奇迹本身还要感人的牺牲! 后来我知道,简一雄清醒这一奇迹的创造,就是因为他的妻子,那个我们称为张嫂的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张嫂没有固定工作,在简一雄身体健壮那几年,她主要靠在街边卖炒河粉贴补家用。因为她的炒河粉味道好,回头客很多,所以生意很好,有时候挣的钱比简一雄还多。正因为生意好,有时候竞争同伴会寻衅滋事,一年中总有那么一两回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有时候还会被城管撵得到处跑。但为了生计,她很顽强地坚持着自己的生意。纵然简一雄是警察,是重打队队长,但只靠他一人的工资是无法维持家庭正常运转,无法供简梅上学的。纵然简一雄是警察,他也没法介入妻子与别人的纷争、无法介入妻子与城管的矛盾。 要在国外,一个警察养活妻子(甚至几个妻子)和几个子女是不成问题的。而在中国,完全靠一个警察养活一个妻子和一个子女,如果这个警察不贪、不黑的话,那只会是天方夜谭。中国特殊的社会结构、成长历史和人口现状,注定了我们这一代人要做出几倍于别人的奉献和牺牲。看到国家在不断地发展,看到人民的生活在一天天地好起来,纵然有人把警察称之为“弱势群体”,纵然有人还在不断地挑战警察的权威(也就是挑战法律的权威),但我们,我们的警嫂,我们的子女还是无怨无悔! 简一雄瘫痪以后,虽然简梅很快参加了工作,虽然有各种保险和救助,但简一雄的医疗是一笔庞大的开支,家里的经济捉襟见肘。张嫂不能正常卖炒河粉了(听说有时候趁简一雄睡着了,偷偷出去卖一两个小时),一有时间就给简一雄将侦探故事,讲简一雄过去的办案经历(这些都是简一雄过去讲给她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奇迹终于发生,简一雄在昏睡了10年以后,竟然清醒了。 跟着简梅来到她家,张嫂热情地开了门。“果毅啊,你好久都没来看你师傅了。” “对不起,张嫂。不是忙嘛。” “再忙也要来啊。你师父可是想着你们啦,而且你也有时间没有吃我的炒河粉了。” “妈,看你,就知道炒河粉。”简梅说,“李大是来看我爸的。” “好,好,你爸正精神着呢。过去当刑警养成晚睡的习惯,现在身体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改不了,一到晚上就来精神。”张嫂说着带我来到简一雄床前。 简一雄正看着电视。中央电视台一台,正在播放午夜新闻,**“3.14”事件的画面,世界各地华人的抗议示威。 看见我来了,嘴里依依呀呀的,应该是叫我坐下。简梅给我搬来凳子,我坐下。仔细一看,这不像是一个瘫痪病人的房间啊,屋子整洁,空气清新,床上虽然有许多报纸、杂志啊,但很干净。简一雄思维是清醒了,但身体仍然是高位瘫痪的,他只能靠两个枕头靠在床头。窗台边有一根长长的细细的竹竿,我猜它是简一雄用来按对面那台老式电视机的。 这时简一雄又依依呀呀的叫个不停,我问:“简梅,你爸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简梅说:“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真的吗?那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李果毅,你混蛋。” 我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不信你问他。” “师傅,她说的对不对?” 简一雄一个劲地点头。 “你为什么骂我呢?” 简一雄又一阵依依呀呀。 简梅说:“他说,你干刑警这么多年,还中了别人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我目瞪口呆,简一雄这么清醒啊,难怪简梅……原来都是简一雄的智慧。 我问道:“谁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他说,这还用问吗,阴立仁、苏亮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我问简梅:“你怎么知道师父说的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语言,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第二天一上班,支队办公室就通知张思峻、简梅参加工作队,下午3点带齐装备和生活用品,在局办公楼前集合统一出发。 刑警支队和特别是重打队一下子就炸了锅…… 第二十八章 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上) 那天上午,我拔通了温雪玉的手机:“雪玉,我是山峰。给你送去一个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真是鬼精鬼怪的。”温雪玉说。 “怎么记不得,其他人的生日能忘,但你的不能忘。”我说,“本来昨天想约你吃饭,可考虑到你和女儿要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推到今天怎么样?” “吃饭就算了,有你的电话就够了,谢谢你了。”温雪玉言不由衷地说着拒绝我的话。我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 这时,我毫不犹豫地说:“雪玉,我一定要请你吃饭,给我个面子,你知道我这人挺倔的。地点你定。” “那,既然这样,”温雪玉迟疑了一下说,“那就到我家里吧,晚上下班我自己做自己做,就在我家里吃。你下次再请我吧。” “真的吗?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我不是在做梦吧。” “也就是吃个饭,有那么严重吗?” “关键是你亲自做的饭,意义不一样哟。我准备中午饭都不吃了,晚上大快朵颐。” “好吧,那我就多做点。”温雪玉告诉了我她家的住址,提醒我如果找不见的话就打她的手机。 我心想,在j市还没有我找不见的地方,何况还有这么明确的地址。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问我,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你不找温雪玉呢,为什么你不寻温雪玉呢?我哎了一声,心中自圆其说地回答:可能是我在犹豫我在彷惶,可能是我在沉沦我在堕落。 下午大家都上班的时候,我伴着温莎的琴声,换上西装,打上领带,犹豫了一下最终摘下了墨镜。然后告诉沙胖子和沙依看好店,就出去了。 我驾着“广本”车,听着明星们集体演唱的“北京欢迎你”,将自己和车一起汇入了j市的滚滚车流之中。 春日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j市,路两旁的松柏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在春风里显现出勃勃生机,大街上的广告彩幅随处可见,似乎在提醒人们这是一个充满商机的时代,步行道的男女开始敝怀露肩意气风发,仿佛要抓住这一年中的春天尽早展示生命与青春。 我先在“好小仔”洗了头,进行了轻松的头部按摩,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超市挑选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花了一千多块钱,在给温雪玉挑生日礼物的时候颇犯了一阵愁。温雪玉骨子里很清高,她又是那么的文雅与漂亮,我送什么礼物给她呢?我几乎跑遍了j市所有的大商场和妇女用品商店。给她买衣服吧,这方面我实在太外行,给她买香水吧,我又实在不清楚她喜欢用什么样的香水,最后还是花一万多元给她卖了一部数码摄像机。晚上6点半的时候,我到花店挑了一支鲜艳的玫魂。 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耐心。平时我是很少转商店的,平生也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转商店,而且很愉快,并不觉得累。 当我满抱着东西出现在温雪玉面前的时候,她颇为惊讶,一边接着东西一边说:“你这是在搬家吗?” “我倒是想把家搬过来,只不过怕你不同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地幽默轻松。 “又耍贫嘴。” “这叫贫嘴吗?这叫心声。” “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肉麻。”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中的玫瑰花,于是郑重地献给温雪玉,“虽然迟到,但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 温雪玉眼含泪花,“谢谢,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玫瑰花。哎,不说了,咱们还是吃饭吧。” 我说:“哎哟,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过别忙。”然后拿出摄像机,“现在可以了。” 温雪玉更加惊讶,“怎么,你还买了摄像机?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第二十八章 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下) “心有灵犀呗。” “其实不是我想要,是温莎。看见别人有数码摄像机,她都羡慕死了。” “现在不就有了吗。”我边说边把摄像机调好放在高处对着饭桌。 “是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我家里吃饭,而这第一次就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不说了,咱们吃饭吧。”温雪玉说着熄灭了电灯,点燃了蜡烛,然后打开一瓶“五粮液”。 “咱们不喝酒,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让我多吃一点。” “不,要喝。”温雪玉态度很坚决。 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温雪玉,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不知不觉中,一瓶酒便被我们喝完了。 我说:“雪玉,还么多年,你怎么没有再成一个家。” “成家?世界上的男人都被我看透了。也许,也许我在等。”温雪玉喝了酒后就象十几年前那么漂亮。 “等,等谁呀?你肯定是在等我。”说着,我抓住了温雪玉的手,她略为紧张一下便任由我抚摸她的手,我趁机将她拉入我的怀里。就象十几年前一样。我轻轻地抚摸着温雪玉,轻轻地吻着温雪玉。她迎合着我。 我说:“今晚我不走了。” 温雪玉不说话,而是牵着我的手进了她的卧室。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她,还有这么热情似火的一面。快40岁的女人,她的优雅中的成熟,她的矜持中的感性,着实让我着迷。 卧室里的台灯早已打开,一切显得温馨而浪漫。我像是回到年少时代,浑身热血沸腾,感觉飘飘欲仙。我尽情地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惊奇地发现她的皮肤竟然还是那么的紧俏和圆润,就和十几年前一样。而她的性情却比十几年前浓烈得多,我们双双都被融化。 这一晚,我做了一回很正常的男人。生理和心理都很正常。其间我想到了温莎,想到了她和温雪玉大褪上的红痣,并轻轻地用手在温雪玉的大腿上抚摸,那颗痣还在,当时我内心有一阵内疚,不过这种内疚很快就被激情覆盖了,淹没了。 第2天一早,温雪玉便起床做好了早点,然后她去上班。她是公务员,按时上班已成习惯。 我在温雪玉的床上睡到10点过才起床,然后冲了澡,将她准备好的早点吃了。一切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驾着车往咖啡馆走,扬声器放一首前几年的老歌,杨臣刚的“老鼠爱大米”。心里想,我与朱丽莎的关系绝对不是老鼠爱大米的关系,那种由饥饿由食物链形成的关系,绝对不适合于我们。我们有着真正的纯洁的跨越了时间的爱情! 就在这时沙胖子打来电话:“首长,你在哪里?” “我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有两件事要向你报告。你是先听重要的,还是先听不重要的?” “罗嗦个屁,一件一件地说,不着急。” “那我先说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对国家来说很重要的,就是**发生打、砸、抢、烧事件,死了十几个人,在国际国内都引起了很大反映。” “你个沙胖子,他们闹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对了,我们还是中国人吧,我们也要支持奥运吧,他们这一闹事,不是影响国家稳定,影响我们赚钱?同时也影响奥运举办?” “对,对,对,还是你沙胖子觉悟高。” “都是跟首长学习的。” “快说跟我们有关的。” “跟我们有关的就是,昨天和今天有人趁拉萨骚乱捣乱,店里来了几波人,说是收保护费,都让我打发走了,可目前这两个人,说是阴立仁的部下,还是要收什么保护费,我处理不了。” “什么?收我的保护费,我什么时候轮到阴立仁保护了。妈那个巴子,让他们等着。”我随口骂了一句脏话,心里竟生出了些许的歉意,是对温雪玉的歉意。我想我今后还是少说或者不说脏话的好,还是尽量绅士、儒雅一点的好,这样才对得起一个人。 我能做得到吗?! 第二十九章 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上) 那天沙胖子说有两个人,说是阴立仁的部下,要收什么保护费,他处理不了。 我急忙赶回去,将车开到咖啡馆门口停好,进到办公室把墨镜戴上,然后叫沙胖子把那两个人带来。不一会儿,沙胖子、王刚、李味带着两个穿黑色唐装的人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确实是阴立仁的手下,因为在j市只有钟不仁的手下才能穿这种衣服,其他人不敢穿也不愿穿,大家要穿唐装也是穿红色的或黄色的。 我示意他们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就不客气地很牛皮地坐下了,并且都翘起了二郎腿。我顿生厌恶,心想这阴立仁是野驴,手下也全都成了野驴仔了。沙胖子他们3个成一字站在靠门的一边,警惕地盯着二位黑衣唐装,随时痛打准备冲上去痛打野驴仔。 “快说吧,二位有什么事?”我故意把调子拖得很长,肯定比阴立仁还长。 其中一个说:“旷总,你看我们是阴总的手下,今天奉命来收取保护费。” “保护费?”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朗朗乾坤,伟大神州,光天化日,月亮可鉴,什么保护费。” 二位黑衣唐装可能没有想到我有这么文雅,比阴立仁文雅,一时半会没有听懂,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看你们能这么太平地做生意,全靠我们阴总的保护,所以要收保护费。” “你们阴总的保护?那警察是干啥吃的。你们阴总能代表国家?能代表法律?” “警察哪顾得过来,现在有多少大案要案、命案奸案警察都破不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国家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要你们阴总来保护?!” “是呀,是呀。” 我把桌子一拍:“放你娘的狗屁,吃黑钱吃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去问一下,我是你们阴总的战友!” “旷总,我们知道你是阴总的战友,要不然……” 王刚一声怒吼:“要不然怎么啦,你敢啃老子的球?” “啃你的球又怎么啦。”俩个人说着站起身来,手飞快地往腰里摸。 沙胖子、王刚、李味早有准备,就在俩人起身的一刹那已经掏出了身上的匕首,然后飞身来到俩人跟前,并用刀锋抵住了他们的喉咙。两人乖乖地停止了动作。沙胖子他们很熟练地下了俩人的土制手枪。 我从抽屉里拿出我的那把假手枪,把玩了两下,然后“噗噗”地对着枪口吹了两口气,“王八蛋,不想活了。”说着我将枪口对准了俩人。 那俩黑衣唐装顿时两腿发软,嘴里下蛋,忙不迭地说:旷总饶命,旷总饶命,旷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旷总看在阴总是你老战友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回去告诉阴立仁,我旷山峰不需要他的保护。” “是,是。” 我知道这俩人不过是阴立仁手下的狗,不过我今天要打狗给主人看,于是慢不经心地说,一人两耳光长个记性,以免今后乱咬人。王刚上前对准两人的脸就是猛抽,直打得他们鼻血乱飞、牙齿吐落。然后我示意放人留枪。 阴立仁的俩黑衣唐装保护费没收上不说还丢了两把枪,被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逃走了。在j市这可是捅破天的事。阴立仁一定会气得肥肠痉挛,面部瘫痪。这不仁不义的家伙肯定会想出歪招邪招来对付我的,具体是什么招我说不太清楚,反正这家伙该出手时从来没有收过手,这一点全j市的老百姓都知道。 不过我天生就不怕阴立仁,这一次同样不会怕他。**说过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 第二十九章 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下) 我照样优哉游哉地过着我的日子,只是每天不太外出,守在办公室等阴立仁的电话,同时防止阴立仁及其爪牙再来捣乱。 可几天过去了,钟不仁竟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我的判断错了?不可能,我坚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在不断地印证着我的判断。这天下午,阴立仁终于打通了我的手机: “山峰呀,干啥呢?” “等你的电话呀。”我不无调侃地说。 “你真是小诸葛呀,就知道我会打电话?” “谁让我们是老战友呢。” “山峰,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今天怎么样,要不我来请。” “还是我来请吧。” “不,我来请。就在太阳大酒店吧,晚上6点,咱们不见不散。” “好呗,晚上6点,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我将沙胖子、王铁、李嘴叫来,告诉他们阴立仁要行动了,他请我晚上吃饭,你们说我去不去?李味说首长,这是地地道道的“鸿门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阴立仁心狠手辣,他手下的打手个个杀人不眨眼,此去凶多吉少。沙胖子说去了危险,不去就是我们怕他,以后我们在j市就没法混了。王刚说去就去,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给他来个同归于尽。 听了大家的发言,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去是肯定要去,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走一趟。不去不符合我的性格,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我设想阴立仁今天晚上在整个酒店都会埋下许多杀手,但我们刚进酒店的时候他不敢轻易动手,因为那时酒店进出的人比较多。他肯定会把下手的地点放在包厢里,再一个就是吃完饭出酒店的时候,因为吃完饭后人相对较少,如果包厢里没有下得了手,他肯定会在这时孤注一掷。包厢比较封闭,放黑枪的可能性不大,这就给我们灵活处置、见机行动提供了可能。”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我接着说,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听我的号令,不要慌乱,具体应对方案是这样的……,好了大家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精神饱满地赴宴。 等王刚和李味走后,我让沙胖子照看好前台,我带沙依出去办点事。 我驾着车带着沙依径直回到“欧典”家中。沙依知道我要干什么,所以进了屋便去冲凉,我也紧跟着进了浴室。 微凉的热水哗哗地冲洗着我和沙依的身体,我们在水中紧紧地抱在一起。水的润滑使她的身体显得是那样的富有弹性,她就象一条水蛇紧紧地把我缠绕...... 沙依说:“旷总,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我说:“我每次都对你很好,只是好有不同的方式。”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要我了。” “我不是忙嘛。” 其实完事后我就有些后悔,觉得对不起温雪玉。都是阴立仁这个王八蛋害的。我在心中坚定地说:阴立仁,你等着瞧,阴立仁,我不怕你! 约摸下午5.30分的时候我穿好衣服,然后携沙依回到了咖啡馆。沙胖子等3人已在门口等着我。沙依下车后,他们便上了车。沙依问,又干啥去?我说,别管那么多,你把店照看好就是了。 “广本”车豪迈地向前开进,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那首军营里的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风卷红旗映晚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35632,65312,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其中第3句歌词实在记不起了,我随口就编成了“风卷红旗映晚霞”。 他们3人根本就不会唱,但也跟着我一起乱嗯嗯。 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上) 我推开重打队的办公室,一阵灿烂的阳光正把整个重打队照亮,人一下子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原来,重打队的房间正好是西晒,每天下午阳光充足。现在是暖春时节,重打队突然显得很温暖。 未来是扇门,打开就是阳光! 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他们见我回来,马上围了过来,大家纷纷说:头,许局长肯定赋予你什么秘密使命。 我说,什么秘密使命,是继续挨批。许局长批评我们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批够了又害怕我撂挑子不干了,又反过来安慰我。 简梅说:“这许局长,他最后要不安慰你,我还真以为他是昏官呢。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责任在谁?在领导,在苏局、左支,我们都是跑腿的,领导指哪打哪。” “许局长才不是昏官呢,要不是他我们已经参加工作队了,这会儿正在开拔的路上,我们正在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什么案件啊,跟我们似乎都没关系。可我们现在还在这,没走。就像做梦一样。”张思峻问道,“李大,肯定是你求许局了?你是怎么求的?” “是我给许局打了电话,可是他没理我。”我说,“可能是苏局后来醒悟,和许局商量将你们换了下来。”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很违心,很不自然。苏亮言犹在耳:“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有我解释。” 杜习海接着说:“应该是许局和苏局商量的结果。” 简梅不屑地说:“和苏局商量,那不等于与虎谋皮?” 杜习海急了:“你这什么话呢,难道苏局还成敌人不成。”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简梅说。 张思峻哈哈一笑:“听着很耳熟,但不无道理。” 我心里想,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应该不仅仅是简氏名言,嘴上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想了一想,我又说:“白健全的案子我们是不是应该介入得更深一点。” “似乎有联系,似乎又没联系。”简梅说。 “应该是联系越来越大。”我说,“下一步杜习海把主要精力用到白健全案子上来。” “那旷山峰呢,就不管了?”杜习海问。 “要管,当然要管。简梅来接替你管。分工是相对的,哪边有情况,人力向哪边集中。” 我的话还未说完,手机便响了。我一看,是一个“朋友”打来的,便走出办公室,来到过道。 “有情况向你反映。” “重要吗?” “很重要。” “那你说吧,我身边没有人。” “不,我要当面向你反映。” 我想了一想,这个“朋友”是我前几年发展的,他从特种部队复员,被“立仁“集团招募,现在是阴立仁的外围保镖,不是最贴身、更不是最贴心的。我们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他流露出对“立仁集团”胡作非为的不满,我们成为“朋友”。平时我基本不使用他,今天他主动联系我,肯定有重大情况。 “那好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行,不见不散。” 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下) 我回到办公室,对杜习海等几个说,我家里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一下,让他们在办公室待命。 然后,我驱车来到j市城东南面的一个鱼塘,从后备箱拿出渔具,开始了我的垂钓。来不及准备鱼饵,但我的样子还是很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约摸一刻钟的时候,“朋友”来了。他是打的到鱼塘边上,然后走路过来的。手里依然拿着一副简单的渔具。 “这么急,有什么情况?”我问。 “是这样的,今晚j市可能要出大事。”他说。 “什么大事?有那么严重吗?“ “有。也有可能是解决阴立仁德好机会。“ “有这么严重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阴立仁,具体讲是阴立家派了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 “请旷山峰吃饭?” “对啊。我看见阴立业、阴立家还有几个骨干今天都在阴立仁处不停地开会、密谋,而且我们得到通知,要求下午5点前必须到公司。后来,我悄悄打听,才知道今晚阴立仁要收拾旷山峰。” “旷山峰答应去赴宴吗?” “应该是答应了。” “哦,我知道了。你马上离开,慢慢走到公路边去打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拉你。今晚你还是按照立仁公司的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不要管。如果你露出破绽,被阴立仁发现什么,一定要咬住,不能松口,并想法自行脱身。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也不能暴露身份,我会想法让你脱身。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是被阴立仁发现让我想法自行脱身,可能有点难。” “所以你要善于自我保护。安全第一。” “如果我被阴立仁害了,会不会评为烈士?” “这个,这个,得看你做出的贡献。关键是要学会自我保护。” “好吧。我走了。” 我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他接过往裤兜里一塞,走了。 我突然又把他叫住。“这样,考虑到最近情况比较复杂,你与我的联系可能会较多,以后你找我,使用另一个号码。” 然后我让他记住了我的另一个号码。现代社会,一机双卡的好处。这个号码我从来没有启用过。 “另外,今后你的代号叫p3,特殊情况可以亮明代号。而且以后要对你建档立案、定期定评定奖。” p3话也不说就走了。 我收拾好渔具,然后上车。 路上,我看见p3还在艰难地向公路边跋涉。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拉他。 我边开车边想,前几天,阴立家派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旷山峰欣然应允。难道旷山峰不知道阴立仁摆的是鸿门宴?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旷山峰呢?作为战友能看着两个战友互相残杀吗,能看着一个战友被另一个战友伏击?被另一个战友宰杀?从心里讲我愿意帮助旷山峰,不仅因为阴立仁强大,更因为阴立仁更无道。但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擅自做主,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工作对象,因为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很有可能参与或者间接参与了“2.20杀人案。 我该怎么办呢?冒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雀,听之任之、静观其变,如果j市真的发生了惊天血案,影响社会治安大局平稳,我难辞其咎,我良心何忍。 报告苏亮、左英兵?肯定是不行的,对于他们的立场我现在真的是没底了,暴露p3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敢自作主张,又不能告诉苏亮、左英兵,剩下一条道,只有报告许正戈局长了。 我打通了许局长的电话:“许局长,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 “很急吗?” “很急。”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现在在回局里的路上,可能10分钟就到。” 我到许局长办公室时,还有两个人在给他汇报工作。许局长见我来了,马上将他们打发走。 许局长听了我的汇报,沉思了足有10分钟,然后说:“对这件事,我们要总体上把握这样一个原则,高度重视、沉着冷静;灵通信息、静观其变;着眼大局,适时处置。就是说这件事是我上任以来最棘手的一件事,我不是怕谁,我是怕打草惊蛇,我是怕我们兴师动众,到头来走漏风声,暴露内线,一场空。而且当事人是市人大代表,是我们专案的工作对象,确实要慎之又慎。但是,我们又不能直面犯罪而不制止,又不能容忍有人挑战j市的社会治安大局平稳。” 我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梁局长又说:“这样吧,果毅,你现在的任务,一是保持情报信息的灵通顺畅,二是今晚6点以前赶往太阳大酒店,重打队秘密进入酒店内,密切注意动向,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向我报告。我将安排特警、武警在太阳大酒店500米周围待命。另外,这件事不告诉相关局领导是不可能的,但我会妥善保护情报来源,尽量保密。关键看你了,你要拿捏得当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走出许局长办公室,隐约听到许局长叫秘书通知市局相关局领导、相关警种主要领导5点在他办公室开会,不得请假;通知特警支队30人,武警支队30分别乘坐运兵车,下午5点在局里集结待命。 第三十一章 用血肉之躯抵挡钢枪铁弹(上) 晚上6点左右的j市车水马龙,太阳大酒店门前男来女往,使人不禁概叹有钱人多、贪杯者多、纵情者多。我带着沙胖子、王刚、李味一 行4人,豪迈地走进太阳大酒店,挺胸抬头,神若天兵,目光直指前方,视周围的人流如无物。这种架式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进 电梯以后我告诉大家轻松一点,没必要这么紧张,阴立仁不是秦始皇,我们更不是荆柯,要灵活机智,要藐视敌人,要成竹于胸,要敢打必 胜。哪怕再危险,也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听了我的话,大家相视一笑,神态轻松了许多。 到了阴立仁订的包间,门口两个打手挡住了我们,让我们先在门口等着,然后进去通报。王刚有些沉不住气,我示意他冷静,心想中国 有句古话现在还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刘邦尚能忍受“胯下之辱”,我等受点阴立仁的冷遇又有何妨。他愈是 这样派头十足,愈是说明他在虚张声势。 过了将近5、6分钟的样子,阴立仁终于让我们进去了。这间包间富丽堂皇,超大无比,中间放一张足以容纳16人就餐的餐桌,四周是沙 发和茶几,靠门的右边还有一个卫生间。阴立仁腿上坐着一个年约22、23岁左右的身材颀长的沙妹,他的手伸在她的内衣里。 眼见我们进来,阴立仁放下沙妹,几步跨到我的跟前,用他那刚刚还攥着沙妹**的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装出很热情的样子说:“哎呀 ,旷总,你真是爽快人呀!” 我敏感地听见他把对我的称呼由山峰改成了旷总,笑里藏刀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当他愈甚显得尊敬你的时候,就是他心里对你恨之入骨 的时候,当他愈甚显得相见甚欢的时候,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不过我早就了然于胸,不怕你阴立仁诡计多端。于是也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阴总,你请客我还能不来吗?!战友嘛,何况阴总又是本市响当当的老大,我岂敢不来。不过你还是叫我山峰听起来舒服一点,也显得 亲切一些,什么旷总呀,你知道我是小本生意,就是生意再大点在你面前也不敢称总,你日进万金,在j市也只有你才能称总呵。” “你看你看,还是喜欢耍嘴皮子,”阴立仁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开始吃饭吧,我们两个老战友好不容易坐到一个桌上,今天一 醉方休。” 阴立仁学电影上黑帮老大的架式,击了两下手掌,5、6个服务小姐鱼贯而入,各种珍馐美馔便摆了一桌子。 我心想,阴立仁呀阴立仁,你今天才叫我真正见识了什么是阴,什么是狡,什么是笑里藏刀、文攻武伐。 阴立仁往桌子的中央一坐,那个沙妹坐在了他的左边,我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右边。沙胖子等3人站在门跟前靠我这一边,阴立仁也有3个 打手站在靠他那一边。6个人一色的双手放后、两腿分开成跨立姿式,个个威武干练、凶气腾腾。我的3个人如苍鹰,他的3个人如野驴,我在 心中默默地想:苍鹰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斗野驴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来,给我们换上一个大杯子。”阴立仁说,“旷总啊,咱们虽然是老战友,又同在j市,十几年来却很少见面,吃饭好象还是第一次, 都是我的不对,这样我自罚一大杯,你就随意。”说着端起一大杯茅台,跟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知道这是阴立仁在将我的军,他一口干了,我能随意吗?于是我说:“阴总,我不胜酒力,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 那个沙妹“啪,啪”地鼓了两下掌,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阴立仁的腹根部,放浪地看着我说:“旷老板,好酒量。” 我说:“过奖,过奖,我好象,好象已经醉了。还是阴总酒量大,美女,你不给阴总敬一杯?” 阴立仁说不敬了不敬了,还是吃点菜吧。我望着满桌子的菜竟不知道如何下筷,心想也太夸张了,3个人点了这么多菜,无非是显阔斗富 。 那沙妹不知今天有事,抓住阴立仁硬要敬酒。阴立仁不喝,沙妹不依不饶,惹得阴立仁“叭”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才老实。沙妹本想拍马 屁,不想拍到了马蹄子。趁这个时候我给王刚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到卫生间去看一看有没有埋伏。王刚往卫生间走,阴立仁的一个打 手也跟了进去。王刚出来后对我摇了摇头。 阴立仁气呼呼地对着我说:“旷总,我最讨厌女人掺乎咱们爷们间的事了,找打。最近老有人给我找事,我手痒得很呢。” 我知道阴立仁仁快要进入正题了,便一边哼着一边装醉头往桌子上靠。 第三十一章 用血肉之躯抵挡钢枪铁弹(下) 阴立仁接着说:“来,咱哥俩再干一杯。 ” 我说:“我不行了。不喝了不喝了。” 阴立仁岂肯罢休,自作主张地把我们的杯子又倒满了酒,嘴里说:“说好了一醉方休,来,我敬你。” 我知道这一杯下去俩个人肯定都醉,我醉了群龙无首,而阴立仁醉了还有阴立业、阴立家。好呀,你小子还敢在我小诸葛跟前耍心眼子 ,我吃你这一套吗?于是我说:“立仁,我真的喝不了,再喝就现场‘直播’了。” “山峰,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阴立仁提高了嗓门,看来要摊牌了,“前几天你打伤了我俩兄第,抢了我两把枪,我都没跟你计较, 今天我好心敬你的酒你又不喝,你太不把村长当干部了。” 我给他来了个以柔克刚,不慌不忙地说:“阴总,前两天那俩人是你的手下吗?我还以为是街头上的小混混冒充你的手下呢,跑来收什 么保护费。我想我的老战友是做正当生意的,怎么会收黑钱呢,所以教训了他们一下。不知者不为过呀。” “旷山峰,你少跟我装。”阴立仁说,“在j市还没有人跟我阴立仁作对的,咱们是老战友,你一点都不支持我的事业。说真的我并不缺 钱,你看我今天,随便一花也得抵你一、二个月的利润,但收保护费是道上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我不卑不亢地责问。 “不成文的规矩。既然是规矩,就是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我把头抬起,斩铁截钢般地说:“我还就是不交。” “旷山峰,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交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屋子。”阴立仁说着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是他们行动的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我左手掏刀右手抓住跟前的酒杯,将满满一杯茅台酒泼在了阴立仁的脸上,嘴里说着:“阴立仁,你说了不算。” 阴立仁正想掏枪,我的刀锋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他机械地停止了动作。他的3个打手也是刚想掏枪便被王刚一拳两腿打翻在地,还没等 反映过来,3把匕首便已对准了他们的喉咙。我猜想今天警察可能会汇聚太阳大酒店,所以让王刚等人不要带枪,只带匕首。要用我们的血肉 之躯抵挡阴立仁的钢枪铁弹。 阴立仁门外的打手一下涌进来好几个,前面的对住我刚才坐过的地方就要开枪,我早已将阴立仁推到了前面,有人喊不要开枪,阴总在 前面,但有一个二愣子还是扔出了一把匕首,只听阴立仁“哎哟”一声,肩部便流出了污黑的鲜血,。那沙妹也是“呀”的一声,然后钻到 了桌子下面。 “谁干的,王八蛋,我宰了你。”阴立仁在慌乱中骂道。 那一帮打手一下傻了眼,一看我的刀口抵在阴立仁的喉咙处,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我放大声音说:“谁动我就杀死阴立仁,我们来个鱼死网破。阴立仁,你可知道我跟你一样心狠手辣呀。” 就在这时,阴立仁德手机响起。阴立仁望着我,我想了想,示意他接。只听电话里有人问他是不是在太阳大酒店,让他不要惹事,赶快 离开。 放下电话,阴立仁急忙命令道:“都别动。”然后对我说,“山峰,咱们可是老战友,千万别动刀动枪的。” “我不动行嘛。” “不就是几个保护费嘛,我作主不收了,兄弟们的工作我来做。” “那好,大家可是听见了的啊。”我将刀锋往阴立仁的喉咙顶了一顶,“让你的手下靠后。” “靠后。” “枪放下。” “枪放下。” “你得送我们出去。”说着我将刀抵在了阴立仁的腰上,然后拥着阴立仁就往外走。沙胖子、李味居前,王刚居后。阴立仁的几十个打 手在距我们5、6米远的地方团团将我们围住,我们走他们走,我们停他们停。我在人群中发现了阴立业、阴立家的影子。更惊奇的是我又一 次发现了李果毅的影子。 酒店的客人见我们这个阵势,有人说是拍电视剧,有人说拍电视咋不见摄像机,肯定是黑帮火拼,于是大家纷纷躲避。 我见沙胖子他们都进了车,于是我屁股坐在驾驶座上,嘴巴对着阴立仁的耳朵悄悄说:“你的手下把你的肩弄伤了,回去后一定要把他 宰了。另外你肯定也不会忘记,如果警察找我们的话,我们老战友是在闹着玩,如果其他人问,我们是在拍电视剧,要不然……”然后我将 他一推,“呜”的一脚油门便把车开了出去。阴立仁的那帮打手急忙躲闪,几秒钟便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第三十二章 李味说:我想吃奶(上) 我说:“兄弟们,现在干什么?” 李味说:“报告首长,我想吃奶。” 沙胖子说:“你要吃奶?回去找你妈去。” 大家一阵狂笑。 李味又说我想吃藏妹的奶。 我说好,咱们就到藏吧去吧。 王刚道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咱们先去吃烤肉吧,纯正的j市烤肉,羊肉肥的流油,羊腰嫩的如水,再整点二锅头,那个香啊。不是巴西烤肉或韩国烤肉可以比的。说着咂咂嘴。 大家说好,我们先去吃烤肉了。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烤肉店,点了几把羊肉和羊腰子,自己动手烤了起来。然后要来2瓶二锅头,不一会儿,大家便边烤边吃边喝起来。 真是太开心了,肉肥腰嫩酒香.....关键是阴立仁这老大不过如此而已,不堪一戏......整个过程丝丝如扣,就是电视剧导演也很难导得如此好,不费一枪一弹,阴立仁便挂了花,傻了眼,气了肺,丢了脸。一个字,爽。 吃完后,我便将车开往藏吧。藏吧的门口站着5、6个穿藏服的迎宾藏妹,见我们进去异口同声地说:“扎西德勒”。这些藏妹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纯的,别看她们都穿着藏服,说不定还就是汉族姑娘。如果要玩真正的藏妹,你必须跟“妈咪”反复叮咛。 进到里面,我们一人要了一个包厢。我因为喝得比较多,而且是茅台酒和二锅头掺和着喝,所以进了包厢便躺在沙发上睡了。酥油和奶茶的味道阵阵袭来,可还是挡不住温雪玉的影子如期而至…… 那是18年前,我从步兵学校毕业的第2年。因为我发表了两篇豆腐块文章和一首诗,被调到了师部宣传科当干事。两篇豆腐块文章记不清楚了,那首诗还有点印象。《沙漠里说爱情》—— 沙粒是别人散布的流言蜚语 如同金戈铁马般袭来 不太成熟的沙棘纷纷落地 再也酝酿不出天然琼液 而胡杨林则是一堵傲然的墙 每年春夏都有情爱发芽 海市蜃景是永恒的第三者 站在地平线上用媚笑招手 秋天的沙蓬折枝而往 半途被骆驼客用手取暖 红柳用手紧紧地抱住恋人 诱惑成为它心中虚幻的风景 干旱是无形的吵吵嚷嚷 旷日持久的考验恋人的耐性 一根貌似高大的白杨猛然枯朽 重重地甩在甜蜜的温床上 芨芨草却在渴望种集结 什么也无法阻止它不断生长 师部在一个山沟里,错落有秩地建着十几排平房。西部的山及山沟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而这里却不同,到处长满了野草和野花,因为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形成了一条小沟流经这里,所以大家都叫它红沟。 第三十二章 李味说:我想吃奶(下) 红沟的日子是单调的、寂寞的。 那时正是我性生理和性心理都发育成熟的时候,不可遏止的**催促我不停地用其他方式来解决问题,可这也只是简单地解决了生理问题,而心理问题靠“自扣”是没法解决的。少男怀春,加之我天生是个情种,于是愈加的孤独和愁闷。写东西就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那时每天我都要写1至2篇(首),有诗歌,有散文,各种报刊时不时发表一点我的东西,精神也就有了些许的寄托,虚荣心也就得到了些许的满足。后来我想,写东西的人为什么被称之为“骚客”,就是因为他的生理**没有得到满足或没有得到完全满足,所以他才骚,所以他才用写东西的方式来达到**的部分发泄。浮躁的人是写不出东西的或者说是写不出好东西的,他们不可能成为骚客,而只能被称之为政客或嫖客。当然,我这种理解有曲解《离骚》之嫌,何况曾国藩还曾经说过“穷而后著书”,权当一家之言。 刚到师部不久,我就发现了一大片野兰,它傍着红沟,长得十分茂盛。那时我对花卉的认识十分肤浅,就象我对女人的认识一样的肤浅,所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它是兰花,只觉得在干旱的戈壁山沟有长得如此葱郁的花草真是难得,那箭簇一般硬的茎、油彩一般绿的色,吸引我时常去观察它、欣赏它。就这样我认识了温雪玉。 那天我在野兰边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面若粉桃、穿着两个兜绿军服的女兵。那时,我们干部穿四个兜的军服,而战士穿两个兜的军服。她也在欣赏野兰,并时不时蹲下用那粉嫩的手理一理野兰的叶。在这空旷的戈壁山沟,这样的仙女般的女子对我的吸引力可想而知。我走近她,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草。” 她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晴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可理解地说:“什么草呵,它是兰花。还是文人呢,连兰花都不认识。” 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你怎么知道我是文人?” “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旷山峰旷干事,何况我们还是一个科的。” “你也是宣传科的?” “是啊。” “干什么工作的?” “放广播代管图书室。” 我心里想难怪不认识,原来广播员住在礼堂那边,离科部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个科又不开会,加之我不窜门,所以目前我还只认识科长一个人。 “想什么呢?”她又问。 我说:“我在想你是管图书室的,那以后我看书就方便了。 “没问题呀,图书室的书还挺多的,你想看了随时都可以找我。不过你的文章写得那么好,你也得帮助我。” “可以呀,咱们互相帮助。但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温雪玉。” “挺洋气的名字。” “名字洋气人不洋气有什么用。” “人也洋气,你不觉得你很漂亮?” “是吗,难得受到旷大干事的夸奖。” 这一席话说完后,我与温雪玉便成了熟人,彼此坦然了许多,交谈也更为融和。然后我们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介绍各自的情况,由此我知道了她是j市人,父亲是某国营厂的工会主席。 见到温雪玉后,她的影子便驻留在了我的脑海。我对她一见钟情,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纯洁,因为她的天真和开朗(那时的温雪玉是开朗无邪的)当然也因为戈壁滩的军营里男人很多女人很少。 虽然有男人多女人少的缘故,但温雪玉的优雅与高贵却是天成的,再多的女人也没法与之相比,所以我从来也没怀疑过这种感情的真挚。 过了两天,我便寻机找温雪玉借书。当时正是操课时间,图书室里没有其他的人。 温雪玉挨着我站着,和我一起挑书。一种成熟的少女的体香飘进我的鼻子,我顿时心猿意马。但那时的我非常纯情,温雪玉也是非常圣洁,我不会也不敢拥抱她亲吻他。 就那样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在只有两个人的图书室里我踟躇了半天,也没有挑着一本书。这时,温雪玉问我: “你都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当然是文学名著。”我似乎有点清醒了。 “你看这部书怎么样?” 我一看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托夫》,顿时心花怒放,“就是它了。” 那天,在我就要离开图书室的时候,温雪玉似乎也有点依依不舍。她试探着问我:“晚饭后,咱们再去看兰花?” 我说:“好啊!” ……就在这时,沙胖子他们进到我的包厢,一下子把我从梦中吵醒,大家纷纷说,首长,要睡觉回家睡去,睡在这沙发上,既花钱又难受藏妹也没摸成。我说,我愿意,碍你们什么事了?大家便不再啃声。 然后我问,你们完了吗?大家答,完了。 我又问,藏妹舒服吗? 大家答,真舒服。我一声令下,出发。 路上沙胖子说:“首长,在你的英明领导下,我们特别能战斗。” 第三十三章 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上} 以我对阴立仁的了解,他是一个十分狡猾、深沉的家伙。 他会对我恨之入骨,但他又绝不轻易对我动手,他要寻找机 会然后给我以致命的一击。 不出我的所料,第2天一早阴立仁便给我打来电话: “山峰啊,我昨天好心请你吃饭,你怎么动开枪了,害得 我脸上受了伤,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还疼得厉害。”他说话 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好像很沉着的样子,真是鸭子死了嘴还 硬,到死都不忘装b,拿不下老总的架子。 我毫不客气地说:“阴立仁,你如今比我还会装呀。到底 是好心还是司马昭之心,摆在那,我又不是小学生,还让你 忽悠?我问你,你埋伏那么多打手是干啥的?” “你看你这不就多疑了吗,象我这种身份的人走哪儿不多 带几个人行吗?遭别人绑架了怎么办?他们是保护我安全的 ,不是用来对付你的。真要对付你,早把你打成马蜂窝了。” “你肯定想把我打成马蜂窝,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看你说的,不就是几个保护费嘛,至于吗?咱们还是老 战友呢。这样吧,昨晚我也说了,你的保护费就不收了,咱 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老战友、好朋友。” “那就谢谢了啊。” 挂断电话,我在心里骂道,好无耻的家伙,明明是黑的还 要把自己的漂白,随时都带着防晒霜啊,够阴险的了。不过 好啊,斗心眼我还能斗不过你阴立仁。 然后,我把沙胖子、王刚、李味叫到办公室。 我说:“兄第们,昨晚一役,我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第一次与阴氏集团正面冲突我们就完胜而归,说明我们这个 集体特别能拼搏、特别能攻坚、特别能战斗。我们之所以能 够取得这次胜利—— 一是判断正确。我们的战前想定完全符合客观现实,因此 算是准备充分,对策得当; 二是反应迅猛。战局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当时的形 势是千钧一发,如果我们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经此一 役,我们更深刻地体会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三是勇敢顽强。阴氏黑帮的几十条枪、几十把刀对着我们 ,如果我们临阵畏缩、贪生怕死,必然会堕入万劫不复之深 渊,大敌当前勇者胜。**说过,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 不是武器,事实说明,只要我们勇猛顽强、敢打必胜,就可 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就可以战胜任何强大的敌人。” 大家纷纷说,首长分析总结得对,一言中的,入木三分。 我让沙胖子从最近咖啡馆的营业款中取来2万元,连我在 内4个人一人发了5000元。 “大家辛苦了,这点钱就算慰劳大家。”停了一下我接着说 ,“不过阴氏集团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肯定还要给我们制 造麻烦。据说阴氏黑帮仅收保护费一项一年就要收入几千万 元,他们为了防止骨牌效应,防止其他人效仿,肯定要把我 们作为进攻的重点目标。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持警惕,加强防 范......要严明纪律,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坚决听从指挥, 坚决服从命令,做到令行禁止。要加强协作,牢固树立协调 意识,树立一盘棋思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团结一 致,密切配合,坚决反对各自为战、互相攻讦的行为。” 哥几个一致点头称是。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大家便拿着钱 喜滋滋地出去了。 第三十三章 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下} 一阵悦耳的琴声飘进来。 温莎总是在我高兴的时候把我的 喜悦推向**,而在我愁闷的时候,她又能给我以无限的慰 藉。我伴着琴声走出去,一直走到钢琴旁。咖啡馆特有的醇 香和温莎少女的青香飘进我的鼻子,我仿佛又看见了在红沟 边欣赏野兰的温雪玉。温莎弹钢琴的手恍若温雪玉理野兰的 手,优雅的气韵、粉桃般的脸,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到 了从前…… 那天吃完晚饭,温雪玉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兼宿舍。我们一 个科的人都将脖子伸了出来,看着温雪玉往我的房子走。在 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男人们追逐的 焦点。可温雪玉好象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那么坦然地,旁 若无人地迈着她的脚步。不过,她只在我房里站了不到一分 钟,然后我们便一起往外走。大家又伸长了脖子盯着我们看 ,似乎要弄明白我们将要干什么,将要去向何方。虽然我知 道部队有明文规定,就是男干部不能与女战土谈恋爱,可与 女战土散步并不等于谈恋爱呀,我就那么自然地、自豪地与 温雪玉肩并肩地走向了旷野,走向了戈壁。 我们边走边谈边扔石子,戈壁静静地倾听着我们的呼吸与 心声,感受着这千百年来少有的青春和活力。漠风轻轻地吹 拂着我们的脸宠和衣角,传递着我们彼此紊乱的心跳、彼此 青春的气味和彼此倾慕的讯息。戈壁滩上除了石子其实什么 都没有,骆驼刺和芨芨草也不多见。 我们就那么愉快地走着,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后来 我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红沟的上游。红沟的上游是山坡,溪 流顺山坡而下,所以显得溪水并不多,实实在在的是涓涓细 流,但水却非常的清澈,溪底光滑的石子亲晰可见,仿佛我 和温雪玉透明的心。 我说:“雪玉,你就象这清澈的溪流,给了我心灵的清凉 与慰藉。” 温雪玉还是睁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的睫 毛闪动了几下,然后说:“你们写东西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会说 话,专拣一些甜言蜜语讨女孩子的欢心。” 我说:“你不觉得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说假话是会脸红的 ,你看我的脸红了吗?” “脸不红说明你是老油条。” “什么老油条呵,步校几年全是青一色的男人,毕业又分 到这戈壁滩的军营,在团里时没有女兵,没有女干部,老百 姓也要在营区几公里外才能看到,而且女人全都是红脸蛋, 你没听说,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吗,再说我今年也才21 岁,我想油也没条件啊。” “所以你就后悔、失望,然后靠写作来发泄自己的感情。” “现在不后悔、不失望了。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刻意安排吧 。” 我们再无语,然后沿着红沟往下游走,一直走到那一片野 兰葱郁的地方。我们细细地观察,细细地欣赏。我想,野兰 ,你的花儿总有一天会在这里开放的。 天将既黑的时候,我们往回返。 夕阳的余晖把天边照得瑰丽无比,几只云雀唱着歌儿在空 中翻转翱翔, 牧羊人赶着羊群往回返,师部的灯火若隐若 现。 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们 就那样慢慢地走,一直到师部门口才分开…… 第三十四章 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上) 其实,那天我和简梅在下午5点刚过就进入了太阳大酒店。 我们在大厅一隅坐下。我要了一杯茶,简梅要了一杯咖啡。 这太阳大酒店2、3楼是酒店,4、5楼是ktv,5楼以上才是住宿。住宿率应该在50%左右。所以平时显得很清静,只有到了晚上,这里才显现其酒绿灯红的本性。 据说,酒店准备开发温泉、黄桶浴之类,进一步招徕客人。黄桶浴还好理解,这温泉?在城市中心,在大酒店里,哪来的温泉? 但不可能的事情即将变为可能。 我曾经在这太阳大酒店被色过。那次,一位朋友请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又要求我们一起去ktv。我以有事推脱。朋友不高兴了: “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啊,多年的朋友了。”我说。 朋友说:“这不结了。” “但唱歌我真不会,嗓子特粗,还老跑调。” “我说你啊,朋友之间,嗓子粗怎么了?跑调怎么了,高兴。” 我被连拖带拽到了ktv。 稀里糊涂唱了一首歌——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 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 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 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这是我在部队学的几首歌之一。那时,每天吃饭之前,必唱《战友之歌》。开始我不理解,后来才慢慢懂了。饭堂如战场。一个班十一、二个人,四盘菜,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小伙子面前,如果不提倡战友之爱,那绝对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你看那些北方战友吃馍馍、吃包子的劲头,现在想起都不寒而栗。两只筷子,每只上面都串着亚扁的馍馍或者包子十来个。 我唱的《战友之爱》必然如饿虎抢食,必然如榴弹加农炮,但是还是赢得了阵阵掌声。 我放下话筒回到座位,突然发现周围多了很多沙姐。这些美女漂亮自不必说,妖娆自不必说,风骚自不必说。 我有半刻的冲动,但马上稳住了阵脚。我是谁,军人、警察,这种**的东西与我们格格不入。 本想推脱,但害怕别人笑我是土鱼,所以将就坐下,身边自然多了一位沙姐。 我身边这位沙姐积极主动,“大哥,你的歌唱得好好哦。”“大哥你好帅哦。” “我们当兵的,不会唱歌”我明显的有些不屑。 但沙姐并不理会,“大哥,我从小就喜欢当兵的,现在都还找个老公是当兵的。你给我介绍一个好吗?” 我不理她,她端起酒杯,“大哥,我敬你一个。”说着那只小手在我的大腿根部摩挲。 我移动位子,将酒干了。 沙姐马上向我靠拢,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 我站起来,对朋友说:“时间太晚了,我该走了。” “好嘛,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啊。” 我终于逃了出来。 这太阳大酒店涉黄是半公开的秘密,听说治安部门也打过几次,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野火够野,春风够劲。 阴立仁不知与太阳大酒店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些,我竟然也偷偷看了一眼简梅。如果简梅他们要知道我曾经在这太阳大酒店的ktv里唱过歌,旁边还坐着一位小姐,他们会怎么想呢,会说我下流吗,会说我无耻吗,会说我冠冕堂皇吗? 虽然我是被色的。 第三十四章 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下) 杜习海、张思俊他们在太阳大酒店的外面。 我拨通了杜习海的电话:“外面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 “什么很正常,注意观察,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员。” 按常理,今晚这么大的动作,阴立仁应该派出人员打前站,侦察情况。 “好像有几个人比较可疑。”杜习海说。 “不理他们,不要暴露。”我问,“移动电台带了吗?” “带了,刚听到特警、交警都已到位。” “好。一定要主要隐蔽,千万不要让人家看出你是警察,千万不要让人家看见你使用移动电台。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报告。” “放心吧,头儿。” 这时,将近晚上6点,太阳大酒店的人流开始不断增多。我竟然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两位战友将在这里一决高下,另外一位战友在这里冷眼旁观?还是因为害怕伤及无辜? p3的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悄悄打听,才知道今晚阴立仁要收拾旷山峰。” “旷山峰答应去赴宴吗?” “应该是答应了。” 阴立仁真的会出现吗? 旷山峰真的会出现吗? 他们真的会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踹踹不安地等待着。 简梅问,“如果他们真敢在这里火拼,我们怎么办?” 我说:“要看情况。” “要看什么情况。” “要看许局长的决策。” “警情就是命令,为什么要看许局长的决策?” “警察是纪律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是你的借口。”简梅气呼呼地说。 我平静地劝道:“简梅啊,作为一个警察,为了更多的胜利,有时候我们必须得忍。” 我本想说为了诱敌深入,感觉不妥。 警察不能钓鱼、不能诱敌深入。 不一会儿,阴立仁前呼后拥地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旷山峰也来了。 太阳大酒店一下子多了许多莫名其妙、鬼鬼祟祟的人。 第三十五章 许局的话雷霆万钧(上) 太阳大酒店灯光迷离,各色人等匆匆忙忙。 大家似乎都在忙着赶场子、吃酒饭、玩耍乐,并不知道这里暗藏玄机。 “大音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阴立仁、旷山峰你们将在j市制造怎样的“大音”呢? 如果真的你俩今天在这里火拼,不是你死就是他亡,j市的老百姓将会惶惶不宁,明天的互联网将会一片热炒,平面媒体一片哗然。j市终于出名了。很多时候,我去外地办案,一说我是j市刑侦支队的李果毅,别人就会问,j市在哪里?属于哪里管?我得解释半天……从今以后不用解释了,一提j市,别人就会说,j市啊,知道知道,上次你们那里……死了好多人啊。你们警察责任追究没有?哪些人受牵连了? gdp不出名,美女不出名,坏事出了名!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我也设想了这件事的n个结局。最坏的结局就是“j市出了名”。而这种结局里面,必然有人死亡。这二人都是我的战友,谁的离去,都是我不愿看到的。旷山峰自不必说,他就玩世不恭,如果因为玩世不恭丢了小命,肯定可惜。阴立仁呢,j市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可是,那是法律层面的问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在没有经过审判的情况下,死于非命,也是枉为一代枭雄。 “要是阴立仁今天死了,肯定大快人心。”简梅悄悄对我说。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这不明摆着吗。他一死,j市的社会治安立马好转,我们也可以多几个休息日了,说不定清水花园命案、黄河化工厂案子也都顺理成章地破了。”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死了阴立仁还有王立仁。况且,清水花园命案、黄河化工厂案子不一定都是他做的。”我说,“简梅,你有点理想主义哦。” “我理想主义,你理性主义。”简梅说,“你理性得过了头。” “好,好,好,我理性得过了头。” 简梅在与我争辩的时候,还是一板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 而我,注意力始终在周遭,根本无心与她争辩。 这时的太阳大酒店依然是那样的静谧,赶场子的、吃酒饭的、玩耍乐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真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味道。 旷山峰与阴立仁这会在干什么呢,谈判?谈成了吗,不可能,以我对旷山峰的了解,他是服软不服硬。面对阴立仁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不可能退缩。而阴立仁呢,他以心狠手辣著名,不敢是什么人,不管是不是战友,哪怕是亲属亲戚亲友,谁挡他的财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铲除。暴力和血腥是他敛财的路径,暴力越狂,他的资本发展越猛;血腥味越浓,他的资本积累越快。 这时移动电台的耳麦想起了声音:“各组报告你们的位置。” “刑侦支队在太阳大酒店。”我悄悄地报告道。 “特警在太阳大酒店500米处隐蔽待命。” “交警已在太阳大酒店周边道路卡口上岗。” “如东分局100名警力在分局大院待命。” “李果毅,李果毅。”这是许正戈局长的声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急忙答道:“许局,目前两名当事人已经进入酒店。” “那间房子?” “不清楚。” “双方有多数人?” “一方好像有4、5个,另一方2、30个。” “什么好像?”许局长有些不高兴了,“你的情报不准确,我怎么部署警力?警力不够,处置不当,处置不了,谁负责任?” 我无言以对。 “那你给我说一下,今晚动用警力处置的可能性有好大?”许局长又问了。 第三十五章 许局的话雷霆万钧(下) “可能性,可能性,”我结结巴巴,心一横,说道,“可能性不大。 ”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许局长说,“如果你判断不准,引起灾难性的后果,拿你是问。” 停了一会儿,许局长发布命令道:“我们必须做好处置的准备,每个警种,每个小组都不可掉以轻心……我命令,特警前行至太阳大酒店旁边50米的电信大院里隐蔽待命,如东分局100名警力前往特警现在的位置待命。” “明白。” “明白。” 过了一会儿,“特警报告,我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待命。” “如东分局报告,我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待命。” “李果毅,”许局长叫到,“我现在已经和苏局到达特警待命位置,用不用警,处不处置,就听你的了。” “明白。” 天气还很凉爽,可我已汗流浃背。“用不用警,处不处置,就听你的了。”许局的话雷霆万钧,我李果毅的一句话牵扯j市的声誉,牵扯一大帮兄弟、领导的前程,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我承担得起这样的压力吗? 就在我倍感压力的时候,太阳大酒店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只见旷山峰拥着阴立仁往外走,阴立仁的肩部有血沁迹象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阴立仁的几十个打手在距他们5、6米远的地方团团将他们围住,旷山峰拥着阴立仁走他们就走,旷山峰拥着阴立仁停他们就停。亦不靠近,亦不离远。 我在人群中发现了阴立业、阴立家的影子。 酒店的客人见这个阵势,有人说是拍电视剧,有人说拍电视咋不见摄像机,肯定是打架,打群架了,于是大家纷纷躲避,害怕血溅身上。 在大多数人看来,要用警这是最恰当的时机。阴立仁的打手们基本都在,旷山峰也在,可以一网打尽。可是,可是,看看周围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想想抓了以后由于缺乏证据,阴立仁可能被释放,他的那些打手最多以非法持有枪支(还不知道是真枪、假枪)罪判个3、5年,阴立仁仍然逍遥法外,反而打草惊蛇,我急迫地、反复地问着自己:这是最好的时机吗?这是最好的时机吗?? 这时,耳麦里响起许正戈局长的声音:“李果毅,怎么听见太阳大酒店里这么嘈杂?” “他们下来了。” “动武没有?” “没有看见。” “气氛如何?” “很紧张。” “需要用警吗?” “不需要。” 我答得很果断。这是一种直觉,今晚不用动用警力。这是因为旷山峰占了上风,可以免去死人。旷山峰好样的,你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下一步就看旷山峰如何处理阴立仁了,如果他挟持阴立仁不放,也将十分棘手、麻烦。看他如何建好就收。 不出我所料,旷山峰见他的人上车,于是屁股坐在驾驶座上,嘴巴对着阴立仁的耳朵悄悄说了一通,然后我将阴立仁一推,“呜”的一脚油门便把车开了出去。阴立仁的那帮打手急忙躲闪,几秒钟便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旷山峰不用说一路畅通,交警没有许局的命令,谁敢阻拦,他小子起码享受了三级警卫的待遇。 至此,我报告许局:“许局,搞定。” 许局命令道:“交警收队,特警收队在单位待命,如东分局加强街面巡逻,特别是加强阴氏集团周边巡逻,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明白。” “明白。” “明白。” 第三十六章 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上) 我安排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到阴氏集团周围去盯着,看看阴立仁有什么动作。 零点钟准时收队。 我径直去到许局长办公室。本想今天不立功也会受到表扬,立功就算了,表扬一下,在许局长那里挣个好的表现,有利于今后工作,不想进门就挨了一顿批。 “你看你李果毅,尽干手榴弹擦屁股的事。”许局长一脸严肃。 苏亮也在,一看许局长发火,急忙说:“许局,你们说,我先走了。”说着退了出去。 “许局,我觉得今天很好啊。”我争辩道。 “好个屁。”许局急得都要拍桌子了,“那么多人在太原大酒店聚集,好多都带了家伙,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吗?这是旧中国上海滩还是意大利西西里岛?这要传到互联网上,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局长,你放心,他们横行不了几天的。”我接着安慰道:“许局你刚来,对j市的情况还不了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什么,我刚来就可以不管吗?”许局说,“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从入警第一天起,我们就有责任同犯罪房子作斗争,就是一个普通公民,同犯罪分子也是义不容辞的,何况我还是局长,让你指挥得团团转,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你说,j市今后发生枪杀大案,我们怎么给人民交代。” “是不好交代。”我说,“但我今天确实觉得证据不足,不能肯定他们携带枪支没有,害怕打草惊蛇,更主要的,更主要的,太阳大酒店晚上客人太多,周边流动人口密集,不是处置的最好地点。万一伤及无辜……” “你这个考虑嘛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可是,我们如何给上级、给领导交代啊。”许局说,“这样,我给市委袁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许局说着,打通了市委袁书记的电话。两人同龄一阵话后,许局挂断电话:“袁书记让我到他家里去汇报。” 看许局的脸色,袁书记似乎没有批他。但去了后呢,那就说不准了。 许局边往外走边:“李果毅,你给我立个军令状,什么时候把今天的事情解决好。” 我知道他说的今天的事情是指阴氏集团的事情,“我给你立个军令状?我一个人行吗?” “我就令给你了。要人给人,要装备给装备,市局技侦、网安等权利配合。” “只要领导支持,我就有信心。” “你说,什么时候?”许局步步紧逼。 “时间嘛,”我想了想说,“奥运会前。” “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啊,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看袁书记怎么说。你给我24小时开机,随时等着挨批。” “是。” “随时等着挨批”,这就是我的处境,我的现状。拿钱不多,批评挨得不少。不过,许局说这话,我又爱听,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毛了。 我是典型的顺毛驴,谁批我我跟谁急。不过许局批我,我却心服口服。不是许局官大,而是他身上那股正气,正义凛然,正气浩荡,不得不让人折服。 而且,从今天许局与我的谈话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许局是决心,就是要解决阴氏集团的问题。这是全j市人民盼了好久的事情。干扰肯定会有,但许局的决心是下了。我现在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所以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 我还是得感谢旷山峰,是他今天镇住了阴立仁。如果他今天软火,不仅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j市也会大乱,j市的警察也将无宁日。他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零点正,简梅他们打来电话,说一切平安。而许局的电话始终没有来,看来他没有挨批,我也用不着挨批了。 紧张了一天,我也该睡个安稳觉了。 第三十六章 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下) 第二天准备上班,我嗅到小区花园里特别香,原来那几株丁香花开了。淡紫色的花朵开得不那么灿烂,但香气十足。我目前接触的花朵中,丁香花是比较香的一种。牡丹、芍药、菊花、榆叶梅都不如它香,有一种花比它香,那就是沙漠里的沙枣花。沙枣开花那个香呀,我一生难忘。丁香香度不如沙枣,但比沙枣高雅。每年丁香开花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古诗中那些吟咏丁香的诗句:“丁香空结雨中愁”、“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从这些诗句中可以体味到丁香的美丽、高洁、愁怨,特别是戴望舒的诗歌《雨巷》中所描写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令许多年轻人不能久久忘怀,有的人还会终身不忘--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我虽然是粗人,但也粗中有细。这也拜旷山峰所赐。 ……到部队不久,旷山峰就显露出他的文学才华。先后在报纸、刊物发表散文、诗歌,不久就调到团部当了报道员,不久又提了干,当了干事。好像有几句诗——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 巴丹吉林沙漠 将会从此没有生机 如果你因此留下 内流的弱水河 又会变得女人的眼泪一样的纤细 我至今还收藏着许多旷山峰发表的文章的剪报。有一篇散文《驼鸣》,写得真是精彩绝伦: 很多人赞美驼铃,但就个人来说,我对于驼鸣之感念,比之对于驼铃,要深刻一些。虽然我自己倾听骆驼的鸣叫,也就那么两三回,但这种鸣叫如同平地钟声、空谷回音一般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一次听见驼鸣是在巴丹吉林沙漠南沿,那时我刚刚入伍,对于西北的属性不甚了解。有一次到八道泉乡办事,在一个小村子见到一大群骆驼。这里并不是沙漠,最多也只能算是沙漠的边缘,能见到骆驼是我不曾想到的。所以一见到这么一群庞然大物,远观它那怪异的脑袋、高高的驼峰,嗅着它们身体上散发出的奇臭味,我先是一惊,心虚得很,后又觉好奇,因之久久不肯离去。这时驼群中有谁发出一声振聋发馈的长鸣,其他骆驼也跟着鸣叫了几声。这长鸣如同沙哑的老式火车汽笛一般,令我全身颤栗,一股凄凉漫进我的鼻子,透进我的心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哟,骆驼,你原来是世界上动物里最伤感的一类。回到营房,我在清朝诗人姚兴滇的诗句里印证了我的体验:“偶而惊闻忒默鸣,呜呜咽咽作哀声,凄凉境界伤心泪,铁石肝肠亦动情。”诗中的忒默即蒙古语骆驼之意。 这以后,我有机会到巴丹吉林沙漠生活,见的骆驼多了,渐渐地对骆驼也就了解了,也就不足为怪了,但驼鸣声总是很少听见。听见的是驼铃声。在甘肃酒泉到内蒙古额济纳旗的简易公路上,在额济纳旗的街上,我见到过负重的骆驼,它们伴着驼铃,坚定而又执着地迈进。驼铃声很清脆,很响亮,好象是在向人类炫耀什么,就那样不停地“叮咚”。这时偶尔传出一声驼鸣,把驼铃声压住,把那种自豪感压得无影无踪,代之以一种最原始的频率,代之以一种悲壮和凄凉。 在沙漠和草原,人们以骆驼肉为美味佳肴,特别是驼掌堪与熊掌媲美。但每次见驼掌、驼肚之类的端上桌面,我都要仔细地盯着看,并不说话,更不食用,见其他人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就不断地传来骆驼的鸣叫,等大家把驼肉吃完,鸣叫才能停止。这种折磨是刻骨铭心的。 我曾经几次去过中蒙边境的策克边贸站,边贸站喂养了一大群骆驼。所以一有到边贸站的任务,我总是抢着去,但每次都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眼见骆驼在边防站周围的漠野上散漫,但总是无缘与其亲近。 最近一次去策克,是去年的冬天。这次我有机会走出边贸站的院墙,到大漠里去追逐骆驼。当时天空略微起沙,太阳灰蒙蒙的,骆驼们在漠野里转来转去。这里基本没有长草,加上是冬天,沙漠里什么都没有,所以骆驼们根本不是在觅食,它们就那么随心所欲地转来转去。我知道骆驼吃饱喝足能管很多天,用不着为它们的饱与饿担心。我想走近它们。这时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同情的亲近感,可它们并不理会我的好意,见我走近,便散开了。几匹骆驼交替前行与灰蒙蒙的夕阳构成一幅美妙的剪影,这幅剪影是任何风景画家都会为之动情的图画,它激起了我对美好事物的回忆,骆驼一下子成为我心中一座壮美的雕像。 越追不上,我就越想追。眼看就要触摸到一匹骆驼了,一丝胜利的喜悦快要涌上喉咙,化为欢呼,可这时骆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叫。这鸣叫在空旷的漠野回荡,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奔跑的缘故,在我听来,这次的驼鸣已经没有了一丝丝的凄凉与悲壮,相反而是一种激越和慷慨,是一种无畏和勇敢,就象是生命暗夜里的火把,把我浑身的热血一下子点燃了。 这驼鸣将伴随我渡过很长的一段岁月! 那一次,我把这份报纸拿给阴立仁看。阴立仁阴沉着脸说:“有球用,酸不溜秋的。提干?我想提,随时都可以。”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上) 我们当兵那时,中苏关系没有改善,苏联在我边境屯兵百万,在蒙古驻着军队,“备战备荒”的思想还深入人心。 因此,新兵训练结束不久,我们就被分到去守山洞。我和阴立仁分到一个排,所以我们守着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是一个永备工事,是专门对付苏联人的,战时里面既能发电,也能储水、屯兵,还有野战医院。 工事建好以后,没有战事,但得有人维护,我们便成了这守护工事的人。一个排守一处,平时要见一下连首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见团长、师长了。四周光秃秃的,纯粹的裸山。老百姓也在5公里以外。照明靠马灯,通讯靠一匹老马。那个荒凉啊。旷山峰写过一篇《裸山》—— 不知道最初见到裸山是在什么时候,是一种什么心境,说不清楚,加之时光流逝,一切便淡漠了。可我初见裸山的时候,脸开始褪皮,就象植被脱离裸山一样,火辣辣的疼痛,这一点我长久地记在了心中。 后来,我曾经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裸山是什么?是物质还是思想?抑或不是山,而是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云彩?我想没有人能说清楚,也许有人心里清楚但也说不确切。 其实,裸山是一种“特产”。就象“花儿”,就象姑娘们红红的脸蛋,专属于大西北,专属于我们这些不安分的人。不安分的人与裸山本质是一样的。因为不安分而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以为怪。安分的人无缘享此“殊荣”。 其实,裸山是一种风景。是一种粗犷和高远,是一种苍凉和悲壮,加以混合,累积起来,然后被拍进电影里,摄进照片里,写进作家的文章里。唯一没有进入我的梦里。那份虚幻,那份缥缈,比现实的裸山更让人心动,我会无法忍受…… 我无数次远远地凝视裸山。有时它是黛铅色的,显得冷峻、挺拔。无数座黛铅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感到它们非常的凝重。有时裸山是纯黄色的,显得圆滑、细腻。无数座纯黄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光溜溜的山脊线,在眼前竖呈,活像鱼的脊背,有一丝丝的活泼。凝视着黛铅色的、纯黄色的裸山,我感觉得到,那种被扒光了衣服的屈辱,那种被剃光了头的难堪。有时候,只见风沙一吹,狼烟便起,犹如思绪成游丝状,在裸山之间,在旷野里徘徊。我想这裸山是有魂的。一如人,人就是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魂魄也常在。 我有过登上裸山的体验。那种豁然大度,有时仿佛要把我的心融化,有时又仿佛要把我的人排斥在外,这也许就是人与裸山的辩证法。这时,我纠正了自己一个十分错误的认识。过去我把裸山看成是一堆黄土,认为它不值钱。其实,裸山除头皮是光秃秃的外,内脏有很多黑黑的矿石。我问采矿的民工,这些裸山下面都藏着哪几种矿?他们说不清楚,可能心里清楚也说不出来。于是表情就痛苦起来。我知道,灰尘掩盖的脸庞后面,不会再是黄土。其实我对他们太苛求了,他们有足够的纯朴,足够的勤劳,足够的坚韧,已经不容易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矿,那是科学家的事,那是矿主们的事。这是常识。就像我不能苛求裸山很快披上植被一样…… 这就是裸山,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 自从分到排里,阴立仁就成天阴沉着他那个驴脸:“他m的,还希望当兵能长点见识,风光风光,哪知道把我们分到这,干这事,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还啥子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唉。” “别人都能待,为什么我们不能待。”我说。 阴立仁说:“他们,他们本来就是这里人。在家连饭都没吃的,一家人穿一条裤子,在这里管吃、管住、管穿。” “话不能这样说。”我说,“这永备工事总得有人守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兵是千日嘛。” “我没你这觉悟。” 阴立仁还真没这觉悟,守山洞不久,他就开始“压床板”。 我们排长是个青海人,人忒老实,成天哄着他,由着他,时不时的还送点病号饭。这日子过得还很滋润的。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下) 其实,山下就是黄河灌区,成片的小麦绿油油的。特别是山下不远有一片沙枣林。 沙枣林每年5月开花,香飘十里开外。那阵子,我每天吃了晚饭,都要到山下去散步。开始不知道沙枣花的奇香,只觉得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异馥郁的香气呢,虽然沙枣林就在眼前,也不曾想到是它的花香。后来还是经人提醒才知道的。于是,我经常沿着沙枣林边散步。排忧释闷,这是一个极好的去处。就那么嗅着沙枣花香专心致志地走。没有人能想象在沙漠里围着一片绿色的沙枣林转圈的滋味,总之美极了。 沙枣开过花之后,就会结出沙棘,当沙棘成熟的时候我就会钻进沙枣林品尝沙棘。那小如指头、甜而有些涩的果子能酿出上等的饮料来。我独自一人悄悄地享受着这天然琼液。沙枣的绿荫遮挡了酷热的阳光,在里面我能感觉到一种惬意的阴凉。那沙棘果虽比不得苹果、梨之类的甘甜,更比不得提子、火龙之类的鲜美,但它却是别有风味,食之如同咀嚼人生,甜中带着涩,涩中带着甜。 我的生命终于在沙枣林里找到了快乐。在巴丹吉林的那些日子,这片沙枣林成了我的避难所,什么样的苦难经过它的过滤都会变成涩中带甜的沙棘果,有生以来的孤独、疲惫、失落、忧郁在沙枣林里一下子找到了阴凉,找到了花香…… 我在寻找自然的花香,阴立仁却在寻找淫欲的花香。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这小子老是悄悄地一个人出去,心生疑窦,他去干啥了呢?这“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 有一天,排长突然说他的一双黄胶鞋不见了。这双黄胶鞋是他攒下的,准备寄回青海老家,给他父亲穿。 排长在全排找了半天也不见黄胶鞋的踪影。于是下令全排点验。 我们把背包等物品带上,在空地上排好。排长带着几个班长,一个一个地查,结果一无所获。然后,排长又带着几位班长到每个战士的床铺上去查,一下就有了收获,查出3个战士私藏子弹。这些子弹是战士们出于好奇,在实弹射击的时候,悄悄留下的,平时拿出来看一看、玩一玩。黄胶鞋还是不见踪影。 结果私藏子弹的战士受到批评,被警告下不为例。 在整个点验过程中,阴立仁表面镇静,但那双贼眼却不停地闪动。我猜想黄胶鞋是他偷的。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阴立仁给班长请假,准备到前面村子里的小卖部买牙膏。 阴立仁前脚走,我立马在后面把他掉上。远远地,我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我。 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阴立仁到小卖部买了一袋白糖,便亟不可待地钻进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我贴近那户人家,手指沾上唾沫,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一阵驴粪味马上飘了出来。 这里的人都用驴粪、牛粪、马粪烧炕,所以家里有很重的粪臭味。 “小帅哥,你怎么才来呀,想死老娘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凑近一看,那女人有30来岁,胖乎乎的,皮肤还算白净,这也许就是阴立仁看上她的原因。 “嫂子耶,差点没把我害苦。”阴立仁的声音,“上次给你拿的那双黄胶鞋,今天我们排长到处找。” “谢谢了,小兄弟,那双黄胶鞋你大哥已经穿到煤矿上去了,让他找去吧。” “你得好好谢谢我哟。” “嗯。” 阴立仁坐在她家的炕上,女人边说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将他的嘴噙住,一条温热的蛇信子顺势爬进了阴立仁的口腔。阴立仁顺势将这条蛇信子紧紧噙住不放。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呼吸急促,一会儿鼻子里便发出了啍鸣声。阴立仁左手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服,右手在两个**上游走。女人同样配合,急迫地解阴立仁的裤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把窗户弄得哗的一声响。 第三十八章 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上) 这窗户哗的一响,阴立仁和女人都是一惊,匆忙停下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张着四只惊恐的眼睛向窗户这边张望。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女人说:“可能是猫。” “可能是风。”阴立仁说。 两人坐在炕沿,拉呱上了。 “有时候晚上才吓人。”女人说,“一会儿这地方响一下,一会儿那地方响一下。一个人简直睡不着。” 阴立仁问:“不是有小孩吗?” “小孩在他爷爷奶奶那边,”女人说,“我一个人哪带得了。” “一个人确实吓人。”阴立仁一副同情的样子。 “遇到风季,那个北风呼啦啦的吹个不停,成宿成宿的,折磨人啊。” “大哥回来就好了。” “他,一个挖煤的,黑不溜秋,浑身酸臭,想起都倒胃口,没有一点**。” “可能是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想换换口味吧。” 女人骚情地举起拳头,阴立仁假装一躲,口里连连说:“以后嫂子寂寞的时候,我就来陪嫂子。” “你呀,晚上又不敢出来。” “晚上不敢,白天,白天。” “也不知道你能待多久。” “我放复员了就带你走。” “真的啊?” “真的。” 女人一动情,一把将阴立仁搂了过来,一口又将阴立仁的嘴巴叼上,一只手飞快地伸进了阴立仁的下体。阴立仁也不甘示弱,一只手伸进了女人的阴部,使劲地揉搓。女人突然“哇,哇”地叫了起来。 这对都男女也太猖狂了。我一时义愤,又一次把窗户弄得哗的一响。这一次动静更大。 女人“啊”的一声,“你怎么射了?” “外面有人。”阴立仁说。 “你们男人都这样,一点都不顾女人的感受。呜呜” 我猜想阴立仁马上就要出来,于是飞也是的跑了。 此时的巴丹吉林沙漠正是风季,虽然是中午,但那个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生疼的。我顾不了那么多,就一个劲地跑。 我完全被刚才那一幕震撼了。阴立仁啊阴立仁,男女之间不就这么回事吗,你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呢,你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怎么可以和一个30来岁的女人乱搞呢,男女关系可不是小问题啊,要让上级知道了,把你押送回家,你说你丢不丢人嘛,要让女人的公公婆婆或者老公撞见了,不把你打残废才怪呢。 **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可阴立仁,你不能这样搞军民团结啊。 你这是破坏军民团结! 过去听别人说过,一双黄胶鞋就能搞到一个女人,不想还是真的。你阴立仁竟然偷排长的黄胶鞋出来搞女人,也太缺德了嘛,排长的黄胶鞋是要寄给青海老家他爸的,你却偷来搞女人,还有比你缺德的吗?难怪上次开玩笑,你说好久用黄胶鞋出来试一盘。你不是开玩笑,你是真干啊。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了驻守的山洞边上。我躺在沙地里,还在不停地想。 过了有十几分钟,阴立仁晃晃荡荡地过来了,见我躺在那,问道:“果毅,怎么也没午睡?” 我说:“睡不着。” “我说嘛,这鸟不生蛋,马不拉屎的地方。”阴立仁说,“想睡睡不着,想吃吃不下。” “当兵是做贡献的,不是来享受的。” 阴立仁惊奇地看着我,“你小子觉悟高啊。” “我觉悟再不高,也不会违反纪律。”我接着说,“也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也不会破坏军民团结。” 阴立仁更加惊奇地看着我说:“我说谁在坏我的好事,原来是你小子。我可给你说了,我的事你少管。” “我们是一起入伍的,”我说,“我能不管吗?” “我再说一次,”阴立仁眼睛已经红了,“我的事你少管,谁要坏我的事,我就要谁的命。” 第三十八章 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下) 不欢而散。 “谁要坏我的事,我就要谁的命。”这话也太狠了。这是我出生到那时听到的最狠的一句话,而这话竟出自朝夕相处的我的战友口中。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操课,一起睡地窝子,一起守山洞,一起斗流氓。 不知什么原因,阴立仁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我还真没有告发。不是因为他放了狠话,也不是因为我怕死。 我经常想,阴立仁现在这样荒淫无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要是我当时告发了他呢。 期间,我也单独警告过阴立仁:“我没有告发你,不是怕你报复,而是觉得你会因此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的事不要你管。”阴立仁还是恶狠狠的。 这期间,旷山峰又在军区报纸上发表了散文诗《大漠之美(外一章)》—— 大漠具有独特的美。 当漠风停止其奔跑的时候,大漠静得象一潭湖水,那连绵起伏的沙丘,犹如万顷凝固了的波涛。地平线如同少女一般,羞答答的,若隐若现。这时的大漠不失其温柔,不失其优美。 当漠风吹起的时候,大漠就变成了一片浑沌的世界。这时的大漠是涨潮的大海,不断地扩张着另一种形式的美-- 粗犷和豪放的美; 野性的美; 阳刚的美; …… 然而,只有在见到了载人飞船发射场,见到了发射人员黝黑的脸庞,见到了他们的执著与坚强的时候,你才会领悟到大漠之美的本质,你才会领悟到大漠之美的真谛! 沙 有了沙,便有了大漠。有了大漠,才有了这无边的瀚海。 沙是漠风吹动下的浪花。没有漠风,它便失去了生命,纵有春天热情的呼唤,也激不起它半点青春的涟漪。 沙是漠野流动着的思想。没有漠野,它便失去了依附,纵有人类急切的期盼,比惊不起它些许正常的想象。 沙呵,你只象征着贫瘠,象征着痛苦吗? 不,在你的身躯上不也长出了红柳和沙枣树么?不也建起了航天发射场么?不也有了火箭的轰鸣,不也有了歌声和欢笑么?! 多么阳刚的文章啊,多么纯净的文章啊。 当时的旷山峰与阴立仁,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而我则在中间。想不到若干年后,他们都过上了差不多一样的堕落的生活,而我还是实实在在地过着清平的日子。 当时,受旷山峰的感染,我也想学着写文章。而我天生一个粗人,虽然也看了几本书,但终究没有写出一篇好文章来。 阴立仁还是时常跑出去会那胖女人。排里又丢过几双黄胶鞋。他见了我不以为耻,反而挤眉溜眼,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虽然没有直接揭发过阴立仁,但几次婉转地在排长跟前暗示过。我们排长西北人,特纯朴,始终没有往我暗示的方向上想。我一急,对排长说:“排长,我对你体格意见,我们排里有些同志老是单独出去,这是违反《内务条令》的。” 排长看了我一会儿,说:“你的意见有道理。以前我心太软,想到这里太艰苦了,站岗放哨之余,让大家多一点自由活动时间。以后要收一收,不能太自由了。” 然后,排长在全排宣布,每个人每周只能请一次假外出,而且每次外出不能单独行动,必须两人以上,同去同回。 阴立仁从此收敛许多。 排里的黄胶鞋也再没有掉过。 后来听说女人的男人在煤矿上受了伤,回到了家里。阴立仁没了机会。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别人老公的面造次。 第三十九章 女人在地板上翻滚(上) “旷总,请让一下。”梁娟娟的声音如同地狱魔音。 这声音有魅惑,有哀怨,有脑残,有她这个年龄不相称的风尘。就这么奇怪,所以我说它是地狱魔音。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侧身让她走过。 梁娟娟扭着她的屁股,一阵骚情的摆动,恍惚淫娘嫁到。 我对她不削一顾。 温莎还是专注于她的钢琴,似乎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她从音乐中拉走。可我还是忍不住赞美了她一句: “温莎,你的琴声真美。” “用不着你的赞扬。”温莎头不抬,手不停,冷冷地说。 在我看来,她的回答与她的音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试图缓和这种尴尬的场面,“作为老板,对工作出色的员工进行鼓励无可厚非呀。” “谁都知道你这是狼外婆叫小兔子开门。”温莎仍然是头不抬,手不停,更加冷冷地说。 “我有那么坏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也许我认为伤害温莎是无意的,抑或是我认为我这会儿并不坏,而且充满了善意,充 满了从容、淡定的善意。 “你不觉得你很坏吗?老流氓。”温莎说,“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辞职。”说着琴声嘎然而止。 这一声“老流氓”令我浑身颤动不已。 所有的顾客和服务生服务妹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和温莎。 纵然我是流氓我是地痞,在我的顾客面前特别是在温莎面前也无法嚣张,于是,我狼狈地仓皇地往办公室走。在路过吧台的时候,沙依 以十二分的热情十二分的亲切问我,旷总,你没什么事吧。我头也不回头地说,没事,就是有事也不关你的事。在我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温 莎的琴声才又重新响起。 这充满诱惑充满陷阱的琴声呀! 回到办公室后,我就变得十分的烦躁,一种不可名状的烦躁,刚才的那分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 我狂乱地在办公室里踱步,一切物什都显得是那样的不顺眼。我走过去走过来,然后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支“派克”笔,狠狠地摔在了地 板上,看见它四分五裂还不解气,还想砸东西,还想砸一切能砸的东西,还想砸一切的一切。 一种深深的绝望攫住了我,我仿佛又看见了温莎大腿上的红痣,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天晚上我的暴行。我这么丑陋地活着,我这么卑鄙地 活着,我想我真的是罪犯,我真的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上帝呀,你快来拯救我吧,你快来拯救一个堕落的灵魂吧。 俄而,另一个声音又对我说,你是山峰,山峰就应该挺拔,你怕谁?你求谁?你稀罕谁?于是,堕落的魔鬼又慢慢地爬了出来,它残酷 地折磨着我,撕碎我的人性,拔光我的人形,划破我的人面,赶走我的人心,占据我的人脑。我又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一个比阴立仁 还坏百倍的恶棍。 我想我是老大,我是首长,一切的一切都要臣服于我。我要占有财富,占有世界上所有的财富,看它成为我的奴隶, 我在它面前颐指气使;我要占有女人,世界上所有漂亮的女人,我让她们排队听候我的庞幸,或者复制一个羊车,让漂亮的女人们在房间里 撤上香水、撒满盐水,以此博得羊的青睐,一时间“洛阳盐贵”。 我的幻想把我带入了一个缥缈的境界…… 一个女人在虚幻中来到我的身边,“旷总,让我来侍候你吧。” 第三十九章 女人在地板上翻滚(下) 我迷惑地看着她,感到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人,可是我想这也许是羊车的缘故,是它让我选择了这个女人。于是,我淫荡无比地、恶意 灌水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胸部,看着她的三角地带。 “旷总,你要我干什么?”女人盯着我说。 我想张嘴,可我却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邪恶地围着女人转了一圈,然后坐回我的老板桌,仰面躺着,眼睛斜视着她。 女人站在那里,充满**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脱掉了她的衣服、她的乳罩,两个丰满的略有些下垂的**一览无遗。女人用两只手分 别轻轻托住**,然后揉搓,**慢慢地膨胀,**慢慢地上翘,到后来整个**都在**中托举了起来。 女人又脱掉了她的牛仔裤和裤衩,露出了那一片毛耸耸的草地。她用手指轻轻地抚弄,一会儿门户大开、粘液外溢,然后又神使鬼差地 拿出了一个三角形的自淫器,就那么放浪地一进一出,到后来女人便发出了魔幻般的呻呤。 我冲过去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拣起女人的牛仔裤对着她**裸地身体便是一阵猛抽。女人在地板上翻滚,随着我抽打的频率,翻滚的 节奏越来越快,呻呤声也似乎越来越欢快。在女人全身都起了红斑的时候,我停止抽打,然后脱掉我的裤子,一巴掌拍到女人的屁股上,女 人心领神会地将屁股翘起。女人这时发出了狼嚎般的惊心动魄的声音…… 完事后,我们都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女人大汗淋漓,而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冰冷。 这时,我定睛看了一眼女人,“怎么是你?” 沙依说:“你以为我是谁?”她说,“你想温莎,别人又不理你,你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听这话,本来对女人的那么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日换百日,不划算,况且你还絮语。 “你怎么知道我想温莎?”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癞蛤蟆。” “我,我,旷总,我说错了,你不是癞蛤蟆,但,但温莎肯定是只白天鹅,你打不上她的主意的。”沙依说,“在你难受的时候只有我 全心全意地对待你,服侍你。” “你最近说话为什么总喜欢扯上别人呢?”我尽量显示出少有的耐心。 女人难得有这样与我平等对话的机会,也可能自以为服侍了我有点说话的资本,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不希望你在我身边找别的 女人!” 我翻身起来,然后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我是癞蛤蟆,你以为你也是 白天鹅?” 沙依捂着脸、流着泪惊恐地看着我说:“旷总,我,我说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滚吧,快滚吧。上班时间你擅离职守,看我开除你。” “我哥帮我看着呢,我这就走。”沙依边说边穿衣服,然后若有所失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抓起“派克”笔的碎片,啪地一声扔到刚关上的门上,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以为你是白天鹅?你不过也是一个婊子!” 第四十章 潘多拉的盒子(上) 这天沙胖子来到我的办公室,吞吞吐吐地说:“报告首长,我,我,我有件事想跟你汇报一下。 ” 我以为他要跟我说我打沙依耳光的事,显得颇为不高兴。 沙依挨了我一耳光,脸上留下了两三道红印,这两天上班的时候有意用几绺头发遮住,但细心的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想这女人也够可怜的了,好心侍候我却因为多舌,加之又在我十分狂暴的时候多舌,不仅没有落到好,反而挨了一记耳光。而且挨了耳光还不敢闹情绪,还得上班,还得为公司的事情操劳奔波,还得旷总长旷总短地叫我,有幽怨而不敢发泄,显得既温柔又善良,既委屈又大度,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虽然她始终都在为贤妻良母这个目标而奋斗,可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与她结婚的打算。 沙胖子这么吞吞吐吐地说话,我就以为他要为他妹打抱不平,心想你小子还敢造反,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爱理不理地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是这么回事。”沙胖子说,“最近咖啡馆的业绩不太理想,每天的营业额就3、4千元,太少了,这样下去,除掉职工的工资和房租,我们最多只能保本,说不定还要亏本。” “怎么搞的,不想想办法。”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没有起色。时间一长,我担心我们的经营会更加困难。” “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我有一些想法,但吃不太准。” “那这样吧,你把王刚和李味叫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好,好,我马上叫他们。这些重大问题还得首长你来下决心。” 不一会儿,沙胖子便把王刚、李味叫了来。 我让沙胖子先把他的想法说一下。 沙胖子说,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打折,一个是做广告。打折可以吸引一些老顾客,做广告可以提高我们咖啡馆的知名度。 听完沙胖子的想法,我说,你这些想法听起来都很上路,但执行起来怎么样?首先一个是做广告,象我们这样的咖啡馆做广告的特别少,说明广告的效应不会太好,而且广告费用特别高。再一个是打折,我们现在经营都出现了困难,如果再打折,到时顾客没有拉回来多少,营业额和利润率反而更加下滑,岂不偷鸡不着蚀把米? 这时,李味急忙插话:“就是,这两种方法风险都太大,不如在降低消耗上下功夫,比如裁减几个服务员。” 沙胖子不同意:“你这个办法也不过是那个,那个扬汤止沸,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减少服务员一个月也就减少开支几千千元,经营没起色,到头来还是不好办。” “那我们不开咖啡馆了,把它开成妓院算了。”王刚直愣愣地来了这么一句。 对王刚的想法,大家纷纷说好。 我沉思一会儿,然后说:“兄弟们,我们的咖啡馆开张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基本上走上了路子,所以对前一段公司的运作我们还是要给予充分的肯定的。目前经营上出现的一些困难,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这个困难比我预想的来得早了一点,但不一定就是坏事。**说困难就象弹簧,你硬它就缩,你软它就张。科学发现,要做一个成功的现代人,不仅要具备很高的智商、情商、性商,还要具备很高的逆商。困境刺激思维,危机提升警觉,敌人帮助成长。”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发表我的高论,“刚才大家不就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吗?集思广益嘛,什么做广告啦,减人啦,改变经营方式啦,都有可取之处。” 大家好象等不及的样子,嚷着首长,你到底有什么高招,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呀。 第四十章 潘多拉的盒子(下) 这时,我脑海中的那个幽灵便扑通扑通地想往外面跳。 这个幽灵已经埋伏在我脑海里好长时间了,如果我们的经营一直很顺,如果我最近的心情很好,也许永远都没有它出击的机会,可是现在它正在埋伏的地点跃跃欲试、呼之欲出。我该怎么办呢?可以说它是一只猛兽,把它关在笼子里它也许就是如此而已,一旦放它出来后果也许不可想象。它是潘多拉的盒子。是将它继续关着,还是放它出来呢?我在脑海里作着急促的权衡。 快说呀,首长,再别卖关子了。兄弟们更加急切地说。 我说:“不是卖关子,而是这个决心确实有点难下......行,既然没有太好的办法,就这样干吧。广告可以在平面媒体,具体说在《j市晚报》上适当地做一点,每次300元的版面,每周2次,先做一个月。服务员先减两个,把表现不好的辞退两个,以后适时进行补充,这也符合竞争上岗的原则。改变经营方式的问题,这一点最关键最重要。先找两、三个能提供特殊服务的‘沙姐’,由沙依将她们管理起来,有客人要求提供这方面服务的,就满足他们的要求,价格和提成比例由沙胖子和沙依根据‘沙姐’的档次来定。先不要弄得太多,循序渐进,也不要把咖啡馆弄得乌烟瘴气,特殊服务放在包厢里,大厅里还要保持清新、淡雅的风格。有些‘沙姐’可以留下联系方式,随叫随到。同时要注意保密。以后兄弟们就要更辛苦一点了。” 沙胖子说:“真是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不愁我们不赚钱。” 王刚说:“辛苦就辛苦,只要有钱赚。” 李味显得更加兴奋:“这就好了,以后兄弟们想搞女人了,也用不着舍近求远了。” 我正色道:“女人是给客人服务的,一般说来我们不能搞自我服务,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乱搞。李味,上次挨了一耳光,还不长记性?” 李味脸一下红了:“首长,记着呢,下次我要搞女人了一定先打报告。” “打报告也不行。”我说,“逼着,逼死你。” 兄弟们一阵傻笑。 ……沙胖子和沙依还真能干,我安排的几件事很快就得到了落实,特别是找‘沙姐’的事进展非常顺利,两天工夫就找了7、8个。 这天,他们把这些沙姐带到我的办公室,一字排开,由我挑选。 初一看,确实有几个长得让人心动的。要在马路上碰见,说不定我就真上了。可是我一想到她们是干那个的,就突然的一点性趣都没了。 沙姐们牺牲奉献意识特别强烈,职业道德烂熟于心,让我满心欢喜。 最后由我把关留下了3个清纯、靓丽、文化程度较高的长住店里,其余的只是留下了电话号码。 这件事,不由得让我又一次感叹:在当今社会转型的中国可以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就是不缺干这些事的女人。 ------------------------------------------------------------------------------------------------ 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欢迎收藏!欢迎评论! 第四十一章 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上) 自从改变经营方式以后,咖啡馆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 那几个“沙姐”昼卧夜战,乐此不疲,有的在经期也不停歇,着实让我感动,也不由得让我再一次感慨:现在的中国乃至世界最敬业的人肯定就是这些人了!想我们国家有些公务员,一杯水,一张报纸,悠哉浪哉,无忧无愁,令许多人羡慕不已,大学生趋之若鹜,几万比一的门槛被踏破,门外留下了无数怨汉怨女。但他们仍不满足,牢骚满腹,骂爹骂娘骂**,仇富仇商仇美女。与这些沙姐相比,他们还真不如。 每日午后,那些喝醉的没有喝醉的买春客便纷至沓来,年少的十七、八岁,年老的六、七十岁,刚开始躲躲闪闪、似迟似疑,到后来明火执杖、如狗似驴。 回忆一段时间来自己的生活与他们并无不同,甚至过犹不及,想想也真无耻,也真卑鄙。哎,谁叫我就是这无耻卑鄙之人呢。也正因为我是卑劣之人,咖啡馆才能成为这**污秽之地,我们的经营也方能步出困境,重新焕发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 可表面上看来,咖啡馆依然是那样的庄重与典雅。 而且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以后普通顾客也成倍地增加。人都有从众心理,见咖啡馆人来人往,便以为这里的咖啡肯定好喝,而中国人懂得咖啡好坏的人又实在不多。不管你是现磨的还是袋装的,不管你是巴西的,还是云南的,味道都好。于是“奥运宝贝”就很自然的火了起来。 可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她就是温莎。 这天下午,沙依来到我的办公室,开始我还以为她又想骚情,但慢慢地发现我误解了她。她说:“旷总,有个事得马上向你报告,要不然肯定又得挨你的训。” 我朝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有那么可怕吗?快说吧,什么事?” “我说了你可不要急。”沙依还在那里卖关子。 我这人天生又是个急性子,特讨厌别人在我跟前绕来绕去。不过上次打过她一耳光,清醒后有点内疚,因此今天得耐着性子,要不然真得把沙依这样的好姑娘给气跑的。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在你眼里并不一定很珍贵,但又确确实实舍不得丢弃她。很多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老情人都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于是,我更加耐心地对她说:“沙依呀,你不要急,坐下慢慢说。” 沙依径直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坐在了我的腿上,右手绕住了我的脖力。我主动亲了她,她的脸上使出现了些许的红晕。她说:“不想听啦。” “我想听呀,但你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是这样的,”沙依终于开始说正事了,“温莎刚才打来电话,说她不来了。今天只有刘佳和梁娟娟来上班。” “什么?温莎不来了。”我一急就站了起来。 沙依虽然也站了起来,但仍然将我贴得很紧,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我不是让你不要急吗。” “是不是你们把她气走的?” “哪里哦,我敢吗?她在电话里说她再也不助纣为虐了。” “呵……”我仿佛明白过来。 沙依说温莎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这两天再去找一个弹琴的。说着搂着我的脖子就亲开了。 我轻轻将她推开,说上班时间你还是坚守岗位吧,要不然别人会到处找你的。过两天如果我心情好会叫你的。 沙依悻悻然走了。 第四十一章 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下) 我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当初那个幽灵在我脑海里跃跃欲试的时候,我就十分的犹豫,这种犹豫既有堕落和革命、挣钱和良心的角力,更有如何面对温雪玉和温莎的担心。后来,我禁不住钱的诱惑,还是让那个幽灵跳了出来,现在温莎终于有了反映。换了其他人沙依说得也对,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去找一个弹琴的,可她是谁,她是温莎,她是温雪玉的女儿,她是一个被我曾经伤害过的、到现在我还不知其真实身份的少女,更何况她的琴声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能说走就走吗,她能不来就不来吗?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我打电话让沙依将梁娟娟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梁娟娟一进来便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努一努的,一副渴望被人咬噬的样子。 我没有心情理会她的风骚,说:“小梁,温莎辞职了?” 说到温莎这“沙姐”脸上马上就露出了醋意。她嘟哝着说:“旷总,温莎说这里越来越乱,她不想干了。她不干了就不干了,不是还有我和刘佳吗?” “当初我说过,如果你想上班,就必须和温莎、刘佳一起来,要不然的话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旷总,你怎么非得要三个人一起来呢?”梁娟娟的眼泪马上流了出来,“旷总,你千万不要辞退我呀,这个工作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再找工作不好找不说,找到了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干的事。” “谁说要辞退你了?我只是让你回去做做温莎的工作。要不然的话,今天温莎不来,明天刘佳不来,当初我们公司成立时向外宣布的一大特色是大学生勤工俭学,不是成了空话了吗?经商的人讲究诚信,那样的话,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那好吧,我今晚回去劝劝他。” 第二天梁娟娟来上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她哭丧着对我说:“旷总,不管我怎么劝,温莎还是不来。” 这“沙姐”肯定是劝也劝了,哭也哭了,但还一次温莎是铁了心不来。 我对梁娟娟说:“看你那个可怜相,好了你上班去吧。” 又过了一天,中午吃过午饭,我换上西装,打上领带,戴上墨镜,驾着汽车就到了j大。我把汽车停好,一看时间还早就在j大的校园里倘佯了一番。中午的j大,校园里十分寂静,偶而有一、二个学生走过也是急匆匆的。初夏的季节把校园里的梧桐树染成了一片绿色,夏风带着丝丝凉意在校园里徘徊。而我的心却像进了秋天,我就如那已凉的秋风,心中充满了孤独,充满了愁怅,但又带有几分肃杀,带有几分淫威。 想起了沙漠里的漠风,想起了我写过的《致漠风》—— 多少次 我绿色和蓝色的梦 在你强劲的吹动中 飘摆枯萎凋零 梦中的呓语 被残酷地摔打 破碎地散落在漠野上 (我希望它是种子 能够发芽开花) 我那遥远的思念 在你永无休止的鼓噪中 也变得黯淡荒芜 用期待编织的邮件 以及喜悦幻想 被无情地刮走 埋进地狱般的沙丘 (于是我期待着 生命在沙丘的襁褓中分娩) 我千百遍地组咒你 我万个遍地颂扬你 正是在你强劲的吹动中 我不屈的性格 才变得大漠般的强悍 骆驼刺般的粗犷 我黝黑的皮肤 才变得沙打旺般的纤秀 红柳般的俊美 (心爱的人的等待 从此变得急迫而迅捷) 吹拂夏风而感觉秋风而想到漠风,我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么跳跃。 估计梁娟娟她们已经到咖啡馆上班去了以后,我敲开了温莎的门。温莎正好在。一见是我,她的脸马上就变成了冰雕。她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不欢迎你。” “你不欢迎我也得来呀,谁叫那么多客人喜欢听你的琴声呢!”我厚着脸皮说。好在我戴着墨镜,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 “你不用说了,我不可能再到你那里去上班了。你杀死我我也不去了,因为你那里太肮脏了。” “如果你对我们的经营方式有意见,我可以改。我这人说话从来是算话的,请你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我宁愿相信魔鬼。” “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吧。” “不,没有考虑的余地。你滚,你再不滚我就叫人了。”温莎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吧?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吧,最好明天就去上班。”我露出了流氓嘴脸。这些话基本上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带着明显的胁迫的味道。这也是我的杀手锏。我今天敢上还里来找温莎,也是因为我有这个杀手锏。而且我说这番话的时机也把握得比较好,既可以理解为你要叫人,那么你怕不怕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呢?更可以理解为如果你不去上班,那么你怕不怕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呢? 第四十二章 买通婊子的事看来不行了(上) 我的杀手锏还着实厉害,温莎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来上班了。 她的琴声又回荡在“奥运宝贝”的每一粒空气,每一个空间,虽然这琴声多了忧怨,少了激越。但我想这都是暂时的,肯定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将回到它应该的生活轨道。 最主要的是,她终于回来了。 对于我山峰来讲,没有什么攻克不了的堡垒。 头天晚上,我又把梁娟娟叫到办公室,对她说:“你今天晚上回去再好好劝劝温莎,她明天肯定能来上班。” “不会吧,她这次很坚决的。”梁娟娟一脸的不相信。 “你怎么这么喜欢唠叨,”我颇有点不高兴,“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 “是,旷总。” 今天一上班,梁娟娟便喜滋滋地跑来了,“旷总,我发现你神了,温莎真的来上班了。”这“沙姐”说着就到了我跟前,用手在我身上捣了两下。 我说:“梁娟娟,你庄重一点。” “我们俩都那个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那个是我们亲吻的事,但还是明知故问:“我们俩都哪个了?温莎能来上班你有功劳,但你也不能得意忘形呀。快去上班吧。” 我让梁娟娟去劝温莎其实是给温莎一个台阶,同时减少众人对温莎改变态度的猜疑。 有时候我发现我是一个心理学家。我对人心的猜度十分的准确,尤其对女人的猜度简直到了神奇的地步。 梁娟娟一走,我便叫来了沙胖子、王刚、李味三人。我对他们宣布道,最近,我们的经营状况有了较好的改善。但我总感到不放心,这样乱哄哄地搞下去,一旦被警方抓了现行,我们都得坐牢。所以我决定对经营策略作一些微调,具体讲就是妓女的陪侍服务一律安排在晚上10点以后,这样的话大部分员工都已下班,影响面会小一些。 我没有说出对温莎的承诺。 哥几个迷惘地看着我,心中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谁也不敢吱声。 李味说:“生意刚刚有点起色,这样改来改去,会不会影响赚钱?” 我不理会他,接着说,可能大家会担心这样会影响生意,影响就影响吧,安全第一,而且只要我们经营得好,钱还是可以赚的。至于几个卖淫的“沙姐”,晚上10点10分以前一律不准来咖啡馆,在这之前她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想办法在公安内部打开缺口,这样我们的经营才会更安全。再说我们的兄第白健全还在牢里,也应该找熟人打探一下情况了。 我对话不用置疑,其他人再不敢白话儿。 我让沙胖子留下,其他人先行离开。然后对沙胖子说:“我想了一下,上次与我们吃饭的公安上的那个苏副局长和谢所长这条关系不能断,还要拉紧一点。刚才我说了,既是为了公司的经营,也是为了白健全。这样吧,你今天去给健全送点东西,顺便到谢所长那里去一下。” 沙胖子说:“首长,我看行。那我马上就去。” 晚上7、8点钟的时候,沙胖子沮丧地回来了。他说:“首长,我去看了白健全,健全可惨了。那些牢头天天欺负他,打他骂他,牢里伙食又不好,健全兄弟更瘦了。健全还说最近可能就要判他了。” 第四十二章 买通婊子的事看来不行了(下)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钱真的是白化了。” “是啊。” “他乱咬人了没有?”我问。 “他自己讲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怕他顶不住啊。” “那你找谢所长了没有?” “找了,可人家好象不认识我一样。后来我主动提醒了他,人家想了半天算是想起来了,可态度还是不冷不热,说什么要依法办事,现在公安部有‘五条禁令’,有些事不好办。白虾的事原告盯得很紧,最近就来催了好几次。”沙胖子还说谢所长不冷不热可能是没有送红包的缘故,他问用不用准备一个红包送过去。 我说先不着急,让我冷静地思考一下。然后我就陷入了沉思,沙胖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想白健全的事怎么越来越棘手了,这里面好象也有点蹊跷,按说江苏婊子当时出于气愤才把白健全告了,而婊子们的性格就是水性杨花,思维不可能专一、恒久,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还老去催促这个事,有点不合常理。再说谢所长也不应该对沙胖子这么冷淡呀,而且他也不像是想要红包的样子。想要红包的官一般都是绕,暗示你、诱导你,什么研究研究(烟酒),还要到上面跑一跑(包一包)啊,等等。他不会对你过于冷淡,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话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阴立仁从中作梗?对啦,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阴立仁这家伙说起来是老大,可一点都不耿直,一点都不义气,歪点子、阴点子多得很。上次我怎么会让他牵线找人救白健全呢,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健全兄弟,说不定我要害了你啊。原来还想从江苏婊子那里打开缺口,花点钱让她撤诉,现在看来行不通了。谢所长靠不住,那苏副局长肯定也是如此。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而且要亲自出马。 第2天一早,我就带上沙胖子前往j市公安局。我有一个经验,找苏副局长这样的人必须要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晚了十之**找不见人。下午更不用说了,中午一个饭局喝得醉醺醺的,不是找个地方睡觉,就是躲在哪儿打牌,或者……。在公安局门口门卫挡住了我的车,要让我下车登记,联系好了才能进。我说我们找苏局长,与他说好了上班在他办公室见。门卫想了想把我们放了进去。 我们按照门上的牌子找到苏副局长办公室时他正要出去。 他翻了翻眼晴,拿着官腔问道:“你们找谁呀?” 沙胖子马上说:“苏局长,这是我们旷老板。我们找您有点事?” “苏局长,您好。”我主动打着招呼并伸出了右手。 “哦,是旷老板,记得,记得,进去坐一会儿吧。”苏副局长非常勉强地伸手与我握了一下。 他的手绵软、冰凉,不象普通警察的手那样结实、有力,象一个地地道道的贪官的手。这种手一般的百姓握了马上就会生出敬畏之感,不由得会对手的主人点头哈腰,上下尊卑的界限立刻显现。可我是旷山峰,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怕真正的警察而不怕贪官。因此,我握着这样的手心里不由得就会想:这么冰凉的手,连一点热量都没有,看来手的主人离棺材不远了! 苏副局长往他的办公桌前一坐,一副当官的派头,拿腔捏调地问:“旷老板,快说吧有什么事?” 他的办公室不算大,办公桌上各插着一面国旗和党旗,桌子的右后方还插着一面大的国旗。这些红旗在无形中衬托着他的威严。 我和沙胖子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我说:“苏局长,也没什么事,今天出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啊,那好那好,你看我马上要参加一个会,完了我们有时间再谈好吗?” “苏局长,我们兄弟白健全的事……” “那个事不好办呀,如果是为这个事你们以后再不要找我了。” “苏局长你看,上次阴总说你肯定能帮忙的。” “阴总说过这话吗?不会吧……,好了好了,我还要开会,今天就不陪了。” ……我气冲种地回到办公室,一坐下便让沙胖子把王刚叫来,然后对他们说,找江苏婊子录像取证的事最近就办,不能再拖了。我有一种预感,阴立仁已经插手这件事了,因此要越快越好。买通江苏婊子的事看来也是不行了,准备打官司吧。 ------------------------------------------------------------------------------------------------ 这是三个男人和一对母女的爱欲纠缠,这是一个曾经的流氓和地痞迷乱的倾诉,兽性与人性的搏斗,变态与清醒的挣扎,着力反映出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嬗变。小说里不仅有迷乱的情战,还有激烈的枪战;不仅有普通百姓的生活反映,而且有大佬们的蟹行写照。作者以别具一格的叙述刻画出了一个蛊惑仔的人生、情感轨迹,刻画出了一个人沉沦 较量 挣扎 突围,最终走向觉醒的复杂心路历程。作品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矛盾丛生,伏笔满篇;语言新美,词语奇妙;人物生动,惟妙惟肖 第四十三章 动用一下P3(上) 让我们回到事件的原点。 在听了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的汇报,知道阴立仁和旷山峰太阳大酒店折腾,阴立仁吃亏,旷山峰占了一点小便宜,两人都是暂时蛰伏,没有大的动作后,我说。 “事件的原点?”杜习海不解地问。 “是啊。”我说,“我们不要忘了我们的本份。” “我们的本份?”张思俊不解的问。 “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进一步说,“我们是刑警,是打击破案的。” “可是,可是,”简梅说话了,“李大,我对你在太阳大酒店的处理方法还是不理解。” 我问:“有什么不理解,说说看。先说说也不妨,理清了,可以轻装上阵。” “我们好不容易获得了情报,知道阴立仁和旷山峰要在太阳大酒店火拼,局里作了详细的安排,特警整装待命,只等你一句话,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你……纵虎归山,放纵犯罪,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不说你有意为之,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简梅连珠炮似的来了一通。 杜习海、张思俊也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不理解是对的,说明你们还有正义,还有良心,还有责任,还有打击犯罪的雄心壮志。”我停了停接着说,“但是,要打击犯罪不能只凭雄心、干劲,还要凭智慧、谋略。你们想想,我们说人家火拼,证据足吗,到底他们带枪了没有?我们不得而知,如果只是一些管制刀具,就将他们一网打尽,肯定是不现实的,最多将他们的喽啰抓几个,不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们,还会打草惊蛇,更主要的,太阳大酒店晚上客人太多,周边流动人口密集,不是处置的最好地点。万一伤及无辜怎么办?你们看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警察在人口密集区主动采取行动的?” 大家恍然大悟。 “我承诺,我一定要让他们伏法。”我说,“来,我们还是继续清水花园杀人案吧。这一段时间有些干扰,但案子还得要我们来破。犯罪分子是狡猾的,寄希望于他们主动投案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还得抓紧哦。” “可是,案件好像真的回到了原点。”张思俊说。 杜习海接着说::“除了排查出阴立家、旷山峰可能涉案,排查出死者真是姓名杜学英外,线索就断了。” 我问杜习海:“那个白健全怎么样了?” “好像,听说,旷山峰通过阴立仁托人想打通关节,而且找到了当事人,想让当事人撤诉,但没有什么效果。。案子应该要起诉了。”杜习海说,“好像没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就是,对我们的案件侦破好像没什么帮助。”杜习海说,“这好像是一个**的案件,跟清水花园案件,就是跟黄河化工厂案件都没有多少关联。” “你要开动脑筋。”张思俊调侃地说,“如果把没有关联的事情拉上了关联,你就成熟了。” “我没有你那么有本事。”杜习海顶了回去。 “话糙理端。”我说,“我总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多少线索,就不应该放弃任何线索。只要是涉及阴立仁、旷山峰的我们都要深挖。” “可能重点还是要放在阴立仁、阴立家这边哦。”简梅说。 我感觉一筹莫展,真的就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样。想起当兵的时候,戈壁滩没有路,但在战士脚下,照样给它走出路来,而且还走出马路,走出坦克能跑的路来。在破案这条死胡同里,只要我们有决心有毅力,也一定会淌出一条路来。 “目前的情况下,”我说,“我们不能停下不干,不能等。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破案的时间了,不能白白浪费。还是按照以前的思路,杜习海,你把白健全这个案子盯上,张思俊你把阴立家盯上,简梅你把阴立仁盯上,顺带看看痕检那边有没有新的收获。”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 我沉思良久,决定还是要动用一下p3。于是,给他发了短信:“表弟,家里有事,有时间回个电话。” 第四十三章 动用一下P3(下) 过了将近20分钟,p3才打来电话。 “什么事啊?” “今天有没有时间见面?” “今天啊,今天我是一天的班,可能不行。如果实在要见,我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找一个今天休息的兄弟来顶班。” “算了,没必要。” “那就明天上午见面。” “可以。” “这次见面不要太远了,好吗?我走过去走过来的,太累了。其实碰见熟人更不好解释。” “哦,那你说在哪里见面。” “茶馆吧。” “好,那就体育公园旁边那个茶馆。明天早上9点,不见不散。” “好。” 其实我与p3一共没见几次面。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酒吧,和朋友一起喝酒,朋友叫来了他,说是当兵退伍的,为人耿直。一见面,我说都是当过兵的,是战友。他说我说老兵,是老班长。我说战友战友,战友不分彼此。他说,他只上过高中,当过兵,没什么技能,工作不好找,好在有一身武艺,就在阴氏公司当保镖,也可以说是当保安。我说,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事干。自食其力就行。当然,不能干违法的事。他说我不管那么多,就只有义气,比如,有谁要欺负你老班长,我就绝不答应。 我们互相留了联系电话,使得我有机会约他见面。因为阴氏集团在j市有很多传言,很多无头案、涉枪案、涉暴案似乎都与他们有牵连,但往往又是无尾案。我很久以来就想在阴氏集团物色一位“朋友”,但都没有机会。那次,我说明想法,他说老班长,你要让我干其他的事,我肯定毫不犹豫,但是,让我干出卖朋友的事,我绝对不干,我是讲义气的。我说你讲义气是对的,但你要分清是什么义气。你是当过兵的,嫉恶如仇总该懂吧,如果你效忠的是一个犯罪集团,它所做的又伤害了大多数群众的利益,你还对他讲义气吗。他想了想,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他提出不会干,害怕干不好。我就现场教了他如何联系、如何传递情报、如何自我保护等方法…… 第二天9点,我带着简梅如约在体育公园旁边的茶馆与p3见了面。p3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压抑。特别是看到简梅后,他的眼光是躲躲闪闪的。 “没事,简警官,我的同事。”我问,“怎么,上次太阳大酒店那件事,阴立仁怀疑你了吗?” “没有。”p3说,“我还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怀疑。” “很好。”我又问,“他们最近有什么行动?” “没有。我只是一保镖,他们有什么事,很难得让我知道。” “不着急,总有机会的。” “阴立仁最近在干啥啊?” “在养伤。他一般很少出门,事情都让阴立业、阴立家去干。” “哦。”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说,“前不久,清水花园发生了一起命案,可能涉及阴立家,但始终又找不到证据,想通过你想想办法。” “我主要是保护阴立仁,阴立家那边没办法接触。” “想想办法嘛。” “好,我想想办法。” 我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800元钱,递给p3。p3说:“我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说,“我们的经费也紧张,请你理解。” “我都说了,我不是为了钱。”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我问。 “其他的倒没有了,就是,就是……” “说嘛。” “我老婆,在农村,现在又没多少地,家里经济也不宽裕,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到你们公安局当个辅警?” “据我所知,我们招收辅警要求很高,除了年龄限制外,还有文凭要求,一般都要大专以上。” “那就想办法到你们公安局当个清洁员,搞卫生。”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给领导汇报吧。” 第四十四章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上) “这个工作怎么干?”p3走后,一直没说话的简梅开腔了,“别人给我们卖命,才给人家几百元钱。人家提出老婆当辅警,你没办法,连当清洁工,你都不敢答应。” “我没这个权利嘛。”我说,“工作不得不干,权力小而又小。你说我一个大队长有什么权力,连报销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那几百元钱还不知道怎么报呢。” “也不能你出啊。” “那不好说。” “你说你可怜不可怜。”简梅说着,用她的拳头捣了我一下。 “可怜也不要你同情。”我说,“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对象,让我师傅、师娘宽心。” “找了啊,就是你嘛”简梅说这话时脸上粉红,一副娇羞。 “少乱说。” “谁乱说了。本小姐一代警花,英姿飒爽,温柔体贴,难道还配不上你。” “配得上,配得上,是我配不上你。” “我喜欢就行。”简梅说着挽住我都胳膊。 “严肃点。”我说,“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我们除了工作时间,还有谈情说爱的时间吗?”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嘛?” “给苏亮副局长汇报p3家属的工作问题啊。” “给苏亮汇报?” “是啊,不给他汇报给谁?左英兵?左英兵同样没办法解决的。” “那也不能给苏亮,”简梅说,“p3太敏感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好交代。” 我说:“你这样说苏局,有证据吗?” “有证据就不是说一说的问题了。”简梅说,“但是我的话你一定要听。”说着娇嗔地拽了拽我的胳膊。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简梅的乳峰,脸一下子红了。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谈过恋爱。” “你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你敢。你不带我出来,我就说你是同性恋。” “别人相信吗。” “不相信我就说你睡了我不负责。” “你是不是太坏了。” “我就坏,怎么了。”简梅说着突然一使劲将我拥抱,紧接着嘴巴贴了上来。 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胆。说实在的,在这一刹那,我有几秒钟的昏眩。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胸部紧紧地贴着我。她眼睛微闭,香气如兰。 一瞬间的迷茫后,我推开了她。 “反正你已经亲了我,不许耍懒。”简梅红红的脸美若桃花。 我心里想,我亲你了吗,你亲我差不多。嘴上说:“公众场合,要注意。哪个给你照张相传到网上,我看你咋个下台。” “我巴不得哪个传到网上,反正你未娶我未嫁,又不是搞男女关系。” 真是没办法。 这应该是我第二个亲密接触的女人。第一个不用说是李翱的母亲赵小曼。 我与赵小曼结婚时我还在部队,她在一个国营大厂上班。那阵子有句话形容我们这样的军婚,叫旱旱个死,涝涝个死,这句话非常著名,也是我们夫妻生活的真实写照。后来我转了业,夫妻总算团聚。可这也是家庭悲剧的开始。 赵小曼戴一副眼睛,显得文绉绉的,可是脾气却非常暴躁。 第四十四章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下) 又一次我回家晚了,吃饭的时候,赵小曼不说话,出气急促,胸部起伏很大。在我们不经意间,她突然把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李果毅,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翱那时才三岁多。当时我和李翱都是一惊。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赵小曼说:“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你挣工资我也挣工资,你放明白点。” “哦,我今天工作上耽误了,没有来得及回来帮你做饭。”我说,“你消消气。” “什么工作上耽误了,又不是你一个警察。我认识的公务员多了,人家怎么没有你忙。”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工作不同嘛。” “什么工作不同,我看是人不同,你欺负人。”赵小曼说着如母虎下山,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对我又抓又咬,我只好防卫,就是这样我的胳膊、手背也挂了彩,还好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趁她尚未缓过劲的时候,我急忙逃出了家们。 走在j市的大街上,我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当时正是一月春,太阳冷冷地挂在天上,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温暖。街道两旁的树木没有一点要发芽的迹象,冷冰冰地伸展着他们的钢枝铁杆。草坪依然末绿,喷泉依然沉睡,值得欣慰的是那几丛丁香和榆叶梅已经有了花蕾,再过一段时间就应该开得很灿烂了。我心里期盼着,你们快开吧!你们开了,春天也该真的到来了。在街上转了好久心情也并无好转,同时也怕熟人撞见我的沮丧,所以灰溜溜地到办公室呆了一宿。 还有一次,李翱闹着带他出去玩。由于工作原因,我很少带李翱玩耍。那天我们一家人难得地沿着滨河路散步。不经意间到一位并不熟悉的女同事。 “李果毅,你们一家人玩啊。” “就是。你也在散步哦。” “这是嫂子吧,这么漂亮啊。” 赵小曼不知怎么一脸的不悦,“再漂亮也不如你呀,又年轻又美丽。” 这时突然下雨了,我趁机嚷着赶快回家回去的路上,赵小曼吊着脸,一言不发。我知道,又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不出我的意料,一进家门,支静把门一甩,双手叉腰,气冲冲地站到我的面前,“你说你跟那个婊子是什么关系?” 我装着听不懂的样子,“谁呀?”边说边准备开电视。 她一把抢过我的电视遥控器,“你少跟我装,你跟刚才那个女的什么关系?快说。” “什么关系?同志、同事关系。”我没好气地说。 “你真会骗人,你以为我不懂你们那些男盗女娼。” “那你也不能凭空捏造呀。” “谁凭空捏造了。你们那么热络,话中有话,傻子都听得出来。你们没有关系会那样说话。” “怎么说话了,那叫随意,我跟她又不熟,很正常的问候啊,你听不懂还乱联系。” 我的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火药桶。赵小曼象爆炸的烈性**,脸胀得通红,整个人向我扑来。嘴里说着:“你还是嫌我,那个婊子好。你少做美梦。我今天要给你弄个你死我活。” 我们扭打在了一起。在这种时候,我尽量多招架少还手,所以吃亏的总是我。而作为女人,这么暴风雨般的暴发,对自己的身心本身就是一种自残。每次打完架,赵小曼都要躺几天,才能恢复元气。但她又总是乐此不疲。 这时李翱看不下去了,“打,打,你们成天就是打。你们再打,我就离家出走。都怪我,出去玩什么嘛,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们陪我出去了。” 听看儿子如泣如诉的话语,赵小曼才很不情愿地住了手,她哭着到了卧室,我躺在沙发上浮想联翩。不一会儿,从卧室传来了奇怪的响动。我跑过去一看,原来赵小曼正在上吊。看来,她要自残到底。当时,我们的住房是老式住房,每套住房都有一个贮藏室,这个贮存室就是房中房,里面放一张床可以住人,很多家庭把它作为小孩、保姆的卧室。贮藏室也有一个门,不是很高,赵小曼就是吊在这个门上的。她不是真心想死,一般说来,这样的高度,加上绳子的长度是吊不死人的。她除了自残,就是折腾我。 我急忙上去抱住赵小曼,将她放在床上,开始说一些哄她的话。赵小曼不啃声,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嘴里喃喃地说着,看见漂亮女人你就走不动路,你就要搭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虽然她已折腾得精疲力竭,但还是认为她有理。 我就想不通了,那个女同事并不熟悉,碰上了,别人主动打招呼,我一点都没关注她是漂亮还是丑陋,更不说其他想法了。赵小曼怎么会这样看呢?我真的又需要检讨的地方吗? 看来今后我是不敢和除赵小曼之外的女人说话了。 看着躺在那里喃喃呓语的赵小曼,我知道,她这是暂时的休整,一旦恢复体力,还会发起第二次冲锋…… 其实,那以后我对女人好像有点忌讳。所以,简梅的热情对我来说可能也只是暂时的迷茫。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p3打来电话,说摸到一点线索了。 第四十五章 杜晓倩不能自持(上) 我们约好,和p3仍然在原来那个茶馆见面。 不一会儿,p3带着一个与他一样,有着1米76左右身高,身材魁梧,理着小平头的人过来了。 p3介绍说:“这是王哥,也是当过兵的。” 然后介绍我:“这是李哥,老兵。” 我伸出手,“王哥好。” “不敢,不敢,”王哥说,“你是老兵。” p3接着说:“王哥在阴立家那边,好多情况他都晓得。” “是吗?”我睁大了眼睛。 简梅也说,那太好了。 “那这样吧,”p3说,“你们说着,我就走了。” 我说:“好。” p3走后,我问王哥:“你在阴立家身边有好久了?” “从部队复员后就到了他这里,4、5年了吧。” “那对他的事清楚吗?” “清楚,我是他的贴身之一。” “清水花园命案是不是他做的?” “是。” “那黄河化工厂案子呢?” “不是。”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清水花园命案他是怎么做的? “可以。”王哥说,“但是,李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嘛,主要我能办到。” “我老婆,在农村,现在又没多少地,家里经济也不宽裕,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到你们公安局当个辅警?” “据我所知,我们招收辅警要求很高,除了年龄限制外,还有文凭要求,一般都要大专以上。” “那就想办法到你们公安局当个清洁员,搞卫生。”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给领导汇报吧,尽力。”说完这话,我的脸发烧。 简梅也在一旁做着鬼脸。 “李哥都这么耿直,我还有啥说的。”王哥说,“你看我们家在农村,老婆又没工作。我在这里挣点钱,现在还准备炒老板的鱿鱼。你说我们要把阴立家整翻了,我自然也就失业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怎么生活?不过我也想通了,阴立家造这么多孽,迟早要出事,我又是当过兵的,不能助纣为虐。” “是啊,我们还要有良心。”简梅说。 “阴立家的事情我要慢慢跟你们说。”王哥说。 “慢慢说,不着急。”我说。 “不过,是不是让这位女警官离开,我讲的故事有点黄。” 简梅离开后,王哥说:“阴立家胆子大,做好多事情都不忌讳我们。他和杜晓倩第一次我就感觉没有好结果。” “怎么说?” 那次,阴立家把杜晓倩弄到他的别墅。两人往沙发上一坐,阴立家便顺势将右手从她的肩上滑到胸部,轻轻地一摸,就摸到一个软软的柿子一般的东西。原来那女人并未戴乳罩。 杜晓倩粉指在阴立家额上轻轻一点,嘴里说着:“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阴立家说着将她搂得更紧,而且左右手同时开弓,在那两个软柿子上柔柔的摩梭。 “来,再干一杯。”女人说着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 阴立家放开女人,说教她“大交”。 女人说:“猴急什么?喝了这杯再说。” 阴立家知道她误解了,告诉她只是喝交杯酒,然后将她拉起,左手将她的腰搂住,右手端着酒杯绕过她的脖子。女人也学阴立家的样子。他们很费劲地将一杯红酒喝完。喝完后他们并未分开,杜晓倩喘着粗气,舌头像狗一样在阴立家脸上轻轻地舔,一直舔到阴立家的嘴唇。阴立家是何等人物?见过多少女人?但也没见过如此主动、火辣的女人。当时那个阴立家一下子雄心万丈,一把将杜晓倩扑倒了沙发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内也像狗一样在杜晓倩的**上舔。那**翘得老高老高。杜晓倩呼吸越来越急促,伴随嗷嗷的叫声,她的手在阴立家的阴部揉搓。阴立家高度亢奋,手也滑向杜晓倩的私处,一片水草繁茂的地带就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杜晓倩不能自持,在嗷叫声中不停地说: “我要,我要,我要……。” 第四十五章 杜晓倩不能自持(下) 杜晓倩吼着猛地将阴立家反压在沙发上,解开他的裤带,手握住他的“老二”滑动,嗷叫着舔他的腹部。阴立家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想将她拉起。这时阴立家手部猛地梭动几下,然后放开阴立家就去脱自已的连裤袜。 阴立家说:“再别脱了。” “不嘛,我要。” “脱了也白脱。” 杜晓倩停住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着阴立家。阴立家指了指他的“老二”,拿起卫生纸将jīng液擦掉。“谁叫你刚才那么用劲,我控制不了。”阴立家说。 女人哇地一声哭了。阴立家将她抱住,继续在她的胸部摸了一会儿,便让我们将女人送走。 …… 我说,王哥,你的这个故事黄是够黄,不过跟清水花园命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王哥说,我不是说了吗,他们第一次就有一种征兆,没有好结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阴立家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个操北方口音的男人在电话中对他说:“姓阴的,昨晚做得好哇。” 阴立家愣了一下,“昨晚……。” “难道你这么健忘,昨晚舒服下的,今天早上就忘了。” “你,你是谁呀?” “你别管我是谁个,反正我手里有你昨晚风流的录音,如果你想要的话,如果你不想互联网、早报、晚报刊登的话,就准备20万。” 阴立家当时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得出来脑子一下子出现了空白。 他坐在那里慢慢回忆与杜晓倩幽会的过程,嘴里喃喃自语,现在回想起来,这婊子这么容易上钩,原来整件事太象一个圈套了,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呢?或者说有点察觉而又轻信呢?想我阴立家一代枭雄,莫非要在阴沟里翻船。 旁边有人劝道:“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做了她。” 阴立家说:“你们不知道啊,她有录音,现在是什么社会?媒体社会,互联网社会,这要公布出去还得了啊,全国人民来骂你,生意还怎么做啊。” “要不给他20万得了。” “咽不下这口气呐。”阴立家说,那婊子看似无所求的欢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切都是那样的彰显,而我正是在明明白白中掉进了一个色情陷阱,真是色迷心窍呀! 很难得见他这么检讨。 我们一起分析、设想着这个色情陷阱的参与人--他们一定也是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就象j市前几年打掉的李氏集团的雏形,到处设陷阱、吃黑钱,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而杜晓倩在他们的挟迫下,不得不充当“鸽子”。而在杜晓倩的心目中,阴立家多多少少还有点位置,因为他们纵情的时候,她不象是虚情假意。她那似火的激情,现在回想起来还让阴立家心旌摇动。 “这女人太有味了。”阴立家说。 我们设想着这件事的发展的方向--一种发展方向可能是阴立家给了他们20万元,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如果给了他们20万元,他们遵守承诺,将录音毁掉,从此消声匿迹,算是花钱消灾,这种可能性同样是非常小的,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收到钱后,反复地敲诈,反复地要挟,阴立家陷入了一个无底洞,世界上n次事例都在说明着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另一种发展方向可能是阴立家不给他们这20万元,这是肯定的,也是最现实的,那么他们会怎么干呢? 第四十六章 你是金B还是银B(上) 他们将会怎么干? 真的将录音上传互联网?交给《j市晚报》等平面媒体?那又能怎样?那么阴立家的丑行算养小三?算嫖娼?也就是道德作风问题。最多,最多算上嫖娼,按照惯例处罚也就是被牢教。但嫖娼的定性有一个基本的标准,就是钱色交易,女人出卖色相,男人付给金钱。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谢天谢地,阴立家昨晚没有给杜晓倩钱,杜晓倩也未要钱,这或许让阴立家与嫖娼扯不上关系。问题的关键是,这么一炒作,阴立家一代枭雄将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身败名裂。我们仿佛看见人们指着阴立家的鼻子骂嫖客,嫖客,嫖客……,这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阴立家玩女人无数,但从来没人敢找他的麻烦,突然遇到一个不怕死的,还真让他一时乱了方寸、手脚无措。其实这里面关键的关键是他怕阴立仁、阴立业知道后挨骂,影响其在公司的地位。 所以,阴立家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办。嘴里说着真后悔呀,为什么老犯色戒?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缺乏应有的警惕性?现在该如何办呢? 我们几个给阴立家出主意:阴总,思来想去也只有拖了,对,拖,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再说。 可是,下午那个男人又来电话了:“阴立家,我让你做的事做好了没有?” “啥事?”阴立家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你还稳得往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我们见面谈谈好吗?” 谁跟你见面。我告诉你,如果你在3天之内不把钱准备好,我们走着瞧。” “你,你这个要价太高了,能不能少一点?” “不行,我现在觉着钱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我现在要的不是20万,而是50万。你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你又不缺钱。” “不是,不是我不愿给,只是我的钱是大哥、二哥管到在,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必须在3天之内把钱给我,否则……。” “你,你别乱来,你让我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阴立家阴郁的脸上就泛起了杀机。眼角一抽一抽的,似乎肌肉还在颤动。嘴里说着,tm的,给脸不要脸,真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屎壳郎趴在驴粪上——找死。 可是,事情还没完。第二天,阴立业找上门来。阴立家这个二哥不像阴立仁和阴立家那么野性,可也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三兄弟中,阴立家最矮,1米68的样子,大哥阴立仁、二哥阴立业都在1米75左右。 阴立业一进门就说:“三弟啊,你这么搞的,一个女人,杜什么的给我打电话,开始说话吞吞吐吐,躲躲闪闪,后来听清楚了,说你搞了她又不愿意负责。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老惹事,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了,你们又不是没搞过女人。”阴立家说。 “你就知道嘴硬,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你说你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处理不好。干什么事,把脚印擦干净。万一别人一炒作,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吗?” “运气不好呗。” 阴立业又问“你到底与那女人发生关系没有?” 阴立家想了想说:“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你别骗我?” “真的。” “为什么?” “当时,当时出了一点故障。” “什么故障?阳萎了?早泄了?” 阴立家有点不耐烦,“二哥,你烦不烦问这些干嘛。” “我得把事情弄清楚。” “事情就是那样,弄那么清楚也没什么必要。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不管了。但是不管你用是钱也好,用其他什么也好,赶快把事情摆平。” 阴立业气冲冲地走了。 第四十六章 你是金B还是银B(下) 阴立业走后,阴立家就和我们一起密谋收拾杜晓倩。 有人说,杀过去,把她绑来就行了。 “不行。那样的话看见的人太多了。” 那怎么办?约她出来,她能出来吗? 可就在这时,杜晓倩突然打电话过来了:“阴总,我有急事要马上见你。” “你个婊子,什么急事?要钱吗?时间还没到嘛。”阴立家没好气地说。 杜晓倩好象哭了,“我不要钱。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吧。” 不要钱,哪要啥呢?阴立家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抱有一丝希望还是好奇,他答应与杜晓倩见面,并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见面的地点是在 “上岛”咖啡。阴立家径直去到那里,选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惶惶不安地等待杜晓倩的到来。咖啡厅好像轻声地放着飞儿的音乐-- 喜欢用我的音调,唱出你的味道,这一秒,有种感觉甜蜜地发酵,一百种言语知道,爱有一个声道,才明了,是你眼神传来的暗号。 太多的幸福报到,拼凑爱的美妙,笑一笑投入你怀里然后撒娇,不需要别人来教,把爱紧紧抓牢,这一秒,决定拥抱你给的美好。 …… 这音乐让阴立家有点放松。可一见到杜晓倩,她一下子就气冲霄汉,怒火千丈,也不管她显得是多么的楚楚可怜,上前就在她的粉脸上煽了一个饼子。咖啡厅的饮客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杜晓倩捂着脸坐在阴立家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众饮客见戏不大,便又恢复到自饮自乐的状态。 阴立家怒火难平,声音不大,但异常严厉:“你这个婊子,简直坏透了。” 我们心里想,你老骂她是婊子,不等于骂自己是嫖客吗? 阴立家接着说:“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敲诈我,一开口就是20万,现在还长到50万,你是金b还是银b?再说我也没搞你,摸了一下就值50万?你想钱想疯了。还给我二哥打电话,想找死吗。” 过了一会儿,杜晓倩终于说话了:“不是我要害你,是他逼我的。” 阴立家步步紧逼:“谁逼你,你能耐那么大,谁逼得了你。” “我男朋友。” “谁是你男朋友?打电话那个男人?他怎么没来?他一来,不是还可以绑架我吗?把我当成人质,还可以敲诈勒索更大一笔钱。” “他来不了。” “为什么?突发心肌梗塞?被车撞死了?真是天助我也。” “不是天助你,是我助你。” “怎么,你把他杀了?” 杜晓倩说,我怎么会杀人呢,你看我能杀人吗?我这个男朋友是个瘾君子,当初成天追我,我不知实情,就跟了他。我们几个姐妹约我到外省去挣钱,是他不让我去的,为了他,害得我连挣大钱的机会都丢了。后来才发现他抽大烟,想离开他,他说只要我不和他耍朋友,他就杀我们全家,我不能连累家里人呀。就这样,我吃过安眼药,被他发现救了过来。我曾想跳河,可是走到桥中央,又贪生,没有跳下去。他为了抽大烟,把能卖的都卖了,到处借钱,到处骗钱,债台高筑。亲戚朋友知道他是烟鬼后,见了他就躲。借不上钱,烟瘾犯了,那个难受呀。我把你的电话无意地记在电话本上,他发现了,非得说我和你有关系,说你是大老板,有钱。然后就威胁我,要我录音,想从你这里弄点钱买大烟。那天我们在一起,其实我没有录音。看到你,我是情不自禁的,我喜欢你,阴总。后来,他见我没有录音,为了弄钱,他给你打电话说有录音。后来,他还用刀逼着我给你二哥打电话,实际上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由于没钱买毒品,昨天晚上他的毒瘾发作,死了。 “真的是这样?”阴立家迫不及待地问。 “你看我象是在骗你吗?”杜晓倩接着说,“阴总,我今天约你就是为了跟你说明这一切,因为我,给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酸不拉几的。 阴立家和杜晓倩惺惺相惜地抱在了一起。 …… “那他为什么后来又把她杀了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第四十七章 温雪玉欢快地奔跑起来(上) 几天后,沙胖子和王刚来到我的办公室。 王刚说:“首长,我刚才去看了,江苏婊子在,今天可以干了。” 我问:“干什么?” “耶,首长。”王刚说,“你安排的,买通她不行了,就要想点其他办法。” 我又问:“怎么干?” “随便找个地方,干那事还不容易。” 我似乎明白了。 干事情不能草率,我说,一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如果不重视反而容易出问题,因细节考虑不周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的事例不胜枚举。 做任何事情都要老老实实,扎扎实实,踏踏实实,作风要细,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因此,对这件事我们还要好好筹划一下。比如,摄像 设备准备得怎么样?前期摄录与后期摄录的矛盾怎么解决?只录床上戏是不行的,不能完全说明她是妓女,给钱是一方面,到时控方会 说恋人之间互相给钱也很正常呀,所以必须从发廊录起,讨价还价,趋车前往,进入正题,要有一个完整的过程。而且还要把困难想得 多一点,比如,她不愿外出,让你在发廊里干怎么办?要婉转,要用金钱诱感她,不要太生硬,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我说完后,沙胖子接着说:“首长想得就是细。摄像机目前只有一台,还得再找一台。另外光靠我一个人录不行,我必须蹲伏在预先 订好的房间里。外围得另一个人摄。房间要提前订好,要不然我无法进去。 “摄像机由我想办法再找一台。”我说,“你们现在就去订房间,要稍大一点的。我怎么感觉沙胖子在里面不行,没有很好的藏身地点 ,容易暴露。还是把机子藏在什么地方自动录比较好。藏在什么地方呢,衣柜里?不行,床底下?录不上。有了,就放在电视机旁边, 用遮尘布和电视机一块盖住,只留镜头。现在的宾馆电视机都没有遮尘布,注意带一块。要调整好摄像机的角度,不要摄些空镜头或者 只摄些嘴上动作,大腿之间的实质性的动作一定要摄上。外围由我来摄,沙胖子先在宾馆准备,王刚他们快到时,我会通知你,然后你 再开机出来。王刚进了房子后,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太快了万一摄像效果不好,没法用。拖的时间太长又要防止给钱这些关键的细 节录不上。”然后我问:“你们清楚了没有?” 他们答,清楚了。说完便一同准备去了。 我答应找一台摄像机,是因为我想起了温雪玉。 中午,我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到了温雪玉的家里。温雪玉买了熟食,做了面条,我们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就迫不反待地上了床。自从 温雪玉的生日那晚在10多年后我们又一次共赴巫山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无比,彼此是那样的熟悉和默契。我看到了温雪玉优雅 、淑媛之外的另一面,她显得是那样的富于激情,充满了野性的魅力,**也与一般女人一样的强烈。由此我想,今生能让温雪玉如此 畅快,我山峰也心甘了! 完事后,温雪玉开始没完没了地说话。我这人很讨厌女人絮叨,不过温雪玉除外。听温雪玉说话,我变得象个孩子,是那样的宁静 与安祥,一切的狂躁、烦躁、浮躁都跑得无影无踪。温雪玉的声音就象清脆而悠扬的钟声,我的大脑就象偌大而空旷的山谷,钟声在山 谷里回荡,山谷不时发出回音,形成了美妙的“钟鸣谷应”的奇观。 第四十七章 温雪玉欢快地奔跑起来(下) 她说:“山峰,谢谢你,你让我今生还能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在这之前,10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想,我真是命苦,还没有体会到做女 人的快乐人就要老了,老天让我再一次碰到了你。这一切好象都是命中注定。” 我说:“雪玉,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是这样的踏实,人又回到了地球上。而在这之前,我总感到自己是在空中飘 浮。” “山峰,今天下午我请了假,你陪我去田野转一下吧,就象18年前我们在戈壁滩上转红沟、看野兰一样。” “下午,我还……”说到这里我的话转了一个弯,“我的一个朋友要借一台摄像机用一下,这样吧,我把你的那台拿给他,他也就用1、2 天。” “那你不陪我了?” “陪啊,你现在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起床冲洗了一下,然后拿上温雪玉的摄像机,驾车飞向“奥运宝贝”。一进办公室,我就叫来了沙胖子3人。我问他们:“事情准备得 怎么样?” 沙胖子说:“准备好了。房间已经订好,摄像机已经调试好了。没有其他的问题,就是摄像机那个位置容易暴露,到时就看王刚的了 。” 王刚说:“小问题啦,有我在,她哪有功夫东看西看呵。” 然后我说:“本来外景由我来摄的,不想下午有点急事,所以只好改由李味来干。你们3人由沙胖子负责,沙胖子是这次行动的组长 ,小事情由他临机处置,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 沙胖子说:“首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李味在那里小声嘀咕:“首长肯定又去泡‘沙姐’了。” 我看了他一眼:“李味你好好问问他们俩人怎么弄,弄不好出了差错拿你是问,到时只怕你的工资不够扣。” 李味红着脸一个劲地点头,再不敢乱说话。 .......当我再次回到温雪玉家里的时候,她正在冲洗。她知道是我,于是光着身子来给我开了门。一看见她那美丽的**,我的下身 马上又有了反应。我一把将她搂住,尽情地吸吮她那挺立的如少女般的山峰,然后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将她拥入浴室。 将热水器打开,我们一边沐浴一边互相亲吻,不一会儿,温雪玉就发出来愉快的呻吟 我们站立着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我感觉温雪玉竟然如少女一样的紧窄,如少女一样的润滑。 然后,我们趋车前往j市的郊区,沿途一片春天的景色。春天是扬眉吐气的季节,人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我和温雪玉也是兴奋异常 。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女人同游。我问温雪玉:“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温雪玉说:“我也没想好。风景区是没有意思的,我们去田野吧。” “好啊,我知道一个梨园,现在正是梨树开花的时候,景致肯定不错,你看好吗?” “当然好啦。” 我把车开到了那个梨园,然后将车停在路边。这座梨园在下半山腰,有上千亩。远远望去,梨花一片粉白,显得十分热烈而灿烂。 走近了,只见整个梨园花枝招展,繁英缤纷,一派国画景象。温雪玉抑制不住激动,连连说,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除了我们外,这里没有一个人,就象是世外梨园。这么美丽的风景被无偿地占有,就是神仙也会陶醉。我和温雪玉手挽着手向梨园 深处走去,枝头上的粉白花儿不停地向我们招手,伸手可及的幼小的梨子不停地向我们微笑。我们就那么亲密地走着,一起回忆18年前 那些美好的事情,回忆红沟,回忆野兰。温雪玉甚至记得有一次她生病,我采了野兰花送给她,结果还落了埋怨,问我还记不记得。我 说记得记得,一点都没忘。然后我们在梨园深处相互拥抱,彼此亲吻,又一次进入对方的身体……。 温雪玉说:“山峰,你太厉害了,一天三次,累不累啊。” 我说:“不累,不累,只要你愿意,再来两次都可以。” “吹吧,你以为你是小伙子,当心累趴下。” “绝对不会,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温雪玉说着欢快地奔跑起来。 我们在梨园里追逐。 傍晚时分,我和温雪玉准备回返的时候,沙胖子打来电话:“首长,ok了。” 我也说:“ok。” 第四十八章 你躺下,我来(上) 我坐在办公室,一个人仔细地观看着沙胖子他们带回来的毛片。 不是我喜欢看这些东西,而是要认真研究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画面开始出现的是狗屎巷一家掩映在杨愧树下的发廊,发廊的门面并不大,但装饰却很新潮,“洗头、踩背、按摩、打眼”等字十分醒目,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沙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书,惹得穿梭而过的汽车司机淫荡侧目,惹得过往男人不时向里张望,有的人在发廊周围踟躇,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消费。 这时王刚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站在发廊门口说话,那“沙姐”放下书笑脸相迎。她不是江苏婊子,不过也很“沙”。王刚往里走,这时隐约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沙姐”,大概这就是江苏婊子了,因为两人谈得十分热烈,而且“沙姐”还不时用粉拳捣王刚的肩部,王刚的手也不老实地轻拭“沙姐”的面庞。过了一会儿,那“沙姐”便使劲地把王刚往里拉,大概是要当场埋雷,让王刚就地放炮。 只见王刚纹丝不动,大概是在说你们这里太脏了,没有格调,咱们到外面去好好玩一玩,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然后一只手拿着钱不停地向另一只手上拍打。 江苏婊子看来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经不住钱的诱惑,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王刚就往外走。 都说妓女要钱不要命,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想当年上海滩一代名妓、“花国总理”王莲英一去不回...... 画面由于距离略远,镜头摇摇摆摆,看起来不是协调,不是十分清楚。接下来这一段效果就理想多了。 王刚跟“沙姐”一进屋就将她扑倒在床上,嘴巴紧跟着就贴了上去。王刚嘴上不停,手也不住,只见一只手轻抬“沙姐”的背部,另一只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乳罩扣,然后在她的两只**上使劲地揉捻。 过了一会儿,王刚的手伸向了“沙姐”的裤带,可“沙姐”比他还主动,虽然嘴与王刚仍然咬合,两只手却很麻利地脱掉了裤子。 王刚似乎亲够了,他抬起头,把“沙姐”放平,然后把她的两腿分开,用手指轻划她的两腿内侧。“沙姐”的**一览无遗。 王刚的手划动了几下,然后轻抚“沙姐”的yīn蒂,由慢到快,由轻到重。“沙姐”的身体扭动了几下,紧跟着便发出了妓女特有的呆板的单调的呻呤。 一般说来,妓女们很难有真正的**,这是我多年来的一个真切的体会。她们总是装出一副**来临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职业习惯。很多嫖客不知道这一点,以为他和妓女的性生活非常融洽、和谐,有的人还因此恋上妓女,与妓女发生了感情,真是傻到家了。 那“沙姐”呻呤了一阵,声音是越来越单薄越来越无味,于是便停止了呻呤。她问王刚: “你不冲洗一下。” 王刚说:“你还讲究卫生得很,算了吧,我们还是节约时间吧。” “那好吧,你躺下,我来。” “沙姐”说着翻身起来,帮王刚脱掉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和乳罩。 她熟练地从拧包里拿出了一只避孕套给王铁套上,找准自己的洞口,轻轻滑了进去。 “沙姐”似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便上下起伏,由缓到快,由弱到强。 有几次王刚都快要shè精了,可他狡猾地将腿悄悄抬起,于是那“沙姐”的努力悄然告负。 不知多少个回合,“沙姐”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可王刚仍然坚如钢硬似铁。 妓女只好下来,并且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玩不玩?” 第四十八章 你躺下,我来(下) “玩啊,不玩我找你干嘛!”王刚理直气壮。 “你玩?那你为啥每次快射的时候又把腿抬起来?” “老子花了钱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 “沙姐”看了看王刚那又粗又硬的家伙,似乎有点害怕,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躺下,你来。” “好啊。”王刚说着爬在了婊子身上,然后是上中下一起开弓,“沙姐”又发出了那妓女式的呆板的单调的呻吟。 结束后,王刚一张一张地给妓女数了6张“老人头”,妓女接过来又数了一遍,然后把钱放进拧包,高高兴兴地走了,留下王铁光着身子在那里骄傲地乱舞。 接下来的一段是那“沙姐”从宾馆里出来的镜头。她边走边打电话,这时过来一个男子与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那男子就煽了她一耳光。 …… 我把沙胖子3人叫来,对他们说:“任务完成得不错,跟设计的一样,跟想象的一样。等营救白健全成功,每人都有奖励。王刚花掉的钱实报实销。” 哥几个开始眉飞色舞,特别是王刚不停地说,这真是美差,玩了女人还给报销,好事,好事。 “不过,”我又说,“这后面一段,李味你录的,你给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将“沙姐”从宾馆里出来的那一段又放了一遍。放完后,李味说: “是不是遇到过去的仇人了,所以打了她一耳光。” “好像是一个嫖客,两个人价钱没有谈好,于是男的打了女的一耳光。”王刚说。 沙胖子没有说话,只是迷惘地看着我。 我让大家再仔细看看这个男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然后把那一段再放了一遍,并在那男人比较清晰的时候定格。 哥几个说,好象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提醒大家:“看看他穿的什么衣服。” “黑衣唐装。”沙胖子说。 “对啊,黑衣唐装。”我问大家,“是不是上次来收保护费的两个黑衣唐装中的一个?” 哥几个异口同声地说,就是。 我说:“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我们关于阴立仁插手这件事的猜测是正确的。从画面上可以看出,阴氏黑帮已经加强了对江苏婊子的控制。可能是要求她不能随意外出接客,发现她不听招呼到宾馆挣钱后,黑衣唐装就打了她一耳光。因此,这件事我们办得好,办得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办,难度就会更大一些。下去后将录像处理一下,刻成光盘,主要是将王刚的头像马赛克化,弄好后放在我这备用。这件事由王刚来办。沙胖子和李味最近主要是好好打听一下,为白健全的案子聘请一个好的辩护律师。” ……过了几天,沙胖子、李味带着他们找的律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沙胖子说:“首长,这是‘名嘴’律师事务所的靳梦律师。” 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律师尖嘴尖腮,戴一副眼镜,穿一身白色西装,里衬花衣服花领带,心想这小子女性化的色彩这么强烈,名字像女人,穿着像女人,说不定是个歪才、邪才,说不定还真有辩才呢,于是走过去与他握了一下手,调侃地说:“靳律师名梦,不知你这张嘴要惊掉多少人的好梦哟。” “旷老板过奖,”这靳律师说话也是娘娘腔,“不是自吹,我经手的案子还没有失败过,只要你肯花钱,白的我能说黑,黑的我能说白,活人我能辩死,死人我能辩活。” 第四十九章 咱们卖情报(上) 我让沙胖子下去后把白健全的案情给靳梦律师介绍一下,同时提醒他最近陪靳律师到狱中去见见白健全,进一步了解案情。 靳律师走后,沙胖子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他说:“报告首长,我已经把案情给靳律师介绍过了,刚刚把他送走。” “怎么介绍的?”我问。 沙胖子答到:“该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呀。” “如实讲了你们3人**江苏婊子,现在想办法开罪?” “首长,我又不是傻子,能那样说吗?我们能干那些违法的事吗?是江苏婊子污陷白健全!” “就是,也该成熟了。”我笑了笑,然后说:“我还正要找你。你看白健全是咱们兄弟,是兄弟就得如手足。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案子一定要打赢,要打赢就得花钱。这个案子还要花多少钱?钱怎么来?” 沙胖子想了想说:“律师费加上打通关节的费用至少得要10万,至于钱的来路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把王刚叫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不叫李味?”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摆了摆手。我想起了上次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阴立仁竟把情况掌握得那么确切,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里。 王刚一来就说:“首长,想搞钱还不容易?咱们可以如法炮制呀。” “如法炮制?”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象对付江苏婊子一样?” “对呀。来咱们这里喝咖啡的男女有很多是野鸳鸯,咱们给他录上相,不怕他不乖乖送钱来。” 沙胖子接话说:“我看行。最近有一对男女老在咱们这里喝咖啡,男的40多岁,女的20多岁,绝对不是夫妻,他们一般都是下午来,咱们可以拿他们开刀。” 我有些犹豫,不是怕这样引来什么麻烦,主要是怕影响经济效益。说真的,来这里喝咖啡的大多都是情侣,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偷情的情侣,小部分才是朋友会面和商务会谈。如果传出去咱们店盯客人的梢,对店里的经营肯定不利。不过目前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找钱思路了,只好试试看。 于是我说: “可以试探性地搞一下。在包厢里录像可能难一点,就录音吧。从咖啡馆的门口到进咖啡馆这一段可以录像。” “是,首长。”沙胖子说:“这对狗男女近两天都没有来了,今天很有可能要来。他们每次都要6号包厢,咱们把6号包厢给他留着,事先把录音笔放在沙发底下。并且选好摄像位置,一见他们来了,由我负责录像,王刚负责开录音笔。” 我说:“好,那就这样干。” 下午4点刚过一会,沙胖子跑来说:“首长,那男的来了,开着车来的,录上了。那女人肯定这会儿也要来了。” 我说:“走,看看去。” 我跟着沙胖子来到咖啡馆靠窗户的一边坐下,沙胖子悄悄打开了摄像机。过了2、3分钟,沙胖子说来了,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烟色紧身套装约有1、62米样子的年轻“沙姐”正在关车门,她开着一辆红色“别克”车。女人在慢慢地向咖啡馆走近,这时我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我发现她身后有一辆车在跟踪她,那辆车上的两个人似乎穿着黑衣唐装,他们正在忙着摄影拍照。我示意沙胖子将后面那辆车的两个人的动作也都录上。 第四十九章 咱们卖情报(下) 女人进咖啡馆时,我偷偷看了她几眼,还真是美女,走路一摇一晃,屁股转得溜圆。心想:“骚b,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听录音没有看录像过瘾,但也很有意思。 男人说:“宝贝,你终于来了。” “沙姐”说:“想我了吧。” “想,想死我了。” “哪儿想呀?” “到处都想,上面想,下面也想,大头想,小头也想。” “去你的。”“沙姐”说,“哪你就不怕阴立业?他可是大哥大。”“ “我怕他?”男人很是不服气,“大哥大咋啦,哪天我找人把他做了,咱来个先下手为强。” “就是。要不然我成天提心吊胆的。” “那来吧,宝贝。” “嗯,,,” 一会儿,便听见里面男人呼哧呼哧的声音和女人“嗯”“嗯”的呻吟…… “阴立业?这女人是阴立业的什么人?”我问沙胖子和王刚。 俩人摇摇头。 “先把这男人和女人的背景调查清楚,然后再作行动。”我吩咐道。 很快,沙胖子和王刚就将这对狗男女的情况搞清楚了。 原来那男人叫仇云,开了一家建材贸易公司,家产已过千万。那“沙姐”叫巩娜,是阴立业的二奶之一。由于阴立业二奶众多,加之时常到太阳大酒店等处招名妓,巩娜过了半年好日子后,慢慢地被贬入空宫,1、2月才能得到一次阳光雨露,有时几个月也不见阴立业的人影。仇云认识阴立业,有一次聚会阴立业带着巩娜。就这一次聚会,仇云和巩娜便勾搭在了一起。而j市的餐饮娱乐埸所大多与阴氏集团有关联,于是俩人便把约会地点选在了“奥运宝贝”。 真是天助我也,我说,这一次我们可以不当坏人,当好人同样也能把钱挣下。录音基本上可以不用了,咱们卖情报。 哥俩个不解地看着我。 我问:“仇云的电话搞到了吗?” “搞到了。”沙胖子说。 “有本事啊,怎么搞到的?” “简单。他不是开建材贸易公司吗,到公司随便撒个谎就把电话要来了。” “那好,去买一张100元的‘神州行’卡来。”我说。 王刚急忙跑到附近的电信商店,不一会儿便买来了手机卡。我拿出一个平时不用的手机,把“神州行”卡装了上去,然后拔通了仇云的手机。 “仇总吗?你现在忙不忙,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仇云烦躁地说:“你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管我是谁,相逢何必曾相识嘛。”我说,“仇总,没事我给你打电话干嘛。” 仇云更加的烦燥了,“有事就快说,我正忙着呢,要不然我挂电话了。” “你要挂电话?那你就挂吧。不过……不过我这里可有你和巩娜小姐在一起的绝密材料哦。” “什么巩,巩娜小姐,你别故弄玄虚了吧。” “你不信?你不信就算了吧。明后天我将这些东西分别送给阴立业和你老婆算了。” “别,别,我信,我信。你说怎么办吧。”这小子肯定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准备20万元吧,钱准备好了就打这个电话。” “准备什么?钱啊,我手头就有。不过20万是不是多了点,10万怎么样?” “你真是臭商人,10万就10万吧。今天晚上9点你等我电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行,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王刚说:“首长,是不是太便宜这小子了。你非要20万他敢不给?” 我说:“王刚呀,你真是一介武夫。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次我们要当好人不当坏人。你要把他惹急了,他还能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他和巩娜在这里会的面,再傻的人都会想到与咖啡馆有关系。所以我准备只给他录像,让他知道钟不义已经在跟踪他们了,这样,他和阴立业肯定要狗咬狗。我们在旁边看戏,岂不美哉?” 第五十章 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上) 这天晚上9点,我安排沙依和李味照看好咖啡馆,安排沙胖子和王刚戴上墨镜打的前往市中心广场周围,然后自己坐在“欧典”的家中边看电视边打电话:“仇总啊,你现在开车出来。” 我让他绕了几个弯后,才让他把车开向市中心广场。过了一会儿仇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快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说:“广场的中央不是竖放着两排花坛吗?你把钱放在主席台东面第一个花坛里,20分钟后你在同样位置取录像资料。” 仇云问:“我放了钱你们不放东西怎么办?” 我说:“这你就放心吧,我们干事情是绝对讲信誉的。何况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我相信你,可是录像你们可以拷贝,下次还来要挟我怎么办?” “你看了录像就知道了,我只想做个好人,我也是讲信誉的,不会再要挟你的。” 挂断仇云的电话后,我马上通知沙胖子他们前往指定地点进行交易,并一再叮咛由王刚一人前去取钱,沙胖子在出租车里密切注意周围动静,随时准备接应王刚。 过了20来分钟,沙胖子打来电话:“ok。” 又过了10多分钟,沙胖子和王刚来到了我家中。王刚打开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10叠100张一叠的人民币。 王刚说:“事情很顺利,没什么意外。” 沙胖子说:“当时我还是很警惕的,害怕那小子报警。” “一般说来他不会报警,钱数不大,而且他最怕阴立业和他老婆知道他和巩娜的事,花钱消灾嘛。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办什么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我说,“估计这小子现在正看录像,看完后他肯定就傻眼了。你们说当他知道阴立业已经掌握了他和巩娜之间的事情后,他会怎么办呢?” 沙胖子和王刚纷纷说,他肯定要加快“先下手为强”的步伐了。 我说,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正说话间,仇云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看了录像,你们没有骗我,谢谢啊。” 我问他:“10万元值吧?” 他连连说:“值,值,值。” 我又问:“我收的10万元可是情报咨询费,没有敲诈你吧?” “不是敲诈,不是敲诈。” 挂断电话,我们3人击掌相庆。我兴奋地说,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五十章 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下) 第2天下午,我意外地收到了阴立业的电话:“旷老板,我是阴立业呀,我哥跟你是老战友,我们也见过面,只是很少联络。” 我说:“知道,阴家二老总还能不知道吗?阴总有什么事快说吧。” 其实阴立业一报姓名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并且心中暗自窃喜。 “游总,你看,你看。” “什么事就快说,阴总怎么也喜欢吞吞吐吐。” “你看,听说最近有一个叫仇云的男人和一个叫巩娜的女人老到你那里去喝咖啡,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呀。” “不知道,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你,你不认识?那,那他们怎么老往你那儿跑?你们‘奥运宝贝’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处。” “阴老板,话不能这么说,我开咖啡馆,就象当年阿庆嫂说的那样‘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缝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你那么多生意,难道你对所有的顾客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那岂不太累了吗?” “旷山峰,我知道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姓仇的已经被我扁了,你不会兔死狐悲吧。” “阴立业,我也告诉你,谁要是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不仅只是扁扁他。你愿意干啥就干啥,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心想,好一个幼稚的阴立业,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真是好笑。你扁仇云你就扁呀,给我打电话干嘛。狗咬狗一嘴屎,不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吗? 高兴完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又跳入了我的脑海,这就是资金缺口问题。虽说这次从仇云那里搞了10万元,也能顶过目前的难关,但是对于大手大脚惯了的我来说,这将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所以,还必须想办法再搞点钱。 于是,我再一次叫来了沙胖子和王刚,把我的想法跟他们讲了。 王刚又一次自告奋勇地说:“首长,想搞钱真的很容易。继续找目标敲一笔,到滨河路上抢一笔,实在不行就劫运钞车,那些武装押运人员在你这个神枪手面前,不过就是移动靶子而已。这些办法都能搞到钱。” 我说,王刚啊,你真是不怕死。人的生命是最可贵的,我们不能提着脑袋干事业呀。要用智慧,咱们的智慧绝对可以换来金钱。所以你说的后两种方案我都不赞成。到滨河路上抢钱,在那里散步的人又不是从银行里出来的人,有谁带着几万元几十万元人民币去散步呢?而抢劫罪判得很重的,有的甚至可以判死刑。劫运钞车更是危险之至,动刀动枪的,绝对要招来全国通缉,那样的话你我的命便不长了。所以我一再强调刀枪特别是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第一枪的权利始终在我这里。至于敲诈的问题上次我就很犹豫,它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还是不搞为好。 我停了停又说,咱们能不能在土豪劣绅身上想想办法?他们的钱来路不正,咱们给它来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的话良心上也能说得过去。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沙胖子说,“咱们也搞个打土豪,分田地,黑吃黑。” “胡说。”我骂道,“咱们什么时候变黑了,咱们永远都是白的,所以那叫白吃黑。” 沙胖子满脸绯红,“是,首长,白吃黑。” 王刚说:“要搞就搞阴立仁的。” 他拔动了我心灵深处那根隐秘的神经。我说:“搞阴立仁的就搞阴立仁的,有什么可怕的。但是要十拿十稳,不能留下后遗症。抢他的钱、敲他的钱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偷他的钱甚至可以偷他的车,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有。”王刚说,“首长的话提醒了我。阴立仁3兄弟和那些骨干的车不好偷,但他有一个应急处突的机动车队,专门应付突发事件的。这个车队有7、8台车,平时放在车库里,由那些打手轮流值班,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这倒是一个好线索,咱们是不是这样……” 正在这时,温雪玉打来了电话。 第五十一章 想象着与她融合(上) 温雪玉打电话给我,说要到“奥运宝贝”来看看,看看我到底干些什么。 我说:“雪玉,我正要给你还摄像机呢,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吧。” 她说:“不,这一次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她还问我是不是害怕谁碰见了不好说,或者说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我说:“不是不是,主要是你来回跑我不忍心。要不我用车去接你?” 她说:“不用了,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 放下温雪玉的电话,我在脑子里紧急搜索了一下可能引起温雪玉注意的事情。还真想到了两件:一件是做特殊生意的场所,另一件是温莎。对第一件事情,我叫来了沙胖子,说我一个老战友要到这里来,要把咖啡馆好好收拾一下,防止她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对温莎,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决心顺其自然。 温雪玉的这一举动,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思维。回首还一段的所作所为,我突然陷入了痛苦之中。碰到温莎和温雪玉后,我在心中多次暗下决心,要修改一下自己的人生轨迹。可现实是,我还在一次又一次地沿着过去的人生轨道滑行,验证了很多人都会说的那句话: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呀。 我想我是不能自拔了。长时间的堕落,使我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而一旦偏离这种生活方式,我就会无所适从,我就会心魔乱舞,我就会人性疯狂。山峰呀山峰,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和流氓啊! 我想我是无可救药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曾经尝试着改变这种生活方式,因为当我在这条生活轨迹上堕落下滑的时候,特别是每当我面对温雪玉、温莎的时候,我还是那样的无所适从,我还是那样的烦躁不安,我还是那样的猥琐自贱。山峰呀山峰,你还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和流氓啊! 我想到了最初在红沟时那些美好的日子。那时,我和温雪玉是那样的青春烂漫、热情四溢。我们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现实,谈未来;谈文学,谈工作,仿佛有谈不完的话题。我们彼此仰慕,但又心照不宣,含情脉脉的眼神,彼此关照的倾述,都在传递着我们之间的爱情。 有人说,过去的一页,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而我却要说,过去的一页,只要能翻就要不停的翻,翻动书页就是拨动心弦。 ......那段时间,温雪玉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脑海。 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狂乱地想她,想象着与她亲吻,想象着与她融合,然后就无休止地自扣。由于自扣过渡,尿道也许是前列腺非常不适,每隔十几分钟我就得上一次厕所。可就是这样还是无法阻止我对她的想恋,还是无法阻止我不停地自扣。 而每次面对温雪玉,面对她的纯洁与无瑕,我就表现得是那样的高雅,那些龌龊的念头消循得无影无踪。我们最多拉拉手挽挽臂,互相亲昵地拍打一下对方。在这些时候,我也有过生理的冲动,但最终还是用理智阻止了冲动的暴发。 第五十一章 想象着与她融合(下) 戈壁滩没有雾,没有露珠,只有风,只有爱情。寂寞的红柳、孤独的沙枣,似乎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石头、沙子,似乎也都具有了活的力量、动的美感。如果这时有一只云雀忽地腾上空中,拖着明丽的歌唱,仿佛要把这沉睡的戈壁唤醒,很多人就会想起雪莱《致云雀》中的几句诗—— 什么样的物象或事件, 是你欢乐乐曲的源泉? 什么田野、波涛、山峦? 什么空中陆上的形态? 是你对同类的爱,还是对痛苦的绝缘? 就这样,我们不断地凝聚着自己的感情,不断地凝聚着平淡的幸福。我们似乎都在等待着心灵的小溪旁长出葱郁的野兰。 戈壁5月来临,野兰终于盛开。美丽的花儿洁白无暇,似乎在证明着两颗纯洁的心。 可就在这时,温雪玉病了,由此我知道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病--美尼尔综合症。 那天,我听说温雪玉病了,还以为她只是一般的感冒什么的。当我来到她房间时,只见她躺在被子里,双目紧闭。我着急地问:“雪玉,你怎么了。” 她并不睁眼,说:“最近头晕得很,今天更加严重了,连房子都在转。医生说是美尼尔综合症。” “美尼尔综合症?” “医生说的。” 我着急地问:“那要不要紧?” 温雪玉说:“医生说不要紧,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几天,我心急如焚。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温雪玉,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她尽快康复。后来,我采了野兰花,插在一个空的罐头瓶里,送到了她的病床前。我兴奋地说:“雪玉,你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温雪玉勉强睁开了眼睛:“野兰花,多漂亮呀。”她停了停又说,“可是,山峰,这花开在原野里多好呀,你怎么把它采了?” “我不是为了你吗?” “你为了我而剥夺了别人观赏的权利,多不好呀。” 我的脸一下红了,不过温雪玉没有看见。我说:“雪玉,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自私。”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温雪玉的房间的。无边的羞愧在我的心中弥漫,以致多年后我还清晰地记得这件事。也正是通过这件事,我更加体会到了温雪玉的高洁,从此,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便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动摇的了…… 第五十二章 生怕被她窥破什么(上) 温雪玉来到“奥运宝贝”时,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刚刚来到门口,温雪玉便到了。 她脸上阳光灿烂,跟我在j大门口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脸色截然不同。她说:“山峰,不错呀,你这个店面装修得很典雅嘛。” “得到你的夸奖荣幸之至。”我兴高采烈地说。 “不过,山峰,”朱丽莎又说,“店名好象有点那个,奥运有点噱头,宝贝有点暧昧。” 我说:“啥哦,纯属商业炒作。取这样的名字既简单又醒目,还能迎合部分人对奥运的期盼心理。今年是奥运年,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想就要实现,多么吸引眼球啊。不过,你要是认为这个店名不好,我可以将它换掉。” “别,别。那多麻烦呀。” 我带着温雪玉往里走,在吧台我给沙依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战友温姐。” 沙依勉强地笑了一笑,她把一丝浅浅的醋意藏在心里,不知情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只有我才能从她不自然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沙依嘴上说着温姐好的时候,头已经低了下去,好象在忙她的工作,但与此同时她的嘴角有一个不经意的向下撇的动作,似乎在说,你山峰原来找了一个年龄比我大得多的相好。 我也在心里骂道,臭婊子,她年龄比你大是真,但她却比你高贵得多。 我那么一句“温姐”因为声音比较大,也引起了温莎的注意。她停止了弹琴,几步就跑了过来:“妈,你怎么来了。” “莎莎,你怎么会在这里。”温雪玉十分惊讶。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雪玉,原来温莎是你的女儿,我说她长得跟你有点像嘛。” 温莎撇了我一眼,一副很讨厌我插话的样子,似乎想说,上次不是告诉你我妈叫温雪玉了吗?装啥,但这句我最不想听见的话最终还是没有从温莎的嘴里说不出口。不过温莎还是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痛苦,我是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的。 这时,温雪玉说:“对呀,莎莎是我的女儿。莎莎,旷,旷叔叔是我的老战友。” 温雪玉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想从她的脸上读出点什么,可最终一无所获。 “老战友?!”温莎说这话的时候半是置疑半是思索,言下之意当过兵的昨还这么坏?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坏的战友?同时也好象明白了那天晚上以及后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的原因。 “是啊,我和你妈是老战友。”我的声音很大,有意营造热烈的气氛、掩盖内心深处的紧张、转移温莎对我的敌视。 “莎莎,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温雪玉又问道。 我接话道:“她们几个同学在这里勤工俭学,莎莎只是弹弹钢琴。” 温莎看都不看我,对着她妈说:“娟娟家比较困难,要打工挣钱,我和刘佳过来跟她做个伴。妈,这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哦,是告诉过我,可我没有想到你在旷叔叔店里呀!好了,你在这里打工,我就放心了,快干活去吧。” 温雪玉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我将她领到我的办公室。闲聊了几句,她就要走。我拉住他的手,将她拥入怀里。温雪玉说别这样,万一莎莎过来找我,看见了就不好了。我指指耳朵,说不会的,你听她的琴声,雪玉,你放心吧。尔后我们拥抱亲吻,这亲吻没有太多的激情但有足够的深情。 第五十二章 生怕被她窥破什么(下) 温雪玉说:“山峰,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我待的时间不能太长,我该走了。” “那我送送你吧。”说着,我拿上摄像机后就和温雪玉往外走。 当我和温雪玉往外走的时候,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一双是沙依充满醋意的但又装着无所谓的眼睛,一双是温莎对我充满仇恨和敌意、对她妈充满爱意和温暖的爱恨交织的眼睛。 把温雪玉送到后我没有在她那里停留,回来后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温雪玉到“奥运宝贝”来,我内心十分的紧张,生怕被她窥破什么,生怕温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当着她妈的面流泪,当着她妈的面骂我是地痞流氓。 这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 要说有什么隐患,就数温莎那充满仇恨、敌意和警惕的眼神了。 这能怪温莎吗?不,要怪也只能怪我,我的无耻侮辱了一个花季少女,以至犯下了一个无法饶恕的罪行。温雪玉“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的话言尤在耳,回想着这句话,我的悔恨的眼泪就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我要没有做这事多好呀,那样的话,我就能十分坦然地面对温雪玉和温莎。而如今,我是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苦苦思念了十几年的恋人都要设防,这不就说明我旷山峰今生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吗。 我自问自己,山峰,你这么痛苦,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吗?一个声音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甘心甘心,另一个声音也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不甘心不甘心。 有句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本事再大也没天大。 正在我矛盾至极的时候,沙胖子在外面叫门。我急忙拿出湿面巾,把脸部擦了擦,然后叫他进来。 沙胖子是和王刚一起来的,他们来是为了汇报偷车的有关事情。 那天,我让王刚在阴立仁的内部打入一个楔子,里应外合,这样的话偷车就易如反掌。沙胖子和王刚进来时显得很兴奋,看来事情有了眉目。 王刚说:“首长,我按照你的安排找到了一个楔子,这人外号叫小强,是周围人用《大话西游》里一条狗的名字给他套上的,抽大烟,最近手头很紧,正缺钱花。不过他提出至少要给他5万元他才干。此外,正如你预料的一样,那几个值班的晚上没事,不是‘斗地主’就是喝酒,而且出车也比较乱,晚上两三点出车的事经常有,这就给我们下手提供了机会。” “你没有暴露你的身份吧?”我问。 王刚说:“没有,我也装成一个瘾君子,做出一副急着找钱买‘粉’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只是担心我事后不给他钱,我把胸部一拍,然后一顿对天发誓,他就相信了,可能也是让毒品给逼急了。我看完事后不给他钱也无所谓。” “别这样干,咱们还是要讲信用。别人是提着脑袋在干,不容易,你想阴立仁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是,是。” 然后我又说,事情不能急,还要过细地研究一下每一个环节,要做到万无一失。时间就定在最近几天,主要视小强当班的时间来定,而且王刚这两天还要把这个应急车队的环境、路线侦察清楚。沙胖子这几天主要是找出手的下线,同样要防止暴露身份。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上) 4月的j市,天气变化无常。 热气流和冷气流在这里频繁的交织,一场并不突然的夹杂着雷声的大雨袭卷而来,大街小巷一下子堆满了刚刚长出的树叶,显得异常的狼藉,人们的心中徒然生出了许多对于冬天的畏惧。伴随着冷空气的到来,一场十分少见的雨夹雪突袭金市。这场雨大而猛烈,吹断了许多树枝,多处路面被冲毁,很多地段积水超过30公分,有的地方的下水道不仅不下水还往外冒水,河水也暴涨了1米多。街上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狂风凄雨在肆虐。 古诗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所以这样的天气是我等人的黄金时刻,让人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吉人自有天相也! 我叫来王刚,王刚一进门就说:“首长,我猜你肯定要说偷车的事。这真是个好天气呀,小强这猪今天要值班就好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小强他今天还就是值班。” “真的吗?”我问。 “首长,你看我敢骗你吗?” “那你这两天把地形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把哪个车停在哪个库都弄得一清二楚,并和小强约定就开他们的那辆宝马。这是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宝马,但也能值40多万。” “那好,通知沙胖子做好战斗准备。” 晚上9点过,我们3人穿上黑色雨衣,各自带了一把短刀,把自己武装得既暖和又精干后,我载着沙胖子和王刚向目的地进发。 在离阴立仁的公司约300米远的地方,我将车停下。然后王刚下车,一个人向阴立仁的应急处突车队走去。他这一趟不是开车,而是取钥匙。 ……小强按照我事先通过王刚传达给他的意思,在街上买了一大堆不值钱的熟食和3瓶劣质“二锅头”,装在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里。他没有直接将东西提到值班室,而是放在了楼下的角落里。然后一摇一晃地来到值班室,一看几个人都在,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呀,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事了。这样的天气,要是,要是……” 这伙人也一样巴不得刮风下雨,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开玩了。小强这么一说,有人沉不住气了,要是什么?不就是缺点酒吗?要是来点酒就好了,暖和暖和,这个班值得也就有点意思了! 小强说,哎呀,是缺点酒,我怎么没想到呢?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说不出来。 你小子罗嗦什么呀?还不快买去。 好,好,我这就去买。小强说着出来,他在外面转了几圈,抽了两颗烟,然后提着买好的东西又进去了,大声嚷着,兄弟们快来喝酒呀,我请客。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下) 众人皆说,小强你真是好样的,好兄弟。 哎呀,这个天真冷呀,喝酒,喝酒。于是喝醉吃菜、划拳行令,只一会儿功夫,便喝得七倒八歪。小强趁大家不注意,将那辆宝马车钥匙和车库钥匙扔给了正在外面等候的王刚。 王刚拿到钥匙后返回到我的车上。因为时间尚早,我们顶风冒雨开着车把整个j市转了个遍,然后到“凯撒龙”吃了点夜宵。 还是有不少人在城里穿梭,汽车声此长彼伏。我恍惚听到了田野的蛙鸣。是啊,这样的月份如果不下雨,如果在农村,如果有一片稻田,你再独自一人走进了稻田,阵阵蛙鸣响彻夜空,振颤你的耳膜,与你记忆深处那缭乱的蛙鸣交织在了一起......你就会情不自抑地边走边唱:“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李双江的这首歌在那些年很流行,就像这时髦的蛙鸣。青蛙为什么鸣叫?为什么它们只在夜晚鸣叫?这些问题很多人弄不懂,就像当今污染日盛的城市,很多人会问,汽车为什么鸣叫,为什么汽车在晚上更喜欢鸣叫?当然,蛙鸣是原生态的。它就象是号角,使人的心声变得如此嘹亮。也有很多人认为蛙鸣令人烦躁,令人结愁,使人想起过去的寂寥的日子。在这一代上,汽车的鸣叫与蛙鸣有相似之处,它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寂寥的空虚的堕落的日子。 曾经有美女问我:男人是不是总那么潇洒?我答:不,男人天生是个孤独者。 我们是人生的读独者,独步人生荒野,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一切都是无名的静默,孤独与寂寥象一张挣不脱的密密的网把我紧紧罩住,仿佛要把我湮没要把我吞噬。 这时,喇叭放出了女高音:“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捎个信儿到北京......”这本是一首赞歌,绝无伤感绝无悲凄,但这种赞美式的欢乐与人内心的孤独愁苦形成强烈反差,听着听着你的鼻子就会发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没有从一个孤独者变成一个忧郁者。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孤独是人生、情爱、价值的非线性嬗变,它赋予人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快乐是快乐者的墓志铭,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因之独步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的时候,我始终是那样害怕,害怕突然有个声音从苍冥之间飘过来碰撞我的灵魂之钟,就象那歌声一样,给我的孤独打上一个伤心的印记。 ......约摸深夜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又来到了阴立仁的应急车队。这时雨还在不停地下,风还在不停地刮,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城市的一切。 我还是将车停在原来的地方,然后3个人从容地走向目标。 王刚居前,负责开车,我和沙胖子居后,负责掩护。 王刚向车库走去,捣了半天也不见把车库打开。我和沙胖子手握短刀,贴着墙,紧紧地盯着值班室。我见王刚开不了锁,十分着急,在心里骂道,这小子还是开锁高手,拿着钥匙都开不开,这样下去岂不坏事?我急得给他打手势,可他根本看不见,于是示意沙胖子过去帮他。过了10来分钟,只听得“当啷”一声,俩人终于打开了车库锁。开锁的声音异常的大异常的清脆,要不是刮风下雨,能将很多人从梦中惊醒。 王刚取下锁准备打开车库,这时只听见值班室的门“叭”地一声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叫道:“谁呀?” 第五十四章 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上) 这一声“谁呀?”刺破夜空,但很快就被风雨声淹没了。 只见一人穿着裤衩、光着身子,从屋檐下向外张望了一阵,然后嘟嘟哝哝地说:“是猫嗦,这死猫。这,这雨真,真大呀,这,这风真,真大呀,害,害得老子觉都睡,睡不好。”说着到旁边的厕所拉了一泡尿,然后又进去睡下了。 当这个夜尿的家伙出来的时候,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他如果真的看见了什么,要乱喊乱叫乱跑,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刀结果了他的?他也太无辜了,任随他乱喊乱叫乱跑,那我们又怎么办?要知道,阴立仁豢养的这帮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幸好这家伙并没看见什么,也并没听见什么,咋呼了一阵又睡觉去了。 要不然很可能他的小命休矣,我也要在自己的地痞流氓身份后面再加一个杀人犯了。虽然我的枪法、刀法很准,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杀过人。 这时,沙胖子和王刚向我靠拢,问我还做不做。我想了一下,小声说,做肯定有风险,刚才那家伙应该是听到了声响;但如果不做,同样还是有风险,这半拉子工程不好复原,车钥匙也还不回去了,怎么办呢?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做。要做的话,还得在这里再等10分钟,等刚才尿尿那家伙睡着了再动手。现在是2点25分,咱们2点35分准时动手。动手的时候要尽量减低声响,车库锁已打开,在库里把车发动好后再开车库门,这样声音会小一点。哥俩说可行。 然后,我们3人就蹲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这时间的流失。这是多么漫长的10分钟呀,冷风裹着大雨与我们进行着冷与热的较量,耐心挟着焦虑与我们进行着进与退的对垒。我看似不动声色,也许动了声色在这漆黑的雨夜别人也看不出来,而心里始终在做着权衡。心里就像被猫爪抓,耳里似乎也听到了猫叫。 先前,对于猫这种动物,我是叶公好龙,喜听其声而不愿沾其身。猫之声温柔,清亮,含情种种,听其声,仿佛是自身情绪的抒发。而猫之身,不管它是黑,是白,抑或是花,不管它是多么的玲珑玉致,也不管它是多少美眉的宠物,但它终归是动物之躯,与人体不同,所以我是喜远观,怕近抚,从来也没有,也不会为它玩物丧志。小时候,我往往会循猫声而趋之,逐其影看其逃循,观其虎形的脸,触其长长的胡须,而猫如果要向我身上扑,我犹恐躲之不及。 到后来,我干脆对猫声猫叫也讨厌极了。 起因是这样的。还是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大约夜里一点钟的时候回宿舍。路上,我听见了一阵小孩的哭声,这哭声凄凉、悲状,在夜空中低回盘桓。我想,谁家弃婴了?一种人道主义的责任感促使我向哭声寻去。在一段下坡的路边,我看见了两只遁去的猫,哭声到此中断。而弃婴始终没有找到。这件事令我好几天耿耿于怀。后来,我在报上看见一篇介绍猫的文章,才知道母猫交配时,会发出酷似小孩哭的声音。这篇文章让我释然,同时也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本是动物最甜蜜的事业,想不到母猫交配时,竟一改平时声音的美丽,用声道中最让人感觉不爽的部位“哭”诉。 第五十四章 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下) 真正讨厌猫叫还是后来。 一日,有朋友对我说:“最近,我们那一带老是有猫叫,狗来富,猫来孝,猫叫没好事呀。”对于他的说法,我不敢苟同。但悲剧不幸被朋友言中,不几日他的邻居女主人被确诊患了肝癌,将不久于人世。朋友愁眉不展,一来为邻居的遭遇伤悲,二来也是怕自己家里再出状况。他不忘讲出“科学”道理:“人生病之后,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微弱的特殊的气体。而动物的嗅觉要比人高出许多倍,所以猫叫没好事并非迷信之语。人类经常用动物行动的异常来判断自然灾害,比如地震什么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从此,我便害怕听见猫叫了。观之周围朋友同事,也都大多不喜猫叫。想来也是,那猫叫恐怖惊魂,如同猫牙咀肤,令人毛骨悚然;那猫叫歇斯底里,如同猫爪撩心,让人汗毛倒竖。猫声猫泣猫叫春,人烦人厌人共愤。本来猫是老鼠之天敌,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其实猫叫又何尝不是如此,真可谓猫声过处,人人驱赶。 越是害怕听到猫叫,猫叫便越是阴魂不散。一天夜里,我睡得正香,一对男猫女猫竟在我宿舍的窗脚下交配起来,那“哭”声嗷嗷,真正是酣畅淋漓,害得我是怎么也无法入寐。置之不理,怕它给我带来灾难,愤而驱赶,又觉得是搅了它们的“好事”。 在这样的矛盾中,我度过了一晚又一晚。 在这个人兽混居的世界,猫叫声连绵不绝,此伏彼起。 ......我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简单,成,皆大欢喜,不成,兄弟们可能性命难保。与阴立仁作对,其结果就是这般复杂。这时,我的性格中的那种韧劲与耐心帮助了我,就像我当年忍受猫叫一样,在这10分里我终于没有说出退缩的话。 2点35分,我果断地下达到了开始行动的命令。王刚迅速钻进车库,将车发动。沙胖子轻轻打开车库门,王刚将车开出来后,沙胖子又将车库门锁好,然后坐上了汽车。车子匀速地前行,悄然地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迅速地把车牌拔掉扔进垃圾堆。 我说:“兄弟们,我该睡觉了,你们还得再辛苦辛苦。” 沙胖子说:“放心吧,首长,剩下的事就是我们的啦。” 我开着车回到“欧典”,很甜蜜地睡了一觉,中午12点左右,沙胖子和王刚提着钱回来了,他们是坐长途客运车回来的。那辆宝马卖了20万元。我拿出5万让王刚交给小强,又拿出3万,我们3人一人一万,剩下的12万放进了保险柜。王刚给小强送钱,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小强对王刚说,因为车库门锁得好好的,今天上午又是阴雨天没有用车,所以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丢车了。等他们知道了,车都不知开到哪里去了。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我们3人激动地击掌相庆。 我说兄弟们,现在已经中午了,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王铁说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喝酒。 我说,好,咱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五十五章 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上) 这次偷阴立仁的车,整个过程滴水不漏,所有情节丝丝入扣,有惊无险,十分完美,它似乎应该作为一个成功的战例载入我们公司的史册。 可没有想到的事,这件事还是留下了隐患,并因此要了小强的命。 瘾君子小强这次与我们合作,非常成功,自己很轻易地得到了5万元钱,而且阴氏集团发现丢车后也没有深查,只是常规性地报警了事。这小子突然发现了这么一条生财之道,心想大烟钱不愁了,于是他来了个照葫芦画瓢。一天他又买上酒菜,把大家灌醉后,开了一辆“逍客”出去卖了。 在不到10天内连续丢了两车,这引起了阴立家的注意。他亲自过问此事,对所有人等一一排查,最后疑点落在了小强身上,因为两次都是他买菜买酒大家喝,事情有点蹊跷。阴立家一声令下便把小强关了起来。这小子是烟鬼,没有烟抽比什么都难受,扛了一天多后,为了抽大烟便把一切全撂了。阴立家派人很快便将“逍客”车追了回来,而那辆“宝马”自是无了踪影。车不在了无所谓,关键是找出偷车的人。阴立家对小强是百般摧残,最终也没有从小强嘴里得到明显的线索,只知道一个酷脸平头的人怂恿他干的。我们的脚印擦得干净,就是福尔摩斯在世也是枉然,何况阴立家。可怜小强一把瘦骨头经不住折腾,加之烟瘾发作,在一个晚上竟不知不觉地断了气。 阴立家命人将尸体捆上石头,趁天黑悄悄扔进了j湖里。 就这么简单。阴氏集团这些年不知将多少尸体扔于j湖,j湖水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有名的和无名的尸骨,也不知有多少冤魂在湖中浮游,水的漂浮始终使他们的灵魂无法上岸。 阴立家将整个事情详细地向阴立仁作了汇报。这阴立仁老奸巨猾、见多识广,在阴氏3兄弟中他年龄最大、脑子最灵、最善于伪装,手段也最狠。 本来这次偷车人手法如此娴熟,不留任何破绽,他对我就有所怀疑,后来听小强交待了一个酷脸平头的人,他马上联想到上次在“太阳”大酒店与他对垒时我身边就有一个酷脸平头的人,异常迅猛精干,让他有一阵子老是自叹手下无人。这一次又是酷脸平头的人,阴立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据说,当时阴立仁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嚎叫:旷山峰,我要让你马上从地球上消失。 第五十五章 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下) 那天,我正在筹划白健全的官司,阴立仁打来了电话:“旷山峰,你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我的车你也敢偷。” “哎呀,是阴总哟,我还以为哪家的狗没关好,又跑出来乱咬人呢。” 在目前的j市可能还没有人敢对阴立仁这样讲话,所以他的那个气呀冲得电话仿佛都要爆炸了,“旷山峰,那你就不怕我报案。” “报呀,阴立仁,只要你有证剧你就报呀,人证呢?物证呢?我这人做什么事都是讲证据的,你比如别人都说j湖底下有一具男尸,我明明知道他是谁,但我没有掌握谁杀他的证据,所以我不想去捞,也不想报案。”关于小强的事王刚早就侦察得一清二楚,我说起来也就理直气壮。 “旷山峰,你奸你滑,”钟不仁气急败坏地说,“有本事你别来暗的,咱们明打明地干一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阴立仁,你凶你狠,可我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我是……我是人,咱们不是一个‘级别’,你说怎么斗呀?” “过去我不斗你你要跟我斗,现在你不斗我可我要跟你斗了,”阴立仁摊牌了“旷山峰,第一步,你在牢里那只‘虾’别想捞了,第二步,你的奥运宝贝别想开了,第三步,一年之内,我叫你从地球上消失。” 我义愤填膺、理直气壮地说:“阴立仁,你是野驴打哈欠,休想吓人。我告诉你,我旷山峰绝不怕你。” 挂断电话我心里想,看来这一场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了。 沙胖子和王刚一直注视着我与阴立仁的通话,见我挂了电话,王刚一下站起来说:“首长,这个阴立仁太嚣张了,简直不把首长当干部,让我去把他做了算了。” 我说:“王刚,又犯急躁病了。你想当杀人犯吗?阴立仁是那么好做的吗?你知道在j市有多少人想做掉他吗?”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做他,他要做我们。”沙胖子说。 我沉思片刻后说,咱们如果明打明地与阴立仁硬干,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得动动脑筋。孔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在与阴氏集团的战斗中要靠谋划,以谋划制胜。阴立仁跟我提了3项挑战,在这里我提3点对策,不一定有直接的关联,但肯定管用。第一,白健全的案子只能赢不能输,具体步骤我已说过了,现在看来这些步骤更加必要;第二,仇云、巩娜、阴立业钟不义的三角关系还要加以利用;第三,要在小强的死上做文章,小强有家人,有朋友,当他们知道小强是怎么死的后,肯定要与阴立仁扯皮。到时他们两驴相争,咱们来个猎人得利。 第五十六章 法庭一片哗然(上) 白健全的案子开庭前,我约见了靳梦律师。 “靳律师,案子的辩护准备得怎么样了?” 靳律师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问题。旷老板,你放心吧。” “说给我听听。” “你看,是这样的。”靳律师唾沫星子乱飞,嘴角浮起了白沫,“据我调查取证,这江苏婊子叫董兰,她是个发廊妹。大家都知道,发廊妹大都存在着卖淫现象。她和白健全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由经济纠纷引起的。” 听了靳律师的话,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草包律师竟也被称为名律师。什么发廊妹大都怎么样,她和白健全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什么,这官司让他这样打打不输肯定也打不蠃。好在我自己已有充分的准备,就让这草包当当我的代言人吧。 因为牵扯当事人**,案子没有公开审理。 首先,公诉人陈述了白健全等3人**董兰的经过,并出示了证物--董兰的内裤。 靳梦提出案件证据不足,控方所指的参与**的其他2人没有到案,案件中还有好多疑点没有澄清,原告的控告不能成立。 公诉人提出,罪犯潜逃或藏匿不等于犯罪事实没有发生,罪犯没有全部抓获并不影响对已抓获罪犯的审判和定罪。 靳梦又提出自己的当事人根本没有犯罪,而只是存在嫖娼行为,嫖娼行为没有犯法,只是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 审判长问董兰是否与白健全是卖淫嫖姻的关系,董兰坚决否认。 审判长问白健全与董兰是否是卖淫嫖姻的关系,白虾一口承认。 公诉人认为辩护律师是对原告的诬陷,保留起诉辩护律师的权力。 靳梦辩解道,据调查取证,原告从事的是不良职业,发廊妹绝大多数都有卖淫现象,她和我的当事人的矛盾很可能是由**交易的价钱引起的。 公诉人质问,谁能证明绝大多数发廊妹都有卖淫行为,法庭上要讲证据,不能以偏概全;原告是发廊妹,但不能由此就推断原告是卖淫女;此外辩护律师所说的原被告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由**交易的价钱引起的,纯属主观想象,与客观事实不符。 尽管白健全也说他与原告的矛盾就是因为对方要价过高引起的,但法庭认为是一面之词,不能采信。 尽管靳律师口若悬河、白沫乱溅,但面对控方有理有据的控诉,竟然一时语塞。情急之中,他想起了临上法庭时我让沙胖子交给他的信封,沙胖子要他辩不赢了就拿出来看看,当时他还一副不屑的架式,可能以为这样的小案子十拿九稳,用不着小题大作。不得已之下他把信封拿了出来,只见信封上写道:“董兰是妓女的证据”。 靳梦一下子眉飞色舞,说审判长,我这里有董兰是妓女的证据,请求出示。 审判长同意,并当庭播放了董兰卖淫的录像。 法庭一片哗然。 公诉人在慌乱中辩论,说就算原告是妓女,但妓女同样可能被强奸被**,因为强奸、**妓女而被判刑的案例还少吗? 第五十六章 法庭一片哗然(下) 靳梦这时突然思路开始清醒起来,他的嘴巴又口若悬河了,他的辩护似乎也有灵感了,他说,原告控被告**证据不足,她自己是卖淫女却欺骗法庭,这一点证据确凿。一个对法庭说假话的人的证言、证物法庭能够采信吗?她完全可能信口开河,她完全可能把她与不同嫖客交易后留下的污物作为所谓的证据拿来诬陷我的当事人。 公诉人终于无话可说了。 靳梦又说,董兰诬告我的当事人诚然有**交易中的价钱矛盾,但不排除这当中一些与我的当事人有仇的人在操纵这件事,我的当事人保留反诉原告的权利…… 我虽然没在法庭上,但当我对靳梦讲了我所猜想的法庭审判的情景后,靳梦连连点头,说:“旷老板,你简直神了,法庭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是不是在法庭安装了窃听器?” 我心里想,你以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庭是菜市场啊,你以为我只会干违法的事啊?嘴上说:“你就当我安装了窃听器吧。” “还真感谢你提供的那婊子卖淫的证据,要不然今天这场审判要输,我一世的英名也就完了。”靳律师说。 我心里想,你这样的草包还有什么英名,今天不毁迟早也要毁的,嘴上却说:“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初战告捷,靳律师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这样吧,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庆贺庆贺。” 这时靳梦显得很谦卑的样子走到我跟前说:“旷老板,我们是不是简单吃一点,吃一碗肥肠米粉什么的,然后那个一下。” “哪个一下呀?” “就是那个,那个……” “哪个嘛,你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哎哟,旷老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靳梦似乎是咬咬牙,说,“好,我说,我的意思就是吃完饭是不是去蒸一蒸、唱一唱?” “蒸一蒸、唱一唱?”我见把这小子戏弄得差不多了,便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你是不是想找个女人玩一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嘛,谁不好这一口,只要你不怕媳妇知道,这是个啥事呀。好说,好说。” 靳梦一下子高兴起来,“还是旷老板善解人意。” “不过,”我这两个字刚出口靳梦便紧张地盯着我,他是怕我变卦。我接着说,“吃一碗肥肠米粉就行了?你行我可不行,咱们还是好好吃一点、喝一点,然后……” “那就谢谢旷老板了。”靳梦显得愈加的谦卑。 吃饭我们选了“北京和平门烤鸭店”,原以为靳梦文诌诌的不能喝酒,不想这小子酒量还很大,加上沙胖子我们3人喝了两瓶。我要开车喝得少了一点,他和沙胖子每人都喝了8两以上。 吃完后我们径直去了“唱不够”ktv量贩,石老板亲自接待了我们,给我们开了一个豪包,一人安排了一个年轻的沙姐。3个沙姐异常的活跃,争先恐后地唱歌,什么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梁静菇的“宁夏”、刘若英的“后来”,唱得十分动听。我心想,这些沙姐学唱歌智商真是很高,干其他的事为什么就不行了呢?难道婊子是天生的?抑或是当婊子挣钱轻松引导了智力的投资? 沙姐们唱得欢可急坏了靳梦,他一有机会就搂住身边的沙姐又摸又捏,眼睛还时不时看看我,一副猴急的样子。 我知道这小子想打炮,便说,沙胖子我们找石老板谈谈生意上的事,靳律师你在这里久玩一会儿。 说完我和沙胖子带着各自的沙姐离去。 出了包厢沙胖子悄悄问我:“首长,我们和石老板没有生意上的事呀?” “没有吗?那你就埋单我们回。” 沙胖子迷惘地看着我,然后很不情愿地去埋单。石老板很讲义气,包厢费全免,只收了3个小姐费。 埋完单郭胖问我:“不等靳律师了吗?” 我不啃声,直接上了车。刚刚把车发动就接到王刚的电话:“首长,江苏婊子被阴立仁的手下抓走了……” 第五十七章 阴立仁驴交(上) 我告诉王刚,跟踪钟不仁的手下,看他们把董兰弄到什么地方去。 王铁答应后,我和沙胖子回到了“欧典”。 沙胖子问:“首长,他们会把江苏婊子怎么样呢?” “你说呢?”我反问道。 沙胖子想了想说:“是不是要把她藏起来?” “把她藏起来干嘛?”我说,“藏起来得管吃管穿,还得有人看。以阴立仁的性格,这婊子十之**得死。” 沙胖子又一次迷惘地看着我。 我说,时间不早了,你今晚酒也喝得不少,回去休息吧。 沙胖子问叫不叫沙依来,我说不了,我有点累,想独自一人休息。 沙胖子走后,我打开电视机,似看非看的。脑子里想象着阴立仁狂言躁语、暴跳如雷的样子。 “什么?法庭审判对旷山峰他们有利?”阴立仁圆瞪着眼睛。 “对,阴总。辩护律师出示了一盘董兰卖淫的录像,并称董兰欺骗法庭。”阴立仁的手下说。 “饭桶、草包。”阴立仁上前就是两耳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你们还想不想活,你们让我把脸往哪儿搁。这件事我已跟旷山峰挑明了,你们难道要让我在他面前丢丑吗?我阴立仁从来没有输给过旷山峰,我阴立仁从来不允许失败。” “阴总,好在审判长只是宣布休庭,择日再审。并没有宣判,给我们留了一点时间。阴总,你是不是给苏局长打个电话?” “这些都有屁用?我说你们简直是猪,你们简直是驴。择日再审,还不知道要审出什么来呢,到时候把老子牵扯出来还不一定呢。苏局长,苏局长,他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能管得了法院的事?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个婊子留着还有什么用?你们想想办法让她的嘴永远地给我闭上!” …… 我想这江苏婊子命也真苦,为了挣钱背井离乡,为了挣钱糟践**,为了挣钱告人**,然后被阴立仁利用,到现在连命也许都要搭上。按中国古代四柱推命法的说法,妓女一般都是贱命,这命一贱便斗不过凶神恶煞,经不起刑冲破败,本命不刑即冲、命犯桃花,如果大运不济,流年又不利,再碰上十恶大败、丧门、隔角之类的凶神,自然逃不了血光之灾,惨矣。 想一想这人命自是天定,纵然你壮志凌云也难逃劫数。 有的人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一些妓女年轻时挥霍生命、娇纵淫逸、风光无限,到年老才发现自己依然是那样命苦,生命又回到了起点。有的虽然挣了一点钱,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命贱之人,如果没有我这样的高手破解,一旦霉运当头,命当休矣。 第五十七章 阴立仁驴交(下)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差点笑出声来--我山峰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还有何心情对别人的命运品头论足哟,真是可笑。 这时,王刚打来电话,说阴立仁的手下从房子里抬出了一个麻袋……放在了车上。他们可能把那婊子杀了,麻袋里肯定是那婊子的尸体……汽车开动了,我跟了上去……汽车向j湖边开去……他们开向了河边,可能要抛尸……这里没人、没车,太显眼了,我不能再跟了,再跟就被他们发现了…… 我让王刚不要跟了,再跟也没有多大意义。现在的关键是盯住与董兰在同一发廊干活的其他发廊妹,刑事诉讼法可能认为录音录像不能作为证据,能作为证据的只有人证和物证。她们可是关键的人证。 挂断电话,充满人性的我心里颇有些伤感,因为,再怎么说董兰的死也与我们的人有关系。 再见了,董兰,其实我不想你死,其实我想你活,但是阴立仁怕你说出什么,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一会儿,另一个没有人性的我又想,董兰你该死,谁叫你与阴立仁搅和在一起,伴黑如伴虎,你不知道吗?你也许怪我怎么不报案,阴立仁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有人报案,可报了案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报了案就能阻止他杀你吗?再说你助纣为虐,命该如此。 然后,我开始想董兰的死对白健全案的影响。有人也许认为董兰一死,白健全的案子将更加麻烦,阴立仁可以动员公、检、法的关系把案子搅乱,他也可以造舆论将董兰的死推给被告一方。不过,以我对阴立仁的了解,目前的情况下他不会这样做了。阴立仁是何等人物,他手狠心辣,敢做敢为,但他也不会做徒劳无益的事。他绝不是怕董兰讲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才杀她,多少次法庭上他都能起死回生,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输过官司,至少也得打个平手。他杀死董兰,一方面杀一儆百,警告属下,而且时不时杀个人,可以显示阴氏集体这把魔刀仍然锋利,另一方面表示他要放弃这个案子,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与我纠缠,而要开辟新的战场…… 阴立仁就是这样一个既简单又狡猾、既无知又聪明的家伙。他经常能干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也只有我才能把握住他无序的思想轨迹。 因为我是阴立仁的战友。 ……那还是我刚到红沟不久,李果毅、阴立仁也很快提了干。李果毅不用说是干出来,而阴立仁是动用了关系。而且,阴立仁还很快调到了师部作训课。不久,作为师部“名人”的阴立仁的奇闻怪事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说一日钟不仁独自一人在戈壁滩踟躇,见几个驴在戈壁滩上吃草,无人看管,于是他兽欲大发,逮住一头母驴,搬来几块大石头垫在驴屁股后面,然后拽住驴尾巴……其实这群驴并不是无人看管,只是放驴人坐在较远的高处休息。这时放驴人见有人靠近驴群,以为有人要偷驴,便悄悄地快步跑了过去,想逮个正着,可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人正与母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放驴人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抓了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石头没有砸住阴立仁,倒是把母驴给赶跑了。阴立仁一惊,看见了放驴人,他提上裤子就往营区狂奔。放驴人在后面大骂:你个杂忪,你们家的母驴你舍得搞吗?你要搞出个跟你一样的驴人来我怎么办?你别跑,我跟你没完。 这时正好有几个散步的人路过这里,见作训课阴参谋被放驴人撵得飞奔,大家不知阴立仁又干出了什么破坏军民关系的事情,走近一问,才知是这档子事。于是,军营里又多了一段久传不衰的笑谈,阴立仁竟能与母驴**,怪哉,怪哉。 阴立仁到师部后,我们基本上没有来往,我第一次见他是一个很偶然的场合。 那天,我们宣传科的储科长让我去叫演出队的女干部何晓荷到他办公室来谈话。到了何晓荷的宿舍我敲了半天门她才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坐着一个1.75米左右的黑个男人,俩人衣冠不整,房间烟雾缭绕。我在仔细一看,这不是阴立仁吗。阴立仁见我,有效慌张。 “山峰啊,我还说好久请你吃饭呢,我到了师部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聚聚呢”阴立仁说。 我说,“有机会,有机会。” 然后,我告诉何晓荷科长找她有事便离去了。 回来后科长问我是不是阴立仁又在何晓荷房里,我说就是,科长说这个杂忪…… 第五十八章 阴立业命丧黄泉(上) 阴立仁要开辟新的战场,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让他无暇他顾。 第2天,我将沙胖子等3人叫到办公室,对他们说:“白健全的案子几成定局,他的出狱只待时日,最近沙胖子该打理的关节就去打理。王刚,那个江苏婊子今天出现了没有?” 王刚说:“首长,刚才我还去了一趟,没见江苏婊子,这婊子肯定死了,她那一堆死肉可能正在j湖里喂鲤鱼嘞。其他几个婊子都很正常,没有人去找董兰,也没有人离开j市。” “那好,你最近除了盯住那几个发廊妹外,还要和李味一起跟踪阴立业和仇云,密切掌握他们的行踪,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部署完任务我便让他们离开。 哥几个走后,我找出了那个“神州行”卡,装到手机上后拔通了仇云的电话:“仇老板吗?最近生意好吗?巩娜小姐好吗?” “你是……喔,知道了,不知你有何见教?”仇云很谦虚的样子。 “什么见教哟,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沉醉在温柔乡里,连骨头都酥了,而不知饿狼已经逼近。” “我不懂你说的啥意思。” “懂也好不懂也好,反正阴立业说了最近就得解决你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了,反正信不信由你。” 放下电话,我心中一阵窃笑,不怕你仇云不信,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过了一会儿,王刚打来电话,说巩娜化装出门了,可能与仇云约会去了,阴立业的打手并没有发现。 王刚问我跟不跟踪?我说不跟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王铁一到我办公室,我便让他用“神州行”给阴立业打电话。我不能打这个电话,因为阴立业能听出我的声音。 王刚说:“阴总吗?你的巩二奶与仇云约会去了你不知道吗?绿帽子戴着是不是很舒服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在哪儿约会?”电话里阴立业气急败坏地匆忙不迭地问。 我示意王刚把电话挂了。 后来的事完全按照我引导的方向发展。 当天,巩娜回来后就被阴立业打了个鼻青脸肿,阴立业还威胁说等收拾了仇云后把他们一起扔到j湖里喂鱼虾。 阴立业带着打手一走巩娜便向仇云作了哭诉,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得被阴立业弄死。仇云对阴立业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马上拨其皮,啖其肉。 第五十八章 阴立业命丧黄泉(下) j市初夏的晚上已经十分宜人,舒适度很高,人们户外活动的热情斗涨,整个城市到处都是霓虹闪烁,靡音响彻。 阴立业带着一帮打手在“零点”俱乐部尽情地享乐,大口地喝xo,大口地亲妓女的奶,大步地拥抱死亡之神。 俱乐部的老板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听候调遣,阴立业和一帮打手旁若无人地胡舔乱摸。 舞台上疯男疯女扭腰摆臀,舞台下阴氏爪牙张牙舞爪。 就这样,阴立业终于从欢娱的“零点”走向了生命的零点。 夜里一点过,阴立业欢足乐饱,在打手们的簇拥下大大咧咧地摇摇摆摆地是出了“零点”。这时,早就等候在旁边的一辆小车徐徐起动 。当车子靠近阴立业时,车窗里突然伸出了3支猎枪,刹那间枪声大作。阴立业还没做任何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中,那帮打手慌作一团, 不知是追车还是抢救阴立业。等打手们缓过神时,那辆小车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阴立业身上多处受伤,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咽了气。 这就是轰动整个j市的“零点”大案。它之所以引起轰动,不仅因为有人胆敢当街杀人,更因为杀的人是阴氏集团老二阴立业。 阴立业猝然丧弟,悲痛异常。他经过慎密思索,很快便锁定了杀弟元凶仇云和巩娜。所以他一方面紧锣密鼓地安排阴立业的丧事, 一方面又马不停蹄地筹划复仇行动。 阴立仁实在吃不准这件事与我有没有关系。纵然他长着的不是人脑而是电脑,他也无法看清这件事背后的一切。 那几天我既兴奋又得意。阴立业死了,阴立仁痛苦,我自然高兴。我的高兴就是建立在阴立仁的痛苦之上的。 我越来越麻木,看着生命消失,竟然心花怒放。 我以为诚然这件事与我有关,但我问心无愧,象阴立业务这样的东西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多少家庭被他破坏,不知 多少恋人被他拆散,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我并没有亲自动手,我只是加速了这件事的进程。 正当我悠然自得的时候,阴立仁出人意料地给我发来了讣告,讣告上通知了阴立业遗体告别仪式暨追悼会的时间。 讣告是沙胖子拿进来的,他疑疑迟迟地说:“首长,最近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僵,阴立仁怎么会给你发来讣告呢?我看这里面有问题 。” 我说:“接着往下说。” “这会不会是个阴谋。”沙胖子说,“他会不会利用我们参加追悼会的时候对你下手?”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他最近的心思应该放在钟不义的后事和找仇云报仇上。我想他这是投石问路,他吃不准这件事到底与 我有没有关系,想借此机会试探我。对,他这是投石问路。如果我不敢去,就说明我心中有鬼,如果我去了,就说明我心中无鬼。” “照你的意思要去?” “要去,去了可以暂时化解他心中的猜疑。” “可去了很危险呀,万一……”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阴立仁再不仁也不至于把他弟弟的丧场变战场。何况追悼会场人很多,又十分敞阔,并不是什么封闭之 处,他再嚣张跋扈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手的。” “要去的话就多带点人。” “不,就我们两人去。王刚脾气暴躁,加之上次偷车的事在钟不仁那里挂了号,去了容易节外生枝,李味我又不是十分放心。” “那好,我陪首长走一遭。”沙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五十九章 阴立家和杜晓倩也曾浪漫(上) 那天,王哥讲得是眉飞色舞—— 阴立家和杜晓倩惺惺相惜地抱在了一起。 我问:“那他为什么后来又把杜晓倩杀了呢?” 正在这时,左英兵打电话过来:“李果毅,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大队怎么关门啊,你们的人干啥去了。” “办案啊,还能干啥。”我没好气地说。 “真在办案吗?” “不信你过来看散。” “我跟你说,要把自己的人管紧一点,要不然我们买个打卡器回来。每天打指纹。” “随便。” 挂断电话,我对王哥说:“不理他,我们继续。” “他们的故事还多。”王哥说。 那件事情过后,阴立家与杜晓倩进入了一个蜜月期。杜晓倩动不动就给阴立家发个短信过来,阴立家也不避讳,让我们和他一起编短信回。 记得有一天杜晓倩发来了这样的短信—— 不奢望应有昼有, 只期盼曾经拥有。 看世间繁花如梦, 唯斯情我愿我求! 阴立家马上翻出手机上现成的发过去—— 晚上笑一笑, 睡个美满觉; 早晨笑一笑, 全天生活有情调; 工作之余笑一笑, 心会跟着音乐跳; 发个短信笑一笑, 一切烦恼都忘掉。 杜晓倩马上又发来了—— 又是一年桃衣落, 一层春雨一层绿。 终日奔波谁知苦, 爱惜身体加营养, 短信情长言未尽, 珍视友情常想想! 阴立家手机上没有现成的了,便让我们给他编。我们中有学习好的,很快就编出来了—— 桃衣败了还会开, 春雨绵绵赋诗意。 风花雪月眼前过, 真心真意未有期! 一会儿杜晓倩又发来了—— 风是温柔的, 雨是伤心的, 云是快乐的, 月是多情的, 爱是迷人的, 恋是醉人的, 天是长久的, 地是永恒的, 而阴哥, 你是最好的! 阴立家和我们编了半天还是编不出来了,后来一个哥们总算从手机上找到一条—— 有天,地不会寂寞, 有风,云不会寥落, 有叶,花不会蹉跎, 有雪,梅不会退缩, 有爱,生命才会鲜活, 有你,今生才有了唯一的诉说! 当时正是晚上,阴立家短信发得情绪高涨,可杜晓倩又不在身边,于是吆喝着出去喝酒。阴立家吃饭、喝酒不是很讲究,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显摆。那天,我们就到了“兴盛”湘菜馆。这是一家中档餐馆,在j市还有几家分店。湘菜与川菜有相似之处,以燥辣见长,而川菜以香辣见长,味道柔和一些,所以川菜的普及率远远超过湘菜。阴立家最近迷恋上了湘菜,不知是什么缘故可能是 “兴盛”的“干锅鸡杂”等几道菜还是不错的,与他燥辣的性格有点相似。 第五十九章 阴立家和杜晓倩也曾浪漫(下) 酒足饭饱,我们一行人来到 “一品廊”摸吧。这阴立家玩也是随性,不分档次。高档的低档的,嫩的老的他都玩,只要他高兴。 一进舞厅,我就有一种昏眩的感觉。舞厅灯光很暗,空气不流通。舞厅里男女混乱,一眼便知,男人多数是嫖客,女人基本是妓女。一曲响起,阴立家等抱住女人进了舞池。舞池更暗,大家也不跳舞,男的摸女人胸部,女的摸男人后背,嘴与嘴舐吻。我一下子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摸吧”。一曲终了,男女分开,男的付女的二、三十元不等,尔后各自寻新的目标。我见几个女人已盯住我们,便和几个不愿玩的离开了。 我们跟阴立家请假:“阴总,我们不会玩。这里有人就行,我们先走了,行吗?” “好个土鱼,这个都不会玩。”阴立家说,“好嘛,好嘛,这里留两个就是了,其他的滚蛋。” 出来后,我们中有人说,“这些女人一会儿跟这个男的,一会儿跟那个男的,只为了钱,脏死了。” 我接话道:“她就是干净也不能沾,还得为老婆孩子负责。” 当晚无事,各自回家。 第二天看报纸,《j市日报》上看到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品廊”没品味 我市一“摸吧”被端 市文化稽查队成功捣毁涉嫌色情淫秽的“一品廊”舞厅。 晚上11时左右,暗访记者与市文化稽查队一行8人按照事先的安排来到永昌路大众市场一家名为“一品廊”的舞厅,为了准握掌握这个被人们称为“摸吧”有色情陪侍的真实证据,在这次行动中,市文化稽查队使用了先进的红外线针孔偷录设备。 “一品廊”舞厅设在一楼,舞厅昏暗的环境着实让记者吓了一跳。舞厅里的灯光很有特点,除了门口有几盏昏暗的红灯外,越往里走灯光越暗,紧靠里面的角落根本就没有灯光了。记者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内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几乎每个座位、每张沙发上都坐着几个年轻女子,头挨头地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笑声,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其中一些女子不停地穿梭在客人中间寻找合适的舞伴,年轻漂亮、穿着暴露的女人干脆站在吧台旁边等待“舞伴”。这些女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目光不停地盯着每位进入舞厅的客人,一但觉得对方有感觉的话便会凑到一块低头私语,或是在音乐声中走进舞池相依相偎,搂在一起跳舞。舞池没在大厅里面,漆黑一团,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团的黑影在慢慢晃动,抱在一起的男女根本就不跳舞,男子不老实的双手伸到了女子的衣服下,而女子的手也在男子身上慢慢下滑……在舞池内记者看到几十对男女紧紧抱在一起亲热,一曲终了,男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20或30元钱给跳舞的女子,拿到钱的女子旋即又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舞伴。 晚上12点20分,稽查人员向舞厅负责灯光的人员亮出执法证,命令全部打开灯光。 随着执法人员的一声令下,舞厅顿时变得灯光通明,正缠绵在一起的男女舞客顿时被这一变化吓得不知所措,慌张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在看见记者们的照相机后,便一窝蜂地向大门口跑去,熟知这里环境的舞客纷纷从后门逃遁,刚才还喧闹的舞厅顿时人去楼空,冷清下来。 在调查中,舞厅工作人员谁都不肯说出老板在哪里。最后执法人员从二楼正在装修的洗浴城找到了舞厅的老板,可是老板根本不回答执法人员的寻问,而是一个劲地打电话四处求援,最后在执法人员的严厉制止下,老板才开始配合执法人员的调查。经过调查寻问,这家“一品廊”歌舞厅没有办理过任何证照,纯属一家“色情黑窝点”。 本报暗访组 看了报道,我又惊又怕,心想昨晚幸好我们早走了,不知阴立家他们怎么样了。后来见了阴立家我欲言又止:“阴总,你,你。” “你有啥事?哦,你肯定要问老子昨晚上的事,没得事的,老子见的事多了,他们抓不到。放心,就是抓到也没得事。” 第六十章 阴立家玩3P(上) 那段时间,阴立家与杜晓倩真是郎情妾意。每天一早,杜晓倩就发来短信—— 花开花谢终有时, 真心真意本无期。 风花雪月眼前过, 流水浮云觅无迹。 看了短信,阴立家是心花怒放。心想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天天想着自己,时时想着自己,纵然他是一个婊子,也满足了自身的虚荣。再说,杜晓倩短信中的哀怨之情溢于言表,说明她时刻想着自己。阴立家叫来众人一起编个好的短信,要吊吊她的胃口-- 有的人是流水 有的人是浮云 在流水呼唤浮云的日子里 纵有风花雪月的点缀 流水依然是流水 浮云依然是浮云 有一次,阴立家和杜晓倩在外面喝了酒,两个人一进屋两只嘴便急不可待地咬在了一起。杜晓倩可能男朋友吸毒无能,也可能对阴立家真有感觉,特别投入,特别忘形,只三两分钟就急着去解阴立家的裤带。然后一口叼着阴立家的**,来回地吸吮。 阴立家问:“你看我的**大不大?” “大,我再嘴搓一搓就更大了。”杜晓倩说。 “哈哈哈。”阴立家狂笑着说,“想到一个手机短信,说一男一女在沙漠中迷路,饥肠辘辘。男的准备割下自己的**充饥,女的说,慢,搓大了再割,那样肉多……。” “你坏,你坏。我才舍不得割下来呢。” 坐在沙发上根本无法施展,杜晓倩也全不在乎,先是骑在阴立家的腿上,而后又手扶沙发靠背,撅起屁股,让阴立家从后面进入。特别是**来临的时候,她那有意压低的叫声,真象叫春的猫。这一次真的做成了,两个人都很满足,休息了有三分钟,杜晓倩才温柔地问: “我真舒服,家家,你呢?” “舒服,过瘾。”其实阴立家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他见的女人多了,麻木了,也因为她的分泌物太多,感觉不太爽,但阴立家心理上感觉还是蛮刺激的。 “你爱我吗?”杜晓倩问。 阴立家真不好回答,爱她吗?不爱吗?真说不清楚。于是反问她:“你爱我吗?” 杜晓倩回答非常干脆:“爱。” “为什么爱我呀?” “因为你英俊、潇洒,因为你敢作敢为,因为你有**的人格和尊严。” “那你爱不爱那个吸毒的男人啊?” “不爱。他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那些客人呢?” “才不爱呢,逢场作戏而已。我只爱你一个。” “那我也爱你,爱死我了,宝贝。” 那天,杜晓倩走的时候高跟鞋踩得哒哒的响,胸部挺得老高,脸上荡着春意。 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傻女人,你以为你就是阴夫人了吗?阴立家会真的看上你?做梦吧。 阴立家在与杜晓倩交往的同时,还不忘勾搭其他女人。 有一次,我们一起到一家餐厅吃饭,他看上了餐厅的大堂经理,一个穿着翻白领西服的女人,一会儿去搭一次讪。对方好像没有看出他的身份,对他不搭不理的。后来,阴立家喝高了,硬是让大堂经理陪他上洗手间,硬是把她拉到洗手间的墙角亲了。开始那女人双唇紧闭,装得跟处女一样。后来双唇微开,阴立家终于有机可乘,尝到她的舌头的甜头,她的蛇信子一般地蛇头的甜头。然后这女人就跑开了,不紧不慢地,能够让阴立家跟上的速度。阴立家追上去对她说:“我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一个人。”那女人不卑不亢地说。 第六十章 阴立家玩3P(下) 这一句差点没把阴立家气晕过去。 趁着酒劲阴立家就要动粗,要再一次霸王硬上弓。我们劝道,女人,到处都是,何必跟她斗气。 阴立家说,就是,就是,反正老子亲都亲了,有什么神气的。 杜晓倩还真是个多少有些傻的女人。她以为阴立家是真心喜欢她,所以对他不设防。又一次她把自己的好朋友肖茵茵带到阴立家住的地方,可能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多么有钱。殊不知阴立家是只变态的狼,两个傻女人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阴立家一看肖茵茵身材高挑,胸部丰满,樱桃小嘴,说话淫浪,便是满心欢喜。热情地给他们倒酒,让下人上水果。不知不觉三个人就干了一瓶xo。 然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阴立家搂着杜晓倩,杜晓倩伏在阴立家身上,肖茵茵坐在杜晓倩旁边。三个人聊着、看着。可阴立家哪有心思看电视,他用手背假装搂着杜晓倩,手指却轻轻滴摸肖茵茵的屁股。肖茵茵一会儿发出一阵朗笑,逗得阴立家欲火焚身。 终于等来了机会,杜晓倩起身去上厕所。阴立家一把将肖茵茵拉入怀里,馋嘴就贴了上去。 “不嘛,阴哥,你是我姐哥。” “既然你和晓倩是姐妹,你就是我的小姨子。小姨子是姐夫的半边腿。” “晓倩看见了不好。” “没事,没事。” 阴立家把肖茵茵按在沙发上亲啊,摸啊。正在这时,杜晓倩上厕所出来,看到这一幕,一下傻了眼。哇地一声就哭了。 阴立家上去就是一个饼子,“哭,哭什么。老子喜欢你妹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再哭,我把你扔到j湖里去喂鲤鱼。” 杜晓倩再不敢哭了。 “坐过来。”阴立家示意杜晓倩坐下,杜晓倩只得乖乖地坐下。他坐中间,杜晓倩、肖茵茵分坐他的两边。 “再开一瓶酒。”阴立家下了命令。 三个人倒上酒又喝。 杜晓倩开始哭丧着脸,可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傻笑。肖茵茵也跟着傻笑。 阴立家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开始两只手在肩部,慢慢地往下滑,轻轻地摸两个女人的山峰。边摸边喝酒。不一会儿,三个人又喝了一瓶酒。两个女人也从傻笑变成了浪笑,纷纷腾出手来摸阴立家的胸部,一直摸到下身。阴立家那受得了,两只手亟不可待地伸进了两个女人的阴部。 两个女人的阴部早就湿成了一片,喘息声此起彼伏。 一个说:“家家,我要。” 另一个说:“阴哥,我要。” 阴立家说:“你们两个小妖精,我都要。”停了停又问,“我只有一个家伙,先给谁呢?” 肖茵茵说:“先给我。” 杜晓倩说:“你是我男朋友,先给我。” 阴立家指着杜晓倩说:“你刚才哭了,惩罚你。不能先给你,要先给茵茵。” 说着,一把褪掉肖茵茵的裤子,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肖茵茵心领神会,一屁股坐在了阴立家的**上,来回地运动,嘴里嗯嗯着。 阴立家一只手揉着肖茵茵的胸部,一只手搂着杜晓倩,并将嘴伸过去,咬住了杜晓倩的嘴。 过了一阵子,阴立家拍拍肖茵茵的屁股,肖茵茵知趣地下来,然后用手搂住阴立家,嘴巴贴上去。这边,杜晓倩心急火燎地坐上去,来回运动,不断地嗯嗯。 阴立家还真是特别能战斗,两个男人轮番上阵,他也不见山崩。 阴立家两只手向两个女人的屁股一拍,两个女人马上明白过来,纷纷趴在了沙发上,两只手扶着沙发,两只腿站在地上,屁股翘得高高的。 阴立家站起来,然后这个女人插几下,那个女人插几下。直到把两个女人搞得嗷嗷叫,才在肖茵茵的神态内射了。 杜晓倩不高兴了,“我没要到。” 阴立家3p尽兴,哄她道:“乖乖,下次,下次啊。” 第六十一章 关芸潜小朱(上) 这边王哥讲得津津有味,那边左英兵又打电话过来:“果毅,我说话你们怎么不听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破案。”我说。 “破案,破案,案子破了吗?” “还没有。” “既然还没有,那就快点回来,我这有工作安排。” “是。” 然后,我对王哥说:“你现在给我一个准确的说法,杜晓倩是不是阴立家杀的?” 王哥一脸的为难,说:“是他杀的,又不是他杀的,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那今天就到这,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好吧。” 我想了想,又说:“王哥,这样吧,为了保密,我给你起个代号,就叫p5吧。从此以后你的工作情况,我们将记录在案。” “那你的意思,从现在起,我就是警察了吗?” “也不是。算是,算是……,这样吧,我们下次再说。”我说:“我们交换手机号码,有事的时候,我们先短信联系,不要轻易打电话。” “行。” “哎,你有没有qq?” “有啊。” “那好,我们以后有事,也可以通过qq邮箱联系。记着,是qq邮箱,不是qq。” “知道了。” 我和p5交换了手机和qq号码,然后叫上简梅,返回刑警支队。 到了只对,我直接到左英兵办公室,让简梅通知杜习海和张思俊归队。 到了左英兵办公室。他说:“两件事,第一件,5.4青年节即将到来,支队准备搞一次联欢,诗朗诵比赛。” “诗朗诵比赛?我们任务这么重,就算了吧。”我嘴上说着,心里想,左英兵肯定不批准。他戴一副眼镜,一看文绉绉的,作为刑警支队长魄力少点,就是听话,干工作有板有眼,所以领导喜欢。 果不其然,左英兵说:“这是集体活动,你们大队能不参加吗?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好吧。那第二件事呢?” 左英兵说他政法学院一个女同学携几个狐朋狗友要来j市玩一玩。 我说:“来就来罢,你要尽好地主之意,把女同学弄舒服,不要丢咱j市人的脸。” “你不要胡思乱想,人家有结婚了。” “名花虽有主,你来松松土嘛。” “去你的。跟你说,就是让你陪着喝个酒。你这段时间很辛苦,也该放松放松了。” “好吧。我听你召唤。” 回到重打队,我告诉大家支队将要举办诗朗诵比赛,本以为大家会一片牢骚,不想几个人欢呼雀跃,纷纷说,可以轻松轻松,换换脑筋了。 我说:“那你们全部参加,我嘛,不当评委就当听众。” 就这样,诗朗诵比赛准备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我抽空把左英兵请来一起听了他们几个的预诵。听完后左英兵首先发表了感想,认为大家朗诵得不错,花了功夫,下了力气,继续保持和发扬,肯定能取得圆满成功。要说问题嘛,就是大部分诗歌选得不好,朗诵过于干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水平。我听了后也觉得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先把大家表扬了一番,对大家的努力表示肯定。然后,随便翻了一首代薇的《美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给大家作了示范-- 在我看来 真正的美 其中都有着一种忧伤 那是豹子在晕眩的斑纹中孤寂的忧伤 那是敏感的植物受到粗鲁的抚弄时 瑟缩的忧伤 当我流下泪来 让我深深惊恐的美 只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 第六十一章 关芸潜小朱(下) 拜托那些年跟旷山峰附庸风雅,使我有一定的文学修养。所以,我的朗诵比较好的把握了这首诗的节奏和韵律,并将最后两句改为“让我深深惊恐的是,美只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 大家纷纷说,李队长朗诵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参加比赛啊,我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上吧。 我说大家起码要达到我的朗诵水平。然后我又对每个人的选材、节奏、配乐等一一进行了讲评。最后,我要求大家一是要选好诗。古今中外的诗都可以选,但最好能贴近生活,贴近自己的朗诵个性;二是要把握好诗歌的节奏和韵律。在理解诗歌的基础上,把握好抑扬顿挫,便听诗的人尽量能够听得懂,使大家听起来感觉是一种美,是一种享受。三是要配好乐。能配乐的尽量配乐。乐曲要选曲风、乐器与自己的诗歌贴近的,不要太随意。同时,要注意把乐曲的节奏与诗歌的节奏协调起来,相得益彰,不能太蹩脚。听了我的发言,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决心下去后再勤学苦练。 韩金才政法学院的女同学姓关名芸,在某研究所当所长,副厅级。年龄比我大两岁,职务却比我高三级,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无忧无虑。这女人大概有一米六的个子,好象是上海人,颇有江南女人的风韵,五官端正,眉目传情,身材丰满窈窕,说话已然放浪。由此,我知道了此女青云直上的秘诀。我暗忖,她在单位怎么当领导,群众怎么评价她。也许此行远离群众,远离同事,心情放松,自然言行随意。难怪有句俗话说得好,“兵怕集中,官怕分散”,兵一集中,什么牢骚、滋事、群殴都有可能发生,而官一分散,自然放浪不羁,出入各种色情场所的,包二奶、包二爷的什么都有。关芸带两男,一男年长,名老支,是其单位号称专家级的人物,约五十多岁,其肤黑、貌粗,不太象知识分子,话倒不多,处处把关芸推在前面。另一男年轻,名小朱,是她带的随从,随时摆出维护关所长形象的架式。 请关芸吃饭,地点在 “真雅楼”。就在我们请关芸吃饭后不久,“真雅楼”就倒闭了,这是后话。 那一晚,关芸坐在主宾席上,一进包箱就脱掉外衣,一副准备大干的样子。韩金才三杯酒我们俗称的“三大条令”进行完后,那女人便主动发起进攻,与在座的所有人一一干杯,有的还“好事成双”“三碗不过岗”。她不知“螳螂捕蝉黄鹊在后”,我见这女人差不多的时候,适时发起了攻坚战,我乃一方强龙,关所长不喝不行。我敬的两杯酒一下去,关芸就有点晕乎,拉着年轻随从小朱到隔壁无人包箱谈心去了。关芸与小朱一出去,我示意左英兵和我们的司机便重点进攻老支。老支老谋深算,开始说什么也再不喝了,到了后来勉强同意每次我们喝一杯他喝半杯,我们欣然答应。这位老先生可能一辈子也算不过这样的帐,我们喝一杯他喝半杯,在我们的“车轮战法”下,每次我们每人喝一杯,而他却要喝一杯半。就这样,我们轮番与老支干杯,也不知几个回合,等关芸与年轻随从回到席上,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她又给小朱安排了一件事然后上洗手间所以耽搁了一会,此时老支也喝大了,主动提出再与关芸喝几杯,关芸自然应允,然后两人又此起彼伏地喝了起来。在关芸一行看来这个酒实在是喝得太高兴了,所以非常尽兴。喝到最后两人开始交杯,“小交还是大交?我先和老支来个大交。”关芸浪笑着说。 老支虽喝醉了但头脑还清醒着呢,连连说不,还是让小朱来吧。 好,小朱就小朱。关芸说。 当时我一头雾水,什么“小交”、“大交”的。左英兵告诉我,小交绕胳膊,大交绕脖子,我晃然大悟。心想过去只见这小交,不知这大交是个什么感觉。 此时,关芸已将小朱拽起。大家屏住呼吸。只见二人胳膊绕过脖子,半个脸都贴在了一起,关芸的身子很投入地贴住老支,终于将酒喝下。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无异于色情表演,看得我是浑身不自在。可笑的是,此后,关芸竟然缠着要与我大交,我坚决不从,最后只好小交了事。 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并未算完。吃完饭,我们一行又到了“港派指压”。关所长醉翁之意不在脚,迫不及待地要与小朱说悄悄话,小朱将头伸了过去,关芸顺势在小朱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娇嗔地说:“不够。”小朱又将头移过去一点,关芸如母虎下山,也不避我等看着,一口噙住了小朱的嘴巴,两人直亲得喳喳作响。 第六十二章 诗朗诵比赛(上) 第二天,左英兵说昨晚关芸喝醉了,怪我把她灌醉的。我说怪我干嘛,你不是让我去陪酒吗,陪不好你不怪我?况且,我又没有扳住她强灌,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云云。 关芸一行被左英兵和我送到机场时还念念不忘以后你们李大队到了我们那里一定要告诉她,一定要“报仇”。 我心想真是怨那,他们自己喝醉还怪我。 送走他们后,回来的路上,左英兵一脸笑容。我知道,这次关芸一行在j市停留时间虽然短,但印象深刻,不虚此行。左英兵更是显示了东道主的热情,在女同学面前没有丢脸。 “就是有点,就是有点,”左英兵说,“这关芸酒后有点失态。这人在学校时就大大咧咧的,现在还不改。” “这叫大大咧咧?”我说。 左英兵说:“也算大大咧咧的一种。男人大大咧咧很随便,女人大大咧咧也很随便。” “吃醋了吧?”我问。 “去你的吧。”左英兵说:“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也是,左英兵这人相对要谨小慎微一些,没有太多的作为,也没有太多的负面新闻,领导喜欢的那种。 我与左英兵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过了两天支队便进行了诗朗诵比赛。别看平时忙忙碌碌,成天脑子里装的都是案子、犯罪嫌疑人,可一旦举行活动,这帮人还是群情激昂。比赛以舒婷的《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开头,然后是雪莱的《西风颂》、岳飞的《满江红》等。 杜习海朗诵了《人民警察之歌》—— 在繁华的城镇 在寂静的山谷 人民警察的身影 陪着月落,陪着日出 神圣的国徽放射出正义的光芒 金色的盾牌 守卫着的千家万户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全身全意为人民服务 在欢腾的海岸 在边疆的水路 人民警察的身影 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崇高的理想 培育着高尚情操 严格的纪律 锻炼的坚强队伍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全身全意为人民服务 张思峻朗诵了任彦芳的《烈士的眼睛》—— 走进烈士纪念馆肃穆的大厅, 就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传说照片上烈士的眼睛, 竟能变化出不同的感情。 有时候,见到的是忧虑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愤怒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欣喜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期待的眼睛…… 这传闻,我百分之百相信: 因为烈士在人民心中永生! 今天,我们又凝望着烈士照片, 先烈,你眼睛里传出什么叮咛? 听起来真是慷慨激昂,令人热血沸腾。 而警中少有的女人的朗诵,却别有一番风味。一位女警察朗诵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第六十二章 诗朗诵比赛(下)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心头荡漾。 …… 简梅朗诵了智利诗人聂鲁达《你的微笑》-- 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我的面包, 可以拿走我的空气,可是 别把你的微笑拿掉。 这朵玫瑰你别动它, 这是你的喷泉, 甘霖从你欢乐当中 一下就会喷发, 你的欢愉会冒出 突如其来的银色浪花。 …… 左英兵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也上台学着**的腔调朗诵了《沁园春.雪》,简直维妙维肖,把全场的气氛推向了最**。 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很多邪才、歪才。 整个诗朗诵比赛现场效果十分理想,特别是配乐,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评奖的结果是简梅得了一等奖,杜习海得了二等奖,张思峻得了三等奖,我们大队大获全胜。 颁奖的时候,我那一帮人自然是兴高采烈。 比赛结束,左英兵照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他说,今天的诗朗诵非常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一是选材丰富,二是感情真挚,三是现场气氛热烈。特别是女同志的朗诵,给我们的比赛增色不少。希望全支队以诗朗诵比赛为动力,侦查破案如诗如画,各项工作高歌猛进! 一回到办公室,我和几个猛将击掌相庆。 “你们太厉害了,给我们重打队争了光添了彩。”我说。 杜习海说:“主要是李队指导有方。” 简梅和张思峻纷纷附和。 “算了,不要假谦虚了。主要还是你们自己厉害。”我说,“**不是说了吗,外因是条件,内因是关键。” 大家哈哈大笑,说**说过这话吗。我说,说过的,说过的。 我又说:“特别是简梅,平时英姿飒爽,一到诗朗诵比赛,倒也温文尔雅。” “什么倒也哦,本来就是。李大,你必须纠正。”简梅说。 杜习海和张思峻也附和道:就是,李大,你必须纠正。 我说,我纠正,我纠正,简梅一贯温文尔雅。 简梅说:“这还差不多。” “哎,同志们,玩也玩了,疯也疯了,是不是该说正事了。”我说。 “李队,你扫兴。”杜习海说:“什么玩也玩了,疯也疯了,诗朗诵比赛也是工作。左支队也说了,诗朗诵是动力。” 张思峻说:“就是,刚刚高效一下又说破案,破案,把人也搞得太紧张了嘛,起码也等我们把庆功酒会开了在说嘛。” “对,得搞个庆功酒会。”简梅也说。 “左支队还说了,希望全支队以诗朗诵比赛为动力,侦查破案如诗如画,各项工作高歌猛进。你们怎么没记住?就知道吃吃喝喝。” 第六十三章 P3也玩女人(上) 我本意是高兴完了,就应该想想工作,想想破案,最起码也该休息休息,换换脑筋,尽快从诗歌的氛围中走出来。生活不是诗歌啊,还有艰巨的任务在等着我们呢。 可大家不同意,说得了奖,领了钱,应该与李大同乐。 我只好同意。 于是,我们4个来到“大院子”。 菜还没怎么吃,杜习海就开始主动进攻。他端起一个足有一两的杯子一一敬酒。我为了接待关芸,虽说没有喝吐,但也是喝醉了的,还没缓过劲来,这几天浑身软绵绵的,见了酒就有点恶心,所以,尽量想少喝一点。杜习海要向我敬酒,我自然发怵。 我说:“小杜,慢慢喝。” “爷们,啥子慢慢喝哦。”杜习海说。 “那你喝了,我等会儿干。”我说。 杜习海思考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不行哦,你的酒量一直很好,不能偷奸。不管怎么说,李队这个酒一定要干,我先喝为敬。”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 在这种时候我肯定不能再示弱,也端起酒一饮而尽。在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我说:“小杜,你敬我的酒我喝了,你简姐对你不错,就看你怎么敬她了。” “那我就敬简姐一个太阳。”太阳就是一小碗的意思。与太阳相对的月亮就是一小碟。杜习海刚才敬我的最多算月亮,这会儿他要换更大的口杯。 “不行不行,我是女同志,今天感觉也不行,喝了就会醉。” “人生难得几回醉,醉他一次又如何。简姐,女人自带三两酒,干了,还怕他干啥。”张思峻在旁边敲边鼓。 我也快马加鞭:“就是就是。” 简梅腾地一下站起来,头一昂,手一扬,一个“太阳”下肚。嘴里念念有词,喝了就喝了,今天高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赞美好酒量。 杜习海和张思峻自然也是一个太阳。 杜习海刚刚敬完,张思峻就站了起来,“李队,杜哥敬了你一杯酒,我可不能落后。”说着拿起酒瓶哗哗地倒满了两口杯。 我一看慌了神,说要上洗手间,你先给他们敬。边说边往外面溜。众人见状纷纷上去拦我,说上洗手间着什么急,喝了再去也不迟。简梅更是顾不上礼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李队你怎么也得给小张个面子,别人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要实在喝不了就点到为止,剩下的我全喝。 这分明是激将法,我一个男人,能让女人代我喝酒吗?看实在躲不过,我只好皱着眉头将一个“太阳”喝下,张思峻不甘示弱喝了下去。 我喝下酒后再不提上洗手间的事,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神,说:“简梅你厉害,有本事我们再喝一碗。” “喝一个就再喝一个。” “李队你什么意思嘛,你怎么欺负女人呢。”简梅说。 小杜和小张纷纷摇车,说女人能顶半边天,简姐,不要怕。说着已就将两口杯酒倒满。 我和简梅两人一饮而尽。 喝了后,我就有点飘飘然,嘴里絮絮叨叨,“想,想不到小简还,还是女中豪杰,以后喝酒关键时刻给我冲一冲,冲一冲,你,你能放倒一大片男人。” 简梅喝了不少酒,整个脸上红霞飞,活脱脱一个醉美人,“队长,你一声令下,我是义不容辞,义无反顾,不战则已,一战能胜。” 简梅又表现出了豪爽的一面。 他们几个又喝了一阵子,我看差不多了,就说:“好了,好了,别喝多了,起码明天还有工作。” 于是,大家要来主食吃了,然后各自打的回家。 我坐在车上,突然接到p3的电话。他问:“李哥,你在哪里?” 我说:“刚喝了酒,准备回家。” “那你快来接着喝。” 第六十三章 P3也玩女人(下) “喝多了,不喝了,改天吧。” “我有重要情况,不是喝酒。” “哦,那我马上过来。” 我和p3在他约定的一个ktv见了面。他说,这个地方见面保险,一般人不会想得到我们干什么。 我说:“快说吧,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 p3说,“我听兄弟伙说,那个阴立业,就是那个老二呢,最近派人在跟踪他的一个小情人巩娜什么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那女人偷人。” “哦。”我说,“你注意着他们有什么动静就是了。以后联系尽量不要直接打电话,先发短信,这样保险。” p3说:“好。” 我说:“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p3喝了酒的,声音老高,与平时判若两人,“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人,我老婆在农村,也是一个人。回去休息,孤枕难眠啊。听说这里有美女,一人来一个。” 我醒了醒酒,很威严地说:“你在阴氏集团呆久了,学了一些坏毛病。离不开女人,小心哪天栽在这上面。” p3不服气,“栽就栽,怕啥子。栽在女人裤裆里,做鬼老子都风流,不象你们,穿一身警察的皮,什么事情都不能干,我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p3说着,站在包厢门口,叫来领班,还算小声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小姐?” “有。”领班说。 “我来过你这里几次,没见有小姐。” “你要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叫。” “漂亮不漂亮?” “有几个还不错。” “那你给我赶快找两个漂亮的、年轻的来。” 我说:“一个。” p3说:“一个就一个”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领班叫来了一个沙姐。 我一个人离开,路上我想,这p3怎么是这样的人,平时看他挺淳朴的,怎么一喝酒就这样啊。这样迟早要坏事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怎么能发展这样的人为我们工作?可是,可是,目前在阴氏集团又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别人是老百姓,又不是警察,不能用警察的标准来要求p3。再说,现在的男人都这样,何况p3乎。这样想着,心理也坦然了许多。 我回到家里睡下一会,p3又打来电话。那小子酒还没有完全醒,嘴里然然乎乎地说:“舒服惨了。” “那你就不怕得病?” “什么病?” “性病。” “那怎么可能,我又没打炮。” “没打炮有啥舒服的?” “没打炮就不舒服啦?我让她给我裹。” “咋裹?” “用嘴呀。” “你小子简直是变态。” “爽得很哟。” “你还是要检点一些。” “李队,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又不是警察,你管那么多干啥。” “我怕你出事。” “放心。” “小心为好。” “我把情况给你搞到就是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注意酒德,不要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酒后失德,酒后失言,危险的。” “那,那,好蛮,下次我注意。” “记着不要轻易打电话,先发短信。” “好嘛。今晚的帐你结的,谢谢啊。” 第六十四章 P3的事令我非常不爽(上) 虽然当今社会思想观念已经是相当的开放,卖淫嫖娼、乱淫援交、二奶小三比比皆是,但不沾不染是人民警察的政治本色,作为人民警察的我对于那些男盗女娼、蝇营狗苟的现象不敢苟同,永保洁身自好,一身正气的品格是我基本的道德操守。 再说“清水花园”命案,所有线索直指阴氏集团。但是多年来阴氏集团在j市长期经营、关系盘根错节、尾大不掉、逍遥法外,要搬到他容易吗?法律的维护,正义的匡扶任重而道远。 在这关键的时刻,我又发现p3有着这样致命的问题,更加增添了我的忧虑。按说建情和带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去左右别人呢? 第二天早上,我开着车,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沿着国道将车开到马鞍山那个山洞。这个山洞足有两公里长,里面灯光暗淡,时常发生重大车祸。我风驰电掣地开过去又开过来,就那么来来回回。 其实,当我开车第一次穿越山洞的时候,就让我惊起了一身冷汗。车子似乎刚好擦着洞壁而入,洞里微弱的灯光加上车辆行驶时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我想,如果我是一个“黄”司机我将葬身山洞,我的坟将是这高高的山峦。 后来,技术熟练了,穿越山洞不再害怕了,我才感觉开车穿越山洞最能体会速度之快,虽然洞口明明白白地写着“限速二十公里”,可是没有我不会受它的约束会受它的限制。这时小车在搓板一样的路面上颠簸,洞壁急闪而过。我感觉我象是一粒子弹,正在洞穿一片黑暗一个咒语一堵障碍。 我想,这山洞不就是人生的瓶颈么?面对厄运面对打击面对情感的未路,大凡是真正的人,真正的男人或者真正的女人,都会勇敢地挣脱它的束缚它的桎梏,凭意志雄心和毅力去穿越这人生的山洞。 所以,每次穿越山洞我都如临巨敌,表情静肃眉头紧锁手心冒汗,仿佛要进行一次绝死的挣扎绝死的拼搏。 而一旦穿过了这山洞,就仿佛人生在猛然间跨出了一大步前行了一大截。 每个人在没有穿越山洞前,都会对前途的未知与神秘以及那潜藏的危险将要遇到的颠簸与厄路,或发怵或胆颤或兴奋,直到你终于跨出了那山洞才会释然。 相信我及我的战友,不会有谁被山洞的黑暗山洞的神秘吓住,或住足不入或半途而废。那样的人,我想他太伟岸太高大了,一旦遇到人生的瓶颈人生的关隘,那伟岸的高大的不可一世的身躯自然无法进入自然无法穿越。 我想,穿越山洞是每个人所必须具备的人生体味,不管他是男人或是女人,不管他是腰缠万贯还是入不敷出,不管他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抑或是其他什么皮肤,不管他是恃才傲物还是天生悲苦命运艰舛,在山洞面前都别无选择。穿过去穿过去吧,不然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理性的人。 每次穿越山洞我都发现,我的身躯虽在山洞之内,而我的心却已高凸于山顶之上! 那天,我在国道马鞍山山洞不知穿越了多少个来回,不知想了好多的问题,但我想的都是宏观的宏大的问题,没有想侦察破案,没有想具体问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简梅来电话了: “李大,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外面。” “具体什么地方?” “路上。有什么事吗?” “怎么能没事呢,下一步怎么干,我们都在等你的安排呢。” “哦,你们先想一想,我等一会儿回来。” “好吧,不过,我先来找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知道。” 第六十四章 P3的事令我非常不爽(下) 简梅还真是知道我在穿越马鞍山山洞。她一来便以命令的口吻让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坐到我的副驾驶位置,给我上课。 你这是危险飙车。飙车是违法的,是个人非正常、非合理原因或理由,在道路、公路或者其他非专业训练或比赛场地或场所以超过合理限速或方式驾驶机动车辆,严重扰乱危及正常交通秩序、交通安全或人身、财产安全的行为。道路上飙车容易造成以下危害。 一是影响正常交通秩序。飙车人因为无视其他行驶的车辆,唯我独尊似的在道路上极速前行,扰乱了正常的道路交通秩序,给道路交通安全带来了安全隐患。 二是易导致交通事故的发生。飙车人不考虑自身和他人的人身安全,只追求速度的快感,极易导致交通事故,给他人和自身生命财产安全造成较大伤害。 三是影响身心健康。飙车人一旦像玩网络游戏一样对飙车上瘾,就会挖空心思想着怎样玩才更刺激,把工作的时间都浪费在飙车上,贻害无穷。 四是影响社会治安和居民的正常生活。飙车人飞速行驶,加大油门在道路上横冲直撞,严重影响了附近居民的正常生活。 “你是交警吗?”我问。 简梅说:“不是。不是交警就不能管你啊?” “你是老师吗?”我又问。 “我是。”简梅说,“虽然在工作上你是我老师,是我师傅,但是生活上有些方面我可以当你的老师。” 我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哈哈,卫星定位啊。” “我?卫星定位?我的车,卫星定位?” “你忘了,”简梅说:“你曾经在办公室说过,当你不愉快的时候,喜欢到马鞍山公路上穿山洞。” “说过吗?” “没说过,又没定位,那就是我有心理感应。” “少调皮了。” “昨天诗朗诵比赛、晚上聚餐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愉快了呢?”简梅问着,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阵颤粟。简梅肯定感觉到了我的颤粟。我的脸一下红了,同时身心愉悦了许多。 我想,我不愉快,是因为p3和女人。而现在,我身心愉悦,也是因为女人。而女人和女人是多么的不同啊。简梅是那么的高洁、纯洁,是那么的坚毅、勇敢,是那么的无私无畏。纵然我讨厌女人,但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我潜意识里的雄性的东西又出来了。但正因为她是高洁的、纯洁的,我不能亵渎她。 “想什么呢?”简梅说着,把我的手抓得更紧。 “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了。”我说着把简梅的手放过去,“我们回吧。” 简梅又把手伸过来抓住我,“再待一会儿嘛,你还没说是为什么不愉快。” “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至于吗,别人局长、支队长不急,你急什么啊。好多事情不是你说怎么就能怎么的。” “也是。”我说,“既然我们无法改变世界,那么,我们只有改变自己。” “做得到吗?” “做得到也得做,做不到也得做。好了,回去。” “回去。” “以后可不许这样啊。” “那样啊?”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把几个人的工作重新进行了调整。因为白健全的案子已经基本上明朗,再盯没有多大意义。所以,我决定,由杜习海盯阴立业,张思峻盯旷山峰,我盯阴立仁,简梅盯阴立家。我把情况给大家交换了一下,然后让大家分头行动。 而后,我给p5发了个电子邮件:“表弟,你大姨生病了,有时间回来看一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p5回信:“明天下午我有时间,我们在邮电大楼十字路口会面,然后一起回家。” 我回到:“好。” 第六十五章 阴立家鸳鸯戏水(上) 我和简梅在邮电大楼十字路口接上p5,然后驱车来到龙王堰。 这里过去只是一个堰塘,现在已经改造成了休闲娱乐的地方。我和p5坐在堰边喝茶,简梅就在周围游玩,随便给我们把风。 p5接着上次的话题,说别看阴立家与杜晓倩卿卿我我,有时候还玩点浪漫,其实都是玩玩。他们和肖茵茵一起玩3p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杜晓倩不知趣啊。 去年冬天吧,有一天阴立家突发奇想,说成天呆在j市太无聊,要出去游山玩水、洗温泉。然后带上杜晓倩、肖茵茵和我们几个贴身的护卫,分乘两辆车出发了。 阴立家听朋友说鸡公山冬天并不寒冷,是冬季出有休闲的绝好去处。况且,鸡公山这样接近冰川的原始森林中还蕴藏着日流量达万余吨的高山温泉、热泉和沸泉。游人可在冰川上洗温泉浴。温泉出水口温度高达92°c,水质属碳酸氢钙中性,可饮可浴,对多种疾病有奇效。而且据考证,鸡公山的泉水属优质医疗热矿泉,水质透明,无异味,对神经痛,胃肠痛,糖尿病,关节炎等有奇特疗效。鸡公山身处山脚,周围有海拔6000米以上的卫士峰45座,峰上千年积雪,银光闪烁。每当天气晴朗,东方吐白,灿烂的霞光冉冉而起,万道金光从长空中直射卫士峰。瞬间,数十座雪峰全披上一层金灿灿的夺目光芒,光芒万丈,瑰丽辉煌,形成“日照金山”。鸡公山的森林面积达70平方公里,沿着环游山路徐徐前行,游人会被身旁变幻无穷的植物景观所吸引,丛林之中,时常隐约可见猕猴、小熊猫、牛羚、红腹角雉等可爱动物的身影。 我们一行来到鸡公山一看,确实200平方米的温泉露天泳池和大小不等的多个露天温泉池,蒸汽滚滚腾空,使原始森林中的绿树与奇花异草朦胧一片,影影绰绰。我们一边泡温泉一边赏雪山,在热呼呼的天然温泉里欣赏雪花漫天飞舞的奇景,何其浪漫。周围一派银装素裹,泡在池中却是温暖的,思绪随着雪花从无极的天幕中飘洒下来,在空中徐徐地飞舞,雪花落在温暖的肌肤上,沁人心脾,天地的神韵、造化的奇巧,便在这一刹那融为了一体。 据说这里还有新建成的二号营地,于是我们又来到二号营地。只见大量沸泉从地下喷涌而出,出口水温达90°c,足可用以沏茶和煮食鸡蛋。日流量万余吨的沸泉水顺崖而下,形成一道宽8米,高10米的瀑布。在万木葱茏的沟中,白雾飘忽不定,群山若隐若现,恍如仙境。在沸泉水近旁,建成了一个温水游泳池和一座水温各异的浴室,供旅游者沐浴、运动和疗养。 阴立家一手搂着杜晓倩,一手搂着肖茵茵,尽情地戏水。我们知趣地远离他们,只让他们保持在视线之内。 3个人你追我逐,引得周围游客纷纷躲避。他们旁若无人,尽情玩耍。阴立家一会儿帮杜晓倩揉搓**和阴部,一会儿帮肖茵茵揉搓**和阴部,说,温泉水好,多洗洗,健康、治病。 杜晓倩和肖茵茵说,我们又没病。 阴立家说,谁知道啊,洗一洗总归是好的。 杜晓倩和肖茵茵说,洗一洗就洗一洗,反正来都来了,不洗白不洗,劳烦阴总帮我们多洗洗。 阴立家说,多洗洗就多洗洗,洗干净了反正也是我用。 闹了一会儿,两个女人又帮着阴立家洗阴部。 然后,他们上来蒸桑拿。温泉的旁边建立几个桑拿房,阴立家搂着两个美人进了桑拿房,我们跟了进去,马上被阴立家骂了出来。阴立家说,去,去,去,外面站着去,不准其他人进来。 我们就站在桑拿房的外面。 里面淫腔淫调。 阴立家说:“你们把泳装脱了,蒸起来才舒服。” 第六十五章 阴立家鸳鸯戏水(下) 两个女人说:脱了就脱了。 阴总也脱了。 阴立家说:“好,我也脱了” 过来一会儿,阴立家说,让我看看刚才的温泉给有没有效果。 两个女人说,效果肯定有。 阴立家说:“那我看看,今天先看谁呢,就先看小杜。” 杜晓倩,嗯的一声。 过了一会儿,阴立家又说;“现在看小肖。” 肖茵茵又是嗯的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阴立家说:“现在两个人一起看。” 两个女人说,阴总,你好会哦。 阴立家说,我就坏。 两个女人发出来哼哼的声音。 阴立家问:“今天你们谁要啊?” 肖茵茵说:“我要,我要。” 杜晓倩说:“不嘛,上次你说了,今天要给我,说话要算话,我要嘛,我要嘛。” “好,好,给小杜。” 杜晓倩发出来母猫一样的叫春声。 幸好这里人声、水声一片。 晚上,我们住在温泉酒店。 阴立家与杜晓倩、肖茵茵共处一室,又是一夜鏖战。 第二天10点过,他们才起床。 我们一起吃饭。不是早饭,算是午饭。席间笑逐颜开。 我们说,阴总,这次出来洗温泉,真是太舒服了,以后你多带我们出来。 肖茵茵也说,就是,以后阴总多带我们出来。 杜晓倩不说话。 阴立家问:“小倩啊,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杜晓倩说,“就是,就是,我昨天接到电话,家里说我妈妈得病了,医院检查说是癌症。” “什么时候接的电话啊,我怎么不知道啊。”阴立家问。 “就是晚上的时候来的电话。我为了不让阴总扫兴,没说。” “得病了就治嘛。” “可是,可是,医生说要十几万。我家里哪来这么多钱。” “钱啊,那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这里还有两万,回去再给你凑三万。先拿五万,看着,不够再说。” 阴立家女人和钱什么都不缺。 杜晓倩这件事多少有些扫兴,所以,回去的路上,阴立家好像少了兴致,本来说好中途要停留几站的,后来直接回了j市。 我们中有人在私下悄悄议论,都是杜晓倩这个丧门星,玩得高高兴兴的说什么你妈病了,害得我们少玩很多地方。 有人也说,别人妈妈病了,不着急吗,可以理解。谁都有妈。百事孝为先。别看别人是婊子,比我们很多人强,比我们很多人都懂得孝。 也有人说,别人当婊子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她也是遇到阴总了,一句话,五万。 春节期间,杜晓倩说是回家看母亲去,肖茵茵没走。 有一天,阴立家在跟肖茵茵缠绵的时候,肖茵茵也突然提出要向阴立家借钱,说是家里急用。阴立家问,别人杜晓倩目前得了癌症,要钱可以,你家里又是怎么回事? 肖茵茵:“她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得癌症?” 阴立家眼睛一睁:“说这话你可要负责。” “我负责。”肖茵茵说,“我说了假话,阴总弄死我。” “那她要钱干什么?” “就看你查了。反正手板手心都是肉,你给了她五万,也得给我五万。” 阴立家啪地就是一耳光,嘴里骂着:“m的,你们合伙起来骗老子的钱,老子的钱好骗吗,滚,滚。” 阴立家扔给肖茵茵一打钱,可能有一万多,说:“婊子多的是,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肖茵茵灰溜溜地走了,以后再没见到人。 肖茵茵走后,阴立家把我们叫来,说:“那天她要钱,老子就觉得不对劲,你们给我查查,她到底要钱干什么去了。” 我们只好分头去查了。 第六十六章 杜晓倩命犯桃花煞(上) p5接着说,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在鸡公山山门外,有很多算命摊子,当时杜晓倩就算了一卦。 因为她是阴立家的相好,命又很特别,所以我记下了部分卦词。 我们找的是一家“李铁嘴”,是一对父子。先由儿子简单批卦,再由父亲详细批卦。 杜晓倩报了出生时间,小李铁嘴在纸上记下后,掐指一算:命主1985年10月22日上午11点零3分出生,阴历1985年闰10月11日上午11点零3分生,乙丑年丁亥月乙丑日丁亥时,亥月见乙是为天德;丑日见亥是为驿马,主背井离乡,贵人驿马多升跃,常人驿马多奔波;丑日见午是为桃花煞,桃花煞又名咸池。 风淫淫冶号咸池,并集来临祸应期, 酒色相刑三二位,更为神煞血光随。 再看命主女命,五行失位,**泛滥,水土互伤,自身太旺,代表丈夫的官星不显,难免鬼败临身,不能幸免。加之明年戊子年,丑午相害,子午相冲,当于春季,春水泛滥之时,命主当有大难。 …… 杜晓倩当时听得是面红耳赤,不等老李铁嘴再批便匆匆离开。也未给钱。听说算命人算到贱命,本身也不要钱。 当时阴立家劝她:“算命的都是胡诌,不要信他。” 肖茵茵也说:“我才不信呢,这些人都是骗钱的。” 杜晓倩破涕为笑,只一会儿功夫便又飘飘欲仙了。 看来小李铁嘴还真有两把刷子,2008年春节刚刚来临,春水还未真正泛滥,肖茵茵一句:“我说了假话,阴总弄死我。”让阴立家诟病,紧接着安排调查杜晓倩。 这事还用调查吗?这杜晓倩找了一个不争气的男朋友,就是银杏酒店那个马东,他吸毒成瘾,需要大量的资金。先前准备敲诈一笔,后杜晓倩不敢,害怕惹上官司,因而放弃。但是吸毒是个无底洞,杜晓倩经不住男朋友软磨硬缠,便编造了谎言,说是母亲得了癌症,向阴立家要了五万元。 杜晓倩虽然跟阴立家玩性,但知道阴立家对自己没有真感情,男朋友虽然吸毒,但对自己真正的好。在她心里,阴立家也就一嫖客。虽然一起玩3p,表面舒服,或者说假装舒服,其实心里也在流泪。 那天,手下向阴立家汇报说,杜晓倩根本没有回w市,没有回家,她就在j市,在她男朋友马东那里,欢欢喜喜地过年。据调查,她妈根本没病,她要钱是为了马东吸毒。 阴立家本来坐在沙发上,按说他也有心理准备,可听完后还是禁不住弹了起来:“他m的,这个婊子,活腻了,变相诈老子的钱嘛。”停了停,重新坐下,问道:“你们说,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把钱要回来,把她两口子扁一顿。 阴立家说:“钱要得回来吗?吸毒的人把钱弄去还要得回来?我缺钱吗?” 那报警,让她去坐牢。 阴立家说:“报警?还不知这个婊子咋个说呢,我丢不起这个人。况且让她去坐牢是不是便宜她了?” 那把她剁了算了,扔到j湖里区喂鱼。 阴立家想了想,过年,说这些事情晦气。算了,我们高高兴兴把年过完再说。 我们以为阴立家会看在相好一场的份上,放杜晓倩一马。因为从那以后,阴立家再没有提过此事。可是,可是,杜晓倩命犯桃花煞,活该在男人手上丧命。因为她不知死活,以为阴立家被蒙在鼓里。 正月十二,也就是2月18号,杜晓倩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给阴立家打电话:“阴总,阴哥,新年好啊!” 阴立家装着不知道一样:“新年好!你回来了?你妈的病好些没有?” “好些了。”杜晓倩说:“我们一再说要我好好感谢阴总。” “感谢什么,我再说也算她的半个女婿嘛,哈哈。”阴立家还不忘调侃。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用我的身体好好感谢你这半个女婿。” “哦,我也想死你了。今天没时间,那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阴立家说。 第六十六章 杜晓倩命犯桃花煞(下) 第二天九点过,阴立家起床后,洗漱完毕便带着人上雍德寺敬香。 雍德寺坐落在j市的东面,一条山路蜿蜒而上,各类香客络绎不绝。那天不是十五,但春节的余温未过,所以一早寺里的香火就燃得很旺很旺。 阴立家又是烧香,又是捐钱,态度极其虔诚。 我们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因为每次杀人前,阴氏集团都有这个习惯,要去祭天祭祖祭菩萨,以求得菩萨的原谅。 烧完香,祭完菩萨,回到家里,阴立家给几个心腹训话:年就要过完了,新的一年就要真的开始了。要开始新的一年,我们就要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站在新的起点,开始新的事业。多年的经历告诉我们,阴氏集团每一次大的发展、每一次大的腾飞都要有些征兆,都要有些仪式。今天我们就要举行这样一个仪式,我们要用一个人的命来祭天祭祖祭菩萨。 听得人不寒而栗。 但手下人还是不约而同地说道:愿听阴总调遣。 阴立家又说,这个人竟敢背叛我,竟敢敲诈我的钱。我不说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待会儿我打电话把她叫来,然后把她沉到j湖去。这件事大家都要保密,谁要走漏了风声,同样要他祭天祭祖祭菩萨。 是,誓死效忠阴总。 安排完毕,阴立家正准备打电话,可就在这时,好像是阴老大,也就是阴立仁打电话要他过去。阴立家说,我先去去,回来再说。 过了一个多小时,阴立家回来了。当时已是中午,吃了饭后就召集人打麻将。 兄弟们问:阴总,祭天祭祖祭菩萨是事还搞不搞? 阴立家说,搞啊,安排了的事怎么能不搞呢。不过方式要变一变,今天我要让大家见识见识新玩意。 下午4点过,麻将收场,阴立家一数钱,哈哈哈,今天是个好兆头啊,又赢钱了。 然后,他打电话叫来了杜晓倩。两个人关在房子里,好有一种久别当新婚的感觉。杜晓倩那天特别兴奋,一个劲地说,阴哥,今天没有肖茵茵,就我一个人陪你,你高兴吗? 阴立家说,高兴高兴……想死我了……今天我要爽死你。 杜晓倩不知死期已近,发出一阵浪笑,说。是吗,那就来啊。不一会儿,就嗷嗷地叫开了。 老年人讲,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总有很多征兆。要么十分忧郁,要么十分兴奋。杜晓倩那天就异常的兴奋。 两个人疯够了,就开始喝酒。杜晓倩那天话也特别多,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说完似的。阴哥长阴哥短的,阴总长阴总短的。阴立家也是一会亲亲,一会儿抱抱的,完全不像生离死别的样子。 晚上九点过,阴立家说:“小倩啊,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呢,今天我们就在你那里去共度良宵吧。” “是吗?我那里可是又脏又窄的。” “有什么啊,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闺房啊。”阴立家说,“有你就够了。” 杜晓倩高兴得不得了,好啊好啊。 然后,我们乘车到了杜晓倩住的地方。杜晓倩又是忙着烧水,又是忙着洗水果。阴立家坐在那张很乱的沙发上,拿出手机,一边玩弄,一边说:“杜晓倩。你别忙了,你不知道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吗?” 杜晓倩一愣:“阴哥,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阴立家说着,手一挥,上去两个唐装就把杜晓倩架住了。 杜晓倩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阴总,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不是我要骗你,我真的爱你。 阴立家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杜晓倩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忍心杀我吗?” “我不会杀你,但会有人杀你。” “那你救救我啊,阴总,阴哥。”杜晓倩呼叫着尿不知不觉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阴立家又一挥手,有人上去拿抹布塞住了杜晓倩的嘴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阴立家示意将门打开,一下子进来了几个黑衣唐装和一个蒙着面,微胖,40几岁的男人。 第六十七章 杜晓倩一命归西(上) 这帮人一进来,房子里马上就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杜晓倩现在知道死期临近,挣扎得更加厉害,可是几个人把她摁住,使他动弹不得。 阴立家慢腾腾地站起来,走到蒙面人跟前,拍拍他的肩,说:“相信你也不会只搞过你的老婆。肯定也搞过不少女人,今天让你再尝个鲜。” 蒙面人有点向后缩,可是后面有人照样把他架着。 阴立家面向大家说,让这个人当着大家的面强奸这个女人,大家看看热闹,哈哈。 然后有人把杜晓倩的裤子褪掉,摁住她撅起屁股,同时把蒙面人的裤子也脱了。那家伙的那东西翘得老高,后面的人轻轻一推,一下子就进入了杜晓倩的身体。 只几个来回,那家伙就射了。 阴立家又怕怕蒙面人的肩膀:“舒服吧?” 蒙面人的嘴巴好像也是塞上的,只呜呜地叫,说不出话来。 “光舒服不行啊。”阴立家说,“现在我让你勒死她。” 杜晓倩和蒙面人都是一阵挣扎。可是这时已经有人在杜晓倩和蒙面人脖子上套上了绳子,同时把套杜晓倩脖子的绳子递到蒙面人手里,阴立家告诉他,你不勒死她,我们就得勒死你,知道吗,你不杀人,人就得杀你。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有趣的游戏,你就是这个游戏的主人,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好好把握,哈哈。 于是,后面的人勒蒙面人,蒙面人就勒杜晓倩。蒙面人害怕被勒死,便拼命地勒杜晓倩。 只一会儿功夫,杜晓倩便一命归西。 真是红颜命薄。可惜可惜啊。 阴立家确认杜晓倩死了后,让人清理、打扫了房间,然后离开。 …… p5问我,这算不算阴立家杀人呢? 我说:“这要看法庭的审理。”心里想,案子竟然与我想象的差不多。简梅的判断也是对的,真是阴氏集团干的。 我问p5:“如果法庭审理,你敢不敢出来作证?” “这个,这个,万一阴立家被判无罪,我怎么活啊。”p5说,“还有我的老婆、孩子。我已经给你讲了他们杀人的经过,万一让阴立家知道了,我肯定活不成的。我老婆那么年轻就得守寡,娃娃那么小就成了孤儿。” “方向吧,我们有保护证人的主人。” “那我还是得好好想想。” “那个蒙面人你认识吗?”我又问。 “不认识。” “他有什么特征吗?” “蒙着面,没看见。” “有多高呢?” “也就中等个。” “穿什么衣服呢?” “那天其实我也很紧张的,穿的好像不是黑的就是灰的。” “那好吧,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况。”我说,“上次叮咛你的那些,注意联系方式,注意保密。切记,切记不要喝酒。” 说着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递给他。 p5走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过了。晚饭前,因为想到龙王堰打烊时间回家会比较早,我们转移了谈话的地点,在市里吃了点饭,然后在一个不知名的茶馆接着谈。简梅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看书。 “2.20清水花园命案”,在我来说有了初步的眉目,可是可是我怎么给领导汇报呢,证据呢,卷宗材料呢?所以这个案子还不算破,任重道远啊。 我在想这件事目前还要在一定层面保密,我们内部复杂,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不能把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甚至简梅也不能告诉,因为她太冲动了,太嫉恶如仇了,会给办案带来不利的干扰。 阴氏集团,你们猖狂不了几天了,你们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想。 我这么想着,突然听见简梅在大声地叫我:“李大,有情况。” 第六十七章 杜晓倩一命归西(下) 简梅急急忙忙跑过来,问道:“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为了方便跟p5谈话,减少干扰,我把手机关了。 ”我说。 “杜习海打电话,说阴家二当家阴立业被杀了。”简梅说。 “什么?”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在说阴立家杀人,现在又是人杀阴立业。 “阴家二当家阴立业被杀了。”简梅重复了一遍。 我打开手机,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先把杜习海的接通:“阴立业死了没有呢?” 杜习海说:“开了几枪,应该活不了。”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但他们乘坐一辆jxx550的小车向w市方向逃窜,现在已过马鞍山隧道,我的车不行,要不然早就追上他们了。” “好,加快追,同时注意隐蔽,不要让他们察觉。我马上就到。” 我和简梅急忙向w市方向赶。简梅向苏亮、左英兵报告,我直接向许正戈报告:“许局,我是李果毅,刚刚市里发生一起杀人案……” “我刚刚接到指挥中心的报告,情况已经知道了。快说说现在的情况。”许局说。 “犯罪嫌疑人乘坐一辆jxx550的小车向w市方向逃窜,现在已过马鞍山隧道。请求支援。” “好,我马上调集特警、武警。犯罪嫌疑人有枪,你们要注意安全。” “明白。” 深夜的街头,灯火一片辉煌,行人、车辆仍然很多。我和简梅好不容易出了城,径直向w市方向赶去。好在这一路我非常熟悉,特别是马鞍山隧道,我飚起来简直是风驰光掣。简梅没有埋怨我开得快,只是紧紧地抓住扶手。 一会儿,杜习海来电话:“李队,我已经追上他们了。这伙人简直胆大妄为,要不然我怎么追得上。” “怎么啦?”我问。 “他们在w市城边的一个龙虾城吃龙虾。” “好,你盯住他们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龙虾城很显眼,我赶到时,那伙人才刚刚开始喝酒庆祝。我问简梅、杜习海,你们带枪没有?他们说,没带。突发情况哪有时间领枪。我说,那我们盯住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简梅说:“那他们跑了怎么办?” 我说:“跑不了,许局他们马上就到。”然后报告许局, “犯罪嫌疑人在w市城边的一个龙虾城吃龙虾,我们已经盯上。请示武警、特警在来的路上不要开警报、警灯。我派简梅在路边等你们。” “李果毅,好样的。我们再有10分钟就能到。”许局说。 不到10分钟,许局带着武警、特警就赶到了,不一会儿苏局、左支也赶到。 幸好是晚上,又在城边,没有人围观。 20个武警、20个特警迅速将龙吓城包围。 然后,许局现场召开碰头会。“李果毅,你介绍一下情况。” 我说,“犯罪嫌疑人共有四人,他们有枪。现在正在龙虾城里喝酒吃饭。” 许局说:“武警实施主要抓捕,特警、狙击手支援,并派人控制犯罪嫌疑人的车辆。马上行动。” 武警犹如天兵天将,突然出现在犯罪嫌疑人身边。那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拷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他们纷纷叫嚷,为什么抓我们,为什么抓我们。 许局手一挥,武警将犯罪嫌疑人押到他们乘坐的车辆跟前,“这是你们的车子吧。” 犯罪嫌疑人不说话。 现场从车上搜出3支猎枪和匕首等。 将犯罪嫌疑人押回市局,连夜突审,他们承认是他们杀了阴立业,原因是阴立业在生意上欠了他们的钱不还。 屁话,阴氏集团财大气粗,会欠他们的钱? 第六十八章 葬礼上的6列纵队(上) 我让沙胖子叫来王刚,安排道,沙胖子这两天集中精力把公司内部和白健全的事情处理好,然后陪我参加阴立业的葬礼;王刚主要是跟踪仇云和巩娜,我的直觉告诉我,阴立仁这两天就会对仇云和巩娜动手。他是一个不复仇不睡觉不吃饭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要赶在阴立业的追悼会前杀了仇云和巩娜,以祭奠阴立业。阴氏集团多年的行事规则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要以此来阻止内部的颓势,提升内部的士气,巩固内部的勾联,防止集团体系的崩裂,同时,对外界也是一种示强,以恐吓想与阴氏集团作对的人们。我叮咛跟踪时带上摄像机,关键时刻留点证据。 这仇云和巩娜是俩个低智商的货色,他们雇请杀手杀死阴立业,先付了20万元,准备后期再付30万。知道阴立业已死后,俩人便开始弹冠相庆,筹划着怎么过一个无忧无虑的蜜月。他们以为阴氏集团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阴立业一死他们就清静了,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了,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双宿双栖了。据说仇云还准备给巩娜购房,他要金屋藏娇。 这天晚上,仇云和巩娜在一个迪厅蹦迪,尽情地享乐,尽情地发泄,尽情地释放。尔后,仇云载着巩娜回到了阴立业给巩娜购买的住房处,打算一夜纵情。仇云把车停好,然后搂着巩娜准备进屋。就在这时,埋伏在旁边的十几个阴氏集团的杀手在阴立家的带领人突然冲了出未,将俩人扑倒后对着他们的胸部就是一顿乱枪,然后又闪电般地乘车撤离。 阴立家这伙人明火执杖,连面罩都不戴。这一切都让王刚给摄录了下来。 可怜仇云和巩娜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就毙了命,俩人的鲜血淌了2米多远,血腥味弥漫到了一里之外。巩美人美丽的胸部被打成了马蜂窝,直打得血肉模糊,俩个争风吃醋的男人在阴间见了这样的**,可能再也不会以命相赌了。 仇云和巩娜这两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就这样永远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从阴立业被杀到仇云和巩娜被杀,连环命案在金市人的心中掀起了8级地震。因为仇云和巩娜死在一块,也因为巩娜与阴立业几乎公开的特殊关系,仇云的家人马上意识到了这当中的联系,他们很快到公安机关举报了阴氏集团。但阴氏集团在j市有着强大的关系网,可以想象这桩命案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我手里有证据,把着阴立仁的命脉。 我用曾经给仇云打过电话的电话卡给李果毅打去电话,告诉他我掌握了阴立仁、阴立家杀死仇云和巩娜的证据。 阴立仁从容不迫地筹办着阴立业的葬礼。 …… 葬礼在冥山公墓举行。我与沙胖子刚到不久便见几百个阴氏集团的打手穿着一袭黑色唐装、排着6列纵队排山倒海般地走了过来。之所以有排山倒海的感觉,只因为平身见过的纵队都是3列,现在突然地增加了一倍,而且那些人个个杀气腾腾,加之又在火葬场,马上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那天我和沙胖子也都穿着黑衣,戴着墨镜。我们耐着性子听完了阴立仁作的狗屁不通的悼词,然后随着人流与阴立业的尸体告别。平时彪悍张狂的阴立业静静地躺在那里,几日前的牛b和跋扈跑得无影无踪。我装出很悲伤的样子与阴立仁等握手,阴立仁似乎也很麻木地履行着程序。哀乐在低回中倾诉,女人在痛苦中哭泣。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场合,它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一走出追悼会现场,我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我和沙胖子刚刚上车,一个黑衣唐装就跑过来对我说,旷总,我们阴总请你务必留一下,他要见你。 第六十八章 葬礼上的6列纵队(下) 我想这会儿我要走就走了,阴立仁没什么权利留我。可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我留下,我要看看阴立仁到底要对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个刚刚丧弟的野驴最近肯定是十分的狂躁,虽然杀死了仇云和巩娜,但失去阴立业对阴氏集团来说损失真是太大了,丧弟之疼,阴立仁能不痛苦吗?他能不烦恼吗?他能不想着法子发泄吗? “首长,待会儿阴立仁找你时千万不要到他们安排的地方去。”沙胖子说。 “那是自然。”我说,“是他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按照惯例他应该到我的车上来,这是主权问题,没有让步的余地。”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阴立仁在几个打手的陪同下来到了我的车边。他说:“山峰,我知道你这人生性多疑,我找的地方你肯定不会去也不敢去,所以我就到你的车上来。”他说着钻进了我的车子。 我调侃地说:“阴立仁阴大老板能屈尊进入我的车内真是不胜荣幸啊,我的车不太好,但愿不要让你感到不舒服哟。不是我不敢到你指定的地方去,而是上次太阳大酒店的鸿门宴如今还历历在目。一朝被驴咬,十年记心中,我旷山峰没有其他的长处,就是记性好。” “山峰,我这么多兄弟在这你还敢如此嚣张,你信不信,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把你淹死。”阴立仁架子拿得很大,调子拖得很长。 车窗外,7、8个黑衣唐装将我的车团团围住。 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阴立仁,只怕到时候淹死的是你。你二弟......” 这时,阴立仁释出了虚情假意,“好了好了,我们再别斗嘴了。你能来参加立业的葬礼,我还是非常的感谢的。” “死者为大,这是应该的,谁叫咱们还是老战友呢,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吧。”我知道这是阴立仁的序曲,他马上要进入正题了。 果然,阴立仁露出了野驴尾巴:“山峰,我总觉得立业死得不明不白。在j市有谁敢与我们阴氏兄弟作对呢?” “是啊,有谁敢与阴氏兄弟作对呢?”我故意装傻,“昨天,仇云和巩娜又被杀了,巩娜可是阴立业公开的二奶呀,这两个命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山峰,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谁杀了立业,你给我扯到仇云和巩娜那里去了。”阴立仁沉不住气了。 我也针锋相对,“阴立仁,你什么意思?阴立业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你干嘛跑来问我。” “山峰,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你与这件事有关系,我定要叫你以命偿命。”阴立仁说着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我将头伸出车窗,对着他说道:“阴立仁,我也告诉你,我跟这事没关系,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说着我启动了汽车。汽车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沙胖子都紧紧地攥着拳头,密切地注视着阴立仁的一举一动。阴立仁下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问沙胖子:“那么紧张干啥?” 沙胖子说:“我太紧张了,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是担心首长的安全。” “没事的,阴立仁只是在投石问路,如此而已。” 第六十九章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上) 阴立业一死,阴立仁肯定要进入一个蛰伏期。 经过这么一、二个回合,我们争取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王刚和沙胖子曾经强烈地建议:趁此机会对阴氏集团发动新一轮攻击,甚至可以做掉阴立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说,我们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们以为做掉了阴立业就可以照此做掉阴立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阴立业是一匹马,而阴立 仁绝对是一匹骆驼,是一匹野骆驼。在阴氏黑帮内部阴立仁是老大,阴立业算是老二,老大与老二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咱们中国的领导 体制你们还不清楚?正职和副职的权力和待遇有着天壤之别,美国也是这样,总统和副总统绝对不是重量级。阴立仁的智商、手腕、警 觉性、安保条件绝不是阴立业所能比的,要不然的话阴氏集团能在金市发展膨胀起来?所以对待阴立仁得有耐心,“鸷鸟将击,卑身翕 翼;猛兽将搏,悦目府伏”,等待吧,机会总会有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争斗,阴立仁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肯 定还要兑现他余下的两个狂言。敌人的任何行动都会暴露出他的软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以静制动,采取“柔武”的办法与敌人周旋。“ 上兵伐谋”,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与阴立仁硬碰硬,但我们有足够的智慧与阴立仁软对软。当然,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必须“致人而不 致于人”,节奏、时机、打法都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至于最近几天,我们可以相对轻松一下,文武之道,一张一驰嘛。 沙胖子说,首长这一番分析,一下子廓清了我们思想中的迷雾,真是既精辟又透彻,入木三分。王刚说,首长你这番话太深奥了我 听不太懂,反正首长说打我就打,首长说玩我就玩,我是一块砖,东西南北任你搬。 “沙胖子,白健全的事怎么样了?”我问道。 郭胖回答说:“差不多了,最近就要第二次开庭,当庭释放应该不成问题。” “靳梦那边还要催促他认真做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我说,“王刚,开庭时把那些发廊妹弄一、二个去作证,一人给她们二、三百 块钱,还不把她们高兴死。” …… 第六十九章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下) 沙胖子和王刚走后,温莎出人意料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慌忙起身让坐。温莎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示意我不要过来,说你是老 板,不敢劳你大驾,我自己会坐的。说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莎莎,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一副卑颜卑色的样子。 温莎不屑的样子:“莎莎不是你叫的,是我妈叫的。” “我和你妈是战友,你就是我的小侄女,叫你莎莎不行吗?” “我说了,莎莎不是你叫的,是我妈叫的。你不够格。”温莎说。 “好好好,温莎,有什么事啊?”我低声下气。 “我不想说了。” “来都来了,快说吧。” “我来主要有两件事,”温莎说,“第一件关于我妈,我妈这一辈太苦了,她不能再受苦了。你是什么人我妈不清楚我清楚,所以不许 你骚扰她,不许你伤害她。如果你胆敢伤害我妈,我对你不客气。” “这……”我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在温莎面前我能怎么说呢,又从何说起呢。我又什么时候骚扰温雪玉了呢,那是骚扰吗?说到伤害 温雪玉,我会吗?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生命的意义! 温莎接着说:“第二件是关于梁娟娟的,她在你这里干活你就要对她负责,她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你不要明知故问。这两件事我是郑重给你提出来的,你不要装,我发现你真会装,你活得不累吗?” “她的事她自己把握,我只能提醒提醒她。”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留下我傻不兮兮地在那里问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第七十章 动一下阴立家(上) 杀死阴立业的案子很快就大白于天下,因为不久仇云和巩娜就被乱枪打死。 那几个打死阴立业的杀手也全数招了事情的经过。 我李果毅受表扬的同时又挨了批。 许局敲着桌子说:“李果毅啊李果毅,你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j市接连不断地发生命案,老百姓还有什么安全感?” “我只管破案,发不发案不是我说了算的,那是综合治理的问题,你以为我想死人呐,过年到现在我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心一横说了以上这些话。 “好啊,你还有理了。”许局把桌子敲得更响,“你说你破案,到现在也就阴立业的案子拣了个现成,‘2.20’案子呢?黄河化工厂案子呢?还有刚刚发生的仇云和巩娜被杀案呢?” 我无语以对。 “反正你说了,奥运会前你必须把所以案子全破了。”许局掷地有声地说,“我们是人民警察,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失职啊。” 苏亮和左英兵不以为耻,反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失职啊”,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要理一理思路,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逛街。这时,听见有小贩吆喝“买草莓。”心想,现在怎么就有草莓了呢。 “甜不甜?”我问。 “甜得很。”小贩答道。 “现在怎么会有草莓呢?” “南方来的,海南,知道吧。” 有路人窃窃私语,海南,大棚里的吧。 我一下明白过来,大棚栽的,刚才还准备买一点让兄弟们尝尝的冲动一下子变得索然无趣。 突然想起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探亲,在回家的火车上的一件事。 那时候坐火车真是苦不堪语。记得那次一出发就完了点,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更有一些讨厌的小贩在本来拥挤的火车过道上挤来挤去:“买书啊,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少年与法》,好看极了。”“烧鸡,烧鸡,最后两只。”火车窗外也不安宁,每到一站便听得“开水,开水。”“鸡蛋,鸡蛋。”叫卖声不绝于耳。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了简直“妙”极了。 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驶离西北。天空下着小雨,山色清幽迷人,我的心情稍有好转。 火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不用说,又是临时停车。这不知名的小站自然很小,小到赶集的山民也从站台上穿过。 我在站台上转悠,只见两个年轻的妇女,各自背着一个背篓,也不知背篓里装着什么东西。这时有路人询问求购,她们便把背篓往站台边上一放揭开背篓上的布,露出一个崭新的洗脸盆。洗脸盆的里面是一些嫩白色如樱桃般大小、通体毛茸茸的野果。赶集的人马上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买去了许多。有几个乘客买了,更是赞不绝嘴。站台里的一位“老铁路”趁机替两位妇女做广告:野果,野果,又酸又甜,既止渴又解馋。乘客们便争先恐后地买将起来。两个妇女便你一碗我一碗飞快地打来卖,而且一碗比一碗打得多。 可能是这里长年雾气缭绕,很少日光照射的缘故吧,她们长得都白净,水灵灵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好皮肤。但她们一点都不妖冶,满脸的纯朴相,根本看不到奸商小贩的油腔浪调。能有这么多的人买自己的野果是她们不曾想到的,脸上自然也是堆满了满足的笑容。 我也花六毛钱买了两碗,先不吃,只拿在鼻下嗅,只觉一阵山野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放一粒在嘴里,一股酸甜立即从舌尖弥漫全身。这时人顿然来了精神,一种活力充满心田,把坐车的烦闷驱散得干干净净。自然,车厢里的赞美声此伏彼起,再加上小雨天凉爽的空气,车厢里出现了快活的气氛。 第七十章 动一下阴立家(下) 火车开了,那两个白净的嫩生生的纯朴的妇女带着感激的目光望着火车,望着火车里买了她们野果的人们渐渐远去。 可我的心里却对她们充满了敬意。感谢了,纯朴的山里大嫂,感谢了,你们在深山里采撷的野果。 我们这代人中,不少人都有过这种经历。现在很多人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可是污染问题、食品安全问题又长期困扰着我们。 人心不老啊! 生活上是这样,其他方面何尝不是这样。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仇杀谋杀、买凶杀人,以钱代法、以钱压法、以钱变法比比皆是。 真怀念那原生态的、没有污染的来自深山里的野果! …… 我正想得入迷,突然接到一个不知名的电话:“你是李果毅吗?” 对方好像捏着鼻子,听不清到底是谁。 “我是。”我问道:“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你也不用管我是谁。” “有什么事吗?” “肯定有事的,没事打你电话干嘛。” “那就快说吧。” “那个仇云、巩娜被打死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 “案子破了吗?” “无可奉告。你要打听消息,请向市局公共关系处询问。” “你还保密啊。案子没破吧,想不想破啊?” “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吧,人是阴立仁指使,阴立家打死的。” “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但我现在不能给你。”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等你们把阴立仁、阴立家抓了,我肯定把证据交到你们手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我下一次怎么找你。” “就打这个电话吧。”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阴立业被杀,紧接着仇云、巩娜被杀,巩娜又是半公开的阴立业的二奶,仇云、巩娜是谁杀的?光头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可是,阴氏集团做了很多的坏事,就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这件事怎么办?对方说有证据,是真的吗,是什么证据呢? 这个声音总觉得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到了许局,对,打电话给许局。“许局吗,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报告。” “急吗?” “急。” “那你马上过来。” “是。” 到了许局办公室坐定,许局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怎么,李果毅,挨了骂,脑子开窍了。” “局长,你别嘲笑我了吧。” “快说,什么事。” 我说,还是先给你汇报一下“2.20案子”吧,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是阴氏集团的三当家阴立家做的…… “蒙面人?”许局听完说,“这个案子很特殊哦。如果仅是这样,先不要打草惊蛇。目前是工作重点是全力查找蒙面人。” “是。”我说,“刚刚我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仇云、巩娜也是阴立仁指使,阴立业干的。对方有证据,但必须等我嘛抓到阴立仁、阴立家后才交到我嘛手里。” “是这样啊。”许局说,“电话号码有吗?” “有。” “那让技术部门查找一下。”许局说,“这个阴立仁是人大代表,没有直接证据,不好动,手续麻烦。就是这个阴立家本来让他嚣张几天,不忙打草惊蛇,可是他也太猖狂了,我看先可以动他一下,传唤、刑拘甚至逮捕,只要拿到证据。” 第七十一章 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啊(上) “动一下这个阴老三,怎么动呢?”许局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吧,这小子喜欢嫖娼**,我们就以有人举报他嫖娼**为名传唤他。一旦有了他杀人的证据再逮捕他。如果没有证据,到时候放人,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我说,还是局长考虑问题全面,有进有退,进退自如。 “阴立家的电话你有吗?”许局长问。 我说:“早就搞到了。” “好。马上通知苏局和相关警种负责人下午一上班到指挥中心开会。” 下午一上班,苏亮和市局相关警种负责人准时来到指挥中心。 许局说:“今天开会,主要是讨论一下防控和打击的问题。大家知道,今年是奥运年,确保全市社会政治稳定,以策应北京奥运会是当前我市公安工作的头等大事。可是,我们做得怎么样呢,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防控一体化迟迟没有形成,打击犯罪显得非常无力,命案频发,老百姓没有安全感。你们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心里想,不是安排传唤阴立家吗,怎么成了讨论了?怎么骂开人了?哦,许局一定是在等什么,对,在等技术部门对阴立家的定位。 我想到了p5,便给他发了短信:“阴现在在什么地方?” 过了有十几分钟,p5回了短信:“我们刚到碧海浴都,阴在。” “几楼?哪个房间?” “我们在下面车里,不知道。” “前几天发生的仇云、巩娜案子为什么没消息?” “这个事明摆着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而且这两天我们管得紧。” 这时,我看见技术部门负责人匆匆进来,跟许局耳言了几句。 许局话锋一转:“我看大家也说不了个所以然,这样吧,今天的讨论就到这,下去后大家结合工作实际,认认真真思考一下怎么做,然后每个警种给我写出一个报告,包括武警支队。”停了停,许局又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还有一件事。有人举报,我市一个知名企业家,我们暂且叫他x吧,举报他嫖娼**,今天,我们就是要对他进行传唤。” 苏亮转着贼溜溜的眼睛,“许局,对不起,我打断你一下。这个嫖娼**是治安口的,我是管刑侦的,是不是就回避了。” 许局看都不看他,接着说:“既然是个治安案子,为什么要把你们都叫来呢,还是因为对方特殊。至于怎么特殊我就不讲了,大家听我安排就明白了。今天的传唤由治安支队具体负责,你们组织3人以上精干的民警,佩戴枪支弹药。刑侦支队配合传唤,同样要佩戴枪支弹药。交警负责传唤地点交通秩序的维护。特警20名对参加传唤的民警实施近距离保护,另外80名和50名武警在传唤地200米内寻找地点屯兵备勤。所有相关警种一把手必须到现场,现场指挥部设在特警指挥车上。现在大家清楚了吧,对方可能携带枪支和管制刀具。我在这里明确,如果对方反抗,及时改为抓捕,如果对方武力拘捕,可以有限度地进行反击,既要保护民警的生命安全,又要防止误伤群众,引起大的围观和网上炒作。大家明白了没有?” 大家纷纷说,明白。 许局看了看大家,接着说:“现在我宣布嫌疑人目前所在的位置,东海路碧海浴都。因为今天只是一个特殊的传唤,所以不要求搜缴手机,但是,如有走漏风声的事情发生,就按党纪国法处理。现在是15点12分,相关警种用电话通知警队集合20分钟后赶到碧海浴都,就在这个房子打电话,不许外出。10分钟后我们一起乘车前往,所有人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指挥中心里一阵忙碌过后,许局一声令下,出发。 我们乘坐一辆考斯特,在碧海浴都旁边一个农贸市场里集结。农贸市场午后正是人少的时候,虽然有些小商小贩窃窃私语,但一看那阵仗,能躲的也都躲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啊(下) 所有警力到位,许局长安排马上实施传唤。 这时,苏亮对许局长说:“许局,这次比较危险,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许局想了想,说:“好吧,既然苏局要亲自出马,再好不过了。李果毅,你贴身跟随苏局,注意保护苏局安全。” 我说:“是。” 然后许局跟苏局耳言了几句。 苏局带着我还有治安支队3个精干的民警很快到了碧海浴都。浴都里温馨浪漫,没有大澡堂里的杂乱。很少见到客人,只见服务员在穿梭忙碌。进门的时候有迎宾员问我们需要什么服务,我们出示证件后畅通直入。20个特警也紧随我们之后。 苏局带着我们直奔二楼。在楼梯口,他说:“据情报,x在二楼的213,对213房间,你们按照许局的安排进行,一定要,一定要迅猛、果断,不要拖泥带水。” 3个治安的小伙子在前,我和苏局在后,直扑213房间。我们敲门以后,开门的是一位漂亮女人,我们想,这肯定是x的相好。 对方问:“还以为是服务员,有什么事吗?” “警察。”民警出示证件,“找人。” “这里面全是女人。” “让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女人提高了嗓子,“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澡啊。” 我们强行将门推开,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真是几位女宾。 几个女人顿时火冒八丈,你们是什么警察,国民党警察啊,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澡啊,要看,回家看你妈洗澡啊,投诉,投诉,警察看女人洗澡咯…… 整个二楼顿时乱作一团,服务员、看热闹的马上将我们围住。好在有20个特警组成人墙,然后我们又再次亮明证件,说明情况,赔礼道歉,才算脱身。 真是狼狈不堪。 苏亮在路上嘟嘟啷啷,许局说的是213房间啊,怎么全是女的。他们搞错了,还是我搞错了。 到了指挥车,苏亮把情况给许局一讲,许局并不觉得诧异,只是说:“老苏啊老苏,我跟你说的清清楚楚,203,203 ,你怎么听成213了呢,害得大家白忙活一阵。” 苏亮马上说:“许局,对不起,我听错了。我马上带人再去。” “再去?人家还在那?可能早跑了。”许局说,“算了,收队。” 我心里想,听错了?怎么可能?做警察的,特别是做刑警的,对人名、地名、数字是最敏感的,怎么会搞错呢? 晚上,p5来短信,说知道你们下午去抓阴立家了。阴立家本事大着呢,你们恐怕抓不着。 我回到,别管那么多,继续密切关注阴的动向。 第二天,也就是2008年5月12日上午,指挥中心通知我,许局指示中午12点半在指挥中心开会。 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一次总结、反思会。许局上班时间没空,就安排在了中午。中午开会不是第一次,“夜总会”更是家常便饭。习惯了。 果不其然,会议一开始,许局就要求大家就昨天行动失败进行总结反思。 大家吞吞吐吐,是谈非谈的。有的说这次行动失败,主要是行动仓促,准备时间不够;有点说主要是行动不果断、不坚决;有点说原因是轻敌,低估了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有点说连对方是谁、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抓人?七嘴八嘴的,苏亮始终不说话,摆出一副局领导的架势在那里听着、记着。只是比平时少了言语、少了评价。 眼看马上就要上班了,许局最后作总结性发言:“下午我还要到市上开会,今天的发言就到这里……” 正说话间,突然整个房子剧烈地颤动起来,先是左右摇摆,接着又是上下抖动,再接着左右摇摆。指挥中心的led瞬间破裂,填充墙的砖块掉了下来。 有人高喊,许局,地震了。许局愣了一下说,地震了,同志们,赶快下楼躲避。 这就是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 我们当时都是惊魂失色。好在我们这里不是震中,办公楼虽然有损坏,但没有倒塌。人员虽有受伤,但没有死亡。 接下来,整个工作程序全被打乱。抗震救援成了第一位的任务。这一次苏亮汲取了上次教训,没有抽我们重打队的人去灾区。可是地震刚发生那一段时间,社会治安比较混乱,我们重打队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打击涉灾犯罪、打击“两抢一盗”和哄抬物价上。 第七十二章 梁娟娟的特殊服务(上) 我叫来沙依,问道:“最近咖啡馆的经营怎么样?” “最近还可以吧,每月有3万元左右的蠃利。 刚刚发生大地震,加上余震不断,人们消费的**不是很强,过了这段时间,经营情况会更好一些。地震死了这么多的人,很多活着的人想通了,存死钱的人肯定少了,出来消费的人肯定就要多起来。我想,全年除掉税收和员工工资,赢利100万元应该不成问题。”沙依洋洋自得的样子。 “你在经营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想了不少办法。不过,就是赢利100万也是小生意,没有什么值得可炫耀的。况且,你在员工管理方面也存在着漏洞。”说到这里,我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沙依的脸一下子红了,脑子急速地开动起来,“旷总,我没发现有什么漏洞呀。” “没有发现漏洞不等于没有漏洞,你说是不是?”沙依盲然地点着头。我接着问道,“梁娟娟是怎么回事?” 沙依更加盲然了,“没什么呀,都正常上班着呀。哦,她最近老是把眼睛画得绿绿的,口红擦得浓浓的,我说过她,她也不改,后来想她是你招进来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不再说她了。” 我说:“以后对员工要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不管是谁招进来的,都要一视同仁。你说是不是? “是。” “好啦,你走吧。” 我知道梁“沙姐”绝不仅仅就这点事,但既然沙依不知道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要不然搞得沸沸扬扬的。梁“沙姐”终究还是一个未嫁人的女大学生,不像我们已经无所谓了,她的路还长着呢。对待温莎说过的事,我肯定要从好的方面去把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让她失望。 私下里,我开始观察梁娟娟。猛然间发现,这梁娟娟好象变了一个人,走路挺胸摇臀,说话嗲气十足,身上洒着香水,脸上荡着淫气,过去的土气少了大半,处处显示着莫名其妙的自信。如果我现在才碰见她,说不定还真会被她迷住。再仔细观察,发现她特别喜欢接待单身的男人,而且对那些年龄大的显得有派头有钱的男人服务尤为热情。直觉告诉我,这“沙姐”肯定在私下里用不正当手段收取客人的小费,除了钱,没有什么能使她这样的人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活力呢? 细致入微的观察与精辟透里的分析是我的长项,我经常以此而自负。我曾经套用一句话来赞扬自已:世事人情多变化,其中玄机能看透。所以认识我的人有时称我为小诸葛,连阴立仁对我的脑力和智力都要惧怕三分。 这天,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进了咖啡馆,他一进来,梁娟娟便主动迎了上去,然后把客人带到了包厢。等她送咖啡和果盘进去的时候我跟到了门前。只听梁娟娟说: “先生,你点的东西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服务,就请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这些话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后面那几句“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服务,就请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这种挑逗性的语言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讲绝对充满了诱惑。 果然,那男人问道:“其他的服务?你们有吗?” 第七十二章 梁娟娟的特殊服务(下) “先生,你是指……” “小姐呀,有没有?” “没有,我们这里只有服务员,没有小姐。” “听说你们这里有大学生服务妹?” “我就是j大的学生。” “那你不能陪陪我?” “不行,老板发现了要扣工资。” 这梁“沙姐”话里有话,“老板发现了要扣工资”,言下之意,不是我不愿意,是怕老板发现。 那男人一下子来了激情,说:“扣工资怕什么,他扣你工资,我双倍赔你还不行吗。来,来,来。” “嗯。” “来吧,小美人,让我亲一下吧。” “不行,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嘞。” “我给你钱。” “嗯,嗯。”调调拖得很长,既有撒娇,又有勾引。 “二百。” “嗯,嗯。” “五百。” “你真坏。” 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纵然我是流氓我是地痞我是情痴,面对这样一个不顾廉耻的女人,我也已面红耳赤。当然,这一次我不可能象上一次发现她和李嘴苟且时那样一脚将门踢开,因为里面有我们的客人有我们的上帝。于是,我走到吧台,对沙依说:“叫梁娟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样子梁娟娟来了,很不情愿很不耐烦地问:“旷总,你找我?” “我找你。” “我正忙着呢,等客人走了我再来吧。” “不,就是现在。客人我已交待给了郭依,有人服务的。” “那好吧,旷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该不会又要批评我吧,我最近上班可积极了。” “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 “旷总,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你听不懂吗。你是服务妹,只管给客人提供菜单上有的服务,不需要你提供其他服务。” “旷总,你偷听……” “我只是无意中……” 听了我的话,这梁“沙娟”竟然一点也不脸红,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侵犯了我的**。” 我一下子就火了,“梁娟娟,想不到你比我还无耻。你知道什么是侵犯**吗?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有权对咖啡馆的经营状况和员工的表现进行检查,何况我并没有说你什么。现在不是我侵犯你的**的问题,而是你破坏公司规定的问题。你想提供其他服务就请另谋高就,我这里不欢迎你。” 梁娟娟一下傻了眼,眼泪刷地流了出来,“旷总,你怎么又不要我了。我也是一片好意,想给咖啡馆拉点回头客,拉点生意。我这样做既利己又利人,大家都创收,你怎么……” “你的好意我领教了,你还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创收去吧。你看你朱唇绿眼的,跟大家也不合拍呀。” “旷总,你不喜欢我这样做我改还不行吗,你别赶我走呀。” “不是我赶你,佛教有句名言,叫‘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度无缘之人’,既然我们无缘何必勉强!” “旷总,你真的这么绝情?”梁娟娟说,“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王八蛋。既然你非要赶我走,我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梁“沙姐”话音未落,猛地扑到我的老板桌跟前,右手抓起笔筒里放着的一把6寸剪刀,不停地向左手腕扎去。顿时,殷红的鲜血喷溅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上) 我几步紧走过去,对住梁“沙姐”的脸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梁娟娟正在疯痴地癫狂地说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死了算了,猝然间挨了我一耳光,愣了一秒,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剪刀也掉落在了地板上。她平端左手臂,鲜血还在滴答不停。 我一边打电话叫来沙依,一边骂道:“你这个小婊子,想死是不是?”说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足有一尺长的蒙刀,往桌子一拍,继续骂道,“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想死我就成全你。” 梁“沙姐”浑身一颤,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嘴里嘟囔着:“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真的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我只是想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工作……” “工作到处都是,只要你愿意提供那种服务,好找得很。”我不无轻蔑地说。 “不嘛,”梁娟娟声嘶力竭了,“我就要在这里工作。” 这时沙依进来,对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我示意他将梁娟娟带出来,并叮嘱:“如果她同意的话,就找个医院给她包扎一下。如果她不同意,就别管她,让她自己去死。” 沙依扶着梁娟娟向外走,这“沙姐”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啊……” 她们一出去,我就高声地对着那一滩狼藉的血迹骂道,婊子,娼妇,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娼妇,你就是不值钱的小娼妇。 正骂着沙胖子进来了,他问:“首长,小梁怎么啦?”他狐迷般地看着我,“首长如果心烦可以让沙依来陪你,不要……” “好你个沙胖子,你什么意思?”我骂道,“你的意思是我想上她?看把她美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开除她。” “开除她,为什么?她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应该问为什么,只要你定了,我抓落实就行。” “她干得好好的,你知道她干得好好的?”我说,“你沙胖知道什么啊。” 这时,温莎敲门进来。沙胖子知趣地退了出去。 温莎说:“我,我看她挺可怜的,你能不能不要开除她?” 我略一犹豫,然后说:“哦,这样吧,你说开除就开除,你说不开除就不开除。” “那就谢谢啦,旷总。”温莎说这话时声音很高,也第一次正眼看了我一眼,而且第一次称呼我为旷总。 我心里一阵狂喜,问道:“温莎,不知她的伤要不要紧?”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下) “没什么大事,旁边就有一家医院,医生说动静脉都没有破,不要紧的,这会儿正在包。” “那好,让她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吧。” “我帮你把地上的血擦了吧。”温莎说着就要动手。 我说:“温莎,这些活让其他服务员干,你别管。” 温莎略一迟疑,然后说:“那我就走了。” 我一扫梁娟娟胡闹带来的烦燥,心中好象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七彩霓虹,高兴得象小孩一般在办公室里唱呀跳呀。我突然感到,其实我也善良,我也纯真,我也可爱。漫漫的黄沙、茫茫的戈壁使我失去了青春,变得蛮荒、粗砺、野性;浮躁的都市、糜烂的生活使我迷失了人性,变得纵欲、嗜血、赌命。多少年来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一个人,抑或是一个其他的什么东西,象公兽一样的追逐女人,象游尸一样的梦生梦死。 现实总是让人沉醉,现实同样会让人觉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醒过来了…… 沙胖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钻了进来,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首长,首长,是不是要开除梁娟娟?” “谁说要开除梁娟娟了?”我奇怪地看着他。 沙胖子下子慌了,“首长,刚才你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说,“沙胖同志,你应该干你该干的事,这一滩污血秽渍你难道没有看见?不该你操心的事费尽心思干嘛呀。” “是,首长。”沙胖子说着出去叫了两个服务员将我的办公室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间这么善变了,从来我都是一意孤行的。是什么让我改变呢? 长期以来,痛苦喜欢独自一人承受,欢乐往往喜欢与人分享,这一点我没有变。在今天这样快乐的时候,我自然想到了温雪玉。大地震那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温雪玉,知道她没事后,我才安心。 我拨通了温雪玉的电话:“雪玉,我是山峰。” “我知道你是山峰。”温雪玉说。 “我想约你玩,咱们去坐快艇吧。” “好呀,下午下班我们码头见。” ……飞驰的快艇、狂野的湖风、粉红的夕阳,我和温雪玉相互搂抱,象初恋时一般,一任快艇载着我们无尽地颠簸。初夏的j湖湖水丰瀛,但湖风颇凉,吹得人头发晕。我问,雪玉,冷吗?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说有你在我就不冷。 我想起戈壁滩的漠风,想起了在红沟时写的那篇《猎猎漠风》…… 生活在沙漠,不认识漠风的人肯定是白痴。在那伟大的强劲的力面前,不管你是如何自大,不管你是如何清高,也不管你如何想一展雄心与自然与人与社会试比高低,你都得认输。 我最初认识漠风,还是年少的时候。那阵子,在西北的军营里,我属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属于一个从不向权势,不向关系,不向漠风以及其他一切东西低头的家伙。然而,不久我就领略到了漠风的厉害,它无情地毫不犹豫地撕坏我的面容,使我还算白净还算英俊的脸褪了一层皮。操课之后,我平端镜子,灰心极了,望着自己的丑陋,第一次感到无法与自然与沙漠抗衡。天是那样的高,地是那样的厚,我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埃,一粒被漠风吹来吹去的尘埃。呵,我服了你,漠风,我向你顶礼膜拜! 再一次认识漠风,我已经成了沙漠之子。长时间的荒漠生活,使我习惯了漠风的摧残,习惯了漠风的凌辱。我变成了一个受虐狂,一离开漠风,生活便顿时失去味道。我对漠风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望着漠风塑造的漠野、沙生植物、雕刻一般的沙漠汉子,我每每要流出眼泪。呵,漠风,你是真正的男人的情人哟! 我虽然把你看作了我的情人,但是,漠风,我还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向你顶礼膜拜。因为我们住的院子,简直是“沙漠之舟”,我住的那间房子,也不过是“沙漠之舟”的一个小小的仓位。在那些夜晚,漠风挟着沙粒不停在敲打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就象是一架破锅,发出一种似大非大,似小非小的令人烦躁的声响,噼呖叭啦,稀里哗啦,不停地与我这个神经衰弱的人交谈,我实在是瞌睡了嘛,它还是喋喋不休,比那些叙叙叨叨的女人还令人讨厌几倍、几十倍、几百倍。于是我就告饶,于是我就适应,后来终于睡着了,并成为一种习惯。 …… 这就是漠风,无形,但真真切切地存在;无意,但可以摧毁一切想要摧毁的东西;无情,但可以把每一个沙漠汉子锻炼得很坚强。那次历险之后,我对漠风的粗犷无羁,对漠风的野性难驭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可不知怎么的,从那以后,我不但没有被漠风吓住,反面产生一种渴望,渴望再一次到漠风的怀抱里,去体验那种只有男子汉才能领略到的刺激。 猎猎漠风,你成为我人生实实在在的梦! 文章比较长,在这里有删节。文中的最初认识漠风与再一次认识漠风句,是我创作这篇散文时为了文章的起伏而虚构的。记得当年拿着发表有这篇散文的报纸在朱丽莎跟前炫耀、显摆时,朱丽莎赞不绝口,连连说好文章,豪放、阳刚、激情澎湃! 第七十四章 爱液更加滥觞(上) 放舟j湖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所以,温雪玉兴致颇高。 从快艇上下来,我们又沿着湖滨路散步,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相互倾诉。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湖洲的野鸭一群一群;身边的感情渐次浓烈,远处的霓虾斑斓闪烁。人生竟然如此美妙,山峰我今生何求。 与温雪玉在一起,我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心平静得如同回水湾的湖水,脑安祥得如同静又谧的夜色。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很少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少说话,很少打乱这自然而温馨的节奏。还是温雪玉打破了沉默,她问: “山峰,已经是夏天了,为啥湖里的野鸭还不是很多?” “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热,”我说,“候鸟们对温度非常敏感,当它们感到不适应的时候,肯定是要迁徙的。等过一段时间,野鸭就会多起来。” “而人类似乎就不如候鸟们灵活,一根树上吊死的思想根深蒂固。”温雪玉肯定是想起了我与她的感情。 “现在的人就够善变的了,察言观色,左右逢源,仕路上交际中候人真是太多了。感情生活更是如此,昨日山盟海誓,今日情漂爱移,言犹在耳,食而肥之。”我这样说其实也是为了衬托我在感情上的坚贞。 “哎呀,你个山峰,你真会造词,什么候人哟。” “有候鸟,就有候人嘛。我也是灵光一闪,脱口秀,你可不要笑我。” “笑你?我佩服你都来不及嘞。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有很多新鲜的感悟。” “那就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天天让你有新鲜的感悟。”说着话,我突然想起我们到现在连饭还没吃,便问道,“雪玉,你饿不饿?我们好象连饭还没吃。” 温雪玉说:“就是嘛,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一说,才感到肚子真的饿了。” “那我们就到船上去吃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一艘大型泊船,开有“j湖慧珠”大酒店。 “那好吧。不过听说那里很贵,你要破费了。” 吃过晚饭,一上车我便问温雪玉:“到我那里去吧?” 温雪玉略显羞涩,说:“那好吧。” 到了我家中,我们分别冲洗了一下,然后相互依偎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雪玉拿着遥控器,不停地翻看着各个电视台,而我对电视却没有一点兴趣,心思都在温雪玉身上。 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不看电视的习惯,一方面不喜欢现在的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吵闹和电视连续剧的灌水与矫情。另一面糜烂的夜生活使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看电视。不喜欢看电视我就看人,看心爱的女人,她在我心目中比许多的女明星都美丽。 我心猿意玉。先是用手在温雪玉的身上轻轻地抚摸,虽然隔有衣服,但温雪玉的身体对我仍然充满了神奇的吸引力。摸着她的身体,嗅着她的体香,真是无比的惬意。后来我将右手轻轻地伸进她的衣服,解开了她的乳罩扣,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搂着她,双手在她的乳峰上游走。我能感觉到温雪玉的**在起着微妙的变化。我情不自禁地撩起了她的上衣,一口叼住了她的**。我如同哺乳的孩子般尽情地吸吮。她的眼睛看着电视,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和脸庞,就像母亲抚摸哺乳的幼儿。我沉浸在无比美妙的氛围,这种氛围不断地弥漫,以致我的全身都热情似火。 第七十四章 爱液更加滥觞(下) 我舔吸朱丽莎的颈部、耳根,手也轻轻伸进了她那神奇的三角地带,手指轻叩门户,那扇神秘的大门悄然打开,爱的液体如同泉水般涌出。 温雪玉的身体轻轻地扭动,默契地配合着我的动作,胳膊时不时地好象是不经意地碰触我的下身。她像一个被唤醒的狂野的女神,风情万种,下体的**更加滥觞。 我的全身一下子泛起了无尽的冲动,急迫地从温雪玉手上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搂着她进了卧室。 ……在激情的巅峰,我却敏感地发现温雪玉不经意中显现着疲态,有一丝丝的力不从心。心里想,也许是换了环境,雪玉的心理有些不适应吧。可激情消褪,我又发现温雪玉出了一身的虚汗,按说现在是初夏,不可能出这么多的汗的。于是问道:“雪玉,你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好?” “也没什么,就是感到头有些晕,浑身有些无力。”温雪玉说。 “那你应该到医院去看看。” “没事的,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还是应该到医院检查检查,这样我也好放心。” “那好吧,这两天我如果有空,我叫你,你陪我去。” “这还差不多。” 到现在我还非常后悔当年的粗心。在红沟时,温雪玉经常犯病。而年轻幼稚的我却并不知道如何关心人,以为偶而去看看、问候一两句便可以了,因为如此,阴立仁便有了可乘之机。 有一次温雪玉的“美尼尔综合症”又一次发作时,我竟然在她的宿舍里看见了阴立仁。 那次我推开温雪玉的宿舍门时,阴立仁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温驯地守候在温雪玉的床边。旁边的军挎包里放满了水果灌头等,肯定是他买来讨好温雪玉的。 温雪玉知道是我进来了,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山峰,这是作战科的阴立仁阴参谋,我们是老乡。” 我与阴立仁轻轻握手,说道:“知道,我们是战友,早就认识。” 阴立仁说:“山峰,现在才知道雪玉是老乡,她生病了我过来看看她。” 阴立仁说这些话时,脸竟然也红了。他的脸本来就很黑,这时一下子变成了驴肝。 我在大凳子上坐下,看着阴立仁,心里想,大家都在说阴立仁的坏话,可这人怎么显得这么腼腆、谦卑,明明有大凳子不坐,非要坐在小凳子上,就象新兵到了老兵屋子里一般,说话也是彬彬有礼,并不象我知道的、传说中的和在何晓禾的房子里看见的阴立仁那般无羁。 阴立仁见我看他,显得更加的不自然了。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早就知道旷大干事如今今非昔比,今天一见果然是比过去倜傥了许多。” “阴参谋才是大名鼎鼎呀。”我话中有话。 阴立仁的黑脸更红了,他局促地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说:“山峰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你在,我先走了。” “那我就不送了。”我代温雪玉下着逐客令。 阴立仁走了后,我询问了温雪玉的病情也走了。当时心里颇觉不快,象是吃了苍蝇。我百思不得其解,既不解于阴立仁与温雪玉的关系,更不解于阴立仁的行为。 后来温雪玉告诉我,他和阴立仁只是一般的老乡关系,过去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她也不知道阴立仁为什么最近对她这么热情。她虽然很讨厌他,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拒绝他的热情。 ……当年我把阴立仁想得太好了,自视轻高的我根本想不到他能撼动我与温雪玉的感情。对这样一个情敌我竟然如此大意,没有提醒温雪玉采取必要的措施。到现在我才明白,年轻时的阴立仁就已经具备了扭曲的狡黠的性格,一手捧花的谦卑和一手握刀的蛮横集于他的一身。 第七十五章 李翱抗震救灾(上) 李翱班主任张璇打来电话,说李翱和几个同学到灾区抗震救灾去了。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你们学校不上课了吗?” 张璇说:“我们学校教室有些损毁,不敢让学生上课。学校正在联系搭建板房,很快就会复课。” “那学生到灾区去,不危险吗,你们也不管管?”我问。 “管啊,可管得住吗,学校又不上课。”张老师说,“别人也是一种爱国热情。” “那你们学校复课要及时通知他们。” “必须的。” 这小子,简直让人不省心。5.12大地震发生以后,我一缓过神来,马上就给李翱打电话,可当时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然后我就忙j市震后街面秩序的维护去了,一直没有想起再打电话。他到好,大地震了,也不关心关心老爸,倒去关心灾区去了。灾区这么远,这么乱,他们怎么救灾,不添乱就行了。 我这个儿子有点像我,正义感、爱国热情十分强烈。你要说到钓鱼岛,他马上就是“钓鱼岛也敢抢,灭了它小日本。” 你要说到西方列强,他马上就是“中国可以说不。”“中国可以给世界提供思想。” 我问:“中国可以给世界提供什么思想? 他说:“中国的思想啊。” “具体点。” “儒家学说加现代中国文明的思想。” 我还真服了这小子。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满月以后才能出门,可李翱出生7天的时候,我就把他抱到户外,提前让他享受阳光的照耀。40天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到巴丹吉林沙漠,提前让他经受干燥与荒凉的考验。以致现在李翱不仅相貌像我,性格上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阵势——粗犷豪爽、好打不平。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李翱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但不久他就成了班里胆子最大的一个。老师在班里教他们背儿歌,他带上几个小朋友悄悄溜出去滑“大象”;老师在外面教他们跳舞,他又带着几个小朋友悄悄溜进教室开水管。 她妈妈李小曼说:“带你这个儿子费老鼻子劲了。” 那时我们住在李小曼厂子里的家属宿舍,院子很大,李翱很小就能在院子里自由地穿梭。很多人见了他都说:“这小子够皮的了。谁家的小孩啊,哦,就是那个当兵的李果毅、赵小曼的小孩。”皮,是调皮捣蛋的浓缩。那时候我就犯愁,这小子以后管得住吗? 我这人是干就干个够,玩就玩个够(那时啊,现在没时间玩),一旦睡下,嘴部喜欢别人打搅。李翱也是。晚上11点了,他妈妈催他睡觉:“该睡觉了。” 他说:“不嘛,我还没瞌睡。” 早上,他妈妈叫他起床,他直往被窝里钻,“我的眼皮睁不开。” “眼皮睁不开,眼睛睁开就行了。” “不嘛,眼皮把眼睛包住的,睁不开。” 我常讲,我的父辈生活很清苦,要享受一下也就二两花生米下酒。我嘛,稍好一些,也不过是二两猪头肉下酒。可见,猪头肉是我常用的下酒菜。后来才发现,这李翱比我更喜食猪头肉,甚至到了吃肉唯猪头肉不吃的地步。3岁多时,他一次都能吃半斤猪头肉,一斤猪头肉我刚好与他平分秋色(赵小曼不吃猪头肉)。平时叫他吃饭,他准说:“我不饿。” “有猪头肉呢。” 他马上就改口:“我饿,我饿嘛。” 而且他还边吃边把装猪头肉的盘子拉到他的跟前:“这是我的肉,你们不能吃。” 我说:“我想吃怎么办?” 他说:“那你就借,下次记得还哦。” 我哈哈大笑:“好,爸爸借一片,下次一定还你。” 真是好笑,我买的猪头肉,还得向儿子借了吃,下次还得还。 赵小曼虽然不吃猪头肉,但见儿子吃得畅快,很高兴:“李翱乖,多吃肉,长得高。” 李翱睁着大大的眼睛,扑棱扑棱地转了几下,问道:“那我爸都那么高了还吃肉,是不是要长到屋顶顶那么高啊。” 第七十五章 李翱抗震救灾(下) 小时候,李翱常有妙语出现,唯此最值得我骄傲和欣慰。世人皆望子成龙,我是凡人,也不脱俗。他妈妈带他画画,我与他见面时间少,但每次见面都要教他背唐宋诗词、背儿歌,还教他编儿歌。 李翱很少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次,我见他看电视入了迷,就试着让他编一首看电视的儿歌,他开始不愿意,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绞尽脑汁,几经反复,终于编出来了:“看电视,要坐远;坐近了,眼睛坏。” 呵呵,这是什么儿歌啊,但它是李敖有生以来第一首作品,我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而更多的时候,李翱在我编儿歌的要求下,显得相当的痛苦,或支吾半天不成语,或巧妙地转移话题,令我十分的疼怜。我不仅一次地诘问自己,是不是太求成心切了?但转念一想:李翱性野,正需培植。 …… 回忆回忆儿子也是十分温馨的事情。 我打通了李翱的手机,他半天才接电话:“老爸,你好啊。” “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问。 “我在灾区抗震救灾。”李翱轻描淡写。 “这么大的地震,你不关心关心你老爸,倒去关心别人去了。” “你那么大个人,还需要别人关心?何况,抗震救灾是你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到灾区,我只有替父从军了。” “我有我的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到灾区啊。” “好好,你在家乡也是抗震救灾,也是为灾区营造稳定和谐的外部环境。” “你小子还懂的不少。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爸。” “按时回来上课。” “没问题。” 儿子成熟了,我这样想。 记得小时候每次跟他离别,他都要哭鼻子。 有一次从部队回来探亲,要归队了,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感觉。李翱知道我要走后,也不出去捣了,一个人爬在沙发上玩他的汽车玩具,也不说话,也不捣蛋。我要走了,说:“李翱,跟爸爸再见。”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送送爸爸。”这话很成熟,很大人气,完全不像从一个口中说出来的。 到了车站,他好奇的东张西看,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让人操不完的心。 可就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放声大哭:“爸爸,爸爸,我要爸爸。”这声音在月台上回荡,直到火车开出很远很远,我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当时,我的鼻子也是酸酸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每当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会生出无限的感慨来。 现在好了,儿子长大了。过去他送别我,现在我不用送别他,他都可以独自去抗震救灾了,而且比年轻时的我还销售、无羁。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利用难得的一点闲暇时光回忆小时候的儿子的时候,多年没有联系的赵小曼突然打来了电话:“李果毅,你把儿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小曼,我没有把儿子弄到什么地方,他自己到灾区抗震救灾去了。” “灾区那么危险,余震不断,到处塌方,你为什么不挡着他?” “我都说了,儿子大了,决定是他自己做的,我也是刚知道。” “你就忙不完你那些破事,你是英雄,你是好汉。”说着说着赵小曼话锋一转,“说不定又跟哪个婊子幽会去了。就知道你快活,把儿子放到一边。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第七十六章 我很少做性梦的(上) 赵小曼看似文弱,实则刚烈。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再婚。她认为男人都好色,都是猫,都是坏东西,都不值得信任。她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但她又是习惯的。我不知道没了吵架的对象,她还习惯否?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这些都是萦绕在我心中的疑问。可是多年来的第一次联系,也在她的质问、埋怨、不可理喻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 她对于李翱是关心的,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关心。她经常到学校去看我儿子,但每次一见面,她都会埋怨儿子匪了、捣了、不听话了、不学习了,所以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李翱也不希望她到学校去看他。所以,她就得出一个结论:“有种替种。儿子让我教坏了。” 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她一生的悲哀; 她生性多疑,这是她一生的有一个悲哀; 她不会营造温馨、浪漫的家庭氛围,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哀。 除此以外,她其实没有其他的毛病。 记得转业不久,有一次同事请客,我在外面喝了酒,回家时已经有点晚了,见李翱房间还亮着灯,便问道:“李翱,怎么还不睡觉?” “作业多得很,还要一会儿才能完。”李翱说。 “做完作业赶快睡觉,再别玩了。” “好呗。” 这时一个超级粗暴的女人声音从我们的宿舍里传了出来:“吵什么吵,你喝兴奋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但那天是我转业后第一次与单位的同事私下活动,同事们对我都很客气,所以我心情好,不想与她吵架,便走到赵小曼床边,将手伸进她的被窝:“同事请客,给你说了的。第一次跟新同事私下活动,他们有很客气,我也不能失礼,所以喝得多了点,回来晚了,你多原谅。” 我的话还未说完,支静就把我的手扔了出来,“你少给老娘来这一套。你在外面风流够了,又跑到老娘这来骚情,滚到一边去。” 停了停她又说:“李果毅,我给你说,你转业了,管你的人少了。地方花花草草、灯红酒绿的,你给我少到外面去鬼混。” “好,好。”我说着又将手伸进了她的被窝。 “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没有骚够,那你回来干什么?”赵小曼说着又将我的手扔了出来。 我甚是没趣,便自个上床睡觉。正迷迷糊糊间,我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我一惊,睁开双眼,赵小曼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灯,两眼圆瞪,抖着手里提着的我的夹克衫:“这是什么,你还能怎么骗我?” 我不知原由,理直气壮地问:“啥事?” “口红印子都在衣服上,你还有什么说的?”赵小曼指了指我的衣服领子。 我拿过衣服一看,不是领子而是在肩部确实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印。我想了零点几妙,实在想不起这红印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是口红印, “你真是个神经病呀,哪是什么口红印子,可能是哪个地方的漆,喝醉了蹭上的。你不想想,我要真有事,还能留个印子让你看?” “你少骗我,漆是这样的吗?嘴印子这么明显吗?” 这时,我想幽上一默,“我们吃饭全是男的,哪有女人哟。哎呀,是不是天上的仙女看上我了,给我打上了口红印?!” 没想到弄巧成拙,赵小曼愈加愤怒,“李果毅,你这个王八蛋,骗了我十年了还想骗我,明明是哪个婊子的口红印,还把她说成是仙女。仙女能看上你这样的丑八怪?她是仙女,我是凡人,她美,她年轻,她漂亮,那你找她去呀。”说着就来推我。 我见这样僵持下去,今晚肯定又无法安宁,便急忙抱起被子往客厅跑。好男不跟女斗。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口红是哪来的?真的是口红印吗,不像啊。如果是漆的话,又是在哪里蹭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