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 第一章:皇城杀戮(楔子1) 那日黄沙漫天,日暮浑浊,皇城上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尸体,鲜血,杀戮 竟,不是这么可怕。 凉欢,冉国的宸妃。此时正静静地站在那城墙之上,雪白色的披风被狠狠地撩起,轻风湿漉漉的拂过脸颊,白色的锦裘上染上了点点碎红。秀拳紧握,她傲然地抬眸,望向那城外大批而至的军队。深知此刻这冉国皇城必然倾覆于当下。 血流成河…… 慕青郢,那个鸾国的慕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日储君。终究,让凉欢没有想到一别十年还能再见到他。而且,还是现下这般场面。 此时的他已是三十而立之年了吧!从最初相见的青涩少年,蜕变成此刻的成熟稳重。而她也不是十年前那年幼无知的少女。 “现在,你必须走。”她的丈夫,冉国国君,此时的他眉心紧皱将她紧揽,毅然道着。 “我和你……”凉欢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双紧握住的温暖的手掌,却终究被他无情甩开。 “尹向,吩咐下去,朕亲应战。”他道,没有给凉欢说完这句话的时间,拔出宝剑,头也不回的向城楼下走去。 “母妃。”男孩儿的轻唤声从身旁传来,她低头。男孩儿轻轻地扯着她垂下的衣袖,胆怯的躲在她白色的披风之下。 “娘娘,陛下吩咐,要末将务必带娘娘离开。”尚忠坚持。 凉欢微微含笑,阖上眼抑制不住心底的,深吸口气:“不了,我要陪着他。”是了,她要陪着他,即便是死。 视线落到了城楼下拼命杀敌的丈夫身上。 “尚将军,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她道,仍旧没有离开视线。 眼见不能再耽搁下去,尚忠紧握着拳头将她身后的男孩儿紧抱在怀,道:“末将一定不负重望。”虽然不愿离开,但是为了保住家国的血脉,他只有狠心的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闻着女儿的呼唤和儿子的啼哭,她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阖上眼她迫使自己狠下心去;不能回头,不要回头,否则她会割舍不下。 待到那声音渐渐模糊之时,她才陡然松了口气,无力的张开紧握着的拳头,嫩白的掌心已然落下了几道深深浅浅的指印;几滴碎红濡湿了白色锦裘的一角,又添上了几朵绽开的雪梅,红的刺眼—— 题外话 - - - ps:新文开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打包,求收藏,此文有笑点,有泪点,有煽情,有感情,希望亲们能喜欢! 此文以倒叙的方法开始,亲们不要大意的戳进来吧! 么么哒(づ ̄3 ̄)づ 第二章:却逢故人(楔子2) 她望见了城楼之下的丈夫,一身戎装铠甲有几处残破;溢出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衣衫。 头盔被锋利的长矛削落,发丝垂乱的极为落魄。她望见他手起刀落,那挥剑向他的士兵便已经人头落地。可终究恃不敌众。锋利的长矛刺穿他的胸膛之时;心,瞬一阵紧揪的刺疼。像是被人深深地用刀剜开一般。疼宠了她十年的丈夫,那个每晚都会在她耳边轻语温柔的道着: “终有一天,朕会占据你心中的那个人。”的男人,此时正奋勇杀敌,挣扎在垂死的边缘。 终于,体力不知的倒了下来;那些无情的长矛狠狠地埋入他的身体。而他却没有发出一丝疼痛的;只是那般平静地对着她所在的方向地伸出了手;眼中泛着无力的道歉。 终,无力的落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她留着泪想大声呼唤,却早已经唤不出来,只能见着那些人毫不吝惜的再一次将长矛狠刺入他的身体。即使,那男人已经死了…… 就这么刀剑的喧哗声过去了,一片狼烟惨淡,可凉欢的灵魂像是被清空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城楼之上,双目空洞无神。 嘈杂的脚步声,那些恍若强盗土匪般的鸾国士兵上了城楼,将孤零零的她双手紧缚,押解着,一步一步的迈下城楼。 “王爷,还有一个女人。”士兵禀告着。 “杀。”马背上那傲慢之姿的男子,无情且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顺着风传入了耳中。 冷笑,她闭上眼,等待着那罪孽的刽子手一刀而下,给她个干脆;那样,她便能追寻着丈夫而去。 可是原本预期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夕阳下女子精致的容颜就这么映在男子的眼底。 周围一片寂静,她疑惑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曾经那双眸子里满含温情,曾经那里蓄满了担忧;也是曾经,那双眸子里全是无情;可现下,那里面正泛着一种惊愕的不可思议。 “十年了。”他的声音轻轻地落在耳爆少了刚刚下令时的一番冷漠。 对啊!十年了,而她也已不再是当年的凉欢了,不再是了…… “凉欢,十年了。”慕青郢扬手打落士兵手中的刀,大掌轻轻向下,触上那他曾经思念了十年人儿的容颜,手轻轻地拂过她那依然精致的五官。 “我找了你十年。”拇指拂过她的眉,是心疼。 “凉欢,我找了你十年了……”拇指抡过她的颊畔,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慕青郢还说了什么,她已然一句也未有听进耳中,意识渐渐地昏沉。已近黄昏的晚霞竟是这般的艳红如火,烧红了半边天。 她的唇角扬了抹苦笑,十年了,原来她还记得,记得那个她曾经自明湖畔捡回来的青衣男人。 那年,她十六岁……那年,她唤他阿清…… 第三章: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 夜风自窗缝间偷偷地钻进屋子,轻摇着那五色球串成的帘幔;发出碰撞的轻喀声。 丫鬟白苓端着那碗已然煎好的伤药,轻轻地敲了敲这间厢房的大门。 室内女子软软的声音落了丝疲乏,轻轻传来一声‘进来’,白苓才推门而入。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摆设,除了角落里的一张圆木桌上搁着的一份简单的茶粳和周围摆放着几张圆凳之外便是那离案几不远的一张红木床榻,而躺着的则是自家好心的主子自明湖畔捡回来的重伤的男人。 犹记得刚见到这个男人之时,白苓着实吃了一惊;那时,那男人全身是血的昏倒在明湖畔的那棵柳树下;发丝微乱满脸是血,身上的青衣已然狼藉的残破不堪的裹着泥土。那时候果真是吓了自己一大跳,哪知道被主子探得还有一丝尚存。 白苓打小便知,自家主子是个菩萨心肠,亦不知道这浑身是伤的男人是好是坏,便让小五子将人扛了回来,又亲自的照顾了那男人好些天。 记得几天自己牵着凉欢的手将她数落一顿之时,凉欢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相信他是个好人。” 白苓叹气那男人许是上辈子积了半生功德,才会换得主子这般好的待遇。 “白苓姐姐……”见白苓端着药入了屋子,远处的女子站起身来。 那便是凉欢,这间院子的小主子;一双水灵灵的眸中总是泛着悠悠淡淡的灵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去保护。 可,单只是柔弱的外表下却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要坚韧的心;她的性格甚至比一般刚毅的女子来得坚强,这一点儿白苓却是熟知的。 或许,那与凉欢自小的身世之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凉欢虽然住在别院,曾经,却也是天家之女。 “小五子把药熬好了,我给送过来。”白苓无奈的摇,牵过凉欢的手,将她拉离榻旁来到与床榻相隔几尺之远的圆木桌旁说着。 “过了三天了,大夫都说死不了,你就甭心了。快,回房休息去。” 这倒是一副大姐姐疼宠小妹妹的口吻。白苓大凉欢五岁,自小算是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长大。在这柳湖畔的别院里她们也算是相依为命。 “你说这非亲肥的,送到医馆去不就一了百了,你倒非要将他给救回来,幸好几位公子都不在,不然的话,他怕是早就被丢出去了。” “那时候也没细想,总想着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丢了命,岂不是可惜了。”凉欢瞥了眼榻上昏睡的男子,轻声道着,也是实话,那时候看见他一身是血,可却怎么也不觉得他是坏人的样子,当探得那男子还有一息尚存的时候,便立刻将他救回了别院。 “你那善良的心思,谁不知道”想着白苓无奈的摇了。 “怎么也是一条人命,救了也是结个善缘。”凉欢笑了笑。 看着凉欢脸上的笑,白苓有些许的恍神。只因为想起了初到别院时的凉欢,那时她神色涣散,像丢了半条命的行尸走肉般,无论说什么都好像没有听见。无论是谁,在面对那样血淋淋,任谁都会心有余悸,更何况那时的凉欢才六岁。 第四章:薄情凉欢 “是是是,我的小主子,这里有我呢!你快些回房休息,这样精神才会好,精神好了,明天几位公子回来,才能好好的过生辰是不是。”白苓微笑着,甩掉了脑中那些不好的记忆,轻轻的拍了拍凉欢的双肩,道着这么长长的一句话。 “好,那他就麻烦姐姐你照顾了。” 凉欢轻轻地点了点头;再回头看了看床榻上昏睡的男子,他的脸上依然未有丝毫血色的苍白,若不是那一息尚存的微弱气息,她还真就以为这男人是否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死不了的,大夫都说只是失血过多罢了。”白苓倒是不大在意的男子身体是否生龙活虎还是一命呜呼,一个非亲肥的外人,已经救回来便是仁至义尽了。若是真一命呜呼了,那也是他自己命运不济,也是上天注定的。难道就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人就能奇迹般的跳起来生龙活虎了不成。 “你现在先回房歇着,明儿个柳公子来了看见你这般憔悴样子,怕是该怪罪我了。” 凉欢见白苓一心为自己着想,也不好婉拒;只有顺从的点头。 “那,就麻烦白苓姐姐了。” “这话你这会儿已经说了两次了,什么麻不麻烦的,快回去好好休息,你忘了,睡晚了,明天一早起来可就落下黑眼圈了。”白苓催促着。 “嗯。”凉欢点点头,走出屋子。 只一刻,白苓带上了门,阻断了凉欢的视匣有一瞬,她唇角轻轻带着笑,却又无奈的摇着头;她只想告诉白苓照料好那个男人喝下药后也早些回房歇息;可,白苓未有给她机会开口。 月牙浅浅地挂在天爆给院子里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幽光。 她叫凉欢,这个名字是她的父亲赐给她的,只因为惩罚她母亲的寡情凉意;抛夫弃女地随着情人而去。 她的父亲是鸾国的皇,九五之尊,三宫六院有众多的女人,却独宠她母亲一个;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却无心。她的母亲不爱父亲,宁肯一死也不屈就。 本应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却被人胡诌成了不知检点的浪荡女子。她的父亲赐了她凉欢这个名字就是要她记住母亲这个教训,永远的记着母亲对他的背叛;只因为她长了张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在父亲眼中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大恶极的。 八岁,那年她八岁,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拿着匕首戳进了自己的心窝,倒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那年她八岁,被自己的父亲如同弃子般拽住扔下了城墙,幸而被救的及时,幸而,自己没有一命呜呼。 她的父亲不想看见她,第二天便下令赐名凉欢,将她逐出了宫门;是哥哥,将她安生在这明湖别院。 可,她从来不觉得这个名字有多么的可悲。毕竟那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是一样,她甚至忆及不起八岁前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即使少了父爱,但她却得到了更多的疼宠。像雨雯姐姐,祁莲姐姐,大哥和几位哥哥,包括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对她极其关爱。 “其实,我也是算很幸福的。”她笑着,尤为满足。在同时丧失父爱和母爱的同时,却换得了更加亲密的亲情与友情。 第五章:失落 “主子。” 丫鬟小锦在走廊的一处找到了凭栏而倚的凉欢。 “怎么了?”凉欢转首,望着匆匆而来的小锦,轻声问道。 “主子,霍大人府上来人了。” “和硕哥哥来了?”止步住的欣喜,她扯住小锦的衣袖。 见小锦摇,脸上的喜悦稍纵即逝,她追问:“那朗月哥哥呢?” “那小厮说他家主子这几日外出,所以明日怕是不能来了。”小锦将那前来传话小厮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眼前的乱情。 “两位哥哥外出办差了么。”她点点头,免不了心底还是有分失落。但仔细一想那霍和硕乃是朝廷命官,和柳朗月又同在太子门下,有着任务外出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习惯了他时常的探望,竟突然不来了,自然万分失落。 “原本还以为能见着他和雨雯姐姐呢,看来,要等下次了。” 见着了凉欢有几分失落,小锦不忍,又道:“依我看啊!霍公子不来也好,倘若是他知道主子你置了一个男人在别院里,估计立马就将那重伤的男人大卸八块扔出屋子了。” 小锦这话还真奏了效,凉欢这才想起来在那厢房中昏迷不醒的男人,倘若明天霍和硕和柳朗月人真的来了,那男人肯定会像小锦口中所说的那样被扔出府外让他自生自灭。 这一刻,凉欢忽然稍稍庆幸和硕哥哥不来是对的。 “也对,若和硕哥哥真的来了;那屋子里的公子可就危险了。” 这让凉欢想起自小到大无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只要靠近她三尺之内,或出现在别院的几尺之外,一定会不由分说的被和硕哥哥揍上一顿。然后,在郑重的警告一句:“你若敢碰她一下,小爷我立刻宰了你。” 自此,她的别院内再无人敢闯。想起以往的种种,她不免捂着唇吃吃笑了笑。 “不过,和硕哥哥也太小题大做了些。”想着那些人一一的被拧断了手脚,她不免还是有感同情那些无辜的人儿。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继续探问:“大哥也不来了吗?” “宫中那边没有传出消息。”小锦。 “他(她)们都忙,我知道的。”点点头,她脸上的笑容明显苦涩了几分。 明天可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只可惜…… 无奈的摇,已经在这个园子里住了八年之久,只可惜这个生辰要一个人独自过了。 “主子,主子……”见眼前的主子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小锦十指轻轻地划过她的眼前。 凉欢抬眸,望了望这间偌大空旷的园子,笑着:“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 小锦虽然不放心,但也碍于主子的吩咐,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主子。不知怎的,小锦总觉得月下的主子是那么的孤独。 月色如冰,春天的夜里时而被阴霾所笼,一片凄冷。 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树雪白,花香弥漫在这皑皑月色下;竟让人微微迷醉地沉湎。 东风轻漫过卷落了那雪白的,娓娓地飘洒在偌大的宅院之中,穿过桥头,袭进弄堂,从微敞开的窗缝间挤进,轻轻扬扬地落在了软榻旁昏睡男子的额上。 只见男子修长的十指微微蹙动…… 第六章:青衣俊颜 仍旧是初春的早晨,院子里的花草一片繁茂,几滴露水沿着枝叶轻轻滴落而下;凉欢如往常一样,早早地便起床梳洗着装;一身素色简单的白衫是她的最爱。她喜欢白,只因为它简单,没有其余耀眼的花哨,却不失大方质朴,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后,才打开房门便见小五子急匆匆地向她的房间跑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几番疑惑。 小五子停住脚,平了平因跑步而狂跳不止的心脏,面色有些委屈的道着。 “主…主…主子,那……那厢房中的男人醒…醒过来了。” 大概是因为适才的剧烈奔跑,因而小五子说的话语断断续续地带着喘息。 “醒了吗?”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就见小五子使劲儿点头,今儿个早上自己端着熬好的药,推开那扇厢房的门时,就见那男个男人茫然的坐在环视着屋子里的陈设;等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哪知一阵疾风驶来,那的男人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紧扼住他的咽喉,一副逼问的口吻问着这是什么地方。 差点吓掉半条命,幸而那男人身带重伤,在男人分神的当口,自个儿当即摔了药碗就往外跑。 “主子,你不知道那男人会武功;差点儿一把掐死我。”说着小五子还余悸未平的抚了抚胸口顺气;刚刚算是他小五子活了这十三年最惊心动魄的一遭了。 “醒了,醒了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小五子刚刚的一番话一样,凉欢只是微微点头:“醒了便好。” “主子。”小五子眨眨眼,直觉着主子今日总是魂不守舍一般,又轻轻唤了声。 “主子” 还是没动静,再唤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主、主、主、主子……” 这回的声音有些,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护在凉欢的身前,这回果真唤回了凉欢的神智,才一抬眼,咫尺可见的便是那青衣男子。 “你,你、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我们家霍少爷可是堂堂朝廷将军,你要是敢碰我们家主子半分,霍少爷绝对会打折你的腿;不,不是,是打得你生不如死的。” 小五子阻挡在凉欢的身前,因为惶恐于眼前之人,一句话给说得断断续续,底气足足泄了半匣子。仍旧不屈的打直了腰板,一副护主心切,死而后已之相。 想然小五子的一番威胁,青衣男子并未有放在眼中,只是静静地望着小五子身后的凉欢;或许是因为这质朴的一身素白,眼前这文静的女子让他微微松下了心底对这座宅子产生的戒备。 “这是哪儿?”男子问,视线落在凉欢的脸上。 四目相对,凉欢第一次仔细瞧这个苏醒的青衣男子。一袭青衣俊颜,这套衣服是她和小锦去街上的绸缎庄亲自选的;只因为救男人回来之时,他身上的那件原有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在大夫替他伤口消炎褪下之时,白苓姐姐就拿去扔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拉着小锦跑在街上的衣店挑了老半天才找到这么一款与男人以前的衣服相似的。却没有想到,穿在身上这么合身。 第七章:公子名清 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张隽秀的脸庞,十分好看。虽然手中带着剑,可周身散发的书卷味却多过于肃杀之气。 只是,那双深邃的瞳孔里,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太寒了。 凉欢想着,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双眼那么的寒冷。 自小五子的身后慢慢走出,与他咫尺相对,她如实回答着男子的问话:“这是我家。” “你家?”男子审视着眼前的凉欢,一股道不出的情绪反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她诚恳的回答,眼中仍旧一如既往的澄澈;似是一潭明泉般清澈见底,让人想不相信也难。 “可是……” 见青衣男子眉宇紧皱,似是失落;凉欢迟疑着;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块澄澈通透的玉佩;玉质饱满,一看便是上好的古玉。青衣男子正处于迷惘,便见她又开了口。 “这个是那日救你之时,从你身上掉下的,你一直紧握着,我想他对你一定很重要。” 迟疑的接过凉欢手中的玉佩,男子蹙眉,那个玉佩上有个‘清’字。 “这……”当凉欢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小五子一把给拽到了一旁。 “主子,这个人危险。他手中拿的可是剑啊!”想,哪有好人被砍得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啊!又有哪个好人是这么对待照顾自己的人的;小五子在心里嘀咕埋怨着,想然已经把这个青衣男子划分到‘不是好人’这一列了。 当小五子还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在看见那一截青色衣袂靠近之时;总算收住了嘴。捂住嘴,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奉承道。 “公子,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男子觑了他一眼,别开眼点点头。 “那,公子也差不多是该离开了吧!咱们这院子里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待在这里也不方便。” “离开?”青衣男子蹙了蹙眉;困惑地望向眼前的小五子。 小五子当然得趁着空荡送走这个他自认为的瘟神:“大门呢,就在那爆沿着这条长廊走到头左拐就成,到时候劳烦公子帮我们带上门。” “为什么要卓”男子反问。 小五子脸上的笑脸立刻换上了严肃:“公子的伤不是好了,赶紧回自个儿家啊!” “回家?”青衣男子转首,循着小五子刚刚指着的方向望去。 感情是赖着不走了,小五子这会儿倒是急了:“喂,你该不会是赖在这儿不走了吧!我可告诉你要是我们家霍公子回来了,看见你这个陌生人出现在院子里,可有你好看的。” “现在走呢,倒是能保命;否则到时候只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仍旧只是一个字,男子恍若未有听懂他的话。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儿。”小五子有些急了。 “能。”想然又是一个字的回答,小五子当然气得直跺脚。 第八章:你不害怕? 凉欢上前视线落到了身旁直咬牙的小五子身上,无奈的道:“好了,小五子。” 直觉男子落在身上的视线过于深究,凉欢的脸上微微染了抹不自在的。 “嗯……”她踌躇了半晌道才道出“公子”这两个字。 “是你救了我?”男子追问。 凉欢点点头:“那时候你受了重伤。” 朦胧间,他似乎记起,自己重伤之时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之时那时候双眼迷蒙意识模糊,根本没有看清来人。 “你不害怕?”男子反问。握着剑的左手微微一抬,似要拔剑而出一般。而身后的小五子瞪大了眼,当即挡在乱情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我家主子救了你,你难道想恩将仇抱。” 男子似乎并未有在意小五子这一举动,只是握着佩剑转身向小五子刚刚指着的大门方向准备离去。 “你受了伤,又没有盘缠,就这么出去会很危险的,不如暂时先住下,等和硕哥哥回来,说不定能帮上你的。” 女子的声音温温润润的自身后传了来,诧异,他转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温柔有礼的女子。她的眼中没有胆怯,没有迟疑,仍旧是平如既往的一抹温柔,她说要他住下。对于一个手持凶器且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她不但出手相救,而且还这么干脆地让他留下来,似乎并未有因为他刚刚的举动而对他有所防备。 “你不害怕?”问。 “怕。”她道的干脆,没有撒谎:“刚刚有一瞬你的确吓着了我,只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坏人是不可能有这么清澈而干净的眼神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纯洁。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倒是一旁的小五子看得急了,就怕一晃神这个男人反悔不走了,扯了扯凉欢的一角小心翼翼的说着。 “主子,你这是干嘛!他要走你就让他走啊!腰间配着剑没两句就准备拔剑的人,你想想要是见到霍公子,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那不是要刀剑相拼,到时候你要帮谁?”、 小五子的话还真的让凉欢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又转身看了看一旁的青衣男子,才想开口,便听到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这就离开。” 院子里的梨花纷纷扬扬,她望着那人俊逸修长的背影;一直从走过长廊没入梨园中的羊肠小道,最后无影无踪。 “都走了……”凉欢敛下眼,清呵口气。 或许自己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想留他在院子里。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才会把他救回来。 白色的落在发间。缀了抹浅色的痕迹;在小五子困惑的神色下,转身缓缓地向屋内走去。 “难道我又做错了?”小五子看着凉欢的背影,有些懊恼的咕噜了一句,可,自己也是为了主子着想的。 或许自己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想留他在院子里,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才会把他救回来。 自己,果真是自私了点。 第九章:牵扯,羁绊 日子照样是一天天的在过,那个青衣男人的离去,并未有对大宅内的生活产生任何的影响,阁楼畔,梨园中,仍旧是凉风习习,一样冷清。 白日里凉欢在锦儿的陪同下,如往常一般出去走谆却从未有走出过这明湖周围半步,只因为朗月哥哥曾经千叮万嘱的告诫过她,不能离开这间宅子一里一外,从小悍定着的自由无法打破,她也如实的学会了遵从,遵从大哥和各位哥哥嘱咐的每一件事,习惯了随遇而安的平静生活。 明湖的水依旧清澈见底,岸旁那颗随风而曳的垂杨柳倒影在湖面,风吹过被泛起的粼粼水纹荡散,绿意盎然。风轻悄悄的吹过,白色的衣袂一角被撩起,她的视线落在那柳树旁的那块仰卧着的青石之上,久久的。 记得,在不久之前那块青石上还落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可是,像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竟然走到了那时候奄奄一息的男子的身边。 记得那时候,他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那儿;白苓被吓了一大跳,拉着她的手想让她离开。可,却被她拒绝了。那是她第一次卯足了胆子,上前接近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幸而探得男人留有一息尚存,好不容易过了白苓不许的呢,将那个男人救回别院。 想着,她敛下眼! 伸出了手,轻轻地触上那块凹凸不平的石面,道不清楚为什么会救他;或许是因为那紧锁的眉头,让她狠不下心不去救他。 “主子,快下雨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白苓本不想打搅主子,可看着天上那飘来的团团黑云,怕是立马就要下雨了。 凉欢抬首,望了望灰蒙蒙的一片天,乌压压的黑云笼罩在头顶的那片天空,她垂首轻轻叹了口气:“走吧!” 明湖畔的垂杨柳起起伏伏,树后的男子轻轻地走出,望着远去的女子长叹口气。 “公子。”黑衣男人声音淡淡,嗖的一声从不远处的闪了过来,屈膝跪地。 “易风?”青衣男人眯眸,视线淡淡的瞟过眼前的男子。 “我已经没事了。”他说,语气淡淡。 “易风无能,连累主子受伤。” “现在,我已无大碍。”他道,然后对着眼前的易风道。 “你跟着我太碍眼了,先回南安吧!” “易风要保护主子安全。”黑衣男人道。 “不用了,你现在回南安去告诉大哥。就说,没找到我。”他道。 “可,主子如果就这么放任他们,到时候只怕是……” “你听我的话便是,先回去。” “易风知道了。”黑衣踌躇,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未有说出口。起身,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细小的雨点轻轻而落,湖面一片叠浪粼粼;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凤城,有两个原因。 在凤城,那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在凤城,他还想打听另外一件事情。 青衣男人转身,往明湖前的那间别院走去。 第十章:公主怡悦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凉欢和白苓才踏进院子,便见小五子快步上前走来,神色仓惶。 凉欢疑惑,见小五子视线时不时的往大厅的方向瞥去,那细长的柳眉微微的隆成了一团,应该是麻烦来了。 “四姐又来了?”她问,见小五子点点头。 早有料想,她的四姐,司徒怡悦,当今皇后的掌上明珠,皇上眼中的挚宝。十岁的时候便被皇上指给了大将军霍明之子霍和硕。不过是娇蛮了些,刁钻了些,想来司徒怡悦每一次来探望她都挑对了时辰,众位哥哥都不在,从来没有人帮她解围。 这一次又会是怎样的奚落,她无暇去想。只想着,无论怎样眼一闭,牙一咬,就当什么也听不见,等到怡悦奚落完了,发泄够了离去就没事了。 他从未将怡悦来别院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千叮万嘱小锦她们不要告诉太子哥哥他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进去看看,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先换身衣服吧!春雨伤寒。”白苓拉住她。 “不了,要是耽搁久了,四姐怕是又要闹了。” 终究白苓还是拗不过凉欢的固执,放开了手。叮嘱着:“不要勉强,什么事不要硬撑着,好嘛!~” 凉欢点点头,深吸口气,这才在白苓和小五子的注视下步入了屋子。 “白苓姐,你说主子就这样进去,公主会罢手吗?”小五子嘟着嘴,对这一旁的白苓询问道。 屋子里的不速之客来势汹汹,他是真的担心凉欢的安危。 “这我又怎么料想的到呢!可是主子宁愿忍着,也不许我告诉几位公子和太子,又能有什么办法!”白苓的语中满是无奈。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在外面守着,可心里眼里却全室念着凉欢的安危。 屋子里的气氛紧的让人窒息,司徒怡悦惬意的饮着婢子们沏好的茶。一派悠然的捋着自己的华贵长衫衣袖,视线略略地掠过屋子里的乱情,轻蔑一笑,没有片刻停留。 “呵,这就回来了。”轻蔑的语气自屋内响了起来。 磕…瓷器碰撞桌面的声音,凉欢俯身。 “给四公主请安。”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令人舒适。 只见司徒怡悦鼻间发出一声冷嗤,纤细的右手轻扬,一旁的婢子立时上前搀扶,她站起身来到凉欢的跟前,伸出手。 “何必多礼,只不过,此次凉欢你确实是让本公主好等?起来吧!” 抬眸,凉欢看着眼前眼角带笑的怡悦,迟疑。 怡悦的手抬了抬,淡淡道:“怎么,难道要本公主一直这样伸着手?”她挑眉。 迟疑,凉欢伸出手,才刚搭上怡悦伸过来的手之时,立时,被一股的力气甩开。 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她听到了怡悦那声冷嗤。 “呃,对了,听说你在别院养了个男人。”抖了抖衣袖,她似乎想到什么,轻声问。 “不,没有。”凉欢站起身来,急于解释着,却没有看见怡悦那脸上渐渐笼上的一层阴霾—— 题外话 - - - ps:满十章了,网站能到了哟~!~~~新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么么哒,(づ ̄3 ̄)づ 第十一章:不速之客 “不,没有!”凉欢站起身来急欲解释着,却没有见到怡悦脸上那渐渐笼上的一层阴霾。 “是嘛!”怡悦冷含小手一挥。 “呃……”凉欢皱眉,头皮一阵疼痛,已经梳好的发髻已然被怡悦那狠狠的拉扯,散乱。 “怎么?疼?”怡悦一副得逞地笑意明知故问着,手上的力道越发的使力。这些年来欺负凉欢已经成了她的爱好。 怡悦有着的嗜好就是喜欢看着凉欢痛苦而皱眉的样子。 疼,那种仿佛要扯裂般的疼痛让她快要遭受不住,她知晓怡悦的性子,依旧把快乐践踏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若是她此时开口求饶说疼,怡悦势必会将她携带的女眷也一并用上来自己的衣衫;唯今有的只能默不作声的忍受。以往的的每次找茬她都是这样应对,只当怡悦没了兴致之后,便会携了一大群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能忍则忍吧!凉欢这样告诉自己。只因为自己实然没有反抗的余地与特权。 不知道多少年前,他的父亲,头也不回的叫她滚。那种青筋愤怒的表情,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父亲说,她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她司徒凉欢永远只是个见不得人的野种,她司徒凉欢永远都不可能备有司徒家的姓,她司徒凉欢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忍受。 “疼吧!这是你和我抢霍和硕的代价。“耳边又响起了怡悦冷冷的语调。 凉欢瞪大了眼:“我和和硕哥哥没什么的,他……呃……我,呃…” 一听到凉欢这样唤霍和硕的名字,怡悦的手劲又重了几分。一个使劲。凉欢微一踉跄的后退两步。一小撮头发就这么被怡悦扯落;上面和着点点零星的碎红,是血。 头皮一阵湿湿的,凉欢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鲜血的味道。这是怡悦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而且还见了红。 她只是想解释她的清白,奈何犯了怡悦的禁忌。霍和硕自小便与怡悦由皇上指婚,这也是怡悦为何每每来找她麻烦的原因。 手指带了些许的凉意,她轻触在散乱的发上,握紧,迫使自己忍耐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哥哥,哥哥,叫的还挺亲热的吧!” 那种冷入骨髓的视犀让凉欢一阵寒噤。 “别把你娘那套浪/荡劲儿带到这儿来,风sao/货。”怡悦向来对凉欢的母亲偷/人的那件事,略有耳闻,虽然凉欢也是她同父的姐妹,可,她的父王都不承认,自己又怎会相信。只当,凉欢是当年她母亲与所生下的贱/种。 “我娘不是。” 咬唇,她站起身来,那种视线与决断的语调,竟然怡悦愣住了个把神。谁侮辱她可以,可她决不允许谁侮辱自己的母亲。 “有胆子还嘴了。”回过神的怡悦冷笑,转首唤道:“来人。” 就见一旁的婢子已然大步的上了前来。 “给本公主好好伺候伺候,这个懂事的凉欢……。”—— 题外话 - - - ps:打滚,求收藏,女主不是圣母,好吧!虽然说前期有点玛丽苏那啥,不过坑品保证坚韧无比,嗯!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哟~~~ 么么哒(づ ̄3 ̄)づ 第十二章:争抢的含义 “给本公主好好伺候这个懂事的,凉欢。” 就见怡悦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坐上一旁的茶桌畔,一副惬意的赏戏的表情,心情自是极好的等待着接下来,所唱的一出好戏。 “干脆利落点。”她叮嘱。 婢子当然识趣的附和着主子的心情道着是。 眼见那婢子的手扬在半空,凉欢认命的闭上了眼。就在即将落到那白皙的靥旁时,竟然一动不动的停了下来,婢子惊恐的大叫出声。怡悦手中的茶杯被这一声惊叫吓得打翻在地。 “鬼嚎个什么劲儿。”她不耐。 只见远处的房门,砰的一声大打开了,一个青色的身影疾风闪过。 “你是谁?” 怡悦蹙眉,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青衣男子问道。 慕青郢盯着她的眼神直觉让她害怕,她咬唇上前一步,卯足了胆子。 “我可诗主,你想怎样,动了我可是要杀头的。” “你救了我的性命,这只是举手之劳。” 看着凉欢那荏弱的样子,慕青郢轻叹口气。 “你可以那样捍卫自己母亲的尊严,为什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嗯?”凉欢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时候,我们不能就那样懦弱的任由别人欺辱。”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深有感触,男人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分。 “你不和别人争,不代表别人不和你争和你抢;你不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伤害你。嗯……”他道,只想让这深闺中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子,知道什么叫做正当的自我防御。 诧异于眼前男子如此触动的言词和激动的表情,凉欢茫然。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他嗤然一冷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跑到这个地方来对一个没头脑的女人长篇大论的说教。 “我懂。”凉欢点头,轻声笑了笑,满是苦涩的道。 “我什么都懂。”长长的睫毛微往上翘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闪闪发亮。 那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萌生出一种私有的保护欲。想要保护这个荏弱的女子。 第十三章:近在咫尺 几滴晶莹在眼中徘徊,凉欢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掉过泪。 最后一次掉泪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她已然不记得了。只记得,不能轻易流泪,只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 “我不争,不抢,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我不是不想反抗,可是你也看见了,怡悦只是想满足自己一时的私欲,日子久了也就会失去兴致了。若是我反抗了,遭罪的必然不止我一个人,这别院的其他人待我都如亲人,我不能让他们代我受过的。” “还疼吗?”看着凉欢那散乱的头发,他的手轻轻地触上她的头顶,轻声询问着。 僵硬地摇,她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的男子靠的这么近,近在咫场 就只需一个抬头便能触上他的唇,那温热的鼻息还在她的头顶温柔的蔓延,凉欢的脸顿时染上了一丝娇红。 白苓见着怡悦怒气冲冲的离开别院,便大概知晓是出了什么事,推开门,便见着眼前的一幕。 凉欢发丝凌乱,男子的手就这么搁在她清丽的两旁,那般暧昧的近在咫尺的距离。 看在她眼中,这个男人仿若要轻薄自己的主子,一时间竟然慌了神,握紧着拳快步上前,推开凉欢身前的男子。 “你想干什么?”她道。 “白苓姐姐,你误会了。”凉欢拉住眼前白苓的手,欲解释:“是他救了我。” “你也知道四姐的个性的,真的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主子,就算他真的救了你,也不能对你这么亲昵,这样会坏了你的名节的。” 白苓只手眼前这个孩子傻,她当然知道是眼前这个男子救了自己的主子,只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么暧/昧的画面,她只是害怕自个儿天真善良的主子受到伤害。 “迂腐。”男子冷哼道,到底是没有把眼前白苓那怒意的白眼放在眼中。 “你……”白苓上前,瞧着眼前这去而复返的男子刚刚救过她家主子的男子,深吸口气,正了正色。 “公子救了我家主子,白苓十分感激,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希望公子能明白。” 白苓的这一句话,虽然词义诚恳,但是听在耳中,却仍旧能听出那里面含的那几分不悦之意。 在她的眼里,眼前的慕青郢这么做就是染指了她家主子;除了她所印象里常来别院的疼爱主子的几位哥哥,以外的男人离她家主子都只能三尺之外才行。 想然,慕青郢也听出了她语中的排斥,无奈的摇了,他单手覆背,转身看着一旁一脸担忧的凉欢,轻声询问了句。 “你们别院没有男丁?” “小五子就是!”凉欢也没有细问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便如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想到自己的回答却得到了眼前男子无奈的摇了,凉欢不解! “他只能算个孩子!”慕青郢说着。 不错,小五子就是那天对他下逐客令小猴子;在慕青郢的眼里小五子的定位,估计也只能算小猴子了,面无四两肉,而且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能算什么男丁! 况且这偌大的别院他刚刚回来时也四处打量了一下,的确除了他所见的那两个丫鬟之外,也没有其它的外人了,所以这园子应该出了僻静之外,估计也只能用安静两个字来形容—— 题外话 - - - ps:(*^__^*)嘻嘻…… 亲们,还是呼吁一下收藏哈!么么哒~~~(* ̄3)(ε ̄*) 第十四章:言外之意 “小五子是还小……”凉欢回答着。 小五子也是她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他在家排行老五,贫苦人家本来读书就少,所以他的父亲便给他起了小五子这个名字。 小五子本来家里穷,姐妹又多,家里的日子过得本来就清苦,凉欢还记得那时候小五子本来是要被他父亲卖进宫做太监的,可是她在大街上看见了他抵死不从差一点儿被打死,于是便求了柳朗月许久,柳朗月才掏出二十两银子买了他! “所以,你需要一个能保护你们周全的男人!”然后,男人的话又响了起来。 凉欢微愕,她不傻,男人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说了这么多只是想申明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男人想要留下来。 双手紧握成十个白玉小结,贝齿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她在迟疑! “不行,别院绝不会留来历不明的人。” 坚定回答的是一旁的白墁她比凉欢年长,所以设身处地考虑的事情也比凉欢更加透彻。 这个男人一开始的目的就已经很明确,想要留下来,可是别院绝对不可能收留来历不明的人,更何况她们救他的时候,他身上的刀伤几乎可以算是刀刀致命的;她暗地里想着,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被人寻仇,那,也会是收钱帮人索命的阎罗。 所以,别院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收留他的。 且不说她不会,就如霍公子和柳公子回来看到他一个佩剑的外人留宿在别院,也定会动起手来,到时候不是打跑赶走他,也会打死他。 “所以,即便是我们主子好说话,但是别院也绝对不会留下你。” 而凉欢,只是紧咬着唇,然后白玉小结终于松开了,她深吸了口气,紧盯着眼前的男子。 “抱歉!”只听见从她的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慕青郢看着她。 然后她抬起了那双晶莹澄澈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男子。 “白苓姐姐说的对,别院留不得外人。” 救他的时候也已经是瞒着两位哥哥了,如果,再将他留下来,她也想过和硕哥哥和朗月哥哥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害怕着到时候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一条性命被两位哥哥再一怒打死了的话,岂不是反而害了他。 “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不允许别院里出现外人,何况你还会武功,他们会把你列在危险名单里面的。”到时候绝对会动起手来。 “白苓姐姐,一会儿你去取一些银子给……这位公子做盘缠!”她看着一旁的白苓说着。 “嗯!”白苓点头,又看了看眼前的凉欢这样狼狈的样子,不免迎上前,关心的嘱咐着,拧眉。 “看你这一身狼狈的,先回房换件衣服我让小锦帮你上药。” 第十五章:收留不起 “可……”凉欢迟疑,还想说些什么。 白苓那能不知道,就这么自她的身后轻轻地推着她的小身子,说着:“我会让小五子去取银子,你放心了吧!” “不用麻烦了!”慕青郢的声音从身后悠悠的传了来。 “在下只是想报姑娘的救命之恩,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既然姑娘家中不便,那,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告辞!”他抱拳,视线仅瞥过眼前的凉欢一眼,蜷唇,足下一起已经从刚刚一跃而进的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房顶。 白苓看着有些吃惊,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庆幸着,还好没有将人留在别院,否则不知道该招来什么祸端。 又见一旁的凉欢视线紧盯着那人远去的地方,微微出神着,她无可奈何的摇了。 “主子,人都已经走了!” “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凉欢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又响了起来。 “主子,这天下大了去了,我们连凤城都没有出过,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我明白!下次我不会再给别院招麻烦了!”凉欢点头。 “即便他不是坏人,可是仍旧来历不明,我们收留不起。”凉欢用了收留不起四个字,似有自嘲。 白苓看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凉欢已经转身离开了。 ****** 柳朗月回来了,给凉欢带来了迟到的生辰礼物,一支珍珠碧玉垂扇步摇,和一件漂亮的轻烟露水百荷裙,在柳朗月的催促下简单的换上了! “不错,不错,我们家欢儿穿什么都漂亮。”柳朗月看着满意的笑了笑,潇洒的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沾沾自喜于自己挑衣服的眼光。 柳朗月一袭白衣俊朗,折扇一合再加上唇角那么亲和的笑颜,简直就是偏偏佳公子的典范。 “就你一个人买给凉欢妹子的?帐可是我付的。”一旁的霍和硕已经看不下去,柳朗月那自恋的态度了,搁下了小锦刚刚递给他的那杯香茗,站起身来轻掀衣袍强调着。 “看看、看看你那态度。”柳朗月反手叠着纸扇摇着头,一褶一褶也没有抬眼去望眼前面色不悦的霍和硕,只是细细的叠着,等到那把折扇再合上之时,他才轻轻地朝空中一抛扬手接住,潇洒的一挥。 哗……那把折扇打开的清脆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清脆! “我这不还没有说到付账的事情上来吗?怎么,替妹子买件衣服就心疼了。” 霍和硕自然对柳朗月有那么一丝不满,两人自小吵到大,抬眸,瞪眼,手触上自个儿腰间佩戴的剑鞘,大指就这么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剑把上的雕花,看样子像是要出鞘的样子。 “和硕哥哥……”凉欢唤住了他,果然,霍和硕放在腰间佩剑的手忽然垂落了下来,望着不远处莲步缓缓的向自己走过来的柔弱女子。 忽然心里对柳朗月的那一小簇火苗,又这么柔弱似水的女子一声轻唤给浇灭了。 第十六章:幼时恩怨 霍和硕和柳朗月都是太子司徒逸的玩伴;霍和硕没有妹妹,仅有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而柳朗月是家中独子,说来也巧,两人甚至是同一天出生的,只可惜霍和硕先从自己的母亲肚子里出来半个时辰。 同样凑巧的是,在两人12岁都被皇上指给了太子司徒逸做陪读,柳朗月是文读,而霍和硕是武伴;两人第一次见到的小女孩儿时,就很是喜欢她;再后来因为卫贵妃与人私通殉情,无辜的凉欢被冷落至此。 可是,柳朗月和霍和硕来别院的次数却比司徒逸这个一母所出的亲身哥哥还勤,凉欢可以说从小是在两人的庇护下长大的。 “和硕哥哥和朗月哥哥送的礼物凉欢很喜欢!”她笑,就那么一笑软了霍和硕的心。 霍和硕笑了笑,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平时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自己,此时竟然因为眼前的女子一笑,就这么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所以,你们就不要上房揭瓦了,不然小五子那小小的个子爬上房顶盖同我又该担心大半天了。”凉欢委屈着小脸儿看着眼前的霍和硕。 果然,这一句话让一旁的柳朗月和霍和硕都难掩的尴尬! 这些年来,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战,都不知道打破这了这大厅楼顶多少瓦片了,就差没把房梁给拆了。 “主子午膳已经做好了,你和两位公子是在大厅里用,还是在观荷亭上用餐!”白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外,此时正跨步来到几人身爆有礼的向霍和硕和柳朗月一一欠了个礼,这才来到凉欢身旁轻声询问着意见! “观荷亭!”霍和硕和柳朗月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两人互相瞪视了一眼,又哼的一声各自背过身去。 凉欢看着,不免掩唇笑了笑,其实这两个人斗嘴归斗嘴,其实情谊还是深厚的。 “那,就观荷亭吧!”凉欢转过身,对着一旁的白苓嘱咐道,又对着白苓使了个两人之间的秘密小眼色。 日子一久,这两人的秉性和习惯凉欢和白苓也摸清楚了,霍和硕不吃鱼,柳朗月不吃鸡,霍和硕喜欢望远,柳朗月喜欢赏鱼;所以在观荷亭两人的座位也侍定了的,柳朗月的面前必有一盘鱼,而霍和硕的面前定有一只鸡;而凉欢必须得坐在两人的中间。 一来,方便两人同时为她夹菜!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免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虽然不是刀剑相向,可是两双筷子就这么在桌上你上我下,你左我右的说不定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四处乱飞了。 这个情况,凉欢小时候也遇到过,有几次有她的哥哥司徒逸给挡着;可是没有的那几次,哪一次这两个人不是把一桌子的菜弄得乱七八糟的,甚至好几次还把她漂亮的衣裙给弄得脏兮兮的。 虽然最后都给了她道了歉,可是她想要的不过是几人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吃一顿饭而已。 所以后来,凉欢也渐渐地想出了应对之铂所以,这饭桌上的碗筷之战几乎是没有了。 第十七章:语重心长 观荷亭中,三人都坐在彼此固定的位置上,柳朗月依然换上了一抹和缓的笑在脸上,而一旁的霍和硕虽然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可以看出他此时并没有一丝怒意的迹象。 凉欢叹了口气,兀自拿起了自己的碗筷。 “可以用餐了!”她说着,伸出筷子准备夹菜,然后自己的碗里忽然之间就多了块鱼肉和鸡肉。 笑了笑,她收回筷子将碗里的鱼肉和鸡肉一起夹进了自己的嘴里。 “两位哥哥,这一桌可是我嘱咐白苓姐姐特地为你们准备的爱心午膳,赶紧动筷吧!”她呡着筷子,亮闪闪的大眼耀着钻石般的光亮,瞧了瞧身旁两个大男人说着。 “记着,我已经十六岁了,别在我的面前打架,否则,我就让白苓姐姐直接请二位哥哥回府了。”凉欢说着,觑了眼眼前柳朗月和霍和硕两个人的脸色。 然后往两人的碗里各自都添了各自最喜欢吃的菜! 霍和硕和一旁的柳朗月兀自瞧了瞧对方,然后各自端起自己的碗,吃起了饭来。 白苓和小锦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餐桌上的几人,当看到柳朗月和霍和硕一如往常一样的化干戈为玉帛时,不得不佩服自个儿的主子有办法! 都偷偷地掩唇笑了。 三月的阳光柔柔缓缓而下,阳光落在身上,有一股温暖的情绪在心中慢慢的萌芽!~ 凉欢心想着,其实他们错过了自己的生辰也没什么。 碧玉垂扇步摇她很喜欢,三月的微风轻轻的牵起了她身上那件轻烟露水百荷裙上的白色丝绦,轻轻蹁跹着,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很仙,很美。 午饭过后,白苓泡了壶茶,就在这凉亭里。 “欢儿,我听说你前阵子救了个人在别院里!”柳朗月说话的时候不免眉头有些紧皱,应该是有那么一份不开心。 “这……”凉欢伸出去拿桌上茶杯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抬眸,再看了看一旁的霍和硕也是拧着眉,而跟前的白苓则低垂着头。 应该是白苓告诉柳朗月的了,凉欢想着,或许是因为白苓太紧张了吧! 毕竟只差那么一点儿她就把那个男子给留下来了。 “跟白苓姐姐在明湖畔看见他身受重伤,我又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就救回来了。”她轻轻巧巧的说着,拿过一旁的茶杯和茶壶,替柳朗月斟上一杯放在跟前,又给霍和硕斟上了一杯。 “哥哥从小告诉过你的话你都抛到耳后去了?”柳朗月端起凉欢放在他面前的那盏茶,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那里面有着一份无可奈何。 “是听进了耳中,凉欢也不能做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不是?”凉欢和诚恳的回答着。 这一句话倒真是让柳朗月不知道如何应接,果然,小丫头长大了,学会耍嘴皮子了,三句两句把高帽子给他戴上了,他要真是执意倒变成自己的不是了;他总不能硬生生的回答一句,就是要让凉欢做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之人吧!—— 题外话 - - - ps:过两天题外话上小剧场,么么哒(づ ̄3 ̄)づ,亲们不要大意的戳进来吧! 第十八章:只此一次 果然啊……小丫头的话在一旁又响了起来。 “就只一次,我知道两位哥哥是怕我引狼入室,不过事实证明我的却没有救错人是不是?”她微笑着,那抹笑让柳朗月和霍和硕不忍刻意的以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去毁坏掉。 “只此一次知道吗?”柳朗月正了正色,他向来话多,但也只是对于凉欢的溺爱,谁让自小没有妹子,把她当亲妹子看待的。 至于霍和硕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没有开口,霍家二公子不喜言语,是行动派,舞弄棍倒是没有,但是只要一拔剑势必要见血的。 在凤城谁不知道,霍家的两位公子,大公子霍衡野文武双全,睿智出众,是出了名的人才;而二公司子霍和硕话不多,只因为在面对什么事只用拳头和剑说话,自16岁上战场以来也是战功赫赫赫的。 “这件事你得听朗月的。”霍和硕的话忽然响了起来,是对着眼前的凉欢说的。 霍和硕很少附和柳朗月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在凉欢的印象里是第一次! 凉欢咬了咬唇,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的将那杯茶喝的见了底,点了点头。 “妹子,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忘记从小那些骚扰别院的混混了,这别院本来男丁就少,小五子只是一个小孩子,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你和硕哥哥不在的话,你岂不是要吃亏了!” 柳朗月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在门外候着的仆役此时却急匆匆的跑到了凉亭处,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柳朗月这才站起身来。 “太子有召,你我先进宫吧!”这句话是侧身对着一旁的霍和硕说的。 “好!”而霍和硕则是拿起了一旁搁着的剑,站起身来。 “妹子,我和和硕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柳朗月转过身,温柔对着眼前的凉欢说了句,一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是柳朗月从小就养成的习宫是宠溺! “嗯!”凉欢点点头,脸上微微有了抹浅浅的,就这么目送着柳朗月和霍和硕离开,蜷唇笑了。 霍和硕和柳朗月一行出了别院的大门,终于按捺不住的问出了声。 “殿下是何时这么急促的找你我进宫。” “岑亲王在回城的途中,失踪了!皇上将这案子交到了殿下的手里。”柳朗月撩袍,跨出别院大门,上了马车,霍和硕坐在他的对面,面色凝重。 “家丁与侍卫无一人幸免!”柳朗月又道,视线不经意的撇过车窗外的一抹青影,微微有些觉得眼熟。 “岑亲王这次出城去湘南,是奉了皇上的密令鲜少有人知道。”霍和硕眯眸左手搓róu着自个儿的右手手腕细想着。 “会是何人对他起了心思!若说是翼王……”霍和硕说踌躇着,继而摇了:“不可能,他未必有这样的胆子!那,还有谁呢?”他看着一旁的柳朗月只是右手握着扇柄沉思着。 第十九章:东宫太子 “朗月?”霍和硕轻轻地唤了一声,柳朗月这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 “怎么?”柳朗月询问着。 “你刚刚怎么回事,我在和你谈事情,你却心不在焉的。”霍和硕的脾气属于暴躁型的,这不,柳朗月这一出神,让他不免有些不满。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柳朗月说着,扇柄使劲儿的戳到了一旁的坐凳上,脸上的表情尤为认真。 “谁?”柳朗月的神色,倒是真的让霍和硕也起了好奇之心。 “慕青郢,南昌平王的二世子,我们打过照面的。”柳朗月说着。 “是他!”霍和硕眯眸,两年前他们见过,这个人温文尔雅,却是比他粗狂的哥哥平易近人,而且曾经还为他们解过围。 “没错,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凤城?”柳朗月点头,紧合的折扇哗的一下打了开来。 “你怀疑,岑王出事和他有关?”霍和硕看着柳朗月轻声探问着。 “不是。”柳朗月摇了,但是那眼中的黑眸仍旧滴溜一转,说着“但是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不过,要是我看花了眼……”说着柳朗月温文一笑,没有说完这句话。 果然,霍和硕的脸色立刻的沉了起来,他白了眼眼前的柳朗月,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身前比划着,语气沉了沉说着:“我就把你的眼睛戳瞎!” “还真暴力!”柳朗月摇着纸扇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不过,他想着或许还真的可以找人查一查,慕青郢是不是到凤城了。 *** 东宫! 锦池里的鱼儿自由自在的在池里游着,等到做在池边的锦衣男子手里的鱼食轻轻落在那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后,瞬间水波粼粼,彩色观赏的鱼儿一拥而上,争相竟抢着那些食物,然后各自散去。 男子敛下眼,用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司徒逸,鸾国储君,东宫太子,也是凉欢一母所出的哥哥;有一句话说的好上天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而凉欢就是这么一扇窗,只因为,她是女人,只因为她和自己那背叛的母亲有着如出一辙的容颜,就该承受父亲的恨和挤兑。 而司徒逸从小本就是个上进的孩子,有着冷静的头脑,和一颗上进的心;什么事都冲锋在前,什么事都能替皇室排忧解难;因此东宫太子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太子,柳公子和霍小将军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就听到婢子的声音传了来。 那装着鱼食的琉璃碗铿的一声就这么被他放在了桌面上,司徒逸撩袍起身。 “去前厅!”他说,右手覆背转身像前厅走去。 他的步伐很潇洒,到达前厅的时候,柳朗月和霍和硕正坐在右侧的客席上谈论着些什么,一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立刻站起了身来。 “太子……”两人恭谨的唤道。 “不必拘礼!”司徒逸说着:“坐吧!”他扬手对着两人道。 两人均拱手一礼,然后撩袍又坐了下来。 第二十章:兄妹之情为缚 “你们今天去看过欢儿了?近来,她可好!”婢子递上了新沏好的茶,司徒逸接过,撩了撩盖子,询问着眼前的两人。 “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说着,柳朗月停住了,有那么一丝踌躇,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哪一点儿?欢儿她怎么了,是又生病了?”司徒逸的语气中仍旧掩饰不住的忧心。 司徒逸仍旧还记得在凉欢十二岁的那年,一场大病差点儿夺走了她小小的生命,那时候也是因为父皇命令的关系,他不便去别院看她,以至于她大病着却仍旧一声不吭,随意找个大夫治着也不让白苓告知柳朗月此事,直到最后那大夫捻须说着无能为力的时候,白苓才哭着跑到尚书府告诉柳朗月。 那次,幸好宫中的太医去的及时,整整两天未合眼才将凉欢从病魔的手里救了回来,那时候可吓坏了他;一直都自责着自己对这亲生妹妹关爱的太少。 现下,听到柳朗月这么一说,那种不安又浮上了心头。 “太子别急,不是身体上的,妹子她只是太想念你这个哥哥!自从距离上一次去明湖别院,太子似乎有大半年都未曾去看过她一眼了。”柳朗月说着,抬眼觑了眼眼前司徒逸脸色的变化,果然,见到他敛下了眼。 “我何尝不想去看她,只是父皇的勒令我却不得不从!”虽为储君,但也只是个头衔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替换下来;只因为司徒家从来不缺儿子,如果他想要保住这个头衔将凉欢光明正大的从明湖畔的别院里接出来,这个时候就得狠下心来。 “如果现在我去了别院,以后就很难护住欢儿了。”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要断绝儿女私情,而眼前的司徒逸虽然儿女私情祸害不了他。 可是能束缚他,令他割舍不下的便是他对凉欢的那份兄妹之间的亲情。 凉欢不是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皇室子弟本就多不胜数,身上有一半的骨血均是来自同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上;可是像凉欢这样与他流着同一母亲的血液的人,却只有她一人,那也是他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这个妹妹的。 “朗月明白!”柳朗月低垂着头,无可奈何。 “先不谈欢儿了,等有时间本宫会找时间避开父皇的眼线去看看她。”司徒逸说着。 “现在,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们两个谈!”说着他扬手,示意一旁的婢子离开,等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司徒逸的面色瞬间染上了一抹阴郁之色。 “岑王的事情,你们怎么看?”他问。 柳朗月和霍和硕只是互相瞧了瞧对方,又将视线拉回到司徒逸身上,没有说话。 “有什么,大可说出来。”司徒逸道着。 第二十一章:斟酌思量 柳朗月这才斟酌了下开口着:“岑亲王此次出事的地方在秋风林,那地方地势平坦,也鲜少有马贼出没,这次应该是有人蓄意而为,至于为什么,朗月想应该和皇上的密令有关。” “因此,要着手此事,也只有从岑亲王去湘南的目的,先,要从这密令着手。” “嗯!”听着柳朗月一一的陈述,司徒逸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他附和着,可是继而又摇了。 “只是,父皇只给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无疑是指给了我一个难题。” 司徒逸想着,今天在议政殿上他三弟司徒臣和太傅的力荐,摆明了是当中有鬼,这件事若是做的好,他的太子之位,做不好则他不仅失去父皇的器重,而且太子之位则可能落入一心觊觎的人手里,果然这是个阴谋。 “朗月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柳朗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事?”司徒逸转身看着他。 “今天我在别院的附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柳朗月回答道。 “是何人!”司徒逸问,是因为柳朗月脸上的表情,如果只是熟人他不会是那般有所警惕。 “南昌平王二世子……慕青郢,两年前年在柳州曾经帮我们解过围的。” “是他!”司徒逸记得,两年前在柳州因为身份特殊他并没有表明太子的身份,却因为一桩杀人案他和柳朗月被牵连入狱,幸而中途出来一人解围。 “太子有没有觉得很巧,两年前在柳州遇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桩案子!最后还查出来翼王暗地里招兵买马;而现在,岑亲王失踪……”柳朗月说着,他是司徒逸公认的智囊军师,他这么一提,司徒逸还真真觉得有那么一重关系。 “只是不知道这关系是有利还是有弊。”柳朗月的话,倒真是让司徒逸心里升起了对他口中那个叫慕青郢的男子的疑惑。 “若,慕青郢真出现在凤城……”司徒逸思量了半晌,忽然开口道:“找到他,这个人尤为聪明,若能为我所用,却也不枉一桩美事。” “南昌这几年虽然平安无事,可是慕仲野心勃勃,没有动向并不代表将不会有动向,若是太子此时将慕青郢纳入东宫门下,他日,倘若养虎为患。” 柳朗月仍旧放心不下,良言劝谏着,希望司徒逸能酌情的思量这件事的轻重缓急。 不过好像却没有太大的效果。 “这倒不必多心,毕竟这么多年来南昌连半丝风吹草动都没有!” “这我自会判别!”司徒逸的一句话让柳朗月再无下言。 “朗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和硕去办!无论怎样,都务必将慕青郢给请到东宫。”司徒逸说着,摆了摆手。 “这事就先这样吧!你们先行回去!” 第二十二章:若非幻觉 等到柳朗月和霍和硕两人出了皇宫之时,柳朗月仍旧紧皱着眉头,一旁的霍和硕自然是看不下去。 “我说,你紧皱的能不能缓缓。”霍和硕本来心情就郁闷,当看到柳朗月这表情的时候就更郁闷了。 “我真希望是我今日看错了。”柳朗月合上的纸扇使劲儿的在右手上拍了两下,有些懊悔自个儿将看见慕青郢的事情告知司徒逸。 “我说你那嘴也没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确定了吗?就这样说出去,是想着不说话别人就把你当哑巴了。” 、 “我怎么知道太子一听见我见到慕清郢的这一句话,就想着一定要将慕清郢纳入东宫。”柳朗月反驳着。 “是纳吗?怎么你这句话一出我听着别扭的像是殿下要取慕清郢似的。”霍和硕白了柳朗月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我像是跟你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柳朗月的脸色忽然陇上了一层阴霾,就这么盯着眼前的霍和硕。 “现在的我都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还……” 柳朗月的这一句话倒还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了;只是张开的嘴久久的没有合上,不是因为霍和硕的话,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人。 “怎么了,中邪了?”霍和硕抬眼,瞧了眼眼前一反常态的柳朗月,正想伸手去拍他的肩,可柳朗月却在这个时候向前方走去。 霍和硕的手自然就这么垂了下来,紧随着匆忙而去的柳朗月身后,转过巷弄的时候,却是一条死胡同。 霍和硕皱眉:“一条死胡同!”转身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朗月,你今日真驶了。”有几分怒意。 “我又看见了!”柳朗月的面色深沉,刚刚看到的人影不会错,虽然只是个侧脸,可是他柳朗月过目不忘,那是慕青郢没错。 “你……”霍和硕瞪着他,最后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柳朗月一人在这条死胡同里。 “不可能,我没可能看错。”柳朗月的声音低声轻喃着,他可以确信的是自己没看错,可,那一晃而过的人影进了这条死胡同又能去了哪里,抬头,他看了看四周层层叠叠的房檐瓦韶,若非…… 就这么一想,他纵身一跃,站在了那死胡同的一面墙上,除了半空中而有飞过的几只燕雀之外,无任何人。 风擦过耳际,他陷入了沉思;又大致审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并无任何人之时,他终于放弃了。 柳朗月紧握着折扇,再一次的回到了胡同的地面上,清风徐凉凉的撩起他的白色衣袂。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人独立,视线轻轻地落在了那胡同深处的柳朗月身上,转身消失在那蜿蜒而层层叠叠的房檐之上。 第二十三章:久违一叙 凤城是鸾国的都城,地势优越,物阜(fù)民丰,大街上车水马行人你来我往,西街的客栈雅楼里,茶食客们仍旧东家理短西家理短的议论着些俗事。 自然也免不了最近凤城新出的那一桩大事——岑王全家遇袭失踪的事情。 “照我看这哪是马贼所为,分明是人为引祸。”二楼的靠窗旁的角落里,一个长相消瘦的中年男人掩着嘴小声的道着。 “这岑亲王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做事更是从不拖泥带水,去年刘尚书贪赃枉法的那件案子,皇上才交到他手中多久,七天不到,抄上书满门,就连祸及的门生也没有放过。” |“或许,就是因为这位王爷做的事情太多,得罪的仇家也太多,祸连了自己也说不定。” “这哪有说不定的,根本就是。”另一人也随身附和道,他们议论的声音很小,在这喧闹的茶楼客栈里,本来不易被人听到。 可惜,却还是被坐在不远处角落里的青衣男子给听见了,他蜷唇,饮下了最后一口酒,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银子搁在了那张桌面上,提起了搁在桌旁的佩剑,酒楼楼下走去。 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一个长相斯文手执折扇的白衣男子挡住了去路,他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只是向右挪了一步避开了挡在身前的男人想要离开,却没曾想身前又出现了一个面色冰冷的男人。 他皱眉:“请两位借条道,让开一下!”他的脸上没有愠怒,只是微微有些不悦,看着眼前挡在身旁的两人。 柳朗月挥动的折扇上写着一个月字,他一甩手合上了折扇,右手覆背开了口。 “二世子,久违了。” “呵,柳公子这种久违的见面方式也真是独特。”慕青郢轻声一笑对着眼前的柳朗月,又瞧了瞧一旁面无表情的霍和硕。 “霍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让个道。”可是身前的霍和硕似乎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慕青郢皱眉,后退了一步,望着身前的柳朗月和霍和硕,这回脸上换上了一抹愠怒。 “太子想与二世子一叙。”柳朗月的恣意的挑眉望着眼前的慕青郢。 “太子?”慕青郢喃喃着,剑眉微扬却是带笑的摇着头。 柳朗月和霍和硕彼此对视一眼,皆对眼前的慕青郢有所表情感到疑惑,却听见慕青郢的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太子这么熟稔了,抱歉,我还有些事情,怕是遵不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了。”说着,他纵身一跃已矫健的步伐已经将柳朗月和霍和硕甩在身后。 “追吗?”霍和硕瞧了柳朗月一眼,冷冷淡淡的问了这么两个字,却得到柳朗月无能为力的四个字。 “能不追吗?”言下之意就是非追不可的意思。 “那就追呗!”霍和硕白了柳朗月一眼,已经闪身追了出去。 于是凤城的西街上面,立时演起了那么一场追赶游戏—— 题外话 - - - ps:打滚卖萌求收藏!!!!!!么么哒(づ ̄3 ̄)づ 第二十四章:西街再遇 “主子,今日怎么会想起了到西街这边来?”小锦儿紧跟着凉欢的身后轻声询问着。 “总是明湖畔那么一个地方我也是会闷的,想一想也好久没有出别院,也想着阅景楼的桂花糕!”凉欢看了眼前的小丫头一眼,微微一笑。 “是想着阅景楼的桂花糕,还是想着或许会不会在路上碰到别的什么人?比如说柳公子?”小锦儿打趣着,看着眼前的凉欢因为她说出了这一席话后面色微微的染上了一抹,那是属于女儿家的那么一抹娇羞。 自小对于柳朗月的崇拜不知道从何时萌生出了小女儿家的单相思,别院的人哪一个没有看出她对柳朗月的心思,只是都缄口不点明而已。 “我哪有!你这丫头,就只会胡说。”凉欢否认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小锦儿的小脑袋。 小锦儿也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太人小鬼大了。 其实她今天就真的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自从上次怡悦在明湖别院闹过后,她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一个人在院子里待久了真的无聊,于是今天好不容易说服了白苓让小锦儿陪她出来逛那么一个时辰,只是无意间想起了西街这爆当然除了桂花糕,还有一重真的就如小锦儿所说的那样,可是,这么明显的意图,也不能就这么一下子戳破了吧!当然要极力否认一番了。 “是胡说吗?”小锦儿委屈的嘟着嘴,微微喃喃着,明显是自己猜对了,视线不经意的撇过街对面,这一看,脸色立即喜上了眉梢。 “主子,主子,主子主子你快看,对面,对面那条街上的……”她一个劲儿的挥手,唤着凉欢。 凉欢转身,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那抹蓝色身影上,那身影太过熟悉;不,应该说是那身衣衫太过熟悉,那是她和白苓精心挑选的,她认得。 “他……”她轻喃着,忽然视线又落到了身后的两个再为熟悉不过的身影上面。 霍和硕和柳朗月,凉欢心里疑虑着,两位哥哥为什么会跟在他的身后。 “咦,不对劲儿啊!霍公子和柳公子好像在跟着什么人。”就连小锦儿也发现了,皱着眉。 “主子,霍公子和柳公子跟着的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的熟悉啊!哎呀!我记起来了,那个不是你救过的那个男人吗?”小锦儿跺着自个儿的右脚说着,难怪总觉得那个人有些面熟。 “可是为什么霍公子和柳公子要跟着他呢!看,两位公子已经挡在她的面前了。” 还没等小锦儿把这句话说完,凉欢已经向对面的街上跑了去,眼见柳朗月和霍和硕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将那个青衣男人堵住去路,她拧眉。 “朗月哥哥……”轻唤,前方的三人均回过头来。 蹙眉!这是三个人在看到凉欢的时候如此同步的一个表情。 “欢儿,来西街散心。”此时的柳朗月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凉欢的面前。 “朗月哥哥,你和和硕哥哥在追人?”凉欢点点头,又指了指前方被霍和硕挡住去路的男人,询问着一旁的柳朗月。 柳朗月瞧了瞧不远处的慕青郢,收回了视犀看着眼前的凉欢点了点头。 “只是一位故人,想请到府上做做客。” 第二十五章:是何居心? “故人?”凉欢半信半疑的瞧着不远处的霍和硕,看到他的脸上并没有那么一点儿杀意之时,才渐渐的放松下了警惕的心理。 “嗯!”柳朗月点头,这时候小锦儿已经追了上来。 “呼……呼……主,主子你跑慢一点儿,我,我追不上啊!”她气喘吁吁着,看着一旁的柳朗月唤了一声柳公子好。 柳朗月点点头。 “既适人,为何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还要追的这么辛苦?”凉欢的这么一句话,倒也让柳朗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霍和硕的方向。 “对方脾气太倔,若不是太子想让他过东宫一叙,欢儿,就是打死我,也不想与这慕青郢有什么交集的。” 凉欢能听出柳朗月语中的不情不愿和无可奈何,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找眼前的那个陌生男子,但是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和亲大哥,向着哪爆她自然是清楚明了的,于是在柳朗月疑惑注目的注视下,向前方走去。 柳朗月本以为凉欢上前是要和霍和硕打招呼的,岂料,在交了霍和硕一声和硕哥哥后,却转头对着另一旁的慕青郢甜甜的笑了笑。 “原来你和大哥他们是朋友!”凉欢说着,看了看慕青郢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欢朋友这两个称呼。 “只是见过几面,没想到过那是你大哥!”慕青郢回答的很简单,让凉欢尴尬的笑了笑,幸而街上人来人往的嘈杂,掩饰了这尴尬紧窒的气氛。 一旁的柳朗月和此刻正站在凉欢和慕青郢面前霍和硕纷纷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凉欢和慕青郢两人,看两人此时的距离和聊天时的神态,并不像是陌生人。 “小锦儿,欢儿什么时候和慕青郢认识的。”柳朗月的脸色微微有些暗沉,应该是染上了那么一层怒意。 一旁的小锦儿不仅身子的厉害,她的心也差一点儿从胸口里蹦了出来,两道细眉紧皱着,上齿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绞着自个儿的衣袖。 “是……是……主子……她、她……”她吞吐着,就像喉咙里噎着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你倒是给我一口气说清楚,不然就撕烂你的嘴!” “前阵子主子在明湖畔救的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就是他!”小锦儿倒是被柳朗月这样的语气和神色给吓到了,立时闭着眼大声的什么都招了。 “欢儿救的人是他!”就连柳朗月也不可置信,紧握着手中的折扇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凉欢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对上了慕青郢的眼。 “你接近欢儿到底是何居心!” 柳朗月的情绪波动太大,就连突如其来被他护在身后的凉欢都吓了一大跳;幸而一旁的霍和硕看准了瞄头,将凉欢拉到了一旁。 “妹子,朗月的个性你还不清楚,他知道怎么做的!”言下之意凉欢也能听清楚,就是柳朗月并不会大动干戈,她这才放松下警惕。 “和硕哥哥,为什么大哥要见他,你们说他适人,可是,他好像又对你们不屑一顾的,他到底是谁啊!”凉欢看着眼前的霍和硕,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因为不知道慕青郢的名字,全程和霍和硕谈论时,她用的便是一个他字! 第二十六章:疑虑 总觉得他的身世不简单,从第一眼看见浑身是伤的他开始,凉欢就觉得他的来历应该不简单。 霍和硕的视线轻轻瞥了眼不远处的慕青郢,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凉欢,然后淡淡的道出了慕青郢的来历。 “他是南昌平王二世子慕青郢!两年前我们曾为了一桩案子在柳州打过照面!” “所以大哥这一次想请他过太子府一叙是因为……”凉欢敛下眼思索了半晌,才接话道:“这一次皇上又给大哥施加案子了是不是?” “我昨天听小锦儿说岑王失踪了,皇上是把这桩案子交给了大哥吗?”她问,就见霍和硕点了点头。 “没错,太子对慕青鄞的才能尤为看中;而朗月却也觉得慕青鄞出现在凤城感到蹊跷;欢儿,我刚刚恍惚间听到小锦儿说你救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和硕拧眉问着。 “他就是前些日子你在别院救的那个男人?”霍和硕又再一次的探问到。 风吹过,撩起了她额前散碎的发,轻轻伶伶的;凉欢点头,无丝毫隐瞒,就这个当口其实也瞒不了。 “慕青郢虽为南昌平王二世子,可是也鲜少有人知晓他的身份,在凤城这处也没有仇人;更何况,凤城和南昌相隔的路程就算快马差不多也有十天,他为什么会到凤城来,而且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些事情,还真得要静下来细想想!”霍和硕道着。 一旁的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霍和硕,那明如钻石般的晶亮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霍和硕,都说霍和硕粗莽,可是在此时凉欢的眼中,霍和硕的分析竟是如此的细致锐利,全然不像以往的样子。 柳朗月与慕青郢仍旧纠缠着,慕青郢上前一步,柳朗月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慕青郢向左挪动一步,柳朗月继而也转身挪动一步,将慕青郢的去路挡的死死的。 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断了慕青郢的去路不可。 如果说,方才柳朗月是想将慕青郢请去太子府做客的话,经过了知晓凉欢所救之人是慕青郢的这么一层关系,他想,此时自己不是想请慕青郢到太子府做客,而是直接想把慕青郢抓到刑部大牢里关起来了,。 只因为,慕青郢此番出现的太不及时,受伤的太不及时,却被救的太及时了。 而且,被救的地方还是明湖畔,凉欢所居住的地方;在柳朗月眼里打谁的主意都可是,可是明目张胆的把主意打到他可爱的凉欢妹子名下就不行,如果是别有居心的利用,那就更是罪不可恕。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终于,慕青郢按耐不住的开口了。 “很简单,告诉我你接近欢儿的目的,然后,跟我回去!” “呵……”慕青郢听到柳朗月的这一句话。 第二十七章:阴错阳差 “呵……”慕青郢听到柳朗月的这一句话,轻声一笑。 “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你的行迹太过可疑,却正巧在岑王出事的时候受了重伤,还徘徊在凤城久而不去。”慕青郢的笑让柳朗月微微皱眉,接着又道了这么一席话! “所以,柳公子此时改变了意向,不是想请在下去太子府做客,而是想直接把在下关进刑部大牢严加审问!”慕青郢一口一个谦称,倒显得眼前的柳朗月小气了几分。 “若真是如此,请恕在下无理,怕是要和柳公子你动起手来了。”他说着目光里凛冽出一丝寒光,握着佩剑的右手微微的紧了紧,剑柄往上一抬,正欲拔剑而出的时候,却被一双冰冷的的小手给紧握住了。 他垂首,看到的便是那小小的柔弱女子,闪着如钻石般明艳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瞧,那里面含了分淡淡的请求。 终,他放在剑柄上的手落了下来,是没有办法拒绝,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何况眼前的女子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今日,便是我还你的救命之恩。”说着吗,慕清郢的视线下意识的轻瞥了眼眼前的柳朗月,对着一旁的凉欢说到。 “叫他别跟着我,我的身上没有他要的什么线索。”慕清郢转身,在凉欢讶异的视线下,就这么迈着步子离去。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却没能掩盖住他修长的背影,柳朗月深吸口气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却被凉欢拉住了衣角。 “朗月哥哥,别追了!”她说着。 柳朗月转首看着眼前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了想要追上去的念头。 “你这个丫头,要我怎样说你是好;没想到阴错阳差的你却救了慕青郢。”柳朗月无奈的摇了,转而眉梢一挑,若有所思的望着慕青郢离去的背影。 “不过,这慕青郢的个性转变似乎也太大了;只是两年,就从以往的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变成这样的沉冷寡言;这人啊……”柳朗月摇,似有惋惜!想着,岁月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包括性格。 “欢儿,人不能不救,可是也不能乱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若那日换做是我,慕青郢,我绝不会救。”凉欢顺着视线望去,眼前的柳朗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这句话虽然没有责备之意,但确确实实是在叮嘱。 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刚刚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柳朗月和慕青郢可谓是双双的不待见!而且,看那个叫慕青郢的面色态度应该也是偏冷漠寡言我行我素的。 “他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跟太子交代!”不知何时,霍和硕已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说着。 “实话实说呗!”柳朗月摇了摇纸扇,眉梢轻挑道:“既然他三番两次说与岑王出事无关,那,必然是没有关系了。”—— 题外话 - - - ps:求评论,亲们,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最初的那份悸动 “实话实说呗!”柳朗月摇了摇纸扇,眉梢轻挑道:“既然他三番两次说与岑王出事无关,那,必然是没有关系了。” “那你还想押他去刑部大牢。”霍和硕皱眉,看着眼前的柳朗月。 “我这不是想诈一下他接近欢儿的目的嘛!”柳朗月撇了撇嘴,摇了摇手上的纸扇,唇角含笑:“若早知道慕青郢变成如今这样的性格,我一开始就开始用强了。” “用强的?”霍和硕冷哼一声,斜眼看了眼眼前的柳朗月。 “把他扛回去?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到时候只怕是慕青郢将你投进西河里。” 霍和硕抬眼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就只是这么轻轻地一句,柳朗月蜷起的唇角忽然咧了下来,就这么睁大了眼盯着眼前的霍和硕,那眼底的光亮就像是想要立刻丢掉手中的扇子,伸出双手去紧紧地扼住霍和硕的脖子,好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调侃! 这姓霍的没有哪一天是不与他对拆台的:“欢儿,我们住”立时拽着凉欢的手,往另一边的桥畔走去。 纤白的小手就这么紧紧地被柳朗月握在手中,凉欢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安心,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柳朗月,喜欢柳朗月对着她温柔的笑,轻声的唤着她一句欢儿! 被柳朗月握着手的感觉很实在,很温暖,她垂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被柳朗月紧握着的手,唇角咧着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窃喜。 “欢儿,以后若是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你记住,不要救来历不明的人。” “啊……”柳朗月的步子忽然在阅景楼的楼外停了下来,对着凉欢认真的叮嘱了这么一句。 他的眼神很认真,脸上的表情也很认真,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凉欢。 “这次,是救的慕青郢;若是下次救了个杀人狂魔,别院里的一家子都只有陪葬的份儿,知道吗?” “我明白了!”凉欢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朗月哥哥不是责怪你,可是欢儿,你太善良了,不懂得人心的险恶;你要知道这个天下很大,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柳朗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一字一句的叮嘱概述着。 “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有置身事外,才能明哲保身知道吗?” “哥哥们纵使现在能保护你不被伤害,可是,也护不了你一辈子的周全!若是哪一天哥哥们都不在了,欢儿,你一定要记得朗月哥哥今天对你说的话!” “嗯!”凉欢点头。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遗言似的,朗月,你,这是要奉旨西征了?还是要北伐啊!”声音,是从阅景楼的门内传出来的,两人顺着视线望去,凑巧见到那锦衣华贵的公子从阅景楼里走出来—— 题外话 - - - ps:求收藏哟亲们!么么哒~~谢谢捧场哈! 第二十九章:霍家公子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遗言似的,朗月,你,这是要奉旨西征了?还是要北伐啊!”声音,是从阅景楼的门内传出来的,两人顺着视线望去,凑巧见到那锦衣华贵的公子从阅景楼里走出来。 柳朗月右手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唇角露出一抹恣意的笑痕;只因为此时站在两人身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霍和硕同母所出的哥哥,霍衡野。 “原来是霍大哥。”他笑。 “嗯!”霍衡野点点头,视线落在一旁的凉欢身上。 “凉欢最近似乎瘦了!这身子骨弱的,别院那些奴才们是怎样伺候的。”霍衡野和霍和硕相比少了份粗犷与鲁莽,倒是多了丝圆滑与微微的傲慢之气。 “哥,你在这儿?”此时霍和硕也走上了前来,在看到霍衡野的第一反应和刚刚的柳朗月如出一辙,想然凉欢也发现了;霍和硕和柳朗月似乎并不是很想和霍衡野待在一起。 凉欢曾记得小时候霍衡野也来过她的明湖别院,不过,几次都是没有待上多久就离开了;原因很简单!他只是来瞧一瞧她而已。 当然,这种瞧,自然不会是什么嘘寒问暖,而是所谓的探究,微信地的疑惑找寻答案! 只因为霍和硕从小对谁都粗鲁,唯有对她这个弃女关怀备至。 霍衡野和霍和硕虽然是一母所出,可是两人的性子却是相差极远;霍和硕从小习武对文理倒是提不上来劲儿,因此说起挥毫弄文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可,霍衡野却不一样,睿智出众,霍衡野除了学习武术之外,对于谋法也略有研究,他的脑子转的是很快;可是,眼中将尊卑观念看的太重;在他的眼里奴才就是奴才,低人一等就是低人一等;当然对别院的下人们都不会那么客客气气;也因此他并不觉得凉欢有多娇贵,所以所表现出来的嘘寒问暖,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明眼人都明白,柳朗月他们也并不是不知道,因此,便面上的形式倒是做足了,也不能让人招了话柄。 “嗯!”面对与霍和硕简单的打招呼,霍衡野点了点头。 “呵……我说怎么你一回来就整天的不见人,原来是和朗月约好一起陪凉欢来了。” “……”霍和硕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霍衡野身后的随从,看见那随从的手里抱着一匹上等的织锦,而另外一只手上唯唯诺诺的跟在身后。 “呵……这是替你嫂嫂挑选的上等织锦,和母亲最喜欢吃的核桃酥。”霍衡野当然也察觉到了霍和硕的视犀轻声一笑。 “硕弟,你若是有时间天天在外面闲逛,倒不如回家多陪陪母亲,尽一尽做儿子本分;也好让府中的人信服,娘亲从小宠着的二公子怎样的孝顺。” 这一句显然是带着浓郁的火药味的,让霍和硕拧紧了眉,额间已然的出现了两道褶皱的纹路—— 题外话 - - - ps:昨天有些事情忘了更新!么么哒()亲们希望多多支持~!!!以后照常每日一更,可以等养肥了再看哟~~~ 第三十章:有所感触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先回府上,告辞!”霍衡野说着已经越过几人,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他说的也没错,这几年你随父出征,难得在凤城待上多少日子,即便是回来了,也成天跟着太子进出皇宫,有几时是陪着夫人吃吃饭聊聊天的。” “再怎么也是母亲,该尽的孝道还是要的,欢儿今天我陪着,你回去陪陪高堂吧!”柳朗月说着,就见霍和硕不可置信的紧盯着眼前的他。 “不然,请我们进你的将军府做客也行的,不过,有你那个哥哥在,我想还是算了;改天找个他不在的日子,我带着欢儿一同去将军府看望看望夫人。” 柳朗月的话,连凉欢都觉得好,连连点头。 “衡野哥哥和朗月哥哥都说的对,和硕哥哥是该回去多陪陪夫人的,改天凉欢带上亲手做的糕点,去府上探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让霍和硕觉得倘若自己再不回府,当真成了不孝子一样,于是转了身,跟凉欢嘱咐了两句才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柳朗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说话,只是笑。 **** 慕青郢从摆脱了柳朗月和霍和硕的纠缠后,在凤城东边的一间客栈里落了脚,却没有想着离开回南昌。 期间有护卫找来过,可是他仍旧是那一句老话。 “如果问起来,就说没有我的下落。”只因为,现在他还不想回去。 他是奉了父命前来凤城的,却在半路途中遭到杀身之祸;那些刺客出招狠毒,刀刀想置他于死地,他心究想着,到底是得罪了何人,这么想要他的性命。 幸而躲闪的及时,逃窜到了明湖畔,被凉欢所救;才摆脱了命丧黄泉的结果。 却没曾想,那明湖别院的女子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也更没有想到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居然是太子的胞妹。 两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没有经历过那场巨变的自己,曾经也是温润如玉,曾经也是心底善良的。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变了,变在了一年前,一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巨变里,死里逃生后的自己只知道,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不尽人意的,有时候谦让和隐忍只会让人变本加厉。 那也是他为什么会对凉欢说那么一句话:‘你不和别人争,不代表别人不和你争和你抢;你不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伤害你。’ 只因为,他有所感触,而且感触颇深。 他今日,本可以就这么答应了柳朗月的,搭好的桥进宫为司徒逸调查岑王失踪的案件,可是转念一想,答应的太快,只能让人有所防范,所以,眼下还不是时候。 第三十一章:登门造访 叩叩……房门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吩咐小二送来的热水到了,轻轻地唤了一声进来。 然后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他尤为的震惊;只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端着热水的店小二,也不是这客栈里其它的伙计,而是那么柔柔弱弱的女子,一袭单薄的蓝衫就这么罩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看上去柔弱了几分,在看到他的时候眼底隐隐的散发出一丝欣喜与期冀,让他几分困惑。 “小五子果然没有骗我。”凉欢在看到慕青郢的那一刻止不住的欣喜;跨进了室内。 慕青郢看着她,有那么一刻不解,这个弱质纤纤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站起身来,就见那纤弱的女子此刻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欲言又止,她恍若在迟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倒是慕青郢先开了口。 “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陌生男子的房间,不怕危险?”慕青郢说着,静静地看着凉欢脸上的表情变化,果然,她抬起了眼,那双闪闪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可,却没有一丝害怕;那闪烁的光亮似乎在询问着你会吗? “你会吗?”果然,这三个字从凉欢的嘴里吐出。 听到这三个字倒是慕青郢有那么片刻间的怔愣,眼前的女子眼里无论何时散发出来的光亮都是那么闪闪亮亮,那么毫无防备,甚至连丝毫的警惕之意也没有。;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我应该不会。” 忽然,就这么蜷唇的笑了,这是慕青郢第一次对凉欢露出笑容;凉欢看着,其实他冷淡的外表下,笑起来仍旧是平易近人的,就这样对眼前的这个人就更加的没有防备之意了。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对着眼前的凉欢轻轻抬了抬茶杯,然后搁在了桌上。 “坐下喝杯茶吧!我看你刚刚有些喘,应该是跑着上来的。”慕青郢对着凉欢轻声道。 “好!谢谢!”她整理了裙摆坐了下来,也不怕那杯茶里有没有放些不该放的东西,就这么端着茶杯喝了下去。 慕青郢没有想到凉欢的胆量竟是如此的大,一个柔弱女子只身来找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还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他的卧室,喝下了他倒的茶! “不怕我在里面下了东西?”他有意的露出一脸坏坏的笑,凑近了凉欢半寸。 凉欢被他脸上的笑弄得有些心绪不宁,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继而,深吸口气:“就算我害怕!也喝下去了,总不能吐出来吧!”她道。 这句话让慕青郢再一次的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女子。 “呵……原来你除了坚强之外,还很聪明。”慕青郢看向凉欢的眼神里怀了那么一份欣赏在里面。 “说吧!一个人来这个地方找我,是想求我什么事?”他毫不避讳,也跟着坐了下来,替自己斟上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有些涩,慕青郢呡了呡唇,搁下了茶杯—— 题外话 - - - ps:今天更新有点儿迟了,抱歉!!! 第三十二章:所来目的 “我的确有事相求,不过,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凉欢的这句话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小心翼翼,一边的窗户开着,因为今天天色有些暗沉阴郁的关系,吹进来的风有些凉凉的,她轻轻地缩了下脖子,换了个坐姿。 “什么问题?”慕青郢反问着。 “和硕哥哥说你是南昌平王的二世子,我虽然没出过凤城,可是对鸾国的地域分布还是有所了解,南昌与凤城距离甚远,而且,皇上也没有下召命平王回凤城晋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受了伤?” 凉欢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心底的疑虑,只见得眼前的慕青郢的眼神微微一阵暗沉,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送热水的小二此时笑盈盈的唤了声客官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凉欢的时候片刻的怔愣,忽然脸上换上一抹暧昧的笑,立即哥下了手中的热水盆,一股脑儿的走了出去,还温柔的替两人带上了门,想也不用想小二肯定是想歪了。 慕青郢起身,走到了不远处刚刚小二放下的那盆热水,拧干了毛巾不紧不慢的擦了擦自己的脸,整个过程似乎旁若无人,根本没有将一旁的凉欢放入眼里。 而凉欢仍旧等得,一直等着慕青郢清洁好又回到了桌旁,才再一次的开口。 “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能看在我将你置在别院养伤的人情,告诉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慕青郢别具深意的看了凉欢一眼。 “你会不会对我大哥造成危险,或宅岑王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凉欢的眼神很是真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期望他给予自己回答。 凉欢说完了这么一席话,或者说慕青郢听完了凉欢说的这么一席话,然后给予了回答。 “这几个问题,我都能回答你。” “真的!”凉欢的眼神忽然亮了一分。 “嗯!”慕青郢点头:“我虽住在南昌,可是也并没有规定我不能踏入凤城的境地吧!再宅关于我受伤,你也知道我孤身一人上路,在路上遇上匪徒劫道也是很正常的,偏偏我的语气不好,还真的遇到了。” 凉欢审视着眼前慕青郢的表情,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还有……”慕青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岑王失踪和我没有半分关系;至于我会不会对太子殿下造成危险,我想你大可放心;因为我根本没有意向与他有任何牵扯!” 说完,他又拿起了刚刚那杯苦涩的茶,喝了一口,看着凉欢的眼睛。 “我已经回答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他好像并不反感凉欢的问题。 凉欢呡着嘴摇了,看上去倒真是天真了几分。 “那,你能帮帮我大哥吗?”终于,凉欢还是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这其实是慕青郢料想到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这个离明湖别院还有那么一点儿距离的地方找到这里来,估计,也是瞒着那一群所谓的哥哥的。 第三十三章:请求! “我只说过回答你的问题,并没有说要答应你的请求。”慕青郢唇角依旧是那么淡淡的弧度,划开的微笑,看上去很是柔和。 周遭一片寂静,自从慕青鄞说完这么一句话过后,凉欢便陷入了沉静,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垂着头。 慕青鄞看不清她的表情,本以为她要就此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听到那执着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你既然肯回答我的问题,那就表示,其实你并不排斥我;你肯回答我的问题便是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但是你并没有拒绝,所以,你会答应的。”凉欢说着。 慕青鄞瞥了她一眼,忽然轻笑出声:“你这算是请求吗?”无论怎么听这语调都是胸有成竹吧! “不过,怕是你的幻想要熄灭了,因为,我并没有答应。” “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她的语调很甜,脸上的笑也很甜,却让慕青郢愣在当下。 “你一早便知晓了我的来意,却没有赶我赚又听完我的一堆废话,最后还一一回答了我问你的问题,这表明你并不排斥我和我所来的目的,其实潜意识里你已经答应了。” 听完了凉欢的这一席话,慕青郢忽然划开了唇角:“说完了?”他道,脸上有着凉欢看不懂的表情。 “嗯!”凉欢点头。 “那么,现在该我回答了?”慕青郢笑着又替自己的茶杯里倒满了茶水,喝了口不紧不慢的道。 “你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我以为你是送水的小二,至于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听完你的一堆话,是因为……”说到这时,他对上了凉欢那双纯净的眸子。 “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而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理应秉持君子之风,我不打断,却不代表我认同,明白吗?”那眼中的光亮很淡,可凉欢却看出了那里面的真,他说的是真话。 心里有些失落,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咕噜咕噜一口气的喝得见了底,甚至连里面的茶叶都喝进了嘴里也没有在意,最后还咽下去的瞬间有些微呛,咳嗽了两声,以致于刚搁在桌上的杯子就打了个滚儿掉落到了她蓝色的衫裙之上,几片茶叶就这么贴在了上面弄脏了。 她慌乱的将落在裙儒上的杯子捡了起来,又一片一片的将裙上的茶叶全都捡了起来,搁进了杯子里。 忽然,一条面巾递到了她的面前,片刻怔愣,便听见慕清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拿去擦擦,我刚拧干的。”有那么一瞬间凉欢又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谢谢!”她接过了慕清郢手中的面巾,一点一点的清理着自己的裙面,不过想想,自己刚刚还真的欠缺了那么一点点的镇静—— 题外话 - - - ps:年末了工作有些忙,不过小语会努力存稿不掉链子的,亲们,请放心的跟文吧!!! 第三十四章:失落! 或许,是自个儿死皮赖脸别人不好意思赶自己出去;其实,已经烦死她了;凉欢懊恼着,上唇咬着自个儿的下唇,就这么擦着裙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慕青郢又拿了一个新杯子替她倒了杯水,离原本桌上搁着杯子的位置远了一截,应该是害怕她再一次的因为慌乱而不经意的碰到。 “谢谢!我自己可以回去!”将手中的毛巾沾干了桌上的水渍,凉欢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慕青郢轻轻地欠了欠身,捋了捋耳边散碎的几根秀发,歉疚的道着。 慕青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注视着那纤细的身影离开了客栈。 白日里的客栈仍旧人来人往,喧闹声不断,慕青郢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窗户旁,看着那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淡淡的日光下,那抹浅蓝的身影在人群中,仍是有那么一分轻然的孤寂;他想着第一次见到凉欢的时候。 那时候他身负重伤,原以为就快名赴黄泉的时候,却看到那浅浅淡淡的蓝色身影朝自己走来,迷蒙的视线里他没有看清所来之人的长相,只是听到了那么一点儿细微的脚步声,和轻柔的语调,便已然毫无知觉。 等到那纤柔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他才伸出手合上了窗户。 ** 凉欢回到明湖别院的时候,门口焦急徘徊的白苓立时的迎了上来,眼里紧嵌着的便是那淡淡的焦急,她的身后站着垂着头看似一脸委屈的小五子,凉欢才想开口,便听见白苓急匆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出门一声不响的,可叫我们急坏了知道吗?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她的语中有那么一点点责备在里面,然后又对着身后的小五子道。 “这小五子也是的,刚刚问他话的时候就一声不吭,我便料想你一个人离开肯定和这孩子有莫大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了,这究竟是去哪儿了。”白苓唠叨着,实现不经意的瞥见了凉欢裙间的那么一点晦染的暗黄的茶渍上,蹙了蹙眉。 “这裙角是怎么回事?”她问。 凉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忆及此时自己的衣衫上还有那么一大片的浊渍,只是耸耸肩微微一笑。 “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给洒了。”就这么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见白苓又拧着眉,她才伸手拉住白苓的手道:“白苓姐,我只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太闷了,去阅景楼喝喝茶吃吃糕点,没什么问题的。” “阅景楼还在西街那头。”听凉欢这么说,白苓皱眉。 “以后要是一个人出门的话,记得打好招呼知道吗?或者带上小锦儿和小五子!小五子这孩子也不踏实,还是得我跟着你,不然怎么像太子殿下和几位公子交差!虽然说柳公子府上是在西街那边……” 白苓嘱咐着,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凉欢一眼,想来也应该是想岔了。 第三十六章:所谓冲突 终于,柳朗月惬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悦,皱眉! 这人绝对是在无视他,而他本来就忘了,其实从他一坐到那张凳子上的时候,就没人将他放在眼里,更遑论再和他争执下去。 等到出门的时候,正巧看见楼下柜台正在结账的慕青郢,他撩袍握紧了折扇就这么纵着轻功安稳的落到了地面。 慕青郢握着剑,柳朗月握着剑,两人这一看就是要大动干戈的架势。 他这个小店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的,就上个月有个蛮横无理的大已经将他的小店砸坏过一次了,更何况这一次这两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是柳家公子,看样子,接下来如果动起手来,那他这间小客栈的破坏程度应该比相府那个蛮横的大要严重的多;再怎么男人的身手可不像。 “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他也是看两人均一派斯文的打扮,料想应该不会对自己下狠手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挡在两人的中间。 “我可是想和他好好说的,不过,这位佩剑的大兄弟似乎并不想和我好好谈谈。”柳朗月笑着,扬着折扇摇了。 “掌柜的,你说,这该怎么办?”柳朗月这一追问倒让掌柜的无言以对,这别人的私事他怎么管得了,而且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在他的客栈住了许久,虽然长着一张俊逸温润的脸,可是这几日来他也了解,这位爷,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还是闪人的好。 反正,要是两个人打起来,最多就是一个月不能开业,不过刘家应该会给予赔偿。 他要是再这么挡在两个人的面前,估计只能让小二先去村口的棺材店买一副棺材放在大门口准备吊唁了;他不傻该选哪边还是知道的,于是,识趣的躲开了几尺之远。 “掌柜的,他们要是真打起来?店里的桌子椅子和客人……”小二看着这越发浓重的火药味,一颗心砰砰跳着,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是命重要,还是店重要。”掌柜的即使回答了一句,小二立马不啃一声,这不明摆着嘛! 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 慕青郢手中的佩剑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等到已经渐渐听到那把剑此时正一寸一寸的离开剑鞘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的瞥到了不远处窗外那徘徊的一个人影,立时哗的一声,那本该是拔出剑鞘的剑,此时又回到了剑鞘内。 他道:“我可以帮你,不过,要太子殿下答应我个条件!” “呵……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怎么刚刚还准备动手的二世子,现在居然答应跟我回去见殿下,我倒想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柳朗月轻声一笑,转身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来,趣睨着眼前的慕青郢。 “演哪一出你没有必要知道,你不是想让我帮你破岑亲王失踪的案子吗?我想,这个条件太子殿下会答应的。”慕青郢觑了眼眼前的柳朗月,冷声道。 “哎!我还是喜欢两年前你温润儒雅的样子,不过……”说着,柳朗月惬意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题外话 - - - ps:呼啦啦~~~最近都木有亲爱的们留下脚印啊!亲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收藏和评论给力的时候偶就加更哟~~~还记得一天六千不是梦的小语吗?不要大意的戳进来吧!ebaby!!! 第三十七章:做客东宫 “哎!我还是喜欢两年前你温润儒雅的样子,不过……”说着,柳朗月惬意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若是两年前的你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绝对不会迟疑,可是,现在的你和两年前的你不一样。”说到这里,柳朗月的英眉一挑。 “因为,今天我来,并不是请你去东宫做客,还是那句话,在我这儿你并没有洗脱涉案的嫌疑。” 慕青郢置一冷笑,看来,今天果真是他会错意了;原以为前有凉欢登门请求,后面的柳朗月也是执意来让他插手的,不过,这件事情,他真的想管上了。 “那,柳公子你应该要失望了,因为,此时我非去东宫不可,你阻止不了。”慕青郢轻声一笑。 “那可以试试。”柳朗月也不甘示弱。 “这并没有什么好试的,世上并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当然,那也得看多久能破,我想,圣上给的期限应该也过得差不多了吧!不然,柳公子也不会这样盲目的怀疑到我的头上。” 慕青郢倒是说的自信满满,可时眼前的柳朗月倒是脸色越发的暗沉,紧握着手里的纸扇,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慕青郢。 “不过,太子殿下和柳公子会答应的,因为,我知道岑王的下落。” 果然,因为慕青郢的这一句话,柳朗月站起了身来。 “你果然知道,还说和岑王失踪没有关系!”他道,甚至没有顾忌自己一以往儒雅的形象,就这么揪着慕青郢的领子。 “知道,并不代表有关系!”慕青郢不紧不慢的拿下了柳朗月揪在他领子上的手,没有怒意。 “柳公子,想好了吗?”他问。 “若是没想好,我倒是不急,可是殿下那边……” 终,柳朗月还是屈服了,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慕青郢的面前,冷声道哦。 “跟我来!”两人才一道的出了客栈的门。 倒是店里的掌柜和小二松了口气,这两尊活菩萨可真是送走了,双双捏了一把冷汗。 **** 东宫! “我不同意!”太子府的前厅里传来了柳朗月坚决的抗议声,紧接着,便是杯瓷碎地的声音。 可,那并不是打架,而是上茶的小丫鬟被柳朗月这么一声给吓了一大跳,一个手软的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咔擦一下的掉到了地上。 “殿下,我不同意!”柳朗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紧接着,霍和硕也站起了身来。 “殿下,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说时,霍和硕的视线瞄到了一旁的慕青郢身上,他用的词还算是保守的了。 “明湖别院除了小五子外其他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二世子住到那个地方是不是不太方便。” 霍和硕说着,柳朗月向来头脑最为冷静,可是今天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事情,乱了以往该有的冷静,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嚣着不同意,倒是霍和硕要冷静的多。 第三十八章:反驳,无济于事 “对,就是这个意思!”柳朗月附和着霍和硕的话。 一旁的太子司徒逸有那么一点儿迟疑:“这……”视线看着一旁的慕青郢,他想着,或许霍和硕说的也没错。 刚想说话的时候便听见慕青郢的声音响了起来:“前些日子,我也曾在住过,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方便;更何况,你确定,在那处僻静的院子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一个孩子,真就安全?” 是反问,回答的是刚刚霍和硕说的那么一句话。 “你在别院住过?”司徒逸倒是好奇。 柳朗月没好气的倒抽了口气:“前些日子欢儿在名湖畔救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就是他。” 司徒逸似乎觉得这其中应该有那么些他不知道的原委,否则依照两年前和慕青郢见过的那一面,柳朗月今天对待慕青郢的态度,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太过了。 原来,原因在这里。 可是慕青郢,他自认不是什么越矩之人,可是柳朗月和霍和硕考虑的也确实周全,毕竟凉欢一个女孩子住在别院,而小五子也仅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这一个大男人住着却也不妥;可是又一细想,昨日里在宫内御花园的假山后听到的丫头的闲言碎语;或许,慕青郢住在别院对欢儿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住进了慕青郢,有些不速之客至少不会堂而皇之的登门欺凌。 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打定了主意。 “这,我已经决定了,二世子可住进明湖别院。” “殿下!” “殿下,万万不可啊!” 霍和硕和柳朗月皆纷纷的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反悔之意。 “这是我的决定,你们就无须多言。”司徒逸道着。 接下来,就是表演时间,柳家公子大战平王二世子慕青郢,不过,最后没打赢。 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霍和硕无奈的望着此时应该可以用咬牙切齿这四个字来形容的柳朗月,无奈的摇了,转头对着司徒逸道了句:“殿下,我,先行回府了。” 司徒逸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点头:“那,我送你。”于是,两人纷纷离了这是非之地。 “这么担心那丫头,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搁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成天担心,被人惦记上好吧!”半晌,慕青郢看着一旁的慕青郢缓缓地开了口,这话说得,好像他就是那个惦记着凉欢的人似的。 柳朗月的余光落在慕青郢的侧脸,柳朗月半晌微愕,只因为慕青郢刚刚所说的话。 半晌,他开口,可是却没了以往的顺畅,甚至连一向不离手的折扇都掉到了地上。 “你最好别惦记上欢儿,否则我扒了你的皮。”柳朗月平生第一次发怒—— 题外话 - - - ps:不知道大最近怎么了古言的点击很少,亲们!不要抛弃我啊啊!!!!!求收藏~~~~我很勤劳的! 第三十九章:人心难测 “你最好别惦记上欢儿,否则我扒了你的皮。”柳朗月平生第一次发怒。 “呵,那,可能柳公子要失望了。”他回以一笑,转身在柳朗月怒目的注视下往门外走去。 “对了,别院的路我认识,就,不劳柳公子你再送了。”慕青郢的这么一句话,柳朗月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得意。 心想着,不送,他何时说过要送他,只是这个男人指明了要住在明湖别院就绝对有问题,更何况,凉欢这么一个单纯的姑娘,他怎么也要跟去嘱咐几句。 快步跟了出去。 慕清郢瞥了眼一旁的柳朗月,无奈的摇了。 *** 明湖别院。 凉欢难得看到柳朗月和慕清郢两个人一同出现,一时间视线紧紧地盯着两个人愣在当下。 曾经,柳朗月和慕清郢还差一点儿大打出手,这时候虽然柳朗月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两人倒也没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欢儿,跟我过来。”还不到她开口,柳朗月已经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另外一边的角落。 凉欢有些疑惑,视线瞟了眼慕清郢,又看了看身旁的柳朗月,询问着。 “朗月哥哥,你怎么会和呃……他在一块儿?”凉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青郢,选择了一个简单的他字来代替。 柳朗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现在一时半会儿我也和你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儿,妹子,他住下来后你离他远一点儿;虽然太子对他信赖有佳,但是我怎么还是不放心他!” “有什么事情你让小五子来柳府捎个信,我和和硕会立即赶过来。” 凉欢一脸茫然,可是,柳朗月的那一句他住下来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意思是,慕青郢要住在她这明湖别院。 可是这明湖别院不是不随意让别人住进来吗?从小到大就是,可是为什么朗月哥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让慕青郢住在这儿,却又防着他。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她茫然小声的询问出声。 “他和太子谈了条件,太子允许他暂时住在这明湖别院。”柳朗月说的有些不情不愿。 “太子哥哥同意的。”凉欢知道司徒逸求贤若渴,应该是尤为看中慕青郢才会让他住在在明湖别院。 “我明白的,既然住进别院就是上客,大哥那边你让他放心。”凉欢笑了笑。 “只恐怕是我和和硕放心不下!”柳朗月长叹口气。 “欢儿,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将他当做上宾,而是,让你小心防着他,这个慕青郢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提议来别院我和和硕就不同意,可殿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答应了他这个无理的请求。” “要知道别院一群女子,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总是不那么方便,可偏偏就……” 柳朗月一说就这么一长串的话,听得凉欢迷迷糊糊的,倒也知道柳朗月是在为自己担忧;在看了看一旁的慕青郢,她还想,那天他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就不会帮大哥的,可是现在既然大哥答应他入住在别院,那么他应该是答应了吧! “他其实没有这么危险。”凉欢第一次在柳朗月的面前替慕青郢说话,倒是这话被一旁的慕青郢听到,愣在当下。 “这人心难测,欢儿,我总放不下你!”柳朗月的话就像蛊,深深的嵌进了凉欢的耳里,扎根在凉欢的心中—— 题外话 - - - ps:看见上首页了,我是勤劳小蜜蜂,亲们点我点我哟~~~~么么哒~·~··不会让你们失望哒~~~~~ 第四十章:微妙的感情 从小到大她听得柳朗月最多的一句就是担忧,可是她知道那也仅仅是限制于哥哥对妹妹的关爱,因为她们中间永远隔着那么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 因此,她对柳朗月的这份感情只能静静的埋在心里,不能戳破,否则哪怕只是远远的,静静的观望着柳朗月都不可能了。 “呃……别院还有小锦儿白苓姐和小五子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凉欢说着,便是想让柳朗月安心。 “朗月哥哥你放心吧!” 等到两人谈完事情过后,转过身,原本站在不远处的慕青郢已经不见踪影了,想想,大概也是走了。 寂静,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只要那么静静的看着柳朗月的眼,凉欢的心就会微微悸动几分;就像小鹿一样砰砰乱跳着。 而且,从头至尾柳朗月的手就这么静静的牵着凉欢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而松开。 直到看到紧握着凉欢的自己的手时,他才松了手,轻咳一声,总觉得气氛尴尬了些。 “快午时了,朗月哥哥留下来用午饭好吗?”她将柳朗月松开的手不自然的背到身后,对着柳朗月轻声的说道,眼中仍充满了期待的光亮。 这么纯真的光亮,柳朗月却怎么也无法拒绝,可是,今天确实不能。 “改天吧!我要先回府上一趟,稍后还得再进宫去。”他说着,有意的避开了凉欢投过来的视线。 “哦!”她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唇角划开了一抹不知道怎么感情的弧度,勉强自己展开一丝笑颜。 “那,下次和大哥他们一起来看欢儿,好吗?”是祈求。 “嗯!”凉欢点头,看见柳朗月还想嘱咐着什么,却被凉欢又再一次的截了去。 “那,我先回房间了,朗月哥哥,你慢走。”不知怎么的,她想逃,或许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担忧,害怕什么事情被挑明,被揭开了说。 眼见着凉欢那纤细的身影就这么在他的面前转身,仓惶的迈着步子,像是闪躲一般的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有些事情,他看得明白,但是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他和霍和硕从小宠着这个丫头;是发自心底的喜欢;两个人小时候甚至还天真的想着要将这个丫头娶进门好好的疼爱着,甚至为了这么一句话还动过手。 后来,和硕算是想通了,看清了对凉欢的感情仍旧是那个疼宠妹妹哥哥的位置;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这个女孩儿的感情,微微有那么一丝的变化。 只可惜,在他还没有捋清这变化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就被指婚了。 他其实也明白,即便是没有指婚,但是凭着柳家在朝中的地位,凉欢的身世,两个人是怎么也没有可能的。 既然没有可能,又何必给希望,让两个人都受伤呢! 第四十一章:入客别院 凉欢走的很急,甚至没有抬眼看,直到撞到了一堵人墙时才回过神来。 抬眼,见到的便是慕青郢。 “抱歉!”慕青郢说着这两个字,视线没有移开凉欢那晶莹的眸子,因为那里面蒙上的是一层迷蒙的水雾。 凉欢深吸口气,别开了他投来的视犀将脸转过到一被凑巧这时候白苓出现在了长廊那头。 当然,白苓在第一眼看到慕清郢的时候,自是警惕的快步上前,一把将凉欢拽往身后护了起来。 “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别院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是不是要我把两位公子请到你的面前,你才能消停些!离我们主子远一点儿。”白苓的声音很大,脸色暗沉的不像话,是真的生气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那是因为她太袒护凉欢,为凉欢的安全着想了。 当然,凉欢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无奈的摇了伸手想要拉回白苓解释一下;可是吧!白苓这脾气一上来,也没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倒是先出了手。 别看白苓第一眼望去轻轻瘦瘦的,可是曾经也是练过几招功夫的,也算是别院里最年长的,而且唯一一个会武的人;大抵以前柳朗月几人怕凉欢的别院被一般的小毛贼所惦记,所以便亲自授予了白苓几招。 虽然不算厉害,但,也驶用的了。 可是,这点儿功夫到了慕青郢的眼里便是三脚猫,没有两下便被慕青郢给钳制住了。 凉欢看着有些担忧,适时慕青郢放开了白墁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几个字。 “现在,我是这宅子的客人。”还没有给白苓消化的时间,他转身就这么恣意的消失在了两人跟前。 白苓还没有消化慕青郢刚刚的话,一旁的凉欢看着摇了。 “白苓姐姐,他现在是得到大哥的特许,准他住在这别院里的。”凉欢说着,又仔细瞧了瞧白墁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才又开了口。 “所以,以后他便是我们的客人。” “殿下允许的!”白苓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揣测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凉欢,可是转念一想,主子应该是不可能撒谎的。 “殿下怎么能允许一个陌生人住在别院!”显然,这一句说的有些无奈,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也暂时接受不了,可毕竟是主子的决定,她一个婢女也插不了嘴。 “白苓姐,他没那么危险的,我听朗月哥哥说他是南昌平王的二世子,以前还救过大哥他们,所以,大哥的救命恩人应该不会是坏人;更何况,他还刚刚答应了大哥会为他破获岑王失踪的案子。” “他现在住在别院就是客,我们不能太冒失了是不是?”凉欢一条条说的头头是道,也只能点头应着,明白了明白了。 “一会儿让小锦儿多做一份饭菜,叫小五子给他送过去吧!”凉欢说着。 白苓仍旧点头应着是,不过,听完了凉欢刚刚的一番话让她对慕青郢的偏见微微的少了几分。 “客房那边的事情,我会吩咐小锦儿和小五子去做的;这宅子大了去了,就多一个客人也不是什么事,不过主子,也不能太轻易的就相信别人知道吗?”白苓强调着。 “明白!”对于白苓的小心翼翼,凉欢莫可奈何的连连点头,也知道那仅守心着自己。 第四十二章:兄妹相聚 慕青郢住到别院的第二天便已经不见了人影,第二日一早凉欢只当他出门了,可是等到晚上让小五子送饭菜去客房的时候,房里仍旧空无一人,恍若从来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亦复如是;白苓的心情好似是几人中最平静的,只是简单的说着。 “或许是想通了,离开回家了吧!”其它的人也没有深究,只是凉欢还是想不通。 就这样,别院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过;直到第五日的晚上,西院客房的灯突然亮了。 是小五子发现的,那时候他正准备回自个儿的房间休息的时候发现的,起初还以为是贼,后来,悄悄的挪近在窗缝里瞧见的;坐在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慕青郢;在小五子的脑子里慕青郢的样子他应该是记得最清楚的了;因为,毕竟人家曾经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这能不记得吗? 在窗外的小五子扁了扁嘴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主子时,才转身自己的主子就站在自个儿的身后,此时也正偷偷地顺着窗缝瞧着屋子里的人。 他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见凉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也就了会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只是一股脑儿的眼睛睁的老大。 只是偷瞧着,或许是太累了,屋子里的慕青郢并没有发现门外的动静。 “你们在偷瞧什么?”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两人都没有留神,双双的伸出手在唇边嘘了一声,让来人小声点。 男子被凉欢和小五子这同步的动作逗得笑开了唇,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审视着两人。 须臾,两人终究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儿,最先开口的是小五子。 “主子,刚刚是你在问我?”他眨了眨眼,仍旧处在半迷糊的状态。 “咳……咳咳……”男人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两个人都回过神来了,双双将视线移到了身前站了许久的男人身上。 “小五子参见太子殿下!”小五子已经,甚至连双腿都在打哆嗦,差点儿一个不稳翻倒在地。 “好了好了,就别在这儿瞧窗户了,下午吧!”司徒逸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摆了摆示意小五子退下去。 “是!”小五子维诺的点头,这才转身迈着匆促的步子,像是逃窜一般的离开的。 看着小五子那仓皇的模样,司徒逸忍不住叹了口气,谁说的小男子汉胆子这么小的;转身看了看眼前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妹妹,微微皱了皱眉。 “是谁带坏你的,一个女孩子跑到别人的窗子外面偷瞧,自古只听说过男子偷窥女子闺房的;你什么时候上了这胆子了?明目张胆的偷窥男子的房间,而且,还是晚上。” 凉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鼓着嘴,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司徒逸。 司徒逸对凉欢这样的莫可奈何。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一个女孩子得知道什么叫庄重和矜持!”他说。 凉欢点点头,不过,在看到司徒逸出现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丝激动。 “欢儿明白!”她点头。 第四十三章:关心叮嘱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也舍不得斥责,司徒逸见她回答的这么快速,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哥来怎么也不让小锦儿和白苓姐姐通知一声。”凉欢跟在司徒逸的身后轻声问着。 司徒逸的步子一停,转身看着眼前的凉欢,面色又微微的严肃了分:“就是让白苓通知你,找得到人吗?”言外之意还是在说她一个人围观在慕青郢的窗外偷窥呗! “我也是在院子里看见客房的灯亮了,所以,就过来看看!·”她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大哥是和他一起过来的吗?”她看着眼前的司徒逸轻声的询问出声。 司徒逸瞧了她一眼点点头,凉欢从小就聪明,所以料想这半夜三更的,司徒逸应该不会凑巧出现在慕青郢的房间外。 “也只有趁今日父皇心情大好,我才能到别院来看看你!”司徒逸说着,两人在院子里的一间亭子里坐了下来。 别院因为没几个人,所以一到傍晚小锦儿就在四处的角落里点上了夜灯;这样一片灯火通明,夜里要是到那里找个人也方便一些。 司徒逸坐在石凳上,望着这点亮了夜灯的一处院子,院子里的梨花已经渐渐地谢了,娓娓的被风扫落铺陈在地上,而有的几瓣落在了面前的石桌和他的衣衫上,他伸手抖落了肩上的,满怀关切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我听说前些日子怡悦又来院子里来欺负你了是不是?”他问。 凉欢忙否认:“没有,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这明湖别院有和硕哥哥和朗月哥哥常来,四姐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 “没有吗?”司徒逸觑着凉欢的眼,吐出了这三个字。 小姑娘又怎么能瞒过眼前的司徒逸,就只是这三个字凉欢听完过后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 |“她啊!从小就那性子,喜欢欺负你;看着和硕一天到晚的又和朗月往这里跑,怡悦对你的意见也就更多了;毕竟她是父皇在朝堂上亲自指婚给和硕的。”司徒逸语重心长。 “我明白!”凉欢回答着,所以,她也没有把怡悦的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欢儿,大哥知道你受了委屈,是大哥不中用……” “没有,大哥很护着欢儿,八岁那年要不是大哥求情,欢儿怕是早已经死了;欢儿的命是大哥救回来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委屈,又不会掉块肉,更何况自从上次二世子无意间救了我过后,四姐就很少来别院了,大概也是心有余悸了吧!” “大哥在欢儿心里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大哥也没有必要说抱歉,欢儿在这处院子过得很好,如果……”她说着,顿了半晌,忽然深吸口气;那双潋潋水眸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 “如果大哥有时间多来别院看看欢儿,陪欢儿吃顿饭,欢儿就很满足了。”她的眼睛很亮,在晕黄的夜灯长睫轻颤着,就着司徒逸的方向看去,这么天真无垢的纯净眼神,让他不忍心说一个不字。 第四十四章:月夜谈心 才想开口匆匆而来的随侍便已经到了,司徒逸能看见凉欢脸上的失落;安抚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着。 “大哥有空就过来,你早点儿回房休息,就不用送我了。” “嗯!”凉欢点头,一直看着司徒逸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的廊道那头。 偌大的院子里剩下的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夜灯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修长,吹来的风牵起了衣衫的一角,就这么撩起一抹寂寥寥的弧度;上弦月不是很亮,她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柱子上轻声叹了口气。 “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上一夜?”淡淡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隐隐约约,凉欢能听到渐渐凑近的脚步声,她转首,凑巧看见那青色的身影此时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呃……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凉欢看着眼前的慕青郢,此时的他脸上少了刚刚自己在窗缝里瞧见的那么一丝倦意;倒是双手上多了一个茶壶和一叠茶杯。 “口渴,去厨房找了壶烧好的茶水。”他将手上的茶杯和茶壶搁在石桌上,兀自坐了下来。 “要喝一杯吗?”他问。 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斟着茶水的男人;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总是清清冷冷的话很少;却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和她聊天,怔愣半晌过后她才缓步上前,慕青郢已经喝完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给凉欢,还冒着腾腾热气。 “你,自己烧的水?”她问,这个时辰厨房应该已经也没人了吧! 慕青郢修长的指握着杯子,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凉欢蜷唇一笑:“运气好,走到厨房的时候刚巧见到小姑娘正在烧水,所以便要了一壶。” “哦!”凉欢接过杯子,看了看里面没有茶叶,原来是白水。 “小心烫!”忽然,慕青郢的声音在耳边又响了起来。 凉欢愕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慕青郢此时的他正埋着头喝着茶! 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杯水,轻轻地搁在了桌上。 “你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吗?”慕青郢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在问她。 凉欢摇了:“八岁以后……”回答着。 她竟然没有丝毫隐瞒的如实回答了,或许,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的危险,或许,也不知道是心里那时候出现的那么一分信任。 慕青郢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抬眼,能看出来凉欢眼中那么一丝的阴郁之色。 料想,在她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然,堂堂的一朝公主不可能屈居于这偏僻的一处任人欺负。 “哦!”慕青郢只是清清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有追问。 第四十五章:夜里风凉 氛围很是安静,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都没有开口。 凉欢这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慕青郢,就着她的位置看过去,刚巧是慕青郢那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长得很好看,凉欢从小见到大岁没有离开的凤城,但大抵宫中的皇子,大哥还有柳朗月和霍和硕他们已经算得上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一种了;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丝毫不逊色他们。 他虽然话不多,脸上也总是冷冷淡淡的表情,可是,她竟然觉得他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夜风凉凉的擦过耳际,她感觉到了脖子上的丝丝冷意,不觉间拢了拢自个儿的衣袖想要遮住一点儿。 慕青郢当然也没有错过她的这么一个动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他说。 可……凉欢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眼前的慕青郢。 其实,她还不想走。 “夜里风凉,小心风寒,回去吧!”慕青郢转过身,大概是因为习过武的关系,因此他的步伐比一般的人轻而快,不一会儿已经消失在了凉欢的视线范围内。 *** 不过,倒是真的应了慕青郢的那一句话,第二日一早凉欢果真受风寒了;起初,小锦儿端了洗脸水去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凉欢还没有起床。 开始,小锦儿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凉欢睡得太晚,所以今天多休息了一会儿;可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动静;心里有些担忧。 走到床边一看,凉欢面色潮红,嘴唇干裂,而有几声咳嗽声,是风寒的征兆,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烫的不得了。 立刻急匆匆的叫了小五子去请大夫。 白苓围在凉欢的榻前来回的转着步子;因为小锦儿已经用凉水给凉欢冷敷过了,可是还是没有见丝毫的起色,额头仍旧很烫;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凉欢的那一场大病,起初也是高烧不止,后来几天未退,差一点儿要了凉欢的小命。 小五子请着大夫匆匆的进了别院大门,因为拉着大夫走的比较急,甚至连撞到了走廊上的慕青郢也没有半分察觉,仍旧拉着大夫往凉欢闺房的方向走去。 慕青郢看着微拧着眉,视线又落到了大夫的药箱上。 “该不会真被说中了,病了?”他喃喃道着,还是跟在后头往凉欢的闺房迈去。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小五子拉着同样气喘吁吁的大夫进了卧室,白苓立即迎了上来,接下了大夫卸下的药箱,小锦儿后退两步让开了挡着的路,所有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 大夫触了触凉欢的额头,又给她把了把脉,松下了一口气,继而无奈的—— 题外话 - - - ps:电脑硬盘坏了,存稿没有备份,今天是重新写的,不过,小语会加油码稿的,希望电脑早点儿修好,不然单位的电脑也不能天天拿来当备份使用……啊 顺带求个收藏哈!谢啦!!☆⌒(*^-゜)v 第四十六章:小题大做 想他出诊几十年什么大病小病没见过,今天被那小儿急匆匆的冲进了医馆,拉着他拽着药箱就往外跑,他还以为是人命关天的重疾什么的,还差点儿闪了他的老腰,可是却没想到,到了这儿,一把脉,就一个喝两碗姜汤就能治好的风寒,也太小题大做了些吧! 哎谁叫人家姑娘弱不禁风呢!这别院虽然僻静,但是却也是豪宅,这有钱人家有个小病的总是看的比较重,所以,也不奇怪了。 这一叹,倒是让白苓几人锁紧了眉! “大夫,我家主子怎么了?是病的很严重吗?”白苓跨步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微微有些激动的拉住了大夫的手腕一阵摇晃。 这大夫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刚刚被一个小孩子拉着跑了几里路,这会儿又被这个女子一阵的摇晃,头都晕了;他有些严肃的挣开了白苓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小姑娘没事,一般的风寒而已;喝两碗姜汤发一发汉就行了;至于高烧,你们不觉得你们将她捂得太多了吗?”大夫指了指盖着被子的凉欢。 “换一床包一点儿的被子,在冷敷两次自然就退下了,我刚刚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 “就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严重不到哪里,你们也别太胆颤心惊了!”大夫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一旁的小茶桌,拿出了药箱里的纸和笔,开了一张方子。 “若是真放心不下,按着这方子抓一贴药,早晚一次,服下三天调理一下就好,就是小风寒,不碍事儿的。”看着白苓一副质疑的样子,大夫又重申了一次。 果然,白苓这回才从大夫的手里接过方子,对刚刚的失礼道了道歉。 “谢谢大夫,刚刚白苓失礼了。” “不为过,不为过,只要付完诊金就成了。” “哦,这是当然,小五子送大夫回医馆,把药给抓回来!”她说着,对身后的小五子道。 “好的白苓姐。”小五子点头。 “出诊费,记得付双份的。”白苓又补充道。 “明白!” “那,老夫就告辞了!”一听出诊费有双份,老大夫自然开心的捻须笑了。 果真如大夫所说,换了床薄被子,又冷敷了两次之后,凉欢的高烧也退了,只有些轻微的咳嗽。 凉欢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小锦儿忙碌的身影,想要起身可是头有些重重的,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 大概是动作太大,惊动了小锦儿,她匆匆忙忙的跑到床爆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眼前的凉欢。 “主子,你醒了?”说着,她展开了笑颜,见凉欢想起来,就细心的扶起了她将她的身后垫了一个软垫,又倒了杯温水给凉欢递到手里。 “主子,来,喝点儿水!” 凉欢轻咳了两声,大概是真的渴了,她接过小锦儿递过来的水杯后愣是一口气没歇的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第四十七章:与二世子往来甚密,对未出闺阁的女子总是不好的! “我病了很久了吗?”凉欢看着眼前的小锦儿轻声询问着。 “没有,就今日一早我到主子的房间里发现主子浑身发烫,大夫已经来瞧过主子了,就是普通的风寒而已;服两帖药就痊愈了。” 为了能让凉欢坐着舒服,小锦儿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软垫垫在了她的身后。 “主子,你身子本来就弱,以后晚上就少出门了,这初春的夜风本来就寒,就算小锦儿多一句嘴也要说,晚上就踏踏实实的待在闺房里,那也别去了。”小锦儿说着,嘟了嘟自个儿的小嘴。 “主子,那个平王二世子虽然是得了太子的允许住在别院的,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有些礼教还是得避开的。” “主子再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三更半夜的和一个不算熟悉的男子在一起,就算只是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是不合规矩的。” 凉欢从来不知道小锦儿原来会这样的啰嗦,原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和慕青郢喝茶给小锦儿看到了。 想着,照着小锦儿这样的性子,应该那时候,绞着衣袖跺着脚在那里抱怨了。 想想也是,别院里的几人都对慕青郢抱着一丝警惕。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谁知道?”没想到沉默了半晌,凉欢才说完了这么一句话。 小锦儿有些目瞪口呆,差点儿一个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可想而知,不相信这么一句话是从凉欢的嘴里说出来的。 “主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她有些急了,沿着床沿坐了下来,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凉欢。 “他是个陌生的男人,而你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子;万一生出什么误会,主子,你不是一心记挂着柳公子吗?”小锦儿说着皱了皱眉。 “难道主子,是对那个平王二世子动心了。那,柳公子那边怎么办!”可是仅有几面之缘而已啊! “小锦儿,你胡说什么!”凉欢的语调微微的重了分,眸中的光亮微微有那么一丝暗沉,大概是因为小锦儿触碰到了心底的那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柳朗月,她一心记挂在柳朗月的事情别院里的人都知道,可是,那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现下,就这么被小锦儿挂在嘴边,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儿难以释怀的。 祁莲是她同父的姐姐,即便不是一母所出,可是对她也没有怡悦那么刻薄,反而待她如亲姐妹一样;每月几乎都会来别院看她一次;当然,是瞒着父皇的。 她知道;柳朗月从小就定下了祁莲这么一桩婚事,所以,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些什么;在她的心中,只要柳朗月每个月能来别院这么一两次,坐着和她说会儿话,能就这么静静地待在柳朗月的身旁,就这么听着他的声音,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其它的一切都是奢望,她明白的。 第四十八章:司徒祁莲的到来,一瞬间的心伤 “主子,我,我不是……”小锦儿看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的急欲解释着,却听到凉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微微的带了丝冷意。 “我有些饿了,帮我弄些膳食吧!” “主子,我,是!”小锦儿懊悔死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了,间凉欢的脸色微微有些病态的苍白,也实为不忍心,于是只好深吸口气补上了一句。 “我去给主子弄些清淡的饭菜来。”说着垂着头,有些失落的走出了门。 厨房里,白苓见到她一脸的沮丧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难道是主子的高烧还没退吗?” 小锦儿摘着手里的菜有些委屈:“白苓姐,你说主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对我冷着张脸,我知道我说了不该说的,可是男女有别,这三更半夜的主子实在是不应该和一个男人独处嘛!” “你啊!就是嘴快,主子现在身体不好心情自然不好,况且你还说那么些话,本来主子和慕公子之间清清白白的,你这么嘴碎的,没事情就成了有事的了。”白苓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点小锦儿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的食指上沾了刚刚洗菜的清水,触在小锦儿的额前凉凉的,或许就是因为这凉凉的关系,小锦儿的脑袋一瞬间开了窍。 “我也真是的,明知道主子的身体不好,哎……”说着,小锦儿摇了摇头。 “别多话了,赶紧把粥煨好了给主子端过去;我还得去客房送午膳呢!”白苓将做好的菜端上了餐盘,像厨房外走去。 “这给客房送午膳的事情,不向来都是小五子的事情吗?”小锦儿看着白苓的背影有些疑惑的问出了声。 “小五子不是还没回来吗?我把饭菜给他留在角落里的灶头上了。”白苓说着,已经消失在了厨房门口。 小锦儿无奈的耸了耸肩,现在别院多了一个客人总感觉多了许多人似的,不仅做事有些忙了,就连想的事情也多得不得了似的。 爱头疼,果真头疼。 *** 凉欢在服过大夫开的药过后,身体果真好多了。 小锦儿这两天也很规矩,简直比以往还要安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除了偶尔的回答凉欢所问的一两句问题。 今日,别院里除了来了霍和硕和柳朗月两位常客之外,也来了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 她一袭蓝色的衣衫水袖上微微绣着几株兰花,看上去就像一朵淡雅的兰花款款的朝自己走来;她的发髻上没有太多花哨的朱钗;只簪了一只翠柳色的步摇,莲步缓缓的向凉欢走来。 她的睫毛很长,就这么轻轻地一抬眼,就能看见那长睫像一只蝴蝶扑着翅膀般,衬着那一双惹人怜爱的双眸。 司徒祁莲,当朝的三公主,也是圣上给柳朗月荣指的未婚妻,此时她正和柳朗月并排向自己走来。 很登对,从小柳朗月和司徒祁莲就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或许今天的衣服都是可以搭配好的,怎么看着都那么的合眼缘。 柳朗月的衣衫之上恰巧是一株简单的君子兰的绣纹,凑巧和祁莲的想陪衬。 ---题外话--- ps:文文属于慢热型,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哟!点击收藏下下哟,(*^__^*)嘻嘻!!(^u^)ノ~yo么么哒(?3?)? 第四十九章:或许,这就是情敌相处的方式! 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心中似乎被数万根针就这么轻轻地扎过去一样的疼;水袖下白嫩的双手紧握住是个白玉小结,嵌在手心。 柳朗月仍旧如往常一样轻轻的唤了一声欢儿,可是凉欢却没了以往愉悦的心情;却仍旧强颜欢笑着。 “祁莲姐姐你来了!”她勾唇伸出手握着深浅司徒祁莲的手,往另外一边带去。 而柳朗月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径自走到了一旁的茶几旁坐下。 大概是心情有些烦躁,他拿起茶杯喝了口,似乎不合口味,将手上的纸扇搁在桌上,他转身对着小锦儿吩咐了一句。 “小锦儿,替我换一盏雨前龙井,这茶太涩了。” “是的公子!”小锦儿点头,将柳朗月一旁的茶撤了,起身端着茶杯往屋外走去。 凑巧,碰见了跨门而入的慕清鄞,她对着慕清鄞打了声招呼,这才出了门。 慕清鄞进了门,或许是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柳朗月转过头,纳入眼帘的便是慕青鄞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没错,是径自朝他走来的身影。 柳朗月本来心情就烦躁,看见慕青郢也不知道怎么的眉宇间就更加的拢做了一团,没由得冷哼了一声。 想然,慕青郢并没有将柳朗月拢作一团的眉放在眼里;一旁的凉欢和祁莲也因为这渐近的脚步声回过了视线,纷纷将目光投到了慕青郢的身上。 不过,不知道慕青郢走到柳朗月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话,柳朗月的双手居然紧紧地握着,瞳孔微微的放大了分,紧盯着眼前的慕青郢;那表情任谁看了去都明白,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然后,慕青郢的步子迈到了一旁的凉欢和祁莲的面前,正当两人疑惑之时,他却伸出手握住了凉欢的手,往自己的身旁一带,依旧面色和缓带笑的对着眼前的祁莲说了一句。 “抱歉,我和欢儿有些事要谈!”他笑着,很有君子之风的当着柳朗月和祁莲的面拉着凉欢的手出了大厅;显然,凉欢仍旧不明。 柳朗月挡在了慕青郢的身前,手中握着的扇子此时正准确的抵在了慕青郢的胸口,他的声音冰冷,对着眼前的慕青郢道着。 “放开她的手,否则,我废了你的手。”这句话里,紧紧的存着威胁。 “不放!”慕青郢也回答的干脆,反而牵着凉欢的手握的更紧了分。 凉欢有些惊愕的看着一旁的慕青郢,她的位置凑巧看见的是慕青郢的侧脸,她不知道慕青郢此时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从柳朗月的眼中仍旧能看出来浓浓的火药味,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不知怎么的,她不想看到柳朗月生气,就这么不自在的挣脱着,然后狠狠地退了两步。 第五十章:男人的战争! “对,对不起,我,我还有事情和祁莲姐姐谈。”说着,拉着祁莲的手就这么匆匆的出了客厅。 她的步子走的很急,身后的祁莲在经过柳朗月和慕清郢的时候只是用疑惑而探究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慕清郢。 等到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柳朗月和慕青郢的时候,周遭仍旧怀着浓浓的敌意和战火。 柳朗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欢儿不是你所能觊觎的。”这,无疑是在警告。 “哼……”而慕青郢只是冷冷的在他的身前轻哼一声。 “你管不着!” 想走,可是却被柳朗月忽然打开的折扇挡在了身前,是堵住了他的去路。 “我没心情跟你打!”他觑了眼眼前的柳朗月,冷声着。 不过,还没有等到慕清郢这话说完,柳朗月已经动起了手来。 自小到大,柳朗月很少动怒,更遑论是第一个动手;虽然偶尔会和霍和硕因为小小的争执摩擦而小试身手,但是那都是些闹着玩的;除非是遇到了危机的时候,或者是处于别人进犯他之时,他才会显露出这样的伸手。 所以,他是真的就把慕清郢当敌人看了。 而且招招狠辣,是用尽全力的在与慕清郢交手。 慕清郢没有还手,只是皱了皱眉,躲闪着柳朗月招招的致命一击,深吸口气看来他真是触及了柳朗月的底线。 “柳公子,您的雨前龙井已经……啊……”那个沏好的沏字还没有说完,手中的那盏茶就已经被人挥掉了;然后那些细碎的茶叶和水就这么被柳朗月的扇面接住,原本素净的只落了一个柳字的扇面,此时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碎茶渣,和水,那上面的墨迹已经开始融化。 小锦儿看着眼前这两个大动干戈的男人,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唇,默默的推到了角落里;忧虑着自个儿是不是该默默地遁地逃走,要是被误伤了,岂不是很不划算。 不过转念一想,她虽然不太待见慕青郢住在这明湖别院,不过,自从他住进来过后,也并没有给别院带来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柳朗月对慕清郢存在这么大的偏见,她还是有那么几分疑惑。 还好刚刚她看见凉欢和祁莲公主在观荷亭上谈心,没见着此番屋子里两人大动干戈的情景;不然又得担心了。 柳朗月看了看已经湿透的扇面,挥了挥,递了慕清郢一记冷眼,对着角落里的小锦儿吩咐了一句。 “小锦儿把这里收拾一下,方才你所看见的若是告诉了欢儿一个字,我就将你送进浣洗房去。” 小锦儿连连点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柳朗月这么严肃。 第五十一章:套问! 柳朗月走了,慕清郢仍旧待在客厅里,小锦儿小心翼翼的挪动了步子到了那摔碎茶杯的地方,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的将那些碎片捡起来。 “小锦儿知道你的身份尊贵,可是这个时候我也还得冒犯的说上一句;明湖别院8年来从来没有住进来过外人,你是第一个。” “虽然,是得到太子殿下的允许,可是柳公子似乎并不喜欢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见柳公子生这么大的气过,以后你,还是尽量少和柳公子发生冲突吧!” “不然,主子夹在你们中间也会担忧的;我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总是护着你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大概是因为主子太善良了,而你曾经也从四公主的手里救过主子,应该不是坏人。” “柳公子对主子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起争执,就算,为主子想想吧!” 小锦儿一字一句的说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自己为什么会说着这么一席话;只是,想到了就说了。 一块碎片被放到了她的木质茶盘上,小锦儿抬首,见到的便是慕青郢那张俊逸的脸庞,一瞬间小脸儿微红。 “谢谢!”她低下头,轻声的道了一声谢谢。 “柳朗月,和刚刚那个叫祁莲的女子,是什么关系?”缓缓,慕青郢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小锦儿,惊愕的抬起头,好像很是意外,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听见你家主子唤她姐姐,她也是个公主?”慕青郢又问。 小锦儿点点头,回答了柳朗月这个疑问,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和柳朗月走的很近,看她看柳朗月的眼神,他们之间应该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是皇上指给柳朗月的?”他又轻轻地道着,对小锦儿下了一个套。 “你怎么知道,柳公子和祁莲公主的婚事。”小锦儿脱口而出,又像是突然发觉了自己说漏了话,捂住了自己的嘴。 慕清郢勾唇一笑,他果然猜的不错,柳朗月和那个凉欢口中叫祁莲的女子关系非比寻常;难怪方才在看到柳朗月和祁莲一同出现的时候,会有那么失落的表情。 “谢谢!”慕清郢,将最后一块碎片,放在了木盘上,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小锦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想起刚刚慕清郢脸上那温暖的笑意,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这个男人这么笑;其实也挺好看的。 看起来也有那么一丝丝隽秀的书卷气息,平易近人,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 或许当初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危险! 第五十二章:女人为了爱情,总有那么一点小自私 凉欢和祁莲在观荷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甚至连祁莲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想来,祁莲也是注意到这一点儿了,有些疑惑。 “欢儿,欢儿,我跟你说话,你有在听吗?”祁莲轻轻地扯了扯凉欢的衣袖一截,轻声唤着。 不过,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自从刚刚在大厅里祁莲似乎就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儿,刚刚在大厅里出现的陌生男人似乎柳朗月对他有很深的偏见;她们就这么匆匆的走了,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绝对不只是斗几句嘴这么简单,估计这个时候是动起手来了。 她倒也担心,但是想到柳朗月应该有分寸,而且在祁莲的眼里柳朗月武功高强应该会没什么事情。 只是刚刚看见大厅里那个陌生的俊逸男子拉着凉欢的手不放,又看见柳朗月那样的生气,祁莲心中总有疑虑;在她看来柳朗月对凉欢的关怀似乎已经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范围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女孩子总是小心眼儿的,柳朗月再怎么也是她的未婚夫婿,在这一点儿上她总是自私的。 更何况,在刚刚那个陌生的男子拉住凉欢的手时,她便已经察觉到了柳朗月的异常。 想到这儿,她隐藏在水袖下的纤纤细掌又紧紧地握了起来。 “欢儿!”祁莲深吸口气,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凉欢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那一双潋潋水眸紧盯着自己的祁莲,才惊觉自个儿从一处屋子就开始神游了。 “祁莲姐姐,你,刚刚跟我说什么?”她看着眼前的祁莲,轻声询问着。 “欢儿,你心不在焉的。”祁莲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凉欢面前的茶杯斟上了茶,轻声询问着。 “是担心,朗月?”祁莲试探性的问出了这两个字,却看到凉欢的眸子微微一暗。 祁莲粉嫩的红唇轻咬着,果真是被自己猜对了。 然后,;凉欢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长长的迂廊那头,那个青衣男人的身上,忽然的就这么长长的松了口气。 想染,慕青郢也看到她了,对她投来的目光虽然远但是凉欢看清楚了,那里面带着丝暖暖的微笑;不知怎的,虽然与慕青郢相识很短暂,可是他总让她感觉其实两人可以很亲切的相处着。 祁莲看着凉欢轻蜷的唇角,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真看见了不远处的慕青郢,此时已经走到了观荷亭外了。 有些疑虑,她看着慕青郢走进了亭子,礼貌性的对她说了一句。 “不知公主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和欢儿说几句话。” 祁莲很快的找回了思绪点了点头:“当然!”她起身,对着凉欢说了一句我先去找朗月,这才迈着步子离了开去。 亭子里,只剩下了凉欢与慕青郢两人,晌午的日光透过一旁飘扬的柳絮缝隙,轻轻地投射出点点金色的光亮在那单薄的身影之上,她敛眉,抬起眼,看着眼前的青衣男人,轻声开了口。 “朗月哥哥他……没有伤着你吧!”她迟疑,片刻后才接上了这么一句话。 第五十三章:我不能争 “朗月哥哥他……没有伤着你吧!”她迟疑,片刻后才接上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慕青郢摇了摇头。 “那……”她想开口,可是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我也没有伤他!”慕青郢当然知道凉欢想要问什么,于是便自己开了口。 看着她微微紧皱的眉稍稍的舒缓了些,他忽然有些心疼,大概是因为自己曾经也这么挂记过一个人的缘故,不过;想到这里,慕青郢的脸色微微一暗,只因为那场变故后什么都变了,曾经心上记挂着一个人,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让他微微忆及了过往,儿时那一段有缘无分的竹马情。 “记得我那次跟你说的话吗?”慕青郢看着眼前的凉欢轻轻地开了口。 “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对她说的话也挺多的了,却不知道是哪一句。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脑子转的有点慢,大概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缘故,所以真的不知道慕青郢对她说的哪一句话。 “你不和别人争,不代表别人不和你争你抢;你不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伤害你。”慕青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凉欢,道着他曾经对凉欢说过的这么一句话,此时,又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凉欢听。 她似乎记得曾经慕青郢是有对她说过这么一席话,那是在他救下了被怡悦欺负的自己的时候所说的那么一句话。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她懂什么都懂;所以,她选择了隐忍,可是今天并没有人欺负她为什么慕青郢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果然,等凉欢那粉嫩的朱唇轻启着想要说话的时候,慕青郢却先一步的开了口。 “如果你喜欢柳朗月,就该去争取;如果你选择放弃,就放得彻底些,这样束手束脚的,只有彼此折磨。”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强硬,恍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他在恨谁不争气?是她吗?可是,那时她的私事啊!而且,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伤害别人的;那样,她会看清自己的。 “……”她仅是握着粉拳,咬着樱唇,低着脑袋,没有吭声。 “或许,真是我管得太宽了。”看着这样的凉欢,他轻声一笑,摇了摇头。 “……”风迁起她的裙角,水中倒影这那伶俜的身影轻轻瘦瘦的,恍若风再大一点儿就吹进水里了。 “我不能争!”这次,她终于回答了吗,慕青郢的话,却是满含着苦涩。 “祁莲姐姐是皇上赐给朗月哥哥的,而且她对我很好,我不能破坏她和朗月哥哥的感情,毁了她的幸福。”即便,即便她自己很喜欢柳朗月,可是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罔顾别人的处境,那样的自己或许连她都看不起。 “既然不争,为什么不选择忘掉;因为你救了我,所以,这算是我离开前对你的忠告。”慕青郢看着他,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本来外人,而且是一个陌生人的感情,他不应该管这么多的,可是,毕竟凉欢曾经救过他一命;两人又同病相怜,他这也是善意的提点了。 第五十四章:道别 一听到离开二字,凉欢刚刚舒展的眉,此刻微微的皱了皱,抬起头就这么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要走了?”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慕青郢点了点头:“这次来凤城,本就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他用一抹微笑给粉饰了。 “岑亲王已经找到了,我自然也该离开了。” “你,要回南昌?”凉欢问。 “或许吧!”慕青郢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可以考虑大哥的提议,大哥说你很聪明,你留在他身边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凉欢说出了心里所想。 “呵……”慕青郢只是耸肩笑了笑。 “我向来随性,或许这尔虞我诈的官场并不适合我,更何况,我也不想把命拽在别人的手里过日子。”他这一句话倒是一阵见血,他那仅是一方国土的南昌兄弟间便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更何况还是这宫中,那万人之上的位置谁都觊觎着,更何况这次因为岑亲王的案子,他已经有领教过一回来,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所谓的岑亲王失踪从头到尾不过是由岑亲王本人精心策划的一出戏罢了,他早已经料到自己在官场上难以自处,便自顾自的演了这么一出戏来脱身,只可惜啊!还是被他们几人给查出来了,一个为世人敬仰说什么公正不阿,为官清廉的人,却也是如此的表里不一;为了自己的命,甚至可以牺牲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叫人情何以堪。 谁也料想不到,还以为是谋逆之子的阴谋,到头来却是一场精心部署的局,围得就是想转移他这些年来贪犊下来的金银财宝,那时候他身受重伤之余看到那一大队人马就已经是奇怪了,没想到最后和柳朗月他们竟然调查出了这么一手。 看来,不是所有自称忠臣的臣子都是为官清廉的忠勇之士。 “我……”凉欢看着眼前的慕青郢,觉得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本来让慕青郢帮忙破获岑王失踪的案子就已经是给人家增了麻烦了,既然他不想入东宫门下,也不好强求,更何况柳朗月似乎对慕青郢仍旧有些意见。 也总不能两人见一回打一回吧! “那,你一路小心。”到最后,她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嗯!”慕青郢点了点头。 “何时起程?”他问。 “今天就走。”慕青郢回答着,紧盯眼前的凉欢说了这四个字。 “这么快?”她没有想到,又说着。 “那,我让小锦儿帮你备些干粮。”说着,她便跨着步子准备找小锦儿准备东西,却被慕青郢叫停住了。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道完别了。” “那……呃……你……”凉欢还想说些什么,慕青郢的手突然就这么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瞬间的微愕,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呼吸有那么一丝急促。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慕青鄞,甚至能感到慕青鄞那温暖的大掌上的温度,他的手就这么放在她的额头上,凉欢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第五十五章:院子里的梨花谢了 什么时候起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看着她,她会觉得呼吸这么急促,心砰砰砰的,就像心中那一只小鹿要跳出心口一样,下意识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慕青郢。 她的这么狠狠一推,倒让慕青郢没有留神的就这么后退了两步,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失礼。 他轻咳了一声,只是觉得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前两日凉欢在发烧,所以他究想着担忧她的身体,便不自觉的伸手触上了她的额头,那里倒没有微烫,反而一片冰凉,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已经被凉欢推离几尺之外了。 “抱歉!我只是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以为你前几日的风寒又复发了。” “我,我没事。”凉欢摇了摇头。 “我只是,只是不习惯,才会推开你的。”凉欢解释着,从小到大除了司徒逸和柳朗月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亲昵的碰触过她。 “我明白!”慕青郢点了点头。 慕青郢叹了口气,笑着:“是我失礼了,那,我先告辞了。”说着,他转过身,依旧潇洒的身影就像第一次离开别院时匆匆而去。 院子里的梨花谢了,凉欢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没入梨花林,最后化为一点青色的光亮渐行渐远,消失无踪。 *** 慕青郢走后别院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小锦儿好不容易接受了慕青郢住在这里的事实,有时候做饭还会忘记了他早已经离开无意的多做了两份,小五子平时虽然嘴上碎碎叨叨的不喜欢慕青郢,甚至有时候还会说几句他的坏话,但是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离开了,多多少少还是觉得不习惯。 “主子,你说那个二世子会不会像那天一样,突然就回来了。”这天小锦儿不觉得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若真回来了,那我是不是该把客房里定期的收拾收拾,万一回来了,连个被子也没有。”小五子忽然眼前一亮。 “你们两个得了,以前二世子住在这里的时候倒没见你们两个这么积极。”白苓在一旁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更何况,你们没听主子说吗?这一次别人是离开凤城回南昌了,南昌离凤城这么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来月;你以为他玩过家家啊啊!” “更何况,他既然决定离开,我看也应该不会回来了;除非,皇上下旨宣他进宫差不多。” “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皇上有满朝文武,又怎么会无故的去宣一个莫名的王爷庶子进京呢!”白苓道着,句句在理。 “不回来也好,省得给别院招来些闲言碎语,主子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白苓姐,你说的好像也对。”小锦儿听着白苓这么一番有理的言词,迷迷糊糊的也好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题外话--- ps:高/潮快要到了哟,接下来是温宠入骨的感情戏,亲们,把我带走吧!么么哒(づ ̄3 ̄)づ 第五十六章:翼王世子入城了 “不过,他突然不在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小五子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吧!在他的眼里慕青郢是微微冷了点,甚至曾经还拿过剑抵着他的脖子,不过,有时候倒是挺好的;比如前些日子在街上他被人欺负,那个男人会替他解个围,其实想想,他也没有这么坏。 “你不是一向很讨厌他的吗?每天抱怨着,二世子是个危险人物,还拿刀抵着你的脖子,什么时候对他改观了。”小锦儿在一旁挖苦着。 “额……”小五子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对了主子,我今天上街买菜的时候,看到了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进了凤城。”小锦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右脚一跺,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白苓看了她一眼:“一群浩浩汤汤的人马进城与我们又有何干系,小锦儿我知道你向来喜欢热闹,难道这会儿还要拉着主子一起去看热闹不成。” 小锦儿皱了皱眉:“白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因为……因为……”她绞着衣袖,有些急躁。 “因为什么?小锦儿你也别急啊!慢慢说……”凉欢看着小锦儿这个样子,伸出手来触上了她那不断绞着衣袖的小手安抚了这么一句。 “因为那骑着马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翼王世子,司徒宸风;那一次在大街上公然调戏主子的,呃……”小锦儿突然捂住了嘴,因为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在听到司徒宸风这四个字的时候,凉欢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了分;那个人在她的眼里跟市井之徒没有什么两样;特别是他那双眼睛,那里面恍若要将她吞没的光亮她到现在都记得。 司徒宸风是翼王的儿子,而翼王则是当今陛下的九弟,血亲之缘,她也应该唤司徒宸风一声堂哥,可这个堂哥却不是个善茬。 司徒宸风知道她的存在,是无意间发现的,那年她十四岁,和小锦儿上西街阅景楼却在中途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给挡住了去路;而那个陌生男子就是司徒宸风,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小姐,正下手调戏的时候柳朗月和霍和硕突然冲了出来救了她;将司徒宸风打得片体鳞伤。 可是,却因为这件事情翼王大怒要求皇上给予交代,后来若不是太子哥哥的请求,她早已经被交给翼王任由处置了。 最后,柳朗月和霍和硕因为这件事情受了30板子,愣是在府中休养了小半个月。 她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内疚着,后来司徒宸风也来别院找过一次麻烦,不过,那一次她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这茬还没有找上就被翼王拧着耳朵带了回去。 这一次,司徒宸风又来了,她有些害怕,但更担心的是连累几位哥哥。 凉欢越想,脸色越是黯淡,甚至转变成了苍白,一旁的白苓和小锦儿都急坏了。 “主子……主子……”小锦儿轻轻地唤了两声。 “……”没反应。 白苓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要什么都挑出来说了,现在主子这个样子。”说着,白苓的面色有那么一丝斥责之意在里边。 小锦儿扁着嘴,低着头不语,似乎也是在为自己的最快感到后悔。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凉欢接下来的一个表情和一句话给打断了。 只见刚刚脸色还惨白的凉欢此时脸上居然泛出一抹缓和的笑,脸上的惨白渐渐褪去,她轻声道。 “我现在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了,不是吗?”她说着。 那表情,恍若再大的狂风暴雨袭来,她也能撑住一样,只因为现在不一样了。 是啊!不一样了,她十六岁了,已经成年了,许多事情不应该只等几位哥哥来帮自己解决,她也该学会面对事情,独当一面。 毕竟,柳朗月曾经那句话说得对,哥哥们不能在她身边保护一辈子。 要是哪一天哥哥们都不在自己身边了,她总该学会面对的。 ---题外话--- ps:元旦的时候出门浪了三天,现在回归码字了,先给亲们道个歉,以后每天会接连更新的,新的一年里祝大家新年新气象,天天开心哟~~~么么哒,(づ ̄3 ̄)づ 第五十七章:谈论 “主子,你,没事吧?”白岺见着凉欢这样有些担忧的轻声问了一句。 凉欢摇了摇头:“怎么会?”说着站起身来。 “白苓姐,你放心吧!” 虽然凉欢口中这么说,可是白苓仍旧是紧皱着眉,这让她怎么能放心的下,从小到大她是看着凉欢长大的,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个性,什么事都自己摊着,就是不想连累其他人。 上一次就是因为翼王世子的事情连累了柳公子和霍公子受了责罚,若是这一次别院再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主子应该不会让两位公子再掺和其中可,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与那有权有势人人忌惮的翼王世子所抗衡。 想到这儿,白苓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 可是心下再一想,自己是不是想的有点儿多了,翼王世子何其尊贵的身份,又怎么会对别院的主子念念不忘,或许,或许这两年来,他已经忘了,忘了凉欢的存在。 亦或者,上次得了教训,现下知道别院不是好找麻烦的地方。 已经有所忌惮不敢前来了。 亦或者,亦或者…… 白苓还在心里默念了许多种可能,就是想要抚平自己此时波动的心。 不,应该是害怕的心情。 “主子,今天太子殿下有派人送来点心,说是御膳房新做的,小锦儿这会儿去给你端过来吧!”想要化解此时阴郁的气氛小锦儿说着。 “太子殿下说,这些都是主子最喜欢吃的。” “嗯!”凉欢点点头。 “主子,我们还是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了。”白苓也在一旁应和着。 “我们还有太子殿下呢!就算翼王世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我知道。”凉欢只是回答着这三个字。 *** 看来,她们的确是多想了。 翼王世子进城的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一丝世子为祸的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别院里的人们都想着应该是太平了,可是她们却没有料到,其实从翼王世子入城的那一天起别院的人就已经被盯上了,而且是一直被监视着。 这几天柳朗月没有来,霍和硕也没有来,听小五子得来的消息说,前几日两位公子被皇上宣进宫,说是两位公主到了该成婚的年龄,是该谈谈什么时候张罗婚事了。 “主子,你可不知道,这柳公子还好,至少太阳落山后回府,脸上虽然没有幸福的笑容,但是至少还是一张温柔的脸。” “可是,霍公子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听家丁说,他们家少爷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都板着一张脸,活生生像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这也是,就四公主这样的脾气,谁受得了,我们家主子都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呢!要我说,皇上就祸害了霍公子。” “你啊!就是祸害在了这张嘴上,要是这话让那傲慢自大的怡悦公主听了去,恐怕明天就直接把你押进宫做太监了。”小锦儿白了小五子一眼,她说的确是也没错。 像怡悦这样小气又傲慢的女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就看她这么些年来来别院找的麻烦. “那也要她能听到才成,你也不想想,自从慕公子那次教训了她过后,她多久没来过了,现在啊!肯定是怕了。” “以前敢这么欺负我们家主子,等她哪时候过了门儿,一定要让霍公子好好的让她尝尝苦头不成。”小五子仰着头,双手插着腰,想着这么一个报仇的好办法。 “切,谁想娶她啊!娶了她只是祸害了霍公子不可。” 第五十八章:她会顾忌 其实,小五子的话也没错,但是背后这么说别人总是不好的。 于是,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凉欢终于开了口。 “好了,好了,小五子说这么多话,是还没饿?”她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五子,小五子霎时间没了声,知道主子这么个脾气,也不喜欢。 当然,凉欢也并不是生气。 “记得从前我告诉过你的那么一句话吗?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凉欢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丝严肃,小五子立时低头小声呢喃了两句。 “小五子知道了。” 其实,小五子知道凉欢是为了他好,就像小锦儿说的,他说的那么一席话要是让司徒怡悦给听见了,恐怕做太监是幸运的,就怕以司徒怡悦的性子不仅是让小五子做太监这么简单,只怕是连丢了脑袋也有可能。 “小五子以后不会再乱嚼舌根了。”他嘟着嘴,还是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 “我们在这僻静的一隅,本就仰仗着太子哥哥才有今天的安宁,我们是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小五子,我本来就是太子哥哥的负担,所以我们要知足,知道吗?像刚刚的那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若是哪一日被别人听了去;传到了陛下或者是秦妃娘娘的耳朵里,恐怕连大哥也保不了我们了。” “大哥这太子的位置是好不容易争取得来的,这些年来他吃了多少苦,背后又有多少人在惦记着这个位置,你还太小,什么事都不明白。” “所以,日后我们不管做什么,甚至说什么都要有所忌讳懂吗?”凉欢的口气9,丝毫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说出来的话,就连一旁的白苓也吃了一惊。 继而,白苓会心一笑;看来主子真的是已经长大了。 举手投足和言谈举止间都已经不是那么一个小姑娘了,她会顾忌,也会思虑,思虑周遭人的安危。 顾忌现下所处的局势。 此时,小锦儿已经将那些好吃的点心给端了进来。 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太过的静谧,白苓微微的笑出了声,打着圆场。 “都这么久了,不饿吗?小五子,刚刚不就数你最大声,现在不饿?” 经白苓这么一说,小五子还真的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儿饿了,吞了吞口中的唾沫,小锦儿盘子里的糕点花花绿绿的,漂亮的不得了,应该也很好吃的。 想着,肚子居然就咕噜咕噜的笑了起来。 想然,这么一声也传到了凉欢的耳朵里,她抬眸,看了看小五子尴尬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瞬间的委屈了起来,应该是害怕她再一次的斥责自己。 “小五子,我并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哎……算了。”凉欢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头。 “饿了吧!来,吃桂花糕吧!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凉欢轻捻起盘子里那绿色的桂花糕,轻轻地递到了小五子的面前。 就像,大姐姐诱哄着可爱的小弟弟那样,安抚着。 第六十章:紧皱的眉 “殿下,请这边坐。”小锦儿细心的将一旁的凳子擦了一遍,然后对着一旁的司徒逸道着。 小五子因为贪吃,嘴里一直包裹着那些漂亮的糕点,看见司徒逸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三两下的将手上的糕点塞到了嘴里,囫囵的吞下了肚子。 咳嗽了两声,三两下的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退到了一旁。 司徒逸看了看眼前的小五子,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是别院养的一群小孩子,还没长大。 “太子殿下,请。”小五子擦了擦嘴,将那盘糕点放在了司徒逸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凉欢也已经走了过来,小锦儿替两人斟上了茶,一杯递给了凉欢的手上,而另一杯则被司徒逸接了过去。 这是前些日子他派人送来别院的碧螺春,茶香怡人,很适合配上这种香酥的糕点。 “欢儿,来,尝尝……”司徒逸轻执起一块粉红色心形的糕点,放在凉欢的手中。 “这是御膳房新研发的糕点,是一种叫狼桃别名又叫番柿的汁混入里面做成的糕点,味道很好。” “尝尝……”说着递到了凉欢的跟前。 “嗯!”凉欢点点头,从司徒逸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糕点,有些酸酸甜甜的,或许是第一次吃的关系对于这别样的味道有些奇怪,但并不影响它真正的美味。 司徒逸能从凉欢的脸上看到些微的变化,关心的问了一句。 “味道有些特别,不过,很好吃。”凉欢笑了笑,又尝了一口。 “再尝一尝这块绿豆糕。”看着凉欢的笑,司徒逸又拿了一块绿色的。 “嗯!大哥也一起吃啊!”凉欢接过,塞到了嘴里,有些感触。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她所希望的就是这样亲近的和自己最亲最亲近的哥哥好好的吃上一顿饭,如今虽然两人只是吃着一份点心,可是,却已经是很满足了。 深厚的亲情在四周围绕着,屋子里很静,可是众人却很沉溺于这么一份幸福。 远远的,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出来,接着是人未到声先到的一句。 “怎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见到,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一声。” 然后,就是那黑色长靴跨进了屋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司徒逸口中所说的一会儿到的霍和硕。 “全在大厅里啊!”霍和硕看了看大厅里的人,扣了扣眉毛,恣意的走到司徒逸的面前,俯首很恭谨的问了一安。 这才做到了另外一旁,小锦儿上前想为他斟上茶,不过,却被霍和硕自己给接了过去,倒了一杯下肚喝了,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小锦儿识相的退了下去,拉着小五子出了大厅。 借口嘛?就是去厨房帮白苓的忙。 就这样,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凉欢,司徒逸和霍和硕三人。 “来得还挺早的。”司徒逸喝了口茶,抬眸看了眼一旁的霍和硕。 “和妹子一同用膳,就算再忙,当然也要抽出时间来。”霍和硕说着,又喝下了一杯茶。 “呵……”司徒逸但笑不语。 “要不要来几样点心。” “不必了。”霍和硕连忙推辞,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厌恶这桌上花花绿绿的点心一样。 倒叫一旁的凉欢有些好奇,这些糕点虽然不是霍和硕喜爱的却也不至于露出这么厌恶的表情。 她联想到小五子方才给她说的霍和硕愁眉苦脸的动向,究想着,这两天估计霍和硕是没少吃这些东西,所以才会导致一看到这些糕点面色这么难看。 第六十一章:斗嘴! 凉欢也不多话,她只是拿了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就听见霍和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霍和硕平时为人的大大咧咧很少抱怨,可是今天嘴里的话似乎好像怎么也说不完一样。 什么在家里听着三叔父和舅舅们的训诫完还要听从父母亲的唠叨。 向来,霍和硕和司徒逸小不了两岁,可是司徒逸已经有了两房侧妃,而且还有个半岁大的儿子;可是霍和硕呢! 除了随军打仗的那几年在外,回来后皇上也曾经想过让怡悦嫁入将军府,可是每每霍和硕总有理由推脱,听说曾经将军夫人还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让霍和硕给气病了,起因是霍和硕想要退婚,可是这皇上赐下来的婚事哪能说退就能退的,岂止是圣上那关不好过,就连霍家的叔伯们也不会同意,蒙得皇上赐婚这是无尚的光荣,对于行军之人来说这已是最高的荣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许是霍和硕渴了,身旁的一大壶茶就这么见了底,司徒逸听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也就听听话。”也就说的够直白的,想要退了这桩婚事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霍和硕蜷唇,微微无奈,铿…… 那茶盏放在桌上的声音有那么一分大。 “悠着点儿,磕坏了,得买个一模一样的给妹子添上。”远远的,传来了另外一个温润的男音,几人抬眸,望见的便是柳朗月越渐渐近的身影。 “哼……”霍和硕正愁满腹郁闷的心情没有地方宣泄,这正好,柳朗月好巧不巧的出现了。 “你对着那司徒宸风些许日子,莫不是还学会了他的品行。”他觑了眼走进的柳朗月,冷哼一声。 “瞧瞧,我这才说一句话,好像就浇到了火上,看来,待会儿应该让白苓给你弄碗清热下火的甜汤才行,不,应该来碗苦的,给你提提神,免得你总皱着眉。” “你,看来还真被我给说中了,俗话说近墨者黑一点都不假。”霍和硕冷哼一声,脸色已经黑沉的压抑。 “哟,这还学会用成语了。”这话明显的几分挖苦在里面,柳朗月手中的折扇,恣意且优雅的这么一甩,就已经打了开来。 因为上次和慕青郢交手打翻了茶盅的关系,他那一把折扇算是废了,此时的一把素净的扇面上除了一个偌大的柳字,就只有两句简单的题词。 “殿下!”一转身,柳朗月便恭谨的朝司徒逸问了声礼。 司徒逸点点头,微笑道:“原本还以为你今日是抽不开身了,怎么,那司徒宸风居然就这么放了你走。” 司徒逸口中的司徒宸风便是那翼王世子,昨日圣上为了尽地主之谊让一向温润俊朗的柳朗月陪着司徒宸风游湖,并笑着道:“年轻人冰释前嫌,有什么结解不开,朗月,你可要代朕好好的尽尽地主之谊。” 这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柳朗月哪有不遵命的;不过,就着司徒宸风的傲慢如斯;纵然圣上知晓翼王心怀不轨,可是仍旧没有手握重要的证据。 不然,就司徒宸风这样一个小小的翼王世子,就一个藩王世子居然蒙圣恩如此,还让柳朗月相陪游湖。 还不是忌惮着翼王的兵权和势力,当然,圣上还有其他目的,不然这次也不会将翼王世子安排在宫中;而且还特意的款留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似乎比什么驿馆好上太多。 今天在他陪同司徒宸风去画舫赏花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司徒宸风的心绪不宁,甚至对画舫上的花魁都不屑一顾。 这,可不像是翼王世子的性子! ---题外话--- ps:哗啦啦……最喜欢写斗嘴而且还是两个男人斗嘴。o(∩_∩)o哈哈~大家喜欢吗?喜欢就戳戳收藏键,打包回家哟(づ ̄3 ̄)づ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关心 “恐怕还谈不上放不放的,只要我想走,我想凭着司徒宸风那两下子,还拦不住我。”柳朗月笑着,找了张凳子坐下。就和霍和硕坐在一个方位。 司徒逸笑着摇了摇头,喝了口茶。 “这两天他都去了哪些地方?”放下茶杯,司徒逸轻声问了句。 “还能去哪儿,画舫,花楼,哪儿有女人就往哪儿钻呗!不过,这次但还是挺有君子之风的,除了喝茶赏花,倒没有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 “哦!他几时品行这么端正了。”司徒逸笑了笑,抖了抖自个儿的衣袖。 “是啊!倒还真不像他的风格。”柳朗月也笑着回答着。 “就这样才让人觉得奇怪。”司徒逸蜷唇。 凉欢一直在一旁看着潇洒的摇着纸扇的柳朗月,没有多话。 平日里柳朗月一进来都会先询问她两句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朝她所在的地方瞥过来过,她有些失落。 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对慕清鄞所说的话,和慕清鄞对自己的嘱咐,明明不可能,或者自己就不要计较的太多。 当然司徒逸和霍和硕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凉欢的心不在焉,只因为她的眼神迷惘的眼也不眨的紧盯着眼前的小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盖,发出一声又一声茲兹剌剌的瓷器碰撞声。 司徒逸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的柳朗月则是别过眼按忍住没有说话。 其实今天不必来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宸风回到皇宫后安静的待在屋子里也不出门,他见没有必要在守着这么一个毫不干几的人,于是只得回到府中。 却在出宫的时候见到了祁莲,祁莲对他说了一席话,却让他觉得自己当真是个无耻之徒。 夹杂在两个女子之间,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想伤害,可是,到头来或许会将两人伤的更深。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让她伤心,于是只能对着祁莲说了一句,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喜欢欢儿;只是当妹妹的,所以太过亲昵总是不好。 可是,眼下看着凉欢的样子,雨一旁霍和硕暗沉的脸色,还是心软了,紧握着手中的纸扇开了口。 “欢儿,欢儿……”忽然,柳朗月的声音轻轻的唤出了口。 仍旧是那么的温柔,传到了凉欢的耳朵里。 或许是想的太过于专注,或许,太过惊讶于柳朗月的轻唤声突然的就这么传了来,她拿着盖子的手这么一滑,就这么砰的一声掉到地上,碎了。 “欢儿……” “欢儿……” “欢儿……” 三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的。 “没伤着吧!”司徒逸牵起她纤细的手,轻声询问着。 “没烫着吧!”霍和硕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柳朗月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凉欢的手,却在伸在半空中时突然停了下来。 第六十三章:苦涩 可是话说道嘴边却停了下来,就连伸出的手也落下了。 “你刚刚叫这么大声干嘛!吓了妹子一大跳。”霍和硕的声音微微大了分,明显的是不悦。 “抱歉!”柳朗月的声音低了一个调,后退了两步,有些颓丧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搁在准让的折扇因为衣袖无意间伦到,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凉欢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几个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过失态,深吸了口气,抬眸对着眼前的司徒逸道着。 “大哥,我没事的,茶凉了。没有烫着。”又看往一旁的霍和硕。 “和硕哥哥,我只是不小心,和朗月哥哥无关的,你别生气了。” 听着凉欢这么说,霍和硕才平了口气对着一旁的柳朗月哼了一声。 “凡事小心一点。”司徒逸看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嘱咐了一句。 “屋子里太闷了,去观荷亭吧!刚巧来的时候看见池子里的荷花来的正灿烂。” “这这一地的碎片,待会儿让小五子收拾收拾。” 刚巧话还没有说完,小五子那小小矮矮的个子就从门口探出了一个小小的额头。 “太子殿下,你叫我。”他嘟了嘟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到。 司徒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原来一直悄悄的躲在门外听墙角。 “都听到了,还问什么。”司徒逸道着,别院都是一群小孩子,让他就算想发脾气也莫可奈何。 果然,小脑袋点了点头,小身子就这么咚咚咚的跑进了屋子里。 “把这里收拾一下。”司徒逸吩咐了一句。 小五子连连点头,已经蹲下小小的身子收拾地上的残瓷碎片。 “欢儿,出去透透气吧!”司徒逸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凉欢轻轻的唤了一句。 凉欢点头,司徒逸走在前面,其次是她再是霍和硕和柳朗月,本来霍和硕是和凉欢走在一排的,于是便自行后退一步和柳朗月走在了一排。 “你今天从一进门就刻意躲着欢儿,为什么后来又要唤她。”霍和硕问。 “我……”柳朗月迟疑着,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朗月,欢儿对你的心思任谁都能看出来。”忽然,两人停住了脚步,霍和硕看着前方安静的跟在司徒逸身后的凉欢单薄的背影,无奈摇头。 “你不生我气了?”柳朗月觑了他一眼,淡淡的问到。 “从小到大我每天都在生你的气。”霍和硕还是白了他一眼。 “也能看出来,我们哪天没吵?”柳朗月反问。 从小玩到大,从小吵到大,见第一面就打了起来,不过从来都是吵过了,绊完嘴了就和好了。 “你可知,我多想回到小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怕,和你吵吵架,和你斗完嘴后欢儿会出来哄我们,会给我们唱歌听,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有时候我真想,如果我们永远还是小孩子该有多好!”柳朗月说着,唇角那抹苦笑更浓了。 第六十四章:柳朗月的懊悔 “人总是要不断成长的,朗月……我们都长大了。”霍和硕无奈的叹了口气。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关键,是看你怎样的去处理。” 柳朗月看着眼前的霍和硕,曾几何时只有他用这样的语调对霍和硕劝着要想开一点,却不曾想到,现在,是霍和硕来劝他。 “如果,你真的要欢儿死了这份心,就跟她说清楚吧!”霍和硕伸手,拍了拍柳朗月的肩头,有些心疼。 虽然他也很宠爱凉欢,虽然他也舍不得凉欢受到伤害,可是,早晚都要将明白的,不可能的,终究是不可能。 与其这样两边疼痛的纠缠下去,倒不如一次性的全讲清楚,早些了断,以免这样拖拖拉拉的更加痛苦。 柳朗月迟早是要娶祁莲的,是皇命,难为。 如果能说清楚,他早就说了,毕竟放不下,可是却违抗不了,这把命运的枷锁终究是将他牢牢的锁住了,扣的死死的,没有钥匙也挣脱不开。 他不敢想象自己该用什么语气去和凉欢说那么一席话,他不敢想象在他说完那一席话过后凉欢会是什么表情,最让他难以割舍的确是,如果将这话挑明了,那么以后是不是就彻底的失去了。 其实,即便自己不挑明,也无法拥有。 有时候,他真的会想自己真的很自私,两个都不想伤害,两个,他都想娶。 齐人之福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安享的。 “待会儿用完膳我和殿下先离开,你,好好跟欢儿说清楚吧!”霍和硕说着摇了摇头。 “朗月,你要还疼着欢儿,还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挑明了说,不要让她再泥足深陷了。” “为什么你们总逼我……”忽然,柳朗月的声音大了起来。 这样完全无法控制的柳朗月让霍和硕大吃一惊,索性凉欢与司徒逸已经走的远远的没了人影,不然,必然会被这一声震慑着停住步子。 “为什么要我做这么残忍的决定,我不想伤害欢儿,也不想伤害祁莲。”他捂着自个儿的额头,万般懊悔。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柳家,如果,凉欢和他只是平常人家的儿女;或许这个决定就简单了。 可偏偏,他们不是,他是柳家的儿子,背负着柳家的家声与对朝廷的忠臣。 而凉欢,是不受宠的,被丢弃的公主,圣上的眼中沙。 他很想自私一回,可终究柳家这么一大家子,不能因为他的自私而毁了。 祁莲那么善良,不能因为他的自私而毁了。 可,欢儿呢? 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善良,就因为从小就不受人待见,所以,就算再伤一次,也可以吗? 他不能这么残忍的,他做不到,他不能把欢儿的伤心难过,心如刀割,换做自己心安理得保全家声和祁莲的筹码。 她从小就吃了这么多苦。 难道,欢儿就该承受吗? ---题外话--- ps:已经在存稿了啊!亲们求收藏给力,想一天6000字不是梦啊~1~~~亲们,成全我吧!!! 第六十五章:长痛不如短痛 一 “我做不到,和硕,这么残忍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柳朗月隐忍着。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欢儿泥足深陷,最后看着你和祁莲拜堂成亲。” “柳朗月,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伤她的更重。” “那不如,你直接拒绝皇上的赐婚,带着欢儿远走高飞。”霍和硕看着眼前的柳朗月,真想这么一拳狠狠的赏在他的脸上。 “我不能……”没想到柳朗月这三个字倒是回答的很干脆的,这倒是很好选。 在凉欢和柳家之间,他终归还是选择了柳家的一百余口人。 “既然不能,就干脆点,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是男人就敢作敢为,长痛不如短痛,朗月……” 他说着拍了拍柳朗月的肩膀,然后转过身,给了柳朗月一个安静的空间。 已经是四月末的天气,不过,柳朗月的心似乎还生活在万年之前,冰冷冷的化不开。 **** 霍和硕到达观荷亭的时候,凉欢不知道和司徒逸谈了些什么,只是面色有那么一丝苍白。 见到霍和硕来了,司徒逸抬眸像他招了招手。 “和硕,怎么这么慢!”视线又瞥了瞥他的身后,并没有看见柳朗月的影子。 “朗月呢?”司徒逸询问着。 “在后面。”霍和硕简单的回答了这三个字,已经走到两人跟前坐了下来。 “哦!”司徒逸应了一声,才转身向一旁的凉欢又问了一句。 “欢儿,你看这池子里的荷花开的怎么样?”他问。 凉欢抬眼,看着这亭下池子里开满的花朵,一朵并着一朵,一朵朵灿烂的绽放着的生命,在那一朵朵绿叶的烘托下,显得尤为漂亮。 阳光下,荷叶上的露珠闪闪发亮,就如珍珠一般璀璨。 “是不是正灿烂的绽放着,吐露着它们的芬芳。” “其实,不一定只有宫中御花园里的极品芙蓉才有这样艳丽之景,这观荷亭里的荷花,也一样,接受阳光的洗礼沐浴过后,仍旧能灿烂的绽放。” “嗯……”凉欢没有多言,仅是点头。 这时柳朗月的身影已经出现,正渐渐的向几人靠近。 司徒逸唤了一声:“朗月!” 而柳朗月只是点点头,走了过来,坐下。 观荷亭的桌子是圆形的,柳朗月的左手边是司徒逸,右手边是霍和硕,至于一抬眼就能看见凉欢的脸。 白苓和小锦儿已经备好了酒菜上桌,都是些几人爱吃的菜,司徒逸执起筷子替凉欢的碗里夹了一块,温柔的道了声:“欢儿,来,吃这个。” 他们几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只不过,这顿饭吃的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愉快。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等白苓和小锦儿撤了碗筷,司徒逸才站起身来,唤了霍和硕一起到了别处。 这观荷亭里就只剩下了凉欢和柳朗月二人而已。 气氛一瞬间竟然是这么寂静,流水声,鸟鸣声倒显得尤为的清晰可闻,恍若就在身前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轻灵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朗月哥哥……”是凉欢的声音。 第六十六章:长痛不如短痛 二 风轻轻地牵起衣袂一角,她翩翩而立在亭中的身影有些许的羸弱;蓝色的倒影映在池子里就像是水中的仙子,她蜷唇轻轻地走近不远处的柳朗月的身旁。 然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就这么抬起来,紧盯着眼前的柳朗月,然后轻轻地又唤了一声:“朗月哥哥。” 从小到大,哪一次听到凉欢这么唤他柳朗月不是开心的笑着,可是这一次却有些心疼,不知道这个称呼还能持续多久呢! 是不是伤了过后,两人就只能陌路了。 “欢……”他张嘴,想要唤一声欢儿,可是愧疚让他甚至连张嘴唤一句的勇气也没有。 “朗月哥哥,其实你不用说我什么都清楚的。”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温柔柔的,亦如每一次她这么唤她,只是这一次柳朗月却听出来了,她声音里没有以往的喜悦,却带了丝丝淡淡的愁。 不知怎的,柳朗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时候欢儿就很喜欢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因为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总是宠着欢儿,关心着欢儿。” “小时候,朗月哥哥会哄欢儿,会给欢儿讲故事,会赶走欺负欢儿的所有人。” “而,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朗月哥哥你的感情变了,变得越来……”她说着,晶莹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柳朗月,闪闪发亮,她的眼睛很黑很亮,很好看,很楚楚动人。 里面有些闪闪发现的东西在里面徘徊着,是眼泪。 从小到大,柳朗月最怕的就是凉欢掉泪,因为那闪闪亮亮楚楚动人的眸子总让人我见犹怜。 小时候,凉欢落泪的时候他总会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眼角的泪珠,然后柔柔的说一声傻欢儿,然后将那小小的脑袋按在自个儿的胸前,轻轻地拍着凉欢的背,一声又一声的傻丫头唤着。 可是现在,这个动作只是他心里的奢求了,男女授受不亲。 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人。 “朗月哥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我知道……这只是奢求。” “欢儿虽然喜欢,但是不能这么自私,朗月哥哥在欢儿心里,虽然一时半会儿忘不掉,虽然,欢儿也不想忘掉。”她的声音淡淡,却有着些许的哽咽。 “可是,欢儿不舍得看朗月哥哥伤心,欢儿……欢儿也不想祁莲姐姐不开心。” “朗月哥哥,以后,好好对祁莲姐姐,不可以让她伤心,知道吗?”她说着,眼角的泪已经这么流了下来。 柳朗月想要伸手,亦如以往的每一次拂去她眼角的泪的那个动作,可是,她细小的步子却突然一下的闪开了,后退了两步,差一点因为一个重心不稳,若不是有木栏撑着身子,已经这么跌到了池子里。 “欢儿,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柳朗月上前两步,有些急促,因为担心凉欢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谢谢……”说着,凉欢深吸了口气。 “朗月哥哥,我,我先离开了。”她挣脱了柳朗月紧握着的手,就这么匆忙的转身,步子迈的很快,她想着要不是她不会水的话,刚刚真的会直接跳到池子里。 一个女孩子,在说出了这么一席表白的话过后,居然可以如此豁达的祝福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幸福。 第六十七章:长痛不如短痛 三 凉欢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心好痛,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柳朗月没有从身后追来,或许,她也没有指望柳朗月会追来,本来就不抱有期望的。 她环住纤细的身子,就这么轻轻的无助的蹲在了那颗梨树上,绿叶下她有几分孤独。 有脚步声渐进,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司徒逸的步子很轻,有些心疼,走到了凉欢的跟前,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欢儿……”他唤着,有些心疼,不知道该对这妹子怎么安抚。 而她就这么靠在司徒逸的怀里,仍由着那一滴滴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角。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这么放纵的哭了出来,没有掩饰那么真实,她有委屈有无奈,便在这儿一一的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真的哭累了,司徒逸突然察觉怀中的人儿安静了起来,低头一看,刚刚还哭的跟个泪人的人儿已经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司徒逸低头,看着凉欢那张满是泪痕的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 站起身来,将熟睡的凉欢揽入怀中,抱了起来。 往她的寝居走去。 “殿下……”白苓看着司徒逸抱回来的凉欢,有些疑惑的唤了一句,却被司徒逸投来的一个眼神弄得安静的闭上了嘴,后退两步,给他腾出了一个偌大的空间,将凉欢抱近屋子。 司徒逸很温柔,白苓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着他轻手轻脚的将凉欢抱上了床,然后又细心的替凉欢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朝自己的身旁走来。 “殿……殿下……”白苓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 “白苓,欢儿这两天可能心情不太好,你要好生看着,寸步不离。”他嘱咐着。 “是……”白苓点头。 “另外,柳公子要是来别院,暂时就不要他进来了,能不提及就不要提及了,我怕欢儿,受不住。”说着,司徒逸又是无奈的一叹。 白苓敛下眼,看了看床上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字。 “白苓明白。”看凉欢脸上的泪痕,应该是不久前才刚哭过,显然主子会为谁哭,除了柳公子怕是也没有谁了。 任谁都知道,主子从小到大对柳朗月的心思,也任谁都知道,柳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就这么一层束缚已经将两人包裹的透不过气了。 而且凉欢今天这么伤心,应该是将事情都和柳朗月说清楚了,说清楚了也好,至少不用这么拖拖拉拉了,只可惜投放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你好生照料着,若欢儿有什么闪失为你试问。”司徒逸的视线又瞥向了床上昏睡的凉欢,对着白苓吩咐的语气微微淡了一分。 白苓知道,那时司徒逸心疼凉欢。 “白苓明白。”她小心的欠了礼,回道。 司徒逸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题外话--- ps:一个感冒整了快十天了还没好,在床上躺了n天了,今天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码一下字了,亲们,o(∩_∩)o谢谢您们的不离不弃与支持!!!我会加油的。。。。。。。。。。 第六十八章:南昌平王 五月的天气身世炎热,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来月。 南昌,平王府! 东厢阁楼的书房里,此时此刻一群人正议论着一件大事。 “他已经将我的宸儿软禁在凤城一月有余,已经得寸进尺了。”说话的是一个怒目冷面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锦缎华服,此时那双有着些许皱痕风霜的大手,狠狠地落在了一旁的茶几之上,桌上摆着的茶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弄得咔咔作响。 书桌旁,做着惬意品茗的男人,此时正轻轻地接起自个儿手中的茶盖,刮了刮茶沫轻轻地饮下了一口茶。 “本王这次来南昌就是想和你商议一个对策,慕兄你看……”说着,刚刚那怒目冷面的中年男人眉宇一挑,向那不远处的书桌旁走进了两步。 那被怒目冷面的中年男人唤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昌平王慕仲,而那怒目冷面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鸾国圣上司徒锦桓同宗胞弟,翼王司徒晏,而他方才口中的宸儿,则是被留在了凤城作客的翼王世子司徒宸风。 “哦!我南昌向来束守本分,恪尽职守,无愧于朝廷,尽忠于陛下,怕是王爷的对策,小王商议不起啊!”终于,慕仲缓缓的开了口,与之拒绝。 “哼……”听到慕仲的这么一句,司徒晏冷声一笑:“恪尽职守,无愧于朝廷,尽忠于陛下,慕兄,你说这一席话是在彰显你的卓越功绩,还是刻意的挖苦于本王。” “别以为本王身处与你相隔千里之外的北方,就不知道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玩弄的那些手段。”司徒晏斜目轻瞥着不远处脸色微微一黯的慕仲,冷声一笑。 “若是本王奏书朝廷,将你在南昌秘密征兵,操练军队的事情奏上去,你猜,皇上知晓了会怎样?”果然,世人都狼子野心,在司徒晏来南昌之前就已经将慕仲的一切动向监视的滴水不漏。 此时他的态度是如此的傲慢,就这么伸出双手抵在桌案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慕仲,冷声一笑。 “怎么样慕兄,有时间和本王商议一番了吗?”他笑,尤为得意。 慕仲这才不紧不慢的搁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眸觑了眼眼前的司徒晏,相较于司徒晏的怒目冷面,慕仲倒显得和善的多,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总觉得藏着些深不可测,令人究探不清。 “凤城远在千里,而我南昌地处偏远,又怎么能让陛下将缚于凤城的小王爷归放。”终于,慕仲开了口,他的声音没有司徒晏的清冷邪佞,隐约听上去,却有些和缓温和。 “本王这不是正要跟你商议这件事情吗?”司徒晏的声音响了起来,轻轻地又凑近了慕仲一寸。 “只要,慕兄你将你城南征来的那3万精兵供本王驱使,再加上十二弟和本王这数年来操练的大军攻入凤城,到时候入主宫廷,本王自然不会忘记慕兄你的功劳。” 说到底救儿子是小,其实想逼宫夺位是真。 “看来,王爷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来我这南昌一隅,不止是借兵这么简单吧!”慕仲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翼王问道。 第六十九章:蹩脚的走狗 “没错!” 司徒晏得意一笑,论实力他自是不欠缺慕仲手中那三万精兵,可是,谁愿意将一个心腹大患放任在外,有十二弟的帮衬自然是好事,但是慕仲已经偷偷地征兵操练,便已经显露了他其实也有二心,这样精明的人,如果能为他所用自是甚好,但是如果他不从,他自是不会留他这么一个祸害将来对自己不利。 “慕兄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应该能分明白!这次他软禁本王的宸儿在凤城,就是想握有一个人质在手,是因为知道了本王手中的兵力,以他现在的实力自是难以抵抗,所以握着本王的爱子在手中,好让本王心有所虑。” “为了宸儿的性命本王自是不会贸然起兵,不过,慕兄则不同;慕兄与本王不是同宗,而你这个平王的封号慕兄自然也知道是怎么来的,你只是祖上前朝归顺的,说好听一点是招安,难听一点就是余孽。” “所以,王爷是想让小王做了和这个乱臣贼子,最后再打着援兵的旗号入主皇城,将我南昌踏于足下,登上帝位,一石二鸟。”果然是好计策,既名正言顺又可以除掉他这个绊脚石。 只是他慕仲还不傻,还不会傻乎乎的去给别人当垫脚石。 “只恐,王爷这计策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为何?”司徒晏眉心一拧,不悦。 “我慕家虽是前朝降兵倒也是忠门之后,向来束守本分尽忠朝廷,自是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朝廷之事,至于王爷口中的三万精兵,那是南昌本来就打算献上朝廷,以抵御北方蛮夷入侵的,在王爷前往南昌之前本王就已经上书呈报朝廷了。”他说着,站起身来。 “因此,小王也不惧王爷再呈书朝廷一封。” “你……你的算计本王。”果然,在听到慕仲这么一说过后,司徒晏倒抽了口,伸出十指狠狠地指着眼前慕仲的鼻子,眼神狠戾。 “王爷你的野心天下人昭然若知,小王自是要明哲保身的,王爷你抽人调查小王的一举一动,小王又怎能甘于人后。”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王自是做不了那黄雀,但是也不会做那只无脑的螳螂,所以,王爷你的如意算盘小王想,应该是打错了。”他一字一句,有条不紊,似乎也成竹在胸,并未有所惧怕。 “你……你就不怕本王荡平你的南昌。”司徒晏后退一步,语气有些颤抖,想来应该是生气极了。 “以王爷的实力自是能荡平我南昌,只是……”他挑眉,顿了顿:“我想,王爷还不至于这么冲动,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南昌而损兵折将,浪费了军资人员,和多年筹谋的计划。” “而且,王爷现在还在我南昌的地界上,小王想,就是南昌的实力再不济,想要留下王爷再这里做客,现下还是能成的。”这一句好有威胁的意味在里边。 “只是,城外毕竟还有十二王爷的大军监视着,就这么硬碰硬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王爷,您说是吗?”他笑,站起身来。 “小王也只是想此时风平浪静,不想再多生什么事端,所以;王爷现在若是离开南昌,凤城那边也并不会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流过去。” “你……哼,慕仲,看来本王是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王也是知道的;即便你献上三千精兵又如何,还不是蹩脚的走狗一条。” 第七十章:心绪不宁 砰…… 书房的门被大力的合上了,翼王司徒晏是气愤的离开了,而这梁子怕是也结下化解不掉了,在司徒晏的眼里,他慕仲也已经是他的眼中之刺了。 “父亲!”须臾,房门被打了开来,来人俊逸温润,双手抱前轻声的唤了一句父亲。 慕仲抬首,见到的便是出现在门口大儿子,慕清凡。 “凡儿,什么事?”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轻轻的问道。 “凡儿见翼王匆匆而去,脸色似乎不太对劲。”慕清凡上前一步,微微小心翼翼的探问了句。 “本王与司徒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想让我当垫脚石不费一兵一卒的称帝,也太小瞧了我慕仲;也是我南昌实力薄弱,若是再强上几分哪有他这样堂而皇之的来来去去之礼。”慕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吩咐下去,翼王此次来南昌的风声不得走漏一句。” “孩儿明白。”慕清凡点头。 “这次他回去,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慕仲背靠在椅上,长吁口气。 “看来这次还是得先发制人,想个办法才行。” “父亲的意思是……”慕清凡眼角的余光一样,看着书案前的父亲,问道。 “你附耳过来。”慕仲朝慕清凡扬了扬手,慕清凡的眸色忽然一黯,已经上前附耳而听。 凤城,明湖别院! 凉欢这几日总觉得心绪不宁,早上做女红的时候不止把手指头扎了七七八八个小洞,最后被小锦儿收了绣篮嘱咐不要再做了;现下喝茶的时候又因为一个不下心,洒出了热茶将手腕烫的红红的,而且还摔了茶杯,一地残瓷。 然后小五子也紧张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硬是不要凉欢碰其它的东西,白苓拿着药膏小心翼翼的将她手上的伤涂抹着,还止不住心疼的斥责着。 “看看,看看,这才个把时辰手上又是针眼,又是烫伤的,主子您现在是不想让我们几个安生了是不是,成日里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若是太子殿下知晓了,我和小锦儿他们又得挨罚了。”可是这挨罚是小,凉欢的身体健康总是大事啊!她可不怕殿下的一顿训斥,可是,总是心疼着凉欢的。 “抱歉!”她咬唇,说完这两个字后不语了。 这么些时日以来,凉欢说的最多的两个字,似乎永远是这两个字,白苓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那日过后柳朗月倒是没有来别院了,就连太子殿下和和硕公子都好像约好了似的,一消失三个人一起都没来了。 只是偶尔,东宫那边还是会送些吃的用的过来,顺便问一问凉欢的状况。 “你呢,先坐到一旁休息,一会儿我让小锦儿将饭菜给你端进屋子里好不好,今儿就别做这些了,去角落里看看书,或者去床边赏赏景好不好。”白苓将手中的烫伤膏一一的抹匀之后,收回手,诱哄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等哪日你心情好些了,我们就一起出别院散散心,总不能老待在屋子里,还是的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 “嗯!”凉欢点点头,自然也知晓这些日子子个人替别院的人们带来的麻烦。 第七十一章:躲避 一 东宫! 柳朗月紧皱着眉,揭开手中端着的茶杯,轻轻地饮了口刚刚婢子沏好的茶,搁下茶杯。 “你都已经在东宫待了三天了,还不回家?”司徒逸瞥了她一眼,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回去,可是父亲母亲三天两头的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我还是想清静两天。”柳朗月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事实,自从前几日皇上在朝堂上提出祁莲和柳朗月的婚事已经订下了这么多年了,是个时候该让祁莲过府了后,柳尚书就不止一次在儿子的耳边唠叨,皇上的意思。 可是,偏偏他只是嗯嗯啊啊的点头,既没有说什么随父亲的愿,近陛下的意,也没有说到底什么时候给个准话,所以只能选择一溜烟没影儿的跑到东宫来躲一躲了。 不过,司徒逸倒是不觉得柳朗月跑来这东宫是一桩好的主意,只因为有一句话叫近水楼台。 毕竟,东宫在宫里,而祁莲也在宫里;这下柳朗月的耳朵算是保住了,柳尚书自是乐呵的不用天天在耳边唠叨,只因为儿子都跑进宫了,已经是别人的盘中餐自己还操个什么心。 “你耳根子倒是清静,我这东宫却热闹的不得了了。”司徒逸白了她一眼。 自从柳朗月跑到他这里来过后,哪一天东宫门外没有看到那袅袅倩影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在外面徘徊,然后笑盈盈的带着糕点进来做客。 说是来看他刚满一岁的小儿子的,但是谁不知道祁莲是为了谁。 想到这儿,司徒逸无奈的又摇了摇头。 那翠绿色的珠帘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翠柳色衣衫的华服女子,女子的眉目轻盈,看上去尤为的贤惠,她的手上环抱着刚刚半岁的儿子,此时正莲步缓缓的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应蓉,瑾儿醒了?”司徒逸看着眼前的女子,唇角微微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轻声的唤了一句。 被唤作应蓉的女子点了点头,纤指轻轻地扯了扯那包裹着孩子的黄色绸缎,免得将孩子的脸儿盖住,走进了司徒逸的身旁。 “嫂子!”柳朗月对着眼前的女子轻轻唤了一声,只因为眼前这个抱着孩子的美丽女子不是别人,而是眼前司徒逸的妻子太子妃姜应蓉。 司徒逸从妻子的怀中接过自己的儿子,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小孩子的脸上小心翼翼的触了两下,得到了孩子满意的笑脸后,大概是因为心底那份作为父亲的喜悦,不觉刚刚因为柳朗月而紧皱的眉,此时竟然因为怀中孩子的笑脸舒展开来。 一旁的姜应蓉看着,自然也是欣慰。 “这小东西,最近好像挺喜欢我的。”大概是所有做父亲的人都有的那么一个通病,就是自恋,司徒逸抱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劲儿的炫耀着。 “你是他的父亲,瑾儿自是喜欢自己的父亲了,是不是。”姜应蓉笑着回答着。 夫妻两人就这么站着,倒是柳朗月是多出来的了,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他自是识趣的起身准备离开。 “朗月……”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从门口传了来,几人顺着声音望去,见着的便是祁莲那缓缓走进的身影。 ---题外话--- ps:鞠躬,谢礼,亲们,么么哒(づ ̄3 ̄)づ记得戳一戳收藏键哟~~~~ 第七十二章:躲避 二 “太子哥哥,蓉姐……瑾儿,小姑姑来看你了,好可爱哟……”她没有第一时间走到柳朗月的身旁,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司徒逸和姜应蓉的面前,还抽时间看了看襁褓里的小不点儿。 “祁莲,是来找朗月的吧!”倒是姜应蓉知道,也知道小姑娘家脸皮总是薄的,便对这一旁的柳朗月唤道。 “朗月,都闷在屋子里几天了,今天天气倒也是不错,不如,陪祁莲去外面走走吧!” 一旁的祁莲自是羞涩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柳朗月。 “不如,我们出宫走走走吧!”这话,倒是祁莲说出来的。 “朗月,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明湖别院看看欢儿。” 她的一句话说的小心翼翼。 果然,这句话一出,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姜应蓉脸上的笑容片刻有些许的僵硬;就连微笑着逗弄着婴孩儿的司徒逸的眉此时也微微的紧皱了起来;柳朗月自是在她说出了那明湖别院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面色黯然不再说话。 似乎,刚刚所有的欢yu于笑声此时都被湮没了一样,屋子里静的让人心颤。 接过,这般的沉寂是因为婴儿的一声啼哭给打断的,大概是因为司徒逸走神的缘故,搁在那小小嫩嫩的脸蛋上的小手压疼了那软软的脸蛋儿,小家伙很不给面子的哭起来了。 而且,还一个劲儿的蹬着小腿儿。 “我来……”姜应蓉回过神从司徒逸的身旁接过孩子,轻轻地哄着。 “昨天小雀儿看见小五子了,她说欢儿这些天在别院里似乎心情不好,我,我想去看看!” 祁莲又补充了一句,她口中的小雀儿是御膳房采买的小太监,因为曾经祁莲施恩于他,所以小雀儿也总是记着祁莲的好的,每次出宫采买都会给祁莲带些好玩儿的东西,和宫外的消息。 到底她总是关心着凉欢的,大致也知道里凉欢不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想要去看看,关心一下。 但是她始终也知道柳朗月和凉欢的关系,虽然担心,但是却想着不要这么自私,所以才想着要不要一起去别院看看。 “而且,小雀儿说小五子最近总神神秘秘的说别院好像被什么人监视着。”终于,祁莲说的这一句话引起了司徒逸和柳朗月的重视。 “别院有人监视?我怎么不知道?”司徒逸拧眉,别院附近他也算是派了人盯着的,要是有个风吹草动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小雀儿也不可能骗我的。”祁莲摇了摇头,她仍旧记得那时候小雀儿对他说的挺真诚的。 “可是,我想,还是去看看为好,毕竟别院里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若是真的有人在打别院的主意……”祁莲仍旧不住的说着,一旁的姜应蓉也担忧起来。 “说的没错,朗月,你陪祁莲去看看。”司徒逸也点头。 “好!”这一次柳朗月却是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 祁莲片刻微愕,却也仅是一瞬,跟着柳朗月出了东宫向宫外走去。 第七十三章:被绑 小五子一直跟在凉欢的身后,说是出来陪着一起散心的,可是远远的看着凉欢的背影,小五子只有在心底无奈叹气气来,只因为主子的心或许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至于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明白,只是不挑明罢了。 在阅景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又叫上了凉欢爱吃的糕点,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些糕点似乎还没有动过。 他有些委屈的嘟着嘴,看着桌上的糕点,主子没动静,他自然也不敢有动静,所以即便是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折磨着自己,还是得吸吸鼻子强忍着饿肚子。 果然,小肚子还是不听使唤的叫的比雷鸣还响。 凉欢总算有了动静,抬眼看了看小五子委屈的样子,轻轻地开了口。 “小五子,你饿了就吃吧!” 得到了允许小五子自是喜上眉梢,拍了拍小手伸手抓起糕点吧啦吧啦的吃了起来。 不过,在看到凉欢仍旧愁眉不展的面容,还是没有食欲,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主子,这一个月我都很少看你笑了。”不,应该是根本没有笑过。 以前,凉欢虽然笑得很少但是从来都不曾这样的,可是这一次,这一次这么多天来出了愁眉不展的一张脸,甚至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他年纪小,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大抵听着白苓和小锦儿的议论声也能听出来些端倪,大概是因为柳朗月的关系,这些日子那些公子也好像是约好了似的,全都没有来别院;就连他一个下人都有种觉得是被抛弃了的感觉,更何况还是凉欢本人。 越想,越觉得在理,越想越觉得是对的,小五子埋下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下了肚。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头晕晕乎乎的,明明喝的是茶,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喝的是酒一样,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见凉欢挣扎的身影,然后,然后……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已经毫无知觉了。 *** 凉欢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传来男人的说话声,或许是因为才醒来意识不清楚和离的太远的缘故,并没有听清是什么内容,只是,眼下的处境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刚刚在阅景楼她是着了别人的道,被人绑架了。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绑她到此,她不清楚,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那人现在就在外面,而且就是她听到的这个声音的主人。 她的双眼被蒙住了,手脚也被绳子给系上了,就连嘴上也被堵上了布条,想来那人应该是防止她大喊大叫所以才这么紧缚住她。 可是,会是谁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绑来她,就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讲,并没有可以用她来要挟谁的。 可是,若真要用她来要挟呢?是为了司徒逸,她自认太子哥哥不会弃她于不顾,可是自己也不能祸连了他人。 若是,那人知道她和司徒逸的关系,想要利用她来对司徒逸不利,她即便是死也不能遂了他们的愿的。 第七十四章:司徒宸风 房门咿呀一声开了,她细细的聆听着,来人的脚步声有些沉比柳朗月和霍和硕的都要重上很多,或者是因为眼睛被蒙住了她的听力显得特别的敏锐。 甚至能感觉到来人已经站立在了她的面前,她挣扎了下,可是除了手上身子摩擦的疼痛,其它仍旧没有什么改变。 “这么久不见,似乎又漂亮了。”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令她反感的触觉。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耳垂缓缓的下滑,执起她的下巴,凑近!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呵出一口气,冷笑一声。 她咬唇,只因为,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了,挣扎了下,却换来男人扼住自己下巴的手狠狠地一紧,加重了力道。 “脾气,还是这么拧!”男人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伸出食指,在她系着绳子的耳边一挑,那覆眼的绸缎就这么落了下来。 覆眼的红绸这么掉了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她果真没有猜错,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翼王世子司徒宸风。 “这些日子我正愁在凤城里找不到乐子,没想到,一出门却让我看见了你。” “这几年来你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瞧这脸蛋儿……”说着,他的手轻触上凉欢的脸,那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他居然俯下身就这么轻轻地凑近亲了上去。 就因为司徒宸风这样的举动,方才本来还心有余悸的凉欢此刻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挣扎着。 “软……”他轻轻凑近,在她的耳边轻声笑着,那声音让凉欢一阵触动,狠劲儿的挣扎起来。 “带刺儿的,我喜欢!”司徒宸风轻笑:“两年前让姓柳的给我打的浑身是伤,这笔债,我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可是,虽然你是个被放逐的公主,不过司徒逸倒是将你给保护的挺好的,在凤城待了这么久难得今天让我给钻了空子。” “瞪我……呵,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的眼神也很美,就连生气起来也是这么楚楚可怜,看不出丝毫的愤怒。”他一字一句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将眼前凉欢的愤怒放在眼里。 转身走到一旁的桌旁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替自己倒上了一杯,惬意的把玩着酒杯轻声一笑。 “要不要陪我喝一杯。”他喝下一杯酒,转头睨着眼前的凉欢,唇角勾起了抹邪魅的弧度,眼光一亮。 “对了,你的嘴里还塞了东西!”他搁下酒杯,俯下身子伸出手将凉欢嘴里塞着的布条取了下来。 果真,嘴上的布条被拿掉的时候,凉欢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卑鄙!”这三个字的语气很重,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司徒宸风,她咬唇。 “天子脚下,你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你一口一个卑鄙,我若是不这么做不就对不起你说的这席话了吗?何况,论卑鄙,我似乎还不及柳朗月和霍和硕他们的一半吧!”说起这两个名字,司徒宸风的眼色变得尤为的狠戾,恍若两人此时要是站在他的面前的话,他定会用桌上的酒杯很狠的敲碎柳朗月他们的头。 毕竟曾经被他们揍得遍体鳞伤,而且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题外话--- ps:新年快乐!小语在这里给各位拜年了,祝各位在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第七十五章:无耻 “你说,要是霍和硕和柳朗月知道你丢了,会怎么样?”他仰首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冷声笑着。 “要是,他们知道待会儿我即将对你做的事情的话,你猜他们会是什么反应!痛苦?拧眉?愤怒!哈哈……不过,我倒还真的想要看看。” “你……你这样会引火烧身的。” “你只是一个丢弃的,司徒逸豢养的见不得人的卑贱之人,这一朝天子都不管你的死活,这火会烧死我?”司徒宸风置一冷笑。 “我倒是还怕这火烧的不够旺,不够将司徒逸的太子之位给悬掉;你说,在你和太子之位之间,司徒逸会选择哪一个?” “是你这个亲妹妹?还是……”他剑眉一挑:“还是那辛辛苦苦,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争取来的位置!” “皇上的儿子可不止他司徒逸一人,有才华有胆识的皇子,也不只有他司徒逸一人。” 司徒宸风每多说一句,凉欢的秀眉便紧皱了一丝,直到温柔的小脸儿已经拧成了一团,他才放声大笑起来。 “凉欢……你的名字?”司徒宸风喃喃的吟出这两个字,却听得凉欢一阵轻颤。 明晃晃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黑色的影子轮廓就这么贴在墙上,怎么看也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凄凉是凄凉了点儿,不过,倒是很美!不仅名字美,人也很美!”他笑,俯下身子,继续用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看着眼前的凉欢。 “司徒宸风,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想对你做什么?你说呢,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出来才对;这黑灯瞎火的,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绑进他的屋子,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应该每个人都清楚的吧!“ “所以,你说,我想对你做什么?”他笑,却也尤为自得。 “无耻!”凉欢瞪着眼前的司徒宸风狠狠地自齿间挤出了这两个字。 “待会儿,就让你瞧瞧我有多无耻!” 说着,他转过身,奏出两声清脆的掌声;房门被打了开来,然后一个随从拿进来了一个透明了装满了液体的琉璃杯走进了屋子。 “世子……”那随从唤道。 司徒宸风伸手从随从的手上接过那个精致的杯子,又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凉欢看着那随从听话的退了下去,还带上了门,就看见司徒宸风手中拿着那个精致的杯子朝自己走来。 想来,那杯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这个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将那精致的杯子放在凉欢的眼前,司徒宸风笑了笑。 “这里面我特意让随从加多了一倍的料,不过究竟是什么味道,我倒是没有尝过;至于服用了它之后的状态,那还得待会儿我亲自验验才知道。” “喝下去!”说着,已经将那透明的小杯子凑到了凉欢的唇边。 凉欢咬紧唇拧过脑袋,拒绝司徒宸风灌过来的东西。琉璃杯很滑就这么轻轻地磕在唇上有些凉意,大概是因为太过固执的缘故,司徒宸风已经用上了另外一只手稳住了她的下巴,打算强行的将那杯东西给她灌下去。 奈何凉欢小小的身躯,可是固执起来的脾气倒是挺拧的,差一点儿连司徒宸风也把她无可奈何,怎奈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在男子的蛮力之下哪能这么快就挣脱了的,最后也只能任由着那些无色的液体被司徒宸风给灌进嘴里,尽数吞了下去。 想要将吞下去的干呕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济于事,司徒宸风得意一笑。 第七十六章:欢儿失踪 “迟早都是得喝光的,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滋滋……看看,这漂亮的小脸蛋儿上两道深深的红痕多让人心疼啊!”他说着,伸手附上了凉欢脸上刚刚因为他的钳制被印下的两道深深的指痕。 却被她偏头给躲开了,庆幸的是司徒宸风并没有因为不悦而动手。 “骨气倒是挺拧的,不过,那也只是现在了,只要一会儿……“他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让凉欢毛骨悚然。 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便是无助,因为此时自己的意识已经一点一点的开始模糊了,朦胧间隐隐的听到了司徒宸风的笑,就眼前一黑给昏了过去。 *** 柳朗月和祁莲到达明湖别院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转过身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远远的便见小五子颓丧的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在看见柳朗月的一瞬间,顿时双眼放光。 急匆匆的跑上前来,柳朗月能看出小五子的眼圈泛红应该是哭过了,顿时感到不妙。 “小五子,别院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欢儿呢?”他上前,双手搁在了小五子的肩头,询问着。 谁知小五子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啪两声,脸上已经印上了五个红指印。 “柳公子,你打死小五子吧!小五子,小五子把主子弄丢了,就,就在阅景楼喝了杯茶,小五子就昏昏沉沉了,醒来后……醒来后……”她啜泣着。 “醒来后,主子就不见了!”小五子一顿哭泣,已是自责万分。 显然在听到凉欢丢了的时候,柳朗月的脸色忽然皱成了一团,紧握住手里的折扇,声音也是与以往的儒雅有着强烈的对比。 “你是怎么好好看着她的,欢儿一个弱女子,你为什么不及时来找我,丢了多久了。” “我,我我第一时间就去尚书府了,可是管事的说你不在,我又跑去了将军府,可是霍公子同样也不在,已经三个时辰了,大家都没找到;刘……柳公子,你等等我。”小五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柳朗月已经跨着大步离开了。 他的步子很急,小五子跑着都没有追上,而祁莲早就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望着柳朗月急促的身影,和小五子快跑的小小个子,祁莲紧揪着衣袖。 是了,是因为欢儿一个弱女子丢了,他才会这样着急。 是了,欢儿从小到大都是柳朗月疼爱的妹妹,要是换她她也会着急的。 是了,她不该嫉妒,现下最重要的是欢儿的安全。 是了,她不应该这样小气的。 祁莲紧握着的拳,终于无力的垂下了,深吸口气,她牵起裙角随着两人的方向追了去。 ---题外话--- ps:呜呜~~~~(>_<)~~~~收藏掉了,不过小语会坚持不会气馁的,总有读者是喜欢这样的故事的,我坚信!!!!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亲们!!!我会尽力写出好的作品的。。。。。。。。。。。。。。 第七十七章:意识模糊 凉欢醒来的时候隐隐听到柴火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头还是很重,甚至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轻轻地伸了伸手,似乎碰到了一堆稻草,湿湿的,手腕不知道怎么回事尤为的疼,甚至连再一次伸出都那么的废力。 轻轻的睁开眼,远处的光线有些刺眼;等到适应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处破庙,远处熙熙落着些破旧的佛像和垮掉的梁柱,不远处的柴堆旁坐着一个人,那背影,看上去有些熟悉。 她尽力的想睁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远处的背影,只可惜仍旧是身子太虚弱了,腕上的疼也尤为的加重了。 “你醒了……”男子的声音淡淡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她隐约看到,那渐渐走近自己的身影,从开始的若隐若现变得如此清晰,不是别人,而是不久前就离开了明湖别院的慕青郢。 想要开口去唤,却发现干涩的喉咙里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喉咙被灼伤了,应该要静养些日子才能说出话来。”慕青郢解释着,俯下身子将凉欢小小的身子扶了起来,将手里的装满了水的水袋递到了凉欢的唇边。 “先喝些水吧!”他道。 凉欢看着,点了点头,或许真的是渴了没两下水囊里的水已经被喝下去大半了。 “这里是破庙估计这些日子,只能委屈你在这儿了,等到风声过后,我再送你回去。”他轻轻地放下了凉欢。 虽然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可是现在说不出话来,凉欢静静的躺着,她记得司徒宸风灌她喝下了东西,她记得那时候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可是现在却在这里,应该是慕青郢救了她吧! 迷惘间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看着凉欢熟睡的身影,慕青郢靠着她的位置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昨日自己要不是去的及时,现在的凉欢怕是已经被司徒宸风那个人渣给糟蹋了吧! 或许该庆幸自己夜探了驿馆,看见司徒宸风正在实施自己的兽行,因此一怒之下闯进了屋子,从司徒宸风的手里救下了凉欢,可是却失手将司徒宸风就了结了;现下凤城里一片混乱,驿馆的随侍都知道司徒宸风在死之前将凉欢带了回去,他自然不能将凉欢带回去,恐怕现在满城风雨在找的便是凉欢的人。 视线轻轻地略过了凉欢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这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想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将凉欢那缠着绢布的右手手腕抬了起来,轻轻地拆开,右手手腕上一条深深长长的刀痕在哪里,他打开翠绿色的小瓶子,轻轻地将那个小瓶子里的药粉洒在那条深深的伤口上。 第七十八章:温柔 若说凉欢手上那伤口的来历,那全是他所为,只因为司徒宸风前期给她下的药的量,拿药性尤为的重,若不及时放血只恐此时凉欢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等到她将凉欢救出来的时候,她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甚至脸色都变成了青紫色的,她这才发现凉欢的不对劲儿,仔细一探才知晓司徒宸风到底对这个柔弱女子做了什么,为保性命,她只有将她一部分的血放出,再度以真气将她体内的药逼出来,只是,那伤口太过的深,又流血太多,凉欢此时的身体自是虚弱的紧。 替凉欢包扎好伤口,他将外跑脱下替她盖上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另一旁坐下来休憩。 昏昏沉沉的睡了三日之久,第三日凉欢终于醒了,而且面色比起前几日红润了许多,隐隐的能说出来几个字,在凉欢昏睡的第二日慕青郢便找了个山间的客栈落脚。 小二将一盆热水端进了屋子放在了角落里的不远处,便顺手带上了门,他只当慕青郢和凉欢应该是夫妻两人,妻子病了做丈夫的悉心照顾着。 慕青郢拧干了毛巾,递到了凉欢的面前,凉欢伸出右手想要接过,可是大概是因为伤口的缘故,右手无力,只得换了左手。 “还是我来吧!”看着凉欢因为刚刚的伸手那么吃力,应该是扯动了伤口,慕青郢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说着。 伸手轻轻地触上凉欢的脸,拭擦着;这个动作他这几日并不陌生,只因为凉欢昏睡的这几日他几乎每日都重复着这样帮她擦拭着的动作,或许对他他来说已经习惯了这样,可是眼前的凉欢却因为他那般轻柔的触觉和温柔的眼神,脸色微微有些晕红,两人挨着的是如此之近,动作却是如此的亲昵。 “谢谢!”等这个动作结束后,凉欢才轻轻的道了声谢谢,只是声音仍旧如此的沙哑。 慕清鄞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将手中的帕子丢尽了盆里,轻轻的开了口。 “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凉欢摇了摇头。 “伤了你是情非得已,抱歉!”他所指的是凉欢手上的伤。 “伤我?”凉欢迷惘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些疑惑。 慕清鄞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凉欢的眼前轻轻的晃了晃,凉欢的视线这才落到了自个儿的右手上。 一瞬间恍若了悟了些什么,摇了摇头。 “你也是为了救我,谢谢!”凉欢道。 “可是我失踪了这么久,大哥他们会担心的,慕公子,你……能送我回去吗?”凉欢踌躇了半晌,咬着唇轻声的问道。 “现在不能。”慕清鄞的面色微微的有那么一丝严肃,凉欢能探得出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懵懂的睁大了眼睛轻声的询问着。 “……”慕清鄞欲言又止。 “司徒宸风出事了……”看着慕清鄞欲言又止的模样,凉欢道着。 第七十九章:祈求! 须臾慕青郢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是死了吗?”凉欢看着慕青郢微微黯然的神色轻声探问着。 慕青郢点了点头。 “真的死了……”凉欢喃喃着,司徒宸风死了,就意味着凤城右半边天就要乱了,驿馆的人都知道司徒宸风死的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说,她失踪了,凶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她了。 这样,她是绝对不可能回别院的;如果他回去了,那么柳朗月和司徒逸他们必然会受到牵连。 视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她自是没有将司徒宸风的死归咎到慕青郢的头上,只因为自己的命是慕青郢救的;而且她想着依照当时的状况和司徒宸风的品行,他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可是,即便事情是如此,司徒宸风的死的的确确是事实;而且司徒宸风不是别人是翼王世子,她以往本就从太子哥哥和柳朗月他们的谈话中听得翼王有了叛动之心,至于陛下将司徒宸风留在凤城也是为了牵制翼王,好让他有所顾忌。 可是现下司徒宸风一丝却成了有力的导火线,只怕到时候翼王要是知道司徒宸风的死讯,必定会挥军北上,到时候只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慕青郢看着凉欢转换飞快的神色,和越发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轻声问着:“你还好吧!”他道。 凉欢抬首看着他,她的唇紧咬着,甚至嘴里都能尝到鲜血的滋味。 “如果你想要将我杀了司徒宸风这件事说出去,我不会阻拦。”看着这样的凉欢,慕青郢轻笑道,然后站起身来。 “或者,现在我就可以去衙门自首。”说着已经准备朝门外走去。 哪知道说时迟那是块,凉欢罔顾虚弱的身子掀开被子就往慕青郢的背影追去,大概是身子太过于虚弱的缘故,才走了两步就使不上力气的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面上。 ,慕青郢听到身后砰的一声,转身,正看到凉欢虚弱的身子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之时,皱眉,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子这么虚就跑下床,是想摔死?”他的语气虽然微微含着斥责,但是也不难听出语中的关心。 “我……我……”凉欢看着眼前生气的慕青郢身子微微有些哆嗦,大概是因为方才摔了一跤,和慕青郢刚刚的声音太过大的缘故。 看着眼前柔弱的小女子,慕青郢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莫可奈何的将这个小人儿给抱了起来。 凉欢任由着慕青郢将自己抱上床盖上被子,在看到他结束这一系列动作准备离开的时候,伸出那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了慕青郢的衣袖。 还是咬着唇。 慕青郢看着她紧揪着自己衣袖的双手,捏的很紧,都已经将衣衫给揪皱了。 “怎么了?”缓缓的,他又开了口,这回的语调很轻,很柔,完全没有了刚刚呵斥的严肃。 “可,可不可以不要走。”她的语调很轻,到了后面几乎完全没有,头低低的垂着,恍若是在祈求。 ---题外话--- ps:还是逃脱不了女主玛丽苏的命运啊!本来原始的设定不是这样的,忽然一下又跑偏了,好吧!喜欢的亲们请继续追吧!!!! 最近以前的大纲被推翻了,所以剧情可能有些变动,这本玛丽苏写完了,以后坚决不写太玛丽苏了。。。。。。我发誓。。。。。 第八十章:我唤你阿清…慕青郢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慕青郢看着她,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凉欢攥着他衣袖的手给拿了下来,语调轻轻地在凉欢的耳边响了起来。 “怎么了?”这三个字很轻很轻,恍若飘在干燥的空气里一丝莹润的湿气,拂面而来,凉凉的。 “我……我……”凉欢踌躇着,半晌才开了口。 “刚才我那样不是想让你去衙门自首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杀了司徒宸风;司徒宸风这个人心术不正,为人奸佞,动机不纯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我刚刚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你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连累自己不值得。” “从小到大,我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制造麻烦,所以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不中用。” “阿清……”忽然,她轻轻的唤出了这么两个字。 一瞬间,慕青郢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凉欢,这么亲昵的称呼从小到大也只有他的母亲这样唤过。 眼前的凉欢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那双晶莹的泛着楚楚潋滟的水眸紧盯着自己,那表情看着即使是任何一个人也会被软化,只因为,眼前的女子太过的楚楚动人,让人怜惜,想要保护的欲望更强了。 “你……你唤我什么?”慕青郢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凉欢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称呼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亲昵,可是眼前的慕青郢恍若很是震惊的看着自己,似乎很想再听到刚刚的那两个字。 “我唤你阿清……”她的面色微微有些晕红,轻声道着敛下眼不敢去看眼前的慕青郢,只因为他此时眼里的光亮,说不上是什么,但是却让她觉得羞涩。 “阿清……”慕青郢将她唤出的两个字缓缓的吐出了口,轻声说道。 然后,然后他原本疑惑的俊逸的脸上忽然的笑了,那笑,是凉欢所认识慕青郢这么些日子里的所见到的那张脸上最爽朗,最暖心的笑。 “以后只有你能这么叫我。”他说着,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 凉欢愣在当下,他们刚刚是不是跑题了,明明是聊到司徒宸风的,可是重心却偏偏的落到了阿清这两个字上面,是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看着眼前的慕青郢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唤了。 或许是因为觉得阿清两个字显得不会那么有距离,却偏偏忘了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没有太过的亲昵,甚至连和小五子他们相处的时候都比眼前的慕青郢长。 或许是因为慕青郢仗义的将她从怡悦的手里救下,免她受怡悦的折磨;然后又从司徒宸风的手里救出来,免她的名节受损;所以从内心里觉得其实慕青郢也不算外人是自己人。 可是,慕青郢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很好看…… 想着,她的唇角轻蜷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看上去甜甜的。 不是,是的确甜甜的。 闭上眼的那一瞬她在心底究想着,以后,以后,就唤他阿清了。 其实,阿清也挺好听的。 挺好的…… 第八十一章:慕清鄞和她有过太多的第一次 凉欢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慕清郢进来时的推门声给吵醒的,虽然慕清郢已经很轻了,不过,大概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还是时候醒了。 出神间慕清郢已经走到了自个儿的身旁,他的手里端着个小巧的碗,见凉欢醒了微微一笑。 “正巧,给你熬好了粥,起来喝点儿吧!” “嗯!”凉欢点了点头。 撑起了身子,想要下床,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着外衣,然后又蜷缩在了床上的被子里。 “怎么了?”慕清郢发现了她这样的举动,转过头,轻声询问着这三个字。 又看了看她蜷缩在床上的身子,忽然领会了什么微微笑了笑。 “你可以自己来吗?”不确定的,他又问了一次。 “嗯!”然后床上仅剩下半颗脑袋在外面的凉欢点了点头。 “我可以的,我已经好多了。”她轻声回答道。 “可是方才,你差点儿摔倒在地。”然后,他拿着碗转身坐到了床边。 “还是我喂你吧!等你好了再自己吃。”说着,已经舀了勺粥,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抬眸看着眼前的勺子,视线又落到了慕清郢的脸上,他的容貌很好看,丝毫不比柳朗月差,连眼睛里的温柔都是。 这让凉欢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慕清郢醒了的时候,那时候的慕清郢俊逸自是无可挑剔,可是那双眸子确是太寒了,盯着久了只会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可是,眼前的这双眸子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暖意和……和害羞。 这么好看的眼睛,这么温柔的眼神,一瞬间就出神了。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见凉欢久久的没有举动,慕清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没,没什么?”凉欢这时才回过神来,摇着头。 “来……”慕清郢没有多问,只是将那勺粥又递到了凉欢的嘴边。 然后,接下来…… 凉欢可以说是僵硬着身子,一口一口的咽下了慕清郢喂过来的东西,本来漂亮的小脸儿微微的皱着,就像慕清郢喂她吃的不是粥,而是苦瓜汁一样。 慕清郢无可奈何,等到那粥碗见了底时,才轻声问出了口。 “很难吃吗?”他问。 “看你的样子,如果不好吃可以告诉我的。” “没,没有。”凉欢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这粥也吃完了。 “如果不好吃,这碗也就不会见了底了。”她说着,头垂的很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为什么刚刚那种表情,是因为伤口又疼了吗?”慕清郢的语调真的很轻,平缓的就像三月的清风暖暖的沁入人心。 “没,是……”她踌躇着,抬眼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轻轻的开了口。 “是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大哥和朗月哥哥外,你是第一个靠我这么近还这么……这么喂我的男子。”说着,她的面色有些微红。 这么直白的话却也是事实,眼前的男子破例了她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与陌生男子靠的这么近,第一次除了几个哥哥以外在别院逗留最久的男子,摸她的额头,甚至还抱着她,和刚刚喂她喝药,和独处一室这么久。 第八十二章:欢儿,你只是再这深山里迷路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慕清鄞笑了笑,摇着头。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不算什么?”他倒是说的简单明了,因为自己的命是凉欢给救的,若不是凉欢怕是他已经死在那个地方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 “以前我昏迷重伤的时候你不也是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顾我。” 可是,他却没有明白凉欢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哎!男人的脑子有时候说是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却也有短路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的慕清鄞,脑子绝对没有开窍,不知道姑娘家脸红是因为羞涩。 “嗯!”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凉欢别过了头。 **** 这些日子她和慕清鄞朝夕相处着,过了半个月,城外的客栈就来了两位熟悉的人,只因为这两位不是别人而是白苓和柳朗月。 多日不见柳朗月显得有那么一丝憔悴,在见到凉欢的一瞬间顿时欣喜难耐,快步的迎了上去;白苓则是开起了碎碎叨叨的模式,询问着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 凉欢巡视了四周,却没有看见慕清鄞的身影,有些失落。 “欢儿,别看了,没有其他人。”柳朗月大概也知道凉欢再寻找着什么,转身对着凉欢轻声道。 “那……” “他已经走了,临走前修书一封到我府上,所以我才知道你在这儿。”柳朗月截断了凉欢的话。 “欢儿,这些日子你可知道太子还有……”说着他的语调顿了顿,才发现自己此时是握着凉欢的手的。 尴尬的放下了凉欢的手,他轻咳两声,作为掩饰:“还有和硕和别院里的人,都担心的满凤城的找你。” “这几日朝廷内外也乱作一团,司徒宸风死在凤城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翼王的耳中,现下已经叛变了。” “叛……叛变了?”凉欢看着眼前的柳朗月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嗯!”柳朗月点了点头。 凉欢的脸色忽然一阵苍白,感到晕眩,幸好白苓察觉了异样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额纤细身子。 “主子,你没事吧?”白苓担忧的询问着。 凉欢摇了摇头。 “欢儿,既然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别院吧~!别让人再担心了。”柳朗月王者眼前的凉欢轻声的道着。 “回别院?”凉欢喃喃着轻声道着,接下来连自己的的声音都在颤抖,一番吞吐。 “朗……朗月哥哥,你……我……你们……那,那司徒宸风……他,他……” “他是被一青楼女子所害,是他自己贪慕美色,才落得如此下场。”柳朗月截断了凉欢断断续续的话。 “我……” “欢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翼王谋反是事实,无论司徒宸风是死是活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是他的死让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可……” “欢儿,你只是再这深山里迷路了,你……什么也不知道。”柳朗月说着,特意的加重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几个字。 凉欢看着,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去吧!殿下还在别院等着你呢!”说着想要伸手像以往一样去抚摸凉欢的头发,可是却在手臂刚要抬起来的一刻吹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凉欢点了点头:“好!” ---题外话--- ps:呼啦啦,亲们可还喜欢,请将小语打包回家吧!谢谢了。。。。。 3月中旬开更总裁文!!!!到时候请捧场啊!!!!!! 第八十二章:欢儿,你只是在这深山里迷路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慕清鄞笑了笑,摇着头。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不算什么?”他倒是说的简单明了,因为自己的命是凉欢给救的,若不是凉欢怕是他已经死在那个地方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 “以前我昏迷重伤的时候你不也是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顾我。” 可是,他却没有明白凉欢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哎!男人的脑子有时候说是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却也有短路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的慕清鄞,脑子绝对没有开窍,不知道姑娘家脸红是因为羞涩。 “嗯!”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凉欢别过了头。 **** 这些日子她和慕清鄞朝夕相处着,过了半个月,城外的客栈就来了两位熟悉的人,只因为这两位不是别人而是白苓和柳朗月。 多日不见柳朗月显得有那么一丝憔悴,在见到凉欢的一瞬间顿时欣喜难耐,快步的迎了上去;白苓则是开起了碎碎叨叨的模式,询问着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 凉欢巡视了四周,却没有看见慕清鄞的身影,有些失落。 “欢儿,别看了,没有其他人。”柳朗月大概也知道凉欢再寻找着什么,转身对着凉欢轻声道。 “那……” “他已经走了,临走前修书一封到我府上,所以我才知道你在这儿。”柳朗月截断了凉欢的话。 “欢儿,这些日子你可知道太子还有……”说着他的语调顿了顿,才发现自己此时是握着凉欢的手的。 尴尬的放下了凉欢的手,他轻咳两声,作为掩饰:“还有和硕和别院里的人,都担心的满凤城的找你。” “这几日朝廷内外也乱作一团,司徒宸风死在凤城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翼王的耳中,现下已经叛变了。” “叛……叛变了?”凉欢看着眼前的柳朗月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嗯!”柳朗月点了点头。 凉欢的脸色忽然一阵苍白,感到晕眩,幸好白苓察觉了异样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额纤细身子。 “主子,你没事吧?”白苓担忧的询问着。 凉欢摇了摇头。 “欢儿,既然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别院吧~!别让人再担心了。”柳朗月王者眼前的凉欢轻声的道着。 “回别院?”凉欢喃喃着轻声道着,接下来连自己的的声音都在颤抖,一番吞吐。 “朗……朗月哥哥,你……我……你们……那,那司徒宸风……他,他……” “他是被一青楼女子所害,是他自己贪慕美色,才落得如此下场。”柳朗月截断了凉欢断断续续的话。 “我……” “欢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翼王谋反是事实,无论司徒宸风是死是活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是他的死让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可……” “欢儿,你只是再这深山里迷路了,你……什么也不知道。”柳朗月说着,特意的加重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几个字。 凉欢看着,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去吧!殿下还在别院等着你呢!”说着想要伸手像以往一样去抚摸凉欢的头发,可是却在手臂刚要抬起来的一刻吹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凉欢点了点头:“好!” ---题外话--- ps:呼啦啦,亲们可还喜欢,请将小语打包回家吧!谢谢了。。。。。 3月中旬开更总裁文!!!!到时候请捧场啊!!!!!! 第八十三章:回到别院 当凉欢和柳朗月等人出现在别院的门口时,小五子便欣喜的迎了上来,一顿自责着,什么自己没有将凉欢看好,害得弄丢了凉欢,什么任凭着凉欢怎么罚自己自己都愿意,又说着这几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害怕主子出什么事,自己就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一顿唠唠叨叨着,就连一旁的白苓和柳朗月都无可奈何,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五子,你要是还不让欢儿进门,怕是欢儿没有罚你,太子殿下就要先把你带入宫做小太监了。”柳朗月合上纸扇无奈的笑了笑,用扇柄敲了敲小五子的额头。 小五子吃疼一声,这才发现自从凉欢一出现自己就把她挡在了门外,一个劲儿的说着话也没有消停。 “主子,对不起。”说着已经让开了路,让凉欢好进门。 凉欢看着委屈的小五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越过他进了大门。 司徒逸和霍和硕正在大厅内用着茶,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时这才转过身便见到凉欢和柳朗月的身影,顿时唇角带笑。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可有受什么伤?”说着,已经上下打量起凉欢来。 凉欢摇了摇头:“欢儿让大哥担心了。” “知道就好,以后跑出去至少多带一个人,在外面就别久待了,这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知道吗?” “嗯!欢儿知道了。”凉欢点了点头。 “这手怎么回事?”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看到凉欢的手上缠着丝绢,有一股浓重的药味,他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将凉欢的衣袖掀起,她问。 凉欢抽回手,将手背到身后,吞吐的回答着。 “没事,只是不小心划到的,已经好多了。”她撒着慌。 司徒逸自然也看出来了,也没有多问。 “以后小心着。” 凉欢点点头,就见司徒逸又转过身对着白苓和一旁刚刚就在此处伺候的小锦儿道着:“欢儿刚回来,去做一桌丰盛的午膳,终于本宫和两位公子会在此处用膳。” “是的殿下。”白苓和小锦儿欠了礼这才走出门。 屋子里仅剩下几人。 “大哥,司徒宸风他……” “欢儿,这事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再提了,你只是在山里迷了路……”柳朗月方才的话,司徒逸此时又重复了一次。 “对,妹子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殿下什么事情都已经摆平,你只需安心的待在院子里就行,马上即将大战,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一旁的霍和硕也附和着。 “对,欢儿,听话。”就连一旁的柳朗月也都这么说。 凉欢见几人都这么说着,也知晓此事的严重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方才,霍和硕说即将开战了;是意味着翼王已经叛变了,而,他也即将赶赴战场了吗? 第八十四章:半年时光 那日,柳朗月和司徒逸还有霍和硕三人是留在别院用了午膳才离开。 再一次见到柳朗月的时候凉欢竟然没有以往那样的心疼和失落了,或许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对某些事情也已经看的透彻了。 与其困在以往的牢笼里,不如潇洒的走开,平静的放下,对已对人都是最好的处理。 其他的几日别院里的日子仍旧过着,与以往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有时候会听说一些事情,翼王果真起兵谋反了,而这一次不仅是霍和硕去了战场,就连柳朗月和司徒逸也去了。 太子亲征士气大增,原本以为会打个一年左右的战争可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就班师回了朝,一瞬间司徒逸在朝中的根基更加的稳固了。 转眼,已经半年过去了;这时间真的是消磨不起的。 “太子殿下和霍将军真是厉害,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将翼王的叛军尽数剿灭,还将翼王活捉回了朝。”已是冬日,室内新添了火炉,小锦儿一边往一旁的暖炉内加着炭火,一边说着。 “我听说今日举国欢庆,圣上还特意在御苑殿内设宴,款待众位将军,就连军帐大营也要犒赏三日。”她说着,还特意用手指比了个三的手势。 而凉欢只是静静的听着小锦儿的诉说,微微笑着,平安归来就好,可知这半年来她是有多担忧着司徒逸等人的安危。 半年来明湖别苑仍旧像以往一样的过着平静而惬意的日子,最让人庆幸的是怡悦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来别院找麻烦了,而有些时候祁莲和太子妃还会来这别院待上一段时间,坐上个把个时辰和她说那么一会儿话。 “主子,今天晚上城内可热闹了,我们出去逛一逛吧!哎哟……”小锦儿的话才刚说完,就被端着鸡汤刚进到屋子里的白苓用手给扣了脑袋。 “上回小五子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是不是,现下又拐着主子出门,是不是要太子殿下将你弄到浣衣局去让那些仗势欺人的宫婢们日日欺辱着你,你才罢休。”白苓的语气微微有些冷意。 “小锦儿不敢,白苓姐姐,小锦儿说错话了还不行吗?”她委屈的嘟着嘴,转身拉着白苓的衣袖撒娇着。 “哎!先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了,外头风雪这么大,你就没有发现角落里的窗户被风给吹开了吗?万一冻着了主子怎生是好。”白苓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小锦儿道着。 顺着白苓示意的方向看去,小锦儿果真看见角落里的窗户微微的敞开了一个缝隙,而且还有几丝冷风朝自个儿的地方吹了来,方才是因为自己说话太过认真了,才忽略了这么一点儿。 于是咚咚咚的朝窗边跑了去,关上了窗户。 白苓看着这个小丫头无可奈何的又摇了摇头。 “主子,这鸡汤是用太子妃娘娘送来的上好人参炖好的你尝尝,这大冬日的喝了这个身子也会暖和些。”白苓盛了一碗汤递到了凉欢的手上。 凉欢接过,喝了一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放下了碗。 “怎么了主子?”白苓轻声询问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我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凉欢抬首,看着眼前的白苓道。 第八十五章:冷冷淡淡 “主子,自从太子殿下亲赴战场了后,你哪天是休息好了的,大概是太担忧了,大概是身子太乏了。”白苓倒是这么一句就过去了。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凉欢摇了摇头,又继续埋头喝起了白苓端来的那么一碗鸡汤。 这时候小锦儿也过来了,大概是刚刚在窗户旁边冰冷的风雪吹到的关系,她有些冷意的将双手伸到了嘴边轻轻的呵起了起来,凉欢看着眼前的小锦儿,轻声道。 “小锦儿,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和白苓姐姐下去用膳吧!一会儿再来收拾就行。”凉欢看着她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苓。 “白苓姐你们先去用膳吧!我这里也不需要什么人手。” “那,待会儿我让小五字再送些饭菜过来,一盅鸡汤怎么能行。”白苓说着。 凉欢摇了摇头:“不用了,太多了我也吃不下,白苓姐不是说这鸡汤很补吗?一盅鸡汤就已经足够了。” “那……”白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凉欢又截了去。 “好了白苓姐你们快回去吧!不然小五子待会儿又开始闯祸了;要是又把厨房弄的一团糟的话,你和小锦儿又得耽搁了。”凉欢说着还微微的笑了笑。 白苓见无法反驳,也只得顺从的点了点头:“那,主子,我们先下去了,很快就回来。” “没事,我不急的。”凉欢笑着。 白苓和小锦儿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打开的瞬间有那么一丝寒风窜了进来,小锦儿站在门口打了个冷颤,这才将房门紧闭。 &&&& 南昌,平王府! “二弟真实好兴致啊!只是一人独饮不觉得无聊?”男子轻笑着,微微有些挑衅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然后渐渐的走进了屋子。 角落里的慕清鄞仍旧手握着酒杯,视线轻轻的掠过窗外的一片景致,视线却没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慕清凡看着眼前丝毫未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慕清鄞,双拳不自觉的微微紧握,有些气愤;他堂堂南昌平王的长子,居然被一个庶出的儿子不放在眼里,不止一次。 “哎!二弟还是这么冷漠,怎么说我也是做哥哥的,就算不是一母所出,但,终究身体里都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液;何必,这么冷冷淡淡呢!以往也不曾见你有这样的脾气。”慕清凡笑着,仍旧保持着以往一贯的君子之风。 慕清鄞仍旧没有多话,而是将手中已经喝得见了底的酒杯搁在了桌上,拿起了一旁的那壶酒又替自己斟上了一杯,等到放下酒杯时,才抬起头。 恍若瞥了慕清凡一眼,又恍若那视线只是瞥向他身后,然后又埋下了头。 “看来二弟对我的成见还颇为深了。” “……”然后,没有反应。 这慕清凡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在此处讨不到什么好处,眼前的慕清鄞自从那年过后性情也就变了,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就当他与空气一般透明;冷冷一笑的哼了一声。 “再怎么猖狂也只是个次子罢了。”说着,甩门离了开去。 ---题外话--- ps:这阵子因为工作和卡文的关系更新不定时,大概过了20号左右会好一点儿吧!亲们请谅解一下!!!不过,还是谢谢这么些日子以来追问的亲们,这文不会坑的,亲们!!!请放心追哟~~~可以先攒文。。。。。 第八十六章:易风 再怎么猖狂也只是个庶子罢了! 这句话,这几年里他已经想不起听别人提起了多少遍了,只是当做擦过耳边的风,一扫而过也就忘了。 手中的酒杯又见了底,这时慕青郢才站起身来,刚刚因为慕清凡甩门离去,外出办事的易风走了进来。 方才他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了慕清凡的身影从屋子里离开,究想着那大世子向来仗着自己是嫡长子本就不把他家主子放在眼里,成日里在外人和王爷的眼里,除了故作温润和缓的二弟二弟叫着,听得他一声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不得不佩服这慕清凡笑里藏刀的本事。 人前人后均是两面,等到没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带刀一口一个庶子庶子的叫着,彰显着他自己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而他家主子永远的是要低他一等。 但是最让易风气愤的是半年前的那场陷害,那时候若不是主子逃身的快,现下怕是已经在九泉之下了。 “主子。”见着慕青郢他恭谨的抱着手轻轻地唤了一声主子。 “怎么回来了?”慕青郢觑了他询问道。 “我……”易风顿了顿,欲言又止。 “不是让你在凤城待着没我的命令不可擅自回来吗?”慕青郢冷冷道。 “易风请主子责罚。”说着他单膝跪地。 “罢了……起来吧!”慕青郢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 “凤城那边有什么动静?”说着,他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只是这一次没有去拿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酒,只是看着眼前的易风询问着。 “太子殿下班师回朝后,陛下龙颜大悦在宫中连设了三日的庆功宴。”易风回答着。 “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个。”慕青郢觑了他一眼,伸手拽过了一旁的酒壶,替自己身前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示意道。 “那明湖畔的主子……过得很好。”易风顿了顿说完了这么一句话,总觉得眼前的主子在意那个明湖畔的主子在意过头了。 虽然说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是主子毕竟也曾经救过那个女子的性命,这还了救命之恩,本就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可是却在半年前回到南昌后让他待在凤城。 原以为是让他在凤城逗留观察朝廷的动向,可是,偏偏主子让他守着的是那处僻静的别院里的一个女人,虽然不情不愿,可是碍于主子的吩咐他还是妥协了,每隔些时日,他总会飞鸽传书告知一下别院的动静,可是亦复如是每个月所观察下的结果就是今日别院里的丫鬟买了几颗白菜,几只鸡,见了什么人;她家主子多久会出一次别院去那座桥上转转,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一个不速之客都没有来过。 这样的日子,他堂堂七尺男儿实在是熬不住了,若不是还有酒馆茶楼的是是非非来听着,他唯恐一月也待不住就收拾行李回来了;于是,几个月的光阴过去了,他提着剑收拾着行李。 想着,即便是回到南昌会遭到责罚,却也在凤城撑不下去了。 第八十七章:记忆深处 “怎么个好法?”慕青郢仍旧不紧不慢的搁下手中的酒杯轻声地问出了口,只是这会看着易风的眼中却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光亮。 “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什么都好!“易风回答着,显然语气有那么一丝满满的不乐意。 慕青郢看着眼前的一脸不甚乐意的易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搁下了手中的酒杯,笑道。 “怎么?大半年不见脾气还见长了?是在怨我让你一个人待在凤城?”慕青郢问道,轻轻地挑了挑眉。 “易风不敢!”易风的表情仍旧如以往的严肃,见不到一丝的笑意。 “只是易风不懂,易风自小就跟着主子,主子的脾气秉性一贯作风,易风虽不算完全了解,但也算明白;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会让易风一个人待在凤城,而且还是照看那间僻静的别院里的女子。” “虽然那女子对主子有救命之恩,可是,主子也救过她一命也算是报了救命之恩,易风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还要让我留在凤城;而且这一留还是大半年。” “你不懂?”慕青郢轻声一笑,双手撑住了桌面扶正起身子。 “易风不解。”易风摇了摇头。 “我以为跟随我这么久,你应该晓得。” “就因为易风从小跟着主子,所以,才更加不懂为何主子这次要我这么做。” 慕青鄞看着他张口,当易风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候,他却只是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带了一抹他看不懂的笑意。 南方的天气自然比凤城要暖上许多,不是很冷,但易风却觉得此时自己微微打了一个寒噤,心底冒出的一个想法;可是却很快的埋了下去。 “既然回来了,就回来了吧!以后随我待着就是,既然司徒逸和柳朗月已经回去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慕青鄞道着,扬了扬手。 “先下去吧!” “是。” 易风果断的退出了门外,带上门。 慕青鄞的视线落到了窗外,一眼望去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盛,红白相映,簇簇而拥;花瓣上还微微挂着几滴雨水颗颗晶莹如初,他仿佛还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有些微的凉风吹过,片片雪白和艳红的花瓣被娓娓的吹起卷落,飘满了庭院。 “凉欢……”喃喃的,他轻吟出这两个字,忽然划开了唇笑了。 他本是个不愿多管闲事的人,也本就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第一次帮她解围是因为还救命之恩,而,那次救她也是因为凑巧,凑巧撞见了。 可是…… 慕青鄞想起了在郊外与她独处的那些日子,在他的印象里她软弱却内心很坚强,聪明但是有时候脑子却是一根筋,而且,那双眼睛…… 记忆深处的那双眼睛…… 想到这儿他握紧了拳头,似乎记起了很久以前,一双柔软的小手抚着他的额头,稚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有些焦急的唤着,不许死,不能死,不可以死。 那,恍若是很久以前,久到就快要忘记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所能记得的只有那稚嫩的童音,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第八十八章:绝处逢生时一场求生的梦 那年,他十二岁,那年他和慕清凡跟着父亲一起去西郊狩猎。 那年,他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那年,他失足落下了丛林里的陷阱,掉进了山洞。 那年,他迷迷糊糊的记得有着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身上,稚嫩的童音唤着不要死,不能死。 迷迷糊糊的她只能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山洞里就只有他一人,后来母亲找来了,抱着他回了王府。 自那以后,他总觉得那其实是一场梦,一场绝处逢生之时意志求生的梦,直到再次的看到了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时候,他浑身是伤的倒在了明湖畔的那颗柳树下,那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颤巍巍的探着他的鼻息,那时候他隐约听到女子几分欣慰的声音道着还有着气息。 那时候,他朦胧间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或许,只是因为那双眼睛;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眼睛。 虽然,他也知道小时候那双眼睛的主人不可能是凉欢;只因为凤城远在千里之外,而且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小孩子,凭着她是个被遗弃在明湖别院的公主,不可能出现在南昌的地界上。 可是,他仍旧留恋于那双眼睛,或许母亲从小教育的对受人恩惠当以涌泉相报;如果那时她在明湖畔没有救他,或许现在他在已经被一坡黄土掩埋了,那还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肆意的喝着酒。 “公子,王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远远的自,没门外传来了婢子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对着屋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婢子得了回应,转身的就离去了;慕青郢整理了番自己的衣衫,这才迈着步子朝书房走去。 南昌平王府虽比不得皇城宫殿,但也确实格局分明的;东边的庭院是主院,那里面住的自然也是王府的主人,紧邻着东院比邻的南院是客房那里面住的也往常是最尊贵的客人;紧邻的西院是慕清凡的院落,西院和北苑的中间有一处小小的雅致闺阁,那是他们那磨人妹子的院落;而北苑则是他的院子。 此时他正出门,前往东边的主院,半道上便被一穿黄衣服的妙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她的年龄不大,身材也很纤细,个子就挨到着慕青郢的肩头位置这么高,在看到慕青郢的时候双眼放光,就这么跑上前去揪着她的衣袖。 “二哥,出门去吗?”显然,是想着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出门。 “书房。”慕青郢摇了摇头,只是简单的回答着这两个字。 女子哦了一声,显然刚刚欣喜的小脸儿这时候垮了下来;估计是想着跟着出府的打算突然化为了泡影。 “你们最近好像都商量好的一样,大哥很忙,你也很忙,二哥,你都好久没有和我出去一起逛街了。”她皱了皱眉,抱怨道。 “小时候,你总是带着我一起上街,逛庙会啊!赏花灯的。”她嘟着嘴,又伸出手轻轻地摇了摇慕青郢的手臂。 ---题外话--- ps?:求收藏给力,,,,,,,小语更文会更加给力的,谢谢了o(∩_∩)o 第八十九章:所谓探问 慕青郢看着眼前这个撒着娇的女子,片刻间怔愣,然后伸出手拉开了她握着的他的那一双手,淡淡的道着。 “都是大姑娘了,让如儿陪你出去就成,你这性子估计外面也没几个人敢惹你这平王府的小郡主。”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几时有这么泼蛮了。”小姑娘自是不乐意被说的这么骄纵任性,一径的据理力争。 “算二哥说错话了成不?” “自从三年前二娘去世了后,二哥你就变了好多,也不经常陪我出去玩,给我带好玩的玩意儿了。”说话的同时她还鼓捣着嘴。 果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慕青郢刚刚脸上还带着些许微弱的笑意轻轻的敛了下去,此时已然换上了一副冷冷淡淡的面容。 转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慕清泠伸出手才准备开口去唤慕青郢的时候,却轻轻地垂了下来,有些懊恼的低喃着。 “我又说错话了吗?”她轻声低喃着,有些懊恼,想想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确实是有欠了那么一丝考虑。 三年前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她凑巧不在府里,去了姥姥家小住,等到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那时候二娘死了,可是府中的人绝口不提到底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那次过后二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当然,有时候还是很关心她,可是说不上什么,慕清泠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冬日里的南风虽然没有下雪,但吹来的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冷的让慕清泠打了个哆嗦。 **** 书房的门没有关,慕青郢走进去的时候凑巧,书案旁的慕仲抬起了头,看见他渐渐走近轻声道了句。 “来了?” “是。”他回答了一句。 “过来坐。”慕仲指了指前方的那桌空着的茶几,指了指。 “孩儿站着就是,父王有何时吩咐就成。”他抱手轻轻地鞠上了一躬,恭敬道。 慕仲搁下了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紧盯着眼前的慕青郢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慕青郢,蜷唇笑出了声。 “本王向来看中的便是你的处变不惊。” 说着,他转身来到了慕青郢的跟前,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慕青郢的肩,轻声笑着。 “本王膝下有两子一女,仅有你和凡儿两个儿子;凡儿虽然事事为本王亲力亲为,可比起你的聪明才智总是欠了那么一筹,本王也知道你大哥的脾气,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总归是亲兄弟,都是为父的儿子。”他长叹口气道着。 “……”慕青郢抬首,看着眼前的慕仲,最后,深吸口气,点点头。 “孩儿明白。” “这就好。”慕仲会心一笑,恍若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慕青郢道着。 “为父听说,你半年前在凤城时曾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 “岑亲王那桩案子,郢儿确实和太子殿下有过半月的相处。” “他很器重你?” “并不,他只是想借我之力解他之急而已。”慕青郢回答着。 “哦?”慕仲轻吟一声,有些探究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继而,笑了。 第九十章:再上凤城 “郢儿,你还是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你的聪明才智未付从你小时候便看在眼里,只是谦虚是好;只是,过于谦虚谨慎就变得毫无作为了。” 慕仲轻笑着,微微带着的齐声里面却有那么一丝意有所指。 慕清鄞看了看落在肩上的那一只有力的手,那手骨分明的指扣住了自己的肩膀的力道从方才的微微一紧,然后,松开了。 “在凤城待了这么久,凤城的城防部署你应该也探得一清二楚的吧!” “在接受司徒逸托付岑亲王的那件案子的时候,曾在凤城转悠了几圈,因此也有所察觉。” “呵……”慕仲笑了笑,然后拿下了放在慕清鄞肩上的手,扬了扬。 “下去吧!若是闲的无聊了可以多去凤城走一走,毕竟那里还有些许的老朋友。”慕仲的话里有话,带笑的望着眼前的慕清鄞。 “是,孩儿告退。”他道着,转身在慕仲那微微深沉的视线下离开了书房。 易风在门外候着,见到慕清鄞走了出来便跟在身后,一路上本想着心中的疑虑想要发问着,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等到回到慕清鄞的上清苑时才开了口。 “主子自从书房出来后就一脸沉默,可是王爷对主子说了什么?”终于,易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他轻声问。 “没事。”慕清鄞摆了摆手,随意的自书案上拽了一本书给翻开,却没有看下去的性质。 易风在一旁自然看得明白,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清鄞开了口。 “易风,明日陪我上凤城一趟。” “主子……要去凤城?”可是他刚从凤城回来,怎么地方还没有捂热呢,现在在又要到凤城了?主子是去干嘛?看那明湖别院的女子,可是他不是正巧才回来吗? “没错,父王今天让我去书房表面上说了那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实则我也明白……”慕清鄞道着,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书。 慕仲最后那句话他能听得出来,看来隐忍了这么多年,南安是真的有所行动了。 因为翼王叛乱的那么一件事情,将训练有素的三万精兵由信任的亲信带着献给了陛下;因此记安插了亲卫在凤城内外,也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一举两得。 这次,是想让他趁此接近司徒逸,待守在凤城等以接应。 “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起程。”慕清鄞吩咐着。 “是,主子。”易风听的雨里雾里,到最后看到主子如此严肃的神色,和听得慕清鄞刚刚的那么一番话,仔细想想应该是得了王爷的什么吩咐,他只管护全主子的安危照做就成。 **8** 凉欢醒来的时候便见到白苓神色惶急的出现在了她的床前,应该是想唤醒她,哪知道她先一步的睁开了眼,想然自己昨日因该是喝多了。 难得昨晚见着霍和硕送到府上上好的佳酿,说话给妹子尝一尝,因为不胜酒力所以也就多喝了那么两杯,起初倒是没有什么,到后来酒劲儿一上来倒是就昏沉沉的睡了。 “主子,你可算醒了。”白苓见到凉欢睁开眼,急忙唤道。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看着白苓此番的神色,凉欢轻声询问着。 白苓双手紧揉着,力道微微的大了许多,弄的一双娇柔的小手此时上面满是红痕。 “霍霍霍……霍公子和……” “主子,霍公子和柳公子把观荷亭给拆了。”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是小锦儿。 ---题外话--- ps:通知一下更文时间一面亲们等候,因为2月工作换了班的关系,促成了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每天的更文时间均在晚上8点到10点之间,所以亲们可以晚上点开看,再次谢谢各位的支持和不离不弃!!! 第九十一章:生气 一 “主子,霍公子和柳公子他们两个人把观荷亭给拆了。”小锦儿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喘不上气,又说了一次。 可想而知外面的战况是何其的惨烈啊,这么多年来两位公子打是打,虽然偶尔也会上房揭瓦,可是像这一次这么激烈的战况让她也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位公子好像从门外就已经杠上了,应该是一路打到了院子里,观荷亭算是最惨的了,而从大门道观荷亭的一路的花花草草,周遭摆设也没有逃过两人的摧残,大厅里的桌子断了腿,杯瓷碎片到处都是,而观荷亭的柱子几根已经被折断了,就连亭檐也被掀了一半。 白苓姐走的时候两位公子还不至于这么狠,可是走后一看瞄头不对,因为打得更狠了,小锦儿自然拔腿就跑来找自己的主子,至少两位公子每次在看到主子的时候再坏的脾气都能变好。 果然凉欢的面色微微沉重了起来,小锦儿如此着急,估计外面已经打的火热朝天了。 “他们一天不在这明湖别院上房揭瓦就闲得慌了吗?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打架的擂台还是练功场所。” “主……主……主……主子!”小锦儿和白苓彻底的被凉欢的这么一句话给惊愕住了,什么时候见她家主子这么沉着脸过。 以往,每次霍公子和柳公子打起架来主子也就是一副莫可奈何的惶急样子,哪能像现在这样微微深沉还有些微怒。 “现在在什么位置?”凉欢又问了一句。 “我,我跑来的时候还在观荷亭,这会儿……”小锦儿断断续续的道着,这会儿要是他们没有打远的话应该还在后院,如果换了战地的话,她也不是很清楚了。 “我出去看看!”凉欢下了床,白苓已经拿着一旁的衣衫来给凉欢穿上,几人这才匆匆的出了门。 可是赶巧了,出门还没有拐过两个弯就碰到了交手的两人,几人静静的看着。 平日里霍和硕和柳朗月交手的时候顶多几招就作罢了,而且双方的眼神里都有意思戏谑的光亮,可是此时,虽然凉欢只是远远的看着两人,但是不经意的瞥见了几眼的情况下也能看出两人此时眼中的光亮是浓浓的愤怒之意,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太过的狠,这根本就是拿对方当仇人的打法。 “这霍公子和柳公子是怎么了,平日里就算再怎么动手也不至于打这么狠这么久的。”白苓也在一旁纳闷着。 “是啊!哪时候见着柳公子这么生气过。”小锦儿紧揪着双手,在原地跺着碎步着。 以往柳朗月和霍和硕动手的时候唇角都是微微含笑的,因为只是一个玩笑,可是这回却极为认真的不得了。 眼见两人出手越来越狠,终于凉欢按耐不住的上前一步,纤细的十指紧握成白玉小结,眼一闭牙一咬对着不远处交手的两人唤出了声。 “要动手就到院外去,朝霞门,玄武门,西街东街难解北街都可以,能不能还明湖别院一个清净。” 第九十二章:生气 二 “要动手就到院外去,朝霞门,玄武门,西街东街南街北街都可以,能不能还明湖别院一个清净。”凉欢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却能听出来里面的那么深深的不悦的气愤。 果然,激战中的两人听着这冷淡的声音,真就停下了手来。 “欢儿……” “妹子……” 双双的落到了地面,紧盯着身前的女子;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轻轻的略过两人,然后,又开了口。 “刚从战场上回来,是还没有打够?合着,这么,明湖别院就是你们的第二战场,随时都可以上房揭瓦是吗?” “若是你们想着试练身手,到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死我活的打个痛快,可是,这明湖别院,就请你们还我一处清净行吗?”这一句话字字重音,那涟涟双瞳中,多的是坚定,让两人双双的反思着。 柳朗月握紧了纸扇,而霍和硕则是收回了配剑。 一旁的白苓和小锦儿都傻了眼,什么时候看着自家的主子是这么的说话过,以往的凉欢柔柔弱弱的,就是见着霍和硕和柳朗月动手,也是紧揪着心皱着眉一句两句的焦急的劝说着,可是今日却明显是生气了,而且还很生气很生气。 “欢儿,我……”柳朗月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被身后的霍和硕挡在了凉欢和他的中间。 “妹子,不用听他多说。” 围观的群众自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唱的哪一处,平日里的嬉戏玩闹也不见有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两人都大动肝火,还非得在自己主子的眼皮子地下上房揭瓦的打得如此惨烈。 “你让开……”柳朗月恍若有些急了,伸手直接握住了霍和硕的肩膀使劲儿的想要将霍和硕往身后拽去,可是霍和硕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一个篇身,剑鞘往上一抬正要拔剑。 说时迟那时快,凉欢见着两人这又是要打起来的征兆就在霍和硕要将那把剑再度把出鞘的时候,想也没想的伸手就上前。 只是这练过功夫的和柔弱无骨的一比起来,自然是没得比,手还没握到剑鞘那把剑就已经拔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割破了衣袖,还划伤了手臂,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她吃疼的闷哼了一声,这霍和硕下手还真的挺重的,才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那右手的衣袖全部浸湿了。 “主子。”白苓长大了嘴,正欲上前搀扶,却被柳朗月抢先一步的上前,将凉欢纳入了怀中。 “姓霍的,待会儿我再找你算账。”将凉欢抱在怀中,柳朗月的声音里满是气愤,一双满是怒火的双眼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霍和硕,道着。 “我……”霍和硕手中带血的长剑此事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就这么怔愣着站着。 小锦儿和白苓很迅速的跟在了柳朗月的身后,满是担忧。 “小锦儿你去外面找个大夫回来,要快。”他吩咐着,因为担忧声音微微大了几分。 “是。”小锦儿点头,转身就往别院外面跑去。 而白苓则是跟在柳朗月的身后,因为手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的缘故,凉欢的面色有些苍白,紧盯着抱着他的柳朗月脸上那惶急的一表情,一瞬间她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放我下来。”她道。 柳朗月大概是因为太着急的缘故,似乎并没有听到怀中女子的话,仍旧向前快步的走着。 见柳朗月没有动静,凉欢的声音又微微的大了一分:“放我下来。” 这一次柳朗月停住了步子,视线紧紧的盯着怀中固执的女子,有些惊愕。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 第九十三章:逐客令 这一次他听清楚了。 听得清清楚楚,没有落下一个字,一个声调;凉欢的语气里明显是冷,冷淡。 可是,他并没有要放下凉欢的意思,仍旧怀抱着她快步的向前走去。 眼见自己的话语权没用,凉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以往觉得柳朗月的怀抱那么温暖,还曾经梦想着柳朗月会这样的将她抱在胸前,可是,当自己真的被柳朗月抱在怀中的时候,却觉得似乎再也没有以往的那么一种感觉了。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并没有很久,柳朗月已经抱着凉欢回到了她的房间,将她请放在床上挽起了她的衣袖,就这么一看,刚刚霍和硕那把剑给划到的伤口伤痕如此之深,哪怕再微微那么一用劲儿不只是伤到骨,肯定连整支手臂就这么的会给卸下来。 “很疼吧?”他有些心疼的询问着,凉欢没有出生。 半年,半年的时间可以令人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一心一意的想着,只要和朗月哥哥在一起即便是一会儿也很开心;她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只知道哭泣的小孩子了。 半年,这半年来她想了许多;想着从前自己就像颗被养在庭中的小树苗,没经受过任何的风吹雨打,被司徒逸和柳朗月等人好生的照看着宠溺呵护着,或许,连吹来的风稍稍一强都能将她连根拔起;可是,在经过了这么些事情过后,她似乎也明白了许多。 天真是好,可是太过天真了,就是傻了;有的人是宁愿傻一辈子也不愿意认清事实,可是……她却想做一个明白人。 柳朗月此时的举动,和她似乎不太合规矩。 然后,她做了一个连柳朗月和一旁的白苓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 伸出左手,将柳朗月握着她的手就这么轻轻的拿了下来;可是,就这么一个举动,却让柳朗月的心里恍若什么东西不见了一样,那样空空如也。 “我没事。”她回答着,只是淡淡道。 “小锦儿一会儿会请大夫回来的,朗月哥哥你先回去吧!”忽然称呼还是朗月哥哥四个字没有变过,可是莫名的,却什么也变了。 没有以往的亲昵,而只有淡淡的几个字恍若那真就只是一个称呼了。 “欢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也不该和和硕将你的别院给弄成这个样子,可是欢儿,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柳朗月说着,视线轻轻的落在凉欢的身上,有些急迫。 “不用了,我并不想知道两位哥哥动手的经过,只要……”说着她敛下眼,声音顿了顿:“只要两位哥哥记着欢儿今天的恳求就好,以后若是要动手,除了明湖别院哪里都行。” 她的这么一句话倒还真的是让柳朗月无法回答,双手紧握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给你止血好不好。”柳朗月望着眼前的凉欢,声音轻轻的温柔的道着,视线仍旧落在凉欢流血的手臂上。 “小锦儿去找大夫了,而且我这儿有白苓姐姐,她们都会照顾好我的。” “若朗月哥哥真要补偿我些什么,就请人将这明湖别院修葺一番,以后……”说到这里她唇角忽然多了抹苦笑。 “以后,若没有什么要事就不要来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而且还是永久的逐客令。 ---题外话--- ps:亲们,么么哒,争取三月份上架,存稿中哟~~~~ 第九十四章:担忧 柳朗月的脸色忽的一下变得深沉起来,而一旁的白苓则是张大了双眼甚至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主子的表情很认真,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而凉欢刚刚所说的话,却也是她这么些年来听到的最不可思议,且稍有无情的话语。 “你是在赶我走?是吗?”慕青郢苦涩一笑,有那么一丝难过,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提不上丝毫的劲儿来。 “从来,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说这番话的。” “即便是我和和硕打再多次的架,你也不会这样对我这么冷淡,这样的语气说话的。”他苦笑着。 凑巧,霍和硕此时已经来到了门外,方才,他本就自责着自己伤了凉欢;究想着自己无脸面对凉欢,迟疑的走了过来,凑巧听到了凉欢对柳朗月说的那么一席话,一瞬间整个人也愣在当下;凉欢说出来的这么一番话就连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霍霍霍……霍公子,你能不能让开一点,就,就一点点,好让大夫进去。”不知何时小锦儿已经出现在门外,看见霍和硕挡在门口,有那么一点儿小心翼翼的道着,就怕还在气头上的霍和硕还没有消气,祸及自己。 霍和硕转身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小锦儿和一旁背着药箱的大夫,这才往斜边挪了挪脚步,但是两步过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却凑近了一旁提着药箱的老大夫,伸手就拽住了大夫的手往屋内走去。 老大夫被他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心惊胆战的就连手就在哆嗦;这么些年来他往这明湖别院跑的次数也不少了,可是像今天一样几人都黑着脸的却是头一次见到,他想着,今天的瞄头果真不对劲儿。 果然,走到屋子里的时候一旁的柳朗月在看到霍和硕的时候,眼神中有那么一丝怒火,握紧了拳头又拉着大夫的另一只手朝床边走去;大夫那老身子骨被这两个大男人一人拽着一只,而且都是习武之人手劲儿也因为心里面的不舒服微微的紧了分。 大夫不仅额上已经渗出了细汗,就连身子也比刚刚哆嗦的更厉害了;而一旁的小锦儿和白苓都这么看着也不敢上前,也不敢出声。 “两,两,两位公子,你们这么拽着老夫,老夫也腾不出手来帮小姐包扎处理伤口啊!”老大夫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小心翼翼的道着。 柳朗月和霍和硕互视了一眼对方,这才双双的放开了拽着大夫的手。 大夫得到了自由,仍旧免不了心有余悸,就连坐到床边的时候都差一点连药箱都掉到了地上,还好白苓守在床边替他扶住了。 他看着凉欢衣袖上的一大片血渍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衣袖几乎都能拧出来血滴了,眉头紧蹙着。 “怎么这么深,差一点伤到骨头。”他说着小心翼翼的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把通亮的小刀,一旁的慕青郢和霍和硕几乎是同时出口的。 “你要干嘛!” “你要干嘛!” 或许是因为担忧的缘故,柳朗月和霍和硕的声音微微大了分,大夫差一点儿弄丢手中的刀。 第九十五章:痛苦难熬 不是这个,是这个! 大夫看了看两人,将手中的刀放进了药箱无奈的拿起了一旁的小瓶子和干净的棉布从里面倒出了透明的液体然后轻轻的将那伤口旁的浊血给拭擦干净了。 才拿出一旁的针线包给缓慢的打开,从里面挑出了一根针,自顾自的穿起了线来。 “你这是干嘛!大夫,你是来治伤的,不是来绣花的。”一旁的霍和硕开了口,有些心急;这大夫倒也是的,这欢儿伤的这么重他倒是慢悠悠的,还有心情在这里绣花;若不是欢儿在场,他早就怒火中烧了。 “霍公子误会了,老朽这正是在给小姐治伤。”大夫说着对着一旁的白苓道了句。 “烦请姑娘帮我拿盏燃着的油灯过来。” “油,油灯!”白苓疑惑着,转身看着一旁的柳朗月,见柳朗月点点头,角落里将拿盏熄灭了的油灯用火折子点燃拿了过来。 就见大夫将那针在火苗上来回的过了几次,这才拿下对着眼前的凉欢轻声道。 “小姐忍着点儿,这可能很疼。”是啊!一阵一阵的在手臂上缝补就连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这主子怎么受得了。”一旁的白苓开了口,这不是别的啊!就直接在手臂之上一针一针的缝着,那是血肉之躯啊!不是刺绣,更何况在平日里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到手就很疼了,更何况现在是一针一针的将伤口缝好。 “没有麻醉的药剂?”一旁的柳朗月开了口,对着大夫询问道。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来的时候太过急促,也没有带麻醉的草药,像小姐这样的伤,即便是麻醉的草药也不能随意用,唯恐感染了伤口。”大夫说着。 “这针落下去是很痛,但是伤口太过于深,如果不及时缝合怕伤口溃烂,到时候感染的话,整只手就不能要了。”这大夫的话也吓人,一旁的罪魁祸首霍和硕自是自责不已。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终,霍和硕握紧了拳头开了口。 大夫摇了摇头。 “小姐这纤弱的身子不比男儿,男儿征战在外身上见上是常有的事,一般是用上草药加上内服,疗养个个把月也就恢复了;但……” “好了,不用说了,下针吧!大夫,我能撑住的。”说话的不是柳朗月也不是霍和硕,而是坐在床边挽起衣袖的凉欢。 “这……那,小姐你撑着点。”说着又从一旁拿了块白布递给凉欢。 “小姐咬上这个,就不会忍不了疼痛而咬破舌头了。”他说着,有些可怜眼前的女子,可是这已是最保险的治疗,只以为那手中的一条剑伤实在是太深了。 白苓将那块白布取了去,然后让凉欢咬住,大夫这才犹疑的下起了针;他的手法很是熟稔,应该是经常帮人做缝合伤口的这一事情;可是也正是因为一针一针的仔细,也让凉欢尝到了痛楚;即便是嘴里咬着白布,可是还是忍受不住那刺骨的疼痛,应该是牙龈咬出了血,染红了白布。 那一针一针的扎在皮肤之上的刺疼,是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过的;额上已经满是薄汗涟涟而下。 而大夫每缝一针,一旁的霍和硕和柳朗月的心就紧揪一下,这简直比在战场上深深挨上对方一刀还要痛苦难熬。 第九十六章:冲突 而大夫每缝一针,一旁的霍和硕和柳朗月的心就紧揪一下,这简直比在战场上深深挨上对方一刀还要痛苦难熬。 小小的一个弱质女流哪里能承受得住这样的疼,果然大夫的针还未有缝完之时,凉欢娇小的身子已经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倒急坏了一旁的几人;柳朗月率先冲了过去将凉欢揽入怀中,看着大夫的眼神让大夫微微的打了个寒颤。 “就,就快好了。”老大夫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早就已经撑不住了,这两位公子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活剥生吞一样;苍天啊!他是来看病的,不是来领罪的啊!可现在怎么觉得自己恍若置身在罪台上。 小心翼翼的弄了大半天终于算是将那深深的伤口给缝合好了,他又从药箱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在刚缝好的伤口上落了些白色的粉末,才找来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好。 “待会儿,我会开些止疼消炎的药用来内服,缝好的伤口等个三日我会再来替小姐换药,估计十天左右也就能完全好了;只是这些时日,这右手就尽量的少用,以免将缝合的伤口给震得裂开就不好了。” “是的大夫,我随你去医馆取药。”白苓连连应道,跟在提着药箱的大夫身后。 柳朗月将昏睡的凉欢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替他掖好被角,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小锦儿吩咐道小心伺候着;这才来到霍和硕的面前,对他道着。 “跟我出来!”两人这才走了出去,但是看着仍旧周遭全是火药味。 小锦儿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心想着,算了算了,闲事莫理,这两位公子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打过之后或许照样如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她还是照看主子要紧。 *** 柳朗月与霍和硕一路出了明湖别院,在明湖畔的桥上对峙着,就像凉欢说的,只要不在明湖别院在哪个地方打架也是一样。 “和硕,你向来脾气就硬,三言两语不合意就动起手来,可是这一次你伤了欢儿就是错。”柳朗月道着,紧盯着眼前的霍和硕,语气是质问。 “对,这次是我无心伤了欢儿,看见他如此痛苦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你呢!柳朗月?”霍和硕冷哼一声,紧盯着眼前的柳朗月,继而又补充道。 “平日里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才回来多久;我们才从战场回来两个月,这两个月你做了什么?”霍和硕提到此处,眼神竟然变得狠戾起来,怒火中烧。 “我?做了什么?”柳朗月自是一个头两个大,今日一早他才刚出尚书府准备来明湖别院悄悄的看一看凉欢,居然在半路上遇到了霍和硕,而那霍和硕也是看到他的时候一句话没说拔起剑就冲了过来,招招狠毒,连他连唤几声都没有搭理;最后忍无可忍他自是要还起手来的。 “哼……”霍和硕冷哼一声:“你倒是得了失忆症了。” “有话直说不是你一贯的性子吗?怎么现下却打起了谜语来了?”柳朗月觑了霍和硕一眼,直言道,这样的霍和硕说实话他也不习惯。 ---题外话--- ps:呼啦啦!(*^__^*)嘻嘻顺带求个收藏哈!谢谢亲们,么么哒~~~~ 第九十七章:榆木脑袋 “昨日,我在御花园!”霍和硕冷声一哼,握着宝剑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你昨日在御花园,干我何事?”柳朗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霍和硕说话只说一半了,更何况,昨日里在御花园里他干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啊!只是和祁莲聊了几句天,可是聊个天霍和硕也不至于这样的态度吧! 忽然,柳朗月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微有些凝重,一旁的霍和硕看着,若非他听到了昨日她对祁莲所说的那些话。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禽兽不如。”禽兽不如霍和硕的这一句话似乎过于的重了。 “和硕,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晓我的个性,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救那无辜的丫头一命。”柳朗月说着。 “你做出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居然一点男人的担当也没有。” “禽,禽兽?”柳朗月扣了扣眉,这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大早霍和硕一看见他就动手了,估计是昨天和祁莲说的话,霍和硕只听了一半。 “我说,你昨天不会是还没听完就走了吧!”柳朗月看着眼前的霍和硕,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在宫中,如果不是为了祁莲的面子,昨日我就应该拔剑劈了你。” “你从小就没有带脑子,每次一句话听一半就跑,都这么十几年了,这个陋习还是没有改掉。”柳朗月白了霍和硕一眼,这倒好,这一句话彻底的给霍和硕激怒了,拔出剑就直接往他的方向刺去,还好他一个闪身躲得快。 “冲动!”柳朗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怪这么些年来你跟着霍伯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冲锋陷阵,到头来在家里霍伯伯还是欣赏你大哥。” “柳朗月,闭上你的嘴。”霍和硕怒吼道,偏偏柳朗月却十分的不给面子。 “我还没让你扔掉你的剑呢!你向来冲动,方才欢儿被你伤的多重,她一个弱女子受这样的苦,哪能受得了一阵阵缝着伤口的同,你还是想着怎么去和太子殿下请罪吧!”柳朗月道着,转过身准备走,但是想着还是把误会的事情解释一边,又停不住了步子,转身看着霍和硕,折扇轻开。 “还有,昨日在御花园我让祁莲叫丫鬟去宫外抓副堕胎药,是因为她宫里面的婢子前些日子出宫的时候不慎被人下了药,腹中怀了孩子,不巧被祁莲发现,那婢子又是从小服侍她的,在宫中这是重罪,莲儿又舍不得那婢子。” “所以,她无奈之下向我求救。” “你……真的?”霍和硕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应该还是在质疑柳朗月的话。 “哎!你那个木头脑袋我解释了也是白费,随你信不信。” 说完,柳朗月已经转身离了开去;只留下握着剑的霍和硕愣在原地。 如果真的柳朗月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真的范下大错了,不仅毁了明湖别院,还伤了凉欢。 第九十八章:慕清鄞,回来了! 日子过的很快,没几日她的手就拆了线,只是那伤疤还有些狰狞。 凉欢的手倒是好了,只是手上缝针的疤痕是去不掉了,大夫也开过一些去疤痕的药,可是因为当初的伤口太深所以都不是很显著,虽然不是很深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很显著的印记。 霍和硕也是因为凉欢手上的伤,有那么两个月都没有来别院,倒是司徒逸常来,总是嘘寒问暖的,当然也心疼着凉欢手上的伤,还几次三番的嘱咐道。 “和硕那个人就是冲动,什么事情没有弄清楚就拔剑相向的,下回我非得好好的说说他。” “下次朗月和和硕打架你就远远看着就成,他们两个大男人就是打折了退也不碍事的,免得又伤着你了,这伤疤就是个警示知道吗?” “哦!不,不用看关上门眼不见为净,他们两个从小打到大,哪一次是动真格的。” “欢儿知道,下次欢儿不管他们就成。”凉欢勤恳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从小被放逐宫外,可总是被司徒逸捧在手心的宠着的。 “这样便好,如果觉得屋子里闷了就让小锦儿和白苓陪你出去逛逛,别走太远就成。”司徒逸嘱咐着。 凉欢点点头:“虽然欢儿想留大哥在别院用膳,但想想还是算了,皇上并不喜欢大哥经常出入明湖别院,大哥这几日常来,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怕是对大哥不利,大哥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司徒逸一如以往一样的伸出手摸了摸凉欢的头,轻柔的道着:“大哥过些时日再来看你。”才站起身来离了开去。 日子仍旧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冬日已经过去,温度渐渐回升,也褪下了厚重的衣衫和火炉了。 就在那日,别院门口突然出现的青色身影,让小五子怔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只能长大了眼睛愣在当下。 “那,我可以进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清鄞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微微带笑的看着眼前怔愣的小五子,轻声道着。 “这……我……”小五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突如其来的客人,应该也不算客人,但是也不算陌生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一句话,没有请字,只是淡淡的一笑问着可以进别院吗? 这到底是让他进还是不让他进,倒真的是让小五子为难了,虽然吧他以前对慕清鄞怀有偏见,但到底有所改观了,慕清鄞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倒是还曾想起过他的好的,只是太子殿下吩咐过别院不能随意进外人的,所以还是不让他进的好。 这一次,小五子总算回过神了,然后摇了摇头,有些踌躇道着:“不好意思二世子,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我还是不能放你进去。” “你能拦住我?”慕清鄞似乎并没有将小五子的话纳入耳中,脸上也没有显现出怒意,而是淡淡道着。 “这……”小五子这还真拦不住。 “即便这一次你又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还是不会让你进去。”小五子挡在慕清鄞的身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题外话--- ps:今天更新早,嘻嘻,亲们弱弱的求个收哈!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不过只要有一个人看,小语都会坚持的写完的!!!! 第九十九章:有求于我 “小五子……”司徒逸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 挡在慕清鄞身前的小五子立即战正了身子,恭敬地对着来人行着礼。 “慕兄,好久不见!”司徒逸望着眼前的慕清鄞笑着打了声招呼。 慕清鄞拱了拱手唤了声太子殿下。 “客气了,我还没有谢过你将欢儿救出魔掌的救命之恩。”司徒逸道着。 “那只是举手之劳,何况,那件事情还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慕清鄞回答着。 “麻烦?”司徒逸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着:“怎么会,即便不是那件事情,那场战也是该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说着,司徒逸转向一旁的小五子吩咐着:“沏两盏茶到大厅,我和慕公子还有许多话要谈。” “是@!”小五子得了令,一股脑儿的超屋子里跑去。 “进去说吧!我想,慕兄此次出现在明湖别院应该也不是凑巧。”司徒逸向来求贤若渴人,更何况慕清鄞在他的眼中是个睿智的人才,因此对于这样的贤士,他当然是想收归己用的,只是,人各有命,别人不愿意的事情,也强求不得;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慕清鄞的欣赏。 “好!”慕清鄞回道,两人一并的进了大门。 “不知,慕兄此次又是因何而出现在凤城?”司徒逸与慕清鄞并行着,转首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鄞询问着。 “我向来随性,在南昌连父亲也管不了我,这次,连我也不知道要在凤城待多久。”慕清鄞轻轻一笑,回答着司徒逸的问题。 “是来看欢儿?”司徒逸倒是看得透彻,视线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鄞道着这么一句话。 果然,因为这么一句话,慕清鄞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司徒逸像是了会了什么,转身;原本两人是并排行着的,但是因为慕清鄞停住了步子,司徒逸上前两步转身就变成了司徒逸挡住了他的去路,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前。 远远的望去,两人咫尺相对着,同样俊逸的两个男子四目相对,司徒逸也问得直接。 “我能看出你对欢儿,不仅仅是所谓的报答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慕清鄞没有说话。 “欢儿是我的亲妹妹,只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也只能将她藏在这明湖别院。” “从小她就活得比一般的女子幸苦,即使是喜欢的人……”说到这里司徒逸的声音顿了顿,看着眼前的慕清鄞。 “即便是她从小时一心一意喜欢的人,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劝她放手,从小到大即便我再怎么将她宠着,给他最好的也总是顾虑着,害怕着……”说到这里,司徒逸苦涩一笑。 “我虽然贵为太子,但总有顾虑的;这么些年来,我也知道她所受的苦;也想着替她找一个人带她远离这随时都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 “虽然你我相处的时日不多,我对你也不甚了解,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正人君子。” “你……是什么意思?”慕清鄞听着司徒逸的这么一番话,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只因为他总觉得司徒逸的眼神中,不仅仅是只想对他说这些话这么简单。 “你,有求于我!”他看着眼前的司徒逸,开门见山! 第一百章:恩恩相抵 对于慕清鄞如此直接了当的点明自己的目的,司徒逸未有太大的惊愕,只是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凤城终不是个太平的地方,既然你没有出仕的打算,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司徒逸迟疑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鄞道着。 “我想,将欢儿托付于你;我知道,突然对你说这些事情是唐突了些,可是……” “既然知道唐突,那太子殿下就不该说出来。”慕清鄞打断了司徒逸的话,俊逸的脸上微微有些冷漠,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 “太子殿下与我不过是泛泛之交,也称不上多么深厚的友谊;而,凉欢我对凉欢有救命之恩,但是,她曾经也就过我,这恩恩相抵,恐怕还到不了以身相许的境地。”慕清鄞说着,头头是道。 “更何况,这托付二字的寓意殿下可曾明白?想然,清鄞还受之不起;即便殿下用您东宫太子的名义逼我就范,这……” “我并不是想要以太子的名义施加你些什么?相反,我是真如你所说的有求于你,而不是玩笑。”没想到司徒逸对于慕清鄞冷淡的语气并未有置气,而是打断了慕清鄞的话很是认真的道着。 一瞬间慕清鄞的面色微微有些怔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司徒逸,虽然与司徒逸交涉不多,可是看眼下司徒逸的表情,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我没有出现的这么些年来,你也将她保护的很好,我一个过客,可有可无又有什么是值得太子殿下你非得用上托付二字的。”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司徒逸长叹口气,苦涩一笑。 “在这走廊里聊天还真不是件妥帖的事,我们,还是去前厅吧!”司徒逸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慕清鄞的右肩道着,这才转身离开。 慕清鄞看着司徒逸前行的背影,深邃的眸中有那么一种不可思议的光亮,摇了摇头,紧跟着司徒逸身后。 两人一同进了屋字,司徒逸就着一张茶几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对着一旁的慕清鄞道着。 “坐吧!” 慕清鄞点了点头,坐在了慕清鄞的右手旁的那张凳子上,小五子此时已经将沏好的茶给摆在了两人的跟前。 “小五子,欢儿在别院吗?”司徒逸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一旁的小五子询问道。 “回殿下,主子在别院,这会儿应该是在书房里练字吧!”他回答道。 “我这就去通知她。”说着迈开步子就准备前去请凉欢,但是却被司徒逸给唤停住了步子。 “站住。” “是!”小五子索性还停的挺快的,就这么站着不动了。 “你先下去吧!我和慕公子聊些事情,一会儿回去找她,吩咐一下厨房今日我和慕公子都会留下来聊天。” “是的殿下!”小五子点点头,安静的退了下去。 寂静的大厅里,仅剩下慕清鄞和司徒逸两个人,依稀能听见屋子外面清脆的鸟鸣声。 第一百零一章:心照不宣 慕清鄞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揭了揭盖子打散了茶杯里的茶沫,看着一杯青山绿水里散着的一小片的茶叶,忽然蜷唇笑了并没有喝那杯茶,而是将那杯茶给又放回了桌上。 “我素来最不喜欢有人将话说一半就断掉的。”慕清鄞淡淡道。 正因为这一句话,司徒逸的脸上倒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欣慰之色。 “你终于肯主动听我说完了。” “我……”慕清鄞顿了顿,轻笑着:“我只是不喜欢什么话就说一半而已。” “好好好!只要你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就行。”司徒逸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 “你将她小心翼翼的养在明湖别院这么多年,突然一下子将她托付给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果然,慕清鄞的这一句话让司徒逸的面色微微暗沉,如他所料。 “所以,你才会派人监视我的行踪,知道我来了这明湖别院,好第一时间的赶过来。” “我的确是有求于你,就如我方才所说的一样,只有将欢儿托付给你我才能放心。”说到这儿的时候,司徒逸的眼神尤为的真挚。 “如果,事情不是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我也不会这么开门见山的对你说这些。” “回纥屡屡进犯,前日父皇接见回纥来使,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大唐和回纥真的要来一场你死我活过的战役,我身为东宫太子,为了振奋士气必然是要冲在最前面的;如果运气好,就像这次翼王的这件事情,说不定还能得到父皇的赏识;可要是运气不好,就只能马革裹尸为国捐躯了。” “和硕和朗月总归还是有自己的家的,如果我不在了,那欢儿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如果我真的不在了,那她一个人该怎样生存下面。” “可是,我遇到了你,和你相处的日子虽然很短,但是我直觉你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欢儿对你从无戒备。” “所以,你就想着想要将她拖给我,你不害怕如果你真的战死沙场了,将她拖给我后,我对她并不好,甚至还虐待她怎么办?”慕清鄞抬眸,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淡淡道。 “你会吗?”这三个字是司徒逸反问的,然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他会吗?这话连慕清鄞自个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想着,到底刚刚自己为什么那样回以一笑,没有拒绝。 可他们谁都没有料想到,在不就的以后司徒逸会后悔自己亲手将梁欢托付给了慕清鄞;而慕清鄞也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及时回绝了司徒逸的托付。 他们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今日的这一谈论,却毁了一个善良的女子一生。 那,将是凉欢此生最难以磨灭的噩梦的开始。 第一百零二章:我……很在意他吗? 在看到凉欢慕清鄞的时候一瞬间的不可思议,却没有想到在同席吃完一顿饭的时候,慕清鄞又留在了明湖别院了。 而且,这一次也是以客人的身份;她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看他们两个聊天的方式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好,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凉欢总觉得两人之间又欠了些什么! “主子,你已经拿着笔发呆大半天了。”小锦儿将新沏好的茶搁在书桌旁,有些担忧的道着。 “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凉欢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小锦儿轻声道着。 “不明白就别想了,先喝茶,这啊是太子殿下专程派人送来的,据说,是贡品呢!”小锦儿道着。 凉欢看着桌上放着的茶盏,搁下了手中的毛笔,却没有去碰那杯茶,而是站起身来,径自往屋外走了出去。 “主子你这是去哪儿啊!”小锦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凉欢已经走出门了;她尾随着身后唤道。 “我去客房那边。”凉欢回答着。 小锦儿迈着的步子一瞬间的停住了,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主,主子,慕公子今日一早便已经离开了,你现在去客房就只有空无一人而已。” 果然,小锦儿的这一句话让凉欢停住了步子,一瞬间敛下了眼微微的失落染上眉梢。 小锦儿这才追了上来:“主子,大概是出去和太子议事什么的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小锦儿看着眼前的凉欢,发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这才小心翼翼的道着。 “主子,我知道你对慕公子很在乎,他昨天才住进别院里的没有这么快就离开的。”小锦儿又补充了一句。 “我……很在意他吗?”凉欢抬眸,望着眼前的小锦儿,有些迷惘的询问着。 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和态度让小锦儿觉得她真的很在意吗? “我……我……”小锦儿有些吞吐的看着眼前的凉欢,是自己又说错话了。 “好了,我知道了。”小锦儿没有把话说完,凉欢已经转过身向另一边走去。 小锦儿望着自家主子有些失落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慕公子这次的出现是好是坏。 但转念一想,毕竟慕清鄞也救过主子这么多次,稍稍记挂一下也没错。 ** 傍晚时分慕清鄞回来了,小五子欢天喜地的将饭菜给送到了客房去,然后又欢天喜地的出来的,小锦儿和白苓看着也是一头雾水。 “我怎么觉得小五子是中了魔障了,他不是一直都对慕公子心有芥蒂吗?怎么这次送个晚餐过去这么开心!”小锦儿抵着下巴,看着不远处傻笑的小五子疑惑道。 白苓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你看不懂啊?” “嗯!”小锦儿点了点头。 “我也看不懂!”白苓回道,这次没有给小锦儿再问下一句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零三章:关心 凉欢推开门的时候慕清鄞正站在窗边欣赏着天边那融融月色,俊逸的侧脸映入眼眶,她抿唇轻笑,缓缓的走近。 昨日用膳的时候,她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问太多的话;世人都说纤纤娇娥安静的站在一个地方远远看去像一副优美的山水画,而眼前的男子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原地抬眸看着天边那一轮半弯的残月,融融月色下像极了一副水墨画;举手投足间都那么优雅,她素来只以为女人优雅,但眼前的男子却丝毫不逊色,却比女人更加的刚毅。 在听到那轻轻缓缓的脚步声靠近时,慕清鄞转身在瞧见凉欢的时候轻轻的笑了笑;凉欢被她这一笑弄的不知所措,险些脚下踩到裙角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才发现慕清鄞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没有移开。 她有些尴尬,低下头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从什么说起。 “呵……”慕清鄞轻轻的笑了笑:“低着头干吗?我在地上掉了什么吗?” “啊!”因为慕清鄞的这一句话,凉欢扬起了头看着。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慕清鄞看着她轻声道。 “看出什么?”凉欢人就疑惑,却没有想到此时的气氛比方才的更加的活跃了分,没有方才那尴尬的气氛了。 “你其实,呵……不说了。”话说到一半还挺是吊人胃口。 “说一半……”凉欢喃喃着,这不是很吊人胃口吗? “想听完,嗯!”他微微的凑近了分,这么温柔的语调,咫尺相近的距离,凉欢抬眸视线凑巧对上了慕清鄞那一弯清澈的泉水里,澄澈的如一弯清泉般让人沉溺。 久久的都没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此时的事态,一瞬间身子往后仰去就在她以为快要摔倒的时候,腰间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给扶住了,一瞬间落入了他的怀里。 她回想起了那一次她被怡悦欺负的场景,那时候的两人也是靠的这么近,那时候扶在她腰间的手是轻拂在了凉欢的脸颊,那眼神也如现下一般如此温和,像如沐的春风拂过脸颊。 “我,我无碍!”她闪离了慕清鄞的身子,后退了两步,咬唇,握拳,一瞬间眼神迷离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慕清鄞的话仍旧很轻,很温柔,让凉欢一瞬间不知所措。 “伤好些了吗?”却听得慕清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凉欢点点头,低声道:“都这么久了,疤痕都淡了。” “那,这是什么?”忽地,慕清鄞将她的纤纤皓腕给执起,右手上那道疤就这么明显的落到了他的眼里,面色微微一敛,视线紧盯着凉欢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这是怎么来的?”他问,虽然手劲儿有力却并没有弄疼凉欢。 “我没事的。”凉欢想要抽回手,可是慕清鄞却紧攥着没有松手,她拗不过,也没有挣脱。 “告诉我!”这一次他的语气微微有些霸道。 “只是不小心弄到的,再说,再说已经好了,没事的。”凉欢微微一笑,轻声道着。 第一百零四章:和亲圣旨 “……”慕青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微微松开了手,凉欢趁着这个空档抽了回来。 “这个没事的,已经好了很久了。”说着她将衣袖翻过,盖住了伤口。转身对着一旁的慕青鄞询问着。 “对了,这次你来凤城,是想清楚了归于太子哥哥的门下吗?” “不!”慕青鄞摇了摇头。 “那……” “我来办些事情,顺路看看你。”慕青鄞轻声道着。 “哦!”凉欢点头,不自在的别过脸,一次闪躲慕青鄞投来的视线。 “昨日,司徒逸对我说了一番话,我也想征求你的同意。” “什么话。”慕青鄞道着,凉欢疑惑着。 慕青鄞上上前了两步,凉欢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距离又进了分,她能听到慕青鄞温润如风的声音传到了耳中:“司徒逸说……”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小五子似乎每次都能卡在点上,等慕青鄞才说出这句话四个字的时候,小五子便急冲冲的推门而入,而且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主……主子,出大事了。”小五子仍旧气喘吁吁的,一个字也没有说清楚,但是一脸惶急,好像他所说的真的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大事?”凉欢喃喃着……然后看到小五子那坚定着眼神嗯了一声,想着,那肯定是件大事了。 **** 向来清净的别院大堂内今晚却格外的热闹,来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不认识,但是他们的穿着,凉欢大抵还是能实得的,那是宫中的公公擅用的装束,可是这宫里的公公怎么会出现在这向来僻静的明湖别院。 在看到凉欢的一刻,眼中明显是高傲的鄙夷,然后冷觑了凉欢所在的方向一眼,抖了抖衣袖,扬了扬手中金黄色的卷轴,那应该是圣旨。 “来了便接旨吧!”那宫人有些不耐的道着,将手中的圣旨高举着。 “接旨?”凉欢还没有回过神来,那宫人又吆喝了一句:“快点儿,咱家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这儿紧耗着。” “咱家还得赶着回宫给陛下复命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凉欢这才跪地接旨。 “早点儿这么干脆,咱家也不用耽误这么多时间。”说着已经大声宣读起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凉欢钟灵毓秀,礼教克娴,花容明媚乃朕之心头所爱,而今回纥屡次犯我边境,朕为百姓万民担忧终日难眠;特以此昭皋曰,以天下之子之安危为重,特封为定国公主,择日嫁与回纥二王子以结秦晋之好,永固边境。” “公主,接旨吧!”那公公冷声道着,将已经昭读完了的圣旨递给凉欢的身前,却久久的未有得到回应。 “这定国公主的头衔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这可是陛下的荣宠,公主不要让咱家和太子殿下为难的好。”那太监居然将司徒逸给搬了出来,凉欢抬眸看着那就置身在她面前的圣旨,咬唇,然后缓缓的伸手。 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那太监见凉欢接过旨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公主也不会让殿下为难的是不是,还是早些准备着,初三就得随着和亲的队伍出发了,咱家告退。” 第一百零五章:远嫁回纥 那宣旨的太监是走了,可是凉欢此时手里拿着圣旨却就这么出神的久久的愣在了原地;定国公主,这个封号是昔日的长公主都没有的尊荣,可是却封给了她这么一个自小被自己的父亲丢弃,放逐在外的不被承认的公主,这近十年来除了太子哥哥谁承认过她,她仍旧记得小时候差一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下的情况,那时候弱小的她有谁来怜惜,除了太子哥哥没有别人。 可八年多过去了,她原以为谁都忘了她可以无忧无虑的活下去的时候,可是一道皇旨她就恢复了公主的身份,而且还是定国公主,‘定国’顾名思义是使国家安定,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才享有的殊荣。 细数下来历朝历代凡是封为定国两个字的必定是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人,而自开朝以来,定国侯,定国大将军,定国公等也出过几位,可是论起这定国公主她还是头一位,这阶品还是正一品,就连东宫太子见了也是要行礼的。 她自小不被承认,想然这一次连正一品的封号都给她了,这圣旨她是不接也不行了。 想当今圣上所出的公主不少,可是除了已经远嫁的几位,此时到达适婚年龄的也只有祁莲和怡悦,两人均已婚配又怎么能远嫁回纥,素闻回纥人凶残成性,朝廷内外又有哪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思来想去,也只有她一个。 “主……主子……”白苓一直站在凉欢的身旁,当发现凉欢的脸上有着自嘲的笑容时,担忧的轻唤了声。 没有得到凉欢的回应,白苓有些心慌了,这圣旨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凉欢远嫁回纥,可是那番邦蛮夷的性格阴晴莫便这是在将凉欢往火坑里推啊! “不行,我得去告诉太子殿下!” “回来!”白苓才迈开步子,就被凉欢开口给唤住了。 “主子,可是圣旨都下来了,如果白苓此时不去找太子殿下,你就要嫁到回纥去了,主子这么柔弱,在那种蛮夷的地方又会遭受怎样的罪啊!”白苓皱眉道着,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凉欢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除了找太子殿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就算你找了太子哥哥来又有何用,违抗圣旨是死罪,太子哥哥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事情让他的前途尽毁,他将来是要登基为皇的,你难道想让太子哥哥为了我被皇上赐罪吗?” “可是主子,这是远嫁,是回纥;回纥屡犯边境杀人如麻,就算你嫁过去他们也不一定能遵守和皇上的约定平息战火的,如果,如果你嫁过去后他们照样开战的话,主子,你会很危险的,那些人,那些人没有人性的……”她说着有些哽咽,眼泪就这么簌簌簌的流了下来。 “跟我走!”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慕青鄞,此时他紧紧地握住了凉欢的手,而那圣旨因为慕青鄞用力的缘故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两人的脚边。 第一百零六章:回绝! 凉欢低头看了看落到脚边的圣旨,又抬眸望进了眼前男子的眼底,就这么久久的对视着,她明如星子的眸中不见丝毫别样的情绪,让人猜想不透,而慕青郢这样看着,也微微的出了神。 “跟我走!”他又重复了刚刚的一句话。 那三个字就这么传入凉欢的耳中,然后,她笑了,只是紧盯着眼前的慕青郢,然后缓缓地自慕青郢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俯下身子将掉在地上的圣旨捡了起来。 一旁的白苓等人都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中,不禁酸了眼,眼中已经蓄满了东西,眼眶发红。 “这是陛下的圣旨,没有人可以违抗,这个亲我必须去和。”她道着,面色是如此的坚定的回绝了慕青郢的话。 “……”慕青郢看着她没有说话,就见凉欢又开了口。 “二世子,这件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何况,我与你非亲非故就更不能跟你走了。”她淡淡的道着。 “你只是来别院做客,我并不希望给你添什么麻烦!”她笑着,可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苦涩的。 “你甘愿就这么嫁过去?”慕青郢看着她直白的问着,能清楚的察觉到凉欢的眼睫轻颤着。 她没什么甘愿不甘愿的,从她来到世上开始有很多事情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我……”她看着眼前的慕青郢蜷唇一笑:“不甘!” “可是我还有哥哥,从小大哥就很疼我,为了我已经让皇上不开心了;现在,该轮到我为他做点事情了。” “主子,若是殿下知道了,也不会让你嫁去回纥的,霍公子和柳公子也不会让你嫁的。”一旁的小锦儿也情绪失控了,唤着。 “住口!”这是凉欢第一次生气,和以往柔弱的性格简直是判若两人,紧握着手中的圣旨。 “皇命岂是你想违抗就违抗的了的。” 几人被凉欢这样的语气给惊得怔愣着,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连慕青郢也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她的,他极力的想要将凉欢的给看个透彻,第一次见她她温柔安静那双如水的明眸望着他楚楚动人,再一次是从她眼里看到的倔强,客栈的那一次她找上门来让她帮助司徒逸那眼里明显是睿智的光亮,而此时却是坚定,坚定的让他意外。 他似乎觉得他永远也看不透彻眼前的女子,只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让人真正懂过她。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太子府跑,否则以后就不用踏进别院了。”此时凉欢的声音是冷冷的,然后转身,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厅。 每一次都举步维艰,可是她却走得很平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在众人的视线下与慕青郢擦身而过,然后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下。 “白苓姐,这到底要怎么办!”客厅里,小锦儿拉着白苓的衣袖惶急的道着。 白苓转身看着她,然后失落的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呢!”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无可奈何! 第一百零七章:她的执意 别院里没有了以往的生气,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因为今天又从宫里来人了,来了一群太监和宫娥,在别院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宣旨来了些皇宫的外人过后,救赎这次来别院的人最多,柳朗月和霍和硕也来了。 宫娥和太监们在宫外守着,霍和硕和柳朗月这一次居然没有争执,两个人的意见如此的一致。 “欢儿,这一次你一定要听哥哥的。”柳朗月觑了眼门外,发现凉欢的闺房外并没有外人的时候,才对着凉欢轻声道着。 “没错妹子,哥哥们不会害你!。”霍和硕难得这样和柳朗月意见一致的没有半分争执,就连眼神和脸上的神色都如出一辙。 凉欢抬起头,看了看两人,贝齿轻咬着嘴唇然后没有出声;在她看来柳朗月和霍和硕两个人将那些宫中来接她的人拦在门外不过是不想让她进宫,下月初三远嫁回纥和亲;可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们可是要问责的。 “欢儿,这么些年来陛下没有来过明湖别院,他不会记得你长什么样子;现在离下月初三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今天我和和硕是奉了命令来接你入宫的;所以……”说到这儿的时候,柳朗月的声音又低了一份。 “稍后,我和和硕会将白苓接进宫,这封信,是殿下让我捎给你的。”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那黄色的信封,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将白苓接进宫,是什么意思?想让白苓替代她吗?且不说皇上要是发现了,欺君抗旨的后果要人头落地,或许还要祸连柳朗月和霍和硕的族人;可是偏生依着她和白苓的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不愿意让白苓顶替自己的。 如果她真的自私的一走了之让白苓顶替了自己,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不愿自己堕入狼窝虎穴却害了另一个人。 “我不愿!”她道着这三个字,却是尤为的冷,恍若此时一阵持股刺骨的让一旁的慕青郢和霍和硕微微一骇,什么时候欢儿变得连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欢儿,不要胡闹!”他回过神,一脸严肃的道着。 “哥哥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一旁的霍和硕也附和了起来:“欢儿,和硕哥哥知道你担忧白苓,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白苓她都是自愿的。” “可我不愿,我不愿自己今后的日子里在悔恨和愧疚中度过,我不愿白苓姐姐为了我失去一生的幸福,我更不愿你们为了我以身犯险。” “今日你们偷梁换柱,可接进宫呢!皇上虽然没有见过我,可是,还有别人呢!万一这件事情被拆穿了太子哥哥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子之位不但不保,就连你们也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绝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她说着,面色和眼神都无比的坚定。 一手拽过柳朗月手中的信封,很狠的将它撕的稀碎,她不想知道太子哥哥在那信里面到底说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这封信留着无疑是多了一项证据,必须毁了,而这宫她也必须入。 第一百零八章:分析 “欢儿,你这是干什么?”因为凉欢的这么一个动作,柳朗月有些恼了。 “现在你就别这么执着了好吗?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朗月哥哥绝对不允许你这样。” “你没有资格管我~!”就这么一句冷冷淡淡的话,让柳朗月愣在当下,眼波微微触动了下,深吸口气,脸色有些暗青。 “欢、欢儿,你说什么?”他的语中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双手紧握住凉欢的手,有些迫切的询问着。 凉欢看了他一眼,就这么一眼,慕清鄞的脸色更加的沉重,只因为她这抬起眸的一眼,能清楚的看见那双晶莹的眸子里的眼珠微微的往上一抬,露出一截眼白明显含了分不悦与不屑一顾,抽出了被柳朗月握住的手,冷冷淡淡的又是一句。 “这是我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左右,你一个外人更没可能。”今日凉欢对柳朗月说出来的话句句冷漠,句句带刺,句句都像一根绣花针似的往他的心里扎下,狠狠地戳进心窝最深处,让他难以喘息的刺疼。 ‘外人’在凉欢的眼中,他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妹子,你今日是怎么了?”一旁的霍和硕见此时的气愤不对,一把握住柳朗月的肩将他的身子往另外一旁挪了挪,来到凉欢的面前。 “朗月他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愿意哥哥们硬逼你也没用,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霍和硕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劝人的吗?你这是把欢儿往火锅里推吗?”柳朗月的语气有些急促,明显是生气了,或许是因为凉欢刚刚的冷淡他的心情原本就不是很好,所以这会子霍和硕说出这么一句话后,他明显心情郁闷无处发泄就随着霍和硕的这句话给发泄出来了。 “我正在劝欢儿,你给我闭嘴!”霍和硕皱眉,转身用自己那怒目瞪着身后同样不悦的柳朗月,于是两个大男人此时又杠上了。 对于柳朗月与霍和硕的的斗嘴,凉欢感到头疼她的手紧握着,那粉拳正要落到桌上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慕清鄞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位公子是来接人的吧!也就是说凉欢姑娘是要跟着两位一起上大殿的,毕竟是定国公主;鸾国自开朝以来,她是第一位定国公主,就算是太子殿下见了也是要行礼的。”慕清鄞说着。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霍和硕和柳朗月是异口同声说出口的。 “如果此时你们将公主掉包,到了大殿上不只是陛下一人,假若有人指出那个公主是假的,不止太子殿下的位置难保,就连霍家和柳家应该也会受到牵连的吧!” “到时候只怕是柳尚书的官位被罢,霍将军的军权被收,无论怎样都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事情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这几日我思前想后,觉得那日凉欢拒绝我带她走是对的。”慕清鄞说。 第一百零九章:别无他法 “这几日我思前想后觉得凉欢那日拒绝我带她走是对的。”慕青郢道着,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和霍和硕。 “她虽然卷进这件事情里,却比我们都来得镇定;她思前想后的顾虑了很多事情,包括为你们每一个人作打算,我想,即使现在你们以性命相要挟,她也不会走的。”慕青郢说话的同时视线看着一旁的凉欢,她同样也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刚刚的微冷变得淡然。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欢儿去和亲了!”柳朗月的话音调有些上扬,应该是胸中的怒意还没有发泄出来,郁结在那里的缘故。 “那你大可再问她一次,她到底走不走,没错,你是能提着自己的脑袋将她掉包;可是你的家人呢?你柳家一家几百口人难道都要为你的一时冲动而买单。”慕青郢的神色微凛,有那么一股傲人的气势,这句话倒真是让柳朗月哑口无言。 “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陛下还没人拟定旨意还尚有可回旋的余地,可现在旨也宣了,凉欢也接了;现在举国上下有哪一个不知道定国公主将要去和亲,过些时日回纥来使便要前来迎娶,如果此时出了大的纰漏,你想想会怎样。” “或许你们觉得陛下并不看重凉欢,让哪一个和亲都可以;可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本该是被遗忘的陛下不愿再想起的公主,为什么会在一时之间享有这古国公主的封号?” “殿下做事一向心思缜密,这会儿怎么会遗漏了这么重要的因素呢!” “你的意思是?”柳朗月的眼神忽然泛起一丝明了的微光。 正因为慕青郢的这么一席话,柳朗月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如果这件事情的时机败露,太子的位置受到波动,那么最得利益的便是三皇子,三皇子一心觊觎那个位置,如果此时太子被废,而最有可能登上位置的那个人也是三皇子了。 “你是说是三皇子从中挑唆,让陛下将欢儿嫁到回纥。”渐渐的柳朗月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你也不是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慕青郢的这么一句话可褒可贬的对着眼前的柳朗月笑道。 “难怪,陛下以往就对欢儿视而不见,这次怎么会将这定国公主的封号赐给欢儿,而且还想起用她去和亲,原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从中挑唆,想殿下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皇上问责;因为他知道殿下看中欢儿。”柳朗月终于明白了。 “那个东西我从小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工于心记。”霍和硕自然对于此事咬牙切齿,直接将三皇子改换成东西代替。 “所以现在也只能凉欢进宫。”慕青郢又道。 “可是欢儿进宫就代表着,她要远嫁回纥,这就是板上钉钉,铁铮铮的事实了。”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慕青郢摊了摊手,道着。 第一百一十章:入宫 “或者,你们可以在远嫁的路上下手,当然不能是鸾国的境内。” “你的意思是?”柳朗月双眸微眯,似乎是在究想着什么! “在回纥的地界下手当然也只能扮作回纥的人!”慕青郢蜷唇一笑。 “这一点,我想公子您应该明白?以回纥人的本性你觉得这亲事就算和成了,黎明的太平又能安稳几个月?他们是贪婪无度的!” “你很想挑起战争?”柳朗月再次眯眸,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对于慕青郢他始终心存了分怀疑。 “呵,哈哈&……”慕青郢轻笑出声:“这战是迟早要开的,我为何要多此一举!” “所以,我才觉得你更可疑!”柳朗月看着慕青郢的时候话中有话。 慕青郢轻巧的耸了耸肩一副无谓之态:“我一个闲散人,若是几位觉得我另有所图,只当刚刚我说的话是擦过耳际的风,不去理喻便可。”说着,他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说的办法虽然兵行险招,但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方法,慕青郢说的对,这仗迟早是要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便妹子嫁过去也只是徒劳,现在鸾国的兵士不弱,我们不能就这么一再忍让。”一旁的霍和硕道着,说起边境的军情,恐怕没有人比霍家更加清楚。 “一年两年不足以为民富兵强,现下还可以鼓励士气,但是一两年后难保不会军队散漫,要打就一鼓作气!”仍旧是在战场上那一股先锋的气势。 柳朗月看了看霍和硕,又看了看一旁的凉欢,深吸口气:“好,就这么办!” *** 凉欢被柳朗月接近了宫,别院里的人只有白苓跟着,本来她一个人也不想带进宫的,可是白苓执意要跟着她一起,然后也只能由她跟着了。 等跟着那一群宫娥和太监们出了明湖别院的大门时,她才知道这所谓的接定国公主回宫有多么的隆重,向来清冷的明湖别院外,此时站满了围观的人儿,一群一群的将那一条大路包裹着,只留下了迎接的队伍能行过的路。 她听到了人群中传来了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大致是议论着为什么皇上会在宫外置一处别院而且还养着一位公主,应该是和某位民间的女子生的无名无分,现下国家遇到了事情便将这位女儿献出来送出去。 但是不管怎样别人也是皇室血脉,皇上亲自封的定国公主,就是满朝文武见着了也要恭谨的行着礼数的,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在背后议论议论就行了。 凉欢将这些话全部纳入了耳中,由心底泛起一丝苦笑,他们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象罢了,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我们该上轿了。”白苓唤道。 ---题外话--- ps:(*^__^*)嘻嘻故事马上进入正题了,亲们可随意切换哟!!!! 哈哈o(∩_∩)o,么么哒 【番外小剧场】 慕青鄞(皱眉):我滴个神,你能不能写快一点儿,我一个主角怎么弄得跟打酱油似的。 柳朗月(高傲的从一旁走出来):你是主角吗?我没看出来,我以为我才是。 慕青鄞(黑线):我呸,你哥不要脸的,我未来老婆初恋都给你了,你还来跟我抢主角,我也是醉醉的了。 柳朗月:抢又怎么样,欢儿喜欢的还是我。 慕青鄞(白眼):我呸!!! 拔出一把利剑! 净化荧频,和谐世界!!!! 以后会不定时在题外话写些小剧场,(*^__^*)嘻嘻 第一百一十一走吧nv 门外停着一顶偌大的软轿,四周围了金色的纱帐,珠帘清脆的咯咯作响,一眼望去前后总共占了八个宫人在那里,真真是一顶八人大轿,这是宫里除了皇上皇后之外,连其余妃嫔和公主都没有的殊荣,却没有想到偏偏在今天让她捡了这么一个空子。 可凉欢却并不觉得这是个殊荣,如果能有自己的选择她宁愿选择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每天穿着粗布麻衣,提着锄头耕种,到集市里买菜做饭大字不识一个她也愿意,总好过这令人厌弃的身世。 她伸出手,白苓顺势扶着将她一步一步的搀扶在那顶软轿前。 每走一步,就离那心中所幻想的愿望更远一步。 她做不了平凡的农家女。 她做不了朗月哥哥的新娘。 她做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连再和慕清鄞道一句谢的时间都没有。 只因为刚刚出门的时候她四处张望都没有见着慕清鄞的人影;或许,是因为朗月哥哥的那一席话所以他生气的走了;所以他再也不会在她被人欺负的情况下挺身而出的前来救她,她再也不会见到那个每次总在危难时刻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而她的命运便是嫁去回纥,和那所谓的回纥王子共度一生。 不,或许度不了一生;他们都说回纥人凶残成性;或许她嫁过去,还没有处上个把月就已经被折磨蹂/躏致死了。 到那个时候不会有一个人记得她,不会有一个人记得她的名字。 每逢生日或者祭日也不会有一个人向她的在天之灵敬一杯酒,说一句话,怀念着她。 这些,都是注定着。 顷刻间她已经走到了那顶软轿旁,只是眼角微微的有些湿了。 “主子,你小心些。”白苓嘱咐着,然后松了手。 凉欢伸出纤纤玉指轻掀起轿帘,然后俯身坐进了轿子里;而身后的柳朗月和霍和硕彼此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双双翻身上马,一脸严肃。 柳朗月勒住了缰绳,右手轻轻的往上一抬,挥手向下。 “起程!”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身后的队伍就这么跟着两人的马后前行着;凉欢坐在轿中明眸轻眨着,那滴悬在眼眶的泪就这么扑嗤的落了下来,浸润在衣袖间晕染开来。 不远处,等到前行的队伍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隐匿于柳树后的男子才渐渐的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部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易风看着眼前的慕清鄞询问着。 “先看看吧!”而慕清鄞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四个字,转身向另一边的桥后走去。 易风看着慕清鄞前行的背影,一瞬间有些晃神;杨柳岸晓风依依,慕清鄞的青色衣衫和那翠绿色的柳枝也相差无几,只是那么以往修长的挺拔的英气十足的背影,此时居然让易风觉得有那么一点丝丝淡淡的愁。 但是这愁,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视线又落到了远去队伍的方向,回过神,易风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都是注定的! 门外停着一顶偌大的软轿,四周围了金色的纱帐,珠帘清脆的咯咯作响,一眼望去前后总共占了八个宫人在那里,真真是一顶八人大轿,这是宫里除了皇上皇后之外,连其余妃嫔和公主都没有的殊荣,却没有想到偏偏在今天让她捡了这么一个空子。 可凉欢却并不觉得这是个殊荣,如果能有自己的选择她宁愿选择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每天穿着粗布麻衣,提着锄头耕种,到集市里买菜做饭大字不识一个她也愿意,总好过这令人厌弃的身世。 她伸出手,白苓顺势扶着将她一步一步的搀扶在那顶软轿前。 每走一步,就离那心中所幻想的愿望更远一步。 她做不了平凡的农家女。 她做不了朗月哥哥的新娘。 她做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连再和慕清鄞道一句谢的时间都没有。 只因为刚刚出门的时候她四处张望都没有见着慕清鄞的人影;或许,是因为朗月哥哥的那一席话所以他生气的走了;所以他再也不会在她被人欺负的情况下挺身而出的前来救她,她再也不会见到那个每次总在危难时刻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而她的命运便是嫁去回纥,和那所谓的回纥王子共度一生。 不,或许度不了一生;他们都说回纥人凶残成性;或许她嫁过去,还没有处上个把月就已经被折磨蹂/躏致死了。 到那个时候不会有一个人记得她,不会有一个人记得她的名字。 每逢生日或者祭日也不会有一个人向她的在天之灵敬一杯酒,说一句话,怀念着她。 这些,都是注定着。 顷刻间她已经走到了那顶软轿旁,只是眼角微微的有些湿了。 “主子,你小心些。”白苓嘱咐着,然后松了手。 凉欢伸出纤纤玉指轻掀起轿帘,然后俯身坐进了轿子里;而身后的柳朗月和霍和硕彼此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双双翻身上马,一脸严肃。 柳朗月勒住了缰绳,右手轻轻的往上一抬,挥手向下。 “起程!”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身后的队伍就这么跟着两人的马后前行着;凉欢坐在轿中明眸轻眨着,那滴悬在眼眶的泪就这么扑嗤的落了下来,浸润在衣袖间晕染开来。 不远处,等到前行的队伍渐渐远去,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隐匿于柳树后的男子才渐渐的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部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易风看着眼前的慕清鄞询问着。 “先看看吧!”而慕清鄞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四个字,转身向另一边的桥后走去。 易风看着慕清鄞前行的背影,一瞬间有些晃神;杨柳岸晓风依依,慕清鄞的青色衣衫和那翠绿色的柳枝也相差无几,只是那么以往修长的挺拔的英气十足的背影,此时居然让易风觉得有那么一点丝丝淡淡的愁。 但是这愁,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视线又落到了远去队伍的方向,回过神,易风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112章:觐见 轿撵在皇宫的大门外停了下来,柳朗月扬手队伍此时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他和霍和硕跃身下马,走到了身后的轿撵外,此时的轿撵已经落地,凉欢伸手已经揭开了那挡着视线的黄色幔帐与珠帘。 “欢儿,已经到了,待会儿到了殿上你只需向陛下行礼即可;不要害怕!”他关心的安抚着。 凉欢点点头,这才走出了轿撵。 “入宫的礼节比较的繁琐,等我们晋了见你安顿下来,我会让祁莲过来多陪陪你!这内宫我和和硕也不方便进出!”柳朗月和霍和硕与她三人一起进了宫门,边走边道着。 “我明白!”凉欢点着头。 “这内宫里人心复杂,凡事儿还是多小心为好。” “还有,这宫里不比别院,虽说只是待半月有余,可是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能避着就避着了。” “妹子,宫中人心复杂,见人不要太过于交心,说话留几分,不能全说实话知道吗?”一旁的霍和硕也嘱咐道。 “我明白!”凉欢应到。 “还有,你现在的身份是定国公主,这个封号就算是太子殿下见了你也要行礼的,所以,有些事和有些人不必太过忌惮,如果怡悦再来找你麻烦就让白苓将她轰出去。”霍和硕想到这一点儿,严肃的道着,说话也毫不避讳,再怎么怡悦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吧!现在他还教导着她将怡悦给轰出去,他也知道怡悦那个丫头,是经常来找凉欢麻烦的。 “和硕哥哥没这个夸张的,我只不过是在宫里小住半月,半月过后就是要走了的,你们就放心吧!” “哎!”听到凉欢这么说,柳朗月和霍和硕均长叹口气,都没有多说什么! 穿过了长长的宫道,三人来到了大殿外。 “到了!”望着那不远处楼阁上的议政殿的牌匾,柳朗月道。 “你跟在我和和硕身后便可!” 凉欢深吸口气,双手在身前紧扣着,跟着柳朗月和霍和硕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金銮大殿内走去。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出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心怦怦的跳着,恍若要跳出胸口一样。 “不要紧张!”霍和硕的声音也在一旁响了起来。 “我和朗月都在!” 然后,她跨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一步接着一步。 大殿内的气氛异常的安静,众臣皆着着朝服站在那里恭谨的没有四处张望。 “朗月……” “和硕……”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柳朗月与霍和硕行着君臣之礼,而凉欢也跟着两人一起跪地,参见了那大殿之上的陛下!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大淡淡的,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谢皇上!”柳朗月和霍和硕均站起身来,然后退到了一旁,而凉欢则站在了大殿的正中,她低着头也不敢抬起来,就这么垂着,然后他听到了陛下的声音悠悠的自远处传了来。 第113章:还君明珠 “你……”他的声音里有些淡淡的不耐,凉欢知道的,陛下自小都不待见她这个女儿;所谓的骨肉亲情在她这里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 “抬起头来!”大概是因为回纥来使在大殿上的关系,鸾帝即使再不愿意还是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凉欢这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星眼微饧(xing二声)里面落着点点星光,花容明媚,大概是因为这一声华贵的贴身的装束下更显的玉骨轻柔,就这么站在大殿内。 鸾帝望着,思绪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多年以前他用尽了一生的温柔宠溺呵护着的女子,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心如刀绞;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时候她唇角微扬对着他不屑的置一冷笑。 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一点都没有。 那时候那个女人是这么决绝的用着嘲讽的语调对他说的,将他一颗真心弃如草芥就这么狠狠地践踏着。 我恨你! 那时候,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眼里的恨,那是从心底蕴散而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他曾经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他曾经想要将身边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他曾经还一次又一次的想着为她散尽后宫,立她为后,自此独宠她一人。 可是这一切,这一切都在他撞见那个女人与另一个男人欢好而消失殆尽,那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他为了那个女人付出了自己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死他也不怕! 可是,由始至终在那个女人的心里,他终究只是一个掠夺者,一个剥夺了她终身自由的男人,一个令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最后,她宁愿一死也要随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去。 自那以后,他的心便彻彻底底的死了;即便凉欢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就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张脸蛋与她实在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时候他便知道这个女儿不能留在身边。 留不得,因为那只会提醒他,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的愚蠢,如何的可笑。 如何的天真! 而此时的凉欢太像了,简直太像了,恍若那个曾经伤他至深的女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死之前的冷笑,和那句几近疯狂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从来没有! 手紧紧的握着龙椅的扶手,只有就近的太监和宫娥能清楚的看见那张龙椅的扶手已经慢慢变形,都心有余悸! “大鸾国的公主真是生的美貌无比,我回纥王上和皇子一定喜欢!”还是一旁的回纥使者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这可是我朝最美丽的公主,如若嫁过去,还希望王子好生对待!”鸾帝望着一旁的回纥来使,笑着。 “鸾皇陛下万岁,鸾皇陛下竟能将最宠爱的定国公主嫁入回纥,足以能表达求和的诚意,我回纥自当遵守与大鸾的约定,近年来不再征战!”回纥来使回到,但是那脸上带着的笑意,一旁的凉欢怎么看也觉得不舒服。 “那欢儿先下去吧!等着下月初三朕会钦派两千人马与丰厚嫁妆随来使一路护送公主和亲!” 当听到这两千人马之时一旁的霍和硕和柳朗月等人皱紧了没,当然还有那个从凉欢一进人大殿时就暗敛下眼,一脸失落的司徒逸。 第114章:为难 凉欢跟着引路的嬷嬷一路穿过宫中的廊道花园,期间又遇到过一些宫娥婢子虽然人前都对她恭恭敬敬的行礼,但是背后仍旧会对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交谈着,隐约的她也能听到一些! “这谁啊?” “皇上亲封的定国公主!” “好漂亮,但是以前怎么没见到过!” “我听说啊!这是养在外面的公主,大概是因为私生女的关系吧!自古皇上皆风/流,哪个在宫外没有个沧海遗珠什么的!哎!只是这定国公主的封号虽然享有无尚的尊荣,但是,还是免不了远嫁回纥!”那人道着,语中还甚是惋惜! “那些野蛮人!”有一个吃惊的声音道着。 “没错!” “那我宁可一辈子做个普通人或者是吓人也不遭受这份罪!” “这也是我们这些吓人能享有的,人家嫁过去啊!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妃吧!” “皇子妃,什么皇子妃啊!我听说啊!那些野蛮人的妻妾都是共享的,几兄弟轮着一个姬妾侍寝的都有,这家过去啊!真是糟/蹋了。”那语中有些可惜。 “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啊!这公主啊!也是命苦,平民生的没什么地位,这不宫里面这么多公主郡王那里这么多郡主不挑,偏偏把一个民间的多年都没有认领的人挑回来,这意图还不明显吗?” “皇上啊!就是不愿意把天朝的金枝玉叶送出去,才找回来的,可惜了,可惜了啊!” 那些太监的议论声渐渐的在身后远去,身旁的白苓早就已经咬牙切齿了。如果不是在这宫里她肯定会冲过去将那些多嘴的太监和宫女的嘴一一的撕烂,看他们还有没有闲工夫在人背后说这些些话! “这些人的话公主听听就好,可别放在心上。”那引路的嬷嬷在一旁好心的劝慰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定国公主的封号不是哪个公主都享有承受的起的,可见,陛下还是爱重的。” 而凉欢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 穿过假山的时候,在泉池的旁边好巧不巧的却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人,白苓紧皱着眉,唤了凉欢一声主子。 “老奴,给公主请安!”那老嬷嬷在看到来人只是,俯下身子给前来的怡悦请了安! 怡悦轻轻的哼了一声,视线紧盯着她身后的凉欢。 “林嬷嬷,这是要去哪里啊?”她眯眸上前两步,走到凉欢的身旁道着。 “老奴,正引着公主殿下去休憩的庭院!”林嬷嬷老实的回答着。 “公主殿下!我怎么没有看到除了我之外哪里,还有其它哪位公主在这儿。”她的语调抑扬顿挫的含了丝嘲讽,觑着一旁的凉欢。 “这……”林嬷嬷这在宫里呆久了的人,怎么不知道怡悦的性子,自然也知道此时她定是前来找茬的,只是她一介奴婢也插不上嘴! 方才在她带着凉欢的这一路上,也发现了这定国公主是个个性温和的主儿,只怕此时是要吃些亏了。 “给我站到一边儿去,本公主有些话要对那些低人一等的讲。” “可是!” “林嬷嬷……”怡悦的面色一凜,林嬷嬷立刻默不作声退到一旁。 第115章:刚才那一巴掌我让你;这会儿这一巴掌,我还给你! 就见此时的怡悦已经走进了凉欢的身旁,视线打量着她一身的装束。 “换了一身装束,看着还挺碍眼的嘛!”怡悦冷声一笑。 “低人一等就是低人一等,不管穿怎样的衣服,骨子里仍旧是低贱的!”说着,转身那手就这么挥了过去,只是到了中途却被白苓给死死的握住了。 “你这该死的贱婢,想掉脑袋了是不是!”怡悦叫嚷着,可是白苓却没有丝毫放开怡悦的迹象。 以往在别院每次怡悦来的时候,凉欢总让她们待在门外,因此在屋子里凉欢受到怡悦的羞辱与欺负时,她们只能束手无策,可是如今她就在凉欢的面前,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主子受到欺负。 “四公主殿下,这可是不得,公众殿下可是回纥的王妃,皇上亲封的定国公主,品阶是在你之上的。”一旁的林嬷嬷看到此时的状况,也插了一句嘴。 哪知道却被怡悦的怒目给瞪了回去:“本公主叫你多嘴了吗?还不赶快让她给本公主松开!” “这……”林嬷嬷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两个都是公主她怎么能有吩咐公主的资格。 “凉欢,快叫她松开,难道你想她在宫中生事被仗毙不成。” 凉欢看了看被白苓牵制住的怡悦,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苓,当然不是害怕怡悦而是担忧白苓。 “白苓姐,你先放开她!”她轻声唤道。 白苓看了看凉欢又看了看咬牙切齿的怡悦,手上的劲道微微的送了,然后放下了手。 岂止,怡悦在得到自由的同时狠狠的一巴掌就这么落到了凉欢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一旁的林嬷嬷也惊呆了。 “你……”白苓想上前理论,却被凉欢拉住了往身后带去。 四目相对,她看着眼前得意的怡悦,手轻轻地触上刚刚被怡悦一巴掌打过的半边脸颊,深吸口气。 “这一巴掌我让你!”只听的凉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怎么,是本公主太久没打你,你都忘记了是什么感觉了。”怡悦冷笑一声。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那样不要再试一次!” 啪,又是清脆的一声响亮起来,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这一次那清脆的巴掌声不是落在凉欢的脸上的,而是扎扎实实的落在了怡悦的脸上,而怡悦的手此时正扬在半空中还没有落下,或许没有料想到凉欢会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怡悦生气的连扬在半空中的手都在颤抖。 “我说过的。刚才那一巴掌我让你;这会儿这一巴掌,我还给你!”凉欢的脸色仍旧淡淡的没有表情,看着眼前的怡悦回答着。 “你……”怡悦气急,捂了捂疼痛的脸颊,狠狠的等着眼前的凉欢。 “正如林嬷嬷说的,我现在是定国公主品阶在你之上,就连太子殿下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现在我不与你计较,让开!”凉欢的语气仍旧冷冷淡淡,可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跟以往的柔柔弱弱的任人欺负完全不一样。 ---题外话--- ps:嘻嘻,女主开始升级打怪了哟~~~这下不是圣母玛丽苏了,今天周末,两更;现在要开始加更了,还有一更在下午;亲们,喜欢就收藏着吧!谢谢了,(* ̄3)(ε ̄*)么么哒。。。。 第116章:锦尚林院 就连怡悦也被她这样的态度震慑住了,一瞬间愣在当下,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 这,还是他认识的凉欢吗? “林嬷嬷,我们走吧!”她转过身对着一旁的林嬷嬷吩咐道。 “是,公主殿下!”林嬷嬷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继续带着白苓和凉欢两个人前行着。 怡悦在身后看着凉欢离去的身影,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不,这不是她认识的凉欢。 不,这绝对不是凉欢。 这绝对是另外一个人。 不远处依靠在假山旁的红衣男子,双手抱在胸前,蜷唇一笑:“定国公主,有点意思!” 视线,紧盯着那远去的身影。 凉欢和白苓一直跟着林嬷嬷来到了一间上好的庭院,抬眸能见到门上的匾额上写着锦尚林院;推门而入,青石板砌成的小道两旁是盛开的鲜花,五彩缤纷;角落里的榆阴树下筑了个藤蔓的秋千,旁边不远处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那正式乘风纳凉的好处。 远处的阁楼清雅素丽,倒像是文人附庸风雅的庭院。 “这里是娘娘替公主殿下张罗的住所,院内有四名宫娥,两名太监,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唤奴才们去做便可。” “晚膳做好了会有专人特意送过来,时令的水果也会随着送些过来。” 林嬷嬷边走边介绍着院子陈设,和宫娥的数目,膳食的着落,最后在一间内院的房门外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公主殿下的寝殿,旁便是殿下的更衣房,里面有着为公主殿下准备的换洗衣物;包括大婚时所用的嫁衣和凤冠!” “有劳嬷嬷了。”凉欢欠了欠礼,对林嬷嬷感激道。 “这是老奴的怎人殿下不必言谢!”林嬷嬷笑了笑。 “还有殿下,在这宫中能忍则忍,宫中不比民间什么人都有的。”林嬷嬷还不忘嘱咐着。 “我明白!方才是我唐突了。”凉欢知晓林嬷嬷说的是方才自己扇了怡悦的那一巴掌,此时也是为了她好。 宫人都晓怡悦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最宠爱的小公子,自小便宠在掌心的挚宝,因此养成了骄纵任性;可近日她竟然打了怡悦一巴掌,这仇怡悦估计也记到骨子里了。 “那,老奴现行告退了。”林嬷嬷点了点头,也知道凉欢不是个生事儿的主,主要还是怡悦太骄纵任性的过。 “嬷嬷慢走!”她差了白苓将嬷嬷送到了院门口,这才一个人看着这锦尚林院的风景,这里的确是一处难得的雅阁,不仅安静而且环境清雅! 原本想着她这个身份就算是入了宫也不得人心待见,更别说会有一个很好的处所;而现在有了这锦尚林院落脚,还有宫娥随侍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她所求的也不多。 白苓回来的时候,她正靠在木栏旁看着一院子的繁花绿树有些出神。 ---题外话--- ps:第二更了。希望亲们喜欢,么么哒。。。。。。。。。。。 第117章: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苓回来的时候,她正靠在木栏旁看着一院子的繁花绿树有些出神。 “主子!”白苓的轻唤声从身后传了来,凉欢转首正看见她向自己的地方走来。 “白苓姐,这院子真美,是不是?”她微微一笑,视线又回到了院子里的风景,轻声道着。 “可是,再过些时日就要走了,你说回纥也会有这些花吗?”她淡淡道着,忽然又苦涩的笑了。 “我真是傻,回纥这个地方除了牛羊就是大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景色。” 看着凉欢脸上的笑,白苓有些心疼。 “主子,到时候白苓替你上和亲的马车!”白苓道着。 “不,这马车必须我亲自上,亲,也得亲自去和。”她道着,坚定。 “那,白苓随你一块儿去回纥。” 而凉欢只是看了看眼前的白苓,然后走近她伸手握住了白苓垂下的手,轻声道着。 “白苓姐,你觉得我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吗?”她问道。 “不一样?”白苓喃喃着,忽然忆及了刚刚凉欢扇了怡悦一巴掌时候的情景,一瞬间这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白苓姐,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凉欢道着,柔柔一笑,转过身双手轻握着木质的栏杆。 “太子哥哥说的对,若是哪一天他和朗月哥哥都不在我身边了,我也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才不至于受欺负。” “阿清也说的对,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一再忍让别人就会淡忘不去触碰的;一昧的忍气吞声只会换来无尽的欺凌。” “阿清?”白苓有些迷惘凉欢口中的阿清是谁? “慕清鄞。”凉欢知道她疑惑什么,对着她说到。 “我唤他阿清的。”凉欢说着笑了笑。 白苓紧盯着眼前的凉欢,一瞬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这段日子我变了很多,因为我知道我不再是哥哥从小就宠着的那个欢儿了;我长大了,哥哥们有他们要宠爱的人,要呵护的人;而我,也不能一直仰仗着哥哥们的庇佑!” “……”白苓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听着凉欢一桩桩一件件的讲着。 “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一个人去回纥也会学会保护自己的。” “主子,我……”白苓有些动容,紧皱着眉头。 “好了。”凉欢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身的正装还真是琐碎,我都有些不自在了;刚刚林嬷嬷好像说这边的房间里有许多衣服,我们进去挑一件换下来吧!” “顺便帮我重新梳妆一个发髻,这发髻顶着我难受。”她道着,拉着白苓的手走向了林嬷嬷刚刚指着的那间更衣的房间。 白苓看着面前这个佯装轻松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进了房间;挑选了身简单的衣服,又梳妆了个简单的发髻这才罢了。 第118章:皇后的警告! 转眼在这宫中已经住了两日之久,在住进宫中的第二日祁莲便来了锦尚林院一趟,陪她说了些许的话,但是言辞间仍旧替她有些惋惜,可是凉欢都一笑而过了。 大概是因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关系,司徒逸始终没有踏进锦尚林院一步,甚至连送信或者捎话的太监都没有一个,就连祁莲那儿都没有让她带一句话。 凉欢仍旧记得那日她刚入宫,在议政殿上司徒逸望着她时的眼神,有忧愤又无奈,太子哥哥那时候肯定是在埋怨她的不听话,撕了他的那封信没有让白苓代替她。 可是,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他! “公主,公主……”凉欢出神着,还是一旁的婢子唤了她一句,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 “公主,该用午膳了。”那乖巧的婢子是这锦尚林院的小婢,奴儿;此时已经将膳食摆上了桌。 凉欢四下张望了番,居然没有看见白苓的影子,转身对着一旁的奴儿问道。 “奴儿,你看见白苓姐姐了吗?” “白苓姐姐?奴儿只记得白苓姐姐被皇后的婢子唤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奴儿诚实的回答着。 “皇后娘娘?”凉欢喃喃着。 “是的,早上娘娘唤了婢子前来传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许是娘娘交代姐姐些在途中伺候公主的规矩,没准下午就回来了,公主还是现行用膳吧!” “嗯!”听到奴儿这样说凉欢点了点头,只是望着满桌子的菜色居然连一点点食欲也没有,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点儿鸡汤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下午的时候还是没有传来白苓的消息,凉欢等的有些焦急了,询问了奴儿几次皇后的寝宫怎么走,可是奴儿也不知道,只道着自己进宫的时日也不久,然后一直被分派在司衣局工作,后来被派来这锦尚林院伺候她,也没有在这宫里四处走动过。 凉欢有些担忧,也没有顾虑是否在宫中乱闯就直接的出了这锦尚林院,却在前行了不远处便见到三两个太监携着浑身是伤的白苓往锦尚林院走来。 她皱眉快步的走上前去,从那三两个太监的手中接过了白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看到白苓此时的模样,凉欢有些心疼对着一旁的两三个太监问道。 “这婢子不知事的得罪了公主殿下,这只是先给点颜色尝尝;公主乃千金之躯岂是这等低贱之人能够得罪的。”那为首的太监趾高气昂着,道着事情。 “也是娘娘宽厚仁慈命我等将她给送回来,这也要她是定国公主您的婢子,若是换做了别人早已经扔进了冷宫后院的那口废井了。”这一声声一句句高傲的振振有词。 凉欢怀中紧抱着重伤的白苓,狠狠地瞪着那趾高气昂的太监,大概是因为看见白苓这么重伤的缘故,红唇紧咬着,就在她准备开口斥责那个太监的时候,却被白苓一把抓住了手。 “主,主子……我,我很好,不要……为了我,得罪了皇后娘娘。”她一字一顿吃力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我们……在这宫里……不,不能,树敌了。” 第119章:贵客临门,心怀忐忑 “既然公主不懂的管教下人,皇后娘娘屈尊降贵的为您亲手调教也是公主莫大的福分;公主应该懂得感恩才是。” “是!凉欢谢过娘娘的管教之恩!”她极力使自己的心境平和,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着。 “这便好,这不知事的婢子奴才等也已经交给公主殿下了,那奴才告辞!”说着几人已经转过身,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凉欢看着虚弱的白苓,一身的鞭伤有些自责:“都是我不好,才害得姐姐带我遭罪!”懊悔和自责着,眼看眼眶里悬着泪就要落下来。 白苓强撑住自己虚弱的身子模糊的意识伸手,轻轻的触上了凉欢的眼角,虚弱的道着。 “主,主子不是……不是说过,要……要坚强的吗?那……那就不能轻易的哭……哭出来……” 手轻抚过凉欢眼角的泪珠,终于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 霍和硕和柳朗月来到锦尚林院的时候,凉欢刚刚送大夫出了别院门口。 两人相视一眼,一起走到了凉欢的面前,担忧的问道。 “欢儿,哥哥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他们担忧的问着。 而凉欢只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这样的表情让柳朗月和或霍和硕看着更加着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到底哪儿受伤了。” 回答他们的是凉欢伸手打落了揩在她肩头的手,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和硕哥哥,朗月哥哥,里面坐。”她转身朝屋子里走去,然后又唤了一旁的奴儿来吩咐着。 “替两位公子斟茶!” 这样的凉欢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见到的,早上柳朗月一出门便被霍和硕给拦住了,原来昨晚怡悦又去了将军府找霍和硕,据说还大闹了一番,将凉欢打了她一个耳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一大早他便被霍和硕告知这件事情,有些担忧的急急忙忙的赶进宫。 便听说锦尚林院请了太医,一心挂念着凉欢的安危,两人才匆匆赶来,便见着这么冷冷淡淡,置两人不理不问的凉欢。 她有些急了,拽了一旁的随侍就焦急的询问着。 “我方才看见太医提着药箱从大门出去,可是你家主子受了伤。” 那一旁的随侍也是被他这样的架势给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将白苓受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了解真相的柳朗月和霍和硕这时才放下心来。 奴儿沏好了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两人的面前,然后才安静的退了下去,将大门合上了。 是个心思缜密的丫头,柳朗月望着合上的房门,满意的点了点头。 揭开了桌上那盏茶的茶盖,又盖上了;他将自己身边的那一盏和霍和硕面前的那一盏给换了个位置。 霍和硕白了柳朗月一眼,没有啃声。 “早叫你将那蛮横的公主给娶回家去管教管教,你偏生这样放纵着,这好了吧!好生生的将一个丫头弄成这样。” “我说过,我不娶!”霍和硕的语气尤为的坚定,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柳朗月,咬牙道。 “那丫头这么刁蛮,你娶回去搁在你家后院的小校场里当活靶子啊!” “你喜欢,你娶回去当箭靶啊!”霍和硕怼了回去。 第120章:千叮万嘱,留心皇后 柳朗月那张嘴还是不饶人,可就是这么一句句的玩笑让本就对白苓所出的事情感到愧疚心情郁闷,此时听到柳朗月的这么一席话本就已是心情不悦。 她站起身来:“这深宫内院,两位哥哥若是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不要久留了。” 是逐客令,而且还是下得无声无息;欢儿还是长大了,不像以往那样温柔安静,反而有那么一种淡淡的冷。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或许就是那段时间,那段他们繁忙的没有去别院的那一段时间,然后这丫头变了,变得和他生疏,变得有些陌生了。 “妹子,你也别生气,朗月从小到大就这样;他是看你心情不好,好让你有所缓和。”霍和硕在一旁帮衬着,而柳朗月此时的面色居然变得深沉起来,没有多话了。 气氛一瞬间凝滞在了尴尬的境地,谁都没有再多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抱歉!”这时候的声音虽然淡,却没了方才的冷。 “妹子,哥哥们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方才也说的对这深宫内院我和朗月两个大男人待着着实不太方便,这次朗月也是担心你!”霍和硕见柳朗月没有说话又开了口。 “这次白苓这件事情无疑是皇后的一个警告,若是日后皇后召你你要记着勿要顶撞,她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你是皇上亲封的定国公主是要远嫁回纥的,她不会对你怎样。” “这次你打了怡悦,她也只是粗略的教训了一次白苓而已;但是你定要记得切勿一人去皇后的凤霞宫;她是一国之母惩罚你只是一个理由的事。” “等你初三离了凤城,我和朗月已经筹备好了人马,等到一入回纥境内……”霍和硕说到这一句后停了下来,警惕的望了望门外,在确定没有人听墙角之时,才尤为认真的道着。 “那时候我们会将你劫下救出,到时候择一处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欢儿,不管怎样你要记着,哥哥们都是为了你好,关心你的。”这时柳朗月才缓缓的开了口。 凉欢看着他,忽然没忆及这一段日子以来对柳朗月的冷淡,虽然不是发自心底,可是…… 想到这儿,眉宇间有些触动,她抬眸望着不远处的柳朗月。 眼前那个男人,曾经她一颗心遗落在他的身上。 曾经,她还天真的幻想着可以和他过一生一世。 曾经,她满心满眼装着的只有他。 可是不知道从多久开始,她发现柳朗月在她心中的位置越来越远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也并没有抱有奢求,那份埋藏在心底的爱恋,就像小时的的兄妹之情化作爱恋一样,此时此刻又变了回来。 比兄妹之情亲昵那么一点儿,却也谈不上男女之情,或许还是有那么一分悸动,但已经不像以往那样的情愫了,或许真如那句话,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能的还是忘了。 忘了,便好! 终于,她望着眼前的柳朗月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凉欢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方才那样的冷淡,柳朗月终于松了口气,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喝了口却觉得特别的甜。 ---题外话--- ps:今天去政府开培训会了,回来的有点晚,抱歉,已更新~!~~请亲们签收!嘻嘻,求收藏哟~~~~(?????)??爱你么么哒 第122章:苏嬷嬷,不简单 “更何况,柳公子和霍小将军都将会是将来驸马,这传出去不仅损了殿下您的名节,也会让另外两位公主抹不开这个面子。” 或许是皇后身前的红人的关系,平日里也是个欺善怕恶的,此时已经俨然将自己当作这锦尚林院的矜贵嬷嬷了。 “还请公主殿下日后言行举止小心为上,人言可畏啊!。”那人言可畏四个字她说的尤为的重音,那双闪烁着光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凉欢,划开了唇。 “老奴这也是为了公主殿下和皇室的声誉着想。”见凉欢还是没有出声,苏嬷嬷又补充了一句道着。 一旁的奴儿胆颤心惊的站在边上,听完苏嬷嬷的这么一段话自然脸色俨然已经紧皱成一团。 一个时辰前白苓才伤痕累累的被凤霞宫的人送回来,这才一个时辰皇后娘娘就已经派了苏嬷嬷过来;她虽然才进宫不久,可这苏嬷嬷的名讳在宫里可是被传开了的,宫中哪个宫娥太监提到她不是一脸的冷汗,只因为都受到过她的惩戒;此时来了这锦尚林院她们这些人可都是讨不了好的;就连后宫的妃嫔也都要卖给皇后娘娘一个面子,即便是这公主殿下也一样。 凉欢看着眼前的苏嬷嬷,她和那日引着她们的林嬷嬷有很大的区别;林嬷嬷是一副慈眉善目的三十几岁的妇人,而这苏嬷嬷看起来应该比三十几岁的林嬷嬷还要年长些大概四十左右;但是那一双眼睛里却比那日的林嬷嬷多了抹严厉之色在里面;就连面容看去,也知道是个不好欺且有脾气的深宫老嬷嬷。 “是凉欢唐突了,苏嬷嬷说的是!”她回应着,转身对着一旁已经被苏嬷嬷的气势吓得差点儿丢了魂的小丫头奴儿道着:“把大厅的茶具收拾一下,再去将白苓的药煎一煎送过去!” “是的公主!”奴儿点头,这才怯怯诺诺的将桌上的茶具一一收拾了下去。 凉欢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苏嬷嬷给唤住了。 “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哦!“凉欢应着:“今日许是乏了,我先回房休息片刻,顺便好好的咀嚼一番苏嬷嬷刚刚那一番为凉欢着想的话!”凉欢道,她的语调很平和亲缓,没有怒意也没有不悦只是淡淡的,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苏嬷嬷快一步的挡到了凉欢的面前,又道:“想来公主应该是没有挺清楚老奴刚刚说所的话,娘娘让老奴顺便教公主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 “我听清楚了。”凉欢回答。 “那……” “既然是顺便熟悉一下规矩,就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想苏嬷嬷现在也是乏了;明日再熟悉也是一样的。” “可殿下……” “小松子,先带苏嬷嬷去房间休息?”她看着眼前的苏嬷嬷又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将苏嬷嬷带去房间;居然让苏嬷嬷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心伺候着!”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才离了开去。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又到了节假日周末了,会陆陆续续二更的哟,(?????)??爱你么么哒 第123章:商议,怎样营救 凤城;客栈! 二楼雅间的房间里,慕清鄞斟好了酒,而且是两杯;易风在一旁看着有些疑惑;那另外一杯不可能是为他斟的;若非今日有客人来! 果然,想到这里的时候,顺着窗口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锦衣华贵公子;那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太子司徒逸。 原来,真实有客人。 “主子,他来了。”易风道着的同时,司徒逸已经进了客栈。 然后,他看见慕清鄞拿起了酒杯将那一杯酒喝下了肚,又替自己斟满了酒杯;渐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踏进,不一会儿司徒逸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慕清鄞抬起了头,在看到前来的司徒逸的时候对易风扬了扬手,易风了然的退下将门替两人合上,守在门外。 “殿下请坐!”拿起桌上的那杯酒,慕清鄞对着一旁的司徒逸道。 “父皇派了两千人送亲,加上回纥此次迎亲的三百人一共是两千三百多人。”司徒逸撩袍坐下,直入主题。 “大批人马出城那日我和和硕将会护送,直至过了风夏关口。” “殿下的意思是!” “朗月和和硕给我提过你的提议,所以我想……”司徒逸说着,躇踌几番。 “既然殿下将她托付给我,我自当尽力将她救出;可是殿下,我除了自己和易风两人外,就只有一把剑,若说以二敌三千。”他的两指抡着酒杯淡淡道着。 “大批人马出城势必引起注意,三皇弟的眼线也在我太子府四周随处可见;我已经让了朗月和和硕去办了,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忧心!” “父皇派的两千送亲之人其中包括了宫人婢子嬷嬷,若论武随性的侍卫也不多,大多只是一些罪臣之奴罢了,没有什么武功。” “我是想,在送欢儿和亲的路上你能同行;一来到时候可以将伤亡减到最低;二来,有你在我也能够安心。”司徒逸说着,而慕清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若是到时候我的人不敌回纥的那些亲卫,还有你能救她。” “那,殿下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慕清鄞抬眸你着眼前的司徒逸,问道。 “什么?”司徒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鄞。 “她小时候可有去过南昌?” |“她?”司徒逸疑惑。 “就是凉欢!”慕清鄞又补充道。 “欢儿?南昌?”司徒逸呐呐着这几个字,然后抬眸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他怎么会问这个。 “欢儿自小便被我安栖在明湖别院,连凤城都没有出过,更别说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南昌了。” “果真没有?”慕清鄞眼眸微微的动了动,有些失落。 他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站起身来淡淡道:“就如殿下的意思,下月初三我会去的。”说完,已经转身离开了。 司徒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起来欢儿去没有去过南昌;正当迷惘只是,脑海里闪现出一瞬,恍若他记得曾经好像离开过凤城,那年欢儿几岁来着。 想着,他伸出手拍了拍后脑勺,等到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不见慕青郢的踪迹;思量了一番反正迟早都能遇到,这事情迟早也能再告诉他的。 想着,已经转过身离开了。 ---题外话--- ps:今日照常两更,(* ̄3)(ε ̄*)么么哒,还有一更在下午,亲们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124章:惩治,是在立威 *** 苏嬷嬷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此时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锦尚林院的大厅里品着茶,似乎是一直以来跟在皇后娘娘说身边作威作福的关系,才一天的功夫她便已经将这锦尚林院当做自己的地盘一样了,。 别院里的四名宫婢和两名小太监此时正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厅里,一大早苏嬷嬷就将几人都叫道了大厅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可是,这苏嬷嬷在宫里的名声是出了名的难以应付,傲慢自恃,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小太监小宫娥们给震慑的不知几是几,战战兢兢的跪地求饶。 大概是因为是皇后娘娘身边红人的关系,也将自己的地位自视甚高的;她抬眼觑了眼站在身前的那几个哆嗦胆小的宫娥太监,盖上茶盖,将手中的那盏茶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清了清嗓子:“已经几时了?”她道。 “回,回苏嬷嬷,已经巳时了。”一旁的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砰……苏嬷嬷伸手用力的拍了拍桌面,磕磕碰碰的瓷器碰撞声,那茶盏里的茶水就这么溅洒在整个桌面上。 几人瞬间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已经巳时了还不伺候主子洗漱更衣,这锦尚林院在宫里没有规矩了吗?还是你们这些奴才偷懒,想去浣衣局洗衣裳还是想去冷宫后院的芳华亭内清理马桶。” “苏嬷嬷,不是奴婢们不伺候主子,只是公主一早便起了去白苓姐姐的房间照顾,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一旁的小宫娥胆怯的回答着。 “混账,居然让公主殿纡尊降贵去照顾一个婢子,看来你们真就只是这锦尚林院的一个摆设!” “请苏嬷嬷开恩!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只将太医开的药煎好送去便出来不用去打扰,奴婢们也不敢违逆殿下的意思!” “果真是宫外长大的,一样的不懂规矩,一朝公主居然放下身段去照顾一个下人。”苏嬷嬷叹了口气,正巧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须臾,凉欢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外;在见到屋子里跪成一地的奴才奴婢之时有片刻微愕,须臾才回过神来,只因为正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苏嬷嬷此时已经站起了身来。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 “苏嬷嬷不必多礼了,这是……”她望着一旁的几个下人轻声询问道。 “哦!这几个不不知事的奴才不懂规矩,老奴正在替公主殿下教导该怎么让她们听主子的话。”苏嬷嬷带笑的回答着。 “我初入宫中他们也将我照顾的很好,我看……”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呵……娘娘让老奴前来伺候公主,老奴自是要将这锦尚林院上上下下替公主打理的井井有条,公主您先坐着,让老奴先替你教训一下这几个不合格的奴才。” 凉欢的话倒真的被苏嬷嬷立即的堵了回去,然后被苏嬷嬷亲昵的拽住了手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让她到口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么哒~~~~跪求收藏。。。。。。。。。 第125章:惩罚,无辜牵连 苏嬷嬷转身,走向一旁哆哆嗦嗦的几个奴才,抬眸一扫而过,轻哼一声道着。 “身为奴才什么事情都让主子亲力亲为,宫里养你们又有何用;公主殿下自小在民间长大,对宫里的规矩自是不明白,可是你们这一群宫里的奴才难道不懂吗?” “让殿下亲自去照顾病人,难道你们没长双手,还是脚不能走啊!”她的语调上扬,仍旧能听出那颇具威胁的语调。 “奴婢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才知罪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几个奴才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就连一旁的凉欢都能听到那头磕在地上的咚咚声。 “苏嬷嬷……”她唤道。 “公主您再细细等等,老奴马上就好!”苏嬷嬷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凉欢看着眼前的苏嬷嬷,她果真有那么一分震慑得住场面的气势,甚至连一点儿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留给自己。 “知罪?既然知罪还要我教你们该怎么做吗?”她轻笑着,淡淡的语调望着地上跪着的一些奴才道着。 那几个奴才自是不笨,当然知道此时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手脚与现下的这么一份职位,于是一个劲儿的使劲扇着自己的脸颊,那声声清脆的巴掌声就这么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着,有些刺耳,落入凉欢的耳中。 眼见那些婢子和宫人们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手指的瘀痕,红色的印记就这么烙印在脸上,当然也烙印在凉欢的心里;想着这些宫人自是带她受的罪,她进宫的时候打了怡悦一巴掌,因为身上定国公主的封号,皇后自是拿她无可奈何! 所以才将这些气全都撒在无辜的奴才的身上,白苓是这样,就连这些宫娥和小太监也是一样。 “够了!”她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似乎没有人听到一般,那些人还是在一个劲儿的惩罚着自己。 “我说够了!”这一次凉欢的声音微微的大了一分,那衣袖使劲儿一挥刚刚苏嬷嬷所喝的那一盏茶就这么被扫落在了地上,瓷器四溅里面的茶渍也溅在了自己的裙角。 这一次因为茶杯摔碎的声音,那些原本失去理智虐待自己的奴才们此时才停下手来,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凉欢,就连一旁的苏嬷嬷也被这么一声弄得变了脸色。 “下去吧!”她道。 “公主殿下!这……” “你不是说在这宫里要守规矩吗?我是公主还是你是公主!”苏嬷嬷开了口却被凉欢给打了回去,然后她转身看着眼前的。 “当然是殿下您了!”苏嬷嬷恭谨的回到。 “既然我是定国公主,想然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你们下去吧!”她扬了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小奴才。 那些奴才得了令恍若是突然溺毙的人儿拽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齐刷刷的站起身来井然有序的像凉欢行了礼,这才离开了屋子,还细心的替两人带上了门。 ---题外话--- ps: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126章:开门见山,不懂礼数 苏嬷嬷看着一行跑得很快的奴才们,想到方才自个儿被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伤了面子,自是想不过去;也难怪皇后娘娘会派遣她来了,这个定国公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柔弱,她的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强韧的力量,有时候那眼神都让她这个久经深宫的老嬷嬷都觉得,这个所谓的定国公主不简单。 “请公主殿下恕罪!”她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此时已经跪地给凉欢赔礼道歉了起来,与刚刚的仗势欺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凉欢看着,等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苏嬷嬷,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们还小又进宫不久,而我又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因此,连累了他们。” 说着,她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杯子,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苏嬷嬷的身前,轻声道着。 “苏嬷嬷你是长辈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应该不会同凉欢这不知事的小孩子置气啊!”凉欢道着,那态度简直诚恳的;既没有顶撞也给足了苏嬷嬷面子,让苏嬷嬷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当苏嬷嬷接过茶时,只有凉欢知道自己的心跳的那么的快,恍若就要从心口跳出来一样;从小到大她哪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要是换做以前她倒真的慌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或许只能任由着苏嬷嬷教训那些下人,可是此时…… 也算是自己有些长进了吧! “公主殿下,恕老奴多嘴,虽然您是定国公主,皇上也没有特意要求去皇后的凤霞宫请安,但是出于规矩礼数,公主殿下还是应该去一趟的。” 听着苏嬷嬷这么说,凉欢又想起了霍和硕和柳朗月昨日的嘱咐,让她尽量少接触皇后,更别说是去皇后的凤霞宫,可是此时苏嬷嬷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她委实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的推诿。 双手在衣袖下紧紧地扣在一起,她有些心慌,即使手指被尖锐的指尖蹭破了皮,她似乎也毫无察觉。 直到苏嬷嬷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公主殿下,您认为呢?”苏嬷嬷又再一次的问道。 “呃……”凉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苏嬷嬷,放在衣袖下紧扣的十指这才缓缓地松开。 “公主殿下您认为呢?”苏嬷嬷又问了一次,然后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苏嬷嬷,你说……”她疑惑,有些迷惘,因为方才正在思绪中的她,苏嬷嬷的那么一段话都没有听到。 苏嬷嬷一声轻笑,望着眼前的凉欢道着:“看来公主殿下对皇后娘娘没有一点所谓的敬意,只是去凤霞宫请个安,好像都这么为难。” “娘娘倒真是白操心了,和公主殿下素未谋面也派遣老奴来伺候殿下,可殿下却连个礼都未有向娘娘请过。” “老奴多嘴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说着她缓缓地道。 “这……”凉欢敛下眼,紧握着拳,须臾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题外话--- ps:第二更完毕,么么哒~~~(?????)??爱你们么么哒 第127章:教导规矩,苏嬷嬷暗中教训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对上苏嬷嬷的眼,道着:“今日已晚,明日,明日一早凉欢便亲自前往凤霞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公主殿下若是不愿,大可不必这么勉强。”苏嬷嬷,将手中的那杯子搁在了桌上,转身对着凉欢道着。 “呃……苏嬷嬷你多虑了,只是凉欢自小长在民间,对于宫里的规矩还不清楚;所以在苏嬷嬷提出让凉欢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一时间慌乱,怕是到时候因为礼数不周而冲撞了皇后娘娘。” “……”苏嬷嬷看着眼前的凉欢,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忽然脸上带着笑。 “公主殿下多虑了,老奴这不是奉了娘娘的吩咐前来对殿下提一提宫里的规矩,殿下这么聪明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那,就有劳苏嬷嬷了。”她道着。 苏嬷嬷笑了笑:“那么殿下,奴婢就斗胆的替殿下讲解一下宫里的规矩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苏嬷嬷就像她亲口所说的那样,给凉欢从宫中行礼问安的规矩,见到什么人该问什么样的安,该怎么下跪到怎样用膳,一整天除了用午膳的时间她重复着怎样下跪怎样行礼,连膝盖都红了;她知道苏嬷嬷是刻意的让她这样做,以示教训;可,这宫里的生存之道,她现在才明白并不是这样简单,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么句话。 好不容易这规矩学习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几乎是膝盖疼的不知道怎么站稳了,。 “今天暂且学在这里,公主殿下很聪明,用完晚膳还望殿下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好随奴婢前往凤霞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殿下今日也累了,稍后我会让努尔将饭菜送往公主殿下的房间。” “有劳苏嬷嬷了!”她道着,转身疲累的离开了。 “那苏嬷嬷用完膳早些休息!”凉欢笑着。 苏嬷嬷这才转身离了大厅,等到苏嬷嬷的身影离开大厅的时候;凉欢才扶住一旁的木椅的扶手撑住了身子,她今日下午跪了一遍又一遍,膝盖早已经疼痛难奈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奴儿送来的饭菜她也没有了胃口,随意的夹了几筷子过后,就搁下了挥手示意奴儿撤了下去。 “殿下,您再用一点儿吧!若是苏嬷嬷知道了又该治奴儿的醉了。”奴儿脸上的指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看上去有些碍眼,但更多的是让凉欢心疼。 “我真的已经用好了,你下去吧!苏嬷嬷这个时辰应该也在房间里,若是她问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已经用过了便是。” “可是……”奴儿还是有些迟疑,大概是真的害怕了,心有余悸。 “下去吧!没事的。”凉欢摆了摆手,奴儿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了,才诺诺的退了下去。 “对了,白苓那儿?”凉欢长睫轻轻颤动轻声询问着。 “公主殿下不必担心,白苓姐姐那里方才芍药姐姐已经将饭菜给送去了,这会儿怕是已经服过药睡下了。”奴儿回答着,她口中的芍药便是这锦尚林院里的另外一个宫女,比她年长两岁,却也是个心灵手巧的。 ---题外话--- ps:第一更,二更在七点左右!!!么么哒(?3?)? 第128章:凤霞宫,初见皇后 “芍药姐姐她们这会儿怕是在为公主殿下准备沐浴的热水了,殿下今日一下午学习规矩怕是已经很累了,稍后泡个热水澡也利于解除疲劳。”奴儿笑着。 “那,奴婢先告退了。” “嗯!”凉欢点头,奴儿这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那几个宫中的小太监和婢子已经将热水给抬进了屋中的浴桶里,张罗好了一切后才退下去。 乏了一下午,凉欢褪下衣服置身于热水中,这才你放松下来;氤氲的水汽萦绕在周围,白皙的皮肤上落了点点水珠,她忽然觉得放松,大概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这才放松下一天的警惕,眼皮有些沉重,睡着了。 “殿下!”黑暗中有那么一个厚实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远处的廊道上站着的红衣男子转身对着正在轻唤他的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唤着殿下的粗狂的男子有半分疑惑,但是很快的听话的闭上了嘴;就这么静静的守在红衣男子的身后。 顺着男子的视线望去,除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似乎看到了红衣男子的唇角划开了的笑痕;他似乎记得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锦尚林院,那个刚入宫的定国公主所住的地方,只是,殿下为什么会对这个定国公主有这么大的兴趣。 夜悄悄的过了,当最后疑虑黑云被白云推开,太阳悄悄的自东方升起,而早早的锦尚林院里也忙作一团。 早早的替凉欢收拾好了一切,大概是害怕又被苏嬷嬷给一顿惩罚. *** 偌大的凤霞宫里,宫人婢子们似乎都小心翼翼着,凉欢和苏嬷嬷在门外停了下来,就见苏嬷嬷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个婢女道着。 “进去通传一下,定国公主前来给娘娘请安!” 那守门的宫娥听了话进宫禀报,不一会儿那宫娥已经出来了,对着两人道。 “皇后娘娘有请定国公主殿下!” 两人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凤霞宫内陈设华贵,偌大的前厅内,不远处的凤椅上正惬意的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的凤袍在凤椅下有那么一截铺成开来,头上是一顶偌大的缀着红色宝石的凤冠,凤眸轻启着看着走近的凉欢;而凤椅后站着两个宫娥此时正拿着檀木扇轻轻的一扇一扇的打着扇,另一旁的茶几边蹲着的女宫娥将新沏好的茶递到了她的手上。 “凉欢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照着苏嬷嬷昨日教她的礼节,对着身前的皇后娘娘磕头行着礼。 皇后揭开了手中那盏茶的茶盖,斜目觑了眼跪地请安的凉欢,她的头低垂着看不清长相,不过看身影和听声音倒也像个名门闺秀的样子;想着自己已经很快年没有见到这个孩子了;以往见到凉欢的时候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她经常跟在那个女人的身边笑的比什么都甜。 ---题外话--- ps:二更,,,最近都是两更,求收藏给力,么么么么哒哒~~~~~ 第129章:请安,皇后的叮嘱 她还记得那时候眼前的凉欢也对她行过礼,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会甜甜的唤一声皇后娘娘安好。 还有那个女人的笑,想到这里她手中端着的茶盏有一些晃动,里面的热茶就这么溅洒出来烫红了手背。 砰……咔嚓…… 那茶杯就这么落到了地上,茶渍四溅一旁的奴婢早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地求饶着,直唤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觑了眼一旁跪在地上的凉欢,又看了看一旁哆哆嗦嗦不断求饶的宫娥,突然觉得头有些疼,她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冷声道。 “太吵了。” 果然,因为这么一句话,此刻的殿内变得安静万分。 “把这里收拾了先下去吧!本宫只是手滑而已,看你们这一群丫头弄的就像本宫是个难以近人的主儿一样。”她道着,摆了摆手。 “若是吓坏了公主,还以为本宫脾气大着,难以接近呢!”她笑着,然后对着身前的凉欢道着。 “欢儿起来吧!跪着这么久也累了;给公主殿下赐坐。”她唤道。 “谢皇后娘娘。”凉欢道。 凉欢在一旁坐了下来,婢子已经换上了一盏新茶,另一杯摆放在了凉欢的面前;而苏嬷嬷则走到了另外一旁的皇后娘娘身后站着,那应该是她的专属位置。 “让本宫好好看看,欢儿还真是长大了,本宫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这么高的小姑娘。”皇后娘娘道着,用手比了一个高度,道着。 “没想到转眼8年多过去了,欢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只可惜……”她说着暗敛下眼,甚是惋惜! “这是欢儿的命数,如果凭欢儿一己之力可以让天下黎民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欢儿无悔。”她道。 “……”皇后看着她略微一笑,转过身又拿起了那杯新茶,喝了一口。 “呵……果然是皇室的女儿。”皇后道:“这一点儿,我家悦儿怕是比不上的,她自小被我和皇上宠坏了,虽然年纪比你大那么几月可仍旧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听说那天还冲撞了你,我这个做母后的并没有偏袒的意思,不过,她始终是还小,我想欢儿应该也不会计较的是不是?”她反问着,轻声道。 表面上是替怡悦道着歉,道着年少不更事;但有时候细细品一下也知道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凉欢微微一笑。 “是欢儿唐突,那日动手打了怡悦姐姐,还请皇后见谅。” “呵……那丫头平日里太嚣张了,没受过这份罪,你身为妹妹一两句言语上的顶撞我当然不能说些什么;只因为悦儿实在是过分了些,可是悦儿到底比你年长,又从小被娇惯坏了;长到这么大,本宫和皇上都从没有打过她;那日你所做的确实是过了些。”说道这儿的时候,皇后的语气略微的拉长了几分,凉欢能听出来她语中的责怪。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哪一个做母亲的人会偏袒外人的;更何况,在凉欢的印象里8岁以前她也见过眼前的这位皇后,小时候没有现在想的这么多,每次在后宫遇到皇后的时候,她总是带着一副温和的笑意让人觉得她应该也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可现在时隔了8年过后,她却觉得这慈蔼的笑容下却是这么的危险。 ---题外话--- ps:么么哒(* ̄3)(ε ̄*),亲们,求个收藏哟,哈哈。。。 第130章:试探,话中有话 “欢儿知错。”正因为皇后的这么一句话,和脸上的笑容,凉欢从凳子上起来跪在了地上赔罪着。 “哈……欢儿这是干嘛!本宫也只是随口提提,你这样倒显得本宫小气了,快起来啊!”说着她站起身来,倒伸出手去扶跪在地上的凉欢。 “凉欢不敢!”见皇后亲自伸手,凉欢自是受宠若惊的跪着不敢伸手,这让堂堂一国之后纡尊降贵的前来搀扶她一个名义上挂着定国二字的公主,而实际上却什么也不是的一个平民,她自当是胆怯的。 “欢儿,你这样倒真是让本宫下不来台了。”皇后轻笑着,睨着眼前的凉欢。 “欢儿不敢!”然后,凉欢又是礼貌的一句,当看到皇后那原本漆黑的眼眸里的光亮有所变化时才迟疑的伸出手搭在了皇后的右手之上。 应该是因为原本就高高在上,未有做粗重活的关系,皇后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而那小拇指和无名指上还戴着长长的金色的假指甲;或许是心有余悸也或许是心不在焉,她伸手的时候不经意的擦过那长长的假指甲,雪白的皓腕上突然就划开了这么长的一道口子。 “没事吧?”皇后见着,轻声问,只因为她那小拇指的假指甲上此时还挂着染着一丝血迹的一小块皮肉。 “没,无碍的,只是弄脏了娘娘的指甲。”她摇头,眼睛紧盯着皇后手上的那个金色指甲。 皇后看着右手上的指甲,抖了抖手指,伸出左手将那两个指甲给取了下来,身后的婢子已经接了过去。 “没事,本宫让婢子们清洗一下就行了。”她道。 “倒是你,苏嬷嬷,去把本宫宫中上好的治伤的膏药拿来给公主涂上,这手还流着血呢!”她转身对着一旁的苏嬷嬷说道。 “是的娘娘!”苏嬷嬷应了声,才转身离开。 而凉欢从衣袖里掏出手帕轻轻的拭擦着伤口上的血渍;没一会儿苏嬷嬷已经走了出来,手里多出了一个漂亮的紫红色的锦盒。 “给欢儿涂上好止止血。”她扬了扬手,道着。 “是,娘娘!” 那盒子里的白色膏药有一种奇特的香气,苏嬷嬷涂在她的手腕上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竟然连方才的疼痛也没有感觉了。 “这药膏是高丽来使进贡的上好伤药,有止痛生肌之效,到底是本宫大意了才将你的手落下这么长的一道伤口。” “谢娘娘赐药。”她款款的欠上了一礼。 “欢儿无需这么多礼数,回纥那个地方地处偏远,难免有什么磕磕碰碰,带着这盒膏药也好。”皇后笑道。 “只是那日那个婢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皇后长睫轻颤道了句。 “白苓一直跟随着凉欢生活在宫外,到底是对这宫中的规矩不熟悉;冲撞了皇后娘娘,得些教训是应该的。”凉欢回到。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么么哒~~~亲们,明天见哟~~~~ 第131章:凉欢受教 皇后眯眸看着她点了点头:“难得你这么大度,这做奴才的不能娇惯,你也是知道的这宫中不比民间,宫里的规矩多,一句话不对那可就是要受罚的。” “虽然,她是要随你远嫁回纥的。” “凉欢受教。”她道。 “苏嬷嬷,送公主殿下回去吧!”皇后唤来了一旁的苏嬷嬷道着,又祝福了苏嬷嬷一句:“小心伺候着。” “奴婢明白!”苏嬷嬷点点头。 “苏嬷嬷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多年,凉欢怎能担待的起;凉欢知晓皇后娘娘是关心凉欢,可是凉欢本就生活在民间,这一伺候的人多了反而不习惯了。”她说着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一旁的苏嬷嬷。 “更何况,苏嬷嬷是皇后娘娘身旁的红人凉欢怎敢越矩劳苏嬷嬷服侍,这不合规矩。” “凉欢感激娘娘的疼爱,只是凉欢自己回锦尚林院就行。” “这……”皇后迟疑片刻,然后点头应了声好,又关切的道。 “欢儿能这样为本宫着想,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本宫却连一杯茶也没让你喝上;改日,本宫亲自上锦尚林院去看看你。” “欢儿,并不是本宫不多留你些时刻,只是这个时间皇上大概是下早朝了,你知道因为你娘亲的那件事情,自小皇上便不待见你;本宫也是为你着想。万一到时候皇上来了这凤霞宫看见了你在这儿,会龙颜大怒的。” 凉欢听着,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凉欢先行告退。” 等到凉欢那娇小的身子消失在凤霞宫门外时,皇后脸上的笑容才淡淡的敛下,方才那和蔼的眼神此刻居然变得狠戾起来,让人觉得可怕,令人畏惧。 “娘娘,奴婢不懂您为何对她如此祥和。”苏嬷嬷疑惑,对着眼前的皇后娘娘询问着。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皇后若有所思的道着,就凭着刚刚凉欢那一句句中规中矩的回答,就是因为太过的和顺,太过的让人挑不出来了毛病,才让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凉欢并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的那么柔弱,或许骨头里有那么一份韧性在里面。 “方才我问她的每一句,她都完美无懈的回答了;居然没有半分的波动,还如此的中规中矩,这种事情若是换做祁莲和悦儿,她们是没有她如此的头脑的;这个凉欢像极了她的母妃。”皇后说着,转身反问着苏嬷嬷。 “在宫里即便是悦儿再嚣张又有谁敢打她,本宫和皇上都舍不得的,可是那个女人敢。” “敢动本宫的女儿。” “那娘娘为何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为公主出一口气,还赐药给她。” “你昨日不也帮悦儿出了口气了吗?”皇后带笑的对着苏嬷嬷道。 “她那双腿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跪了太多次,所以行走有些缓慢和不稳;可是苏嬷嬷,这颜色不是一时片刻都能染上的,你跟着我这么久,难道连这么一点点道理都不懂吗?” “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该死。”苏嬷嬷听到这么一句话,赶紧跪地请罪着。 ---题外话--- ps:第一更~~~~么么哒,(?3?)? 第132章:男二登场,满满的爱 “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该死。”苏嬷嬷听到这么一句话,赶紧跪地请罪着。 “本宫赐她的药,那也要她能有这个福气用而已;吩咐下去方才取下来的指甲扔了,记住,要扔的远远的。”那扔了两个的的声调尤为的加重。 说着,皇后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弧度令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觉得害怕。 凉欢自凤霞宫出来后,那紧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的松了,手里握着皇后所赐的伤药,就像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皇后赏赐的东西自然是不能丢的;走到假山后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太过出神的缘故,居然撞到了一堵人墙。 就在身子差一点儿要掉进池子里的时候,却被人伸手搂住了腰,一把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等到自己稳住身子的时候,凉欢才看清楚这个救了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红衣,俊逸的面上高挺的鼻梁,那张脸上微微带着笑,看上去十足的书卷气息。 “谢……谢谢……”她盯着眼前的红衣男子,轻声道着。 察觉到自己此刻的位置于理不合以外,她慌忙的从红衣男子的怀中闪躲开来;红衣男子的怀中一空,看着眼前那眼神转动神色慌乱的凉欢微微含笑。 “公主殿下行走都是不看路的吗?前面这么大一片池子都没有发现?”男子看着眼前的凉欢轻声问道。 “哦!我……”凉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看着这男子的穿着华贵的衣物,又能在皇宫里来来去自如的应该是宫里的贵客;或者是亲王的儿子;而且他还认识自己是公主。 “我只是想事情入迷了,所以……” “所以没看到路,也没看到人。”红衣男子轻咳一声,对着凉欢轻声笑道,截去了凉欢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凉欢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好像所有的话都把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完了,或许是因为陌生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呵……怎么?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吗?还是我将你给吓到了。”红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凉欢轻声询问着。 “……”还是没有回答,此时的凉欢只是一心想着要怎么样的离开这里才不会显得唐突。 “可是,那日我见你在御花园里可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我……” “抱歉公子,凉欢要回去了,谢谢您救了我,以后若有机会我自当报答,告辞!”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凉欢已经匆匆的走了,他远远的愣在身后,唇角含笑,只听的见喃喃的低语声。 “凉欢……呵……名字。” *** 凉欢回到锦尚林院的时候便见到白苓一脸焦急的在门口徘徊着,当看到凉欢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影时,便重重的迎了上来,一走近就担忧的检查的凉欢周身看看有什么伤口。 “我没事的,皇后没有虐待我。”凉欢看着眼前的白苓,她的脸上还带着鞭伤,依旧没有结痂能看到脸上的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哒,亲们,请继续临幸吧!么么哒爱你们哟~~~ 第133章:身上的伤,皇后的药 “皇后这个人真的很危险,主子,我是担心你。”白苓道着,这时才看到凉欢的手上拿着一个紫色的盒子,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白苓问。 凉欢抬了抬手中的盒子,白苓说到:“这是皇后赏赐的药膏。” “为什么会好端端的赏赐药膏给你,主子你是不是受伤了。”白苓瞳孔收缩着,又埋下头找寻着凉欢身上哪里有伤口,最后终于在右手手腕上找到了那么一道长长的划痕。 “主子,皇后娘娘虐待你了是不是?”她有些激动,将凉欢的伤口放在眼前,问着。 凉欢看着眼前激动的白苓,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的关系,因为此时的激动而有会有几声轻咳传来。 凉欢伸出左手,握住白苓的,然后露出了一个和缓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没有,只是她的指甲不小心刮伤的,已经上过药了。”说着,她抬了抬手上紧握着的那个盒子:“这是皇后给的伤药,已经处理过伤口了。” 白苓抹了抹眼角的泪,拿过凉欢手中的那个紫色的膏药盒子,仍旧心存芥蒂。 “主子,她伤了你又给了你药,这药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白苓道,不是她疑心病重,但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到现在还不能放下那日在凤霞宫的折磨,对皇后总是防着那么一手。 “这……”凉欢看着手中的那盒膏药想着皇后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来这么一手,这药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赐的,她没有必要这么明显。 “不会,她久居深宫而且母仪天下,不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公主坏了自个儿的声誉。”凉欢道着。 “但,还是小心为好。”白苓道着,将手一举,就想将那个盒子扔掉,却被凉欢伸手给阻了下来。 “白苓姐,这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如果我们就这么丢了那就是得罪了皇后,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到时候她就是直接惩罚我们我们也只有默默承受着。” “如果怕这药有问题,我们大可放在那里不去触碰就好,但是,可千万不能扔,扔了它就等于扔了皇后的面子。” “……”白苓无声的看着眼前的凉欢,从她的位置看去,凉欢那长睫下的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一股睿智的光亮,那是智慧的光亮;凉欢真的是变了。 白苓点头:“白苓都听主子的。”她道。 “那,现在你是不是该好好的回去卧床休息了?”凉欢看着她微微皱眉道。 “可……”白苓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现在苏嬷嬷已经回了凤霞宫,这锦尚林院一切照旧没有人在意这些规矩的。”凉欢看着白苓,然后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并且边行走边道着。 “你现在回房间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我让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将你带出宫去,白苓姐这宫里我待不习惯,我想你也不习惯,我……”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34章: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主子,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白苓打断了凉欢的话。 “白苓姐,你听我把话说完。” 凉欢转身;风带动了她的裙角,牵起了一抹蹁跹的弧度;就站在白苓的这个位置,她看的有些出神了。 “我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不只是身份,我现在还懂得保护自己;可是白苓姐,你待在这儿我始终不放心,前日皇后只是鞭挞了你,若是哪日趁我不慎处决了你,我真的不敢想象。” “就算不处决,若是她以你的性命要挟我,白苓姐,你觉得我会放下你不管吗?”凉欢看着眼前的白苓,很是认真。 “我现在身为公主又即将嫁去回纥,她就算是再看我不顺眼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可是白苓姐,你不一样,她在动不了我的情况下一定是先拿我身边的人开刀的,所以你如果留在这里的话,将会是对我处境最大的威胁。” “你先回明湖别院,等伤好了和小五子他们好好的打理别院,别担心我,朗月哥哥和太子哥哥他们有办法的。”凉欢又一次的安抚道。 白苓听着,虽然不放心,可是又觉得凉欢说的很有道理;凉欢对待别院里的每一个人就像是亲人一般,自己之所以会被皇后这么惩罚也不是不愿意做有害于主子的事情吗?倘若皇后下一次真的以她的性命要挟,她死了是小,可是若真的连累了凉欢她也会过意不去的。 “我都听你的。”终于,白苓还是妥协了。 “嗯!”凉欢点头,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锦尚林院。 五日后白苓的伤也差不多了,便被柳朗月和霍和硕带出了宫接回了明湖别院,而在这锦尚林院里除了原有的四名宫娥和两名宫人之外就已经没有再多的人了。 有时候夜静静的想找一个人说一会儿话都没有,院子里的宫婢们因为上次苏嬷嬷的责罚现在都中规中矩微微诺诺的把她当上主供奉着,就害怕哪一方面的规矩做的不到位,有受到惩罚。 她站在窗边,今夜的风有些大,仍旧能听到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应该是降温了;风吹来撩起了她额前散乱的刘海,沉沉浮浮的撩起纤纤弧度,衣袂被风蜷起,一股冷意忽然重新地泛起,她打了个哆嗦。 手腕上传来了一阵疼痛,她伸手依稀能看见那雪白的皓腕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那伤口自从锦尚林院回来后就从来没有愈合过,现在反而更加的红肿了;她看着那红肿的伤口隐隐的有些出神。 又忆及了那日在凤霞宫受伤的情景,可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若说真的哪里不对劲,难道真的和白苓说的一样,那盒药膏有问题? 想着,她从梳妆桌的锦盒里找出了皇后赐的那盒药膏,打开闻了闻,没有什么特别,仍旧是一股轻轻淡淡的香气,可是哪里不对劲呢!自己自从那日在凤霞宫涂抹过之外,回来就再也没有涂过了。 ---题外话--- ps:第二更~~~ 第135章:红衣公子,解毒的药 “高丽国的活血生肌膏,这是个好东西。”男人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只是一瞬间打开的窗门居然就这么被一阵风吹合上了。 凉欢转身,只见着窗户关着,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疑惑的摇着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听错了。 可是才一转身,对面竟然坐着那日在池边救了自己的红衣公子,此时他的手上竟然拿着那盒膏药,然后在鼻尖嗅了嗅。 “这可是上好的伤药,是上品。”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凉欢诧异,看着眼前的红衣公子询问道。 “哦!”男人觑了她一眼,面色平静的道着:“闲着无聊,随便逛逛。” 凉欢也是诧异,这闲着无聊也未必太大胆了吧!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一个女子的闺阁,而且还是在皇室宫廷里。 说着,他将那紫色的药膏盒子盖上放到了桌面:“高丽国的贡品,不过,呵……”他笑着,抖了抖衣袖摇着头。 凉欢皱着眉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有所警惕的问着:“不过什么?” 男人将手搁在桌上,凑近了她一分,脸上仍旧挂着那让凉欢觉得没心没肺的笑;望着他凉欢往另外一边微微的挪了挪位置。 见状,那红衣男子又凑近凉欢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凉欢看着有些无奈。 “终于不动了。”男子见她没有再挪动的意图,才轻轻的问道。 “你……”凉欢瞪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别过头没有理会。 这是在闹脾气?红衣男子看着,右手搭在桌上轻轻的敲了敲道着。 “这药里面多了一味药!”红衣男子道。 “什么药。”凉欢问。 红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凉欢这般紧张的神色,视线紧盯着桌上的那个紫色盒子,道着。 “解毒的药。”他道。 “解毒的药?”凉欢看着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红衣男子的眼神仍旧是疑虑和警惕在里面。 “没错!”男人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你看看你的手腕,然后看看你手上的血脉,是不是有几道很明显的淤青色。”男人的话又响了起来,指了指凉欢受伤的那一只手道着。 凉欢垂首,背对着那个红衣男子转身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的衣袖撩起,果真看到了几道长长的明显的淤青色,有些惊讶的不可思议,楚楚动人的眸中瞪得老大,放下衣袖,转过身就这么看这样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警惕的道着。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上会有几道淤痕?”她问,仍旧用另一只手压着手上的那只手臂。 “刚才你在窗边的时候,不是撩起衣袖看了几眼吗?”红衣男子道。 “我顺便也看了几眼!” “……”凉欢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在窗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处看着了;只是,她的视线又狐疑的落到了一旁的男人身上,看他一身斯文,举止优雅,那双眼中能够看出的是亲和的光亮,少了分浊障之气,应该为人谦和,不是一个坏人。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36章:红衣公子,替她诊病 只是,就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却又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做一个梁上君子呢!若非是寻求她为报那日的救命之恩,可是。 “况且,那日你从凤霞宫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查询到你的神色与常人有异,那是中毒的征兆。”那红衣男子又补充了一句道。 “但是,却从你的身上闻到了解毒的药香,不过你还没有等我跟你说完话,就已经走开了。”男子说着,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凉欢。 “我以为你早就好了,却没有想到方才看到你体内的毒素又继续的蔓延至了血液中,不过,还好只是到了这儿。” 说着,他趁凉欢一个不注意伸出右手将凉欢手上的手腕一个握住拉向了自己一点,另一只手则落在了凉欢的肩头,轻捏了一下。 “你……”凉欢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红衣男人,俗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可此时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和所做的举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眼前之人是在调戏自己;心底一股怒意使然,然后,她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啪的一下就这么落到了红衣男子的脸上。 那声音,在偌大的屋子里听得尤为的清楚。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弄得微微一愣,索性,很快的便回过神来。 “我这倒是吃亏了!”他笑,放下了牵制住的凉欢,然后左手落在了自己被凉欢刚刚打过的脸颊上。 “好心好意的替你诊病讲解,你倒好二话不说的就用那双美眸瞪着我,还抽了我一巴掌;你说,我这是不是吃亏了。”他笑着,继续施展着自己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和嘴里的甜言蜜语。 可是一旁的凉欢就这么有些生气的瞧着眼前的男人,哦,不,应该说现在在凉欢的眼中已经定义为登徒浪子了,只因为从他一进门就动手动脚的还言语轻浮。 她素来不会轻易的讨厌上一个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虽然眼神里面没有恶意,可是嘴里时不时的冒出来的那些花言巧语,总让人听觉不正经,会让她想起曾经的司徒宸风。因此说不上厌恶,但总有几分讨厌这样的人。 “看你的眼神,应该是对我有那么几分讨厌。”红衣男子道。 “但是没关系,我没恶意,你总会知道的。”他搓了搓鼻翼,忽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凉欢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但是从心底也有些疑惑。 “可是,这药里如果没有毒,反而是解药的话,那,我是怎么中毒的?”这她一直不知道,原本在这个红衣男子没来之前,她总觉得自己是因为那日在皇后的凤霞宫里涂抹了这药才受伤的;可是现下如果不是这药,那她就真的忆及不起…… 才想到这里,凉欢的眸光微微触动,似乎忆及了些什么;那日她曾经记得她手上的伤口是皇后手上的指甲给伤的,而那时候皇后摘下指甲的动作?难道那毒药是在那个指甲上。 ---题外话--- ps:第二更~~~求收,么么哒(づ ̄3 ̄)づ 第137章:口没遮拦的关心 “想到什么了?”红衣男子见她出神,微微笑着询问道。 “看来,你也很聪明。”他的话分明就是已经知道了凉欢此时心中所想。 凉欢抬眸,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她观察的很仔细,却一再的在意着红衣男子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毒药就是弄伤你伤口的利器,划伤你手腕的东西上有毒,这是慢性毒药,身中剧毒的人一开始没有任何的察觉,直到半个月后毒性蔓延至全身血脉后,会全身青紫面容尽毁而死。”他说着,无比的认真。 “面容尽毁……”这四个字凉欢倒是听得很清楚;她只是疑惑既然皇后要一心置她于死地,又为何要给她解药;难道是认准了她会疑心那药里有毒而弃之不用,最后让她毒发身亡。 对啊!眼前的男人都说过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远嫁回纥,死在半路上任谁也不知道那毒是皇后娘娘给下的。 果真是狠,柳朗月和霍和硕大担忧真的没错。 “我总觉得你……”她道,有所迟疑的向前行了两步,这一次居然没有躲他,而是离他又近了一分。 “觉得我关心你的程度不比柳朗月和霍和硕他们少吧!”红衣男子耸了耸肩,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道着。 “……”她居然连霍和硕和柳朗月都知道,这个人不可思议。 “呵……不用这么大动静,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才打探了这些。”他解释道。 “我不管你是谁,谢谢你告诉我关于解药的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的面前口没遮拦。”凉欢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终于道出了这么长的一席话。 红衣男子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凉欢,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皱眉,而是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掌声。 “抱歉,我生来随性,却也并非口没遮拦。”他惬意的耸耸肩。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你是一个有胆识的女人。”他道,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第一眼……看到我?”凉欢再脑海里搜寻着第一次见到眼前男人的情景,那时候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没有留心前边的路况,所以差一点脚下一滑钓到了池子里。 不会是因为这样,他觉得她有胆识?他……会不会是脑子没有转过弯啊! …… 还是想变着法儿的嘲讽她;可是无论是哪一样这个人似乎并不不是坏人;想着,她的胸口一阵疼痛,细眉紧皱着。 “差点掉进池子里?就有胆识?那么抱歉,你应该是想错了,那时候我真的是没有看到。”凉欢瞧着她,冷淡着道。 “你现在毒已经扩散了,这药……”他想着一把拽住了凉欢,又一次的将她带入了怀中,笑着,没有在意凉欢方才的冷言冷语。 “你到底要干什么,放手,放……呃……”凉欢挣扎着,可是却被那红衣男子一把扯断了衣袖;然后出了那几道明显的淤青色的长痕之外,还有另外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应该是以前所受过的重伤。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弄得跟在江湖里漂泊的人一样,身上全是伤痕。”他皱眉,语中有些责备。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38章:陌生人的关心~!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弄得跟在江湖里漂泊的人一样,身上全是伤痕。”他皱眉,语中有些责备。 “我不用你管,你放开我,放……”凉欢挣扎着,却被那红衣男子给点住了穴道,动惮不得。 “放心,我不会轻薄你,只是想帮你把毒逼出来罢了。”红衣男子道着,索性这毒还没有深入骨血,否则连他也束手无策。 将凉欢打横抱在怀中,他似乎很爱笑,但是他的笑容很和煦,让人看了心底很舒服,也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于是便没有再大声的叫唤。 将凉欢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做了个伸手去解凉欢衣服的动作;果然,看到了凉欢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似乎欣赏着眼前的女子花容失色,在他的眼中是一件非常愉悦且舒心的事情。 “跟你开玩笑的。”他笑。 凉欢白了他一眼,别开眼没有再去看他。 红衣男子见凉欢这样,也没了闲情逸致去开玩笑,而是抬起了凉欢受伤的那一只手,然后用自己的内力将里面的淤毒给逼了出来,等到那褐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上流出来,一滴一滴的沿着手腕落到了地上,而两人的额上已经渗出了薄汗。 然后他手回了内力,下了床走到了刚刚放着那盒药膏的桌边拿起了上面的药膏,才走了回去将药给凉欢擦上,用独特的手法将药抹均匀后,才将凉欢的穴道解开。 “记住不要碰水,药的话要每日涂抹,七日后自会痊愈。” 凉欢看着他,应该是刚刚为自己逼出体内的毒血消耗了太多的雷力,此时红衣男子说话的同时也不难听出语中的疲累。 “谢谢!”她看着他,低声道了声谢谢。 红衣男子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并不吃亏啊!”他笑。 凉欢讶异于他为什么会这样说,直到发觉自己的一只衣袖已经不见,那雪白的藕臂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前,才明白他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惶急的拽过了一旁的纱帐裹住了露在外面的香肩,男人似乎也料想有这样的状况,站起身来摊了摊手。 “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我……”凉欢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那红色的身影就像来时一样,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 凉欢看着那扇打开的窗门,有些出神:“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名字……”垂下头,她有些失落的喃喃着。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 可转念一想应该还会再见的吧!毕竟,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 余后的几天里凉欢照着那个红衣男子的嘱咐,每日按时的将那盒药膏往自己的手腕上涂抹着,当真那伤痕恢复的很好,已经结疤了;应该是好了吧!她这么想着。 然而,那天过后,她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红衣男子;或许,是离开了。 倒是前几日苏嬷嬷来过,在看到她的时候有一些惊讶,但是很快的就换上了一抹了然的笑,对她说了句:公主果然是聪明。 又嘱咐了几句皇后娘娘的衷告后,才离开了;大概是因为见着她便要远嫁回纥,在宫里待的日子没有几天了,所以也威胁不到她们,应该也是就此算了吧!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 第139章:出嫁前夕 昨天祁莲也来过,有些舍不得她,姐妹两人谈论了许多事情,包括柳朗月。 或许是因为看开了,所以在谈起柳朗月的时候心情也有所舒坦,无丝毫忌讳。 更深露重,寅时十分屋外已经有了动静。 “公主殿下,时辰快到了;奴婢们来伺候公主殿下洗漱更衣。”奴儿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凉欢才发现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想要回应,看着房门却怎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昨夜,她一夜未眠。 “殿下,吉时快到了,若是误了吉时陛下怪罪下来,奴婢们会受罚的。”然后芍药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凉欢听到砰的一声跪地声,应该是门外的两个小丫头跪下来了。 试问,她又怎样人心在临走前祸害了一屋子的人呢!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这才将紧闭的大门打开,就看见奴儿和芍药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身影。 “起来吧!”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衣着单薄,就这么站在门边,虽然是夏日,可是寅时的风仍旧是有些冷意。 “公主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就让芍药和奴儿替你洗漱更衣,若是误了良辰吉时就不好了。”跪在一旁的芍药小心翼翼的道着。 “什么时候起程?”凉欢问。 “辰时左右。”芍药回答道。 “那就是还有两个时辰!”凉欢喃喃着,视线轻轻的落到了院外,晕黄的灯光此时已经被公人点亮,依稀能看到天边那半阙明月,他的周遭有黑云浮动,一阵风吹来那几团黑云已经飘过,遮住了那半阙圆月,更深露重,风飒飒而过,吹得吧一排排榆荫树叶沙沙作响。 地上,能看到树叶摇晃的影子在风中摇曳着,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就这么飘曳着落在了她的脚边,她看着有些出神。 “公主殿下,时辰不多了请让奴婢们为殿下梳洗上装吧!”芍药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凉欢点点头,这才跟着两人一起行到了隔壁放着凤冠霞帔的屋子。 紧接着,院子里其余的宫人婢子也都端着热水,和提着花瓣进来了,为她张罗准备着。 那日她入住锦尚林院的时候引路的林嬷嬷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间屋子里搁着的是她所有的衣物,包括出嫁之日所穿的凤冠霞帔。 皇宫里没有张罗什么大红灯笼大红喜字,大概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原本和亲就已经是输了气势,也不能什么面子都给回纥人做足了;大概这也是为了挽回那么一点点的面子,对于这和亲的凤冠霞帔却是丝毫的不予吝啬。 “花九株,小花同,并两博鬓,冠饰以九翚,四凤。”全是以太子妃子的礼数做了个足;而当婢子替她桌上那大红色的喜袍和披帛之时,她才细看那镜中的自己。 除了入宫那日的正装以外,以往她总是一身清秀典雅的水袖装,而今这铜镜中的自己身着大红喜袍,头戴凤冠花钿,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般!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40章:慕清鄞的解释,因为无聊 “公主殿下真的好美!”就连一旁的奴儿,也看着由衷的赞叹着。 白芍从一旁的锦盒内拿出了一只银色的手镯,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小铃铛,她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清脆的铃音铛铛铛的响了起来。 “公主殿下,这是回纥来使送来的,说是您出嫁的时候务必带在身上。” 凉欢看着芍药手中的银铃,做工很精细,也很漂亮,声音也很悦耳,只可惜…… 凉欢再看了看芍药手中的银铃手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牵起了衣袖露出了雪白的皓腕,白芍才缓缓的将那个银色的手镯给她套在了手上。 只轻轻一步,手上的银铃声就这么铃铃铛铛的响了起来。 “时间刚刚好!”一旁的芍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凉欢,其实奴儿刚刚说的对,眼前的凉欢真的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特别是现在身着着这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微微看得有些出神了,直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宫人的声音,禀告着:“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太子哥哥来了?屋外的那一声禀奏唤回了凉欢的神志!凉欢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轻轻地触上了自己的脸颊,长叹口气。 就因为凉欢的这么一声叹息,一旁的奴儿和芍药相视看了一眼,眼中也有那么一丝惋惜。 “公主,我们该出门了,太子殿下待会儿该等急了。”芍药道着,走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看了看她,伸出了手,芍药顺势将凉欢的手扶住。 银铃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迈出了出嫁回纥的第一步。 “公主起驾。”门口的太监大唤一声,余下的人皆纷纷跪地。 *** 锦尚林院的大厅里,几乎是改在的都在,司徒逸是负责送亲至城外的,而柳朗月和霍和硕自小便跟在司徒逸的身边,自然今日也是要跟着;而至于多出来的另外一个锦衣华服公子慕清鄞,则是因为答应了司徒逸的请求要亲自护送和亲和保护凉欢的安全的。 “该安排的事宜,我和和硕都已经安排好了,应该万无一失。”柳朗月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 “嗯!” 司徒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要一直随着欢儿和亲的队伍到回纥。”而一旁的霍和硕则是用那探究的视线紧盯着一旁惬意而坐的慕清鄞询问道。 “呵……”慕清鄞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倒是霍和硕还是放心不下,又犹疑的看了眼前的慕清鄞几眼,大概是因为被霍和硕这样的眼神弄得无可奈何了,慕清鄞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霍公子仍旧对在下心存疑虑呢!” “我对你的疑虑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消过,例如你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为什么始终要在我们的身旁晃悠,你曾经说过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那么又是为了什么?”果真,霍和硕看着慕清鄞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慕清鄞笑了笑对着眼前的霍和硕道着:“无聊呗!”她道着这三个字,可是却让大厅里的几个男人都皱紧了眉。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么哒~~~~~~ 第141章:临行前的道别 或许,也真就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明慕清鄞为什么会自己淌进这么一趟浑水里;如果不是有什么诡计,也真就只有闲的无聊想找点儿事情做了。 “公主到……”本来屋子里的几个男人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太监的声音也就响了起来。 清脆的银铃声传了来,一声接着一声很是清脆。 然后,男人们的对话也就随即休止了。 顺着宫人的视线往门外望去,就见那喜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凉欢;风蜷起了她的红色衣角,头上的凤冠上几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在初升的红日阳光的照耀下,那几缕微弱的光线凑巧反射出的光线找到了慕清鄞的脸上,他只是觉得那光线有些刺眼。 却并没有离开在凉欢身上的视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着着一身素雅的衣衫挽着一个漂亮的凌云髻温婉恬静,而此时的凉欢身着一身大红喜服却隐隐的透露出一番女人的妩媚,那双眸如水,视线却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恍若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可思议。 “欢儿……”司徒逸看着眼前的妹妹,又看了看一旁多余的宫人与婢子,挥了挥手。 “你们先下去候着,本太子有几句话和公主殿下交代一下!” “是!”那几个仆人纷纷的退了下去,带上了大厅的门。 “从小大哥都希望你找到一个好归宿,想着我的欢儿穿上嫁衣一定是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只是,这次穿上嫁衣却是要远嫁去回纥。” “欢儿,记得大哥曾经跟你说的话吗?以后,大哥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司徒逸牵起了凉欢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着。 视线,落到了凉欢手上的那只银铃镯上:“这镯子?”他有些疑惑。 “方才白苓拿出来的,说是回纥送来的要务必带上。”凉欢回答着。 “呵……很漂亮,戴着就戴着吧!”司徒逸道着,然后转身对着慕清鄞道。 “慕兄,欢儿以后,就交给你了。”这句话任谁听了都觉得这是在将凉欢嫁给慕清鄞,而此时凉欢也穿着嫁衣,怎么听也觉得司徒逸的这一番话是要将凉欢许给慕清鄞。 一旁的柳朗月和霍和硕则是就这样看着一旁的慕清鄞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而慕清鄞只是对着司徒逸点了点头,或许是默许了吧! ”……“凉欢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微微的低着头,或许是因为司徒逸刚刚的那一番话。 “欢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记着离了那片土地就找一块土地安顿下来,只要你过的好,大哥才会安心。” “我明白,大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凉欢点头。 “嗯!慕兄会随你一同上路,他是个正人君子大哥将你交给他,很放心。”司徒逸又说啊哦。 因为这么一句话,凉欢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往慕清鄞所在的方向看了去,自从进宫的半个月以来似乎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题外话--- ps:第一更,老/毛/病求个收藏。。。。么么哒(* ̄3)(ε ̄*) ps:【番外小剧场】 慕清鄞(黑脸):我擦,为什么我突然觉得15万字出来的男二的戏分都比我的多? 作者(尴尬):呵呵……人家才出来两个章节好吧!名字都还没有说啊! 慕清鄞(斜了作者一眼):你确定,那第一章出来就死翘翘的那个是谁?难道还有个男三? 作者(坏坏一笑):你猜。。。。。 于是,某人被二世子打进了医院。。。。。 嘻嘻,请大家继续关注哟~~~~么么哒(* ̄3)(ε ̄*)。。。。 第142章:正一品定国公主的封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分量,可是什么分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殿下,时辰不早了。”屋外的声音传了出来,应该是为首的司徒逸带来的公公的声音。 “本宫知道了。”司徒逸回道。 “欢儿,我们走吧!”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凉欢道。 一行人一径的出了房门,屋外站满了宫人婢子,这排场真的很大。 金銮大殿上,站立着满朝文武,凉欢跟在司徒逸的身后进了大殿,公主出嫁之前要向皇上行拜别之礼,其实在谁的心里这个拜别之礼都是可有可无的;她本就是个被放逐的公主,自小即便是亲生骨肉都不被待见,从小没有相处过的亲情又何来不舍之说,可是,这一切说起来也是礼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国公主司徒凉欢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鸾国与回纥数年来征战不休,两国劳民伤财朕甚是心乏,今兹以定国公主嫁到回纥,以结两国之好;愿两国安享太平,永固边国疆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皆跪地纷纷道着陛下万岁。 就这样,她冠以了司徒这个姓氏,自8岁以来她被赐以凉欢这个名字的时候救从来没有姓氏,所有人除了凉欢凉欢的唤着她以来,从来没有冠以姓氏;而今她有了姓氏,史册上还将有一页或者一两行记载着她和亲的事件。 “逸儿,你就随你三皇弟一起将公主和来时送至风夏关口,以示我大鸾的诚意。|” “儿臣领旨。” “儿臣领旨。” 大殿上太子司徒逸和三皇子司徒澈领了旨;这场和亲可谓是面子功夫做十足了,凉欢想如果没有司徒逸和慕清鄞等人策划的阴谋,她若真就这样嫁到回纥去,即便是回纥人贪婪,可是应该也能平定个一两年不生战事。 拜别完皇上过后,公主起驾,随行的一群队伍浩浩汤汤的出了皇宫的大门,大街上开拓出来的一条长长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围观的人们,看着华贵的马车,都纷纷猜想着马车里的定国公主会是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嫁到了回纥那个蛮夷的地方,要不了个三年五载还不是被折磨的年老色衰,甚至连性命都难保。 可惜啊~!可惜啊!~ 队伍在众目睽睽之下,三皇子司徒澈和太子司徒逸两人的马匹相并前行着,司徒澈笑了笑视线略过了街上一大群观望的人儿,最后落在了一旁的司徒逸的身上。 “皇兄今日嫁妹,似乎面色不大好啊!”他道。 然后,一旁的司徒逸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凉欢自小便被放逐在外,现下能得了定国公主正一品的封号,皇兄应该欣慰才是。” “欣慰?呵……”司徒逸看着眼前的司徒澈冷声一笑。 “难道不是?正一品定国公主的封号,可和一个豢养在明湖别院不被承认的低贱之人,是相差甚远的。” ---题外话--- ps:第二更,(づ ̄3 ̄)づ明天见了哟亲们~~~~~ 第143章:柳朗月和司徒逸的绕口令 “难道不是?正一品定国公主的封号,可和一个豢养在明湖别院不被承认的低贱之人,是相差甚远的。” “……”司徒逸白了他一眼,面对眼前司徒澈的嘲讽,他仍旧没有理喻。 司徒澈向来狂妄自大,更是觊觎着太子之位,司徒逸自心底明白眼前的这个三皇弟有着满腹的文采,但是也有着满肚子的坏水羽满脑子的诡计;这次送和亲的队伍原本只是由他一个人送的,可是司徒澈居然向皇上请柬要和他一同送亲;以表这大鸾是如何的给足了回纥和亲这件事的面子,给出了诚意。 司徒澈这么做的缘由想来也知道,一来是在皇上的面前邀功,二来,应该也是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许是因为司徒逸太在意这个妹妹,所以司徒澈并不相信他就能这么简单的无丝毫反抗,就连一丝请求都没有的就把这个妹妹给送到那蛮夷之地去。 不曾想,居然让司徒澈发现了他将慕青鄞也一同带到了随行的队伍里;因此,原本只是送出凤城的,却一下子变成了司徒澈与他一起随行送到风夏关口。 “这一路到风夏关也差不多要十日左右,难道皇兄你这十日里都要以这样的语气和面色来面对我?”司徒澈看着眼前的司徒逸,他与他的骏马并驰在一排,衣服上的金丝绣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落在司徒澈的眼中有些碍眼。 “三弟若是不适寂寞,现在就可以折返,这本就是父皇交予我的任务,怎劳三弟你这般费心。” “呵……这可是父皇金口而开命我与皇兄一块儿送亲,这还没离开凤城皇兄就让皇弟回去;这算不算是逆旨;到时候不知道是算皇弟逆旨,还是皇兄您逆旨呢?”司徒澈予一冷笑。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司徒逸的面色一变,声音变得比方才更加的冷了几分,可是一旁的司徒澈似乎并没有放在眼里。 “岂敢!皇弟只是希望皇兄为大鸾的子民考虑,身为太子就应该为父皇排忧解难。” “既是为父皇排忧解难,那还烦请三皇弟这一路上安分守己。”司徒逸那安分守己四个字到真的让司徒澈的脸色一黑。 或许是不想再听到司徒澈在耳边烦叨的声音,司徒逸缰绳一拉已经勒马来到了另外柳朗月和霍和硕等人的一边,与司徒澈拉开了一大截。 “殿下心情不好!”柳朗月似乎看清楚了眼前司徒逸的脸色,望了望不远处脸上露出一阵轻谩的笑的司徒澈,对着眼前的司徒逸道着。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司徒逸口中的知道些什么的事情,自然是几人商议的营救凉欢的事情。 “他应该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可是还没有知道什么,又一心想要探究些什么,好确定些什么,所以才会跟着我们这么紧。”柳朗月道着。 “你们这什么什么什么的绕的我头都疼了,这个司徒澈不怀好意我会看着他!”一旁的霍和硕听着柳朗月和司徒逸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有些头晕,直接瞥了司徒澈的方向,白了一眼。 “那你好好看着吧!”柳朗月只是这么淡淡的回了一句,再没多说。 ---题外话--- ps:第一更,哦么么哒。。。。。。 【番外小剧场】 柳朗月(白眼):你确定我刚才跟太子殿下的对话是人话? 作者(没心没肺的笑了笑):那你是说,你不是人了? 柳朗月(内伤):你狠。。。。 作者(坏坏一笑):不要得罪我哟,小心我让你领盒饭! 柳朗月(深吸口气):我忍! 旁边的霍和硕一直在这里看笑话:“我就说吗?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个小气的女人。” 一阵寒风吹得脖子凉飕飕的,某人正瞪着一旁的霍和硕。 作者:“老娘立马要你领盒饭!” 霍和硕(内心无语):我真是躺着也中枪了。。。。。。。 第144章:驿站停歇 “那你好好看着吧!”柳朗月只是这么淡淡的回了一句,再没多说。 “哼!”霍和硕听到柳朗月这么一句话别开头不去理喻。 “不必,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就送至城门口就行了。”司徒逸的话响了起来。 柳朗月和霍和硕皆一阵微鄂,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两个都跟着这太招摇了,就是父皇也不愿看到这个,所以三皇弟主动请缨父皇就应允了,因为他知道我们对欢儿的溺爱,对于我们父皇总是留了一手。” “所以,如果要进行后面的事情的话,你们就一定要回去!放心,路上有慕兄一路陪着,对于他,我很放心。”司徒逸说着,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和霍和硕。 “可是……”柳朗月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一次的被司徒逸那冰冷的眼神,和命令的语调给抵了回去。 “这是我的命令,回去!”第一次司徒逸用这么冷淡的眼神和语调吩咐着他们两人。 果真,柳朗月和霍和硕看着这样的司徒逸,终,长叹口气,妥协了。 ***** 和亲的一大批人马长途跋涉的行了一日,在半道的客栈里歇息落脚;而柳朗月和霍和硕在凤城的城门口就已经停下了马,真真就折返了。 为此,司徒澈那时候还讥诮了司徒逸一番,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三皇弟司徒逸并没有放在眼里,也没有多与他说一句话。 凉欢在陪行的老嬷嬷和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那华贵的马车,大概是坐了一天和这么一身繁重的配饰的缘故,她的脖子有些酸痛。 “欢儿,今日我们就暂且在这里歇下。”一旁的司徒逸迎了上来,对着凉欢道着。 “这一路路途遥远,就有劳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了,到达了回纥境内二王子会率军亲自来迎接公主殿下回回纥大帐完婚的。”一旁的回纥来使此时也已经来到了几人跟前,抱着手对着眼前的司徒逸和司徒澈道着。 “这本应是我们的责任不必言谢。”一旁的司徒澈这才扯唇笑了笑,倒是客气了万分。 “路途遥远,来使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得早早的起程呢!”然后她又补上了一句。 “那,臣下就先行进房了;公主殿下请早些休息!” “嗯!”凉欢看着眼前的来使,他着着回纥的装束,绑着回纥的发饰,嘴边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也并不是个残暴之人,行为举止还有那么一点的礼数;多少只能算个忠勇的武士吧!眼看着来使的背影就这么带着他回纥的侍从走进了驿站。 “欢儿,你也歇着吧!待会儿我会让她们将饭菜送进你的房间里的。”凉欢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慕兄,稍留一步,我还有一些事情跟你谈。”转身,司徒逸唤住了正欲前往客房的慕清鄞。 慕清鄞看着他点了点头。 凉欢在婢子和嬷嬷的陪伴下上了楼。 而司徒逸则和慕清鄞一起到了驿站的后院,空旷的后院里面似乎没有太多的人,只有往来的一两个店小二,一个提着木桶,一个挑着菜筐,应该是向厨房的方向走去的。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亲们,明天见了哟~~~~~ 第145章:细小之处的谈论 等到那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那道小门时,司徒逸和慕清鄞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你本就不应该让柳朗月和霍和硕跟着。”慕清鄞看了眼眼前的司徒逸淡淡道,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自小便将欢儿当作亲生妹妹一般,这次一别有可能许久或者一直都见不到欢儿,他们只是想送欢儿最后一程。”司徒逸有些感慨的道着,自小柳朗月和霍和硕就这么宠着凉欢,突然有一天凉欢就这么消失了,他们自然会伤心。 “最后一程?”慕清鄞看着眼前的司徒逸,视线里含了丝淡淡的漠然。 “呃……是我口误,我已经遣他们二人回去了。”司徒逸道着,有些尴尬! “方才我探了探回纥来使跟前一般随从的虚实,他们的脚步沉稳有力,面色淡然如炬应该不只是一般的随侍;他们握刀的姿势和警惕的眼神,我细查下来应该武功不低。”慕清鄞环顾了四周,在确定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这才对着眼前的司徒逸徐徐道着今日所观察得来的情况。 “慕兄的意思是?”司徒逸看着眼前的慕清鄞询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安排下的人,我所能带着她逃脱的机率有几层?”反问,他看着眼前的司徒逸,是明摆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自然,在回纥境内总归是别人的地方,他自是要筹划一番到底在性命与人情之间齐齐保全的情况下,究竟有几分胜算;他喜欢凡是都有完全的准备,而不是到了临时才抱佛脚的想办法。 “这件事情慕兄大可放心,我还不会用欢儿的性命和我的前程来开玩笑,自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才确定这件事情该这么做的。”司徒逸答道。 “我只是想事事周全,毕竟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不仅是我和欢儿会死;就连你的太子之位和性命也难保。” “我明白,所以这次,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感激慕兄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欢儿,还答应了我的托付。”司徒逸说到此处有些感激。 “托付……”慕清鄞淡淡的喃喃着这两个字,他在心底念想着,自己是真的能受得起司徒逸这道谢和感激吗?弱势有一天司徒逸知道了真相,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是怎样愤慨的表情呢! “哦!对了慕兄。”司徒逸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笑着,却见到慕清鄞仍在出神,他伸出手搭在了慕清鄞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正因为这一拍,慕清鄞游走的神志才回了过来。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他问,眼神还是有些飘忽。 “我知道慕兄你担心的是什么?放心吧!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司徒逸长叹口气。 “我想告诉的是慕兄上次不是问过欢儿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南昌吗?”司徒逸道,慕清鄞的面色一凜。 “你已经回答过我了,她自小便在凤城,从未出过远门。”慕清鄞说。 “不,那时候我没有记起。”司徒逸摇头,右手一扬附在了身后。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46章:或许,那并不是一场梦. “不,那时候我没有记起。”司徒逸摇头,右手一扬附在了身后。 “什么?”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慕清鄞的情绪有那么一分激动。 “你看起来很激动,是欢儿曾经去过南昌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慕清鄞这样的情绪倒是让司徒逸有些疑惑,可是那时候欢儿还那么小而且一直以来都跟着娘亲在一起,又怎么会和眼前的慕清鄞见过面呢? “不,只是随口一问,殿下也可以不用理会的。”慕清鄞笑道。 “呵……你这一提,我也倒真的记起来了,欢儿小时候确实离开过凤城,去过一趟南昌。” 果然…… 慕清鄞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动作司徒逸没有看到,就是他落在衣袖下的那一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 “慕兄?”司徒逸有些疑惑慕清鄞脸上的表情,关心的询问着。 “哦!大概是昨日夜里休息晚了,我先上楼休息一下!”慕清鄞被司徒逸的声音唤回了神志,轻声道。 司徒逸看着这样的慕清鄞点了点头:“嗯!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待会儿让人将饭菜送到你屋子里吧!” “那,烦劳太子殿下了。”慕清鄞抱着手躬身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了。 大概是客栈的人住的有点多的关系,听着外面你来我往的脚步声与喧嚣声,她似乎觉得有些吵了,心情有些烦躁。 她坐在桌边,用手抵着下巴,静静的望着窗外;这间驿馆应该是在山间的缘故,外面是一片森林,只是夜晚天黑之后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一片稀疏的树枝,下面一片漆黑。 “公主殿下,奴婢给您送晚膳来了。”屋外响起了婢子门的声音。 “进来吧!”她回过神来,对着屋外的婢子唤道。 房门被推开了,一前一后两个婢子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亮了,将盘子的饭菜搁在了桌上之后,另外一个女子也走到了角落里,将拿盏有些昏暗的油灯灯芯给挑了半截,屋子里的灯光这才变得明亮起来。 “公主殿下请用膳吧!”将盛好的饭菜搁在了桌上,婢子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凉欢拿起了面前的碗筷,又瞧了瞧身旁站着的两个婢子,轻声道了句:“你们先下去吧!待会儿到屋子里收拾碗筷就行,我不喜欢在用膳的时候有人看着。” “是!”婢子有礼的欠了欠恩,这才转身离开了。 **88** 慕清鄞静静的靠在树下,或许是因为驿站里面太闷了,他才想来这安静的林子里静一静,当然,也是想仔细的想一想司徒逸方才说的那么一席话。 “慕兄曾经不是问过我,欢儿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南昌吗?” “那时候,我没有记起;只是你这一提,我也倒真的记起来了,欢儿小时候确实离开过凤城,去过一趟南昌。” 小时候离开过凤城,去过南昌…… 或许,那并不是一场梦。 他仍旧还记得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有一双热乎乎的小手就这么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有些害怕和胆怯然后一直唤着醒醒和不要死。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明天见哟\(≧▽≦)/,亲们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期待破500收。。。。 第147章:月下依靠,交谈! 他仍旧还记得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有一双热乎乎的小手就这么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有些害怕和胆怯然后一直唤着醒醒和不要死。 那时候,他已经被困在那个地方三天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却有一个人的声音久久的徘徊在耳边,那声音激起了他求生的欲望,否则他真的就死了。 “你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是打算要坐到天亮吗?”渐进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的同时,女子的声音又从远处飘了过来。 树下的慕清鄞那双深邃的眸子隐隐蹙动着,只是抬头便见到了款款而来女子,他倒抽口气,站起身来,是想看看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 “你……你怎么出来的?”他问。 “他们又没有把我关在牢房里,我自然是想出来就出来的。”凉欢耸耸肩,走到了慕清鄞的身旁,那双晶莹明亮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他微微一笑。 “进了宫还没有几天,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慕清鄞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凉欢,眼底难得出现的一抹温柔。 “呵……”凉欢笑了笑,就着慕清鄞方才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腿并在前方,双肘抵在了大腿上,双掌拖着下巴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长长的吁了口气,似乎在这里才能放松下来,才是真的凉欢。 “原来我现在才发现,背靠在树上的感觉这么舒服,就好像,一个稳稳的依靠一样;天上的月亮这么明亮似乎比明湖别院的观荷亭看过去都显得漂亮。” “是啊!这个位置看过去,即便只是半弯的月亮,也显得很美丽。”慕清鄞右手撑着树面,并排着与凉欢坐了下来。 月光很亮,天上的星星也很亮,一闪一闪的挂在天边,月光下,大树下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影子紧贴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一样。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这么静静的说过话了。”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视线从她的这个位置看过去,刚好看到的是慕清鄞的侧脸,月光下那半张侧颜,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想着,脸上竟然露出了抹甜甜的温暖的笑颜。 “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向你道谢的时候你已经走了,等你再一次回到别院的时候,我又进了宫,其实……我们都没有找时间好好的聊聊。”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一句又一句的道着,脸上仍旧挂着那软软而甜甜的笑。 “这次,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慕清鄞突然转过身低下头来,四目相对,内心最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丝波动一样,两人的视线交汇着,谁也没有别开眼的迹象。 恍若,两个人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在那里仅有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外人的阻扰和亲的烦恼;一切都是幻影是周遭的泡沫,没有尘世间的束缚,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坦然。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周遭的树叶和花草也被吹得沙沙作响,凉欢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就这么悠悠摇曳着在眼前晃悠,稍稍地拉回了凉欢游走的神志。 ---题外话--- ps:第一更~~~~么么哒(づ ̄3 ̄)づ 第148章:月下谈心,温柔 “和以前……不一样?”凉欢瞧着眼前的慕清鄞,偏着头似乎在想着慕清鄞话中的含义。 “是啊!不一样!”慕清鄞看着凉欢脸上的笑,那笑似乎从他见到凉欢开始就从来没有从凉欢的脸上看到过。 以往,他所见到的凉欢几乎都是那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即便是笑,那笑里面也仍旧是苦涩的,可是这次他却从她的笑里面看不出来半点凄凉的情绪;这一次反而有一点小小的暖暖的情绪在里边,让他看了也不自觉的想要跟着一起笑。 “哈……”凉欢笑着,那笑容仍旧很甜:“我也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在凤城,那里有太多的束缚和不好的回忆,所以那时候的自己一天到晚总是皱着眉头,心中想的特别多,想着怎样才能不连累大哥和其它哥哥们,想着怎样保全别院的人。” “可是现在出了凤城,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压力了,孑然一身,孑然一人,似乎要轻松更多,没有那么多考虑和担忧的,也不会头疼。” “你呢?”忽然她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慕青郢认真的问了出来。 “什么?”对于凉欢的询问,慕青郢有些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的树下看月亮,我刚刚在窗前看了你很久,你在这里坐了大概有一个时辰了,是在想什么事情吗?”她的手捧着脸颊,那明如星子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慕青郢,那里面的光亮就如天上那一颗闪亮的星子般。 一个时辰?慕青郢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就这么笑了。 “如果我说,我是在看你呢!” “我&&……”慕青郢这样的回答倒是真的让凉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知道他说话的时候她的心跳的很快,不自觉的就闪躲着慕青郢投过来的视线。 “方才的确是出来看月亮的,只是凑巧一转身看到了比月色更加漂亮的景色,而这棵树所在的位置也恰到好处,不知不觉就坐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没有听到身旁人儿的动静,慕青郢的声音轻了轻。 “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我刚才的话太唐突了。”说着,他想站起身来,可是却被凉欢开口的声音给打断了这个动作。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冷,但是有时候却觉得你比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显得温柔。”凉欢的语调很轻,捧着双脸的手就这么放在了膝盖上,视线也由方才闪躲放在的月亮上给移到了地面,就这么背抵着树抱着双膝静静地看着地面。 “你醒来后的那天,我看见你的眸子的那一刻,只觉得它太寒了,恍若那眼底深处有一汪深冰寒泉;可是后来相处下来,却觉得你眼中其实那抹温柔更多;例如,在我受伤的时候。” 她道着,一字一句,慕青郢看着眼前的凉欢,她的手上有着些许细微的小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右手上拿着半截断了的树枝,在地上的泥沙中随意的划着,一划一划不像是在写字,也不像是在写字,更多的便是随意的涂鸦,一下一下的戳着地面。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么么哒(づ ̄3 ̄)づ哟~~~~ 第149章:柔柔月色下,他吻了她 “那天,当我醒来看到的是朗月哥哥,而不是你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我四处张望想要找寻你的身影,可是朗月哥哥却告诉我说你已经走了,修书一封让她来客栈接我。” “那时候,我有些失落;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大哥和朗月哥哥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让我……”一时间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情绪,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有那种情绪。 “让你什么?”慕青郢的声音温温润润,却也带了份渴望在里面,似乎很想知道那后面的几个字或者是一两句话是什么。 “让我挂念!”手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半截树枝,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她说出了这四个字。 是的,是挂念,是从心底的挂念。 “你,挂念我!”这恍若是这么些年来慕青郢听到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慕青郢的语中却又有半分的不确定。 “嗯!”凉欢却点头的很诚实. “小时候,除了哥哥以外就只有和硕哥哥和朗月哥哥对我最好,那时候还傻着喜欢上了朗月哥哥,想着和他过一辈子;那是我从12岁开始就一直以来的梦想,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朗月哥哥的新娘,和他永远在一起。” “……”慕青郢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凉欢;凉欢没有抬头,自是没有看见慕青郢脸上露出的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可是我也知道,我和朗月哥哥不可能,她是我自懂得喜欢为何物以来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话越说却怎么越觉得苦涩。 “我突然觉得,这月色似乎也不是很值得欣赏,我们还是回去吧!”说话的同时慕青郢已经站起了身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方才的那种情况下,他并不喜欢听到凉欢谈起柳朗月,更别说这么详细的痴恋。 身旁的位置一空,凉欢有些茫然,但是看着慕青郢的背影又在究想着自己方才是不是说错话了,是不是一个女孩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挂念着一个男子不合理数,所以…… 他生气了? 看着慕青郢的背影,凉欢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方才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谈论着琐碎的事情太多了。 “我……你是不喜欢我谈论朗月哥哥吗?”她询问着。 慕青郢仍旧背对着她没有出声,她丢掉手中的那半截树枝也站起了身来,有些失落,或许真的是自己的话太多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吵了。 手腕上一阵深深的力道落下,她纤弱的身子就这么恍若一阵疾风般被拉进了曾经熟识的怀抱,骤然她的唇上一片灼热落下,一瞬间凉欢的眸子紧瞪着老大,脑子里一片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十指紧握成十个白玉小结,正愣在原地忘了所有的语言与动作。 柔柔月色下,他就这么吻了他,双唇相触着,凉欢不知所措! 皎洁的月光稀稀疏疏的透过树叶缝隙落到了两人的身上,树下有两人的影子,她的唇上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却……忘了推开他的反应。 直到慕青郢放开她,四目相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迟钝大脑里此时还是一片空白。 ---题外话--- ps:第一更,么么哒(?3?)?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小语才有动力码字的,既要做到有质还要有量,请各位收下我跪求收cang的膝盖,么么么么哒~~~~· 第150章:一夜无眠 直到慕青郢放开她,四目相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迟钝大脑里此时还是一片空白。 “你……我……”就这么一个两个字的讲不到重点上来,纤指轻轻地触上自己的唇,方才,方才他们的唇碰在一起了。 慕青郢仍旧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恍若要将她溺毙般,她不敢去看。 等到慕青郢再一次的伸出手想要抚上凉欢的脸颊之时,却被凉欢伸手给打了下来。 在他深深的注视下仓惶的向客栈里跑去,那背影是如此的急促,脚步是如此的杂乱,有几次都差一点儿被裙角绊住而摔倒;而慕青郢只是愣在原地,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为何会一时冲动的将她箍在怀中就这么的吻了下去。 “你吓着她了。”不远处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慕青郢朝着声音的地方望去,凑巧见到背靠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的司徒逸,他的视线静静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唇角含笑。 “欢儿自小胆子就不大,况且……咳……”说道这里时她轻咳一声,极为认真。 “还从来没有被哪一个男子这样强吻过,你应该顾忌一下她的感受。” “我轻薄了你的妹妹,你竟然还这般沉得住气的在这里与我开玩笑。”慕青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司徒逸既然这么说,自是刚刚将那整个过程全部看进眼里了。 “我曾经将欢儿托付给你,她自是你的人了,而且我也看得出来欢儿对你有意。”司徒逸说话的同时已经走近了慕青郢的面前,伸出手落在了慕青郢的肩上,拍了两下。 “否则,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也会使劲儿的推开你的;欢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恨了解;虽然说她以往是喜欢过朗月,可是我知道那仅是年少时的爱慕,而对你……” “或许是那丫头以往太在乎朗月,所以忽略了现在对你的感情,可是我能确定,那丫头八/九/不离、十,一颗心是已经遗落在你的身上了。” “刚刚,你对她那般的失控是因为吃朗月的醋是吗?”司徒逸反问着眼前的慕青郢,那表情好像是已经将慕青郢的心全都看透了。 慕青郢看着他,视线又落到了司徒逸落在他肩上的手,他将司徒逸的手取了下来,淡淡道。 “我是不喜欢她提起柳朗月,殿下如果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赶路呢!” 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慕青郢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沿着凉欢方才逃脱的那一条路回了驿站。 司徒逸望着慕青郢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的却是欣慰的笑意。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她,她居然没有推开,现在自己的唇上仿佛还留有着慕青郢的痕迹,即便自己是使劲儿的擦过,可是那触感确确实实的印刻在上面,她走到了不远处放着的水盆面前又用水擦了擦嘴,可是似乎永远也磨灭不掉那种触觉,和留下的触觉。 脑子里仍旧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她懊恼的抱着头,就这么趴在床边,却也是一夜无眠。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明天见了哟,亲们! 第151章:三皇弟素来心机颇深 第二日的一早,早早的和亲的队伍便起了程,在客栈下楼的时候碰巧瞧见慕清鄞就在对面,视线想对着,她差一点儿一个重心不稳跌倒下楼,幸而被一旁的老嬷子和婢子稳稳的扶住了。 “公主殿下,小心脚下。”老嬷嬷这时小心提醒着。 慕清鄞看着凉欢下楼的身影,蜷唇一笑,转身,凑巧见着司徒逸正靠在门边轻轻一笑。 然后,他转过身,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倒是一路下来的司徒澈脸上的笑摆的清明,在下楼的时候若有似悠悠淡淡的拉长了语调。 “昨晚的月亮确实是,挺不错的。” 果然,因为这么一句话,靠在门旁笑着的司徒逸脸上忽的一黯,望着司徒澈离开的背影,剑眉紧皱成一团。 任谁都能听出来司徒澈这一句话的含义,也正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让他觉得司徒澈这跟上来送人绝对不止是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是知道些什么;看来他们的计划可能要再缓一缓了。 “他知道。”没想到,慕青郢说出来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冷静,也点明了自己看出来的那件事情。 “从我们一同踏出凤城开始,他就知道你们想怎么做,可是他没有点破。”慕青郢走向了司徒逸的身旁,道着。 “为什么?”司徒逸问,有那么一点儿不解。 “因为,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并不想插手此事;但是,唯一让我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一路跟来。” 慕青郢皱眉,按理说,如果只是想要找司徒逸毁了这桩和亲,如果中途凉欢被劫,背后指使人是司徒逸的证据,他大可暗中派人打点就成,并不用就此跟上,可是这次他却跟了来,而且还若有似无的加以暗示些什么,让他有些不解。 “三皇弟素来心机颇深,现下已知晓我有救走欢儿的打算,却屡屡不提,只怕是在搜集十足的证据,可是……若真要搜集十足的证据却为何又要故意挑衅;万一,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功亏一篑?”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照着司徒澈的性子,他不可能这样。”慕青郢也回答着。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仅要十足的证据,还要你永远也翻不了身,或许,他的目标还有你?” “你是说三皇弟要我的命?不,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况且我和他一起奉旨送亲,如果中途遇伏,只有我遇刺身亡的话,他也脱不了干系。”司徒逸摇头。 “这就更不可能了,如果,他要在父皇面前参我一本的话,在我回凤城的途中就要保证我毫发无伤才是。”司徒逸摇头。 “希望是我多想了,总之,这一路上要小心为好。”慕青郢摇了摇头,这才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但是脑中一直在想着,司徒澈随行究竟有何目的。 “至于……过了风夏关的计划,我想也只能暂且搁置了;至少,要让柳朗月和霍和硕查清楚司徒澈到底要做什么?”才走两步,他又停住步子对着跟上来的司徒逸说到。 “可是,若是过了最佳时机,欢儿就必须嫁到回纥。”司徒逸否决道。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52章:听天命尽人事 “可是,若是过了最佳时机,欢儿就必须嫁到回纥。”司徒逸否决道。 “如果你不搁置,不仅是你的太子之位难保,就连霍家和柳家都随时有可能被牵连。”慕青郢冷冷道着,当看到司徒逸脸上黯然的变化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会让她嫁到回纥的,你放心!” 当得到慕青郢这么一句话时,司徒逸抬头望见他早已远去的身影,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满脸失落。 两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凑巧司徒澈迎了上来:“大哥,你可是让我们好等,这一行人都只等你一个人了,不过,你的这位随从倒是让我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呢?”他两指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疑惑的思考着。 “阿清随着我进进出出的,你见过也不奇怪!”司徒逸冷冷的回答着他,径自越过他的身旁往一旁停着的马儿走去。 “是吗?呵……”司徒澈瞥了两人一眼,轻声一笑,也翻身上马。 “这还有十多天的路程,马儿,你可要听话才是。”他摸了摸自己那批雪白的坐骑,轻笑着,缰绳一拉,才随着队伍一行人而去。 &***& 凤城,柳府! 柳朗月正在书房里心不在焉的写着书法,一只白色的信鸽却突然的落到了书桌上,他伸手取过了信鸽脚上套着的绢布,那里面裹着一张白色的字条。 “形式有变,计划暂缓!”仅有这八个字,却让柳朗月的眉心紧蹙,手紧握着那张小字条已经变了形。 霍和硕凑巧踏进门,看见了眉头紧皱的柳朗月就像一座石雕般,就这么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字条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问,走过去随手抽掉了柳朗月手中的小纸条,在看到上面的文字的时候,眉心又紧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司徒澈那小子跟去就没什么好事;这不摆明了是监视吗?” “如果不动手那么妹子就得嫁去回纥,如果动了手,那必然是祸及殿下与我们,到时候只怕太子的位子不保,就连你我也有杀身之祸。”霍和硕说着,一掌狠狠地就落到了面前的书桌上,震得桌上的端溪墨砚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柳朗月抬首看了眼眼前的霍和硕,他忽然发现自己此时说的话都有些中气不稳,甚至连抬起头的时候手仍旧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没有回过神来。 “和硕,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暂缓就代表着欢儿真的就要嫁去回纥了。”他道,有些踉跄的退后两步,坐到了那书桌旁的凳子上,有些颓废。 “殿下只是说暂缓,并没有要我们撤离;我们就能等了。”霍和硕深深的吐纳口气,走到柳朗月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着。 “如果,一直暂缓呢?”柳朗月的声音很轻很轻,看着眼前的霍和硕,那眼底毫无生机。 “只能看欢儿的命了。”说话的同时,霍和硕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天边,从凉欢进宫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十全的把握。 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安静,柳朗月只是静静地看着身前的霍和硕,手紧握成拳;世事果真没有两全,有得必是有失;现在,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么么哒,亲们,明天见了哟~~~~ 第153章:中暍之症 随行的队伍一直前行着,今日凉欢的头有些疼,大概是因为换了马车的缘故,车窗的布帘没有掀开的缘故马车里显得特别的闷,太阳穴隐隐有些跳动的疼痛。 “殿下不舒服吗?”一旁坐着的伺候的老妈妈似乎看出了凉欢的不对劲儿,有些关心的上前问道。 “有些头疼和想吐,大概是因为马车里太闷了吧。”凉欢说着,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太阳穴,和闷闷的胸口;似乎从早上开始,她这种恶心的症状就一直在了。 “那老奴将这窗帘给掀开一些,通通风。” 那老妈子关切的道着,已经将一旁的车帘小小的掀开了半截,却很巧妙的遮住了凉欢胸/前以上的部位;只因为毕竟是新娘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露出容颜始终是有碍礼数。 马车里的地方很宽敞,中间还搁了一张小小的茶几,那老嬷子自茶几上拿起了茶壶,倒了杯茶递到凉欢的跟前。 “殿下先喝口水吧!大概是连日来坐着马车赶路,有些晕眩了。”自她们出了凤城以后,每日都是前行赶着路,马车跋山涉水的自是颠簸,更何况凉欢还是金枝玉叶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坐这么久的马车;有些晕眩也是正常的。 想着,又从身后的一个小箱子里拿了一哥白玉小瓷瓶出来,从里面倒出了几颗酸梅干! “这天气原本就比较炎热,殿下整日都坐在不通风的马车里自是哪里都不对劲儿,这些酸梅应该能替殿下止一下头晕和想吐的感觉。”她说着将那几颗酸梅,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从嬷嬷的手里接过了那几颗酸梅干,塞了一颗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确实是比方才要好一点儿。 “殿下若是还有想吐的感觉,就含着;老奴替殿下将软枕垫上,殿下小憩一会儿;睡着了就自然没有感觉了。” 说着,她来到凉欢的身后替凉欢将身后的几个软枕铺好,这才又拿着一旁的团山小心翼翼的替凉欢扇着凉风。 不一会儿凉欢已经进入了梦香,似乎口中含着那些许的酸梅干真的能缓解许多,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居然变淡了。 马车适时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司徒逸看着熟睡的凉欢,又看了看一旁的老嬷嬷,询问着。 “欢儿可还好?今早,我见着她的脸似乎有些苍白。” “应该是连日来的赶路,公主有些晕眩和想吐,方才喝了水含了几颗酸梅干,已经浅浅的睡下了。”老嬷嬷细心的禀告着。 “这几日赶路确实是累着她了,你小心伺候着,晚上扎营的时候我让大夫替她好好瞧瞧,莫要中暑了才好。”司徒逸有些心疼的道。 “公主殿下可是病了?”一旁的回纥来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在司徒逸的面前,视线落到了车上睡着的凉欢的身上,对着一旁的司徒逸轻声询问着。 “她自小身子就弱,大概是连日奔波加上天气又热,有些晕眩大概是中暍了。”司徒逸解释着。 来使一脸茫然:“这中暍是何症?”大概是不清楚这所谓的汉人的语言,来使疑惑的看着一旁的司徒逸道,想要探究着这中暍二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题外话--- ps:第一更,(*^__^*)嘻嘻…… 第154章:扎帐三日 来使一脸茫然:“这中暍是何症?”大概是不清楚这所谓的汉人的语言,疑惑的看着一旁的司徒逸询问着,这中暍到底是何症。 “就是中暑!”司徒逸解释着。 “哦?”那回纥使节恍然大悟笑了笑。 “无妨,再过十里有一处林子,那里能遮挡住这灼热的光线,是处乘凉的好地儿;我们就在那扎营歇下;让大夫替公主殿下瞧瞧。” 回纥使节道着,然后有转过身对着司徒逸又说了一句:“我们回纥女儿容颜自是不比汉人逊色;自小长在马背上,落在草原上大漠中,性情也自是豪放气概些。” 公主殿下既然是要嫁入回纥,这般柔弱的身子可不成。”大概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他的性子倒是豪放了些,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的。 “本使只是提醒殿下而已,这回纥比不得中原,公主殿下既为我族日后的王子妃自是要适应回纥的环境,否则这病怏怏的模样怎样侍奉我族威风凛凛的二皇子。”他的声音大了分,双手上下的晃荡着弧度,粗犷的语调道着。 “来使自小在回纥长大,生于马背长于沙漠自是不怕烈日寒风的天气变化;若是突然让来使在凤城久住,相比来使也适应不了凤城的细雨绵绵;这适应环境总该有个过程的是不是?”司徒逸不紧不慢的缓缓道着这么一句话,倒真是让那来使无言以对。 “既然公主殿下不舒服,那,我就勒令部队赶紧赶路要紧。”来使道,转身向一旁听着的马走去。 而司徒逸则是心疼的看了看马车上的凉欢,轻声的嘱咐了旁边的老嬷嬷小心照应着,这才将马车门关上,转身往部队前方走去。 老嬷嬷看着熟睡的凉欢,有些心疼:“可怜的孩子啊!”她长叹口气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心疼这个纤纤弱女子,摇了摇头她道,又拿起了一旁的小团扇小心翼翼的替凉欢扇着凉。 *** 傍晚时分,队伍来到了那回纥来使口中的那处林子,回纥来使名唤尼古.帕提,因为出于礼节性的司徒逸等人都将他唤的来使,而回纥的随侍因为也唤他打人多疑很少有人提及他的名字。 大帐就地而落,凉欢被老嬷嬷搀扶下车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甚至真的将中午吃的东西给呕出来了,脸色越发的苍白。 大夫诊治了过后真的确定是中暍,开了治病的药方子,幸好一路上带足了需要的药,让丫鬟熬了一大碗给凉欢服下才稍稍缓解了她的症状。 “这中暍之症说小是小,那说大也是大事,这几日还是小心照看着。” “马车里实在是太闷热了些,可也不能骑马外面的烈日更大;公主殿下这病只能静养,如果能暂缓个两三日等到病情康复再出发的话……” 老大夫捻着自己的胡须,说出了自己的心底的想法;自古中暍之症只要细心调理自是能快速好起来,可若病情加重的话他自然也回天乏术的。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司徒逸对着大夫吩咐道,大夫这才提着药箱走出了大帐。 “来人,传令下去,扎帐三日,三日后再出发。”司徒逸对着唤进来的侍卫道着,侍卫领了旨传了下去。 ---题外话--- 【番外小剧场】 慕青郢(抱怨):所以呢……你倒是给我一个感情戏什么的啊!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后什么也没交代是啥意思。 凉欢(脸红):额。。(无力吐槽)亲妈不写,我也没什么办法啊!到底人家是女孩子要矜持嘛! 慕青郢(转头看向另一边唉声叹气的红衣公子):你呢?就出来打了个酱油,需不需要她给你起一个名字啊!这样每名没姓的,总让人也那么一点蛋蛋的忧桑啊! 红衣公子(怒火中烧):我他妈怎么知道,出来两章台词都说了n句了,连个姓名都没留下! 作者(可怜兮兮):不是叫出了名字的吗?、 红衣公子(黑脸):你当我瞎啊!叫哪儿了? 作者:有,那位随从小哥叫了声殿下! 众人:吐血身亡…… 第155章:司徒逸眼中的慕青鄞 回纥来使虽有不愿,但终究还是以大局为重依了司徒逸的决定;只因为,争执过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仅有不悦就算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界上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凉欢服了药休息了,夜晚,慕青郢才进了司徒逸的大帐,凑巧司徒逸也在等他。 “过来坐!”在看到慕青郢的同时,司徒逸指了指一旁铺在地上的毡子对着慕青郢唤道。 慕青郢这才迈着脚步走了过去,在司徒逸的身旁坐了下来。 “她怎么样了?”司徒逸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凉欢的状况。 司徒逸看着他,问着:“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 “公主殿下的大帐,岂是寻常人不能随意进出这不是你下的命令吗?”慕青郢冷冷的回到。 “或许,你可以偷偷进去。”司徒逸道。 “外面有人监视着,我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慕青郢笑了笑。 “毕竟,这么招摇也不太好,你今日在大帐待了这么久,问你应该是了解的最清楚的。”慕青鄞笑着。 然而,慕青郢倒与司徒逸之间没有太多的觊觎君臣之礼,仍旧像寻常好友一般的交谈着,你啊你的称呼着。 “欢儿她只是中暍了,小心休养两天就没事了。”司徒逸看着眼前的慕青郢回答着。 “中暍?”慕青郢眸色一凛,这中暍之症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将养的好倒也是两三天的事,就是在病的时候不能再热在加重病情,否则也是药石无灵。 “最近的天气确实是炎热,待会儿你可以让婢子多在前边的小河边打些溪水搁在她的帐内,那样能降下些热气。”慕青郢道着。 司徒逸看着眼前慕青郢,恍若要将他看透一般,这个男人有时候冷起来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有时候却很细心,竟然连这么细微的一处也能注意到,他真的不懂,真的想要看透眼前的男人。 “我三年前见你的时候你就像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让你变得沉默寡言?”司徒逸看着眼前的慕青郢,有些疑惑的问道。 三年前当他和柳朗月几人卷上了一重官司的时候,那时候慕青郢明明温文尔雅就连一个眼神也是优雅而隽秀;可是,再次重逢的时候慕青郢变了,从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变了。 冷,那是司徒逸再次重逢后见到慕青郢的时候的第一次留下来的印象,也可以说是高冷而孤僻。 “三年前,你才见我几天就说的好像很了解我是的。”慕青郢笑了笑。 “告诉你,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他笑。 而司徒逸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骗不了我,一个人无论怎样撒谎,可是他的眼睛骗不了人;那时候你的眼睛里有着和欢儿一样的清澈的光亮;可是现在更多的却是冷,那时自你内心泛出来的冷意。” “我听说三年前南昌发生了一件事情,也是那件事情改变了你?”司徒逸的声音里带着探究。 “这是我的私事,太子殿下这样算不算侵犯别人的隐私了?”他冷声一笑,想起身走掉,却被司徒逸给摁住了肩膀。。 ---题外话--- ps:第一更~~~么么哒(?3?)? 第156章:这天下聪明人何其之多 “这是我的私事,太子殿下这样算不算侵犯别人的隐私了?”他冷声一笑,想起身走掉,却被司徒逸给摁住了肩膀。 “听我把话说完!”司徒逸道,慕青郢看着她,最后还是没有起身走掉,而是继续坐着,就听着司徒逸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既然要将欢儿托付给你,我自是要查明你的底细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做哥哥的心情。” “欢儿自小没有父母之爱,受的罪也已经够多了;现在,我竟然还要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将她嫁到回纥那么偏远的地方。” “我这个做哥哥的已经够失败了,慕兄,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如果他日你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定会拼尽全力,但现下慕兄能否答应我这个荒唐的请求?”他道,眉心已经紧皱成一团了。 “你是想如果你安排的人还无从下手的话,让我跟着凉欢一起去回纥找机会救出她?”慕青郢反问着。 “没错!”司徒逸点头。 “就是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会让慕兄置身于危险之中。”司徒逸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也知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 、 “回纥这么多人,说不定高手如云;即便你觉得我的武艺高强;试问在这么多人的手里,我怎能安然的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凉欢带出来?只怕到时候,我和她都会是在乱刀和万箭之下。” “我相信你!”司徒逸的声音很认真,就这么道着这四个字。 可慕青郢却觉得这四个字太过的轻率,司徒逸凭什么就单单只靠这四个字来判定他就有这样的本事,一个人将凉欢从回纥宫廷里带走。 “殿下,相信和实力是两件事情;即便我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公主她不会丝毫的武功,即便我能侥幸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可是公主殿下呢?”这一次,慕青郢用了殿下这个尊称,当然也表示了自己的隔阂。 “因为……”司徒逸看着眼前的慕清鄞,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点了点自个儿右侧的脑袋,笑道:“你聪明。” 这一句话不是调笑讥讽,而是真真实实的认为;他的印象中慕清鄞是一个人才,谁都可以质疑,但是慕清鄞在他心中是个人才,别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慕清鄞不一定不可能;只是看他愿与不愿。 “聪明?”慕清鄞轻笑着摇了摇头:“殿下太看重臣下了,这天下聪明之人何其之多,仅我一人又有何等的能耐;不过,如果是在回纥大帐我没有把握。”慕清鄞道,睨着一旁的司徒逸。 “但是……” “但是什么?”司徒逸问。 “但是如果是在中途半道上,还有三层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还需得从长计议;你照旧送你的亲,而我……也照旧跟着一起。” “不过殿下要记着,你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他日我有你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应允,不论是什么,因为这个人情是你欠我的。” “我答应你!”司徒逸答应的如此之快,却最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到后来会成了自己亡命的筹码。 ---题外话--- ps:第二更,(?????)??爱你们么么哒。。。。 第157章:中原有一句话叫入乡随俗 凉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喝了大夫开的药,但是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少少的喝了点婢子们熬上来的稀粥,又浅浅的睡下了. 就这么样原本前行的队伍因为她的病又耽搁了三天。 好在身体恢复的及时,而且也做好了避暑的准备,这才随着一行队伍又上了路。 “微臣知晓公主殿下自小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但,也将会是我回纥的王子妃;我回纥女儿豪迈爽朗,绝不是炎热的天气就能打倒的,公主殿下既然要做我回纥的王子妃,便是要习惯我黄沙大漠的生活;否则别说是生活难熬,就连生存下去也是件难事。” “或许臣所说之话太过于重,不过,你们中原有这么一句话叫入乡随俗,殿下既然是要到我回纥,也应该要熟悉我回纥的生存之法。” “殿下既是代表着两国邦交,就当以两国的利益为重;臣恳请不要让我回纥可汗觉得,这次和亲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一句话尤为的重,就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这么压了上来。 只因为来使的那么一句话,两国的邦交全在她一个女子的身上。 “殿下,请好自为之。”这是那回纥来使帕提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或许,这次和亲回纥本就没有抱着什么求和的态度;但总是有利可图所以才一再忍让,但也不只是给了点眼色就拿自己真的当金枝玉叶了,凉欢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亲道回纥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而所谓的金枝玉叶不过是一个虚位罢了! “殿下!”老嬷嬷轻轻唤了一声,拉回了凉欢游走的神智。 “昨夜刚下过雨,今天应该不会很热,殿下,来喝口茶!”说着老嬷嬷将手中那盏刚沏好的新茶递到了凉欢的跟前,关心道,有嘘寒问暖着凉欢的情况。 “殿下从今早一上马车就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老奴找大夫前来瞧瞧?” “没,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我身体无碍的;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要麻烦了。”凉欢摇了摇头,道着。 否则到时候那个回纥的帕提来使,会大发雷霆也说不定;而且她也没有这么虚弱的。 “主子没事就好,方才,还以为主子的病还没好呢!”老嬷嬷笑了笑,也是个细心护主的人。 大概是因为山路崎岖,又是下了雨的缘故,马车一阵颠簸,忽然一阵大动;她右手上的铃铛就这么磕磕磕的铃铃作响;手一滑手中的那盏刚沏好的清茶就这么掉落在了车厢里,茶水洒的满裙都是,老嬷嬷有些惊慌,拽着一旁的绢子就细细的朝那衣裙间细细的擦拭着;还好那盏茶已经不是很烫了,否则定是要在凉欢的身上又落下一处处烫伤的。 “没事的,我自己来就行。”凉欢微微笑着,拿过了老嬷嬷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了起来。 “大概是刚下过雨,路上有些颠簸,方才应该是车轮撞上了路上的石头,所以才会颠簸一下,山路本就这样,没事的。”凉欢擦拭着自个儿的一角,一面微笑的对着老嬷嬷说着。 老嬷嬷俯身将落下的茶杯给捡了起来,搁在了那个小桌上,看着身旁的凉欢有些出神。 ---题外话--- ps:第一更,(?????)??么么哒!!! 二更晚上七点左右。。。。。。是时候会适当的放些小剧场。。。。。。。 第158章:弹指一挥,昙花一现 老嬷嬷俯身将落下的茶杯给捡了起来,搁在了那个小桌上,看着身旁的凉欢有些出神。 在和凉欢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发觉,凉欢与以往的金枝玉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和亲和和宫中所处的那些公主世子不一样;只是可惜了,豆蔻年华的年纪将要在回纥异乡中孤老一生。 “殿下真的很善解人意,只是可惜……”她有些感慨的对着凉欢道。 “既然殿下在民间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领了陛下的旨只身嫁到蛮夷之地去?”她问。 “我听说那个地方人性野蛮,地处偏远,处在黄沙大漠之中,即便是有辽阔的草原,但是白昼更是犹如寒暑东来;殿下这样的弱女子嫁过去,能挨到几时啊!” 她只是有些可怜眼前的凉欢,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莫说嫁过去不会受到欺负,就算是受到好的待遇;这样的水土不服也是遭罪啊!更何况是远离故土,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老嬷嬷大概也是想到自己以后也要待在那个地方,因此,不免更加的感伤了些。 “皇上的圣旨谁也违逆不了,只是苦了嬷嬷你要跟着我一起到回纥大帐吃苦。”凉欢长叹口气,看着眼前的老嬷嬷有些愧疚。 “殿下误会了,老奴并不是为自己抱不平,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从卖/身为奴进宫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各种的准备,能跟着郡主一起和亲是奴才们的福气;即便是留在宫中到老到死还不是一把火烧了,或者投进枯井里,怎样的死法都一样。” “只是公主,你本应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可是却因为一道皇旨就这么被送去了关外黄沙大漠,总让老奴觉得不值。”说着老嬷嬷又是一摇头,表达了自己真真正正的替凉欢不值。 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其实也明白,凉欢表面上虽然是正一品的定国公主的封号;可是任谁都知道这其实是皇上和中王爷不愿意将自个儿的骨肉送去受罪,才选择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从小被抛弃只是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能记起来的一颗棋子;甚至连一丝的亲情估计也算不上。 可是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在心底暗自细想就成了,说出来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呢!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这是命!既然是命,就该认命。”凉欢苦笑,将手中擦拭裙角的帕子放到了嬷嬷的手上。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爹爹疼,又娘亲爱,可是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凉欢敛下了眼,深吸口气。 “或许我曾经有过,只可惜那太短暂了;短暂的只是弹指一挥,昙花一现,眨眼间就消散无踪了。”直到现在,她甚至连想要忆及小时候那些美好,都忆及不起。 记忆中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些断断续续的回忆。 “是老奴的错,老奴让殿下想起了伤心之事。”从凉欢的脸上便能看出,此时她的心境;老嬷嬷有些愧疚的道着。 凉欢摇了摇头:“无碍!其实,这么些年来我也习惯了,大哥他们对我也很好!”凉欢微微一笑,继而岔开了话题。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献上小剧场。。。。。。。。(?????)??亲们,表忘了追文哟。。。。 嘿嘿(●′?`●)。。。 第159章:如果,这仅是一个陷阱. “我们走了也有差不多十日了吧!这里离风夏关还有多远呢?”凉欢问。 “嗯!老奴倒是听到随行的人说,大概快马兼程还有七八日日左右吧!”老嬷嬷回答道。 “就只有七八日了!”她的语中有些淡淡的失落,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视线掠过窗外的那一行赶路的人,最后落到了不远处骑着骏马的司徒逸的身上。 虽然只是能看到一个背影;可是只要看到司徒逸还在她的心里就是踏实的。 可是,一想到与司徒逸剩下的日子还不到十日,心中亦是布满了惆怅;只剩下不到十日了。 “殿下……”老嬷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些担忧! “嗯!”凉欢抬眼看着眼前的老嬷嬷。 老嬷嬷看着眼前的凉欢,心中萌生疑惑;这些日子在她的视线下一路上看着,觉得凉欢和司徒逸之间的感情本就非同一般,一路司徒逸对凉欢的嘘寒问暖和关心已经超出了只是遵从圣意的指示;她在宫中当差多年也没见下人们们背后议论太子殿下对宫中哪一位公主皇子这么上心过;而且,凉欢还叫着太子殿下大哥,而不是皇兄;就这么一个称呼就已经让她疑惑了。 若说凉欢和太子殿下若是一母所出的话,可凭着自己的长兄是太子殿下这个位置,自己也绝迹不会在外流落这么多年的;但细想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公主太过于的心地善良,平易近人所以太子殿下才会这样照顾着吧! 还有种可能也就是,太子殿下也知道凉欢公主这次远嫁回纥和亲是羊入虎口,所以想替着自己的父亲弥补着什么! “没,老奴只是想问,殿下还要喝茶吗?”老嬷嬷收回视线,觉得自己似乎是想的太多了,干笑了两声道。 “不用了。”凉欢摇了摇头:“我不渴!” 最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 凤城,尚书府。 “你是说半个月前我们派去回纥的人全都被绞杀了?”柳朗月的声音有些失控,几乎是不可只想你的看着眼前这个重伤的男人。 “是……属下是拼尽全力才回来报信的。”那重伤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吃力且虚弱的道着,伤口还不时往外流着鲜血,应该是原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多日来的连夜奔波伤口久难愈合所致。 “对方是回纥人?”柳朗月看了他一眼,迫切的询问着。 “看手法应该不是。”那人回答着。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一旁的霍和硕眯眸,有些揣疑的看着这个重伤的男人;这么多人死了,不可能这么侥幸。 如果,这仅是一个陷阱。 “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正因为霍和硕的这么一句话,柳朗月突然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警惕性的问道。 “请……请公子放……放心,属下是从大火里爬出来的,没有人看见;属下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想回来,告……告诉两位公子……”说着,那重伤的男子已经昏倒在地。 柳朗月和霍和硕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当探到一息尚存之时才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却无比的凝重。。 ---题外话--- 第一更,么么哒(づ ̄3 ̄)づ ps:【番外小剧场】 慕青郢(追问):然后呢?我还是木有感情戏!~~~~(>_<)~~~~ 作者(顺毛):你先别急吗?慢慢会有的! 慕青郢(炸毛):慢,是有多慢,这都快20万字了要是放在以前你一本书都快完结了,到现在连个念想都木有。。 作者(可怜兮兮):可是这本书的设定最起码都要80万左右的字啊!所以,20万三分之一都不到。。。。 慕青郢(眼角寒光):哦!你的意思是我还要再被你玩弄几个月了。 作者(一口老血喷到屏幕上,小心翼翼的竖起手指):噗……我发誓我绝没有玩弄你…… 然后,某人又被残忍的男主用剑指着喉咙了,我冤枉啊……啊……啊…… 第160章:修书一封,小心提防 “还好没死。”柳朗月到,唤来了府中的侍从将这重伤的男子带了下去。 “去找大夫,记住,此事不要喧嚷出去。” “是的,少爷。”那两个侍从道着,这才转身将那个重伤昏迷的男子给扶了下去。 等到随从仆役将那重伤的男子消失在门口后,两人才紧皱着眉头。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杀人灭口,还要放火烧尸。”霍和硕皱眉。 “他刚才说不像是回纥人。我们派去的也是个顶个的高手,要拿下这些人,别说杀他们,就是要伤他们也要功力有些分量才行;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赶尽杀绝?放火烧尸?在回纥?”霍和硕双手紧握成拳头,轻轻捶着。 “是有什么阴谋呢?”霍和硕摇头。 “那为什么前些日子我们放出去的飞鸽传书还有信传回来,对方不是回纥人,难道是中原人?” “如果是中原人,那一定是我们知道或者认识我们的人,可是……们这么秘密的事情,为什么会泄露出去,他杀光了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非是他?”柳朗月眼前一亮。 “谁?司徒澈?”霍和硕疑惑,却又接着道。 “上次殿下飞鸽传书来的时候,也只是让我们暂缓行动;可是,若是司徒澈那小子,他应该巴不得我们动手才对,这样他手里才有把柄拉太子下位,可是为什么要把我们的人赶尽杀绝?”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可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呢?”柳朗月摇头,这一下这件事倒真的是让两个人迷惘了。 “还是先修书一封给殿下,让他小心警惕着,如果不是司徒澈那就会有别人;皇上可不止殿下与三皇子两位皇子,毕竟每一位都有嫌疑,每一位都想将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对,先让太子小心提防着,以免着了奸人的道。”霍和硕也赞同柳朗月的想法回答道。 “但是,我还有一点疑惑?”像是想到了什么,霍和硕望着眼前的柳朗月道。 “什么?”柳朗月问。 “殿下他们长途跋涉,我们的信鸽该放到何处?”或许今日在一个驿站留宿,等到明日又不知道是在哪个山脚下了,如此,究竟该怎样的传送。 “殿下带走的雌鸽本就没有几个而且都已经放回来了,我们的雄鸽要到何处去送信!”霍和硕道着。 “不,还有一只!”柳朗月道。 “你怎么知道?”霍和硕望着柳朗月疑惑道。 “我亲自送的!”柳朗月笑了笑。 “送给殿下?” “不,是慕清鄞!” **** 就这么和亲的队伍大约在行了十天左右才到达了风夏关,风夏关地势险要,却也是两国的交界处,过了这里就是回纥的边境了。 可是,司徒逸和慕清鄞却从来都没有收到柳朗月等人的一封飞鸽传书,只因为慕清鄞临出凤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将柳朗月那只鸽子带上,准确的来说,那只鸽子应该被遗落在下榻的客栈里,估计早已经被殿内的伙计给宰了,不知道到了哪个客人的肚子里去了。 ---题外话--- ps:作者有话说:【注释:关于信鸽这一块儿吧!小语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认路的,于是就随便写了个什么雄的找雌的路线,大家看看就好;话说古代电视剧中信鸽真的是个强大的传送工具】 第161章:兄妹道别 行至风夏关的关口,队伍停了下来,那回纥来使下了马,来到了司徒逸的面前道着。 “这一路上多谢殿下的护送,只要过了这风夏关便是我回纥境内了,方才接到线报,明日我回纥二王子将会带着部队前来接洽。” “既是如此,那本宫就不过关了,烦请来使替本宫告知二王子,请他善待皇妹。”司徒逸忘了望这风夏关外的那座石碑,然后转身对着使臣道着。 “这是自然,定国公主貌美如花又是皇上所赐,我回纥定当善待。” “那,能否容本宫单独对皇妹说两句话,今日一别怕是再见也遥遥无期了。” “自然!”来使礼貌性的转身,走到了队伍的另一头的回纥士兵旁边,应该是在吩咐着士兵什么! “皇兄,你可得慢慢谈,好好谈,毕竟这一别可就遥遥无期了。”一旁的司徒澈带笑的看了司徒逸,脸上的笑容却尤为的刺眼,包括说出口来的话,也让司徒逸觉得刺耳,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理喻。 “呵……”看着司徒逸的背影,司徒澈无谓的耸了耸肩,摸了摸自己所骑的那匹雪白的马儿,眼中却是一抹别有心机的光亮。 司徒逸走到了一旁的马车旁,婢子和仆役都很识趣的给两人了一个单独的环境。 凉欢打开了马车门,看见了司徒逸的身影,视线又落到了那偌大的风夏关的关口,才忆及昨日她好像听随行的人提起过,今天是到了回纥的交界处了,只要过了风夏关便是回纥的境内。 “欢儿,大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司徒逸看着眼前的凉欢,有些不舍。 “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了,或许,这是大哥最后一次见你;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没,大哥一直以来都很疼欢儿,欢儿明白的;如果不是大哥,欢儿或许在8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认真的道着。 “欢儿,以后大哥就不能再照顾你了……”说着司徒逸的视线瞥过了不远处的慕清鄞:“他是个正人君子,将你交给他大哥很放心!” “他既然答应了大哥,便不会食言,你以后跟着他不管有没有名分,他都不会丢下你的。” 司徒逸说道,但对于慕清鄞的人品也还是了解的,可却也知道毕竟慕清鄞是南昌平王的二世子;即便是将凉欢托付于他,毕竟将来慕清鄞是要娶妻的,承袭下来的王位即便是落不到慕清鄞的头上,但是再怎么也是王孙贵胄,婚配的对象自然是大家闺秀;更何况,凉欢的身世是不能说的。 想到这儿,不仅又为了凉欢感到委屈,可是即便是这样跟着慕青鄞也好过跟在自己身边,连她的生死都左右保护不了。 他是个失败的哥哥! 跟了慕清鄞最多也只能无名无份的过一辈子,可是,这总比嫁到回纥那一帮野蛮人的地方受着非人的折磨强。 凉欢看者眼前眉头微皱的司徒逸,纤纤玉指轻轻的触上了司徒逸微皱的眉头,一下一下的捋平那紧皱的眉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大哥紧皱着眉头不好看,若是嫂子看见了该心疼的。”她说着,垂下手,那双明如星子般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那里面全是温暖的笑意的光亮。 ---题外话--- ps:第一更~~~电脑怎么都登不进作者中心,好不容易挤进来一次,第一更~~~二更存的预发章节在下午,因为怕下午又突然登不了陆了,亲们,弱弱的求个收藏,么么哒(?3?)? 第162章:如果,你真是为我好! “大哥紧皱着眉头不好看,若是嫂子看见了该心疼的。”她说着,垂下手,那双明如星子般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司徒逸,那里面全是温暖的笑意的光亮。 “欢儿并不觉得这是委屈,而且……”她的视线望着不远处的慕清鄞,此时的他正背对的视线不知道望向了远方的何处。 “而且,他对我……”脑海里闪现出与慕清鄞相识的点点滴滴,除了那天晚上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后,其他慕清鄞的确是很照顾她的。 “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负担。 这一句话凉欢没有说出来,因为,不知道怎么说,也不能说给现在的司徒逸听;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司徒逸放心,其他什么都不要提。 “你身体不好,又总爱伤着,大哥给你准备了一个包袱就放在你的轿子里,那里面有些补身子的药和一些进贡的伤药,你随身带着总能用上;里面还给你放了把防身用的匕首。” “他们回纥人比不得我们汉人,他们的脾气不好,你记着明日若是见着你的未婚夫婿记得小心防着,慕清鄞会一直跟着你。” “原本过了风夏关,大概再走30里左右,会有一场暴动,可是现在……。”司徒逸说着欲言又止,现在他安排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进行了,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靠慕清鄞了。 “欢儿知道,大哥已经尽力了,欢儿无悔,可是大哥能不能答应欢儿一件事情!。”凉欢期盼的看着眼前的司徒逸,道着。 “什么?”看着眼前凉欢的涟涟水眸,司徒逸有些不舍这晶莹明亮的眸子里,有那般楚楚可怜的情绪,轻声询问道。 “你能不能带阿清一起回去,欢儿知道大哥已经将我托付给了阿清;而且,他已经答应了。” ||“可是,欢儿不想连累他!既然大哥和朗月哥哥他们原本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都能受到阻拦,更何况是阿清他一个人。” “他一人即便是武功再高,可是也敌不过这些人,过了这风夏关便是回纥境内;回纥人的领土之下,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 “那只会白白的配上一条性命而已,大哥,我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虽然我曾经救过他;可是,他对我不仅仅只是一件救命之恩而已。” “而且,我们并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做任何事情;更何况此事还生死攸关。” “大哥,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去毁了一个人的大好前途的。” “可……”司徒逸想说些什么,却被凉欢给又堵回去了。 “大哥,我们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他为我们做些什么,更何况是硬把自己塞给别人,那只会成为别人一个难以推脱的包袱而已,你到底明不明白!”她说的有些激动,但却是句句在理。 就事论事慕清鄞没有任何理由帮他们做这些,他们更加没有资格要求慕清鄞这个局外人搅进这么一滩浑水里。 “大哥,我们没有资格,我也不答应;嫁,是我愿意嫁的,怪不了任何人,也不能害了谁,你明白吗?” “答应我,带他一起回去吧!”凉欢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慕青郢的身上,苦涩的笑了笑。 “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哟~·~(^u^)ノ~yo 第163章:慕清鄞的执着 “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 “欢儿……”司徒逸唤。 “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哥,欢儿就此别过,后会不见了。”凉欢深吸口气,趁自己的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快步的往车子里走去,没有回一次头。 “这么快,就已经道完别了吗?皇兄确定该说的都已经说玩了?”不知何时司徒逸已经走上了前来,轻声一笑。 “可要道仔细了,皇兄可别漏了些什么,让妹子受了委屈。”他道着见司徒逸没有理喻,转而又走到了马车旁,对着里面的凉欢隔着马车道着。 “欢儿,以后你就是回纥的王子妃了,要时刻记着两国的邦交在你的身上,不要让鸾国的子民和父皇失望,知道吗?” “虽然三皇兄素来与你没有交集,可是三皇兄还是希望路上你能保重。” “谢谢三皇兄!”马车内传来了柔柔的一声谢语,司徒澈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慕青郢勒着缰绳正准备跟着渡关的队伍一起,却被司徒逸挡在了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司徒逸,有些困惑。 “还有事情?”慕清鄞问。 “这些日子麻烦慕兄了,欢儿说的对,我们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那丫头已经决定了就此跟着帕提的队伍去回纥,而我也已经决定放弃了。”司徒逸说着有些苦涩。 “慕兄,这些日子多谢你了,你还是回南昌吧!不然平王知晓了,也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打算都取消了,你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嫁到回纥去。” “这是欢儿的意思,慕兄,这些日子麻烦你了!”司徒逸轻声道着。 “皇兄,和亲的队伍都已经过关了,我们还不走吗?”司徒澈轻笑散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太阳这么毒,我还是找棵大树乘乘凉,你们慢慢谈,皇兄,皇弟我先行一步了。”司徒澈轻轻地耸了耸肩,跃身上马,对着身后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队伍跟着自己前行着。 烈日当空,司徒逸就这么站在慕青郢的马前,慕青郢似乎也没有要下马的迹象;两人便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最后,司徒逸开了口:“方才,欢儿对我说了很多;我作为储君,将来的鸾国之帝,却因为自己的自私将你牵扯了进来,确实是太自私了。” “慕兄,抱歉!”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逸的声音明显有那么一丝失落与愧疚。 只是仍旧勒着缰绳的男人却似乎未有将他的话纳入耳中一样,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 “殿下,清鄞并不是前来陪殿下作戏的;从还未有离开凤城之时,殿下对清鄞所说的便是重复重复再重复那一件事情。” “可是,当今日我真真冒着自己的生死跟着你走到这里的时候,你却在这个时候对我来了两个字!抱歉!” “可是我要回绝殿下的也是这两个字,抱歉!”他道,面色淡淡也看不出是何情绪。 “我决定和答应的事情,也没有人能擅自左右的了。” 再没多说一句,慕清鄞已经勒着缰绳驾驶着马儿追上了离去的队伍;只留下司徒逸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儿。 ---题外话--- ps:第一章,提早更,免得明天又挤不上服务器。。。。亲们,弱弱的求个收藏哈!谢谢了~! 第164章:凉欢心中的利弊关系 这么执着的一个人啊!可是自己呢?自己一个和欢儿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哥哥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胆怯懦弱的一再后退,而那个执着的男人;仅仅是和欢儿有着几面之缘。 仅仅只是因为欢儿的善良所救的一个外人! 可是却比他这个亲哥哥还要关心着欢儿,而自己…… 自己却为了利益,为了前途,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向了火坑。 视线,紧紧地盯着风夏关渡关远去的队伍,他久久的愣在原地出神;可是这么一场心理战争还是没有打赢;他终究还是败在了自己的安危之下。 手紧握成拳,面色暗沉,深吸口气,在这炎炎烈日下转身走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马儿处,跃身上马。 扬鞭,往回凤城的路上赶去。 欢儿,原谅大哥的懦弱! 欢儿,若是慕清鄞能将你平安救出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若是,若是慕清鄞失败了,大哥终有一天也会为你报仇的。 欢儿,原谅大哥的自私,只因为如果大哥出了手不仅是大哥自己,就连朗月他们也会祸及。 欢儿,大哥会在心底为你祈福,希望你一路平安! 欢儿,原谅大哥! 原谅大哥! 欢儿,抱歉! 骏马奔驰着,心底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司徒逸仅是默念着,炎炎烈日下,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而流下来的汗水,还是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可是,他真真实实的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今日之后他不再会有一个曾经万般疼爱,想要保护的妹妹了。 只因为,在他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慕清鄞跟随着队伍一起的时候,那回纥来使帕提也有些震惊,疑惑的看着慕清鄞眯着眸询问着。 “这位小哥,可是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要你来传话吗?”怕提问。 “殿下挂念公主,所以派遣在下要将公主安全的送达回纥,亲眼看着公主成婚后才回去!”慕清鄞笑了笑,抱手,对着疑惑的帕提回答道。 帕提捋了捋唇上的小胡子,继而笑了笑:“殿下还真是爱妹心切,既是如此,那小兄弟你就跟着吧!” 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勒着缰绳仍旧继续前行着,而慕清鄞则是驾着马来到了马车后,一直静静的跟着。 凉欢是因为队伍突然停下来才掀开了车帘的,却在看到慕清鄞的时候眉头紧皱。 他这是来干什么,送死吗? 明明方才自己就已经告诉过大哥了,不要让慕清鄞前来做无谓的牺牲;过了风夏关便是回纥人的天下,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敌得过回纥的人马。 再有就是那个帕提已经说的很清楚,回纥的二皇子明日就会前来接应,到时候又会增加很多人马! 这个人是没有想到利弊关系吗?还一个人跟在后面,她有些焦急,手紧紧的拽着自个儿的衣角,手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细汗。 那原本整齐的衣服被染湿给拧得皱巴巴的,心不在焉,甚至连一旁的老嬷嬷唤她都未有听见,没有反应。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的存的预发上午一张,下午一章,亲们么么哒(?3?)? 留下你们的足迹吧!后面就快高甜的感情戏了~~~ 第165章:回纥二王子 过了风夏关就已经是黄沙大漠了,凉欢亲眼见着那一片片绿洲远去,沙漠一点点的漫过。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前行的队伍也没有停歇过,直到第二日一早那来使口中的二王子才驾着马带着一大群的人马前来接应。 帕提在见到自己的主子时,下马单膝跪地的请了安;细看下来那回纥二王子长得算是一表人才,在看到帕提请安的时候只是豪爽的挥了挥手,叫了声起来,然后下了马! “公主殿下,一路辛苦,接下来的几天小王将会引着殿下一同前行。”他的声音也算是温润型的,听上去也没有帕提的那般粗犷。 车里的凉欢柔柔的应了一声:“那就有劳二王子了。” 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的时候,二王子的脸上挂了点点的笑意,所谓听声辨人,应该是觉得这个公主很合自己的心意,果然接下来,二王子所说的话应了这么一句。 “殿下严重了,殿下即将成为小王的王妃,这是小王的责任。” 说着他转身走到了帕提的身旁:“帕提大人一路幸苦,等回到回纥后,小王定当禀明可汗,重礼想赠。” “帕提谢二王子!”帕提笑了笑抱拳谢着。 “烈日炎炎,我们还是先行赶路吧!”那回纥二王子看了看天上的烈日,道着。 *** 傍晚,沙漠的太阳下山后,忽然吹起了冷风,凉欢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天气变化,即便是在马车内,还是觉得有些冷意,老嬷嬷自然也注意到了,幸而随性的陪嫁带了不少的披风,下午的时候那位殿下的随身侍卫拿了一件过来,已经嘱咐了天气可能变化大,要给公主殿下御寒,她拿出来披在了凉欢的身上。 “殿下,这回纥比不得大鸾,这里昼夜的温度起伏不定,披着,再喝杯热水吧!”说着,她倒了杯热水给凉欢,这热水也是方才她从做饭的婢子那里打来的。 “方才我见着他们后面正在用锅炉做饭,我已经嘱咐了他们替公主殿下炖盅燕窝,待会儿应该也就能盛上来了。”老嬷嬷说道。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简单的吃些干粮就行,毕竟这回纥比不得故乡。”凉欢接过老嬷嬷手里的那杯热水,喝了口,顿时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简单一点好,太麻烦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免不得会被别人说是矫情和麻烦! “这黄沙大漠的,也不知道还要走几天,今日还能见到几片绿地有水,或许明天就只能吃些干粮了。” “哎……”凉欢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要走几天!” “方才我听他们说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了,再过个三五天就能到回纥大帐了。” “是吗?”凉欢喃喃着。 “公主殿下,小王特意前来送上新烤好的烧羊腿,请公主殿下享用。”马车外是那回纥二王子的声音。 老嬷嬷打开车门见到的便是眼前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的回纥二王子,手上正带着那一只盘子里一条巨大的烤羊腿。 只是,这么油腻的东西,公主殿下能吃得习惯吗?可是,来人毕竟是回纥的二王子,如若没有将这东西留下的话,也会得罪人的。 ---题外话--- ps:第一更,预存的,第二更在下午左右!! 第166章:回纥王子的赞赏,不拘小节 还没有等那个老嬷嬷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会回纥二王子已经上了马车。 “王子殿下!”老嬷嬷挡在了那回纥二王子的面前,有些踌躇。 果然,在老嬷嬷做出这么一个举动后,那回纥王子的脸色一阵暗沉,好在凉欢看到了,对着一旁的苏嬷嬷道。 “多谢二王子了,柳嬷嬷,将东西拿进来吧!” “不必麻烦了!”那回纥二王子打断了她的话,此时已经一闪身在柳嬷嬷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进入了马车,这马车里本来就宽敞,所以他就这么挤进来却也不显得拥挤。 “小王失礼了,不知小王有没有这个荣幸与公主殿下一同享用。”他说着,视线一动不动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凉欢。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自己的动静就已经说明了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是要在这马车里不会走了,显然,看着他的动作凉欢只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 原以为她回纥儿女便已经是貌美如花,却未有想到这个来自大鸾国的公主也是眉目清秀俏丽无双,或许是因为马背上不拘小节的回纥女儿见多了,忽然见到这么一位娴静端庄的女子坐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双眼如一湾秋波流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袭秀兰色的水袖衣衫下纤弱身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恬静的美,让他移不开视线。 原本他并不在意这么一桩婚事的,只因为他回纥男儿哪一个的帐下没有十来个姬妾的;多一个少一个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觉得这一次自己没有白来一趟。 凉欢被眼前的男人投来的视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唇。 “是小王鲁莽!”那回纥二王子笑了笑,自腰间掏出了匕首,拔了出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切着那只烤羊腿上的肉。 凉欢见着他用熟稔的手法一下下的切下肉来,用一旁的小盘子装着,递到凉欢的面前。 “公主可以尝尝,虽比不得你鸾国的参茸翅肚,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那回纥二王子道。 凉欢看着,蜷唇微微一笑的自回纥王子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盘子,可是四下望去也没有见着筷子,有些尴尬的看着盘子里的羊腿肉出神着。 “公主不喜欢?”间凉欢手拿着盘子没有动作,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凉欢询问着。 但是须臾又仿若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看小王这记性,公主不似我回纥儿女自小长大大漠草原,不拘小节。”说着他转身,对着一旁的老嬷嬷道着。 “还不快去再给公主殿下拿副玩快过来。” “不用了,凉欢虽然自小长在鸾国,但是入乡随俗这个道理还是略懂一二的,这样就可以了。”说着,她在两人的注视下伸出纤纤玉手轻捻起盘子里的一块羊肉放进了嘴里。 虽然刚开始有些不适应这膳腥味,但是还是吃了下去,然后在那回纥二王子的注视下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二王子看着凉欢的视线由方才的痴迷,变成了赞赏,继而拍手大笑起来。 “好,好,公主殿下果然令小王刮目相看,原以为中原的女子与我草原大漠的儿女天壤之别,原以为殿下自小娇生惯养自是不习惯这样不拘小节的进食方式,却不曾料想是小王错了。”说着,他笑了笑。 ---题外话--- ps:明天见哟,(?????)??么么哒…… 第167章:回纥王子的亲睐 “好,好,公主殿下果然令小王刮目相看,原以为中原的女子与我草原大漠的儿女天壤之别,原以为殿下自小娇生惯养自是不习惯这样不拘小节的进食方式,却不曾料想是小王错了。”说着,他笑了笑。 虽然说凉欢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大家闺秀那样,不过他方才仍然从她紧皱的眉看到了一点点的不适应。 当然,对于眼前的美人,中原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怜香惜玉吗?他自是舍不得让凉欢遭受这么一份罪的。 “殿下是女主豪杰,小王又怎能让这样的美人,小王未来的妻子遭受这么一份罪。”说着他拿过了凉欢手中的那盘肉,这时婢子也端着熬好的燕窝端了上来,交到了老嬷嬷的手里。 “我来!”从老嬷嬷的手里接过了那盅刚煮好的燕窝。他搁在马车内的小桌上,又揭开盖子细细的替凉欢盛上了一晚,凉欢看着这回纥二王子的手法很是熟稔。 “公主,来!”盛好了燕窝,他小心翼翼的将燕窝吹凉然后舀了一勺置到凉欢的唇边道着。 凉欢有些受宠若惊,倒是一旁的老嬷嬷看在眼里,突然发现其实这个回纥二王子看起来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野蛮,看起来一表人才而且对公主殿下似乎也体贴入微着,老默默看着瞬间放了心似乎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于是很自觉地下了车,找了另一处安静的地方站着。 “柳嬷嬷,公主殿下怎样?”不知何时慕青郢已经来到了老嬷嬷的身旁,询问着凉欢的事情。 “殿下很好!”柳嬷嬷笑道,又对着慕青郢说着:“起初我还以为这回合人都是野蛮无礼的,可是刚才看到那回纥二王子这么彬彬有礼,又疼宠着公主瞬间也替公主放心不少。” “疼宠着公主?”慕青郢不解。 “是啊!”老嬷嬷又笑了笑:“这会儿那二王子正在马车内喂着公主一口一口喝着刚炖好的燕窝,以往我还在为殿下嫁过去会受到欺负而担忧,现在想想应该不会了;照这个情况,殿下嫁过去应该会过得很好。” 柳嬷嬷仍旧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却没有察觉到慕青郢在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已经转身离开,往马车停靠的地方而去了。 马车里,凉欢仍旧这么出神的看着那回纥二王子置在她嘴前的那勺燕窝,因为有些出神了,她的嘴一直没有张开;可是那王子似乎并没有感到厌烦,而是就这么伸着手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凉欢;那画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是暧昧。 马车内的两人四目相对,番邦男子正手里拿着汤匙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恍若已经溺毙在那一弯澄澈的双眸中。 良久,凉欢才尴尬的别开双眼,从回纥王子的手中接过了那碗东西,轻声道着:“二王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却在双手刚触到碗的时候被那二王子给握紧了双手,她有些仓皇的想要抽出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了一分。 ---题外话--- ps:第一更~~~~大家周末愉快!!! 第168章:举止轻浮 却在双手刚触到碗的时候被那二王子给握紧了双手,她有些仓皇的想要抽出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了一分。 “王子殿下!”她唤。 “叫我库勒!总归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你也是第一个得到我应允,直呼我名字的人。”他道,握着凉欢手的力道越发的紧了。 “库勒王子,你弄疼我了。”凉欢道着,依旧挣扎着想要挣脱手;那碗燕窝幸而早已经不烫,不然此时溅洒出来的燕菜必定将她细嫩的小手给烫了。 “小王失礼。”说着他才放开了手,大概是真的怕就此吓坏了凉欢。 凉欢看着他的视线仍旧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低下头用汤匙舀起了一勺燕窝纳入嘴里,就这么低着头,吞咽着谁也没有出声,直到那白玉瓷碗里的燕窝见了底,她仍旧拿着空碗,视线紧盯着碗就是没有抬起来。 “王子殿下,帕提大人有请。”直到马车外传来了,回纥士兵的声音才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二王子殿下……”车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库勒二王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本王听见了,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他冷冷的道着,站起了身来。 “公主殿下,小王先行失陪;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在意小王方才的唐突才好。” 凉欢点头。 库勒这才跃身下马,对着一旁扰了他兴致的回纥士兵很狠的瞪了一眼,不悦! “本王以后在与王妃聊天的时候,就算是天大的事也得给本王等着。”他道。 “属下知罪,请王子殿下息怒。”那士兵立即跪地请罪。 “帕提找本王有什么事!”没有理喻那眼前的士兵是否是跪着的,他冷冷的问。 “大人说殿下去了便会知晓。”吐纳士兵道着。 “那老小子居然跟本王来这一套,好,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着,抖了抖衣袖,便这样快步的前往帕提休憩的地方走去。 那回纥士兵见他就这么走了,也起身跟了上去。 8*** 库勒走了,凉欢却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斯文,也恪守礼教,但是凉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样,特别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让她感到害怕,想要躲闪;恍若,恍若以前的司徒宸风。 对,是司徒宸风;虽然司徒宸风已死但是那库勒给她的感觉便像是那种,俊逸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另一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害怕;即便是知道自己将要成为库勒的妻子。 “没有发烧,这样出神着,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一双大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的额头,然后男子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这个熟悉的声音,凉欢抬眸凑巧对上的便是慕青郢那双温柔的眼睛,他静静地盯着自己里面蓄满了关心。 “我没事的。”凉欢看着他,轻声的回应着。 “你……”想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本来想问问为什么会执意的跟来,本来想说不必为了她一个外人而涉险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题外话--- ps:第二更~1~~~么么哒(?3?)? 第169章:慕青鄞说,她是他在意的人 “我可以回答你!”慕青郢就像能看懂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样,温温润润的就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凉欢瞪大了晶莹的双眼,那漆黑晶亮的眼珠子里所映着的身影便是慕青郢那张俊逸的面容。 “我这个人吧!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喜欢欠别人恩情。” “可是你并不欠我什么,你救过我这么多次早就已经还清了。”凉欢道着,说的也是事实,慕青郢并不欠他什么,若是细算下来,她欠慕青郢的怕是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怎么还,也还不完。 “呵……”慕青郢摇了摇头,给了凉欢一个迷之微笑,淡淡的令她探不清情绪,然后伸手将那小小的车门关上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慕青郢道着,望着眼前的凉欢,声音轻了分。 “除了不喜欢欠别人,对于我在意的人,我也绝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 “……”他在意的。 果然,对于眼前的男人即便是表露心迹,却仍旧是不露于痕迹。 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身上,凉欢还因为方才慕青郢说的那么一句话没有回过神来。 他说了什么,一瞬间脑海里全是方才慕青郢说那么一句话的样子,那样不着于痕迹的表情,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是她从未有看到过的认真。 没有迷惘! 没有玩笑! 没有虚假! 她只是看到了那一弯深邃的瞳眸里所印刻出来的满满的认真! 他在意的人,那说明了什么? 之所以答应了大哥的要求,不是因为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 之所以在她恳求大哥让他不要再一路跟来,身陷险境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纳入耳中的,义无反顾的跟了上来。 所以,那日在林子里慕青郢扣着她的手在她的唇上柔柔的印下一吻,不是因为刻意,而是因为在意。 正因为在意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于水火。 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提及柳朗月的时候暗沉着脸色,然后以那种方式堵住了自己的唇。 正因为在意,所以这一次不管是狼窝虎穴,即使有生命危险,他还是一昧的冒着生命危险跟来了。 可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在意的;而自己呢?到底对着眼前的人又怀有什么样的情感! 为什么在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内心踌躇了,可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悸动。 从那日唇上被他深深的印上了一吻过后,整个人就心绪不宁的呢! “我,我没有!”突然,她抬起头,那双水灵灵的双眸仓皇的躲着眼前男子投来的视线,她一瞬间手足无措。 “你只是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救命之恩而已……只是救命之恩,没有别得,没……”她的神色仓皇,就连喃喃出口的话也是混乱的不成语法,只是一再的强调着救命之恩四个字。 一旁的慕青郢看着,无奈的长叹口气,上前一步。 当凉欢口中的那个没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男人的右手再一次的握住了她雪白的皓腕,左手掰回了她闪躲的眼神,让她的眼神紧紧地与自己对视着。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70章:难以抑制的温柔 “只是,救、命、之、恩!”慕青鄞一字一顿的看着眼前的凉欢道着,丝毫不管此时两人的姿势是如何的令人遐想,就这么看着,轻声询问着。 “我……”她开口,可是在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还是不是!”男人温柔的嗓音中含着慢慢的磁性的温柔,就这么温柔的嗯了一声,又问道。 “是,还是不是?”他凑近,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他问!有凑近一寸,仅差一厘两人的唇就这么快贴在一块儿。 “不是还是是?”他灼热的呼吸甚至连她纤细的睫毛都能感受到。 翻来覆去,那温柔的嗓音就这么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就这么左右的一次又一次的道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卡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或许是自小一颗心便就遗落在了柳朗月的身上,对于除了柳朗月以外的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用上什么感情。 就算对眼前的慕青郢有所不同,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出于感激还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很乱,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些慌乱的挥掉了慕青郢的手,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着这么一句话。 凉欢这样的表情,活像眼前的慕青郢是一个硬生生的土匪,此时正逼着一个良家妇女一般! 他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撤离了身子。 也正是在撤离了身子的时候,柳嬷嬷凑巧走近了马车,然后车门被推开了。 “慕公子,你也在这儿!”柳嬷嬷对慕青郢的印象仅是他常常跟随在司徒逸的左右,而有时候他能听到司徒逸唤他一声慕兄,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殿下的随从跟班,反而像是一个朋友。 慕青郢对着柳嬷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下了车! 直到慕青郢的身影消失后,凉欢那紧张而仓皇的情绪才稍稍的缓解了些。 “公主殿下,我特意拿了床厚褥子过来,这大漠的夜晚晚风太凉,这床刚好能替公主御御寒。”说着,柳老嬷嬷已经将那床褥子铺在了一旁宽敞的座上。 “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殿下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呢!”她道。 凉欢点点头,可是即便是躺下了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仍旧是慕青郢方才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是与不是的表情。 **** 夜已深,凉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喧闹,是刀剑相搏与人的惨叫声,声声刺耳。 她掀开帘子,却见一阵刀剑闪烁然后脸上沾染了一大片黏腻,一阵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鼻尖,她紧握着帘子的双手正在颤抖。 只因为脸上那一大片黏腻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人血,而方才她掀开帘子落入眼中的景象便是那个陪嫁的丫鬟被一刀劈下来的时候,流出的血溅了自己的一脸。 所见到的便是火光下那残忍的杀戮。 “殿下有令,除了公主殿下以外,其余的人一个活口不留!”一声雄浑有力的男人的声音传了来。 ---题外话--- ps:第二更,希望大家喜欢!!谢啦!!☆⌒(*^-゜)v。。。 第171章:只要有他,就很安全 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听口音那人是鸾国的;可是,大哥在与她分别的时候分明说过的,他已经撤销了动手的打算了,这人为什么会说殿下有令除了公主一个活口不留呢! 这么残忍的命令,大哥怎么能下,这些被残杀的可是活生生的一条条人命啊! 脸上黏腻的痕迹犹在,她深吸口气,打开了车门;外面一片混乱,那些人所提着一把把锋利的刀的男人们,此时正一刀刀的杀红了眼,四处的递上躺满了男男女女的尸体。 她的身子在颤抖着,只因为见着了这一场血腥的场面,满眼的泪水就这么留下,太残忍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此时正被残虐的对待着,有一刀毙命的,有连砍几刀的,四处都是男女的惨叫声,她却站在原地迈不出一步。 一阵寒光闪过,有些刺眼,眼看那把染满血迹的刀就要这么落到她的肩上,忽然身子一轻,稳稳的被拉到了一个怀抱。 这个怀抱的温度很是熟悉,那熟悉的温度让她安心,颤抖的双手也缓缓的平稳了些。 “阿……阿清……”她唤,嗓子已经因为方才的惊吓变得有些吃吃不清。 “大哥不会这样的是不是,不会是大哥是不是,大哥不会这样残忍……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青郢给一把抛向了空中。 火光耀天,耳中传来了呼呼风声,合着兵器相交的声音,接着是人惊恐的惨叫;那一声声凄厉刺耳,让她微微泛着深深的寒意。 融融月色下她闭上了,原本以为只要这么一落下地就会摔死,却未有料想到就这么一阵疾风而过,她已经安全的落到了一个人熟悉的怀抱,那双深邃的眼眸此时正紧紧的盯着她,她能看见那里面的担忧。 “没事吧!”男人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她摇了摇头。 “小心!”刀剑泛来的寒光有些刺眼,她定睛一看,那所提着刀的人正向慕清鄞砍来。 怀抱着佳人,他转身,幸而那把刀只是在手臂上划上了一道伤口,划断了一截衣袖;而慕清鄞手中的那把剑就这么唰的一声刺了出去,那柄剑就这么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这里危险,搂住我,我带你离开。”他紧握着凉欢纤细的腰肢,揽入怀中。 凉欢抬眸,望着眼前这个紧搂着她的腰一心护住她的男人,手紧紧的环过男人的腰间紧紧的搂住;即便此时危险万分,可是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她便会觉得即使再大的危险都不害怕。 只要有他,就有安全! “他们杀了二王子,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帕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他扬刀,对着一旁的回纥士兵吩咐道。 库勒二王子死了?凉欢那双晶莹的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鄞,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二王子死了!”她道。 “不是我杀的,我们中计了。”慕清鄞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低头。 此时那群回纥士兵已经冲上前来,一顿厮杀,幸而此时她的身上穿着的是那件鲜红色的嫁衣,看不到血迹的颜色,可是那张娇俏的脸上此时不知道已经溅洒了多少血迹。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72章:拼死逃亡 慕清鄞的武功高强,如果一个人突出重围绝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多了她这个累赘在这儿,也拖累了他~! “我……” “别说话,抓紧我。”他开口截断了凉欢即将出口的话,凉欢能听到此时的他说话时有着浓重的喘息,应该是极累了。 等到慕清鄞带着她冲出重围的时候,身上已经带满了伤,手上的剑与身上的衣物满是血迹,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了,凉欢只知道慕清鄞伤的很重,可是怀中仍旧还抱着她没有放下! 幸而他们还没有进入大漠深处,走出了一大截沙漠的路过后,就能看见一片绿洲,慕清鄞身上带着伤,仍旧没有停歇步子。 她安静的被慕清鄞搂在怀中小脸上染满了血渍,有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的,也有慕清鄞的。 她能听到慕清鄞浓重的喘息声,手紧紧的抓紧了慕清鄞胸前的衣衫,这样的慕清鄞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候他衣衫褴褛也是浑身染满了血渍。 那时候,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直到现在她还能以及慕清鄞那时候的狼狈,而此时怀抱着她的慕清鄞和那时候相比应该是有过之,无不及。 “阿清……”她唤着,语中紧含着哽咽,紧揪着慕清鄞的衣衫,他此刻胸前的一片已经湿润凉欢能感觉到手中暖暖黏黏的东西是他流的血。 她想让他放下她,这样他一个人没有了她这个累赘总会逃掉的,可是话才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经被慕清鄞给堵了回去。 “别说话,我会分心!”他应该是早就知道凉欢想要说些什么,他道,声音明显有着重伤后的虚弱。 “可你在流血!”凉欢的声音有着心疼,低低的哽咽着,他的衣衫被那鲜红的血液染湿,她甚至还能感受到慕清鄞的胸膛此时还在流着血,他真的伤得很重。 “和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差……远了。”他道着,语中有丝毫不在意的轻笑,恍若身上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次,慕清鄞让凉欢第一次感觉到什么事舍命相护;她忽然想起了这么久以来慕清鄞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从互不相识,到慢慢成为谈心的朋友,再到现在心心念念的记挂。 从第一次将他从明湖别院救起,再到他替将她从司徒宸风这个恶贼的手里面救了出来,凉欢想起了慕清鄞第一次喂自己吃粥的情景;那时候他眉目温柔,一勺又一勺的将那碗白粥喂入她的口中;那时候慕清鄞的眼神很温柔,就像是呵护着最珍贵的宝贝! 她只救了他一次;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阿清……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她在慕清鄞的怀里,慌乱的伸出手掌抵住那胸前的剑伤处流下来的鲜血,啜泣哽咽着一句又一句的唤着不要死,要活着这句话。 可是后面的追兵似乎没有放过两人的迹象,而是一个劲儿的追着;或许,今日他们两个真的就逃不掉了。 或许今日,他们就要是在这里。 或许,他们会尸骨无存! 想着,双手就这么环过慕青郢的腰身,紧紧地抱着。 她,有着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__^*)嘻嘻…… 第173章:真心,不仅仅是救命之恩 正在凉欢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砰的一声,慕清鄞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而她也跟着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阿清……”她撑起身子,看着一旁倒在地上即便浑身是伤已经用尽了力气的慕清鄞,此时他竟然还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她心疼着,凑近了伤重的慕清鄞,吃力的将他的大半个身子揽在怀中,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方才因为在慕清鄞怀中的关系,她视线所能及的也只有胸膛这一块,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将他的整个身子看在眼里,他的一身衣衫几乎被血迹染尽,上面有他自己的当然应该还有其他人的;可是他自己的却在多数。 凉欢能清楚的看到他手臂上的伤,胸膛上此时还流着鲜血,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被划破的衣衫紧贴在背上,因该是黏在那狰狞的刀口上了。 即便此时伤势如此之重,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对着眼前的凉欢道。 “前边不远就是关口大山了,你……你赶紧走……那里,有……有藏身的地方。” “我不,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第一次,第一次她这么大声的回答慕清鄞的话,固执的握紧了慕清鄞的肩头,使劲儿的摇着头。 即便此刻是死,她也不会走,眼前的这个男人本应该在王爷府享受着闲暇听曲惬意的时光,可是却为了她此时弄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凉欢的话让慕清鄞微微一怔,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他们能听到大批靠近的脚步声;可是凉欢并没有害怕,而是紧握住了慕清鄞的手。 她划开唇微微一笑,深吸口气,伸出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只是救命之恩吗?” “我回答你,我回答你,不是,不是救命之恩!”她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着,这不仅仅只是感激的救命之恩,就如他对自己一样。 “不是救命之恩,不仅是救命之恩~!”或许,是因为曾经对柳朗月动过真心,所以在突然面对慕清鄞的时候总会觉得是救命之恩,因为她的情曾经给的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知道生死攸关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才确定对慕清鄞的到底是救命之恩还是什么,或许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慢慢的在心底生根发芽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慕清鄞的感情不一样了。 “或许从你住进别院离开的那日起,又或许……就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是现在,我唯一的想法便是如果你死了,我会和你一起。”这一句,比任何一句解释都有用,也比任何一句陈述都来得干脆,已经表明的很干脆,不管是什么时候将一颗心遗落在他身上,就算是死也要和他一块儿。 “你……”夜晚的大漠很是寒凉,即便是两人衣着单薄满身血迹,可是却没有半点的寒冷之意。 凉欢笑着,慕清鄞也划开了唇,那沾满了鲜血的右手轻轻的抬起,握住了凉欢那也沾满了鲜血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着。 大漠四周一览无余,眼见那些追上来的回纥兵卫和她们相距不过数尺之远,原本等待死亡的两人预想而来将要落下来一刀毙命的刀剑没有下来,却迎来了沙漠的一场风暴。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74章:获救 凉欢醒来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药味,而落入眼中的便是一间宽敞的大帐,身上的脏衣物应该已经被换下来了,只是额头很疼,她伸出手轻轻地触上额头,却触到一层包裹着的布料;她的头受了伤。 四下扫量却并未有看到其它人的影子,她有些焦急;如果自己没死,那么慕青郢呢?在什么位置。 想到这儿,那美丽的脸儿上一双好看的秀眉此时突然紧皱了起来,她甚至连外衣都没有披上往外跑去掀开了帐帘,大帐外是一片绿草原,不远处有着一群牛羊遍地跑着。 “你醒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凉欢转身便见着一个穿着回纥人的衣服的女子走来,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应该是怀有身孕了。 “身体好些了吧!”那会和女子问,可是她的嘴里却说的是汉人的话。 “你不是回纥人?”她疑惑,只因为那女子所说的汉人的话确实如此的字正腔圆,与她的没有两样。 那女子笑了笑:“我是中原人,不过我丈夫是回纥人,他救了我,所以我嫁给了他!”那女子笑着回道,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穿着回纥服饰的男子的身上,那眼中满满的深情。 当日,她浑身是伤的流落在黄沙大漠,凑巧又遇上了马贼,若不是被自己的相公所救,只怕此时的自己早已经被马贼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或许,早就成了一副枯骨,哪能现在站在这里说着话。 “你醒了就好,今天早上发现你的时候看着你浑身是血还以为你死了呢!后来探得你还有鼻息,也就是头被撞伤了。”那女子道着,又对着凉欢道着。 “你是逃婚吧!我看你穿的嫁衣。” “我……”凉欢看着她怔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但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发现另外一个重伤的男人,他和我一样浑身是血,他受了重伤。” 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慕青郢的安危,此时的凉欢紧盯着眼前的男子,手不自觉的就这么拽住了女子的衣襟,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往自己的方向紧攥着,恍若再大力一点儿就把女子的衣襟给扯碎了。 那女子看着眼前这样激动的凉欢,眼中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怜惜,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是在那下面的那条小溪流边发现你的,那时候你身上被黄沙盖住了大半,应该是被沙漠里的风沙卷到那里的,或许……”说到这里,女子有些迟疑,但最后伸出手将凉欢紧攥着自己衣袖的双手给拿了下来。 “你先冷静一点,或许,他只是被风沙吹到了别处也说不定。”女子的话中带着安抚,手紧紧的握着凉欢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拍着,想要安慰她一下。 “或许,他醒了会过来找你的。”女子想了想道,她发现凉欢的时候她的身上穿着一身残破的嫁衣,可是仍旧看出那华贵的布料;再加上她这时候有在找寻一个受伤的男的;心里,逃婚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就根深蒂固了。 她想着,或许是一对有情人得不到父母的应允,父母又将这女子嫁给了另一个人,一对痴男怨女,于是乎两个人就一起相邀私奔,被人追赶。。 ---题外话--- ps:第二更,今天提早两更完毕,亲们明天见了哟,(?3?)? 第175章:执着,找寻 她想着,或许是一对有情人得不到父母的应允,父母又将这女子嫁给了另一个人,于是乎两个人就一起相邀私奔,被人追赶。 “他不会!”凉欢的情绪有些失控,踉跄的后退两步,在她的眼睛里有慌乱,有凄凉,在她的脸上有失落有苦涩,她摇着头。 “他受了伤,我要去找他!”她道,说好了死在一起的,可是她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一个人又不熟悉路,这样孤零零的出去,若是遇上了马贼?”那女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凉欢道着。 “就算没有遇到马贼,万一遇上追你们的人那怎么办!”她道,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还是有些担心眼前的凉欢。 可是此时的凉欢哪能将女子的话听入耳中啊!她一心记挂着的只有慕清郢,此时应该连女子说的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那女子看着凉欢此时的样子,转身就恍若要走去找她口中的人一样,无奈的一叹,她拉住了凉欢的手:“要去找人,至少也得先把衣服穿上。” 她说着拉着凉欢的手朝帐内走去,然后从一旁的木架上拿下了一身回纥女子的外衣递给眼前的凉欢,然后又转身不知道收拾了些什么的一个包袱,将包袱塞到了凉欢的手里。 “这里面有些伤药和干粮,你带着若是没找到救回来,要找到了这些伤药应该派的上用场。” 凉欢看着自己手上女子塞给的包袱,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谢谢你姐姐!”但想想,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报答女子的救命之恩,凑巧看到了戴在手上的银色的铃铛手链,想着这个或许能值些银子,想要取下来,却被女子先行一步给摁住了。 “这东西我不会要的,妹子,听姐一句若是没找到就回来,这世道不太平,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可别让马贼给糟蹋了。”她嘱咐着。 “谢谢姐姐!”凉欢说着,紧握着女子的手,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这才转身背着包袱向帐外走去。 帐外放羊牧牛的男子这才回来,见凉欢的肩上背着包袱,自己的妻子这是又从身后的帐内走了出来,有些疑惑。 “这是要去哪儿?”因为是回纥人,说起汉人的话始终有那么一点别扭,他对着身后的妻子疑惑的问道。 “妹子要去找人,胜哥,你送妹子一程吧!她想去我们救回她的那个地方。”女子道。 “没问题!”男子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妻子几句,这才转身对着凉欢道。 “跟我来吧!” 凉欢这才跟着女子道了别,与男子一同上路。 一路上男子给她讲了些来龙去脉,他们是在一条小溪旁发现凉欢的,在小溪的四周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因为妻子的心地善良,所以两人将她给救了回来。 “或许,你可以去小溪的上游找找若是他被风沙吹去了那里!”那男子说道。 凉欢点点头,两人在上又找了许久却未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凉欢有些失落;天黑了,草原的黑夜微微有些寒意;那男子见天黑了因为挂念只身在家怀有身孕的妻子,只得跟凉欢说声抱歉,然后转身离开了。 ---题外话--- ps:今天突然发现,前面的好多章节男主的名字中间的都打错了,全部大改了一下错别字,有些章节可能有些缺失,大家不要着急,很快核审完后会恢复的。。 亲们,原谅我啊!!! 第176章:繁星冷月下的身影令人心疼! 她不知道慕清郢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万一他没有熬住死了,再万一他落入了回纥人的手里,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越想,一颗心揪得越紧。 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慕清郢的安危,默默的乞求着上天要保佑慕清郢安然无恙。 夜里的风很凉,凉风吹过,她单薄的衣衫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冷风,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一阵冷颤! 夜晚的草原很冷,她能听到河水潺潺的声音,纤弱的身影有些颓丧,虚浮的步子一步又一步的朝着上游的方向走着,原本晶莹水灵灵的眼眸,此时变得迷惘无神起来。 繁星冷月下,她孤零零的身影真的让人心疼。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视线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有着个身影,他一手捂着胸膛,一手撑着剑很是吃力。 凉欢的眼前一亮,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分,向前方跑去。 前方重伤的男子像是已经支撑不住了一样。,用着身上最后的力气撑着剑再一次的想要站起身来,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凉欢紧握着拳头,就连深深的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痛。 眼泪就这么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可脸上却是无比欣慰的笑容;或许所谓的喜极而泣就是现在她的样子。 太好了,他没死,真的没死。 可是等到自己快步的跑向前方的时候,伸出手却扑了个空;一股寒意自心底泛起。 原来,只是自己的幻觉。 或许是因为太过想念,才会产生慕清郢就在自己的面前的事实! 可是,确确实实是自己扑了个空,眼前,仍旧是一片草岸,脚下除了一片绿油油短浅的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痛,她深吸口气就在这茫茫夜色,漫天星空下的大草原上呐喊的哭出了声。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碎过。 那哭声里有痛苦,有无助,有无力,有绝望…… 只恨苍天太过残忍,她从未有像现在这样的关心过一个人;也从未有任何一刻有现在这种锥心之痛过。 只是使劲了力气一个劲的叫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连一丝的念想也不留给她!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和慕清郢就这么过一辈子! 她恨! 她怨! 她恨命运的无情。 更怨自己的懦弱,和一无是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这么瘫倒在地上,颓废着。 或许,就在这儿死了更好! 那样,就能见到慕清郢了。 那样,就能不用再受人摆布,承受这种锥心之痛。 视线渐渐的迷惘,眼里又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是慕清郢的影子。 她想,应该是自己潜意识里的幻觉! “阿清……阿清……”浅浅的呢喃声传了出来,她的唇角蜷着笑。 “我终于见到你了,终于……”带着这丝欣慰的笑容,她伸手想要再一次去触摸,不管是不是幻觉,她能再一次见到慕清郢也是很开心的。 或许,他是来带她一起离开这里的。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 第177章:柔柔的吻落下,这不是梦 伸出的手被来人紧握住了,明明是幻觉,可是那真实的触感竟然是这么的真实;这样,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闭上了眼。 慕清郢就这么看着她,有些心疼,伸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的脸。 没错,这一次是真的了;他虽然受了重伤,可是还不至于到死;如果昨天晚上没有那一场风沙他或许就真的死了;可是那场风沙救了他一命。 那场风沙将他吹到了溪边,对于他这种整日负伤的人来说;只要不是开膛破肚掉脑袋,他还没有这么快的就屈服于那些小伤就这么死掉。 幸而知道这次去回纥中途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他早就准备好了伤药;就连中途司徒逸也赠了他上好的疗伤贡品。 此刻虽然身上很多处伤,但是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他只是被那场风沙给吹到了这个地方。 却也和凉欢一样找了彼此一天,幸而听见了凉欢手中所戴的银铃声。 “傻丫头……”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额上所包裹的那块白布,那上面有着些许的血迹应该是受伤了。 再看了看凉欢这一身回纥人的服饰,慕清郢想着她应该是被风吹到了下游被回纥的牧民给救了! 打开了凉欢一旁掉落的包袱,果真看见里面装了水和干粮还有一些治伤的药。 他拿起了那装满了水的水袋,打开轻轻地将地上的凉欢揽入自己的怀中,将水袋凑到她的唇边,看着她干涸的嘴唇苍白的面容,应该是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 果然,那甘甜的水这么流进凉欢的口中只是,女子的喉咙动了动咽下了口中的水;或许是因为太渴了,她喝的有些急促就这么呛着了使劲儿的咳了几咳嘴里的水就这么的洒了出来,也弄湿/了慕清郢那原本就褴褛不堪的衣衫! 长睫轻轻的颤动着,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慕青郢那张俊逸的脸庞,即便那脸上现在还留有着血迹和毫无血色的苍白;可是她仍旧还是觉得很好看! “阿清……”她唤,慕青郢曾经说过,让她唤他阿清。 后来她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也就没有再唤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称呼唤着好舒心,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填满了一样,就想一直这么唤着哪怕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觉。 “阿清……”她唤,划开了唇,笑了。 “阿清……”她唤,有着深深的悸动,伸出手触上了慕清郢的脸庞。 “阿清……”她唤,可却是,满满的心疼。 “阿清……”她唤,柔软无骨的手掌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阿清……”她唤,拂过慕清郢的眼。 “阿清……”她唤,最后纤柔的食指落在了慕青郢的唇上。 慕清郢就这么看着,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双小手在他的脸上左右移动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了凉欢落在脸上的手,俯身。 一个吻柔柔的落到了她的唇上,这个吻很轻,很轻;满是呵护与珍宠,可是那真实的触觉却让凉欢模糊的神智瞬间的清醒了过来。 凉欢惊愕的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影子! 这不是梦!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78章:天底下最好听的一句情话 这不是梦! 那双原本迷惘的漆黑的双眸中,此时突然泛起一抹光亮,就如此刻天空中闪闪发亮的星光。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是真的!此时的慕清郢正好端端的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慕清郢正温柔的吻着她! 心里的那片玄冰恍若因为这个人,这个吻,瞬间的消融了;剩下的只有一片生根发芽不能自拔的一片情林。 或许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她伸出手环过慕清郢的背,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没有松开,也不想松开。 或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勒住了慕清郢的伤口处,她的手下能明显的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是血! 就在慕清郢的背上,慕清郢闷哼一声,凉欢慌乱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小脸上布满了愧疚,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一个劲儿的道着对不起。 慕清郢看着她,微微划开唇笑了笑,摇着头:“我并没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柔,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好看! 还记得她曾经对慕清郢说过,笑起来的慕清郢很好看,应该多笑笑。 凉欢看的有些出神了,就这么望进慕清郢的眼里,那眼睛深邃明亮,里面有着自己的影子,那里面就像一湾深邃的源泉般,让她移不开视线!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凉欢的声音才轻轻地响了起来。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她道,很是坚定。 傻,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道着这个傻字;所以刚才她瘫倒在地上是在等死,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以为出现的是幻觉,以为自己快死了。 真的是个傻瓜! 他的手就这么轻轻的落在凉欢的头上,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亦如以往的那个动作,轻声道着。 “我活着,所以,你也死不了!” “忘记了吗?司徒逸将你托付给了我,你是我的,你的人还有你的命,都是我的。”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好听的情话,即便是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他那醇厚的嗓音就像带着魔力般总能抓住女子的心。 “嗯!”她点头,轻轻地靠在慕青郢的胸膛,这个胸膛将会是她一生的依靠,她一辈子的避风港。 这熟悉的温度,总让她感觉到踏实,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安全感! 而这些,全是来自眼前的这么一个男人! 月夜下,两人的身影紧紧相靠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大哥会这样,他明明答应要把伤亡降到最低的,为什么要吩咐一个不留。”忽然,凉欢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手背慕清鄞紧紧的握住了,那温暖的触觉让她觉得安心,低头她依稀能借着月光望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此时正紧紧的裹住了自己小巧而冰冷的右手。 “不是他!”慕清鄞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不是……?”她疑惑的拉长了语调。 “司徒逸虽然爱妹心切,可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你自己的……咳……”说着,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于的重,夜里的风又大,露又重;被这冷风一吹一阵深咳。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加油存稿中,又到了周末了,亲们,周末愉快哟~~~~ 第179章:温柔,安心 “司徒逸虽然爱妹心切,可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你自己的……咳……”说着,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于的重,夜里的风又大,露又重;被这冷风一吹一阵深咳。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凉欢有些紧张的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慕清鄞略微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心;但是后面一想又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他身上这么多伤,不同才是假的。 “我没事!”慕清鄞握住她的手,轻声一笑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看看你的伤。”她依稀记得方才慕清鄞的后背又流血了,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没事的,不要紧张!”慕清鄞握住怀中这个不安分的女孩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你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我的怀中不要动就行。”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着些许的虚弱,但是那低沉的嗓音仍旧满含磁性。 “可……”她还是不放心。 “听话,呃……别动。”慕清鄞落在凉欢身上的手依旧紧了紧,或许是因为凉欢的挣扎弄疼了慕清鄞身上的伤口,他眉间微微一皱,闷哼一声。 果然,怀中的凉欢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的落在她的怀中,就害怕自己一挪动又将他身上的伤口给弄裂开了。 “不是司徒逸,我终于知道司徒澈为什么要跟着和亲的队伍一起来了。” “三皇兄?”慕清鄞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是喃喃着,那些中途袭击的人和三皇兄又有什么关系,难道? “是三皇兄的人?”忽然,她意识到这个问题。 “三皇兄冒用大哥的名义中途劫亲,还杀了回纥的二皇子是想陷害大哥?” “应该是这样。”慕清鄞点头道。 “那大哥现在不是很危险,我……” “你不能回去,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能走到哪里去!”他道。 “而且,就算你回去了;也帮不上分毫;你皇兄是个聪明人,他会懂得明哲保身的。”慕清鄞说着,凉欢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紊乱,应该是伤重的缘故。 “你很虚弱,先不要说这么多了好吗?休息一会儿。”她在慕清鄞的怀里,双手就这么环抱着慕清鄞,想要蕴借这样给他一丝温暖。 慕清鄞那双深邃的眸子微微触动,抿唇笑了笑,这才闭上了双眼;虽然身上带着伤,可此时却并未有觉得丝毫的疼痛。 满天繁星下,两人紧靠在一起的身影被月光交叠在一起,有几分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清&……”她轻唤,可是回答他的只是慕清郢匀匀的呼吸声。 凉欢笑了笑,靠在他的怀中也安心的闭上了眼! *** 早上醒来的时候凉欢仍旧在他的怀中熟睡着,就着慕清郢的视线往下望着怀中熟睡女子的侧颜,伸手轻轻地触上她柔嫩的脸颊,脸上是欣慰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脸上那触觉有些痒痒的,长睫轻扫过慕清郢的手指,她睁开眼,落入眼帘的便是慕清郢的笑容,很暖,很暖! “醒了!”他看着怀中仍旧是一脸稀松睡意的凉欢,大手轻抚上她的眼角轻声询问着。 ---题外话--- ps:第一更,周末愉快。。。。 第180章:别碰!伤口疼 “醒了!”他看着怀中仍旧是一脸稀松睡意的凉欢,大手轻抚上她的眼角轻声询问着。 “嗯!”凉欢点点头,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儿一样在慕清郢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小脑袋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我们的赶紧离开这儿,否则碰到了追兵就真的逃不掉了。” “嗯!”凉欢点头站起身来,看着慕清鄞这一身狼狈,昨晚因为天黑的缘故他身上的伤口在柔柔月光下看不清楚,可是现在青天白日,蓝天白云,视线所到之处一片清晰。 她能清楚的看见,他银灰色的衣衫之上全是血迹,手臂上有几处被刀划破的痕迹,能清楚的看见那伤口已经被撕扯下来的碎衣服的布屑包裹着;周身全是浓郁的血腥味。 “小溪下游不远处有个牧场,那里有一对夫妇就是他们救了我,我们先到他那儿去暂避养伤,你这样我总放心不下。”凉欢说着,秀眉紧隆成一团。 “我没事的,走吧!”说着他扶着凉欢的身子站起身来,或许是扯痛了背后的伤口,他皱了皱眉。 凉欢自然也发现了,昨晚他背后的伤口还裂开了流了很多的血,慕清鄞背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那刀要是再狠一点再偏一分他的身子就被削成两半了。 想到这里她倒抽口气,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伤口,却被慕清鄞一把握住了右手。 “别碰,疼!”他轻声道,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凉欢知道他是害怕她看到背上那狰狞的伤口。 深吸口气,她强忍住眼角的酸楚,望着眼前的男子:“我们先去牧场,你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嗯!”慕清鄞握住她的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那条银色手链,一把扔进了小溪里,两人这才往下游的方向走去! 果真走到半路的时候便见到牧场的那位大哥也在溪边。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那人在见到凉欢的时候免不了松了口气。 “昨天你走后便有很多凶神恶煞的中原人来了牧场,还拿了你的画像;小月担忧你的安危怕被他们抓到,让我到溪边来找你,没想到真的遇上了。” “中原……人?”凉欢喃喃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望着一旁的慕清鄞。 “他们有什么特征?”慕清鄞望着眼前的男子又轻声询问着。 “凶神恶煞的,你们中原人总说我们回纥人残忍,我看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还硬抢了我几头小羊羔。”男子皱着眉道着。 “凶神恶煞的中原人……”凉欢喃喃着,会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大哥的人,因为大哥的手下绝对不会强抢别人的东西。 “这小兄弟伤这么重,还是先把他扶回去再说吧!我想,那些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说着那男子伸过手前来扶慕清鄞虚弱的身子。 “谢谢大哥,可是我们……”到这里凉欢却踌躇犹豫了,且不说那些凶神恶煞的中原人是什么人,如果那些回纥的士兵也找来了他们岂不是害了这对夫妻吗? 慕清鄞自然也知道凉欢想的是什么,她那么善良的人自然是不想祸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 第181章:热心的夫妇 慕清鄞自然也知道凉欢想的是什么,她那么善良的人自然是不想祸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用了,我们这个样子会给你们添些麻烦的,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慕清鄞对着眼前的男子说着,拒绝了他的搀扶。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看你伤成这样,这人生地不熟的你们能去哪儿,那些人刚来过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你先跟我回牧场,不说等养好伤,就养好个七八分再走好不好。”那回纥男子看着眼前慕清鄞,无奈的道着。 “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保护妹子,如果你们就这样走了,中途遇到那些找你们的人怎么办,你还能打!”他固执的又对着眼前的慕清鄞说着。 果然,他说到了重点,慕清鄞这个样子如果再遇到那些人,是怎么也打不过的。 “就听我的,你们小夫妻俩都已经走到现在了,如果一命呜呼了岂不是很可惜。”他倒是真的将凉欢和慕清鄞的关系看成了为爱私奔的小情侣了。 “走吧!在这里干站着才容易被发现呢!”那男人有催促道,他真的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也担心着眼前的两个人。 “谢谢大哥!”见别人的好意没法推脱,而且两人又真的很需要一个地方安生养伤,凉欢和慕清鄞终于还是妥协了! “这就对了,快跟我回去吧!你嫂子还在家里等着呢!”那男人笑了笑,看起来是个偏爱妻子的好丈夫。 *** 几人回到了小牧场的时候女子已经在小栅栏门口等着丈夫,在看到远远靠近的人影之时,搁下了手中的小簸箕,挺着肚子走上前来,见到凉欢的时候倒是安心了。 “妹子,你大哥总算是把你找到了,我可担心死了。”她道着,有仔细的看了看凉欢的身上,确定没有添上新伤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先别在这儿站着了,这位小兄弟浑身是伤,先把他扶进帐里我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又对着一旁的妻子唤道:“新月你先去烧点水。”新月,是这个怀孕女子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先扶他进去吧!妹子,我们去烧水吧!屋子里有你哥就够了。”新月转过身对着凉欢唤道。 说着,这一对热心的夫妇又开始的忙碌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一对夫妻真的没有危险,慕清鄞那警觉的意识终于能缓缓了,等到了大帐前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 男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浑身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果真,慕清鄞的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处是完好的,被那大大小小的刀伤给布满了,这样的伤疤就连男人看了都紧皱着眉,更别说凉欢一个女人,她几乎是踉跄的差一点摔倒在地,幸而一旁的新月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妹子,别担心,他会没事的。”新月安抚着。 “嗯!”凉欢深溪口点点头。 等到男子清理完慕清鄞身上的伤口皆包扎好上了药替他换上了新衣服过后,才擦了擦汗水离开了床边。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不过没中到要害,就是背部的伤口有些深已经化脓了,还需得好好静养,按时换药才行。”那男子说着。 ---题外话--- ps:第一更,这对夫妇大有来头哟,入职后是如何请听下回分解,(*^__^*)嘻嘻。。。。。 第182章:守着他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不过没中到要害,就是背部的伤口有些深已经化脓了,还需得好好静养,按时换药才行。”那男子说着。 “谢谢大哥!”凉欢感激的看着男子道着。 “没事,我只是尽我该做的;你守着他吧!这床也够宽,要是你累了也躺一会儿。”说着牵起了一旁怀孕妻子的手,往帐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床榻上昏睡的慕清鄞和凉欢。 凉欢渐渐的走进那不远处的床榻,在一旁坐了下来,视线紧紧的盯着床上熟睡的慕清鄞;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触上慕清鄞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的眉他的唇,其实他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此时的他静静的睡着,那眉头应该是放心下来了没有紧皱。 **8** 帐外!男子将怀孕的女子带到了另外一边,小声道着。 “新月,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他道,有些小心翼翼。 “我知道。”新月点了点头:“从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女孩子身上的衣物和首饰就知道了。” “这疗伤的药,一般是贡品,是皇家人才有的。”男子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那里面装着的是司徒逸送给慕清鄞的疗伤圣药。 “胜哥他们不是坏人,我们不用担心的。”新月握着男子的手,安抚道。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男子欲言又止! “放心,他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是鸾国人,不是冉国人你放心。”说着女子捋了捋男子紧皱的眉头。 “你看你眉头总是紧皱着,没事的;他们好了就离开了不是。” “你总是这么善良!”男子说着,将女子揽入怀中。 “那个女孩子也挺可怜的,看到了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都是不情不愿的被逼着上花轿;这或许,就是我为什么一定想要救她的原因吧!”新月说着靠在男子的怀中。 “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遇见了你,即便是在这大漠草原放羊,也比我以往活着的二十五年中幸福。”她说着闭上了眼!就这么静静的靠在男子的怀中,眷恋着他怀里的温柔。 虽然眼前的男子很简单很质朴,没有俊逸的容颜和举世卓越的才华,但是胜在踏实肯干,也特别的热心善良,在他的爱护下,她活得比以往幸福。 *** 夜里慕清鄞醒了见凉欢仍旧守着自己,她就这么坐在床边,身子小心翼翼的趴在了一旁,为了不压着他的身子她还特意的将自己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还好这张床榻够大,否则她就掉下床去了。 慕清鄞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床边熟睡的傻丫头的身子往里挪了挪,或许是因为这个细微的挪动的动作,本就没有熟睡的凉欢忽然睁开了眼,她晶莹的眸子里有着些许的茫然,应该是还有着浅浅的睡意的。 “醒了。”她坐起身子揉了揉稀松的睡眼,对着床上紧盯着自己的慕清郢道着。 “嗯!”慕清郢点点头,望着她的视线没有移开。 凉欢被他这柔柔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转而别开眼小心翼翼的转开了话题。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她说着撑起身子准备站起来,往帐外走去,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雪白的皓腕。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哒(?3?)? 第183章:那语调温柔的可以溺死人 很甜哟! “等等……”慕清郢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凉欢晶莹的眸子一阵触动,心,恍若一瞬间狂跳不止一样,一瞬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转过身去。 如果转过身去,是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慕清郢那双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眸,还是别过眼不去管它。 “等等……”慕清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仍旧是那么低沉好听,就恍若那飘来的声音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吹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 “欢儿!”慕青郢唤道。 这两个字的称呼凉欢自小到大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大哥这么称呼过,柳朗月和霍和硕也这么唤过,祁莲姐姐等都唤过;可是当在和两个字从慕清郢的嘴里唤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般!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就连他在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都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她应该是生病了,她想着,而且还与身旁的慕清郢有关。 曾经在爱慕柳朗月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跳,也会羞涩;可是,现在不同,她的心恍若要挑出来一般,双脸染上了一层浓浓的红晕就像是涂上了过多的胭脂一样,但唯一不同的却是此时双颊热热的。 “生病了吗?”那只宽厚的手掌自身后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她的额头,她片刻怔愣,她瞪大了双眼。 接着就见慕清郢掰过她的身子,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触上了她的额头。 凉欢能清楚的看到慕清郢渐渐靠近的头,那双漆黑的眸子,紧接着是那温暖的额头的皮肤触上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她听到慕清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他的嗓音就这么在面前响了起来,那么温柔。 “没,没有!”忽然一下靠的这么近,她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就连吐纳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紧张!”慕清郢的声音依旧温润,蜷唇笑着。 “是因为我靠你这么近!”他道。 “……”凉欢没有回答,往后挪开了自己的额头。 “我听到了。”就听见慕青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温润如珠玉的声音,又像一杯甘醇的佳酿,入喉香醇。 “什……什么?”凉欢有些疑惑,那双纯真无垢的大眼睛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有些心慌,听他的口气,三分调笑里面含了气氛的温柔;而脸上仍旧挂着那暖暖的笑意。 她真是没用,总是在看到这样的慕清郢时,就脑子里短路了,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了什么? 她似乎什么也没有说啊? 他听见了什么? 他能听见些什么? 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听见你说你喜欢我。”他笑。 “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活着。”他道。 “……”那时候,她记得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将心底想说的话,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因为她害怕,要是不说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或是,再说出来就没有人听了。 ---题外话--- ps:第一更,好甜啊! 第184章:你说,你爱我! 那时候,她唤着慕青郢阿清一遍又一遍。 “你说,你爱我!”忽的慕清郢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温热的气息匀匀的洒在她的颈间,她忽的身子一阵发麻,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她说过这一句话吗?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是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记不起。 他骗人,明明没有说的。 可是,为什么还会心跳加速呢! “我没有!”这次凉欢倒是回答的很干脆的,盯着眼前的慕清郢。 “呵……”慕清郢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凉欢手足无措的样子,即便是浑身是伤,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嘟着嘴那可爱的样子,连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许多。 “难道你不爱我?”是反问,他就这么没脸没皮的笑着,就连凉欢看着怎么也不能将他与以往认识的慕清郢联想在一起。 这,还是她认识的慕清郢吗?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瞬间红到耳根子后面了,就这么推开了眼前这个调/戏自己的男人,往帐外跑去。 而身后的慕清郢只是带着笑,看着凉欢仓皇而逃的身影;其实,眼前这个女子害起羞来真的很漂亮;那时候他甚至差一点就不由自主的吻上了她粉嫩的唇。 直到凉欢的身影消失过后,他才被身上那一道道伤口的疼痛拉回了思绪! 看来,这一次果真是伤的不轻了。 ** 凉欢走到帐外的时候,凑巧看见不远处的新月端着碗熬好的稀粥走了过来。 “妹子,公子醒了?”新月问道。 “嗯!醒了!”凉欢点点头,可是心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难道你不爱我?”慕清郢的话还在耳边回想着,她差点一个不注意打落了新月手里的那碗粥。 “你没事吧!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新月问。 “我……”凉欢绞着衣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会将方才慕清郢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新月听啊! 这么亲昵,甚至肉麻的话,她明知道慕清郢是在逗她,可是自己还是免不了会害羞,却发布出来半点儿的脾气。 “你先回我那边的帐子休息吧!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成亲,就这样住在一起也不合情理,我已经和胜哥说了,这些日子你呢就跟着我住在那边的帐里,而胜哥就和慕公子住在这个帐里。”她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帐子。 “快去吧!看你这样子要是再不好好休息就该昏倒了。”新月关心的对着凉欢催促着。 “可是新月姐你怀着身孕!”凉欢还是放心不下,眼前的新月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还要帮她照顾受伤的慕清郢。 “就只是端碗粥进去,又不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放心吧!累不找我的。” 结果还是在新月的几番催促下,凉欢才半推半就的转过身往另一边的帐子走去! 进入大帐的时候,慕清郢已经下了床,看见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的时候,一时间有些疑惑,但很快的就能适应了。 这应该是凉欢口中救她的人!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哒(* ̄3)(ε ̄*)明天见了哟~~~ 第185章:良药苦口,也是甜! “欢儿许是累着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说着,新月将那一碗白粥搁在了一旁的小木桌上。 “你昏迷了整日,还是先过来喝些粥吧!这样才能补充体力,也好的快一点。” “谢谢!”慕清郢道着,已经走了过来,端起了桌上的那碗白粥,一勺一勺的吞咽着。 “欢儿妹妹和我就在隔壁的帐子,你放心!”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新月又补充了一句。 “多谢嫂子的救命之恩,我们不会叨扰很久,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会离开。”慕清郢在听到新月那一句的时候抬起头面对着她认真的说道。 “这个不急,先养好伤为重,否则怎么保护心爱的女人。”说着她笑了笑,转身朝帐外走去。 “保护……心爱的……女人……”等到新月的身影消失在帐内的时候,慕清鄞的这才喃喃的方才新月所说的那一席话。 她说心爱的女人! 视线,紧紧地盯着碗里的那大半碗稀粥,慕清鄞有些出神着,一直在回味着这一句话的含义。 凉欢第二天见到慕青鄞的时候,他已经掀开了帐帘出来,今日的阳光倒是很好,天气也不是很热。 她看着,似乎忆及了自己刚熬好了药要给慕清鄞带去,转身往身后走去,却被慕清鄞给唤停住了步子。 “等等!”慕清鄞的声音响了起来。 凉欢停住了步子,他朝凉欢走了过来,就这么挡在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抬头,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他脸上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消失了很多,应该是比起昨日显得更加精神了。 “是生气了?”他问,声音很轻很轻。 “我……我怎么会生气!”凉欢看着他,声音很低很低,有些困窘。 “那为什么见着我就想躲。” “我只是想把帐里的药拿给你!”凉欢说着。 “药?”慕清鄞问着。 “嗯!刚熬好的,本来准备端给你的,但是得先给新月姐把早饭端过去,所以就把你的药搁在我的帐子里了。”凉欢解释着。 慕清鄞看着这么急欲解释的凉欢忽然觉得心情大好,扯唇笑了笑。 “药熬好了?”他问。 “嗯!”凉欢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喝了!”他道。 “等我去给你拿,因为新月姐在帐子里你进去也不方便,你等一等。”凉欢道着,转身朝一旁的慕清鄞说道。 这才匆匆的往自己所住的帐子里走去,没一会儿已经将那碗黑漆漆的药给端了出来,凉欢说的没错,她熬了一早上的药,此时的身上还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喝了吧!闫胜大哥说你喝了这个对伤口愈合有很大的帮助;虽然,虽然是苦了一点,但是良药苦口。”凉欢说着,看着慕清鄞那张俊逸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侧着脸,仔细瞧着他道。 慕清鄞接过碗,一口气将那碗里的药喝了个见底;一个大男人连刀枪棍棒都不怕,还怕什么苦不苦的;不过,这碗药的确比以往所服用的那些药都苦。 可是,想到凉欢仔细的为他熬了一个早上,心情自然是好的。 ---题外话--- ps:第一更,(*^__^*)嘻嘻 第186章:心里甜,喝什么都是甜! 心情好,自然什么苦吃着也是甜的。 “很苦吗?”那双纯真无垢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凉欢轻声问着,只因为虽然慕清鄞一口气将药给喝完了,可还是看见了他那一瞬而过的细微的表情。 慕清鄞看着凉欢,忽然俯下了身子,唇就这么轻轻的触上了凉欢的唇,轻巧的撬开她紧合的唇,凉欢果然尝到了慕清鄞唇里那残留的药汁的苦味。 果然,是很苦!她皱眉。 “很甜!”就听见慕清鄞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了起来,然后将她带入了怀中。 心里甜,自然喝再苦的东子都是甜的! 凉欢觉得不真实,是因为眼前的慕清鄞太过的温柔;那温柔让她恍若自己将要溺毙一般;对就是溺毙,她害怕自己被溺毙。 “咳%……”一声响亮的咳嗽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接着凉欢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 “看来兄弟的伤是好多了。”说话的便是凉欢刚刚口中所说的闫胜大哥,此时他正扶着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缓缓的向两人的方向走来。 “还要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慕清鄞放开了怀中的凉欢,对着一旁的夫妻两人客气道。 “这不算什么,赶紧将伤养好才是正事。”闫胜说着。 “新月姐你们是要出门吗?”凉欢看着闫胜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身后还背着袋子有些疑惑。 “也没去多远,是你大哥要去易市换些日常生活所需要的东西,我送送他。”新月道着。 “那我们一起吧!新月姐你怀着孕,莫说大哥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凉欢道着,走过去扶住新月。 “那……”新月看了看一旁的慕清鄞,就见慕清鄞笑了笑,点着头。 “我也一起吧!” “你受着伤,还是在帐里休息吧!又不是很远,我和新月姐一会儿就回来。”凉欢忙道着。 一旁的夫妻两人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小情侣两个一时间的亲昵不好意思,知道凉欢这时候是想躲躲方才的尴尬,于是就铺桥搭路道着。 “慕公子你还是在帐内休息吧!我们就在前边拐弯处不愿,大约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新月道着。 慕清鄞这才点点头,眼见着凉欢扶着新月,送着闫胜离去,才转身往帐内走去。 ***8 凉欢远远的看着新月对着丈夫细心叮嘱路上小心,不舍得道完别看着丈夫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后,才转身朝凉欢走来。 “新月姐,你小心。”凉欢凑上去,扶住了大腹便便的新月轻声道着,两人跨过一处凹凸不平的黄沙。 “欢儿,你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新月转身看着她,微微一笑。 两人继续走着。 “其实呢,情到深处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反而,像你这样如此约束自己的话,也会伤害到对方。”新月的声音响了起来,传入了凉欢的耳中。 “你醒来之后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找他,而他呢为了你弄的浑身是伤,妹子千金易得情难求,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推开了得多可惜啊!” 到底是过来人,新月想着,她总得给这些情窦初开还没有的小女孩上一堂感情课才行。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见哟~~(^u^)ノ~yo 第187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否则,这两个人磨磨唧唧的还不知道要墨迹到什么时候。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不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世上最难求的是什么?”新月问,停下了步子,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凉欢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回答着。 “世上最难求的是一颗真心,他都敢为你死了,你还在躲什么,两个人一心一意是不需要避讳的,你这样以后你们若是要成亲了,可怎么办!”她说着,捋了捋凉欢额前的碎发。 “姑娘家脸皮薄我明白,可是也不能总躲着啊!这样会让他误解的,明白吗?” 新月就像一个知心的大姐姐,就这么一条条的给凉欢捋着小女孩的心结;或许是因为年龄比凉欢大,经历的也比凉欢多,所以到的事情也比较周全。 “我……”凉欢听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人那些人追杀,但是单凭着那些人所拿的只有你的画像,我想,他们应该是冲的你一个人来的;可慕公子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也是因为你是不是?”新月牵起凉欢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凉欢的手背,就是个语重心长的大姐姐。 “欢儿,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很喜欢你,如果你们真的没地方去,可以留在牧场,还可以和我做个伴!”新月道着,望向凉欢仍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新月姐,我和阿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凉欢那张美丽的脸儿紧皱成一团,她很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在她每次想再踏近一步的时候,就会犹豫。 慕清鄞的身份和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怎样也是个累赘。 “我和他,我总是会带给他麻烦。”踌躇了半晌,她才道着。 这次慕清鄞差一点就送了命,她是害怕了。 “哎……”新月摇了摇头。 “我和他不同。”凉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这样的说法准确一些。 新月直觉着眼前的凉欢有故事,可是却又怎么也不能帮她解开心结呢? 她望向凉欢那双涟涟水眸中,有一瞬间感到心疼,这么美丽的一个小女孩儿,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 可是那双眼里却蒙上了一层经过水月沧桑的洗礼的苍凉的薄雾;她想着究竟是怎样的变故才让一天本该天真无忧的女孩子变成如今这样的伤春悲秋,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欢儿,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新月问道。 “我……”凉欢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紧扣着踌躇着自己可以讲出来吗?但是,最后还是低垂着头没有开口。 “不能吗?”新月侧着脸望着凉欢,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我来给你讲讲我从前的故事!”新月说着,两个人没有继续往回走;而是一同坐在了一旁的沙堆旁,谈着心。 “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所以也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格。”新月笑着,想起了小时候做的些混账事,不免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父亲的关系,一般的人几乎都不敢招惹我。”说着她笑了笑。 ---题外话--- ps:第一更,明天一早要出门,第一更提早更了,嘻嘻,,,下午回来得早就更第二更哈!么么哒,因为网页暂时没推荐,只能用两更的时间刷一下曝光的存在率了。 谢谢亲们的喜欢,五一会有加更哟,么么哒。。。。。。。 第188章:白新月的故事 “我小时候不知道有多调皮,我爹娶了很多老婆;我记得有一次我爹看上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娶进了我家。” 可是,那小姐却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表面上对我娘客客气气的,可是背地里总是在我爹的床头吹枕边风;还把我六岁的弟弟领到了她的那房去抚养。” “我娘每天以泪洗面,那时候我看不惯她的嚣张,你猜,我做了什么?”说着,新月转过头,望着一旁的凉欢道。 “……”凉欢摇了摇头。 “我毁了她的脸,剃光了她的头发;那年,我才12岁。”新月说着,那时候自己也就是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想起母亲所受的委屈,她就是气不过那个狐狸精;因此那个狐狸精所引以为傲的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就毁了它。 “你……”凉欢看着眼前的新月,不可置信。 “不像吗?”新月笑着,看着眼前的凉欢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补充道。 “可是我真的这么做了,而且,还不止这些。”她道。 “那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了;可是那样的女人怎么配生下我父亲的孩子,和我弟弟平起平坐;因此,我设了个局,让父亲抓到她与人通奸,把她关了起来,然后我就慢慢的折磨死了她。”新月说着看着脸上脸上那越发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凉欢的眼中,新月是那么的善良,她是在不能联想到这么善良的新月,在12岁的时候心计居然是那么的重,手段竟然那么的残忍;她也不可思议的想着,究竟是怎样的家庭,能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十二岁的小女孩,变成那个样子。 “我做的还不止这些!”望着凉欢脸上凝重的表情,新月缓缓的叹了口气,又道着。 “因为我聪明,所以父亲一直都很看重我,他总说着,如果我是个男孩子他定会把家族的大业交到我的手里,只可惜,我是个女儿身。” “我不忍心看着母亲难过;所以,他娶了一个又一个,而我就害了一个又一个;或许他知道只是不说,也或许他根本就被我瞒过去了。” |“再后来,母亲病重了,家里就被后来居上的那个女人给霸占了。” “她家世显赫我动不了她,也或许父亲是知道我的心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我。” “|母亲死后,他把我和弟弟赶到了府外的别院;可是那个女人还是不死心,她居然想害我的弟弟。”新月说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曾经发生了一些什么,以至于现在她说起这件事情来,眼中仍旧有着一丝愤怒在里面。 “那年,我弟弟差一点儿被她害死,我跪在父亲的门外整整求了三天三夜才求得了给弟弟看病的机会,守了三个月他才脱离了危险。” “自那件事情过后,我想,我的力量仍然是薄弱的,不至于毫发无伤的保护身边的人,为了要更好的保护身旁的人不受伤,我就要更加的努力,不能一时冲动。” “自那日后我杀过人,很多……” ---题外话--- ps:第二更,么么哒,今天好冷啊!天气变化亲们注意保暖哟,明天见,么么哒。。。。。 第189章:新月的过去 “自那日后我杀过人,很多……” “……”而凉欢,除了吃惊之外,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这么静静的听着新月说着她以往的事情。 “即使每次午夜梦回全是那些索命的冤魂,但是我却仍旧执意的这么做,只因为,别人如果不死,死的人就会是我和我弟弟。” “后来,弟弟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而我也渐渐地放下了心来;可是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个女人居然以我标梅已过还无人嫁娶为由,为我筹办了一桩婚事。” “父亲,也因为这一桩婚事对家里的声誉和利益有益,便欣然的接受了。” “可我不同意,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我的想法。” “就是后来你逃婚了吗?”凉欢问。 哪知道新月轻笑的摇了摇头:“我没有逃,我嫁了。” “什么?”凉欢惊愕的加重了语调。 “那个女人说的对,这桩婚事不仅对我的家族有益,对我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你并不爱他。”凉欢看着眼前的新月,有些心疼, “可是我却需要他!”新月回道。 “十八岁,我第一次出嫁,嫁给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也正是因为他有权有势,所以三年的时间我扳倒了那个女人,那个阻碍和威胁着我弟弟的女人。” “你很疼你弟弟!”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新月笑着,回道;凉欢可以看见她脸上的微笑,因为谈起了弟弟升腾出一抹欣慰。 “后来我的地位渐渐稳固,弟弟也能更好的得到父亲的赏识。” “又过了一年,我撞破了那个男人的奸情,给了众人一个理由与他和离。” “新月姐!” “或许,是杀的人太多了,总能碰上一两个寻仇的。”说着,新月连番苦笑。 “即便我再怎么百密一疏也遭了别人的道,连弟弟也没能护住我。” “所以,新月姐你才会在这里吗?”凉欢转身看着新月,轻声询问道。、 她似乎记得新月曾经告诉过她是因为闫胜救了她,所以才会以身相许在这大漠牧马放羊。 “我是被丢到这里的,我本是奉了父命出门去办些事情,可是中途遇到了贼人伏击,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那时候我受了重伤,他救了我。” “可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留在这里,我还差一点儿杀了胜哥。”说到这里新月苦笑的摇了摇头。 “可是,胜哥就是一个固执的傻子,即便我差一点将他给掐住脖子扼断气,他也没有退缩。” “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傻子,是真心的对我好,从小到大除了弟弟和娘亲,她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安的人。” “胜哥很照顾我,也肯接受我的过去,他说我不是一个坏女人,他用他的善良一点一点的感动了我,让我这个满手血腥的人也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只要一提到闫胜,新月的眼中所落着的便是满满的幸福。 ---题外话--- ps:第一更。。。。。 第190章:‘凉欢’这个名字的由来! 这个落寞了许多年的女子,曾经一度的杀戮不断,双手染满了血腥的女人,因为一个踏实的男子的执念,宁愿放下心中的仇恨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牧马放羊;可见,世上并没有什么可以令人绝望。 和新月比起来,其实她自己应该是幸运的了;至少没有父爱可是她也是被哥哥疼宠着的。 但是新月,自小在那样的环境下养成了那样的心性;其实她不想杀人只是时势事实所逼,凉欢想着,若是她自小便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或许现在早已经是一副枯骨了。 “新月姐,你真的很了不起。”一个女孩子,自小要承受着这些,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真是苦了她了。 “和你比起来,我觉得我的遭遇并不算什么。”凉欢道着,紧紧的握着新月的手,才发现经过刚刚的一番重提旧事,新月的眼眶已经微红只是眼泪没有落下来罢了。 这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女子啊!将那些旧伤疤一一揭开之时,居然没有因为承受不住心中的那一份紧缩的疼痛而退缩,也没有因为那些旧事觉得老天不公而兀自埋怨。 “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了,你,能跟我分享你的故事吗?”新月看着她,恍若一个知心的朋友兀自分享着心底深处那埋藏已久的,不可与外人提及的秘密。 交心的分享。 “我……”凉欢看着眼前的新月,她的眼里现下看不出丝毫的戾气浊色,出了纯真的善良光亮以外,没有其它。 这样一个的女人,都能与她交心分享着自己心中的秘密,心底深处的伤痛回忆,她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她点头,这才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一条若隐若现的小绿州道着。 “我小的时候并不叫凉欢,可是,我已经忘了以前叫什么,8岁过后,所有的人都叫我凉欢。” “这个名字是我的父亲赐给我的,因为我的母亲悖德,和别人私通宁愿已死也无半点悔意。”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大概是父亲心灰意冷了,将凉欢这个名字赐给了我。”苦笑,凉欢,凉欢薄情凉欢;是父亲恨极了母亲,才会叫她这个名字。 “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新月看着凉欢,询问着。 凉欢摇了摇头,苦笑:“不,我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 “可就算是亲生女儿,也因为是个女人,长得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女儿,被他厌恶;那一年他亲手将幼小的我一把举起抛下了墙楼。”越说,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越厉害。 “可是我命大,被大哥救了,才不至于死掉。” “再后来,我被赶出了家,不过我很幸运,有三个疼我的哥哥,将我照顾的很好。”凉欢微笑着。 柳朗月和霍和硕也算是她阴暗的童年里的一抹曙光了,尽管他们每次凑到一块儿就大吵小吵的。 但是,也是因为两人每次的吵闹,原本就冷清的明湖别院倒是添了许多的生气。 想着霍和硕与柳朗月每次都上房揭瓦,大吵小闹的;虽然每次都得找工匠来盖屋顶被打碎的瓦片;可是,那些日子确实是挺温馨的。 ---题外话--- ps:第二更~~~明天上架就万更,两万字大更哟,么么哒(づ ̄3 ̄)づ 第191章:凉欢的心里,慕清鄞很重要! “也就是小时候受了苦,其实后来的日子我也算是被豢养在温室里的花,没吃过什么苦。”这些,都是哥哥们给她的。凉欢笑了笑,望着身前的新月道着。 “后来,我喜欢上了朗月哥哥,可他有婚约在身,那个人是我最敬爱的姐姐,所以我只能将那份爱埋藏在心里,一个人隐忍着相思之苦。” “再后来,我遇到了阿清。”每次说到慕青郢的时候,凉欢的眼中始终有着一丝温暖的光亮,新月能瞧得出来,慕青郢在凉欢心中的分量不一样。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鲜血淋淋的倒在柳树下,满身的狼狈,白苓姐都叫我不要救他了,可是我却想要救活他!”她想起了那时候白苓的极力反对,而自己的执意;可是事情证明她的执意是对的。 “你是害怕慕公子对你的感情,仅是救命之恩的感激?”新月猜想着。 “不。”凉欢摇了摇头c。 “若论起救命之恩,阿清不知道救过了我多少次,这次也是,他原本可以置身是外的,可是却为我弄得满身是伤还差一点儿死掉。”她苦笑,皱眉。 “是因为我的身份,阿清的身份显贵,而我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放逐在外的弃女而已。”她那弃女二字直戳新月的心窝,到底凉欢还是太轻看自己了,整个人显得有点颓丧。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对他的感情产生了害怕是吗?因为,你害怕再一次的被抛弃?”新月这句话直接让凉欢哑口无言,新月说的没错自己是害怕,害怕被再一次的抛弃。 “欢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肯数次舍命救你的男人,一个肯不顾生死只要你好的男人,他对你的情不是儿戏,更不是感激!” “报答一个人的救命之恩有很多种,金钱,名誉;正如你所说的他救你的次数往往比你救他的次数更多,要还救命之恩,早就已经还完了,又何必再一次的冒着生命的危险,一个人单刀匹马的跑去救你,落得差点一命呜呼。”新月是过来人,看的明白! “因为他在意你,他放不下你!e” “可是我与阿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连独处的时间都数的清楚!”凉欢摇头。 “情这个东西并不是论相处的长短来衡量的,缘分到了自然就有情了,这世上一见钟情的人也有许多,何况你们共同面对了生死这么多次。” “欢儿,人生短短数十载,千万不要等错过了,失去了,留下遗憾!” “我……”凉欢的视线有些迷惘:“真的可以吗?” “我一个满手罪孽血腥的人尚能如此,你,为什么不行。” “问问你自己的心。”新月的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心口的位置,轻声着,一点一点的拍着凉欢的心口。 “这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闭上眼,你看到的是谁,如果失去了,这里会不会痛;你的心会告诉你一切,那就是最好的答案。” 凉欢伸出手,轻轻地触上新月方才触及过的胸膛,闭上眼,她似乎能忆及起与慕青郢相识至今他对自己的每一分好与关心。 在她被人欺负时,他会告诉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一昧的任由着别人欺辱。 在她为情失忆时,他会告诉自己,如果痛苦,不如争取,既不争取,不如忘掉,那样,才不会受更重的伤。 在她生死攸关时,他总会在自己的面前,救过她一次又一次。 她受伤的时候慕清鄞会温柔细心的照顾着她,他其实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冷淡,他的内心其实很温暖。 至少,凉欢感觉的是的。 *** 凉欢和新月双双回来的时候,慕清鄞已经匆忙的迎了上来。 “已经一个时辰了。”他道,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凉欢。 新月在一旁看着,自觉此时自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笑了笑:“方才在路上多嘱咐了胜哥几句,一时间误了时辰;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新月姐,我……”凉欢本想和新月一起的,却被新月以一个人可以给推诿掉了。 “这厨房就这么大小,锅碗瓢盆也就那么几个,你们两人聊聊就成,我一个人可以的。”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拖着不便的身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给凉欢递了一个眼色。 新月走了,而两个人就这么在围栏外傻傻的站着,相顾无言,直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羊儿咩咩的叫声才唤回了两人游走的神智。 “外面日头太大,到帐子里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上还带着伤!”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有些关心的道着。 “嗯!”而慕清鄞只看着她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中间似乎还有那么一重隔阂,独处的时候有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两人进了帐子,他拿起了一旁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凉欢的身前:“先喝杯水。”他道。 “嗯!”凉欢点点头,从慕清鄞的手上接过了那杯水,喝了一口。 “阿清……”凉欢轻轻地唤了一声,而慕清鄞则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凉欢开口,却被慕清鄞个打断了。 “其实,这个称呼我娘从前也这么唤我的。”慕清鄞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称呼?指的是阿清吗?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她只是知道他叫慕清鄞所以才会唤她阿清。 因为清是指清澈,高尚,纯洁的意思,在她的意识里慕青鄞就是此等清明之士。 “那块玉佩也是我娘留给我的。”他说着,那深邃的眸子忽然有着一种忽明忽暗的光亮,凉欢在那里面看到了淡淡的惆怅,还有,那丝丝哀痛…… 与慕清鄞相识了这么久,这是凉欢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那种有着些微的痛楚的光亮。 慕清鄞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她想着慕清鄞一定很爱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然慕清鄞的眼中不会是这样的光亮。 第192章:那个吻恍若是一生的承诺! 而他口中的那块玉佩,应该是那一次在明湖畔救下他时,他手中所握着的那块玉佩,在明湖别院里自己亲手还给慕清鄞的哪一块上面有着一个清字的玉佩。 那或许是他娘除了生命以外所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这也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慕清鄞道着。 果真,自己猜对了。 凉欢想着,便见到身前的慕清鄞此时却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一惊手中的茶水杯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在地上转了几圈,幸而没有打碎,只是落到了另一旁;杯里的水四溅,在地上划出杂乱的图章,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在离开凤城之前,我问了司徒逸一件事?”慕清鄞道,看着凉欢的眼神很是认真c。 “问,我大哥?”凉欢疑惑,到底是什么事。 “没错!”慕清鄞点点头。 “可……”可是他又能问大哥些什么呢?这一点凉欢还是很好奇。 “小的时候我随父亲出城打猎,失足掉下了丛林里的陷阱,落入了一个小山洞里。”他说着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那时候我的腿被狩猎夹夹住受了伤,不能行走就只能窝在那个小山洞里等死。”说时,他看着凉欢的眼神里面的光亮,更加的深,语气也更加的认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听到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就那么的唤着不要死,不能死。e” “我记得,她替我喂过水,迷迷糊糊的我只能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纯真无垢的眼睛,那眼睛很亮,就跟你的一样。”说着慕清鄞的手轻轻的触上了凉欢的眼角,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凉欢的身子一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慕清鄞。 “醒来后山洞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时候我以为那仅是绝处逢生时一场求生的梦,其实至始至终山洞里只有我一个人罢了;可是,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光亮和记忆中的竟是那么的想像。” “后来,我问过司徒逸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南昌,但他却说,你自小从未离开过凤城。” “我……”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鄞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那天在驿站,他却说你在很小的时候的确出过凤城,而且还到过南昌。” “你是说?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你?”凉欢的脸上有些迷惘,可是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不愿去记,8岁过后就再也没有去想8岁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对于慕清鄞所说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忘记了?”慕清鄞询问着,拇指轻轻的抡过凉欢的面颊,轻轻笑着。 “不重要了,不管记得与不记得,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你;亦如那日她哽咽的一句句的唤着不要死不要死一样。”他道。 “我知道你小时候所受的苦,忘了也好;以后有我,有我在,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他说着,将凉欢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他承诺着。 “阿……阿清……”她唤了一句,本来想问,如果小时候的那个女孩子不是自己他是不是还会这样的对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问了又能怎样,自己若是这样也太过的心胸狭隘了。 “若是你喜欢,我们可以一块儿留在这大漠草原牧马放羊。”慕清鄞的声音在耳边温柔的响了起来。 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居然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程,就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大漠牧马放羊,她还有什么可求的,新月姐说的对,感情的事情是没有身份贵贱的,她不能这么自私一次次的伤害眼前这个一次次给她新生的男人。 “不,我们不在这儿,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凉欢道着。 慕清鄞的面色微微一沉,凉欢知道他误会了,手轻轻的附上那张有些阴沉的面庞,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等你把伤养好了,我们就离开,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论是为奴为婢,就如你说的,今生我是你的,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她的脸上带着笑,唇轻轻的印上了慕清鄞的,就这么轻轻的附上很轻很轻,就恍若印下了一生的承诺。 她这次真的是敞开了紧闭的心,只能容纳下眼前的男人了。 “等我好了,我带你离开。”他笑着,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敞开心扉,袒/露真心,他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女子相处一辈子的打算。 “嗯!”大漠草原的帐内,她们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可谁也没有料到岁月流淌下的明日的明日会是怎样的变化。 *** 自从凉欢和慕清鄞两人敞开心结过后,两个人相处的日子总是情意浓浓,就连新月看了也羡慕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慕清鄞的伤恢复的很快,没几日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五日后前往易市易物的闫胜回来了,可是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个浑身是伤的红衣男子,在见到那红衣男子的时候凉欢和新月都惊愕不已。 “|胜哥,这是?”新月看着他背上背着的红衣男子询问着。 “这位小兄弟和我一同遇上了马贼,他为了救我被马贼伤了一刀。”闫胜说着,将背上重伤昏迷的红衣男子背到了身后的大帐内。 等到看到红衣男子拿英俊的面容时,凉欢微微惊愕。 “怎么了?”一旁的慕清鄞明显的感觉到了凉欢的异常,柔声询问着。 “我认识他。”凉欢回答着,在凤城的皇宫内就是这个红衣男子,替她敷过药,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除了他那张喜爱胡言乱语的嘴之外,也因为这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认识?”慕清鄞疑惑。 “她救过我,如果不是他,我怕是早就已经七窍流血中毒身亡了。”凉欢回答着,看着床上苍白的红衣男子,有些担忧。 “他是个好人。”她道着,虽然这个人曾经戏/弄过自己,可是却也曾帮助她解了身上的毒,而且,她相信他不是坏人。 第193章:若这不是巧合? 慕清鄞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光亮,望着眼前的凉欢半晌后走向了一旁的床榻旁,看着床上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的红衣公子。 这个男子面容俊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雅的气质,眉宇间更是一派正气,看起来的确与一些鸡鸣狗盗的鼠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伤口疼痛的缘故,他的剑眉紧皱成一团;他撕/开了红衣男子胸口的衣服,果然长长的一道血痕在布帛上,应该是刀伤已经做过处理此时已经包扎了。 “我去烧些热水!”新月此时已经转过身,有些急促的迈着步子正往帐外走去。 “新月姐还是我去吧!你大着肚子也不方便,更何况看,我看闫胜大哥的手也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凉欢说着,拦住新月。 “我也去!”慕清鄞看着两个女子,然后从床榻转身拉着凉欢的手朝帐外走去。 帐内,新月看着闫胜受伤的手有些心疼,又翻出了储备的药箱里拿出金疮药替他包扎上。 “那一刀下来若不是这个公子怕是我已经见不到你和孩子了。”闫胜道着,看着妻子双眼已经泛红,有些心疼。 “月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看着你生下孩子,不会有事的。”说着他的手轻轻的触上了女子的靥旁,轻声道着。 “嗯!”新月点头,眼泪已经从红红的眼眶里流了下来c。 帐外,凉欢和慕清鄞一起生着火烧。 “小心!”望着慕清鄞提起一桶水,凉欢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心口,就怕他又撕裂了身上的伤口。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把伤口撕裂的。”往往话适得其反,或许是因为方才所提的那一桶水太重了,此时他的胸前已经染上了几朵红梅,还是将愈合的伤口撕裂了。 “都流血了。”凉欢有些心疼的伸手触碰着慕清鄞胸前被血浸湿的地方。 “我没事的。”慕清鄞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笑着。 “对了,那个红衣男子是何时救过你。”他往铁釜下添了柴火,随口一问e。 “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漠,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宫里。”凉欢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并着膝盖,双手抵着大腿搁在双颊畔有些疑惑。 “鸾国皇宫?” “嗯!在皇宫的时候皇后对我下毒,幸好有他在,替我逼出了毒,还告诉我解药的事情,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他能随意进出皇宫?”慕清鄞又添了些柴火,问着。 “他好像在宫里来去自如,起初我以为他是哪处的皇亲国戚,王爷或者世子什么的?” “……”听着凉欢这么说,慕清鄞的面色越发的暗沉了。 “如果,他真的是皇室贵胄,那,我们就得赶紧离开了。”慕清鄞说着。 他忧心的是,这个人救过凉欢就必然知道凉欢和亲的身份;而此时凉欢在中途被劫杀了回纥二王子的消息怕是早已经传到了凤城,而恰恰这个男人此时居然出现在这里。 如果他只是无意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的话还好,只是,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如果,这不是巧合! 怕是,这个男人出现的不仅仅是凑巧而已。 “你是说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我们吗?”凉欢捧着脸的双手落了下来,望着一旁的慕清鄞道着。 “不确定,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凤城那边的实时到底如何。”慕清鄞说着,又往釜底添了新柴。 凤城?听到慕清鄞口中的这两个字,凉欢的视线有些迷惘,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上次慕清鄞说那些人不是大哥派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大哥,如今那回纥二王子已经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这桩罪她想应该是要扣在大哥的头上的。 可是自己此时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心底祈求他们能平安的度过此劫。 “阿清……”她唤。 “怎么了?”慕清鄞看着她柔声的问道。 “明日,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吧!也免得给新月姐她们添麻烦。” “嗯!”慕清鄞看着她,点了点头。 “明日我们就走!” 烧好了水是由慕清鄞端进了帐子里,床榻上的红衣男子依旧昏睡着,闫胜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新月一个人,见着慕清鄞端着热水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来吧!你有伤在身,早些回去休息,待会儿我和胜哥会做好饭的。”新月说着,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人畜无害的微笑。 慕清鄞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若有似无的散发着一股贵族之气,并不像生来就是这草原里牧马放羊的草原女子。 不过,他只是一个被救的路人,也并没有去揭别人**的想法。 “有件事情,我想还是要先告诉嫂子。”他道。 “什么?”新月疑惑。 “我和欢儿已经决定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这么急促!”新月有些诧异。 “我的伤将养的也差不多了,再这里打扰了这么多天是该离开了,也不想再给两位添些麻烦!”慕清鄞道着。 新月看着床榻上昏睡的红衣男子,又望了望一旁的慕清鄞,恍若是明白了什么,最后点了点头。 “那,路上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记得回来。” “多谢!”说完,慕清鄞才转身离了开去。 等到慕清鄞离开了大帐后,新月才缓缓地走向了那张床榻上昏睡的男子。 她靠着床的一边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姐姐总想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可是你还是不听话。”她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 “一个人往这黄沙大漠里跑什么,就不怕姐姐用鞭子打你?”说着,她有些心疼。 “你现在能独当一面,就该好好的待在府里,尚忠呢?尹向呢?都没让他跟着。”说着,她有些斥责。 “我让他先回去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忽然睁开了眼,那双深邃且有神的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新月。 第194章:冉国皇室的储君白皓阙! “你,你醒的?”新月有些讶异,看着这个原本重伤昏迷在床的男子,此时居然睁开了眼,坐起了身来。 “皇姐,我找了你一年,如果这次不是用苦肉计,怕是永远也发现不了你的地方。”他道,望着眼前的新月,那眼中有着久别重逢后的喜悦与一丝丝的自责与疲惫。 “忘记皇姐自小怎么嘱咐你的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新月的声音一字一句用力的说了出来,很重,很重,那脸上的表情是恨铁不成钢,那语中也是满满的斥责。 “可是皇姐,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红衣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对着眼前的新月娓娓道,那表情似乎甚是委屈。 “皇姐你失踪了一年之久,我将整个冉国翻了过来都没有查到一丝蛛丝马迹;如若不是这次奉了父皇命前往鸾国,我怕是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你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新月深吸口气,语重心长。 “阙儿,皇姐自小对你的教诲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对于眼前的弟弟,她始终是严厉的。 “你存心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养好了伤给我滚回去,安心的做你冉国的太子。” “可没有皇姐,这个太子之位对我毫无意义。”被新月唤作阙儿的红衣男子倔强的道着,执意着,若在亲情与爵位当中选择,他宁愿选择亲情c。 “皇姐自小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现在竟然对我说这个太子之位对你毫无意义。”她气,气眼下的弟弟的不争气,或许是因为太过的激动,就这么啪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到了红衣男子的脸上,上面依稀可见的便是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新月此时说话的语气竟然在颤抖。 没错,他们便是位处西南一带的冉国皇族;而新月不是别人,正是冉国皇室的长公主,当年冉国叱咤风云的长公主白新月也就是她,而眼前唤她皇姐的男子,则是她唯一的弟弟白皓阙。 当年的白新月双手沾满了血腥,曾经将后宫独宠的皇贵妃逼的悬梁自尽,就连曾经的夫家忠勇将军府的大将军也逼得引咎辞官,回乡安享晚年,此等心狠手辣的女人在冉国的名声向来是毒姬之名。 “皇姐你自小对阙儿的谆谆教诲,以死相护,以命相抵,在我的心里即便是国君之位,都抵不上皇姐十分之一重要。” “我不要一人之上,只求的皇姐安好。” “阙儿的命是皇姐拼了命给的,皇姐自小受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甚至得了毒姬这个名声,也都是为了阙儿的太子之位。e” “可是,当我坐上了皇姐一直希望我坐上的那个位置时,你却不见了踪影。” “|皇姐,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跟我回去好不好,即便是拼了命阙儿也会保护你的。”这一句话是在祈求,又怀着分渴望;恍若在眼前女子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新月望着眼前的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触上红衣男子脸上方才被自己深深印下的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心疼着。 “打你怎么不知道躲,小时候脾气就倔,疼吗?”她问,有些心疼的看着白皓阙那脸上印下的指印。 “……”白皓阙摇了摇头,即便是这个时候脸上依旧还挂着一丝浅浅淡淡的吊儿郎当的笑意:“很久没被皇姐打了,再多打两巴掌也不觉得疼。”他笑,视线这是才落到新月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皇姐,你……你怀孕了?”他不可置信,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新月的肚子。 恍若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他幻想过无数种姐弟重逢时的情景,却从来没有幻想过再一次遇到姐姐的时候,她居然会挺着肚子。 在白皓阙的脑海里,仍旧记得眼前的白新月曾经对她说过这么一番话,能配的上我白新月的只有一种人,能压制得住我的人,他的权势、地位、狠辣、睿智如果能统统在我之上;我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一辈子! 白皓阙仍旧记得自己的皇姐在说出那么一句话的时候那种眼神,那是一种不屑,皇姐自小便觉得除了他这个弟弟意外的所有男人,对她皆是幻影罢了;只因为她从来没有对任何男人抱有托付终身的幻想,即便是皇上指亲将她指给了冉国的忠勇将军,可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和离;然后推波助澜的将那伪君子弄得引咎辞官;在白皓阙的眼里没有人能配上自己的姐姐,更遑论让自己的姐姐心甘情愿的替那个男人生儿育女;可是现下,她确实怀孕了。 而他之所以能得到白新月的行踪,是因为在易市发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有着姐姐的荷包,所以才想跟着一探究竟,姐姐贴身的荷包都能送给他的话,若非那个其貌不扬的回纥人便是姐姐托付终生的人,他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新月。 “若非我救的那个人就是皇姐的良人!”可良人无论如何看都是那么的违和,毫不登对。 “皇姐曾经说过,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配得上你,那就是权势地位狠辣睿智全都在你之上的人,可那个回纥人他或许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权势地位,皇姐委身于他是委屈。”白皓阙固执的像个孩子,就觉得自己出众的姐姐,配了这么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是委屈。 “阙儿,胜哥虽然平凡,但是却心地善良,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当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全;和姐姐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如果,不是我极致喜欢的,我是定不会屈就的,你明白吗?” “如果没有胜哥,你也见不到我这个姐姐了。”她说着,很认真的对着一旁执意的弟弟道。 “姐的以前是为你而活,努力使自己变强就是想要保护你不受欺辱;现在你终于让姐姐放心了,也让姐为自己而活,可以吗?” 第195章:亲昵,砰砰而跳的心! “姐的以前是为你而活,努力使自己变强就是想要保护你不受欺辱;现在你终于让姐姐放心了,也让姐为自己而活,可以吗?” 那漆黑的眸中有着些许的祈求,紧皱的眉让白皓阙硬生生的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毕竟,眼前的亲姐姐曾经为了自己,本应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承受了太多的背负,与精神上的折磨。 小时候,他记得姐姐喜欢女红,可是自从母后死后她就开始放下针线握上佩剑,一个女孩子终日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别人都骂她狠毒,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姐姐再懦弱一点那冷宫的枯井里落下的将不会是欺辱他的嬷嬷的尸体,而是他们姐弟而人。 那凌云殿内三尺白绫自缢的不会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或许也是他们姐弟二人;自小,他便知道姐姐的背负太多,包括那不爱却不得不嫁的人,也是为了给他笼络在朝中的势力。 后来,姐姐亲手将他送上了东宫的太子之位。 他从来没有看见姐姐这样过,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从小到大都冷着一张脸的姐姐,如今眼中在提起她口中的胜哥的时候那眼中闪烁着的光亮。 那恍若天上的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亮。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到,见到冷漠的姐姐,此时竟然有着一股暖暖的幸福神情c。 “伤好了,你就回冉国去;曾经的白新月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想要过平凡日子,相夫教子牧马放羊的女人。” “皇姐……”白浩阙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白新月。 “好,只要皇姐开心。”终于,他还是妥协了,低低的压着自己的语气,虽然心中仍旧存留着不舍,但是细想着眼前的女子前半生都是为了他而活,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如今他又怎么能对这个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女子这么自私。 正如她所说的,她该为自己而活了。 “等伤好了,我便会回蓉城;只是皇姐,以后,我还能来看望你吗?”白浩阙问着,眼中有着丝丝点点的祈求。 白新月看着眼前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一国储君,就该以自己的国家,国家的人民,自己的储位为重;而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白浩阙此次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e。 “皇姐!” “这是皇姐最后一次以命令的语气跟你说话,回去好好当你的太子,将来好好做一国储君,不要让皇姐失望。” “皇姐!” “听话!”白新月的声音尤为的冷淡,就连眼中那冰冷的寒意也亦如以往,让他愣在原地久久的。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新月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久久的出神着。 “皇姐,你这么一走阙儿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他喃喃着,苦涩的道着。 翌日一早,早早的凉欢与慕清郢便与白新月夫妻两人告辞了!新月有些不舍,抓着凉欢的手一番千叮万嘱后才放开! “我们去哪儿?”凉欢与慕青郢骑着那匹白新月从牧场里面挑出来的良驹,静静地靠在慕青郢的怀里轻声询问着。 “回南昌,我带你回王府。”慕清郢在凉欢的耳边轻柔的道着,那擦过耳际的匀匀热气让她娇俏的脸儿微微一红,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昵,而且还是慕清郢。 “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如果进了南昌平王府被人发现了,会祸及你们的。”凉欢想着,如若朝廷知道了南昌平王府收留了和亲逃跑的定国公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候暴露之时只怕整个南昌平王府的人都会被灭族的。 “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我也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外面。”慕清郢道着,既然凉欢是他所心仪的女子,她便万万不会容留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 “可……”凉欢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清郢给打断了。 “不用多说,你跟我一起,我也好放心。”说着,慕清郢笑了笑。 “对了,我家里还有个妹妹,虽然调皮了些,但是我想你应该能和她相处的很好。” “妹妹……”凉欢喃喃着,一直以来她也想有个可爱的妹妹;可是怡悦却出了欺负她意外,从来都没有姐妹之情;而祁莲姐姐也是因为曾经自己爱恋着柳朗月,自己显得多少有些愧疚,婴儿相处的也没这么亲昵。 “是个娇蛮的小姑娘,不过,很好相处。”说起慕清泠,慕清郢的唇角蜷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嗯!”凉欢点点头。 骏马驰骋在草原上,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上偶有见到几只奔跑的牛羊;傍晚两人终于到达了风夏关的关口,在关下的一间客栈里下了榻。 慕清郢只要了一间房,凉欢知道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是,等到真的要同榻而眠的时候,凉欢才发现自己站在原地的步子连一步都迈不开。 “害怕?”慕清郢就站在她的身旁,轻声询问着。 “我……我……”她吞吐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归男女是授受不亲的,虽然她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那日她也是我在慕清郢的怀中两人就这么睡了一晚上的。 可是,等到这个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砰砰的直跳。 “睡吧!明日一早还要早起呢?”慕清郢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凉欢的手,就这么轻轻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温热的气息柔柔的落在耳边,她瑟瑟的缩了缩脖子;正在出神之际自己已经被慕青郢打横抱在了怀中,凉欢惊愕的张大了眸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谁料,慕清郢的动作之快,或许是运用了轻功的步伐,瞬时将怀中的凉欢落于了床榻之间,她大惊,正欲本想叫出声却被慕清郢捂住了嘴。 “别说话,有人!”慕清郢警惕性的对着凉欢道着。 凉欢这才静下心来,果真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一阵惊恐的喧嚣。 第196章:温柔,我舍不得见你哭! 砰,果然,房门被一角踢开了,门口的几人在看到床榻上的男人的背影之上,接着又落到了她身另外床上的凉欢,轻蔑的瞥了一眼。 “掌柜的来间上房!”楼下男人清亮的声音在楼下响了起来,传到了门口的几位男人耳朵里,那为首的男人往屋外瞧了瞧,在对上柜台旁的红衣男人的视线之时,一惊。 冷哼了一声,转身朝最里边走了去。 等到那些人的脚步声渐渐歇下的时候,慕清郢才掌风一扬以内力关上了房门! 捂着凉欢嘴的手已经松开了,可是身子还是将她缚在身/下,她就这么看着慕清郢,静静地一动不动,也不敢挪动。 “是他们。”慕青郢的神色一凛,敛下眼有些沉重c。 他们?谁?是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吗?可是这么多日子了,那些人还没有离开,是铁了心要找到他们杀之而后快吗? 幸而,方才没有被发现。 “我们……现在就要走吗?”凉欢轻声的,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慕清鄞摇了摇头:“不,现在不能走,也不知道楼下还有没有其它的人,看情况,我们得明天再走了。” “嗯!”凉欢点点头,却仍旧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但又不知道何从开口,秀眉紧蹙着。 “怎么了?”慕清郢自然也意识到了脸上脸色的变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还将她娇小的身躯缚于身下,尴尬的松开了手,挪起了身子e。 凉欢在得到自由的时候,身子往床帐内挪了挪身子,顿时屋子里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我……我……咳,你休息,我去桌旁趴一夜就行。”慕清郢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想说清楚一句话,可是却结巴的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刚刚那个样子活像他是个饥/饿难、耐,想要对这个柔弱的女子用强的人,怎么看也怎么暧昧。 “我先休息了。”她褪了鞋盖了被,往床的角落里缩了缩身子,就差没有挨着墙壁了。 慕清郢看着几无奈又觉得好像,蜷了蜷唇,这才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桌旁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恍若只有不停的喝着杯子里的冷水才能浇熄心中的那一把火。 凉欢今闭着眼,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双手缚在被子下面扣得死紧,贝齿轻咬着樱红的唇瓣,脑子里始终掠过方才的那一幕,脸上,是复杂的表情。 **** 翌日一早,在听到楼道里嘈杂的脚步声下了楼,在掌柜的招呼下离开店内,喧嚣渐渐平歇后慕清郢才走到了床畔。 凉欢依旧沉睡着,只是睡梦中应该梦见了不好的事情,眉头紧皱着,额上甚至还冒出了点点的细汗,然后他听到了女子口中无助的喃喃声,一声声的道着不/要不、要的。 然后,她明显的听到了那一声声哽咽着的娘,最后却激动的唤着大哥不要死大哥不要死,额上已经露出了涔涔薄汗,凉欢应该是被梦魇给迷惑住了,慕清郢甚至能感受到被子下面的人儿正在颤抖。 “欢儿,欢儿……”他伸出手,握着凉欢胡乱挥舞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唤着凉欢的闺名。 可是床上的凉欢就像是被梦魇魔障了一般,只是一径的在睡梦中挣扎着却怎么也唤不醒. 慕清鄞有些惶急,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凉欢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紧紧地拥着,仍旧不住的唤着凉欢的名字。 恍若是听到了慕清鄞的呼唤,也或许是这个怀抱太过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安全,那紧闭的双眼这才缓缓的睁了开来。 怀中的女子挣扎突然停止了,慕清鄞这才将她小小的身躯给掰正,却见到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挂着几滴泪水,眼眶微红着。 他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地拂去凉欢眼角的泪,轻声道:“别哭了。”他的动作很轻,眼神却很是温柔。 “阿清……”她唤,落在慕清鄞两侧臂膀衣衫上的手紧紧地揪着,紧揪着。 “我在……”他道着,望着凉欢紧揪着他衣衫上不肯松开的手,和凄凉的神色,心疼着。 “阿清,我梦见了大哥,我梦见大哥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梦见嫂子抱着瑾儿可是瑾儿身上献血淋淋的,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凉欢说着,情绪有些激动,那声音啜泣着。 “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不要担心。”慕清鄞这次换了一个搂凉欢入怀的放手,手轻轻地搁在了凉欢的头上,一下下的捋着她的秀发安抚着。 “可是那个梦很真实,我害怕,害怕大哥受到牵连;三皇子向来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害怕,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的声音里有着断断续续的哽咽。 “没事的,要是不放心,我飞鸽传书让易风去打听一下;更何况,以司徒逸的聪明才智身旁还有柳朗月和霍和硕,他们应该没事的,放心。”慕清鄞又再一次的安抚道。 “不要哭了,再哭别人还以为我对你用强了。”他道,仍旧不忘调笑着。 果然,这句话让怀中的凉欢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终于不哭了?”他笑。 “……”而凉欢还是这么看着慕清鄞脸上的笑,惊愕不已;很少见慕清鄞开玩笑,特别是这样随意的笑着开玩笑。 这样的慕清鄞让她觉得特别的亲近,特别的亲和;想来,这样才是真正的慕清鄞吧!以往的冷淡都是伪装的,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或许是因为什么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他对待其余的人都一副冰冷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慕清鄞对她敞开了心扉。 凉欢是这样想的。 “我舍不得见你哭,真的。”他的话就像三月的清风般,到过之处一地的繁花葳蕤(wēiru?),让凉欢的心骤然暖暖的。 或许是慕清郢的声音太过的温柔,让她毫无抵抗,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脑子里全是他的温柔表情。 第197章:配一脸的恩爱相处 “你……”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甜言蜜语,让人难以抵抗。 凉欢想,无论是哪个女人听了,或许都会抗拒不能里面的温柔。 “别哭了,他们会没事的。”慕清郢又再一次的安抚道。 “……”凉欢看着他点点头。 慕清郢捋过她额前散碎的发,笑了笑。 “睡醒了,就梳洗一下,下楼吃了早饭我们还得起程呢!” “嗯!”凉欢再一次的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身旁的慕清郢道。 “那些人?c” “一早就离开了,否则刚刚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定是找过来了,放心吧!你先梳洗一下,我到楼下等你!”慕清郢笑了笑回道,便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安心的嘱咐了一句。 “没事的。”他道,这才走了出去。 慕清郢很细心还为她带上了门,凉欢微微笑了笑,适时店小二端上了盆热水敲了敲门,礼貌的走了进来搁下了又离开了。 凉欢走向了那盆热水放下的位置,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秀发,这才向楼下走去。 慕清郢坐在角落里的那张客桌上,见到凉欢下来又朝店小二招了招手要了碗粥,凉欢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慕清郢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水杯倒了杯热水递到凉欢的面前。 “先喝杯水,我叫小二替你熬了碗粥,也该也差不多要上来了。e” “嗯!”凉欢对着慕清郢微微一笑拿起了那杯水小小的喝了那么一两口。 “客官,您的粥好了。”小二笑脸盈盈的端着那碗刚出锅的粥,搁在了两人的桌上,顺带还放下了一盘肉包子,还有几碟小菜。 “吃吧!吃完了,我们还得赶路。”慕清郢轻声道。 “可是那些人?”凉欢担忧着。 “不会有事的,放心!”慕清郢只回答了她七个字,然后伸手将那搁在桌上的一碗粥拿了起来,搅动着勺子想要将这一碗热气腾腾的碗内的粥晾凉,凉欢忽然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就这么落在了那装着粥的白瓷碗上。 “我,我可以自己吃饭的。”她低首,望不见脸上的表情,但是语气仍旧是羞涩的。 “我只是看看还烫不烫!”慕清郢望着眼前的凉欢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那碗粥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已经差不多了。”他笑。 凉欢抬起头,望着慕清郢脸上的笑意,自己也笑了,恍若经过了昨夜的尴尬眼下的事情其实也不觉得尴尬了。 “掌柜的,那两夫妻简直太配了郎才女貌还如此恩/爱。”就连角落的柜台旁靠在那里的店小二都双眼放光由衷的羡慕起来。 “你和老板娘要是能有这样恩爱我们的耳朵就不用每日遭罪了。”说着,那店小二还八卦的瞥了瞥嘴。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还不去厨房看看客人的早餐好了没,是不是不想干了。”老板板着张脸,用柜台上的小算盘轻轻地敲了几下那话多的店小二的脑袋,道着。 店小二得了几算盘哎哟了两声,捂着头快步的闪到了厨房后面,以免自己可怜的脑袋再一次的受到牵连,这要是再敲两次绝对会敲破脑袋不可。 店小二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柜台上的老板左手只拖着脸庞,右手有意无意的一下下播着柜台上落着的算盘,有一下每一下的;视线望着不远处桌旁的一男一女,心里暗暗想着。 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啊! 年轻人真好! *** 从客栈出来后,两人便上了那匹新月为两人精心挑选的马儿,可是当马儿到达一条山间小路的时候马儿却像受惊了一般使劲儿的叫唤着,接着是一阵扑鼻而来的花香,香的令人头疼。 过风夏关的关口只有一条出路,就是那时候她们来时的路,可是眼下,那风夏关却不是像来时的那样那么好过去的。 只因为此时挡在他们前边的障碍不是山石,而是早前在客栈遇到的那一行曾经刺杀他们的刺客。 “哼,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为首的带头的男人冷笑道,视线轻轻地瞟到了凉欢的身上。 “果然是定国公主!”说着他又冷声一哼,对着慕清郢道:“若不想死,交出公主;或许小爷心情好可以饶你一条狗命。”那人伸出手中的佩刀,对着慕清郢高傲的道着,满脸尽是虚伪的鄙夷之色。 慕清郢一记冷笑,视线掠过前方的数十人,目光一凛,是杀意:“若我不,又能怎样。” “找死!”那人狰狞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只是右手一挥,身后的那些人已经冲了上来。 顿时刀剑相向,那些人招招狠毒,慕清郢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开始还好好的,可是才一会儿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连身前慕清郢的身影都看不太清,整个人晕乎乎的,眼前一黑,那娇小的身子就这么摇摇欲坠的昏了过去,幸而慕清郢转了个身将她搂入了怀中。 “卑鄙!”他冰冷的眼神里布满了杀意,就这么望着不远处为首的那个男人。 “正人君子不好当,其实卑鄙一点儿也没什么,能达到目的升官发财就好!”那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道着。 “本来,我们也只是想要了定国公主的命,谁让你不识好歹,为了个女人偏偏要豁出自己的命。”那人笑了笑,见不远处的慕清郢的步伐已经有些不稳,应该是方才所放的迷迭香已经对他起了作用。 “呵……想英雄救美,我呸……就只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的小白脸罢了,看把你能耐的,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吗?小爷今天就让你瞧瞧。”他啐了一口慕清郢,那张脸上忽的染上了抹猥/琐的笑。 “我先毁了你的脸,再当着你的面,和兄弟们一起将那金枝玉叶的定国公主……哈哈……”说到这儿,他笑了笑,看向慕清郢那布满了愤怒的脸,不屑! 第198章:慕清鄞与白皓阙的交锋! “我先毁了你的脸,再当着你的面,和兄弟们一起将那金枝玉叶的定国公主……哈哈……”说到这儿,他笑了笑,看向慕清郢那被怒意给染上的脸,不屑! “你已经中了我的迷迭香,还有力气跟我斗吗?”那男人冷冷一笑,摆了摆手。 慕清郢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着,怀中还抱着昏迷的凉欢,这才忆及了方才那股弥漫过来的香味,原来那香味真的有问题。 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剑,紧紧的握着就这么举起很狠的往自己左臂上很狠的划上了一刀,立时鲜血淋淋而下,或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他的意识清明了些! “杀……”前方那为首的男人脸色一沉,身后的一行人便提着刀刃又冲了过去。 鲜血在空中划开弧度,杀怒,顷然间开始…c… 慕清郢的眼神冰冷,对于冲上来的那么一群人简直是一剑毙命,可对手来势汹汹,对于这么多人的群起而攻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意识已经模糊不已,自己右手的剑被突如其来的刀打落,挨了狠狠的一刀,伤上加伤。 “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欺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和弱女子,无耻!”一把剑鞘打落了那些人正欲落到慕清郢和凉欢身上的刀,瞬时一红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为首的男人看见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轻蔑的又是一记冷哼:“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把他们统统给我削成两段!”那为首的男子说完便已经挥刀向红色的身影砍去,却被他技巧性的给挡过了。 霎时间一片混战,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提着双节鞭的男子,他的面色严肃眼神冷淡,所到之处那些刺客截被那银色的双节鞭给打的骨头粉碎,到最后只剩下了那为首的嚣张的男人。 红衣男子一笑,目光冷冷的盯着那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为首的猥/琐男子,清了清嗓子道着:“是你自己了结,还是我……哦不……” 转身,他对着身后的那双手紧握着双节鞭的男子道着:“尹向,你知道该怎么做。e” 话落,身后的双节鞭早已经而出,然后就见那男子的胸口被双截鞭穿透,已经溢出了大片的血迹,向后倒去。 “你永远都是这么残暴,不过这次做的不错。”白皓阙转过身,对着那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唤作尹向的男子笑着。 尹向没有作声,就见白皓阙耸了耸肩,转身走到了摇摇欲坠可却仍旧要撑着一丝一点的意识的慕清郢,他仍旧紧紧地搂住了凉欢的腰。 “居然能撑到现在,看来你的确不简单啊!”白皓阙看着眼前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可却仍旧想要保持着一丝清醒的慕清郢笑道。 “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慕清郢问,视线已经模糊,甚至已经看不清眼前站着的红衣男子的面容。 “你的救命恩人!”白皓阙淡淡道,视线轻轻地落到了慕清郢怀中昏迷的凉欢身上。 有些心疼,这些日子,这个女子好像憔悴了许多。 “你……”紧握着手中的剑,慕清郢原想挥动,可是却还没来得及进行这个动作,已经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幸而怀中的凉欢被白皓阙给接住了,才不至于一起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 白皓阙打横抱起了凉欢,对着身后的尹向吩咐着,往地上昏倒的慕清郢点着下巴了句:“尹向,这个就交给你了;看你是拽着走,还是驮着走,就留口气就成。”说完,已经转身离开了。 “殿下您身上有伤!”尹向望着白皓阙离开的身影唤道。 “小伤而已,那个人就交给你了。”而白皓阙只是淡淡的道着,抱着女子仍旧往前行着没有回头。 尹向叹了口气,视线落到了草地上浑身是血的慕清郢然后无可奈何的迈着步子,踌躇了半晌,果真如白皓阙所说的,将慕清郢扛在了背上。 尹向本是奉了冉帝的命令和少将军尚忠跟随着白皓阙受鸾帝相邀,前往鸾国宫廷商议鸾国引渠之事,却没想事情商议完成过后,白皓阙自己却让尚忠先回蓉城,而自己却跟着和亲的队伍一直走到了回纥与鸾国的边境之处;耽搁了几日,让他在关口的驿站等着,等昨日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却带着伤;早早地又跟着这一男一女,让他疑惑。 方才他似乎还听到那些刺杀这一男一女的人说,殿下怀中抱着的那个女子是定国公主;他皱了皱眉若这个女子是寻常人家,以殿下的性子沾惹了倒是没什么? 可是,如果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定国公主的话,那殿下这一次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了! 尹向莫名的有些烦躁! 直到慕清郢腰间的令牌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尹向的面色更加的浓重了。 那是南昌平王府专用的令牌,而他此时扛着的人是南昌平王府的人;他皱眉,然后手一松背上的男人就这么直线下滑落到了地上。 南昌平王府的人,不能救。 他暗暗地下了这个决心,然后任由着慕清郢重伤的身影倒在那里,没有回头去看一次。 或许是因为白皓阙太过的在意怀中的女子,居然未有发现尹向回来的时候还少了那么一个人,等到将昏睡的凉欢安置在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内时,才转过身对着尹向道着。 “怎么一个人,还有个人呢?”白皓阙所指的还有一个人,自然是方才重伤的慕清郢。 “他是南昌平王府的人,救不得!”尹向低首回答道。 白皓阙的脸上微微有些迷惘轻喃着:“南昌平王府?平王慕仲?” “没错,太傅说过慕仲野心勃勃,而且当初慕仲当初在湘潭战役时杀了恒将军,就已经与我冉国结了仇,他的儿子死活与我冉国无关。”尹向回答着。 白皓阙看了看眼前一脸严肃的尹向,他的眼中仍旧还有着丝丝冷漠与置之不理的脸色,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199章:无你在,他很好! “那好吧!那些人已经死了,他也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没有性命危险。”他道。 “殿下,恕尹向直言,车上昏睡的女子乃是鸾国和亲回纥的公主殿下,殿下与她还是莫有牵扯的好。”尹向小心翼翼着。 “哦?若,我偏生有意与她牵扯呢?”白皓阙笑了笑,道着。 “殿下!”尹向的情绪稍微的激动了分:“这不是儿戏,如若回纥人知道殿下救下了定国公主,再如若这消息传到了鸾国,那我们就是两面受敌了。”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更何况我带着她就直接会蓉城了,谁又能发现!”白皓阙倒是说的轻巧。 “殿下的意思是要带着她回鸾国!”尹向大惊! “不然呢?”白皓阙反问,看着尹向的视线突然无可奈何起来,他又道。 “殿下,这万万不能啊!c” “尹向,我怎么觉得你就跟太傅一个样子啊!明明年龄还没有我大,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老成啊!难怪别人说遗传遗传,我看你们祖上应该就是太啰嗦,一代代传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突然发现,你比太傅还要唠叨!”白皓阙无奈的摆摆手,转身进了马车里,在放下车帘的时候仍旧不忘的再嘱咐了尹向一句。 “回到蓉城的时候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免得父皇又一阵唠叨,记得过曾经答应过皇姐什么吗?要听我的吩咐,现在,这就是我的吩咐,明白?” “我……”尹向紧握着手,却吐不出再多的字来。 “那就是明白了!”白皓阙打了个响指,然后放下了车帘子。 尹向无奈,却也只能听主子的吩咐,撩袍上了马车,一路策马而去e。 **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慕清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出了天空中悬着的半弯细月,隐隐落下的光亮外,再无其他! 他撑起身子,幸而上午那些刺客伤的只是他的手臂,他简单的替自己做了一个包扎处理,这才四处找寻凉欢的身影。 隐隐记得早上起程后在半道上着了那些人的道,然后似乎遇见了那日在牧场凉欢所说的那个红衣公子! 想到这里他敛下眼,呼吸急促了几分,四处找寻着,只看见早上那些追杀他们的人的尸体,那手法极其狠毒,几乎是一招毙命;他的心绪有些急促,若那人是皇宫里司徒澈派来的人那凉欢可就遭了! 想着,他的脚步加快了分,在岔路口的时候看到了车辙印,应该是才留下不久。 *** 凉欢是被颠簸的车轮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狭隘的马车内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色衣袍,若不是看到了男子背影的束着的发冠,她甚至还以为坐在她身旁的是个女子。 “你……是谁?”她疑惑的开了口,询问着。 “醒了!”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转过了脸。 在凉欢看到红衣男子的那一刻,诧异在那娇柔的脸儿上蔓延着:“是……你?” 她疑虑,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男子此时应该在新月姐的牧场里养伤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是我!”白皓阙笑了笑,点点头,倒了杯水递到了凉欢的身前。 “来,喝点水!”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凉欢疑惑着,没有伸手去接白皓阙递过来的水,而是望着眼前的男子询问着。 忽然,就在方才布满疑惑的脸儿此时突然紧皱起眉,紧皱成一团:“阿清呢?阿清呢?阿清在哪?” 或许是因为对慕清郢太过的担忧,她伸出手紧紧地拽着白皓阙的衣袖,使劲儿摇晃着,渴切能从男人的口中得到慕清郢的线索。 那些人来势汹汹,而且招招狠毒,更何况慕清郢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她担心,很担心! 男子被眼前凉欢这激动的情绪弄得有些失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将她眼底的慌乱,担忧与害怕一览无余的全都纳入眼底! “他,很好,应该很安全。”他仅是淡淡的回答着,果真凉欢手中的动作稍稍的停住了,然后松开了紧揪着白皓阙衣袖的手,双眼渴望热烈的期盼着看着眼前的白皓阙。 “你,没骗我?可是阿清呢?他在什么地方!”她还是迫切的追问着。 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就这么摁住了情绪微微激动的凉欢的两肩,很是认真的对着她说了一句。 “他没事!他很好,相信我!”男子那认真的眼神和微微大了几分的嗓音让凉欢微微的出了神。 果然安静了下来! 白皓阙这才长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为了你的安全我才先行将你带离,他应该会追上来!” “他,真的没事?”凉欢喃喃着,又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你也清楚那些人追杀的目标是你,无你在,他会很好!”果然,白皓阙这一句话正巧戳中了凉欢的要害。 她沉闷不语,眼前的男子说的没错,路上多次的埋伏,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自己;而慕清郢也是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以身犯险弄得性命堪忧,眼前的男子说的不错,无他,慕青郢会过的很安全。 “怎么了?”眼前的白皓阙看着凉欢低垂着头不语的沉寂,轻声询问着。 “……”凉欢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白皓阙,摇了摇头,可仍旧掩饰不住脸上那失落的表情。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她道,想要起身却被白皓阙给摁住了肩头。 “去哪里?”他问。 “我不会回鸾国,你既然能在鸾国宫廷了来去自如想然也是皇室贵胄,不可能不知晓我的身份?”凉欢看着眼前的白皓阙认真的道着。 “知晓又怎样?”而白皓阙只是笑了笑,清清淡淡的回答着。 “而且我不是什么皇室贵胄,只是一般的商人而已?” “商人?”凉欢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白皓阙,仿似对他的这一句话存有疑虑,什么样的商人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在鸾国的皇宫进进出出的? 第200章:以身相许不是更好? “呵……果真骗不了你。”白皓阙笑了笑:“我是冉国孝悌王爷的三子!”他堂而皇之的撒着谎言,借用了自个儿堂弟的身份。 “冉国?”凉欢再一次的望向眼前的男子,果真是皇室贵胄,冉国她曾经听柳朗月他们谈论过,那甚至是个比鸾国还要富庶的国家。 “我是和亲中途逃离的公主,按理说是败坏了两国的邦交是死罪!如果跟着你,不仅会祸害你的处境,而对于鸾国与冉国的和平也会有所祸害!”凉欢说着仍旧想起身,可是眼前的男子却怎么也没能让她如愿。 “你不说,我不说,我的随从不说,会有谁知道?况且那些追杀你的人已经被全杀光了。”他道。 “可,你我仅是见了数面的陌生人而已。”凉欢仍旧不敢相信! “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白皓阙看着眼前的凉欢,笑着扯开了唇却没有直接回答凉欢方才所说的那么一句话,而是带笑的看着她,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名字?凉欢望着眼前这个似乎对她是否祸及到自己无所畏惧的男人的笑颜,他的名字? 才想起总共见了四次面,别人还救过她一次可是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及过别人的名字,这确实很是失礼。 “我……”本来想要说句对不起的,可是男人似乎很会逮住时机打断她的话,脸上永远都挂着那浓浓的欢喜的笑颜c。 “我叫白皓阙,白色的白,一轮皓月半轮阙的皓阙。”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皓阙?”凉欢喃喃着白皓阙的名字,仍旧没有打断离去的念头。 “白公子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还是要找到阿清,我曾经答应过阿清的,无论生死都要跟他一起!”凉欢说着,那眼神很是认真。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皓阙的眼中莫名的多了抹浅浅的失落。 “尹向……”他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未有了方才的调笑之意,却是如此的严肃,轻轻地唤出了这两个字。 “殿……公子有什么吩咐?”驾着马车的尹向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扬鞭的动作一顿,眸色微一蹙动,勒住了缰绳,马车骤然停了下来e。 “掉头!”他听到了白皓阙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尹向一阵迷惘掀开了车帘。 “掉头!”白皓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命令! 方才车内两人的对话,尹向自然也听到了些,此时自是知道自家住在让他掉头所谓何意,就是想要回去救那个重伤的南昌平王府的世子,可是主子的命令也违逆不了,只得不情不愿的勒着缰绳,将马车掉转了个头,往方才行过的路一路而回。 “白公子,你……”凉欢看着眼前的白皓阙诧异道。 “带你回去找人啊!早知道的话晌午的时候就将他绑在车顶一块儿拽走了。”白皓阙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是这马车地方太小,那些人的目标又是你,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想还是先带你走为好。”白皓阙说着,依稀能见到凉欢脸上所出现的不解与困惑;而他只是笑了笑也没想多解释什么!~ “不过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是因为他拼了命救你,可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没见你担忧我的安危。”白皓阙就这么靠在马车一隅,右手托着右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凉欢,悠悠道。 “我也救过你两次!怎么能说是陌生人,应该是救命恩人才对。”他强调着两次这个次数,果然看到了凉欢眼中那光亮的变化。 “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三次,还有一次是你差点掉到了湖里。”说着他笑了笑。 “白公子的救命之恩凉欢没齿难忘,他日如果有缘必当结草衔环。” “何必这么麻烦,以身相许不是更好!”白皓阙笑了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凉欢脸色复杂,就这么怔愣这许久。、 眼前的男子,脸上仍旧挂着那恍若是玩笑般的笑容,他的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都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却并不让人觉得危险,凉欢想,他准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开玩笑?”白皓阙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凉欢侧看着眼前的白皓阙:“你……你……”你啊你的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哈……太高兴舌头打结了?”白皓阙笑着,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凉欢调笑着。 “你怎么总爱开我玩笑!”凉欢被眼前的男人弄得是又气又恼,可却总也不能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吼大叫,于是脸色沉了沉。 “白公子,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救命之恩和爱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女儿家最在意的也是名声,所以我希望……” “可是那个男人和你也没有婚约在身,媒妁之言,为什么他能而我不能!”白皓阙的这一句却让凉欢哑口无言。 “若说救命之恩,我救过你三次,与他我不占弱势;若说是相貌,我自认也不比他差!”白皓阙笑了笑,道着。 “至于品行,你觉得我的品行怎样?”说到这儿,他带笑的反问着凉欢。 “……”品行?凉欢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的笑永远是那种玩世不恭,可是却看不出任何轻/浮的意味在里面,说他是谦谦君子的话,可是他有时候说的话总是带着玩味在里面;若说他是轻/浮浪/子的话,可是他确实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怎么评价,她有些犹豫。 “你也说不出来是吗?”白皓阙道。 “所以,我仍旧还是有机会的;或许,你该好好和我相处些时日,说不定你会觉得我比那个冷着一张脸的男人更适合你。”说着她凑近了凉欢一寸,却被凉欢伸手给推开了。 白皓阙还真没有想到凉欢会突然的推他一下,毫无防备的手肘抵在了身后的马车挡板上。 “其实劲儿还挺大的。”他摇了摇被撞疼的手肘,对着凉欢道着。 ---题外话--- ps:今日两万多字更新完毕了,亲们可还欢喜,(*^00^*)嘻嘻求首订么么哒(???)? 第201章:感情的事情很奇妙,不是什么先来后到 “其实劲儿还挺大的。”他摇了摇被撞疼的手肘,对着凉欢道着。 “我和他虽无婚配,可是我认定了他;感情的事情很奇妙,不是先来后到的事情,曾经我也以为自己除了朗月哥哥以外不会爱上其他人,可是渐渐和阿清相处下来后,我会觉得和他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很安全。”凉欢道的很认真,而白皓阙也是听得很认真c。 “我会挂念他!会担心,会害怕!”凉欢再一次强调着。 “白公子,你很好,身份地位都是上上之选,只要你愿意一定会有很多女子愿意和你在一起;而对于我这么一个普通且与你相识不过数面的人,或许你只是产生了错觉而已。” “错觉?”白皓阙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没错!”凉欢点了点头。 “呵……不是错觉。”白皓阙摇了摇头:“因为你不同。”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只是好奇想要瞧一瞧那鸾国宫廷里的女子是如何的勾心斗角,想看一看与我们冉国的有何不同。”白皓阙说着e。 那日,他的确只是路过,想要瞧上一瞧这不怕死嫁到回纥的定国公主的真容;却在无意间看见了怡悦对凉欢的挑衅;起初他以为凉欢仅是唯唯诺诺受欺负的那个,可是越到后面越发现着这个女子不一样,她虽然维诺,可是眼中却仍旧有着隐忍;想然应该是在极力压制;可是当平白无故的被人就这么扇了一巴掌的时候,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还回去。 小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母后和皇姐,而凉欢,是第三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女人。 “起初,还以为你和以往那些唯唯诺诺的小女子是一样的,不过,直到我看到了你眼中的隐忍再受到欺负的时候还回去的那一巴掌过后,我觉得你和其他女子不同。”白皓阙道着,眼中的光亮一时间竟然让凉欢微愣了神,这光亮以往慕清鄞在对她笑的时候,眼中也会有这样闪闪的光亮。 “然后,我悄悄地跟着你进了锦尚林园,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两个人,一个温柔沉静惹人怜惜,而另一个则是坚韧倔强聪明沉稳。” “你懂得顾全大局,也懂得为身边的每一个人而考虑。” 白皓阙说的就恍若自己很了解凉欢一样,可就这么听着,凉欢也觉得那个人是她;原来白皓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她那日从皇后的凤霞宫回来的中途,而是从她刚进入宫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着自己了。 可,像她这样的女子,这天下就算是随便哪个地方,比她聪明的比她睿智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或许真的就如白皓阙说的,他从小就和姐姐与母亲生活在一起,身旁的侍从又都是男的,所见到的女子大抵是府中那些唯唯诺诺的丫鬟,而对于她这么一个性格如他所说的两面的女子,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 “我想和你开玩笑,喜欢和你开玩笑,以往我只会和母亲与姐姐开玩笑,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可那并不是喜欢!”凉欢道。 |“如果我说是呢?对于欣赏和喜欢这两个词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而你在我的眼中不仅仅是欣赏还有喜欢!” 这或许是凉欢听到过的最直接的表白,也是最快的表白,心里并没有欣喜,却是慌乱,眼中全是复杂的神色,这个男子就坐在她的对面说的这么直白;可,自己并不能给出回应。 “可,你仅仅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没有这种心思。”她婉拒着。 白皓阙表白的也快,凉欢拒绝的也快,就这么车内的氛围很是尴尬! 最后就只见白皓阙的唇角蜷起了一抹苦笑:“如果,我先那个男人遇上你,你会不会……” “没有如果,我的心里只有阿清!”凉欢的回答很是坚定,令白皓阙再也接不上话。 谈不上如果,如果她的母亲没有悖德,或许她会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如果,她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嫁给父皇,而是嫁给了一个平常的人,或许,她会活得比现在更开心。 再如果,慕清鄞从来没有出现,或许,她就一个人在别院孤独终老,再或者认命的嫁到回纥。 可是,没有如果,她的母亲嫁给了鸾国的帝王,注定了一生的悲剧;而她因为母亲的悖德被舍弃,被安置在明湖别院,可是她遇到了慕清鄞,她阴暗人生中的一缕阳光,他教会了她不要一昧的隐忍任人欺负,那只会让人得寸进尺,他教会了她只有自己有能力有胆识有聪明有才智才能好好的护周遭人的安全;他让她死掉的心再一次的开满繁花生机盎然。 在她的心里,慕清鄞就是她的一切;即便眼前的男人再好,都抵不过心中早已经认定的那个人。 在白皓阙仍旧限于错愕之时,凉欢却从座位上起了身,撩开了放下的车帘。 “这位大哥,能请你停一下马车吗?”她对着驾着马车的尹向轻声道着。 尹向皱了皱眉,方才凉欢和自家主子在马车里的谈话他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耳里;到现在还是消化不了,缰绳一拉将马儿停了下来。 “谢谢!”见马车停下,凉欢微微一笑,对着尹向说了一句谢谢。 正欲下车之时,却被身后的白皓阙拽住了手。 “你一个弱女子想去哪儿?” “我想,我还是不要给公子添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回哪儿去?你知道他在哪儿?”白皓阙无奈一叹:“你一个弱女子,就这么走下去怕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男人,就已经被其他男人带走了。”这话糙理不糙,白皓阙说的也是事实。 “算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有句话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你不是佛我自是不会将你送到西的;因此,我自然护你周全,在你找到那个男人之前,我,得看着你不出意外!“他说着,极为认真,然后对着一旁的尹向吩咐了一句。 “驾马!” 第202章:情敌见面,争锋相对 马车里很是安静,两人互相对视着,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阵颠簸,依稀能听到马厮声,和些微杂乱的马蹄声,白皓阙伸手将凉欢的身子稳住。 “尹向,出什么事了?”他问,掀开了车帘,映入眼帘的便是马车前方,伤痕累累的男子拔出剑,正站在那里。 白皓阙带着笑侧脸看着那拔着剑挡在路当中的男子,他一身衣衫褴褛是因为今日晌午打斗的原因,眼神冷冷地怀着分杀意,一片落叶扬扬而下落在那柄锋利的剑上,瞬间成了两截。 “呵……你还真够坚持的,带着伤也能走到这儿。”白皓阙笑了笑,看着挡在车前的慕清鄞笑道。 “人,还我!”慕清鄞倒是没有多余空闲的功夫跟着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玩嘴皮子,冷眼瞧着从车内探出大半个身子的白皓阙冷声道。 凉欢能听出来这传来的声音是慕清鄞的,顿时眸色一亮,微笑在脸上渲染开来。 “阿清……”她唤,此时出现在了白皓阙的身旁,也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想要下马车去,却被白皓阙给搂住了腰,她有些挣扎c。 “白公子,你……”凉欢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白皓阙,想要推开他,岂料他搁在凉欢腰间的手此时却收紧了起来。 “人在这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了。”白皓阙道着,那眼神恍若是在挑衅。 果然,白皓阙这句话一出慕清鄞握着剑的手紧了一分,还没有等白皓阙再说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施展轻功往这边刺了过来,却被尹向的双节鞭给挡住了。 “尹向,让开!”白皓阙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子!”尹向唤了一声。 “我叫你让开!”白皓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e。 “我叫你让开你没听见吗?”白皓阙的声音微微的大了许多,就连她怀中被缚的凉欢都吓了一大跳。 尹向虽有不愿,但,还是违抗不了主子的命令,扬手收回了刹那而出的双节鞭。 “不要!”凉欢的手紧紧地拽着白皓阙的衣角,摇着头,不想他伤害眼前的慕清鄞。 “我求你!”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慕清鄞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凉欢的身上,在听见她对着眼前的男子那祈求的目光与语调之时,眸色骤变,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白皓阙,在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把剑嗖的一声,就已经落到了白皓阙的脖子之上。 那剑法极快,甚至连一旁的尹向没有来得及阻止!慕清鄞伸出手将凉欢从白皓阙的怀中扯了出来,冷冷的道着。 “下次再这样对她这么轻/浮,我就削断你的脖子。”说话的同时,那脖子上的剑抵近了分,就这么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一旁的尹向眸色一凛,握着的双节鞭正欲甩出之时,却被白皓阙叫停住了。 “这是我的事,别插手!”他对着眼前的尹向道。 “阿清,不要,他没有恶意的。”凉欢望着眼前的慕清鄞摇了摇头,其实眼前的白皓阙人并不坏,单凭他掉头送她回来,不让尹向插手他和慕清鄞之间的事情,也能看出来白皓阙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慕清鄞看了看眼前摇着头的凉欢,又看了看身旁的白皓阙,冷哼一声抽离了搭在白皓阙脖子上的剑,搂着凉欢这才转身跳下了马车。 或许是因为方才施展了功力,这时候抱着凉欢施展轻功的缘故,胸臆间一股热气流窜,一口血就这么呕了出来。 “阿清……”凉欢有些担忧,手穿过慕清鄞的手臂将他的身子搂住,伸手去擦慕清鄞唇角的血,却被慕清鄞伸手给拿了下来。 “我没事!”他道,笑了笑。 “嗯!”凉欢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我们走!” “嗯!”慕清鄞点了点头,两人这才相携着一同离开。 两人离去的身影就这么落在身后的白皓阙的眼中,他微微有些出神,伸手拇指来回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最后拿了下来,视线紧盯着手上沾染的血迹,尹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殿下,如果要解决的话!” “不用,随他们去吧!”白皓阙扬手,淡淡道着。 “是!”道完,尹向沉默不语。 或许是因为脖子上伤口的不适,白皓阙皱了皱眉望着一旁的尹向,叹了口气:“尹向,替我上药!”他动了动眼珠子,手抹了抹脖子上那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点点血痕,道着,这才转身有些郁闷的坐进了马车。 *** 凉欢一路上能感觉得到慕清郢浓浓的吐气声,可是即使是身上带着伤他仍旧没有停下加快的步子,直到一间破落的山神庙外才停下了脚步,他望着眼前同样因为赶路而气喘吁吁的凉欢道着。 “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嗯!”凉欢点了点头,才跟着慕清郢一同进了去。 这庙应该是荒废闲置多年了,里面的蜘蛛网结了厚厚的几层,在那里挂着;角落处的房梁已经塌了下来,废弃的砖瓦就这么落在不远处。 砰……的一声,一阵尘埃弥漫在荒室内,吓了凉欢一跳。 那角落里堆积的破烂的半扇木门,此刻也已经掉落了下来,被虫钻过的废弃的木头,此刻已经碎成了好几截。 “先到那里去坐一会儿吧!”凉欢指了指另外一旁看起来房梁还能承受得住,上面的瓦片也还没有掉落的一角,那里似乎还有一根完好无损的长梁。 两人坐了下来,凉欢瞧见了慕青郢手臂上那道被深深的划开的口子,依稀能看见那狰狞的伤口,心紧了一分,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伤口,却被慕清郢一把给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搂着。 她听到慕清郢的声音在头顶上响了起来:“我以为赶不及!”他道,能听出来那语中的担忧! “我没事的!”凉欢的手轻轻地触上慕清郢的心房,小脑袋就在他的怀里摇着,蜷唇。 第203章:可,我还是害怕! “我没事的!”凉欢的手轻轻地触上慕清郢的心房,小脑袋就在他的怀里摇着,蜷唇。 “他没有恶意,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或许,我们也早就死了。”她道着事实。 “我知道,可,我还是害怕!”慕清郢道着,方才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乱,是害怕,害怕凉欢会出什么意外,从小到大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忧过一个女人过。 从没有哪一刻他的心这么乱,害怕自己赶不及,害怕失去此时身旁的女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慕清郢的感受凉欢能体会,因为在她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担心着的。 “现在我们都没事了,不用再担心那些人来追杀我们!”凉欢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c。 “嗯!”慕清郢简单的迎了一声,松开了怀中的凉欢,从怀中抽出了升火的折子,在一旁拿了些陈旧的已经长了霉的稻草,升起了火点燃了个火堆,顿时破旧的庙里染上了一片光亮,火苗簇簇,那升起的柴火燃烧着怕怕的响声。 慕清郢的视线敏锐的看见不远处的屋檐下落着一只小野兔,他握起一旁的佩剑,就这么用内力将剑鞘一甩,那只小兔已经被剑鞘给打晕了。 “还说出去给你找点儿吃的回来,现在不用了。”慕清郢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将那只小兔子给逮了过来。 “这庙后面有条小溪,我去把他给处理一下!”顺着破落的门,就能望见庙后的那一条小溪水在月色的照耀下闪耀着些微的暗白色的光,慕清郢的手里拧着被打晕的兔子,望着凉欢道着,正欲离开的时候却被凉欢叫住了。 “等等……”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慕清郢疑惑着,正瞧见凉欢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方白色的丝帕,和一盒膏药,来到了慕清郢的身旁。 这药膏还是离开牧场的时候,白新月送给她的,说带在身上也好有个以备不时之需e。 “你的身上带着伤,我先帮你清理一下!”说着,她拉过慕清郢那只拧着小兔子的手,撕开了那满是血迹的衣袖,将手中的药膏涂在那狰狞的伤口上后,才用手绢给包扎了起来。 “和你认识以来你总是打伤小伤的。”凉欢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仍旧有些心疼;这些伤多半都是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呵……”慕清郢笑了笑,望着眼前的凉欢,那眼神那么温柔那么认真,正当凉欢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来了一句:“我就只有这一件衣服,现在这只衣袖彻底的被你给废了。” 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一身的衣衫确实方才出了几道血痕口子之外,至少还勉强算是完整的,现在倒是真的被她这么一撕给弄得只剩下半截衣袖了,这样看上去的确有些落魄褴褛。 “我,我不是故意的。”凉欢合着唇,有些尴尬的道着。 “到了镇上的衣店重新买上一件就行了。”慕清郢笑了笑,这才转身朝小溪边走去。 *** 凤城,尚书府! “站住!”柳尚书看着步伐匆匆正欲出门的不孝儿子,声音有些严肃。 “父亲!”柳朗月转过身,对着坐在客厅主位上的父亲拜上了一礼。 “去哪儿?”柳尚书抬觑了眼眼前这个他证人不争气的儿子,冷冷道。 “朗月,想往太子府去……” “现在不准,也不许你去!”还没有听柳朗月将嘴里的话说完,桌上那盏茶杯已经被老人家很狠的一挥衣袖给扫到了地上。 柳朗月的眉微微轻蹙,自然知晓眼前的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自从凉欢在中途被劫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父亲就勒令让他划清自己与太子府的关系好明哲保身,今日一早快马加鞭的太子司徒逸一回凤城就已经被圣上叫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来,霍和硕那边也没有消息,因此柳朗月便是再也按耐不住的想要进宫去一探究竟。 可是在这个风口浪尖,柳尚书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险的。 “劫亲的事情本来就是死罪,而且还杀死了回纥可汗最重视的二王子,现在回纥已经集结军队准备与鸾国开战,为这件事情陛下已经寝食难安,生气至极,龙颜大怒。” “太子此去绝对凶多吉少,你要是为府上众人着想就在家老老实实给我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若今日你踏出这尚书府一步,我柳晋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柳朗月手中握着的折扇被他偌大的手劲弄得咯咯作响,脸色有些暗沉,抬起头就这么看着主位上的父亲,他深吸口气,聊起了身前的衣襟,双腿就这么跪在了柳尚书的面前。 “恕,孩儿不孝!” 他道,在磕完第三个响头的时候站起身来;转身,甚至连一次头也没有回就这么径直的走出了,甘做这所谓的不孝子。 柳朗月走到半路的时候凑巧也瞧见了霍和硕匆匆的赶来,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却很有默契的笑了。 “你作何而去?”柳朗月问。 “和你一样!”霍和硕简单的回答着,亦如以往的每一次在同一件事情两人做法一致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默契。 “走吧!” “走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出的,双双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他们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毕竟与司徒逸相伴十多年之久,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没有当做司徒逸只是简简单单的主子而已;而是知心相交的兄弟,这么些年的兄弟之义岂会在兄弟有难的时候懦弱的后退。 即便不能改变结局,也要一同承担,更何况这本就是一桩蓄谋已久有意的嫁祸。 两人一同行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正欲动手之时却见司徒逸的身影在不远处渐渐地朝宫门口走了出来,两人剑眉紧皱。 而司徒逸在看到两人均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也是紧皱着眉。 ---题外话--- ps:vip章节小语最少每章都是2000字更的,特殊情况日更6000+,分2000一更,日更三更,明天五一加更,明天更6000+,今日照常两更,4000+,多谢亲们的捧场,不定时会上小剧场的,(*^00^*)嘻嘻…… 第204章:慕清郢是个很细心的人! 而司徒逸在看到两人均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也是紧皱着眉。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走近,他问。 “殿下有难我二人怎能坐视不管!殿下,陛下那里?”柳朗月踌躇的询问着。 “现在,我已经不是殿下了。”司徒逸苦涩一笑,虽然父皇没有治他死罪,却爷将他的太子之位给削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他戴罪立功,跟随着霍将军的大军前往边关,将回纥叛族征/伐剿灭,否则还是难逃一死。 他一条人的命是小,可是仍旧还有妻儿和知己朋友,却不能祸害他们! “皇上削了你的太子之位!”霍和硕吃惊着。 “没要了我的命已经是轻罚了。”司徒逸苦涩一笑,转头看着一旁的柳朗月与霍和硕:“你们不该来的,还好父皇没有殃及你们!” “照理说陛下不会如此轻罚的,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柳朗月向来心思缜密,想着这么一件大事加上方才父亲的大发雷霆让他不要与东宫扯上任何关系的情况下,这事情绝对还另有内情c。 “朗月,你向来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司徒逸看着柳朗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 “陛下有什么条件!” “父皇要我岁霍将军领军出征,剿灭进犯军队,以此戴罪立功;已经将蓉儿和瑾儿给接进宫里了。”司徒逸说着苦涩一笑。 “殿下,我们是着了别人设下的道了!”霍和硕听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着了道?”司徒逸不解! “上次我和朗月飞鸽传书给殿下的信,殿下没收到?”霍和硕反问着,看着司徒逸那脸色似乎他说对了e。 “何时?” “我们早前派去回纥安置的人,在到达回纥的第二日便已经被全数杀死了,只有一个受了重伤的拖着一身的伤回来,” “起先我和和硕也在怀疑会是何人?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离我们的答案八/九不离/十了。”柳朗月的折扇扇柄轻轻地敲着自个儿的头。 “无疑是司徒澈,殿下这次被废发配战场,朝廷不日里应该就会有人出来奏禀另立太子之事;当今皇子之中除了司徒澈又会有谁还能胜任?”柳朗月头头是道的道着。 “那小子亲自请旨要一同去和亲就已经让我奇怪了,他定是沿路知会了的,否则怎么能将这么多人都杀了,陷害在殿下你的身上。”霍和硕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紧握着的拳头已经能看见上面鼓起来的血管。 “决不能让他就此逍遥!”他咬牙道。 “推理分析的不错,只是这什么事儿可都是要见证据的,你说是不是皇兄!”也不知何时司徒澈的身影出现在几人的面前,一副傲慢之姿的笑着,对着一旁早已经怒气冲冲的霍和硕道着。 “霍小将军说这句话可是要负责的!父皇体恤霍大将军战功赫赫不予追究你的责任,小将军应该谢主隆恩才是,而不是再次污蔑本皇子!” “你……”霍和硕气急,想要冲上去的时候,被柳朗月给扣住了肩,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耳旁道了句:“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公子说的对,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你们为什么输的这么彻底吗?就是因为你们忍不了。”司徒澈得意一笑,看着眼前的司徒逸笑着摇摇头。 “呵……查我?皇兄,你还是小瞧了我的能力;还是想想怎么样戴罪立功吧!” “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比担着这破坏国家安定的罪名强是不是?可是有人看着柳朗月和霍和硕秘密的将一群人给送出了凤城,即便是皇兄帮你们担着,你们以为自己能夺过吗” “还是赶快回家收拾行李,准备随部队点兵出征的好!再迟一步,或许父皇就收回成命了。”司徒澈一记冷笑,趾高气昂的越过众人,往前走去。 “瞧他这趾高气昂的样子!”霍和硕给了远去的司徒澈一记白眼,冷哼道。 “这次,连累你们两人了。”司徒逸望着身旁的两人,有些愧疚的道。 “殿下说的哪里话,欢儿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妹妹!”柳朗月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司徒逸的肩膀,无丝毫的主仆之礼,只有兄弟之间的情谊。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欢儿的安危!”司徒逸叹了口气。 “传回来的消息是那些人杀了回纥二王子,救走了公主不见踪影,并没有发现慕清郢与欢儿的尸体,我想他们应该没事!”柳朗月道。 “虽然,我不太待见慕清郢,不过关键时刻他应该能顶用的,以往听说他在南昌的时候就是有名的青年才俊颇得慕仲的赏识,或许,他们已经逃出来,被慕清郢带回南昌了。”一旁的霍和硕也说着。 “如果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司徒逸叹了口气,抬眸望向了另外一边南昌的方向,眼中有着淡淡的祈望。 **** 凉欢是在慕清郢的怀中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慕清郢正静静地看着她,就如那日两人在草原相拥时,她也是从慕清郢的怀中醒来的。 “休息好了吗?”他问,昨夜在他们吃下了晚餐过后,凉欢就沉沉的睡去了。 而他也将凉欢荏弱的身子搂在了怀中,以此替她挡住些夜风的寒意。 “嗯!”凉欢点点头,慕清郢笑了笑这才撤了身子翻起了身。 旁边的角落里放着一些野果子,是昨夜他去小溪边清洗和宰杀那条小兔子的时候从溪边的树上给摘下来的,正好早上可以用来充饥裹腹,他随意的拿起了一个递到了凉欢的面前,这些东西可以先裹一下腹,等吃饱了我们再上路。 凉欢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果,这些小巧的野果子被他清洗的很干净,她咬了一口水分很多也很甜,看来慕清郢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 想着,竟然傻傻的笑了笑。 当然,这傻笑没有逃过慕清郢的眼睛,就这么一笑恍若暖了他的心一样,那积压着多年的寒冰一瞬间都化开了般,留下的就是三月的春暖花开,他也笑了。 第205章:慕清郢说:“我会负责!” 甜掉牙 一更 和慕清郢在山里赶路的这一路上是凉欢最快乐的日子,每日慕清郢都会替他们找到足够的食物充饥,野果裹腹。 她会细心的替慕清郢换着伤口上的药,然后看着那些伤口天天的愈合,每每替他包扎的时候他总是爱用那深邃的眼神盯着自己,有好几次她甚至手中的药膏差点儿就这么掉到了地上c。 晚上慕清郢会拥着她相拥而眠;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当中又亲近了许多。 凉欢想着,这样的日子若是能一辈子该有多好,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挤兑和白眼,就只有两个人,虽然没有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这样的日子却更让人觉得踏实。 她们走了十天终于走出了林子,来到了一处镇子,在镇子上的一处商铺里面添置了新衣物,将身上的脏衣服都换了下来,又找了间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 让店内的小二帮凉欢准备了沐浴的热水,慕清郢才转身对着凉欢道着。 “我先下楼等你,你梳洗好就下来用饭!” “嗯!”凉欢点了点头,这才合上了房门,走到了屏风后解开了衣衫跨了进去e。 或许,是太久没有泡热水澡的缘故,凉欢只觉得浑身的疲累都因为这一桶热气腾腾的水给泡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到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揉了揉那睡意朦胧的眼,缓缓地睁开,在看清楚不远处正盯着自己的慕清郢的时候,忽然,就这么愣住了神! 自然,同样愣住的还有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慕清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身,凉欢在浴盆里就这么背对着慕清郢手交叉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而慕清郢则是自觉地退出了屏风外面,以内力关上了方才被他打开的房门。 周围的气氛有些尴尬! 虽然他们曾多少个日夜相拥而眠,可是像此时这样的状况却是第一次,凉欢的脸上不断变换着复杂的表情,有惊吓,有羞涩,但更多的是尴尬! 方才慕清郢进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正在浴盆内一/丝/不/挂,而是像以往那样对视着慕清郢的眼,似乎两人都忘了这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境,她正在做什么! 如果,现在在凉欢面前有那么一个洞,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好躲开此时的尴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浴盆里的水几乎都已经冷了,屏风那头的慕清郢才开了口。 “我……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句话断断续续的终于说出了口,他皱了皱眉头道着。 湿发就这么贴在脸上,凉欢向浴桶内又缩了缩身子,缓缓地回答道:“我,我只是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许久的赶路太疲劳了,她自沾到热水的那一刻只觉得将全身的疲惫都跑了去,很是舒服所以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然后……两人尴尬的对话过后,又沉寂了…… 说什么?凉欢侧了侧脑袋,衣服在屏风上药站起身子伸出手才能拿到,可是…… 可是,慕清郢并没有离开啊! 说起迟钝,这应该是慕清郢活了这24年来最迟钝的一次,居然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屋子里面洗澡自己不小心闯进来,应该礼貌性的退出门去在门外等着;反而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凉欢在心底暗自恼火,她该怎么出来!虽然说这样矫情,可是毕竟是女儿家啊!就算再怎么的亲昵,可是对于女儿家最后应守的礼她一直恪尽守着。 那娇美的脸儿此时估计已经皱成了一团! 你倒是先出去一下啊!就一下下!一下下也行啊! 她在心底乞求着,可惜,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浴盆里的水已经凉透,她瑟缩了下身子。 “阿嚏……”一声喷嚏声响了起来,她的手自身前落在水中还渐出了几滴水花! “我,我在门外!”说完这么一句话,慕清郢这才快步的朝门外走去,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屋子里终于只有她一个人了,凉欢松了口气,这才自浴桶内站起身来,伸手够到了屏风上的衣服快速的换上,有整理了一下散乱着的湿头发,就这么轻轻地披在肩上。 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前,不知道是该开门还是不开! 开了门,怎么说?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微微一笑带过去方才的尴尬。 还是假装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踌躇着,手就这么轻轻地放在门上,就是没有勇气一下子打开! 而房外的慕清郢一个大男人,平时挺聪明的,今天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的那一根筋给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这么静静地盯着门,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里。 来往的客人,看着也觉得好奇! 然后,门开了,凉欢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相视一眼。 “我……”他说,皱眉。 “我……”她说,合唇。 “你……”她说,皱眉又低下了头。 “你……”他说,握拳又无力的松开。 “我会负责!”他说! “我没关系!”她说。 然后,两个人又这样看着彼此互相出神着。 最后,慕清郢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凉欢那娇柔的靥旁,微微一笑。 “头发是湿的,小心伤寒。”说着他牵着凉欢的手进了屋子,从一旁拽过了绢布,将她长长的头发捋顺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 而凉欢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般,任由着他帮自己将那一头湿发一下一下的擦干,到最后一个轻轻地吻落到了她的额头,很轻,很柔。 点点而下,映在了她的眼帘,能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一路向下落到了她那紧合着的唇瓣之上,辗转留连。 右手轻叩住凉欢的后脑勺,他依稀能听到她浓/浊的呼吸声,是紧张! 直到凉欢感觉自己快要溺毙的时候,慕清郢才松开了手,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凑到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第206章:或许,是因为他的吻太投入 直到凉欢感觉自己快要溺毙的时候,慕清郢才松开了手,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凑到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道着。 “该下去用饭了~!” 然后凉欢垂首咬着方才被他吻过的唇,木讷的点了点头,慕清郢看着这样的凉欢轻轻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比起方才已经干了一大半,但仍旧是这么披散着,让他忆及了方才那还滴着水的长发就这么在那屏风后,那时候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察觉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时候,她那张小脸上布满的全是慌乱掩盖,然后快速的转过身,而自己也倒抽口气,尴尬的转了过去。 方才,或许是因为他吻得太投入,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要得到的更多,若不是紧急的遏制住,或许他又会吓坏了眼前的柔弱女子! “我在楼下等你!”他站起身来,只淡淡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便迈着匆匆的步伐向门外迈去,害怕自己再慢一点儿就真的走不了了c。 慕清郢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凉欢伸手凉凉的指尖轻轻地触上自己温热的唇瓣之上,那里还留有着他方才留下的余/温,就这么触着脑子里闪过的片段始终是方才慕清郢吻着自己时候的表情,唇角划开了浅浅淡淡的弧度延伸着。 他说,他会负责! 可令她觉得温暖的并不是这么一句话,而是方才他那个怜惜且深情的吻,她能感觉到那个吻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那里面有霸道,但更多的是一种她抗拒不了的感觉! 想着,脸儿不自觉的微微滚烫! 老天,她肯定是方才跑在冷水里受了风寒了。 或许,现在是发烧了e。 她这么想着! 等到凉欢梳妆好下楼的时候,慕清郢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桌边侧脸抬眸看着她一步步的向他走进的身影! “阿嚏……”然后又是一个轻轻地喷嚏,凉欢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是方才在冷水里泡久了受了风寒! “阿嚏……”又是一声。 “阿嚏……”然后又是一声喷嚏! 真的是受了凉了,凉欢捂了捂鼻子,忽然觉得自己连轻吸一口气都有着浓浓的鼻音。 “喝点热水!”慕清鄞走上前递给了她一杯热水,凉欢看着,想着慕清鄞好像很喜欢递给她水! 也对,人每天都需要补充水分,更何况是这大热天的。 |“是不是方才水冷,受凉了?”他问! 一提及刚才,凉欢的凉微微的又染上了层红晕,吱唔的点了点头。 “怪我!”慕清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转身拉着凉欢朝一边的桌旁走去。 这个动作很熟稔这些日子不知道他重复的做过了多少次,慕清鄞那双宽厚的大掌就这么握着她那双小手,两个人的肤色有着明显的对比,那也是保护安心的对比。 慕清鄞引着她做到了凳子上,又扬手招来了小二吩咐了厨房让熬一碗姜汤,小二得了令转身超厨房走去。 客栈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隐约能听到四处的八卦谈论声,东家长西家短的议论着一桩桩闲碎的琐事。 什么西山上的那间观音庙灵验的很,上次哪家成亲多年无所出的夫人才上山祈福了没多久回来就怀孕了。 什么以往的县官老爷辞官归故里了,新上任的县官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大抵二十来岁左右,还是当今的状元爷。 什么春风楼的钟姑娘被顺丰镖局的总镖头看上了,不在意什么所谓的良贱不婚替她输了身,又替楚红姑娘开了家绸缎庄,八抬大轿的风风光光的将新娘子迎进了顺丰镖局的大门。 寻常人家的老百姓也就喜欢在饭桌上议论着当地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忽然在靠近最里卓的两位男子的议论声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我听说前些日子皇上嫁到回纥的定国公主中途逃婚了。”一旁高高瘦瘦看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之人。 “有这等事!”另一个比一旁的那个稍矮一点,但是面容也生得端正。 听着两人说话的语调,和身上华贵的装束,没有一般人的八卦恍若是在谈论一桩正事,由此看来两人应该是私塾里上学的莘莘学子! “千真万确,这是我昨日亲耳听见我爹和县令大人谈论的。”那人喝了口茶又道。 “朝廷与回纥即将开展了,这不整兵征饷吗?昨儿还从我家给征得了八千多两银子,把我爹的心疼的啊!”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我看这仗也该打了,什么送公主和亲已结秦晋之好,这回纥和当年的秦国和晋国能比吗?蛮夷之地就该征讨,送公主去不过是将金枝玉叶送入火坑罢了!”另一旁的男子倒是说的霸气。 自古和番虽说能稳定的大局,可是往往不能长久,男人的天下需要用女儿的终身幸福来换,这跟吃软饭又什么区别,有道是你退步一尺,别人就会欺你一丈;何况他们这里本就离回纥边境不远,自是知晓那些回纥人的秉性。 “说的倒是不错,男人的天下要舍弃一个弱女子还不确定守不守得住的确懦弱,只是,征战也有征战的苦恼,征战往往苦的是百姓啊!” “是啊!这天下又要乱了!”说着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不止呢?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皇上竟然将太子给废除了。”那人又凑过去悄悄地说着。 “宫闱中的事有什么不会发生的,在没有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改变的;我想啊!这太子被废和公主逃亲啊八成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公主才逃婚这个档口,就把这太子给废了。”那人摇了摇头,这皇家的事情啊!还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这就是所谓的什么,家国不平啊!陛下这次可真是头疼了!” “|他再头疼有什么,该头疼的是我们若是真的开战,保不齐我们要举家迁徙了!” 第207章:萌生的情,相处! “这就是所谓的什么,家国不平啊!陛下这次可真是头疼了!” “|他再头疼有什么,该头疼的是我们若是真的开战,保不齐我们要举家迁徙了!” “举家迁徙?”男人惊愕! “你想啊!若真打起来,我们这里就随时有可能失城,还不得早先逃离出去躲一躲风头啊!若真是打来就来不及了!”那来不及了四个字被那书生语调给拉的修长,应该也是知道若是打起仗来幸免不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对。”另一人随声附和着。 “昨儿个那知县大人离开后,我亲爹就让管家把店里的东西都整个盘算一下,我看过不了多久就得去我娘的老家避风头了。”那人奶去了桌上的筷子吃着桌上的小菜,摇了摇头c。 “这么说来,我也得回家去和家父商议一下!” “动作要快啊!谁也不知道多久就打起来了,如果要抓壮丁那就惨了!” “是啊!是啊!”那人连连附和。 两人的谈论声凑巧全部都落在了凉欢和慕清鄞的耳中,慕清鄞能看出来眼前的凉欢的怔愣出神着,只因为方才那两个人谈论的一些话,甚至筷子拿在手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欢儿?”慕清鄞唤了一声,凉欢没有反应。 “欢儿!”他又唤了一句,可却还是同样的效果e。 无奈,他深吸了口气,方才那两个人的谈论他们听的一清二楚,此时眼前的凉欢应该是在担忧着司徒逸的处境吧! “欢儿!”伸出手他的大手搭在了凉欢的手上,他又唤了一声。 这回,出神的凉欢终于有了反应了。 凉欢抬眸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慕清鄞,那清澈的眸中此时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虽然有神,但是慕清鄞能看得出来,那里面的魂已经丢掉了大半了。 “至少,他们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吗?”他道,那眼神里有着划开的淡然,这已经比预期料想的要好很多了不是吗? “更何况,以他们的聪明才智,既然能明哲保身就一定会有翻案的机会的。”怕凉欢又会过于的苛责将这些责任揽在身上,慕清鄞又补充了一句道着。 而凉欢,就这么抬着眼,看着慕清鄞静静地,恍若是慢慢的接受了他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大哥不是别人,他能这么多年都坐着这太子之位一定有他的能力,再加上霍和硕和柳朗月在一旁的协助,应该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查出真相,洗刷冤情的,她不应该在这里怨天尤己,更想着回凤城去,那样只会更加的麻烦。 倘若她真的就这么回到了凤城,就更加洗刷不了他们的冤情了,那只会给他们增添更多的麻烦!还会连累慕清鄞! 或许,是想清楚了……想通了,她看着眼前的慕清鄞的视线渐渐的回了那丢掉了的几缕魂,轻轻地笑了笑。 “我知道了!”她道!这会儿,视线落到了慕清鄞握着他的手上。 “没事的,相信我!”慕清鄞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收回了手。 饭后,慕清鄞让小二将方才熬好的姜汤端到了客房里,凉欢服下后,他才出了门!临出门前还在客栈前台旁对着掌柜的吩咐了,若是一会儿天字一号房的姑娘醒了问起他就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还给了掌柜的一枚大大的银元宝,掌柜的看到了拿定银元宝自是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眼冒金光点着头,把慕清鄞当成祖宗一样的供着。 想着,这是个有钱的大主,自是要好生关照的。 慕清鄞这才出了客栈,他先去了马场挑了匹千里名驹,又去了附近的药铺置了些伤药,怎么说自己身上还有很多处伤口,而且都没有完全痊愈,再后来又去了信坊,挑了只信鸽给远在南昌的一封传了封飞鸽传书! 最后才带着满载的东西准备回下榻的客栈,却在路过路边的首饰铺的时候瞧见了一支漂亮的紫荷花流苏发簪!因为那发簪很是漂亮,所以一下子便相中了它,他想着,若是凉欢戴上这支簪一定很是漂亮,那些细碎的流苏就这么一簇簇的落在,而上面那朵主调的荷花,做工很精细,一片片绽开的花瓣栩栩如生,就这么远远地看去像是正一瓣一瓣初绽而开的花朵。 他手里拿着那支簪,蜷开了唇,想着凉欢戴上一定很好看。 “公子喜欢不如买回去送给心上人,这可是小店今日刚到的新货。”那店老板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应该不到四十岁,见慕清鄞手里拿着这支簪出神着,他笑眯眯的道着。 “帮我拿个锦盒装起来!”慕清鄞将那支簪递了过去,掌柜的笑开了眉收了一百两银子,找了个华丽的锦盒装上,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慕清鄞这个大顾客~! 回到客栈的时候将那匹马交给了小二让他带到客栈后面的马厩里去拴着,这才上了楼,凉欢还在熟睡,匀匀的呼吸着,这些日子他们成日赶路,她真的是太累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姜汤的缘故,她的额上冒出了许多的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慕清鄞坐在床边轻轻地将她那缕湿发捋了上去,又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样的动作惊醒了熟睡的凉欢,她睁开眼见着的就是慕清鄞! “醒了?”他道。 凉欢点了点头。 “有没有好一点!”他又问。 “嗯!”凉欢点头,这姜汤还真的有用,睡了一觉过后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清醒多了。 “好多了就好!方才还留了许多的汗,起来换身衣服吧!免得穿着湿衣服病情有反复了!”他说着,站起身来,将刚刚擦汗的那条毛巾放到了不远处。 “我先到门外,等你换好衣服我再进来!”他依旧是一副儒雅的君子之礼,大概是害怕早上撞门而入的事情再度发生,他又嘱咐了一句。 “记得叫我!” “嗯!”凉欢点头。 慕清鄞这才走出门外,合上了门!就静静地站在外面! 第208章:脸红心跳的瞬间 慕清鄞这才走出门外,合上了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凉欢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忽然微微的笑了笑;她掀开被子起了身,挑了件简单的衣服和内衬才一一的换上,忽然视线发现了不远处的桌旁放着一个漂亮的盒子,她有些好奇! 走了过去,视线看着那个漂亮的盒子,慕清鄞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好了吗?”他问。 “好了!”凉欢回答着,他这才打开门走了进来。 “打开看看!”看见凉欢就站在桌旁,而她的手就搁在那个锦盒的旁边,慕清鄞对着她笑着,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盒子道着。 “|我……打开?”凉欢不确定的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困惑的问了一句c。 慕清鄞笑着点了点头:“看看喜不喜欢!”自小,他也就哄过自己的妹子,凉欢是他出了慕清泠之外,第一个想要送东西的女子。 秉着好奇的心凉欢拿起了桌上的那个锦盒,伸手将她打开,那支淡紫色的流苏簪就这么落在了她的眼中。 “好漂亮!”她道,抬眸看着眼前的慕清鄞,眼中恍若有那么一簇晶晶亮的星子,耀着耀眼的光亮般。 从前她不是没有收到过发簪,霍和硕和柳朗月从前送了她很多,自小各种各样的首饰还有衣物她可谓是应有尽有,从来不缺过什么!哥哥们自小便将她宠的很好! 广袖留仙,碧玉翠簪,甚至以往皇上赏赐的珍贵的贡品,也一一的转赠了给她! 可是,眼下的这支紫荷花流苏簪却是她最喜欢的,只因为是眼前的慕清鄞送的e。 “我很喜欢!”她又笑道。 “喜欢就好!”慕清鄞伸手锦盒里将那支簪给拿了出来,拇指轻轻地抡过下面的一缕流苏,轻声温柔的道着。 “我帮你戴上!” “好!”凉欢笑着,正对着慕清鄞,就见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那支簪给插到了发髻之上,最后眯眸出神着。 真的很适合,这是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两人的视线交汇,似乎有什么情愫正在迅速的升温,慕清鄞笑着,而凉欢也蜷开了唇,那丝丝缕缕的情感或许就在这不语的对视中渐渐地缠绕着,拧成一团再也分不开了! ***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月,这半月里她与慕清鄞的感情得到了迅速的飞升,满心、满眼、满脑子都是他;凉欢想,她真的是爱上慕清鄞了。 有时候她会偷偷的想着慕清鄞对着的好,对她说的话,对她做的事,然后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在赶路的途中,一路上他们都歇息的是一间房,虽然每日同榻而眠都恪尽礼数,可是每次半夜醒来她总会盯着身旁的慕清鄞发着呆,然后就这么一直盯着,最后总要被男人的一句话弄得面红耳赤闭上眼睛,到后来原来凉欢才知道,其实每次在偷看他的时候他都察觉到了,只是没有点名而已。 到后来,偷看就变成了正大光明;最后都是被他柔柔落下的吻给阻止了;虽然就只是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还是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南昌,一路上她们似乎也听说了凤城那边的一些情况,大致是皇上授命了废除的太子随军出征将功抵过,没有殃及到其它无辜的人还有家眷,凉欢自是放心了下来,可却又对战场上的司徒逸等人担忧! “他自小征战,这次这场仗顶多是打得久一点儿,不会有事的!”慕清郢是这样告诉她的,而凉欢点了点头。 司徒逸虽然以往是东宫太子,但是曾经也上过多次的战场的,上次翼王叛变那次仗也生生的打了大半年,这次远征回纥自然也应该是不在话下,只是征战难免有所伤,而她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到了南昌隆城内,不久便到了一处偌大的宅院,上面的匾额上的字刚劲而有力就写着平王府,凉欢看着,这应该就是南昌平王的府邸,慕清郢的家了。 而在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男子在看到她与慕清郢的身影时恰时恭谨的迎了上来,唤了声公子! 慕清郢点了点头,将凉欢抱下了马,又对着一旁的黑衣男子询问了句。 “父王在府中?”他询问着,想着他带凉欢回来的这件事情当向父亲秉明,父亲是个聪明人自然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何况…… 他想着,这一次上凤城也是因为父亲的一句话,料想着,父亲也应当知晓这当中的蹊跷,才会未有管束的将他支会到了凤城。 “王爷前日便已经奉召前往凤城了。”易风回禀着,眼神微微一敛望向了一旁的凉欢。 “不过,王爷临走前吩咐过,若是公子带回来了人,随意公子怎么安置,毕竟公子心里有数!”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的那匹马的缰绳交到了易风的手上,转身对着凉欢道。 “我们进去吧!”父亲既然留下了这句话便是早就已经知晓了,。 凉欢点了点头,任由着慕清郢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的向平王府内走去。 平王府虽然比不得皇宫的富丽堂皇,倒也是精致如轮,偌大的府中前院后院也有许许多多的亭台楼阁,若真要她一个人在这里面走走,倒也真的要走丢了不可! 一路上与府中的仆人婢子擦肩而过,都纷纷的像他们行者礼数,凉欢能看到各处宅子的分布和不同的景致风格,格局分明,大概都是照着各个院子里所住的主子的喜好而设计的。 东院的阁楼略显得霸气,单从门外的陈设和门上的对联都能看得出来,根据这院子的大小,她想着应该是这南昌平王的住所;而南院雅致那里应该是迎客的院子,紧接着是西院和北苑中间那间清雅的阁楼,周遭邻水还有许多盛开的鲜花,就单从那院子外面过就能闻到清风吹来的淡淡的花香。 她想着那一定是个女孩子的院子,或许就是慕清郢曾经口中跟她提起的妹妹的院子。 第209章:南昌平王府的小郡主 第209章南昌平王府的小郡主 她想着那一定是个女孩子的院子,或许就是慕清郢曾经口中跟她提起的妹妹的院子。 果不其然,当他们才走过这院子的时候,身后一声清脆如银铃般悦耳的甜甜的轻唤声就这么传了来,凉欢清楚的听到了那女子口中所唤的是二哥两个字! 接着停住了步子,就听见飞快的脚步声从朝两人的方向传了来,有些轻微的呼吸急促的挡在了慕清郢的面前。 “二哥,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啊?我整天追问着易风,他一句话都不肯告诉我。”慕清泠伸出手来牵扯着慕清郢的衣袖,微皱着眉头轻声询问着。 “出门办些事情!”慕清郢只是简单的回答着,并没有详细的说些什么! “哦!”慕清泠在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显然有些失落,后退一步松开了慕清郢的衣袖,还细心的将他的衣袖抓皱的地方给理了理。 慕清郢垂首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掌上,右手的户口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还是有两寸那么长,看上去像是剑伤拧眉。 “手怎么了?”他问,虽然语气有些平平,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那么一点的关心! “你都不在府中,我闷嘛!母妃整日里只知道训斥我,昨天她好不容易去寺里上香,所有我无聊跑到河边去玩啊!”慕清泠转了转眼珠子,将那双手就这么藏在了身后打着马虎眼儿! “去湖边玩,弄得手上落下了口子!”慕清郢斜视了慕清泠一眼。 小姑娘见着自家哥哥生气的样子,大抵也知道瞒不住,自小她就调皮,每次闯了什么祸事也是慕清郢帮她收拾烂摊子,所以,即便是和慕清凡是亲兄妹,但是他和慕清郢的关系还是比那个一母所出的亲哥哥还要亲上几分。 “呃……呃……呃……”慕清泠咬了咬嘴唇,刚要岂口就这么又合上了,然后就这么打着马虎眼的呃\/呃\/啊\/啊了大半天,当发现慕清郢的面色微沉,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才快一步的伸出双手挡在了慕清郢的面前。 大概是因为从小对慕清郢的过分依赖,所以眼中除了这个兄长之外已经放不下任何人,慕清泠直接忽视了慕清郢身旁站着的凉欢。 “那个其实是我昨天教训了两个小混混,不小心被他们伤了。”慕清泠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声音低了分,道着,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果然,在听到慕清泠的话的时候慕清郢皱了皱眉,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时候的那股劲儿长大了还没有消失是不是,出门不知道多带两名侍卫?一个姑娘家,这回是打得赢人家,若是下回打不赢呢?”语中多少还是有些斥责之意。 “最近都不要出王府了。”他冷着声。 “二哥!”慕清泠撅着嘴,双手在身后胡乱的挥着,委屈的叫了慕清郢一声。 “……”当然,这处撒娇的戏码慕清郢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反应。 “二哥……”她又叫了一声,讨好着。 “……”然后还是没有反应。 “大哥都不会这样的!”她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这一声还是没有逃过慕清郢的耳朵,在听到大哥二字的时候,慕清郢方才还有些亲和的俊脸上此时却换上了一副沉沉的冷意,甚至连一旁的凉欢都感觉得到那有多冷,就这么看着微微的出了神。 “是我管的太多了!”慕清郢沉冷着张冰冷的脸,冷淡的道着,这才牵着凉欢的手越过慕清泠的身旁,往自己的别院走去。 凉欢能明显的感觉到当那个女孩子说起她口中的大哥的时候,慕清郢的神色,那是一种化不开的寒冰,她困惑,为什么在说起他的兄长的时候,他会是这样的表情;而且此时的慕清郢恍若整个人都不好了,牵着她的手何时放开了,他就这么跟着慕清郢的步子在身后。 凉欢想,他妹妹口中的大哥跟慕清郢应该有着某种的过节,或者揪扯;且不说皇室贵胄的兄弟间的争权夺势互不顺眼,就算是平民百姓的家里为了争那一亩三分地也都是成日里争吵不休的;更何况是这偌大的南昌平王府,享有更大的权利和地位! 她曾经也是亲眼看着的,曾经司徒澈看着她大哥的眼神,那是一种妒忌,和不甘,何况司徒澈对大哥所作的一切也都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她知晓,慕清郢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不知道何时,方才在门外迎接他们的易风也跟了上来,慕清郢见着便吩咐了易风带凉欢去北苑的房间,而自己却连头也没有回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凉欢想要唤住她,可是伸出手,那句话到了嘴边却没能唤出口。 或许,他现在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凉欢是这么想着的,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易峰看着,脸上的神色莫名的变得极其复杂,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凉欢的面前。 “姑娘请跟我来!”他自是知晓凉欢的身份的,曾经不还也在明湖别院外给守了大半年,对于这位定国公主自是熟识的不能再熟识了。 “麻烦您了!”凉欢看着眼前的易风点了点头,客气的对着他道。 “这是易风的责任不必道谢!”易风道着,语气有些微的冷淡。 凉欢能感觉得出来眼前的易风并不是很喜欢她,大概也是清楚自己的来历和带给慕清郢的一些麻烦,那个忠心的护卫会喜笑相迎一个给他主子带来无数麻烦的人。 只能安静的跟在易风的身后,易风将她安置在了北苑的一处二楼的阁楼上,又叮嘱了几句,招了个小巧的丫头听后差遣,这才离开了。 凉欢只觉得这里很安静,打开了窗户就能望见满园的景色,和一池清澈的池水,池中延伸着一条小巧,一直通往不远处的一间小亭子,她的视线极好远远的便能看见那匾额上的泠风清音四个字。 而就在那间亭子的背后不远处的屋子里的桌旁,她却能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 第210章:霸道的吻 5000+ 而就在那间亭子的背后不远处,她却能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慕清郢。 凉欢蜷唇,原来那座亭子的后面就是他的书房! 而此时,他就这么坐在那里,手里不知道拿了一本什么书凉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恍若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就很安心! 小丫鬟不知道这位才刚入府的姑娘是何许人也,但是在北苑当差这么多年也知晓二世子从来不带外人进别院的,更别说是安置了,就连城南自小和二世子拜在一个门下,同门师兄弟的明公子也从来没有在北苑留过宿;因此,也能明白慕清郢待着姑娘不一般c! 不过从她所站着的位置看过去,这个刚被二世子带回来的女子真的很漂亮,看上去温婉大方,年龄上应该也与他们家郡主差不多,可是就拿现在这温婉的性子,她在心底偷偷地想着,怕是眼前的姑娘这样的女子更加惹男人疼惜吧! 否则,不会连向来不近女色的二世子将她安置在这处。 “姑娘,喝杯水吧!”她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将她刚刚端进屋子里的茶水倒了一杯,走到了床边的凉欢身旁,轻声道着e。 “……”可是,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好奇的究想着,是否这女子同他家主子这两年来的性格一样是个高冷的性子,却发现这当中另有蹊跷。 只因为凉欢的视线一动不动的所盯着的方向不是别处,而是她家公子的书房,而他家公子此时正就这么坐在书桌旁翻阅着书籍。 这就难怪了,小丫头想着。 “二公子每次去书房都要待伤很久的!”她道。 凉欢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杯水。 “她要待很久吗?”视线仍旧又落到了不远处,她淡淡的道着,双手紧握着小丫鬟递过来的水杯!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 “自从二夫人……”说着小丫头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凉欢:“也就是二公子的母亲去世后,二公子每次去那边的书房都要待上大半天!”小丫头认真的道着。 “那边的……书房?”凉欢有些疑惑:“难道北苑不止一个书房吗?”她问。 “是的!”小丫鬟再次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这南昌平王府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院子,东院只有王爷和大夫人居住,南院是用作前来迎接贵客的,至于西院是大少爷的院子,别院和西院中间那座新砌的阁楼,是王爷特意为小姐所起的院子,至于这北苑便是二公子的住所!” “那个是二夫人的书房,二公子的书房在那边。”小丫鬟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着。 “而二公子看的那些书大抵都是二夫人收藏下来的!” “二夫人是个博学多识的才女,只因为家道中落,才沦为了王爷的妾。” 凉欢点了点头,她记得慕清郢告诉过她,他娘已经不再人世了。 “那方才我见着的那位小姐和二公子是一个母亲吗?”凉欢问。 “不是!”小丫鬟摇了摇头:“郡主和大公子都是王妃所出,是嫡长子长女!~” “嗯,而二夫人是妾式……”说道切实的时候小丫头的声音微微低了分,眼前微微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王爷总共就两位夫人,大夫人是前任辞官的兵部侍郎嫡出的掌上明珠;家世显赫!而二夫人就是二公子的母亲,是个孤儿,听我娘说王爷年少气盛之时,途经一处村落救了奄奄一息的二夫人,自此二夫人就做了王府的婢子!” “到后来,王爷发现二夫人学识渊博,为人又温婉贤淑所以就纳了二夫人为妾,生下了二公子!” “二夫人生前人很好,我和我娘都受过她的恩惠,待人也亲和,只是……三年前去世了!”那小丫鬟说着,有些沉痛。 “原来是这样……”凉欢喃喃着。 “这就是他为什么紧皱着眉头,沉冷着一张脸的缘故吗?”凉欢的声音很低,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慕清郢,有些心疼。 想必,他是思极了自己的母亲吧! 尽管凉欢的声音很低,可是这句话还是被那小丫头给听了去,小丫头伸出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深吸口气又道。 “其实在二夫人去世之前,二公子的性格很温和平易近人的,就……像极了那些文人墨客,总是一身白衣儒雅而淡然!对我们这些下人也都是有说有笑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应该也是识过字的,说起话来,也是一股书韵味浓,大概是想起了慕青郢以往的好,她的眼中带着闪闪的光亮。 “是吗?”凉欢转过身,望着身前的小丫头轻声问道。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 “我自小岁母亲跟在二夫人身边,从小看着二公子的,那时候的二公子意气风发俊朗不凡,脸上总是带着温润如玉的笑颜!” “就连郡主也喜欢和二少爷亲近,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没有二少爷亲!” “就是嫡出的那位郡主?” “嗯!就是王爷的小女儿,郡主自小就爱黏着二公子,而二公子也很宠溺郡主这个妹妹,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和二公子才是亲兄妹呢!” 就是方才见着的那个女孩子吧!凉欢想着,的确经过方才的一席在旁边被忽略后,她就觉得慕清郢的妹妹真的很黏着他。 “可是,自从二夫人过世后二公子就变了,变得沉冷少言,让人不敢接近!”那丫头说着,似乎是想到了变化之后的慕清郢还瑟瑟的打了个哆嗦。 慕清郢真的有这么可怕吗?眼前的小丫头在提起现在的慕清郢的时候都会吓得瑟瑟发抖。 凉欢还记得初见慕清郢醒来的时候,小五子也是被他吓了一跳,那时候的慕清郢眼神真的很冷,就像方才一样;她想着慕清郢的变化或许和他死去的母亲,甚至还和他妹妹口中的那个大哥有关! 一定是了,凉欢这样想着。 “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你先下去吧!”凉欢转过身,走向了一旁的桌边,将手中的那个茶杯搁在了桌上,对着一旁的小丫鬟道着。 第211章:只有他能看,他能碰,他能抱 事实往往变化之快,她和慕清郢一同经历过生死,摒弃小时候的初遇不算;他们相识也有差不多一年半左右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流逝了这么些日子了。 “欢儿姐姐,你和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我从来没有见到二哥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还那么温柔,二哥看你那眼神啊!”说着慕清泠羡慕的摇了摇头,那眼神里满满的爱恋都快溢出来了。 “就好像要把你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一样,就只有他能看,他能碰,他能抱一样!”慕清泠越说越肉麻,凉欢的脸儿不自觉的就臊了起来。 “你二哥也很疼你啊!”凉欢笑了笑,道着。 “可是这不一样啊!我和二哥十多年的兄妹之情,他也只当我是个不懂事的妹妹,但是姐姐你不一样。c” “姐姐,你知道吗?从小大大我从来没有见到二哥对那个女子这么上心过,自从二娘去世后二哥人也就变得更冷淡了,可是他对你不一样啊!” “你也看到了,二哥最近对我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是看你的眼神仍旧是那么温柔,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姐姐你呢?”她就这么坐在桌上,双手捧着脸蛋,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可是,嘴里仍旧不停地谈着慕清郢e! 凉欢听着,看着,觉得慕清泠和慕青郢两兄妹的感情真的很好! “姐姐,你和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终于慕清泠问到了重点上,一脸那些坊间三姑六婆的八卦神色,凑近凉欢道着。 “一定是个很唯美的故事吧!” “这&……”凉欢想了想,她和慕清郢的相识相知还真不能用唯美这两个字来形容,准确的说应该血腥二字更加靠谱一点儿。 别人的恋爱都是英雄救美,然后一见钟情,最后互许终身,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作罢! 而她和慕清郢的缘分,也是因为救命之恩,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只因为一开始她满心满眼都是柳朗月,对于慕清郢那时候应该算是一个朋友! 后来,慕清郢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解围,再后来她欠慕清郢的就更加理不清了。 兜兜转转经历过生死才知道什么事生死相依;想着她微微笑了笑。 “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慕清泠又一次的追问道。 “我啊!”凉欢看着眼前追问的小丫头,微微笑了笑。 “阿清救过我,很多次,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她讲着重点,却巧妙的将中间的那些不能说出来的话一句话带过了。 “果然,救命之恩,结草衔环以身相许是不是!”慕清泠笑着。 “不仅仅是报/恩!”凉欢想着,又强调着这么一句话,对慕清郢的就像那次在和亲回纥的途中,在大漠所说的,不仅仅是救命之恩! 还有不知不觉遗落在他身上的那颗真心! “也对,要是报/恩就以身相许我我二哥还不一定要呢!” 慕清泠耸了耸肩,拿起了桌上的水果葡萄往自个儿的嘴里塞了颗,但嚼了两口好像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似的,眼珠子一转,将嘴里的葡萄咽了下去,双手在身前小小的挥舞着。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的话二哥绝对不会插手救你的!” “我二哥这个人吧!从来不管其他人的闲事的,更别说出手救人了;可是姐姐却说他救了你很多次,我想我二哥八成一早就对你有意思,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救你啊!就是想让你渐渐的爱上他,心甘情愿一心一意的做他的人!”慕清泠说的像是早就将慕清郢的性格研究的透彻了一样。 “所以,我想过不了多久父王从凤城回来,他绝对会向父王告知和你的婚事!” “二哥这个人啊!这么多年的铁树总算是开花了!” “姐姐,你家的亲人呢?他们都喜欢什么啊!到时候好让二哥准备好东西去你家提亲啊!”慕清泠积极着,问着凉欢这个问题,却发现凉欢的脸色微微染上了抹郁色,有些疑惑。 “怎么了?”她问,是说了不该说的什么吗?慕清泠疑惑着。 “姐姐,你怎么了?”她又一次的询问道,伸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凉欢的衣袖。 凉欢这才回神,看着眼前的慕清泠。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慕清泠微微有些愧疚。 “……”凉欢摇了摇头。 “可是姐姐方才还好好的,现在,肯定是我收错话了是不是!”说着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 “你干嘛!”凉欢拉下了慕清泠的手,道着,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着。 “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还有家人,应该是有吧!只是大哥远在战场而此时自己又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有个哥哥,可是现在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她轻声说着。 “为什么?”慕清泠疑惑,所谓好奇心害死人啊!她现在已经妍然忘了方才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害得凉欢郁郁寡欢的。 “因为我们走散了……找不到了!”凉欢道着,是啊!走散了,也不能去找。 “姐姐,我二哥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慕清泠握着她的手很是认真的道着,倒真是让凉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以后这南昌平王府就是姐姐你的家!” 后来,慕清泠是被那个叫司顰的丫头给请回自个儿的阁楼的,只因为那丫头来的匆匆说是王妃在小姐的阁中等着。 然后慕清泠便对她又道了几句话后才离开! 慕清泠这么一走,凉欢倒真是觉得自个儿的院子冷清了不少,只因为那个小丫头的确话又多又密,想慕清郢说的,有着慕清泠陪着她的日子不至于这么乏味无聊。 ** 慕清泠回到自己的锦绣楼的时候,平王妃正在不远处的主位上合着婢子新沏好的茶水,在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的时候,微微抬头,那一双眼的眸光淡淡地扫过了不远处的慕清泠,开了口。 “知晓回来了?”她道,那语中怎的听都有些不悦在里面。 第212章:他的挚友,明家大公子 转眼到这南昌平王府已经七天有余,这七日慕清郢总是与易风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晚上很晚才回来,却仍旧不忘来看她,虽然那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仍旧知道前一天晚上慕清郢来过,因为床边还有着他坐落坐后的余温和褶皱的痕迹,凉欢想慕清鄞应该是在床边坐了一夜守着她。 早上,慕清泠又来过,不过只是送了些新鲜的水果来就匆匆的走了,说是她的母妃平王妃这几天管她的紧,她不能待得太久,否则以后就不能随便出来了c。 午后她简单的在北苑里四处走了一圈,坐在那小池边上的那座名唤泠风清音凉亭里面,能看到一池清水里面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和明湖别院的观荷亭差不多。 视线突然落在了亭子的另一边的那间关闭着的书房门,她似乎记得伺候她的丫鬟如儿说过那是慕清郢过世的母亲的书房,而旁边不远处仍旧有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就在这亭台水榭的不远处,应该就是慕清郢母亲生前的住所吧! 日正上,七月末的天气尤为的炎热,粼粼水波下仍旧能看到那天空中散发着毒热的太阳,她站起身子,走到了一旁的台阶,一步一步的往台阶下走去,下面有着翠绿色的荷叶,池中的荷花大多数已经凋零了,台阶下有几块光滑的原石板,绣鞋轻踏在上面,她蹲下身子,依稀能看见那翠绿色的荷叶下有几尾正躲着阳光的锦鲤,安安静静的摇着自己的小尾巴,惬意的游着。 依稀能看见那荷叶下所冒出来的一点点小小的气泡,应该是鱼儿调皮弄的,她蜷唇微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湖水清凉,凉凉的打湿/了她的小手,或许是因为水面的波动,那荷叶下的几尾鱼快速的闪身,向荷叶从里钻去,不见踪影。 隐约的凉欢听到了男子的谈论声,听声音应该是慕清郢,但是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说我们大半年不见,一见面你倒是没先问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反而给我弄来一堆破烂事儿,你说你对得起我吗?”那个男子的声音清亮,但是说话的语中仍旧含了点丝丝的抱怨e! 不过听两人谈话的口气,应该是和慕清郢的关系非比寻常不错的挚友。 “吃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也很消遣!”慕清郢的语气仍旧淡淡,没有刻意的停住前行的步子去和身旁的男子交谈。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的日子过得消遣的。”身后的男人拧眉望身前走着的慕清郢的背影提高了语调道着。 “不是?”慕清郢轻声一笑:“脚步沉稳,却未有了以往的轻健,应该是最近长胖了!这样还不算吃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消遣?”慕清郢道。 身后的男人眼眶里那漆黑的眼珠子一转,视线立马在自己的周身上下迅速的扫视了一番,然后抬头有些牙痒痒的望着身前的损友。 “真长胖了?”他不确定的又问一次。 “肉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难道不清楚!”慕清郢无奈,白了眼前的男子一眼! “哎!我就说这日子过得消遣了还真不行,以往和你小子成日里东跑西跑的还能保持个完美体魄,现在倒好,我可不想长像我爹那样,中年发福!”他说着,靠在一旁的梁柱上,抄着手。 慕清郢前行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锦衣男子,笑了笑! 这一笑,倒是让那男子吃了一惊:“诶,会笑了,会笑了!”他恍若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撤开了靠在柱子上的身子,走到了慕清郢的身旁,愣是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个圈,各个方位的审视着,探究着,确定着慕清鄞的笑脸! “干什么?”对于男子这样的举措,慕清郢倒是有些困惑。 “看看你这张脸是不是假的啊!”男子说着伸出手在慕清郢的脸上来回的拍着,一脸的思索。 “脑子坏了!”果然,被这么一弄慕清郢冷着脸,伸手将男子的手打落下来,沉冷着声道。 “脑子坏的应该是你吧!”那男子大声着。 “你说,我有多少年没看见你这样笑过了,以前笑的时候也就是牵个唇角,皮也不笑肉也不笑的,现在,你看见没,你那脸上的皮也在笑肉也在笑啊!”他用着这些滑稽的形容词,形容着慕清鄞方才的笑颜,从说话的语调和方式来看,他应该也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 “有这么久吗?”慕清郢拧眉!这都用的是什么词。 “我就说吧!”那男子摸着下巴,还是一脸认真着:“说,你这大半年去凤城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让我去打探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消息!~” “你想多了!”慕清郢道着又迈着步子准备往前走去,却被男子挡在了身前! “绝对有问题。”男子的手落在了慕清鄞的肩头,又一次的确认着。 “是不是磕坏了脑子,还是,还是……” “明泽烨,不要逼我动手!”慕清郢紧皱着眉,这眼前的男子大半年不见也越发的唠叨了。 “慕清郢你别不是好歹啊!我明大公子几时这么关心一个人过,也只有你享有这个殊荣好不好!” 那被慕清郢唤作明泽烨的男子皱眉,伸手上下甩着,他明大少爷及时这样关心过其他人过,也就只有他这个一师同门的师兄享有这个殊荣好不好,更何况从小两人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哎……”对眼前的男人无可奈何,慕清郢越过明泽烨的身旁,没有说话!一径的向前行着。 “诶!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不至于对我这么白眼吧!” “慕清郢,慕清郢,慕清郢……” 只可惜,不管明大公子怎样的在身后叫嚣,前方的慕清郢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凉欢远远的看着这两人,突然发现慕清郢和这个叫做明泽烨的男子感情真的很好。 至少那个男子所说的那一大堆废话和关心的话,慕清郢虽然冷言相对,但是却也对男子无可奈何,并不是厌恶和厌烦! 第213章:那声音像三月的雨露! 并不是厌恶和厌烦! 而那个所谓的明大少爷对慕清郢所做的那些小动作,也表示了两人的感情确实颇为深厚。 今日,慕清郢回来的很早,她站起身来,准备走上台阶穿过亭子去和他大哥招呼,却才刚走一步,那双绣鞋却踩到了一旁石板上微微长着的几缕青苔,脚下一滑,她惊吓的啊了一声,身子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往荷叶丛生的水里栽去! 原以为自己会掉到水里,可是慕清郢却快一步的将她揽入了怀中,稳住了她的身子,四目相对着,她能感受到慕清郢眼中的担忧,眉间隐隐多了条皱痕! 而此时正在另一旁的明大公子则是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的不敢置信,什么时候看见慕清郢这么紧张一个女人了c? 他6岁拜师的时候慕清郢也就8岁,这16年来他哪个时候看见慕清郢这么在乎一个女人过. 慕清郢也就对他自己的母亲格外的尊敬和关爱,至于对慕清泠虽然宠溺但是也只有亲情,自从二夫人死后慕清郢对慕清泠的宠溺也就没有以往的深了,但也掩饰不住的关爱!只因为那个另二夫人惨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平王府的大公子,慕清凡。 都道那只是一场意外,可是却还是被查到了蛛丝马迹,想起往事明泽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e! 只是眼前这个女子,慕清郢是真的在紧张,方才就只听得那么啊……的一声,正在他前方的男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一跃,在他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慕清郢就已经揽住了那个女子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免去了那女子跌落在水的尴尬! 他倒是很好奇,能让慕清郢六神无主如此担忧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有多美! “咳咳……我说,你们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不远处,明泽烨几番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站在那上面的台阶之上,带笑的眸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摇着头道。 果然,这句话还真的奏了笑,出神的慕清郢和凉欢这才收回了对视交汇着的出神视线! “没事吧!”没有理喻明泽烨的调笑语调,慕清郢轻声询问着眼前的凉欢,这才将她放到了一旁一块没有青苔的光滑的石板之上。 “没事!”凉欢摇了摇头,道着。 不远处的明泽烨这才看清楚凉欢姣好的面容,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但是却也算得上是出尘脱俗,难怪慕清郢这个木头会这么担忧着这个女子! 一身素净的打扮虽然不招摇,但是隐隐的还是散发着一股气质,一股让人莫名想要靠近怜惜的气质! “有人掉下漩涡了!”他看着,滋滋滋摇着头说着风凉话,可以有意无意的拉长着这句话的语调。 慕清郢抬眼望了望明泽烨那幸灾乐祸的笑颜未有理喻,伸手拉住了凉欢的小手带着她小心翼翼的一步又一步的朝台阶上走去,走到明泽烨的身旁的时候凉欢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慕清郢朝前方走去,到了那个亭子里,慕清郢安置着他坐下,就见不远处的明泽烨也已经走进了亭子里。 “诶,怎么也不给我引见引见啊!感情你这么些日子不回南昌,是因为有情况啊……”明泽烨的视线落在慕清郢身后坐着的凉欢身上。 “是不是该跟我好好的介绍一下,眼前这个……咳……这位姑娘是谁呢?”明泽烨咳嗽一声,正经的直起身子道着。 不过,眼前的慕清郢似乎并未有理喻这个男人的意思,明泽烨的脸色沉了沉! “诶!当初托我办事的时候可不带这样的,慕清郢你说你是不是该跟我交代一下!”那语气,倒是像一个正在抱怨自己丈夫背着自己藏了私房钱似得,可见眼前的明泽浩对慕清郢的感情有多深厚,像亲人! “既然,你不介绍那我就只好发大招了!”说着明泽烨揉了揉自个儿的衣袖。 慕清郢看着他的这架势有些疑惑:“你干什么?”他皱眉。 “还能干嘛!既然你不介绍,那我只好厚脸皮的去问了!”说着他双手有礼的交握着,对着眼前的凉欢介绍到自己。 “在下明泽烨,是……”视线略过慕清郢那张很沉的脸:“是这人,一是同门的冤家!”他倒是会用形容词,将师兄弟改成了冤家两个字,斗嘴的冤家! 自小明泽烨就是不服,他和慕清郢同一天拜师在师傅门下,就因为慕清郢的年龄比他大,因此他就成了师弟,矮了慕清郢一截,自然从小到大他也没怎么唤过慕清郢师兄大多数就你啊你的,或者唤着慕清郢的名字;除非在恩师的面前卖乖的时候叫过一两声之外。 一般情况下就你啊你的,喂啊喂的,再或者慕清郢,慕清郢的叫着! 不过,慕清郢也没有计较明泽烨叫不叫师兄的问题,而是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还能耍出什么样的把戏!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明泽烨又继续问道。 对于这么谦谦君子的样子,慕清郢还真是少见,什么时候这小子也能这么正经了。 凉欢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微微笑了笑:“明公子可以叫我凉欢!”凉欢笑了笑,礼貌性的回答道。 “凉欢……”明泽烨嘴里轻念着凉欢这两个字,忽然蜷开了唇。 “怎么样,不用你介绍我照样的知道了名字。”明泽烨得意的对着一旁的慕清郢道着,这不,他不说自是有人告诉自己的。 这不,小姑娘这不把自己的闺名说出来了吗? 慕清郢倒是没有心情和明泽烨在这里绊嘴皮子,只是望着眼前的凉欢,恍若正在旁边说话的明泽烨就是树上叽叽喳喳的蝉一般,没放在眼里,也扰不到他的心思! “如儿呢?你没带她出来?”他望着眼前的凉欢轻声问道。 凉欢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走走,就没让她跟着。”凉欢道着。 慕清郢的脸色沉了沉,望着眼前的凉欢:“以后还是让她跟着,不然就像方才那样若是我没出现接住你,怕是今晚回来见到的就该是你飘在小池里的尸体了。” “这池塘很浅的,淹不死我。”凉欢低声道。 第214章:因为太在意了! “我记得司徒宸风第一次为难我的时候,朗月哥哥和和硕哥哥为了替我出气,将司徒宸风打得个半死,皇上那时候大发雷霆各打了他们30板子,朗月哥哥回尚书府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了,柳大人还对他用了家法,那时候他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我都急哭了,可是他却对我笑着说没事!” “我……嗯……”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唇已经被慕清郢给堵上了c。 那个吻很霸道,让她觉得呼吸都是那么困难,他的手就这么紧抵着她的后脑勺,用这个吻打断了她的话。 只因为柳朗月,她的每句话都不离柳朗月,这让他的心里堵得慌。 更何况,曾经在慕清郢的眼中凉欢是那样的喜欢这柳朗月,一个自小就倾慕着的人,和他这个仅仅认识两年不到,而且只相处了数月的人相比,说实话,他总是在意的! 即便是知晓凉欢的心里此时此刻只有着自己。但是总会莫名的觉得哪里堵得慌,这是自小到大从没有过的一种心情,他能感觉到,这是嫉妒! 幸而这会儿明泽烨已经走了,不然等那小子看到了又会在他的面前喋喋不休的数落他了。 “阿……阿清……”她被慕清郢的吻弄得有些无措,双手紧揪着慕清郢的衣衫,有些无措的唤着e。 只是被慕清郢霸道的吻着,她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吱唔,听不是很清楚,自然慕清郢也并未有去管他! 最后,凉欢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他的吻霸道的吻过,撬开她的唇瓣,然后…… 慕清郢撤开了唇,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吻太过霸道,咬破了凉欢的小舌,此时自己的口中还有着一股微微的血腥味。 终于得到了自由,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有些疑惑,丝毫没有估计自己的舌头是否被慕清郢给咬破,只是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关心的问道。 “阿清……你怎么了?”只因为慕清郢方才的反常举动,凉欢疑惑着。 “疼不疼?”他伸手捧着凉欢的脸颊轻声询问着。 “……”凉欢摇了摇头,或许是太过担忧她早已经忘记了哪里疼了。 “我吓到你了?”他又问。 这一次,凉欢点了点头。 “阿清……是我……”她犹疑的问了一句:“是我说错话了吗?” 慕清郢摇了摇头:“你没错,是我,是我太嫉妒了。”他道。 “嫉妒?”凉欢不解,忽然忆及了方才慕清郢失控之前自己对慕清郢所说的话,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方才她除了愧对于大哥意外,口中所提及的最多的一个人的名字倒怕也是柳朗月了,所以眼前的慕清郢才会说是他太嫉妒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慕清郢是嫉妒着柳朗月,更好的解释就是慕清郢吃味了,而且吃味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柳朗月啊! 是啊!曾经自己是那么的喜欢柳朗月,而且那时候慕清郢也亲眼看着的,看着她怎样的痴心,怎样的为情伤心。 现在她一口一个不离柳朗月,若是她是慕清郢定也会失控的,因为太在意了,他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霸道的独占***,这是人之本性! “我只是担心他们,现在对朗月哥哥的感情就好像是太子哥哥和和硕哥哥一样,只有亲情。”凉欢解释着,认真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慕清郢。 “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她道。 这应该是慕清郢最喜欢听的话,他想着,将凉欢紧紧地抱在怀中,继续了刚才那个未完成的吻! 去他的柳朗月,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和心爱的人一起来得重要! *** 那天下午慕清郢一直陪着她,有些话她想问但是又忍住了,只因为她知道那是慕清郢心中的痛,就像自己也存在着痛一样,那些伤疤一揭开就会血肉模糊,她不忍,也不想! 下午,慕清郢带着她参观了整个北苑,偌大的平王府就这么一处小小的北苑都甚至比太子哥哥以往安置她的明湖别院来得大。 晚膳也是陪着她一起用的,他对待自己很细心,很仔细,会替她夹满一碗的菜,总是说他太瘦身体太差要多吃一点儿! 这个样子的慕清郢怕是只有现在才能见到的,一如慕清泠说的对,慕清郢只是外表冷漠而已,那颗心永远是善良切温暖的。 而此时此刻,凉欢甚至自私的想要独自一人享受这份温暖! 直到晚上亥时才吩咐了如儿小心伺候着,而他才离开! **8* 离开了阁楼的房间后慕清郢并未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自出了门,更深露重,他来到了城西的明家大宅,翻墙而入,来到了明家大少明泽烨的书房外。 书房里的有灯还亮着,依稀能看见那拉长在墙上的影子,正在仔细的翻阅着书籍! “来就来了偷偷摸摸干什么?”书房里,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觑了眼书房那扇紧闭的门,当敏锐的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慕清郢今天想知道的事情没有问清楚,晚上一定会登门造访的!所以,他还一直没睡的等着他呢! “门内没上锁。”搁下了手里的书,明泽烨又淡淡道。 果然,房门被一阵内里给推开了,一阵疾风闪过应该是一个快如风的人影就这么迅速的善尽了屋子里。 砰砰……房门合上,而慕清鄞已经来到了明泽烨的身旁! “大半夜的用不着装鬼吓我吧!”明泽烨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你会怕鬼?”慕清郢抬眸望着眼前的明大少爷,反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明泽烨打趣着,扣了扣自个儿的眉毛:“有时候我觉得你比鬼还恐怖!”他笑。 “是吗?那不是连鬼都怕我?”慕清郢道。 “鬼怕不怕你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怕你!”明泽烨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大半夜的不在家里消受美人恩,跑到我这个地方来?”明泽烨笑着语中仍旧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气息。 第215章:他或许,已经放不开手了 “大半夜的不在家里消受美人恩,跑到我这个地方来?”明泽烨笑着语中仍旧有那么一点酸酸的语调。 “可千万不要说你想我了,这我可承受不起,再者,我可没有什么断/袖之癖。”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像是发誓着,保证着自己的取向没有半分的跑偏! “这我可说不准!”慕清郢搓了搓鼻翼无谓的耸肩道着,潇洒的一转身已经坐到了不远处的茶几旁。 “诶诶诶,你这是人身诽谤好不好,人身攻击啊!我是不是断/袖你还不清楚吗?”明泽烨有些气急败坏,却在听到慕清郢接下来的一句话时已经快要吐血阵亡! “是不清楚!”那四个字响亮而清晰,丝毫没有在意此时明泽烨的脸色有多难看c! 一旁的明泽烨自是恨得牙痒痒,虽然,虽然他有时候会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正经,但确确实实没有什么龙阳之癖。 虽然有时候他会吊儿郎当的搂着慕清郢的肩头说悄悄话,可他不是拿他当兄弟吗?更何况慕清郢喜欢女人又不喜欢他! 虽然小时候他和慕清郢睡的是同一个被窝,大冬天的比较冷他会往慕清郢的身上蹭过去,那还不是因为慕清郢总爱抢他的被子吗?他不蹭过去难道冷死啊e! 虽然有时候他还会抢慕清郢碗中的鸡腿吃,但那不是小时候练功饿着了吗?即便慕清郢啃过一口他还没有嫌弃慕清郢的口水呢! 虽然,有时候他还是会二不挂五的主动去和慕清郢勾勾背,搭搭手什么的,可是,这不显得两个人的感情深厚亲切吗? 现在倒好了,还说他有龙/阳之癖的癖好,这要是传出去那天香楼的那些小美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明泽烨又恨得牙痒痒! 有本事不要什么事都让你自己动手去查啊! 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别来问我要成果啊! 有本事……有本事…… 有本事你再说一句啊! 明泽烨在心里已经炸毛的叫嚣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以前那个样子他欺负慕清郢还能找到个空隙下手,可是现在这冷冷淡淡的慕清郢让他着实烦心。 有时候是因为担心,而有的时候却是无奈! “先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慕清郢似乎未有将此时明泽烨的脸色放在眼里,瞥了他一眼道着。 “给我后,随你做什么,摔桌子,扔椅子,就算是把你这偌大的明家大宅给烧了,我也不会碍着你!”他说着典型的风凉话,脸上仍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明泽烨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说的倒是很轻松,怎么不让他去一把火把平王府给烧了,让他烧自己的宅子,虽然说他明家家财万贯,可也不带这么折腾的吧! “你个见色忘友的,怎么不见你下午跟我一起过来拿!好让我烧了明家大宅,你怎么不让我烧了你平王府寻开心啊!”明泽烨深吸口气,道着。 “下午是你先走的!还有,平王府不是我的,明家大宅却是你的。”慕清郢回道。 果然,这一句话倒是打的明泽烨哑口无言。 是啊!下午倒还真是他先就闪人了。 可是,要不是慕清郢在他的面前当众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卿卿我我的,他至于这么快就闪人了吗? 他这是在为这两个人腾地儿放好不好。 难道慕清郢在和那个小姑娘卿卿我我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旁边这么干呆着,难道不尴尬吗? 怕是如果自己那时候不走,眼前的慕清郢就要赶他这个碍眼的家伙走了吧! 现在倒好,还知道倒打一耙,将这个早早闪人的黑锅盖到他的头上;不好意思了啊!他实在是受不起! “若不是你和那小姑娘卿卿我我的,我至于给你腾地方吗?”明泽烨没好气的道。 “现在倒好了还怪我先走,我要是不先走,你能下得去嘴吗?”没好气的白了慕清郢一眼,他道。 “你最近实在太吵了!”慕清郢皱了皱眉头,应该是有些烦躁了。 虽然是自小和明泽烨一起长大,也知道他吊儿郎当的性子,可是像今天这么多话的也没谁了,若是明泽烨再唠叨上几句,他想着,自己此时就该站起身,拔出剑,将那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他现在或许知道了,和一群女人生活的弊端,就是一个男人变得如此唠叨,明泽烨没有兄弟,倒是有那么一群妹妹,天天在耳边唠叨着,估计也染上了弊端了。 “给还是不给!”他的声音又淡淡的响了起来! “我这不是半年没见,想一下子把半年没说的话都跟你说完嘛!”明泽烨摇了摇头。 “等一下,给你找!”虽然停下了不停唠叨的话语,但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明大公子平日里吊儿郎当习惯了,可是遇到了慕清郢这个克星自个儿也没有办法! 最后在书桌后的书柜里的第三格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沓写好的纸卷,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喏,这是你托我查的东西,实话说只给出个简单的长相和随身物件很难查到的好不好,不过,算你走运,这个人现在就在南昌!”明泽烨看了看眼前的慕清郢认真的道着。 “在南昌?”慕清郢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只见,明泽烨点了点头。 不过,也是十天前才到的。 也幸而,他住的不是别处,而是将城东的那间净月阁给包下来了。 那净月阁平日里夜晚厚实灯火通明的,现在倒好到了亥时准时熄灯,倒真是让人生疑。 这不,一查全都查出来了吗? “有查到他的来历吗?”慕清郢看着明泽烨询问着。 “你看你手上的东西啊!”明泽烨用下巴点了点慕清郢手上他赔出去的人查回来的手记。 “你给的物件图案是冉国皇室的东西,我的人查过,这东西是属于冉国著名的风云人物,长公主白新月的!” “白新月?” “没错,这白新月也算是个风云女子了,在冉国皇室谁人不晓这白新月的心狠手辣,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也就是个女子,若身为男儿怕是你我都要望尘莫及;现在早就是冉国的国君了。”明泽烨说着,赞叹的摇了摇头。 “可白新月早就失踪多时了,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慕清郢拧眉:“若非?” 第216章:城东净月阁! 城东的净月阁以往是一间风花雪月的花楼,可是十天前这间位处城东的花楼被一个阔绰的公子哥儿,给抱了下来;成了这净月阁的幕后老板! 当然,也只有净月阁的妈妈知道。还有专程窥人**的明家大公子知道。 明家可是南昌有声望的家族,所从事的行业多不胜数,从古玩玉器,再到金矿银山,茶山,果山,只要有挣钱的门路,就有明家的影子! 若说明家富可敌国那也是不为过的,只是明老爷子虽然有的是钱,可是仅有这么一个儿子,其余娶过门的四位太太生下来的全是女儿;。 全南昌的人都由衷的羡慕这位明家大公子,不用想着兄弟间的争权夺利,争夺家产,总归那些清一色的妹妹是要嫁人的,带出去的也是少量的嫁妆c! 因此,在这毫无危机压力的情况之下,明家公子也养成了闲逛花楼听小曲儿的雅兴,这不今天不仅自己来这净月阁了,还带上了平王府的二世子! 此时正叫了姑娘,开了雅间在里面喝酒听曲儿。 明泽烨无聊的看着被自个儿喝完的第三杯酒水,叹了口气。 “诶,我是来陪你喝酒的,可现在怎么看都是我一个人在喝。”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一个那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居然还拉着我跑到这个地方来,如果是来看花魁我还乐意点!”他道,身旁的慕清郢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恍若还是将明泽烨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算了算了……”明泽烨摆了摆手,对着那正在唱曲儿的歌姬唤了一声e。 那歌姬唱着的曲子骤停,站起了身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明泽烨的身旁! “明公子,是奴家唱的不好吗?”她问,大概是因为长处于青楼,因此那养成的奴性根深蒂固,因此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的。 “唱的一般!”明泽烨倒也说的明白:“去把这净月阁的花魁,婉言姑娘叫来唱唱,我还是听她的曲儿觉得顺耳!”他吩咐着。 但是见那唱曲儿的女子仍旧站在原地,满脸的惶恐。 他皱眉:“叫你去叫婉言姑娘进来,又不是要把你扔下楼去,有这么害怕的吗?” “……”而那个站在一旁的姑娘仍旧惶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泽烨有些头疼! “你是真想我将你从这楼上扔下去?”明泽烨看着他叹了口气莫可奈何的道。 果然,听到这么一句那姑娘一个砰咚就跪到了地上,一个劲儿的可这头求饶着。 得,还真让明大公子没有了听曲儿的兴致。 幸而屋外路过听到动静儿的净月阁的妈妈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这样的景象有些疑惑。 “明公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姑娘做错了什么!唱的曲儿不满意?要不,我再给公子您找一个唱的好的。” 明泽烨有些心烦:“算了算了,省得我听到一半心烦!” “明公子您别生气啊!要不我让婉言进来给你唱一曲儿,消消气!”那妈妈将跪在地上的姑娘拉了起来,严肃着脸。 “别处在这儿碍眼,快,去把婉言姑娘请来让明公子消消气!”她催促着。 “可是妈妈!”那姑娘拧紧了眉头,轻轻地凑到了妈妈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那妈妈的脸色也微微的沉了沉,走到一旁的明泽烨面前面色有些复杂。 “哟,您看看,您看看,还真是不巧了,婉言姑娘今儿已经去别间唱了,明公子,您看看……要不,我再给你找一个新来的姑娘怎么样,刚进净月阁的水灵灵嗓子也清脆!” “要找清脆的,我还不如买只画眉鸟得了!至少还是个听话的。”明泽烨淡淡的来了一句,合着今儿都扫他的兴来了。 老妈妈自然是知道明泽烨生气了,干笑了两声陪衬着:“看您说的,这鸟儿怎么能有大姑娘唱的好听呢!” “这声音清脆的画眉鸟可比你这净月阁的姑娘矜贵多了。”由此话看来明泽烨是真的生气了。 妈妈自是将希望都寄托到了一旁的慕清郢的身上,有些渴求的望着一旁的慕清郢,轻声道着。 “二世子您看?” 一旁静坐的慕清郢瞥了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一旁一脸不乐意的明泽烨身上,不紧不慢的伸手拿起了桌上方才明泽烨帮他斟满的那杯酒,在眼前晃了晃。 “或许你认为以我和明大公子的面子,仍旧请不动婉言姑娘为我们唱上一曲。” 就这么一句话,让老妈妈直接吓得腿软,这一个是南昌首富,一个是平王府的二世子,无论哪一个都是她这么一个这么小指这么一丢丢小的人都惹不起的,更何况,这一来还是两个人,想当然明个儿说不定她这净月阁就关门大吉了。 可是,另外一处的那位也也是不能得罪的啊!她净月阁这些姑娘的身家银两赚钱养活可都是掌握在那位爷的手里的。 可,她究想着,手中的绢帕子都已经被揉成一团了,这下倒真是难倒了她这个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的人了。 “你是想砸完再烧,还是直接一把火烧了算了。”慕清郢的唇角露出一抹轻笑,对着一旁的明泽烨询问道。 这一句话还真的把一旁的老妈妈吓得不轻,整个南昌的人都知道曾经名满南昌的月满楼可就是被眼前的明泽烨一把灰,在青天白日里就烧了个干净! 以明家大公子的家大业大,再加上南昌平王府的势力,若真就将她的净月阁烧了,那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敢说一句话啊! “这个?”明泽烨捏了捏下巴思索道:“你这么一说我可真得好好想想了。” “若是,我想把这间屋子里的人一个不留的关起来烧了呢!”明泽烨坏坏的笑了笑道。 “简单,有我呢!”慕清郢笑着回答。 果然,这一句话不仅让一旁的老妈妈脸色骤变,就连刚刚那个唱曲的小姑娘也被吓得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题外话--- ps:小语更新的字数标示都是以wps文档计算的哟,亲们求订阅么么哒(づ ̄3 ̄)づ 第217章:城东莫婉言,城西凤栖梧 在这南昌就是平王府的势力,莫说是烧死几个青楼的姑娘算什么。 只要平王府一发话什么通敌叛国的罪名不就是嘴上说一说,到时候随便安个什么小偷入窃啊!山贼肆掠啊!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还有明家的势力c。 老妈妈自是吓得脸色都白了,说实在的名家的实力再加上平王府的财力,这两位活菩萨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她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想好了吗?”慕清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看似是在问明泽烨想没想好,可谁不知道是给的最后的机会。 老妈妈牙一咬,安抚道:“两位公子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我这就去把婉言姑娘找来,立刻马上。” “你觉得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泽烨对着一旁的慕清郢抬了抬眼,询问着。 “倒是可以等等。”明泽烨搁下了手中的酒杯道着。 然后老妈妈立时松了口气,匆匆的拽着那地上跪着的女子向屋外有去,不一会儿婉言姑娘已经带着自己的琴走进了屋子e。 明泽烨这才罢休,老妈妈也才松了口气,嘱咐着婉言要小心好生的伺候两人后才离开。 而在净月阁后的房间里,尹向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正望着窗外手中拿着小巧的酒壶和酒杯的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来这南昌已经整整十日了,白皓阙一到这儿就盘下了整个净月阁,住在净月阁安静的后院清扫出来的房间里。 可是这种脂粉弥漫的地方哪里会有来得安静,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最灵敏的便是耳朵,他可是将那些有伤风化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的,就差没有在面前观战了。 对于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住在这样的地方的确太有伤风化了啊! 可是主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怔,就要待在这个地方,堂堂冉国储君跑到南昌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还住在花楼里,这事若是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还得了,尹向总觉得主子自从来了鸾国过后,就像把魂丢在了这个地方一样,成日里总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算要开花楼,蓉城这么大也好过南昌这偏僻的一隅吧! 头疼头疼,他想着就头疼,而且耳朵灵敏的他此刻还听到前院那些污耳朵的声音,他真想冲出去,揪出那两个制造杂音的人,然后用他手里的双节鞭狠狠的抽他们两鞭子,然后再扔出这净月阁去。 此时此刻尹向真心觉得听力太敏锐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尹向。”白皓阙唤了一声,尹向没有反应。 “尹向!”然后他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尹向才回过神来。 “殿下有何事吩咐?”他问。 白皓阙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方才交代的事情你可听清楚了?”他问。 刚才?交代的?事情? 尹向一头雾水,方才想的太出神,一句话都没有听到,他深吸口气,淡淡道。 “属下有罪,殿下方才交代的何事?” 白皓阙看了看他,无可奈何:“你~算了,我自己去吧!~” 尹向仍旧是一团雾水,并没有在意白皓阙说什么,而是直言谏着:“殿下,我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鸾国商议引渠之事的,眼下事情既已谈妥,我们应该早些回蓉城才对,而不是在此地逗留。” “殿下若是想开花楼,蓉城的新月阁照样也可以盘下来,何必在此处,殿下……” “停!”对于尹向的直言敢谏,白皓阙莫可奈何的摇头道。 尹向是她的姐姐就给他的忠心护主的暗卫,不仅忠心不二而且武艺高强,唯一的一点缺陷就是对于感情的事情旁若无物心如止水,自是不知晓他留下来的缘故。 “尹向我突然觉得你跟了皇姐这么多年,真的是皇姐太包容了,都没带脑子出门!”说着白皓阙摇了摇头。 “啊?”尹向一阵,茫然,不解其意。 白皓阙突然有些头疼:“罢了罢了,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先下去吧!”他摇着手,不然我的头得疼上一天了。 他说着,找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合着方才给尹向说的那一些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的一席话都是自言自语了。 罢了罢了,没听进去也好,否则也要成日里唠叨让他赶紧回蓉城了。 只是……他想着方才那净月阁的妈妈说明公子和二世子点明了要婉言姑娘,这说明了什么! 那个叫慕清郢的家伙不是喜欢着鸾国的定国公主吗? 可为什么此时却会和那明家大公子来这净月阁里听曲儿,或许,还不止听曲儿这么简单! 或许,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来听曲儿的,他们只是想来瞧一瞧向来灯火通明的净月阁最近是不是换了主人,否则怎么一到了晚上亥时就已经闭门不待客了。 既然慕清郢回到了南昌,那凉欢应该也和他一起回来了罢!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所以当在第二日告别皇姐过后就追着慕清郢的行踪跟上了,没想到还真的救了她一命!又先他们一步到了南昌。 一来,他本来就有着游山玩水的兴致;二来,他想要再瞧上一瞧那个女孩子! “凉欢……”他喃喃着,笑了笑,饶有兴味的摇着头。 “凉欢……哈……” **** 莫婉言不愧是净月阁的头牌花魁,那轻灵的嗓音唱的每一首曲子都宛若天籁,素来南昌就有个传闻,城东有莫婉言,城西有凤栖梧! 莫婉言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曲堪为此曲只应天上有的美名,城西的凤栖梧一袭红衣一舞倾城;当年他堂堂明家大公子也是拜倒在凤栖梧的那袭红色舞衣之下! 明泽烨闭上眼细细的品味着莫婉言的歌曲。 一曲罢,明泽烨似乎还意犹未尽! 而此时,那抱着琵琶的美丽佳人已经琵琶搁在了一旁,来到了慕清郢和明泽烨的身旁,纤手轻轻拿起了桌上的那壶酒替两人斟满,又拿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斟上了一杯! “婉言方才让两位公子久等了,这杯是婉言给两位公子赔罪的。” 第218章:慕清郢VS白皓阙,伤势可好? “婉言方才让两位公子久等了,这杯是婉言给两位公子赔罪的。” 莫婉言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身为花魁,南昌一绝,所见的达官贵人富贾商家自然多不胜数,对于酒桌上的应酬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比方才措手不及的那个小歌姬懂得人情世故多了。 “还请两位公子消消怒气,婉言再敬两位一杯!”莫婉言道着,又饮下了一杯! 莫婉言当着两人的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明泽烨则响起了赞扬的掌声。 “婉言姑娘不仅人美歌美,就连喝酒的动作都是这么美!”明泽烨觑着眼前的莫婉言,微微笑着c。 莫婉言掩唇轻轻一笑:“能被明大公子这样夸奖,婉言真是,受宠若惊啊!”整个南昌的子民都知晓明家大公子鲜少夸人,更别说对自己一个青楼女子了! 但,有一个例外,就是城西曾经的舞伶凤栖梧!曾经的凤栖梧也是她莫婉言一直以来都视为对手的人。 “呵……婉言姑娘过谦了,我说的也是事实!”明泽烨启口而笑e。 席间似乎也只有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道着话语,而居坐在另一旁的慕清郢除了把玩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之外,视线甚至连瞟都没有瞟过旁边的莫婉言一样! 莫婉言就这么见着有一丝疑惑,素来听闻南昌平王府的两位世子不同,大公子她倒是时常见到,只因为几乎每隔几日都会来这净月阁里听她唱曲儿;至于这二公子嘛!她倒是活在了大公子的谈论里。 莫婉言仍旧记得慕清凡每次来净月阁听曲的时候,有时候心情好,有时候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时候提及的最多的那一个人绝对是慕清郢;所以对于慕清郢这个人莫婉言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却并不陌生。 慕清凡所提及的慕清郢,大致都是同样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儿子,为何父亲所器重的总是那个庶出的儿子! 所以莫婉言打这样也能猜出来,为什么慕清凡这么讨厌这慕清郢这个庶出的亲弟弟! 只因为慕清郢的才能智谋接在慕清凡之上,再加上近日一见,她忽然明白了为何慕清凡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为何都是这么愤怒,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就已经证实了,他的确比慕清凡更加的有能耐! “不如,坐下来一起聊聊吧!”明泽烨见状,对着一旁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坐下又替一旁杯子已经见了底的明泽烨斟上了杯酒。 然后看着慕清郢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莫婉言轻轻的唤了声二世子,慕清郢才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直视着莫婉言。 “让婉言替你斟上吧!”她道着。 慕清郢点了点头。 “二世子是第一次来净月阁吧!”莫婉言倒酒的时候顺带轻声问了一句。 慕清郢点了点头:“以往都是去城西。”他淡淡的回了句,视线不经意的瞟过了一旁的明泽烨,果然正在喝酒的明泽烨的脸色沉了沉。 整个南昌的人都知道,当年,明泽烨对城西的凤栖梧可谓是一见钟情,就是因为她所跳的一曲霓裳羽衣。 后来明家公子为了那城西月满楼的凤栖梧简直是费尽心思,甚至还想着为凤栖梧赎身,可最后仍旧没有成为凤栖梧的座上客,只因为最后那月满楼的凤姑娘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 都说是因为拒绝了明家公子被明家公子绑回了家中,可后来明大公子发动了几乎所有的势力寻找,却仍旧找不到凤栖梧的半个影子,后来南昌渐渐的就传着这么一个传言。 月满楼的花魁凤栖梧因为躲避明大公子的纠缠,连夜收拾包袱离开了。 自从,明家大少爷的颜面扫地!砸了月满楼,一把火把城西的满月楼烧了个干净。 叫他聊天又不是聊当年自己的嗅事,明泽烨白了眼眼前的慕清郢一眼,这可是活生生的在揭他的伤疤好吧! 此时的明泽烨真想将慕清郢的嘴给缝起来! 莫婉言自然也知道明泽烨的那段往事尴尬的笑了笑,大概是想要化解这样的尴尬,她起身走到了不远处拿起了方才自己所放的琵琶,又献上了一曲! “说好了不提那件事的,你今天又揭了我的老底。”他追凤栖梧的那件事情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好不容易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不知死活的慕清郢又将他当年的嗅事给翻出来了。 到底是当时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男儿,第一眼望见那么倾国倾城的女子动心了。 莫婉言唱的曲子动人,就像清水溪边那潺潺的水流大自然空灵的声音,尤为悦耳。 慕清郢拿起了桌上的那杯酒,视线不经意的瞄到了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之上,只因为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半道救了凉欢与他挑衅的男人,明泽烨查的没错,那个男人果然就住在这净月阁中。 冉国皇室储君白皓阙! 握在酒杯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这个男人留在南昌的目的绝不简单,他想! “清郢……清郢……”明泽烨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思索中的慕清郢直接将他摒弃在了自己的世界以外! 他无聊的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哎!每次和这个家伙出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来,这是上能让他明大公子扫兴的仍旧只有慕清郢一个人了。 不,还有一个人,就是那月满楼的凤栖梧;他想着若是哪一天再让她逮到那月满楼的凤栖梧,他绝对会五花大绑的将她绑回明家,以消当年挂不住面子的全城轰动事件! 从净月阁出来后,好巧不巧的慕清郢和明泽烨正和门外的白皓阙撞了个正着,就见他仍旧是一身红衣,却难掩的风度翩翩! 在见到两人之时并未有太大的讶异,而是带笑着望着一旁的慕清郢微笑着:“可还尽兴?”笑问,明显两人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一旁的明泽烨自是瞧得一清二楚的,同样也回以一笑询问着:“这位公子是?” 第219章:王府里的暗藏杀机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慕清凡冷冷的甩了一个白眼给眼前的慕清郢,状似惬意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甩了甩衣袖。 大概是因为慕家的遗传都不是很差,慕清凡的面容也可以用俊郎来形容,只是眉宇与眼神中相较于慕清郢的冷,而慕清凡更加多的便是一份阴狠,只因为他眼神里若有似无所闪烁着那一道幽光却是阴险之人贯有的。 对于慕清凡有意的挑衅,慕清郢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置理喻c。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置在北苑的那个女人是谁?”慕清凡冷声一哼。 “你倒真是很有能耐,能拐得走和亲的定国公主。” “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他道。 “不论你再怎么有能耐,也只是个庶子罢了,这南昌平王的位置,甚至当父亲的大业完成,那一人之下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说完了?”对于慕清凡的得寸进尺,慕清郢并没有理喻,只是转身望着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你……”慕清凡深吸口气:“嚣张也只是一时,你说,如果,那定国公主知道你曾经做了什么会怎么样?e” “我听说你们感情不错,泠儿还说,你将会娶她!只可惜啊……”慕清凡轻笑一声。 “离她远点儿,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冷目,他伸手就这么揪住了慕清凡胸口的衣衫警告着,慕清凡的神色一惊,并没有预料到慕清郢会有这样的动作。 “你可以试试!”警告!最后,他就这么丢了手,未有理喻慕清凡那愤恨的眼神。 大约行了两步,慕清郢停住了步子:“我说到做到,如若你要打她半分主意,我就送你下去对我娘当面道歉!”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清凡的面色一沉,他想着若不是有南昌平王府这个嫡出的大公子的身份,有父王护着,三年前他早已经让慕清郢一刀毙命了。 可,他天生为人自傲,怎能因为这一句威胁的语调都忌惮他! 好啊,跟他玩,那他倒要看看最后是谁送谁下去。 就任由着慕清郢再嚣张些时日,这日子估计也不太长了。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慕清郢路过东苑的时候,凑巧遇到了平王妃,被行来的平王妃唤停住了步子。 “方才我望见了你和凡儿,?你们兄弟两人没起什么冲突吧?”平王妃轻声询问着。 “王妃多虑了,若没有什么事,郢儿先告退了。”他礼貌性的回答着。 “郢儿,你还在怪我没有管教好凡儿,对你和你……” “王妃多虑了,郢儿却有要事!”他道着,行了一礼未有顾虑王妃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径自向北苑走去。 望着慕清郢离去的背影,平王妃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晦暗。 “王妃,如今这二公子是越来越疏远您了。”一旁服侍多年的老婢女望着慕清郢离去的背影,对着平王妃轻声道。 “到底是那个贱/人的种,养不亲的,先放纵着,等王爷将来继承大业的时候,再除之而后快,我觉不允许谁挡在我的凡儿面前,做块随时威胁的绊脚石。” “那,北苑的那个姑娘?”老婢子又问。 “先查查来历!” “是!”老婢子这才点头道。 *** 慕清郢回到北苑的时候凑巧慕清泠也在,两个女儿家有说有笑的。 见到他回来的时候,慕清泠唤了句二哥,凉欢这才抬头,就见慕清郢已经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刚刚我们还提到了你呢?”慕清泠笑了笑,对着走来的慕清郢说到。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大概是隔得近,慕清泠能瞧见慕清郢今日暗沉的脸色,以往的慕清郢脸色虽然沉冷却没有今日这般黯然。 “没有!”慕清郢淡淡的摇了摇头,但慕清泠仍旧有些疑惑。 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凉欢身上,他问:“今日北苑有没有其他人来?” “没有啊!就我一个!”慕清泠抢先答道。 慕清郢似乎这才安心下来。 凉欢似乎也能感觉出来,慕清郢今日有些不寻常。 “对了二哥,我能带凉欢姐去我的锦绣阁做客吗?”那锦绣阁是平王亲自吩咐替她搭建的及笄的礼物。 那可是请了整个南昌最著名的搭建师傅,特意照着图纸细细的搭建雕琢而成的。 偌大的院子里,里面栽种上了各种的花卉植物,远远的仍旧能闻到那些鲜花的香味,还有亭台水榭间的独特设计也是尤为的出众。 因此她的院子虽小,但是应该也算得上能见人的。 她想着慕清郢应该也能答应的吧! 却没料到等了许久换来了这么一句:“不行!” 而这句冷冷的不行的主人正是慕清郢。 “为什么?”幻想破灭,慕清泠问道。 “我怕她落水!”慕清郢淡淡敷衍的回答道。 “借口!”慕清泠道着,她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掉下去啊!更何况又不是盖在水上,只是四面砌的小池子罢了。 “我都住了这么几年了也没有掉下去;我知道二哥看凉欢姐看得紧,可是就几步路的地方,也相当于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吗?”见慕清郢的脸色仍旧没有缓和,慕清泠使出了小时候惯用的伎俩,软磨硬泡着。 “欢儿对王府不熟悉。” “有我引路,还有司颦和小如儿跟着,本来就怕二哥你生气所以才等你回来告诉你一声,不然的话,我一早便将凉欢姐姐带出去了。” “二哥,凉欢姐姐她是你的心上人,不是你的犯人,你整天将她关在北苑里会憋出病来的。“”慕清泠看着他道着。 “这事不需要你来管!”慕清郢瞥了她一眼沉冷着声。 “我是为你着想。”慕清泠狠狠地瞪了慕清郢一眼有些生气,转身深吸口气对着凉欢道:“凉欢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说完,已经转身离开。 “泠儿……” 凉欢本想叫住慕清泠的,怎奈她前行的步子实在是太快,才刚叫出两个字,房门砰的一声,被慕清泠狠狠的带上了。 ---题外话--- ps:明天要去医院,第一更凌晨先更,明天下午要是回来得早的话,就立即更第二更,最迟不超过下午六点,谢谢亲们的订阅,么么哒。。。。。。 第220章:狂风骤雨般密集的吻,阔洒开来 室内沉寂,凉欢的视线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有些担忧。 凉欢想,眼前的慕清郢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否则他不会这样的,至少以她对慕清郢的了解,慕清郢不至于这样。 想着,她站起来身来走到慕清郢身边,伸出手正要触到慕清郢的额头时却被他抢先一步的握住了,然后她听到了慕清郢的声音,有些淡淡的迷惘。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就好像慕清泠说的,他这样将凉欢关着,跟关押着一个犯人有什么区别。 凉欢就看着这样的慕清郢有些心疼,她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你是怕我出什么意外是不是?”凉欢道着,是了,慕清郢是担心她。 今日,慕清泠跟她讲过很多事情,包括自小慕清郢便和她一母所出的亲哥哥慕清凡的事情。 慕清泠告诉她,慕清凡自小便对慕清郢怀有偏见,现在这偏见也更深,她一个中间人自是想两位哥哥重归于好的,可,这也仅是个美好的幻想c。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所处的环境也遇到过这种,兄弟之间的隔阂与互相不屑。 霍和硕和霍衡野曾经也刀剑相向过,霍和硕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深得霍将军的器重,至于霍衡野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暗地里也对霍和硕不屑一顾,凉欢曾经不止一次偷听到霍和硕和柳朗月谈论他家大哥的不耻行径。 大抵都是些闲碎的家务事,只有一次霍和硕带兵出征差点中了埋伏,霍衡野不仅没有支援,反而让大军撤离,幸而柳朗月出现的即使,才不至于战死沙场。 再有就是太子哥哥和司徒澈的例子,若不是司徒澈的暗地里使出的阴谋诡计,大哥又怎么会让皇上废黜太子之位随军出征。 也因此,她想大概是慕清郢担心自己去锦绣阁的途中遇到那慕清泠口中的大哥,出什么意外! 她的确不能再给慕清郢惹上什么麻烦,若是自己定国公主的身份被那些有心之人查了去,以此谋害或者作为把柄,这样会伙计慕清郢的,这可是杀头的死罪e。 慕清郢从来未有想到眼前这个荏弱的女子会这样的了解,为他着想。 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凉欢,他的脑海中不听的回旋着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慕兄,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欢儿交于你我很放心。 他记得,司徒逸曾经不止一次这么强调。 虽然你为庶出,但是和凡儿相比,为父还是将大任寄于你的肩上的,所以,不要让为父失望! 他也曾记得父亲不止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凉欢是这么说的。 不要陷进去太深,否则等放手的时候,会伤的体无完肤! 明泽烨确实这样告诫他的。 你说,如果那北苑里的定国公主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会怎样? 然而,慕清凡是这样威胁他的。 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凉欢,她那双漆黑的水汪汪的眸子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那里面有着的是满满的担忧! 这个女人,曾经他一度的认为只是救命之恩。 曾经,他以为只是一种责任! 曾经,他甚至以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凉欢在他心里的分量重了起来。 或许是从那场黄沙大漠中的劫杀开始。 亦或许,是更早,早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可是,当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呢? 眼前的女子还会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待着自己吗? 他不敢想象。 意识开始紧揪着,他却不想放开。 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心有那么一丝彷徨与不安,握着凉欢的手忽的一收紧,她的身子便这么稳稳的靠在了慕清郢的怀中。 凉欢甚至能感受慕清郢浓/重的呼吸声。 紧接着是那如狂风骤雨的密集的吻,一/寸一/寸从她的唇上阔洒开来。 她睁大了双眼,可是却未有挣/扎,只能任由着他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外衫已被/褪/去,他能瞧见慕清郢那漆黑的眸子里的一簇小小的火苗。 “阿清……”她被慕清郢抱在怀中,有些怯怯的唤了一句。 “……”没有反应。 慕清郢只是盯着她,就这么静静地,漆黑的眸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有些担忧,想要再一次的伸手去触摸慕清郢的额头,却再一次的被那只大手给阻拦了下来。 他看着她,眼神莫名的有些复杂! “我,我只是担心你!”凉欢小声的呓语着,望进慕清郢深邃的眼中。 只是担心他,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的身体! 她总觉得慕清郢有心事,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或者,慕清郢是存心的想要欺瞒她,怕她担忧! 因此,或许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没事的。”慕清郢终于回答了她三个字,温温润润的。 “没事就好!”凉欢笑了笑,伸手环过慕清郢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小脑袋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恍若这样才能安心。 他心旌一动,抱着凉欢的手也微微的收紧,方才停住的步子,此刻又移/动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被慕清郢搁在了床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现下是白日,我不累!”她以为慕清郢是想让她休息! 到底是天真的不经人事,不知道此刻慕清郢眼眸中那一簇隐隐燃着的火苗代表着什么! 就被凉欢那双澄澈的眸子,这么看着,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脑子里所想着的东西是那么的令人发指。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说着,他将床榻上的女子抱了起来。 “泠儿估计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了。”想起了方才慕清泠生气的离开,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会儿,脸上的冷淡微微的和缓了些。 “其实……”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双手进我成那一团白玉小结着,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望着怀中的女子,轻声询问着。 ---题外话--- ps:回来了,二更奉上,么么哒,亲们可以畅所欲言滴哟~~~~这几章都很温馨,而且甜得不得了! 第221章:我想,要/你完全只属于我一人 “怎么了?”他望着怀中的女子,轻声询问着。 “我想去锦绣阁走走!”这北苑虽然也不小,但是她仍旧想要出去走走,就去慕清泠的锦绣阁,她能看出来,慕清泠是真的很在意慕清郢这个哥哥,也不想兄妹两人闹得那么不愉快。 “泠儿说,她那里有许多的奇花异草,我想去看看!”她有补充道。 “如果……”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没什么反应,她就想着或许他是生气了,正想要说如果不方便她还是在这北苑待着的时候,慕清郢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那,我陪你去吧!”终归还是妥协了,就去慕清泠方才说着的c。 他的确没有必要限制凉欢的自由,只将她禁锢在北苑。 终归是放在心上的人,不是关在园里,限制自由的人。 得到慕清郢的特许的时候,凉欢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颜,点了点头e。 然后对着他开口道:“你方才确实对泠儿太过冷淡了,她终归对你这个兄长如亲人,言听计从的,也是在为我着想。” “哈……”慕清郢笑了笑。 “好,待会儿我向她赔罪!”他道。 “现在就已经开始行使嫂子的权利了,就已经偏向她了?” 这句话,却惊得凉欢一阵微鄂,方才慕清郢说的什么? 她有些不敢置信! 望着怀中女子这般模样,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知道吗?方才,我并不是想让你休息!”他微笑着。 “……”凉欢疑惑。 “我……哈……”然后,慕清郢又笑了。 后知后觉,她终于知道了慕清郢想要说些什么,只因为慕清郢接下来的一个吻已经表明了一切,这个吻霸道且专属,而且还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后来,他听到了慕清郢那饱含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想要/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任谁,都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而方才,她竟然没有发现。 天啦,她那时候外套都被剥了,然后人又被慕清郢安置在了床上。 最后,她来了一句什么? “其实,我还不累,不想休息!”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是那么的令人堪忧! 哑口无言,如果眼下有那么一个地洞的话,她绝对会钻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慕清郢一路抱着她出了房门,下了阁楼,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了正从厨房吩咐回来的小如儿,小如儿见状有些吃惊,垂下头请安着。 毕竟是个小姑娘,见到这种情况也只有脸红心跳的避开视线。 “已经吩咐厨房做晚膳了吗?”恍若想起了什么,慕清郢询问着。 “回二公子,已经吩咐了,还是按你以往交代的分量给安排的。”小如儿回答着。 “让厨房再做几道小菜,郡主喜欢的,做好了带到锦绣阁去。” “是!”小如儿领了吩咐,又转身往厨房走去。 到了北苑的门口,凉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放我下来吧!”她道,方才脸儿上的红晕已经褪去。 “为何?”不知怎的,慕清郢竟然起了想要好生逗/弄她一番的心思。 “我觉得这样挺好!”他笑着。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凉欢的声音低了低。 这北苑人少,除了慕清郢的贴身护卫易风和小如儿过后,就只有他和慕清郢两人,这么亲昵的动作自是没几人看见。 可是出了这北苑门口,外面这么多侍从奴婢的,若是被他们这么看见慕清郢这么抱着自己,免不了又嚼了什么耳根子去。 虽然,这些人不认识她,但背后被人议论她总觉得有些不好。 “外面这么多人,看到了不好!”她小声道。 慕清郢看着她小脸微红的样子,方才的不愉悦似乎也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笑了笑,才将她搁下地,只是却拿起了凉欢的左手,自己的右手手指顺势与她的左手交叠着然后紧握。 笑了笑:“这样总可以了吧!”他笑。 凉欢也笑了。 *** 慕清泠回到锦绣阁的时候心情郁闷至极,就见司颦通传王妃嘱咐了今晚一起用膳,也被她以三声不去为由给打发了。 司颦踌躇了半晌,也知晓自己主子的脾气,无奈之下也只得转身前往王妃所住的东苑去禀报着。 却没曾想走到锦绣阁外的时候,凑巧见到前往此处的凉欢和慕清郢两人。 “二公子,凉欢姑娘!”她有礼的请着安。 “郡主呢?”慕清郢瞧了瞧司颦,询问道。 “郡主在闺房里,不过,似乎是不太高兴。”司颦小心翼翼的道着。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司颦退下。 “她总爱闹些脾气!”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去看看吧!”凉欢摇了摇慕清郢的手臂,轻声道着。 两人这才上了阁楼,来到了房门外,敲了敲门! “都说了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啦!别再敲了!”屋子里的慕清泠因为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敲门声,显得更加的烦躁,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门声。 屋外,慕清郢和凉欢相识一眼,无可奈何! “听话,开门!”虽然慕清郢此时无可奈何,可那话怎么听着也稍稍有些严肃! 大概是听到了慕清郢的声音,慕清泠的眼波微微触动,视线往门口的方向瞥去一眼! 咬了咬牙!方才还对她冷冷淡淡的,这会儿怎么了转性了? 不是说不让凉欢来这锦绣阁吗? 不是认为她锦绣阁随时都有可能塌陷的吗? 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开门!”慕清郢的声音有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慕清泠恍若听不见一般,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屋外,慕清郢深吸口气,对着凉欢道着:“她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改日再来!” 说完,拉着凉欢的小手就准备离去,却才转身,房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就见慕清泠双手扶着门把,望着眼前的慕清郢和凉欢。 “进来了!”她唤道,虽然语气有些不情不愿的,但也不难看出这个丫头其实对慕清郢是无可奈何,或许是自小太依赖着慕清郢。 也或许是这两兄妹都太了解彼此的脾气! 第222章:这个吻,害怕的想要把对方紧紧的锁住! 果然,慕清泠方才的怒气恍若都烟消云散了一般,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慕清郢就来到了凉欢的身旁,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早已经将方才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欢儿姐姐,我告诉你哟,我二哥最讨厌了!”对着慕清郢皱了皱鼻子,她想一旁的凉欢抱怨着。 “关在他那没什么景致的北苑多无聊啊!以后我带你多到我这儿来走走,看看池子里的锦鲤院子里的花,喷水的假山,可比在他的北苑看那池子里枯萎的一大片荷花漂亮多了。” 对于慕清泠慕清郢无可奈何,只是神色复杂的看和她。 有时候他想着慕清泠到底还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不能将心底的怨都莫名的给了这么个孩子,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许也应该说从小自己亲手带大的c。 只因为,慕清泠一有空闲就跟着自个儿的身后黏着跑,好几次还看得紧紧的,一看到明泽烨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都会冲上去小小的身子将他护在身后,宣誓着:二哥是我的,不许你欺负他! 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了,或许是因为从小只有慕清泠这么一个妹妹的缘故,尽管不是一母所出他也是极宠着她的,以至于发生了母亲那件事情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慕清泠! 虽然母亲的死和慕清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和慕清凡一母所出,而真相又太过出乎他的意料e。 以往他从不知道王妃对待他的亲切与和蔼可亲下,竟然是那样的狠毒想要致他们死于非命,而慕清凡则是自小将他侍卫眼中之丁,就连那次在明湖畔的他伤痕累累被凉欢所救,那也是慕清凡的杰作,他们母子两人无恶不作,可是眼前的慕清泠却又太过天真,什么都不知道。 傍晚,太阳悄悄的躲进了云朵里,日暮暗沉着。 如儿已经提着做好的饭菜到了锦绣阁,桌上是亦如以往慕清郢吩咐她为凉欢所作的菜,而多的几道则是按照慕清泠的口味吩咐厨子做的。 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慕清泠自是喜笑颜开! 拿起了碗筷,她夹了道自己喜欢的红烧狮子头,倒还真的很好吃。 “北苑的厨子做的饭好吃,比母妃东院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说着,她又吃了一口。 一旁的慕清郢和凉欢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他拿起了筷子替凉欢添了菜在碗中:“多吃点!”他道,声音温柔的令人沉溺! 餐桌上的气氛很是温馨。 平王妃来的时候,凑巧在门外瞧见了这一幕,面色有些微恙。 视线略过一旁的司颦,沉冷着声道着:“方才你说郡主很生气,不想吃晚膳?”那眼神,让司颦心旌一颤,甚至声音都在颤抖。 “禀娘娘……是的。”她小心的回答着。 “这,像是没有心情?”她眼角瞥着不远处饭桌上尽兴的几人,道着。 “奴……奴婢该死!”司颦胆怯的跪倒在地。 “下去领罚吧!”王妃的语气慵懒,右手向后轻轻地扬了扬。 “是……”司颦颤抖着声音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锦绣阁外走去。 只是那迈着的步子有些不稳,只因为她知晓所谓的领罚可是三十鞭子,那一鞕鞕的蘸了盐水的鞭子打下来,不仅皮开肉绽,而且还痛彻心扉。 “那娘娘,我们还进去吗?”一旁提着食篮的老宫婢询问着。 “怎么不进去,到底泠儿是我生下的。”平王妃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和慕清郢一行人吃饭,兴高采烈的慕清泠,忽然眼色狠戾起来。 却仅在一瞬间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慈蔼亲和。 “我倒是想你又在闹什么脾气,现在看着还挺开心的。”她的脸上带着笑,跨进了门内。 “母,母妃!”慕清泠停掉了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唤着。 “郢儿也在!”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慕清郢的身上,她笑了笑唤着。 慕清郢站起身来对着她行了一礼,一旁的凉欢也站起来身来,欠了安问了声安好。 “这就太多礼了。”平王妃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女儿,招手唤了身后的老婢子。 “陈妈妈……” “是,王妃!”陈妈妈应了声,走上前来,将食盒里面的饭菜一一的摆上了桌。 “这些是母妃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喜欢的,既然现在有胃口就一起吃了吧!”说着,她拍了拍慕清泠搁在她袖间的手,这时视线才落到了慕清郢身旁的凉欢身上。 “这位就是郢儿带进府中的姑娘吧!”她瞧着笑了笑:“是个温婉的可人儿。” “王妃过奖了!”凉欢欠了一礼,轻声道着,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个脸上带笑看似亲和的王妃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哈……都站着干嘛!坐下用膳啊,我就是听司颦说泠儿这小丫头又在闹郡主脾气,不吃不喝的,特意过来看看。”她笑着,牵着慕清泠的手走向了桌边。 “你这丫头啊!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也只有你二哥的话你还能听得进去。” “郢儿,坐下用膳啊!”她瞧了瞧一旁的慕清郢唤道。 慕清郢这才坐了下来。 “今儿个,不介意我陪你们坐一桌吧!”陈妈妈将那副碗筷摆在了平王妃的面前。 “怎么会,母妃来吃虾……”慕清泠说着,替平王妃夹了一只虾在碗里! 不知怎么的,自从平王妃来后,桌上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等到用膳完毕过后,慕清郢才牵着她的手向平王妃道了别,往锦绣阁外走去。 平王妃还笑着对凉欢说让她别一个人总在北苑待着,没事可以和慕清泠一起到东苑的主阁陪他说会儿话。 一路上凉欢能感受到慕清郢的闷声不语,恍若并不是那样的简单。 她跟着他的步伐,一直走到了北苑门口,进了门,他才转过身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月亮已经升起,黑云笼罩了整个天空,院子里简单的点上了几盏夜灯,照亮了各处。 晕黄的光线下他能看到慕清郢紧皱的眉,有些心疼。 第223章:“我会克制我自己!”他温柔的回答着 她深吸口气,慕清郢就这么一把抱起了她,那晕黄的夜灯下他能看见慕清郢棱角分明的脸上. 他的眼神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自己,那里面的光亮恍若是在勾勒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灵魂。 凉欢伸出手,轻轻的捧住了慕清郢的脸,深知,今夜或许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吻那么简单。 可是,她想着,不管接下来慕清郢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做,她都不会拒绝。 只因为,她的满心满眼中,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找不出来第二个人的影子了c。 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了眼前的男人的身上。 这个男人就像四月盛开的罂粟花,听人说只要一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而对于她来说,慕清郢就是那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而她浑身上下甚至自己的骨血里已经沾染上再也戒不掉了e。 “欢儿!”果然,慕清郢的声音暖暖的响了起来。 凉欢蜷唇仍旧这么静静地看着抱着他的慕清郢,柔柔的应了一声嗯! “我可以?”他问,那语调很轻很轻,可是眼底的那抹温柔却尤为的浓。 她笑:“如果我说不可以?” “我会克制我自己!”他温柔的回答着。 这个男人是真的在意她,真的一心里只在乎她的感受,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就这么轻轻的凑上自己的唇,在他的唇边印上了自己的答案。 “我愿意!” 这三个字吐出来时,她能明显的感觉慕清郢的身子微微一怔,继而紧盯着自己。 她有些害羞的低垂下了头,或许是因为方才印在慕清郢唇上的一吻。 “欢儿……”他唤,声音很轻很轻。 “欢儿……”他唤,是微微颤抖的喜悦。 “欢儿……”他唤,是噬入骨髓的爱恋。 “欢儿……欢儿……欢儿……”他不停地唤了一遍又一遍,凉凉月色下,她就这么被慕清郢抱在怀里,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唤着自己。 然而,后来…… 后来,那所谓的愿意不过就是慕清郢搂着自己同榻而眠了一晚,什么也没有做。 就这么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躺在那张榻上,一次又一次的唤着她的名字。 渐渐地睡去了。 **&** 早上醒来的时候,慕清郢已经没有在了身边,她摸着身旁那仍旧还存有慕清郢余温的被角,就这么紧紧的我在手心里,她的唇间蜷开了一抹甜甜的笑痕! 他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停止,是害怕吓着了自己! “阿清……” “阿清……”她笑着,将头埋到了被子里。 是从心底泛起的喜悦! “姑娘,你醒了吗?”如儿的声音在方外小心翼翼的响了起来。 今早慕清郢离开主阁的时候,就吩咐过她不要去打扰凉欢休息! 那时候她脸儿微红似乎是想歪了什么? 再怎么也倒是挺让人误会的,毕竟慕清郢每日夜晚几乎都是在这阁楼姑娘的房间里留宿的。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才前往厨房打了盆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好不容易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唤道。 果然,房里传来了凉欢的声音!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凉欢已经下了床,如儿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替她找出了一件淡紫色的裙装,简单的荷叶袖微笑着。 “姑娘今日穿这件吧!和你平日里放在首饰盒里的那支紫色和花簪比较相衬!”平日里看凉欢每次都望着那支紫色和花簪发呆,她想着那支钗也应该是二公子送给凉欢的! 凉欢看着那件淡紫色的衣裙,微笑的点了点头。 简单的梳洗打扮过后,如儿将那支钗盒里的钗拿了起来,戴在了凉欢的头上,果然,很般配!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凉欢蜷开了唇,笑了! 慕清泠今日晌午又来了,吵嚷着要带着凉欢到街上去逛一逛,凉欢无可奈何也只得任由着慕清泠拉着自己离去。 如儿看着阻止不了,也只能跟在她们身后。 “姑娘,太阳很大,撑把油纸伞遮一遮吧!”如儿体贴的替凉欢撑好油纸伞,跟在身后。 “诶,如儿,你可真是个大麻烦!”慕清泠看着眼前紧张的如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着,她还真的谢谢她家司颦病了,不然跟着自己也不舒服。 有这个丫头大惊小怪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害得她想要好好的跟凉欢说句话都不行,狠狠地赏了如儿一个白眼。 如儿虽有委屈但是也怕凉欢出点儿什么意外自己难以向二公子交代,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为大,怕的当然是自己性情不定的主子! “如儿的使命就是照顾姑娘。”小丫头还一个劲儿的宣示着自己的使命,慕清泠无奈的摇了摇头。 “凉欢姐,如儿可真是个好丫头!”她无奈的看了看一旁的凉欢。 “我想想,我们今天先去哪里逛逛?”忽然,慕清泠停住了步子,很是认真的摸着下巴四处张望着。 平日里她一个人出来也就四处转转罢了,一般情况下就去天香楼里吃些烤乳鸽,蓬莱阁里瞧瞧那些文人墨客下下棋,写写书法,最多的情况下也是打打小混混然后四处闯个祸,不久前还把城南王家的公子打成了熊猫眼。 可是今天带了凉欢出来她自是不能闯什么祸的,不然祸及了凉欢,二哥自是不会轻易的原谅她,就算没有祸及,若是二哥知道了也会生她的气的。 都说净月阁的莫婉言唱的曲子天下第一,她倒是前去听过一回,的确是所谓的不错;若是让给她唱,她自个儿也是唱不出来的。 可是那净月阁却不是清白的姑娘家随意进出的地方,还记得上次她也是偷偷的换了男装进去的,然后这个主意在她的脑海里给打住了,若是二哥知道她将凉欢拐到了那个地方还得了。 可,还能去哪儿呢?慕清泠踌躇着。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天香楼那个地方要清净一点儿,一个偌大的高级酒楼也翻不出多大的事儿来,就算没有什么醉人的小曲儿听,至少还有许多好吃的在那儿! 想着,慕清泠立即就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第224章:凉欢醉酒,再遇白皓阙 “凉欢姐,你怎么了?”察觉到凉欢的脸色微微有异,慕清泠疑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对吃真的挺有研究的。”凉欢摇了摇头,对着慕清泠笑道。 “这是当然,凉欢姐他们家的菜肴可美味了。”慕清泠笑着回答着,那笑容纯真且污垢,从身旁的筷笼子里拿出了一双筷子摆在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姐,你喝酒吗?”像是想到了什么,慕清泠眨着那漆黑的大眼睛凑近眼前的凉欢询问着。 “酒?”凉欢想了想回答道:“有时候会喝一点儿。”她道c。 自小便很少喝酒,唯一喝的最多的一次也是为情所伤的那次,因为对柳朗月那段感情的放下。 “会喝就行,天香楼的梨花酒可是香醇的不得了。”慕清泠打了个响指,那小眼睛里的光亮的不得了,可见心底的开心。 唤来了小二又嘱咐着上一壶上好的梨花酒,这才作罢e! 凉欢也不好拒绝,也只能由着她。 一桌子的好菜就两个人又怎么用得完,凉欢看着一旁的如儿唤了一同坐下来,可这个丫头似乎也是铁打不动还站在那里,说什么奴婢怎么能同主子坐在一起。 倒是慕清泠聪明直接正儿八经的清咳两声道着,若是不坐下来逆了主子的意,就把人赶出王府去,在打个十来板子,如儿的脸色都变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挨着两人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这才对嘛!”慕清泠看着这么听话的如儿,满意的笑了笑。 “凉欢姐,你尝尝他们这儿的菜。”说着,慕清泠帮凉欢不停地添满了一碗的菜。 “再堆上来,我就要隔着碗喊你了。”凉欢无可奈何。 “你这么瘦弱,就该多补一补,这样我二哥抱起来才软软的。”慕清泠说着。 凉欢的脸儿一红,这都说的什么什么,眼前的慕清泠总是这样的胡乱说话,低下头,一个劲儿的吃着碗里的东西,断开了话题。 慕清泠看着这样脸红的凉欢,笑了笑,也兀自开心的吃了起来。 “凉欢姐,你真得喝喝他们这儿的梨花酒,很好喝哟,味道清淡也不冲。”说着,她替凉欢斟上了一杯! 凉欢接过点了点头。 “姑娘,少喝点!”如儿看着,还是小心的嘱咐着,若是喝醉了被二公子知道了,她有的挨骂了。 “你吃你的,凉欢姐喝多喝少我心里有数的。”这会儿慕清泠倒拿出了小姐的架势,让一旁的如儿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凉欢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慕清泠道着:“泠儿,你别把如儿给吓坏了。” 又对着一旁的如儿道:“我会少喝的。” 喝多了,慕清郢也不许,她想着,倘若慕清郢知道她被慕清泠这个妹妹带出来喝了酒,只有一点点才好,若是多了,醉了,眼前的慕清泠可就有的受了,这点儿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小小的呡了一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她曾经也喝过。 多久以前了?她在脑海里回旋着。 那似乎是太子哥哥送来的,那年是太子哥哥的大婚,可是自己只能在别院甚至不能出席,那天她本来心情郁闷的。 后来,柳朗月和霍和硕来了,带了许多她喜爱吃的菜都是大哥准备给自己的,又怕她一个人在明湖别院伤神,所以特意让柳朗月和霍和硕来陪她说会儿话。 那日,他们所带的酒就是这梨花酒,和这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熟悉的味道。 “不好喝吗?”慕清泠紧盯着眼前的凉欢,望着她脸上那莫名复杂的表情,有那么一丝黯然,但很快又换上了莫名的浅浅的笑颜,但才半晌又望着那杯子出神着。 “呵……没有,很好,很好喝!”凉欢搁下了手中的杯子,微微笑着。 “刚才我看你的表情,还以为凉欢姐不喜欢这酒的味道。” “怎么会。”凉欢摇了摇头:“有哥哥的味道。”她说着,又直接喝了一口,这一次是将这杯子里的酒给喝完了,有伸出了手去拽了那壶酒有替自己满上了一杯! 然后一口纳入了喉间,接着这个动作持续了三四次每一杯都喝的见底,慕清泠看着,倒还真是吓到了,伸手拿过了凉欢的手中哪壶酒,紧张道。 “凉欢姐,够了够了,再喝下去就醉了,二哥要是知道了会骂惨我的。”再好喝也不能喝这么多啊! 还有那句哥哥的味道,她怎么没喝出来啊!她也喝了两三杯除了是酒的味道,哪里来的哥哥味道。 “没事,我不会醉,再喝一杯,就一杯!”说着不会醉,但是看那醉眼朦胧的样子,慕清泠想这当真是醉了,在摇了摇手中的那壶酒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姑娘好像喝醉了。”如儿的声音在一旁想了起来,有些颤抖,应该是害怕慕清郢的责罚。 “如儿,去让厨房煮完醒酒汤来,凉欢姐这个样子我们也把她带不回去,如果让二哥知道了,我就惨了。”慕清泠凑到了凉欢的面前,对着一旁的如儿吩咐道。 “恩!”如儿点点头,这才匆匆的往厨房走去,桌上就只剩下了凉欢和慕清泠。 “我真的没有醉。”凉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点酒还醉不了我。”她虽然不喝酒,但酒量也不是喝一两杯就醉的。 “泠儿,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大概是喝多了缘故,她对着一旁的慕清泠笑着,拉着她坐了下来。 “凉欢姐,你还好吧?”慕清泠担忧的看着凉欢,询问着。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凉欢笑着视线忽然落到了那桌上的空杯上,表情有些苦涩:“就是,就是想起了哥哥。” 慕清泠似乎记得,凉欢跟自己说过,她的哥哥走失了。 此时,应该是在想着自己的哥哥! “凉欢姐,你会找到他的。”慕清泠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凉欢,劝慰着。 “二哥也会帮你找到他的。” “找到了又怎样,我也只会害了他们!”凉欢说着,苦涩一笑。 慕清泠听不懂,也不知道凉欢说的什么,只是有些心疼。 第225章:慕清郢吃醋了! 4000+ 凉欢抬眸,在看到白皓阙的时候有那么片刻的怔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有些出神,脑子里晕眩眩的,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是熟悉,却又忆及不起是什么时候。 伸手还想再够一旁的酒壶之时,却被白皓阙给多了下来。 “不会喝就别喝这么多酒,慕清郢都不看着你吗?”白皓阙皱了皱眉,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然后不顾慕清泠是不是坐在凉欢的旁边,拽了一旁的凳子也在凉欢的另一旁坐了下来,就这么肆意的将凉欢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靠去,将那碗醒酒汤抵在她的嘴角。 “喝下这个,一会儿就好了。c” 慕清泠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现在还给凉欢喝什么样,她气急,拍桌伸手想要将凉欢给抢过来,可男子的伸手即便是双手都没有空闲的情况下仍旧能躲过她所赐来的几招,这倒真是让慕清泠气结。 端起桌上的那碗冰糖雪儿羹就直接往白皓阙的方向泼去,白皓阙一个转身连抱着怀中的凉欢闪到了一旁,那碗雪耳羹就这么洒在方才的位置,砰……连带装雪耳羹的大碗已经摔成了残片。 白皓阙看着眼前的慕清泠摇了摇头:“一个大姑娘,做事情怎么这么冲动,你出门也没带脑子吗?”他说着,恍若对慕清泠这样行为极为的不认同,执意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冷冷的觑了她一眼e。 慕清泠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被人这么贬低过说自己没带脑子,深深的抽了几口气,怒目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这南昌谁敢惹他,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命了。 长得好看怎么样,长得好看就可以这样侮辱一个姑娘,说别人没脑子了,说她没脑子,她待会儿绝对要打得眼前这个男人没脑袋。 “本姑娘愿意,本姑娘喜欢,本姑娘就是看不惯,本姑娘就爱这么做,你管得着吗?你这登徒浪子,快放开我凉欢姐,否则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慕清泠仰着头,左手叉腰右手就这么指着不远处的白皓阙叫嚣着。 面对这样泼蛮的慕清泠,白皓阙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姑娘日后怕是也嫁不出去了。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快把我凉欢姐还给我,否则我让你躺着离开这天香楼。”慕清泠再一次的对着眼前的白皓阙道着。 “尹向,这姑娘太吵了,把他嘴给我封上。”白皓阙着实没有这么多时间来跟慕清泠绽开什么语言上的讨论,对着不远处的尹向淡淡的道了句。 果然,这句话让一旁的慕清泠彻底的恼了,封她的嘴,她现在就要了这个男人的命,说时迟那时快,等准备自己上前动手的时候,身前一个身影闪过,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郡主……”此时,如儿已经赶了过来,瞧见了此刻这个地方恍若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混战一样,有些吃惊的望着一旁动弹不得的慕清泠。 如果她没看错,前边搂着凉欢的那个红衣公子就是方才接住那碗解酒汤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儿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家主子被欺负了,手中的那碗刚拿过的醒酒汤的就这么落到了地上,然后小丫头惊慌的叫了起来。 “救命啊……”话刚下,又被一旁的尹向给点住了穴。 酒楼里的食客此时有些好奇的都瞧着这边,但最后都在看到尹向那冰冷的眼神之时又胆怯的缩回了自个儿的餐桌前,当没事人事的用着膳。 其实,也都怕引火上身了。 或许,是那碗醒酒汤起了作用,也或许凉欢的酒并没有醉的那么的深,此时的神智已经渐渐的恢复了。 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红衣男子,微微的有些讶异。 “白,白公子?”她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太阳穴,小脸儿上有那么一丝倦倦的醉意。 “醒了,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还好今天遇到的是我。”白皓阙看着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那日一别已经有一月之久了吧! “我四处闲逛,凑巧来南昌兜一圈儿!”白皓阙笑了笑,惬意的道着。 “哦!”凉欢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在白皓阙的怀中,慌忙的从他的怀中逃出,站到了另外一边,扶住了一旁的窗沿站直了身子。 白皓阙怀中一空,垂下了双手笑了笑。 凉欢的视线这才看见了眼前的慕清泠和如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那眼神错愕的望着自己与白皓阙,眉宇紧皱着。 “她们怎么了?”她问。 白皓阙笑了笑:“哦,这小姑娘太吵了,我让她待着静一静。”他轻巧的说着。 凉欢多少也能知晓发生了什么,看着这地面的一地狼狈,她想,定是方才慕清泠与眼前的白皓阙起了争执。 “泠儿她还是个小姑娘,若是那里冒犯了白公子你还望您宽恕。”她道着。 “这小姑娘看起来和你也差不多,我就好奇你两人的脾气怎么差这么多。”他看着凉欢,走到了慕清泠的面前,伸手随意的在她的背后点了两下,慕清泠立即得到了自由。 伸手就啪的想要给白皓阙一巴掌打去,却被他给握住了手腕,眉心拧得更紧了。 “你这个混账,把本姑娘给放开!” 这样的状况让凉欢皱了皱眉,伸手那手就这么落在了白皓阙的手臂之上:“她并非有意,她只是以为你欺负我。” 白皓阙望着眼前的凉欢,眼波微微蠕动,然后丢开了束缚着慕清泠的手,慕清泠得了自由一把将不远处的凉欢拽到了自己的面前,闪到一边,担忧的看着。 “凉欢姐,你没事吧!我多担心那个登徒浪子对你动手动脚。”她道,将凉欢拉往了自己的身后,怒目瞪视着不远处的白皓阙。 “别这么看我,再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白皓阙倒是潇洒恣意,那望着慕清泠的眼神恍若也说明了一切。 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慕清泠身后的凉欢身上:“欢儿,以后不能喝酒就别喝这么多知道吗?”他笑着,在慕清泠错愕的视线下转身,对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尹向唤了一句。 第226章:好爱,好爱呢… “你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见慕清郢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凉欢没有听慕清郢的话,自己转身去衣柜里拿自己的干衣服,反而担忧的望着眼前的慕清郢道。 “我没事!”慕清郢看着她,久久的才松下口气,摇了摇头。 “不把湿衣服换下来你会受风寒的。”他是关心慕清郢的此时,她早已经忘了自己是一身的湿衣,一心只有慕青郢是不是受了风寒,伸手还没有触上慕清郢的身子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搂住了腰间。 鼻尖充斥着慕清郢身上的味道,甚至能感受他他灼热的呼吸声,等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吻住了。 这个吻温柔且绵长,让她大脑中的意识片刻间一片空白c。 慕清郢吻过她很多次,有温柔,有霸道,但今日更多的便是那深深的渴切。 她承受着最美妙的怜惜,甚至不想松开紧搂着的慕清郢的手。 身子被腾空抱起,她瞧见了慕清郢那双温柔眸子里的怜惜,此时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若你不愿意,我可以……e” 话,被她递上的唇给封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去吻慕清郢,学着她吻着自己的方式,在他的唇上一下下的印下了自己的答案。 此时无声胜有声! 慕清郢的眸中忽然换上了一抹难以言表的欣喜:“下次不要喝酒了,至少,在我不在的情况下。”他道,嗓音里有着低低灼灼的意/乱情/迷。 凉欢的嘴里有着浓浓的梨花酒的味道,他尝着能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呓呓而语的声音。 满意的一笑,他再一次的俯下身子。 两人的衣衫被方才的大雨全部打湿,就这么紧贴着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灼/热的体温。 眨眼,那些湿透的腰带,裙带,便在这闺阁的房间内已经散落在四处,远远望着,倒像是花园里散落的碎花瓣一般。 慕清郢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陈旧的,当然最多便是不久前在去回纥的中途受的那些伤。 凉欢看着,有些心疼,伸手轻轻地落在那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疤上面,她甚至觉得自己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丝丝哽咽。 “还疼吗?”她问,双眼已经雾气朦胧。 慕清郢摇了摇头:“都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道着,手一次又一次的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之上,这些都是慕清郢为她拼命的证据。 “傻瓜!”慕清郢摇了摇头,笑着。 一个大男人,这些伤不算什么! 如儿站在门口,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转身,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的慕清郢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屋子外面的小丫头来了又走,只是一心忘我的吻着我见犹怜的女子。 身上已经不着寸缕,慕清郢看着凉欢的视线有些痴迷,这样的她像极了一幅画,一副青山绿水图,让他移不开眼,也不想撤退。 温柔的吻轻轻地落下。 那感觉恍若是三月飘洒的细雨,让他的理智顿时就像崩断了的琴弦。 唇角轻蜷起一抹笑痕,他满意于当下自己的杰作,看着凉欢汗湿的小脸儿,和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他倒抽口气。 心底那最初的一根弦已经断了,控制不住。 凉欢能感觉到慕清郢的躁动,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 应该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在这些细节的事情的方面,多多少少会羞于启齿。 “阿清……”意识迷惘,她轻唤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他回道,俯身而下,已然没入了深处。 眉头紧皱,方才那剪水秋眸此时微微紧蹙,变了神色,是疼。 搁在他背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指印血痕。 慕清郢的手落在了凉欢的芙颜之上,拇指抡过她眼角留下的那一滴泪,轻柔的道着一声:“对不起。” 即便此时的自己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他仍旧在意着凉欢的感受。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和一个男人靠的如此之近,更遑论是现在这般,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现在的相许。 他们经历了一重又一重的磨难,才有今天,这般彼此的相知相许。 她恍若,恍若想要的更多一点儿。 对,就在这意识深处,就这么逗留一会儿。 对,就是这个节奏,她颤抖着,咬紧了唇. 脑海里闪过的始终是与慕清郢的相识相知,初遇时慕清郢的浑身是血。 替她解围的时候,一字一句的正义言辞。 救她时候的奋不顾身。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她不想放手,也放不开手了。 她恍若,恍若要溺毙在慕清郢深深的温柔里。 这个男人,将会是她一生的归宿。 这个男人,就是她认定的一辈子。 屋外,响起了一声轰雷,紧接着,又是一声,可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屋子里的两人。 **8* 慕清郢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她的眼角还流着泪痕划过的痕迹,应该是方才太过放纵的自己将她给伤了。 只因为怀中的女子是被自己给折腾昏过去的。 有些懊恼,他轻轻地在凉欢的额上印了一吻,满足的笑了笑。 怀中的女子长睫轻轻地颤了颤你睁开了眼睛。 身子有些酸疼,她挪了挪手,便触上了一片滚烫的胸膛。 “醒了?”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慕清郢的手轻轻地将她散乱在前的碎发捋过恰在耳边。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被雨淋湿,衣服和头发都是干的,可现在却已经干了。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可是现在已经是日暮降临了。 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气息,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给合上了,只有窗户还开着。 应该是如儿来过,那时候见到了他们正…… 所以,很自然的回避了带上了门。 “嗯!”凉欢点了点头,想要挪动身子,可是出了酸疼之外。 那私密的一处也隐隐的泛着疼痛,微微皱了皱眉。 慕清郢伸出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搂入怀中:“疼?”那声音,轻轻地落入凉欢的耳中,她的耳根子都泛红了起来,点了点头。 第227章:慕清郢的卧房,很简单 折腾到很晚,后来慕清郢帮她换了件新衣裳,应该是慕清郢特意吩咐如儿给她带过来的。 凉欢没有穿鞋,因为慕清郢抱着她出来的时候就没有,她的纤纤玉足被长长的裙角遮住。 慕清郢又吩咐如儿前去阁楼上,取了双新鞋子过来给她穿上。 那眼神太过温柔,动作无比轻缓,让她想起了方才的欢/爱。 或许是方才两人太过投入,这一次她照样一落到地上就双/腿无力,慕清郢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桌边c。 桌上摆着的是丰盛的菜肴,和一碗散发着氤氲热气的姜汤。 慕清郢将那碗姜汤端了起来,置到了凉欢的面前:“今天淋了雨,喝了这个。”他道,声音还像方才那样好听。 凉欢接了过来,审视着这间卧房e。 这是凉欢第一次进慕清郢的房间,就跟慕清郢的人一样,他的卧室里很简单,没有过于花哨的陈设。 偌大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红木茶几,和一张她所处的圆桌,三两张凳子,墙上挂着的那一把是慕清郢常用的佩剑。 角落里的一张偌大的床占了很大的位置,桌上摆着盆兰花,角落里摆着几盆植物。 在角落里是一个衣柜,那个衣柜不大,却很高,里面大概是放着慕清郢的衣物。 很简单,在没有多余的陈设。 “我经常外出,屋子里也总是空旷的。”见凉欢四处张望着,慕清郢道着。 凉欢这才明白,原来这间屋子他不常在的,难怪这么简单。 手中的那碗姜汤已经减了底,慕清郢拿过她手中的空碗,轻声道。 “饿了吧!先吃些东西。”慕清郢替她添满了菜,递到了她的面前。 凉欢接了过来,她是真的饿了,晌午在天香楼的时候慕清泠虽然点了很多东西,但是她也只吃了一点点,后来多喝了些酒,就没有再吃那些东西了。 再后来,被慕清郢抱回了王府,再后来折腾了许久…… 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闪现着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糟了,糟了,自己肯定魔障了。 凉欢想着,埋首又夹了块东西送进嘴里。 那天晚上,她留在了慕清郢的房间里,两人就睡在那角落里偌大的床上。 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她伸手没有触到慕清郢的身子,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应该是出去了。 这段日子慕清郢似乎真的很忙。 如儿端了盆热水进来,道着二公子已经叫厨房准备好了早餐,就等姑娘梳洗完毕之后用。 凉欢看着桌上,果然已经放好了一个炖盅。 凉欢洗了把脸,她没有梳发髻,因为从昨日开始,她就是披着一头长发的。 她仍旧记得慕清郢迷醉的叫着自己的闺名的时候,温柔的捋着她的一头长发。 而且,这男人的房间里面也没有女子梳洗的东西。 她仍旧是披着一头长发,坐在了桌旁,入耳已经将炖盅里的粥给盛了出来。就搁在了凉欢身前的桌旁。 “二公子吩咐了,今日他和明公子有些事情要商议,晚上应该回来的很晚。”如儿站在一旁道着。 “哦!”凉欢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粥舀了勺放入嘴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波一动。 “二公子有没有就昨日我和郡主出去喝醉了的事情为难郡主?”凉欢问。 如儿摇了摇头:“二公子只是说,以后郡主踏进北苑找姑娘聊天可以,可是,要带姑娘出府的话需要征得二公子的同意才行。” “姑娘,您就放心吧!二公子没有责怪过郡主一句。”如儿说着,这一次就连如儿也觉得奇怪。 早上慕清郢离开的时候竟然连她的疏忽之罪都没有责罚,只是吩咐着要替凉欢准备些什么,也没有吩咐说不让郡主进北苑,只是说着不能让郡主带着姑娘出府,其余一切还可照旧。 “没事就好!”听到这么凉欢松了口气,又舀了口粥入嘴里。 “待会陪我去锦绣阁看看吧!”她道。 “是!”如儿点点头。 用完早饭过后,凉欢便去了锦绣阁。 司颦的病应该是还没好,来开门的时候双腿有些跛,凉欢看着,觉得有些蹊跷。 若说是生了风寒,那也该步子虚浮无力才对,却也不至于这么跛,这样的步子不像是生了病,倒真像是受了伤一样。 她忽然忆及了以往百苓为了护她,被打了板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走路的。 或许,司颦这丫头压根就不是生了病,而是挨了打;这大户人家主子惩罚丫鬟是常事,不会是慕清泠惩罚的,只因为慕清泠那丫头一直以为司颦是受了风寒了,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平王府的另一个主子,平王妃。 想到这里,凉欢常叹口气,也有些心疼着司颦这个丫鬟。 “郡主从昨儿回来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说话,也不用膳的,我也没敢跟王妃禀报,姑娘您来的正好,也帮忙劝劝吧!到底是怎么了?”司颦在前边引着路,边道着。 或许是因为真的害怕了挨那些板子,她不敢去主院禀报,正发愁的时候凉欢来了;司颦想着,自从凉欢进了王府过后慕清泠与她交涉最多,提起凉欢的次数也最多,此时让凉欢劝劝也是再好不过了。 “我去看看!”凉欢点点头。 几人在慕清泠的闺房外停住了步子,敲了两下门,屋子里没有反应。 凉欢伸手又敲了两下,屋子里还是没有反应,若不是司颦说慕清泠昨天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凉欢倒真的以为屋子里空空如也,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泠儿……”凉欢唤了一声。 屋子里坐在床边头靠着床头的慕清泠的眸子突然闪动了一下,接着屋外又传来了一句。 “开门,我在外面。” 然后,房门就这么打开了。 凉欢看着眼前神色颓萎的慕清泠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挥手示意着一旁的司颦和如儿下去。 慕清泠望着眼前的凉欢,这才缓缓道开了口:“凉欢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真的如她所料想的一样慕清郢回府后就没有来她的锦绣阁,她想着或许以后,一直都不会来了。 第228章:真相被戳穿的那天,她会恨他! 得到了这个消息,慕清泠方才的阴郁恍若一瞬间都消散了一般,本来刚才还有些黯然的脸上,此刻却染上了一抹喜悦之色。 这再一次让凉欢证明了,慕清郢在慕清泠的心里真的很重要。 慕清泠的视线忽然瞥见了凉欢脖子上的几点青紫,有些好奇的伸手触了上去。 “咦,凉欢姐你的脖子?”她看着问道,这个团好奇怪,似乎不是手指甲划伤的,也不像是认为所拧的,又不像是什么压着的。 但是青青紫紫的,像是瘀伤c。 “疼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倒真是让凉欢无法回答。 这青青紫紫的东西是昨日慕清郢给她留下的,那是他忘我的证据,她仍旧记得昨日慕清郢的温柔与癫/狂。 想着,脸颊微微的染上了一抹红晕,是羞涩e。 至于怎么回答慕清泠的问题,凉欢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只能摇了摇头。 “我这里有些上好的膏药,你拿着涂抹一下,应该很很快消瘀的。”慕清泠仍旧以为那是瘀伤,这就起身到了一旁的小柜子里的第二屉里拿出了一个漂亮的粉色盒子,地道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看着,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只得取过了慕清泠手中的那盒药膏。 “谢谢。”接过的时候她低着头小脸儿绯红的说了声谢谢。 或许是慕清泠本就粗心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上的事情,反而又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凉欢。 “凉欢姐,为什么那个红衣服男人会唤你的闺名呢?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寻常?救命恩人也不能动手动的。”慕清泠询问着,那日她就疑惑,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嚣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想着,哪日,定要找个时间好好的教训那个男人一番。 “我……”凉欢想起了白皓阙,可是昨日慕清郢带她回王府的时候,甚至连一句白皓阙都没有提及,现在慕清泠这么一提,她也疑惑,可疑惑的不是慕清泠询问为什么白皓阙为什么会换自己闺名的问题。 而是,白皓阙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昌这个地方? 他是冉国的皇族,应该回到冉国才对,可是南昌与去冉国并不顺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凉欢似乎记得在从回纥逃出来的路上,白皓阙受了伤,是慕清郢伤的。 难道? 难道,白皓阙此时是来报仇的? 是因为慕清郢那次伤了他? 想到这里,凉欢的心里一紧;担忧起了慕清郢的安危。 慕清泠见凉欢出神着,也没有多问,也不敢再问。 其一是怕慕清郢生气;其二,便是怕若是真的问出了点什么,慕清郢就更生气了。 “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他曾在路上救过我和你哥哥的命。”凉欢道着,说的也是事实。 “什么?那个讨厌的吃你豆腐的男人还救过我二哥的命,二哥什么时候懦弱到这一步了,需要别人来救他。”在慕清泠的印象中,慕清郢就算再不济也不用别人来就自己吧! 更何况,他堂堂的王府二世子,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要了他的命。 可慕清泠却不知道,那时候身负重伤的慕青郢一个人中了迷迭香又要带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否则,也的确如慕清泠所说,是不需要别人来救的。 “凉欢姐,你和我二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她好奇着,凉欢三句话都不利救命之恩四个字,到底是怎样的处境才会让她遇到那么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情? “为什么你每次提到的最多的便是救命之恩,到底是谁要杀你?” “世仇?还是觊觎你的美色?” 慕清泠抛给了她一连串的问题,就这么期待着看着她渴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我……”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选择了绝口不提。 慕清泠见已经没有了追问下去的必要,自觉地缄口不提,否则等到慕青郢回来又要责怪她了。 她实在是太在意这段亲情,在意这个哥哥,不想再失去。 *** 慕清郢一大早就来到了明泽烨的府中,等着。 今日一早,他收到了来自凤城的飞鸽传书是父亲传来的,大致是收到了王府的消息,知道他已经回到了王府;自然,也知晓凉欢已经在王府了。 父亲在心中提及了让他在南昌好生的整顿,离大业成时应该也不远了。 前方的战事很是吃惊,他听说鸾国的大军被回纥逼得节节退败,主要是因为有诸侯犯上作乱,因此派往前线的士兵撤离了大半前往都城庶守,削弱了前方士兵的势力。 这本该是一场能打赢的仗,可是此时却不一定了,或许,鸾国就此会受到重创。 这些战场上的事情,却是明泽野带来的消息。 “那宫中的皇帝老子大怒,已经将自个儿的儿媳妇和孙子弄到午门放了一把火给烧死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泽烨摇了摇头,应该是惋惜。 “至于,那个太子应该还不知道。”说着明泽烨又是一阵叹息:“可怜啊!自己的妻儿被赐死,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在前方浴血奋战。” “这鸾帝也就是个昏庸的君主,就几个诸侯一逼,便将这小孩和女人给处决,杀女人和孩子,算什么仁君。” “她若是知道,会伤心的。”慕清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口中的那个她自然是指的凉欢。 凉欢和司徒逸的兄妹之情这么深,倘若知晓了自己的侄子与嫂子此时已经远离人世,而且还是这种死法一定会伤心难过,责备自己,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她自己的身上的。 “哎……”明泽烨望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看看,现在的你还真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泽烨道着:“阿郢啊,我已经看你伤神伤心了一次了,不想你再伤一次你明白了吗?” 明泽烨的声音很是认真,从前的慕清郢阳光,潇洒,后来伯母去世了,他变得沉冷寡言,变得冷淡无比;可是去了趟凤城过后,那原本染上了玄冰的黑眸里多了一丝柔情。 慕清郢是他多年的好友,如果他找到了合适的人他自是会祝福的,可是,偏偏慕清郢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曾经的定国公主。 第229章:和心爱的人同床而眠,同桌吃饭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并不是鸾帝想起了别院的凉欢,而是他的推波助澜。 是他让鸾帝想起了还有一个在明湖别院被丢弃的女儿。 也是他丢给了司徒澈一封书信,那上面写着柳朗月和霍和硕偷偷的打算。 他一手策划了一切,包括入住明湖别院,包括杀了司徒宸风。 其实,凉欢被司徒宸风掳走的时候他就在那间楼里的包厢里,看得清清楚楚c。 司徒宸风在占凉欢便宜的时候,他也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即便什么都瞒着凉欢,可是现在对凉欢的爱确是真真实实的。 包括昨日的忘我沉醉,包括看见白皓阙搂着她的时候心中的愤怒,那些都不是假的e。 那些确实真真实实的承诺和吃醋。 此刻的慕清郢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凉欢了,即便以往是存着利用的。 但是如今,凉欢就在他的心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去不掉了。 他从未有想过儿女私情可以左右自己,但却偏偏算漏了这么一步。 或许,是因为凉欢的善良。 或许,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双眸,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关心。 “她不会知道。”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低低地恍若是下着一个决心。 明泽烨没有开口,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这样的慕清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清郢却也让他不知该用何种情绪去看待。 两人后来又谈论了一些事情,但,又巧妙的避开了方才谈论的事情。 夜里,慕清郢回来了,阁楼的等还亮着,她还没有休息吗? 慕清郢想着踩着步子走上了阁楼,打开门的时候见着凉欢就这么靠在桌边,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将她熟睡的身子抱入怀中,准备往床边走去;却仅在一瞬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睫毛微微蹙动了分就已经睁开了眼。 “阿清,你回来了?”她轻声道,伸手揉了揉稀松的睡眼。 大概是刚睡醒,凉欢的声音有些呢喃,带着浅浅的睡意。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温柔的瞧着怀里的女子。 凉欢的手轻轻的附上了慕清郢的胸口处,有些歉意:“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可是太累就睡着了。”她轻声道着。 “如儿那丫头,不是已经吩咐过她今日我会回来很晚,你早些休息的吗?”慕清郢说着,声音微微有些责备之意。 “不怪如儿,我一个人也睡不着。”凉欢解释着。 一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就是他的声音,就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的自己的名字时候的样子。 “怎么会睡不着?”慕清郢坐在了床边,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轻声询问着。 “在等你。”她道着。 凉欢的话让慕清郢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搂在她腰间的手揽得更紧了。 “傻!”他笑着,在凉欢的耳边轻声道:“要是我今晚没回来,你难道就一晚上在桌旁趴着睡?” “你会回来的。”凉欢的声音轻轻喃喃着。 “我来了王府这么久,每日你都回来过,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回来的。” 听凉欢这么一说,慕清郢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后我会尽早回来。”他道着,脱了凉欢的绣鞋将她放到了床上,而自己也脱了鞋躺了下去,拉过了被子将凉欢搂在了怀里。 “睡吧!”他道。 “嗯!、”凉欢点了点头。 闭上眼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睁开了,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她是侧躺在慕清郢的肩膀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的慕清郢的侧颜。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她看的有些出神,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天天和他共枕而眠。 “还是睡不着么?”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他还没有睡。 凉欢炸了眨眼:“阿清,我来南昌这么久了,不知道凤城那边怎么样了?” 她想着,自己此时有这么慕清郢的呵护,可是大哥还在战场上拼死搏杀,而嫂子和瑾儿呢? 凉欢不知道江应蓉和一岁的瑾儿怎么样了,毕竟是为了她大哥才会失去了太子之位,嫂子和瑾儿才会被囚于皇宫,也不知道此刻怎样了。 她的幸福来的太快,让她太受宠若惊。 但,对于凤城的哥哥们总是心存愧疚的。 她之多以有现在的幸福,都是哥哥们换来的。 慕清郢在听到凉欢这一句话的时候,明显一怔,身体微微有些紧绷,自然躺在他怀中的凉欢发觉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眉心微微一皱。 “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了。”凉欢有一丝的激动,甚至连声音都颤抖着。 “凤城出事了是不是,大哥出事了是不是。”她的情绪太过激动,慕清郢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没事,你不要担心,真的。”他轻轻地拍着凉欢的背,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凉欢。 “相信我,我几时会骗你,嗯……” 看着慕清郢这样诚挚的表情,凉欢的情绪这时候才缓和了许多,咬着唇望着身旁的慕清郢。 “如果你不放心,等这阵子我忙完了,带你去凤城瞧瞧好吗?”他说着,摸着凉欢的头发,在她的耳边轻喃着。 “是我太激动了。”可是,她真的担心。 “睡吧!“慕清郢安抚着她的情绪说道。 凉欢点点头,这才躺在他的怀中安心的睡去。 可,身旁的男子却一夜无眠。 *** 转眼,在南昌平王府的日子又过了十日,这十日里慕清郢仍旧每日来各楼就寝,搂着她入睡。 只是,回来的时日已经渐渐地变得早了些。 大概是因为上次回来的时候凉欢等的太晚,所以慕清郢很合理的安排了时间,每天晚上戌时就已经回来了。 他会特定的陪着凉欢用着晚膳,给她添菜然后再用温柔的嗓音道着多吃一点儿。 凉欢很享受现下这惬意的日子,能和心爱的人同床而眠,同桌吃饭,每日都有人关心着。 她脸上的笑容,明显也增加了许多。 即便有时候王府里的人会背后对她有所议论这她无名无分,但,却并不影响她现下的心情。 直到有一日,那日她瞧着空下瓢泼大雨,甚至连关了窗户都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 第230章:她相思成疾 “都已经半个多月。”凉欢垂下头喃喃着,那眼中有着浓浓的落寞与凄凉。 在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将会一直持续着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寂寞的时候。 那个给了她承诺永远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男人,那个说着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此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消失了。 “二公子一贯如此,有时候出门三五日便回来了,有时候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或许,是王爷又吩咐了要事,所以没来得及跟姑娘打招呼。”如儿道着。 “姑娘,你还是多少吃一些吧!这半个月来你都没有好好的用过一顿餐,若是二公子回来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又该责备奴婢伺候不周了。”她说着,将手中的那碗粥递到了凉欢的身前c。 有时候三五天,有时候一年半载吗? 要一年半载…… 凉欢的思绪就停在那一年半载四个字上,这么久吗e? 真的,要这么久…… “姑娘……姑娘……”望着凉欢如此出神的失落表情,如儿又轻声的唤了两句。 “……”被缓过神来的凉欢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如儿,没有开口。 “姑娘,终归这南昌平王府是二公子的家,她总归要回来的;你现在不吃不喝的,怕是挨不了几天的,要是二公子回来您却一病不起了,二公子也会心疼的。”如儿说着,多少还是有些心疼。 “吃一点吧!”说着,她又递了递手上那碗粥在凉欢的面前摆了摆手。 凉欢看了看眼前的如儿,她的眉头紧皱着是为自己担忧,又看了看如儿手中的那碗粥,伸手拿了过来。 是啊!如儿说的对,总归这南昌平王府是他的家,他总是要回来的。 而且,这次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一定是有要事,要事办完了也就回来了。 想着,她是该好好的养好自己的身子,那样才有长久的命,一个好的身体来等他,否则哪日他回来了,她却已经早就饿死了。 想着,她手里的那碗粥就全部的进了肚子,一旁的如儿看着自然心里欢喜。 “姑娘要是觉得屋子里闷,可以去郡主的锦绣阁让郡主带姑娘到王府里的转转,虽然二公子以前说过不允许郡主私自带姑娘出平王府,但也没有说不能在王府里逛逛啊!” 如儿说着,自从慕清郢走后凉欢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慕清泠也来过也劝过,只是凉欢总是没什么精神,因此每次也没逗留多久就走了,走之前只是嘱咐她要小心伺候着,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去锦绣阁通传。 就这样凉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么久,如儿想着是该出去转一转,否则心情怎么会好。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如儿的这句话才刚说完没多久,屋子外面慕清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人已经到达的屋子里,看见桌上那被凉欢吃完的空碗之后满意的笑着。 “凉欢姐,不如我带你道王府转转吧!我们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总归可以在府上转转啊!”慕清泠说着。 “嗯!”凉欢点了点头。 慕清泠欣喜若狂,半个月了凉欢总算答应了。 下午,慕清泠当真带着凉欢出了北苑参观整个王府,一路上那些碰见他们的仆人婢子都纷纷的向两人请安着,私下里到了无人的地方,也会议论着这跟在郡主身旁的女子。 “那姑娘,就是二公子带回北苑的养着的姑娘。” “长得挺漂亮的,难怪二公子这么喜欢,日日都宿在她的房中。” “喜欢又能怎么样,我们二公子怎么说也是王孙贵胄,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得宠也只是个没名没分的,否则怎么日日宿在她房里到现在连个妾侍的名分也没有。” “说的也是,长得这么清秀也是个不洁身自爱的,跟通/房丫头又什么区别,通/房丫头至少还有个职位,她呢,就只是给二公子暖床的罢了。”说着,那丫头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鄙夷。 “就是,就是,大公子的暖床姬妾也不是成群结队吗?每隔一两个月就换上一批的。”另两个丫头也随声附和着。 “大公子怎么能跟二公子比呢,大公子风/流成性脾气又不好,二公子呢,虽然二夫人死后就变了一个样子,但总归比大公子好上太多了。”另一个丫头说着,眼睛里还冒着痴痴地光亮。 幸而这些话只是这些丫头背后的议论,没有传到凉欢和慕清泠的耳朵里。 否则就着吗,慕清泠的脾气非要撕烂那几个丫头的嘴不可。 更重要的是那最后一句没有传到大公子的耳朵里,否则不止是撕烂嘴那么简单了,最轻的恐怕也要打断腿。 几个丫头议论着,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正静静地站着一个男子的身影,男子听着丫头们的谈论,那双眼睛里染上了抹冷淡的不屑,自然还有闪现的危险和愤怒。 轻咳一声,那几个婢子立即吓得跪到了地上。 “大,大公子……”方才那叫嚣的最大声的丫头,此时娓娓道着。 “王府里养你们一群丫头不是背后乱嚼舌根的,下去领罚吧!”那语中带着丝丝淡淡的冷意,锐利的眸光落在了地上跪着的几人身上,居高临下,就如一只嗜血的兽。 自然,他让这些背后议论乱嚼舌根的丫头尝一尝私自议论自个儿的私事,不能侵扰。 如果只是议论慕青郢这个贱种,他自是不会这么生气,可是这些不知死活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私自议论起自个儿的私生活,居然还将自己和那个贱种做比较,还说自己不如那个贱种。 这断是万万不可饶恕的。 “大公子开恩,请开恩啊!” 顿时,那一排好几个丫头立时重重地磕着头希望眼前的慕清凡可以饶过一命。 可,换来的却是男人紧皱着的眉头和深深的厌恶。 “家法和死你们可任选一个,我不会说第二遍。”说着,他已然高傲的转身,在那些瑟瑟发抖的丫鬟恐惧的眼神中消失无踪。 那天,南昌平王府遣了五个丫鬟出府。 第231章:出事,王妃的接见 如儿早就见这老奴不顺眼了,更何况又有慕清郢的吩咐,自是要护着自己的主子了。 “贱丫头,就一阵子不见嘴上功夫还见长了是不是。”陈妈妈说着,在所在当场几人都未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狠狠地一巴掌就这么甩在了如儿的脸上。 “到底是你娘死了,就没人教你规矩了。”陈妈妈说着,一副轻蔑神情。 凉欢看着眼前的陈妈妈,伸手将一旁的如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眼前的陈妈妈轻声道着。 “陈妈妈,如儿是北苑的奴婢,就如您是王妃身旁的一样,您听的是王妃的吩咐,如儿也是听的这北苑的主子,二世子的吩咐。c” “就算是要受罚,应该也得有二公子来罚,就如若是陈妈妈你犯了错,王府里的人自是会给王妃一个面子的,不是?” 凉欢这一句说的不紧不慢,委婉含笑,语调很平很稳,探不出半点敌意的情绪,也没有半点软弱的语气。 她的表情很随和,就恍若这语气只是平时谈论交集中再平缓不过的一句话e。 甚至和一句简单的嗯,哦,没什么两样。 陈妈妈看着,皱了皱眉。 照理自己出手打了她的人,已经摆明了在示威,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是慕清郢带回府中的无名无分的豢养的,甚至可以说连姬妾都不如,但往往也可以凭着她是慕清郢的女人这一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发脾气。 可是,眼前的女人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她与自己说话的语气,连一丝的波动也没有。 这一次陈妈妈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主子会想着见一见这个女子了。 从她此时最自己的态度来看,陈妈妈想着这个女人也应该不简单了。 “哈……姑娘这么一讲倒还是老奴的不是了。”她笑了笑,却仍旧没有丝毫的畏惧。 “只是这王妃到底是王府的主子,就是二公子见了也要请以请安的。” “老奴想,姑娘应该也明白。”陈妈妈说着,这道理若是凉欢不去倒真的成了没规矩了。 “我家姑娘……”如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凉欢的话给阻了下来。 “凉欢明白。”她温婉的笑着回答道。 一旁的如儿有些惊呆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姑娘。 如儿在平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自是知晓这主子的脾气,这王妃是平王府的主母,虽然以往二夫人在世的时候每每来这北苑都是带着一张笑脸客客气气的,但是也只是表面的一层伪装罢了。 因为,在二夫人去世的时候,她曾经不经意的听到过平日里和和气气的王妃在背后是怎么说一个早已经不在世上的人,就连平日里最为尊重她的二公子也称为贱种。 那时候如儿才知晓,其实平日里和气的王妃全然是装做出来的。 后来,大概二公子也是知晓了,所以在二夫人死后就很少与王妃交集什么! 可,眼前的凉欢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纯洁,她真是害怕万一王妃对她不利的话,她该怎样应对。 可是,此时二公子并不在北苑啊! “姑娘,我陪你一起。”立时,如儿道着。 “这不懂事的小丫头就不必去了,若是顶撞了王妃,怕是也该领了刑法被遣出府了。”陈妈妈当即回绝了如儿的话,绝了如儿的念想。 凉欢看着眼前的陈妈妈,倒是和凤城皇宫的苏嬷嬷如出一辙,是个牙尖嘴利不好对付的人,只怕是现在自己想要带如儿出这北苑的大门估计也是不行的吧! 她自是不知道这平王府的王妃找她去干嘛的! 所谓的谈话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像这么一个心机颇重的主,准是没安什么好的心思的。 他害死了我娘。 慕清郢那日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那样凄凉的眼神,那么满含痛处的神情。 不要和她靠近。 以后离她远远的。 那时候慕清郢是这么的嘱咐她的,那时候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就说着那么一句话。 那时候她做了保证的,可是现在…… 如果今天她主动不去的话,那王妃应该会想尽办法的把她弄去吧! 可是,如果今天去了的话。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姑娘……”如儿担忧着。 “姑娘,请吧!”陈妈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凉欢看了看眼前的陈妈妈,又望了望一旁的如儿,颓然的叹了口气,对着陈妈妈道。 “还请妈妈稍等片刻,凉欢换身衣服这就出来。” 陈妈妈瞧着她的样子,料想凉欢也翻不出个天下来,散散的点了点头,出了门。 房门合上的刹那,如儿紧握住了凉欢的手,那眼中蓄满了担忧,神情急促。 “姑娘,不能去,不能去,王妃那个人喜怒无常,司颦上次生病就是受了鞭刑的。”她重复着说过多次的话,凉欢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来上次司颦果真不是风寒。 “我离开北苑后,你去锦绣阁找郡主,知道吗?”凉欢轻声的嘱咐着眼前的如儿。 “可……”如儿还是担忧!若是没有及时找到郡主怎么办,现在王爷不在,二公子也不在,南昌平王府就是王妃这个主母说了算。 若是王妃随意找一个理由囚禁了主子,或者是惩罚的话,不仅二公子回来她交不了差,自己也害怕凉欢出事啊! “找到泠儿,就将她带到主阁,你一定要记住。”凉欢再一次嘱咐着,慕清郢不在。 这南昌平王府她所能依靠或者仰仗的就是有慕清泠了。 更何况,慕清泠还是平王妃的女儿,如果,平王妃要对她有什么伤害的话,有慕清泠在,也应该顾忌一下的吧!不会对她用什么狠毒的手段吧! “放心,我是二公子带入府的,王妃就是想处置我也得碍着二公子的面子。”她看着眼前的如儿,嘱咐着。 “我只是……”说话的同时她有些迟疑。 只是,慕清郢不在府中,她多少是有些担忧,担忧着自己一会儿去了那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去把那件简单的蓝色衣服拿出来。”她道着,对着一旁的如儿道。 第232章:慕清凡的嘲弄 凉欢跟着陈妈妈走进东院主阁的时候,凑巧见到了正要离去的慕清凡。 这是凉欢第一次跟平王府的大公子慕清凡打招呼,平日里也只在平儿和慕清泠的话语中得知过有这么一个人,至于见,还真的倒是第一次见。 只是远远的瞥见了一眼,大概是和慕青郢一个父亲的缘故,怎么说也是有着血缘关系,因此侧颜还是有一份相似。 在见到慕清凡的时候陈妈妈小心的欠上了一礼,凉欢也跟着低头c。 慕清凡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凉欢身上,微微眯眸,继而笑了笑。 “这姑娘倒是眼生的很呐!” “这位是二公子一个月前带回来的那位姑娘。”陈妈妈介绍着。 “哦?原来,二弟带回来的便是她。”慕清凡恍若惊奇的笑了笑,视线落到凉欢的身上。 其实,她哪能不知道,慕清郢将凉欢带回平王府的第一天他便站在自己院子的阁楼上,看着那个他自小便仇视着的人,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进了平王府入了北苑。 后来一经打听才知晓那个被慕清郢带回府中的女人却是皇上亲封的定国公主,而这个女人便是慕青郢从回纥途中给带回来的e。 单枪匹马的居然能从回纥境内抢回和亲的公主,他那时便在心底冷哼,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定国公主却也是父亲的一步棋,只是持有这步棋去下的居然是他自小便讨厌的慕清郢。 他慕清凡自问没有那一点儿不及慕清郢的,可是这一次偏偏父亲又招了他入凤城,而自己还是留守在后方的一个。 这让他对慕清郢的恨意更浓了。 “对了,听说二弟很宠你啊!几乎是日日都宿在你那里,怎么,上凤城也没有带上你?” 当听到慕清凡的这一句话时,凉欢才抬起头,是因为慕清凡的那一句话。 原来慕清郢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上凤城了。 “也对,女子就应该待在家中才是,毕竟除了侍寝陪/睡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慕清凡的这一句话含着深深的鄙夷。 第一次这么静静地审视着眼前的凉欢,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让一向冷漠的慕清郢整日搂在怀中了。 的确长得美丽,视线扫量着她的一声蓝衣,在炎炎的烈日下望着,倒真是像水做的。 “要是二弟不在,美人觉得寂寞的话,本世子倒是不介意你曾经陪他睡过,不如……”说着,他凑近凉欢的身旁,伸手想要握住凉欢的手。 却被凉欢一个闪身给离开了。 “大公子,请自重。”她道着,语气里微微有些强硬,脸上有着严肃的表情。 自个儿的手扑了个空,慕清凡却并未有生气,只是轻声笑了两声。 “哎……“他佯装无奈的叹息道:“他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你居然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任他玩弄。” 这慕清凡的那张脸看似俊逸,但是那猥琐的眼神,外加出口成脏让凉欢觉得反感。 反而别开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怕看着他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对于凉欢这样的无视自己方才还未有生气的慕清凡,此时倒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正欲开口道出那些所谓的事情的时候,似乎觉得等慕清郢回来的时候再送份大礼给慕清郢。 冷哼一声。 一旁的陈妈妈见眼前的慕清凡已然生气,自是不敢吭声,躲到了一旁。 果真,慕清凡快步的走近一旁的凉欢伸出手钳制住了凉欢的下巴,往上狠狠一台抬,迫使着纤纤人儿与自己对视着。 “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后悔和慕清郢每日睡在一起。”慕清凡就这么瞧着她,一字一句的道着手上的力道缓缓地加重。 最后,他松开了手,凉欢的身子一阵踉跄,撞到了一旁的石桥栏上,眉头微微一皱。 或许,手臂上已经撞了一大块淤青了。 就这么,慕清凡那高傲的身影从她的身旁走过,离了开去。 这时,一旁的陈妈妈才走上前来。 “姑娘,让王妃久等了可不好。” 她的语气不佳,显然是看了方才慕清凡对凉欢的态度,已经将现在的凉欢归咎于和大公子后院养着的那些姬妾一个类别了。 凉欢这才跟着她身后,下巴因为方才慕清凡捏的用力还在疼着,应该已经有两道指痕了吧! 她想着,而手臂也因为方才撞到了那石栏上此时还疼痛的发麻! 到达王妃别院的时候,她正惬意的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身后站着两个唯唯诺诺的丫鬟。 一个拿着檀木扇正慢慢的替她扇着凉,而另外一个则将那翠玉碧盘里面一颗颗青色的葡萄剥皮,喂到她的嘴里。 她的神色惬意就这么侧卧在哪里,右手支着头。 “王妃,凉欢姑娘来了。” “……”侧卧着的主人似乎没有反应,仍旧这么依着两个丫鬟的伺候。 陈妈妈只禀报了一声,就走到了平王妃的身边,俯下身子将桌子上那个好看的翡翠杯里倒上了芙蓉露,递到了平王妃的面前。 “王妃……”她轻声一唤。 侧卧着的妇人这才睁开了双眼,伸手拿过了陈妈妈递过来的那杯芙蓉露,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凉欢身上。 “站着干什么,坐下吧。”平王妃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觑着不远处的凉欢道着。 视线静静的端详着不远处的凉欢,从上到下,犹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慕清泠的锦绣阁。 “谢王妃。”凉欢道着,这才正襟危坐。 平王妃这才坐正了身子,凑巧身后剥着葡萄的婢子正要喂上一颗的时候她却扬了扬手示意不用了。 那婢子这才停了手中的动静。 “都来这南昌平王府一月之久了,可还习惯。”平王妃问。 “回王妃,习惯。”凉欢有礼的回道。 “实话说这么些年来,我第一次见郢儿这么宠着一个女人过,你,是第一个。”她说着,又喝了口杯中的芙蓉露。 “他自小便聪明也听话,对于泠儿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溺爱有佳的,郢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凉欢听着,平王妃一句句的话,像极了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 可是,她却明白这本就只是门面上的客套而已。 其实,内心,或许并不是想要和她说这些。 平王妃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身上的戏也做的很好很足。 第233章:好的东西个个都觊觎 其实,内心,或许并不是想要和她说这些。 平王妃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身上的戏也做的很好很足。 他害死了我娘。 慕清郢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那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凄凉,脸色是那么的怀着痛处。 她害死了我娘c。 她害死了我娘。 谁?谁害死了阿清的母亲。 就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一口一个郢儿的女人e。 “我自小岁母亲跟在二夫人身边,从小看着二公子的,那时候的二公子意气风发俊朗不凡,脸上总是带着温润如玉的笑颜!” “可是,自从二夫人过世后二公子就变了,变得沉冷少言,让人不敢接近!” 初进府时,如儿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她说,其实阿清以前很温柔的,凉欢相信你,因为母亲对自己始终很温柔。 可是,以前他应该是更温柔的,以往他没有那样的痛。 “欢儿?” “欢儿?” 她似乎听到了有谁在唤着自己。 平王妃唤了几声都未有得到凉欢的响应,微微有些不耐的搁下了手中的那个琉璃玉杯。 “姑娘,王妃正在唤你呢!”倒是一旁的陈妈妈走到了凉欢的面前,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凉欢的肩上。 “啊……”凉欢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陈妈妈。 她怎么就走神了呢! 是因为,想起了慕清郢。 “请王妃恕罪,是凉欢的过错。”凉欢对着眼前的平王妃,轻声道着。 “哈……方才你是想什么这么入神?”平王妃笑着摇了摇头问道。 “……”她道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想郢儿!”平王妃笑了笑。 “……”她就这么诧异的盯着眼前的平王妃。 果然是猜对了。 “对了,你来王府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和郢儿是怎么认识的,家住何处呢?”平王妃看着眼前的凉欢,忽然眼前一亮询问着。 “我是个孤儿,没有亲人。”她简单的带过敷衍着。 “哦?”平王妃眉目一挑,看似有些心疼的道着:“可怜的孩子……” 她轻轻喃喃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可那么一句可怜的孩子,似乎意有所指。 “我瞧着挺喜欢你的,你又是郢儿的心上人,这样吧!我哥哥生了三个儿子,凑巧想要个女儿,不如由我做主将你手给他做个义女,这样,你和郢儿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平王妃道着,端睨着凉欢脸上的变化。 “欢儿多谢王妃的好意,只是欢儿出生贫寒,也妄不敢高攀。”说话的时候她已然站起了身来,对着平王妃小心的欠上一礼。 “怕是要折了王妃的好意了。”他说话的同时又礼貌的欠上了一礼。 “哎!你这孩子,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倒是要知道郢儿是平王府的二世子,将来即便是不承席王爷的爵位,或许也是要封郡王的。” “与他婚配的必然是官家闺秀和豪门千金,倘若你现在的身份,跟侍寝的姬妾无二的。”她强调着。 “成了本妃的侄女儿,你和郢儿才算门当户对,明白吗?”这一句,应该算是诱哄的语气。 “凉欢谢娘娘的好意,只要能跟在阿清的身边,不管是妻子,或是姬妾,即便还是婢子,凉欢都甘之如饴。” 平王妃觑着眼前的凉欢,还真就是个倔强的丫头。 “姑娘,娘娘可是好意一番,你可别不是抬举。”见凉欢这样的令自己主子颜面扫地,陈妈妈自是白眼想对,刻薄的语调响了起来。 “陈妈妈!”平王妃,觑了她一眼,冷冷道。 “奴婢逾越了,奴婢知错。”听到平王妃这么一句,陈妈妈立即低头欠安着领罪,安静的走到了另外一边待着。 “既然你这丫头不愿,本妃也不愿强人所难,终归还是个孩子。”她说着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吩咐厨下准备午膳,今日中午本宫要留凉欢这孩子在主阁一起用膳。”她对着一旁的陈妈妈吩咐道。 临走前陈妈妈见着了平王妃眼中那一抹不寻常的光亮,应该是明白了什么,眸色一凛。 陈妈妈领了旨离了开去,走时还瞧了凉欢一眼。 平王妃对着身后拿着檀木扇扇着凉的丫头扬了扬手,示意她此时不用了,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一池锦鲤。 方才那个剥葡萄的婢子,此时熟稔的递上了装满鱼食的食盒,平王妃接过,捻起了些许粉末,丢到了池子里。 一群五彩斑斓的锦鲤轰然而来,纷纷抢着食物,溅洒起粼粼水波。 “好吃的东西个个都觊觎。”她道,又恍若说的不是池中的锦鲤,而是说给一旁的凉欢所听得一样。 接着她又轻捻起一小撮,丢到了池子里。 果然,才刚平息了一点儿的水下,又被那些鱼儿给占领了。 “就连鱼儿也不例外。”她笑着,又道着。 “欢儿,你很漂亮,可是光是漂亮却并不能做什么。” 说着她已然转过了身,搓了搓手里的鱼食,一旁的婢子小心的递上了锦帕,将她手中的食盒拿掉。 平王妃缓慢的擦着手中残留的鱼食,瞧着凉欢扯唇着。 “再美的皮相也终将会老去,亦如,再专情的男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了原本那初心不忘的情感!” 她说着,那脸上的神色恍若有所感悟。 似乎忆及了很久以前!转过身,背对着凉欢。 “我年少的时候,王爷就像郢儿宠着你那样宠着我,可后来呢……”她说着,摇了摇头,脸上扯着的是一抹凄楚的笑。 “后来,还是纳了郢儿的母亲。” “即便她和那些心机颇重的女人不一样,可以,仍旧是抢了我的丈夫。”说道这里的时候平王妃的眼中染上了一抹狠戾,那漆黑的瞳孔一聚。 幸而,她是背对着凉欢的,否则那表情早已经落到凉欢的眼中。 凉欢听着她的话,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有说。 “她是对我毕恭毕敬,人前人后都会礼貌的还我一声姐姐,对我行礼。”可是她只要每次一见到那个女人就会心怀怨愤,自己的丈夫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是那个女人抢走的。 “王爷在主阁待的时间越来越少,大多数都陪在北苑那个地方。”说到这里她转过了身,那眼睛紧瞧着眼前的凉欢,唇角蜷起的痕迹恍若是在笑,却又好像根本看不懂。 第234章:她从不后悔救过慕清郢! 她总是这样的告诉自己,王爷很忙,等得闲了就会回来。 是啊!最后是回来了,可是却带着那个贱人,后来那个贱人怀孕了,他居然在王府的日子都日日宿在北苑,陪着那个贱人。 这是她嫁给他这么就相求都没有求到的殊荣,却全部都让那个贱人给享受了。 她恨! 更怨c! 偏偏那个贱人的儿子争气,总是得到王爷的器重。 那个贱人已经抢了自己的夫君,她决不允许那个贱人的儿子抢了自己儿子的地位。 “欢儿,本妃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方才本妃说的也是实话,倘若你能做本妃的义侄女儿,我自是欢喜的。e” 凉欢的身份她自是调查清楚了的,她倒是真没有想到慕清郢那个贱种的命这么大,可以将这么一个棘手的人,从那些回纥人的领地上给抢回来。 她方才想着,倘若凉欢是个识大体的,懂得权衡利弊的人,或许自己可以稍加利用一番。 如若,是个不听话的…… 不好好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是白留,与其留着让那个贱种再立上一功,她倒不如亲手毁了。 也省得看着碍眼。 反正这个贱种利用完了,也是要丢弃的,她为什么要让他再立上一功,威胁到凡儿的地位。 就算王爷责备下来,那也是死无对证罢了! “谢王妃的好意,只是……” “哎……看来,这口舌倒是白费了。“她冷声一笑,转身已经走到了方才就躺着的那把贵妃椅旁。 长袖一扬,威严的坐了下来,她的右手轻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身上。 居高临下! 方才眼中的慈祥已经不在了;只是此刻,那眼睛里面多了丝危险。 “本妃查过你的来历……” 平王妃的话让凉欢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涟漪,有那么一口气恍若哽在了喉间。 纤手藏在衣袖下面已经静静地握成拳,甚至连柔嫩的掌心都被掐出了月牙形的指甲印。 其实,她的心是狂跳不止的,这时候的平王妃少了方才的慈和,这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种神色,那锐利的眼神恍若要将她的心看穿一样。 平王妃说,她查过自己? 凉欢深吸口气,特意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 “回纥丢掉的定、国、公、主。”她说着,一字一顿的加重了这定国公主四个字。 果然,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凉欢倒抽了口气,心底恍若被一根细针扎下了一样。 “郢儿从小就大胆,只是这次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带走了和亲的公主。” 她说道,伸手拿起了方才拿杯没有喝完的芙蓉露,不紧不缓的递到了自己的唇边,正要触上杯沿的时候,忽然眼睫轻轻地眨了眨,就这么觑着面色微微有些波动的凉欢。 凉欢平了平心绪抬眸,迫使自己的眸中平静的毫无波澜,笑了笑。 “大抵是王妃弄错了,凉欢……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她道着,语气平静。 “呵……你可一点儿也不普通。”平王妃笑了笑,渗出了右手的食指,在空中轻轻摇晃着,继而摇了摇头。 “你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回纥的王子妃,还有……” 说着,她的语气顿了顿眉目一挑:“还是这场战役的追溯,这可不是所谓的家族斗殴,围剿山匪,这,可是一场维系国之根本,国家兴亡荣辱的战争,在未来的史册上还将留有一笔的。” “司徒凉欢……”她一字一重的加重了凉欢的名字,继而又道。 “郢儿最大的疏忽就是不应该带你回南昌平王府,哎………”说着,她哀哀一叹。 “只可惜啊……” 凉欢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夫人,一瞬间忽然觉得她的心肠是那么的狠辣! 她将自个儿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听她说话的语气里就带着浓浓的威胁,已经没有了方才丝毫的客气之态。 “……”凉欢看着,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水袖下的手依旧紧握着,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本妃看你是个聪明的人儿,只是可惜了……”平王妃说着,悠悠的一声长叹,将手中那琉璃玉杯搁在了桌上。 她向身后的两个婢子扬了扬手,示意两人退下。 直到,偌大的亭子里只剩下凉欢和她两个人。 气氛,显得有些紧窒。 “那个贱种已经告诉你了吧?” “没错,她母亲是我弄死的,但那又怎么样,王爷都没有归责与我,只是可惜啊!当初没有将那个贱种一块儿弄死。” “也算是他命大,如果不是你,那个贱种应该也已经早就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平王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且幽深的光。 她的话让凉欢的心旌一颤,抬起了那双涟涟的水眸紧盯着眼前的平王妃。 “在凤城,如果不是他逃得快,如果,不是你无声无息的将他救了,或许他早就死了。”平王妃得意的说着,冷声一哼。 凉欢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甚是可怕! 不止是所说出来的话,不止是表露出来的眼神。 可怕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心! 她竟然什么都告诉了她! 她居然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秘密说给她这么一个外人。 这表明了什么? 能表明什么? 她甚至不能想象,眼前的女人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眼色的心。 “好奇我为什么将什么都告诉你?”她问。 没错,她的确想知道? 可是此时,凉欢想她或许是知道了。 今日这东院的主阁,她是能进而出不去了。 想着,足下不稳,微微一踉跄,幸而扶住了一旁的凳子,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眼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比起宫中的皇后,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想着,握着椅把上的手,不自觉的更紧了。 她望着平王妃那张得意的脸,眼神中有些慌乱,再瞧了眼四处,究想着该怎样的逃出去。 方才被她遣退的两个丫鬟,就站在不远处的桥边,而从这座亭子出去的唯一一条路,也只能从那里经过。 没有瞧见如儿的身影,应该是还没有找到慕清泠。 第235章:阴谋,凉欢失踪了 也只有这一件事,她绝不后悔。 “我从来没有后悔救过他!”这是她第一次强而有力的抵回了平王妃的话。 “呵……”平王妃笑了笑,这个女人在捍卫自己的男人的时候,还真的像一只利爪的猫。 这女人啊,还是太年轻了。 “还是太年轻了。”平王妃笑着话中有话c。 “如果你知道郢儿曾经对你做过些什么的时候,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吧!”她笑。 又是这么一句话! 和方才慕清凡所说的话一样,可是这并不能影响慕清郢在凉欢心中的地位e。 慕清凡是平王妃的儿子,平王妃是慕清凡的母亲! 他们一手策划了一切,想要置慕清郢于死地、 他们一手害死了慕清郢的母亲,追杀慕清郢,若不是她…… 若是不自己…… 凉欢想着,若不是自己那个时候救了慕清郢,或许他早就被这母子两人给害死了。 “王妃这句话在我这儿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只是想……”说着她的语调顿了顿,瞧着眼前的平王妃。 “我只是想知道,王妃您打算如何处置我。”她的眼神里虽有惧怕,但从不是胆怯。 凉欢的眼神中有着那么一股子的韧劲儿,让平王妃瞧着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儿震撼。 原以为,她会惧怕,毕竟没有哪一个人不怕死,可是她的语调太过的平稳,没有丝毫的抖瑟。 “太早死岂不无趣,我自然是要将你留着的。”平王妃惬意的把玩着自个儿的手指甲,此时已经无意与眼前的小姑娘多费唇舌。 就这么一句话,让凉欢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冰冷无比。 *** 慕清泠是被如儿在糖葫芦摊前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各种刚采购来的小玩意儿。 见到如儿匆匆的跑来,有些好奇。 她咽下了嘴里的那颗冰糖葫芦,无奈的问了一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匆匆的,平日里不是半步都离不开你家姑娘吗?” “姑姑……姑、姑……姑……”如儿喘息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就停留在那个姑字上面,说来说去都是那么一个字。 慕清泠给了她一记白眼:“你姑姑不是大前年就死了吗?”她道,转过身继续闲逛着街上的小摊,将如儿甩在身后。 却又被追上来的丫头挡住了去路,此时司顰也跟上了。 “到底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眼前挡着自己去路的两个丫鬟,可以的加大了声音问道。 “姑……姑娘……被王妃请到主阁去了。”如儿此时才道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就是母妃请凉欢姐去做客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慕清泠摇了摇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母妃很喜欢的凉欢姐的,兴许两人就只是简单的聊个天,没一会儿就回北苑了。” “可是陈妈妈来势汹汹,又不要我跟着姑娘一起,王妃又……”如儿本来想说王妃为人阴险的,但是一旁的司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只得吞回想要出口的话,重新说了一句。 “是姑娘让我来找郡主的,我想姑娘应该是知道要发生些什么,所以……” “郡主,姑娘可是二公子最重视的人,又才来王府不久,若是哪里的规矩没对得罪了王妃,受了惩罚,在二公子哪里也是不好交代的。”见慕清泠仍旧未有丝毫的动静,如儿只能请出了二公子来。 “郡主,如儿说的也对,凉欢姑娘就一个人到主阁,你也知道主阁也是大少爷常去的,偏巧今日大少爷也在王府,若是中途碰到了大少爷……”司顰说着,瞧了瞧眼前慕清泠脸色的变化。、 “你也知道大少爷的脾气,凡是二公子的大少爷都是看不顺眼的,偏生凉欢姑娘又长得这么美丽,若是大少爷看上了,想要据为己有!” 果然,最了解主子秉性的莫过于自己的丫鬟,知道说什么才能抓住主子的软肋,就这么一句一句的,眼前的慕清泠果然受了教,甚至连脸色都变了。 她这个大哥的脾气谁人不知道,见到漂亮姑娘都想纳为姬妾,尤其凉欢还是二哥最在意的女人。 自小大哥便对二哥怀有偏见,要是凉欢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想着估计二哥一辈子都不会认她这个妹子了。 想着,转过身,疾步像南昌平王府的方向跑去。 ** 平王府真的出事了。 当慕清泠气喘吁吁的跑回平王府,跑到主阁之时,王妃已经卧在了床榻之上,而一旁已经换下的华贵的衣袍之上,全是血渍。 她皱了皱眉,跑到了榻前,看着母亲这般的模样,脸色苍白有些虚弱。 “母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看着,有些心疼的询问着。 “这平王府落了刺客,刺伤了王妃。”一旁的陈妈妈回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刺客呢?”视线在周遭扫视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凉欢的影子。 “母妃,凉欢姐呢?”她问。 屋子里一片沉寂,平王妃只是垂着头没有回答,偶尔传来两阵轻咳声。 “那凉欢姑娘被刺客掳走了。”倒是一旁的陈妈妈上前回的话。 角落里的如儿听到此话的时候,脸色立刻煞白:“姑,姑娘被刺客掳走了!” 不可思议,好端端的王妃怎么会落了刺客呢? 好端端的王妃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呢?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被刺客掳走不见了呢? 如儿仍旧不敢置信,是因为有太多的疑惑。 比如,王府里面为什么会出现刺客! 比如,那刺客为什么会刺伤王妃! 比如,那些刺客为什么会掳走凉欢。 可是,凉欢失踪了,二公子回来改怎么交代。 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被这些人掳走,又会受到怎样的虐待。 如儿紧揪着胸口的衣衫,她甚至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勒住了一样,紧揪着,甚至连呼吸都特别困难。 姑娘失踪了,可是现在二公子根本不在府上,她要到哪里去找。 “掳走了……”慕清泠道着,甚至脸说出来的这三个字都怀着丝颤抖。 二哥放在心尖上的人都被那些不知名的刺客给掳走了。 第236章:慕清郢的心 边境大帐! 司徒逸第一眼见到慕清郢的时候出了诧异,来不及有其他的表情。 方才,士兵前来禀报说后方派来支援的援军已经到了,他欣喜若狂之际,也得知派来支援的援军也仅仅只有三千余人! 这场战役已经打了将近两个月,士兵们都甚是疲乏,就在五天前,霍大将军也是中了回纥人的埋伏,现在还负伤再身,或许是因为年事已高,愈合能力本就没有年轻人的强,再加上常年征战身上落下的无数旧伤,至今还卧伤在榻! “怎么是你?你来前线那欢儿怎么办!”到底是一母所出,兄妹亲情深厚c。 司徒逸见到慕清郢时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所运来的粮草和支援的士兵,有没有什么退敌之策,而是先问的凉欢的情况。 慕清郢看着他,想着,此时的司徒逸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儿已经被父亲赐死的话,那该是怎样的心情。 “欢儿很好,我将她留在了南昌平王府。”慕清郢说着,虽然府中并不太安全,但是南昌有明泽烨帮他看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e。 至于他来这边境,除了父亲的吩咐以外,自己也想帮忙,毕竟司徒逸是凉欢的亲生哥哥。 他曾经说过,要照顾凉欢一辈子,等过一阵子战事平定了,就带她回凤城见司徒逸。 他也不会食言! 视线扫量了大帐,并未有见到其他人。 “老将军重伤,和硕陪在他身边,至于朗月正在和军师研讨战术!”司徒逸回道。 “你不是应该在南昌吗?怎么会领着队伍支援前线?”司徒逸疑惑。 “父亲的命令!”而慕清郢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一句。 径自找了一处毡子坐了下来。 “这场战役打的是围困战?”慕清郢问。 司徒逸点了点头:“因为不熟悉回纥的地形,还有大漠里的风暴,军队不敢贸然进攻;再加上前些日子调派了回凤城的一些人手,所以这场战事打的有些吃紧。” 司徒逸道着,本来,这场战他们是有把握赢的,就因为前些日子凤城的暴乱,遣回了一些军士们,连丢了两处关口来的边境城。 自此士兵们的士气也低落了,有的士兵甚至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了,本应该早早就结束的战役,打到现在还是个僵局。 或者,不应该用僵局来形容,他们已经丢掉了两座边境的城池了。 “不能这么打!”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漠气候变化不定,待一时片刻还好,若是待久了对我们是不利的,长途跋涉外加水土不服的话,不止士兵身体吃不消会怠战,对战事也会不利!” “回纥人自幼身在大漠草原,熟知这里的气候变化和风沙走向,若是打围困持久战,最后胜的一定是他们!” “现在本来国局也动荡不稳,你在边境将军队停战着,凤城那边迟早会疏于防范,到时候只怕是两边都护不了,不仅战事颓败,或许连凤城也将拱手相让!” 司徒逸以往只知道慕清郢的才能了得,却不曾想从未领军带兵的慕清郢此时说的一番话倒也是头头是道的,只是他所说的话他曾经也想到过,只是军士们长途跋涉对此地形也不熟悉,贸贸然的速战速决,万一着了回纥人的道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你说的这些话我曾经也考虑过,只是军士们本就长途跋涉,再加上对回纥的地形气候不熟悉,贸贸然进攻万一中伏的话,可就全军覆没了。”他带兵这么多年,事事都想的周全。 “就如你所说,回纥人自幼生长在黄沙大漠,对于这里的地形气候甚是熟悉,如果强攻,他们利用气候做辅,地形为优,对于这我们照样处于弱势。”司徒逸事事都小心谨慎,所以想的也健全。 “都持战两月有余,若再这样,你觉得你的军队能撑到几时?”慕清郢反问,方才一路而来,他甚至看到那些大帐的士兵,都倦怠的搁下了兵器,盘腿而坐了。 连一个军队该有的管理都这么散漫,若再待一个月,莫说是一个月,就是半个月,他这一批军队出去,也只有败北的份儿。 “……”慕清郢的这一句话,倒还真是让司徒逸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带的兵士不多,但也是多年来受到强训的,你如果信我的话……”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毕竟这次的主帅是霍大将军,而我也只是个戴罪立功的先锋而已。”司徒逸打断了慕清郢的话。 的确,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先锋,没有了太子的头衔过后,他就已经没有发言权了,更何况这场战役关乎国家的荣辱,她妻儿的命运,也不是他一个人发话,或者是慕清郢一个人能左右的。 “慕兄,你连夜赶路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稍后我会找朗月和和硕前来商议,然后再和霍大将军请示!”司徒逸道着,拍了拍慕清郢的肩膀。 “那好!”见眼前的司徒逸如此这般,慕清郢也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 “我先去帐内休息!”他道。 “嗯!”司徒逸点了点头。 ** 慕清郢回到帐内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不远处所搭的榻上,闭上眼,脑海里闪现着的都是凉欢那低垂着头,失落的神情。 她走的时候没有跟她打过招呼,是因为舍不得,也不舍得看见她难过。 可是,那丫头的性子! 或许,他走的第一天她就那么趴在桌子上整整等了他一夜。 或许,她每日都会那样的等着他,然后在失落中睡去,早上醒来又在失落和焦灼中度过一天。 或许,她会胡思乱想。 阿清,不要丢下我。 阿清,别离开我。 那时候她的声音是那么的低低的,几乎怀着祈求与哽咽!】 可是,他却无声无息的走了。 她肯定会很难过。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她有没有好好的养着自己本就荏弱的身子。 也不知道她在平王府里过得到底好不好。 明泽烨似乎很沉得住气,他走了这么些日子,明泽烨似乎连一封飞鸽传书都没有给他来过。 第237章:慕清郢说:我爱她,对她的情,比任何都真 该死的明泽烨,竟然连半点南昌的消息都不带给自己。 该死的自己,居然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该死的战争,他只想早些打赢了那些回纥人回到南昌去。 该死的,该死的…… 越想心中越烦,他觉得应该是大帐内的空气太闷了,他需要出去透透风c。 才掀开帐帘就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的柳朗月正静静地站在他的大帐前,见慕清郢从帐里出来的时候柳朗月拧眉! 方才,他就待在原地踌躇着到底是该进还是该走,方才在司徒逸那里听说领着援军到达的是慕清郢的时候,他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想知道凉欢此时的情况。 虽然,司徒逸已经将凉欢许给了慕清郢e。 虽然,这一辈子他只能做凉欢的朗月哥哥。 虽然,他一心记挂着那个小丫头。 可是,自己已经早有婚约,他已经伤害了一个女子,又怎么能再去伤害另一个。 “我想和你谈谈。”终,柳朗月还是开了口。 慕清郢瞧了眼他,点了点头。 军营的后面有一片小溪,慕清郢和柳朗月挑在了那里,一路上能听到淙淙的溪水流淌着。 或许是觉得走的有够远的了,柳朗月停下了步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在他的印象里,自在凤城再见到慕清郢开始,自个儿对于这个人就是排斥的,因为不清楚为什么,总归觉得这个男人是别有用心的。 可是,太子殿下和凉欢都如此的信任着眼前的慕清郢,甚至还将欢儿许给了眼前的慕清郢。 对于这,柳朗月是不甘的,自小凉欢便是他捧在心间上的女子,即便是知道最后两人之间的不可能,但是他就是放不下,那心底最深处的位置已经住着了,想忘记都抹灭不掉。 “欢儿……还好吧!”终,他还是问出了心底最深处渴望想知道的东西。 慕清郢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动声色,那漆黑的眸中微微带了丝柳朗月看不懂的光亮。 然后,柳朗月听到了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里面淡淡的微微带着丝霸道的占有欲。 “她在南昌生活的很好,有劳柳公子记挂了。”慕清郢道。 “那她……”本来想问着,她有没有生病,吃的好不好,习不习惯南昌的生活,可是话到了嘴边,柳朗月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慕清郢的一句在南昌生活的很好已经把什么都交代完毕了,他这一系列话若是问出去,不就都成了废话了吗? 想着,右手紧握成拳,迫使自己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 “你要和我谈的都谈完了?”反问,慕清郢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淡淡的道。 对于眼前的柳朗月,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想要和他谈。 其一,他知道自从柳朗月再一次的遇见他开始对自己虽然没有怀揣着敌意,但是也没有信任这一重,眼前的柳朗月对他永远都只有怀疑,既然眼前是一个对他心存怀疑的人,那么对于眼前的男人他自是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因为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会信! 其二,柳朗月曾经是凉欢一心想着男子,为了柳朗月凉欢伤心过,哭过,也死心过;即便是现在凉欢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可是对于以往的情敌,即便只是以往,慕清郢想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么大度。 其三,他和柳朗月两个大男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柳朗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就这么冷冷淡淡的语调,自是心怀着几分不悦,但还是隐忍下来了。 “素来,我也不喜与你打交道,因为我觉得你并不是因为无聊而卷入这些事情的人,你做的一切事情,或许别有目的,我不知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伤了欢儿,我不会放过你。” 柳朗月就这么看着他,一字一句说着,那眼中有着一丝警惕的光亮,那语中也怀揣着满满的警告与威胁。 慕清郢觑着他忽然尤为的认真,这样的柳朗月也让他存了丝威胁,无论是在感情上或者是在真相里,他忽然回答了柳朗月的话,而切还是那般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我爱她,对她的情也是,比任何都真。” 就只有这么一句,却让柳朗月再无了下言,就这么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柳朗月似乎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排斥。 “柳公子是有婚约之人,希望你能记着自己的身份。” 就只是=淡淡的留给了柳朗月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朝另一旁走去了。 凑巧碰到刚从主帅大帐出来寻找柳朗月的霍和硕擦肩而过,霍和硕看了看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慕清郢,又转身看着怔愣在不远处一脸失落的柳朗月,顿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走到了柳朗月的身旁。 霍和硕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慕清郢的肩膀:“就是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单枪匹马的将欢儿从回纥人手中救出来这一条,就能看出他对欢儿是真心的了,你放心吧!” 他细致的劝人方式他一个粗人也说不出来,但是试问有哪一个人会那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去开玩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从回纥人和司徒澈所派去的杀手手中拿自己的命去救出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就淡淡慕清郢能冒着九死一生去救欢儿这一桩还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就能看出欢儿在他的心里是真的很重要了。 对于柳朗月对凉欢的心思,霍和硕也是再清楚不过来,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三不五时就斗嘴,但是最了解柳朗月的,应该算是他了吧! “你要明白,你和欢儿永远不可能,当初拒绝她的时候你就要知道,欢儿始终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的。” “这我明白,只是这慕清郢我始终不放心!”柳朗月说着。 “朗月,平日里从未见你对一个人这么怀有这么深的偏见过,他曾帮我们这么多次。”霍和硕摇了摇头。 “就因为他曾帮我们这么多次,所以,我才更放心不下。”柳朗月一叹,在另一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第238章:阿清,我好想你…… “将军。”他唤了一声,走了过去。 老军医正从那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给霍大将军服下,又嘱咐了一句每日必嘱咐的那句话:“将军仍需好好卧床修养才是。” 霍大将军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扬了扬手示意军医退下。 军医点了点头,这才提着药箱退出了帐外。 此时,偌大的主帅大帐内就只剩下慕清郢和霍大将军两个人c。 霍大将军靠在榻上,瞧着不远处的慕清郢轻轻地吐纳了口气,才道了一声:“方才逸儿都对我说了。” 霍大将军口中的逸儿自然是司徒逸,他依旧记得方才司徒逸也像他反映了慕清郢所提出的意见,所以想要见一见这个年轻人。 “这边坐吧!、”他指着榻旁对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e。 “是!”慕清郢恭谨的点了点头,才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视线,落到了霍大将军那包扎的伤口之上,胸口的一箭应该是中了很深,根据那流出的血迹看来,应该是中了毒。 眉心一拧,这回纥人什么时候想出来用这么一招了? “将军应该好生卧床休息。”他道。 “想我征战沙场数十年,这一点的轻伤,还奈何不了我什么!”霍将军道着,仍旧不忘打量着眼前的慕清郢。 “逸儿跟我提过你,他说你是个人才。” “过奖。”慕清郢回道。 “想然你也看到了,军士们对此处水土不服,帐外那些席地而坐的士兵并不是散漫,而是……”说着,他仔细瞧了眼眼前的慕清郢。 “而是,与我一样。”他道。 慕清郢不解。 “逸儿应该是忘了告诉你,十天前营帐并没有安扎在此。”霍大将军道。 “我们后退了十里。” “十日前军中的士兵皆纷纷出现了怪症,疲乏无力,有的甚至连握紧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仔细一查,才发现溪水里被人动了手脚。” “卑劣!”慕清郢冷冷道。 “我领军数十年,也只有这一次疏于了防范,更是重了敌人的毒箭。。” “所以,即使你提的方案是可行的,但现在军帐下的兵士们,也要休整一段日子才行了。”祸老将军说着。 “现在帐下的一切事物我都交于了副帅和和硕,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他商议。” “晚辈明白,将军还需静养才行。”慕清郢恭谨有礼的道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那里面是上次司徒逸交于他的,他用了一些还剩下大半。 “将军,这伤药你留着,应该有很大的用处。” 说着将伤药搁在了霍老将军的手里,这才转身出了营帐。 果然,这一次回帐的那一路上,他仔细的瞧着那些方才自己认为散懒的兵士们,果然,那些不是倦态,而是病态。 果然,如霍老将军所说,这些兵士不是散漫,而是真的支撑不了而选择了休息! 如若,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下去的话,那,这场仗,必败! *** 疼,沁入骨髓的疼。 疼,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室内很暗,她甚至瞧不出来自己此时正在哪里,只听得到有水滴落的声音。 一滴,两滴,三滴,就这么落在墙脚,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溅洒开来的水渍就这么流淌到了自己而裙角边,裙角被染湿了。 她的手被铁链禁锢着,她的腿上同样的被拷上了铁链,就这么蜷缩在墙角边。 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行走,她蜷缩在墙脚,她甚至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自个儿被关了几天,自从那日吃了一顿鞭子被被关进来之后没有人来看过她,她们或许忘了在这个地方还锁着一个人。 屋子里有一股子污水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她想试着站起身来,可是脚上的铁链之重,再加上多日来未有进食自己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甚至连站起身来都困难。 她忽然,想起了那年三月,那天春日暖暖的照在了自个儿的脸上。 那年三月,她救的那个浑身是伤的男子。 那年三月,她遇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个她救下的男人。 阿清,我好疼…好疼…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清,我好想你……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我也不知道自个儿还能撑上多久。 阿清,你回来了吗?如果你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心急如焚。 阿清,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 阿清,我真的好想见你,哪怕哪怕只有一眼! 心底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可是这漆黑的室内回答她的就只有几滴凄凄落落的水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厚重的室内却打开了。 刺眼的光亮折射进室内,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垂着头,接着她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细碎的应该是有几个人。 “死了?”陈妈妈捂着唇,应该是不能适应室内秽水的味道。 “过去看看。”接着吩咐身后的奴婢往前面的角落里走去看看。 朦胧间凉欢只觉得有人揪扯着自个儿的长发,狠狠一扯,迫使她抬头,可是她却连一声疼痛的轻吟都发不出来,就只能静静地,虚弱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听声音应该是陈妈妈。 那揪扯的头发被人粗鲁的放了下来,她娇小虚弱的身子就这么颓萎的靠在墙边,惨白的像一朵萎靡凋零的鲜花。 与其说活着,倒不如说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回妈妈,还活着。”那揪扯着凉欢的头发的宫女,并告着,声音冷冷淡淡毫无波澜;大抵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着什么样的奴才,一样的冷血。 “若不是王妃吩咐了要留活的,我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亲自到这里来。”陈妈妈说着,胡乱的扬了扬手。 “将那些吃的东西给她拿过去,省的饿死了王妃怪罪下来。” |“是!”|另一个婢子点头,已经将手中的食篮搁在了凉欢的面前。 相较于陈妈妈和方才那个婢子,这个婢子似乎还良心未泯,特意的将那食盒的盖子揭开,放到了凉欢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第239章:再这么下去,自己得疯了. 硁硁……两声,那扇被打开的石门此时已经被关上了,屋子里的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被偷偷地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方才那个替凉欢摆着食物的小丫鬟。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凉欢的身旁,蹲下身子,将那食篮里面的那壶水拿了起来,凑到了凉欢的嘴边。 干涸许久的嘴唇在触到那甘泉的时候,恍若抓到了救命的源泉,她本能的张开嘴喝的有些急促,甚至还呛到了两次。 “姑娘,来,吃些东西,这样才能活下去。”她轻声道,又掰了一小块馒头碎凑到凉欢的嘴里,又喂着她喝了口水,好咽下去。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虚弱的凉欢隐约的张开了眼,瞧着眼前的陌生女子,此时正细心的照顾着自己c。 见凉欢睁开了眼,那婢子欣喜的松了口气:“姑娘,这里的东西足够你用几天了,至少不会再饿肚子,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不然陈妈妈会发现的,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要撑下去。” 她说着,这才站起身来,偷偷地朝门外走去。 然后,那扇本来开着一丝缝隙的石门已经合上了,室内又被蒙上了一层黑暗!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她咬紧了唇,大概是方才喝了水吃了些东西的缘故,她才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的脆弱。 那些吃的就摆在她的面前,伸手就能拿到,就如那个小丫头说的,她不能死,在她没有等到慕清郢回来的时候,她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想着,有了这种深深的求生意志,她拿起了篮子里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嚼碎,只有一个信念e。 绝不能死! 要等,要等阿清回来。 要找机会逃出去。 至少,前提是要活着。 *** 凉欢失踪了多少日子,慕清泠就往明家跑了多少趟,至少每天都要到明家一趟。 在南昌除了慕清郢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明泽烨,明家的势力在南昌除了平王府就属它了,要找人也就只有发动明家的势力。 不过,似乎这一次连明泽烨都没有消息,慕清泠每天都往明府跑去打听,可是每一次都失落的回了平王府。 明泽烨自是也急的焦头烂额,慕清郢给他来过几次书信,大抵都是询问凉欢的近况,可是他能怎么说,总不能飞鸽传书去给他说凉欢丢了吧! 明明慕清郢临走前让他好好照顾凉欢,这好,把人给照看没了,要是知道了依着那小子的脾气,还不分分钟掐死他。 城东的净月阁第二日他便去过了,那时候慕清泠还大闹了一场声称要将净月阁一把火给烧干净,哪知道最后仍旧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倒是那净月阁的主子一直到凉欢丢了似乎比他们两个还着急,当即拽了他的领子询问着什么情况,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冲着他发了一顿脾气,这让他更加确信凉欢的确是不在净月阁;后来他还是带着一个熊猫眼从净月阁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家公子在净月阁寻欢作乐被姑娘们打成这样的。 所以,他去了一趟净月阁人没有找到,倒成了八卦者们茶余饭后谈论间的笑话了。 慕清泠也只知道每天来她明家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明家哪一个过世了是的。 、可是又不能撵走。 总之凉欢失踪过后,明泽烨的潇洒日子似乎也过完了,成日里在找人中度过。 最后嫌疑的是平王妃,可是自从出了平王妃被刺的事情后,南昌平王府的守卫就比以往多了三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便,东厢的主阁更是三尺之外就有一处守卫,三尺开外就有一处守卫,这让他想派人遣进王府都觉得困难。 都已经十天了,让明泽烨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至少没有找到凉欢的尸体,都则就连一丁点儿的希望都没有了。 恰巧这时候,慕清郢的飞鸽传书又来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桌上的那只白色的信鸽,踌躇着是不是该将那信鸽腿上捆着的那封信笺给取下来。 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又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七八遍,最后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死就死吧!”他喃喃着,伸出手将桌上的信鸽给捉了过来,取下了腿上绑好的信笺。 果真,在打开看完的时候浓眉拧的更紧了。 “泽烨,边境战事并非我所想如此简单,怕是最少也会再耽搁一月之久,欢儿的安危就拜托与你,请帮我好好看着她。”最后署名是尤为清晰的三个字——慕清郢。 “好好看着,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好好带着。” 明泽烨低声道着:“现在人丢了,你现在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会对我这么客气,还不得像净月阁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拳。” 明泽烨心里也苦啊! 人他也看着的,只是那天打了一个幌子,人就丢了,整日里没日没夜的找,还挨了一顿揍,他这是有多倒霉。 现在怎么办,慕清郢的书信又来了,他该怎么回? 就回一句,你的心上人丢了! 这慕清郢看到了还不抓狂,立马从战场上跑回来,二话不说先赏给他两个拳头。 那怎么回?你的心上人很好! 好个屁,人都丢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好,才怪! 这下好了,照实说不行,撒谎吧!更是不行。 出去找吧,没找到。 不出去吧!难道坐在家里凉欢就能回来不成? 再这么下去,他想着,自己可能得疯了。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想当年那城西的凤栖梧也没有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而现在,却被一个就端端见了几次面的女人,而且还是自个儿兄弟的女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扶着额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岳……”他唤。 此时屋外出现了一个少年,眉目清秀。 “少爷又要出门了吗?”他问。 “不然呢,等着阿郢回来扒我的皮吗?出门找啊……”他说着,已经大步跨出了屋子。 继续了他的找人之行了。 但是心中仍旧想着,找个时辰还真得夜探平王府看看。 第240章:两拨人,夜探平王府 城东,净月阁! 尹向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不远处的白皓阙,他们已经在这南昌待了一月有余了,主子似乎仍旧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迹象。 尚忠在飞鸽传书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国君已经问了很多次太子的踪迹,催促着早些回返蓉城。 他也不能飞鸽传书回去禀告着太子殿下在南昌开青楼,暂时还不想回去吧! 有些头疼,但是白皓阙看到那封飞鸽传书,倒是还不以为意,当个没事人一样,半点的急促都不见显示在脸上c。 自从那天那南昌平王府的小郡主和明家大少爷来过之后,主子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他隐约也能明白,因为那南昌平王府的小郡主口口声声唤的凉欢姐,也就是中途他们曾救过的那个殿下心心念念的女子给丢了。 据尹向的了解,殿下倒真是对那个定国公主上心了,居然也疾风如癫的找了几天,可惜都是徒劳无获。 他能感觉得到主子这几日的心情欠佳,愁眉不展,应该也是为了那姑娘失踪的事情e。 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多话。 遣去明家府外探查的净月阁的人,回来禀告的那明家的大少爷今日又带着一大批人,往城南的方向寻找去了。 这浩大的阵仗,在整个南昌已经喧闹翻了天,都以为明家大公子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然后又被甩了,寻思要将整个南昌翻出个底朝天都要找出来。 “下去吧!”白皓阙挥了挥手,示意那个禀告的人下去。 右手覆背,双眼迷惘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大约围着宽敞的屋子里走了有五六圈的缘故,他打了一个响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方法。 “尹向,我有了。”他说着,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里带着笑,看着眼前的尹向,笑道。 尹向偏着头看着眼前的白皓阙莫名的有些疑惑,他跟在白皓阙的身旁也已经多时,只要一看到白皓阙的眼中闪现出这样的神色的话,那就表明了,他想到的点子绝非是正规可寻的,往往仍旧有许多的出其不意。 果真白皓阙的话响了起来:“我们夜探南昌王府!”他蜷着唇,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尹向。 果然,尹向想的是对的,眼前的主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我始终觉得蹊跷,究竟是什么刺客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青天白日下闯入平王府,杀了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还刺伤了平王府掳走一个大活人,而且府上的人还没有察觉。” “除非,这本就是有人特意安排自编自导的一场戏。”白皓阙道着,那双漆黑的眸中忽然透露出一丝睿智的光亮。 “殿下的意思是?”尹向忽然就这么觉得其实白皓阙说的很有道理。 “欢儿一定还在平王府内,或许就是被那受伤的平王妃给囚禁了,不,或许她连受伤也是假的。” “可殿下只是猜测而已。”尹向道。 “所以,我现在正试着前去求证。”白皓阙道,但是如无意外,这个猜测一定是真的。 凉欢失踪的蹊跷,当日那南昌平王府的小郡主来净月阁大闹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凉欢是在去见她母后的时候被掳走的,为什么会偏偏挑在主阁,会在青天白日的时候掳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如果那些人是在回纥路上遇到的那些人的同伙的话,一把毙命不是更直接吗?也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想想,也只有自己所想的那件事情最为可能。 那平王妃是平王府的主母,生下的儿子自是要承袭平王的位置,可是听说南昌平王最为重视的始终只有小儿子慕清郢,那这个做母亲的为了帮自个儿儿子铲平路上的绊脚石有什么做不到的,想必她定是想要利用凉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奈何前些日子慕清郢将凉欢保护的太好,让她难以钻到空子;此时趁着慕清郢猝不及防的被平王昭到凤城后找到了机会对那个弱女子下手。 因为她知道,凉欢是慕清郢的软肋。 说不定此时凉欢就被关在平王府东边的主阁内,被看管着,说不定还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 “可自从平王妃被行刺之后,平王府每个地方都加强了防卫,主阁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尹向道。 “就因为主阁那加强了兵力,才更让我觉得人就在那里。”白皓阙说着,抬眸觑了眼眼前的尹向。 “跟随皇姐出生入死多年,尹向,你曾经一个人连父皇的寝殿都敢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南昌平王府应该难不倒你吧!”白皓阙笑,尹向那功夫他还是能靠得住的,毕竟是难得的高手。 这样的白皓阙让尹向无可奈何,深深的叹了口气,摇着头,他有时候会想着自己到底是跟了怎样的一个主子。 但是,长公主殿下选择的人,应该也是他能效忠甚至付出生命的人。 他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远处的白皓阙一眼,朝门外走去。 “尹向,你去哪儿?”白皓阙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找夜行衣。”尹向淡淡的回到,已经出了房门。 房门合上的刹那,白皓阙蜷唇一笑。 亦如他那日对慕清郢所说的话:“有些东西,或许今儿是你的,可是明儿后儿就指不定是谁的了。” 这一次是慕清郢没有抓紧的,是他让凉欢身处险境。 自小姐姐就教育过自己,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牢牢地看住,否则等到失去了,别人抢走了,就没有了。 这一次,是慕清郢没有抓住的。 他会牢牢的抓住,这也是这些日子他久留在南昌不离开的原因。 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与其轻言放弃不如到头来博上一把,要是博赢了,何乐而不为。 如果博输了,那也只是不属于他而已,至少没有遗憾。 *** 太阳悄悄的溜回了自个儿的老家,月牙儿才偷偷地从云朵里钻了出来,整个大地顿时被一片黑暗笼罩了。 只有几缕微弱的幽光洒下,如果不借着外力一般的人很难在黑暗中辨别哪里有几个人影。 南昌平王府的夜晚依旧是灯火通明,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落了刺客的缘故,平王府的精卫兵几乎全部都出动了,就这么不眠不休的轮岗值夜的守着。 第241章:这样的女子让他更加的心疼 石门被升起的时候凉欢正蜷在角落里休息,听到这偌大的响声和渐近的脚步声时,她抬眸,廊道里点灯的刺眼光线折射进自己的眼中,或许是这几日有喝水进食的缘故,她也有了伸手遮挡光线的力气。 她偏头,使自己的眼睛不再对着那刺眼的光线那头,铁链因为她的一个动作,走出了锒铛之声。 陈妈妈见着眼前的凉欢,不屑的抬眼,冷声一哼:“凉欢姑娘,都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这次,你倒是想好了没有?” “……”没有作声,凉欢只是静静地看着另外一边,她原本光洁的脸上因为上次的一顿鞭子留下了轻微浅浅的疤痕,因为几天的缘故那疤痕已经结痂,就这么挂在脸上,有些碍眼。 身上的衣服大概已经被地上的浊渍全部染尽,成了不知名的什么色;她就这么靠在墙边无声无息,甚至连眼都懒得抬起去看面前的陈妈妈c。 “姑娘也只是倔强,到底是不害怕鞭子的。”陈妈妈笑了笑,走进了凉欢的身旁,蹲下身子,伸出手紧捏着她的下巴,迫使着眼前的凉欢与她对视。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老奴准备了更好的东西来招呼姑娘。”她说着,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幽光,冷冷的,却尤为的危险。 紧捏着凉欢下巴的手狠狠一甩,那荏弱的身子经受不住这样的重力,就这么摔倒在地,禁锢在手上的铁链就这被纤细的手臂撞上,顿时手臂一阵发麻e! “我想,这个东西姑娘肯定会喜欢。”她说着,可是唇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浓了。 手触上了另一个婢子手上的那被一块青色的布料蒙上的篮子,就这么轻轻地一揭开,那布料就飘飘扬扬的落到了地上。 不过,几人的视线落到的不是在那布料上,而是那被揭开的篮子里面的一块钉板。 那上面落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参差不齐的钉子,有的甚至还泛着腥红的铁锈,就连提着篮子的那个丫头,看着都不禁打了打哆嗦。 这东西一般的人可是承受不了的,就这么一块针板不论是扎在身上,或者是扎在膝盖上就只那么一根铁钉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这么多根。 而且还是长短不齐的,就只要这么一顿扎下去不死应该也残废了。 “想好了吗?”陈妈妈说着,从那篮子里拿出了那块钉板轻声问着,一步一步的朝凉欢的方向走去。 凉欢瞧着,那钉板上密密麻麻的铁钉在角落里烛火的照射下,耀出几丝幽冷的寒光。 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惊恐,潜意识里想要逃离这处,而自己这些日子里她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他们每隔几天会送些食物过来,然后狠狠地赏她一顿鞭子,然后等那些食物用完了之后再赏她一顿鞭子,又饿上她几天,周而复始,恍若就将折磨她当成了一种乐趣。 可是,这些她都忍过来了,在慕清郢还没有找到她之前她不能就这么死掉,她要等,她相信慕清郢会回来,会找到她的。 因为慕清郢曾经说过,不会丢下她。 她坚信,慕清郢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眼见陈妈妈拿着那略显沉淀的钉板朝自己的这边走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狠狠地往她的身上一撞就要往那微微敞开了一丝缝隙的门口跑去, 可是,却没能如愿,她那头长发就这么被身后的另一个奴婢紧紧地拽住了,使劲儿的往后一拽。 就这么跌倒在了角落里,那原本就受到重创的右臂方才才被铁链给碰撞的淤青,此时更是一下子就这么落到了那角落里的钉板之上。 凉欢一声惨叫,那张原本就惨白的小脸之上此时已经紧皱成一团更加的惨白,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右手都废了,落入眼帘的只是不停流着鲜血的手臂。 她疼痛着,甚至连喘息都是那么的困难。 另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小丫鬟看到这样的状况,胆怯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敢去看。 这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了。 而那姑娘的脸色,明显就是痛不欲生的表现,她忽然有些心疼着凉欢。、 “瞧你那胆子!”倒是另外一旁那个方才拽住凉欢头发的婢子,冷冷的白了眼前胆小的丫鬟一眼,冷声哼道。 “姑娘,你这么不听话,这也怨不得我们!”陈妈妈看着这得意的杰作,忽然心情大好笑着。 她低头,那双绣鞋就这么狠狠地踩到了凉欢的手臂之上,顿时又是一阵惨叫。 凉欢的额上已经疼的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那凄惨的叫声在整个密室里显得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 “只要,你能乖乖听王妃的话。”陈妈妈觑着眼前的凉欢又道。 “……”而凉欢只是狠狠地瞪着她,即便是没有说话,陈妈妈也清楚是什么意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转身对着一旁的两个小丫头道。 “把她给我压住,摁在上面。” “陈……陈妈妈,这,这会弄死人的。”那好心肠的丫鬟小脸儿揪成一团,有些不忍。 “心疼她,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这个东西?”陈妈妈瞧着那个胆小的丫头,有些警告的叫嚣道。 这一句话倒还真是让那丫头胆怯的闭上了嘴,走到了凉欢的跟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有意的将凉欢给扶了一把稳住身子。 “姑娘,你就是脾气在倔强也要想想,这东西要是把你摁上去,不死也得残废了。” 她小声的用着最快的语速对着凉欢道着,可是,已经虚弱的人儿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另一旁的冷血丫鬟给一推。 那铁钉刺穿皮肤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那小丫头小脸儿已经皱成了一团了,就这么站在那里。 她没有想到,在她还没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将凉欢的身子给往下摁了下去,那一声凄厉的惨叫甚至比方才更加的凄惨。 “瞧你那胆小的劲儿,真该也让你尝一尝这东西。”那高傲的丫鬟在一旁叫嚣着。 胆小的丫头,只得静静的躲在一旁不语。 第242章:即便快死了,她念着的还是慕清郢 等白皓阙正要动手杀她之时,那怀中的女子艰难的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大概是意识模糊,她看不清来人,但是能感受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她直觉这个人是慕清郢。 而那丫头的声音,她同样能听得到. “阿……阿清……不,不要杀……”她的声音很虚弱,虚弱的就像是划过耳际的清风,但是白皓阙还是听到了。 她口中唤的仍旧是慕清郢c。 该死! 视线撇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他转身抱着怀中的凉欢快步的向密室外走去。 因为他知道怀中的凉欢不能再耽搁了e。 *** 果然,尹向成功的利用那两个同道而来的黑衣人,成功的将南昌平王府的守卫转移了大半,他抱着凉欢出来的一路上才能畅通无阻。 回到净月阁的时候尹向也早早的就回来了,还换下了身上的那身夜行衣,在看到白皓阙怀中那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女子的时候,浓眉皱的更紧了。 “尹向,去找大夫。”她转过身,对着尹向道。 尹向点头,这才转身,又听到白皓阙的声音响了起来:“最好能找个女的。”尹向嗯了一声,这才匆匆的朝屋外走去。 毕竟凉欢浑身是伤,也毕竟凉欢是一个女子,多多少少男子有些不合礼数。 白皓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小巧的白色药丸,塞到了凉欢的嘴里用倒了一杯水让她吞下。 这才坐在一旁,瞧着这个此时就像一片脆弱的残叶般的女子,恍若轻微的一触碰,就能粉碎成沫了。 他不敢想象眼前的凉欢这些日子都承受了什么。 可是,如果他再晚到一步的话,凉欢或许就香消玉殒的。 该死的,平王府的人居然这么的残忍! 阿清…… 阿清…… 阿清…… 阿清…… 她的声音很轻,就只有嘴皮这样蠕动着,但是白皓阙还是能听见她口中所唤的人的名字。 阿清,阿清,阿清,他不声不响的丢下你,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念念不忘的还是他。 慕清郢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想着他,念着他。 白皓阙有些恨。 或许是因为凉欢的遭遇,也或许是因为那心底深处莫名的一处正泛着的情绪,那叫嫉妒。 对,他嫉妒着慕清郢。 嫉妒着眼前这个女子即便是濒临死亡,心中所挂念的男人仍旧是慕清郢。 尹向回来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扛着大夫回来,只不过找回来的大夫还是一个大男人,大约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 当尹向放下大夫的时候,那老大夫还余悸未平的急喘着气。 “壮士,你倒是慢一点啊!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说话的同时,他还按了按自个儿酸疼的腰。 尹向淡淡的扫了一眼,到了句:“冒犯了。” 老大夫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瞧着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子之时,这才知晓为什么方才那位壮士会这么急促的将他扛在肩上,疾步前行了。 起初看见这净月阁的牌子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些悔意,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哪能来这种地方,可是这个男人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径自将他给扛了进来。 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身上有着许多血迹,这一身的伤根本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这这……”她瞧了眼床上的凉欢,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转身瞧着一旁的白皓阙道着。 “你们……这净月阁不是风尘之地吗?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被你们给折腾成这样了,就算是风尘女子,也不能这样折腾,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老大夫显然是想歪了,只道是凉欢是这净月阁里的姑娘,被那些莫名所需的顾客的要求,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可怜啊! “你先替她瞧瞧身上的伤。”白皓阙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解释,况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大夫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的。 “哎……”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越过白皓阙坐到了一旁的床边。 仔细的将凉欢脸上的伤痕检查了一遍,然后视线落到了她残破的衣衫上的血迹的地方,那手臂之上被深深的插了许许多多的小孔,看情况应该是铁钉留下的。 越看,他自己的心就越紧揪起来,这姑娘身上似乎没有哪一处是完好的,只怕救回来也都是半个残废了。 “哎……”又是一叹,老大夫摇了摇头。 视线落到了凉欢的腿上,那里从衣衫上破着的孔也能看出来她的膝盖上也应该被那些铁钉给扎过。 “大夫,她……还有救吗?”白皓阙听着大夫一次又一次的叹气,一颗心也紧悬着,轻声询问着。 老大夫转身看了眼眼前的白皓阙,又是一叹。 “没救了?”他的语中难掩的失落。 “哎……”又是一叹。 “不会的,你一定要将她救回来。”或许是因为白皓阙太过激动,手紧紧地揪着老大夫的衣衫,倒是吓了老大夫一大跳。 幸而一旁的尹向将老大夫从白皓阙的身上夺了回来。 “主子,请息怒!”他道,将大夫护在了身后。 “她不能死。”白皓阙的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尹向,道了一句。 “哎……”老大夫又是一叹。 “我什么时候说这姑娘没救了。”老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年轻人能不能听他把话说完啊! 这莫名其妙的就揪着他的领子,再怎么他也是个长者啊!这么不懂得尊敬长辈吗? 只是那姑娘伤的这么重又是无辜的,见死不救,他也愧对大夫这个称号。 “那就是还有救。”一听到大夫这么说,白皓阙紧皱的眉此时却已经化开了,脸上染上了一层笑颜。 “你们再挡在我的前面,耽搁一下,估计就没救了。”老大夫捻须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听到凉欢还有救,白皓阙立即让开了一条道。 老大夫这才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看到凉欢又叹了口气。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你们也真狠得下心,就算再不怎么接/客,也不至于把别人弄成这样吧!这要是闹到官府也是你们净月阁理亏的。” 第243章:这姑娘命苦啊! 老大夫眉心一拧:“是替这姑娘检查身上还有多少处伤口,我一个年迈的老者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褪人家姑娘的衣服吧!”老大夫无奈。 白皓阙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尹向吩咐道:“找个口风紧的女人进来。” 想了想又补充道:“叫莫婉言进来!” 在净月阁待了差不多两个月之久,对于这里的姑娘他觉得口风紧的也就只有莫婉言,莫婉言自幼在商贾富豪,懂得曲意逢迎,也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净月阁里也只有莫婉言还能信任一二c。 “是,主子。”尹向点头,这才出门。 ** 莫婉言是被尹向一把拽出了雅间的,雅间的客人甚至都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的喧闹着找妈妈讨说法。 尹向的手劲有些重,握的莫婉言有些疼,她紧紧地拧着眉。 房门打开的时候,莫婉言看着屋子里的大夫和床上躺着的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女子一脸疑惑。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协助大夫,我和尹向在门外等着。”不等莫婉言开口,白皓阙已经吩咐好了一切e。 而她只得点了点头。 房门合上了,床边的老大夫走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将药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姑娘,你先将床上的姑娘的脏衣服褪下检查一下她身上的到底还有多少处伤。”老大夫对着眼前的莫婉言说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走到床边按照大夫的指示正要褪下凉欢的衣衫的时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都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白皓阙和尹向道了句。 “去我的屋子里取件衣服过来,这姑娘这身脏衣服估计也不能穿了。” 莫婉言道着,见一旁的尹向没有动静,又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这才匆匆的合上了门,照着大夫的指示一路检查着凉欢身上的伤口,等见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之时,秀眉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甚至连手都在颤抖,这些人太过残忍,竟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出了这些事情。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伤口,又替凉欢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莫婉言这才停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才开了门。 白皓阙和尹向依旧守在门外,在看到房门打开的刹那,白皓阙的脸色染上了抹焦急,担忧问道。 “怎么样?” “已经上好药了。”莫婉言回答着,也没有多说什么。 “多谢!”白皓阙看着她道了声谢。 “白公子客气了,只是那姑娘身上的伤……”想到这莫婉言倒抽口气,连她在替凉欢上药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我先回前厅了,不然一会儿客人闹起来就不好了。”莫婉言自知不该问的,自是不会深究,抬眼对着眼前的白皓阙道着。 这才转身离去,但才几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屋子里的人道:“若是有需要婉言的地方,公子只管吩咐便可,晚宴定会守口如瓶的。” “麻烦了。”白皓阙点了点头,莫婉言这才转身离去。 “你们先前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吧!还好保住了心脉。”老大夫看着走进来的白皓阙,询问道。 “是我家的疗伤药。”白皓阙点头,从怀中掏出了小瓶子递到了大夫的面前。 大夫接过了小瓶子揭开瓶塞,倒出了一颗出来,瞧着这白色的药丸,滋滋赞叹。 “这药是好东西。”说着,他将那药放回了小瓶子里递给了白皓阙。 “公子请小心收捡好,每日大可给这姑娘服上一粒。” “老夫再开几贴药,只要每日按时服用,应该能轻唤痛处,至于身上的伤口就只能等它慢慢愈合了。”大夫对着白皓阙道。 “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夫有些迟疑,余光瞟了眼床上沉睡的凉欢。 “只是什么?”白皓阙接道。 “这姑娘伤及筋骨,特别是右臂上的钉孔已经损伤了骨节,怕是好了,那只右手也有可能废了。”他说着摇了摇头。 腿上的虽然也是被铁钉板所伤,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严重的还是得属凉欢的右臂,那应该是被人狠狠地将手臂搁在那些铁钉上,应该是狠狠地踩踏过的,只因为手臂上还有些愈伤。 “右手……废了?”白皓阙不确定的又询问了一次。 然后所得到的答案便是大夫沉重的点了点头:“即便是能动,也只能简单的动动筷子,和拿拿笔而已,但还得看伤好的成效,如果恢复的不好连拿筷子和拿笔也没办法!”老大夫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她的腿……”白皓阙仍旧记得凉欢的膝盖也是跪在那钉板之上的。 “膝盖上的伤不深,静养些日子,一两个月就能恢复行动能力。”答复说着,又补充道。 “至于她脸上身上的疤痕,这些如果小心处理的话是不会留下疤痕的,不过她最近可能会高烧不退,或者冷汗直冒,就是忽冷忽热你们最好时常守着,以免出什么意外,我再开一些消炎止痛的药。” “这姑娘命苦啊!伤成这样,能活下来也算数奇迹了。”老大夫慷长一叹,摇着头。 “尹向,随大夫去取药。” “是。”尹向点头,应了声是。 大夫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白皓阙,要悉心照顾,每日按时给凉欢服上一颗那白色的药丸。 *** 边境大帐! 司徒逸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大帐,慕清郢正负伤坐在床边沉思,今日在战场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慕清郢忽然一晃神,被敌人钻了空子中了一剑,幸而那一件不是很深。 “在想什么?”他问,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将手中的那碗药递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欢儿。”慕清郢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伸手接过了司徒逸递过来的药,道着。 “呵……”司徒逸摇了摇头。 “看来我当初托付的人没错,你真的很爱欢儿。”司徒逸瞧着他道着。 慕清郢别具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司徒逸,他的唇角含笑,满脸欣慰,对自己的好甚至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情谊:“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终于,慕清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第244章:他思念成狂,他执意守护不离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终于,慕清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什么?”司徒逸瞧着他询问道。 “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这样的信任我,你难道就没有一刻怀疑过我吗?”他问,瞧着眼前司徒逸的反应。 只见眼前的司徒逸唇角上扬,笑出了声:“一开始,确实对你有所防备,不过后来相处了解下来,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特别是你对欢儿很好,对欢儿付出真心的人,不会是恶人。” 司徒逸说着,慕清郢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徒逸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将亲情摆在第一位的人,只因为在他的眼中凉欢永远都是自己最亲最疼爱的妹妹,即使为了自己的妹妹赔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和太子之位,他都甘之如饴,这样的男人优柔寡断,但也值得人敬佩c。 若是换做他…… 若是换做他…… 甚至连慕清郢自己都不知道,若是自己和司徒逸的身份互换,他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或许他连司徒逸的三分之一都不及e。 想着,他将手中的那碗药抬首一饮而尽。 “欢儿还在南昌等着你呢!所以你赶快好起来,打赢这场仗。”说着司徒逸站起身来,拍了拍慕清郢的肩膀鼓励着。 “谢谢!”慕清郢看着他道了声谢谢。 “谢什么,欢儿是我的亲妹妹,而你便是我的妹夫。”他说着笑了笑。 “那丫头的性子我最了解了,说不定现在还提心吊胆的为你担忧着,所以养好伤,我们奋力一战。”说着,他笑着,走出了帐外。 帐内只剩下慕清郢一人,他看着手中一饮而尽的空碗,深吸口气。 现在的司徒逸之所以对自己这般信任是因为还不知道凤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等到真相戳穿的那一天,或许他会嘲笑自己此时说的话,反而一剑狠狠地索了他的命吧! 越想,心里越烦躁。 方才,在战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凉欢奄奄一息的身影,一瞬间晃了神,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收到明泽烨消息的缘故,他猜想着是不是南昌出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明泽烨,最少也应该给他回一封信的。 该死的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把易风留在南昌。 他想着,回到南昌定要拧着明泽烨的领子将他狠狠地揍一顿不可。 此时,远在南昌仍旧卖力寻找的明泽烨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他想着,定是有着在背后盘算着自己。 或许是慕清郢? 一有了这个认知,他加快了步子。 夜探平王府那日就已经觉得蹊跷了,只是行迹被暴露了,那日似乎传出了平王府里的老妈妈和丫鬟被人给杀了,他想着那日夜探平王府的不止是自己一人。 而唯一和自己想法一致的应该算是那净月阁的冉国皇族了,他是不是该再登门拜访一下,问一问他在平王府里有没有找到什么! 可是最后又细想了一下,这样贸贸然的进去万一又被那个姓白的来上一拳!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想着还是算了,昨天晚上的人这么多,那姓白的肯定也是空手而归了。 王府并没有派人大肆搜捕,大概是也没有丢东西和人,就是防卫又多了一重,应该是害怕黑衣人再一次的夜探王府。 他得好好想想该不该再一次的再去平王府打探一下,不过,最近应该是进去不了了,否则肯定会被乱箭射死。 想到这里,明泽烨不禁望着蓝天一番抱怨:该死的慕清郢你到底多久回来啊!若是你回来的时候知道你的小心肝不见了,而我又瞒着你,该不会立刻杀了我吧! 想到这里他本就无奈的脸,此时更加的紧皱了。 死就死吧!如果再这么瞒着,慕清郢回来肯定不止一顿揍这么简单。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慕清郢回一封信,只是这信中的内容他看见了,或许会生气。 但,总比回来知道他瞒着强吧! 万一那小子从战场回来,直接去平王妃的主阁要人,这也是可以的。 嗯!打定了主意,他加快了步子回到明家,写了一封亢长又懊悔的书信,折起来这么大一卷,估计把这些日子没有回复的份儿全都写上了。 幸而那信鸽不知道拒绝,否则就这么一大卷的东西,它绝对会拒绝传送。 ** 凉欢一直昏睡了五天五夜,就如大夫所说着,这五天午夜里她时而高烧不退时而直冒冷汗,身上的湿衣服是莫婉言帮忙换下来的,那些伤口上的上药也是莫婉言细心的帮她擦拭又重新包扎的。 白皓阙也没有闲着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守着,沉睡中的凉欢呓呓而语的永远都只有阿清、阿清两个字,就连莫婉言也能从察觉白皓阙的异样。 她想着,凉欢口中的阿清应该是她的心上人,而眼前的白皓阙看着他对床上的女子超出了常人的关心,应该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感情的事情还真是奇妙,而莫婉言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其余的一切大可不必伤心。 只因为知道的多了对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好处,替凉欢将手臂上的伤换好药后,莫婉言才拿着换下来的满是药膏的碎布条,搁在一旁的桌上,准备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带出去扔掉。 “白公子,你都好几日没有歇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就成。”莫婉言道着,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替白皓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多谢!”白皓阙接过水对着莫婉言道了一声谢谢,视线依旧瞟向床边昏睡的女子。 “跟大夫说的一样她还是昏迷着,不过今日大夫也说了她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好。”莫婉言道着。 “我能看得出来白公子很在意这位姑娘,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白公子你几日都未有阖眼了,我看尹爷的脸色也不好,应该是担忧你的身体,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照看就行。”莫婉言道着,这几日她摘了前厅挂着的牌子,不用每日唱曲,自是有多余的时间的。 “……”见白皓阙仍旧没有想离去的心思,莫婉言又补充了句道。 第245章:那表情,恍若是愧疚 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对慕清郢来说,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 一个月前他收到了明泽烨的飞鸽传书,而那亢长的一大篇文字所叙述的只有一个事实就是凉欢失踪了,明泽烨找寻了多时,却连人影也没有找到。 他有些懊悔,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以为嘱咐明泽烨好生看管着就可以万无一失,却单单忘记了,忘记了就算是明泽烨也不可能寸步不离,更忘记了南昌平王府中潜在的威胁。 或许是因为迫切的想要回去,记挂着凉欢的安危。 就这场原本打得保守的战役,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完了这一场仗,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回纥人撵至了绝境,甚至下达了最严格的军令状和最吸引人,让兵士们都战斗十足的领军奖,霍老将军将军中的一切事宜都交于了他和霍和硕。 一鼓作气,这场原本还以为要坚持最少三个月的战役,仅仅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已经告一段落,只是往往战场残杀的代价大出了他们所预料的范围,但行军打仗这些事情都不可避免的。 至少,这场原以为就要宣告失败的战役,此时已经打赢了c。 那原本蓝天白日下美丽的沙漠草原,此时却是狼烟惨淡尸横遍野。 “这世上唯有战争是最血腥最不忍直视的。”望着这狼烟惨淡下的一片狼藉,司徒逸感叹着。 “你死我亡,这天下本就不太平,也避免不了。”慕清郢深吸口气,蹲下身子,伸手,在这一片无垠的沙漠里伸手抓了一把泥沙。 他站起身来,在司徒逸的注视下缓缓地摊开手,那些细碎的泥沙就这么缓缓地自他的大掌滑落,一条条沙线而下就只是沙漠里的风一吹,扬扬洒洒的飘散了。 “就像这些沙尘一样,战场上人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慕清郢道。 “还在担心欢儿?”司徒逸能知晓慕清郢的心情,自从一个多月前收到那封飞鸽传书开始,他的脸上永远都有一抹化不开的厚重思绪e。 “这场仗也打完了,我也功成身退。”慕清郢道。 “你的意思是不随我们一同回凤城复命了?” “|我要回南昌。”慕清郢的语气坚定。 “凤城有我父王在,无我也没什么!”他说着,视线又落在一旁的司徒逸身上。 “你呢?没有了太子的头衔,回去还能干什么?”他问的直白。 司徒逸笑了笑,耸肩道:“或许就带着应蓉和瑾儿在明湖别院安家,做点小生意。”即便没有了太子的头衔,他想着只要有妻儿在身旁做什么都一样。 听司徒逸这么一说,慕清郢的面色更加凝重。 司徒逸此时之所以还笑得出来是因为心中有着这么一个美好的幻想,可是若是等到他回到了凤城知道了一切真想,或许,到时候他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走了。”他只是厚重的拍了拍司徒逸的肩,瞧着他的视线似乎有未尽的话,转身朝不远处所停的马走去,跃身上马,只留给司徒逸一个坐在马儿身上疾驰飞奔的身影。 大漠的风沙呼啸,司徒逸瞧着慕清郢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他最后望着自己的视线是什么? 那表情,恍若,恍若是愧疚! 是因为欢儿丢了,有负于他的托付吗? *** 凉欢醒来已经有一月了,只是这一月来她都躺在床上,她的腿上受了伤,很重,即便是伤口愈合了,但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只要微微一挪动,膝盖的地方就会疼的锥心刺骨。 那是那日在密牢里留下的。 那日,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白皓阙救了她,将她带回了净月阁。 醒来时候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可是自己却疼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泛着疼。 果真应了平王妃那日对她说的话:太早死岂不无趣。 因此,平王妃彻底将这句话给实行到底了。 变着法儿的折磨着自己,生不如死,她甚至觉得身上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 如果不是紧撑着要等慕清郢回来的意识,或许,她早就撑不过了。 “姑娘,该喝药了。”莫婉言拿着刚熬好的药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两个软垫垫到了凉欢的身子,让她的身子靠着舒服后才拿起了一旁隔着的药碗,轻轻地舀了一勺凑到凉欢的唇边。 “莫姑娘,谢谢你!”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悉心照顾自己的莫婉言,虽然素不相识,但是莫婉言几乎是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要谢的不是我,是白公子他救你回来的那天猩红了双眼,脸色发白,他到了净月阁这么久我那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失控。”莫婉言道着,回想起那日她见到的白皓阙,直到现在那身影还就这么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脑子里,记忆深刻。 “救你回来的前五日,他都一直守着你,几乎连眼都未有阖过,我也能看出白公子很在意你。” “……”凉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张嘴,将那勺药纳入口中。 这些日子她知道白皓阙对她太好太好,好到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来报答他。 若是那日白皓阙没有及时出现,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可眼前的白皓阙前前后后救了她三次,即便是自己将身上的血给全部放没了,也还报不了他的恩情。 可是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要他以命相抵似的,每日几乎都要来房里看她几回,然后摸摸她的额头,说是看看有没有再一次发烧。 整日都喜笑颜开的一张脸,恍若心情很好。 直到昨日,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出了一句让她几乎是立刻回绝了的话。 白皓阙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冉国,照顾你。 而她,几乎是顷刻间就拒绝了回去,就这么一句话下她看到了白皓阙眼中的失落,然后什么也没说的站起身子就走出了门。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 这不可以。 第246章:这样的处境太过暧昧!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 这不可以。 就这么四个字,没有一丝委婉的表达,她说的却格外的大声,甚至还以为激动的想要从床上翻起身子来,而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皱眉。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重,甚至能说很决绝,但表达的目的却很明确。 她的心里只有慕清郢一个人,已经,难以容下其他人了c。 “喝完药躺下休息一会儿,晚点儿我再来看你。”莫婉言见凉欢手中的碗已经见了底,伸手将她手中的空碗取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凉欢的身子再放倒在床上,道着。 “莫……莫姑娘,谢谢!”她瞧着,又道了一声。 “这是我应该做的。”莫婉言笑着e。 “我,会成为一个废人吗?”都已经一个月了,她的伤口几乎已经愈合,只是腿只要挪动一下就是锥心刺骨的疼,而且她的右手几乎连动一下都成为了难题,让她不得不在意,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只能这样躺在床上度过一辈子了。 莫婉言脸上的笑容片刻怔愣,继而瞧着眼前的凉欢一脸认真的道着:“你只是伤的很重,身子骨又弱,大夫说只要好生静养,并无大碍的,只是时日的问题。” 莫婉言没有撒谎,大夫的确是这么说的。 “真的吗?”凉欢的声音里含了几分不确定。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虽然我莫婉言应酬客人时几乎都是谎言,不过,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凉欢瞧着莫婉言认真的神色,没有微皱的眉头,没有上蜷的唇角,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认真的说完这么一席话,然后她扯唇笑了。 “莫姑娘,谢谢!”凉欢又再一次的道。 “你一天跟我说这么多句谢谢我还真不适应。”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她还没见过这么懂礼貌,却又太客气的丫头。 “你好好休息,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明日一早大夫会再来看诊,到时候你亲自问他,嗯……”莫婉言道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比你年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一声婉言姐。” 莫婉言出去的时候细心的帮他带上来门,屋子里只有她一人静静的躺在,屋外有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似乎还下着细雨,因为她听到了那一滴滴细碎的雨滴滴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密密麻麻。 入秋了啊! 自慕清郢离开南昌有三个月了吧! 他,还没有回来吗? 还是,他已经忘了自己? 不,他还没有回来,否则他不会丢下自己的。 所以她一定要赶快好起来,赶快好起来。 大夫第二天来过,替她诊了脉,对她说的话就像莫婉言所说的一样,要她安静休养,又替她看了看腿上和膝盖上的伤,微笑着道着说恢复的很好,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就能下床走动了,只是仍旧不能大动作的走动,只能在屋子里慢慢适应。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了,只是右手,大夫也说过因为受了太过重的伤,已经伤到了骨头,就算要恢复也要再等上三个月,除了不能拿过重的东西,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起初她有些黯然,但是后来细想想至少还能用,至少没有彻底残废就已经很好了。 白皓阙又来过,只是在门外徘徊了几次没有进来又走了。 这还是莫婉言告诉她的。 “我是个局外人,本来不该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的,只是我能看出来白公子是真的对你上心。” “可是……我心里却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她回答着莫婉言的话,她的心很小,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了,就再也没有丝毫的缝隙容纳下第二个人了。 白皓阙对她很好,可是他们也仅仅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出掉被他救出来养伤的时间,他们相识加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连十个时辰都不到,试问,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又怎么能说轻易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呢? 即便这一个多月来,白皓阙照顾着她,可是…… 她也仅仅是感激,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不是爱情。 “……”莫婉言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凉欢,她能从凉欢的眼神里看出来,对于白皓阙仅是遗憾。 她想着,凉欢重伤昏迷的那段时间,呓呓而语唤着的阿清,应该才是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吧! 有几次莫婉言甚至还看见凉欢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又过了五天,她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几遍只能挪动碎小的几步,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了。 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难得能下地,她自然是开心的,即便挪动步子的时候膝盖是不是还是会传来点点的疼,可是这并不影响。 她想挪动步子,再快一点,再久一点。 想要感受这双脚触地的真实感,想着她的唇角蜷起了抹弧度。 对,左脚上前一步,右脚再上前一步,往左挪动一点,往右再挪动一点。 秋天似乎真的是多雨的季节,屋外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下雨,窗户开着,她能瞧着天边那一大朵的黑云,此刻正移动着。 吹来的风有些丝丝的凉意了,她想要走到窗户前去将窗户关上。 向右轻轻的挪了挪脚,然后又细小的跨出了一步,本来平时只走四五步的距离的,此时她挪动着步子,已经走了不下十步才走了一半。 膝盖有些疼,但,她还想再继续,至少走到窗边关上那扇窗门。 房门被人推开了,紧接着男子的声音传了来:“你的伤刚好,不宜走动这么久。”是白皓阙。 其实早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站在门外了,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敲门而已。 他能听到屋子里凉欢的喘息声,和挪动不自时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她欣喜的笑了两声,只是从门缝里瞧见她走的有些费力的步子,害怕她会突然跌倒,也就顾不得这么多推开了门。 或许是因为她走的太认真,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和传来的人声,足下不稳差一点就这么摔倒的时候被白皓阙给快速的接住了身子。 “看,差点摔倒了。”将怀中的凉欢抱到了床边坐下,白皓阙道着。 第247章:转折,长公主回朝了 那姿势太过于的暧昧,却也刻意的避开了凉欢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害怕伤着她。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白皓阙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一只滴在床上的手就这么轻轻地弹了下凉欢的额头。 “傻瓜,逗你玩的。”他笑着,然后翻坐起身,而凉欢娇小的身子则是朝里挪了挪,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床里面的墙上。 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c! 咳咳…… 白皓阙瞧着这尴尬的气氛轻咳了两声,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尹向的声音,他的脸色沉了沉,不想去理喻。 “公子,尹向有要事求见。”尹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e。 “……”白皓阙觉得带尹向出来真的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公子,尹向有要事求见。”尹向的声音又执着的重了一分。 “公……” 房门被打开了,白皓阙冷冷的赏了尹向一个白眼,道了句。 “尹向,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的嘴缝上。”他道着,合上了门。 “公子,容尹向禀报完,公子再决定也不迟。”他道。 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什么要事!” 尹向瞧了瞧这扇关闭的门,白皓阙看着无奈:“回去说。” 尹向这才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等到进入了白皓阙的卧房时,他见白皓阙走到了一旁的桌旁坐下,面色有些暗沉。 “现在没人,你说吧!”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替自己斟上了一杯,不耐烦的询问着。 “长公主,回朝了。”尹向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欲喝水的白皓阙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眼波触动,他抬手望着眼前的尹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你说什么?” “长公主,回朝了。”尹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杯子里的水是何时的洒了一桌的白皓阙不清楚,脑中只是还悬着刚刚尹向的那一句话。 皇姐,回朝了! 那意味着什么? 白皓阙仍旧记得在不久的四个月前,他所见到的白新月,告诉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共度一生,相夫教子,牧马放羊,可是怎么短短的四个月的时间,皇姐的选择变了。 皇姐回了蓉城! 不,或许是尹向在骗他。 “不,不会,皇姐亲口告诉过我,她要为自己而活,跟心爱的人相守到老,她是不会回蓉城的。”白皓阙快速的出口否决。 是了,皇姐还怀有身孕,算一算也应该临盆了,这个时候皇姐应该是在带着他的小外甥,又怎么会回到蓉城呢! 如果,不是眼前的尹向在骗他,那就是身在冉国的尚忠撒了谎。 尹向前些日子也听到白皓阙谈起过说是在回纥的领土上曾经见到过长公主,那时候他似信非信,可是依照跟随白皓阙数年的细心,白皓阙是不可能说谎的。 只是,此时有收到了蓉城那边的来信,若来信是尚忠的笔迹,他大可怀疑一下是尚忠无奈之下所使的计谋,催促着太子殿下回朝。 可是,那笔迹他清楚的认得,是长公主的亲笔所书。 尹向自小便跟在白新月的身边,对于她的字迹早已经是再熟悉不过,即便是别人代笔临摹也出不了那样的笔迹,一笔笔强劲有力挥洒如风,亦如白新月的为人原则干脆利落。 所以,这件事情他不得不信,白新月已经回到了蓉城。 “但,此次飞鸽传书的笔迹与内容,皆一一的证明了长公主已经回朝的事实。”尹向说着,伸手兄袖间掏出了不久之前才从那白色的信鸽腿上所解下来的信件,递给了一旁的白皓阙手中。 “这封信是长公主写给殿下的。”尹向说着,见白皓阙迟疑的从自己的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然后打开了,在看到心中所说的内容的时候面色越发暗沉,眉心紧皱成团,甚至那张本就不大,原本有些卷轴的信纸此时被他这么仅仅的捏着已经化开了一道裂开的细痕。 “这不可能。”白皓阙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张原本紧握在手上的信纸就这么飘落在地,他道着,不管是语中还是脸色或者是眼神都深深的表现出了一个事实。 他不相信。 这不是真的。 这不可能。 那封信上的的确确是皇姐的笔迹,一字一句恍若以往训斥他时的严肃与不容违逆的语调,每一个字都表明了要他立即回朝。 皇姐,不是在大漠牧马放羊吗? 印象中皇姐曾经变得那样的温柔,一字一句的轻声说着让他放过她。 说着,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为自己而活,再也不去管束那些朝堂上的纷争。 可是…… 可是…… 可是,才不过数月。 又是怎样的变化让原本想远离朝堂纷争的皇姐,又一次的回到了蓉城,又一次的重新揽回了本应该属于她的大权。 皇姐不是说不想再过着血腥杀戮的日子了吗? 太多…… 太多…… 太多的事情他都想不通。 “殿下……”尹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走吗?可是凉欢的伤害没有好。 “殿下……” 不走吗?可是他还是想弄清楚皇姐为什么会回到蓉城。 “殿下……” 可是,如果自己走了就代表着放弃了凉欢,虽然她的心里仍旧只有慕青郢,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毕竟这个女子是他白皓阙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看上眼,上心的女人。 可,从小到大,他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姐姐所作的任何一件事。 “殿下……”尹向的声音更大了一分,右手已经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到了身下的桌上。 见白皓阙终于有了反应,他深吸了口气:“殿下,即便是不相信长公主回朝已是事实了,还望殿下抉择,早日回朝。”尹向道着。 白皓阙忽然觉得心情略微的沉重,伸手他无力的扬了扬:“这事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尹向瞧着此刻的白皓阙,无奈:“还望殿下三思。”尹向道着,深深的看了白皓阙一眼,才转身离去。 屋子里很静,可是白皓阙的心却久久的起伏不停。 第248章:坦白,白皓阙落下的吻. 然后,白皓阙伸出手掰正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然后凉欢听到了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清郢在你心里很重要?”他问,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渴望得到答案。 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的脸上有着她不懂的表情,只因为太多的情绪在上面闪现的太快,让她来不及探究。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后,他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c。 “慕清郢在你心里很重要!”又是这一句,不过这句的语气相较于方才急欲迫切的反问,此刻却换上了一抹失落至极的绝望。 “他很重要!”这一次白皓阙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笑。 整个谈话过程中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而凉欢只是瞪大了双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前的白皓阙,她的小脸上全都是惊愕,眼中饭这是不可置信忽而换上了一抹浅浅的担忧e。 是的,此时的她证担忧着眼前的男子,只因为此时的情绪不正常。 而白皓阙就这么看着他,搁在凉欢肩上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落了下来,整个身子忽然一下子颓萎一样,毫无生气。 “你,你没事吧?”小心翼翼的凉欢又问了他一句。 白皓阙靠在床头,视线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凉欢的身上。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他道着,苦笑一声。 “只可惜,我迟了一步。”他笑,就迟了一些时日,没有早慕清郢一步的遇上凉欢。 如果,如果他早慕清郢一步的遇上了凉欢;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或许,说不定,或者说应该肯定…… 如果,他早一步的遇上凉欢,凉欢会爱上他,就像爱上慕清郢一样死心塌地。 “你,到底怎么了?”凉欢只觉得眼前的白皓阙今天所说的话有些不对劲儿:“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她有些担忧。 “你会关心我!”白皓阙落寞的脸上,此时染上了一抹欣喜。 凉欢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救了我,又彻夜不眠的照顾我,我自然要关心你,否则,岂不是忘恩负义了吗?” 她一字一句的道,很是认真。 “就只是感激之情吗?”白皓阙问。 凉欢点了点头。 没有办法撒谎,也不想撒谎。 白皓阙救了她,他很感激,可是感激和感情是不能化为一谈的。 白皓阙的心莫名觉得苦涩,救命之恩也好啊! 至少还有个救命之恩哽在中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扯不断了。 “呵……感激之情……也好,至少,还有情……”他的话尤为苦涩,凉欢只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明天我会将你送到明家!”他道。 明家?是明泽烨的府上吗?凉欢疑惑。 “你,要送我走?”她不解,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难道是平王妃知道了他救了自己,要对他下手了吗? “是我的行踪暴露连累你了吗?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也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伸手紧紧地握着白皓阙的手腕,摇晃了两下。 “你是担心我吗?”白皓阙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凉欢搁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轻声询问着。 “嗯!”她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好……”他笑。 “很好……”他笑的更开了。 “很好……”他笑的更开心了,双臂就这么一拧,紧紧地握着凉欢搁在自己手上的那双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至少还会为他担心,至少此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是真的在为他担心。 只有他! 凉欢想要抽出来,他却执意的没放。 “我没事,他们没有发现什么。”|白皓阙道着。 “可是,我看你现在的神色不对,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白皓阙脸上那依旧挂着的痞痞的笑不会如此就不见了的。 “嗯……真没事。”白皓阙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很轻。 “只是,我要回冉国了。”他道。 “原本我是想带着你一起走的,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如果执意带你走,你也会想尽办法的离开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你心底的那份不屈的韧劲儿吸引着我。” “然后,我就想着这姑娘挺有趣的,不知不觉每日都会去锦尚林院看你,突然发现你很聪明,也很善良,就欣赏了。” “倘若,有一天你不爱慕清郢了,一定要记着,还有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人,他叫白皓阙。” “我……” “哦!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冉国孝悌王爷的第三子,而是,冉国太子。”他道着,俯下身在凉欢惊愕之时,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我不想欺骗你,但是,也是情非得已。”他道着,将凉欢纳入怀中,就这么深深地抱着。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白皓阙让人心疼,她并没有去推开他,而是就这么任由着他抱着。 “若有需要,来蓉城找我。”在凉欢的耳边轻轻的留下了这么一句后。 白皓阙才站起身来,在凉欢的错愕之下,离开了此时这间房。 那双涟涟水眸中,有一丝波动,凉欢伸手触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里是白皓阙留下的吻的地方。 那里似乎还留有着他的气息。 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中间,轻轻地点着那个地方,就这么细细的划着圈。 她沉思着,想起了方才白皓阙的神色。 可是,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厌恶。 *** 明泽烨在听到南岳的禀告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不确定的,他又询问了一次。 “门外有个黑沉着脸的人,指明了要我将这句话传达给少爷。”南岳皱眉道。 “什么话?”明泽烨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又一次的问道。 “他说,只要少爷去净月阁找莫婉言就能找到想找的人。” 明泽烨的脸色变得更沉了,净月阁?莫婉言! 想想也知道净月阁是谁的地盘,而那个黑沉着脸的嚣张男人,估计就是那冉国太子身旁的侍卫尹向。 为什么,去净月阁找莫婉言?就能找到凉欢! 第249章:阿郢看到你这样,一定很心疼. 净月阁内今日是这四个月以来难得的灯火通明的一次,来来往往的官商巨贾落满了客厅大厅,大概是因为净月阁久未通宵营业的缘故,今儿难得开放一次,客人络绎不绝。 明泽烨来到的时候,花妈妈刚招呼完一桌熟客,看见明泽烨的时候便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 “哟,明公子,您今儿可算是来了,我们家婉言姑娘都等急了呢!”花妈妈道着,招呼着明泽烨来到了楼上,又经过了长长的廊道,来到的不是莫婉言平时唱曲儿的雅阁,而是后院里一间偌大的闺房外。 是莫婉言的闺房?他疑惑。 果然,花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 “喏,明公子,您可是我家婉言姑娘这么些年来第一个破格的客人,她这后院的厢房可是我都不曾进去过。”花妈妈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道的却应该也算是大实话吧! 莫婉言是她净月阁的大头牌,自从后院落成之后便将这一处作为莫婉言的闺房,每次她前来请莫婉言的时候,也都是站在门外催促着,倒还真是没进去过。 至于现在,没有莫婉言的允诺就更加进去不成了,因为今日一早那个重金买下她净月阁的爷,亲自将这间净月阁转赠给了莫婉言,也就是说,现在莫婉言可是这净月阁的幕后老板,而她也就只是这净月阁的花妈妈而已c。 莫婉言现在才是这净月阁的老板了,她自是怠慢不得的。 “是吗?”明泽烨笑了笑:“那,我倒成了婉言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这是自然!”花妈妈自然随声附和着,还不夸耀着莫婉言:“我们家婉言姑娘可是个清高的主儿,素来只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我知道。”明泽烨笑道。 “所以,明公子能成为婉言的唯一一个入幕之宾的客人,既是明公子的幸事也是婉言的福气,若是将来能成其好事。”说着花妈妈笑的有些暧昧。 明泽烨摇了摇头没有理喻,花妈妈见这样,自个儿也是个能看清楚脸色的人,尴尬的笑了笑也没有多言,伸出手敲了敲房门e。 “婉言姑娘,明公子已经到了。”她朝着屋子里的头道着。 须臾,屋子里传来了莫婉言的声音,宛若黄莺:“我知道了,妈妈你去前厅招呼其他客人吧!” “是是是!”妈妈笑脸细细的扭着腰摆着臀离开了。 被落了门栓的门,这时才打开在明泽烨未有防备的时候,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将他的身子就这么一下拽进了屋子。 明泽烨未有料到莫婉言会这么一下将自己拉进屋子,皱了皱眉抬首,就见莫婉言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有些困惑,莫婉言已经拉着他的手朝身后的那扇落地屏走去。 明泽烨看着,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落着的应该是莫婉言的闺房。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莫婉言紧握着自己的手上,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很漂亮。 “莫姑娘你……”他道,直到走过了那扇落地屏,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荏弱的小身子,那不是别人,而是,凉欢。 她果真在这里。 “你果真在这里。”他道,上前来到凉欢的面前。 本来只是想来碰一碰运气的,没想到运气却这么好。 “是白皓阙掳走了你?”他问。 凉欢摇了摇头:“是白公子救了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些不解,看了看凉欢又瞧着一旁的莫婉言更加困惑。 “白公子和尹爷今日一早便已经离开南昌了,临走时将凉欢姑娘托付给了我。”莫婉言回答着。 “托付给你?”白皓阙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眼中有那么一丝探究,与不可思议。 莫婉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明泽烨和凉欢是什么关系,但是她一贯保持着没有必要去探究别人**的必要,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而且和白皓阙在净月阁相处了四个月,她也能看出来白皓阙是个正人君子。 更何况,她还收下了白皓阙送下的这么一大的馈赠,这些也就变成了她的分内事了,她不是一门心思想要挖空别人**去探究缘由的人,因此,她也无心去了解明泽烨和凉欢的关系。 只是白皓阙嘱咐着她要小心谨慎一些,她也只能照做。 “前因后果我并不清楚,只是白公子救凉欢回来的时候她差点香消玉殒,此时的身上还带着重伤,行动又不是很方便所以……况且白公子嘱咐过一定要小心,所以……”莫婉言抬首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我想明公子和凉欢姑娘应该有许多话要谈,这我也不方便在场,我在门外守着,你们慢慢谈。”莫婉言道着,转身朝屋外走了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明泽烨和凉欢两个人,气氛很静。 明泽烨能看的出来,眼前的凉欢面色有些病态,相较于之前在平王府看到的她,此时又消瘦了许多。 究想着,她的身子应该是带着病的,方才莫婉言也说过她身上带着伤。 “我们找了你好久,原来你一直都在净月阁。”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你的面色很不好?”他又道,看见凉欢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微微拧紧了眉。 “你是腿受伤了?”她似乎有所察觉。 凉欢笑了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轻微的活动走几步路了。” “是平王妃干的?” “嗯!”凉欢点点头:“我被关在王府的密牢里,如果不是白公子及时救了我,或许我早就死了。”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大约是重伤大病过后中气也并没有以往的足。 “阿郢如果看到你这样子,一定很心疼。” 一听到慕清郢的名字,凉欢的眼波微微触动,甚至连说出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回来了?”她问。 明泽烨点点头:“应该在路上。” 凉欢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落在床边完好的左手就这么紧揪着。 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她苦苦的等了三个多月终于等到了。 她就这么低着头,唇角蜷着笑,可是眼中却不知不觉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明泽烨见到眼前的凉欢,远远的看上去他只能见着凉欢低着头,和微微抖瑟的肩膀,以为她在哭泣。 第250章:明家大公子,不自在的表情 明泽烨见到眼前的凉欢,远远的看上去他只能见着凉欢低着头,和微微抖瑟的肩膀,以为她在哭泣。 忙补充了一句:“前阵子他不辞而别是去了边境战场,攻打回纥,因为事出紧急又怕你担心,所以,并没有告知你,但他却又嘱咐让我好好看着你,照顾你,却没想到我一时失算,让你受到如此折磨。” “他去了战场?”凉欢道着,手紧紧地揪着衣衫,战场伤素来残酷无情,死伤惨重。 他是因为她曾经向他提起过想要知道大哥他们的安危,才去了战场的吗? 所以害怕她担心,不告而别c! 凉欢想着,紧咬着下唇。 明泽烨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了,那有没有受伤! 一瞬间这些问题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忘记了明泽烨还在说些什么了e! “你没事吧?”见凉欢这样,明泽烨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凉欢摇了摇头。 “你弄成这样,也怪我没有将你照看好,抱歉!”他道着,语气有些愧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件事情你并没有错。”凉欢声音轻轻地道着,她人就在平王妃的眼皮子底下,明泽烨就算再怎么看着她,也有被钻了空子的时候。 “阿郢他是关心你的。”尽管如此,慕清郢对凉欢的情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在这里自是要替慕清郢说一席好话的。 凉欢轻轻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我知道。” “你还能走吗?”明泽烨瞧了瞧眼前的凉欢一眼,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凉欢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就这么撑着床沿想要站起身来,只是虽然站起来了可是挪动着的步子仍旧很小很吃力,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眉心拧的就像城西那摆摊的炸的油条一样,挑都挑不开了。 只因为他瞧见了凉欢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只手,而她的右手就这么一直垂着,恍若,是废了。 “你的手也受伤了?”他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若不是男女授受不清他早已经上前去握住她的右手。 凉欢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摇着头:“大夫说,再过三五个月会恢复的。” 这话恍若是说给明泽烨听,又恍若是说给自己听。 是啊! 会好的,都会好的。 “那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明泽烨的眼中冒着一团火,又回想起了方才莫婉言的那句话,凉欢被白皓阙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他知晓平王妃狠毒,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毒,居然将一个好生生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明泽烨想着,若不是白皓阙,或许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连尸体都没有了。 “我……请原谅。”明泽烨长叹口气,对着不远处的凉欢道了句。 一时间凉欢只是抬头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的男子,有那么一丝疑惑。 岂料,远处的明泽烨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然后弯腰将行动不方便的凉欢抱到了怀中。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方才只是隔着衣料握着手臂还好,可是现在,人家姑娘家毕竟是被他抱在怀中的。 但是别人姑娘家现在身上带着伤,他也不能仅仅用这一个词让人家姑娘自己走出去吧! 这能走回明家吗?爬着回明家也难吧! 冒犯归冒犯,但是该有的风度还是该有,明泽烨想着轻咳了一声,想着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个,咳……阿郢回来你就不要告诉他了。”他道着,虽然说并不是吃豆腐,但是依照他对慕清郢的了解,他的女人,也仍就只有他能抱的。 “嗯!”凉欢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适应明泽烨的怀抱。 房门被打开了,莫婉言看着明泽烨怀中的凉欢有片刻的怔愣,但又看到明泽烨的脸色怪怪的恍若有那么一点的不自在,怀中的凉欢也低着头,怎么看怎么也觉得两人显得有些生分。 “劳烦莫姑娘帮我张罗一顶软轿。”明泽烨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对她道着。 “这不难,我们净月阁姑娘出楼的时候也有几顶,我立刻帮你张罗一下也好,这样也小心些。”莫婉言点了点头,道着,转身朝前院走去。 等明泽烨将凉欢抱出净月阁的大门的时候,莫婉言准备的那一定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四个轿夫就这么恭谨的站在一边。 “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他们也只以为是净月阁的姑娘,不会暴露凉欢姑娘的踪迹的。”莫婉言是个明白人,既然白皓阙千叮万嘱过她要小心行事,想然这事情也并不简单。 今日,她本来以为明泽烨一人前来只是想要看上凉欢一眼,并未有带走凉欢的准备,可是方才看到明泽烨将凉欢抱在怀中,她着实还吃了一惊。 莫婉言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初衷,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既然明泽烨要带走凉欢,白皓阙又嘱咐她将凉欢安全的交给明泽烨,这明泽烨要带走她自是不会阻拦。 “多谢!”白皓阙说着,将凉欢放在了那顶轿撵之上,放下了轿撵。 又转身来到了莫婉言的面前:“多谢婉言姑娘,明日,我会让府上送上重金相谢。” “明公子客气了,婉言既然接受了白公子的嘱托就一定要将保证凉欢姑娘安全的交到明公子的身旁。” “|对了明公子凉欢姑娘身上的伤还需得好生照料才行。”莫婉言细心的嘱咐着。 “这我知道,告辞了。”明泽烨道着,转身对着轿夫们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启程了。 远望着明泽烨一行人离去,莫婉言才松下了口气,望着身后一片繁华灯火通明的净月阁,忽然有些不太适应。 自从白皓阙来了过后她倒是习惯了戌时就落灯歇息的净月阁,此时居然觉得这以往待过这么多年的净月阁有些吵了。 “姑娘,秋风寒凉先回房歇着吧!”不知道站了多久,跟在她身旁多年的小丫头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小心嘱咐着。? 莫婉言摇着头笑了笑:“你先进去吧!我一个人到处走走。” “可这夜深人静的,也不太安全,若是遇到了什么登徒子。”那小丫头皱着眉还是放心不下。 第251章:慕清郢,回南昌了! 慕清郢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没有先回南昌平王府,而是先到了明泽烨的府上,因为迫切的心情。 一入南昌就听到大街上那些人绘声绘色的传着明泽烨昨夜用八抬大轿从城东的净月阁里抬回来了位姑娘。 他便知晓此事定不是这样简单。 今日一踏入明家又在门口碰到了位年长的大夫,擦身而过是只听到了大夫摇头叹息着,可怜的姑娘。 顿时心里一阵不安,才到了这院子不远处就听到了明老爷子气冲冲的破口大骂声c。 一口一个不孝子,一口一个不争气的。 明老爷子没有料到在对着大门破口大骂了许久儿子不争气后,转过身就看到了眼前的慕清郢就站在那里,顿时有些尴尬! 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他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慕清郢笑了笑e。 “郢儿啊~!几时回来的啊?”笑,不过明老爷子显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堵得慌啊! 同样是儿子,别人的儿子怎么这么优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不争气。 同样的师出一门,别人的儿子征兵打仗样样行,自己的儿子天天往酒馆青楼里逛,总是被青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同样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啊! 哎!他明家家大业大实力雄厚偏偏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除了那张脸能看,干的那些混账事一件也不想提。 “今日。”慕清郢回到,又瞧了瞧明泽烨院子那方紧合着的大门,询问道:“我方才,似乎听到伯父要找人将这扇大门给撞开?” “呃……”明老爷子一时间愣住了神,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叹了口气。 “郢儿啊!你说说,你说说,我们家这不孝子怎么就不像你这样令人省心!好歹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说着明老爷子又是一叹。 “前几年为了一个城西的舞女弄得整个南长城乌烟瘴气的也就罢了,现在又跑到城西的净月阁把人给接到家里来了,你说说,我给他处的那几门亲事哪一桩不好了,偏偏就喜欢往青楼里跑,把风尘女子往家里带。” “前几天全家团圆的中秋节,连家庭的团圆饭都没来用,一个人跑到净月阁用八人大轿接了个姑娘回来,弄得满城风雨的。” “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居然还把门给我甩上了。”显然,名家老爷子已经气急了。 “我明殊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孽/障来了。”明老爷子道着,面色尤为暗沉。 大概是因为慕清郢在场不好当场发飙拆了这院门的缘故,他双手覆背平了平情绪。 “既然你来了,帮我好好劝劝这孽/子吧!你说我明家就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来了。”明老爷子临走前还不忘抱怨了句。 眼见明老爷子就这么离开了,慕清郢嘱咐了身后的易风在原地候着,这才一跃而起越过了高高的院落墙门,往明泽烨偌大的院子走去。 明泽烨被明老爷子一顿数落,脸色有些暗沉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前厅。 越想似乎越觉得委屈,烦躁的伸出手掌一巴掌拍在桌面,桌上的茶盅就这么差一点儿被摔破在地,幸而被一只手巧妙的接住了。 他疑惑,抬起头就见慕清郢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慕清郢的时候明泽烨皱了皱眉,忽然眼前一亮,长叹口气:“你总算回来了。”恍若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 慕清郢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点头:“你找回了欢儿?”他问。 “没错,在净月阁接回来的。”明泽烨回道。 “多谢!” 明泽烨讶异于眼前的慕清郢居然没有责怪自己的失职,前阵子弄丢了凉欢,此时还对自己说了多谢两个字。 “你……你,就只有这两个字?”明泽烨仍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磕巴着。 慕清郢瞧了瞧眼前的明泽烨一眼:“方才明伯父已经骂了你很久了。”他可是从头听到尾的。 “没心情骂你!”慕清郢摇了摇头。 本来是有那么一点儿心情不悦的,但是一进明家大宅便瞧见怒气匆匆的明老爷子对明泽烨的误会,也就没有气了。 原则上是因为他的关系,明知道将凉欢丢在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明泽烨随侍照看着,也终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责任,他也有的。 “欢儿呢?”他问。 “哎……”明泽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眼前的慕清郢一眼。 “我以前从未有想过那女人会如此狠毒,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明泽烨皱眉道着,想着眼前的慕清郢要是瞧见凉欢此刻的样子,绝对会按耐不住的冲回南昌平王府去! 是啊!明泽烨想着即使是自己那日在净月阁瞧见凉欢的状况时,都握紧了拳头隐忍着要冲进平王府的冲动。 只因为,这样的对待一个弱女子,简直是太残忍了。 更何况,凉欢还是慕清郢最在意的女子。 “她的双腿被钉板碾过,因此或许会行动不便,还有她的……诶,阿郢……阿……” 听明泽烨这样的口气,慕清郢拧眉,还没有等他将自个儿的话说完,慕清郢已经出了大厅不见了踪影。 明泽烨伸出手想唤住他,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了伸出的手。 对于他这处院子慕清郢应该也熟悉吧! 即便自己不告诉他凉欢所处在何地他应该也能找到的。 算了算了,别人小别胜新婚你侬我侬的,他就不再去煞风景了。 想到这里明大公子心情大好,转身朝院子外面走去,今日一早被父亲大骂一通,他正值郁闷,恰巧慕清郢回来了,守护凉欢的责任也就告一段落了。 对,不错,他似乎该去净月阁听听小曲,散散心! 于是,某人兴冲冲的离开了院子,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守在门口的易风,见他出来又往他的身后瞧了瞧,并没有瞧见丝毫的人影。 “易风你甭瞧了,阿郢他现在还在我院子里呢!”明泽烨笑了笑,来到了易风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着。 “我呢是不介意你在此处帮我守大门的,只不过呢,你能不能笑脸相迎一点儿。”明泽烨伸出手,拇指掐着小指尾比出了那个一丢丢的形象。 第252章:温情,视线停留着,不曾离开. 他能看见凉欢抬着头看着不远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甚至连他走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倒是那个小婢子瞧见了走近的他,正欲请安之时,却被他扬手给阻了下来,示意她退下。 小婢子早已经将慕清郢记在心间,就着平王府二世子与公子的关系,自是将慕清郢也奉为自己的主子的,于是点头欠安的离开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突然好想将她抱在怀里,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眼前的女子都能让他心疼。 凉欢似乎真的没有察觉身旁的人的存在,或许是专注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凉风蜷起了她的长发就在他的眼前撩起了丝丝弧度,他有些痴痴的看着c。 “欢儿……”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那晶莹的眸中一簇微小的光亮闪动着,迷惘的表情是被惊愕给取代着,她深吸了口气,左手的五个小手指紧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害怕那只是自己的心中的幻想。 “欢儿……”慕清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e。 那紧握成拳的白玉小结忽然松开,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去。 然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她时刻记挂着的人,此时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仍旧是一身青衣,他的面容有一丝倦意应该是风尘仆仆赶路的缘故。 不知何时慕清郢的大掌已经落在了她娇小的脸蛋上,拇指一寸寸抡过她的脸颊,恍若捧在心尖上的挚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她甚至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的手就这么落在她的脸上,一滴滴拂过眼角不争气留下的泪,然后她俯身索性一滴滴的吻去那些泪滴。 “阿……清……”她轻声唤出了慕清郢的名字,只听到低低的一声嗯! 果真不是梦! 凉欢笑着,接受着这个真实的怀抱将自己纳入怀中。 “我好想你!”然后,她终于说出了这一句曾经在心里说过千次万次的话。 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原以为自己会死在平王府的密牢中,可是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他回来了,而她也没死。 或许是因为慕清郢拥抱的太过用力,凉欢的娟娟秀眉微微皱成了一团,左手被这一股力气勒得有些疼了。 他似乎也发现了凉欢的不对劲儿,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就这么将那长长的衣袖一掀,落入眼前的景象这么深深的刺疼了他的眼,扎入了他的心。 原本白皙的肌肤之上有着些许小小的疤痕密密麻麻,还有些许两三寸长的已经淡掉但是仍旧落在那上面的疤痕! “这是她弄的。”慕清郢道着,那双温情的眸子里此刻已经染上了层怒火。 凉欢只是静静地点着头,她知道慕清郢口中的她只得是平王妃,但又像是害怕慕清郢此刻就冲回平王府去找平王妃理论,她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扯住了慕清郢的衣袖,摇着头。 “大夫说过一阵子就好了,没事的。”她道着。 慕清郢只是心疼的看着她,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然后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轻轻地,柔柔的,珍惜着。 她的嘴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应该是刚服过药不久。 凉欢任由着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怜惜着。 三个月的思念,她仍旧记得每日在等待中醒来空/虚寂寞的日子。 而此刻,慕清郢就在他她的面前,她似乎能清晰的听到男人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 缓慢平稳,而有节奏的跳动着。 这个男人,这个承诺她一生的男人回来了。 后来,这个怜惜的吻停止了,慕清郢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坐下,双手就这么从她的腰上换过,带入自己的怀中。 “明公子说你去了战场?”凉欢想起了明泽烨的话,轻声询问着。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 “有没有受伤?”她又问。 “没有!”慕清郢低沉的嗓音回答着,头就这么靠在凉欢小小的肩膀上。 “我很好。”慕清郢道着。 就这三个字凉欢放下了悬在心中的那颗大石,凉欢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她眷恋于慕清郢温暖的怀抱。 “欢儿……”他轻声的唤道。 “嗯!”凉欢浅浅的应了一声。 “对不起!”慕清郢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这么温温润润的落在凉欢的耳边,里面含了分深深的愧疚。 不止是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还有因为他的缘故凉欢所受到的伤害,更重要的是曾经自己瞒着她的一切。 “我没事,真的没事的。”凉欢摇头,左手就这么紧握着慕清郢放在自己腰间的右手轻声道着。 “只是,阿清,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她害怕,害怕慕清郢的突然离开。 犹记得慕清郢走的每一个夜晚,她等了又等,蜡烛燃尽了,太阳出来了,屋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她会觉得冷,自心底泛起来的冷意与孤独。 “我害怕……”害怕他不声不响的又走了。 搁在腰间的手微微的收紧了分,慕清郢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不会了,再也不会。” 他道着,恍若是一个永久的誓言,重复的做着一个保证。 身子被突然打横抱了起来起来,她就这么依偎在慕清郢的怀中,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儿,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感觉最安心的一天。 不觉间慕清郢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所处的客房。 凉欢讶异于慕清郢为何会知道自己住在这个地方,但是细细想了想也对,慕清郢自幼便和明泽烨一起,对着明府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屋子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和凉欢身上的一样,甚至还要更浓一点,她越过一旁的凳子将凉欢搁在了床沿旁。 又走到窗户前,将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保持室内的空气通畅。 这才回到了床边,凉欢的身旁坐了下来。 第253章:明泽烨的感情线 4000+选择看 夜已深,明泽烨在净月阁却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 莫婉言约莫也听到了南昌城里最近的一些传言,大概是知道明泽烨的心情郁闷,也没有多言,嘱咐花妈妈给他张罗意见客房后,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明泽烨给唤住了步子。 “明公子是还想再听一曲吗?”她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轻声询问着。 “唱了几个时辰了,嗓子不会干吗?”明泽烨瞧着他,自身前桌上拿起了水杯喝一壶水倒了一杯水,站起身来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递给她。 “谢谢!”莫婉言接过她手中的那杯水,道了声谢谢c。 “是我要谢谢你让我在净月阁留宿。”明泽烨笑了笑。 “净月阁打开门做生意哪有轰客人出门的道理。”莫婉言笑了笑,喝了口明泽烨方才替她倒的那杯水。 味道很特别,她有些疑惑的瞧了瞧被子里的水,并没有什么特别e。 “我加了薄荷露在里面,这东西对嗓子。”他懒洋洋的深吸口气,不以为意的道着。 莫婉言瞧着,微微蜷唇:“没想到明少爷也是个细心的人。” 原本凭着自己对明泽烨的了解,总觉得他太过的玩世不恭,说话口没遮拦就是浪荡了些.。 却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男子竟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你是第一个说我细心的人。”明泽烨轻笑的摇了摇头。 “是吗?”莫婉言疑惑,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第一次见到明公子的时候的确实是没有这么想过。”她说着抬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不过,现在算是对你改观了。”她道着。 “能陪我说说话吗?”此时的明泽烨倒没有了以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脸上倒是添了积分疲倦之色,莫婉言瞧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走到角落里将自己的琵琶搁在凳子上的琵琶抱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候着的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莫婉言将手中的琵琶递给她,然后吩咐了一句:“你不用等我了,我和明公子聊会儿天,一会儿就回来。” “是!”小丫头领了命,这才抱着琵琶离开。 莫婉言合上了门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温婉的笑了笑。 “明公子,这边坐。” 自14岁起她便到了这净月阁,5年来也见惯了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曲意逢迎,应酬交际她早就如鱼得水。 对于明泽烨她大抵也不过是见了数面而已,并未有深交深言。 不过整个南昌的人提起他都会来上这么一句:“那明家公子可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儿!” 是了,坊间传言最多的也是那明家的家大业大,明家又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自是自小供着的主子;明家公子整日了除了青楼酒坊里闲逛,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日子过得也是极为惬意的。 犹记得几年前,明家公子迷上了城西月满楼的花魁凤栖梧,几乎是天天都宿在月满楼的,曾经为了凤栖梧的一只霓裳羽衣舞倾了万两重金;当整个南昌城都以为明家公子能成为凤栖梧的入幕之宾时,月满楼的凤栖梧居然连瞧都不瞧那万两的重金,闭门谢客。 就这样明家公子就恍若着了迷似的,整日整日的往月满楼跑,就是为了一瞻凤栖梧的一支舞蹈,那时候的凤栖梧可是整个南昌都街知巷闻的。 而那时候的自己刚进净月阁不久,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真丫头,远远地她也瞧见过一眼月满楼的凤姑娘,眉眼盈盈,玉肌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影。 一首诗形容的秒: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句诗用在凤栖梧的身上视为再匹配不过,那时候的凤栖梧即使是她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心动,更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尽管明泽烨对凤栖梧付出的再多,都未有换来佳人的一笑。 后来,月满楼的凤姑娘失踪了,明家公子像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阵仗不必前些阵子明泽烨找人的阵势大。 甚至气愤的砸了月满楼,一把火将它化为灰烬。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在别人渐渐淡忘了那月满楼的传说凤栖梧的时候,让别人渐渐地记住了城东莫婉言。 在说起那句话南昌有两一个传奇女子,城东莫婉言,城西凤栖梧。 可,也只有她知道,世人都是淡忘的,如果那时候凤栖梧不选择离开,只怕此时她莫婉言也只是这净月阁一个唱曲儿的,别人不会将她与凤栖梧搁在一起。 南昌只会有凤栖梧这么一个花魁奇女子! 明泽烨坐在了她的身旁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白玉酒壶,替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莫婉言能看出来,他微凝的眉,从今日一踏入这净月阁都这样了。 她伸手,想要拿起一旁的杯子替自己斟上一杯,岂料男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握住了她的手。 “唱了几个时辰了还喝酒,不怕把嗓子毁了。”他道着,又将方才那个莫婉言喝过的薄荷露的杯子放在了莫婉言的面前。 “喝这个。”他说,语中带了丝不容拒绝。 莫婉言看着收回手,拿起方才那个杯子低头喝了口没有出声。 “你和她真的不一样。”明泽烨苦涩一笑。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她从来不听我的,也从来没有对我笑过。”说到这里,明泽烨举起手中的那个白瓷酒杯,视线就紧盯着杯口,摇着头又一饮而尽。 莫婉言哪能不知道明泽烨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人人都知道,明家大公子风/流不羁,却偏偏一颗心只围着舞伶凤栖梧转。 “都道城东莫婉言,城西凤栖梧,可在我心里最好的也就只有她凤栖梧一个了。” “婉言姑娘,你有心仪的人吗?”他道着,认真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这一行的,能求的只是知己,哪里会有什么良人。” “是吗?”明泽烨心中一阵苦涩。 第254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丫头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明泽烨和莫婉言两个人。 莫婉言轻咳了一声,抬眸,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出声,只是,莫婉言觉得那眼神有些奇怪,让她微微不自在。 “明公子,你,还好吧?”她瞧着这样的明泽烨,轻声询问着。 “……呵……”明泽烨笑着摇了摇头c。 “那些酒还不至于让我喝醉。”他笑。 真的吗?莫婉言想着有些疑惑。 方才,瞧见他的步子有些踉跄e。 “不知道婉言姑娘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他笑着。 “什么话?”莫婉言疑惑着。 “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我不想醉,是怎么也醉不了的,若是我想醉,不管是喝一壶还是一杯,都可以醉。”明泽烨说着,眼神有些飘忽的瞧着不远处案几上的那个花瓶里的鲜花。 “明公子想说的你是后者吗?”她问。 “算是吧!”明泽烨笑着,左右摇了两下头。 “那,我脸上的伤?”莫婉言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指着自己右脸颊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个意外!”明泽烨有些尴尬。 “哈……”莫婉言笑着瞧着眼前的明大公子笑着。 明泽烨甚至觉得以前自己的怎么没有发现,其实莫婉言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所说凤栖梧属于冷艳型的话,那莫婉言无疑是闺秀型的,或许是因为他堂堂明家大公子游戏人间,对这种言听计从温婉听话的女人素来见的多了,因而对于凤栖梧那样的女子更对自己的胃口。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看得到吃不到的永远是最能够勾起他们内心的征服的意愿的;因为凤栖梧不一样,如果换做是凤栖梧自己不小心伤了她,她绝对不会像莫婉言如此,只是淡淡的笑着,温婉的道一句对不起。 如果是凤栖梧的话,明泽烨想她应该不会坐下来耐心的陪自己聊天,只是淡睨着他一眼,最多就就下一句: 明公子若想聊天,只要你一句话月满楼的姑娘都很乐意过来,并不是非我凤栖梧不可。 也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和他开玩笑,若是他像伤了莫婉言一样的伤了凤栖梧的话,她应该会一声不响的走开,而不是还和他如此废话。 同样的对比,可是他明泽烨心里装着的仍旧是那个冷冷淡淡的凤栖梧。 是不是傻?他不知道,或许是一开始就习惯了,这个习惯也不想改了。 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泽烨,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应该是想到了某些以往的过往。 而她很自觉地选择了安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她们这一行的有些事情不该问的最好就不要开口,只要尽量满足客人的需要就行。 “你好像总是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莫婉言看着她扯唇道:“明公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刨根问底的唠叨者不是吗?”她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替他倒了杯水。 “喝点水吧!虽然明公子的确没醉,不过,这浑身的酒味还是挺重的。”她道着,将那杯水递给了眼前的明泽烨。 明泽烨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莫婉言手中的那杯水,而是紧握住了她的皓腕,顺手一带将她带到了自个儿的怀中,莫婉言手中的那杯水猝不及防的落下,水渍洒在了两人的衣衫之上,那杯子就这么吭的一声掉落在地,庆幸的是没有摔碎只是滚了几个弯,跑到了一旁的茶几凳子下停住了。 “明公子,你这是……”莫婉言讶异于明泽烨会有这样的举动,想要挣脱她的束缚,男人却没有给她机会。 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柔软,一瞬间莫婉言睁大了眼,搁在明泽烨身前的手揪紧了衣衫。 “姑娘,我打水……” 砰…… 小丫头手中的那个铜盆就这么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只因为她瞧见了眼前的一幕。 那个堂堂明家大公子,此时正将她们家姑娘抱在怀里吻着,她究想着自己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眨眨眼,在眨眨眼,眼前的明家大公子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似乎,似乎还吻得更深了。 小丫头愣在原地,想着要不要将地上落下的空盆捡起来,跑过去将这明家大公子给砸晕。 对,是砸晕,将她的姑娘给解救出来。 可是,姑娘好像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她,她,她是不是该先退出去呢! 想着,小丫头终于开了窍,左手掩着双眼一步步的朝后退去,合上了门。 莫婉言讶异于眼前的明泽烨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甚至在乖巧的小丫头破门而入的时候都没有停止,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咬着自己的唇寸寸逼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泽烨停止了这个吻,就这么松开了身上的莫婉言,得了自由莫婉言向后挪了挪身子,然后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静,屋子里特别的安静,就连莫婉言也不知道方才的明泽烨为何会吻着自己;在净月阁这么些年,顶多只是被那些饿中色鬼吃吃豆腐,搂搂她的腰,摸摸她的手揩些油水,但这么接近大胆的吻过她的唇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的明泽烨。 明家家大业大在南昌的势力也是无人能及的,就算是明泽烨此时轻薄了她也是不能得罪的,只是…… 她伸手掩住自己的唇瓣,低着头:“你醉了。”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莫婉言道了一句。 “我没有。”明泽烨倒也回答的是事实。 “……”泪滴尴尬,莫婉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净月阁带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弄得哑口无言。 “我吻她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安静。”明泽烨说道。 “……”又是凤栖梧,莫婉言冷声一笑,很轻,大概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明泽烨又在忆及和凤栖梧的以往,所以也没有发现。 “我还记得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赏了我一巴掌,甚至有七天都没有见我,那七天我几乎是日/日都宿在月满楼,最后,她才开门见了我一面,却又赏了我一巴掌。” “她脾气很烈,就是因为很烈,所以到迄今为止我只吻过她两次,第一次就是她赏了我巴掌那次,而第二次,就是她答应嫁给我那次。“说着他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此刻的莫婉言已经抬起头瞧着他。 第255章:慕青郢道:我不会做断绝自己后路的事情 但,却仍旧不能如此大度的再听关于凤栖梧的一切。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她的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愤之意在里面,在说出请那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仍旧是如此的恭敬。 恍若,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抱歉,我方才只是……”情不自禁吗? 他究想着,多余的话他明泽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c。 大门打开的刹那,方才那个小丫头就待在门外,见明泽烨的身影,有些吞吐的唤了一声明公子。 明泽烨朝她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屋子里莫婉言的背影,这才转身离开。 瞧着明泽烨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那头,小丫头如歌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子里,走到了莫婉言所在的桌旁,瞧着平日里总是笑脸相迎的莫婉言,此时一眼不发,双眼无神的瞧着桌上的水壶,她有些担忧e。 “姑娘,你,你没事吧?”她问着,小心翼翼。 莫婉言抬头瞧了她一眼,微微蜷唇摇了摇头。 “方才明公子她……”小丫头吞吐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询问,看两个人的表情,像是不欢而散了。 “那只是个误会。”莫婉言只是这简单的六个字一语带过了,并没有多余的话。 小丫头在心底默念着定是那个明家大公子对着她家姑娘动手动脚,想也能想的出来一个大男人又是个习了武功的大男人,她家姑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是挣脱不了那明公子的束缚的。 也对,就这明家公子这人品,整个南昌可是传的绘声绘色的,刚才自个儿应该就就着自个儿手中的那个盆给他扣在脑袋上去,也不至于让他吃她家姑娘的豆腐这么久。 见莫婉言没有开口小丫头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的走到了一旁的茶几旁捡回了那个摔到那里的杯子拿在手中,又走到门口去捡起了那个被反扣在地上,自己方才甩出去的铜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听到莫婉言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 “到底凤栖梧是怎样的人。”她道着,恍若是在问别人,又恍若是在问着自己。 小丫头偏着头不懂,这才又转身去打了另外一盆水。 “到底,凤栖梧……是,怎样的……怎样的……” 屋子里有轻轻喃喃的响起了莫婉言的询问,但,终究没有一个人回答。 *** 明泽烨没有在净月阁莫婉言替他准备的房间里留宿,而是转身又回了明家大宅。 子时已过,大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几乎是空无一人,明泽烨回到自己的院落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倒是亮着,照亮了院落四周。 明家的人大抵都知道他素来都有早出晚归的习惯,所以他的院子里的灯几乎都是掌通宵的。 方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把就将莫婉言带到了自个儿的怀中,将自己的唇给堵了上去。 莫婉言的唇很软,可是那种感觉不是他所想要的,可是他并没有浅尝辄止,或许是因为莫婉言没有反抗,所以他吻得更深想要找到那种感觉。 可是,即便是吻得再久,都没有以往第一次吻那个负心的女人凤栖梧的那种感觉,那种霸道的想要征服的感觉。 可莫婉言太温顺了,他只是紧握住了她挣扎的手,然后她就顺从了,和凤栖梧完全是两个人。 原来他以为可以将就的,却发现不管是谁都代替不了凤栖梧在他心中的位置。 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了自己的那张床上,却毫无睡意。 *** 清晨,明泽烨才刚开门见到的便是伸手正要敲自个儿房门的慕清郢,他抬眸看了他一眼,疑惑。 “一大早上,找我干吗?”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今日一早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疲倦的。 “我要回趟南昌平王府。”慕清郢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是要我和你一起吗?”明泽烨询问。 “不是!”慕清郢摇了摇头。 “最近两日我可能不会来你这明府,所以,嘱咐你好生照看着欢儿。”慕清郢道着。 “阿郢,我看你脸色不对,你不会是……”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有些担忧。 自小只要慕清郢出现这样的神色的话,应该就是已经彻底的生气,忍无可忍了。 可,终究那个女人是南昌平王府的主母,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的。 “放心,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不会做断绝自己后路的事情的。”慕清郢道着。 “我只是想要告诉她,我的人不是这么随意任由着她欺辱的。”慕清郢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重,重到明泽烨都甚至背后一阵发麻! “我怕欢儿醒来后发现我又不告而别会伤心,给她留了封信在床头,你,帮我照看好她。”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句小心后,慕清郢才转身离去。 *** 南昌平王府! 慕清郢走出明家大宅,踏进平王府门的那一刻,便知晓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没有理喻。 一路穿过长长的廊道,向东苑的主阁走去,凑巧在半路碰上了一脸颓丧,毫无生气的慕清泠。 以往的慕清泠的时候,她总是嬉笑着的一副容颜,看到慕清郢的时候更加是一副灿烂的笑颜,甚至还是走上前来黏人的扯着慕清郢的衣角撒着娇。 可是,今日,在见到慕清郢的时候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慌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前面,眉心紧拧,双手紧握成十个白玉小结,甚至连自己的唇瓣都被牙齿咬破了都没有察觉。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走近的慕清郢。 他的视线从未有落到慕清泠的身上,甚至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没有注意,恍若慕清泠就是这院子旁边所落下的一棵树而已,没有在意。 “二哥……”终于,慕清泠叫了一声。 却没有让慕清郢前行的步子听过,恍若从来没有什么声音出现过,他仍旧没有停住步子也没有回头,仍旧这样向前行着。 “二哥……”慕清泠紧握着拳又唤了一声。 第256章:慕清郢VS平王妃,你可以试试! 惬意的为自己斟上一杯玫瑰露,拿起了杯子~! “呵……郢儿回来了?”她笑着,抬眸觑着眼前的慕清郢,似乎并未有讶异眼前的慕清郢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闻王妃前些日子受了重伤。”慕清郢瞧着,淡淡道。 “是啊!这刺客也是狠辣的紧,幸而我命大,可是你的心上人……”她说着,佯装出一副忧虑愧疚之色。 “那孩子也是可怜……”平王妃道着,惋惜的摇了摇头c。 慕清郢在心底冷笑。素来从小这个女人就爱演戏,从前他竟然还天真的信以为真。 以往总天真的以为她是个善良的长辈! 藏着掖着的事情他实然是不怎么喜欢的,与其是这样还不如现在挑开了说个明白,省得大家装的都累e。 “听说一个月前刺客又夜闯了南昌王府,在主阁的石牢里杀死了王妃的贴身嬷嬷和一个小丫头?”他又道。 “不错。”平王妃点了点头。 “那处密牢是父王亲手造建用来关押密犯之处,据我所知,南昌平王府最近也并没有抓来什么囚犯,为什么王妃的嬷嬷和那个小丫鬟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平王妃听着,面色略微有那么一分蹙动,瞧着眼前面色淡淡的慕清郢。 “这……”她有些迟疑。 慕清郢唇角上扬,微微置一冷笑,对着眼前的平王妃道着。 “是因为王妃将欢儿囚禁在那处对吗?”反问,他的视线和表情包括这一句话的语气,便已经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已经知晓了一切。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平王妃抬眼斜睨着眼前的慕清郢一眼,俯下身子搁下了手中的那个装着芙蓉露的杯子,轻声一笑,却未有丝毫的讶异。 自从那日凉欢在地牢里失踪后她就明白了,这事情迟早有一天慕清郢是会知道的。 就像曾经她毁了那个女人一样,既然事情捅破了,也没有什么可以装的。 慕清郢既然亲自来找她,想必那密牢里失踪的凉欢已经在慕清郢的身边来了,而眼前的慕清郢也应该什么事情都知晓了。 他今日来,想然也不会是来询问她在遇刺之后身体可好。 “郢儿今天似乎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高傲道着。 “想来,你是应该感谢我!”她那双凤目微眯,折射出来的光线却是那样高傲的为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不可一世。 在这南昌平王府就连慕仲本人都得忌惮她家的实力,更何况眼前的慕清郢是她从小都视为眼中钉的贱种。 当日她能让弄死那个女人,对于眼前这个本就没有放进眼里的人,她现在忽然有些后悔那日哦没有杀了那个叫凉欢的女人。 不过,弄得个半死她也是欢喜的,所有与慕清郢沾边的人都有不得好。 “至少我对她手下留情,否则,别说是人,就是连一个全尸你也找不到。”她道,语中难得的狠毒。 “如今,你能好好的将她拥在怀中就应该好好珍惜现下的时光,否则,时、日、无、多。”那时日无多四个字就这么一字一顿,一字一种,一字一字的自嘴里说出来,却含着浓浓的威胁。 慕清郢的呼吸有些浓浊,甚至方才垂在身侧两边的双手此时已经紧握成了拳。 砰…… 只听得一声重重的拳头声,那桌上的杯瓷茶盏就这么硁硁吭的磕碰出声,有的甚至还磕破了杯沿那白色的一点瓷碎片就这么落到了桌上,有的甚至还掉到了被子里。 就连平王府身旁的那杯玫瑰露也就这么倒落,那杯子里的浅粉色的液体就这么倒落到桌面上,顺着一条浅浅的痕迹的线流到了地上,溅洒出了不知名形状的痕迹。 平王妃倒真是被这一拳微微骇得有些面色波动,但总归是见过世面而且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很快的,这抹情绪就这么掩盖了下去。 “呵……郢儿,我还是喜欢你以往的脾气。”她笑。 “母亲的账我从未忘记过。”他道,声音尤为的冷。 “如果你再动欢儿一下,哪怕她少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和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从未有如此冷漠的道出这一席话,即便是当年就着慕清凡的领子要他以命偿命的时候。 可是此时慕清郢说出话的时候没有激动的分狠,情绪的大肆浮动。 只是冷,恍若那雪山上所集的厚厚的一层的万年玄冰般,只是这么一句,九仿佛觉得周遭都被冰块围住了一般! 当然,平王妃也感觉到了,方才那高傲无视的表情,此刻却因为慕清郢的冷,一瞬间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担忧起来。 如果慕清郢只是很狠的一拳落在桌上,然后用那愤恨的眼神睨着那愤恨且激动的声音生气的道着这么一句的话的话,她还会觉得眼前的慕清郢只是一个用指头都能掰扯折磨死的小角色罢了。 可是他说那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情绪,只是一双眼睛里那冰冷的眼神,恍若自己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死物。 仅用一个眼神就能左右别人的心,压下她的那股傲慢。 她忽然觉得这么些年来对慕清郢的了解似乎都只是一点浅表的皮面,其实她并没有真真正正的了解眼前的慕清郢。 想着,她平了口气,抬眸对着眼前的慕清郢,自是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这个毛头小子,再怎么她也经历了这么些年的风雨。 “呵……郢儿,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你不配!”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只是淡淡的撂下这三个字。 长辈?这样阴险狠毒的人不配! 曾经,他也曾将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奉为长辈十余年,可是这个所谓的长辈是怎样对待他的。 想着,他手上的拳头不自觉的又握紧了一分。 “郢儿,你从小便在这南昌平王府,又有几时见我怕了谁的。”她笑,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的确,你不是曾经那个优柔寡断的郢儿,可是……本妃却永远是这平王府的主母。”也永远是现任兵部尚书的亲妹! 她家世显赫,又有谁能动的了她,他的父亲是前任兵部侍郎,辞官归咎后哥哥屡屡立功,现在的品阶已经是兵部尚书了,就着在朝中显赫的地位,又有谁能动得了她。 第257章:别动,让我静静抱会儿. 慕清郢走出主阁的时候,慕清泠颓丧的坐在方才的地上,见到慕清郢出来的时候那原本蓄满了泪雾的眼中此时却是染上了一抹希望。 她瞧着,唤了一声。 “二哥……” 慕清郢的视线这才落到她的身上,瞧着,也只是片刻,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有事!”他只是冷冷的回了这四个字,又迈起了步子准备离去c。 那原本颓丧的坐在地上的小小人儿,此时却快速的翻起身来挡在了慕清郢的面前。 慕清泠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泪,就这么伸出双臂挡在了慕清郢的面前,执拗的,慕清郢向前挪动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向左挪动一步,她就像右挡上一步,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挡住慕清郢的去路。 虽然还有些微的抽泣的声音,但是慕清泠眼中的那抹执意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分的说明了,她此刻的决心e。 慕清郢瞧着她,须臾,开了口:“让开!”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两个字。 “不!”慕清泠执意着。 “我知道二哥在生我的气,可是,在判我死刑之前二哥能不能听我解释,就一小会儿,只要二哥能听我说几句话。”慕清泠小心翼翼着,观察着慕清郢脸上细微的变化,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是在祈求。 慕清郢瞧了眼前满脸祈求眼角还挂着泪滴的慕清泠一眼,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说什么?”他问,终究,对于从小这个宠着的妹妹,即使想要狠下心来,可还是撂不下。 慕清泠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祈求原谅的神色,有些委屈有些沮丧。 “我知道是我不好,弄丢了凉欢姐,如果那些日子我每天都陪着她,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刺客掳走她的,可是二哥,我真的有去找,我每天都会出去找,我甚至还找了明大哥,二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说的有些激动,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抽泣声。 慕清郢看着,心底深处的某一根弦似乎触动了一般。 这样的慕清泠,这样哭泣无助的慕清泠,让慕清郢的心蒙上了一层不忍。 他仍旧记得小时候每每慕清泠哭泣的时候,他都会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叫着她的闺名,然后来上一句傻丫头。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眼前这么沮丧的慕清泠时,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想要伸出手仍旧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道一声傻丫头的时候,才发现现在是多么的困难。 伸出去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骨节分明的五指向右侧倾了半个圆的弧度,这才微微的收了回来,紧握着,沉沉的吐了口气。 “说完了,我该走了。”只留下了这七个字,慕清郢走的毫无留恋。 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二哥……为什么你会这么疏远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慕清泠瞧着那个远去的没有任何留恋的背影,独自一人站在这瑟瑟秋风中。 树上的枯叶被秋风扬扬飒飒的吹起,一片片落到了地面上,寂寥的摆着。 一片落到了她头顶上,凑巧落叶上的小孔子勾在了她芙蓉色的步摇上。 终于,慕清泠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 慕清郢出了南昌平王府并没有回明家别院,而是去了另外一处地方。 凉欢醒来的时候身旁的枕畔已经空了,心中有些失落,她究想着又走了吗? 他总是走的很匆忙,甚至很小心的没有吵醒她。 枕畔落着一封信,上面的笔迹是慕清郢的。 她伸手将那封信拿到了她的面前,打了开来,上面落着慕清郢的笔迹。 我出去一趟,两日后回来,我让易风留在了明家,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落款的是阿清两个字。 她拿着那张信纸,就这么坐在床上微微出神着。 他又走了,只剩下封信,这一次要让她等多久,就真的只有两天吗? 晌午,明泽烨过来过,只是在门口叨扰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屋,简单的说了几句话。 “阿郢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你放心吧,他说去两天就两天会按时回来的。”明泽烨说着,无疑是想要让她安心。 凉欢瞧着眼门外,不远处的廊道里易风抱着剑,静静地靠在那里,。 就这样,她安安静静的在明府等了两天,可是仍旧没有等到想要等到的人。 苦涩一笑,或许这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总是很忙! 二公子每次出门都是不定时的,有时候两三天有时候一两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上一次他一走三个多月,这一次呢! “还要……三个月吗?或许,更久……”她喃喃着,难掩的失落就这么静静的靠在窗边。 “姑娘,身子不好又行动不方便,不能久站的,过来坐吧!”小丫头瞧着窗边的凉欢关心的唤道。 秋天的风真的有些冷了,就着么从窗户外吹进来就连一旁的小丫头都忍不住打了个冷瑟。 “已经深秋了,姑娘可要小心保重身子才行,不能受寒的。”小丫头贴心的关上了窗户,扶着凉欢走到了一旁的床边,小心的铺好床。 凉欢点头,坐在床边,小丫头又走到了一旁的桌上将那碗刚从厨房熬好的药给拿了过来。 “姑娘,来,喝完药我帮你打水沐浴休息。” 凉欢接过那碗药,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喝药太多的缘故,现在这些苦涩的药纳入嘴里就跟白水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是已经对药物麻木了。 她想着,又是苦涩一笑。 屋外,敲门声响了起来,小丫头转身前去开门,就见明府中的几个丫头提着热气腾腾的木桶走进了屋子,大概是因为凉欢行动不便,考虑到这一点,那个浴盆高度做的正好。 将所有的水都倒进了大的浴盆里面,小丫头试了试水温正好,微微一笑。 “姑娘,你慢慢梳洗,一会儿我们再来将这浴盆给收拾了。” “不用这么麻烦了,时辰也不早了,明日一早收拾也可以的。”凉欢微微一笑,瞧着眼前的小丫头。 第258章:她吻了他,温情! 快看! “别动!”他的手就这么环在她的身前,轻轻柔柔的落下这两个字,又柔声的补充道。 “让我静静的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让她有一股安心的味道就这么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清郢才松开了她。 “洗好了吗?”他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 “嗯!”凉欢点了点头c。 慕清郢这才伸手拽过一旁的绸布,将她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裹住,往一旁的床上带去。 她抬眸,瞧着眼前这个男人俊逸的容颜,那眼底的一抹温柔,轻轻地唤了一句。 “阿清……e” “嗯!”男人再一次的应道。 “我以为,这次你又要等很久才会回来。”她道着,语中仍旧有些不确定和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我不是留了书信吗?忘记我说过什么,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这么久的。”慕清郢瞧着凉欢那双晶莹的涟涟水眸,轻声道着。 “可是我害怕!”她握住了慕清郢的手,就这么瞧着,望进男人的双眼深处。 他将她轻轻地搁在床边,就这么深深的望进凉欢的眼底揩着她的肩。 “相信我!”他道。 相信我,这三个字恍若三山五岳般不可撼动,就这么在凉欢的心底扎了根! 她恍若忆及,自从第一次见到慕清郢开始,自己恍若就没有怀疑过他分毫,这个男人原来早就已经扎根在自己心底了。 她瞧着,这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容颜,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这张俊逸的轮廓。 从他的剑眉,他那漆黑深邃的眼,落到他的鼻尖,他的颊畔,最后定格在慕清郢的唇瓣之上。上面隐隐的落着丝温度,她看着,轻轻的,只是轻轻的凑上了自己的唇。 她吻了他! 这个吻很轻,很轻,就这么一点点的在慕清郢的唇瓣上辗转,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男人任由着她落下的吻在唇上辗转,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须臾,凉欢有些失落,因为慕清郢到现在为止似乎并没有回吻着她的迹象,有那么一丝尴尬,她撤开了自己的唇。 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凉欢的突然撤离让慕清郢微微的愣住,然后他瞧见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俯下身子,伸手将那低垂着的小脸儿掬了起来。 “又误会了?”他问。 凉欢垂着头没有回答。 然后慕清郢凑近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等我……” 就这么两个字,凉欢的脸忽然就这么红了,咬着上唇。 只因为,慕清郢的声音太轻,太柔,却又太暧昧,太温柔,小拳紧紧地握着。 低垂下头,不过此时的自己不是尴尬,而是,因为羞涩。 慕清郢笑了笑,原本,他的心情隐隐的有些不悦的,不是因为眼前的凉欢,而是因为南昌平王府的主母,可是当见到眼前的女子时,心中再大的不悦恍若也都软化了。 然后她起身,转身,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走到了一旁方才凉欢沐浴的浴盆旁边,褪下了自己的外袍衣物跨入了盆中,借着凉欢方才沐浴的水,简单的清洗了番身子。 这才站起身来,丝毫不避讳的走到了床边,床边的凉欢身上仍旧裹着那紧绸,慕清郢的身上仍旧挂着丝丝点点的水珠,他俯身凑近凉欢。 凉欢微微往后挪了挪身子。 “能让我擦擦吗?”他道着,少少的有些祈求的瞧着凉欢,伸手右手食指指了指身上未干的水珠。 “啊……”凉欢惊愕的抬头,望进慕清郢的眼中,那眼底是一弯深邃的清泉,她瞧着有些出身。 “身上的水珠!”慕清郢笑了笑,温柔着声音又道着。 “啊……”凉欢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眼前的慕清郢因为方才沐浴的缘故。 呃……什么也没有穿! 忽然别开了眼,垂首瞧见了包裹着自己的绸布,这才明白了什么,她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指着前方。 “你,转过去……” 虽然,两个人有过肌肤之亲,但是此时的自己还是脸皮薄的。 慕清郢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背对着凉欢。 凉欢这才小心翼翼的挪下那快绸布,然后快速的钻到了被子里面。 慕清郢忽然很想笑,因为即使没有见着凉欢此时的动作,但是他想着应该也能想出来,因为,对凉欢的了解。 小身子躲在被子里面,蜷成一团:“可,可以了。”她小心翼翼的道着。 然后慕清郢终于笑出了声,转身将搁在床边的那快绸布拿过,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然后坐到了床边。 “阿……阿清,你,你没穿衣衣衣,衣服。”凉欢甚至觉得自个儿的声音都在磕巴!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都没有说清楚。 慕清郢惬意的无奈耸了耸肩:“刚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也没有带干净的衣裳。” “你,你可以让易风拿给你的。”她记得易风几乎是天天徘徊在她的房间外面不远处的那道长廊上的。 “那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慕清郢道着,伸手,掀被,挤了进去。 那小小的身子,向后挪动了好大一截,慕清郢瞧着,迅速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那只手,直到现在还是不能动作,即便是没有知觉,可是他紧握着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瞧着,有些心疼。 凉欢看着慕清郢心疼的眼神,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似乎已经将方才的羞愧抛在脑后了。 “若我这只手一直不能动了,你……你会不会嫌弃我?”凉欢道着,眼中蓄满了渴望,渴切的盼望着得到答案! “傻瓜!”慕清郢瞧着他,能从她眼中瞧见些微的自卑,有些心疼的将凉欢弱小的身子揽进怀里,道着。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是因为我不够好,还是因为我总丢下你,所以在你心里一直梗着。”慕清郢道着,抬起凉欢的眼,望进那涟涟水眸里,定定的道着。 “或是,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虚伪的人。” “没有!”左手就这么捂住了慕清郢的唇,不让他说出这些扎心的误解她的话。 第259章:怀我的孩子,愿是不愿? 一直到午时过后厢房的门才打了开来,不过明大公子生气归生气,气话总是气话,还是命人将饭菜做好了等待着屋子里奋战的两人结束过后好填饱肚子。 丫头们纷纷的将屋子里昨天没有收拾的东西拿了出来,明公子还特意的让人给慕清郢送来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凉欢脸儿有些微烫,想来明泽烨是个明白人,什么事情都替慕清郢想得周到。 但是一想到,方才自个儿和慕清郢在房间里做着什么而明泽烨就站在门口的时候,小脸儿还是一阵害臊,就这么红了起来。 用过午膳后,下午慕清郢就这么一直陪着她,还找来了一位大夫替她看着自己的右手。 原来,慕清郢之所以离开两天是出门帮她找大夫回来,大夫仔细的端详了她那只手的反应,后来替她针灸了几下,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些隐隐的刺疼。 这个反应,大夫很是满意,临走前不知道对慕清郢说了些什么,留下了一罐药膏,嘱咐了用法,又道着以后每日都来替凉欢针灸,不出半月这手会恢复的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句话,凉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送走了大夫,慕清郢下午一直陪着她,顺便还提及了一下司徒逸和柳朗月几人的近况,让她不用担心,她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易风来过一次,不知道在慕清郢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凉欢想着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因为她瞧见了慕清郢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光亮c。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凉欢听到慕清郢对着易风唤道。 易风迟疑片刻,有瞧了瞧一旁的凉欢,最后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来,先用饭,你这么瘦的,多吃一点。”慕清郢说着,往凉欢的碗里添了些菜。 “这样抱起来也舒服,若是将来……”他道着,手上的筷子就这么落在凉欢的碗的正上方,抬眸,就这么深深地瞧着眼前的女子。 凉欢被他的视线瞧得有些不自在,低头,伸手,端起了桌上那碗被他加满了菜的米饭。 “将来什么?”她问e。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慕清郢收回了手,回答着刚刚没有说完的话。 “若是将来怀了我的子嗣,太瘦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而且对孩子也不健康。” 蹭……凉欢的脑海里恍若是炸开了锅一样,就这么静静地伸出左手的筷子加了口米饭喂进嘴里,咽了下去。 发现了身旁的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她有些不适应的,搁下筷子,抬眸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方才他说,怀他的子嗣。 他的子嗣…… 她曾经也想过和他一起生活着,替他生儿育女,可是现在这话却是从慕清郢的口中说出来的,让她受宠若惊。 看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深深的望进他的眼里。 然后,那嘴角还沾上了一粒米饭的唇角,轻轻扯出一抹笑痕。 放大,放大,逐渐放开,是喜悦! “阿清……”她唤。 慕清郢瞧着他凑近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真的愿意和我生下孩子?”她问,不确定的,却又满怀期冀的想要得到答案。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你愿是不愿?”他伸手,轻轻地将凉欢唇角留下的米饭剥落。 那声音恍若带着蛊惑,让她愣在当下。 愿是不愿! 慕清郢说,是在征求她的意见,那声音那么温柔,恍若是带着征求,是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愿,是不愿! 他瞧着眼前的男人,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一股浓浓的深情,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又拒绝不了。 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这个男人,这个装满了她满心满眼的男人,这个不顾一切也要救他的男人。 这个为了她一次又一次以身犯险的男人。 这个,曾经承诺着要一辈子守护她,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 此刻,正用那祈求且渴望的语气征求着她的意见,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能拒绝。 慕清郢的手仍旧停留在她的脸颊畔,轻轻地往下挪动着,捧着她的脸颊,那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愿,是不愿?”他道。 唇,轻轻地触上她的唇,只一个轻轻浅浅的吻,他移开两人的脸是如此的相近,他又一次道着。 “愿不愿?” 凉欢听着,看着,这个男人…… 这么温柔疼惜着自己的男人,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然后她扯唇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男人恍若比得到了挚宝更加开心,仰头大笑了起来。 这是凉欢与慕清郢相识快两年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开怀大笑,他仰头头,眼中的光亮是那么的明亮。 在凉欢的唇上又落下了一吻,就像是个雀跃的孩子,将凉欢弱小的身子抱了起来,围着桌旁连转了几个圈。 最里还不停的道着,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三个字。 一个男人,一个惜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一个渴望与她一起生儿育女的男人! 一个抱着她雀跃的不停转圈,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的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尝到了如何被爱,如何被珍惜,如何被疼宠的男人! 她想着,她是再也离不开这样的男人了。 大概是凉欢的身子初愈,慕清郢害怕这样的转圈她经受不住的缘故,此时才将她弱小的身子放了下来。 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半晌才放开了凉欢,牵着她坐到了桌边。 “多吃一点儿,这样孩子才会白白胖胖的。”慕清郢欢喜的往凉欢的碗里添着菜,道着。 “呃……”凉欢抬眸看着他,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啊! 眼前的慕清郢说着的倒像是此时孩子就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了一样,呃……虽然说昨天晚上他也在努力着,包括今日晌午。 可是,真的有这么快吗? 那个小生命就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面了。 凉欢想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这个细小的动作么能逃过慕清郢的眼睛,他笑着:“说不定已经在里面了。” 自从母亲死后他几乎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去和任何人说过话,可是,眼前的凉欢是一个例外! 他慕清郢从来都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过,眼前的女子是曾经活在他记忆深处十几年的女子。 第260章:嫁给我,做我唯一的妻子. 自从母亲死后他几乎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去和任何人说过话,可是,眼前的凉欢是一个例外! 他慕清郢从来都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过,眼前的女子是曾经活在他记忆深处十几年的女子。 他永远记得那双温暖的小手,稚嫩的声音将那时候濒临死亡的自己唤了回来。 十多年后,她又再一次的将奄奄一息的自己给救了回来! 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仅是他的所爱,更是他慕清郢的命,已经和他深深地嵌在一起了c。 “有这么快吗?”凉欢喃喃着,视线仍旧没有离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真的就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了,想着,脸儿又是一烫。 “我再努力一点,很快!”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凉欢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找一个洞给钻进去,原来慕清郢说起情话来的时候也会这么的肉麻e!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的时候,应该所有女人都抗拒不了吧! 凉欢不敢再去看那双眼睛,只是埋着头一径的用着碗里的餐,没去看他,也不敢去看他。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凉欢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而后的用餐时间,两个人都很安静。 等到小丫头们将桌子都收拾干净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气息。 “想不想出去走走。”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泽烨这处院子晚上的景致才是最美的。”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凉欢的面前俯下了身子将她抱进了怀中。 “用晚餐过后还是得散散步的,对身体好。”他笑。 凉欢只是轻轻地在他的怀中应了一声哦!可是,将她抱在怀中,自己还是等于和在屋子里坐着一样,身体好的应该是他吧! 不过这句话,凉欢没有说出口。 她喜欢慕清郢抱着自己。 出了门外,整日守在门外不远处的易风已经不在了。 凉欢自从第一次进名家大宅明泽烨的院子就知道,这明泽烨的院子里没天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听伺候自己的小婢子说是因为明泽烨每日晚归,所以这处院子的灯都是为自家主子留着的。 明泽烨的宅子里面的布局和陈设的确都别出心裁,大道一个长廊一座凉亭,小到一颗盆栽,一颗树苗,一片绿草间的间隔都能看的出来,他对没和优雅惬意的审视。 果真,和明泽烨的性格很配,惬意繁华。 穿过长廊,后面是一个美丽的假山,假山旁边些许的小孔还往外喷着水,而那些水花竟然不是一股股的,而是另外一种形状,是一颗心的形状,而假山上的石雕是一只金色的凤凰停歇在一颗茂盛的梧桐树上。 而,假山边上的那些雕栏上面,雕刻着的是一个翩翩起舞的女子,看上去栩栩如生,可见那些工匠精巧的技术。 夜色下,这出地方特别的美丽,不远处还砌了一个宽敞的台子,装饰的很漂亮。 这么看过去应该是个舞台子,不远处还有许多种磬琴瑟。 “这里好漂亮。”凉欢瞧着,眼神微微有些迷离。 慕清郢将她小小的身子放了下来,却又害怕她刚恢复的身子,用手轻轻揽住了凉欢的腰。 “这是泽烨为一个女人建造的,这处建造了大半年,他几乎是每日都在这里守着,甚至连图纸都是他一笔一笔画的。”慕清郢道。 “那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凉欢道着,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修葺这样精细的一处院子,而且还是亲自挥笔画图纸,亲自监工。 古来今往多少帝王甚至风/流人物为博美人一笑,花重金建造院落的不甚其数;可是像明泽烨这么上心亲自监工的却少的可怜,她想着那个女人一定对明泽烨很重要。 “是啊!”慕清郢长叹口气。 明泽烨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都彼此了解;像明泽烨这么一个逍遥洒脱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感情投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了,既然投放了,就会拿出自己的一颗真心。 而明泽烨则是掏着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了凤栖梧的面前,凤栖梧虽然没有践踏,可是却骗了他。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珍惜!”说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有些叹息,是在替明泽烨不值。 凉欢想,这其中应该是有故事的,只是她虽然好奇却也知道不能去揭别人的伤疤的。 “以后,我也为你建一处属于我们的院落,好不好。”他从背后搂着凉欢,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不好,劳师动众,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行了。”凉欢摇了摇头,她不需要物质上的满足,只要慕清郢能在她的身边,能抽出时间多陪陪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好,我多抽时间来陪你。”慕清郢的声音好暖,好暖,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耳边,她沉溺于她温暖的柔情海中,无可自拔。 “欢儿……” “嗯!”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他道。 他说了什么? 凉欢就这么靠在慕清郢的怀里,身子忽然的紧绷起来,是因为这么一句话。 令她震惊! 他说,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做我的妻子,我照顾你一辈子。”慕清郢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做我慕清郢我唯一的妻子。”未来怎么样,他不管,也不想管。 他不想去管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不管真相戳穿后会是怎样的后果,他只想要她,想要她做他的妻子。 他慕清郢一声唯一的妻子。 “你……”凉欢转过身,抬眸,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望进了他的眼底深处。 那里有太深太迫切的渴望,那里恍若将她狠狠地套牢溺毙一般,逃不掉。 “做我的妻子,好吗?”他又一次的道。 “我……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有些羞涩。 如果,没有打定注意和他过一辈子的话,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清白给他,如果,没有打定主意做他的妻子的话,又怎么会答应替他生儿育女。 其实,她的心底深处已经将自己全部奉献给眼前的男人了。 她只是不敢奢望慕清郢能给她妻子这个身份而已,因为自己不能公诸于世的身世,而且她害怕,害怕自己的踪迹暴露会给慕清郢带来些灾祸。 第261章:你身上的味道,女人香! “阿清……你到底……在,担忧着……什么?”她的语调很轻,很轻那双多情的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这样的你,让我很心疼。”没错,这样的慕清郢,这样微皱着眉,一脸不安的慕清郢让她心疼。 “我没事,我只是害怕再一次发生上次的事情,在此我必须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我慕清郢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和打你的主意。”他说着,语中满含着霸道的占有欲和浓浓的保护欲在里面。 而她只是静静的靠在慕清郢的怀中,听着他平稳而有节奏的心跳,到了一个字。 “好!c” *** 南昌最近有一件特大的喜事,那就是南昌的两大家族南昌平王府和明家要办喜事了。 什么喜事?自然是亲事呗e! 这件偌大的喜事闹得街知巷闻全城轰动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论,正到新鲜劲儿上呢! “谁谁谁,平王府和明家联亲了?” “这还有假,你们没见到平王府和明家都张灯结彩的吗?亲事还是明家大公子一手包办的。” “这么隆重,那到底是明大公子娶亲还是嫁妹啊!” 整个南昌的人都知道明家的大公子和平王府的二世子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而且师出同一门,两家本就是世交,再加上这交情。 到现在再来一个联姻,乖乖,那可不得了啊! 平王府的小郡主待字闺中,而明家老爷更是有五位掌上明珠捧在手心的。 现在明家和平王府这么张灯结彩的,到底是平王妃嫁女儿还是明家娶媳妇儿;又或者说是明家嫁女儿还是平王府娶媳妇儿。 “我听说啊!不是明家老爷子的五位掌上明珠。” “那是谁?难道明家还有第六位小姐不成?” “听说啊!是明家大少爷新认的义妹,明家老爷的干女儿。” “明老爷子要嫁女儿进平王府,亲的不嫁嫁个临时认的,奇怪,真是奇怪!”人群里叫嚣的声音纷纷议论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偌大的一家明家人行事在南昌的人又不是不知道。” “也对,就明家那丰厚的家底,可是一屋子的儿女,哎!别人怎么着我们也犯不着管是不是。” “明家大少爷长的一表人才,偏生生喜欢往青楼画舫里逛,当日不是重金打造了一顶金轿子,找了八个轿夫抬着到月满楼接人吗?后来怎么样,那月满楼的花魁跑了,一把火就烧光了月满楼,到现在月满楼还废弃在那里,连重建都不许。” “有这等事?”有人问道。 “瞧你,估计就是才来南昌定居的吧!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明家啊!那些小主子都不是能惹得起的,个个脾气怪的很。” “对对对,这位大姐说的对,前阵子这明大公子不是成日里带着一堆人到处找人吗?不知道又是哪位姑娘跑了。” “明家大小姐,今年二十了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啊?”有人问。 “长得丑了?” “呸呸呸,看明家大公子长的那张脸,那明家大小姐自是丑不到那里去的,相反,人家明家大小姐还生的漂亮。” “那怎么这么漂亮都没有人娶?” “那明家大小姐啊!是个哑巴!” “哑巴啊,怎么成哑巴了。” “这哪知道,听说是8岁的时候落了水,发了一夜高烧就烧哑了,这明家请了无数个大夫都没有治好,说是心病。” “哎!真可惜!” “哪有什么可惜的,要说可惜的应该是二小姐。” “二小姐又怎么了,难道她也是个哑巴!” “哪儿来的这么多哑巴啊,那二小姐是聪明伶俐了些,人也生的漂亮,只是今年年方18也出落的水灵。” “既然这么水灵,又有什么可惜的。” “她啊,被那什么什么了。” “什么那什么什么啊!” “能怎么,被人强/暴了啊!前年秋天的事情,说是上山拜神,还没到山顶的寺庙呢,就被人给劫下了,找到的时候衣衫不整的躺在草丛里呢,真是可惜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 “这么可怜……”有人叹息。 “那不是,哎!明家家大业大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有得必有失,这不,全都报应在儿女的身上了吗。” “我想啊!明家老爷也知道这些个女儿拿不出手,所以就在外面认了一个,好结下平王府的这门亲呗!毕竟这南昌平王府的二世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是还有三四五小姐吗?” “三小姐是个赌鬼,才刚及笄就成天往赌场里跑,四小姐才十三和五小姐才8岁都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嫁。” “反正这明家水深啊!像凤栖梧那样在风月场上的女子都逃婚的,就知道这明家的大门不好进了。” “少说点少说点,被人传到明家耳朵里就不好了。”一旁有人打断道。 “这倒是。”于是一团围着议论的人,已经纷纷散去了。 明泽烨和慕清郢坐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瞧着,拿起了那杯新沏好的茶,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你娶个亲,别人倒是把我明家的老底都起出来了。”明泽烨道着,视线又落到了慕清郢身后不远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易风身上,无奈的笑了笑,最后收了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泽烨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什么?” “你打的金轿子。”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他怎么不记得当年有这么一出。 “咳咳……”明泽烨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你也知道是那些人在夸大其词了,虽然,我曾经也有想过打造一定金轿子的打算。”这些人倒是传的绘声绘色的,想当年他的那顶婚轿虽然没有用纯金的打造,却也是花了大手笔的。 “你还真舍得。”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笑了笑。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是我的命我也会给她。”明泽烨苦涩一笑,只是可惜啊!凤栖梧并不领他的情。 他明泽烨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却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感情投放在哪一个人身上,若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第262章:平王府二公子要成婚了 “女人香。”他道,简洁明了,饮了口杯子里面的茶。 明泽烨原本喝到嘴里的茶,一阵轻呛,就这么咳洒了出来,他匆忙的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伸出右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渍,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这人不是天天跟他的心上人待在一起吗? 就他从净月阁回来的第二天的下午见着了慕清郢一会儿,什么时候又留意他身上的味道了。 狗鼻子也没这么灵吧!更何况眼前的慕清郢也不是狗啊c! 明泽烨在心底叫嚣着,这慕清郢绝对是个人精。 “还是来谈谈你的婚事吧!”他巧妙的避开了这样的问题。 “你知道这是为了你的心上人我可是尽心尽力的,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义女,连我爹都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被我气得一命呜呼。”想起前几日父亲拿着荆棘藤准备给他下家法,明泽烨就委屈e。 还好凉欢还是个识大体的,三两句在理的话也让他家老爷子极为喜欢,也就勉强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才免了受家法。 “你呢?怎么补偿我?”明泽烨眨了眨眼。 “现在你当了我的大舅子,还不算占了便宜。”慕清郢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呃…… 明泽烨一阵恶寒,那他这个大舅子当的可真够悲催的了,不仅要面对父亲的斥责,还摊上了亲手张罗布置这么一场喜宴,成日里忙东忙西的。 在名声上的陈年旧事还被翻出来议论,他慕清郢倒是好就那么一句话就当做聘礼了,他还帮忙宴请宾客,还要张罗着嫁妆。 想着,慕清郢还真真有自觉,知道他明家的金山银山花不完,帮他挥霍一些。 也是他明泽烨不计较这些,若是换做别人,谁还会替他张罗的这么完美。 就落得名义上一个大舅子,不过,名义上就名义上吧!至少还高了那么一截。 他明大公子的心里这个坎儿还想的过去。 慕清郢瞧着眼前脸上无限变化着神色的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搁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明泽烨瞧着搁在他面前的那一张有着银号印记的一万两银票,面色沉了沉。 “聘礼。”简单的回答了这两个字。 明泽烨轻咳两声,虽然说他明家不缺银子,但是,既然慕清郢的聘礼他就收下了,至少还能就这这一万两买快上好的古玉压压惊。 不过,这一次眼前的慕清郢出手的确阔绰,一万两啊! “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就收下了。”他满意的笑了笑,将那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揣进了自己的衣袖了里。 “这个,你今天是回平王府还是在我家啊?”像是想到了什么,明泽烨正了正色又问。 “你家。” “……”其实明泽烨差不多也已经想到了,自从回到南昌过后,他哪天是夜宿在平王府的,每日都住在他的院子里。 那是他家好吧! 想也能想到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在屋子里干什么,有好几次他听墙角的时候,还听到慕清郢说为他生个孩子。 那时候他还尤为震惊,什么时候慕清郢居然那么温柔,那么的肉麻了。 再后来,他也不敢去听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回趟平王府安排好一切。”慕清郢又补充道。 “你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娶了,不担心你父王回来会怪罪下来?还有,你南昌平王府的毒妇?”明泽烨口中的毒妇,自然是平王妃。 “我自有我的办法应对。”慕清郢道着,站起身来。 易风则静静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而明泽烨则是继续惬意的坐在这楼阁之上,拿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喝了下去。 却怎么也品不出味道来了。 这人啊!都成双成对的了,可是自己呢! 哎!又是一叹! ** 平王府最近要办喜事了,整个府中好像特别的忙碌,而这些忙碌的人又一大半是来自明府的,这也是慕清郢的主意。 等慕清郢和易风回到南昌平王府的时候,匆匆忙忙布置的管家迎了上来。 “二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王妃方才吩咐了,你回来让你去一趟主阁。” “最近我要娶亲很忙,你去回答王妃就说成亲当日/她出席,自然会见到我。”慕清郢淡淡道。 “可……”管家犹豫着,想要再一次的说服慕清郢。 可慕清郢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又吩咐了一句:“门口的红灯笼不用挂这么大的,看着碍眼,取下来,换个一般的。” “是!”管家回应着。 “可是二公子……” “宾客的帖子也不用写了,我已经同明家少爷商议过了,就几家的亲人来就成。” “是,可是公子……” “王爷那边不用飞鸽传书过去了,父王最近忙于朝事,他回来后自会知晓。” “是,可是公子……” “北苑不需要布置的太过花俏,只要有喜事的氛围就成。” “是,公子,这……” “如果都清楚了马上去做,我还有事。” “可……”老管家额上的汗已经就这么一颗颗的滚落下来,这句话他一直想说,可慕清郢从来都没有给他机会,但是,如果不说的话他又害怕府中会发生大战。 毕竟,府中要办的是喜事,而且还是和偌大的富可敌国的明家,这自然是一桩好亲事。 “说!”慕清郢已经没了耐心。 “王妃说如果你不去主阁的话,她是不会出席这场喜宴的。” 老管家一口气将这话说完,没有被打断,他总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成亲是要二拜高堂的,现在王爷也不在,王妃也不出席,别人明家小姐嫁过来怠慢了礼数,这不是硬生生的没给明府面子吗? 明家在南昌的地位,哪能接受这样的婚宴。 慕清郢冷声一笑:“王妃说不出席?”他再一次的问道。 “王妃说如果二公子你不去主阁的话,她是不会出席主持这场婚宴的。” 管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是说不出席,是说如果慕清郢不去主阁回话的话才会不出席。 “二公子,你看,你是不是该……” 第263章:凉欢是慕清郢的新生 ** 前些日子住在平王府的凉欢姑娘不见了,二公子居然只字未提,也没有去找,回到北苑就让她布置院子说是要娶妻了。 可是作为一个小丫头,她却也不能多嘴,主子的事情那时候由得她一个小丫头插手的,只是在背后会替凉欢觉得惋惜,替她可怜。 那时候她是瞧着慕清郢是如何的对凉欢的好的,可是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要另娶新人了。 “她身子不好,被褥换最柔和的,把屋子里那些能伤到人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慕清郢吩咐着c。 “是。”如儿领了命,这才转身离去,但心地仍旧替现在要进门的北苑的女子感到羡慕,替前阵子失踪下落不明的凉欢感到心疼。 “公子这几日很开心,易风已经很久没有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了。”作为一个旁观者易风也算是看的最明白了,这样的慕青郢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不仅人变得温暖了,更是连说的话也多了。 “自从遇见她过后我的笑容,似乎也变多了。”慕清郢喃喃着,最温柔的笑容留给的永远是凉欢,她就像是三月最和煦的一抹清风,拂过他冰冷的心,让原本寸草不生的那里生根发芽,种上一大片绿荫,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以往易风总是不知道为何公子这么记挂那明湖别院的主子,不过现在知晓了,那明湖别院的主子,代表着公子的新生。”易风说着,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慕清郢。 在易风的眼里,自从夫人时候慕清郢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真正的笑颜过;可是,可是自从慕清郢遇到了凉欢开始,就像从隆冬突然度过到初春,一地繁花葳蕤。 “可我也总是担心。”慕清郢无奈一叹e。 担心哪天凤城传出来不好的消息,因此他想着让她成为他的妻子,怀上她的孩子,这样不止可以好好的护住她。 甚至,或许,慕清郢在心底暗自祈祷着,她会因为这么一桩夫妻情分,或许会原谅自己。 他只是这么想着。 或许是因为太在乎,在乎到害怕如果失去了,如果真的失去了,该怎么办。 “她是除了母亲以外,唯一一个我在意的,甚至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女子。”说着他的眸色一暗,想着,如果当初她只是明湖别院的普通女子,而不是司徒逸的亲妹,或许,他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公子……”易风瞧着的眼前的慕清郢,轻唤了一声,却看见慕清郢扬起的右手,于是安静的闭上了嘴。 “我去取样东西,一会儿去拜祭母亲。”慕清郢道着,走进了那处母亲的书房里。 从书柜的第二个夹层里取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只晶莹的翡翠镯子,这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她除了慕清郢身上的玉佩,唯一留给慕清郢的东西。 她还记得母亲曾经说过,这东西是要给他未来的妻子的。 现在,他想要告诉母亲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白首偕老的女子。 将那盒子里的桌子取了出来他放入了怀里,然后才转身走出了门去。 吩咐了易风一句在平王府好生督促着,不要出什么乱子过后,慕清郢才去马厩里取了马,往生母的墓前拜祭。 *** 凉欢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只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做了明泽烨的义妹不说,突然还多冒出了几个妹妹。 明家的几位掌上明珠,明家的三四五小姐,此刻都在她的房中,用一副探究的视线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她。 “她,就是我爹爹新认的义女?”三小姐偏着头,从头到脚的将眼前的凉欢打量了一遍,然后对着一旁的小婢子询问着。 “是的,三小姐。”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这整个偌大的明家都知晓这三小姐的性子,蛮横骄纵,嗜赌成性,这不现在手里还捏着三颗骰子,在哪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搓揉着,一颗接一颗的从这一只手拿到那一只手,从那一只手换到这一只手。 “那,她?”三小姐的视线忽然落到了凉欢的身上,凑近了寸:“你会玩骰子吗?”她询问这眼前的凉欢,将自己手中的骰子在凉欢的眼前晃荡着,然后一下子掷出了三个六。 凉欢摇了摇头,这东西她曾经见小五子在厨房的门前用碗摇着过,小时候又被柳朗月等人保护的太好,这些赌坊的东西也不允许触碰的。 “哎,还真是无趣。”见着自己没有了知音,明家三小姐垮下肩噘着嘴,兀自坐到了一旁的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投着自个儿的骰子,还不是的抱怨着一把。 “本来还以为有人可以陪我玩的。”她抱怨着,一旁的四小姐笑了笑。 “姐姐这么温柔怎么会玩你这么低俗的东西啊!三姐,你就不要成天把你那个败坏风气的东西拿在手上,你看哪个女孩子成天在赌坊里和那些江湖混混混在一起的。” “你一个小屁孩儿懂什么,你掷得来豹子,推得来牌九吗?不懂就给我一边待着去,别在这儿让我看着心烦。”三小姐瞧着角落里的四小姐道着。 四小姐哼了一声,抱着手没有出声。 一旁的五小姐还是个8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两个姐姐在吵些什么,只是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走到了一边扯着凉欢的衣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笑起来脸颊两边有着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她道着。 “姐姐,你好漂亮,和大姐二姐一样漂亮。”五小姐嘻嘻的道着,没有将自个儿亲生的两个姐姐放在眼里,倒是很喜欢凉欢。 凉欢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小脑袋,笑了笑:“你也好漂亮。” “吃糖葫芦。”说着她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姐姐不饿,你吃。”凉欢笑着,将糖葫芦又推到了五小姐的面前,哪知道就是这么一句话一个动作,那五小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而且还哭的尤为大声。 凉欢有些无措,又看见一旁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好像没事人一样,一个仍旧在那里拨弄着骰子,而另一个则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题外话--- ps:六一快乐,,,么么么哒。。。。新的一月了要一鼓作气的加油,嘻嘻。。。。。 第264章:他的担忧,她的噩梦,新房变成了窟塚 凉欢有些无措,又看见一旁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好像没事人一样,一个仍旧在那里拨弄着骰子,而另一个则站在那里一脸的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凉欢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会哭的这么伤心,有些心疼的蹲下了身子,想要安慰,哪知道那孩子哭的更大声了,她一时间懵了不知道该怎样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待在一旁的小丫鬟赶忙上前也蹲下身子安慰,岂知那五小姐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就像是五月的闷雷暴雨般,突如其来,止都止不住。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凉欢有些疑惑的瞧着一旁的小丫头询问着道。 小丫头怀里抱着五小姐,也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知道啊c! 一旁的四小姐恍若看不下去了,觑了眼不远处的凉欢等人,幽幽道:“你吃一口她的东西,她就不会哭了。” “这么简单吗?”凉欢有些疑惑,小脸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小丫头。 “你听四妹的不会错的。”三小姐或许也听着哭声有些烦了,附和着四小姐的话说道e。 “这丫头吧!奇怪,她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要她认为你是排斥她,我还记得她5岁那年送我一块石头,我给扔了,结果她倒好,转过身就跳进了池子里,那件事情过后我还被母亲给打了十几鞭子。”三小姐一副悲惨的童年说起来都是泪啊!的表情。 “刚刚她给你糖葫芦,你不吃,她自然是不开心了,她这个人把吃的看得比钱都贵重,从小到大都没见请我吃过一颗。”说起来,三小姐还微微有些抱怨。 说的也是事实。 凉欢瞧着一旁的小丫头哭的越来越大声,心想着或许可以试一试,于是便伸出了左手,握着小姑娘那此时已经沾满了泪水的冰糖葫芦,往嘴里塞了一颗。 果然,方才还哭的大声的孩子,此刻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变化极快,在凉欢和小丫头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满足的笑了。 “姐姐,甜吗?”她胡乱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嘻嘻的瞧着眼前的凉欢问道,那晶莹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望。 凉欢瞧着她点了点头,小姑娘乐开了花又将那糖葫芦塞到了她的面前。 凉欢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盛情难却,那些个明家五小姐没有吃完的糖葫芦全都尽数的进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最后五小姐还满意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大大的香吻,而她只是笑了笑。 突然觉得有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也挺好的,只是一下子吃这么多的糖葫芦酸的牙疼。 慕清郢和明泽烨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状况,明泽烨则是傻了眼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小五这么喜欢一个陌生人过,阿郢啊,你这个女人不见单啊!”他的右手抵着下巴,就这么来回的摩挲着,视线瞧着不远处笑的灿烂的妹妹,此时正在往凉欢的身上蹭,那个亲热度可是连他都没有看见过。 慕清郢赏了眼前的明泽烨一记白眼,未有理喻明泽烨的话朝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的几位小姐,在见到走进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之后,都纷纷乖乖的站直了身子,对着进来的明泽烨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大哥,又对着一旁的慕清郢唤了一声慕二哥哥。 “怎么你们这几个丫头今天想起来到我的院子里来逛一逛啊!”明泽烨笑着,瞧着眼前的几个妹妹,正了正色。 “我们来看新姐姐的。”明家五小姐甜甜的笑道,露出两个小酒窝,手还是扯着凉欢的衣袖没有松开,应该很是喜欢这个姐姐。 “就你们三个?”明泽烨蹲下身子瞧着一旁桌边的三妹,另一旁站着的四妹,屋子里除了角落里的丫鬟倒是没有其他认了。 “嗯!”五小姐点了点头:“还带来了大姐和二姐的礼物,二娘不让大姐出门,二姐受了风寒也不能出门,所以我就和三姐四姐来了。” “哦!还带了礼物。”明泽烨笑了笑:“那,有没有我和慕二哥哥的礼物啊!” “没有,再说了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送给大哥你过礼物啊!一般都是大哥给我们送的吧。”小丫头回答的还挺顺溜,弄得明泽烨一阵尴尬。 呃……着实也是挺尴尬的。 他忽然瞧见一旁的小丫鬟都掩了唇,只是没有笑出声音。 “那现在看也看完了,礼物也送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再怎么新姐姐也是慕二哥哥的,我们也该还给人家的吧!” “那,我上街去了,小四,你就把小五她带回去吧!”三小姐听到这句话,立时喜上眉梢,她们本来就没想来,只是娘亲说两个妹妹太小,大姐二姐又不方便再怎么也得代表她们去看一看这个新姐姐,送些礼物。 那溜得脚步极为之快,等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人影了。 “三姐准是又去赌坊了。”四姑娘看着三小姐方才坐着的地方,无奈的叹了口气,揪着一旁的小丫头,对着屋子里的几人道了句。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慕二哥哥新姐姐你们慢慢聊。”说着,揪着五小姐的领子就往门外拖去。 尽管小丫头一脸的不情不愿,还是没有挣脱的,被揪着领子拖走了。 明泽烨看着这一帮令人头疼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咳一声。 “那,我也出去了,你们,慢慢聊。”说着,叫着屋子里的小丫鬟一同出了门。 房门合上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慕清郢和凉欢两个人。 就这么对视着,久久的都没有离开彼此的视线,恍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彼此的心底了。 “今天好些了吗?”他问,已经两日没有来明府的自己,他在南昌平王府宿了两夜,准确的说是宿醉了两夜,因为怕凉欢担忧,今日一早出门的时候他特意的沐浴了一番,换了件崭新的衣裳,还喝了两大碗的薄荷露提神醒脑。 本来那日,他是回明家大宅的,可是从母亲的墓前回来后,收到了凤城传来的飞鸽传书。 第265章:两个,我们生两个 明明是张罗了喜气洋洋的新房,下一刻竟然成了窟塚。 几次,她都是被噩梦惊醒的,隐隐的自心底泛起的一阵冰冷的寒意,想要找人依靠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不好。”她道,噩梦连连怎么能好。 果然,听到这不好两个字慕清郢的黑眸里那簇光亮隐隐闪烁了番,快步来到了凉欢的额面前,面色有些担忧的瞧着眼前的凉欢,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的额头担忧的询问着。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满含着担忧c。 “做噩梦了。”凉欢瞧着他轻声回答着:“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凉欢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轻声道,是啊,那个噩梦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她更害怕。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又在胡思乱想了。”慕清郢轻轻地将凉欢带进了自己的怀中,轻声道着e。 “都要成亲了,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我不会不告而别的。”慕清郢的嗓音温温润润的自头顶传了来。 “嗯!”凉欢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紧紧的环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的表情有片刻的诧异,忽而眼中染上一抹欣喜,伸手握住了凉欢的右手,欣喜若狂的道。 “有知觉了吗?” “嗯!”凉欢点了点头,对着眼前欣喜的慕清郢回答道。 “昨天大夫针灸过后就有些起色了,他说再要不了十天就能像以前一样活动自如了,只是阴天下雨或者天气寒冷的时候会有复发的疼痛。”但,这已经很好了,原本还以为这只右手废了的,没想到还能有活动自如的时候。 “太好了。”慕清郢笑了笑,他找的大夫果真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阿清,我还是很担心。”凉欢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慕清郢的怀中,担忧的道着。 “担心你的处境,担心我们的未来。”他是南昌平王府的二世子,而她只是一个出逃的公主,就如自己所做的那个梦。 她害怕,害怕这场本该幸福的婚姻变成了窟塚。 “有我在。”多么有渗透力的三个字,他紧握着凉欢的手不容她退缩,而自己也不会退缩。 他想要的幸福就在前方,是不可能被这么一件事情给轻易打倒的。 “可……”凉欢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慕清郢给堵住了唇,那个吻霸道而**丝毫没有给凉欢想其他事情的时候,顷刻间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凉欢已经被慕清郢放到了床榻之上。 他的手正欲解开她的衣衫之时,却被凉欢摁住了,下一刻他的眼神茫然有些不解。 “我,我……”凉欢的话语有些吞吐,小脸儿微微一烫紧紧地握着眼前慕清郢想要动作的手。 “我吓到你了?”慕清郢的话很轻,撤离了身子,将本该躺着的凉欢的身子扶正,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询问着。 那微微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有些刺刺麻麻的感觉,双手忽然生起了许多细小的鸡皮疙瘩。 “……”凉欢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吓到她,她从来都没有吓过她,摇了摇下唇,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这么落在屋子里。 “我来葵水了。”昨儿一早的事情,她想着她的月事向来也是准时的,刚巧是昨日来。 “……”慕清郢听着面色微微有些不对劲儿,凉欢大抵也知晓些什么,男人心里燃气的那把火怎么能说熄灭就熄灭的,此时的慕清郢定是难熬的。 “对不起。”她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慕清郢瞧着她问。 “我知道它来的不是时候。”她低着头,有些闷闷的道。 哎……慕清郢在心底无奈的长长的叹了一口起,这丫头到底想的是什么,怎么他在她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将那种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慕清郢道着,语中,有那么一点闷闷不乐,难道说他将闺/房之乐看得这么重要吗? 他只是失望,凉欢这个月来了葵水也就意味着她的肚子里还没有怀上他的孩子,看来成亲过后他应该好好努力才行。 “我……我……”凉欢有些委屈,眼前的慕清郢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可是这女子来葵水是每月必须经历的事情,她也左右不了的。 想着他为了这么一件小时这么生气,凉欢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是不是男人都将那些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在她的潜意识里慕清郢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这些日子不会照顾她的身子只有上次才要了她,其他的时候就一直抱着她入睡的。 可是朦朦胧胧间又有些害怕,因为方才他得知她来了葵水过后,有那么一点点失落的表情,而且这会儿还凶她。 “哎……我只是失落,原以为那次过后你会怀上我们的孩子的。”终于他瞧着眼前的凉欢,无奈的妥协了,只因为瞧见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处,有些心疼。 他知道这个傻丫头又想多了,她虽然有的时候很倔强很坚强,可是在感情上她就像是一滩清澈的泉水而做的,惹人怜惜,又怎么舍得让她受伤难过。 曾经,他也瞧见了凉欢为柳朗月伤心难过的;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再伤一次。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眼泪,只是凉欢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合格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流一滴泪的。 凉欢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才发现他竟是如此的想要让她为他生一个孩子。 脸儿有些微热,她吞吐着:“我,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的。” 虽然不一个女儿家说这些话,多少有些不合礼数,可是她们毕竟快要成为夫妻,而且早已经有了不止一次的夫妻之时了。 而且,她也私心想着为慕清郢生育不止一个儿女。 正是因为凉欢的这一句话,慕清郢紧皱的眉心舒缓了,伸手轻轻地触上了凉欢的脸,一寸一寸的描画着她美丽的容颜,然后笑开了唇。 “好!”他说。 第266章:推开,她伤了他吗? 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她伸手甚至连五指都看不清楚,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了凄惨的叫声,凄凄沥沥的,有些涔人;不远处一点微弱的白光闪现着,她似乎听到了有人的声音在唤着她。 欢儿…… 欢儿…… 朦朦胧胧间听声音应该是?是朗月哥哥。 没错,这声音是柳朗月在唤她,可是她四处张望,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c。 欢儿,往前走,再往前走。 黑暗中柳朗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恍若被控制了般追随着那个声音走去,渐渐地向白光闪烁的方向走去,越近那一阵凄凄沥沥的声音越发清晰的纳入耳中。 欢儿,走过去,走过去你就能看见一切e。 可是,为什么她越走觉得周遭越冷。 步子就停在半路,不敢再踏进。 欢儿,往前走,再往前,就只剩下一步了,跨过这道白光,你就能看见我。 可是,她却不想再走。 欢儿…… 是哥哥的声音,凉欢紧揪着胸口。 欢儿过来,哥哥带你回家。 伸手,对,伸出你的手走过来。 远处,她朝着白光伸过手去,那双手忽然一个使劲儿将她拉离了黑暗! 欢儿…… 欢儿…… 欢儿…… 她瞧见了熟悉的身影,有大哥,有和硕哥哥,有朗月哥哥,有嫂子,有瑾儿,他雀跃的扑到了司徒逸的怀中,欣喜的叫着哥哥。 欢儿…… 司徒逸的手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脸上,忽然脸色变得狰狞,那双原本搁在凉欢脸上的手忽然滑下了她的颈子,狠狠的掐住了。 她挣扎着,伸手握住司徒逸紧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可是那手劲儿如此之大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她的视线巡视了一遍周遭,才发现柳朗月和霍和硕瑾儿这些人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就只剩下大哥一家,应蓉姐也围住了她嫂子也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们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她只觉得自己喘不上起来,等到自己以为快要窒息的时候,两双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已经松开了,脸上有着一股湿湿/黏/黏温温热热的东西溅上了,是血。 身子忽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虚弱的睁开眼,落入眼中的便是慕清郢的身影,而他的手中握着的长剑此时正往下留着温热的血液。 而一旁地上躺着的确是方才掐着自己脖子的哥嫂两人,她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身子都在颤抖。 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他杀了他们。 他杀了他们。 虽然他是要保护自己,可是他杀了他们,瞧着吗,慕清郢脸上无情的冷笑,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退后两步,却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却又是另外两具尸体。 “啊……”她尖叫…… 啊…… 慕清郢是被凉欢的尖叫声给惊醒了的,她瞧着眼前睁开眼的慕清郢眼神有些惶恐,额上已经溢出涔涔冷汗,是害怕。 “欢儿……”慕清郢伸手,想要去擦掉她额上的冷汗,却被她躲开了。 慕清郢能感觉到凉欢明显在躲开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忧。 “欢儿……”他又唤了一声。 凉欢这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瞧清楚了眼前的慕清郢,虽然和那场血腥的梦中是一个人可是眼前的慕清郢却多了抹深深的温柔,和梦中的不一样。 他的语调是如此的温柔,眼神没有半分的冷意,里面全是满满的担忧。 见凉欢没有反应,他的语调又急促了一分。 “欢儿,你到底怎么了?”他问,伸出双手揩着凉欢的肩。 “噩梦,阿清,又是噩梦。”她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那双涟涟水眸中满搜慌乱与无助,小脸紧揪成一团,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迫切的说着。 “我梦见了大哥,嫂子,还有,还有你,我梦见你杀了他们,不光是他们还有朗月哥哥和硕哥哥……” “好多的血,你的剑上,我的脸上,身上,地上,全部都是血啊!”凉欢的情绪有些激动。 “欢儿,那只是个梦……”慕清郢道着,想要让她的情绪平静些。 “在梦里你是那么的残忍。”可似乎没有奏效。 “欢儿……” “可是我知道是因为大哥和嫂子要杀我,所以你才动手杀了他们。” “欢儿……” “阿清,我好怕,好怕这个梦,这个梦里面好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温热的血液在我的脸上流淌。”那感觉那么的真实,她甚至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能感受到他们死前看着自己死不瞑目的表情。 “欢儿……”或许是因为梁欢的情绪太过激动,慕清郢紧拧着眉,伸手将凉欢紧纳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看着怀中女子这痛苦的神色,和略微颤抖的小身子,他有些自责,。 想要安慰,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在她的梦里已经是这么残忍的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不是对他已经有所失望了,否则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慕清郢想着搂着他的双手,忽然暗自的在身后紧握成拳。 本来大婚将近的日子是该开心的,可是此番的状况,他着实开心就好不起来。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他道着,语中有些苦涩。 原本以为凉欢会毫无保留的相信着自己,原本他是那么的信心十足,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里恍若被掏空了一样,万般的失落。 只因为方才她醒来的时候,那瞧着他警惕的表情,和惶恐的惊慌的推开他的一下。 “我在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么冷血无情?”他冷声一笑,轻轻地放开了怀中的女子,就这么看着她,静静的看着。 “所以,你认为你梦中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是吗?”多么可笑的一个事实,原本他欢欢喜喜的筹备着想要将她娶进门。 可是,在她的心底深处对他仍旧有所抵触。 “所以,你排斥我。”一字一句的说出口时慕清郢才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可笑。 可是眼前的凉欢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垮下肩怔怔的看着自己。 第267章:转折,一颗误入歧途的心. 她就这么静静的蜷成一团,双双搁在膝盖上瞧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想着,慕清郢就这么走了是在生自己的气了吗?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慕清郢出了房门就走了这么没有几步,忽然便停了下来。 右手紧握着拳头,就这么狠狠地一拳给垂到了那方漆了红木的柱子之上,或许是因为使出的力气有那么一点儿大,竟然落下了些木屑与灰尘。 他深吸口气,身子就这么靠在方才自己拳头狠狠地锤在那方梁柱之上,一瞬间恍若意识被掏空一般,他就这么靠着c。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 明泽烨曾经的话忽然又在他的脑中回想了起来。 “呵……e” 慕清郢苦涩一笑,看着不远处紧闭着房门,握紧了拳头还是不忍心离去。 或许,自己是真的放心不下。 他沉沉的吐纳了口气,才迈着步子朝方才走出来的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走去。 在爱情的面前总有一个人是要先低头的。 就只是一个梦而已,他不该生这样的气,更不应该这样走掉。 慕清郢想着,伸手推开了那扇原本就紧闭着的房门。 凉欢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静静的蜷在一团,那么的无助,在见到房门打开的时候,见到慕清郢的身影此时此刻出现在了门口的时候。 看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然后她原本黯然的眼神,此时此刻居然燃升起了那么一丝期冀与渴望。 “抱歉,我不应该生气的。”他瞧着,总是狠不下心来,就只要一看到这样的凉欢,他总是心疼的。 本来,想要上前去将这样无助的她揽入怀中,好好的安慰着,可是又怕方才凉欢推开他的一幕重演,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没有走,凉欢的视线落在了慕清郢的身上,又听到了方才他所说的那么一句话,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知道慕清郢在害怕些什么。 不是的。 不是的。 她并没有排斥他,她那时候只是被那个噩梦给吓坏了。 最近她真的很害怕,因为每日,每日都会做噩梦。 那时候她只是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尽量的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掉出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般,乞求着主人的疼宠。 或许,他真的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他就是见不得眼前的女子伤心难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走上前,他身子将蜷缩在床上的楚楚可怜的女子往自己的怀中一带,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搂住了微微颤抖的柔弱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并不是生气。”他道着,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伸手触上了凉欢的头顶,一下下的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着。 “我是害怕你像刚才一样推开我。”所以,他刚才才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去揽她入怀的冲动。 可是,凉欢那无助的眼神却让他再也抑制不住了。 凉欢伸出手紧紧的环住抱着自己的慕清郢,害怕,害怕他再一次的离开,她咬着唇,闭着眼,只是享受着这个怀抱的温暖。 “我不是故意的。”她道,声音低低的令人心疼。 “阿清,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那个梦吓着了,她只是害怕。 “不要推开我。”她低声道着,方才慕清郢在推开她的时候,她的心情有多失落,那恍若是原本茂盛的一片森林,顷刻间就被一把大火给烧的寸草不生一样。 “我从没有那么看待你!”在她的心里,慕清郢比任何一个人更重要,就算是她跟柳朗月表白且分手的那一天,都没有这样的心绪不宁,失魂落魄过。 “我没有排斥你。”她道着,双手将慕清郢给抱得更紧了,害怕,害怕他再一次的离开。 哎…… 慕清郢叹了口气,对着怀中的小女子无可奈何。 抬起她低垂着的头,深深的望进凉欢的眼中:“那就只是一个梦,嗯……别胡思乱想。”他道,轻轻地吻着凉欢的额头。 柔柔的声音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耳边,她点了点头,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慕清郢的怀中。 “外面下着雨,我让她们把晚膳送到屋子里来,嗯……”他道着想要起身往外走去,却被凉欢紧紧的箍住了腰。 “不要走好不好。”她恍若是在祈求。 慕清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真该早些把你娶进府去。”他道着。 这样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心思。 就这样,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想着或许是该跟眼前的女子说清楚一些事情,才能阻止她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噩梦过后还心有余悸,可是,我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 “我没有这么想你。”凉欢有些激动的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自从那天慕清郢离开过,她总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见了尸体,梦见了杀戮,梦见了他变成了恶魔。 这些梦就算是她曾经一个人被关在平王府的密牢里都没有做过的梦,可是这几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慕清郢瞧着这么激动的凉欢,轻声安抚着,他的手划过凉欢的眼角。 “我知道你曾经在平王府受过许多折磨,所以害怕。” 是了,一定是了,。 曾经在平王府经历的那些让她害怕,所以她害怕踏入那个府邸,他甚至不敢想象在那暗无天日的密牢里,凉欢是怎样度过的。 但是,他清楚,他不怪她,她是害怕了,害怕那样非人的折磨再一次落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你要相信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让你伤心。”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深深的承诺般,就这么烙印在凉欢的心底,然后她笑了。 *** 凤城,太子府。 今日太子府内来了一个贵人。 对,这个人对司徒逸来说是一个贵人,因为要是没有这个人的话他现在或许只是一个颓丧的废物,而不是又恢复了这位居东宫的太子之位。 而这个所谓的贵人还是一个女人。 第268章:这世上有得必有失 而就是这么一个与自己从未有过交集的女人,突然在他在失去妻儿颓废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拔出一把铮亮的宝剑就这么抵着他的脖子,说着可以助他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原本,他早已经生无可恋,可是这个女人落在他颈间的伤口,那疼痛刺醒了他。 “一个只知道颓丧的废物,就算再让你重来一次,还是一样的,一个连自己亲人都保护不的废物。”的话就像是蛊毒一般,深深的攀附在他的脑子里。 在这个世上只有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世上有得必有失,你保全了这个,自然就会失去一些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c。 而这世上能帮你夺回一切的人,现在就只有我一个。 那时候的白新月,是他暗无天日颓丧的人生里唯一能见到的一缕阳光。 是他沉沦在颓废而荒唐无助的海洋里,唯一的一块浮木,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这么好心,即使他也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开出怎样好的条件e。 可是,他答应了。 他见识了这个女人狠毒的手段,见识了这个女人怎样的无中生有,也见识了这个女人排除异己的做法。 若,换做是他或许他做不到这么的绝,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从容淡定,甚至在残杀那些人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却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是她教会了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是她的做法让他知晓了什么叫做愚蠢,而什么又叫做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利落。 也是这个女人让他知道了,原来所谓的善良只是一个肤浅的蠢字。 白新月不是个人,而是精。 “所以,在起程之前来给你一件东西。”她斜睨着眸,瞧着眼前的司徒逸。 “什么?”他瞧着眼前女子弯唇的笑意,那笑含了分妩媚,可却更加危险。 敲着桌面的手收了回来,白新月伸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两指大小的瓶子,恭谨的递到了白新月的手上。 “这是?”司徒逸疑惑。 白新月冷淡一笑:“总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是不是?” 她说着,将那个两指大小的瓶子搁在桌上,就这么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轻轻地推到了司徒逸的面前。 “这……”司徒逸瞧着这个两指大小的陈列在自个儿身前的瓶子,吞吐着,却面色复杂。 “我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你一朝太子……呵……”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新月置一冷笑。 “想想你的妻儿怎么死的,再想想那些逼死他们的人如今怎样的逍遥。”她瞧着眼前的司徒逸,冷着声道。 “这东西我留在这儿,收与不收你自己想清楚。”她道站起身来。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没有听见孩子一声声的叫着你父亲吗?”临出门的时候,白新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直到白新月离开的时候司徒逸还怔怔的愣在原地,视线就这么瞧着桌上白新月留下的那个黑色的瓶子。 总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是不是? 白新月的话就像大漠里无垠的风沙一样,就这么旋绕在他的耳边。 终归,这大鸾只有一个皇帝。 只有一个皇帝。 一个皇帝。 他自然知道白新月给他的是什么东西,那个桌上摆放的小瓶子里是能让他当上大鸾皇帝的东西。 只是,心中仍旧迈不过这个坎儿。 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弑父的罪名他又怎么能背。 想想你的妻儿怎么是的,再想想那些逼死他们的人,如今都是怎样的逍遥。 他忘不掉,当自己以为打胜了边境的战事,可以戴罪立功的将自己的妻儿从皇宫里接出来之时。 当他跪在朝堂之上请求着自己的父皇将自己的妻儿还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父皇居然就那么一句不得已,要稳固江山社稷为由的理由,告诉他,他的妻儿已经被初一火邢活活的烧死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一个年仅一岁的孩子,她们是那样的无辜,可是朝堂之上那些狠心的人,居然还声声载道的说着陛下所作的决断都是为了大鸾国的天下着想,没有错。 牺牲两个人的性命算什么,战场之上死了多少人,如果真的要算的话,太子妃和皇孙的死那也是死得其所,至少她们的性命换得了凤城的太平。 吏部侍郎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朝堂上的人还这么附和着。 他在战场上的拼死搏杀,到现在换来的却是满朝文武的一声死得其所。 好。 很好。 非常好。 那日,他在朝堂上当着亲生父亲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柳朗月和霍和硕的面。 一把扯下了身上厚重的铠甲,丢掉了手中的佩剑,伸手扬落了头上戴着的头盔。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金銮殿,没有回一次头。 门口的侍卫扬着刀戟准备阻拦他的去路,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威严的喝令,都纷纷收回了手中的刀戟。 “让他滚,我大鸾皇族的族谱里从此将不会有这个人。”那时候,他的父亲,冷冷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稀罕!”最后他只是冷冷的甩了这么四个字。 什么皇室贵胄,只是一群残忍的冷血的人罢了! 小时候他亲眼见着父亲是怎样的逼死了娘亲,是怎样的将幼小的妹妹如同抛一件厌弃的东西一般,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扔下了城墙,为了利益将原本丢弃的凉欢送去和亲。 现在更是为了所谓的口头上的安定,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仅有一岁的孩子活生生的烧死了。 那时候她们该有多么的痛苦难熬。 越想,司徒逸搁在桌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她的视线就这么落在那个两指大小的小黑瓶子上,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唤着自己。 爹! 软软的,带着奶味儿的语调又响了起来,然后他见到了自己的妻子,她就这么凄凄处处的看着他,开口道着。 后来那声音越来越飘渺,越来越远,等他要伸手去转啊虚无缥缈的影子是,却化作了一场烟雾,消散无踪。 第269章:成亲,终成他妻. 平王府内,今日尤为的喜庆,四处都高挂着大红灯笼。 喜娘喜上眉梢的迎着一对新人进入了喜堂,可是主堂之上除了明家的老爷子一人坐着之外,另外一旁夫家的主位竟然是空空如也的。 场面有那么一丝尴尬! 喜娘干笑了两声,对着一旁也与他一样尴尬的皱着眉的老管家询问道:“哟,管事的,这王妃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出来呢?” 管事的眉头紧揪着,有些迟疑的瞧了瞧满座的宾客,又瞧了瞧这一对新人,面露犹容c。 “这……这……”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照礼说这么一场隆重且喜庆的婚礼王爷不在,府上自是要由王妃主理的,可是那时候王妃就已经放下了话来,是不会出席这场婚宴的,更何况二公子还拿了他总归只有一个生母来回答。 哎,现在宾客满座,可是这主婚的人e? 管事的瞧着一旁的明家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捻须似乎也是在思索着这平王府的主婚人在哪里。 一旁,明家的那几位姨太太窃窃私语着,明家的几位小姐也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就连明家大少爷也皱紧了眉头。 这一次,明家对待这桩婚事还是挺慎重的,不仅名家老爷带着几位姨太太一起出席,就连明家大公子和五位掌上明珠也全都出席了。 管事的此时的额上已经冒起了冷汗,心中也担忧这明家老爷生气,挂不住面子! 倒是瞧了瞧二公子,手里拿着红绸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 “吉时就快到了,这夫家的主位到现在还空空如也,这……”喜娘有些迟疑,瞧着一旁的慕清郢。 谁料,才一会儿的功夫易风的双手却捧着一尊灵位走了进来。 在场的人纷纷惊愕,还弄不清此时的状况。 那是慕清郢的亲生母亲的灵位。 整个南昌都知道平王府的二世子是庶出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以至于死了过后一直没有入平王府的宗亲祠堂,也是因为平王妃极力的反对,所以她的墓葬在了城外,而灵牌也并没有供奉在平王府的宗祠里。 可是今天的婚礼上,这尊灵位竟然被请了出来。 众宾客们纷纷议论着这平王府的婚宴怎么会端一个灵位出来。 明老爷子倒是个明白人,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个孝子应该都想拜自个儿的亲生母亲,照着慕清郢从小到大和自个儿儿子一起长大,他也知道慕清郢的为人,并未有多说什么! 倒是一边的宾客们喋喋不休。 客人们的喋喋不休自是传到了凉欢的耳中,大抵她也应该听到了些东西,然后慕清郢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温温润润的传了来。 “总归我只有一个母亲,所以……我想母亲应该很喜欢你。”慕清郢的声音道着。 凉欢听着周遭的议论,又听着慕清郢的话,大抵知道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喜帕下的脸是被遮住了的,慕清郢自是没有瞧见凉欢脸上的微笑。 其实,要让她去拜平王妃,她也自是不愿的,毕竟那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慕清郢的母亲,又想置她于死地,差一点让她成了残废,在她的心里这平王府的主母不出席这场喜宴也好。 “呃……呵呵……那,就请……请上这,这主位上的二……二夫人……” 喜娘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脸的尴尬与无可奈何,她做了这么许久的喜娘,筹办了这么多场的婚礼,也是唯一一次在新人的婚礼上在对着一个牌位一拜天地的。 顿时间还没有从这里面回过神来,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鼓乐声又响了起来。 众宾客们一时间也渐渐地消停了议论,喜气洋洋间恍若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尴尬气愤,一时间喜娘脸上的笑容又蔓延了开来。 一拜天地! 众宾客们纷纷拍手叫好,一对璧人。 二拜高堂! 明家一家人更是喜上眉梢,这也是明家第一次嫁女儿,虽然说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是明家的亲事。 夫妻对拜! 在众人的见证下,凉欢终于成为了慕清郢的新娘。 繁琐的礼节完毕后,新娘子被送到了北苑的新房里,而新郎则是留在了前厅待客。 整个过程中平王府除了新郎官慕清郢外,其余的主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平王此时正在凤城朝中来不及赶回来是情有可原,可是这平王府的大公子和郡主,包括平王府的主母平王妃都没有出席。 一些多嘴的宾客茶余饭后自然也会议论这么一些,大概是因为这二公子并不是平王妃所出,又与富可敌国的明家联了姻亲,自然是不待见的,更何况在这平王府的主堂之上,新郎新娘愿意在这大婚之日,甘愿对着灵位供拜,也不愿意向这平王府所谓的主母平王妃磕上一头,就已经知道了。 其实,这平王府的主母并不受二公子的待见! 当然,这些人猜想的也对,只因为今晚这一场婚宴,那主阁里的王妃虽然不情愿出席,但是细想了一下仍旧是想给这场婚宴来个羞辱的,但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个举动并没有给到慕清郢任何的羞辱,反而被慕清郢在婚宴上宁愿对着牌位拜天拜地,也不愿意对着她一个大活人磕一个头的传言,气的当即摔掉了主阁里面的所有东西。 这一日,北苑灯火通明喜气洋洋,可主阁里的主母却是尤为气愤。 凉欢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虽然北苑和主婚的大堂相隔甚远,但是隐隐的还是能听到鼓乐喧嚣和宾客们的嬉笑声。 “二公子要在前厅招呼宾客,夫人请耐心等待。”如儿的声音在一旁安静的响了起来,早已经将准备好的交杯酒具放在了桌上。 “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唤奴婢。”如儿又道。 “谢谢!”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儿有片刻的怔愣总觉得这个声音太过的熟悉,毕竟自己曾经照顾过凉欢一阵子,她总觉得新夫人的声音和姑娘有些相似。 只是……想着,如儿暗自的敛下眼,毕竟这新夫人是明家的掌上明珠,而她曾经所了解的凉欢姑娘是一个孤女,两个应该不是一个人。 第270章:夜正好,情正浓. 一个风尘女子,居然耍了他,那时候他也借酒消愁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可是眼前的慕清郢明明办的是喜事,这样子算什么意思。 “既然你选择了要娶她过门,就应该好好的经营这段感情。” “阿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我还不了解吗?”说着明泽烨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在害怕,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你不是不懂,所以,少喝点。”他伸手将慕清郢身前的酒杯全都挪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今儿个你也累了,前厅的客人我来招呼吧!别让你的新娘子等急了。”明泽烨笑着,站起身来将有些微醉的慕清郢揪了起来,推着他的身子超大厅外面走去c。 “现在,你赶紧回北苑,而我呢,就辛苦一点儿帮你招呼这些客人,再将他们一个个都送走。”他笑着,瞧着慕清郢看着自己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赶紧催促着将他往门外的那条路推去。 “不用谢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大舅子。”这个便宜他还是捞着了的。 “那,这里交于你了。”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轻声道e。 等到慕清郢的身影渐渐地远去的时候,明泽烨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瞧着这大厅里一众的宾客们喜上眉梢的交谈,和大堂正中那个大大的喜字,四周的大红灯笼,心情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丝苦涩的。 曾经他也准备好了一切,准备迎娶心中的所爱,可是最后那萧瑟的喜堂之上空旷无人,只有他一人独醉。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方才,他也是这么劝着慕清郢的,可是也只有说说而已,当事情真的落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他不止买醉过一次。 想着,他冷声一笑。 走到了方才和慕清郢所坐着的那个位置,拿起了方才慕清郢刚刚没有喝完的那一壶酒,一个人仰头喝了起来。 人啦!放不下的事情终归是放不下,即便他平时掩藏的很好,可是在某个时候那些心中的旧事浮现出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一门心思的栽进去。 *** 夜已深,慕清郢回到北苑的时候,新房外如儿仍旧守在门外,见到慕清郢回来的时候对他欠了欠礼,有礼的唤了一声公子。 “下去吧!”慕清郢吩咐道。 得到慕清郢的吩咐,如儿这才退了下去。 房门被推开了,慕清郢的视线轻轻地落到了床边坐着的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此时她的背靠着床边,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似乎没有反应,他想着床边的凉欢应该是累的睡着了。 慕清郢蜷唇笑了笑,走到了凉欢所在的床边,果真听到了女子匀匀的呼吸声,俯下身他伸出手,将那遮挡着的红盖头揭了下来。 落入眼中的便是熟睡的凉欢。 在慕清郢的眼中,今日的凉欢格外的美丽,她不是第一次穿嫁衣,却是第一次为自己穿嫁衣。 她和亲塞外的时候那套嫁衣装扮在他的眼中已经是很美的了,只是那时候她并不属于自己。 可是现在不一样,眼前的女子是属于自己的,她嫁的也是自己,是他慕清郢的妻子。 想着,他凑近了熟睡的女子轻轻地柔柔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吻。 这个女子,最终还是嫁给他了。 因为这个轻轻浅浅的吻,凉欢睁开了眼,才发现慕清郢凑着自己是如此的近。 或许是因为凉欢醒了,他并没有结束这个吻,而是更深一重的吻着她。 慕清郢的嘴里有着浓浓的酒味,很浓,凉欢甚至能感受到那酒味的浓烈。 “醒了!”后来,这个吻停歇了,慕清郢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那嗓音温柔的恍若整个世界都是暖暖的。 “嗯!”凉欢点了点头,低垂着头,脸儿有些微烫。 方才他们拜了天地,现在已经是真的夫妻了,眼前的慕清郢真的成了她的相公。 慕清郢瞧着,伸手握紧了凉欢的,两人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一旁的桌边,慕清郢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满上了两杯,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了凉欢。 “你身子不好,只喝一点点就成。”他道着,伸手,将两人的手挽起,喝了这一杯交杯酒。 她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他伸手拿下了凉欢手上的杯子,搁在了一旁的桌上,又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摁在了桌前的凳子上。 桌上燃着红烛,摆着许多食物。 “累了一天,又等了这么久饿了吧!”他道。 凉欢摇了摇头:“出门的时候被小五拉着塞了许多东西吃,我不饿。”凉欢回答着。 她口中的小五自然就是明家那个小小的五小姐,自从那天跟着她那些姐姐们一起来瞧过她后,每天几乎都会往她的房间跑来,给她带一大堆吃的,就连今日换好装出阁的时候,她还是拿着一大堆的糕点塞给自己,后来在五小姐期待的眼神下,她居然一口气给吃完了。 一整天都没有感觉到饥饿是什么! 所以到现在,还是饱饱的。 “还是要吃一点。”慕清郢执意用手中的筷子替她夹了个小小的水晶丸子,就这么落在她的嘴边,倒真的成了她不张嘴也不是。 于是张开嘴,小小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嚼着咽了下去,才将那没有吃完的一半又咬了过去。 桌上的汤碗下面垫了暖炉,现在还冒着腾腾热气,慕清郢拿过一旁的勺子,舀了小半碗。 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喂着凉欢喝了下去,等到碗里的汤见了底的时候,他搁下了手中的碗。 “我已经吃不下了。”她道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撒娇的意味,瞧着他,抿着唇。 慕清郢深深的看了凉欢一眼,轻轻地点头应了声好。 “欢儿……”他唤。 “嗯……”小脑袋低垂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想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道,温柔的笑了笑。 凉欢的双手就这么搁在身前,紧张着,静静地听着慕清郢的话。 “现在,你终于成了我的妻子。” 第271章:明泽烨感情线,我想忘了她. 4500+ 深秋的夜本来寒意就重,再加上今天夜里的风还特别的大,倒是吹得他有些头疼。 他走过了桥头,瞧见不远处的桥头上有个卖糖水的小摊。 并不是想和糖水,只是远远的瞧见那一处的位置比较好能够清晰的看到这湖边的夜景,他笑了笑,迈着步子超那处卖糖水的小摊走去。 卖糖水的是一对爷孙,那老爷子有些年迈,腿还有些跛;那个小女孩应该就和他家小四差不多的年纪,还没有及笄。 大概是夜已深的缘故并没有其它人来这一处买糖水c。 “这位公子,这边请坐。”小女孩儿见着他站在一旁,微笑的迎了上来。 明泽烨瞧着,走上前撩袍坐了下来,小女孩拿着手中的帕子,仔细的将明泽烨坐着的那处桌子用抹布抹了干净。 “公子是喝红豆汤还是绿豆汤。”小姑娘有礼的招呼着,明泽烨瞧见小姑娘这么热情招呼也并不好拒绝e。 “红豆汤,谢谢。”他道。 “好的,公子您稍等。”小姑娘甜甜的笑着,这才朝不远处的灶头跑去,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汤过来。 然后又拿了一小碟的砂糖过来:“公子要是觉得清淡的话,也可以再加上一些砂糖。” 为了照顾众人的口味,有的口味清淡有的口味浓烈,因此她们出摊的时候也准备着一些砂糖,让喜欢吃甜食的按照自己的口味酌情的添加。 明泽烨点了点头,瞧着小姑娘端上来的那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汤,汤汁很稠,红豆也颗颗饱满,看着就很有食欲。 他蜷唇笑了笑,舀了勺喂进嘴里,入口即化,味道正好甚至不用加砂糖。 的确很好吃。 想他明家大公子自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可是这一碗红豆汤此时却甩了他自小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好几条街。 或许,也是珍馐美味吃多了,偶尔换一点儿清淡的,觉得也挺好的。 不一会儿一碗已经见了底,他瞧着空空如也的碗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胃口大好,又唤来了方才的小姑娘替自己再盛了一碗。 “小燕,给我一碗红豆汤。”女子温温润润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循着声音望去。 明泽烨瞧见了那个此时正坐在另一旁的此时正将手里的那盏灯笼搁在一旁的披着橙色披风的女子,就见她抬起头,露出那张熟悉的美丽容颜。 城东净月阁的莫婉言,而她此时同样以那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明泽烨。 在她的眼中明泽烨是富可敌国的明家大少爷,自是看不起这些小摊位的,可是此时他竟然坐在这里喝着红豆汤水。 “好的,莫姑娘。”那个小姑娘听到莫婉言的唤声,微微一笑,特意的盛了一大碗给莫婉言端去。 明泽烨瞧了瞧,这还真的是美女和他的差别,别人莫婉言一碗相当于他身前这小小的两碗了,听莫婉言叫着那个小姑娘小燕,应该是很熟稔的。 “莫姑娘今晚有些晚,怎么一个人?”小姑娘关心的问了句。 莫婉言笑了笑:“如歌昨日染了风寒,我让她先睡下了,一个人闲着也没事,就出来逛逛,喝碗红豆汤。”莫婉言轻声道,轻轻地吹着勺子里的那勺红豆汤,纳入口中。 “最近天气是变化挺大的,姑娘以后要是喜欢喝,我给您打包送到净月阁去就成。”那叫小燕的小姑娘微笑道,跟着莫婉言坐到了一起。 “净月阁那种地方人龙混杂,你一个身家清白小姑娘还是不去为妙,不然,老爷爷会担心的。”莫婉言微笑着瞧着眼前的小燕,轻声道。 “我可以送到后门啊!如歌姐姐出来拿就成,这大半夜的莫姑娘这么漂亮,一个人出来也不安全。” 莫婉言轻轻一笑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喝着那碗红豆汤。 她很喜欢这里的红豆汤,一般情况下都会来。 “过一阵子天气就冷了,你和爷爷还是不要出摊了,大冬天的街上也没什么人。”莫婉言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漂亮的小钱袋,里面鼓鼓的,应该是装了银子,递到了小燕的手上。 “这个你拿着,足以你们爷孙两人过整个冬天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年年这样受莫姑娘的恩惠啊!” “你先拿着。”莫婉言将东西搁在小燕的手里。 小燕瞧着手里的银子,又瞧了瞧眼前的莫婉言一时间染红了眼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泽烨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瞧着,对于莫婉言会有这个举动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只因为凭着莫婉言在净月阁的声望,这么一点儿小钱倒真的是不足挂齿。 扯唇一笑,他从袖间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站起身来,朝桥的另一头走去。 只听到那小姑娘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公子,五文钱就行,用不了这么多的。” 可是离去的明泽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出声,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小燕,你收着吧!多余的便是明家公子打的赏钱。”一旁的莫婉言见着小燕的样子,随意的道了一句。 “明家公子?”小姑娘疑惑:“难道就是富可敌国的明家!”那语气诧异的不可思议。 “没错。”莫婉言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的继续低头喝着那碗甜汤。 “哦!也是,这种有钱人家自是不会在乎这十两八两的。“小燕说着,将那一锭银子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莫姑娘你快吃,吃完我和爷爷送你回净月阁。”小燕道着。 “你爷爷身子不好,你一会儿收摊回去就成,这里离净月阁不是很远,我一个人不碍事的。” “可是……”小丫头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莫婉言又补充了一句。 “听我的话,这条路我每天走了这么多次,没事的。”说着她已经搁下了手中的勺子,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收摊吧!早点儿回去。” “莫姑娘我送你……”小燕追了上去。 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听话。”那口吻,就像是亲人间姐姐的叮嘱。 第272章:皇上驾崩,慕清郢探查. 凉欢是在慕清郢的怀中醒来的,慕清郢就这么侧身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瞧着她,当他瞧着她那双漆黑晶莹的眸子睁开的时候微微一笑,道了声醒了。 她点了点头。 锦被下的两人是一丝不挂的,她甚至能感受到慕清郢的温度,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紧了紧。 “要起了吗?”慕清郢瞧着眼前的人儿,微微笑道。 凉欢点了点头c。 在凉欢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之后,才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他的肤色是古铜的的健康肤色,和她如葱般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是因为两人已经有过太多的肌肤之亲,如今又成了夫妻。 慕清郢也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穿起了衣服,倒是凉欢,应该是有那么一点作为女人的天性的羞涩,还是别开了眼e。 慕清郢笑了笑也不做多言,等到穿好了那最后一件罩衫的时候,才走到了床边亲昵的在凉欢的耳边道着。 “需要我帮你吗?”小脸儿顿时像在炉灶旁被大火烤过一样,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慕清郢见她脸皮薄,也没有起逗弄她的心思,只是微笑的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道了一句:“我让如儿进来伺候你。”才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然后,门打开了,又合上了, 慕清郢才走几步,便见着如儿已经端着热水侯在门外,见慕清郢出来,低头唤了一声公子。 慕清郢点了点头:“我先出门一趟,会让易风留在府中,你小心的伺候夫人。” “是!”如儿点了点头,又问道:“公子不用早膳了吗?” “不了,伺候好夫人梳洗完毕之后,记得让厨房做好的羹汤端上来。” “奴婢知道了。”如儿又一次的点头。 吩咐完事情后,慕清郢才转身离了开去。 如儿不禁有些羡慕这位新夫人,曾经公子也是这么疼宠着另外一个住在这北苑的女子的,只是可惜了,她想着眼中染上一抹黯然,也不知道那姑娘是生是死。 “夫人,二公子已经出府了,临出门前嘱咐夫人按时用餐,他晚上就会回来。” 将那盆热水放在不远处的案几上,如儿转身对着床榻上的女子道。 凉欢系上最后一层外衫的丝绦,转过身,听着如儿的话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如儿只道是这声音尤为的熟悉,抬眸时却瞧见了床边女子的面容,床边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前阵子在平王府失踪的凉欢姑娘。 “姑娘,如儿以为你已经死了,如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姑娘了……” 她激动地迎上前,紧握住了凉欢的手,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着,一时间居然让凉欢慌乱的不知道该是先安慰这丫头好,还是回答她好,双手就这么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放下。 “原来,原来二公子娶的夫人就是姑娘你,如儿还以为二公子变心了,还未姑娘抱怨不平了好一阵子。”如儿道着,仍旧是声音低低的啜泣。 “现在好了,姑娘名正言顺的成了二公子的夫人,以后有了二公子的保护没人能欺负姑娘你了。”如儿笑着。 凉欢听着这丫头一句一句的道着,忽然有些感动,和这个丫头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是这丫头对自己倒也真的是真心关怀的。 甚至让她怀念起了在明湖别院和白苓等人待在一起的日子,想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如儿的后背,轻声道着。 “我没事的,谢谢你如儿。”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落在如儿耳边,其实人生难免有些挫折,但是最重要的是身边有着一群关心自己的人。 大约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礼,如儿这才松开了凉欢站起身来,伸出衣袖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傻傻的笑了笑。 “现在姑娘是夫人了,真好,真好。”本来如儿的心情有些郁闷在替凉欢抱不平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自己前些日子白担心了。 公子喜欢的还是这姑娘,现在姑娘还有一个这么矜贵的身份,明家的小姐,和二公子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真好…… 真好…… 大概是如儿自小在这平王府长大,也知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只是打心眼里为凉欢高兴,其它不该问的可是一律没有问的。 伺候好凉欢梳洗后,才高兴的跑到厨房去将今日一早做好的羹汤给端了过去,在经过长廊的时候瞧见了门外徘徊犹豫的慕清泠,有些疑惑。 凉欢丢失的那一段日子,慕清泠的焦急如儿都是看在眼里的,在她的眼里整日在南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郡主是真的害怕了,那时候没日没夜的整天四处寻找,甚至有一段时间感染了风寒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凉欢的念头。 如儿仍旧记得,在慕清郢回府的那天慕清泠应该见着了他一面,她也只是远远的瞧着自从那一日后,慕清泠就一个人颓丧的将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甚至连王妃都没有劝动过。 自从郡主知道二公子要娶妻后,也生气过一段日子,甚至连昨天的婚宴也都没有出席。 自小她边看着郡主对二公子的兄妹情谊,那甚至比和大公子一母所出的还要依赖。 只是…… 如儿想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郡主的生母是王妃。 如儿本来想着慕清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如果将新夫人是凉欢的事情告诉她,她应该会开心一点儿。 但也很快的摇头,看着餐盘里面的那盅羹汤,她想着还是先把这早膳给夫人送过去免得一会儿汤就凉了。 至于郡主那里,改日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 明府! 慕清郢本来是想来明府询问明泽烨前些日子让他调查的凤城那边有无异动,不过才走出北苑便见易风匆匆而来。 仔细一问才探得,原来今日一早府上和南昌县衙已经接到了凤城那边的八百里加急,城门前的告示牌上已经出了告示,皇上驾崩了。 这个消息太突如其来,他甚至想着是不是父亲的计划提前了,可是现在分明还不是时候的。 嘱咐了易风守着北苑后,他便匆匆的出了门,往明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第273章:他查到,凤城不太平 那时候一心只想不受那情字的煎熬,想要将凤栖梧从他的脑子里面剜去,想要做仍旧那个没心没肺的明家大公子。 所以,在净月阁的前厅对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莫婉言说了那么一句,想要忘记凤栖梧。 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莫婉言的回答。 原以为温顺的莫婉言会笑着回答他一个好字,然后他明家公子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座上客。 可是等了大半天,就在净月阁那些人都期待着等待莫婉言的回答的时候c。 莫婉言的一个动作,却比一句话更加来拒绝的实在。 那时候,整个净月阁的人都议论纷纷他明家大公子这是要招惹莫婉言的时候。 莫婉言那娇美的脸儿上,只是微微浅浅的挂了一抹笑,然后伸出她另一只自由的手,将明泽烨紧握住她手的那只大手拿了下来e。 礼貌性的转过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又一步的朝楼上走去。 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台阶口。 人们偷偷的低语声一度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真丧,他明家大公子算是被南昌的两个奇女子都拒绝过了。 一个城西凤栖梧,一个城东莫婉言。 只是莫婉言还稍稍给了他一点儿台阶下,走上楼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了一旁的花妈妈一句。 “明公子喝醉了,妈妈小心招呼些。” “阿郢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坎坷呢!表个爱意,还会被拒绝说是我喝醉了。”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心?”慕清郢无奈一笑,道着。 视线落到了眼前的明泽烨身上,瞧着明泽烨一脸的迷惘,他将这句话说完。 “那是因为莫婉言知道……你是真喝醉了。” 慕清郢可没有忘记那日在大街上明泽烨讪笑的指着不远处的莫婉言,道着那只是一场儿戏而已。 “其实,我是真想试一试的,可是这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堵上了。”明泽烨无奈的耸了耸肩。 “无所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她凤栖梧和莫婉言两个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两朵花。 “现在我不和你谈论你的整个后花园,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凤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慕清郢的面色忽然变得极其认真起来,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道。 这两天虽然为了筹备自己的婚事,可是托付明泽烨所观察的凤城的动向他仍旧没有松懈,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自是要来找明泽烨询问一番的。 鸾帝忽然驾崩让他有些震惊,只因为凉欢远嫁回纥的时候他倒是在金銮大殿上近距离的见过鸾帝,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突然之间就暴毙了,而在暴毙之前没有丝毫皇上重病的消息. 而凤城自从凉欢和亲回纥过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一桩又一桩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趁着凤城内守卫空荡,北地的诸侯叛变讨说法,再是鸾帝为了平息众人亲手将自己的孙子和媳妇送上了火场。 再有就是司徒逸班师回朝后,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司徒澈的阴谋给揭穿,而好巧不巧的司徒澈就在天牢内服毒了。 在司徒逸才刚恢复太子不久之后,鸾帝就突然暴毙。 这一桩桩一件件太过离奇。 以他对司徒逸的了解,不可能对自己的妻儿之死毫无波动,便欣然的接受了这太子之位的头衔。 而且,以司徒澈这种什么事情都计划周密的男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那时候已经被撤了太子之位的司徒逸给轻易扳倒的,他猜想着司徒逸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推手。 可是,这个推手会是谁? 柳尚书? 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尚书,虽说官职之大,可是并扳不倒,作为三皇子,背后还有大家族依靠的司徒澈。 至于霍家,除了大公子留守凤城,就连霍老将军那时候都在战场,还受了重伤,更不可能是霍家。 那,还会有谁? 他一大早就是因为想不明白这个,才在这里一直等着明泽烨回来,想要弄清楚凤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明泽烨瞧着眼前慕清郢的一脸冷漠与严肃,想着自己此时若再跟他开玩笑也开不起来。 但是说实话,今日一早他出了净月阁在街上看到那张衙门的通告时也是惊呆了,整么好端端的就驾崩了。 还好慕清郢昨天把他的婚事给办了,否则这皇帝驾崩国丧就是七日,凤城那边又出了这么些事,一拖再拖的,这亲也甭想成了。 他正了正色道:“其实我也有些许的纳闷,这皇上殡天的太快,完全就在意料之外;更何况,前些日子里我那些调查的人传回来的飞鸽传书并没有提到这鸾帝的身子有任何的不适。” “就这么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八成是被人都毒死的。”明泽烨倒是一语道出了惊人的真相,恍若自己当时就站在边上看着一样。 慕清郢听到这话的时候眼前一亮,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右手轻轻地戳自己的唇下角,思考着,忽然觉得明泽烨这话说的竟然还很在礼。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瞧着慕清郢陷入沉思的样子,明泽烨耸肩笑了笑。 不过,似乎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上次我让你帮我查的关于司徒澈入狱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吗?”慕清郢回过神来,目光如炬的瞧着眼前明泽烨又问道。 “呃……”明泽烨迟疑片刻,脸上染上了一层忧虑之色,或许是害怕慕清郢那如炬的灼灼目光。 “你有事情瞒着我?”明泽烨这样闪避着的目光倒真是让慕清郢瞧出了端倪。 “咳咳……”瞧着自己似乎也瞒不下去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本来他新婚正甜蜜,自己是不想给他添些堵的,这个消息是他在慕清郢新婚的前几日查探到的,就是不想让慕清郢成个亲也忧心忡忡的,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他。 不过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聪明,倒怕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这事是你成亲的前两天,我得到的消息!”明泽烨沉沉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第274章:无奈,我总不放心你! 那时候自己也没有太在意。 他似乎记得在凉欢远嫁回纥的途中,救他们的那一对夫妻,那个女人似乎就叫新月。 可是,那时候只知道她叫新月,并没有询问她的姓氏。 可是…… 慕清郢立即否定了心中所想,或许,那仅是同名而已c。 传说中的白新月他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却也听说过她的那些手段。 而,那个在回纥牧场所救他们的一对夫妻,谦和友善,那眼中全是诚挚的善良的暖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冰冷。 或许只是相同的名字而已e。 “阿郢,阿郢……”见眼前的慕清郢出神着,明泽烨唤了两声。 “呃……你说。”慕清郢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 明泽烨不放心的看了眼前的慕清郢一眼,又道着。 “那个女人只是在明湖别院小住了一段日子,并没有在朝堂中露面,可是却不仅用计当面在鸾帝的面前戳穿了真相,而且,还巧妙的让鸾帝以为他要逼宫夺位,假传圣旨,未免家丑外扬,所以只定了栽赃嫁祸这么一桩罪。” “你觉得像司徒澈这样的人会傻的在狱中服毒自尽吗?”母亲是六宫之主,外祖父是当朝宰相,就凭着这样的势力能轻易的服毒自尽吗? “不会。”慕清郢回答了两个字。 这事,怕是又是白新月在暗中做了手脚的吧! 可是还没有等到皇后等人反击的时候,鸾帝就已经驾崩了。 现在,整个朝廷内外估计因为鸾帝的驾崩乱作一团,若是此时站出来一个可以稳固大局的人,自然是可以笼络人心,而在此时谁有这么大的机会,仔细一想也只能是此时的司徒逸。 有柳家和霍家的支持,再加上所立的赫赫战功,再加上原本就是东宫太子之位,就算是宰相要返,应该也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只是,一个人真的会变得这么快吗? 慕清郢想着,以自己对司徒逸的了解,他将骨肉亲情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难道真的会做这种荼毒弑父天理不容的事情吗? 在他的眼里,司徒逸是情愿舍弃自己的太子之位也会救自己的妹妹于水火,这种将骨肉亲情摆在第一位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迟疑了。 “一个人如果连求生的意志都抛弃了,如行尸走肉一般,当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的时候往往会误入歧途。”明泽烨的这一句话真真正正的说到了点上。 试问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亲人的时候。 在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背叛自己的时候。 在自己拼死在外打仗,只为换地亲人平安的时候。 当自己欢喜的准备接自己的妻儿回家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妻儿早已经死了的事实。 甚至连尸体都是胡乱的丢弃在乱葬岗,找也找不到的时候。 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能梦见自己的妻儿在身边哭泣! 这时候,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因为在他的生命里,除了疏离与背叛,除了舍弃与黑暗,还剩下什么?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或许已经被那个女人给引入歧途了。”明泽烨说着,有那么一丝惋惜。 白新月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冉国的一个长公主,可是各国朝臣但凡有点地位的,应该都知道这个女的。 这个女人手段狠毒,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这个女人,居然能从冉国蓉城到了千里之外的凤城,必然不只是管一桩闲事这么简单。 或许,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本来这件事情我是想缓一缓再告诉你的,但是,并没有想到鸾帝会驾崩,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说着,明泽烨深深的忘了眼前的慕清郢一眼。 “如果,鸾帝的死真的和司徒逸有关的话,只怕是他也知道你曾经接近他的目的了。” 慕清郢轻笑的摇了摇头:“这事情,原本就瞒不了多久。”对于事情戳穿的那一天,他原本就准备好了当事情戳穿的那一天该怎么面对。 只是现在心中有所羁绊而已。 关于凉欢。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他和司徒逸要刀剑相向的地步,那时候她会为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担心吗? “现在朝局动荡,他应该会顾忌自己所在的位置,先将大权独揽在手,因而应该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动向。” “如果司徒逸真的受了白新月的蛊惑,阿郢,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儿。”说话的时候,明泽烨仍旧不忘着对眼前的慕清郢的嘱咐。 “如果……他真的受了白新月的挑唆,只怕是这帝位一坐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 试问,白新月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插手帮助司徒逸一把,司徒逸为什么又会一瞬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从那个温文尔雅的仁义君子,变成亲手荼毒弑父的无情之人。 时局易事,现在的司徒逸已经不是以前的司徒逸了,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试问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每一个他已经视为仇人的人。 “报复?”明泽烨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调,但最后细细一想,这样的人连自己的父亲都会亲手投毒的人,还能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谁都料想不到。 “世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我对这司徒逸只有可怜,却毫无觉得他有何可恨。” 明泽烨摇头,能怪谁呢,只是命而已,老天爷让他生在皇家必然是要肩负着比常人更重的责任。 天家的儿郎不好当,就像他这样当一个外人眼中败家的明家公子也挺好的。 想着,又瞧了瞧眼前的慕清郢,眼中,自是有些惋惜。 平王府的世子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慕仲只是甘于做那一隅之主,吴征无斗的在南昌一角甘于平王之位倒是好;可是,哪有不觊觎那万人之上的宝座的天家。 否则,眼前的慕清郢的人生也不必活的这么的辛苦。 “阿郢啊!我总担心你!” 小时候,他总会在慕清郢的身旁说着这么一句话,只因为小时候慕清郢温文尔雅,对人谦和有礼,而他明家大公子反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 第275章:世上女子千万,可他偏生中意凉欢一人. 回到平王府的时候,门上的大红灯笼和大红喜字已经被拆了下来,似乎昨日的喜庆也已经不在。 才准备跨进门口又与同样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慕清凡撞了个正着,慕清凡的脸上还有着淤青,是因为前些日子他动手给打的。 慕清凡在见到慕清郢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警惕性的往后退去了一步,毕竟自己身上的旧伤还没有好,现在的慕清郢在他的眼里就是一条被解掉了束缚铁链的疯狗般,见着他就会扑上来,他自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视线,瞧着一旁畏怯着自己的慕清凡,他只是淡淡的转过身,一句话也没说的走进了平王府的大门。 慕清凡有些气愤,但也只是无可奈何,毕竟这时候自己不是慕清郢的对手,这个男人自从上一次在凤城大难不死过后,就更加的不可一世,甚至动手打他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丝毫不畏惧他这个平王府的长子嫡出c。 越想,慕清凡越是气愤,伸出右手使劲儿的抡过自己的唇角,却最后忘记了上次慕清郢的一拳狠狠的抡过了他的唇角,落得一阵疼痛的触眉。 “这笔账我慕清凡记住了。”他啐了口,瞧着慕清郢远去的背影,闷哼着声道着。 终有一日,他会让慕清郢对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e。 回到北苑的时候,凉欢正坐在泠风清音的亭子里发呆,甚至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 她就这么静静的斜坐在那凉亭的长椅上,身子有一半是静静地看在身后的雕花木拦上的,白色衣服上的丝绦流苏就着缓缓垂下,清风一吹裙角处清扬扬的飘起,流苏晃荡着。 她很美,毋庸置疑,凉欢在慕清郢的眼中永远都是他认为长得最好看的女子。 世界上好看的女子千千万万,可是他却独独中意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唯一的妻子。 她的眼里始终都蒙着一层忧郁之色,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慕清郢走上前,伸手缓缓地的将这样的凉欢搂入怀中。 一时间凉欢的身子本能的紧绷着。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一样在鼻尖充斥着,她才放松了身子,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慕清郢的怀中。 “你回来了。”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她道。 “嗯!”慕清郢应了一声,将她柔弱的身子在自个儿的怀中捋正,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伸手楼主凉欢的腰。 “在想什么?”他问,话擦过耳际,和着清风传入耳中。 “我在想……”凉欢的视线轻轻地落到了一池碧水里。 方才还晴朗微风的天气,此时却下起了绵绵细雨,细小的雨滴落在池子里,叠起了涟涟波浪,一圈接着一圈。 “想什么?”他温柔的又询问着。 “鸾帝驾崩了,不知道大哥和和硕哥哥他们怎么样了。”本来想提起柳朗月的,但是在经过上次提起柳朗月那一次慕清郢的表情后,她知晓了柳朗月是个忌讳提不得。 今日一早,当她用过早膳跟着如儿在北苑转转后,忽然发现府中所有人都穿的素服,昨日的大红喜字和大红灯笼已经被仆人们拆下。 她站在北苑的门口,瞧着那些仆人手中抱着那些东西,朝后门的方向走去,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吗?”虽然说昨日的大婚已经过了,可是从刚刚那个仆人奔跑着的脚步,看上去应该是很急。 难道是那诸葛的主母,平王府的王妃命令的吗? “哦!今日一早,王府就收到了凤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皇上于日前驾崩了,国丧七日只能穿素服,不能大办喜事,所以这些大红灯笼只能拆了。”如儿那时候这么回答她的,最后还微笑的补充了一句。 “幸好这八百里加急今日才送到,夫人和二公子昨天成了亲。” 难怪,今日一早如儿给她拿了一件纯白色的素服。 “他们……”慕清郢的语调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还是将这件事情道了出来。 “前些日子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其实,司徒逸在不日前就已经恢复了太子之位了。” 那晶莹的眸子里微微波动着,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转过头就这么瞧着,不确定的神色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问了一句。 “真的吗?”她害怕慕清郢只是为了安抚她,而编造出来的让她放心而已。 “真的。”慕清郢点了点头,并没有将司徒逸妻儿被杀的事情告知凉欢。 “你大哥得到了贵人的相助,替自己翻了案,司徒澈已经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太好了。”凉欢的眼中忽然升腾起一抹兴喜的光亮。 如果大哥真的恢复了太子的身份,那么就意味着先帝驾崩过后,接下来继任登记的便是他,那么她就不用担心司徒澈。 但,转瞬间又担忧了起来,皇后是六宫之首,身后有偌大背景,可是连唯一的亲生儿子这个筹码都已经赔进去了,现在皇上又驾崩了,朝中肯定局势动荡,所有人的矛头估计也会指到大哥的头上,但是朝中有柳尚书和霍大将军在的话,应该还会好一点儿的。 “不用担心,你大哥不是寻常人,单从能在如此困境中都能翻身,可见他也有应对朝局动荡的办法。”慕清郢说着,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捋了捋凉欢额前的碎发。 “或许现在会有些困难,但是别忘了还有霍和硕和柳朗月,以霍家和柳家的势力,在凤城应该也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你现在远在南昌,即便是着急也是干着急知道吗?再不济,还有我父王在凤城呢!”慕清郢说着,叹了口气,在凉欢的额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所以,你放心吧!” 听着慕清郢这么说,凉欢才安下心来,点了点头。 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的滴滴答答的落在池塘里,如儿拿着伞走到半道的时候瞧见不远处的凉欢此时正靠在二公子的怀里,微微笑了笑,静静地站在语中,想着现在应该不是打扰两个人亲昵的时候。 她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这南昌平王府就会添小公子和小郡主了,想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第276章:我就是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4000+甜 她之所以会在这北苑徘徊,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要挽回那兄妹之情。 说她没有志气也好,说她蠢也好,可是对于慕清郢这个哥哥,她真的不想失去。 “对啊!待会儿郡主见着新夫人,就知道如儿说没说对了。”如儿微微笑了笑,在还没有得知新夫人就是凉欢的时候,她差不多就是慕清泠这样的表情。 可是,当见着凉欢的时候,得知她是新夫人的时候,心中说不出又多高兴。 只是今日一早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点儿,就是凉欢现在的身子好像不如以前了,就如凉欢的右手,好像并没有以往的那样灵活,甚至就这么拿着碗筷稍微的久了一会儿,也会酸疼的搁下来,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揉捏个几下c。 再比如凉欢的行动能力,步子迈得很碎很小,稍微走得久了一会儿,也是会累的。 厨房里还有一大堆调理身子的药,是易风拿过来的,也嘱咐过她该怎么煎熬,怎么用药。 如儿想,定是凉欢失踪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也不能去多问,一个丫头就该有做丫头的本分,只需要将主子的起居饮食照顾好就成e。 “我,我还是不去了。”否则,要是见到二哥,忍不住提起凉欢的事情,当着他妻子的面提起别人总是不好的。 说着,慕清泠转身,在如儿诧异的视线下又一次的转身准备离开。 “郡主,如儿看你一天徘徊在门口很多次了,二公子难得回来了,你这一走又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了。” “更何况,此时正是用膳的时辰,你进去当着新夫人的面,二公子就是有天大的脾气也会忍着。” “更何况,你听如儿一言,你如果见到新夫人一定会很开心,新夫人见到你也一定会开心的。” 如儿一句一句的道着,看着慕清泠迈着的步子,微微的停了下来,转身。 她听着如儿的口气,似乎是很喜欢这为新夫人,可是这丫头不是在二哥成亲之前还闷闷不乐的吗? 为什么就一天的时间做了这么大的转变,那个传说中的明家小姐,新夫人到底是何人? 想着,慕清泠不禁好奇起来,停住了步子。 还真的想要见一见这位刚进平王府的新夫人。 “我,好吧!我跟你去。”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上来。 如儿瞧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郡主,请跟我来。” 慕清郢主阁外的楼上有一处天台,那处夜色极好,就着四周点着的夜灯,能够将这平王府一览无余。 当然,也见着了不远处交谈的如儿与慕清泠。 “我失踪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很着急的在找我。”说话的是凉欢,她瞧着不远处的慕清郢视线落到了那个方向微微出神着,然后开了口。 那些日子,在明家大宅的那些日子,明泽烨跟她说过的。 泠儿那丫头也和我一样找你也找疯了。 不,她比我还要疯狂,都生病了也没有闲着还四处找你的下落。 虽然她的母亲毒如蛇蝎,但是这丫头倒也是单纯的紧的。 那些日子,明泽烨不止一次对她说过这些,其实她也知道,自从自己进了南昌平王府开始,就知道慕清泠其实很单纯。 “你不怨她?”慕清郢转首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声询问着。 “为什么要怨?”她反问。 “……”慕清郢瞧着她,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要怨,慕清泠只是一个局外人,什么也没做,又为什么要替别人来承担。 “我经受的那些折磨是她母亲一人所谓,泠儿全不知情,又为什么要怨她。” “我只是有些同情泠儿,一直被蒙在鼓里。”说着,凉欢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清,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疼宠她,只是母亲的死让你封闭了自己的心,其实她没错,她也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凉欢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说着。 是的,慕清泠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就像自己一样,她之所以被丢弃在明湖别院,被自己的父亲厌弃,也是因为她没有选择,命运就是如此安排,她也左右不了。 “欢儿……”凉欢的这么一席话让慕清郢有些动容,轻声唤着。 视线不曾从凉欢的脸上移开。 “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撒了谎……”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凉欢,期望能从那眸子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气氛,忽然变得很静,甚至能听到呼呼分风声在耳边闪过。 秋日的天气,夜晚的风有些冷意,凉欢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只是静静地。 然后,她站起了身来,径自的迈着细小的碎步,走到了慕清郢的身前,伸出手,轻轻抬起,触上那张俊逸的面庞。 然后,慕清郢瞧见了她脸上的那抹浅浅淡淡的笑,开了口。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啊!” 这一句话倒是让慕清郢怔愣在那里片刻,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凉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慕清郢瞧着她。 “虽然我不知道你一开始为什么执意想留在明湖别院,但是,就着你南昌平王二世子的身份,我想应该不会是单纯的想要报我的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拆穿我?”然后,慕清郢的话响了起来。 “因为你不像是坏人,又答应帮助大哥,一开始救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你是想要躲避被人追杀,所以想留在明湖别院避避风头。” “你又不是坏人,况且撒个谎很平常,为什么要拆穿你。”凉欢笑着。 慕清郢伸手,握住了凉欢落在她脸上那只纤白的小手,就听到凉欢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响了起来。 “如果,拆穿了,或许,我现在就已经在回纥了;再或许,也已经死了。”凉欢苦涩一笑。 “你知道吗?我很庆幸,那天在明湖别院救的是你。” 她脸上的笑太过的纯真灿烂,让他舍不得破坏,这么纯真的微笑。 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凉欢,紧握着她的小手。 第277章:夫妻日常,甜蜜小日子! 在平王府的日子过得惬意,不知不觉已经几月飞逝了,这些日子里凉欢的身子也将养的差不多了。 一个多月前,这南昌平王府的主人,现在也可以称为他们的父亲从凤城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了。 凉欢仍旧记得慕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捻须满意的笑了笑,大声唤了句好好好…… 看样子应该是很中意她,就连一旁抱着刚刚诞下麟儿不久的,慕清凡的妻子,和她称为妯娌的大嫂,那时候还附和了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对于这个大嫂凉欢倒是偶尔听慕清泠提起过,因为家世的显赫因而为人略显得有些骄纵,慕清泠不喜欢与之相处,因此也叮嘱过凉欢这个人不是个善茬儿c。 她也没有在意,只因为慕清郢将她保护的太好。 有时候逛个街也是一同出门的,整个南昌城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平王府的二世子与新夫人鹣鲽情深,就连回明家省亲,逛个街也是形影不离的。 这夫人就是二世子心里的宝,捧在手中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e。 有几次明泽烨就当着她的面抱怨着慕清郢,说着。 “阿郢啊!你们两个天天同进同出黏在一起的,这么恩爱,我可是扎心的很啊!” 而慕清郢也仅仅是白了明泽烨一眼,没有去接他的话。 就着明大公子在南昌的声明威望,凉欢多多少少也挺人提起过,这明大公子最近似乎正火热的追求着悦朋楼的婉言姑娘。 曾经在净月阁的那段日子莫婉言照顾她,她能感觉到莫婉言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偶尔几次她和慕清郢在街上碰到莫婉言的时候,也会停下步子来跟着莫婉言聊上几句。 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朋友。 在凉欢的心中,莫婉言应该是众多女子里鲜有的才女,虽然出生在风尘但怎么也算洁身自好;又有自己的主见,不论明泽烨怎样的纠缠,她似乎都能很礼貌而且给足了面子的婉拒。 就如一个温婉的微笑,然后什么也没说。 再或者,就一句明公子你今天又喝了多少。 几次凉欢和莫婉言谈论的时候都会问到,明公子这么执着,为什么你不试着接受? 而那时候莫婉言只是清清淡淡的蜷唇回答了一句:我不适合他,他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凉欢听着莫婉言的话,瞧着莫婉言脸上那浅浅淡淡的笑,一瞬间恍若明白了什么! 那一次在明泽烨的院子里,她瞧见了那个院落里的一丛丛设计,全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谊。 慕清郢说,那是明泽烨特意为一个女人建造的,那精心设计的美丽的喷泉池,和偌大舞台,旁边一件件看称之为精致的钟琴鼓瑟。 她多多少少也听到过,南昌人们谈论起明泽烨的陈年旧事,花轿临门,新娘子却逃走了,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仅仅是面子上的问题,也是心中痛。 因为莫婉言看得明白,明泽烨的真心与假意。 “欢儿,你很幸福,原来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所唤的阿清是二世子。” “我看得出来,二世子是真的很疼你,爱你。” “你是个幸福的女子,又两个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莫婉言口中的两个,当然一个是慕清郢,还有一个便是将整座净月阁都赠给她的白皓阙了。 “女儿家所求的什么,还不是一个疼着自己,爱着自己的一个两人吗?”而这一切凉欢都有了。 回想起慕清郢待自己的一切,她的唇角的笑容更浓了。 慕清郢将她照顾的很好,甚至原本瘦弱的身子还微微添了些肉,比以往更加的圆润了些。 “夫人不用心急,老朽再开几贴暖宫调理身子的药,迟早也会抱得麟儿的。”老大夫诊过脉后暖暖一笑,转身拿出了药箱里拿出了纸和笔,开出了房子转身递到了如儿的手上。 凉欢瞧着上面的一味味要,还是如往常一样。 这几个月来,不管她和慕清郢怎么努力可是上天似乎都吝惜赐给她一个孩子,找了大夫来瞧,大夫说是因为身子太弱,以至于不能受孕,需要开几贴药好好调理身子。 这调理身子的要一吃也就吃了一个多月,虽然每日慕清郢总会搂着她说着不急不急。 可是,她能从他的眼中看出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他是多么的想要和她孕育出一个孩子。 而自己也是多么想要替他生上一个。 如儿还是如往常一样送了大夫出了门,一直跟到药铺抓了几帖药回来。 将那碗凉欢已经觉得没有味道的药熬好端到了她的面前。 “夫人,大夫也说过了只需好生静养,迟早也能怀得小世子的。” 如儿道着,这些日子她也看着,每个月只要凉欢来月事的那几个月,她总是愁眉不展的。 如儿知道她是想跟二公子怀个小世子,每日晨起当她收拾屋子里的时候看到那凌乱的床铺之时,脸儿总是微微发烫。 毕竟自己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见着这凌乱的床铺多少有些羞涩。 就如有一日她端着刚煎好的药,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面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手里的药碗都差点儿摔到了地上。 在如儿眼中为了怀上小世子,二公子和夫人真的是尽心尽力了;但又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太尽心尽力了,所以往往适得其反呢! 想要,忽然眼中升腾出一抹震惊,继而很快的拍了拍脸蛋儿,摇了摇头。 她这都想的是哪儿跟哪儿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胡思乱想了,小脑袋里果真不正常了。 ** 隆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细若柳絮的飘洒了下来。 天气渐渐的有些冷了,皑皑白雪落满了整个院子,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屋外的树梢上,那片绿意也已经不在,全部一片白茫茫的。 这或许是南昌这几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大雪,风雪呼呼的吹着,甚至能从窗缝中看到平王府的仆役们都穿裹得厚厚的,但有的还是双颊冻得通红,不时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轻呵着热气。 如儿往房间里的火炉里又新添了些炭火。 第278章:习惯了两个人的温暖. 今日,他回来的很早。 屋子里除了能听到屋外被门窗阻隔的微弱的风雪声之外,所能听见的便是如儿忙碌在屋子里加着暖炉中的炭火的磕碰声的频率。 “大夫开的药有按时的服用吗?”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轻轻地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凉欢点头。 “记着暖炉一定要带在身上,让如儿多准备几个随时更换;药草浴也是,要按照大夫的嘱咐,不要漏掉。c” “嗯!” “每日的膳食要按时的服用,不要浅尝几口又借口太油腻,和没胃口什么的。” “我知道。e” “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如儿去做,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看大夫知道吗?” “嗯!”凉欢微微一笑:“阿清,你今天好多话。” 忽然觉得话多的慕清郢也挺孩子气的。 慕清郢瞧着,微微的笑了笑:“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脸儿一烫,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曾有几次,他带她一次又一次的领略美妙的男/欢/女/爱的时候,也是用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 道着: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就是想多抱抱你。 就是想,和你做每一件爱做的事。 就是想,和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这些话一字一句,总是回荡在她的耳边。 哎!她真是被眼前的男人的情话给宠坏了,惯坏了。 “晚上早点儿休息不用等我,知道吗?” “可是我想等你一起。”凉欢瞧着他,轻声道着。 冬日里很冷,一个人的被窝总是凉欢,有了他在身边她会觉得很暖和,很想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 就这么窝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静静地醒来。 “欢儿……”慕清郢深深的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声的唤了一句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了她的眉眼。 “嗯!”她轻声回应着。 “我要出趟远门。” 果然,当慕清郢的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凉欢搁在膝盖暖炉上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一瞬间就这么愣在那里,惊愕的抬起眸子。 那晶莹的眸子,似乎置了太多的疑问,又有太多的不愿与不舍。 还有,淡淡的失落。 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那句话是怎么样说出口的。 “要多久?”她问。 这些日子习惯了慕清郢在自己的身边,当慕清郢突然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突然有些失落。 凉欢敛下眼,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也不能去看他。 紧咬着唇瓣,一瞬间,她的心好像有那么一阵失落,就好像莫名的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空空如野,甚至连脾胃也跟着一起揪空疼痛着。 她恍若有那么一重预感,只要慕清郢这么一走,他们就永远失去了这阵子甜蜜的日子了。 “我……”慕清郢瞧着眼前凉欢,顿了顿,没有回答。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要走多久,三五个月还是一年半载。 原以为这样温馨的日子会过得很久很幸福,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挡也挡不住。 凤城那边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自从司徒逸登上帝位之后,朝廷上下的重臣只要与那件事情有所牵扯的不是被抄家,就是被流放,而且所定的罪都是同一宗,谋逆之罪。 就连偌大势力的皇太后的家族也渐渐衰败,上个月皇太后疯了,被送进了冷宫旁边的锦尚林院休养。 美其名曰休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所谓的休养其实跟打入冷宫没有什么两样,更何况,现在朝廷内外一团混乱,几地诸侯因为不瞒这新帝所作的每一桩决断,已经举了叛棋。 才不过几月的时间,鸾国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以往的司徒逸意气风发,是个温润公子,仁义执政。 可是现在,他心中似乎除了恨,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只是一心想要将那些将她妻儿逼死的人,付出代价。 登基第一月就在大殿上亲手将那建安王,他的亲皇叔赐死在了大殿上,甚至连满门的妻儿仆役一人不留。 他的父亲平王也是连夜从凤城赶回南昌的,回到南昌后瞧见凉欢的第一眼,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慕清郢也瞧见了自己的父亲看着凉欢的那个眼神,那眼神中细细一看凭着他多年来对父亲的了解,他甚至知道父亲究竟在打着凉欢的什么主意。 他究想着,或许在离开南昌之后要将凉欢送到一处甚至连父亲也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即便以后父亲想要将凉欢当做来要挟司徒逸的筹码,也无处找寻。 “我不在府上这段日子,我想将你送到别处,我会让如儿留下来陪你,还有泽烨,我也叮嘱了他要好好的……”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凉欢抢先的截断了慕清郢的话。 他没有回答她要去多久,那就是要很久。 上一次他只离开了三个多月,她甚至就觉得度日如年了。 万一这一次,这一次要一年半载呢! 她害怕,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也害怕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害怕,每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的是冰冷的枕面。 害怕,要是哪天她真的见不到他了,那她该怎么办。 害怕…… 那种感觉甚至比上一次在回纥途中与慕清郢失散的时候,还要更加的让她不安。 说不出为什么,但她总觉得最近好像会有大事情发生。 …… …… 习惯了两个人的时间,习惯了两个人的温暖,甚至她不敢去想象这些事情。 “阿清,你带上我好不好,你以前说过的,会带上我。”她有些激动的伸手,握住了慕清郢的,甚至连怀中的暖炉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去理会。 一旁的如儿,也被这样的凉欢惊呆了,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旁,瞧着。 心中也是在为凉欢惋惜,二公子总是很忙,这些日子看着二公子与夫人的相亲相爱,此时二公子就这么走了,她都有些失落。 暖炉里的加热的药草已经成了灰烬,就这么洒落了满地,弄脏了她的绣鞋与裙角,她甚至毫无察觉。 “我……”慕清郢叹了口气。 第279章:慕清郢离开南昌,她被柳朗月带走. 怀中的身躯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柔弱,那不赢一握的腰身,恍若就这么一用力就会段成两截一样。 她的身子太单薄了,让他担心,也让他放不下。 “可是,我会担心你。”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去瞧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只因为如果再多瞧上片刻,她就会溺毙在那深深的温柔里,无可自拔的妥协了。 “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真的。c” 恍若做着保证一般他道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将凉欢低垂着的小脸儿抬了起来,又举起自己的左手做着保证一般。 “所以,别让我担心,嗯……” 那块玉佩,她亲眼看着慕清郢埋首解下了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玉佩e。 “这个你带着它,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从小到大不离身的。 那块玉佩有着他的温度,温热的,就被他这么放在了她的手上。 她瞧着那块澄澈通透的玉佩,记起了当自己那时候就起了奄奄一息的他时,他正紧紧地将那块玉佩握在手里。 那时候鲜血落在那色泽饱满的玉佩上,看起来特别的刺眼,那时候他布满鲜血的手里紧握着的也是这块玉佩。 所以,当小五子和白苓替他换下那见破烂褴褛的衣衫的时候,她小心的将这块玉佩给收捡好,那时候她瞧着那玉佩上的名字,她想着或许就是他的名字。 等到他醒来,才还给了他,他曾经说过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欢儿,等我。” 他说。 等我。 终,她还是妥协了,点了点头,但是搁在慕清郢胸前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襟不去松开。 手腕上带着慕清郢所给的母亲留下来的聘礼,而此时的手中,握着的也是他贴身带了这么多年的玉佩。 “我等你。” 她点头,回答着。 “所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她道,静静地靠在慕清郢的怀中。 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柔弱女子。 他的妻子,他一心待着的想要与之度过一生一世的女子。 身子,被慕清郢腾空抱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床榻旁。 那天晚上,他们都格外的癫/狂,恍若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心底深处对对方的眷恋。 *** 慕清郢走了,在临走的第二天凉欢便到了城东的净月阁,当然,也包括伺候着她的如儿。 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王府中的慕清泠也没有告知,就这样慕清郢前脚才出南昌平王府,那天夜里明泽烨就偷偷的潜入了北苑,将凉欢和如儿带了出来,瞒过了所有的眼线。 在净月阁的这些日子,莫婉言将她照顾的很周到,明泽烨每隔几日都会来这里一次,给他带来慕清郢所写的书信,一切都很太平。 “你也别太担心,二世子会安全的回来的。”莫婉言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却掩藏的很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 只是每次凉欢静静地待在窗边,瞧着窗外飘落的鹅绒大雪的天气时,他总会这样说着。 她静静地等待着慕清郢回来,可是就在慕清郢离开的半个月后,净月阁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突袭,那场火没有烧到最后,只是在后院烧了起来,烧毁了一两处院落。 也就是那天晚上凉欢失踪了,就连明泽烨也没有了她的下落。 **** 凉欢醒来的时候略微的有些轻咳,是因为被那场大火呛着的关系。 睁开眼,她忽然忆及了昨夜自己所住的那处院落的院子里着了火,火势很大,如儿在牵着她逃离的时候她似乎觉得后颈被谁劈了一下,然后就昏了过去。 有些惊愕,她翻坐起身,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很是陌生,不是她所处的净月阁的房间。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清香,应该是所谓的安神香,她有些讶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片刻后,眼中充满了惊恐。 掀开那厚厚的锦被,她走下床,房门应声而开了。 她瞧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有些震惊。 “朗……朗月哥哥……&” 有些不可置信,她炸了眨眼,皱眉! 可是不远处那个身着白衣手握折扇的白衣男子确实是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柳朗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异于为什么柳朗月会出现在这里,而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你醒了,欢儿。”柳朗月道。 “嗯!”凉欢点了点头。 便瞧见了柳朗月走上了前来,在经过不远处的一张小圆桌的时候,将手中的纸扇搁在了那张小桌子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疑惑。 “我来接你回去。”柳朗月说着,已经走到了凉欢的身前,伸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落在她的脸上,温柔的说一句话时。 却发现,凉欢有些排斥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即将落在脸上的手。 柳朗月伸出来的手就这么静静的悬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无力的放了下去。 苦涩一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凉欢竟然这么排斥他了。 他依旧还记得小时候,凉欢最喜欢黏着的人就是他,也会羞涩的牵着他的衣角甜甜的唤一声朗月哥哥。 可是,后来呢…… 柳朗月想着,心里某一处忽然有些生疼。 “我,我不能回去。”凉欢摇着头道着。 “我答应过阿清要在南昌等他回来的,现在我就这样失踪了,他会着急的。”她道,想要迈着步子离开。 却在走了两步之后,被柳朗月伸手给拉了回来。 “你不能回南昌,你要跟我回去。”柳朗月执意,没有松开。 “不,朗月哥哥,我现在在南昌过得很好,而且我和阿清已经是夫妻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最开心的日子。”她说着,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和慕清郢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全都是幸福的神情。 就是这抹笑,也扎疼了柳朗月的心。 原本,这抹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原本凉欢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280章:柳朗月说,这一切都是慕清郢的阴谋! 柳朗月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有那么一瞬使劲儿的深吸了几口气,握紧了拳头。 “阿清……呵……”他苦涩一笑:“当初我就知道他接近你是不怀好意,我真后悔没有点醒太子殿下,慕清郢那个人野心这么大,为人这么阴险卑鄙,无耻下流,你说我还能放心让你跟在他的身边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柳朗月坚定的否决了凉欢的提议。 “欢儿,我就是来接你回去的,现在殿下已经登基为皇,他能护你周全的。” 柳朗月道着,只要一提起慕清郢,他那原本漆黑的眸中,就会出现一丝猩红,就以凉欢从小对柳朗月的了解,他是有多恨这个人,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c。 现在的柳朗月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对慕清郢怀有偏见。 这是为什么? 凉欢不知道为什么柳朗月一直以来对慕清郢会怀有这么大的偏见,只是在见到柳朗月用这么不屑一顾的讥讽的表情这样说着慕清郢的时候,多多少少,她的心中有些梗塞e。 就这么堵的慌,曾经慕清郢是如何的帮忙,她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并没有什么责任与义务帮着大哥查那些案子,可是他不但帮了,而且帮了不止一桩。 就着这么一份人情虽然不足以让柳朗月对他改观,可是也不能这样的侮辱他的人格啊! 她忽然觉得从小到大长大的柳朗月,她已经不认识了。 再怎么慕清郢是她的丈夫,作为一个妻子,试问又怎么任由着别人这么说着自己的丈夫呢! 更何况还是用阴险卑鄙,无耻下流这样的字眼。 慕清郢是她的丈夫,她心里的天地,任何人想要去侮辱和诋毁他时,她都应该据理力争到底的。 就算是从小长到大,一直敬重着的柳朗月也不行。 “朗月哥哥,从小到大我一直很敬重你,甚至曾经还那样的喜欢过你,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你就能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夫君。” “……” “阿清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地,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曾经他一次又一次的帮过我们,甚至还为了我差一点儿死掉,你为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慕清郢到底对你,对我们做过了什么?”柳朗月阻断了凉欢的话,冷冷的还了回去。 凉欢的面色有那么一丝困惑,瞧着柳朗月微皱的眉,和那紧逼着自己的表情。 她甚至能感受到,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柳朗月那宽阔的双肩甚至都微微的颤抖着。 慕清郢到底对她,对他们做了什么? 凉欢细细的想着柳朗月方才说过的话,从慕清郢认识他们开始。 帮过了他们这么多次,他会不计报酬的帮着大哥破获岑亲王的案子,冒着生命危险一个人将她从司徒宸风的手中救出来,会细心的照顾着她。 甚至为了救她免嫁回纥,答应了大哥的请求一个人单枪匹马,差一点儿就死在了那些回纥人的手中将她救了出来。 带回了南昌,娶为了妻子,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而又矜贵的身份。 慕清郢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帮了他们,而眼前的柳朗月此时还能这么堂而皇之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问她自己知不知道慕清郢曾经对他们做过了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她要反问柳朗月的吧! 凉欢这样想着。 有一瞬间,凉欢甚至第一次将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冠在柳朗月的头上。 她只知道慕清郢为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连性命都能舍弃的事情,试问,这世上有有那个旁人会有这样的勇气。 “阿清他从一开始就在帮我们。”她回答道。 “呵……帮我们……” 柳朗月苦笑的摇了摇头,尽管凉欢排斥着自己,可是自己还是伸出了双手,就这么落在凉欢单薄的肩上,扣住,紧了紧,使她无法挣扎。 “从他第一次进明湖别院都没有打算要帮过我们任何事情,他只是在利用我们,一步步的让我们走进他所设的局里面。”柳朗月一直觉得慕清郢不怀好意,因此一直以来都有所芥蒂。 等到太子完全的信任了慕清郢,和硕完全的信任了慕清郢,而他在看到慕清郢所做的种种事情中,都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纰漏,自己也随着这一股清流相信的慕清郢的时候,事实却铁铮铮的摆在了他们的眼前。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陷进了这个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任由着自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下敌人所布局的陷阱了。 直到这一切真相大白,直到那所谓的恩人,其实就是一开始算计着他们的人,那时候才知道这么多时间以来他们是多么的愚蠢,而那所谓的恩人是多么的奸诈。 “阿清不是……”她反驳,想要挣脱柳朗月的控制,可是却依旧无济于事,只能任由着柳朗月落在肩头的双手力道渐渐的收紧。 微微皱眉,是因为肩上的疼痛,也是因为柳朗月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疯了,疯了,眼前的柳朗月肯定是疯了。 “不是?”柳朗月摇头。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一开始进明湖别院就是另有目的,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殿下的亲生妹妹。”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其实一开始先帝并没有打算送你去回纥和亲,而是他偷偷给出的一封信唆使司徒澈可以在先帝的面前提起了你。” “……”那晶莹的眸中的光亮,微微有一丝触动,抬头,直视这眼前柳朗月的眼。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一开始派去回纥的人的行踪是他泄露的才让司徒澈有机可乘,将计就计的陷害殿下。” “……”疯了,柳朗月肯定是疯了,凉欢瞧着他一字一句的将那些事情,全都归纳在是慕清郢所计划周密的阴谋里。 “现在,他之所以把你留在他的手上就是因为知道你是陛下现在唯一的亲人,有了你就有了威胁皇上额筹码,你到底明不明白。” |“从头到尾慕清郢根本就不是喜欢你,爱你,而是在利用你;因为他知道你善良,知道你纯真,知道你这个人的弱点,只要对你好就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任何人。” 第281章:慕清郢是她的夫君,她相信他. “欢儿,朗月哥哥不会欺骗你的。”她听到柳朗月的语气软了下来,就像是以往这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一样,那样温温润润的关心。 “……”是啊!从小到大柳朗月何曾欺骗过自己。 他们都很关心自己。 “欢儿……” “我相信阿清。”即使柳朗月方才这么激动,可是她仍旧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c。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就好像是告诉了眼前的柳朗月,即使他说的再多,再掷地有声,她心中的那根弦也不会动摇。 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信任,而不是就仅仅凭着眼前的柳朗月的片面之词,就轻易的去怀疑着自己的夫君。 自己的枕边人,是要同床共枕一辈子,是要与自己一同生儿育女终老白首的人,她不该有丝毫的怀疑e。 “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你嫂子和瑾儿。” 因为柳朗月的这么一句话,凉欢的眸中染上了抹惊愕的不可思议,只因为柳朗月刚才说,嫂子和瑾儿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依旧记得她远嫁回纥的时候,慕清郢和她一起离开回纥的时候,瑾儿和嫂子还好好的。 后来,后来他们从回纥逃了出来,回到了南昌。 再后来慕清郢不告而别,是去了前线的战场。 后来,他回来了,还和自己成了亲。 他怎么会去还是嫂子和瑾儿,而且他还告诉过她嫂子和瑾儿在凤城很好,很好的。 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错了,一定是什么弄错了。 “不可能。”她否定道。 “我离开凤城的时候嫂子和瑾儿都是好好的,况且阿清和我一起离开凤城后就从来没有再踏入凤城,又怎么能害死嫂子和瑾儿。” “朗月哥哥,你,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的。”说着她的唇角还扯了抹牵强的苦笑,瞧着眼前的柳朗月,希望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玩味的笑意。 可是,没有,只有一声严厉的斥责。 “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就只有慕清郢了,我,和硕,包括现在的皇帝陛下,在你的心中都只是外人了是不是。” “所以,你宁愿无条件的选择相信慕清郢这个外人,都不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会觉得我是在捏造一个谎言骗你是不是?” “你和慕清郢才相处多久,就这么短短的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尽数冲淡了是吗?” “我没有,阿清他不是外人。”听到眼前的柳朗月这么一席话,凉欢立即坚定的否决着。 慕清郢不是外人,而是她的夫君。 在她的心里,大哥,柳朗月,和和硕哥哥,都是她的亲人,从没有一刻变过。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这几个哥哥是如何的宠着她,即使是住在明湖别院,也给她最好的,他们会抽最多的时间来陪着她,在她伤心的时候柳朗月会安慰她。 大哥会伸出手轻轻的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着道着欢儿不哭。 她生病的时候,他们会着急,会整日的照顾着她;会让白苓和小锦儿他们照看好她,会给她请最好的大夫。 、她还记得小时候胜过一场大病,差点儿死了,也是柳朗月在一旁衣不解带的悉心照顾,就是因为那一场病,她瞧着柳朗月对自己的体贴入微,所以后来她喜欢上了他。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哥哥们对她的养育之恩,和悉心照顾的好,也没有忘记嫂子对她的好。 更没有忘记瑾儿那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眼睛,瞧着她开心的微笑的小脸蛋儿。 “你们永远都是我的亲人。”她道,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些日子,她都在南昌,不知道凤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至于眼前的柳朗月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两句,三句都是慕清郢筹划的这些阴谋。 她什么也不知道,脑子里有些乱。 真的很乱。 “可是阿清也是我的夫君。”她道,瞧着眼前的柳朗月,亦如小时候的每一次殃求。 那样楚楚可怜,让柳朗月舍不得大声斥责。 “欢儿……”终于,他伸出了手,落到了凉欢的眼角,抹掉那掉下来的一颗颗透明的珍珠。 无奈:“哥哥们,是不愿意看到你受伤害,懂吗?” 从小到大,凉欢就是他们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上次远嫁回纥那次他甚至想要就这么带着凉欢一走了之。 可是理智告诉他柳家的一百几十口人的性命摆在那里,他不得不舍弃,舍弃这个他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着的女孩儿。 原以为慕清郢会给她带来所谓的幸福,可是当真相戳穿的时候,却又狠狠的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信错了人,将凉欢从虎穴救出来又推进了狼窝。 “慕清郢这个人你不了解,懂吗?” “……”她任由着柳朗月伸手,就如小时候的每一次将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之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对视着她那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眸子。 “知道一时间让你相信这些事情很难,但是,时间会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朗月哥哥现在不逼你,跟我回凤城你就会知道一切,好不好。”这一句话是带着恳求,柳朗月的眸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又换上了如往常一样温温润润的轻柔的声音。 “……” 凉欢瞧着这样的柳朗月,没有说话。 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不知道,就如柳朗月所说的,如果这当中真的有什么误会的话,只有到了凤城才能解开。 “欢儿,朗月哥哥不会骗你的。”柳朗月又一次的道着,那语气就像小时候的每一次。 然后,她瞧着眼前的柳朗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柳朗月没有再提起关于慕清郢的任何事情,只是让客栈里的厨子替她熬了盅人参鸡汤补身子。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或许是因为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没有了紧裘和暖炉在身,她有些咳嗽,腿和手也有些风寒的酸疼着。 行了一段时间的路,柳朗月似乎察觉了这一点,得空的从街上请来了位大夫。 第282章:她要见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又来了! 他又来了! 她落在两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抓着手底下被子,轻咬着下唇。 这几日柳朗月对他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不论是磕着了碰着了,还是害怕了,伤心了,柳朗月都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安慰她。 欢儿,朗月哥哥在这儿不怕c。 欢儿,我在,我在呢! 怎么能忘,怎么忘得了,柳朗月和大哥是从小陪着养着自己长大的亲人,又怎么能忘得掉。 她抬头,张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呡住了唇,垂下头,什么也没说e。 就这样,她跟着柳朗月的人一直往凤城的方向走去。 那天,凉欢只觉得那天的风雪是这么些日子以来最大的一次,她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呼呼地风声。 马车内的一个石炉里燃着暖暖的炭火,而她的身上则披着柳朗月前些日子替她张罗来的雪狐裘,倒是并不觉得冷。 或许是为了赶路安全起见,他们都经过了一些伪装,此时的凉欢身上穿的不是女装,而是一件柳朗月刻意为她所挑选的男装,而柳朗月则是往自己英俊的脸上黏上了两撇小胡子。 外面似乎有什么躁动,她靠在马车内都能听到一群人经过的慌慌张张的声音,还一个劲儿叫嚣着。 “这世道不太平啊!这皇上才登基多久又要打仗了。” “快走吧!还议论个什么劲儿,都说平王的大军和燕王的大军都已经回合了,过不了多久这场战怕是要打起来了,还不先逃出去避避难。” “我那家亲戚早就将自己的房屋变卖,带着银票,去了秦岭淮河一代了,这仗啊怎么打也达不到那边去。” “说什么打着推翻暴政,清君侧肃宫廷两面大旗帜,不就是新帝登基斩杀了几位有皇权的藩王,还准备下达削藩的制度,几处藩王坐立难安,瞧着新帝刚刚登基,又年少气盛,想要返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我听说那几位藩王也是死有余辜,哪一个不是仗势横行的主,只是这皇上也做的太不留余地了,全家几百口一个活口也不留,才落了把柄给这些人造反。” “……” 随着马车渐渐地远去,那些逃难躲避的人也渐渐地远了,而她的思绪仍旧停留在在刚才那些人的话里。 推翻暴政? 清君侧,肃宫廷? 皇上不近人情? 平王和燕王的大军汇合了? 哪个平王? 南昌平王? 不,不会的,平王怎么会造反呢! 一路上她的思绪千起百浮都在就想着那些逃难的人的话,甚至连中途下榻在客栈时都紧皱着眉,没有用多少的餐。 柳朗月瞧着这样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 “欢儿,越接近凤城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不是骗你的。”柳朗月这样的对她说着。 而她只是这样抬眸,瞧了瞧眼前的柳朗月没有说话,又别开了眼。 *** 到了蓝城的渡口,她们换做了走水路。 只因为前方不时有逃难的百姓,走过说着官道已经被大军给的驻扎给占领了,到这个时候,凉欢才真的意识到,她在南昌的这些日子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随着一路上听到的越来越多的议论,她终于知道那打着推翻暴政,清君侧旗帜的平王大军真的不是其他的平王,而是南昌平王慕仲。 而此时,他们的军队就驻扎在不远处,离蓝城只有仅三十里的蓝城和尹城的中间。 欢儿,做我唯一的妻子。 曾经慕清郢那般的深情的在她的耳边说着这么一句话。 怀我的子嗣,愿是不愿? 曾经,他们是那般的靠近,他就在她的耳边说着,热气扫过她的后颈,让她浑身发麻!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曾经,慕清郢揽着她的腰,承诺的做着保证。 在回纥的时候他甚至身负重伤也没有丢下他,九死一生也要将她带出来。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喜欢自己,在乎自己的。 在南昌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宠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甚至在第一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时候,他也因为为了不弄疼她而强忍着,那时候她甚至能看到他冒着细汗痛苦的表情。 欢儿…… 他曾经会这般温柔的唤着她,将她带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和另一个繁华世界里。 对不起,对不起~! 那时候他抱着自己说着一句有一句的对不起,说这心疼他。 欢儿,等我! 这个玉镯是母亲生前留给我未来的妻子的,现在我为你戴上。 这个玉佩我从小便戴在身上,收下它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那块玉佩现在就这么贴身的放在她的怀里,她的心口处;那只玉镯就这么戴在她的手上,还留有她的温度。 那时候她以为慕清郢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一生的归宿。 可是现在…… 她甚至有些怀疑。 她很想相信他,可是,他的父亲,南昌平王确确实实的反了。 而且,反的如此正大光明,冠冕堂皇。 而他,应该是随着他父亲的大军驻扎在三十里开外的郊野之中。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冷血无情? 那时候慕清郢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她甚至能忆起那时候慕清郢唇角那抹苦涩的笑。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她依旧记得那时候慕清郢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可是,嫂子和瑾儿的死他却瞒了她,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她想相信她的,就像那时候一样,想着现在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在净月阁后院的房间里。 可是没有,无论她做少次的睁眼闭眼,多少次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自己还是在往凤城赶的船上。 身旁还是有着柳朗月。 “阿清,你告诉我,告诉你没有骗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多次,好多次她都这样的低低喃喃着,想要得到回答,可是不论她怎么道,怎么道,回答她的仍旧只有船桨落在水里所划过的哗哗水声。 却听不到慕清郢的半点儿声音,只因为他现在不在身边。 天气依旧没有好转,雪很大,幸而冰雪没有封住河道的水面。 第283章:只要慕清郢告诉这都不是,她就信! 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却没有想到,即便一路上人们的议论传到她的耳中,即便她从远远的江面亲眼看见那大军驻扎着的地方,可是仍旧还是忘不掉那个男人。 “呵……”柳朗月冷冷笑着:“呵呵……哈哈……”忽然站起了身来。 柳朗月这一笑,倒真的让凉欢有些不太适应。 “朗,朗月哥哥……你……”凉欢有些担忧的瞧着眼前的柳朗月,。 客栈周遭的食客纷纷将疑惑的视线投到了两人所落座的桌旁,大概都是被刚刚柳朗月摔杯子的声音给惊吓住了c。 这时候又瞧见了柳朗月就这么站在一旁的桌边笑着,那笑声有些渗人,惊得几处就近的食客还没有用完桌上的饭菜就已经搁下了银子在桌面,仓皇的离开了店里。 走在门口正准备进来的客人也在听到这笑声,瞧见店里的食客纷纷的往店外走去之时,停住了步子,转身仓皇的逃了。 客栈的掌柜的就这么无奈的站在柜台上,拍着自己后脑勺,瞧着这公子所带的一队随从和身上的衣着也知道不是他惹的起的人,更何况那公子也没有砸了他的店,只是看着心情不好宣泄着而已e。 再者,方才柳朗月打发他们的赏钱也足以将他整个店给包下来了。 再者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也多不胜数,哪里瞧不出来那个瘦小的一身男装的小公子是个女儿身,大概是一对小情侣吵架了。 不过就听着刚刚那个发着脾气的公子的一顿发言,他估摸着应该是为了某一个人而莫名的嫉妒吃醋了。 这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啊!还真的不好管。 “掌柜的,您看这怎么办?”小二手里端着厨房做好的饭菜,站在柜台前低声道着。 “先看看,先看看,那公子看着也不是个生事的主儿。” 掌柜的瞧着,向小二伸手将他招到了柜台旁,让他将手中的菜搁下,两个人一起站在那里,静静地道着。 客栈里的食客渐渐离去已经所剩无几,凉欢静静地瞧着眼前的柳朗月,面色复杂。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她又道了句。 眼前的柳朗月的视线微微有那么一丝聚焦到了凉欢的脸上,瞧着那温柔的美丽的小脸儿上有那么一丝期盼与委屈,荒凉与落寞。 心里咯噔一下,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舍不得对她发着脾气。 “都已经走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瞧着眼前的凉欢,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你难道没有亲眼看见他所驻扎的军队,还有……”说着,他大步的走上前,伸手拽着柜台上惊慌的客栈老板,来到了凉欢的面前。 “告诉她,现在外面是不是兵荒马乱的,是不是南昌平王和几处诸侯起兵造反了。”柳朗月的情绪太过于的激动,倒是骇得莫名其妙被他揪着领子的掌柜的一阵害怕。 “公子。这……这……” 掌柜的一脸慌张的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本来以为躲得远远的祸及不到自己,怎奈何运气如此之差。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时候能这么公然的议论江山政事了,就算是要说也得低声的在人后议论罢了。 可是这时候,客栈里还有着这么多人,他还巴望着长久在此处将生意做下去的,万一这话要是传到了官府那里,他这个小店还不非得关门不可。 “说……”柳朗月的声音微微大声了些,掌柜的紧皱着小脸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 “是,是,这位公子说的是,这南昌平王反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已经一连攻下了好几座城了。” “前些日子有一个从尹城逃过来的官爷还说了,那些驻扎在尹城外的大军都是由南昌平王二世子带领的。” “大……大家都说,其实不是皇上暴政,而是几处藩王谋反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新皇执政就大肆的绞杀重臣,刚巧给了这些个不甘的诸侯一个把柄攥在手里。” 肩胛处的疼痛让掌柜的微微皱眉,将这些日子以来路过他店里落宿的食客等到一席话说完的时候,柳朗月才放开了他。 掌柜的得到自由抱着吃疼的肩胛就往角落里的柜台跑去,就怕稍一停步又被;柳朗月给拽回去。 他的这条老命可是经不起折腾了。 “掌柜的,没事吧!”小二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收拾收拾了柜面,又嘱咐了句小二在这里守着,才仓皇的往后厨跑去。 躲,必须躲啊!免得又祸及自己了。 一旁的小二一脸懵懂,知道瞧见不远处的情形时,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柜台内,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你听到了,掌柜的和我非亲非故,更是和慕清郢无怨无仇,他应该不会去大费周章的嫁祸另一个人吧!” “欢儿,即便你现在见到他又怎样,当着你的面解释一遍说不是?说没有?” “然后你就一心一意的相信他,觉得朗月哥哥在骗你?” “……”凉欢瞧着眼前的柳朗月。 其实,她心里是排斥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真相过后呢?还能走得了,他还会让你走吗?” “你是我们一手带大的,也是皇上现在唯一的亲人,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将你当做要挟皇上的筹码?皇上能袖手旁观吗?” “朗月哥哥不想这样凶你,可是这都是为了你好。” 说到最后的时候,柳朗月无奈的走到了凉欢的身边,就如小时候的没吃一样,轻柔的摸着她的发,就这么静静的道着。 “欢儿,你是个好姑娘他不值得你这样。” “以后,以后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朗月深沉的吸了口气,落在凉欢头上的右手,忽然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敛下眼:“以后陛下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再后来,柳朗月说了什么话,她已经没有听进去了,甚至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将饭菜咽下肚子的都不知道。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他们干了多久的路,中途走走停停。 第284章:嫂子和瑾儿的死,郁郁寡欢. 可是,当有一天那个她一心一意信任着的男人,亲手拿着弓弩对着自己时,她才发现自己那时候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天真。 ** 凉欢回到了明湖别院,别院的一切都没有变,小锦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叽叽喳喳的在她的耳边叫嚣个不停。 询问着她这些日子以来过得好不好,身体好不好,又给她说了许许多多凤城发生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提及,嫂子和瑾儿的事情。 凉欢咬着下唇,忽然很想知道这当中的始末c。 转身,抬眸,很是认真严肃的瞧着眼前的小锦儿,然后,她开了口。 “小锦儿,你能告诉我嫂子和瑾儿是怎么死的吗?”她道,那眼中,满是诚挚和期冀而渴望得到回答。 “这……”如儿有些迟疑,甚至连眼色都有些飘忽不定的左右闪躲着e。 “告诉我。”她瞧着,道。 “可是柳公子说了,是不能和主子提起这些的。”小锦儿的脸色有些为难,双手就这么扣在身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抓放着,内心不安着。 太子妃和小殿下行刑的那一天,她和小五子就在看台下望着,甚至连那凄厉的惨叫和小孩儿的痛苦的啼哭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刑场回来后,她哭了几天,而小五子也闷声不响的坐在厨房的台阶旁,伤心了许久。 那些人的手段太过残忍,甚至连一个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主子,你不会想听的。”小锦儿的语中有些哽咽的吱唔声,只因为那太过残忍了。 “小锦儿,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她的语中满是央求,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小锦儿,那双晶莹的眸中是一种期盼着的渴望。 “主子……”小锦儿瞧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 深吸了口气,她方才紧扣着的双手此时已经握成了十个白玉小结的拳头。 屋外,仍旧扬扬飒飒的下着雪,屋子里虽然升了火炉,可是凉欢却觉得很冷,甚至在听到小锦儿的这么一番话的时候,还打了几个寒颤。 “就在殿下离开凤城不久,那些朝中重臣和藩王都谏言公主失踪要先帝给个交代,可是先帝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想也没想就将接进宫的太子妃和小殿下给交了出来。” “我记得,大哥还有一房侧妃,姓楚的?”凉欢询问道。 “楚妃是运气好,你离宫去回纥的时候,她就已经请旨回娘家了,后来殿下出了事也没有敢回来。”小锦儿道着。 “主子,你是不知道那时候那些人有多残忍,我亲眼看见他们在玄武门的正中搭了个火邢台,太子妃和小殿下就这样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给烧死的。” “小殿下的声音直到现在还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孩子那凄惨的哭声,什么也不会说就只会呓呓而语的唤着娘,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令人心疼。” 那时候她甚至还看到邢台下那些人紧皱着的眉,和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对这一对母子的可怜与惋惜,女子如花一般的年纪,还有孩子大好的一生就这么没了。 “主子,到最后,到最后……那所烧剩下的就只有两具黑乎乎的尸体,就这么扔在那里没有一个人管,还是我和小五子晚上偷偷的,偷偷的折回去将那两具尸体给偷出来,运到城外安葬了的,甚至连一个牌位也不敢立。”小锦儿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就这么往下掉,已经泣不成声了。 凉欢没有哭,只因为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依旧记得嫂子是怎样的疼爱她,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在大哥的两房侧妃中,她始终对姜应蓉的感觉最好,只因为姜应蓉是真心的待大哥的,而大哥也是真心的爱着这个嫂子。 她依旧记得两人之前是多么的恩爱,就好像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她却这么惨的离开了人世,大哥那时候一定很伤心。 “大哥一定很伤心……”她道着,双目无神的垂下了头,喃喃着声音很小,很小。 “殿下回来的时候,听说是欣喜的跑到朝堂之上请求陛下将太子妃和小殿下归还的,可是最后却在大殿下劈甲丢盔,回到了明湖别院夜夜宿醉颓丧着。” “不论柳公子和霍公子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小锦儿将这一切细细的说给了凉欢听,最后甚至连白新月出现的事情也都告知了。 “再后来,被原来了一个英俊不凡的公子。” “……” “那个英俊的公子进了殿下的房间过后,没几日殿下就重新振作了。” 说来也怪,那时候连小锦儿都觉得不可置信,霍和硕和柳朗月自小和殿下一起长大,可是劝了数日仍旧未有劝动分毫,可是那位英俊的公子一来,就进了屋子两个多时辰,三日后殿下就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了。 而且还重新振作了起来,连霍柳两位公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年轻的公子,凉欢喃喃着。” “嗯!”如儿点点头,眼里是炯炯有神的光亮。 “一个很英俊的公子。” 或许用漂亮更加的贴切一点儿,小锦儿想着这位公子和柳公子的英俊不一样,柳朗月有着一股书卷气,而这位英俊的公子与其说是俊俏,用漂亮来形容更加贴切一点。 是个美男子。 “我,我听见柳公子叫她什么白……白公子。” “这位白公子似乎来头很大,柳公子和霍公子见到他都以礼相待的,也很聪明,就在殿下重拾信心不就,三皇子殿下就出了事,真相大白后,先帝为了补偿殿下,就又恢复了他的太子之位。” 此后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如儿全部皆都一一的告诉了凉欢,包括司徒逸的变化。 殿下登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朝堂上下皆都对他怨声载道的。 虽然那些人都自私的该死,可是有时候想想起陛下的作为还是很害怕。 后来,再后来小锦儿没有继续说了,只因为手里端着炖盅的白苓进来了,在听到小锦儿谈论这些的时候厉声斥责着闭了嘴。 “柳公子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就不害怕陛下割了你的舌头。”将手里的炖盅搁在了桌上,白苓拉着小锦儿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第285章:凉欢真是爱惨了慕清郢 白苓深吸口气,走到了桌边的凉欢的身旁,近十个月不见,凉欢似乎越来越消瘦了,也或许是这些时日连日赶路的缘故,再加上心中有所记挂,有所担忧。 “主子这些日子过得似乎很不好?”白苓倒是个明眼人,瞧着凉欢郁郁寡欢黯然的神色,多少也知道些什么。 “……”凉欢抬眼,痴痴的瞧了瞧眼前的白苓,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天寒地冻的,我专程为主子煲了盅老鸭汤驱驱寒。”她说着细心的替凉欢用那白壁无洁的勺子,舀了碗,搁在了凉欢的面前。 “主子先趁热喝吧!”她道着,就如以往的每一次c。 白苓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就像姐姐一样,甚至在她远嫁回纥的时候,想想着让出自己的自由替她代嫁。 为人又心思缜密,对于凉欢来讲,白苓就像是温柔而知心的大姐姐一般,她瞧着眼前的白苓,伸手去拿桌上的那碗汤。 却在仅仅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发着呆e。 “主子……”她唤了一声。 “……”没反应。 “主子……”紧接着又唤了一声,有些担忧。 “……”那伸在半空中的手,玉指微微的向前弯曲着,惜惜的握成了白玉小结。 “我没胃口。”凉欢简单的回答道。 “主子。”白苓有些心疼,这每日只吃一点儿,或者不吃不喝的,让人看着真的心疼啊! “多少吃一些吧!你这一走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脸色也都知道,白苓伸手将那碗汤端在自己的手里,小心翼翼的盛了一小勺递到凉欢的跟前。 “这是柳公子特意吩咐的。”她道。 若是以往主子听到柳公子可以吩咐的,那漂亮的眼里绝对是耀着灵动闪闪的光亮。 可是现在,白苓瞧着眼前的凉欢,在听到这句话后,居然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一丝轻微的情绪都没有了。 她前些日子也听到霍和硕和柳朗月谈论过,道着主子这段时间和那南昌平王二世子已经成亲了。 成亲?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白苓甚至不敢置信,即使以前也知道主子对那个总是宿在别苑的二世子微微有着那么一番情意,但也不至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虽然第一次见到慕清郢的时候,她有些许的排斥,但是后来相处下来也总觉得人很好。 可是,谁又能料想到会举兵造反呢! 她还听到霍和硕和柳朗月谈论的语中包括,其实那二世子在凤城的一切都是一桩阴谋,利用了主子的天真与善良所演的一桩苦肉计而已。 从头到尾只当主子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 可恶! 白苓咬咬唇,见凉欢没有张开嘴的动静,无奈的敛下眼,将手中的碗搁了下来,扯了张凳子坐到了凉欢的对面。 伸手,握住凉欢身前的双手。 屋外的风雪虽然没有越来越大,但却也还下着,屋子里升了炉火,即便是在屋子里,凉欢的身上仍旧披着锦裘。 可是,在白苓握住凉欢的手的那一刻,却吃了一惊。 只因为那双小手太过的冰冷了。 即便是在这暖暖的屋子里,仍旧冰冷无比。 就像冰块一样,让她这个轻轻握着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她皱眉,将凉欢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手里,有些心疼着。 “主子,你这样会伤身的。”白苓无奈的又是一叹。 “就算主子心中不想相信也应该养好身子,这样也才能等到亲口询问二世子是不是?” 虽然柳朗月提过,不要在凉欢的面前提起慕清郢,可是她自小便照顾着凉欢,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从小,只要凉欢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举动,她就能清楚的留意到她的心情是好是坏. 就像是现在,他也知道凉欢的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主子真的是爱惨了那个平王二世子了。 就连以往在面对的柳公子和祁莲公主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模样;就连那次跟柳公子将事情摊开了说的那次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现在的凉欢,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的面前,双目无神,就好像一个丢失了灵魂的残缺的躯壳一样,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空旷的屋子里很安静,甚至连屋外风雪的频率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呼呼……呼……呼呼呼…… 甚至还能听到那风雪吹落了树干上的雪堆,树上积雪的掉落声。 白苓有些心疼,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又叹了口气,她道着。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朝廷乱作一团,陛下现在是腹背受敌,而且那个谋逆之人还是二世子的父亲,一时间陛下他们一时间这么猜想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苓瞧见了身旁的凉欢有了反应,又补充着道。 “主子,有些事情慢慢会水落石出的,万一以后真相出来,二世子是清白的,你又把身子给拖垮了,到时候他不是心疼死了。” 身旁的凉欢这才侧过头瞧着眼前的白苓,长街微微地轻颤着,紧闭着的唇终于张合了下。 “阿清……会心疼我?”凉欢喃喃着,视线落到了白苓的脸上。 便见到白苓尤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撒谎是件不好的事情,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她也只能撒这么一个小小的谎言才能疏通的了主子心中的担忧,凉欢才能用膳,不至于饿死不是吗? 凉欢回过神来,从白苓的手里抽出了那只被她握着的手,低着头恍若又在想些什么? 是了,她想着,阿清从来都是很关心着她的,成亲的那一段日子她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他就会担心不已。 她不该质疑的。 白苓也说了或许只是大哥他们没有查清楚,她失踪了阿清知道了一定很着急的,明泽烨一定会告诉阿清的。 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朗月哥哥带走了她。 可是,再怎么阿清的父亲是反了,他知道的,只是没有告诉她。 他还是瞒着她…… 不,她不应该这么想的。 第286章:明泽烨找到了慕清郢 *** 尹城! 军营大帐外一匹红棕色的快马停了下来,马上的锦衣公子撩袍下马,他的皮裘上沾满了厚厚的白雪,可是此时却无暇顾及。 他没有牵马,只是快步的朝前方落了栅栏的地方走去,马儿似乎很有灵性,吟叫一声,就这么跟在了主人的身后。 走到了军营前,想要进去的时候,却被守在栅栏外的士兵用长矛挡住了去路。 “军营重地,不得擅闯。”那两名兵卫就这么当着明泽烨的前路,面无表情c。 明泽烨皱了皱眉:“我要见慕清郢。” 那两名拿着长矛的士兵微微一怔,另一个收回了兵器,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通传。” 只是明泽烨似乎已经等不及那个士兵通传就想往军营里面冲,那两人伸出长矛对准了他,就在以为这场架要开干的时候,易风出现了。 方才远远地易风就觉得不远处的身影有些熟悉,走进一看,原来真是明泽烨。 “风爷。”那两个士兵瞧见了易风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皆有礼的唤了一声e。 易风道着:“明公子是公子的朋友。”说完,这才转身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疑惑。 “明公子不是在南昌,这神色忡忡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明泽烨上前一步:“这事,我要和阿郢当面说。” 易风瞧着他如此急促的神色,点了点头。 扬手示意士兵退了下去,让开了一条道,才对着明泽烨道:“公子此时正在主帅大帐和两位王爷议论要事,明公子请跟我来。” 他说着,带着明泽烨朝另一旁慕清郢休息的军帐走去。 雪依旧下着,地上印下了明泽烨的脚印,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厚重,正如他此时的心一样。 到了慕清郢歇息的大帐,易风招呼了士兵烧了热水进来,又告知了明泽烨,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慕清郢就会回大帐了。 才掀了帘子出去。 主帅大帐! “这一仗我们倒是打得漂亮,十日内拿下蓝城绰绰有余。”主位上,坐着的是这次战役的又一主导者,东临燕王。 燕王与先帝皆是同宗,速来觊觎这一朝天下,但是皆因知晓这司徒家的天下易守不易攻,因此,再加上有以往的前车之鉴,他只得一直都身居东临不敢起誓。 若不是这一次先帝驾崩朝局动荡,而司徒逸即位后又太过于的急功近利想铲除异己,报仇雪恨,连杀了数位诸侯将相,引起了朝臣扉议,更因为当众赐死了建安王,一家一百几十口一个没留活口,成了众矢之的,再加上慕仲的稍加挑拨,刚巧给了燕王起兵的理由。 “王爷,你的这位二公子果然是领军之才啊!”燕王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桌案,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慕清郢身上。 “都说英雄出少年,早闻回纥一战也是因为二公子的战术可行,本王甚为欣赏二公子的才智。”转首,他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慕仲身上:“王爷,你真是好福气。” 慕仲笑了笑,转首瞧着一旁站着的慕清郢:“郢儿,燕王可很是抬爱你啊!” 慕清郢抬手恭谨的醉着主位上的燕王道了声:“清郢愧不敢当。” “哎~!二公子过谦了;你可是难得的良将之才,若他日本王登基为皇,定会赐你元帅之职啊!”他笑着,对着一旁跟随着的燕小王爷知会着:“沫儿,你得向二公子好好学习才行啊!” “是,父皇。”那燕小王爷垂首恭谨的道着,虽有不愿自己的父亲这么夸耀着别人,但是在此处还是要给足面子的,若不是此时大帐内所有人都在,父王怎会给慕清郢这么高的评价。 而与慕清郢同排而站的慕清凡,则是斜目略带不屑的瞧了慕清郢一眼,阴蛰的眸中依旧带着丝厌恶在里面,冷冷的在心底哼了一声。 善于用兵又怎样,善于作战又怎样,不知道哪一天就战死沙场了,有什么好自傲与得意的。 帐内依旧议论着作战计划,在士兵们长途跋涉攻陷了几座城镇之后,是该给一个缓冲期休息的。 由此,燕王大喜,传令下去了,犒赏将士,将新送来军营的牲畜宰杀庆功。 出了军营大帐,慕清郢便见易风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见慕清郢走了出来,易风上前。 慕清郢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上前便询问道:“有何要事?” 易风瞧着早已经走远的众人,这才凑近了慕清郢回禀着:“明公子来军营了。” “他来军营干什么?”慕清郢的脸色稍显的僵硬了几分,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了。 是凉欢? 离开南昌的时候,他亲手将凉欢交给了明泽烨,要明泽烨护她周全,而今明泽烨出现在了这尹城的军营大帐? 若非,凉欢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儿,慕清郢似乎没有等到易风回答他方才所问,前行的步子变得急促起来。 易风瞧着慕清郢急促的背影,无奈一叹。 公子,仍旧还是过不了情这一关啊! ** 明泽烨在慕清郢的大帐内足足等了有一柱半香的时间,侍从端进帐子里的那壶热水都快喝干净了,可是仍旧没有见到回来的慕清郢。 他有些坐不住的,正准备掀开帐子往外走去的时候,凑巧和匆匆回来的慕清郢撞了一个正着。 “阿郢,你终于回来了。”明泽烨吐纳了口气,道着。 慕清郢瞧着他神色略微有些焦急:“欢儿怎么了?”他伸出双手就这么重重的抓住明泽烨的双肩询问着。 “你离开南昌的半个月后,净月阁起了一场大火……” 明泽烨能明显的见到当慕清郢听到净月阁起了一场大火的时候,慕清郢落在他肩上的双手略微的僵住了,最后,颓然的落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慕清郢会上来就给他一拳,大声的对她吼一声是怎么帮她照顾人的,交给了他两次他就弄丢了两次。 “他被人掳走了,我在南昌找了数天都没有消息,后来才得到消息是柳朗月将她带走。”明泽烨说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忽然抬起了眼瞧着他。 “是柳朗月。”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又再一次的强调着。 “照这个速度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到凤城了。” 第287章:鲜血与杀戮换来的位置坐的安稳吗? “照这个速度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到凤城了。” 慕清郢的步子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踉跄,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那摆满了笔墨纸砚的矮桌旁,似乎只有双手撑着桌面,才能平稳住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 柳朗月,接了凉欢,到凤城了。 那意味着什么? 她什么都知道了c?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这一切。 不,或许柳朗月他们告诉她的不止这些。 或许,或许,他们会说的更严重e。 想到这里,慕清郢搁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握了起来,甚至能清晰的见到那手背上浅紫色的冒出来的血脉的痕迹。 此时,他多想再一次的冲上凤城,冲进明湖别院将凉欢给带回来。 可是,事实告诉他不行,他不能这么冲动,如果现在跑出了军帐,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阿郢,你还好吧!”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有些担忧的伸手轻唤了一声。 慕清郢抬头,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然后,摇了摇头。 “抱歉,我有负于你的嘱托。”上次凉欢从平王府失踪是一次,这一次凉欢从净月阁被柳朗月带走又是一次。 “这不关你的是,柳朗月既然能到南昌,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将她带走的。”慕清郢淡淡道,直起了身子。 “那,现在?”明泽烨依旧有些担忧。 慕清郢的眼色忽然的沉了沉,片刻怔愣。 在明泽烨担忧的再要开口的时候,他的话才响了起来。 “欢儿此时在凤城,至少比待在我身边安全。”他道,视线落到了桌案上的地形图上。 “再怎么,她也是司徒逸的亲妹妹,霍和硕与柳朗月他们又自小疼爱着她,她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一句话,慕清郢没有再说下去。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会怎样? 会怨?他吗? 还是? 会恨他? 他的心情很复杂,原本就像这么宠着她,呵护着她,瞒着她一辈子的。 慕清郢不知道自己定义的一辈子有多长,可是她是他第一次想要与之相守的女人。 他想着,若是再重来一次。 他或许会选择再一次的赖在明湖别苑,可是,却不是另有目的。 再来一次,他依旧会从司徒宸风的手里把她给救出来。 倘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在回纥途中将她救下。 倘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娶她为妻。 可是,这重来一次的一切都不是别有目的,而是他慕清郢的爱。 对,他爱着这个女人。 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的女人。 所以,即使后来凉欢那把冰冷的匕首没入他的心房之时,他依旧蜷唇微笑着,甘之若饴。 “可是,现在她在凤城是安全,以后呢?”明泽烨指出这,这一句的利弊。 “再说她到了凤城,也就知道了一切,以司徒逸现在的状态,我猜,现在他们口中的你一定是又怎么不堪就怎么不堪。” “或许,还更加的重,阿郢,你想好怎么面对她了吗?” “除非现在退兵,否则到时候兵临城下,阿郢啊!她总得面对你的。”这话虽然残忍,可是明泽烨说的也是事实。 只怕到时候,兵临城下,凉欢瞧见这样的慕清郢对他的也只有恨了。 明明是爱着的,可是到头来却弄成这样。 慕清郢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那本来就沉默的脸上忽然有一种疼痛的微皱,原本就低敛着的眸子,此时居然被没有一丝的生气,他出神着,似乎是在沉思。 “我早就知道她会恨我。” 在南昌的时候,当他等到太子妃和小皇孙的死讯之后,就已经料想到了,凉欢知道真相的那天,即便不会恨他,也会愿他;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他只是害怕那个傻瓜不吃不喝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不是此时在军营大帐,还有燕王在这里,他绝对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快马加鞭的赶往凤城,闯进明湖别院将凉欢带出来。 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还在打仗,而且凉欢又是司徒逸的唯一的妹妹。 所以,如果此时他将凉欢从凤城给接出来,燕王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契机,将凉欢当做要挟的筹码。 到时候,他只会害了她。 倘若现在将她留在凤城,至少她是安全的,这场仗不好打,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都有可能。 “而我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又落下了只要天寒地冻就浑身酸疼的病根,不知道跟着柳朗月长途跋涉了这么久,身子到底吃不吃得消。 “哎……”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柳朗月无奈一叹。 他认识慕清郢这么就自然知晓他是怎样的性子,慕清郢这个人重情,不管是骨肉亲情还是兄妹之情,或者是男女之情。 他对母亲的孝顺,对父亲的言听计从,对妹妹的关爱。 即便慕清泠的母亲是还是她母亲的凶手,可是他仍旧没有将这些责任归咎在慕清泠的身上,只是纠结着。 而现在这桩男女之情,明泽烨想,或许他已经将凉欢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更加的重要了。 “太医院有这么多好的国手,你就放心吧!”明泽烨道着,走上前,又轻轻地拍了拍慕清郢的肩,语重心长的道着。 “这场战事是不可避免的,你得收下心来,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慕清郢道着,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泽烨多谢你来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我能处理的,战场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回南昌吧!”他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这就赶我走了?”明泽烨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你如今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明泽烨虽不是什么军事之才,但也不至于成为累赘吧! 他并没有什么以一敌百的本事,但是怎么说武功也和慕清郢不相上下,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吧! 至于这么着急的赶他走吗? 更何况,现在慕清郢这个样子,他也不放心。 第288章:她的心很小,住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了 鲜血与杀戮换来的东西坐的安稳吗? 答案当然是坐不安稳,可是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争得你死我活。 都是为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即便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相比之下他还挺羡慕明泽烨的,明家家大业大却没有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明家老爷子虽然拥有这么大的家业,却也是一步步的努力打拼得来的,虽然偶尔会用些商场上惯用的伎俩,但也是堂堂正正的。 可是,他想到了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吗c? 他不是一个言听计从的人,却并没有违背父亲的任何吩咐,除了凉欢。 可是,在平王府这么久,父亲的个性与为人他大抵也了解的。 很多事,有时候是选择不了的e。 *** 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就好比燕王和平王的大军一路上披荆斩棘步步逼近。 又如,转眼又是一年了。 今年除夕的时候,凤城没有大肆庆祝,只因为那一场场的战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财力物力了,原本与翼王的一战就已经大伤了士气,可在不久后又与回纥拼死一战了几月,早就劳民伤财了。 可是凤城却并没有就此得到安生,先帝驾崩不久,新帝继位才多久,又掀起了这一场诸侯叛乱的战役。 早在司徒逸斩杀继位朝廷重臣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自己的一脉,被杀的那些重臣手底下的部将带着精兵皆因为首领的惨死,转而投向了反贼的麾下。 现在的鸾国,早就不如从前了。 新帝急的焦头烂额,而霍老将军也因为与回纥一战落下的病根儿早就不能提刀挥矛上战场指挥了,而这场战就是由霍家的两位公子一直抵御着。 却也节节败退! 凤城今年特别的萧条,而且国库已经即将空虚了。 但在这些噩耗传来的时候,皇宫里却传来了喜讯,后宫的陈美人怀孕了。 陈美人是进宫不久的秀女,凉欢没有瞧见过,但是听祁莲说,那个陈美人和过世的姜应蓉有些相似。 大概大哥是因为陈美人和嫂子相似,所以才独宠她。 凉欢在明湖别院一直待着,后来她终于相信了,只因为前线传来的战报让她不得不信! 这期间司徒逸曾经来过别院几次,每次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便被传话的太监叨扰了匆匆的离去。 几次,她还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下,霍和硕的状况。 或许,她想知道的不仅仅是霍和硕的安危,几次柳朗月会带着祁莲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祁莲和柳朗月没有成婚,相反,他们退婚了。 说清楚了一切,祁莲告诉凉欢她曾经伤心过一阵子,但是后来突然想通了。 祁莲说,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喜欢着柳朗月,或许是因为原本就知道柳朗月的心中始终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她。 “欢儿,我知道朗月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祁莲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她摇着头,冷冷的道着:“我只将他当做哥哥。” 或许,以前对柳朗月还有那儿一点儿男女之情,毕竟是自己年少懵懂时最初的爱恋。 可是现在,她的心不在柳朗月的身上。 现在,她已经是慕清郢的妻子了。 她的心很小,住下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一丝空隙的地方挤出容纳另一个人了。 自那过后,祁莲几乎隔几日就会来,和凉欢谈谈心,但是她也能感觉到凉欢的心情不好。 时而敛下的眉眼,时而忧郁的眼神,时不时的轻叹。 而祁莲只能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转眼,开春了,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树雪白。 三月,那个曾经她遇见他的日子。 昨天她又去了一趟明湖畔,那棵柳树依旧像那年一样,垂下丝绦迎风摇曳着。 而那里却不会再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她有些落寞的坐在那个曾经原本躺着浑身是血的男人的地方,就这么背靠着树,静静地在树下待了好半天。 而白苓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吭声,直到临近午时白苓才上前。 “主子,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凉欢这才站起身来,朝着白苓点了点头。 “柳公子派人送来了口信,说是主子的生辰快要到了,陛下准备在宫里设宴,到时候主子……” “不用了,我觉得别院就很好。”凉欢阻断了白苓的话,淡淡的道着。 “现在战事吃紧,不必这么劳师动众,你让小五子去宫里传个口信,告诉陛下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简单的来别院吃个便饭就行。”凉欢道着,瞧着眼前的白苓。 “朝中最近本就事物繁忙,我不能再给大哥添太多的麻烦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让小五子去宫中通传。”白苓点了点头。 天边下着蒙蒙细雨,凤城最近也不太平了,听说平王的军队快要打来了,而司徒逸写到冉国的借兵书信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复,想然,白新月怕是不想趟这么一趟浑水了。 霍和硕还在拼死守卫着,柳朗月也要走了,将要去前方不远处的战场,凤城内的人走的走,留下的已经为数不多。 后来,司徒逸下令封了城,不允许城内的任何一个人离去。 朝臣劝谏过,让陛下撤离凤城到宜城的行宫暂行躲避一下,可是司徒逸却执意的誓守。 这一步若是退了,就证明他就将司徒家的天下拱手让人了。 所以,他不能退。 今日,明湖别院来了许多的客人,因为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小锦儿和小五子一大早就去大街上买了许多的几筐菜,兴奋的在厨房里忙碌着。 因为,今天是主子的生辰,主子今天就十八岁了。 想想,这时间过得真快,以往,每年主子的生辰别院里都迎满了贵客,哥哥脸上都挂着笑容的。 可是,今日别院里面虽然有笑容,但是更多的却是强颜欢笑。 柳公子笑着,可是那眼角微弱的余光在瞥向主子的时候,隐隐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掩的失落。 第289章:柳朗月:欢儿,我心里一直有你 *** 或许,现在主子和他就是一对了。 郎才女貌,人人羡慕的一一对神仙眷侣。 或许,主子现在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可惜…c… 可惜没有如果。 主子的命运是注定了的,从在明湖畔救下了那个男人开始,她的人生便已经不是以往的一帆风顺了。 想着白苓无奈的又是摇了摇头,转身也加入了收拾东西的队伍里去e。 柳朗月拉着凉欢的手,路上不论凉欢怎样的挣扎都没有放到,等到了后院的那一丛离花树下才停下了步子。 雪白的梨花在清风的吹拂下落了满地,周遭弥漫着梨花淡淡的清香。 她就这么站着,那清风垂下的花瓣落在她的四周,她水蓝色的衣衫之上,她一头如瀑的青丝发髻之上,点缀着。 她的手腕上还有方才被柳朗月紧握着的微微余温,双唇紧咬唇,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情逐渐平静,瞧着眼前的柳朗月。 那眼神就如明湖的泉水般,那样澄澈而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我有话要跟你说。”说话的不是凉欢,而是柳朗月,他就这么静静的瞧着眼前的凉欢,声音很轻很轻。 “……”她听着没有出声。 “欢儿,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柳朗月的话响了起来,很认真,那里面含着太多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就快要被那双温润的满是神情的眸子给湮没了。 想要躲闪,她原本直视着柳朗月的双眸,忽然的变得怯弱的飘忽起来。 “你总该知道的。”瞧见凉欢躲闪的眼神,柳朗月此时的这句话里微微带了丝苦涩。 “我……我不想知道,也不知道该不该知道。” 说完,她咬着唇,双手紧握成了十个白玉小结,想要转身,可是柳朗月没有给她机会,伸手就这么揩着她的肩,将她定在了自己的身前。 瘦削的肩上,有那么一股力量,让她无法推开,只能低着头。 “你一定要知道。”柳朗月的话又响了起来。 然后,在瞧见眼前的凉欢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的时候,才微微的松开了那双手。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面对面的站在这一片梨园里,柳朗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女子。 “欢儿,我心里一直有你。”他道,瞧不见凉欢的反应。 “……” “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你。” 小时候,霍和硕和他同为司徒逸的伴读,都很喜欢凉欢这个小小的女孩,以至于每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会买给凉欢,想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小时候他特别喜欢和霍和硕斗嘴打架,不是喜欢无聊时候的消遣,而是因为他不喜欢让霍和硕和他抢欢儿,就算待在凉欢身边的左右的位置都不行。 小小的年纪都会吃醋,有时候他会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挺幼稚的。 那时候凉欢黏着他甜甜的唤着一声声朗月哥哥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他喜欢她跟在他的身后,喜欢伸手敲着她的小脑袋,喜欢伸手摸着她的秀发,那触觉柔柔的。她的头发很长很顺。 那时候他甚至想着,当她大一点儿,在长大一点,他就秉明父亲,娶她过门。 只可惜,皇命难为,因为他柳家公子从小才华出众,在先帝眼里是个中意的人才,所以给自己的女儿择了这么一个佳婿。 他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有了祁莲在中间他不能像以往的那样和她越走越近,渐渐地原本他想要保护的人,他居然伤害了她。 原本凉欢的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的,他甚至想着若是没有皇上的赐婚,眼前的凉欢到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那时候夫唱妇随,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 可是,天意往往弄人。 她成亲了,新郎不是他,而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伤他的人,已经没有他的一丝一毫的位置了。 可是,他仍旧有些不甘! 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早些和祁莲解除婚约,凉欢的心或许还在自己的身上,至于那个慕清郢根本没有半点儿的机会。 “直到现在,我对你的心都没有变过。”他道着,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凉欢咬着唇,没有太过的讶异与惊愕,只是这么平平静静的听着柳朗月出口的话。 “明日,我就要去战场了,到时候……”说道这里的时候,柳朗月的话顿了顿。 伸手,拉起,就这么轻轻地握着。 凉欢没有推开他,只听到柳朗月的声音在头顶轻声的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柳朗月苦涩一笑,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双小手一僵。 “不能胡说。”然后,柳朗月听到了这么满怀关心的四个字。 不能胡说,凉欢还是关心他的。 想着,他蜷唇笑了:“欢儿,如果能重来一次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他说的是真的。 “朗月哥哥,你我都知道都已经没有如果了。”她道。 是了,曾经她是那么的喜欢柳朗月,可是现在? 心底最深的那一处此时甚至还隐隐的泛着疼痛,她正努力的适应着忘掉那一个人,却发现越是想忘掉,可那个身影却像是蛊毒一般,侵入她的身体骨髓。 如此深刻的印在心间,她想着自己除非是失去了意识,停止了呼吸,才能彻底的忘记那个人。 “欢儿,如果这一次我能活着下战场,相信朗月哥哥,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 他从来没有瞧见柳朗月这么执着过,可是,他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亲情了。 那天柳朗月在梨花树下柔柔的吻了她的唇,柔软的触觉让她片刻怔愣,后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推开了。 就这么捂着自己的唇不可置信的瞧着毫无防备,被她推开的柳朗月。 转身,跑开了。 柳朗月走了,临走前就留给她那么一句话,和一个令她惊愕而害怕的轻柔的吻,离开了。 而她仍旧静静地待在明湖别院里,心中想着那个不该想着的人。 第290章:凤城将陷,柳公子被俘 “主子你也知道霍老将军的脾气,他不走就算陛下将他打昏了带走,他用尽最后一口气也会爬回来的。”小五子说的有些无奈。 “再说霍将军一门忠烈是能将之才,就算平王和燕王的军队入了城也不会动他们的,他们打的是推翻暴政的旗帜,如果烧杀虐抢也得不到人心的。” 小五子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哪能懂得了这么多,多多少少也是在宫门口回来的时候听到那些从议事殿内出来的大臣们议论的谈话。 “主子,我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跟着柳大人他们去宜城先避一避风头吧!” 见凉欢依旧没有动作,小五子有些急促c。 这时白苓走了进来,瞧着小五子一脸的急促,而凉欢则是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双目无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小五子道:“你先去和小锦儿收拾一下,我和主子一会儿就来。” “好!”小五子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瞧了瞧凉欢,这才转身匆匆的离开了e。 “主子,这事情拖不得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那可是陛下唯一的血脉啊!” “再迟一些,万一大军破城,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皇嗣就真的保不住了。” 就因为白苓的这么一句话,那原本无神而平静的眸子此时泛起了一丝涟漪。 抬眸,瞧着眼前的白苓。 白苓道着,点了一下头:“主子,陛下已经失去过一次妻儿了,你难道还要看着他再受一次这种锥心之痛吗?” 她当然不愿,凉欢摇了摇头。 “主子是皇室,又是陛下唯一的亲人,若是主子不走,落到了平王的手里,万一他们用主子的性命来要挟陛下交出传国玉玺,那大鸾就真的易主了。” “所以主子,我们要赶紧收拾一起去尚书府会和,好不好。” 凉欢点了点头。 “我没什么可以带的,现在就走!”果然,这句话一下,;凉欢就拉着白苓的手一起走出了屋子。 东西都是身外物,没什么可以带的,就像白苓说的对,大哥好不容易才有了子嗣,他一定要好好的守护着,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 还有这大鸾的江山,是不能就这么易主。 如果她就这儿乖乖的嫁到回纥,其实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归根究底这件事情的最大责任就在她的身上。 走到回廊的时候凑巧也见到小锦儿和小五子收拾好了东西。 “主子,尚书府的管家已经来传了信了,他们在城西的门口等我们,我们的赶紧去才行。”小五子道着。 “我们要跟好主子,现在凤城可乱着照顾好主子。”白苓叮嘱着小五子和小锦儿。 “嗯!”小锦儿和小五子使劲儿的点着头。 凤城最近不是很太平,大街上一些人怯怯诺诺的都在寻着法儿想要逃离,就害怕大军一攻进城里就再受牵连。 原本太平的大街上,现在确是一片混乱,甚至连当街抢劫的偷盗的事情都频频发生了。 司徒逸或许是看到了这种状况,无奈的下令任由着城里的百姓朝城外逃命而去。 亲自点了兵,准备前往离这凤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准备着这最后的一战。 大街上有些拥挤,小锦儿和白苓一人手牵着凉欢就这么朝城西而去。 凉欢瞧着这原本太平安生的凤城,此刻却是一片混乱不堪,不远处有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撞到了年迈的老人却没有上前扶上一把,四处都是逃窜着的百姓。 她瞧着那些人从老人的手上,身上踩踏而过,然后,那个被撞到的老人已经淹没在人海了。 或许,已经被那些胆小怯懦,无情逃窜的人给踩死了。 角落处的小女孩儿一个劲儿的使劲儿的哭着,找着自己的娘亲,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青楼教坊里面,穿的一身很漂亮,却也露/骨的女子,将她抱了起来,安慰着,然后朝城门外跑去。 连流落风尘的女子都这么的有着爱心,可是,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呢! 她瞧见一个书生样子打扮的男子,抢了周遭一个应该是个中年大叔的包袱,而那个大叔就这么焦急的追着。 她似乎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怡悦! 对,就是她,虽然她的衣衫有些破烂,头发更加披散在两肩,可是她还是不会认错。 “怡悦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惊愕,瞧着不远处的怡悦询问着。 看她的样子,呆呆傻傻的,甚至还笑着唱着歌谣,看着分明是疯了。 凉欢的脑海里忽然的冒出了这么两个字。 对,疯了。 “怡悦公主自从皇后死了,偌大的倚仗在朝中倒塌了之后,就被陛下贬为了庶民。”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疯了,主子,现在我们管不了这么多了,走吧!”说着白苓拉着凉欢朝另一旁走去。 怡悦的笑声仍旧是不是的传到凉欢的耳朵里,她忽然有些同情她。 到底她只是从小被宠坏了,只是娇蛮了些,但是人并不坏的。 现在的凤城一片混乱。 然后,身后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又是一群逃难的百姓跑了上来,幸好,一旁的白苓将她拉到了另外一边,否则现在的她怕是也像刚刚那位年迈的老者了。 “主子,咱们快走。”白苓催促道,加快了步子。 凉欢瞧着这时的人情冷暖,才发现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平静对待的。 他们都慌了,甚至,或许,连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城西的时候,柳尚书他们已经上了马车就只等着她一个人了。 凉欢没有想到再一次见到陈美人会是现在这个风口之上。 第一次见到陈美人的时候是在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 陈美人很温婉,就像是水做的,她的眉眼和逝去的姜应蓉有七八分的相似,就连说话时那温婉的语调,也很像。 她现在也知道为什么大哥会独宠他的缘故。 马车不大,更何况坐了她和陈美人两个人,陈美人的小腹有些突出了,应该有四个月多了吧! 第291章:途中,一队人马来者不善! 她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陈美人的肚子,那眼里一闪一闪的,似乎很是期待。 陈美人瞧着这样的凉欢,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抚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 “很调皮,有时候还会微微的踢我一脚,应该是个男孩子。”陈美人笑着,脸上泛着的是喜悦而幸福的笑。 凉欢微微笑着:“男孩儿好,像大哥一样。” “我只希望陛下能平平安安的,即便他一无所有,就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素人,我也会跟着他一辈子。c” 陈美人道着,她爱着司徒逸不是因为他是那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而是司徒逸这个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半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小小的秀女成了后宫的陈美人,司徒逸的女人,而且还为他怀了孩子;而且她不可否认的自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在没有遇到司徒逸之前,她以为她就只能在这后宫中终老此生e。 可是,他却一眼相中了自己,那时候她害怕这个皇上,因为总是听宫人们提起他是何等的残忍,将朝中的重臣一个个满门都不留。 可事实上,这个男人很温柔,因为对她总是很温柔。 她不知道这温柔是不是给自己的,因为有几次男人在抱着她的时候,唤着她蓉儿。 后来,她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蓉儿是以前过世的太子妃,这太子妃她曾经听说过,听说先帝为了给众臣一个交代活生生的将他的妻子和孩儿给烧死了。 有时候,陈美人很心疼,因为这个男人本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可就是因为那件事情让他顿时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她很心疼。 凉欢回应着:“大哥能遇见你也是他的幸事。” 在凉欢的眼中,眼前的陈美人在提到大哥的时候,眼中那闪闪发亮的东西就是爱定了一个人的证明,她能瞧见眼前的陈美人的善良情深。 她想着,要是大哥能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走出过去的阴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遇见陛下才是我的福气。”陈美人笑着,很甜,很甜。 “我……我能摸摸她(他)吗?”她指的是陈美人的肚子。 “当然可以。”陈美人笑了笑。 凉欢有些欢喜,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轻轻地落到了陈美人隔着衣衫隆起的肚皮之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小腹上微微隆起的地方,此时正有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那里,有些硬硬鼓鼓的,还有些微的余温。 然后那鼓鼓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在动一样,端端的就抵在她的手掌心上,她惊愕的睁大了眼瞧着眼前的陈美人欣喜着。 “她(他)在动耶!”她笑,很熟欣喜的又将手掌抵在那个地方,然后又感受到了。 陈美人瞧着眼前的凉欢就像个孩子,照礼说她们两个的年龄差不多,只是她已经快要成为孩子的母亲了,自然比眼前的凉欢成熟些。 “也就是这两天才微微有些胎动的,可调皮了,特别是晚上,都踢得我睡不着觉。”她笑着道。 “他(她)现在这样,应该是喜欢你在跟你打招呼。” |“喜欢……我?”凉欢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声道着。 “嗯!”陈美人点了点头,低着头对着肚子里的孩子道着。 “宝宝是喜欢姑姑对不对。” 凉欢瞧着,微微的笑了。 “不过想想,孩子正在自己的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想着将来生下来有着陛下的眉眼,陛下的唇,就像能看到陛下小时候的影子,就算是现在再辛苦也值得。” |“想着一家三口在一起,即便他不是陛下,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开心的吃一顿饭,出门踏青,在草地上躺下瞧着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也很幸福。” 凉欢听着陈美人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本该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温馨而幸福。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浮现出那一幕幕唯美的画面。 怀我的孩子,愿是不愿? 那时候,慕清郢温柔的嗓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温柔的磁性,满含着诱/惑。 多吃一点儿,孩子才会长得白白胖胖的。 那时候那个男人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往她的碗里添着菜肴,那神态,那眼神到现在她依旧记得,那是满满的爱意。 可是如今,那个男人骗了她,甚至还要夺了她大哥的天下。 有些失落的敛下了眼,一旁的陈美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样的凉欢,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欢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凉欢摇了摇头,唇角强扯了抹笑痕。 “没事,大概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有些困倦了。” “那,你先靠着休息一下!”陈美人指了指一旁的软垫,关心的道了一句。 “嗯!”凉欢点了点头,从陈美人的这一边,挪到了对面,靠着身后的软垫,轻轻地闭上了眼。 ** 朦朦胧胧间凉欢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个可爱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后,是个女儿,一声声甜甜的唤着自己娘亲! 可是,孩子没有父亲,梦中的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说:“你父亲已经死了。” 然后,然后梦中的小女孩儿哭了。 她望着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湿湿的。 然后,几滴晶莹的泪花就这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经湿透,应该是在做梦的时候真的哭了。 陈美人瞧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想要询问各种缘由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去问。 毕竟那是心中的隐痛,若是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它扯出来,任谁都会痛苦不已。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一片林子里宿的夜。 陈美人的孕吐反应有些大,甚至连所用的晚膳都吐了出来。 凉欢就这么看着,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二日一早,又继续的赶着路。 一路上陈美人因为怀孕的关系,身子有点虚,一路上总是昏昏欲睡的,凉欢为了给她腾出一个宽敞的地儿来,到了后面的马车上和祁莲挤在了一起。 祁莲的神色有些飘忽,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像外望去。 第292章:计谋;凉欢很聪明,懂得利用敌人的弱点 这一队人马,就这么来势汹汹的,而且每个人都佩着剑,一定是来着不善的。 “早就听说司徒逸安排了人将自己的女人送往宜城,哼,想要保住老婆孩子,留下东山再起的资本,做梦。”马上的男人冷哼,祁莲听到,瞳孔忽然紧缩。 祁莲握着帘子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攥着。 也不知道马上的男人是何时放的一支剑,凑巧射中了随行中的一个人,而那人就这么浑身是血的往身后倒去。 祁莲,已经叫出了声,唤回了凉欢的理智c。 她瞧见了祁莲惨白的脸色,凑身上前,凑巧瞧见了不远处的一切,和一旁死去的仆役。 “欢……欢儿……”祁莲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不要出声。”凉欢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一直瞧着不远处的一队人马e。 她瞧见了柳尚书下了马车,然后缓慢的走进了那个男人的身旁,说了几句。 “公子应该是弄错了,此乃我柳家一家的家眷,哪里有什么贵妃娘娘。” 男子跃身下马,走向了柳尚书的身边,冷声一笑,转身面目狰狞的揪起了柳尚书的领子。 “柳老头,跟我玩奸佞,哼……你还不够资格。” 马车内,祁莲瞧着凉欢解着自个儿腰间的绸带,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 “欢儿,你这是干嘛?” 凉欢没有回答,只是拽过了一旁座椅上的软垫,塞进了自己松开的衣衫里面,然后又系上,就这么看着,就像是一个怀着身孕的夫人。 “欢儿你干什么?”祁莲有些疑惑,但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莲姐我一会儿先下去后,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偷偷地溜到后面的马车上,好好看着陈美人将她藏好,知道吗?”凉欢瞧着眼前的祁莲,轻声道着。 “你是想……”祁莲一惊摇了摇头:“这不行的,万一识破了,他们会杀了你的。”祁莲伸手握住了凉欢的手,摇着头,这太危险了。 “如果不冒险,陈美人和大哥的孩子都保不住。”凉欢的声音微微急促了分。 “祁莲姐你知道的,嫂子和瑾儿的死我也有责任,如果现在连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失去了……我不能想象后果会怎样,大哥不能再遭受这样的打击了你知不知道。” “可……” “不要说了,我的命本来就是大哥给的,答应我,如果这次我蒙混过去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陈美人好不好。” “这……”祁莲还在忧郁。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祁莲姐!”凉欢又唤了一声。 祁莲瞧着她,有些不忍的收回了手紧紧的握着。 “答应我,好好照顾陈美人。” “……嗯……”祁莲小脸儿紧皱成一团点了点头。 马车外,那高傲的男人手中的刀就这么架在柳尚书的脖子上,甚至已经在那脖子上擦出了浅浅的伤痕,流着血。 一旁站立着的仆役双脚微微的发着抖,应该是在害怕着。 在那个男人手中的刀,就要这样斩下抹断柳尚书的脖子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 “住手!” 凉欢下了车,在那一群人错愕的视线下,一步步的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她的腹部因为里面塞了软垫的关系微微隆起,一旁随行的人瞧着都惊愕不已。 显然,男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蜷唇笑着。 细碎的步子一步步的上前走到了柳尚书和凉欢的面前。 “公……”柳尚书本来想要唤公主的,但是又瞧见了凉欢此刻的肚子,在朝为官多年,又深谙各种官场谋略,他自是不傻的。 以至于凉欢此时微微隆起的腹部,和出现在这里,他也料想到她是想保护陈美人,只是…… 这孩子太傻了,这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怕还是他得陪演一场戏不可。 这都是为了大鸾的江山皇嗣,他也该为皇室出一份责任不管成与不成。 如果不成大不了还是一死,如果他与凉欢演的够真实默契,那陈美人或许还会逃过一劫。 然后,到嘴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下来干嘛!快回去,回去。”他催促着,又转身对着一旁的男子陪笑道。 “冒犯公子了,这只是小女不懂事而已。” “小女?”男人的双眼微微露出一丝危险的光亮,刀锋有凑近了一寸。 “你也当我是好糊弄的是吗?”说着那刀锋又推进了点划在了柳尚书脖子上,鲜血流下。 “你放了他们。”她道。 “呵……放了他们?”男人瞧了瞧眼前的慕清郢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皇上独宠的陈美人,我跟你走。”她美丽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呵……美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冷笑。 “知道我是谁吗?燕王的独子,将来,可是要登上帝位的,从来都没有人敢和本公子我谈条件,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一刀下去,将你和你肚子里的小人儿一起送上天。” 就单单的听到男人说着这么一段话,柳尚书似乎觉得自个儿呼吸困难。 他想象过多种眼前男人的身份,却终究没有料到眼前的男人是燕王的独子。 “你大可一刀杀了我,可是,没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你永远也得不到传国玉玺。” 笑容僵在脸上,男人冷觑着眼前的凉欢,放着话。 “就算没有传国玉玺又怎样,等攻破了凤城,杀了司徒逸,这皇位照样是我父王的。”他不屑的道着。 “是吗?”凉欢笑着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父亲早不返,晚不返偏偏这个时候返,因为他要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这句话还真的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凉欢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要的是一个可以返的理由,你们打的是推翻暴政的旗帜,正因为皇上赐死了建安王和朝中重臣,他才能借这个理由返。” “大鸾的皇族,可不止建安王和你父亲燕王才有兵权,那些不出兵的藩王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因为陛下登基以来,杀了太多的重权之人,因此他们不反,但是也没有援助你们不是吗?” “如果现在陛下用传国玉玺做为资本,拿出来,抛在那些没有出兵援助的藩王眼皮子底下,放下话,如果谁出兵就将这传国玉玺传给谁呢?” 第293章:威胁,要么放了他们,要么杀了我 “我不会,如果我自杀了,你们一定会再折回来杀了他们,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两个选择,一个是相信我放了他们,再一个就是杀光我们,等着陛下拿着传国玉玺和你们同归于尽!” “你,你威胁我?”男人的双肩似乎都气的有些颤抖! “你有的选择,就看你选怎什么?如果想要我们的命,好啊!我给你。”|她说着,闭上眼,将自己的脖子伸上了前。 凉欢甚至觉得自己在说出这一次话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心扑通扑通的跳着c。 她是真的在赌了。 “你……你……”男人有些愤愤的倒抽口气,后来大笑了起来。 “不愧司徒逸这么宠你啊!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好,本公子就应了你的要求,放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人。e” 他道着,转身掐着凉欢的下巴:“不过,若你不老实安分,本公子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你开膛破肚让你亲眼看着我将你肚子里的那团肉给取出来。”有些残忍。 他一字一句,在凉欢的耳边说着这一段话,捏着他下巴的力气很大。 凉欢想着,若不是眼前的男人想着她还有些用处,或许此刻她早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给掐死了。 凉欢没有害怕,只是这样镇定以对,等到男人丢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她有些微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凑巧被不知道何时跑上来的白苓接住了身子。 “主子,你有没有怎么样?”白苓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凉欢伸手握住了白苓的手腕摇了摇头:“我没事。”她道。 “把那辆马车上的人给我拖下来。”那男人转身,吩咐着身后的一群佩刀的男人,指着离他最近的那一辆马车,命令道。 凉欢有些急促,挡在那辆马车前:“你想干什么?” 男人轻声一笑:“当然是要那一辆马车,难道美人是想挺着个大肚子,就这样跟在我们的马队后面。” 一旁的柳尚书见到这般情景,陪笑着:“自然,自然,又岂劳他们动手,老夫让他们下来即可。、” 还好,陈美人坐着的马车是中间的第三辆,第一辆坐着的是柳尚书的家眷。 等到那马车上的人全部都跳下来了过后,男人身后的一个兵未才上前去将那辆空空如也的马车给牵了过来。 “美人,上车吧!若是你想要这一行人都活命的话。” 凉欢瞧了那个男人一眼,淡淡而过;继而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柳尚书的脸上。 柳尚书能瞧见凉欢唇角轻轻划过的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在得到柳尚书的点头之后,她一步步的朝男人牵着的马车走去。 “主子,我和你一起。”白苓突然抓紧了她的手,执意着。 “白苓姐!”凉欢想要甩开,奈何白苓握得更紧了。 “你终是需要一个人照顾的。”白苓道:“主子,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倒是个忠心的奴婢啊!你主子不允,本公子允了,怎么着也这么漂亮。”他说着,轻浮的抬了抬白苓的下巴! “你干什么!”凉欢打落了他的手。 “带刺!”男人甩了甩被打落的手,冷声一笑。 “小心我当着你的面把这些人都杀了。” 果然,这一句话凉欢没有了动作。 “把这两个女人给我弄上车!” “是!”身后的男人们领了命,正欲上千,就听到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来。”她道着,转身在白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男人瞧着两个人上了马车,冷声一笑,转身瞥了眼,在场的一行人,跃身上马,做了一下启程的手势,一行人才离了开去。 陈美人安全了,可是凉欢却落到了贼人的手里,柳尚书瞧着那远去的部队,紧紧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为官数十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的,可是英雄也要为时局所低头,毕竟这一行人有着这么多条人的性命。 但是她也尤为的佩服凉欢的胆识,就着这一件事情,他甚至对那个柔弱女子另眼相看。 眼见那载着凉欢的马车越来越远,他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地祈求凉欢能躲过这一劫。 只是,有可能吗? 车内! 白苓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说凉欢这样的举措太过的冒险与冲动,可是无疑,她的确是成功了,那些人离开了,柳尚书和陈美人这么多人保全了性命。 可是,凉欢的肚子终究是假的,这事情要是戳穿了,这些人会怎样的对待她们。 杀之而后快白苓倒是不害怕,最害怕的就是非人的折磨,刚才,他瞧见那个男人在瞧着自个儿的时候,那眼中一丝不正常的光亮,就好像要将她身上的衣服。 一寸一寸的剥/落一样,想着,白苓打了个寒噤。 “主子,事情要是戳穿了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她瞧着眼前的凉欢小心翼翼的道着。 “我知道,可是那也是柳尚书他们到了宜城后了,只要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凉欢轻声道着,视线落在眼前的白苓的身上。 “白苓姐,你其实不该跟着来的。” 白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怎么能行,我从小就跟着你,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能丢下你。” 凉欢看着眼前的白苓,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那,我们就一起。” 然后,白苓也笑了。 白苓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凉欢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神色涣散恍若丢掉了半条命的行尸走肉般,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听说是因为受了惊吓,陛下将她从那城墙之上给扔了下来,才养好了伤。 这些年来白苓和凉欢一直待在明湖别院,起先的明湖别院有些冷清,后来小锦儿来了,再后来主子把小五子买了回来,安静的明湖别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说实话白苓很怀念,小时候几人一起待在明湖别院的日子,那时候霍小将军和柳公子还会时不时的斗斗嘴,上房揭瓦着。 第294章:不,这样死,她不甘心! 这里是征兵打仗的军帐,所以清一色都是男人,凉欢瞧着这些寻着营地的手里拿着长矛的士兵,他们的视线纷纷都落到了她和白苓的身上,但居多的却是落在她的肚子上面。 或许,他们正在纳闷着,这两个女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还有一个挺着个大肚子。 远远的,似乎听到有人的谈论声。 “那个俘虏今天有没有吃饭。”她依稀听见不远处一个提着餐篮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摇了摇头。 凉欢的眼波微微蹙动c。 俘虏? 是柳朗月吗? 然后她似乎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在谈论着e。 “不知道二公子为什么给他这么好的待遇,别的俘虏都是捆在后面的围栏里,不给吃不给喝的,对于那个俘虏来讲已经够仁慈了,至少还关在帐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去,还这么大脾气。” “|你懂什么,二公子才智双全,他这样做,总有自己的打算。” 或许,那个他们口中的俘虏真的是柳朗月。 凉欢想着,渐渐地离那两个谈论的人远了,声音也消失在身后。 前方有人过来,看身影似乎很是熟悉。 远远的,慕清凡的视线就落到了不远处走来的两个女子的身上,可是越接近才发现,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有些熟悉,等到再近一点的时候,在看到女子的面容之时,忽然有些微的惊愕。 特别是瞧着凉欢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你怀孕了。”他的语调有些微的上扬,眼中依旧是不可置信,视线紧盯着凉欢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凉欢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慕清凡,她甚至能从慕清凡的眼中看出了危险两个字。 下意识的往白领的身后挪了挪身子。 她在害怕,害怕此时的慕清凡发现她的肚子是假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来的,千辛万苦的来找孩子他爹?”慕清凡冷声一笑。 “是柳朗月的呢?还是那个庶出的贱种的?”他笑着,道着尤为粗俗的语调,那表情里尤为的厌弃,是硬生生的鄙视。 白苓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认识凉欢,深吸了口气,紧握住了凉欢的小手。 “这两个女人是怎么来的。”他转身,瞧着身后的几个卫兵询问着。 “是……”那兵士有些犹豫,最后在看到慕清凡的面色一凛时才小心翼翼的禀告了出来。 “是燕王公子带回来的。” 慕清凡有些疑惑:“他?他不是带了一对人马出去了吗?就回来了?” “是,燕王公子此时已经去燕王的大帐,命小的将这两个女人带进大帐,好生看管着。” “是吗?”慕清凡瞧着凉欢微微隆起的肚子冷哼一声,伸出右手,食指就这么指着就近处的凉欢。 “你们公子还真是饥不择食,连孕妇也抢,不过,他倒是挺有眼力劲儿的,这女人长得的确不错。”他微眯的双眸,有些无耻的道着。 “不过,我倒是对她身旁另外的这位小美人感兴趣的多。” “她带到我的帐子里。” “这……这恐怕不行。”那兵士有些迟疑,然后一段话违抗了慕清凡的命令。 “这两个女人是燕王公子带回来的重要人质,属下奉命要好生看管,所以怕是要违抗了大公子的命令。” 听得这一番话,慕清凡的瞳孔微眯紧盯着眼前这个当众违抗他命令的小小兵士。 “若本公子执意为之你又能将我怎样?”他道,语中满满的威胁。 然后,站在一旁的没有开口的一个身影修长挺拔的男人站了出来,挡在了凉欢和慕清凡的中间。 谦谦恭谨的行上了一礼,才道出来了自己所要回答的话。 “那属下们只有拼死捍卫自己的使命了,属下们是燕小王爷的属下就要听从燕小王爷的命令;大公子若是想要人,大可去王爷的帐前,当众索要。”那兵士应该是燕王府忠心的卫兵,似乎一点儿也不觉怕。 “你……”慕清凡的面色有些难看,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伸出右手的食指横着在那男人的面前甩了两下。 “你等着。”他愤恨的瞧了眼,眼前这个阻碍的男人,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大概是心情此时有些愤怒,因此走到半道上的时候,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 方才那个顶撞慕清凡的男人转过了身,对着凉欢道了一句。 “两位,这边走。”他指着另外一处帐子道着。 凉欢点了点头,和白苓一同行着。 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帐子。 大概是行军打仗这些帐子都是一个样子,一个挨着一个,除了几处的帐子不一样之外,其它的都长得差不多。 那几个兵士们将她们带进了帐子,就没有逗留的转身离开了。 帐子很空旷,只有不远处的一张到小腿肚高的矮榻,榻上是一床破旧的棉被。 白苓走了过去,将棉被铺开,顿时一阵灰尘弥漫。 她被呛得有些咳嗽。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才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发呆的凉欢唤了一声。 “主子,先过来坐吧!那个男人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了。”她道着。 “……”不过,不远处的凉欢恍若没有反应。 “主子?”白苓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隐含着的担忧。 “……” 见凉欢还是没有反应,她走上了前,扯了扯凉欢的衣袖。 “主子,你怎么了?”她道着,有着些许的担忧。 “没……”凉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出神了。”她微微的扯了扯唇,但是瞧在白苓眼中仍然能看出她所谓的不对劲儿。 “主子是在想刚刚那个男人吗?”白苓询问着。 方才在半道上她们瞧见的那个找茬的男人似乎认识主子,但是她瞧着他那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似乎对主子有着不屑与微微的恨意。 这也是令白苓担忧的。 “我看他说的话句句无/耻下/流,似乎与主子有着偌大的偏见一样。”一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指明要让那些兵士将她带到大帐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我没事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要好生避着他才行。”凉欢道着,抬眸看着眼前的白苓嘱咐道。 第295章:慕清郢找到了她,一尺一丈一厘. 4000+ 慕清郢从主帐出来的时候,凑巧与回来的燕王公子司徒麟撞个正着。 司徒麟沫本就不喜欢眼前的慕清郢,倒是自己的父亲老在他面前夸耀平王爷的二世子聪明睿智,让他多学习学习。 我呸!他司徒麟沫自小还没有给哪个与自己同辈的世家子低过头,自是不会同眼前的男人什么学习学习的。 更何况,他现在还抓了司徒逸的老婆孩子,就这么困在手心里的筹码,就不相信那司徒逸不交出传国玉玺投降。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抓到的那个女人,其实是凉欢假扮的,还一心的长着要去自个儿的父王面前邀功c。 慕清郢并没有将眼前的司徒麟沫的不屑放在眼里。 反倒是,方才在讨论军事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记挂着某个人。 燕王和平王见他今日不在状态,也很意见一致的让他先行回账休息e。 走在路上的时候,易风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远处,并且,面色有些复杂与犹豫。 从慕清郢的地方看去,微微有些暗沉。 “出什么事了吗?”慕清郢瞧着走近自己的易风,询问着。 “方才听到帐前的兵士们谈论,燕王公子不久前带回了两个女子,一个已经怀有身孕。” “身孕?”慕清郢疑惑。 “嗯!”易风点头。 “他这次带了一队人马,出去了几日,今日回来的时候,突然多了两个女子,会是谁?”而且还怀有身孕。 他伸出右手在身前握着拳,随意的有频率的张合着。 “公子,我……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易风犹豫片刻,还是说完了这句话。 “谁?”慕清郢覷着他。 “明湖那幢宅子里,那个叫白苓的奴婢。”易风回答着。 “白苓……”慕清郢的视线微眯,转身瞧着眼前的易风。 又看见这样的易风点了点头。 他曾经在明湖别院外守了这么久,方才在看见端着铜盆的白苓的时候也是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大费周章的带着一对人马去了凤城?”慕清郢道,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么一句话。 “不,他去的不是凤城,司徒逸御驾亲征,他肯定会将自己和柳家等人的家眷安排妥当,那个怀孕的女子身旁跟着白苓?” “那就是说,他在中途劫获了他们。” “只带回来两个人,那其他的人呢?”想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甚至觉得自己连心都是紧揪着的。 “那,平时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和那个总是冒失的小子呢?”他说的自然是小锦儿和小五子。 “那,欢儿呢?”这一次,他终于问到了正轨上,原以为将她放在凤城司徒逸会将她照顾的很好。 可是,可是现在白苓被带了回来,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或许是司徒逸宠幸的那个怀了龙嗣的陈美人。 燕王想要握住司徒逸的把柄从而要挟他,抓来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可,其他人呢? 被司徒麟沫杀了? 还是………… 慕清郢不敢想象,迈着的步子加快了些,朝前走去。 “在哪个帐子……”他问。 易风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主子,这么失控过,甚至比那时候在战场得知凉欢在南昌失踪后还要紧张激动十倍。 “易风,哪个帐子!” “啊!属下……”易风有些恍神。 又听见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该死,我自己去找。” 然后,身后的易风就这么瞧着失去了情绪的主子,穿梭在各个帐中徘徊。 恍若只要一遇到凉欢的事情,主子的情绪都要失控。 易风这样想着。 白苓刚回来,方才她将帐子里彻底的轻扫了一遍,想要打些水让帐子里的空气不至于这么浑浊,和将那张铺着一层灰色的尘土的。 拿着角落里那已经里层积着厚厚的尘土的看上去已经不是铜盆,而是灰色的了。 她才走出帐子就有人拦着,好不容易央求着这行人准许自己出去打水,却被他们一路给盯着。 好不容易才打了盆水,进了帐子。 有些松了口气,哎!这果真是在看管犯人,照这样别说是救柳朗月了,就是挪动一步都觉得困难万分。 “主子,我回来了。”她唤了声坐在床边的凉欢。 “衣服里塞了这个垫子是不是很难受?”她问。 凉欢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指了指帐外。 “我只是担心主子,一时间忘了,我会记住的。”白苓搁下铜盆,小声道。 “嗯!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被别人发现才好。”凉欢道着。 向来这个时候陈美人和柳尚书等人应该到了宜城了吧! 只要陈美人安好,大哥的血脉得已保住,她就放心了。 “主子,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那些人死死的跟着,照这个情况,想要找到柳公子被关的帐子难如登天啊!”白苓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凉欢长长的叹了口气,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 横竖都是死,在死之前至少也得试一试,才不枉撑到现在不是吗? 帐帘被掀开的一刹那,慕清郢有些震惊,只因为不远处同样的惊愕的瞧着自己的女子。 她的面容有些隐隐的憔悴,但是那纤弱的身子下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却尤为明显,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来不及细线。 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司徒逸所宠幸的陈美人,而是他每天心心念念的,此时正令他担忧着的心急如焚的女人。 而此时,她的视线也紧紧地盯着他,不曾离开。 那里面有太多的情绪闪现。 有欣喜,有惊愕,有痛处,有为难,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那令慕清郢怜惜的楚楚可怜与无助。 “欢儿……”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荏弱的身子轻轻地颤了颤,就如秋天枝头的树叶般。 没有得到回答,倒是白苓闪身挡在了凉欢的身前,阻断了两人的视线。 “你没资格唤我家主子的闺名。”白苓道着,愤愤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似乎置若罔闻,依旧唤了一声。 第296章:皮肉上的折磨不是折磨,心里的折磨才算折磨 紧揪着的眉心,似乎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倒真是可以听听。 “什么身份?”司徒麟沫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脸上有着一股看好戏的神色,轻声笑了笑。 “呵……”慕清凡笑了笑:“那个鸾国的先帝生前亲封的定国公主。” “和亲回纥的那个?”司徒麟沫询问道。 “没错。”慕清凡点了点头:“要不怎么说我这个二弟有勇有谋呢,连和亲回纥的定国公主都能抢的回来。” “而且还娶为了妻子,说起来这大鸾以往屹立不倒的江山能有今天的地步,还多亏了他的推波助澜一把!” “燕小王爷还不知道吧!就是我这个二弟的好妻子,还是现在大鸾皇帝的亲生妹妹。” “上一次翼王世子命丧凤城也是因为这位定国公主,翼王叛乱,回纥强攻,繁荣的大鸾可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一步步的走向了灭亡。” “哦?”司徒麟沫轻声一笑:“那我们这一次岂不是多亏了令弟和这位公主殿下。” 他岂会不知道眼前的慕清凡是在故意的挑唆着眼前男女的关系c。 方才在帐外他可是亲眼的看着慕清郢多么的在乎着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有些讶异。 只因为平日里在军帐里所见到的慕清郢都是冷冷淡淡的,除了排兵布阵几乎鲜少与人交流。 因此,他一直以为慕清郢是那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冷淡男人,却也没有想到他在面对眼前那个叫凉欢的女子的时候,却是温柔的不像话。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水火不侵的慕清郢其实也有软肋。 而这个软肋,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想来慕清凡虽然与慕清郢是同一个父亲,可是素来便是对眼前的慕清郢有着极大的偏见,这些日子里他所见着的慕清凡对待慕清郢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中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弟情e。 不过,这个有胆识的在中途和她谈条件叫凉欢的女人,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父王素来就夸耀二弟的聪明才智,能想出来这么一招潜伏在凤城,好从中找寻机会,削弱鸾国的实力,自然是功不可没。” “呵……是啊!二世子果然是功不可没。”司徒麟沫也随声附和着。 慕清郢站在一旁瞧着司徒麟沫和慕清凡两个人在这里一搭一搭的随声附和着,又瞧着一旁静静站着的凉欢,她的面色有些难看,应该是听到慕清凡和司徒麟沫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她怎么想他的? 残忍吗? 还是攻于心计,此刻他忽然想要将眼前的凉欢带走。 远离这两个攻于心计的男人。 想着,已经上前一把拽住了凉欢的手腕,朝帐外走去,凉欢没有挣扎,或许是还没有从刚刚慕清凡的那些话里回过神来。 “这是我带回来的人。”司徒麟沫挡在了慕清郢的面前。 “她是我的人。”慕清郢对视着眼前的司徒麟沫,丝毫不输阵势的顶回去了这句话。 司徒麟沫能瞧出来慕清郢脸上的那抹怒意,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此时起正面的冲突也不理智。 再加上她刚刚的看见了凉欢在听到慕清凡的那一番话时,转变的神色;想着,就算慕清郢今天将这个女人带回大帐,应该这个女人也会冷眼相对。 就着这个女人那天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而且当众威胁他的那一股韧劲儿,他想着应该也不会对慕清郢这么和善吧! 皮肉上的折磨不是折磨,心里上的折磨才算折磨。 “怎么样,他的软肋就是那个女人。”慕清凡一抹得意的朝司徒麟沫使了使眼色,往凉欢与慕清郢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得意的笑着。 “你说,他们回去后会怎样?”司徒麟沫,摸着下巴,到真是有些好奇了。 不过一想到用来要挟司徒逸的陈美人被这个女人给顶替了下来,倒真的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是想着邀功的。 “那个女人虽然比不上那鸾国未来的皇嗣,可是加上那个俘虏的柳朗月,他们也会是很好的棋子。”慕清凡笑了笑瞧着一旁的司徒麟沫。 司徒麟沫的眸光一闪,忽然觉得眼前的慕清凡所说的话很在理,两人相视一笑。 所谓的一丘之貉,这一句成语,如果现在来形容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白苓想着一定是万分贴切的。 只因为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太过的无耻,相比之下,虽然慕清郢害得鸾国到这地步,但是觉得比眼前的这两个,慕清郢始终看着是顺眼一些。 想着,她觉得自己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慕清凡一只手给拽了回来。 她睁大了双眼,想要挣脱,可是却听到男人冷声一笑。 “美人儿,你家主子和我家二弟走了,那我们……”说着,他的脸上落着一抹无耻的笑意。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 *** 凉欢被慕清郢一直拉着往自己帐子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有些急,凉欢有些跟不上,好几次都差一点被地上的碎石给绊倒。 慕清郢拧着眉,转身瞧着这样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她纳入怀中。 岂知道,她此时此刻居然有些些微的排斥自己。 以往只要他抱起凉欢的时候,她都会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那颗小脑袋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最后柔柔的唤着一声阿清。 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些排斥,手就这么扣在她自己的怀中,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着,差一点儿就从他的怀中掉下来。 还好慕清郢扣住了她的腰紧紧的将凉欢锁在怀中。 “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要是摔到了地上怎么办。”他道着,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我不需要你抱我。”她道着,声音低低的在慕清郢的怀中响了起来。 “……”慕清郢这么看着怀中仍旧有些排斥自己的凉欢,久久的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易风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就叫慕清郢的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而且她的腹部还微微隆起。 第297章:那时我真的被人追杀,差点儿死于非命 易风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就叫慕清郢的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而且她的腹部还微微隆起。 而那个女子的身影还特别的熟悉,走近才发现原来那是凉欢。 有些吃惊,又听见慕清郢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易风,前方十丈右手边第三个帐子,那个叫白苓的丫头还在那里,去把她带出来。”方才他拉着凉欢离开的时候,将那个叫白苓的丫头留在了那里。 慕清凡和司徒麟沫两个人还留在那里,要是现在易风不去,估计那个叫白苓的丫头也就毁了。 “要快!”凉欢听到慕清郢的声音在头顶想了起来。 “是。”易风道着,已经向前走去c。 这才想起白苓还在身后的帐子里,慕清凡好色她是见识过的,那时候在南昌平王府的时候她就见过。 而司徒麟沫前几日在路上她也瞧见过那人不是好人,方才她怎么忘了,忘了白苓还在身后。 慕清郢自然也发现了怀中的女子的变化,轻柔的声音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在她的头顶轻轻的响了起来。 “没事的,易风会将她带回来。” 她曾经以为,这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可是现在,现在她突然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e。 她的心在纠结,刚刚慕清凡的话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而那些自己与慕清郢以往的回忆却历历在目。 那时候,她差一点的被司徒宸风轻薄是慕清郢救了她,那时候他细心而温柔的照顾着自己。 那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好,以至于最后他不告而别的时候心中有些失落。 还有在和亲回纥的途中,在那棵树下,在柔柔的月色下他吻了她。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让她愣了神。 第一次一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吻她,除了被司徒宸风掳去被他强吻过后,慕清郢那时候是第一个吻她的人。 还有在会和逃亡的那次,他宁愿死也不放开她,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居然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里想着的永远是这个男人的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慕清郢抱到了一处宽敞的帐子,将她搁在了床上。 而慕清郢的手此时居然动手在解她的腰带,凉欢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眼中此时却蒙上了一层惊恐。 好像是在怒斥着眼前的女人,说着:你要干什么? 似的。 慕清郢仍旧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好不容易松开了那紧覆着的腰带。 怀中塞着的软垫就这么掉了出来,凉欢这么看着,才发现自己刚刚想岔了。 “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他不知道要是自己没有及时找到凉欢,她会是怎样的状况,若是那个假肚子的事情被揭穿了,司徒麟沫不会轻易的饶过她。 如果,易风没有见到那个叫白苓的丫头。 如果,他置之不理,或许现在就不能将她抱在怀中了。 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每次当感情再进一步的时候,总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将两人分隔开;即便是再根深蒂固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折腾的,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情况。 对于他,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但,却还有那心里上一种愧疚的折磨。 “……”凉欢在慕清郢的怀中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无神的任由着他抱着。 以往这个怀抱是她所眷恋的,温暖而舒适安全的;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感到一股冷意在心头蔓延,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冷。 甚至还泛起了鸡皮疙瘩。 “若是,我没能及时找到你怎么办!” 她听到慕清郢的声音,一直在头顶想着,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里面蓄满了深深的担忧与心疼。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而她就这么轻轻地听着,没有回答。 直到一个柔柔的吻落到了自己的头顶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有些迷惘的伸手触上了自己的额间,那个刚刚被慕清郢吻过的地方,那上面还有着淡淡的余温。 手指是冰凉的,触在上面,她微微有些回神,瞧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男人,紧咬着下唇。 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要见朗月哥哥,你把他关在哪里了?” 一瞬间,他瞧见了慕清郢那微微一怔的身子,然后他直视着她的眼,很是认真的回答着她的这一句话。 “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也没有虐待他。”因为他知道,若是柳朗月出了什么事情,凉欢的心里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复以往了,他不想再添上一桩让凉欢恨着他的理由。 “等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他!”慕清郢伸手,想要像以往一样的去轻拂她柔软的发,却被她偏头躲过去了。 今日,她总是躲着他。 慕清郢微微有些失落,长叹口气,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你都知道了一切。”须臾,他的声音响了起来,语中微微有些沉重。 低垂着的头微微的点了点,慕清郢能看到凉欢垂在左右两侧的手微微的紧握着。 “该恨我的吧!”他苦涩一笑,转过身,就这么端正的坐到了床边。 凉欢的身子在离他一尺以外,他瞧着,无奈的吐了口气。 “重伤被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司徒逸的亲生妹妹。”他道,瞧着凉欢没有反应。 “那时候我是真的被人追杀,差一点儿死于非命。”他道着。 “……”慕清郢的这一句话,凉欢相信,因为曾经平王妃也说过,若不是她当时救了慕清郢,或许,他现在已经死了。 “可是后来,你知道了……”凉欢道着,有些苦涩。 “是,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司徒逸的亲生妹妹。”他没有反驳,而是照实的回答着。 “可是你并没有放过我,而是将我归纳为了你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是不是,所以在我去客栈找你的时候,你就欲擒故纵的向我们下了套。” “是啊!越是不愿,越是不会让人起疑。”凉欢苦涩一笑,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甚至连那荏弱的肩头都在微微颤抖。 ---题外话--- ps:亲们,(*^00^*)嘻嘻,照这个情况,七月中旬正文有待完结哟~~~(^u^)ノ~yo么么哒 第298章:我宁愿从来没有救过你 凉欢苦涩一笑,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甚至连那荏弱的肩头都在微微的颤抖。 “抱歉!”慕清郢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凉欢,声音低低的满含着歉意。 那时候他的确是想着接近她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会陷进去,到后来不可自拔! “欢儿,我是真的在乎你。c” 凉欢忽然觉得再一次的听到眼前的慕清郢说在乎自己的时候,会觉得这句话原来是这么可笑。 “如果……”她苦涩笑着,摇着头,因为低着头,脸上看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的话,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把我扔下。”她苦涩e。 “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丢下我,三个月,两个月,半年……这些日子里,我每日望眼欲穿,第一次在南昌不告而别的时候,我每日,每日都会在阁楼里等这里,等到红烛燃尽,等到第二日凌晨,等到如儿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和安慰着我放宽心,你会回来的。”凉欢说着,甚至声音都有些哽咽。 “可是最后,最后我等到了什么?一封书信也没有,一句传话也没有。”说着,她脸上自嘲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就这么抬着头,望着眼前的慕清郢。 “当我被关在那幽暗潮湿的密牢里,每天每天都受着寒冷饥饿的折磨,那些鞭子打在我身上我忍下来了,因为我始终相信着你会回来救我。” “甚至那些密密麻麻的铁钉扎进我的每一寸皮肉之时,我都想着要撑下去,你一定会回来救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忽然平静了起来,眸中毫无生气,就像一潭死水一样。 无神,少了以往的灵动。 让人害怕,更让慕清郢紧揪着心。 如果,她哭着,喊着,或者再如方才一样微微激动的情绪,他还能说明眼前的凉欢对他的感情就像以往一样。 可是现在,她恍若一棵枯萎着的白兰花,连最后一丝香气也消散了,花瓣萎靡着,那样子让他心疼的喘不过起来。 “对不起。”他道着。 “……”她只是笑。 或许,她在慕清郢的心中并没有这么重要。 “你在我心里很重要,真的。” 或许是瞧出了凉欢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慕清郢立即出口道。 结果,却并不理想,女子没有理喻,他甚至在想或许凉欢根本就没有听到. 只因为她还是方才那个表情,方才那个笑容,像方才一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甚至连那无神的眸中都没有一丝波动。 “我一直爱着你,这不是假的。”他道着,本来紧握着的右手纠结在伸出与不伸出之间徘徊,但是最终还是轻轻地松开,伸了出去。 那宽厚的大掌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左脸颊上,她的眼角没有泪珠,甚至可以说尤为的平静,丝毫的涟漪都没有。 “欢儿,我对你的情从来没有假的。”他道着,手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眼角,长街轻抚过他粗糙的食指,他能望进女子漆黑的眸中,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相信我!”这句话,他曾经对她说过很多次。 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愚蠢最可笑的人。 现在想想,曾经不止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说过,如果她知晓了慕清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就不会那样说着相信他了。 可是她却固执的选择了相信那个曾经为了他可以舍弃性命,到死都不放开她的男人。 那个一次又一次用温柔以对这自己的男人,却选择骗了她,而且那所说的话还这么心安理得。 她还记的那时候在南昌的时候,担忧的询问着慕清郢凤城的状况。那时候,慕清郢是这么回答的? 他们在凤城都很好! 那时候,慕清郢还给她做了保证。 那时候,她一心是相信着他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依旧是在骗她,即使最开始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后来呢? 后来,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还是选择了利用她,一步步的接近她。 甚至慕清凡所说的翼王的叛乱,也就是说那时候慕清郢杀了司徒宸风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机会。 所以那时候司徒宸风轻薄她的时候慕清郢应该就在一旁,他亲眼看着自己,或许他正在斟酌着救和不救。 后来,他之所以救她是因为这样既可以挑起事端,而又可以博取她和大哥的信任。 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利用她了。 即便是后来喜欢上她,可是他或许也是因为一点点的愧疚。 可是,慕清郢会有愧疚吗? 而她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南昌的那段日子,她总是做那么一个可怕的噩梦,新房变成了枯塚。 总是心绪不宁,总是梦见慕清郢的手上拿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剑。、 为什么梦见嫂子和瑾儿满身是血的站在她的面前。 原来,这一切总是有预兆的,原来那个梦就是先兆,现在柳朗月就在慕清郢的手里。 而这大鸾的江山即将覆灭,他的大哥正在拼死一搏,霍和硕现在重伤在榻,一切的一切起源的便是她曾经一时的心善救下来的男人。 以前她从来不后悔救过慕清郢,不管是谁问,她都义正言辞的回答着她从不后悔救过慕清郢,反而还庆幸自己救的是慕清郢。 可是现在,她却是想自己打自己的脸,就因为她一时的心善救了眼前的男人,却将鸾国至于了这般的境地。 翼王世子惨死,是因为她,然后那场战役让鸾国的势力大削。 远嫁回纥,在中途逃亲,就因为这样害的大哥失去了太子之位,嫂子和瑾儿惨死;到最后这一场与回纥的战役,让鸾国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大哥才会在登基的时候,赐死那些对嫂子和瑾儿的朝中重臣进行报仇,从而才让南昌平王和燕王有了那么一个借口出兵征战。 如果她曾经没有救过眼前的慕清郢,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第299章:她仅所能想到的永远都是慕清郢的好. 她说了很多很多,可是语气却是很平静的,或许是心碎了,连那一份的激动和愤恨都随之而亡了。 可是最后这一句话慕清郢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她宁愿从来没有在明湖畔救下他! 她后悔了! 那证明,在她的心中已经将她判了死刑,已经定了位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以往的神情,不再有温柔,而是平静的如一湾深潭的水那般的冷c。 她果真是恨他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心紧揪在一块儿,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般。 那原本所见到她时心中的一点点的欣喜,此时却恍若被那一弯寒潭水给湮没了般。 小时候命悬一线的时候那双柔软的小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他的身上,一声声一句句的说着不要死,不能死。 就是那稚嫩的童音将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那干涸许久的唇瓣在喝到第一口甘泉的时候,当迷迷糊糊的看到那一双明如天上星子般的眼睛的时候,他确信这一辈子就忘不了了。 当在明湖畔,他以为他将要死了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又这么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鼻息间,那是种莫名的熟悉,朦胧间又出现了那双纯净的眼睛,那时候奄奄一息的他忽然就笑了e。 因为他想,或许他找到了。 “欢儿……”他唤着,声音很轻很柔。 “如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话,能不能放了朗月哥哥。”她道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仍旧用方才那样的眼神瞧着自己。 没有回应。 “就只放了他,如果真的需要俘虏的话,你还有我,我可以换他!” 慕清郢侧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静静地…… 然后,他忽然笑出了声,恍若听到了一句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可是那笑容却怎么也不是开心。 他自然知道凉欢对柳朗月此时的情不是因为爱,但是,却还是有那么一分嫉妒。 “不行!”他淡淡的回了两个字,准备离开。 可是那弱小的身子却快人一步的挡在了他的身前。 “我求你!” 如果说,刚刚那一席话是平静而冰冷的话,那么这一句更多的便是祈求与渴望。 也是自从这一次见面以来,这次是她第一次服软,在他的面前求他。 为了柳朗月! 为了柳朗月! 为了柳朗月! 而她只是看了凉欢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帐外! 任凭着她的步子再快,终究也没有追上他! 只是远远的瞧见易风带着衣衫有些不整的白苓走了过来,她忽然背后一股凉意,快步的跑到了白苓的面前。 “白苓姐,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凉欢握住白苓的手,担忧的道着,依稀可见的便是她的一只衣袖已经被扯断了。 本来梳的整齐的头发,此时也已经被扯乱了,任谁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何况还是慕清凡和那个好色的燕小王爷! “主子我没事的,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白苓摇着头,转身指着一旁的易风,安抚着凉欢道。 凉欢瞧着一旁对她似乎怀有偏见的易风,恍若忆及了方才慕清郢对易风所说的话。 要快! 所以,也是慕清郢间接性的救了白苓的。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仅所能想到的永远都是慕清郢的好。 “主子,主子……”见眼前的凉欢有些出神,白苓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凉欢的衣袖,唤了两声。 凉欢才被唤回过游走的神智来,瞧着眼前的白苓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没……我没事的。” “这军营里四处都是卫兵,夫人……”唤道这个称呼的时候,易风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仍旧深吸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和凉欢的身份。 怎么说,眼前的凉欢也是和慕清郢拜了天地的夫妻,这一点全南昌的人都可以作证。 “夫人还是不要随意乱走的好,再加上夫人现在的身份,燕王公子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在公子回来之前,易风会守在帐外,夫人还是请回帐内歇息吧!”易风道着,恭谨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白苓瞧着眼眼前的凉欢,似乎也觉得易风的话说的在理,刚刚她已经领教过那所谓的燕王公子和平王大公子的手段了,知道此刻还是心有余悸。 “主子,他说的对,我们先进去吧!”白苓说着,已经拉着凉欢的手朝帐子里走了进去。 而易风,则如他刚刚所说的一样,就抱着剑在帐外守着。 她不知道慕清郢去了哪里,甚至到这个时候迫使自己不去想他! 下午的时候易风替白苓拿了件换洗的衣服进来,但是因为是军营所以是一件偏小的男装,灰色的。 白苓换上了那件衣服,将那些被扯碎的衣服拿到了帐外交到了易风的手里,道了声谢谢! 而易风则是瞧着手里的那一件女子破烂的衣衫一脸茫然! 什么意思? 晚上的晚膳也是易风让人给送进来的,可是她却没有了胃口,在白苓一句又一句的劝慰下才勉勉强强的用了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到了戌时的时候易风才掀开了帐子将白苓给带走了,一开始凉欢是排斥的,但是后来却还是松了口。 因为易风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或许公子回来,和夫人还有许多话要谈!” 然后,她松开了白苓的手。 今天白日,她和慕清郢本就有许多的话没有说完。 白苓走了,这空旷的军帐里似乎显得格外的冷清,她瞧见了书桌上的很高的一叠图纸,应该都是慕清郢画的。 上面清楚的标记了城池,和关口,有的甚至用朱砂圈上了;她就这么看着,一直看着。 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就这么紧紧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的时候,她才回过了神来。 他的头就这么落在了她荏弱的右肩上,鼻尖温热的气息就这么落在她的颈间,有些微痒。 她不自觉的想要挪开,右肩轻轻地动了动。 “别动……”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这么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咬着唇,她居然就这么听着他的话,一动不动。 第300章:纠结,欺骗,战场! 4000+ “别动……”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这么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咬着唇,她居然就这么听着他的话,一动不动。 他的手就这么紧紧地箍在她的腰间,隔着衣衫凉欢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慕清郢的手是冰凉的。 她觉得那冷意似乎要传染一般,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明显,慕清郢是感觉到了她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反转一带,面对着面c。 他能瞧见凉欢眼底微微的愕然,比白日里微微的少了分冷意。 “还冷吗?”他的手就这么搁在她的腰间,她的头就这么轻轻地靠在他的心房之上。 这是以往两个人最惯有的一种姿势,就这么静静的靠着,凉欢忽然听到慕清郢的声音轻轻地落了下来e。 “冷吗?”没有得到回答,慕清郢又道。 怀中小脑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这样的慕清郢太过的奇怪,有一瞬间凉欢甚至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然后她没有,只是任由着慕清郢抱着自己也没有推开他。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很安静什么也没有说。 他一直搂着她在怀里,就像以往在南昌的每一个日子,搂着她沉沉的睡着。 可是,凉欢却一直没有睡着。 她就这么靠在慕清郢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以往她总觉得那一下下的起伏是最好听的声音,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一下接一下的起伏,是折磨。 抬眼他能瞧见他俊逸的面容,和安静的睡颜,角落里的油灯即将燃尽,隐隐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她忽然想起了从回纥回到南昌的那一段日子,那时候慕清郢身受重伤,可是却依旧没有丢下过自己。 或许…… 如果…… 或许,只要…… 她想,她还是会跟着他! 因为,他真的对自己很好。 她知道这个想法很不应该,也知道这个想法太过的天真,有时候她也会想他是身不由己的。 只要,他放了柳朗月。 只要,他不伤害和硕哥哥和大哥他们任意一个。 只要,他肯相信她放他们一条生路。 即使,即便…… 她曾经利用过她…… 她或许可以选择忘记。 只要,他将功折罪。 只要,他不助纣为虐。 或许,她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再回到以往的那些日子。 只是,这一切,原来,只是自己心中的幻想。 不知何时,慕清郢睁开了眼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走神的女子,瞧着她脸上一瞬间忽闪而逝的表情,皱眉,失落,紧张,纠结,舒缓,踌躇,犹豫。 这些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在那柔美的小脸儿上闪现着,他忽然唤了一声。 “欢儿……”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他的声音温温润润的就这么响了起来。 凉欢瞧着他,此时的她眼中没有排斥,没有躲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就像以往的每一次。 他瞧着这样的女子,突然感到自己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浓/浊起来。 是种渴/望。但是他总害怕吓坏她。 然后,他的唇轻轻地落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之上。 亦如以往的每一次,那么温柔,她从开始的微微抗拒,后来却变得欲拒还迎。 即使怎样,她的心始终是骗不了她自己,她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 在她看到他身上有着一些深深浅浅的鞭伤的时候,一颗心忽然变得紧揪起来。 纤细的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落到了上面,凉欢有些心疼的问着。 “这是怎么了?”冰凉的指尖落在上面,她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 “不碍事的。”慕清郢温柔的笑了笑,只是给了凉欢这四个字,然后将她的手紧握着轻轻的吻了上去。 后来,她还是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了慕清郢。 晨起的时候,慕清郢依旧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有些躲闪,想要往后挪动身子,却被他的手一带又搂入了怀中。 “你其实还是爱我的是不是?”他问着,那眼中是肯定,否则以凉欢的性子,昨晚会拒绝自己的可是她还是没有,她对于他已经毫无保留。 凉欢敛下眼,没有说话,只是深吸口气,双手在被子下面紧紧地揪着被角。 “我答应过你不会骗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欢儿!” “……” “过几日,就过几日,我一定放了柳朗月。” 然后,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眼中的温柔始终是要将她紧紧地溺毙一般,无法拒绝。 “欢儿,我不会骗你……”他道,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凉欢,手轻轻地划过她的眉眼。 她伸手握住男人那双在她的脸上落下的手,点头,轻轻地声音响了起来。 “好!”她答道。 *** 一早慕清郢便早早的离去了,白苓被易风带了过来,而瞧着白苓的样子昨天晚上似乎也没有睡好,眼下有一圈微微的黑影浮现着。 “因为我担心主子。”凉欢担忧的问着,而白苓只是轻轻地到了这么一句。 凉欢有些愧疚瞧着眼前的白苓,若是白苓姐知道昨天自己又傻了一次将自己交给了慕清郢会怎样。 可是她不想骗白苓,便老老实实的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白苓,可是白苓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微微一笑,伸手紧紧地握着凉欢略微冰凉的手。 “主子,只要你开心就好,虽然我对那个二世子仍旧心存芥蒂,但是只要主子开心就好。”其实从慕清郢看白苓的眼神也能看出来,其实这个人对主子依旧是有情的。 “既然他答应放了柳公子,那,我们就再等等。” 现在除了等,她们两个人也只能等了。 只是令白苓好奇的是,她们的身份既然已经戳穿了,还能如此的安枕无忧,甚至连一个来扰的外人都没有。 或许,真就这慕清郢的权利有这么大,能够保护她们两个字;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他真的会放了柳朗月。 可是三日后,发生的那件事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 就在白苓端着铜盆出帐打水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的两个兵士们的小心议论,那话中的意思应该就是,应该是前线要开战了,而他们此次除了将士出征之外,还将带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作为俘虏的柳朗月,听说那个关在帐子里的俘虏今日一早早早的就被带往了战场。 第301章:箭术,生死一瞬! 而慕清郢只是冷冷的瞥了眼一旁校长的司徒麟沫,没有出声。 “二弟,我们似乎很久没有比试箭术了?”一旁的慕清凡冷冷一笑,瞧着一旁的慕清郢。 这么一声二弟,还真就让他觉得不自在,这声称呼要是真的从慕清凡的嘴里说出来,他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就恍若,昨日,慕清凡和司徒麟沫居然站在同一阵线的向燕王和他的父王进言将柳朗月带到战场。 在征兵打仗的时候,他最不耻的就是以人质要挟人,可是偏偏这也是一条捷近之路。 他不知道在这场战役里,他们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更何况现在慕清凡要与他比试箭术。 箭术? 他瞧着一旁浑身狼狈的手脚被铁链束缚的柳朗月。 难道?他们是想要将柳朗月当活靶。 原本,他也准备打算今日将柳朗月放却的,只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凉欢就不会食言c。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死侍易容成柳朗月的样子,准备偷天换日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慕清凡已经偷偷的将柳朗月给移了帐子,今天又将柳朗月给带到了这里。 “呵……二弟素来以排兵布阵为优,对于这马上的骑术?”他说着瞧着一旁的司徒麟沫。 “燕王公子,不如我们比试一场。”慕清凡道着。 “让两个士兵将这个男人带到20丈后的地方。在放掉这个男人,我们共射一箭,看是他跑的快,还是我们的箭快。”说着慕清凡指着一旁的柳朗月道。 “如果,二弟也想来,我们三个就比试一下,看是我们的箭快,还是这柳朗月命不该绝。” “如果没射中?”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瞧着一旁的慕清凡e。 “那就只能算他柳朗月命大了,就只是一个浑身是伤的战俘,我也没有必要这么在意。”他笑着,又一遍强调。 “不过,他柳朗月没这么好的运气。” “这倒是难说!”慕清凡伸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将这个战俘给我带到20丈之外,把他身上的铁链再解开。” “是。”那回应着一声是的不是别人,而就是刚刚拉着凉欢一路带过来的男人。 他小声对着一旁被黑色斗篷盖住的凉欢唤了一句:“公主,现在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一会儿我们带着柳公子走到20丈外,你和柳公子赶紧走,我在后面掩护。” 凉欢点了点头。 才跟着那个兵士向前走去,全程一直低着头。 慕清凡和司徒麟沫面面相觑,又瞧了瞧一旁的慕清郢似乎没有反应。 又试着引开慕清郢的注意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道着。 “将我的箭拿来。”慕清凡对着身后的兵士道着。 然后一把弓就这么递到了他的眼前。 一旁的司徒麟沫也让人拿了弓弩给他。 *** 柳朗月瞧着一旁的小小身影,眉心紧皱。 “欢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战场。” “只要能救朗月哥哥,就是死,我也甘愿。” 就这么一句话,柳朗月怔愣着,半晌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视线忽然落到了一旁穿着铠甲的男人的身上,只是瞧见了那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 就在手上的束缚被解开的时候,柳朗月反手一钳将那人制服。 “朗月哥哥……”凉欢唤了一声。 “欢儿,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柳朗月道着,凉欢也瞧见了方才带她来的那个男人。 “呵……反正都要死,有你们两个人陪葬也不错。”那人笑了笑,应该是嘴里本就服了毒,就么已经吐血而亡。 柳朗月握住她的手,就只是将那小小的身子往身旁一带,那件遮住自己的黑色斗篷就这么掉了下来,露出了小小的身子。 ** 慕清郢转身,瞧着一旁的易风,唤了一声。 “是,公子。” 易风递上了一把弓,慕清郢的视线这才瞧见了不远处带着柳朗月的两个人。 一个黑色斗篷身影,落到了他的视线里。 皱眉? “军队里,怎么会有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话刚落,或许是一阵风吹过,那黑色斗篷被吹来了帽子。 就这么远的距离他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依旧看清楚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易风……”他唤。 就连一旁的易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凉欢不是应该在军营大帐吗? 彼时,另一边的司徒逸也瞧见了两人,微微拧眉,对着一旁的副将道。 “把弓箭给我拿来。”又对着一旁的霍衡野道。 “霍将军,你去接应。” “是。陛下!”霍衡野缰绳一勒,已经离去。 ** “易风……”慕清郢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方才,在瞧见那遮住凉欢的黑色斗篷掉落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不平静了。 自然他也听到了一旁慕清凡和司徒麟沫的冷笑,原来这两人之所以想要玩这个游戏就是在这里。 “看看我们这一箭谁射的准。”慕清凡轻声一笑。 “好啊!那我用两只箭,最后,这两个人都会被我射中信不信。”司徒麟沫接话到,已经将那两只箭搭在了弓上。 “那我们就试试,你说我是射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 “慕清凡!”一旁的慕清郢冷冷道扫着眼前的慕清凡,从齿尖挤出了这三个字。 “这个女人本来就不能留,你以为没有父亲的允许我会带她出来吗?” “谁都不能动她。”慕清郢道。 “那,除非你手中的箭比我们两个的都快。”慕清凡冷笑,已经锁定了目标。 而一旁的司徒麟沫也将自己的目标对准,准备开弓。 他瞧见霍衡野骑着马,已经朝着她和柳朗月的地方行去。 “易风……”慕清郢又唤了一声。 易风递上了三支箭,而慕清郢则是将一旁的慕清凡身后兵士手中的箭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夺了过来。 “你……”慕清凡怒目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手中的弓箭已经射了出去,而一旁的司徒麟沫的箭也跟着出去。 目标很明确,就是前方的两人。 慕清郢搭了三支箭,就这么一发打落了慕清凡和司徒麟沫的箭。 第302章:欢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陪葬. 目标很明确,就是前方的两人。 慕清郢搭了三支箭,就这么一发打落了慕清凡和司徒麟沫的箭。 “去把欢儿带回来。”他吩咐一旁的易风。 易风立即提升内力跑了出去。 对方,霍和硕骑着马已经渐渐地靠近两人。 慕清凡被慕清郢打落了箭一顿怒意,和一旁的司徒麟沫两个人交汇了眼神。 慕清凡扬手,就见身后一排弓箭手已经搭弓上箭c。 “哼……”他冷声一笑。 “就算你的箭再快,能挡下这么多支。” “你疯了!”慕清郢,瞧着,狠狠地回了他一眼。 就只是怒意使然,翻身下马,将另一边马上的慕清凡给拽了下来,狠狠地给了一拳。 慕清凡只是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伸手揉了揉那被慕清郢打得淤青的脸颊。 啐了口血,笑着e。 “这一拳算轻的了。”慕清凡笑着。 “这一拳,换那一个女人的命,怎么也值了是不是。”他曾经说过,慕清郢在他身上留下的伤,他要让慕清郢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我就是喜欢看你束手无策的样子,无论是你那贱婢母亲,还是这个叫司徒凉欢的女人。” 说着,他转身朝着身后的弓箭手大声命令道:“放!” “住手!”慕清郢抢了他的话:“谁人敢为抗我的命令,军令状处置!”他的话声音很大,这些士兵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军师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爷的命令谁敢为抗!”慕清凡的声音沉了沉,那写本来想要放下弓箭的士兵此刻又将弓箭给对准了前方的两人。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箭矢已经发了出去。 此时的场面一片混乱,或许是司徒逸那边的人也摁奈不住了,眼见那些像骤雨一般的箭就这么落向两人,而且好几支都落到了柳朗月的身上。 他亲眼的瞧见柳朗月将凉欢护在怀中,易风已经快要走近两人,霍衡野比易风先行一步的到了,一把将浑身中箭的柳朗月拉上了马,连带着荏弱的小人儿。 一瞬间司徒逸的大军冲了上来,两军交锋,慕清郢的视线仍旧落在凉欢的身上,直到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人群里,他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一旁的慕清凡的身上。 “欢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陪葬。” ***** 这场战争死伤无数,易风终究是没有带回凉欢,就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慕清郢狠狠地将慕清凡给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就听见慕清凡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哼……倒是那些箭上我全都喂了毒,不过是一顿拳头,也有你的心肝儿赔上命给我,说到底这也不亏。” 正当慕清郢愤怒的拔剑,准备一剑削断慕清凡的脑袋的时候,平王突然出现,用剑挡住了慕清郢即将落下的剑。 大抵是自己的父亲,他即便是在愤怒,也没有到司徒逸那样弑父的地步,只是狠狠地步,只是狠狠的回瞪着眼前的父亲,愤愤的握着拳道。 “当我答应您受那五十鞭的鞭邢时,你答应过我不会追责道欢儿身上,为什么要让人将她带到战场。” 慕清郢声嘶力竭着,瞧着眼前的父亲,他速来敬重的长辈,即便母亲的死他也因为眼前的父亲的一席话而放过了慕清凡没有杀他,可是,这样的父亲到现在仍旧还是在算计着他。 “你有才能,但是却将一颗心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只有对她死心才能走出这束缚。”慕仲严肃的口吻道着。 “即便她死不了,对你应该也完全的死心了;郢儿,不过是一个女人,待到为父登上大业的时候要什么样的没有。” “我只要她。”慕清郢握着拳,坚定地道着:“即便世上女子千万,我慕清郢要的仍旧只有一个她。” “混账!”慕仲狠狠地一甩衣袖。 “要我接受她可以,三日后攻下凤城提着司徒逸的脑袋来见我,否则,等攻下凤城之后我不止要司徒逸的脑袋,还要将你那个女人的脑袋一并挂在城墙上。”只留下这么一句,慕仲已经甩袖愤然的离开了。 帐内只听得到慕清凡的笑声,与不屑的一句句话。 “我倒是真想看看你的脑袋挂在凤城的城墙之上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慕清凡让他想到了,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嚣张的挑衅。 慕清凡走了,帐内就只剩下他一人,慕清郢苦涩一笑。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那时候他就不应该去凤城。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如果在那时候自己就这么死在半道上了,就不会遇到凉欢,事情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易风走进来的时候,突然就看到慕清郢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另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的肩甲处流着血是在战场上交手的时候被箭划过的,甚至连易风也没有想到慕清凡的心有这么毒,连那些箭头上都喂了毒。 还好他护住了自己的要血,服了解毒丸,剜下了受伤处的那块肉,才护住了自己的性命。 “公子……”他有些担忧的瞧着不远处的慕清郢唤了一声。 慕清郢抬头,瞧着一旁的易风,在瞧见易风略微苍白的脸色之时沉沉的吐了口气。 “既然受了伤就应该好好休息!” “公子,王爷方才……”易风刚刚是瞧见慕仲气愤的离去的,也在进帐的时候听到了慕清凡放肆的笑声,和那句将慕清郢的脑袋挂在城墙之上。 “父王给了我三天的时间!”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道。 “易风,当初我就不应该上凤城。”他说着,苦涩一笑。 如果司徒逸死了,凉欢绝不会原谅他,或许现在她早就已经对她死心了;可是司徒逸若是不死,父王是能说到做到的,凉欢和他也都得死。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以往的慕清郢意气风发,是因为心中没有牵挂,可是现在,那个叫凉欢的女人,是他的羁绊,割舍不下。 “三日后,我定攻下凤城。” 只是攻完城后呢…… 明泽烨经常对他说一句话,阿郢啊,天家皇室的儿郎不好当啊! 这一句话,他本就知道,所以,或许攻下凤城之后他会带欢儿离开。 或许隐居山林,再或者道大漠牧马放羊也行。 也好过在这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危险! ---题外话--- ps:天气太热,好像中暑了一样,生病了,浑身没劲,明天可能也是中午左右才更吧!晚上亲们就不要等了哈!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303章:黑化,司徒逸想将凉欢当成要挟的筹码! 柳朗月就这么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床榻旁围满了军医每一个都面露难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司徒逸面色有些黑沉,狠狠地握着拳头,那眼神恍若要将眼前的这些庸医一个个拖出去砍了一样。 “给朕治,若是治不好,拖出去,五马分尸。”那五马分尸四个字的语调下的尤为的重,惊得那些军医一个个全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c。 有一个甚至连肩上的药箱都掉到地上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就这么洒了出来,他蹲下身子一一的捡着,甚至连手都在发抖。 “快去给朕解毒止血,要不然全都拖出去砍了。”司徒逸的视线危险的扫过地上一排排跪着的军医,再一次的下达着命令着。 那些军医一个个冷汗直冒,心里都被那一句五马分尸和拖出去砍了给吓得发慌,这两种死法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不想的。 “柳公子要是活不了,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霍和硕受了重伤但是听说救回来了柳朗月,也从榻上翻了下来,即便身子还是很虚弱,但是当看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柳朗月的时候,还是有些懊恼,如果那时候他肯放下自己的冲动,听一听柳朗月的意见的话,或许那场仗不会输。 柳朗月也不会被俘虏,现在也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e。 总而言之,那时候是自己的错。 就因为司徒逸的这么一句话,那些军医也已经再一次的围在了床榻的四周,对着床上的柳朗月开始诊脉,包扎,解毒,配药,个个分工明确,因为都还不想死的。 “机会永远留给有能力的人,若是柳公子能脱离危险,朕会赏你们;但,若是柳公子死了,朕会将你们的头颅扔出去。”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司徒逸瞧着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病态而虚弱的霍和硕,冷声说了一句。 “跟朕出来!” 霍和硕瞧着床上被军医们围着救着的柳朗月,微微的蹙了蹙眉心,又瞧着身旁的司徒逸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出了帐子,这场仗没有太多的损失,大概是因为最后对方在慕清郢的召唤下一瞬间全部都撤了回去,而他才能将柳朗月和凉欢带了回来。 这么看来,在慕清郢的心中,他的这个妹妹凉欢还是有价值的。 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打消了。 那是他的亲生妹妹,曾经他为了保护这个妹妹,甚至连自己的太子之位都可以不要的,又怎么能去利用她。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个妹妹是他的死穴,这么多年来凉欢都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又怎么能狠心利用她。 可,也是因为这个妹妹,让他的妻儿惨死火中,也因为这样鸾国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着的要是小时候没有留下凉欢这个妹妹,或许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逸儿,她就是个祸害,如果你割舍不下,迟早有一天会将你毁了。”曾经,他跪在大殿上请求着父皇饶过无辜的小小的凉欢的时候,那时候父皇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而他却心疼着这个妹妹,足足跪了几天几夜才让父皇撤销了赐死的那道皇旨。 凉欢十四岁的时候,因为司徒宸风的那一件事情,那时候他和朗月和硕也是在殿外求了许久,甚至最后柳朗月和霍和硕还因此挨了三十板子。 从小到大,他们都将凉欢当做手心里的宝宠着,可是到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都是因为他太过的宠溺,将凉欢视若珍宝,以至于赔了自己的妻儿,自己的仁义,自己的国家。 为了这个妹妹,将自己推向了黑暗的深渊。 他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害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徒澈,又将皇后逼得悬梁自尽。 甚至在大殿上,亲自赐死了自己的皇叔。 他做了这么多,那么欢儿是不是该回报他些什么! 现在大敌当前,慕清郢竟然会临场扬旗退兵,那就意味着凉欢还是在他的心里有着重大的地位,那么到时候如果,他用欢儿逼慕清郢就范的话? 那会有几层的胜率? 霍和硕就这么跟在司徒逸的身后,忽然发现司徒逸的步子,在身前停了下来。 “和硕,如果我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或许会伤害身边最亲的人,但是它或许能保确这场战争,或许有赢的机会的话。” “皇上,我们现在还有这样的筹码吗?” 霍和硕疑惑着,现在的大鸾已经抵挡不住了,只是早晚的事情,除了这些残兵败将死守围城之外,他们的手里真的还有这样的筹码吗? “有!”司徒逸的双拳紧握,静静地,坚定地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风擦过耳际,传来了司徒逸这么一个字,久久的在霍和硕的耳边回荡着。 有吗?霍和硕更加的困惑了,或许是因为身上重伤的缘故,他的头有些疼了,也不想去想。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筹码的话,不妨可以试一试。”霍和硕道着。 “你也觉得可以试一试?”司徒逸问。 霍和硕重重的点了点头,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万一真像司徒逸所说的能赢一场的话,当然是最好的。 毕竟现在除了死守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明日,我们就回凤城,死守凤城,朕会将传国玉玺拿出来,并散步出消息,哪处的藩王能够起兵援助,替朕击退敌军,保住鸾国的江山,朕就将这传国玉玺传给谁,让他做着鸾国的帝王。” 除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至少先将这大鸾的江山保住才行。 “皇上……” “你不用说了,朕已经做了决定,与其将这大鸾的江山送到一个外姓的手里,我还不如放手交到司徒家的人手中,这样,我的罪孽可能会变得少一点儿,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积下一点德。” 在做了这么多错事的时候,在自己亲手毒死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在自己想着将要用自己的妹妹作为人质的时候。 他想,他所犯下的罪孽怕是这一辈子都难以撇清了。 “好!”霍和硕点头。 第304章:司徒逸疯了,那些箭的目标是凉欢! 果然,在司徒逸大发脾气过后,那些军医夜以继日的治疗之下,柳朗月的命倒算是保住了,但是仍旧还是一直的处于昏迷的状态。 第二日一早,司徒逸找了几个身手好的兵卫抬着柳朗月一行人,带着大军,撤回了凤城。 当慕仲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是喜上眉梢的,立即招来了慕清郢,询问着慕清郢那件事情考虑的怎么样,慕清郢提出了自己的提议,慕仲听了连连点头,还示意一旁的慕清凡要跟着慕清郢的这个方案进行。 兵临城下的时候,却让慕清郢没有想到的是,那凤城城门口用木桩做成的支架台上绑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女人。 而那一个女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司徒逸以往捧在手心的妹妹,他慕清郢视若珍宝的女人c。 凉欢!~ 甚至,连一旁的慕清凡和司徒麟沫都不敢置信! 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柔弱的女子的面容却是如此的熟悉,不是别人真的是凉欢e。 凉欢的手脚被束缚在木架上,远远的能瞧见城外大批而至的军队。 只是这么静静地什么表情都没有。 “|欢儿,帮哥哥一次好不好。” “大哥知道这么做,对你有危险,可是,欢儿,大哥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欢儿,为了应蓉和瑾儿和这大鸾的江山,原谅大哥。”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司徒逸的话,和那时候她瞧见大哥一脸愧疚的表情,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大哥要做什么! 但是只知道,只要能救大鸾即使是要她的命,她也是甘愿的,毫无怨言! 即便此时司徒逸将她绑在这高台之上,对着对面的敌军道着。 “若再上前一步,就乱箭将她射死!若不想看到她死,就后退一百里。” 她知道,大哥是在赌,赌她在慕清郢心中的分量,就连她都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自己的这一条命真的能换得战争的平静,那即便是死,她也死而无憾! 因为,这本是她所欠下的债。 “这,司徒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把这个女人绑在那么高的地方?”慕清凡皱眉。 “还让我们后退三十里,他是疯了还是傻了,那个女人的死活与我们又有何干系!”慕清凡冷笑,右手一举,正要下令的时候,却听到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全都不许动!” “你疯了,别忘了这里做决断的不止你一个,你只是一个军师!”慕清凡对着身前的慕清郢呵斥道。 “我说不许动就不许动。”慕清郢的声音很冷,但是很有威慑力,那些将士听到这么一声怒吼,就这么静静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清凡愤愤的瞪着眼前的慕清郢:“好啊!你想要陪那个女人死,我不会拦你,要退兵是吗?你退啊!你退啊!” 慕清凡的声音很大,情绪颇为激动,一旁的司徒麟沫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脑袋和那个女人一起挂在凤城之上的场景,那场面一定很壮观。”慕清凡冷冷笑道。 “你不敢下令退兵是吧!我帮你喊啊!”说着,慕清凡掉转马车,正要唤出退兵两个字的时候,却被慕清郢冷冷的声音再一次的打住了。 “再吵,我一枪刺穿你的喉咙。”随着这一声下,慕清郢的伸手何其之快,已经躲过了不远处副将手上的长枪,一把抵在了慕清凡的喉间! 一瞬间慕清凡愣在远处,居然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一旁的司徒麟沫冷笑,倒真想看看这一出戏怎么唱,那个高台上绑着的是鸾国的公主,司徒逸的亲生妹妹,原本他们是打算用凉欢来要挟司徒逸交出传国玉玺的。 倒没曾想到,这个司徒逸居然抢先一步的拿着凉欢来要挟慕清郢,是料定了凉欢在慕清郢心中的分量重要? 这,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慕清郢抬首,瞧着不远处的高台上被绑着的荏弱女子,她的衣衫单薄,虽然已经4月,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但是高处的风还是很大,就这么吹打在她的身上蓝色的裙摆扬起抹弧度,倒像一只濒临死亡的蝴蝶的倾诉。 那身影,是孤独! 他以为,司徒逸这么疼宠这个妹妹,到最后即使是死也会护着她! 他以为,她不会出事! 可是,却没有想到,司徒逸会将她绑在高台之上,而且还威胁着他。 因为司徒逸知道凉欢是他的死穴,所以拿凉欢的性命来威胁他! 该死! 慕清郢紧握着拳,忽然想要走上城墙之上将司徒逸狠狠地揍上几拳。 ** 彼时,城楼之上的司徒逸只是静静地瞧着城楼下的慕清郢,丝毫没有想要撤退的动静! 他扬弓,却被身后的霍和硕个阻了下来! “皇上,那是欢儿!”霍和硕紧皱着眉,直到今日一早他才知晓司徒逸那日对他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是将欢儿当做了筹码!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现在,也只有利用慕清郢对欢儿的感情了,守得住一天是守,守得住一个月也是守,如果欢儿的命能守得住这凤城的话,就算是死,她也死得其所了。”说着,司徒逸挣开了霍和硕握着的他的手,面色是霍和硕从未见过的冷。 有那么一瞬间霍和硕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司徒逸了,从前的司徒逸是那么护着凉欢这个妹妹,即便是再进退维谷也没有想过伤害身边的另一个人,可是现在…… 自从白新月从明湖别院出来,重新站在他们面前的司徒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到现在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能下得去手。 这一刻,霍和硕的头很疼,就像脑袋要炸了一样! 小时候的司徒逸是那么的见义勇为,仁义见智,可是现在…… 他正挽着弓,那弓上搭着把利箭正瞄准不远处的凉欢! “军师,你说,司徒逸弓上的箭,是射出去,还是不射!”一旁的司徒麟沫瞧着城楼之上的场景,瞧着一旁的慕清郢询问道。 “……”没有回答,慕清郢的视线只是落到凉欢的身上,看着,就这么一直看着。 第305章:慕清郢那一箭,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疯了疯了,司徒逸真的疯了,霍和硕不赞成司徒逸这么做,可是此时的司徒逸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全都把箭对准高台!” “给我放下!”霍和硕命令道,那些士兵有些迟疑! “谁敢违抗朕的命令,军令斩!” 终,因为司徒逸的这么一句话,那些将士还是选择了听从九五之尊的命令。 “那是你妹妹!c” “这鸾国还是朕的天下!”司徒逸冷冷的回了过去! 终,霍和硕冷笑的摇了摇头! 以往他一直以为司徒逸是重情重义的,可是现在,他却想重新评估! 霍家一门忠烈,为大鸾出生入死,除了守护这大鸾的江山,就是辅佐一个英明的君主,可是眼前的司徒逸是不是这个贤明的君主。 霍和硕现在有些迟疑了! 即便,是在战场上,即便他们处于下风,可是用一个弱女子做这么不耻的人质,如果换做是他,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这么做e。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坦荡,而不是这样的无耻! 对,他没有读很多的圣贤书,却也知道这样的所作所为不为人接受。 至少,他不会接受! 城下! “哎!这些箭要是就这么落下去,那小美人,估计得被扎成马蜂窝不可,惨啊……”一旁的司徒麟沫摇着头,似是惋惜的将那惨啊两个字给拉得老长,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想要从慕清郢的脸上看到一点点情绪的波动,果真,如他所料向来平静的慕清郢,此时却眉心紧皱。 当看到那高台上的箭全部都对着对面的凉欢的时候,明显慕清郢握着弓箭的手更加的紧了,就连他都能听到紧握着弓箭的咯吱声。 城墙之上,又传来了司徒逸的声音,那语中带着笑,可是说出来的话里却满满的带着挑衅与威胁,甚至还有一丝傲慢! 大致意思也是如果慕清郢此时不退兵的话,就将凉欢乱箭射死。 这戏倒真是很好看了,司徒逸拿着自己的亲生妹妹去逼一个外人。 不,眼前的慕清郢不应该说是外人,毕竟凉欢是他的妻子。 他倒真的想看看眼前的慕清郢该如何抉择,层信誓旦旦的答应若是三日内攻不破凤城的话,甘愿领罚,现在要是真的退了这一步的话,那明日凤城的高架上挂着的也将是他慕清郢的头颅了。 司徒麟沫唇角含笑,恍若看了一场极为满意的大戏,可是接下来慕清郢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瞳孔紧缩着,似乎是不敢置信! 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把弓对准的不是城墙上的司徒逸,而是另一旁高台上被束缚着手脚的凉欢。 在司徒麟沫和一旁的慕清凡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慕清郢手中的那支箭已经对这高台上的女子脱弦而去! 射中的却是心房的位置! 就连一旁城楼上的司徒逸都觉得不可置信,踉跄的步子后退了两步,有些虚浮不稳! 霍和硕紧皱的眉仍旧没有舒缓,此时居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凉的。 一个弱女子,就这么被绑在高台上,而她的亲哥哥,他的丈夫就这么看着,谁也没有出手相救,反而在她原本就疼痛的伤口上再深深的添上一道。 一个不顾及兄妹之情,命令满城的弓箭手对准她,准备将她当做要挟的筹码! 而另一个所谓的丈夫,更是在司徒逸狠狠地捅了凉欢一刀过后,将她彻底的打下了地狱。 霍和硕眼睁睁的看着那慕清郢手中的箭就这么脱弦而去,然后射中了凉欢的心房! 而高台之上的女子,方才面无表情的脸上,在那把箭就这么中入她的心房之时,泊泊的鲜血就这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脸上是一抹绝望的虚弱的苦笑。 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瞧着远处的慕清郢,风迷乱了她的视线,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永远也忘不掉那个人的身影,她的唇角流出了血,嘴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身上的这一支箭是他亲手射入她的心房的,也亲手断了她的一切执念。 她忽然觉得寂寞,觉得好冷,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叫嚣着,她的唇角扬起了抹绝望的笑意! 心好疼,不知道是因为中了箭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心碎! 但不论是什么,凉欢都知道此刻的她要死了! 因为模糊的视线里,她似乎瞧见了瑾儿在对她笑,姜应蓉的心疼的伸出了手。 她蜷唇,虚弱的唤了一声嫂子。 闭上了眼! 慕清郢的心在滴血!重重的呼出了几口气,扔掉了手中的弓箭! “攻城!”他的声音很大,一旁的慕清凡恍若耳膜就快震破一般,本来还没有从刚刚慕清郢放出那支箭的瞬间回过神来,此时的慕清郢却叫嚣着攻城。 城墙之上,司徒逸仍旧不可置信的无神低语着不可能不可能,可是一旁的霍和硕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拳头,转身抽过一边将士腰间的佩刀,转身豁霍然的朝城楼之下走去! 边走,还发号施令着:“各将士听我号令,保护陛下撤退宜城,剩下的带上装备随我出城迎敌!”说着,他早已消失在了司徒逸的视线之上! 这场战争是一场血战,足足战了一天一夜,慕清郢和慕清凡等人一直领着军队,直逼皇城,将霍和硕和司徒逸生擒! 到后来,谁也不知道在牢里司徒逸和慕清郢说过什么! 只知道最后,慕清郢提着司徒逸那颗唇角含笑鲜血淋淋的脑袋,交给平王时。 平王燕王大喜,在鸾国的宫殿内燃烟火庆祝,也是在那场烟火表演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燕王和燕王公子失踪了。 皇城无主,但是慕仲很明智的没有自己称帝,而是辅佐了先帝的小儿子,司徒逸同父异母的弟弟,年仅五岁的小皇子,司徒明为皇上,而自己则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自此,再无南昌平王,只有这大鸾的摄政王,独揽朝政! **** 凉欢醒来的时候,觉得眼前的事物很是熟悉,当见到白苓那张熟悉的容颜时,才微微的恍神,原来自己真的没死! 暗敛下眼,脑海中所回荡的便是慕清郢在城外用那把弓弦搭着箭瞄准自己的样子,那表情是如此的无情,冷的让她的心发寒! 第306章:他总是在暗处看着她,只要她好就够了 暗敛下眼,脑海中所回荡的便是慕清郢在城外用那把弓弦搭着箭瞄准自己的样子,那表情是如此的无情,冷的让她的心发寒! 而此时,她的心还在疼,不止是伤口,还有那最深处曾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某一处,此处正鲜血淋淋的被人,将那颗树连根拔起! 凌迟处死! “主子,你都昏迷了半个月了!”白苓的眼眶已经为染湿了,伸出手抹了抹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欣喜着。 原本,她以为凉欢会一直昏迷着,原本她以为凉欢或许再也醒不了了c。 因为当易风将凉欢带回军营大帐的时候,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要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声,白苓甚至觉得那样的凉欢已经香消玉殒了。 易风唤了最好的军医替凉欢拔箭止血。 那样血腥的画面,就连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疼,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疼痛昏迷的凉欢始终都没有苏醒的征兆e。 军医也乱手乱脚的纷纷皱着眉头,道着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束手无策。 后来慕清郢回来了,他的身上也带着伤,脸色是惨白的,进了帐子的时候就直奔床榻而来,询问着军医和易风凉欢的状况。 大夫大致的解释了一下凉欢的状况,哪知道慕清郢的脾气更大了,揪起军医的领子就呵斥道: 什么叫做或许治得好,或许治不好,若是治不好,就要你陪葬! 或许是在压力之下,军医们个个都尽所能及的去医治,最后倒是颇有成效。 幸而射中凉欢的那一箭偏了心房一寸,才不至于让凉欢丧命,可是那箭也伤重了凉欢的身体,没有没入心房,但也不是就一定不会取她的性命! 毕竟是一箭穿过了胸口的,即便是保住了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就这样她一直按照大夫的吩咐小心照顾着凉欢。 再后来,她跟着慕清郢一起进了城入住了这从小到大居住的明湖别院! 一直照顾着,直到半个月后的今天,凉欢醒了。 半月!是的,足足半月有余了! 她的身子虚弱,暂时也不能挪动只能这么静静的瞧着白苓,眨了眨眼,似乎想问些什么。 可终究还是看不懂凉欢的动作到底是什么! “主子,你是不是想要说些什么?”她问。 那漆黑的眸子轻轻眨了一下! “现在主子虚弱的说不出话来,来,先喝药,待会儿我找大夫瞧瞧,大概是昏迷久了,没有了力气!”白苓道着。 凉欢眨了眨眼,两下! “主子,先喝药。”白苓将手中的药轻轻地喂进了凉欢的嘴里。 她张了张口!吞了口,甚至连咽下那些药汁都觉得困难! 她所能感觉到的便是那些温热的药汁在她的喉间流动,温热的一点点往下,落入身体里,微微的染上了一股暖意! 大概是真的很是虚弱,在服下药后不久凉欢又一次沉沉的睡去了。 白苓小心的替凉欢盖好被子,端着空空的药丸出了口,合上门她瞧着晴朗的天空,蓝天白云,美轮美奂。 凤城的天,一点儿也不像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残忍的屠杀。 可最后,皇城还是易主了。 她听说皇帝陛下的头颅被悬挂在城墙之上,整整三日,那颗鲜血淋淋的脑袋,却是唇角含着笑着。 她也只是听说,却没有看见,也不敢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她听说,伤重的霍小将军和柳公子消失无踪了,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她还听说,年仅几岁的皇子在摄政王的辅佐下登了基成了皇帝。 而那个独揽大权的摄政王,便是平王。 鸾国的天下变了,凤城的主人也易了主,可谓一没有改变的,便是这明湖别院,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观荷亭内的荷叶依旧茂密,几滴晨露挂在上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颗颗透明般的星子闪闪发亮。 她忆及了以往柳朗月他们来这明湖别院的情景,两位公子总是还没说过几句话就动起手来,上房揭瓦,甚至连修补的瓦匠都被吓得搬了家。 可是现在,明湖别院依旧在,但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院子里的梨花落了,枝头撑满了绿叶,而曾经热闹的明湖别院此刻却变得如此的冷清。 慕清郢自从那天带着主子回来后就一直没有来过明湖别院,倒是易风一直守在这里。 白苓穿过长桥,瞧见了不远处的假山后,易风靠在那里,抱着手瞧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似乎,在微微出神着。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没有上去打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其实觉得这个男人其实挺平易近人的。 这个男人并不像外表那样的冷漠! 凉欢醒来的第二日,慕清郢到了明湖别院他没有进凉欢养病的闺房,只是在前厅仔细的询问了白苓这么些时日以来凉欢的身体状况。 破城那日,他瞧见了司徒逸将她捆在高台之上以她的性命要挟自己退兵,后来他一箭射中了她的心口。 那时候,远远的他能瞧见凉欢唇角的笑意,那是抹苦涩的绝望,或许,从那次战场上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柳朗月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她身子不好,慕清郢害怕自己就这么冒冒然的进去,她看见了或许连药都不喝。 于是,只能让白苓说谎着,告诉凉欢,现在双方还在交战,是霍和硕让人将她带回明湖别院休养的。 只是透过窗户远远的瞧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一眼。 他想,虽然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但,总能知道她是好的,这就够了。 而易风,就这样看着自己为情所困的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一旁的白苓。 “这世上若真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对你家主子的,怕是只有我家公子了。”那时候,他对着身旁的白苓说着。 而白苓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慕清郢对凉欢的好,她能看见,从那天他回到军营,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一心想着凉欢。 白苓不知道凉欢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箭伤,她的肩胛处有被拔掉的箭的箭孔,那里曾经应该也中过一箭,她的心口处也有一支箭,后来军医勉强的保住了凉欢的性命,可是慕清郢仍旧还是没有让军医看身上的伤,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凉欢。 白苓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慕清郢,他的视线恍若只能瞧见榻上的女子,面色有些惨白的病态,与苍白的担忧,就这么守在凉欢的榻旁。 第307章:他亲手毁了她的一切信任! 可那样子,远远的看着,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孤独,那么的令人心疼。 这段日子慕清郢依旧与往常一样每天都会来明湖别院,依旧远远的瞧着凉欢,几次白苓抬头的时候都能瞧见不远处的那一抹青色的身影,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站在远处。 她回首瞧着一旁的凉欢,白苓想凉欢或许知道些什么,心里明白只是没有问出口。 是啊!新皇登基大典那日整个凤城上下一片烟火绚烂,试问,若是还在奋战的话,又怎么会烟火绚烂呢! 那一次,白苓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凉欢瞧着那夜空中的烟火发着呆,什么也没说c。 *** 三日,五日…… 等到时间一点一滴的过了的时候,等到那日夜里她真想要熟睡的时候e。 闺房内闯进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躺在床上依稀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甚至能听见那男人的步伐就这么小心的朝她所在的床榻旁走了过来,一瞬间连呼吸都显得急促了起来。 紧揪着棉被,靠近床榻旁的血腥味渐渐地变得浓烈起来。 她侧首,一双粗糙的大手就这么捂住了她的唇,然后,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凉欢,是我!” 是霍衡野的声音!她甚至能听到霍衡野粗重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嗓音里有着些微的虚弱,是受了重伤。 “衡……衡野哥哥。”她讶异,在霍衡野捂住她唇的时候,吱唔的发出着这个声音。 霍衡野见床上的凉欢没有挣扎的痕迹,这才微微的松开。 凉欢的衣衫之上沾染了霍衡野身上的血迹,霍衡野的步子有些不稳的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手撑着床沿坐了下来。 凉欢瞧着重伤的霍衡野眉心紧拧:“衡野哥哥这是怎么了?”她询问着,虽说从小与霍衡野少有交集,但是他毕竟是霍和硕的亲生哥哥! 霍衡野瞧着眼前的凉欢,右手抚着自己的伤口吐了口血,凉欢有些担忧,又听见霍衡野的声音响了起来。 “欢儿,皇上已经死了,现在这凤城是慕家的天下,跟我走,和硕就在别院外面,我们来接你离开。”霍衡野道着。 而凉欢恍若就只听到了那一句,皇上已经死了! 原来,她所想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大哥真的已经死了。 那日,凤城烟火绚烂是不是正是南昌平王为了庆贺大哥死了,入主凤城而燃放的。 想着,凉欢微微有些苦涩的笑着。 虽然那日在高台之上,大哥真的是想要用她来逼慕清郢就范,以至于后来让那些弓箭手的弓箭都对着自己,可是,她却并不怨司徒逸这个大哥。 因为在家国天下与骨肉亲情中,如果让她选她会选择骨肉亲情。 而司徒逸的立场不一样,他还有着妻子和孩子,如果鸾国的天下保不住,凤城守不住。 那,他会将面临再一次失去骨肉亲情的覆辙。 这也是她不想再看到的,所以她不很司徒逸这个大哥! 在听到他的死讯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些难以接受。 霍衡野现在受了重伤,就断霍和硕在门外也是两个人,而现在整个凤城都是慕家的要怎么走! “我永远是大家的累赘,衡野哥哥,你不用管我,还是先走吧!”凉欢摇着头,不想拖累与霍家的一家人! 霍衡野皱着眉:“不行,欢儿,你一定要跟我走!” 其实霍衡野是从天牢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现在要离开凤城逃过这一劫,凉欢是他唯一的筹码,他又怎么能放下! 在慕清郢的眼里,凉欢应该是最重要的,因此如果有凉欢在手上当做他的挡箭牌的话,即便是自己身受重伤,也可以安然无恙离开的吧! 霍衡野是这么想着的,于是对着眼前的凉欢又道着:“我和和硕是冒死从天牢里逃出来的,这一次如果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你也知道和硕是个死脑筋,他说要带你走就一定要做到,现在不止是我受了上,就连和硕身上的伤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我们两个是可以逃出去的,可是他偏偏要来救你。” “你知道他这个人,从小到大把你当亲生妹妹一样,如果你不走,他也不会走的。” “到时候我们又一次落到姓慕的人手里,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我们现在就走,去找柳伯父和陈美人,只要传国玉玺还在我们的手上,将来等陈美人诞下麟儿,就一定能有机会东山再起!” “欢儿,时间不等人了。”霍衡野,再一次的诱哄道。 凉欢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点了头。 她速来知晓霍和硕的脾气,只要是自己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若是现在她选择不走,那么霍和硕绝对会在别院的门口一直等下去,说不定还是自己跑进来将她带走! 现在的凤城不像以往,现在这凤城对于霍家两兄弟来说都太危险了。 因此,她是该为了这两兄弟想想。 想到这里,凉欢终于妥协了,对着霍衡野点了点头。 下了床,她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被霍衡野身上的血迹染浊,套上了外衫,就在她准备跟着霍衡野一起出门的时候,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然后,她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门外! 再一次看到慕清郢的时候,凉欢的心口还是会疼。 想起了她在军营帐内对她说的那么一席话。 他说:欢儿,再相信我最后一次! 那一次,她相信了,可是最后呢! 最后他仍旧选择了欺骗! 他明明答应放了朗月哥哥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将朗月哥哥绑上了战场,还是准备乱箭将柳朗月射死! 直到现在柳朗月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慕清郢的那一箭断了她的所有念想! 那一日在高台之上,慕清郢那射中她胸口的一箭,让她绝望! 岂知道,哪怕自己是死在别人的手里,都比自己心爱的人当面捅她一刀,射她一箭要强的多。 可偏生,就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第308章:“我恨你!” 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留下,一声惨痛的啊!的叫声过后,忽然就安静了! 就倒在她的面前,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她看着,就这么看着! 恍若自己的灵魂已经不见了,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以至于,最后慕清郢将凉欢纳入怀中的时候,她居然没有挣扎的就这么任由着慕清郢抱着! “易风,把这里收拾一下!”慕清郢对着易风道着,才抱着那小小的身子,朝另外的房间走去! 怀中的身子很轻,很冷,毫无生气! 慕清郢将凉欢抱在怀里,心有那么一瞬紧揪着的疼,等到将凉欢抱到以往他一直住着的西边的厢房的床上之时,她依旧是方才那样的表情,没有变化c! 有些心疼,他伸手触上那张柔软的小脸蛋儿,心疼着,唤了一声欢儿! …… 没有反应! 欢儿…… 他的手落在凉欢的眼角,望着她的眼睛想要望进凉欢的眼底深处。 …e… 可是女子依旧是没有反应! 恍若眼前的女子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一般,就这么坐在床边,静静地,静静地。 他紧握着拳!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女子有了反应,却是一阵哆嗦! 是在害怕! “欢儿……”他唤着!正准备撬开凉欢的唇之时,女子一个使力,将他推开了! 然后那冷冷的三个字,从凉欢的齿缝中挤了出来。 “我恨你!” 对,是这三个字! 这是慕清郢第一次从凉欢的口中说出这三个字。 一瞬间,他居然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着! 面上是难掩的失落。 第一次听到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居然咯噔一下,紧紧地揪成一团。 她恨他! 他说,她恨他! 从他那把弓上的箭猝不及防的没入她的心口之时,他就知道。 从他瞧见凉欢在高台上绝望的一笑,闭上眼睛是他就知道! 从他刚刚将她抱进怀中,她就像是丢了魂的躯壳一般,毫无生气的时候,他就知道。 从她狠狠地将他推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知道了在她的心里,或许永远也无法原谅他。 无法原谅他这个曾经深深伤害着的男人。 可是,他总是心疼她! 那一箭是不得已的,如果当时他不放出那一箭的话,照司徒逸已经失去了理性来看,他是绝对会让城墙上的那些弓箭手放箭地。 可是,他的兵不能退! 如果,那时候他退了兵,不仅救不了凉欢,而且司徒逸还会变本加厉! 司徒逸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只有让他觉得凉欢在他的心里毫无分量,她才不会有危险! 如果自己不射出那一箭的话,司徒麟沫和霍和硕也不会退的。 那时候凉欢就会被乱箭穿心! 他相救都救不了了。 角落里的女子视线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他瞧着,深知此时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也听不进去。 大概是方才霍和硕的动静,白苓本就没有睡,又瞧着凉欢闺房的灯火一直没有熄灭,所以疑惑的想要去一探究竟,在半道的时候,瞧见了易风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看上去那人已经死了。 “风爷?这是?”白苓皱眉,在看到那已经惨白的脸色的死人之时,吓得捂住了嘴。 “霍家大公子!”她捂住唇,惊愕的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甚至连说话都在颤抖。 “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杀了霍大公子!”她惊愕的大声。 “为什么?”白苓略显激动,面色有着激动过后的涨红,挡在易风的身前。 “无可奉告!”易风瞥了眼前的白苓一眼,准备越过她的身旁走出去。 却又再一次的被白苓挡住了去路。 “你们已经入主凤城了,陛下死在了你们的手里,柳公子和霍公子现在也失去了消息,今晚,你们又杀了霍大公子。”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陛下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你们瞒着主子,霍公子和柳公子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你们的毒手。” “现在,你们居然还杀了霍家大公子,你是从主子的房间下来的是不是,你是当着她的面杀了霍公子!”说道这里的时候白苓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残忍啊!” “……”被白苓这么说着,易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不是你们要将这些前朝旧臣一个个的杀光才开心!是不是你们要将主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才开心。” 才刚从鬼门关里就回来,三魂不见了两魂,现在又当着她的面前将霍衡野给杀死。 是不是非要折磨死凉欢才会开心! 白苓忽然有一瞬间想着自己真是看错了眼前的易风,看错了慕清郢。 瞧着白苓这样的激动,易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这世上若真有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对你家主子的,怕是只有我家公子了。” “这句话也是我现在回答你的,我家公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家主子。” “我自小跟在公子的身后,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对哪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可是为了你家主子,他一次次有一次的失去理智。”说着他瞧着眼前的白苓冷声一哼。 “知不知道这霍衡野如果不死,死的就会是你家主子。” “你自小在凤城,应该也知道些霍家两位公子的性格,霍和硕虽然脾气暴躁,但怎么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 “霍衡野呢?你应该知道他的个性?”易风反问着眼前的白苓。 白苓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小到大霍和硕的为人她自是知道的,可是霍家的大公子,她确实很少了解,但有几次霍衡野来明湖别院,也知道他并不像霍和硕那样平易近人。 “你不说话,自然也是知道霍衡野和霍和硕不一样,霍和硕不会伤害凉欢,可是霍衡野却不一定。” |“我家公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你家主子;而不是你所说的想将她逼得生不如死。” “如果真要说生不如死的话,那也是你家主子在折磨我家公子!” 易风冷冷的回敬了白苓一眼,不再多话的转身离了开去。 徒留白苓一人在身后,静静地沉思着方才易风所说的话。 第309章:在这里,我是你的夫,你的眼里只能是我 西郊,竹阁内! 夜,很静!很寂! 却能清晰的听到细微的虫鸣和风声,竹阁外是一处繁茂的竹林,晚风吹来,竹叶沙沙而响。 远处,的阁内传来了一声声悦耳的琴声,一层层的漫黄色的纱帐被风层层撩起,隐约能瞧见那接着微弱的烛光倒映在黄色帘幔上映出的婀娜的人影。 一曲罢,纱帐内传来了女子一声轻笑:“霍衡野那个废物,早知道做不成什么事了!c” 女子冷声一哼:“没有带出来那个女的,倒也是死的值了,至少那个女的亲手看着慕清郢杀了他。”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跪在帘外的男子,恭谨的请视着下一步的动向。 帐内的女子,伸手轻轻地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隐约能从那帘幔瞧着她站起了身来e。 “不急,慢慢来,让他们的感情在调和调和,再送他们一份儿大礼。”女子的声音里,含着分危险。 “接下来,就是宜城那些人,一个不留。”她道着,好听的嗓音,却并不如黄莺一般的悦耳! 隔着漫黄色的纱帐帘幔,瞧不见里面的女人是怎样的表情,但是,从那语气里却隐隐能听出那略带笑意的话里含着的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甚至连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着致命的可能。 “是!”黑衣男人领了命,没有丝毫迟疑的朝着远处离去。 黑夜里只能瞧见黄色帘幔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婀娜的女子坐了下来,轻抚上一曲平沙落雁! **** 明泽烨到了凤城,看样子,应该是风尘仆仆而来的。 甚至连慕清郢见到了都觉得有些讶异! 细问之下,明泽烨只是无奈一笑:“来你这里躲躲,顺便看清自己的心,不过我看,你这里也并不太平。” 他和慕清郢多年的兄弟,自然能从他那略微黯然的脸色中探出究竟。 更何况,司徒逸的头颅挂在凤城的城墙上几日,是整个天下都知晓,甚至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低声议论。 他在南昌也耳闻过! “阿郢啊!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你的苦衷的。”多余的话,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只能这样的安慰着眼前的慕清郢。 “或许,让她离开凤城,因为这里,有太多难以抹灭的人和事,只要留在这明湖别院一天,她心里对你始终是恨!” “……”慕清郢似乎也觉得明泽烨的话在理! “等这一阵子的风头一过,我就带她回南昌。”或许,还可以去大漠,就像那一对夫妻一样,可以牧马放羊,一辈子安稳的过一生。 可是,慕清郢不知道念想,远远的只是一个念想,直到霍和硕就这么死在他的面前之时,直到凉欢就这么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之时。 他想,这一辈子,他和她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日子了。 日子依旧过着,慕清郢每日都会去别院照看凉欢! 却依旧没有进西厢的那间房,只是远远的瞧着,看着。 宜城前些日子也出事情了,就在霍衡野在明湖别院死后的第三日,就在平王的人准备去宜城找寻那司徒逸藏起来的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皇嗣之时,那天夜里一把火将宜城烧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也没有留,全城上下,甚至连老人孕妇一个人都没有放过。 全部血洗的干干净净,被一把火给烧的干干净净的。 都道是平王为了永绝后患,将整个城的人全部杀了! 事实上,平王的人的确去了,而且还是慕清郢领着易风和大军一同而去的,那也他们在一城外扎帐,准备第二日入城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那一夜宜城的城里面还有另外一波人,在他们还没有进城的时候,已经先一步的将城里的人杀的干干净净,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凉欢依旧留在明湖别院里,她没有聋,她听到了,听到了城里的那些人的议论。 宜城里的人,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死了! 死了…… 全都死了! 或许,她本就不该活着。 这些日子以来,她能感觉到慕清郢仍旧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努力让自己不闻不问,不听不想,不去看。 可是,他就想鬼魅的影子一般,让她甩也甩不掉。 她曾经也天真的想过,以为可以和慕清郢一生一世过;可是大哥死了,是被他杀死的。 宜城那些无辜的人死了,也是死在他的手中,包括陈美人和她肚子里大哥唯一的血脉!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状,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直戳着自己的心房,而那握着匕首的人,就是慕清郢。 在他一面用温柔占据自己的心时,又再一次的用那把匕首残忍的在她的心上剜上一刀,周而复始! 生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倒还不如一死了之。 那天白苓匆匆的禀报着,别院里的凉欢不见了踪影。 慕清郢整整找了许久,才在明湖的池畔找到了正准备跳湖轻生的女子。 他有些生气,立时揩着女子的肩,使劲儿的摇晃着,强迫她的视线紧盯着自己。 “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因此,没有我的允许,你决不能死。” 可是她的双眼仍旧无神,恍若并未有将他纳入眼里。 或许在她的眼里,他慕清郢就只是一缕空气! 她恨他,即便是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即便,他对她说的再多,怎么解释,她永远都听不进去! 她在惩罚自己的同时,也是在惩罚着他! 慕清郢深吸口气,他怕若是凉欢再这样对待自己,他会自己先气的休克过去! 五月闷雷阵阵,天气总是这样的令人难以揣摩,就这么一会儿天边已经飘来了一朵黑云。 雨滴滴答答的就这么落了下来,明湖那一池碧水在这一滴滴偌大的雨点的轻袭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满池晃荡着的大小的圆圈。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尤为悦耳的韵律声响了起来,他们没有撑伞,因为没有带伞,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着那大雨打湿着他(她)们的衣衫! 到后来,这样的凉欢让他无能为力,只能抱着他超明湖别院走去! 第310章:嘴里有着血腥的味道,他封住了她的唇! 他望向凉欢的眸中,永远都是最温柔的。 “欢儿,不要折磨我,也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他轻柔的道着,伸手触上凉欢的脸。 大概是以为淋了雨的缘故,她的脸上很冷,慕清郢的手也很冷。 就这么湿哒哒的落在凉欢的脸上。 她咬牙!依旧是别过眼,没有去看他c! “欢儿……”他唤着,声音很轻很轻,俯下身子。 “别折磨自己!”他道着,轻贴着凉欢的脖子,在儿根处轻声道着。 慕清郢就这么将他轻轻地带进怀里,一声声亲昵而温柔的唤着,欢儿,欢儿…e… 那搁在两侧的小手,指尖微微有一丝颤抖,右手就这么轻轻的挪动,缓缓地向自己的发髻上的发簪拂去。 直到慕清郢的胸口传来了一阵钝痛,有血从心房处流了出来。 他皱眉,放开怀中的女子与之隔了些距离。 低头,瞧见那心房处那支他曾经送给凉欢的那一支淡紫色的芙蓉钗,就这么落在他的衣衫之上。 今天的他穿着的仍旧是那一件青草色的青衫,而那支淡紫色的钗就这么深深的插在了他的胸口,鲜血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染红了他的衣衫,沿着凉欢紧握着那簪子的手,落在两人的衣衫之上。 凉欢松开了那只握着簪子的手,她的手上有着雨水的湿润和慕清郢所流下的鲜血,而她就这么出神的看着手上的鲜血。 出神着,什么表情也没有。 慕清郢苦涩一笑,伸出双手,紧紧地落在凉欢的双肩之上,紧紧地攥着。 是绝望:“你真心想杀了我?”他问! “你想让我死?”反问,他低着头,就这样抵着凉欢的额头,双眼紧紧地盯着望进凉欢的眼里。 凉欢的双眼无神,却有着慌乱,而慕清郢的眼里全是想要看到凉欢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告诉我!”他问! “……”她敛下眼不说话。 “告诉我。”他的声音加强了一个调,大声着。 胸前的那支淡紫色的簪子还在,鲜血仍旧不断的流着,可是他却并没有去理喻。 他只想要从凉欢的口中得到答案,就一个答案! 一个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白苓端着姜汤走到了门外,才推开门,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有些吃惊的想要上前。 却听到慕清郢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滚出去!” 他大声道着,吓了白苓一大跳,差一点让白苓将手中的那碗姜汤滑落在地。 白苓就这么怔怔的站在门口,瞧着不远处的情况,慕清郢的胸口落了支淡紫色的钗,那钗她见过,是后来慕清郢差人送过来的,凉欢一直戴在头上。 可是此时,那支钗却落在了慕清郢的心房之上。 “滚出去!”见门口的白苓没有动作,慕清郢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身后,不知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将白苓纤弱的身子往身后一带。 白苓啊的惊声叫唤一声,手上的那碗姜汤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碗,碎了,姜汤,洒了一地! 房门被人合上了,白苓抬眸瞧着搂着自己腰的易风,想要推开,找方才慕清郢的声音,她觉得主子会有危险。 “那是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没资格参与。”易风道着,等着眼前的白苓,没有松手。 “可是我家主子……” “受伤的是我家主子!”易风冷冷的道着,打断了白苓的话。 没有顾忌怀中娇小的白苓的挣扎,转身将不情不愿的带离开去。 没有了白苓的打扰,屋子里的慕清郢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告诉我!”他的声音吗依旧淡淡的响了起来,在凉欢的耳边。 罔顾方才白苓的闯入,他现在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回答。 血流着他不管不顾,;凉欢的手就这么颓然的垂在身子的两侧,听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唤着自己的闺名。 一次又一次的询问着自己! 那里面有渴望,有失落,有迫切,有凄凉…… “是!”女子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就只有这一个字,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就已经判了他的死刑!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 到最后慕清郢松开了凉欢的身子,站起身来,随着这一举动,心口的那支簪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碎成了两截! 他的心忽然开始空旷起来,空荡荡的恍若喘息都是困难的! 凉欢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在她回答了慕清郢那一声是后,就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她说,她恨他! 恨不得他死! 可笑,他慕清郢穷极一生来爱的一个女子;曾经那个温顺的在她的怀中说着要相信他的女子! 可是到头来,连问都没有问一声缘由与苦衷,就已经判了他的死刑! 她认定了,他仅仅是在利用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为了她可以冒着死,担着掉脑袋的罪名偷偷地放了柳朗月和霍和硕! 他为了她差一点儿就被关在宜城里烧死,出不来了。 他曾经对着司徒逸的面,承诺着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安稳幸福! 他为了她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连命都不要,只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她却说,她却要杀了他! 亲手杀了她! 那颗心恍若已经被那簪子刺碎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那么的苦难。 他紧握着拳,瞧着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我是你夫君!”他说着,做着最有利的辩解:“是将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不再是了!” 然后,他听到了这四个字,冷冷的,就像擦过耳际的风,却是深冬寒烈的风,和着破碎的冰块,剐蹭而来,那样的冰冷无情。 不再是了! 不再是了! 她甚至连夫妻的情分都能撇的一干二净! 手紧紧的握着,屋外刮起了风雨,原本那扇敞开的窗户,忽的被大风吹得合了上来! 砰的一声…… 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奇怪,他从未有对凉欢动过怒,可是现在却是尤为的愤怒。 “好!”他笑,却尤为苦涩。 “很好!”他道,瞧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凉欢! 第311章:她却不敢再爱,也不想再爱了! 慕清郢走的时候嘱咐了白苓小心的照顾着凉欢。 等到白苓推门而入的时候,床上只是静静的躺着一个柔弱的身子,而不远处的桌面上扔着一堆湿掉的被单和扯碎的衣物。 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面还有着欢/爱过的余韵,想来那床上的新床单是被慕清郢给换上的,白苓瞧着床上的凉欢,有些心疼。 轻轻地唤了一声:“主子……c” 床上没有反应。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在床边战直了身子,又唤了一声:“主子?” …e… 还是没有回应! 那背对着白苓的背影微微颤抖着,白苓有些担忧,伸出想要去触碰凉欢的额头。 却发现床上的女子突然一下的转过了身子,此时正眼也不眨的睁大了眼睛瞧着自己。 “主、主子,你没事吧?”这样的眼神,让她微微觉得一股寒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白苓姐!”她唤。 “嗯!”白苓点了点头。 “我饿了!”她道,那语调很轻很轻,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白苓轻声道着。 白苓瞧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出神,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没有细想,对着床榻上的凉欢轻声道着。 “那,我去厨房给主子拿些饭菜过来!” 白苓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步子,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顺便再给你重新熬上一碗姜汤!” 想想,经过了一下午慕清郢那样的折腾,或许凉欢也是真的饿了。 早饭本来就没有吃多少,一直到下午慕清郢才将凉欢找回来的,回来后也没有用餐,甚至还淋了雨就这么睡下,凉欢本来身子就弱,万一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也没有细想,她走到桌边,将那一团乱糟糟的床单与衣物抱在怀中,这才出了门! 很多年后,白苓依旧自责着,若是那时候自己再细细的想想,或许,凉欢就不会失踪! 白苓走了,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凉欢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床上的被褥虽然被换上了新的。 身上被慕清郢扯碎的衣服也被换下,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可是某一处的疼痛似乎是在提醒着自己,方才正有人对她自己做过些什么? 他一次次的折磨着自己,可是最后却依旧用那轻柔的语调唤着欢儿……欢儿…… 她咬着牙,不想被那样的声音给蛊惑。 她亲眼看着霍和硕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亲耳听见是他将大哥的头颅摘下,挂在城墙之上。 她甚至听说宜城的那些人都是被他给杀死的。 他不止杀死了大哥,还连大哥仅存在世上唯一的子嗣也没有放过! 什么时候,那个温柔的仁义的慕清郢变得这样的残忍无情! 即便,他一次次的在自己的耳边道着爱她,心中只有她! 可是吗,这样的慕清郢她却不敢再爱,也不想再爱了! *** 慕清郢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时候,明泽烨正坐在大厅里面喝茶。 这是原来柳朗月家的府邸,可是自从柳尚书一家携眷离开后,府中就空置了,等到军队占领了凤城之后,就这一处宅子也是他像父亲讨要来的。 现在,他是这里的主人! 明泽烨自从那日来了凤城过后,就一直住在他的府中,到后来慕清郢才知晓,明泽烨所谓的来凤城躲一躲看清自己的心,是另有原因! 凤栖梧回来了! 可是,在莫婉言和凤栖梧之间,他却不知道怎么抉择。 在他离开了南昌这些日子以来,南昌倒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明泽烨终于在自己死缠烂打的这条路上,成功的晋升为了莫婉言的入幕之宾。 得了佳人的人,占了美人的心,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凤栖梧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凤栖梧回来了,明泽烨的心乱了,所以选择了让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想一想,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一个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是不一样的。 “回来了?”瞧着慕清郢进了门,明泽烨望着他询问了一声。 慕清郢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明泽烨另一旁的凳子旁,坐了下来。 “阿郢,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远远的就瞧见他心口处的那抹血迹,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受了伤。 “我伤了她!”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含着浓浓的自责。 “啊……”一时间明泽烨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我在手中的茶杯就这么静静的握着,最后他请放在了桌面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郢啊……”明泽烨有些无奈:“我看受伤的应该是你吧!”不用说了,胸前的那一大片血渍也是凉欢的杰作了! “不,我伤她更甚!”慕清郢苦涩一笑。 是啊!在他一次次又一次的折磨她的时候,他能瞧见凉欢紧皱的眉头,和紧咬的唇瓣,甚至在他闻上去之时,能尝到她口中的血腥味儿。 明泽烨静静地瞧着这样的慕清郢,微微摇头,伸手又将刚刚自己搁在桌上的那杯水端了起来,喝了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那口水就这么呛到了自个儿的喉咙,猛咳几声。 甚至洒出来的水渍润湿了自己的衣衫。 他搁下杯子轻咳了两声。 “阿郢,你该不会是把她怎么样了吧!” 慕清郢瞧着这样的明泽烨点了点头。 明泽烨紧皱着眉,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用强呢!”明泽烨自他的面前使劲儿的绊着手,甩开道。 “女人在这个时候只能来软的,你硬强了她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虽然某人曾经做的甚至比慕清郢更加过火,但是这会儿说起风凉话来倒是冠冕堂皇的。 “她本就恨你,你再这么一做,不就摆明了让这恨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吗?”明泽烨无奈的长叹了几口气。 “而且在强了别人后,你就走了!这样她会怎么想……”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泽烨的脸色一变,顿住了! 事情往往在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才能知道这其中哪里出了岔子! 在明泽烨身上也是一样,经过这么一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莫婉言闭门不见的原因了! 那是因为,他做了和慕清郢一样的错事! 第312章:今生来生,永世不见! 【纠错!第311章里面是凉欢亲眼看着霍衡野死在自己面前,打成了霍和硕了,是霍衡野!】 “有人……” 屋外有个黑影闪过,慕清郢警惕的向门外望去! 明泽烨也站起身来,警惕着。 屋外,瓦加有细微的小碎片落下,两人面面相觑c! 双双提起气来,追了出去! 是西郊! 远处,有一处竹林!那里竹林枝繁叶茂,一阵风吹来,竹节摇晃着,沙沙作响~e! 大概是因为白日里下了雨的缘故,这里仍旧有些泥泞,可是那方才留下的脚印却是如此的清晰,他们猜想,应该是方才在房梁之上偷听之人留下的。 远处,有黑影闪现,两人进入这竹林后才发现不远处有一间竹阁。 “那个地方,我们进去看看!”明泽烨指着不远处的竹阁道着。 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只有那一层层的纱幔被晚风给吹起了层层波浪! 明泽烨警惕的瞧着四周,空无一人! 桌上落了一把古琴,是把上好的古琴,只是应该有一些日子没有用了上面落了尘! “阿郢,我看这里不对劲儿!”他警惕着道,怎么看也像是个女人的闺房,可是却没有瞧见人影。 慕清郢在角落处的一张矮桌旁蹲下来,瞧着桌上的尘埃,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林间有飞鸟窜过,接着却是两声乌鸦的长鸣。 两人皆提起了安全意识,背靠着背警惕的四处搜寻着可疑人的踪迹! “出去看看!”慕清郢瞧着外面,对着明泽烨道。 明泽烨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走向了林子里! 远处有人影闪过,一闪而逝。 “在那里!”明泽烨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径。 两人跟了上去! 那人的身影窜的很快,就这么在竹林里消失无踪,一阵风吹过只听得到竹叶的沙沙声。 有黑影从右上方的位置飘过,是一个人杂乱的脚步声,他闭上眼,想要听出那窜过的方位! 右上方窜动,右下角三步,然后一阵急蹿! 朝自己此刻的方位袭击而来! 逐渐靠近,慕清郢的身子微微向后靠去就这么一偏,躲闪了过去! 袭击他的人有些熟悉,等到他瞧见那角落里的男人时,一瞬间有些惊愕! 就连一旁的明泽烨也觉得诧异! “是霍和硕!”明泽烨诧异!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看他此时的状况,似乎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没有神的。 “小心!” 在两人还没有探究出什么的时候,霍和硕突然向慕清郢的方向攻了过去,明泽烨唤了一声小心! 暗处,不知道是从哪里飞出的一支暗箭,就这么对着慕清郢而来,幸而明泽烨挡了下来,右臂受了伤! “没事吧?”慕清郢将他拉了回来,封住了穴道,明泽烨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瓶子,那里面可是上好的解毒丸。 没错,刚刚暗中射出来的那一支箭上是有毒的。 “你运功逼毒,我去瞧瞧。”慕清郢蹲下身子,对着身旁的明泽烨说着。 见明泽烨有些不放心,他又嘱咐道:“我会小心的。” 明泽烨点了点头,胸臆间有着一股气流窜着,他闭上了眼,这才调息着自己的气息! 慕清郢转过身,朝着霍和硕方才离开的地方行去! 他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明明霍和硕已经带着柳朗月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在这里,而且那个样子甚至可以用失去了理智来形容。 是被人控制了? 是什么人? 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步步的走近了某人设下的陷阱,从再一次见到凉欢开始,恍若后面的一切都是被人牵着鼻子一样,按部就班的走着! 那幕后就像有一个推手一般,将这一切都布置的缜密,让他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查到! 似乎从司徒逸登基开始,再或许是更早。 包括前些日子,霍衡野这么凑巧的出现在明湖别院,和宜城那些人一夜之间被杀死一个不留。 竹阁后是一条细长的小路,一直通往崖顶! 路上依旧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吹打着竹叶,黑暗中忽然蹿出的人影向慕清郢的背后袭击而来! 慕清郢的身子向左移动了三步,腾空。 “你清醒一点!”慕清郢忽的落在了霍和硕的身后,右手紧紧的钳制住了霍和硕的肩,将他的的右手擒住。 可是失去了意识的霍和硕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和这一个动作停住,而是一个反剪手扣住了慕清郢的脖子,狠狠地掐住。 他的眼中是别样的异色,带着一丝诡异的红,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慕清郢曾经听说西域苗疆有一种蛊毒,可以操控人心,令人失去神智,就跟傀儡没有什么两样! 现在的霍和硕在他的眼里,应该就是被人下了蛊! 霍和硕扣住他脖子的力气很大,就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的喉结给拧断一样,千钧一发的时候,慕清郢反手扣住了霍和硕的手腕,,一招擒拿将他甩出了几尺之外!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两人! 霍和硕抱着头似乎很是痛苦,甚至连手背上冒出的青筋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就好像是发了狂一样,霍和硕朝慕清郢的方向攻了过来招招狠辣! 慕清郢深吸了口气,伸手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了一根细竹竿,终于尽了自己的全力。 风声呼呼的从耳畔划过,四周竹叶飞旋着,沙沙沙沙的作响。 林间叶落纷纷,当慕清郢手中的那支竹剑就这么没入了霍和硕的心口之时,黑色的鲜血瞬间从那伤口上流了出来! 一滴滴的顺着青色的竹竿留下,一滴,两滴,三滴,就这么落在了地上的泥土里,落在了那林间的竹叶之上。 霍和硕眼中那抹诡异的红就这么渐渐退却,意识恢复了清明,在瞧见身前的慕清郢的时候,忽然唇角蜷起了抹淡淡的笑意。 身子失去了平衡,右脚跪地的跪倒在地。 “霍和硕!”慕清郢丢掉了手中的竹剑,走向霍和硕的身旁蹲了下来。 “你怎么会这样,是谁控制了你?”他问,有些急促着。 第313章:一年后,临沭乡,念清 一年后! 临沭乡,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渔家村落,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靠出海捕鱼,下海掏珠为生。 村子不大,只有鲜少的十几户人家,可是却尤为的亲友和善。 海风徐徐,海浪叠叠,拍打着沙滩上的泥沙石子,岸边的浅滩上有三五个采珠女嬉戏着,从一只深色大蚌里撬开拿出了一只颜色纯正小指这么大颗的珍珠。 “哇!这颗好漂亮!”一旁的小渔家女,一双眼睛紧盯着这颗珍珠那双大眼睛一瞬间闪闪发亮着,她穿着麻栗色的布衣,右肩上斜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下面缀满了亚麻色的小流苏结。 “就知道今天有收获,可以拿去卖个好价钱,给念清和欢儿姐姐买好多玩具和日用品。” “咦,你家念清应该差不多快百日了吧?”另一个女子凑上前来询问着c。 那小渔家女点了点头:“恩!差不多快了,所以我要给她准备好礼物啊!”小姑娘甜甜的笑着,将那颗成色不错的珍珠搁进了自己身上斜挎着的布袋子里。 “今天就到这儿了,我得先回家了。”小姑娘转过身,对着一众的姐妹甜甜一笑,转过身踩着轻快的步子,朝家里走去! “青青家自从添了两个人过后,好像越来越开朗了。”一个渔家女道着,会心一笑。 青青踩着雀跃的步子,在集市上用掏来的小珍珠换了些米粮和小孩子的衣物,朝家里面走去。 她家不大就是一个三十来平米的小木屋,屋顶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青烟,应该是家里阿婆在做饭了,青青推开门,果真看见厨房里阿婆忙碌的身影。 “阿婆,我回来了!”她对着厨房里忙碌的阿婆打了声招呼e。 “回来了!”阿婆朝着她的方向回答了一声,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着。 “念清才刚睡着,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青青点了点头,将今天在市集上换来的东西举着给阿婆瞧了瞧,小声道着。 “我还给念清买了许多小玩意儿。”阿婆看着,笑了笑。 “我先进去看看念清。”说着,她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角落里窗户旁的小凳子上面,温柔的女子怀中搁着针线篮,此时正在一针一线的将篮子里的不了缝制成一件件小孩子的衣物,脸上有着初为人母的幸福。 “欢儿姐姐,念清睡着了。”青青走到床边瞧了瞧熟睡在襁褓里的小婴儿,轻声道着。 “嗯!小家伙贪睡,吃饱了,就睡了。”凉欢微微一笑,回答着。 “欢儿姐姐,你瞧我给念清买了些什么?”青青将手中的新衣服递到凉欢的身前,欢喜道。 “漂亮吧!我特地给念清挑好的。”她笑着,瞧着绣篮里的小衣衫,羡慕着。 “欢儿姐姐,你的针黹做的可真好,我好羡慕念清啊!”青青道着,走到一旁的小桌边,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凉欢而另一杯则自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凉欢瞧着眼前青青,微微一笑!接过了青青递来的水。 忽然想起了一年前,那时候自己跳下了山崖,一心求死,可是被海浪打到了这个偏僻的渔村里来。 被在浅滩上采珠的青青带回了家,找了大夫来看,只是皮外伤。 可是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整日出神发呆着,甚至还不吃不喝,可是青青这个丫头总有办法哄着她吃下东西。 凉欢依旧记得,那时候青青皱着眉头,恍若很是忧虑:“你现在在我们家,要是死了的话村长定会说是我和阿婆把你虐待死的,到时候,我真的是有苦无处诉了。” “明明是做了件好事的,可是最后还得接受族规的惩罚,我不委屈死吗?” 听着青青这么说还连哭带演这么委屈的,她的心的确也怀着愧疚的,无奈的还是吃了药,吃了饭! 那时候青青才满意的笑着。 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每次在闻到海风吹来的海水的腥味的时候就恶心的想吐,甚至连在饭桌上看到鱼的时候也恶心的没有了胃口。 青青找了村子里的医师来看,就这么一诊脉连大夫都惊讶了,因为诊出的是喜脉,怀孕的脉象。 那时候不止是他们惊讶,就连凉欢都觉得惊讶不可置信! 她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自己的小腹,以往她想要一个孩子,因为是想要和最心爱的人相夫教子,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安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在她原本准备断了一切念想,和他永世不见,毫无瓜葛的时候,这个孩子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她的肚子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措手不及。 “我不要。”那时候,她冷冷的咬出了这三个字,却让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 “欢儿姐姐,你疯了,这是一个小生命啊!再怎么我们也不能剥夺他来到世上的权利。”那时候青青将她拉到了一旁,坚定的拒绝着。 “这是不行的,这也是一条人命。” 渔村的人大多朴实,特别是对生命的定义,即便只是肚子里一团小小的还没有成型的肉,她们也是将他视为一条人命的,又怎么能杀生呢! 不仅青青劝,阿婆劝,就连给她看诊的大夫也跟着一起劝着留下这条小生命。 青青说:我和阿婆会和你一起抚养她(他)的,就留下吧! 最后,她还是被青青她们给说服了,或许,她原本也是很想留下这个孩子的,因为那毕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的骨血。 渔村的人和亲和,甚至没有一个人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对她也是很亲善的,偶尔道青青家窜门的时候,还会和她打声招呼,问一问她的状况。 刚开始的几个月她孕吐的厉害,还好阿婆有经验,替她张罗的饭菜总是很合她的胃口。 “欢儿姐姐,酸儿辣女酸儿辣女,你这么喜欢吃辣以后一定会生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青青总是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些话。 渐渐地她适应了在渔村的生活,肚子里的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青青就开始张罗着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第314章:念清的名字就这么来了. 渐渐地她适应了在渔村的生活,肚子里的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青青就开始张罗着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什么小娟,小丽,小米,小秋,每一个都嫌弃不好听,说什么村子里的姑娘都叫这些土掉牙了! 而凉欢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那,叫青青好不好!”她随意的补充了一句。 “青青好啊!可是我已经叫青青了,再叫青青以后不得大青青小青青的叫了,不好不好。”青青敲着脑袋摇了摇头。 “咦,有了,我是青草的青,她可以叫清水的清啊!对了,欢儿姐,我记得救起你的时候你身上有块漂亮的玉佩,上面那个清字也可以啊!”青青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发现眼前凉欢脸色的变化c。 “那玉佩我丢了。”她回避着青青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帮你捡回来了。”说着,青青从身上的小包里掏出了那块原本被她丢尽了海里面的玉佩! “喏,这是我早上采珠的时候在岸边捡的,就说很面熟,看看,物归原主了。”说着将那块玉佩塞到了凉欢的手里e。 对于凉欢来说,手上的这块玉佩是烫手的,她想要扔掉,是想要扔掉身上关于慕清郢的所有记忆。 可是并没有想过,其实此刻自己的肚子里所怀着的小生命,已经注定了和慕清郢是分不开的了。 “欢儿姐,你可要收好了,再丢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捡回来了。”那时候青青还不忘嘱咐着。 其实她从凉欢的面色应该也能瞧出来,这玉佩应该是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因为在她救回凉欢,凉欢昏迷的那段日子,凉欢的嘴里总会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阿清…… 她不知道这个阿清是谁,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对凉欢很重要的人! 或许就是这个玉佩的主人,可是凉欢不说,她也没问! “反正离宝宝出生还早呢,名字我们可以慢慢想的。”大概是瞧着凉欢的脸色不太对劲儿,清清没有说话的。 后来的几个月青青仍旧是在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而纠结,因为本就没有读什么书,而且所学到的知识也有限,因此每天隔三差五还是要往祠堂里跑去请教村长。 冬至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青青很护着她什么活都不让她做。 曾经,她以为这一辈子都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是青青和阿婆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待她跟亲人没有区别。 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的时候,青青的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锦衣华服,阿婆和青青似乎不太喜欢他,将他拿来的东西和人一同的赶出了屋子,起初她微微有些诧异,后来青青告诉她,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可是她不想认他! 因为当年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的走了,抛下了肚子里已经怀了青青的娘亲,从此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青青十二岁的时候才回来找她,每年都会来一次,每年也都会被青青和阿婆给撵出去! “欢儿姐姐,你说他走就走了,不要就是不要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找我,我不要爹的,我不需要爹的,这么些年来我和阿婆也已经习惯了,不需要不需要的。” 那天青青哭的很伤心,而她也只能劝着,任由着她枕在她的腿上哭泣着。 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大概是她的身子真的太弱了,只能这么躺在床上;依旧记得那天是腊月十八,墙脚的腊梅开了一树,依旧能闻到那风吹来的香味。 那天早上她的肚子开始疼了,疼的很厉害,青青和阿婆来的时候,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大概是这个孩子已经等不及了想提前来到世上。 都说怀胎十月,可是这个孩子还没有足月,甚至连九个月都不到,仅仅八个多月就要来到这个世上了。 她只记得,那时候因为自己是早产,在生孩子的时候足足两天才将孩子生了下来,产婆一直在她的身旁安抚着,打气着让她用力用力,她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压碎了似的。 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死的时候,顿时一阵轻松,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掉落了出来似的,接着,她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唇角微微的扬起了抹笑,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产后的第三天的事情了,青青说那时候她都快要吓死她们了,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还好最后家里的一只珍藏的人参救回了她的命,否则念清就没有娘了。 那时候她纳闷着谁是念清,细问之下青青才告诉她,她生的是个女儿,名字就叫念清。 因为她在生下了孩子,昏迷的那几日嘴里面念着的依旧是阿清阿清的,后来青青灵机一动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念清。 再后来,她想要给孩子改名字的时候,却发现大家已经习惯了叫孩子念清。 也就,没有改了…… 有时候她苦笑,原本想要和那个人划清界限的,原本想要永生永世不见的,可是到最后生下来的孩子是他的,甚至连孩子的名字,冥冥之中也取了这个名字。 这倒是老天给她开的最大的玩笑! 念清很听话,几乎很少吵闹,每天都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偶尔青青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对着这个小女孩儿笑着,再后来,她甚至觉得就这样带着女儿,在这个小渔村度过一生也不错。 可以远离是是非非,远离勾心斗角! 过完年后,渔村下了场雪,很大,念清满月的时候,连村长都来了,还送了小姑娘一条精致的小贝壳项链,这是渔村的规矩,每家每户的小婴儿在满月的时候村长都要送上用精致的贝壳制成的饰品,庇佑着孩子在渔村健健康康的成长。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她在渔村都过了一年了。 青青瞧着眼前出神的凉欢,有些疑惑。 “欢儿姐姐,你没事吧!”青青伸出手在凉欢的眼前挥了挥,有些担心! 凉欢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这些日子在渔村大家对我和念清的好,如果不是你们,或许我和念清早就已经死了。” 第315章:白皓阙:皇姐,夜深了,你该早些休息! 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如意的事情,除了一坡黄土,一座孤坟外,就只有女儿和丈母娘的厌弃。 阿婆说着到最后却成了哽咽。 阿婆说:“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到死都念着他,可是他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如果不是他青青妈也不会死的,你说我怨他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将青青还给他。” “何况,我也不相信他能待青青好,一走十多年,如果他想回来遭就回来了,又何苦等到十多年后才回来。” 凉欢只是听着,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c! 因为,她也没有插嘴的理由! 念清睡醒了,大概是饿了,此时正大声的啼哭着,阿婆没有再说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只是催促着凉欢去抱念清喂奶,而自己又走到厨房忙碌去了。 那个中年的男人还是没有走,而是在与渔村外住了下来,过了三天后又走了e。 中年男人走后青青变得有些落寞,凉欢能看得出来,其实青青或许是有很多话要跟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可是,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被亲生父亲抛弃了这么多年,又突然的回来,多多少少心中是埋怨的,但是也想弄清楚原有! 或许是因为青青想的太入神,甚至连刚烧开的水差点儿倒到了手上,凉欢瞧着,右手抱着念清哄着,大声提醒着。 不过那水还是洒到了青青的手上,烫红了一大片。 “哎!”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皱了皱眉:“烫着没有,柜子里有烫伤药,我去给你拿。” “我自己来就行,欢儿姐姐,你照顾念清就行了,我没事的,只是烫伤了手而已,”青青道着,眼眶有些酸,转身朝另一旁的柜子走去。 从里面拿出了烫伤膏,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涂抹着,眼神还是有些迷离,凉欢瞧着这样的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她又是在想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的事情了。 **** 蓉城,长公主府! 青色帘幔后传来了女人淡淡的声音,有几分冷:“你是说十王爷又去了鸾国。” “没错。”尹向依旧是一袭黑衣,站在帘幔之后轻声回应着。 “还是那个小渔村吗?” “是的。” “哼……”帘幔后的女子冷声一哼,窈窕的身影忽然站起身来。 “尹向,你知道为什么浩儿登上了帝位之后,所有的王爷都被调到了关外,而十王爷却仍旧能享有这样的头衔待在蓉城吗?” “尹向不知。”尹向回道。 “因为在十王叔的眼里,王位就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他真正所在乎的永远都只是渔村的那个女人。” “而且,当我和浩儿被排斥的时候,也只有十王叔接济过我们!” “以往是因为皇太后在位,十王叔孝顺才娶了林家小姐,可是,他一心都放不下那个采珠女,所以当我找上他的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帮我让浩儿登上太子的宝座。” 说话的同时,那青色的帘幕已经被撩起,女子精致的眉眼清晰可见,那双促狭的凤目微眯。 “十王叔只爱女人,不爱帝位。” “还有,十王叔心软。” 她转身瞧着眼前的染夏:“为了让浩儿的江山永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白新月冷笑,弹了弹指甲,惬意着。 “尹向明白!” 其实十王爷,几年前一开始每隔些日子都会离开蓉城一趟,不知道去了哪里。 开始都没有在意,后来白新月觉得有些奇怪,就让尹向查了查,没想到还真的查出来,以前十王爷出游的时候,在鸾国的范围内遇到了海浪打翻了船,将他带到了一个小小的渔村里。 后来被找到带了回来,一直以来都没有再到过,直到几年前皇太后死了,他才又出过几次蓉城。 每次都是失落回来的,应该是去找那个女人,只是她查到的却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十多年前十王爷去了林家小姐,但是王妃这些年来一直无所出,因此她想着十王爷应该是想将这个女儿带回来。 “我要活的。”她道。 “尹向明白!” 尹向道着,转身朝屋外而去! 白新月转身,款款的踏步走到了不远处的桌旁伸手惬意的端起了婢子刚刚给自己沏好的茶,啜了口,有些涩,她皱了皱眉。 “谁沏的茶?”转身,她瞧着一旁角落里的小婢子,眸色一凛。 “奴……奴……奴婢……奴婢……”小丫头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一句话磕磕绊绊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新月冷觑了她一眼,面色冷然道:“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出去……” 小丫头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像失了魂一般的出了屋子,皇长公主大怒,她得去刑房领罚。 ***** 白皓阙是在大门口瞧见尹向的,尹向走的很匆促甚是只是简单的向他问了个礼,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尹向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这个一国之君。 虽然,他才登上那个位置不久。 虽然,他是一国之帝吧,再怎么也是万人之上好吧! 可是,他知道尹向终归是跟着皇姐这么多年,在尹向的眼里,别人都是空气,估计,他眼里心里就只有皇姐!只容得下皇姐了! 算了,他也不想计较,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倒显得自己有些小气罢了! 耸了耸肩,有瞧见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脸色苍白,好像三魂不见了两魄从皇姐的书房里走出来,他皱眉! 小丫头见了他磕磕巴巴的请了安,本来是想跪倒在地的,或许是因为脚步不稳,一下子趴在地上了,白皓阙皱了皱眉。 这皇姐府上今天这些人都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似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起来吧!估计也是皇姐生气了,你先下去吧!就不用去刑房领罚了,我会向皇姐说清楚的。”瞧着小丫头这个模样,白皓阙大抵也知道了些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那小丫头感激的磕着头,白皓阙摇着头,越过小丫头的身旁,朝一旁的书房走去。 *** 第316章:村子被摧毁的那夜,她遇见了尹向! 白新月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来。 “如果今晚你想在公主府留宿,那间客房永远都为你留着的;若是回皇宫现在就回去。”这一句话是以一个长姐的身份说的,是以姐姐的名义对自己的弟弟的叮嘱。 她说着,白皓阙听着,然后白皓阙瞧着她转身在自己的注视下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的时候,白新月突然停住了步子。 “下次一个人出宫带上亲卫,否则,若是中了伏就是要命的事儿了。” 这句话说完,白新月已经跨出了房门,朝自己的闺房走了去! 只留下白皓阙一人在书房,望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纤细的身影。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其实他一直都很想问,为什么当年皇姐会突然回来! 他依旧记得在回纥的时候,那时候的皇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说着想要做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牧马放羊,为自己而活。 可是,却偏偏在他选择离开成全皇姐的时候,她却突如其来的回了冉国;而且整个人和以前一模一样,就好像在回纥的那次是他做的一个梦,他甚至怀疑着在回纥的时候遇到的是不是真正的皇姐c! 他记得那时候皇姐有孕在身,算算日子,在回到冉国的时候孩子早就已经出生了,可是那个孩子呢? 有几次他都想要询问的,可是每次当看到皇姐那双眼睛的时候又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只因为那双眸子里看不到半点了的温柔,只有无情的冷淡。 包括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是一样。 现在的皇姐还是那个人称毒姬的白新月,一切都没有变过。 皇姐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在回纥的日子,包括那个回纥的男人,他有时候也想过,或许是那个回纥男人负了皇姐,皇姐看透彻了才回了冉国。 再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皇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所以她才会回到鸾国e。 他想了很多情况,但是从来不敢问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夜深了,长公主府内有些暗,廊道里的灯几乎已经被下人们熄了,白皓阙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书房里,书房的油灯闪闪烁烁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的修长。 有时候他想,从小到大都是皇姐在护着自己,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保护皇姐了! 可是,这么些日子下来,都是皇姐挡在他的身前,包括他登上帝位,也是皇姐替他拿下的。 他想着,若是没有皇姐,或许当年他就已经病死了! 在他的心中,皇姐就是他的一切,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最亲最亲的亲人。 **** 凉欢抱着念清在院子里晒太阳,那男人走了有大半个月之久了,这些日子以来青青似乎也恢复了朝气,每日早早的便背着小包往河边采珠去了,念清一天天的大了,将她放在小背篓里,凉欢也能帮着阿婆做些农活。 就如现在,她将念清放在一旁的小摇篮里,还能帮着阿婆摘一些菜! 这样的日子简单,却并不觉得枯燥,相反她甚至还觉得很幸福。 以往的阴霾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消失不见。 只是这样的日子,却在一个炎热的晚上被彻底的摧毁了。 那天的天气很是炎热,渔村的人们照样的摆着椅子在自家的院子里乘凉,一切都同以往一样,可是这向来和平没有盗匪出现的渔村,此时居然出现了群盗匪,烧杀虐抢,村子里那天晚上火光耀耀总能听到凄惨的尖叫声。 到后来,整个渔村陷在了一片火海里,那些淳朴的渔民,这个质朴的渔村,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凉欢不知道在那些黑衣人的刀即将落到她脑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什么东西把刀给打落。 或许是因为知道危险怀中的念清哭了,哭的很伤心,很大声,那个黑衣人有些厌烦了,又去捡那地下的刀。 青青拉着她和阿婆一起逃着,可是最后还是走到了一条死路。 她不会水,可是阿婆和青青会,只要跳下河游到下游应该就会没事! “你们不用管我的。”她道着,瞧着那些已经快要追上来的黑衣人。 “要死一起死。”青青握着她的手并没有丢下她的意思。 就在他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冲了出来,帮他们解了围! 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凉欢远远地看着甚至觉得在哪里见到过,直到那些贼匪被这一帮来人杀了,而凉欢瞧见那个男人转身时,才注视着微微出神。 是他!难怪,她方才觉得他使的鞭子有些熟悉! 凉欢似乎记得曾经有个红衣公子,叫他:尹向! 她好奇,为什么尹向会出现在这里?鸾国的地方! 又有几个眼熟的随从走了过来这几个人凉欢和青青都见过,是那个中年男人带来的随从,原来他们没有跟着中年男人走,应该是中年男人留在这个地方保护青青的。 “尹爷!”这些人见到尹向都很是恭谨的唤了一声,却也有些疑惑。 尹向的视线轻扫过这一众的随从,淡淡道:“奉长公主之命,带郡主回王府。” “这……”那一众随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些犹豫。 “这……”那随从有些犹豫的道着。 尹向却没有给他细想的时间:“皇长公主的命令,谁敢违抗!” “是!”那些人自是明白在冉国,没人能违逆长公主的命令,他们自是也知道的。 若是王爷在这里,也得给尹向几分薄面,更何况,他们只是随从。 尹向点了点头,朝着凉欢和青青的方向走去,念清还是在哭。 或许是因为念清的哭声,尹向投来了视线。 微微的不可置信。 曾经凤城沦陷,慕仲成了摄政王,而司徒逸的头颅在城墙挂了几天几夜,霍和硕死了,柳朗月不知所踪。 包括凉欢,都说她已经死了,曾经白浩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抵也难过了好一阵子。 而那时候白浩阙还让尚忠去查过,果然如此。 听说,凉欢死后慕清郢的性情大变,更多的只知道这个男人一直不相信凉欢死了,可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只有尸骨无存,那还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偏偏就这么凑巧,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和凉欢是那么的相似,或许,她就是凉欢。 第317章:岁月和经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可是,偏偏就这么凑巧,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和凉欢是那么的相似,或许,她就是凉欢。 他走近一步,凉欢就后退一步,恍若很是害怕尹向的靠近c。 “你,你想干什么?”青青就这么出来挡在了凉欢的身前,拦着眼前的尹向,质问道。 尹向没有理喻,而是没有再上前一步,转身对着身后的那几名中年男人留下来的随从命令道:“将郡主和这几个人一同带走!” 几人同声应了声是,这才走上前来对着青青恭谨道。 “请郡主随属下回城。” 凉欢和青青阿婆三人皆不可置信的对望着。 青青是郡主,那证明了什么,那个经常来这儿的中年男人是王爷e。 王爷?郡主? 一时间青青难以接受这个身份:“我不是什么郡主,也不想跟你们走。” 那个黑衣男人一身的杀气,她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郡主,此处渔村已经被山贼焚毁,已经不安全了。” 青青转身,瞧着这个从小长大的渔家村落,她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这里,除了凉欢和那个陌生男人从来都没有外人来过,日子一直过得安安稳稳的。 可是,才多久,早上她还和阿美阿翔约好,明天一起去上游采珠的,可是才一晃眼的功夫,村子里的人就死光了。 甚至连村子都被烧了,火光耀耀,她瞧着不远处那个自己曾经住过了这么些年来的地方。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居然被一团火焰,化为了灰烬。 “渔村这么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你们一来就有山贼进村了?”青青瞧着这几个侍从大声质问着。 那言下之意,是对于村子今日被山贼袭击对眼前的这些人保持怀疑。 “青青……”凉欢扯了扯青青的衣袖,怀中的念清大概是哭累了,此时已经没有再哭了。 虽然说青青的怀疑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凉欢在心底想着,她从前也认识过这个叫尹向的男人,这并不像他的做法。 天灾人为,这事情还有待查证的。 “郡主是认为这些都是王爷的谋划?”终于,不远处的尹向开了口,冷冷的。 “如果真的是王爷,何必要等到现在。”他道着。 一瞬间,青青不知道如何反驳,那个男人来的每一次她和阿婆都没有给他面子,依旧把他往屋外赶;可是,他并没有半分的怨言,只是站在屋外,不久后失落的离开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如此残忍的话,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村子毁了她和阿婆无依无靠,凉欢还带着念清一个小孩子,现在她的父亲说要接她回去,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无论怎样她都开心不起来。 或者根本就无法开心起来! “那些山贼不知道何时还会回来,郡主是要走还是要留?”听他的口气,恍若不走的话就会死一样。 的确她们一众的妇孺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再一次的遇到了山贼的话,也活不下来。 念清还这么小,而阿婆已经年近六旬了,青青想着,最后紧咬着唇,不甘不愿的道了声好。 尹向瞧着这个算是有那么一点儿脑子和骨气的小姑娘,点了点头,对着那几个随从说:“带郡主他们一起上路!” 就这样她们跟着尹向一众人出了渔村,前往了那个原本自己本就不应该踏入的城墙之内。 青青回自己的亲生父亲身旁,凉欢本想带着念清不辞而别的,毕竟,她们母女已经是算叨扰了。 可是等她写好信,带着念清离开的时候却在半道上被尹向给阻了下来。 尹向瞧着她和她怀里的孩子,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姑娘走错方向了吧?”他道。 视线落到了凉欢怀中的孩子身子,大概是出于母亲的天性,凉欢将怀中的念清紧紧地抱着,就好像身前的尹向像极了一个掠夺者,此时正在打着她怀中孩子的主意一般! “这是你的孩子?”尹向问。 凉欢护着怀中的念清,往后步子不稳的退后了几步:“是又怎样?” “慕清郢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尹向能明显的瞧见她脸色的变化。 其实不用猜也能清楚,这个女人是慕清郢心上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如果这个女人生下孩子,自然也是慕清郢的。 何况,不久前在路上的时候他似乎听见青青叫着这个襁褓里的女孩儿叫念清。 念清…… 名字不错,只是应该也是有含义的吧! 念念不忘…… 他倒是不会多想,只是以往瞧着白皓阙对凉欢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份情,甚至还追到了南昌,盘下了净月阁。 更加为了这个女人罔顾自己的安危夜探平王府,甚至在鸾国身处危险的时候,司徒逸写信道鸾国借兵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太子的白皓阙甚至还想借兵。 可是那时候陛下病重,朝中由公主掌权,公主自是不会借这一次兵的,后来凤城沦陷,凉欢的死讯传到了白皓阙的耳中,他还就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你走吧!”尹向瞧着他,没有想去阻拦。 “你,真的放我走?”凉欢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尹向。 “如果你想跟着郡主一起去蓉城我也不会阻止!”尹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道。 “不了,这一年来我和念清也给青青和阿婆添了不少麻烦了,现在,她要回到自己的父亲的身边,我会找个地方将念清抚养长大的。” 尹向瞧着这样的凉欢,忽然觉得这个女子顷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和以往不同。 以前他瞧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柔柔弱弱的,或许是现在初为人母了,在她的眼中甚至能看到那股坚韧,和以往的柔弱是不同的。 岁月和经历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或这个女人在经历了国破家亡,亲人惨死,生离死别过后,以往的懦弱似乎也随着那些一起消散了一样。 “谢谢!”凉欢笑了笑,抱着怀中熟睡的女儿,转身离开了。 却在走了几步之后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欢儿姐姐,不能走!” 是青青,此时她正气喘吁吁着。 第318章:入长公主府,白新月见着了凉欢! 是青青,此时她正气喘吁吁着挡在自己的身前。 “念清还这么小,你一个弱女子要走到哪里去!再说了外面的世道也不太平,你们就这么走了身边一个男人也没有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轻轻说着,瞧着凉欢怀中的念清。 “念清还这么小,我绝不放心你就这么带着她走的,凉欢姐,如果你不想去他们口中的那个蓉城,我就不去了,反正他也不要我,我也不想认他!”青青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 青青每一句都不忘提醒这念清还小!整么大点儿的婴儿凉欢一个弱女子身上有没有多余的盘缠这么带她c! “我们可以在渔村上游搭个小帐篷,我,你,阿婆,还有念清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青青道着,凉欢有些为难。 不知道何时怀抱里的孩子醒了,凉欢瞧着刚刚睡醒的念清睁着眼睛瞧着自己,小眼睛漆黑晶亮着,在她的怀中笑着。 “欢儿姐姐~!”青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喜欢念清我想和你们一起生活。” “皇长公主有命,郡主必须随我们一起回蓉城。”尹向补充了一句。 “凭什么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我跟你不熟,跟你口中的那个长公主也不熟,和那个男人更不熟。”青青有些激动e。 “这是皇长公主的命令。”而尹向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也没有解释原因。 因为无需解释原因。 凉欢瞧着激动的青青,又瞧了瞧不远处的尹向,又想着那个时常来渔村的男人。 想着,或许他真的是想要认回青青这个女儿,她也不能这么自私的。 “我不走了!”凉欢叹了口气,道着。 “青青,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这个父亲!”以往的几次她也瞧见过几次那个男人,甚至每次青青将那个男人赶出屋子的时候,凉欢总是在床边瞧见那个男人黯然的神色。 那表情恍若无比的失落,内心是如何的煎熬;她自小没有父爱,她知道没有父爱的孩子是如何的孤独,所以当青青有可能得到父爱的时候,是可以去试着接受一下的。 而且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也很和善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会是一个王爷! 而青青居然会是郡主! 可是在她劝解青青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其实自己怀中的孩子也是需要父爱的。 大概是心中永远过不去那道坎儿吧! 毕竟,司徒逸死在慕清郢的手里,霍和硕也是是在慕清郢的手里,他的双手沾染了这么多血腥,她不想见他! 也不想念清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父亲,或许真就离开鸾国也好。 *** 那天晚上凉欢没有走,而是选择了跟着青青和尹向一同回了鸾国,他们先走的是水路,凉欢有些晕船,不过小念清倒是挺喜欢泛舟湖上的感觉的,跟着青青玩的很开心。 阿婆一直照顾着凉欢,这几日除了给小念清喂奶,凉欢几乎都是睡着的。 青青和阿婆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好在差不多八/九日的时间就已经上了岸,在客栈留宿了一日后,第二天她们坐着马车,倒是比在湖上颠簸好不到哪里去,倒是凉欢要好上很多了。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十来日,才来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蓉城。 马车在一处辉煌的宅邸停了下来,便听到尹向的声音在车外响了起来。 “郡主,已经到了。” 几人下了车,瞧着那偌大的匾额上写着长公主府,凉欢有些疑惑,青青既然是郡主不是应该是王爷府吗? 怎么会到长公主府来,但是细想这一路上尹向都说是长公主要求接郡主回府,又看了看这宅子的气派程度,应该在这冉国这皇长公主的地位在那些人所谓的王爷之上。 “长公主府?”青青瞧着匾额上偌大的四个字念了出来,转身瞧着尹向问道。 “那个男人就住在这里面!” “不,王爷在王爷府,长公主殿下请郡主前往公主府做客,十王爷稍后会来公主府接殿下!” “那就走呗!赶这么久的路我也累了,最好能洗个澡休息一下!”青青伸了个懒腰道着。 几人一同踏入了公主府。 可是凉欢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从踏入了这长公主开始,她未来的日子都活在了别人的算计里,包括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白新月坐在简雅的阁楼上,身后的小丫头细细地摇着扇。给她扇去凉风赶走热意。 桌上搁着的是一碗酸梅汤,她伸手正想端起那碗酸梅汤的时候,视线忽然略过了不远处一众紧跟着尹向进府的人。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妪身子看起来还算硬朗,一个活泼的小丫头,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是那么的熟悉~! 等到她仔细的瞧见了女子伸手轻轻地擦着自己额上的汗水的时候,她看清楚了那张脸! 衣袖就这么从桌上抽了回来,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丝的波动,桌上的那口漂亮的翠绿色的碗就这么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碗里的汤汁染湿了她的裙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身后的两个婢子,因为这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纷纷的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磕着头,胆怯的道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的! 她觉得有些吵了,皱眉:“下去!” 婢子们听到了这两个字,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一步一踉跄的朝阁楼下走去,好几次因为踉跄的步子,差一点儿跌落台阶。 而白新月的视线只是落到了不远处抱着孩子的女子的身上。 是凉欢没错,虽然他们相处不久,但也有些日子,那张脸她是忘不掉的。 只是,她瞧着凉欢的怀里抱着的婴儿! 孩子? 搁在桌上的指尖忽然一颤,眸色黯了黯! 慕清郢? 这一年多以来慕清郢都不相信凉欢死了,总是让明泽烨暗中调查,她监视着凤城的一举一动。 呵……原来,凉欢还真的没死! 而且还生了个孩子! 一想到孩子二字,白新月的脸色越发的暗沉。 曾经,她也有个可爱的儿子!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幸福的过完余下的一生;她的前半生日子太灰暗,在遇到闫胜这个普通人的时候,她以为她找到了一生的幸福!可以远离以往黑暗的日子! 可是那场变故,却让她同时失去了丈夫和孩子! 她恨!手就这么搁在桌上紧紧的握着拳头。 ---题外话--- ps:说服务器要升级了,小语也想看看新版的页面是什么样子,亲们!今天两更提前完毕了哟,么么哒(づ ̄3 ̄)づ希望大家喜欢!!! 319章:念清生病了! 319章念清生病了 她本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到最后,想到这里的时候白新月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她的唇角噙着笑就像是一只嗜血的妖姬,视线瞧着不远处的一众人儿。 好,很好…… 很好…… 青青和凉欢一直跟在尹向的身后,在西边的厢房处停了下来。 “郡主等人可以现在此处休息,将会有婢子带郡主梳洗。”他道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转身离去了。 身后有两个婢子恭谨的走了出来,向青青等人请了安。 大概是从小在渔村长大,一瞬间被人恭恭敬敬的请着安鞠着躬,以主子之礼相待还真是有那么一份不习惯,她拧了拧眉! “你们见着我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青青就行了,郡主郡主的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火种纪元 |“奴婢怎敢,郡主您可是千金之躯,奴婢们可不敢逾越。”那婢子是个知事的知道主仆有别,怎么敢直呼主子的闺名。 “哎!算了算了!”见着那几个婢子做一个主仆有别,右一个奴婢不敢,青青有些心烦! 凑巧这时候念清睡醒了,大概是饿了,小家伙有些吵闹。 “带我们进屋子吧!赶了一天的路有吃的吗?”青青问。 “已经替郡主和老夫人们张罗好了,请这边请。”那丫鬟恭谨的做着请字的手势,带着路。 青青和凉欢并排走着,大概是自小没有见到过这么豪华的庭院,瞧着还是有些感慨。 “欢儿姐姐,这有钱人家的庭院的确不一样,就这么一间房子都快赶上我们渔村这么大了。”说起渔村,青青的脸色微微有些黯然。 凉欢瞧着自然也知道她是在伤感,青青从出生就在渔村待着,渔村的人每一个都很热情,对她照顾有加;就连凉欢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 那时候她挺着个大肚子,渔村那些人不仅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反而还处处都照顾着她,包括着她生下了念清之后,村子里的人也是很疼爱着这个孩子的。 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世事无常,命运总是这么无端的会在安宁的日子上添上那么一笔转折,生老病死,天灾。 日子总是没有自己想象的过得那么的顺利,总会有莫名的坎坷。 “不要难过了。”凉欢伸手拍了拍青青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青青瞧着眼前的凉欢,深吸了口气平了平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几人进了屋子,这个院子很大,那两个奴婢引着青青和凉欢走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外,打开门恭谨的道着。 “这间是郡主的房间,至于旁边那两间是夫人和老夫人的房间。”那婢子道着,凑巧念清或许是饿了,一个劲儿的嚷着。 “小孩子大概是饿了,夫人还是进屋先喂饱她,奴婢们这就去给郡主和夫人老夫人们张罗饭菜。” 凉欢点了点头,推开门进了屋子,念清还是在哭,小脸儿有些红扑扑的,凉欢哄着可是似乎没有多大的成效,念清仍旧还是哭着。 甚至连刚刚吃下去的奶也都哭了出来,有些咳嗽;凉欢有些焦急。 “这孩子是不是病了,我听着有些咳嗽小脸儿也红扑扑的。”阿婆道着,伸手摸了摸念清的额头。 果然,是烫的。 “还真的发烧了,大概是这些日子赶路的过。” 念清还在哭,小脸儿涨红着,刚刚喝下的那些奶水此时都全部吐了出来。 “有没有大夫。”凉欢询问着眼前的婢子,满是焦急,以往念清也生过一些小病,但是这一次甚至连吃进肚子里的奶水都吐出来了,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看着孩子这样难过的哭着,咳嗽着,看着孩子受苦,她的心也紧揪着。 婢子瞧着她这样紧皱的眉,点了点头:“夫人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禀告公主请府上的太医来。”那婢子道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禀告公主,怎么这么麻烦,小孩子是等不了的。”青青听着那婢子的发言,厉声道着。 这有钱人家的规矩还真是麻烦,这样禀告那样禀告的小孩子是生病了,等不了的。 “可……”那婢子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青青已经没了耐心。 “大夫在哪里,快带我去。” “没有长公主的吩咐,我们是不可以擅自请太医前来看诊的。”那丫头有些踌躇。 “你们……”青青深深的吐了两口气,瞪着眼前的两个婢子。 “不用你们请太医了,我们自己出去找大夫。”说着,她转过身,也没有看那桌子上的食物,转身拉着凉欢屋外走去。 “欢儿姐姐,我们去街上找大夫给念清看看。”她道着。 阿婆抱着念清跟在两人的身后,怀中的孩子大概是嗓子哭哑了,但是咳嗽的声音依旧在。 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样,自然是紧张的。 两个婢子一直追在三个人的身后,想要将青青带回来,可是青青本来就在渔村长大,没有这么多规矩,一心也只担心这念清,哪有这么多功夫理喻那些人。 “都给我让开,别当着我的路。”青青推着挡在她身前的两个婢子。 她只知道小孩子不舒服是要及时看的,以前在渔村的时候,村头刘家婶子的外孙就是因为发烧没有及时的医治,最后小小的生命就没了。 念清可是她的宝贝,她是绝对不会让念清出事的。 “怎么这么吵。”公主身旁的主事姑姑瞧见了这一幕,微微皱眉。 那两个婢子立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蔺雪姑姑,郡主非要离开公主府,奴婢们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她。”那两个婢子吞吐着。 那个被唤作蔺雪姑姑的女人斜目瞥了眼这两个瑟瑟发抖的婢子,眸色有些晦暗,可以看出此时是有些微怒了,她冷哼一声。 “没用的东西,又是哪里伺候不周得罪了郡主。” “不是的姑姑,是这位夫人的小姐生了病,奴婢们正准备禀告公主,等得到公主的应允,请太医过来瞧瞧的,可是郡主……郡主却说太麻烦。” “若是奴婢们没有公主的口谕也是请不动府上的太医的,所以……“ (本章完) 第320章:慕清郢却不知道,这村子不久前添了个叫念清的小女孩! “若是奴婢们没有公主的口谕也是请不动府上的太医的,所以……” 蔺雪瞧了瞧眼前紧皱着眉心的几人,和阿婆手里抱着的念清,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子吩咐了句:“去药炉请罗太医过来。” “可是没有公主的吩咐……”那婢子犹豫着,怕请不动罗太医。 “公主殿下吩咐过,只要是郡主和这位夫人的需求只要照做就行,如果郡主和这位夫人哪里不满意你们,公主府的家法你们应该都很清楚。” “是。”那两位婢子立即纷纷站起身来,几乎是带跑的就往药炉的方向跑去。 蔺雪这才走到了凉欢和青青的面前:“郡主,夫人,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奴婢胆子小,在没有公主的吩咐下也不敢善做主张的。” 又瞧着阿婆怀中的念清:“这天气这么炎热,小孩子家又不舒服,还是现行进屋吧!太医一会儿就会来了。” 青青警惕性的瞧着眼前的蔺雪,有些怀疑:“我可以信你吗?要是我们回去了一会儿太医不来怎么办?” 念清是个小孩子还是拖不起的。 “公主吩咐过,郡主和这位夫人……”蔺雪瞧着眼前的凉欢:“都是府上的贵宾,一定要好生款待的。” “……”青青瞧着眼前的蔺雪还是对她保持怀疑,但是此刻阿婆怀中的念清好像已经没有哭闹,只是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应该是昏过去了。 凉欢的步子有些不稳,差一点儿倒在地上,幸好青青扶住了。 “小孩子不能等,能请你让他们快一点吗?”这一次,青青对着眼前的蔺雪居然面露祈求之色。 “郡主放心,若是她们若是耽搁了,自会以死谢罪的。” “我要她们以死谢罪干嘛!我只是要念清好好的。”青青道。 “大概只是昏过去了,罗太医在公主府当差多年,是最好的医师,郡主大可放心。” “这位夫人面色不好,郡主还是先带小孩子回去吧! “毕竟这外面太闷热了,对孩子的病也不好。” 几人这才回了屋子,果然,不一会儿太医来了,仔细一瞧小念清大概是这些日子赶路的时候中了署。 太医替念清针灸了,开了几贴药,又嘱咐了该怎样用;又留下了一小瓶子里面是药水,睡着每天三次擦在小孩子的背脊上,不出三日也就好了。 凉欢这才缓过神来,但是还是担忧着孩子! 初为人母,看见孩子受苦,自己也无能为力,多多少少有些心疼。 “小孩子多多少少会有病痛,夫人不要着急,只要按时服药擦药,明日老夫再来为小孩子扎上几针就会痊愈了。” 凉欢对着眼前的罗太医道了声谢谢! 罗太医这才提着药箱往自己的药炉方向走去! *** 蔺雪回到白新月房间的时候,才推开门便听见了女子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那小孩子生了病,已经让罗太医去看了。” “是吗?”这声音很冷,却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蔺雪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公主的事情,是不能随意开口询问的。 “好生照看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是。”蔺雪应了声,恭谨的退到了白新月的身后。 桌上摆着可口的饭菜,可是放眼瞧去却一筷都没有动过。 “殿下,我让下人重新替你换一桌吧!”蔺雪贴心道。 白新月揉了揉太阳穴,摆手道:“撤了吧!今儿,也没有食欲。” “是……”犹疑半晌,蔺雪应了声。 走到了门边,对着门外的婢子道了声:“把桌上膳食撤了,今日天气炎热,吩咐厨房,替殿下熬一盅绿豆汤。” “是的姑姑。”门外的婢子,安静的进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饭菜一一撤去。 “你也下去吧!”白新月瞧着眼前的蔺雪吩咐道。 “是!”蔺雪欠了一礼转身带上了门。 屋子里很静,白新月伸手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瞧着,莫名的眼眶有些酸涩。 就这么看着,静静地盯着出神。 *** 凤城,临沭,渔村。 一片被焚烧过后的余烬,甚至连烧毁的尸骨都无人埋葬。 易风一直跟在慕清郢的身后,他能瞧见主子脸色的变化,那是种浓浓的阴郁与暗沉,本来是怀揣这希望而来的,可是真真就到了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仅存的一丝念想,与希望都被焚烧殆尽。 这场火应该烧了许久,因为临沭这个地方地处偏远,以往也鲜少有人来访,在明泽烨修书主子一封说凉欢有可能顺着水流漂泊到这个地方来时,慕清郢甚至连一丝怀疑都没有,扔掉了明泽烨的书信,直接就出了府。 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直到来到这出早已经被焚毁的村落之时,知道这曙光又一次的被黑暗给吞没了。 整个村子无一人幸免! 这一年来,慕清郢始终不相信凉欢已经死了,不仅让明泽烨帮忙找寻,甚至自己也找人四处查探的,可是每推测到一个地方有可能有的时候。 到去找寻的时候,总是败兴的失落而回。 反反复复已经一年有余,易风想着。 或许,真的,凉欢在摔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是主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依旧像发了狂一样的四处找寻着。 想要劝,却也不知道怎么劝,王爷现在贵为摄政王,对于主子的这些举动也只是看着,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王爷大概是对主子已经失去了念想了,倒是大公子最近深的王爷的赏识,一心一意的讨好王爷,甚至前些日子,连忠勇伯的家都带人去抄了。 可是对于这样的局势慕清郢似乎并没有上心,一心只在找人上面。 有时候易风真的很想提醒他,凉欢已经没了,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因为慕清郢总是对他说着同样一句话。 “她明明就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每次都没有抓住她,易风你知道这样的感受有多痛苦吗?” 一年来,每每慕清郢午夜梦回被惊醒后,都会苦涩的一笑,转而对着易风说着这么一席话。 而他只是低着头,静默不语。 “走吧!这里怕是也找不到什么了!”慕清郢转身的时候对着易风苦涩一笑,淡淡的道着。 然后,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离了开去。 一年来,总是这样,在有了希望的时候,却又突然跌落到谷底,瞬间被淹没。 可是,他总死心不了。 易风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间觉得竟然是那么的孤独。 无奈的常叹口气,跟着慕清郢的身后离开了这处被大火焚毁的村子。 他们不知道在不久以前,这个质朴的村子里添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而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念清。 第321章:一声欢儿,她转身瞧见了白新月! 念清的病总算要好些了,昨天太医又来替她针灸了一番,今天在吃完奶水过后,还懂得对着一众人笑了,凉欢紧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今天公主府来了以为客人,冉国孝悌王爷大家都叫他十王爷,十王爷已年近四十,但是远远地瞧去,也是极为风度的。 他面容和善,在见到白新月的时候,眉心微微有些紧皱着。 “新月,我听留在凤城的侍卫回来禀告,你将青青接进了公主府。” “呵……确有此事,新月见十王叔每年都会往鸾国那地处偏远之地而去,倒不如将堂妹接回来,以来可以免去十王叔舟车劳顿的奔波,而来我也想瞧一瞧我这流落异国他乡的宝贝皇妹。”白新月瞧着眼前匆促而来的十王爷,微笑着淡淡道。 婢子沏了壶上好的茶搁在了桌上,白新月瞧着十王爷脸色的变化,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上婉转的轻敲着声响。 “十王叔,坐啊!”她道着,用眼神点着一旁的空座。 十王爷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新月,我想……” “十王叔,喝茶。”白新月将婢子沏好的另一盏茶,顺手推到了十王爷的身边,轻声道着。 十王爷无奈,素来也知道这侄女儿的习性,于是伸手将那杯茶拿在手里,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白新月看着十王爷这一大口将这一盏茶一饮而尽,唇角蜷起了摸痕迹,伸手将桌上的另一盏茶拿起,揭开茶盖,撇了撇茶沫饮了一口,搁下杯子。 “十王叔饮得太急了,新月只是请堂妹来这长公主做客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她道着,伸手提起哪壶沏好的茶,又替十王爷给斟满。 “若是十王叔想要带堂妹回王爷府,只管带走就是。”说着,她搁下茶盏,语调倒是很平易近人。 “青青自小在渔村长大,性子有些野,若是在公主府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怕扰了新月你的清净。” “这个堂妹我虽然还没有见过一面,但,皇叔说的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白新月回道。 “那丫头在公主府惹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听到白新月说了这么一席话,十王爷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我还是早些将她带回去为好,免得在此给你再添麻烦!”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堂妹嫌着我公主府的规矩太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对于堂妹在我这公主府可以不用这么多规矩。”白新月笑着,可是十王爷紧皱的眉仍旧还是没有舒缓。 “那孩子自小在渔村长大,对于这些规矩自是不熟悉,也嫌着是那框架,我还是早些将她带走吧!” 十王爷说着,依着他对白新月的了解,现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会对着青青纵容,但终究眼前的白新月性格多变,若是那一天容忍度已经摧毁,那青青的下场也只有一个死字了。 “既然十王叔这么想念堂妹,若是我再这么将她留下,倒真是显得有些横刀夺爱了。”说着,她转过身对着一旁的蔺雪道着。 “去客房将郡主请过来吧!” “是的,公主。” 蔺雪欠安,这才往屋子外面走去。 *** 念清的病好了,青青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小半岁的念清此时已经能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简单的称呼的声音。 例如:娘,奶,姨这些字眼,虽然发音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自小带到大的孩子,能出声唤着这写词儿,一个劲儿的挥着手笑着,大人们看着总是开心的。 “欢儿姐姐,我想再过两个月,念清就能明明白白的唤着娘亲满地跑了。”青青瞧着一旁的凉欢微微笑着,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哪有这么快啊!”凉欢看着这样的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有有,阿婆说,我十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歪歪倒到的自个儿走了,还会唤阿婆哟。”青青道着,伸出手捏了捏念清那肉嘟嘟的小脸儿。 “等以后我们念清能跑能跳了,我一定要将她打扮的美美的。” “好好好……”就连一旁的阿婆都拿这样的青青没办法,一个劲儿的应着好。 蔺雪来到的时候屋子里的人们正有说有笑的,她进了门,依旧带着以往那种门面上的笑容,对着青青道着。 “公主请几位到前厅一趟。” “啊……好吧!”青青瞧着眼前的蔺雪,冲着那日蔺雪替她找太医来治好了念清的病,对于眼前的蔺雪她倒还是没有排斥的。 凉欢从青青的怀中将念清接了过来,几人跟着蔺雪一起出了门! 果然,到了大厅门口,当青青瞧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时候,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此时立刻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转身就要朝厅外走去,却被凉欢拽住了衣角。 “青青……”男人跟了出来,站在身后唤了一声。 凉欢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青青因为方才那个男人轻唤的那一声,青青的身子略微有些轻颤。 “再怎么也是血浓于水是不是。”多余的话凉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着这么一句话。 凉欢瞧着追上来的男人,点了点头,想着此时应该给这父女两人一个独处的时间,转身抱着怀中的念清,朝阿婆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新月坐在桌旁,瞧着远处的人儿,忽然轻声一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凉欢走近阿婆,阿婆的视线也瞧着不远处的那一对父女:“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迈不过心中的这道坎儿,因为青青的母亲。”阿婆说着,长叹口气。 “可是,他毕竟是青青的父亲,我老了终归不能陪青青一辈子的。”阿婆说着,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青青的身上。 就连怀中的念清的视线都瞧着不远处的那对父女,小女孩儿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懵懂。 “欢儿……”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一瞬间凉欢的身子有这么一丝颤抖。 莫名的觉得熟悉,恍若在很久以前也听见过这声音,她转过身,在瞧见白新月那张熟悉的容颜之时,一瞬间愣在原地不可思议。 第322章:白新月的眸色一亮:“这孩子,真漂亮.” 莫名的觉得熟悉,恍若在很久以前也听见过这声音,她转过身,在瞧见白新月那张熟悉的容颜之时,一瞬间愣在原地不可思议。 白新月的视线落到了凉欢怀中的念清身上,小孩子在瞧见她的那一刻脸上居然露出了甜甜的笑颜,可是这笑,在白新月看来却并不讨好,她的脸上没有厌弃之色,而是走近了凉欢。 “欢儿,还记得我吗?”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有些慵懒的伸出手,去捋了捋凉欢额前散碎的发。 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褪下了以往一身回纥人的打扮,此时的穿着是如此的雍容华贵,与当初那个救她性命的怀着身孕的夫人大不一样。 “新……新月姐?”她唤着,还是有那么的一分不确定。 白新月点了点头,弯唇一笑。 “好久不见!”这样的白新月就连一旁的蔺雪瞧见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能瞧见自己的主子露出这样的笑容。 “嗯!”凉欢点了点头,疑惑:“新月姐,你,你是长公主?” 她瞧着蔺雪恭谨的站在白新月的身后,而白新月一身的打扮,再加上她刚刚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瞬间有些不可思议。 曾经,她听白新月给她讲过自己的故事,只是知道她的家里不简单,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也是皇家的女儿! “没错。”白新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应该是在回纥吗?”她不解,照理说白新月应该已经为人母,而且孩子差不多也都快两岁了。 她曾经说过要在回纥牧马放羊远离纷争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白新月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应该也是在鸾国,和慕公子好好的?” 提起慕清郢,凉欢的眸色微微有些晦暗,低着头不说话了。 白新月自然能瞧出来凉欢的变化,眼珠在眸中微微上抬,轻声道。 “欢儿,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样,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两桩不如意的事情。”白新月笑着摇摇头。 伸手轻轻放在了念清的小脸儿蛋儿上,细细的抡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白新月的唇角含笑,视线紧紧地落在念清的脸上。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说话的同时,她依旧是笑着的。 这笑或许在凉欢和阿婆的眼中看起来,如此的和蔼可亲,可是看在蔺雪的眼里,却是令她心绪不宁。 她依旧记得,公主第一次这么笑的时候,秦美人就在她的寝殿中上吊自尽了;公主第二次这样笑的时候,以往的驸马宠幸的姬妾,都纷纷的被削去了头发,送到了寺院出家为尼。 而现在,公主正对着那个女人抱在怀中的孩子,这样的笑着,她的手就这么落在孩子的脸上,忽然落在孩子那漆黑而漂亮的眼眸之上。 “这孩子的眼睛真漂亮,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白新月夸着。 可是小念清似乎并不喜欢被她这样的在脸上摸来摸去,小家伙有些排斥的伸出软软的小手想要将落在脸上的那只大手给打落下来。 嘤嘤呀呀的哭了起来,白新月瞧着这小脸蛋儿上忽然挂着的一滴滴泪珠,一瞬间有些愣了神。 她忆及了那个夏日,她可怜的孩子,也是这样大声的哭着,被人高高的举了起来,很狠的摔到了地上,然后变得血肉模糊的,忽然间她的头好疼。 收回手,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 “公主,您没事吧?”蔺雪上前来搀扶了一把! 凉欢瞧着这样的白新月,有些担心。 “新月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她凑上前,关心的询问道。 白新月摇了摇头:“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了。” 又看了看一旁的念清,果然在自己抽回手后,连哭都没有哭了。 “这孩子倒是不喜欢我。”她淡淡一笑,瞧着一旁的凉欢道着。 “念清有些认生,大概是初次见到新月姐的关系。”凉欢解释道。 “念……清……”白新月轻轻地吟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带笑的摇了摇头。 “是慕清郢的孩子吧!”她道:“当初,就见他对你真的上心,后来听说你们两个已经成亲了。” 对于白新月的这一句话,凉欢只是低垂着头,低声道着:“是我的。” 念清是她的女儿也只会是她一个人的女儿,和慕清郢没有半分的关系! 白新月片刻怔愣,后来似乎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问就是。”白新月道着。 凑巧不远处的青青和十王爷恍若有些争执,可是仍旧在十王爷的劝慰下,那本该发着脾气的人儿此时的脾气稍稍的和缓了些。 “看来我这个堂妹,还真是不好应付。”白新月笑了笑。 青青站在原地,十王爷已经朝此处走了过来,唤了一旁的阿婆一声母亲,阿婆转过身,没有理喻,十王爷有些尴尬的一笑,又对着身前的白新月说道。 “新月,青青这两日在府上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回王府。” “十王叔不用过午膳再走吗?”白新月道。 十王爷瞧了瞧不远处依旧站着,鼓捣着嘴的青青摇了摇头。 “就不用再给你添麻烦了,时候尚早,我回王府吩咐厨子趁做,也是一样。” “那好吧!既然十王叔你执意,我也不好多做挽留,只是……”白新月说着,忽然一顿。 “新月还有何时?”十王爷不解。 “哈……”白新月微微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与欢儿许久不见,想要将她们母女留在府中做客,十王叔也知道欢儿是随着堂妹一同入府的,不知道十王叔能不能承了新月这个人情?” 她说着,十王爷有些迟疑,既然白新月就这么开口了,这个人情就算是他原本踌躇着给不给,到现在也非给不可了,只是…… 视线,落到了身旁的凉欢身上,这个女子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青青家里的,每次他去渔村的时候都会见着她。 阿婆与青青也都拿着这个女子当亲人一样的对到,只是,为什么白新月会认识眼前的女子。 听她的语气,似乎两个人还很是熟稔! “这……”可,他却并不能替这女子做主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女儿,若是这女子在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女儿肯定还是会和自己闹僵的。 十王爷有些犹豫。 第323章:我是从那一众的尸体里爬出来的,回到了冉国,我的心也死了. 十王爷有些犹豫! “十王叔是承不了这个人情?”白新月凤目微启,似乎是反问着。 “这,是我替这姑娘做不了主。”十王爷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就连青青这个亲生女儿都没有承认他过,更何况,凉欢本就与自己非亲非故,更遑论将她留在公主府。 在这一点他是没有权利替眼前的凉欢做主,也做不了主的。 “那欢儿,留下来陪我聊聊。”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白新月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导她要直视自己的感情的人,在凉欢的心里白新月就是个知心的大姐姐,现在白新月想要留下自己和自己聊聊,她没有理由拒绝。 而且,她也觉得白新月会突然出现在冉国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她刚刚的话。 还有凉欢没有看到闫胜和白新月本应出生了,比念清应该还大一岁的孩子。 她也有着疑惑,那孩子呢?闫胜大哥呢? “好!”凉欢点头。 “新月姐,我先和青青打个招呼。” “自然。”白新月点了点头。 凉欢这才抱着念清朝青青的方向走去,青青还是愣在原地鼓捣着嘴,小拳头紧握着应该是不情不愿的。 “青青,怎么说王爷都是你的父亲,这些日子我也看着,他是真的想认回你这个女儿好补偿你的。” “听话,跟王爷回去,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这个父亲不是吗?”凉欢靠近青青,凑巧小念清的小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青青的脸上,好像也是在跟着母亲一起劝着的。 “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你母亲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吗?我想如果她在天有灵的话,也会希望看到你们父女相认的。” “可欢儿姐姐,我就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儿啊!他抛下了我和娘十余年,我娘还为了他郁郁而终。”青青道着,眼眶微微有些酸涩,她从小就没有爹,也适应了没有爹的生活。 可是这平白莫名多出来的父亲,总让她难以接受,也接受不了。 “我……我尽量试试吧!”或许是已经到这份上了,而且瞧着那个男人似乎还有着悔意,青青想着或许可以试试,总不能现在出门这异国他乡的,他们一群妇孺还带着个小念清也没盘缠也没人脉,难道要饿死街头吗? “嗯!”凉欢点了点头:“我和念清想留在公主府,新月姐以前救过我的命,她盛情挽留我也不好推辞,等一有空我就到王爷府找你。” 青青抬眸,往身后的白新月所处的方向瞧去,点了点头。 “那欢儿姐姐,过几天我来接你和念清好不好,没有你我和阿婆在陌生的地方也不习惯。” “嗯!” 青青和阿婆跟着十王爷一起离开了长公主府,而凉欢则是带着念清留了下来。 白新月牵着她的手,进了客厅,吩咐了婢子张罗膳食,屋子里此刻就只剩下了白新月和凉欢母女两人。 “时间过得真快,都两年了。” 凉欢瞧着怀中的小家伙,轻轻的点了点头。 犹记得两年前她还是一个被疼宠着的小女孩儿,而此刻却已经成了孩子娘了。 小小软软的身子就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还嘻嘻的笑着,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现在和孩子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是啊!以前觉得度日如年,可是现在却觉得弹指一挥转眼即逝了。”凉欢淡淡的道着。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想将念清好好的抚养长大。”凉欢望向念清的眸中,是那种母亲的疼宠,伸手手背贴在那柔嫩的小脸儿蛋儿之上。 白新月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很平缓的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情绪,递了另一杯到凉欢的身前。 “喝口茶,我们慢慢聊。”白新月道。 凉欢看着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白新月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蓉城是不是?” “……”凉欢点点头。 “在送走们之后,我也让浩儿离开了。”她道着,唇角微弯。 “浩儿?”凉欢疑惑。 “就是我口中那个一母所出的,我自小要保护着的弟弟,其实,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她回忆着,在脑海里搜寻着白新月口中那个被她唤作浩儿的弟弟。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冉国孝悌王爷的第三子,而是冉国的太子! 曾经有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耳边,他说他是冉国的太子;而眼前的白新月是冉国的长公主,那她的弟弟自然是冉国的太子。 白皓阙,白新月,她怎么忘了两个人都姓白的,原来那时候在大漠不是巧合。 其实,其实那时候白皓阙到大漠是去找白新月的。 凉欢这一生都在欠别人的救命之恩,白皓阙救过她,白新月也救过她,青青也救过她! 她们白家的人,总是在她生死垂危的时候,在自己的生死攸关的时候拉自己一把,将她从黄泉路口给拉了回来。 “你也想起来了吧!那时候,浩儿在找我的途中救了胜哥受了伤。” “原来,白公子是新月姐的弟弟!”凉欢恍若明白了什么! “是啊!”白新月道着,喝了口茶淡淡道。 “浩儿,是我在世上唯一最后一个亲人了。”白新月道着,唇角微微有些苦涩。 唯一的……亲人…… 凉欢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大抵也知道在白新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心疼,果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认得一生没有什么是顺风顺水的,天灾**始终是避免不了。 “那年,没我生下了孩子,可是却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胜哥和孩子就已经离开我了。”白新月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所落着的,是痛苦。 凉欢知道最亲的人离开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亲眼瞧着霍和硕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也能理解白新月此刻的心情。 “新月姐……”她唤了眼前的白新月一声,很是心疼。 “我是从那一众的尸体里爬出来的,回到了冉国,我的心也死了。”原本她以为那是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老天爷却不想她白新月拥有幸福! 第324章:白皓阙瞧着念清长得很可爱,想捏捏她的小脸蛋儿! 可是,老天爷却不想她白新月拥有幸福! 她白新月自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身不由己,只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可是最后,当她想要放下过去,洗净她满是鲜血的双手之时,却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让她觉得善良其实一无是处,只有替自己筑起那坚强屏障,才能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 白新月说着那些往事,可是眼眶子里却连一丝氤氲的水雾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心死了,到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 凉欢一直都觉得白新月很勇敢,很坚强。 以往白新月给她讲着自己的过往之时,她就不由得佩服着白新月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与毅力,才能有那样的成就与地位。 “所以我发过誓,一定要替我那未足月的孩子和到死都在保护我的丈夫报仇。”说道这里的时候,凉欢能瞧见白新月眸中的仇恨与怒火。 手中的茶杯就这样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 吓坏了凉欢怀中的念清。 小家伙哭了起来,凉欢站起身来将小家伙轻轻地哄着,直到她停住了哭泣才又坐了回来。 “我吓着孩子了?”白新月瞧着她,淡淡道。 “新月姐,你这么好,上天一定会眷顾你的,若是闫大哥和孩子在天上看到你这样被仇恨折磨着,也会心疼的。” “还差一个人,就差这一个人我就完完全全的替胜哥和孩子报完仇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新月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突然令凉欢的后背有些微凉。 可是想了想,试问哪一个人在亲眼看着自己未有足月的孩子和丈夫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还会静下心来。 若是她,怕是已经疯了。 白新月很勇敢,她没有错,她只是一心想要替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讨回公道罢了。 在凉欢的心里白新月并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亦如白新月曾经告诉她的一样,她相信白新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白新月爱自己的丈夫,爱自己的孩子,想要替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报仇,没有什么错。 反而那些残忍的连一个未有足月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人,才是恶魔,那样的人泯灭人性,没有人性也是死有余辜。 “新月姐……”想着,她又心疼的唤了一声。 “欢儿,你说我该不该报这个仇!”白新月瞧着她,语中微微有些迫切。 凉欢瞧着,只是这样瞧着眼前的白新月。 此刻的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凉欢看着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望进白新月的眼里,那眼中少了以往在回纥之时,她所看见的那一股清澈,此刻蒙上了一片死寂。 没错,是晦暗的死寂。 “该报!”终于,凉欢吐出了这两个字,白新月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突然挂了抹浅笑。 “你也说该报,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错。”忽然,白新月笑了,方才的激动已经不在。 凉欢松了口气,此刻,蔺雪的声音已经在屋外响了起来。 “公主殿下,陛下来了。” 话落,那扇紧闭的大门已经被推了开来:“皇姐,今日我来这长公主府中蹭饭应该不打紧吧!” 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那么的熟悉! 却瞧见了大厅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外人,就只是瞧着这个背影,但是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皇姐,府中有客人?”他走近,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是十王叔一心惦记着的堂妹吗?”他道着,凑近。 白新月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朝中最近政务很闲吗?”这语气微微有那么一分冷意在里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处理完政务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想来皇姐这里转转。”白皓阙回答着。 念清好像很喜欢白皓阙,黑漆漆的大眼睛在瞧见走近的男人的时候,忽然升腾起一抹浅浅的欣喜!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小孩儿挺可爱的,还对着我一直笑。”白皓阙笑着,却没有瞧见白新月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的不悦! 或许是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不远处的念清的身上,所以忽略了白新月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暗沉。 “不行,我得细细瞧瞧。”他笑着,已经越过了身前的白新月上了前。 念清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白皓阙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挺可爱,伸手想要去捏在肉肉的小脸儿蛋儿,却在瞧见了所抱着孩子的女子的时候,片刻间怔愣了。 凉欢瞧着眼前的男子,抿唇轻轻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白皓阙伸出在半空中的手就这么静静地愣在那里,恍若是走了神,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子。 有那么一刻是不敢置信,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指尖微微蹙动。 然后,凉欢瞧见了白皓阙的唇角划开了抹笑痕,那笑逐渐放大,最后甚至笑出了声,原本悬在半空中的手,此刻垂了下来。 “好,好啊……”凉欢似乎听到白皓阙是这么说的,微微蹙眉。 念清依旧咯咯的笑着,似乎对眼前的白皓阙很是亲切,甚至还挪动着小身子想要往白皓阙的身上蹭去。 凉欢后退了一步,小家伙却不情不愿的嘟着小嘴,哭了起来。 对于凉欢为什么会抱着一个孩子,白皓阙现在还是有些疑惑,但看着那个小家伙白白嫩嫩的挺可爱的,还是想要抱过来近距离的瞧上一瞧。 他伸出手,对着身前的凉欢轻声的道了一句:“我能抱抱她吗?” “……”凉欢瞧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依了他的话将怀里的念清递给他,而是又后退了一步。 “你吓着我的客人了,若是朝中无事就到御书房多看些以往的褶子,别成日里往宫外跑,让别人落了个不务朝政的口实。”白新月瞧着,面色微微沉了沉。 白皓阙听得白新月这么一席话,微微皱了皱眉,皇姐这是在下逐客令赶他离去。 为了什么?是眼前的凉欢吗? 还是,因为她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虽然小小软软的还没有长开,但是那张脸也能看出与眼前的凉欢有那么一点儿贴脸,再加上眼前的凉欢对她如此的亲昵与庇护,白皓阙想着,这孩子应该是凉欢的。 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 第235章:“看,这小家伙其实挺喜欢我的.”白皓阙微微一笑!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怀中的念清咯咯的笑着,甚至主动的挪着身子想要往白皓阙的身上贴去。 “看,这小家伙其实挺喜欢我的。”白皓阙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再一次的想要从凉欢的手上接过念清。 不过,这一次还是没有隧他的愿,而是被白新月冷冷的声音唤住了。 “跟我出来。”白新月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凉欢能瞧见白新月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有瞧见白新月的视线往自己此处瞧了来和煦了分。 “我和浩儿谈些事情,欢儿,你先在这里等我。” 凉欢点了点头。 “皇姐!”白皓阙蹙眉,唤了一声。 “跟我出来。”白新月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依旧是沉冷着一张脸。 凉欢瞧着白皓阙有些不情愿的跟在白新月的身后,恍若松下了口气,怀中的念清在瞧见白皓阙离去后小脸儿上的小忽然听了下来,恍若有些委屈在凉欢的怀里也不说话。 凉欢看着,从来没有瞧见小念清这么喜欢一个陌生人过,或许是因为白皓阙脸上的笑容那般的温和,让小孩子觉得亲切,又或许是因为白皓阙的那一身锦衣华服很是漂亮,小孩子喜欢艳色。 多余的其他可能她也不想去想,蹲下身子将刚刚那个掉到了地上的杯子碎片一一的捡了起来,搁在了另外一旁的空处。 有婢子进来将桌上的碎片收拾了起来,然后又换上了新的退了出去。 *** 白皓阙一直跟在白新月的身后,出了大厅,向左边的廊道走去,等到了偌大的后院之时,才停下了步子,就这么站在白新月的身后。 “怎么着也该有着一国之君的样子,那并不是你的子嗣;不是皇室任何人的子嗣,明白吗?”白新月道着,没有去看白皓阙,只是沉着声道着。 “皇姐,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白皓阙瞧着瞧着眼前白新月的背影,疑惑。 “你若能争气些,我便不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个都清清白白,所以,把你的心思给我收起来。”白新月转过身,这才抬眼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白皓阙的眉心紧皱着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白新月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对她并没有那份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宝宝那个可爱的小孩子。”白皓阙无奈的道着。 “尹向曾经告诉过我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在南昌呆了两三个月,甚至还盘下了一间青楼。” “|皇姐,你大抵知晓我的脾气,那只是……” “闲来无事?”白新月冷声一笑的摇着头:“浩儿,你是皇姐亲手带大的,若是这点心思皇姐还看不出来,又怎么做上这皇长公主的位置。” “皇姐对她有偏见!”这是白皓阙瞧出来的,或许从前自己对凉欢有那么一份心思,可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凉欢的心里从始至终选择的仍旧都只有慕清郢一个,包括现在她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其实不用猜,也知道那是慕清郢的。 “那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长公主府,皇姐,她是无辜的。”白皓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白新月会这样做,可是他知道,皇姐做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就凭着皇姐刚刚对她所说的那么一席话,就已经表明了,其实皇姐的心里并未有将凉欢和那孩子当做自己的客人! 白皓阙不知道凉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皇姐将她找出来的,慕清郢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女子,居然就被皇姐这么找了出来。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皇姐将凉欢给藏起来了。 有了这个想法,白皓阙忽然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皇姐,这难道也是你的某种计划之一吗?从你从鸾国回来之后,鸾国的天就大变,到底在凤城的那些日子,皇姐做了什么?” “皇姐到底对司徒逸说了什么?” 他问,希望从白新月的口中得到回答,可回答他的却不是一句话,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笑容。 是一个清冷的笑容。 恍若说着: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我。 转身离开的时候白新月留下了一句话:“浩儿,你从未违逆过皇姐,所以,你应该明白皇姐也不希望你打破这个格局,明白吗?” 白新月走了,而白皓阙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却觉得脚上缚了千金重一样,迈不开一步,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 他不是害怕,可皇姐是他的亲人,她是打心眼里敬重着这个皇姐的,白皓阙依旧记得小时候;小时候的自己体弱多病懦弱无能,是皇姐一步步的替他撑起了一片天,将他保护的如此密不透风。 替他找了最好的师傅,甚至还将尹向和尚忠这两个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寸步不离都被皇姐给了自己,后来皇姐回来了,他留下了尚忠将尹向还给了皇姐。 他不应该违逆皇姐的意思,也不能随意的在心里随意的揣测皇姐。 想着,他转过身,依旧照着自己方才来时的路,离开了! 白新月再一次回到大厅的时候凉欢怀中的念清已经睡着了,蔺雪已经招呼着婢子将饭菜摆上了桌,在瞧见白新月进门的一刻唤了声公主! 白新月走进桌边,瞧见了凉欢双手抱着的孩子已经在她的怀中的睡着了,轻声对着她道着。 “这孩子睡着了,让婢子帮你照看一下吧!”说着已经转身吩咐了蔺雪。 有两个婢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凉欢瞧着这才将怀里的念清交给了两人,带了下去。 屋子里这才剩下了两人,白皓阙没有回来,估计已经走了。 凉欢没有多问,便听到白新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欢儿,你是怎么和我那十王叔的掌上明珠在一起的。”她换了种方式询问着,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嘴里咬着刚刚递进嘴里的筷子,犹豫着,可想了想白新月方才对自己说着那一番话。 在她的心里,白新月就是一个贴心的姐姐,她想着,可那些已经在心里结痂的伤疤,她不想再去揭开,那样只会让自己血肉模糊,生不如死。 然后她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就这么握着桌边紧紧的,内心挣扎着。 第326章:不去想曾经,不去想那些痛苦. 【上一章标题算错了,是第325章写成235章了,噗,,好久没有犯这么蠢的错误了,亲们抱歉】 然后她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双手就这么握着桌边紧紧的,内心挣扎着。 “一年前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青青和阿婆救了我。” “新月姐,你是冉国的长公主,应该也知道鸾国发生的那些事情。” “其实那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是在和亲的中途逃走的,就因为这样我连累了嫂子和她的孩子惨死;就因为这样我害得大哥丢掉了他原有的善良。”她道着,语调却极为苦涩。 “就因为这样,我让那些原本疼宠着我的人全部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甚至惨死!”说着,她苦涩一笑。 “现在,我只想和念清好好的生活着,不去想曾经,不去想那些痛苦。” “既然不想去想,就不要说了,我也明白,有些东西。”白新月伸手,轻轻地落在凉欢的眼角,拂去那眼角落下的晶莹的泪滴。 “以后,带着孩子在这冉国好好生活着。” 白新月在凉欢的眼中,始终就是那个知心的大姐姐,暖心的安慰着。 凉欢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凉欢与白新月的相处,恍若又回到了那个夏季的回纥,那个知心的姐姐,一句句的安慰着自己。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蔺雪前来禀报说尚书大人在门外求见之时,凉欢这才站起身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念清依旧睡着,她吩咐了婢子离开合上了门。 瞧着床上熟睡的小念清,微微笑着,现在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应该带着她健康快乐的成长。 **** 凉欢在公主府一待就是三天,这三天来念清很乖不吵也不闹,白新月没有到她的这一处院子来,应该是很忙的。 第四天的清晨青青来了,一个劲儿的嚷着要将她带回王爷府,说着没有凉欢和小念清的日子在那王爷府里真的不习惯。 白新月没有阻止,只是在凉欢离开的时候拉着她的手道着让她有时间便过来陪陪自己。 凉欢点头答应了,就这样她跟着青青进了王爷府。 十王爷家的府上人都很亲切,量换做喝彩知道十王爷府中除了一众下人之外,只有王爷王妃,十王爷膝下除了青青之外,也没有别的子嗣。 大概是几日没有见着小念清的缘故,青青一抱着小家伙就不愿撒手,一个劲儿哄着,开心的在院子里的亭子里带着小孩子。 周围摆满了这几日青青到大街上给念清筹备的小东西,有拨浪鼓,有小面具。 不过小家伙似乎不是特别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倒是目不转睛的瞧着院子里新盛开的鲜花,姹紫嫣红的,估计小孩子都喜欢这些艳丽的东西。 青青摘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塞到了小家伙的手上,果真小家伙看着咯咯的笑着,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朵花塞到了嘴里,吧啦吧啦的啃起来。 “吐出来,吐出来,这个不能吃的,会拉肚子的。”青青将小家伙手里的鲜花抢了过来,眯着眸道着。 不过小家伙似乎很是不给这个小姨面子,深处小小的巴掌就这么往青青的脸上给抓去,还好没有指甲,要不然她可毁容不可。 青青这么想着,一旁的凉欢和阿婆瞧着皆摇了摇头。 大抵青青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第327章:皇兄,你要不进来躲躲雨! 日子过得倒也还算平静,在王爷府待着的第五天,贵客临门了。 听婢子说,是这冉国的陛下。 凉欢这才知道是白浩阙到了府上,青青回来的时候凉欢正给小念清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因为以前的那件被不懂事的小家伙尿湿了。 “欢儿姐姐,你知道我那个堂兄长得可俊俏了。”才进屋子,小丫头就喋喋不休的。 “不过也倒是奇怪,一个大男人,穿的一身大红袍,不是都说皇上穿的是黄色的龙袍吗?” 青青就这么坐在桌边,伸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出神着。 “可是那那红色的袍子还是很好看的,关键是人长得英俊穿什么都好看。”青青笑着,从脸上的表情大抵也能看出对白浩阙的印象很好。 “以往,我甚至都觉得皇帝应该是七老八十一脸大胡子的,没想到啊!我那堂兄这么年轻。” 凉欢只是笑着:“听你这么说,这么看来倒是挺欢这个堂兄的。” “是啊!这个堂姐堂兄都挺好的。”青青道着,就是很难迈过这个坎儿去原谅自己的父亲。 “王妃对我也很好,没有嫌我不是她亲生的,但是欢儿姐姐,我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特别是那个父王,他对我越好我总觉得越别扭。”青青说着,眉头微微有些紧蹙。 “以前在渔村的时候还能把人给赶出去,可是现在我们都住在他家里,你说我总不能把一家之主给赶出去吧!” 青青的这句话让凉欢无可奈何,这丫头明明心里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父亲了,只是一时间很难想通而已。 “怎么不能赶出去,只要你想,一样可以把他赶出王府啊!” “这怎么能行啊!到时候这王府上下的人不把我们丢出去,我这么大个人倒是不怕,可是阿婆和念清可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凉欢听着青青的回答,忽然觉得这个丫头真的好天真,就连想法也是。 到底还是个孩子!念清的面色微微一变,应该是知晓了凉欢此时在跟自己开着玩笑。 “欢儿姐姐,你又在逗我,是不是,啊……”说着青青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对着凉欢抱在怀中的念清道着。 “小念清,看你娘亲好坏,还开小姨的玩笑,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记着帮小姨的忙好不好,可别和你娘一起来欺负我。” 凉欢笑着点了点青青的额头,无可奈何:“我但倒是怕以后你把念清给宠坏了。” 屋子里的两人很温馨融洽,门外的白皓阙瞧着也笑了,七月末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烈日炎炎的,此刻豆大点的雨滴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顷刻间风雨大作。 依稀能闻到清晰的泥土气息! 雨水很大,从屋檐落下溅洒的水渍飘进了门内,青青站起身来。 “这天气也真是的,我先去把门关了,不然一会儿满屋子都是水了。” 凉欢点点头,青青走到门边正想要关门的时候,忽然视线落在了门外紧挨着墙边站着的男子。 “皇兄,你,你怎么在这个地方。”瞧见白皓阙的那一刻,青青有些不可置信。 但屋外的风雨渐大,甚至连他的衣角都被溅洒下来的雨水给打湿了,看上去微微有些狼狈。 “你,要不要进来躲一躲雨,照这个下法这雨一时半会儿也是停不了了。”青青瞧着这样的白皓阙,轻声询问着。 “这样好吗?”白皓阙瞧着眼前的青青,轻轻道了一声。 “什么好不好的,这雨现在这么下,你在这儿待着一会儿,现在就这么狼狈了,再一会儿不成了落汤鸡了。”青青自小在渔村生活习惯了,说话也总是没什么大小拘束的。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堂妹,忽然觉得很可爱,点了点头。 第328章:白皓阙如愿以偿的抱了小念清! 白皓阙瞧着眼前这样的堂妹,忽然觉得其实眼前的女子还是挺可爱的,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差不多了,衣角处还微微的然了些泥渍,还淌着水。 白皓阙站在角落里,将湿了的衣衫上的水拧干,原本整齐的一件衣衫此时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但并不影响他英俊的气质。 “皇兄你过来坐啊!”青青对着角落里的白皓阙唤了一声。 白皓阙转过身子,正巧对上凉欢的视线,微笑着点了点头。 “皇兄,喝水。”青青倒了杯水递到了白皓阙的身前,轻声道着。 白皓阙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还好这雨没下一会儿,不然,你的衣服就被打湿完了。” “这小孩子挺可爱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他笑着,瞧着念清那大大的眼睛,像一旁的凉欢询问着。 “是女儿,小姑娘是不是很可爱。”倒是青青笑着回答了白皓阙的问题。 “叫什么名字?” “念清,好听吧!小名的话就和我一样了清清,不过是清水的清哟。”青青笑着,没有瞧见白皓阙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与眸色中淡淡染上的暗沉。 念清…… 念念不忘吗? 忽然唇角溢出了抹笑痕,有些微的苦涩,然后他深吸了口气。 “皇兄,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青青瞧着眼前的白皓阙有些疑惑的皱了眉头。 “是因为方才淋了雨,受了凉了吗?”说着就想要上手去摸白皓阙的额头。 白皓阙没有料想道这个小丫头会突然的向他伸手过来,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巧妙的避开了青青的手,可小丫头的身子就这么往却前一倾险些栽倒了地上。 幸好扶住了桌角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知所以,但细想想或许是别人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的高贵身份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 大概是这样,青青这么想着。 屋外风雨大作,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听了,就算关着门窗也依稀能听到屋子外面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青青道着,又瞧这屋子里尴尬的气愤,一个大男人,两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孩子。 怎么看,都觉得这种情形有些尴尬! 特别是,白皓阙还这么盯着眼前的凉欢和她怀里的孩子。 不过小念清倒是看着挺喜欢白皓阙的,因为总是盯着眼前的白皓阙瞧,还咯咯的笑着,在凉欢的怀里挣扎着小身子,想要往白皓阙的身上蹭去。 “上次瞧着这小家伙就觉得挺可爱的,我这次能抱抱她了吧?”然后,白皓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依旧是淡淡的温柔。 “这……”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毕竟是曾经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小家伙似乎对于眼前的男人并不认生。 “我只是单纯的想抱抱她,没有其他的意思。”白皓阙补充道。 “欢儿姐姐,你就给我皇兄抱抱小念清吧!他三宫六院这么多妃子,随便哪个只要他肯让她生就是一大堆,你难道害怕他抢了念清不成吗?”青青倒是开着玩笑,丝毫不介意着眼前的良人是否发着脾气。 对于这样的青青,白皓阙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 “你这丫头,嘴里都说的是什么些,也是朕不计较这些。”白皓阙摇了摇头,伸手弹了弹青青的小脑袋,倒真的像是哥哥呵斥着自己的妹妹。 凉欢在一旁瞧着,忽然一个熟悉的画面浮上了脑海,以往也有人用着这样的眼神瞧着自己,道着欢儿,这样可不好! 那时候霍和硕和柳朗月总是宠着她,而她也每次为了防止两个人在明湖别院上房揭瓦变得法儿的将两个人分开,有时候也会撒娇着,而柳朗月或者是大哥都会弹着自个儿的小脑袋,道着一句鬼精灵什么的。 “哎呀!疼,不过皇兄你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人,就连堂姐平日里也没有你这样和我说说笑笑的。”青青对白皓阙的印象倒是特别的好,才一会儿功夫已经左一句皇兄又一句皇兄的道着个不停了。 “朕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十王叔即使每次被你轰出来也要去渔村找你回来了。”白皓阙笑了笑。 方才还好好的,现在一提起十王爷明显青青的脸色有些难看,应该是到现在还没有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虽然我是个外人,但青青你若相信皇兄就不要再怨十王叔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白皓阙道着,瞧见青青的脸上少了刚刚的那番嬉笑,倒真是觉得此时的气愤有些尴尬! 轻咳了两声:“那我,可以抱抱她吗?”白皓阙对着眼前的凉欢笑了笑,道着。 凉欢点了点头,将小念清交到了白皓阙的手里,小家伙到了男人的手里便伸手开始去扯白皓阙那红色衣袍上缀着的一枚玉石,白皓阙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小家伙在看到他时那么的兴奋,还一个劲儿的想要往他的怀里蹭了。 原来是看上了这个东西,笑了笑,对着怀里的小家伙笑道:“这个东西暂时不能给你,这么小万一塞到了喉咙里那可不得了。” 小家伙似乎很不乐意,依旧伸着小手扯着那个东西,倒让一旁的凉欢无可奈何,想要去抱回来的时候,白皓阙却抱着念清站了起来。 “我第一次抱这小小软软的人儿,手感挺不错了。”他笑着,就这么将小孩子打横抱在怀里,左右摇动着。 小家伙好像很享受被眼前的白皓阙这样的摇摆着,咯咯的笑出了声。 倒是青青跟个没事人一样,捧着下巴趴在桌上瞧着不远处逗着孩子的白皓阙。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国之君居然没有丝毫的皇帝架子,而且还在逗弄着一个小孩子。 白皓阙就这么大幅度的摇着怀中的孩子,而念清则是咯咯的笑着。 “你小心点儿,小心些。”虽然白皓阙此时和念清玩的很开心,但是,凉欢还是有些担忧着,毕竟念清现在年龄还是这么小。 白皓阙听着凉欢的声音,笑了笑:“这孩子不是好像挺喜欢我,应该是很喜欢我。” 第329章:那今日,朕便宿在这十王叔府中 白皓阙听着凉欢的声音,笑了笑:“这孩子不是好像挺喜欢我,应该是很喜欢我。” “应该……是吧!”凉欢道着,踌躇着要不要将念清抱回来,然后他瞧见了白皓阙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凉欢瞧着,愣在当下! “没想到差不多两年不见,你都当娘了。”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微微蜷唇,小手依旧轻轻地摇着怀中念清的小手。 “小家伙挺可爱的。” “|谢谢!”凉欢道着。 多余的白皓阙没有去问,凉欢也没有说,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也没有必要去捅破什么! 只是有些惋惜,要是那时候自己执意的将她从南昌带走,后面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世上哪有重来一遍的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白皓阙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凉欢,恍若要望进她的眼底深处一般,时间恍若就静止在了这一刻般。 青青远远的瞧着两人,瞧着白皓阙怀中的孩子,忽然觉得这个画面是这么的和谐。 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样。 她就这么静静的愣在那里,双手抵在桌上捧着脸,瞧着不远处的两人,笑了。 凉欢忽然觉得被白皓阙这样的盯着有些不太自在,别开了眼后退了两步。 “还是我来抱念清吧!您是一朝之君,这样,若是让别人瞧去了就不好了。”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上了手将白皓阙手中的念清给抱了过来。 白皓阙将手中的念清还给了她,垂下了手。 不知怎的,凉欢用您字总让他觉得莫名的生疏。 “以后,你大可带着孩子在蓉城好好生活,若是有什么需求朕也可以帮忙。” “皇上日理万机,凉欢这些小事就不用劳烦陛下惦念了,何况,我和念清也只是借住在王爷府中而已,等找到了生存的门路,会搬出王府的。”她一字一句谢绝了白皓阙的好意。 何况,她现在总是寄人篱下,一个人要在这蓉城生存下去,总是要找些求生的门路的。 可是,她现在身无分文,除了一个女儿之外,若真要在这蓉城找到求生的门路也绝非易事。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还是以往熟识的秉性。 屋外有男人的声音远远的模糊的响了起来,接着是两声敲门声,然后十王妃的声音。 “青青,你是在里面吗?” “啊!母亲,我在的。”青青回应着。 “方才有婢子看到陛下进了这间屋子,尚小将军此时正在找他。” “皇兄在里面,母亲你推门进来就是。”青青道着,房门咿呀一声的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屋外的雨依旧下着,但是相比于之前小了许多,屋子外面除了十王爷和十王妃和两名撑着伞的婢子之外,多了一个从未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看年龄也就和白皓阙差不多年纪一般,眉宇间多了几分硬气,在瞧见白皓阙的时候拱手唤了一声皇上。 “尚忠,哎……”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尚忠无奈的叹了口气:“朕不过是只离开一小会儿,进来躲躲雨罢了!” “到底是在十王叔的府里,哪有这么多危险。” “保护皇上的安危,是尚忠的责任!”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尚忠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今日朕便宿在十王叔府中。”忽然,白皓阙冒出了这么一句。 尚忠抬头,应了声是! 十王爷瞧着眼前白皓阙一身湿衣微微蹙眉,又听得白皓阙要留宿在十王爷府,上前一步。 “皇上这一身湿衣,还是得先换下来,否则受了凉就不好了。”十王爷说着,对着门口撑伞的两位婢子道了句。 “送皇上去客房,准备身干净的衣衫替皇上换下。” “是,王爷!” “那劳烦十王叔了。”白皓阙道着,回睇了角落里的青青和凉欢一眼,这才任由婢子撑着伞离开。 尚忠的视线落到了凉欢和小念清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跟着白皓阙的身后而去。 “王爷,王妃!”凉欢对着十王爷款款的行了一礼。 “母亲……嗯……”青青对着王妃唤了一声,在瞧见眼前的十王爷的时候随意的嗯了一声。 十王爷有些尴尬!笑了笑。 “在府上还习惯吧?”王妃瞧着这两父女,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凉欢的身旁轻声询问着。 “嗯!我们母女俩多谢王爷和王妃的照顾。”凉欢点点头。 “若是有哪处不习惯,或者有什么缺的东西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毕竟你和青青情同姐妹,就把这王府当做自己的家就行了。” “谢谢王妃。”凉欢点了点头。 *** 尚忠一直跟在白皓阙的身后,一直秉承着以往的惯性没有多过问主子的一句话。 一直到了客房换上了婢子张罗的衣衫。 下午的时候,蒙蒙细雨一直下着,而他也只是待在客房,期间十王爷来过大抵也是讲一讲朝政之事,顺便也唠了几句家常。 以往十王爷对于白皓阙来说就是一个值得敬重的长辈,现在即便是白皓阙登上了帝位,但是在他的心里依旧也是一样,十王爷依旧是他的长辈。 大抵十王爷也是说着关于青青的话,一心护着女儿,说女儿自小的民间长大,也不知晓有什么规矩,若是哪里冲撞了白皓阙还得请他多担待些。 白皓阙笑了笑,只是道了句:皇妹率真可爱,见惯了宫中那些被规矩条例束缚着生活的小心翼翼的人,我倒真喜欢这个皇妹的率真,我又怎么会怪罪她! “有你担待着便好。”有了白皓阙这一番话,十王爷也放心多了。 后来白皓阙又无意间的谈起了关于凉欢的事情,十王爷也没有多想只是凭着自己记忆能忆及到的回答了他的话。 十王爷说他那一次去青青家的时候,就已经见到凉欢待在那里了,那时候凉欢挺着一个大肚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能瞧见凉欢干净的眼神里尤为清澈,想必也是个好姑娘有过一些不堪往事的回忆罢了。 这些日子凉欢住在他的府上,他也能瞧出那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和新月都对她这么感兴趣?”十王爷在白皓阙这么下细的追问下也心声疑惑。 第330章:白皓阙,护着她,暗中帮着她! “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和新月都对她这么感兴趣?”十王爷在白皓阙这么下细的追问下也心生疑惑。 那日他前去长公主府接青青的时候,白新月曾经对他说过凉欢和她是旧识,将凉欢留在了公主府中几日,在他以为凉欢出不了公主府时,却没有她能完好如初的带着孩子出了公主府。 那时候,他便觉得凉欢的来历果断的不简单,更何况今日白皓阙在与他谈论的话里,也是处处都变着法儿的嘱咐着他要照看好凉欢在这王爷府的起居饮食。 “欢儿是我和皇姐的旧识,至于其它,我想十王叔应该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是记在心上不该问的。”白皓阙道着,瞧着眼前的十王爷。 “十王叔应该也知道,皇姐不喜欢别人随意探听与她有关的人或者事,朕也一样。”这一次白皓阙没有用我字,而是加重了那个朕字的语调。 “臣明白!”十王爷敛眸道着,却已经知晓了凉欢的身份不简单。 “朕还有一事,需劳烦十王叔。” “皇上请讲。”十王爷道着。 “若是皇姐问起来……” “陛下只是在王府与臣商议朝中政事而已。”十王爷回答道。 白皓阙笑了笑,点着头,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朕先行回宫去了。” “皇上今晚不在此留宿?”十王爷询问道。 “那只是和尚忠说说而已,皇姐若是知晓我在皇叔的府上留宿,怕是又要找十王叔到长公主府上一叙了,那样十王叔也累,朕也麻烦不是吗?”白皓阙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十王叔不用送了。”他说着迈着步子朝屋外走去,尚忠从一旁站着的奴婢手里拿过油纸伞,撑了起来,亦如往常一样跟在白皓阙的身后,离去了。 ***** 凉欢在当铺外徘徊了半天,几次想要走进去的时候都又收回了脚步,退了回来。 她的手中握着的是那块铭刻着清字的玉佩,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这几日来,她思前想后想着或许这个东西还能当些银子,到时候在这蓉城租一间小小的店铺,可以卖着她的那些绣品,也能谋个生计。 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在王府的,更何况这个玉佩本来就该扔了的,能换些银子也好。 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该扔了的,至少现在还能当些银子应急。 想着,她紧握着手中的那枚玉佩,深吸口气朝当铺里面走去。 “掌柜的,我想当这个东西!”她伸手将自己手中那枚已经被握的发烫的玉佩递到了当铺的柜台上,轻声道着。 掌柜的抬眸瞧了瞧眼前的凉欢,又拿起了桌上的那枚玉佩细细的瞧着,思索了片刻,伸出了左手,给出了一个价格。 “五百两!”他道。 “那……”凉欢没有的点当过东西,只觉得掌柜的开出来的价格还算合理,五百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东西我们不当了。” 凉欢原本想着答应掌柜的,可是却被人伸手一拉往身后退了两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青青已经将那块玉佩从掌柜的手中抢了回来,又对着掌柜的补充一句。 “这玉佩现在不当了。” “不,要当!”凉欢抢了回来搁在掌柜的面前。 “不当!”青青抢了回来。 “两位,要不商量好了再来?”掌柜的瞧着这两个女子一言一语的有些头疼,轻声劝到。 “凉欢姐,你跟我来。” 凉欢还执着于当掉那块玉佩,可是青青已经拉着她走出了当铺,不管她怎样的想要挣脱都未能如愿。 知道走到了一间偌大的酒楼之外,这间酒楼的房门关着,应该是已经歇业了。 两人在酒楼门外停了下来! “青青,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凉欢疑惑,想要挣脱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青青,回到当铺去。 可是青青却指着这间酒楼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对着凉欢道:“欢儿姐姐,就是这里,我们进去!” 她转过身,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凉欢。 “可是这间酒楼已经歇业了,大门上了锁是进不去的。” 青青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从自己的衣袖里逃出来一串钥匙。 “看,这是什么?”她笑着,已经拉着凉欢朝那扇紧闭的大门走去。 打开了酒楼紧锁着的大门,里面的桌椅板凳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下面已经够宽敞了,还分了三层楼。 “怎么样,这里够大吧!后面还是个小院子,卧室客房什么都有。” 凉欢疑惑,狐疑的瞧着眼前的青青不懂她为什么会带她来到这里,还给她详细的介绍着这样的格局。 “欢儿姐姐,你别发呆啊!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青青瞧着身旁的凉欢如此的出神着,伸手扯了扯凉欢的衣袖,轻声询问着。 “改……改进?”凉欢迷惘喃喃的不知所云。 “为什么要改进?”凉欢仍旧不解。 “好重新开门迎客啊!”青青放大了声音,笑着,转身随意的拽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欢儿姐姐这里够大吧!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老板娘?”凉欢诧异:“青青,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处酒楼位处于蓉城最豪华的地段,就是一个小小的店面也得价值不菲,更何况是这么大,这么豪华的一间酒楼。 “哎!就是那个王爷父亲呗!他买下了这间酒楼送给我,而我正好借花献佛送给你和小念清。”青青笑着,回答了凉欢的话,将白皓阙昨个儿跟她说的话,又完完全全的背了一遍给凉欢听。 “不行,这酒楼是王爷送给你的。”凉欢回拒着。 “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欢儿姐姐,你和念清就是我的亲人,这酒楼对我来说也没用,但对你不同啊!”青青道着,很是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凉欢。 “我知道你不想继续待在王府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我们是亲人啊!这个钥匙交给你,将来赚了钱再慢慢的还给我呗!”说着已经伸手拿起了桌上搁着的那串钥匙交到了凉欢的手里。 “你就当我是这个酒楼的幕后老板行不行,每个月赚了钱,慢慢还我,这样念清以后长大了至少还有个家底是不是。” 凉欢瞧着眼前的青青,又看了看手中那串沉甸甸的钥匙,还是犹豫着。 第331章:白皓阙就这么看着凉欢,一直觉得认真的女人最美! 凉欢瞧着眼前的青青,又看了看手中那串沉甸甸的钥匙,还是犹豫着。 “欢儿姐姐,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收下吧!再说了你那个玉佩也只能当五百两,五百两在渔村或许我们可以用一辈子,可是现在在这蓉城又能干些什么?就连以后给念清找一个好的教书先生都不能。” “听我的,收下!” 青青说的没有错,她不想一直寄人篱下,依附于别人给予的物质生活着,她想凭着自己的双手给念清一个好的未来,青青说的的确是个好主意,她可以搬出王府住在这里的后院子里。 “别犹豫了……好不好。”瞧着凉欢这个样子,青青倒是有些焦急了。 “我……”她瞧着手里的那把钥匙,却怎么也不能握着,就只能这么张开手将那要是摊在手心里,瞧着。 “欢儿姐姐……” “那好吧!这钥匙我先收着,但是这酒楼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你看着。”终于,凉欢妥协了,握住了手中的那把钥匙。 “成成成,只要你收下,万事都成,反正我的也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除了将来的夫君,我们不分彼此的。”青青嘴贫着,搂住了身前的凉欢。 “欢儿姐姐,说实话你要搬出来了我还真的不习惯,以后就不能天天抱着小念清玩儿了。”她说着,嘟着小嘴。 凉欢转身,伸手握着青青的手,轻声回答着:“你可以到酒楼来啊!后院这么多间房,时常住上个一两天我想王爷和王妃不会介意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青青笑了笑,反握住凉欢的手。 *** 没多久酒楼开张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欢喜楼,俗是俗了点儿,不过这名字是青青取的,凉欢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它。 开业的第一日十王爷来了,还带来了贺礼,一副他亲手所绘的丹青,到现在还在大厅里裱着。 店里的伙计都是青青帮忙一起招的,还有两个帮忙的小女工一个叫诗雅一个叫诗琪不知道是青青从哪里弄出来的做事很勤快,也很仔细,有时候还帮着凉欢的忙一起带一带念清。 店里的生意很好,而凉欢似乎也习惯了别人叫着自己老板娘这个称呼。 她这个称职的老板娘几乎是比店里的员工还要显得勤快,每天打烊后还一个人在柜台前忙碌着。 待到其它的员工都各自回家了,她还是未有歇息! 诗雅和诗琪住在酒楼的后院里,这是青青的安排,有时候也好帮凉欢带一带念清有个照应。 这是青青说的,不然留着凉欢一个人在酒楼也不放心。 “老板娘,时辰不早了还是赶紧歇着吧!账目明天继续对也行的。”诗琪是个贴心的丫头,瞧着凉欢这样的仔细劳累,劝慰着。 “还剩最后一页了,你先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们帮忙照看念清。” “老板娘收留我和姐姐已经是我们的恩人了,还让我们住在酒楼,姐姐在后面带着念清,我先去厨房看看明天还要补些什么!”诗琪道着,转身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桌案上的油灯有些暗了,凉欢只觉得光线有些微的暗,正想拿过一旁的灯芯挑亮一点的时候,那油灯的光线已经变得比方才亮些了。 “谢谢你啊!诗琪。”凉欢只以为是诗琪从厨房折了回来,轻声道着,没有太太有,又继续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勾纳着今天的账目。 远处,白浩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样认真的凉欢,他扯开了唇,就近的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就这么瞧着这样认真的凉欢,他从未有瞧见她这样的认真过,小时候他也经常坐在角落里瞧着皇姐认真的看着那些一叠有一叠厚厚的书籍,他一直都认为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 皇姐是,当然,眼前的凉欢也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直埋着脖子动着手的缘故,凉欢忽然觉得脖子和手有些酸了,偏了偏头,摇了摇酸疼的手腕,等归完最后一笔账目时,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 她伸手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才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白皓阙,有些吃惊。 “皇上,你……” “不用叫的这么生疏,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叫我一声白大哥的。”白皓阙笑了笑,优雅的站起身来。 “这怎么能行,您是一国之君,而我只是一介庶民。” “我说行就行。”白皓阙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凉欢。 “那……好吧!”凉欢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皇……白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询问着,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也站起了身来。 白皓阙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在宫里待得闷了,听青青说你开了间酒楼,就来看看。” 白皓阙道的惬意,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身上不曾离去;凉欢被这视线瞧着有些不自在。 大概是一晚上都忙着对着账目没有喝水的缘故嗓子有些干涩咳嗽了几声。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凉欢,走近伸手将桌上的杯子拿起倒了一杯水地给她。 “喝水。”他递给了眼前的凉欢。 “谢谢!”凉欢道着,伸手接过了白皓阙递过来的水,的确是嗓子太干了,她拿起了那杯水一口气喝下了一大半。 “你现在倒是比以前成熟多了。”白皓阙瞧着她,道着。 凉欢笑了笑,将那半杯没有喝完的水搁在了桌面上:“经历了这么多,现在都是孩子的母亲了,想不成长也难。” “就像白大哥你,以前玩世不恭的总爱开玩笑,现在不也没有了吗?”凉欢笑着,摇了摇头。 又瞧了瞧整个大厅:“你是一个人来的?”她问。 白皓阙摇了摇头:“我让尚忠在门外守着的。” “你这样若是让新月姐知道了,是该发脾气的。”凉欢道着,想着上一次只是在长公主府白皓阙想要抱一抱念清的时候,白新月的脸色就不好看。 她想着白新月一定很看中这个弟弟,一国之君就该心系天下,不能这么吊儿郎当的,因此也可以理解。 从小到大白新月所做的这么多,也只是想让这个弟弟好而已,他能想到白新月对眼前的白皓阙的期望有多大。 倘若白新月知道这弟弟又半夜的离开皇宫,估计又得生气着这个弟弟,自己恨铁不成钢了。 第332章:他说饿了,她给他做饭的时候,他就这么瞧着. 倘若白新月知道这弟弟又半夜的离开皇宫,估计又得生气着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了。 “那就不要让皇姐知道不就成了。”白皓阙摊了摊手,轻声一笑。 “哎!有点饿了,还有吃的吗?”他捧着自己的腹部,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声询问着。 “现在这个时辰厨房的厨子已经回家了。”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回答道。 白皓阙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微微有些失落:“那我岂不是要挨饿了。” 凉欢瞧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蕃柿鸡蛋面可以吗?”她问,再怎么说白皓阙也是一国之君,她也总不能怠慢了这个皇上。 “你煮给我吃?”白皓阙眼中亮闪闪的,忽然有些不可置信。 “麻烦一点儿的我也不会做,这个方便简单若是皇上吃不习惯的话,我……” “怎么会,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凉欢瞧了一眼眼前的白皓阙,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往后面的厨房走去。 夜风徐徐,白皓阙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厨房里漆黑一片,应该是诗琪已经离开了。 白皓阙取了火折子点燃了角落里的油灯,这间偌大的厨房很大,里面摆着各种新鲜的食材,角落里的小菜蓝子里躺着些许的青菜和蕃柿。 “你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凉欢道着。 白皓阙点了点头,只是,他没有坐下而是抱着手靠在了不远处的梁柱旁,就这么瞧着凉欢撩起了衣袖,露出了葱嫩般白皙的手腕,拿起了小菜框子里的蕃柿仔细的洗了起来,然后拿起了一旁的菜刀切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 生了火,然后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面粉,和着面。 就这么看着,有些出神,这样的凉欢他从未有见过。 或许,他还是不了解她;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除了那一次救了她独处了一个多月后,再无多余的了解机会。 那时候她受了伤,多半的时间是躺在床上修养的,因此他也不知道其实这个鸾国曾经的定国公主,司徒逸柳朗月一行人呵宠着的女人,除了坚强以外还会做饭,是个贤妻良母的类型。 认真的女人最美,会做菜的女人更美,想着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浓了。 直到那碗蕃柿鸡蛋面就这么摆在了他的面前,撒上了葱花,红绿相间,再加上白色的面条,瞧着色彩搭配就有着食欲。 “来,由于时间的关系就只能弄这个简单的,你尝尝。”说话的同时,她将手中的筷子递到了白皓阙的面前。 “要是不合你的胃口,就只能请多担待些了。” “怎么会。”白皓阙笑了笑,接过她说中的筷子,一筷筷的吃了起来。 看样子,应该是吃的很美味,凉欢笑了笑,转身到一旁的灶边将东西清洗干净晾了起来。 等到那碗面条见了底,白皓阙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今日多谢你的款待。” 临走的时候,依旧瞧了凉欢一眼。 “老板娘,是你在厨房里面吗?”诗琪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远远的瞧见一抹身影在廊道旁闪过,继而没入了黑夜里,紧揪着一颗心,加快了步子朝厨房的方向赶来。 然后依旧瞧见厨房里发出来瓷器轻轻磕碰的声音,轻声唤了一句。 凉欢将洗好的碗晾在了一旁,诗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了。 “老板娘,你怎么在厨房里?”又闻到厨房里有着材火熄灭的味道,应该是刚刚燃起过火,做过了饭。 “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从厨房里出来不见了。”诗琪道着。 “一个朋友。”凉欢回答着:“方才凑巧饿了,我给他做了碗面条。” “这样啊!”诗琪这才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厨房落贼了呢!”说道这里的时候诗琪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时辰也不早了,老板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凉欢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诗琪一起出了厨房合上了门。 回到卧室的时候念清已经在自个儿的小婴儿床上睡着了,这小床是青青特意找的工匠为小家伙订做的,四面都加了高高的防护栏,就是为了小家伙以后能跑能跳的时候防止跌下床。 瞧着凉欢走进了屋子,坐在小床边凳子上的诗雅站起了身来,相比于诗琪,诗雅显得要懂事稳重一些。 “老板娘您回来了,角落里是烧好的热水,你梳洗一下赶紧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凉欢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诗雅走了,顺便带上了门,凉欢瞧了瞧小床上睡着的小人儿,将她抱了起来搁在了自己所睡的那张大床上,盖在身上的薄毯微微的往上拉了拉。 已经入秋了虽然还不是很冷,但是相比于之前的盛夏总是要凉一些的。 她走到角落里拿着铜盆倒了热水等梳洗完毕过后,才洗了油灯上了床,和孩子一同入睡。 *** 日子,总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念清一岁的时候,已经是深冬快要除夕的时候了,凉欢第一次在蓉城过新年,那一日皇城上下都燃起了绚烂的烟火尤为的灿烂。 除夕那日青青请了她和念清到王府做客,一岁的念清已经能离手在地上蹒跚的走路了,只是还是得有人照看着,诗琪和诗雅一直都看着小孩子,那声娘亲已经叫的尤为的顺口。 白新月也来了,王府上下的人都受宠若惊,特别是十王爷和王妃,只因为不论是哪年的除夕,长公主白新月都是在自己的府上,或者在太子府中,从来都没有来过十王爷的府中。 这一次却带来了一份厚重的新年礼物。 自从那日离开长公主后,后来她开了间酒楼期间白新月有来过一次,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聊了几句,就又离开了。 这一次见面,离上一次已经有两个多月之久了。 白新月走到了她的面前,瞧着凉欢笑着:“好些日子不见,你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孩子呢?” “在那边。”凉欢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念清,此时正被青青抱着。 “小家伙最近也长高了。”白新月说着,伸出了右手就这么随意的摊着,身后的婢子递上来一个漂亮的金黄色的锦盒。 第333章:除夕夜,议论着该添皇子. “小家伙最近也长高了。”白新月说着,伸出了右手就这么随意的摊着,身后的婢子递上来一个漂亮的金黄色的锦盒。 “这个东西算是给小家伙的见面礼。”说着她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把漂亮的金色的小匕首。 一旁的十王爷和十王妃在瞧见的时候,也微微有片刻的怔愣,就瞧见白新月从盒子里将那把金色的匕首拿了出来,拔出了剑鞘。 夜幕下,那把匕首散发出一丝清冷的幽光,有些微的刺眼。 “这匕首跟了我十余年都随身不离的,现在我把它送给这小丫头,将来防身也用得着。”她笑,将匕首重新插回到剑鞘里,搁在了凉欢的手上。 “欢儿该不会嫌弃吧!”又补充了一句。 “怎么会,只是这东西是新月姐的随身之物……”凉欢道着,握住了那把匕首。 “谢谢新月姐。”她想着白新月送念清匕首的意图应该也是好的。 “喜欢就好。”白新月笑着入了席。 便瞧见不远处的王爷府的管家也匆匆的赶来。 “王爷,陛下和虞妃娘娘来了。” 话刚下,十王爷已经站起身来,匆匆的前往门外相迎。 “今日的十王爷府可是热闹的紧。”白新月道着,已经在婢子的伺候下入了坐。 “就连他出宫也没给我大声招呼。”她说着凤目轻启,抬头。 远远的便瞧见了一身龙纹绣袍的男人,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应该就是方才管家口中的虞妃娘娘。 凉欢大抵也听说过白皓阙的妃子,那些几乎都是初登帝位的时候长公主给挑选的,其中也是这位虞妃娘娘最为得宠。 远远的瞧去,那皮裘之下的纤弱身影,倒是真的让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有极为强烈的保护欲/望的,自然像白皓阙这样的一国之君也自是毫无意外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一声整齐的众人跪首的声音,白皓阙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凉欢的身上,伸手轻划出一抹弧度。 “都起来吧!” 一众人这才站起身来,远处的青青抱着念清凑了过来。 “皇兄,你来了。” “青青不准这样没大没小的。”一旁的王妃声音微微沉了沉。 “无妨。”白皓阙笑了笑。 “来,朕来抱一抱这小家伙。”他伸手,就连一旁的虞妃都尤为的诧异。 心想着这陛下尊贵之躯,怎么去抱一个非皇室宗族的孩子,但是瞧着白皓阙如此娴熟的抱着怀中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还那么的合和缓之时,微微也看出了些什么,柔柔的笑了笑。 “这孩子真可爱。”她夸着。 “是啊!这小家伙可皮着呢。”白皓阙看着一旁的虞妃笑着道着,前些日子他每日里偷偷到酒楼去时,也抱过几回念清,不过这孩子倒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开心。 白皓阙依旧记得有一次他抱起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很不给情面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痕迹,幸好是小胳膊小腿小指甲也不是很硬,才没有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不然第二日他倒真是连上朝都不想去的,若是被皇姐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皇兄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让虞妃娘娘赶紧给你生一个啊!”青青笑着,对着一旁的白皓阙拉大了声音。 倒是青青这一句话说的一旁的虞妃低下了头,微微有些害臊。 “倒不如朕先给你找一户好婆家,皇妹喜欢孩子的程度也不比朕低啊!哪个时候看到你都抱着小家伙亲个不停。” “我才不要嫁呢,我还这么小,哼,把念清还我,想要自己生去。”青青对着眼前的白皓阙皱了皱鼻子,将他怀中的念清给抱了回来,转身往凉欢的方向走去。 “青青,怎么能这样跟皇上说话。”一旁的十王爷面色微微的沉了沉。 不过,青青并未有理喻他,而是走到了凉欢的面前将怀中的念清放在了凉欢的面前站着。 “皇叔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何况今日是除夕,朕准许皇妹这样说话。”白皓阙笑了笑,走到了一旁的白新月的面前。 唤了一声皇姐,白新月点了点头:“坐吧!” 白皓阙跟着虞妃入了坐,身后的奴才婢子恭谨的解下了两人身后厚厚的皮裘。 十王爷轻拍了两声,附中的家丁已经陆续的上了美味佳肴,有几味菜是方才白新月和白皓阙来时,十王妃特意嘱咐管家吩咐厨房按照白新月姐弟二人的口味而调的。 因为是除夕家宴,席间少不了唠唠家常,这一次最先开口的却是白新月:“既然皇弟这么喜欢孩子,倒不如今年尽早添上几个。” “是啊!皇上已登机一年有余,是时候添些子嗣了。”一旁的十王爷也随声附和着。 “没错没错,皇兄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干脆自己多生几个。”青青也随着两人的声音道着,还瞧着一旁的虞妃道。 “虞妃娘娘也要快些加油才行!”| 而一旁的虞妃只有浅浅的笑着,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白皓阙的脸上,却瞧见了他并不怎么高兴,虞妃大抵也是个明白人没有多话,而是静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皇姐,这事也还不急在一时,更何况……”白皓阙倒是想要说些什么,白新月的视线忽的对上了他的。 搁下了手中的碗筷,她的唇角上粘了一颗迷离,纤指轻轻地刮了下来,长街轻扫这眼帘,敛眸轻声道。 “今年;两个,皇子,公主。”这话倒是带着不容违逆,恍若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就等着皇上的好消息。”白新月蜷唇,夹了筷菜纳入口中轻嚼着。 甚至连一旁的凉欢都能感觉到白新月语中微微的愠怒,又瞧了瞧一旁的白皓阙,此刻他的双手搁在桌上在正紧紧地握着,应该是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倒是不远处的十王爷和王妃能看清形势一言不语的埋首,用着身前的饭菜。 后来,白皓阙站起了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吸了口气,冷声道:“朕先行回宫了,你们自便。” 然后一旁的虞妃也站起了身来,温顺的跟在白皓阙的身后。 第334章:凉欢摇了摇头:“他是敬重这个姐姐!” 后来,白皓阙站起了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吸了口气,冷声道:“朕先行回宫了,你们自便。” 然后一旁的虞妃也站起了身来,温顺的跟在白皓阙的身后。 这一系列的举措在白新月的眼里都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什么也没说,而是伸手拿起了桌上方才被侍婢斟满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没有多说一句话! 席间很安静,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大抵也是害怕自己说错了话。 直到席散了,白新月临走的时候又简单的和凉欢聊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青青凑了上来:“欢儿姐姐,我这个皇姐好严肃是吧!所有的人都害怕她。”她小声的道着,视线依旧瞧着白新月离开的背影。 “就连皇兄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白新月离去的背影,又听到青青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凉欢则不这么看,摇了摇头:“他是敬重这个姐姐!” 所以即便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白新月这么说,可是他一国之君也只有忍着,什么也没有说,那是因为白新月为了他所付出的太多了。 即便,即便是他不愿意,但是也会给这个皇姐留足了情面,不会当众反驳。 “啊……”青青一脸懵懂的瞧着眼前的凉欢,凉欢笑了笑,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诗雅和诗琪唤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酒楼了,初一到初十客栈不会开门,明日如果王爷和王妃方便就到客栈来做客好吗?”凉欢说着,一旁的阿婆这时候也走了上来。 “明天初一我要陪王妃母亲回趟她娘家,大概要待个两三天才会回来的。”青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噘着嘴道着。 “那等你哪时候有空回来到酒楼来做客。” “欢儿啊!你一个人也别太累了,过个年就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我知道的阿婆。”凉欢点了点头:“等你们有时间到酒楼来做客。” 凉欢说着,才带着诗琪和一旁抱着小念清的诗雅离了去。 除夕夜的风雪依旧很大,诗雅将念清身上的小棉袄紧紧地裹起,又将小棉帽子戴在了念清的头上,小家伙对着母亲笑着,想要凑上前钻进母亲的怀里。 “老板娘,上车吧!”不远处候着的马车已经缓缓的被车夫拉了过来,这是青青方才派到酒楼接她的马车,此时负责送他们一行人回去的。 关上了马车门,阻断了风雪;诗琪伸出两只小手在嘴前呼呼的哈着气,白色的雾气下,小手真的暖暖的。 “老板娘,原来那个经常来酒楼的红衣公子是当今皇上!”诗琪道着,说实话今天在白皓阙刚出现在席间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大跳。 以往那红衣公子来酒楼的时候总是夜深人静,诗琪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白皓阙的时候就是在欢喜楼的厨房里,那时候她只是好奇,每次隔个几天半夜的时候厨房的油灯都会亮着,然后就会瞧见一闪而过的人影。 凉欢说那是她的一个朋友,再后来,诗琪瞧见了,那个穿着红衣长相俊逸的男人,好几次她都在门外偷偷瞧着。 那红衣公子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让老板娘给他做一碗藩柿鸡蛋面,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有一次诗琪记得自己问过凉欢那红衣公子每次的口味才真奇怪,什么都不要就只要老板娘给他做一碗藩柿鸡蛋面。 而凉欢只是淡淡的笑着摇摇头道着:“是啊!真奇怪!” 其实,凉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每次白皓阙来酒楼的时候都会闹肚子饿,难道皇宫里的膳食这么不好吃吗? 白皓阙每次在皇宫里都没有吃饱过? “我也没有想到。”一旁的诗雅也有些惊讶,她依旧还记得那个红衣公子凉欢都叫他白大哥的。 而且那个红衣公子似乎很喜欢念清,每次抱着念清的时候都会逗弄一番,甚至连今天也是。 可是今天在场的时候,那个皇上发起脾气来居然是那么的恐怖,到现在诗琪和诗雅依然记得那时候白皓阙挥袖离去的样子。 “以前见到他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居然连一点皇上的架子也没有,可是今天在王爷府却生了这么大的脾气。” 诗雅也着实想不通,白皓阙别人的孩子都这么喜欢,怎么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是让他添上一个自己的子嗣,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皇上乃一朝天子,我们这些庶人是不能随意议论的,若是传了出去,也是要掉脑袋的。”听着身旁的两姐妹一言一句,凉欢只是轻轻的道了这么一句。 姐妹两人顿时变得安静了起来:“老板娘,我们知道了。”诗雅是个懂事的人,听得凉欢这么说,也知道自个儿议论的唐突。 毕竟是皇家的事情,她一个平常人家的小丫头,也无需多言的,最多就在墙角下和别人叫嚼舌根不被人听见罢了。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凉欢抱着小念清吗,而诗雅则从车夫的手中接过了那盏灯笼。 诗琪跟在两人身后,寒风有些冷冽,幸而手中的灯笼是用浆糊纸给糊住的,否则早已经被这寒风给吹熄灭了。 不远处的门前似乎有一个身影站着,因为隔着有些距离又是晚上,几人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向前瞧去,凑巧瞧见了那个身影。 一袭红衣就如往常一样的鲜艳,此时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瞧着走近的几个女子,一旁的诗琪和诗雅都瞪大了双眼。 “老……老……老板娘,那是皇上啊!”诗琪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人已渐渐走进。 白皓阙蜷唇微笑的那张俊逸的脸庞透过诗雅手中的灯笼,清晰的落在几人的眼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皆纷纷的跪在地上小心的请着安。 凉欢抱着小念清,念清方才在马车里已经睡着了,因为不便下跪,她只是俯下了身子。 “我曾经说过,你在我面前这些繁文缛节都可以省去。”白皓阙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凉欢的手臂,笑着,又对着地上跪下的诗琪和诗雅唤道。 “你们也起来吧!” 两个小丫头这才从地上站起了身来,诗雅拿起了一旁地上搁着的灯笼,而诗琪则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酒楼的大门! 第335章:白公子深情表白 必看啊! 即便要子嗣,那也要我和你的子嗣 两个小丫头这才从地上站起了身来,诗雅拿起了一旁地上搁着的灯笼,而诗琪则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酒楼的大门! 几人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这才阻断了外面寒意涔涔的冷风。 诗雅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对这一旁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的诗琪道了一句。 “妹妹,你先到厨房去烧些热水,老板娘一会儿洗漱要用的。” 诗琪点了点头,这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诗雅又走到了凉欢的身旁,接过了她怀中的念清。 “小念清睡了,老板娘,我先将她带回房间去吧!” “嗯!”凉欢点了点头,才将怀里的孩子递到了诗雅的怀里。 就这样偌大的客栈前厅内就只剩下了白皓阙和凉欢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屋外的风雪依旧落着,依稀能听到浅浅的寒风声,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此刻没有穿厚重的皮裘,身上的衣衫很是单薄,至少和自己身上的棉裙褂比起来,他穿的真的很少。 方才在十王爷府,他也是带着脾气匆匆而去的。 “做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白皓阙说话的同时,有许多白色的雾气在他的周围萦绕着,然后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鼻头有些红,应该是被寒风给吹的,他的红色衣衫上还落着几粒唯有融化的白雪,他的鞋子也有些湿了,应该是在门外站了许久。 “怎么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皓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凉欢抬眸,这么认真的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是因为方才在宴席间吓到你了。”他说着,想要伸手去搭凉欢的双肩,可是却被她抢先一步的后退两步给躲开了。 就这么白皓阙扑了个空,双手就这么伸直着悬在半空,最后唇角轻蜷起一抹笑微微有些失落。 “新月姐也是为了你好。”凉欢道着将桌子上的凳子放下来了两张,自己坐了一张。 而白皓阙则扯了另外一张坐了下来,就和凉欢并排搭着。 “我今天真的生气……”白皓阙的声音在一旁轻轻地响了起来,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可是我尊敬皇姐,所以并没有当众反驳她。”他道着,或许是因为信任眼前的凉欢,他一径的讲着小时候的事情。 “自小皇姐就为我撑起了一片天,我的命是皇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我的太子之位也是皇姐用婚姻替我换得的,包括现在的皇位也是皇姐亲手替我夺回来的。” “自小,我就活在皇姐的庇佑之下,皇姐为我规划好了一切趟好了每一步路。” “她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一生,本来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可是为了我,为了我的前程皇姐放弃了很多。” “在我的心里皇姐就是我最亲的人,所以,我尊敬她,真是因为敬重,我即便不愿也不能反驳。” 白皓阙说着,一字一句吐纳着自己的心声,其实有很多事情他是不愿的,但是却从未有反驳。 “这些我都知道。”听完了白皓阙说完了这么一句句话后,凉欢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着。 早在方才是王爷府她便已经看出来了,白皓阙其实是在隐忍着,因为心里敬重这个姐姐;所以,才在方才的宴席上甩袖离开。 “欢儿,其实我多想跟皇姐说一个不字;可,我却害怕皇姐伤心。”他是白新月一手带大的,他在乎皇姐,所以他不拒绝,也从未有说过一个不字。 “我觉得新月姐没错,她只是想让你添个子嗣而已,或许,是因为自小对你严加管教的缘故,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在意你的感受,但总是好心的。”|凉欢道着,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这些年来新月姐也很不容易,你应该敬重她,她总是为你好的。” “那你呢?”忽然的一句话从白皓阙的口中道了出来,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 “你也希望我添个子嗣?” 长长的睫毛扫过眼帘,凉欢的眸色一定只是微微一怔,继而勾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低垂着头,道了一声。 “我……呵……这是你的家事,我也管不着啊。”凉欢回答着,笑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白皓阙会问着这么一句话,怎么自己也是一个外人,管不了别人这么多的。 “我以为这些时日来你应该明白的,你也总会明白的。”白皓阙的声音响着微微有些苦涩。 “我为什么每隔几日都会跑到你这酒楼来,为什么每次都要你亲手做饭给我吃,为什么……” “|你今天应该喝醉了。”|凉欢站起身来想要离去,却被白皓阙握住了手腕。 “我只喝了两杯还不至于醉。”他紧握着她的手,坚定的否决着。 “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我曾经也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凉欢决断的回绝了他的话。 她感激白皓阙,却不爱他,甚至连喜欢也谈不上,在她的心里她很感激,只当,只当她是她的朋友,她的大哥。 却从来没有朝感情的这一步去想自己与她的感情。 “你是一国之君,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我有念清,”凉欢陈述着事实。 “这些我都不在乎。”白皓阙道,握着凉欢手腕的手一个使力,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拉去。 就因为这么一用力,凉欢就这么落到了他的怀里,想要挣扎,可是他却自后紧箍住了凉欢的身子,让她难以挣扎。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你,但是从再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无论怎样我是再也放不下你了。”白皓阙说着,语中微带苦涩。 “以往,我和你之间还横插着一个慕清郢在,可是现在,你就是你,你既然已经决定一个人带着念清在这蓉城生活,为什么在你对他死心过后,就不能想着接纳我。” “我不在乎念清是谁的女儿,也不在乎你曾经是谁的妻子,我要你,我就要你,两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白皓阙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过,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所以欢儿,让我照顾你,照顾念清好不好;即便我要子嗣,那也要我和你的子嗣。” 第336章:恍若入了一个魔障般,眼里就只有她了. “所以欢儿,让我照顾你,照顾念清好不好;即便我要子嗣,那也要我和你的子嗣。” 啪啪……清脆的两声巴掌声在空旷的前厅内显得尤为的清晰,在白皓阙猝不及防的时候,凉欢得空的右手就这么啪啪的两个耳光子甩在了白皓阙的脸上。 他有些讶异,就这么回首瞧着眼前的凉欢,她的脸上染上了一重沉沉的怒意,此刻甚至连那小小的身子都因为生气而颤抖。 “即便我的心里没有慕清郢,我和你也绝不可能,皇上。”凉欢道着,刻意的加重了皇上二字。 “在我心里对你只有感激之恩,也只将你当做兄长一般的敬重,却从未有存着半分关于情爱的心思,我只想简单的生活,将念清带大。” “我到底哪里不好?”他问,却有些微的苦涩。 “陛下很好,只是你既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无论谁都能为陛下诞下子嗣。” “可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你罢了!”他道着,语中却恍若有一股浓浓的失落与自嘲在里面。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可以忘记的,就像朋友一样的安生的相处,可是每次远远的瞧着她,瞧着她忙碌的样子,瞧着她为自己做那么一碗蕃柿鸡蛋面的样子,他就入了迷。 恍若入了一个魔障般,眼里就只有她了,只容得下她了。 凉欢说的对,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是一国之君,他有着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比她年轻,豆蔻年华,二八芳龄。 可是,他的眼里瞧不见那些宫中的女人,他仅所能瞧见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罢了。 他给过自己时间思考也给过自己时间遗忘,可是,却终究无济于事。 他不介意她曾经跟着谁过,也不介意她曾经为谁生儿育女过,他只知道自己在意她,包括那个孩子。 即便念清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他还是疼爱的紧,他喜欢小家伙对自己小,也喜欢抱着小家伙软软的感觉。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奇妙,或许在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心底了。 或许冥冥中老天是有安排的再一次的将他送到了自己的身边,慕清郢不懂得珍惜,他来珍惜。 慕清郢不懂得爱护,他来爱护。 有他在,他会保她周全,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屋外,一双阴蛰的眸子瞳孔紧缩着,女子修长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门外,久久的愣了神! 直到,屋子里又传来了一阵铜盆落地的声音时,她才回过神来。 转身,由方才走来的那条路又原路返回了去! 尹向一直跟在白新月的身后,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他们走到了街尾,白新月的声音才在身后淡淡的响了起来。 “尹向……” “是!” “别留下一个活口!” 尹向微微一怔,继而再次应了一声是! 她的手里提着灯笼,微弱的光线将那纤弱的身影拉得修长;方才在门外,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皓儿她一手带大的,她为他铲平了一切障碍,决不允许在现在出现一个绊脚石。 更何况,还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在白新月的心里后悔曾经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救了凉欢和慕清郢,如果,不是救了他们! 或许,现在她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哪一对男女。 那场战役,让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一切! 她依旧记得那些鸾国人手上的刀是怎样落下,怎样的将护着她的丈夫一刀毙命,可那些人甚至还要残忍百倍。 在他本就奄奄一息的时候一刀又一刀的落下,砍得血肉模糊,最后他终于不动了,她拼死的护住自己的孩子,可是还是被抢走了。 她亲眼瞧见自己的孩子与丈夫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切都是那些该死的鸾国人,那些人! 司徒逸,慕清郢,姓霍的,姓柳的,每一个她都让她们付出了代价,司徒逸死了,霍和硕和霍衡野死了,姓柳的即便不知所踪可也废了;至于慕清郢他这个罪魁祸首,她却并不想他就这么早死。 她要折磨慕清郢,一步一步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可是千算万算算漏了皓儿对那个女人还有情! 她决不允许! 风雪很大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尹向跟在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心中的某一处似乎都随着这个女子而牵动,心绪不宁。 自小,他就跟随在白新月的身后,他所能瞧见的便是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刻苦,比任何一个人都努力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狠。 即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她依旧会咬牙爬起来;她流血了,也会咬着牙自己撕碎衣衫捆住那流血的伤口。 可是尹向知道,白新月仍旧是脆弱的;小时候他拼命的学习武艺努力将自己变的更强,都是为了她! 为了能保护她! 风雪很大,尹向就这么跟在白新月的身后,微皱着眉,想了很多,很多! **8 酒楼里,那打落的铜盆里的热水就这么溅洒了一地,幸而落在了不远处,才不至于烫着那个端着铜盆的女子。 洒在地面上的水还冒着腾腾热气,甚至连凉欢所站着的方向都能感觉到那腾腾的热气迎面而来!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只是看天气这么冷,想替;老板娘打盆水暖暖手,洗洗脸!”诗琪吞吐着。 一方面是震惊方才听到了白皓阙对凉欢的告白,还有一方面便是害怕,毕竟是当今的皇上,她听到了不该听的。 “是诗琪该死,诗琪该死。”只是顷刻间她就已经跪倒在地,匍匐着屋子请罪着。 那样子瞧着就恍若眼前的白皓阙发了很大的脾气一样。 可是男人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瞧着不远处的凉欢。 半晌苦涩一笑:“我先离开了!”他知晓不管他今天晚上再说上多少次,凉欢都不会回应自己。 他不想这么急的,他应该慢慢来,慢慢让她打开自己的心儿接受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盲目的给她施加压力,那样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凉欢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瞧他。 诗琪只听到白皓阙一声略微苦涩的笑,然后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第337章:“陛下在酒楼里的时候,皇长公主就在门外!” 凉欢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瞧他,诗琪只听到白皓阙一声略微苦涩的笑,然后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冷冽的寒风因为这重重的一点钻进了屋子,差一点吹熄灭了桌上的那盏油灯,烛火微微摇曳,将墙上的影子略微的拉得有些变形;几粒白雪应该是刚刚被敞开的门带进来的,此时正落在青石地上融化了! 诗琪依旧是在地上跪着,只是方才站着的凉欢此时恍若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这么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老板娘……”一声惊呼此刻的诗琪已经站起身来跑到了凉欢的面前,满脸的担忧。 “你还好吧!有没有摔着?”诗琪询问着,又仔细的想要检查凉欢有没有哪里摔着了,只因为她方才听到了砰的一声。 凉欢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的。” “可,我刚刚听到那么大一声动静!”诗琪还是不放心! “没事!”凉欢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还有诗琪……”说着,她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诗琪,唤了一声,认真的道着。 “方才你所听到一切就只当是一阵风,吹过就没了,知道吗?” 诗琪瞧着眼前的凉欢点了点头,她虽然平日里和那些厨子和小二话都挺多的,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她还是拿捏的到分寸的,毕竟那个刚才被她听墙角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的皇上。 就以往在不知道那个红衣公子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就瞧出了那个红衣公子对凉欢的心思不一般,可是却没有想到老板娘和皇上两年前就认识。 诗琪方才也听到了的,白皓阙的声音那么大,她想不听到也难的。 所以她才会惊讶的出声,然后丢掉了手中的那个铜盆!可是,在诗琪的心中那皇上也是痴情的。 “我知道的老板娘,我不会乱说话的。”诗琪郑重的点了点头,将凉欢给扶了起来。 “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这儿的水渍我一会儿来收拾。”诗琪说着,将凉欢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缓缓的向后院的卧房走去。 “诗琪我真的没事,大冬天的特穿的厚重摔不到什么。”凉欢笑了笑,没有让诗琪再拂着自己,诗琪空了手,就这么愣在原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老板娘,我去厨房再打盆水来给你洗脸泡脚。”说着,她已经转身快步的再一次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凉欢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方才白皓阙离开的身影,微微皱眉。 她只是想带着孩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其它的事情都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感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太遥远的事情了,远的她甚至已经模糊了脑子里曾经那个男人的身影。 *** 尚忠就这么静静的跟在白皓阙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跟着,踌躇着是否应该将方才在酒楼外面看见的一切告知眼前的白皓阙。 自小他便跟在长公主的身旁,后来被派给了白皓阙,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主子相比之长公主的狠辣,微微多了份仁义;也在白皓阙还没有登上帝位的时候,白皓阙对着他还依旧的称兄道弟的,就连如今登上帝位,每次依旧在他的耳边亦如往常一样的笑着。 “尚忠啊!你和尹向还真的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这不,一个拉长着一张黑脸,而你则是长着一张虽然不算太俊俏的脸,但是比尹向那一张黑脸强太多了。” 其实,陛下自小到大对他就像自己的兄弟一般,他不应该瞒着的,总归现在的主子是白皓阙而不是白新月。 “陛下!”然后,他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或许是前方的白皓阙太过出神了,并未有听到,然后他又沉沉的唤了一声。 …… 除了吹过的寒风以外,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一个偌大的身子挡在了白皓阙的身前他抬起头,在瞧见尹向那高大的身影之时才回过神来。 紧紧的皱眉。 “尚忠,你这是干什么?”本来凉欢拒绝了他的时候,就已经不好受了,这倒好,自己出神着,尚忠这个愣小子还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陛下,属下有要是要吿!”尚忠抱拳,此刻一副的认真之态。 “朕现在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听!你给我让开一点点。”白皓阙白了眼眼前的尚忠,想要越过他! “但……” “尚忠,朕都说了现在心情不好,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皇姐知道吗?”说时,他还伸出了右手,食指在尚忠的眼前轻轻的划了个浅浅的弧度。 尚忠无奈的叹了口气:“可,皇长公主方才就在门外!” 白皓阙的眸色微微暗沉,面色有些讶异,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再一次的确认道。 “你说什么?” “陛下在酒楼里的时候,皇长公主就在门外!”尚忠禀告着。 “皇姐就在门外!”就在门外! 那是不是皇姐其实什么都听到了,依照皇姐的个性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依照皇姐的性子,她不可能转身就走的。 依照皇姐的性子…… “不好!”白皓阙道出这一句的时候,已经快步向酒楼的方向跑去。 皇姐离去的目的只有一个,皇姐不会让欢儿活着。 他的步子很快,就害怕只要迟到一刻,整个欢喜楼就已经全部一命呜呼了。 果然,他的料想是对的,因为他折回来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尹向正准备腾空翻墙而进,而他的身上所含着的满是杀气! 皇姐真的是要动手了! “尹向,住手!”白皓阙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倒是让踏在屋檐上的尹向微微蹙眉! 肩膀被白皓阙钳制住,往身后一拉,尹向的身子微微倾斜,斜侧了四十五度一个翻转,稳住了步子。 “回去!”白皓阙的声音微微大了分,冷冷的瞪着眼前的尹向,吩咐着。 “尹向只听皇长公主的命令。”尹向回答着,未有将眼前的白皓阙纳入眼中。 “朕随时可以砍了你的脑袋!” “尹向只听皇长公主的命令,皇上若真想这姑娘好好的就应该远离她,而不是执意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长公主不会同意!” “朕的事情几时由你来插嘴了!”白皓阙双目充满了怒火,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尹向。 第338章:她瞧着白皓阙的伤口不住的流着血. “朕的事情几时由你来插嘴了!”白皓阙双目充满了怒火,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尹向。 一旁的尚忠见两人僵持不下的就这么落在那屋檐之上,风雪依旧落在他们的身上,若不是因为院子里还落着一丝微弱的灯笼光,他甚至瞧不出两人此刻的位置。 施展了轻功,尚忠也落到了尹向的身后,尹向的眸光微微的扫过一旁的尚忠,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尚忠一直都跟在皇上的身后,那也就是说方才他和白新月在门外的时候,其实尚忠已经看见了吧! 所以眼前的白皓阙此时才会折了回来! “你回去告诉皇姐,朕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动她。” “尹向,今日是除夕,皇上又在这儿,你赶紧回公主府。”尚忠瞧着眼前的尹向,皱了皱眉,劝服道。 …… 可是,尚忠的这一句话似乎没有奏效,眼前的尹向并没有退却一步的意思! “回去!”白皓阙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她为什么能活到现在,陛下应该很清楚。“ “我为什么在这里陛下应该也很清楚,方才我的话已经说的够开了,皇长公主不希望陛下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皇上已经违逆过长公主一次了,您应该很清楚公主的性格。”尹向觉得今日应该是自己话最毒的一日,到底跟在白皓阙的身边一些日子。 在南昌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白皓阙对凉欢情根深种,此时也并无例外! 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违背过白新月的吩咐,他现在的主子是白新月,那他就势必是要忠于白新月的。 主子的吩咐就是命令,主子的吩咐就是一切。 今日,即便是死在这里他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朕不会让你动她一根头发!” “怕是尹向不能遵从陛下的意愿了。” 尚忠从来没有瞧见过眼前的白皓阙的脸上出现这么大的杀气过,他就这么站在墙角之上,垂在身侧的双手此时因为眼前的尹向握的更加的紧了。 电石火花就在尹向挪动步子准备跃身下去的时候白皓阙挡住了他的前路,场面有些混乱三个人就这么在欢喜楼的房顶上打了起来。 诗琪隐隐听到有碎瓦片落下的声音,远远的抬眸一瞧,接着廊道上灯笼微弱的光线瞧见了不远处的房顶上几个人影纠缠着。 立时,手中的那盆水又没有端住,砰砰两声又摔到了地上,这一次倒在地上的热水倒是烫伤了她的脚背,可是小丫头并没有这个功夫去在意了。 而是一径的朝凉欢卧房跑去。 叩叩叩……叩叩叩…… 诗雅还没有走,听到这使劲儿的扣着房门的声音,微微皱眉。 “诗琪这丫头也真是的,这么大声,可别把念清给惊醒了,我去说说她。”诗雅说着,朝门外走去。 才打开门,正要好好训斥一番诗琪这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的时候,诗琪却哆哆嗦嗦的拉着她的手一直不停的叫嚣着。 “姐,有贼,有贼。” 诗雅一阵茫然,瞧着眼前的小妹哆哆嗦嗦的言语不清,一双小手冰凉,而且还气喘吁吁的好像也不是在开玩笑,恍若依旧心有余悸。 “你心平气和慢慢说。”诗雅拍了拍诗琪的背,轻声道着。 诗琪的小脸儿紧揪成一团咽了咽唾沫,急喘着好不平稳的气息将自己方才看见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刚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瞧见房顶上有几个闪烁的身影,然后就有碎瓦片不断地掉下来。” 果然,诗琪的这话才说完,又是一声碎片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又是噼噼啪啪的几声有瓦片从屋顶摔下来碎成了几片,屋子里的几个人皆纷纷一惊。 诗雅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诗琪给拽进了屋子,紧紧的合上了房门! 这除夕之夜,街上每一间店铺都早早地关了门,就连打更的更夫也是因为方才的听见了这酒楼屋顶的打斗,摔了打更的工具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诗琪和诗雅双双皆深吸口气,推了不远处的那张桌子来抵住了门,紧张的喘息着,正想灭掉桌上的那盏油灯的时候,砰砰两声,那抵着大门的桌子已经飞到了墙角。 应该是被人用了很大的内力震开的,反弹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摔成了好几块了。 屋子里的人都愣在当下,瞬时一节铁鞭猝不及防的从门外飞了进来,所对准的目标不是别人,而是正站在桌旁同样用一双惊愕的眸子瞧着那扇被打破的房门的凉欢。 “小心……”猝不及防,甚至连尚忠都没有料想到。 那一闪而逝的身影不是别人,真是方才还与尹向缠斗的白皓阙,此刻他的右下腹的位置正流着泊泊鲜血。 血流不止,而那流血的位置所陷入的便是方才那截铁鞭,尹向微微蹙眉,使劲儿一拉那截铁鞭被拉出了伤口,鲜血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染湿了地面,因为原本就穿着一身红衣,鲜红的血液在衣衫之上倒不是很明显,就像是被凉欢染湿了一样,只是,那浓浓的血腥味,和方才尹向拔出铁鞭的时候所溅在她脸上的血渍,在提醒着自己。 白皓阙受伤了,而且,是很重的伤。 男人的身子微微有些踉跄,凉欢快步上前搀扶住了他,眉头紧皱成一团。 “呵……”男人虚弱的笑了笑,那被鲜血染湿的手轻轻的落在凉欢的手上,略微冰凉的触觉,凉欢垂首瞧着,白皓阙的伤口仍旧是在流着血。 “我没什么事!”这个时候了,男人的脸上依旧是那死皮赖脸的笑,道着这么一句话。 “尹向,愣着干什么快带陛下回宫找太医啊!”一旁的尚忠瞧着眼前的尹向,声音微怒,抽了几口大气。 |“我的轻功哪时能比上你,你下手这么狠,万一陛下有什么不测,你如何向长公主交代。”尚忠瞧着眼前的尹向眼中微微的有些许怒意,就这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尹向没有料到白皓阙居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帮凉欢挡住了铁鞭,又加上眼前的尚忠这么一斥责,瞧着白皓阙苍白的脸色,立时扔掉了手中的双截鞭。 第339章:白皓阙:有朕在,你休想动她. 尹向没有料到白皓阙居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帮凉欢挡住了铁鞭,又加上眼前的尚忠这么一斥责,瞧着白皓阙苍白的脸色,立时扔掉了手中的双截鞭。 “朕,……不,不允许……你动她!”即便此刻身受重伤,当尹向靠近白皓阙的时候,他依旧伸手紧握住了尹向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重重咬道着。 凉欢茫然,有瞧见尹向的视线瞧向了自己,那里面有着一丝不屑与排斥,但更多的凉欢能瞧出来,尹向对她有杀意。 “尹向……”怀中的白皓阙瞧着尹向,厉声一喝,伤口又再一次的流出了鲜血。 “有朕在,你休想……休想动她。” 尹向皱眉,已经没有去管此刻的凉欢心思,只是轻功一带便已经将重伤的白皓阙带进了怀中。 或许是因为真的伤的很重,在尹向一个使力的缘故白皓阙已经昏了过去,可是那只握住尹向手臂的手,仍旧没有去松开。 尹向的眉头蹙得越发的紧了,快步已经带着白皓阙消失在了几人的面前。 凉欢甚至还没有从方才的讶异当中回过神来,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地上的那摊血,出神着。 浓浓的血腥味依旧在,她的手仍旧被鲜血给打染湿着,那是方才白皓阙握着她的时候流出来的鲜血。 他是为她而受伤的…… 凉欢瞧着手上的血迹,面色略微的有些惨白…… 一旁的尚忠没有走,而是就这么远远的瞧着望着手上的血迹发呆的凉欢,然后长叹了口气。 “凉欢姑娘……”尚忠的声音响了起来,有那么一分无奈。 半晌,凉欢才抬起头,无神的瞧着不远处的尚忠。 “已经这样的情况,有句话,我还是要讲。”尚忠的语气微微有些严肃,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 “……”凉欢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姑娘应该很清楚……”说道这里的时候尚忠微微的停顿,觑着眼前的凉欢,就这么别有深意的深深地睇了她一眼。 “陛下对姑娘的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是……”话说到这里,尚忠长叹口气。 “姑娘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陛下的悬殊,陛下自小便是皇长公主一手带大的,皇长公主为陛下清除了一切所隐藏的障碍,为的就是让陛下君临天下,成才成器。” “陛下也如皇长公主的愿,登得了地位,有了不错的建树;可是姑娘偏生出现的不是时候。” “尚忠曾经听说过,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姑娘,两年前陛下甚至还为了姑娘在南昌逗留了许久。” “可,姑娘您毕竟曾经是别人的妻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即便陛下在喜欢姑娘,可您毕竟还是个孩子的母亲。” “这一次,陛下为了姑娘受了伤,还差一点送了命,姑娘你应该清楚要远离陛下。” “我……”尚忠说了这么多,凉欢本来想反驳的可是一想到方才白皓阙的伤势依旧还是有些担忧!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尹向会想要杀了她,为什么他们三个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这么多话堵在喉咙里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这么瞧着眼前的尚忠,只听到他的话又响了起来。 “陛下这一次为了保护姑娘受了重伤,皇长公主定是容不下姑娘的,所以……”尹向瞧着眼前的凉欢,深深道。 “姑娘还是带着孩子早些离开吧!陛下现在重伤昏迷,即便尹向此时杀不了姑娘,稍后还有更多的杀手而至,到时候不止是姑娘你和孩子,就连这两个小丫头也会遭毒手。” 尹向说着,视线瞧着一旁的诗雅和诗琪道着。 一旁的诗雅和诗琪不由得捂住了唇,听眼前的尚忠的意思,要她们家老板娘的命的人不是刚刚那个黑着脸的男人,而是这冉国传说中的皇长公主,方才在除夕宴上,一身锦衣华服,尊贵的女人。 在整个冉国,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位皇长公主,白新月在冉国就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没有人敢挑战这位长公主的耐心。 只要她一句话,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朝中重臣顶戴花翎难保是小,唯恐的是一家老小的命一个也保不住。 而此时,那位长公主想要人命的对象竟然是凉欢。 “皇长公主容不下的人或者事,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 “姑娘你明白吗?”尚忠道着,语中有些惋惜,他所能做的,也是为了白皓阙此时守着凉欢,替她分清楚局势。 如果凉欢运气好一走了之没有被白新月找到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的。 “你是说,想要杀我的人,是,新月姐!”凉欢终于听明白了眼前的尚忠的意思。 思绪忽然回到了很早以前,那时候在大漠白新月告诉过她,为了保护最心爱的人,即便是杀了无数的人她也不会在意。 现在自己就是白皓阙的一道坎儿,为了让自己的弟弟不被天下人所耻笑,不迈错那一步,所以,白新月要杀了她! 凉欢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怨恨着白新月,毕竟,为了护住最亲的人,守护住这一片河山白新月唯一的选择也只有除掉她。 可是,她并不爱白皓阙,也不会做他的妃子,添他的子嗣。 凉欢知道白新月是因为生气了,在是王爷府的时候她就能看出来,白皓阙挥袖而去的时候,可是白新月那时候大抵能跟她说清楚的,可是却没有。 而是选择了后来让尹向来索取她的命,在冉国的这些日子,她大抵也听说过关于白新月的传闻。 可每每凉欢总会想白新月定不会这样残忍的,一个人但凡心狠手辣的话,是绝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可是那时候白新月在回纥途中大可以见死不救的,但是,她还是救了。 白新月不仅救了她,而且连慕清郢也救了,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猜不到她们是有危险的,所以凉欢想,其实白新月并不是残忍的。 但凡每一个人都有个界线,而白新月此时的界线便是白皓阙,她越过了白新月心里的那么一道线,所以,她要杀了她。 “但凡长公主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现在,陛下又受了重伤,长公主也定不会饶过姑娘,所以,你还是快逃吧!”尚忠说着。 “逃?怎么逃?你也说过的新月姐决定的事情,不能改变;我又能逃到哪里。”凉欢摇着头。 “更何况,皇上身受重伤是为了我,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变成忘恩负义之人了。” 尚忠有些无可奈何,他想着凉欢大抵是不知道白新月的手段,现在逃走或许是死路一条,在半路上被杀手一刀毙命;但也好过留在此处,不知道白新月会用什么手段折磨致死。 其实,横竖也都是一死,没有多大的差异! 第340章:我跟随公主这么多年,她让一个人死,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着的 其实,横竖也是一死,没有多大的差异! 尚忠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无可奈何。 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句话,亦或者是因为她的那么一份执着,在得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必死无疑的时候,居然没有惊惧而害怕起来。 如此的从容,尚忠似乎知道了为什么白皓阙对眼前的凉欢念念不忘的理由。 这个新年不太平,至少凉欢是这么想的,原本热热闹闹的除夕夜,此时却是因为一场打斗与杀戮变得乌烟瘴气。 这个年过得很不太平;凉欢想着,这或许是她这十九年多以来过得最不太平的一次新年! 手上的血迹但凡已经干了,但是仍旧清晰可见。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凉欢上前一步,对着身前的尚忠说道. “什么?”尚忠疑惑。 “我想你带我去长公主府!”凉欢道着,语调尤为的认真。 尚忠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瞳孔微微放大着,似乎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错,是去长公主府。”凉欢又再一次的强调了一次。 “你要想好了……”尚忠提醒着:“我跟随公主这么多年,她让一个人死,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着的。” “我确定。”凉欢点头。 尚忠瞧着眼前这样坚定的神色,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了声好,却也有半分惋惜在里面。 “你等我一下可以吗?”凉欢瞧着眼前的尚忠道着。 尚忠点了点头。 她这才转过身去,朝角落里的诗雅和诗琪走去。 诗雅和诗琪瞧着眼前的凉欢有些担忧。 “老板娘,我们走吧!”诗雅道着。 “是啊老板娘,皇长公主的名声在整个冉国没有人不知道的,只要长公主要那个人死,那个人就活不了。”诗琪也跟着道着。 “老板娘,今天陛下受了伤,要是皇长公主怪罪下来,我们一个也跑不掉的。”诗雅又补充道。 可是两个小丫头也是有情有义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劝着凉欢走,而并没有想着要和凉欢撇清关系。 可,她也不能连累这两个丫头,更何况不远处的床上还睡着她的孩子。 “诗琪诗雅,我要跟尚小将军去长公主府走一趟,可,念清还小……”说时,她的视线瞧着床榻上熟睡的孩子,满眼含着不舍。 “老板娘,就因为念清还小,可,长公主府你是万万不能去的。”诗雅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 这长公主,本来就想要了凉欢的命,然而她就这么去了长公主府的话,是绝对出不来的。 念清还这么小,本来就已经没有爹了,若是再没有了娘的话,那这孩子得有多可怜。 “老板娘,你要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诗雅强调着。 “诗雅,你们姐妹两人跟着我这么些日子,我能看出来,你们很善良,也重情义,但我不能连累你们。” “凭着长公主的势力,你说,我能逃到哪里?”凉欢说着苦涩一笑。 “所以,为了让无辜的人受牵连,还不如我去长公主府找她。” “本以为这个年会过得安安稳稳,非常高兴的……”凉欢说着苦涩一笑。 又怎么会料到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个年过得一塌糊涂。 早知如此,还不如那个时候就在已经焚毁的渔村上游搭个小茅草屋生活着,至少无忧无虑的。 “诗雅,待会儿我和尚小将军走后,你帮我把念清带到十王爷府交给青青,让她帮我好好照顾念清。。” “老板娘……”诗雅瞧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 凉欢深吸口气:“告诉青青,只是暂时照顾,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到底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回来,或许只有这么说青青那个傻丫头才能信以为真。 或许只有这么说,凉欢的心里才能存有这么一分念想。 “老板娘……”这次不舍的唤着的是一旁的诗琪,此时她的眼眶微红应该是快要哭了。 “傻丫头,我又不是去送死。”凉欢笑了笑,伸手擦了擦诗琪眼角的泪珠。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到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诗琪和诗雅的心里,从来长公主要让他一命呜呼的人,那个人永远也是活不过第二天的。 可,眼前的凉欢如果今天入了长公主府就真的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虽然这大冬天的明日一早或许也看不见太阳,但是这等于跟入虎穴没有两样,或许尸骨无存。 “老板娘……”诗雅又唤了一声。 凉欢无声的摇了摇头:“记着,告诉青青,帮我照顾好念清。” 这世上除了自己,或许也只有青青能将念清视如己出,而她也只能托付青青了。 “老板娘……” “我走了。”凉欢瞧着这两姐妹,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尚忠的身旁。 “可以了,我们走吧!”凉欢笑了笑。 “你,真的确定好了?”尚忠瞧着眼前的凉欢想要再一次的确认着。 “不用再确定了,我已经决定了。”凉欢微微一笑,摇着头。 尚忠长叹口气,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诗雅和诗琪在身后瞧着良人一同离去的背影,双双对视着无奈的低头。 “姐,你说老板娘这么一去还能回来吗?”诗琪小声的询问着。 “不知道……”诗琪摇了摇头,视线依旧瞧着那早已经没有了身影的门口。 还能回来吗? 她怎么能确定呢? 就像刚才那个尚小将军说的那一番话,但凡长公主要一个人死,那个人就没有活着的机会。 可是,念清还这么小。 “诗琪,你去将念清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立刻,马上去王爷府。”诗雅瞧着眼前的妹妹,吩咐着。 “嗯!”诗琪点了点头,如果凉欢真的回不来了,但,她和姐姐总归要将念清给保护好的。 这个新年估计也是她们姐妹两个人过得最难熬,最不好的一个新年! 诗琪收拾东西的收拾的很快,没及时便已经打包好两个包袱了。 床上的念清依旧睡得很沉,诗雅用厚厚的小棉被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在确定不被冻着的情况下,这才朝屋子外面走去。 第341章:“这个时辰公主也应该是在皇宫,我带你进宫!”尚忠道. 除夕夜,风雪依旧。 凉欢在走出酒楼大门的那一刻,微微的拢紧了身上的小棉褂。 本来好好的除夕,准备明天年初一好好的过个新年包顿饺子,和诗琪诗雅一起过个安稳快乐的新年的。 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有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变得这般境地。 “陛下受了这么重的伤,长公主应该不会在府上的。”尚忠在凉欢的身前带着路,仍旧道着。 “她在皇宫?”凉欢问到。 尚忠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个时辰也应该是在皇宫了,我带你进宫吧!”想了半晌,尚忠才沉沉道。 若是去长公主府,白新月不在府上那凉欢定然也是在公主府里等着,尹向下手这么狠,方才看见那双节鞭上的血迹,也能料想到那伤口有多深。 第一时间他不是跟着尹向和白浩阙一同回宫,就是因为凉欢。 这些日子以来,白浩阙时时出宫也会带上他,有几时他也能从窗缝间或者门外的屋顶上瞧见两人的状况。 那时候的白浩阙卸下繁重的冕冠之时,总是喜欢到这处酒楼里来,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旁的厨房门前,或者那梁柱旁出神的盯着那灶前忙碌的女子。 那时候,他脸上的笑永远是最真挚的,最温暖的,那是尚忠在白浩阙的脸上自小从未有瞧见过的温柔。 方才又那么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凉欢的身前,那一种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的情形,让尚忠诧异,但更多的,确是明白,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白浩阙对凉欢的感情。 大抵,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尚忠才想着将凉欢带进宫去。 方才白浩阙在昏倒之前那样的紧紧握住尹向的手,那样坚定的道着有朕在,你休想动她。 如果,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凉欢在公主府或者已经死了,那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但身为从小跟在白新月和白浩阙两姐弟身边的人,他也实然是不想看到他们姐弟两人反目成仇的。 虽然,白浩阙自小便敬重着白新月这个姐姐,而白新月也是白浩阙唯一的亲人;可到底,每个人都有那么一重底线,一旦越了界,即便是感情再好,也终归有那么一重隔阂了。 “嗯!”凉欢点了点头,跟着尚忠一同前行着。 风雪渐渐的小了,但是这样刮在脸上还是有些刺脸。 **** 再说另一边,诗雅和诗琪带着念清到十王爷府的时候,青青正睡下了,在管事的禀告了之后,甚至连棉褂都没有穿,就从床上起来了的,匆匆的往前厅走去。 十王爷和十王妃原本也睡下了,但也被唤醒了,是青青差管事的唤醒的。 棉被里的小小人儿依旧熟睡着,再不久前被诗琪王爷府的小侍女给抱到了后面的客房,歇下照看着。 “这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青青开回跺着步子,又再一次的叹了口气。 方才除夕家宴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凉欢就让诗雅和诗琪带着小念清到十王爷府了,还嘱咐她帮忙好好的照看念清。 她照看着当然是可行的,可两个丫头一来什么也不说只是沮丧着一张脸,任谁看了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吧! 于是在她的软硬兼施之下,诗雅才招了供,把方才欢喜楼发生的一切全都如实的禀告了。 越听着事实,青青越发皱着眉,所以吩咐了仆役管事去将十王爷给请了出来。 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这事情,倒真的不好处理了!”十王爷听得一切来龙去脉,眉头紧。 白新月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是个什么样的个性,他一清二楚。 所说狠辣,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 她确定的事,那便是要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你是说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青青伸手轻拽着十王爷的衣袖。 十王爷瞧着眼前的女儿,不日前她才微微的接受了他这个父亲的事实,没有再排斥;他倒是真的想要为了这个女儿做一件事情的。 可到底,白新月在鸾国的地位,就她那言出必行的态度,步步紧逼的手段,就算他想要帮忙也是无能为力的。 更何况皇上还因为此时受了重伤。 十王爷一脸为难。 “如果我真能帮上些什么,只怕是只能将那无辜的孩子抚养成人了。”十王爷无奈的道着,摇了摇头。 “凉欢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就应该尊重,新月的脾气,我最了解了,毕竟是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的。” “青青,不是父王不帮你,是真的无能为力,如果我再插手的话,到时候不止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就连你,和这整个王府的人都怕是保不住了。” 青青就这么愣在当下,她不懂! 她那个长公主堂姐真的有这么心狠手辣吗? 在冉国这么些时日,对于这个皇长姐她也是听说过的,听闻她十四岁已经是先帝至宠于手心的公主了。 再有,她也听说过关于她这个皇姐的事迹,斗奸妃,斩佞臣,更是当着议政殿上满朝文武的面前将自己的夫君休弃。 揽了他的兵权,将他沦为庶民。 这么一个女子,曾经青青听着也是羡慕和崇拜的;可真真的到了这个时候青青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怕。 而且,可怕的不止一点点。 “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青青后退了一步,她的步子有些踉跄,整个人似乎都感觉不好了。 在渔村这么些日子,直到凉欢来了家里添了念清她才感觉到不孤独,她喜欢念清,小小的很漂亮在对她笑着的时候,脸上两个瞧瞧的小酒窝很漂亮。 同样,她也喜欢凉欢,因为她温柔,就像自己的大姐姐一样,会教她识字,教她做女红。 在青青的眼中,两汉和念清不是外人,而是和阿婆一样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最亲的人去送死,而无能为力。 “青青,为父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十王爷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对着一旁的管家知会了一声。 “去准备一下马车,我要连夜进宫。” “王爷,你这是?”一旁的王妃微皱着眉,瞧着眼前的十王爷,方才不是已经说不能插手了吗? “我要进宫瞧瞧皇上的情形,这样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孩子,和怎么应对新月。”十王爷回答着,一旁的管家已经去了十王爷的裘衣。 他披上系上了结,这才匆匆的出了门! 第342章:“皓儿,你是在威胁皇姐!”她道,凤目里有着一丝冷漠. 寝殿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围在那张龙榻旁,小心翼翼的替床榻上苍白病色重伤的白皓阙处理着伤口。 尹向的功夫这天下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之抗衡的,而他手中的那跟鞭子更是一个利器,锯齿般的设计是为了让敌人痛苦,在感受死亡的时候痛苦万分。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很狠的一鞭会落在白皓阙的身上。 白新月全程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尹向一直跪在寝殿的外面,太医们熟稔的将那些染了鲜血的白布拿出来,一盆盆原本清澈的温水,此时已经被血迹染红。 白新月蹙眉,那提着药箱的太医一抬眼,无意间瞥见了她的表情的时候,甚至连那双原本在白皓阙身上处理着伤口的手都微微的有些颤抖。 深吸口气,他尽量使自己的心境平和。 床榻上的白皓阙面色苍白,却还是泛着一丝虚弱的浅笑,望着不远处的白新月轻声道着。 “皇姐,我……我无碍!”他道着,那语调很轻很弱,甚至比三月里吹来的清风都要显得轻柔。 “无碍,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白新月瞧着他脸上的那抹无力的浅笑,沉沉的道着。 “打小你就怕疼,就连吃个药都嫌弃苦,今天就不害怕了。”那语中明显的是一番斥责。 就着这个位置白新月能清楚的看到白皓阙腰腹下那一道参差不齐的伤口,原本轻蹙的眉,此时蹙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你违逆过我,这一次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违逆了我一次又一次。”她说的时候,仍旧瞧着眼前这个自认为不争气的弟弟。 她白新月对谁都可以残忍,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她此时斥责着不争气的弟弟,是她的短板。 自小,她认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保护着这个弟弟,小时候皓儿身子很弱,可是又不喜欢吃药,每一次吃药她都会哄着他,母亲去世的早皓儿也算是一手带大的。 那小子怕热又怕冷,怕吵又怕痛,更怕的便是吃药,每次一生病只要看到那黑漆漆的一碗汤药的时候,总是紧皱着眉头。 小时候只要随意的磕到了某一处就会呀呀的叫唤个半天,今天倒好,身上落下了这么打一个窟窿居然还笑的出来。 她有忆及了白皓阙那一次去大漠找寻她的那一次,也是这样笑着佯装没事!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着。 “皇姐……你曾经……也……也和欢儿共处过,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怎样……的性子……你应该……比……比我更清楚的。”白皓阙的这一句话说的极为的吃力,伤口处或许是因为他这样吸气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微的血流出来。 “为什么他还会流血!”白新月阴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瞪着眼前的那一群早已经冷汗涔涔的太医,厉声道。 那些围在龙榻上的太医在听到这一声厉声的呵斥的时候,皆纷纷匍匐在地一个劲儿的抖瑟着。 “跪着干什么!是想皇上的伤势再加重吗?”白新月冷声道着,瞧着这匍匐一地的太医们! “止血,开药,包扎!”她道着。 在她吐出这一字一句的时候,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太医皆纷纷的起了身又重新的围到了床榻旁手忙脚乱起来。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白新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姐……”又是一阵轻唤。 “这件事情没得选择。”白新月哪会不知道她这个执着的弟弟会说些什么! 可是,凉欢终究是一个祸害;她留不得。 白皓阙原本满是期待的脸色微微的覆上一阵失落,继而变得有些暗沉。 姐弟两人终归是一个母亲生的,就连生气气来沉沉的脸色,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为的倒是那些细心处理着伤口的太医,好不容易将那深深的伤口包扎好,抬起头又瞧见眼前的皇上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沉冷起来,便更加的胆颤心惊了。 想来,原本除夕夜可以过一个好年的,岂料才睡下不久便被仆人给一惊一乍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奴仆们的禀告,长公主传话要在一盏茶的时间赶入皇宫。 衣衫不整的抱着衣服就叫唤着仆役们准备快马,到了宫中才发现,太医院的太医院令都到齐了,而陛下就虚弱的躺在床上。 一阵手忙脚乱,小心翼翼的就害怕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长公主怪罪下来。 好不容易将陛下的伤口处理好了。 得,这姐弟两人还杠上了,两个人似乎都没有退让的意思,皆黑沉着一张脸。 太医们静静的退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整齐的站着,谁也不敢吭一声,就害怕祸及自己。 “如果皇姐……执意……那,我也只有……拿出天子的身份下令了。”白皓阙说着,仍旧没有退让。 “你想怎么下令?”白新月冷哼一声,反问。 “皇姐纵卫行凶,以至于……朕,身受重伤……如此过失,朕念你是朕的亲姐……便禁足长公主府一月,没朕允许……不得擅自离府。” 白皓阙的一句话说完,众太医纷纷瑟瑟发抖,有一个年长的双腿几乎不听使唤,差一点摔倒在地;幸好他两旁的太医伸出手给握住了一把,不然白新月倒是没有被白皓阙禁足,他已经先被白新月给关进天牢了。 可,就是因为白皓阙那么一席话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就连一旁的白新月都是惊愕的瞧着。 半晌,她似乎才回过神来。 “你要禁足我?”她道。 “如果……皇姐执意如此的话……我……也只能下旨。”白皓阙答道。 “就因为那个女人。”白新月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忽然唇角划开了一抹笑。 那笑,在众人眼里却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皓儿,你是在威胁皇姐!”她道,凤目里有着一丝冷漠。 “因为皇姐的执意……所以我别无选择。”即便身上的伤口还疼着,身体仍旧虚弱,但是他依旧道着这么一番话。 因为伤口的缘故,眉宇仍旧是紧皱着的。 “好……好……好啊!”白新月连道了三个好字,笑着。 “皇姐知道你说到做到,可是你也别忘了,我白新月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阻止。” 第343章:“为了你,皇姐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是为你好.” “皇姐知道你说到做到,但是你也别忘了,我白新月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一个人能阻止的了。” 她的面色尤为冷淡,白浩阙有些急咳,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方才又穿的太少受了重伤的缘故,有些受了寒。 “将房间里的火炉升的旺一点儿。”生气终归是生气,但总是惦记着这个弟弟的身体。 角落里的宫人婢子在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后纷纷的迎了上去,添火的添火,盖被的盖被,都害怕被这长公主责罚。 “皇姐……”白浩阙唤着,这个姐姐平日里怎样严厉,但终归是护着自己的,惦念着自己的。 “皇姐知晓你长大了,也知晓你言出必行,可皓儿你终归与皇姐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知晓皇姐的脾气。”说时,她已经缓步的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为了你,皇姐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是为你好。” “如果,皇姐真的为我好,就……放过她。”总归凉欢是无辜的。 “皇姐为了你已经饶过她一次了,如果她从来没有踏入过凤城,那将会平安无事;可是,她既然已经越了这么一步雷池,死,也是早晚的事。” “你若要禁足皇姐,大可下旨,只是至于是遵旨或是抗旨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依旧是以往那样的霸气,因为在她的眼中,即便现在眼前的白皓阙是堂堂的九五至尊一朝天子,可,在她的眼里终究只是她那个少不更事的弟弟而已。 寝殿里的气氛异常的尴尬,砰咚……角落里上了年纪的窦太医咚的一声已经昏倒了。 难免年事已高对于皇上和公主之间的争执害怕,一时间支撑不住也实属正常,白新月瞧着地上躺着的人,微微蹙眉。 “把窦太医给朕抬出殿去。” “把他给我丢出去~!” 两姐弟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一种太医在得到两人的这么一句话时,纷纷围了上来,将已经昏迷不醒的窦太医抬腿的抬腿,撩胳膊的撩胳膊,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之下,至于带着昏迷不醒的窦太医逃离了那处是非之地。 此刻所有太医皆纷纷的感谢着眼前的窦太医,感谢他的晕倒才让他们逃出了那样危险的境况。 尹向依旧在寝殿外跪着,风雪落在他的身上,继而融化一身衣衫已经完全浸湿贴在身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尚忠和凉欢走进皇宫门口的时候,凑巧看见那一众太医抬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者出来,步子走的很快,就恍若是逃命一般。 凉欢瞧着那一众着着朝服的老老少少,有些疑惑。 倒是尚忠不以为意,这样的状况有两种。 一,陛下发脾气了。 二,长公主发脾气了。 朝中文武没有人不忌惮的,倒看得是一众太医慌张逃窜,应该是两者都占齐了。 不过瞧着这状况,陛下的伤势应该是已无大碍的,但,踌蹰之际还是顺手拽了一位太医的领子前来询问着。 “窦太医这是昏过去了?”他问。 “尚小将军您总算回来了,那太医说着从肩上的药箱内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瓶药有养生生肌之效,方才被遗漏未有留下,陛下的伤势并无伤及要害,只是流血颇多,需要静养。”那太医道着。 “至于窦太医,哎!长公主与陛下不知怎地发生了口角,窦太医向来心脏不好,一时间昏倒在地。”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尚小将军您进去的时候也得留意一点儿。”说着,已经转身急匆匆的迈着小跑的步子,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尚忠瞧着这一众逃窜的人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这么些年以来从未有与公主发生口角过,这一次倒真闹到了这步田地了。”说时,尚忠的视线落到了凉欢的身上。 “长公主定然是想要了姑娘的性命的,不然陛下也不会与公主争执。”尚忠无奈。 却瞧见凉欢的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惊惧:“这我早也知晓,毕竟陛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因为我,新月姐一心想着这个弟弟成才成器独当一面,既然我成了阻碍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自然是留不得的。”她道着,似乎习以为常,甚至还帮着尚忠给分析了起来。 尚忠瞧着眼前的凉欢有哪些不一样,但是又道不出到底是哪里,总觉得这个姑娘倒不像她表面上看过去的那样柔弱。 “时辰也不早了,姑娘请随我来吧!”方才在往回赶路的时候,更夫已经打过一次五更的天了,也就是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可是到现在,除夕夜的晚上都没有一个人是踏踏实实的过年的。 寝殿外尹向跪着的背影借着微弱的光亮落在尚忠的眼里尤为的清晰,他才想着大概是因为伤了陛下被长公主罚跪着的。 两人走过尹向的身旁,凉欢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可是很快就收回去了,隐约的争吵声落入了两人的耳中。 “若皇姐执意要……欢儿的命……那便一众……将朕的命……也取了。”白皓阙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是却语气却是越发坚定。 “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那……在找我前往回纥找皇姐的时候,那个皇姐一心惦念着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皇姐留恋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新月的胸臆间一股怒意流窜着。 “胜哥不一样。”她道着,手紧握成拳,闫胜在她的心里就是个善良的人,他没有心机也不动心计,和他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平静。 可是,上天却依旧要剥夺她这一重幸福。 “欢儿也不一样。”姐弟两人依旧是争执不休。 “皇姐,我并不知道……你在回纥……的那段日子经历了……什么,但是……” “那我就告诉你。”白皓阙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白新月冷冷的截断了,那双漆黑的双眸紧盯着龙榻上的白皓阙,冷声一笑。 “那年我产下了儿子,原本以为世界就此幸福,有孩子可以疼爱,有丈夫可以疼我;可是,偏偏有人迫不及待的摧毁了我这份幸福。”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白新月,她原本冰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与自嘲的冷笑,语中满是痛苦。 有一瞬他有些心疼这样的皇姐,想要轻唤一声,却发现话卡在喉咙,出不了声。 第344章:“连你的命也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说一个不字.” 有那么一双他有些心疼着这样的皇姐,想要轻唤一声,却发现话卡在喉咙,却怎么样也出不了声。 “可是,却有人毁了它,毁了那份我想要的得来不易的幸福。” “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蓉城的吗?” “我……”白皓阙瞧着这样的白新月,有那么一份心疼,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当然想要知道,随时随地都想知道,想知道皇姐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突然转了性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为什么总是愁眉不展,那时候他肚子里的孩子和疼爱着他的那个善良的丈夫到哪里去了? 可是,他不敢问! “我是从那一众的尸体里爬出来的,我就看着胜哥死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刚出生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谁?”白皓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问道。 “慕清郢。”白新月自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 “……”白皓阙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眼前的白新月,她脸上的苦涩令白皓阙心疼。 他早该想到这些的,当皇姐回到蓉城开始,当皇姐什么也没有说开始。 当皇姐到凤城又突然回来开始,当司徒澈莫名其妙的死开始,当司徒逸重新拾回太子之位开始,当鸾国先帝莫名的驾崩开始。 一切的一切,他早就该想到和慕清郢有关。 因为那场战役,所以皇姐的丈夫和孩子死了,因此,她将一生所有的恨意都归咎到了参加那场战役的人。 “很可笑,如果不是我和胜哥一时善念救了他,他早就已经死在回纥人的手里了。” “可,我们却救了,救了他反而将我的亲人丧了命。” “他的女人和孩子早就该死了,我纵意着她们母女活到这么久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可是你却是如此的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违逆我。” “那,便在你将我禁足之前,我先解决了那个女人与孩子的性命。” “我的儿子也是小孩子,也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他却连来到这个世上一个月的光景都没有。” “皓儿,你知道皇姐我的痛吗?”她冷笑。 “我……”白浩阙,却回答不了。 “你不知道,因为你们有亲眼看到,假如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丈夫被人一刀又一刀的砍的血肉模糊。” “皓儿,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你还能无动于衷?” “所以我接受不了,也不能接受。”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新月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一众的宫人婢子皆纷纷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白皓阙瞧着向来在他身旁威严的从未有如此激动的皇姐,原本那双冰冷的眸中,此刻居然有那么一层朦胧的水雾。 自小,他便很少瞧见眼前的皇姐哭,唯一的两次除了母亲去世的那一次,便是他重病的那一次差点一命呜呼。 那一次他瞧见了皇姐的眼泪不住的流着,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那天皇姐的手很冰很冷,一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可是她却没有在意,只是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安慰着。 道着:皓儿,不会有事的。 皓儿,不要闭眼睛。 皇姐一定会治好皓儿的病的。 后来,他的病好了,可是皇姐却病了。 那时候他看到躺在床榻上虚弱的不断发着高烧的皇姐之时,就在心底安安的下定了决心,将来不管怎样都要保护皇姐,敬重皇姐。 因为他的命是皇姐给的,皇姐是这世上唯一爱着自己,疼着自己的亲人。 思绪还停留在多年以前,为了他的太子之位,为了他不再受到挤兑,皇姐甘愿用她的终身幸福来换,嫁给了一个不爱她只爱风花雪月的丈夫。 他依旧记得皇姐出嫁前的笑颜,那双手落在他的脸庞笑着:“只要有了这个靠山,皓儿的前路就一片坦荡了。” 即便是不爱,可是因为这场婚姻对于他有极大的拿好处,所以皇姐愿意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换。 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皇姐!”他轻声一唤,满是心疼。 “所以我不能接受,看到你抱着那个孩子,我就想冲上前去将她从你的怀里拉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凭什么我的孩子就该死,她的孩子就该好好活着,你还想娶凉欢,还想着将慕清郢的亲生骨肉养大。”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才是你的亲人,才是这冉国皇室的皇亲,他该唤你一声舅舅,你该叫他一声侄儿的。” “可是,是谁毁了这一切,就是慕清郢,我的孩子甚至连一个月都没有满,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名字都没有。” “我就这么看着他被人摔得头破血流,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他还是个孩子,他的手软软的,我还想着他能甜甜的软软的唤我一声娘亲。” “他也是你的外甥,他也该唤你一声舅舅的。” 白新月的情绪越发的激动,白皓阙看在心中越发的心疼。 可,凉欢是无辜的。 念清,也是无辜的。 他皇姐失去了自己的最爱和孩子,很痛苦。 可是,终归是慕清郢的错误,不能归咎在凉欢和一个无辜的孩子的身上的。 “皇姐……我心疼你……”白皓阙的声音很轻很轻,伸手想要去牵住白新月垂在身侧,紧握住的双手。 可是却被白新月一侧身给躲开了。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皇姐好的话,不要阻止我,行吗?”她的声音仍旧没有从方才激动的情绪抽离出来。 白皓阙深吸口气,伸出去的手依旧没有收回来,就这么悬在半空中。 “皇姐……”他依旧轻唤了一声,像小时候每一次犯了错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唤了一声。 白新月瞧着他,此刻的白皓阙一双眼中没有了方才的倔强,有的便是小时候那种祈求着撒娇的光亮。 “皇姐……”他又唤了一声。 “没可能。”白新月的语气仍旧如此执着。 “自小,皇姐一直护着你,一直为了你铲除路上的每一块绊脚石;可今天,皇姐不过是要报仇而已。” “这本该就是慕清郢欠我的,欠我丈夫和孩子的,你又凭什么来阻止。” “连你的命也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说一个不字。” 第345章:你就不能安分会儿.”凉欢有些无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连你的命也是我给你的,你又凭什么说一个不字。”白新月道着,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床榻上的白浩阙。 在白浩阙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身影已经瞬间闪现,在门外一把拽住了那纤细弱小的身子,就这么往殿内一丢,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摔倒在地。 凉欢皱眉,她没有预料到会被白新月措手不及的给扔进了殿内。 方才,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她全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全部听见了个遍。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白新月所谓的那个还仅剩下一个的仇人就是慕清郢。 原来那日在长公主府,她询问着自己那个仇是该报还是不该报的时候,情绪是那么的激动。 原来,原来的一切,便是因为,闫胜大哥和白新月还没有足月的孩子的死。 什么时候? 在与回纥大战的时候吗? 难怪那时候白浩阙在主动要求抱着念清的时候,白新月会生这么大的气,因为那是仇人的孩子啊! 那种亲眼瞧见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的痛处,她能体会。 因为当她瞧见了自小与她生活在一起还没有血缘关系的霍衡野和霍和硕死在自己的面前时尚且心如刀绞。 更何况眼前的白新月亲眼瞧见的是自己的丈夫和还未有足月的孩子。 “你都听见了?”白新月渐近的步子已然悄悄地靠近。 刚刚被白新月这么一扔,丢在这青石地板上,凉欢摔的有些疼了。 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也省了,让你死个明白,总归,你这条命曾经也是我救起来的。”白新月道着,在尚忠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腰间的佩剑,一把给抽了出来。 抵在了凉欢细长的脖子上。 “新月姐……”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她瞧着自己的眸子里永远都是恨意,这让她想起了那段在大漠与白新月共度的时光。 那时候的白新月温柔贤淑,脸上都是善意的笑容,从未有此刻的冰冷。 她会和她在荒凉的大漠里谈心,让她解开心结,那时候她会细心的毫不掩饰的跟她讲自己的过去。 那时候的白新月是善解人意的,可此时,她已经完全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心中所想的除了报仇,依旧只是报仇。 “欢儿,如果不是因为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或许,我不会杀了你。”可是,她偏偏是慕清郢心尖上的人。 这两年多来她一直活在挣扎与噩梦之中,她想要报仇,要那个令她家破人亡的人得到代价。 该死的,该废的,该灭的全部已经得到了报应。 就差一个,就差一人! 白新月想着,扬手,当手上的那把剑就要落到 “皇姐,不要。” 原本要落在凉欢脖子上的剑,就这么紧紧地被白皓阙给握住了,鲜血再一次的顺着手婉言流了下来。 原本换上的干净衣衫,此刻又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皇姐,不要。”白皓阙摇着头,手却紧紧地握着那柄剑。 一旁的尚忠皱眉,上前,一个使力将白新月手中的那拔剑以内力震开。 白新月还未有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手中的那把剑已经被尚忠用内力给震开了。 “皇上,没事吧?”尚忠上前,将方才挡在凉欢身前的白皓阙扶了起来,询问道。 “没事。”白皓阙摇头,转身瞧着一旁的凉欢。 “你没事吧?”他问,瞧着凉欢脖子上的那一道浅浅的挂着鲜血的伤口,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凉欢摇了摇头,又瞧见白皓阙的手上的伤口,原本就紧蹙着眉头,这会儿那张小脸儿已经更加紧蹙了。 “我没,你都把已经受伤了,为什么还要握住那把剑啊!”她握住白皓阙那只受伤的手有些担心。 白新月就在一旁一直瞧着,双手紧握,她怒目的瞪视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宫女,狠狠的吼道。 “都跪着干嘛!传太医!” 那些宫人婢子姐纷纷起身,快步的超寝殿外跑去。 不得了,不得了,长公主大怒,陛下又一次受伤了。 主子生气,这不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奴才嘛! 加快了前往太医院的步子,没有停歇。 “皇姐。” “不要叫我皇姐,我宁愿没你这个弟弟。”白新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瞧着一旁的凉欢,长袖一挥。 “今天我没兴致了,但,我的决定永远是不会改变的。” 说完,她已经迈着步子走出了寝殿。 寝殿外尹向瞧着白新月走了出来,低垂下头,白新月瞧了他一眼冷声道。 “不用跪着了,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守着,只要陛下一离开,动手干净些。” “是!”尹向点头。 天色微微有些敞亮,白新月离开的背影落在凉欢的眼中,有些心疼。 此刻她的心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她死倒是无所畏惧,毕竟如果曾经不是白新月救了她,或许她早就已经死在回纥,尸骨无存了。 但是,她亏欠着的永远是眼前的白皓阙。 从几个时辰以前白皓阙替她挡下了尹向那致命一击的时候,从方才白皓阙紧紧地握住那把剑不放开的时候。 从他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反而转过头来询问自己的时候,凉欢知道她亏欠白皓阙的已经还不完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皇姐动你一根手指头的。”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又补充了一句。 凉欢抬眸瞧着他:“先让尚小将军将陛下扶上床吧!”因为方才急速的下床的缘故,白皓阙原本被包扎好的伤口,此时又被鲜血染湿。 手上腰腹上都是鲜血,凉欢倒抽口气。 “就只是一点儿小毛病,没有这么多大问题的,看,我不是还能好好的跟你说话吗?”白皓阙道着,即便虚弱但是脸上还是挂着以往那一抹没脸没皮的笑,这一点令凉欢有些无奈。 “我都已经说了没事了,你就不对我笑一笑吗?”他依旧瞧着眼前的凉欢,又说了一句。 “你就不能安分会儿。”凉欢有些无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才在门外听见白皓阙跟白新月的对话有气无力的,怎么这会儿就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反而还变得喋喋不休了。 第346章:“是吗?朕怎么忘了,你昨夜有和朕说过了什么?” 方才在门外听见白浩阙与白新月对话如此的有气无力,怎么这会儿就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后反而变得喋喋不休了。 白浩阙瞧着脸色微微有些严肃的凉欢,收敛了脸上那抹没脸没皮的笑。 “好,我安份些就行。”他道着,活像个被妻子斥责的,无奈的相公。 方才慌张逃窜而去的太医们此时又匆匆的赶了回来,在瞧见寝殿里没有了白新月的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熟稔的帮着白浩阙包扎着手上的那道口子,在确定伤口不是很深的时候微微的松了口气。 “陛下最近还是不要沾水,这右手的掌心受了伤,暂时不能弯曲握紧。”太医细心的嘱咐着。 “朕明白了。”白浩阙点头。 “至于陛下腰腹间的伤口因为还是有这么深,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近来还是卧床休养为好。” “好。”白浩阙再一次的点头。 “臣会开好方子,让婢子按时煎药,陛下只要按时服药不日便可痊愈。” “还有……” “朕只是一点儿小伤,你再在朕耳边吵着,朕倒真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原本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太医院的太医又太过的聒噪,让他有些烦躁。 更何况,凉欢的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他还在这啰哩吧嗦的说这么多,就不能有一点实质性的举动,让他看着顺眼点儿。 “臣,该死。”果然,那太医因为白浩阙的这么一句话,此时已经匍匐跪倒在地,胆战心惊着。 “要死也不是现在,先把这位姑娘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再来谈你的死罪。”白浩阙瞧着眼前的太医,有些虚弱的道着。 跪在地上的太医这才怯怯的抬起头来,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下,陛下既然已经这么说,那就是不是真心要自己的命了。 他瞧着凉欢脖子上浅浅的伤痕,虽然不知道凉欢是何许人也,但多少也猜出来眼前这个受伤的女子,定然和陛下方才与长公主争吵的事情有关。 只是他一个太医院的太医也管不了什么,只得小心的帮凉欢上好药,又轻声道了一句。 “姑娘只是擦破了皮,用这个药膏每日涂抹两次,不出几日便可结痂痊愈了。” 凉欢道了声谢谢,倒是太医笑着摇了摇头。 等到太医收拾好药箱,白浩阙这才淡淡的道了一声下去吧! 太医点点头,行了礼退了下去。 一旁的尚忠似乎也明白此时在这个地方有些碍眼,转身对着一众宫人婢子道着。 “都出去吧!陛下这里不需要人服侍了。” “是。”那一众的宫人婢子领了命,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殿外守着,也不敢离去。 屋外尚忠瞧着不远处守着的尹向,皱了皱眉。 这尹向还真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不畏严寒,穿这么少就待在那里啊! 不要命了,尚忠伸手示意一旁的宫人走了过来。 “尚小将军有何吩咐?”那宫人谦卑的询问道。 “去给尹爷倒一杯热水过去,让他暖暖身子,不然一会儿可得冻成雪人不可。”尚忠吩咐着。 那宫人看着不远处依旧黑沉着脸的尹向,有那么一丝畏惧,毕竟这尹爷成日里跟在长公主身后,黑沉着一张脸,就那冰冷的样子也是极为骇人的。 “我方才的吩咐听清楚了吗?”见那宫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尚忠有些严肃的又问了一次。 “呃……是,奴才这就去做。”宫人回过神来,道着,这才匆匆的走了下去。 尚忠瞧着不远处的尹向又是一叹,转身瞧着那扇紧闭着的寝殿大门,也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从未看见陛下如此执着过,也从未简单白浩阙这样深情过,不禁在心里想着那凉欢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能让向来不被爱情束缚的白浩阙,此刻变成那样痴情的样子。 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东西。 殿内,凉欢提白浩阙倒了杯水,又给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一夜未眠,她有些疲累了,但是仍旧还是强撑着眼。 白浩阙哪能不知道她累了,喝了口水将那空杯递给凉欢轻声的道了句。 “若是乏了就上来歇歇吧!”他那未有受伤的左手拍了拍所在的龙榻上那空出来的一大片位置,轻声道。 “这是皇上的龙床,我到桌边趴一会儿就行,皇上也赶紧歇息一会儿吧!”凉欢摇头,已经起身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的矮茶几旁。 她一口一个皇上叫的格外见外,令白浩阙蹙紧了双眉。 “和我,你就真的这么见外吗?”白浩阙的声音飘到了凉欢的耳中,她微微怔愣,继而缓缓一笑。 “陛下是这冉国的皇上,而我只是一介庶民自是不能越了这个礼的。” “况且,我想昨夜在欢喜楼,我已经和陛下您说的很明白了。” “是吗?朕怎么忘了,你昨夜有和朕说了些什么?”白浩阙笑了笑,躺在了那方龙榻之上,没有去瞧不远处的凉欢。 “倒是朕知晓,现在你就只得每日待在朕的寝殿内了?” “为何?”凉欢不解。 “忘了吗?皇姐可是要你性命的,只有你待在朕的身边,才能安全。” “……”她就这么静静的瞧着床上白浩阙躺下的身影没有说话。 “朕知晓你不怕死,但,你也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你想想,如果你死了,皇姐会放过你的孩子吗?” “现在你待在朕的寝殿内才是安全的,十王叔的府上再安全,可他还是忌惮皇姐的。” “如果皇姐执意要将念清带出来,就连十王叔也阻止不了,你明白吗?” 白浩阙说着,突然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凉欢。 “在回来的时候,朕已经派人去将小家伙带出王府了。” “你,将念清带出府了?”凉欢问。 “嗯!”白浩阙柔柔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或许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太医方才给他吃的一颗药丸的过。 此刻的意识已经渐渐地消散,竟沉沉的睡去了。 “那,她在哪里?”凉欢询问着。 …… 却没有得到丁点儿的回复,走近一看,原来早已经睡着了。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浩阙,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听着她匀匀的呼吸。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大量出血的缘故,甚至连唇瓣都是干涩的,有几处已经裂开了几道口子,甚至还能看到一丝丝血迹。 凉欢拽过了一旁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给白浩阙盖上,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火炉旁添了些碳火。 这才坐到了方才的位置,闭上了眼。 第347章:白皓阙将念清接到了她的身边! 朦胧中,恍若有一个声音在哭泣着。 有嘈杂的脚步声在屋子里乱窜着。 “来了,来了,哎!昨天走的比较急都忘了带念清的换洗衣物了?好不容易让门外的宫婢姐姐那里找了些以往的旧衣物。”诗琪说着,将手中有些褪色的旧衣衫。 “姐,快给念清换上吧!不然一会儿着凉了就不好了。”诗琪催促着。 凉欢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张床上,而且房间里面还有诗琪和诗雅,方才她所听到那个熟悉的哭声,原来是念清的。 白浩阙没有骗她,他真的把念清给接进宫了。 “老板娘,你醒了?”诗琪欣喜的声音叫嚣着。 “嗯!”凉欢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凉欢有些疑惑。 “嗯!是陛下派人来接我们的。”诗琪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 “老板娘,这皇宫可真气派啊!”小丫头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多少难免有些惊愕于眼下所见到的一切。 “换好了,诗琪你去把这些脏掉的衣服布片洗了。”一旁的诗雅已经抱着小念清来到了凉欢的面前,对着一旁的诗琪吩咐道。 诗琪哦了一声,熟稔的拿着小念清的布片朝殿外走去,打开门向殿外的宫女打听着该往哪个地方去浣衣坊。 屋外的婢子温温润润的回答道:“姐姐给奴婢们就行。”说着已经拿过她手中的脏衣服离去了。 头一次被人这么礼貌的唤一声姐姐,诗琪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偷笑着。 又回到了屋子里。 凉欢从诗雅的手里接过了念清,小家伙看着眼前的慕清笑开了花。 “老板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郡主找了王爷帮忙,可是王爷说连他都无能为力,原以为你九死一生的。” “可是现在……”说到这儿,诗雅笑着瞧着眼前的凉欢,那眼中喜悦的表情是欣慰。 “还好老板娘没事。” “嗯。。”凉欢微微一笑,瞧着诗雅又瞧着一旁的诗琪。 无奈的一叹:“其实你们不该跟着一起进宫的。”凉欢道着。 她想着,白浩阙虽然能保护她,但总归诗琪和诗雅是无辜的,白新月若是在她这个地方钻不下空隙,也会迁怒到诗琪和诗雅的身上的。 她和念清现在都已经是命悬一线,也不能祸害了这两姐妹啊! “明天,你们就回十王爷府吧!终归你们是青青带来给我的。”凉欢道着,对着一旁的诗琪诗雅道。 “老板娘,你和念清在这儿总得有个人照顾是不是,这深宫内院人心难测,我和妹妹也不放心你们的。”到底诗雅是懂事的年纪,也知道这所谓的豪华的深宫内院里的人的心都那么难以揣测。 与其让外人照顾随时都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她们姐妹两人在这里有个照应。 诗琪也随身附和着。 “是啊老板娘,这宫里怎么说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我和姐照顾着你和念清怎么着也方便些,安全些。” “再说了,陛下今日离开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要我和姐好好的照顾老板娘和念清的,看来陛下真的很喜欢老板……哎哟……”诗琪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疼。 原来是一旁的诗雅狠狠的捏了她一把。 “姐,你干嘛呢?”诗雅叫嚣着道着,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方才狠狠地捏了她一把手臂的罪魁祸首没好气着。 诗雅递了眼前的诗琪一记白眼,将她拉到了角落里,有些斥责的语气。 “你你你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主子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将她和皇上绑到一块儿,你到现在难道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长公主会一心想要主子死吗?” “……”诗琪瞧着眼前的诗雅,瞪大了双眼。 “陛下是九五之尊,三宫六院的嫔妃无一不是出生高贵,才貌双全的;试问,长公主又怎么会接受我们老板娘。” “姐……”诗琪,貌似这才明白,在这宫中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她差一点儿犯了杀头的大罪。 “所以,在这宫中即便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这么说,知道吗?”诗雅道着。 诗琪这才重重的点着头,伸出手拉了拉诗雅的衣袖,点了点头。 但小嘴依旧轻轻的又说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老板娘和皇上真的挺配的,老板娘也挺好的。” 诗雅又瞪了她一眼,诗琪这才闭上了嘴。 是好啊!只是可惜了,是个孩子的母亲。 诗琪和诗雅不知道凉欢曾经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从来没有对谁人提起她的曾经,甚至是念清的父亲,她想着,要么就是念清的父亲抛弃了凉欢母女,要不,就是念清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是不论是哪一个,她都没有去问。 也知道不能去问。 一旁的念清许是饿了,在娘亲的怀抱里一个劲儿的委屈着小脸儿,拌着小嘴。 凉欢瞧着眼前的小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想起了白新月的那些话,原本她也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的,只是被战争给摧毁害死了。 隐约的还是有那么一丝心疼,凉欢瞧着眼前的念清,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再怎么的凄凉,似乎都是幸运的,至少她的念清还在。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至少她还有青青这个姐妹,阿婆的疼爱,还是诗琪和诗雅的关心。 而白新月,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拼杀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方才在大殿内她也看得出来、 白新月真的很疼爱白皓阙这个弟弟,即便是恨他的不争气,责怪他违逆自己的意思;可,在看着白皓阙身伤的伤的时候仍旧会紧蹙着美图,关心而急切的传唤着太医。 屋外有婢子的声音传来。 “姑娘,奴婢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替姑娘送晚膳来了。” “晚膳?”凉欢这才明白原来她这么一睡,已经睡到了晚上了。 诗琪走过去,打开了那扇合着的大门,有丝寒风吹了进来。 便见屋外有几个宫婢端着盘子站在了屋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抱着剑的尚忠,这个人诗琪是见过的皇上身旁的护卫。 而另一旁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的则是那个一身黑衣,那天在欢喜楼差一点杀掉她主子,伤了皇上的被唤作尹向的男人。 诗琪有些惊慌,瞧着一旁的尚忠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底气。 “在这个地方尹向不会动手的。”尚忠似乎看出来了诗琪的担忧,补充了一句道着。 诗琪这才卯足了胆子,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几位端着餐盘的婢子道:“你们进来吧!” 婢子们这才端着手中的东西进了屋子,摆上桌揭开盖,还有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羊奶。 “陛下说这个是替孩子准备的,新鲜的羊奶特意经过了御厨的烹调没有腥味,很是营养。”那婢子微笑的解说着。 第348章:“那如果……朕,想住在你这里,和你同榻而眠呢?” “陛下说这个是替孩子准备的,新鲜的羊奶特意经过了御厨的烹调没有腥味,很是营养。”那婢子微笑的解说着。 “羊奶?”凉欢瞧着眼前的婢子询问道。 “嗯!”婢子点了点头,有补充道。 “昨日太医院的太令在替姑娘瞧脖子上的伤痕的时候,说过姑娘最近面色有些疲倦,大概是没有休息好,身子有些虚弱。” “宫中又没有备下奶妈子,所以只有用这些羊奶了,可姑娘放心,这羊奶是经过御厨特意烹调的,腥味不重,而且还十分营养。” “陛下曾经为皇子的时候,奶娘生病了什么的,也是喝着这个的,再加上这小姐也有一岁了,陛下还特意让厨子在里面加了蛋,所以看着有些像金黄色的嫩豆腐块一样。” “这个瞧上去还真的挺漂亮的。”一旁的诗琪看着这样新奇的东西,双眼发光。 看上去嫩嫩鲜鲜的,应该很好吃的,而且小念清看到这个东西似乎眼睛也发亮着,一个劲儿的伸手指着,吃吃吃的道着。 那一旁的婢子见到,微微一笑。 俯下身子,那起了一旁的调羹在那软软的碗里舀了一勺,递到了念清的嘴边,小家伙张嘴就是一口。 在嘴里吃着,满意的笑挂在脸上甚至接不上口。 “老板娘,看念清的样子,好像很喜欢吃耶!”诗琪笑着,对着一旁的凉欢道着。 凉欢瞧着那婢子又在碗里舀了一勺递到了念清的嘴边,小家伙这一次居然还上了手。 “吃得可欢了。”一旁的诗雅看了,也微微一笑。 “姑娘还是将小小姐交给奴婢吧!你也好用膳,这里有奴婢来就成。”那婢子说着,示意身后的另一个婢子想要将念清从凉欢的怀里抱出来。 不过吃归吃,小家伙还是认生的,凉欢瞧着小家伙的排斥,微微一笑。 “不碍事的,我抱着她就成。”她道。 “老板娘,还是我来吧!”一旁的诗琪开了口,平日里凉欢对账忙碌的时候,也是由她和姐姐一起带着小念清的。 果然,诗琪将念清从凉欢的怀抱里抱了出来,微微一笑。 “老板娘,我带着念清坐这边,你慢慢用,都睡了一天肯定饿了。”诗琪说着,坐到了凉欢右手边的第二个位置。 “那你们?”凉欢瞧着眼前的诗琪询问着。 “我和诗琪方才已经用过了。”一旁的诗雅也道着。 “老板娘,你慢慢吃,念清,我和诗琪来照顾就行。” 凉欢瞧着这两姐妹,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顿饭下,她也没有吃多少,大概是原本吃的就不多;不过,她真的吃的是挺饱的。 婢子们收拾了碗筷出去以后,念清也因为吃饱喝足睡下了。 “小孩子真好,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诗琪瞧着那小小的一张床榻上熟睡的念清羡慕的道着。 那张床,是今日下午皇上差人送过来的,色泽明艳,雕工依旧,很漂亮。 为了避免冬日的寒风从窗缝间吹进来吹凉了孩子,还细心的缀上了蚊帐。 “快把帐子放下来,一会儿进了风怎么办。”一旁的诗雅道着,已经伸手去拉那小小的帐子了。 “门窗封的严严实实的,姐,哪里会刮寒风进来。”诗琪道。 话刚落,那扇合着的大门就已经大打开了。 往门口一瞧去,居然是个熟悉的身影。 “皇……皇……皇上……”两人不可思议,唯唯诺诺的匍匐跪倒在地。 而此时的白浩阙就这么站在门口,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珍贵的皮裘,此时正静静地现在那里。 略微苍白的脸色能看到一丝的病态。 “都下去吧!”他走了进来,挥手示意诗琪和诗雅退出屋子。 “是。”诗琪和诗雅互相瞧了瞧,又瞧了瞧凉欢,这才点了点头。 双双的迈出了屋子,合上了门在屋外侯着。 没有了屋子里的暖炉,外面有些微冷,不过两人相视的笑了笑也没在意。 白浩阙就这么瞧着凉欢,微微一笑:“不请我坐坐?”他道。 凉欢一阵微愕,忽然深吸口气。 “这皇宫的每一处都是皇上您的地方,您想坐哪里,想住哪里凉欢都无权干涉的。”她礼貌性的回答着。 “哦?”对于凉欢的这一句话,白浩阙并没有生气,反而用了一种很轻巧的语气。 “那如果……朕,想住在你这里,和你同榻而眠呢?” “……”她瞧着眼前的白浩阙,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总归这种玩笑是不能随意开的。 “我只是与你开玩笑而已,别当真。如果……”白浩阙笑了笑,紧瞧着眼前的凉欢,那眸光闪亮的,认真无比。 “如果,你非要做真的话,我也就当那不是玩笑了。”似笑非笑,凉欢想着,似乎从第一天这么认识白浩阙开始,他总是这么嬉皮笑脸的,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不走寻常的路。 凉欢不知道,白浩阙是这样的性格,还是单独只对她这个样子? 也不想再去多想。 “欢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凉欢瞧着白浩阙脸上略微苍白的病色,就这么看着。 然后,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的伤……没事吧?”凉欢问。 白浩阙笑着:“昨天都是骗皇姐的,我哪有这么虚弱的。” “不过,真的很疼。”他说着皱了皱眉。 “大小我就怕疼怕苦,更何况,昨天还被尹向给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在这里。”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腹下的位置。 “说实话,尹向那一下还真是疼,药味也难闻,还特别苦。”他说着连自己都笑了。 “不过,只要你好,就是让我再被捅上一下……” 纤手就这么落在他的唇上捂住了白浩阙的唇,凉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吗?”他道,很是享受她的手就这么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软软的,暖暖的,她的手掌就这么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唇就这么间歇性的吻上了她的手掌。 笑着,笑的很灿烂。 凉欢这才察觉自个儿的手掌心,暖暖痒痒的。 第349章:他吻上了她的唇,她咬破了他的唇. 凉欢这才察觉,自个儿的手掌心暖暖痒痒的。 又瞧见了白皓阙脸上,那抹轻巧的笑意,突然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收回了自己落在她唇上的手,搁在了自个儿的身后,紧紧的握着。 “怎么了?”白皓阙瞧见了凉欢的不自在,疑惑的询问着。 “我……”她开口,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该多休息一下。”凉欢道着,转过身没有去瞧他。 “看你一眼就要回去休息了。”白皓阙笑了笑。 “尹向还守在外面,哎……皇姐依旧是不死心的。”白皓阙说着,摇了摇头。 “我倒没事的,新月姐也是因为闫胜哥和那个孩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现在担心的便是念清,她还这么小,如果要为了……”话,到了嘴边忽然停住了。 这么久了,即便是想到那个人因该是会痛,很痛很痛。 低垂下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大概已经知晓了她想到了什么,深吸口气,心中有那么一处的地方有些轻疼。 突如其来,就只是突如其来。 她的手被紧紧的握住,一时间抬起头来,在那双漆黑的双眸还没有对视上眼前的白皓阙之时,猝不及防的一阵晃荡,那双唇被另外一张给堵了上来。 她有些挣扎的挥舞着手,手忙脚乱,手肘狠狠的抵在了他原本就伤着的地方。 男人闷哼一声,却怎么也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身前。 “放……”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隙之后,她才说出这么一个字,又被白浩阙霸道的吻给堵住了。 她狠狠的咬了眼前的男人一口,可是她依旧没有回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皓阙才松开了她,凉欢瞬时间后退了几步。 “抱歉!”白皓阙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他的唇瓣被咬破,溢出了鲜红的血迹,甚至连嘴里都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凉欢再一次的后退一步,甚至连身子也抵住了后面的矮桌。 “明天我就带着念清离开,不论是死是活,与你,都再没有关系。”她说着,转过身子,没有再去看她。 应该是生气了,怎么会不生气呢! 她一再的敬重,却换来如此的轻薄,她知晓白浩阙对她的心意,可是,白浩阙对她而讲,仅仅也只是兄长而已。 和对柳朗月霍和硕一样是兄妹之情,她并没有别的意思。 所说要在多上一重的话,那便是愧疚与感恩。 白皓阙就这样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苦涩一笑。 白皓阙伸出手,本想着上前,却在走了两步过后,瞧见女子听到脚步声后的反应,一时间停住了步子。 “方才……皇姐在门外!”他道,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让皇姐看着,我心里有你,而且,我心里也果真有你。”他道着,苦涩的笑了笑。 却没有想到,凉欢会这么反感他的触碰。 这人啊,一旦爱上了就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在想,现下的自己,还到底是不是自己。 “这么做,也只是想保护你,让皇姐知道你在我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一重位置。” “这么做毫无意义,那只会让新月姐更加的想要杀了我。”凉欢反驳。 她不怕死,也不害怕生不如死,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挚爱的背叛,亲人的惨死,那种生不如死剜心之痛,她已经原原本本的经历过一次了。 曾经在南昌平王府那样灰暗的日子,她都经历过了,自然也并不害怕任何手段的折磨。 眼前的白皓阙很好,只是她不适合他而已。 他是九五之尊,一国之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异国公主,但凡哪一个都比她这个曾经嫁为人妇,现已经为人母的要好的多。 她不知道白皓阙为什么会在她身上如此的执着,她没有绝世的容颜,也没有睿智的才能,更没有独当一面的霸气能力。 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只能简单平凡的过日子。 她不适合这深宫内院,她也不适合白皓阙这个人。 “我不害怕死,但是,我不想伤你,你知道吗?”她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很是认真。 “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一直在救我,我很感激你,包括,你借着青青的手将欢喜楼交给我。” “你,知道?”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忽然一笑。 “青青这个人很单纯,那天她说的话漏洞百出的,面色都能瞧出来。” “她怎么会想起给我开酒楼呢!王爷这么疼着青青这个女儿,送首饰送房子,都送不到酒楼这一块儿的。” “一个人管理着这么大一个酒楼,你觉得青青能搞定吗?” “再加上,你时常会出现在酒楼里,我就想,应该是你。”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在我的心里对你也对仅仅只是感恩,我将你当做朋友,当做大哥,可是对于爱情,抱歉,我真的不能……” 敛下眼,凉欢苦涩一笑,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奢求什么爱情了。 也不想再有爱情了,只想简简单单的带着孩子生活在一起,将念清抚养长大。 白皓阙瞧着她,忽然轻声一笑,摇着头。 “我曾经说过要保护你们母女的安全,就绝对不会将你放出宫去。”在这里你很安全。 “至于皇姐那边,暂时她应该不回来了。”白皓阙说着,深深的瞧了凉欢一眼,转身离了开去。 房门合上的时候,诗琪和诗雅匆匆的走了进来。 关上了们,快步的走到凉欢的面前。 “老板娘,方才长公主又来了,可是很快便走了。”诗雅奇怪着,原以为那长公主会推开门对凉欢不利,却没曾想到只是推开了个缝隙,就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将那个一直黑沉着一张脸的危险人物尹向给带走了。 这倒是让诗琪和诗雅松了口气,因为终于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至少最近是安全了。 但也是好奇,因为长公主方才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陛下走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不过,我们门外又多了许多士兵看着。”诗雅补充了一句。 这些人是方才白皓阙和尚忠带来的。 凉欢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她的嘴里还有方才咬破白皓阙的唇的时候留下的血腥味,是那么的清晰。 第350章:这后宫的女人收拾情敌的手段,可要多高明就有多高明. 长公主府,白新月回到长公主府后一直黑沉着一张脸,就连长公主府上的奴仆婢子个个都心惊胆战的,害怕长公主生气起来,归咎在自己的头上。 上茶的时候,小婢子不小心弄洒了茶水,一时间手忙脚乱打碎了茶盏,便被命令打断了手臂丢出了长公主府,一时间整个公主府里的奴仆婢子惶惶不安。 蔺雪瞧着眼前黑沉着一张脸的白新月轻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递上了一盏茶。 “长公主殿下不必恼怒,陛下只是一时间被那狐媚子勾了魂而已,只需过些时日,陛下定能记着公主殿下是为了他好的。” “是吗?”白新月冷冷一笑,没有去接那盏茶。 “你跟着我的日子也不短了,应当也知道些皓儿的脾气,他几时这么违逆过我的。”说着白新月伸手揉了揉自个儿的太阳穴。 “只怕到时候,他会越陷越深的。”感情这个东西,谁也无法预料,也预料不到。 白皓阙是怎样的性格,她这个做姐姐的会不知道,皓儿是她一手带大的,自小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将她这个皇姐视为一切,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过后,皓儿就变了。 他会违逆她的意思,甚至还用自己的权利与性命与她抗衡,执意的要保下那个女人。 “莫说那个女人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我暂且都不许,更何况她还是慕清郢曾经的妻子,还带着那个男人的女儿。” “我也绝对不许皓儿替仇人养孩子。”说着,她那纤细柔嫩的双手握的更紧了,似乎还能听到骨节咯咯的声音。 蔺雪皱眉,她跟随眼前的白新月这么久自是知晓此时的主子已经怒火中烧。 脑海里灵光一闪:“倒不如公主退而求其次。” “要我接受那个女人?”白新月瞧着眼前的蔺雪,那眼眶子里的眼珠给了一个白眼,猝不及防的右手就这么紧紧的捏着蔺雪的脖子。 狠狠的,蔺雪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一般。 “公……公主饶命,奴婢……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吃力的道着,说出这一句话。 陡然,那紧握住脖子的手一松,蔺雪被放开了,得了自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蔺雪长吐了楼上,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圈红色的印记。 “公主,那女人眼下在皇上的宫中,您自是接近不了;但,我们可以借她人之手的。” “借她人之手?”白新月斜目瞧着,拉长了这句话。 “是的,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有三宫六院,即便现在还没有立后,可是后宫毕竟有这么多妃子。” “都道这深宫内院人心叵测,虞妃,兰妃,锦妃,风昭仪,还有那一众的美人,哪一个不希望得到陛下的恩宠。” “公主殿下,依照奴婢的意思,殿下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女人与皇上硬碰,这后宫的女人收拾情敌的手段,可要多高明就有多高明。” “到时候只怕是让她生不如死,这样岂不是为公主殿下解气吗?” 蔺雪道着,或许这是对的。 白新月向来是最理智的,可是这一次却连身旁的一个婢子都想得比她宽裕。 或许是因为仇恨,她只要想起自己惨死的丈夫与孩子,自己的一颗心就难的平净。 她怎么忘了,后宫中才是尔虞我诈勾引斗角最为惨烈的地方,以往那些女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是害怕她这个长公主的手段,可是现在,若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皇室宫廷的后宫不知道有多惨烈。 借他人之手除掉心头所恨,既可以不上姐弟之情,又能解心头所恨,何乐而不为。 这个提议,倒不是一般的好。 白新月想着,忽然蜷唇,瞧着眼前的蔺雪。 “蔺雪,看来,这么几年来你并没有白跟我这么久。” “蔺雪只是想替主子分忧而已。”蔺雪道。 “耍小聪明固然行,但如果哪天你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到了脑子里,使出一点儿小手段什么的,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白新月锐利的视线,这么瞧着眼前的蔺雪。 这人啊!谁也不能轻易相信,现在心向着你,但是说不定哪日就会暗地里偷偷背着你,做出一些伤害或者嫁祸的事情。 “奴婢不敢,奴婢只听从公主一人,只忠于公主一人。”蔺雪道着,跪在地上,道着。 白新月附身,就这么近距离的瞧着眼前的蔺雪,蜷唇。 “你自小便跟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信任你,这件事情全权交于你负责,不要让我失望。”白新月道着,扶正身子,这才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饮了起来。 “奴婢,定不辜负公主的厚望。”蔺雪道着,这才起身缓缓地退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 南昌,平王府。 两年前,自从平王与燕王的大军攻下凤城之后,辅佐年幼的皇子登基,慕仲成了摄政王过后,这南昌平王府就一直空置着,直到今日慕清郢回来。 明泽烨第一时间来了这南昌平王府,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笑,在瞧见那许久未有见着的兄弟之时,开心不已。 “阿郢啊!你终于回来了。”他道着,走上前。 平王府许久空置,偌大的府上下人于两年前除了得力的几人跟着一起去了凤城之外,余下的便早已经被遣散出了府,此番慕清郢回来除了易风之外,也并未有带着其他人。 “是要常住吗?“明泽烨询问着。 “常住。”而慕清郢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这两个字。 “等过几日,我替你好好挑几个温顺听话,乖巧得力的婢子和仆役过来。“明泽烨道着。 慕清郢只是转手瞧着他,点了点头。 这两年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明泽烨倒如这么些年一样性格,只是唯一不一样的便是他并不是一人,反而多了位美艳温顺的妻子,莫婉言。 他离开南昌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明泽烨娶了莫婉言,就连明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也一一的嫁了人,而那位入赘明家的二姑爷,他们也都彼此认识。 柳朗月! 当慕清郢第一次见到柳朗月的时候也尤为的惊讶,自从那年凤城一变之后,司徒逸死了,霍和硕死了,而重伤的柳朗月下落不明,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柳朗月会到了南昌,最后还成了明家的二姑爷。 第351章:慕清郢和柳朗月阔别两年,再一次相见! 当慕清郢再一次见到柳朗月的时候也尤为的惊讶,自从那年凤城一变之后,司徒逸死了,霍和硕死了,而重伤的柳朗月下落不明。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柳朗月会到了南昌,最后还成了明家的二姑爷。 当然,在柳朗月第一次见到慕清郢的时候,便动了手,就在明家的大厅内,就在这么多明家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之狠,一时间连明家老爷子都惊愕于这个刚入门不久的姑爷,对慕清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幸而被一旁的明泽烨给阻了下来,明泽烨自然知晓柳朗月和慕清郢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的,可现下且不说是什么场合,就连此刻两人的身份都是尴尬的。 慕清郢成亲的时候娶的是凉欢,那时候凉欢是借着明家的义女这个身份嫁到平王府的,那慕清郢自然而然也是明家的姑爷;再来,柳朗月娶的是他们家二妹,那自然也是明家的姑爷;这两个人都为明家姑爷,此刻,却在明家的大堂中打了起来,下人们和明家的众人自然也纷纷傻了眼。 “朗月,阿郢……爹还在堂上呢,你们这是在干嘛!”明泽烨挡在了两人的身旁,两只手分别的握住了慕清郢和柳朗月落下的拳头,不过这两个人似乎没有停着的意思,两个人的拳头纷纷的落在了明泽烨的身上,他后退了一步,背恰巧抵在了身后的那张方桌一角,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下手也真是狠。 一旁的莫婉言瞧着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上前搀扶,明泽烨对她摇了摇头。 “言儿,你先到后面避一避;这两个人疯了,我怕伤了你和孩子。”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妻子,嘱咐道。 拳脚无眼,何况现在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这么激动,莫婉言又大着个肚子,要是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老婆和孩子可是他明泽烨的心头宝,哪一个都不能有事的。 “可……” “乖,听话。”莫婉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明泽烨在她的右脸颊上印了一吻,轻柔的口吻又嘱咐了句道。 “那好吧!你小心。”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瞧着不远处战火燃起的慕清郢和柳朗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到了一旁的小角落里。 那里依旧有一个纤弱的女子紧揪着衣袖,咬着唇,皱着眉担心着自己的丈夫,那就是明家二小姐。 “没事的,你大哥会搞定的。”莫婉言伸手握住了明家二小姐的手,关心的道。 “嗯!”明二小姐点了点头。 角落里的明家老爷子紧皱着眉,瞧着眼前的两个大打出手的身手不凡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他认的干女儿嫁的夫君,一个是她家二姑娘以死相逼都要嫁的男人,这不论是哪一个都手心手背是肉,想着,眉心拧的更紧了。 这谁能告诉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爷,消消气,来,先喝杯茶。”一旁的管家倒是不急不缓的将一杯参茶递到了明家老爷子的面前。 明老爷子长叹口气,接过了管家手上的那杯参茶:“明龙啊!别人都说是子女膝下绕,无忧亦无愁啊!”说着他深深的瞧了瞧不远处战的火热的几人。 “你说我这一大家子儿女的,怎么每天就除了提心吊胆的担忧,其他的倒是没有呢。“他说着,喝了口参茶,站起了身来。 “一会儿要是大厅里的桌椅板凳坏了,就找木匠来做些个结实的,这一个个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临走的时候明家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着管家道着。 “哎……操碎了心了。”明家老爷子依旧嘀咕着这一句。 “老爷您慢点儿走。”管家招呼了一声,转身瞧着依旧在一旁大哥不停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小心翼翼的挪到了一旁待着,远离这个危险地带。 屋子里乱作一团有担忧的,也有看好戏的。 比如,这明家的三四五小姐,个个儿都坐在角落里加油打气着,三小姐还直接吆喝着买定离手看哪一个先打赢了。 这明家啊!家大业大,就是府中的少爷小姐个个都出其不意,这不,现阶段就连明家入门的姑爷也这样了,管家这么些年来也算是经过一些大风大浪了,安静的坐在一旁等着这一场战争的完结。 看来,账房这一次又要支出几千两拿来置办家具了。 慕清郢和柳朗月交过了不知道几次手,或许是因为仇恨,这一次柳朗月格外的狠,慕清郢赤手空拳,而柳朗月手中所落着的依旧是他的那一把扇子,这一把不是以往的,而是她的妻子特意的为他花了重金打造的机关扇,里面可是有百般的变化在里面的。 例如它的扇骨是钢筋的,他的扇沿在特定的一个触碰下会钻出许多小的刀片,这确实是一把好的武器,慕清郢的一截衣袖此刻便是被那扇沿上的锋利的刀片给划开的。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倒是处处让着躲着,可柳朗月确是红了眼,一心想要了慕清郢的命一样。 终于,慕清郢也不再忍让开始反攻,场面一片惊心动魄。 “梦儿,晕倒,晕倒。”一旁的莫婉言,拉了拉明家二小姐的衣袖,低声道着。 “啊?”明二小姐一心担忧着自己的丈夫,哪能听进去莫婉言的话,一颗心紧揪着,疑惑的瞧着一旁的莫婉言。 “晕倒啊!这样朗月就会收手,你也不希望他受伤是不是。”莫婉言低声道着。 明二小姐反应迟钝,又瞧见不远处的丈夫此刻重重的受了慕清郢的一脚,一颗心紧悬着,果然就真的眼前一黑晕倒了。 莫婉言倒还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明二小姐此刻会就这么晕了过去,明明是让她装晕的,到现在倒是真晕了,一瞬间慌乱的唤着自己的丈夫。 几个大男人停了手,柳朗月回首瞧着角落里晕倒的妻子,一瞬间恍若是忘了眼前的慕清郢一般跑到角落里,担忧的将昏倒在地的妻子抱了起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瞬间慕清郢有些晃神,就这么瞧着柳朗月抱着明家二小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352章:曾经无数次的同榻而眠,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黏在他的怀里. 慕清郢就这么静静的瞧着柳朗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郢……”明泽烨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你并没有告诉我,柳朗月成了你的妹夫。”慕清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转首瞧着一旁的明泽烨。 “呃……”明泽烨一番迟疑。 该怎么告诉他,明明知道两个人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他又怎么对他讲啊! 原本想着慕清郢回南昌后找个日子对他讲,再将两个人请出来一笑泯恩仇,一杯酒水化解干戈。 可到头来自己还没有说,他家老爷子就已经请了人来家里做客了,这正好,两个人一撞见就电石火花打了起来,让他连讲个和的机会都没有。 弄得里外不是人。 “现在你知道了,怎么说你们也都是明家的女婿,应该会给我这个大舅子一个面子是不是。”明泽烨无奈的笑了笑,道着。 慕清郢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朗月带着梦儿回房间了,应该是不会再来前厅找你麻烦。” “我并不畏惧他找我麻烦!”慕清郢淡淡的回了句。 明泽烨无可奈何。 “柳朗月一心想杀了我替司徒逸和霍和硕报仇,替他鸾国的江山报仇,替欢儿报仇。”说起凉欢,慕清郢的眸色一黯苦涩的笑着。 “可,我却没有想到他失踪了两年,却娶了你家乖巧的梦儿。” “没办法,我家梦儿要死要活的都要嫁他,你也知道的那件事情过后,府上就从来没有人来提亲,父亲也是担心梦儿。”明泽烨说着。 “可是,这么些日子我也看得出来,他对我们家梦儿真的是打心眼里的好。” “其实阿郢啊!柳朗月这个人抛开别的不说,不过人品是真的好。” “我并没有说,柳朗月人品不好,我曾经在凤城跟他也待过一段时日,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做你们明家的女婿,一点儿也不高攀。” “其实,你也挺中意他的啊!我想,你们撇开仇恨应该能处的很好。” “你也说了要撇开仇恨,不过,我和柳朗月之间的仇与恨,能撇开吗?”慕清郢摇头笑了笑。 “今天这顿饭怕是不能吃,也吃不下了,帮我向伯父,哦,不,是岳父大人陪个罪,改日我再登门向他老问安。” 慕清郢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跨出了大门。 明泽烨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或许,他们都需要时间沉淀一下。”一旁的莫婉言迎了上来,握着丈夫的手安慰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 “言儿,你说阿郢这是何苦呢!”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仍旧还活在悔恨与自责中,仍旧将一个人封闭起来。 “我们不是他,替他做不了主,也不能替他做主。”莫婉言道着,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情这个东西,谁又能说的准。” “当初凤栖梧在南昌消失后,三五个年头你不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吗?” 因为莫婉言的这么一句话,明泽烨倒是真的脸色不好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过去了,到现在她心里仍旧有那么一个小疙瘩,迈不过去这个坎儿。 “你还怨我?”他说着,伸手去握住妻子小小的手。 “没有,只是举个例子罢了。”莫婉言道着,转身被丈夫握着的手,也因为如此落了。 明泽烨有些心慌意乱,快步挡在了妻子的身前。 莫婉言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生气了?”他问,小心翼翼的试探。 终于,莫婉言知道了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这一系列的举动这么奇怪,原来是担忧她生气了。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那些日子真的挺生气的,但现在,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心里眼里都是她又有什么可气的。 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明泽烨的孩子。 “我只是担心梦儿,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生我气了?”明公子瞧着眼前的小妻子,温柔的道着。 莫婉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醋坛子,你若心里心里有她我就算再生气,你也不是忘不掉吗?” “更何况,我相信你。” 明泽烨笑了,紧握着眼前的妻子的手,伸手环过她的腰。 “我们先去看梦儿,待会儿我还要去趟平王府看阿郢。”明泽烨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在明泽烨的细心护住下离开了。 慕清郢出了明家大宅,易风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出声,就这么两个人一直回了王府。 平王府的一切景致依旧,可是偌大的府中没有了以往的下人,总觉得有些空旷。 前些日子明泽烨派了明家的一众家丁来将他这久未有住人的平王府从里到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北边的院子依旧,?这一处毕竟是他住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打开了那扇卧室的大门,他走了进去,依旧是熟悉的景致,那边厢的阁楼上,那一处曾经有一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住在那里。 那一处,曾经无数次的同榻而眠,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黏在他的怀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瞧着她安静的睡颜,他总也觉得莫名的安心,屋子里仍旧是熟悉的摆设,在明泽烨找来的那些下人的打扫下他细细的叮嘱着。 衣柜里,还有着她的衣服,他甚至觉得这些已经放了两年的衣服上面还存有着她熟悉的味道。 那时候她跳下悬崖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她说,今生来生,永世不见。 他想要去抓住她,可终究什么也抓不住,他想不管不顾的跳下去,可是明泽烨死死的拽住了他。 他活着,总能为她做一些事情。 他答应过司徒逸的事,答应过霍和硕的事。 答应过她,会还给她这大鸾的一片山河。 有风吹过,角落里的窗子敞开了一丝缝隙。 “欢儿……” 他轻唤,却发现这角落里甚至是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失落,他敛下眼,走到了角落里关上了那扇窗。 两年了,找过了无数个可能找过的地方,都始终连影子都没有找到。 或许,他该放弃了的。 但,他终是放弃不了;在没有亲眼瞧见她的尸体他甚至还期冀着,她还活着。 心中想着,她肯定还活着。 第353章:她忆及起了曾经,曾经的同生共死,曾经的温柔缱眷. 凉欢醒来的时候,枕面染湿了一大片。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梦了。 而且还是关于那个人的梦。 在梦里,他依旧是那么的温柔,总是会温温柔柔的唤着她一声欢儿。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梦见他了,原本以为两人再无交集的。 可是现在……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还存留着那么一丝印象。 她能清晰的忆及那双温柔深情的眼睛,那张容颜。 还有,那温温润润的声音。 在梦里,她忆及起了曾经,曾经的同生共死,曾经的温柔缱眷。 可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哭了,那枕面一片湿~润。 旁边的念清还在睡着,她就这么瞧过去,那张软软圆圆的小脸儿,看着特别的可爱,可是又像极了某个人的轮廓。 她忽然想起了曾经,自己是那么的渴望有一个孩子,在大夫的调理下吃了一副又一副调理身子的药,可最后当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她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了念清的小脸,眼下这个孩子却是她的全部。 “念清,原谅娘。”她也仅道着这五个字。 她无法面对,在他伤害了她身旁最亲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要了他们的命时,她已经无法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她选择了遗忘,选择了一个人生活。 屋外,寒风渐渐地小了,这些日子,她在这屋子待着,宫中的婢子们将她们母女照顾的很好。 自那一次后,她没再见过白皓阙,听诗琪和诗雅说,他每日都有来的,可,也只是在门外静静的站着,站了很久才转身有些失落的走了。 “老板娘,皇上来了一次又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见他吗?”诗雅倒是性子急,也没什么忌讳的问着眼前的凉欢。 只因为在她的眼中,像白皓阙这样这样俊逸年轻,且性子温和的一国之君本来就是众多大家闺秀,良家子们的择偶标准,更何况他还一心一意的对凉欢好。 明眼人一眼也能看出来,他对凉欢的感情。 可她总想着,见了又怎样不见又怎样,终归她是给不了他任何回应的,又何必给他那么一点点的渺小的希望。 白皓阙是一个好男人,可是凉欢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他,她宁愿一个人简简单单的生活,也不想去欺骗另一个人的感情。 她的心已经死了,她的情也已经死了,活不了,她也不想它活起来。 房门被推开了,诗雅拿着清晨刚做好的早膳走了进来。 念清已经到了该断奶的年纪了,刚刚开始的几天会不适应的大哭几场,可是后来,或许是因为皇宫里的膳食太过的美味了,她吃的津津有味,渐渐地但也习惯了。 白新月没有再出现,凉欢想着,或许她那时候只是一时激动的举措,到后来,想通了也就看开了,应该不会取她的性命了。 她想着,自己是否该离开回去将欢喜楼给重开,好不容易在这冉国的蓉城找到了一份生计,她并不想就这么断送了。 她和念清往后还有很长的日子,也不能总靠别人养着。 “今天十二了吧?”凉欢舀了勺碗里的粥,喂到念清的嘴里,询问着。 “嗯!”诗雅点点头。 “那些伙计厨子要是回了欢喜楼没有瞧见我开门,万一找了另一个东家,那欢喜楼也得歇业了。”说着,她有些失落。 诗雅瞧着眼前的凉欢道了一句:“老板娘,你放心,昨日欢喜楼就已经开门迎客了,和往常一样,客似云来。” “……”凉欢有些微愕的瞧着眼前的诗雅,眼中的余光,有那么一丝怀疑。 “是陛下吩咐的,将大门的钥匙交到了余大哥的手里。”诗雅口中的余大哥便是后厨的掌勺。 “陛下还说等过些日子,长公主那里消了气,我们就能回欢喜楼了。” “是吗?”凉欢的眼角微合,轻轻道了声。 “嗯。”诗雅点头,见凉欢的脸色,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晌午的时候青青来了,在看到凉欢和念清时不知道有多高兴,一直都说个不停。 “欢儿姐姐,我就说我这个皇兄了得的,那时候他们都说我那个长公主堂姐要你的命没有人能阻止的了,我哭了好久。” “还好最后皇兄有办法。” “欢儿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也是。”凉欢笑了笑,轻声回答着。 像是想到了什么,青青的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今天我入宫的时候,听到后宫中的嫔妃们议论说我那个皇兄是真对你上心了,要纳你为妃……” “青青,不能胡说。”凉欢伸手捂住了青青即将出口的话。 青青的嘴被凉欢捂着,一双无辜大眼睛就这么眨了眨,瞧着她。 “这皇宫比不得别处你明白吗?我和皇上清清白白的。”她又叮嘱道。 青青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凉欢这才松开了手,青青得了自由深吸口气,这才伸出小手捋了捋自个儿的胸口。 “欢儿姐姐,这些话不是我说的。”青青道着,四处瞧了瞧小心翼翼着。 压低了声音。 “宫里的一众妃嫔都是这么议论的。”她道的小心翼翼,特意的与凉欢凑近了一分,还给凉欢预防了一句。 “欢儿姐姐,虽然你让我别说,但是我想有些话还是得告诉你。” “你知道现在你住在哪里吗?” “皇宫啊!”凉欢回答。 “是皇宫没错,可是却是在我皇兄的宫里,他的飞霞宫旁。” 这一点凉欢还真不知道,因为没有询问,而且从入宫到现在,也没有离开这间屋子过。 “还有,这飞霞宫从来都没有留过哪宫的妃子的,即便是临幸那些人,也都是过后就差人给送回了她们的殿中。” “所以欢儿姐姐,你是第一个被我皇兄留在这宫殿里的人。” “方才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听得那些御花园的宫妃们议论,个个都醋意满满,愤愤不平的。” “虽然,欢儿姐姐你有皇兄的保护,但我还是有点儿担心,那些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青青说着皱了皱眉。 以前在渔村的时候也能听到村东头槐树下那些个说书先生讲些故事,对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的解说,和皇室宫廷的解说,都说那些女人一个个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第354章:白皓阙:可是我听的很清楚,小家伙叫的是……爹. 以前在渔村的时候也能听到村东头槐树下那些个说书先生讲些故事,对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的解说,和皇室宫廷的解说,都说那些女人一个个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 渔村的人质朴善良没有外界的人那样有心机,青青虽然见得少外界的人,可是方才在路上听见那些人的语气也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 女人都是嫉妒的,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后宫中的女人,就连她家的小猫阿花在和其他的小猫玩耍时,隔壁家刘家大叔的公猫都会嫉妒的跑上去一顿乱咬,更何况是人。 “等过一阵子新月姐消了气,我就可以出宫了。”凉欢道着,点了点头。 她也曾在宫中待过一些时日,自然也知道,宫中的人是怎样的习性。 想必现在,她已经在白皓阙的整个后宫中树敌了吧! 她无意与那些女人争宠,只要时机一到她就会离开,安安静静地带着念清长大做着酒楼的老板娘。 皇室宫廷太过复杂,她自小便想远离,这个愿望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过。 “欢儿姐姐,你挺好的啊!人又漂亮又温柔善良,为什么我那个长公主堂姐这么不待见你呢?你们以前不是好姐妹吗?”青青有些不懂的瞧着眼前的凉欢,懵懂的道着。 “好姐妹……”凉欢喃喃着,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的白新月脸上的笑容是和缓的,柔柔的和煦,就是个善解人意的知心的大姐姐。 那时候她会开导自己,会毫不隐瞒的讲着她从小到大的故事。 会在她离开的时候叮嘱她要好好的照顾着自己,若是遇到不顺意的事情,要记得回大漠找她。 她甚至还劝解着她,要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白新月瞧着她的眼中除了浓浓的恨意,好像再也不剩其他。 她一心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因为白新月恨她! “其实,新月姐,以前……真的很好。”或许真的就只是以前了。 青青摇了摇头:“我那个皇姐会好?”青青的这一句恍若是天大的奇闻般。 怪了,这冉国上下有哪个人在议论这位皇长公主的时候会用这很好两个字,除了畏惧便是畏惧。 连道着这个称呼都小心翼翼的,害怕遭了灭口的毒手,怎么又会用到这很好二字。 就连她自己那个王爷爹爹都害怕着,连她大声说一句那个堂姐不近人情都要叮嘱她小心点儿的。 作为一个叔父这么畏惧自己的亲侄儿女,也能看出那位皇长公主不简单了。 眼前的凉欢不会是在屋子里闷糊涂了吧! 居然还说,这个皇长姐很好。 她要是很好,怕是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青青在这飞霞宫中没有待很久,一是因为进宫的时候那个王妃母亲和王爷父亲千叮万嘱的不要逗留太久。 再有就是这飞霞宫的主人回来了。 青青见状,自然不会在待在此处碍眼。 “皇兄,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回王府了,免得母亲和父王担忧。” 道完还不等白皓阙回答,便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念清依旧待在那张小床之上,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凉欢瞧了门口的白皓阙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 深吸口气,起来对着白皓阙行上了一礼,白皓阙伸手在准备搀扶她的时候,小小的身子却往后跌倒踉跄了好几步。 瞧着她的反应这么大,白皓阙的面色有些失落,轻声的道了句小心。 她总是在避着她。 是因为上一次那个吻,白皓阙自认为那日是有意的想要去吻她。 一,是为了给白新月看,告诉他,他爱着这个女人。 二,便是自己的情不自禁。 感情这个东西吧,真的很奇妙,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来了,莫名其妙的相忘就忘不掉了。 他因为第一眼的好奇对这个女人上心,因为好奇所以一次次的注意,然后关心,再然后有了一点儿心思,再然后,他想着自己或许真的上心了。 即便她心里有着别人,即便,她还有着别人的孩子。 说不介意应该是假的,可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自己并不能左右。 怪只能怪他认识眼前的凉欢认识的太晚,没有参与她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慕清郢钻了空子。 可是,若是和慕清郢比起来,若是他先慕清郢一步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事情或许也不是这个样子。 或许,眼前的女人会在他的保护下安稳的过日子,或许,他们会如胶似漆的恩爱着。 他不是输给了慕清郢这个人,而是,输给了时间。 倘若,他早一步的遇上了凉欢,或许已经没有慕清郢什么事儿了。 “朕有这么可怕吗?”他收回手,对着眼前的凉欢笑了笑,摇着头。 “你这个样子,弄得我倒像浑身带着刺儿似的。” 恍若已经忘记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白皓阙的脸上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意。 走上前,大概是害怕凉欢又一次的闪躲自己,他这一次反而是到了小床旁将小念清给抱了起来。 念清的嘴里呀呀的,依旧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白皓阙微微笑着,瞧着小家伙。 小家伙很喜欢他,伸手一颗一颗的拽着他那衣衫之上缀着的耀眼的宝石。 “这么喜欢这东西,等将来你长大了,朕让人送你一箱,当石子儿玩。”果然这一句话财大气粗,这冉国的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一箱子的宝石。 凉欢只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画面真的很和谐,白皓阙就这么抱着小念清,疼宠的哄着。 “啊啊啊啊啊……几……几……”小家伙口中,咿咿呀呀的道着。 最后倒是发出了一个类似于爹字的发音。 白皓阙微愕,甚至连一旁的凉欢也愣在当下。 “呃……哈……”忽然白皓阙笑了,诶的答应了一声。 凉欢瞧着,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小孩子呀呀学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可是,我听的很清楚啊!”白皓阙厚脸皮的笑了笑。 在凉欢的面前,他从来都是我啊我的,没有一刻是用朕这个称呼的,可见他只是想凉欢将他当做平常人,而不是一国之君。 “小家伙叫的是爹。” 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第一次有个孩子叫自己爹这个称呼。 第355章:白新月:若你想要那个女人,将那个叫念清的孩子给我. “您是一国之君,您的孩子有着天家的血液,不是她。”凉欢说着,伸手将他怀中的念清抢了过来。 白皓阙或许知道凉欢莫名而来的怒意是什么,尴尬的笑了笑。 “这世上除了皇姐,恐怕我所能纵容的也只有你了。”他摇着头,无奈一笑。 “我……”凉欢垂眸,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屋外,尚忠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长公主府派人来传了话,邀陛下前往长公主府赴宴。” 白皓阙,深邃的黑眸中微微起了丝波动。 “皇姐有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吗?”他问。 仅隔着一扇门,尚忠的声音被阻隔的渐渐的有些远了。 “并没有。” 那三个字,屋子里也听得很清楚的。 “朕知道了。”白皓阙道着,转身瞧着眼前的凉欢,微微的叹了口气。 “皇姐有事找我,我先去长公主府一趟,回来,再来看你。”说着他转身。 却被凉欢的声音唤停住了。 “等等……”凉欢唤着。 白皓阙的眼中微微溢出一丝欣喜。 转过身,他瞧着一旁的凉欢,微微笑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总归是一国之君,而我只是一介庶民而已,凉欢想,以后陛下在凉欢的面前还是以朕自居为好,否则,宫中又有流言蜚语了。” 白皓阙的脸色暗了暗,忽然划开了唇。 “朕明白了。”她这是无时无刻的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深吸口气,他转身,在临出门的那一刻,终于,拿出了一个帝王还有的奴意。 “既然你记得朕是皇上,也应该明白在这冉国的天下,也只有朕说了算。” “朕说念清唤的是爹,就是。” 这一句话,真的可以看出,白皓阙生气了。 凉欢没有回应,等到要回应的时候,白皓阙已经离开了。 偌大的殿内,显得有些空旷,角落里的念清依旧呀呀而语的,而她口中所唤着的那个字,诈一听,再一听,再再听真的是一个爹字。 *** 白皓阙出了房门,尚忠迎了上来,他瞧着主子的脸色有些不好。 “长公主殿下说,若是陛下想让凉欢姑娘活命,请务必到府中赴宴。” “皇姐是想通了?”白皓阙道,可想着自他从小对这个姐姐的了解,应该不会是这样,皇姐应该是还有后招的。 “你在此处守着,朕随意带着侍从去就成。”他对着一旁的尚忠吩咐道。 “可是皇上的安危!”尚忠迟疑。 “这是朕的吩咐,若是朕回来她们母女两人少了一根头发,朕要你提头来见。”白皓阙瞥了一旁的尚忠一眼冷冷道,尚忠这才沉沉的吸了口气,应了声是。 长公主府。 白新月在瞧见脸色不好的白新月时,无奈的摇头。 “怎么,几日不见我这个皇姐,突然就这么厌恶我了?” “皇姐,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皓阙沉沉的叹了口气。 “皇姐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可我这个亲人并比不上你安置在飞霞宫中的女人不是吗?” “皇姐……”他的声音沉了沉。 白新月瞧着手上的那杯酒,轻声笑着,继而摇了两下头,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皇姐可以理解,如果,你还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事都要皇姐操碎了心的话,也就不能胜任这个位置了。” “皇姐……”白皓阙又唤了一声。 “你想要凉欢皇姐阻止不了,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将空杯铿的一声搁在了桌面上。 抬眸,那双凤眸带笑的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如果你想要要那个女人进你的后宫我允许的话,就把那个叫念清的孩子给我。” “这不可能。”白皓阙甚至连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白新月的要求。 他向来知晓皇姐的性子与手段,更何况念清是慕清郢的女儿而皇姐与慕清郢结下了这么大的一桩仇,如果将念清交给皇姐,那,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更何况念清还是个孩子,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他又怎么忍心。 如果念清有个三长两短,凉欢也不会原谅他的。 “她还是个孩子。” “那并不是你的孩子。”白新月冷冷的睇了眼眼前的白皓阙回了句。 “无论是不是朕的孩子,她都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人生这么长,她还这么小,她还有大把的机会去看着繁华世界,皇姐她是无辜的。” “那我的孩子就该死了。”重重的一巴掌就这拍在了桌案上,方才刚刚被放下的那个杯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白皓阙瞧着那一地的碎片,又看了看眼前的皇姐,走近一步,在白新月的身前坐了下来。 “皇姐,以往,你并不是这个样子了。”他道着,看着眼前的白新月。 “以往你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表露于颜,可是最近,我发现……” “不管是表露于颜,或是藏于心底,我白新月从小到大,要一个人死,那个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若你不是我最宠爱的弟弟,她们母女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应该最了解我,可是现在,却为了一个外人对我一再顶撞。” “皇姐,皇姐夫和皇侄儿的死是因为慕清郢,和她们母女两并没有丝毫的关系,即便皇姐是要报仇,可,他们母女是无辜的。” “欢儿也是受害者,慕清郢害她失去了亲人,亲手毁了她的一切。”白皓阙道着。 听到这里白新月一记冷笑。 “受害者……” “既然她这么恨慕清郢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会生下那个孩子,你别忘了,那个孩子叫什么!” “念清!”白新月点出着这么一句,倒真的让白皓阙无法回答。 这是事实,在他第一次听到念清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压抑与苦涩的。 念念不忘! 她忘不了慕清郢,即便。她毁了她的家园,害死她的亲人,在她的心里始终割舍不下。 每一次在唤念清或者听到念清这个称呼的时候,他都刻意的去选择遗忘这两个字的含义。 曾经有几次他那个神经大条的皇妹在谈论起念清的时候,还会跟他讲起这个名字的来历。 说那时候凉欢早产,昏迷的几日嘴里念念不忘的依旧是一个阿清,阿清。 即使在生死边缘,她所念着的还是慕清郢这个人啊! 第356章:当白皓阙闯入她的身子之时,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4000+ “这一点我明白,毕竟曾经他曾和慕清郢经历过生死,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这么深厚的感情,只要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一时半会儿是绝对忘不掉的。”白皓阙道着,他仅能用这个理由来搪塞自己。 “呵……”白新月冷冷一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眼前的弟弟,在自欺欺人这一项,做的这么的炉火纯青。 “就只为了一个女人,你让皇姐失望了。”白新月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没有让皇姐引以为荣过,不是吗?”白皓阙笑着,反问道。 “既然,达不到皇姐想要的那样,那我宁愿,做回我自己。” “皇姐,自小你就教导我要做最强的,最有用的人,天底下最最大权利的人,因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因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因为你,我照做了,做了一切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做了一切你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是皇姐,现在,我想做一件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做回最初的我。” “我可以不怕疼,可以不怕苦,可以不怕吃药,可以不怕流血,但是,我不可以舍弃欢儿母女。” “你明白吗?”白皓阙道着,瞧着白新月的脸色越发的不可思议,越来越暗沉。 “以往,我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而她就是我想要的,你明白吗?” “你,想要她?”白新月凝眸,所有所指。 或许是因为白皓阙他过的激动,并没有听出白新月口中的若有所指。 “没错,我想要她,想要她一直留在我身边,想要让皇姐认可她,想要,让她的心里存有我的一席之地。” “想要,她成为我的女人。” “虽然,我知道这机会很渺茫,但,我依旧执着的想要试一试。” 白新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拿起了另外一旁早已经倒好了的那杯酒,轻笑道。 “喝了它,或许,我会考虑的你所说的话。”白新月笑道,站起身来,将那杯酒水递到了白皓阙的面前。 白皓阙甚至连想都没想的就拿过了白新月手里的那杯酒,灌下了肚。 喝完,他将那杯子重重的搁在桌面上,瞧着眼前的白新月,眸中透露出一丝期冀。 “皇姐说的可是真的?” “你觉得呢?”她不答反问,站起身来,缓步的向大厅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白皓阙听到了白新月的声音悠悠的从门边传了过来。 “她对你,就真的比我这个皇姐重要?”是反问,那语中多多少少是生气的。 毕竟,一手养大的亲生弟弟,为了帮他铺好路搭好桥,她自小做的哪一桩事情是自己愿意的。 她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为他换取了一个大好的前程。 可是如今,他却这么的让她失望透顶。 为了一个仇人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给她承认的女人。 为了一个有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皓儿,你只是中了魔障,皇姐依旧会为你铲平这一切。 既然,你这么想要这个女人,那,我就成全你一次。 *** 飞霞宫中,小殿里,诗琪往一旁的火炉中微微的添了些碳火,一旁多了一个小鼎,里面飘出了丝丝缕缕的安神香的味道。 这段日子,诗琪和诗雅知道凉欢睡的并不好,只因为没到半夜,她们进来的时候总能瞧见床上的凉欢的喃喃声,与紧皱的眉,甚至有一次,她还瞧见从凉欢的眼角落下了许多泪滴。 于是,她就找这飞霞宫的婢子完要了一些安神香,听说只要点上闻过这钟香整个人都能变得轻松起来,如果是晚上点着的话就能睡到天亮,不会做什么噩梦。 “这味道,挺香。”凉欢也闻到了飘落到屋子各处的问到,对着一旁的诗琪道着。 “这是我特意找这飞霞宫的姐姐们要的,听说有安神的奇效,老板娘这些日子睡得也不是很好,所以……”诗琪道着,凉欢瞧着眼前的诗琪,微微的笑了笑。 “谢谢你诗琪。” “老板娘客气了。”诗琪憨憨傻傻的抱着后脑勺笑了笑,又将一旁敞开一个缝隙的窗户给合上了。 “时辰不早了,老板娘早些休息吧!”诗琪道着,转身这才出了屋子。 屋外,依旧有些些许的寒风,可是,却早已经没有了下雪了。 念清在小床上安逸的睡着,吃饱就睡小孩子这样真的很讨喜。 凉欢走到了桌旁替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下暖了暖胃。 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他瞧见了白皓阙就站在门外,微喘着气,此时正快步的走向她的身旁,甚至连门都忘了合上。 “没事吧?”他询问着眼前的凉欢,语调有些急促。 应该是担忧小跑而来的。 凉欢有些疑惑,摇了摇头。 白皓阙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在长公主府外瞧见尚忠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皇姐调走了尚忠要施加毒手。 便匆匆的赶了回来,可到自己回来了他才发现,这宫内外的守卫全都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他推开门,在瞧见眼前的凉欢的时候,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颗大石头。 他瞧见不远处的念清睡的正熟,一丝凉风擦过,白皓阙这才发现忘记了关上大门。 “我方从皇姐的府中回来,瞧见门外的侍卫都不见了,所以……”白皓阙解释着。 “我听诗琪说,在尚小将军走后,他们也跟着离开了,还以为是你的吩咐。”凉欢道着。 白皓阙摇了摇头。 “幸好,你没事。”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的面色有些惊愕后的苍白,摇了摇头。 然后,伸手在桌上替他倒了一杯热水。 “先喝点水,外面这么冷,你跑回来应该吸进了许多寒气,先暖暖胃吧!” 白皓阙点了点头,接过了凉欢手中的那杯温水,咕噜咕噜几口一饮而尽,这温温暖暖的水,说着喉咙而下,倒真的觉得身子暖了许多。 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很熟悉,很香,就这么悠悠的飘了过来。 他道:“这香味很熟悉。” “是诗琪找来的,说有安神的奇效。” “是吗?”白皓阙笑了笑。 “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就急着赶朕走了吗?”他瞧进凉欢的眼眸深处,询问着。 “这里是皇上的地方,凉欢又怎能越权赶皇上离开,只是,这夜已深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所以……”她说着,无意间瞧见了白皓阙的面色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一般,皱了皱眉。 “你,你怎么了吗?”她瞧见白皓阙的额头冷汗涔涔,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迷蒙。 恍若,恍若…… 来不及细想,她瞧见了白皓阙的面色潮/红,手紧紧地被握住,只是紧紧地。 *** 长公主府,尹向静静的守在亭外,亭内桌上摆着一盏琥珀琉璃灯,明亮的灯光下桌面上摆着一盘未有下完的棋局。 院外响起了更夫打更的声音,她轻轻地蜷起唇角:“戌时过了。” “是的。”尹向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那药的效果应该也出来了吧!” “嗯!”尹向原本舒缓的眉,此时却紧皱了起来。 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女子要做些什么了,也越来越不懂了。 明明是反对的,可是到头来为何又会用这样的手段,方才的酒里下着的药,只要混上那香料的味道,足以湮没一个人的所有意识。 可是,公主向来不是不希望陛下与凉欢亲近的吗? 可是这一次为何又要这样的去算计! 对,尹向想着的是算计二字,白新月做每一件事情都别有目的,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这一次,我遂了他的愿。”白新月道着,伸手从身旁的棋盅内的黑子,就这么轻轻扬扬的往棋盘里遗落,白子围困其中。 “终归,这冉国是我给他的。” *** 飞霞宫,凉欢瞧着白皓阙的脸色,他的额上全是细汗,双眼瞧着她恍若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视线就像一只看待着猎物的豺狼。 而此刻,她就是那个待围捕的猎物般,眼中有那么一丝惊惧,想要挣脱可是手腕被眼前的男人扣得死死的。 她有些慌乱,唤了一声皇上,可是眼前的白皓阙并没有理喻她。 角落里那漂亮的金丝冥鼎内的镂空小洞里钻出了袅袅余香,洋洋洒洒的飘向半空,一晃眼散了。 她的身子被粗/鲁的抵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无力挣扎! 男人的身子渐渐贴/近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乱了。 砰砰……咔咔…… 方才桌上盛着热水的水壶和杯子此时已经尽数的摔碎在地,水渍染湿了衣角,也染湿了地面。 或许是因为这么偌大的声响,原本在小床上熟睡的念清此时竟然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泣,凉欢紧皱着眉,再一次用尽全力的挣扎着。 男人热/烫的唇,落在了她的颈间。 凉欢挣扎着,可是却换来男人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下颚,手劲儿很重,她有些疼了。 可是男人并没有给她挣脱逃离的机会,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被人从桌案上带到了角落里的那张偌大的床榻之上。 念清还在哭,大概是知道母亲有危险,所以哭泣的时候那张小嘴里呀呀呀的唤着一个近似娘的字眼。 原本穿在身上的棉大褂被一阵撕扯扔在了地面之上,凉欢的瞳孔微微放大,瞧见了眼前的男人再一次的附身。 白皓阙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霸道的吻着。 “不要……”她摇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间失去意识的男人,凄凄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不要……别让我恨你,好不好……好不好……”她无力的挣扎的,吐出这么一句句话,到最后变成了啜泣而低声的祈求。 “求你……念清在哭,我知道……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愿,可是,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被药物腐蚀了理智的白皓阙根本没有听进她的一个字,而是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此刻的白皓阙与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粗鲁的在她的身上留着印记,应该是在她的脖子上咬上了一口。 念清苦着的声音越发的大了,或许是因为这声音,在惊得了屋外守着的尚忠,他推开门,在瞧见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微微诧异,就这么待在门口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都给朕滚出去。”白皓阙猩红着双眼,回瞪了一眼门口的尚忠,厉声道着。 尚忠愣在原地半刻,在听到白皓阙又是不耐而愤怒的一声滚之时,才转过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房门合上了,凉欢趁着白皓阙在呵斥尚忠时的闪神,从他的钳制下脱出身子,可是仅在走了两步的时候,再一次的被男人握住了脚踝往后一拽。 绣鞋脱落了一只,凉欢再一次狼狈的被白皓阙给甩到了床榻之上,这一次男人没有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男人灼/热的呼吸倾洒而下! “白大哥……皇上……别,让我恨你……”她那双眼里满是雾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一字一句着。 可,此时的白皓阙意识模糊,哪能听进去她的话。 啪…… 布帛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尤为的清晰,当自己已经不找寸缕时,当自己的嘴里有着被她咬破的鲜血的时候。 她想着即便是眼前的男人再怎样的非他所愿,她已经恨他了。 当那一处久未/拜访的地方被无情的闯入之时。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的挣扎想要将身上的男人给推开,可是,除了被男人反手压缚住。 除了更深的契合以外! 已经无法挣扎了。 念清的哭声依旧在屋子里回荡着,可她的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了,只能这样无神的瞧着一旁,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单。 屋外的风声呼呼地想着,她的视线瞧着角落里的那盏香鼎,思绪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 就像是一个丢掉了灵魂的躯壳,只能任由着男人不住的折腾。 闭上眼,她知道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对眼前的男人感激和愧疚着的思绪也再也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就像屋外呼啸的寒风一扫便过去了。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不远处的那金司冥鼎里飘出来的袅袅青烟,只一晃就消散不见了。 门外的尚忠听着屋子里孩子的哭声渐渐的停歇之时,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握紧了拳头。 第357章:他是很想要眼前的女子,想要他成为他的,只是他的. 恍若知晓今日早朝白皓阙不会上朝一样,一早,是白新月到的朝堂,那些大臣在瞧见白新月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讶异,只因为曾经先帝病重这长公主带帝执政,那些宣扬着牝鸡司晨的人,都被罢黜了官职打进了天牢。 白新月没有坐到那张龙椅之上,而是在龙椅之后立了把小椅子,听着大臣们的上奏。 白皓阙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头很疼,那已经过了第二日早朝的时间了。 伸手他揉了揉自疼的厉害的太阳穴,却无意间碰到了一寸柔软的肌肤,一瞬间有些惊讶! 有那么一丝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自个儿的脑海中回荡着,他的瞳孔逐渐的放大,意识清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些什么。 视线紧瞧着身旁的女子,光/裸的肩头上有着被强大的力道,所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 思索着,那,定是他留下的痕迹。 地上一片狼藉,撕碎的衣帛落得到处都是。 该死,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想好好的珍惜。 原本,想用自己的真情换的她的一颗真心。 可是,昨日却莫名其妙的用这个残忍的手段对待她一个弱女子。 她该是恨透他了吧!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忽然忆及了昨夜在长公主府的那杯酒。 皇姐? 是她! 咯喇……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诗琪端着一盆水从屋外走了进来。 “老板娘,真的很对不起啊!昨天晚上就喝了碗甜汤却睡到现在这么晚了,念清应该是饿了在闹了吧!”诗琪进来的时候自顾自的说着,将手中打来的铜盆放到了一旁的桌边。 却发现脚下的前方都是杯瓷的碎片,她有些惊愕,睁大了眼睛,转身却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捂住了唇。 白皓阙瞧着那大打开的大门,又瞧着不远处捂着唇的诗琪,面色沉了沉。 “出去!”冷冷的两个字从嘴里道了出来。 在听到这个声音和瞧见那床上的一张熟悉的脸时,诗琪更加的震惊了。 就这么久久的愣在原地迈不开腿。 此时的诗雅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厨房刚做好的早膳。 同样的震惊之下手中的餐盘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同样的不可思议,惊呆了姐妹两人。 尚忠出现了,方才,他只是想要到一旁的寒亭里平息一下思绪静一静,却没有想到就在这一会儿,这对姐妹就带着东西闯了进来。 “全都给朕滚出去。”察觉到身上软软的身子,微微有一丝蹙动,白皓阙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是!”尚忠应着,快步上前一手一个将震惊的姐妹两人给拽出了屋子。 诗雅和诗琪还未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尚忠一手一个拧着出了门。 姐妹两恍惚出神着,似乎都没有从方才的惊愕里回过神来。 她们方才瞧见了老板娘的床上躺着不着寸缕的皇上,而那满地的碎帛布片便是最好的证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看屋子里的狼藉程度,应该是并非在自愿的情况下的,这让她们担心此时凉欢的处境。 *** 殿内,仅是在诗琪推门而入之时,凉欢就已经醒了。 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昨日,她不知道被此刻正坐在他身畔的男子折腾了多少次。 甚至连一丝也不想忆及,视线轻轻地落在了自己露在锦被外的那只手臂之上,青青紫紫的布满的全部都是昨日的证据。 昨日的粗/暴。 瞧着这些,白皓阙道抽口气,唤了声欢儿。 那背对着他的身子,在听到这一声轻唤时,微微的颤了颤肩。 对他似乎有那么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那颤抖的小身子,却发现手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害怕,害怕再一次的伤害他。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这一切都不是他所预料的。 他是很想要眼前的女子,想要他成为他的,只是他的。 可是,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用这种方式的。 他想要疼她,宠她,用他的温柔去融化开她被封闭的心。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她变成他的。 皇姐这是要她恨他! 断了他的念想。 一想到这种情况都是自己一直以来敬重的姐姐安排的,一想到即便到了现在皇姐仍旧还没有放下。 一想到,皇姐想到了这么一招比直接杀死她还要残酷的手段来折磨。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怎样的折腾过她。 可是,脑海中仍旧有许多断断续续的片段闪过。 她的求其,他只置若未闻。 他重重的在她的脖子上,甚至是身上留下的牙印。 还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为所/欲/为。 他似乎记得,那冰冷的地板上她在他的肩头狠狠留下的牙印。 越想,一颗心越慌了。 这是属于她的美好。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握紧了拳头。 又唤了一句。 “欢儿……” “抱歉……”他说。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昨夜,我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道着。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罪行,他真的想将自己凌迟处死。 “我不知道皇姐给我喝的酒里面会有那种药。” “我就不应该来这里找你。”说道这里的失手紧握着的拳头,重重的一拳落到了床沿上。 铿的一声,那床沿的一角已经被这强大的内力给震垮了。 屋外诗琪和诗雅听到了这么坑的一声响,匆匆的想要推门进去,却被尚忠再一次的给拉了出去。 “除非你们两个想身首异处,否则,安分点儿。”尚忠冷冷的道着。 两个小丫头瞧着这个一脸冷淡的男人停住了步子。 “陛下不会伤害她的。”尚忠道着。 诗琪暗自在心底骂着,你当我瞎啊!亏得还人模人样的,以前她还觉得白浩阙多好多好。 好个屁,现在不是糟蹋了她家老板娘,看这个样子也不是她家老板娘自愿的。 可是,别人是一国之君,又有什么办法! 想着,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358章:她的身上也只有一截破碎的衣衫,勉强的遮住了一些. 凉欢没有回应,白皓阙那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轻轻地落了下去。 恍若他的手是烙铁般,就这么轻轻的触上她的肩头,就像要被烧毁了那一寸肌肤般,瑟缩的弹起了身子。 她的身上没有遮掩,就这么背对着白皓阙。 “滚。”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道着。 白皓阙能听出来她语中的冷意,一瞬间有些失落,敛下眼他深吸口气。 “我……朕,先出去,稍后……再来看你。”他瞧着眼前的凉欢,淡淡道。 “不用了,我想出宫,回欢喜楼。”凉欢回绝了他的话。 “不行~!”这一次白皓阙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了凉欢的话。 若是在没有发生这一桩事情过后,他还能想着等哪一天皇姐的气消了,然后将凉欢送回欢喜楼。 可是,现在偏偏发生了这么一桩事情,皇姐竟然连对他下/药让他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在她的心里也决计不会轻易的放过凉欢。 大抵她是知道关于这个皇姐的习性的。 “你没资格管我,即便是死在悦朋楼,我也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待上片刻。”她恨他,因为他对自己所作的一切,即便这一切是非他所愿。 可,试问,让她怎么能像以往那样去对待眼前这个曾狠狠地夺走了她身子的男人。 即便,她现在已为人母,即便她不是处子之身,可是她从未有想过要和眼前的白皓阙有那样的一重的关系。 现在,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可,她还有念清要养活,即便不为自己想,她也得为自己的女儿想想。 对了,念清! 想到这里的时候凉欢的眸色忽的一亮,在白皓阙还没有恢复意识的情况下,掀开被子,拽住了一旁被撕扯的还剩下半截的破烂衣衫,裹住了小半个身子,下了床。 或许是因为昨日真的被白皓阙将浑身的力气都折腾干了,她甚至一着地差一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小腿都没有力气。 白皓阙瞧着想要上前去搀扶,可想着,现在她必定是厌弃自己的,敛下眼,握紧拳,他终是将手给放下了。 他就这么瞧着凉欢没有遮掩到的肌肤上的伤,才发现昨夜的自己是多么的混账。 小床上的小人儿依旧熟睡着,以往在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醒了吵嚷着要吃东西,可是现在她就这么静静的睡着,静静的。 这么一丝安静让凉欢有些担忧,昨天这孩子哭的是那么的久,那么的大声,到后来,到后来她甚至能听到她哭到发抖的急促的颤气声。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等触到那小小的身子的额头之时,连手都在颤抖,孩子发烧了。 好烫! 难怪今天一大早就没有了动静,难怪,她会睡得这么安分。 “这孩子脸色不对,她在发烧。”不知何时白皓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身上紧着着贴身的衣物,那双大手就这么落在了小念清的额头上,蹙眉。 瞧见了凉欢越发苍白的脸色,他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自己的衣物,披在身上,快步的走到了门边,打开门。 屋外的三人纷纷投来了目光,白皓阙没有理喻。 “尚忠,叫太医,你们两个进来把屋子收拾一下,替欢儿找件衣服。” “是!”诗琪和诗雅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缓缓的走近屋子。 角落里凉欢就这么狼狈的跪在小床的面前,散乱着头发看起来是这么的凄惨,地上全是破碎的布片,她的身上也只有一截破碎的衣衫微微的遮住了自己。 身子应该是在颤抖,就这么瞧着小床上的小人儿。 “老板娘,我先扶你起来,给你找件衣服换上好不好。”诗雅道着,微微有些哽咽,是心疼。 这样的凉欢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令人心疼,甚至她的眼眶子里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落到衣衫之上,划开了。 “老板娘,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小孩子发烧受凉很正常的。”诗雅安慰着。 此时的诗琪已经从衣柜里找了衣服出来,披在了凉欢的身上。 “老板娘,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要是你再受凉了就不好了。”一旁的诗琪也哽咽着。 这种情况,看在谁的眼里都心疼,诗琪和诗雅跟着凉欢这么些日子成日里生活在一起,瞧着也是难受。 可是人家是一朝天子,想怎么做都行,她们这些小老板姓拿什么反抗,脖子上那颗脑袋从以一进宫就悬在脑袋上,随时都有可能身首异处,又能干什么! “老板娘,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诗琪哽咽的道着。 “诗琪,你说念清会没事的是不是,她昨天哭的那么久,那么久,可是……可是我却连抱一抱她都没有,她一定是昨天苦岔气了,吸进了寒风。”凉欢道着,颤抖着双肩就像暮秋里指头枯萎的落叶。 毫无生气,就清风一吹便落在地上,那样萧瑟。 “没事的,没事的,念清前阵子不是也生过病吗?小孩子本来体质就弱,更何况现在天气这么冷,只是受了凉没事的。”诗琪安慰着。 凉欢的眼睛里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瞧着眼前的诗琪诗雅两姐妹。 “老板娘,我们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诗雅道。 凉欢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裹着身子的那一截衣衫。 两姐妹在看到她身上的斑斑痕迹过后都倒抽了口气,又气又恨! 这皇上绝对是变/态,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然,为什么她家老板娘的身上这么多伤痕,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皇上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人。 诗琪想着不由得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白皓阙,此时的他已经穿戴整齐,但在诗琪的心里已经将他活脱脱的看待成了一个衣冠禽/兽了,埋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床上一片狼藉甚至连床檐垮了,她看着沉沉的吐了口气,手忙脚乱的胡乱将那些东西包裹成一团拿了出去。 凉欢在诗琪和诗雅的整理下终于换上了身干净的衣服,诗雅简单的给她挽了个髻。 太医院的太医这时候提着药箱进来了,匆匆的赶到了小床旁帮念清瞧了瞧,恭谨的禀告道。 “这孩子大概是吸进了寒风,受了寒,我开几幅药;看样子应该是早产儿抵御能力不是这么的强。” 太医说着已经拿出了药箱里的膏药,往小念清的太阳穴和肉涂抹着,道着。 “这药能稍微的降下一点儿温度,不至于烧伤脑袋。” 太医说着,已经下了方子,让诗雅随着一起去太医院取药。 诗雅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想着小孩子的安危是大,只能跟着太医一起去了。 第359章:两个月里凤城与冉国的变化,凉欢怀孕了. 4000+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深知此刻她定是不想见自己的,瞧着一旁的尚忠,冷声吩咐着。 “尚忠,你在这里守着,不要任何人靠近。” “是!”尚忠迟疑,点头应了一声是字。 但,面色仍旧有些踌躇,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事直说别支支吾吾的。”白皓阙瞧了眼前的尚忠一眼,淡淡道。 尚忠瞧着眼前的主子,踌躇着道:“今日早朝是长公主代为垂帘!” 白皓阙一记冷笑:“所以,皇姐早就料到了我今日不能早朝,尚忠……”白皓阙道着,忽然瞥了眼眼前的尚忠。 “昨日,朕那般混账,你为什么不阻止朕。”他道。 尚忠低沉着脸,垂下头单膝跪倒在地,请着罪。 “微臣该死!”尚忠道着。 “将这里给朕看紧了,任何人都不能放进去。”白皓阙怒意使然的道着。 “是!”尚忠道着,白皓阙这才甩袖离去。 才刚出飞霞宫的大门,白皓阙便见到白新月的身影朝自己的寝宫走了来,一瞬间脸色有些暗沉,眉宇紧皱着。 加快了步子想要迎上去,却听见白新月淡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 “不用这么着急,我凑巧也是来找你的。”她笑,在说话的同时,白皓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好,皇姐,我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聊聊。”白皓阙道着,伸手就这么拽着白新月的手往自己的寝殿里走去。 他真的,是生气了,甚至在这一刻忘了长幼的礼数。 砰砰,寝殿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了上来。 白皓阙一把粗鲁的将眼前的白新月手甩开,突如其来的被白皓阙这么一甩开白新月挥了挥自个儿酸疼的手腕,眯眸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皇姐的,如果现在眼前有那么一把剑在手,你是不是会拿着它对准我的脖子。”白新月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一记冷笑。 “你让我不杀她,我做到了,可是,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她说着眸色一凛。 “她并不像你那样爱着她那样爱着你,你说你要她,皇姐成全了,可最后,她接纳你了吗?”白新月反问。 “皇姐,我不需要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明不明白。” “你说皇姐是下三滥的手段。”白新月噗嗤一笑。 “你不是想要她的人吗?我给你了,你不是想要我接纳她吗?这样还不够。” “皇姐,我只是想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你的仇人是慕清郢,不要弄错了报仇对象。”他冷冷的道。 “还有,这冉国的皇上终归是我,皇姐下一次若要代为听政的话,请让人转告朕一声。”白皓阙道着,转过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白新月笑着,继而摇了摇头。 “你这是间接性的剥夺了我的权利了。” “皇姐的权利依旧,只是,这冉国的天下终究只有朕这一个皇上,朕只是想知道有人在行驶了自己的权利支配些事情的时候,能提前知道。” “时辰不早了,皇姐还是早些回长公主府吧!”他道着,已经下了逐客令。 白新月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忽然觉得向来那个敬重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言听计从将自己奉为唯一的亲人的弟弟,此刻居然反驳了自己。 而且,看脸色听语气,应该是气到几点了。 紧握成拳,她道。 “你是皇姐一手带大的,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皇姐永远也不会害你。” 她说着,转身毅然的离了开去。 砰的一声,那带上门的声音尤为的重。 *** 南昌,昨天平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好端端的平王府居然落了刺客,而且慕清郢还受伤了。 明泽烨第一时间听到消息便赶到了南昌平王府,果然才进了府中便瞧见大厅内易风正?在帮慕清郢包扎着伤口。 “阿郢……”他走近瞧着慕清郢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一道红微微皱眉。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他道着,想着若是让他逮到那个伤了慕清郢的人,定要将他捆起来碎尸万段不可。 “除了他还能有其他人吗?”慕清郢冷声一笑。 “到底是这么同一个父亲,这人怎么这么狼心狗肺。”明泽烨摇头。 “他现在这么急着除掉你,大抵是因为你父王突然身体抱恙,他想提前除掉你这个绊脚石。” “没错。”前一阵子凤城那边传来消息,摄政王爷在临朝的中途,突然晕倒。 一众太医纷纷急促的前往摄政王府出来的时候虽然一个个都道着只是太操劳养养就好,养养就好。 可是还是有传言说,摄政王爷病危,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依旧会临朝听政,但终归面色不怎么好。 私下里有人议论着,这摄政王爷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慕清凡现在应该是按耐不住的想要除掉慕清郢这个人了吧! “自小他便想除掉我这个眼中钉,看来这一次,我果真是要出手了。”慕清郢道着,瞧着一旁的明泽烨。 明泽烨点了点头:“你先将养好身上的伤,具体的事情,我会先帮你做好一切的。” “多谢。”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了声谢谢。 倒真的让明泽烨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兄弟,还跟我客气。” “对了,前些日子你让我将那母子两人接过来,我已经接来了,现在那对母子正住在我城东的别院里,现在慕清凡的目标是针对你,你,我看最近你还是不要去见她们二人为好。” “嗯!”慕清郢点头。 “那,他们的安全就暂时先交给你了。” “放心。”明泽烨点头,这才在慕清郢的身旁坐了下来。 只是视线在瞧见了慕清郢,身上的伤又是一叹。 这慕清凡下手太狠了。 *** 凤城,摄政王府。 太医们个个焦头烂额的在室内徘徊着,一边絮絮叨叨的道着。 怎么了得,怎么得了。 应该是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病,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一旁的摄政王妃紧皱着眉头,在听着这一群走来走去的太医喋喋不休的时候,冷声着。 “在这里喋喋不休都这么久了,王爷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她道着,面色严肃。 “这……” “这……” “这……” 一众太医迟疑的,每个人都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摄政王妃面色铁青:“那,王爷还有多少日子。” “这……” “这……” “这……” 一众太医这时候又迟疑了。 “再说不出来,本妃让你们有来无回。”王妃驳怒着,一众人这才胆小的回答着。 “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都撑不过啊!”一个年迈的老太医道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这病已经入了高肓是绝症了,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摄政王妃陷入了沉思,最后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地挥了挥。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朝中任何一个人知道,明白吗?”她道着,语气森冷。 “微臣明白。”一众太医纷纷垂手点头,这才站起来身子退出了府中。 摄政王妃,唇角含笑。 “去将大公子给请来。”她转身,对着身后跟着她的婢子,道着。 “是,王妃。”那婢子款款的欠上一礼道着。 *** 冉国,蓉城。 一个月前,白皓阙对凉欢做了那样的事情。 一个月前,皇上与长公主之间生了缝隙,原因是长公主再一次的跟皇上达成了协议,只要替冉国容添子嗣,她将不会再阻扰皇上所做的决定。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是什么决定,但这偌大的后宫的嫔妃倒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一个月之前皇宫里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亲眼的瞧着那从宫外带回来的女人所带着的小婢女,抱着一床被子匆匆的出了飞霞宫丢到了宫墙外的处理之地,几个小宫女在翻捡瞧着棉被很新想捡回去再用之时,瞧见了那被子里包裹着破碎的布料和被子里不该瞧见的东西,顿时小脸儿通红。 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定是皇上宠幸了那带进飞霞宫的女子。 可是,第二日长公主怒气冲冲的从皇上的飞霞宫走了出来。 第三日,谣言四起,都道皇上前一日误了早朝是因为那飞霞宫的女人。 第四日,第五日,皇上未有临朝,甚至连皇长公主都没有像以往那样的临朝听政。 大臣们又再一次的谏进,以妖孽祸国为由,要求处死那飞霞宫的女人。 白皓阙焦头烂额,论手段,他始终都玩不过那个自12岁起就得到先皇的赞扬,高瞻远瞩不畏惧一切的皇姐。 无奈之下,她只得找到这个皇姐,再一次的寻求妥协。 后来,他答应了。 为了所爱之人的安全,他做了所有天家帝王该做的事情,在后宫雨露均沾。 终究,除夕夜那日白新月所说的那一句话,要他应验了。 这冉国的皇上不是这么好当的,他终归是要给这冉国留下子嗣,让后宫中的女人为他诞下公主皇子。 这些日子,白皓阙依旧没有放凉欢出宫。 一个月前念清生病了,可是太医看着说只是小风寒小感冒而已,可是却高烧不退整整三天。 凉欢慌了,好不容易将念清的烧退去度过了危险期的时候,她却病了。 生病的时候白皓阙一直都陪着他,甚至连早朝都没有去,后来她听到诗琪说皇宫里吵闹的沸沸扬扬的,说她是妖孽迷惑了皇上,惹得皇上不再早朝。 莫名的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她不想去理喻,白皓阙没有放她离开,而是又在她的房门外又添加了一重兵卫。 她想着,现在全朝的文武百官都进言,总有一天白皓阙总是会当她离宫的。 又过了一月,念清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春去东来,转眼已经到了三月的季节。 枝头的细雪已经不在,此时已经露出了一截截瞧瞧的嫩绿色的新芽,小念清已经能清楚的唤着娘这个字眼,只是在其他的语言上不是很熟稔,仍旧是口齿不清的。 昨个儿,从丽霞宫那边传来喜讯说皇上最宠幸的虞妃娘娘怀孕了,宫里的人沸沸扬扬的传个不停,都道这虞妃本就受宠,现在又怀有龙嗣,若是个而已,那这皇后之位是非她莫属了。 而今日一早又传来了,临夏殿前一阵册封的林昭仪今日一早又诊断出了是喜脉,这一次皇宫上下更加议论不休了。 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这后宫的娘娘不怀便好,一怀一个接着一个。 朝臣大喜,虽然皇上念清,总归这冉国的江山是后继有人了。 然而,就在人们都正热闹的议论着一重又一重的八卦的时候,飞霞宫出事了。 原本诗雅就觉得这些日子凉欢有些不对劲儿,变得很爱嗜睡,有时候甚至还恶心干呕。 可是,她又不敢大胆的揣测,知道今日一早,凉欢将她拉到了角落里小心吩咐着一件事的时候,她才睁大了双眼。 有那么一丝惊愕:“老板娘,这不行的,你身子不就不好,很何况,那药会伤身子的。”诗雅道着。 “可,我不能生下他,你明白吗?”那时候白皓阙强占了她的身子,可一时间她因为念清的病忘记了服用避孕的汤药。 现在,身子出现的种种症状都在告诉着她,她怀孕了,而且不是别人的。 就是那个当天不顾她意愿,强占她身子的男人。 可是,她不能生下他,也不愿生下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与别的男人孕育孩子,更何况,她并不像跟白皓阙扯上任何关系了。 他有一众的妃嫔替他生儿育女,不差她这一个被强迫的。 “诗雅,你帮我,等月份大了,就真的就打不了了。” “老板娘,可,肚子里那块肉到底是你的孩子啊!”诗雅瞧着眼前的凉欢认真的道着。 凉欢愣了半晌忽然苦涩一笑,她哪能不知道,可,她终归是不能害了他。 “我的心意已决,诗雅你知道我不是自愿的,我只想一个人带着念清好好的生活着。” “你帮我。” 诗雅瞧着眼前的凉欢,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了,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情过后,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被噩梦惊醒。 唤着阿清阿清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想那个口中的阿清对凉欢来说一定很重要。 诗雅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白皓阙那件事情过后,每日她都守在凉欢的房间里,就是害怕上次那件事情再发生。 第360章:“若是朕不放手呢?”白皓阙道着,握紧了拳头. 4000+ 可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凉欢都会被噩梦缠绕,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依旧一字字的唤着阿清,阿清的此处越来越多。 什么阿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清,我恨你! 阿清,我好痛苦! 到最后变成了阿清,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那一字一句听到诗雅的耳中,心里隐隐的泛着疼痛,心疼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但后来想想,或许自己想的是对的,凉欢口中的那个阿清势必是一个男人,而且**不离十的是念清的父亲。 “那,好吧!”诗雅点了点头,瞧着眼前的凉欢深深道着。 “老板娘,我会尽力的。”诗雅道着,转身朝屋子外面走去,可好巧不巧的打开那扇紧闭的大门的时候,门外站着尚忠和白皓阙。 诗雅一瞬间有些慌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白皓阙瞧着眼前脸色煞白的诗雅,微微蹙了蹙眉,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了过后,诗雅和诗琪两姐妹没没见到他的时候,那眼睛里面的情绪不是排斥便是胆怯。 “朕有这么可怕吗?”白皓阙笑着摇了摇头。 眼下本就是初春的天气,自然不是很热,可是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诗琪的额头上此刻却冒出了细细小小的汗滴,这一点儿倒是让她没有预料到的。 “你有什么事瞒着,或是不想让朕知道?”他瞧着眼前的诗雅都觉得不对,凛眉道。 诗雅一下子跪倒在地,低着头瑟瑟发着抖。 “没,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她踌躇着,慌乱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白皓阙有些心烦意乱,摇了摇头,摆摆手。 “是,奴婢先告退了。”诗雅说着,起身这才唯唯诺诺的往外走去。 白皓阙瞧着诗雅踉踉跄跄的一路跌跌撞撞,可是仍旧很是慌乱,白皓阙眯眸对着身旁的尚忠道了一句。 “跟着她,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他的声音很小,应该是特意的压低了的。 凉欢就这么待在方才的角落里,在听到白皓阙的声音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一颗心紧揪着,就这么背转过身瞧着墙壁一动也不动,自然是没有看到和听到方才白皓阙吩咐尚忠做的事情的。 尚忠离开了一直跟在诗雅的身后。 听到白皓阙渐近的脚步声后,凉欢的一颗心紧揪着,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甚至还有些恶心。 最近因为食不下咽的关系她常常一顿饭没有吃着几口,再加上身子本来就弱,现在又有了身孕,只得这么静静地待在哪里一动不动,紧咬着嘴唇,握紧了拳头,深深的吸着几口气。 白皓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瘦弱的背影,一瞬间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便是出现也是在那门外久久的站着,没有进门。 可是这一次是他两个月后第一次站在凉欢的身后,远远地瞧着,这个丫头又瘦了,那纤细的身子恍若风一吹就要跌倒一样。 他深吸口气,轻轻地唤了一声,欢儿,可是没有回答。 角落里念清依旧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熟睡着,他伸手想要将那宽厚的大掌落到凉欢的肩膀上的时候,但,还是迟疑了。 最后无力的握紧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呕……”凉欢一阵干呕,就这么在角落里蹲了下来,甚至还在地上呕出了一滩酸水。 白皓阙瞧着连忙迎了上去,担忧的将她纤细的身子转了过来。 “你没事吧?”他道着,双手就这么揩着凉欢那颤颤的肩头,想要挣扎可是自己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的眼里微微的含着泪光,或许是因为太过难受了,她又是一阵干呕,这一次是直接将那酸水呕在了眼前的白皓阙的衣衫之上。 可是白皓阙根本没有心情去理喻此刻衣衫的狼藉,只是在意眼前的凉欢的身体状况。 “你这个样子,朕马上宣太医来给你看看。”他说着转过身,想要快步吩咐屋外的侍卫宣太医过来,却凉欢给打断了。 “不要宣太医。”凉欢冷冷的道,双手抵着墙壁勉强的站稳住身子唤停住了眼前的白皓阙。 “我只是脾胃不好而已,不需要太医过来。”她道着,有那么一丝害怕,害怕这若是白皓阙就这么匆匆的将太医给带过来,她身怀有孕的事情也因此戳穿了。 凭着白皓阙的性子,即便她不远也要将自己留在宫中的,若是让他知晓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这个孩子,定是一辈子也不会放了她的。 可是,她却并不想与眼前的男人有着任何的牵扯。 “可你这个样子,朕也不放心的。”他皱眉关心的道。 恍若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凉欢摇着头:“不放心……”她冷声笑着。 “如果陛下肯放我回欢喜楼的话,凉欢会感激陛下一辈子。” “可是,若陛下就这么样关着我,不管是一两个月,十天,或者是再多一天我也开心不了的。” “陛下为何还要这样,既折磨着我,也苦了自己呢!~”她冷声道着,没有去瞧白皓阙脸上的表情,但是也能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是因为,她刚才的那么一席话。 “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朕伤了你,要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做出补偿,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凉欢打断了白皓阙的话。 “即便是陛下关我一辈子,也改变不了那一晚发生的事实,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带着我的孩子好好生活。” “我不想待在这皇宫之中,更不想待在陛下的左右,我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发生过的事情没办法改变,可是为了避免那些伤人的事情又一次的发生,我也只能离开。” 凉欢道着,一字一句,都是想要离开这座宫殿。 离开白皓阙的身旁。 “若是朕不放手呢?”白皓阙道着,握紧了拳头。 凉欢深深的睇了眼前的白皓阙一样,沉冷着声音道着:“那,我会恨你一辈子。” 白皓阙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忽然一脸的失落和笑。 她就这么急着想要离开自己了。 即便自己做了多少,她依旧是想要走。 事情,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是因为那一夜他的混账,所以眼前的凉欢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在她的心里,一辈子都有那么一个难以磨灭的烙印。 就是他怎般的混账,怎般的在她不愿的情况下,强行的对她做出了那些事情之后,她便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凉欢的身子微微的往后又挪了些距离,转过身道着:“陛下久待此处终是不妥,若是朝中那些文武大臣知晓了,又该进谏凉欢是妖姬误国了,陛下还是离开吧!” 她冷冷的道着,下着这么一道逐客令。 白皓阙后退一步,心中的某一处深疼着,笑了笑。 “呵……朕这是自作自受吗?”他冷笑着,瞧着不远处的凉欢。 “可是,朕从不后悔那日要了你。”即便是在意识浑浊的情况下,只因为他终是爱着她的。 起初他不知道这爱有那么的深厚,直到皇姐要杀了她,当尹向的鞭子就快命中着他的胸口之时,他直到自己再也不可能忘掉她了。 他爱她,爱到可以为她豁出自己的性命,因此,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的为凉欢挡下了那一鞭子,在身上落下了那么大的一个窟窿。 可是,他没有后悔。 即使他知道那一日是错的,在恢复了清明的意识之后,也很唾弃自己,但是他爱她。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不可磨灭了,他便要对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更何况白新月是一直想要了凉欢母女的命的。 她们母女两人只有在自己的保护下,才能好好的活着,因此冲着这么一点儿他也不会放手。 凉欢听着他提及起那日很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的,可是白皓阙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着,一字一句发自肺腑,让她无法辩驳,只能紧紧地握着拳头闭上眼。 “朕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再见到朕,但是朕不会逼你。” 他道着:“终有一日,你会看到朕对你的好的。” 说着他已经转身离了开去,方才敞开的大门再一次的合上了,凉欢依旧这么靠在墙角,身子忽的一下就滑到了地上,蜷在墙角,就这么待着,静静的背靠着墙,待着。 **** 诗雅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处高台阶的时候忽然就这么砰的一声跪了下去,那膝盖重重的落到地上,砰的一声,看着都很疼。 她爬起身子,现在的步子有那么一丝踉跄,应该是膝盖伤着了。 这一点让尚忠疑惑,跟在身后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诗雅走进了御药房,不一会儿提着一小包药走了出来,他才又走了进去。 找到了方才诊病的太医一问,才知道方才诗雅是让太医给她开了几贴活血化瘀的药,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小丫头会故意跌倒在到御药房来瞧病取药。 视线不由得瞥见了方才开的那贴方子之上,红花,两个字就这么落到了她的眼底。 就只是活血化瘀的药为什么会要这么多红花。 “这方子我先拿走,顾太医没什么意见吧!|”尚忠一把取过了桌上的方子,对着一旁的太医道。 “尚小将军拿走便是,拿走便是。”瞧着眼前的尚忠黑沉着一张脸,顾太医哪能说些什么,只能不住的赔笑的道着尚小将军拿走便是。 ||“多谢。”道完了这么一句,尚忠才拿着那张药方子离开了御药房。 他想着,这里面果然有古怪。 *** 诗琪牵着念清在一旁心翼翼的走着,小家伙虽然现在能走路了但是有时候还是步子不稳,有几次都险些摔着了,好在都被诗琪牵住了。 “老板娘,念清这小丫头可真皮,方才趁我不注意又想跑来着,还好我反应快,拉住了她。了”诗琪转首对着一旁的凉欢道着。 坐在床边的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在地上随处乱窜的女儿,笑了笑。 房门被推开了,诗雅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浓浓的药味瞬间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诗琪皱眉,对着一旁的诗雅道着:“姐,这是什么药啊!怎么闻着这么呛鼻。” “没什么,只是一些调理脾胃药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娘最近身体不好,我今日就去御药房请太医开上了几服药,给老板娘调理些身子。”诗雅道着,一瘸一拐的端着拿碗药朝凉欢坐着的方向走去。 “哦!”诗琪点了点头,有瞧见眼前的姐姐走路一瘸一拐的困惑不已。 “姐,你的腿是怎么了,怎么走路这么奇奇怪怪的。” 大概是因为走路拉疼了膝盖上的伤,诗雅微微蹙眉:“只是今天摔了一跤,一会儿擦点跌打酒就行了。” “那,你慢点儿,一会儿这里我来收拾都行,你先回房休息吧!”诗琪说着,见诗雅将那碗药递到了凉欢的手上。 “恩!;”诗雅点了点头,又瞧着一旁的凉欢结果药立即准备服下,秀美皱的更紧了。 她大声的换了一声:“老板娘……” 却连一旁抱着念清走过来的诗琪都被这一声一惊。 “姐,你干嘛!”诗琪疑惑着。 诗雅踌躇半晌,扭曲着的小脸儿这才道了一句:“小心烫……”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本来还想劝阻一番的,可是后来还是活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 或许这样也好,老板娘本就是在不愿的情况下与皇上发生那样的事情的。 现在这后宫中接连又妃子怀孕,若是老板娘怀孕的情况被传了出去,凭着那些妃子在后宫的手段也会设计陷害着她的。 诗雅想着,曾经有几次,她在这宫中不是没有听到那些后宫的嫔妃们是怎样的议论着凉欢,什么狐媚子,什么马蚤狐狸,什么难听怎么说。 甚至有的还暗自私下里商议着要怎样的给她些教训。 这样的情况下或许凉欢这样做是好的。 起码可以明哲保身,而且凉老板娘本就不想与白皓阙与这皇宫有任何的牵扯。 那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遭罪的。 第361章:“除了这样,朕别无他法,让你留下这个孩子.” 4000+ 可是,那碗药到底还是没有喝下凉欢的肚子里。 在几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从门外飞进来了一颗珠子,将那碗药成功的打掉,摔在地上。 浓郁的药汁溅洒出来,就这么咔擦一声那装着药汁的碗此刻已经掉落到了地上。 屋子里的几人抬眸瞧见的便是那黑沉着一张脸走进屋子的白皓阙。 而他走了进来,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凉欢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诗雅的身上,诗雅的眼神有些闪躲,应该是害怕、。 “这是什么药?”他伸手,指着地上的一滩污渍,沉冷着声道。 “只……只是……只是一些治疗脾胃的药。”诗雅有些害怕,一句话说着颤颤的,断断续续的。 “还在骗朕。”白皓阙的面色一凛,冷声一哼,转身对着屋外的侍从唤了句。 “把这个欺瞒朕的婢子,拖出去砍了。”平生以来,他第一次有那么一种想要杀掉一个人的冲动。 第一次想要摘掉一个人脑袋的冲动! 听着白皓阙的这一句话,诗雅原本就颤巍巍的身子,此刻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地。 双目无神的放空着。 一旁抱着念清的诗琪也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勃怒的白皓阙。 这皇帝是发怒了,可是,她家姐姐什么也没有做啊!就只是给老板娘开那么一两服健脾的药,难道也要被摘掉脑袋。 那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个大大的昏君了。 可即便是昏君,以她们姐妹们的地位,也是这偌大的深宫中的一只蝼蚁,可自小她便与姐姐相依为命,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命丧黄泉,身首异处的。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啊!”忽的,诗琪跪了下来,乞求着,不断的磕着头。 被她抱在怀中的念清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状况,四处张望着;原本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眼前大家都在哭,她看着也不由得哭了出来。 白皓阙原本是很喜欢念清的,即便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终是视她为己出。 可是今天,在瞧见眼前的孩子的时候他居然有那么一丝厌弃与嫉妒。 为什么在慕清郢深深的伤了凉欢的时候,她就能死心塌地的替他生下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而自己,这么死心塌地,低声下气的对待着她的时候,她终究能狠下心来杀掉自己的骨肉。 那仅仅只是一个还未有成型的孩子。 但是此时的白皓阙并未有将眼前诗琪的乞求看在眼里,而是又一次的道着,拖出去斩了。 门外的侍卫匆匆的进来,在拿着诗雅的双手准备将她带出门的时候,凉欢的身影却这么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几人蹙眉停下了步子。 “为什么要斩诗雅?”她问,就这么冷冷的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为什么?”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冷笑着摇了摇头。 视线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身上,有着些许的落寞:“那,你为什么要喝下这一碗药。” “这……”凉欢瞧着地面上溅洒着的一地的药汁,深吸口气。 “那只是调理脾胃的药。”她回答。 “调理脾胃的药?”白皓阙笑着,上前一步,走近眼前的凉欢。 “调理脾胃的药里会有红花麝香?”说着白皓阙的脸上微露出一抹失落的冷意。 因为白皓阙的这么一句话,凉欢的身子微微有些轻颤。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偌大的皇宫都在朕的视线范围之内,想要知道一个小小的丫头到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情,易如反掌。”他道着,目光一凛落到了眼前的诗雅的身上。 诗雅自心底一阵寒意冒了出来,打了两个哆嗦。 凉欢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被白皓阙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可这件事情是她拜托着诗雅去做的,她是无辜的,不该为了此件事情就平白的送掉自己的性命的。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是我让诗雅去拿这些药的。”凉欢道着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你也应该知道的,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可是,他(她)的确是来了,欢儿,不论你怎么恨我,怎么怨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你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白皓阙道着,伸手想要去握住凉欢垂在身侧的手,可是,却被她一转身给闪开了,又扑了个空。 其实,他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就是放不下他,以前放不下,现在就更加的放心不下了。 更何况眼前的凉欢还怀着他的骨肉。 他的孩子,即便是虞妃和昭仪都怀了他的孩子,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在得知凉欢怀孕的时候开心的。 可是那开心仅仅只是一句话的时候,后来当尚忠拿着那张房子搁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就恍若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绝了他的所有念想。 因为,那张方子上明显过多的红花与麝香。 当他快步的赶到她的房间外时,才发现她正想饮下那碗药。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实,即便慕清郢毁了她的国,将她的亲人一个个残忍的杀害,她依旧能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孩子。 可是,他却不行。 他从不多愁,但是在遇到她的时候,莫名的蹙眉了一次又一次。 他从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居然为了眼前的女人生了不止一次的气,那一次甚至还对皇姐咄咄逼人。 他自认自己不会这么没出息,可是,到头来却没有想到依旧还是这样割舍不下的如此不争气。 “为什么你能生下念清就容不下肚子里的他。”终于,他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凉欢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一旁抱着念清的诗琪就算再怎么脑子不好使,此刻大概也明白了。 事实就是老板娘怀孕了,让她姐姐准备了打胎药,可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大怒了,所以想取了姐姐的命。 “即便朕不是念清的亲生父亲都能待她如己出,可是,你肚子里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舍得就这样扼杀了他(她)?”白皓阙道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凉欢冷声回答着。 “……”白皓阙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凉欢,握紧了拳头。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丫头拖出去给朕斩了。”他道着,这一句是那么的冰冷严肃,恍若眼前这两个侍卫要是不将诗雅拖出去斩了,掉脑袋的就会是他们似得。 “拖出去斩了。”他又狠狠地道了一句。 “是,是……”几人哆哆嗦嗦的,钳着诗雅的身子,有些粗鲁的将这丫头,往门口拖去。 诗雅本来就受了伤,就这么被人这么一拖,明显的一个踉跄,身子侧下往地上倒去,那两个侍卫并没有去搀扶。 “不要。”她再一次挡在了几人的面前。 “不要?你在亲手扼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都能这般的残忍,朕只不过是处死一个想要害死我亲身骨肉的奴婢,又何不对。”白皓阙冷冷一笑,反问着。 “既然,你不想要朕的孩子,那……”说着,他的视线悠悠的转到了一旁抱着念清的诗雅的身上。 “朕想杀谁,都行,终归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寂寞的不是吗?”他凑近凉欢,反问着。 眼中有着些许的咄咄逼人。 他不想做一个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的。 他并不像用这些人的性命去威胁着眼前的凉欢的。 可是,他很明白,依照眼前凉欢的个性,如果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来软的,即便他自残,或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妥协不会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凉欢的脾气很倔将,性格也很固执,但是,白皓阙知道,她待人很好。 待诗琪和诗雅更加如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逼她就范。 即使,她会不情不愿,即使她心里对他的怨恨会更深一重,但是他并不想放弃这个念头。 只要能留下她腹中的孩子,只要她能留下他的孩子,他不排斥以这样小人的方式去做这些事情。 “你逼我……”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那晶莹的眼眶子里,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紧握着拳头,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是你在逼朕。”这一次白皓阙直视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以往,他瞧着凉欢的眼中满是温柔,可是这一次,他的眼里却微微的带了分心寒,和浅浅的怒意。 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除了这样,朕别无他法,让你留下这个孩子。”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他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眸中隐隐蒙上一层阴郁。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她道了句:“不,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三条路。”这一句却满是苦涩的。 “……”凉欢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忽然有那么一种不认识眼前的男人的感觉了。 “要么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要么看着她们身首异处,还有……”他道着,侧目就这么深深的瞧了凉欢一眼。 “你也可以死。”他说着,拳头握的越发的紧了。 “朕知晓你素来性子刚烈,也知道你这个人不喜欢委屈求全,如果你想死,朕阻止不了你,就像当初你毅然的跳下悬崖一样。” “可是,如果你死了,那这两个婢女,和念清……”说时,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诗雅怀中抱着的孩子,可是诗雅一个后退给躲过了。 “呵…….现在连碰也不让朕碰了吗?”他一记冷笑。 可是诗雅怀中的念清却在看到白皓阙凑近的脸时,主动的想要往他的怀里蹭去。 诗雅便将这孩子抱的更紧了,就害怕一不注意被白皓阙给抢了去。 白皓阙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对着她笑的甜甜的孩子,忽的一下心就软了,他终是狠不下心啊! 这个孩子太可爱,而且他曾经还是那么的喜欢她。 可是,他终归是要护住自己的孩子的。 别开眼,他刻意不去瞧眼前的小东西。 深吸口气。 对着凉欢又道了句。 “想好了吗?” 凉欢咬着唇,视线在屋子里一周都瞧了个遍,最后敛下眼,紧握成拳。 “那我选择第三条。” “什么?”白皓阙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次的确认着。 恍若,整颗心都在颤抖,因为凉欢方才的话。 “你说什么?”他道。不可思议。 “我宁愿死!”那四个字说的很重很重,恍若自己是下定了决心般。 好! 很好! 非常好! 原本他还想着心软的。 原本他还想着,为了这些个不想干的人她会委曲求全的。 可是,她却宁愿死,宁愿自己的孩子死,都不愿意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而他,这么些日子的痴心算什么。 他将一颗心捧在她的面前,可是,她让他无法喘息。 司徒凉欢! 很好! 他恍若中了魔障一般,敞开双手仰着头,笑着。 那笑声,无论听在屋子里任何一个女人的眼里都让人毛骨悚然。 在诗琪的一声惊叫声中,她怀里的念清已经被白皓阙给夺过去了。 就这么高高举着。 几人纷纷都傻了眼焦急着。 念清的哭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凉欢的心紧揪成一团。 她害怕,害怕孩子就这么从白皓阙的手上摔下来,害怕她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赞扬的掌声自门外响了起来,白新月款款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冷声一笑:“皇弟,把她给我摔下去。”她的声音狠狠的自门口传了来,就这么瞧着屋子里的情形,对着白皓阙道着。 却狠狠地摔在地上反复践踏,令它血肉模糊。 可是,令白新月没有想到的是,下一步白皓阙并没有将念清给摔下来,而是放下了手,将孩子抱到了自个儿怀中。 小孩子还咯咯的笑着,以为这是大人跟她所做着玩的游戏。 白皓阙瞧着念清脸上的笑,忽然有那么一刻想狠狠地给自己两拳,方才他一定是被魔障了,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做着这样的事情。 小孩子软软的小手就这么落在他的脸上,轻轻摸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痒了。 这孩子这么可爱,这孩子是那么的可爱! 早在白皓阙将小念清举过头顶的时候,凉欢的三魂七魄早就已经失去了大半了。 第362章:我要你滑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 4000+ 早在白皓阙将小念清举过头顶的时候,凉欢的三魂七魄就已经失去了大半了。 甚至连身体都不住的在哆嗦,心已经悬在一块儿打着结了。 她终究还是害怕了。 “别伤害她,我生。”她道着。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白皓阙手中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 当白皓阙将念清高举过头顶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终归孩子是无辜的。 念清是自己的孩子,肚子里的依旧还是自己的孩子。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一切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就能随意的扼杀自己肚子里的另一块肉了吗? 也不能。 终归都是自己的骨肉,白皓阙用念清来威胁她,而她即便是为了念清的安危也只有妥协。 更何况,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一块肉,虽然说她(他)来的不是时候,也不是她想要的,但是那个时候当自己怀了念清的时候,她也是不想要的。 可是后来,在青青的劝说下,她妥协了,生下了念清,让她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有了一个孩子陪着自己。 现在,她的肚子里又住了一个,她想着,若是生下来,能换得念清和诗琪诗雅等人的安全,也是值得的。 想着,她抬眸,对着眼前的白皓阙又坚定的道了一句。 “我生。”又一次的强调着。 听到这么一句话,白皓阙又惊又喜,脸上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那一抹雀跃的欣喜。 即便是自己以这种残忍的手段相逼,但是她回答着自己的时候眼中并没有被强迫的不愿。 这一点儿,他倒是很欣喜的。 一旁的白新月脸色铁青,瞧着眼前的一双男女,想要从白皓阙的手上将念清给抢过来,不过,却被白皓阙一闪给躲开了。 小念清,依旧是在白皓阙的怀里。 “皇姐,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去阻止。”他所说的白新月的事情,自然是找慕清郢报仇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的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朕已经决定了,即日起封欢儿为宸妃,入住我飞霞殿,那念清便是朕的女儿。” 白皓阙一字一句的道着,一旁的白新月早已经气急。 “本宫不允。”她冷冷的道着。 “终归这纳妃是纳入朕的后宫,不是皇姐的长公主府,朕的后宫自由朕说了算,不存在皇姐你允与不允。” 他道着,字字珠玑,都是在告诉白新月,他的事情自己说了算,便容不得,别人来说三道四,刻意干扰。 “呵……”白新月一记冷笑的摇了摇头。 “那,你便是想要与我这个皇姐划清界限了,是不是?”她道,视线瞧着眼前的弟弟,沉冷着声。 “皇姐永远是我最敬重的人,只是,朕现在已经是冉国的皇帝,并不是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像小时候一样给皇姐你批准的,朕是一国之君,有自己的做事原则。” “呵……”白新月冷冷一笑。 “好!” “很好!” “非常好?!” “你长大了,有翅膀了,皇姐自是困不住你。” “今后我长公主府不会插手你朝堂上的任何事情,包括你的后宫。” 她说着,愤然的转身,在临出门前,冷冷淡淡的声音从身前飘了过来。 “皓儿,她终会害死你的。”这是白新月留给白皓阙的一句话。 到最后,那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门口。 白新月走了,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和跪在地上的两姐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两个侍卫道。 将这两个婢子和孩子带到暮霞殿好好看着,没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明白吗? “是!”一众侍卫好像也只有一个字的台词,道着是是是的。 眼见着白皓阙怀中的念清被诗琪小心的抱着,两姐妹被那侍卫带着离开了这房间,凉欢一颗心紧揪。 “朕会重新派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直到你生育为止。”他道。 “可她们!” “只要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诞下朕的子嗣,朕会向你保证她们会过的很好。” 他说着,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有些愧疚的瞧着眼前的凉欢。 “抱歉!”他道着,恍若是在自责,自个儿方才的确是太过分了,才会拿着念清的性命去威胁着她。 “我不要别人,我习惯了诗雅和诗琪在自己的身边,能让诗琪来照顾我吗?”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道着,是在请求。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她,终是点了点头。 *** 果然,白皓阙实现了他所说的话,将诗琪带来了凉欢的身边。 诗琪的话很少了,大概是前些日子也见识了白皓阙的脾气,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凉欢郁郁寡欢的时候,她会失落,有时候也会给她将一些念清的状况,让她放宽心。 “老板娘,你现在怀孕头三个月一定要放好心态,不然这样郁郁寡欢的,对你,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的。”诗琪将刚刚炖好的燕窝递到了凉欢的面前,轻声的劝慰着。 虽然,白皓阙在诗琪的心中那个温润君子的脾气被彻底的颠覆。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白皓阙这个男人对凉欢真的很好,在凉欢的肚子里没有怀着他的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凉欢够纵容。 当凉欢怀孕的时候,他对凉欢的好就更多了。 虽然那天他那样的将念清高举着,用来威胁着凉欢,可是后来在面对长公主的唆使时,他依旧选择了维护着凉欢。 而且,这些日子对念清也是照顾有加的。 凉欢点了点头,接过了诗琪手中的燕窝。 日子,仍旧在不知不觉的过着,她不适应自己这个宸妃的号,可是,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了。 毕竟是肚子里面的一块肉,她怎么舍得。 瞧着凉欢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诗琪也有些欢喜,毕竟凉欢肚子里面的是一个小小的生命。 大概是白皓阙真的放心凉欢不会舍弃肚子里的孩子了,在凉欢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的时候,诗雅带着念清出现在了这飞霞殿的门外。 想想念清都一岁半了,小家伙已经可以在地上稳稳的走着步子。 在瞧见凉欢的时候,恍若有些认生,一个劲儿的朝着诗雅的怀中蹭去。 “念清乖,这是娘,忘记了吗?”诗雅小声的诱哄着,指着不远处的凉欢轻轻的道着。 念清这才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凉欢,大概是脑海里原本就有些记忆,因此她渐渐的没有排斥的走近了凉欢,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落在凉欢的衣服上,轻轻的拉了拉。 唤了声:“娘亲……”这一次,这两个字道的特别的清脆,清楚。 凉欢听着微微有些动容,伸手,指尖轻轻的触上小姑娘圆圆的小脸儿蛋儿,笑着。 这些日子以来,念清似乎长高了,也长胖了,看来诗雅将她照顾的很好。 凉欢瞧着眼前的诗雅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谢。 “老板娘客气了。”诗雅摇了摇头。 “娘亲……” “诶!” “娘亲……” “嗯……” 恍若,这个称呼很是好听一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念清一声声的叫着眼前的凉欢,脸上笑开了花。 因为也只有一岁多的年纪,多余的话也不怎么会说,就只能叫着这个顺口的词,一声又一声,恍若要将这几个月的都补上一样。 到后来,白皓阙不再阻止凉欢和念清见面了,诗雅依旧每隔几日都会带着念清来瞧着凉欢,小家伙也很黏着母亲。 随着凉欢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身子也变得笨重起来。 诗琪和诗雅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而凉欢的行动也变得迟缓一些。 她总是觉得很困,到了第六个月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子很重,忽然就这么躺在了床上休养很少下床了。 她自然知晓自己的身子很弱,在怀念清的时候就有时候在卧床休息着,再加上念清是早产的,所以她也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孩子,选择了卧床休养。 太医来过,诊了脉嘱咐了几句过后,又开了几副方子,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白皓阙对于凉欢这样难受,自然也是心疼的,毕竟原本就好好的女子,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遭了这样的罪。 而那个孩子的父亲,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宸妃身子本就虚弱,你一定要好好的给朕给调理回来,明白吗?”白皓阙瞧着提着药箱出来的太医,严肃着脸,叮嘱着。 “微臣明白。”太医拱手对着眼前的白皓阙小心翼翼的道着。 这偌大的皇宫谁人不知,这宸妃娘娘可是唯一一个得了皇上的应允一直住在皇上的寝殿里的娘娘。 其地位是后宫哪个荣宠的娘娘都没有的。 *** 太医的身影,这才匆匆的消失在长廊的那头。 白皓阙收回视线,瞧着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凉欢有些心疼的走到角落里的床榻旁。 “听说你最近都没睡好?”他道,声音轻轻缓缓的。 虽然眼前的凉欢怀了孕,肚子里已经六个月隆起了,可是看着还是这么瘦。 令他有些心疼。 伸手,想要去轻碰眼前的凉欢的小脸时,却被她以前给夺了开来。 眼神闪躲着,微微朝里侧侧了侧身子。 白皓阙尴尬的抽回了手,苦涩一笑。 “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他道着,这才侧身,有些失落的朝屋外走去。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一旁的诗琪吩咐道。 “好好的伺候着,宸妃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通知朕。”白皓阙道着。 “奴婢遵旨。”诗琪道着。 瞧着白皓阙离开的身影,微微的松了口气,这才朝屋子里走去。 **** 方才那个替凉欢诊完脉,来过方子的太医,匆匆的回了太医院后,将身上的一众东西搁下,这才匆匆的出了太医院的大门。 可是,刚走到宫门口的时候,便被一个宫女给拦了下来。 “陈院令,长公主殿下有请。” “这……”那陈院令皱了皱眉,踌躇着,明显有些害怕。 “院令应该知道长公主殿下的脾气。”那女子又冷声道了一句。 “这……好吧!”即便是再无奈,他还是违逆不了长公主的意思。 虽然这么些时间以来,长公主殿下没有干预朝事,可是权利依旧在。 如果,他违逆了长公主殿下的自愿不仅是自己的顶戴花翎职位难保,就连性命也会垂优。 更甚者还有可能祸及家人。 *** 长公主府! 陈院令随着方才那个女子进了长公主府大厅的时候,白新月正在厅内惬意的喝着一杯刚刚婢子们递上来的玫瑰凝露,在瞧见进来的那个人后,停下了动作,轻蜷起唇。 “陈院令……”白新月开口轻唤道。 “微臣在……”陈院令忽然一下匍匐在地,就这么怯怯诺诺的道着。 “微臣……微臣已经按照长公主的指示在那方子里特意的加了一位药了。”他道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应该是害怕。 “很好。”白新月道着,将手中的那个好看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只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滑掉她腹中的孩子,本公主会重重的赏你的。” “微……微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请公主开恩放微臣告老归田。”陈院令道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新月的脸色。 果然,看到了那张脸严肃了起来。 “难道是本公主给的赏赐不够丰厚,陈院令你不愿再为本公主效力?”反问,这一句话虽然语调很轻,但是却含了浓浓的威胁在里面。 “莫不是……”他挑眉,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陈院令已经求饶起来。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微臣定当好好的为长公主殿下效力,不会再死任何告老归田的心思。” “这不就好了吗?陈院令是个明白人,本公主也不想再多费唇舌是吗?” “是是是。”陈院令连连点头。 “既然这样你先下去吧!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白新月道着,一字一句,这么落在陈院令的耳中。 第363章:宸妃娘娘,脉象不稳,怕是,有滑胎的迹象 4000+ 南昌。 明泽烨推开北苑的书房的那道房门时,便瞧见不远处案桌旁的慕清郢,此刻正在细心教授着坐在那书案旁的小小身子。 司徒玦已经三岁了,而住在这南昌平王府已经半年有余了,这半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 凤城那里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派来暗杀的杀手,到前些日子还是那样。 而慕清郢却将这一对母子保护的很好,丝毫没有让那些杀手察觉,而且,还手把手的教着这个小孩子。 明泽烨一直不懂,为什么本来已经在形式上属于被挤兑的慕清郢,依旧这么甘愿的任由着凤城的杀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南昌平王府行刺。 一再忍让着慕清凡的得寸进尺。 直到这一对母子就这么住进了南昌平王府,而慕清郢又做了这三岁孩童的恩师,从认字到拳头都一一细心的传授着,恍若,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明泽烨就是千想万想也想不通,所以那次,他邀了慕清郢出门喝酒,在净月阁里询问着缘由。 那时候,慕清郢手里握着酒杯,深深的瞧了明泽烨一眼,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才深深道了句。 “因为,我答应了某个人,也不想,让她失望。”说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悠悠的有些怅然。 低着声道着这么一句话,明泽烨每次见到慕清郢这样的神色之时大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慕清郢定是又想到那人。 这么些年来慕清郢一直都兑现着那个对司徒逸的承诺,帮他养着妻儿;那年宜城大火,慕清郢冒着被烧死的危险,将司徒逸怀着身孕的妻子给带了出来,到最后还将养着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凤城那边慕仲病危,慕清凡想要独揽大权,三番四次的派来刺客行刺,但是他依旧将这一对母子保护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给知晓。 现在更是筹备着将这凤城的天下还给他。 有时候明泽烨会叹着:“阿郢啊阿郢,你这是何苦呢?明明已经置身于事外了,既然不想卷入纷争,就回到南昌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要去招惹这些祸端。” 可是慕清郢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我这辈子,都很难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人这一辈子本来就没有什么顺风顺水的,坎坷到处都有,人人都想把自己撇干净,但是明明可以避开这些事情的,偏生慕清郢要去趟这么一淌浑水。 而且还越陷越深,并没有要撇开的心思。 他知道慕清郢一直都愧疚于凉欢,在她就这么丢下一句,今生来生永世不见!跳下那悬崖之时,慕清郢就变了。 “阿郢……”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 不远处的两人纷纷地抬起了头来,小家伙在看到明泽烨的时候甜甜的唤了一声明叔叔。 明泽烨点了点头,慕清郢这才开了口。 “今天不陪你们家宝贝夫人和小少爷有时间来平王府找我?”他道着。 前些阵子,莫婉言替明泽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明泽烨倒是笑开了花,合不拢嘴。 当即下午就跑来了他平王府炫耀自己的宝贝儿子,喋喋不休着。 明泽烨家中那个小公子,他也见过生的颇为漂亮,大概是父亲母亲都不差的缘故,小鼻子小眼睛倒真的像是明泽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瞧着,也颇为喜欢。 自那一日瞧见了明泽烨家的小公子之后,回到府中他总是会想起以前,在以前他多希望凉欢替自己生下一个孩子,可是她的身子太弱了,怎么也没有怀上。 这么久了,他终究还是没能放下,他没有找到凉欢的尸体,也没有给她立衣冠冢,因为他觉得她始终没有死,一天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总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都快三年了,依旧没有半点儿的头绪。 但,他也总是死心不了。 他搁下了手中握的笔,对着身前的司徒玦轻声道着。 “今天就到这儿吧!玦儿先回去。” “好!”司徒玦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小步的朝门外跑去。 在门口的时候还乖巧的对着明泽烨乖巧的道了一声:“明叔叔,我先走了。” 明泽烨点了点,瞧着小孩子的身影雀跃的朝不远处跑去,这才关了门,进了屋子。 慕清郢走出,朝明泽烨这边走了过来。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又道。 “言儿有梦儿湘儿和璃儿陪着,我特意抽出些时间来看看你。”明泽烨道着,潇洒的转过身在一旁的椅旁坐了下来。 “还有一桩事情要告诉你?”他道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什么事情?”慕清郢疑惑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凤城那边的探子昨日传来了一桩事情,我想……”说着,明泽烨有些迟疑的顿了顿,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迟缓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什么事?”隐隐的,慕清郢也觉得应该是有些事情发生了。 “摄政王离世,皇城上下一片内乱,阿郢,我想你应该回去看一下。”明泽烨说着。 早在一个月之前,凤城那边就传来了书信让慕清郢上凤城一趟,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留在凤城,可没曾想就是因为这样竟然连自己的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慕清凡一直野心勃勃,在慕仲离世之后便会想方设法的出掉慕清郢,现在凤城慕仲已死,慕清凡一定会找机会将所有的大权都揽在手中。 “是该回去一趟了。”慕清郢道着,眼神有些飘忽,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父亲的死讯。 纵使慕仲有百般不是,但是仍旧是自己的父亲,而他始终都是他的儿子,这是一个不变的事实。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明泽烨询问道。 “不用了,我不在南昌的这些日子,还需你帮我好好照看她们母子两人。”慕清郢说着淡淡的叹了口气。 “是时候将这鸾国的天下还给玦儿了。”本来这鸾国就是司徒家的,他父亲纵使现在已经离世,但是终归挟天子以令诸侯过,终究是过了这万人之上的一把瘾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了吧! 而这大鸾的天下终究是司徒家的,慕清凡这样的奸佞小人若是真的揽得大权,绝对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索性还不如他再将这天下归还给司徒家。 “你是想,替他争得这鸾国的天下?”明泽烨疑惑道。 “不是争,而是这大鸾的天下本就是司徒家的,它冠上的是司徒的姓氏,不姓慕。” 终归太多的话,明泽烨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祝福了一声小心。 “到了凤城只管应付那里的事情就行,南昌这边,我会好好的替你看着的。”明泽烨道。 慕清郢瞧着他点了点头,终究在这些年里明泽烨是他唯一的好友,也是唯一的兄弟。 *** 冉国,蓉城。 七个月的时候,凉欢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的,别个儿宫中的主子在怀了身孕过后,都将养的很好,整个人胖了好几圈,可就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月份越大反而越见消瘦了。 找了好些个太医瞧来瞧去,依旧没有见到什么成效,反而开了一大堆补药,吃下去又吐了出来。 这天太医院的院令,院士,院判,太医们纷纷都聚满了整个飞霞殿;这便是先皇在世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过。 可是,所有一切的不可能,偏生就落到了凉欢的身上,白皓阙的专宠,包括这一众太医的问脉。 “宸妃的身子到底怎样?”他瞧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医院的人,开口询问道。 “这,陛下,宸妃身子太虚,已经……已经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了。”一旁的刘太医道着。 白皓阙的目光一凛,目光就像一把利箭一般,恍若,能穿透人心一般! “你说什么?”他又道了一句,语调尤为的冷漠。 那太医瑟缩了一下身子,低着头不敢抬起,明明方才还语调响亮的一句话,此刻突然变得低了起来。 “宸妃娘娘,脉象不稳,怕是,有滑胎的迹象。”刘太医又重复了方才所说的话。 “你们这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居然连一个孕妇的身子都调理不好,朕要你们何用。”他道,怒意勃发。 “全都给朕听着,若是宸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不,是你们一座太医院里所有人给朕的皇子公主陪葬。” 这句话下,一众太医都瞪大了眼睛,惶恐着;这无疑是一种死令,迫使着他们将一众的不可能化为可能。 “听明白了吗?”气愤,白皓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太医们纷纷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应着一声声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定当保住娘娘腹中的皇嗣。 今日的白皓阙忽然有这白新月一样的既视感,让一众的太医感到惶恐。 就因为那一日白皓阙的下令,这飞霞殿内每日都有许多的太医进进出出,为的就是保住自己头上的那一颗脑袋。 大碗小碗的安胎药,大碗小碗的补药,每天都会按时的送进凉欢的寝殿里。 可是,那身子却终是不见好转,太医们的脸色不太好,白皓阙的脸色更不好。 难道真的是因为凉欢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以不正当的手段给留下来的,所以上天要惩罚他收回这个孩子。 他原本以为,只要凉欢平安的生下孩子,假以时日在有了孩子的羁绊之下,终归能接受自己的,毕竟现在她已经是这冉国的宸妃了。 他想着,如果这个孩子安稳的生下来,她或许能慢慢的接受他。 可是,在瞧见床榻上越发消瘦的人儿的时候,他终是握紧了拳头。 真的,就保不住了吗? 真的,上天就这么残忍了吗? 他深吸口气,心情有些失落,一个人落寞的在御书房里关上了门! 终于,凉欢肚子里的孩子被太医们的不懈努力保到了第八个月,虽然身子还是很虚弱,但是还是保住了。 太医们终于也可以安心的吐纳一口气,不用再掉脑袋了。 可是,就在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那日真是九月初九重阳时日。 傍晚的十分,天边飘来了一朵黑压压的云,雷鸣电闪。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最先发作的是丽霞宫的虞妃娘娘,请了产婆太医在丽霞宫外守着,大概是因为虞妃娘娘身子骨硬朗的缘故,不出半个时辰便已经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皇宫添了位小公主,皇上赏了黄金万两,并给了小公主赐名昭仁。 即便天气恶劣,但是皇宫上下依旧沉浸在添丁的喜事里。 怎奈在虞妃娘娘生下了昭仁公主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飞霞殿的宸妃便腹痛难忍了。 凉欢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么一疼顿时羊水穿了,一片鲜红从身下留了出来,吓慌了诗琪和诗雅纷纷的前往求救。 产婆赶到的时候,那床上的单被已经被鲜血给染湿,怎么看也是难产大出血。 产婆和太医们瞧着纷纷的催促着闲杂人等一众赶紧离开,又开始摆弄着自己接生的一众工具,几大盆热水已经被送到了屋子里,诗琪和诗雅在一旁看着,但是很快的就被产婆给撵了出去。 “帮不上忙就别再这儿晃荡,出去带上门。”产婆和助手瞧着一旁碍眼的两人,紧皱着眉头道。 见自己也帮不上忙反而还碍了眼,诗琪和诗雅面面相觑着这才离开了殿内,在门外候着。 而和他们一同在门外候着的还有白皓阙,此刻的他面容有些担忧,大概是因为听到屋子里凄惨的凉欢的叫声。 这叫声听得诗琪和诗雅也一阵头皮发麻,从来不知道,生孩子是这样的遭罪,这么多血还有那一身的冷汗,这是得又多疼,多痛苦啊! 屋子里的惨叫声,加上产婆们一声又一声的娘娘呼气,吸气,用点力,用点力,就快出来了! 快出来了! 可是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出来,到最后屋子里面的惨叫声湮灭了,产婆的叫唤声也停住了,一切恍若都很静很静。 直到那扇大门打开了,里面的太医走了出来,在见到白皓阙的时候面色微微有些惨白。 第364章:凉欢诞下的孩子,取名叫白洛;林昭仪孩子夭折疯了. 直到那扇大门打开了,里面的太医走了出来,在见到白皓阙的时候面色微微有些惨白。 白皓阙皱眉,瞧着眼前几乎可以用毫无生气四个字来形容的太医,历声询问道。 “到底怎么样了!”他问,瞧着太医没有反应,转身快步的朝寝殿内走了进去。 “皇上这产房向来是晦气的地方,您不能……”太医想要阻拦,可是白皓阙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你打开门不就是想告诉朕些什么吗?朕不进去,能知道些什么?”他道,一把推开了太医,快步的朝内殿走去。 诗琪和诗雅本来也想进去的,但是却被太医给拦在了门外。 顿时瞧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心生焦急。 殿内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不远处的床榻旁一片狼藉,染血的床单,被献血染红的几大盆铜盆里的水,还有床榻上此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远远看着就像是已经香消玉殒的人儿。 他的心猛的一揪紧,一旁的产婆手里用已经准备好的襁褓包住的孩子在见到白皓阙的时候,脸色惨白的瑟瑟发抖着。 在听见白皓阙响起的声音之时,更是惊得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 “老奴该死,奴才该死,一个劲儿的磕着头,求饶着。” 砰砰砰的每一个磕头声都极为的响亮。 “这到底怎么回事,宸妃怎么会这样。” “皇上,宸妃娘娘刚产下皇子身体虚弱,只是暂时昏倒,没有性命之忧。”一旁的太医连忙上前回答道。 “皇子?”白皓阙拧眉,瞧着一旁跪在地上不住磕着头的产婆,视线紧落在她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上。 “为什么他不哭?”他问。 产婆太医面面相觑,无奈的垂下了头。 “给朕看看。”忽的,他快步上前,在产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从她的手中将那个孩子给夺回来了。 掀开那截遮掩的布料,在瞧见襁褓中的孩子的时候,顿时脸色骤变。 ~~~~~~ ****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再过,凉欢产后的第五天依旧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问诗琪和诗雅。 她们只是告诉她小皇子生下来就得了重病,皇上将他带到了太医署,让众太医门一起照料着,还嘱咐着凉欢不要担心。 “娘娘,您放宽心,那天皇上抱着孩子从殿内出来的时候还笑的特别的灿烂呢,说是小皇子长得很可爱,他很喜欢,就是身子太弱,不要我们上去瞧上一瞧。” “都这么些天了,应该再过不久皇上就会带着小皇子回来的,毕竟也是娘娘您的骨肉。”诗雅还道着。 “嗯!”凉欢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着,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虽然是被迫怀上的,但是不可磨灭仍旧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辛辛苦苦怀胎这么久才生下来,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卧床修养着,她深吸口气,想瞧瞧那个折磨可她这么久的小子长的什么样子。 “娘娘,先把这个药喝了,太医说你身子虚,要补的。”诗琪递上了一碗褐色的药汁,苦口婆心的道着。 凉欢点着头一饮而尽。 没几日,宫中传出了一场噩耗,临夏殿的林昭仪生下来个死胎,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一夜之间疯了。 起初凉欢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哀叹林昭仪的不幸,毕竟是怀胎个把月生下来的孩子,自己孕育了这么久的血脉,生下来就不幸夭折了,若换做是她她也接受不了的。 那时候念清只是生个病她都焦急的不得了的。 又过了五日,白皓阙终于将她的孩子送还了过来,那时候凉欢已经产后二十天了,那软软小小的身子是被白皓阙亲手抱到她的身畔的。 漆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在瞧见她的时候还会咧开嘴唇笑着。 她瞧着忽然觉得亲切,念清小的时候也爱笑,凉欢伸手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中,是个男孩儿。 他的身子比念清小时候看起来要健康很多,伸手指尖轻轻地落在男孩儿的脸上,软软嫩嫩的,她笑了。 白皓阙看着凉欢笑了,这是这么些时间以来,他见到的最好看的笑容。 这原本就该是属于凉欢的笑容,没有以往的苦涩,落寞与凄凉,有的只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至少白皓阙此时能够肯定,凉欢在见到孩子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朕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洛儿。”瞧着眼前的凉欢,白皓阙的声音温柔的从一旁传了过来。 “如果,你不喜欢,朕可以重新再取上一个,或许,你取上一个,终归……”说道这里的时候,白皓阙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凉欢,补充道。 “终归,他是你生下来的。”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又瞧了瞧眼中的孩子,没有再去看白皓阙的眼睛,只是抱着孩子,淡淡的道了句。 “不用了,这个名字挺好。”说话的同时,她始终没有抬眼去看眼前的男人。 只因为原本对他的好感,早就在那日他用诗琪诗雅的性命逼她时,在将念清举过头顶,用念清的性命威胁着她的时候,她对他就再也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了。 虽然,怀中的孩子是他的,该唤他一声父皇,而她也是他后宫中的妃子;但,那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现在只要念清和洛儿两姐弟平安就是最好的欣慰了。 白皓阙瞧着身旁的凉欢依旧像往常一样排斥着自己,有那么一丝苦涩,但最后还是扯唇笑了笑。 “你现在还在休养当中,照顾孩子这件事情还是让诗琪诗雅两个丫头来吧!洛儿在一众太医的照料下也养的白白胖胖的了。” 白皓阙说着,唤来了诗琪,将小家伙抱下去。 凉欢多日来没有见着孩子,如今见着还没有多看两眼又要被抱走,自是不愿的。 “我还想多和他待一会儿。”凉欢道着,并没有想将怀中的孩子交给眼前的诗琪。 “娘娘,陛下已经吩咐过了,以后小皇子就将养在这飞霞殿,不会再带走的。”诗琪甜甜的笑了笑,将白皓阙方才在门口吩咐着她们姐妹两人的话,又细细的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诗琪的这么一句话,凉欢才将手中的孩子小心的递给了诗琪。 这时候小念清远远的在诗雅的带领下跑了进来,在瞧见不远处坐在床边的白皓阙的时候,突然一下小小的身子就这么愉快的栽到了白皓阙的怀里。 “父皇……”她扯了白皓阙的衣角甜甜的唤了一声父皇。 白皓阙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念清的小脑袋。 “刚刚到哪里去了,父皇都没有看见你。”他的口吻很轻,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能看出来念清虽然不是白皓阙亲生的,但是他却很疼她。 就连虞妃娘娘生的小公主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但是,他却疼念清疼的理所当然,而念清也应该是很喜欢白皓阙的,只因每次见到白皓阙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黏着他。 “花园,花园。”毕竟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只一个劲儿说着花园。 白皓阙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小姑娘抱在怀中。 “母妃现在身子不好,父皇带念清出去玩儿好不好。”他道着,已经站起身来抱着念清小身子朝屋外走去。 “弟弟,弟弟……”念清指着诗琪手中的小孩子笑着,想要凑上去瞧瞧襁褓中的婴儿。 “那,父皇带你看弟弟。”说着抱着念清走到了诗琪的身旁。 念清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洛儿的时候,就很喜欢,因为洛儿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般,一闪一闪的让人忘不了。 “漂亮,漂亮……”念清瞧着眼前的襁褓里的小小孩子,甜甜的笑着。 ** 自那日过后,小念清就很喜欢这个弟弟,每天都会黏在白洛的小床边瞧着里面眼睛大大亮亮可爱的小人儿。 白洛一岁的时候,念清已经快三岁,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的要求着抱着弟弟玩儿。 三岁的小女孩儿抱着弟弟的时候还是稳稳的,还主动的帮着诗琪一起给白洛换着尿布。 连诗琪和诗雅都夸了她,小姑娘得了夸耀心里甜甜的。 这天念清照样跟着诗雅在御花园里面玩耍,凑巧见到了不远处款款而来的白新月,这是念清在除了尚在襁褓中的时候,第一次见白新月。 远远瞧着不远处走来的人影,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美,便多看了一眼。 诗雅也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白新月微微的有些害怕,拉着念清的手便准备离去的时候,念清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诗雅姑姑,那个漂亮的姑姑是谁啊?”她指着不远处的白新月,对着诗雅询问道。 诗雅瞧着不远处已经走过来的白新月,迟疑了半晌,当开口想要回答的时候白新月已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来了。 “参见皇长公主殿下。”诗雅跪下身子,小声的请着安。 “起来吧!”白新月傲慢的垂下眸,瞧着眼前的诗雅,冷声嗯了一声,道出了这三个字,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念清身上。 念清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听着方才诗雅的称呼有些疑惑。 “我也是公主,不过不是皇长公主。”念清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一双大眼睛闪亮着,轻声道着。 她的唇角微微咧出一抹笑痕,很甜,很美。 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念清,忽然蹲下了身子,她伸出手,想要落在念清的小小的脖子上的时候。 “长公主殿下。”一旁的诗雅瞧着白新月的手就要落到念清的脖子上的时候,大换一声。 白新月深吸口气,可是突然在半空中的时候停了下来,五指弯曲着握着拳头。 斜目,她瞧着眼前的诗雅,转身又瞧了瞧一旁的小念清,这才挥着衣袖,气愤的离了开去。 白新月走了,诗雅这才松了口气,将念清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谢天谢地,白新月没有动念清。 “诗雅姑姑,那个漂亮的,冷冷的,也是公主的人是谁啊?”念清懵懂的询问着眼前的诗雅。 诗雅瞧着眼前的念清回答道:“她是皇长公主,陛下的姐姐。” “父皇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姑姑?”念清询问着。 “嗯!”诗雅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姑姑好像不喜欢我。念清说着,微微有些失落。”她能瞧出来白新月看着她的眼中的神情不是喜欢,好像有些讨厌她。 因为她第一眼瞧见白新月的时候觉得她好漂亮,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念清也不例外,可是现在却有些沮丧的低垂着小脸儿。 “没有的事,念清这么可爱,大家都喜欢你不是吗?长公主啊!只是才见到你,和你不熟罢了。”诗雅安慰着,摸了摸念清的小脑袋。 “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娘娘没见到你按时回去,又该担心了。”诗雅嘱咐着,念清这才点了点头。 回到飞霞殿的时候,一岁多的洛儿已经睡醒了,在瞧见姐姐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念清自是也喜欢这个弟弟的,凑上去在洛儿的额头上亲了大大的一口。 “母妃,洛儿好久才能开口叫姐姐啊!虞妃娘娘的昭仁小公主都能叫姐姐。”念清询问着眼前的凉欢。 昨天她在御花园的时候瞧见了虞妃娘娘带着小公主出来,还凑上去看了一眼,小昭仁在见到她的时候,虞妃娘娘让小昭仁叫姐姐,小昭仁还叫了声姐姐呢。 她听着,可欢喜了。 “快了,快了,不出一两个月应该就能了。”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转眼她就已经三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小姑娘在听到娘亲这么说的时候,甜甜一笑。 “真好。” “母妃,我今天在御花园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姑姑,诗雅姑姑说他是父皇的姐姐,我的皇姑。”念清说着,忆及起那时白新月厌弃自己的眼神,微微有些失落。 “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欢我。”毕竟是小孩子,总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的。 凉欢听着眼前女儿的委屈,无奈的叹了口,蹲下了身子。 “念清乖,皇姑只是在身母妃的,并不是讨厌念清的。”她道着,安抚着眼前的女儿。 “为什么要生,母妃的气?”小姑娘不懂,扁着嘴摇了摇头。 “因为……”说道这里,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念清长大会知道的。” 她道着没有再多解释一句。 “哦!”念清懵懂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什么也没问了。 白洛一岁零五个月的时候,才开口唤了念清第一声姐姐,小姑娘欢喜的不得了,硬是兴奋的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直嚷着弟弟叫她姐姐了,弟弟叫她姐姐了。 第365章:白新月给慕清郢发了请柬,洛儿被疯女人叫儿子. 4000+ 凤城。 这是凤城今年下的第一场雪,没有往常的大,但是天气还是很冷。 慕清郢下了朝,走出了宫门,拍了拍肩上的雪。 司徒玦已经过了七岁了,而他将这大鸾的天下交到司徒玦手里已经有快四个年头了。 这四年来,他临朝听政,成了现在大鸾国至高无上的慕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朝臣们却对他心服口服。 第一,是因为在以往的摄政王慕仲死后,他的大公子慕清凡为了将大权独揽在手,竟然狠心的毒杀了先帝,甚至一众朝臣。 后来,慕清郢出现了,在设计诱慕清凡上了套过后,将他手中的权势给夺了出来。 百官们,一开始也是不予承认听命于慕清郢的。 可是后来,他带出来了先帝的陈美人,而且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叫司徒玦,那个孩子甚至和先帝司徒逸有几分相似。 朝中的元老大抵是见过这位陈美人的,那时候凤城沦陷陈美人已经身怀六甲被先帝护送到了宜城,可是,当凤城落入燕王和慕仲之手后,宜城却被一场大火湮灭,里面的人无一幸存。 所有的人都以为陈美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可是却也没有料到,在过去几年后慕清郢会带着陈美人和一个名唤司徒玦的孩子出现在这个地方。 陈美人不假,而那个小孩子与以往的司徒逸几分相像也不假,到最后这鸾国的天下还是交到了姓司徒的人的手里。 就着这么一桩事情,却让朝臣对这个昔日的南昌平王二世子刮目相看。 早在以往与回纥一战就已经听说过慕清郢在战场上指挥的实力,但最让朝臣们信服的便是慕清郢的为人。 相比于慕仲的心狠手辣,慕清郢倒是显得君子之风的多,只因为他从来不将大权独揽在自己之手,二十能人善用。 众人都尊称他一声王爷,就连当今的皇上也要唤他一句恩师。 这慕清郢出了宫门,上了宫门外的那早已停在雪中等候着的一辆马车。 “回府。”他道处这么两个字,一片白雾萦绕,易风点了点头,驾着马离开了。 冬日的凤城大街上显得尤为的寂静,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街上的商贩寥寥无几。 马车一路前行着,在明湖别院停了下来,自从回到凤城之后,他便一直留在明湖别院,或许在等着那么一个奇迹,可是哪有这么守株待兔的事情,七年了。 已经七年了! 他下了马车,望着这悠悠的一片雪海,叹了口气,才走进了别院里。 白苓沏好了茶给他,摆在面前,瞧着慕清郢的样子,无可奈何的长叹口气,退出了门外,合上了门。 屋外是她的丈夫易风,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她也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例如,慕清郢真正的为人。 例如,他对凉欢永远的割舍不下。 凉欢跳下悬崖后,那一段日子她曾经偷偷的刺杀了慕清郢不仅一次,但是最后依旧是没有得手,可,他只是关了她一阵子,并没有严惩。 到最后,她也看得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对自己主子的情谊。 他瞒着主子很多事情,例如,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残忍。 例如,他冒死将陈美人与小皇子救了下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培养着,然后将这大鸾的天下还给了司徒的家的手里。 这个人其实细看细处之下就能发现,其实他是个很好,很易相处的人。 也难怪那个时候,主子会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只是有时候他的心思隐藏的太深,也不善于去解释,所以,到那个时候主子对他的误解太深,含恨而去。 想到这里,白苓又是一叹。 终归,是无可奈何。 终归,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 在国仇家恨之中,毁了一段大好的姻缘。 屋外,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他道。 易风这才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张请柬。 “这是什么?”慕清郢的视线瞥见了易风手里的那封请柬。 “今日一个自称冉国来使送来的,说是要亲手交到王爷的手中。” 慕清郢的瞳孔微缩,瞧着易风手中的东西,伸手。 “给我看看。” “是。”易风道着,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这两年来,鸾国与冉国相安无事,可是,慕清郢知道像白新月这样的人不会这么多年都坐以待毙,昔日那些年所谓的种种,最后在他和明泽烨的查探下都显示与白新月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她能设计让司徒逸入套,设计凉欢瞧见自己亲手杀了霍和硕,她能这么做定然此时断不会这么简单。 这么些年的按兵不动却也令他好奇,可是今日,却主动的派来使送来帖子,倒是让他捉摸不透这个白新月到底是在筹谋一出什么戏。 想着,他划开唇,打开那封请柬,顿时几枚银针扫射而出,他倾身躲过。 视线便落在那宣纸之上。 “就河西堤坝引渠一事,邀摄政王明年三月蓉城一议。”署名是白新月。 *** 不知不觉白洛已经四岁多了,而念清也已经六岁,小家伙很喜欢姐姐,每天都跟在姐姐的身后。 而这个姐姐也很疼弟弟,真真应了小时候的那么一句话,一定会保护好弟弟。 那天,姐弟两人在太和池旁的凉亭子里乘凉,突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了一个疯女人,她的衣衫华贵,倒是没有一处脏污,可是,一头漆黑的长发确是凌乱不堪,她歪歪倒倒的边走,嘴里依旧边念叨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脸上全是慌乱的神色,忽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瑟瑟颤抖着视线环顾着四周。 “皇姐,那个人好可怕。”洛儿伸出右手,小食指指着不远处桥畔的女子,小身子,瑟瑟的往念清的身后躲去。 “别怕,皇姐在这儿。”念清将小洛儿紧紧的护在身后,远远瞧去,也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忽然,那个疯女人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念清的身上微微鄙夷,洛儿从姐姐的背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有些害怕,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疯女人的身上。 一双小手紧揪着念清的衣角,有些害怕。 那疯女人瞧着洛儿,忽然一下恍若惊住了一般,情绪失控的就往前跑去,嘴里还不住的呓语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念清拉住了弟弟的手往亭子外面跑去,岂知那个女人已经先行一步的挡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在见到洛儿的时候,仰着头咯咯咯的笑了。 “儿子,我的儿子……”她雀跃着,上前想要将念清给拉开,抢过她身后的小孩子。 可是,就像是要拼死护住这个弟弟一般,念清并没有轻而易举的被女人拽开,而是一直都挡在弟弟的身前。 女人的力气很大,小胳膊小腿儿的就好像要被她给拉断一样,但是念清依旧是紧紧地将洛儿护在怀中,没有让女人给拉开。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儿子……”就这样那个疯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索性将念清的小辫子狠狠的拉扯着,就这么重重的一拉将小小的身子往一旁的小石头旁扔去,小脑袋磕在石头上出了血。 “我的儿子,儿子……”没有了念清的保护,洛儿就这么敞在疯女人的面前,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疯女人蹲在洛儿的面前,笑了,那笑声尤为的响亮与失控,可是停在小孩子的耳朵里却显得尤为的惊惧与骇人。 她伸手,就这么颤抖的五指落在洛儿的脸上,甚至还有些颤抖。 “我的儿子,儿子……”她笑着,却恍若又在哭,心中是难掩的激动,将洛儿挣扎的身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几乎紧的令人窒息。 “放开我……”洛儿使劲儿的想要推开那个疯女人,可奈何小小的身子只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力气,推不开。 反而换来了疯女人更加紧的束缚。 “儿子,儿子,母妃找了你好久,好久……”她抽着气身子微微瑟瑟的抖了两下,将怀中的洛儿松开,看着,就这么看着。 “我的儿子,是他们抢了你,抢了你……”她说着洛儿听不懂的话。 不远处,头磕在石头上昏迷的念清鲜血不停的流着,白洛瞧着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小家伙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疯女人,最后在那个疯女人的手再一次的想要落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伸出双手,狠狠地将疯女人的手掰到自己的嘴里,一口狠狠的咬下。 疯女人没有料到眼前的小孩子会这么狠狠的咬她一口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小身子已经从她的身前跑开,跑到了一旁流着血的小丫头的面前。 然后大声的叫唤着救命,救命。 “儿子……我的儿子……&”疯女人依旧是念叨着,跑上前伸手捂住了白洛的嘴。 小声着:“嘘,儿子乖,母妃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儿,回母妃的屋里好不好,好不好。”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就这么对着眼前的洛儿道着,抱着他就准备离开。 洛儿一顿手脚并用,小拳头在疯女人的身上挥打着,可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放开我,我要皇姐,放开我怕,放开我。”|小家伙挣扎着,疯女人并没有当一回事。 “儿子乖,母妃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母妃这就带你去拿,我们走,一会儿你父皇就来了,看,你都这么大了,以后再给你请个好的太傅,将来,将来一定会是太子,太子……”她说着,抱着白洛一步步的离开,说到太子的时候还兴奋的笑开了花。 不远处的几个小宫女瞧见了这般的状况,顿时一惊迎了上来。 有一个小宫女跑的很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但是没一会一惊带了好几个小太监过来,众人全都围住了抱着洛儿的疯女人。 疯女人见这么多人顿时受了一惊,将洛儿护在身前,警惕着。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抢走我的儿子,他是我的,是我的。”她的情绪激动着,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洛儿退到了太和池旁的围栏边。 “别过来……”她大叫,发出了一声嘶吼。 “儿子是我的,是我的。”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怀中的孩子就这么一起跳下了太和池。 宫中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关在临夏殿的林昭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了出来,伤了公主不说,还带着皇子一起跳下了太和池,紧拽着不放,差一点儿就淹死了小皇子。 害的宸妃娘娘在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一时间消化不了,昏倒了。 皇上大怒,将看守林昭仪的那几个婢子统统的赐了杖刑五十,随着疯掉的林昭仪一起打入了冷宫关着。 念清还好只是被石头磕破了头,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小皇子,这一次却伤的不清,大概是因为林昭仪抱着孩子跳下太河池的时候紧箍着不放,当白洛从池子里救起来的时候,已经脸色惨白奄奄一息了。 凉欢因为受不了一双儿女被这样伤害的刺激,昏了过去,直到醒来的时候白洛还是没有度过危险期。 现在还在隔壁的小屋子里守着呢,太医们在殿外守了一夜,就连皇上一下了早朝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念清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弟弟,即便诗雅阻拦也没能阻止。 才跑出门的时候,就瞧见许多的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着抖,而他的父皇则站在那里,面色铁青,应该是生气了。 “小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满门抄斩。”白皓阙道着,太医们个个瑟瑟发抖,甚至有两个心脏不好的当场被吓得休克抬了出去。 “父皇……”小小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去,白皓阙抬眸瞧见的便是念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花,此刻正朝自己走来。 “父皇,洛儿会没事的是不是?”小姑娘祈盼的目光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小声的略带哽咽的询问着。 白皓阙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小念清的头,轻声道着。 “嗯!洛儿会没事的。” 小姑娘点点头,凑近身子抱紧了白皓阙的大腿,一个劲儿的说着,洛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可是,整整三天三夜过后白洛还是没有醒,太医说这个症状他们也没有见过,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可是却迟迟未有见醒,或许,是因为中了邪,被吓着了。 可,却说不出个什么究竟。 一天念清在无意间听到宫墙下的两个小太监谈论着,说是蓉城最近来了一个北国的山上的巫医,就住在南大门的那条街上,那医术可神了,说是能让死人起死回生。 或许那个巫医能救小皇子的病,小丫头一听两人这么说,便想也没有想,在青青乘车进宫看凉欢和洛儿的空当,偷偷地藏在小姑姑的马车里面出了宫。 一心的想要救弟弟回来。 第366章:可,慕清郢并不知道,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儿叫念清 4000+ 夜里的风有些冷了,念清下了青青的马车,走在这蓉城偌大的街上,一时间有些无助。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个地方,只是想着要找到那几个宫人口中所唤着的神医。 漆黑的夜里,一阵凉风吹过,小身子微微有些瑟缩,往另一旁有着多福绸缎庄五个大字的屋檐下走了去。 小身子靠在门板上,漆黑的眸子四处望着,街上没有人影,她打了个喷嚏,大概是因为太冷的缘故。 哆哆嗦嗦的超前行着,忽然,头顶一黑有人用一个偌大的麻袋将小小的她给套住,装了进去。 她挣扎的叫嚣着,不过,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漆黑的夜里两个行迹可以,畏畏缩缩的人扛着一个麻袋,往一道幽深且长长的巷子里走去。 巷子的尾处,是一间偌大的医药堂,门口落得一副对联。 采百药医疗百病,集千方广济千家。 门帘是,华佗在世! 而上面的匾额,上的招牌是济世堂。 两个扛着麻袋的猥猥琐琐的人,轻轻的敲了敲那间济世堂的们,缓慢而有节奏的,右上角三下,左下角三下,正当中两下,恍若是一个暗号一般。 然后,那偌大的两扇门轻轻的起来了一个缝隙,接着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他穿着一件外族人的衣物,瞧着两个猥琐的人扛着的麻袋,蜷唇。 “新的药引?”他道,不是地道的冉国语言。 “这回这个白白净净,包你们济世堂喜欢。”另一个猥琐的男人说着,笑了笑。 穿着外族人衣物的小胡子瞧着那个麻袋,有那么一丝不屑。 “哪次送过来你不是这句话?但后来还不是些皮糙肉厚的。” “客人,这个,可不一样啊!”另一个人凑到外族人的面前,神秘的道着。 “看身上的穿着就是和有钱人家的小孩子,从小参茸,鱼翅,燕窝的补,那心肝皮肉的味道肯定不一样,买这个是赚了,还得再添五两。”说着那人伸出手,比出了五根手指。 “好不好,得等到验验货才知道。”那外族人说着,已经催促着两人进去。 夜色下,扛着麻袋的两个身影,消失在了长廊尽头,没入了那间济世堂里面。 济世堂的前堂倒是有模有样,可是在这光仙的背后,后院的柴房下却有那么一个密道。 密道里是不是发出一些孩童哭泣的声音,念清听着有些瘆人的慌。 忽然,迎上了一片光明,灯火的光亮有些刺眼,念清微微眯眸,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遮挡。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因为刚刚那两个人的粗鲁,本来就还没有干掉的疤痕,被弄掉,有些微的血迹落在那里。 “不错,不错……”有些许奇怪的口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但懵懵懂懂的能听清楚说的是不错不错。 念清抬头,瞧见的便是一些长相穿着奇怪的陌生人,他们有的留着两撇小胡子,有的,带着些花花绿绿的帽子,看起来那些装饰很漂亮,但是他们瞧着自己流口水,吞口水的样子倒是让她瑟瑟发抖。 这些人一看就是是诗雅姑姑口中的那些坏人,青青小姑姑也跟她说过,宫外有那么一些转靠拐卖小孩子的人贩子,将她们这些小孩子,抓去有的弄残了去乞讨,有的卖到那些深山老林里去给那些生不出孩子的人做孩子。 总而言之,这些人很坏很坏。 她瞧着怯怯诺诺的往后退了几步,背后凑巧抵在了一捆柴火上面。 再无退路。 “怎么样,这个细皮嫩肉的可以吧!看看她身上的那一身衣衫,没个十两八两的怕是买不到吧!多要你们五两不亏了。” 一旁为首的,长着一道小胡子在鼻子下面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亏,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鲜血和身上的肉一定很美味,心肝脾肺肾也可以清蒸,这样养生啊!”那为首的男人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 念清瞧着眼前的人,瑟瑟发着抖这些人太可怕了,她们不是要她去沿街乞讨,也不是要把她卖到深山老林里。 而是,要吃了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以前青青小姑姑跟她讲了那个什么恐怖吓人的鬼故事,大抵是那些野鬼把那些活生生的恶人拨皮抽骨了。 那是恶人该有的惩罚,可是现在,眼前的这几个人却想要把她一定小孩子给吃了。 她发抖着,想要逃跑,可是屋子里全是大人连想逃也逃不了。 “把钱给他们两个。”那为首的,落着一道胡子的男人惬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微眯着眸笑着。 一旁的小胡子,和另一个胖胖的,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袋子,递给了两人。 两人拿着钱喜上眉梢,瞧着眼前的念清,有瞧着那个为首的男人。 “那,我们先走了,神医,下回再给你带好货色来。”那两个男人说着,这才转身匆匆的离开。 眼见着那两个猥琐的男人走了,转身匆匆的这才出了门。 “神医……”念清瞧着眼前这个身着异服留一撇小胡子的男子,声音有着些微的颤抖。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巫医。”念清好像知晓了明白了些什么。 “巫医……哈哈……”男人笑着。 “没错,我就是那个传说能让死人起死回生的巫医。”男人笑着,越加的放肆了。 “不过,不是让死掉的人活,而是让或者的人死掉,再从新的进到我们的肚子里。” “今天晚上,就用你的血来炼丹,再用你的肉来祭我们的五脏庙。”说着他们笑越加的放肆了。 “再从密室里面找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孩儿,童男童女的血来祭炼丹炉,再炖上一桌满意的汤,那滋味一定很美。”说着,在场的几人都咽下了口水。 *** 济世堂的后厨里,角落里的灶台上,一锅 水被烧得咕噜噜的作响,念清和一个比自己高不了半颗头的小男孩一起绑在角落里。 不远处那个胖子,正霍霍的的磨着菜刀,噌噌噌,的菜刀响亮的声音,倒是真的让她害怕,直打哆嗦。 “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小男孩儿安慰着念清。 念清垂下头,有些委屈:“我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洛儿病了,他们说或许巫医能救好他的病,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找巫医的,可是没有想到,他是个坏人。” 念清说着,低垂下头,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就见不到父皇,母妃,再也保护不了洛儿了。 “别怕,说不定你爹娘一定会找到你的。”小男孩儿说着。 念清抬起头,瞧着眼前的小男孩儿,忽然觉得这个大哥哥很好。 “大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 男孩儿皱了皱眉,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恍若是恨。 “他们趁我爹不在家的时候,杀了我娘,把我扔给了那些人贩子,卖到了这里。”说到这里的时候,男孩儿咬紧了牙,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儿此时紧皱着满满的都是恨。 “他们真坏,大哥哥,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让我父……”说到父皇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记起来诗雅的教诲,如果在外面别人问起自己的父亲是谁的时候,千万别说是皇上,因为外面总是忍心险恶的。 可是,这个大哥哥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她也答应了诗雅姑姑的。 “我一定让我父亲替你报仇,好不好。”念清道着甜甜一笑,恍若忘记了刚刚的害怕。 “我叫念清,你叫什么?” “憑襄。”男孩儿道着。 “哦!我记住了。”念清道着,点了点头。 那磨刀的胖子,此刻似乎已经磨完了刀,朝着两个孩子被捆着的地方走来。 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杀那个好,男的,女的?”那胖子犹豫着。 “哪来这么磨叽,一刀一个,反正都得死。”一旁的瘦子说着,此刻已经拿着小盆往这边走来。 两个娃娃大声呼叫起了救命,救命。 “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娃可不要把这甜美的鲜血浪费了。”男人说着,已经催促着一旁的胖子,动手。 胖子大概也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些吵了,皱了皱眉,扬起了手中的那把菜刀,正想要落下去一刀刀砍断两个孩子的脖子上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开了。 胖子笨重的身体往角落里倒去,一直右手正巧落到了灶前那锅烧得滚烫的水里,惨叫一声。 震耳欲聋。 瘦子瞧着眼前的两个陌生男人也来了脾气。 “哪里来的人,敢管爷们的事。”他说着,朝外年大吼了几声。 便有多人拿着棍棒陆陆续续的进了屋子。 慕清郢瞧着四周一眼,冷声一笑,对着一旁的易风吩咐道。 “一个不留。”他说着,走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将那绳子解开。 孩子们瞧着眼前这个长得俊逸的叔叔,在解开了身上的束缚的时候,手拉着手道了一声谢谢。 “小孩子,还是不要离家的好,快回去吧!”慕清郢道着。 其实,他也不算是多管闲事,若是此时换做是两个大人他或许还能眼不见为净,可是偏生他从这条巷子经过的时候,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呼喊救命的声音。 进来一看,才发现这个名为济世堂的地方才大有文章。 原来这个挂着济世堂招牌的地方,背地里却干的是拐卖儿童残忍虐杀的勾当。 他此生最恨的也便是这些残忍的以孩童的性命,鲜血及人肉为食的残忍之人。 因此,为了避免将来再祸害其他的人,这些人也只能一个不留。 “叔叔,你救了我们,能不能把柴房里那些孩子也救了。”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的是信任与感激,并没有丝毫的排斥,因为她觉得,眼前的慕清郢应该是一个好人。 小女孩的一双眼睛明如星子,慕清郢瞧着,却发现这双眸子是如此的似曾相识,恍若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 醒醒,醒醒…… 不要死,不能死…… 来,喝点水,喝下这个你就不会饿死了。 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声音恍若又回到了她的耳中,小时候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里。 那仅是他一个人的记忆,因为,凉欢说八岁之前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即便是她不记得,但是他却能确定,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凉欢。 而眼前的小女孩儿的长相居然和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叔叔,叔叔……”念清瞧着眼前出神的男人,又唤了几声。 “呃……”慕清郢回过神来。 “叔叔,你能救救那些孩子吗?”念清再一次的询问着。 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小孩儿点了点头。 “太好了。” 接着,念清和憑襄带着慕清郢和易风到了柴房放掉了那些被困着的孩子。 瞧着一众孩子纷纷的离开回了家,念清和憑襄都笑了。 一把火,慕清郢将这济世堂给烧了。 这也是,他初临蓉城做的第一件事情。 看来,蓉城也不曾像传言那样在白新月和白皓阙的管辖之下太平无事。 念清和憑襄走出了药堂便瞧见慕清郢点了把火,两人就这么瞧着火光耀耀。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居然并没有害怕,他转过身对着两个孩子道。 “这里不安全,你们回去吧!” 念清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瞧见憑襄依旧愣在原地,转身,她又走到了憑襄的面前。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她伸出手,对着憑襄道。 憑襄瞧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摇了摇头。 “不了,你先回去吧!不然,你爹娘该着急的,你不是说你弟弟也生病了吗?”憑襄道着。 “我一个人会没事的,那些人都死了。” “可……”念清还是有些踌躇。 “你不知道回家的路?”憑襄道着。 “我知道。”念清点了点头:“就在离这里不远。”念清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桥,是了过了那座桥再转一个巷子就是王爷府,青青姑姑的家了。 “那我送你吧!不然一会儿又碰到坏人了。”憑襄说着,拉着念清的手朝那边的桥边走去。 临走时,还不断的回头,对着慕清郢说着一声谢谢叔叔。 慕清郢笑着摇了摇头,这时易风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王爷,你刚到蓉城就做了这桩事,那白新月若是知晓……” “她应该多谢我提她清理门户。”慕清郢打断了易风的话,冷冷的。 突然,视线暖暖的落到了不远处远去的男孩儿女孩儿的身上。 声音悠悠的怅然。 “易风,你觉不觉得那个女孩儿,像极了她……” 易风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倒是觉得买个女孩和眼前的主子有那么一点儿想象,可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可,慕清郢并不知道,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儿叫念清。 第367章:一个男人是有多爱这个女人,才能纵容着她到这个地步. 一路上憑襄一直牵着念清的手紧紧的,只是小姑娘还是忍不住问着他。 “憑襄哥哥,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不如跟我回去吧!万一又落到另一些坏人的手里怎么办,毕竟我们都是小孩子,斗不过他们的。”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憑襄。 憑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送你回去就成,你要记住以后一个人不要四处乱跑知道吗?”憑襄嘱咐着。 “这个世道乱的很,我一个男孩子还好,你一个小姑娘,万一被卖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就不好了。”憑襄说着。 “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啊!”小姑娘懵懂的眨了眨眼,瞧着眼前的憑襄,开口询问着。 “你只要听话就成。”憑襄迟疑了一阵,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自己也还是小孩子,有许多的东西也懵懵懂懂的,但是那些地方他曾经也听下人提起过,也亲眼见到二叔进去过。 “哦!”念清点了点头。 指着不远处亲王府的匾额道着:“就是这儿了。”她微微一笑。 憑襄瞧着这间偌大的宅子,又瞧了瞧宅子上面的那块匾额。 再瞧着身旁微笑着的念清,他道:“这是你家?”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会是这样的家世显赫。 “这是我堂姑姑的家。”念清说着,凑巧那间偌大的宅子的大门打了开来,里面匆匆的出来了许多的人。 一时间两个孩子疑惑不已。 十王爷在瞧见念清的那一刻,眼前一亮恍若松了口气,欣喜的快步上前蹲下了身子。 “念清,你可吓死了十爷爷了,方才你父皇传来口谕询问你的下落,说你是匆匆的躲进了你青青姑姑的马车。”十王爷说着叹了口气。 “那丫头也真是的,居然就把你弄丢了。” “十爷爷,是念清自己偷偷跑出来的,青青小姑姑并不知道。”念清道着。 “怎么这一身弄得这么脏,来,让十爷爷瞧瞧,有没有哪里伤着。”十王爷说着,开始检查着小姑娘身上有没有受伤。 “十爷爷,我没事的,虽然遇到了点儿小小的麻烦,可是被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救了。”念清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还是一个大哥哥送我回来的。”念清说着,往一旁瞧了瞧并没有瞧见憑襄的影子,小小的身子四处又寻找了一下,渴望在哪个角落里能瞧见这个人的影子。 可是最后却仍旧只有失落,她敛下眼,有些闷闷不乐。 “念清啊!那个大哥哥说不定已经走了,来,跟十爷爷进府,换身干净的衣服,用过膳,十爷爷就送你回宫好不好。” “你突然失踪,可吓坏了你母妃了。”十王爷说着,牵着念清的手朝屋子里走去。 偌大的宅子的大门合上了,憑襄这才从一旁走了出来,紧盯着那两扇紧闭的大门。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叫念清的小女孩,居然,是公主。 月光下,那小小的身影被拉的修长,憑襄转身,这才消失在那条长长的大街上。 *** 念清被送回皇宫的时候凉欢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有些严肃的对着小姑娘斥责了几句,这样不好,不好。 念清似乎也知道自个儿做错了,对着母亲连声道歉,白皓阙也来了,在瞧见念清的时候担心的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上下,在确定没有受伤的时候,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朕听说城里的济世堂被大火烧了,那些所谓的巫医专程抓取年轻的小孩子,用来生吞活剥做药引,你可吓死朕了。” “以后不许一个人往外面跑了,知道吗?”白皓阙摸了摸念清的小脑袋,嘱咐着。 “嗯!念清知道。”念清点了点头,没有将自己被那些巫医抓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父皇,洛儿醒了吗?”她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迫切的询问着。 “已经醒了,太医说只要好好调理身子就行,要不是洛儿醒来一直嚷着想要见姐姐,哪里会知道你偷跑出宫了。” “以后,若是想到小姑姑那里去玩,告诉父皇一声就成,父皇准许你和母妃一起到那里小住些时日便是。” “嗯!那我先去看洛儿。” “去吧!”白皓阙微微一笑,念清这才转身离开了。 念清的小身影离去之后,白皓阙这才抬眸瞧着眼前的凉欢。 几乎是同一时间,当白皓阙的视线瞧过来之后,凉欢就闪躲开了眼神。 从洛儿出生差不多已经四个多年头了,可是她对待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的态度甚至恭谨的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没错,就是冰块的冰。 无论他怎么疼爱着念清,怎么疼爱着洛儿,怎么纵容着她,她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 白皓阙知道这也是自己的错,洛儿两岁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本来有所和缓的,那时候,他们甚至还能聊上几句话,她也不像以往那样的排斥着自己,可是正当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可以和缓的时候,偏偏,自己又做错了事。 那时候,后宫中的妃子们知道凉欢一人受宠,又有洛儿这个男嗣,后宫众多嫔妃中,也只有虞妃一人产下了公主而已,便偷偷的买通了宦臣,在他的膳食里做了手脚。 偷偷的溜到了她的寝殿内,也只是想得一个子嗣,可却没有想到的事,那一次他推开了那个女人过后,再一次的进了凉欢的屋子。 那时候她的旁边还睡着四岁的念清,一旁还有两岁的洛儿,可是,那一次他偏生生的又一次的中了魔障,在两个熟睡的孩子的面前,将她压在身上。 给了她又一次的屈辱,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虽然最后他并没有越过那么一道防线要了她。 可是,要不是那个时候念清醒了,揉着小眼睛唤了一声母妃,拉回了他那么一点儿的理智,或许,或许,他早就进去了。 就这样,凉欢从那件事情过后,对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他更是将那个像自己用药的妃子,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宫。 放纵了自己一段日子。 除此之后,他便每次小心翼翼的待着凉欢,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还是不肯原谅朕吗?”他瞧着眼前的凉欢询问着。 “陛下严重了。”凉欢别过头,淡淡的道。 她不是小姑娘了,还有十五天便是她二十五岁的生辰。 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不是什么豆蔻年华,二八芳华的年轻的姑娘,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经历了些事情,自然也会变得成熟的。 自然明晓什么事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洛儿都四岁了,终归我仍旧是孩子的父亲,也是你我的骨肉,就连念清都问了我不止一次为什么父皇和母妃不住在一起,这,你让我怎么回答。”白皓阙说着,瞧着眼前的凉欢,那语中莫名有这么一丝苦涩。 “就是因为洛儿,所以我才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就是因为想要给洛儿一个完整的家,也是因为她知道正因为洛儿是皇家的子嗣,白皓阙是不会让他随着她流落在外的。 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也没有能抚养起一双儿女的能力,想要带着念清丢下洛儿,可终究狠不下这个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割舍不下的。 所以,她留下来了。 原本,她想着或许自己可以适应,可以忘记过去重新适应这一切,可是却发现不行。 她曾经反省过,或许是因为那一次他不管不顾的强要了她,让她心有余悸,可他最后也试图的挽回对自己好,可是,她的心里始终也迈不过这道坎儿,当然也不能对自己说谎。 也不能误了别人,白皓阙是一国之君,有着后宫佳丽三千,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只想自己的丈夫此生只爱着自己一个,一家人安静平安的生活到老。 而他与她不同,他的身上有责任,有着为这冉国的天下开枝散叶的责任。 这些年来,白皓阙一直将她照看的很好,甚至连白新月都没有轻易的靠近她的身旁几尺之外,只是有那么几次她还是单独的见过白新月的。 那几日,白皓阙因为国事繁重,有一次还亲自前往了受灾之处,查看灾情。 那几日白新月也来过,对她说的话她依旧听在耳中。 “你应该知道,皓儿对于这冉国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 “我辛辛苦苦一手将他养大,你应该明白,我废了多少的心血。” “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脚步。” “我知道,你诞下了皓儿的孩子,可是……你却休想拿这个儿子来像皓儿要求些什么!” “这后宫佳丽三千,只要皓儿愿意,谁都能生下他的子嗣,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两个,就连十个,二十个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再后来白新月激动了,掐着她的下巴霸道的抬了起来。 “而你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说不定哪日他也就对你失去兴致了。” 那时候凉欢曾经问过白新月,既然这么恨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凭着她白新月的手段,不可能因为白皓阙的一句话,就放任她活在世上这么久。 整个冉国的天下没有谁不知道,白新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只是一条命而已,既可以随意玩弄,也可以除之后快。 可是,她似乎活的太久了,只要白新月想,她或许在五年前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她却留着她,只是三不五时的还是会来瞧瞧。 说上一两句话,其实对于白新月,凉欢大抵是可怜着她的,毕竟她曾经家破人亡,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血肉模糊的死在自己面前。 午夜梦回的时候。白新月一定是梦见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鲜血淋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她一样,有时候仍旧会梦见死去的霍和硕和司徒逸,他们鲜血淋漓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唤着一声欢儿,欢儿,每次惊醒的时候,都满头大汗。 *** “你既然能为了洛儿留下来,那为什么不为了这么一双儿女而接受朕。”白皓阙就这么瞧着凉欢,期待着她的回答。 不是说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持之以恒她总归能感受得到吗? 可是为什么,他守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曾经还厚着脸皮的抱着被子找着个荒唐的理由说要和儿子一起睡,挤上了她的床,哪知道,她不气也不恼,任由着他在那张榻上歇息着,而自己抱着被子去不远处的下人房和诗琪诗雅挤了一晚上。 第二日,他就连上朝也是黑沉着一张脸的,连满朝的文武都不敢吭一声,小心翼翼的等待着下朝。 她是第一个他白皓阙这么纵容的女人,也是第一个堂而皇之不侍寝的后宫嫔妃。 他总是不愿意委屈了她,可是却总是委屈着自己。 一个男人那是有多爱这个女人,才能纵容着她到这个地步。 身为皇上,他虽然雨露均沾,可是她这一滴初春的晨露总是傲慢的不屑他的宠幸。 可,作为一个帝王,泽披后宫佳丽确是万万不可少的,更何况,自从上次他与白新月顶了嘴过后,朝中的百官似乎也变得肆无忌惮,没有了皇姐在衡治,总有那么一两个肆无忌惮的。 因此,为了安抚朝臣,平定外戚,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送进宫来的女人。 而他即便是给予宠幸,可是若是论真心的话,还是将一颗真心给了她。 那个,将他的一颗真心拒之门外的女人。 白皓阙说着,又上前了一步就这么凑近了凉欢,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六年了,朕足足守了快六年,到底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他道着,伸手握住了凉欢的手腕。 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朕又一次吓到了你,可你是知道的,这些都不是朕愿意的,你明白吗? 第一次不是,第二次也不是,他想要好好的对待他的,奈何却总是着了别人的套,给她留下了那些印象。 “朕在乎你,真的在乎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凉欢只是觉得今天的白皓阙有些不一样,太急迫,太渴切恍若是在担忧着些什么? 步步紧逼,让她迷惘的不知所措的步步后退着。 第368章:“终有一天,朕会占据你心里那个男人的位置.” 凉欢只是觉得今天的白皓阙有些不一样,太急迫,太渴切恍若是在担忧着些什么? 步步紧逼,让她迷惘的不知所措的步步后退着。 终于,退无可退,她的双手已经抵在了那张床榻之上,身子微微往后靠去。 男人倾身而下,他的手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腰上,她皱眉白皓阙救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她,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欢儿,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些年来,你难道对朕就没有横生那么一点点的情愫吗?” 凉欢这样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那里面依旧是她这几年来所见到的深情,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失落与痛楚。 她试过了,可眼前的男人那么好,并不坏,即便他曾经那样的对过自己,可是却并非她所愿。 她并不是铁石心肠,这些年的纵容和好她都看在眼里。 甚至有时候两个孩子都能看出端倪,就连念清都不止问了一次。 “母妃,为什么父皇每次都不在你的殿内留宿啊?是不是父皇不喜欢母妃了。” 可到后来那句话却变成了:“母妃,我方才看见父皇又来了,母妃为什么抱着被子到诗雅姑姑的房中,是父皇做错了什么吗?” 再后来,念清的询问又变了:“母妃是不喜欢父皇吗?为什么要将他推到其他娘娘那里。” 小姑娘很激动,说话的时候,还挂着一个红红的小眼圈。 ?而她也只是敷衍着一句:怎么会。 “哪怕,只有一点点?”白皓阙的话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两人的姿势是这样的暧昧,都六年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等着什么? 还在期许着什么? 还在推诿着什么? 可是,情这个东西很奇怪,不是将就就能行的,她不知道自己多久能接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现再她对他没有那种心思,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接受这么一段新的感情,至少现在她还是没有。 为了两个孩子,她在适应真的在适应了。 可是现在,不能。 她深吸口气,白皓阙仍旧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刚刚那个吻怜惜而深情,令她对眼前的男人一丝愧疚。 他总是待她这么好,他总是这样守着她。 她明白这么些日子白皓阙对她的用心。 “我……”她敛下眼,不想伤害眼前的白皓阙,可是,却不得不这样。 “抱歉。”或许,也只能用这两个字。 或许,或许再给她一段时间,她应该能适应。 “六年了,欢儿,六年了。”白皓阙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渴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那么一丝一毫的爱恋,可是除了茫然犹豫与愧疚之外,却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害怕,六年了,都等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感情回应。 如果不是洛儿,如果他们之间不是有洛儿这个孩子横搁在中间,或许,她早就决绝的离开了。 更何况,他得到消息皇姐请了慕清郢来这冉国做客,他知道皇姐请慕清郢来蓉城,绝对在打着什么主子。 或许是这几年过得太过安生了,不论是慕清郢还是个凉欢,所以皇姐准备动手了。 他不知道皇姐到底有什么阴谋,只知道皇姐明日在皇宫设了宴,宴请鸾国的摄政王慕清郢,可是他却不想让凉欢知道,不想去赴这个宴,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不能失礼于人前,更何况对方还是鸾国的摄政王。 这些年来,他没有告诉凉欢鸾国发生的事情,他什么都瞒着凉欢,因为他害怕。 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守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她的眼里心里所看到所想到的只有自己。 他不敢跟凉欢提起慕清郢的事情,是因为他害怕,凉欢曾经告诉过她,她的心很小已经住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她放下了吗? 没有放下,否则为什么念清会有着这样一个名字。 所以,他苦守了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就是想让凉欢的眼里心里有着自己的位置。 至于慕清郢,不论这个人做什么,当年他没能好好保护凉欢,他便确信以后也不能。 他已经将凉欢交到过慕清郢手中一次,他没有好好珍惜,这一次即便是死,他也绝不会将她交到慕清郢手中第二次。 “欢儿,问问自己的心,你可以接受我的。”他又道,那语中满是深情。 他道着,一声又一声的蛊惑着,就在那唇快要触碰到凉欢的唇上之时,门外有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皇长公主到了。”是尚忠的声音。 咫尺相近的唇,白皓阙并没有因为殿外尚忠的声音而停下来,轻触上凉欢柔软的唇。 那感觉很美好,他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在她没有挣扎的情况下吻上她的唇,以往的她只有强硬的挣扎。 可是现在,没有。 而是就这么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出神着。 须臾,白皓阙移开了自己的唇,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 “终有一天,朕会占据你心里那个男人的位置。”他说着,转身,在凉欢错愕的视线下离开了殿内。 白皓阙走了,偌大的殿内却显得特别的空旷。 腰上似乎还留着他手掌落下的余温,而柔软的唇瓣上也落下了他刚刚的吻。 她没有推开白皓阙,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是皇上。 或许,是因为他是洛儿的父亲。 也或许,是因为她正在学着适应。 她就这么静静地靠在那张床榻之上,想着与白皓阙相处的一切。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总是一袭红衣,那时候她差一点儿掉进了池子里。 他拉了她一把,撞到了他的怀中,他笑着调侃着。 再后来他偷偷的到了锦尚林苑,吃了她的豆腐,却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笑脸。 再后来,他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在冉国的这六年来,他待他极好,好到不可思议。 好到,经过时间的流逝,她几乎快要渐渐地忘记那一晚强迫的羞辱。 她感激,可是感情与感激确是两码事。 她不是铁石心肠,可是她是人,她会害怕。 更何况,白皓阙是一国之君。 这几年来,她极力的扮演好一个母亲,一个妃子,在这冉国的后宫中,安安分分,不争不抢。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了的日子。 因此,她并不想去打破。 *** 白皓阙出了门,尚忠迎了上来,他前行着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姐在哪个地方?”他问。 “御书房。”尚忠回答着。 “朕知道了。”说着他加快了步子。 * 白皓阙踏入御书房的时候,白新月正坐在那不远处的书桌旁,细细的瞧着上面的东西,在听到脚步声走近的时候,微微的抬眸,瞧着走近自己身旁的白皓阙。 她丝毫不顾及那个书案上摆放着的奏折是皇上的专属,反而自己拿起了一旁的红色朱砂笔一笔笔的圈了起来。 “皇姐。”白皓阙在书桌旁停了下来,轻唤了一声皇姐。 “这些奏折你有几日没看了?”白新月的声音冷冷的,就连瞧着白皓阙的视线都是带着一丝冰冷的斥责。 “身为一国之君,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几日荒废了多少朝政。”响亮的一掌,啪的一声就这么落到了书桌之上,她浓重吐了口气。 有那么一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里面,她从左上角的一摞奏章之上拿起了一本就这么啪的重重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之上。 “看看你最近的奏章都批的是什么?”她道,依旧是以往如此的严厉。 白皓阙瞧着眼前白新月不好的脸色,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前些日子因为林昭仪带着洛儿跳下了太河池,洛儿奄奄一息的缘故,他的一颗心也紧悬着,至于批了些什么折子,到现在自己似乎也不太清楚了。 “皇姐……”他有些愧疚的唤了一声。 “这冉国的天下交到你手里的这么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白新月冷声道着。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妃子生下的孩子,你就乱了心智,魂不守舍;看看,你让礼部拟的那一份盟约,都提的是什么。”白新月冷声着。 瞧着眼前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弟弟:“这些年来,我让她享尽了太平,母女平安,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你,如若我不看重与你之间的姐弟情分,一手将你拉扯到现在的位置。” “皓儿你应该明白,别说是她和那个叫念清的女孩儿,就连是你,我也没有打算让你活着的意思。” “可是我白新月从小到大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就是为了你,皓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皇姐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纵着你的,即便你为了那个女人和我决裂,我始终对你下不了手,因为你是皇姐的亲人,你明白吗?” “这些年来我留着那个女人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即便你再怎样的宠着她,护着她,对她怎样的好,她对你依旧没有那份心思,我以为你总会死心的。” “|就连上天也知道你与她根本不可能,所以,才让她生下来的孩子夭折不是吗?” “你以为皇姐不知道?那个洛儿是怎么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新月冷声一哼。 “这些年来,我不管不顾,就是要让你看明白,无论你怎样的用心良苦,她的心里没有你始终就是没有你。” “皇姐。”因为白新月的这一番话,白皓阙大声的有些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话。 “|洛儿是我和欢儿的亲生骨肉,这些谣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但是,请你将这些话烂到肚子里。”他说着,面色有些冷淡。 “哼,你不管我是从哪里听到的,皓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瞒一辈子,就能瞒得了的;如果,我存心想要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是等到现在洛儿都四岁了,不是吗?” “皇姐只是想要告诉你,为那个女人做这么多不值得,你明白吗?” “那个女人心里始终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不是你。” “你说,若是她现在见到了慕清郢会怎样?”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新月蜷唇。 “皇姐……”白皓阙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知道慕清郢已经到了冉国,这么些年来鸾国即便是改朝换代但是两国一直以来都是和平共处的,更何况,鸾国在饮水成渠的这一件事情上,依旧是要从他冉国的堤坝处引进,数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在那一次皇姐对他说出了那场战役自己的孩子与丈夫都死去过后,她以为皇姐会停止与鸾国以往签订的合约的。 可是,却依旧一如既往,即便是慕清郢当上了鸾国的国君,到后来他似乎也明白那是因为合约商议的时间还没有到。 这么些年来,鸾国也致力于引水灌渠,怕是这一两年也不会再到他冉国借这水源了。 可是这次慕清郢会答应皇姐的邀请,倒是真的让他难以理解。 大概是因为鸾国还没有那个引进水源的实力,水道也没有修葺而成?他只有这么猜想。 所以,慕清郢即便知道皇姐这是一场鸿门宴,还是要来赴宴的。 “欢儿现在是朕的宸妃,和慕清郢没有半分瓜葛,皇姐大可以把这个心思放一放。”他道着,白新月却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你还不知道那个叫念清的孩子,已经跟他的亲生父亲见上一面了吧!” 因为白新月的这一番话,白皓阙站在原地片刻的怔愣。 “若是,他知晓了那是他的女儿。” “皇姐!”白皓阙一挥衣袖,有些微的驳怒。 “洛儿是朕的儿子,念清也是朕的女儿,这些无稽之谈朕不想再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 “所以,妄请皇姐三思。”他这一句道的冰冰有礼,却是很冷。 白新月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好半晌忽然又摇了摇头,笑了笑。 “好坏坏话,皇姐都说了,这一次如果,你帮皇姐一个忙,或许皇姐还可以稍加考虑一下到底是说或者不说?”她冷笑。 “什么忙?”白皓阙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忽然觉得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借那个女人给皇姐一用,这次的新仇旧恨,我想一并向慕清郢给讨回来,终归他们两个人的命都曾经是我救回来的。” 八年了,她足足等了八年,已经等不下去了;从她从那一众尸体爬出来开始,从她回到蓉城开始,从她将那瓶毒药交给司徒逸开始,从她让凉欢瞧见霍和硕死在慕清郢的手上开始,她就计划着每一桩布局。 这次她想,时机应该到了,她也等不下去了。 第369章:白新月VS慕清郢:本宫觉得这鸾国的天下安生的太久了. “皇姐向朕索要什么都行,可是这件事情朕不能答应皇姐。” “皇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朕已经习惯了欢儿是朕的全部,朕这么多年来并不想跟皇姐僵持不下,可是皇姐你咄咄逼人,朕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顶撞你。” “在朕的眼中,皇姐是无可替代的,但欢儿也是,皇姐是朕此生唯一敬重的亲人,而欢儿确是朕的爱人啊!” “皇姐,她已经与慕清郢毫无瓜葛,为什么你又想将她卷进去呢?”白皓阙说着沉沉一叹。 “朕敬重皇姐,若是没有皇姐或许我早就死了,在朕的眼里皇姐就是朕最亲最敬的人,朕不想和皇姐有任何的间隙,难道皇姐还不明白吗?” “朕知道皇姐受了很多的苦,从小朕就知道,无论皇姐流多少血,受多少伤,在朕的面前,皇姐总是强颜欢笑着,为了不让朕担忧,皇姐即便是重伤还是在朕的面前佯装不痛不痒,这些朕都明白。” “朕努力使自己变得成器,也是想为皇姐你分担一份责任,让皇姐你少操那么一份心。” “可是皇姐,朕知道你受了很大的伤害与折磨,朕恨那时候为什么听你的话,没有执意的将你带回蓉城。” “这么些年来,朕也有所愧疚,朕不愿看到皇姐被仇恨蒙蔽的样子,真不愿看到皇姐堕入万劫不复,皇姐,你明不明白。” 白皓阙说着,微微有些动容了,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略微的有些颤抖。 “既然,你不想看到皇姐这个样子,就帮我杀了他啊!”白新月愤愤的道着,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白皓阙。 “如果,做不到就闭嘴。”这一次白新月是真的怒了。 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她突然抬起头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凄悦而悠长,就这么回荡在御书房内,白皓阙就这么静静地瞧着,这样失控的皇姐,这样的想要上前伸手去安抚,可是,却在右手就要落到白新月的衣袖之时,她却长袖一挥闪开了。 “别碰我。”她狠狠地落下了这三个字,转身依旧怒目鲜红的笑着。 “我白新月从来不需要别人心疼,也不需要别人可怜,不争气的东西。”说着,她冷冷一哼。 “就只是轻微的一试而已,你让我失望透顶。”她冷声一笑。 “我白新月要杀一个人,何须要向另一个请求,皇弟,你太让皇姐失望了。” 凉欢她不会动,她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慕清郢的性命而已,待他死后得知自己的妻子成了别人的,自己的女儿唤着自己的仇人一声父皇和姑姑,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倒是兴致满满的期待那个时候了。 “这安生日子你是过得太久了。”她道着,狠狠地甩袖就这么愤愤的离了开去。 砰,厚重的大门被关了上来,白皓阙的眸色一变,等到了门口之时才发现那扇大门已经被人从门外锁住了。 |“好好守着陛下,没我的命令不许打开门上的锁链,窗户也用玄铁给我封住了,明白吗?”白新月纤细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那里,对着一众的随侍吩咐着。 那一众的侍卫踌躇了半晌,这才怯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不远处的尹向也已经将尚忠给衡制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尚忠瞧着眼前的尹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早已经被尹向一掌给劈晕了。 瞧着眼前的一切,白新月满意的一笑。 这一次新仇加旧恨,她终于能向慕清郢一并讨了回来。 “将尚小将军暂时打入天牢,等待长公主殿下的指令。” 尹向将昏睡的尚忠递给了一旁的几个侍卫瞧着这眼前的一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尹向那张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时候,立即手忙脚乱的从尹向的手中接过了尚忠。 瞧着公主这样的架势,是要逼宫夺位了吗? 平静了六年的冉国皇宫,此时又要变天了吗? 他们一众的下人也不敢随意的揣测,整个冉国的天下谁人不害怕眼前的白新月,就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着眼前的女子,他们这些只求保命的,现在也只能唯命是从了。 **** 慕清郢和易风于昨日就已经在驿馆下榻,初入这蓉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火给烧了济世堂。 易风站在角落里,瞧着不远处品着茗的主子。这些年来主子除了朝堂上的事情,素来很少管以外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冉国的地界上。 并不是他视而不见,而是在冉国的地界必然有冉国的人来管制,终归是在冉国的地界之上,他们这么越俎代庖的将那些人惩治,总归是犯了禁忌。 更何况,这一次冉国之行,慕清郢如此低调,明知道是个鸿门宴还是要以身犯险,这一点让易风不明白。 砰,砰……房门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劲道给打了开来,两人回头见一个白色身影已经没入了房中,房门合上,明泽烨惬意的身影就这么悠悠的坐到了慕清郢的身旁。 慕清郢皱眉:“你来干什么?”他冷声道。 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拌了拌手:“来救你啊!明知道是个坑还要往下跳,当摄政王这么些年是被那些朝堂政事弄得脑子不够用了。”说是还无可奈何的白了眼眼前的慕清郢。 终究是数年的好友了,明泽烨数落人的本事一样也没有落下。 “我今日入城的时候可是发现了,城门外又多了许多守卫,就连你这驿馆的外面,也有许多来者不善的兵卫,要走得赶紧走了。”明泽烨说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依旧一派淡然的面不改色。 “终归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羊入虎口也不是这个入法吧!”明泽烨拧眉,见慕清郢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无奈的瞧着一旁的易风。 “易风,你们家主子最近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在凤城呆傻了?” “……”易风没有回答,主仆两人都一个德行。 “说完了?”终于,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开了口。 “还没呢!”明泽烨白了他一眼:“我在南昌一听到你离开凤城去了冉国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丢下妻儿,一个人以身犯险,你当我脑子有病啊!阿郢啊……我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再年少轻狂了明白不?” “这白新月摆明了是设下了一个陷阱要对你下手了,你还一个劲儿往里栽,终归是在别人的地界上,不论你怎样的胸有成竹,也得闲掂量掂量自己此时的处境好吧!” “别人是冉国的皇长公主,在这蓉城的地界上可是呼风唤雨的,你是鸾国堂堂的摄政王不假,可你也要知晓,她白新月在冉国有多少的死侍,你慕清郢带了几个人到冉国?是不是?” “是不是最近你活的太消遣了想要到冉国来试一试什么叫死里逃生啊!~”明泽烨一开始说话就一直叨叨叨的没完,慕清郢无可奈何。 “喝口水。”他倒了杯水放到了明泽烨的面前,淡淡的道。 明泽烨瞧了瞧慕清郢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又瞧了瞧面前的那杯水,最后无可奈何的拿起来喝了下去。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再怎么也应我一声行吗?”明泽烨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似乎仍旧改不了以往碎碎叨叨的毛病。 “我在给你匀时间!这么久不见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慕清郢倒是不紧不慢的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水,轻啜一口微笑着道。 “中途打断岂不是你又要憋着。”这话说的好像都是为了他好似的,明泽烨深深的吸了两口起,这一次倒是认真了不少。 “阿郢,你到底怎么想的。” “与白新月见面谈谈,如果要交战的话,我大鸾这几年来物阜民丰,兵士们士气满满也不惧开战。”他轻声一笑,道着。 “那也得你有命活着离开蓉城吧!”明泽烨倾身上前,对视着眼前的慕清郢。 “单枪匹马的,白新月的阴谋诡计这么多,七年前我们就遭了她的算计,你也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的手段难道你都忘了。” 突如其来的掌声自门外响了起来,几人的视线纷纷的向门外投去,凑巧瞧见了那身着锦缎的美颜女子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再身后,跟着的是一大队的禁卫,每一个手上都拿着利器。 “呵……长公主欢迎本王的方式,还真是别致。”慕清郢抬眼,瞧着门口站立的风华绝代的女子,淡淡道。 “呵……那也得王爷你喜欢。”白新月轻声一笑。 “本王很喜欢。”慕清郢笑了笑站起身来:“若是真的朝臣迎贺,大摆筵席,本王才真觉不自在。”他说着,一字一句都吐的那么清楚。 女子熟悉的容颜落在他的眼中:“那封帖子里的几枚银针,如今驿馆门外的大批军队,皇长公主对本王还真是好关照。” “好的东西自是都留给王爷你的。”白新月冷冷道。 这才迈着步子,朝屋子里面走来。 “本王怎能承如此恩惠。”慕清郢笑了笑。 “如若本王此次未有回礼的话,倒是变得本王的不是了。”他道着,伸手,轻轻的拍了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易风。”他唤。 易风这才点头应了声是,转身朝里屋走去。 白新月瞧着易风的背影,眸色晦暗的疑惑着。 “王爷也带了礼物?那,本公主倒真的是要好好瞧一瞧了。” “本王想,这件礼物长公主一定会喜欢的。”他道着,瞧着眼前的白新月。 “那,我倒是要瞧上一瞧了。”白新月说着,随意的找了张凳子做了下来,右腿叠在左腿膝盖之上,双手轻搁在右腿膝盖之上。 惬意的等着见上一见慕清郢口中的礼物。 气氛很是安静,明泽烨轻咳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扰了两人的兴致。 “凛州兵卫使,益州指挥使,是公主的杰作吧!”忽然,慕清郢开了口。 “哦?此话何言啊?” “半年前凛州兵卫使突然失踪,一个月后在渡头浮尸而起。” “三个月前益州指挥使坐下五百亲卫,在渡峡关不知所踪。” “有这回事?呵……王爷倒真是会开玩笑,你鸾国之地发生的事情,与我千里之外的冉国又有何干。” “说不定,是王爷年少气盛时得罪的仇家太多,余下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哪个人没有一两个仇人,我白新月在鸾国执权数十载,曾经不也是着了仇人的道,被丢弃在黄沙大漠。” “说到这里,我和王爷倒真还是有些渊源。”白新月挑眸,轻笑着。 “毕竟曾经王爷你浑身是伤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救了你。”她刻意的强调着走投无路四个字,恍若是嘲讽。 “原本本王只是猜想,没想到却是真的。” “在王爷没有露出惊讶之时,不是就已经猜到了吗?没错,八年前在回纥边境大帐的那个怀孕的女子,就是我。”可说道这里的时候,白新月的情绪微微有那么一丝激动。 “本公主素来杀人如麻,可那时候却起了怜悯之心就下了你。”说时她自嘲的摇了摇头。 “这八年来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初我果断的掉头就走,不去救你们的话,或许,你早已经成了一堆枯骨,葬身黄沙大漠了。” “王爷,这可是不止欠我一条命这么简单不是吗?”她强调着。 “公主的救命之恩,本王自是记在心头,本王想这几年的太平应该能还上这一债了。” “|可宜城的数千条人命,鸾国的大好河山,我鸾国忠卫之士的性命,是应该好好的跟长公主好好地合计盘算一下。” “听这意思,你倒是在威胁我,是吗?”白新月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勾起唇角。 她长得很美,笑起来也是颇为的妩媚,在说出是吗?这两个字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恍若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 “你我都清楚,本王这次来,并不是商议什么引渠之事。”慕清郢也抬眸瞧着她。 “这鸾国的天下恍若安生太久了,不泛起一丝涟漪,听到一点儿风声,我倒要真觉得不习惯了。”白新月侧目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这么一句话。 第370章:我要将你留在这蓉城,一天天的变着法子的折磨你. “这鸾国的天下恍若安生太久了,不泛起一丝涟漪,听到一点儿风声,我倒要真觉得不习惯了。”白新月侧目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这么一句话。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由来只听说过白新月这个女人,却从来没有一睹过庐山真面目,今日一见,却也验证了那个传闻。 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好对付。 素来传闻,冉国皇长公主白新月生的一副花容月貌,绝代风华;却为人心狠手辣,虽睿智聪慧但惩戒人为达目的的手段却阴狠毒辣。 冉国有多少的文武重臣因为一句反驳和死谏死于非命的多不胜数。 眼前的这个女人从一进门来说的每一个字,露的每一抹笑都是最致命的危险,瞧着屋外那一众带着利器的士兵,明泽烨忽然担忧起一旁的慕清郢来。 易风不知何时已经从后面出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外观看起来倒还不错的不大不小的盒子,走到了慕清郢的身旁。 慕清郢伸出右手,易风恭谨的将那个盒子搁在他的手上,他微微皱了皱眉,笑着。 “这礼物还挺沉。” 白新月斜目睨了眼眼前的慕清郢,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那个盒子搁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之上。 “不管它沉与不沉,我白新月这么些年来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倒真的是很好奇王爷你的这份厚礼会是什么?” “一定会让公主满意,打消今天这个念头。” 慕清郢说着,轻轻地将那个盒子推到了白新月面前,白新月雪嫩的手掌抵住那推来的盒子,使劲一扣,将她给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慵懒的笑了笑,她的手落在那落了扣的手柄之上,轻声道。 “那本宫倒是要好好的瞧上一瞧。” 吭……那紧扣的盒子被打开的刹那,白新月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蹙动;原本所带着惬意的笑容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惊愕的不可思议,她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 像是眼前的盒子就是一个烙铁般她收回了手,不敢去触碰。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她道着恍若尤为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尹向瞧着眼下的白新月这般失控的样子,一时间紧蹙双眉,早已经按耐不住的运用着内力将手中的那寒铁所铸的双截鞭一抛而出,对准的正是,慕清郢的心房。 慕清郢蜷唇,右掌就这么运着内力落到自己所坐的椅凳上,凳子向后的位置挪了两尺左右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番要命的袭击。 右手运气,桌面的那杯茶已经向尹向所在的方向而去。 咔擦,杯瓷碎地的声音,满地的茶渍,尹向收回铁鞭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子。 “何必动武。”慕清郢轻声一笑,淡淡道。 “尹向,下去!”白新月紧握着拳,语气冷冷的道。 “殿下!” “下去!”她的声音略微的冰冷严肃了几分。 尹向回瞪了不远处的慕清郢一眼,不情愿的转身朝门口走去,黑沉着一张脸就这么守在门外,视线依旧不离开不远处几人的位置。 明泽烨坐在一旁倒也是处于茫然的状态的,他不知道那个盒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传闻中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新月,竟然在看到一个小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居然会六神无主,面色慌乱。 甚至就着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看过去,白新月也沉重的深吸着几口气,肩头也是在瑟瑟的发抖着,这盒子里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白新月害怕成这个样子。 倒是又将视线放到了一旁的慕清郢的身上,惬意悠然好像并不害怕此刻的局势自己无法全身而退一样,明泽烨很少瞧见慕清郢这么有把握的样子。 想着,恍若成为摄政王的这几年,慕清郢确实是比以往更加成熟稳重了,倒是自己依旧还是以往的一副吊儿郎当碎碎叨叨的模样。 难怪方才,他说了这么多,慕清郢好像都不痛不痒的就只当做吹过那耳畔的风,说过就断了。 估计那时候,慕清郢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白新月再一次的抬起了双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指尖打颤着又一次的落到了那个木盒子之上,眼中似乎有雾气迷蒙着。 揭开那个盒子里面躺着半截破碎的布片,还有一块小小的玉佩,那个玉佩很精致,一看就是贵重之物。 她颤抖的伸手,从里面拿起了那块小小的玉佩,这么些年来,她怎么能忘记,又怎么忘得了。 *** “儿子乖,儿子乖,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救回来了。” 她忆及起了那一段日子,她刚生下孩子身子很是虚弱,凑巧又遇到了战役,狼烟四起,她们也从那个小牧场搬到了另一处远远的溪丘旁去躲避。 那一天孩子哭的很大声,她几乎是哄也哄不住;起初还以为是饿了,可是喂奶的时候他始终是一个劲儿的哭,也没有去喝。 看一看尿布,也没有打湿,她的心瞬间有些慌了,看着外面已经日暮的天气,可是自己的丈夫连回来的身影也没有瞧见。 她开始有些害怕,后来天黑了,为了孩子的安全她还是没有出去,知道第二天中午丈夫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再也待不住了,还在月子里的自己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出了帐篷。 一路上满是尸体,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战争,可是在怀中抱着孩子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么一丝害怕,害怕这个死人会吓着了孩子。 直到,在一丛人群堆里瞧见了隐隐爬出来的虚弱的人,他的身上满是血渍,脸上也被无情的刀剑给划伤了,在她定睛的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一时间浑身都在颤抖,快步的跑上前去。 可是,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在他的背后又很狠地划上了一刀,就这么一刀,她慌乱的眼神里,落下了丈夫的无力,听到了丈夫所落下的那两个字快走。 可,哪里还走得了,她的双腿恍若就这么黏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就这么看着那无情的一刀又一刀落到她的丈夫身上,鲜血四溅。 丈夫的声音一直在唤着,走,快走! 怀中的孩子在哭,沙漠里的风沙呼呼作响,她转身正要跑开的时候却被人给拽住了手脚,即便自己会武功可是仍旧还是在月子里,而且怀中还有着要保护的孩子,终究别人手里有武器,她的手腕被很狠的割上了一刀,很深。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人的没一副嘴脸,记得他们将自己的孩子从自己的怀中抢走,就这么残忍的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摔到地上,那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生命。 他们却将这个还未有足月的小生命,就这么残忍的扼杀了践踏于足下;那些人的嘴脸她记下了记得清清楚楚。 当那很狠的一刀落到了她的心口之时,她想着即便是死,她也会化为厉鬼向这些残忍的人索命。 可是,她没有死,她带着仅存的恨活了下来,从那一众的尸体里爬了出来,埋葬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尸体;一路上啃过树皮,喝着雨水,衣衫褴褛活脱脱的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回到了蓉城。 记得刚入蓉城的城门时,那个厌弃她踢了她一脚的看门的城卫,便是被她一刀躲过了他手中的剑当即就斩断了他的腿。 她白新月发过誓,此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她厌弃伤害之人,任何人都该付出代价。 因为这块玉佩的缘故,过往的旧事历历在目,她抬眸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慕清郢,那腥红的双眼恍若要将眼前的男人眼中瞪出来一个大窟窿一般。 那是恨!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道,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 “只是想求证一件事情,你丈夫和孩子的死是个意外。”慕清郢瞧着眼前的白新月,解释道。 “意外,呵……”白新月冷笑的摇了摇头:“好一个意外,你敢说如果不是你那场战役会打的如此的惨烈,那些鸾国的士兵不是奉了你所谓的军令像疯了一样的四处掠杀。” “杀死我丈夫,孩子!”她道着,声声厉色。 “不,不止是你,你们鸾国的所有人都该陪葬,司徒逸该死,霍家那一门该死,柳家也该死,鸾国的每一个人都该死,而你,慕清郢,更应该死,可是我却不想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我要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更要让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拿着利剑戳进你的心房,可是,那丫头傻,居然跳了崖。” “失去所爱的滋味好受吗?”白新月恍若失去了理智般站起身来,大笑起来。 “不,还没完,若是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应该更加的难以接受,不过,现在我还不想告诉你,我要将你留在这蓉城,一天天的变着法子的折磨你,一年,两年……不,还是不够,我要将你关起来慢慢折磨。”白新月兀自说着笑着,那样子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怎么也觉得渗人的慌。 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白新月,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而且还疯的彻底,只是听说过白新月的手段狠辣干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这样吧! 但是听着白新月的口气似乎和慕清郢结下了很大的恩怨,再经过刚刚白新月这么一番话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为什么那些日子鸾国的天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仇恨! 瞧着眼前失控的白新月,慕清郢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 “何必呢!”他道。 是啊!何必呢,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让自己活得万劫不复又是何必呢! “何必?”白新月摇头:“那你将这个盒子拿到我的面前来,又是何必?” “这玉佩是给我儿陪葬的东西,我亲手戴在他脖子上的,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你撅了我孩子的墓。”她冷冷的,视线落在慕清郢的身上,就像一把把利剑一般,企图将眼前的男人化成碎片。 “我要杀了你,尹向……” 话落,那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已然轻功一闪来到了几人的面前,顿时屋子里一片混乱。 白新月的眼里除了恨意,恍若已经见不到什么! 屋子里一片混乱,门外的那些兵卫们一个个拿着剑,也冒死的冲了进来。 白新月的视线始终的落在桌子上的那个盒子之上,双手捧起,她将那个盒子抱在怀中,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眼角忽然落了滴泪。 一手将那盒子抱在怀中,一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的每一个轮廓。很轻很轻,恍若珍宝般的呵护着。 孩子,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只有玉佩和一截碎衣,她的孩子呢? 她孩子的尸骨呢? 恍若意识到什么。白新月猛然的抬起头,前方几人正打的如火如荼,她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她大叫,只是激战中的一群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此时的声音。 她的神色慌乱,紧抱着怀中的盒子:“尹向……”她大叫。 激战中的尹向在听到白新月这么一声叫唤之时,转身这才回到了白新月的身旁,站定。 “殿下!”他恭谨的保守,唤了声。 “叫他们住手。” 尹向迟疑一番白新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叫她们住手。” “是!”尹向这才领命,转身对着一旁打斗的众人唤了一句。 果然一众人停止了打斗,白新月瞧着不远处的慕清郢,冷冷的开着口。 “把孩子还给我。” 慕清郢转身是毫不惧怕这一屋子里的众多兵位,一步一步的朝白新月所在的地方走去。 “王爷……”易风唤。 “阿郢……”明泽烨皱眉。 想要阻止,但是却都被慕清郢扬手给阻了下来。 尹向瞧着慕清郢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警惕性的挡在了白新月的面前。 却被白新月扬手给推开了。 “本王可以还给你,但,前提是,让我们安然的离去。”他瞧着,不紧不慢的道。 “……”白新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忽然,笑了,那笑格外的癫狂。 “可能吗?”她冷冷的回了三个字,却是面色如冰,语调如冰。 第371章:我想要知道,欢儿在不在你手里. “……”白新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忽然,笑了,那笑格外的癫狂。 “可能吗?”她冷冷的回了三个字,却是面色如冰,语调如冰。 “有一个词叫做梦,王爷应该并不陌生,而本公主将要回答的话也是这两个字,做梦。” “原以为你慕清郢不屑于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只可惜到头来还是这样来要挟本公主。” “相比之公主的手段,本王的手段也着实的轻了。”慕清郢回答着。 “公主你远在冉国,却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将鸾国的天下搅得天翻地覆,暗中将鸾国的几座商业城池独揽在手,这难道不是本事?” “宜城数千条人的性命,我鸾国的忠勇之士,还有本王这身上杀人放火,强加的莫须有的罪名,公主的手段可是比本王高出太多了。” “手段高明……”白新月喃喃着这几个字,到最后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苦笑。 手段再高明又有什么用,终究救不回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她白新月从十二岁开始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等到她最后想要为自己而活的时候,残酷的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击。 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想想,他只身前来蓉城应该也不是为了她的那一封请柬,她送请柬去的时候那里面放着的几枚毒针也确确实实的染上了剧毒的,她也应该知道,这次到冉国会难逃一死,可是他偏偏还是来了,就只带了个护卫,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是太小瞧她白新月的能力,还是自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可是,她总是隐隐地觉得这当中一定有阴谋。 只因为在面对她这么大的阵仗,这个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 “你这次来冉国,到底有什么目的。”终于,白新月点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么一个不怕死的男人,只带了两个人都能以身犯险的男人。 即便她此刻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但终归是能看清这个所谓的局势的。 慕清郢瞧着这样的白新月,就这么看着她淡淡道。 “和长公主谈桩交易。”慕清郢淡淡的开了口。 白新月的凤目微眯,冷哼出了声,就这么上前两步,丝毫不逊色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那脸上恍若有一丝讥讽与不屑。 “和我谈交易?由来只有我白新月和别人谈交易的。”她说着,长袖一挥,那大力的孤独,牵起的一阵风将一旁的慕清郢的衣袂都撩起了抹弧度。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要我一声令下门外还待着的那些兵卫都一拥而上,即便你们武功再高,又能撑到何时?” “七年前,在西郊竹阁,霍和硕身中蛊毒死在了我的手上。”慕清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那又怎样?”白新月冷声一哼,瞥开了盯着慕清郢的视线。 “奇怪的就是,当我将他埋葬的时候,有人撅了他的墓,盗走了墓中的人。” “你是想说霍和硕没死?。”白新月一记冷笑。 “不,他已经死了,只不过,他不是那个时候死的而已。”慕清郢摇着头,眸中微微有些苦涩,因为就是因为那一件事,凉欢就在他的面前跳了崖,说着永世不见的话。 “本王想,当年公主你撅霍和硕的墓时的心态,也像今日一样,想着他生不如死。” “或许,他在蓉城活了几年,受了几年非人的折磨,可是依照霍和硕的性子自是宁愿一死,也不会让你任意玩/弄,所以本王估摸着,他大概也撑了没多久就死了。” “所以,公主殿下那时候你才会派人去追杀柳朗月。”慕清郢道着。 白新月摇着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说着,那张倾城的脸上露出一丝邪魅而诡异的笑。 “我想要知道欢儿在不在你手里。”慕清郢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开了口。 他找了七年,所有该找的地方都找过的,可是却依旧什么也没找到,但,他总是不相信她死了。 后来,他想了想,那日在西郊竹林一定还有其他人,也是在他去拜祭霍和硕的时候,凑巧那座墓被盗贼所盗,他才知道那是座空墓。 他想着,若是那时候白新月就躲在暗处的话,那如果凉欢没死,或许应该就在她的手里。 “这就是你到冉国的目的?” “没错。”慕清郢回答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新月突然笑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好啊!若你今天砍断自己的一臂,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因为白新月的这么一句话,慕清郢的眼中一亮。 话落的同时,一把刀已经朝慕清郢的方向扔去,几乎是想也没想,慕清郢的就拿起了那把刀。 “砍啊!砍下去,卸掉你这只胳膊,本宫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阿郢,别听她的蛊惑。”明泽烨皱眉,虽然不想强调事实,但是还是重重的道了一句。 “她已经死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莲步轻轻地后退两步,纤手就这么扣着所在之处角落里的那盏花瓶,顷然间那数十根寒铁所铸的铁笼从慕清郢所在的位置地上升起,就这么将他围困在里面。 “你不是想要去见她吗?本宫偏偏不让,本宫要让你尝尝比我更十倍百倍的痛,本宫要将你的心层层拨开一刀刀凌迟,一把把的撒上盐粒,本宫就是要看你为情挣扎,生不如死。” “我要将那些在我身上曾出现过的痛,加倍的一点一点的还给你,让你生不如死。” 眼见慕清郢被围困在,明泽烨一个闪身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夺掉了了一旁侍卫手中的佩刀,用尽力气朝那铁制的牢笼砍了上去只可是仍旧是无济于事,到底那不是一般的牢笼,哪是说能砍断就能砍断的。 明泽烨皱眉,手上的那把刀已经砍碎成了两截,而却牢笼却依旧没有半分的撼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缺口都没有。 “如果,公主殿下真的不想要你想要的东西的话,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慕清郢无畏惧死亡,就这么抬眸,傲然的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微微一笑。 白新月瞧着这张笑脸,从心底里厌弃于这样的笑容。 那白嫩的手掌紧紧的握成拳头。 怒,甚至都能瞧见手背上那一条条因为握紧而冒起来的青筋。 *** 白皓阙走了很久,凉欢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静静地坐在床畔,靠着床边出神着。 甚至连诗雅送进来的膳食都没有怎么用过。 当念清看完弟弟回来的时候依旧看见坐在床畔发着呆的母亲。 “母妃,我听诗琪姑姑说你今天都没有怎么用膳!”小姑娘关心的道着,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洛儿怎么样?”凉欢瞧着眼前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儿,将小姑娘轻轻地揽入怀中,从今天白日里白皓阙走了,她就一直想着他的话,他的好,竟然把去看洛儿的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这几日她一直都守着儿子,知道孩子醒来才松了口气。 “嗯!好多了,就是身体虚了点儿,我想再养个几天应该就好了。”念清回答着,小姑娘瞧着眼前的凉欢有些心疼着。 “母妃,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柔软的小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额头上,关心的询问着。 “母妃没事,母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凉欢对着眼前的女儿轻声道着,将小小的脑袋揉进自己的怀中。 “母妃是在想父皇吗?”小姑娘抬起头,那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自个儿的母亲,轻声询问着。 凉欢愣了愣,瞧着眼前的女儿,忽然划开了唇。 是啊!在想白皓阙,想着,这么些年来,他到底占着什么位置,到底是自己欠了他,还是他欠了自己。 “在想……你父皇。”她说着,伸手,轻轻地触上眼前的女儿的眉眼。 念清已经六岁了,小姑娘长的很好看,一双黑漆漆闪亮亮的大眼睛也漂亮的不得了。 小姑娘很懂事,懂得照顾弟弟也懂得安慰她这个娘亲,更加喜欢自己的父皇,即便念清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厌弃过她,反而比疼宠洛儿更加疼爱着这个女儿。 小姑娘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凉欢,忽然眸色亮了亮。 “那,母妃不要生父皇的气好不好。” “|生气?”凉欢不解的瞧着怀中的女儿。 “因为每次父皇来这里的时候,母妃不是抱着被子同诗雅姑姑一起,便是将父皇关在门外。”小丫头道着。 “……”她瞧着眼前的女儿,她的眼中是那么的纯真无邪,脸上的那抹失落看着她略微的心疼。 “那……”她想了想,摇着头道:“那是因为母妃生病了,害怕传给父皇。”她道着。 小姑娘哪是这么容易就哄骗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父亲:“可母妃也不能总是生病啊!”就这么一句话让凉欢无法反驳。 “我都六岁了,洛儿都四岁了,你们都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了,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嘛!何况父皇还这么好。” 、 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怎么也不觉得这句话会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的嘴里冒出来,小小的年纪即便懂些什么,但是这些话也不可能随意都能说出来的吧! 然后她的脸色微微严肃着,瞧着眼前的女儿,恍若有那么一丝生气,道了句。 “告诉母妃,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你父皇?”她实在不相信这些话会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的口中说出来。 念清瞧着眼前母妃微微严肃的脸色,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到底是孩子害怕不了这样的威严,一五一十的把队友给全部招了。 “不是父皇,是青青小姑姑这么说的。”她委屈着,但是想想小姑姑也说的没错,可是又害怕母亲生气,到最后还是把她招出来了。 “青青?”凉欢道着,这一次倒是想也能想通到底什么状况了,昨天这个丫头偷偷的溜出宫,到了十王爷的府上,定是跟青青说了些什么,青青才给这个小丫头支了这么些话。 “青青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她问。 念清想了想偷偷地瞧了瞧眼前凉欢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着:“没有了。” “真没有了?” 小姑娘瞧着眼前母亲的脸色终于还是撒不了谎,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 “姑姑说要把这个药加到母妃和父皇喝的茶里面,然后父皇和母妃就能和好如初了。”念清说着,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来这么一个精致的小小瓶子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凉欢接过,看着手中的小瓶子,无可奈何的皱了皱眉头,近几年青青是越发的淘气了,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给自己下这些药。 她握紧手中的小瓶子,虽然知道那丫头是为了自己好,见不得她与白皓阙这样冷冷淡淡的过日子,可终究唆使小孩子这样做,总归是要带坏念清的。 “这个东西母妃没收了。”她说着,将那个小瓶子塞进了自个儿的衣袖中,对着一旁的念清道。 “是。”小丫头,委屈的低下了头,闷闷的道着。 “回去休息吧!母妃也要休息了。”她道着,将怀中的小姑娘放了开来。 “嗯!”小丫头委屈的点了点头,这才迈着小步子朝自己的小房子里走去。 **8*8 驿馆! 已经这么僵持着两个时辰之久,这两个时辰里慕清郢与白新月都僵持不下! 白新月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端着那些随侍刚刚沏好的一杯茶,就这么瞧着笼子里的慕清郢。 他此时仍旧席地而坐,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长公主是否考虑好了。” 那一口被纳入口中的清甜的茶就这么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部,白新月抬眸,瞧着神色如常的慕清郢,最后将手中的那杯茶以内力扔向了慕清郢的方向。 男人伸手,一滴不洒的接住了那杯茶! “喝下它,我就放你们离开,告诉你凉欢在哪儿。”她道着。 慕清郢瞧着手中的那一杯茶,又瞧了瞧白新月,问出了两个字。 “当真?”他道。 “|阿郢你疯了,别喝。”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看就知道白新月定然没有打什么好的主意,这茶里说不定有着什么剧毒也说不定。 “王爷!”一旁的易风也皱眉,唤了一声。 第372章:这毒只是会一点一点渗透他的五脏六腑,慢慢折磨着他!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她已经静静地站在这座墓前一天一夜了,昨天夜里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他差了人给她撑伞,可是她却一句话狠狠的将那个撑伞的婢子给吼了散去。 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才吩咐了人在四周搭起了棚子为她遮雨,这座墓里躺着的是两副骸骨,是他从慕清郢的手中给换回来的。 白皓阙尤记得,前日白新月将他关在那间偌大的御书房里,如果不是他放了场火,一把烧了那间御书房,那些侍卫总而言之也是胆小如鼠的,一见到与书房里面冒出了烟火,立即松开了锁链,将他给放了出来。 白皓阙依旧记得自己疯狂的跑到这间驿馆里的时候,那时候慕清郢抚着自己的胸口,单膝跪地,唇角挂着一道深深的血痕,脸上却带着一抹苦涩而绝望的笑。 而她的皇姐,被一群穿着冉国侍卫的男人四把刀抵住了脖子,明泽烨就站在不远处将慕清郢扶了起来,愤愤的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伸出手声音略微的有那么一丝激动。 |“把解药给我。”明泽烨道。 而他则瞧见了自己的皇姐冷声一笑,摇着头:“什么解药,没有解药。” 那时候,白皓阙从她脸上所能看到的依旧是得逞的笑意,白皓阙想着皇姐倒真的是恨慕清郢入骨了,恨不得他死。 白新月原本想着他慕清郢只是带着这么两个人,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在不知不觉间,将她埋首在这儿的一众兵卫掉包了一半,此时还将她钳制住。 不过,她白新月的地盘上,即便此时被衡制,她也没有因为惧怕,而皱一丝一毫的眉头。 白皓阙在远处瞧着明泽烨拔着剑准备往白新月的身上砍去的时候,霎时间从一旁的尚忠的腰间抽出了佩剑挡了下来,将白新月从那四个人的衡制下给解救了出来。 担忧的问了一句:“皇姐,你还好吧!”他担忧的看着白新月雪白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此时还留着鲜血的伤口,皱了皱眉。 “没事。”白新月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转身又瞧着他身后的尚忠,低声冷冷的道了一句。 “那一群没用的东西。” 可是,白皓阙并没有因为白新月方才将自己锁起来的事情而生气,也没有因为此时她的一句话而反驳,只是一心担忧着白新月身上的伤。 忽然,白新月的视线落到了白皓阙的身上,才发现他的衣角恍若被火烧过的痕迹,糊了一截。 “你放了火?”依稀也能瞧见白皓阙肩头的一丝灰烬,白新月皱眉。 白皓阙一番迟疑,然后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出来。”他回答着。 “愚蠢。”白新月冷冷的道了一句,毫无迟疑的将那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白皓阙的脸上,在场的人道是纷纷的吃了一惊,视线投到了几人所在的位置。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送上现在的位置,不是让你**的。”白新月气愤的道着。 有那么一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管怎么样,白皓阙始终都是她的亲人,她白新月这一生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她之所以将他给锁起来,也是不想他插手她之间的恩怨。 终究这个弟弟她是放心不下的,他的心太软,在感情这方面又太实诚,太执着。 要是那些守在御书房门外的侍卫们胆子不能那么小,对她唯命是从的话,不管不顾那场火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活生生的被烧死在里面了。 只要一这么想着,白新月的心就紧揪着,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仅剩下的就只有白皓阙这么一个弟弟了,即便是心狠手辣,即便是她铁石心肠,可是对于这个弟弟,她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护着的。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即便是想要凉欢死,却依旧是没有去动她,因为她看中这份亲情,看重这个弟弟。 白皓阙垂着头,没有抬头去看眼前姐姐的脸,白新月自小就很少打他,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伸手去揉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只是我进了拳头,执着的道着。 “皇姐,不管怎样你都是朕唯一的姐姐,朕的亲人,唯一的姐姐。” “朕不想皇姐你受一丝一毫的危险,所以,即使让朕重选一次,朕还是会选择一把火烧了御书房。” 他一字一句道得坚定,就在一众人错愕的视线之下,走向了不远处的慕清郢的身旁,然后再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一拳就这么落在慕清郢的脸上,那一拳很重,就这么将原本虚弱的慕清郢狠狠的揍出了血。 “朕那时候将她还给你,不是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的。”他狠狠地到,揪起了慕清郢的领子。 毋庸置疑白皓阙口中的那个她就是凉欢。 身后的易风和明泽烨则纷纷的瞧着眼前的状况,想要上前,却被慕清郢扬手唤婷住了,易风紧皱着眉,而明泽烨只是无奈的长叹口气。 “疯了,疯了,自己往黄泉路上送。”明泽烨握着拳头,只是无可奈何着。 为了个女人,为了个死掉的女人,这都不要命了。 “在南昌的时候你就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你知道我将她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寸的肌肤是完好的,知道吗?”白皓阙狠狠地道着,又是一拳重重的落在了慕清郢的胸口。 地上已经被慕清郢呕出了一滩血迹,是紫色的,白皓阙的瞳孔一缩,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易风和明泽烨上前,将这样重伤的慕清郢搀扶了起来,两人皆紧皱着眉头。 转身,对着一旁的白新月迫切的询问道。 “皇姐。你对他下了毒!”他问,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 |“没错。”白新月伸手,纤指轻轻地摸了摸脖子上伤口的血渍,妩媚的一笑。 “这毒不会让他立即死,只是会一点一点慢慢的渗透他的五脏六腑,慢慢的折磨着他,让他尝到什么叫肝肠寸断,准心刺骨的疼。”白新月道着,忽然得意的笑了。 白皓阙的眉心拧得更紧了,瞧着眼前的白新月,紧握着拳头,回头瞧了瞧这样的慕清郢,转身又瞧了瞧恍若已经丧失了理智的皇姐,伸出了手。 “皇姐,解药给我吧!”他道。 白新月瞪了他一眼,执意的转过身:“没有,没有解药,我让人研制这毒的时候,就准备将它用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不会研制什么解药。” 听得白新月这么一说,白皓阙回首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与明泽烨几人,双拳紧握,最后,向自己的右侧买了两步侧开身子。 “你们走吧!”他道。 可是慕清郢却依旧强撑着身子,踉跄不稳的步子走到了白皓阙的面前,虚弱的开了口,却依旧是坚定的问了一句话。 “欢儿,在不在冉国。” 就因为慕清郢的这一句话,白皓阙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有那么一丝蹙动,衣袖之下的拳头再一次的只紧握没松开,他冷哼一声。 傲然的侧首抬起头,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你亲手将她逼到了跳崖,还来问我她到底在不在冉国。” 他冷声一哼:“如果她没有死,我定会找到她将她留在身边,再也不会让你慕清郢再伤她分好。” 听得白皓阙这一句,慕清郢苦涩一笑,恍若还要确定一般,转头瞧着一旁的白新月。 “公主答应过本王,只要本王喝下那杯,你就会告诉我欢儿的下落。” 朱唇轻启,白新月瞧着眼前的胞弟,又瞧了瞧执意的慕清郢,冷声一笑。 “好啊!那我告诉你。”她笑,右手有意无意的轻轻往上一抬,反手瞧着自己的手掌,微微一笑。 “冉国,从来就没有这个女人。” 她冷声一笑,又瞧见一旁的白皓阙原本紧绷着的神色略微的松弛。 慕清郢笑了,那笑却怎么看,怎么的令人心疼,然后,又是一口血从喉间呕出,她急促的咳嗽了多声,然后,终于能死心了。 身子,就这么往后倒去。 到后来,慕清郢等人还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蓉城。 因为这墓里的人的骸骨,皇姐就是再执拗,再狠心还是在意着自己的丈夫与孩子,放几人俩开了蓉城。 只是途中暗派而去的杀手,他就算想阻拦也仍旧阻拦不了了,既然是皇姐的意思,他和慕清郢非亲非故也并不想去抱着什么好心人的心态,放他回去。 、 能不能回去,活不活的下来,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与命了,再怎么慕清郢也是害死他姐夫与侄子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慕清郢还身中剧毒! 想着,他还是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与白新月并排的询问着。 “皇姐,为什么不告诉他欢儿还活着?”他道着,原本以为皇姐会将凉欢在冉国的事情告诉慕清郢,包括念清和洛儿,可是没有。 白新月转过头,她的头发和一身的衣衫因为方才的一场大雨变得湿透,甚至还不住的往下滴着水渍,她蜷唇,淡淡的道着。 “因为,你始终也是我的弟弟。”她淡淡的道着,转过头,不再多做任何解释。 “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在这里待一会儿,你先回宫去吧!” 白皓阙深深的看了白新月一眼,点了点头。 转身又对着一旁的侍卫婢子道着:“好好保护长公主的安全,明白吗?” 那一众侍卫跪首应了一声是。 **** 御书房着了火的事情是诗琪告诉凉欢,只是听说白皓阙就在里面,想也没想,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上的,转身匆匆的出了门,就是想知道白皓阙受没有受伤。 只是到了那里的时候,一众的侍卫说着皇上已经离开了,没有受伤。 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再详细的询问着白皓阙去了哪里的时候那些侍卫们吱吱唔唔的没有道出个所以然来,她索性也没有追问了,或许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凉欢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在白皓阙的寝殿一直等着,直到那扇大门被人从外打了开来,她站起身来,凑巧瞧见白皓阙朝屋子里走了进来。 在看到凉欢的时候白皓阙着实也吃了一惊,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子快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瞧着眼前的凉欢,有些关心的询问着。 她从来不会轻易的踏出自己寝殿的大门,更别说是到自己的寝宫里面来,可是今天,居然进了他的寝殿,那意味着什么? 昨天,她才推诿了他,可是今日。 “你没有受伤吧!”果然,凉欢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那语中满是关心。 一张小脸儿上也因为担忧而紧皱着,当视线忽然落到白皓阙身上那挤出血渍之时,她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你流血了!”她道着。 白皓阙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渍,应该是方才自己揍慕清郢的那几拳时他的血染在自己的身上的,他愣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道着。 “没事,这不是朕的血。”他回答着,握着凉欢的小手,轻柔细语的道着。 “你是担心朕吗?”他说着,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凉欢被他投来的视线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别过了头。 “欢儿……”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微微笑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欢喜。 “我,我……我听说,御书房着了火,所以……” “所以担心我?在这儿等着我?”白皓阙笑了笑,握着凉欢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从心底萌生起一股暖暖的喜悦。 她能这样的担忧自己,在这里一直等着自己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在担忧着自己,她正在试着一点点的接受着自己了。 这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横搁着什么东西一样,自从今天见到慕清郢开始,那横搁在心里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沉,隐隐的他还是在担忧着。 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在知道慕清郢身中剧毒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阻止皇姐派杀手去阻拦他。 或许他真的有那么一份私心,想着,世上只有慕清郢彻底的消失了,凉欢的眼里,心里,才只能,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才能接受他,只爱着他一个人~! 第373章:什么时候再替朕生个孩子! “欢儿,我可以等,即使再等一个六年。”白皓阙深深的瞧着眼前的凉欢笑了。 “但是我相信,应该不用这么久了。”他笑的很欢,笑的很开心。 凉欢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笑起来就像是个孩子,就像那时候还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前,她还没有入宫之前,那时候他总是往欢喜楼跑,有时候仍旧是死皮赖脸的让自己给他做饭。 这样的男人,总是护着她,总是对她这么温柔。 她想着,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白皓阙,点了点头。 “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会试着,我接受。”接受他丈夫这个身份,接受他这个人。 “六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些日子吗?”他伸手轻轻地触上凉欢的眉眼,一寸一寸甚是怜惜。 “你只要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他道着,笑的更欢了。 门外,几个小小的脑袋这才抬起头来,转过身,念清满意的笑了笑。 “太好了,看样子父皇和母妃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她甜甜的笑着,瞧着一旁的诗琪道着。 “我想应该是了吧!”诗琪点了点头,道着。 “那,我可以安心了。”念清双手合十,眼睛闪闪的满意的笑着。 “洛儿要是知道了应该也很开心的。”她道着这才迈着小碎步,一蹦一跳的朝洛儿的房间走去。 身后的诗琪和诗雅双双相望着,耸了耸肩笑着,照着这个情况凉欢和白皓阙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和好如初了。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 果然,凉欢和白皓阙的关系有所改善,自从御书房着了火那件事情过后,凉欢踏出寝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三个月后,她搬到了白皓阙的寝殿,起初凉欢是拒绝的,可是在白皓阙的再三要求之下,依旧是拗不过。 “既然要试着接受我这个夫君的身份,就该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吗?”白皓阙那时候,认真的看着她的时候,这样轻声的语调落在她耳边的时候,她神色慌张的回答了句。 “我们,本来就在同一个屋檐下啊!”她道着,她现在住在皇宫之中,而且住在白皓阙的宫殿内,虽然不是一个屋子,但是这一处宫殿都是属于他的地方,他们甚至就只隔了两条长廊。 “可,终究是两间屋子是不是。”或许是因为现在凉欢没有这样的排斥着自己,所以他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得寸进尺了。 “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朕不会动你的。”那时候白皓阙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到最后,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到最后,她依旧是妥协了;搬到了他的寝殿,和他同榻而眠,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过。 每晚,他都会揽她入怀,紧紧地固执的像一个孩子一样不松开,他说:“既然要决定适应,就要适应旁边多出来的这个人。” 第一次,她是推开了他的,不过那扇门外偷看的几个身影砰砰砰的挤进了屋子里,略显的有些尴尬,到最后白皓阙还是扬手赶走了那碍眼的儿子女儿诗琪诗雅,将她抱在了怀里搁上了床。 “相信我!”就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望进白皓阙的眼底深处,恍若有一丝的晃神。 到最后还是被他搂在怀里,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了一晚上,只是这一晚上凉欢都没有怎么睡着,但是白皓阙倒是睡得很沉,凉欢就这么瞧着他安静的睡颜,他的手就搁在自己的腰际,恍若害怕她会趁他睡着的时候溜掉,死死的扣着。 无奈,她也只好作罢,任由着白皓阙抱着自己,从刚开始的逐渐排斥,变成现在的适应。 她忽然不排斥这样的拥抱,也没有最初的害怕和颤抖的去推开他。 到后来的几个月里,同样的同榻而眠,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渐渐的适应。 腊月十八,念清迎来了七岁的生日,过了这一天也就意味着又长了一岁,要向八岁的门槛冲刺了,那天白新月来了,和白皓阙两个人关在御书房里足足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白新月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而白皓阙的眉头紧皱着。 回到飞霞宫的时候尽管他佯装的很好可凉欢还是发觉了,等到孩子们兴奋的被诗雅和诗琪带到另外一处玩耍时,她才走到了白皓阙的身旁轻声的询问着缘由。 可是男人恍若铁了心一般,还是佯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后来她也就没有问了,只是一整日白皓阙的眉头似乎都紧皱着不曾松懈,到后来她还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 在御花园的时候听得那一众路过的人儿议论着,战争的事情。 鸾国与冉国开战了! 朝堂上这几日已经是渲染开了,已经派了几位将军带着各州的兵马而去,这场战应该是要打很久。 凉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鸾国的消息了,只知道8年前慕仲攻下了凤城,自立为摄政王,将那时候皇上最小的皇子,她的六弟送上了那个位置,其实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这些年来,她因为一直在冉国的缘故,几乎是没有人提起鸾国那个地方的,除了白新月! 那天晚上,白皓阙没有像以往一样只是单纯的拥着她入眠,而是吻了她,那个吻深且绵长。 起初,她微微有些挣扎,可是到最后他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用那温柔的嗓音在耳边说了一句又一句的欢儿,我爱你! 至于到底说了多少次,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当他解开她的衣衫之时,当他吻过她的肌肤之时,她依旧止不住的瑟缩了下,颤抖着! 是在害怕! 于是,他依旧撤离了身子,将她还未有褪尽的衣衫掩住,她已经过了二十五岁过不了多久就快二十六岁了,依然是一个少妇了,她不是小姑娘,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可是她依旧还是会害怕,是因为那两次粗暴对待的后遗症。 即便两个人已经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但是在那些事情上面,她还是微微抗拒着! “睡吧!”他拥着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轻声道。 凉欢能听得出来他心中的隐忍,他后宫佳丽三千,妃嫔无数,可是自从他们同榻而眠过后,他不曾去找过别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虽然那方面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一年半载可以忍,但是三年五年呢! 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可是,除了洛儿这儿儿子和昭仁那个公主以外,就只有两年前送进宫的刘婕妤在三个月前生下来的小公主,两女一子,在皇嗣这一方面依旧还是有些单薄的。 大概在朝堂上那些多事的大臣曾经也因为这件事情而觐见过,可是,他却很在意她的感受什么也没有说。 她已经快要二十六岁了,不再是那些年轻小姑娘了,可是他不同虽然三十有一但是依旧俊逸如初,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也总不能因为她这朵快要凋零的花儿而舍弃整个后花园的。 几次下来凉欢都劝过白皓阙,可是他每次总是嬉皮笑脸的搂着她的腰对她说上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们依旧可以生很多个的。” 依旧是入往常一样的不正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不去理喻。 凉欢瞧着,想着以往的种种,最后还是闭上了双眼与他同榻而眠着。 她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熟悉这个怀抱了! *** 五月,前方传来了战报,大抵是沦陷了几座城池,朝中一片绯议,派了援军前往,可是一个月后传回来的依旧是另一座城池没有守住。 白新月大怒,在得知了领军的是谁过后,亲自前往了战场。 凉欢一直知道白皓阙的心情很沉重,就是因为那战役的关系,冉国的实力其实并不在鸾国之下,甚至可以说是更甚于鸾国的实力,无论是财力,还是军事能力。 可是或许是因为冉国这些年来兵强马壮安枕无忧习惯了,安生日子过了太久对于作战防御的这一块儿失了水准,少了实战经验,在打起仗来往往没有鸾国究竟征战的士兵来得强硬,因而,才节节败退。 当然,也可能跟其他的原因有关! 例如慕清郢! 凉欢再一次的听到慕清郢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御书房的外面,那时候白皓阙和众大臣关在御书房里商议半天之久,因为担忧他没有按时用膳,她查了人准备了膳食在御书房外等着的时候,隐隐从御书房里传出来的议论声便是议论着一个人的名字慕清郢。 那时候,她手上的餐具差一点儿落在地上,还好一旁的诗雅扶住了她,还以为是凉欢的身子不舒服,诗雅担忧的皱眉。 到最后凉欢将东西交给了诗雅,让她在门外候着。 后来,白皓阙待在御书房的日子越来越多,而且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两日。 这样的状况凉欢总是担心的。 是的,是担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习惯了这个身份地位都在万人之上的男人对着她没脸没皮的笑着,开着玩笑,没事的时候偷个吻,然后将她死死的按在怀里,嬉皮笑脸的道着。 “什么时候再替朕生个孩子。” 就只是想着,她依旧深吸了口气,一个人躺在被子里,闭上眼想着的却依旧是男人的温柔的声音,深情的笑脸。 她似乎觉得,其实,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而且,而且,或许应该是有些许的接受了。 不管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愧疚,也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好,她发现了她似乎熟悉了锦被下他的温度,熟悉了靠在他怀里的感觉。 洛儿五岁生日的时候,白皓阙虽然忙,但是还是陪着孩子过了一个开心的生日,前方的战报依旧是节节败退的,这场战争打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月,九个月里连着失掉了七座城池,这无疑是给了整个冉国一个重创,也难怪最后白新月要亲赴前线。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的额头大概是因为最近总紧蹙着的缘故,上面已经微微有些褶皱了,曾经晚上她睁开眼的时候依旧能看到白皓阙紧皱的眉,大概是最近真的很疲累的缘故。 这仗真的不好打,依照这个阵仗鸾国是铁了心的想要将整个冉国打下来。 十二月的时候,天边扬扬洒洒的下起了第一场雪,念清发了一场高烧可把凉欢给急坏了,从小,因为早产这孩子从小身体就虚弱,那一场病足足烧了三天,这三天可急坏了凉欢,一直守在小姑娘的窗前,替她冷敷着。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一半都来瞧过,也针扎过,开了几帖药,喝也喝了,直到第四天的早晨这高烧才退下去,凉欢也松了口气。 白皓阙过来的时候,在看见凉欢略显得有些憔悴的脸色之时,微微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凉欢的碎发,心疼的道着。 “没事的,烧都已经退下来了,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很正常,方才太医已经跟朕说过了烧已经退下来了,再静养个几天就好了。” “不要担心了好吗?”他说着,轻轻的将凉欢弱小的身子揽入怀中,安慰着。 天气很冷,他有些心疼着怀中的人儿,俯下身子将她柔弱的小身子横抱在怀中,嘱咐了一句旁边的诗雅诗琪将念清照顾好这才抱着凉欢的身子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回到殿中她将凉欢小小的身子搁在了床畔,又吩咐婢子将屋子里的暖炉多加些炭火,又吩咐了婢子准备热茶,这才走到了凉欢的身旁,将她的小手捂在手中轻呵着气,轻轻地搓揉着。 “暖和些吗?你看你在念清的房里守着脸色又这么苍白,怎么不多加件衣服。” 凉欢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冷的意思。 婢子从外面端出了一碗热茶,白皓阙接过手,递到了凉欢的面前,关切的询问着。 “先喝吧!暖暖身子,不然念清的病好了,你倒是倒下了。”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若是论倦色,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浓浓的倦意,也是疲劳,最近白皓阙的压力也是真心的大的。 第374章:欢儿,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我会等着你接受我的那天.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若是论倦色,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浓浓的倦意,整个人也略微消瘦了许多。 凉欢想着眼前的白皓阙最近应该也是很多压力的,面容也憔悴了,她伸手接过白皓阙递来的那碗热茶,喝了下去。 这茶有点甜,因为她身子虚弱的缘故,这茶便是白皓阙专程嘱咐太医院的太医特意的替她配的调理身子的茶! 没一会儿那碗热茶空了,白皓阙从凉欢的手中将那个还留有着余温的空碗拿了过去,又吩咐了婢子让御膳房做几道膳食。 凉欢就这么静静的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最近太过操劳的缘故,前方的战事吃紧,每每传回来的战报便是丢掉了城池的坏消息。 再加上朝臣们的诽议,在冉国没有了白新月的狠戾,朝堂上有那么一众的朝臣也分别站了派系,冷嘲热讽至于依旧;内忧外患,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好。 凉欢知道现在白皓阙的压力很大,作为一国之君,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自古战乱本就是一个国家的灾难,朝堂上争议不休也实属正常。 一众人认为止戈求和减少征战实为上上直选,而另一些则认为。这不战求和的态度只会换得一个懦弱的名声,大抵是因为冉国这泱泱大国从以往开始就已经是一方强国,现在还要像鸾国这个连年征战不休的小国低头,岂不是成了诺夫与孬种。 就这么一点的争论之上,双方都僵持不下,但是白皓阙知道白新月竟然亲赴战场的话,那这场仗就从来没有止戈求和四个字了,只因为他了解白新月的执着,即便是战道最后一刻,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她也应该不会与,慕清郢议和。 所以今日,他直接在议政殿上否决了求和这一条,以左尚书为首的一众朝臣也是甚是不满的。 凉欢瞧着这样的白皓阙有些担忧的伸手,白嫩的指尖就这么轻轻地落在白皓阙那因为最近这段时日,紧皱的眉而落下的浅浅的皱痕之上,温温润润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 “你最近都憔悴好多了。”她的口吻轻轻地,眼中微微的含着的是对眼前的男人深深的担忧,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心疼。 白皓阙摇了摇头,手紧紧地握住凉欢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拿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唇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道着,深深的瞧着眼前的女子,他发现她的心恍若正一点点的接受着自己了。 会关心他,会担忧他,甚至在他每晚搂着她入睡之时她的身子不再像以往的那样紧绷,反而睡着了的她还潜意识的慢慢凑近自己,在自己的怀中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静静的靠着睡去! 这样的发现,让他即使是在这么繁重的国事之下,战争的压迫之下,都觉得开心! 守了这么些年来的日子没有白费,她正慢慢的在打开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接受着自己! 接受着自己的感情,接受着丈夫这个身份。 “这些事情朕能应付的。”他只是看着她,深深的看着说着这么一句。 然后俯下了身子,两片唇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凉欢的唇上,从一开始的慢慢浅尝,到了最后的深深采撷,他的手顺着她的背慢慢的往下移动,最后落在了她不赢一握的腰间。 就只是这么轻轻地往自己的怀中一带,那弱小的身子就这么被白皓阙轻轻的压到了床榻之上,凉欢还没有从那个吻当中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身子一股凉意,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给褪下了。 她睁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此时正在用那双深情的眸子瞧着自己,轻轻道了句。 “欢儿,再为我生个孩子!”他说,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外衣。 这样的语调,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脸,这样的眼神太过的深情,太过的认真,有那么一瞬间令她晃了神! 耳畔,有一个声音轻轻擦过,恍若挥之不去一般,就这么深深的落着。 欢儿,嫁给我,做我唯一的妻子。 欢儿,我们生个孩子,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那个声音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了,可是,这样的白皓阙,这样温柔的眼神,这样深情的语调,脑海里似乎有一个人影慢慢的闪现,渐渐的清明。 直到两人衣衫尽褪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身上的男人就这么推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被打断,白皓阙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以为她毫无防备的将要接纳他的时候,会再一次的被凉欢推开。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太过入情忽略了她会推开自己,凉欢这一推他的身子还真的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被推下了床。 唇角略微的泛起一抹失落的苦涩,他站起了身子,瞧着眼前的的床榻上的女子此时正一手拽着被子将床上的杯子拽了过去,就这么遮掩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一双漆黑的双眼有些愧疚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终究她还是迈不过最后一道坎儿。 “对,对,对不起!”凉欢道着,瞧着眼前的白皓阙,略微的有些愧疚。 白皓阙唇角略微的勾起一抹弧度,是失落的自嘲,他深吸口气,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瞧着床上的女子。 “我知道皇姐对我下药的那件事情对你的阴影还没有散去,抱歉,方才是我失控了,下次我会控制我自己的。” 白皓阙说着,只有那搁在身畔两侧的手,在长袖下紧紧地握着,仍旧还是有那么深的一重失落。 方才,当她没有抗拒的任由着他逐渐加深那个吻的时候,当他以为她就要接受自己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小小的欣喜的,可是这欣喜来得快,去的也快。 “我……”凉欢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皓阙,最后实在是害怕看到他那双深情的眸子,小手紧揪着被子,低垂着头,咬着自己的唇。 到如今,她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么一道坎儿,即使不抵触她的触碰,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害怕,害怕着那一种契合的关系! 在她尝试着在准备接受着眼前的白皓阙的时候,脑海里回荡着的依旧是曾经那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唤着欢儿,欢儿。 快九年了,念清都快八岁了,可是在她以为自己能忘记了的时候,脑海里总是能回荡起这样的声音,那个想要忘记的身影,但是,却依旧不争气的忘不掉。 “我不是故意的。”好像除了这句话,她再也说不出其它的什么话。 “是我不好。”此时的白皓阙已经整理好了衣衫,轻轻地坐到了床畔,他瞧着眼前的女子,轻声道着。 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凉欢凌乱的发,轻声呵护着。 “我不该在没有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做那些事情,欢儿,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我会等着你接受我的那天。”他深深的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 屋外有几声小心的敲门声,他听着尚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 “陛下,长公主殿下来信了。” 白皓阙的眸色微微一丝蹙动,朝着门外说了一句。 “在门外候着。”说完,他才转身看着凉欢。 “我先出去一趟,大概要很晚回来,你用完膳好好休息,好不好。”这一声微微带了丝安抚。 说完,她这才出了门朝门外走去。 合上门的时候还嘱咐了门外的几位婢子小心伺候着。 *** 白皓阙走了,凉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被窝里瞧着一旁方才被白皓阙褪下的衣衫,微微有些出神! 她的脖子上面,和锁骨前还留着方才白皓阙所留下来的痕迹。那么清晰明了,甚至在方才留下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拒绝。 可是到最后,她依旧是难以越过,凉欢想着,紧咬着唇瓣,就这么久久的出神着。 直到那些婢子拿了饭菜进了屋子,小心翼翼的瞧着她依旧坐在床上,踌躇了好久才慢慢的走近床畔,低声道着。 “娘娘,奴婢伺候你起来用膳吧!” 直到这一声娘娘,将她游走的甚至微微的拉回来了一截,她抬眸就见那几个婢子已经拿出了一件衣服恭谨的走到了床畔,候着。 另一个婢子走到了不远处的火炉旁,往里面加了些炭火。 凉欢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在想揭开被子的时候踌躇了半晌,这才对着侯在床头的一众婢子道着。 “将衣服搁在这儿吧!我自己来。”她道着,那几个婢子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将衣服整齐的搁在床上。 等到凉欢床上衣服整理好,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桌边。 桌子上都是些自己喜欢吃的菜,这些都是白皓阙专程的嘱咐着御膳房替她自己一个人张罗的。 这些年来,她能感觉到白皓阙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生过气,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厉声厉色。但是,他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对她说着一句抱歉。 可是,抱歉的哪是他,而应该是自己吧! 凉欢这样想着。 过后的三天凉欢没有见到白皓阙,听诗琪和诗雅说他出宫了,到了司马府商量大事,所以没有回来。 念清倒是真的像太医说的那样在烧退了过后,静养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能下床了,洛儿每天都守着姐姐,大概是因为姐弟情深。 第六日白皓阙回来了,可是却很是疲惫凉欢只是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有些心疼。 洛儿凑到了父皇的面前撒娇着好久没有见到父皇,念清也坐在一旁道着父皇最近好像憔悴了,白皓阙看着这一双儿女,那略微沉重的心情才微微的松懈了分。 转眼念清过了八岁的生辰,可是前方却传来了噩耗,长公主受伤了,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皓阙当即就派了人去传召,让尹向遵旨的将皇长公主给带回来。 这些日子白皓阙更愁了,或许是不希望凉欢看到他这个样子,白皓阙宿在御书房的日子越来越多。 三月,正当凉欢二十七岁生辰的时候宫中发生了一桩大事,一众的后宫妃嫔前来庆贺,这么多年来白皓阙独宠凉欢,冉国的皇宫直到现在还未有立后;这后宫一众的嫔妃都知道原委,那是因为皇上有意立宸妃为后,可是又碍于长公主这关一直都未有决策。 这天后宫的一众嫔妃都来了,可是也在这天出了一桩大事,虞妃的小公主不知道怎么和洛儿起了争执,一起跌落下水淹死了,就淹死在太和池里。 原本热热闹闹的宴席,到最后却变成了声声哭泣,找人是虞妃唯一的儿子,在凉欢还没有进攻之前,原本是虞妃一人独宠的,可是自从凉欢进了宫以后,白皓阙救冷落了虞妃,就因为这样虞妃的心中就已经有了一重不满了,可是现在就连她最宠爱的公主也因为和洛儿的争执而掉下池子淹死了。 这个打击对于虞妃来说真的是过于的重了! *** 六岁的洛儿就这么跪在飞霞殿的门外,诗雅和诗琪皱着眉头,心疼着这孩子,在凉欢的身旁劝着。 “娘娘,小皇子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小打小闹很正常,更何况虞妃娘娘的小公主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怪不得小皇子的,要不是救的及时怕是小皇子的性命也没了啊!”诗雅道着,瞧着一旁的凉欢。 洛儿跪在门外,而念清就跪在凉欢的面前。 “母妃,洛儿他刚刚掉到池子里,还没有换掉湿衣服,这样下去要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还有,洛儿不是有意将昭仁推进池子里的。”小姑娘道着。 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又瞧了瞧门外跪着的儿子,他一身湿漉漉的就这么跪在门外,就连那头发上还不住的往地上掉落着水滴,低垂着头看不清他小脸上的表情。 但是凉欢素来知晓这个儿子的性格,洛儿向来听话,是绝对不会突然就和昭仁起争执打起架的,可是虞妃毕竟失去了小公主。 她若是没能给虞妃一个交代,问清事实,如果她现在心疼儿子不稍加惩罚的话,这皇宫上下的一众妃嫔定然会说她包庇儿子。 第375章: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靠近,可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呢? 她若是没能给虞妃一个交代,问清事实,如果她现在心疼儿子不稍加惩罚的话,这皇宫上下的一众妃嫔定然会说她包庇儿子。 “就让他跪着。”凉欢的视线收了回来,冷冷的道着。 念清深吸口气,眼神慌乱:“母妃。”她唤。 “把公主带下去!”凉欢转首对着一旁的诗雅道着。 诗雅捏着手心犹豫着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开口劝阻,就这么踌躇两难着。 凉欢见眼前的诗雅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声音微微的严肃了几分:“我的吩咐都听不到吗?”她沉冷着声音道。 “可是娘娘……”倒是一旁的诗琪开了口,就只说出了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就被凉欢那冰冷的眼神给瞪得缄默不语了。 “把公主带下去,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门!”她道。 “娘娘,可是公主并没有犯什么错啊!”一旁的诗琪小心翼翼的道着。 “就是害怕她犯错,所以好生看着,明白吗?”凉欢道着。 一旁的诗雅无可奈何,瞧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念清低头不语,只得上前一步在念清的面前蹲下身子。 “公主乖,先和诗琪姑姑下去好不好,小皇子怎么也是娘娘的亲骨肉,等娘娘气消了不会有事的,好不好?”诗琪小声的哄着。 念清瞧着眼前生气的凉欢,又瞧了瞧屋外跪着的小小身子,有些踌躇的怔愣了半晌,最后才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凉欢道了一句。 “母妃你不要生气,念清现在乖乖回去,但是,你能不能让洛儿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跪,他现在浑身湿透的,要打要罚也要让他好好的好不好。”念清的话中带着微微祈求。 凉欢瞧了瞧眼前的女儿,又瞧了瞧门外跪着的儿子点了点头。 诗琪带着念清离开了,诗雅替凉欢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娘娘,你消消气,怎么我们也得听听小皇子怎么说,是不是?”诗雅一直以来都是善解人意的,一直以来洛儿都是守规矩的,平日里见着昭仁小公主也会笑嘻嘻的打招呼,这一次不会这么突然一下就和人打起架来的。 凉欢瞧了瞧诗雅递上来的热茶,听得她的这一番话,无奈的叹了口气,接过那杯茶搁在了桌子上来,这才站起身来,朝屋子外面走去。 洛儿依旧跪在那里,因为身上**的缘故,他的周遭的地面都被滴下来的水给润湿了,在瞧见凉欢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的时候,他才抬起了头瞧着眼前的母亲。 “母妃……”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恍若在祈求,有那么一丝的委屈。 凉欢瞧着眼前委屈的儿子,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触上儿子的额头。 “告诉母妃,为什么和昭仁打架。”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哪有不心疼的,气过之后瞧着这样冷的瑟瑟发抖的儿子,依旧还是有些心疼的。 洛儿咬了咬唇,瞧着眼前的母亲,小小的拳头就这么握在身侧,没有回答。 凉欢瞧着眼前这样紧闭着嘴,固执的儿子,声音微微的严肃了几分:“说还是不说。” 小孩子依旧是咬着唇什么也不说。 “洛儿。” “……”依旧是没有回答。 凉欢深吸口气,站起身来:“什么时候说了,就什么时候起来。”她迫使自己狠下心来,转过身超殿内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地合上了,诗雅在一旁看着这样的主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娘,殿下还小。” “他是还小,可是昭仁不小吗?现在死的是虞妃的公主,你认为虞妃会这样善罢甘休吗?” “今日怎样的状况你应该也看见了,以虞妃家在朝廷的势力,定是要让我给一个交代的,虽然洛儿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可,总该给虞家一个交代的,不是吗?”凉欢道着,伸手拿起了桌上方才诗雅替自己沏好的那杯茶,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太阳穴。 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一方面,现在冉国本来就内忧外患白皓阙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再加上现在宫中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虞家怎么说也是这冉国的望族,手中更握有着一支骁勇的军队,若是这件事情没有给一个好的交代的话,这冉国定会又下乳另一桩危机里面。 “我现在就害怕的是,皇上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洛儿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凉欢道着。 话刚落,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洛儿跪着干嘛!起来啊!”是白皓阙的声音。 “是陛下。”诗雅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凉欢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殿门打开的刹那,凑巧见到了白皓阙俯下身子准备将洛儿给拉起来。 “不能起来。”凉欢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白皓阙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白洛原本想要搭上的手此刻就这么低垂在两侧,没有伸出,也不敢伸出去。 他知道今天自己犯了打大错,也知道母妃生气了,这是该有的惩罚,可是并不是他有意的想要将昭仁给推进池子里的,只是他让昭仁住嘴,可是昭仁依旧一个劲儿的在那里道着皇姐与母妃的坏话,他并没有去推昭仁的意思,是因为昭仁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衣服,骂着母妃和皇姐,他只是让他闭嘴,闭嘴,可是她依旧得意的叫嚣着,一时间他也只是想要将昭仁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给拉开,却没有想到昭仁想要将他推到池子里,一时间他挣扎着,两个人才会一起掉下去的。 落到池子里的时候他也吓坏了,毕竟曾经他掉下过一次,而且差一点就淹死了,对于他来说对这水还是心有余悸的,还好最后自己被救了起来,可是昭仁在救起来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掉下池子里的时候脑袋被磕在池子里的石头上了,因此,当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是有错,可是这责任不能归咎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 “欢儿。”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又瞧了瞧地上一脸委屈的白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凉欢道着。 “这件事情朕已经听说了,洛儿还是个孩子,现在又浑身湿透的,你先让他起来去换身衣服。”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声道着。 “朕本来子嗣就单薄,更何况现在只有洛儿这么一个皇子,昭仁的死是个意外,朕已经道虞妃那里去了一趟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朕处理,至于洛儿,先去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在屋子里闭门思过三个月。”他说着,抬眸对着不远处的诗雅吩咐着。 “带小皇子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熬碗姜汤,免得遭了风寒。” “是,陛下。”诗雅道着,这才走到白洛的面前将白洛给扶了起来。 “小殿下,来,我们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白洛这才站起了身来,有些悔疚的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凉欢唤了声:“母妃。” 她并没有回应,白洛委屈着,低低的出了声:“母妃,昭仁不是我推下去的。”他说着。 “是她想要推我。”洛儿道着,有些伤心的垂下头。 “我没有推她。” 白皓阙叹了口气,瞧着一旁委屈的低着头的儿子,道了句。 “父皇相信你。”说着又催促了诗雅一番。 “把小皇子带下去。” “是!” 诗雅这才拉着洛儿转身离开,小男孩儿在走的时候依旧不住的回头瞧着不远处的凉欢,依旧没有换来母亲的一个回眸,一瞬间就像是深秋萎靡了的落叶般眼中毫无生气。 就这么呆呆的跟在诗雅的身后,任由她拉着走着。 “他还是个孩子。”白皓阙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凉欢轻声道着。 “可是虞妃需要一个交代。”凉欢带着,罚跪着洛儿她也不舍,怎么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这件事情交给朕就行了,你方才也听到了,洛儿说他并没有推昭仁,他哪时候说过谎?” 白皓阙的这一句话倒是真的让凉欢无法回答,洛儿自小听话,虽然性子倔强但是却不曾撒谎的,他说没有推昭仁那定然是没有做的。 “洛儿还是个小孩子,你就不心疼吗?若是朕今天没回来,你就让他穿着那身湿衣服在门外跪上一整日?”说时白皓阙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伸手轻轻地触上眼前的凉欢的头,揉了揉头她额前的碎发:“今天难得是你的生辰,应该开心才是。” “|可,即便是昭仁不是洛儿推下水的,她毕竟淹死了,虞妃也需要我给个交代,虞家定然也会求个交代。”凉欢道着。 白皓阙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揽入怀中:“这些朕自然会处理,昭仁是朕的女儿,洛儿同样也是朕的孩子,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我就是怕你在中间左右为难。”凉欢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听得凉欢这么说,白皓阙忽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温暖着,笑着摇了摇头。 “今日是你的生辰怎么也该开心些是不是,其他的事情交给朕去处理好不好。”白皓阙道着,掰正了凉欢的身子就这么静静地瞧着。 “相信朕,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饱含着磁性,就这么在凉欢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的指腹就这么轻轻的落在她的靥旁,触碰着这细腻的皮肤,这些年来即便她的年龄已不再是二八年华,可是在他的眼里依旧如第一次相见那样,美丽动人。 这个人是他一心记挂着的人啊!从第一次相识,到现在的默默守候已经十年之久了,这十年来他对她的感情一如既往,即便他们已经同榻而眠数百个日夜,但是心与心的距离总是隔得这么远。 白皓阙依旧记得在不久之前当他以为凉欢心甘情愿的愿意成为自己的女人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激动,可是到最后一步她就这么一把将她推开的时候,却又是如何的失落。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靠近,可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皓阙苦涩一笑。 除非她真的能敞开心扉的接纳,否则不管说是几百个日夜的同榻而眠,就算是几千个日夜的同榻而眠,依旧迈不过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距离。 “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瞧着白皓阙越发紧皱的眉头与失落的神色,凉欢关切的询问着。 白皓阙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又拉着凉欢的小手朝着一旁的桌边走去。 不一会儿已经有鼻子端来了许多盘膳食,这些都是白皓阙回宫的时候刻意的吩咐厨房做的。 他刚回宫就听到了昭仁的噩耗第一时间去了虞妃的宫中,见虞妃哭的肝肠寸断的就跪在他的面前要自己给她做主,白皓阙第一时间安抚了虞妃,这才出了虞妃的宫殿。 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凉欢肯定心绪不宁的中午准没有用膳,便吩咐了御膳房做了这些点心送了过来。 果然凉欢在看到这些膳食的时候还是没有食欲。 “多少陪朕吃一点儿,朕可是忙了一整天了。”他说着挽了挽自个儿龙袍的衣袖,替凉欢舀了碗汤递了过去。 “先喝点儿汤。” 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他一脸的疲惫之色却还是在她的面前笑着,看着有那么一丝心疼伸手将那碗汤给拿了过来。 小小的喝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可还行?” “嗯!”凉欢点了点头。 白皓阙这才满意的替自己也盛上了一碗,舀了勺,满意的的点了点头。 |“这汤清淡营养,你多喝一点。”他说着瞧着眼前的凉欢,从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将那勺子递到了凉欢的嘴边。 凉欢瞧着眼前的汤勺,又瞧了瞧笑着的白皓阙,最后还是张了嘴将那勺汤纳入了喉间。 白皓阙瞧着,满意的笑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样别人看见也不好。”凉欢道着,即便不是个小姑娘被人这样喂着,终究,脸皮也是薄的。 “怎么不好,朕就是想让别人看见,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看见。”男人说着,凑近凉欢紧瞧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这个男人啊!在说起情话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好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这些话来。 第376章:白皓阙又一次的堵住了她的唇,他想要她,很想很想. 这个男人啊!再说起情话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好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一时间,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低着头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饭菜。 “欢儿……”忽然,白皓阙这么认真的轻轻唤了一声。 凉欢喝汤的动作没有停止,就只是这么静静地低着头,喉间微微滑动,那是因为喝的有些急了险些被呛到。 果然,最后还是被呛到了,凉欢咳嗽了几声,白皓阙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抹了抹背部。 “小心点儿,呛着了。”他轻声道着,在凉欢的耳畔柔声道着。 咳嗽声缓了缓凉欢抬起头,凑巧见到白皓阙此时正温柔的望着自己,她伸手拭了拭唇角留下的汤水,却被男人一个轻轻地俯下身子,柔软的唇就这么落在凉欢的唇角之上。 柔柔细碎的吻就这么轻轻地落着,大概是知晓屋子里的主子们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屋外的婢子很是熟稔的将那扇敞开的门给合上了。、 凉欢被白皓阙的这个吻吻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白皓阙早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多吃点儿。”说着,他又给凉欢的碗里添了饭菜。 她瞧着眼前的白皓阙,回想起方才的那个吻,微微的心跳加速。 一顿饭下来,白皓阙很细心也很温柔,饭后在凉欢的额前轻轻地印下一吻过后,又抽空去看了一眼儿子女儿。 等到白皓阙从念清的小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尚忠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白皓阙瞧着,微微蹙眉。 “有什么事情?”他上前,对着眼前的尚忠询问着。 尚忠瞧着眼前的白皓阙,神色凝重:“长公主,回来了。”尚忠说着,可是面色却不似以往的轻松。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尚忠,那一双剑眉蹙得更紧了:“有什么事情一并道完,是不是皇姐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他询问着,瞧着尚忠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陛下,您还是去长公主府看一看吧!”尚忠说着,眉心更加的紧蹙着。 白皓阙瞧着尚忠这个样子,自然知晓定然这一次白新月那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上次传回来的情况是白新月受了重伤,可到底是多重的伤,他也只是听传回来的话,并没有亲眼所见。 可是今日,看见尚忠这样愁眉紧锁的样子,他想着定然是皇姐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伤重不愈?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皓阙的心里猛地一揪紧,快步的越过了一旁的尚忠朝宫外而去。 *** 长公主府! 婢子们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听着砰砰咔擦的声音,又一个花瓶被她们的主子从屋子里扔了出来,小丫头们低着头,就这么跪在地上一直哆哆嗦嗦的道着长公主息怒,长公主息怒。 可是,这怒哪是这么容易就熄灭了的,连着哆嗦的唤着息怒的下场就是白新月以吵为由让人将这些哆嗦胆小的奴婢拖了出去,道长公主府的小黑屋子里受刑罚。 白皓阙刚踏进长公主府的时候,就瞧见了这长公主府的仆役们不寻常的神色,一个个怯懦的哆哆嗦嗦着,在见到他的时候跪地请安的时候就差没有匍匐在地了。 他瞧着一众婢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长公主殿下呢?”白皓阙问着。 “回,回皇上,长公主殿下在卧房里。”那婢子小心翼翼的道着。紧接着白皓阙瞧着她裙角粘上的碎瓷渣子,大抵也知晓了这些婢子们此时为什么都怯怯发抖着。 “下去吧!”他挥了挥衣袖,到了这么一句。 那些跪在地上的婢子这才怯怯诺诺的应了声是,站起身来退了下去。 等到自己走到了白新月卧房外之时,便听到了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摔东西的声音。 而尹向就这么恭谨的站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向自己请了声安。 白皓阙皱了皱眉,迈着步子他进了屋子,才伸进去一只脚一面铜镜已经朝着他的地方给扔了过来,白皓阙侧了侧身子躲过了那面铜镜的袭击。 只听得啪啪两声,那面铜镜已经摔到了屋外的阶梯之上,变了形状。 夺过的袭击的白皓阙这才瞧见面前的姐姐,她一头长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个脸。在瞧见了他的时候别过了头,沉冷着声道了一句。 “你来干什么?” 白皓阙只是有些心疼着眼前的姐姐,即便她是以自己的侧脸对着自己,可是顺着他的位置望过去,依旧能瞧见那披散着的头发下录出来的半张脸上有些被烧灼的痕迹。 他皱眉,心疼的唤了一声皇姐,想要上前,却被白新月厉声给吼住了。 “给我站在那里。” 白新月的声音很大,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背对着,对着白皓阙吼出了这么一句。 “滚出去!”她厉声着,冷冷的道着,甚至在书这句话的时候伸出的手,指着门外的那只手都激动的颤抖。 “皇姐!” “给我滚出去!”白新月的语气又重了一分。 “皇姐!”他再唤,并没有因为白新月这么激动的语气而转身离开,而是又上前了一步。 “再不滚出去,我连你一块儿……”话,还未有说完,白皓阙的手就已经落在了白新月的肩上,就这么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转。 因为这么一转的缘故那原本遮住了半边脸的长发微微移动,露出了那半张伤痕的脸。 以往的白新月总是貌美如花风姿绰越的,可是现在,她的发丝披散,半张脸上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疤痕,略微的有些骇人,美貌不再,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白皓阙瞧着这样的白新月有些微的心疼。 “皇姐。”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想要去触碰白新月那半张落了伤痕的脸。 “……”她别过头,冷冷的将白皓阙伸过来的手打落,清脆的一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滚!”白新月冷冷道。 可,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 “是朕没有保护好你。”白皓阙道着。 “我脸上的伤与你无关,马上给我走。”白新月依旧是冷冷的一声道。 白皓阙方才那只被白新月打落下来的大手紧握成拳,愤愤着,眼见着自己的亲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害,而自己却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他恨! 双手紧握着,最后他跺了下该死的右脚,转身向屋外走去,声音坚定的在一旁响了起来。 “尹向,通知下去整军出发,三日后朕亲战场迎战,朕要御驾亲征,将长公主这笔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白皓阙瞧着眼前的尹向道着,就连一旁的尹向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白新月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闪了闪,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谁允许你善做主张的!” “这冉国是朕的天下,皇姐你一个女人都能在战场上拼死搏杀,而我,作为一国之君没有必要这么窝囊的待在蓉城,所以这一次,朕一定要御驾亲征。”白皓阙没有再一次的去看屋子里的白新月。 而是就这么背对着她回答着,这一长串亢长=而又有威慑力的话。 “更何况,前方节节败退,若是此时朕御驾亲征的话,不仅能鼓舞士气,还能让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闭嘴,皇姐向来治理朝政有方,在朕御驾亲征的这些日子,这冉国的朝政就交到皇姐你的手里了。”说时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并重复道。 “只是有一点还请皇姐答应我,在我不在蓉城的这些日子还请皇姐不要为难宸妃。”他道出这一句的时候,抓过身回睇着不远处的白新月。 “洛儿是朕唯一的子嗣,皇姐也不想看着我们白家绝后是不是?”他道着,才这么转身,在白新月的注视下,一步步的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白新月很狠的一掌落在了身下的桌面上,顷刻间桌子碎成了几瓣,这才在战场若不是她一时大意着了慕清郢所设下的埋伏她岂会受这么重的伤,又岂会伤了这半张脸。 她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地抚上自己右边脸颊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那些都是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若不是尹向早到一步,说不定那时候她已经葬身在对方的长矛之下了。 心口的伤还隐隐作痛,是在战场之上留下的,可是脸上的伤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了。她白新月峥嵘半世,可是到头来却落得容貌尽毁。 她恨! 这一生所有的怨气与恨都是来源于一个人,那就是慕清郢,她从未有想到过慕清郢在中了她的肝肠寸断的毒后还会好好的活着,原本该化为一坡黄土的人,却就这么生龙活虎,卓然而举的出现在了战场上。 果然,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能小瞧。 脸上的疤痕有些微的刺疼,她皱眉,握紧了拳头。 *** 白皓阙回到寝殿的时候,凉欢一直坐在床边等着他,听他身边的小太监说他今天出宫的时候行色匆匆的,应该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果真,当白皓阙踏进了门口之时便瞧见不远处床边落坐着的出神的人儿,微微蹙了蹙眉。 他走近凉欢能清楚的闻到白皓阙身上的酒味,他今天喝了酒了,而且还喝了很多,再看看他紧皱的没有丝毫舒缓的眉心,她有些担忧。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站起身来,有些渴切的询问着。 她担忧着,还未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雪白的皓腕已经被白皓阙握住接踵而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着她,令她无力招架。 她有些困惑想要推开身上男人的重量,可是,男人却丝毫没有给她抗拒的权利,只一个使力就将她推倒在了那张偌大的床榻之上,他的双手落在凉欢的身侧,就这么起身而上的紧盯着身下的凉欢。 “你,你怎么了?”凉欢总觉得今日的白皓阙有些奇怪,无论是眼神,行为,或者是举止都比以往奇怪万分。 白皓阙看着,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开口,温柔的唤了一声欢儿。 “欢儿,别再推开我。”那话语里面是满满的祈求,那双眼里,满是深情的光亮。 “……”凉欢愣了半晌,紧盯着眼前的白皓阙,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他紧皱着的眉头。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她依旧关切的询问着。 “欢儿,你可有一点儿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他道着,慢慢的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可是白皓阙这一句话,却是道的极其没有底气的,或许是害怕,害怕得到令他伤心而绝望的回答,可是,他却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这么些年来的自己在凉欢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位置。 “可我喜欢你啊!不,应该是爱。这么些年来你应该是知道的。”白皓阙笑着,可是着笑挂在脸上竟然是这么苦涩。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到那一天了。”他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了。 凉欢只觉得眼前的白皓阙有太多的心事,心中微微蹙动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白皓阙,伸出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眉间,他的眼帘,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的脸庞。 这个男人的脸上有太多失落与苦涩,让她几分心疼。 “欢儿,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你会想我吗?”她的话让凉欢心微微触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叫再也回不来了,今天的白皓阙真的有些奇怪,不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担忧。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凉欢担忧着,今天的白皓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让她担忧害怕。 回答她的便是白皓阙又一次的堵住了她的唇,他想要她,很想很想。 这些年来日思夜想,他深爱着这个女人,正因为深爱所以珍惜,可知道每夜揽着那个柔软的身子的时候,自己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将心中那股念想给压下去。 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心魔,克制住自己不去犯错;可是,他却是想犯错的;他不想做什么圣人,不想做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只想好好的爱着自己的女人,疼惜着自己的女人。 第377章:毕竟,他这么这日子,除了她在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快看 衣/衫/尽/褪的时候,他瞧见了凉欢眼中的一丝惊恐与慌乱。 他依旧还是无法看着这的她,那恍若自己就是一个禽兽,就像那一次一样在她不管不顾的情况下,再伤她一次。 “朕说过,你不愿,朕不会勉强你。”白皓阙道着,抽离了自己的身子,拽过了一旁的紧被将她的身子给遮住。 “睡吧!朕,今天去御书房休息。”他起身,将身上凌乱的衣服随意的整理着,不是不想待在这里。 相反他很想将凉欢揽入怀中,抱着睡去,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哪会这般拘谨,他很想将她纤弱的身子压在身上狠狠地索要着她,可是,现下却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他想着若是自己真的再待下去,绝对会把自己废了不可。 凉欢瞧着此刻眼前的白皓阙,他的神色复杂,正要起身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她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寻常,心中隐隐的有那么一种不安的情绪。 “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白皓阙。 白皓阙看着她,须臾,妥协了。 唇角微弯,他道着,佯装无碍。 “没什么,只是过两天要离开蓉城一趟而已,抱着你入睡已经成了习惯了,突然要有一段日子,我怕自己会不舍。” “离开?去哪儿?”凉欢询问着,总觉得这些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皓阙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瞧了凉欢一眼。 “去哪儿?”没有得到回答,她又一次询问道,心中那那抹不安更甚了。 “皇姐回来了,可是受了重伤,甚至……”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皓阙的语调微微一顿,叹了口气。 “还毁了半张脸。” 因为白皓阙的一句话,凉欢的心猛的一震。 “皇姐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朕也有责任,作为一国之君朕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呢……”凉欢轻柔着声音道着,瞧着眼前的白皓阙。 “所以,朕决定,御驾亲征!”他一字一句的道着这四个字。 凉欢那原本就紧绷的小脸儿上,此刻染上了抹慌乱与浓浓的担忧。 御驾亲征,就意味着是要去战场上的意思,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落在他衣袖上紧攥着的手越发的紧了,甚至还捏出了皱痕。 “朕会尽快班师回朝的,我已经嘱咐过皇姐了,这些日子皇姐只管朝政,不会为难与你的。”他轻柔的在凉欢的耳边道着。 手,触上了凉欢柔嫩的小手之上,握着。 “朕不会有事的,嗯。”他柔声道着,伸手轻轻地将凉欢散乱的碎发别过耳际。 “不要意气用事,要保护好自己。”她看着他,深深道着。 “嗯!”白皓阙点头。 “我等你回来。” “嗯!”他再度点头。 “洛儿和念清久了没看到父皇会伤心的。” “朕只是去前线,不会死的。” “不许胡说。”她掩住了白皓阙的唇。 “好,朕不胡说。”他笑着,笑的越发的开心。 凉欢这一字一句的叮嘱,无疑是尤为担忧着他,这在白皓阙看来是欣喜的,至少,她会为他担忧的话,说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你先休息,朕去书房。”他说着,站起身来。 可,才站起身来,便被那一双小手又紧紧的拽住了。 “欢儿,你……”他瞧着眼前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自认自己有所自制力,可是在此刻的情况下,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美好,他心中那团暧昧撩人的火还没有歇下,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再一次毫无顾忌的将她摁在身下。 就是害怕吓着她,他想着若是此时自己再不脱身的话,可能就真的把控不住了。 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毕竟,他深爱着眼前的女子。 毕竟,他心中的那团火焰还没有被扑灭。 毕竟,他这么这日子,除了她在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再这么下去,朕朕会被你给折磨死的。”最后,他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掀开被子上了床,将凉欢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一带。 这一次,他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 而是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沉沦而深情,久久的都没有霸手。 他实在是等的太久了,血丝方刚的年纪。 可知以往的每一夜将她搂在怀中,却要佯装正人君子的折磨。 夜,很寂,桌上的红烛隐隐摇曳着微弱的幽光。 寝殿内,一片缠绵缱倦。 第二日的早朝白皓阙没有去,甚至连第二日的午膳飞霞殿外的婢子都不敢推门而入送进去,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站在门外侯着,直到凉透了殿内的轻声吟?哦也没有停歇。 就连殿外的诗雅和诗琪待在那里都臊红了脸。 直到下午十分,那扇紧闭着的殿内才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白皓阙的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外,几人皆怯怯诺诺的跪地请安。 “娘娘睡着了,小心伺候着,传话给御膳房,让他们随时准备着膳食,以便娘娘醒来的时候随时可以用膳。” “是。”诗琪和诗雅应到。 白皓阙这才转身朝御书房的地方走去。 昨日,他真的是欣喜若狂了,凉欢没有拒绝他,而他恍若要连本带利的将这些年的理所应当给讨回来。 他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在她的身上讨要着最初的那么一份餍足的餐点。 **** 凉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全身疲乏的没有了力气,甚至连伸手的力气都有。 朦胧间似乎忆及起了昨日的一切,那个温柔的眼神,那个滚烫的吻,包括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白皓阙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他一次次的唤着欢儿的时候。 心中,隐隐有那么一份不安与摇摆。 就这么静静地出神着。 甚至连诗琪和诗雅的轻唤声都没有听到。 诗琪和诗雅在一旁见床榻上的凉欢并没有回答自己,皆面面相觑着对视了一眼。 双双使了个眼色,想着凉欢也肯定是累了。 就她们守在殿外这么久,听着那一声声脸红心跳的声音,想着娘娘定是被陛下给折腾的太久了。 毕竟是一天一夜。 想想,脸儿更红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凉欢才从床上起了来,但是依旧身子疲乏,大概是真的肚子饿了,完膳,他倒是用的不少。 “念清和洛儿用过了吗?”像是想到了什么凉欢询问着。 “方才已经叫人送过去了,今日,小皇子听话多了,公主也去看过,皇子看到姐姐开心的不得了。” “娘娘,奴婢还是想多说一句,小皇子向来听话不会随意就将昭仁公主推下水的。”诗雅在一旁道着。 “这我知道了,我关这他只是为了他好!”凉欢道着。 “皇……皇上呢?”凉欢瞧着眼前的诗雅轻声问着,大概是想起了昨夜的事,面色有些微红。 “陛下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听说是去了将军府。”诗雅回答着。 “是吗?”凉欢淡淡的道着。 “嗯!” 就在用完膳食不久,虞妃来了,在失去了昭仁过后,虞妃的面色不是很少,大抵是以为自己唯一的女儿,捧在心头的肉就这么的淹死了,任哪个做母亲的心底都不会觉得好过。 “虞妃姐姐。”凉欢瞧着眼前的虞妃,想要安慰,可是在唤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昭仁的死是个意外,还请姐姐节哀,洛儿……”说道儿子的时候,凉欢的声音有些迟疑。 “妹妹一定会严加管教的。” 虞妃冷声一笑,摇了摇头:“是我昭仁命薄,生下来的时候父皇就没有多看一眼,如今死了,只落得父皇一句会好好安葬什么都没有。”说道这里的时候虞妃忽然觉得很可笑。 “皇上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自从你出现在了蓉城,自从你进入了皇宫,皇上的眼里心里恍若就只容得下你,恍若就没有其他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蓉城,为什么你一个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会的得到圣上的眷顾与恩宠,你知道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来到他的身边。” “我可是求了爹爹好久,才代替姐姐入了宫。” “自小我就喜欢他,不论他是皇子还是太子,或者是皇上,我都喜欢着他,只要他肯多看我一眼,我就欣喜的不得了。” “你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宠我,总是很疼我,即便是在床笫之间也是那么的温柔,可后来,你出现了,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他无我那里的时候越来越少,几乎每天都守着你,你知道吗?昭仁是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是我好不容易在他的茶里下了药才怀上的。” “我以为我有了孩子他会更加的多看我一眼,可是你,你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带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勾引皇上,凭什么怀上他的子嗣,还生了个儿子。” “就因为你母凭子贵,就因为我生的是个女儿而你生的是个儿子,就因为白洛是皇上唯一的儿子,所以,即便我的女儿就这么死了,也是命薄死有余辜是不是?”说时虞妃依旧冷冷的笑着,凉欢听完这么一番话,一瞬间忽然觉得眼前的虞妃是这么的可怜,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去握住凉欢的手,却被虞妃一伸手狠狠地打掉了。 “别碰我。”虞妃沉冷着声音道,视线落在了凉欢的脖子之上,那一处脖子上的红痕,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什么。 “我知道昭仁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我并没有要跟你争的意思。” “呵……就是因为你不争才更可恶,因为你不争,皇上的心始终在你那里,即便这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在他的眼中始终就只有你。” 虞妃说着,可是心里却依旧是在滴血。 自己爱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辛辛苦苦的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到头来一颗心始终没有自己的一丝地位。 “母妃,我方才去看过洛儿了,他知道错了。”念清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在瞧见虞妃在此处的时候微微一怔,胆怯的有些害怕的放满了步子,走到良人的面前向虞妃轻轻的请了个安。 “虞妃娘娘好。”她俯下身子轻声唤着,可是虞妃并未有理喻,而是冷声一笑。 |“母妃,我……”她语言又止,也知道此时虞妃在这个地方,有些关于洛儿的事情也不能说的。 小姑娘温顺的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很有礼貌的倒了杯茶,走到了虞妃的身旁,将那杯茶小心翼翼的带到虞妃的面前。 “虞妃娘娘,喝茶!”小姑娘微微笑着。 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满意的笑了笑,念清素来是懂事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一样。 “滚开!”不过,这壶茶虞妃却没有接受,而是挥手狠狠的将那杯茶给摔到了地上。 咔擦…… 那杯茶杯就这么摔在地上,同样也吓了念清一大跳,后退了两步,就这么挪到了一旁的凉欢的身后,有些惊慌的扯住了凉欢的衣袖。 大概真的是被虞妃这样的态度给吓到了,凉欢回首瞧着一旁女儿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微微的有些烫红。 “母妃看看,疼吗?”凉欢蹲下身子,瞧着眼前的女儿的小手,轻声询问着。 “不疼的,念清不疼。”小姑娘摇了摇头,将小手抽了回来,背在身后。 “念清知道虞妃娘娘心情不好。” “惺惺作态!”虞妃瞧着眼前的凉欢与念清,冷声苦笑道。 “你们母女两人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即便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们害死我昭仁的这件事情。”虞妃道着上前一步。 “你们不过是外人,这个念清不过是一个你跟别人的贱种,凭什么她要剥夺我昭仁应有的父爱。” 虞妃说着,那双眼的视线越发的锐利,就像一柄冰冷的寒剑一般。 不知何时,手中却多了一柄匕首,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拔,一道寒光就这么落在眼角,有些刺眼。 第378章:八月,秋高气爽,树上的叶子已经变黄 得看啊! 凉欢没有想到眼前的虞妃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在瞧见她将手中的那把匕首拔出鞘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念清护在身后。 警惕的瞧着她:“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可是不要冲动,否则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的。”凉欢瞧着眼前的虞妃,伸出两只手在身前轻轻抬起想要安抚着眼前的神色激动的虞妃。 可是虞妃并没有给她劝说的机会,扬起匕首就像凉欢所在的方向刺去,衣袖被划破,布帛碎裂和匕首划破肌肤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尤为的清晰。 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刀,凉欢的手臂上落上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皱了皱眉。 “母妃。”念清瞧着凉欢手臂上流下来的血迹,不住的染湿了她的衣袖。 小脸儿紧皱成一团,牵起了那还留有一角的衣袖,担忧的唤着。 身子忽然一轻,念清已经被凉欢给抱在了怀里,向后退却了几大步。 虞妃就像是发了狂一样的朝前行着,追着两母女。 屋子里顿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诗雅端着铜盆走到门外的时候,凑巧就听到这一阵乒乓声,顿时心下一惊. 只因为,她瞧见了虞妃手上的那把匕首此时正往下留着血迹,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上,而不远处的凉欢将念清护在怀里,一截湖青色的衣袖,已经被血迹染湿,这会子诗雅就算再怎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虞妃应该已经失去了人性了。 她手中的铜盆,砰的一声就这么落到了地面上,盆中的水洒了一地,而那铜盆哐哐两声居然滚到了虞妃的面前。 虞妃瞧着,使劲儿的一角将铜盆踢到了另外一边。 “娘娘,你没事吧?”诗雅已经跑到了凉欢的面前,瞧着她手臂上的伤,紧蹙着眉。 凉欢摇了摇头,诗雅这才理直气壮的挡在凉欢的面前,瞧着眼前的虞妃,深吸了口气,瞪着她道。 “虞妃娘娘,这里可是皇上的飞霞宫,你这样做无疑是犯下了死罪的。” 可虞妃已经红了眼,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就没给诗雅时间,已经拿着手中的匕首又一次的向眼前的一众人儿刺了去。 忽的,一个人影落入了几人的眼中,虞妃微微震惊之余,手中的匕首就这么铿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而她纤弱的身子也因为来人大力的使劲儿一推,已经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虞妃因为白皓阙的出现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自己倒下的时候凑巧手腕刚巧落在方才那个落地的匕首之上,一道深深的口子就这么落下了。 白皓阙那双眸子里明显的充斥着怒火,瞧着眼前的虞妃,微微有着愤怒的道。 “你想要干什么,朕不是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吗?” “陛下所说的给个交代,无疑就是拖着而已,难道陛下你还能一命偿一命不成?”说到这里的时候,虞妃冷声一笑。 “再怎么她儿子也是陛下您唯一皇子,我知道就算再怎么交代,也不过是几句慰问和厚葬而已。” “可是陛下,昭仁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对这个孽种都能尚且如此厚爱,可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 她说的声泪俱下,那语中满是苦涩与绝望,对于她来说,女儿是她的全部,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可是现在,女儿死了,原本会跑会跳,会说会笑的小姑娘,此刻就已经在那冰冷的棺材里面躺着,脸色青紫的沉睡着。 她的手脚冰冷,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不再用那甜甜的声音唤着母妃。 那是她的孩子啊,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就是凉欢这个女人,是凉欢的儿子带着她的女儿跳下了池子里,凭什么她的儿子能活着,她的女儿就要死。 这不公平,不公平。 “朕知晓,你失去了昭仁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你现在拿着刀指着朕的女人和孩子,岂知这是死罪。”白皓阙说着,紧紧的看着眼前的虞妃,虞妃苦涩一笑,手上的伤口依旧留着血迹,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而是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皓阙,声音徐徐缓缓的却毫无生气。 “死罪……”虞妃喃喃着,继而却大笑了起来。 “比起现在的生不如死,臣妾还不如死了干净。”她说着,俨然是已经绝望了。 “陛下,臣妾是爱着你的,在你还是皇子的时候,在你还没有登上太子之位的时候,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记得吗?”虞妃说着,泪已经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爱着眼前的男人,深深的爱着,爱的刻骨铭心,爱的无法自拔。 在入宫为妃的时候,她心里尤为的激动,当白皓阙宠着她的时候,搂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是无比欣喜的。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因为凉欢,都是因为这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出现过后,就什么也变了,白皓阙不会再去她的宫殿,不会再对她温柔的笑。 他的温柔全部都给了这个女人,甚至他爱这个女人爱的可以接受这个女人与别人的孩子,他疼着,宠着,这个叫念清的女孩儿,甚至比疼宠他自己的亲生骨肉还疼,还要爱。 恍若那个叫念清的小女孩儿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她自己生的昭仁只是邻家的小女孩儿一样。 她恨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改变了,甚至白皓阙还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所敬重的亲姐姐给翻脸。 那年除夕夜在十王爷府毫无保留的直接拒绝了白新月的话,让她一个女人家下不来台。 那时候,她就知道白皓阙的心里那个带着孩子的叫凉欢的女人不寻常,可事实真的证明了。 白皓阙为凉欢受了伤,为凉欢着了魔,甚至为了凉欢连早朝都没有去。 虞妃苦笑,她总想着白皓阙只是对凉欢入了迷,这新鲜今儿总会过去的。 可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他对凉欢的那股新鲜劲儿依旧还在,而且越来越浓,甚至还深深的印刻在了骨子里面了,试问,这又怎么能挥散的掉。 她从都到尾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现在甚至连她唯一与白皓阙的孩子的性命也要夺去,彻底的击垮了她最后的一丝意识。 “可你不爱臣妾,一点儿也不爱。”她说着笑的越发的浓烈了。 “你的心里眼里所能看见的,装下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伸出手再一次握住了掉落的匕首,紧紧的。 然后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狠狠地没入了自己的心房,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从那个心口的位置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衫,浸湿了地面。 而虞妃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白皓阙皱眉上前一步,扶起了她倒地的身子,眼中有那么一丝愧疚。 他伸手封住了虞妃的几处大穴,防止再一次的血流不止,可是却依旧是无济于事。 “陛……陛下……”虞妃虚弱的,那沾满鲜血的手轻握住白皓阙的,虚弱的唤着。 “朕在。”他轻声一应,有些微微的动容。 “臣……臣妾,妾,真的很爱你。”她说着,依旧执着着刚刚的那一席话,自己一生的执念。 “昭仁一个人,在,在下面会孤……孤单的,臣,臣妾……要去陪……陪她了……”那满是鲜血的手就这么轻轻的垂了下来,白皓阙瞧着眼前已经咽气的虞妃,闭上了眼,他似乎忆及了小时候的自己,因为母妃被人排挤,而他也并不得宠,那年,他忘了自己几岁,有一个小女孩儿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她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那时候,他因为心情郁闷,并没有理喻这个女孩儿。 直到自己登基为帝,而皇姐为他选秀后宫的时候,他再一次的见到了那个女孩儿,那时候的虞妃,笑靥如花甜甜的瞧着自己,唤了声陛下。 那时候,她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小时候犯花痴的小女孩儿。 其实虞妃真的很好,善解人意,但凡没有凉欢的话,白皓阙想着或许他会继续像以往一样的宠着她,就这样吧! 说不定也能试着去接受一下,可是凉欢再一次出现了,他白皓阙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情,而且这个女人就在他的面前,明明可以争取,他为何不能去争取。 他不后悔自己宠着凉欢,但对于此刻怀中毫无生气的虞妃始终是愧疚的。 尚忠走到门口的时候,凑巧瞧见了此番的状况,虞妃奄奄一息的躺在了白皓阙的怀中,身上地上手上甚至连白皓阙的身上都染上了血迹。 他皱眉,抱手唤了声陛下。 白皓阙抬起头,瞧着眼前的尚忠,淡淡着声道。 “找人来收拾收拾,将虞妃娘娘的遗体送回去,追封为皇贵妃,好好安葬。” “是!”尚忠应着。 白皓阙这才将怀中虞妃的尸体交给尚忠,转身对着此刻微微看着有些动容的诗雅吩咐了一句。 “去太医署将太医请来,给宸妃娘娘看看伤。” “是!”诗雅点头,这才越过身前的那滩血迹转身离去。 念清瞧着尚忠抱走了已经香消玉殒的虞妃,掉下了眼泪,对着身旁的凉欢询问道。 “母妃,虞妃娘娘真的死了吗?”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些什么,只是觉得虞妃可怜了。 刚刚她看见那把匕首没入虞妃的心房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再听着虞妃走前的那一番话。 那是真的爱惨了她父皇的。 只是可惜就这么死了。 “母妃,虞妃娘娘和昭仁在天上一定会好好的吧!” “嗯!会好好的。”凉欢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 **** 虞妃那件事情凉欢总是惋惜的,这个女人但凡是爱白皓阙爱到骨子里了。 那天晚上白皓阙去了虞妃的宫殿,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也是精神疲惫的。 那天夜里白皓阙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卧在他的怀中。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白皓阙的身影了,后来诗琪进来的时候,她才知道那天是白皓阙出征的日子。 匆匆忙忙的梳洗好,等跑到皇城楼上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大批军队离去,她就这么瞧着瞧见了远处领着军队的男人。 他一身戎装傲然的坐于马背之上,大概是感觉到城墙之上有一双视线正紧盯着自己,他回头,视线,就这么瞧着远处城楼上的一抹点滴的身影,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他依然觉得那个人就是凉欢。 然后他弯唇,笑了。 直到那一大批军队消失之时,凉欢才转过身子。 吹来的风有些的凉意,她抬眸凑巧瞧见念清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 “母妃……”一声轻唤传入了凉欢的耳中,念清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去太学上课,来这里干什么?”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轻声询问道。 “太傅今日家中出了要事,所以就不上课了,念清本来是想来送送父皇的,可是来的时候父皇就已经走了。” 说着小姑娘低垂着头,难掩的失落。 “|你父皇很快就会回来的。”凉欢道着,伸手轻轻触上了女儿的额头,细细的落下安抚着。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瞧着不远处的一片空旷的城外的大路,久久地出神着。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凉欢一直待在宫中守着,守着孩子,等着出征的白皓阙,其间也碰到过白新月两次,但,也只是远远的,在御花园的附近,白新月并没有上前同她搭讪,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凉欢能瞧见白新月的脸颊上带了面具,多少也知道在那场战役上白新月受了伤,且毁了容,像白新月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这么一个绝色的佳人,如今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多少有些可惜。 可是,她知道白新月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反而厌弃别人看她那同情且惋惜的目光。 八月,秋高气爽,树上的叶子已经变黄,就这么毫无生气的挂在枝头,风轻轻地一吹就已经落了满地。 那天,她抱着儿子在御花园的小桌旁坐着,听儿子熟稔的背着太傅交过的论语,诗琪是匆匆跑来的,跑来的时候还不住的喘息着。 她瞧着眼前神色匆匆眉头紧蹙的诗琪,微微皱眉。 “怎么了?”她询问着。 “娘娘,尚小将军带着皇上回来了。”诗琪道着,不住的喘息着,大概是一路跑来的缘故。 第379章:白皓阙笑了笑,摇着头:“有你为我流泪,怎么也不疼的.” 那漆黑的眸中,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蹙动,隐约的溢出了一抹欣喜,半年了。 白皓阙这一去几个月,这一次真的回来了,凉欢将自个儿怀中的洛儿放了下来,托付给了一旁的诗琪。 “你先照顾着洛儿。”说着还没有等诗琪回答就已经迈着步子快步的朝寝殿的方向跑去。 “娘娘……”诗琪匆匆的唤了一句,可是,凉欢似乎却没有听得见一样,迈着步子快步的离去。 诗琪微微有些懊恼,方才是因为自己匆匆的跑了太快,凉欢因为听到白皓阙回来的消息太过的开心,并没有听到诗琪所说的那一句话。 皇上是被尚忠将军带回来的,而不是皇上领着尚忠将军等人回来了。 她想着若是凉欢到了寝殿,看到了寝殿在的那一群提着药箱的太医应该会担忧的吧! 想着,眉头越发的紧皱了。 洛儿瞧着眼前的诗琪脸色的变化,微微感到有些疑惑。 “诗琪姑姑你不舒服吗?”洛儿瞧着眼前的诗雅疑惑的询问着。 “呃……”诗雅瞧着眼前的洛儿神色复杂,摇了摇头。 “奴婢没事,小皇子,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学习吗?”她瞧着眼前的洛儿询问道。 “嗯……”洛儿偏着头想了会儿,忽然笑着。 “我想知道皇姐到哪里去了?” “公主殿下吗?”诗琪想了会儿,道着。 “今日一早奴婢瞧见公主殿下和忠伯候的小世子在一起,好像,在太和池的假山下学习。” 听到诗琪这么一句话,白洛紧握着小拳头,小脸儿上有那么一丝不开心。 “没日都缠着我家皇姐,他到底想干什么?”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快步的离了来去。 “小皇子,小皇子……”诗琪唤着,小跑的跟在洛儿的身后。 别看小孩子年纪小,可是跑起来倒是真的跑的很快。 就在她追着洛儿跑到太和池边假山后的凉亭之时,果真看到了不远处的念清和忠伯候的小世子待在一起。 白洛已经先一步的跑到了亭子里面,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忠伯候的小世子。 看着桌子上一副刚完成的漂亮的画儿,得到念清的夸赞之时,赌气的跑上前,将那一张漂亮的画儿那了起来,愣是撕了个粉碎。 念清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弟弟,呵斥了一声,哪知道小家伙直接将桌子给掀了,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忠伯候的小世子霸道的道着。 “不许你再缠着我家皇姐。”那语气霸道的,就好像将眼前的忠伯候的小世子当做敌人一样。 “洛儿,不了无礼。”念清拉过了一旁的弟弟,脸色微微有些严肃的道着。 “你今天怎么这般的不听话了,快给小世子道歉。” 白洛有些委屈的瞧着眼前的念清,皇姐从来没有大声吼过他,更何况是为了别人而吼他,而且还对他这么严肃,那脸上的表情就恍若是在厌弃一般。 他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忠伯候的小世子,大声道着。 “我不,我就不道歉,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到底是小孩子,感觉到自己好像受了委屈,洛儿大声的叫唤着,一双小眼睛依旧就这么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忠伯候的小世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皇姐是他的,谁也不能和他抢。 忠伯候的小世子今年已经有十二岁,自是懂得人情世故,只道洛儿是个小孩子闹别扭,微微笑着,伸手想要落在洛儿的肩上安抚一番的时候,岂知洛儿扬手,啪的一声将忠伯候小世子的手打了下来。 “别碰我。”他道着。 “洛儿。” 念清的声音微微严肃了几分,饱含着几分斥责。 “你怎么变得这样的蛮不讲理了。” 或许是因为念清的这么一句话太过于的重了,洛儿委屈着小脸看着眼前的姐姐,又瞧了瞧眼前那个他不喜欢的忠伯候的小世子,转过身就这么突然的跑开了。 念清在身后唤着,却依旧没有唤停住这个跑开的固执的弟弟。 一旁的忠伯候小世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小皇子应该是生气了。”他想着,天家的儿子自是娇生惯养的,宠坏了的天家娇子,蛮横无理也解释的通了。 “下次吧!下次明生再进宫来教公主殿下画画。” “嗯!”念清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明生说了声对不起,朝弟弟离开的方向跑去。 明生是忠伯候的小世子,为人谦谨,凉欢和白皓阙也很是喜欢的,也因为小小年纪画得一手好的丹青,像念清这样的年纪是该多几个竹马伴读的,所以,白皓阙便允了明生可自由出入皇宫,陪念清读书,教念清画画。 *** 凉欢越靠近寝宫,越觉得不寻常,只因为寝宫外的奴婢都战战兢兢的,而且还匍匐的跪着许多太医。 她似乎听到了白新月的话在宫殿内传了出来。 “养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有什么用,陛下的伤多久能治愈。” 而那些太医则都胆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道着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该死该死,你倒是死啊!”白新月气急,望着地上跪地的一众太医。 “整日里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是想着本公主不会置你们于死地吗?” 那一众太医这才换了一句话,微臣有罪,微臣有罪的道着。 白新月皱眉,她的脸上因为毁容,半边脸戴了个精致的面具。 冷声一笑。 “来人,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拖出去砍了。”然后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一众跪地的太医纷纷颤抖求饶着。 床上重伤的白皓阙只是觉得有些吵了,轻声唤了声皇姐。 白新月立时凑了过去,满脸的担忧。 终归,她是疼着眼前的弟弟的。 “你躺着,别扯开了伤口,皇姐正在处置这些没用的废物,治不好我的脸也就罢了,现在连你的伤也在这儿皱眉摇头的。”白新月道着,瞧着眼前的弟弟始终的心疼着。 “皇……皇姐,朕……没大碍,真的。”白皓阙道着微微有些虚弱,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姐姐。 虚弱的笑着,又接着道。 “皇姐你真要是把他们……他们砍了,那,谁来给朕治伤。”他虚弱的笑着,望着眼前的白新月,摇了摇头。 “你好生歇息,皇姐答应你不砍他们便是。”白新月道着,转身,冰冷的眼神瞧着一众胆颤心惊的太医们。 端正了嗓音道:“皇上的伤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了,若是再出了什么差池,不管皇上替不替你们求情,本公主都会将你们一一废掉,全家待斩,听到了没有。”她道着,目光冷冽,令人不敢去看。 “微臣明白,听明白了。”太医们纷纷跪首着。 “还不赶快给皇上治伤。” “是是是……” 太医们纷纷道着,这才拥至了龙榻旁。 凉欢在一旁看见了尚忠,大抵也听到了屋子里白新月的话,心底的某一处微微疼痛着,她抬眸对着眼前的尚忠询问道。 “陛下怎么了?” 尚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恭谨的回答道。 “陛下中了敌人设下的埋伏,瘦了重伤,伤口久治不愈,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凉欢已经越过尚忠向殿内走去了。 殿内太医们纷纷有规有矩的一个个替白皓阙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凉欢甚至在远处都能看见那带血的伤口,那偌大的一道伤口就这么落在他的身前,恍若再狠一点儿,就能两人斩杀成两截了,她看着那伤口,那血迹刺疼了他的双眼。 他应该很疼,一定很疼,那伤口甚至已经化脓了。 她看着秀眉紧蹙着,白新月的视线显然也落到了凉欢的身上,径直走了过来,瞧着眼前的凉欢。 “他需要好好休息。”她道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照顾他。”这是白新月第一次没有用那么仇恨的眼光仇视着自己,也是白新月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平和着语气对着她道这句话。 然后,她张口,还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时候,白新月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而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瞧着那些带血的白布,和割掉的伤口上腐烂的肉,眼角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医们终于完成了那一道道繁琐的程序,转身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额上的细汗,纷纷地松了口气。 转身对着凉欢道着。 “娘娘不用担忧,陛下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微臣等人再开些消炎的药,轮日守着,定会痊愈的。” 大概是因为没有白新月在场的原因,太医说话的语气渐渐的有了那么一股底气。 凉欢点了点头,太医们这才收拾了东西离去。 屋子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白皓阙就这么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他的唇瓣已经干裂开来,能看到那干裂的痕迹中的微微的血渍。 凉欢只觉得心好痛,伸手就这么紧揪着心房,紧紧喝点蹙着眉头。 她说着床榻的边缘坐了下来,原以为他回来的时候依旧会像一样那样惬意的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道着有没有想朕,朕可是很想你之类的话,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并没有惬意悠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是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这么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脸色苍白,浑身是伤。 甚至连说句话都有气无力,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在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至少现在看见他躺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 这么些年来,她对她冷淡如是,可是他却总是强颜欢笑着,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深情款款执着不渝。 他说,他会等。 他说这么多年了,他也已经等成习惯了。 他说,朕相信那一天应该不会太晚。 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着自己,疼宠着自己所生下的一双儿女。 她想着,瞧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深吸了口气。 手,轻轻的触上他的脸,寸寸往下。 他的体温很好,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的缘故,可是脸色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红润。 她就这么守着,守着! 等到白皓阙醒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身旁趴着的女子,大概是害怕自己弄伤她,凉欢只有一颗小脑袋趴在床榻之上,其余的身子全在地上,他微微蹙眉,若是换做以前他定会立刻掀被下床将这个小小的身子抱上床,可是现在,他甚至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他艰难的伸出手,触到了那被单上的一片湿~润,他的心微微一怔,那应该是留下的泪给打湿了的。 她哭了! 是为了他所哭的吗? 视线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熟睡的女子,他想着。 他定是吓到她了,身上这么狰狞的伤痕,即便是一个大男人看了也会皱眉,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弱女子。 想想,那也是他的错。 伸手,他的手轻轻的触上凉欢的脸,甚至连她的眼角此刻都是湿的。 一滴泪就这么落到了他的指尖,大概是因为伸手扯痛了身上的伤口,白皓阙微微蹙眉,闷哼了一声。 就因为这么一声闷哼,原本沉睡着的凉欢长睫轻颤着睁开了眼,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欢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还疼吗?”她道着,声音很轻很轻。 白皓阙那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抹笑痕就这么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疼。”大概是因为身体太虚弱,因此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骗人,很疼的,对不对。”凉欢道着 白皓阙笑了笑摇着头:“有你为我流泪怎么也不疼的。”他道着,脸色依旧虚弱,多想伸手去拭干凉欢眼角的泪水,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已经不能挪动分毫,白皓阙有些懊恼。 特别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 “撒谎!”凉欢瞧着眼前的白皓阙,道着。 “怎么能不疼,伤口都成那个样子了,都溃烂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是走了,我还有念清和洛儿怎么办!” 她道着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大概是太过担忧了! 或许是真的在意了,她想着若是白皓阙救这么走了,她该怎么办! 这么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习惯了他守在自己的身边,习惯了他的温声细语。 第380章:那日黄沙漫天,日暮浑浊,皇城沦陷! 白皓阙听得她的这一番话,此时即便是伤口再疼也已经化作乌有了,他唇角含笑。 因为凉欢的刚刚一席话,她说,若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念清和洛儿该怎么办? 怎么办?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离不开自己了。 好! 真好! 真的非常非常好! 想着,他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浓了。 “埋下头。”白皓阙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 凉欢瞧着他唇角的一抹笑意,轻埋下自己的身子。 “再低一点儿。”他的声音就这么又响了起来。 她听话的又俯低了一截。 然后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白皓阙那轻微灼热的呼吸声。 然后,一个轻轻的吻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一惊,可是他却笑了。 睁大了眼睛,就这么发呆着。 “为了你,朕也要好起来,快点儿好起来。”他笑着。 *** 白皓阙的伤一养就养了三个月,十二月是天气最冷的时候。 隆冬的天气下,人们不得不穿裹着棉袄,锦裘出门,洛儿7岁了,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就连念清都已经9岁了,她来冉国也已经快要十年了。 这些日子,这个男人就这么一直宠着,从战场回来的第一个月,他因为身上的伤,状况很不好。 反反复复的发烧,索性最后是平缓了,只是胸口的刀伤太过的严重,即便是现在好了,但是依旧还有一道深深长长的疤痕。 凉欢每次瞧着都心疼着,但是白皓阙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没事,哪个男人身上没有那么一点儿伤的。 而她也只有无可奈何。 念清和洛儿因为父皇的伤好了,也脱了口气,两个孩子那次在看到白皓阙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一阵子都没有笑过,担忧着自己的父皇,后来白皓阙渐渐的好的时候,两个孩子的脸上又染上了以往的笑容。 隆冬,天际飘起了一场白雪,因为这并不陌生,白皓阙依旧下了早朝回到寝宫的时候凉欢递上了杯热茶,不远处诗雅在往暖炉里加了些碳火,又将敞开了缝隙的窗户拉了过来合上,以免窗外的寒风再一次的吹了进来。 白皓阙喝完热茶,将手中的空杯搁在了桌面上,伸手将一旁的凉欢轻轻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喜欢她卧在他怀中的温度,因为真的在乎,喜欢她的没一次笑,更甚至她的每一寸呼吸。 因为在乎到骨子里,凉欢像以往的每一次静静地靠在白皓阙的怀中。 很奇怪! 以往,她对于这个怀抱是排斥的,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在不排斥这个怀抱过后,忽然会变得在乎与喜欢。 他的手就搁在她的腰间,他的头就这么枕在她的肩上,甚至连一丝轻微的呼吸,都能擦过耳际。 她听到白皓阙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欢儿,你的心里,其实有我,是不是?”那语气轻轻柔柔,恍若温柔到了骨子里。 凉欢片刻怔愣,最后就这么愣在那里了。 “朕好欢喜。”他笑着,一个吻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耳畔。 “即便有一日,朕死了,也会含笑九泉的。”他道着,这次,凉欢有那么一丝生气,就这么闷闷的道着。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什么死不死的,你是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她道着。 第一次这么数落白皓阙,可是听到白皓阙的耳中,却欢喜的紧。他笑了笑,道着。 “好好好……朕答应你,你不让朕死,朕就不会死,朕要活着,和你,和念清和洛儿一起好好的生活。”他道着,伸手触上凉欢的眉眼,深深道着。 “朕说过,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再为朕生孩子的。”他道着,而她也就这么看着他。 她知道近来他的压力重重,因为战争,这一场仗已经败了,可是白皓阙在她的面前依旧笑着,什么也没说,他只当她不知道,可是她却什么都知道。 果库已经空虚了,从近些日子以来后宫开支的节省也能瞧的出来,可是他总说,没事没事,每日他很晚的从御书房回来,一身冰冷,害怕吵醒他,也只得另外抱了床被子一个人裹着睡在她的身旁。 她知道白皓阙是害怕她担忧。 隐约的她也能听到些战事的风声,听说这次领军的是鸾国的摄政王,那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慕王爷。 慕清郢,这个名字她想要忘记,想要忘记一生,可是每次等到自己想要忘记的时候,总是有人又在她的面前再一次的提起。 可是,她发现,从以往的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心疼,到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除了一丝的担忧以外,以往的那一份心疼渐渐的淡了。 快十年了,十年一个人能经历很多人事情,而她也经历过,现在她是白皓阙的妻子,这冉国的宸妃,他孩子的母亲。 她的心,自是得向着自己的丈夫的,至于那个人,原本就已经想要将她埋在心底了,这样淡忘了也很好。 凉欢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毕竟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小女儿,会因为一点儿挫折的情伤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腊月十八那日,是念清九岁的生日,即便战事吃紧可是白皓阙依旧没有忘记女儿的生辰,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替女儿过了个生辰。 在念清的眼中,白皓阙这个父皇是真心待她好的,以至于有一天当自己的亲生父亲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之时,她的潜意识里想认的就只有白皓阙这么一个父皇。 她说:自我记事以来就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我父皇。 过了生辰不久便到了除夕,除夕那夜他们一起去了长公主府,这么些年来白皓阙是第一次在除夕的夜里去白新月那里,凉欢依旧记得自己和白皓阙带着孩子去长公主府的时候,带着面具的白新月正在后院的凉亭里一个人借酒消愁。 见白皓阙来了,起先也是惊讶着的,?但后来倒是什么也没有说,笑着吩咐了婢子张罗饭菜。 饭后,凉欢不知道白新月对白皓阙说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一筹莫展的,凉欢想着定是不好的事情。 二月,雪停了,光秃秃的指头上生出了许多细嫩的小芽,凉欢见白皓阙蹙眉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有些心疼,几次她伸手触上白皓阙的额头,想要将那褶皱的地方抚平,都被他伸手给拽了下来。 “朕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个皱纹很平常的了。” “什么上了年纪了,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而已。”凉欢道着。 白皓阙握住她的手,他忽然发觉自己再也放不开这个女人了。 那一夜他搂着她,吻着她,只想这样一直的拥有她。 *** 后来,那大批而至的军队越来越近,凉欢依稀记得。 那日黄沙漫天,日暮浑浊. 皇城上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宫人婢子四处逃窜,尖叫声,惊恐声,一声声显得那么的刺耳。 听人说,已经兵临城下了,这一场战役整整三年,这冉国的天下最终换来了现在的境地。 三天前她刚和白皓阙一起度过了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那时候那个男人还握着她的手道着等这场战役平息过后朕就为你一个人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席,而那时候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着。 “有你有孩子就已经足够了。” 那时候白皓阙将她揽入怀中,深深地道着会好好的爱护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今日,这冉国的天已经乱了! 皇城上下一片硝烟弥漫,哭泣,惨叫,声声刺耳。 她紧握着拳头,静静地站在城墙之上,雪白色的披风被吹来的风狠狠撩起,耳畔又聒噪的风刮过,她甚至能感觉到湿漉漉的风拂过脸颊,恍若沾了血一般! 事实上,真的是沾了血一般,她那白色的锦裘之上已经沾上了点点碎红的血渍。 皇城上下此时正在经历着一场惨痛的杀戮,诗琪和诗雅收拾着细软站在她的身后唤了一句娘娘,她转过身瞧着两个婢子,她们的肩上背着包袱,就这么蹙眉的担忧的瞧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娘娘,东西奴婢们已经收拾好了,皇上吩咐过务必让娘娘随着奴婢们一起离开。” 凉欢瞧着眼前的两姐妹,从8年前她开门欢喜楼开始,这两姐妹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任劳任怨,尽心尽责的照顾着自己和两个孩子。 即便是此时皇城沦陷了,可是姐妹两人依旧没有趁混乱之际逃跑,而是这样不惧危险的跟在她的身后。 单凭着这一点儿,她已经是感动的了,可是,她却不能走,摇了摇头。 诗琪和诗雅有些着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凉欢。 “娘娘,皇城已经沦陷,陛下吩咐过,务必带着你和公主小殿下一起离开的。”诗雅又再一次的强调着。 不知道何时自己的丈夫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一身戎装铠甲,高大帅气,君王之气难以遮掩。 他走到了凉欢的身旁,将她纤弱的身子揽入怀中,一记深深的拥抱之后,他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现在,你必须走。”她的丈夫,冉国的**,此时真眉心紧蹙的看着她,不容违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可,她仅是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白皓阙的大手:“我说过,要和你……” “只要你安全,朕才不会有所顾忌。”凉欢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清郢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深深的望着她,再一次毅然的道着。 “……”凉欢还想说些什么,白皓阙已经无情的甩开了她握着自己的手。 接着她听到身前丈夫的声音响了起来:“尹向,吩咐下去,朕亲应战。” 她抬眸望去,自己的丈夫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向城楼下走去,不远处的一抹黑色的身影确实是这么多年跟在白新月身旁的尹向。 就连尹向也进宫了。 诗琪和诗雅依旧站在那里等候着凉欢的应答,小小的一声轻唤传入了凉欢的耳中,她抬眸望去,自己的儿子此时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母妃。”洛儿轻轻地扯了扯凉欢垂下的衣袖,胆怯的朝她的白色披风下躲去,大概是真的被吓坏了。 这么浩大的一场杀戮,血流成河! 她瞧着身旁的儿子,轻声询问着:“洛儿,姐姐呢?” 小孩子摇了摇头,她心中忽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要走吗?她迷惘着,这一次无疑是整个皇城的浩劫,鸾国的数万精兵势不可挡,她冉国的忠勇之士此刻早已经横尸遍地,而此刻自己若是带着一双儿女留下来的下场无疑是一死。 可是,她抛不下,抛不下那个守着自己近十年的丈夫。 不走吗?可她的一双儿女,这冉国皇族唯一仅存的血脉,却怎么也保留不住了,想着她紧握成拳。 “娘娘……”尚忠的声音响了起来。 “母妃!” 她回首瞧见了不远处的尚忠正胸口负伤的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开。 “娘娘,末将奉皇上的命令前来保护娘娘和皇子离开。”他说着,胸口依旧有大量的血迹流出。 凉欢回眸望着城楼下一片惨淡的杀戮,身体止不住一丝颤抖,尚忠的一声娘娘又在耳畔响了起来,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 “尚将军,念清和洛儿就拜托给你了,清务必帮我找到念清。”她道着。 “娘娘,陛下吩咐,务必要末将带娘娘离开。”尚忠坚持。 凉欢含笑,却微微苦涩着,深吸口气:“不了,我要陪着他。”因为她曾经说过,会一直陪着他,一直陪着。 这些年来,她习惯了白皓阙的陪伴,她甚至想象不到若是有一天白皓阙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尚将军,若我和陛下死了,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找个平静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母妃,母妃,洛儿不要,洛儿要母妃,洛儿要父皇,洛儿要皇姐,母妃不要死,洛儿不要母妃死。”此时的洛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就这么拉着凉欢的一截衣衫使劲儿摇着头。 凉欢瞧着眼前的儿子,狠下心来将她落在自己衣衫上的手掰开,后退两步。 “带洛儿走。”她道。 眼见不能耽搁下去,尚忠紧握着拳头,将身后的男孩儿紧抱在怀里,道着:“末将定不负众望。” 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是为了保住家国的血脉,他只有狠心的带着洛儿离开。 一旁的诗琪和诗雅依旧愣在原地,凉欢瞧着,对着两人再一次大声道:“找到念清,跟着尚将军一起走。” “可是娘娘……” “走!”她的声音微微的大了一分。 两姐妹瞧着这样的凉欢,又听着洛儿一个劲儿的哭着唤着母妃,终道了声娘娘保重,不愿的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第381章:十年后,故人相见:朕答应你,朕不会死! “母妃,母妃……”不知何时,念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凉欢瞧去,凑巧瞧见那小小的身子此时已从城楼之下往上跑来,可是却被诗琪和诗雅给拦住了,姐妹两人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小女孩儿往城楼下拉去。 凉欢闭上眼,闻着女儿的呼唤和儿子的啼哭声渐渐远去,她事实静静地攥着自己的拳头,阖上眼迫使自己狠下心去,不能回头,不要回头,否则,她会割舍不下。 等到一双儿女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一片厮杀声中,她傲然的抬眸,不远处的马背上傲然的白衣男人。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很少穿白色,他总是一身青衣冷漠对人。 慕清郢,那个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鸾国摄政王,想到这里凉欢苦涩一笑,原本自己想要忘记的,忘记他的眉眼,忘记他的样子,可是此时自己却又记得清清楚楚,看得清清楚楚。 她瞧见了城楼之下的丈夫,一身戎装铠甲已经被一群蜂拥而上的敌军刺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了下来。 她瞧见了那些人手上的刀剑无情就这么一柄柄的刺向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原本就带着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她每次瞧见的时候总是会黯然伤神,她替她裆下尹向的铁鞭的那个窟窿,他在战场上身前留下的那一道长长的疤痕。 每一道都刺疼了她的双眼,而此时那些锋利的长矛刺穿他的胸膛之时,她的心猛然的一阵紧紧揪着,刺疼着。 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将她的心剜开一般,她的丈夫,疼宠了她近十年的夫君,那个总是会带着一股子孩子的稚气在她面前死皮赖脸笑着的男人。 那个总是用那样深情默默的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瞧着她的男人。 那个一心总是为自己着想,疼宠着自己的男人。 那个每晚都会在她的耳边问声细语的道着:“终有一天朕会占据你心中的那个人。”的男人。 那个曾经答应过她自己不会死,要带着她和孩子们一起好好生活下去的男人。 此时,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当看到那些无情的长矛就这么狠狠地埋入了他的身体,而他却没有发出一丝疼痛的呻吟的时候,她的泪落了下来。 甚至连羸弱的肩头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她望见了城楼之下的丈夫,在临倒地的片刻,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颤抖的伸出了手,眼中的光亮是那么的无力甚至仅含着道歉。 昨夜,他还在她的耳边轻轻道着:即便死,朕也要护着你和孩子的周全。 他做到了,他用他的鲜血换得了一双儿女的平安。 终,凉欢瞧见他闭上了眼! 可是自己却早已经唤不出来一个字,就只能这么看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些残忍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将那锋利的长矛狠狠地刺入他的身体。 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可是那些人甚至连尸体也没有放过。 不远处的慕清郢就这么瞧着垂死挣扎的白皓阙,他深吸口气,敬着白皓阙是一条真汉子! 即便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依旧没有都没有一丝紧皱,他原本是不想要了白皓阙的性命的,可白皓阙的性子太刚烈,即便是战到了最后一兵一卒都没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死死地硬撑着! 道着,宁可一死,也不愿意做这窝囊的亡国之君。 即便冉国今日倾覆当下,他也是一个称职尽责的君王;他用他自己的血祭奠了这冉国的宫殿,冉国的大好河山。 史官记载里他会是一个英勇的帝王,而不是一个窝囊的君主。 但凡白皓阙的这么一股子韧劲儿在慕清郢的眼中他都是自愧不如的。 只是古来战场之上本就无情义可讲,更何况在三年前他中了白新月的毒的时候,这些冉国的死士依旧是穷追不舍的。 他欣赏白皓阙的个性,但是并不代表就一定要手下留情,他宁肯一丝也不投降,他敬他有骨气! 有着铮铮铁骨,可是,这铮铮铁骨也只不过仅刹那间的强硬。 刀剑的喧哗声片刻间骤停,整个冉国皇城是一片惨淡的狼烟余烬,四处横躺着死去的人儿。 而她的视线依旧落在方才的位置,那个白皓阙倒去的地方,无神着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欢儿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是不是。”他说。 “朕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只会爱这个女人,便是你。”他说。 “朕答应你,朕不会死。”他说,那时候还做这保证,发着誓。 可是最后,他死了,就这么倒在那里,无声无息,就这么残忍的被那些人杀死了。 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那些恍若强盗一般的鸾国士兵上了城楼,瞧见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快步上前,将她双手紧缚一步一步的押下了城楼。 而她就像个失了魂的空壳般就这么任由着那些并未押解着自己,一步步往城楼下走去,那些人的动作粗鲁,手劲儿很大。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却并不感到疼痛。 “王爷,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士兵禀告着。 “杀!”马背上那傲慢之姿的男子,无情且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顺着风传入了耳中。 她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恍若已经陌生了般!冷冷一笑,闭上眼,当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死亡的时候,可半晌过去了,却依旧没有等到那罪孽的刽子手上的刀落下。 周遭一片寂静,当她疑惑的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双她原本以为已经忘掉了的眸子。 曾经那双眸子里满含着温情,曾经,那里面蓄满了担忧;也是曾经,那双眸子里全是无情。 可现在,那双眸子里面所泛着的却是一种惊愕的不可思议。 “十年了。”慕清郢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凉欢的耳边,少了方才下令时的一番冷漠。 对啊!十年了,而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凉欢了。 不再是了…… “凉欢,十年了。”慕清郢扬手打落士兵手中的刀,大掌轻轻向下,触上那他曾经思念了十年人儿的容颜,手轻轻地拂过她那依然精致的五官。 “我找了你十年。”拇指拂过她的眉,是心疼。 “凉欢,我找了你十年了……”他的拇指抡过她的颊畔,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慕清郢还说了什么,她已然一句也未有听进耳中,意识渐渐地昏沉。 已近黄昏的晚霞竟是这般的艳红如火,烧红了半边天。 她的唇角扬了抹苦笑,十年了,原来她还记得,记得那个她曾经自明湖畔捡回来的青衣男人。 那年,她十六岁…… 那年,她唤他阿清…… 第382章:十年了,他蜷唇,他终于找到她了. 没错,那就是凉欢,就是他日思夜想苦苦找寻了十年的女子! “欢儿……”他道着,眼角的一抹欣喜将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 所有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都惊呆了,只因为慕清郢怀中的女子,此刻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匕首就这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他没有躲,也没有放开眼前的女子,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一双眼里所存留着的恨意。 就像是十年前她跳崖前临别的那一番话时候的眼神,是恨。 她一身宫装任谁都能看出是这冉国的皇妃,可他不在乎,他没有在意眼前的女子手中的匕首又深深的埋进了他的心房一寸,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易风在不远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一切,起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此刻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她的衣着和发饰明显看着就是这冉国后宫的妃子,没有想到找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这冉国皇宫,那时候他们居然就听信了白新月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是,却依旧没有想到慕清郢所猜想的是对的,凉欢真的在蓉城。 雪白的衣衫上被流下的鲜血染红,那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清风擦过耳际,或许是因为她的手劲儿太过于的重了,她柔软的手掌也被那锋利的匕首割破。 白色的衣衫上落下的血滴,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慕清郢的,或许两个人都有。 然后,她伸手,狠狠地推开了眼前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会推开自己,慕清郢的身子忽的猝不及防的往身后倒去,凉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神色木然的朝着不远处的那一排错乱不一的横躺在地的尸体跑去。 她的手上还落有着伤口,就这么不断的往下流着血渍,可是人却像是发了狂一般,使劲儿的一个个将那些尸体掀开。 终于,她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容颜,她笑着可是眼泪却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伸手她拭了拭眼角的泪,只因为他曾经说过他舍不得看见自己哭,看见自己哭他会心疼。 她不能让他看见他哭,即便他此时已经看不见了,她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哭泣。 抬起了步子越过身前的尸体,走到了早已经死去的白皓阙的身边,她跪着,伸手将白皓阙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颤抖的指尖轻轻地触上了白皓阙那毫无血色的脸,颤抖着,落在他的眉间,落在他的鼻尖,拂过她脸上的血迹,最后轻轻地在白皓阙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的吻就这么落在白皓阙冰冷的唇上,即便此时的他已经全身冰冷死了。 “你曾经跟我说过很多次,我的心里其实有你?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回答过你。”她说着,双目无神,这般凄凄然的笑着,双手捧着怀中男人的脸。 “我心里有你!真的有你!”她道着,可是眼前的人却再也听不见了。 “你答应过我,不会死的,你说过要照顾我和念清和洛儿,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的。”她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你骗我,你说过要我再给你生一个孩子的。”她道着,泪一滴滴的落在怀中的白皓阙的脸上,可是那苍白的脸上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笑着,对着她说。 朕无碍,过几天就好了。 别哭,看着你哭,朕心疼。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句冰冷的尸体在她的怀中,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男人,疼宠了她近十年的男人,为了她甘愿付出生命的男人,此时就这么倒在自己的面前。 身上无一处完好!就这么躺在这里,一个时辰前他还搂着她,说着,只要她安全,他才不会有所顾忌。 可是现在,他死了!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她的怀里。 易风是扶着慕清郢的,或许是因为凉欢刺着他心房的那一刀太深,至今伤口还不住的流着血! “王爷,我先扶你回去治伤。”易风担忧着。 可是,慕清郢就这么一直在那里站着,瞧着,听着! 他看到了凉欢抱着白皓阙的尸体流泪。 他看到她一声声的话语,忽然唇角泛起了那么一丝苦笑,自己找了十年,却没有想到这十年来,她一直都在白皓阙的身边。 那时候,他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将整个鸾国翻了个遍,可是到头来却没有想到她会辗转到了冉国,而且还成了白皓阙的女人! 这十年来,陪在她身边的,守在她身边的都是白皓阙这个男人,所以,当白皓阙死了她才会毫不留情的将那把匕首就这么刺进自己的心房。 就像那一次在明湖别院里一样! 不,不一样! 在明湖别院的那一次是因为凉欢的心里有着她,所以下手的力道微微的留了几分,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了! 所以在那把匕首没入她的心房之后,便又一次狠狠地将那把匕首没入的更加深了。 她是真的想要让他死了!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却尤为的苦涩。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不远处的凉欢,心口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深埋的一刀,还是因为瞧见了此刻的情形。 但他觉得应该两个都有! 凉欢始终瘫坐在那里将白皓阙的尸体搂在自己的怀中,恍若这天地间就仅仅只有两人一样,其他的一切多余的人都是空气一般! 天与地相接的不远处,残霞艳红,映衬着女子的容颜,他忽然就这么心疼的想要伸手去将凉欢搂入自己的怀中。 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动一步! 十年了,什么事情都变了! 除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的恨意,连她心中对他仅存的那一份情,恍若都已经消散殆尽了。 落在伤口处那只染了鲜红的血液的手轻轻地落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垂在身侧。 凉欢瘫坐在不远处,而慕清郢就这么站在此时的位置。 十年了,他蜷唇,他终于找到她了。 第383章:只有他还在痴痴的守着,守着心底的承诺,守着这一份情. 直到,她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那把长矛,在众人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狠狠地向自己的腹部刺去。 长矛落入腹部的声音清晰在耳,易风只觉得身旁一阵疾风掠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慕清郢已经将那荏弱如秋叶般的身子揽入自己的怀中了。 “放开我……”她使劲儿的推开眼前的慕清郢,踉跄的后退一步。 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流了下来。 易风瞧着不远处的两人,甚至都转过了头不敢看远处的情形一眼。 直到,那两个人就这么双双的倒下! **** “怎么好端端的,会伤的这么严重?”屋子里有着男人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还好你赶来的早,要是再晚来一点儿这两个人都一命呜呼了。” “都多大的一个人了,三十好几了,还以为自己像年轻的时候,身上受点伤,那还叫一点儿伤吗?我们要是不来,他是不是就死了。” “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他怎么都不知道改改自己的习惯。” 屋子里除了明泽烨在那里不断的唠唠叨叨之外,其他人的面色依旧凝重。 柳朗月坐在角落里,紧握着右手的拳头,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不远处落坐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锦衣男子,不紧不慢的起开茶盖,轻轻地啜了口茶。 才将手上的茶杯搁在了桌子上:“他死不了,命硬着呢!”男子道着,太眸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这么些年了,大哥你毛毛躁躁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那角落里淡定的男人瞧着不远处的明泽烨淡淡道着。 “你说他几时没让人担忧过了。”明泽烨拌了拌手,因为一心都记挂在慕清郢的安危之上,都三十来年的好兄弟了,一起长大,师出一门,哪时候不了解这个人了。 “我想,大嫂没来是对的。”楚韶不紧不慢的道着,摇了摇头。 明泽烨和慕清郢多年的兄弟情义自从他娶了珊儿过门之后,就瞧的清清楚楚的;楚韶想着,若是慕清郢是个女的,更换做明泽烨是个女的,两个人但凡其中有一个人是女的,估计明泽烨死缠烂打也得两人弄成一对了。 听得楚韶将莫婉言给撤了出来,明泽烨的面色微微的沉了沉,瞪着不远处的楚韶。 “我倒是觉得珊儿回明府住上两个月似乎不够,干脆留一年吧!正巧言儿和梦儿她们都担忧着她嫁的太远,怕受了委屈。”他道着,楚韶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此刻忽然微微蹙了蹙眉。 整个蓝城的人都知道楚家主子是出了名的宠自己的夫人,那时候即便是在向来敬重的楚家主母的反对之下,依旧执意的退了孙家的那门亲事,娶了明家那个不能说话的大小姐。 娶过门之后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宠上了天,楚韶虽然经商,可是在医术的造诣上却颇高,可,却不轻易出手救人的。 三年前,慕清郢中了毒的那一次,也是因为有楚韶的出手,才得意保住了性命的,只是那一养便是一年,以后的每年都得按时的针灸才能舒缓那身体里余毒带来的危害。 这一次明泽烨因为不放心慕清郢正巧又到了该针灸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楚韶带着珊儿回家,便拉了楚韶一起来看看,这还真来对了。 明泽烨想着若是自己没来,这两个活生生的人,此刻怕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的躺在坟墓里面了。 可是,最令他没有想到的也是凉欢,没想到慕清郢的猜想是对的,凉欢真的没有死,而最后他还真的找到了凉欢。 以前,他总是道着慕清郢执着,明明一个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可每每当慕清郢在他的面前提起的时候,始终强调着一点儿就是认定了凉欢没有死。 到头来,他不得不相信慕清郢是对的,可是十年已经过去了,物是人非,他听得易风讲述着那时候的状况,慕清郢心房的那一刀是凉欢狠狠地埋进去的,楚韶说这下手一点儿也没有留情,如果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换做一个男人的劲道,现在的慕清郢,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里能发生多少的事情,或许,那个女人对慕清郢的那一份情早就淡了,只有这个傻子还在痴痴的守着,守着心底的承诺,守着这一份情。 很多年前他其实问过慕清郢,既然她令你这样痛苦,为什么仍旧选择这样的折磨,不选择忘了她。 那时候慕清郢是怎么回答他的。 是我让她痛,让她痛不欲生,这是我应有的报应。 可是,他明泽烨作为一个路人,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眼前的男人为了那个女人所作的够多了。 冒着生命的危险将司徒逸的妻儿从宜城的那场大火中救了出来,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私下里将这母子两人养着,直到时机成熟了,亲手将这大鸾的天下又一次的交还到了司徒家的手中。 更是为了求证一个事实,孤身兀自一个人到了鸾国,尽管知道白新月所给的那杯茶里是剧毒,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了下去! 在明泽烨的眼中,慕清郢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可自己这么做,自己等了十年,找了十年换来的结果是什么? 是那个女人无情的一刀就这么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房,想要了他的命。 有婢子前来通传,见大厅中的几人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 明泽烨的视线落到了屋外的婢子的身上,瞥了一眼轻声道:“出了何时?” 那婢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几位爷,王爷已经醒了。” 明泽烨的眸光一亮,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欣喜。 “真的。”说着已经兴奋的迈着步子,朝大厅外走去,估计是去了慕清郢的房间。 见明泽烨走了,柳朗月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婢子的身边,询问着:“厢房里的那位姑娘?”他问,尽管自己已经成家立室,自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但凉欢始终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那时候,在他还没有了解事情的始末的时候曾几度的想要杀了慕清郢,直到现在他对慕清郢的偏见与排斥并未有完全的消散,此次来这里也完全是为了让妻子安心。 因为怎么说,明泽烨曾经也是支持着他和梦儿的那段亲事,梦儿担忧这个大哥的安全,他自然得跟着一同前往。 第384章:她把她的柔情,她的爱意全部都给了那个已经死掉的人. “厢房里面的姑娘还没有醒。”那婢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柳朗月的话。 楚韶多多少少能瞧出柳朗月脸上的担忧,此时已经站起了身来走到柳朗月的身旁,身后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放心,昨日我瞧过了,是伤的有点重但不至于要命的。” 柳朗月瞧着眼前的楚韶这才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一句,我看你瞧着那个女人的眼色不一样,总之现在你是梦儿的丈夫,不管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心有是否有过,现在你都是明家的女婿,是个有妻室的人了。”楚韶说着。 柳朗月却笑了笑摇着头:“欢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对她早就没了那份心思了,倒是你……”他的视线悠悠地掠过眼前的楚韶。 “我怎么了?”楚韶疑惑。 “前几日我看到那个娇俏的小姑娘倒在你的怀里?”他道着,查询到眼前的楚韶的表情微微有些怔然。 楚韶轻咳一声:“那只是个以外而已。”他道着。 柳朗月笑着摇了摇头。 “这话,你应该向大姑娘去解释。”柳朗月转过身,在楚韶那双怔然的视线下出了房门。 屋外,有鸟鸣声,他穿过了长长的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榆**,过了坐不大的小桥,这才来到了慕清郢的房门外,凑巧瞧见慕清郢踉踉跄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对上柳朗月的视线时慕清郢微微的怔了怔,可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他开口。 “楚韶说没有生命危险。”柳朗月回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慕清郢喃喃着,恍若放下了心中的那一块大石般,方才紧皱的眉心,此刻变得舒缓了。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攻打鸾国的原因,而且还是毫不留余地的征战。”他问。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柳朗月,忽然划开了唇。 “十年了,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的找我说话。”他道着,轻声一笑。 “那,有没有兴趣谈谈?”柳朗月瞧着此时的慕清郢道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我看还是改日吧!你这个样子,我只怕还没有说到几句,你就昏倒了。” “我没有这么虚弱。”慕清郢笑了笑,转身。 “进来坐吧!”他道。 柳朗月这才跟着进来,柳朗月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瞧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大哥不在?”他似乎记得方才明泽烨是匆匆而来的。 “他见我没事,我又嫌他太吵,所以先行回去了。”慕清郢回到。 “泽烨从小就这个样子,可的确也将我真的当兄弟。” “毕竟你们师出同门又一起长大。”柳朗月道着,这么多年来,明泽烨与慕清郢的感情,他也瞧见过,那情感甚至远远的超了一般的兄弟之情。 “为什么不留一条生路给他?”忽然,柳朗月的语气变得尤为的深沉,深深道着。 “什么?”慕清郢道。 “冉国的国君?”柳朗月道。 慕清郢那原本搁在身侧的双手忽然紧了紧,他自然知道柳朗月的口中的冉国的国君是谁。 他依旧记得那时候凉欢将白皓阙的尸体抱在怀中时的凄然神色,他也依旧记得她所说的那一番话。 他清楚的记得凉欢看着白皓阙的眼神,和落在白皓阙唇上的那一个细细的吻。 那些记忆就这么清晰的在脑海中闪现着,慕清郢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他抬眸瞧着眼前的柳朗月。 “我曾经给过他机会。”他说。 “半年前,他还在战场的时候,我就找他出来谈过。” “你找他谈过?”柳朗月微微有那么一丝讶异。 “对!”慕清郢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我告诉过他,我只要白新月,只要他肯降,俯首称臣的话,依旧会是一处的王;可是,他却拒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深深地看了眼前的柳朗月一眼。 “他说,白新月他是不会交出来的,他也不会像鸾国低头,即便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即便以身殉国他也不会做这窝囊的庸君。” “白皓阙做事光明磊落,可是人却太死板,他果真如他所言,即便站起也没有弯腰投降。”说着,慕清郢苦涩一笑。 “哎……”柳朗月听着略微有那么一点惋惜。 “你果真一点私心都没有?”柳朗月瞧着这样的慕清郢忽然反问着。 “或许你看见欢儿现在对他死心塌地,心生愤怒,所以一气之下将他杀死,这些年来你造下的杀戮已经够多了。”柳朗月说着,字字铿锵有力。 这些年来,慕清郢这个人变了很多,虽然以仁治政,但是却依旧杀戮颇多。 但凡在朝堂之上有反叛之心,或者将心生反叛的人,都在一夜间被屠尽,或许是他不明白这种专政,但是总觉得太过血腥了。 以德服人不是比杀一儆百更加令人信服吗? “我是妒忌,当我看到欢儿抱着他的尸体哭泣的时候,当我看到欢儿的眼中除了白皓阙再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当我看见她哭泣的道着想要和他生活一辈子,再为他生个孩子的时候,我妒忌的发狂,可这并不是我杀他的理由,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欢儿就在那里,就在他白皓阙的后宫中。”恍若一只濒临咆哮的野兽般,慕清郢的话字字加重,桥在柳朗月的眼中忽然对着眼前的男人起了那么一丝怜悯在里面。 “我找了她十年,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深信她没有死,我一直都想着若是有一天我遇着了她会是怎样的情形,可偏偏,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慕清郢苦涩的笑着。 凉欢成了白皓阙的妃子,而且一心一意的想要了他的命! 曾经,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就这么扯着他的衣衫,期盼的双眸紧盯着自己道着。 阿清,不要丢下我! 曾经,她那双柔软的小手就这么环着他的腰身道着,我好幸福! 道着好爱!好爱自己! 可是现在呢! 她望向他的眼里除了浓浓的恨意什么都没有。 她把她的柔情,她的爱意全部都给了那个已经死掉的人。 她恨不得他死,甚至想要亲手杀死他! 他想着,双手握的越发的紧了。 第385章:念清:叔叔三年前在蓉城救过我! 他想着,双手握的越发的紧了。 柳朗月就这么深深的看了慕清郢一眼,叹了口气。 “我只知道你又毁了她的幸福。”柳朗月道着,慕清郢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抬起了头。 “欢儿所求的很简单,小时候她就说过她只是简单安稳的过日子,你知道吗?十年前当我从南昌将她带回凤城的时候,她即便知道了真相可是依旧还相信着你,甚至还为自己找了许多的借口,去相信你,那时候欢儿爱你有多深,可是最后你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她一心求死的理由你知道吗?因为你彻底的伤了她的心,让她死心了。” “我想这十年来,她在这冉国过得应该很平静,是她想要的日子。” “可是,你却再一次的毁了她的幸福,毁了她的家。” “欢儿这个人是个死心眼儿,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她既然狠心的想要你的命,你就该知道,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柳朗月的这一句话或许是说的过于的重了,可是却依旧是那铁铮铮的事实。 慕清郢听着的同时脸色微微有些黯然,或许他也是知道的,知道凉欢的性格,知道凉欢的固执,知道她能用尽力气的那一刀是真的想要取掉他的性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渐渐地失去这个女人了,心中莫名的多了一重空虚,他正在害怕着,害怕着这个演变的事实的发生。 “我会让她的心里重新出现我的位置。”他忽然站起了身来,瞧着眼前的柳朗月道着,恍若一个坚定的誓言般! “我会带她回明湖别苑。”慕清郢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在柳朗月错愕的视线下迈着虚浮不稳的步子朝屋子外面走去了。 只留下柳朗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着。 **** 喧嚣的集市上,人们来来往往恍若又回归了以往的生活,冉国皇城沦陷,君王殉国而死。 对于冉国的臣民来说是惋惜的,可古往今来成王败寇,现在这冉国已经不是冉国了,而是被那鸾国纳入了自己的国土里。 冉国的皇城依旧留存着,只不过是一座废城。 现在这处土地做主的人依旧姓白,可,却不是那天家娇子的白新月,而是以往被废黜的白氏皇族的王爷,随意的挑选了一个,成了掌管,或者说是挂牌的王,没有实权,只是一个听命于人的棋子而已。 离皇城沦陷的那一场仗已经差不多快半个月过去了,而凉欢依旧没有醒,就连楚韶也诊不出为什么,只是说或许,她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不愿意醒来。 他也无能为力。 三日前等慕清郢身上的伤势将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已经勒令回朝,此刻,一众人正在路边的一个小茶寮里喝茶休息。 一只瘦瘦的,满是泥污的小手就这么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在茶寮外的小灶台边的蒸笼里准备将那白面馒头拿出来的时候,却被茶寮的小伙计狠劲儿的拽住了拖了出来。 “他娘的,我就知道是你这小叫花子来偷的馒头,自从你出现在这周围过后,每天我这儿都会丢几个白面馒头,皮痒了是不是,小爷的东西也敢偷。”他说着,将那小小的身子往地上一抛,狠狠地一脚,踹上了那小小的身子。 大概是因为那一脚太重,小身子往前狠狠的摔了一截,可是那双脏兮兮的小手却依旧死死的拽着那个馒头不放。 “哟呵,还长能耐了是不是,放不放手,你放不放手。”瞧着那脏兮兮的小手依旧紧拽着手里的馒头之时,那伙计直接一脚踩上了小叫花子的手,一声闷哼的疼痛从小叫花子的嘴里叫了出来。 等到还想在踢上一脚的时候,措不及防,那伙计被扔了出去,而那个扔他的人就是早已经看不下去了的柳朗月。 对这么一个小小的叫花子都下得去手的人,定然也只是个卑劣的势力小人而已。 念清的手很疼,可是她没有哭只是死死地拽住了手里的白面馒头。 柳朗月瞧着这个可怜的乞儿,走近了她的面前并没有嫌弃她身上的脏污将她给扶了起来,凑巧瞧见她破烂的衣袖下的手臂已经被刚刚买个小二给踩得青紫。 他皱眉,一旁的老板见不对劲儿连忙上前陪了个不是,又和和气气的从蒸笼里捡出了三个白面馒头包好递到了念清的手里。 柳朗月瞧着,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再怎么也是个孩子,替自己积点儿德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吊钱,扔到了老板的柜台上。 念清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三个白面馒头,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了声谢谢叔叔。 柳朗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叫花子,一身破烂的衣衫,脸上满是泥污,手里捧着三个白面馒头就像捧着珍宝一样。 这么小的孩子,难道没有家人吗? 他疑惑着。 “你的家人呢?”她道着。 念清垂着头,低声的道着:“我爹娘死了,弟弟也没有找到。”那声音略微的有些哽咽。 “就你一个人吗?” 念清摇了摇头。 “诗琪姑姑生病了,我们没钱看大夫。”她低声道着。 “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看。”不知道何时楚韶已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在听到小姑娘的这一句话后,只是淡淡的回了句道。 “真的吗?”念清在听到这一声后,欣喜的抬起头转过身,便瞧见了楚韶那张俊逸的脸,她忽然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楚韶身后的慕清郢的身上,她一瞬间有些诧异。 这个人的身影好熟悉,恍若在哪里见过一样,她忽然忆及起了三年前的那天,她和一个叫憑襄的男孩子被抓去的那晚,那个救她们的人好像就是不远处的那个男子。 “叔叔,你是那个叔叔。”她欣喜的道着。 几个大男人微微有些讶异,皆将视线投向了慕清郢。 慕清郢疑惑的瞧着眼前这个小乞儿,探不清什么状况。 “你,认识我?”他只是觉得不排斥这个小乞儿,疑惑着。 “念清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灰尘,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笑着。 “叔叔三年前在蓉城救过我的。”她道着。 第386章:“念清,白念清,思念的念,清楚的清.”她道着. “叔叔三年前在蓉城救过我的。”她道着。 等到那张小脸儿微微干净只是,慕清郢才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那个被他所救的小女孩。 他依稀记得那年他道蓉城的时候烧了一间济世堂救出了一些孩子,其中一个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他依稀记得那个小女孩儿的衣装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可是现如今这么狼狈的模样,如果她不擦干脸上的灰尘,说起三年前的那一件事情,或许他根本已经忘了。 只因为那张小脸和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隐约的和某人相似。 可是这震惊的却不止是慕清郢一人,就连柳朗月也颇为震惊,只因为这个小女孩儿和小时候的凉欢太像了,他是看着凉欢长大的,明明两个人小时候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特别,是那双眼睛。 “原来是你。”慕清郢瞧着念清的这一身装束:“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念清低头不语,但是依旧能看出来神色黯然,有些微微的伤感。 倒是一旁的楚韶打破了此时的沉寂:“你不是说你姑姑生病了吗?带我去看看吧!” 念清瞧着眼前的几个男人这才点了点头。 *** 半山腰上有一座破庙,而念清和诗琪就住在这座破庙里,那天她们从宫中逃出来过后就和诗雅尚忠等人走散了,半道上又遇上了小偷,银子被偷玩了,身无分文的两人只得白天出去找人,晚上又在破庙落脚,可是三天前,诗琪病了。 他们没钱看大夫,又没有东西吃,念清只得去路边的茶寮偷馒头,到溪边打些水回来,可是诗琪的病却越来越重了。 “你,就住在这里?”柳朗月瞧着眼前的小女孩儿道着。 念清点了点头:“我和诗琪姑姑没有银子,也没有地方落脚,至少这座破庙还没有全部倒塌,还可以遮一遮风雨。”她说着。 几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这座已经倒塌了大半的破庙的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倒在那里,好像已经陷入了昏睡。 楚韶走了过去,在看到诗琪面色惨白,伸手探了探她的鼻子还一息尚存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没死。”楚韶说着。 “诗琪姑姑,念清回来了,带着馒头回来了,这个叔叔说他能治你的病,你不会死的。”念清道着,俯下身子,隐约间慕清郢似乎能瞧见她的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是面熟,他眉心一皱上前了一步,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楚韶,瞧着眼前脏兮兮的念清伸出手就这么一勾,她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就这么掉了出来,虽然碎了一半,可是他依旧能瞧见那半截玉佩,那个东西他在熟悉不过了,曾经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东西,后来他送给了凉欢。 几人瞧着慕清郢的神色,微微有那么一丝不解。 “你不要抢我的东西。”下意识的念清护住了脖子上的那块碎了的玉佩,向后退了点点,警惕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这块玉佩原本是好的,可是就是遇上了小偷,甚至连她脖子上的玉佩都想抢,这东西是凉欢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拼死挣扎着,最后在那个小偷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人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手上抢过去的玉佩也因为这个大力的耳光摔到了地上的坚石上碎了。 “这东西……”悬在半空中的手依旧是这么的悬着,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意思的就这么响了起来。 “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念清说着,紧紧地握住胸口的那枚碎掉的玉佩。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他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眼中莫名的有那么一丝渴望。 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右手紧紧的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碎掉的玉佩。 一字一句的道着。 “念清,白念清,思念的念,清楚的清。”她道着。 在道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在场的几个男人都震惊了。 “几岁?” “九岁!” “你娘,叫凉欢!” “你怎么知道。”念清有那么一丝讶异。 念清,九岁! 慕清郢喃喃着,忽然笑了出来。 念清,念清,思念的念,清楚的清。 没错,没错,思念的念,清楚的清。 那块碎掉的半截玉佩是他的,九岁,九岁了。 如果,照这个时间推断,念清不可能是白皓阙的女儿,是他的,是他的。 那是他的女儿,她为他生下了女儿,娶名叫念清。 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用着这个名字?可见,她没有忘了他的。 他只是在怨他,爱之深,恨之浓,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旁的柳朗月和楚韶也微微的不敢置信。 方才柳朗月还在讶异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女孩儿和凉欢小时候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现在终于证实了,眼前的小女孩儿不是别人,是凉欢的女儿。 九岁了。 九岁,那就只有可能是眼前的慕清郢的女儿,凉欢是十年前失踪的,而念清刚好九岁,而且这个女儿偏偏哪个名字不好叫,要唤做念清。 一旁的柳朗月和楚韶双双对视一眼,恍若已经明白了什么,当慕清郢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角落里的诗琪已经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一听到诗琪这么剧烈的咳嗽念清忙跪下身子,拿起了角落里那个装着水的破碗,准备递到诗琪的唇边的时候被柳朗月给换了下来,递给她一个干净的水袋。 “喝这个。”他说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柳朗月道了一声谢谢! 诗琪喝水喝的很急,当那个装满水的水袋凑近她的唇边的时候,她便咕噜咕噜的不断的往下咽着,洒下来的水直接打湿了衣衫。 一阵猛咳之下,竟然呕出丝丝血迹,念清有些急了。 有些担忧着诗雅的身体状况,楚韶走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几个大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小巧的药丸,给她服下,又替诗琪诊了诊脉。 楚韶皱了皱眉:“她受过内伤?”他瞧着一旁的小念清询问着。 念清想了想,回答道:“我们在路上遇到过小偷,诗琪姑姑被他们推倒撞到了磨子上。”念清如实的回答着。 “怪不得。”楚韶点了点头。 “我需要帮她针灸,但是这个地方不行。” “到客栈。”慕清郢的话淡淡的响了起来。 第387章:世人没有平白无故对你好的,他们对你好肯定是有所目的. 明泽烨和易风是先一步的到了镇上的客栈安顿下来的,见到慕清郢和楚韶他们带了一个重伤的女人和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回来,疑惑着。 “这什么情况?”他对着眼前的柳朗月询问着。 柳朗月的怀中抱着的是重伤的诗琪,没有回应,只是朝客栈里面走去,边走的时候还吩咐了小二打盆热水。 念清跟在慕清郢的身后,倒是楚韶回应了一句。 “这小女孩儿叫念清。”他说着,只是迈着步子又朝客栈里面走了出去。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这个楚韶说的叫念清的小女孩儿,皱了皱眉,这脏兮兮的小娃娃叫念清怎么了? 他也没有问这孩子的名字,他只是问问柳朗月怀中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楚韶又回答了这个小女孩的名字。 念清,念清! 等等,明泽烨的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有瞧着一旁的慕清郢拉着的脏兮兮的小娃娃。 “阿郢,她,你?”明泽烨指了指慕清郢拉着的小女孩,眼中依旧有那么一种不可思议。 “这么巧?”他道着,依旧是不敢置信。 慕清郢瞧着一旁拉着的小念清,对着明泽烨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巧。”他道着,唇角却满是笑意。 “那,那个女人是?”明泽烨又问道。 “那是我姑姑。”这一回回答明泽烨的人是念清。 “叔叔,我想守着姑姑。”念清瞧着眼前牵着他的慕清郢,轻声道着。 因为三年前慕清郢救过她,所以,她觉得眼前的慕清郢应该不会是一个坏人。 慕清郢瞧着眼神的念清,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 “好,叔……”说道叔叔这个字的时候,慕清郢一阵微愣,但很快的便道:“我带你上去。”他说着。 毕竟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唤着叔叔总有那么一两分失落。 念清点了点头。 明泽烨这才看见慕清郢牵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的手进了客栈,但还是没有消化掉方才的那个消息。 照慕清郢这个样子来看,那个脏兮兮的小娃娃应该是他的女儿,可是这凭空的哪里会冒出来一个女儿。 阿郢想孩子想疯了? 明泽烨这么想着,转身凑巧见着身后的易风也愣在那里,忽然就更加懵了。 凑巧这时候柳朗月走了下来,他上前,对着眼前的柳朗月询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女孩儿是?” “那是欢儿的女儿,叫念清。”柳朗月回答着。 明泽烨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开了一般,难以消化。 凉欢的女儿叫念清,那意味着什么? 其实她是阿郢的女儿?之所以叫念清是因为对阿郢旧情难忘? “为什么念清会说三年前,慕清郢救过她?”这一点儿柳朗月想不通,对着一旁微微讶异的易风询问着。 易风恍若还没有消化掉柳朗月刚刚的那一番话,一时间没有了反应,倒是明泽烨又推了推易风的肩膀。 易风这才回过神来。 “呃……三年前,我和王爷刚入蓉城的那一天晚上,在一家挂名济世堂的地方救了一大波孩子,而刚刚那个娃娃应该就是那天救的小女孩儿。” 其实一开始易风是没有瞧出来的,因为念清身上的衣物太脏了,可是刚刚他看到了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是有记忆的。 这才想起了是那个孩子,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叫念清,而且还是他家王爷的女儿。 “这或许,就是天意。”柳朗月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明泽烨也点了点头,几人就这么静静地在门口站着,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一种天意。 *** 念清本来想陪着诗琪的,可是楚韶说施针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她也只能在门外等候。 最后,在慕清郢的要求下找了个婢子将她带去梳洗了一番,等到收拾干净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就这么出现在几人的面前了。 柳朗月瞧见的第一反应更是惊呆,这样的念清跟小时候的凉欢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时候柳朗月就觉得凉欢可爱,特别是那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他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念清的小脑袋,小时候他特别喜欢这样摸凉欢的小脑袋。 “换上这身衣服漂亮多了。” 念清倒是觉得别扭,因为这些人对自己太好了,令她感到有那么一丝害怕。 她一个和这些大男人无亲无故的小孩子,这些男人不仅帮她买了馒头,又把她们带到这个地方,又替诗琪姑姑治伤,还给她买了这么漂亮的一身衣衫,更是张罗了这么一大桌饭菜,还对她这么好。 她有些受宠若惊,倒是极为的不安,就这么愣在那里,没有过去桌上坐下。 桌上清一色的大男人瞧见小姑娘这样的神色,皆纷纷疑惑,楚韶道。 “这姑娘好像很害怕?” 明泽烨道:“阿郢,你去把她带过来啊!” 慕清郢这才瞧着一旁被柳朗月摸了摸脑袋的念清,她的一张小脸儿上布满了胆怯与害怕,与方才那甜甜的笑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柳朗月也瞧见了念清的不自在。 “是我吓着你了吗?”他瞧着眼前的念清轻声的询问着。 念清咽了咽口水摇着头。 “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劲。”柳朗月担忧着,想要伸手去拉小姑娘的手时,小姑娘却慌慌张张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人看衣着应该是出生富贵人家,家事显赫的人,乐善好施不奇怪,可是似乎对她太好了。 她曾经记得以往诗琪和诗雅姑姑告诉自己,世人没有平白无故对你好的,他们对你好肯定是有所目的的,是想着从你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利益或者是好处。 这些人对她太好了,那是除了父皇和母妃还有青青姑姑以外对她好的人,可是她并不认识他们,这份恩惠来的太突然。 让她难以消化。 柳朗月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瞧着小姑娘这样的畏怯着自己微微有些失落,但又想了想自己此时对于眼前的女孩子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一般有防范意识的人,应该也都会这样。 他站起了身来,对着念清道了句。 “别害怕,朗月叔叔不会伤害你的。”他说着。 适时,慕清郢已经站到了柳朗月的身后,瞧着不远处微微有些胆怯的念清。 “念清,过来。”他道,语气轻轻的暖暖的,听上去很舒服,很温柔。 念清起先是有些排斥的,但是,三年前毕竟慕清郢救过她,在她的心里慕清郢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因为他还救了那么多孩子。 第388章:“我只是想要补偿.”慕清郢道着,语调微微有些苦涩. 念清起先是有些排斥的,但是,三年前毕竟慕清郢救过她,在她的心里慕清郢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因为他还救了那么多孩子。 她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小小的迈出了一步,又迟疑的迈出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终于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慕清郢伸出手,想要去拉念清的手,小姑娘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他又轻声道着,抬了抬手。 念清踌躇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 慕清郢满意的一笑,这才领着孩子一起坐上了桌。 柳朗月等人在一旁看着,到底是血浓于水,念清排斥着他们却肯将自己的手交到慕清郢的手上。 桌子上的几个男人皆满意一笑,瞧着眼前的小女孩也没有多大的动作,倒是慕清郢不停的朝念清的碗里夹着饭菜。 一直嚷着多吃一点儿。 饭后,念清请求着慕清郢带她去看一看诗琪姑姑,慕清郢点着头。 到了房中的时候,诗琪正好醒了过来,念清忙迎了上去,岂知诗琪在瞧见慕清郢的时候情绪过于的激动,立时从床榻上起了身将念清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她的步子因为虚弱变得微微有那么一丝踉跄不稳,差一点儿摔倒还好被念清给扶住了身体。 慕清郢能感觉到诗琪眼中投过来的视线,那里面怀着警惕与憎恨。 这些年来他阅人无数自是不会看错的,可是,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这个女人会这样的恨着自己。 警惕他,或许是害怕他是个坏人对眼前的念清不利,可那眸光里的恨恍若怀揣着怒意一般,令他难以理解。 “诗琪姑姑你身子不好,要好好休息的。”念清道着,担忧的看着身前的诗琪。 “我没事,念清,我们现在就走。”诗琪说着,握住了念清的手腕想要将她带出去。 “诗琪姑姑。”念清不解,为什么诗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拽着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暂时,你不能带她走。”忽然间,慕清郢已经挡在了诗琪的身前,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她。 诗琪紧握住念清的手,或许是因为手劲儿太大的缘故,念清皱了皱眉。 慕清郢自然也看到了念清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在诗琪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一把将念清给夺了过来,安置在身后。 “把念清还给我,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诗琪微微有些愤怒着。 慕清郢的这张脸,她是怎么也不曾忘记的,冉国城破那日,她瞧见了的,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坐在马背上的男人,那个一挥手就众多人马围上来的男人,那个一手毁掉了冉国家园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她没有认错。 说夸张点儿,即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念清不懂为什么眼前的诗琪对慕清郢会有如此大的排斥的反应,在她看来慕清郢应该是一个大好人才对,三年前慕清郢救了她,不久前又救了她一次,而且还给她换身漂亮的衣服,替她夹好多好多的菜。 这一个好人,诗琪姑姑为什么会骂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念清想着,好像是该替慕清郢辩驳一句。 大概诗琪姑姑是将眼前的男人当做那些在路上抢她们东西的小偷了。 “诗琪姑姑,叔叔不是坏人,他救了我们还给我白面馒头的。”念清道着,眼前的慕清郢,虽然她没有跟他相处多久,但是总觉得他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诗琪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笑的那样的开心,甚至还握住了慕清郢的手,一双眉蹙得更紧了。 诗琪犹豫着该怎样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念清,看念清的笑容,应该是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好人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前的念清是那么的天真,要是知道慕清郢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伤心。 “念清,他……”诗琪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瞧见慕清郢原本瞧着念清温柔的目光对上了自己。 那原本温柔的一张脸上,此刻居然变得冷漠了起来,而瞧着她的眼神让她微微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闭了嘴不敢说话。 然后,她瞧见了慕清郢转过身蹲下身子轻声对着念清道着。 “你诗琪姑姑应该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要多休息休息。” “我……”诗琪还想说些什么,慕清郢那冰冷的眼神一扫而过,立即缄口不语。 她害怕,这个男人隐约有那么一股深深的威慑力,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恍若要将人吞噬一般。 诗琪害怕着这样的人,更不知道他会对念清使出什么手段,毕竟念清只是一个孩子,若是现在她当即戳穿了眼前的慕清郢的话,她想着或许她就活不下去了。 她不是害怕死,她只是担忧着念清的安危,凉欢将念清拖给她照顾,她定然要照顾好她的,看来此时她也只有委曲求全找寻机会,再偷偷的将念清给送出去。 念清瞧着眼前的诗琪,有些担忧。 “诗琪姑姑,你到底怎么了?”她再一次担忧的询问着。 诗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没事的,公……” “我想还是让楚韶先来给你诗琪姑姑看看。”慕清郢对着一旁的小念清道着。 “嗯!”念清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屋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诗琪和慕清郢两个人,她瞧见慕清郢走近了她一步。 诗琪连忙后退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诗琪,淡淡的开了口。 “不论你知道什么,但,那些想要说不来的话都烂到肚子里。”他的语调尤为的冷,让诗琪微微颤栗。 “我不会伤害念清,但是,如果你说了不该说的,我会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他威胁着眼前的诗琪道着。 “我知道你是冉国皇宫里的宫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诗琪瞧着眼前的男人,狠狠地瞪着,眼中满是怒意,但她知道她杀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主子报仇。 “我只是想要补偿。”慕清郢道着,语调微微有些苦涩。 有那么一瞬间,诗琪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的男人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是那么的苦涩,恍若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第389章:“那你打算怎么做,告诉她,认了她,还是这么一直瞒着她?” 诗琪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最后收回了视线,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这样诗琪选择了绝口不提,但是心中依旧在谋划着该怎样的带着念清逃出去。 楚韶帮诗琪扎了针,她又昏睡了过去,慕清郢带着念清出了房门,便瞧见念清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她蹲下身子,轻声的询问着。 念清的脸色微微有些黯然:“我想洛儿了,他一个人没有了我在他的身边,一定很害怕!”念清道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微微的蒙上了层水雾。 “洛儿?”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念清有些疑惑。 “我弟弟。”念清补充道着,现在父皇死了,母妃也死了她是洛儿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她甚至连弟弟在哪里也不知道。 “你……有弟弟?”慕清郢道着,恍若有那么不可思议一般,瞧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这时候才记起那时候在山间的小茶寮里念清对柳朗月所说的话,爹娘死了,弟弟也不见了,他怎么忘了,其实她还有个弟弟。 那,意味着什么? “是,亲生的?”他似乎是在渴求着一个回答。 “嗯!洛儿和我一样都是八个月的时候就生下来了,他只比我小两岁。”念清点着头。 “小,两岁……”慕清郢喃喃着,面容却是尤为的苦涩,两岁,那意味着在念清一岁的时候;凉欢就已经怀上了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其实早就已经忘了自己了。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为白皓阙怀孩子,是因为她真的上心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用力的向自己的胸口刺上一刀,因为他毁掉了她的家,害死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猛地一揪,甚至比那年中毒的时候还要疼。 “慕叔叔,你,怎么了?”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面色有些微微的阴郁,小心翼翼的轻声询问道。 慕清郢回过神,瞧着眼前的念清,她一双黑漆漆亮闪闪的眼睛里隐约的有些担忧,就这么瞧着她唤了一声慕叔叔。 这个称呼却让他难以接受,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却口口声声的唤着自己叔叔,连一句爹,一句父王都没有。 而他却依旧还在奢求着,奢求着自己的孩子唤着自己一声父王,奢求着自己的妻子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这十年来他盼的就是找到凉欢的那一刻。 可是,人找到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的女儿口口声声的唤着别人父皇九年,他的妻子也撑了别人的妻子,孕育着别人的孩子。 就这么想着,心中就像被活生生的剜下了一块肉一般! 他伸手轻轻的落在念清的小脸上,抡了抡她的左脸颊,笑着。 “我没事,你爹……”他想着,忽然开了口。 “他对你好吗?” “嗯!父……父亲他对我可好了。”本来想要用父皇这个称呼的,可是临到嘴边的时候她似乎忆及了些什么,改称为了父亲。 “姑姑不喜欢我,可是父皇很爱我,父亲从来只宠着我,甚至连责备洛儿都舍不得责备我,有时候娘亲罚我的时候父亲还是替我求情,跟娘亲说我还是个小孩子,用不着这么苛刻。”念清说着说着,眼眶突然就湿了。 “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父亲那样对我这么好了。”她道着,那几滴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到了慕清郢的手上。 明明是没有什么温度的,可是慕清郢却觉得那几滴泪比刚烧开的热水还要烫,落在念清脸上的手就这么收了回来,他瞧着眼前的念清,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强压下心中的那一抹翻腾,听着自己的女儿道着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对她如白皓阙一样的好时,他的心恍若又是重重的一击。 “慕叔叔,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念清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留下来的眼泪,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微微有些担忧。 慕清郢握紧了拳头,站起了身来,努力的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没事。” 恰巧这时候明泽烨和柳朗月好巧不巧的出现了,便听见柳朗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 “小丫头,你姑姑没事了吧!” 念清瞧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俊逸的男人点了点头:“嗯,楚叔叔扎过针后,姑姑就睡下了。” “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你姑姑这里不用担心,叔叔们不是坏人。”柳朗月笑了笑。 念清有些犹豫的瞧了瞧眼前的慕清郢,又瞧了瞧一旁的柳朗月和明泽烨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和慕清郢打了声招呼。 “慕叔叔,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慕清郢点了点头,小丫头这才转过身,迈着步子朝刚刚他们带她去的那个房间走去。 于是这长长的廊道上就只有慕清郢、柳朗月和明泽烨三个人,多多少少慕清郢和念清刚刚的对话,明泽烨和柳朗月也在角落里听到了一些! “阿郢,十年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明泽烨道着,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劝慰着慕清郢放开心,却又知道慕清郢此时的心里膈应着什么。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忽然蜷唇,道出的话微微有那么一丝苦涩。 “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释怀,可是那一声叔叔。”他说着,忽然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泽烨,如若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便没什么,即便是不唤那一声叔叔,对于我而言也没什么差别。可是,毕竟是身上流着我的骨血,却依旧陌生的唤着我一声叔叔。”那感觉说不出什么,却极为的苦涩。 而一旁的柳朗月只是这么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到最后只剩下意味深长的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下明泽烨和慕清郢两个人愣在原地。 “那你打算怎么做,告诉她,认了她,还是这么一直瞒着她?”明泽烨道着,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你这女儿看起来应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虽然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但是若是久了她一定会查询到些什么的,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境况?” 明泽烨的话确实是提醒了慕清郢,他抬眸瞧着眼前这个推心置腹的兄弟久久的。 第390章:以往,她眷恋这个男人的怀抱,可是现在,她却格外排斥着. 明泽烨的话确实是提醒了慕清郢,他抬眸瞧着眼前这个推心置腹的兄弟久久的。 “我……”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他一手辅佐着司徒玦临朝,一手在朝堂上杀伐果断,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抉择两难过。 作为一个父亲,他很想认回自己的女儿。 作为一个丈夫,他也很想凉欢能够接纳他。 可是现在,他这个局面,在自己的妻子女儿的一颗心都向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毕竟是十年的感情。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他在与凉欢相识相知的时候,不过也就这么将近三年,可是凉欢和白皓阙却有着比他三年更多的时间。 一年两年里都会发生很大的巨变,更何况是一个十年。 十年里她和白皓阙形影不离。 十年里,她为白皓阙生了一个儿子。 想到这十年里,她就这么被白皓阙给揽在怀中。 想到这十年,凉欢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过自己,有着的只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的心就不是滋味。 可是,她的女儿却叫念清,思念的念,清楚的清,这意味着什么! 她心里是有他的位置的,还是她其实早就已经将自己忘了。 白皓阙也欣然的拔掉了她的心里自己这一根刺,所以,不论是叫什么名字,即便是念清,他依旧没有将这个名字给改了。 因为白皓阙知道,即便女儿叫念清,可是她的心中已经没有自己了。 即便女儿叫念清,思清,或者想清,就算他慕清郢站在她的面前。 她心中有着的也不可能是他这个人。 所以,他在凉欢的心里已经彻底的没有位置了。 想着,他忽然自嘲的笑了,那笑容奚奚落落的恍若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明泽烨就这样看着,有些不忍想要伸手去唤的时候,却瞧见慕清郢大步的越过了他的身旁,朝另一边走去。 那个地方他明白,那是他安顿凉欢的地方。 **** 房门被推开了,这间客房不是特别大,他一眼就瞧见了床榻上昏睡的凉欢。 他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触上了那张记忆深处的脸,苦涩的一笑。 十年了,他从来不曾忘过,可是现在,她却忘记了。 慕清郢顺着床沿坐了下来,伸出手,那略微的染上了厚茧的大手,轻轻地落到了凉欢的脸上。 临近三十五岁的年纪,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保护的是什么。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将司徒玦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教他朝政大事,教他习武弄墨,将他怎样做一个仁君,怎样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一直都记得,那年在天牢内他答应过慕清郢的事。 放过他的妻儿,好好照顾欢儿。 可是他除了做好了第一项将这大鸾的天下交还到了司徒玦的手里,他最想保护的人,最想给她幸福的人。 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十年来,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等待奇迹,习惯了找寻。 可是最后真到了找到了这一天,却发现,即使是毫无结果的等待,或许都比现实的残酷更加幸福。 “欢儿。”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只是睡在床榻上的女人并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或许不可能原谅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的越发的苦涩了。 “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我以为自己已经磨砺的够冷漠,却不曾想依旧还是落寞在了这一关。” “你该怨我的吧!”怨他多年前的利用。 “你该恨我的吧!”恨他再一次的破坏了她安稳的生活。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放下过你。”或许一辈子也放不下了。 他慕清郢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那个女人是她。 他慕清郢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伤心堕落,那个女人还是她。 他可以为了她死,为了她抛弃一切。 可是,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选择了放弃和遗忘,选择了放弃一切,选择了新的生活。 “凉欢……凉欢……薄情,凉欢。”他喃喃着,难道,她真真对他已经没有半分眷恋了。 或许是因为脸上的触觉,原本昏睡的人儿微微有了那么一丝动静,那长长的睫毛此刻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慕清郢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喜色。 片刻,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她一声嘤咛,大概是因为闭眼太久没有适应这屋子里微弱的光线,然后伸出手轻轻地遮了遮那刺眼的光亮。 等了许久才放下了手,微微侧头,她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以为已经彻底忘掉了的,可是那双眼,那张脸,那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就这么在耳边响了起来。 “醒了。”那醇厚的嗓音中,微微有那么一丝低沉,却又有那么一丝欣喜。 可是,她早已经没有了十年前那时候的天真兴情。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手却被慕清郢那双大手给轻轻摁住了。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稍后让楚……” “滚开。” 那楚韶二字还没有说出口时,就已经被凉欢那双小手将他的手给狠狠推开。 她望向慕清郢的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欣喜与爱意,现在所有的便只有那一股浓浓的恨意。 掀开被子,大概是因为身子虚弱的缘故,她就这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凉欢并没有一丝皱眉,而是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朝屋子外面走去。 现在,她不想与他共处一室,片刻都不想。 慕清郢瞧着这样的凉欢,没有在意她所说的话,枉顾她的挣扎,俯下身子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以往,凉欢眷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怀抱,可是现在,她却格外的排斥着。 因为他是个恶魔,他先是毁掉了她的家园,带走了她唯一的亲人,十年后又再一次的毁掉了她平静的生活。 “放开我,放开,放开。”她恍若着了魔一般,一双小手不停地挥打着落在慕清郢的胸口。 一拳接着一拳不偏不倚的就这么落在慕清郢那受伤的心房之上,可是即便是垂破了微微愈合的伤口的疼,都远不及此时凉欢嘴里的那些言语。 什么叫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什么叫丧失了人性的畜生。 什么叫我一辈子都会恨着你,如果有机会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一声一声击碎了他的心,甚至连原本那件白色的衣衫此时也因为凉欢那落在胸口的强劲的力道将原本结痂的伤口裂开,鲜血就这么流了出来染湿了胸口的一大片。 第391章: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那些幼时美好的记忆已经成为了过去. 她一声一声击碎了他的心,甚至连原本那件白色的衣衫此时也因为凉欢那落在胸口的强劲的力道将原本结痂的伤口裂开,鲜血就这么流了出来染湿了胸口的一大片。 可是却依旧没有要放开凉欢的意思,反而执意的将凉欢放到了一旁的床榻之上,将被子拉了过来。 凉欢瞧着自己的拳头,原本紧握着的那白皙的拳头的白玉小结之上,满是血迹。 接着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再抬眸去看眼前的慕清郢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略微的有些苍白了,甚至连额上似乎还隐约的流着些许的细汗! 她瞧着,收回了手,白色的衣衫被鲜红的血渍晕染着,是那么的明显,她看着,紧握着的拳头微微的垂在了身侧,紧握着的双手松了开来。 就这么无力的搁在两侧,手背上的血迹因为双手的张开,擦过了被单,就这么落上了大片血迹。 慕清郢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你刚醒不久,身子还很虚弱,我让楚韶来给你看看。”他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别过眼,并没有看向自己的位置,更遑论是对视了。 “我……” “不想我现在杀了你,就滚出去!”凉欢道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 “我让楚韶来给你看看。”慕清郢瞧着这样失控的凉欢,自是也知晓此时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她现在情绪尤为的激动,恍若已经不是当年他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儿了。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出,在走了几步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住了步子,道了句话。 “那个叫念清的女孩儿,也在这里。” 然后,然后在凉欢惊愕的视线下,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回答她的就只有那砰的一声关门声。 屋子里安静了,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手上染了血迹,可是慕清郢刚刚的那一句话她是听清楚了,他说念清也在这里! 念清在这里? 那意味着,他已经知道念清的身世了,那洛儿呢?尚忠呢!诗琪诗雅呢? 一串串问号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如果洛儿在他的手上,他会怎样对待洛儿。 或许,他已经知道念清的身世了,否则他不会丢下这一句话。 还是说他想着用这一对儿女逼着自己就范! 更甚者,亦或是? 视线忽然落在那平坦的手背之上,上面染满了血渍,而那一旁的被单之上同样是血。 方才,他记得,慕清郢的胸前是殷红一大片。 出神之际房门被推开了,她听到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抬眸却瞧见了一个令她震惊的人影,一瞬间恍若不敢置信,就这么正愣在原地。 楚韶是和柳朗月一起进来的,在瞧见床上的凉欢看着柳朗月那微微不可思议的表情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此时是不是该退出去,不过在这时候却听到柳朗月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欢儿……” “我先去屋外守着好吧!等你们谈完了我再来给她瞧瞧。”楚韶说着。 柳朗月这才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劳烦了。 楚韶摇了摇头:“没事,她的伤恢复的不错,现在既然醒了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等你们谈完了,我再帮她瞧瞧就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楚韶的带笑着朝门外走去。 凉欢见到柳朗月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不可思议,十年了,她甚至以为其实柳朗月已经死了,就死在那场战役之下,可是现在她瞧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只是比以往更加的成熟了,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想的出神了,柳朗月已经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醒来了。”柳朗月说着,微微含笑。 那时候楚韶替凉欢诊病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其实凉欢的伤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至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或许是因为凉欢的潜意识里并不想醒来。 可是,方才在走廊瞧见慕清郢身影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胸前一大片被晕染的红,他猜想着或许凉欢这里应该出了什么事情的。 却没曾想走到外面的时候隐约的听到屋子里的一些动静,等推开门的时候,却瞧见凉欢就这么怔愣的坐在了床畔。 而凉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柳朗月,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就这么坐在他的身旁,想要伸手,却在手突然伸出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缩了回来。 微微一笑:“欢儿,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变了。”柳朗月道着。 以前的凉欢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是小姑娘的娘亲了,她的脸上没有了当年的稚气与纯真,反而换上了抹娴熟与成熟。 十年了,他们都不再是当年的少男少女们,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人生太多的悲欢离合与生老病死,那些年幼时最美好的记忆已经成为了过去。 “朗……朗月哥哥……”凉欢瞧着眼前的柳朗月,她轻唤着那语中微微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此刻就这么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原本就该在十年前死了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错愕的视线下,她依稀能瞧见柳朗月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 这些年来,他应该过得很好,可是,却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欢儿,我知道你有所疑问,让朗月哥哥慢慢告诉你。” 柳朗月似乎也瞧出来了凉欢的疑惑,就这么道着。 “十年前,就连我也以为自己会九死一生,凤城沦陷的那一天,和硕将我托付给了一群得力的部将,让他们将我送到宜城去。” “可是半路的时候却遇到的袭击,而我,则被打落了崖底。” “悬崖下,当我以为九死一生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医者,老先生看我并非无药可救,便将我留了下来。?” “后来,我虽然好了,但是却使不出任何武功。” “再后来,我认识了梦儿……”谈起妻子的时候,柳朗月的脸上依旧是挂着幸福的浅笑的。 “我一直以为你和和硕哥哥一样,都被他杀了。”柳朗月自然知晓,凉欢所指的他当然是慕清郢,虽然这么些年来他对慕清郢依旧没有什么好感,但有些事情,他想着,或许该让凉欢知道。 第392章:这十年我的丈夫,他对我很好,他疼我,宠我,爱惜着我. “欢儿,其实……” “朗月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他也抓了你。”忽然,凉欢道出了这么一句,就这么看着柳朗月。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担忧。 柳朗月摇了摇头:“欢儿,我是随着他一起来的。” 明显,在柳朗月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原本双眸中蓄满了担忧的女子,此刻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愕然。 她依稀记得以往的柳朗月对于慕清郢的态度,就像自己现在一样,恨不得慕清郢就这么死了,可是现在他却说是和慕清郢一起来的。 那意味着什么,现在的柳朗月和慕清郢的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此刻柳朗月进来其实是在帮慕清郢做说客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凉欢的眸色微微的黯了黯。 “如果,朗月哥哥是来做说客的,就可以不必说了。”她道着,忽然冷声一笑。 “这十年来我不知道朗月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自己,我渴望平静的生活,后来我得到了,可是,却被他又一次毁了我的家园,害死我的丈夫。”说起白皓阙的时候,凉欢的脸色并不好。 “这十年来我只知道我的丈夫,他对我很好,他疼我,宠我,爱惜着我,可是,他死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凉欢微微有些哽咽。 “他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倒下,看着那些无情的长矛就这么无情的刺入他的身体,即便他已经死了,那些人都没有放过他,折磨的他血肉模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是他,朗月哥哥你明白吗?”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嫂子和瑾儿的死,大哥的死,和硕哥哥的死,包括宜城里那些逾千逾万条无辜人的性命;朗月哥哥你忘了吗?” “你忘了吗?那里面也有你的亲人,你的爹娘的。” 她的情绪很激动,比任何时候,柳朗月从小和凉欢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到她这样激动的情绪过,这样的凉欢令他显得有些陌生。 可,想想却也心疼,这些年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会变。 原本安定的日子忽然间泛起了波澜,看着自己的情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换做任何人在瞧见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都会如此失控的吧! “欢儿……”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她冷冷的道,已然没有给柳朗月说话的机会。 柳朗月也自知此时的凉欢情绪不宜多交代些什么,只得深吸口气就此作罢! 他站起身来,瞧着床上的凉欢,语重心长的道着。 “欢儿,现在朗月哥哥什么都不提,你只需要好好养好伤便可,等你好了,想知道了朗月哥哥再慢慢告诉你。” 柳朗月道着,又补充道:“你只要知道,朗月哥哥不会伤害你,更不会骗你,明白吗?” “念清呢?”她问道,刚刚慕清郢提起过念清在这个地方。 柳朗月瞧着她微皱的眉轻声安抚道:“她很安全。”没有多提什么,只是道着。 “那小丫头和你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想着他又笑了笑:“就连一些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等你情绪稳定了些,我就带她来见你。”他道。 “欢儿,相信朗月哥哥。” 说着他松了口气,抖了抖肩平静道:“我让楚韶来替你瞧瞧。” 说完已经走到了不远处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将门打了开来。 “我听到屋子里的情绪很不稳定。”楚韶瞧着眼前的柳朗月,眯眸询问道。 “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你先帮她瞧瞧看看伤势恢复的如何。”柳朗月对着楚韶道着。 楚韶点了点头,这才进了屋子。 凉欢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大约也是在三十岁左右比柳朗月更加稳重了些,此时正朝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 楚韶瞧着眼前的凉欢,微微笑着:“我先帮你把把脉。”他道着。 凉欢瞧着他皱了皱眉:“你是大夫。” “也可以这样说吧!”他道着,顺带拽了一个凳子坐到了凉欢的床畔。 余下来的时间凉欢很安静的任由着楚韶替自己诊完脉,情绪比方才的激动此时倒是平缓了许多。 楚韶把完脉对着她道了一句:“你的伤势恢复的不错,但是精神却异常有些压抑,最近还是不要太过激动的好。”他说着淡淡的道着,站起了身来。 也没有太多的话,楚韶出了屋子,柳朗月依旧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的时候迎上来询问了一句怎么样。 楚韶瞧着他,淡淡道:“没什么大碍了,恢复的很好。” 柳朗月这才放心下来。 屋子里,楚韶离开过后凉欢就一直坐在床上没有了睡意,或许是这些日子里睡得太久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原以为自己九死一生了,原以为自己可以随着白皓阙一同离去了,可是到头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 他望向她的眼中依旧的满怀深情,可是,她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凉欢了。 这十年来,她几乎快忘记了他的存在,她此生只有一个丈夫,那就是白皓阙,虽然,他已经死了。 她一记能回想起兵临城下的那日,白皓阙抱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依旧能忆及起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望着她无力而歉疚的眼神,记得他满身鲜血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闭着眼睛。 记得这些年来他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说的每一句话。 那是她的丈夫啊!一个守着他这么多年,甘愿为了她放弃自己性命及一切的丈夫。 可是,他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残忍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她却连去陪他都显得那么的困难,念清在慕清郢的手里,说不定连洛儿都在他的手里,试问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扔下自己的儿子女儿,自私的离开。 她抬眸瞧着桌上那一柄即将燃尽的烛火,再一次的沉思了起来。 第二日的一早,她似乎听到了屋外嘈杂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婢子将那扇门推了开来。 再然后,她似乎听到了念清的声音。 “慕叔叔,柳叔叔,楚叔叔,早上好。”念清瞧着眼前的三个男人,有礼的唤着道。 “慕叔叔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又瞧见慕清郢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慕清郢摇了摇头,微笑道着:“大概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吧!” 他道着,其实昨天晚上自己也真的是整夜没有合眼,只因为一合眼他所能忆及的便是凉欢看着自己愤恨的眼神,与盘旋在脑海里她留下的一句又一句挥之不去的话。 第393章:“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 看阿郢这样笑着.” 他道着,其实昨天晚上自己也真的是一夜没有合眼,只因为一合眼,他所能忆及的便是凉欢看着自己时候的愤恨眼神,与盘旋在脑海中她留下的一句又一句挥之不去的话。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似信非信着。 “小丫头,看样子应该是去看过你姑姑了?”一旁的柳朗月瞧着眼前的念清询问道。 “嗯!”念清点了点头,瞧着几个大男人。 “姑姑说她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不能给各位叔叔添麻烦的,所以……” “所以,你想离开了。”柳朗月接完了念清没有说完的话。 “嗯!”念清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叔叔们帮了我和姑姑,我们很感激,但,我们也不能用赖在叔叔这里,吃叔叔的住叔叔的,我们还得去找弟弟。”念清道着。 明显,瞧见眼前的慕清郢的脸色越发的沉了。 好像,是不开心。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柳朗月询问着。 “一会儿就走,我就是来跟叔叔们道别的。”念清道着,微微有些尴尬。 “只是,我和姑姑都身无分文,也付不了叔叔们的饭钱,住宿钱,和医药费。”她说的一本正经的,倒是一旁的几个大男人对着眼前的这个懂事的小女孩儿觉得格外的震惊。 当然,若要论最正经的还是得数慕清郢,只因为他听到了眼前的亲生女儿说要走了。 试问,好不容易找到的,他怎么会让她离开。 他慕清郢在朝堂上算计了这么多年,却终究没有算到多年后,自己的妻子一心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的女儿则一心都将他当一个陌生人。 心里略微有些苦涩,他深吸了口气。 “再等等。”他道着。 “啊……”一旁的念清并不清楚状况。 “你姑姑这伤这么严重,昨天晚上也才刚醒来,你也说了你们两个人无亲无故的身上也没有盘缠,若是你姑姑的病情再恶化了,丢下你一个人了怎么办。” 慕清郢道着说的在情在理,语调和缓着瞧着眼前的念清。 “更何况,叔叔们也还会在这里待上个几天,到时候你姑姑的伤好了你们再走也不迟,是不是。” 念清觉得,似乎眼前的慕清郢说的很在理,想了半晌。 因为今日清晨她到诗琪的房间的时候,诗琪的态度很是奇怪,几次都将那扇大门开了一个小缝探出脑袋,东瞧西瞧着。 她奇怪的询问诗琪怎么了,而诗琪只是给她做了一个小声点儿的手势,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握着她的手,恍若很是焦急的道着让自己和她一起走,可是念清总觉得不告而别不是很好。 瞧着眼前的诗琪,念清想着大概是诗琪姑姑不想给这几位素不相识的叔叔们添麻烦,所以想不告而别。 可是在情在理,这些叔叔救了诗琪的命,又给她们吃住,她离开前总归是要给这几位叔叔道别的。 于是不管诗琪在身后的叫唤与阻拦,兀自出了门,准备跟几位叔叔道别的,可是,几位叔叔似乎是太热情了,直到现在还在为她和诗琪姑姑的安危担忧着。 “丫头,你慕叔叔说的对,这世道不太平,你们又身无分文的,若是再遇上了像上次那个蛮不讲理茶寮伙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柳朗月难得的为慕清郢说那么句话。 其实,也并不是替慕清郢说话,只因为眼前的念清毕竟是欢儿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儿,他自是要好生照看的。 “可……”念清为难着,可是今日一早诗琪姑姑的脸色不是很开心的,她肯定是害怕欠了别人的人情。 诗琪姑姑曾经跟她说过的,世人没有平白无故对自己好的,除了自己的亲人,其他一切对自己好的人都是别有目的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唯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这条命,可是眼前的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大好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目的的吧! “丫头,在想什么,我们又不是人贩子,难道还害怕我们把你给卖了不成。”柳朗月倒是笑了笑恺威这玩笑。 得,这个玩笑还真的让念清的脸色微变,紧皱着眉头。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紧皱着眉头,伸出手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握住,深邃的黑眸紧盯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别听他胡说,先下去吃早饭。”慕清郢说着,已经牵着念清的手从两人的身旁绕过。 凑巧这时不远处的明泽烨和易风也出来了,念清见到两人又有礼的唤了一声明叔叔,易叔叔。 两人点了点头,就看着慕清郢牵着小姑娘的手向楼下走去,几个大男人没有一起下去,而是就在这二楼的阁楼上,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靠在栏杆之上,瞧着大厅里的那一桌。 慕清郢和念清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将桌上的一碗粥拿了起来,吹了吹再搁到了念清的身旁,瞧着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了。 “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阿郢这样笑着。”明泽烨瞧着不远处的景象,道着。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王爷舒缓的眉心。”易风也道着。 “他们只是各自需要时间而已。”一旁的楚韶道着。 “我只是担心欢儿。”柳朗月则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着。 四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远远地瞧着不远处的父女两人。 **&** 凉欢在屋子里听得念清的声音渐渐的远处,双手紧揪着被子,方才慕清郢和念清的谈话,她朦朦胧胧间也听到了些。 “夫人,夫人……”那站在一旁的婢子疑惑的小声的唤了几声,但是她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婢子也不敢再打扰只得这么静静地待在一旁,等瞧见床上的人儿脑袋微微轻侧之时,才缓缓地上前又道了一句。 “夫人,该用早饭了。”她说着,手里捧着那碗刚熬好不久的干贝粥。 凉欢瞧着这个陌生的婢子就捧着粥碗站在一旁,瞧着她的眸光中微微有那么一丝怯懦。 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粥碗递到了凉欢的身前:“夫人,请用。”依旧是小心有礼着。 凉欢瞧着她,伸手接了过来,瞧着碗里五花八门的食材,这种干贝粥熬的时候也是极为费时的,以往在宫中怀着洛儿的时候,白皓阙曾经也命人每日几乎都会给她熬上一碗。 可是现在,她瞧着碗里的东西,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味道了。 第394章:父女相处的美好时光! 可是现在,她瞧着碗里的东西,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味道了。 用完膳后不久那婢子又端进来了一碗药,药味很重,她接过来喝了下去。 婢子瞧着她喝下了药也放下了心底的大石头,这才欢喜的端着空碗出了房门,没走到几步就瞧见了慕清郢,她小心的欠上一礼唤了一声王爷。 慕清郢点了点头,瞧着她手中的空碗,轻声询问道:“她刚服完药?”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 “她的状况怎样?” 婢子细想了想道着:“状态还好,想来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慕清郢这才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婢子退下。 徘徊在门外许久,他始终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他知晓凉欢此时的状况应该不好,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也会激动,楚韶告诉过他不能刺激凉欢。 半晌,他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瞧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最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屋外的人离开了过后,坐在桌边的凉欢那紧握着的拳头才缓缓地松了开来。 客栈的后院很大,景色也不错,有一片宽敞的池塘,还有假山凉亭,慕清郢远远的便瞧见了亭子里熟悉的小人儿,她的手里拿着一张花纸,不知道在折些什么,等到自己走近的时候,认真的小姑娘依旧在忙着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察觉他。 他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不远处的孩子,然后他瞧见念清在看到自己手中满意的成品的时候笑了。 小女孩儿的笑容很天真,很纯净,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然后自己也划开唇笑了,而且笑出了声。 终于念清察觉了亭子里的不对劲儿,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身便瞧见身后的不远处慕清郢正坐在亭子的右手边,正瞧着自己。 “慕叔叔……”她唤了一声,走到慕清郢的身边挨着一起坐了下来。 “折的什么?”慕清郢瞧着她握在手中的东西,轻声询问着。 念清这才将自己手中的成品拿了出来,就这么摆在慕清郢的眼前,他瞧着是一只漂亮的小纸鹤。 “纸鹤?” “嗯!这是我娘叫我折的,娘亲说只要在最高处放了它再许个愿,这个愿望就会实现的。” “是吗?”慕清郢轻声道着:“那,你打算到哪里放了它,许了什么愿望?” “我要把它拿到山顶上,把它放走,这样,我就能找到洛儿了。”念清道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在这世上,我仅剩下的亲人,也只有洛儿这个弟弟了。”念清垂下头,失落的道着。 慕清郢瞧着眼前紧皱着眉心忧愁的女儿,伸出手将她小小的脑袋摁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着。 “你还有我。”他道着。 怀中的念清在听到慕清郢的这一句话时微微的有些讶异,她抬起头懵懂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瞧着小姑娘疑惑的表情,轻声笑着:“我带你去山上放纸鹤。”他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而是转而岔开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的吗?”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慕清郢,念清道着。 “去吗?”慕清郢瞧着她道着。 “嗯!念清和慕叔叔一起去。”念清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清郢站起身来,伸出手,念清瞧着将自己的手搁在了慕清郢的手上,大手握着小手,慕清郢牵着小姑娘的手一起朝客栈外走去。 易风牵了匹骏马过来,面色还是微微有那么一丝担忧:“主子,你身上还有伤不如,易风随你一同吧!这样路上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好有个照应。” 而慕清郢则是将念清放到了马背上,自己跃身上马,缰绳一勒,对着易风摇了摇头。 “不需要,就只是去山上一趟,几个时辰就回来了。”他说着,依旧微微笑着望着身旁的小姑娘。 “你就安心守在客栈就成。” “|可……”易风依旧有些许的担忧。 “这是命令。”慕清郢道着,终,易风无奈的妥协了。 临走时慕清郢还不忘嘱咐他要照看好客栈里的一切,易风当然知道这一切其实只是个幌子,其实真正想让他照看的是凉欢而已。 “易风明白。” 慕清郢这才带着念清策马而去,一路上念清坐在马上,跟慕清郢讲了很多很多关于洛儿的事情。 不晓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脚,慕清郢将马寄在了路边的茶寮里,这才牵着女儿的手朝山上走去,山路崎岖,念清有几次都差点儿跌倒,到最后慕清郢只得蹲下身子将小姑娘背到了背上。 “慕叔叔,我可以自己走的。”念清趴在慕清郢的背上轻声道着。 “别逞能,刚刚不是都差点儿摔跤了。”慕清郢道着,依旧没有放下念清。 “父亲曾经说过,摔倒了爬起来就是了,即便是女孩子也不能太娇气了,所以慕叔叔,你放我下来吧!我一定会爬上山的。”念清道着。 听着孩子这样的话,慕清郢怔愣片刻,才将背上的念清给放了下来。 双脚沾了地,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指着那一道斜坡道着。 “慕叔叔,还有这么长我们就到了。”她道着,微微一笑。 慕清郢点了点头,瞧着小姑娘笑着顺着一条荆棘的陡坡朝山顶走了上去,一路上细碎的小石头不住的往下落着,一颗颗发出沥沥的响声。 他一直跟在念清的身后瞧着这个只有九岁的女孩,在这陡坡之上有时候会遇到一道高高的坎儿,可是小姑娘很聪明,懂得握住藤蔓慢慢的爬上去。 这样的念清,让慕清郢觉得一丝欣慰,这么些年来凉欢和白皓阙将她教导的很好,懂事,聪明,而且坚强。 可是,却隐隐的还是有那么一丝失落,因为他错过了孩子最美好的成长的年纪。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终于登上了山顶,站在高处的感觉忽然心情显得很是放松。 她瞧着女儿欢喜的表情,捧着脸颊对着山外大声唤了几声洛儿,洛儿,洛儿。 姐姐好想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最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一只折起的小纸鹤,闭上眼许了个愿,就这么放开,山风呼啸,一阵风卷起那只折好的纸鹤吹起,就这么顺着悬崖飘上天际,远远的飘去。 第395章:她很漂亮,可是叔叔把她丢了,连叔叔的孩子也一起丢了. 慕清郢就这么坐在一旁,瞧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她的笑恍若能抚慰人心一般,微微的有些心满意足了。 不消一会儿念清转身来到了慕清郢的身旁,蹲下身子就这么坐到了慕清郢的身旁,与他并排而坐着,双掌就这么拍在身下的泥土上,抓了把土,捏在掌中,徐徐缓缓的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看着那些泥沙从手指缝间缓缓的向下滑落,甜甜的笑着。 “慕叔叔,我从来没有想到山顶的风景会是这么漂亮,泥土草木的气味会是这样的清新。” “你看有大燕。”小姑娘雀跃着指着天边飞过的白燕道着,然后躺了下来。 视线紧盯着蓝天白云,笑着:“慕叔叔,这里真漂亮是不是。”小姑娘笑着道着。 慕清郢瞧着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点了点头,恍若此情此情什么样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嗯!是啊!好美。”他道着。 “慕叔叔,谢谢你!”她转过头,瞧着慕清郢笑的很甜很甜。 慕清郢看着这样子的念清忽然间觉得很是欣慰,伸出手轻轻地落到了念清的脸颊之上,微微笑着。 “这是慕叔叔应该做的。” “慕叔叔,你这么好,家里的弟弟妹妹一定很幸福。”小姑娘翻过了身子,小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念清笑着摇了摇头:“叔叔家里没有弟弟妹妹。”其实他也想要儿女绕膝,可是眼前的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相认。 念清瞧着慕清郢微微黯然的脸色,伸出小手轻轻地握住了慕清郢的,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叔叔还没成亲吗?”念清道着,眨眨眼:“像慕叔叔这样长的好看,人又好的一定会娶到一个很漂亮的婶婶的。”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灰心的笑了笑:“叔叔曾经娶过一个很漂亮的婶婶,她很漂亮,可是叔叔把她丢了,连叔叔的孩子也一起丢了。”慕清郢道着,苦涩一笑。 着慕清郢脸上苦涩的笑容,念清伸手轻轻地握住慕清郢的,很是认真的道着。 “慕叔叔,你这么好,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让你找到婶婶和孩子的。”小姑娘道着,就这么握着慕清郢的手,紧紧地握着。 “嗯!”慕清郢捋了捋眼前念清的小碎发,欣慰的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客栈了,嗯……“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念清,伸手将小身子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与草屑轻声道着。 “嗯!“念清点了点头:”慕叔叔,今天多谢你陪我来。”实现忽然落到了慕清郢的胸前,他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衫,只要有一点儿的污渍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而此时他的胸前有那么一小片的红色的血渍,应该是流血了。 念清这才记起,方才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似乎手肘狠狠的撞到了慕清郢的心房前。 “慕叔叔,你流血了。”小姑娘的眉心微微皱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担忧的道着。 慕清郢低下头,瞧着自己心口的一点血红。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旧伤口裂了出点血而已。” |“是不是很疼啊!慕叔叔,对不起。”小姑娘说着,有些愧疚。 “傻丫头。”慕清郢笑着,拉着念清的手:“叔叔这么大个认了,就只是伤口流点血而已,没事的,回去上点儿金疮药就行了。” “可……” “叔叔没事的,我们先回去吧!”慕清郢握着小姑娘的手,又一次笃定的道着。 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点了点头,又道了声叔叔对不起,慕清郢对着这样的小女孩儿无可奈何,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笑了笑。 “别把叔叔看的这么弱。”怎么也是征战沙场数年的,慕清郢想着,拉着念清的手,一大一小的身影这才慢慢的朝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饿时候,凑巧见到明泽烨和楚韶在门口不知道在谈论着些什么! 在瞧见眼前的慕清郢的时候,明泽烨则迎了上来,慕清郢将念清抱下了马,放到了身前,转身瞧着一旁的明泽烨询问着。 “怎么了?”他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道。 明泽烨瞥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还问怎么了,看你胸前的血迹就知道,伤口有裂开了是不是。” 慕清郢这才笑着道着:“这只不过是小事情而已,你和楚韶等在门外,我还以为是客栈里出了什么事情呢!” “小事情……”明泽烨倒抽了口气,瞧着一旁的念清,伸手将慕清郢拉到了另一旁的角落里。 “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现在还在冉国的国土上,怎么样也是她白新月的地盘,你攻城的时候她始终没有出现,可并不代表没有危险,那个叫尹向的男人也没了踪迹,万一你在路上遇了埋伏?” “她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慕清郢道着,那日攻城的时候确实没有见到白新月的身影,可是他猜想着白皓阙死了,白新月应该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的。 关于那个女人,若是没有万全周密的部署是不会主动出击的,以这么些年来慕清郢对白新月的了解,或许,念清口中的洛儿此刻也在白新月的身边。 慕清郢想着,虽然念清口中的洛儿是凉欢生的,可是毕竟也还是白皓阙唯一的子嗣,她白家唯一的后人。 “那万一呢,那个女人这么狠辣,三年前你不是没领教过,即使你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她依旧派人追杀。” “阿郢,凡是还是小心为上。” 念清瞧着远处的明泽烨和慕清郢,两个人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可是当视线落到慕清郢胸前的那一抹鲜红的时候,仍旧眉心紧皱着。 “小丫头,你怎么了,眉心皱得跟梅干菜一样。”一旁的楚韶上前,瞧着念清道着。 “楚叔叔。”念清瞧着一旁的楚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慕清郢。 “慕叔叔他流血了,你能替他看看吗?” “好,不要担心,你慕叔叔已经受伤成习惯了,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楚韶道着,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女儿的缘故,所以他对于小姑娘还是很有耐心的。 第396章: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后,恍若整个人都变得怯懦,没有安全感了. 进了客栈,慕清郢便回房换了药,但是念清一直心不在焉担忧着慕清郢的伤势,以至于诗琪对她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诗琪姑姑,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慕叔叔怎么样了。”念清说着,站起了身子准备便屋子外面走去。 诗琪皱了皱眉,伸手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念清,面色微微严肃了起来。 “不许去。”她道着。 念清第一次瞧见诗琪发脾气,有些困惑,可是瞧见她微冷的面色依旧如此的冷淡,小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瞅着眼前的诗琪小心翼翼道。 “诗琪姑姑,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像就非常不开心似的。 “我今日一早跟你说的话都忘记了吗?”诗琪瞧着一旁的念清道着。 “现在世道不好,陌生人是不能轻易相信的,你难道忘了上一次就是因为我们轻信了陌生人被抢了吗?”诗琪道着,语调微微严肃了几分。 “可是慕叔叔他们不一样的。”念清替慕清郢几人说着好话。 “是不一样,这个人比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狠多了。”否则怎么连陛下和娘娘都不放过。 在诗琪的眼中,这个万恶的男人就是恶魔。 念清瞧着眼前的诗琪,有时候她会困惑,为什么诗琪这么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恨慕清郢,只因为她瞧见了诗琪那眼底微微闪烁的的恨意的光亮。 慕叔叔人很好啊!为什么诗琪姑姑会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念清,诗琪姑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诗琪瞧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可是姑姑,慕叔叔和柳叔叔他们说的对,你身上的伤和病还没有好,要是在路上又旧病复发的话,那怎么办。”念清道着,看着眼前的诗琪。 “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又没有盘缠,要是姑姑再犯了病倒下了念清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父皇母妃没有,洛儿和诗雅姑姑也丢了,诗琪姑姑念清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能有事的,不能有事的,所以,所以,我们把伤养得差不多了再离开好不好。” 诗琪看着眼前的念清,这个小女孩以往是多么的天真可爱,几乎每日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颜的。 可是,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恍若整个人都变得那么怯懦,那么没有安全感了。 诗琪看着这样的念清,忽然很心疼,伸手轻轻地捧着身前念清的小脸儿,轻声道着。 “念清,姑姑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可是你要相信,姑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明白吗?”诗琪道着,这么些年来,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儿了,跟在凉欢身边这么多年,混迹于皇宫这么多年,她也懂得了许多东西。 此时的诗琪比以往更加成熟了,都不小了,是该明白些事情了。 “我们虽然现在穷,但也不能做一只寄人篱下的米虫是不是,诗琪姑姑真的没事了,我们还要去找小皇子是不是?”诗琪道着,徐徐诱哄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若是迟了尚将军带着小皇子走远了,我们就真的大海里捞针了。” 念清眨了眨眼瞧着眼前的诗琪,问道:“诗琪姑姑知道尚叔叔带着洛儿去了哪里吗?” “我不确定,不过,听说尚将军的老家在岭南,或许,我们可以去那个地方找找。”诗琪说着。 “岭南,远吗?”念清问。 “应该还好。”诗琪道着。 “嗯!那好吧!诗琪姑姑,念清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找洛儿和尚叔叔。” 诗琪笑了,瞧着眼前的念清,虽然说两个人没有盘缠,但应该不会饿死,怎么说她现在好了是可以帮别人洗碗赚一两顿干粮的钱的。 说着笑了笑,可是又想到了什么,偏着头道了句。 “诗琪姑姑,我能去跟慕叔叔道个别吗?方才,我还把他伤口撞流血了。” “不行。”诗琪很果断的拒绝了念清的请求。 “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就走不了了。”诗琪道着。 念清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客栈外的走廊上不是有人走来走去,诗琪探出了头瞧了瞧外面的状况,在没有看到慕清郢等人的身影时这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将念清牵了出来,朝一旁的廊道旁走了过去。 一路上看似很安全,可是,正到了拐弯处的时候,却被一个身影给堵住了去路。 两人抬头,却看到柳朗月的身影就挡在两人的身前。 “你要带着小丫头去哪里?”柳朗月瞧着一旁的诗琪,冷声道。 “我……”诗琪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出温文尔雅,可是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却好似能将人定住一般。 “我要带着她离开。”诗琪道着:“既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外人是不该给众位爷添麻烦的。” “今日,便不打扰了。”说着,拉着念清的小手又准备离去。 可是这次,身前,却又多了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慕清郢。 在瞧见慕清郢的时候,念清的眼前一亮唤了声。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念清,视线定格在诗琪的身上。 那视线恍若在说着,我警告过你。 诗琪瞧着眼前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大男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自是拳脚上也打不过两个人的,可是即便是一死她也要死的有尊严,死的毫不畏惧。 “念清,你要去哪里呢?”须臾,慕清郢开了口,却是温柔的轻声询问着的。 “慕叔叔……”念清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又瞧了瞧一旁的诗雅,轻声道着。 “我和诗琪姑姑要走了,这些日子多谢慕叔叔和各位叔叔的照顾,以后如果有机会念清一定会报答的。”她道着,紧握着诗琪的手。 “我们本来不想不辞而别的,可是慕叔叔你们对念清太好了,念清怕到时候叔叔们不同意,所以…所以………”她道着有些支吾。 “叔叔不是告诉过你,等你姑姑好了再走吗?你就这样出去,万一遇到了坏人谁来保护你。”慕清郢依旧一如往常的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念清的小脑袋道着。 一旁的诗琪瞧着,恍若再也看不下去了,这样假仁假义的男人,只会让他恶心。 人前人后两面三刀,现在对念清这么好,那那个时候杀害陛下和娘娘的时候,又何曾这样的和颜悦色了。 这样的慕清郢在诗琪眼中,只能用两个字来评鉴,那就是虚伪。 第397章:你还我母妃,还我父皇,你还我家,还我,还我…… 这样的慕清郢在诗琪的眼中,只能用两个字来评鉴,那就是虚伪。 “这里不需要你惺惺作态。”突然,诗琪就这么冲了上来,一手打落了慕清郢落在念清身上的大手。 一把将念清拽了过去,护在了身后。 念清瞧着眼前的诗琪有些愕然,她第一次见诗琪姑姑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将自己从慕清郢的身旁给抢过去的,那力道有些过于的重了。 “诗琪姑姑……”念清瞧着眼前的诗琪,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警告过你的。”慕清郢的声音冷冷的在一旁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诗琪。 那双眼中闪烁的光亮,恍若是积山上的冰雪一般,令人就这么远远的瞧着,都不禁泛寒起来。 “不就是一死吗?又有何惧,你这个心狠手辣猪狗不如的畜生除了用性命来威胁我住口之外,还剩下什么?。”诗琪冷声一笑,傲然的抬眸对视着那双满是寒意的双眸。 反正她也是贱命一条,与其被眼前的男人要挟着,倒不如傲然的死去。 她诗琪不怕死,苟活着才是折磨。 “慕叔叔你别生气,诗琪姑姑她是病糊涂了乱说的。”念清没有想到眼前的诗琪会这样好不畏惧的大胆的对着慕清郢说这么一句话,立即迎上前来劝着。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也知道诗琪所说的话过于的重了,什么是猪狗不如,还有畜生那两个字眼,任谁听了都会生气的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诗琪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慕清郢总归救过自己,而且对自己又这么好,怎么也是她们的恩人,诗琪姑姑这句话真的是太重了。 “念清你让开,他想杀我就让他杀啊,反正他的那双手已经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了,多我一个也不多。”诗琪说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你……”慕清郢,就这么瞧着眼前这个一脸英勇就义不停辱骂着自己的女人,握紧了拳头。 他在克制,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因为他堂堂大鸾国的摄政王,犯不着跟一个口没遮拦的婢子计较。 一旁的念清见诗琪依旧从嘴里不停地冒出那些难听的话,一张小脸儿已经皱成了一团。 直到,诗琪的口中冒出了那么一句话来。 “你现在对念清这么好,却告诉我说要补偿,那你在攻下冉国皇城的那一刻,怎么不为这孩子想想,她的父皇,她的母妃,他们都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是你,是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现在你却在这里猫哭耗子的说着要补偿。” “你想怎么补偿,赔她一双父母,还是赔上你一条命。” 果真,在诗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才还不断的劝阻着诗琪的念清怔住了,就这么怔怔的站在那里。 一旁的柳朗月变了脸色,只瞧见慕清郢紧握着的手已经快要运气的时候抢先一步的上了前点住了诗琪的穴道与哑穴。 “丫头,你诗琪姑姑病糊涂了,胡言乱语罢了。”柳朗月说着。 就见眼前的念清,缓缓的转过头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然后,小姑娘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抡起小拳头,就这么一拳一拳的落在慕清郢的身上,对于他这个练家子来说,念清落在他身上细碎的拳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他就这么看着,却觉得那落在身上的一拳拳竟也是这么的痛。 “骗子,骗子,骗子……”她不住的打着不住的嘴里喃喃着。 “还我母妃,你还我父皇,你还我家,还我,还我……”小姑娘就这么一个劲儿的打着,一个劲儿的道着。 原来眼前的男人,这个她一心认为是好人的人,居然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人。 她居然还将这仇人视为恩人,还想着如果自己有条件了一定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哪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骗局而已。 “念清……”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了开来。 小姑娘或许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使劲儿的将他推开朝一旁跑去,或许是因为跑的太快没有看到脚下的台阶,居然就这么脚下一空,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小的身子就这么,一路从那高高的楼梯上过了下去。 木质的阶梯在身子触上的刹那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一层一层的掉下去,磕着脑袋,碰到手肘,撞了膝盖,到最后落到角落的时候,额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慕清郢蹲下身子抱起浑身是伤的女儿,甚至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瞧着女儿的头顶不停的流着鲜血,他的心已经紧揪成了一团。 客栈里的重任都纷纷震惊了,掌柜的更是在柜台上张大了嘴,这要是闹出了人命,他这家小店原本络绎不绝的客人,怕是就会变得门可落雀了。 朦胧间念清将抱着他的慕清郢错认成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她虚弱的伸手紧揪着他的衣袖,虚弱的声音一声声在慕清郢的耳边响了起来。 “父皇……父……皇……念……清好……好想你……”她说着虚弱的一字一句,唇边轻勾起了抹笑,就这么昏了过去。 “念清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爹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瞧着怀中浑身是磕碰的伤,脸上还不停的流着血的女儿,害怕失去。 凉欢是听到嘈杂的声音出来的,可是走到口子的时候却瞧见了慕清郢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儿,她看得差一点儿的昏了过去。 幸而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才不至于昏倒,细碎的步子一步又一步重重的,恍若每迈出一步就有千金重一般,她在心底想着,或许,她看错了,那不是,那不是念清。 可是,等慕清郢抱着女儿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视线紧瞧着慕清郢怀中的女孩儿的时候。 忽然一丝踉跄,整个魂魄恍若失去了大半,那个头上不住的流着血的小女孩儿真的是她的女儿。 “还愣在这里干嘛!把孩子给我,给我。”柳朗月见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昏睡过去的孩子,急了,从慕清郢的怀中抢过了孩子。 “我去找楚韶。”说着,他已经抱着念清朝楚韶的房间走去。 第398章:可能会死,也可能一辈子就这么睡着. 这么高的台阶,一个小孩子摔下去,肯定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 凉欢见柳朗月将念清抱走,也加快了步子跟在身后。 还好楚韶没有出门,见柳朗月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念清,微微皱了皱眉,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撵出了一干人等在屋子外侯着,吩咐了店小二打了两盆热水,只留下柳朗月一个人在屋子里帮忙。 凉欢和慕清郢一直都在门外等着,一颗心紧揪着。 作为一个母亲和父亲在瞧见自己的孩子那般的境况的同时,总是忧心自责的。 在凉欢的眼中,就因为十年前的事,因为白皓阙的事对于眼前的慕清郢就只有恨了,现在又添上了念清这一桩事情,在她的心里就更加不想再见到眼前的慕清郢。 可是现在,她却和他一起守在门外,他素白色的衣衫上染了血,是女儿的,只是无意间瞥了那么一眼,都觉得眼睛是那样的刺疼。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凉欢,轻唤了一声。 “欢儿……” “念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个时辰过后,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开了,就见柳朗月和楚韶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慕清郢上前一步,而凉欢已经快步的走进了屋子。 “楚韶,念清她怎么样了?”慕清郢询问着。 楚韶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情况并不乐观。”他说着。 “她的头部出血严重,我已经给她施了针,可是我怀疑她头颅内也应该有积血,这些紧凝的血块若是没有消散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楚韶停顿了。 “若是没有消散的话,会怎样?”慕清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会死,也可能一辈子就这么睡着。”他道着。 慕清郢踉跄的步子微微后退两步,深深地看了眼不远处屋子里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已经崩塌了。 “我要去药房抓些药回来,你们看着她吧!”楚韶说着,转身这才朝外走去。 屋子里那些染血的碎步和脏水被婢子和易风收拾干净了,而凉欢依旧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儿,慕清郢则是站在她的身后,不敢上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回凤城的日子一再的耽搁,三天过去了念清还是没有醒,楚韶瞧过了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或许是真的脑颅内还有血块,所以一直都没有醒来,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而凉欢依旧每日每日的守着,诗琪对于这样的结果显得更加的愧疚,一个劲儿的自责着,慕清郢没有杀她,而是把她赶了出去,诗琪本来是不愿走的,但是每每瞧见念清这个样子显得无比的愧疚,她不知道凉欢为什么会在这里,但隐约的觉得慕清郢和凉欢的关系非比寻常。 直到那次在门外不经意间听见了凉欢与慕清郢的争执,她才知晓原来这个男人是念清的亲生父亲,这时候诗琪才明白了原来那时候凉欢口中喃喃叫着的阿清阿清不是别人。 而且这个男人对凉欢依旧是旧情未舍。 那天,诗琪走了,到了北郊的一间寺庙削发为尼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赎罪,也为念清祈福。 渐渐的十几日过去了,念清身上的伤渐渐的开始结痂好了,包着额头的纱布也揭下了,只是依旧还是没有醒来,这十几日来,凉欢依旧没和慕清郢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慕清郢并没有在意,这些日子两人的精力都放在了昏睡的女儿的身上,楚韶放出去的飞鸽传书有了回音,他说或许可以将念清带回蓝城让他的恩师看看,说不定还会有所转机。 于是,为了女儿,慕清郢选择了先去蓝城,而凉欢也选择了跟着。 夫君死了,儿子失去了踪迹,现在女儿又成了这个样子,她自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弱,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有着绝非一般常人的承受能力,只因为此刻的她居然连掉下一滴眼泪都觉得有些奢侈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日一行人都选择了启程赶往蓝城,一路上柳朗月不时会来到凉欢的身旁劝慰着让她保重身体,而凉欢只是苦涩的笑着。 “朗月哥哥,你说我是不是被诅咒了,身旁在意的人总是一个个的离我而去。” 柳朗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欢儿,这只是个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现在,我们去蓝城找大姐夫的师父,他老人家总归会将念清治好的。” 而凉欢则瞧着眼前的柳朗月点了点头,她现在所能期望的,也只有期望着楚韶口中的恩师能够将念清给救醒。 即便她此时不想与慕清郢同路而行,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选择。 大概是慕清郢知道自己不想看见他,在启程的这些日子里,因此都很自觉的避开自己,如果不是有时候不经意的路过某一处会听到明泽烨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时的唤着阿郢阿郢的时候,她甚至会以为,那个男人其实早就走了。 一只水袋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凉欢抬眸,见着的便是柳朗月那张关心的神色。 “欢儿,喝些水,这天气也渐渐地热了。”柳朗月道着。 凉欢点头,伸手接了过来,又瞧见一旁的念清,她依旧这么睡着,脸上惨白的病态已经渐渐的褪去了,可是依旧是静静地沉睡着毫无生气。 “小丫头,最近脸色好多了,不要担心;大概还有七天左右我们就应该到了。”柳朗月道着。 凉欢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点了点头,只要女儿没事,即便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大概在又继续上路的一个时辰过后,马车忽然一阵颠簸,她的身子在车里微微打了打转,撞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有些疼。 幸而念清没事,她掀开帘子,瞧见了不远处的前方,一行衣衫褴褛的大人小孩儿此刻正跪在路中间,恍若在乞讨。 那些人一身衣衫褴褛看上去很是落魄,手上端着一直破了大半的满是污渍的瓷碗,嘴里可怜兮兮的念叨着,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就这么瞧着,她忽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只瞧见不远处的易风已经下了马,来到了那一众乞丐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些许的银两。 忽的,凉欢的视线,落到了一个脏脏的小乞丐的身上,那个小孩子,是洛儿.…… 第399章:陈美人找来:“欢儿,你不怨当年你大哥拿你在军前做活靶吗?” 就在不远处的乞丐堆里,那个小小的身子,那个手里拿着一口破碗的小身子,是那么的熟悉,她瞧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凉欢已经下了马车,朝着那一大群乞丐跑去。 “洛儿……洛儿……”她扯着小乞丐的衣袖,叫着。 那小乞丐突然间被凉欢这么拉着,有那么一丝怯懦,小心翼翼的抬眸瞧着眼前的女子。 “夫……夫……夫人,你捏疼我了。”小乞儿委屈着小脸儿瞧着眼前的凉欢,小心翼翼的道着。 凉欢这才瞧清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的个头小小的,一脸脏脏的污渍,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满身脏污。 她瞧得清楚了,这并不是她的洛儿,她的洛儿这么爱干净,不是弄成这个样子,她的洛儿眼眼睛里不会出现为么怯懦害怕的神色,还有便是这个孩子太瘦弱了,不是洛儿。 “你不是……”她有些失落而苦涩的道着。 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她松开了手,看着身前的小乞儿怯懦的往一旁的女人的身后躲去。 柳朗月不知道何时走了上来,担忧的唤了一声欢儿。 凉欢摇了摇头,嘴里依旧喃喃着不是洛儿,不是洛儿,没有抬眼去瞧眼前的柳朗月,径自从一旁走了过去。 柳朗月就只是这么瞧着凉欢的背影,惋惜的摇了摇头。 转身对着一众的乞丐道着:“好了好了,银子都给你们了,拿着去做些小生意,也们养活家人了。” 那一众的乞丐这才让开一条道来。 *** 这些日子念清依旧陷入着沉睡之中,他们一行人在蓝城楚韶的家中叨扰着。 凉欢这才知晓原来楚韶是这楚家的当家,蓝城楚家是显赫的富商之家,蓝城有丝绸之乡的美誉,而楚家则是蓝城的丝绸大家。 若论及财力虽不及南昌明家家大业大,可是这浩浩汤汤的家业若论起来,也是足足能抵上半个明家的,至少比鸾国的国库里有钱。 而楚家的人口并不比明家的少,从一踏入楚家的大厅开始,都能瞧见一众人山人海的下人来来往往。 她们在西厢的客房住了下来,楚韶说,明日便会亲自带着念清前去山上找他的师父瞧瞧。 凉欢本想跟随着,可是楚韶告诉她,师父的脾气比较古怪,他一人带着念清去就行,会好好照顾念清的。 为了女儿凉欢也只有妥协,楚韶这一去便是10天,10天来连半点的消息都没有,凉欢有些等不及了,央求了柳朗月好半天让他带着自己去山上,可是柳朗月也无能为力,他也不知道楚韶口中的恩师在山上的哪个地方。 第十三天的时候,楚韶回来了,但是只有一个人,凉欢有些焦急的询问着状况。 而楚韶只是这些欣喜的道了一句:“再过十天,我一定带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到你的面前。” 那时候,她甚至心情都是激动雀跃着。 对着楚韶道了声谢谢。 余下的日子,凉欢一直在等待中度过着,慕清郢在到了蓝城的第二日便已经离开了,或许他也知道凉欢并不喜欢见他,所以在到了蓝城的第二日便离开了,当然明泽烨也因为想念家中的妻子为由回了南昌,倒是柳朗月因为担心她便一直在这里守着。 对于慕清郢的离去,凉欢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轻松了许多。 楚韶回来后,她依旧一天一天的等着,等着再一次见到女儿的时候。 那天,天气很热,子时的时候日头正上,大地恍若一个火笼般,可是,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天边却飘来了黑压压的几片雨。 轰隆,天际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 不消片刻豆大的雨珠就已经哗哗哗的落了下来,一阵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雨势渐大,甚至从那微敞的窗缝中溅了进来。 她走到窗边合上了窗门,放眼瞧去,门外的庭院中已经被淹了大半。 她走到门边,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她撑着油纸伞在瞧见凉欢的时候温婉的笑着,轻轻的唤了一声欢儿。 她瞧着雨中的女人,一瞬间恍了神,雨势渐大,白茫茫的一片迷乱了双眼,她以为自己瞧错了,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女子的身影依旧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们能进去谈谈吗?”女人瞧着她,开了口。 她错愕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半晌,才道出了一句。 “……”凉欢瞧着眼前的女人,缓慢的点了点头。 女人笑着,这才上前一步,到了角落里收起了那把油纸伞,搁在了门边,伞上的水珠顺着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不一会儿门边已经是一大摊水渍。 凉欢依旧愣在原地,女子瞧着上前一步,将凉欢给拉往了门后,再关上了门。 “雨大。”她道着。 女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凉欢看在眼里,女人已经拉着她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帮两人都倒上了杯水。 “你,是陈美人吗?”凉欢瞧着眼前的女人,不确定的询问了句。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将那杯水喝了一口,又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了桌上,抬眸对上凉欢的眼,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欢儿,好久不见。”她瞧着眼前的凉欢笑着道着。 “你,没死?”她又问了一句。 “是我命大,十年前在以为九死一生的时候被人救了出来,才得以偷生,为陛下生下了儿子。”女人轻声道着。 “是,楚韶救了你?”凉欢道,瞧着眼前的女人,只因为眼前的女人出现在楚韶的府中,令她不得不这样的联想。 女人摇了摇头:“不是。”她道着,忽然,很是认真的瞧着凉欢。 “欢儿,你真想知道谁救了我吗?”她问。 “嗯!”凉欢点了点头:“你身上怀着大哥唯一的骨肉,那人救了你,保全了大哥唯一的子嗣,是我们司徒家的恩人,理应好好谢谢的。”她说着,一旁的女人倒是有些愧疚。 “欢儿,你不怨当年你大哥拿你在军前做活靶人质吗?”对于当年司徒逸对凉欢所作所为,她也实然是有些愧疚的。 第400章:当年宜城的那一把火,不是慕清郢放的. “欢儿,你不怨当年你大哥拿你在军前做活靶人质吗?”对于当年司徒逸对凉欢所作所为,她也实然是有些愧疚的。 凉欢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去怨,那是她该还的;大哥之所以会落得那个下场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她没有救过慕清郢,如果她乖乖的听话到回纥去和亲,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嫂子和瑾儿不会死,大哥也不会走投无路的将自己作为人质用来要挟慕清郢。 可是最后,他还是死在慕清郢的手里。 “那不是大哥的错。”她道着,摇了摇头。 女人瞧着眼前的凉欢将那杯水递到了凉欢的面前,凉欢看着,轻声询问着:“嫂子还没告诉我,是谁救了你。” 女人瞧了瞧眼前的凉欢,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又补充了一句:“玦儿已经十岁了,本来这次是想着来看看姑姑的,可是碍于一朝天子的身份,也走不开来。” “一朝天子?”凉欢偏着头道着。 “嗯!”女人点了点头。 “他叫司徒玦,是你大哥的孩子,玦儿四岁的时候便做了这鸾国的皇帝,应该是鸾国最小的皇帝了。”女人说着,想起儿子的懂事,也算得起对死去的陛下有所交代了。 “司……徒……玦……”凉欢喃喃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眼前的陈美人所说的一国之君。 意思是司徒玦已经当了皇上,那谁救了他们,真相怕是呼之欲出了吧! 慕清郢,现在他可是鸾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现在的皇帝是司徒玦那么是谁将他扶上这个位置的,恐怕也不难猜。 所以,凉欢想着,视线瞧着眼前的陈美人,她是来当说客的。 所以,眼前的陈美人是来帮慕清郢说话的。 她难道已经忘了当年的仇了吗?即便是慕清郢救了她们母子出来,可是那灭国之仇呢? 大哥的死呢!即便,他将鸾国的天下还给了司徒家,可是不依旧还是鸾国的摄政王吗? 陈美人生的儿子四岁登基,能有什么作为,在背后掌控天下的还不是慕清郢,说的冠冕堂皇的将司徒家的天下还给司徒家,可是自己还不是把持着朝政。 大哥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罢了! “你是想说是慕清郢救了你们母子,将你们母子养着?”凉欢说着,语中却有那么一丝嘲讽。 不过是将养着一个傀儡罢了! 、“欢儿,你误解了!”陈美人瞧着眼前的凉欢有那么一丝激动,伸手想要去握住凉欢搁在桌面上的手,却被她先一步的收了回去,就这么垂在身侧。 “我误解了什么?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朝臣能服吗?他慕清郢只是借着大哥的儿子当个幌子临朝听政罢了。” “说的冠冕堂皇是司徒家的天下,他只是不想落人口实罢了。” 陈美人瞧着眼前的凉欢那略微嘲讽的神色,有听着她满是嘲讽的语调,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陌生了。 她依旧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文弱的温柔的小女子,甚至连说话都是那么的温柔,可是现在却已经不是了,凉欢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凉欢了。 陈美人想着,那年慕清郢将她从宜城救出来的时候,她也同凉欢是一样想的,知道最后慕清郢给她看了司徒逸的那封血书,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夫婿为了她们母子做了怎么样的选择。 那些年里她一直都怨恨着慕清郢,可是最后一些事实告诉她,其实慕清郢在暗处一直是帮着她们的,这么些年来她能瞧见慕清郢对玦儿的栽培,他小小的年纪已经开始让他临政,甚至还亲手教他批阅奏折,玦儿自小便是慕清郢一手带大的,玦儿早已经将他当做半个父亲看待了。 这一次瞧见慕清郢回到凤城后便一直愁眉不展,小家伙便到了她的寝殿里球了好半晌,她才答应来这蓝城走一遭。 这么些年来,陈美人也了解慕清郢对凉欢的情,他始终不相信她死了,一直找着,找着,最后终于找到了,可依旧是对他恨之入骨。 “欢儿,这些年来有太多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但,我可以一桩桩的讲给你听,其实并不是……” “我并不想听这些。”陈美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凉欢打断了。 “我只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和冉国城破的那段事情。”她没有给陈美人多说的机会,只是抬起头傲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 “司徒凉欢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冉国的宸妃。” 十年前前尘往事既然选择忘记了,就全都忘记了,包括那一段曾经她以为便是一生一世的感情。 可是,她可以忘记大哥的死是逼不得已,可是却不能忘记她的丈夫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在他的命令下,那些人无情的长矛一下下的埋入他的体内,血肉模糊。 “不,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不管你是冉国的宸妃,还是鸾国的公主司徒凉欢。”陈美人这么些年来毕竟经过了些世面了,怎么说在宫中也是位居太后之位,这一点的威严还算是有的。 她的语调微微有些霸道! “当年宜城的那一把火不是慕清郢放的,屠城的,也不是他。”她道着,瞧着凉欢只是冷冷一笑。 陈美人想着,应该是凉欢又误会了! “放这把火的人你应该也认识。” “我认识?”凉欢这才正视着眼前的陈美人。 陈美人点了点头:“我也是后来听慕清郢和柳朗月他们谈论的时候才知道的。” 她记得那时候她一直以为那把火是慕清郢放的,即便是慕清郢冒着被火烧死的危险将她从宜城救了出来,但是她还是以为那只是他所用的苦肉计罢了,直到那天她无意间听到了慕清郢等人的谈论。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新月所设计的,那个冉国的传奇女子,冉国皇长公主,曾经她也听司徒逸提起一二的,大抵说是向冉国的白新月借兵,但是依旧杳无音讯。 那时候,她也回忆起,那次那个黑夜中的黑衣男人,自那件事情过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慕清郢身边的侍卫易风。 “冉国皇长公主白新月。”陈美人说着,瞧着凉欢脸上的反应,果真瞧见了一丝惊愕。 “你说……宜城那把火,是,白新月……放的。” 第401章:直到慕清郢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彻底的乱了. “你说……宜城那把火,是,白新月……放的。”她恍若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嗯!”趁没人点了点头。 “不可能新月姐远在冉国,怎么会到鸾国还派人在宜城放一把火,况且,宜城那些人与她无怨无仇的。” “你在冉国呆了这么些年对白新月的了解,应该比我多是不是?”陈美人反问着。 “……” “既然你能这么否定不是白新月,为什么就一心认为是慕清郢,凭着你曾经对他的了解,你就这么肯定那把火是他放的。” 陈美人的话,让凉欢陷入了沉思,白新月的为人她是知晓的,曾经尚钟也告诉过她,长公主要让一个人死,那个人野绝不会活过明天。 整个冉国都传着,皇长公主杀人如麻,只要她想杀掉的,就一定会招人除掉。 凉欢忽然想起了,那年她住在长公主府的时候,白新月对她所说的话。 白新月说,她的仇人一个个都死了,就只差一个,问那个人该不该死。 那时候她回答说这个仇该报。 白新月的丈夫和孩子是死在那场战争的,鸾国的战场,所以那场战役的所有人都有份害死她的丈夫和孩子,所以,她要报复,宜城里面的人虽然是无辜的,可是,却与她白新月何干,她依旧记得白新月曾经说过的,她的仇人都该死! 所以……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忆及起了渔村那年的大火,渔村这么多年来都太平无事,怎么会平白的出现盗匪,而且烧杀抢掠的手段是那么的狠毒,偏偏又那么凑巧村子被烧毁的那一天,她又遇见了尹向。 那时候尹向说是奉了长公主的命前来接青青回去的。 或许…… 或许…… 想着,她吹吹在身侧的手微微的紧握着,甚至唇瓣紧咬了起来。 或许渔村的那那场火并不是个意外,是有人可以而为…… 所以,那场火,也有可能是白新月放的。 一有了这个意识,她甚至连羸弱的肩头都颤抖起来。 “欢儿,你知道吗?三年前慕清郢去过冉国的,回来的时候差一点儿死掉,足足有三个月他都是陷入昏睡的,要不是明泽烨找来了楚韶,他早就已经死了。” “即便是现在,他身上的余毒还未有清除。” “余……毒?”凉欢困惑着瞧着眼前的陈美人。 “嗯!”陈美人点了点头。 “他回到冉国的途中,将身后事都已经交代了;若不是明泽烨不放弃,楚韶的极力救治,或许现在他早就在坟墓里了。”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你是不是?”陈美人瞧着凉欢的眼神余脸色,想然也是知道的,她摇了摇头,恍若一丝同情慕清郢。 “我仔细讲给你听吧!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你有权知道真相,也该知道真相;即便现在你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可是,也不能一直将这桩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他的身上不是?” 陈美人说着,都说善恶有报,以往她总觉得慕清郢之所以这个样子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到后来,与他相处的这差不多这些年以来,看着他教导着玦儿何为礼义廉耻,何为仁义道德,又是何为治国之道,何为君子,何为正道。 这些她看着忽然逐渐明白,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这般的可恶,也并没有这般的十恶不赦。 他所走的每一步,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处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上,既可以将事情的伤亡减少到最低,又可以让别人心服口服,一如司徒玦登上天子之位也是;虽然艰难重重,难以服众,可是,他依旧有办法让那些人对于这个小小的帝王,俯首称臣,他没有刻意的将幼年的帝王的权利揽入自己的怀中,做着那个幕后的操控者,而是选择了将所有的一切前路提司徒玦趟平,让他前路无忧。 这样的男人他想着,或许他没有这么坏,当然令他改观的还有周遭的人的态度,明泽烨和楚韶,甚至连以往都一心排斥着慕清郢的柳朗月,一心想着要将慕清郢手刃的柳朗月,虽然对慕清郢比不上明泽烨的友谊,但是,却有的时候对慕清郢也没有敌意了。 凉欢没有叫停陈美人跟她讲着的那些事情,那些十年前她本就想要忘记的事情,原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铁铮铮的事实,到现在却是另外一个答案。 到后来,外面的雨停了,凉欢已经忆及不起那一天陈美人跟她说了好多的事情;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很乱! 到后来,陈美人瞧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轻声的嘱咐着:“欢儿,是时候放下心中的恨了。” 恨一个人真的好累,可是,即便十年前的仇能够放下,即便宜城的那把火不是慕清郢放的,即便他将鸾国的天下重新的还到了司徒家的人手里,可是霍和硕毕竟是死在慕清郢的手里。 而冉国的天,她的夫君依旧是死在慕清郢的手中的,她忘不掉。 也放不下!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刻找你,有几次我都好奇的问着他,你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对我们母子的,可是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他说,这是我欠她的,我答应过她要保全她的家人,就一定会做到。” “这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娶妻,一直不近女色,你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时候,陈美人是这么告诉她的。 欢儿,相信我! 那时候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就这么轻轻地语调在她的耳边响着。 他让她相信他,可是…… 当最后铁铮铮的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她选择了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了。 她曾经这么想过,或许,是因为慕清郢扶持了自己的儿子登基成皇,所以陈美人不过是在撒谎罢了,因为自己儿子的地位是慕清郢给的,所以她想讨好,慕清郢。 可是这个念头却被柳朗月的突然出现给打消了,柳朗月告诉她,其实霍和硕虽然死在慕清郢的手上,可是罪魁祸首却并不是霍和硕。 柳朗月说,欢儿,朗月哥哥是从来不会骗你的。 到后来,她的心彻底凌乱了,直到慕清郢的身影站在她的身边的时候;那天是陈美人到楚韶府中的第三日,她遇见了慕清郢。 第402章:他的脸色微微有那么一丝倦意,有些病态的苍白. 到后来,她的心彻底凌乱了,直到慕清郢的身影站在她的身边的时候;那天是陈美人到楚韶府中的第三日,她遇见了慕清郢。 他的脸色微微有那么一丝倦意,略发的有些病态的苍白。 柳朗月曾经告诉过她,慕清郢身上中的毒无药可解,就在他们以为都救不了的时候,他却强撑着,明泽烨让楚韶借着人情求着恩师用那么一招九死一生的方法,那便是每个四十九日便会在他的手腕上割下一刀,将郁结在体内的毒素再一次的排出来,然后,再由楚韶为他扎针再配上药浴,来缓解体内毒素的滋生与蔓延。 白新月下的肝肠寸断的毒无药可解,可是三年来他却这么的活了下来;每隔四十九天就会这么治疗一次。 那放学针灸的时候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的,其实光听见那毒药的名字都想得到肝肠寸断,那时候他眼也不眨的就喝了。 听柳朗月说,明泽烨告诉他是因为白新月告诉慕清郢只要他喝下了那毒就会告诉他,自己的下落。 而他就这么想也不想的就喝了。 三年前,那天,她记得,那是白皓阙的御书房着了火的那一天,其实那一天白皓阙身上的血渍不是他的,而是……慕清郢的。 想着,她握紧了拳头,快速的转过身子,在慕清郢伸手还没有唤出她名字的时候,已经快步的,慌乱的逃开了。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见到他! 慕清郢悬在半空中的手恍若僵住了一般,余下的只剩下眼中的失落与满脸的苦涩。 即便,陈美人与柳朗月已经将一切的事情告诉了她,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甚至在有他的地方多待一刻。 “真的就……这么恨我吗?”他说着越发的苦涩,摇了摇头。 十年了,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可是,她已经不在是当初的患儿了。 曾经的小女儿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柔柔的深情,可是现在她瞧着他的时候里面的恨意是那么浓,甚至不屑与于多看他一眼。 远处,楚韶经过走廊的时候,瞧见这样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着,到了楚韶承诺凉欢的那一天的时候,果真带着念清回来了。 小姑娘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似乎记忆只停留在跌下楼的那天之前,在看到慕清郢的时候依旧甜甜的唤了一声慕叔叔。 这一声慕叔叔让慕清郢微微有些讶异,疑惑的瞧着一旁的楚韶。 而楚韶只是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在瞧见凉欢的时候,小姑娘是开心的,恍若当日的忧郁已经不复存在了。 “慕叔叔,你帮我找到母妃了,谢谢!”她笑着,对着慕清郢道。 后来,凉欢对着楚韶说了声谢谢后,便带着念清离开了这人多嘈杂的前厅。 到后来慕清郢问楚韶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楚韶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忘了痛苦不好吗?还是,你想让他记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是啊!念清还这么小,忘了总归是好的。 经过了那件事情过后,慕清郢才知道姑娘甜甜的唤着自己一声慕叔叔竟然是那么的好听。 在楚府的这些时日念清总是会和慕清郢特别亲近,她说,她喜欢慕叔叔,因为慕叔叔是个好人,对她也好。 是的,慕清郢将这个女儿宠到了天上宠到了无微不至,恐怕念清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替她给摘下来吧! 念清大抵也看出来了凉欢对慕清郢很是冷淡,几次询问着,都以娘和他不是很熟的这一句话搪塞了。 念清看着凉欢的脸色是真的生气了一般,久而久之的也就没有再询问了。 慕清郢知道凉欢并不想见自己,所以那天再带念清出门玩耍回来的第二天,便跟楚韶辞了行,让他帮忙好生照看着这母女。 直到有一天当凉欢向楚韶辞行离开的时候,他再也在暗处坐不住了。 “为什么要走呢?是我楚府哪里照顾不周吗?”楚韶的妻子,也是以往的明府大小姐明穎珊询问道。 明穎珊,凉欢并不陌生,她第一次见到明穎珊与她相处的时候,明穎珊还不能说话,还是那个整个南昌的人都为之惋惜的明府大小姐,可是现在,不是了;她现在是明家的主母,楚韶的妻子,而且膝下养有一儿一女。 凉欢摇了摇头:“楚大哥和穎珊姐对我们母女很照顾,可是,毕竟凉欢只是个外人,我很感激楚大哥帮我救回了念清,但也总不能替你们添麻烦的。” “欢儿……”明穎珊拉住她的手,还想劝慰的时候,倒是楚韶拉住了妻子的手,摇了摇头,道着。 “随她们去吧!” 柳朗月也在一边,瞧着眼前的凉欢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道着。 “你一个人带着女儿,不能拒绝我的一番心意。” 瞧着手里的银票,又瞧了瞧柳朗月,凉欢沉沉的呼吸了口气,没有拒绝。 母女两人向楚韶和柳朗月等人辞了行,这才走出了楚家大宅。 念清牵着凉欢的手,轻轻的唤了声娘。 凉欢回首,瞧着眼前的女人。 “娘,离开楚叔叔家,我们要去哪里啊?”她道着,瞧着眼前的母亲。 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蹲下身子,与她对视着,轻轻笑着:“我们……”她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 “娘,要不,我们去岭南吧!诗琪姑姑说尚钟将军或许把洛儿带到自己的老家去了。”念清道着。 “好,就去岭南,我们去找弟弟。”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点了点头。 ** 在慕清郢得知凉欢已经离开楚府的时候,凉欢早已经不知了去向,找了很久都没有踪迹,渐渐地他终于明白她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可,终究两人孤儿寡母的,又不会武功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他想起了念清曾经告诉过自己说洛儿有可能去了岭南,曾经念清还问过他岭南怎么走! 一有了这么个线索,他终于不再愁眉紧锁,而是让易风背了匹快马,往岭南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一家镇子的街上里碰到了念清,那时候小姑娘一个人在街上边走边哭着,在看见慕清郢的时候微微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慕……慕叔叔……“小姑娘哭泣着,微微有一丝重重的鼻音,在看到慕清郢的时候便走到了他的身前。 慕清郢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念清,蹲下身子轻声询问着:“怎么了?” 第403章: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有多大不了的事儿,. “慕……慕叔叔……“小姑娘哭泣着,微微有一丝重重的鼻音,在看到慕清郢的时候便走到了他的身前。 慕清郢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念清,蹲下身子轻声询问着:“怎么了?” 念清吸了吸婢子,将手中提着的那一包药举在慕清郢的身前:“娘亲病了,都好几天了。” “娘亲病了!”慕清郢瞧着念清手上的那包药,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风寒,可是都好几天也没见娘亲好转,昨天还咳嗽更厉害的了。”念清道着声音不由得闷了闷。 “娘亲现在在哪里?”他问。 念清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有着穆中客栈四个字的牌匾,慕清郢伸手这才拉着念清朝客栈走去。 等瞧见凉欢的时候她正发着高烧,他皱了皱眉,将窗户打开通了通屋子里的空气,又招呼小二打了盆凉水,用毛巾替凉欢降了降温。 客栈的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左右的妇人,为人也还算和善,在瞧见念清跟着慕清郢回来,慕清郢对凉欢的关怀,便猜想着或许慕清郢是凉欢的丈夫,于是在慕清郢拿着药去厨房煎药的时候,还不时的唠叨了两句。 “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能让妻子女儿随便出门呢,看你的穿着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妻女出来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派个随从跟着吧!”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老板娘,也算是一番好心了,在清洗药罐的时候连连点头,对着眼前的老板娘道着。 “是我的疏忽。” 老板娘瞧着这个英俊成熟的男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想来她当家的曾经也是温润如玉的,奈何人去的早,只留下这一间客栈和一个儿子,她一个人经营着客栈将儿子拉扯大,所以在第一眼见到凉欢和念清两母女的时候,还以为她们是孤儿寡母无人照料,便悉心关照。 如今瞧着人家的丈夫来了,也想着大概是父亲两人拌嘴了,所以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出了门,不过看着慕清郢在意凉欢的程度,应该会是一个好丈夫,也就,没再多话了。 等到慕清郢煎好药端到房间里的时候凉欢已经醒来,他在门外听到了母女两人的谈话,明知道凉欢并不想见到自己,不过还是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果然,床上的女人在看到他的身影之时,立时背转过头去,她还是不肯见他! “娘亲,慕叔叔……”念清有些无奈的唤了凉欢一声,指着不远处的慕清郢道了一声。 然后只听得冷冷的闭嘴两个字从凉欢的嘴里吐了出来,念清小小的身子立时委屈了起来。 慕清郢瞧着眼前女儿委屈的低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近将念清的小身子拉了过来。 “念清还是个孩子,她也只是叫了我一声,也别对她这么严厉;你生病的这几日,她也急坏了。” 别开的头依旧没有转过来,慕清郢大抵知道凉欢并不愿意见到他,于是将手中的那碗药递到了念清的轻声嘱咐着。 “娘亲的身体不好,难免说话疾言厉色了些,你要谅解知道吗?”他小声的道着。 念清点了点头。 “叔叔先出去了,你乖乖的看着娘亲吃药好不好。” “嗯!”念清点了点头,慕清郢这才扶正了身子,又瞧着床榻上虚弱的凉欢这才走了出去,让掌柜的在两人的隔壁又开了一间房。 念清瞧着床上的凉欢小心翼翼的又唤了一声娘亲,将那碗药递到了凉欢的眼前。 “娘亲,喝药了。”她泪眼盈盈的瞧着眼前的凉欢,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喝了药娘亲就会快快好起来的。” 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忽然觉得自个儿刚才的态度的确严厉了些,伸手从女儿的手中接过了药碗。 “念清,娘亲不是故意的。”她道着。 念清摇了摇头:“念清知道娘亲的心情不好,念清以后会听话的,不会惹娘亲生气的。”本来她还想着说着慕清郢的好的,可是这些日子她也看的出来娘亲对慕清郢有偏见,所以到嘴边的话,也活生生的给咽回去了。 余下的日子里,凉欢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老板娘多多少少也看的出来他和慕清郢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只当是小媳妇儿在生自己家男人的气,也劝了一句。 “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有多大不了的事儿,我也能看出来这汉子是对你真心的。” 可却被凉欢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他不是我的丈夫。” 老板娘立时尴尬不已,呃呃呃的呃了半天尴尬的皱着眉头瞧着眼前的念清,询问着。 “丫头,那真不是你爹?” 念清摇了摇头:“婶子,慕叔叔是念清的救命恩人,不是念清的爹,我爹,已经死了。”小姑娘说着,想起了已故的白皓阙,脸色微微有些黯然。 老板娘一阵尴尬的笑了笑,摆着手朝身后退去,转眼消失不见了。 凉欢的身子完全好了的时候,两人到柜前结了帐,又继续往岭南的方向赶着路。 一路上慕清郢总是跟着母女两人,在深山林子的时候他总是为为母女解决着裹腹的问题,比如摘一些也过交给念清充饥,再比如打一只野兔烤好了再由念清的手交给凉欢。 晚上,母女两人在破庙落角的时候,他就守在庙外,保护两人的安全。 就这样一行人终于到了尚忠的故居岭南,岭南很大,凉欢和念清只能四处询问着,等到最后找到尚忠的故居的时候,只剩下残垣废瓦的破落大宅,许久都没有人住了。 尚忠没有带着洛儿回岭南,他们依旧杳无音讯。 凉欢有些颓废的靠在那破旧的尚家老宅的墙壁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般,身子不稳的倒在了地上。 慕清郢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胳膊拽住,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怀中。 这些日子她瘦了,看着凉欢越发憔悴的脸,他总是心疼着。 无论她如何挣扎,慕清郢似乎都没有要放开的迹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后来,她终于无力挣扎了,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冷声询问着。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跟在她们母女身后,不管她怎样赶都没有将他赶走,几乎无处不在。 “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迟早会垮掉的。”慕清郢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强调着现在面前的一个事实。 第404章:慕叔叔很好,但也只是叔叔,不是念清的爹爹. “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迟早会垮掉的。”慕清郢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而是强调着现在面前的一个事实。 “我身子好不好,根本不碍你什么事儿。”她说着,伸手想要掰开慕清郢,可是男人的力气依旧是很大,让她松不开手。 “是不碍我的是,可是却关我的事情。”慕清郢道着,执意的没有放开凉欢。 她依旧是如此的执拗,慕清郢无可奈何的瞧着眼前的凉欢,无奈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女子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想要放开过。 “念清跟在我身后知道吗?”转身,她对着不远处的念清道着。 “嗯!”念清点了点头,唇边微微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她喜欢慕叔叔,因为慕叔叔是真的对她和对娘亲好。 凉欢在慕清郢的怀中依旧是挣扎着,甚至张开了嘴在她的肩胛上狠狠地咬上了一口,可是男人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她的嘴里有那么一丝浓浓的血腥味的时候,在看到慕清郢的白色衣衫的肩头上染红的血渍的时候,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微微出神! 见怀中的女子没有了方才的激动,他加快了步子! 回到客栈的时候她依旧瞧着眼前慕清郢肩上的伤,倒是慕清郢依旧不以为意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肩,笑了笑。 “没什么事情,就是流点儿血罢了,又死不了人。”他道着,伸手抖了抖牵起了右肩上的那一点儿染了血渍的衣衫。 对着一旁的念清道着:“慕叔叔先去换一件衣衫,你先看着娘亲好不好。” “嗯!”念清点了点头,又从背后背着的小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金疮药的小瓶子:“慕叔叔,你要上点药。” 慕清郢笑了笑,接过了念清手中的小瓶子微微笑着:“好,慕叔叔这就去上药,看着娘亲好不好。” “好!”小姑娘甜甜的笑着。 慕清郢这才转身朝屋子外面走去,念清转过身瞧着眼前的娘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亲,你刚刚咬得太重了,把慕叔叔都咬伤了,虽然慕叔叔抱了你,但也是为娘亲好啊!这些日子来娘亲的脸色越来越差,念清也担心啊!父皇没了,要是娘亲你再垮下念清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凉欢抬眸,瞧着眼前的女儿,深吸口气,伸手抡了抡念清的小脸颊,安抚着:“娘亲不会有事的,娘亲还要照顾念清是不是。”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 “还有娘亲,慕叔叔这段日子真的对我们很好的,你不要再排斥他了,慕叔叔最近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我那天在破庙外面还见到他咳血了;可是慕叔叔告诉我让我不要告诉娘亲。”念清小声的说着,瞧着眼前凉欢脸上的表情。 “咳血?”凉欢询问道,瞧着眼前的小女儿。 “嗯!”念清点了点头:“我那天看见慕叔叔咳得很厉害的,娘亲我们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慕叔叔一直跟着,我们睡破庙他就睡在庙外,我们没吃的,慕叔叔就摘野果和打野兔烤了给我们吃,一路上慕叔叔对我们都很照顾,可,娘亲为什么总是对他没有好脸色呢!” “娘亲曾经跟你说过,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你都忘了吗?” “可是娘亲变了啊!自从父皇死后,自从遇到慕叔叔过后娘亲就变了,娘亲变得很冷淡,很爱生气,以前娘亲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就骂念清的……娘……” “说完了吗?娘亲以前跟你说过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凉欢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就这么瞪视着眼前的念清。 小姑娘被母亲这激动的情绪给震慑住了,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凉欢,摇着头,甚至连小小的身板都在颤抖,她害怕,害怕眼前的母亲,她甚至觉得眼前的母亲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凉欢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于的激动,伸手想要去唤念清的时候,小姑娘却先一步的转身向屋外跑去了,甚至连追都追不上。 慕清郢刚才房间里面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出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念清朝外面跑了去有瞧见凉欢在身后追着小姑娘,看样子小姑娘应该是有些生气了,跑的很快,他瞧着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念清从楼梯下摔下去的事情,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伸手将一旁的凉欢拽了回来,他看着身前的女子叮嘱着。 “你在客栈里休息,我去把她追回来。” 说完,便已经轻身一跃落到了楼下的大厅,凉欢瞧着远去的慕清郢和念清的背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做错了吗? 真的如女儿所说的,变了吗? 念清一直小跑着,一个劲儿的在街上跑着,知道慕清郢拉住了她的手,她才找回了思绪有些委屈的看着一旁的慕清郢。 “慕叔叔……”她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委屈的唤了一声,伸出小手抹了抹自个儿眼角的泪。 慕清郢看着有些心疼,蹲下身子,将小姑娘拉倒自己的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擦了擦念清眼角的泪珠,道着。 “慕叔叔不是告诉过你,要听娘亲的话,不要惹娘亲生气的吗?” 而念清只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慕叔叔,为什么你会对念清和娘亲这么好,还一直保护着我们到岭南?”终于,小姑娘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慕清郢落在念清脸上的手忽然僵住,然后就这么垂了下来,淡淡道:“因为慕叔叔要保护你们母女啊!” “可是,我们非亲非故啊!”|小丫头的这一句非亲非故让慕清郢苦涩一笑,自己的妻女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都用着非亲非故的这一个词对自己道着。 “如果,慕叔叔说,想要照顾你们母女两人呢?”他瞧着眼前的念清,道的很认真,很认真。 小姑娘一双黑漆漆的双眼瞪得老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想要……做念清的爹爹。” “这是不行的。”岂知道小姑娘想也不想的就将慕清郢的这一句给堵了回去。 “念清只有一个爹爹,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就是念清唯一的爹爹,慕叔叔很好,但是,慕叔叔也只是慕叔叔,不是念清的爹爹,念清不需要一个新的爹爹。” 听听,小姑娘的这一句话虽然婉拒的很有礼貌,可是,却彻底的伤了眼前的慕清郢。 搁在女孩儿脸上的手忽然就这么落了下来,他苦涩一笑。 “真的就……不能吗”他道着,神色确实那么凄凄的落寞着,在被自己的亲生女儿道着只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的时候。 第405章:白新月VS慕清郢: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真的就……不能吗”他道着,神色却是那么凄然的落寞着,在被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口说着,自己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的时候,试问哪个人的心情会好的。 “嗯!”小姑娘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说这样回绝很是伤人,可是她也只有一个父亲,认定了的父亲,那就是从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父皇。 白皓阙从小伴随着她长大,这些年来都很是宠溺她,疼着她,她不需要别的父亲,在她的心中白皓阙就是独一无二的,她唯一的父亲。 亦不知道是哪里的掌声响了起来,两人在听到掌声的时候皆纷纷的回头,却瞧见了那大街上熟悉的身影,一个带着面具的锦衣女子。 “姑&……姑姑……”念清瞧着不远处的女子的身影,忽然眼前一亮,只因为她瞧见了白新月身后一旁的尚忠。 尚忠叔叔真的在这里,那就是意味着,洛儿也在这个地方。 “尚叔叔,洛儿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她忽然道着,想要上前走到尚忠的面前的时候,却被身旁的慕清郢拉住了小小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 白新月瞧着这个状况,冷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样,被自己的妻女排斥是不是很不好受?” 她道着,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微微有些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有劳长公主殿下费心了,即便是再不好受本王应该也能受得住。”慕清郢对于白新月的挑衅不以为意,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一句话既巧妙的将白新月的挖苦给化解,再不好受也受了是不是。 更何况,慕清郢的那一声长公主殿下也是活生生的将白新月的伤口再一次剜开,鲜血淋淋,白新月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半张面具之下的一双眼睛,却已经泄漏了她此时的愤怒。 “是吗?”白新月冷声一笑:“但是不知道慕王爷在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还能不能承受的住呢!”白新月说着从右手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大截的碎布条,就这么落在慕清郢的视线之内。 当那截淡紫色的碎布条就这么落在慕清郢的眼中的时候,原本深邃的眸子忽的一阵闪烁,眉心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这是娘亲衣服上的。”身后的念清瞧着这半截破碎的布料,一眼就认了出来,只因为今天凉欢穿着的就是这件衣服,她还说过喜欢这个颜色。 “你把她怎么了?”慕清郢抬眸瞧着眼前的白新月,上前一步那冷冷的视线恍若要将眼前的女人一刀毙命般! “若是她有个好歹,我定不会饶过你!” “呵呵……”白新月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白新月这么多年来见识了多少大风大浪,就凭你一个冷冷的眼神,和这么一句话,就能威胁到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条件?” “对啊!这种态度才是求人的态度不是吗?”她说着,又瞧着慕清郢身后的念清。 “念清,要想见你娘亲和弟弟的话,跟我走,尚忠……”她说着,对着身后的尚忠唤了一声。 尚忠点头上前,慕清郢始终将念清护在身后,并没有让她跟着白新月一起离开的打算,可是小姑娘那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不远处的尚忠,又对着护着她的慕清郢道。 “慕叔叔,姑姑不会伤害我和娘亲的,虽然这些年来姑姑都不大喜欢念清和娘亲,但是姑姑总归还是爹爹的姐姐的。”念清道着,扯了扯慕清郢的衣袖道着。 “我们有些血缘关系,怎么姑姑也不会伤害念清的。” 她说着,准备迈着步子朝一旁的尚忠的地方行去。 却被慕清郢拉住了手。 “念清她不能跟你走,我跟你走。” “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两个都必须走。”白新月瞧着慕清郢冷声道着。 “别担心,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的,你们我要拿你们的血来祭奠皓儿的在天之灵。” “为了那个女人,一切也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不然皓儿不会死……” “念清……跟我走吗?”她又对着慕清郢身后的念清道了句。 “嗯!念清想见洛儿。”她说着,伸手将慕清郢拉着他的那只大手掰开,向一旁的尚忠的身旁走去。 眼见着小姑娘就这么落到了白新月的手里面,慕清郢握紧了拳头,哪能让白新月就这么得逞的,立时就已经朝尚忠进攻而去,尚忠早有料到慕清郢会向自己出手,将身旁的念清往白新月的方向推去,小姑娘的身子这才稳在了白新月的身旁。 “姑姑,你让尚忠叔叔和慕叔叔别打了,慕叔叔不是坏人的。”念清道着,伸手拉了拉白新月的衣袖。 白新月的脸色一沉,将那只被念清拉扯着的衣袖狠狠的抽了回来,小姑娘差点儿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还好踉跄了两下过后稳住了,才幸免了跌倒在地。 念清不清楚为什么从小到大白新月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总是一股浓浓的恨意,令她害怕,心生畏怯。 “给我闭嘴。”而白新月只是冷冷的道着,念清,这才噤了声,可依旧还是很担忧,小手在身前紧紧的握着,看着前方的状况。 “就算你现在打赢了我又怎样,宸妃娘娘依旧还是在公主的手里,依照公主的性子她照样也活不了。”僵持之中,尚忠接下了慕清郢正要落在他胸口的一拳,道着。 慕清郢并没有罢手,而是将那拳头转换成了掌,终究尚忠不敌的受了一掌,往后退却了几步。 可,当慕清郢转过身的时候,却早已经不见了念清和白新月的身影,四下找寻依旧没有瞧见。 不知何时,方才中了慕清郢一掌的尚忠已经来到了慕清郢的身后,他警惕的一掌往后打去,却被尚忠往左侧一偏给躲了过去,他的手握住了慕清郢的,视线紧盯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 “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不过现在你杀了我,念清与凉欢也不会安全的回来。” “你应该很清楚,公主殿下要的不过只是你的命而已,若想他们母女安全,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第406章:她知道了真相,当年的事真的与慕清郢无关! “你应该很清楚,公主殿下要的不过只是你的命而已,若想他们母女安全,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尚忠的话,或许是点醒了慕清郢,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尚忠问道。 “告诉我,白新月去了哪里!” 尚忠目光复杂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照理说慕清郢这个灭了冉国的罪魁祸首他理应恨之入骨才是,毕竟冉国数百年的基业就葬送在了他的手里,而他主子的性命也是被这个男人给取去的,虽不是亲手,但终归是罪魁祸首。 可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却依旧有些一股桀骜与情义。 “跟我来。”他瞧着眼前的慕清郢,将自己的右手负在后背之上,淡淡道。 **** 凉欢在慕清郢追着念清离开客栈的时候,便被白新月带到了这间不见天日,漆黑一片的屋子里。 直到那扇大门打开,一声清脆的嗓音唤着娘亲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待瞧见白新月一起进入的身影的时候,瞧着这个以往她敬重感恩的姐姐,此刻,她突然觉得很是陌生,更是觉得危险的警惕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在你的眼神里,看到对我的警惕,和这么深的惊惧!” 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凉欢,走近,伸手重重的钳住了凉欢的下巴,忘进她的眼里。 “看来,你还知道几乎都知道了。”白新月道着,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甚至在上面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指痕。 “娘亲……”一旁的念清瞧着自己的母亲被这样的欺负,轻唤一声,想要上前将白新月的大手拿开的时候,却被凉欢唤住了。 “不要过来,在那里待着。”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女儿叮嘱着。 “可……”终,念清还是听了凉欢的话,站在原地不动。 凉欢这才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她的脸上依旧覆着面具,因为那半张被毁了的脸始终都无人治愈的关系,以往她看着白新月的时候,除了歉疚与无力便是心疼,因为她始终觉得发生在白新月身上的事情,毕竟也是因为自己当初逃亲路上所止,可是,白新月方才的那一番话彻底的将她以往的歉疚之意给打破了。 她艰难的道着:“宜城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岂知道回答她的却是白新月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笑声变得尖锐,到最后尾音拉的修长,念清扶起了躺倒在地上的凉欢,觉得眼前的白新月更加的可怕了。 “娘亲,姑姑好可怕。”她小声的道着,却被凉欢捂住了嘴。 白新月的视线忽然落到了凉欢的身上,慵懒惬意的从一旁扯了张凳子拖到了离母女两人不远处的地方,掀开裙尾就这么恣意的坐了下来。 “不止是宜城那把火,就连对你狠心的父皇的死,也是我所为,那老头子身体这么硬朗,怎么会说驾崩就驾崩了,那瓶毒药还是我给你大哥的,说起来,你还真得谢谢我,若不是我司徒逸就是再活个六十年也坐不上那个位置啊!” “……”凉欢只是这么瞧着眼前的白新月,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 “反正你们都要死,都该死。”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着。 “在你死之前,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白新月道着,伸手右手,轻轻地揉了揉自个儿的左手手腕,挑眉道着。 “你以为霍和硕是怎么死的?被慕清郢杀死的?不错,他的确是杀了霍和硕,可是,在他杀霍和硕之前,我就已经在霍和硕的身上下了蛊毒,迟早也是要死的,还有霍衡野那个废物,我让他带回你,他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死有余辜。” 有那么一瞬间凉欢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是却不得不相信,陈美人说宜城那把火是白新月放的,柳朗月也说宜城那把火也是白新月放的,可是霍和硕是她亲眼瞧见慕清郢杀死的。 可是这时候白新月却告诉她,霍和硕其实是被她下了蛊毒,迟早都会死的。 她忽然想到了十年前,霍和硕临死前的笑颜,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那是为什么了,那是因为,他解脱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跟慕清郢没有关系,他却从来没有跟自己解释过,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苦涩一笑,因为那时候的自己都没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被摊开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可笑。 而这么年来怀着的恨,居然都恨错了人,可是,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白新月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凉欢脸色的变化,是那么一种不可思议后的懊悔与歉疚。 到最后,白新月方才还松散的表情,此刻变得狰狞起来。 “皓弟护着你这么多年又怎样,这么些年他对你痴心一片,可是到头来,你的一颗心又怎么会在他那里,我真替他不值。” “他对这个孽种视如己出,可是到今时今地又怎样,替别人养了这么久的孽种,到头来,孽种还不是孽种,还不是跟着自己的亲爹跑。”她说着伸手指着一旁的念清,狠狠地道着。 “当年是皓弟护着你我才杀不了你,可是现在皓弟死了,他宠了你和这个孽种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该还他些什么,是不是该下去陪他。”她说着脸色越发的狠了。 “这是你欠他的。” “你要我死,我无惧,此生我都欠了陛下,可是洛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也是陛下的子嗣,唯一剩下的子嗣了。” “呵……亦如你所说的,他是皓弟的儿子,我又怎么会杀他,我要杀的,至始至终也就是慕清郢和你还有你们生下的孽种而已。” 白新月说着,站起了身来,一脚将方才自己坐着的凳子踢了出去。 念清就这么瞧着,她知道白新月的心情不好,可是,方才母亲与姑姑谈论的话她听的云里雾里的。 姑姑张口闭口的一个孽种是自己吗?九岁,她之前也随着太傅学了些学问的,自然知晓这孽种是什么意思,而且姑姑还说她是母亲和慕清郢生的,慕清郢,不就是慕叔叔吗? 姑姑说她其实不是父皇的女儿,其实,她的爹爹是慕叔叔,可是不可能的,娘亲说过的,她和慕叔叔不熟啊!而且,娘亲不喜欢慕叔叔。 是姑姑胡说的,因为姑姑不喜欢她,她知道的姑姑从小就不喜欢她的。 可是,她又想起了那年虞妃也这么说过,那次虞妃娘娘生气的想要刺杀娘亲的时候也说过的,她是一个贱\\种,是娘亲和别人生的,不是父皇亲生的。 可是那时候虞妃娘娘神志不清了,说的话有几分真啊!只当是胡话。 可是现在,现在眼前的白新月说的那么逼真,而且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她才能明白眼前的白新月为什么从小这么恨她。 白新月最后只是给了他们母女两人一个冷冷的白眼,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那扇门合上的时候,念清才瞧着眼前的凉欢询问出了声。 “娘亲,姑姑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念清真的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吗?念清真的……是慕叔叔的女儿吗?”她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凉欢的衣袖。 “念清,娘……”她瞧着眼前的女儿,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明天,或许,还等不到明天她就会死了,或许连念清都难以幸免,可是,当念清那可怜的小眼神瞧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忍心撒谎。 “所以,姑姑说的,是真的,慕叔叔真的是念清的爹爹。”小姑娘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后退着,后退着,直到小小的身子递到了那冰冷的凳子上的时候,才停住了。 “不会的,不会的,念清只有一个父皇,只有父皇一个爹爹,父皇这么疼念清,念清怎么会不是亲生的,你骗人,姑姑也骗人,你们都骗人;娘亲,念清做错了念清以后不跟着慕叔叔了好不好,娘亲不要生念清的气好不好,不要说念清是慕叔叔的孩子好不好,念清还是父皇的孩子好不好。”小姑娘哽咽着,哭泣的道着乞求着,连说着几个好不好。 凉欢瞧着眼前哭泣着的念清,很是心疼的瞧着,深吸口气,张口,想要唤,却怎么也唤不出声。 她知道对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打击过于的重了,可是,这毕竟是事实,是她想掩盖也掩盖不了的,她此时很想说出一个不字,可是,那只会在念清再一次的认清楚事实的时候,狠狠的又受一重打击。 白新月的手段她算是意识到有多狠毒了,或许,她们也熬不过多久,那就要看白新月给她们母女怎样的死法,是一刀干脆的解决,还是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而且白新月也不会对他有所虐待,心中总算能放下一些东西。 只是可怜了女儿,她瞧着不远处蜷在凳子边上的瑟瑟发抖的念清,迈着步子走到了念清的身边,将女儿揽入怀中。 她长叹口气,苦涩的道着:“念清,原谅娘。” 第407章:“说到底,你只是想要我的命罢了,我给你,可她们是无辜的.” 凉欢依旧记得那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边灰蒙蒙一片,而自己和女儿是被人捆/缚住押着带到了那处半山腰上,白新月就站在不远处撑着一把油纸伞,视线傲慢的瞥过不远处的她们母女,雨雾朦胧间她似乎瞧见了白新月唇角的笑意。 伸手,招来了面色冷淡一身黑衣的尹向,他没有撑伞,一身黑衣被雨水打湿,已经紧贴在了身上,他的视线依旧很冷,就这么往她和念清所在的方向瞥过。 不远处熟悉的男人,他白色的衣衫之上满是泥泞,在朦胧的雨雾里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疼了,她能听见一旁的女儿惊讶的表情,大唤了一声慕叔叔。 抬眸,她依旧瞧见了慕清郢的视线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不消片刻,他有着淤青的脸上,竟然挂上了笑意,凉欢不知道在这朦胧的雨雾里慕清郢被尹向手中的那长长的铁鞭,鞭挞了多少下,只知道他身上衣衫之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全是那铁鞭落下的痕迹! 在朦胧的雨雾中显得格外的刺眼,有什么东西忽然紧揪着心底,像是无法呼吸一般! 她想着似乎自己自从再一次的遇见慕清郢开始,除了排斥与厌恶似乎没有再多余的情愫,她只当他是杀害自己的丈夫的凶手,怨着他,恨着他,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儿好脸色看过。 甚至于不屑的和他单独的待在一起,哪怕片刻。 可是现在,当凉欢瞧着不远处的慕清郢被尹向手中那长鞭在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的时候,心突然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尹向鞭了多少下,凉欢只知道那时候天上的雨虽然小了,但是她所瞧着慕清郢的视线依旧如此的模糊,知道眼角的泪掉下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竟然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泣! 或许,是因为尹向鞭挞着慕清郢的画面太过的残忍。 也或许是,她心疼着,心疼着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 可是,此刻,不论是什么情况哭泣,她都没有时间去细想。 知道白新月拿着一把铮亮的宝剑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而那冰冷的剑刃就这么落在她的脸颊之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旁的女儿惊叫一声唤了一声母亲。 一道长长的伤疤,就这么留在了她的脸上,血迹顺着那把剑的轮廓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她的衣衫之上,地道了地上的一滩泥水里,融于了浑浊的泥地里的水滩之中,脸上的疼痛犹在她听到了白新月带笑的语调在耳边响了起来。 “痛吗?你可知我的脸在烧毁之时又是怎样的痛楚。”她道着,一字一句都足以的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而凉欢只是咬紧了唇,沉沉的吸着气,迫使自己不发出一丝疼痛的闷哼声音出来。 可,她越是这样却越是让白新月下手的力道更加的重了一分,又是一剑落下,那白皙的脸上两道疤痕交叉着,看起来尤为的狰狞。 “姑姑,你不能这么对娘亲,你不能伤害我娘亲的。”念清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小女孩儿的情绪太过的激动,甚至连声音都比往日尖了好些倍。 白新月扫过一旁的小姑娘,眼中的光亮恍若在诉说着一个死字,手中的剑早已经脱手而出,只听得一声剑气,和剑矢刺入身子的声音,不只是白新月感到诧异,就连一旁的凉欢包括身后的尹向和尚忠都感到极为的讶异,只因为那把剑刺入的不是念清的小身子,而是慕清郢的胸膛,而是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慕叔叔,就只剩下了小孩子的哭声。 哭的撕心裂肺! 白新月眉心一拧,这样死岂不是太便宜了慕清郢了,她原本是想当着慕清郢的面,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女是怎么的被他折磨死的,让他也尝一尝,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女被人折磨着死在自己面前时候的痛楚,可是原本早已经被尹向的铁鞭打的瘫倒在地的慕清郢,此刻居然挡在了念清的身前,而且还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剑。 她冷声一笑,摇了摇头:“想死还不容易吗?可,我却想再一次的慢慢折磨你。” 白新月的这一句话才刚落下,手上的剑便熟稔的这么一挥,只听得到原本哭泣的小姑娘一声凄惨淋漓的尖叫声响了起来,那身上原本被绑着的绳子是被剑给削断了,可是却连那一双小手的手筋也一同的挑断了。 在念清的手筋被挑断了的时候,凉欢几乎是同一时间的跑了过来,而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被折磨成这样,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靠近身畔的母女两人揽入怀中,身子艰难的一跃向后退却了一大截,将凉欢身上的绳索解开,他忍着伤痛嘱咐着她带着孩子走,不过,却很可惜的被尹向和尚忠给挡住了去路,尚忠瞧见此时的状况的时候眉心紧皱着,正欲开口求情的时候,却在看到一旁白新月冰冷的眼神只是,沉默不语。 “说到底,你只是想要我的命罢了,我给你,可她们是无辜的。”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白新月,本能的挡在了母女两人的身前,道着。 “我们母女并不需要你的怜悯与关心。”当慕清郢的那么一句话刚下的时候便被身后的凉欢冷冷的一句给回绝了去,愣在当下,他缓慢的转身对上身前女子的眼睛,那眼神里布满了浓浓的不可思议,恍若在询问着,为什么? 就在刚才当他看见凉欢的眼底微微的蓄满了一丝的担忧的时候,他以为凉欢的心里依旧的有些在乎着他的。 可是现在,她却说,她并不需要他的怜悯与关心! 直到现在,她的心依旧是排斥着他的,她不需要慕清郢这个人,甚至到现在,她依旧恨着他! 有了这个认知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哪一次他没有害她受过伤,哪一次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可是到头来却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即便到了现在,妻子女儿他都保护不了,一旁的念清因为手上的伤的关系早已经疼的脸色苍白! 她看着凉欢俯下身子将女儿抱了起来,似乎是要向白新月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的堵住凉欢的去路。 第408章:这些年你不是选择忘了他吗?就彻底忘了吧 她看着凉欢俯下身子将女儿抱了起来,似乎是要向白新月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的堵住凉欢的去路。 “是补偿!“他只是道着这三个字,语气深深且凝重着,可是却对她露出一个那么好看,那么温柔的微笑,恍若是在诀别一般! 在凉欢错愕的视线之下,慕清郢转过身,就这么对着一旁的白新月走去! 到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慕清郢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脚边,甚至连睁开眼看她和念清一眼都来不及,怀中苍白着脸色的念清瞧着身前浑身是血的慕清郢,喃喃着,慕叔叔三个字,眼角已经流下了泪水。 这时候即便是有再大的怨恨,她想着,应该也所剩无几了。 当白新月那把剑抵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当原本变小的细雨,此刻又滴滴答答的成了硕大的雨珠的时候,当自己的视线模糊之时,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然全然不知了。 ** 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是柳朗月的轻唤声睁开眼的时候却早已经在了明湖别院。 是了,明湖别院,一别十年她又回来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雨天,流下的雨水混合着慕清郢的血水,在地上映出一大滩鲜红,竟是那么的刺眼。 “朗月哥哥,阿清呢……阿清呢……”她激动地伸出双手扯着柳朗月的衣衫,道着。 柳朗月瞧着她如此这般的激动,深深地看了一眼,垂下眼,什么也没说。 “他死了,他死了是不是?”忽然,紧揪着柳朗月的双手就这么无力的落了下来,这么凄然决绝的笑着。 是啊!那时候他浑身是血,那时候他就倒在她的脚下,她早该知道的,知道他活不了,白新月也不会让他活着。 那时候,他拼了性命的想要保护着她和念清,可是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母女两人不需要你的怜悯与关心! 就这么无情的一句话,侧底的否决了他所作的一切,而那个时候,他只是给了她一个无力的那么温柔的笑,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的那一抹微笑,直到现在她还刻在脑海里。 他说:是补偿! 就这么短短的三个字,却让她怎么也忘不掉。 她整整恨了他十年,怨了他十年,甚至还一心的想要杀了他,可是到头来他却宁愿她误会着,也不愿意多解释一句话。 到最后,她还要靠着白新月的话,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 “我要去看看……”凉欢道着,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任由着柳朗月怎样拦着也无济于事。 “欢儿,你冷静一点,他不在这里。”他说着,揩着凉欢的肩头,想要凉欢激动的情绪舒缓下来。 果然,这一句不在这里让凉欢抬起了头,瞧着眼前的柳朗月:“什,什么意思?”她瞧着眼前的柳朗月,甚至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柳朗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凉欢,深深地道了句:“一个月前,我和大哥在半山腰找到你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和白新月她们一起都不见了。” 他说着,就见凉欢踉跄的身子往后退去,最后直到推到那张床榻上之时时,扶着床榻就这么坐在了床沿之上,双目无神着。 “我们只看见地上的一大滩血迹,还有浑身是血的你和念清。” “我们带你回明湖别院已经半个月了。” “而你,也从那天到现在,也昏迷了一个月了。” 说着,柳朗月又沉沉的吐了口气:“那时候你奄奄一息,念清的手筋又被挑断了,太医们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帮你稳住了病情,替念清治好了手伤。” “还好念清那丫头的手筋没有全部被挑断,要不然,就真的成残废了。” “我和大哥找遍了整个山上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或许她早已经被白新月带走折磨致死,也或许他已经被白新月丢下山了。” “欢儿,他或许,已经死了。”柳朗月道着瞧着床上依旧双目无神的凉欢。 他缓缓的走近,在凉欢的身旁蹲了下来,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凉欢的肩上,一下,两下,那力道轻缓的带着安慰。 “眼下你该好好照顾孩子,在这明湖别院生活下去,什么都不要想。” “这些年,你不是选择忘了他吗?就,彻底,忘了吧!”语重心长的道完这句话的时候,柳朗月收回了手,转身出了屋子。 而她就这么靠在床边,方才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换上了一抹苦笑,笑着,笑着,恍若整个世界在自己的眼中都是笑话一般! 明明以往一心恨不得让他死的,明明以往一心想要杀死他的,可是到最后当听到他死了的时候,整个人恍若傻了,恍若整个意识都崩塌了。 所能忆及起的总归也只有那日雨中,他说的那三个字,和说那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 然后,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柳朗月说,他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 慕清郢,死了……死了…… 白新月这么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试问落在她的手里,慕清郢又怎么会有生还的可能。 死了,真的死了…… 念清是由白苓带过来的,推开房门的时候,轻轻地唤了一声娘亲,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看着出神的母亲有些心疼,走近,因为她的手还没有完全的好,因此,并不能抬起来,她有些无助的望着一旁的白苓,白苓点了点头,轻声唤了声主子。 或许是因为白苓的这一句主子,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凉欢游走的理智,她抬眸,瞧着眼前的白苓,一声白苓姐脱口而出。 白苓看着这样的凉欢有些心疼,当那时候柳朗月将他带回明湖别院的时候,白苓真的是惊呆了,得知了凉欢没有死,可是,却成了如今这般的样子。 凉欢的脸颊上依旧有着两道交叉的长长的伤疤,太医说这伤疤太深,甚至都见了骨,怕是要永远落下了。 白苓有些惋惜!但更多的便是心疼。 念清和小时候的凉欢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白苓当时瞧着这个可怜的被挑断手筋的娃娃,不禁在心底暗自咒骂那个凶徒的残忍! 白苓瞧着眼前的凉欢,喜极而泣:“主子醒了,真好,真好,我们和念清也不会再担心了。” 听着白苓的话,凉欢这才瞧着眼前的女儿,她昏迷的这一个月念清都瘦了,而且她的手,瞧着女儿垂在身侧的双手,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念清的右手捧了起来,眉心紧皱。 “疼吗?”她心疼道着,瞧着眼前的女儿。 念清点了点头:“这两天会有一点儿很疼,可是太医伯伯们说,那是快要好的征兆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凉欢喃喃着,也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念清的手没废,小姑娘没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嗯!多以娘亲也要快点儿好起来,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起来……”她喃喃的道着这三个字,思绪却又再一次的飘远了。 余下的三个月里,凉欢都在明湖别院待着,明湖别院里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亦如往常的样子,只是故人所剩下的便仅仅只有白苓一个了。 柳朗月因为妻子远在南昌的缘故,在凉欢醒来的十天后就起程回了南昌,临走前还担忧的嘱咐着凉欢要保重身子,不要再想其它的事情了。 “欢儿为了那些宁死也要护住你性命的人,好好活下去!”这是柳朗月临走之前说的。 “不要让他们失望,人活在世生老病死在所难免,可既然上天要你活着,你就要好好的活着,不要辜负上天赐予的生命,也不要愧对那些给你生命或者是重生之人的心意。” 柳朗月走了,走前,跟她说了这么一大片长篇大论。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听没听进去! 每天,亦如往常一样的日子,就这么一日日的过着。 七月的时候念清的手已经能动了,甚至同往常一样,除了不能舞枪弄剑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女孩子家本来就应该认书识字,做做女红什么的! 期间,陈美人带着司徒玦到别院来过,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却依旧有着帝王的风范,凉欢瞧着这样的司徒玦,也感慨着司徒逸九泉之下应该瞑目了。 八月秋风习习,院子里的院子里的梨树上已经挂满了胖嘟嘟的梨儿,有几次念清还在一旁的树下伸手拽下来一个塞到嘴里,嚼了几口微笑着道着真甜! 九月,天气渐渐的冷了,柳朗月派人从南昌写了封书信回来,大抵是询问她的状况,心情怎样,过的好不好,念清怎么样了,说过些日子带着一双儿女和妻子回来看她们母女俩人。 洛儿生日的时候母女两人围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大桌饭菜,说了一大堆的话! 十月,天气转寒,又添了几件衣裳,穿上了几件厚厚的披风,那天凉欢在观荷亭亭子里喝茶的时候,忽然看见过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 却觉得特别的熟悉! 第409章: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她,笑了. 正文完 却觉得特别的熟悉!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握着茶杯的手都在颤抖,白苓端着盘子里的粥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激动的询问着,白苓有没有看到那个黑影。 白苓依旧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瞧着她询问着:“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放开了白苓,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视线落在白苓手中的那碗粥上,蹙了蹙眉。 “你现在都嫁人了,怎么还三天两头的往我这明湖别院跑,若是易风见着了,又该在心底埋怨我了。”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白苓。 “白苓自小便伺候主子你长大,你从未将我当做丫鬟看待过,还总是称呼我为白苓姐,现在主子回来了,这明湖别院除了蝉儿以外,又没有其他多余的婢子,你和小郡主总得有人照看的。”白苓道着,将托盘上的那碗粥放到了桌面上。 “主子,先喝粥吧!这十月的天气不比前些日子,再搁一会儿怕是就要凉了。” 凉欢瞧着桌上摆着的那一碗粥,却怎么也没有了食欲。 余下来的三日,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是当自己转过身去,那寂静的角落里总是空无一人,出了风吹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过以后,几片树下落下的颓萎的黄叶,什么都没有。 白苓和念清开始有些担忧着她,可是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熟悉的眼睛,甚至那天在走廊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个人就像发了狂一样的在明湖别院的各个角落里找寻着,连白苓看了都担忧的蹙眉。 陈美人带着司徒玦到别院的时候,瞧见她略微有些憔悴的模样都很是心疼,陈美人握着她的手,劝慰了一番,最后无奈的叹道。 “欢儿,这些日子我都听白苓那丫头说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她道着,语中颇为有些无奈。 而凉欢只是缓缓的抬眸瞧着眼前的陈美人,眸中有着那么一丝浓浓的执着。 “我总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凉欢道着,瞧着眼前的陈美人。 “你们知道的,你们一定知道的,你们一定是瞒着我了什么,是不是?”她瞧着眼前的陈美人,渴求的询问着,可是换来的却是陈美人无奈的摇头。 “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陈美人说着,转身站起了身来,就在凉欢的视线下离开了。 一旁的司徒玦瞧着眼前的凉欢,眸中微微露出一丝惋惜与复杂的光亮,在与念清道别之后才转身离了开去。 余下的日子凉欢没有再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别院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甚至没有半分生人的气息! 柳朗月带着一双儿女和妻子到明湖别院的时候天际下起了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两个小孩子很活泼看到念清的时候就很喜欢,几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了。 柳朗月瞧着凉欢的脸色并不好,甚至还有些轻微的咳嗽,有些担忧的询问着怎么了? 而凉欢只是摇了摇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苦涩。 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柳朗月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用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瞧着眼前的凉欢,那里面的光亮恍若有那么一丝愧疚。 晚上的时候梦儿瞧着眼前的夫君,心有不忍:“我们,真就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凉欢姐姐吗?”她道着,望着身前的夫君。 柳朗月瞧着眼前温柔的妻子,伸出手将小妻子的手紧握着,摇着头道:“他现在那个样子,也并不想欢儿见到的。” “可,欢儿姐姐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心疼啊!~” “但,如果大姐夫他们真的治不好他的话,他们太可怜了。” “都已经到现在了,我们就是要让欢儿相信,他那时候就死了,等日子一久欢儿总会适应的。” 其实那日,当柳朗月和明泽烨找到慕清郢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怕再晚到一会儿,他们一家三口都惨遭毒手了。 那天在凉欢昏倒之后白新月的那一剑却又是落到了慕清郢的胸膛之上的,在他被白新月折磨的快要断气的时候,明泽烨和柳朗月赶来了,可是那时候慕清郢已经伤的太重了。 在明泽烨要将他带走的时候甚至还交代好了遗言,他说,她到现在依旧怨着我的,这样也好,至少死了,她不会伤心。 明泽烨骂他傻,他却说他从遇到凉欢开始就一傻到底了。 到最后慕清郢是求着柳朗月的,说着若是凉欢救回来就告诉她他已经死了,他这个样子应该也活不了了,身上余毒未清又被灌了毒,现在身上还有这么多致命的伤。 她一直怨着自己知道自己死了也好! 果真,慕清郢身上的伤重到了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若不是明泽烨用了千年灵芝,保住了他一口气若游丝的气,将他带回蓝城。 可是,即便是到了蓝城,楚韶的师傅也是无力回天,最后翻阅了古籍,才想到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可是这法子却是真的要人命的,最后,三个月后慕清郢是醒了,但是却大变了样,甚至连那张脸都是紫青色的,恐怖到或许只要一走出去,就会吓坏人。 而他的武功也只有以往的两层左右,这样的他,简直生不如死,每日待在深山之中,可是身上的肝肠寸断的毒却是无药可解,不知道哪天就会毒发身亡,这样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慕清郢,到头来众人还无奈的惋惜着,真的是活着比死了更加的痛苦。 夫妻两人道着,想着慕清郢现在的状况,到最后除了惋惜摇头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柳朗月在这明湖别院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梦儿与凉欢谈了不少,总归也有劝慰着的,后来夫妻两人同凉欢告了别回了南昌。 余下的日子里,凉欢唯一所牵挂的也只有念清这个女儿了,所以她一直疼着她,教导着她,努力的想要将女儿抚养成一个令人夸耀的好孩子。 腊月初六的时候念清笑盈盈的跑到了她的房间,说在后院见到了一支很漂亮的发簪,想想应该是母妃的,还拿出来在她的面前摆着。 凉欢瞧着,却觉得这个发簪很是熟悉,她伸手拿过了念清手上的那个簪子,紫色的芙蓉花看在眼中竟是那么的刺眼。 她记得曾经,她有过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曾经她将这簪子没入了慕清郢的心房,那时候她一心想要她死。 她记得那时候那支簪子已经毁了,可是现在手中的这个竟是一模一样的,会是谁的? “在哪里捡的?“她问,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迫切。 “就是娘亲经常踏进的那间屋子以待就是很久,外面的那块空地的石缝旁。”念清回答着。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没有顾忌眼前的女儿,就这么朝屋外走了去,一路小跑,最后变成了快跑。 直到,那扇长长的走廊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眼底。 不远处的长桥上,站着的青衣男人,正瞧着她所在的方向微微蜷唇笑着。 “爹爹……”一声欣喜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声音在凉欢的身后响了起来。 然后,他瞧见男人转身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来。 (正文完) 第410章:这对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 甜番! 三月,清风习习! 凉欢醒来的时候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她伸手揉了揉睡意稀松的双眼,她微笑着,像一只慵懒的猫儿般,伸手在被窝里面蜷了蜷慵懒的身子,伸了个懒腰。 站在床边的男人也对她微微一笑俯下了身子与她对视着,轻轻地道了一声早! 慕清郢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股沙哑,但正是因为这种沙哑却有着一股特别的磁性。 慕清郢的嗓子因为当年以毒攻毒的试药灼伤了喉咙,凉欢瞧着眼前的夫君,扯开了唇也轻声的回了一句早! 恍若回到了以往的日子,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她总能够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听到这个沙哑且熟悉的声音。 凉欢依旧记得去年腊月初六的那天他就这么出现在了明湖别院里,站在那池边的长桥上,微笑着向自己走来,那时候她是那么的不可置信,直到身后的念清唤了一声爹爹,她伸手捏了捏自个儿的手腕,很疼,确定不是在做梦。 到最后,男人就这么静静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愣在原地,直到男人冰冷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脸上,然后那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对着自己道了一句。 “我回来了。” 对,就是这四个字,她的直觉是对了的,慕清郢真的没有死,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虽然落在自己脸颊畔的那只手是无比的冰冷,可是,她却觉得是温暖的,只因为那颗冰冷的心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曾经她一再的埋怨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到最后当得知到他的死讯的时候,却是一再的不敢置信,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爱只恨,恨之切,她之所以这么恨着这个男人,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颓丧了这么些日子,当他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想着,她是该正视着自己的心了。 习以为常的慕清郢伸手将那身子从被子里轻轻的拽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她额上的碎发。 “要起床了。”男人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道着。 “虽然我知道昨天晚上你睡的很晚,但是泽烨和柳朗月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了。”男人道着,语气微微有些宠溺。 “今天是你的生辰,虽然是寿星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客人们在前厅里久等是不是。”慕清郢道着,已经拽过了一旁的衣衫替凉欢一层层的套上。 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替她穿上繁琐的衣衫,慕清郢想着要将这个习惯一直延续下去。 “阿清……”她轻唤。 “嗯!”慕清郢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真的好像在做梦,一个美梦。”她道着,甜甜的笑着。 “那就永远不要醒来。”慕清郢道着,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怀中,抱着。 三十多岁的年纪,死过几次的人了,这人生也都过了一大半了。 在凉欢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起床了,他们还在大厅里等着我们呢。” “嗯!”凉欢点了点头。 凉欢三十岁那天生日的时候,明湖别院来了很多人,就跟以往那么热闹,喧嚣不止! 十一岁的念清笑颜甜甜的站在她的面前祝愿着母亲永远美丽,和爹爹白头偕老。 这么些日子念清也已经习惯了叫慕清郢爹爹,大概是原本就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慕清郢拼死保护着她们母女,而她原本也就不讨厌慕清郢因此,对于这个爹爹念清是接纳的。 生日宴上众人纷纷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或许,这也是这么些年来她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孩子们唤着姑姑生辰快乐的声音,女儿笑着在她的脸上印上的一吻,还有身旁的慕清郢那双深情的双眸瞧着自己,道着在自己有生之年就不会让他在掉一滴眼泪的承诺。 她忽然觉得自己此刻是多么的幸福。 她在十六岁生辰的前几天救了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朋友到无话不谈,到最后对着眼前的男人萌生情愫再也放不下,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兜兜转转的错过了十年,可到现在却依旧在了一起。 或许冥冥之中是苍天所给予的考验,她依旧生活在明湖别院,依旧跟着这个从头到尾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生活着。 晚上靠在他的怀里就像以往在南昌的那些日子,静静的靠着就会觉得安心。 慕清郢的身体因为那场死里逃生变得大不如前,甚至连原本的武功都只剩下了以往的两层,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 他依旧是这鸾国的摄政王,辅佐着司徒玦将这鸾国的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 凉欢每每听到司徒玦唤着慕清郢一声师傅,又见他这般的听从慕清郢的教诲,想着,若是司徒逸看到此番景象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 自己的男人虽然此时已经三十有六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依旧像是一个小孩子,例如那一次她带着念清回南昌明府不过是多住了一些日子,有些人就真的是坐不住了,备了快马马不停蹄的就往南昌赶来,到最后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明家大厅的时候,整个明家的人都围在桌上吃着晚膳,看到这个一身风尘仆仆面带倦色的男人的时候都惊呆了。 明泽烨甚至不可思议的道了句:“阿郢,你不会吧!不过是多留了她们母女两日你不会就因为这个马不停蹄的赶来吧!” 而,慕清郢只是瞧着没有出声,然后,也不管明家众人都在场什么的兀自走到了凉欢的面前,道着:“以后不许待这么久了。” 听听,这语气怎么听就怎么像年少的小伙子吃醋的行径。 而凉欢只是看着眼前的夫君,最后笑着点了点头。 明家老爷叫下人们添了一副碗筷,加了张凳子,一家人这才围着一起用了膳。 只不过到了晚上原本跟着凉欢睡一屋的念清被自己的父王给撵了出去,原因是这么大的小姑娘了应该自己睡一屋了,小姑娘委屈的抱着被子,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感情他家爹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成日里都想霸占着娘亲。 果然,第二日一早慕清郢就将凉欢带上了回凤城的马车! 到后来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堂堂大鸾国的摄政王,宠自家夫人宠到了天上,哪怕是夫人要天上的星星,怕是都要想办法给她弄到手。 听说这位夫人是鸾国的公主,至于是哪个公主众人无从得知,只知道这位夫人其实并不漂亮,可是人家摄政王喜欢的就是这个人,哪里管她的美与丑,心灵美最重要。 也有人传说着其实这位夫人长得貌美如花,只是年少时脸上受了伤而已。 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位神秘的夫人,众人都说是因为摄政王太过的爱惜这位夫人,将她保护的太好。 但,无论是什么,这对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 番一《莫惹相思》第1章:净月阁,莫婉言! 天边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莫家大宅外跪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衫,而她的身旁跪着的是个小小的女孩儿,忽然不远处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老妈子从里面扔出了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的碎衣服,凑巧就砸在那个年少的妇人的头上。 “娘……”一旁的小女孩儿轻轻的唤了一声。 那妇人伸手艰难的将头上的那几件碎衣服给拽了下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却是如此的艰难,缓慢的将那几件破旧的衣服收捡起来,一件件的叠放整齐,打包起来,雨水将那些衣衫全都打湿了,可是念清的夫人并没有在意。 一旁的小女儿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娘……” 女人这才缓慢的转头瞧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婉言,是娘不好,娘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婉言只要跟娘亲一起生活每天都是好生活。”小姑娘道着,站起身来,想要将母亲扶起来。 “娘亲,我们走,好不好,婉言不要爹爹,婉言和娘亲一起就过得很好的。” 年轻的夫人瞧着眼前的女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那个装着旧衣裳的包袱背在背上。 牵着眼前的女儿的小手,一步步的远离这陌生的大宅。 南昌,净月阁! 花妈妈瞧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四下打量着从头到尾,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叫什么名儿啊?” “婉言!”小姑娘怯懦懦的回答道。 “婉言……”花妈妈呢喃着,最后满意的笑了笑:“不错,是个诗意的名儿。” “听说,你是自己想要入我净月阁的?为什么?”她伸手挑起了莫婉言的下巴!抬眸望着这一张精致的小脸儿,询问道。 “娘亲病了,我需要银子。”她道着,瞧着眼前的花妈妈,却并没有一丝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眼中应该有的惊惧。 花妈妈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忽然有那么一丝震惊,这么些年来来她这净月阁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哭哭啼啼的,可是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样淡定的还是头一个。 “小姑娘,你可知道我这个净月阁是个什么地方?”他问着,想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应该是不知道这净月阁是什么地方,所以到现在还能这么从容淡定,但如果知道了这个地方的话,估计也会哭泣吧! 她净月阁虽然是间青楼,但是也不像那些逼良为女昌的青楼一样别人不愿也硬逼着别人干,她净月阁虽然是风尘之地,但是却光明磊落,来这里的人可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是青楼,我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地方。”莫婉言回答着,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她什么都知道,只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青楼女子,她从小在青楼长大,对这里的事情并不陌生。 “我是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她道着,佯装坚强着,但是隐隐的花妈妈依旧从莫婉言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泪雾。 “哎……”花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水灵灵的小姑娘:“罢了,就暂且在这净月阁待在吧!先在后院做杂工就成,顺带学学唱曲儿跳舞什么的,看看有没有天分,年纪总还是太小了,给她拿五十两银子,让她带她娘亲去看病。”|花妈妈道着,对着一旁的仆人道着。 “妈妈,五十两!”那个男人恍若不可思议一般的强调着,只因为这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平日里那些刚被买进花楼里的姑娘最贵的也不过是这个数,可是现在眼前这个长都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就给五十两! “叫你给就给,这么啰嗦干嘛!我自己的姑娘自己难道不知道值个什么价吗?” 花妈妈严肃着脸,瞧着一旁的仆人沉冷着声道。 “是是是……”那仆人小心翼翼的道着,这才噤声不语了。 “谢谢妈妈!”莫婉言对着眼前的花妈妈鞠了一躬道着。 就这样,十岁,莫婉言为了替母亲看病筹银子进了净月阁。 可,往往人们最在意的,上天都觉得不该得到一样,就在莫婉言进了净月阁的半年后,母亲终究还是熬不过病痛的折磨,便去了,香消玉殒。 熬了大半年,欠下了净月阁这数百两的银子,可花妈妈就是愿意将这些银子花在她的身上,只因为她发现了莫婉言与其他姑娘的与众不同,她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若是稍加好生调教,年纪再长上几岁的话,应该会是这净月阁的台柱子,现在花在她身上的只不过是利息,等以后自是会慢慢的赚回来的。 莫婉言十三岁的时候,城西新开的月满楼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子,名唤凤栖梧,凤栖梧桐下是个矜贵的名字,莫婉言有幸的在不远处瞧见过这个女子,媚眼盈盈,娉婷万种,那姣好的身段在一袭红衣下显得尤为的娇艳妩媚。 不出三个月莫婉言便已经成了这南昌的一绝,南昌最有声望的明家大公子那时候年少轻狂,而月满楼也因为这个凤栖梧的出现,成了南昌城最盛名的青楼,多少慕名而来的王孙显贵前来,都是为了一睹这凤栖梧的绝世容颜与舞姿。 凤栖梧的美丽真的是上天对她最好的恩典,这一点就连莫婉言也自愧不如,在莫婉言的眼中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才是最漂亮的人,只因为当时的母亲可是江南最盛名的花魁,也是因为这样他那个狠心的父亲才对母亲一件钟情,痴迷不已。 只可惜,自古男人皆薄幸,那个男人也一样,到最后为了家族的利益抛弃了她们母女。 十四岁的莫婉言已经出落的越发的水灵,虽然温婉动人但到底还是稚嫩了些,可是比起城西的凤栖梧却还是稍显逊色,毕竟凤栖梧显得尤为妩媚,一双凤目只是轻轻眯成一条缝隙都不知道要勾掉多少人的魂魄。 多少王孙公子为博取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其中让整个南昌络绎不绝的人们谈论的倒数是明家的大公子,这明家在南昌甚至在整个鸾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明家大公子可以说是对凤栖梧迷恋的不可自拔! 在莫婉言的记忆里曾经,这个明家大公子为了凤栖梧可是舍得下血本的,一首霓裳羽衣舞倾了万两重金,当整个南昌的人都以为明家公子成为了凤栖梧的入幕之宾,只是可惜了凤栖梧最后依旧消失无踪。 番一《莫惹相思》第2章:说到底,是明泽烨成就了莫婉言! 当整个南昌的人都以为明家公子成为了凤栖梧的入幕之宾,只是可惜了凤栖梧最后依旧消失无踪。 凤栖梧消失那年,明家大公子颜面扫地,成了整个南昌的笑柄,一气之下将整个月满楼焚烧殆尽。 自此南昌再无凤栖梧,说到底,对于世人看待女人这件事情来讲,总是健忘的,到后来这净月阁新登台的莫婉言也在短短的几年之下,凭借着她黄莺一般的嗓音,用了四年的时间才取代了凤栖梧当年的位置,成了这南昌的一绝。 整个南昌的人,也都用城东莫婉言,城西凤栖梧。 南昌的两个花魁奇女子,她莫婉言也算得了一个,可,并不是莫婉言自卑,她甚至觉得要是凤栖梧在的话,她也只是净月阁的头牌姑娘而已,算不上南昌一绝。 只因为那年的惊鸿一瞥,她在见到凤栖梧的时候,即使自己是个女人也都为她着迷了。 莫婉言第一次见到明泽烨的时候是在凤栖梧的那曲霓裳羽衣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只有十四岁,而明泽烨也只不过是一个仅有十九岁少年年纪的少年,不到二十的年纪,掷金万两就是为了博得美人一舞,那时候,她仅仅是觉得这个少爷太过奢侈! 后来听说,他的一掷万金并没有得到凤栖梧的赏识,而是依旧赖在月满楼里死缠烂打着,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这个明家大公子太过的游手好闲了;那也对明家家大业大有的是资本,哪里像她,为了母亲治病的区区几十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卖了。 到后来,也听到过这南昌的人议论着这明府的大公子怎样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时候,就没有太多的疑惑了。 说起来,还是明泽烨成就了自己,虽然不是有意,那时候明泽烨也不认识她。 但是,如果不是明泽烨一把火将月满楼给焚烧殆尽,她没有这么快的成就;说到底若是没有明泽烨执意的要将凤栖梧娶回家,或许凤栖梧就不会包袱款款的离开南昌,消失不见;而明泽烨也不会气急的将月满楼给少了,并且下令在这一片烧毁的地方不许再建成什么建筑,而她莫婉言也不会这么快的成为了南昌的花魁。 莫婉言自认自己的命也不是特别的坎坷,十岁的时候入净月阁,花妈妈也是比较人性的,并没有强行的逼她,而是选择了扶持将她捧成了这净月阁最矜贵的头牌,众星捧月的对象。 莫婉言入黄莺般的嗓子是上天给予她最好的恩赐,没有了城西的凤栖梧,莫婉言凭借着天籁一般的嗓子得人青睐,多少王孙公子为了换得佳人一曲倾金千两也不在话下。 大约在半年前,这南昌又来了一位阔绰的公子,将整个净月阁从花妈妈的手里买了下来,到最后还作为谢礼送给了自己,莫婉言想着这公子自然不是看上了自己,因为一个叫凉欢的女子而已。 这个叫凉欢的女子莫婉言也见过,是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而那个白公子应该也是喜欢着凉欢的吧!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所以有句话叫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个白公子是个君子。 莫婉言没有想到会再和明泽烨扯上关系的,可是,就在那凉欢和南昌平王的二世子慕清郢婚礼的时候在净月阁众目睽睽的视线之下,拉着自己的手对着她说那么一句话。 我想忘记她! 到最后还强调了两个字,帮我! 那时候她咬唇,视线巡视了净月阁一周之后,伸出手将明泽烨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扯了开来,无可奈何的道了一句。 “明公子,你喝醉了。” 然后,对着花妈妈道了句帮忙招呼着,躲开了这些人的目光。 如歌问着:“姑娘,这明公子可是个不好得罪的主,昨儿你当着净月阁这么多恩客的面拒绝了他,扫了他的面子,明公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明泽烨在整个南昌的名声,都因为净月阁的那一把火传的绘声绘色的,哪个地方都忌惮着这财大势大的明家,更何况是莫婉言今天当众的拒绝了他让他在面子上扫了兴,下不来台。 如歌却有些看不懂了,以往明泽烨轻薄她家主子的时候她也在场,亦如上一次她瞧见明泽烨强吻着自己主子的时候,都没有见主子挣扎过,可这一次在净月阁的众人的视线之下,当众的让明家大公子下不来台! 有时候,她真是挺担忧自己姑娘的。 自从莫婉言十四岁在净月阁挂牌之后,如歌就一直跟在莫婉言的身旁,小丫头因为机敏听话莫婉言也很是喜欢,待她也是极好的。 就是因为,莫婉言待如歌的那一分好,小丫头就忠心不已。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眉头紧皱着的小丫头摇了摇头。 “不会的,明家大公子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只是心血来潮,等这一波心血来潮过去,就不会来这净月阁了。”莫婉言回答着,只当明泽烨是心血来潮才会想要追求自己。 “是吗?”如歌偏倚着头一丝疑惑,可是昨夜她远远的瞧见了那明家大公子的神色,那眼中微微闪烁的光亮分明就是…… 如歌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觉得那时候明泽烨的话语很认真,表情也很认真;就连,就连上次她瞧见明公子轻薄她家主子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昨天晚上的认真。 “嗯!“莫婉言瞧着眼前的小丫头无奈的点了点头。 “今日我是真的累了,如歌,你让我早些歇息成不成?”她伸手落在了如歌的肩上抿着唇道着,将小丫头朝门口轻轻的带去,然后合上了门。 “姑娘……” 如歌瞧着紧闭着的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可是姑娘将她往门外一赶倒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下的几日里净月阁中都像以往一般的平静,莫婉言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每日只唱一曲,这是她接掌净月阁过后所订立下来的规矩,索性那些贵胄的宾客倒还算是尊重她,并没有因为每日登台曲目的稀少而在这净月阁中生事。 【备注】关于明公子和莫婉言的感情线,亲们可以先参考一下正文第253章,254章,255章,和271章!! 《莫惹相思》第3章:这捧着花儿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莫婉言的生活到底惬意,这两日花妈妈瞧着莫婉言有些心不在焉的便特意的让如歌陪着她到街上去逛一逛,岂知这一逛却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 虽然只是远远地瞧着,但是她依旧能瞧见不远处胭脂铺前的两个夫人,她们衣着华丽身后带着两个丫头,此刻正精心的挑选着胭脂铺里的脂粉,她远远的看着,忽然唇角蜷起了抹苦涩的自嘲。 差不多十年了,可是她永远也忘不掉,忘不掉那一日的屈辱。 那时候自己十岁,跟随着母亲到余香镇去找寻父亲,可是到了那偌大的莫家宅院的时候,受到的是怎样的白眼与挤兑。 娘亲荏弱的身子承受了怎样的虐待,他们母女两人遭到怎样的白眼与唾弃,那天下着这么大的雨,娘亲就带着她在雨中跪了大半天,到最后只换得了无情的抛弃。 如歌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子,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姑娘,可是要选些胭脂吗?” 莫婉言摇了摇头:“算了,上次妈妈送的还没有用完,走吧!”她道着,又没瞧着胭脂铺里的两个妇人,转身从门外走了过去。 胭脂铺里那两个妇人转过身时凑巧,瞧见了门外经过的莫婉言,微微的有些讶异,其中一个略微有些年轻的妇人轻轻地扯了扯一旁妇人的衣袖。 “姐姐,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很熟悉。” 随着年轻妇人的声音,年长的妇人瞧不远处瞧了去,果真在看见从店铺门外的女子的时候,眸中微微有那么一丝惊愕。 像,真的很像。 “倒还真是像,可是,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容颜不变吧?”年长的妇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那盒胭脂,疑惑的摇了摇头。 “姐姐难道忘了,当年她还带了一个小女孩儿吗?”年轻的妇人瞧着年长的妇人道着。 “都快十年了,那个小女孩儿应该也长大了吧!老爷这两年总寻思着将那个女人给找回去,咱们可别让他瞧见了这女人去!”年轻的妇人又嘱咐道。 年长的妇人握着胭脂的手更加的紧了,柜台上的伙计瞧着两位妇人瞧着店外的莫婉言说着一席听不懂的话,大抵也猜想着估计是这两位妇人口中的老爷看上了净月阁的莫婉言,说到底这净月阁的莫婉言长的美艳动人,歌声更是甜美悦耳,只要是个男人,或许都没有不动心的,瞧瞧这两位妇人这个样子,大抵是因为家中的男人经常出入净月阁的祸事。 伙计也是个明白人,也不多言,只是笑盈盈的瞧着两个妇人说着:“两位夫人可选好了,让小人替两位夫人包起来。” 两位妇人左右瞧上一眼,将手中的胭脂盒递给了伙计,嘱咐了句包起来。 如歌一直跟在莫婉言的身后,方才在经过胭脂铺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莫婉言的步子有些急促,恍若很赶一般! 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的时候才抬起头来,却瞧见堵在两人身前的华衣锦服的男人,此时正带笑着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那是城南刘家的大公子,今年二十有七却依旧是尚未娶妻的,刘大公子一年前曾连续的三个月来过净月阁,可是最后却没有来过了,大抵是因为每日来净月阁的人多不胜数,所以像刘家大公子这种每次来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曲儿的人,莫婉言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倒是如歌对这个刘家大公子印象颇深,因为他每次望向二楼琴台山的眼神都尤为的深情,曾有好几次莫婉言生病了,刘公子还跟如歌询问了几句莫婉言的状况。 在如歌的印象里这个刘公子温文尔雅,是个正人君子。 “刘,刘家公子?”说话的不是莫婉言,而是跟在莫婉言身后的如歌。 莫婉言对突如其来的男人感到有些熟悉,可是却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些年来来她这净月阁听曲儿的王孙显贵还真的不少大地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多了去了,大多数人她还是认得的。可是眼前的男子,她听得如歌唤了一声刘公子,话说这南昌城姓刘的大户人家也只有两家,一家是城西绸缎庄的刘家,还有一家便是城南的悦溪酒楼的刘家,城西的绸缎铺的刘家有两位公子,三位小姐,那两位公子她倒是见过,一年前刘家老爷六十大寿的时候,曾经请她去刘府唱了几首曲子,城西刘家那两位公子长的脑满肠肥的,看起来眼前的这位刘公子应该是城南悦溪酒楼的刘家公子! 她反应过来,瞧着眼前的刘公子,礼貌的欠上了一安! “刘公子,这是……”她瞧着眼前的刘家大公子疑惑着:“若是刘公子想要听曲儿,晚上戌时到净月阁就成。” 这刘家大公子应该也是个嘴拙的人,一束花摆在莫婉言的面前竟然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吞吐。 “婉……婉……婉言姑娘,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邀姑娘同游。”他吞吐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句在心底念叨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莫婉言愣在当下,瞧着眼前的刘公子那双充满了期盼的双眸,又瞧着他大概是有些紧张的神色,微微有些出神了。 周遭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瞧着不远处的两人,在南昌城莫婉言的话应该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了吧!此刻,人群中议论声不止的响了起来。 “这捧着花儿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这是哪家公子我倒不知道,不过那净月阁的花魁莫婉言我倒是认识,还真是漂亮。” “是啊!花数十两到净月阁里就只能远远地瞥上一眼,哪像现在靠这么近,看得清清楚楚的啊!” “你也别挡着我的视线啊!让我多看一会儿呗!”身后有男人叫嚣着。 “该死的,有什么好看的,这么有时间怎么不见你多看看老娘我。”身后有女子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倒见着一个差不多快三十岁的夫人揪着男人的耳朵,从人群里拖了出去,那男子惨痛的叫声还依稀在耳,一个劲儿的直央求着老婆轻一点轻一点。 刘公子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瞧着自己手中的话微微出神着,又卯足了胆子道了一句:“婉言姑娘,我……” “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与婉言姑娘早就已经约好了。”人群中,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似清朗明风般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在刘公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莫婉言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到了另一个人的身旁。 《莫惹相思》第4章:明公子撩妹技能,满分! 在刘公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莫婉言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到了另一个人的身旁。 莫婉言没有料到自个儿会被明泽烨一把拽到了他的身旁,想要挣脱明泽烨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男人却略微的又握紧了几分。 她抬眸凑巧见到明泽烨得意的笑意挂在脸上:“等很久了?” 他道着,故意的凑近莫婉言咫尺想对的道着,恍若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就这么落在她的脸颊之上,她忽然的向后躲开,明泽烨却轻微的将她往身前一带,莫婉言忽然就这么撞到了他的胸口,这样的动作,怎么看都觉得暧/昧不已。 “哟,这公子我认识啊,明家大公子嘛!”人群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吗?我瞧瞧,还真是,早就听说这明家大公子前两天在净月阁拉着莫婉言的手,说要追求她,原来这竟然是真的。”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那刘公子,瞧着眼前明泽烨,微微皱了皱眉,着眼前的男人他倒是认识,明家的大公子,明泽烨,花名在外,要熟人最难以遗忘的依旧是当年和月满路的那些事儿。 而此时,明泽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莫婉言搂在怀里丝毫都没有要放开的迹象。 莫婉言能够感觉到明泽烨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的力道微微的收紧,并没有有要放开的打算,细眉轻蹙着。 “是生我气了?”他道着,俯身,就在这么南昌人民的面前,就当着刘公子和如歌的面前,凑近了莫婉言的唇道着,远远看着,两人的唇恍若就像贴在了一起一样。 如歌张大了嘴,双手紧捂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她家姑娘今儿个的豆腐可是被明泽烨吃的死死的了。 自然惊讶程度不亚于如歌的要数刘公子,他瞧着眼前的状况,心情失落着手上的那束花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坏了! “婉言姑娘,在下……告辞了。”深深地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一眼,刘家大公子黯然的转身离了开去。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一眼,略微的有些无可奈何,恍若在那日净月阁她拒绝了明泽烨过后,又过了几天了,这几日没有见到明泽烨她以为其实他也已经明白了那时候是酒意上头,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酒醒来后也就算了,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街上会碰到他! 一众的微观人民似乎并没有要离去的打算,瞧着不远处的两人都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样看着我,是想,我真的吻下去?”明泽烨的声音在身前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笑道。 莫婉言有些尴尬的想要退开些自己的身子,可是他并没有要松开手的打算,莫婉言有些恼了。 “明公子,这可是街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请您放尊重些。”她道着,面色微微有些恼怒。 她莫婉言随是风尘女子,但也是从来只是卖艺的,别人财大势大揩油吃豆腐她不可避免,可是,她已经放下身段什么都没有说了,但并不是就这么放任着眼前的男人轻薄着自己。 而明泽烨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之下拉住她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步子很快块,如歌紧跟在身后都是一路小跑的。 不出几步,明泽烨转身对着身后的如歌淡淡的道:“我和你家姑娘还有事情要谈,戌时之前一定将她送回净月阁,你先回去。” “可是……”如歌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明泽烨的脸色微微有一丝阴霾,立时噤了声。 一旁的莫婉言看着,嘱咐了句:“你先回去吧!我稍后救回来了。” “姑娘这……好吧!”如歌不情愿的道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这才转身朝净月阁的方向走去。 初秋的天风有些凉意,莫婉言本来就穿的不多,忽然街上起了一阵大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上,不禁瑟瑟的发起抖来。 明泽烨似乎也发现了莫婉言的手有些许的凉意,紧握着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在弄口的第三个巷子转弯的时候,明泽烨拉着莫婉言进了一间衣裳店,从里面挑了件漂亮的斗篷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给她披上了,莫婉言微微有些诧异的抬眸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天气都变了,出门也不晓得多添件衣裳。”他道着,转身付给掌柜的二百两银子,这才牵着莫婉言的手离了开去。 莫婉言就这么跟在他的身后,任由明泽烨牵着自己的手,有些困惑。 “明公子,我想……” “不行!” 莫婉言开口着,那一句我想我还是先行回去了才道出了两个字,便被明泽烨给打断了。 “婉言姑娘难道忘了,我说过,今天我们有约的。”明泽烨说着,执意道。 “再说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总得报答我吧!” “忙?”莫婉言这才记起方才刘公子邀自己同游的时候,明泽烨突然间冒了出来。 “公子帮婉言解围,婉言不甚感激,但……好吧!”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事实告诉她即便此刻自己拒绝或许明泽烨也不会罢手,她想着,到最后,道着好吧两个字。 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有些踌躇。! 这般的神色明泽烨倒是也看出来了,阿郢说,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他对莫婉言是儿戏;可,这两日在明家他左思右想或许,莫婉言可以让他忘掉凤栖梧。 他想试一试,莫婉言这个人温婉大方,也很美丽,虽然出生风尘可是却玉洁冰清,甚至比那些嚣张跋扈的名门之女显得知书达礼,前提是自己也并不讨厌吻她,甚至是抱着她的感觉耶很舒服,他想着或许自己可以爱上她,忘掉另一个人。 可是,莫婉言终究不是凤栖梧,若是凤栖梧,一定不会妥协! 可莫婉言,会! 想着,明泽烨微微有些出神着。 “明公子……你,还好吧?”莫婉言瞧着明泽烨微微出神的样子,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被莫婉言这一声轻唤,明泽烨回过神来,莫婉言只觉得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整个人已经被已股力道贴近了墙脚,然后,男人的呼吸渐渐地靠近,霸道的欺上了她的唇。 《莫惹相思》第5章:明公子问问自己的心,忘的了吗? 整个人已经被已股力道贴近了墙脚,然后,男人的呼吸渐渐地靠近,霸道的欺上了她的唇。 莫婉言自小在青楼长大,可是自从在净月阁登台以来那些客人除了嘴上讨了便宜之外,最多的也就是摸/摸她的手,搂搂她的腰,占那么一些小便宜,可是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吻过她的唇,明泽烨是第一个。 上一次是因为他喝多了,在吻了她之后讲了一大堆关于自己和凤栖梧的不一样,那时候她有些生气,估计这件事情落到任何一个女人的头上都会生气。 这一次明泽烨吻着她的吻更加的来势汹汹,她有些招架不住的伸手推了推男人,可是毕竟人家是学过武功的,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推的开的。 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明泽烨的唇移开了,他低头瞧着眼前被他吻得有些呼吸不上气的莫婉言,低下头就这么抵着女子的额头,轻柔的道了那么一声‘对不起’。 莫婉言沉了沉面色,有些恼了,但瞧着明泽烨这样的表情之时,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秋日的天总是善变的,方才还吹着阵阵凉风,此刻已经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莫婉言抬眸瞧了瞧天上落下来的雨滴,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脸颊旁和身上,莫婉言深吸口气。 “下雨了,怕是今日也不能陪明公子出游了。”她道着,转过了身子。 “婉言先回净月阁了,告辞!” “下雨了,不一起避避雨再走吗?”明泽烨拉住了莫婉言的手轻声道。 莫婉言瞧着自己被明泽烨拉住了的手,所幸他没有紧扣着,便轻而易举的将手抽了回来。 先手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唇角,白嫩的指腹轻拂过方才被明泽烨允肿的红唇,莫婉言轻声一笑。 “若是就跟明公子走了,还逼得了雨吗?”她道着,又补充道。 “婉言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也只是靠自己的本事挣钱,靠着唱曲儿来养活自己,但即便是这样,婉言也有自己的尊严,像明公子这样不顾别人的意愿就这么……这么……”说道这里的时候莫婉言止不住的有些词穷,不知道该用怎样含蓄的话语来表达,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是不顾你的意愿吻你。“明泽烨倒是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莫婉言瞧着他,到最后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你并没有厌恶不是?”明泽烨补充道。 “婉言很清楚,明公子之所以接近我,是在找一种感觉,一种,能让你觉得熟悉的感觉。” “可是,莫婉言就是莫婉言,无论怎么样也变不成一个凤栖梧,明公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婉言的身上了。” “婉言一介女流,无权无势,只求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至于其他的……婉言不想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因为以后自己的无礼得罪了明公子,落得净月阁和月满楼一样的下场。” “所以,倒不如现在跟明公子讲个明白。”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净月阁。”因为莫婉言的这一番话,明泽烨的脸色渐渐有些阴沉,冷着声道。 “婉言,怕!可是更害怕将来。”她望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明泽烨一丝疑惑:“现在和将来有哪里不一样吗?一把火,无论是今天,或者明天,还是多久,你净月阁依旧会化作灰烬,和月满楼一样。”他道着。 就见莫婉言点了点头:“明公子说的没错,明家家大业大,您一把火自是想多久将我净月阁烧了,就多久烧了,婉言阻止不了;可是境况不同。” “有何不同?” 莫婉言苦涩一笑,忽然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明公子爱过,应该知道。“她道着。 是的,她害怕,害怕那一天要是自己沦陷在明泽烨这样的强攻之下,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了,感情这个东西水人能料想的到,现在没有感觉不代表以后没有,更何况,她害怕! 因为她并不厌恶明泽烨碰她,甚至吻她,自从那次在净月阁明泽烨弄伤她的脸,第一次吻了她开始(ps:初吻那章,正文第253章)。 或许,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明目张胆过。 也或许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过自己。 更或许是她莫婉言活了这么些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痴情长情的男人。 净月阁来的男人大多是寻/花问/柳的,甚至连她的父亲也是因为家族的利益抛弃了自己的娘亲,觉得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就是耻辱,哪里会有真心。 可是,明泽烨对凤栖梧的一片心却是真的,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于这么些年来都是念念不忘的。 她害怕,若是这个男人再这个样子的对她,哪怕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也会陷下去,如果陷下去了,当凤栖梧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成为第二个娘亲。 或许,比自己的娘亲更加可怜,因为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代品。 是明泽烨找寻代替凤栖梧的替代品。 “所以,你害怕会爱上我?”明泽烨也听出了莫婉言话中的意思,点了出来。 “害怕,被抛弃?” “你觉得我明泽烨就是这样的人?”寡情薄幸,所以眼前的莫婉言是这样看待他的。 “明公子这么爱凤栖梧,真的能试着喜欢上别人吗?“她甚至连爱这个字都省了,直接用了一个比爱还浅薄些许的喜欢二字。 “是婉言胆子小,不敢去尝试,也害怕伤害,我们这些人身份卑微,只求脚踏实地,妄不敢高攀。”莫婉言回答的依旧很是委婉。 “可是我明泽烨偏偏就是想要向难度挑战。”连试着忘着凤栖梧这样如此之难的事情都敢去做了,还怕什么! 这明公子怎么就一根死脑筋呢!莫婉言有些无力。 “说不定,我真能爱上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我?“明泽烨反问道。 到后来只换得莫婉言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纤手就这么抵在明泽烨的心房之上。 “明公子问问自己的心。“简单的九个字,让明泽烨愣在当下。 莫婉言笑着,转过身,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一步步的朝着净月阁的方向走去! 是啊!问问自己的心! 终究是,忘不了啊! 《莫惹相思》第6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要轻易付出自己的心 莫婉言回到净月阁的时候,甚至连花妈妈都吓了一大跳,只因为浑身已经被雨水给打湿透了。 “哎哟喂,我的姑娘啊!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么大的雨也不躲一躲才回来,看这一身湿的。”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拉着莫婉言的手朝后面的厢房走去。 “如歌,快去厨房给你家姑娘准备热水沐浴,顺便再吩咐厨娘熬碗姜汤,这一身湿的,万一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是的妈妈。”如歌应道,转身快步的向后厨的方向跑去。 “怎么也不买把油纸伞遮遮雨啊!”花妈妈依旧止不住道着。 “忘了带银子了。”而莫婉言也仅是用着六个字打发了。 “哎!”花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瞧莫婉言这样子似乎也能敲出什么端倪。 方才如歌回来的时候,她也照例询问了一番,知道莫婉言是和明泽烨一起出去的,可是这会儿莫婉言却是一个人冒着雨回来的,难免让她诧异! 大概,或许,和明家公子吵架了。 花妈妈也不敢多言,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莫婉言带回房中从衣柜里找出了换洗的衣物,搁在床边,屋外已经有人提着热水进来。 “快,倒到屏风后面的浴桶里。”那些婢子这才齐齐的将提着的热水倒进了浴桶中。 “婉言啊!热水已经添好了,你快下去泡泡,今天晚上就别唱曲儿了,待会儿喝完姜汤好好休息!身体要紧,知道吗?”临走前花妈妈还嘱咐着。 “谢谢妈妈!”莫婉言瞧着眼前的花妈妈道了声谢,这些年来花妈妈将养着她也是够纵容关心着了。 “客气什么,你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些年来一直乖巧懂事也帮我净月阁挣了不少银子,妈妈之所以瘦了白公子的银子将净月阁转卖给他没有离开,也是因为放心不下你啊!”她说着,伸捋了捋莫婉言额前被打湿的碎发,关心道着。 “怕你在净月阁受委屈,现在好了,那白公子也算是个有心人将这净月阁送给了你,这样就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了。”花妈妈道着,有些感慨。 “快,去洗洗吧!不然湿气入了体内,着了风寒就不好了。”她嘱咐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拿着衣物朝屏风后面走去,花妈妈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离了开去。 莫婉言褪下了身上的披风斗篷,她忽然记起了今日,明泽烨替她披上时候温柔的眼神,闭上眼她摇了摇头想要忘掉那些刻意的温柔,随手将那披风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沐完浴,喝完姜汤,或许是真的累了,以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可是这个睡梦里却并不踏实。 她梦见了母亲,梦见了母亲临死前对着自己嘱咐的那句话。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要轻易付出自己的一颗真心,要学会保护着自己。 母亲便是活生生的列子,这些年来莫婉言也一直谨记着母亲的话,可是到头来却因为一个明泽烨乱了自己的心。 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眼前湿/了,甚至连枕面也湿/了。 *** 明泽烨这一次回到明家倒是安安分分的在明家待上了七天都没有出门,甚至连明老爷子都纳闷着,凑巧慕清郢来明府瞧见了南岳从另一头的主阁方向走了过来。 南岳是明泽烨的随从,自小便跟随着明泽烨,只可惜明泽烨这个独来独往的随性习惯了,一般所以到哪里都不会带上南岳,而南岳也是个及其服从命令的人,主子勒令不能跟着他,他就绝对会在家里守着。 “南岳,泽烨不在?”他问,在他的印象里明泽烨独来独往习惯了,一般都不会带上南岳。 南岳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恭谨的回答道:“回二世子的话,公子在凤栖园。”南岳回答着。 慕清郢似乎明白了什么深吸口气:“我知道了,我去找他。” 这凤栖园是明泽烨花了近半年的时间特意的为一个女人建造的,南昌月满楼曾经的花魁凤栖梧,慕清郢依旧记得曾经明泽烨是如何的执迷于一个女子,他说不上那凤栖梧哪里有吸引着明泽烨的过人之处,只知道那时候的明泽烨恍若是发了狂一般的对这个女人着迷,甚至为了她的一曲霓裳羽衣倾了万两重金,知道最后还执意的要娶凤栖梧过门,在自己的主阁之后休憩了一座名唤凤栖园的园子,里面按照凤栖梧的一切喜好,甚至还有个偌大的舞台,各种乐器全都是为凤栖梧准备的。 那时候他直叨嚷着明泽烨没救了,慕清郢依旧记得当初明泽烨在向凤栖梧求亲成功的时候,愣是拉着自己来他这里喝酒,就在后面的凤栖园,那时候明泽烨告诉他那天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只可惜开心的日子没有多久当明泽烨欢欢喜喜的抬着花轿到月满楼去接人的时候,凤栖梧早已经不见了,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 那时候明泽烨找遍了整个南昌,都没有找到凤栖梧的半点儿踪迹,一气之下将月满楼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尽管明泽烨查人的本事一流,但是这么多年来甚至连凤栖梧的影子都没有查到,那个人恍若在这个世上消失无踪了一般,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半点儿消息。 果然,到了凤栖园的时候远远的他便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石桌旁喝酒的明泽烨,慕清郢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平日里明泽烨嬉皮笑脸的,可,而今端着一壶酒豪饮的景象却是极少的瞧见。 这样的明泽烨哪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活脱脱的看着就是一个为情所困,不能自拔的可怜之人。 他瞧着,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了就来了呗,躲在后面叹气干什么,来,陪我喝一杯。”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抖了抖手中的酒壶,将手中那斟满了酒的杯子朝慕清郢所在的方向丢了去。 慕清郢伸手将那杯子接了下来,无可奈何走了上去,挨着明泽烨坐到了他的对面。 “怎么,今天怎么不在家陪你那如花似玉的妻子。”明泽烨看了眼前的慕清郢一眼,淡淡道。 《莫惹相思》第7章:为什么就想要个女人都这么麻烦! “今天怎么不在家陪你那如花似玉的妻子。”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一眼,淡淡道。 “我来看看醉生梦死的人是个什么状况!”慕清郢白了眼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这么些年了,你几时这么醉过。”慕清郢说着,无可奈何的从明泽烨的手上将那酒壶抢了下来。 “阿郢啊……”明泽烨只是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慕清郢一眼,淡淡道着,摇了摇头。 伸手又将慕清郢手中的酒壶抢了过去:“你什么时候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就只有你能喝,到我这儿就喝不了了?”说着又直接抱着酒壶喝了起来。 “你说说,为什么啊!我明泽烨不过就是想要好好的找个女人来爱爱,这一个两个见了我就恍若我是洪水猛兽一样,都想和我保持距离,阿郢啊……”说着他凑近慕清郢,身上的酒气让慕清郢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我哪个时候有这么可怕了,是不是!” “他没都没有眼光,都不懂得欣赏,我明家大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为什么就想要个女人都这么麻烦!”大概明泽烨是真的醉了,就这么站起了身来,踉踉跄跄的挥着衣袖,三五步一回头的大声的道着。 慕清郢远远的看着,只有叹气,他站起了身来走了过去,伸手将明泽烨的右肩上的衣衫一把抓住,拖到了一旁的池边。 只听得噗通一声,明泽烨偌大的身子已经被他给扔进了池塘。 或许是因为水的冰冷,让他原本上头的酒意微微的有些清醒,在水利扑棱了两下,他怒目的瞪着岸上一脸冷漠的慕清郢,紧皱着眉头。 “阿郢,你扔我下来干什么?”他挥手,在水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慕清郢瞧着他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醒了,不撒酒疯了。” 明泽烨冷漠着一张脸,一个跃身已经从池子里跃了起来,一身**的站在了慕清郢的面前。 他有些不悦的瞪着慕清郢,头发和衣衫上不住的向下滴落着水滴。 “醒酒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干嘛用丢的,万一淹死我了怎么办!”他明家大公子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被人拧着自己一把扔进水里。 弄得这么狼狈,幸好四周没有其他的人看见,要不然他明家公子玉树临风的形象就不保了。 “正常了!”而慕清郢瞧着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了这三个字。 “废话,我一直都很正常好吧!”明泽烨拧了拧衣袖上的水渍,瞧着一旁的慕清郢没好气的道着。 “只有你,从小到大都不正常,没事儿朝我这明家宅子里跑来干嘛!回家陪你的媳妇儿去。” 慕清郢看了看眼前的明泽烨,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深吸了口气,摇着头。 “……” 明泽烨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方才淡漠的脸上此刻微微染上了抹冷意,轻咳了一声。 明家公子从小到大只服一个人,也只拿一个人没有办法,那就是眼前的南昌平王府二世子慕清郢。 此刻,见眼前之人没了动静,也只能心虚的开了口。 “就允许你心情不好,我不过是一个人喝点儿就而已,你不用黑沉着一张脸吧!”他摊了摊手,无奈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到底是自己前一阵子欠了他,慕清郢将自己娇滴滴的小妻子交给自己照看,自己的一时疏忽之下将人给弄丢了,到最后还是那个慕清郢的情敌白皓阙将凉欢从平王府的秘牢里给救出来,差一点儿就香消玉殒了,直到现在凉欢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回去换身衣服,我陪你好好喝。”慕清郢瞥了一眼,冷淡着声道。 “好啊!”明泽烨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很久都没有跟你一起喝了,你家小娘子应该不会生气吧!”像是想到了什么,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询问着。 “如果她知道是你,一定不会生气。”慕清郢道着,明泽烨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明泽烨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回来,想来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 今天的净月阁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也算是净月阁的熟客,南昌平王府的大公子慕清凡。 在莫婉言的记忆中,这慕清凡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来了,以往慕清凡来这净月阁的时候,总是要点很多酒,让她陪从在旁唱着小曲儿,莫婉言依旧记得慕清凡有几次喝醉了,总是闹腾着砸了酒杯,摔了椅凳,更甚至有几次莫婉言还挨上了几巴掌。 可她们这些人,除了忍忍就过了还能干嘛!好在慕清凡只是发了发脾气,也就过去了,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今天照例慕清凡一到净月阁就是点了莫婉言,花妈妈有些迟疑,瞧着眼前的慕清凡道着。 “哎哟,大公子你也好些日子没来了,你看这我都忘了,刚才就没告诉公子。现在婉言姑娘不挂牌了,只是每日晚上戌时的时候唱上个一两首。” “不挂牌?”慕清凡冷眼瞧着眼前的花妈妈,冷声一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青楼的姑娘不挂牌的。” “哟,大公子您可不知道,现在的净月阁已经不是老奴的了,现在的婉言姑娘才是这净月阁的主人。”花妈妈,带笑的道着。 “是吗?”慕清凡倒是颇为 诧异,不过,这莫婉言不管是花魁还是这净月阁的主人,都只是青楼的一个姑娘而已。 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净月阁的主人又怎么了,这净月阁不照样还是青楼吗?她莫婉言不照样还是这净月阁里的女昌女及吗?现在你在这儿跟我论清高?” “晚了!”慕清凡最近本来肚子里就窝了气,前些日子又莫名其妙的被慕清郢打的鼻青脸肿的,今天在这风尘之地还要受一个青楼的姑娘的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双冰冷的双眼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花妈妈! “她莫婉言是要命要这净月阁?还是要佯装清高的待在屋子里,如果真的那样,好啊!明泽烨当年不是烧了一座月满楼吗?那本公子我今天就烧了这间净月阁!” 《莫惹相思》第8章:不速之客,惊扰净月阁! “她莫婉言是要命,要这间净月阁?还是要佯装清高的待在屋子里?如果真的那样,好啊!明泽烨当年不是烧了一座月满楼吗?那本公子今天就少了这间净月阁。” 听得眼前的慕清凡这么说,花妈妈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住了,眉头紧皱着瞧着眼前的慕清凡,吞吐着。 “大公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么着吧!最近净月阁里来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我把她们找来,其中有一个叫莹莹的,那小身板跳起舞来简直能迷倒万千了。” “大公子,您看看……” 花妈妈赶紧道着,这慕清凡可不是个能够得罪的主子,不说平日子这慕清凡的态度在这个净月阁让人人都为之畏怯,就是他南昌平王府摆在那里,那里是她们这些低人一等的人能够所违抗的。 净月阁打开门做生意,倒不能够惹祸上身是不是。 “就要莫婉言,我只数到三!”慕清凡道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比了一个三的数字。 “三……二……”他每数一个数,就握下自己的一个手指头,花妈妈看着,眼见眼前的慕清凡就快数到那个三字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一……” “让大公子久等了,婉言刚刚只是去后院的乐器房里拿以往常用的那一把琵琶,倒是让大公子久等了。” 莫婉言的声音适时的从不远处响了起来,花妈妈回头便瞧见莫婉言不知道何时已经抱着自己常弹的那一把琵琶走了过来,倒真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快步的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 “婉言,这……”大抵也知道眼前的慕清凡很是难缠,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莫婉言。 毕竟她们这一行,多多少少都是看着别人的脸色的,客人心情好倒是可以多给几个赏钱,客人要是心情不好,就拳打脚踢都有可能,她依稀记得曾经莫婉言也是被慕清凡给扇过耳光的。 “这里我来就成,妈妈,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莫婉言看着深浅的花妈妈,道着。 花妈妈还是不放心伸手握着莫婉言的手腕,莫婉言轻轻地将花妈妈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给拿了下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这里我自有分寸的。” 慕清凡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花妈妈想着,若是自己就这么待在这里,在慕清凡那里肯定也讨不了好,这平王府的大公子脾气可是比上次来的二公子和明家大公子的脾气古怪的多了,这才迈着步子匆匆的离了开去。 慕清凡瞧着远处走进的莫婉言,冷声一笑:“还以为,婉言姑娘当上了这净月阁的主人,连眼光也高见了,对于本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大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婉言身份卑微,又如何能不把大公子放在眼中,再说,我这净月阁打开门做生意,哪有将顾客晾在外面的道理。” “原来婉言姑娘倒也是还记得嘛!”慕清凡笑着走近一旁的莫婉言,凑近她的耳旁。 “即便是这净月阁的老板,也摆脱不了曾经是女昌女及的事实。”他的话语直白,带着浓烈的嘲讽在里面,就这么在莫婉言的耳旁的道着,拉着修长的尾音,带着轻蔑的笑意。 莫婉言那抱着琵琶的手微微的握紧,深吸口,极力的压抑着自己此刻的情绪,他们这些人在有些事情上或许需要维持自己的阻延,但是在这种客人只是逞了嘴上的话语,来净月阁发泄自己的一些情绪,这个时候她们就得忍。 就着莫婉言所站着的这个位置,依稀能瞧见慕清凡右脸颊上的一丝淤青,应该是不久前被人打过留下的,而且那淤青在脸上的某些地方还占了大半的比重,她想着,这慕清凡定是在哪一处受了些气,因此到这净月阁来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不知道,大公子今儿个喜欢听哪首曲子?” “只要是你唱的,本公子都爱听。”他笑着,罔顾莫婉言的意愿,伸手,拉着莫婉言的手朝前方的那间屋子走了去。 可是,在莫婉言唱完两曲之后,慕清凡的眉头拢得更紧了。 啪啪……咔嚓…… 手里的那只杯子就这么自手中滑落落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莫婉言在听到那一声杯子落地的粉碎声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了声音。 不知道何时慕清凡已经走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手拽起了抱着琵琶的莫婉言,或许是因为自个儿的动作太大,就这么一个使劲儿,莫婉言小小的身子就已经被他给拽了起来。 手上的琵琶应声而落,粗鲁的磕在地上,虽然没有摔断,但是断了几根弦。 慕清凡的手劲儿有那么一点儿的大,粗鲁的紧握着莫婉言,一双眼睛里微微染上了抹怒意。 “你说那个贱种他凭什么,凭什么跟我争。” 莫婉言被慕清凡的手劲儿握得有些疼了,皱了皱眉头,有些吃力的道着。 “婉……婉言听不懂大公子说的什么?”她有些吃疼的道着。 “听不懂……呵……听不懂……”慕清凡冷声一哼,两只手将身前的莫婉言的双手紧缚住。 就这么恶狠狠的对视着,冷声一笑:“我听说那个明泽烨对你很有意思是吗?他和那个贱种都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他看上的女人……呵……” “贱种看上的女人我没能毁了她,不过……”慕清凡说着微微眯眸,就那缝隙中的一簇微弱的光亮,让莫婉言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慕清凡很危险,非常危险! 而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落在了眼前的慕清凡的手里,就只能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抵在了慕清凡的新房之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甚至没有因为莫婉言的推开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微微的拉开,只是慕清凡的手劲儿越发的重了,就这么将她小小的身子抵在了那张桌子之上。 真要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门外却想起了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 “公子,王妃特意命小人前来请大公子回府。” 慕清凡不耐的皱了皱眉,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不耐的声音道着。 “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便听得门外的男人的声音再度的传了进来:“夫人马上要生了,王妃让小人立刻请大公子回府。” “要生了!”慕清凡喃喃着这三个字,忽然放开了钳制住的莫婉言大笑了起来。 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整理了自个儿的衣衫才快步的朝屋外走去。 《莫惹相思》第9章:所谓的良人只是自己潜意识里美好的幻想,当不得真. 莫婉言应当是庆幸着那个随从来的正是时候,让她脱离了慕清凡的魔抓,后背因为方才被慕清凡粗鲁的扔向桌子上的时候重重的磕了一下,应该是碰伤了,她皱了皱眉,起了身子。 花妈妈见慕清凡就这么走了,转身朝屋子里跑来的时候,便见到此番屋子里狼狈的景象,莫婉言的琵琶掉落在不远处,上面的几根琴弦已经断掉了,而莫婉言本人则蹙着眉站在不远处,桌旁的凳子倒了两章,就连桌上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摔得个粉碎,四周满是水渍茶渣。 “这……我的天,婉言,你没事吧!”她大声道着,快步的迎了上来,扶着莫婉言。 莫婉言摇了摇头,只是依旧还有些余悸未平。 “妈妈,我想休息一段日子,这几日净月阁先关几天门吧!”莫婉言对着一旁的花妈妈道着。 “只要你没事,关几天都行;应该快到你娘的祭日了吧!我记得每年那个时候,你都要到山上的小木屋去住个几天的。 “对,这一次我想住久一点儿,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净月阁就交给妈妈你打理了。”莫婉言点了点头道着。 “去吧!去吧!住多久都成,这净月阁总归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要是哪天你不想要它了,妈妈照例从你手上买下来,总归你是个正经的姑娘,开间酒楼都比青楼要强的。”花妈妈伸手握住莫婉言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正经人家的姑娘有钱了都想着远离这个风尘是非之地,都寻思着找户好人家替自个儿赎身,那个人愿意在这花楼里面待一辈子的,现在莫婉言的条件这么好,身上有银子又有这净月阁一座楼地地契,随便卖了也够重新再买一块地自己修宅子了。 可这姑娘善良,总说着净月阁里的姐妹们在这个地方也都习惯了,她要是把这座楼给卖了,不知道接手的会是个怎样的人,楼里的姑娘又会流落到哪里,所以也一个人在她的帮衬下撑起这净月阁。 可,这花楼里的姑娘不好当,没有后台的花楼老板娘更是难当啊! 莫婉言听得花妈妈这么说点了点头,或许,她真的该考虑着花妈妈方才所讲的话。 花妈妈走到不远处将地上摔落得琵琶给捡了起来,递到莫婉言的手里。 “还好这琵琶没有摔坏,就只是断了几根弦,我还记得,你以前最宝贝的就是它,明儿个我请个修琴的师傅来看看,把该换的琴弦都给换了。” 莫婉言接过了琴,道了一声谢谢妈妈。 “你总跟我这么客气,先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让如歌多带上些行李,跟着你一块儿去。” 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抱着琴,出了门,花妈妈瞧着莫婉言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又是一叹。 8** 如歌这次特意的多收拾了几件衣物,特意的吩咐了净月阁里的仆役,每隔几天按时的将新鲜的蔬菜送上山来,因为莫婉言说这一次或许要在山上住上些日子,至于到底住多久也没有给个准信,只是将净月阁交给了花妈妈打理。 那天慕清凡在净月阁里发了脾气这件事情如歌大抵也知道,只因为莫婉言回到房间的时候手腕上的淤青和那把断了琴弦的琵琶;她一直跟在莫婉言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是担忧着她的安危,其实如歌不止一次这么想,以莫婉言现在的身家其实往往可以离开净月阁自己置一处院子,或者开间小铺,也不至于在净月阁看尽那些男人的脸色与羞辱。 可是莫婉言却总说,“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倒要是真的离了这个地方,我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姑娘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啊!这种地方,又怎么会觅得良人。”世上的女子总求能觅得如意郎君,相守到老一辈子有人疼惜陪伴,而她家姑娘这么漂亮,这么美丽,除了差一点儿的出生,如歌认为没有哪一点儿时是比那些官家小姐差的。 可,偏偏现在有了脱离苦海的资本,却依旧选择留在这一处地方。 她只是记得那时候莫婉言苦涩的笑着对她说道:“所谓的良人只是自己潜意识里美好的幻想而已,当不得真的。” 那时候她不懂,但莫婉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她说到。 “等时候到了,我自会离开净月阁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主仆两人走到街上的时候凑巧莫婉言瞧见了不远处的两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一瞧原来真的是慕清郢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凉欢。 凉欢和慕清郢似乎也瞧见了莫婉言,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莫姐姐……”凉欢轻轻地唤了一声。 莫婉言点了点头,笑了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前阵子你们新婚,还没有恭喜你和二世子。”她说着,视线微微的看向慕清郢,而慕清郢只是有礼的回了莫婉言一个温和的笑意。 “谢谢!”凉欢温婉的道着,瞧着一旁跟在莫婉言身后的如歌背上背着的包袱,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莫姐姐是要出远门吗?”她问。 莫婉言笑了笑:“只是出去一两个月散散心。” “哦!”凉欢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找间茶楼坐下喝杯茶,你们再慢慢谈,怎么样?”或许是因为日头太大,慕清郢害怕这灼热的日光晒伤娇妻,对着一旁的妻子温柔道着。 “好!”凉欢温婉的点了点头,看着身前的莫婉言:“凉欢在净月阁的那段日子多谢姐姐照顾,我们,去茶楼里坐坐吧!” 莫婉言本想推辞的,可是见凉欢如此的握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好!” *** 几人到了附近的一处茶楼,在二楼的雅阁间坐了下来,慕清郢吩咐小二沏了壶上好的茶,瞧着妻子与莫婉言相谈甚欢,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很久都没有瞧见妻子有这么多话对旁人说了,可见凉欢在净月阁的那一段时间,莫婉言对她真的照顾的很好。 他看着,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横隔在两个女子的面前有些多余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凑巧落在了不远处的大街上的明泽烨的身上。 他搁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妻子温柔道:“我瞧见泽烨了,你们慢慢谈,我去找他!” 《莫惹相思》第10章:阿郢啊!你们夫妻亲热,可扎的是我的心啊! 他搁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妻子温柔道:“我瞧见泽烨了,你们慢慢谈,我去找他!” “嗯!”凉欢点了点头。 慕清郢这才转身朝楼下走去,而莫婉言的视线也瞧见了明泽烨,但也仅是一瞬,就收了回来。 “欢儿,你很幸福,原来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所唤着的阿清是二世子。” “我看得出来,二世子真的很疼你,爱你。”莫婉言瞧着眼前的凉欢,微微笑着,道着,慕清郢的一举一动如此的小心翼翼,将眼前的凉欢当做珍宝一样的呵护着,这让她都觉得羡慕。 “你是个幸福的女子,又有两个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莫婉言口中的两个,一个自然是慕清郢,而另外一个则是将整个净月阁都赠给了她的白皓阙。 “女儿家所求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疼着自己,爱着自己的男人吗?”而这两样凉欢都有了。 凉欢听着眼前莫婉言的一喜欢,微微蜷了蜷唇角,她的确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慕清郢很好,将她照顾的也很好,她甚至觉得此生能够遇见慕清郢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明公子也不错,为什么姐姐不试着去接受他?了解他?” 莫婉言没有料到凉欢会说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愣了半晌,直到凉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莫婉言开了口。 “我不适合他,他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我。”莫婉言道着。 凉欢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看着莫婉言脸上那浅浅的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得,什么也没有说了。 莫婉言瞧见了不远处的明泽烨已经和慕清郢朝着此处走来,进了茶楼,她站起身来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道了一句。 “二世子该是回来了,欢儿,等有时间的话我们再一起聚聚,现在我是该走了。” “不多坐一会儿吗?”凉欢道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怕是再坐一会儿就赶不上船了。” 凉欢听着也不好再多做挽留,点了点头:“那莫姐姐,以后有时间我们再一起聚聚。”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如歌转身离开,凑巧撞见了刚上楼的明泽烨和慕清郢。 “婉言姑娘不多坐一会儿吗?”慕清郢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还有些路途要赶,二世子,明公子,婉言先行告辞了。”她有礼的对着身前明泽烨和慕清郢点了点头,这才招着如歌一同离去。 擦肩而过,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就这么落在他的鼻间,微微蹙眉,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衣袖之下的手掌,此刻正紧握着。 慕清郢看着妻子的眼神是温柔的,走近,瞧着她有些落落寡欢的样子。 “在想什么?谈的不愉快吗?”他伸手拉过妻子的手,温柔的问道。 凉欢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着要很久才能见着她了。” “很久?”慕清郢疑惑,忽然忆及起方才莫婉言说要出门散散心! “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她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看来你很喜欢和莫婉言亲近,等以后她回来了,我们请她到平王府做客,到时候你也有个说话的了。” “嗯!”凉欢点了点头。 夫妻两人你侬我侬的,似乎并没有将一旁的明泽烨放在眼里,天与地之间恍若就只有彼此似的。 “咳咳……” 见状,明泽烨干咳两声,夫妻两人这才回头,发觉到方才自己与慕清郢的亲昵,似乎忘记了明泽烨就站在一旁,凉欢微微挪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害臊的低下了头,。 “阿郢啊!你们两个每次在我面前都来这么一出,我可是扎心的很啊!受不了啊,受不了。”他说道,捧着自己的心房,紧蹙着双眉恍若很痛苦似的。 慕清郢回瞪了他一眼:“伸手捂住眼睛不就看不见了吗?” 明家大公子差点儿没有气得当场吐血,好在凉欢对着慕清郢说了一声别胡说,男人才乖乖的听媳妇儿的话闭上了嘴。 明泽烨走上了前去,坐到了莫婉言刚刚坐的位置,疑惑道。 “我听你们说,莫婉言,要离开南昌一阵子吗?”他问。 凉欢与慕清郢各自瞧了瞧对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间夫妻两人沉默不语,明泽烨也没有追问,兀自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干净的杯子,替自己斟上了一杯茶,边喝便不住的摇着头。 “以后,我还是单独见你家男人好了,否则,你们这个样子,我的小心脏可是受不了折腾了。“ *** 如歌没有深究莫婉言这次为什么会想着会在山上住这么久,只是提着行李跟莫婉言上了山,山中的小屋因为久未有住人的缘故,收拾起来有些麻烦,四处早已经被灰尘布满。 如歌花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和莫婉言将屋子打扫干净,整个地方恍若焕然一新似的。 “姑娘,我先把这些脏的被套拿到河边去洗一洗。” “好!你小心点儿。”莫婉言点了点头,嘱咐着。 如歌笑了笑,这才用木盆端着那些方才换下来的被褥床套朝河边走去。 这是一处小半山腰上的小木屋,以往其实是一个废弃的小破庙,莫婉言记得当初自己小时候和娘亲在这里住下的时候,这处已经破落的不成形了,连里面原本供着的是哪路神仙都不知道,娘亲从乡野间弄了些草垛来才勉强的遮住了破庙上面的窟窿,母女两人就在这个地方住了将近五个月,可是,即便这里破落,母女两人却过得很幸福。 后来,娘亲病了,她甚至连在街上去乞讨都试过,可是并没有多大的成效,在路过净月阁门外的时候,她忽然就做了这么一个决定,为了娘亲的病,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十岁,她把自己卖到了净月阁,可花妈妈不像一般的花楼老/鸨那样不近人情,甚至愿意出五十两买她,更甚,她每次伸手向花妈妈借钱,她都大方的借给了自己。 那时候她只是在净月阁打杂的,十岁还没有长开的年纪,看不出有多漂亮,就连在厨房工作的老妈子都说是她运气好,花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疼一个还没有挂牌的小姑娘过。 《莫惹相思》第11章:山中,没有惺惺作态的假意逢迎和忍受. 那时候她只是在净月阁打杂的,十岁还没有长开的年纪,看不出有多漂亮,就连在厨房工作的老妈子都说是她运气好,花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疼一个还没有挂牌的小姑娘过。 到后来母亲死了,说想葬在这个地方,她便将母亲葬在了这一处,三年前她找人来将那破庙休憩成了这间小木屋,在小屋外围上了竹栏,每次母亲的死祭,都会带着如歌来这一处住上几天。 这里的环境很好,不远处的后面就有一片竹林,竹林旁边就有一条小河,小河的谁清澈的很。 秋风徐徐,莫婉言搬了一张凳子在篱笆小院里坐了下来,闭上眼,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片接着一片的落到了地上,甚至连泥土的气息都是如此的清晰。 莫婉言成日里待在净月阁里,除了浓重的脂粉和酒的味道,便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金钱的铜臭味;像这种清新的泥土加植物的气息,是鲜少闻到的,因此她喜欢每次来这山上小住。 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忘掉烦恼,享受无忧无虑的惬意生活,没有惺惺作态的假意逢迎和忍受;有的只有亲近自然和快乐! 不知不觉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放下提心吊胆的心,闭上眼,她居然就真的安心的在那张美人椅上躺着睡着了。 如歌洗完东西回来的时候便见到莫婉言躺在那张凳子上安静的睡颜,她微微一笑,每次,姑娘只有来这山上才是最放松的,她想着,将手中装了衣服的木盆搁在了地上,这才转过身进了屋子在木箱里拿出了今天带来的那件披风斗篷给莫婉言盖上,这才将盆中的东西晾晒起来。 劈柴,烧水,做饭,这是如歌每次陪着莫婉言到山上自己都需要做的几件事情,可是却很快乐,她向往着这样的日子,跟着这个主子,也是她的幸运,因为莫婉言从来没有将她当下人看过,没到了一个季节的进入,莫婉言总会给她做几件新衣裳,或者放她几天假! 在她的心里自家的姑娘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例如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桥头下瞧见了卖糖水的小燕爷孙两人,莫婉言瞧着这两爷孙可怜,就总是接济爷孙两人。 莫婉言喜欢喝红豆汤,在盛夏的每天夜里,几乎都要带着自己去小燕爷孙两人的摊位前喝碗红豆汤,前些日子她晚上生病了不能陪着一起,小燕每天都将红豆汤送到净月阁的。 莫婉言醒来的时候,隐约的听到柴火的劈啪声,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原来是如歌已经做好了饭了。 她伸手抚了抚单薄的肩头,视线下看到了那件熟悉的斗篷披风,眉心微微一蹙,她站起身来,恍若那件斗篷带了刺儿一般,扔到了椅子上。 如歌此时已经拿着碗筷从一旁的小厨房里走了出来,瞧见莫婉言已经醒了,微笑着。 “姑娘,饭菜做好了,先过来吃饭吧!” 莫婉言瞧着小丫头甜甜的笑容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起朝屋子里走去。如歌摆好碗筷,这才转身朝屋外走去,她洗了手将院子里的美人椅上的斗篷小心的收了起来,搁进了一旁的小衣柜里,又将那张椅子搬了进来放在远处。 “你也别忙了,过来吃吧!”莫婉言瞧着忙上忙下的如歌,唤道。 “我去洗洗手就来。”如歌笑着,走出了门到厨房的小盆前洗了洗手,这才进了屋子。 “吃吧!”莫婉言将那副碗筷递到了如歌的面前。 “嗯!”如歌点了点头。 两个人这样的情分,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姐妹一样。 第二日的一早两人起了大早,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去给母亲扫墓,打扫了墓前的杂草,莫婉言在墓前站了很久,如歌很识趣的走到了一边,没有打扰母女两人倾诉心事。 莫婉言蹲下身子烧着手里的纸钱冥鏹,其实有很多话跟母亲说,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娘,十年了,我又看见那两个女人了。”她说着,唇边溢出一抹不屑的轻蔑。 “还真巧,她们居然会出现在南昌,不过娘你放心,言儿没有和她们起冲突,言儿曾经发过誓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和那家人有任何的牵扯。” “对了,言儿还没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些日子净月阁被一个公子买下,他离开的时候把它送给我了,就连我的卖身契他也帮我赎回来了。” “但是娘你不要误会,言儿和那个公子之间清清白白的,他有喜欢的人,之所以将净月阁送给言儿,大概是想言儿前些日子帮他照看的那个姑娘的谢礼吧!” “娘,你说世上的男人皆薄幸,可是言儿遇到的那两个公子都对那个叫凉欢的姑娘那么好,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她真幸运是不是?”她说着苦涩一笑,继而摇了摇头。 “不过言儿不奢求那些,言儿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即便是风尘女子又怎么,我靠的是自己的才能和双手吃饭,不需要男人也同样不会饿死是不是。” “娘,你不用担心言儿,再过一阵子言儿就会离开净月阁了,妈妈说的对,我总不能在那个地方卑微的过一辈子,到时候离开了净月阁,我就拿这么些年来攒下来的积蓄回江南开间绣庄,娘以前教我的绣活,言儿一直都没有忘过。” “到时候言儿就带娘亲回江南好不好。” 有风吹过耳边,撩起了她的长发恍若在应着声好。 “还有……”她道着,但是最后却没有说出口,关于明泽烨她想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莫婉言笑了,将手里的最后一沓冥纸烧完,这才站起身来,直到一刻过去后才缓缓的转身朝着如歌所在的方向走去。 “姑娘,和夫人说完了吗?”如歌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陪我到后山走走吧!” “好!”小丫头点了点头,这才跟在莫婉言的身后,朝后山竹林的方向走去。 秋天后山的竹叶开始泛黄,冷冷的秋风一吹便落得满地都是,甚至连莫婉言的裙角上都沾上了许多片,可是她并没有在意。 《莫惹相思》第12章:暗处的一双眼睛,余香镇的莫家. 秋天后山的竹叶开始泛黄,冷冷的秋风一吹便落得满地都是,甚至连莫婉言的裙角上都沾上了许多片,可是她并没有在意。 “姑娘就该多出来转转,每次姑娘到山里来都很开心。”如歌笑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因为这里远离喧嚣,吹着山风,听得鹧鸪叫,整个人心情舒畅也显得精神。”莫婉言回答着,瞧着这山间的风景。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和娘亲没有吃的,就会到这个地方来挖竹笋,在破庙里煮竹笋汤喝。” “那时候穷啊,甚至连盐巴都没有,可是我却觉得很好吃,因为是娘亲做的。”莫婉言说着苦涩一笑。 “如歌,你会做竹笋汤吗?”说着她瞧着一旁的如歌询问着。 如歌摇了摇头。 “没事,今天晚上我做饭,我们做竹笋汤,我们挖些竹笋回去。”她说道。 如歌睁大了双眼:“姑娘,可是我们没有挖竹笋的工具啊!” 莫婉言笑了笑,将自己的衣袖往上捋了捋,走到了不远处的大树旁,伸手掰下了一截较粗的树枝,将上面的叶子一一拔掉,只剩枝干,自己一截又递给了如歌一截。 “这个?”如歌困惑,这个怎么挖笋啊! 莫婉言瞧着小丫头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蹲下了身子,将手中的那截树枝小心翼翼的埋进土里,从周边一点点的将泥土刨开,不一会儿便看见整个笋子的边缘都露出来了。 小丫头吃了一惊,跟着莫婉言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姑娘会这么的不拘小节,这么聪明,而且丝毫不在意那些泥土弄脏了自己的衣衫。 “怎么样,不错吧!”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忽然佩服起自己的主子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甚至连在林间挖笋都这么厉害。 到最后主仆两人是抱着几个大竹笋回到林间小屋的。 莫婉言的动作很熟练,不乱是挖笋还是剥笋甚至是洗笋切笋,到最后那一大碗竹笋汤端上桌子的时候,连如歌的拍着手欣喜的不得了,尝了口真的很好喝。 不过她们不知道从莫婉言在山间祭拜着母亲开始,就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瞧着两人。 直到日暮西峡,才离开。 南昌,新楼客栈! “怎么样,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坐在桌旁的中年男人,在另一个中年男人进屋子的时候,立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询问着。 “回老爷,是真,真的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小人还瞧见那山上的那座墓碑上清楚的写着于婉心三个字。”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回答着。 忽然,中年男人笑了起来:“太好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那,老爷是准备现在就将小姐接回府中吗?”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中年男人道着,转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之上。 “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他道着,目光深邃而怀着些许的谜。 “小人明白了。”那留着撇胡子的男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概是已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连连点头。 “你先下去吧!”男人扬了扬手,抽了口气道着。 “是。” 小胡子的男人刚合上门,转过身便瞧见了不远处走来的玉树临风的男人,男子在瞧见他的时候有些疑惑的道着。 “富叔,这两日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四处都没有瞧见你?”玉树临风的男人轻声询问着眼前的男人,恍若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回少爷的话,小的奉了老爷的吩咐出去采买一些东西,耽搁了两天。” “是吗?”男人恍若天真的将眼前的小胡子男人的话当了真,点头着。 “难怪我总没见到你。” “少爷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小的先下去了。” “嗯!去吧!”玉树临风的男人道着,他看着也差不多二十出头,但是凭着说话的性子和语气应该是很平易近人的,等到那个小胡子的男人离开过后,玉树临风的男人才转身瞧了瞧身后的门。 “爹,孩儿来了。”他道着。 直到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进来了的时候,男人才推门而进。 “孩儿,给父亲请安。”青年见到了那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的时候恭谨的鞠上了一礼,扶手道着。 “过来坐吧!”中年男人指着身旁的空座,对着不远处的青年道着。 青年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余香镇的首富之家莫家当家,这才领着家眷到南昌来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前来向明家老爷要求宽限商铺租金的事宜。 莫家做的是丝绸的生意,在整个余香镇流出足足有七成的丝绸商源都是来自他们家里,广布各城三十九家店铺,可偏偏两个月前莫家二当家中饱私囊,将数万匹发往各家商铺和商家手上的上等丝绸全都以次充好,现在的莫家已经是个空壳了,不但连那些赔付的货款都抵不了,甚至连其中二十多家租铺的租金都已经无法付出了。 但,好不容易攀上了蓝城楚家三少爷的那门亲事,可是唯一的女儿却不想嫁过去,却嫌弃那边是个终日躺在床上的药罐子,收拾行李就逃了,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到南昌来求着明家能不能宽限着这二十多家店铺的租金,和那笔次货丝绸的赔付款项。 “祺儿,你也知道现在的莫家已经不复当初了,你二叔那个人贪婪成性,将莫家败成现在这个样子,父亲能留给你的,除了一身的债,也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父亲和娘身体康健,即便莫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即使是身无分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安便好。”莫祺道着。 “父亲,儿子现在长大了,也并不想做一个依附于祖宗家财的纨绔公子,本来照顾双亲就是我的责任,父亲膝下只有祺儿和雅儿一子一女,现在雅儿不在了,儿子就应该撑起这个家。” “父亲,明日,我陪你一同去明家。” 中年男人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儿子,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于眼前的儿子,他自他小时候就很少操心的,此番更是觉得儿子长大了。 “明天再说吧!走,陪爹出去吃点儿东西。”莫家老爷子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儿子道着。 “是。”男子站起身来,两人这才一同出了屋子。 《莫惹相思》第13章:明公子,也来山上散心!~ 要看 莫婉言今日起了个大早,在如歌还没有醒的时候便换上了一件简单的没有束缚的装束,背着角落里的小背篓朝山上走去,每年到这个时候雨后的山林里,可以采到野生的蘑菇。 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秋雨,后山的竹林堆里的角落里必然会有许多小蘑菇生出来。 莫婉言的动作很熟稔,不一会儿已经用那支粗一点儿的那截树枝在角落里采了小半背篓,满意的掂了掂分量,将背篓背在了背上。 小红球太阳从不远处冉冉的升了起来,温柔的阳光就这么柔柔缓缓地落在她的脸上,额前的碎发因为额上涔出的细汗就这么贴在了额头之上。 她伸出袖子轻轻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就这么一转身不远处隐隐闪现着的人影让她微微的吃了一惊,手上那半截树枝就这么啪的一下掉到了竹叶丛里。 男人慢慢走近,华丽的靴子踏在地上所落的竹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一步步的朝着自己渐渐走近。 有风吹过,泛黄的竹叶就这么在林中飞舞着,落在两人之间,撩悬着。 今天出门山上看来还真是有惊喜。 他明大公子就是闲着没事做了,想去找慕清郢吧,夫妻两人恩爱着扎心的不得了;没事出来转转上山兜一圈,走到这处竹林的时候觉得不远处蹲着的人影有些眼熟,便停住了步子。 到最后瞧见了那个认真的采着山菇的小女人。 他以往觉得,莫婉言整日待在净月阁,是被人捧上天的花魁;却没有想到其实她褪下那身花枝招展的装束,着着普通农家女的衣服,认真的采着蘑菇的背影,不止没有遮掩住她原本的靓丽容颜,甚至比在流光溢彩,犬马声色的净月阁里更加的美丽。 明泽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停住了步子,她白皙的手上沾满了泥土,甚至连修长的指甲下面的指甲缝里都沾满了泥巴,见明泽烨朝自己走了过来,匆忙的将那双沾满了泥巴的手背到了身后去。 漆黑的亮闪闪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中转着,有一丝慌乱,她咬了咬嘴唇,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笑道。 “明公子来山上散心。”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落在莫婉言身上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一片吹落的竹叶落在了莫婉言的头顶。 明泽烨的视线依旧能瞧见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似乎是深吸了口气,放在身后的手忽然就这么垂在了身侧。 “就,不打扰明公子了。”她道着,转身掂了掂背上的小背篓准备离开。 有风吹过,但,不是竹林里的清风,而是人影闪过的疾风,手腕就这么被人紧握住。 莫婉言回首,明泽烨低眸,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交汇在一起,有风吹过,竹叶晃荡的沙沙声响了起来,四处泛黄的长叶落下,她肩上的背篓因为明泽烨的拉扯,落到了地上,里面大大小小的菇落了满地。 可是,却没有人注意着这落在地上的背篓和香菇。 “这两日净月阁关了门。”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打算一辈子在这山上生活?”他问。 莫婉言瞧着他,俊逸的脸上微微的有着那么一丝迟疑恍若还要问些什么似的,她开了口。 “净月阁过两日便会开着,至于我……”她说着,看了眼眼前的明泽烨。 “如果,婉言真的在这山中住一辈子,并不影响净月阁的运作,总归净月阁没有了莫婉言,还有其他的姑娘。”她回答着。 如果允许,她倒是真的想在这山中住上一辈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终归还是要回净月阁的,这一次也只是短暂的住上一两个月而已。 “说的是。”明泽烨笑了笑,放开了紧握着莫婉言的手腕。 “我听说,前阵子慕清凡在净月阁发了些脾气?”他忽然很认真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询问着。 “你……没事吧?”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莫婉言深吸口气,勉强的扯了抹浅笑,摇了摇头。 “没事便好。”他恍若松了口气。 视线瞧到了明泽烨方才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右手之上,那上面沾满了些许的泥土,莫婉言想着应该是自己采菇的时候手中的泥土被明泽烨刚刚一拉扯,弄脏了她的手。 咬了咬唇,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原本葱嫩白皙的双手,此刻突然被脏泥沾满,甚至想掏出怀里的手帕递过去让他擦手都能。 “抱歉。”她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想着,像明泽烨这样的富家公子,应该对这些脏掉的泥污感到厌弃吧! “抱歉?”明泽烨疑惑的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只看到她漂亮的五官微微皱着,视线紧盯着自己的右手。 他低下头,便瞧着了自己的大手上沾染上了些许的黑色泥土,黏黏的,看着也有些恶心。 不过再看看莫婉言的手上,甚至比他手上的更多,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这些泥污,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轻轻地搓了两下手,他笑了笑。 “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些泥巴不成,你的手上不也有吗?都说女孩子们爱干净害怕碰这些东西,婉言姑娘都不在乎这些,我这样岂不显得不尊重姑娘你。”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微微有那么一丝诧异,垂在身侧的满是泥土的双手微微的有些紧握着,尊严。 从小到大她莫婉言将自己的尊严看得很重要,可是为了生活她往往可以忍受别人一再的侮辱与唾弃,在净月阁,她表面上是被众星捧月的花魁,可是到最后也只有自己知道,其实来的那些达官贵人从来只是当她莫婉言是净月阁的歌女。 高兴的时候就多给几个赏钱,不高兴的时候除了一顿侮辱与唾骂,就是拳脚相向,前阵子慕清凡受了气还不是找她发泄。 可是眼前的明泽烨说着尊重她的时候的表情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 她咬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谢谢!”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可这两个字,让明泽烨冷在当下。 后来,他蜷唇摇了摇头:“客气了。” 《莫惹相思》第14章:明泽烨:婉言姑娘的绣工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补补. 后来,明泽烨蜷唇摇了摇头:“客气了。” 莫婉言瞧着他蹲下身子将落在地上的山菇一一的挨着捡了起来,装进了那个小背篓里面。 “我来就成。”莫婉言忙蹲下身子忙忙碌碌的将这些山菇快速的捡到了小背篓里,将小背篓拿了起来背到了背上。 “我又不抢你这些东西。”看着莫婉言在这么快速的动作,明泽烨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婉言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些东西满是泥土要是弄脏了明公子的衣衫就不好了。”莫婉言忙解释着。 “怕什么,脏了换一套就行了。”明泽烨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忙手的脏泥。 “跟我来。”一双满是泥头的大手拉着莫婉言的小手朝另一头走去。 竹林的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明泽烨一直拉着莫婉言走到了小溪边。 “先把手上的泥污洗掉。”他道着,拉着莫婉言一起蹲了下来,在清澈的小溪水中将手上的脏污洗了个干净。 莫婉言瞧着,自己也将手搁进了水中,不一会儿已经将自己的那双小手洗净,只是或许是前两日挖笋太过用力,刚刚又掰了树枝,原本白嫩的手上出现了几道小小的口子,倒是不觉得疼。 她瞧着一旁明泽烨湿漉漉的手,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怀里搁着的手帕,将手在自己的粗布衣衫上擦干,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帕子,递到了明泽烨的面前。 “明公子,擦擦手。”她道。 明泽烨瞧着道了一声谢谢,这才接过莫婉言的那方锦帕,视线却落在上面绣着的一株兰花上。 “这绣工很精致,看看下面落了一个言字,你绣的?”他问。 “以前小的时候学过些女红。”莫婉言点了点头。 “绣的很好,绣庄的绣娘绣出的应该也不过如此了。”明泽烨笑着,将手中的锦帕握紧了分。 “可以送给我?” “这……”莫婉言迟疑,到最后点了点头:“如果明公子喜欢的话,就……” “那就是送给我了。”明泽烨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如歌要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明公子,我先告辞了。”莫婉言道着,双手紧握着背上背篓的背绳,对着眼前的明泽烨说道。 岂料,在莫婉言转身的刹那,一双手就这么紧紧地又将她给拽住了,往后拉了回来:“不请我去坐坐吗?” 背篓就这么抵在男人的锦衣华服之上,然后,一截伸出来的竹签就这么一下子将那外衣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那截被划破的布条就这么迎着风,在背篓上挂着向两人不住的招手。 两个人的视线皆纷纷落在了那道口子之上,莫婉言瞧着紧皱着眉,而明泽烨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现在,破了,婉言姑娘的绣工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补补。”他张大眼睛,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悠悠的道着。 莫婉言有些无奈,这上好的丝绸布料,怎么如此的脆弱,就只是背篓上的小竹签子一划,就破了这么大的一条口子。 明泽烨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刚刚在趁莫婉言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使劲儿的扯碎的。 踌躇了半晌,莫婉言在究竟该不该带明泽烨回屋子的这件事情上纠结了半天,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划破了人家的衣服,别人不生气就已经很好了,自己总不能撂下一句话,明公子家大业大要什么样的衣衫没有,破了一件大可换上另外一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又何必穿婉言缝补过的衣服。 这些话,她倒是想说,但是也不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是不是,无奈之下只有答应了。 况且从刚刚到现在明泽烨并没有一分生气的迹象,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她也不能这么没有礼数的要求着人家马上离开,告诉他不补,不补,就是不补,是不是? *** 可想而知,在如歌看见明泽烨跟着莫婉言一起回来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眨了眨眼,又炸了眨眼,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止没有消失,还一脸带笑的道着。 “小丫头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 然后,如歌彻底的接受了明泽烨真的到来的事实。 她接下了莫婉言背上的小背篓有些担忧的询问着:“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也不叫上我。” “我见你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况且这后山的路我比你熟,只是采些小蘑菇,也就没有叫醒你。”莫婉言倒是简单的回答着。 “这样不好,姑娘以后要是出门一定要记着叫上我,若是路上遇到了坏人,多个人也好对付。”说话的同时,如歌的眼珠子还不忘的紧紧地瞪着不远处的明泽烨,恍若,他就是那个坏人似的。 明泽烨瞧着小丫头递过来的时候,无奈的咳嗽了两声,笑道。 “若是真的遇到坏人,就你那小身板,估计也只有帮倒忙。”他道着,如儿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瞪着明泽烨,只有在心底暗暗地骂着。 不过骂完后如歌想了想,这明泽烨应该还算好的,要是换了那南昌平王府的大公子,那估计真的是她现在已经没有站在这里,估计是躺在那里了。 如歌想了想往常来这净月阁的显贵公子,这明家大公子应该也还算好的了吧!也不会乱发什么脾气,倒是经常对她们家姑娘动手动脚的。 “如歌,先去打些水,把这些山菇洗一下。”莫婉言将眼前的那个装着山菇的背篓交到了如歌的手里。 如歌接了过去,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瞧了瞧眼前的明泽烨;凑巧,也瞧见了他身前的衣衫被划开的一道口子,和些许的泥污微微皱了皱眉。 “如歌……”莫婉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歌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呃,姑娘,我马上就去。”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哦!还有,今天中午明公子或许会在此处用饭,中午多做一个人的份。”莫婉言想到了什么,唤停了如歌吩咐着。 如歌停住了半晌,瞧着明泽烨已经迈着步子登堂入室了。 只得嘟着嘴,点了点头,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也是她家姑娘的吩咐,只得拿着东西拿着小背篓里面的山菇,到小厨房去了。 《莫惹相思》第15章:明泽烨不想放手,她便挣脱不了!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这间木屋本来就不大,一眼望去便能瞧了个干净。 明泽烨从一进屋就把屋子里的一切给瞧了去,不禁有那么一点儿失落,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那么一张床,看来,他今天就是想在这儿蹭着过一晚,估计都没有办法了。 ~“屋中简陋,明公子不要嫌弃的好。”莫婉言道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空杯替明泽烨倒了杯水。 “请喝水。”她道着,将那杯水递到了明泽烨面前的桌案上。 又站起身来,朝角落里的小衣柜旁走去。 就看见莫婉言蹲下了身子,然后埋下头从柜子里面找出来了一个搁着针线的绣篮,里面还有没有完成的半成品。 就见莫婉言捧着那篮子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然后平静而缓缓的开了口。 “明公子,请把外衣脱下来。”她道着。 明泽烨瞧了瞧她,本想开个玩笑道着:现在大白天的就让我脱衣服,会不会太不适合了? 但到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的把自己的衣衫解了下来。 莫婉言接过明泽烨手中的外衣,这才坐在一旁,拿在自己的身前缝了起来,莫婉言所缝补的每一針一线都十分的仔细认真。 别人都说认真劳作的女人很美,以往的明泽烨是不相信的,可是方才见到那个林间采菇的小女人,这会儿这个认真缝补每一针一线的小女人,他觉得莫婉言这么认真起来的神色真的很好看,甚至比她在净月阁登台献艺的时候显得迷人。 渐渐的他看的有些痴了。 从明泽烨的视线一落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莫婉言就察觉了, 却没有抬头?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缝补着自己手中的衣服,直到那件衣服快要缝补完好的时候,不经意间那枚细小的针就这么扎到了白嫩的指尖,绣眉微蹙,一滴鲜红的血迹就这么染上了指尖。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的声音在身前响了起来。 莫婉言将那染了血的指头放进嘴里,摇了摇头。 “不行,我看看。”男人执意的,拿过了她的手到身前瞧了瞧。 果真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儿,可是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白皙的手上留下的几道小口子倒是引起了明泽烨的注意。 “这些口子又是怎么回事!”他蹙眉。 莫婉言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摇了摇头:“就是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两道小口子而已,一两天就结痂好了。” 明泽烨沉沉的呼出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以前的莫婉言是什么样子? 他忽然想,以往他没有注意着眼前的莫婉言的时候,这个净月阁的花魁莫婉言就像是陌路人一样,只是净月阁的一个花姑娘。 大概是因为在青楼混迹久了,莫婉言在净月阁中总是温顺好言,将一般客人的秉性大概都有所了解,因为应酬交际上面,这个女人的却知道在那种场合哪些话该说,还有就是哪些话不该说。 说到底,一个女人,一个在花楼数年依旧能保持着一贯的长例,卖艺不卖##身的坚持! 人真的很奇怪,当你不想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不论她怎样的优秀美丽在你眼里也与常人一样,不外如是;但是,当你下定决定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却觉得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一股魔力,这个莫婉言的身上,有着一股迷,一股子令人想要探究的迷。 “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怎样子的女人?”忽然,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轻笑一声。 这样的莫婉言和在净月阁所看到的穿梭在贵族王侯之间如鱼得水,就只肖几句话就能将那些男人哄的服服帖帖的女人,可是此番看起来却也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惹人怜爱。 “在净月阁中,多少商贾富豪穿梭于此,以往每次见你,你都是提着酒壶挂着笑,替他们斟上一整杯酒,再回到不远处的地方抱起你的琵琶。” “那时候我就想,城东净月阁的莫姑娘的花魁头衔果真是名不虚传,因为那些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甘愿花重金,也要听你唱上几曲。”明泽烨道着,笑着摇了摇头。 而对于明泽烨的这一番话,莫婉言听着,并不觉得他是在夸赞着自己,只因为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那时候他就只是觉得自己是净月阁的一个花姑娘,和一般的青楼女子一样没什么特别。 “人的思想真的很奇怪,现在我突然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了。”明泽烨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苦涩一笑,转身,刻意的去避开明泽烨投来的视线。 “何为一样?什么又是不一样?或许明公子看待净月阁的姑娘都是,她们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身子,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世人都骂她们不知廉耻,不懂得自重;可是以我看来,她们也有尊严,她们只是不得已。”是啊,哪有人生下来就注定低人一等的,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想着入净月阁这些地方的。 曾经,她也谋过生计,可是没有人会选择雇佣一个小孩子,她也行过乞讨,可是有时候一天下来甚至连一个肉包子都买不起,更别说母亲的医药费。 到后来,她没得选择了,选择把自己卖到了净月阁,从此过上了低人一等的生活。 尽管,她莫婉言在南昌再风光无限,套用一句慕清凡常说的话,那也只是一个青楼的女昌女及而已。 没得选择,也选择不了,难道还让别人真的将你当公主,当富家千金一样的把自己供起来,宠着,养着,娇惯着不成。 说委婉一点儿是幻想,直白一点儿就是做梦。 因此,早就有心理准备,也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了。 “能在那个地方待下去,也就没有什么在意不在意别人怎样看待自己的,因为,原本就不一样了不是吗?”莫婉言道着,垂首又将手中的衣衫缝合,最后终于大功告成了。 她将衣衫递到了明泽烨的面前。 “明公子,缝好了。”她道。 明泽烨看着她忽然就笑了,摇了摇头。 没有去接衣衫,而是再一次的握住了莫婉言的手腕,将她拉向了自己。 顿时,莫婉言的整个身子就这么贴在了明泽烨的身上,男人不想放手,她便挣脱不了。 “你说,我明泽烨不缺女人,为何总来招惹你呢?”莫婉言听到明泽烨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了起来。 《莫惹相思》第16章:吻着她的感觉不错,很甜,很甜! “你说,我明泽烨不缺女人,为何总来招惹你呢?”莫婉言听到明泽烨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了起来。 “为什么,总想来招惹你呢?”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询问道。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堂堂明家大公子这么多年了想嫁到明家的大家闺秀这么多,他愣是一个也没有看得顺眼的,除了一个凤栖梧,他当年惊鸿一面便深刻在脑海里的女人。 可,眼前的人,莫婉言,连他自己都有些迷惘了,到底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这个女人。 “甚至,最近连想起你的时候,都比想起她多了。”他口总的那个她自然是那个曾经他为之疯狂的凤栖梧。 莫婉言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似乎听见了一个想字,明泽烨刚刚说,想着她! 或许是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他道,声音很轻很轻。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莫婉言的心微微有些晃动,她莫婉言已经很努力的去避开他了,能做什么手脚,若真要说动手动脚,倒是身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吧! 不止对她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还对她友亲又咬的,甚至连嘴都用上了;怎么算也算是她吃亏啊! 明明,明泽烨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还来招惹他,一开始来净月阁听曲子的是他,重金相谢的也是他,在净月阁赖着喝酒不走的还是他。 对她动手动脚的是他,对她搂搂抱抱的还是他,甚至连动不动都霸道的强行要一个吻的除了他还是他! 怎么就说她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了,若真的有什么,那也是他太寂寞了,其实只是想找一个人来安抚一下自己寂寞的心而已。 “你说,你哪里就好了?” 是啊!她哪里好了,论出生明泽烨高高在上,而她莫婉言只是一个被父亲抛弃的,一个混迹于花楼的歌女,他高高在上,她甚至卑微不堪。 论相貌,她莫婉言自认长得不差,可是比起凤栖梧来,却真真的就差了那么一截。 她到底哪里好了,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明明,吻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的。” 直到这句话一出,明泽烨能明显的感觉得到怀中的身子就这么一僵,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僵硬之前的一阵抖瑟。 然后,整个人就已经被莫婉言给推开了,她深吸口气,尽力的使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和。 “明公子,你……” “我没喝醉。”话被明泽烨给堵了回去,甚至在她抬头的时候,自己的唇就这么被明泽烨给叼了过去。 小手抵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却被男人的两只手完美的给扭转了回来,纤弱的身子就这么紧贴着男人的,彼此之间能感受到衣料摩擦的感觉。 她从来都没有推开过身上这个轻薄着自己的男人,有时候莫婉言会想到底是推不开,还是不想推开。 房门还开着没有合上,明泽烨却并没有停止这个深吻,丝毫不害怕刚才的小丫头突然进门将自己当做色狼狠揍一番。 其实想想,一个小小的丫头,面无四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也没有什么能耐。 屋子里很静,莫婉言能清楚的听到男人逐渐变得浓浊的呼吸声,她有些害怕! 可是到后来男人还是离开了他的唇,就这么看着她然后笑了。 “我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拇指轻轻地擦了擦唇角。 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男人温热的吐息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真的。”他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太过刻意的留意着你。”他说。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 “明明,你并不是她,可我……” “姑娘,这个山菇要怎么弄啊!”如歌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那小小的身子已经走进了屋子里,在瞧见不远处暧昧的一幕时,立时瞪大了眼,噤了声。 莫婉言有些尴尬的向后退了几步来到了如歌的跟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着。 “来,我教你。”像逃似的,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和不远处的男人。 而明泽烨就这么站在那里,无奈的长叹口气。那丫头来的真的不是时候,他在心里喟叹着。 莫婉言的步子走的很急,握着如歌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分,疼的如歌紧皱着眉。 小厨房里,不远处的菜篮子里放着刚刚洗好的山菇,漂亮的一个个半圆小巧的全部躺在那里,还有些是一片一片的像折扇一般,但远远比折扇要小上许多。 莫婉言将自己的袖子向上挽了挽走到了那些小山菇的旁边,瞧着一旁的菜板上被切了个稀碎的山菇,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东西,不用刀的,用手撕就可以了。”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棵,用手一瓣一瓣的将它掰开。 “姑娘,你可真聪明。”如歌道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小的时候经常做,刚入净月阁的时候我也只是一个打杂的,只是长大了在净月阁挂牌过后,妈妈就不让我碰这些了。”莫婉言道着。 不一会儿已经将那些小圆菇给掰好了。 “好了,这里我来做吧!你去吧他们今天送上来的食材洗一洗。”莫婉言吩咐着,如歌这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明泽烨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远处忙碌着地两个丫头,莫婉言正蹲在角落里生火,她一直以为莫婉言那双葱嫩的小手除了抱琵琶弹曲子以外不会做其他的事情,可是做起翻来这个女人倒也是像模像样的。 一点儿也不娇气,往来的大多数女子都不喜欢厨房里浓重的油烟味道,可是这个女人生火做菜两不误,甚至掌勺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害怕那些油烟溅到自个儿的身上。 他就这么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不自觉地右手的大拇指又落到了自己的唇角处。 是啊!很甜,很甜! 吻着她的感觉很不错! 他忽然喜欢上了这种触觉,好像对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这么一丝的感觉了。 不经意的两人的视线交汇的刹那,他突然感受到了莫婉言有意的闪躲,依旧低垂着头,恍若比刚才更加的低了。 《莫惹相思》第17章:大哥你一身可真脏,滚到泥地里去了? 不经意的两人的视线交汇的刹那,他突然感受到了莫婉言有意的闪躲,依旧低垂着头,恍若比刚才更加的低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女人并不是如口头上那样的排斥着自己。 想着唇角轻蜷起了抹弧度,他满意的转身朝木屋里走去。 莫婉言将做好了的菜盛进了灶头上的盘子里,如歌走了过来,将洗好的青菜搁在了灶头。 “姑娘,明公子高门大户,我们这些家常小菜,他会喜欢吗?”如歌瞧着灶头上的青菜,几乎都是素的。 她家姑娘不喜欢吃那些油腻的肉食,因此在这山里一般她们只是让人送些新鲜简单的蔬菜,最多就是送条鱼过来。 莫婉言瞧着灶台上的小菜,不由得也皱了皱眉,但最多除了这些山菇也只有两棵青菜,几颗鸡蛋和番柿,角落里的两块豆腐。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这些简单的东西,应该摆在明泽烨的面前他都不会吃吧! “没事,就只是一顿饭,明公子要是吃不习惯,知道回家让明府的厨子再给他做上一桌的。” “可,如歌就是害怕明公子生气。” “应该……不会的。”莫婉言道着,转身瞧着不远处的木屋,明泽烨已经进去了,远处的门口已经瞧不见他的身影,那原本揪着的一颗心微微的有些放松了。 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那块白嫩的豆腐,又开始的忙碌了起来。 午膳做好的时候她端着饭菜走近大门的时候瞧见了明泽烨,就这么左手手肘搁在桌上,手捧着脸,右手的五指在桌上随意的敲摆着,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 “忙完了。”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菜搁在了桌上,此时如歌也端着碗筷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着。 “因为只有我和如歌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丰盛的食材,明公子若是不喜欢……” “婉言姑娘亲手做的,岂有不喜欢的道理。”明泽烨道着,已经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碗筷。 莫婉言做的菜色很简单,不过他吃得可是很香。 就连一旁的如歌也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咬着筷子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中间这个男人还添了一次饭。 午餐过后如歌收拾了碗筷,而明泽烨似乎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莫婉言坐在桌旁有些犹疑的咬了咬自己的唇,搁在身前的双手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衣衫。 她刻意的坐在了明泽烨的对面,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是不想方才那个吻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 还有就是因为方才在厨房劳作的关系,自个儿此时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油烟味。 秋日的天气往往是善变的,早上的时候小红球的太阳还挂在天上,此刻便已经被黑压压的飘来的一层又一层的乌云遮住,瞬间天已经灰蒙蒙一片,恍若要下雨了一般。 “这天好像要下雨了。”明泽烨往窗外瞧了一眼,道着。 “就不给我拿把伞,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下起大雨,我可不成了落汤鸡了。”他的口吻轻轻淡淡的,带了分调侃的口吻。 如歌已经洗好了厨房的东西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拿起了那把油纸伞,来到了明泽烨的面前。 “明公子您的伞。” 明泽烨瞧着眼前这个多余的小丫头,真心觉得该把这个丫头放逐到哪里去,免得常常出来碍事。 他瞥了如歌一眼,伸手拿过了如歌手中的拿把伞,站起了身来。 “雨天山路不好走,明公子小心着。”莫婉言道了一句。 明泽烨转身看了看他,忽然划开了唇:“不如,我在此借宿一宿。” 果然这句话一出,两个女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不自在。 “哎!开个玩笑嘛!”明泽烨摊了摊手。 握着手中的油纸伞,对着莫婉言笑了笑。 “那,在下先告辞了,今日,多谢婉言姑娘的招待。”他道着,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瞧着明泽烨离开的背影,如歌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瞧着一旁的莫婉言,她伸手不由得拍了拍自个儿的心房。 “还好这明家公子是走了。”如歌道着,她刚才还真怕这明家公子在这里留宿。 小木屋就只有这么大,一张床榻,若是明家公子当真要在这个地方留下来的话,她还真的怕他对自家姑娘做些什么。 而莫婉言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 果然,这明泽烨才走到半路,老天就很不给面子的下起了大雨来,山路崎岖,满地的泥水还真是不好走。 就连回到家的时候管家瞧着他一身泥水的脏污都张大了双眼。 “少……少爷,您这是?”管家狐疑着,吞吐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就到山上逛逛。” “哎呀!大哥你一身可真脏。”一声清脆的女子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滚到泥地里了。” 明泽烨回头,瞧着眼前这个撑着油纸伞,也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小丫头。 明家三小姐,明颖惜,今年也才刚刚十五岁的年纪,可是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一张利嘴也绝不饶人的。 小丫头一身干练简单的素白色衣衫,利落的没有一丝褶皱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 拌着嘴,无奈的摇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将他从头到尾瞧了个遍,连连摇头。 明泽烨皱了皱眉:“又是现在才回来,去赌坊了,倒不是我滚到泥地里了,是你自个儿落到赌桌上了吧!” 小丫头很不给面子的对着眼前的明泽烨翻了个大白眼,吐了吐舌头。 “要你管。” “一身脏兮兮的,我还是先进屋子里去了,免得爹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还不知道该怎么以为你带我去哪里鬼混去了呢!” “我带你滚混。”明泽烨皱了皱眉:“丫头片子,你这话过分了吧!” 小丫头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并没有去理会眼前的男人的话,拿着油纸伞转身大喇喇的朝屋子里走去。 倒是一旁的管家不以为意,要不是明泽烨还在场,他正要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了,怕是这明家大宅里面,就只有这位三小姐会这么不留情面的怼这位大少爷了。 《莫惹相思》第18章:蓝城楚家前来提亲! 倒是一旁的管家不以为意,要不是明泽烨还在场,他正要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了,怕是这明家大宅里面,就只有这位三小姐会这么不留情面的怼这位大少爷了。 “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翅膀硬了。”明泽烨转身瞪着一旁的管家,问道。 “呃……”管家瞧了瞧眼前的明泽烨,踌躇道着。 “少爷,三小姐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过你面子。”管家实话实说着,倒真是瞧见明泽烨的面色沉沉的瞧着自己。 管家乖乖的闭上了嘴,低着头笑了笑,忽然正了正色。 “少爷,您是不是该回院子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一换,今儿个家中有客人到了,老爷说若是你回来的话,晚上一起用餐。” “有客?”明泽烨疑惑。 “谁啊?平王回南昌了?”他看着眼前的管家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是蓝城楚家的当家,这才来府中向老爷提亲的。”他说着。 “蓝城楚家?楚韶?” “嗯!”管家点了点头。 “他来明家提亲?”明泽烨倒是疑惑,这个楚韶不得不提的是楚家老爷十三个儿子中,排行第七,一个四姨太生下的庶子,凭借自己的实力,让楚家老爷子将整个偌大的楚家交到了他的手里。 楚家老爷生性风流娶了十八房姨太太,最小的那个甚至和他最小的女儿一样大,这风流的性子,一家子的姨娘太太十三个儿子,八个女儿都能赶上皇上的后宫了。 话说这楚家的女婿他可不要,随便哪个妹妹嫁过去,指不定人家子承父业过后,都儿子传承了父亲的习性娶那么一屋子的媳妇儿,他哪个妹妹嫁过去都是吃亏的。 “是啊,这楚爷可是给足了面子,亲自带着聘礼上门下聘。”管家说到。 “他看上了谁啊?就颍惜那丫头?”明泽烨道着,他明家待家的女儿里面就只有颖珊,穎梦,和颍惜。 至于前两个,他也是心疼的,珊儿小时候生了场病,好了过后就不会说话了,像楚家这样高傲的门楣自然是不会娶一个哑巴回去的;至于穎梦,小梦儿倒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只是几年前的那件事情在整个南昌也传开了,被找到的时候衣衫不整,一看也就是被恶匪给糟蹋了。 楚家在蓝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望族,自然不会想着去娶他们家梦儿,不娶也好,他们明家家大业大养着两个女儿一辈子也是养的起的,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若是别人待她们好,这两个丫头柔柔弱弱的,指不定受多少委屈。 至于这个老三,明颖惜,明泽烨想着这个丫头牙尖嘴利,碰到谁也从她那里讨不到半分的好处,楚家家大业大,这丫头爱往赌场里跑但也适合她。 管家摇了摇头,回道:“不是三小姐。” “那是穎梦?” 管家又摇了摇头。 “不是穎惜,也不是穎梦,难不成是珊儿!”他说着,连自己都有那么一丝微微的不可置信! “对,就是大小姐,楚爷这次非常有诚意,想要娶大小姐过门,而且老爷也答应了。” “他答应了,我不答应,再怎么珊儿也是我的妹妹。” “楚家一家不连下人都有一百好几十口,梦儿不会说话,嫁过去岂不是委屈,更何况,你别忘了,他楚韶的老爹连老婆都娶了十八个好吧!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效仿着他那死去的老爹,再娶个十个八个的回来,珊儿不会说话,被他那一群小老婆欺负了怎么办,若是换成颖惜我还不会这么担忧她。”他说着转身朝着宅子内走去。 “去通知父亲,我回院子换身衣服就去找她,姗儿这桩婚事不能轻易答应。”他行着,依旧吩咐着。 “是。”管家点头,经过方才明泽烨一提起,管家倒是也觉得这桩婚事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 他家大小姐从小性格就内向温柔善良,又不会说话,人楚家家大业大,楚老太爷十八位夫人的事情众人都知晓,若那楚爷真的如父亲一样,再娶上这么多人的话,她家大小姐说不了话,有远在蓝城,若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了怎么办。 管家有这么一瞬间,忽然觉得明泽烨说的是对的。 明泽烨回了自个儿的宅院,南岳正在门外守着。 见明泽烨走了过来,便迎了上来:“公子。”他道。 “南岳,去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我待会儿还要去主阁找父亲有事商议。” “是。”南岳点了点头。 *** 明泽烨到达主阁之时,远远的便瞧见了明家老爷子的笑声,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也是属于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走过去的时候便瞧见了不远处的茶桌旁坐着的那个俊逸的男人。 蓝城楚家的当家人楚韶,远闻蓝城楚家的当家楚韶虽然只有二十有七的年纪,但是却是经商有道,虽然是一个庶子,但是自小便有惊人的才华,虽然只是个姨太太的庶出,但是却在楚家众多的子嗣之中脱颖而出。 关于楚韶这个人明泽烨多多少少在商场上也是听过的,世人都说楚家当家言商在商,可是方才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也在路上瞧见了父亲的几位姨太太在聊天,这才知道楚韶将楚家的28间商铺作为了聘礼的一部分,将地契房契全部都放在了聘礼的箱子当中,送了过来。 楚家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一次花了这么大的手笔,来这明家提亲,倒真的让他想不明白。 明泽烨进屋的时候凑巧瞧见了楚韶就坐在一旁,此时正悠悠的瞧着自己。 “父亲!”明泽烨垂首,对着眼前的父亲轻唤道。 明老爷子在看到不远处的儿子的时候,原本还舒缓着的喜笑连连的老爷子,此时的脸上忽然严肃了起来。 瞧着眼前的儿子,冷冷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知道回来了。” 瞧着眼前的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大概是因为一旁的楚韶还在场的缘故,明老爷子不得不收敛下自己的脾气,瞧着眼前的明家老爷子。 《莫惹相思》第19章:明家大公子,护妹心切! “事情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明泽烨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楚韶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楚家当家吧!” 楚韶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有礼的对着一旁的明泽烨划开了唇。 “明兄!”他道。 “楚兄客气了,我听说你这次是专程到我家提亲的。”明泽烨笑着。 “没错。”楚韶回道,干脆利落。 “我不答应!”明泽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一旁的明老爷子都不由得黑沉着脸。 “我想明兄误会了,我要娶的人是令妹,也不是你。”楚韶不紧不慢的道着,恍若并没有将眼前的明泽烨放在眼里。 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从二十岁开始掌管楚家,那些老奸巨猾的奸商官吏见了不少,都要给他楚韶几分薄面,他下定决心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那么一件是没有做成了。 要娶的是明家的女人,并不是他明泽烨,虽说长兄如父,可是连这原本还健在的父亲都同意了的亲事,还由不得眼前的男人来擅自做主。 因为楚韶这般淡定的态度,明泽烨还真真咬牙,完全没把他明家公子放在眼里好吧! “闹够了就给我坐下,韶儿可是为父的上宾,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坐在一旁的明老爷子这才严肃的开了口。 “父亲!” “韶儿是明家的客人,也是你未来的妹夫,你这成什么规矩。” “父亲!我也是为了珊儿着想。”明泽烨并没有因为明老爷子的话而停止。 反而更加大胆的走到了一旁的楚韶的面前,伸手就这么将他从凳子上揪了起来,罔顾明老爷子火冒三丈的在身后一个垂着桌子道着混账混账。 不过,这个明老爷子口中的混账儿子并没有停止脚步。 管家在门外瞧着明泽烨揪着楚韶的领子出了屋子,可是,那楚家当家恍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恍若根本也唯有将眼前这个揪着他领子的明泽烨放在眼里。 “快,让人把这个不孝子给拦住,快啊!”才一回头,明家老爷子已经冲了出来,将管家生生的撞出了几尺开外。 明家老爷子一个劲儿的叫嚣着,右手不停的挥舞着。 “老爷,我看这应该不用了。”管家迎上来,将已经气的身体发抖的明老爷子扶了起来。 “不用,这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楚韶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人家,是楚家当家,生意场上哪个不给他面子,珊儿从小时候病了开始就一直不会说话,好不容易盼来了这门亲事,这死小子倒好,一进来就给我惹事。” 管家伸手帮着明老爷子顺了顺气儿,这才劝慰道。 “老爷您也别生气了,方才我倒是看见了楚爷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我想他和少爷应该不会起什么冲突。”管家道着。 “都都都都揪领子了,楚韶这么高傲的一个人能忍吗?我看他是看我在场不好发脾气而已,哎……”明老爷子无奈的长叹口气。 “我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不孝子给气死,咳咳咳……”明老爷子顺说着,已经极咳了起来。 “要是珊儿这门婚事黄了,看我打死那个不孝子……不孝子……”明老爷子粗喘着气,依旧不停地说着这三个字。 管家皱了皱眉,走到一旁倒了杯水给明老爷子,安抚着。 “老爷,先喝杯水缓缓,我派人去看看。” “你赶紧去,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在明老爷子的催促下,管家这才匆匆的出了门。 *** 楚韶任由着明泽烨拉着自己走出了主阁的大厅,在刚出门时便已经出手闪了开来,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只是抬眼瞧了瞧眼前的明泽烨:“我敬你是珊儿的大哥,在世伯的面前也给足了你面子。”楚韶道着,伸手拍了拍自个儿被明泽烨揪的微微有些褶皱的衣衫。 “我并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楚韶,叹了口气道。 “只是你楚家家世显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家珊儿怕是高攀不起。”明泽烨说着,并没有排斥着眼前楚韶的意思,在今天他见到楚韶的时候开始,只是对于自己无礼的行为,这个男人并没有揪着不放,楚韶这一点儿的人品还是有的。 可是有人品,并不代表自己的妹子嫁过去不会被欺负,要知道楚家那一大家子杂七杂八的人,楚老爷子还留在世上的仅剩下的十五个姨太太,再加上她家珊儿不会说话,嫁过去多多少少会受到挤兑,即便是个正气夫人,但是并不代表眼前的楚韶不会像他死去的老爸那样娶个一屋子女人回来,他家珊儿还不委屈死。 论起来眼前的这个楚韶相貌好,家世好,倒真的是好到无可挑剔,论相貌,论任凭,他明泽烨看人应该不会错,楚韶的眼神中没有恶意,但或许是混迹于商场太久太久,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的多,毕竟掌管着那么一大家子,在明泽烨的印象里这个人不怎么爱笑,几乎是不笑的。 这么无聊的一个人,她家山而嫁过去估计也讨不到他一个笑容,那得多可怜。 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动之以情,给楚韶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方才有碍了楚兄你的面子,真是对不起,只是我家珊儿的情况或许楚兄并不了解。” “明颖珊,今年二十岁,冬月初一出生,她的左耳后有一颗痣,右腿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不甚落水的时候刮伤的,也正是因为那场落水,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不会说话了,令妹不会言语这件事情,这我早就知道。”楚韶回答的明泽烨的话,依旧如此的平静,恍若这院子里吹过的清风,没什么在意。 “她很少出门,几乎不出门,但是女工很好,也知书达理,除了不会言语以外,令妹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无可挑剔,而我楚韶看中的,也是她这个人。” “你……你认真的?”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楚韶。 “我知道明兄反对是什么意思,护妹心切,但是,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对于令妹的事情,明兄大可以放心,她嫁过去了就是我楚家的主母,没有人敢欺负她,也没有人能欺负她。” 《莫惹相思》第20章:明泽烨打翻醋坛子,壁咚婉言姑娘! 到最后,管家带着一群人赶到亭子的时候,却瞧见明泽烨和楚韶像没事儿人似的在亭子里的石桌旁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呆呆的站在那里。 管家扣了扣眉,紧皱着,这看到的跟想到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家大公子一盏茶的时间之前还揪着楚爷的领子,到现在两个人就又说有笑了。 “这不合逻辑啊!”管家低低的道了一声,看不懂也弄不懂。 “管家,那,我们还要上去吗?”一旁的仆役瞧着不远处的状况,轻声询问了那么一句。 “先回去禀告老爷再说。”管家扬了扬右手道着。 “好。”众人应到,这才齐齐的退开了。 明泽烨和楚韶应该谈了有一个多时辰,最后在晚膳的时候两个人一同出现在了大厅内,倒是明老爷子还真的吃了一惊,不过最后看到两人真的相谈甚欢,这才满意的连连点头,最后双方将嫁娶的事宜订到了下月初八! 也就是冬月初八!在明家大小姐满二十一岁过后,整个明家在得知这个喜讯的时候不由的为这位大小姐开心,原本以为大小姐不会说话,到现在差不多二十岁了都没有人上门提亲,可是,在大小姐快要到二十一岁的时候,蓝城楚家的当家楚爷居然上门下聘。 而且还要娶大小姐当那楚家的主母,楚家耶!那家族产业不比明家差耶! 一过去就是正室啊!大家都是打心眼儿里为这个大小姐开心。 **** 明泽烨再次来到小山上的木屋的时候,是在哪送走楚韶后的第二天,明家和楚家都很看重这次的婚事,明家掌上明珠出嫁,自是不能失了体面的,更何况还是蓝城有头有脸的楚家。 将婚礼的一切事宜交谈妥当后,楚韶才回蓝城楚家布置,准备下个月初八前来迎娶。 再到小木屋的时候,小木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若不是灶头上还搁着新鲜的蔬菜,明泽烨倒真的以为莫婉言就离开了。 他四处找寻了一番,依旧没有看到莫婉言熟悉的身影,便坐到一旁院子里的椅子上等着人回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 立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当听见渐渐走近的步子的时候,唇角轻勾起一抹和缓的笑,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脸色立即黑沉了起来。 莫婉言并不知道明泽烨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自从那天明泽烨离开山上至今已经有七天了,这七天里她依旧过着无比悠闲的日子。 今日在和如歌出门的时候想着是不是该去小溪边亲手抓一条鱼回来,如歌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不过莫婉言再三保证自己会水,而且溪水很浅哪能淹到人的。 于是她褪了绣鞋,挽了裤腿,露出白皙的小腿肚,将衣袖撩起,到了清澈的小溪中。 岂知,突然莫名奇妙的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哪家公子往溪边路过还以为她要轻生,一把将她拉了过去,一个步子没站稳自个儿倒摔倒在了浅浅的溪水中,一身衣衫从里到外被打湿完了,莫婉言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刘家公子。 莫婉言瞧着刘家公子一身的狼狈,却还是如此的保持着温柔的笑颜,自己多少有些愧疚,看见一旁的随从已经走了上来询问他家少爷有没有事,莫婉言想着或许该找个地方让眼前的男人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 莫婉言没有想到明泽烨会在小木屋外的院子里等着,只知道明泽烨此刻的面色阴沉,应该是生气了。 没错,明公子很生气,非常生气。 因为眼前的莫婉言和那个那天他在大街上看到的刘公子两个人就这么待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莫婉言的衣衫被染湿了,而那个所谓的刘公子一身更糟,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上一次他来这小木屋可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来的,可是眼前的刘公子看着也不像个死皮赖脸的人,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个刘公子是莫婉言请来的。 没人发现明公子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若是手上有那么一个东西一个会将它捏个粉碎。 “回来了,怎么一身**的。”忽然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忽然黑沉的脸上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伸手,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朝那间小木屋里面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的去多看一旁的刘家公子一眼。 直到那扇木门砰的一声被合上之时,刘公子的表情微微有些落寞,垮下肩,苦涩一笑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篱笆院外走去。 如歌和刘公子家的随从走过来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垮下肩走出篱笆院的刘家公子,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都有些疑惑。 “刘公子,我家姑娘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如歌瞧着眼前的刘公子,疑惑的询问着。 刘公子瞧着眼前的如歌一眼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了,原本就湿透了的衣衫,此刻还不停的往下沥着滴滴小水珠。 “刘安,我们先回去吧!”他对着一旁的随从唤着,语气微微有些失落无力。 “公子,可你的衣衫。”被唤作刘安的随从迟疑的瞧了瞧眼前的刘公子一眼,踌躇道着。 “这不碍事儿的,先回酒楼。”刘公子道着,转身已经快步的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如歌一片茫然,瞧着主仆两人匆匆的步伐,没来由更加困惑了。 莫婉言的皓腕被明泽烨给握得生疼,想要甩开,可是男人并没有想要放开的迹象。 房门被合上的刹那,便被男人双手抵在身侧将自己困在了门前,后背抵着门板,她呼吸不稳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那个姓刘的是你请来的?”他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的语气怎么听都有那么一股浓浓的醋酸味儿。 “为什么你和他身上都湿漉漉的?”他问,莫婉言能觉得明泽烨在说出整句话的时候尾音尤为的重,那搁在门板上的手应该是紧握着,因为能听到嘎啦嘎啦的声音。 《莫惹相思》第21章:莫婉言对明泽烨上心了! 莫婉言深吸口气,瞧着眼前面色暗沉的明泽烨,忽然间有那么一丝无能为力,和心里升腾出那么一丝小小的窃喜在里面。 只因为明泽烨这样的反应,让她想到了两个字,吃味! 堂堂明家大公子,以往也总是一脸事不关己的闲散惬意样,可是在瞧见自己和那个刘公子的时候,居然会这样的一反常态。 那说明了什么? 是明泽烨的独占欲太强,自己看上的猎物不想要他人来染指,还是说其实明泽烨的心里有着自己的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莫婉言想着,忽然就这么抬眸,瞧着明泽烨的那双染满了怒火的眼睛,恍若,要通过那一处黝黑深邃的眸子,瞧进明泽烨的心里。 想要瞧瞧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又没有那么一处空余的位置来容下自己。 明泽烨正在气头上,突然间发现莫婉言那双亮闪闪含着祈盼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自己瞧一时间愣在当下。 或许是因为那双漆黑的亮闪闪的眸中的祈盼与渴/望,明泽烨原本躁动的怒火慢慢的被熄灭,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原本搁在门板上紧握着的双手此刻也松了开来。 他的语调轻缓了不少,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话落在耳边轻轻浅浅的,却依旧执意着刚刚进屋子里的那个话题。 “为什么你和他会在一起这样回来?”他又问。 可,莫婉言就只是这么看着她,没有说一个字,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双晶莹的眼珠子闪闪发亮着。 明泽烨看着,心中的某一处微微有那么一丝触动,落在门板上的手忽的紧揩住莫婉言的肩,将她更紧的抵在了那处门板之上。 温柔的唇落单了柔软的唇瓣上,轻咬/着,一瞬间莫婉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就她这么一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便扫过了明泽烨的脸,微一动容他吻的更深了。 “姑娘,你在屋子里面吗?”如歌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疑惑着上前了几步,因为听到了屋子里的一阵响碰声。 她狐疑,伸手想要将那扇门打开,可是似乎被人从里面给反扣抵住了。 “姑娘,你在里边吧?”如歌又唤了一句。 而明泽烨并没有因为屋外小丫头的唤声而放松了对莫婉言的钳制。 莫婉言被明泽烨这个吻弄得有些意识朦胧,朦胧间似乎听到门外有如歌的呼唤声,含杂着一丝的焦灼,她想要回应可是却出不了声。 直到,那丫头不知道在门外找到了什么一个劲儿的敲打着木门。 这时候吻着莫婉言的明泽烨不由得皱了皱眉,心想着,他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个碍事的丫头给支走。 他离开了莫婉言的唇,低沉的声音在莫婉言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真碍事!”他道着,有那么一丝抱怨着。 木门砰砰砰的被小丫头用着院子里还没有劈开的大木棍一个劲儿的敲打着! 莫婉言感觉到身后的门被震的砰砰砰的响,又听到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才混浊的意识这才渐渐的清明。 “姑娘……姑娘……”屋外如歌一个劲儿的叫着,大概是因为小丫头护住心切手劲儿颇重,此刻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那劲儿敲打了下来。 莫婉言应了一声“如歌,我没事的。” 明泽烨一把拉开了站在木门后的莫婉言,伸手打开了门,如歌手中那截敲打着房门的木棍差一点敲到了明泽烨的身上,还好明泽烨闪的快,小丫头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那截木棍就这么砰的一声飞了就去,滚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下面。 如歌哎哟一声皱了皱眉,转头瞧着一旁的莫婉言问着。 “姑娘,我在外面叫了好多遍了,你一个人在屋子里锁门干嘛,我都担心死了。”她说着,爬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我还以为姑娘在屋子里出了什么状况了呢!”小丫头道着,依旧没有注意屋子里面此刻居然多了这么一个人。 “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对劲儿,是怎么了?”一双小手就这么搁在莫婉言的额头上担忧着。 “没有发烧啊!”小丫头懵懂着驽了弩唇,偏着头。 “我刚刚撞见了刘公子,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些沮丧,姑娘,你对他说了什么些吗?” “……”莫婉言依旧没有说话。 “姑娘……他……啊,天,那个……那个……那个……”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如歌睁大了双眼一句话说着不清不楚的,大声叫着。 只因为此时的一转身瞧见了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就算脑袋再怎么转不过弯她也能想到了啊!刚刚为什么刘公子这么沮丧的离开了,是因为看见了她家姑娘和明公子在一起啊! 为什么小木门会被人从里面给扣住关上,那是因为明家公子给关上的,为什么她家姑娘方才没有应她,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那时候肯定在屋子里……咳咳……在忙啊! 呸呸呸呸呸……哪里是在忙,一定是这明家公子在轻薄她家姑娘啊! 如歌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一时间愣在当下,小小的眉心紧皱着,一张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替你家姑娘准备件干净的衣衫先换下来,不然,会受凉的。”明泽烨瞧着这样的如歌,声音淡淡的在身后响了起来,又望了一旁不语的莫婉言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恍若很惬意,也恍若很得意,又留下了一句话:“我到外面回避一下。” 说完,已经潇洒的又一次走到了院子里,坐到了方才搁在院子里的那张椅子上了。 从头至尾如歌紧皱着的小脸儿都没有舒缓过,她深吸了口气,瞧着一旁不语的莫婉言。 “姑娘,这明家公子……”有些委屈的话还没有道完,便被莫婉言给堵了回去。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给明公子沏壶茶。” 姑娘不生气,姑娘没生气!如歌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她在望向明泽烨的视线,今天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恍若,眷恋! 难道,她家姑娘真的,上心了? 对着院子里那个得寸进尺的明家公子,上心了? 《莫惹相思》第22章:我想看清楚明公子你的心. 对院子里那个得寸进尺的明家公子,上心了? 有了这个意识如歌的小手在衣袖下紧紧地握成一团,因为上心了,所以姑娘并不排斥明家公子的触碰与轻薄,因为上心了,所以姑娘上次才带明家公子到小木屋,才会亲手做菜给明家公子吃。 “去吧!”莫婉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如歌回神看了看莫婉言又看了看院子里坐着的明泽烨点了点头,好吧好吧!只要她家姑娘喜欢就成,总归明家家大业大,将来她家姑娘和明公子这事要是成了,也能嫁得一户好人家。 如歌合上了门,到灶头上沏了一盏茶给明泽烨断了过去,顺带机敏的赔了个不是,明泽烨看着,点了点头,莫婉言此时已经换好了衣衫走了出来。 “今天中午你随便弄几个菜,我和你家姑娘在屋中有事要谈,就算你有事也不要来打扰,明白?” 明泽烨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如歌的身旁说着这么一句话,转身拉起莫婉言的手三两步的朝着一旁的小木屋里走去。 砰…… 话落的时候,小木屋也砰的一声被用力合上了。 如歌就这么呆愣在原地,只因为刚刚明泽烨的那一句话,好像她就是他明家的小人似得,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交代完了自己的吩咐。 好吧!虽然,她也只是个丫头,可是,这明家公子财大势大哪里能得罪,也哪里得罪的了。 这年头,有钱好办事,有钱就是爷,她一个小丫头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 屋子里,明泽烨就这么拉着莫婉言进了屋关了门,两个人坐在桌上却依旧执着于刚刚莫婉言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嗯?”他问。 “知不知道,你那种眼神是会让男人胡思乱想的。”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正对着眼前的女子感兴趣的男人,在看到那样深情的凝望的时候,理智往往会被击溃。 “刚刚那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他问。 “明公子……”面对着明泽烨这样的步步紧逼,莫婉言正视着他唤道。 “嗯……”男人嗯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 “什么?”他疑惑。 “为什么会是我?”她道着,就这么望着眼前的明泽烨,就是刚刚的那个眼神,恍若眼望进明泽烨的心里,看看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 “为什么明公子偏偏会选上我。” “感觉吧……”明泽烨笑了笑,回答着。 “什么样的感觉?” “……”明泽烨没有回答。 “我和刘公子是在小溪边碰到的,他以为我要自寻短见,所以下了水,落入了小溪里。 “……”所以,才一身湿漉漉的,明泽烨这才明白。 “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是因为我想看清楚,看清楚明公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总是那样逾越男女之间那条规矩的束缚,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说很吸了口气。 “我想看清楚明公子你的心。”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着的,心底到底有没有她。 还是那只是他在无聊的时日里一般的消遣! “我想知道明公子的心里是否有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占着什么位置。”她说着,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甚至连衣袖掩盖下的双掌都紧紧地握着了。 “明公子一次又一次的撩拨我,这里……”莫婉言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手很长衣袖下垂着,就这么站起身来落在了明泽烨的心房之上,她道着,很认真,很认真。 “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位置存在。” 她想求得一个答案,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总是动不动就抱她吻她是为了什么! 她到这山上来就是为了避开他,可是明泽烨的一再出现扰乱了她的一颗心,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娘亲临终前的话。 几乎是因为莫婉言的这一席话,明泽烨愣在当下,他努力了这么些日子就是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回话,可是却因为眼前女人这般的语调,这般的回话,当莫婉言的手落在他的心房之时,他忽然心跳加速,思绪混乱了起来。 忽然,他站起了身来,在莫婉言期待而祈盼得到一个回应的注视下。 落荒而逃…… 对,明家公子是落荒而逃了,也正因为这一次的落荒而逃伤透了莫婉言的心! 也让她的心真的死了。 原来,她一直是明泽烨排遣寂寞时才会想到的,才会来找自己的。 可,自己还在期许着什么! 还能期许着什么! 莫婉言看着对面早已经空空如也的位置,苦涩一笑,一滴浅浅的泪就这么从眼角落了下来,滴落在桌面,晕开了。 如歌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便瞧见了明泽烨匆忙而去的身影,困惑着,将手中的柴火扔进了灶内,这才拍了拍手上灰尘,朝屋子里走去。 “姑娘,我瞧见明公子走的匆忙,他是不是……”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已经停住了。 只因为她瞧见了她家姑娘此时面无表情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看脸色,应该是不开心的。 “姑娘,你怎么了?”如歌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担忧的问道。 明家大公子匆匆离了开去,她家姑娘又是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是吵架了吗? “姑娘,你是不是和明公子有什么误会啊?”不放心的如歌又轻声问了一句。 莫婉言转头瞧了眼眼前的如歌,无声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了身子什么话也没说,朝屋外走去。 很安静,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走到了院子里的那张椅子旁,坐了下来,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不知名的某一处,久久的。 “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歌喃喃着,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自个儿的小手就这么紧紧地在身前紧扣在一起,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 慕清郢是被明泽烨硬生生的从北苑里面给拉出来的,正当他揽着妻子在清风亭中说着缠绵爱语的时候,明泽烨突然闯进了北苑,拉着他的肩对着一旁的凉欢道了一声对不起先将阿郢借给我一会儿,待会儿就还给你。 在凉欢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将慕清郢给拉出了北苑,慕清郢对于眼前的明泽烨无可奈何,但也仅是好奇着究竟是什么状况,让眼前的明泽烨这么急促的前来找他。 《莫惹相思》第23章:慕清郢问的直白“那你的心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在凉欢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将慕清郢给拉出了北苑,慕清郢对于眼前的明泽烨无可奈何,但也仅是好奇着究竟是什么状况,让眼前的明泽烨这么急促的前来找他。 直到明家大公子将他拉到了街上的酒楼里,找了间雅间叫上了几壶酒,倒还真像了上一次他到了明家将明泽烨扔到池子的那一天时候的明泽烨。 “最近怎么了,又被哪个姑娘拒绝了。”他无奈的皱了皱眉,伸手抢下了明泽烨手上的那口喝酒的碗,道着。 明泽烨迷蒙着双眼瞧着眼前的慕清郢,皱眉,抬眸,苦笑。 “阿郢,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乱,你是个过来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泽烨说着紧握着拳头反手垂着自己的胸膛,道着。 “说吧!又是那个女人拒绝你了?还是莫婉言?”慕清郢瞧着他道着。 只看见明泽烨摇了摇头。 “不是莫婉言,那是谁?”慕清郢更加困惑了。 “阿郢,她说她想看清我的心,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紧盯着我,恍若要看到我的内心深处,她说她想知道我的心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明泽烨道着,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在慕清郢看来,眼前的明泽烨的眼神是慌乱的。 慕清郢想着,从小到大,连凤栖梧逃婚的那日他都没有见到眼前的明泽烨的眼神这么慌乱过。 “究竟是哪个女人对你说的这番话。”慕清郢问着,能说出这一番话的女人,必定是对明泽烨上了心了。 这么直白的一番表白,慕清郢不禁佩服起那个女人的大胆,他撩袍就这么坐到了明泽烨的身旁右手的手肘抵住了桌面,再一次的猜测着那个胆大的女人到底是谁。 “是莫婉言!”他道,明显的瞧见了明泽烨那双深邃而慌乱的黑眸内出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看来我说的没错,真的,是莫婉言。” “阿郢,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这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似的,喘不上来气。“明泽烨说着,握着自己的拳头,砰砰的朝着自己的胸口锤去。 “那你的心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慕清郢问的直白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明泽烨的眼神有些飘忽,却依旧答不上来。 “哎……”瞧着这样的明泽烨慕清郢又无奈的长叹口气,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将那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空杯在他的手上把玩着,他的视线悠悠有些闲散。 “她问我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她?哈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种感觉,并不讨厌,只是发觉抱着她,吻着她的时候心中并不排斥!” “……”慕清郢看着他,没有说话。 “对啊!明明是我去招惹她的,可是,到最后她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种语气对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却落荒而逃了。” “……” “阿郢啊!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泽烨,记得我成亲之前你曾高傲闲散的告诉我,对于莫婉言,你那是儿戏!” “可是,你现在再想一想究竟是不是?” “你自己的事情我说了也不作数,跟着自己的心有就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慕清郢道着,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他一个外人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从明泽烨口中听到的这么多。 作为一个这么多年来义气的兄弟,他自然是希望明泽烨得到自己的幸福的,毕竟方面凤栖梧的事情对明泽烨的打击过于的重了。 但是对于莫婉言,慕清郢曾经几次见到过这个女人,也常听凉欢提起过这个女人,除了出生之外,如果明泽烨心上真的有她,他也并不反对这桩事情。 感情的事情他一个旁人是说了不算的,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 “我自己的心……”明泽烨喃喃着,就这么出神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没错。”慕清郢点头将桌上的酒全数的摔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升华着,明泽烨皱了皱眉。 “阿郢,你干嘛!”他大声着。 “喝酒只能用来麻醉自己,并不能清醒,你现在应该清醒一下,好好想想一些事情。”慕清郢说着,直接再一次的拽着明泽烨的领子出了门。 到临街的桥边的时候,噗通一声将明泽烨扔进了湖里。 倒引来一众的围观者。 “哎呀,谁掉进湖里了?” “那哪是掉下去的,分明是被人扔下去的吗?” “打架了?” “那哪里知道啊。”有人回答。 “不对啊!这湖里扑腾的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耶!还真面熟,那,那不是明家大公子吗?” “对啊,对啊,还真是明家大公子。” “可这明家大公子怎么被人扔水里去了,是得罪了谁啊!谁这么大胆敢去扔明家大公子。” “哎呀呀呀呀呀……”人群中,有人拍手大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中风了?”一旁的人皱了皱眉。 “中中,中你个头。”那个方才叫唤着的人,瞧着一旁的人,没好气的道着。 “你看,你看,那不是前些日子成亲的二世子吗?” “哪个二世子啊?” “还有哪个,平王府的二世子啊!” “那就是平王府的二世子啊!长的真是一表人才,不过这二世子把明家大公子扔进水里干嘛!” “问我我也不知道啊!看戏呗!” 人门络绎不绝的停在了周围,视线纷纷的都投向了桥上的两个人。 “你在里面好好的想一下。”慕清郢瞧着水里的明泽烨道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下离了开去。 水里'的明泽烨板着张脸,大声的叫嚣着这么一句,后面还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声该死。 桥头上无数颗脑袋纷纷的凑了过来,瞧着水里的明泽烨,在看到明家公子黑沉着一张脸,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一群群人的时候,那些人都很默契的一溜烟全跑了个没影。 果然啊!这热闹不好看,未免祸及自己,大家都很给力的一溜烟全跑了个没影了。 还是自己的安危是大事。 到后来,明家公子清醒是清醒了,可是却也落了场不大不小的风寒,头晕眼花的在明家养起了病。 一晃眼,三五天也就过去了。 《莫惹相思》第24章:珊儿,你很善良,楚韶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明家下个月要嫁女儿,而现在离下个月初八差不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明家好生繁忙。 感冒好了之后,明泽烨便到二夫人的院子里去瞧了瞧待家的妹子。 颖珊一直很安静,在明泽烨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个妹妹因为不会说话多多少少显得有那么一丝自卑,因此除了与身旁的丫头和几个姐妹亲近之外,鲜少与人来往。 这一次要嫁到蓝城楚家这么远,若不是楚韶对自家妹子一往情深,并说过要一辈子保护他家妹子,以自己和楚家的产业来发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多多少少颖珊要出嫁府中姐妹们是不舍的,因此当明泽烨到达了二娘的院子里的时候,便瞧见姐妹几个都在。 颖梦,颍惜,小四,小五,全都在。 “大哥来了,大哥来了。”嘴里吃着糖葫芦的小五在瞧见不远处走来的明泽烨的时候,吧啦吧啦的道着,却依旧不忘了吃自己的东西。 “大哥的病好了?”一旁的小四也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明泽烨喃喃着。 “呵……”倒是一旁的明穎惜不以为意,轻笑着。 “他今天没往外面的花楼跑还真是稀奇呢!” “三姐,大哥哪是只有今天没往外面跑啊!你忘了,他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已经有三五天都没有出门了。”明家四小姐真相了。 “谁把他丢水里了来着?慕二哥哥是吧?”明穎惜偏了偏头道着。 “丢的可真好,我对慕二哥哥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了。”最后还不免拍手道了那么一声好。 “你们少说一点儿,大哥过来了。”一旁的明穎梦瞧着一旁的几个妹妹低声道。 岂知,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到了明泽烨的耳中,若不是当着几个妹妹的面不好扫这个面子的话,他强压下自个儿此时已经波涛汹涌的脾气,尽量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 可是,开口的地一句话,却依旧冷冷的让几个妹妹不敢再多说那么一句。 “你们几个丫头说的可真好啊!是不是啊,惜儿?”任谁看,此刻他虽然笑着,但是脸色都不对。 一旁的明穎惜倒是不害怕的咳咳咳两声。 “大哥都觉得好了,我还能觉得不好吗?呃……我是不是该谢谢大哥对我的夸赞?”明穎惜道着,便听到明泽烨呵呵的笑了两声。 “不用,珊儿不是快出来了吗?你年龄也不小了,天天往赌坊了跑有谁还敢娶你来着,楚家有十三个儿子,除了楚韶还有7个尚未成亲,等珊儿嫁过去,我就给你张罗张罗和楚韶谈谈,把你也嫁过去,一同给珊儿做个伴,也了了老爷子那桩忧心的事,不愁你没有婆家要。” 果然,明泽烨这么一句话刚出,明颖惜那长原本不屑的态度,此刻忽然变得有些殷勤起来。 “大哥,我就是说着玩儿的嘛!你应该不会当真的是不是?怎么说,我还小嘛!对不对?” “你应该不会把我嫁出去的是不是?”明三小姐笑着,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明泽烨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这个妹妹,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一旁待嫁的新娘子,自己的妹子明颖珊倒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明泽烨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明颖珊的面前坐了下来,语重心长。 “别担心,楚韶这个人大哥替你把了把关,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可是我听说,他爹娶了十八个老婆。”明颖惜的声音又从不远处插了过来。 “一家不连下人都好一百几十口的,大姐嫁过去,能不受挤兑吗?” “明颖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明泽烨冷冷的瞥了眼不远处的明颖惜。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明家三小姐依旧执意着,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跟楚韶说一声将你嫁给他五哥做第三房姨太太。”明泽烨狠狠地瞪了眼不远处的明颖惜。 这丫头只适合在嘈杂的赌场里玩骰子,没看肩原本明颖珊方才因为自己说的一句话才缓和了的脸色,在听到那丫头说的一声楚韶的老爹娶了十八个老婆过后,变得眉心更加紧皱了吗? 那个丫头还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吵吵嚷嚷个不停。 明三小姐极致抱怨的瞪着眼前的哥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了开去。 “三姐好像生气了?”一旁吃着糖葫芦的明家五小姐扯着四小姐的衣袖有些委屈的道着。 “我猜也是。”四小姐小心翼翼的道着,还不望的瞥向了一旁的明泽烨,对着一旁的明颖珊可怜兮兮的道着。 “大哥,我们先走了,你,和大姐慢慢谈,慢慢谈。”两个小姑娘扯着一旁的明颖梦,三个人就这么急匆匆的离了开去。 明泽烨这才看着一旁愁眉不展的明颖珊,就见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具,倒上了一杯茶递到了明泽烨的面前,微微一笑,恍若在说着大哥,请喝茶。 明泽烨接了过去,点了点头。 “珊儿,你也别担心,楚韶那个人大哥见过,你放心,若是嫁过去后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大哥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至于娶十个八个姨太太的,你就别听颖惜那个坏丫头胡说八道了,那是楚韶他老爹又不是楚韶本人。” “你放心,大哥想,以楚韶这样的个性,应该不会这么朝三暮四的。”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哥哥,伸手在桌上缓缓地写出了那么一句话。 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妹妹轻声询问着。 明颖珊伸手,又在桌面上轻轻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大哥,楚韶是出家的当家,可是,我不会说话,如果嫁过去,楚家家大业大,让别人知道娶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主母,总归是要落人口实的。 明泽烨无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我们还能堵得住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自己的看法,楚韶对你的看法,明白吗?” 说着,明泽烨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明颖珊的头发,宠溺着。 “珊儿,你很善良,楚韶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莫惹相思》第25章:这是我的女人,离她远点儿! “珊儿,你很善良,楚韶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明颖珊睁大眼瞧着眼前的哥哥,最后点了点头。 明家大公子在劝起别人和妹子的时候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可是当某些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就懵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 转眼嫁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明家嫁女儿而且还是和蓝城楚家的联姻,照礼说是一场浩大的盛世婚礼,早早的楚家迎亲的队伍就已经到了明家,繁杂的一切礼数过后,接走了明家的女儿;而明泽烨则是在楚家的这一场送亲的队伍当中。 按照惯例是要将妹子送到楚家等拜完堂过后才回来的,因为送亲的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一耽搁在楚家就耽搁了半个月。 等到这些事宜都过去了过后,回来的时候离那天从小木屋离开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这一个半月来除了忙碌之外,他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和莫婉言的关系。 突然意识到上一次从小木屋匆匆逃开的时候或许伤了莫婉言的心。 意识到这一点明泽烨在从蓝城楚家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山上的小木屋,可是小木屋已经是人去屋空了,意识到了这一点儿,明公子匆匆的又像净月阁的方向走去。 隆冬的天已经下起了细雪,寒风洌洌的刮着,可是明泽烨却并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撑上一把伞,等到到了净月阁的时候,花妈妈见到这样的明泽烨都不禁微微的蹙了蹙眉,只因为他的头上,肩上,身上的衣衫之上都落上了白雪,就恍若刚从雪地里捞出来的雪人一样。 “哟,明公子这是怎么了,快给明公子沏壶热茶来,这天寒地冻的。”花妈妈道着,急匆匆的吩咐着一旁的小丫头替明泽烨斟杯茶。 “莫婉言呢?”可是明泽烨并没有例会身旁的花妈妈而是视线向净月阁中扫了一遍。 “这……”花妈妈有些吞吐。 “我自己去找。”瞧着这样的花妈妈,明泽烨已经越过了她的身畔,超楼阁上走去。 楼上莫婉言时常逗留着的那间厢房没有人,他转身往后院的方向走去,净月阁的后院莫婉言的闺房里面也没有人,他皱眉,见花妈妈从头到尾都跟在他的身后,转身冰冷的视线瞧着眼前的花妈妈。 “她到哪里去了?”他问。 “这……这……这个……”花妈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这般的神色,想然应该是发了脾气,吞吐着。 “说。”他的声音又严厉了一份,一张脸已经黑成了一团。 花妈妈被这样的明泽烨吓了一大跳,伸手拍了拍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心脏,喘着气道着。 “明公子,你可吓坏老身我了。” “莫婉言呢?” “呃……婉言……婉言她前些日子说要出门散心两个月,现在还没有回来。”花妈妈道着,岂止这句话才下,不远处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谈话声。 听声音也知道说话的是谁,明泽烨冷冷的看了眼前的花妈妈一眼:“看来,你这净月阁是真的想步月满楼的后尘了。” “不不不不不……”花妈妈急忙连连摇头,情绪紧张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涔涔细汗,手上的绢子紧握着,就这么艰难的伸到额头上擦拭着汗水。 “刘公子,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莫婉言温婉一笑,对着眼前的刘公子道着。 “这是我的荣幸,能有幸邀得婉言姑娘过府献上几曲。”刘公子温声道着。 “我也收过银子的啊!”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这曲子可不是白唱的,而且,你给的赏钱也不少。” “婉言姑娘的歌声在刘某的心中是千金难求的。”他道的认真,两个人也谈的认真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正狠狠的瞪着两个人的大男人。 倒是一旁的花妈妈已经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就差跳出来了,这明公子这个样子看样子,她这净月阁快要步月满楼的后尘了。 “下次,若是老夫人想听曲子的话,婉言随时都行。” “那,就一言为定。”刘公子的脸上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双手甚至在身前欢喜的紧握成拳头,就差差一点儿跳起来了。 惨了惨了!看明泽烨这个样子她净月阁真的保不住了。 惨了惨了!看明泽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要当场上去将那个刘公子一拳头了。 惨了惨了,明公子上去了。 惨了惨了,绝对会打起来,到时候这净月阁还是保不住。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命保不保得住,刚刚她还撒了个谎说莫婉言没在净月阁中。 岂知话刚落下,莫婉言就出来了。 花妈妈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终于,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妈妈……”一旁的丫头惊呼一声,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才回过神来。 莫婉言的视线刚拿落到了昏倒在地的花妈妈的身上的时候,身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就这么朝后面走去。 “明公子,你想干什么!”刘公子就这么快步的挡在了明泽烨的面前。 明泽烨斜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刘公子。 “干什么?呵……”紧握着莫婉言手腕的手就这么往自己的身子一拉,她纤弱的身子就这么倒在了他的怀里,而他的手便顺势的落在了莫婉言的腰间。 “就算我要干/她,你能阻止的了?”明泽烨道。 “轻浮。”刘公子紧握着拳头,眼见就要落到明泽烨的脸上的时候,却被他一手给握住了。 只听得咯吱一声骨折声,估计是刘公子的手脱了臼。 莫婉言被刘家公子这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吓了一大跳,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 “刘公子,你没事吧?” 几乎在莫婉言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明泽烨落在她腰间的手和握着刘公子拳头的手,力道更加的紧了。 明公子的脸上表情已经变了形,是痛苦的表情,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明泽烨,你……”刘公子咬着牙,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这是我的女人,离她远一点儿。”霸道的口吻,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的对着眼前的刘公子抛出这么一句话后,在莫婉言挣扎的时候,已经揽着她的身子朝里屋走去了。 《莫惹相思》第26章:“我好想你……”然后,莫婉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是我的女人,离她远一点儿。”霸道的口吻,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的对着眼前的刘公子抛出这么一句话后,在莫婉言挣扎的时候,已经揽着她的身子朝里屋走去了。 “你……”刘家公子还想冲上去的时候,刚才倒在地上的花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挡在了刘公子的面前,一个劲儿的陪着罪。 “刘公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您看您也伤的不轻,还是先到大夫那里去看看好不好,我这净月阁庙小可经不起什么折腾的,再说了,那明家大公子身手了得,您就是现在追过去也讨不了好是不是,找我看,您还是先看看伤好不好,明公子不会对婉言怎么样的。” “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不好。”花妈妈还做着保证。 “可,这明泽烨实在太咄咄逼人了,哪有这么霸道的。”刘家公子紧皱着眉,花妈妈说的对,论伸手他一介书生哪里是明泽烨的对手,可,明泽烨就这么拉着莫婉言走了,他总归是担忧着的。 “这明家公子的霸道南昌人人都见识了的,刘公子啊!您听我一句劝,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他,至于婉言,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您还是先回去吧!” “|这……”刘家公子迟疑了会儿,到最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 眼见刘家公子就这么走了,花妈妈这才松了口气,身子像后倒去,还好一旁的几个姑娘将她稳稳的接住了。 “可吓死我了。”花妈妈被几个姑娘接住不住的喃喃着,这才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莫婉言被明泽烨就这么霸道的握住手腕,到了自己的闺房。 砰…… 房门是被一脚狠狠的踢开了的,倒是吓坏了房间里面找正在打扫的如歌。 紧握住手上的抹布,如歌转首瞧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一瞬间很是惊讶,只因为明泽烨好像都有一个来月没有出现了。 可是看脸色今天的明泽烨不太正常,好像生气了,不,看着脸黑的程度应该是很生气,很生气! 如歌想着自从上次明泽烨匆匆的离开小木屋后,莫婉言的态度就一直反常,在明家大公子离开的第二天莫婉言就带着她回到了净月阁,而且还改了规矩,原本每日只唱一曲的,现在只要客人给银子,只要客人点曲子,她就会唱,不管是一曲两曲,有时候甚至会接连唱上一两个时辰! 这样嗓子哪里吃得住这样的折腾,如歌还记得她每日都会替莫婉言熬薄荷露雪梨汤来清嗓子,有时候晚上莫婉言一咳就要咳上好久,她总觉得自家姑娘太拼命了。 恍若,恍若回到了以往,以往刚在净月阁挂牌的时候,那时候莫婉言一个劲儿的努力只是想争得这净月阁头牌的位置,可是现在,现在她都不止是这净月阁的花魁了,整个净月阁都在莫婉言的名下,她这么卖力为的又是什么? 如歌有些不懂自己的主子,再加上明泽烨自那一次后就从来没有来找过莫婉言,如歌想着明泽烨和莫婉言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或许有什么误会。 可是那天她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碌,也没有听到什么过激的语言,想然应该也不是吵架,加上那天莫婉言不发一语的态度,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刘公子? 如歌这么想着,好像那天明泽烨看见刘公子和莫婉言在一起后的面色就不好。 现在的明泽烨脸色好像更不好。 “姑……姑娘……明……明公子……”如歌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和莫婉言怯怯的道着。 “我和你家姑娘有事情要谈,你先出去。”明泽烨拉着莫婉言的手走到了如歌的身旁吩咐着。 “可,姑娘……”如歌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明泽烨阴沉的脸色,冷冷的眼神就这么盯着自己。 一时间恍若又一阵冷风从自个儿的身后吹过,甚至连背心都是发麻的,不禁冷冷的打了个寒噤。 “你先下去吧!没事的。”莫婉言瞧着眼前的如歌,吩咐了一句,如歌踌躇了半晌,这才转身朝着屋子外面走去,但是不放心莫婉言的安慰,带上门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外。 就明泽烨那脸上的表情来看,是真的发了脾气了。 果真,在房门合上的刹那,几乎是瞬间,明泽烨拽着莫婉言的那只手顺势的将她往身后一带,右手牵制住莫婉言的左手,左手握住莫婉言的右手,在莫婉言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个转身,直接将莫婉言给困在了不远处的角落里。 莫婉言的背因为明泽烨这略微有那么一丝粗鲁的动作,抵在冰冷的墙上,硬生生的被磕的深疼。 她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明公子,你弄疼我了。”她道着,想要挣脱开明泽烨的束缚。 她的话语很轻,恍若没有生气,只是温顺的有些胆怯的祈求的语调,道着这么一句话。 明泽烨听着莫婉言的这么一句话,忽然放下了禁锢着莫婉言的那一双手,却换成了双手抵在了墙面,还是将莫婉言困在了角落里。 “明公子要是想听曲子的话,婉言现在就去……” “你对我没什么说的了吗?”原本,莫婉言还想要说的话明泽烨没有让她说完,只是淡淡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莫婉言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温婉一笑:“明公子想要听什么话?”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态度,跟净月阁里那些曲意逢迎的女子一样,恍若,他只是这净月阁里的一个恩/客,而她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温顺的不可思议。 一瞬间他很生气,很生气。 伸手紧捏着莫婉言的下巴,就这么抵住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直视着那双晶莹的双眸。 “对我,就没什么说的吗?”明泽烨的声音又在耳边淡淡的想了起来。 空气恍若凝滞了一般,很安静,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声音飘了过来。 “我想你……”淡淡的三个字从莫婉言的嘴里飘了出来。 明泽烨微微愣在当下,一瞬间失了神,方才还紧紧地落在莫婉言下颚的手,此刻已经松开了。 “我好想你……”然后,莫婉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莫惹相思》第27章:“你想我……”他笑着,笑的更加开心了. “我好想你……”然后,莫婉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想…… 明泽烨听着莫婉言的这么一句话,忽然怔住了!包括这么一个字。 他堂堂明家大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从想到大却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一个想着,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那样的眼神,恍若在他的心上种下了什么东西。 “你,想我?”他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低下了头,温柔的语调在莫婉言的耳旁响了起来。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这样的深吸口气,轻咬着唇,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我……想我……哈哈……”明泽烨恍若一个吃了蜜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你想我……”他笑着,笑的更加开心了,将那纤弱的小身子就这么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莫婉言不知道为什么明泽烨会笑的这么开心,如果不是上次她说完那么一席话后明泽烨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这时候她真的会理解明泽烨是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 可是并不是,明泽烨这般怒气冲冲饿冲进自己的屋子,如果自己执意的违逆他的意愿,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也只能顺从着,以免再一次的将明泽烨这把火给浇的更旺些。 莫婉言被明泽烨揽在怀中,双手就这么垂在身侧,不敢轻易的有进一步的举动。 到最后,明泽烨终于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虽然自己的怀中搂着这个女人,可是却总是哪里不对,眼前的莫婉言太过于的谦卑恭谨,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松开怀中的女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她的脸上一如往常挂着笑,那笑容阳光明媚。 可是这阳光明媚的笑容总是让明泽烨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他皱了皱眉,便听到莫婉言的声音淡淡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这些话明公子可还爱听?若是不喜欢,明公子想听什么,告诉婉言便是。”她道着,就像每一个花楼女子对着那些前往花街柳巷的男子曲意逢迎的那么一句话,是为了讨好他! 为了讨好他? 呵……仅仅只是讨好他! 明泽烨想着忽然就这么冷笑了起来,方才还柔情深深的双眸中此刻染上了那么一丝愠怒,他明泽烨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个想字,可见那时候自己的情绪和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就只是这个女人想要讨好他,而说出的违心之论,他忽然自己此时是多么的可笑,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而且好雀跃的像一个吃着了蜜糖的孩子。 “莫婉言……”那三个字是狠狠地从明泽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握着她的手将莫婉言从角落里拉了出来,三五步后,站定了身子。 莫婉言的闺房稍显的宽敞,此时两人正立在屋中,不远处的窗户开着远远地能瞧见屋外的一片雪景,寒风从窗缝中吹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的关系还是明泽烨此刻盯着自己的关系,她不免泛起一丝冷意,打了个哆嗦,接着是一个喷嚏声。 “冷?”虽然怒意上头,但是明泽烨还是察觉到了莫婉言的哆嗦,冷冷的扫了她一身略微穿的有些单薄的衣衫,然后转身,在,莫婉言错愕的视线下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合上了窗子。 窗户合上的刹那,屋子里瞬间暖和了些许,莫婉言瞧见明泽烨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这才发现其实他身上的衣衫也是湿的,大概是被飘落的雪划掉染湿的。 然后,他瞧见了明泽烨略微自嘲的一笑,径自的走到了一旁的桌边,桌面上摆着的茶壶里如歌应该是沏好了热茶的,他提起了茶壶替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悠悠的啜了一口,轻瞟着眼前的莫婉言,忽然就这么轻轻地启了口。 “说吧!说些我爱听的。” “……”一瞬间莫婉言怔住了,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眼前的明泽烨想要做些什么! “说啊!说些我爱听的。”他手中的那杯茶就这么紧紧地被握着,颤抖着溅洒了满地,情绪微微有那么一丝激动。 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泽烨深吸口气,垂在长袖之下的双手紧握成十个白玉小结,一步一步的迈着艰难的步子朝着明泽烨所在的方向走去。 终于,她在明泽烨的身旁站定了:“那,明公子总要告诉婉言喜欢听些什么?” 缓缓抬眸,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划开了唇,这笑却让莫婉言不自觉的向后退却了两步,只因为明泽烨脸上这一抹邪魅的笑意,让她害怕! “呵……我想听什么?”他轻声一笑,站起了身来。 “我想听什么……”他上前一步,莫婉言不自觉的向后退却了一步。 “你刚刚不是说的挺好的吗?不过,你要是说不出来,我现在最想听的,倒是……”他说着,视线朝不远处的床榻上给落了去。 “明公子,你,啊……”莫婉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明泽烨一个使力给扛在了肩上。 往不远处的那方床榻走去,直到自己被明泽烨放倒在那张床榻上的时候,直到男人的倾身而下的时候,直到自己的唇被霸道的堵上了之时。 她似乎听到了明泽烨带着笑意的呢喃声响了起来:“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想听什么了?” 一股耻辱感在莫婉言的脑海中升腾着,这个男人,这个此刻正轻薄着自己的男人,这个无缘无故前来招惹着自己的男人,这个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萌生出了那么一丝丝感情的男人,此刻正用着另外一种方式羞辱着自己。 她本来什么都不求的,可是她一次次的退让换得了他的死缠烂打,可是,当真等到自己对他表露心迹的时候,可是等到的却是他毫无表情的站起身来,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将自己一个人丢下不闻不问。 这一个半月她缓过了神来,可是,当自己才缓过神来没多久的时候,明泽烨又一次的出现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仍旧是如此的霸道,什么也没说就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将她禁锢在身下! 《莫惹相思》第28章: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喜欢你唇上的味道. 仍旧是如此的霸道,什么也没说就以这种羞辱的方式将她禁锢在身下! 然后,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下,直到嘴里落下了一股血腥味儿,男人的唇才从她的唇上移开,可并没有放下对莫婉言的钳制。 “明公子,我莫婉言虽然只是净月阁的女子,但却也是洁身自爱,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所以,请你放开我。”她道着,那双美眸中是难得一见的怒意。 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发了狂,在别人欺辱的时候伸出了利爪准备保护自己反击敌人。 “……”可,男人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放开自己的束缚。 “你……”莫婉言有些恼了,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明泽烨,声音更加的大了。 “婉言知晓,明公子您有权有势,我一个身份卑微的花楼女子自是拧不过您的权利,可,这并不意味着明公子您可以为所欲为。”她道着,一个您字显得格外的生分。 明泽烨就是不懂,为什么在自己通过这么多天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后,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刚刚在外面的楼道上,莫婉言对着那个姓刘的笑的多开心啊!发自肺腑的笑着,而到了自己这里的时候,虽然笑得是阳光灿烂可是却是敷衍。 她在敷衍这里,有了这个意识明泽烨更加的气愤了。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激动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拳头紧握着,他重重的一拳垂到了床上,翻正了身子。 莫婉言顺势解脱了束缚躲到了一旁的角落边。 “这一个半月太忙了。” 她听到了明泽烨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说着。 “颖珊要出嫁,我要送她到楚家,可是在中途出了些岔子,一耽搁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了。” “……”明泽烨说着,她就静静的听着,不过,着这对于她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只因为早在那天明泽烨一言不发的走掉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只是太寂寞罢了,而她莫婉言也只是那么一个排遣他寂寞的人而已,想起来的时候就来找找她,不想看到的时候记也记不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就到山上去找过你了,可是山上的小木屋已经空了。” “……”莫婉言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全程敛下眼,没有去看身前的明泽烨。 “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他道。 “或许我现在忘不了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后忘不掉,我承认对于凤栖梧那是我年少时的梦,那时候一心想着征服这个傲慢如斯的女人,她越是抗拒闪躲,我就越想将她据为己有,在年少的那段日子里,我承认什么都没有想,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的影子。”他说着,到最后甚至有那么一点儿微微的激动,转而轻声一笑。 “为了她甚至做出一件又一件荒唐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却依旧只是自己得一厢情愿。”他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真的是个愣头小子,做的那些事情直到现在想想都觉得是被冲昏了头脑,有些荒唐,却也是甘愿荒唐的。 “……” “那天你在小木屋里对我说的话,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对我说的话。”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对我说想要看清我自己的心,看清我心里又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明泽烨的这么一句话,令莫婉言睁大了眼睛不解。 “那天我走了,因为我的心很乱,我没想过你会对我说那番话,我堂堂明家大公子,何等的高傲,可是那时候,那时候看着你那双认真的眼睛,我竟然心慌了。” “我想逃开,因为不安,所以,我去找了阿郢。”说到这里明泽烨忽然无奈得笑出了声。 “阿郢却一把把我给丢到了湖里,他说让我清醒清醒,不过最后,倒是更加不清醒了。”他依旧笑着,补充了一句:“头昏脑胀的,酒后泡到了湖水里,落了风寒了,虽然我是个男人可是风寒还真是不好受。” “……”明泽烨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才轻轻的抬起头来,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那眸中一片晶莹,楚楚可怜,却没有方才的排斥与怒意了。 “我想我需要一个时间好好想想,只是这一想就一个半月过去了。” “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喜欢你唇上的味道,喜欢你唱的曲子,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说,想要伸手去拉莫婉言的小手,却被她警惕的向后缩了回去,明泽烨有些失落。 “我生气,是因为你对那个姓刘的笑的那么的开心,对我却极度敷衍。”这句话微微有些醋意,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暗了。 “我想,我或许,亦或者,或者说,我对你上心了。”最后明家大公子温吞的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现在为我刚才对你的无礼道歉。”他伸手,恍若这般诚恳的在莫婉言的面前道着。 由始至终莫婉言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到最后听完了明泽烨的一番话,总结了一个事实,明泽烨之所以说这么多解释这么多是因为对她上心了。 可,她莫婉言却害怕了。 这成日里有说有笑风流不羁的明家大公子的秉性她摸不清楚,前一秒还说着肉麻的情话,可下一秒就忘了方才说过什么转身就走,她已经害怕了。 她不敢轻信男人,更何况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想,她需要时间好好考虑,好好沉思,好好的想清楚明泽烨到底是真的,还是又一次的无聊。 她需要一个时间好好的消化,就着明泽烨方才的态度与行为,此刻的自己怕是不敢再靠近他一尺之内的了。 “我是真的生气了。”明泽烨又道。 莫婉言快速的站起身来,仓惶的步子向后退去,与明泽烨隔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婉言需要好好想想,明公子你也需要好好想想。”她说着,一脸犹豫着。 “或许,明公子明天想通了,就只当今天是个玩笑了,了婉言不同,婉言经不得折腾,也当不得真,若是当真了,就,真的放不下了。” 《莫惹相思》第29章:三天后我再来找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好吗? “一个半月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明泽烨道着。 莫婉言咬了咬唇,她的唇角上留有着红色的血迹,那是方才咬破明泽烨的时候沾染到的,甚至,连她的嘴里此刻还留有些咸咸的味道。 明泽烨方才的那一席话任谁都能听出来里面的意思,扰乱了她的心。 “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莫婉言执意道着。 “好。”到最后明泽烨还是回答了这么一个字,视线依旧落在莫婉言的身上。 “你需要多久?”他问。 “我不知道……”莫婉言摇头,此刻已是一片茫然。 “那也总不能想一辈子是不是?”这一句话却有那么一丝诱哄的味道。 “我……” “三天,三天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好吗?”明泽烨道着,那句好吗?温柔的可以酥到骨子里。 到最后,一个吻就这么柔柔的落到了莫婉言的额头上,明泽烨才转身在莫婉言错愕的视线下离开了。 房门打开的刹那只听得砰咚一声如歌就这么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明明……明公子……”她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唤着。 “放心,我没有欺负你家姑娘。”他瞧着眼前地上的如歌笑着,看这丫头现在的情况也应该是担心莫婉言的安危趴在门口偷听的。 说完,明家大公子这才潇洒的转身离去。 如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莫婉言的身旁,瞧着她唇角上的一丝血迹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姑娘,你还好吧?”她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莫婉言转首瞧着眼前心急如焚的如歌摇了摇头。 “我没事的。”她道,伸手拭了拭唇上的血迹。 血色,落在葱白的指尖,她看着微微有些出神了。 “姑娘,你流血了。”如歌担忧着。 “这不是我的血。”莫婉言道着,视线朝着不远处的门口落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 明泽烨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南岳便能迎了上来,禀告着,慕清郢便已经在他的别院内等着了,明泽烨皱了皱眉,当进了大厅看着远处坐着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阿郢,你是打哪儿听到的风声,我今天会回来的。” “明家送亲的队伍入城的时候。”慕清郢淡淡的回答着。 “怎么,这么放心不下我?”刻意的凑近了慕清郢的身旁,明泽烨开着玩笑道着。 慕清郢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喻。 “我找你有正经事。”慕清郢的表情很严肃,这倒真的让明泽烨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了。 “你表情这么严肃,到底怎么了?”明泽烨瞧着慕清郢脸上这么凝重的表情,终于问到了正题上面。 “难道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凤城出了什么事情了?”他问,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就见慕清郢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司徒逸又把哪个大臣杀了?”明泽烨问。 “袭将军!”慕清郢回道。 “他疯了,那姓袭的手握重权,他就这么将他给处死了,他手下的那些兵岂不是要返了。” “已经反了。”慕清郢回答着。 “他手下的那些兵已经投靠了燕王,而且,燕王派了司徒麟沫来南昌。”说着,慕清郢深深地瞧了眼眼前的明泽烨。 “或许,这场仗,不久了。” “哎……”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慕清郢,语气凝重。 “所以,你也必须去,是不是?”他道。 “嗯!”只见慕清郢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能不去?” “非去不可。”慕清郢道着,为了凉欢,他也应该去,现在凉欢就在南昌平王府,以自己父亲的性子,这么好的一个筹码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怎么会放弃,因此为了保全凉欢的安危,他也必须一同去,只是在去之前他已经跟父亲达成了交易,只要攻下凤城,他不会打凉欢的主意。 “那你来这里找我,是想把她托付给明家?”明泽烨问。 慕清郢再一次重重的点头。 “你还敢放心的把她交给我,你忘了上一次我弄丢了你的宝贝妻子,差一点儿让她死于非命,你,还信任我?”明泽烨皱着眉,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上次是个意外,欢儿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我从小与你一起长大,到今日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泽烨,过不了多久或许我就要离开了,我离开后你帮我好好照顾欢儿,我会把她送离平王府,只有不在平王府,她才会安全。”慕清郢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伸手落在了明泽烨的肩头。 |“欢儿是你的义妹,也是我的妻子,帮我好好照顾她。” “可,我也不能天天把她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啊!”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若是,哪天父亲要我出门,或者我出门个几日将她丢在明家也总是不安全的。”明泽烨不是拒绝,只是依旧有那么一份担忧。 “这我早就想好了,白皓阙在南昌的时候不是一直将欢儿藏在净月阁里面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她藏在净月阁里面?”明泽烨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慕清郢。 慕清郢没疯吧!明家这么偌大的一个宅子他就已经觉得不够安全了,而眼前的慕清郢还要把自己的小心肝儿妻子给藏到净月阁那个忍龙混杂的地方去。 “我相信莫婉言的为人。”回答明泽烨的则是慕清郢这么一句话,像慕清郢这么小心翼翼从来不轻信任何一个人的男人,此刻,居然对他说他相信莫婉言的为人。 莫婉言这个女人连他这个每日招惹着的男人都没有摸透过,可是眼前的慕清郢却是这么的确定,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去相信这个女人,阿郢与莫婉言见了很多次面吗? 可是,这小子不是不逛花楼的吗? 慕清郢的眼中除了他的小妻子不是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相信莫婉言的为人,还舍得将自己宠上天的妻子托付到净月阁那个地方。 明公子想着,忽然心里横生出一股莫名醋意。 《莫惹相思》第30章:婉言姑娘,失踪了! 明公子想着,忽然心里恒生出一股莫名醋意。 “你,这么相信莫婉言?”瞧着明泽烨这样子的表情,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放心,我的心里除了欢儿任何人都容不下。” 情这个东西很难说,以前明泽烨总是嬉皮笑脸的对他说着对着净月阁的莫婉言只是儿戏,可是这些日子明泽烨的举动和现在的表情,怎么看也是对一个人上心的举动了。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能忘掉了当年的凤栖梧。 咳咳……明家大公子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色忽然有那么一丝心虚的迹象。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他说着,转身朝一边走去,离慕清郢微微隔开了几尺的距离。 “你和莫婉言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插不了手,帮我照顾好欢儿。” 那天慕清郢没有跟他说太多的话,唯一重复的几句就是照顾好凉欢,帮他照顾好凉欢;果然,在慕清郢来找了他过后的第二天他询问了南岳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搜集到的关于凤城那边的情报,果然,最近慕仲和燕王来往频频密切,姓袭的一死,他的旧部也全数投靠了燕王,而且在不久就会开始有动向了。 难怪,那时候慕清郢来找自己的时候面色是那样的凝重,果然,这一次是真的要反了。 明泽烨突然有那么一丝担忧慕清郢,让南岳整理了些东西送到平王府交给了慕清郢,才想起了和莫婉言的三日之约。 匆匆的换了衣服,出门的时候凑巧碰到了颖惜那个丫头偷偷摸摸的在门口畏首畏尾。 “明颖惜……”他唤了一声。 明家三小姐被吓了一大跳,怀中抱着的东西就这么啪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小绸缎包袱里洒落出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首饰,明泽烨看着微微皱了皱眉。 “你在家里偷东西?” “没没没没没没没……大哥,我怎么会偷东西呢。”明家三小姐小脑袋摇得像个小拨浪鼓似的,慌张的捡起散落在地的东西,望自个儿的怀里捂着,就怕明泽烨上前多看一眼。 “那,怀里抱着的东西是什么?”明泽烨冷冷的瞥了她怀里捂着的东西一眼。 “这,这些首饰是要拿到首饰店去清洗的。”明家三小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巧妙的撒着谎道着。 “清洗,清洗一下子能拿得到这么多的,那我为什么瞧见了三娘的簪子?”他走进询问着。 明颖珊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东西,就怕明泽烨抢了去。 “你就这样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当了抵债,三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你的腿。”明泽烨道着。 想想也知道这个丫头最喜欢往赌坊里面跑,不用说了,绝对是输完了到处欠下了债,回到家里不敢明目张胆的要钱,只能偷些首饰出去还债了。 “大哥,你不会告诉我娘的是不是?”她期待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明泽烨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我不会告诉三娘,但我会直接告诉爹。”他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你一个漂亮的小丫头每天往赌场里面跑,以后还有哪家的公子愿意娶你。” “我又不求着他们娶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明颖惜嘟着嘴闷声道。 还不忘抱怨着:“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啊!爹不也娶了五个吗?要我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那我还是情愿在赌桌上混日子。” 明泽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明颖惜的面前,明颖惜警惕的向后退却一步,明泽烨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倒真是下了明颖惜一大跳。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害怕过眼前的大哥过,而明泽烨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现在她却真的害怕了,就这么怯懦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又后退了一步。 明泽烨伸手无可奈何的将这个丫头的小身板拧到了自己的面前,小丫头依旧死死的拽住怀中的东西。 “你现在,把东西都给我放回去。” “|不,要是今天不把欠下的债还了,他们就会到明家来要钱了,到时候爹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那知道了后果,你还犯;就该打佘你的腿。”明泽烨的语气微微严厉了分。 “打打打打打打,打吧!反正还不了债也会被打死,被爹爹知道了也是打死,横竖都是一死,如果你打佘了我的腿,我能把这些首饰拿去当了还债,打佘了也没什么。“说着,明家三小姐,还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把东西给我放回去,腿也不打佘你的,从今天到过年不许再踏进赌坊一步,至于你所欠的帐我会让南岳帮你拿去还的。” “真的?”小脑袋伸了出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马上,把东西放回去。”明泽烨没有回答真的假的只是伸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对着明颖惜道着。 “是!马上。”明家三小姐难得这么的听话,在落下了这一句话过后抱着怀里的东西,跑的比兔子还快。 瞧着这样的妹子,明泽烨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抬眸瞧着外面一片天飘着的初雪,有些懊恼出门太急又忘了带伞了。 耸了耸肩,他迈着步子朝大宅外走去! 冬日的街道上白雪落着,寒风吹着鲜少有人,白雪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与肩头,到了净月阁的时候,净月阁的大门却紧闭着,他皱眉,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净月阁的杂工仆役,在瞧见明泽烨的时候立即将门大打开来。 “明公子,您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可真是不好意思,姑娘们今天都不在。”他道着。 “全都不在?”明泽烨疑惑的皱了皱眉:“净月阁这么大一间楼,姑娘少说也有好几十个人呢?” 那仆役有些踌躇,到最后见明泽烨那般锐利的眼神,深吸口气,还是什么都招了。 “婉言姑娘,失踪了。”他道着。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是今日清晨如歌到房中唤姑娘起床的时候就失踪了,所以,楼里的姑娘全都出门找去了,妈妈也去衙门报案了,张罗这两日净月阁先关门。” 《莫惹相思》第31章:你莫家的门楣太好,我一个青楼出生的女子,高攀不起 明泽烨听着眼前的仆役说的这一番话,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伸手就这么紧紧地揪着眼前的仆役的领子,再一次的询问。 “你方才说什么?”他道着,手劲儿微微的紧了紧,那仆役被这样揪着领子差一点儿呼吸困难。 “婉……婉言姑娘失踪了……今……今天早上……发……发现的。”那仆役因为呼吸困难艰难的道着。 这一次明泽烨听得清清楚楚的,一把将那仆役给放了下来。 转身这才匆匆的进了净月阁的大门,那仆役得了自由艰难的咳嗽着,瞧着远去的明泽烨的背影以替自己捏了把汗,还好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还好还好。 果然,净月阁中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冷清,他走进了莫婉言的闺房,里面一片整洁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只是在不远处的窗沿上发现了脚印,还有一点儿被窗户挂下的碎布条,应该是衣服上的,他揣测应该是被人掳走的。 可,到底是那些人想要掳走莫婉言呢? 他忽然记起了上一次慕清郢大婚的那天晚上他在回家的路上,也碰到了有人跟着莫婉言? 会是那些人? 明泽烨猜想着,手里紧握着那块碎布条,转身快步的朝屋外走去。 “莫婉言失踪之前净月阁又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瞧着一旁胆小的仆役,询问着。 那仆役大概是害怕明泽烨再一次的伸手揪住自己的领子,警惕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背抵着墙。 “陌生人?这我不是很清楚,净月阁每天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小人也没有特别在意。”他如实的回答着。 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明泽烨索性也没有再问,转身朝着明家的方向走去。 ***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只是冷冷的一暼转过身不去理喻。 “言儿……”那个中年男人瞧着她,有些动容的轻唤了一声。 “为父找了你许久。”他道着,那双眼中微微有那么一丝光亮闪烁。 “呵……”莫婉言只是冷冷一笑的摇了摇头。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找了她许久,想十年前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怎样的将娘亲和自己给赶出来的,不承认她们母女两人的。 现在一晃十年过去了,他却可笑的把自己掳来,说找了他许久,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你们这和强掳有什么分别?”莫婉言瞧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道着。 “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们莫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你身上流着的依旧是我的血啊!”他道着。 “呵……你的血。”莫婉言冷声一笑,视线暼过了一旁桌上搁着的茶杯,迈着步子走了过。 纤手将桌上的那盏茶杯,当着屋子里人的面就这么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捡起了一块碎片,站起了身来。 就这么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边。 “你的血,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血色和我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你……你想干什么?”莫家老爷还真是被眼前的莫婉言的这个动作给吓到了,后退了一步。 “言儿,你别乱来。”他道着。 “贪生怕死!”莫婉言冷瞥了他一眼,扔掉了手中的碎片,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并没有能如她所愿,一个俊逸的青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就这么挡在?她的身前。 “这些年,父亲是真的想找你回来,想弥补当年的亏欠。”男人道着。 莫婉言抬眸,瞧着眼前这个挡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的男人,那双眼睛她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就是这么一双眼睛,躲在大堂的后面窥视着她和母亲被那些莫家的人挤兑赶出府,那时候那双眸子还显露出厌弃。 “找我?”莫婉言冷笑着,忽然觉得听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 “我不需要!”就这么四个字,她的语气却极为的硬气。 “你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净月阁再怎么也是一间花楼,年华易逝,若是再多过个几年你容颜老去又有那些人会捧你的场,你又靠什么谋生。”温润如玉的男人语重心长的道着。 “父亲找了你们母女几年,便是不希望你们流落在外,回莫家总比你待在净月阁,被人人唾弃的好吧!” “那本就不是我的家,想比之下,我宁愿待在净月阁,如果没有净月阁这碗饭当年我和我娘早就已经死了。”莫婉言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说的话太可笑,恍若现在她们来找她对于她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你莫家的门楣太好,我一个青楼出生的女子,高攀不起。” “你……”俊逸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染上了怒意。 这一句话是他们莫家人当年趾高气昂的将自己和母亲赶出去的时候所说的话,他莫家高门大户容不下一个青楼的女子入门,也承认不下一个青楼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良贱的关系摆在那里,人家高高在上,她们低人一等,这偌大的差别别人看的简直和云与泥天与地一样,他莫家是高不可攀的,哪里能承认的下。 “让开,再不让开我会告你们掳劫。”莫婉言抬眸,高傲的对视着眼前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依旧不怯懦的后退一步。 她莫婉言在净月阁的时候温顺的像只小兔子一般,可是,在莫家人的面前,她有自己的尊严,小时候的母亲和她自尊被这么一家人生生的踩在了脚下,此时她不能低头,她要重拾起自己的那份高傲的自尊。 也决不能让别人随意践踏。 “你……”俊逸的男人瞧着这样的莫婉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不可理喻。”他道着,别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莫婉言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瞧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转身便朝屋子外面走去。 “祺儿,快帮为父拦住她啊!”不远处的莫家老爷子见莫婉言就这么走了出去,叫着门口的儿子急促道。 可是,门口的男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追上去。 “祺儿……”莫家老爷快步的走上了前来,看着眼前的儿子跺了跺脚。 “快帮为父追上她。” 《莫惹相思》第32章:明泽烨疼惜这样的莫婉言! “父亲,她不想回来,也根本不想认祖归宗。”莫祺道着,站在原地,并不想去追莫婉言,只是强调着一个事实,刚刚莫婉言的语气多强硬啊!是摆明了不想和莫家扯上任何的关系。 “她宁肯待在净月阁那间花楼都不回来,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更何况,她对我们只有恨,当年你那样决绝的将她们母女两人拒之门外,她应该到现在都忘记不了,你看见她刚刚的态度了吗?她不想回来。” “你又何必执着呢!”莫祺皱眉,对于父亲的执着无能为力。 莫老爷子无力的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苦涩一笑。 “当年赶走她们母女我亦是情非得已。”他道着,颓丧无力的垮下肩。 “那时候年少在金钱和家权的诱惑下,我选择了抛弃他们母女,可到老了才发现了原来她才是心中的最爱。”他说着,脸色颓丧着,苍老的脸上尽显失落。 莫祺瞧着眼前的父亲,那样失落的表情,眉心微微一蹙摇了摇头。 “父亲,如今莫家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就算你现在将她带回去,我们也给不了她富裕的生活的。”莫祺摇头道着。 “不,只要她肯回来,一定会有好日子过,我也会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比在净月阁抛头露面好上太多倍。”莫老爷子道着,一字一句。 “祺儿,你一定要将她帮为父给带回莫家。”他道着。 “这~”莫祺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祈盼目光的父亲,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尽力。” 得到了儿子这样得保证,莫家老爷子这才松了口气。 “那,为父先回余香镇等着你的好消息。” “嗯……”莫祺点了点头。 **** 等莫婉言走出客栈的大门,寒风有些冷意,她本来身上就少了件斗篷,才一抬眸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熟悉的身影,她皱眉感到有些疑惑。 白雪轻飘着,不远处渐渐走进的男人身上披着雪裘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明泽烨的身影已经走了上来,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摁住在自己的怀里,等仔细检查了一番发觉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手。 “还好你没事。”他道着,紧紧地握住了莫婉言的手。 莫婉言瞧着自己被明泽烨握紧的手,忽然觉得安心! 她不想与莫家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她能清楚的看清莫家那些人不怀好意,她绝对不相信,莫家的人只是想让自己认祖归宗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问。 明泽烨转身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轻声道着:“我查到的。”只是简单的四个字,明泽烨没有多说什么! 他接下了身上的雪裘,将它披在了莫婉言的身上,他的高大,她的娇小有着强烈的对比,那件裘衣几乎是把莫婉言整个身子都包住了的。 其实他查到的比这个还多,只因为那天从净月阁回到明府的时候便找来了几个得利的探手,吩咐了去打听净月阁莫婉言的踪迹。 后来所查到的资料也是极为的丰富,将莫婉言的身世也一并的查了出来。 包括莫婉言为什么会被掳走到这家客栈,还有客栈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找莫婉言是什么目的,可是他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是拉着莫婉言的手朝净月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莫婉言没有多话,直到回到了净月阁如歌和花妈妈迎了上来,担忧的将她检查了个便,松了口气。 “总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还是明公子神通广大,比官府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花妈妈道着。 “姑娘可吓死我了,还好没事。”如歌也道着,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 当明泽烨拉着莫婉言回到房间的时候,才问出了那天的问题。 “不止三天了,你想好了吗?”他靠近,唇凑到莫婉言的耳边轻声询问着。 “我……”她迟疑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忽然想起了方才莫家的那个人。 心里咯噔一下!恍若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要轻易付出自己的一颗真心,要学会保护着自己。 滚,我莫家这么高的门楣,你一个青楼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踏进来,只是脏了我的地方。 这是我的女儿?呵……你一个青楼的女子,一双玉璧万人枕,凭什么就说这个孽种是我的。 你我银货两讫,我睡了你,却也付了钱,十年后你欢颜不在,就想用这种方式赖在我莫家。 这些话一句句的在脑子里回想着,十岁那年母亲带着她道莫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侮辱着自己的母亲。 十年后,他却说想要弥补当年的亏欠真是天大的笑话! 而眼前的明泽烨,她承认自己对眼前男人有着好感,可是,母亲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让她不敢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明家大公子曾经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最爱。 “我想,我可能不能给明公子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了,婉言一个青楼女子高攀不起明家,而且婉言对明公子并没有那种相守白头的感觉。” “意思就是你在拒绝我?”明泽烨的声音沉了一分。 “是真心的?”他反问。 “是!”莫婉言点了点头,明泽烨轻笑的摇了摇头。 “好!”他笑。 “很好!”他后退一步。 “我明家门楣自然比那余香镇的莫家高了不知道好几十个横梁,你一个莫家不要的女儿,自然也落不了我明家的门槛。”他笑着,那笑声却是越发的敞亮。 莫婉言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一瞬间脸色惨白,原来,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将她莫婉言的过去全都知道,想着衣袖下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 忽然腰间被一股力道紧紧揽住,他只是一把便将莫婉言带进了自己的怀中,轻声道着。 “可我不是他啊……” 他的语调轻柔缓缓的就这么落到莫婉言的耳中也落到了莫婉言的心里,他疼惜这样的莫婉言。 失了神…… 丢了心…… 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可,我和他不一样啊……” 这声音就像是蛊毒一般,就这么落在莫婉言的耳中。 《莫惹相思》第33章:明公子的情话最好听! “你在害怕什么?”他的声音温柔的就像三月杨枝甘露般,是救人的圣药,将她从那冰冷的寒冢里救赎了出来。 温润的声音恍若能穿透她的心一般,明泽烨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她靠着忽然觉得这么的踏实。 “有我在,他们不敢打你的主意,也打不到你的主意。”他说着。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他说。 将怀中小小的身子掰正对视着道着。 “我只想要你的一句话。”他说。 “我想听的是真话不是假话,嗯?”他道着,将莫婉言揽得更紧了。 “我明泽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偏偏来招惹你,难道你真的就不知道吗?” 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明泽烨的话,听着明泽烨的声音在耳边轻响着,有什么理由拒绝她想不到。 这个男人,这个平日里总是一副嬉笑的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却用这么认真的眼神,这么认真的话语对着自己说着这么一席话,他将她的过去全都翻了出来,在知晓了自己狼狈的身世的时候,在自己的过去全都摊开在他眼中的时候,他说,他和他们不一样。 唇瓣紧咬着,她想着曾经明泽烨第一次来净月阁的样子,那样玩世不恭的嬉笑样子,根本就没有将她落在自己的眼中。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泽烨开始注意着自己的? 她想不透彻,也不想去想了。 “言儿……”他唤。 这是明泽烨第一次唤她的闺中小名,莫婉言那水灵灵的眸中轻微的一丝触动。 “你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他。”他再一次的强调着这个事实。 “我明泽烨认定了的,不会为了任何理由而放弃。”他道的是那么的坚定。 心一横,她握紧了拳,张合着,最后从明泽烨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别开了眼不去看他。 “为什么是我?”她所问的还是那么一句话。 明泽烨无奈的一笑,伸手落在了莫婉言的脸颊之上,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对上了莫婉言那双好看的眼睛,轻声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抱着你时的的温度,喜欢你唇上的味道,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些。” “我活了二十五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子了,现在我想要的就是眼前的你,这个叫莫婉言的女人。” 果然,男人的情话就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能让一个女人无条件的缴械投降,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会奋不顾身的陷下去。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的死穴,更何况还是自己记挂在心上的男人的甜言蜜语,她无法抵挡,也抵挡不了,心灵最深处被这一句话所征服,她几乎已经忘掉了母亲曾经的嘱咐。 男人看着他的眼中是那么的深情,一丝动容她的眼中笼上了一层雾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吻轻轻地印上了她的眼敛,柔声道着:“傻瓜,哭什么!” 他说着,语调却是微微的宠溺! “明公子是真心的?”她咬唇,轻声询问着。 “要我剜出来给你看吗?”他询问,有那么一丝玩味。 “不要。”莫婉言摇了摇头。 然后,他瞧着眼前的这个娇媚的女子,动容的低下了头吻上了眼前的女子。 知道砰的一声门口摔成了一片的时候,他皱眉的从莫婉言的唇上移开了,视线紧盯着门口的那一众听墙角原形毕露的人儿。 花妈妈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挥舞着手中的手绢子道着:“都一个个挤在廊道里干嘛!还做不做生意了,还吃不吃饭了,一个二个都给老娘我回去干正事,走走走走走……” “把门口的灯笼挂上去,让厨房张罗着好酒好菜,一会儿客人就该上门了,一个两个的,都处在这儿干嘛!干活啊……”花妈妈说着,跑的比谁都快,边走还边嘱咐着。 “不想要工钱了是吧!” 一时间门口的众人慌乱的窜逃而去,笑话,听墙角被抓个现形了,现在不走等着明家大公子生气了将他们一个二个走骂的狗血淋头吗? 霎时间门口已然空空如也,只剩下如歌尴尬的站在那个位置,瞧着不远处的明泽烨也和莫婉言,莫婉言倒是娇羞的低着头,可怕的是明家大公子,人家明家大公子此时的脸可是比包公还要黑啊! 如歌的小脸儿紧揪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视线忽然落到了自个儿手中提着的热水壶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脑袋瓜忽然一下子就开窍了。 “我就是想给姑娘添壶热水在房中。”她说着,掂了掂自个儿手中的茶壶对着一旁的明泽烨小心翼翼的道着。 “明公子,我能换一下吗?”她道着。 明泽烨瞧着她冷冷的道了一句:“你觉得呢?” “明白!”小丫头干脆的点了点头,伸手将敞开来的房门拉了过来,快速的合上,一颗心差一点儿跳出来,还好自己机灵,庆幸自己溜的快,否则绝对会被那明家大公子给扔到姑娘阁楼外面的水池里面去。 房门再一次合上的刹那,明泽烨黑沉的脸色微微的舒缓,将莫婉言的小手紧握着,笑了。 “所以,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每天出入净月阁,甚至宿在这里了。”他道着。 “可……”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泽烨,他的笑容明媚,拉着自己的手,恍若是打定了主意一般! “可,你明家不是寻常的人家。”明家富可敌国,明泽烨又是明家唯一的儿子,虽然他说不在乎自己的出生,可是那仅是他个人的看法,明家这么大一家子人,在整个商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领军人物,若是传出去明家公子迷恋着一个青楼女子。 那明家的名声,明泽烨的名声! 莫婉言这时候才想到了这一点儿。 方才自己是真的被明泽烨的温柔深情给冲昏头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她喜欢着眼前的男人,便是想着要和他一起白头的,可是以明家的财势权利明泽烨又岂会只有一个妻子,寻常人家的百姓生活过得微微有些富裕的都会纳上一两房小妾,更何况是明家! 现在的明家老爷子不也是妻妾成群吗? 《莫惹相思》第34章:莫婉言就是莫婉言,是特别的,是别人取代不了的. 而她这样的身份,自是配不上明家八抬大轿迎娶的,顶多从侧门而进的一个妾式。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能从侧门进去,攀上明家这门大户,便已经是她们这些女子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那是明家,不是我明泽烨。”明泽烨道着。 “在众人眼中明家高不可攀,可在我眼中明家就是一个家,跟张家李家王家都是一样的和每个人看待家的方式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你不一样,莫婉言就是莫婉言,是特别的,是别人取代不了的。” 明泽烨说着,莫婉言静静地听着。 这应该是她最喜欢听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好听的一句话。 那……凤栖梧呢…… 她想要问这个女人,这个曾经令明泽烨几近发狂的女人。 现在呢,在明泽烨的心里占有着怎样的地位。 可是,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出于嫉妒,嫉妒当年的凤栖梧,有时候莫婉言会觉得自己小气,明泽烨才刚刚承认他的心上有着自己的位置,她就得寸进尺的想要全部。 但细细想想,自己不应该在乎这么多,像明泽烨这样高傲的人,能为了她放下身段的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找她寻求一个答案,她又怎么能过分的强求些什么! “我喜欢明公子……”终于,莫婉言说出了这么一席话。 和明泽烨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他说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而她,也喜欢被他抱着的时候那份安心与温暖。 他说他喜欢她唇上的味道,而她,也不排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着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的情绪会因为眼前的男人变的失落,那次在山上的小木屋时他匆忙离开,她只是觉得心如刀割,或许那是真的在乎上了。 对于莫婉言的这个回答明泽烨很是满意,就这么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不想放开,也不愿放开。 *** 明家大公子这几日心情是好的不得了,大管家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阳光明媚的,不像前些日子总是板着张脸。 好几次那些下人们都议论着,他们家公子这次是动心了,厨房的小丫头说在街上买菜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家公子拉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手在逛街。 守门的门卫说,他们家公子好几天都是住在外面的。 还有人传言着,或许这离府中添少奶奶不远了。 明府的小姐们也没闲着,聚会的时候总会讲讲哥哥的八卦事情。 明三小姐倒是能看的清清楚的,有那么几天她跟着他家哥哥的身后就这么看着他进了净月阁的大门。 到最后还看着莫婉言送他家哥哥出来,这还不算新鲜事儿嘛! 于是在明家两个妹妹的面前总是自傲的说:“你们,知道大哥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春风满面吗?” 两个妹妹摇了摇头。 “我们知道了也不能当银子使。”明家四小姐摇头。 “知道了又没有糖葫芦吃。”明家五小姐也摇头。 “那还知道干什么呢!”两个人这时候倒是异口同声着。 两个鬼灵精哪会听明穎惜说这么多,手牵着手,转身走了。 独留下明家三小姐一人无聊的坐在亭子里双手捧着脸,无聊啊! 正巧,瞧见了不远处回府的明泽烨,就看见他形色匆匆的朝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明穎惜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偷偷的跟了过去。 “抱歉三小姐,公子吩咐,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踏进院子半步。”南岳适时的挡在了明穎惜的面前。 “院子里有宝贝吗?平日里我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好吧!”明穎惜说着,原本是想着趁着南岳没注意的时候溜进去的,结果,计谋没有得逞,小姑娘被南岳一把给拽了出来。 “二世子和公子在房间里有要事商议,还请三小~姐不要为难南岳,否则以下犯上伤了小~姐总是不好。” 明穎惜嘟着嘴不情不愿的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南岳一眼。 “好,很好,非常好。” “本小姐不进去了,总行了吧!哼……”她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南岳翻了一个厌弃的白眼这才离开了这间主阁。 什么嘛!两个大男人关在屋子里说什么悄悄话,又生不出来个孩子。 不要她进去,她还不想进去呢! 一个男人的院子有什么好看的,哼…… 可是细想着,他大哥的院子真的是挺好看的,整个南昌估计就只有他大哥的院子是最好看的了。 明穎惜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小,大哥的院子就劳师动众的请了许多工匠,说是替未来嫂子建造的一处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可都是精挑细选的。 到最后院子是建好了,简直是漂亮的不得了,可是嫂子却没有娶回家。 而且,还让他大哥整个人的面子在南昌都丢尽了。 现在,自个儿的大哥又和城东净月阁的莫婉言好上了,她想着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以前有一个凤栖梧,现在难保莫婉言不会是第二个凤栖梧吧!. 可是,有那么一两次她也远远的看见了明泽烨和莫婉言,那亲昵的程度简直跟方面的凤栖梧是天壤之别。 不行,她要去探探虚实看看这个莫婉言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想到这里,明穎惜得唇角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让她进去就算了,她想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想着,明颖惜打了一个响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劲儿。 明泽烨到了自己的书房里的时候,慕清郢早就已经等了许久了,他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慕清郢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合上书房的门! “今日你来找我,是定下了出发的日子了?”明泽烨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询问道。 就见慕清郢等点了点头:“五日后出发。” 明泽烨的眼神微微的有些沉重瞧着眼前的慕清郢:“阿郢啊……刀剑无眼,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活着,活着吗,才能回来见她。” 慕清郢看着眼前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明泽烨,以往他总是觉得明泽烨很罗嗦婆妈,但,他也总是知道明泽烨是关心他的。 若说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凉欢还有哪个人最关心他的生死的话,那就是明泽烨。 《莫惹相思》第35章:弥补?亏欠? 孝道? 若说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凉欢还有哪个人最关心他的生死的话,那就是明泽烨了。 自小,他便和明泽烨一起长大,更是拜在一个师傅的名下,母亲去世的那一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也是眼前的明泽烨一直陪着自己,劝慰着自己。 慕清郢点了点头:“为了欢儿,我也不会死的。”他说。 “泽烨,我将她托付给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谢谢!” “从小到大的兄弟,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摇着头道着。 “那,你打算多久将她送到净月阁?”他瞧着眼前的慕清郢询问着。 “三天后。”慕清郢道着。 明泽烨看着他点了点头。 “放心,这些日子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直到你平安回到南昌。” *** 明颖惜好不容易弄了套男装穿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小小的身子穿上这么一件与自己长相身高蛮不搭调的男装,总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她对着铜镜扁了扁嘴,这才整理了自个儿身上的那套衣衫。 出门的时候,老管家无意间瞧见了她的身影,微微皱眉。 “三小姐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啊?”他道着,看着眼前这穿的不伦不类的明穎惜。 突然见到老管家就这么突然一下冒了出来,倒真是吓了明穎惜一跳,她拍了拍自个儿受惊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像右挪开一步道。 “安叔,你知不知道突然一下子冒出来会吓死人的。”她道着,怎么听怎么无奈。 “小~姐穿成这样是要去哪个地方?” “上街逛逛,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所以伪装一下,这样不安全一些吗?”她拍了拍身旁有些大一点儿的男装笑道。 管家第一次从明穎惜的口中听到关于她一女孩子上街不安全的说法,一时间愣在当下,恍若听了一个天大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以前总像没事儿人不把自己当女儿身经常往赌场跑的三小姐,突然有一天出现了说自己一个女孩子上街不安全。 这说给谁谁都不信好吧! “安叔,我赶时间就不跟你聊了,我先出门了哈!”明穎惜说着,便脚底抹油跑得不知道有多快,管家看着无可奈的摇了摇头。 明穎惜跑的很快,在马上要到净月阁的前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倒是认得那不是净月阁的莫婉言,而此时和她拉拉扯扯的还有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男子,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一般,莫婉言的脸色依旧不对,但那个男人似乎执意的想要将她拉过去。 到最后莫婉言依旧没有遂那个男子的意,远远的明穎惜便瞧见男子紧皱着眉。 只是越靠近两人,她似乎越觉得那个男人长的那么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在哪里呢? 赌坊?茶楼?还是客栈? 或许是在哪条街上? 脑子里瞬间飞快的搜寻着最近所去过的各种场合,最后眼前一亮,好像是在自个儿家看到过这个男人的。 多久以前? 好像是大姐还没有出嫁的时候。 她想着,忽然大叫出声。 “把她给本小……”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就这么瞪大了双眼轻咳了两声。 “把她给本公子放开。”明穎惜道着,上前瞧着这两人。 莫祺瞧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形弱小的男子,握着莫婉言的手没有松开。 “这位兄台,这本事我俩的家事,与你无关。” “家事,你小子当我眼瞎啊!莫婉言什么时候成亲了,还你的家事,我看,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调戏良家妇女吧!”明穎惜道着。 “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却是这么的肮无耻的下流胚子,看见人家姑娘长的这么漂亮就起了色心了是不是。。”明穎惜叫嚣着。 眼前这个男人胆子倒是挺大的,敢和她家大哥抢女人,是这个时候她家大哥不知道嘛!要是知道了,这细皮嫩肉的小子估计现在应该躺在医馆的床上半身不遂了。 真的不是自己夸大其词,只是明穎惜想着,照着自家哥哥的秉性,这个男人也真真会有这样的下场。 莫祺放下了莫婉言的手,瞧着眼前的明穎惜,说着。 “我几时说过莫姑娘是我的妻子了。”他说着,叹了口气道:“哥哥找妹妹就不可以吗?”她说着。 “妹……妹妹?”明穎惜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我怎么没有听说莫婉言还有哥哥呢?”她瞧着眼前的莫祺,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莫婉言的身上疑惑着。 “我不认识他。”倒是莫婉言直接一句话撇清了与眼前的莫祺的关系。 “更不是他口中的什么妹妹。”她说着,背过了身去。 她今日并没有想到会遇到莫祺,只是她曾经已经和莫家的人说的很清楚了,莫婉言就是莫婉言与莫家的那些人全部都没有关系。 她很满意于现在的日子,并不想要外来的人打破现在的沉静。 “就说吧!你就是个登徒浪子。”明颖惜瞧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莫祺并没有理喻一旁的明颖惜,而是冷声一笑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我之所以留在南昌,厚着脸皮的在净月阁的门口等着你,全然是因为我答应过父亲要将你带会莫家,这几年里父亲都在找寻你们母女的下落,他是真的想要补偿当年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再怎么说我们身上所流着的都是父亲给予的生命和鲜血,不管曾经他做错了什么,但至始至终都是你的父亲。” “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这难道就是你一个作为女儿的孝道吗?” “……”莫婉言笑着摇着头。 弥补?亏欠? 孝道? 恍若自己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看着眼前的莫祺。 “十年前,你不是就躲在后面吗?那些话你敢说,你一句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她冷声笑着,瞧着眼前的莫祺。 “他对我们母女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嘴里口口声声的道着不知道是谁的孽种要赖着他的时候,他无情的将我们母女赶出门府,下着瓢泼大雨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他的女儿。” “这我……呵……”莫婉言冷声一笑。 《莫惹相思》第36章:究竟是别有所图还是真的想要找我. “这些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得,你可以忘但是我忘不了。”莫婉言的声音很大,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莫祺道着。 叫人怎么能忘记,又怎么忘的了。 倒是一旁的明穎惜真的听的云里雾里的,刚刚莫婉言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和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的瓜葛,可是这会儿怎么听都觉得两个人好像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 照这个说法,眼前的男人真的和莫婉言是亲兄妹耶! 明穎惜恍若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捂住了自个儿的嘴,就是害怕自个儿尖叫出声。 “你尝试过一个人四处乞讨,一身肮脏泥污就只为了讨要那半个白面馒头吗?” “我娘为了他的这一番话郁郁寡欢,最后身体越渐消瘦,因为我们穷,没有看病的银子就只能拖着,到最后我把自己卖了五十两给净月阁,终于有了银子治病却成了不治之症。” “现在说补偿,除非我莫婉言没有脑子,你觉得我会信他的话吗?” “一个为了权利为了钱财能舍弃自己妻女,说着自己的女儿是野种,侮辱一个对自己痴情不改的女人不节的男人,要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想要补偿,那就是做梦。” “南昌你爱待不待,不待可以离开,没人求你留下。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看着碍眼。”莫婉言道着,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莫祺。 前行了两步,忽然停住了步子,转身看着莫祺。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真就这么相信他找我只是补偿吗?” “你……是什么意思?”莫祺看着这样的莫婉言微微有些质疑她这一句话的含义。 “你大可回家问问他,究竟是别有所图还是真的想要找我。”她冷笑。 在莫祺错愕的视线下已经朝着净月阁的方向走去了。 只留下愣在原地的莫祺。 明穎惜待在一旁大概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抵是莫婉言小时候娘亲带她去认爹可是这个爹不承认她们母女将母女两个人给撵出了府外,后来母女两个人无依无靠莫婉言的母亲病重了没钱看病,莫婉言就将自己卖给了净月阁。 想到莫婉言只把自己卖了五十两银子,明穎惜突然觉得太不值了,大概是从小到大自己的银子太多的缘故,在她的眼里五十两其实就跟一文钱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穷人和富人之间的差别,她一天在赌桌上输的银子都不止五十两。 就连他的败家哥哥,以前为了看凤栖梧的一曲霓裳羽衣舞都是倾了万两的。 这么一对比她突然觉得莫婉言有那么一丝可怜,便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莫祺。 她倒是也不相信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现在来找莫婉言是为了补偿,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这么一对母女,那么当时就不应该这么决绝的将母女两个人赶出去。 “喂,人家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死皮赖脸着干嘛呢!”明穎惜叫到,莫祺这才发现眼前那个瘦小的打抱不平的男人还没有离开。 “不过照我说那老不死的既然现在才想起来来找这个他曾经撵出府的女儿,真的有那么一点儿奇怪。” “不过,也不碍我什么事儿。”明穎惜说着拍了拍手,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哪知道不远处的莫祺突然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就这么砰的一拳就落到了明穎惜的脸上。 这一举动倒是让过路的人都停下了步子,不远处离开的莫婉言也因为明穎惜这么一声惨叫而回过了头。 就瞧见明穎惜原本束着的发冠因为拉扯而落下,一头长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怎么看都是个小姑娘。 “哟,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啊!”人群中有人叫嚣着。 “天,这下手也真重,也不知道小脸儿会不会被打毁容。” “这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下手这么重啊!可怜啊,小姑娘唇角都挂血了。” 明穎惜捂住自己被打的脸颊愤愤的瞧着眼前的莫祺,怒火在眼睛里燃烧着。 “我明穎惜活了这么久,连我爹娘都舍不得打我一下,妈的,你敢打我。”明穎惜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莫祺。 “我非要将你打的满地找牙不可。”她说着,已经撩着衣袖准备上前大干一架了。 莫祺对眼前的明颖惜是女人这么一件事也感到颇为的震惊。 只是方才她还是个假小子而且还当众辱骂自己的父亲是老不死的,所以自己气愤之下一拳打到了明穎惜的脸上。 “你……你是个女孩子。”他震惊。 “本小姐活了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敢向我动手的人,我要把你那只手给剁下来。”她说着狠狠地等着莫祺刚刚打自己的那只手。 “动手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一口一个辱骂家父的词,便是讨打。”莫祺道着。 “我讨打……”明穎惜伸出自个儿的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脸上的重伤冷声一笑。 “本小姐,今天就叫他老不死的怎么了,抛妻弃女的老不死有什么尊严脸面可讲,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不知要骂他老不死猪狗不如,我还要骂你,骂你是个猪脑子,猪狗不如的畜牲。” 只是这个女孩子真的说话太过的无礼,直到现在还是一口一个脏字。 莫祺实在忍无可忍右手已经紧握成拳,就在那个拳头准备再一次的落到明穎惜的脸上的时候,明颖惜的身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给拉了过去,才幸免于再一次被拳头打来。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莫婉言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莫祺道着。 她本来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但是方才那个小姑娘是为了替自己解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的,更何况她一口一个老不死的骂着,也是因为听了自己的一番话帮自己打抱不平,她如果就这样走了,留下女孩子一个人在那里,莫祺一个男人指不定会怎么对这个女孩子。 更何况,刚刚莫祺那一拳打在女子的脸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女子的惨叫声,应该是很疼,一个小姑娘要是就这么被打毁容打残了可怎么办! 说完,莫婉言紧紧地拉着明颖惜的手朝净月阁的方向走去,她的步子很快,因为害怕莫祺会追来,索性莫祺只是愣在原地,一步也不动。 《莫惹相思》第37章:我只不过是进去借个地儿,又不是把自己卖给这里了. 明穎惜一直被莫婉言拉着朝着净月阁的方向走去,脸上的伤越发的疼痛,她不禁在心底暗暗的诅咒着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在她花容月貌的脸上来上一拳,要是自己娇滴滴的脸蛋儿毁容了,她就一定会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找出来一寸一寸的拔下来,以泄心头之愤。 就这样,明穎惜低声咒骂着,估计已经把莫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问候了个遍了。 “小姑娘,你刚刚太冲动了。”莫婉言拉着明穎惜,听到她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轻声的对着她道着。 “本姑娘就是看不惯这些将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明穎惜道着。 “喂,他真的是你哥哥吗?”明穎惜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询问着。 莫婉言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没有出声。 明穎惜似乎也瞧见了莫婉言的不一样,泯着嘴也没有多问。 直到到了净月阁的大门口,莫婉言却停住了步子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小姑娘拉进去,怎么说这净月阁也是个风尘之地。 这小姑娘出门扮作男装也应该是觉得女装出门不方便,所以才换上了男装。 “怎么停下了?”明穎惜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视线忽然定格在当前偌大的净月阁的匾额三个字上,一瞬间有些雀跃。 想来她除了每天去赌坊还是第一次到花楼这种地方,她还真的想看看这净月阁的花楼里是什么样子的。 明穎惜想着,忽然将眼前的莫婉言拉着凑近自己,指着自己的脸颊道着。 “再怎么我也是为了你打抱不平受的伤耶,你是不是该帮我上个药或者找个大夫看一下,最起码也该请我吃顿饭吧!”明穎惜大喇喇的道着。 莫婉言瞧了瞧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姑娘,净月阁是风尘之地,你一个良家女子,若是被人知道了会坏了你的名声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脸上还带着伤呢,怎么也得先敷一敷吧!” “再说了,我只不过是进去借个地儿,又不是把自己卖给这里了。”明颖惜倒是不紧不慢的道着。 “那,好吧!”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穎惜忽然觉得自己此刻的将路见不平的恩人拒之门外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于是只好点头。 花妈妈瞧着莫婉言带回来了个穿的不伦不类的男装的姑娘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又瞧了瞧那姑娘脸上似乎有那么一丝紫青色微微浮肿着,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婉言啊!这姑娘是?”她询问着。 “这个应该就是这净月阁的老鸨吧!哦,原来老鸨长这样啊!我还以为老鸨和城西头那个唇下有颗大痣的李媒婆差不多呢!”明穎惜瞧着眼前的花妈妈,道着,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奇景一样。 “这净月阁里不仅姑娘漂亮,就连老鸨也风韵犹存吗?”明穎惜笑着,眼睛恍若要眯成一条缝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此刻正好奇的四下打量着净月阁的一切。 伸手摸了摸楼梯的扶手:“这上面的雕花也挺不错的。”她说着摸了摸扶手上雕花的纹路。 忽然又看到了什么似的,快步的跑到了楼上,伸手摸着一旁挂着的珠帘之上。 “哇,这帘子上的珠串好漂亮,我回去也要买这么几串挂在屋子里。” 两个人的视线都瞧着在这满屋子里乱穿的明穎惜,花妈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婉言啊!呵呵……这个奇怪的姑娘到底是你从哪里带回来的啊?” 说着,花妈妈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询问着。 “她,这里,应该没问题吧?”花妈妈道着,估计以为明穎惜是脑子哪里不好使有问题。 “你看看,从一进净月阁这姑娘好像就不太正常,婉言啊!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回来这个女孩子啊!” 莫婉言微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瞧着不远处东跑西跑的恍若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那么新奇的敲敲这儿,摸摸那儿的。 “我看,还是早点儿把她弄出去的好。”花妈妈道着。 “花姨,你放心,这姑娘不会给阁中添麻烦的,我一会儿帮她上完药就送她离开。”莫婉言道着,总归眼前的小姑娘脸上那受肿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这……”花妈妈依旧有些迟疑,不放心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明穎惜,又转身对着莫婉言道着。 “婉言啊!那,你要小心这点儿,我觉得这姑娘多半是哪里有问题,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穿成这样还跟人打架啊!”她瘪着嘴道着。 “我明白,花姨你先去忙吧!” “那好,你可要小心着些。”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花妈妈这才转身离开。 莫婉言走到了明穎惜的面前,便瞧见小姑娘笑盈盈的转过身来,对着她笑道。 “你们净月阁装修的可真漂亮,还有这些花姑娘,她们的衣服可真露骨啊!”明穎惜瞧着堂前那些与男人搂搂抱抱的女子,赞叹的道着。 “不过,这些衣服倒是挺漂亮的。”明穎惜说着,右手就这么搁在自个儿的下巴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对了,平日里,你也穿这么少吗?”忽然,她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询问道。 “呃……”莫婉言有那么一丝尴尬的笑了笑。 她每日登台的时候穿的衣衫确实是飘逸和媚艳些。 有谁见过哪个花楼女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啊! “她们都不冷吗?”看着眼前的这些女子稀少着的穿着,明穎惜特别好奇。 现在大冬天好吧!她们穿的这么露,就不怕受了风寒了,反正搁她这儿,她是受不了了。 “姑娘,这前厅人多复杂,我还是带你到后面的房替你上点儿药吧!”莫婉言对着明穎惜道着。 明穎惜东瞧瞧西看看,最后点了点头。 莫婉言将身旁的明穎惜拉到了后面的厢房,让如歌拿了药来,莫婉言这才帮明穎惜把那药膏抹在脸颊之上,那脸颊上丝丝凉凉的感觉忽然就觉得不是很疼了。 “小姑娘,以后尽量不要冲动的好,我知道你是因为打抱不平,可,今天还好莫祺留了手,要是遇到了不讲情面的人,可就不止脸上一处伤了。”莫婉言劝慰着。 《莫惹相思》第38章:那老头子就没安好心,长的就是贼眉鼠眼的. “你就这么忍得?”明穎惜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忽然反问道。 “什么?”莫婉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明穎惜,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哎!就是你说的啊!别人都欺负到你的头上了你还能坐的住呢!” “他没欺负我啊!只是我觉得十年前那个家不要我,十年后也不会要我,这个时候来找我,应该不止是为了让我认祖归宗这么简单。”莫婉言道着,凭着那人十年前对她们母女的决绝,怎么着她也想不到什么理由非要她回去不可。 “绝对啊我跟你说,那老头子就没安好心,长的就是贼眉鼠眼的。”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微微皱了皱眉。 “你……见过他?”对于眼前的明穎惜的这一番话,莫婉言感到疑惑。 “呃……”明穎惜尴尬的笑了笑:“猜的嘛!是不是。”明穎惜那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道着。 其实,也就是那天无意间在家里瞥见了跟着那个男人到明家来的那个老头子。 听安叔说那是欠账的租家户来府中求爹爹通融一下的。 “喂!你真可怜。”明穎惜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有些惋惜的道着。 “哈……”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惜无奈的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如何婉转的去表达自己的话语。 一句话说的直接了当,莫婉言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女子没有什么恶意。 “对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看这身衣服的料子,你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样跑出来还带了伤不会有事吗?”莫婉言这一问,明穎惜倒真是蹙紧了双眉抱怨着。 “该死的,都怪那个男人把我的脸打成这样,要是我娘看到,我爹知道我就真的只有跪祠堂了。”她说着,脸色越加的暗沉,又将莫祺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不行,我今天还是不能回家去。”明穎惜说着,恍若打定了主意一般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婉言姐,你人这么好,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小姑娘这会儿倒是学会了攀亲戚了,一口一个婉言姐的,恍若两个人的关系很铁似的。 “这……”莫婉言有些迟疑。 “你最好了,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我这个样子回去,爹爹知道了一定会重重重重重重的罚我的,你就好心的收留我一个晚上好不好,好不好嘛!”明颖惜还真是死皮赖脸的撒起了娇来。 莫婉言无可奈何,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太小,那双纯真的大眼睛却怎么也让她拒绝不了,可依旧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你这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是好不了的,我今天倒是可以把你留在了净月阁可是明天呢,你家人要是知道了你岂不是还会被罚得更重。”莫婉言好心的劝道。 “能躲一天是一天吧!美人姐姐,你这么漂亮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是不是。”明颖惜佯装可怜的扯着莫婉言的衣角道着。 “就一宿,只一宿,至少等我脸上这块红肿消了些再说。”明颖惜指着自个儿脸上的那一大块红肿,道着。 先不管了,至少先躲过今天再说啊!否则就顶着这张脸回去,她们肯定又会以为自个儿在赌坊惹是生非了。 莫婉言倒是对这自来熟的姑娘没有多大的排斥,大概是这个姑娘方才替她出手阻拦了莫祺的麻烦,又活着是这个姑娘那一双漆黑的亮晶晶的眸子,里面写着并没有恶意。 而且她并没有轻视着自己的身份,反而主动的亲近自己,莫婉言瞧着眼前那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最后只有无奈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莫婉言的允许,明颖惜简直开心的不得了,甚至差一点儿跳起来,一激动,脸上的表情稍微的大了一点,又一阵疼痛。 “你还好吧!”莫婉言有些担忧的看着这样的明颖惜,伸手又沾了些膏药给她涂抹上。 “我一会儿让如歌再弄些热水毛巾再来帮你热敷一下。” “嗯!”明颖惜笑着点了点头。 “你长得很漂亮,脾气又好,而且人又好……”明颖惜夸着眼前的莫婉言,最后低声用莫婉言听不到的声音道了句。 我那大哥真的是走了运了,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莫婉言只听到明颖惜低声喃喃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呃……”明颖惜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说我今天运气好,碰到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又有爱心的大美人。” 面对眼前的小姑娘的甜言蜜语莫婉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遇到我你脸上被人成这样还说运气好?”|她笑着,瞧着眼前的明颖惜:“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 “这只是个意外,下回要是我再看到那个男的,一定要把本小姐脸上的伤连本带利的还给他。”明颖惜道着,眼中有那么一丝不甘心的表情。 “先喝口水吧!”莫婉言倒了杯水递给了明颖惜。 “谢谢!”明颖惜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她看着眼前的明颖惜询问着。 “嗯……叫我颖惜就行。”她答道。 “颖……惜……好!”莫婉言笑了笑。 就这样明颖惜那天待在了净月阁,莫婉言特意让如歌将后院的那间客房打扫了出来,晚上又帮她准备了毛巾和热水热敷脸上的伤。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倒真是好了不好,早餐是如歌特意的送到自己的屋子里来的,虽然比不得明家的丰富,但是也挺好吃的。 一顿早餐吃的饱饱的,明颖惜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红肿倒是有些消了,但是还是能看到淤青,她皱了皱眉暗自骂了声该死,又上了些药在伤口上,这才站起身来穿上了那件不伦不类的男装,束好了发冠,准备离开。 打开门,白天的净月阁虽然有客人,但是却比不得晚上的热闹喧嚣。 偶尔的经过几处房间的时候依旧能听到男女的调笑声,她突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早知道花楼里的姑娘们不正经,但是只是听说的,当自己听到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肉麻,但也止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 想着,她向那间房间挪了挪步子,走到一处房间外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传了出来,小脸儿洪成一团,但依旧抵不住好奇心,她伸手在门上戳了一个小洞。 屋子里的情景顿时落到她的眼中,一直大手落到了她的肩上,她真看得起劲儿哪里会在意,一下子打落了那只落在她肩上的手。 “别烦我!|”她冷声道。 听到这三个字,明泽烨紧皱着眉。 “明颖惜!” 《莫惹相思》第39章: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穿成这样? 明泽烨本来并没有注意到明颖惜的,因为她穿着一身男装,又是一个背影挂在那里,他经过的时候自是不会多看两眼。 只是,怎奈何她偷窥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了他的脚,他本来只是皱了皱眉没有理喻的,只是不经意间忽然瞥见了她耳垂上的耳洞,微微蹙眉,觉得这个瘦小的男子应该是一个小女孩子假扮的,而且这身衣衫怎么看着也怎么觉得眼熟,他伸手落在了明颖惜的肩上,岂料被她一把给推开了自己的手,道着别烦我。 这三个字他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这么熟悉的声音,从小到大有谁能用那么嚣张的语调说话,除了他家那个无法无天的妹妹,还能有谁。 想着这小丫头胆子还真是上天了啊!前些天自己还让她不到过年都不要去赌坊,她倒好赌坊是不去了,却改头换面的弄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装束跑到花楼里面来听墙角,这像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吗? 他想着,脸色越来越沉,在一旁唤了声明颖惜。 可是,大概是听墙角的人儿没有听到,依旧贴在门上看的正得劲儿,哪里听到哪些人在叫自己啊!肩上又有手落下,轻轻拍了拍她觉得真的有些烦躁了,皱了皱眉、 “走开,走开啦!”明颖惜挥了挥小手,跺了跺脚不耐烦的道着。 然后很不凑巧的明家三小姐的小脚又一次的无情的踩在了明泽烨的脚背上。 “明颖惜……”他唤着,微微染上了怒意。 明家三小姐的身子忽然一僵,那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微微闪烁着,美眸中忽然的染上了一丝惊惧,她张大了嘴,小心翼翼的轻轻回头,果真在瞧见了眼前黑沉着一张脸的明泽烨的时候,除了双肩在抖之外,甚至连搁在身侧的双手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明颖惜的小脸儿紧皱成一团,左右瞅了瞅似乎在瞧着到底哪里有个洞好自己先钻先去,照眼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来看,这一次她绝对是讨不了好了。 明泽烨瞧着眼前畏惧着自个儿的妹妹,她的脸颊上有一丝轻微的红肿,脸色更加的暗沉了。 “这些日子你的胆子还见长了是吧!现在可不止只往赌场跑了,居然还大着胆子跑到花楼里面来听墙角偷窥了,是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揪住了明颖惜的小耳朵。 明颖惜被他这么一扯,疼的皱眉,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明泽烨。 “大哥……”她唤道,明泽烨很不给面子的没有理喻。 “你别揪我耳朵啊!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得了,我这脸往哪儿放啊!”她偏着头,可怜巴巴的道着。 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瞧见真有人的视线往自个儿这处瞟来的时候,甩手放开了捏着明颖惜的耳朵;再怎么明颖惜也是明家的女儿,怎么着被别人知道明家的三小姐不仅喜欢赌场里跑,到现在还往花楼里跑的话,估计他们家老爷子也只得气吐血的份儿了。 得到了自由明颖惜赶紧的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好奇口气,张大的眼睛就像眼珠子立马就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似的。 “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质问的口吻,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明颖惜道着。 “呃……呃……这个……”明颖惜打着马虎眼,一声声呃呃呃的拉的修长,摆着小脑袋脸上勉强的露出一抹尴尬的笑着。 “哎呀,婉言姑娘你出来了。”她瞧着不远处道着,当看到明泽烨在听到莫婉言的名字的时候转头的时候,立即想脚底抹油溜掉的时候,却被明泽烨快一步的捏住了肩头,她微微皱眉。 得,没溜掉! “就你那点儿小把戏还能瞒过我?”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这个不听话的丫头,一下子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瞪着她脸上的伤道着。 “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说,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在着净月阁里惹是生非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好奇花楼到底长什么样子进来看看。”明颖惜忙双手在身前挥舞着否认道。 “好奇!呵……”明泽烨还是无法理解这个妹妹的思想,伸出手指了指房间:“这个偷窥也是好奇?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该看该听的吗?” 明颖惜嘟了嘟嘴,双手在身侧张张合合的,好像这个的确不是她该看的,可是她刚刚就是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感到好奇嘛! 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房间里干什么啊! 明三小姐一副小委屈的样子,伸出双手的食指低着头在身前轻轻点着,委屈的道着:“我知道我不该来这个地方,我保证,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来了。所以,我现在就回去……”她眼前一亮想再一次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明泽烨倒是挡在了她的身前。 “颖惜我找了你大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啊!对了,你的银票落在……” 话还没有说完,她瞧见了不远处的明泽烨,她停下了话,看着明泽烨微微一笑。 莫婉言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明颖惜懊恼着这下倒好,想跑又跑不了了。 她转过身,尴尬的对着不远处正往这里走来的莫婉言全程尴尬的笑了笑。 “谢谢婉言姐,那,我先走了。”她跑到莫婉言的身旁,从她的手里拿过了那大面额的银票,握在手里,逃一样的加快了步子跑下了楼,恍若在待久一刻,就会被眼前的明泽烨生吞活剥了一样。 面对明颖惜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疑惑的瞧着她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她怎么这么奇怪啊?”莫婉言疑惑的喃喃低语着,只因为刚刚明颖惜那个动作恍若落荒而逃,就好像周遭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明泽烨正静静地瞧着她。 “怎么了?”她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着。 “你……颖惜……你认识那个丫头?”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惹相思》第40章: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你……颖惜……你认识那个丫头?”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微微笑了笑,她还以为照着明泽烨先前没有少吃刘公子的那一股醋劲儿会将女扮男装的穎惜的醋一起吃了,不过照着明泽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问话,他好像认识眼前的穎惜。 “昨天在大街上认识的。”莫婉言如实的回答着,又问道。 “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那丫头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就一直在净月阁待着?”他问。 莫婉言点了点头:“有哪里不对劲儿吗?” “她倒还学会了夜不归家了,回去,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说着明泽烨还抽了口气,显然是气着了。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的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穎惜,她是你妹妹?”她问,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整个南昌都知道,明家除了明泽烨一个独子以外,就是余下的五位小姐了。 “不错。”明泽烨点了点头。 “对了,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又在这净月阁惹事了?”他问。 莫婉言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带她来净月阁的。” 因为莫婉言的这一句话,明泽烨微微有些震惊。 “昨天在街上的时候我碰到了莫祺。” “他又来缠着你,还是不死心是不是。”说到莫祺的时候,明泽烨的语气微微有些波动,应该是生气了。 莫婉言点了点头,就这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不知道在自己提起莫祺的时候他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是穎惜突然出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笑了笑:“说起来,你们兄妹两人还有那么一点儿像。” “哪里像?”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的笑颜,明泽烨舒缓了眉,轻声询问道。 “举动。”莫婉言回道,想起了明穎惜昨个儿非要留在净月阁的一系列举动,莫婉言也不好说是那一招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性子像。 不过,这兄妹两人还真的像一个爹生的,都好打抱不平,甚至连缠人的借口和性子也挺像的。 “她脸上的伤是莫祺打的?”明泽烨问。 莫婉言点了点头。 “应该那丫头嘴巴又不饶人了是不是。”他说。 莫婉言再一次的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她只是心直口快,为我抱不平而已,你别责怪她。”莫婉言道着。 “好!”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柔声点头,这一会儿倒是答应的挺快的,和刚刚在明颖惜的面前黑沉着的一张脸完全的不一样。 “不过说也奇怪,那丫头成日里除了推牌九玩骰子很少管这些闲事,居然肯为了你破例还受了伤,也是一桩奇事了。”明泽烨道着,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手,紧握着。 大概是因为前厅的人太多太杂,瞧着莫婉言和明泽烨都双双的站在那里,都频频的回头盯着。 明泽烨忽然觉得这些人太碍眼了,冷冷的目光就这么回头扫过了投来目光的众人,那些人尴尬的别来了眼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跟我来。”拉着莫婉言的手,他将莫婉言的身子往后面拉去。 明公子对这净月阁早就已经熟门熟路,很轻巧的就将莫婉言带到了她的闺房,四下扫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周遭的时候才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我看你小心翼翼的,有什么事情吗?”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泽烨询问道。 “嘘……”明泽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将她往自个儿的怀中带去。 抱住了她,而莫婉言没有挣扎就这么任由着他抱着。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他道着,微微有些温柔的笑着。 “……”莫婉言轻叹了口气,谁人不知道明家大公子说的一手的好情话,一张嘴张口就来的。 “你呢,想不想我?”他凑近莫婉言的耳边询问着。 “不想。”莫婉言道着这么两个字,将明泽烨微微的推开了些,低着头满脸娇羞的退到了一旁。 “哎!真伤我心。”明大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怜我想你想得昨个儿晚饭都没有吃下。”他佯装心疼的道着。 “可你却连一句敷衍的话都不说给我听,可好生伤我的心啊!”明公子蹙眉道着。 在莫婉言接受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明公子最大的乐趣好像就是逗眼前的女子,没事儿的时候说说情话,占占便宜就是想看眼前的女子娇羞晕红的小脸儿,然后双手紧缴着衣袖的无奈小女人的样子。 他喜欢那样的莫婉言,温柔似水美艳动人,比起凤栖梧以往总是对自己的一股冷淡,眼前的莫婉言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温柔与羞涩。 “你该怎么陪我?”然后,刚逃出明泽烨怀抱的小人儿,此刻又被一把拉了回去。 他可以的将那个赔字,说成了陪字,咬着莫婉言的耳/垂道着。 一瞬间莫婉言的身子微微一僵,就这么在明泽烨的怀里乖乖的不敢动了。 他低头吻住了莫婉言的唇,不知道多久才松开了怀中的女子。 得了自由莫婉言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平了平起伏的心跳。 “好了,不逗你了。”明泽烨笑着,拉着莫婉言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 温柔的递给了莫婉言一杯水,莫婉言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阿郢有来找过你是不是?”明泽烨询问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嗯!” “二世子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他说已经和你谈妥了。” “因为以前凉欢在你这里待过,所以,将凉欢放在这里我和他都放心。”明泽烨道着,又对着莫婉言补充道:“放心,凉欢送到净月阁的日子里,我会守在这里。”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在净月阁?” “不行吗?”明泽烨笑着反问了回去。 “我要守着你啊!不然万一那个姓刘的又不死心的找回来,抢走了你怎么办。”明泽烨伸出手握着莫婉言的,说起那个姓刘的,他的语气微微的霸道了分,甚至连语气都那么霸道,恍若那个刘公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阴影了。 那可是他的一个情敌啊! 《莫惹相思》第41章:等阿郢的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娶你过门. 那可是他的一个情敌啊! 面对这样的明泽烨莫婉言总是无可奈何,霸道的占有欲总是这么强,前几次就是看见自己和刘公子在一起,他便总是不由分说的就将自己抢了过去,然后软硬兼施的吻得她说不出话来,道着以后不许和姓刘的走那么近。 有时候明泽烨就像一个小孩子,无理由的吃着酸酸的醋,可是看到这样的明泽烨莫婉言心中却是莫名的欢喜的,因为这才能证明明泽烨的心里有自己。 “没正经。”莫婉言瞪着他,道了句。 谁知道明家大公子脸皮有城墙那么厚直接接回了一句:“在你面前我需要怎么正经吗?” 这一句话倒真的是让莫婉言哑口无言,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除了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以外,那张嘴说起情话来也好像是抹了蜜似得,喋喋不休的永远也说不完。 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人都说情到深处彼此的眼中就只有唯一的那一个人,说不上是哪里,只是明泽烨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在乎眼前的莫婉言了。 或许一开始就像他跟慕清郢说的一样,只是抱着一种儿戏的心态去招惹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招惹,已经习以为常,喜欢抱着这个女人,逗着这个女人,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像有那么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一样,左右都不舒服想要将她给抢回来。 想要她只为他一个人绽放着那么甜美的笑容,然后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阿郢的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娶你过门。” 一瞬间只听得卡擦一声,莫婉言手中的白瓷杯子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或许是惊讶于方才自己所听到的话。 刚刚,明泽烨说要娶她过门! 这,是不是太过的快了一点儿! 才多了,才多久…… 几个月不到,他竟然都动了要娶自己的心思和打算吗? 是娶,明媒正娶,而不是纳。 像她这种出生居然能让明泽烨用上一个娶字,他是真的打算和自己过上一辈子了。 她想着,愣在当下。 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经历在这净月阁里呆久了,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因此当有个人承诺着要娶自己给自己一辈子的承诺的时候,她却胆怯的害怕了起来。 莫婉言手中的杯子落地的刹那,明泽烨微微有些皱眉,有瞧见她震惊的小脸儿,花容上微微轻轻皱了皱眉心,有些惊愕的不可置信。 他伸手握住了那双白嫩的小手,话,在嘴边又响了起来。 “你不愿意?”他问。 莫婉言看着明泽烨那握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说话。 娘亲在世的时候总是跟她说着父亲多好多好曾经承诺过要娶她过门,可是当十年后母亲带着自己找上父亲的时候,才发现其实那只是一个谎言罢了,男人的甜言蜜语没有那个女人能承受的住。 可是,到最后等到自己失了心,失了身的时候,才发现那仅仅只是一个编纂的谎言罢了。 娘亲是含恨而终,虽然眼前的明泽烨说他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她也坚信明泽烨和那个抛妻弃女的人不一样,可是,她还是害怕。 因为始终有那么一个人梗在自己的心中,还有凤栖梧,还有凤栖梧! 曾经,明泽烨和凤栖梧的事情在整个南昌闹得沸沸扬扬的。 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但是,毕竟是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哪能说忘记就忘记,说被取代就被取代的,这么多年了,或许明泽烨早已经习惯了心里凤栖梧的位置。 有时候莫婉言会觉得自己真的挺自私的,以往明明只是求的一席之地,现在一席之地有了,可,却想要的更多。 “皱着眉头干嘛!听到我娶你这么害怕?”显然这一句,彰显了明家大公子不是很开心。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还是不够。”明公子苦涩一笑,成亲这个词他是不会随便承诺的,只因为承诺了就是注定的一辈子,他这一辈子也只对两个女人承诺过,一个是凤栖梧而另一个便是莫婉言。 南昌的两个奇女子,可头一个在她亲口答应过自己的时候,最后花轿临门却包袱款款消失无踪,而此刻的另一个却在听到自己要娶她的时候面色微变,甚至连身子也颤抖僵硬着。 这人啊! 明泽烨感叹着,恍若自己是这世上一个失败的男人,似乎总是女人拒绝自己的份。 “算了,这事先不提了。”他说着,明显面色与语气都有些不对。 “我……”莫婉言想要开口,却被明泽烨给打断了去。 “我不逼你,况且我和你相处才不过尔尔几月,就这样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我,以后再说吧!” 他道着,面上却再没有了方才和缓的笑了。 莫婉言能感觉到眼前的明泽烨的不一样,就这么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多说什么。 中午用餐的时候,明泽烨并没有留在净月阁。 留给莫婉言的理由是,慕清郢要走了,他要去平阳府看看。 莫婉言能感觉到明泽烨应该是生气了。 下午的时候,莫婉言找来了如歌,让她将后院以往白皓阙安置凉欢的那间房间整理出来。 “姑娘,这不是以往白公子住的房间吗?你让我把它收拾出来,是白公子要回来了?”如歌询问着。 “白公子倒是不会回来了,只是会有客人来,你先收拾收拾再买些女儿家的生活用品回来。”莫婉言吩咐着。 如歌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对了,这事情不要对外人提起,花姨也不可以,知道吗?”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婉言又对着如歌吩咐道。 如歌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这才转身离开。 ———— 果不其然,留就在明泽烨离开的第二日深夜,一行小心翼翼的人就将凉欢送到了净月阁。 对于这净月阁的这间屋子凉欢并不感到陌生,因为曾经她濒临垂死身受重伤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待过。 还是以往的那一间房间,只是屋子似乎被重新收拾过了,添了许多摆设和女儿家应有的东西。 《莫惹相思》第42章:明公子的飞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婉言推门而入的时候,凉欢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的窗边,视线瞧着窗外飘落的白雪。 “欢儿,外面寒风刺骨,还是将窗户关上过来喝碗热汤吧!”她将手中的那碗热汤搁在了桌上,对着不远处的凉欢唤道。 可是窗畔的人儿依旧站在那里瞧着不远处,眼也不眨,莫婉言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凉欢的身畔,伸手轻轻的拉起了凉欢的小手。 “放心吧!二公子会平安回来的。”她安抚道。 凉欢转首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我就是担心,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恍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凉欢说着,情绪略微的有些波动。 “这些日子我总是心绪不宁着,总觉得阿清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凉欢道着。 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拉着凉欢的一只手此刻换作了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不要杞人忧天,他只是疼惜你怕你担心而已。”莫婉言道着。 她笑了笑转身将那扇敞开的窗门合上了,阻断了屋外的风雪。 “过来喝碗汤,暖暖身子。”莫婉言说着拉着凉欢的手,朝一旁的桌边走去。 替凉欢盛上了一碗汤,递到了凉欢的面前。 “这个是二世子专程吩咐的,现在是冬日,天气寒冷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喝了这个可以暖身补身。”莫婉言道着。 慕清郢离开之前,差人送了许多东西到她这里,大多数都是药材,因为凉欢的身子前些日子受了重创需要好好调理。 莫婉言突然羡慕起这样的两人,慕清郢深爱着凉欢,而凉欢也担忧记挂着慕清郢,这样深爱着对方的两人让她简直羡慕不已。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凉欢,脸上露出羡慕的微笑。 “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住下,其他的一切都不用管,二公子走的时候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他办完事情会第一时间来接你的。”她说。 凉欢点了点头。 直到莫婉言看着凉欢将那一碗汤见了底的时候才满意的笑了。 又和凉欢聊了许久后,她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回到房中的时候,明泽烨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到她回来的时候满意的笑了笑。 “怎么样,她还好吧?”明泽烨询问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要帮忙照顾着。”明泽烨道着,站起身来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 “这是哪里的话,你和二公子将欢儿托付到我净月阁就是信任我,而我,总得对得起你们的信任是不是?”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 “更何况,我和欢儿原本就聊的来,她在这里也可以跟我做个伴。” “时辰不早了,你,不回去吗?”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道。 “怎么,现在就想赶走走了。”显然对于莫婉言的这么一句话,明泽烨很是不满意,他皱了皱眉将眼前的莫婉言拉进怀中,唇就这么靠在莫婉言的耳边道着。 “这些日子,你甚至连跟我说话都很少。”明公子有那么一丝酸酸的醋味。 而且还是吃一个女人的醋,自从慕清郢将凉欢送到了净月阁来后,莫婉言跟凉欢相处的时间都比跟自己多。 他明家大公子最后倒是落得跟一个女人吃醋的劲儿了,这要是说出去,别人都会偷笑的好吧! 莫婉言听着男子抱怨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飞醋是不是吃的有些莫名其妙,欢儿可是你好友的妻子。”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无奈的道着。 “不管,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冷落了我?”他问。 “……”莫婉言更加无可奈何。 “所以,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他道。 “怎么补偿?”美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明泽烨,莫婉言询问着。 “嗯……”明泽烨偏着头,双手就这么搁在莫婉言的腰间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恍若在沉思着。 “这,我得好好想想。”他说到。 “那……”原本莫婉言是想说那你就好好想,慢慢想,认真的想的,可是明泽烨却顺势的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唇轻笑着。 “我想到了。”他移开自己的唇说着。 “什么?”莫婉言看着他。 明泽烨笑了笑,拉着莫婉言的手朝屋外走去。 一路上莫婉言好几次都询问着去哪里,可是明泽烨只是笑着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直到,到了净月阁的厨房门外。 莫婉言疑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要打什么主意。 “你带我来厨房干嘛?”她问。 此时的厨房里依旧有身影在忙碌着,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泽烨。 “你没有用膳吗?”她问。 明泽烨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不是该给我做顿饭,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明泽烨说着。 其实自己也没有吃一两顿好不好,但打死他也不会这么说的。 他喜欢看着莫婉言认真的做着每一件事情的样子,更喜欢吃她亲手弄得东西。 “这……”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又看了看这偌大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本来净月阁晚上喝花酒的人就多,点的菜品也不少,哪有空出来的灶头,明明有现成的不吃,明泽烨这不是为难她吗?” “不行,是吗?”瞧着眼前为难的莫婉言,明泽烨显然有些失落的询问道。 看着这样的明泽烨,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她道着,这才走进了厨房。 厨娘在瞧见莫婉言走进了厨房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 “姑娘,这里油污这么重你来这里干嘛!” 而对于厨娘,莫婉言并不陌生毕竟从小跟着她一起在厨房工作的。 她微微一笑道着:“我没什么事,刘婶你忘了我从小也是在这净月阁的厨房里出来的。” 刘婶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以前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现在,你可是这净月阁的主人了。” 莫婉言笑了笑:“哪有主人就不能进自己厨房的。”她道着,拢了拢自个儿的衣袖,似乎准备上厨一样。 刘婶看在眼中睁大了双眼:“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莫惹相思》第43章:你就算再怎么想引诱我,也该顾及一下天气是不?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刘婶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瞪大了双眼。 莫婉言瞧着刘婶如此惊讶的表情温婉的一笑,道着:“我就是想简单的借一下灶台。”莫婉言说着,又将那衣袖连着挽了好几圈。 “姑娘,你想吃什么给如歌那丫头说,我们做好了给你带过去就成了,这厨房到处油污的弄脏了你的衣裙,一身油烟味道也不好。”刘婶皱着眉头道着。 莫婉言耸了耸肩,已经伸手拿过了一颗白菜自己摘了起来。 “没事,我自己来,而且,也不是我自己要吃,我答应了明公子要给他做一顿饭的。”莫婉言笑了笑道着。 果然,在刘婶听到莫婉言口中说这东西是要做给明泽烨吃的,也不再拦着莫婉言,现在整个净月阁的人都知道,明泽烨和莫婉言的关系,现在莫婉言又亲自下厨给明泽烨做饭吃,可见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好了。 “那姑娘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一声,调料什么的都放到那里的。”说着,刘婶指了指角落处的一摊瓶瓶罐罐。 “嗯!谢谢刘婶,你先去忙吧!”莫婉言对着眼前的刘婶道着。 刘婶这才瞧见明泽烨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唤了声明公子,这才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明泽烨就这么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瞧着莫婉言。 “厨房里东西杂乱,你还是出去等着吧!一会儿做好了,我给你端出来。”莫婉言说着,转身瞧着明泽烨道着。 明泽烨摇了摇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我就是喜欢看着你认真做饭的样子。” 还好厨房里的人们忙碌着,没有听到明家大公子的这么一句话,否则即便是灶头里还染着火,莫婉言怕是为了躲避这尴尬的境地也会往里面钻去了。 在明泽烨的脑海里始终记得那天在山上的小木屋的小厨房里,莫婉言一身粗布衣服,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那双纤纤玉指只在琵琶和古琴上拨弄的,却换成了厨刀也是如此熟稔。 那天的菜色虽然很简单,可是他却觉得很是美味,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原本以为是养尊处优被人捧在高处的花魁,可是在山上的时候那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背着小背篓的女子,那白嫩的手上沾满了泥土,可是却没有半分的厌弃,这样的女子,让他喜爱。 “我,我做菜了。”被明泽烨这样的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了,莫婉言转过身去,又开始了手里的工作。 大概是知道一旁有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莫婉言原本娴熟的手法此刻却变得有些笨拙好几次都差一点儿将那手指给切到。 到最后终于做好了两道像样的菜色,端在明泽烨的面前的时候,明泽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刚是害羞我那样盯着你了?”他没有及时的动筷,而是瞧着身旁的莫婉言道着。 “嗯!”莫婉言并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总觉得就这样被人盯着极为不自在,尤其是你。”其实,她也没有撒谎,或许是因为明泽烨盯着自己的眼神太过的专注于认真,总会让她分心。 “可是,我就喜欢这样盯着你。”明家大公子丝毫不在意此刻的厨房里还有其他人在的缘故,就这样一把将莫婉言的身子拉到了自个儿的怀中。 莫婉言的身上因为方才下厨的远处,多了一丝油烟味儿和葱香味儿,将她身上的脂粉味儿掩去了大半,可是明泽烨却觉得这味道比脂粉味儿好闻的多。 他伸手掬起了莫婉言的小脸儿,那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纤纤弱弱的女子,埋下头,当自己的唇就要落下的时候,只听得…… 啪啪两声…… 啪……也不知道是谁手中端着的菜盘子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落到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将忘情的两个人拉了回来。 莫婉言的视线察觉到厨房中这么多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自己和明泽烨的身上的时候,一时间才发现两个人还在厨房而且这么多人,立时尴尬的从明泽烨的怀中走了出来。 “小翠,你这是干嘛!我刚出锅的菜,你要端稳啊!”刘婶责备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那摔了盘子的小翠立刻埋下头一个劲儿的直呼着对不起,方才她端着盘子才转身就看到了明泽烨和莫婉言那养眼的一幕,所以,所以…… 所以,手上的盘子没有端稳,啪的一声手中的盘子就这么掉落到地上,哪知道这个盘子一点儿也不经摔,掉到地上不仅菜摔洒了,就连盘子也摔成了两半。 “你,隔壁有间膳堂,你先去那里吃,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莫婉言说着,在这么多人带着羡慕的视线下,应该是落荒而逃的。 明泽烨瞧着那纤纤背影,莫名的心里欢喜的笑了,转身瞧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两道菜,忽然觉得胃口大好。 **** 莫婉言回到房间的时候吩咐了如歌替自己打了两桶水,简单的沐浴了一番,清洗了自己的一头长发,才刚刚从浴桶里起身,穿上衣服后,门外便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清洗干净的长发就这么趴在肩头,走到了房门后,打开了门栅,明泽烨的身影便落入了她的眼前。 “明,明公子……”她唤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散乱的披在肩头,水滴一滴滴的落在肩头浸湿了刚穿上的衣衫,而自个儿此时也并没有穿的太多,倒是穿的清爽。 大概是因为门外的寒风吹来的关系,一丝冷意泛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肩头瑟瑟发抖着。 “现在是冬日,你就算再怎么想引诱我,也该顾及一下现在的天气是不?”明泽烨带笑的语调响了起来。 “我哪有?只是……”莫婉言忽然觉得眼前的明泽烨太爱调笑着自己,总是会说一些莫须有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出来。 明泽烨笑着:“我说有就有。”还是这么的霸道,合上了门拉着莫婉言的手进了屋。 走到了一旁的屏风旁,拿下了那件以往自己帮莫婉言选的那么一件斗篷披在了莫婉言的身上,柔声询问着。 “现在暖和些了吗?” 《莫惹相思》第44章:谁,谁说要在地板上了. “现在暖和些了吗?”他道着依旧将那斗篷的丝绦系了起来。 莫婉言点了点头。 “好多了。”她温柔的道着。 “头发还是湿的。”明泽烨伸手,执起了莫婉言的一缕湿发,上面有些淡淡的皂角的清新味道,还有些许桂花的香味,轻轻淡淡的。 “这个时节应该没有桂花吧?”明泽烨问道。 莫婉言愣了一下,继而轻声回答着。 “那是八月份时候留下的晒干的花瓣。” “很香。”他笑着道了一句,莫婉言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男人很是贴心,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的置衣架上,伸手拿过了一旁的干毛巾温柔的帮着身前的莫婉言擦拭起了头发。 莫婉言任由着明泽烨温柔的动作替自己擦拭着头发,时间恍若过的很慢,她能感觉得到明泽烨拿着干毛巾的手在头上轻轻落下的频率,轻柔缓缓,恍若珍惜呵护着心中的至宝一样,就怕扯下她的一根头发。 这样被人伺候着,而且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莫婉言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心比平日里跳的还要快?。 直到温柔的男声自耳边传来:“言儿,好了。” 自从两人摊开了这份情过后,明泽烨就一直唤着莫婉言言儿,很是亲昵,就像此时,莫婉言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耳边的温暖的呼吸。 有些刺刺麻麻的感觉,她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截,若不是明泽烨的手还懒着她的腰,怕是此刻她早已经摔到地下了。 “方才他是告诉过你了,就算是要诱惑我,也的体恤你的处境啊!地板这么硬。” 明家大公子说话总是带着这么令人脸红心跳令人遐想的句子,让莫婉言招架不了。 她其实只是被方才那灼热的呼吸烫到,惯性的往后一退,并没有想要诱惑眼前明泽烨的意思。 谁,谁说要在地板上了。 脸儿,更加的红了。 “明……明公子……请你不要这么说话。”她害臊的低下了头。 “我怎么说话了?嗯?”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着,却带了几丝魅惑。 “你……” “你这个样子,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受不住的。” 忽然,明泽烨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此时的莫婉言就像一朵出水清纯的芙蓉,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羞涩的望着自己,这样的美人,这样的美景,明泽烨想着应该没有哪个男人受的住。 更何况,他还是心系着眼前的女子。 “言儿……”他又轻唤了一声。 “什么?”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道。 “你……真美。”那个美字刚出口的时候,便已经覆上了莫婉言的唇。 她没有拒绝任由着男人吻着自己,可到最后发现明泽烨想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吻。 当斗篷上的结被解开之时,当自己身上的斗篷落到地上之时,当明泽烨落在她唇上的吻转移到她的雪白的颈之时,莫婉言知道一个简单的吻已经满足不了你这个男人了。 “姑娘,我来帮你收拾浴桶了。” 如歌的声音随着房门打开传了进来,然后照样的手中的端着的茶杯茶壶就这么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而那丫头就这么愣在原地,一步都没有迈开,恍若双脚被沾在地上一样。 原本吻的忘情的明泽烨因为如歌的突然闯入,再加上那些杯瓷磕磕碰碰的摔碎声,他皱了皱眉,将莫婉言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 “姑……姑……姑……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小丫头立刻背转过身去,捂住自己的眼睛,不住的道歉着。 她好像看见了明家大公子正在脱她家姑娘的衣服,连香肩都露出来了,如歌想着她刚刚肯定来的不是时候了,他们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突然一下子被打断明家大公子肯定很生气,生气的不得了。 她冤枉啊!她哪知道他明家大公子会选这个时候啊!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真不是故意的。 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先出去等着。”明泽烨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如歌立刻脚底抹油立刻出了门,背对着屋子关上了门,在究竟是离开还是留下中徘徊。 门被合上了,明泽烨怀中抱着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的这个丫头,每次来的都不是时候。”他说着,送来了莫婉言蹲下了身子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披上,不然一会儿受凉了。” 莫婉言听话的任由着明泽烨帮着自己披上衣衫,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样的明泽烨。 一个吻在头顶轻轻的落下,她听到了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我先回明家了,明天再来看你。” 莫婉言点了点头,明泽烨这才转身离去。 房门打开的时候,如歌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想着这一次明家大公子肯定会斥责她了,可是明家大公子的确是没有给自己好脸色,只是没有大发脾气,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给如歌让她好好伺候莫婉言。 眼见明泽烨就这么走了,如歌才走进了莫婉言的房间里,此刻的莫婉言依旧站在方才那个位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出神着。 “姑娘……”如歌轻轻地唤了一声莫婉言,可是眼前的莫婉言依旧没有动静。 “姑娘……”她又轻唤了一声。 莫婉言这才迟缓的回过了神来,瞧着眼前的如歌,哦了一声。 “他走了……”她说着,语中恍若有那么一丝失落。 “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吧!”莫婉言看着眼前的如歌道着。 如歌点了点头,却还是道起了歉:“对不起姑娘,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并没有发现明公子也在房间里面。” 提起方才的一切,莫婉言的脸微微一红,尴尬的瞧着眼前的如歌道着。 “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如歌知道,如歌不会乱说的。”如歌道着,非常诚恳的不断的点着头。 莫婉言没说什么,这才转过身去,打理起自己的湿头发来,想起了刚刚明泽烨温柔的替她整理着湿头发,忽然就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了。 《莫惹相思》第45章:净月阁遭逢大火. 余下的几日里明泽烨依旧每天都来,还给凉欢带来了慕清郢的书信,在瞧见慕清郢的书信的时候凉欢的脸上总算是挂着笑容的了。 莫婉言瞧着也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看到你笑了,我就放心了,这半个月来你在净月阁每天忧心忡忡的,不知道消瘦了多少,要是二公子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怕是该怪罪我了。”她说着。 “来,把这盅鸡汤喝了,养好了身体,才能等着二公子回来是不是。” 凉欢点了点头,从莫婉言的手中接过了那盅汤,莫婉言一直看着凉欢喝下了才收拾东西离了开去。 如歌在门外等着,莫婉言出来的时候便接过她手中的炖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偏着小脑地对着莫婉言道着。 “姑娘,那前几次那个经常来我们净月阁找你的公子呢,我今天在阁中又见到他了。” 听到如歌的这句话莫婉言微微皱了皱眉,吩咐道:“不去管他就成。” “嗯!”如歌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匆匆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屋外的雪晚上开始下停了,莫婉言叹了口气,朝自己的闺房中走去;明泽烨下午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习惯了他时常在自己身前的不正经,忽然这么安静了,莫婉言反而不习惯了,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莫名的摇了摇头,可,就在轻缓的步子正要朝前再迈上一步的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件紫色的略微有些粗糙的衣衫,她皱眉,抬头便瞧见了她不想再见的人。 自从那天明颖惜在街上被眼前的莫祺打了过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莫祺前来纠缠自己。 那时候她想着,或许莫祺真的是放弃了,自己也并不想和莫家再有任何的牵扯,因此也没有深究这件事情。 莫祺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踌躇了半晌终于说出了再次见面的第一句话。 “我想代替莫家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他说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语调却是如此的中肯。 莫婉言自小在净月阁长大,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见得够多了,什么人什么秉性仅凭着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也能看得出来;可是眼前的莫祺此刻的话语是如此的中肯,而此刻的态度又是如此的温和,恍若就是一个致歉者最诚恳的道歉。 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困惑的瞧着眼前的莫祺。 “你……跟我?道歉?”她询问着,想要确认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莫祺点着头,坚定的道着。 “我替前些日子自己的执着,跟你造成的困扰道歉;还有……”莫祺说着,脸上满是愧疚的补充道。 “也替父亲的自私向你道歉。” 他道着有那么一丝懊悔,以往自己虽然觉得父亲有些太过分,但终归是自己的父亲,而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总是觉得一个外来的青楼女子带着一个野孩子到莫家,是想抢走自己的父亲,和贪图莫家的钱财,那个时候他其实并不喜欢莫婉言,甚至有那么一丝厌恶她们母女。 可是,终归自己长大了,懂事之后他渐渐地淡忘了这些事情,也逐渐的学会着帮着父亲分担,前些日子父亲起了要找回莫婉言母女的心思,他虽然不远,但终归没有小时候的时候偏激了,只当是父亲想着或许是觉得有所愧疚与亏欠,想要给她们母女两人一些补偿。 可到后来,直到最近他才发现不单单是这样,这么多年来父亲依旧是那样的自私,当他知晓了父亲想找回莫婉言的原因之后,他突然发现,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父亲有些陌生,那完全不是一个父亲想要找回自己失散的女儿的一种补偿的心态,而是一种阴谋,蓄谋已久的阴谋。 可是,却并没有想到莫婉言的背后有着明家这座靠山,与其说以前的莫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那么现在已经没有莫家了,在明家大公子毅然决然的出手的时候,在莫家的大宅被债主接收的时候,在莫家一穷二白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的。 贪婪的人心不能有,既然莫家有错就应该认错,尽管别人愿不原谅却还是得亲自道上一歉,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希望你能谅解。”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莫祺恍若放下了积压在心中已久的大石头,舒缓了口气。 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转身朝净月阁外走去了,徒留莫婉言一个人困惑着。 她没有唤住莫祺只因为不想与莫家再有上任何的牵扯,因此也不需要理解为什么莫祺会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在净月阁对自己道歉,而且他身上的穿着看起来,好像和以前大有差别。 想着,忽然有些头疼了,摇了摇头,她让自己不再去想。 **** 丑时的时候,莫婉言是被嘈杂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给吵醒的,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瞧见屋子里不知道哪里多出了许多白茫茫的烟雾,有些呛鼻。 借着便是净月阁中乱作一团的杂乱脚步声与姑娘和客人们的嘈杂喧闹声,叫嚣着着火了,着火了。 门外有砰砰砰的敲门声,莫婉言立刻从床上翻坐起身,取下了一旁置挂着地衣物穿在了身上,如歌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唤着。 “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净月阁着火了,快,快出去!”如歌焦急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她的脸上有着黑漆漆的灰尘,衣衫之上此时都已经狼狈不堪了。 烟雾弥漫莫婉言被这浓浊的烟雾呛得咳嗽不断,如歌已经拉着她的手朝净月阁外跑去,阁中一片混乱,多少的男男女女甚至衣衫不整的抱起零零散散的衣物就朝阁外跑去,先保住小命儿要紧。 莫婉言被如歌拉着朝净月阁外跑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才瞧见那些人早就一排排的站在外面,有的还甚至都瑟瑟发抖着。 “哎呦,婉言,你没事简直是太好了,这心死我了。”花妈妈从不远处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莫婉言的手庆幸的道着。 《莫惹相思》第46章:这么大的火,你是要我担心死是不是 “哎呦,婉言,你没事简直是太好了,可担心死我了。”花妈妈从不远处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莫婉言的手恍若松了口气,庆幸的道着。 “我没事。”莫婉言瞧着眼前的花妈妈道着,不远处已经有人在唤着还有没有其它没有逃出来的。 莫婉言四处瞧了瞧,忽然心下一惊:“如歌,凉欢姑娘出来了吗?” 想然,听到莫婉言这句话的如歌也是赫然一惊,她伸出手有些急促的询问着。 “没有瞧见人是吗?她是不是还在里面。”如歌被莫婉言的力道晃得有些头晕眼花,声音断断续续的。 “姑姑姑姑姑娘……刚才人太多太杂,有太乱,我我我担心你,忘记了凉欢姑娘还在阁中。” 莫婉言眉心紧皱,在如歌的话刚说完在众人的视线下,冲进了此时被大火包围的净月阁中,一旁有人在叫唤着她停下步子,可是莫婉言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知道那小身影消失在净月阁的门口之时。 如歌想要跟着冲进去,可是一旁不明所以的花妈妈拉住了她皱着眉头询问着。 “这婉言是怎么了,阁中还有其他人吗?前些日子我都看你们神神秘秘的,这么大的火,不要命了。”她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不远处的阁中的仆役的面前。 “愣着干嘛!进去救人啊!”花妈妈指着火中的净月阁吩咐着。 “今天要是不把姑娘给救出来,明天你们就等着明家大公子一个一个的摘了你们的脑袋吧!” 那些仆役本来还在犹豫着的,可是最后听到花妈妈提到明家大公子的时候,不免脸色微微有些暗沉,紧皱着眉头三五个这才进入了阁中。 大概是冬日的天气本来空气中都湿润不已,因此,那大火并没有烧到净月阁的前阁来,反而就是凉欢所住下的那一处的院子起了大火,莫婉言跑过去的时候凑巧瞧见那火势逐渐的蔓延开来。 火光晃得她睁不开眼,莫婉言瞧着凉欢所处的那间屋子已经被火势包围,房门嘎啦一声耀着火光的一扇门就这么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莫婉言纤弱的身影之时,一股强而有力的手劲将那纤弱的身子往身前拉了过去,就这么将莫婉言搂在自己的怀中。 只听得男人的一声闷哼的疼痛声,这个怀抱很熟悉,莫婉言顿时安心了不少。 “这么大的火,你是要我担心死是不是。”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略微带着那么一丝斥责,可搂着莫婉言身子的手就这么不自觉的更加的紧了。 “我不知道阁中为什么会起这么大的火,可是欢儿还在里面啊!二公子把他最心爱的东西交给我,是信任我,他又是你最好的兄弟,我是绝对不会让欢儿出事的。”莫婉言道着,还想再一次的冲进火里,却被明泽烨再一次的拉了回来。 “她不在里面。”明泽烨道着,此时又一处被烧毁的木头横梁落了下来,明泽烨抱着莫婉言快速的闪到了一边,将她拉离开了这个危险地带。 “她被人带走了。”明泽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莫婉言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些,困惑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道着。 “你说的,是真的?”她问。 明泽烨点了点头:“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泽烨还庆幸着此刻是自己出现在这里,否则这个傻女人今天就被火给交代在这里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原本慕清郢将凉欢放在净月阁的时候他就多了个心眼儿,在净月阁外安插了手下,就在不久之前,南岳便匆匆的来敲了他的房门道着有一个陌生的人影从净月阁里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后来却跟丢了。 他翻身穿上了外衣就匆匆忙忙的朝净月阁的方向赶了过来,刚走到门外便瞧见了净月阁外一群人忧心忡忡的议论着什么,如歌在瞧见明泽烨的身影之时,第一时间便匆匆的跑上了前来,告诉了他关于莫婉言的事情。 他心急如焚的冲了进来,便瞧见这个傻姑娘一个劲儿的想要往那间着了火的屋子里跑去,明泽烨不仅谢天谢地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一步,再晚一步,见到的莫婉言或许就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了。 噼里啪啦的火声在耳边吵杂的响着,明泽烨紧握住莫婉言的手:“这里火太大,我们先出去。”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任由着明泽烨紧握着自己的小手拉了出去;此刻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打了水桶的水,来灭火。 净月阁外的人在瞧见莫婉言和明泽烨走出来后全都松了口气。 “姑娘,你可吓死我了,如果不是明公子及时赶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歌说着,莫婉言这才发现她的眼角是红红的,应该是不久前正哭的伤心过。 “姑娘,凉欢姑娘呢?”小丫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四处没有瞧见另外一个身影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如歌黯然的敛下了眼,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此刻一旁原本担忧的花妈妈也走了上来,在瞧见莫婉言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放下。 却在瞧见明泽烨的时候突然大叫出了声。 “天啦!明公子你的背上是怎么了,这么大一块,衣服都烧焦了。”花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的视线忽然都落到了明泽烨的后背之上。 当然,莫婉言也看见了,她这才想起方才那扇毁坏的带着火苗的魔头落下来的时候,明泽烨一把拉住了她才让她脱离了危险,可是那时候她一心都记挂着凉欢的安危之上,并没有在意那时候明泽烨在抱着她的时候一声疼痛的闷哼,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明泽烨或许是那时候受的伤。 果然,落在莫婉言眼前的明泽烨的背后衣衫已经被烧焦了一大块,而且明泽烨今天晚上应该是来的匆匆的,并没有多添一件一副,此刻背上那被烧毁的衣衫下依旧能瞧见被烈火灼伤的皮肉,就这么映在眼中的时候,有些扎眼! 她深吸了口气,原本伸出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不敢落下,心疼的问了一句:“疼吗?” 《莫惹相思》第47章:莫婉言第一次踏进明泽烨的卧房! 指尖甚至还微微的颤抖着,莫婉言的视线依旧落在明泽烨那被火烧伤的背上,方才她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么大的一处烧伤他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强忍着,一声不啃,她深吸口气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湿的。 明泽烨伸出自己温暖的大手,紧握住了莫婉言的小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可,这哪里称得上是小伤呢,那被烧焦的一处衣衫的口子上,细眼望去依旧能看到那一处烧伤的皮肉,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看起来那么得刺眼,令人心疼。 莫婉言很少流泪,自从小时候娘亲过世后便更加不轻易流泪了,可是却为了明泽烨流下了不止一次的眼泪。 这一次又是因为他,她看着眼前依旧对着自己一脸温和的笑意的男人,那一颗颗晶莹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你需要看大夫。”她道着,可是这大晚上的到哪里去看大夫啊! “不碍事的,回去上些药就好了。”明泽烨回答着。 此时净月阁的火已经被扑灭,幸好只烧毁了一两处房间,并没有人员的伤亡。 “公子,派去的人……跟丢了。”南岳匆匆而来,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说着,显然语气中带着 明泽烨转身,对着身后的南岳交代了一句。 “再派些人去找,柳朗月带着她应该是往凤城去了。”或许是因为情绪略微的有些激动,明泽烨闷哼一声,应该是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莫婉言担忧起来,原本被明泽烨紧握着的小手此时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穿过明泽烨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 “公子,你的伤……”南岳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 “我不碍事,传我的命加派人手去找。”他又一次的吩咐着。 慕清郢是信任他才将自己最珍视的人交给他,他以往已经弄丢过一次了,若是这一次再将凉欢弄丢,连他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去面对慕清郢。 南岳瞧着这样的明泽烨,虽然担忧但也不能违逆主子的意思,只得抱手应了声是,这才转身离开。 阁中的大火已经扑灭,陆陆续续的姑娘们回到了阁里,明泽烨拉着莫婉言的手却朝另一边走去,莫婉言一愣,却依旧是担心着明泽烨的伤势,止不住的又担忧的道着。 “你需要赶紧处理伤口。”烫伤可大可小,不能马虎的。 “我知道,我现在不就是要回去处理伤口吗?只是背上这么大的一处烧伤我也够不着,怎么上药,大半夜的医馆又关门了,所以,只能回明家啊!”明泽烨拉着莫婉言的手,依旧不停的向前行着。 “你是说回明家吗?”莫婉言的声音响了起来,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嗯!回明家。”明泽烨道着。 莫婉言踌躇着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跟着明泽烨一同走着。 只因为她瞧着明泽烨背上的伤,忽然觉得有些刺疼双眼,毕竟那是为了救自己,他背上的伤需要赶紧处理的。 眼下这个状况,净月阁里乱做一团狼狈不堪的,自是不能进去找寻伤药的。 如歌瞧着明泽烨拉着莫婉言的手朝一边走去,连忙跑了上去。 “姑娘,你们这是?”她皱眉,询问着。 “你家姑娘跟我回趟明家,你放心便是。”明泽烨代替莫婉言回答着。 如歌愣了片刻,在听到莫婉言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这才点了点头。 “明公子受了伤,我去去便回。”莫婉言回答道。 “今天不回了。”倒是明泽烨截断了莫婉言的话,他伸出手指吹了口哨,一匹白色的骏马便出现在风雪中冲了出来。 明泽烨伸手搂住了莫婉言的身子,就只是轻功一跃已然的落到了马背上。 一路上风雪打在脸上,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因为这个怀抱太温暖了。 莫婉言在南昌城里这么久,多次献唱也进过的名门望族的府中,可是明家的宅门却是第一次踏进。 毕竟明家是整个南昌的高门大户,宅邸自是无比气派的,明泽烨拉着她下了吗? 开门的是明府的家丁,明泽烨拉着她一路前行着,在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外停了下来。 三更的夜里,其他的院子里早就已经熄灯歇息,一片漆黑,可是在这一座院子里却灯火通明一片耀眼。 就只是这么一处就比她净月阁要大上许多了,可见这明家的门楣真的是有多高。 “我喜欢安静,所以这处院子里除了南岳和两个婢子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明泽烨说着。 “这院子好亮?。”莫婉言跟在明泽烨身后瞧着四处闪烁着的光亮,道着。 “我的意思,我不喜欢黑漆漆一片,晚上也几乎回来的很晚,索性就一直让她们晚上把灯笼全点上。” “哦!”莫婉言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明泽烨拉着她的手穿过了几条长长的廊道,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停了下来。 他推开门拉着莫婉言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男子的卧房,略微的有些不自在。 却瞧见明泽烨早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方置物柜里,从里面倒数的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翠绿色的瓶子和一个枣红色的瓶子和些许的白布,走了过来,搁在了桌子上。 他坐了下来,背对着莫婉言笑道:“后背我够不着,只能你来了。”明泽烨道着。 莫婉言瞧着他背后的一大片伤,四处瞧了瞧,绣眉紧皱着。 “你的伤口上沾了灰烬,需要先清理干净伤口。” “啰,桌子的壶內有水,虽然我每天很少在家待着,可是吩咐下去的事情,她们该弄的还是听吩咐的做的很好。”明泽烨指着桌上的水壶道着。 莫婉言伸手揭开桌上的水壶盖子,果真瞧见了里面的水,就连盖子还有些温度,能猜出那壶中的水应该是温的。 这果真是富贵人家的生活,莫婉言静静地瞧着,就只是这满院子敞亮的灯光,和桌上时常都保持着温度的一壶热水,和偌大的门楣也能得知,明家是怎样富裕的一个家底。 《莫惹相思》第48章:就只是点小伤,刚才说疼是骗你的,没事的,嗯. 这果真是富贵人家的生活,莫婉言静静地瞧着,就只是这满院子敞亮的灯光,和桌上时常都保持着温度的一壶热水,和偌大的门楣也能得知,明家是怎样富裕的一个家底。 “我……我可能……”突然,莫婉言有些语拙,吞吐着。 “怎么了?”明泽烨疑惑着。 “先把衣服脱了吧!”莫婉言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的道着。 因为那伤在背上,不脱掉衣服怎么能处理的干净。 “这么想脱我衣服?”明泽烨带着调笑的语调响了起来,转过头瞧着她的眼。 “没正经。”莫婉言无奈一叹,有些赌气的使劲儿拉着明泽烨那被烧的有些焦灼的碎掉的衣物给撕碎,岂知道那原本被烧焦的衣服已经连着受伤的皮肉,就只是这么重重的一撕,却将那原本黏在一起的伤口给撕碎了,明泽烨一阵闷哼,这伤口扯碎的痛还真的让明泽烨紧皱着眉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婉言瞧着这样的状况,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的为什么方才自己想也没想就下手这么重。 “啊!”明泽烨皱眉,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碎掉的衣衫给脱下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你下手好重啊!估计我后背的伤口都惨不忍睹了。” “谁让你总开玩笑的。”莫婉言面色有些愧疚。 她说着,可是还是依旧止不住心疼着:“如果你刚才不是那么说那句话的话,我不会下这么重的手的。”|她懊恼的道着,伸手拽过了桌上的水壶,从一旁拿过了一只干净的杯子,斟上了水。 刻意让自己不去看眼前的明泽烨的眼睛,将那些白布沾湿这才又伸手搭在了明泽烨的肩上,将他的身子转过去。 “转过去,我要帮你处理伤口了。”她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擦拭着明泽烨背上的伤口。 方才穿着衣衫只见到了外面的衣衫被烧焦,其他的什么也瞧不见,可是,现在眼前的明泽烨的伤口就这么映入了她的眼中,那原本被烧毁的皮肉因为自己方才的一用力,此刻变得甚至能看清那些腥红的血肉,眉心紧皱着,她小心的沾了沾被子里的温水小心的将周围的皮肉边缘的黑色灰烬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她发觉甚至连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以后不要这么口没遮拦了,烧伤很疼的。”莫婉言强忍着眼眶中的眼泪,有些哽咽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背上的上心疼着。 “要是知道伤势这样重,我刚才就不会这么用力了。” 听着莫婉言微微哽咽的声音,明泽烨有些心疼的转身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伸出手捧着她的脸。 “就只是点小伤,刚才说疼是骗你的,没事的,嗯。”他温柔的道着,心疼着眼前的莫婉言,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转过去,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莫婉言伸手将明泽烨的身子又掰了过去,仔细的将明泽烨的伤口有处理了起来。 这一次明泽烨倒是也很配合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着莫婉言的手轻轻地在他的后背处理着那些伤口,直到那些有些凉凉的烫伤药被小心翼翼的涂抹在自己的背后之后,莫婉言才松了口气,只是这些烫伤还真的不容易愈合。 “最近应该都能沾水了。”收拾着桌上狼狈的东西,莫婉言细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才转过身来。 莫婉言正收拾着东西,见眼前的明泽烨转过身来,光/裸着上身,眼下是寒冬她皱了皱眉。 “你原来的那件衣服怕是不能穿了。”她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那一摊碎掉的衣衫之上,叮嘱着。 “现在是冬日,去找件衣服披上,小心别着凉了。”她说着,蹲下身子去捡明泽烨地上那件满是尘埃,被扯碎的衣服。 手,却在伸出的时候便被男人握紧了起来,她抬头有一些困惑。 “这些东西明天自然有人会收拾,先休息!”他说着,握住了莫婉言的手,不顾及她的挣扎转身朝另一边的床榻旁边走去。 “我回去就成。”莫婉言道着。 “你那净月阁现在被火烧的一团糟的,你回去能睡个好觉?”明泽烨反问着。 “放心吧!我背上带着伤,就算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也做不了了。” 明泽烨的这么一句话微微有些无奈,倒是真的让莫婉言的脸色微微一红。 他说着,将莫婉言轻轻地摁在了她的床榻上。 “|这两日你的净月阁修葺你就在我这院子里住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一趟。”明泽烨说着转过身在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因为背上有着伤,他穿衣服的动作微微的小了些。 莫婉言看着,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帮他细心的整理了起来,就在这么看着这么和谐的画面怎么看,都像是新婚的妻子帮自己的夫君整理着衣衫,气氛居然看起来这么的暧昧。 “你是要去找欢儿是吗?”莫婉言询问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阿郢将她交给我,我就该把她安全的找回来。” “可你的伤?”莫婉言还是有些担忧着眼前的明泽烨。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轻声道着,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怎么说明家也比你的净月阁安全。”明泽烨道着。 虽然说今天晚上他很想陪着眼前的莫婉言,可是便是因为曾经跟慕清郢承诺过要好好的照顾凉欢保证着她的安全。 他便要视线自己的承诺,而且此刻正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凉欢此刻被柳朗月带回凤城,势必会成为用来钳制慕清郢的筹码,为了慕清郢的安全,他也应该马上去将凉欢给救回来。 “你一定要小心。”莫婉言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嘱咐着明泽烨小心照顾着自己。 “我会的。”明泽烨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过去。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就这么在自己的视线下走了出去,空旷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她深吸口气,靠在那张偌大的床边,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着,她喃喃着:“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回来,平安回来。” 她在心底乞求着,希望明泽烨和凉欢能早些回来。 《莫惹相思》第49章:明颖惜口中的大嫂! 莫婉言并没有听明泽烨的话住在明家,其实,在今日一早醒来的确是有些吓着她了,明泽烨将那些事情向婢子们交代的清清楚楚,早上醒来就有婢子在门外候着。 用完了早膳,她踌躇半晌,还是觉得该回到净月阁里,毕竟现在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便打定了主意,走出了明泽烨的院子。 还好除了碰到了明穎惜以外,其他的人倒是没有碰到。 不过,看着明穎惜那八卦的神色,困惑的眼神应该是想歪了。 “莫姐姐,你昨天晚上在我大哥的屋子里歇息的。”她说着,暧~昧的凑近了莫婉言的身旁,轻声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大哥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明穎惜询问着,伸长了脖子朝莫婉言的身后望去,想要看看明泽烨此时在哪个地方。 “你大哥他不在这里,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莫婉言回答着。 “啊?”明穎惜皱了皱眉,恍若不可置信的道着:“他把你带回来自己却走了?大哥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明穎惜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就在自己的房中,好好的两个人不留下来做点儿什么,反而转身把人家留在屋子里自己一个人却离开了。 她大哥要不是脑子迟缓,就是应该有病了?不行了? “不行,大哥回来还真得带他去看看。”明穎惜一个人喃喃的道着,干脆的将自己的手响亮一拍。 “颖惜,你说什么?”莫婉言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明穎惜轻声询问着。 “呃……”明穎惜笑了笑,尴尬的耸了耸肩:“没什么!”她道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住莫婉言的手微微一笑。 “婉言姐,你还没有用早膳吧!我带你去用膳。”明穎惜说着,拉着莫婉言的手,想要往宅子的另一头走去,莫婉言轻声婉拒着。 “我已经用过了。” 是的,今天一早她刚刚清醒时就已经有婢子打了热水进了屋子替她梳洗,甚至还为她准备了一件干净的衣衫。 不得不说,明泽烨真的很贴心,原来他昨天离开之后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了,在她梳洗整理好以后婢子已经端上了熬好的粥,回答着她的问题,这些都是明泽烨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吩咐的。 “用过了?”明穎惜皱了皱眉。 “看来,我大哥在关心你的衣食住行这一件事上还是挺用心的,。”明穎惜笑着。 看来她是白担心了,他大哥将莫婉言安置的这么好,说不定两个人昨天晚上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担忧个什么劲儿,自找麻烦。 “那,你先去用饭吧!我先走了。” “这么快!”明穎惜大声道。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昨日净月阁起了大火,应该是乱作一团,我要回去看看。” 她如实回答着。 “这样啊!”明穎惜捏着下巴了然的回答着。 “那,我吃完早餐去净月阁找你。”小姑娘甜甜的笑着。 “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总是不方便的,这要是再让你大哥知道了,他也是该生气了。”莫婉言依旧记得上次在净月阁中,明泽烨发现了明穎惜时的黑沉着的脸色,究想着那次他回到明家应该是对着眼前的明穎惜说了些什么的。 果真,莫婉言的话,让明穎惜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上次偷溜出去在净月阁被发现后明泽烨回来就告诉了她娘亲,害的她被锁在屋子里好几天,连自由都没有。 这一次,倒还真的不敢这么嚣张了。 “可是,我一个人好无聊啊!”明穎惜抱怨着。 赌场吧因为上次欠了一大笔债的缘故,大哥帮她还债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了,进不去,现在人家赌场外面挂着的牌子上大大的几个字都写着明家三小姐与狗不得入内。 最可悲的是她的名字居然还和狗署在一起,更可气的是她明家居然没有一个人生气的。 大概是这一下她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不出去惹事生非了,明家的人开心都来不及,再怎么也比一个赌鬼的名声好听吧! 家里呢,大姐嫁了,二姐因为出了那年的那件事情过后就从不出门,四妹五妹都是小孩子除了吃就是吃她还得去哄,搁谁谁愿意和两个孩子一起玩儿啊! 这下子终于逮到一个莫婉言,她却还是要回净月阁,那个地方她又不能去。 莫婉言瞧着这样沮丧的明穎惜,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把阁中的事情交代好了,让如歌来府上通知你,一起去茶楼喝茶吃点心。”她道着。 果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过后,明穎惜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字。 莫婉言瞧着这样的丫头,微微一笑,她自小也没有姐妹,净月阁中的姑娘这么多,却也没有一个是知心的,倒是如歌自小便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可是却依旧是主仆观念分的太过的清楚。 像明穎惜这样纯真的姑娘倒真的没有,虽然有些大家闺秀的架子,可是,怎么说别人家里也有这么大的家业这么些本钱。 可是却也没有嫌弃自己的出生,反而对自己还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唤着,莫婉言想着唇角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明颖惜微笑着。 “那,我先回去了,弄好了一切后,我会让如歌来传话的。” “嗯嗯!”明颖惜连连点头。 与明颖惜道了别后莫婉言这才转身离了开去,明颖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三姐!”不远处女孩儿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小姑娘小跑的来到了明颖惜的面前。 “三姐,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啊!”明家四小姐明颖宜瞧着明颖惜询问着。 明颖惜低头,瞧着眼前这个头顶仅到自个儿肩膀的明颖宜笑着。 “大嫂!”她笑道。 “大嫂?”明颖宜疑惑的皱着眉,她们什么时候有大嫂了,大哥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吗? 越想小脸便皱的越紧:“三姐,你做梦吧!大哥还没有娶亲呢。”小姑娘道着。 明颖惜瞧着眼前的小屁孩儿,摇了摇头,心情大好:“现在没有,不过快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先去吃饭了。”她道着,转身,就在明颖宜错愕的视线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另一旁走去。 明家四小姐,依旧微皱着眉,视线瞧着不远处刚刚莫婉言消失的地方,疑惑着。 《莫惹相思》第50章:熟悉的怀抱,我好想你! 明泽烨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来净月阁因为上次那一场大火的缘故,一直在修葺,而莫婉言索性也将净月阁给关了,倒是阁中有些姑娘觉得这些日子在净月阁中事情接连不断的,时常关门,她们这些人也得谋生的,接二连三的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大半。 花妈妈见着,几次也在莫婉言的面前道着。 “婉言啊!这净月阁不比从前了,你若是想做些正经的生意不然趁着这次大火重建将这里的格局给改了吧!” “改?”莫婉言有些疑惑的瞧着眼前的花妈妈道着。 “我能把净月阁改成什么?” “哟,可多着了,找几个手艺好的厨子改成酒楼,姑娘们也可以卖酒啊!再不然的话,改成客栈!可,我没经营过这个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再不然,就改成一间雅阁吧!文人才子们喝酒吟诗,姑娘们唱曲儿跳舞什么的,总比花楼好听吧!”说着花妈妈笑了笑。 “我也做了大半辈子的花姑娘妈妈了,也该改改行不是?更何况你有明家大公子,他明家这么大的家业我们算不上门当户对,但也用完做到身家清白是不是?”她瞧着莫婉言又道着。 “所以,婉言啊!为了你自己的终身幸福,听妈妈一句,难得你有这样的运气,以前白公子帮你赎了身又将净月阁转送给你,让你有了从良的本钱。” “而且,这些年来你也都守身如玉的。”花妈妈道着,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莫婉言的肩膀,笑着。 “以后总得嫁过去不是吗?”花妈妈道着。 莫婉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花妈妈脸上的笑,这些年来花妈妈对待她的态度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亲近,莫婉言也知道她是真的在为自己做打算。 于是点了点头。 到后来,便真的就这么做了,听了花妈妈的话将整个净月阁整改,阁中的姑娘有许多签了卖身契的,也尽数的还给了她们,莫婉言留下的话是,愿走愿留都行,结果走了一大半看中银子的姑娘转投了别家花楼,一部分从良的姑娘拿着多年来攒的积蓄渴望回家嫁的一个不嫌弃自己老实的丈夫,还剩下的一小半倒是愿意留在莫婉言这里,每个月拿那么点儿月前做一个雅阁中只卖艺的女子。 就这样净月阁外面竖起来一大块木牌,上面这些净月阁结业整修。 没错是结业。 “这净月阁不开了?”人群中有人喧嚣着。 “不是不开,我听说啊!是要改成什么雅阁,也就跟茶楼差不多吧!” “哟,难得啊!在南昌这么多年最繁华的花楼居然也能结业,只是有些可些,里面的姑娘个个都不错啊!现在南昌哪里还有这么多上等货的花楼啊!。”有人不免叹息着,当然是那些好~色的男人。 “能怎么着人家可是攀上高枝儿了,知道吧!明家,富可敌国呢!为了能嫁进去,那莫婉言不变着法给自己做个良家子的身份。” “再怎么洗不也还是低/贱的出生吗?” “可人家明家大公子不这么认为啊!人家啊现在可是被这莫婉言迷的七荤八素的,前一阵子多少人看见的,天天往净月阁里跑。”有人轻笑着。 “当年凤栖梧的事情你忘了,这明家大公子心里眼里有谁啊!月满楼的凤姑娘,可人家凤姑娘不要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我倒看着这莫婉言挺好的,嗓子宛如天籁,男人的那点儿喜好你们都懂不是吗?”那人挑眉笑着。 周遭的人恍若都明白了什么,纷纷笑出了声。 凑巧这些谈话都被刚喝完茶回来的莫婉言和明穎惜听见了,就着明穎惜这一个暴脾气,听到这些话自然是受不了的,撩起衣袖就准备往上冲给那些婆妈的男人一拳,却被莫婉言拉住了。 “穎惜,你干嘛!”她皱眉,瞧着眼前冲动的明穎惜道着。 “上去给他们两拳啊!他们这样诋毁,你忍得我可忍不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诋毁我大哥的意中人。”明穎惜的暴脾气一冲上脑门儿,还真的像吃了炸药一样。 说着,依旧不顾莫婉言的拉扯,想要上前将那些人打的满地找牙。 “你不要这么冲动,穎惜。”莫婉言再一次的将明穎惜给拉了回来。 “你这个样子要是让你爹你娘知道了,又该责罚你了。”莫婉言道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就算他们天天说日日说我又不会少块肉是不是。”莫婉言一句句安抚着眼前的明穎惜道着。 “婉言姐。” “好了,不想听我们换条路走就是。”说着莫婉言已经拉着明穎惜的手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明穎惜无可奈何,可也不想给莫婉言添些麻烦,只是暗地里瞧着那些人的样子,想着该死真得好好的找那么些人将着这不要脸的臭东西往死里的揍上一顿。 又过了五日,净月阁依旧还在改造中,那天莫婉言刚一出门,便被人握着自己的手使劲儿的往身后一拉。 落到了一个人的怀抱,原本眼中微微有些惊慌。 可是在发现这个怀抱的温度是那么熟悉的时候,一瞬间忘记了挣扎,忽然有那么一丝安心。 “你回来了。”她轻柔的嗓音在明泽烨的怀中响了起来。 “嗯!刚到。”明泽烨带笑的回答着。 “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嗯~~”他道着,轻声道。 他走了二十多天,才刚一回来便匆匆的朝净月阁的方向赶来,可是却看见这里依旧在修葺着,不过格局似乎不太一样。 正想进去的时候突然瞧见莫婉言走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太挂念了,他一把拽住了她将她拉到了自己得怀里,喜欢他握在自己怀里的感觉,那会让他安心不少。 明泽烨想着,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浓了。 “想。”莫婉言没有撒谎,如实的回答着眼前的男人的回话。 “我也好想。”明家大公子回答着,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了。 正因为瞧见了阿郢爱的辛苦,因此他才更加的珍惜眼前的女人,他想要一段美好的爱情,没有太多的辛苦,不会像阿郢那样,他想要珍惜眼前的这个女人。 《莫惹相思》第51章:我喜欢这样的补偿,再来一次. 明泽烨的那一句话让莫婉言微微一怔,两人丝毫没有估计此时所处的位置是在大街上,情到深处恍若彼此的眼中心中仅有的都只有对方一个人而已。 深冬的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不是会投来小心翼翼的目光,因为所偷看的对象是明家大公子,所以,总会带着那么一两分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泽烨放开了怀中的莫婉言,莫婉言这才抬头仔细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他原本俊逸的面容之上落着浓浓的倦意,一身的风尘仆仆,甚至连眼角都有些微的红肿。 应该是彻夜赶路的缘故,莫婉言看着,微微有些心疼,伸手,温暖的指尖就这么落在明泽烨的脸上,心疼的道着。 “怎么不先回府中休息。” “想你啊!”明家大公子一副宠溺的口吻,伸出手紧握住莫婉言的小手道着。 “因为想要快点儿见到你,所以快马兼程,甚至连打尖住店的时间都用上了,你说,要怎么补偿我。”他柔声道。 莫婉言听着有些微微的动容,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以往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觉得明泽烨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指不定哪时候厌倦了就不会这么殷勤了,可是这些日子明泽烨对自己的态度,对她的温柔,对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好到了无可挑剔,让她到现在都觉得是自己的心胸太狭隘了,将他对自己的感情想得太过复杂。 想着,她忽然有些愧疚,自责着。 “怎么了?”明泽烨的声音温柔的又在身旁响了起来。 岂知莫婉言接下来的这一举动,却让明泽烨着实的吃了一惊,就连路上的行人,甚至是门口还在忙碌的工匠都吃了一惊。 只因为莫婉言主动的勾起了明泽烨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这画面怎么看,也是莫家姑娘主动的而且非常主动的在吻着明家大公子。 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丝毫不忌讳,而明家公子也并没有忌讳,反而很是享()受着此刻的莫婉言这样的对待自己。 路上的行人有的吃了一惊直接张大了嘴愣着神直到寒风吹到了肚子里才觉得冷打了个喷嚏回了神,门口的工人在瞧见莫婉言的唇覆上明泽烨的唇的那一刻,肩上扛着的木材就被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在乎此刻自己疼不疼。 笑话,有时间顾脚上的疼,还不如看看这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撩汉场面,莫婉言不愧是花魁啊! 连吻人的姿态都这么好看,这些人不仅羡慕起明家大公子来,可以明目张胆的一首芳泽,而且还是美人愿意,主,动的递上这一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吻得如火如荼的两人才各自的离开彼此的唇,明泽烨心情大好,就是有再多的倦意怕是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我喜欢这样的补偿,再来一次。” 明泽烨带笑的语调在莫婉言的耳边响了起来,她低下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了,眼前的男人笑的很开心,非常的开心,然后明泽烨这一次自己则主动的覆上了莫婉言的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放开她,莫婉言的小脸儿因为方才的缺氧不足而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然后狼在原地。 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莫婉言却觉得并没有那么尴尬了。 “这净月阁是要结业了?”明泽烨扬了扬唇,看着此时门口乱作一团的净月阁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花姨说不想再做花姑娘的妈妈了,想改一门营生,而我……”她说着瞧着一旁的明泽烨。 “也不想再在净月阁抛头露面,这样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所以……” “其实早该这么做了。”明泽烨阻断了莫婉言的话,其实原本莫婉言没有这个打算,他也不允许她终日待在净月阁中了。 “这净月阁是该好好的改造一下,若是银子不够的话,跟我提便是。” 莫婉言笑了笑:“上次你从净月阁把欢儿接走的时候,不是差人送了好些银子给我吗?已经够了。” 她回答着,那一次白皓阙走的时候将她的卖身契和整个净月阁一并送给了自己,而明泽烨则是说要谢谢她又差人送了好些银子过来。 她自是要收下的,更何况那时候她并不觉得拿明泽烨送来的钱有愧,毕竟那些日子里她也是尽了心冒着命来照顾凉欢的。 “那不一样。”明泽烨道着,那时候他只是按着礼数,莫婉言那时候并不是他心尖上的人,她尽心尽力的帮阿郢照顾媳妇儿,而他自是要帮忙感谢的,那时候送银子,只是礼数而已。 “对了,你找到欢儿了吗?”莫婉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询问着。 “嗯!找到了,不过,没能带回来,也没能帮阿郢好好的看着,虽然,她现在在自己的家里没有生命危险,但总觉得愧对阿郢。”明泽烨道着,微微有那么一丝愧疚与苦涩。 莫婉言虽不明白什么,但也知道凉欢的身份不寻常,只因为上一次买下净月阁的白公子的身份不寻常,而明泽烨和慕清郢的身份更不寻常,所以凉欢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他们会没事的,你不是说过了吗?带走欢儿的是她的家人,她在家里总比在我这净月阁安全是不是?”莫婉言安抚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别多想了。”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这几日净月阁里乱作一团厨房的厨娘也放假了。”莫婉言道着。 “好。”明泽烨点了点头,拉着莫婉言的手朝另一边走去。 “去哪儿?”明泽烨询问着。 “嗯?你说去哪就去哪。”莫婉言微笑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看起来温婉贤惠的不像话。 “那,去天香楼,那个地方离明家也近,用过了膳便可以回明家,这些日子难得能好好休息一下,我想抱着你入睡。” 明泽烨道着,深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略微羞涩的别过了头,面色微微有些红晕,只因为明泽烨说话的声音太温柔太好听,就这么无形的蛊惑着她。 《莫惹相思》第52章:瑶山段家,段无忌:本公子有更多的办法玩死他. 莫婉言略微羞涩的别过了头,面色微微有些红晕,只因为明泽烨说话的声音太温柔太好听,就这么无形的蛊惑着她。 “是真话。”然后,明泽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握住莫婉言的那只手微微的收紧了分。 就这样明泽烨牵着莫婉言的手一直走到了天香楼,掌柜的瞧见是明家大公子便殷勤的迎了上来,替两人找了间上好的雅间。 大概是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辰,天香楼里显得特别的安静。 明泽烨叫了几道这间酒楼的拿手菜,盛了碗汤递给了莫婉言。 “喝点汤。”他说着,微微一笑的舀了勺直接放在了莫婉言的唇边。 这样的动作如此的温柔,莫婉言微微一怔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张嘴。”明泽烨的声音有响了起来,莫婉言居然奇迹般的听话的张开了小嘴。 那勺汤就这么被喂到了她的嘴里。 “好喝吗?”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我可以自己来。”她说着,伸出双手将明泽烨手上的汤碗给抢了过来。 明泽烨心情大好的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样的莫婉言更加让人怜爱,看着她小女人的娇羞样子,明泽烨心情大好就连胃口也见长。 临近午时的时候,天香楼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食客,人声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明泽烨用完膳,拉着莫婉言的手步出雅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不远处的大门口进来的几个人影,面色由方才缓和后的大好,变成此刻的暗沉起来。 甚至连握着莫婉言那只手上的劲道都重了起来。 恍若察觉了这一点儿,莫婉言的视线顺着望了过去,便瞧见一个锦裘华贵的公子,在五六个看似会武功的仆役的跟随下,居高临下的走了进来。 在瞧向明泽烨的时候,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个公子莫婉言没有印象,她究想着应该不是南昌的人。 可是看他身上的穿着与手上翠绿色的扳指都是上品,还有身后随从的数量与衣着,应该是名门望族的子弟。 明泽烨握紧了莫婉言的手,冷笑一声恍若没有将眼前的男人放在眼中一般走向了天香楼的大门。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锦衣华贵的男子轻笑的唤了一声。 “明泽烨,多年不见啊!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微微有那么一丝轻蔑嘲讽的意味。 “怎么这么狼狈啊!明家破败了?”男人随意的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惬意的挖苦着。 “呵……”明泽烨冷声一笑,随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牙长好了吗?段、无、忌。”他冷声一笑,瞧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顿抑扬顿挫,似乎并没有将男人正视在眼中。 语调轻轻悠悠的飘了过去,就只是一眼,他便望向了别处,牵着莫婉言的手离了开去了。 被明泽烨唤作段无忌的男人眼见着明泽烨这么轻悠散漫视而不见的朝自己的面前走过,恍若自己就如空气一般。 他沉沉的呼了几口气,握紧了拳头,方才的恣意泰然恍若瞬间消失不见似的。 “公子,要不要我们去教训他一顿。”身后的一位仆役上前恭谨的道着。 男人扬手,阻了下来。 “不用,本公子有更多的办法玩死他。”男人道着,眼中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亮。 *** 莫婉言一直被明泽烨拉着往前行去,她能感觉到明泽烨在见到天香楼的那个男人后,心情就有些郁闷,莫婉言想着有些担忧。 “你,还好吗?”她开口,轻声询问着。 “怎么不好了?”前行的步子停了下来,明泽烨转身带笑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问道。 “我……我看你见着刚刚那位公子后脸色就一直暗沉,所以……”所以担心着他,莫婉言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明泽烨给截了去。 “他不是公子,就是无赖。”明泽烨沉了沉脸道着。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泽烨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叹了口气,为了不让莫婉言担忧,便边走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关于方才那个男人与自己的过节。 “瑶山段家你知道吧!”他询问道。 “瑶……山……”莫婉言喃喃着,似乎在哪些人得口中听到过一点儿风声。 “瑶山段家?是开采金矿的那个段家吗?”她问。 “没错。”明泽烨点了点头,传闻瑶山段家家大业大,门下的矿山不知道有多少座,就连段家的家宅里面的陈设全是真金所做,可传闻就是传闻除了段家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段家里面的摆设。 “就是那个段家,传说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是黄金做的段家。”明泽烨说着微微有些不屑。 自然,论家族实力和钱财,段家与明家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以前我们明家倒是和段家有合作,不过,在我和段无忌打了一架过后就断绝了往来了。” “打架?”莫婉言困惑的看着明泽烨的侧颜,询问着。 “是他先来招惹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就把他给揍了。”明泽烨轻巧的道着。 “哪知道最后把那小子的两颗门牙给揍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泽烨的心情恍若愉悦了不少。 当年自己也不过才十七岁的年纪,一时冲动就因为段无忌的口没遮拦他一时间气愤不过就直接给那小子揍了几拳,哪知道最后一没留神揍过头了让那小子少了两颗大门牙。 到后来回到家的时候老爷子也教训过他,可是他脾气拧,愣是跑到平王府和慕清郢挤了大半个月就是不回去,到后来老爷子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不过,对于段无忌,明泽烨依旧是看待着那么一句话的,衣冠禽——兽,长的挺好就是行为不正,因此也不屑与他打交道。 现在想想应该有差不多快八年了吧! 莫婉言听着,倒真觉得那算是明泽烨的作风,明家大公子想来我行我素习惯了,更何况那时候年少轻狂,又岂会给别人留面子。 “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段无忌那个人心胸狭隘,所以我也不屑与他往来,更遑论多说上一两句话。”明泽烨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也没有多问什么了。 《莫惹相思》第53章:发糖,明公子温柔的不可思议! 莫婉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也没有多问什么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步入了明家大宅的门外,慕清郢领着她进了宅门,往他所住的院子走去。 对于这里莫婉言并不陌生,上次自己毕竟跟着明泽烨一起来过,而且还在这里留宿过。 明泽烨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而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明泽烨的身后,明泽烨的主院外南岳依旧在哪里守着,见明泽烨拉着莫婉言回来的时候,有礼的上前唤了一声公子和莫姑娘。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继续拉着莫婉言走了进去。 “不需要梳洗一下吗?”到了明泽烨的卧室,莫婉言疑惑的询问着。 “怎么了?我身上有味道?”他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皱了皱眉。 “嫌弃我?”他问。 莫婉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变得这么计较了。 “不是呢!只是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身风雪又太过疲乏,梳洗一下总是好的。”莫婉言道着。 “跟你开玩笑的。”明泽烨坏坏的笑了笑,转身仔细的想了想,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打横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莫婉言一惊双手这么缠~在了明泽烨的脖子上,这样的处境看起来太过的暧~昧,她微微的有那么一丝不自在。 “明……明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莫婉言询问着,略微的有些惊慌。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是明公子,是烨……”明泽烨靠近她的耳边,轻声的道着。 “我……”她低下头,或许是觉得还没有到这么亲昵的直呼明泽烨的地步。 见怀中的小女人躲闪着眼神,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真的不行吗?”他呢喃着,忽然苦涩一笑,略微的心中有那么一分失落。 莫婉言略微有听出来明泽烨语中的失落,略微的有些心疼着眼前的男人,原本缠在明泽烨脖子上的双手,忽然轻轻的移到了他的靥旁,轻轻的捧着,视如珍宝。 “烨……”她轻声的唤了一声。 可怜明泽烨微微一怔,继而眼中和脸上都是止不住的欣喜。 “我喜欢。”他道着,那三个字让莫婉言微微羞红了脸。 “我,你……这是要去哪里?”她有些疑惑的询问着眼前的明泽烨。 “你不是让我去梳洗一下嘛!我正带你过去啊!”明泽烨笑着,紧盯着怀中的莫婉言。 “带我去?”莫婉言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他一个大男人去洗澡带上她一起? “想什么呢!就只是在外面等着我,如果你想和我一起我也不介意的。”他依旧没脸没皮的道着。 莫婉言的面色沉了沉,伸出手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 “叫你乱说话。”她嘟着小嘴儿,没好气的道着。 “下手可真狠。”明泽烨吃疼了一声道着,这小女人平日里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可是现在会了他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明家大公子显然是有受虐倾向,看着怀中的女子,肩上是真的被捏疼了,可疼的享受疼的自在,他倒是还想再让眼前的莫婉言再这么掐上一掐自己。 “别生气,以后不逗你就是的。”明泽烨道着,已经步出了房门在隔壁的房间停了下来。 他走过去的时候,腾开了一只手推开门。 莫婉言微微诧异,待瞧见了里面的陈设的时候,这才缓下了神,原来这里面是澡池。 明泽烨轻轻的将怀中的莫婉言轻轻的搁了下来。 “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沐完浴便出来。”他嘱咐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 “我先进去了。”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 明泽烨这才走了进去,徒留下莫婉言一人在外,莫婉言听着细小的动静,有水流的声音,她转过头瞧着这别致的屋子,里面的陈设简雅,可是却也是花了大心思的。 亦如不远处角落里的小桌上所落着的精致的木雕,那应该也是花了大功夫的,雕刻精致,上面是一颗翠绿的梧桐树,那雕刻的翠绿色的叶子上,甚至连每一根细致的茎叶都能详细的瞧见,树的中间落着一只漂亮的金色凤凰。 凤凰…… 莫婉言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凤栖梧桐上…… 凤栖梧…… 莫婉言喃喃着这个名字,抬眸所瞧着这间屋子里的陈设。 就连不远处的屏风上雕刻着的也是一丛梧桐林,林中的三五只漂亮的凤凰穿梭着。 美丽的脸上微微有些苦涩,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为了凤栖梧建造的,莫婉言微微的皱了皱眉,甚至连紧握的双手那修长的指甲都嵌进了自己的手中都没有察觉。 早就能该想到的,曾经的明泽烨为了追求凤栖梧是那么的执着,为她建精心的建造一间屋子,甚至一间院子都不足为奇,她又何必执着于这间屋子里的陈设。 可是,心中隐约的却还是有那么一丝轻疼,那是因为在意,太过的在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男人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腰间,莫婉言微微一怔,便听见了明泽烨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在想什么?”男人熟悉的嗓音就这么带着抹柔和的蛊惑在自个儿的耳边响了起来。 莫婉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个人等的无聊了。” 明泽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方才叫你跟我一起的,你又不愿。” “你总是这样吗?”忽然,莫婉言的声音变得认真了起来,她抬眸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她的眼神里恍若有太多的担忧,还有太多的害怕,明泽烨就只是这么瞧着便已经看出了眼前的莫婉言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了?”温柔的嗓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明泽烨伸手轻轻的落在了莫婉言的额头上有些担忧的又询问了一声。 “言儿,你到底在担忧着什么?害怕着什么?”明泽烨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轻声询问着。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他瞧着莫婉言的眼中是那么的深情,就这么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又再一次的询问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他问。 《莫惹相思》第54章:明家的人很简单,没有这么多小心思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他问,眼中依旧是止不住的担忧。 莫婉言摇了摇头,柔声道:“没有的事。” 但是明泽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不放心的道着:“真没事?” “没事。”莫婉言再一次摇头的强调着。 此刻的明泽烨因为是刚沐浴完毕,衣襟半敞,就这么站在莫婉言的身旁。 “冷吗?”莫婉言瞧着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明泽烨笑了笑,因为觉得眼前的女人真的正常了。 他伸出手将眼前的女人搂入自己的怀里,带着笑。 “这样不就暖和多了。”明泽烨道着。 莫婉言没有挣扎就只是这么静静的任由着明泽烨将自己搂在怀里,或许是因为方才看到了关于凤栖梧的一切。 在莫婉言的心里凤栖梧始终就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儿,毕竟,那是曾经明泽烨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深吸了口气,恍若想将眼前的男人抓紧一般,双手就这么紧紧的箍在明泽烨的身上。 察觉了莫婉言落在他身上的手微微收紧,明泽烨的眼中微微有些闪烁,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直接将这个小女人打横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他的唇就这么紧覆在了莫婉言的唇上。 莫婉言没有推开他,欣然的接受着明泽烨的吻,岂知道这果真是一吻便已经收不回来了。 直到被明泽烨抱着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明泽烨还是没有结束这个吻,直到两人双双的落到了角落里的床榻上之时,明泽烨才松开了莫婉言就这么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柔的语调温暖的嗓音响了起来。 “陪我躺一会儿。”他道着,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将莫婉言这么抱在自己的怀中,直到莫婉言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时,才明白明泽烨真的睡熟了。 她抬眸,瞧着明泽烨这一张安静的睡颜,觉得此刻安静睡着的明泽烨居然是那样的好看,她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明泽烨的怀中,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闭上了眼,安静的睡去了。 直到,靠着的身子微微挪动了些许,莫婉言警惕的伸出双手将挪动着的身子抱紧,睁开眼的时候明泽烨的身影正巧落入她的眼帘。 “醒了。”明泽烨的声音温柔的响了起来,莫婉言点了点头。 在瞧见桌上已经点着油灯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她松开了手从床上翻起了身子,穿上了鞋。 明泽烨将她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微微蹙眉。 “这么着急?”他道,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天黑了,我要先回净月阁,不然如歌和花姨会担心的。”莫婉言道着,没有想到今天下午只是浅浅的睡一会儿,会睡到了现在。 是啊!今天下午大概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下午,明泽烨的怀中是那么的温暖令人安心,她就只是这么静静地靠着都觉得幸福安全。 “我已经让她们准备晚膳了,这冬日的天晚上寒风洌冽的,今天不回去。”明泽烨道着,将莫婉言拉向自己的身前。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没有生气却是回答的很认真。 “不行,我必须回去。”她执意着。 这里不是别处是明泽烨的家中,明家大宅,而她莫婉言虽然说是个花楼女子,但也是个清白的倌·儿,虽然在别人的眼里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看待的,可是她总归爱的是明泽烨,总想着在明家人的眼中留下一份好的印象。 不论以后的事情怎么样,至少,她莫婉言希望眼前的男人也能尊重着她,她是一心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想要攀上明家这一门高枝儿,便迫不及待的赖在明家,迫不及待的爬上明泽烨的床。 “你害怕我?”明泽烨瞧着她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不合适,毕竟我曾经在净月阁待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留在你的院子里留宿,若是传出去……”被明家的人知晓了定会觉得她莫婉言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勾~引明泽烨攀上明家的高枝儿了。 “我说过,我会娶你……” 又来了,又是这么一句话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明泽烨。 “就只是在这里留宿,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算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会负责。”明公子说着,拉住了莫婉言的手一副执意的口吻。 “你是我的,我都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讲,你还在闪躲什么!” “并不是这样。”莫婉言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大了,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我并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我,毕竟这些年来比这更难听的我都听过了。”说着,她深吸了口气。 “我所在乎的是你明家的人怎么看我。”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明泽烨。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我莫婉言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出生。” “你高高在上,你们明家甚至富可敌国,你的出生是如此的贵气,我莫婉言并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绯议我,那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可是在你明家不一样,你明家这么多双眼睛,她们都清楚的看着的,而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并不想这么的落人口实。” “你明白吗?” 莫婉言说了这么多话,而明泽烨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其余的没有在意,只是在意她说的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那一句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喜欢他。 他想其他的一切应该都不重要了。 他伸手落在莫婉言柔弱的肩上,微微一笑的掰正她的身子,轻柔的语调响了起来。 “等用完完晚膳,我送你回去。” 显然,他已经妥协了。 莫婉言看着他微微出神,然后,那个吻就这么落了下来落在她的唇上。 “其实,明家的人并没有这么多心思的。”明泽烨松开了吻着莫婉言的唇,近在咫尺的轻声道着。 “啊……?”莫婉言困惑。 明泽烨笑了笑:“你这么好,她们应该都很喜欢你,明家的人很简单没有这么多小心思的。”他又一次的强调着,什么谋家产啊!勾心斗角啊!什么陷害啊,至于什么门户的高低贵贱在明家就统统没有,明家就是一个安生的家。 《莫惹相思》第55章:不然他出去捻朵花惹窝草的那还得了! 家里面虽然人多,可是每一个心思都很单纯,父亲娶的几位夫人也很谦和,虽然平日里磕磕绊绊的拌个嘴的事情也有,可是日子一久也就过去了,在明家不存在什么争风吃醋的陷害和肖想。 明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家庭。 除了偶尔兄弟姐妹们会让父亲头疼以外。 用过了晚膳,明泽烨亲自将莫婉言送回了净月阁,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明家。 对的,是不情不愿,明家大公子此刻正处于热恋当中,自是时时刻刻都想跟着自己的心上人待在一起的,可是吧!最近的净月阁正在整改,四处乱做一团既不方便,也没有多余的房间来让他居住。 于是乎,明家公子只得依依不舍垂头丧气的出了净月阁。 夜晚的大街上寒风凛冽,出来的时候自己因为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只顾着莫婉言,而自己则没有多带件裘衣,倒真是觉得有些冷了。 于是乎明家大公子回到明家过后,又泡了一个热水澡,舒缓了全身的筋骨,这才安心的睡去。 日子照样一天天的过着,明家大公子乐得清闲之余依旧不忘了,着手明家的生意,怎么这明家以后还是得交到他的手里的,即使是再不愿,那些账册该看的还是的看,该审的还是得审,有些帐该收的还是得收回来。 至于有些事情改仔细派人查探的还是得查。 然后剩下来的时间全都给了莫婉言,有时候他会带着莫婉言去湖心亭看雪,言语间暧昧的调笑着一番。 有时候,明穎惜会来当一个偌大的灯笼,和她抢着莫婉言。 起初明泽烨倒是有些疑惑,他家里的明穎惜什么时候和莫婉言如此亲近了,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丝毫不像是那天之外净月阁见了一次。 果然,在明泽烨的询问下,莫婉言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他,在他离开南昌的这些日子明穎惜时常陪着她一起喝茶聊天,两人自然而然就更加熟稔了。 过了大约半个月左右,净月阁终于整修完毕了,可是开间雅楼起什么名字倒还真的没有想好。 “不如叫清风雅舍啊!”一旁的明穎惜喝着茶,挑眉道。 “这里有棋房,有文房才子可以泼墨挥毫,还有好久好茶,好听的歌曲好看的舞蹈,可比以前的花楼好上太多了不是吗?”明穎惜道着。 “清风雅舍。”莫婉言喃喃着这四个字也觉得特别好。 倒是一旁的明泽烨有些惊奇的看着不远处的明穎惜,居然笑了出来。 明穎惜皱了皱眉,瞧着不远处的明泽烨冷声一哼。 “有什么好笑的,不然你取一个啊!”明穎惜白了眼前的明泽烨一眼,扯了扯坐在自己身旁的莫婉言的衣角道着。 “婉言姐,我告诉你我大哥这个人就是个花花肠子,喜欢得寸进尺,你以后要是进了门一定要把他管好了,不然他出去捻朵花惹窝草的,整天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莫婉言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妹子冷冷的笑了笑。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啊!”他反问着,就这么一句话让明穎惜的反应更加的大了。 “不管意见大不大,你是我大哥,我总比别人了解你吧!就你以前那么一点儿破事儿,好像不用我渲染大家伙儿都知道,我今天只是再给莫姐姐提个醒儿,对于你这种男人总该防着点儿吧!” “丫头,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明泽烨的脸色沉了沉,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倒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没针没线,你也缝不了,更何况莫姐姐还在这儿,你也动不了手啊!”明穎惜无畏的摊了摊手,恍若真的没有把眼前的明泽烨放在眼里。 其实,也真没有把明泽烨放在眼里。 呵……这丫头倒是长了胆子了,敢和他顶嘴,明泽烨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明穎惜,感情她是翅膀长硬了,不知道是谁帮她还的赌债,帮她瞒着三娘这小丫头偷首饰的事情。 感情就是她觉得这一阵子自己没能去成赌坊,都赖在他的头上了,他还真是好心被这丫头当成驴肝肺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明泽烨伸出手,干脆的指着门边的方向对着明穎惜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丫头扁了扁嘴,求救的看着一旁的莫婉言。 “婉言姐,你看我大哥,又欺负我。”在明穎惜的眼中,莫婉言就是她的救星,谁让莫婉言是她大哥中意的女人,就算再怎么生气他大哥也不会对莫婉言生气呢。 对于两兄妹这样的斗嘴,莫婉言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小姨子,而另一边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小姨子还小不能受委屈,可自个儿的男人。 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们是哥哥姐姐也应该让让妹妹的。 “烨……”她唤了一声。 就只是这轻轻的一声,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和你这丫头计较了。”他对着自己的妹子道着。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他明家大公子要表现出来大度,哪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看吧!只有我婉言姐能治得了你。”明穎惜道着,又惬意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 明泽烨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妹妹已经被娇宠的无法无天了。 “对了,拌嘴虽拌嘴,这个名字你们觉得怎么样啊!”原本还使着小性子的明穎惜此刻忽然问起了正经事情来,大家的脑子还真的转的不快。 莫婉言瞧了瞧一旁的明泽烨轻轻笑着。 “我觉得穎惜起的名字挺好的,你觉得呢?”她看着明泽烨轻轻道着。 “你觉得好就好。”明泽烨宠溺的回答着,面上的笑容温柔的可以腻死人。 这两个人真的让人掉鸡皮疙瘩啊!明颖惜喝到嘴里的那口茶差一点儿没有把她呛死,就这么从鼻孔里冒了出来,整个人一个劲儿的咳嗽个不停,差点儿没把肺给咳出来。 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颖惜有些担忧的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儿。 《莫惹相思》第56章:月满楼重建,公然挑衅! 第56章月满楼重建 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颖惜有些担忧的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了顺气儿。 “你没事吧穎惜?”莫婉言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明穎惜依旧还在咳嗽着,好不容易停歇了下来,她吞了吞口中的水,伸出手对着身旁的莫婉言道着。 “婉言姐,我,我……”她眉头微微皱着,有些艰难的道着。 “我先出去透透气。”她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以极为快速的步子溜之大吉。 砰砰……房门被合上了,呼吸着门外新鲜的空气,明穎惜突然觉得自在的不得了,终于不用再在那满是两个人的爱意的屋子里呆着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自在的不是一点点,还好自己溜的快,要是再晚那么一点点,她怕是就要昏倒在那间屋子里了。 那两人真的是没日没夜没节制啊!恍若想要每一个人知道她们在谈恋爱一样,整天眉来眼去的她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明穎惜深吸口气,想着自己应该出去买买东西压压惊,对了说是城西新开了一家手饰铺,她还不如去看看。 想到这儿小妮子便已经打定了主意欢喜的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莫婉言和明泽烨,对于明穎惜这丫头急匆匆的离去,明泽烨自是开心的,这个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他也自然能和最心爱的女人单独相处了,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穎惜好像不太对劲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倒是此刻的莫婉言还在担忧着明穎惜,想着她刚刚的反应,担心着那小丫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丫头从小身体好的不得了,不会有事的,就是喝个水呛到了而已,况且那丫头喜欢凑热闹,让她整天和我们待在屋子里她还觉得无聊呢!”明泽烨回答着走到了莫婉言的身旁。 自身后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凑着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而且,我也不希望那丫头天天缠着你。”他轻声说着,语中依旧有些那么一丝满满的醋意。 莫婉言轻轻的笑了笑,和明泽烨相处的这几个月来,他自是知晓明泽烨的脾气的,这个男人啊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儿太大,和自己的亲生妹妹都能吃上醋,她应该是找了一个醋坛子了。 没过多久清风雅舍的招牌就挂出去了,刚刚开业的时候到清风雅舍的人并不多,以往的净月阁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现在的清风雅舍已经不是当年的净月阁了,自然不会有那么多寻花问柳的乌合之众前来。 但,也不至于到入不敷出的地步,倒是这样的生活莫婉言觉得不错,之前比在以前的净月阁要好的多,来清风雅舍的人几乎都是清雅的高尚之士。 腊月十八的那一天,明穎惜是气喘吁吁的闯进来的,闯进屋子里的时候,莫婉言和明泽烨呃……正在忙! 在明穎惜看来两个人确实是在忙,因为她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大哥和莫婉言还吻的难分难舍,她想着要是自己没有回来,估计两个人这会儿已经办起了正事了。 被明穎惜的突然闯入打断了那个吻后,明泽烨的脸色一直都是黑沉着的,小姑娘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打扰到两个人了,可是有件事情虽然觉得此时说起来不合时机,但是她想着还是要说一下的。 只因为城西那处多年前曾经被明泽烨烧毁掉的月满楼此刻居然有工人在那里重建,这意味着什么? 曾经明泽烨一把火将月满楼烧了个干净的时候曾经撂下了话那处废址上不许再有任何建筑的,而现在居然有人在那里造楼动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不把他明家的人放在眼里,直接在那处废墟上建楼,那就是直接打明泽烨的脸。 她想着,或许她家大哥需要知道,在南昌没有人不知道月满楼的废墟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敢和明家大公子对着干,因此那处建楼的人应该不简单。 “大哥,我,有事情想单独跟你说。”她深吸了口气,对着眼前脸色极为不好的明泽烨道着。 “很重要很重要。”她又强调着事情的重要性。 “很重要?”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明穎惜,自牙缝中冷冷的挤出了这三个字,想想也知道明家大公子此时哪里听得进去。 这个丫头有什么要紧事,要么就是在赌场里输了钱,要么就是在外面闯了祸。 明泽烨想着,看来,他是该回去把这个烦人的丫头给锁起来。 莫婉言尴尬的从明泽烨的怀中抽离身子,瞧着一旁急促的明穎惜,道着。 “穎惜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别生气啊!先听听是什么事情。”临走的时候莫婉言还不忘安抚了一下明泽烨,就害怕他责怪眼前的明穎惜。 莫婉言离开的时候依旧细心的为兄妹两人带上了门,因为不放心依旧一直待在外面没有走。 “说吧!你这丫头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又在赌场输了钱了,还债的时候不是嘱咐过你,过年之前都能进赌坊的吗?”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全职高手 “哎呀不是啦!”明颖惜紧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是城西的月满楼。” 果然,在明颖惜提起月满楼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泽烨的眸光微微一凛,紧盯着眼前的明颖惜。 “不说说过,在我的面前不许提起月满楼这三个字吗?” 明颖惜越是紧张一句话就越是说的吱唔不清的,她摇着头,又一次的吸了几口气道着。 “我今天路过城西的时候,瞧见月满楼的废墟上正在重建,而且都盖了好大一半的房屋了。” “再说一次。”明泽烨的视线冷冷的落在明颖惜的脸上,又一次的问道。 “就是那个月满楼又在重新建房子了,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是我想这个应该告诉你,毕竟你当年烧月满楼的时候是撂下话了的。”明颖惜大声的道着,再一次的回答着明泽烨的问话。 居然有人这么大胆,明泽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是生气;他当年烧掉月满楼的时候可是撂下了话的,谁要是在这篇废墟上做任何的事情,就是和他名家大公子公然作对。 可是,现在还有人不怕死的在他的地盘上公然开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公然挑衅我。” (本章完) 《莫惹相思》第57章:经过此刻她的身心都是明泽烨的了. 第57章经过此刻她的身心都是明泽烨的了。 明泽烨推开门的时候是怒气冲冲的,只因为明颖惜方才对他所说的那件事情。 可是,在他看到门外神色微微有些失落的莫婉言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步子,迟疑着。 “我没有偷听,我是担心穎惜。”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她说的也是事实正因为不放心明穎惜,所以才守在门外的。。 至于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她绝非是有意的听到的,纯粹是因为他们兄妹两人讲话的时候声音太大了,所以她才听到。 只是关于月满楼的事情在莫婉言的心中依旧是那么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现在又看着明泽烨这么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想着他应该是要到城西那个地方去了。 明泽烨只是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没有说话,方才还就有些怒气的眸子,此刻居然敛了下去,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阴郁。 莫婉言低下头,衣袖下的手微微紧扣在一起,道了句。 “我这就离开。”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至尊贼少 可是,在才转身的刹那便被明泽烨一把给拉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她轻微的有那么一丝挣扎,可明泽烨依旧加重了劲道将她抱在怀中。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明泽烨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是那般凝重的无可奈何。 “你误会了。”然后,他又说了这四个字。 明穎惜在身后瞧着这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事精,明明那城西的月满楼是个禁词的,可是她还在这儿提,明明回了明家也可以告诉自己的哥哥的,可是自己就是按耐不住,堵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偏偏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没有。”莫婉言否定着,低垂着头,声音低低喃语着。 可,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是啊!城西的凤栖梧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坎儿,怎么能迈过。 就是因为在乎这个男人,所以才患得患失。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害怕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他对自己的好只是一时罢了。 没错,她莫婉言就是这么没有自信,只因为这个男人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哪怕只是停留驻足她都害怕他会随时消失不见。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可是她真的是爱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她害怕着,若是哪一天凤栖梧回来了,她该怎么办,明泽烨对她的情是不是就该淡了。 “婉言姐,对不起,我不该过来胡说八道的。”明穎惜有些愧疚的道着,转身有些颓丧的离开了。 生害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走廊上,明泽烨依旧这样紧紧的抱着莫婉言没有放手。 “我不去城西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院子盖什么就任他盖什么,反正现在对于我,你,才是最重要的。”他说着,搁在莫婉言腰间的手越发的紧了。 “言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他说着,抬起了莫婉言的下巴,就这么望进她此刻朦胧着的水汪汪的眼里。 “我还是喜欢你的笑。”他说道。 他第一次见到莫婉言的时候,莫婉言笑的春光明媚,第二次第三次包括以后的每一次见到莫婉言的时候她的脸上都是挂着甜甜的笑的。 他喜欢看着莫婉言无忧无虑的笑颜,喜欢这个女人的一切,如果说一开始追求她真的是儿戏的话,那么现在自己对莫婉言的感情便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她发现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影响自己了,包括一个眼神,一个皱眉。 莫婉言被他吻的有些头晕,可是那一句我的心里只有你,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没有抗拒,也不想抗拒的任由着男人吻着自己。 心里有一把火,正渐渐的蔓延开来。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明泽烨带上。 直到,自己身\/上原本厚重的衣衫落下。 直到,男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直到,天与地之间恍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 直到,身体的痛处和心灵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贴\/近时。 她知道自己此生是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他就像一个不知餍~足的孩子,在莫婉言这里讨要着自己想要的糖果。 直到她再也无力招架,这才停歇下来。 如歌端着饭菜在屋外已经徘徊了不知道是第三十二圈还是第三十三圈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她家姑娘和明家公子在屋子里,可是自己却不敢迈进去。 只因为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于是就停住了步子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正当如歌准备徘徊第三十四还是三十五圈的时候花妈妈突然出现在了廊道的另外一头,瞧着小姑娘端着饭菜在门口犹豫不决着,忽然,就这么皱了皱眉头,迈着轻轻的步子跟了上去。 一把拽住了如歌的手就往后拖去。 “花娘,你这是干嘛啊!”如歌皱着眉,对着眼前的花妈妈询问着。 “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别人小情人在屋子里亲、热,你在外面杵着干嘛,门神也不是这么当的吧!”花妈妈倒是看的明白,毕竟自己曾经在花楼里待了几十年,什么情况没有见过。 就着明泽烨看莫婉言的眼神,两人之间的感情,这件事情发生也是迟早的事情好吧! “可,姑娘他们还没有用晚膳啊!”如歌道着。 花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拽着改为了直接在如歌的头顶敲了两下,想敲醒着小丫头的脑袋。 “笨啊!她们饿了自然会让人准备好东西送过去的,那时候你再去不就成了,总之现在,不许。” 那不许两个字尤为的严肃,果真听到这里如歌不再出声了,只是静静地跟在花妈妈的身后走着。 屋子升华的情渐渐的停歇,明泽烨瞧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熟睡的女子,微微的蜷唇笑了。 这么些日子,两个人的关系直到今天才真正的确定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身心才完完全全的属于着他! 方才他真的是有些冲动了,直到看到莫婉言紧皱成一团的眉心才知道伤到她了,那时。 她应该是很疼的。 现在他终于不用每天羡慕别人,看着别人恩爱扎眼而自己郁郁寡欢了,只因为他遇到了那个属于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 (本章完) 《莫惹相思》第58章:理智的弦已然再一次的绷断了! 第58章理智的弦已然再一次的绷断了! 现在他终于不用每天羡慕别人,看着别人恩爱扎眼而自己郁郁寡欢了,只因为他遇到了那个属于自己命中注定的女子。 莫婉言睁开眼的时候,正巧瞧见了明泽烨脸上的笑,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有那么一瞬就失了神。 方才或许是情到深处,所以刚才她并没有拒绝着身旁的这个男人。 能将自个儿完完整整的交给他,莫婉言并不觉得后悔。 “醒了。”明泽烨瞧着莫婉言明媚如阳光般的笑挂在脸上,恍若方才的乌云密布已经被吹散,明家大公子此刻的心情好的是不要不要的。 大手轻轻的落在莫婉言的额头,将额前的碎发捋了捋。 温柔的语调又一次的在耳边想着。 “除夕的时候和我一起回明家吧!”他道着,莫婉言的神色微微疑惑,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明泽烨。 “我想告诉父亲娶你过门。”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倾城狂妃:强撩魔皇,生崽崽 又来了,又是那么一句话。 莫婉言听着,棉被下的手紧紧地握着,她轻咬着红唇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经过今天这件事我想娶你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言儿,我明泽烨虽然玩世不恭可并不是什么花花肠子,你是我认定的人。” “而且,我方才还得寸进尺的取了你的清白,出于责任我也该负责了。”他补充着。 “责任……负责?”莫婉言看着这样的明泽烨,思绪就定格在那责任两个字之上。 女人啊!就是个敏感的动物,在脆弱只是即便是一两个无关紧要的字,自个儿也要钻到里面去。 “这些日子你怎么了,总是误解我话中的意思。”明泽烨说着,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言儿,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担忧着什么?”他看着她,有些心疼。 “就只是责任两个字你都能紧皱着眉头,或许是我用词不当,可,我明泽烨的意思也很明白,我要的人就是你,是你莫婉言。”他落下了这么一席坚定的话。 然后,莫婉言笑了,她就这么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明泽烨。 不管了,她什么也不管了,现在她仅所能忆及的便是方才明泽烨坚定的神色,铿锵的字句,和对自己的情。 明泽烨对莫婉言突如其来的拥抱有那么一丝困惑,可是身为一个男人的理智此刻也没有给他一个细想的机会。 理\/性的那根弦现在已经慢慢的绷得紧紧的,最后砰的一声断了。 他再一次的堵上了怀中女子的唇,将方才所做的事情此刻又一次,呃……不,是又来来回回的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直到莫婉言真的累得睡着了。 明泽烨推开房门的时候门外空无一人,转身这才瞧见不远处的楼梯口坐着的小小身影,他走到了如歌的面前,咳嗽了一声。 正熟睡的小姑娘被这咳嗽声一惊,脑袋磕在了那木制的扶栏上皱着眉吃疼的吆喝了一声。 “明明、明、明、明、明公子。”她低着头我,匆忙的站起了身子一句话道的断断续续的。 “我有这么吓人吗?”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如歌反问着。 “没没没没……没。”说话的时候总是结结巴巴的。 “去厨房准备点东西,你家姑娘也应该快醒了。”好在明家大公子心情很好本来佳人在怀她还想好好的再多抱一会儿的。 可是奈何这时间过分太快,转眼间天就要亮了,昨天折腾了一下午加一整夜莫婉言是真的被他给累着了。 “你家姑娘醒来的时候好好伺候着,就说,我晚点儿回来看她。”他说着,方才是听到南岳的口哨声才醒来的。 这个南岳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找他的,既然是口哨声那便是有什么要事了,因此他不得不起身。 “公子这是要走了吗?”如歌凑上前紧皱着眉头询问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 “姑娘若是醒来后没有见到公子你会失落的。”如歌虽然有时候脑子不灵光,可是这个时候倒是挺明白的,毕竟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家姑娘这个人她也是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她家姑娘虽然以往是净月阁的花魁,但是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 昨天既然将自己给了明泽烨,那就表明她家姑娘心里眼里所有的就只有一个明泽烨了。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枕畔空无一人,一定会失落的。 这明公子的做法和那些到净月阁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两样。 她还真替她家姑娘委屈的。 “……”如歌的这么一句话还真的让明泽烨陷入了沉思中,犹豫片刻,却在再一次的听到南岳的口哨声时,毅然的转过了身子。 “你告诉她,我办完事尽快回来,相信我。”说完,便已经毫不迟疑的转身快步的下了楼。 如歌瞧着明泽烨的背影,又转身瞧了瞧那间厢房紧合着的大门,转身也下了楼朝后厨的方向走了去。 明泽烨出了门,不远处的南岳在瞧见他的同事已经轻功一闪来到了他的面前。 “公子。”他唤道。 “什么要紧事!”他看着身旁的南岳,道着。 “城西的月满楼重建了。”南岳回答着。 明泽烨瞥了他一眼,回答道:“这我知道,穎惜昨天已经告诉过我了。” “随它去吧,那块地本也不是我明家的。”明泽烨道着,既然要选择忘了过去,当然也应该选择忘了那一处地方。 南岳并没有想到眼前的明泽烨此刻竟然能如此豁达了,他想着,他应该是忘掉了过去了吧! 那么接下来他所要说出去的话,应该也不会影响到明泽烨此刻的情绪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明泽烨又一次的问道。 “修葺那处废墟的是个女人,她是……”南岳又回答着,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明泽烨给截了去。 “管她男人女人的,我说过月满楼的事情我不想听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明泽烨道着,语调微微有那么一分不耐烦了。 南岳跟随明泽烨这么多年自然知晓自个儿主子的脾气,于是主子不让提的事情,他是定然不会提的。 那凤栖梧三个字生生的给咽到了肚子里,他想着主子或许也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本章完) 《莫惹相思》第59章:明家这一次说不定又要办喜事了. 第59章明家这一次说不定又要办喜事了。 “对了,阿郢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明泽烨询问着眼前的南岳道。 “最近二世子那边一切如常,已经又攻下了几座城池了。”南岳回答着。 “是吗?”明泽烨想着,可是却依旧开心不起来,攻下了几座城池又怎么样,他知道就算慕清郢将整个鸾国打下来他也不会开心,只因为那个人的心从来都没有在江山社稷和战事之上,他所想的,所念得仍旧是他的妻子,那个叫凉欢的女人罢了。 “只是,最近有几个人瞧瞧的进了凤城。”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读者他哭声沙哑[穿书] “悄悄地进了凤城?”明泽烨喃喃着,有些疑惑。 “查到是哪些人了吗?”他问。 南岳摇了摇头。 “给阿郢去封信告诉他有群人悄悄的去了凤城,让他小心些。” “是。”应了声是。 明泽烨这才点了点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是。”南岳点了点头。 明泽烨说完,这才转身朝清风雅舍里走去。 南岳瞧着明泽烨修长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家公子这么多年的心结似乎真的放下了,只是…… 可,才不一会儿,他的眉宇便紧皱了起来,可是那凤栖梧再一次回到了南昌,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便不得而知了。 ———————————— 莫婉言轻轻的翻了个身,纤手就这么落下了一旁的枕畔,枕面微凉,她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原来已经不在了啊!她翻坐起身,木所能及的地方却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影。 原来,真的已经不在了。 就好像,其实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身上的酸\/疼又是那么的清晰。 甚至连脖子上的印\/记也都在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情。 想到此,心中却微微的有些失落。 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在要\/了自己的身子过后,什么话也没说。 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 如歌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凑巧瞧见了莫婉言刚刚醒来,她走进了屋子看着坐在床上微微露出肩膀的莫婉言,脸色有些羞红,轻轻的唤了一声姑娘。 莫婉言这才回过神来。 如歌细心的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拿过了那里搁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大概是明泽烨方才整理好放在那里的,如歌走到床畔。 “姑娘,我伺候你穿衣吧!”她道着。 莫婉言瞧着如歌手上皱巴巴的衣服又想起了自己身子上~~留下的印记,轻声道着。 “帮我拿套新的吧!” “是。”如歌道着,立刻站起了身子朝屋子外面走去。 这间屋子不是她家姑娘的,而是明泽烨在清风雅舍的专属房间,自然莫婉言的衣物也不在这里。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仰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了,明泽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向床边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有脚步声,莫婉言回首在瞧见明泽烨走近,然后她划开唇笑了。 自从那天过后,明泽烨有一半的时间除了去商号查账,其余的日子一般都待在清风雅舍。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明家老爷子从来不过问他的私生活。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家儿子居然找到了他的书房里跟他说除夕夜的时候要带个人回来,明老爷子第一次看见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笑的这么的灿烂,还真的很好奇到底除夕那天儿子会带谁回来,当然,他想的最好是带个儿媳妇回来,再怎么他也老大不小了,再怎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平王府的世侄慕清郢别人都已经成亲了,而他也想着儿子女儿不听话,之前抱一个可爱听话的孙子也好啊! 于是乎,明泽烨除夕要带重要的客人回来的这件事情在整个明家都传开了。 “哎呀,我看啊!肯定是个女孩子,烨儿这次终于肯带女孩子回家了。” 明家的后花园内,几个夫人坐在一旁惬意悠闲的打着马吊,家长里短的议论着,说话的是明家的三夫人,此刻正笑嘻嘻的摸了一张西风,刚好上了一张杠牌。 “若真是这样老爷也不用操碎了心了。”明家二夫人道着,相比之三夫人,二房倒是慈祥和蔼的多。 “这大少爷这么多年了,除了那次月满楼的凤栖梧还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里。”说话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夫人,大概也只有二十左右不到三十,是明家最小的一位夫人。 “珊儿前些日子找了家好婆家,这次大少爷若是再带回来个贤惠的姑娘,保不齐还没有过正月十五,明家又要张罗喜事了。”明家的四夫人看着也是个贤惠的女人。 这家老爷娶了五房太太,几乎是没有宅斗的,若是那天明家的后院吵起了架来来,大抵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这一点儿明家的几十个下人是可以作证的,太太们之间的日子可是和乐的不得了,这也是明家值得庆幸的。 虽然大小姐不会说话,二小姐几年前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三小姐又是个好赌成性的,不过大小姐前些日子找了门好亲事蓝城楚家的主母,那也是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二小姐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以后应该也能找到位好婆家的。 “诶,吃胡,大四喜。”明家三夫人此刻脸上倒是笑开了花儿的,大四喜,这把所进的银子可是不得了的。 凑巧路过的明颖惜听到了几位夫人的谈话,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她弹了弹手指,就像一阵风似的朝着明泽烨的院子跑去,中途因为跑的太快了,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二姐姐,明颖梦一个步子不稳差一点儿摔到了地上。 幸好明颖惜手快的拉住了她:“二姐啊!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儿我啊!我差点儿把你撞到了。”明颖惜道着。 “我……”明颖梦想开口,却还没说什么又被明颖惜给打断了。 “哎,不说了,二姐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你下回走路慢点儿啊!”明颖惜说着,已经迈着快速的步子跑了开去。 留下明颖梦一脸茫然,刚才好像不是自己撞过去的吧!好像是颖惜那丫头横冲直撞撞过来的。 想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 (本章完) 《莫惹相思》第60章:城西月满楼又重新回来了!~ 第60章城西月满楼又重新回来了!~ “大哥你终于想通了,要带婉言姐姐回明家了?”发动机大师大奖作者推荐:全能医圣 明穎惜推开房间门的时候一脸开心的笑容,她推开门正巧瞧见了明泽烨在不远处的书案旁翻阅账册。 只是抬眼恍了明穎惜一眼,便又低下了头瞧着书桌上的那本账册。 “哼,不理我?”明穎惜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鼓捣了鼓捣着自己的嘴,双手覆在背上,正正经经的朝着明泽烨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这个大哥倒真的是对莫婉言上心了,居然连城西月满楼重建都没有管,应该是放下了吧! 方才她在后花园听到的她家娘亲和几位姨娘在打马吊的时候说除夕夜那天会带一个人回明家,她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是谁好吧! “大哥,你和婉言姐是不是有情况啊?”小姑娘凑近了明泽烨的面前,暧~昧的道着。 “那天,在清风雅舍我溜走了过后,你们是不是发生了点儿什么。”明穎惜似笑非笑的道着。 明泽烨有些烦躁的抬起了头,手上的账册就这么扣在了明穎惜的脑袋上。 哎呦,小姑娘吃疼了一声,狠狠地等着眼前的明泽烨。 “我就只是好奇嘛!用不着这样敲我的头吧!我今天可是让小翠精心的给自己梳了一个好看的头,你可别给我弄乱了。”明穎惜道着,还小心翼翼的扶了扶自个儿的发型。 这一次很刻意的向后退了两步,避免再遭受劫难。 “打扮这么漂亮干嘛?爹给你安排相亲了?”明泽烨轻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倒是真的看清楚了明穎惜一身漂亮的打扮,她皱了皱眉。 “不相亲就不能穿的漂亮点儿了,我现在极度,非常的无聊,不能去赌场,我就不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儿,出门喝喝茶。”明穎惜板着一张脸道着。 “能能能,应了吧!”明泽烨无可奈何。 “你平时要是早点儿这么穿的话,说不定现在上门提亲的人就从大门口排到街尾了。”明泽烨道着,倒看到一旁的明穎惜满脸欣喜。 “咦,真的吗?” “你说呢?”明泽烨看着眼前的明穎惜笑了笑摇了摇头,又低垂着头看着自个儿桌案上的东西。 “哼,我才不稀罕呢!”明穎惜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转身坐在了另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茶桌上的那些新鲜的水果,伸手拿过了一个红红的苹果吧啦了一口。 甜,还不错耶! “既然你今天很忙,看来是没有时间去清风雅舍了?”她反问。 “那,我今天可以去婉言姐那里蹭吃蹭喝了。” “随你,只要不去砸场子,不去赌场赌博,不给言儿添麻烦我没意见啊!”她说着。 “我什么时候给婉言姐添麻烦了,哼,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我找婉言姐去。”明穎惜白了眼眼前的明泽烨,转身就朝屋子外面走去。 而明泽烨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九,离除夕夜就只差一天了,二十八号的晚上,明泽烨是在清风雅舍里留宿的。 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睡在客房里,而是直接登堂入室睡到了莫家姑娘的闺房里,得寸进尺的抱着莫家姑娘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晚上还得寸进尺的在莫姑娘那里讨要了利息。 “今天商号还有些事情,等忙完这些我明天下午来接你。”轻轻的吻了吻莫婉言的额头,这才起身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柔声道。 “我等你。” 明泽烨这才欢喜的离开了此处,朝着明家商号的方向走去。 如歌打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莫婉言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衫,看着她家姑娘今日红粉菲菲的,如歌不免也心情大好了起来。 “姑娘,方才城西的手饰铺派了伙计过来,说是姑娘那次送去吩咐准备的首饰已经做好了,明天上午就给送过来。” “好。”莫婉言应了声好点点头。 “姑娘,最近你的心情好像好很多了耶!明天明公子要带姑娘去明家,除夕夜耶,姑娘看来明公子真的是想要娶你进你你家了。” “娶我……”莫婉言喃喃着,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明泽烨在她耳边所说过的话。 她真的爱着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即使像现在这样无名五分的她也甘愿。 可是,每次当明泽烨在她的耳边说着要娶她的时候,她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不知道心里在迟疑什么。 或者还是害怕! “姑娘,姑娘……”如歌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轻唤了几声。 “呃~没什么。”莫婉言摇了摇头,这才将手中的毛巾搁在了铜盆里。 如歌瞧着出神的莫婉言,略微有些皱了皱眉。 也没有多想,关键是小脑袋里也想不出来什么,只转身走到了一旁的床上收拾起来。 不过,在看到这凌乱的床被的时候,小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红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嘛! 腊月三十除夕的上午,城西的翆名居将莫婉言所要的首饰送了过来,是一只翠绿色的漂亮的流苏簪,如歌在第一眼看到那只簪子的时候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只因为那只簪子太漂亮了。 “姑娘,这簪子真的好漂亮。”她道着。 莫婉言这才走了过来,拿出了盒子里的那支流苏簪,这簪子是她画的图纸送到翆名居让老板帮忙定做的,她看着审视着,忽然瞧见了簪尾处的那么一点儿小瑕疵。 “这颗珠子……”那流苏下的一颗翠绿色的主子微微缺了一角。 “诶,这里缺了一小点,可是姑娘今天下午就要去明家赴宴了。”如歌道着。 “没事,我们现在拿去翆名居让老板换一颗。”莫婉言说着,将那簪子收进了盒子里。 “好。”如歌道着,跟在莫婉言身后。 城西的翆名居是一间老字号,莫婉言的首饰几乎都是在那里做的,两人拿着首饰到了翆名居,没一会儿首饰工人就将那颗坏掉的珠子给换掉了,老板还特意的送到了铺子店铺的门口。 便瞧见不远处的一群人急匆匆的向另一头跑去,嘴里似乎还议论着。 “月满楼重新开张了。” 就只是这么一句话,让莫婉言停住了前行的步子。 “月满楼……”莫婉言低喃着。 一旁的首饰铺老板,瞧着莫婉言说着月满楼三个字,便笑着解释道。 “婉言姑娘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个以前被明公子烧掉的月满楼,又重建了,而且昨天下午刚挂上牌子的时候我都惊了一跳,还是月满楼三个字,听说就今天酉时就开始营业了。” “那些王孙公子一听到月满楼又回来了,不都跑到外面看热闹了,听说今天晚上有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翆名居的老板又补充道。 (本章完) 《莫惹相思》第61章:凤栖梧,回来了! “月满楼,重开了……”莫婉言喃喃着,听着掌柜的又说到。 “是啊!自从净月阁改成了清风雅舍之外,这南昌这些公子哥儿都没有了上好的去处,这不,这月满楼重新来楼了,即便今天是除夕夜可是想要去瞧瞧这个惊喜的人倒是不少,前些日子月满楼的一些姑娘还在这里定做了好多首饰,这不,马上也要给送过去吗!”翆名居的掌柜的又道。 “是吗?”莫婉言笑了笑,摇了摇头。 “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明公子到清风雅舍见不到人会久等的。”如歌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提醒着莫婉言。 “那婉言姑娘您慢走啊!”手饰铺的老板笑嘻嘻的对着莫婉言道了一句,这才转过身回了自己的铺子。 吹来的寒风微微有些大了,如歌跟在莫婉言的身后,一路上依旧瞧着一些衣着光鲜的人匆匆的步伐说着要到月满楼先去占的一个好些的位置雅间。 莫婉言前行着一直在想着月满楼的那件事情,或许,是因为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没有瞧见迎面而来的轿子。 “姑娘,小心?。”如歌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可是,迎面而来的轿夫没有料到莫婉言走过来的时候没有避开他们,就只是这么一撞,莫婉言的身影就被撞到了地上。 “姑娘,你没事吧!”如歌立时迎了上来,将莫婉言扶了起来,抖了抖她身上的雪渍,担忧的唤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那撞倒莫婉言的轿夫走了过来,对着她道了声歉。 莫婉言摇了摇头:“也是我没有看着路的缘故。” 轿帘被一只纤纤玉手给掀了起来,紧接着一双红色的绣鞋踏出了轿子,在这一地的雪白当中,那红色总是如此显眼的。 莫婉言的视线说着那双红色的绣鞋缓缓往上,当自己的视线定格在那绣鞋的主人的脸上的时候,一瞬间愣在当下,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瞧着这双鞋子的主人。 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上,一双凤目轻启在瞧见不远处的莫婉言的时候轻轻一笑。 这张脸莫婉言认得,虽然那时候自己只有十四岁可是就只是看了一眼,她也记得这张美的不可方休的一张脸。 月满楼的凤栖梧,她真的回来了。 凤栖梧走近了莫婉言的身旁,开口,她的声音相比之莫婉言的温婉微微带着丝高冷的女王气息。 “姑娘,我的轿夫没有撞到你吧?”她询问着。 莫婉言回了神,摇了摇头。 “没,没有,是我自己没有看到路上的轿子的。”莫婉言回答着,但是语调却有些飘渺,或许,是因为在想着一些事情。 “没事就好。”凤栖梧笑着,这才转身朝着身后的轿子走去,掀开轿帘的时候,她转身看了看莫婉言又笑了笑这才上了轿子。 她回来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凤栖梧依旧一点儿也没变,依旧是那样的美艳,不,她甚至比当年更加的美丽了。 或许翻遍整个南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那种美,那种身上散发出来的高冷的气质,是令多少男人心向往之可又被拒之门外的。 可,男人哪是那么容易能死心的。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忘记的。 就在这寒冬的风雪中,莫婉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想着,想着…… 想着这一切,想着,方才自己所见到的凤栖梧。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如歌瞧着眼前莫婉言的脸色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声道着。 她也觉得刚刚那个从轿子上走下来的女人长的好美,在如歌眼中她家姑娘应该是整个南昌最好看的了,可是这个女子却不说比她姑娘美丽,可是那一袭红衣却太过诱~人,与她家姑娘简直是两个不同的气质。 就是因为这样有些高冷气质的人,却是更加的令人不忘的。 就连她一个女孩子,都觉得这个女人是美的不可方物的,不过,美归美她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如歌笑了笑自个儿对自个儿的样子还是很满意的没有太多的要求,她不需要倾国倾城,只要有一张看的过去的脸,以后能找个好婆家就成了。 “那个姑娘长的真的很美,不过,我家姑娘也很美。”如歌笑着,扶着出神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就这么木愣的瞧着身旁微笑着的如歌,静静的。 直到听到了如歌的那句:“姑娘,我们该回去了,明公子一会儿还要来接你呢。” “来……接我?”莫婉言喃喃着,这才想起了明泽烨昨天早上走的时候对着自己的承诺,他说过今天会接自己到明家。 “嗯!”如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或许,我现在忘不了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后会忘不掉,我承认,对于凤栖梧,那是我年少时的梦,那时候我一心想着征服这个傲慢如斯的女人,她越是抗拒闪躲,我就越想着要将她据为己有,在年少的那段日子里,我承认什么都没有想,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的影子。 那时候明泽烨说过的,曾经年少时最忘不掉的就是凤栖梧这个女人。 他也曾说过现在心里只有自己。 可是那不一样啊!于自己于明泽烨都不一样了。 以前,是凤栖梧不在,凤栖梧离开了,可是现在凤栖梧又回来了,明泽烨对着凤栖梧这个女人执着了这么久,当凤栖梧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该跟明泽烨说再见了。 莫婉言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清风雅舍的,但是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如歌看着也有些无奈,花妈妈拉着她走到了一边小声的询问着。 “婉言这是怎么了,自从今儿个上午从城西回来就一直这个样子?” 如歌摇了摇头,有些懊恼:“不知道,都怪我不好,没有看路提醒姑娘,让姑娘被轿子撞了,可是那时候姑娘说没事的。”如歌说着,有些委屈的一颗颗泪珠就这么掉落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啊!”花妈妈伸出自己的手指使劲儿地戳了戳如歌的额头,满是责备。 “你怎么不自己被撞啊!平日里你照顾着婉言都小心翼翼的,今天是怎么了,这大过年的,万一撞出个什么好歹来,呸呸呸呸呸……”花妈妈忽然忆及到自己说错了话,连着呸了好几声。 《莫惹相思》第62章:我家凤姑娘说,明公子一定会有兴致的. “你啊你啊……:花妈妈道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将莫婉言拉着站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身上,又掀起了莫婉言的袖子知道看到手臂上那一块淤青的时候才皱紧了眉头。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就愁眉不展的很疼是不?”花妈妈道着有些心疼。 莫婉言的视线这才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右手臂上,那里落着一大块的淤青,应该是方才在街上被轿子给撞到的,可是,她却丝毫也没有察觉,丝毫也没有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疼痛。 “婉言啊!你说这么大块淤青,明公子要是看到了该多心疼啊!”花妈妈道着,转头对着屋子外面的如歌唤着。 “你还是站在那里干嘛,把跌打酒拿过来啊!你家姑娘落下了这么大一块淤青你难道都没有发现吗?” 如歌这才快步的跑到了不远处的置物柜中,找出来了跌打酒走到了花妈妈和莫婉言的身旁,花妈妈拿过了如歌手中的跌打酒揭开了盖子,倒在了手里,轻轻的一下下的给莫婉言那块淤青的地方揉/去。 这一次莫婉言是真的感觉有些疼了,她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花妈妈一下下的小心翼翼的认真的帮自己用药酒推开那些淤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恍若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这么些年来花妈妈对自己怎么样,莫婉言都清清楚楚,即便是她原本就不差养老的钱,可以安生的找一处安静的宅子好好的过一生,还要帮自己谋划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留下来帮她打理清风雅舍。 “花姨,谢谢你。”她瞧着眼前的花妈妈轻轻地声音道着。 花妈妈笑了笑:“傻孩子,你是花姨一手带大的,花姨不疼你谁疼你啊!现在啊!你找到了一户好人家,花姨的心啊,也该放下了;只是这磕磕盼盼的,婉言啊!你要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啊!”花妈妈关心的道着。 “我知道,谢谢花姨。”莫婉言又道了一次谢。 “不用不用,你是花姨的女儿,花姨不疼你谁疼你,花姨不爱你谁爱你呢?还好现在有了明家公子,花姨能看的出来那明家大公子是真的对你上心了,不然怎么会选择在除夕的夜里带你回明家呢。” “一会儿啊!去换件漂亮的衣服,让如歌再给你收拾一下,是要见未来公公婆婆的,可不能马虎了。”花妈妈道着。 “公公……婆婆?”莫婉言喃喃着。 “哟哟哟,你瞧我这张嘴,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是不是,婉言啊!妈妈是真的替你开心啊!你也不要担心,你这么好,明家的老爷夫人一定会看上你的。”花妈妈道着,只当莫婉言此时的不安是害怕见到未来的公公婆婆。 **** 明泽烨从城西银号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酉时了,他第一时间就是往清风雅舍的方向走去,因为赶时间,他走了条就近的小路,穿过了两个小巷子,却在小巷子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几个人,一把抢了他腰间的钱袋就往前跑去,明泽烨皱眉,感情这些人有眼无珠除夕当天偷到他明家大公子的头上来了,于是乎,明家大公子跟着追了出去,却走到大路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下不远处拥挤的一团人儿。 “这大过年的,这些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他低低的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声摇着头,看着不远处的那被那些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微微的蹙了蹙眉,因为那几个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该死!”他握紧了拳头,道了一声。 这才细看此处的位置,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个地方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曾经他每天没日没夜的往那一处跑着,前些日子颖惜说这个地方正在重建,没想到没这么些日子就落成了。 想着明泽烨摇头笑了笑,现在再来到这个地方,看到这所落在这里的大楼,此刻自己的心却没有以往那样的纠结了。 明泽烨笑了笑,或许是因为现在他的心都在莫婉言的身上了。 想着,他还是赶紧道清风雅舍去接自己的媳妇儿为好;明公子想着已经迈开了步子。 此刻,站在月满楼前的男人敲了一声铜锣,月满楼的大门便已经大打开来。 “各位公子,老爷,今日是月满楼重新开业的日子……” 那月满楼三个字却让迈着步子离开的明家大公子停住了步子,原本已经舒缓的眉头却突然的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甚至连原本眼眶里漆黑的眼珠子都微微的染上了一层晦暗,他深吸一口气,想压住自己心中涌动的那一份怒意。 却在下一刻听到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后,理智已经全部崩溃了。 “今日,我们凤姑娘将献舞一曲……” “凤姑娘,哪个凤姑娘,我只知道当年的月满楼有个凤栖梧。”人群中有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现在的月满楼的这个凤姑娘,有那个凤栖梧的曼妙舞姿吗?”那人起哄了起来。 “哟,这位爷我们家的凤姑娘可是一舞倾城颠倒众生啊!”那男人笑着道着。 “是吗?那,我倒是要瞧瞧。”那男人道着已经迈着步子走进了这间月满楼。 余下的人一个二个的都往这月满楼里走了进去,明泽烨瞧着这些一拥而进的男人,冷声一笑,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才那个站在门口拿着铜锣的男子,此刻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轻唤了一声。 “明公子,我们家凤姑娘有请,你的位置已经备好了。”那人恭谨的道着,做着一个请字的手势。 明泽烨冷冷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冷声道着:“对于青楼这种地方,我没有兴致,你们应该庆幸在你们建造这座楼的时候,我没有一把火烧了。”他道着,瞧着那月满楼三个字的招牌,忽然觉得更加的扎眼了。 “公子,凤姑娘说,你一定会有兴致的。”那男人又道,不知道何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丝帕在明泽烨的眼前摊开。 果然,在见到那方丝帕的时候,明泽烨的脸色更加的深沉了。 《莫惹相思》第63章:最荒唐的年纪所做的最荒唐的事. 那方丝帕他怎么能不认得,上面的图案和当年自己所见的一模一样。 当年自己对凤栖梧一眼难忘,死皮赖脸的每天都会到月满楼,成日里围着那个女人转,最荒唐的年纪所做的最荒唐的事,或许自己的死皮赖脸的性子也是在那一刻养成的。 他依旧记得当年自己凤栖梧站在自己的面前正擦着汗,而她便一手将凤栖梧手中的帕子夺了过来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还得寸进尺的凑上前去道着,这个送给我做纪念,以后想你的时候便看看它,也就不寂寞了。 到后来,凤栖梧逃婚,他明家大公子在整个南昌丢完了脸,而他从凤栖梧手中夺过来的那方丝帕跟着月满楼的那场大火一起给烧掉了。 原本已经彻头彻尾的想要干干净净的忘记了,可是这南昌又多了一间月满楼,这个男人的手上又拿着和那条烧毁的丝帕一模一样的丝帕,他甚至觉得自个儿此刻的怒火已经烧到头顶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个曾经对自己无情无义的女人又再一次的回来了。 那个他曾经欢喜的女人,曾经一颗心全都落在她身上的女人。 那个让他明家公子颜面扫地的女人,到现在那件事情谈论起来还是这南昌的大笑话的女人,回来了。 拿着手帕的男人瞧着明泽烨阴沉的脸色,微微有那么一丝胆怯,他又开了口小心翼翼着,就怕一个不对劲儿面前的明泽烨会一拳给他走过来,直接下地狱去见阎王爷了。 “明,明公子上间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进吧!”他说着又屈身四十五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明泽烨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着那偌大的月满楼三个字的招牌,转身快步的走了进去。 他倒想要看看是不是那个无情的女人,若真是…… 若真是……他倒是想要我问问,她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他明泽烨被耍一次还不够? 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见明泽烨走进了月满楼的大门,一口气终于松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居然冒出个许多冷汗,看来,方才自个儿真的是被吓到了。 月满楼里人声鼎沸,四处莺声燕语着,男人们左拥右抱着一个个美艳的姑娘,和以往的净月阁一样,人声鼎沸。 明泽烨走了进去皱了皱眉,便瞧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丫鬟,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明公子,请跟我来。”那丫鬟道着。 明泽烨眯眸,瞧着眼前的丫鬟了一眼,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沉冷着声反问着。 “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人呢?”他道,口中的人应该是那所谓的凤姑娘。 “明公子跟随小奴来便可。”那丫鬟并没有因为明泽烨冷冷的声音而被吓住,只是微笑着道着。 “是凤栖梧,还是不是?”他问,又一次没有理喻丫鬟说出来的话。 “凤姑娘吩咐,明公子只要跟着小奴到了那里,一会儿就能明白。”她道着,胆子比方才门外的男人要大的多,甚至没有因为眼前的男人的不耐烦而惧怕。 明泽烨握紧了拳头,瞧着这偌大的月满楼,最后狠狠地瞪了眼眼前的丫鬟。 “带我去吧!”他说,也亏得他近些年来收敛成熟了许多,不然依照自个儿当年的脾气,现在这间月满楼怕是早已经和当年一模一样化为灰烬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带着明泽烨朝二楼的方向走去,二楼的一处高台之上,能将楼下的舞台甚至陈设都一览无余,就如方才月满楼外的那个男人说的,这里,的确实一个很好的位置。 “明公子先喝茶,凤姑娘待会儿就出来了。”那丫鬟沏好了壶新茶搁在了明泽烨的面前。 而明泽烨的视线依旧在楼内找寻着,没有理喻眼前的丫鬟的任何一句话。 那丫鬟瞧着这样的明泽烨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无趣,转身离了开去。 月满楼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这南昌的高门大户,隐隐约约有些细碎的议论声从角落里传来。 “哟,这明家大公子也在啊!”有人将视线投到了明泽烨所在的地方议论着。 “难怪我觉得奇怪,当年这月满楼可是明家大公子一把火给化为灰烬的,还留下话不准在这废墟上建造任何东西,怎么前些日子建造的时候明家大公子居然没有管制。” “原来是得到明家大公子的允许的。”那人笑着。 “你说的倒也对啊!”一旁有人附和着。 “自然,你没看见明家大公子所坐的位置吗?那可是上座,能将怎么舞台纳在眼底,看来这一会儿要一舞的凤姑娘应该和这明家公子有那么一点儿关系。”那人发表着自己的一番言论。 “可我听说,这明家大公子不是和以往的净月阁的花魁莫婉言如胶似漆啊!前阵子还经常看到他们两人同进同出的,恩爱的不得了。”有人道着。 “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没得到你的时候自是什么都顺着你了,更何况还是这富可敌国的明家,那莫婉言自然得紧紧攀着这高枝儿了,还只卖艺,那是这莫婉言眼界太高,看到这明家这么大一块肥肉还不得倒贴上去,也不知道被这明家大公子睡了多少次了。”那人暧昧的笑着,狗嘴里却吐不出象牙。 “也就女人傻,那莫婉言多美的人啊!要是再待在净月阁里挂几年牌保准儿能赚得金银满钵,非要从什么良,现在啊,这明家公子又有了新欢,保准儿啊!正躲在那什么风什么雅里面哭呢!” “不过这明家大公子有个好的家事就是好,莫婉言那样的美人儿啊!这么好听的嗓子……若是换了在床~上~哈哈……”那些人所说的话越说越发的无耳止。 砰……明家大公子手中的那杯茶不知道怎么落到了低声,只听得杯瓷破碎的一声,角落里的人儿霎时间吓了一大跳。 当瞧见明家公子投过来的想要杀人的视线的时候,不免都怯懦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一个个眼神东晃一晃西晃一晃的闪躲着。 明泽烨的视线从那些人的身上收了回来,站起了身子,正准备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银子的时候,才发现刚刚原本钱包就已经丢了,他皱了皱眉,想着改日差下人送来便可。 今日除夕,他还答应了莫婉言要去清风雅舍接她回明家的,父亲他们久等就不好了。 《莫惹相思》第64章:“你不懂,他不会来了.”莫婉言却是自嘲的笑了笑. 今日除夕,他还答应了莫婉言要去清风雅舍接她回明家的,父亲他们久等就不好了。 想着莫婉言,明泽烨再一次的暗沉下了脸色,她一定在等着自己的,可是都这个时辰了,天都已经黑了他都没有出现,她那么敏感一定会胡思乱想的。 想着,明泽烨已经转身,准备向楼下走去。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楼下的乐声忽然响了起来,只瞧得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月满楼此刻那些唠叨的议论,嘈杂的谈论声已经戛然而止,众人皆纷纷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射到了楼下的舞台之上出现的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妖~娆的身段,曼妙的舞姿,忆及一双摄人魂魄的丹凤眼,在明泽烨的眼中却是如此的熟悉。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再挪动一步。 舞台上的女人虽然蒙着面纱,可是他依旧能清楚的辨识出来她到底是谁。 没错,那个此时正随着舞乐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姿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名满南昌的城西凤栖梧,那个他明泽烨用了近六年想要忘掉的女人,此刻,她又出现了。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甚至自己的眼前。 ~~~~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除夕夜居然落下了皑皑白雪,屋外的寒风呼呼的刮着,大街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大概是都回家吃团年饭了。清风雅舍里也真是热闹着,楼里的姑娘与伙计们围坐一团,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菜色,大家都笑盈盈的举杯同庆。 只有莫婉言,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棋桌旁,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 “姑娘,明公子或许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应该也就来了。”站在莫婉言身旁的如歌轻声道着,有些心疼的安慰着眼前的莫婉言。 花妈妈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搁在了手中的酒杯走到了她的面前。 “放心,或许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就来了。”花妈妈伸手,握着莫婉言略微有些冰凉的手道着,又瞧了瞧一旁的如歌吩咐着。 “寒风这么大,把窗户关上。” “是。”如歌点了点头,关上了窗户,风雪阻断了一时间屋子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些许。 屋子里是一股饭菜和酒的香味,莫婉言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花妈妈,苦涩一笑。 “花姨,他不会来了。”莫婉言说着,语调很轻很轻,恍若太过的安静平凡,就这么说着。 双目恍若已经没有了神,她没有哭哭啼啼,只是说着这么一句话,又重复了句。 “不会来了。” 花妈妈有些微愣,继而轻轻的拍了拍莫婉言的手安抚着。 “傻孩子,或许他就是有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就来了。”这么些日子以来明泽烨对莫婉言怎样,花妈妈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简直是羡煞旁人,又怎么会不来呢! 她想着,大抵是耽搁了。 “你不懂,他不会来了。”这一次莫婉言却是自嘲的笑了笑。 凤栖梧回来了,那个明泽烨曾经掏心掏肺的喜欢的女人回来了,她莫婉言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底,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总归是来了。 起初,莫婉言还有那么一点祈盼,希望下午能瞧见明泽烨出现在清风雅舍门前。 可是,并没有,直到现在天已经一片漆黑了,到底这清风雅舍的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会来了。 花妈妈皱了皱眉,紧握着莫婉言冰冷的手。 “婉言啊!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些日子我也是看着明公子怎么待你的,你也应该对他要有信心是不?就算……就算明家不承认你,你也不要这样吓妈妈,你还年轻依旧还可以找到更好的。” 花妈妈只当或许这一次明泽烨没有来,是因为明家不愿意让莫婉言踏进那个家。 说到底他们明家家大业大,明泽烨更会是将来明家的主人,而他的妻子必然是一个门当户对能与他匹配的,因此明家的人嫌弃莫婉言的出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吧!感情这个东西,花妈妈看的透彻的多,男女之情的事情强求不得,可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了,男人在还没有得到你的时候,死缠烂打甜言蜜语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可是得到了过后…… 即便是真心又能怎样,他明家的门楣,只要那明家老爷子不允许,莫婉言和明泽烨照样没有未来。 想着这个花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莫婉言这个孩子实诚,在与明泽烨相处的这么些时间以来,从来没有在明泽烨那里讨要过半分好处。 却不仅失了自己的一颗真心,陷下了自己的一段真情,丢掉了她坚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到最后如果明家真的反对的话,这南昌还没有莫婉言的立足之地,花妈妈叹息着,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而莫婉言只是听着花妈妈的话,摇着头,什么也没说,就什么也没说,只是双眼无神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走去。 花妈妈只是看着莫婉言的背影摇了摇头,一把将如歌拽了过来,叮嘱着。 “你呢,现在上去给我寸步不离的好好看着你们姑娘,她今天等了一个下午本来心情就不好,不行,我得找人去明家探探情况。”花妈妈道着,伸手招来了桌边吃饭的后厨的阿金,吩咐了两句去明家看看,阿金这才点头走了出去。 “你还愣着干嘛!上去啊!”花妈妈瞧着一旁的如歌催促着,如歌这才点头跟了上去。 如歌这才匆匆的跑上了楼,这一群孩子啊!都不让人省心,不让人省心啊! 花妈妈摇了摇头,端起了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 明家大宅! 原本今天下午一家人还兴高采烈的准备的佳肴,准备看看这大公子今天会带哪个女孩子回来,可是,却等到了现在别说是那个女孩子,就连明泽烨的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可知道此刻明家老爷子黑沉着一张脸,甚至连用饭的兴致都没有,直到派出去的家丁回来禀告了什么的时候,明家老爷子应该是怒火中烧了。 狠狠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混账!”他道,呼吸变得尤为的重。 《莫惹相思》第65章:凤栖梧:“你是在怪我?还是,忘不了我?” 明家的一众小姐和夫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二夫人有些担忧的走到老爷子的身畔,轻轻的帮他顺了顺气儿,安抚着。 “老爷,小心身体啊!”二夫人道着,明家老爷子瞧着眼前的二夫人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那个逆子改过了,想要带自己的意中人回来了,还欢天喜地得张罗着这么一桌饭菜,想要看看他到底会带谁回来。” “却没想到转身就逛到青楼里面去了。”明老爷子说着,重重的甩了甩自个儿的衣袖。 “青楼?爹你是不是搞错了。”倒是一旁的明穎惜听得一头雾水,跑到了明家老爷子的身边。 净月阁早就已经改成清风雅舍了啊!明穎惜纳闷的同时,又听见明家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能搞错?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的,那个不争气的就在城西的月满楼,什么带个人回来给我见见,他成日里除了到那些地方乱来以外还有什么,大过年的都不回家吃个饭,跑到那样的地方去。” “城西月满楼?不是早就被我大哥烧了吗?”明穎惜还是觉得蹊跷。 “哼,烧了一座不能再建造一座吗?”明老爷子道着。 明穎惜听着,忽然想起了莫婉言,如果大哥真的去了月满楼,那清风雅舍那边呢? 莫婉言一定还在清风雅舍里干巴巴的等着明泽烨去接她,要是知道他那个大哥去了月满楼,还是伤心死了。 不行,她得去瞧瞧才行,最好,把自己的大哥给拽出来。 这是干嘛呢!带未来媳妇儿回明家见公公婆婆的事情都能忘记,大哥是脑子被那些账册堵塞了吗?明穎惜想着,已经转过身向外跑了去。 “爹,我这就去把大哥给你找回来,马上。”她跑着,对身后的人唤着。 明老爷子正在气头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急匆匆的跑出去,有些大声的唤着丫头回来,可是明穎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场的二三四五夫人都这么愣在原地担忧的望着眼前的明家老爷子,而剩下的明家二四五小姐也都静静的坐着也不敢动筷子。 好好的一个除夕夜,明家却是过的如此的糟糕的,明家老爷子瞧着这一大家子,和一个个管不住的女儿,想着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儿子,重重的甩了甩衣袖。 “这顿饭都别吃了。”他愤怒的道着,直接将这张桌子掀掉了,众人都不敢再多吭一声。 明穎惜以最快的速度到马厩牵了匹马,直接的冲到了城西月满楼。 自然,因为自己是女子的缘故,她是被月满楼的人给揽在了外面不让进去的。 想要硬闯,可是这月满楼外守着的几个大汉好像会武功的样子,明穎惜一个只懂得三脚猫的几招花拳绣腿哪里能打赢这么几个大汉啊! 于是只能在外面干等着,可是外面的寒风冷的刺骨啊!明穎惜不免被这冰冷的寒风吹的只打哆嗦。 明颖惜连着阿嚏,阿嚏的连打了几个喷嚏,见进去无望了,只得上了马往城东清风雅舍的方向走去。 *** 而月满楼里,自从方才明泽烨瞧见了舞台上的红衣女子之时便紧握着的双手,可是,当舞台上的莫婉言跳到一定的时候摘下了自己脸上覆着的面纱之时,月满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抵是因为这舞台上的红衣女子太过妖艳美丽,让男人们都纷纷迷恋。 还有一大部分的人,便是因为见到了这张熟悉的脸,许多年以前城西的凤栖梧美艳无双,甚至连明家大公子都为了她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而现在,这月满楼重新开业,而这台上的美艳女子便是凤栖梧。 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明泽烨的身上,便瞧见方才现在那里紧握着拳头的明家大公子,此刻脸色暗沉,步伐极快,甚至轻功一跃已经落到了下面的舞台之上,一手就这么狠狠的拽起了凤栖梧的手腕,狠狠的三个字自齿间挤了出来。 “凤栖梧。” 在阁中的众人立时屏住了呼吸,有的也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瞅着这台上的戏码。 大过年的还真不赖,来逛个窑——子都能瞅见这么有兴趣的一场戏。 当年明家公子的婚礼可是渲染的沸沸扬扬的,到最后这凤姑娘可是在花轿临门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明家大公子不知道丢了多少的脸。 现在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凤栖梧回来了,倒是比以往更加的美艳动人,可与这明家大公子的梁子,颜面扫地之仇倒是结大了。 而被明泽烨这么紧紧的握着,这么愤怒的眼神瞪视着,这么冰冷的语调叫嚣着。 凤栖梧并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如此的淡定从容。 唇角轻微的勾勒出一抹轻缓的笑意,凤栖梧那双美丽的双眸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明泽烨。 “你是在怪我?还是,忘不了我?”那只没有被明泽烨握着的手就这么抬起,落在明泽烨那俊逸的脸庞之上,嫩白的指尖触着他的脸颊,凤栖梧道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偌大的舞台上妖艳美丽的女子,伸手有意无意的在明泽烨的脸上落着,就那么一句话,所有人都提起了自己的心,看着接下来这明家大公子会怎样回答凤栖梧的话,可在这明家大公子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凤姑娘就已经凑上了自己的唇吻了上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闪而逝,可是所有的人都纷纷羡慕起台上的明家大公子,怎么能有这么好的福分,能得到没人的一亲芳泽。 就连明泽烨也愣在当下,一下子脑子忽然就这么混乱了。 在他所仅有的意识里,凤栖梧只亲过自己两次,第一次是自己强行的亲过她,而凤栖梧主动只亲过一次他,便是他向凤栖梧求亲的那次。 犹记得那一次自己心花怒放,因为心心念念想要娶的女子答应了自己的求亲,可是,她却还是逃了。 而今,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而且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泽烨就这么一把将凤栖梧的手拽了过来,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凤栖梧。 《莫惹相思》第66章:“找老朋友叙叙旧,也不可以?”凤栖梧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泽烨就这么一把将凤栖梧的手拽了过来,就这么瞪着眼前的凤栖梧。 看台下的人,都皱紧了自己的眉头,有的甚至摇头惋惜起来,这明家大公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人家凤姑娘这么美丽的女子。 “找老朋友叙叙旧,也不可以?”凤栖梧回答的云淡风轻的,伸出了自己那只自由的手,将明泽烨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轻轻的给拿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明公子已经成长了,直到现在,却还是如此的暴躁易怒。”凤栖梧道着,转过身就在这舞台上瞧着这月满楼的众人。 “呵,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明泽烨冷声一笑,瞧着眼前的凤栖梧。 “当年,那样的戏耍我,是不是很有意思?”所说以往他眼里心里对凤栖梧所有的别样情愫是爱的话,那么今天或许那份爱早就已经消失了。 “我没有。” 明泽烨没有想到凤栖梧会回答他这三个字,可,这话要是以往,凤栖梧对他说他会相信,可是现在,在这个女人狠心的离开了她六年之后,回来以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没有? 他不回信。 当年,他年少无知,以为此生只爱着这个女人,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答应自己的求亲。 可是,当凤栖梧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中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而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明泽烨了,不会眼前这个女人说什么,他就傻傻的相信着那就是什么了。 “你不相信?”凤栖梧瞧着这样的明泽烨,那双漆黑的双眸里微微的染上了抹苦涩。 “好,好……跟我来,我会证明给你看。”凤栖梧笑着,就在这月满楼众人的视线下,在明泽烨错愕的视线下,拉住了明泽烨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明穎惜在清风雅舍的门口停了下来,大门紧闭着她下了马,快步的走到了清风雅舍的门口敲了敲门,有姑娘来开了门,在瞧见明穎惜的时候,喜上眉梢。 “三小姐你总算来了。”那姑娘道着,将明穎惜拉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升了火炉,刚刚在外面被冻坏了的明穎惜忽然到了这么一个温暖的地方,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花妈妈迎了上来,自从这净月阁改成了清风雅舍过后,明穎惜就经常往这里跑,花妈妈和这清风雅舍里的人也都认得了这明家的三小姐。 “三小姐,你可算是来了。”花妈妈拉着明穎惜的手道着。 “今天明公子是怎么回事啊?答应了婉言要来找她带她回明家,我们家婉言都等了他一整日了,就算不来也得找个人来捎个信是不是?到现在婉言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的。” 明颖惜听得花妈妈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她总不能说她家大哥爽/了约一个人跑到月满楼里去了吧! “我先上去看看婉言姐。”明颖惜道着,转身朝楼上走了去。 如歌刚巧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瞧见明颖惜的时候,脸上忽然染上了抹欣喜的笑意,大概是因为到现在终于瞧见了一个明家的人。 “颖惜小姐你来了,明公子呢?我家小姐都等了他许久了。”如歌说着,视线朝着明颖惜的身后望去,找寻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我先进去看看婉言姐,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明颖惜道着,转身朝着莫婉言的闺房里走去。 明颖惜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便瞧见了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不远处桌边的莫婉言,即便是自己进来的时候所弄出的动静如此之大,可坐在桌旁的莫婉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自是应该也不知道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的,明颖惜就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可以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过个新年的,可是却过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莫婉言莫婉言不开心! 父亲父亲不开心!自己自己当然也不开心了! 原本还以为大哥会带着莫婉言开开心心的回家,然后将她一一介绍给明家的人认识,席间有说有笑的,最后告诉父亲莫婉言是他认定的女人,可是到现在,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等着…… 可是,他家那个混账大哥依旧没有出现,她心疼着。 “婉言姐。”明颖惜凑到了莫婉言的身旁,坐了下来。 见莫婉言没有了反应,明颖惜又唤了一声。 “婉言姐。” 莫婉言这才回过神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淡淡道了声:“颖惜,你来了。” 她说,没有太过惊讶的情绪,就只是这么淡淡地扫过了一旁的明颖惜,轻声道着。 “婉言姐,对不起啊!不然,我接你去明家吧!”明颖惜道着,对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苦涩一笑摇着头,那又有什么用,她能以什么样的身份踏入名家,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颖惜,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怎么能放下,又怎么放的了。” 莫婉言道着,时而会有两声苦涩的笑响起。 明颖惜被莫婉言的这一席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听不懂,什么放不下?什么怎么能放下?又什么放不了什么什么的? “婉言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耶?”明颖惜一脸茫然,皱着眉头道着。 莫婉言看了看这样的明颖惜,忽然伸出了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明颖惜的双手,她紧紧地握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惜,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居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颖惜,她回来了,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他去了月满楼,而我,和他已经结束了,结束了。”|莫婉言喃喃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惜,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没有了那股生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道着。 “她,那个她啊!婉言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大哥为什么没来这里的原因是不是。”明颖惜瞧着这样的莫婉言询问着。 她原本以为莫婉言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从莫婉言的态度,此刻莫婉言的话,莫婉言的一举一动,她想着莫婉言一定知道些什么! 月满楼? 月满楼? 她? 他? 她? 明颖惜偏着头,想着,忽然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她惊愕,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月满楼,凤栖梧! 凤栖梧,回来了。 《莫惹相思》第67章:即使她凤栖梧不要,别人也休想抢走! 意识到了这么一点儿明穎惜咽了咽口水,如果,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着的那样,那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他那个哥哥曾经一颗心都铺在了凤栖梧的身上,若是现在凤栖梧回来了? 连她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婉言姐,你不要多想,我大哥是真喜欢你对你上心的,我跟他兄妹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他带哪个外人女子进自己的院子,更遑论是逗留,再承诺着要在除夕夜带回家的人了。”所以明穎惜相信,明泽烨对莫婉言应该是真的。 或许他只是想上月满楼弄个明白,找凤栖梧讨个说法罢了,明穎惜这么想着。 然后,眼前的莫婉言似乎换了一种神色就这么看着她,开口道。 “穎惜,你怎么来了?”?她道着,有些迷惘恍若这时候才第一次看见眼前的明穎惜一样。 明穎惜被这样的莫婉言吓了一大跳,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婉言姐,你真的没事吗?”她问着,不放心的伸手想要去摸莫婉言的额头,可是抬起的手却被莫婉言先一步的给拿了下来。 “我没事啊!除夕夜你不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饭,怎么跑到我这清风雅舍来了?”莫婉言笑着,虽然笑靥如花着,可是却令明穎惜尤为的不安。 “婉言姐,你,真的还好吗?”明穎惜担忧的又唤了一句。 莫婉言笑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然后明穎惜居然瞧见莫婉言拿起了桌上摆着的糕点就这么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这酥糕很好吃,你尝尝看。”说着,莫婉言便拿了一块递到了明穎惜的眼前。 “好,好,尝尝,尝尝。”明穎惜道着,伸手将莫婉言手上的那块酥糕拿了下来。 明穎惜咬了一口,尴然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原本漂亮的小脸蛋儿此刻有那么一丝微变,皱成了一小团。 即使手中的糕点是很好吃,可是她哪有吃下去的兴致啊!更何况,这味道只能算一般了。 “好吃吗?”莫婉言瞧着她,有些期待的想要听明穎惜的回答。 “嗯,好吃,好吃。”明穎惜连连点头,伸手摸了摸唇边留下的糕点。 “那,就多吃点儿。”莫婉言笑着,将那一盘糕点全都摆在了明穎惜的面前。 “啊……”明穎惜瞧着面前摆着的这一大盘的糕点,都吃完啊!那得要撑死不可啊! 可是眼前的莫婉言就这么双手支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倘若自己不吃的话,是不是该伤她的心了啊! 她刚刚还那个样子,现在好不容易情绪缓和多了,她也不能让莫婉言受这刺激啊! 可是…… 哎!撑死就撑死吧!都怪她那个混账王八蛋的大哥,答应别人的事情又没有做到,到头来害的人家伤心,她这个做妹妹的倒是代他受了这份罪。 该死的明泽烨,明穎惜在心底不知道暗骂了明泽烨多少遍了。 *** 月满楼中,亥时一刻。 明泽烨喝下了桌上的那壶酒倒出来的最后一杯,站起身来。 他的脾气此刻微微的烦躁起来,明泽烨啊明泽烨你已经被这个女人欺骗到那个份上了,当年颜面扫地的教训现在都忘了吗? 可是,你却在看到她那严重略微苦涩和脸上的失落的时候,居然还真的听话的待在这里,等着她跟自己解释,这到底算什么? 明泽烨想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儿…… 他喃喃着,他答应过莫婉言今天会带她回明家的,现在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她一定是在等着自己的,而自己,想到这里明泽烨握紧了拳头,起身快步的朝门前走去,可就在手正要碰到门栓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映入眼前的便是凤栖梧那张倾国倾城的熟悉的脸。 “要离开了吗?”凤栖梧瞧着她,轻声道着。 “我今天有事。”明泽烨只是轻轻的抬眸扫了一眼眼前的凤栖梧,道着。 “是去找她?”凤栖梧的话让明泽烨停住了步子。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转首对着凤栖梧道。 “我不知道这一次你为什么回来,又有什么目的,只是我答应了言儿今天会去接她,她会伤心的。” “那么我呢?”凤栖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那双凤目里是明泽烨看不懂的一种情愫。 恍若是伤心心痛,可转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太胡思乱想了,像凤栖梧这样的女人她的眼中除了傲慢与不屑一顾以外,似乎瞧不到其他的东子,又怎么会为他伤心心痛。 那年她离开的时候不是已经将自己的立场表明的很清楚了吗? “你应该感谢我今天没有一把火再把这月满楼烧为灰烬。”明泽烨瞧了她一眼,冷声道。 “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是想听我给你的解释吗?”凤栖梧仍不死心。 “我想,那不需要了。”明泽烨道着,在凤栖梧的视线下,就这么快步的离开了月满楼。 凤栖梧瞧着明泽烨离开的背影,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着,她眯眸,六年了,什么也变了,或许明泽烨对她的情早就被那个叫做莫婉言的女人给抢去了。 可,她凤栖梧从小只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她想要的都会一一的将那些东西给抢过来,即便是自己不要了的,丢弃了的,也不允许别人抢回去。 更何况是一个明泽烨! 而,这个莫婉言居然在她离开南昌的这些年里夺去了她凤栖梧南昌一绝的花魁身份,甚至连明泽烨也被那莫婉言给够了魂去。 凤栖梧想着以往,许多年前只要她凤姑娘一句话,明家大公子都会言听计从,更别说是弃自己而去,用那般疾言厉色的话对自己说话。 可是现在,明泽烨居然为了那个叫莫婉言的女子,将自己丢在这里,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动作就没有。 她不甘心,她凤栖梧绝不甘心! 即使,她凤栖梧不想要也轮不到莫婉言的头上,不论是南昌一绝的称谓,还是明泽烨这个男人。 “姑娘,明家大公子走了。”不知何时方才在前厅接待明泽烨的那个丫鬟出现在了凤栖梧的面前,道着。 《莫惹相思》第68章:放不下那个还来招惹这个,招惹了这个又丢不下那个. “没事,来日方长。”凤栖梧道着,那双勾/人心魄的眸子里微微染上了一抹令人惊惧的光亮。 时间,还很多呢,她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个只会唱歌的莫婉言! 明泽烨赶到清风雅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子时了,清风雅舍里隐隐有烛火光亮闪过,应该是楼里的人还没有就寝。 他伸手敲了敲房门,果然开门的是花妈妈。 花妈妈在瞧见了明泽烨的时候欣喜不已,伸出手已经将明泽烨请进了屋子。 “明公子你可算是来了,婉言都等了你许久了。”可在闻到明泽烨的身上有些一股轻轻淡淡的玫瑰香粉味道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种香粉是上等的货色,可是这个味道虽然淡但应该不是她家婉言常用的那种香,这也只有一种解释,其实明泽烨这个时候是刚从别的地方回来,而且他之前所见的应该是个女子。 花妈妈想着,眉头紧皱了起来。 “明公子有一句话,我想我应该跟明公子你讲清楚,我们家婉言是个实诚孩子,在跟你之前你也知道,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我也知道明公子你家大业大,对于女人也从来不会缺少,可,我家婉言是个死心眼子,若是明公子你当真只当我们家婉言是众朵桃花中的一朵可有可无的话,还请明公子你放过我们家婉言,跟她说清楚。” 今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眼前的明泽烨明明承诺过今天要带着莫婉言回明家的,可是到了最后却连一个传话的人也没有就把莫婉言一个人晾在这里,原本约好的今日要带她回明家的,可却从别的女人那里回来。 “花姨,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言儿呢?她在哪里?”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花妈妈焦急的询问着。 花妈妈瞧着眼前明泽烨焦急的样子,好像也真的是担忧着莫婉言的,正想要回答的时候,明泽烨已经快人一步的朝楼上行去了。 一路跑到了莫婉言的房门外,屋子里的灯光依旧亮着,他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却突然的灭了。 接着他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房门打开的时候四目相对着,两个人都惊呆了。 明穎惜瞧着眼前这个差一点儿害的自己撑死的大哥,一下子原本惊愕的眼神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怒意,就这么关上门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转身到了走廊处,愤怒的瞪着眼前的明泽烨。 “明,明泽烨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今天没有言出必行害我受了多大的伤害,我差点儿撑死好不好。”明穎惜大声叫嚣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撑死?”明泽烨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个丫头,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啊! “你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言儿的房间?”明泽烨问。 这不问还好,明泽烨这一问,明穎惜还真的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明穎惜咬着牙深喘了重重的几口气。 “那要问你啊!你那天怎么跟爹说的,你说除夕夜会带个人一起和家人吃完饭,可是呢,爹爹特意张罗了饭菜等你带人回家,可是你呢?人都没有出现还带人,带空气也没有带回来好吧!” “还跑到月满楼那个地方去,那月满楼里面有什么人值得你这么留恋的,连我婉言姐也可以舍得下。”明穎惜说着,越说便越发的理直气壮。 “你知道我刚来这清风雅舍的时候婉言姐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明泽烨询问着,他想着自己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莫婉言,莫婉言肯定很伤心。 “你说一个人失了魂,丢了心会是什么样子,她见到我就说你不回来了,不会来了……你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伤心吗?” “可是转眼间她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笑着,可脸上虽然笑着,她眼中却是蒙着层雾气的,一个劲儿的要我吃那盘酥糕,你知不知道那一盘酥糕都吃到肚子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到底对我婉言姐做了什么。” 明英系质问着眼前的明泽烨,忽然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从明泽烨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自然不会是自己和莫婉言身上所存留的味道,应该是明泽烨在月满楼里沾染上的了。 “你身上这么大一股味道,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刚从月满楼那种地方出来吗?”明颖惜说着。 “我婉言姐本来就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来这一出是想让她再受刺激嘛!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留在月满楼那个地方陪着你的凤栖梧算了,呃……疼疼疼疼疼。”明颖惜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小脸儿紧揪成一团,叫嚷着疼疼疼疼的。 明泽烨的面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惜,略微严肃的黑沉着脸问道。 “是谁告诉你我到月满楼的,又是谁告诉你我去见凤栖梧的。” 听到明泽烨这么一说,原本明颖惜只是一个猜测,可是现在怕啊是这猜测也是猜对了。 “凤栖梧真的回来了?”她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着,吐了口气,喃喃道:“原来婉言姐说的她真的是凤栖梧。” “你说什么?言儿告诉你的?”明泽烨心下一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有些不可置信。 “你去月满楼那件事情是爹见你久未要回家派去找你的人回来禀告的,我去月满楼找了你可是他们不要我进来;我又打不过他们只得到这里来看看婉言姐了。” “谁知道一来这里她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你不回来了,什么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什么放不了,她一定是知道你进了月满楼了,我听下面那个花妈妈说婉言姐就坐在窗边等了你许久,到最后却还是没有等到。”明颖惜说着,就这么愤愤的盯着眼前的哥哥。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凤栖梧回来了无疑了,你以前那么喜欢凤栖梧,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你也得绞尽脑汁的摘下来给她送到面前,甚至还为了她造了一座园子在你的院子里,现在,凤栖梧回来了,你是不是又要丢下婉言姐回到那个女人身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明颖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反问道。 虽然那时候自己只有十一岁,但是他大哥为了城西凤栖梧疯狂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那时候不懂,并不代表现在不懂了吧! 现在她快要十七岁,懂得的自然也就多了,也最恨三心二意的男人,放不下那个还来招惹这个,招惹了这个又丢不下那个。 《莫惹相思》第69章:“言儿还没醒吗?”他问着. 明泽烨看着眼前的明穎惜什么也没说,转身准备朝莫婉言的闺房走去,却听到明穎惜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大哥不觉得自己应该先换一身衣服吗?你身上的脂粉味儿这么重,婉言姐闻到了会怎样想?” 果然,这句话让明泽烨停住了步子。 “更何况,她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你确定要去叫醒她?” 明泽烨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妹妹,忽然意识到她或许说的是对的。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她隔壁,替我守着,就不用回去了,我会很快就回来。”说完,他才转身,迈着快速呃步子下了楼。 花妈妈瞧见明泽烨沉着一张脸从楼上走了下来,有些迷惘的看着他,迎上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明泽烨却先一步的开了口。 “一个时辰后我立刻回来。”他说着,转身便在花妈妈错愕的视线下夺门而出了。 前厅里的人望着匆匆离去的明泽烨一片茫然,这明公子是怎么了,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看来,还是得等一会儿再休息,或者给明公子留个门儿。 明泽烨出了清风雅舍的大门,凑巧瞧见了明穎惜方才骑着的那一匹快马停在门前,他走了过去,跃身上马,缰绳一拉便策着马快速的离了开去。 回到了明家,明泽烨以最快的速度沐完了浴,换了间干净的衣裳,才匆匆的朝外面走去。 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了清风雅舍。 砰,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正围在桌旁坐着打马吊的一行人被下了一大跳,屋外的寒风就着敞开的门吹了进来,让穿的并不怎么厚重的姑娘们打了几个哆嗦。 “明,明公子,您回来了?”花妈妈的话响了起来,明泽烨抬眸觑了眼前的明泽烨一眼,点了点头。 径自上了楼,客厅里围在桌旁已经呵欠连连疲惫的姑娘们终于得到了解脱,一个个的站起身来,对着花妈妈道着。 花姨,这明公子也回来了,那我们就去睡了。 边说着,还边伸着懒腰,呵欠连连,其实她们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 明泽烨上了楼,到了莫婉言的闺房外面瞧了一眼,里面依旧漆黑一片应该是睡着了没有醒。 他沉沉的吐纳了口气,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那间专属客房里,却怎么也没有了睡意。 想起了明穎惜方才的话,莫婉言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凤栖梧的事情,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若非,真的就如穎惜那个丫头说的,莫婉言是看着他进了月满楼的。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了城西。 他闭上眼,可是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凤栖梧那凄凄而失落的眼神,恍若很是伤心,又恍若有许多话要讲,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看见凤栖梧的脸上露出那样的神色。 有那么一句话在他的耳边回荡着:我没有。 “该死!”明泽烨握紧了拳头,使劲儿的垂在了那床榻之上,床榻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 莫婉言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或许是昨天晚上在窗口吹了太久的风,整个人都感觉到昏昏沉沉的了,她拉过了被子捂着头,不想起床。 如歌打开房门的时候,瞧见她家姑娘依旧躺在床上没有声响只道是还没有睡醒,叹了口气,又端着那盆热水出了门。 才转身,便瞧见了明泽烨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明,明,明公子。”她小心翼翼的唤着。 明泽烨瞧着如歌手中的那盆热水和搭在盆边的帕子,询问道。 “言儿还没醒吗?”他道。 如歌点了点头:“大概是昨日睡得晚了些,现在还熟睡着。” “先去厨房把粥煨着吧!指不定什么时辰就醒了,听穎惜那丫头说她昨天什么也没有吃。” “是。”如歌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脸上的神色却是那么的复杂,她究想着,此刻如此关心着她们家姑娘的明家大公子,为什么昨天又会失约让她们家姑娘那么伤心。 “这个给我吧!”他将如歌手中的那盆热水接了过来。 “可,姑娘还没醒,一会子这水就该冷了。”如歌道着,踌躇的望着眼前的明泽烨。 “我给穎惜那丫头送去,那丫头昨天一整夜没回家,我让她梳洗一下用过早膳就早点儿回去。”明泽烨回答着。 如歌这才送来了手,将东西递给了明泽烨。 明泽烨端着盆,走到了一边另一间紧挨着莫婉言的厢房,敲了敲门。 “谁啊!不知道本小姐睡的正香吗?”明穎惜气恼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显然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收拾好。”明泽烨的话响了起来。 此刻正在温暖的被窝里的明穎惜气不打一处来,还半盏茶的时间,就是十盏茶的时间她都不想醒好吧! 昨天晚上吃得太撑睡的又晚,早上这么早还要起来,还要不要人好好的过个年了,感情他留下的情债,还要她这个妹妹帮忙捋了。 可是烦躁归烦躁,明家三小姐还是乖乖的起了床,三两下的穿上了衣服,甚至连蓬乱的头发都没有梳理还是开了门。 狠狠地瞪着门口这个罪魁祸首,打了个哈欠道。 “大哥,你知道我才睡多久吗?这么早叫我起来!”她说着,明显就是不待见。 “倘若是在家里你要睡到明天早上都不碍事,可是你如果待会儿还不回家去跟爹请安,我想你有可能再也出不了明家的大门了。”明泽烨看着他,淡淡道着,将手中的那盆热水递到了明穎惜的手里。 “记得,梳洗干净,赶紧回家。”他嘱咐着这十个字。 明穎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乖乖,她差点儿忘了今天年初一啊!照理说应该早早的跟着娘亲和父亲平请安的,她从昨天出了门就没有回去,父亲知道了肯定要扒了她的皮了。 明穎惜想着脸色越发的难看,直接将那盆水塞到了明泽烨的怀中,拔起小腿儿就往外跑去。 “来不及了,我还是先回明家再梳洗吧!不然,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都是你的错了。”边跑着,明穎惜还不忘责怪着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的亲生哥哥。 明泽烨瞧着那丫头匆匆而去的身影,又瞧着自己手中的这盆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莫惹相思》第70章:可是,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他说. 明泽烨瞧着那丫头匆匆而去的身影,又瞧着自己手中的这盆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咳咳咳…… 一阵细小的咳嗽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敏锐的察觉到是自莫婉言的屋子里传来的,皱了皱眉,推开了莫婉言的房间门。 因为是冬日,而且关着窗户,天气尚早,而今日的天气又是昏蒙蒙一片的缘故,屋子里并没有以往的敞亮。 他站在门口依然能听到女子的咳嗽声,比刚才又急促的重了几分。 眉心皱得更紧了,他合上门,将手中的那盆水搁在一边,这才朝屏风后面走去,床上的被子微微有着些抖动,应该是被窝里的人咳嗽的缘故。 “言儿……” 他走进床边,轻轻的唤了一声。 果然,那咳嗽停歇了,被子里的莫婉言睁开眼,那漆黑晶亮的眸子里微微有着那么一分不可思议。 眼波闪烁着,锦被下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言儿……”|明泽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莫婉言转过身,抬眸果真瞧见了眼前的明泽烨。 带着绣纹兰花的被子里探出来一颗小小的脑袋,那双迷惘而不可思议的瞳孔里就映着明泽烨的影子,她似乎觉得自己是烧昏了头,明泽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昨天不会来,今天也不会来的。 想着,她的唇角噙着那抹笑,却是尤为苦涩的,然后她闭上了眼想要忘掉这个影子,可是那个人的影子在自己的脑海中却是那么的清晰,丢都丢不掉,干脆,就伸手又拽过了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莫婉言的这一系列举动,落在明泽烨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心疼。 或许是真的受凉了莫婉言的咳嗽越来越重,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明泽烨伸手将她捂着自己的被子松了开来,顺势坐到了床边。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询问着,皱紧了眉头。 那声音听在莫婉言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晰,让她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的睁开了眼。 男人落在他额上的触觉是如此的熟悉,然后他瞧见了明泽烨那紧皱着的眉,和朦朦胧胧的一句,生病了怎么不知道让他们找大夫之类的话,再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莫婉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自己口中苦涩的药味给呛醒的,然后她瞧见了明泽烨一勺又一勺温柔的将那些要喂进她的嘴里,在见到他睁开眼的时候欣喜不已,微笑着。 “醒了。”他道着。 这声音,落在莫婉言的耳朵里总是这么好听的。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明泽烨,将那些汤药一勺又一勺的喂进自己的嘴里,而她也顺从的没有丝毫反抗与皱眉的将那些汤药吞进了肚子里。 直到那碗药见了底,她瞧见男人站起身子朝一旁的桌边走去,将那空碗搁在了桌上,又走了回来。 原来刚刚自己不是在做梦,莫婉言想着。 明泽烨就这么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有那么一丝愧疚。 “抱歉!”他说。 莫婉言瞧着这样满脸怀着愧疚的明泽烨,与以往那个总是一脸笑意的明泽烨明明不同,她想着,或许,他真的是来跟自己告别的了。 双手,在锦被下紧紧的握着,她咬了咬唇。 “我知道,所以你不用多说些什么。”她道着,或许是因为还病着,因此声音略微的有些虚弱。 其实,明泽烨没有必要道歉,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的,或许明泽烨曾经真的是对自己用过心,用过情;可是这些在凤栖梧的面前,却远远的比不上;凤栖梧在明泽烨的心里住了那么多年,年少时的梦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根深蒂固又怎么能忘掉。 从他昨天选择了去月满楼而没有来这清风雅舍已经证明了,莫婉言和凤栖梧两个人之间,她莫婉言输的一塌糊涂。 可这人啊!没有了爱情,日子也总得过是不是。 “明公子的道歉我收下,以后,婉言不会再缠着明公子你,和你跟凤姑娘之间找不悦的。”莫婉言这么道着,她甚至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番违背自己的心的话来,又改回了以往明公子的称呼。 “你,是说?”明泽烨愣在当下,甚至没有料到莫婉言会说出这么一席话,眉心紧拢作一团。 莫婉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双唇紧咬着,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她已经拿足了自个儿的勇气了,每说出一个字就像一把利刃生生的在胸口划上一刀一样,他现在这一句话,是想她再说一遍,又一次的遭受那些痛吗? “我说,明公子不用感到愧……呃……”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自个儿的唇,那愧疚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这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明泽烨给堵住了。 莫婉言睁大了双眼,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抓着杯子,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明泽烨的吻霸道而热烈,让她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这样任由他吻着。 到最后迷惘之时,那句话却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他说。 莫婉言的眸子微微放在,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接着又是一声在耳边落了下来。 “你说,我怎么能放开你。”他说。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着。 “可,凤栖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的响了起来。 却能感觉到明泽烨的身子微微一僵,到底是自己所要的太多了,男人的一颗心哪是这么容易要到的,古来三妻四妾尤为平常,更何况是家世显赫的明家。 明泽烨的爹不是也娶了五个吗?而丢弃自己的那个爹,不连她的母亲,家中也有两位夫人,或许在外面还不止她娘亲一个被丢弃的女人的。 “给我一些时间。”他说着。 毕竟曾经的凤栖梧在自己的心里扎根了这么多年,一下子想要忘掉哪有这么容易,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自己的一颗心放在莫婉言的身上的时候,凤栖梧却回来了。 他想着,如果说他现在就把凤栖梧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才是欺骗,对莫婉言的不公平。 《莫惹相思》第71章:她想要爱着她的人也爱着自己,心里只有自己. “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要一些时间和凤栖梧的事情了一了,我既然已经要了你,便会对你负起这份责任。”他说。 就只是责任吗?莫婉言不敢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一句话。 她是自私的,她想要爱着她的人也爱着自己,想要她爱着的人心里只有自己,可是她对着眼前的明泽烨放了真心也真真就放不下了,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拿出了她此生所有的骨气了,可是此时因为明泽烨的温柔,因为明泽烨的话,她甚至还私心想着,或许给他一些时间会有奇迹发生,明泽烨会选择自己。 即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一试的,即使她知道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万劫不复。 脑海里盘旋着的依旧是这些日子里以来明泽烨对自己的好,一步步的禁逼,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却温柔的不可思议,那些温柔且深情的情话恍若要将她给溺毙一般,忘不了啊!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明泽烨心里有一个莫婉言,甚至连接近自己爱上自己都是因为想要忘掉那个女人,而她却甘愿傻傻的沉沦。 只是私心想着总有一天明泽烨会完全的接受自己,爱上自己忘掉那个叫莫婉言的女人。 “好。”莫婉言道着,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甘愿沉沦,就为了换得这个男人的真心。 ** 大年初一初二那两天明泽烨一直待在清风雅舍照顾着莫婉言,明家大公子平日里虽然接受的是别人的照顾,可是自己照顾起人来却也是有模有样的。 很细心,就连花妈妈和如歌看了都对这明家大公子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两日莫婉言什么也没有说,明泽烨也什么都没有提起,两个人依旧像以往那样你侬我侬惬意的生活着。 初三的那天下午莫婉言找来了她上次那把修好了的琵琶,为明泽烨唱了一曲。 明泽烨很喜欢听莫婉言唱曲子,或者说只要是莫婉言唱的明泽烨都喜欢。 明泽烨就这么一直住在清风雅舍里,一直到初五才不得不离开。 明家老爷子大概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即便明泽烨除夕到初四都没有回明家,可当明老爷子再一次见到明泽烨的时候,甚至连一句多余的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都没有问。 只是淡淡的扫了儿子一眼,吩咐着:“初七过后,将商号的几笔新账对一下,还有南郊和林城的那三十间去年刚收回来的租铺今年的租金在挪匀一下,尽快租出去。” “是,父亲,关于那天除夕……”明泽烨应着,本来后面还要解释着关于那天除夕的事情的,可是明家老爷子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以后除了账面上商场上的事情你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议之外,其它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用向我交代了。” “至于要带什么人回来,去哪里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老了,操不了这份心。”明老爷子严肃的道着,转过身,只留下明泽烨一个人在原地皱了皱眉,看来这一次将他们家老爷子气的可不轻。 到了商号的时候,仔细一审账面明泽烨微微的皱了皱眉,原来去年年底不只是退租的商户多了不少,就连以往原本和明家合作的商家,水运的商贾都走了不少,他皱了皱眉。 又仔细的翻阅起来了明家这半来退掉的商铺,和解约的货商。 这么一算下来,去年的盈利足足比前年少了三层,这是个什么概念,明家的商铺一般都是在上等地段租金一月便是那些中等地段的十倍不止,而去年陆陆续续退租的商户除了林城的三十几间铺子以外,整个鸾国这么多城的加起来也有数百来间,而这些铺子便宜的一个月两百两银子,贵则一个月便是五百八百两,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加起来,再加上水运,矿山,酒楼,丝绸,明家去年的生意半年损失的不止是上千万两黄金这个数。 还有些农户手中的都没有算,他皱眉,觉得这当中太多蹊跷了。 或许是明家家大业大,老爷子也无暇管辖这些,只当是去年连着打了几回仗对民生的冲击太大了。 所说打仗内乱没有影响那倒是假,这战火纷乱的年代自是有一定的影响,可也不至于这么多商户都一一退租吧! 而且,这退租的时间还是如此的统一,全都是多年以来和明家合作的好好的运转的很好的租户。 明泽烨皱了皱眉,这一段时间自己好像的心思都不在这些地方,以往自己虽然游手好闲可是时不时的还是会让底下的人注意一些,可是这近一年的日子,每天几乎都是帮阿郢打听这个,观察那个,集中了让手下的人帮忙去查慕清郢想要知道的事情,人和事,后来一颗心又落到了莫婉言的身上,对于明家的这些帐也只是平日里多看了几眼没有深究,可是今天一坐下来,无意间看见了几本账册上的负字出入,似乎才察觉很久都没有太过的上心明家的东西了。 他伸手,揉了揉自个儿酸疼的太阳穴,看来这查账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来啊!明家这偌大的家业本来就费心费神,他这个样子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明穎惜大年初八的时候是带着另外一个小姑娘来的,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可爱的很,手里还捧着把腊梅花,在看到莫婉言的时候神色呆了呆,就这么静静的现在原地,出神的看着。 “穎惜,这位是?”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惜轻声询问着。 “我家小四,今天偷偷和我跑出来的。想要看看未来大嫂长什么样子。”明穎惜回答着。 在听到未来大嫂四个字的时候,莫婉言的眼波微微的有些闪烁,但也是转瞬即逝,瞧着眼前的明家四小姐,原本还呆呆傻傻出神的看着莫婉言的四小姐明颖宜突然开了口。 “大嫂你好,我叫颖宜你叫我小宜就好。”明颖宜道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呆呆的笑着。 在明穎宜的眼里,莫婉言真的很漂亮,也是她非常喜欢的长相,声音也很好听。 难怪原本成日里经常往赌场里跑的三姐,突然一下子转了性子不去赌场天天往这个地方跑了。 《莫惹相思》第72章:挑衅,凤栖梧到了清风雅舍! “大嫂这里真漂亮,难怪三姐连赌场都不去了,成日里往这里跑。” 莫婉言倒是被明颖宜这一声又一声的大嫂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这么叫我还真不习惯,以后就跟穎惜一样叫我婉言姐就好。” “反正迟早都要嫁给我大哥的,这声大嫂婉言都得叫啊!”明颖宜倒是不在意什么称呼,反正现在不叫以后也会叫的啦! 她倒是习惯了,莫婉言瞧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忽然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明家四小姐不愧是和明穎惜明泽烨一个父亲,。兄妹几人的个性差不多,随心所欲。 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明穎宜:“好吧!”只得应着这个明家四小姐。 明穎惜心情大好,甚至连眼珠子都微微的放着光的,就这么小眼睛四处瞧着这清风雅舍的一切,恍若很新奇似的,莫婉言看着这样的明穎宜就好像是曾经的明穎惜到曾经的净月阁一样,对什么事物都感到好奇。 明穎惜也是拿这个妹妹无可奈何。 “小四,你走路慢点儿,要是摔着哪里,我可是概不负责的。”明穎惜对着不远处的明颖宜喊到,不过小姑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让明穎惜无可奈何,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在她的印象里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居然让明穎惜皱紧了眉头。 “小丫头,头一次看到让你这么无可奈何的人,看来你还是很疼爱这个妹妹的。”莫婉言道着。 “谁让我比她大呢,还好今天没有带小五一起出来,否则我可得提心吊胆一天了。”明穎惜无可奈何的道着。 最后恍若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婉言姐,你最近好些了吧?”她问着,那天还真的吓着了她。 不过,今天看见莫婉言会笑了,她猜想着应该是好多了。 再说了,他那个大哥可是整个年头几天都在这里待着的,看起来,那月满楼的凤栖梧就根本不算个事儿。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常常安慰自己或许有时候人不能想的太过死板了,日子怎么着也是要过的。 更何况,这几日她和明泽烨的相处和以往无疑,无论以后怎样,至少应该好好享受当下。 “好了就好,大哥最近可能会很忙所以嘱咐了我务必要经常到清风雅舍来陪陪你。” “他很忙?”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惜询问着。 “嗯!”明穎惜重重的点了点头。 “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吧!你也知道的,明家的生意太多,以前我爹还没有大哥帮忙的时候连过年都没有安生,现在落下了大哥身上我看他有的忙了。”明穎惜道着,拉着莫婉言的手走到不远处的桌边扯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今天早上碰到他的时候,他一口气跟我说了好多好多,好像这一次要去林城一趟看看情况,所以怕是一走要好些日子。” “是吗?”莫婉言道着,可是心里却隐隐有那么一份不安。 “他有说过自己多久走吗?”她问。 “嗯……明天早上,他说早点儿回来清风雅舍看你。”明穎惜如实的回答着。 “哦!”莫婉言应了声,点了点头。 “哇!门口的那个红衣姐姐好漂亮啊!”二楼木栏旁的明穎宜大着声道着,听到她这么一喧嚣,倒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门口的红衣女子身上。 婀娜娉婷,回眸百媚,额上朱砂,凤目微启,红衣迁媚,那红色的斗篷上随风而动的流苏,就这么远远的望去,真的是倾国倾城。 “好美啊!”明颖宜看的有些神了,就差嘴里的口水没有顺着嘴角而掉下来。 就连清风雅舍里的一些客人都看得有些痴了,有人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哟,这可是城西月满楼的凤栖梧啊!南昌最美艳的女子。” “这凤栖梧怎么今日会有兴致到清风雅舍来?” “好看了,好看了,南昌的两个奇女子,城西凤栖梧和城东莫婉言都聚在一起了。” “这,岁月还真的没有在凤栖梧的脸上留下什么荒唐,依旧如以往一样美艳动人,甚至比以往更加婀娜多姿了。” “哎呀!好看了好看了,情敌急见面分外眼红啊!” “不知道要是那明家大公子看见了这样的状况会怎么样。” 众人就这么看着清风雅舍里的莫婉言和凤栖梧,心里叨念着,静静的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就见凤栖梧微笑的,迈着细小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现在桌旁的莫婉言走了过来,一步,两步,三步,随着凤栖梧所迈着的步子,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莫姑娘,初次见面。”她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但,眼前的莫婉言只是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凤栖梧笑了笑,倒也是不尴尬,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身前轻轻的挥了抹弧度,带过的风倒是让一旁的明穎惜打了个哆嗦。 “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 “凤姑娘当年名满南昌,婉言怎么会不知道,抱歉,方才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婉言失礼了。”莫婉言截断了凤栖梧的话,轻声道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凤栖梧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微微一笑:“不妨事。”她说着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了过去。 两个人倒是都面带微笑的,只是凤栖梧那向来高冷的形象在众人眼中,总是略胜一筹的。 “不知道,莫姑娘又没有时间我俩单独谈谈?” “不行,我婉言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我家婉言姐讲。”明穎惜警惕的挡在了凤栖梧和莫婉言的中间,道着。 凤栖梧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半晌后点了点头,对着明穎惜身后的莫婉言道着。 “没事,我不急,可以等着你们讲完了该讲的事情,再慢慢的和莫姑娘坐下来谈。” “也没有时间,我有好多话好多话跟我们家婉言姐讲,今天,明天,后天包括大后天我家婉言姐都没有时间,你还是回去吧!”明颖惜就这么丝毫不给眼前凤栖梧面子的对着她说着。 她不喜欢眼前的凤栖梧,更是觉得此刻她来这里找莫婉言绝对有那么一重挑衅的意思,她自然是要保护好莫婉言的。 《莫惹相思》第73章:你难道不晓得那凤栖梧曾经和大哥的关系吗? 她不喜欢凤栖梧,更是觉得此刻眼前的凤栖梧来这里找莫婉言绝对有那么一冲挑衅的意思,她自然是要保护好莫婉言的。 凤栖梧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忽然觉得这个丫头果真不怎么讨人喜欢,在袒护着莫婉言的同时,眼前的明穎惜同样的对自己有着排斥与敌意。 这一点儿凤栖梧自是知晓,只是,自己也不是个生事儿的主儿,今儿个来这清风雅舍走一遭也只是单纯,或者在有些人看来不单纯,但她凤栖梧就只是想跟这莫婉言谈谈,看看这个在她消失了这么许多年的时候,?代替了她凤栖梧成了这南昌一绝的女人,看看这个让明泽烨第一次将她置之于外,而丢下自己害怕着自己伤她心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三小姐这倒是把我当洪水猛兽般的防范来。”凤栖梧看着眼前的明穎惜,恍若惋惜的摇了摇头。 “也罢,毕竟,来日还是方长的,是不是?”凤栖梧眉眼弯弯的瞧着不远处仍旧没有说一句话的莫婉言,轻声道。 在众人诧异而失落的视线下,这才转身朝清风雅舍的门外走去。 等到那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时,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明穎惜此时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之上,急喘着气,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头就这么落下了。 她可是卯足了胆子才挡在了凤栖梧的面前啊!明家三小姐虽然性子野了些,有些不怕事的胆子,但是光只是瞧着凤栖梧那个女人的眼神,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丝害怕的,她害怕的就是凤栖梧如果要执意的越过这一步,没将她放在眼里,事实上那凤栖梧确实是没有将她明穎惜放在眼里。 或许是因为还在年关,又或许是因为这清风雅舍里这么多客人的一双双眼睛盯着,所以她凤栖梧并没有怎么样,只是留了那么一句来日方长。 莫婉言瞧着眼前略微的有些心虚的明穎惜,伸手在桌上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明穎惜的面前。 明穎惜抬眼,伸出双手接过了莫婉言递过来的那杯水,仰头咕噜咕噜的将那杯水给喝下了肚子,脑海里浮现着的依旧是凤栖梧离去前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的眼神。 屋子里还就有些凤栖梧身上所留下的玫瑰的香气,她忽然觉得有些刺鼻了,伸手就这么擦了擦自己的鼻头,她索性自己动手起来去拿那桌上搁着的水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莫婉言瞧着这个样子的明穎惜有些担忧,这姑娘好像是被吓坏了。 “穎惜,你还好吧?”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穎惜有些迟疑的问道。 “三姐你口很渴吗?喝了一杯又一杯了。” 不知道何时明颖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她说着疑惑的话儿,就这么坐在了莫婉言身前的那张凳子上,懵懂的睁大了双眼,双手搁在桌面上,凑近了一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穎惜。 “……”明穎惜看着眼前的明颖宜没有说话。 “大嫂,刚刚那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是谁啊?是来找你的吗?”明颖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瞪着眼前的莫婉言询问着,莫?婉言的神色黯了黯,有些吞吐的看着眼前的明穎惜祈盼的眼神,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 “你眼花了吧!哪有什么好漂亮好漂亮的姐姐啊!是不是该去看看大夫了。”倒是明穎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穎宜不悦的道着。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了的啊?”明颖宜皱了皱眉,就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和莫婉言,又一次的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不需要看大夫。 “倒是三姐你,刚刚连拿着杯子的手都在抖,三姐你才该去看看大夫了吧!”然后,明家四小姐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将三姑娘的这句话给顶了回去,倒是让明穎惜一口落在喉间的水从嘴里呛了出来。 感情这小丫头,还懂得反着来与自己顶嘴了。 “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这小丫头扔到大姐上去。”明穎惜重重的呼吸了两口气,一双大眼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明颖宜,恍若立刻就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将这小丫头片子给拧起来丢出去不可。 “有本事你拧啊!不过,就怕你拧不动。”小姑娘道着,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神色挑衅着。 “本小姐今天还真得事试一试拧不拧的动。”或许是因为明穎惜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眼前的明颖宜将她心里的那一重火给引了起来,立时明穎惜将桌子一拍站起身来。 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对着身前依旧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明家四小姐叫嚣着。 “现在,老娘就将你拧到大门口给扔出去。” 莫婉言没有想到两个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吵起架来了,原本在见了凤栖梧过后就有些头疼,现在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顶着嘴,甚至还想着要动起手来,便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眼看着,明穎惜站起身来,撩着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莫婉言深吸口气,张开了双手挡在了明穎惜的面前。 “这清风雅舍是我的地方,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来着。”莫婉言道着,又转身看着一旁的明颖惜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着。 “颖惜,再怎么你也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来着是不是。” “婉言姐,你别拦我,这丫头翅膀硬了,现在就敢当面和我挑衅,要是这么一直纵着她那还了得;以后非得上了天不可。”明颖惜道着,小脸上依旧是无比的严肃,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生气的盯着不远处的明颖宜。 “三姐,你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我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你凭着自己的记忆想想,是谁无缘无故的先责骂我的。”明颖宜瞧着眼前的明颖惜也大声了些。 “我先骂你又怎么样,你有的没的张口就来,什么漂亮的大姐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个妖艳的女人是来找婉言姐挑衅的吗?这倒好,我好不容易将人给弄走了,你倒是有的没有的提了一大堆。” “你难道不晓得那凤栖梧曾经和大哥的关系吗?” 明颖惜这话头一上来,便一句话毫不间断的全部的说了出来,只看见眼前方才一样得理不饶人的明颖宜瞪大了双眼愣在了那里。 《莫惹相思》第74章:但她还是傻傻的爱着! 明颖惜这话头一上来,便一句话毫不间断的全部的说了出来,只看见眼前方才一样得理不饶人的明颖宜瞪大了双眼愣在了那里,一瞬间整个人都慌乱了。 当明穎惜说出了这么一席话的时候,不止是眼前的明穎宜就连一旁的莫婉言脸色也微微的有了那么一重变化。 明穎宜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抖瑟,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穎惜,她似乎觉得房子里问出来的声音的时候都在颤抖,自己是不是闯了什么祸,问了不该问的。 “你……你是说,刚才那个漂亮的女人是……大哥以往心心念念的凤栖梧!”明颖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那时候自己还很小很小,可是这些年来关于他们家大哥以前和凤栖梧的事情,整个南昌哪一个人不知道啊!她偷偷的瞧了瞧一旁的莫婉言,好在她的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 明颖宜捂住了自己的嘴,后退了一步,整齐的站在了那里,小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 “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说着,有些委屈。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穎宜摇了摇头。 “只要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动手,我没什么的,都是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不是吗?”莫婉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啊?我老远就听到颖宜你这丫头认错的声音,怎么,她惹着你不高兴了吗?”远远的,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渐渐的走近几人的身旁。 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柔声询问着。 两个妹妹在看到明泽烨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都微微的绷紧了身子,明穎惜则是抢先一步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哪里,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口喝水的杯子。 而明颖宜也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多话。 明泽烨就这么瞧着这两个小心翼翼的妹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妹妹这个样子的,平日里凶悍的像两只小老虎的丫头,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小兔子还真的让他有点儿不太习惯。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说你们两个在吵架?”他瞧着两个妹妹道着。 “哪有?哈哈哈……”明穎惜突然站起了身来,嬉皮笑脸着。 “啊,既然大哥你来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是不是,就在这里总会打扰你和婉言姐的是不是?所以呢……”她说着站起了身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道着。 “所以呢,我和小四还是很识相的,啊!是不是?”明穎惜说着,还不时的和不远处的明颖宜递着眼色。 两姐妹恍若已经忘记了刚刚两个人正要来打来着,此刻倒变得有些心有灵犀了,都究想着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到时候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小四,你说……是不是?”明穎惜对着一旁的明颖宜唤着。 “啊……是,是……是是是。”明穎宜一个劲儿的点头,她究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两姐妹的默契,似乎都没有以前的多了。 才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两个人竟然默契的站到了一块儿,笑脸嘻嘻的对着不远处的明泽烨和莫婉言挥了挥手,道着别。 眼见两个丫头就这么的跑了,明泽烨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瞧着已经一脸茫然的莫婉言。 “怎么,这两个丫头吵到你了?”他看着身旁的莫婉言轻声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只是对这两个丫头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没有适应过来,果真啊!你家人的行事作风不是一般人明白的了的。 “没……只是,你们明家的人,还真的让人猜不透!”莫婉言道着,有些语塞。 明泽烨看着眼前一脸茫然可是回答的话却是无比天真的话,微微一笑,将眼前的莫婉言给揽到了自个儿的怀中。 “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我那几个娘娇纵惯了,你就只当她们闹一闹就算了,要真较真起来,怕是有你操不完的心。”明泽烨轻声道着,依稀能感受到怀中莫婉言与往常的不一样。 “哪有,他们很可爱啊!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另一个妹妹,不过话说你们明家的人还真的是一模一样。”莫婉言说着,不免笑了笑,想起了明颖惜和明颖宜的执意,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明泽烨的执着对自己的纠缠,套路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我怎么可能和那两个丫头一样。”明泽烨摇了摇头,视线无意间的瞥见了不远处的几个个人正偷偷的瞧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伸手拉着莫婉言的手便朝着楼上走去,莫婉言看着眼前明泽烨的背影,忽然将刚才凤栖梧来这清风雅舍的这件事情都抛在脑后了。 明泽烨一直拉着莫婉言的手,直到将她拉到了莫婉言的闺房之中;在房门合上的霎那间,莫婉言只觉得明泽烨拉着自己的明泽烨的手劲儿一紧,整个人便已经被明泽烨给抵到了门板之上。 莫婉言有些许的疑惑:“明……” 可,在莫婉言那明公子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明泽烨给吻住了,男人的唇覆上了她的,深深地吻着他的手依旧落在莫婉言的腰间就这么揽着她的身子,贴向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吻她了,自从除夕夜那天他失了约过后,她除了抱着她以外,便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莫婉言的头顶,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疯狂着,霸道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泽烨移开了自己的唇,就这么抵着莫婉言的额头,她的呼吸因为明泽烨方才的吻有那么一丝/喘/不上气;脸色微微有些通红。 “上次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明公子,是烨。”他说着,有着那么一丝微微的强硬的态度,可温柔的嗓音却是想要把人深深地溺毙一般。 莫婉言沉/沦了,每每明泽烨只要用这样的嗓音对着自己说着那些情话的时候,她总是无力招架,到了最后只有相信这个男人,一步步的陷下去。 莫婉言想着,自己可能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身与心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这个男人,即便她自己知道,其实明泽烨的心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在自己的身上,即使她知道她和明泽烨之间还隔着一个凤栖梧,但她还是傻傻的爱着。 她也知道今天凤栖梧来找自己的原因也没有那么简单的! 《莫惹相思》第75章:凤栖梧做客清风雅舍! 她想着,自己对着身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言儿……”明泽烨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响了起来。 “嗯!”莫婉言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他说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他的手就这么落在莫婉言的脸庞,怜惜的吻落在莫婉言的眉间,他轻声着的说着。 “很久……是多久?”莫婉言看着他,轻声的问着。 “或许,要两三个月。”他说着,怕是回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开春了,甚至春天都会过完了。 可是有这么多的事情不得不亲自去查查,这么多的蹊跷,可,毕竟又不能将莫婉言一起带去,毕竟他是要去处理明家商业上的一些麻烦事的。 “两……三个月。”莫婉言喃喃着,两三个月确实是很久的一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两三个月后会有着什么样的变化,更何况,即使是几日不见他她就已经觉得很久很久了,更何况是三个月。 或许在人生几十年里的时间里这三个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三个月会很难熬,几乎应该是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的。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明泽烨离开,心中隐隐有那么一份不安,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一次明泽烨走了,或许她会失去他,彻彻底底得失去他。 莫婉言从来没有这么胆怯与害怕过,可是现在却是害怕的不得了,越长她的心便紧揪成一团,紧紧的,令人有些难以呼吸。 想着,落在明泽烨身前的手忽然猛地环过他的腰间,紧紧的抱着,她的头就这么贴在明泽烨的心房之上,恍若只有听到那里平稳的心跳才能得到安心。 明泽烨忽然对怀中的莫婉言这一举动有些措手不及。 “言儿,你……”他说,却被怀中莫婉言的声音给阻了去。 “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莫婉言的声音中,恍若带着低低的祈求,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明泽烨能听出来莫婉言的患得患失,有些心疼的将她紧紧的搂住,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出去办些事情,等事情处理好了会回来的。”他说着,安抚着眼前的莫婉言。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莫婉言的后背,再一次轻柔的安慰着。 可,她总有种预感…… 或许是太过在意,才会太过的这样情绪激动。 明泽烨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唇,或许是因为莫婉言太在意,太过的想要将眼前的明泽烨留下来,原本只是浅浅的一个吻,却想要的更多。 她居然主动的上了手去褪明泽烨的外套,明泽烨的黑眸里的光亮微微的有一丝晃动,他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小手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 或许,是因为明泽烨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莫婉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苦涩的道了一句抱歉。 明泽烨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想然也知道她是误会了,无奈一笑的摇了摇头,他俯下了身子,就这么将身子纤弱的莫婉言打横抱到了自个儿的怀中。 一时间莫婉言有那么一丝错愕。 “这该我来的。”他暧昧的笑着,在莫婉言的耳边道着,转身将她抱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之上。 俯下了身子。 距离上一次的肌@肤@之亲已有十天之久虽然没有多久,可是他却觉得已经是很久很遥远的事情了,自从凤栖梧出现过后,莫婉言便一直患得患失的,而他的心也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而变得烦躁不安,可却原始的谷欠望却还是担忧的此刻怀中的莫婉言。 他想着,或许是因为执着于凤栖梧这么多年了,突然有一天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半会儿的忘记不了这是人之常情的一间事情,可是,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对莫婉言的感觉不一样,那不在是以往的年少轻狂了,他是真的想要这个女人,除了身子以外,更想要的是看着这个女人笑,这个女人快乐。 他想着,或许这才是自己所想所念的,而对于凤栖梧只是年少时候的一个执念罢了。 那天,莫婉言一直缠着明泽烨从白起到昼夜从未间断过,直到第二日的下午醒来过后才发现其实枕边的男人早已经离开了。 因此,每日站在窗边等候便成了莫婉言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如歌每每看着也只能唉声叹气的份儿。 明泽烨走后的第四天,清风雅舍又来了上次那位美艳的尊客,凤栖梧。 这一次明穎惜不在,没有人帮着莫婉言一起赶凤栖梧,倒是花妈妈请着凤栖梧出去,道着这清风雅舍和月满楼素来沾不上什么边,凤姑娘应该好好的去照顾着月满楼的生意,来她这清风雅舍干嘛! 不过,凤栖梧根本就不屑与这老妈妈说话,只冷冷的一句话,就将花妈妈打的哑口无言。 “你们清风雅舍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么个待客之道。” 花妈妈皱着眉,倒是真的就被凤栖梧那眼神给压低了自个儿的气势,这个女人的眼神在瞧向男人的时候美艳动人,摄人心魄,可是这时候微微染上抹冷意时,却是那么的令人生畏。 倒是莫婉言,或许觉得自己也应该和凤栖梧好好的谈一谈,便拉了花妈妈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就见花妈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凤栖梧又有些不放心的盯着莫婉言看了好一会儿,才妥协的转过身走上了楼。 花妈妈离开了,莫婉言走到了凤栖梧的面前微微一笑,依旧是持有着还有的迎客风度,对着眼前的凤栖梧道着。 “来者是客,凤姑娘既是我清风雅舍的客人,婉言自是不敢怠慢的,凤姑娘,楼上请。”她说着,恭谨的做着一个请的姿势。 凤栖梧看了看眼前的莫婉言,蜷唇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两个女人谁也没有惧怕过谁,要说真的哪边是弱势的话,那边是凤栖梧对自己在明泽烨心里的地位和自己的手段有那么一份高看,而莫婉言有那么一份不自信罢了。 凤栖梧先行一步的踏上了阶梯朝二楼走去,莫婉言跟在凤栖梧的身后,两个女人依旧是南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清风雅舍里所仅有的几个客人倒是看得有些的痴迷了。 废话,整个南昌最美的两个女人站在一起,有谁又不高看一眼的。。 《莫惹相思》第76章:她看清凤栖梧的本性,替明泽烨不值! 凤栖梧先行一步的踏上了阶梯朝二楼走去,莫婉言跟在凤栖梧的身后,两个女人依旧是南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清风雅舍里所仅有的几个客人倒是看得有些的痴迷了。 废话,整个南昌最美的两个女人站在一起,有谁又不高看一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凤栖梧当年对那明家大公子可是从不高看一眼,甚至多次拒绝于门外的;倒是这莫婉言现在可是明家大公子得心头肉,两个人在前些日子里你侬我侬的。 到现在,莫婉言和凤栖梧两个人走到了一块儿,可有的好戏看了。 凤栖梧来找莫婉言是要让她知难而退,毕竟这凤栖梧曾经可是那明家大公子一心想要娶的女人啊? 有人臆测着,但也只是揣测,毕竟这女人的心思谁能吃猜得到啊!而且还是这个凤栖梧,当年在明家大公子的穷追猛打下,准备嫁给别人的,可是到了花轿临门的那天,跑了! 现在人家明家大公子和莫婉言待在了一起,如胶似漆的,就在众人以为明家大公子和莫婉言能成齐好事的时候,着凤栖梧却回来了,而且月满楼开业的那一天明家大公子还在,而且有人亲眼看见明家大公子拉着凤栖梧的手进了房门。 这明家大公子可真的是艳福不浅的。 莫婉言和凤栖梧走进了二楼的一间屋子,如歌沏好了茶端了进来,临出门时还是不放心的瞥了眼屋子里的凤栖梧一眼,还是不想让莫婉言一个人和凤栖梧单独呆在一起,只不过还是被莫婉言给叫出去了。 房门合上了,倒是凤栖梧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那丫头还真是忠心,这么不放心你,莫姑娘,你说在你的地盘上,我凤栖梧能对你做些什么?”凤栖梧道着,摇了摇头笑着。 “这要说担心,也该是我担心自己的处境是不是?”她带笑着,却字字珠玑。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凤栖梧轻声道:“凤姑娘这话该是严重了。” “如歌只是怕怠慢了凤姑娘你,不放心这茶合不合凤姑娘你的口味多瞧了两眼罢了。” “呵,是吗?”凤栖梧笑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想着,若不是此刻与这女人的一番对话,她还真就以为眼前的莫婉言就如她的外表一样柔柔弱弱的呢!\\ 不过说来也对,在花楼里混迹了这么久,哪还有什么软弱,混迹于男人之间这么久,没有点儿脑子与应对能力也做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看来,她似乎有那么一分轻敌了。 凤栖梧唇角微扬,就这么伸手将桌上方才如歌搁着的那杯茶拿了起来,甚至连茶盖都没有揭开,好不拘谨的置于唇边,茶水不烫,但是还挺涩的,应该是茶叶放多了的缘故。 凤栖梧想着,从方才那个丫头看着自己的表情也能瞧见对自己有着偏见,因此给自己上的茶水自然不是自己精心给沏好的,只是多放了点儿茶叶罢了,没放上一两勺砒霜已经是够给她面子了。 “这招待我很满意。”她笑着,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莫婉言。 “我凤栖梧不喜欢什么事都拐弯抹角,只是,想跟你陈述一件事情……”她说着,越发凌厉而高傲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莫婉言的身上,茶杯被她搁在了桌面之上,她右手横搁在那张茶桌上,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就着侧面远远的望去,便好像高傲的女王,居高临下,而步步紧逼着眼前的莫婉言。 “凤姑娘,想要和婉言谈些什么?”莫婉言侧着头,没有一丝畏惧的迎视着凤栖梧投来的视线。 “呵……”凤栖梧一声轻笑不屑的摇了摇头:“莫婉言这么聪明没理由不知道是不是?” “男人,我想跟你谈个男人,至于姓甚名谁你应该并不陌生是不是?”凤栖梧的目光很冷,可是在望向莫婉言的视线里依旧有着分恨意。 莫婉言并不知道这份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像凤栖梧这么高傲的女人,即便以往明泽烨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了她的面前,她都不屑一顾的将它置之于脚底踩踏着,狠狠碾压! 可是现在,却掉过头找回来,后悔了?可是,莫婉言怎么看也觉得不像,只因为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凤栖梧再也不是六年前她所见到的那样的女子了,她总觉得这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尤为的不友善;这样的凤栖梧和那天在街上所见到的亲和的凤栖梧简直是判若两人。 莫婉言轻声一笑:“男人?我这儿可没有凤姑娘你要找的男人。” “既然话挑明了,你也不用跟我装不是吗?我凤栖梧这个人生来就有个习惯,由来即便是我凤栖梧不想要的东西,也不喜欢施舍给别人;无论是这南昌一绝的身份,还是明泽烨那个男人,即使是我曾经没有对他用过半分真心,戏耍了他的感情;但,他所谓的那颗心也是我的东西。” “烨他不是东西,是我爱着的男人,我莫婉言认定的人。”一听到眼前的凤栖梧将明泽烨和自己不要的东西一起来作为比喻,莫婉言的心下便激动了起来,厉色言词的将凤栖梧的话给堵了回去。 在莫婉言的心里,明泽烨曾经对凤栖梧的一片痴情,竟然被她这么近乎嘲讽的口吻挂在嘴边,莫婉言忽然觉得明泽烨曾经做的那么多的一切都不值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明泽烨一丝一毫的温柔,半毫都不值得。 “呵……你认定的,并不代表是他认可的不是吗?”凤栖梧就这么不屑的抬睫,斜视着眼前的莫婉言,站起身来,那纤长的身影就这么比坐着的莫婉言高上了许多,她凤栖梧从来不喜欢与人平起平坐,就喜欢高人一等。 自小如此! “我真替烨不值!”莫婉言向来温婉,可是这个时候却已经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了。 那双美眸里染上了一丝怒意,她以往以为凤栖梧这么美,傲慢如斯一点儿没什么,只因为她有那样的才华与美貌,并不是人人都能攀上的,但凡有点才气与样貌的女子,自是与那些粗布麻衣的农家女子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莫婉言却是觉得自己看错了眼前的凤栖梧,她根本就不是单纯傲慢如斯,而是高傲的习以为常,眼里容不下一粒杂沙细尘,恍如整个世间唯有自己才是唯一的一颗明珠,所有人的视线都是必须落在她的身上的;即便是她不要的,丢弃的,也不允许其它人拥有。 《莫惹相思》第77章:我想话不投机,婉言和凤姑娘应该没什么可聊的. 可是现在莫婉言却是觉得自己看错了眼前的凤栖梧,她根本就不是单纯傲慢如斯,而是高傲的习以为常,眼里容不下一粒杂沙细尘,恍如整个世间唯有自己才是唯一的一颗明珠。所有人的视线都是必须落在她的身上的;即便是她不要的,丢弃的,也不允许其它人拥有。 “值不值得,也不是由莫姑娘你说了算是不是?”凤栖梧道着,伸手将桌上的那杯茶端到了自己的手里。 “就好像这杯茶吧!不论我想不想喝,都是沏给我的,既然我已经喝了第一口,那便是我的东西不是吗?”她说着,拿着那杯茶做着比喻,转而伸手将那杯子举起就这么啪的往地上一摔,茶渍四溅,就连那杯子列茶叶渣子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污了一地。 “即便是我不要的东西,宁愿毁了,也绝不会给任何人。”凤栖梧道着,没来由的盛气凌人,咄咄相逼。 摆明了,她便是做给莫婉言看,说给莫婉言听的,即便她莫婉言不知难而退,她凤栖梧想要的东西,不要的东西,即便是毁掉了也是自己的,别人无权拿去。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凤栖梧,若自己是个软弱性子的话,此刻定是被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给吓住了,可,这么多年在净月阁的混迹,她又岂会是那胆小懦弱的性子呢! 更何况涉及的还是她莫婉言的心头之人,若是凤栖梧如她所想着的那样完美无缺,她会觉得自己比不上她,可是眼前的凤栖梧空有一张美丽的外表,但是那颗浑浊的心却是让人不敢恭维,莫婉言皱眉,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一字一句。 “凤姑娘倒是忘了,这清风雅舍是我的地方,不管是杯子还是桌子椅子,不论是凤姑娘喝的,还是用的,都是我这清风雅舍里的,但凡是碎,即便是洒,也是洒在我的地方,又何来是你的之说。” 莫婉言自认自己也不是那么一个软弱的人,若是凤栖梧一直都由世人所幻想着的那样美好的话,她或许也不会发如此之大的脾气,可是眼前的凤栖梧的凤栖梧这么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只有自己能将别人踩在脚下。 更何况凤栖梧这样的咄咄逼人着,她自然不会软弱的只胆怯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别人欺负着自己的,更何况曾经明泽烨还这么的喜欢着凤栖梧,凤栖梧却可以这么的践踏的那份感情与明泽烨的心。 在净月阁混迹了这么久,她莫婉言自认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只是她懂得隐忍,可眼前的凤栖梧的孤高冷傲却让她忍无可忍。 素来都说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你欺我一毫,即便不回你一厘但这一毫若是过分了,那定是不会傻傻的任由着你欺辱的。 所以,当莫婉言听到凤栖梧的那一番话时,毫不客气的给回敬了回去。 “这清风雅舍里的一草一木,也都是我这清风雅舍的。”都是她的名下。 “你从来没有接受过烨的一颗真心,又何来他是你的之说,凤姑娘,我不知道你回南昌到底是何目地,可,我莫婉言也要告诉你,我并不害怕你的威胁,相反,今日你的威胁却让我更加的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不会把烨让给任何人。” 莫婉言道着,语气却是尤为的坚定,甚至有那么一丝傲骨,她从不轻易服软,更不畏惧任何人,以前为了生活下去她对着净月阁的客人恭恭敬敬,那是没有人触碰她的底线,而自从和明泽烨在一起后,明泽烨就是她的底线,眼前的凤栖梧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了。 凤栖梧未有料到眼前的莫婉言的脾气此刻会是如此的这不可收拾,她似乎真的是小瞧着这个女人了。 “我也说过了,你认定的。并不代表是他认可的是不是?”凤栖梧依旧高傲如斯。 “毕竟,我是他承诺过且花轿临门想要娶的女人。”就这么一点,她凤栖梧就不知道比莫婉言高上了多少重了。 “娶了吗?”岂料,莫婉言丝毫不逊色的回了这么一句话,让凤栖梧愣在当下。 “你过门了吗?六年前你没有踏上花轿而是选择了离开,那就不是明家的人,既然你和明家没有丝毫的瓜葛,当初也不想与烨扯上任何瓜葛,那,凤姑娘你现在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到这里来向我示威。” “我想话不投机,婉言和凤姑娘应该没什么可聊的。”莫婉言说着,站起身来,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房门打开的刹那?她依旧转身瞧着里屋的凤栖梧,又道了一句。 “招呼不周,今日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清风雅舍承了,凤姑娘若还想叫些什么,玩些什么,请随意。”莫婉言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凤栖梧气急,这么多年以来猖狂的女人倒是见了不少,可是像莫婉言这么将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倒这次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原本以为她是只懦弱的小猫,只要稍加压制一点儿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岂料眼前的小猫在受到威胁的同时居然亮起了自己的利爪前来还礼。 越想着,那张倾城的脸色越发的暗沉,红色的衣袖一挥,桌上原本搁着的茶壶就这么砰的一声摔到了低声,又碎了一地。 凤栖梧是怒气冲冲的离开清风雅舍的,清风雅舍里的姑娘在瞧见那原本来势汹汹而猖狂的月满楼的凤姑娘,走的时候居然一脸的气急的模样,便知晓方才在楼上这凤姑娘而你是在莫婉言那里吃了不快的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几人还担忧着莫婉言,不过照这个情况看,她们家老板娘并不像表象的那般柔弱。 如歌喜笑颜眉的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忽然想替她们家姑娘拍手叫好,那个月满楼的凤栖梧果真是自己找的,没事来这里挑衅,想让她家姑娘吃瘪,却没有想到这鳖倒是自己吃下去了。 她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轻唤了一声,却发现她家姑娘紧握着拳头居然流下了眼泪,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簌的不停地往下掉,顿时间极为的心疼着自己姑娘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凤栖梧欺负你了。”如歌道着,伸手拉住了莫婉言的手心疼的询问着。 《莫惹相思》第78章:下战书,段无忌轻视明泽烨!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凤栖梧欺负你了。”如歌道着,伸手拉住了莫婉言的手心疼的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她只是替着明泽烨曾经所做的一切不值得,捧着一颗真心到他的面前,可是她却不屑一顾的狠狠践踏。 莫婉言直觉凤栖梧这一次回来不简单,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目地,只是她隐隐的心绪不宁。 ——**—— 明泽烨到达林城的第三日,便询问了关于这里的情况,别庄的管事的将厚厚的账册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连续看了两天倒真是有些头疼的。 又找来了这里管事的详细么询问了些情况。 “一年前,有人将以前的旧集市的那片以重金买了下来,又开垦了周围的一片空地,花费了重金重新整修了商铺与街道,甚至在商铺外还造就了一个驿站,若是拿着客人买的东西太多了,带不走,就只需走到驿站那里租就一个号码牌,然后那些便会给顾客们送到家。”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可,就算是这样,也只是便利了客人,对于商户们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吧!”明泽烨听着,忽然觉得这个方案的确不错,即便利了客人,又可以让商户的利润再翻上一番。 “他们的租金怎样?”明泽烨询问着,突然一下退了这么多家铺面,想然出现的便是租金上的涨幅吧! 管事的忽然换上了一副为难的神色道着。 “小的要向少爷禀告的也正是这件事情。”管事的说着,语气微微的有些沉重。 “上次我去劝说和我们合作了十多年之久的张老板,在他的桌面上看到了一纸合约,就正是那租铺的合约,他们是签的长约,一下子签三年送一年,一次付三年的租金便享有四年的租约,付四年,便享有六年的租约,一次性签合约十年便直接享有二十年的权利,另外,若是一年不到便破产解约的,他们会将多余租金全数退回。”管事的道着,这样的条件连他都止不住被诱惑了,只是做人依旧是要依着良心的,他在明家做事这么久,各方面待遇都很好,老爷更是因为器重他将明家交给他管理,他自是不能忘恩负义的。 即使,一开始,那边的却曾经派人来跟自己谈过。 明泽烨听着管事的回答着,忽然觉得买下旧市集,将它改建的男人的却有些实力和头脑,这样的利诱,真的是特别的好的福利,一下子签十年简直是直接连租铺的租金都不用付了,如果经营不下去了还可以全数退款。 虽然看起来损失不少,可一下子还可以揽到大把的资金来周转,所有人都经不起这样的利诱,人声鼎沸过后那里的租铺自是被炒的火热朝天的。 难怪,他们明家的那一条街的租铺突然一下子被腾空完了,全都挤到了那一条街去。 那,这样的签约就送,价位应该是不低的。 “他们的租金什么价位?”他问着管事的。 管事的面色凝重,回答道:“比我们还便宜两成。” “有签又送,租金还比我们便宜两层,这不摆明了是亏本的买卖吗?”明泽烨皱了皱眉,倒真想就地的了解一下到底是谁。 “他们还有一重明文的规定,若是曾经在我们明家租贷的用户,到了他们那里租金一律是我们明家说给的一半,而且其余的一切福利补给照旧不变。” 明泽烨听着忽然冷声一笑,这一条倒也是摆明了那是冲着明家而来的。 “冲着我们来的,那除了这些租铺,旗下一些商铺的货源应该也和这件事情差不多吧!”明泽烨道着。 管事的点了点头:“是的,旗下的织染场有些老师傅被他们高薪的请了去,有两家小的已经停工了,有一间大的绸缎已经发霉了,都没有订货出去。”管事的回禀这,照着这个情况下去,这林城的大部分生意估计都要关门结业,只剩下空壳了。 “是吗?”明泽烨一声冷笑,倒真的是冲着他们明家的生意来的,重金挖师傅过去,收低租金也买赠利诱明家的租户,倒真的是想要整垮他们明家。 “这些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再去那条新街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明泽烨说着,管事的点了点头,这才低着头退出了门外。 明泽烨瞧着桌上的一本本画着红色负字的账册,现在或许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纸上的东西永远都是死的,他倒真的该到那一处新建的市集去看看了。 想着,他伸手拿起了桌旁的那杯早就沏好,此刻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8** 城南的旧集市,以往是一片废弃的砖瓦房,可是此刻便是许多拥挤的亭台楼阁,大街上人来人往,就连马车都难以行进去,一排排的商铺里往来着不间断的商客,客人们买的尽兴,而老板与伙计们倒是笑的合不拢嘴。 他就这么一路走着,只是觉得道路太拥挤了,街头的一间酒楼他走了进去,叫了一两个小菜,正准备动筷子的时候却瞧见不远处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一副傲慢得意之姿,段无忌手里摇着纸扇停在了明泽烨的桌畔,就这么啪的一声落在了明泽烨的桌上,慢慢的不屑置于脸上。 明泽烨没有理喻,只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替自己斟上了一壶酒,喝下,但也只是一小口,只因为这酒清淡如水并不是什么好佳酿。 “我这市面上应是不错的吧!比起你门可罗雀的那条街可是好太多了。”段无忌说着,不惜置一冷笑。 明泽烨冷声笑了笑,摇着头,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这天下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明家,除了那瑶山段家的段无忌外,也没有别人,只是,这一次这段无忌倒还真不像小时候了,做起事来还那么有模有样的,至少现在将这林城明家的生意,倒是抢去了不止八层了。 只不过,这段无忌想要作死明家,还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不过,他既然想要玩玩,他岂有不陪着的道理,说实话,这么些年来,他明泽烨也还是真的闲了,有人敢公然挑衅着自己,他倒真是要会会。 《莫惹相思》第79章:我这个成器的总比你到现在都不成器的强吧! 他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无意伸手抖了抖衣袖~! “车水马龙,你倒是真的比以往成器些。”明泽烨斜目道着,轻声一笑,他用了成器二字倒是真的没有给眼前的段无忌留有着怎样的面子。 段无忌原本带着轻蔑的笑意的脸色就因为明泽烨这成器二字忽然变得阴沉起来。 一掌狠狠地落下了明泽烨所坐着的那张桌子的桌面上,惊得四周的客人一个个都抬起头往两人这边看来。 除了疑惑之外,还是有那么一两分胆怯,不远处的两个看着样貌不凡,穿着富贵的男人此刻应该是冰火间的较量,这新市自从开市以来除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买家,从未有发生过什么争执,这会儿两个样貌好看的男人互不相让的,倒真是害怕两个人动起手来,自己一会儿该往哪里跑,这里的街道这么拥堵,哪里萌跑得掉,要是误伤了医药费是小,身体上遭受不住的啊。 酒楼里的人们都这么想着,便见着方才那个摇着纸扇阴沉着一张脸的偏偏公子,此刻仰着头笑得正欢。 “我这个成器的总比你到现在都不成器的强吧!”段无忌笑着,语中的讽刺再明显不过。 明泽烨无意于他多做纠缠,也无意与眼前的段无忌起任何的争执,从衣袖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面上,这才站起身来,甚至没有对眼前的段无忌多看那么一眼,径自的出了这酒楼的门。 段无忌紧握着双手,对于明泽烨这种不将自己纳入双眼的行为尤为的气愤,愤愤然道着。 “本公子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明泽烨出了客栈们,前行了几步,果真是这条街店铺修葺的太频繁,连街道都变得有些狭隘拥堵了,不远处两顶华丽的轿子就这么远远的落在那里,难以前行。 隐约的能听见软轿里的女子的抱怨声。 “这算什么,一抬眼看见的全是人头,还怎么能静心的买东西。” “今天不逛了,不逛了,回去了。”轿子里的人抱怨着。 “这是出来买东西还是出来看人头的,挤死了,哪还有心情。” 想要掉转个头,都觉得是难上加难,轿夫们只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明泽烨瞧着这拥挤的大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加快了离去的步子。 那些人的抱怨声渐渐的隐没了。 ——**—— 明泽烨到别院的时候,管事的凑巧又递上来了一些账册,是旧日一些租户的调查状态,他吩咐了管事的将东西搁在一边,这才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细心的帮着明泽烨带上了门。 明泽烨这才瞧着着这堆积如山的账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起身到了一旁的书柜上,翻下了前些日子里让管事的找来的关于新市的一些资料,他简单的翻阅了一遍,忽然觉得段无忌的方法虽然在短时间内能有效的吸引大批的顾客,但是日子一久,依旧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今日里,他亲自到新市去走了一遭,也见识到了那里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是狭隘的街道拥挤的人群,整个一条街没有好坏之质之分的店铺都拢错在了一条街上,这样虽然上中下等的货全部右手,满足了人们购物的需求。 可是没有等次之分,整个一条街看起来有些许的杂乱无章。 他似乎想到了一个秒极的法子,合上了书,揉了揉这两天有些疲惫的双眼。 ——**—— 果然,当明泽烨将在今日早上通传下去要开的例会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管事的眉头紧蹙,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些临近城市赶来的其他地方的小管事的也疑惑不已。 “大少爷这是要在我们的商业街上建个戏台?”管事的皱了皱眉询问着。 “可,那些街是我们的商贸街,大少爷的意思是想要将那个地方变成戏园子?”又一个管事的不解,去年年末和今年刚来年退租的商户就比以往多得多,而这大少爷不想着挽留这些租户,反而想在街道修葺戏园子,这倒真是令人费解,破罐子破摔也不是这样啊! “并不是。”明泽烨摇了摇头,侧目瞧着眼前就近的各方管事的,明家家大业大,可是却没有多少的子女,他父辈那这代也只有三兄弟,而到了自己这儿就只有他一个而已,堂兄弟皆放在各处看管明家的产业,因此,有些地方也是远出了一些得利的管事料理着。 “我知道这些日子陆续的有租户退租,工人离厂,货物积压卖不出去,对明家的产业打击很大,而我也正要找一些变通。”明泽烨道着。 “可,少爷的变通就是修一些戏园子吗?这戏票能卖多少钱,而且一个好的戏班子的戏一般也不会有人天天看啊!” “忠叔,你听我先说完好吗?”明泽烨摇了摇头,瞧着不远处的老者道着。 这忠叔也算是高处的长辈十几岁就和当时的爷爷一起打江山留下的人了,照辈分他也理应谦让着。 “今日,我倒是去那人山人海的新市看了看,虽然买卖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街道太过的狭窄,人群拥堵,而且货品的层次没有那么分明,这样的火热也只是一时,并不长久。” “可,那个我们修戏台有什么关系。”有人问。 “大户人家出来买东西,买的除了物品之外,也还是一个心情,心情好了,自然是看着什么都有下手的**,而一般的并不富裕或者稍稍富裕的家庭,她们的需求又不一样,她们买的东西,一般得实用,而且越实惠越好。” “这还是和戏园子没有任何关系啊!”人群中那些一根筋儿的管事,依旧还沉浸在修建戏园子上面。 “大家请耐下性子听我说。”明泽烨处事起来,倒和以往的性子不一样,变得极其的耐心。 “修建戏园子只是第一步,我的想法是将我们所有的商铺整理划分一下,分出些层次分明,不像以往的杂乱无章。” 一些管事的听得茫茫然的蹙着眉头,不知道他所云什么!但,瞧着明泽烨这样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免还想往下再听上一听他的想法。 《莫惹相思》第80章:这些日子她总是身子乏,想吐~! “我想将我们的商铺划分成两个等次,一个是专供富贵人家买卖的上等货品区,而另一个也是满足那些一般的人们所买卖东西的地区,在第一个高等区造建戏园子和酒楼,在另一个中等的区也要造一个看台。”明泽烨说着。 “什么看台?”有人询问着。 “卖艺杂耍,就是街上那些江湖卖艺杂耍以此谋生的台面。” “少爷你是想提供给他们地方。” “没错,这样既可以引人前来观看,也能为周遭的商铺带来客流。”明泽烨道着。 “而且,划分的区域够明了,不用什么人都挤到一条道上。” 管事的们听着明泽烨的解释,忽然都觉得他的这个做法还真不错,这样高等区域全都是名门望族的富贵之家,而中等区域则是能足以温饱的稍微有些余款的人们,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就是,以前所有的租户都到了新市那边去了,他们的街上商铺全都空着,即使戏园子建成了也没有要卖的商户,哪里会有来买东西的客人呢。 “可,现在我们商铺全都空着。”有人说了出来。 “我接下来要说的也就是关于这租铺的事情。”明泽烨说着。 “我们也可以效仿,他们的合约商铺签几年送几年的。”有人说到。 明泽烨轻声一笑,摇了摇头。 “我有个比他更好的办法,他们的商户几乎都是签长约,一签最少就是三年,做的号就可以继续下去,做不好那就只有关门结业,可是再怎么也有一年的期限限制,也就是说租户一年以内如果生意差也要挨满一年再退租的,可这一年损失的不止是房租了,还有人利时间和机遇。” “而我们,我选择了一个新政策,那便是铺租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的交。”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谁愿意每个月跑去只收那么一百几十两的租子。” “我们!”明泽烨直接回答了那些管事的的回话。 “只要能收到租子不至于空铺,多走一两趟也不碍事的吧!” “每个月初八,会在街尾摆张台子,大家主动交租就成,即便是坐不下去的店铺,每个月初八之前都可以结业离开便成。” “这样既风险小,我们的租铺也能租出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一众的老人家都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好,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明家公子能想出来这么好的一个主意。 “至于租金,改收多少还得收多少。” “招租之前先按照我的规划把整天商业街整改一下,戏园子一定要修的大气,不是奢侈是修建的优雅一些。”明泽烨吩咐着。 “就先拿林城的几条街试一试,如果可行,就用到各地。” “是。”一众的管事的应了声是。 “那林城的店铺就劳烦各位叔伯了,小侄还要去水运一代看看那里的原因,晚些会将怎样的实行全都替诸位写下来。” “那,就劳烦少爷了。”众人道着,明泽烨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的责任。” ——**—— 莫婉言站在楼阁的窗前,瞧着窗外的一池子碧水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微微的有些出神着,明泽烨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她每天都在清风雅舍里等着,渴望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清风雅舍的门口,可是那里依旧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索性凤栖梧在那天离开了清风雅舍之后便没有来过,清风雅舍依旧如以往的那般平静。 明穎惜依旧每天会到清风雅舍里来找她,有时候会带着明颖宜,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四天前两姐妹还带着自己最小的妹妹,明家小五到自己的清风雅舍里做客,小姑娘可爱的紧,就是比较执着,或许明家的人都这样,从明泽烨到这几位明家小姐,每一个都是只按照着自己的意思。 比如那明家小五请她吃糖葫芦,她微笑着说不要,小姑娘就一定要她吃,不吃那双大大的眼睛恍若就要流下眼泪来了,无可奈何,莫婉言自己只得吃了颗,可是小姑娘非得殷勤的让自己全部吃完。 到最后那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还是被自己吃完了,不过味道倒真的是挺好的。 “姑娘,该用膳了。”如歌推开门瞧着不远处站在窗边的莫婉言轻声唤了一句。 莫婉言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朝着桌边走去。 “今天厨房做了鲈鱼,才从湖里捞上来就送到了后厨,很新鲜的。”如歌道着,这才将手中的那盘新鲜的鲈鱼搁在了桌上。 莫婉言闻着那股子腥味儿,突然胃里有那么一股翻腾,侧着身子捂着嘴干呕了起来,甚至呕出了许多酸水,最近的这一段日子,她似乎胃里不舒服只要闻到鱼腥味儿或者是过浓重的油烟味到都会变成这样,有时候还变得很爱嗜睡,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儿力气,整个人就像一滩稀泥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劲儿。 “我还是去给姑娘找一个大夫来看一看,如歌看姑娘这几日都这样的,万一哪日出了个好歹,明公子回来了也会心疼的。”如歌道着,将桌上的那盘鲈鱼又撤了回去。 “我没事,你把这个鱼撤了吧,吃些青菜就行,就是见不得腥味儿而已。”莫婉言道着,纤手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或许…… 或许真的有了也说不定,都已经两个月之久了。 “我让厨房给姑娘炖了燕窝,一会子就好了。”如歌说着,又看着桌上的一碗米饭,一叠青菜有些心疼着这样的莫婉言,最近他们家姑娘真的是看着又瘦了几斤了。 “先不忙,用完膳陪我去一趟药铺吧!”莫婉言道着,拿起了桌上的米饭吃着,可是还没有吃到几口又全部的吐了出来。 如歌紧皱着眉头,迎上了前,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替莫婉言斟了杯水,递了过去,还伸出手替她顺着背心轻轻匀着,帮她顺了顺气儿。 “姑娘,这样有没有好些?”如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莫婉言一口气将那一杯温水喝下了肚子点了点头。 “姑娘这样吃不下饭也不是办法,我这就去叫轿夫带姑娘去药铺看看大夫。”如歌说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我没事的,你去张罗吧!我们去药铺看看。”莫婉言有些虚弱的对着眼前的如歌轻声道着。 《莫惹相思》第81章:莫婉言,怀孕了! “好,我这就去。”如歌点头道着,这才转过身急匆匆的朝外跑去,却忘了将桌子上的那条鲈鱼一起给带出去。 鱼腥味儿扑来,原本才些微的有些好转的莫婉言在闻到这一股味道的时候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吐了出来。 花姨不放心的瞧着两个人原本想要跟着去的,可是莫婉言说只是小事情就没让她跟着,于是花姨又不放心的细细的嘱咐了如歌和一众的轿夫要小心些着,仔细着伺候着这才站在清风雅舍的门口望着那顶轿子,直到轿子远去了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初春的天气倒是还有些许的寒意,幸而出门的时候如歌细心的替她多带了件斗篷披上,今日的药堂里往来的病人有些多,大概也都是因为换季的缘故,终于轮到莫婉言的时候她吩咐了如歌在外面侯着,兀自一个人进了诊室。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莫婉言从诊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大夫所开的方子,可是脸上却是带着甜甜的微笑的,虽然脸色还是煞白的,可是心情似乎比方才好上太多了。 “姑娘没事吧!我去替姑娘抓药。”如歌迎了上来,询问着接过了莫婉言手中的方子。 莫婉言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歇着的凳子上,右手轻轻的覆上了自个儿的小腹,想起了方才大夫的话。 “姑娘这是喜脉的征兆,孕吐是每一个怀孕的夫人都会有的反应,只是姑娘的太过强烈而已,胎儿头三个月还不太稳固,我先替姑娘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姑娘先吃着好生调理调理。” 真的,是怀孕了…… 她喃喃着,低头看着自己此刻扁平的小腹。 那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着了。 想着他(她)若是生下来有些明泽烨的眉,他的眼,莫婉言唇角的笑意便更加的浓了,等明泽烨回来,她一定要亲口告诉她,他要做爹了。 他,应该是会高兴的吧! 莫婉言这么想着。 “姑娘,我拿好药了。”如歌的声音响了起来,莫婉言这才抬起头来。 就见这个小丫头手里提着大夫开好的几包药,想要说什么却需要又止的模样,可眉心却依旧紧皱着。 “怎么了?”莫婉言有些疑惑。 如歌紧握着手中系着药包的绳子,刚刚她去柜台拿药的时候那配药的伙计直呼了三遍安胎药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安胎药?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家姑娘怀孕了,肚子里怀谁的,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明家大公子的,可,她家姑娘毕竟此刻还没名没份着,现在怀了孕,到现在明家大公子还没有回来,若是以后肚子大了别人该怎么看啊!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纠结了半晌还是开了口。 “姑娘,刚才那个捡药的伙计说……说……这是安胎药。”如歌小心的一字一句的对着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笑了笑点着头:“我知道!”又小心的嘱咐了句。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要是花姨问起来就说只是轻微的风寒罢了,大夫开了药说调理调理就好了。”莫婉言叮嘱着如歌这件事情。 如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临出门的时候如歌迎了上去,扶着莫婉言的身子小心翼翼着。 “姑娘你身子如今不比往日要小心些着些,我扶你吧!” 莫婉言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出了药堂的门,上了外面停着的那顶轿子,向清风雅舍的方向行去。 一双红色的绣鞋踏进了方才莫婉言出来的那间药堂的门槛,接着是一袭火红色的裙袂落入眼里。 “姑娘,你是看大夫吗?”有学徒出来招呼,在看到凤栖梧的时候微微愣住了,柔声询问着。 “没错。”凤栖梧笑了笑对着这个学徒点了点头,那学徒差一点儿没双脚一软跌倒在地。 “这边请,这边请。”小学徒连连殷勤的照顾着眼前的美丽的女子,甚至连双眼都是放着光的。 莫婉言回到清风雅舍的时候,花妈妈便迎上了前来,仔细的检查的又询问了一番,看见莫婉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着没事儿,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小翠,厨房的燕窝该是炖好了,去给莫姑娘盛出来。”花妈妈拉着莫婉言的手坐到了一旁,吩咐着身后的婢子道着。 又转身对着莫婉言心疼道着:“方才急匆匆的出了门,连饭都没吃,近日里你也瘦了不少,待会儿将燕窝喝了,下午再差人炖些老火鸭汤去去寒。” 安置着莫婉言坐下,花妈妈又对着一旁的如歌道了一句:“愣着干嘛!也去厨房料理料理你家姑娘的药啊!”催促着。 如歌点了点头,这才拿着手中的药朝着后面的厨房走去。 花妈妈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这两个月来这丫头倒是真的瘦了不少了,这一段日子又闹着胃里不舒服,送去的饭菜都没有用过,脸色反倒是越发的苍白了,她看着,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归也是当女儿一样的疼着,看到莫婉言这个样子倒还是心疼的不得了。 “你看这脸,都瘦了一圈了。”她说着伸手触上了莫婉言的脸,苍白的脸上甚至连血色都去了大半。 “待会儿喝完药就去房间里好好休息,身子养好了我也才能安心,否则明公子回来,也是该怪罪我没有将你照料好了。” 莫婉言点了点头,此刻小翠已经盛好了燕窝,将炖盅给端了出来。 花妈妈打开盖子伸手盛上了一碗,递到了莫婉言的面前,轻声道着。 “我差她们多放了些冰糖雪梨和银耳,你多吃些。”她道着。 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接过了花妈妈手中的那碗燕窝,一勺一勺的吃了下去,花妈妈看着倒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莫婉言刚喝完药便上床睡去了,晚膳也没有吃些什么倒是又吐了,如歌看着大抵是心疼的,便匆匆的又跑到了上午的药堂去,大夫瞧着气喘吁吁的她终是无可奈何的笑了,便告诉了她这反映也属正常,鸭汤现在也太腥了,孕妇受不了那股腥味儿自是要吐出来的。 “你只管去旁边的干果铺买些酸梅蜜饯回去,含在嘴里自是不会呕得这样频繁了。” 《莫惹相思》第82章:他救下了凤栖梧! “你只管去旁边的干果铺买些酸梅蜜饯回去,含在嘴里自是不会呕得这样频繁了。” 如歌听了大夫的话,到了干果铺子买了一大堆酸梅蜜饯回去,莫婉言含着果然胃里的翻腾要舒缓了些。 “姑娘,我在床头的琉璃罐子里放了满满的酸梅,你要是觉得恶心了就拿出来含着一颗。”如歌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夜已经深了伺候好莫婉言休息后,如歌才转身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春雨绵绵总是说下就下,今日一早起来路上便早已经被春雨淋湿了,山间泥泞小路很是难行,就连马儿也不听了使唤,明泽烨皱了皱眉,他这一走一耽搁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走访了各处,整日里忙着想着法子应对个事,整个人倒是一点儿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也吩咐了下面的人,这才想着快马加鞭的赶到林城,看看前些日子自己嘱咐那些管事的做法可有奏效,岂知这倒好,陷在这山间的泥泞小路走都走不了了。 只得下了马,牵着那匹倔强的马到了一颗老槐树下躲着些雨,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又牵着那匹不想动作的马艰难的走着山路,却隐约的瞧见不远处的小溪边恍若有一个身影倒在那里,他皱了皱眉,这荒山野外的难不成是遇上了盗匪。 越想他便料定了这个念想,想要置身事外吧!可是看到了不管也不是他明家大公子的作为,皱了皱眉,他还是将马儿晾在了原地,朝着不远处走了过去。 看着背影,受伤的应该是个女子,明泽烨皱了皱眉,蹲下了身子,她趴在小溪的边沿上幸而没有落下去,只是后背的衣衫之上被刀划破了,也能看出来那一刀出手有多狠,这是有多大的仇才得下这么毒的手啊! 估计也是流了很多血的,只是穿着红色的衣衫因此看着也并不是那么的明显,再加上背上的血迹也已经干了。 明泽烨只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但是细细的想了想却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荒谬,凤栖梧这时候也应该是在南昌的月满楼里,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可是,当他伸出手将那女子翻了一个身的时候,那张脸却恰恰的是凤栖梧无疑,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虽然女子的半边脸上因为倒在刚下了雨的溪边,沾着稀泥,可是并没有掩盖她的容貌,果真是凤栖梧、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泽烨紧皱着双眉不解着,伸手匆忙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索性探得有那么一息尚存,心中恍若有一颗大石已经落下了,他将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扶到自己的怀中,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白色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了两颗白色的药丸替凤栖梧服下,这才将她抱进怀中,朝不远处停着的马驹跑去。 当明泽烨带着重伤的凤栖梧回到林城别庄的时候众人都瞪大了双眼,瞧着两人的一身狼狈出身着,却是被明泽烨的一声怒吼给吓到了。 “将这里最好的大夫全都给我请来。”明泽烨抱着怀里的凤栖梧对着这门口一众的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下人们吓了一大跳都纷纷的加快了腿脚。 明泽烨抱着凤栖梧进了别庄,直接将她带到了主卧,路上招来了两个婢子,小心的嘱咐着,替凤栖梧换好衣衫这才走到外室的桌旁等待着。 大概过了许久两个婢子才料理好一身衣衫褴褛的凤栖梧,替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都料理好了?”两个婢子出来的时候明泽烨询问着。 婢子点了点头,这时候三五个大夫也气喘吁吁的提着药箱被方才那一众下人给请来了。 走到了内室,仔细的瞧着凤栖梧身上的一刀连番摇头。 “怎么样,只顾着摇头什么意思?”明泽烨面色凝重的瞧着这几个看大夫开着口。 “若是就不好就拆了你们的药铺房子。”他微微有些怒意,瞧着几位大夫。 大夫瞧着明泽烨这样的激动,也只得安抚着:“公子别动怒,这姑娘虽然伤的重,可是却没有伤及到要害而且发现的及时,自然是有得救的。” 一听到有的救明泽烨脸上紧绷着的神色这才微微的和缓了些。 “那请老先生务必尽力。”明泽烨对着老大夫道着。 有太多的疑惑想要知晓,例如凤栖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奄奄一息,究竟是得罪了谁?这么想要置她于死地。 须臾,屋子里治伤的大夫们已经一一的走了出来,照着众人的面色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明泽烨倒是松了口气便听见了众人的声音一前一后有序的响了起来。 “公子,这姑娘的伤已经包扎好了。” “老夫几人也已经开好了药,每日三次定时服用便成。” “那,我们就告辞了,每日会定时的来这里复诊的。” 明泽烨点了点头,差了下人送几人回去,这才起身朝着屋子里走去,因为凤栖梧的背上受着颇重的刀上,因此婢子们在床上普勒许多软垫将她的身子侧放在中间,幸而现在初春天气不是很热。 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巧合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毫无血丝的凤栖梧,一会子也有些怜惜这个女人,但更多的却是想要弄懂她为什么会奄奄一息的躺在林城外的小溪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屋外有人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少爷,明泽烨转过身去瞧见了是这里的管事的,又回首看了看床上的凤栖梧,这才走了出去,他看了眼管事的撂下了三个字。 “出去说。” “是!”管事的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明泽烨出了门。 门外依旧候着的两个婢子,在瞧见了明泽烨的时候恭谨的请了安,明泽烨瞧着两个婢子,吩咐了句。 “小心看着姑娘,让厨房把药熬好了,按时伺候着。” “是的少爷。”那两个奴婢齐声应了一句。 “什么事去书房谈吧!”明泽烨这才对着眼前的管事的吩咐着,管事的点了点头依旧跟在了明泽烨的身后,亦步亦趋着。 屋内,原本躺在软被中的女子,在听到那扇门合上的时候,长睫轻颤微微的睁开了眼。 《莫惹相思》第83章:陈年旧事,当年我留下了书信的. 明泽烨听完管事的回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一刻了,管事的差了下人做了一桌子饭菜她看着却没有食欲,婢子们是急匆匆的赶来的,明泽烨瞧着气喘吁吁的身影,搁下了手中的碗筷询问了声。 “怎么了?” 婢子这才回答着:“主卧里的那位姑娘醒了。” 听到这话,明泽烨立即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去,到达的卧室外面的时候隐约的听到里面有着细微的咳嗽声。 他撩袍跨进了屋子,凑巧婢子拿着空掉的药碗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瞧见他的时候唤了一声少爷。 明泽烨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着婢子退下。 婢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带着空掉的药碗出了门,并细心的带上了门。 明泽烨走到了床边虚弱的凤栖梧正巧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着,她的脸上依旧有着虚弱的苍白。 在瞧见明泽烨的时候,并没有太过的诧异,蜷唇笑了笑,那笑怎么看也略微的觉得有些嘲讽。 那嘲讽的弧度让明泽烨微微有些蹙眉,他伸手想要去将她的身子扶正,可是悬在半空中的手却突然的停住了,到底还是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上午抱着她是因为她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而现在却也不能这么动手动脚了。 凤栖梧瞧着她悬垂在半空中的手,虚弱的脸上笑着,却是一声于以往的淡淡冷傲。 “既然这么厌弃,又为何要救我,若我死了你不是很开心吗?”她说着,语气越发的讽刺。 凤栖梧一向高傲明泽烨是知道的,更何况那日他在月满楼甩她而去,明泽烨想着以着凤栖梧的性子,这样的反应亦是再正常不过了。 “呵……到底是你救了我,可,我并不需要对你说一声感谢。”明泽烨看着眼前的凤栖梧,到底还是以往的高冷性子,即便是虚弱着,却依旧那样的不惧,也从不低头。 莫婉言和凤栖梧的区别端端也在这里,凤栖梧从来没有轻易低头的,而莫婉言懂得明哲保身,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就说凤栖梧不懂得明哲保身,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经历不同,莫婉言只求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因此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便不招惹,能用笑着解决的方法便不会执拗的犟嘴,她总是小心翼翼着,而凤栖梧不一样,凤栖梧这个女人从不轻易低头,更不会因为三言两语便失了自己的仪态。 凤栖梧是一个强势而清高的女人,而莫婉言也是个小心翼翼的小女人儿,惹人疼惜。 可是,他偏偏这些日子已经养成了想要一直保护着莫婉言的心态。 明泽烨摇了摇头,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所好奇的是明明应该好端端的待在南昌月满楼的凤栖梧,为什么会一个人倒在小溪边,差一点儿香消玉殒。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看着眼前的凤栖梧询问道。 凤栖梧抬眸,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明泽烨那双漆黑的眸子,或许是因为伤势的缘故,她有些虚弱的又咳嗽了一下。 “这与你有关系吗?”她冷笑,依旧如此的倔强。 明泽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从前你也是这个样子,总是不肯让别人多说一句话,就算是关心的话也不许。” “我都忘记了我从前是什么样子了。”凤栖梧冷冷的道着。 “你呢?你从前是什么样子?”忽然她轻笑一声反问着身前的明泽烨。 “我?”明泽烨突然笑了笑,是啊!时间在变,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你认定,我是故意的?”凤栖梧的话响了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苦涩。 “这已经是过的事了。”或许是意识到了凤栖梧想要说些什么,明泽烨阻断了她的话,多年前的荒唐事情现在不提也罢。 “我没有。”又是那三个字,凤栖梧的话就这么落在他的耳边,又是那天在净月阁听到的三个字。 向来凤栖梧是心高气傲的,哪会急着解释什么,可是现在她身受重伤的躺在床上,方才本来还冷冷的道着救与不救都不会感谢明泽烨,可是此刻便就这么委屈苦涩的道着这么三个字。 明泽烨瞧着这样的凤栖梧,有太多的疑惑。 “……”却什么也没有说。 “六年前,我留了书信的。”她说。 可是,他翻遍了整个月满楼,整个南昌都没有找到一个字。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她说。 “……”可,他什么也没有听到烧掉了整个月满楼,因为她的不辞而别,冠上了寡情薄意的词在她的身上。 “可,我却没有料到会用这么久的时间。”她说着,却是那么的苦涩。 明泽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凤栖梧的话,可是以他多年前对凤栖梧的了解,她也根本没有必要骗着他。 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六年后她为什么会出现他也不得而知,可,正当他犹疑的时候凤栖梧自嘲的话却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伸手,就在明泽烨错愕的视线下去解自己的衣衫,明泽烨见状匆忙的别来了头,他大声道。 “你干什么?” 可,凤栖梧并没有理喻他的大声,反而将自己的衣衫就这么解开了,明泽烨依旧背对着她,她冷声一笑。 “这就是证据。”那四个字铿锵有力就这么落在明泽烨的耳边,他困惑,当转过身时看到的一切却让自己傻了眼,在她的背后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些许的刀疤,除了那一刀新留下的长长的刀疤以外,整个光洁的背上布满了旧伤,让人看着不免紧皱着双眉。 这不像是一个女子的背,就连阿郢这个场面征战在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没有她身上的密切。 “这……是怎么弄的?”明泽烨道着,甚至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都微微着有些颤抖,这样的伤痕落在身上要承受多少的痛处。 “为了你。”凤栖梧道着,冷声一笑。 “你信吗?” “我?”明泽烨困惑着,看着她。 “因为六年前我爱上了你,主人生气了。”她冷笑着。 “主人?”明泽烨疑惑着。 “你不是有很多的手下吗?不是窥人**易如反掌吗?那,可以派人去查啊!就依着你明家大公子的本事,查这些事情应该并不难吧!”凤栖梧冷声道着,留下这么一句给明泽烨,语中依旧是对着眼前的男人有着些许的怨恨。 《莫惹相思》第84章:可我既有高傲的资本,又为何要低三下四. “你不是有很多的手下吗?不是窥人**易如反掌吗?那,可以派人去查啊!就依着你明家大公子的本事,查这些事情应该并不难吧!”凤栖梧冷声道着,留下这么一句给明泽烨,语中依旧是对着眼前的男人有着些许的怨恨。 “你……”明泽烨对着眼前的女人无可奈何:“就非得这样倔强吗?” “这不是倔强是原则,你呢?可有遵守自己的原则曾经承诺过给我一生一世,可到头来还是转移了那份情到别人的身上。”她锐利的视线就这么落在明泽烨的身上。 “……”对于凤栖梧这样的强加之罪,明泽烨竟无力反驳,可六年前他只知道自己翻遍了整个月满楼都没有找到她,即使是只言片语也没有又何来书信之说。 “凤蔷,这才是我的真名。”她说,然后躺了下去,合上眼什么也没有说了。 明泽烨看着,或许现在他们都需要静一静,于是转身离开了。 *** 十日,五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可是对于明泽烨来说一切该查到的事情全都查到了,关于凤蔷的一切,忘忧庄养下的一群杀手,而凤蔷就是其中一个,没有人知道凤蔷长什么样子。 六年前也就是在凤栖梧出现在南昌的时候,南昌发现的两宗命案就和这个女子有关,其实,她之所以会出现在南昌成了月满楼的花魁完全都是因为忘忧庄,到后来那该取的人的性命取走了,凤蔷也随之消失了。 到后来,忘忧庄里这个凤蔷被关了整整一年,听说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一个男子上了心,想要脱离忘忧庄,不过,这忘忧庄的杀手哪是这么容易就能离开的。 到后来,便没有人知道凤蔷的消息,直到一年前忘忧庄被宁济的天下山庄给灭了,那些杀手死的死,走的走,而忘忧庄就此也只剩下一堆废墟,明泽烨就这么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飞鸽传书来所查到的东西发着呆。 凤栖梧说着她曾经留过书的,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 她就这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六年之久,而他便给她冠上了寡情薄意的女人的名声这么多年,如果,忘忧庄一直存在着,如果她没有逃出来,亦如果她已经死了,他可能会一辈子都这样误解着。 他紧握着拳头,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明家大公子生平只为了两个女人这么头疼过,为了一个凤栖梧头疼了六年,可,当自己好不容易要将这个女人忘记好好的疼爱另一个女人后,这个女人却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可是,一个人的心又怎么能荒唐的分做两份呢,何况,他曾经还口口声声的承诺着只爱一个的。 这一刻,明家大公子的心凌乱了,同样的两个心爱着自己的女人,他自是哪个自己都不想伤害的。 凤栖梧的身子渐渐的好转,已经能自由的下床活动行走,有几次明泽烨都悄悄的在屋外看过她。 明泽烨前些日子给林城众人所提的意见有了很大的奏效,渐渐的原本空无人烟的商业街又变得繁荣起来,而且错落有序,管事的们纷纷的笑得合不拢嘴,而他也张罗着让管事的将这些东西传授给各个地方的明家商号,租铺,按照这个计划实施。 转眼又过了五日,凤栖梧的伤倒好的也差不多了,这日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两个人就这么坦然的面对。 在瞧见凤栖梧的时候,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但是莫名的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倒是凤栖梧似笑非笑的淡淡瞧着自己冷声道。 “明家公子的眼神什么时候也学会闪躲了?”她说着,有些冷冷的笑意就这么挂在脸上。 “你说话用完这样吗?”明泽烨有些无可奈何的瞧着眼前的凤栖梧。 “那要怎样,难道要跪着祈求你告诉你当年我并没有弃你而去,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一直爱着你,为了你不知道遭受多少的罪只是想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见你。”莫婉言越说着,越是笑得苦涩。 “就算我这样说你的一颗心能在我身上吗?从头到尾我莫婉言只是你明家大公子执意要招惹的一朵桃花罢了,什么真心,什么一生一世都只是一个破碎的谎言罢了。”她越说着,心情越是那样的激动。 明泽烨愣在原地竟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样解释,怎样安抚。 忘忧庄处理叛徒的手段那样的狠毒,更何况凤栖梧就这样被她们关着这么久,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这些年来所过的阴霾的日子,明泽烨想着,不免再一次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即使我凤栖梧出生不好,但是我从未因此感到自卑,没错,我是高傲,可我既有高傲的资本,又为何要低三下四,可偏偏我凤栖梧就对一个男人错付了真心。” 明泽烨当然知道凤栖梧口中的那个错付了真心的男人是谁。 “这些年来再痛的苦我也试过了,可是我却始终相信有奇迹,终有一天我会逃出来,逃出来和那个也在乎我的男人一生一世,可,最后换来的~~”说着,凤栖梧冷声笑着,甚至连纤弱的肩头都因为那样的抖着,身上的红衣被春风牵起。 “是你欠了我。”她说,那一字一句却是咬牙切齿,爱之深恨之切。 “我当时并没有看到那封信,若是看到那封信我定会去找你的。”明泽烨瞧着这样的凤栖梧,忽然心里有些揪疼,他有些急促的道着。 对了,那年他花轿临门,而月满楼里空无一人,他找遍了整个南昌空无人影,他心里恨,恨这个女人的无情。 可他想了千百种理由欺骗自己,却没有想到她会被囚禁,否则他定会奋不顾身的去忘忧庄救她的,即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会去将她就出来的,可他不知道啊! 这么多年一直蒙在鼓里。 “那现在你知道了,对于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凤栖梧上前一步,离明泽烨近在咫尺。 “在你的心里,到底将我置于何地,在我和莫婉言之间你现在如果要二选一,你选谁?”她问,很直白,没有推三阻四的顾左而言右,直接了当的询问出声。 《莫惹相思》第85章:对,来日方长. 明泽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栖梧,愣在当下,他从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凤栖梧的嘴里说出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凤栖梧和莫婉言两个当中选择一个。 以往他一心以为凤栖梧无情无义,戏耍了自己的感情,岂知是自己被蒙蔽了心,什么情况都想了,到最后却没有想过这一遭,凤栖梧对她痴心一片,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而自己也受了折磨,却是自寻烦劳着。 这一刻,他真的迷惘了,眼前的女子脸色比前些日子有血色多了。 见明泽烨久未有回答,凤栖梧嘲讽一笑:“到头来,依旧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反正早晚也得被他们杀死,这样倒也好?。”她笑着,没有去看眼前的明泽烨一眼。 明泽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凤栖梧,什么时候她也在说这样的胡话了,以往的凤栖梧高傲,可是从未有用这种语气对着自己说话,那恍若是在祈求,明泽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瞬间竟然不知道怎样的回答。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别胡思乱想的。”明泽烨就这么看着这样的凤栖梧无奈的长叹口气。 “那,你到底选哪一个。”凤栖梧依旧执着于那个问题。 “你现在身上还带着伤,不适宜在这里吹太久的凉风,先回房间休息吧!”明泽烨说着,转身,在凤栖梧的注视下就这么走了,甚至可以说是仓皇而逃的吧! 有一刻,明公子的心乱了分寸。 凤栖梧就这么瞧着明泽烨离开的背影,唇角蜷起了一抹不知名的弧度,轻声笑着,只听得说着清风从她嘴里飘出来的那四个字。 “来日方长。” 对,来日方长,世上还没有她凤栖梧搞不定的男人。 ——**—— 南昌。 这些日子以来莫婉言的孕吐并没有好多少,只是?如歌买的酸梅帮她缓解了许多。 闺房里的窗户旁的矮桌上,摆着的针线篮子里有许多漂亮的小布料,那些都是前些日子莫婉言带着如歌一起到市集上买的,拿回来缝制小孩儿的衣服的,虽然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是莫婉言想着小人儿的衣服总归是一样的,更何况这些颜色她挑选的时候都是按着男女都能穿的,她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缝制些小孩子的衣衫,到时候也不这么打挤。 如歌端着那盅刚炖好的鸡汤推开门,便瞧见莫婉言仍旧坐在那里缝制着小孩儿的衣裳,如歌微微一笑,对着不远处的莫婉言唤了一声。 “姑娘,刚喝汤了。”她将手里的那盅鸡汤搁在桌上,舀了一碗放着。 “好。”莫婉言轻轻地应了一声,搁下了手里忙活着的小衣裳,这才站起身来,朝着桌边走去。 鸡汤的味道刚好,这些日子她总忙着调理着自己的身体,倒是脸色圆润了不少了。 莫婉言喝完了一大碗,如歌又接了过去,微笑的道着:“姑娘,再喝一碗吧!怎么样也得料理好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现在的姑娘可是两个人啊!”如歌道着,微微一笑。 “所以啊,姑娘现在得多吃一点儿,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吃饱了也不会这么的调皮。”如歌的这一张嘴就胜在甜,莫婉言听着她要是再不喝上一碗,好像就是在虐待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莫婉言无奈的笑着结过如歌手中的那碗汤:“在这么下去,以后我都快胖的不认识自己了。” “哪有,姑娘永远都是这么漂亮的。”如歌说着,转身走到了那装着小衣服的篮子旁,瞧着里面的一件件的小孩子的漂亮的衣衫,由衷的赞叹着。 “这些小衣服可真漂亮,以后小孩子穿上一定很好看。”她说着,看着这些精致的绣工赞叹着。 “把那些收起来吧!不然一会儿颖惜或者花姨他们来看见了就不好了。”莫婉言吩咐着。 “诶,好。”如歌点了点头,这才将那小矮桌是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塞到了一旁的衣柜的格子里。 如歌走到莫婉言的身旁,但是仍旧还是感到忧心,日子一天天的在流逝,莫婉言的小腹此刻也微微的有些隆起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比起以往终究是有些变化着的。 “姑娘,你这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可是明公子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忧的道着,明公子这一走差不多也快三个月了,明家的几位小姐虽然每天都来,但是连她们也不知道明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她想着若是以后她们家姑娘的肚子渐渐大了,瞒不住了,独自一人面对外人的指指点点总是不好的。 莫婉言喝汤的动作顿了顿,愣了片刻继而摇了摇头:“明家这么大的家业,他总要料理好那些糟心事才能抽身的。” 莫婉言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明颖惜和明颖宜每次来也会给她讲些事情听,大抵是因为明家这一阵子生意上的糟心事比较多,因此明泽烨前往各地处理了,既然是前往各地处理定然不是一时半会儿会回来的,但是她想着应该快了吧!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也就回来了。”莫婉言说着,自从得知自己怀了孕过后,知道那个孩子正在自己的腹中慢慢的成长,因此,她的心情比以往要开朗了许多。 “嗯!”如歌听着也点了点头。 此刻莫婉言手中的那碗汤也已经见了底,如歌看着满意的笑了,姑娘的胃口越好她就越是欢喜。 “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将盅碗拿到厨房就跟姑娘去院子里散散步。”她说着。 “嗯!今天我们去街上逛逛吧!我昨天听绿屏说,城西新开了一家绸缎庄,里面的布料很漂亮,我们去跳跳,那几尺小的给孩子做衣服,再挑两匹漂亮的,我们做衣服。”莫婉言想了会儿,对着如歌道着。 “好!我一会儿去吩咐轿夫。”如歌笑着。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走着去就成。” “那可不成,姑娘现在的身子可比不得往日都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出不得任何的差池,还是叫上轿夫的好。”如歌很是认真的道着。 莫婉言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连声应着好好好,这丫头就是太关心着她了;甚至可以说什么事情都替她想好了,预防好了。 《莫惹相思》第86章:如歌关心莫婉言真的让明颖惜头疼. 如歌和莫婉言才刚出这清风雅舍的大门,远远的明颖惜便迎了上来,瞧见两个人正要出门,偏着头对着一旁的如歌询问着。 “你们是要出门?” “是的,姑娘准备去城西得绸缎铺看看,三小姐要一起吗?”如歌轻声回答着,询问着眼前的明穎惜。 “好啊!城西那家新开的吗?”明穎惜询问着。 “是的。”如歌回答着。 就见明穎惜笑了笑:“挑缎子好,我也去挑几匹漂亮的,嗯……二姐一匹,二娘我娘四五娘各一匹,小四小五嗯,反正她们两个不大,两个人剪个几丈就成,对,就这么弄,你要是和婉言姐看上哪匹随便拿,反正那家老板也是租的明家的铺子,看上了中意的就让他送到清风雅舍去就成。”明穎惜道着微笑着。 如歌愣了愣但是想了想,明家家大业大,这南昌哪条街上没有明家的地盘,也就没有太大的压抑了。 “婉言姐不舒服吗?也就是几条街的功夫要坐轿子?”在明穎惜的印象中,莫婉言似乎没有这么娇气的,更何况是逛个街,坐在轿子里哪能看到街上的美景啊! “呃……三小姐也知道姑娘前一阵子身体不好,所以该防着的如歌还是得防着。” 明穎惜听着如歌的话点了点头,大抵也明白了什么,想起了前些日子来看莫婉言的时候莫婉言总是脸色苍白的样子,顿时也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明穎惜道着,如歌这才点了点头,遣了轿夫起程。 明穎惜带着莫婉言从城西的绸缎铺再到胭脂铺,然后又逛了首饰店,不去赌场的明家三小姐除了在赌桌上那一套一套的外,买起东西来也是买不停手的,看见这个漂亮包起来,看见那个东西好看收拾起来,一会儿下来买了一大堆,吩咐了店里得掌柜的全数送到明家,莫婉言瞧着这样的明穎惜无可奈何。 “婉言姐,你还喜欢什么?我们再去挑挑?”明穎惜拉着莫婉言的手,买东西的兴头一上来,一时间很慢消停下去。 按照莫婉言以前的身子还好,可是按照着现在肚子里面还装着一个人,那笨重的身子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刚才跟着明穎惜从这个店铺逛到那个店铺,走了一整条街,此刻已经腰酸背疼了,若是再走她肚子里的小东西怕是不愿意了。 明颖惜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一脸的为难之色,大抵也知道她应该是逛累了,于是只得忍下自己买东西的谷欠望,顺从着莫婉言伸手拉着莫婉言的衣袖。 “那,我们也逛了一整个上午的街了,婉言姐,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明颖惜离开了这间首饰铺子。 “城西有什么好吃的?我想想。”明颖惜捏着自己的下巴出神的想着,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对了,就这条街对面的那个酒楼,那里有一道仙鹤展翅很美味,我们今天去尝尝,听说是上好的鱼翅炖上乳鸽的。”一说到吃,也难为不到明家这个终日只顾吃喝玩乐的三小姐。 “仙鹤展翅,听名字就知道是一道很美味的菜。”一旁的乳鸽眼睛一亮。 “算你小丫头今天有口福了,本小姐今天请客,一会儿到了那里想吃什么随便点,随便吃。”明颖惜笑着对着眼前的如歌道着。 “姑娘,你逛了这么就你大概也饿了,累了,我们就听三小姐的去用用饭,你现在可是饿不得的。”如歌走到莫婉言的身旁,扶着她的手臂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 “需要坐轿子吗?不远的,就在前面的第二条街。”明颖惜瞧着一旁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还是走走吧!坐在轿子里也怪闷的。”莫婉言说着。 “那好吧!姑娘和三小姐先走着,我,去嘱咐嘱咐林哥他们,待会儿去酒楼接我们。”如歌道着。 “好。”明颖惜一口便答应了,牵着莫婉言的手就想往前走,却再一次的被如歌给唤住了,担忧的对着眼前的明颖惜道着。 “姑娘身子不是很方便,三小姐你千万要慢点儿,可别跑。”如歌再一次的不放心着。 “好了好了,我小心些慢点走好吧!如歌姐姐,你快去吧!我一定把你们家姑娘看好,照顾好,好不好。”明颖惜无可奈何的道着,对于如歌紧张莫婉言的成都明颖惜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见着了。 就像上一次她带着上好的梭子蟹来清风雅舍请莫婉言吃,岂知道这个如歌倒是来了一句这蟹太寒她家姑娘不能吃,明颖惜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想着这蟹真的很美味,让莫婉言就只吃那么一点点,可是吧!小丫头偏偏就不给她面子直接将那些梭子蟹拿出了门,然后倒了,那时候她明家三小姐可是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但是最后看着莫婉言捂着唇呕着酸水的样子,倒是真的就没有发起脾气来。 如歌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看明颖惜,又看了看一旁的莫婉言一眼,最后才点了点头。 “那,三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看我家姑娘,记住一定不要跑,要慢慢走,不然待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家姑娘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好了好了,再耽搁下去,怕是我和你家姑娘都该饿晕了。”明颖惜对着这个忠心的丫头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只得连连点头,她真的是服了。 “我和婉言姐就在这个地方等你了好吧!”明颖惜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哪一刻露出这样祈求之色,她明家大小姐真的败在这个丫头的手上了。 “那好吧!三小姐,你一定要看好我家姑娘。” “好好好好好,快走快走!”明颖惜已经是达到极致了,就这么一句话还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如歌瞧着明颖惜这样的脸色,大概是已经是生气了,于是只得闭上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转身,朝不远处的角落里落着的轿子跑去。 见如歌离开了,明颖惜这才大大的长舒了一口气,恍若有那么一点儿如释重负的感觉。 “婉言姐,你家如歌我真的是服了。” 《莫惹相思》第87章:言儿和你不一样! 莫婉言瞧着眼前微皱着眉头的明穎惜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如歌从小就跟着我,紧张我跟紧张什么似的,其实我哪有这么娇弱的。”莫婉言想着,但还是感激着如歌这么些年来对她的照顾之情。 “反正搁我这儿我受不了。”明穎惜道着,瘪着嘴摇着头,这得在耳边多吵啊!不过看在莫婉言这么些日子以来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明穎惜倒是想着这个如歌这丫头吵是吵,但是吧,将他们家姑娘照看的还是挺好的,算了,她明家小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呗! 明穎惜拉着莫婉言的手微笑着:“婉言姐,我拉着你慢慢走吧!若要是真的干站在这里等那丫头,我可做不出来。”她说着,还不忘露出一个天真的鬼脸。 “好。”莫婉言对着眼前的明穎惜无可奈何,只得妥协了。 幸而如歌的脚程快,不一会儿便将两人给追上了。 到了酒楼的时候明穎惜吩咐着掌柜的安置了间最好的包房,点了一大桌子菜,反正三个人应该是属于吃不完浪费型的了。 如歌和莫婉言在净月阁里这么多年,倒也是见惯了那些达官显贵的铺张浪费的张罗,可是像明穎惜这么一大桌子的真的全是浪费。 等明穎惜还要再点东西的时候,莫婉言伸手阻了下来。 “够了穎惜,我们三个吃不了这么多的。”然后转头对着笑盈盈的小二道着。 “就只要你们这里几道招牌菜就行了,我们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小二倒是也连连点着头,他大概也是怕浪费食材的那一种了,再加上在南昌有谁不认识净月阁的花魁,曾有两次他可是挤在众人堆里,透过多少颗脑袋好不容易才瞧见莫婉言的芳容的。 这会子见莫婉言对着他轻柔细语的声音,他自然听得是什么便是什么了。 “那,好吧!”明穎惜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好像觉得自己是铺张浪费了一点儿,没办法高兴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心情好像特别的好,大概是跟着莫婉言一起逛街的缘故,好久都没有人这么耐心的陪着她一起逛街了。 “婉言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甜甜的笑着,莫婉言看在眼里,其实明穎惜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 *** 离开南昌三月有余,这三个月对于明泽烨来说,却是异样的煎熬,走的时候快马加鞭,回来的时候因为凤栖梧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因此总是赶一路歇一程,因此倒是慢了许多。 今日,天朗气清,太阳挂在天上暖烘烘的,已经是三月的天气了,褪下了厚重的棉衣路上的行人连身子都觉得轻巧。 明泽烨第一时间将凤栖梧送到了城西的月满楼,当那辆偌大的那车听到了城西的月满楼时,月满楼前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难得看见明家公子和月满楼的凤栖梧出双入对的,原来都以为明家公子恨死了凤栖梧,前一阵又和莫婉言出双入对的恩爱的紧,可是今天这一出却是整个南昌最重大的新闻啊! 有人的嘴,应该是闭不上的了。 一个月前月满楼的凤栖梧便不见踪影对外宣称是出门散心了,可是,照着今天这个情况来看,这散心是小,和明家公子出门游玩是真吧! 两个人从同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而且明家大公子还当众将凤栖梧给抱进了月满楼,那暧昧的小眼神儿谁都能瞧见里面泛着的光是什么情愫。 “难怪,这么久没有在清风雅舍看见明家大公子,原来是和凤栖梧一起出门游玩去了,看两人这暧昧的程度,我估计,是不是再过上个一两个月,月满楼的门前又该花轿临门了。”人群中有人声喧嚣的道着。 “我看和你说的也差不多,本来好几年前就该娶的了。”有人回答道。 “可是这凤栖梧不是逃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样这明公子还要。” “你懂什么,人家后悔了呗!看了这么多人还是觉得这明泽烨合自己的口味呗!这明公子哪有不要的,人家可是巴愣着凤栖梧回头呢,以前那明公子是什么个疯狂样子,难道你们都忘了?” “说的也是,只是……这莫婉言怎么办啊!人家为了明家大公子可是从良了啊!现在连净月阁都改名清风雅舍了?”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吗?那明家老爷子五房夫人太太呢!你不也娶了两个吗?”有人回答着。 “也对,这凤栖梧莫婉言可都是南昌最美的两个女子,这明家公子可真是有福气了啊!”有人羡慕的道着。 “只能怪他命好呗!投身在明家这个富可敌国的家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组一个后宫也没有问题啊!” 那些些的议论声中有着羡慕的,也有着泛着酸味儿的,自然也听到了明泽烨的耳中。 他抱着凤栖梧一路进了月满楼的大门,走到姑娘的闺房外,才将她放了下来,若不是今日一早凤栖梧崴了脚,方才又没有站稳,他也不会抱着她这么久的。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让丫头们给你拿些跌打酒,我先走了。”他说。 凤栖梧瞧着他的背影,声音低低的略微有些苦涩的道着:“你这就走了,是去见她?”那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莫婉言了。 “我……”他犹豫,原本想说的一个是字却突然变成了我字。 “就这么不愿和我待在一处了吗?”凤栖梧冷声一笑。 “言儿和你不同,你素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与言语,而她……” “我不在意是因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 在明泽烨的印象里,凤栖梧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道着这么一番话,在他的印象里凤栖梧向来是高傲难以自持的,就恍若是少时自己追求着她的时候的自己那样。 一时间,明泽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这声音却有着些许的祈求与渴望,就这么道了出来。 “我不相信,当年你对我的感情是那样的薄弱。“她说。 听在明泽烨的耳中,双脚就像是被陶土粘着一样,没有挪动分毫,静静地站在原地。 《莫惹相思》第88章:怎么了,不开心,还是生气我回来晚了?明泽烨道着. 听在明泽烨的耳中,双脚就像是被陶土粘着一样,没有挪动分毫,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泽烨说着,愣了片刻,终还是无可奈何的道了句。 “我改日再来看你。”他说着,没有转身,迈出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楼外走去。 男人的心终究是留不住的,凤栖梧这么想着,也始终这么认知的,以往明泽烨对自己死心塌地,现在那颗什么所谓的一心一意还不是装下了别的女人,莫婉言不是一张利嘴道的很是胸有成竹吗? 说什么明泽烨是她的男人,可到底是哪个的男人最后不是还说不定吗?这世上就没有她凤栖梧摆平不定的男人,就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明泽烨从前对她可不止一往情深这么简单。 今天的清风雅舍里倒是比往日来的清净,其实在一个时辰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只是那些原本在哑舍里喝茶下棋的一些多嘴的客人全都被花妈妈很是礼貌的全部请了出去了,虽然这一次没收下银子倒是损失了不少,可是她并没有心疼着那些钱,而是心疼着莫婉言。 一大早凤栖梧和明泽烨出游的事情便在整个南昌传开了,说什么都有,说难怪凤栖梧这一个月来不见踪影原来是和明家大公子出游去了,今日一早月满楼前被围得水泄不通都看见明家大公子抱着凤栖梧下了马车进了月满楼,看来明家大公子对凤栖梧是旧情复燃了,一瞬间说什么的都有,而那些话全部原封不动的传到了莫婉言的耳朵里。 花妈妈这么精明的人哪能不知道看不出来,于是乎眼珠子滴溜溜转想出了个好主意,便一桌一桌的将那些多嘴的嚼舌根的客人给送走了。 “婉言啊!你也别多想,那些人啊就只是乱嚼舌根罢了。”花妈妈安慰着她道着。 莫婉言虽有疑虑,但终究也只是点了点头。 “花姨,我累了,先回房歇着。”莫婉言说着,在花妈妈担忧的视线下转身朝楼上走去。 花妈妈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啊!这孩子又这个样子了,还真是看着心疼。 莫婉言回了屋子,也不知道一个人静静的在桌旁坐了多久,直到一个温柔且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的时候,原本出神的莫婉言身子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就这么轻轻的在她的耳边想着我回来了四个字。 “怎么了?”察觉到莫婉言的异样,明泽烨蹙了蹙眉。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始终是这么的温柔,莫婉言就这么瞧着明泽烨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大厅里那些绘声绘色的议论着明泽烨和凤栖梧之间的一些事情,说她自私也好,那始终是堵在她的心里的。 “回来了。”莫婉言的声音在明泽烨的怀中响了起来,轻轻润润的一如往常。 “嗯!”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搁在她腰间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搂紧了,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不错,长了些肉了,看来我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如歌那丫头将你照看的很好。”明泽烨笑着,对于莫婉言原本纤细的身子微微的珠圆玉润了些,他很是满意。 “我……”莫婉言犹豫着想着自己要不要将自己心里想着的话说出来,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实,可是那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过来鼻尖的时候,原本准备说出口话却咽了下去了。 那股清香她再熟悉不过,她不喜欢那种味道,因为,这是另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原来,今天在清风雅舍里那些人说的事情是真的,在来清风雅舍之前明泽烨真的和凤栖梧在一起。 他身上的衣衫应该是刚回明府新换上的,可是衣服虽然换了,可是接触的味道却掩盖不了,凤栖梧身上的香味虽然不浓,但是并不是这么好掩盖的,上一次她来清风雅舍,留在这里的香味却足足几天才消散完,莫婉言向来鼻子很灵敏,更何况是明泽烨刚刚从月满楼那里回来。 他们说,明泽烨是抱着凤栖梧进的月满楼,莫婉言和明泽烨在外面独处了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来他们会发生什么! 那些画面就这么一次次的徘徊在自己的脑海里,是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却不得不胡思乱想,心里某一处恍若针扎一样,她就这么愣在明泽烨的怀里。 “怎么了,不开心,还是生气我回来晚了?”他凑近莫婉言的耳边轻声的询问着。 “你……你……”她的眼眶子里悬着晶莹的泪滴,就这么吞吐着,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懦弱的没有问出口。 “怎么了?”明泽烨终于察觉了怀中的莫婉言的异常,小心翼翼的掰正她的身子,抬起莫婉言低垂的小脸儿,眼角的一滴泪就这么凑巧的落到了他掬着莫婉言的那只手上。 “为什么哭了。”他瞧着莫婉言眼角的泪,有那么一些心疼。 莫婉言深吸了口气,摇摇了摇头,长睫上一滴滴晶莹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我好想你……”她只是这么说着,就这么靠在明泽烨的怀中,紧贴着他的心房,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可是却再也没有安下心来。 “呕……呕……”胃里面一阵翻腾,莫婉言原本搁在明泽烨身前的小手,忽然抵触的将他推到了一旁,呕出了一小口酸水在地,明泽烨瞧着紧紧地皱了皱眉,紧张的搂住她的身子询问着。 “是身子不舒服吗?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 莫婉言瞧着他这般紧张的模样,忽然心里一阵酸楚,她摇着头,很想告诉眼前的明泽烨,其实,她不是生病了,而是怀了身孕,可是握紧了拳头却依旧没有开口。 原本他一次又一次的幻想着,明泽烨回来她开开心心的告诉明泽烨自己的肚子里有着一个小生命正成长的,可是现在她却害怕起来,害怕着眼前的男人不要自己,害怕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再过不了多久明家的花轿会再一次的停在月满楼的门口,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她莫婉言从小到大,都在害怕,小时候害怕娘亲离开,入了净月阁为了能安生的过日子,她处处学会忍受,学会沉默,学会怎样的曲意逢迎,怎样的一笑而过;就是害怕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自己所谓的安生日子也就过完了。 到后来明泽烨对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她也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凤栖梧回来了,而她陷下的一颗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但是现在看来,她不止是连心收不回来,而且自己的一生和腹中孩子的一生或许都收不回来了。 《莫惹相思》第89章:我有什么心事或者不开心的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行,还是得去找个大夫瞧瞧。”明泽烨道着,就这么拉着莫婉言的手准备离开,不料,却还是被莫婉言的拒绝了,她抽出了明泽烨握着的手,解释着。 “如歌已经带我去看过了大夫了,就只是脾胃上的一些不舒服,来了方子吃了药,现在,仔细养着,过些日子就会好了。”莫婉言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突然觉得很是舒服,对着我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那药还挺苦的。”恍若是个小小的抱怨,她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按时服用着,早些好起来,这样的我才不会担心的。”明泽烨道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的眼中,依旧是柔情一片。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还有呢?”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语中满是期待,恍若渴望着眼前的明泽烨的回答。 她渴望明泽烨能告诉她方才自己去了哪里,告诉她关于凤栖梧只是一个误会,他只是在路上无意的与她碰到,告诉她抱着她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可是,这样期待的眼神下,明泽烨的回答却让她伤心,他说。 “这三个月来太忙了,本来想给你写一封书信的,可是害怕会分心,所以只好忍着什么都没写,今日快马加鞭一回来便来了这清风雅舍。” 他是这么说的,却连凤栖梧只字未提。 他说他一进了南昌就来清风雅舍了,可是他的衣服却是如此的整洁,一点风尘都没有,可是他的身上却有些凤栖梧的味道,可是他却选择了隐瞒,什么也没有说。 他骗了她,或许,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总是让他伤心。 亦或者,他还是放不下凤栖梧。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明泽烨自然是察觉了莫婉言的不对劲儿的,正是因为害怕莫婉言胡思乱想,他才有意的满了凤栖梧的事。 与莫婉言相处了这么久,他自是完全了解着莫婉言的性子的,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胡思乱想,她表面上很坚强,可是内心却是那么的脆弱,所以他害怕着,可他却没有想过这隐瞒再一次彻底的伤了莫婉言的心。 “没什么。”莫婉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期冀着一个答案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可终究换来了一个笑话。 “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明泽烨说着,伸手轻轻的捋了捋莫婉言额前散碎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让她的心紧揪在一块儿。 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这么温柔。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因为明泽烨的温柔是那最锋利的一把剑,在她的心上画上了一刀又一刀,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应该是。”她说着,想要躲避,后退了两步,淡淡的道着。 “我想先躺一会儿。”她说着,不敢去对视明泽烨的双眼,因为怕被那双眼睛看穿,看穿自己的逃避。 莫婉言,你倒真是可怜啊!以往天天担忧的事情终于到来的时候,却害怕的什么也不敢提了,害怕这一提或许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从明泽烨追求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就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却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却是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对自己还怀着他的骨肉的时候。 他选择了隐瞒,那便是他的心里还有着凤栖梧了,而又害怕自己知道,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位置,或许不大,但,总归是走的。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一瞬间心疼的叹了口气,上前两步就这么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带你上/床休息。”他道着,就这么将莫婉言抱了过去。 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搁在床榻之上,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绣鞋脱下,然后替她小心的盖上了被子。 “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他伸手拉住莫婉言的小手轻声的道着。 莫婉言看着这样的明泽烨,私心想着就这样吧!于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明泽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床上闭上眼睛的莫婉言,握着她的手,又是一声长叹。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着掖着,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忍受,刚才看莫婉言的状况,明泽烨就知道她在说谎,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是她总是以自己累了为由,什么也不说,就一个人藏着。 想着,那双原本温柔的握着莫婉言的手突然紧了紧,等意识回来的时候莫婉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他这才松开了手。 “抱歉。”他说着,紧盯着眼前的莫婉言,脸色有那么深沉的歉疚。 “烨,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她说着,认真的看着眼前床边坐着的明泽烨。 “哈……今天怎么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好好休息,我有什么事情,心事或者不开心的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明泽烨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轻声温柔的来着口。 “好。”莫婉言点头,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许久,许久。 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明泽烨的一句:“不是说好吗?那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他是这么说的,然后,莫婉言听话了。 强忍着眼中的泪,合上了双眼。 他瞒着她,一直瞒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莫婉言真的困了,竟然就这么沉沉的睡了去。 如歌推开房门的时候凑巧瞧见明泽烨就这么坐在床边,而她们家姑娘就这么躺在床上睡着了。 明泽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对着如歌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如歌果真听话的退出了屋子,合上了门。 看见明泽烨和莫婉言这么和谐的状态,明公子的那个状态,应该姑娘是将自己怀孕的时候告诉他了吧! 真好,真好。 虽然现在外面闲言碎语满天飞的,但是,好像没有影响到两人的感情,真好。 《莫惹相思》第90章:都快三个月了,姑娘的肚子再不久就瞒不住了. 月满楼中。 闺阁内轻雾弥漫,花瓣渲染的水池里,美人正自由自在的畅游着,就像一只轻尾的美人鱼。 凤栖梧轻灵的从水池里而出,娇美的身姿一跃而起屏风上的红色衣袂被一双纤细的玉手撩起,衣袂飞扬,轻巧的身子这么翩然的落到了衣裳,半掩肩头。 湿发就这么轻轻的披在自己的肩上。 “姑娘,有客人来访。”屋子外面想起了轻巧的一声,小心翼翼的。 长睫上的一滴清漉漉的水滴就这么落了下来,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瞥向那扇合着的木门,她伸出手将半掩着肩头的红色衣角微微的往上拉了拉,应了声,知道了。 屋外的婢子这才领了命,转身离开了。 ——**—— 客房,公子段无忌就这么坐在那张小圆木桌上,婢子恭谨的沏了杯上好的茶,搁到了桌面上。 段无忌斜目瞥了那丫鬟一眼,冷声道着。 “凤栖梧还有好久出来?”段无忌问着。 “姑,姑娘马上就到。”小丫头断断续续的,甚至连声音都在抖。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凤栖梧看着眼前的丫鬟道了句。 “你先出去,没事不要来打扰。”她说到。 “是,姑娘。”丫鬟欠了安,这才转身离开。 “公子。”待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凤栖梧这才转身对着面前的段无忌欠上了一安。 “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搞定,栖梧,这次你太令我失望了。”段无忌抬眸,看着眼前的凤栖梧。 “这是栖梧的失职,还望公子恕罪,一个月,栖梧只需要再一个,还望公子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本公子就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这一次,我要让明泽烨生不如死,如果没有,我想瑶山段家也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了。”段无忌冷冷的道着。 “谢公子。”凤栖梧道着,便见到段无忌已经站起了身来,转身朝屋外走去。 甚至连头也没回一次。 直到段无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凤栖梧的脸上才露出一抹深深的苦涩。 “这些年来我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吗?”她道着,却是一抹自欺欺人的自嘲。 自小,她便被瑶山段家给救下,一直跟随着段无忌,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一颗心落下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可,这个男人自傲,或许是因为瑶山段家的家势的缘故,他对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她这个小丫头。 即使她有些美丽的容貌,可是对于女人,段无忌根本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包括她,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因为明泽烨压下了他的焰气,在多人的面前失去了面子,所以,他便想出了那么一场报复。 让明家公子不止在一些人的面前失去了面子,甚至在整个南昌都颜面扫地,而且还彻底的伤了明泽烨的心,但是他依旧不死心,在接管了段家的产业后,再一次的想要整垮这个明家,再一次的和明泽烨对上了。 因此,她再一次的回到了南昌,为了自己心中的人的目的再一次的回到了月满楼,再一次的去引诱着明泽烨的心,可是这一次并不顺利,因为一个叫莫婉言的女人。 那天她无意间瞧见莫婉言走进了一间药铺里面,脸色苍白,但是那样的状态却有些像是怀孕了,果真在莫婉言离开过后,她进去在大夫那里用重金才买到的这个消息,莫婉言怀孕了,想想也知道是明泽烨的。 莫婉言怀孕了,要从她那里多会明泽烨的心就更难了,所以,她用上了苦肉计,用上了曾经遇上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凤蔷的故事,恍若将他瞒了过去,她甚至能感觉道明泽烨的心已经动摇了些,看来她还是得再加一把劲儿才行。 *** 清风雅舍。 莫婉言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如歌笑盈盈的端着晚膳进屋子里说明公子已经回明家了。 “今天那个叫南岳的护卫来了我们清风雅舍一趟,明公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看样子好像是关于平王府的二公子的事情。”如歌回答着。 “这样啊!”莫婉言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但凡只要是慕清郢的事情明泽烨都是上心的,毕竟前些日子慕清郢将凉欢交给她照顾,却被他们给弄丢了。 她没有说些什么,掀开了杯子下了床,如歌将炖好的鸡汤递到了莫婉言的面前。 “姑娘喝汤。”如歌甜甜的笑着。 莫婉言一如既往的接了过去,喝着,虽然这些日子每日喝汤她已经喝的不想再喝了,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必须顶着不适喝下去。 “姑娘你别在意那些外面的人怎么说,大家都看得出来明公子还是在乎姑娘你的,今天下午姑娘你睡着后,明公子就一直在这里守着,若是那明家不来人,估计现在还坐在床边守着的。”如歌道着,今天明泽烨做的事情,她还真倒是觉得挺关心她们家姑娘的,说不定外面那些人都是以讹传讹根本不符合事实的。 “更何况姑娘现在还有了明公子的孩子,明公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了姑娘,你,告诉明公子了吗?”如歌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 “为什么,都快三个月了,姑娘的肚子再不久就瞒不住了。” “今日忘了,改日吧,你不是说慕公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我也不想分了他的心,要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不是吗?”莫婉言这么道着。 如歌听着倒也觉得有理,便连连点头,及时姑娘的事情姑娘自是晓得拿捏轻重的,更何况明公子这么紧张她家姑娘,知道她家姑娘怀孕也应该是很开心的。 想着,如歌唇角那两道弯弯的笑容更浓了。 可是,她却没有瞧见莫婉言唇角微微扬起的那抹苦涩,本来她是准备第一时间告诉明泽烨的,本来她以为他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暗示着明泽烨不要瞒着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自己说出来,一起分担,可是他却选择了隐瞒,选择了隐瞒自己凤栖梧的事情。 、对,是她莫婉言不够自信,是她莫婉言胆子太小,害怕着,害怕着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害怕着明泽烨的心里其实从头到尾有的都只有凤栖梧一个人罢了。 《莫惹相思》第91章:爱哪个不爱哪个自己要懂得把握分寸. 明泽烨在听到南岳禀报的凤城那边的事情之后,才知道原来平王已经攻下了凤城,扶持了六皇子登位,现在已经是鸾国的摄政王了。 司徒逸死了,很多的人都死了,宜城落下了一把火,所有的人都死了,幸而他让南岳去了一趟凤城,让他预防着些事情。 现在的形式不一样了,慕仲这么野心勃勃的一个人,现在的权势自是万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表面上说是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可,那个皇帝依旧是个傀儡罢了。 而关于沦陷的凤城,前朝的皇族余烈早已经被宜城的那把火烧死,可慕清郢依旧还是有个妻子的看着这么多人的惨死,凉欢定是会将这仇恨全数的归到慕清郢的头上,这一次阿郢可能也苦了。 爱的这么艰难,又怎么放得下手,明泽烨是跟慕清郢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知晓他的个性,即便是他表面上那样的冰冷,可是明泽烨知道那个人是外冷内热的死心眼子,一生认定谁就是谁了。 他写了封信,交给了南岳让他给慕清郢给带去, 然后又到了父亲的主阁请客安,明老爷子瞧着回来了的儿子,捋了捋胡须甚是满意这一次明泽烨的表现,想想这个儿子平日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做起事情来倒是挺有商业头脑的,那一众的叔伯兄弟都夸耀着后生可畏,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当年的自己。 明老爷子想着,也是曾经受的打击太大的缘故,或许着。 前些日子他家里的三个小丫头有事没事的总爱往府外跑,而且好像都约好了似的,于是他将穎惜那坏丫头找了来,问她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岂知那丫头说着敷衍了一大堆,到最后在他要下禁足令的时候,那丫头才松了口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明泽烨跟他所提及的要带回家的姑娘是莫婉言,这个莫婉言她倒是略有耳闻过,是南昌净月阁最红的头牌姑娘,一想到她的出生明家老爷子总是皱紧了双眉。 他家儿子总是让人琢磨不定,名门望族大家闺秀的女孩子都看不上眼,就喜欢花街柳巷的女子。 虽然说花街柳巷的女子都风情万种,美艳动人,可是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可是,不止他家儿子喜欢那个叫莫婉言的女人,就连她家的几个宝贝女儿都喜欢那个叫莫婉言的女人的紧,一时好奇,他便找人查了查这个女人的身世和品行,不过还挺统一的,于是他便偷偷的去了那清风雅舍走了一遭,就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听到了她和身旁的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却觉得这个姑娘应该不错。 于是,他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了句:“上次除夕,你不是说要带个人回来给我瞧瞧吗?” “爹的意思是?”有那么一瞬间明泽烨不可思议,那一次除夕他失了约去了月满楼,而且还放了一家人的鸽子,那天他家父亲的无比生气的可是这一次,说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些事情的,怎么会又问起这件事情。 “你那三个妹妹整日整日的往哪里跑你当我不知道啊?穎惜连赌场都不去了,颖宜那个丫头一口一个大嫂大嫂的在家里高谈阔论着,还当我没听到似的?小五那丫头就更不用说了,她娘都在我年前提过了好几遍了,成日里没事就不见踪影;不就是去了那城东的清风雅舍吗?”明家老爷一条条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儿子脸色的变化,他是个明白人,什么都懂。 只是,有那么一点儿让明家老爷子沉住了脸色,看着眼前的儿子略微的严肃了些。 “只是那城西月满楼,儿子,六年前咱们上一次当,伤一次心就明白了,你知道吗?”他说,有些语重心长。 “父亲……”明泽烨瞧着眼前的父亲,长辈最终还是和明眼人儿。 “爱哪个不爱哪个自己要懂得把握分寸,哪个对自己是真心,哪个又是一片假意你也要有自己的衡量,知道吗?”明老爷子又嘱咐的道着。 “等你想好了把那个姑娘带回来给大家伙儿瞧瞧!我明家虽然是高门大户,可素来也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只要她是真心爱你,并不是贪图明家别有目地,不管是怎样的出生也没有人嫌弃的。” 明泽烨瞧着这样的父亲,忽然觉得此刻眼前的人和自己以往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父亲,等有些事情处理好,我会带她回明家介绍给你们的,我想你和几位姨娘也一定会很喜欢他。”明泽烨回答道。 “那,没什么事儿了,你先忙你的去吧!记住,你爹我想抱孙子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明老爷子道着。 “来年,来年我一定让爹你抱上孙子。”明泽烨倒是回答的挺顺溜的。 “那,爹就等着了。”明家老爷子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了。 夜色微凉,明泽烨出了明家的大门是匆匆的朝着净月阁的方向告赶去的,今天下午他走的匆匆,莫婉言那时候也在休息,没有和她打声招呼也都走了,可是明泽烨依旧还是放心不下,今天的莫婉言和以前不一样让他担心不已。 果真,走到离清风雅舍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瞧着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腿扭伤了吗?”他道。 凤栖梧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愣在那里,挡着他的去路,却怎么也没有想要让开的迹象,明泽烨的视线落在了凤栖梧受伤的那只脚上。 “你知道我凤栖梧的个性,那只是小伤而已,并无什么大碍。”她说着,慢慢的朝着明泽烨的身边走去。 那步子很不平稳,明泽烨看在眼里应该是忍着不适朝这边走着的,明泽烨摇了摇头,在看到她踩到了一块儿小石子,足下不稳准备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个闪身上前,就这么一拽,搂住了凤栖梧的腰身,这才免了她摔倒在地的危险。 “都这样了还逞能,出门都没有带个丫鬟什么的吗?”他说着,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有,可我让她回去了。”凤栖梧说着,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因为我觉得,你今日一定会从这里走过。”她说。 《莫惹相思》第92章:她刚刚滑胎,身上又多处骨折,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 “有,可我让她回去了。”凤栖梧说着,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因为我觉得,你今日一定会从这里走过。”她说。 明泽烨直觉眼前的凤栖梧话里有话,她为什么就一定断定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凤栖梧那样的眼神,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神,曾经,他在另一个女人的眼中也看见过。 他直觉的有事情要发生,或许是因为凤栖梧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他直觉若是这话一出,或许几个人之间的情绪会变得更加的尴尬。 “你找了人跟踪我是吗?”明泽烨问道。 “对。”凤栖梧想也没想居然就这么回答了。 这倒是让明泽烨愣了愣,就只是这么瞧着眼前的凤栖梧询问着:“为什么?” “在林城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凤栖梧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看透自己的一颗心,这些年再苦再累我都撑下来了,为的就是能再一次的回到你的面前,你说过对我的情不是假的,而我对你的情也是千真万确。”她说着,已经走进了明泽烨的面前。 抬头,垫脚,在明泽烨错愕的视线下将自己的唇触上了明泽烨的唇瓣之上,蜻蜓点水,夜风撩起了两人的衣袂一角,借着晕黄的两侧的灯珠上挂着的灯笼,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原来早在凤栖梧在这里等着明泽烨之前,已经拜访过一次清风鸭舌莫婉言的闺房和莫婉言见上一面了,而且还信誓旦旦的撂下了话给莫婉言,在林城的时候明泽烨就和她朝夕相处,两个人已经将以往的误会解除了,对于凤栖梧和明泽烨来说,莫婉言就是一个多余的女人。 可,莫婉言并不相信,直到自己亲眼看见明泽烨搂着凤栖梧的腰,凤栖梧吻着明泽烨的唇,而明泽烨却欣然的接受了,甚至连推都没有推开,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她的动作。 就这么接受了凤栖梧…… 其实,在明泽烨的心底仍旧只有的就是凤栖梧一个人吧! 这事实来得太快了,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可是,却不能不接受。 明泽烨的心里仍旧只有一个凤栖梧,双手,就这么无力的垂在身侧,手里的那方手帕顺着被晚风吹落到了地上。 孤寂凄落的身子就这么在冷月繁星之下转过身,迈着细碎的步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哪里。 心好痛,恍若被人硬生生一刀刀的凌迟着。 她看见了,看见他抱着凤栖梧,搂着她,吻着她,用着对自己一样温柔的神色,温柔的语调对着凤栖梧说每一句话。 明泽烨曾经说过,他的心里已经有着自己了,可是或许凤栖梧已经深深的烙在明泽烨的心里了,忘不掉。 眼眶里的泪水迷蒙了视线,就只是这么轻轻地一眨眼,晶莹的泪滴就这么顺着脸上滑落了下来。 滴落在衣衫之上,晕开了一点点涟漪。 明泽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伸出手落在了凤栖梧的肩膀之上就这么一下子推开了她。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说着,微微轻蹙着眉头,后退了两步。 凤栖梧被明泽烨突如其来的轻轻一推往后退去了两步,可却没有稳住了步子;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可是却没有因为这一摔而闷哼出半声,甚至连手腕被蹭破皮了也没有在意,她就这么落坐在地上,抬眸,伸出了手指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唇边,笑着。 “你没有推开我,至少是心里还有我是吗?”凤栖梧道着,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 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凤栖梧,因为方才自己微微的有些激动,竟然忘记了凤栖梧的脚上还带着伤,一个重心不稳的摔到了地上,紧皱着眉头,她走进了凤栖梧的面前,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凤栖梧给抱了起来。 “我先送你回月满楼。”他说,无可奈何,想着别人凤栖梧伤成这样,也不可能让她一瘸一拐的走回月满楼吧! 凤栖梧落在明泽烨的怀里,就这么抬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 莫婉言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哪个方向,就像是一个丢了魂的躯壳一般毫无生气的东游西荡着。 一个黑影闪过,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往前一栽,便从那长长的不知道是多少层高的桥梯之上栽了下去,纤细的身子顺着那一层接着一层的石头就这么滚落了下去,落下了那无比凄惨的叫声与呻/吟。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恍若已经被石头碾碎了一般,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在那一夜之间全部已经失去了,明泽烨的疼爱和肚子里的孩子。 ————**———— 痛,很痛,整个身体恍若像是碾碎了一般,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痛不欲生。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可是或许是太痛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只是觉得耳边说话的不止是一个人。 “大夫,怎么样?她没有生命危险吧?”刘公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才他在回府的路上瞧见了断桥下的一个躺着的身影,而她的周遭是一滩还尚未有干涸的血迹,他紧皱着眉头,当看到那脸色苍白,一声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莫婉言的时候,脸色顿时傻白,猛地抱住了奄奄一息的莫婉言,遣了自个儿的随从前往药铺去请大夫。 “哎……”大夫瞧着眼前的刘公子紧皱着眉头,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 “是,没有救了吗?”瞧着大夫这么一叹,刘家公子差点儿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幸而身后的随从扶住了自己的主子。 “可惜啊!这么小的一条生命。”大夫又摇了摇头。 “她刚刚滑胎,身上又有多处骨折,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大夫说着,有惋惜的摇了摇头,瞧着身前的刘公子。 “这姑娘身子严重受创,以后,若是想怀上,怕是也难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生孩子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如果连一个做母亲的资格也失去了,那么这个女子是又多可怜啊! “你……你是说……她怀孕了。”刘公子不敢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大夫,又看着不远处脸色苍白的莫婉言,抖瑟着自个儿的声音,诧异的问着眼前的大夫。 《莫惹相思》第93章:她,真的怀孕了? “你……你是说……她怀孕了。”刘公子不敢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大夫,又回首望了望不远处那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莫婉言,抖瑟着自个儿的声音,不确定再一次的问着眼前的大夫。 “哎……”大夫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啊!”老大夫捻须摇着头不断的道着。 “胎儿还不足三月,尚且还没有完全成形,稍后我会开一帖祛瘀血的方子,你差人煎了给她服下,服下药的前半个时辰可能会腹痛无比,只等肚子里的淤血和死物彻底流出来就好了。”大夫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对着眼前的刘公子说着。 “她,真的怀孕了?”刘公子听完大夫的这一席话,只执着于莫婉言怀孕了的这上面,将大夫的后话估计也全部都没又听进去。 “哎!我说你这个大男人也真是的,这姑娘明明还怀着身孕,你倒好让她摔成了这样,现在孩子没有,你再纠结她有没有怀孕还有必要吗?早知道你干嘛去了!”瞧着眼前的刘公子这个样子,大夫不免给了他一番数落。 听着大夫的一番数落刘公子自是面露愧色,即便莫婉言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总归现在那人还这么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却连大夫的嘱咐都没有听到。 他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了次到达那个地方,要是自己再走快一点点,莫婉言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呢? 明泽烨! 是了,整个南昌城都知道莫婉言和明泽烨形影不离,甚至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他曾经也见到过,明泽烨是怎样的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面前拉着莫婉言的手,而自己身上依旧还因为同莫婉言多说了几句,被明泽烨给弄伤的。 可是,莫婉言如今落得这个样子,那明泽烨呢?一个口口声声说莫婉言是自己所爱的女人的男人,居然让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大半夜的在街上遭受了这样的事情,那明泽烨究竟在干什么! 越想,刘公子此刻的脾气倒是越大,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又要怪谁。 “刘安,跟大夫去药店里抓药回来,记得诊金给双份,在叫两个婢子过来日夜伺候着;另外抓完药回来见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你去处理。” 身后不远处的被换做刘安的男子应了声是,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着大夫一同出去。 “那,就多谢公子了。”大夫对着刘公子道了声这才跟着刘安一同行去。 屋子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刘景明迈着步子走到了床边,视线紧瞧着脸色苍白的莫婉言,眼中满是怜惜,他伸手拨了拨床脚的被子,挨着床沿便坐了下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莫婉言的时候,他便是被这个女子的灵动,和一双晶莹的眼睛所吸引,那双晶莹纯净的眸子,和宛若天籁般得嗓音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第一次见她,自己便已经深深被吸引了。 所以,他三不五时的都会经常去以往的净月阁,只要能停上莫婉言唱一曲,他都是心情雀跃的。 只是,或许是自小受四书五经,诗书礼仪的熏陶,让他养成了循规蹈矩的习惯,因此只是远远的注视着,甚至没有半分的逾越,在这一刻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刘公子甚至埋怨起了自己当时的懦弱无能,若是他早明泽烨一步的向莫婉言表白了心迹,或许现在和莫婉言站在一起的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明家大公子。 而莫婉言也不会躺在这个地方。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刘公子有些心疼的道着,伸出手轻轻地触上了莫婉言冰凉的额头。 以往,他甚至觉得连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莫婉言都是一种奢侈,更何况是现在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手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眉眼之上,她是那么的美好,即便是出身风尘,但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明池里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般的出尘脱俗。 “明泽烨,到底是怎样看着你的。”他道着,一想到明泽烨脑中就涌上了一股无名之火,原本一个明**人美丽温婉的女子,现在却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这不该怪他还能怪谁,定是他伤了莫婉言,莫婉言才会这个样子的。 “你……骗我……”喃喃着,虚弱的语调从莫婉言的嘴里说了出来,却是带着绝望与苦涩的。 骗我……骗我…… 她的声音很小很虚弱,可是一旁的刘景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莫婉言呢喃的那两个字是骗我。 谁骗她?是明泽烨吗? 想到这里,原本微皱的眉心,此刻便皱得更紧了。 刘安送走了大夫回来的时候,刘景明便吩咐他到明家去探查探查明泽烨的踪迹,刘安皱了皱眉,本想多问,可是刘景明吩咐的尤为的匆促已经催他赶紧,于是他便匆匆的出了门,岂知走到了西南大街交接处得时候听到两个一身酒气脂粉味儿的男人,谈论着方才看到明泽烨抱着凤栖梧回月满楼的事情,想着还是去瞧瞧看,到最后到了月满楼外的时候,凑巧门外又有两个从月满楼出来的男人议论着今天明家大公子估计便是要宿在月满楼了。 刘安眼珠子一转,这才转过身朝着刘家的方向走去,到了刘家的时候,便将自己从那些男人那里听来的议论声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给刘景明。 刘景明听完,立刻掀掉了书桌上的东西,顿时间账册笔墨端砚落得满屋子都是,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刘安第一次看着他们家公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最后还是婢子匆匆而来的禀告声,阻断了他家公子的怒气。 “怎么样?”刘景明才跨出书房门,便焦急的询问着莫婉言服药后的状况。 丫鬟小心翼翼的道着:“姑娘喝完药后,疼痛难忍,出了好多的血,现在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奴婢们已经将那些秽物处理了。” “她呢,可还好?”刘景明有些激动的再一次询问道。 《莫惹相思》第94章:他找了莫婉言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天又一天. “她呢,可还好?”刘景明有些激动的再一次询问道。 “已经按照大夫的指示给姑娘服了人蔘片,只是身子太虚,又咬破了嘴唇。”婢子一一回答着。 “那,切忌要好生伺候着。” “是!”婢子欠了安,道着。 “你先把屋子里收拾一下,我再去看看他。”刘景明吩咐着婢子,这才转身朝另一边的厢房走去,而刘安则怯生生的跟在了刘景明的身后。 婢子进了书房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忽然有些惊吓,自小公子便温文尔雅,从未有发泄过任何的脾气,可是今日里乱作一团的书房,墨迹四溅,书本账册统统满地都是,甚至连公子平日里最喜欢的那方砚台也摔碎了,这是得有多大的气,才能生气成这样。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想着当时的情景,都觉得有些后怕。 *** 明泽烨送着凤栖梧到了月满楼,岂知她依旧想要着一个答复,不知道耽搁了多久,到最后明泽烨终是告诉了他自己要回清风雅舍,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 可偏偏当自己刚出月满楼的时候却发现有两个黑影闪过,一瞬间他似乎觉得那些人来者不善,警惕的又转身回了月满楼,等到进了凤栖梧闺房的时候,却发现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另一个黑衣人还想扬刀砍下,他当即阻了下来,重重的一张掌将那黑衣人打出了窗外。 当然,月满楼的人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纷纷惊叫连连,乱作一团。 他抱起了血泊中的凤栖梧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着赶紧去找大夫,此时月满楼中的客人已经全数逃跑了,方才行凶的黑衣人也转而逃跑了,凤栖梧的肩上被砍了重重的一刀他看着,紧皱着眉头。 等到大夫来时包扎好了伤口,又开好伤药送走后,不知不觉就都快天亮了。 “你其实不必回来的,死了好啊!死了,心就不会再痛了。”凤栖梧瞧着一旁的明泽烨自嘲的笑着,道着这么一句话,倒让明泽烨接不上话。 “与其这样痛苦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还不如被那些仇人一刀杀了来得干脆。”她冷冷的笑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语中甚至有那么一丝埋怨。 “为什么,要救我?”她道。 “这不是我认识的凤栖梧。”瞧着这样的凤栖梧,明泽烨紧皱着眉头,以往的凤栖梧从来没有这样的自暴自弃过,以往总是高傲如斯的凤栖梧,此刻居然也会说些如此丧气的话。 “你认识的凤栖梧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说话的时候凤栖梧的面色依旧有那么一丝苦涩。 “早在六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就死了。”她道着,一字一句却是咬着牙的。 听着凤栖梧这么一说,明泽烨面色一沉,沉沉的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凤栖梧的高傲不见了,就连当年的风华都敛去了大半,原本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时已然不见了一般,原来时间真的能消磨一个人的一切。 是啊!以往他总是一头栽倒凤栖梧那里,可是后来遇到了莫婉言,渐渐地也走出了那份阴影。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明泽烨这样道着,对着床上略微虚弱的凤栖梧道着。 当看到凤栖梧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旧无法狠心的将她丢弃在这里,那样也太不负责任了。 “今日我在这里守着,你好好休息吧!”他说着,径自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将自己的右手搁在桌上就这么瞧着床上的凤栖梧道着。 “你不会走?”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我不走,你早点儿休息吧!那些黑衣人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我在这里守着。”明泽烨道着,安抚着床上的凤栖梧道。 凤栖梧深深的看了明泽烨一眼,唇角蜷起了抹淡淡的笑,这才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明泽烨就这么守着凤栖梧一整夜,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夜,发生了许多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等到第二日因为凤栖梧的伤,他还是没有离开,第三日等他终于出了月满楼,再一次的回到了清风雅舍的时候,却再也没有莫婉言的身影了,留给他的就只有一封绝情的信,就连莫婉言的贴身丫环如歌也不见了。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山中的小木屋,可是直到他到小木屋里守了一天一夜终于放弃了。 清风雅舍里的众人见着这样的明泽烨也没有说些什么,就算现在知道莫婉言的下落估计她们也不会说,更何况是不知道。 现在整个南昌都渲染的沸沸扬扬的,明家大公子在月满楼连着宿了两日,大概是真的和凤栖梧旧情复燃了。 花妈妈想着他们家婉言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带着如歌不告而别的。 以前以为这个明家公子有情有义的对着她家婉言,她才没有阻拦想着婉言一个人留在净月阁还不如找一个好人家嫁了,看见明泽烨对莫婉言那么的上心,也私心想着或许婉言能嫁到明家至少衣食无忧,可是这明家公子果真觉是个多情的种子,有了新欢就会忘了旧爱的,这不凤栖梧一回来,就天天魂不守舍,找不着北了。 可怜了她家婉言,赔了身也赔了心;到现在肯定是受伤了悄悄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花妈妈想着,不免了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甚至连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而他就这么在那间小木屋里等着,最后,颓丧的离开了。 路上,再一次的见到了凤栖梧,她穿着件斗篷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不远处,脸色依旧有着病态的苍白,清风吹过,她的咳嗽又大了几分。 明泽烨走近她,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疑惑的询问着。 “我听说,你这几日满城的找莫婉言。”凤栖梧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 “还是没有找到吗?”语中,依旧有着丝丝担忧的询问着。 明泽烨深深的看了凤栖梧一眼,失落的摇了摇头。 “你还要继续找?”她轻咳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满是期待。 《莫惹相思》第95章:至于莫婉言,我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第95章 至于莫婉言 繁體中文 首页 最近更新 您现在的位置:都市言情小说 >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 >正文 《莫惹相思》第95章:至于莫婉言,我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返回书目 推荐本书 加入书架 小说阅读页 背景颜色:默认蓝色白色淡蓝淡灰灰色深灰暗灰绿色明黄字型:默认字型9pt10pt11pt12pt13pt14pt15pt16pt17pt18pt20pt25pt 字体颜色:黑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1最慢,10最快)正文 《莫惹相思》第95章:至于莫婉言,我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总该欠她一个解释。”明泽烨道着,苦涩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就这么扔下她,她也定然是生气了。 “那你呢?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又欠了我什么?”凤栖梧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追问到。 ...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 独家发布于女性小说专业网站-都市言情小说,首发网站后续章节更多、更全,都市言情小说已开通手机网站,请使用手机访问wap.dushiyanqing.完全与网站同步更新,方便您随时阅读喜爱的小说。<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目录 |报错/举报 |打开书架 <上一章 |下一章="">>最近阅读纪录:最近阅读纪录:发表书评: 快捷回复支持!强烈支持!不错啊,继续努力哦大大写的很精彩,顶一个先 返回书目 |推荐本书 |加入书架 |标记书签 返回顶端↑ 广告合作 关于我们 投稿须知 (本章完)</上一章></上一章> 《莫惹相思》第96章:他终于想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明泽烨再见到慕清郢的时候,他的神色疲倦,眉头紧皱,显然是疲累的迹象,那天再将凤栖梧送回了月满楼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的离了开去,只因为他想要一个时间想清楚,不能够再这么拖泥带水下去,这是最好的时机。 一个男人,一个又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便应该早一点儿理清自己的心,不能够再这样脱离带水了,这样不仅会误了自己,也会害了两个女子。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到底=心里放不下的究竟是莫婉言还是凤栖梧,说自己不爱凤栖梧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曾经自己是那样的疯狂过,那样执拗了六年,甚至为了他将自己的院子都改造了,甚至为了她不知道做出了一件件怎样的傻事。 而他就这么误会了凤栖梧这么多年,那些年来她一个人关在暗牢里应该是受了不少苦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许也是自己,到底自己是欠了凤栖梧的,以往,他只当是凤栖梧欠了自己,将一切的罪过全都归咎到凤栖梧的身上,可知到最后里外不是人的仅仅只是自己而已。 可,对于莫婉言,当初死缠烂打的是自己,当初承诺着要忘记凤栖梧一心一意只爱着莫婉言的也是自己,当初更是信誓旦旦的发誓道着自己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可是现在他两难了,无论选哪一个他都会觉得自己始乱终弃。 于是,他便想到了慕清郢,想到他这里来好好的想清楚,于是择了匹快马就这么匆匆的往凤城赶来,岂知来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有时候明泽烨还苦涩的一笑打趣着。 、“阿郢啊!你说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拜一个师傅,睡一张床,最后连为女人的烦心事也遇到一起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了那么一句话,真的是有福同享,有难真的同当在一起了。” 而慕清郢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明泽烨是自己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选择为难,可是自己,却是因为一次次的伤了凉欢的心,覆水难收。 “她走了,就给我留下一封信,让我自己想打死自己。”明泽烨看着慕清郢递给自己的一记白眼,苦涩的笑着,他倒真是想着慕清郢就这么一拳给打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打醒,可是,他没有。 两个人曾经都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此刻却为了一个情字颓萎成这样。 “而她呢,为了我被关在暗牢里受尽了折磨,现在还落得所有人都想要了她的命,你让我怎么选。” “选了小凤,就会伤了言儿;可是我如果选了言儿,就会又一次的伤了小凤;又不能两个都要,又不能两个都不要,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造孽多了,这辈子全部报应到这个时候了。”他说着,拿着桌子上的那一坛酒猛灌着。 就那天晚上,他和慕清郢两个人整整的喝了十八坛酒,醉了一晚上,也说了一晚上胡话,整整醉了三天,三天后才醒。 可是,明公子却依旧抉择不了,直到,他亲眼的看见凉欢就这么眼睁睁的在慕清郢的面前跳下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而慕清郢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想要跟着一同跳下去,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自己强拉着,或许慕清郢早就已经一起掉下去了。 凉欢跳下崖后后,慕清郢一直萎靡不振,终于酗酒成狂,看着这样的慕清郢明泽烨似乎真的想通了什么,放不下的印刻在心头终是放不下,而过去了的终究也只剩下了亏欠。 慕清郢一直颓萎,而他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去说别人,忽然有一天慕清郢就这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站在他的面前道着,他不相信凉欢已经死了,他觉得她还活着,从此便踏上了漫漫的寻妻之路。 有时候明泽烨想,有那么一个执念总是好的,至少能骗着自己,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个希望,不至于这么的绝望。 这样的慕清郢让他意识到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爱着的就要好好的看着,对待着,否则等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再也没有了。 有了这个意识,他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跟慕清郢讲便到了马厩牵了匹快马,疾驰而去,他终于想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 莫婉言的身子好了,或许是打击太大了,整个人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冷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话说。 刘公子看在眼里也心疼不已,甚至连平日里能在她脸上看到的笑容也瞬间没有了。 “这两个月来,多谢刘公子你的照顾,我想,我该走了。”午膳的时候,她瞧着眼前的刘公子,淡淡的道着。 “等用完膳,我送你回清风雅舍。”刘公子搁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微笑道着。 “那个地方,我不想再回去了。”莫婉言说着,苦涩一笑,那个地方承载着太多不好的回忆,回去只有折磨而已,而现在她只想自己简简单单的一个人生活,其他的也不再奢求什么,娘亲说的对,不能相信男人,男人都是寡情薄幸的。 她尝到了最痛苦的滋味,现在终于能认清现实了。 刘景明一愣,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那,你要去哪儿?”他询问着。 “天下之大,应该有我莫婉言能容身的地方。”莫婉言是很吸口气,瞧着那湛蓝色的天空轻声道着。 “可,婉言,我……其实我……”刘景明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吞吐着想要说些什么,可,笨拙的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刘公子……”莫婉言的忽然开口,打断了刘景明想要说出的话,阳光顺着院中的树叶缝隙就这么洒落到了她的脸上,她那双漆黑的带着感激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刘景明,轻声开口。 “这些日子以来,公子对婉言怎样婉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婉言无以为报。” “我不要什么报答,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婉言,我……” “刘公子,婉言只是一介风尘女子,不值得你这样的。”莫婉言阻断了刘景明的话。 “可我不在乎,我在乎你,你是知道的。”刘景明如此道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莫惹相思》第97章:一个人,一间房,一扇窗,一张桌子一口碗就足以了. 第97章 一个人 繁體中文 首页 最近更新 您现在的位置:都市言情小说 >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 >正文 《莫惹相思》第97章:一个人,一间房,一扇窗,一张桌子一口碗就足以了。 返回书目 推荐本书 加入书架 小说阅读页 背景颜色:默认蓝色白色淡蓝淡灰灰色深灰暗灰绿色明黄字型:默认字型9pt10pt11pt12pt13pt14pt15pt16pt17pt18pt20pt25pt 字体颜色:黑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1最慢,10最快)正文 《莫惹相思》第97章:一个人,一间房,一扇窗,一张桌子一口碗就足以了。“可我不在乎,我在乎你你是知道的。”刘景明如此道着,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莫婉言深吸口气,低着头,就这么淡淡的回答了眼前的刘景明的话。 “刘公子,谢谢你,只是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 独家发布于女性小说专业网站-都市言情小说,首发网站后续章节更多、更全,都市言情小说已开通手机网站,请使用手机访问wap.dushiyanqing.完全与网站同步更新,方便您随时阅读喜爱的小说。<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公子为祸,一世韶光不负卿目录 |报错/举报 |打开书架 <上一章 |下一章="">>最近阅读纪录:最近阅读纪录:发表书评: 快捷回复支持!强烈支持!不错啊,继续努力哦大大写的很精彩,顶一个先 返回书目 |推荐本书 |加入书架 |标记书签 返回顶端↑ 广告合作 关于我们 投稿须知 (本章完)</上一章></上一章> 《莫惹相思》第98章:莫婉言怀了他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甚至连双手都在颤抖着,又瞧着上面书写的字迹。 或许是瞧得认真,亦或许是不相信,当他的视线紧盯着那署名的莫婉言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就这么定格在那里了。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瞧着莫婉言写过的那个言字。 “这个言字是不是少了一笔啊!” “没有,是我没有写完。” “为什么,不写完它?” “习惯了,不想写完,因为总觉得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久而久之便养成习惯了,不想封口,所以这个言字永远少了一划。|” “少了一划……”明泽烨喃喃着,忽然瞧着那张信纸上的自己,那个言字却是完好无缺的,那一话完完整整的写上了的。 这不是莫婉言写的! 这个认知让明泽烨从那张凳子上站起了身来,又再一次的看着手上的那张纸上,反复的瞧着那张纸上的内容,这一看真的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和莫婉言在一起这么久,他没有几次见到莫婉言提笔写字,但是唯一也见过那么一次,明泽烨依稀记得,那一次他替她写了明泽烨三个字,而她便回敬了莫婉言三个字。 他还记得他将那三个字一直留着,对,留着。 他想着,转身走到了角落处的书柜里的一通乱翻,这才在一本诗经里面拿出了那一张宣纸,上面写着的莫婉言三个字,真的不一样。 他紧握着那张纸,紧紧地握着他的步伐匆促,就这么狠狠地一脚的踢开了书房的那扇门,脸色阴沉。 “南岳,替我去查一件事情,要快!” ** 凤栖梧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月满楼中,淡淡的抬眸,就这么悠悠的伸手拿起了桌上那盏翡翠幽荷杯,就这么轻悠悠的拿了起来,蜷唇,就这么将那杯就置于唇边悠悠的喝了下去。 她优雅的阁下手中的幽荷杯,右手就这么轻搁在那张红木桌上,指尖惬意的有一点没一点的在桌面上轻点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月满楼中声色流连,姑娘们微笑着迎客的娇媚尽收眼底,男人好色的本性,在这里面丝毫没有遮掩,就这么一览无余着,皆是那一张张露出本性的丑陋嘴脸,凤栖梧就这么瞧着,又是轻蔑的笑出了声。 “姑娘,明家公子怒气冲冲的朝月满楼走了过来,你看……”那丫鬟踌躇着就这么担忧的瞧着眼前的凤栖梧,回禀着刚刚派出去的人所查出来的事情。 莫婉言蜷唇,自衣袖里拿出了那么一封已经写好的信,就这么递到了丫鬟的面前。 “拿着,明公子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他。”她道着,淡淡地站起了身来。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从凤栖梧的手中接过了那封信。 “这月满楼,又该结业了。”临上楼前,凤栖梧悠悠的叹了口气,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月满楼里依旧喧嚣不止,丫鬟就这么瞧着凤栖梧一袭红衣悠悠的上了楼,接着是大厅里人群的喧闹声,然后她瞧见了明家公子的身后一众的人手里却握着耀耀的火把! 火光微微有些刺眼! 月满楼中的人,一见到这样的架势,纷纷的揪紧了心,原本还在和姑娘们连番追打嬉闹的男人,此刻却突然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只因为明家大公子一脸阴沉,看着个架势,和六年前的那一天颇为相像,同样的气愤不已。 这是要第二次烧月满楼啊!这明家公子是怎么了,烧上瘾了。 一众的姑娘们躲到了角落里,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自然是不想惹是生非惹得一身腥味儿的,自是一个个儿的全都脚底抹油给溜了。 “凤栖梧呢?”明泽烨的视线沿着整个月满楼的大厅扫了一大圈,最后落在那个熟悉的丫鬟的面容之上,再一次的厉声道。 “叫凤栖梧出来见我。” 现在的明泽烨真的已经是怒火中烧,当听到南岳给自己所调查的事实的时候,他当即直接将书房里的那方书桌一掌给劈毁了无数瓣,可见自己真的生气了。 特别是见到衣衫褴褛,浑身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如歌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凤栖梧这个女人又多狠。 这六年来他是欠了凤栖梧很多,让她因为自己被关在暗牢里受尽折磨,可是,她不应该这样阴险的去折磨他心爱的女人。 “明公子,如歌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着凤栖梧,可是她不值得你这样喜欢,我家姑娘心思单纯你是知道的,她不会和凤姑娘抢你,可是姑娘不见了,那天晚上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她们抓来这里,可是姑娘怀着孕啊!她怀着你的孩子,即便明公子你不喜欢姑娘,也让凤姑娘放了我家姑娘好不好。” 那时候即便是身体虚弱,如歌仍旧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求着自己,却让明泽烨一头雾水,直到那句莫婉言怀了孕,她怀了孕。 她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如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凤栖梧给抓起来的,那莫婉言呢,是不是也是被凤栖梧给关起来了;关在了哪里? 两个月了,就连身子大好的如歌都被折磨成了这样,那莫婉言呢,她还有着身孕,凤栖梧又将她安置在了哪里! 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便紧悬着,直接带了人就匆匆的往这月满楼的方向走来。 他自是知道凤栖梧的秉性的,这么一个高傲如斯的女人,又怎么能允许任何一个人觊觎着她想要的东西,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东西,都不允许别人夺走,更何况凤栖梧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他,爱着他,当知道他的一颗心全部都落在莫婉言的身上的时候,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明泽烨不敢想象,也难以想象。 他只知道,现在脑子里挂念着的只有一个莫婉言。 挂念着她的安危。 “给我搜!”话下,身后的那一群人就这么匆匆而上,整个月满楼的姑娘就这么胆小的挤在了角落里,看着那一群人在楼中穿梭着。 可是,到底最后什么也没有搜到,连凤栖梧的影子都没有。 “姑……姑……姑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明公子你。”那丫鬟这才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有些胆怯的吞吐的道着,将那封信递到明泽烨的眼前。 《莫惹相思》第99章:三月后,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姑……姑……姑娘让我将这封信交给明公子你。”那丫鬟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有些胆怯的吞吐道着,将手中的那封信递到了明泽烨的眼前。 她素来也不是这么胆小怕事的,可是此刻眼前的明家公子那双猩红的双眼中一抹锐利的光亮,恍若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让她几乎第一时间想要逃开,可是,当看见明泽烨看着那封信越渐阴沉的脸色之时,她甚至连再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直到明泽烨手中的那张信纸飘落在地的时候,连她也吃了一惊,那张信纸依旧洁白如新,上面甚至连一个字,一滴墨迹都没有。 那丫鬟看着,突然身子一软,就这么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告诉我,凤栖梧去了哪里?”明泽烨蹲下身子,紧握着的拳头就这么一下垂下地上,原本还贴着大理石板的地面,突然被那股强大的内力震的粉碎,他直视着眼前的丫鬟,冷声道着。 “凤,凤姑娘只是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公子你,其,其他的事情,奴,奴婢并不知道啊!”她胆怯的道着,甚至连声音都随着肩头的颤抖而瑟瑟发抖。 明泽烨重重的抽了口气,站起了身来,紧握着自个儿的拳头。 那丫鬟吓了个半死有的没得全部招了一通:“前,前些日子阁中总会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都会找姑娘,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公子每次走后姑娘都会变得很奇怪,我……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明公子开恩啊!”那丫鬟道着,就这么瑟瑟发抖的瘫软在地上,期盼的目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南岳,把她带下去,找两个画师,我要清楚的知道那个来找凤栖梧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明泽烨吩咐着,南岳点了点头,这才将那个小丫鬟带了下去。 这一次明公子很人性的居然没有一把火烧了月满楼,只是以往客似云来的月满楼此刻,却门可落雀,大门紧闭,明家大公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一处开业了,谁不害怕得罪了明家大公子啊! 那,可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的啊! *** 明泽烨回到明家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就在不久前明家闹出这么大的一出动静,自然是明家的哪一房都惊动了。 六年前,明泽烨弄出这么大一个阵仗是找月满楼的凤栖梧,六年后,当明泽烨再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的时候,为的还是找凤栖梧。 明家老爷子也不想管了,前些日子自己还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自己的儿子,要认清自己的心,可是此时这么大的阵仗在整个南昌闹得天翻地覆的,他也不想管了。 整个南昌的百姓,也只当是凤栖梧再一次的戏耍了明泽烨的真心,因此明家公子又一次的大发雷霆。 明颖惜瞧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刚走进院子的明泽烨,便匆匆的迎了上去,也是在不久前她碰到了南岳带着如歌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因此便一直守在明泽烨的院子,当瞧见明泽烨回来的时候,便匆匆忙忙的迎了上去。 “大哥,怎么样,有没有消息?”明颖惜是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的,她伸手,就这么焦急的揪扯着明泽烨的衣袖,迫切的询问着。 便瞧见明泽烨就这么双目无光的摇了摇头。 “还……找不到?那,凤栖梧那个贱人呢。”明颖惜虽然口没遮拦,但是却很少骂脏话的,可是这个时候却直呼贱人二字。 若是以往,明泽烨听到她这么说定时要好好的训斥一番的,可是现在,明颖惜口中直呼着那贱人二字,明泽烨听在耳中却是无动于衷,或许,是因为想着另一件事情入迷了,根本就没有听见明颖惜说些什么! 此刻,南岳已经带着画好的肖像进了屋子,在看到南岳的时候,明泽烨无神的眸中,此刻才隐隐的闪烁着一丝明亮,匆匆的走到了南岳的面前,还不等他开口,已经抢先一步的夺下了南岳手中的那张画师画好的画。 “段、无、忌。”那三个字一字一句,就连一旁的明颖惜也感觉到了他家大哥那浓重的怒意,三两下的就将那画像撕了个粉碎。 “去瑶山。”只留下了这三个字,他的身影便已经转瞬消失在了门前。 ***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六月,江南的天依旧格外的蓝,浣纱女们在溪边嬉笑打闹着;席间偶有几只野鸭拂过,从旁而过,依稀能听见浣纱女们依依呀呀的轻哼声,女子乘着马车从旁走过,撩开了车窗的瞧见了溪边浣纱女们嬉笑打闹的欢乐景象时,唇角微微上扬笑了。 音隐约有歌声传入耳中,是娘亲最喜欢唱的那只曲子,莫婉言就这么听着那些浣纱女的歌声,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三个月前,她带着曾经对娘亲的承诺回到了这江南,一别十来年这江南的天还是以往那样的蓝,可是物是人非的却是,以往离开这处得时候是她和母亲两人,可是现在离开了,却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只身来到江南,索性运气倒也算好的,在西桥边的街旁顶下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绣铺,命名为锦绣庄;名字是俗了一点儿,只不过终于能做上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因为她绣的花样很特别,又精致,许多的姑娘都纷纷的前来绣件披肩,綉条手帕,和贴身的兜儿什么的;勉强也能维持生计;几日,她也是到隔壁的镇子上采买些绣线回来。 “姑娘,到了。”车夫的声音传了来,恭谨的打开了车门。 并且将车上的绣线与货物替莫婉言搬了下来,搁在了锦绣庄的门口,这些日子以来,莫婉言,每次采买也都是坐的他的车,车夫是个热心肠,间莫婉言孤身一人的,总是好心的帮着她将这些重物搬进店铺里放好,才离去。 几日,也同往常一样,只是临走的时候莫婉言送了一条绣着牡丹的手帕给他。 “前些日子我看张家嫂子挺喜欢这个花样,张大哥你平日里又这么帮我的忙,婉言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这个你拿回去送给嫂子,他一定会喜欢的。” 那张姓的车夫傻傻的笑着,不好意思的从莫婉言的手里接过锦帕道了声谢谢,这才转身驾着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莫惹相思》第100章:江南的日子,很好!明泽烨找到了江南! 那张姓的车夫傻傻的笑着,不好意思的从莫婉言的手里接过锦帕道了声谢谢,这才转身驾着自己的马车离开了。 莫婉言转过身,将今日采买的绣线拿了出来,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摆满了柜台,她细细的挑选着,将那些粗细各一的颜色用纸盘一一绑了起来,搁在了不同的柜中,又将那些绸布一一的摆上了台面,这才拿起了角落里的那个小绣篮子坐在了不远处的柜台内,细细的绣了起来,这批货是揽翠阁的姑娘们顶了的,足足有五十两银子的赚头,她自是要上点心的,毕竟时下只有她一人生活,刘景明所给的银子在买下了这间店铺装修开业后就已经花完了,她以后所有的经济来源得全靠这些绣工挣钱的。 “老板娘,这个鸳鸯戏水怎么卖啊?”门口,衣着光鲜的女子瞧着门口那鸳鸯戏水的枕帕道着。 莫婉言抬头瞧着这个女子,温婉一笑,搁下了手中的绣篮走了过去。 “三十文。”她道着。 “这么便宜。”那女子,拿着那张枕帕就这么撩起细细看着,上面的绣工活灵活现。 “我就要这个了。”她微微一笑:“这么漂亮,明哥哥一定会喜欢。”她说着已经拿出了三十文来给莫婉言。 就在听到那明哥哥三个字的时候,莫婉言便出神着,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姓氏了,只是现在一听到别人买着鸳鸯枕帕的幸福模样也能看出那个女子口中的明哥哥应该是一个对她很好的人。 “老板娘,老板娘……”那女子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疑惑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出身的莫婉言。 被这么几声轻唤,莫婉言这才回过神来:“呃,不好意思,我就这就帮你包起来。”她委婉的道着,接过了女子递过来的钱,找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将那枕帕给放了进去,递给了那位姑娘。 送走了那位姑娘后,莫婉言又再一次的回到了角落里拿着未完成的绣工再一次的绣了起来。 锦绣庄的隔壁是一间琴行,琴行的老板娘是一个年轻丧夫的寡妇,只身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女儿,或许是因为觉得莫婉言亲切,两人的关系处的倒是很好。 亦或许是因为自己肚子里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关系,莫婉言对待那个小姑娘也是疼爱有加的,此刻那甜甜软软的声音就这么在门外响了起来。 “婉言姐姐。”小姑娘笑嘻嘻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来,莫婉言抬起头看着小姑娘微微一笑。 身后的女人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碗,走了过来,将那碗汤搁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婉言,先喝点儿汤,你一大早就出门,现在回来有忙忙碌碌的,肯定也没有时间做午饭,我煲了汤,你先喝一点儿,待会儿啊!到隔壁一起去吃午饭。” “怎么能这么麻烦你呢!”莫婉言瞧着隔壁家的嫂子,轻声道着。 “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平日里我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家小丫头没少麻烦你。”隔壁嫂子笑了笑,瞧着自己的女儿道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甜甜很乖啊!怎么会麻烦我。” “先喝汤吧!一会儿凉了。”夫人道着,支会着莫婉言喝汤。 “好,谢谢嫂子。”莫婉言道着,这才拿着桌案上的那碗汤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小女孩儿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不远处的小框子里的那个风车上面,眼睛一亮小身子就哒哒哒的朝那边跑去。 “婉言姐姐,这个好漂亮,是买给我的吗?”甜甜甜甜的笑着,拿起那个紫色的风车,小嘴轻轻的吹着,那上面的小风车就这么转了起来。 莫婉言瞧着点了点头,小孩子真的很可爱,今日在采买的时候她无意间瞧见了这小玩意儿很漂亮,于是便买了下来,自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过后每次看见别人家的小孩儿就感到很亲切,只因为或许她永远都没有做母亲这个资格了。 自己的身子大好过后,她或许是因为日夜兼程赶到江南的时候又出了一次血,在看过大夫过后,大夫便告诉她,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流产受伤的缘故,她的身子不如从前,或许会失去一个做母亲的权利,一开始她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失落着,可是在遇到了甜甜,在看到了甜甜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很开心,她想着自己或许以后便会长落于江南,等年纪大了再收养个小孩子,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甜甜喜欢就好。” 远处,一双眼就这么落在店内,瞧着莫婉言熟悉的容颜,和脸上暌违已久的笑容,双手就这么垂在身侧紧握着。 岂知,他是花费了多久的时间才查出来她到了江南这处落户,那日当看到那画像上的人便是瑶山段无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瑶山,甚至在段家的老太爷还在大厅会客的时候便急匆匆的冲进了屋子,这一次是真的直接和段家结仇了。 当着满屋子的商场前辈,明泽烨倒是给足了段家老爷子的面子,并没有当场让他下不来台;可是却在第一时间见到段无忌的时候,一拳打了过去。 当瞧见段无忌在受了自己的一拳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嘲讽的笑着的看着他,一声比一声洪亮,一声比一声得意。 他没有在段无忌的口中问出关于莫婉言的一丝一毫的消息,当然,当他准备再一次拔刀的时候,凤栖梧却挡在了段无忌的身前,他的剑就这么落在凤栖梧的身上,鲜血流了下来,凤栖梧就这么蜷着唇,带着笑意的道着。 “这,算是我欠你的……” 欠他的,呵…… 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一剑,以往,在没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愧疚于凤栖梧所受的罪;因此伤了莫婉言,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蠢的可以。 在凤栖梧那里,他依旧没有问出莫婉言的下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南昌,派出了所有派出去的人,甚至连余香镇的莫家都去找了,还是没有找到莫婉言的行踪。 直到,他想到了一个人,刘景明! 他是急匆匆的跑到刘景明的酒楼的,或许是刘景明心中有气,亦或者说是刘景明还上一次明泽烨折断了他的手的仇。 因此,在他出现在刘家酒楼的时候,那酒坛子就这么被刘景明一坛子扣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的。 《莫惹相思》第101章:莫婉言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此,在他出现在刘家酒楼的时候,那就坛子就被刘景明这么扣在自己的脑门之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躲闪一步。 到最后刘景明还是苦笑着妥协了,他只是告诉了明泽烨自己救回了莫婉言的经过,而自己并不知道莫婉言去了哪里。 他废了好大的周张才找到了这里,匆匆赶来果真瞧见了她,她瘦了,可是却笑了,他喜欢看着她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恍若便安心了不少。 莫婉言在甜甜的脸上亲了一口,搁下了手中的空碗,又拿起了手中的绣活。 “我先去做饭,甜甜你待在婉言姐姐这儿,不要乱跑。”隔壁家嫂子道着,拿着空碗向琴行走了去。 甜甜待在莫婉言身旁,瞧着她一针一线的绣着那些图案,看得有些出神了。 “公子,要过去吗?”南岳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就这样过去,她不会想见到我的。”明泽烨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她渴望平静安宁的日子,现在过得就很平静快乐!刘景明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你若是给不了她幸福,就不要去搅了她安宁的日子,她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与伤害了。” “那两个月她就在刘府,痛不欲生,奄奄一息,你找过她吗?但凡,你有点心就找得到,可,你却没有,你还敢说你心里有她?” “她以前笑的很开心,可是在我这儿两个月从来没有笑过。”刘景明是这样对他说的。 “是啊!你让她怎么笑得出来,失去了孩子,甚至或许以后都再难做一个母亲。” “你,你说什么?”明泽烨依旧记得那时候颤抖着声音,不确定的问着刘景明。 “她失血过多,身子严重受创,大夫说以后或许就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明泽烨,你明家大业大,何况又是家中的独子,你的家业能够允许你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吗?你已经伤了她一次了,难道还想伤她第二次吗?” 想到此,明泽烨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他深吸口气,让南岳将绣庄对面的房子买了下来,莫婉言他是一定要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余下的三天里,莫婉言还是和往常一样赶着揽翠阁的那些姑娘的货,累了就会仰仰头,喝些水,又继续起来,每次也都会累得腰酸背疼,可是她却乐此不疲,恍若只有这样劳作着才能开心,知道自己所在的价值。 “婉言姐姐,娘亲买了好大个的水果,好甜啊!你尝尝。”小甜甜拿着两个大大的梨走了过来,甜甜的笑着将那个梨递给了莫婉言。 莫婉言接了过去,微微笑着在甜甜的脸上轻轻的印上了一吻。 “谢谢甜甜。” 甜甜笑了笑,如往常以往走过去坐到了小板凳上,视线,不经意的瞧见了对面楼上的男人,疑惑着。 “那个好看的叔叔又在看这儿了?”她喃喃着。 莫婉言听着小家伙的话,抬头,看见店铺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客人,她疑惑着看着甜甜,询问着。 “甜甜,什么叔叔啊!”她询问道,害怕这孩子被谁骗了。 甜甜小小的个头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房子,二楼的窗户开着,可是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 “就是那里,咦,那个叔叔怎么不见了。”小家伙,摸着小脑袋疑惑着。 莫婉言顺着甜甜手指的方向瞧了过去?,只见对面二楼的窗户开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她似乎记得对面的楼上以前住着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夫妻的,又怎么会是好看的叔叔呢?她疑惑着,又想起了似乎几天没有瞧见那对夫妻了,平日里那对夫妻性格孤僻也没有与她多说什么话,只是没有听到两人吵架还真是奇怪。 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真是奇怪了,以往楼上的夫妻两人吵架的时候总是觉得吵,现在安静了下来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真的好好看的一个叔叔。”甜甜又喃喃着。 莫婉言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甜甜的小脑袋,又继续了自己的绣活起来。 小家伙看着那对面的楼上空旷的窗前疑惑着,这两天她总会看见一个非常好看的叔叔就站在对面的窗前,看着婉言姐姐的铺子,而且一动不动的。 她真的没眼花吗?可到底是小孩子也没有多去探究些什么,于是便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板凳上陪着莫婉言。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那揽翠阁姑娘们的货终于绣好了,莫婉言也终于能得个消停,捶了捶自个儿酸疼的肩膀,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才关上了绣庄的门,去后面的厨房煮好了晚餐,又忙碌的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很早莫婉言没有开门,带着揽翠阁的姑娘们的那批绣活去了揽翠阁。 揽翠阁是这江南最有名的一间青楼,对于青楼莫婉言其实并不陌生,因为从小到大都在这里边长大的,而对于这里面的女子她也并没有带着异样的眼光去看待。 交完了绣品,收完了三十两的尾款,她这才欣慰的笑了笑,将三十两银子收入了荷包,朝着绣庄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看见了卖冰糖葫芦的,还特意的买了两串是给甜甜的,走到了琴行的时候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甜甜,甜甜笑着接了过去,道了声谢谢! 莫婉言蹲下身子习惯性的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她喜欢小孩子更何况还是甜甜这么听话的小孩子。 “嫂子,我先去开门了。”莫婉言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甜甜的母亲道着。 “嗯!”身后的妇人道着。 转身的刹那,一瞬间莫婉言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那原本绣庄的对面楼上,那扇终日敞开的窗户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只是眨眼间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那扇敞开的窗户,出神着,或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居然觉得自己看见了那个人。 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应该在南昌的,在和凤栖梧双宿双栖,如胶似漆的恩恩爱爱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真的是这几日为了赶揽翠阁的那批货累着了,就这么产生幻觉了。 《莫惹相思》第102章:他拉住了她的手,轻声的唤了一声“言儿” 看来真的是这几日为了赶揽翠阁的那批货累着了,就这么产生幻觉了。 “妹子怎么了?不舒服吗?”那妇人看着莫婉言这么揉着自己的脑袋,关心的上前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微笑着,柔柔的笑着。 “我看啊!今儿个你也别开门了,好好的休息一天。”那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关心的对着莫婉言嘱咐着。 “我没事的嫂子,大概是眼花了。”她说着。 “婉言姐姐,你是不是也看见了对面的那个长得好看的叔叔了。”甜甜欢喜的凑了上来,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甜甜的笑道。 “好看的,叔叔……”莫婉言疑惑着,视线有落到那扇敞开的窗户,再回到了甜甜的身上。 “那个叔叔每天都会在那里站很久,就看着婉言姐姐那里。”甜甜道着,小朋友倒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有顾虑什么! “看着我,那里?”莫婉言听着甜甜的话疑惑着。 “说实话这对面以前那对夫妻搬走了也好,不然整天吵架把整条街都弄得乌烟瘴气的。”琴行的老板娘道着,笑了笑。 “他们,搬走了?”莫婉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琴行老板娘道着。 “对啊!听说是一个有钱的公子买下来的,或许,就是甜甜口中说的那个好看的叔叔吧!可,我是没有见过。”琴行老板娘笑了笑,摇着头。 她每日里除了打理琴行就是带着女儿,哪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 “有钱的公子?”莫婉言喃喃着,忽然又想到方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个身影,虽然只是一眼,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甜甜这么说,嫂子也这么说,那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他为什么会找来?在南昌的两个月里他都没有来找过自己,怎么现在会无缘无故的找来? 莫婉言想着,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的视线就这么盯着对面的那扇窗,甚至连肩膀都颤抖着。 原本,她只是想在江南好好的生活着,在这里的三个月她真的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她想忘记的,忘记了南昌的一切,忘记关于明泽烨的一切,重新简单的生活着,可是,她做到了,在这里的三个月即便是没有他,她一样过得很好,甚至比在南昌的时候过得更加开心。 可是,等她渐渐地熟悉了过这样的日子,那个人却再一次的出现想毁了她的幸福;她不想再一次的沉沦了,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 她不知道明泽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她只想简单的生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面对不了这个曾经伤她这么深的男人,看来,这里自己是待不下去了。 “婉言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甜甜轻轻的扯了扯莫婉言的衣角,担心的道着,只因为莫婉言此时的脸色确实是有些惨白! “没,姐姐没事的,你乖乖的要听话。“她说着,蹲下身子对着甜甜轻声道。 今天自己怕是开不了门了,莫婉言站起身来,深吸口气,对着甜甜妈妈道着:“嫂子我先回去了。” “嗯!”甜甜娘亲点了点头:“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让阿豪将午饭给你端过去,今天就别开门了,身体要紧。”阿豪是琴铺的伙计,此刻,正在角落里擦着琴,在听到甜甜娘的话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琴,对着莫婉言道着。 “是啊!莫姑娘,你先回店里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把饭送过去。” “嗯!谢谢嫂子,谢谢阿豪哥。” “这样说就太客气了,你叫我一声嫂子,我们就是亲人是不是。”琴铺老板娘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绣铺走去。 开了锁,她并没有开门,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瞧着对面的那扇空窗,发着呆;好半晌后才转身朝店铺里走去,拴上了门,就这么背低着那扇门,握紧了拳头。 明泽烨靠在墙角,方才,她看见他了,是真的看见了,四目相对,她的眸子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清澈,可是他却不能再多看一眼,闪身躲开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到窗边,却瞧见了那扇紧闭着大门,一瞬间有些失落,她一定是看见了;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琴铺,却瞧见那铺子里小姑娘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冰糖葫芦,而一旁的那个妇人正仔细的蹲下了身子调着琴弦。 他总是有种不好的预兆,果然一个时辰过后,却瞧见了琴铺的伙计端着饭菜走了过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他瞧见方才还微笑着身子大好的莫婉言,此刻开门的时候脸色却越发的有些苍白,紧握着窗柩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浓浊起来。 莫婉言轻咳着接过了阿豪手中的饭菜,道了声谢谢。 阿豪憨憨傻傻的笑了笑,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听见莫婉言的几声轻咳有些担心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姑娘,我看你咳得厉害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谢谢阿豪,我只是风寒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哦!那,莫姑娘你要好好休息,晚饭我会定时送过来的。”阿豪道着,将手中的饭菜递给了莫婉言。 “不用了,晚饭我自己做就成,也免得给你们添麻烦,放心呢,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莫婉言微笑的道着。 阿豪还是不放心,但是看着莫婉言的坚持自己也只有妥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琴铺走去。 第二天早上莫婉言依旧没有开门,明泽烨在楼上瞧着有些担忧,他昨天似乎瞧见莫婉言的脸色很不好,到今日下午了还没有开门,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楼上徘徊了许久,明家大公子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下了楼,就这么跑到了莫婉言的绣铺的门口,担忧着想要将那扇门给一掌推开的时候,大门却应声而开了,接着莫婉言那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瞬间,时间恍若就静止了一般,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视着;恍若天地间就只剩下彼此了。 她转过身,正想要逃开的时候,却被明泽烨伸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言儿。” 《莫惹相思》第103章:“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了.” 就因为明泽烨这么一声言儿,莫婉言皱紧了眉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这一次居然挣脱了明泽烨的手,就这么转身准备将那两扇门合上,可是明泽烨这一次让她如愿的将门合上了,只是连他自己也关在了屋子里,在莫婉言准备将他推开合上门的时候,他转身闪了过去,门是合上了可是明泽烨却没有出去。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莫婉言深吸了口气,准备再一次的打开门的时候,明泽烨的手却再一次的握住了她的。 “言儿!” “别碰我。”她的语调清清冷冷的,就这么重重的甩开了明泽烨的手。 纤弱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稳,视线就这么冷冷的落到了身前的明泽烨的身上。 以往,她瞧向明泽烨的眼中除了浓浓的情意,还有种害怕失去的担忧以外,没有其它别的。那是因为莫婉言对他有着那么一分感情。 可是此刻,莫婉言看着明泽烨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冷,不带那么一丝一毫的感情,是啊! 在对他的那份依赖,那份眷恋,早就已经跟着肚子里的孩子消失不见了,那份深情已经在那个晚上全部消失殆尽了。 他选择了骗她,选择了莫婉言,原来在明泽烨的心里一直有的就只有一个凤栖梧,即便她莫婉言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凤栖梧在明泽烨的心中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泽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些日子在江南她想通了一件事情,她和明泽烨本就不是一种人,他高高在上有最好的家事,而自己…… 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苦涩的一笑,略微的有那么一丝自嘲。 再加上,他心里并没有自己,从他欺骗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从自己离开南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放下了。 “言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怀孕了,否则我……” “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听到明泽烨的这一句话,莫婉言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她永远无法忘记那锥心刺骨的痛处,心上的身体上的折磨,在刘府的那两个月里,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找她,可是,没有,她甚至连明泽烨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是啊!他有凤栖梧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只是替身的莫婉言。 “对不起……”瞧着这样的莫婉言,明泽烨很是心疼,可气,现在眼前的莫婉言排斥他,他多想这个时候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可是他明白,只要自己一碰到她,她必然会做出反抗,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单薄和瘦弱,恍若风一吹便能倒一样,他又怎么舍得再一次的刺激她。 “对不起……”他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又是心疼的一句道着。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明公子没有错,感情本就不能强求,是你情我愿的,何况现在孩子已经没了,我已经忘了,明公子你也忘了吧!”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现在的莫婉言只想简单的生活,至于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忘了,忘的一干二净。”她冷冷的道着,将两人的关系生生的撇清着。 “明公子可以放心,婉言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是不会影响到你和凤姑娘的感情的。” “我和凤栖梧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道着,那时候他因为知道莫婉言会多想,所以才满了她,那时候,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欠了凤栖梧,因为歉疚所以他多上了份心,可是却没有料到正是因为自己多上的这一分心,让莫婉言差一点儿一命呜呼,甚至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天知道,在得知莫婉言怀了自己骨肉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开心,又有多么的懊悔,那时候他但凡对莫婉言多那么一分上心,对凤栖梧多那么一丝防备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确实是他自己的过错,怨不得别人,但凡他当时能记挂着那么一点点在心上,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能怪自己的愚笨,对于凤栖梧那个一再戏耍着自己感情的女人,他居然还能深信不疑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于凤栖梧一个苦肉计自己就完全中招了。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单凭着对不起三个字就想着要别人轻易的原谅他,是啊!莫婉言失踪过后他才找了几日,甚至连六年前凤栖梧逃婚那次他不眠不休的都找了七日,可,莫婉言一个怀着他的骨肉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女人,就仅凭着一封伪造的书信,就短短几天的光阴他就为了躲避而离开了。 明明只要细细想一下,就能想到刘景明就能找到她的,可是他却没有。 他有有什么脸面仅凭着对不起三个字让别人原谅他。 “婉言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明公子,你走吧!”说话的同时,莫婉言已经打开了门,冷冷淡淡的语气请着明泽烨离开。 “我……” “走!”又是冷冷的一个字,语气微微的加重了些,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到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迈着步子,缓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眼见明泽烨就这么走了,入了对面的大门,上了楼,依旧在哪个每天看着莫婉言的店铺的位置站着,静静的注视着莫婉言的一切动作。 可莫婉言就这么站在那里,从他走后就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他能瞧见她脸上所流下的泪,心疼着,多想上前伸手将那一滴滴的泪水给抹掉,可是现在却觉得那只是一种奢望,她现在恨死了他,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又怎么会让他靠近。 “婉言姐姐,你怎么了,甜甜带你去看大夫吧?”不知道何时甜甜已经出现在了莫婉言的身侧,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裙角。 小姑娘漆黑的眼眸中布满了担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甜甜,这才从方才的伤心中回过神来,她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深吸口气蹲下了身子,瞧着眼前的小甜甜,道着。 “婉言姐姐没事的,只是沙子进了眼睛了,病都已经好了不需要看大夫的。”她轻声的哄着眼前的小甜甜。 《莫惹相思》第104章:她想要一份真正的感情,而不是一个疗伤的替代品. “婉言姐姐没事的,只是沙子进了眼睛了,病都已经好了不需要看大夫的。”她轻声的哄着眼前的小甜甜。 “可是,甜甜看见婉言姐姐眼睛红红的,昨天娘亲说婉言姐姐不舒服。”小姑娘说着,隐隐的能听到低微的啜泣声。 “婉言姐姐没事了,甜甜不用担心好不好,待会儿婉言姐姐给甜甜最喜欢喝的绿豆汤好不好。”莫婉言说着,捋了捋甜甜的头发,轻声安抚着。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听到能喝绿豆汤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冒着零星点点的光亮一样,突然一下好像就忘了刚刚说过的话了,小家伙哒哒的跑到了一旁的柜台前坐上了买个小椅子,两条腿就这么随意的摆着,微笑着。 视线,突然落到了对面窗户旁的明泽烨的身上,小脑袋偏着疑惑的瞧着不远处的明泽烨。 还对着对面楼上的明泽烨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好看的小虎牙。 莫婉言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把店铺的大门打开了。 “甜甜,你在这儿坐着,婉言姐姐去后面厨房把绿豆汤搁在炉上熬着。”莫婉言对着一旁的甜甜嘱咐着。 “嗯!”甜甜乖乖的点了点头,莫婉言这才转身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明泽烨依旧现在对面的窗户旁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这样的视线让她极为的不自在,想要躲闪。 她好不容才安定的,可明泽烨为什么要死缠着她,他说他和凤栖梧其实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难道是明泽烨和凤栖梧之间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所以,他又掉转过头回来找自己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不免一丝苦笑。 是啊!她莫婉言永远是被明泽烨放在凤栖梧的后面,永远都只是一个在凤栖梧伤了他过后才会记起的人,莫婉言知道明泽烨只是想利用自己来安抚凤栖梧给他的伤痛,可,莫婉言终究是莫婉言,只是一介女流又怎么会是灵丹妙药啊! 她是人啊!也有感情,也有七情六欲的,她只知道自己付出了一颗真心就难以收回来了,不是什么止痛的良药,她也会疼啊!不是明泽烨只一句他想要忘记凤栖梧而自己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贴进去的,她也想要一份真正的感情,不是一个疗伤的替代品,她想要一段真正的感情,只可惜,她莫婉言向来运气都很好,可是偏偏感情这一块儿,承袭了自己的娘亲,得不到一个男人真正的感情。 她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想。 将绿豆泡好搁在了炉灶上后,她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对面的楼阁上窗户已然敞开着,可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收回了视线走到了柜台旁,甜甜正乖巧的坐在那里,瞧见莫婉言走了出来甜甜的唤了一声婉言姐姐。 莫婉言牵强的扯了抹笑容,走到了柜台边,在甜甜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拿出了一旁的绣篮又开始绣了起来。 可是,今天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一样,一双手被来来回回扎了好多下,原本一块雪白的绣布,却有一半都染上了血迹,甜甜在一旁看着,都不免紧皱着小小的眉头。 “婉言姐姐,你的手都扎破了,我去娘亲那里帮你那些药过来。”小姑娘很懂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准备到隔壁自己家里去拿些伤药过来。 莫婉言拉着小丫头的小手,摇了摇头:“婉言姐姐这儿有药,不用去麻烦你娘的。” “那姐姐快上些药啊!这样得多疼啊!平时甜甜就是被稻草割了一下手就很疼了,可是刚刚婉言姐姐你都被扎了这么多下,又流了这么多血,那得好疼啊!”甜甜说着,没有紧皱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这个红着眼马上就快哭着的小家伙,一时间心疼不已,轻声哄着:“甜甜乖啊!婉言姐姐这就上药,甜甜不哭好不好。” 莫婉言说着,这才从一旁的小抽屉柜里拿出了一个小的上药瓶子,然后揭开从里面挖出了些药上到那些被针扎了的伤口上,顿时一股凉意泛起,缓解了疼痛,记得这伤药还是自己离开南昌的时候刘景明塞给她的。 “看,婉言姐姐上药了,甜甜不哭好不好。” 小姑娘瞧着莫婉言上了药,这才停歇下来,满意的笑了笑。 “婉言姐姐,甜甜告诉你哟,娘亲说伤口要及时处理的,不然感染了很麻烦,特别是手上的。”小姑娘说的有模有样的,说着还把自己的一双小手摆在莫婉言的眼前随意的轻摆着。 莫婉言瞧着眼前这个懂事儿的小姑娘,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姑娘这才满意的一笑。 “对了,婉言姐姐,绿豆汤可以喝了吗?”小姑娘大概是真的口渴了,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无奈的笑了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刮了刮甜甜的鼻头,微笑的道着。 “那婉言姐先去看看,甜甜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好不好。” “好。”甜甜甜声道着,又跑回到了角落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莫婉言这才站起身来,转身朝着身后的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已经端出了一碗绿豆汤出来。 “甜甜,婉言姐姐把绿豆汤放在这边的小桌子上,要等放凉了才能喝,知道吗?”莫婉言将手中的那碗汤搁在桌上,对着甜甜轻声嘱咐着。 “好。”甜甜轻声的应了一声好。 她抬头,对面阁楼上的窗户已经合上了,应该是人已经不在了吧!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紧揪着的心恍若已经缓下了许多,手指上被针扎了一下,她想今天应该是不会再去拿那些绣花针了。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去乱想,她开始找些事情,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将店铺里那些原本陈列好的绣品,又再一次的每一件都换了位置,重新摆了一次。 甜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桌上的那碗绿豆汤给喝了个干净,嘴上还刘有着绿豆糊,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满意的笑了。 “婉言姐姐,我还要一碗可以吗?”她对着莫婉言道着。 “不行哟,甜甜喝太多,肚子就会饱了,那一会儿要是娘亲叫你吃晚饭你就吃不下去了,这样吧,等甜甜吃完晚饭婉言姐姐再给你盛一碗当夜宵好不好。” “嗯……那好吧!”小家伙瘪了瘪嘴,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莫惹相思》第105章:她生生的挨了那跋扈小姐的两巴掌! “这样才乖嘛!”莫婉言揉了揉甜甜的小脑袋,凑巧这时候来了客人,她站起了身走了过去。 来光顾的客人,是个差不多十**岁的千金小姐,莫婉言就瞧着她趾高气昂的走路的样子,便能猜出应该是和个被宠坏了的女孩子。 就见到那女子在绣铺里走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高脚柜顶上的那副绣样,那是一副绣着鸾凤和鸣的被套,她三天前才完工的,是刘员外家给千金的陪嫁品,说是就这两天来取的。 “这个绣样倒是很精致,给本小姐拿下来看看。”那小姐高傲的看着一旁的莫婉言,有些冷冷的道着。 当看见莫婉言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时自己更是嫉妒着,这小小绣铺的一个绣娘都敢长的比她美,自是不会给莫婉言什么好脸色的。 莫婉言拿了一旁的凳子过来,将那顶上的绣被取了下来,搁在了柜台之上。 那小姐凑上前伸手摸了摸那缎子果然是好货色,上面的绣样也格外的漂亮。 “就要这个了,赶巧了大哥成亲没有什么上好的贺礼,这花样这么漂亮,我想嫂子一定也会喜欢的。”她欣喜的道着,抬眸瞧着一旁的莫婉言依旧不该自个儿高傲的姿态,询问着怎样的价码。 莫婉言面露难色,委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小声的道着。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这个绣样已经被人订下来了,要不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再帮小姐重新绣上一床一样的。” “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知府可是本小姐的亲爹,本小姐要买你这绣品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她说着已经对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使眼色,果然,那丫鬟粗鲁的拽开了莫婉言摁住绣被的手,从衣袖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在柜台上。 “这些够了吧!十两白银够你买好几匹这样的料子了。”那丫头也是个欺软的主,见莫婉言柔柔弱弱的,便趾高气昂将眼睛长在了头顶。 莫婉言依旧没有去看那丫头扔下的十两银子,反而依旧上前想要上下那丫鬟手里的绣样。 “这并不是钱的问题,小姐若是喜欢那绣样,我再替小姐绣上一件便是,只是这一件是客人早已经订下来的,真不能卖。”她依旧委婉的解释着。 不过,眼前的女子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谦让的意思。 “本小姐就看上这一件了,也就打算要这一件,素来还没有人敢来和本小姐抢。”那女子高傲的道着,并没有理喻莫婉言的话,转身便准备离去。 可,莫婉言却抢先一步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不然我一定赶在小姐兄长大婚之前重新帮你绣好另一件更好的,可……” 只听得啪啪两声,莫婉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已经狠狠的掴了她两个耳光。 “本小姐看得起你的绣品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又不是没给你钱,要是再跟上来小心我把你打得半死,要是我心血来潮在你的小脸蛋儿上画一划那可说不准哟。”那女子得意的笑着,凑巧甜甜娘亲从琴铺里走了出来,见着了这一幕,立时迎上前去拉过了莫婉言,将她挡在身后,恭谨的对着那趾高气昂的女子陪笑着。 “裴小姐您别动怒,她也是初到江南不熟识小姐您,若是惹得小姐您不开心了还请见谅。” 那被唤作裴小姐的女子这才敛下眼,摆了摆手道着。 “今儿个看在老板娘你的面子上我就算了,否则,一定砸了她这间绣铺,香儿走了。”她道着,吩咐着方才那趾高气昂的丫鬟唤了声。 那丫头这才瞪了眼一旁的莫婉言,跟着主子一同离去。 瞧着那嚣张的县爷家的小姐离开了,甜甜娘亲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 “妹子,看你脸都被扇红了疼不疼。”她有些心疼的蹙着眉,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我没事的,只是那绣品。”莫婉言摇了摇头,但是在说到那些绣品的时候还是紧蹙着眉头。 “你初到江南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还不知道她,她是知府的千金平日里被宠坏了的,说要砸了这里也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我们小老百姓哪个人不希望过上安稳的日子,以后见到她尽量避着就成。” “我知道了,谢谢嫂子。”莫婉言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女人道了声谢谢,可是,一双眉头蹙得更紧了,刚才被知府小姐抢去的锦被是答应了就这两天给刘员外家千金的陪嫁品,可是现在被那小姐给赶了去,要重做除非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否则哪里能做好,可,到底也是收了别人的订钱的,何况是喜事的陪嫁品自是不能耽误的。 “知道便好,进去吧!给脸上敷一敷上些药,不然明天起来就肿了。”她关心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此刻躲在一旁的甜甜也上了前来,扯了扯莫婉言的衣袖:“婉言姐姐一定很疼的。”小眼睛里蓄满了泪滴,刚刚那知府千金打莫婉言那重重的两巴掌,连她一个小孩子都吓了一大跳。 莫婉言微微笑了笑,对着眼前的甜甜摇了摇头:“婉言姐姐不疼,就随便的一两巴掌受得住的。”以往在净月阁的时候,那些喝醉酒的有钱人不免对她动手动脚,她推诿着最后也会挨那么一两巴掌,男人的巴掌可比女人的巴掌劲儿大多了。 “那我先带甜甜回去了,今儿晚上我们要回娘家给我娘祝寿,大概要两三日后才回来,妹子,你一个人晚上早些关门,到底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家,总要小心些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转身到店铺里找了一件上好的绣样递给了甜甜的娘亲。 “嫂子,这个是送给伯母做贺礼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甜甜母亲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最后悠悠的叹了口气,收下了那件绣品。 “那,我就收下了,你一个人得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嫂子。”莫婉言点了点头。 甜甜这才对着眼前的莫婉言挥了挥手,跟着母亲一起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晚上,阿豪在锁完琴庄的大门,走了过来和莫婉言道了别,要她小心着些可以关门了,莫婉言点了点头。 在阿豪走后正准备关上门落锁,继续点着灯在店里赶着重做另一床绣被的时候,一双大手抵住了她的大门上,她抬眸,落入眼帘的便是明泽烨的身影。 《莫惹相思》第106章:“言儿,别哭,我会心疼的.”明泽烨心疼的道着. “这位客人对不起,现在已经关门了。”她收回了视线,这一次索性连明公子三个字都省了,低着头转过身冷冷的道着,想要再一次的合上门。 听着莫婉言这么冰冷的语调,与冷淡的态度明泽烨有那么一分淡淡的失落,她是真的想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还没有落锁,就是还没有关门,既然你唤我一声客人,我就有进来的权利不是吗?”他就这么认真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正经着语气道着。 “天色已晚,公子你想选些什么东西明天请早吧!”她依旧沉冷着脸执意的想要合上大门。 明泽烨蹙了蹙眉,在莫婉言已经合上门的时候右手就这么伸了出去,端端的被重重的夹在了门缝里,他闷哼一声。 莫婉言被明泽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吃了已经,那原本落在两扇门板上的手此刻快速的送了开来,那扇本被合上的大门此刻也被大打开来,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终于自己还是个没用的,他都那样的对待自己了,她应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合上门一了百了,哪管伤到的是不是明泽烨的手,就算是压断了也是他活该的,可自己偏偏就被他这么一个动作给撼住了。 她就这么愣在原地,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就这么愣在那里;明泽烨收回了自己那只被压伤的右手,轻轻地甩了甩,说实话这点小伤对一个大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情,可是说实话,被压的那一刹那真的是疼,这两扇木门还是挺有分量的;整个手背就已经,满是淤青了,莫婉言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否则怎么会一瞧见他的手被压住了就立刻的松开了握着门板的手。 “言儿……”他走进轻轻地唤了一声,或许是因为害怕刺激莫婉言,明明在心中想了数万次要轻轻地捧着他的脸,问一声她那红肿的脸颊还疼不疼,可是又怕吓着她,换来她更深一层的排斥,进而做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事情。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明明说好了要忘的,可是当听到那声言儿的时候,那眼眶子里的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就这么滴滴的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言儿……”轻轻的,他走进了一步,又唤了一声。 即便她使劲儿的使自己深呼吸平息着,可是那荏弱的肩头却依旧微微的有些颤抖,那不争气的眼泪就这么从眼中掉落了下来。 “别哭。”他轻轻地托起了莫婉言的小脸儿,有些心疼着;她的脸上微微有些红肿,应该是被掌掴的,他今天下午只是离开了那么一下下,却没有想到她就被别人给欺负了;他明泽烨在意的人啊,怎么能这么的任由着别人这样的欺负。 她脸上留下的红痕明明就是指印:“疼吗?”手轻轻的落在莫婉言红肿的脸颊,心疼的询问着。 莫婉言瞧着眼前这么温柔的明泽烨,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恍神了,可仅仅只是片刻便已经回过了神来,恍若明泽烨落在他脸上的手是那带刺的荆棘一般,那小脸上布满了惊恐,向后退去了好几大步,就这么了身子抵在了柜台之上。 “我只是心疼你。”明泽烨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那还伸着的手就这么轻轻地落了下来,唇角溢出了那么一丝苦涩。 莫婉言深吸口气,就只是低着头,但是说出的话语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丝隔阂,刻意的想要和明泽烨撇清关系。 “公子身份矜贵,而婉言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而已,又如何有那个荣幸让公子为婉言担忧,刚才……”说道这里的时候,莫婉言的语气顿了顿,被泪水打湿的湿漉漉的长街轻轻地颤了颤,深吸口气,又将刚才那句未说完的话说了回来。 “刚才不是有意压伤公子的手的。”她道。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明泽烨的眸中微微的起了一丝欣喜的光亮,语中,微微有那么一丝渴切。 “我……”她抬眸,可明泽烨却先一步的握住了莫婉言的手。 “听我说,好不好。”他的语调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温柔,就这么握着莫婉言的,她挣扎,可是明泽烨依旧紧紧地握着,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你还要纠缠不清呢?我莫婉言不是疗伤的圣药,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的情绪略微的激动了些。 “是,我莫婉言是出生不好,可是我也有尊严啊!我也会心疼啊!”她紧握着自己的双,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以往,她总是处处忍着,很少有自己的脾气,因为她知道,她所处的环境,要平静的生活下去,就只得安安分分着,因此她只有隐忍着。 可是,她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全都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头来只换得了欺骗,不论明泽烨对她怎样的好,都始终都只是将她作为一个附属品罢了,一个凤栖梧的替代品,忘掉凤栖梧的疗伤的药,凤栖梧回来了,她也就不会要她了。 既然他选择了凤栖梧又为什么这样的对着自己苦苦纠缠,她还有什么价值,甚至连作为一个完整的女人生儿育女的资格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值得明泽烨这么费尽心思的。 “我给了你我的全部,我的感情,我的身子包括我的尊严我的心,我的一切一切;可是你回敬我的是什么?是欺骗……”她啜泣着,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明泽烨苦笑着,那笑声却是凄楚的自嘲。 “你既然忘不掉她,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纠缠我,除夕那日,你既然选择了去见她,就不该再回清风雅舍骗我,你知道心碎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当我看着你,看着你抱着她,看着你吻着她,我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当我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失去的时候,那种疼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满室的血腥味,那些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双眼,那种苦痛又是几个人能承受的住的。” “这些你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莫婉言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这样也有错吗?” 《莫惹相思》第107章: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我莫婉言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这样也有错吗?” 明泽烨从来没有想到过莫婉言承受了这么重的压力,也从来没有见到莫婉言这么激动的情绪过,刘景明的话依旧回荡在自己脑海里。 “我救她回来的那天,她浑身是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莫婉言,昏迷不醒间依旧还绝望的道着那一声声你骗我,你骗我。” “我以为你总会找来,所以当凤栖梧再一次出现在刘家谈起和我做交易的时候,我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可是,我终归是看错了你对她的感情,你甚至连到都没有到过刘家,那时候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替她惋惜。” “她那么在乎你啊!即使昏迷不醒,却仍旧喊着你的名字,可是,她就这么在刘家两个月,你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声,她最后真的死心了,向我辞了行,我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可是最后却没想到她让花妈妈将清风雅舍买了又还给了我。” “明泽烨,你根本就没有真心对她,她那么爱你啊!甚至愿意为你怀孩子,可你呢?和那些始乱终弃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那时候,刘景明说出那一席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愤恨,明泽烨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混账。 “言儿……”瞧着这样的莫婉言,明泽烨再一次心疼且懊悔的唤了一声。 “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她的眼中是一湾清泉,泛起了粼粼水花就这么祈求的望着眼前的明泽烨,是求着他的。 “我,我现在就很好啊!可以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你有你的人生有你的爱人,我不怪你啊!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这样的莫婉言倒真是让明泽烨心疼不已,她如此的激动,如果她狠狠的骂骂他,再次激动的与她辩驳着,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儿机会。 可是,她如此低声下气的求着他,将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是真的想要放弃他了。 了。 可是,他放不下啊!又怎么能放下。 当他亲眼望着凉欢跳下山崖那样痛苦的慕清郢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切,许多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的,不能瞒着,不能欺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里有着的是谁,不是凤栖梧,而是莫婉言,莫婉言啊! 可是他却伤害她这么深,以往他总叹息慕清郢那样瞒着凉欢,凉欢知道真相后不会原谅他,可是现在这件事情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他竟然比慕清郢更加过分,阿郢心中从头到尾有的都是一个凤栖梧,可是他呢,他明泽烨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他犹豫不决,甚至还害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他现在觉得自己似乎除了对不起以外想不出来另外一句话了,可是一句对不起又怎么能消磨自己给莫婉言带来的那么大的伤害。 他轻轻的掰正莫婉言的身子,就这么望进她泪汪汪的眼中,满眼的歉疚,就这么看着。 索性莫婉言这一次没有了动作。 “我放过你。”他说。 莫婉言愣了愣抬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可,在放手之前,你一定要听完我的话。”明泽烨俯下了身子,唇轻轻地落在了莫婉言的额头之上,蜻蜓点水。 她回过神来,推开了他,向后后退了好大一步。 明泽烨并没有因为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而乱了分寸,因为,他也早有料到她会推开他。 “言儿,是我的错,后知后觉,我不该信了凤栖梧的计,以为自己欠了她,而伤了你。” 那天晚上莫婉言失去了孩子,可自己却这么待在月满楼里守着凤栖梧一夜。 莫婉言痛不欲生的时候嘴里口口声声唤的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却在月满楼待了两天两夜,两天两夜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就别人模仿着莫婉言的一封书信他就深信不疑了,他到底伤她有多重,她那时候心中一定是多么的绝望。 两个月啊!那两个月她就这么待在刘家,离他那么的近,可是,他却想都没有想到过,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着。 “我口口声声说爱你这么久,到最后却连一封是不是你写的书信都分不清楚,我以为你带着如歌走了,却怎么想得到你其实就在刘家。”到底还是他大意了,他只要细想一下,只要细细的想一下也能够明白啊! 可是却并没有,这能说明什么,他对莫婉言依旧并没有那么的上心啊!就像刘景明说的,哪怕他有那么一点点的上心就能发现那封信的端倪,就能找到明家的。 可是,自己却宁愿选择相信凤栖梧的谎言,他又有什么资格要眼前的莫婉言原谅自己。 “言儿,对不起,将你弄成这样我就算是死十次百次,千次都不够,我不会来打扰你了,因为,我根本就没资格。”他冷声一笑,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回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莫婉言道着。 “明天,我会离开。” 莫婉言的视线就这么看着远去的明泽烨,直到,他进了对面的那扇门,然后对面阁楼上的窗户再一次的打开了。 她匆忙的走了过去,合上了木门,就这么抵在门板之上,蹲下了身子,眼泪就这么簌簌的落了下来。 *** 翌日清晨,莫婉言打开门的时候那嚣张的知府千金便出现在了她家店铺门口,她有些警惕的看着那女子,却发现她唯唯诺诺的对着自己道了歉,甚至最后连昨天抢走的那床绣被也给还了回来,还一个劲儿的对着自己道歉着。 莫婉言本想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可是,最后她只是吞吐着匆匆的离了开去。 对面的窗户一直紧闭着,到下午还没有打开过,也没有瞧见有人走出来,她想,或许明泽烨是真的走了,那官家小姐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转变,甚至还还回了东西,应该与他也有关系吧! 可是,既然走了,那便走了吧!或许,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这样也好…… 也好…… 《莫惹相思》第108章:我婉言姐对那个男的笑的多温柔,多开心. 在江南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对面的窗户自从那日过后就一直没有打开过,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进了对面的那间屋子里。 明泽烨的确是走了。 这样也好,莫婉言这样想着,日子照旧的再过,亦如她刚来江南的那些天一样,虽然平凡但是开心快乐,她很满足。 有些事也就看开了,绣铺的生意很好,她也乐此不疲。 这天,铺子里来了以为温润如玉的公子,在店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披帛之上,莫婉言见他瞧着一动也不动,只当他是买给心上人的,便询问了一番。 那人温文尔雅,道着,母亲的寿辰想要挑一件好看的东西以作贺礼,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又选了另外一件绣帛递给了他,那公子瞧着满意的微笑着付了款。 自此,那位公子每日都来,有时候会挑些简单的东西,莫婉言闲时便会和他聊上几句。 到后来莫婉言才知晓,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大夫,在扬州也是小有名气的。 隔壁琴铺的伏家嫂子说,季大夫为人镇上的人都知道,是一个好大夫啊! 转眼,这天气就已经入秋了,这天那位姓季的大夫又来了绣铺,手里抱着一件破掉的斗篷。 莫婉言细细的瞧了瞧上面的那个洞,应该是被勾破的要缝补也不是个难事。 “婉言姑娘,这个能缝补吗?”他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有些吞吐的道着。 “可以的,刚巧你这个损坏的图案绣线的配色我家店铺里也有,用不了一会儿,季大夫你等一下。”莫婉言道着,已经抱着那季大夫的那件破掉的斗篷,走到了一旁的柜台上拿出了针线篮里的绣线,一针一线的缝补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件斗篷上的破洞已经被缝补好,那缝补好的图案更加的精致,和以往的倒是看不出区别,就像崭新的一样。 “季大夫,已经缝补好了。”莫婉言站起身来,走到了季大夫的身边,将那件缝补好的斗篷递给了眼前的季大夫。 季大夫接了过去,或许是不经意间握住了莫婉言的手,他有些快速的缩了回来,道了一声抱歉。 莫婉言微笑着摇了摇头,见季大夫已经掏出了钱袋,一边道着。 “这个多少银子,在下……” “不用了季大夫,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莫婉言委婉的道着。 “更何况,你每个月照顾我的绣铺这么多次,这些小事情不需要银子的。”她道着,一旁的季大夫倒是执意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就三文钱就行了,多一个我可不要。”她微笑着。 季大夫见她这么执着也只好照做,就只给了三文钱。 “嗯,要不你坐坐。”见季大夫似乎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莫婉言有些尴尬的指着一旁的凳子道着。 “好啊!”季大夫应了声好,这才过去坐了下来。 莫婉言转过身,拿起了一旁柜上的水壶替他倒了杯水。 “喝杯水。” “谢谢。”季大夫有礼的道了声谢谢,接过了莫婉言手中的杯子。 “一直以来就看见婉言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姑娘的家人呢?”他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虽然知道这样问很唐突,可是,却还是问出了口。 莫婉言敛了敛眉苦涩一笑:“我没有父亲,娘亲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也没有家人。”她道着,将手中的水壶搁在了柜台之上。 “抱歉。”季大夫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有些惭愧的道了声。 莫婉言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年来我都是一个人生活着,也习惯了,现在的日子很好。”她看着眼前的季大夫微微笑着。 就这么一笑,季大夫看着愣在了当下。 远处,角落里的女子在瞧见了绣铺里的情景后,一张脸色阴沉不已,正准备往铺子里冲去的时候,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那么一双大手给揪住了领子。 “丫头,你想干什么?”明泽烨的声音淡淡的从身后传了来,明穎惜紧皱着眉头。 小小的身板就想往前行去,可是奈何身后有人一直紧拽着自己。 “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婉言姐都快被人抢走了,你还在这里一动不动。”明穎惜叫嚣着,那个绣铺里的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别有企图了,一个大男人没事总往女人家的店铺里跑干嘛! 还补披风,一个破披风有什么好缝补的,扔了不就得了还拿到这里来,想也能想的到是别有企图了。 明穎惜原本在南昌待的好好的,因为莫婉言失踪的关系一直对明泽烨有些气愤,可是忽然有一天听说他家大哥得到了莫婉言的消息,最后不见了就好再一次的回到了南昌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极为沮丧了,然后疯了一样让人把他院子里的栖梧园给拆了,愣是挖成了一个池子。 拆了她也没意见,那东西早就该差了,可是他家大哥就此突然变得上心生意了起来,整日整日的不是出门收租,就是泡在账房里不出来,这几个月来倒是将整个明家的生意做的那么红红火火的。 就在前几天她听墙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关于莫婉言的消息,原来她家大哥真的找到了莫婉言,只是让人一直暗中守护着,不过,他所听到的墙角倒是好像有人对莫婉言献殷勤正在委婉的追求着,想着,要是她家大哥再不把莫婉言给找回来,怕是,她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于是,她身为明家的一份子自是不想让自己的嫂子成为别人的,于是厚着脸皮跟着明泽烨到了江南,就是为了要把这个嫂子给带回去。 没想到就躲在这儿看了一会儿,就已经忍不住撩起袖子想要上前去把那个厚脸皮的男人从绣铺里给拽出来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了,可是,她家大哥居然还能忍住,她也不得不佩服她家大哥那豁达的胸襟。 “你看见没,我婉言姐对那个男的笑的多温柔,多开心,她都多久没对你这么笑过了。” 果然,明颖惜的这么一句话让明泽烨愣在当下,是啊!他有多久都没有看到莫婉言这么对着自己笑过了。 在对着那个姓季的男人的时候,她笑的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而对于自己呢! 他似乎总是让莫婉言掉泪。 《莫惹相思》第109章:明泽烨苦涩一笑:他在意的人啊!怎么能放得下! “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冲出去就能阻止得了的。”明泽烨摇头苦涩一笑,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以忙碌来使自己忘记。 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莫婉言这三个字已经印刻在他的心里了,怎么也忘不掉,忘不了。 他在意的人啊!曾经一次又一次的伤她那么的深,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再出现纠缠,可还是放不下啊!怎么能放下。 若真是能放下,就不会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了,随时向自己禀告了。 “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只是知道如果现在你不冲出去,看到那个殷勤的男人对我婉言姐的态度没有?” “那又怎样?”明泽烨摇了摇头。 “你信不信,不到三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明颖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看着自己笑着,恍若自己说的是玩笑话一样。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丫头学会算命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绣铺里,他看得出来那个男的对莫婉言有心思,可是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就露表于人吧! 何况,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信算了,你等着吧,到时候婉言姐被人抢走了有你后悔的时候。”明颖惜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季大夫已经从莫婉言的绣铺里给走出来了,面露喜色,整个人开心的不得了。 明穎惜挽了挽衣袖,正准备上前将那个觊觎她婉言姐的人拖到一边狠狠地揍上一顿,不过这个念想还没有实施的时候便已经被明泽烨一把给拽了过去。 “这里不是南昌知道吗?在这里惹出了事情,了没有人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他一把拧起明颖惜小小的身子,朝另一旁走去。 一路上路过的行人倒有些好奇纷纷驻足观望着,明颖惜瞧着这些人投来的疑惑的视线,有些丢脸的伸出了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他家大哥真的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多人的大街上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她为了他好,他不领情就算了,倒是让她丢脸丢到家了。 莫婉言抬眸,隐隐的瞧见不远处的人群围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不关己的事自己倒是没什么兴趣,于是低下了头又拿起了一旁的绣篮忙碌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莫婉言从后面的厨房端着刚做好的晚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对面阁楼上原本紧合着几个月的窗户再一次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须臾,低下头,蜷唇笑了笑,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都已经这么几个月了,明泽烨走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不会再纠缠自己了,或许,对面的那扇窗户是被风吹开的也说不定。 “婉言姐姐。”甜甜软软的嗓子响了起来,已经小跑着走了进来。 “甜甜,吃饭了吗?过来和婉言姐姐一起吃。”她朝着走过来的甜甜招了招手,微微笑道。 甜甜摇了摇头,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道着:“甜甜刚刚吃的饱饱的了,一点儿也不饿。”她说着,此时甜甜的母亲也走了进来。 “嫂子。”莫婉言搁下碗,站起身来唤着。 “我就过来看看,你坐下继续吃,就是怕甜甜这丫头给你添乱。” “哪会,甜甜总是很乖。”莫婉言说着坐了下来,而一旁的伏家嫂子也坐了下来。 “自从你来了过后啊,这丫头啊!黏我都没有黏着你紧,成日里在我面前唠叨的最多的就是婉言姐姐怎么样,婉言姐姐怎么样。” “甜甜她爹去的早,我一个女人家又要张罗生意,又要带着孩子,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她,也没有同岁的孩子和她一起玩耍,你来了过后啊,我能看出来你很疼我们家丫头,我们家丫头也开朗活泼了不少,还时不时的帮我看着我们家丫头。”她由衷的道着。 莫婉言笑了笑,轻声道着:“嫂子这就客气了,我初到江南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也是嫂子的帮助这绣铺才能开起来,而且嫂子向来很照顾我,就像家人一样。” “婉言呢,你是个好女孩,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是该找一个依靠的肩膀。” “其实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莫婉言听着伏家嫂子的这么一席话,视线微微有些闪躲,拿起了桌上的菜,道着,逃避的吃了起来。 “哎,妹子我们女人青春就那么几年,时光易逝待到容颜老去的时候就晚了,你一个人在这江南无亲无故的,也该找个人遮风挡雨,不然,又出现了几次上一次的事情,我总怕你受委屈。”伏家嫂子道着,上一次的事情自然是那一次莫婉言被知府千金打的那件事情。 莫婉言瞧着眼前的伏家嫂子自是对自己一片好心,人家平日里这么照顾着自己,而自己自是不会这么拒绝碍了面子。 只能委婉的笑一笑:“可这良人怎么是这么容易说找就能找到的。” 是啊!曾经,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可是到最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现在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何况,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哪个男人在知道事实后,都不会要她的吧! 何况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日子过的惬意也悠闲。 “你觉得季大夫为人怎么样?”伏家嫂子突然问了起来。 “很好啊!有医德,有孝心,性格也挺好的。”莫婉言回答着,这才瞧着眼前的伏家嫂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嫂子,你不会是想撮合我和季大夫吧?”她看着眼前的伏家嫂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着。 “季大夫这么好,我又怎么能配得上他。”莫婉言这么道着,倒是一旁的伏家嫂子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配不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知书识礼,贤惠有加,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逊色,甚至比她们都好,谁能娶到你,才是最大的福气。”伏家嫂子一口气将莫婉言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才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季大夫未必对你没有这层意思。”她笑着补充着,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 《莫惹相思》第110章:婉言姐,大哥真的很爱你,很在意你. “更何况,季大夫未必对你没有这层意思。”她笑着补充着,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 “嫂子,你真的想的太多了。”莫婉言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 她知道伏家嫂子是为了自己好,看见那季大夫经常来这里,便好心的误解了。 “我到底想不想的多,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来,知道吗?季大夫都向我打听了好久关于你的事情了,我在想季大夫肯定是对你上心了,否则一个大男人怎么天天就往你家的绣铺跑,他这几个月在你这里买的东西都能放一个小间了,你真的以为他是真的买回家送给他家老夫人的吗?” “我……”莫婉言温吞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妹子,你是个心细的人,应该能看出来,季大夫这个人不错的,可以考虑考虑。” “现在我还没这个打算。”莫婉言想要逃避的站起了身来,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今日,季大夫又到我的琴铺里询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若是你没有意见的话,不消三日他就会请人上门提亲来了。” “妹子,一个女儿家,一个女儿家这一生最在意的人是什么,便是嫁得一个好归宿,嫂子是真心的希望你好才这么说的。” “你说你一个无亲无故的姑娘家,一个人经营着这家绣铺,终日里埋着头刺着绣品,这多辛苦费神,还伤眼,就前几次甜甜还对我道着你扎伤了手都流血了。” “这么辛苦,何必呢,嫂子是过来人,知道这当中的辛酸,世上有哪个女人不渴望一个温柔的臂膀来依靠一生的,你也说了,季大夫贴心,善良,又孝顺脾气秉性也好,你还不知道吧!季家老夫人前些日子到你的绣铺里面来过的,他们老两口都对你很满意,只要你点头,季家随时都上门下聘,这个好日子就能嫁过去享福了。” “季老夫人也是出了名的慈祥,绝对也不是什么恶婆婆。”伏家嫂子说了这么多,倒也是留心着莫婉言脸上的变化,并没有什么厌烦之色时,才敢大着单子这么说,在她的印象中,莫婉言也是个温婉贤惠的,若是这么一桩婚事能成的话,对于莫婉言来讲那季大夫也是一个好归宿。 伏家嫂子依旧喋喋不休着,当莫婉言洗完了最后的一口碗过后,她才叹了口气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伏家嫂子轻声无奈的道了一句。 “嫂子,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季大夫真的很好,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么一重心思。”她说着,沥干了手上的水渍,握住了伏家嫂子的手。 “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季大夫也有更好的人与他匹配。” 她说着划开唇笑了,然后屋外想起了甜甜那甜甜的嗓音:“婉言姐姐,店里有客人来了。” “诶,我这就出来。”莫婉言应了一声,又转过身对着眼前的伏家嫂子道着。 “嫂子,谢谢你,嗯,如果你碰到了季大夫请转告我方才的那么一席话,他值得更好的,而我莫婉言,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好朋友而已。” 伏家嫂子听完了莫婉言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无奈的一叹,道着:“哎……这季大夫多好的一个归宿啊!嫂子只是想帮你找一个好归宿,方才话有点儿多了,你也别介意,因为嫂子是真的很喜欢你看,想要帮你找一个好人家。” “我知道的嫂子,从我刚来这里开始你就一直很照顾我,我知道嫂子为我好,又怎么会责怪嫂子呢,只是,我与季大夫没有那个缘分罢了。”莫婉言轻声道着。 “外面还有客人,我先去招呼了。” “去吧!”伏家嫂子点了点头。 莫婉言这才走了出去。 可想而知,当莫婉言瞧见甜甜刚才口中所唤着的客人的时候,脸上那惊愕的表情,只因为那来到绣铺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又半年多没有见到的明颖惜,她就那么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轻轻地唤了一声婉言姐姐。 当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抢先一步的扶住了莫婉言的手臂,又笑嘻嘻的唤了一声婉言姐姐。 这一声婉言姐倒是真的把莫婉言给拉回了神,她看着眼前的明颖惜微微蹙眉,半年不见明颖惜恍若长高了一截,也出落的越发的漂亮了,只是她奇怪的是为什么明颖惜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颖……颖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疑惑的瞧着眼前的明颖惜道着。 明颖惜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微笑的道着:“我跟着大哥一起来的啊!” 跟着明泽烨一起来的,莫婉言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开心的明颖惜,心,在听到她说出明泽烨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揪疼着,难怪对面阁楼的窗户开了一个缝隙,原来不是风吹开的,而是他又回来了。 可,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来打扰她的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婉言姐,你是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大哥了吗?他和凤栖梧真的没什么了。”明颖惜那双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伸出右手居然竖起了四根手指,恍若做着发誓的样子,诚恳的道着。 “你还不知道吧!凤栖梧原来是瑶山段家的侍奴,那段无忌就因为记着我大哥小时候打了他一顿的仇,在六年前就派着凤栖梧接近我家大哥,然后用美人计骗取他的心后,又狠狠的伤他,让他痛不欲生,这一次也是,他见不得我大哥好,才让凤栖梧又回来破坏你和他的感情的,这事大哥最后也查明白了,现在我们和段家可是结仇了,大哥谁家的生意都不抢,专和段家作对,什么生意都抢段家的。” “你离开南昌的这些日子,他整天的待在商号和账房里,甚至连收些小租金都亲力亲为着,可是还一直派着南岳保护着你,将你的一切都回禀着他,又害怕你会生气,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你知道吗?我这会儿来你这里都是偷偷跑出来的,大哥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他说怕你会生气。” “可是大哥真的知道错了,他是真的很爱你的,你知道吗?他原本所住的那处院子以往建了一所园子,是自己亲力亲为画图设计专成给凤栖梧建的,可是,他亲自让人拆了,而且直接挖成了池塘。” “他还把清风哑舍给赎回来了,又重新按照以往的格局建造的,甚至连以前你的闺房里面的摆设和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有几次我偷偷的溜进去,就看见他坐在里面发呆着,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大哥这样,就连以往凤栖梧消失了他也没有这样子过。” 《莫惹相思》第111章:可我不爱他了啊!我想要一个简单平凡的丈夫. “婉言姐,大哥他虽然有错,但是,他对你的情真的是真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明颖惜道着,紧紧地握着莫婉言的手。 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凝望着眼前的莫婉言,里面闪烁着期冀的光亮。 直到明颖惜喋喋不休的话语说完了过后,莫婉言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了桌上的杯水递给了她,这么久不见明颖惜还是像以前一样,说了很多很多,她本来想打断的,可是知道现在莫婉言才发现这明家三小姐一上劲儿来,却不是自己能打断的,而自己甚至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明颖惜见着莫婉言递过来的水。倒是真的口渴了,才刚接了过去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一杯不够,倒是自己还主动的又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再倒上了一杯,又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到最后才满意的笑了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莫婉言,似乎想起了正是,又道了一句。 “婉言姐,你对我大哥依旧是有感情的是不是,否则也不会听我唠叨了这么久的,对吗?” “我能看出刚才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眼中闪烁着的光亮,一个人如果不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眼中是不可能有那样的光亮的;这一点我在二姐的眼中看到过,前些日子她在提起另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有那样闪烁的光亮,二姐告诉我说那是担忧与心疼,是只有对心爱之人才会有的。”明颖惜道着。 莫婉言别过头,或许是不想让明颖惜看清自己的心事,就这么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敢正眼面对我啊!” “颖惜,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的。”莫婉言瞧着眼前执着的明颖惜有些无可奈何。 “今年我快要十七岁了,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怎么能叫还小。”明颖惜皱着眉头道着,大胆的臆测着,对着一旁的莫婉言询问道。 “婉言姐,你是不是真对着那个经常到你店里的男人上心了?你变心了?”她道着声音微微的大了几分。 原本明泽烨只是徘徊在殿外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将颖惜那个丫头给拽出来的,可是又害怕莫婉言不想要见着他,于是便这么一直在外面徘徊着,当自己下定决心想要进屋子里将颖惜那个多嘴的丫头拽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一句,他顿住了步子,其实也想知道答案。 莫婉言对着那个姓季的男人那温柔甜美的笑颜他也见过的,多久,多久她都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了;可以想象在看到莫婉言对着那个姓季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他不仅扎眼,而且还扎心啊! “对,没错。” 直到莫婉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的时候,他彻底的愣在了原地,紧握住自己的双拳,却是那样的气愤,这气愤有一半是来源于亲口听着莫婉言说自己的心里有着那个姓季的男人,但更多的则是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守护好自己心爱的人,怪自己的一时心软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人。 可想而知,当明颖惜听到莫婉言这一句,对,没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她只是随便猜一猜用一个激将法而已,没想到莫婉言还真的承认了;而且那样坚定的语调,和那样坚定的神色,让她不敢置信的吞吐着语调又问了一句。 “婉、婉言姐,你是骗我的是吗?”她小心翼翼的道着。 莫婉言转过身,唇角微微弯起那么一抹笑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的道着。 “我来到江南也有半年多了,颖惜你知道吗?半年的时间里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例如我对你大哥终于彻底的死心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颖惜你知道吗?”她很是认真的瞧着眼前的明颖惜道着。 “在江南的这几个月是我这么些年来过得最自由开心的日子,这就是我向往的日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你知道吗?即便是你大哥心里还有我,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肯能,大哥她爱你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的。”明颖惜道着。 “可我不爱他了啊!我想要一个简单平凡的丈夫,一个能疼我爱我心里眼里只有我的丈夫,一个不会欺骗我的丈夫,可,不论别的,就简单平凡的这一项你大哥都达不到不是吗?” “你们明家家大业大又怎么能平凡,可是季大夫不一样啊!季大夫只是一间药铺里小小的救死扶伤的大夫,平易近人,而且也心地善良,也没有太过复杂的家事,嫁给他总归能简单的生活。” “而且,他为人善良,谦和有礼,又束手本分,谨遵立教,若是真的选择夫君,也应该选这种不是吗?”莫婉言道着,依旧笑着。 “所以,你是真的变心了?”明颖惜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问着,后退了一步,她忽然意识到当莫婉言说出那么一席话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她原本以为莫婉言只是撒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谎言去骗她的,可是并没有想过她说这么一席话的时候居然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里泛着的闪闪的光亮都不会骗人,那个人是有多好才会让莫婉言这么惦记啊! 原本,她以为,莫婉言是不一样的,可是才半年,半年的光景就已经将他家大哥忘得一干二净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了,这样的女人情又有多真,更何况,明颖惜这些日子还看着明泽烨这样的为莫婉言付出的一切,她忽然有些替自己的哥哥不值。 “看来我真的看错人了,我以为就算大哥骗了你,在你知道他的苦衷过后也会原谅他的,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大哥是真心的,用情至深,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段感情却这么经不起考验,大哥他有什么错,他只是错信了一个人而已,到后来也及时的醒悟了。” “他就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明颖惜自嘲一笑:“看来是我太高估你对我大哥的感情了,你对他哪里谈得上爱。” 《莫惹相思》第112章:我爱你啊!又怎么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看来是我太高估你对我大哥的感情了,你对他哪里谈得上爱。” 明颖惜和莫婉言的谈话一旁的伏家嫂子倒是听得有些困惑,方才她在后厨对着莫婉言说了这么多,莫婉言都道着和季大夫没有那份心思,可是她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那个姑娘拉着莫婉言殷勤的讲着许多事情,看着两人的样子也应该是相识很久的,而且莫婉言还唤着那个姑娘婉言姐姐。 大抵也明白了些什么,原来莫婉言之所以会出现在江南是受了一段情伤,而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妙龄女子口中的大哥了。 伏家嫂子听着莫婉言最后对那个女子说出的那么一番关于自己对季大夫上心的话语的时候,都惊呆了,惊愕的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她知道她在撒谎,应该也是与那个女子口中的大哥有关。 只是那个姑娘好像全部相信了莫婉言所说的话,此刻的情绪有那么一丝激动,她待在原来的地方拉着女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 “颖惜,我……”莫婉言想要唤住明颖惜,可是小姑娘是个执拗的性子,哪里是能唤就能唤得住的。 眼看着明颖惜已经快速的转过身准备离开,她随着视线,却在看见门口的明泽烨的时候就这么愣住了,衣袖下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看着。 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站着的,可,看他的脸色应该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已经全部都听到了吧! 是啊!这样也好啊! 这样也好啊! 莫婉言一直在心底这样的告诉自己,可,明泽烨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明颖惜也没有料到明泽烨会出现在门口,吃了一惊,唤了一声大哥。 “大哥,你都听到了。”她偷偷的瞧着门口面无表情的明泽烨,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不是告诉过你,在屋子里好好地待着不要到处乱跑的吗?”明泽烨这才收回落在莫婉言身上的视线,转身冷冷的瞧了眼眼前的明颖惜一眼,道着。 “我,我只是想替你挽回。”明颖惜有些委屈的鼓捣着嘴道着,可是好像却并没有挽回什么。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这个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对面的门道着:“回去。” “大哥!” “回去!”这一次他的语调微微的加重了一分。 明颖惜只得垂桑着头,转身向对面的屋子里跑去,直到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了门口过后,莫婉言才收回了投射到明颖惜身上的视线。 不知道何时明泽烨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了。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在莫婉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明泽烨已经拉住了她的手往绣铺的阁楼上走去,伏家嫂子本想阻拦的,可是暗暗的瞧见了事情的发生,也瞧见了方才那个年龄女子唤着眼前的这个拉着莫婉言手的男人大哥,又瞧见了莫婉言方才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她终究是过来人啊!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 看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些某种感情,也有些些许的误会。 或许,她一个外人没有去打搅的必要。 “娘,那个好看的叔叔会欺负婉言姐姐吗?”甜甜年纪小,看不懂一切,只是抬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娘亲询问了一句。 伏家嫂子低下头瞧着眼前小小的闺女,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而自己只是无奈的一叹摇了摇头回答道。 “娘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不过,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她说着拉着自己的女儿,走出了绣铺的门,然后顺手替莫婉言将大门关上了,她觉得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讲的。 莫婉言一直被明泽烨拉着上了楼,房门合上的刹那一个强而有力的身子就这么将她禁锢在门板之上,狂风骤雨般凌乱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她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明泽烨依旧如以往一样的霸道,甚至比以往更加的霸道,她张口就这么狠狠的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着,可是男人并没有松开她的迹象。 有多久,有多久明泽烨没有这么霸道的吻着自己过了,连她自己也忘了;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忘了的,可是到最后,到最后她还是妥协了,还是沉迷于这个狂/乱的吻中。 直到,直到嘴里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渐渐的渐渐的变淡了,他才松开了她的唇,却依旧没有松开束缚着她的手。 “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你只是觉得穎惜那个丫头太吵了,想要让她安静些离开才故意的这样说的对不对?”他道着,语中依旧满期望的想要征求得莫婉言的一个回答。 他刚刚能感受到虽然一开始她这样的反抗着自己,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她没有赋予顽强的抵抗,就证明了她对自己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并不是像她告诉穎惜的那样心里有别人了。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他的眼神依旧如以往一样满是申深受,可是这一次里面充满了一丝惊恐和不确定,他脸上的表情恍若是渇切的征询着一个答案。 “言儿,是不是要我将这颗心剜在你的眼前,你才会相信我对你的情。”他道着,一番苦笑,曾经他明泽烨以为除了凤栖梧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可是他却爱上了眼前这个女人一心一意,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疼宠呵护着,可是到头来,却也是伤眼前这个女人最深的。 “即便剜出来了又怎么样,我想要的平凡日子你根本就给不了我。”她道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明泽烨。 继而苦笑的摇了摇头:“明公子,上次我们说好了的,你说过不会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的。” “可我后悔了。”莫婉言的话刚下,明泽烨便截了去。 “我后悔了上次说出那样一句话,叫我怎么能忘得掉,又怎么能忘得了。”明泽烨苦涩一笑的摇了摇头。 已经深深在心里烙下了的痕迹又怎么能抹得掉的。 “我爱你啊!又怎么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莫惹相思》第113章:只要能留住她,即便是下地狱明泽烨也是甘愿的. “可我不爱你了啊!”莫婉言瞧着她,就只是这么瞧着他,苦笑的道了这么一句。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那时候我真的爱着你很爱,很爱。”她道着,轻轻的笑着,那脸上的笑容太轻太轻让明泽烨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可是当我决定放下开始,当我离开南昌开始便已经放下了,与其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倒不如找个平平淡淡的人安静的度过一生。” “明公子,你应该能找到更合适自己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她说着,然后男人霸道的又一次的堵上了她的唇。 骗人的,骗人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明明在撒谎,可是说出来的每一句每一句却是那么的扎心,明泽烨想着他终究是要被眼前的女子逼疯了。 “撒谎。”他的唇就这么靠在莫婉言的唇上,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霸道的道出了这两个字。 明明她没有抗拒自己这样对她,可是却依旧执意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即便只是一个吻他也能感觉到她其实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没有。”莫婉言回敬了这么两个字,没有一丝余地,摆明了就是与明泽烨撇清关系。 这一次她没有乖乖的任由着明泽烨束缚她,而是挣扎着,即便无济于事也还是挣扎着。 “如果明公子你再这么纠缠不清的话,恕婉言只有得罪了。”最后,她还是没有挣脱明泽烨的束缚,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他道着。 明泽烨与莫婉言认识这么久,第一次从莫婉言的口中听出这么威胁的语调,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那眼神,骨子里就有着那么一丝倔强。 “得罪,那,你想怎么得罪我?”他看着眼前倔强的莫婉言忽然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冷笑着询问道。 莫婉言得了自由一下子退的老远,深吸了几口气后,平复了些心情。 “明家家大业大,婉言自是得罪不起的,只是若是明公子你再纠缠不休的话,婉言只有上告官府了。”她道着。 明泽烨却突然的笑了起来,自问这大鸾还没有哪家官府能管的着他明家的,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他父亲与摄政王还是世交,似乎也没有人敢公然的挑衅明家。 “我倒是以为你会说出些什么,这样算不着得罪于我,因为,我觉得应该没有哪家官府会受理你的状告。” 他笑着,近在咫尺的又上前了一步。 “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你心里还有我。”他说着,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言儿,我认识你这么久是知道你的,为什么要说那些违心的话呢?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我,正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并不反感我这样的触碰你是不是?”他说着,再一次的伸手将莫婉言搂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喜欢搂着她的感觉,让他特别的温暖,心恍若一下子就平静了。 “为什么你用完如此的纠缠我,是不是只有我嫁人了你才会死心。”莫婉言深吸口气,她是知道的,知道明泽烨的执着,却没有想到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依旧还是不放弃。 “不,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就算是要嫁你莫婉言要嫁给的也只能是我。”他说着,将怀中的身子搂的更紧了。 莫婉言苦涩一笑,这些话如果是在南昌的那几个月里面讲她会信,或许那时候她就不会多想了,可是,在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失去了腹中的孩子过后,她就已经放弃了,在那两个月里面她想了很多。 终归自己了与明泽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差的太多太多强求不得。 “我已经答应了季大夫的求亲,还请明公子自重。”她道着想要挣脱。 岂止整个身子被腾空抱了起来,错愕之余已经被明泽烨横搁在了那张床榻之上。 莫婉言有些惊慌,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明泽烨并没有给她机会,俯下了身子。 **** 房门打开的时候,明穎惜瞧见自己的大哥颓丧的走进了屋子,整个人恍若就像失了魂魄一般,她有些担忧的迎上前去,却发现他原本俊逸的脸上落了几道抓痕,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留下的。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脸上的抓痕是婉言姐弄的?”她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关心的询问着。 明泽烨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兀自的走到了不远处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大哥……大哥……”明颖惜有些担心的轻唤着眼前的明泽烨,可是,明泽烨似乎没有听进去一样。 他伸手轻轻地触上了自己的脸旁的伤痕,上面是莫婉言方才留下的抓痕,到最后他依旧是没有逞强,在看到莫婉言那眼角的泪水的时候,他撤了身,终究还是不想失去,因为珍惜不想再一次的伤害她。 他想要伸手去擦干莫婉言眼角的泪水,可是她依旧躲闪着,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对自己讲了。 可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于是临离开前他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话。 “若是你想要嫁给他,我敢担保那个姓季的男人的药铺,明天就会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到最后还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我说到做到。”即便自己这样真的很小人,可是他还是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言儿,不要不辞而别,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对那个姓季的男人。” 没有想到道最后,他明泽烨想要挽留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却还要用另外的一个男人来要挟,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自己所爱的女人啊! 可是,却留不住,反而还要靠着别的男人的前途来威胁才能逼她就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无耻了。 想想那时候莫婉言的表情,那眼中的惊愕与不可思议,想着她那哽咽的语调道着。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恨你。”时的语调。 可是,他明泽烨并不后悔,只要能留住她,只要能看见她,即便是下地狱,他明泽烨也是甘愿的。 《莫惹相思》第114章:他想要留住她,他是自私的. 可是,他明泽烨并不后悔,只要能留住她,只要能看见她,即便是下地狱,他明泽烨也是甘愿的。 想着,狠狠的一掌便这么啪的一声落到了桌面上,或许是因为所用的内力太过重大的缘故,那原本的一张桌子此刻突然的碎成了几瓣,就连一旁的明颖惜都吓了一大跳,捂着嘴,睁大了双眼。 这么多年来,明泽烨何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难道是真的说白了,莫婉言决定嫁给那个姓季的大夫了,而她对他家大哥动手了。 明泽烨脸上那么一大片的抓痕想想也知道是谁弄的啊! 明颖惜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又挪了几步路挪到了明泽烨的身后,小声的又唤了一句。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明泽烨这才转过身瞧着眼前的妹子,笑着,而且笑得很不真切。 那笑,更是看的明颖惜心里发麻。 “大,大哥,你真的没事吗?”她吞吐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又一次询问道。 “有事啊!很大的事情。”明泽烨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明颖惜苦涩一笑。 “我明泽烨虽然这么些年来玩世不恭的,但是,却依旧没有做出一件无耻的事情,哈哈…………”说着他的笑声越发的大了。 “可是今天,我竟然做出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无耻小人的行径的事情,曾几何时我也要用这样的手段去威胁一个木人了。” 明穎惜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明泽烨说的是些什么,但是也总明白一些事情,例如她大胆的猜测着明泽烨脸上那几道抓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他大哥用强硬的手段逼着莫婉言就范了。 不会吧!这个时候,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要夸自己的老哥是真男人还是伪君子啊! 这一刻,明穎惜也凌乱了,扯了张凳子坐到了明泽烨的隔壁,她叹了口气,劝慰道。“大哥,虽然你这样的行为不耻也不提倡,可你也没有办法啊!我婉言姐铁了心的要跟你分道扬镳。” “我还以为你不会唤她婉言姐了,刚才你不是振振有词的对她说了这么多,依照你的脾气应该是对有着她意见的?”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明穎惜苦涩的一笑道着。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看着这样的明泽烨,明穎惜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我之所以刚刚那么大声,是因为我知道婉言姐在撒谎,想要她面对自己的内心,可是,大哥你知道吗?这回你伤她有多深。”说到这里的时候明颖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在月满楼连待两天都不出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婉言姐就失踪了,而你就找了几天就跑到凤城去了,你到底把她摆在什么位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啊!”明颖惜已经头疼的不得了了,就算一个凤栖梧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可是,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过年的时候她家大哥不就已经将莫婉言给哄好了吗?为什么莫婉言会突然间不告而别啊! 明泽烨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想要询问出真相的妹子,苦涩的摇了摇头。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让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我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话就会一直守着她的。”他懊恼着,那时候莫婉言一个人是承受了多少的苦痛,可是在她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里,他居然躲到了凤城,对她不闻不问,他总是伤他,又有什么资格要她原谅自己。 他已经在失去她了,即便近在咫尺,可是那心却已经隔得太远太远了。 他明泽烨始终不相信那句话,爱她就放过她,他不想要放弃,他想要拥有,他是自私的,他想要那个女人,想要对她做出补偿。 “你……你……你是说,婉言姐她怀了你的孩子?”明颖惜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着。 明泽烨苦涩一笑,却没有回答明颖惜的话。 明颖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不可自信的推论的道着:“就是你在月满楼留宿的那一天,所以也是在那一天我婉言姐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干什么!那是你喜欢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你的亲生骨肉,你都没有看住,反而去在意一个曾经利用你伤害你的女人,你脑子被门挤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明颖惜的态度尤为的愤怒,就这么伸手狠狠的在明泽烨的背上使劲儿的捶了捶。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是她她也放不下,她也不会原谅这样的男人,难怪,难怪莫婉言会用那样的语气对自己说着,大哥不适合她,她需要一个关心自己,与自己简简单单生活在一起的平凡人。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婉言姐,明泽烨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想法子去补偿。”她说着,已经快步的朝着屋子外面走了出去。 等到明颖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明泽烨再一次苦涩的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那笑响彻在整个屋子,听起来却是那么凄厉令人难以恐惧。 明颖惜快步的跑到对面的绣铺之时,那扇大门已经关上了,她伸手想要去敲门的时候,却突然一下的原本合上的门此刻却突然的咧开了一个缝隙,原来房门并没有关严,应该是她家大哥离开过后,就没有人再来拴上那扇门。 明颖惜走了进去,店铺里的灯依旧亮着,她合上了门,跑上了楼,莫婉言闺房的那扇门没有合上,她径自的走了过去,可是当她看见屋子里的状况的时候,突然的就这么的吃了一惊。 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莫婉言,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明颖惜心中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的走到了床边,便瞧见那样的莫婉言,那样的莫婉言让她心疼不已。 她就这么躺在那张床榻之上,睁开了双眼就这么躺在那里,她的手就这么随意的搁在两侧,一头的发髻此时已经凌乱,碎发就这么乱糟糟的贴在自己的脸上,脸上依旧被泪水打湿。 《莫惹相思》第115章: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明穎惜就这么看着,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亲手将自己的哥哥千刀万剐,他到底对莫婉言做了些什么?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此刻像行尸走肉般就这么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让人怜惜。 她犹豫的俯下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扶正莫婉言的身子,哪知道才刚一触碰到莫婉言的身子,她便使劲儿的往后退了身子,一双晶莹的眸子里满是慌乱。 “婉言姐。”明穎惜有些心疼的唤了一声,就瞧见莫婉言那颤抖的身子往角落里挤了过去,仍旧止不住的颤抖着。 明穎惜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有些心疼,她坐到了床边,心疼的又再一次的伸手去我莫婉言的手,这一次莫婉言没有再一次的推开她,只是睁着她那双疑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穎惜,到最后头就这么凑了过来,靠在了明穎惜的肩头。 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的靠着。 明颖惜也知道,现在的莫婉言最需要的应该也是安静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就这么坐在那里,让莫婉言靠着。 ——**—— 莫婉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了,她看着身旁熟睡的明颖惜,立时昨天的一切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着。 她坐起了身子,苦涩的一笑,叹了口气。 怎么也逃不掉啊!就是死他也要拿别人来威胁自己,什么时候明泽烨变成这样了。 可,她莫婉言终究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何况季大夫那个人是个好人,她自是不想给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并不代表不存在,而且,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例如,她永远也做不成一个母亲。 明泽烨不可能不做一个父亲,更何况,他还是明家唯一的继承人,该面对的不能逃避。 或许,有些事情说开了,他总会想通的。 “婉言姐,你醒了。”明颖惜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轻声道着,那声音了免不了听得出一丝倦意,应该是刚睡醒的缘故。 “嗯!”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穎惜点了点头,应道。 “醒了就好,昨天你可是吓坏我了。”明颖惜这才翻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恍若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明颖惜皱了皱眉头,瞧着眼前的莫婉言,低低着语调道了声对不起。 莫婉言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根本不知道她这个对不起是从何而来什么意思。 “婉言姐,昨天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明穎惜道着,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我要是知道大哥这么混账的话,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让在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过后,还要受这么大的委屈。”说时,她拉住了莫婉言的手。 “婉言姐,你骂我吧!这样,我还会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莫婉言听得云里雾里的,看着眼前的明穎惜,无奈的叹了口气。 “傻丫头,我骂你干什么。”莫婉言轻声的道着,伸手,那冰凉的指尖就这么落在了明颖惜的脸上,苦涩的叹了口气。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事情,你说的也没错。” “错了错了,我错了。”明穎惜的情绪有些激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一个劲儿的道着是自己错了。 “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你戏弄大哥的感情,是大哥欠你的,他深深的伤了你你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 “这一次我也是帮理不帮亲的,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你的情。”明颖惜道着。 莫婉言惊讶于眼前的明颖惜居然会这么说,只是摇着头。 到底,她和明泽烨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连自己都揪扯不清了,说恨明泽烨,怎么能恨得起来,曾经自己那么的爱过他啊! 说怨是真的有的,所以她选择了逃,选择了走的远远的。 自己把话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可是他就是怎么也不放手,而她害怕了,也不敢在这样下去,可是自己又害怕牵连别人,甚至连死都变成了奢侈。 “我和你大哥之间,已经揪扯不清了,我也不想这么拖拖拉拉的下去,这样对我,对他,甚至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不公平。” “所以,婉言姐,你是要?”明穎惜听着眼前的莫婉言说这么一席话有些困惑,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询问了一句道着。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清楚的,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不是吗?”忽然,,莫婉言觉得自己开始看开了,人生短短的也只有这数十年,如果都在纠结与苦痛中生活,那么她的这一生怕是也白活了。 “我先换件衣服,去给你做早饭。”莫婉言道着,可是明颖惜依旧还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莫婉言转变的太快,总让她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似的。 眼见着莫婉言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湖青色的裙装,走到了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没有会儿已经换好了装束,坐到了一旁的铜镜前,拿起了梳子将自己凌乱的那一头长发给梳了起来。 这一整个过程明颖惜都这么静静地看着,恍若是傻了眼,明明昨天晚上还是那个样子的莫婉言,突然今日一早醒来过后,恍若昨天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回光返照吗?明颖惜这么想着,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呸呸呸呸呸……什么回光返照,万一真的如莫婉言说的,想通了也说不定啊! 眼见着莫婉言整理好了自己,转身对着她轻轻地道了一声。 “我先去给你做早饭,你收拾好了再下来吧!” 这一句话那么平静恍若就是个没事儿人似的,明颖惜就这么愣在那里僵硬的点了点头,看不透,猜不透,此刻自己都是懵的。 眼见莫婉言就这么走了,明颖惜这才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刚刚莫婉言那个语气好像是今天想要跟她大哥说些什么,她要不要先回去报个信儿。 对,先回去报个信儿,免得他大哥又是哪根筋不对,伤了莫婉言就不好了。 一想到此,明颖惜也没有耽搁的下了楼,莫婉言在后厨忙碌,也没有瞧见明颖惜离开的背影,她打开了门,就这么急匆匆的朝对面的屋子走去。 《莫惹相思》第116章:你,你要不要一起?她的一声让明泽烨受宠若惊! 当明颖惜走进屋子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明泽烨依旧坐在昨天所坐的那个位置,看样子应该是一夜无眠的,她叹了口气,虽然有些气愤这个大哥,但是还是心疼着他现在这个样子。 别人谈个感情,她一个外人倒是瞎操了不知道多少的心,明颖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屋子。 明泽烨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一扫而过淡淡的语调响了起来。 “回来了?” “呃……嗯!”明颖惜楞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迈着细碎的小步子就这么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长叹了口气。 “大哥,你,一晚上没睡?”她道着。 明泽烨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明颖惜又是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哥哥,虽然气愤于明泽烨对莫婉言的伤害,但是,她总该跟他说一说今天一大早莫婉言的反常的。 “她,还好吧?”最后,明泽烨还是开了口,对着一旁的明颖惜询问着关于莫婉言的状况,到底昨天晚上是担忧了那么一整晚啊! “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忽然之间明颖惜变得很是认真,扯了一张凳子坐到了明泽烨的面前,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与渴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什么?”明泽烨很少瞧见自己的妹妹会泛着这样的神色,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惜,问道。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她皱着眉,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着。 “为什么你会颓丧成这个样子,婉言姐会伤心成这个样子,二姐情愿离家出走也要去找那个救她的男人?”明颖惜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惜,很是认真的道着。 她就是因为不懂,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就像疯了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一会儿颓容满面,一会儿又笑容满面的,倒是把她都快弄疯了。 明泽烨瞧着眼前一脸懵懂的明颖惜,无奈的摇了摇头,情这个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解释的了的,以往他以为自己对凤栖梧的痴心一片就是情,可是直到直到自己遇到了莫婉言,爱上了莫婉言开始,才知道原来当年只是自己年少时的情况,算不得真情。 可是,当自己明白什么是真情的时候,那个自己心中的所爱却离着自己越来越远了,明泽烨苦涩的摇了摇头,到底是自己的错,但凡那个时候自己能看清楚自己心中最在意的是谁,就不会被别人摆了一道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莫婉言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可是,怎么能料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他不去凤城躲避,或许,很多的事情都可以挽回。 而自己就不会这样无耻的利用别人来威胁莫婉言,可终究已经是这样了,在莫婉言的心里一定是恨死了他了吧! 即便人就近在咫尺,可是心与心的距离已经相隔甚远了。 怎么挽回,他也想知道,一整夜没有合眼,就是想等着颖惜这个丫头回来,告诉他莫婉言到底怎么样了,他那样的对她,她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怎么挽回,怎么才能挽回,他想了一晚上,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 “丫头,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但凡你大哥又那点儿能耐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了。”他道着,伸手摸了摸明颖惜的头发,摇着头。 明颖惜又是无奈一叹,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大哥,婉言姐今天很奇怪,一大早什么也没说,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样,居然还亲自下厨说做早饭给我吃。”明颖惜道着,明泽烨落在她头顶的手微微的怔住了,又听见明颖惜的声音继续的响了起来。 “还有,她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说藏着掖着不是办法,说不想拖拖拉拉跟你揪扯下去,她说会找你说清楚。”明颖惜的话刚说完,明泽烨已经站起了身来,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那步子极快,应该是连自身的内力都用上了。 而明颖惜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明泽烨的背影,轻轻蜷唇微笑着,自言自语的道着一句话。 “大哥,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她微笑着,相信明泽烨一定能将莫婉言带回明家当嫂子的。 明泽烨快步的走进了莫婉言的绣铺,凑巧莫婉言正从后面的厨房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上楼去叫明颖惜下来吃早餐,却在看到明泽烨的时候停住了步子,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两个人对视着。 明泽烨的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衫,上面有些褶皱,还染了血,当然他左脸上的那一道道抓痕也这么清晰的露在那里,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能看出来那留下的深深的抓痕,那时候她用的力道很大,甚至后来今天早上在清洗指甲的时候也从指甲里清洗出来了皮屑。 原本,明泽烨是好看的,只是此时脸上添了那么一道道的抓痕,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有碍观瞻的。 “你……我真准备上楼去叫颖惜下来用早饭。”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轻声的道着。 这一声让明泽烨受宠若惊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原以为莫婉言就算不对着他发脾气将他赶出去,也会对他视若无睹当着他的面走开的,可是她却用那么轻柔的语气对着他道了这么一句。 那意味着什么?明泽烨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儿大声叫了出来;然后,又听到莫婉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你要不要一起?但是只有白粥。”她道着。 就这么一句话下,明泽烨的脸上霎那间露出了欣喜的笑。 “好,好,好啊!什么都行。”他笑着,极为的开心。 虽然不知道莫婉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可是这已经很好啊!非但没有被赶出去,反而还有他的早饭。 “那你等一下,我去叫颖惜。”莫婉言轻声道着,正准备越过明泽烨上楼的时候,却被明泽烨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腕,她错愕的看着明泽烨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正要开口的时候,明泽烨的话却先响了起来。 “她不在楼上,那丫头,一早便已经回去了。”明泽烨道着,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屋子。 “是吗?”莫婉言瞧着瞧对面的屋子,这才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那,你先坐一下,我去盛粥。” 《莫惹相思》第117章:我会好好爱着你,疼惜你,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 明泽烨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的圆木桌旁,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今天的莫婉言就像往常一样,对他没有排斥,与他交谈着。 不一会儿,莫婉言已经端着两碗白粥走了出来,一旁搁着她平日里腌好的咸菜,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就只有这么简单了。”她说着,刻意的避开明泽烨投射到她自己身上的视线。 “没事。”明泽烨摇着头,微笑着,有多久没有吃过莫婉言亲手做的饭菜了。 他看着面前的一碗白粥咸菜,却觉得这东西比平日里吃的山珍海味要可口的多,只因为做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啊! 明泽烨看着,拿起了桌上的碗筷,吃了起来。 桌上的氛围很是安静,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到后来明泽烨那碗白粥见了底,才道着。 “可以,帮我再盛一碗吗?”他说着,将空碗递到了莫婉言的面前。 莫婉言伸手接了过去,这才站起身来又往后面的厨房走去,过了一会儿又端着满满的一碗粥走了出来。 明泽烨照样的接了过去,一顿饭,两个人都吃的很融洽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直到那顿饭吃完,莫婉言收拾了碗筷进了后面的厨房,明泽烨也跟了进去。 她皱了皱眉,本来这厨房就很小,现在两个人挤在一块儿,那这里就更加小了,她洗完碗筷才一转身就碰到了明泽烨,两个人的距离是这么的想近,近在咫尺,就这么面对着面。 她能清晰的看到明泽烨脸上的抓痕,就这么看着那些皮屑已经嵌进了肉里,嫩红的小肉看着,那原本是一张俊逸的脸庞,此刻却因为那些狰狞的疤痕看着有些刺眼,她昨天下手确实是太狠了。 “抱歉。”然后,她听到了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怀着一丝浓浓的愧疚对着她道出了这么两个字。 “昨日,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他道着,想起昨天自己的强硬手段,而不仅伤了莫婉言的心,而且还伤了她的人,到最后还是她重重的在他的脸上抓了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莫婉言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摇了摇头。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她的语气很平静,恍若一摊平静的湖水,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开口道着。 “什么?”他问,视线依旧没有从莫婉言的脸上离开。 “我可以跟你回南昌,也可以结束了这里的绣庄,可是,你不要为难任何一个人。”她道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很是认真。 “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他道着。 “我不会离开,我会安安静静的待在南昌,哪儿也不去。”莫婉言点头应着。 “好,好。”一听到莫婉言这么说,明泽烨自是开心的不得了的,天知道他做梦都想让莫婉言跟自己回南昌的。 “言儿,我就知道你对我依旧是有情的,这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真的。”他欣喜之余,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莫婉言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握着,脸上全是喜悦之色。 “我会好好爱着你,疼惜着你,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的,回去后,我就娶你进门。”他笑着,可是在听到莫婉言接下来的那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骤然的停住了。 “我不会嫁进明家。”她说。 他的满脸的喜悦之色此刻渐渐的消散,此刻,脸色微微的有那么一丝暗沉。 可,也只是本能的握紧了拳头,在看到莫婉言因为疼痛微微紧蹙的眉头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伤了他,快速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变得平和,勉强的扯了抹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声音温和的道着。 “好,不嫁进明家,我重新在外面起一座院落。”他道着。 莫婉言怔了怔,重重的吐纳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又开了口,这一字一句明泽烨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会嫁给你,除了这个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除了嫁给你。”她道着,那双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为什么?”明泽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有些迫切的询问着。 可,她这一次却闪躲着眼神低下了头。 他本想追问的,可是又害怕追问的太紧,莫婉言又会再一次的逃开,索性重重了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自个儿的情绪,就这么勉强的笑着。 “好,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谈,只要你肯跟我回南昌,我什么都听你的。”他说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只要,你跟我回南昌,不再排斥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他说着,语气却是如此的坚定。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这样的明泽烨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纵容,她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不能嫁,也嫁不了;明泽烨的手下这么多人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的,还不如乖乖的待在南昌,或许哪一天,哪一天他想通了,想通了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或许,就不会再对她纠缠不休了。 “言儿,你知道吗?我好开心,只要你每天看着你,即便你不会给我一个灿烂如花的笑容,我也是开心的。”他道着,有些欣喜的伸手就这么将莫婉言的身子楼入了自己的怀里,微笑的道着。 “明日,明日我们就回南昌,清风雅舍一直落在那里,如歌那丫头我也一直留在明府,回去,我们明家就回去,我明家就带你回去。”他心中自是欣喜若狂的。 有了这样的起色就已经很好了,原以为,她不会原谅自己,甚至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会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今天会突然的跟自己提出跟着他一起回南昌,而且没有排斥他,还给他做了早饭,明泽烨的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紧的。 而且,他此刻搂着莫婉言,虽然她并没有给出自己的回应依旧僵在自己的怀抱里,可是却没有使劲儿的推开他,这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让莫婉言那颗死掉的心,再一次的充满生机,装满自己的。 《莫惹相思》第118章:明泽烨乐得像一个得了糖的孩子.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让莫婉言那颗死掉的心,再一次的充满生机,装满自己的。 就在这有些拥挤的厨房里,明泽烨乐得像一个得了糖的孩子。 莫婉言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说完了这一席话过后,轻声的道了句。 “明天我就要跟你回南昌了,你能不能给我最后一天的自由,在这里,今天我只想一个人待一待,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我会跟你一起走的。”莫婉言道着这么一句话。 明泽烨没有拒绝的理由,莫婉言没有赶走他并且已经承诺了跟他一起离开了,他没有刻意的去限制她的自由的必要了。 他道了声好,这才松开了怀中的莫婉言,在他的额上轻轻的印上了一吻,这才说着。 “我今天不会跟着你的,放心。”他说着,转身朝着厨房外面走去。 “等等……”莫婉言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明泽烨转身,看着这样的莫婉言有些疑惑着。 “怎么了?”他问。 “你,你记得要去看看脸上的伤。”她叮嘱着,看着这样的明泽烨。 明泽烨自是开心不已,就这么瞧着眼前莫婉言笑了,忽然觉得脸上落下的抓痕也是值得的,她在担心自己。 “我知道了,你小心些。”明泽烨笑着,对着莫婉言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过身离了开去。 莫婉言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恍若松了口气,收回了视线,瞧着这间狭窄的厨房,再怎么也待了差不多大半个年头了。 想想自己就快要走了,还真有些不舍的。 她走了出去,关上了门,今天绣铺依旧开着门,甜甜见她的房门打开了便冲了进来,走到了莫婉言的面前,有些担忧的问着。 “婉言姐姐,那个好看的叔叔没有欺负你吧?” 小姑娘询问着,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莫婉言瞧着眼前的甜甜,微笑的摇了摇头。 “婉言姐姐没事,甜甜不要担心。”她说着,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甜甜的小脑袋。 “妹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时候,一旁的甜甜母亲也走了进来,瞧着这样的莫婉言突然的安下了心来。 其实一大早她就瞧见对面那个公子又跑了过来,直到刚刚走了出去后她才走了过来。 莫婉言抬头看着眼前的伏家嫂子,深吸口气,道着。 “嫂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谢谢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收下这间铺子吧!”她说着。 伏家嫂子听得一头雾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妹子,你这话说的,倒是什么意思?嫂子我还真的听不太懂。”伏家嫂子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询问着。 “明日,我就要离开江南了,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嫂子也可以拿来搁些多余的东西。”莫婉言道着,轻轻的叹了叹。 “婉言姐姐不要走,甜甜不想玩姐姐走。”一旁的甜甜听到莫婉言说要走的时候,匆匆的上了前,伸出小手就这么拉着她的衣角眼泪汪汪的道着。 伏家嫂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一个过来人自是明白明泽烨和莫婉言的关系并不寻常,或许两人之间是生了什么误会,莫婉言才会一个人跑到江南这个地方来,而现在那个男人找回来了也是要回去了。 她深吸口气,微笑的道着:“妹子,嫂子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公子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嫂子能看出来你们彼此对彼此之间都有深厚的感情,听嫂子一句劝,有什么误会摊开了说,不要彼此折磨,苦了自己也苦了对方。” “回去后,两个人好好相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知道吗?”她说着,伸手握住了莫婉言的,轻轻的拍了拍安抚着。 “要是想嫂子了,就回来看看我和甜甜。”她笑着。 “婉言姐姐不要走。”甜甜嘟着小嘴儿沮丧着小脸儿祈求着。 莫婉言看着这个小女孩儿,这些日子她习惯了和这母女两人在一起,忽然有一天要离开了还真的是有些的不舍。 “甜甜乖,婉言姐姐会回来看你的。”她道着,俯下身子将甜甜抱进了自己的怀中,一个劲儿的嘱咐着。 “姐姐走了之后,你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不要到处乱跑让你娘担心。” “嗯!那婉言姐姐一定要回来看我。”小姑娘哽咽着声音道着。 莫婉言点了点头:“婉言姐姐答应甜甜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好不好,那你也要答应婉言姐姐,听话,不要让娘亲担心,娘亲一个人照顾甜甜还有看着琴铺已经很累了,甜甜要懂事。” “嗯!甜甜会听娘亲的话,帮娘亲的忙不让娘亲这么累的。” “嗯!”莫婉言对着小甜甜笑了笑,将小姑娘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 那天莫婉言陪着甜甜在集市上逛了一整天,她喜欢这个听话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大夫告诉她的那些话得缘故,知道第二天她跟着明泽烨离开江南的时候,甜甜依旧是哭闹不休的。 莫婉言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刻意的使自己不去听甜甜的哭声,明泽烨在一旁看着,自是明白此刻她的心情,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 莫婉言愣了一下,可是并没有拒绝,倒是一旁的明颖惜看在眼中满意的笑了,短短昨天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功夫,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对莫婉言说了什么,不过现在看看两个人的状况似乎已经和好了。 真好,虽然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但是莫婉言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那就代表着他家大哥有机会了,而且此刻他家大哥的手正紧紧的的握着莫婉言的,可是莫婉言并没有推开他,看两个人之间总觉得和以前差不多,但又觉得哪里不是很对。 “等以后我们一起回来看她们。”明泽烨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轻声的道着。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泽烨的手下一空,顿时有那么几分尴尬,可是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了。 一时间,明颖惜又觉得车上的气氛很是尴尬了。 《莫惹相思》第119章:我都这么给你制造机会了,你就上啊! 一路上的气氛好像都很好,可是明颖惜又觉得哪里不是很对,一路上虽然明泽烨对莫婉言很是关怀而莫婉言对明泽烨的这种关怀也是接受的,可是那之间微妙的关系好像变了质。 以前明泽烨和莫婉言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甜腻死人,让她都觉得自在,浑身都起一层层的小鸡皮疙瘩。 可是现在,两个人虽然好好的在一块儿,当中也有些交谈,可是明颖惜总觉得之间的气氛不一样,是很不一样。 今日,她们在客栈落了宿,赶巧,又只剩下两间房,明穎惜自然是自己一个人要给两个人制造机会的,直接道了句。 “大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的,所以,你和婉言姐一间,就这么定了。”她说着已经笑盈盈的合上了门,就剩下莫婉言和明泽烨两个人站在门外。 对于这个妹妹的举动,明泽烨则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然也是知晓那个丫头的心里打的是什么样的鬼主意。 “那丫头这样子倒真的是多此一举了。”明泽烨摇着头,轻笑道。 “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进屋子里休息吧!一会儿我让小二将饭菜给你送进去。”他轻声的道着。 “那你?“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轻声询问着,可是等自己这两个字说出口之时,才觉得自己似乎开口的不是时候。 原本明颖惜住了一间客房她和明泽烨现在的处境便已经变得很是尴尬,虽然曾经他们那么多次的同榻而眠,可是毕竟那已经是曾经,而今这样的状况两个人虽然相敬如宾彼此之间的关系有所和缓,可是终究不是从前了。 因此,明泽烨刚刚的那一个举动是没有错的,他知道在适当的时机去避开此时的尴尬,可是她就是无意间说出的两个字,就这么两个字的询问,明显刚缓和的气氛此刻居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显然,明泽烨在刚听到莫婉言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微微的有些震惊的,但也只是微愣了那么片刻,便已经回过了神。 自然,听到莫婉言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情也是欣喜的,虽然他知道这一句话是莫婉言无意间说出来,可是那恰恰证明了自己在莫婉言的心里其实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位置的,否则她不会在在意自己今天晚上宿在哪里。 “我在后面的马车上休息即可,不用担心。”他微笑的道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先进去吧,赶了几天的路终于遇到了一间客栈你也累了。”明泽烨轻柔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这才转过身朝楼下走去。 莫婉言愣在原地,待看到明泽烨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楼道口的时候,才沉沉的吐纳了口气。 后面原本刚刚合上的门此刻突然被人从身后打了开来,莫婉言转头便瞧见明颖惜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明颖惜的视线在看到眼前的莫婉言的时候,微微有了那么一丝失落,瞧着空空的廊道,微微有些抱怨的道着。 “大哥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这么离开了。”她说着,语气了微微有那么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她好不容易帮两个人制造的独处一室的机会,真不知道大哥在犹豫什么,先拉着人进去再说啊!现在装君子了,那前些日子他把莫婉言弄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怎么算的。 现在装君子了,那以前他睡莫婉言的时候怎么不表现出君子的风度;照她想的,应该先把莫婉言带进屋子里再说吧?晚上随便喝那么两杯酒,借着酒劲儿先把人再一次的弄到了手再说,两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莫婉言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吗? 干脆就直接了当的今天晚上再辛勤耕耘种上一个呗,这多么简单的事情,非要弄得这么复杂,现在还跑了,简直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嘛! 明颖惜正为了明泽烨离开的事情其得不得了,甚至连一旁的莫婉言轻轻地唤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听到,直到第三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婉言姐,你说我大哥是不是没用,甚至连独处一室的胆子也没有,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这最后的一句的时候,明颖惜气急的双手叉腰大声的道了一句。 “这,我……”莫婉言倒是被明颖惜弄得一头雾水的,这丫头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要是我,我就直接把你带进屋子,先下手了再说,到时候什么事情不好说了。”明颖惜道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倒是过了瘾,可是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知道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见眼前的莫婉言一脸的茫然明颖惜自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得收敛了敛自己的脾气,鼓捣着嘴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尴尬的笑了笑。 “呃……婉言姐,我应该是饿糊涂了,对,是饿糊涂了。”她尴尬的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对着眼前的莫婉言道了句:“我先下去吃晚饭,不然一会儿就饿昏了。” 明颖惜所能想到的就只有溜这一个办法,于是乎脚底抹油很快的便溜下了楼,莫婉言看着明颖惜快去的步子,无奈的一笑摇了摇头。 明颖惜快步的跑下了楼,凑巧瞧见自己的哥哥正坐在角落里,在瞧见刚跑下楼恍若松了一口气的明颖惜的时候,便知道这小丫头定是又做了什么事情。 “丫头,你又干了什么,慌慌张张的?”他轻轻地抬眸瞥了眼不远处渐渐走近的明颖惜询问着。 明颖惜叹了口气,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明泽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撩裙坐到了明泽烨身旁的那张凳子上。 “大哥,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脑子转不过弯啊!我都这么给你制造机会了,你就上啊!”她越说,自己都觉得越气。 “转过头就走了,你在干什么啊!不对,应该是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啊?”明颖惜有些头疼了,感情是她多管闲事起来了是不是,两个人都各种没有动静。 看似相处的与以往无差,但是总是不对劲儿,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即便是莫婉言答应回南昌,可是,却依旧还是不对劲儿。 《莫惹相思》第120章:丫头,我和言儿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看似相处的与以往无差,但是总是不对劲儿,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即便是莫婉言答应回南昌,可是,却依旧还是不对劲儿! “丫头,今天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可是以后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明颖惜冷冷的道着,倒是明颖惜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要追究责任,她犯了什么事情,看来他大哥今天不只是不争气而且脑子也有问题。 “你要追究我的责任?”明颖惜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甚至声音里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我有什么责任啊?我就自己挑了一间房间,就惹到了你了,大哥,这人可是要讲理的啊!我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又不是在给你麻烦,你还追究我的责任,我这倒是好心帮坏事了是吧!吧所有的坏事都揽在自个儿的身上了是吧?”她冷声一笑的道着,明家三小姐本来脾气就暴躁,一想到自己吃力不讨好那双手便紧紧地握着使劲儿的垂着面前的桌面。 生气,非常生气,她明家三小姐还没有这么被数落的,就连一旁的上菜的小二看到了也都吓了一跳,在搁下了手中的那几盘菜后小心翼翼的道了句,客官您慢用,慢用! 这才脚底抹油快速的离开了那一处不平的角落,这姑娘看着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发起火来可真的不比他们客栈里掌柜的那个强悍的老板娘逊色半分;果真啊!女人都不能小瞧,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这是那店小二得出的结论。 “吃饭就坐下,不吃就回去,别在这里嚷嚷。”明泽烨道着,语气微微严肃了些:“否则,回到明家就将你送到礼仪坊去把礼仪学了。”明泽烨说着已经惬意的伸出手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夹起了桌上的饭菜用了起来。 “小二,熬两碗凉茶,这位姑娘需要下下火。”看着眼前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明颖惜,明泽烨转头对着不远处躲闪的小二吩咐着。 小二点了点头,又瞧到明颖惜投过去的视线,立马扯了抹笑,立马转过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还真熬凉茶啊!大哥,现在入秋了,九月了,你还让我喝凉茶,万一受凉了怎么办。”明颖惜嘟着嘴,委屈的道着。 “我看你火气很旺,应该会烧着,倒不会受凉。”他说着,突然搁下了筷子,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明颖惜。 “丫头,我和言儿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就不要在一旁胡乱搅局了,我好不容易才将要将她带回南昌,中途不想出任何岔子。” “所以我才帮你制造机会啊!可是你不领情。”那不领情三个字倒是说的很是委屈的,明颖惜皱了皱眉。 明泽烨深深地吸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拿起了筷子替她夹上了一筷子的菜,搁在碗里。 “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你就别添乱了。” 明颖惜看着碗里的菜有些吃惊,大哥替自己夹菜除了小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哪时候她还享受过啊!可是今天他居然为自己添菜了,就看着那块小小的鸡肉丝她都有些感动,连刚刚的生气的事情都忘了。 好吧!不添乱就不添乱了,明颖惜这么想着却又听到明泽烨的话从一旁传了来。 “吃吧!吃完了待会儿把那两碗两碗凉茶给喝了。” “啊……”明颖惜端着碗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刚刚才帮自己夹菜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感动,现在就要逼着她九月的天气喝凉茶了,不喝不喝就不喝,喝完了她不得着凉不成。 “想什么呢,我只是看你最近真的上火了,没看见自己的额头都长了几颗小痘痘了吗?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口气,这是真话别这样瞪我。”他道着。 明颖惜只得乖乖的低下头,应了声哦! 其实,她大哥这个人真的是挺细心的,也挺会关心人的,为什么总是会伤她完颜姐这么深呢? 哎…… 想到这里的时候明颖惜长长的叹了口气,帮不上忙,哦不,应该是他不让自己帮忙那自己只好乖乖的听话,至少不去捣乱了。 “大哥,你一定要把婉言姐娶回来,她真的很好。”明颖惜想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这事还用你提醒吗?吃饭吧!吃完了就上去,今天晚上帮我照看着他,我就在后院的马车里,有什么事情记得唤我。” “要不你还是来我房间睡吧!我去和婉言姐挤一挤。” 明泽烨无奈的笑了笑:“算了,就你从小到大那夸张的睡相,我还怕你伤了言儿,你自个儿在屋子里待着吧!” “不去算了,反正我也喜欢宽敞。”明颖惜白了他一眼道着,可气话终归是气话,但是该关心的话还是要说的。 “记得让小二多给你那床被子,毕竟已经入秋了。” “哟,丫头还挺会关心人的了。” “谁让你是我大哥你,你要是外人我才懒得管你。”她说着,没有再多话的去说些什么,只是埋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用完饭过后,明颖惜果真将那两碗凉茶给喝下了肚子,回到楼上的时候见到小二的正收拾了碗筷从莫婉言的房间里出来,她走上了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莫婉言开了门,她微笑的唤了一声婉言姐。 “你上来了。”莫婉言轻声的道了句。 “嗯!”明颖惜点了点头:“婉言姐,我能和你聊聊吗?” 莫婉言看着这样的明颖惜,好像并没有想出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于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明颖惜这才微笑的走进了屋子,莫婉言合上了门,明颖惜已经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婉言姐为什么要离开,上一次在江南这么大声的对你说出那些话真是对不起,婉言姐那次我只是气急了,不是有意要这么说你的。”明颖惜道着,就这么看着莫婉言。 “我知道,要是我真生你的气,那天早上又怎么会留你吃早饭,可是你连早饭没吃就跑了。”莫婉言无奈的道着。 “我,我这不是担心我哥吗?婉言姐,你不知道那天早上我回去的时候,我哥就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一个晚上都没有挪动一下,直到我告诉她说你有话想要跟他说清楚,他就直接冲了出去。”明颖惜想着那天的明泽烨还是有些心疼。 “你们以前是那么恩爱,现在虽然在一起但是我总觉得之间好像少了以前的那种感情了。”她不傻啊!也知道那之间的不对劲儿。 《莫惹相思》第121章:他看能看出朵花啊!我真搞不懂他们在干嘛? “你们以前是那么恩爱,现在虽然在一起但是我总觉得之间好像少了以前的那种感情了。”她不傻啊!也知道那之间的不对劲儿。 “……”莫婉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惜没有说话,是不像从前了,可是,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们不是和解了吗?大哥应该跟你解释清楚了啊?” “颖惜,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的。”莫婉言道着,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明颖惜的手,有些语重心长的道着。 “我们不谈这些事情好吗?”莫婉言道着,看着眼前的明颖惜。 “那好吧!”虽然很想说很多很多,可是既然莫婉言已经开了口,她也只有闭口不谈的份儿。 明颖惜就这么有些不情不愿的低了地声音道着,可是这个话题一过自己倒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莫婉言道着。 “婉言姐,我刚刚可能吃的太多了,我先去客栈的后院逛逛消消食。”明颖惜转身已经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房门合上了,莫婉言看着那扇合上的房门,长叹了口气。 她知道明颖惜定是在耍小性子了,站起了身来,她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或许是因为心中烦闷,想要打开那扇窗透透气。 可,窗户才打开一扇,那个熟悉的人影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坐在院子里那辆搁放在那儿的马车外,或许是因为凑巧的缘故,在莫婉言打开那扇窗户的时候,他便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交汇的,天边挂着一轮半圆的月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彼此,各自心中所想的,唯恐也只有各自知道。 “言儿,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明泽烨以往的甜言蜜语就这么在耳边回荡着,以往他那醉人的笑容温柔而宠溺的语调,都是她可以的想要去忘掉的,可是,却怎么也忘不掉啊! 其实,她以前的确怨过他,怨他为什么心里既然有了莫婉言后又来招惹自己,可是这一切在知道事情的真想过后便已经不怨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他在意了。 即便,明泽烨不在意,可终究他是个男人,是明家唯一的继承人,而她却连做一个普通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宫寒体虚,又曾经受过重创,或许,以后都不能受孕了。” 她依旧记得那时候初到江南自己出了一场大血,去药铺看大夫的时候,大夫脸色暗沉的有些惋惜的看着她道着这么一句话。 那时候,她恍若晴天霹雳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突然觉得老天爷给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自小她莫婉言虽然身世可怜可也是顺风顺水没有太大的磨难,到后来还有人帮着自己赎身,将净月阁送给了她,凭空的多出了自由之身和许多银子。 后来,又遇到了明泽烨一直宠着她,爱着她,关心着她,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 他说过,他和那个抛弃自己的爹不一样;可后来凤栖梧回来了,她亲眼看着明泽烨抱着凤栖梧,吻着凤栖梧,伤心欲绝的时候又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些日子,直到现在想起心都是紧揪成一团,她就这么生无可恋的在刘家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那两个月里也想了很多。 或许,是自己在明泽烨心里的分量不够,凤栖梧回来了她莫婉言自然是多余的了。 可后来,他找来了,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对他的爱也渐渐的随着在南昌苦等的那两个月渐渐的淡了,至少在那些怨着明泽烨的日子,莫婉言是这么想着的。 、可是,他却很执着,虽然到最后她发现自己终究是放不下这段情,可是却已经没有什么资格了。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对她承诺一生一世的诺言。 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婉言快速的清醒伸手拽过了一旁的窗户,视线阻断了。 可是,她的心却再也没有平静过。 明泽烨坐在院子里的马车外,并没有料想到莫婉言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当窗户被猛地合上的刹那,他的心有忽然蒙上一股深深的失落,苦涩的笑着。 终究,就这么讨厌与自己对视了吗? 他以为这几日里来的相处,自己会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那颗真心的,可是莫婉言虽然接受了自己对她的好,可是却并没有以往的那种状态了;他对她有礼,而莫婉言对他也回敬以礼,可唯独缺的是那份情,那份感情。 他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可,却怎么能挽回呢? 第二日的一早倒是只有明颖惜一个人休息的大好,一整天在马车上都没有打过呵欠,不过莫婉言和明泽烨之间的处境好像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在会南昌的一路上,明颖惜总是会凑到明泽烨的身旁询问着究竟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直都没有起色一样。 明颖惜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到了南昌过后,莫婉言依旧住在自己的清风雅舍。 当如歌瞧见自家的姑娘的时候,激动地上前抱住了莫婉言心疼着,但好在总归回来了。 在南昌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明泽烨依旧会隔几日便来这里看一看,只是两人之间却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亲昵了。 而明颖惜和如歌在一旁看着,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例如今天,明泽烨一早便来了,两个人也一直坐在清风雅舍的客厅里,但是从头到尾都是零交流,就连躲在外面听墙角的明颖惜和如歌都急了,躲在一旁的墙角碎碎念着。 “如歌,你说他们两个在干嘛啊!天天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说,婉言姐呢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大哥吧!以前这么主动死皮赖脸的,现在倒好,就坐到一旁看着别人也不开口,他看能看出朵花啊!我真搞不懂他们在干嘛?”明颖惜觉得这两个人谈个情说个爱简直是要人命了,她以后要是找夫君,直接一点儿,绝对不找这个拖沓的,受不了了,她一个外人看着都快疯了。 “三小姐你看不懂,如歌就更看不懂了。”一旁的如歌摇着头,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懂主子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明明有时候晚上做梦的时候会喃喃的叫着明公子名字的主子,可是,在每次明公子来都表现的这么客气,恍若对待贵客一样那么生分。 《莫惹相思》第122章:或许他在等,等着莫婉言留他! 明明有时候晚上做梦的时候会喃喃的叫着明公子名字的主子,可是,在每次明公子来都表现的这么客气,恍若对待贵客一样那么生分。 “照他们这样,我看小五当娘了他们都没一个动静。”明颖惜碎碎叨叨着,对着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两天,蓝城楚家派人捎来了封家书,说是她家大姐不止可以说话了而且连身孕都怀上了。 哎!还是大姐命好嫁了像楚韶这么一个又帅又能干又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丈夫,楚韶是怎么宠着她家大姐的她倒是没见过,可是每次几个娘围在一起打马吊的时候二娘总是会说上一说,自己的女儿从小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嫁的这个丈夫真的是好的没话说的,每次大姐寄回来的家书说的都是在楚家自己的丈夫是怎样怎样的宠着自己,嫁过去一年了人养的白白胖胖的不说,就连这么些年来没有治好的病都治好了,家书中还提着因为怀了孕不能奔波今年过年就不回来了,等明年生下来了,再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看看。 二娘倒好,一听说姐姐怀了孕,自己就在父亲那里请了命要去楚家照看,爹爹自然是应允了,二娘带着小五就一起走了,现在明家大姐出嫁了,二姐为了找一个男人失踪了,到现在还在找,而四妹那小丫头也会跟着她往清风雅舍跑一跑,可是看到明泽烨和莫婉言两个人这个样子,只来了一次就不来了,人家怎么说。 “三姐,这谈情说爱的事儿我不擅长,他们两个每天都这样,就没有一点儿新奇的玩意儿了,与其在这里干看着,我还不如去和我娘还有三娘五娘一起打马吊。反正二娘带着小五走了,她们正缺一个人,三人马吊多无趣,你慢慢看啊!我就回家打马吊了。” 就连小四那个丫头都看不习惯这两个人。 想着,明颖惜蹲下了身子,她是不是该重整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去赌场赌两把了,好像自从认识了莫婉言过后她明家三小姐就很少去赌场了,现在去赌坊,说不定那些人都不怎么认识她了。 “哎!”她长叹了口气。 “哎!”一旁的如歌也蹲下来,长叹了口气,明颖惜双手的手臂抵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捧着脸,看着眼前的如歌,吩咐了一句。 “要不,你去做午饭吧!他们不饿,我都饿了。”明颖惜道着。 “吃完后,我也决定不再看他们这么大眼瞪小眼了,我是该去赌坊玩玩我的骰子牌九了。”明颖惜道着。 一旁的如歌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那三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厨房。” *** 莫婉言就这么坐着,而明泽烨也这么坐着看着她,她不开口,他就不开口,大厅里很静,清风雅舍没有再打开门做生意,现在也只是一间偌大的坐落的宅院而已;莫婉言回南昌的时候,花姨也来过清风雅舍一次,在这里待了一天,那天晚上跟她说了很多很多,可是莫婉言却什么也没有说,所有人都劝她明公子是真心对她好的,要她原谅明泽烨。 可是,她早就已经原谅了,但,却不能再和他一起了。 今日依旧与往常一样,到了午饭的时候明泽烨又走了,回到南昌过后明泽烨从来没有在这里用过一顿饭,而莫婉言也没有唤住他让他在这里用饭。 或许他是在等,等着莫婉言留他在清风雅舍用一顿饭,可是,她从来没有开口,久而久之明泽烨只有苦笑,以往对莫婉言得寸进尺的,她不要,他就偏要,可是现在,似乎连这份得寸进尺的勇气都没有了。 出了清风雅舍的门,他望了望熙熙攘攘的街道,大概是快要入冬的缘故了,大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衣衫;吹来的风有些寒意,他叹了口气,这才朝着明家的商号的方向走去。 等到如歌做好饭菜的时候,出来一看明家大公子又走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坐在那里发呆着的莫婉言道了句。 “姑娘,这是何苦呢!你们这样我和三小姐一个旁人看着都急紧了心;那你和明公子还能好受吗?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晚上你做梦的时候都会唤着明公子的名字。” 就因为如歌的这一句话,莫婉言的眼中光亮微微有些闪烁,但却也只是一瞬,她看着一旁的如歌,语气微微有些严肃。 “你听错了,没有的事。“莫婉言说着,难有的严肃。 如歌瞧着这样的莫婉言,或许真的是被吓住了,就这么静静地愣在那里,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她第一次瞧见莫婉言这样的发脾气,或许自己真的说错了话了! 是啊!姑娘对明公子有怨是正常的,毕竟曾经肚子里还有着一个孩子,可是最后孩子没了,算一算日子,要是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话,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可是后来没了,那得多伤心啊! 姑娘心里有怨是正常的,莫婉言不让如歌说,如歌也没说了,只是将饭菜都搁在了桌子上。 “颖惜不是来了吗?她人呢?”莫婉言左右瞧了瞧,询问着眼前的如歌。 “三小姐在刚刚已经用完了饭也走了,说是去赌坊玩两把。”如歌如实的告诉着莫婉言。 “哦!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了。”莫婉言静静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如歌。 “吃饭吧!”她道着。 如歌点了点头,这才也坐了下来,拿起了碗筷。 日子终究是一天天的过着,冬日来了,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儿从天上飘了下来,整个南昌雪茫茫一片,前些日子明家离家出走的二小姐有了下落,明泽烨自是离开了南昌去寻找着好一番,现在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月了。 清风雅舍自没有开门营业了过后,莫婉言终日里就只待在屋子里,后来倒是也觉得无聊了,这人总得用银子不是,虽然她现在的吃穿用都是明泽烨给的银子打理,可是,她并不喜欢欠别人,她阻止不了明泽烨给如歌拿银子置办自个儿的生活。 可是,也没有让如歌用着那些银子,她本来就有些积蓄,再加上上一次花姨到清风雅舍的时候也给了她五千两,说是上一次卖了清风雅舍留下来的,还有她原本的一些细软首饰也帮她收着的,相信总有一天她要回来,有用的着的。 所以,这一段日子,她们用的倒还是莫婉言的银子,明泽烨给的,也都搁在那里。 便又置办了绣篮子,有时候会绣些花样让如歌出去置换些银子,怎么这也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挣得的。 恍若,又回到了待在江南刺绣的那些日子。 《莫惹相思》第123章:我们明家的人都是死心眼子,认准了谁就是谁了.” 十二月南昌的天气越发的冷了,扬扬洒洒的白雪落白了枝头,大街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屋子里升起了火炉,安静中依稀能听到火苗燃烧的嘎嘎啦啦的声音。 一个时辰前花姨刚走,依旧如往常一样的说了很多很多,以往清风雅舍从良的姑娘大半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花姨看着也是想莫婉言找到一个依靠的肩膀的,可是,她虽然被明家大公子养着,照顾着,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极为的复杂。 南昌的人有些嘴碎的也会议论一下,可是莫婉言毕竟也是老大不小了,二十二岁的年纪,正经人家的姑娘也早就成婚生子了。 “姑娘,午膳你还想吃些什么菜,我炖了乌鸡汤。”看着莫婉言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思索着想着什么,如歌轻声的询问了这么一句。 莫婉言抬起头,轻声道:“我们两个人能吃多少,我想这汤我们都喝不完。”她看着眼前的如歌说着。 “那,我就再炒个青菜就好了,今天这么大的雪早上我也没有去集市,厨房里仅有的就是小燕送来的那几颗青菜和一些鸡蛋了。”如歌道。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询问道:“对了,小燕她爷爷的病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今天早上她说都能下床走上一两步路了,冬天这么冷也出不了门。” “好些了就好。”莫婉言微微的蜷了蜷唇,表示安心着。 “小燕还说,村上的媒婆替她挑了户农家汉子,她也见过是个实诚人就是屋里也没有什么银钱,倒是有那么一两亩的田地;我看她谈话的语气和表情,应该是想着凑合凑合也能过日子吧!” “有田地好啊!不用交租,庄家种出来也不愁没吃的,多余的还可以卖些钱。”莫婉言听了如歌的话,道着。 这些年来小燕爷孙两人过的也是够清贫的了,如今能找到一户好人家的话,倒也是好事,至少有个人一起照顾老人家。 “我听她的意思也是,那庄稼汉也没有父母,她嫁过去自是要跟着一起照顾老爷爷的,应该是想着要嫁过去了吧!她才多大就十六岁的个儿。”如歌笑着,摇了摇头。 “早些找个踏实的人野不错,只是不知熬那庄稼汉究竟有没有这么实诚。”莫婉言想着,柳眉微微有些轻蹙。 “这个你放心,听小燕说,这个庄稼汉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实诚人,老实的很。”如歌道着。 莫婉言这才安放下信赖点了点头:“小燕说,到时候她成亲的时候,姑娘一定要去,这些年要不是姑娘你的接济,怕是她和她爷爷都得饿死了。” “都已经定下日子了?”莫婉言问。 “还没有呢,不过,应该也快了听那边说,想要明年就添个孩子,要是都没什么意见下个月就可以过门了。” “这么快啊……”莫婉言喃喃道着。 “是啊!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应该是要赶在过年前就把婚事给办了吧!穷人家哪里有这么多规矩的,接过去拜一拜就成了,三书六礼都可以省下好大一笔;不然哪赶得上明年就添孩子啊!”如歌道着。 “这小燕也不过才十六岁,想想,就算明年也才十七岁,十七岁就当娘了,搁我我可不愿。”如歌道着,又走到了不远处的火炉旁,往里面添了些炭火。 “当娘不好吗?”莫婉言喃喃着,轻声道着这么一句话。 如歌瞧着眼前莫婉言的表情,自是知道自个儿肯定有说错了话了,对啊!曾经莫婉言的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福薄,还没有成形呢,就已经离开了;她怎么忘了提起孩子这件事情是禁忌的,可是偏生今儿个她还提了不止一次。 “姑娘,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如歌有些歉疚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没事。”莫婉言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她说着,娘亲的墓碑旁她玩了一个小坑,埋下了一个小的拨浪鼓,就算是孩子的衣冠冢了,想着有外婆陪着,孩子在下面也不会受了欺负。 前几日,她还去山上祭拜过的,若不是大雪纷飞,怕山上的积雪滑落,她还会在山上住上些时日陪着娘亲和孩子的。 “姑娘还这么年轻等以后和明公子成婚了,自是能再怀上的。”她道着在见到莫婉言的脸色越发的暗沉的时候,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她知道姑娘生气了:“我,我先去厨房做午膳。”如歌道着,这才转身匆匆的逃出了屋子,她今天真的是中邪了,怎么哪壶不开非要提哪壶。 又过了三天,清风雅舍的大门被来人推开的刹那,冷冽的寒风带着白雪飘了进来,一双沾满了白雪的靴子踏入了雅舍的大门,留下一个个湿哒哒的脚印。 如歌瞧着眼前满是风尘白雪的明泽烨,有些吃惊的唤了一声明公子,明泽烨看了她一眼,接下了自己肩上的披风,对着她询问了一句。 “言儿人呢?” “姑娘,在,在房里。”如歌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伸手接过了明泽烨那被白雪打湿的裘衣。 听到如歌的话明泽烨这才转过身朝楼上走去。 明泽烨推开房门的时候,莫婉言正靠在角落里的床边绣着枕套,上面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再过不久小燕就要成婚了,莫婉言想着怎么也得亲手送一份贺礼过去。 在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如歌进来了,只是就这么抬头的一瞬间,却看见了明泽烨的身影,一晃神就忘了手上还绣着东西,那枕头硬生生的扎进了自己的手指上。 她皱眉,明泽烨则是因为瞧见她扎了手,飞快的跑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瞧着上面的血迹,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说着,拿过了一旁篮子里的白色的绢帕摁在了那针眼上,擦了擦血。 “你……”莫婉言看着他。 “我回来了。”倒是明泽烨主动的回应了莫婉言的话。 “梦儿那丫头是个死心眼子。”他说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一样,又改了句:“我们明家的人都是死心眼子,认准了谁就是谁了。” 《莫惹相思》第124章: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更疼你,爱你,宠你. “梦儿那丫头是个死心眼子。”他说着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一样,又改了句:“我们明家的人都是死心眼子,认准了谁就是谁了。” 莫婉言知晓他话里有话,可是并没有作出回应,就只是这么闪躲着他投来的眼神。 明泽烨瞧着这样的莫婉言,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到南昌这么久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一丝的缓和,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实则也是风平浪静的,可是太静了,连原本的那份情明泽烨都怕被冲淡了。 这一次去找梦儿那丫头,那丫头从小就听话,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大一声,可是这一次却能大胆的收拾着包袱离家出走,他一直在想能让梦儿离家出走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当真真的见了一遭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只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柳朗月。 凤城沦陷的时候,霍和硕将重伤的柳朗月送出了城,可是却在中途失去了联系,明泽烨和慕清郢一直都是这样想的,霍和硕死了,宜城那宜城的人死了,或许柳朗月已经死了,可是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柳朗月不但没有死,反而还把他家梦儿的魂给勾去了。 那小丫头自从前些年出了那档子的事情后,即便是出明府的日子都很少,可是却愿意为了那个柳朗月离家出走,而柳朗月,明泽烨对这个男人不是很了解,可是从他对梦儿的态度来说,倒还算是真心。 能怎么办,那小丫头嚷嚷着死都要跟着柳朗月,他也不能棒打鸳鸯,更何况这个丫头自从发生了那件令人心寒的事情过后,本就害怕男人,唯独对柳朗月心心念念,父亲在看到柳朗月一表人才之后也自是中意的不得了,巴不得将女儿嫁过去。 未免夜长梦多将日子都挑好了,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只是柳朗月还活着的这件事情一定得瞒着阿郢,还有凤城的那些人。 现在明家珊儿嫁给了楚韶,梦儿嫁给了柳朗月,两个妹妹都有了自个儿的归宿,可是自己倒还是孤家寡人的一个,明明自己有心上人,可是从去年开始就想着要娶进门儿的,今年都快过了可是自己这儿好像还是没有进展。 “言儿,你应该知道我话里的意思的。”明泽烨道着,就这么紧紧地握着莫婉言的手,他的话包括他看着莫婉言的眼神都是很认真的。 莫婉言深吸口气,抽回了明泽烨紧握着自己的手,别开了眼,低下了头。 “离开南昌的这些日子我总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总是突然失踪,留下你一个人,所以你对我失去了信心?”他问。 回答他的是莫婉言的轻轻摇头。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今日我刚入南昌就赶来了你这里,就是想要见你,离开南昌的这些日子,我每天想的念的就只有你,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想着的还是你,可,你对我总是这么恭谨有礼,有礼的太过疏远,就恍若我是陌生人一样。” “我们曾经那般的相爱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言儿,我能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这些日子我什么都随着你的意思,就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的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是,为什么总是这么疏远着我呢!”明泽烨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等了这么久,这一次他真的是不想再等了。 离开南昌的这段日子他就在想,就着莫婉言这样的性子,他要是一直都这么安静的等待着莫婉言想通松口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说不定小五都嫁人做娘亲了,莫婉言都没有想通,他喜欢莫婉言,即便是再久都能等,可是这样彼此的折磨只有互相伤害,他想,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开始他能执意的将莫婉言追到手,现在也要用同样的方式,他相信以前能行,现在也一定能行的。 “……”莫婉言只是低垂着头,不语,回答不了,便不再开口了。 “言儿,为什么你总躲着我。”他伸手,就这么落在了莫婉言的脸上,抬起了他的头迫使她与自己的眼对视着。 “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像以前那样的依赖着我。”他说着,捧着莫婉言的脸,轻轻地埋下头印上她的唇。 她没有反抗,或许是已经忘了反抗,她并不反感明泽烨这样的触碰自己,或许是因为明泽烨刚刚那么深情且温柔的话,然后,一滴温热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滑到了唇瓣之上。 咸咸的,明泽烨吻着莫婉言的泪,是那般的轻柔和缓,就这么轻轻的语调带着浓浓的蛊惑。 “你其实并不排斥我是不是,你,还是爱我的。”他说。 “言儿,我好开心。”他说,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这眼泪是为我;而流下的对不对?”他说。 他说了很多,可是,莫婉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眶微湿的,蒙上了水雾。 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愣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就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像极了一幅画,一副不言不语不动的画儿。 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紧紧地搂着他,一声又一声的道着对不起,对不起。 “就不能,给我一丝的回应了吗?”他喃喃着。 莫婉言这一回终于有了动静,抬起头,那双此时泪眼连连的双眸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明泽烨,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明泽烨苦涩一笑。 “我回应不了。”那一句却是从话语哭到心底,倔强如她,却依旧还是会心疼,还是会难受,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那道坎儿。 她已经不怨他了,她也还爱着他,可是她不想这么自私,或许现在他不会嫌弃自己,可是毕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啊! 旁人总会议论的。 “为什么!你心里有我,只要你点头,就只要你点头,便能回应。”明泽烨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回不去了,回不到以前了。”她说。 “不要回到以前,因为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更疼你,爱你,宠你。” “可我不能生孩子!”终于,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被失控的道了出来,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大,情绪是那样的失控。 为什么总要她将事情捅破伤的血肉模糊才罢休是吗? 《莫惹相思》第125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却不能没有你. 为什么总要她将事情捅破伤的血肉模糊才罢休是吗?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明泽烨终于明白了这么些日子以来莫婉言为什么总是对她这般的谦顺恭谨,却疏远的像一个外人一般,原来一切的种种原因都在这里。 现在,这话敞开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这么傻,莫婉言因为曾经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身子遭受到了重创,因此会很难受孕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她找莫婉言到刘府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找过以往在刘府帮莫婉言看过身子的那个大夫询问过。 莫婉言那一次流/产伤的身子的确很重,可是,并不是不能怀孕,而是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可并不代表不能生孩子,更何况,就算是莫婉言生不出来孩子,他爱的依旧是她啊!不就是孩子吗?他的确很想要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可是并不代表着他就要放弃她,明家这么大的一个家,除了他之外还有颖珊,颖梦,颖惜,颖宜和小五;颖珊嫁到了楚家,可是柳朗月即将娶他们家梦儿也算是入赘明家了吧! 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不论姓什么也是明家的种啊!没什么区别的,如果只纠结于一个孩子,便舍弃了这段感情,他才会觉得遗憾。 “不能生就不生啊!我喜欢的是你,还怕你生下孩子过后整颗心都落在孩子的身上了,到时候我整日还要跟小家伙吃干醋。”明泽烨笑了笑,拉住莫婉言的手轻声的哄到。 “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即便你不在意,可我在意啊!我是很爱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更想跟你生儿育女;其实我早就不怨你了,我怨的是我自己,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的奢侈都做不到,在江南的那些日子,我每次看到甜甜就会想到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就这么离开了我……” “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那天我回了清风雅舍的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明泽烨深吸口气,将微微有些激动的莫婉言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着。 “言儿,大夫只是说难以受孕,并不是说不会受孕不是吗?或许我再努力一点儿,就怀上了也说不定,再或者,你要是喜欢小孩儿,等梦儿她们生了我们就过继过来。”他又道着。 可是怀中的莫婉言哭的更加的凶了,倒真是让明泽烨心绪不宁。 “不哭了,不哭了。”他就这么静静地安抚着莫婉言,直到怀中的女子后来失去了意识,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儿。 “言儿,言儿……”他轻轻地唤了两声,可是怀中的女子并没有回应。 知道他发觉莫婉言的额头烫的惊人的时候,才知道她是生病了,急忙的将莫婉言放到了床上,看着她微湿的脸,和长长的睫毛上所挂着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疼。 他走到了屋外,换了如歌前去请大夫,而自己则是折回到了床边守着。 大夫来的匆匆,把过脉,看了看只道是劳累些再加上进来寒冬腊月的天气,受了凉,以至于高烧着,开了两服药吩咐了每日煎服,这才离开,只是依旧道着姑娘的身子太虚,依旧是要多多进补着。 送走了大夫,明泽烨就这么靠着床边守了莫婉言一晚上,第二日一早莫婉言只觉得自己的口很干,唇瓣已经裂开了口子,睁开眼的瞬间喃喃着语调想要喝水,明泽烨在第一时间醒了来,走到了不远处的桌边帮她倒上了一杯温水。 “言儿,来,喝水。”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听在耳中竟是那么的轻柔,莫婉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男人,原本柔软无骨且无力的小手,此刻微微的握着,就这么看着明泽烨出神着,竟然忘了张开嘴。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莫婉言摇了摇头,张嘴喝下了那些温热的水,顿时好上了很多。 “我的衣服?”埋下头,她这才瞧见自个儿的衣服好像不是原先那件,道着。 “昨夜你出了很多的汗水,我便帮你换下来了。”明泽烨道着。 “不然,会再一次着凉的。”他说着,语调却无比的轻。 他们之间曾经那般的亲昵过,可终究有这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更何况昨夜一颗心都悬在莫婉言的病上,哪里有闲工夫在意其他什么的。 “哦!”莫婉言轻轻的应了声,垂下了头,便不再多话了。 昨天,她已经将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可是他的温柔总是这样像是要将她整个的人溺毙一般,让她难以逃脱。 “言儿,不要总躲着我,我明泽烨在意的是你莫婉言这个人不是其他。”他说。 “……”莫婉言依旧低着头没有反应。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却不能没有你,你明白吗?”他说。 “可我不能……” “世事没有绝对,以前珊儿还不会说话,现在不也能开口自如了吗?而且大夫说只是很难再孕,并没有说不可以再孕,如果你不放心,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找楚韶,他能治好珊儿,也能帮你调理身子是不是。”明泽烨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大夫就是庸医,我就不相信我明泽烨这一辈子,就让你怀不上了。”他说着,认真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所以,不要胡思乱想。”莫婉言看着这样的明泽烨,居然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他。 只能顺从的靠在他得怀里,她想的多,万一呢? 若是万一呢? 可是,她并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可事实证明了明泽烨的话,那些大夫果然个个都是庸医,在莫婉言的病好了过后,为了消除莫婉言的疑虑,明泽烨连夜离开南昌,带着她启程赶到了蓝城楚家。 到达楚家的时候,楚韶正和妻子在后院里谈心,一听到管家的禀告说是明家的大舅公子到了,倒是吃了一惊。 不过,在他和妻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大舅哥已经匆匆的冲进了后院,连招呼都没有打,拽着他的手就让他赶紧的替一个姑娘瞧瞧病。 他瞧着这姑娘,面若桃花哪有什么病啊!皱了皱眉。 《莫惹相思》第126章:完美结局了! 番一完 他瞧着这姑娘,面若桃花哪有什么病啊!皱了皱眉。 可是,又看见一旁的明泽烨凑上前来,期待的询问着怎么样,怎么样,那样子再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外面盛传的明家大公子。 楚韶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泽烨便紧揪着心,急促的询问道:“摇头干什么,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儿?”他询问道。 “咳咳……”楚韶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瞧着眼前的大舅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面若桃花,我并没有看出,她身上有何病源。”楚韶疑惑。 一旁大腹便便的明颖珊有些疑惑的走了过来,对着一旁的明泽烨道着。 “大哥今日是怎么了?”她询问着。 莫婉言回眸,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明颖姗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明颖珊瞧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她没有见过,可是看着明泽烨对她的关心程度?想着应该是大哥的心上人,前些日子小五也在她的面前提起过的,说是三姐和四姐都说了大哥有一个心上人,是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子,她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想着不久后眼前的这个女子便会成为自个儿嫂子的人。 “夫君,你再好好的替这个姑娘看看吧!”?她瞧着眼前的夫君,又轻声嘱咐的道着。 楚韶看着一旁的娘子,点了点头,这才又伸出了手清了清莫婉言手上的脉,到最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流过孩子……”他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点了点头:“从桥上摔下去的。”她回答着。 “体虚宫寒,应该是曾经受了重创,身体要弱些,也没有好好调理,因此身体要弱一些。”他说。 “不过没事,多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成。”说着楚韶笑了笑,本来便是一桩小事情。 “你,确定?”明泽烨有些急迫的对着一旁的楚韶询问着。 楚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本就是小病,只是她的身子曾经受过,最近一段时间不宜受孕,等过一阵子身体调理好了可以再有的。”他说。 然后瞧见了明泽烨脸上乐开花的表情,差一点儿没在原地跳了起来,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 “我都说了那是一群庸医,庸医了,等改日我回了南昌一定拆了他的药铺。”明泽烨这么道着。 一旁的楚韶想,若就照着自己以前的性子,此时定是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儿的,可是毕竟明泽烨是自己的大舅子,若不是妻子时常也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自小大哥多疼她,多关心着她,上次他前去明家提亲的时候明泽烨这么护妹情深这么不同意他和明颖珊的婚事,也是为了明颖珊。 所以,为了妻子楚家主爷也才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会子他想着自个儿的大舅子估计也不希望别人打扰了,于是站起了身来,搀扶着自个儿大腹便便的妻子,两个人很默契的离开了。 莫婉言依旧是不敢置信,因为方才楚韶对自己和明泽烨说出的一席话,只因为他说的和那个江南的老大夫说的不一样,她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去药炉看病的时候,那个老大夫连连摇头,道着可惜啊!可惜啊! 到最后还帮她开了好几副调理身子的药,道着以后若是想要怀孕怕是都难了,那时候她还郁郁寡欢了好久。 可是这时候楚韶说过的可是却和那个老大夫不一样,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如果楚韶是为了怕她伤心,而骗她的话。 可是,他并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啊! 她就这么静静地愣在那里,明泽烨看着,伸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 “听见楚韶说的了吗?那些庸医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他安抚着眼前的明颖珊。 “可,我总觉得不太真实。”莫婉言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明泽烨。 “怎么不真实,你也看着了我们刚到,匆匆忙忙的,楚韶根本就没有料想到不是吗?我就说那些是庸医了,别胡思乱想。”明泽烨道着。 “可……” “言儿,你要相信我,我爱你,不论怎样都阻止不了我爱你。”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这个男人啊!曾经伤她最深的男人,也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待自己好的男人,他一次次的在自己的耳边说着心中仅有自己一个的男人。 “所以,不要逃好不好。”他说着,紧握着莫婉言的手。 然后,莫婉言看着他,点了点头。 &&&& 从蓝城回来的日子,莫婉言和明泽烨之间的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就连乳鸽看在眼里也欢喜了不少,清风雅舍又为明泽烨腾出来了一间空出来的屋子,明公子偶尔也会在这里夜宿。 明颖惜在得知了明泽烨和莫婉言的关系有所缓和了过后,又连赌坊也没有去了,跑到清风雅舍的时候,在瞧见莫婉言的笑容的时候自个儿也欢喜的不得了。 还悄悄的将明泽烨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追问着,大哥到底是用了什么计谋将婉言姐又一次的追到了手? 当然,回答她的却是明泽烨伸出手瞧了瞧她的小脑袋,还严厉的苛责了一句:“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是少往赌坊那些地方跑,没事回去像颖宜一样,跟姨娘他们凑一桌马吊也行。” “哟,最近你心情不错啊!吃糖了吧!我婉言姐天天对你笑开花,现在有心情又来责备我了?”明颖惜倒是不乐意的跑到了莫婉言的身旁,拉着莫婉言撒着娇。 日子很和谐,十六的时候明家办了一件喜事,明家二小姐嫁人了,新郎官虽然是入赘明家的,可是人家可是玉树临风而且青年才俊,整个南昌的人也都议论着,这明家选姑爷的能力了真的好,以前南昌的人都为明家的姑娘们惋惜,怕没有婆家愿意提起,可是一年前明家不能说话的大小姐嫁给了蓝城赫赫有名的楚家成了楚家的祖母,而现在这个二小姐,嫁给了这么风度翩翩青年才俊的一位公子。 明颖梦成婚的那天,明泽烨带着莫婉言回了明家,一众的姨娘们和明家老爷子瞧着也自是很满意莫婉言这个姑娘家的,不过倒也不在意莫婉言出生风尘,只要他们家大少爷喜欢,明家向来自是没有门户之见的。 除夕那天,明泽烨真的带着莫婉言回了明家,明家的众多姨娘自是很殷勤的询问着烨儿几时能将姑娘给取回来。 倒是明泽烨自是回答的越早越好明天都不介意,可是莫婉言总是不给他回应。、那天从明家回到清风雅舍的时候,就这么将莫婉言抵在了身后的门板上,依旧如往常一样的缚住了她的手脚让她无处可逃,就这么抵在莫婉言的耳边,蛊惑的询问着。 “言儿,你到底,要我等到何时!”他道着,话,就这么落在莫婉言的耳边。 “她们一个个的都成亲了,珊儿都当娘亲了,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嗯……言儿。”他说着,忽然很是认真的抬起了莫婉言的头,与她对视着。 莫婉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却怎么也没有说话,明泽烨低头,就这么轻轻地吻住她。 有多久自个儿都没有这么吻着她了,这些日子他害怕吓着莫婉言一直用力的克制着自己,天知道他多想吻着她,爱着她,天天都将她搂在怀中。 若不是离开蓝城的时候楚韶对他说着,这段时日莫婉言不宜受孕的话,他真的想要狠狠的爱着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克制着自己了。 莫婉言被明泽烨吻得无力招架,只得软在他的怀里。 “所以,下个月,我们把婚事也办了好不好?”他挪开自己的唇,蛊惑着怀中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被明泽烨吻得迷迷糊糊的,并未有听到他说些什么迷蒙的点了点头。 “答应了,就不要改变了。” 明公子一步步的将莫婉言引诱到了自个儿下了的套里,以至于最后莫婉言只得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了明泽烨的身上。 不过,许多年后,当看着儿女绕膝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当时所做的决定没有错。 (莫惹相思完) 番二:《甜妻》第1章:蓝城楚家 在蓝城楚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户,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除了姜过,冉国,与鸾国三个泱泱大国三足鼎立之外;在这偌大的鸾国,南昌的明家,瑶山的段家,和蓝城的楚家也可谓是商界的传奇,商界的巨贾。 南昌的明家是商界的巨贾,旗下码头货运钱庄分号数不胜数,每个城镇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商铺几乎都是明家的地段,所有人议论起来都纷纷羡慕说着这一条街的商铺啊!又是南昌明家的。 瑶山的段家,以开采矿山为主要来源,这鸾国一半的金矿全在段老爷子的手里,传说瑶山的段家就连那座所住的宅子都是用金子打造的,里面的东西全都是金子所做,瑶山段家最不缺的也就是金,因而人家最常聊到的便是瑶山的那座闪瞎眼的黄金宅院。 再有,就是蓝城的楚家,相比之瑶山的段家的黄金院落,和南昌的明家码头的商铺之外,虽然蓝城楚家的窑厂,瓷厂,丝绸厂数不胜数,但是人们最常议论着的还是楚家老爷子的那一众的姨太太。 楚家家大业大,楚家老爷更是风流不羁,但也有风流的本钱,不连外面欠下的多少的风流债,就连楚家的大宅里面娶回来的便有那么十八个,一家子的姨太太,生了十三个儿子,八个女儿都能赶上皇上的后宫了。 七年前楚家老爷休克死在了十三姨太的房里,还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众人都传言着,这楚家老爷是因为风流落下的病根儿,最后一命呜呼了。 楚家老爷一死,一大家子自是乱成了一团,这么多儿子自然是少不了勾心斗角的戏码,可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大家子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到第十二个少爷一众的斗了许久,最后楚家当家的这个位置落到了自小在外学医归来的七少爷的头上,而且在这七少爷坐上了楚家当家的这个位置以后,楚家的院落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便鲜有发生了,现在的日子甚至连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很少发生。 因而,蓝城的那些人在议论起这位年轻有为的七少爷的时候,都纷纷的一律赞扬着这七少爷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楚家这一大家子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可,真听起楚家的那些人私下的议论起自己的少爷的时候,还真是渗人的不得了;楚家的几位少爷也有几位得理不饶人高傲的不得了的,可是这刚刚回家不久的七少爷居然能将那些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在楚家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由此可见,这楚爷有多么大的魄力,能收拾下楚老爷子留下来的一大家子。 这七少不仅在这处理家室的时候这么有魄力,就连处理起楚家的生意也是颇有远见,在老一辈的人面前也丝毫没有逊色。 因而,蓝城楚家七少便成了这么一个传奇。 八月,深秋。 蓝城,楚家! “爷,您吩咐准备的聘礼已经准备好了。”一旁的身形瘦弱的老管家恭谨的俯下身子,对着主位上的男人恭谨的道着,这是楚府的管事的,从前也是楚家老爷的随从,府中大小事务也由他帮忙打理着。 “好。”主位上的男人淡淡的道了声好。 楚韶,蓝城的传奇,商场上的人都唤着他一声七公子,今年二十有七,剑眉,挺鼻,俊逸不凡是众姑娘都倾心的梦中情人,可,却也是所有楚家人所畏惧的当家。 “起程。”忽的,他站起了身来,道着。 管家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楚爷掌管楚家这么久以来,楚家终于要办一回喜事了,管家殷勤的笑了笑,想着外面堆积着的一大堆聘礼,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昨儿个,楚爷突然唤了他吩咐着要他准备一批聘礼,起先他以为是要为府中其他的哪位少爷前去提亲,便细心的张罗了一番,哪知道最后楚爷瞧了一眼没有瞧上,他心惊之余小心翼翼的问着,楚爷只道了一句。 “我要娶亲!” 便正是因为这一句我要娶亲,整个楚府都炸开了锅,楚家当家要娶亲那自然是大事。 楚府的十五个姨娘都惊动了,纷纷的出动张罗着聘礼,虽然不知道要娶谁,但是楚家主爷成亲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 因此,门外的那一大堆金光闪闪丰厚的聘礼都是这十五个姨娘亲手张罗着,珍珠翡翠,珊瑚玛瑙,于是瓷器如意金饰,全都应有尽有,远远看着,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楚家搬家了。 当楚韶带着管家走出去的时候,偌大的,堆积如山的东西就这么落在眼前,而一旁则站着楚府的那十五个姨娘。 “出来了,出来了。”风韵犹存的七姨娘叫到。 “诶,十二姐你别挡着我啊!给我挪个位置。”年轻的十五姨娘道着。 “八姐,你过去点儿,过去点儿,给十八腾个位置,她都被你们挤到箱子上了。”妩媚的十三姨太推着一旁的八姨太嚷嚷着。 场面呃~~有些混乱,就连管家看着都皱紧了眉头。 姨娘们一窝蜂的你挤挤我,我推推你的,乱作一团。 “不好了,六姨娘昏倒了。”十六姨太大叫着的声音忽的从人群中传了出来,顿时一群娘子军们一片混乱。 管家在一旁瞧着楚韶略微很沉的面容时,微微掩面,这尴尬的场面,完了,爷定是又要责备他了。 果然,楚韶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叫大夫。”那三个字冷冷的从楚韶的口中传了出来,一众的姨娘们纷纷抬头,小心翼翼着。 “韶儿不用麻烦。”这倒是异口同声着。 八,九,十三,十二姨娘蹲下身子将六姨娘抬了起来,一群娘子军这才脚底抹油的纷纷撤了。 管家震惊的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又听到楚韶的声音响了起来。 “姨娘们最近一个月的外出活动全部取消。”他说。 “是。”管家的微微的抹了一把冷汗,就着姨娘们刚刚那个喧闹的劲儿,这一个月还算少的了。 “走了。”他道着,管家应了声是。 吩咐了下人将这些聘礼抬了起来,跟着楚韶一同出了府,将东西全都绑上了马车,可是问题来了,一行人愣在门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爷……”管家的唤了一声:“这,我们是要向哪家姑娘下聘呢?”东西是准备好了,可不知道往哪里抬啊!他跟着主子这么久也没有见他对哪家的姑娘有交流啊! “南昌,明家。”男人越身上马,只留下这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番二:《甜妻》第2章:楚家的当家主母之位! 南昌,明家! 明颖珊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坐在床边,拭了拭额上的汗珠,这才一如往常的起身梳洗。 她不会说话,可是并不是天生的,八岁那年,她落了水,救上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大夫好不容易的将她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可是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一直到几年已经快十三年了,十三年来她便已经习惯了,照常的梳洗好自己过后,她打开门,便瞧见门外已经有人候着了。 灵儿,是自小在她身边服侍的,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平日里也是最仔细的。 “大小姐,夫人和老爷有请。”灵儿道着。 明颖珊疑惑的登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灵儿好像是在询问着,找她什么事情? 灵儿迟疑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的摇了摇头:“夫人说,大小姐去了前厅就会知道了。”灵儿说着。 明颖珊这才点了点头,朝着父亲的主阁走去。 主阁内的大厅里,明颖珊瞧见了父母一脸的喜色露表于颜,想着应该是一件欢喜的事情。 见她走了进来,明家二姨太立刻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明颖珊的面前,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着。 “珊儿来,到娘这边来。”她道着,将明颖珊拉到了自个儿的另一边。 “转眼我的珊儿已经这么大了,娘真的舍不得啊!”说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母亲自是疑惑不已,而一旁的明家老爷子则是道了句道着。 “哎!女儿是出嫁,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也是楚家的当家主母,这可是好些个人所求都求不到的。” “就因为楚家在蓝城这么远的地方,我担心珊儿嫁过去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个人可怎么是好。”二夫人也是有所顾忌,毕竟明家这么大一家子人,而且她家女儿性子温和又不会说话,若是被发现了 明老爷子摇了摇头:“楚家七公子的名讳在商场上谁人不识,楚家与明家在生意上自是也有些往来的,这楚韶的为人我自是比你了解的多。” 二夫人一介妇道人家自是人微言轻的,更何况自个儿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有哪家的公子愿意来明家提亲娶这么一个庶出的女儿而且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做妻子。 这一次楚家来提亲已经是惊愕不已了,而且还是当家主母的位置,这是多少名门望族的闺秀千金挤破了头都得不到一个机会的,偏生生的就落到了自个儿的女儿身上。 而自己满腹诗书,又是书香门第,都头来也只得给别人做一个填房的姨太太。 明颖珊瞧着父母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议论着,一时间有些疑惑,懵懂的双眼瞧着眼前的母亲,伸出了纤纤十指,在她的面前用手语比划着。 “娘,你和爹爹说的什么?什么出嫁?”她疑惑。 二姨太拭了拭眼角的泪,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女儿轻声道:“蓝城楚家的当家,七公子楚韶今儿个来咱们家提亲了,要娶你过楚家的门做当家主母。” 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明颖珊有些惊愕微一踉跄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灵儿机敏的扶住了自家主子。 “小姐,你小心些啊!”灵儿担忧的道着,想要松开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家主子似乎连站着都微微踉跄,于是乎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而是就这么在一旁扶着明颖珊,以免她再一次的重心不稳跌倒。 明颖珊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母亲,渴求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然后母亲再一次的点头,她才明白这到底也是真的了。 一旁的明家老爷子瞧着女儿这个样子,自是有些心疼着的站起身来走进了明颖珊的身旁,语重心长的道着。 “珊儿,楚韶是个优秀的丈夫人选,这一次挑中了你也是你的福气。”明老爷子道着:“他日,你嫁过去后便是楚家的主母了,定要好好孝敬婆婆,妯娌和睦替他分忧知道吗?”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父亲,纤细的手指就这么藏在衣袖下紧紧地握着,这个消息来的太过匆匆,在她没有丝毫的准备的时候就已经传了来。 她不会说话,虽然很少出门,对于商场上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可是蓝城楚家的名号还是有所耳闻的,楚家的家业并不比明家差,而此刻父亲说,她将要嫁到楚家做楚家的主母。 主母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也是识字的,那代表着她将会是楚家的正妻,母亲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嫁到明家也只得到一个填房的位置,可是她一个连话语都说不出口的人,居然会成为楚家的主母。 她想,这当中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鼓足了胆子,她伸出手指又在父母的面前比划着那句:“爹爹,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就见明老爷子捻须笑了笑:“没错,楚家下聘的对象就是你。” “为父初听到也是不可置信的,可是,这一次是楚韶亲自带着人上门下聘,而且指定要的是明家大小姐。” “他不知道我不会说话?”明颖珊急忙的比划道。 “知道,他说他要娶的是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并不重要,他要的是你。”明家老爷子欣慰的笑着。 其实在他刚听到楚韶说要下聘的对象是颖珊这个丫头的时候,也着实是吃了一惊,可是瞧着楚韶那坚定的神色,素来楚韶在商场上的风云史他也听过,楚家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一次带着这么厚重的聘礼到明家,只为了娶她那个已过了最佳年龄婚嫁无人问津的女儿。 其实,在楚韶来之前他也张罗过媒婆帮着女儿找一户好人家,可,偏生人家公子在得知闺女是个不能言语的人的时候,都纷纷推诿了,即便明家家世显赫,可是有些家底的大户人家哪里会想着娶一个庶出的哑巴做正妻,因此,别人不同意做正妻,再加上那些人的风评与为人,他也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过去给别人做妾,于是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虽说,楚家老爷子风流成性不算上外面的,光娶回家的就有十八个,可是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是平常,只要自己的女儿拥有正妻之位,多娶个一两个并不是什么问题。 而明颖珊此刻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那个前来提亲的楚家主爷知道她是个哑巴,可,楚家家世显赫为什么非要娶她一个哑巴不可? 明颖珊不知道,楚韶这个名字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以前并没有见过,甚至连感情基础都没有,为什么又非她不可呢! 番二《甜妻》第3章: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颖珊自是不能拒绝的,更何况蓝城楚家的主母,这是多少名门千金都求之不得的位置,而今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些日子,明家忙做一团,只因为她和楚家当家的婚事订在了下个月,现在算算也不过就二十几天左右的日子。 三娘来过送了一对玉如意,四娘来了送了一座送子观音,五娘也来过了送了一对翡翠手镯,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珊儿这是好福气啊!我那天偷偷的在帘后面瞧见过那个楚家的当家,器宇轩昂的。”五娘捧着手绢一脸花痴的道着。 “是啊!大姑娘这次嫁过去就是楚家的主母,可比我们和你娘的地位高多了,这男人啊,哪个不花心的,最主要的是能坐上正妻的位置才算是赢家。”三娘也道着,想起自家的姑娘也只有叹气的份儿,梦儿出了那档子事儿哪有公子肯上门提亲的,至于颖惜那个头成日里嚣张撒野习惯了,在南昌有哪个人不知道明家三小姐是赌坊的常客,嗜赌如命哪里有什么千金闺秀的样子,这样下去估计也没有婆家人肯要了,操碎了心啊! “还是上天庇佑,这孩子幼年多劫,长大总算落了户好人家了。”二娘道着,拉着自家闺女的手,感慨着。 几个娘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也怕扰了大姑娘,吩咐了灵儿照顾着后,又兴高采烈的准备到后院围一桌马吊消磨时间了。 送走了几位夫人后,灵儿才松了口气,自从她家大姑娘要出嫁了以后天天这房间里都没有闲着,整日整日的几个姨娘总会到这里来寒暄一番,二姨娘自是笑开了眉,她自是替她家姑娘开心着的,只是这些姨娘们来的频率太多了,而且成日里重复着的依旧是那些话,她都听了不下数十次了。 “哎!几位夫人可算是走了。”灵儿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过身收拾着桌上夫人们用过的茶杯。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灵儿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成日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句话,大小姐还没听腻我这个做下人的都听腻了。”小丫头道着,碎碎而语着,并不是对那些个夫人们的不尊重,或许是心直口快,和明颖珊多年也便并不忌讳的在自个儿主子的面前说着这些话。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灵儿将那些茶杯一一的收拾到了木质的托盘上,这才端了起来,道着。 “姑娘,我先把这些茶杯收拾下去,待会儿就回来。”她看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灵儿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姨娘们走了,方才还热热闹闹乱作一团的屋子,此刻便安静了不少。 不过,这也才是瞬间的安静,姨娘们一个个刚走了不久,明家的几个姐妹也纷纷的过了来,明家的几个姐妹从小便是姐妹情深的,她自小不会说话,可是姐妹们并没有嫌弃过她这个姐姐,反而对她都特别的好,在得知自己快要嫁人的时候姐妹们也都是舍不得的,三妹四妹平日里总是闲不住往外跑的,这几日也经常来她的院子里陪着她,话都比以前多了许多。 而小五总是拿着一大堆的东西来塞给她,多数是吃的。 “大姐,你要是嫁过去了我们就很少见面了,以后就没人送我亲手绣的漂亮的荷包了。”明颖宜嘟着嘴,有些不舍的扯了扯明颖珊的衣袖一如往常一样的撒着娇道着。 “大姐,你还会回来吗?”一旁的明颖惜也是扯了扯明颖珊的衣袖,不想她离开。 倒是一旁的明颖梦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一众的姐妹们对着姐姐的依依不舍着,深吸口气,其实大姐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是开心的,而且前两日他还看见大哥和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楚家当家聊的甚欢。 大哥从小就特别疼爱她们这些妹妹,特别是大姐和她,或许是因为她们两个听话,而且还出了那些事情的缘故。 前些日子楚家来提亲的时候下人们还在传本来大哥是极力的反对这门婚事的,甚至当着父亲的面将楚家主爷揪着领子拉出去的,可是最后大哥却与那楚韶相谈甚欢,连大哥都答应相谈甚欢不反对的话,那,那个人就真的是值得大姐嫁的了。 几个妹妹依旧围在大姐的面前念念碎语着,远远的便瞧见不远处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大哥来了,大哥来了。”嘴里吃着冰糖葫芦的小五在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明泽烨的时候吧啦吧啦的道着。 “大哥病好了?”一旁的明家四小姐明颖宜的视线也投到了不远处的明泽烨的身上。 “呵……”倒是一旁的明颖惜不以为意,轻笑着。 “他今天没往外面的花楼跑还真是稀奇啊!” “三姐,大哥哪是今天没有往外面跑啊!你忘了,他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已经有三五天都没有出门了。”明家四小姐真相了。 “谁把他丢水里了来着?慕二哥哥是吧?”明颖惜偏着头道了道。 “丢的可真好,我对慕二哥哥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了。”最后还不免拍手道了那么一声好。 “你们少说一点儿,大哥过来了。”一旁的明颖梦此刻才说了唯一的一句话,对着眼前的几个妹妹低着声道着。 岂知,这些话倒是一字不漏的落到了明泽烨的耳朵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妹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明家大公子玩世不恭是这整个南昌出了名的,可是这明家大公子宠爱妹妹在这整个明家也是出了名的,明家老爷子一共娶了五房太太,一妻四妾,只可惜大夫人早早的便离开了人世,整个明家也只有大公子是嫡出的长子,二夫人生了大小姐和五小姐,三夫人生了二小姐三小姐,而四夫人则生了四小姐,五夫人最年轻,也只比大公子年长两岁,到现在并无所出;可是即便不是一个母亲生下来的,可,作为家中的长子,明泽烨自是疼爱自己的妹妹的紧,又哪里能大发脾气。 前些天自己因为一些私人感情的事情,找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的的兄弟慕清郢出来喝酒,可是却被阿郢丢到了池塘里,还真的受了风寒了,就这么在家里待了几天。 瞧见自个儿的大哥走了过来,明家的几个姐妹一众都像是约好了似地,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莫惹相思》第4章:十五个姨娘的杰作,楚家主爷的脸色黑沉的不得了. 瞧着一众的姐妹此刻便纷纷的溜了,此刻房中所剩下的便是自己和哥哥两个人,明颖珊瞧着一旁的大哥走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看着这样的明泽烨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了桌上的茶杯,站起了身来递给了明泽烨一杯水,微微一笑恍如在说着,大哥喝水。 明泽烨接过了明颖珊手中的那杯水,握在手里。 “坐吧!”他点了点方才明颖珊坐的凳子道着。 房门没有合上,偶尔有那么一丝凉风从那扇敞开的房门外吹了进来,撩起了她的长发。 明泽烨就着桌旁坐了下来,瞧着眼前的妹子。 这些日子明家忙做一团,因为这一次明家真真正正的要嫁女儿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明颖珊依旧是娥眉紧蹙着。 “珊儿,你也别担心,楚韶那个人大哥见过,你放心,若是嫁过去后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大哥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至于娶十个八个姨太太什么的,你就别听穎惜那个坏丫头胡说八道的,那是楚韶他老爹又不是楚韶本人。” “你放心,大哥想,以楚韶这样的个性,应该也不是朝三暮四的,否则怎么等到二十有七了连一个妾都没有。”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哥哥,伸手在桌上缓缓的写出了那么一句话。 我只是害怕。 大哥,楚韶是楚家的当家,可是,我不会说话,如果嫁过去,楚家家大业大,让别人知道娶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主母,总归是要落人口实的。 毕竟自小养在深闺,而且楚家那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一大家子人规矩礼仪应该是特别多的,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了,又怎么不害怕。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妹妹,叹了口气。 “珊儿,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们还能堵得住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自己的看法,楚韶对你的看法,明白吗?” 说着,明泽烨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明颖珊的头发,宠溺着。 “珊儿,你很善良,不能说话并不是你的错,楚韶一定会对你好的。”她说。 明颖珊向来最敬重的是自己的哥哥,最听的也是哥哥的话,哥哥自是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那水汪汪的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点了点头。 *** 蓝城,楚家! 离楚家主爷的婚期还剩下不到五天,这一段日子楚家可算是里里外外忙的不得了,一听说楚韶去南昌的明家下了聘要娶明家的女儿回来做自个儿的儿媳妇儿,十五个婆婆没少张罗。 毕竟是南昌明家的女儿,自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自是不能委屈了别人,更何况,这是楚韶掌管楚家七年第一次要娶妻,而且还是亲自登门下聘的,这些年来除了生意之外,楚韶对哪个人上过心的,所以楚府的人自是想要看看,那个让他们家楚韶即将娶进门的新娘子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这石板一高一低的到时跘着新夫人还怎么了得,马上让人给锄平了。”七姨娘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着。 “是是是。”下人们连连点头。 “那还站在这儿干嘛,动手啊!”一旁的九姨娘也挥了挥手中的手绢道着。 “快快快,这还用得着催吗?”一旁貌美如花的十三姨娘也跟着催促的道着。 下人们,瞧着这一众的姨娘们不停的催促着,一旁一个带头的家丁直接立马唤了人拿铁锹来直接将那块石板给撬开了,又铺了一块平稳的。 从他们家爷取消了众位姨娘一个月的外出活动的时候,这府中上下哪个地方每天都闹嚷嚷的充满了姨娘们的声音,特别是爷从南昌下了聘回来,决定娶妻入府过后,姨娘们就更忙得不可开交,呃……应该是他们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填了几处水沟,一会儿换了几盏灯笼,一会儿又沏了一座新桥,昨天把后院花圃里的旧花全部都移栽了应季的新花,姨娘们简直用尽了挑剔的眼光将整个府邸该修的,该换的几乎都弄了一遍。 爷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十五位姨娘几乎把整个宅子都翻修了一遍,他们也是心中一个累啊! 几位姨娘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朝前方走去,巡视着着宅子里还有哪个地方需要布置一下。 楚韶回到楚家大宅的时候,若不是偌大的门楣上还挂着楚府的牌子,他倒真的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了,门外新刷上了一层大红的油漆,不仅屋檐的两侧挂满了大红灯笼,没错是挂满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一堆,一直从楚府的门口,编织成了一排搭成了一排十来米的一条大红灯笼高挂在头顶,甚至连门口那偌大的两个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上了一颗偌大的红色绣球。 “哟,这阵仗是你家石狮子都要拜堂成亲了?”身旁的一袭灰色长衫的俊逸男人瞧着这阵仗,差一点儿笑的呛着,看着眼前的楚韶指着那门口的一切笑道。 “……”此刻,楚韶那张俊逸的脸上已是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征兆了。 他才出门了七天回来的时候,这整个楚家都变了个样,还未有等一旁的灰衣男人再开口,他已经跨着步子朝楚府的大门走去。 落入眼前的只要是木所能及的地方,只有一个色,就连他身旁的灰衣男子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偌大的楚家大宅里,四处不是挂满了红绸,就是挂满了大红灯笼,就连花圃里原本的绿色植物此刻都换上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不远处还立着一块喜结良缘,白头偕老的偌大的用红色金子牌匾,角落里还留着一张早生贵子,应该是正准备要挂上的。 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此刻楚韶的脸色是如何的黑沉,视线在偌大的宅院里扫了一遭,接着男人的怒吼声响了起来。 “给我全部拆光。” 他是要办喜宴不假,他是要娶亲不假,只是这偌大的楚家这么大的地儿,此刻都被一个色填充了,这哪还是明家,直接改成红绸灯笼相亲会场算了。 下人们纷纷双腿哆嗦,甚至连正在挂着灯笼的下人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吓得从那木梯上给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番二《甜妻》第4章:十五个姨娘的杰作,楚家主爷的脸色黑沉的不得了. 瞧着一众的姐妹此刻便纷纷的溜了,此刻房中所剩下的便是自己和哥哥两个人,明颖珊瞧着一旁的大哥走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看着这样的明泽烨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了桌上的茶杯,站起了身来递给了明泽烨一杯水,微微一笑恍如在说着,大哥喝水。 明泽烨接过了明颖珊手中的那杯水,握在手里。 “坐吧!”他点了点方才明颖珊坐的凳子道着。 房门没有合上,偶尔有那么一丝凉风从那扇敞开的房门外吹了进来,撩起了她的长发。 明泽烨就着桌旁坐了下来,瞧着眼前的妹子。 这些日子明家忙做一团,因为这一次明家真真正正的要嫁女儿了,可是看着眼前的明颖珊依旧是娥眉紧蹙着。 “珊儿,你也别担心,楚韶那个人大哥见过,你放心,若是嫁过去后受了什么委屈的话大哥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至于娶十个八个姨太太什么的,你就别听穎惜那个坏丫头胡说八道的,那是楚韶他老爹又不是楚韶本人。” “你放心,大哥想,以楚韶这样的个性,应该也不是朝三暮四的,否则怎么等到二十有七了连一个妾都没有。”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哥哥,伸手在桌上缓缓的写出了那么一句话。 我只是害怕。 大哥,楚韶是楚家的当家,可是,我不会说话,如果嫁过去,楚家家大业大,让别人知道娶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主母,总归是要落人口实的。 毕竟自小养在深闺,而且楚家那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一大家子人规矩礼仪应该是特别多的,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了,又怎么不害怕。 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妹妹,叹了口气。 “珊儿,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们还能堵得住啊!最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自己的看法,楚韶对你的看法,明白吗?” 说着,明泽烨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明颖珊的头发,宠溺着。 “珊儿,你很善良,不能说话并不是你的错,楚韶一定会对你好的。”她说。 明颖珊向来最敬重的是自己的哥哥,最听的也是哥哥的话,哥哥自是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那水汪汪的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点了点头。 *** 蓝城,楚家! 离楚家主爷的婚期还剩下不到五天,这一段日子楚家可算是里里外外忙的不得了,一听说楚韶去南昌的明家下了聘要娶明家的女儿回来做自个儿的儿媳妇儿,十五个婆婆没少张罗。 毕竟是南昌明家的女儿,自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自是不能委屈了别人,更何况,这是楚韶掌管楚家七年第一次要娶妻,而且还是亲自登门下聘的,这些年来除了生意之外,楚韶对哪个人上过心的,所以楚府的人自是想要看看,那个让他们家楚韶即将娶进门的新娘子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这石板一高一低的到时跘着新夫人还怎么了得,马上让人给锄平了。”七姨娘皱了皱眉,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着。 “是是是。”下人们连连点头。 “那还站在这儿干嘛,动手啊!”一旁的九姨娘也挥了挥手中的手绢道着。 “快快快,这还用得着催吗?”一旁貌美如花的十三姨娘也跟着催促的道着。 下人们,瞧着这一众的姨娘们不停的催促着,一旁一个带头的家丁直接立马唤了人拿铁锹来直接将那块石板给撬开了,又铺了一块平稳的。 从他们家爷取消了众位姨娘一个月的外出活动的时候,这府中上下哪个地方每天都闹嚷嚷的充满了姨娘们的声音,特别是爷从南昌下了聘回来,决定娶妻入府过后,姨娘们就更忙得不可开交,呃……应该是他们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填了几处水沟,一会儿换了几盏灯笼,一会儿又沏了一座新桥,昨天把后院花圃里的旧花全部都移栽了应季的新花,姨娘们简直用尽了挑剔的眼光将整个府邸该修的,该换的几乎都弄了一遍。 爷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十五位姨娘几乎把整个宅子都翻修了一遍,他们也是心中一个累啊! 几位姨娘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朝前方走去,巡视着着宅子里还有哪个地方需要布置一下。 楚韶回到楚家大宅的时候,若不是偌大的门楣上还挂着楚府的牌子,他倒真的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了,门外新刷上了一层大红的油漆,不仅屋檐的两侧挂满了大红灯笼,没错是挂满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一堆,一直从楚府的门口,编织成了一排搭成了一排十来米的一条大红灯笼高挂在头顶,甚至连门口那偌大的两个石狮子的脖子上都系上了一颗偌大的红色绣球。 “哟,这阵仗是你家石狮子都要拜堂成亲了?”身旁的一袭灰色长衫的俊逸男人瞧着这阵仗,差一点儿笑的呛着,看着眼前的楚韶指着那门口的一切笑道。 “……”此刻,楚韶那张俊逸的脸上已是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征兆了。 他才出门了七天回来的时候,这整个楚家都变了个样,还未有等一旁的灰衣男人再开口,他已经跨着步子朝楚府的大门走去。 落入眼前的只要是木所能及的地方,只有一个色,就连他身旁的灰衣男子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偌大的楚家大宅里,四处不是挂满了红绸,就是挂满了大红灯笼,就连花圃里原本的绿色植物此刻都换上了一朵朵红色的花。 不远处还立着一块喜结良缘,白头偕老的偌大的用红色金子牌匾,角落里还留着一张早生贵子,应该是正准备要挂上的。 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此刻楚韶的脸色是如何的黑沉,视线在偌大的宅院里扫了一遭,接着男人的怒吼声响了起来。 “给我全部拆光。” 他是要办喜宴不假,他是要娶亲不假,只是这偌大的楚家这么大的地儿,此刻都被一个色填充了,这哪还是明家,直接改成红绸灯笼相亲会场算了。 下人们纷纷双腿哆嗦,甚至连正在挂着灯笼的下人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吓得从那木梯上给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直接摔到了地上。 上一章发错了标题了,哎,一开始写新番,又忘了标题了。。。。 番二《甜妻》第5章:这个当口,新娘子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吧! 下人们纷纷双腿哆嗦,甚至连正在挂着灯笼的下人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吓得从那木梯上给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爷……”管家的一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匆匆的赶了出来,便瞧见楚韶那黑沉着的脸色,更是连声音都在哆嗦。 “哟,楚管家,你们楚府比那红娘子庙前得相亲大会漂亮多了,多红火啊!远处一看还以为着火了呢!”灰衫男人打趣的调侃着丝毫不在乎眼前的楚韶此时的脸色也多黑沉。 楚管事的听着灰衫男子的调侃,有瞧着自己也那黑沉的脸色,顿时连腿都在打哆嗦。 “哟,这喜结良缘四个字雕的可真好,真金啊!天啦,这边上还镶了宝石。”他说着,还伸手抹了抹上面的宝石,笑的越发的大声了。 “这知道的知道是楚家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家开什么鉴宝大会呢!” “秦……秦爷说笑了。”管事的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道着,目光依旧觑着身旁的楚韶。 “这些都是谁弄的。”那双染上了怒火的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事的,冷声问道。 管家的一个踉跄,脚下一软差一点儿摔倒在地,还好最后稳住了身子。 “爷,是十五位夫人们。”他回答着。 “哟,楚兄,你家姨娘们可真是持家有道。”秦家公子依旧吊着嗓子道着。 这楚家老爷子向来风流,前前后后的娶了十八个夫人,大夫人,二姨娘早前便病逝了,四姨娘,也是楚韶的亲生母亲,也在七年前楚家老爷病逝不久也去了;留下了十五房姨太太,天天都有出戏唱;他自己的老爷子家里三房太太有时候唠唠叨叨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可楚家还留着十五个夫人,他就是晃一眼都觉得头晕了,他楚韶还得住在这宅子里,养着老爹留下的这一大家子的女人。 楚韶白了眼眼前的损友兼合作伙伴,秦家公子瞧着他的视线立时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唉呀妈呀楚韶真的是要发飙了。 “这个月府中所有人的开销,全部减半,还有,近三个月姨娘们的外出活动全部取消。” 这一句话冷冷淡淡的,转身留下这冷冷的一句话后,才径自的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三步过后停下了步子:“拆了!”又道出了这两个字。 管家脚下一软,眼见又要倒地的时候却被一旁的一只手腕给拉了起来,勉勉强强的稳住了身子。 “快让人把东西拆了吧!不然一会儿你们家楚爷再生气,可就不只是减半个月的开销这么简单了。” “是,是,多谢秦爷提点。”管家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灰衫男子,城北秦家的当家秦北,也是秦家现任的当家他们家爷的合作伙伴兼好友,秦公子相比之他们家爷的那张黑沉的脸,那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冬日里疑虑温暖的阳光,让管事的感激涕零,就这么紧紧地盯着。 倒是这管家的目光盯得秦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那还不快拆了。” “是是是。”管家立即回过了神来,大声的吆喝了不远处的家丁动手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拆了。 楚家的下人们一个个心里苦啊!好不容易才刚刚打理好的,照这个样子估计又得忙上许久了。 “那,那个谁把花圃里的这些话也给我换了,只要不是大红色怎么都可以了。” “还有,这三块匾,搁到后面的杂物房去。” “门口的大红灯笼也给撤了,还有那库房里的三百枚炮仗烟火,都全部给清理掉。” “还有……厨房……” “后院……” “主阁外面的横幅……” 秦北在一旁听着管家一样样的吩咐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连连摇头,瞧着这楚家的一大家子家丁手忙脚乱的样子。 不就是娶个亲吗?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楚韶亲自上门提亲求娶,楚家的十五个姨娘这么看重这桩婚事,他倒是真的好奇这个所谓的明家的千金,楚韶求娶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秦北快步的撵上了楚韶,那调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哎!我倒是觉得这院子布置的挺喜庆的,等大婚过后再拆不是很好了,这个时候拆了你拜堂的时候怎么办?”他的声音悠悠的在楚韶的身后传了过去。 “这个当口,新娘子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吧!”他说。 楚韶前行的步子停了停,转首看着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年度最佳损友,黑眸闪烁了片刻。 “一切从简。”他道着,如此简单,并没有多说那么一个字。 “哟,现在倒是会说一切从简了,那前些日子浩浩汤汤的带着聘礼上南昌提亲的是谁来着?”秦北怀抱着双手,瞧着眼前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楚韶调高了嗓子道着。 “现在,别人家姑娘到手了,你倒是学会了一切从简了,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好吧!”他滋滋的赞叹着,随意的道着。 楚韶白了他一眼:“不送。”显然是烦腻的想要送客。 眼见着楚韶就这么转身,丝毫没有再理喻自己一刻的快步朝前走去,秦北还真是气急,跺了跺脚。 好歹,他也是楚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兼最佳好友吧!那小子居然这么对他。 好,很好,非常好! 秦北倒抽口气,这才郁闷的跺了跺脚转身朝着自己秦府的方向走去。 好小子,你成亲的时候,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来。 他在心底暗暗道着,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太过分了。 书房外不远处的小池塘边突然多了一座小木桥,楚韶皱了皱眉,瞧着一众的家丁手里拿着铁锹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冷冷的道了一句。 “留着!” “是,是。”下人们连连点头,又指了指不远处院子中心新砌的石桌,小心翼翼的询问了句。 “爷,那个石桌还需要拆吗?” 锐利的视线扫了眼前方的石桌,在所有的小人都吊着胆子的时候,简单的两个字从楚韶的口中道了出来。 “留下!” “那……”管家的还想要询问的时候,楚韶不耐烦的倒抽口气。 “再不消失就把你的舌头留下。” 管家的脸色忽然间落得煞白,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然后很是配合的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番二《甜妻》第6章:七哥也该多笑笑,这些年来,没见过你笑几次. 一众的下人见管家消失了,拿着手中的工具立马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在楚家所有的人都忌惮楚爷,或许是因为他威严的性子和楚家主爷的身份,能在楚家众多公子中脱颖而出,将楚家的生意和偌大的楚家管理的井井有条。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楚韶看着院子里那些红灯笼,忽然想着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他命里欠了一个人,十四岁那年,他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那年因为自己犯下的一个错,让一个女孩子不慎落了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明家的千金,因为那一场落水而大病一场继而就这么哑了。 这一次他特意的亲自上明家去下聘,自是想要弥补年少时所犯下的错的,只是不知道这人娶到了府中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不论怎样,聘礼也下了,到头来也只是娶一个妻子而已,他已经二十有七的年纪,是时候娶一房妻子了,父亲留下的一众姨娘们每天吵吵闹闹的他也是头疼,既然要娶,娶一个温婉贤淑不会说话的倒也是安静。 只是,这偌大的楚家红红火火的,他素来喜欢简单便成,可是才离家数日回来的时候,父亲留下的一众姨娘将整个院子打扮的红红火火的,那些大红色单看还好,可搞得这样的隆重看着还是特别的刺眼。 推开了书房的大门,他走了进去,不远处的书案上堆积如山的账册满满的摆了一桌,他走了过去,依旧如以往的一样拿起了那支红色的朱砂笔,然后核审着桌上的账册起来。 现在突然觉得红色有些碍眼了。 扣扣…… 房门被敲响了两声,楚韶圈起了账册上的一处错误,淡淡的道了一声进来。 房门被推开了,接着一双白色的绣花鞋踏入了书房的大门,紧接着是一袭翠绿色的衣衫的美艳女子进了屋子,手里拿着高高的一摞账册,走了进来,将那一堆的账册搁在了不远处的那张桌子上面。 “七哥,这是西城十六间窑厂的账本。” “放着吧!”楚韶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账册。 楚柳,楚家的五小姐,今年也仅仅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在楚家的八个小姐中排行第五,九姨娘唯一的女儿,也是这八个小姐当中唯一一个能帮的上楚家料理生意的一个女儿,若是论起能力甚至比楚家的其他几位不上进的少爷来的强那么一些。 “七哥,娘他们也是为了楚家好,您成亲是大事,布置的喜庆一些也是为了图个吉利。”她缓步的走到了楚韶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轻声道着。 楚韶抬头瞧了眼前的妹子一眼:“九姨娘又在你的面前哭了?”他问。 楚柳点了点头:“娘他们也是为可你着想,这么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娶妻,这一次主动的想要娶明家的小姐,连我都吓了一大跳,娘他们只是想让新娘子进门的时候不丢了楚家的面子,也想好好的待这位嫂子。”楚柳道着。 楚韶合上了手中的账本,瞧着眼前自是一把好帮手的妹子:“柳儿,你多大的年纪了?”他问。 “明年三月就二十二了。”楚柳回答道。 “都快二十二了……”楚韶喃喃道:“也该找一户好婆家了。”他说。 楚柳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微皱,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 “七哥成亲是喜事,只是我的亲事是自己的事情,七哥不必忧心,缘分到了小妹也自然会出嫁的。”她有些严肃的对着眼前的楚韶道着。 “刚才那些话,七哥当我没说过吧!”她的语气微微有一丝冷淡,显然是不喜欢听楚韶提起找婆家这三个字。 在楚家,唯一不怕自己的兄弟姐妹怕是也只有楚柳这个妹妹了,这些年来这个妹妹一直也都是自己的一个好帮手,在楚家的众多不成材的姐妹中算是比较精明能干的一个了。 楚韶摇了摇头,将桌案上的一堆方才刚看完的账册推到了楚柳的面前。 “七哥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他说着,摇了摇头。 “在楚家,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大声的跟七哥说话了。”他说着。 “因为七哥是柳儿的哥哥。”楚柳回答了这么一句。 楚韶微微一愣,是啊!楚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见着他就像是见着了活阎王似的,就害怕他一个不开心将那些人给罚一顿,一众的兄弟姐妹们更是见了他也都不敢大声的份儿,大概也都是忌惮七年前楚家的那一场夺位二哥,四哥惨死的事情。 再楚家所有人都不敢提起,二少爷和四少爷的事情,所有人也都害怕他,也只有楚柳这么些年来敢多和他说上那么一两句话,甚至还敢大声的说上一两句话。 “这些里面的一些错账你去查一查,看看七弟负责的那几间瓷器的窑厂是怎样运作的。” “好。”楚柳看着那一堆账册这才应了一声好,站起了身来。 “那,七哥我先走了,你也是快要当新郎的人,今日才回来这两日便好好休息一下,再过几日新娘子应该也就被送亲的队伍送来了。” “嗯!”楚韶应了一声。 楚柳抱着那一摞账册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楚韶道了一句。 “七哥也该多笑笑,这些年来,没见过你笑几次,明明长得挺好看的,成日里板着张脸,一大家子人都畏惧,将来七嫂嫂进了门怕是会被你给吓到。”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楚柳的唇角上扬着。 他家七哥本就不爱笑,在家里更是喜欢板着一张脸,一大家子的男男女女都害怕他,甚至在他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样明家那个被宠在手掌心的小姐看到了不吓着才怪。 “话,我就说完了,七哥可以好好斟酌一下,那我就先走了。”她笑着,就这么跨着步子出了门。 等到楚柳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的时候,楚韶才静下心来想着楚柳刚刚说的话,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在家里板着脸,在商场板着一张脸,有时候虽然会笑,但也只是微微的蜷了蜷唇。 “笑?”他牵起了唇角摇了摇头,并不觉得周遭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自己大笑的。 番二《甜妻》第7章:新娘子在房里面不见了! 楚家共分四院,东南西北,东边古往今来便是主阁,楚家的当家所住的院子,南北两院共有二十六阁,而今每阁所落住的便是一位姨娘,和叔伯的家眷,而西院分上下两处,临近边院落的空出来的一处楼宇是贵客所居住的厢房,而中间被一条清池隔开,凉亭之外的下处则是下人们的房间。 楚家的众多少爷除了未成年的几位,其余有能力的几乎被分配在楚家在外的不同地方的厂处监工,在外均有楚家的别院,偶尔回来盘对一下账目,几乎连过年都没有回来过。 楚家的八位姑娘,也是除了前阵子嫁到锦州的大姑娘,和池州的二姑娘,柳州的三姑娘外,十三姨娘生的四姑娘嫁给了三姨娘的表亲戚,其余的四个也都留在楚家。 楚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叔伯兄弟有能力的均被外派监工,家里剩下的却也不少。 楚柳刚走出门不远处,迎面便走来了两个风韵犹存的紫衣和蓝衣的妇人,在瞧见她的时候匆匆的迎了上去。 “闺女啊,韶儿怎么说?”九姨娘上前伸手拉住了自个儿闺女的双手,往自己的面前拉去,差一点儿将楚柳手中的那一摞账册给扯落。 楚柳稳住了手中抱着的那一摞账册,凌厉的目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母亲。 “娘,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七哥这次已经够仁慈的了。你看看,你们在他离开府中的这些日子将楚府都弄成什么样子了。”她道着,微微有些斥责。 九姨娘有些委屈的低垂着头,依旧还是有些畏惧自己这个仅生下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在楚家除了楚韶楚柳也算说的上一两句话的女儿。 “我们也是为了楚家好不是。”九姨娘低声喃喃着。 “为了楚家好,你们没事可以去听雨轩打打马吊跳跳舞什么的,这样院子里也安静,七哥也省心不是吗?”楚柳的声音又有些急促的响了起来。 听雨轩是楚家专程给众姨娘们修的消遣日子的园子,楚家的十八个姨娘们每个人的来历都不同有的是书香门第,有的是官家小姐,也有的是风尘女子,因此在楚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醉卧美人怀,便差人休憩了那么一处园子,里面什么都有,平日里也供姨娘们玩乐,或许是这么多年在那个地方都待厌烦了,姨娘们天天自是想要出门打转的,只是这一次被楚韶勒令三个月不准出门,就着她们的性子还不闷死在府中。 可是,谁又敢违逆楚韶的意思,这不众多姨娘看九姨娘家的五姑娘是楚韶的一个好帮手,平日里在楚家也能说上那么一两句话,这才找了九姨娘劝说五姑娘,让五姑娘帮着求求情,不过,好像并没有见效。 “现在七哥都想给我找一户婆家了。”她说着,有些生气。 “这,这也好啊!你姐姐她们都成婚了,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是该找户婆家了。”九姨娘喃喃着。 “娘。”楚柳的声音大了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母亲。 一旁的十姨娘见状自是帮衬着九姨娘道了句。 九姨娘自是胆小的,被自己的女儿这么一说,当然垂下头,更加的委屈了。 “五姑娘你也别生气,我们这是好心办坏事儿了,但你也要体谅我们的一片苦心不是?韶儿向来一个人为了楚家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想着娶亲这件事,甚至连多瞧上一眼女人都没有,这一次居然主动的亲自带着聘礼到明家下聘。” “我们不也是看到他这么重视,想着一定要拿最好的来对待新进门的儿媳妇儿,所以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大家都有错,你也别只怪着你娘。” “十娘,你和三娘素来最会行事,只是这一次十五位姨娘做的太过分了,这喜庆不假,可你们瞧瞧,偌大的楚府便这么一眼瞧去,除了一个红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七哥素爱简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仓库里这么多烟火炮仗,匾额上还襄着宝石,门口挂一排排的大红灯笼,就算是皇亲贵胄成亲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你们这是在炫耀什么?减半一个月的开销已经算好的了,若是我直接减三个月的开销。” “那也得你能减才算啊!”九姨娘小声嘀咕着。 “是,我是一介女流之辈,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在楚家也没什么地位行了吧!”楚柳瞧着眼前不争气的母亲,深吸了口气,母亲不懂自己,她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瞧着楚柳愤然离去的背影,十姨娘摇了摇头。 “老九,你女儿生气了,就让你不会说话就别说的,看吧!现在就连你家五姑娘也嫌烦了,这三个月我们就只得天天到听雨轩去了。” “能去听雨轩就不错了,要是再惹韶儿生气,改日连听雨轩都给我们拆了,那你就真得天天待在屋子里看月亮了。”十姨娘瞧着眼前的九姨娘道着,她从小出生在官宦人家,怎么着也是个管家小姐,自是比九姨娘一介民家女子识大体的。 “我这不也是实话实说吗?你说吧!大姑娘到四姑娘都嫁的不错,现在都当娘了,我家五姑娘开春就二十二了,到现在连个要嫁娶的心思都没有,六姑娘今年十八还耗得起,七姑娘八姑娘也还都没有十六的年纪,你看这明家该嫁的,该娶的,不都娶了吗?十一也只比她大半岁吧,现在连儿子都两岁了,是她自己说的韶儿要为她个婆家,我也是顺口一说啊!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她都一岁了。”九姨娘一顿嘀咕,十姨娘瞧着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府门前的一排排大红灯笼被撤下了,只留下了门口偌大的两个;后院花圃里的红色的花朵也都全部换掉了,五颜六色的都有,难得楚府那些红色换下后,突然被觉得比以往更加好看了,而姨娘们也不敢再吵吵嚷嚷的,每日只得乖乖的待在听雨轩里,重复的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消磨时间的事情。 算一算,明家送亲的队伍应该明日便会到达蓝城,按照习俗送亲的队伍到达蓝城过后,应该在城外不远处的楚家别院休憩一晚,等到了第二日楚府再出门迎亲,将新娘子接近门。 一切本来很顺利,可是,当送亲的队伍在楚家别院休憩的那一天晚上,却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新娘子在房里面不见了! 番二《甜妻》第8章:都是你那夫君的杰作,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明颖珊睁开眼的时候,落入眼前的便是一片漆黑,隐约听到有屋檐水滴落的声音,但好像又不是像是墙壁间的污水低落的声音,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腥味,隐隐有些作呕。 这是哪里?她只记得昨儿个夜里自己是在楚家的别院下榻的,大哥告诉她昨夜在哪里宿上一晚,第二日楚家的花轿便会到这别院里来接她,然后完成仪式。 可,明明昨夜自己和灵儿待在那间屋子里的,可是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嘎啦,她似乎听到门锁被一下打开了的声音,接着不远处闪烁着一缕白光,有些刺眼,她自然的伸出手挡住了那投射而来的光线。 可,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一切却让她连肩头都瑟瑟发抖,一个衣衫凌乱蓬头污垢的男人就这么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进,他的腿有些跛,走路半斜着略微的不稳,在看到她的时候仰头笑了起来,那声音让明颖珊浑身起鸡皮疙瘩。 “楚韶的妻子,楚家的主母?”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冷笑着。 明颖珊瞧着他的眼神,有些胆怯的往后退缩着自个儿的身子,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面。 “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佘的吗?都是你那夫君的杰作,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衣衫褴褛,可是那张脸上狰狞的表情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他说,他的腿是被楚韶给弄跛的,她害怕,想要再往后退的时候却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害怕,自小,便养在深闺,更是没有见过这么害怕的人,被关在这么黑的屋子里过;当男人那爽布满了疤痕的手使劲儿的将她往身前拽过去的时候,想要叫救命,可是,除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以外发不出一个字,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哑巴是多么的无用。 那男人瞧见明颖珊这个样子,眉心微微一蹙,转而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个哑巴!”他的心情极好,明颖珊头顶的流苏凤冠,因为这一用力的拉拽,忽然掉落了下来,原本梳好的发髻此刻已然打乱,长发就这么披散在肩上。 “哈哈哈……他楚韶楚家七公子,自称商界的传奇居然娶了一个哑巴!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哈哈……只怕所有人都会鄙夷吧!”那人说着,瞧着眼前的明颖珊不免鄙夷一番。 那只手就这么使劲儿的将明颖珊的小脸儿给拧了过来。 “的确长的不错,比楚家那些娘们儿强,难怪是个哑巴,他楚韶也非娶不可,不过,现在,就不只是哑巴这么简单了。”那人说着,瞧着面色的语气却是那般的猥琐。 明颖珊直觉眼前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色不一样,让她想要逃走,可是却怎么也无路可逃。 “一个哑巴也值得他楚韶亲自下聘去娶,那就代表着他也很是在意你的,如果我现在毁你了,给楚韶戴上绿帽子,那真比我直接毁了楚家还来得痛快。”他说着仰头大笑着。 说着,他大手一扔直接将明颖珊柔软无骨的身板,扔到了地面之上。 …… …… …… 别院里的人差点儿没有挖地三尺,可依旧不见新娘子的半点影子,这件事情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楚家,明明欢天喜地的等着见新媳妇儿的十五位准婆婆在一听道新娘子不见了的时候,立即炸开了锅,议论什么的都有。 楚韶当日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甚至连胸前那颗偌大的红色绣球都没有解开,便拽了匹快马朝着城外的别院行去,楚柳自是吩咐了管家这件事情不许泄露出去后,第一时间也追着楚韶而去。 到达别院的时候,明泽烨正皱眉的坐在主位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新娘子是怎样丢了的,昨天夜里,明颖珊还是由明泽烨亲自带进了屋子里,临走的时候还吩咐着贴身的陪嫁丫头灵儿,和门外的家丁好生的看着的。 可,晚上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第二日一早推开房门的时候,灵儿那个丫头倒在地上,而新娘子就这么不见了。 明泽烨自是急的不得了,吩咐人里里外外的将这楚家别院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整日明泽烨的脸色都是暗沉着的。 妹子是亲生的,又不会说话,屋外又又家丁守着,更不可能是一个人溜走的,以珊儿的个性定然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他想着这蓝城应该也没有人和他明家结仇,那会是谁掳走了他家珊儿。 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这些人是冲着楚家来的,知道明颖珊即将成为楚韶的妻子,所以从一开始就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一下榻这里就掳走了他们家珊儿。 “说吧!你到底得罪了谁,那些人摆明了是冲着我家珊儿来的,我将你这里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除了找到了一些度迷香的竹筒外什么都没有。”见楚韶走了进来,明泽烨立刻走上了前去,对着他微微有些愠怒的道着。 “她一个弱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从昨夜到现在都失踪了这么久了,你最好记起来你楚家在商场上都得罪了谁!否则我明家与你们楚家没完。” 楚韶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一眼,没有多言,蹙着眉转身对着身后的楚柳询问道:“最近楚家有什么生意上的竞争者,或者是与和人结了仇?”他问。 一般的人,他楚韶自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因此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进而见了,一会儿就忘了也算是正常的。 楚柳想了一会儿,也摇了摇头:“七哥你素来忙碌,有那么一两个记不住也算正常,这蓝城最近似乎并没有哪家或者哪个人与我们楚家有很大的深仇大恨,这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的。”她道着。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冲着我们明家来的了?”明泽烨的声音沉了沉,瞧着眼前的楚柳。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楚柳道着。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而且现在丢的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既然我楚韶亲自下聘要娶她的,自然会确保她的安危。”楚韶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这自然是最好的。”明泽烨瞪着眼前的楚韶,冷哼一声道着,他派出去的人也已经去找了,只是这一次并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许多的能人都没有带到身上。 “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楚柳忽然,跺了下脚,打了个响指道着。 两个男人的视线皆纷纷的投到了她的身上。 “快说!” “快说!” 番二《甜妻》第9章:她的清白终究是保住了! “快说!” “快说!”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着,倒真是吓坏了楚柳一大跳,瞧着眼前的大声的两个男人。 “三年前,城西的任家,七哥可能忘了,他家的窑厂坍塌到楚家借贷,楚家看他并没有借贷的资本便回拒了这门借贷,听说那时候债主找上门扣下了他的屋子,妻儿上吊死了,而他也因为去官府告我们楚家,那时候的县太爷,也就是十四姨娘的哥哥,打折了他的腿,把他撵了出去,自此,他便消失了。”楚柳道着。 “可三年来杳无音讯,更何况他一个折了腿的人,想要在这门禁森严的楚家别院抢走新娘子自是万不可能的。”楚柳蹙眉,瞧着眼前的楚韶又道了句。 “更何况,七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楚柳道着,也做不实这件事情是否与当年的事情有关,可是这么多年来楚家生意上的对手自是有的,所能记住的最惨的家破人亡的也只有这家了。 “还有其它的吗?” 楚柳摇了摇头:“下场最惨的,也只有这家了,其余的顶多是亏损些生意,商场这样的状况无可厚非的,更何况老爷子以来在的时候,比任家下场惨烈的多了去了。”楚柳说着。 “去查一查,有没有这个人的底细,再命人将着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盘问一遍,问一问有没有玩忽职守的让可以人入了院子。”楚韶吩咐着。 楚柳道了一声是,这才吩咐着人又盘查着。 明泽烨沉沉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楚韶:“珊儿他胆子小,自小被明家养在深闺哪里碰上过这种事,现在肯定很害怕。”可是他这个哥哥却连半点的忙都帮不上。 楚韶瞧着眼前的明泽烨,他掌管楚家七年,又比明泽烨年长三岁,自是要沉稳着许多。 “我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总归下了聘就是他楚韶定下的人,更何况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在他楚家别院掳走新娘子自是冲着他楚家来的,怎么他也要将那个人给找出来。 不消一会儿别院里管事的便被楚柳拧到了大厅,在见到楚韶的时候瑟瑟发抖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一个月以前别院却是招了个瘸腿的杂役,那时候管事的也只是看他可怜,便赏了他一口饭吃,哪里能想到那人是和楚家有仇啊! 就连这会儿五姑娘不提,他还以为那瘸腿的是跟着一众的家丁出去找新娘子去了,哪知道好心办了坏事。 “知不知道他住哪里?”明泽烨问答。 “我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便好心收留了他,他说他也没有去处。”那管事的小心翼翼的道着。 “任家大宅里还有人住吗?”楚韶转身看着眼前的楚柳道着。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和楚家没有往来的我也没有理由去记住。”楚柳回答着。 “去任家大宅看一看。”这句话是明泽烨说的,在楚韶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他说着已经快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带着他。”楚韶对着眼前的楚柳道着,也跟着明泽烨的身后快步的出了门。 **** 明颖珊很害怕,真的很害怕,那个男人就倒在她的面前,他的额前不住的流着血,自己想要跑的,可是,自己的腿因为不久前想要逃跑挣扎的缘故,被一旁掉落下来的那块石头给砸成那样的,那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反锁上了门了的,可是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就在不久,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将她一把扔到了地面上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便要被眼前的男人给玷污了,她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打算都做好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怜悯她,原本已经是哑巴了,或许是不想让她这么不堪吧! 在那个跛脚的男人扯碎她的衣衫的时候,连老天爷都帮她,或许是因为这间屋子废弃太久了,房梁上的那块木头就这么落了下来,凑巧就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脑门上,鲜血四溅,染湿了她的衣衫,肩头和脸;而那个男人就这么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清白终究是保住了! 只是,却也要死在这里了,不知道大哥他们能不能找到她,她丢了大哥一定会很着急的。 那,那个亲自到楚家下聘的素未谋面的夫君呢? 想着,竟意识昏沉的昏了过去,她想,或许自己真的就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了。 明泽烨和楚韶等人赶到任家旧宅的时候,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偌大的宅子已经破落的不成样。 听说是因为着宅子死过人,不干净,住进去隔三差五总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因此后来就搁置了,一直破落着。 所有的人,将整个院子都搜寻了一遍,到最后在一间地下室里发现了明颖珊,那间破落的地下室里肮脏不堪,明泽烨一脚踢开门的时候,便隐约的瞧见不远处似乎有着人影,等身后的楚柳提着烛台看清之时,三个人都震惊了。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袭红衣女子揪着么倒在那里,她的衣衫破碎,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而在她的不远处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人。 明泽烨自然是认识那件嫁衣的,即便明颖珊的脸上沾有泥污,身上的衣衫也脏乱不整,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妹,一眼便辨识了出来。 他的瞳孔紧缩,快速的跑上前去,接下了身上的外衣将明颖珊的身子裹住。 该死,这个禽兽!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山上的草垛间发现明颖梦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明家的二小姐也是这样衣衫不整的躺在山上的草垛间被人玷污了的。 “禽兽!”他咬牙,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一掌劈落在一旁的男人的头顶时,却发现那个男人的双眼大大的睁开着,身前一滩血迹早已经干了,他死了。 就算死了也泄不了他明家大公子的心头之恨,她家珊儿多好的一个姑娘,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户好人家,却这样的被人毁了,这个混账就算是死一千次都不够。 然后,明家大公子将自个儿的妹子就这么抱了起来,狠狠地一脚,将那个已经死掉的人一脚踢得数尺之远。 甚至连一旁的楚柳都吃了一惊。 番二《甜妻》第10章:他是我指定要娶的妻子,不论发生什么她也是. 楚韶沉默不语,只是瞧着明泽烨怀中抱着的女子,在明泽烨走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侧目望了过去,女子的脸色有些赃物,双眸紧闭着,单从明泽烨抱着她时,他所能听到的呼吸都微乎其微,他是学医的自然知晓,此刻明泽烨怀中的女子是恨虚弱。 她的脚环出的鲜血已经干涸,那白色的绣袜上有着干涸的血渍和赃物,应该是受了重伤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 “七哥……”瞧着明泽烨这么快步的走了出去,一旁的楚柳蹙了蹙眉唤了一声。 没有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那个姓任的居然想出来了这么损的一招给她家七哥的新婚妻子弄成这个样子。 可是,终究还是来晚了,照这个样子那个明家大小姐自是不能再嫁进他们楚家了。 “先救人再说。”楚韶回道,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的尸体之上。 “烧了!” 简单的两个字下,黑沉着一张脸这才转身离去了。 楚柳瞧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个显然是都是气急的,她瞧着这里的一切转身将手中的烛台扔到了不远处一堆废弃的纱帐上,顿时火光耀耀。 明泽烨将明颖珊抱回楚家别院的时候立刻差灵儿替她换身干净的衣服,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哪里有伤,又赶紧差人去找大夫可是被楚韶给阻下来了。 “珊儿现在这个样子,你楚家还顾忌面子是不是,这亲我们不成了。”他愤愤的瞪着眼前的楚韶,差一点儿没有一拳落在楚韶的脸上,到底是自家的妹子出了这种事情哪一个做哥哥的坐的住。 “你冷静些,我并不是不让你请大夫,我就会医术。”他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这一来一去要多少的路程,你自己可以算算,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也只有相信我。”楚韶伸手,就这么落在明泽烨的肩头,冷声道着。 明泽烨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楚韶,最后又看了看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只得沉沉的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楚韶。 “珊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然后后退了一步。 楚韶只是淡淡的瞧了瞧眼前的明泽烨并没有出声,只是径自的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此时床上的女子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就这么面色有些苍白的昏睡在床上,但是依稀能瞧见的便是那张清秀的小脸儿上依旧有着浅浅的指印,应该是被重重的打过的。 楚韶伸出手轻轻地将明颖珊的手腕上的衣袖捋开,触上她手腕上的脉搏,最后翻了翻她闭着的眼脸,这才站起了身来。 “七哥,她怎么样。”楚柳上前询问着。 楚韶没有回答她,而是径自走到了床位掀开了杯子,将明颖惜那只受了伤的右腿露在外面,那里已经肿成一块,甚至清晰可见露出来的血肉凹凸不平的蒙上的一层膜,一大块紫青色的淤青就这么落在那里。 楚韶伸手,就这么落在那只手上的腿上,对着身后的楚柳道着。 “让他们把接骨的药拿过来。” “好。”楚柳应了声,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管事的道着。 “去将院子里备用的药拿过来。” 为了以防意外,楚府的每间别院里都备有药库,下人们有时候生了病也会自行去管事那里登记取药,主子们的药也一一的备齐了的,就怕哪位主子下榻此处,以备不时只需。 管事的连连点头,这才快步的朝屋外跑去。 明泽烨瞧着楚韶为明颖珊诊治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曾经为了珊儿的终身幸福也查过楚韶的,哪知道今天看到珊儿那个样子,居然给忘了楚韶以前是学医的,医术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着。 他瞧着楚韶从自个儿的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走到桌前的烛台前的火苗上晃了晃,这才走到床边将明颖珊腿上将她腿上被碎石和碎木屑插入的那块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割了下来,又伸手打通了她膝盖处的关节,这时候管事的已经拿上了接骨的药,他仔细的替明颖珊包扎着。 知道完试过后才对着身后的管家吩咐着:“川穹,**,桃仁,红花,泽兰,皂角,苏木,陈皮,木香,各一钱,去把药熬来给夫人服下。”他吩咐着,直接给明颖珊冠上了夫人之名。 “是是是……”管事的连连点头,将楚韶吩咐的房子牢牢的记在心上,这才朝屋外跑去。 楚爷现在都称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为夫人了,他定是要积极些的,将功赎罪,怎么那跛脚的奴役也是他给招进院子的,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好在楚爷并没有深罚,五姑娘看在他为楚家尽心尽力只罚了他一年的工钱,剥夺了他管事的头衔,并没有将他赶出别院去,已经是厚道了。 “我家珊儿?”见楚韶朝着自己的地方走了过来,明泽烨开口询问道。 “她没有生命危险。”楚韶回答着。 明泽烨这才松了口气,瞧着眼前的楚韶。 楚韶看着他,倒也想说些什么:“这婚礼只能延期了,只有等她伤好一些再另择吉日娶她过门。” “你,还愿意娶我家珊儿?”明泽烨瞧着眼前的楚韶,不确定的又询问道。 “为何不娶,他是我指定要娶的妻子,不论发生什么她也是楚家的主母。”他说。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你我都看的很清楚,她虽然衣衫凌乱,但那个死去的男人衣衫是完好的。”楚韶说着,也没有多言。 “这事已经画上了句号,便不会有人再提及,我会让人交代下去,就说令妹身体不适这堂择日再拜。” 明泽烨看着这样的楚韶更多的是疑虑,但却不想深究;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执着于他家珊儿,在很多人看来即便珊儿清清白白,但是已经消失一夜找到的时候又衣衫不整,略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可以拒绝这门亲事,而且他心疼自己的妹妹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嫁到这样的人家受尽委屈的,可是楚韶没有。 而是现在便已经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称呼自己的妹妹了,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将自家珊儿交给他。 番二《甜妻》第11章:小姐,姑爷长的真好看,而且还会医术呢! 而是现在便已经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称呼自己的妹妹了,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将自家珊儿交给他。 “我信你。”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最后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接下来的三天明颖珊一直昏睡着,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才微微转醒,灵儿一直守在她的床前,在瞧见明颖珊睁开眼的时候,雀跃的不得了,手中的那碗药差一点儿都一个没端稳落到地上,还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大小姐醒了,醒了。”她雀跃着,将手中的那碗药放在不远处的那张小方桌上,将明颖珊给扶了起来。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灵儿又瞧了瞧四处的环境,和干净的被褥,整洁的衣衫,原本紧绷着的一颗心缓缓的松懈了下来。 真好,她没有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大小姐,你都吓坏我了,都是灵儿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小丫头道着,眼角蒙上了一层水雾。 明颖珊瞧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丫头,因为说不出话来,也只能对着她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没事。 “大小姐先把药喝了,我让人去唤大少爷过来。”灵儿道着,小心翼翼的将明颖珊的身子给搀了起来,在她的身后多靠了两个软枕,这才走到了一旁将搁着的药碗端了起来。 “这药是姑爷开的。”她说着舀了一勺给明颖珊喂了去。 姑爷?明颖珊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灵儿偏着头疑惑着。 灵儿自然知晓自家姑娘是什么意思,便微笑的道着:“就是小姐您这次要嫁的夫婿啊!”灵儿说着,又微笑的补充道。 “小姐,姑爷长的真好看,而且还会医术呢!”她说着,但微微的还是有些迟疑,就是好像不怎么爱笑,而且她看见这两天他只来过一次,和上一次大小姐失踪的那一次,一共两次,好像整个院子的人都害怕他。 “只是姑爷很少笑,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整个别院的人好像都害怕他似的,这些天也只来过两次,每次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灵儿道着,索性只待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要是待的久了,她也害怕的不得了。 明颖珊听着眼前的灵儿一口一个姑爷的叫着,面色微微有些沉重,成亲前一夜新娘子不见了,最后找到的时候衣衫凌乱,到底楚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楚韶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灵儿也说过,他只来过两次每次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概是真的尽尽地主之谊,毕竟自己是在他的别院里丢的,这亲,可能也不会结了。 明颖珊对于这桩婚事本就没有抱有太多的幻想,因而能不能结成她倒真的不在意,只是想着花轿就这么太回去,出嫁的姑娘被夫家赶回,明家的面子就更加挂不住了。 而自己这一生,估计也没有婆家要了,这事要是让娘知道了怕是又会以泪洗面了。 有脚步声走近,明泽烨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明颖珊抬头,便瞧见自个儿的亲哥哥此刻已快步的走了进来。 面露喜色:“醒了,醒了便好,这次都吓坏大哥了,都怪大哥没有看好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泽烨微微有些自责。 明颖珊摇了摇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明泽烨,然后脸上微微的露出了抹笑,意思是她没事,让明泽烨不用这么自责。 此刻,明颖珊已经喝完了碗里面苦涩的药,灵儿递上了一小块方糖过去,她含在了嘴里。 “怎么样,腿好些了吗?” 明颖珊点了点头。 “好了便好,好好养着,等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再重新安排成亲的日子。” 听得明泽烨这么一说,明颖珊抬起了头,那水灵灵的眸子里微微的染上了一抹不可思议,她就这么看着明泽烨,偏着头,原本落在被子里的纤纤细手,此刻伸了出来,就这么在明泽烨的面前比划着。 “大哥,楚韶还愿意要我?”她比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显然是微微的有些苦涩,但也含着些微的迫切,就这么快速的在明泽烨的面前比划着。 “他还愿意和我成亲?” “为什么这么想呢珊儿?”明泽烨凑上前去轻声询问着眼前的明颖珊,在瞧见她低垂着头的时候,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他走到了床边,伸手轻轻的落在明颖珊的头顶,小时候他也是经常这样安抚去安慰着妹妹们的。 “我们珊儿这么好,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哪个男人不爱是不是?”对于妹妹,明泽烨这个做哥哥的总是难得的温柔。 “更何况,我家珊儿清清白白,哪点儿让楚家蒙羞了。”明泽烨道着,那眼中的光亮是那么的柔缓,温和。 “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的把腿伤养好,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明白吗?”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明泽烨点了点头,其实,她哪有大哥说的那么好,可是大哥从小在几个姐妹当中也是最疼她和梦儿的,虽然两个人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可是大哥从来也不会见外,明颖珊想着微微的笑了。 见明颖珊笑了,明泽烨的心情自然是好些了不少,对着一旁的灵儿道着。 “待会儿吩咐厨房替大小姐炖些补汤过来,伤这么重是要好好调理的。” “是,公子。”灵儿道着,这才端着空掉的药碗出了门。 却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楚柳,便小心翼翼的欠了安,唤了声五姑娘。 “嗯!”楚柳看着眼前的灵儿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凑巧瞧见了明泽烨还在她对着眼前的明泽烨点了点头道了声大公子,视线这才落在床上的明颖珊的身上。 “七嫂你醒了。”她看着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柳微微有些疑惑,看着眼前的明泽烨似乎在询问着眼前的女子是谁。 明泽烨轻声道:“这是楚家的五姑娘,楚韶的妹妹。” 明颖珊这才从楚柳的一声嫂子里回过神来。 她听说过,楚家老爷子风流成性娶了十八位太太姨娘,有十三个儿子,八个女儿。 她看着眼前的楚柳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楚柳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不知道这不对劲儿出现在哪里,疑惑着,视线忽然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那瓶药。 番二《甜妻》第12章:那总归是我的妻子,并不是你的. 楚柳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不知道这不对劲儿出现在哪里,疑惑着,视线忽然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那瓶药。 今日,七哥有些事情处理,便不能来别院瞧看明颖珊的伤势,但配好了伤药让她带过来。 “这是七哥给七嫂配好的新伤药,七哥说七嫂只要换上这药五天之内必可痊愈。”楚柳道着,将手中的那瓶药搁在了床头。 “七嫂……”她唤了一声,明颖珊这才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地比划了一句谢谢。、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比,楚柳愣在当下,脸上一片迷惘之色,看着眼前的明颖珊:“七嫂,你比的是什么?我看不懂?”她轻声询问着疑惑着。 明颖珊听得她这么一说眉心微微轻皱了分,一旁的明泽烨则是补充了一句:“珊儿在说谢谢你。” “谢,谢我?” 楚柳瞧着眼前的明泽烨,这才转过身去看着床榻上的明颖珊。 只见,她床上的明颖珊微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比划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楚家五姑娘一脸疑惑的瞧着她,又瞧着身后的明泽烨,只听见明泽烨又解释了一番。 “珊儿说她不会说话,并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话的。”明泽烨解释着。 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会说话,她吃了一惊,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七嫂不会说话?”楚柳还没有缓过神来,语中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明家的大姑娘不会说话,七哥没有理由不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还要娶回来,她仔细的看着床榻上的明颖珊,她是长的很漂亮,可是七哥并不是和她爹一样是肤浅的注重外表的人啊! 这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楚家的当家娶了一个哑巴!该怎么传这些闲言碎语的。 并不是楚柳不待见明颖珊,但是毕竟事关楚家的面子,她有这样的想法与反应也是正常的。 “那,既然七嫂醒了,我就不打扰了,这药烦劳大公子替七嫂换上。”她说着,转身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了一句后,才匆匆的夺门而去。 明颖珊能察觉到眼前的楚柳此刻的变化,脸色微微的黯了黯,垂下了头,明泽烨自是看在眼里。 “头垂的这么低干嘛!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了。”他问。 眼前的明颖珊摇了摇头。 “那干嘛这个样子?” 然后明颖珊抬起了头,比划着:“七哥,我是害怕,刚刚那个五姑娘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应该是把她吓到了。” “哎……傻丫头,我家珊儿怎么会吓到人,她只是不适应,更何况你嫁过去又不是和她一起过日子,珊儿不会说话,但是心灵手巧啊!哪里给他们楚家丢脸了。” “别胡思乱想了,七哥让灵儿找个大夫来把药给你换上。”他说着,将床畔的那个小药瓶子拿到了手里。 可,明颖珊依旧是担忧着,就一个楚家的五姑娘知道她不会说话,便那么的不可思议了,楚家上上下下还有这么多人呢,别人会怎么看? 她自小因为不能说话本来就自卑,更何况刚刚楚家姑娘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恍若自己是异类的人一样,她的玻璃心是真的因为那样一个排斥的眼神给伤着了。 楚柳进了楚家商行的大门,瞧见了一旁管事的询问了楚韶的行踪,这才匆匆的朝着商行的账房走去,或许是因为太过的急促,她居然连叩门都没有叩,直接推开了门。 “七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她走了进去,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的书桌旁对着楚韶道了一句。 楚韶瞧着账册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开,淡淡的开口道着。 “有什么事情说吧!”他说,依旧没有抬头。 “七哥,明家大小姐不会说话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果然,因为楚柳的这一句话,楚韶原本准备翻开下一页账册的手就这么停在了那里,抬眸瞧着眼前的楚柳,沉默了半晌,冷着声道。 “这重要吗?”简单的四个字,让楚柳的心都急紧了。 “这很重要好不好。”楚柳认真着语调道着。 “七哥你知道吗?你是楚家的当家,楚家的主母自然是上上之选的人选,可是那明家大小姐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啊!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说楚家的当做娶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做当家主母,背后又得有多少人议论着。”因为想着这些事情,初六的情绪微微的有些激动。 “七哥,我自小便跟在你身边,别说你对那个女人上心了,就连女人都很少瞧一眼,和那明家大小姐甚至以前素未谋面过,又为了什么执意要娶她呢!虽然说明家家大业大,可我们楚家也不比他明家小多少?”楚柳道着,因为所有的理由都想过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她家七哥会执意的要娶一个哑巴! “说完了!”楚韶抬眸,瞧着眼前原本精致的小脸白里透红的楚柳,此刻已经紧皱成一团愁容满面的女子,淡淡的道着。 楚柳瞧着,眼前这个恍若没事人的大哥点了点头。 然后,他瞧见了楚韶下一个动静,就这么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那一本账册搁在了书桌之上,冷冷的道着。 “那总归是我的妻子,并不是你的。”一句话,让楚柳愣在当下。 “我既然决定要她,在向明家提亲之前便已经知晓了她的一切。”他说,抬眸瞧着眼前的楚柳道。 “看来这些年我还是太纵容你了,最近几个月你到老十那里去帮帮忙。” “七哥……” “我不想在成亲的时候,再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 楚柳瞧着眼前脸色严肃的楚韶,到最后依旧只有妥协的点了点头;但依旧止不住心底的怒意,明显是为了他好的,可是他偏偏什么话都不肯听。 在楚柳眼中她是敬佩着她家七哥的,因为他能将原本乌烟瘴气的楚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众人都信服于他,可是为什么在婚事这件事情上这么一意孤行,天下间好看的女子这么多,德才兼备的女子也是多不胜数,为什么就偏偏要娶明家那个哑巴! 就在商号回楚家的当天,明家五姑娘包袱款款便离开了楚家,带着两个贴身的丫鬟往禹城的十公子处去了;九姨娘依依不舍的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原本还想说两句体己话的,可是自己的闺女心情好像不怎么样,一出门便上了车,让她连一句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番二《甜妻》第13章:毕竟那些事情太过亲密,而她和楚韶婚前素未谋面的. 果真,如楚柳所言,五天后她腿上的伤真的痊愈了,虽然走路的时候有些颠簸,不过总算能下床行走了,这几日她没有见过楚韶也没有见过楚柳。 大哥说,她腿上的伤好了,是该重新商议一下她和楚韶的婚事了,于是今儿一早在来看过她之后,便往楚家赶去。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匆匆的回到了别院,脸上满是喜色,明颖珊瞧着这样的他,一脸茫然。 到后来才知道是将她和楚韶的婚期订到了七天后,这一次是真的要出嫁了,而且别院里有多了许多的人,大概是害怕上一次她被掳走的事情再度发生。 “小姐,先喝汤。”灵儿将那熬好的人参乌鸡汤明颖珊的面前。 又将另一碗搁在了明泽烨的面前:“大公子。”她小声的道着。 明泽烨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句:“灵儿,你跟着珊儿多久了。” 灵儿想也没想的便回应道:“十年了。”她一进明府就一直跟在明颖珊的身旁,想想也十年了。 “十年了……”明泽烨喃喃着。 “嗯!”灵儿又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珊儿自小在明家长大,有明家的众多姐妹疼惜着,现在一个人嫁到这蓝城,身旁就只有你一个明家的人陪着,定要帮明家好好照顾着。” “大公子放心,小姐待灵儿这般好,灵儿定是要好好看着小姐,若是楚家有任何人欺负小姐,灵儿定然会拼了命护着的。” “倒没这么夸张,怎么说珊儿也是楚韶的妻子,除非楚韶欺负她,否则谁能欺负着她。”明泽烨瞧着眼前一副恍若要英勇就义的灵儿道着。 更何况,看楚韶执意的态度,和他所了解的人品,定然也不会是欺负她家珊儿的。 “我……”灵儿有些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应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我的意思是你要像以往一样好好的照顾珊儿的饮食起居,楚家人口比较多,珊儿不会说话,你要好好的做好她的解说工作。”明泽烨说着,楚家的那一大家子,在珊儿还没有楚家之前,他就已经前前后后的全部了解到了,除了话多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 “哦!灵儿知道了,灵儿一定将大小姐养的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机灵的道着,明泽烨看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一旁的明颖珊道着:“你和楚韶成婚后大哥也该回去了,记得多给家里写写信,有空的时候大哥会再来看你的。” 楚家的生意忙碌,楚韶自是抽不出多余的时间陪着他家家珊儿回娘家的。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明泽烨点了点头。 明泽烨这才笑了笑:“喝汤吧!不然一会儿汤凉了就不敢喝了。” 明颖珊点了点头,这才拿起了一旁的汤碗喝了起来。 *** 嫁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其实也不是很快,原本不发生那件事情的话,她早就已经和楚韶成亲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到底是楚家的大喜事,婚宴的阵势很大的排场,即便自己是蒙着盖头的,可是依稀能听到很多人嘈杂喧闹的声音,议论声,艳羡声,此起彼伏。 毕竟明楚两家都是显赫的商家,等到了婚宴上繁琐的礼节都完成了过后,她被搀着回到了楚家的主院的屋子里等着自己的丈夫。 喧闹嘈杂的人声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想着待会儿那个揭开自己盖头的男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小姐,新姑爷长的真好看。”那时候灵儿是这么说着的。 而今天,灵儿搀着她回到新房的时候,依旧还是雀跃的说着那么一句话。 “小姐,姑爷长得真的特别好看。”这一次灵儿用了特别好看四个字。 想想,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都已经被他看见过了,可是自己却连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已经拜完堂了,而且,而且…… 一想到从明家离开的前夕娘亲对自己说的那一档子洞房里该做的事情,盖头下的小脸立刻红的像火烧一样,通红。 毕竟那些事情太过亲密,而那个楚韶虽然是自己的丈夫,可是两人婚前素未谋面的,她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做那种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她真的是等累了居然靠着床头就这么睡着了。 楚韶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靠在床头,想想应该是熟睡了。 不知怎的唇角微微蜷起了抹淡淡的笑意,他走了过去,步调很轻。 就这么轻轻的揭开了遮盖在明颖珊头顶的红盖头,那张熟睡的小脸儿就这么落在他的面前。 他初见她的时候,她也只有八岁的年纪,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儿,再加上那时候自己并没有多看她两眼因此也没有在意她长得什么样子。 再加上前些日子,在任家的地下室里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脏污,再加上重伤的略微有些病态在上面,他并没有觉得这张脸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今日穿着红色嫁衣脸上着着粉妆的女子,就这么瞧去却是那般的明艳动人。 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就这么往上翘着,唇上落着艳丽的红色的唇脂,就这么瞧着,他居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或许是因为他楚韶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盯着一个女人看的缘故,这么些年来他所见到的女人自是不少的,他那死去的爹留下来的十多个姨娘里,自然也是哪类女子都有的,而在商场上那些合作的商家有时候也会选些烟花之地谈事情,自然烟花女子也是见过的,而对于这样的明颖珊他也是第一次瞧见,和楚家这么多女人不一样。 想着,他俯下了身子,就这么近距离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她的面容姣好,应该算是长得很漂亮的,小巧的耳垂上落着有些繁琐的,大概是要与身上这一套凤冠霞帔相称的耳坠儿,看样子应该有些沉重。 她似乎睡得很沉很香,呼吸很是均匀,毫无防备。 楚韶瞧着,然后伸手将她头上的的凤冠给取了下来,就这么一个动作,沉睡着的女子忽然松了松眼帘,那原本紧闭着的双眼此刻睁了开来。 番二《甜妻》第14章:楚韶看着她,周围的空气有些令人窒息. 楚韶瞧着,然后伸手将她头上的的凤冠给取了下来,就这么一个动作,沉睡着的女子忽然松了松眼帘,那原本紧闭着的双眼此刻睁了开来。 初初瞧见眼前的楚韶的时候明颖珊惊了一大跳,那身子就这么突然一下往后推去,然后小脑袋就这么不经意的碰到了床头之上,她皱了皱眉揉了揉脑袋。 楚韶将她的这一系列举动看在眼里,就这么手里握着刚刚从她的头顶取下来的凤冠,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明颖珊揉着自己碰疼的脑袋,一晃眼瞧见眼前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和自己一样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手里落着她头上的红盖头和凤冠,接着她的视线落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忽然忆及了这是在自己的新房,然后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双黑眸就这么紧盯着自己。 小姐,姑爷长得真好看。 灵儿的话忽然在自个儿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她瞧着眼前的着着喜服的男人,想着,她应该就是自己的新婚夫君了吧! 可是刚刚她有些害怕,因为上次被掳走的那么一件事情,她总是心有余悸的,却偏偏没有看清此刻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丈夫,真的和灵儿所说的一样,她的新婚丈夫是个一表人才长得很好看的人。 此刻,他就站在不远处,那双锐利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自己,她忽然意识到方才自己的举动,伸手匆忙的比划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楚韶站在不远处,看不懂手语的他皱了皱眉,根本不知道明颖珊比划的是什么! 他虽然自小学医,但也没有学习过手语,自是看不懂眼前的女子比划的是什么的。 明颖珊瞧着楚韶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他没有看懂自己比划着的是什么,可是自己不会说话,一句对不起对别人来说简单的不得了,可是对于她总归是困难的,她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挪身子就这么站了起来,她素来鲜少与陌生人这么待在一起,以往在明家就是见到了大哥的好兄弟,南昌平王府的二世子慕清郢的时候都有些觉得不自在的,可是眼下和楚韶待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觉得不是那么害怕,即便刚刚楚韶吓坏了她,而且此刻他依旧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笑容,可是她此刻除了慌乱以外,并没有丝毫的害怕,而且她的慌乱还是因为在意楚韶看不懂她比划的是什么,根本不是其他。 楚韶应是能瞧见明颖珊眼底的慌乱的,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依旧与这楚家和外面的人以往忌惮与他,在他的面前仍旧是小心翼翼的。 忽的,他将手中的盖头和凤冠就这么随意的丢在了一旁,就因为他的这一个举动明颖珊又是吓了一跳。 他生气了? 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明颖珊这么想着,瞧着他转身应该是想要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自己,她竟然忘了害怕快步的跑上前去,张开了双手挡在了楚韶的面前。 对于这突如其来挡在自己面前的明颖珊,楚韶微微诧异,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她似乎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就这么在他的面前胡乱的比了一通,他看着她纤纤十指就这么比划着忽然觉得沟通真的是最大的障碍。 在明颖珊还在比划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对着她道。 “等等,我去拿个东西。”他说。 明颖珊听着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和大哥的声音不一样,大哥的温润如玉,有时候甚至吊儿郎当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口的瞬间,好像就掌握了主导权一样。 她竟然下意识听话的点了点头。 不消片刻,楚韶已经拿了一支纸笔来到了桌前,看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你应该会写字?”他问。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东西点了点头。 “写下来。”楚韶说。 明颖珊看了看她,这才拿起了桌上的那支笔写了下来。 她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就这么握着笔的样子很是认真,楚韶自小很少在意女人,更何况是看着女人写字,自小他也只瞧见母亲写字过,就这么看过去,明颖珊的侧脸他微微有些出神了。 半晌,明颖珊搁下了手中的那支笔,将那张纸摊在了楚韶的眼前。 上面的字很漂亮,同样是女子的字,明颖珊的字不像楚柳那样的龙飞凤舞的干脆劲儿,而是清秀漂亮,一个个就像初生的竹节那样。 上面长长的几句话就这么落在她的面前。 我刚刚是吓到了,并不是故意的。 我不会说话表达方式也很是笨拙,如果哪里惹到你生气了,希望你别在意,我不是故意的。 你生气了是不是,如果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楚韶瞧着眼前的那张纸上的话,又抬眸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只说了一句。 “你害怕我吗?”他问的直接。 你并不吓人啊!更何况,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什么要怕你。 明颖珊拿过他手中的纸,又写了这么一句话。 楚韶瞧着这么一句话,她说,他是她的丈夫,然后再也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了。 “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便好,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他说。 明颖珊就这么静静的瞧着眼前的楚韶,到最后点了点头。 微笑,这是她离开明家过后,第一次笑得这么温柔,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可怕。 “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写给我。’”他说。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丈夫,他的视线灼热的让她想要躲闪,不自觉的别开了。 她发觉自己并不排斥眼前这个丈夫,哦!老天,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莫名的有那么一丝熟悉感。 她想,她应该是接受了眼前的男人丈夫的这个角色了。 男人宽厚的大手就这么轻轻的捏起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四目相对,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暧昧。 男人深邃且黝黑的双眼似乎要将她溺毙一般,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楚韶。 番二《甜妻》第15章:她就这么被他吻着. 男人深邃且黝黑的双眼似乎要将她溺毙一般,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楚韶。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明颖珊就这么看着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很高,以她的身高只能靠到他的肩头;而此时他的手就这么落在自己的下巴之上,指腹间落着的温度略微的有些发烫。 拇指轻抡过她燃着唇脂的唇瓣,楚韶俯下了身子,温热的唇瓣就这么落在明颖珊的唇上。 明亮的眸子微微有些闪烁,她的身子微微一僵,黑漆漆的眼珠在眼眶子里微微有些闪烁,她愣在当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楚韶对于明颖珊这样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勾唇,他挪开了落在明颖珊唇上的自个儿的唇,就这么一伸手就将她纤弱的身子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吓了一跳,惯性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楚韶的衣衫,等到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楚韶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样亲昵的距离她甚至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不自在的头垂得更低了。 离开明家的前一夜,关于成亲夜里丈夫和妻子该做的那些事情娘亲一样也没有落下的,全部都给她讲了不下四五遍,差一点没有找人示范一次给自己看。 只是,她一个未出闺阁甚至连男人的双手都没有碰到,更何况是这么亲密。 可,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啊!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一世的男人,想着,她低垂着地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这个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将她搁到了床榻之上,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沿边,视线紧盯着眼前的楚韶。 “你身上有伤不宜喝酒。”他说,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免了这合卺酒的客套之礼。 他说话的方式很干脆,没有大哥那样的温柔,可是在明颖珊听来却并不觉得冷淡,在听到楚韶这么说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更何况,自小到大,她也没有喝过酒。 楚韶见他点头,颇为满意的坐了下来,屋子里很安静,外面喧闹的宾客此刻也已经散了,除了略微的听到屋外的一些细微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外,夜很静! 桌上的红烛那耀耀火焰闪烁着,而明颖珊则是双手就这么搭在了自己的腿上,并没有刻意的再去挪动,心,依旧是狂跳不止的。 她甚至觉得连自个儿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吗? 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方才被他吻过的唇上似乎还留有着他的气息与余温,她就这么想着,如果,接下来,他再一次的吻她的话,她该怎么办? 娘说,自己的夫君在新婚之夜对自己做任何的事情,自己都理应顺从,因为那本就是妻子的责任。 可是,自己又不会说话,楚韶不说话自己也就只能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她还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身旁坐着的男人突然的转过了身来,方才那只宽厚的大掌此刻再一次的挑起了她低垂着的下巴! 她一惊,他已经低下了头再一次的攥住了她的小嘴,如果说刚刚那个吻只是蜻蜓点水的沾一沾的话,而此刻楚韶落在自己唇上的吻便是霸道而**的,在她还来不及适应的时候,那原本放在她下巴上的手突然往下,就这么落到了她的那件大红色的喜袍之上,就这么轻轻一拉,已经滑下了大半。 她忽然有些许的害怕,想起了那天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那个披头散发蓬头污垢的男人想要对自己做的那件事情,一惊小手就这么挡在身前,使出了力气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挣扎,楚韶忽然停住了手,对于眼前女子的抗拒他自问自己倒还不会强人所难。 “不愿意?”他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她的脸上似乎带着惊吓过后的慌乱。 这一点认让他微微有些不悦,站起了身来。 “今晚我不会强迫你,我去书房睡。”他说,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却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他甚至吃了一惊,刚刚还如此惧怕自己的女人此刻居然就这么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是因为他刚刚动手了的缘故,她的呼吸略微的有些急促,应该是小跑过后的缘故。 他皱眉,瞧着眼前小小的神板:“有事?” ‘你是不是生气了?’明颖惜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比划着,但在看到楚韶一脸迷惘的时候这才发现其实楚韶根本看不懂自己比划着地是什么! 视线,忽然瞧见了桌上的笔和纸,她一把抓住了楚韶的手,将他往桌边带去。 楚韶的视线紧盯着明颖珊牵着的自己的左手,这么些年来除了娘亲以外,明颖珊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自己的手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被明颖珊拉着走到了桌旁,见她又拿起了刚刚那支笔在那半张还没有写的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她写了这么一句。 果然因为看到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有些缓和的楚韶此刻脸色变得更加的黑沉。 ‘可我并不是怕你。’她写着。 到最后还是把心底的事情写了出来。 ‘上次我被掳走之后那个人想要侮辱我,所以……’写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了笔,她似乎发觉其实自己并不适合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英俊帅气,更是楚家的当家,显赫的家事,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可自己这个妻子,却连说一句话都这么困难,要表达的事情还要以这样的方式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给他看。 ‘你休了我吧!’她没有写完刚刚那句话的后半句,而是直接写了这么一句话,让楚韶微微一愣。 “休妻!”他瞧着那宣纸上的工工整整的此刻写出了来的一句话,低沉的嗓音念了出来。 明颖珊点了点头,又稳住了口气息将心中的话写了出来。 ‘我不会说话,甚至连一句解释都开口解释不了,这样你要适应我这个妻子太累了,对你本就不公平,如果传出去你娶了一个哑巴回来,外面的那些人也会闲言碎语的,你休了我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写道。 番二《甜妻》第16章:而自己从里到外也真的就是楚韶的人,楚家的人了. 出了阁的女儿如果在新婚之前的第二天被退回的话,不仅娘家的人会颜面扫地,就连她自己可能都一辈子没有人再会要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她不会说话,这样只会给别人制造麻烦! 原本她就想着,在明家陪着父亲母亲和姐妹们一起过一辈子的,也没有想过要嫁人的打算,若是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负担与麻烦的话,她还不如一个人。 ‘我会回去向大哥还有爹爹解释的,这是我自愿的。’她写着。 楚韶这一次也算是耐心极好的了,并没有立即上去将她手中的那支笔给抽过来扔掉,将那一张写着荒唐话得纸给撕碎,只是看明颖珊写完了这一句话后,走了过去夺过了她手上的那支笔,然后,啪的一声拍到了桌面上。 “既然娶了,哪有休妻的道理。”他说。 还没有给明颖珊消化的时间,已经将她再一次的打横抱了起来,她惊愕的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就是我的。”他说,还是这么霸道。 然后,他低下头,再一次的攥住了她的唇,霸道且带着一丝不容违逆,将她搁置在那张床榻之上,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 她甚至呼吸混乱,却也不敢反抗,就这么乖巧的躺在那里,任由着眼前这个霸道且又让她觉得带着一丝温暖的男人褪掉她的鞋袜! 腿上,那道长长的疤就这么落到了楚韶的眼前,应该是时日的关系,伤势好了可表面上所结痂的疤,并没有完全褪掉,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到明颖珊腿上的伤疤上,粗糙的指腹落到了那疤痕上面。 “还疼?”他问。 她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在长肉的缘故,所以有时候会有些痒。 大红色的喜袍被一双宽厚的大掌扔到了床下,接着是男人的腰带,外套,零零散散的落了满地。 直到那熨/烫的体/温落到她的身/上时,她的脸色绯红,整个人已经被他吻的迷迷糊糊。 娘亲说过,夫妻之间在新婚中这样的相处方式是必然的,她无须害怕,而眼前的男人虽然依旧板沉着一张脸,可是却并不让她觉得丝毫的害怕。 意识昏沉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声的低音,就是这么一声却让男人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声音很好听,他想着,若是眼前的女人会说话的话,那声音应该是甜美可人的。 “你是我的妻子,我楚韶此生也只有这一个妻子。”他说着,就好像是一个承诺一般,进入了她的身心。 他本就没有娶什么三房四房,五房六房的打算,毕竟父亲的前科摆在那里,这么多女人一天吵得头都大了,更何况最后父亲还是死在女人的床上的。 妻子,一个就够了,自己的女人,一个也就够了。 他是这样想着的。 明颖珊听着他这一句话,那双本就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此刻居然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水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楚韶的那一句一生只有她一个妻子。 恍若有什么魔力一般,她只能随着他的温情而去,沉沉浮浮,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眼帘一路向下。 而她,只能随着他一起,任由着他掌控着自己的意识,她想着楚韶是真的成了自己的丈夫了,而自己从里到外的也真的就是楚家的人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这个男人将会是她一生的依靠,可,却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却由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身上的疼,因为那一个个轻柔的吻。 &&&& 清晨!和和煦的阳光落了下来,在这时常会有秋雨落下的天气里,今天的太阳显得特别的温暖,照在身上也格外的暖和。 新婚第二日,楚韶依旧如以往一样,一大早便朝着商行和各厂巡视。 楚家本就没有这个规矩,新进门的儿媳妇儿要拜见公婆,可楚韶的亲娘早就死了,楚家老爷子也殡天而去,余下的一大家子人楚韶常年忙着料理家务,因为该省去的环节,便一一的省下了。 日上三竿,主阁外,姨娘们围成了一团,皆纷纷的守在门口,等着着新进门的儿媳妇儿醒来。 “这都多久了,屋子里怎么每一个动静儿啊!”一旁有些按耐不住的七姨娘皱了皱眉道着。 七姨娘出嫁前是城西员外的千金,也算个大户人家,可是性子却没有半点该有的温婉贤淑,倒是和十三姨娘这个曾经在路边摆摊的小门农户的性子比较像,成日里话也多,也爱凑热闹,往好听了说是善良,往难听了说也就是少根筋儿,没脑子。 “我刚进门那会儿,老爷还在我的床上呢,这才多久的时间,你就等的不耐烦了。”十五姨娘,以往可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头牌,说话自是没有什么守教可言,可人长得倒是美艳动人的。 “哟哟哟,就你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用得着现在来显摆,你可别忘了老爷才娶了你没一个月我可就进门了。”十六姨娘也是头牌,只不过是教坊里面跳舞的头牌,性子倒真是和十五姨娘一个样。 “哟,你还知道我耗了老爷一个月啊!你进门才十天十七好像就进来了吧!”十五姨娘有些寒酸的道着。 倒是一旁的十七姨娘不说话,十六姨娘立马力争。 “那怎么能比,十七是卖身葬父买回来的。” “你们就先给我消停会儿,儿媳妇儿现在还在休息呢!”一旁的三姨娘扫了眼眼前的众位姐妹,果然还是位份摆在那里,一众的姨娘都噤声不语了。 “三姐,我想新媳妇儿应该也没有这么快起来。”一旁的十姨娘以上前道着。 想着昨天晚上拜堂的时候,瞧着盖着喜帕的瘦小的身子,他们家韶儿那么高大,怎么着也比他爹能战吧!那小小的身子要承/受一/夜估计不到下午的时候是不会醒的。 “三姐我看也是,不如我们到那边的亭子里等等,等新媳妇儿醒了再来。”一旁的六姨娘倒是温婉许多,对着三姨娘道着。 六姨娘出嫁之前是绣房的女工,做的一手好刺绣,大概是因为每一个刺绣的人都特别的耐心仔细,所以,她的性子也特别温和。 番二《甜妻》第17章:看起来姑爷是很喜欢大姑娘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失控 三姨娘想着,这倒真的也对,再怎么昨天也是她们家韶儿的新婚之夜,就着她们家韶儿那高大的身子,新媳妇儿弱小的身板要承受着,估计今天也没这么早起,她抬眼看着一众吵吵闹闹的姐妹们,咳嗽了一声。 “先去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等吧!刚巧今儿的太阳也那么暖和,顺便晒晒太阳。”三姨娘道着。 “听三姐的。”一旁的十四姨娘点了点头。 一众的姨娘,这才迈着步子朝着主屋旁边的那片园子。 灵儿端着盆热水,刚走到长廊的时候便瞧见不远处一群衣着华丽的夫人从主屋的方向走了过来。 小姐出嫁之前,她也听几位夫人和几位小姐说过,楚家以往过世的老爷娶了一大家子姨太太,昨天小姐和姑爷拜堂的时候她也见到过这些姨娘,只是没有想到此时这些姨娘会出现在主屋外面。 “给姨娘们请安。”瞧着那些姨娘已经走到了自个儿的面前,灵儿垂下头有礼的道着。 姨娘们的视线瞧着眼前机敏的小丫头,走在不远处右边些的五姨娘点了点头,瞧着端着热水的灵儿吩咐着。 “等夫人醒了,过来通知我们几个姨娘一声,我们就着这边的园子里。”她说着,指着一旁的院子里的石桌道着。 “是。”灵儿道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些姨娘们,年纪长一些的估计比她们明家的姨娘年龄都大一点儿,年纪轻一点儿的甚至比她们家大姑娘还年轻些,这楚家的老爷子真的是艳福不浅,每一个姨娘都长的很好看,即便是年龄大了些也算是风韵犹存的。 “那你过去吧!”三姨娘吩咐着。 “是。”灵儿又回了一声,这才端着铜盆朝着主屋走去。 推开主屋的门的时候,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儿此刻略微的有些轻轻的扭动,今日一早楚韶出去的很早,临出门前对着她道着,她们家姑娘昨晚累着了,今日晚一点儿再上屋子里伺候,灵儿听着她的吩咐脸上微微的染上了一抹红晕,大姑娘从明家出来的前一天晚上,夫人手把手教她新婚之夜该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也在场。 想起今天一早姑爷对自己说的话,灵儿的脸上又染上了一抹浓浓的红晕,姑爷说这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昨天晚上他和大姑娘做了该做的事情,而且还把大姑娘累着了。 床上的女子似乎是醒了,灵儿瞧着那被褥蠕动着,明颖珊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浑身酸疼,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的脸儿甚至滚烫着。 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依旧会不时的在自个儿的脑海里闪现着,包括,他的温柔与呵护。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正经了,她转个身,用那床龙凤呈祥的锦被捂住了自个儿的脑袋。 “大姑娘,你醒了吗?”灵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瞧着床上的人儿一动一动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她将手中端着的那盆水搁在了一旁的小台上,朝着不远处的床边走去,瞧着床上的被子下微微有些蠕动的人儿,她又唤了一声大姑娘。 一旁的小屏风上搁着的女人的衣衫,灵儿认得那一套是昨儿个她家姑娘的衣裳,衣裳上面还搭着女人贴身的东西,就这么落在那儿,她瞧着小脸儿更红了。 床被下的小脑袋叹了出来,一双美丽的眸子就这么落在灵儿的眼中,瞧着,明颖珊的身子有些酸疼,是因为昨天晚上楚韶的缘故,可是自己又说不出话来,让灵儿帮她拿一件衣服。 噢,只因为昨天晚上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楚韶是将她的衣服给全部扒完了的。 灵儿是机敏的丫头,瞧着她家大姑娘这么躲躲闪闪的,又看见她那双眼睛里面的祈求,和联想着一旁的小屏风上搭着的衣衫,立刻也明白了她家姑娘想要些什么。 立刻对着她家大姑娘道着。 “大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一套新衣服来。” 说着,已经转过身子超不远处走了去。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走了过来。 搁在了床头:“大姑娘,衣服来了。”她道着。 明颖珊这才伸出手来,不经意的一瞬间肩上的被子就这么滑落了下来,露显出了大半个身子,那脖子上一堆青紫色的东西倒是让灵儿吓了一跳。 “大姑娘,你的脖子怎么了!”她有些吃惊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脖子上的东西,担忧的询问着。 明颖珊被她这么一问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羞涩的垂下头,别开玩。 “不行,待会儿我要替大姑娘找个大夫来瞧瞧。”到底,灵儿还是担忧着自己的主子的。 听得灵儿的这么一句话,明颖珊穿着衣服的动作越发的快速,心里想着这怎么能叫大夫呢!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夫君,留下来的杰作。 若是,传出去,她的小脸儿可不就丢完了。 于是摇了摇头。 这才下了床,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对着灵儿比划着。 ‘我没事的,不用叫大夫。’比划的时候依旧有些羞涩。 “那怎么行,灵儿答应了大公子要好好照顾大姑娘的,现在大姑娘身上不知道怎么的起了这些青青紫紫的东西,再怎么也找大夫来看看要好些。”到底,灵儿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小女孩儿,总归在这些世上是极为生分的,不知道那有些类似于淤伤的东西是怎么留下的也很正常。 明颖珊对着这么细心的丫头有些无奈,只得伸出手比划解释着,不然待会儿凭着她对灵儿这个丫头的了解,肯定会找大夫来,到时候大夫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等到灵儿看清楚明颖珊比划的那些话是什么的时候,这才微红着脸都怪自己没有细想。 “大姑娘,你还是先洗漱吧!我把床上收拾一下!”她说着,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避开这个羞人且尴尬的问题。 明颖珊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不远处的角落里走去! 灵儿俯下身子这才收拾着床上的一切,这时瞧见床单上到处可见的红色血渍的时候,这才发现昨天晚上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这件事情临出门前夫人还嘱咐她了的,看起来姑爷是很喜欢大姑娘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失控的。 番二《甜妻》第18章:都在议论新婚夜里的战况! 这件事情临出门前二夫人还嘱咐她了的,看起来姑爷是很喜欢小姐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失控的。 想着红着脸儿摇了摇头,便匆匆的跑到一旁的衣柜里将崭新的床单拿了出来,又一次的换上了,这才将床上的的一团皱巴巴的床单隆成一团,搁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等到一会儿一会儿拿到洗衣房去清洗。 明颖珊洗完了脸,灵儿已经收拾好了凌乱的床铺,走了过来,她走到了梳妆镜的面前,替明颖珊仔细的梳了一个发髻,毕竟嫁人为妇了,发型不能像姑娘家的那么随意。 眼珠子在眼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明颖珊道着。 “大姑娘,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瞧见楚家的十五位姨娘都围在主屋卧室的外面。”灵儿交代着,又想着刚刚那一个不知道怎么样的姨娘说的等到自己家大姑娘醒了要去回禀她们一下,她们还在园子里等着呢! 明颖珊这才转身看着眼前的灵儿,漆黑的眸子微微有些闪烁。 纤手就这么微微的比划着。 ‘是楚家的姨娘们吗?’她问。 “嗯!一共有十五个呢!~”灵儿道着,想着方才那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衣服的姨娘们,不免微微的打了个哆嗦,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家老爷也有那么五房太太,大夫人过世了,还剩下二三四五房姨娘们成日里家里就热闹的不得了了,可是现在的这个楚家有十五位夫人,方才她只是从那一群娘子军里面走过就觉得压力打的不得了了,更何况她们家大姑娘还不会说话,不知道那些儿个姨娘们会怎么看她家大姑娘。 再怎么她家大姑娘也是个一颗易碎的心,若是那些姨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她家大姑娘的耳边唠唠叨叨的,她就更加的害怕她们家姑娘会伤心了。 可是,她家姑娘新媳妇儿刚进门,照礼说也是要一一的去给长辈们敬茶的,那些婆婆们等在外面总不能不去见一见吧!怎么着她家姑娘以后还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是不是。 ‘那我是该去见一见的。’明颖珊比划着。 灵儿搁下了手中的梳子,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大姑娘,你确定吗?”她询问着。 明颖珊肯定的点了点,又细细的比划着。 ‘毕竟是长辈,照规矩是要去一一敬茶的,帮我准备些茶,待会儿我们就去见姨娘们。’ “可是大姑娘还没有用过饭啊!昨天进门的时候忙忙碌碌的也没有好好的吃一顿晚饭,晚上姑爷定是累坏了姑娘的。” 听到灵儿这一句话的时候,明颖珊原本已经褪去了微红的脸蛋儿此刻又染上了更加浓的嫣红,毕竟那些闺阁间的事情就这么摆在台面上,她还是有些害羞着的。 “再说,姑爷早上离开的时候便已经嘱咐过灵儿要好好的照顾大姑娘,膳食是一定要吃的,现在这个时辰已经快要到午时了,不然灵儿这就去园子里通知各位姨娘说等姑娘用完午膳再一一的去给她们敬茶,毕竟一下子那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总归不能一碗水端平是不是。”灵儿是个机敏的丫头,就这么为明颖珊设想着。 明颖珊听了听也觉得这个丫头说的挺有理的,便点了点头,又对着灵儿比划吩咐着道。 ‘那你先去告诉姨娘们等下午的时候我再一一的去阁里拜会。’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给姨娘们说,大姑娘你等一下,我传告给姨娘们后就给你张罗午膳来。”灵儿微笑着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 灵儿这才转身走到了角落里,将那里脏了的床单叠整齐就这么的抱在怀中。 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园子里的一众姨娘们在瞧见灵儿抱着手中的床单走过来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新媳妇儿醒了是不是。”九姨娘冲在最前面,直接跑到了灵儿的面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老九,你吓着人家小丫头了。”七姨娘一把的拽过了挡在灵儿身前的九姨娘,视线突然落到了灵儿手中的那床被单上。 虽然被单是大红色的,可是就这么晃眼一瞧依旧能瞧见那上面的血迹,斑斑驳驳的虽然灵儿将那床被单叠的四四方方的可是角落周遭都能瞧见点点的斑斑驳驳的深色,一看也是血渍。 可想而知,她们家韶儿昨天晚上真的是用尽全力在战斗了,怪不得新媳妇儿到这个时候才醒来,肯定腰酸背疼着。 “新媳妇儿还没有用膳吧?”倒是一旁的三姨娘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灵儿瞧着眼前的三姨娘,想着她应该是这一众姨娘里面的长者。 “嗯,回姨娘,大姑娘刚醒,让我来给姨娘们先陪个罪,让姨娘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可姑爷临出门前吩咐过灵儿,姑娘醒来的时候要先让姑娘用膳,毕竟昨儿个也累了一天,等一会儿用完午膳下午的时候在一一的到各姨娘的阁中去请安敬茶。”灵儿道着。 “不急不急。”一众的姨娘大抵也都看到了灵儿手中那带血的床单,都知道昨天晚上的战况是那么激/烈,新媳妇儿的身子不适很正常。 “你先去给新媳妇儿准备午膳吧!我们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一旁的六姨娘也对着眼前的灵儿说道。 “大姑娘吩咐了,下午是一定会到阁中去给众位姨娘请安的,灵儿先送各位姨娘们回去。”她说着。 “也不用这么麻烦,那我们下午再来一趟就成,本来想现在去瞧瞧新媳妇儿的,但是她才刚醒我们也不便这么唐突,你先去张罗吧!”十一姨娘说着。 “是,姨娘。” 灵儿对着这一众的姨娘们欠了欠安,这才转过身朝着另一旁走去。 等到灵儿走后,姨娘们这才围成一团已经炸成了一锅粥。 “|看见没看见没,那床单上的东西,天啦!”十五姨娘率先发了言,声音中尤为的不可思议。 “你小声点儿,万一给人听了去。”一旁的十四姨娘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着。 “这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韶儿的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其他的外人在的。”十五姨娘,依旧扯足了嗓子道着。 番二《甜妻》第19章:见楚家的十五位姨娘~ “这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韶儿的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其他的外人在的。”十五姨娘,依旧扯足了嗓子道着。 “搞得别人好像都不知道新婚夜该干嘛似的。”一旁的十六姨娘也起了哄。 “韶儿果真是比他老爹能战。”一旁的十三姨娘也捂唇偷笑着。 “怎么着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我家老八大婚的时候新媳妇儿愣是在床上第二天下午才起来。”七姨娘捂唇笑了笑。 “哎呀,照这个情况,咱们家韶儿是真的被这个新媳妇儿迷的七荤八素的了,不然就他平日里板正的性子,怎么到了床上变得这么狂野。”十三姨娘也笑道。 一众的姨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议论着别人新房里夫妻间所做的事情。 索性,这些话明颖珊没有听见,不然的话,真的是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这些夫妻间隐秘的事情被人摆在台面上来说了,而且说这些的人还是她的婆婆们。 “好了好了也别吵了,一个两个的叨叨不休的,是不想用午膳了。”一旁的三姨娘瞧着这一众说起那事儿就没完没了的一众姐妹们,略微有些严肃的道着。 “哎哟,三姐,这哪能啊!今天为了看新媳妇儿我早膳都没用,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一旁的十五姨娘道着,笑了笑。 “先吃饭,先吃饭,待会儿还要来看新媳妇儿呢!” 一众的姨娘皆点了点头,一群娘子军这才离开了屋子,朝膳厅去用膳。 灵儿准备了午膳,伺候着明颖珊用着,顺便也给她讲了讲院子里姨娘们刚刚吩咐的那些话。 “姨娘们说,大姑娘不用这么麻烦去一位位的拜见她们了。” “她们用完午膳,下午再来大姑娘的屋子里瞧一瞧你就行了。” 灵儿说着,瞧着明颖珊喝汤的动作忽然一顿,将手中的碗搁在了桌上,这才对着她比划着。 ‘灵儿,那你一会儿帮我准备些茶,新媳妇儿入门是要敬茶的。’ “嗯!灵儿知道了。”灵儿连连点头。 ‘再多准备几张凳子,这屋子里的凳子恐怕不够楚家的姨娘们落座的。’她比到。 “大姑娘,干脆这样吧!我们就在院子里见各位姨娘好了,院子的旁边有座凉亭,亭子里有石桌,亭子的四周也能落座的,再加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再园子里还能晒晒温暖的太阳。”灵儿忽然想到了这么一点儿。 明颖珊听着灵儿说着,觉得这个建议也好,毕竟这屋子里怎么说一下子围了这么多人虽然屋子很大,可依旧是卧室不是大厅,但想了想在亭子里也能瞧着周围的环境,赏着院里的凤光,应该也比大厅里看着四面墙和房顶要强。 ‘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再让厨房准备一些糕点。’明颖珊比划着。 “是,大姑娘。”灵儿微笑着,先行退了下去,准备着。 待到灵儿走后明颖珊又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欣喜的是婆婆们似乎很好相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没有发一丝一毫的脾气,反而约好了下午再来,再怎么她们也是长辈,理应自己这个晚辈一一的去请安的。 忧心的是,自己不会说话,若是这些长辈们知道了会怎么看待自己,就这么有喜有忧的,一顿午膳也没有用到多少,最后灵儿回来的时候,瞧着桌上那早已经凉透了的剩下了大半的午膳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姑娘,是不是午膳不合胃口?”她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为了不让这个丫头担心,她只得比划着。 ‘我吃的向来不多,你是知道的。’ “那,我先把桌上的剩菜收拾一下,今日匆忙忘了按照大姑娘的口味吩咐厨房做午膳,待会儿一定要将大姑娘的口味告诉厨房,这样大姑娘才能多吃一点儿。”灵儿边收拾着桌上的衣服,边道着。 明颖珊瞧着这个丫头,本来还想比划什么的,倒是灵儿这丫头一下子说个没完。 “哎呀,我差点儿忘了让厨房准备大姑娘最喜欢吃的绿豆酥了。” “还有几日的晚膳,也不知道姑爷回不回来用膳。” “姨娘们的糕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是再添一些水果好。”灵儿偏着头细想着,那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转过身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征求着意见。 ‘你安排的我一直都很放心的。’明颖珊比划着。 “大姑娘你这样说灵儿真的是受宠若惊了,我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到厨房,再把那些东西拿到亭子里里面去,照着今日晌午那些姨娘们的积极劲儿,她想着不一会儿那些姨娘就要来了。” 灵儿道着,瞧着眼前的明颖珊,这才收拾好了桌子上的东西朝着后院的厨房走去。 果然,楚家的十五位姨娘很是积极,刚用完了午膳甚至连食儿都没消便又匆匆的结成一对往院子里走来,灵儿手中端着糕点,亭子里的东西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便瞧着姨娘们匆匆的朝自己的方向行了过来。 “给各位姨娘请安。”小丫头机灵的走到各位姨娘的面前,请安着。 “怎么样,新媳妇儿用完午膳了吧!”一旁的十七姨娘温婉的开了口,她年纪小也不过二十多岁左右。 灵儿瞧着眼前的十七姨娘,点了点头:“大姑娘已经用完了午膳,在园子里的亭子里等着各位姨娘了。”她回答着。 “哈……是吗?看来这会儿我们来得及时了。”七姨娘欢喜的道着,到底是想要看看让他们家韶儿忘我的新媳妇儿究竟是什么样子。 “众位姨娘,请跟奴婢来。”灵儿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才走在最前面引路着。 一众的姨娘们心花怒放皆纷纷的跟在了灵儿的身后,朝着园子里的那座亭子走去,远远的姨娘们便瞧见了亭子里那个温婉的纤细的背影。 越近,就能看见那温柔的侧脸,真的是一个很是温婉标志的女子。 “新媳妇儿长得真的很漂亮,一个侧脸就能看出来。”一旁的十二姨娘大嚷了一声,倒是吓得不远处的明颖珊听到了这么尖锐的一声,转过身来,就这么瞧着不远处,十五个姨娘的声音就这么落在她的眼中。 番二《甜妻》第20章:我家大姑娘小时候落了水,一场大病过后就不会说话了 就这么一转身,一众的姨娘们视线皆纷纷的定格在了明颖珊的脸上,以往都说男人见着美女的时候别不开眼,但是像现在这样的十五位姨娘看着她家大姑娘别不开眼的还是头一次。 灵儿就这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十五位姨娘,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瞧着眼前的众位姨娘道着。 姨娘们这才收回视线,跟着一起快步的朝着亭子里走去! “瞧瞧瞧瞧,真的挺美的,来新媳妇儿,我是你十六娘。”十六姨娘冲在最前面,,在明颖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率先的冲到了最前面,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道着。 “救你霸占着新媳妇儿是不是,新媳妇我是你十五娘。”十五十六娘平日里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想让谁,这时候还是一个样,两个人就挡住了明颖珊。 “好了,十五姐,十六姐,你不要吓着媳妇儿了,不然一会儿韶儿回来了,说不定我们连出门去听雨轩的日子都没有了。”此时的十八姨娘走上了前来,拉着两个挡在明颖珊面前的十五十六姨娘道着。 果真,十五十六姨娘在听到十八姨娘这么说的时候,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了转,十六姨娘很是快速的放开了拉着明颖珊的手,脸上挂着笑,转身很是默契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 “我排行十八,叫我一声十八娘就行。”十八姨娘微笑着,对着明颖珊笑着道着。 “还有我,我是九娘。” “七娘……” “十三娘……” “八娘……” …… …… “我是你三娘。”直到最后三姨娘介绍完自己后,见明颖珊依旧只是微笑着对着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众位姨娘倒是有些尴尬! 难道是他们太热情了,吓到了这位新媳妇儿了,哎!几位姨娘不免在心底责备自己。 “十六,都让你不要这么兴冲冲的了,吓着新媳妇儿了吧!”一旁的十三姨娘看着眼前的十六姨娘道着。 “我哪知道,我只是见着新媳妇儿比较激动而已嘛!”十六姨娘掰着食指拇指抡圈打转着,有些委屈。 “我知道错了。”她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明颖珊道了一句。 “新媳妇儿,吓着你十六娘真的是不好意思,你别生十六娘的气啊。” “那你就少说两句啊!”十二姨娘道着。 “你……”十六姨娘听得这么一句,原本还想怼回去的,可是 明颖珊瞧着这一众的姨娘,又看着十六姨娘这么委屈,一众的姨娘就像要斗嘴的冲动。 便急忙伸出手在身前匆忙的摆着手,摇着头。 “新媳妇儿你想说什么?”细心的十姨娘好像看出了哪里的不对劲儿,便上前细心的询问着。 明颖珊瞧着这一众的姨娘们的视线都投射到自己的面前,自己不会说话,可是如果她不表达自己的意思,姨娘们可能不一会儿就真的斗起嘴来了,她自是不想给长辈们添些麻烦的,虽然有可能姨娘们会惊讶于她是个哑巴!她也不知道这一众的姨娘会怎么看,可到底她说不出一句话的,即便今天不戳穿明天也一样会知道的。 最后,明颖珊深吸口气,最后伸出了自己的纤纤十比划着。 ‘各位姨娘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话的,因为小时候生了病,最后也就不能说话了。’她比划着。 姨娘们一众混乱,都看不清她到底比划的是什么,脑子迟钝的九姨娘一脸迷惘。 “新,新媳妇儿,你比划的我们都看不懂,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哎哟……”九姨娘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六姨娘已经使劲儿的掐了她一下,九姨娘吃痛的吆喝了一声。 有些明白事理的姨娘,一看倒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有点明,但有些也是因为万分惊愕还没有回过神来。 “老十,你掐我干嘛!我看不懂啊!就问新媳妇儿一声啊!哎哟,十二你怎么也掐我。”| 就一个九姨娘的脑袋转不过弯,被掐了两次还在这里吆喝,最后懂事儿的八姨娘一把将她拽了过去直接上手捂住了九姨娘的嘴,免得她再叨叨叨的乱说话。 方才还一堆起哄闹得喋喋不休的众位姨娘,此刻忽然变得很是安静。 新媳妇儿不会说话! 她们家韶儿娶回来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媳妇儿! 这真的是一般人所难承受的了的事实,一众的姨娘们纷纷眼珠子在眼眶子里打转着,倒还是一向冲在最前面的十六姨娘率先开了口! “哎哟喂,还有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嗯,味道还真好。”她说着从那盘子里拿出了一块桂花糕塞到了自个儿的嘴里,道着。 “是吗是吗我尝一尝。”一旁的十一姨娘也加入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拿了一块塞在自己的嘴里。 “味道真的不错,新媳妇儿你真是有心了。”她微笑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微微一笑,又伸出手对着眼前的十一姨娘和十六姨娘比划了一个谢谢! 两个姨娘自是看不懂的,倒是灵儿机灵知道出来解释。 “大姑娘是在给两位道谢。” “哦!”两个姨娘这才笑着摇了摇头:“新媳妇儿太客气了。” “各位姨娘,我家大姑娘小时候落了水,一场大病过后就不会说话了,并不是不懂礼数没有回家姨娘们的。”灵儿解释的。 此刻,处于懵逼状态的九姨娘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新媳妇儿是个哑巴!”她诧异的一声不免更加大声了,众位姨娘纷纷的转身瞪着眼前的九姨娘。 九姨娘见着这么这么多双眼睛纷纷瞪着自己,很是自觉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除了那桌上的糕点,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自个儿先堵住了自己的嘴,挪着步子走到了角落里。 “可怜的孩子!”三姨娘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明颖珊。 ‘三娘,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你们别嫌弃我这个媳妇儿不会说话就好。’明颖珊比划着。 一旁的灵儿则对着一众的姨娘解说着:“三姨娘,大姑娘说,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众位姨娘别嫌弃她不会说话就好。” 番二《甜妻》第21章:姨娘们都是平易相处的! “姨娘们话虽然多,但心意总归是好的,老九就是个直肠子,儿媳妇儿你也别往心里面去。”三姨娘道着,就害怕刚刚老九的那一句话让明颖珊往心里去了,郁郁寡欢的。 就见眼前的明颖珊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有些委屈的九姨娘,伸手比了一句。 倒是天生少根筋儿的九姨娘,瞧着明颖珊一下下的比划,又看不清楚状况,脸儿紧皱成了一团。 “九姨娘,大姑娘的意思是让你过来坐下,她不会在意刚刚那一句话的。”灵儿翻译着明颖珊方才比划着的意思。 “这,这里就挺好,我待在这儿就行,待在这儿就行。”九姨娘道着,刚才那些姐妹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再加上她刚刚没脑子吆喝了一句,新媳妇儿是个哑巴这么一句话,到现在哪还有脸挤上前去啊! 那句话对人的打击有多重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本就不会说话,幸好新媳妇儿识大体也不太计较她这个口没遮拦的,不然她真滴说话,要是韶儿听到了,早就找人遣她出了园子了。 果然,九姨娘这么一说明颖珊的脸色微微有些失落,原本她以为九姨娘会走过来的,那证明她对她没有排斥,虽然九姨娘最先说的那哑巴二字是无心之失,但是明颖珊的心中依旧填上了一个疙瘩,毕竟自己身带残疾,表面说不在意,可终究还是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来看待。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看不清处境是不是。”十二姨娘率先的凑近了九姨娘的面前,低声道着。 “九姐,平日里你看不清局势,听不懂好赖话也就算了,今儿你怎么还这样,新媳妇儿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啊!不然,待会儿她还以为你不待见她,儿媳妇儿这么柔弱,要是伤了心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十三姨娘也凑了过去扯了扯九姨娘的衣袖,低声道着。 两个人几乎是把九姨娘给架到了明颖珊的面前的,直到九姨娘被带到了明颖珊的面前的时候,她有些吞吐的道着。 “新媳妇儿,九娘没什么恶意的,怪我不会说话。”她说着顺带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右脸颊一巴掌,道着。 “你别往心里去啊!”九姨娘说着,脸色还十分委屈。 她本来就说不来什么话,在这十多位姨娘当中也算是最笨拙的了,要不是生下了一个能干的女儿,要不是这楚家的人都被韶儿整顿的服服帖帖的,若是换到另一户人家里,怕是没有多少姨娘想要跟她来往的。 “老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就当她的话是树上恼人的鸟叫声。”十姨娘上前拉着明颖珊的手慈蔼的道着。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心塞什么的,一旁的十四姨娘瞧着,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面。 “这里搁着这么多茶都是为我们准备的?”她问着一旁的灵儿询问着。 “是的,大姑娘说要一一的替众位姨娘请安敬茶。”灵儿微笑的道着。 “真的啊!那我可要坐好了,这这媳妇儿茶我可还是第一次喝呢!”十五姨娘道着,她过门儿这么久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当然这媳妇儿茶也是第一次喝了。 说着,她已经坐了下来。 “我也是我也是。”十六姨娘也挨着坐到了一边。 “还有我,还有我。”十八姨娘看着也比明颖珊大不了两岁,笑着,挨着十六姨娘坐了下来。 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瞧着这众的姐妹争先恐后的,笑着,也跟着坐了下来。 等到十五个姨娘全都一一的坐好了的时候,明颖珊才走到了桌旁端起了上面的茶杯,长幼有序,她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好在记性还够好,刚刚这一大群姨娘已经一一的介绍过自己的位分了,她索性也记了下来,就这么从三姨娘先开始,一个个的敬着茶。 三姨娘结果明颖珊递过来的那杯茶,满意的喝了下去,这才看着她细细的轻声道。 “三娘来得匆忙忘了带上见面礼,赶明儿让丫头给你送过来,三娘的一片心意到时候你可得收下。”她说。 ‘谢谢三娘。’明颖珊比划着。 “傻孩子,跟三娘还真的客气。”她拉着明颖珊的手就这么轻轻的拍着。 “三娘还不知道你闺名是什么呢?”三姨娘问。 “回三姨娘,大闺娘明唤颖珊,聪颖的颖,珊瑚的珊。”灵儿乖巧的帮着自家主子回答着。 “颖珊,好名字啊!”一旁的七姨娘开了口,笑道。 一众的姨娘也连连点头。 “那以后我们就叫你珊儿吧!怎么样?”三姨娘道着。 明颖珊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又端着茶盅按着顺序敬了余下来的十四位姨娘,每一个姨娘都笑脸盈盈的,对她并没有排斥也没有异样的眼光,这让明颖珊感到很是欣慰,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都放下了。 这楚家虽然姨娘众多,可是照着今天这个情况应该是不难相处的,心里略微有些甜甜的滋味,因为在敬完茶后姨娘们都留下来和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虽然她不会说,但是好在有灵儿这个解说在,让她在楚家的日子也不至于这么孤独。 直到日暮西山了,姨娘们才不舍的离去,离去前还道着明日一定要带上给她的见面礼来,姨娘们走了,偌大的园子里也就只剩下明颖珊和灵儿两个人了,灵儿收拾了桌上一团乱的东西,瞧着明颖珊微笑的小脸儿,顿时也满意的笑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楚家这么多位姨娘,但是看起来每一个都好像不是那么难以的让人亲近,这些姨娘们除了话多以外没有多余的心机,就好像明家一样,其乐融融的,她想着大姑娘若是一直在这楚家带着也不至于这么无趣,或许前些日子都是她们庸人自扰了。 天边的那片红霞渐渐的隐去,一层层黑云就这么拢了过来,掩上了原本亮敞的天空,不知不觉的天已经黑了。 “大姑娘,天都黑了,秋夜的风凉,还是进屋子里吧!”灵儿唤了一声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转身这才朝着主屋的卧室走去,进了屋子,她坐到了桌旁,瞧着屋外漆黑一片,四周走廊上的灯笼已经被家丁婢子给点亮。 番二《甜妻》第22章:我怎么忘了,大姑娘自小落了水,是害怕池子的. 明颖珊点了点头,转身这才朝着主屋的卧室走去,进了屋子,她坐到了桌旁,瞧着屋外漆黑一片,四周的灯笼已经被家丁婢子给点亮。 明颖珊的晚膳是两个小巧的婢子端上来的,都是灵儿今儿下午吩咐过厨房照着明颖珊的口味做的,晚膳看着明颖珊用的也不少,灵儿倒是放宽了心。 晚膳后,明颖珊就这么坐在屋中的那张小圆桌旁,瞧着屋外的晕黄色的灯光照亮的园子,右手支着头,想着不知道能不能从那条长长的廊道上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好像从今天一早离开了就没有回来,一想到楚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昨天晚上楚韶那温柔的对待,其实对于她来讲这个丈夫是陌生的,可是昨天晚上她还是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了她,那么亲密的事情,就这么给了见了一面的并不后悔,也没有排斥,毕竟,楚韶是她的丈夫,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昨天晚上楚韶虽然依旧是板着张脸,可是那双眼中却让她感觉到了丝丝温柔,在她对着楚韶要求休了自己的时候,楚韶却说他此生只会有自己一个妻子,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能给她一生所要的幸福。 他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明颖珊想着,满心满眼的都是楚韶的样子,他温柔的话语,认真的眼神,包括他昨天晚上落在身上的每一个吻。 想着不由得低下头笑着,灵儿远远的瞧着自个儿的主子,不时看着她皱了皱眉,不一会儿又呆呆的笑着,偏着头就这么审视着眼前的明颖珊,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大姑娘这么反常的。 “大姑娘,你没事吧?”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明颖珊的面前询问着,又瞧着窗外的那条长廊。 “外面是有什么吗?我看大姑娘一直盯着窗外看……”她说着,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就这么站在窗口,四处张望着,想要从外面的院子里找出些什么! 可是除了看见走廊上亮着的灯笼,和院子里的花圃和树木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什么东西和人啊!她叩了叩自己的脑袋疑惑着,这才转过身又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她依旧是保持着那样的一个姿势,傻笑着。 灵儿倒是吓坏了,好像明颖珊刚刚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似的,就这么在那里傻笑着,便急忙的又跑到了明颖珊的面前,这一次直接握住了明颖珊的手,焦急的询问着。 “大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灵儿啊!灵儿胆子小受不住这种惊吓的,要是大姑娘有什么事儿,灵儿该怎么跟大公子和二姨娘交代啊!”灵儿道着,吓得眼泪不争气的就跟自己的眼角给掉落了下来。 明颖珊倒是被这样的灵儿吃了一惊,方才她还沉浸在想着楚韶的一举一动的时候,灵儿忽然抓住了她自己的手,说了一堆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她困惑着,柳眉紧皱成一团。 ‘灵儿,你怎么了?吓了我一跳。’她从灵儿的手中抽出了自己被灵儿握着的手,轻轻地比划着,漆黑的眸子困惑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灵儿疑惑的询问着。 灵儿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忽然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太好了,大姑娘你终于正常了。”灵儿道着,脸上的眼泪珠子还没有干,便已经微微一笑着,伸手胡乱的抹了抹湿湿的脸颊笑的乐开了花。 ‘我一直都很好啊!只是刚刚在想事情而已。’明颖珊比划着。 “哎……”灵儿松了口气,笑着,虽然刚刚自己大惊小怪着,可是,毕竟是因为关心则乱嘛! 没事便好,没事儿便好啊!她欢喜着拍着自己的手笑的合不拢嘴,但也是好奇方才自己主子为什么这么傻笑着。 “大姑娘,你刚才在想什么?又皱眉头又傻笑的。” 明颖珊摇了摇头,脸上微微有些染上了抹羞涩的红晕,纤纤十指就这么挡在身前摆着。 灵儿直觉有事情,但是又看见她家大姑娘闪闪躲躲的,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啊!所以也就耸了耸肩不再追问了。 “大姑娘,我先伺候你沐浴休息吧!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姑爷多久才会回来。”灵儿说着,想着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见楚韶的身影,再加上今日在厨房里询问了厨房的大厨和几个家丁丫鬟,知道她家姑爷整日都忙碌的不得了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厨房的大娘说,楚爷每日都早出晚归这几年几乎很少在家里用膳的,再加上他们在后厨也不在前厅和主院伺候,自是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儿个上午我询问过厨房的大姐和府中的一些家丁们,他们都不知道姑爷每天什么时候回家,楚家家大业大,姑爷要张罗这些应该很忙的。”灵儿说着。 明颖珊听着灵儿的话,沉思了半晌,到最后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大姑娘你找衣服。”灵儿道着,急忙的跑到了一旁的衣柜里找出了贴身的衣物,与睡觉时候的睡衣。 ‘灵儿,我们是要出门吗?不能让他们将浴桶抬进来吗?’明颖珊疑惑着。 灵儿笑了笑,将明颖珊的衣物平整的摊在手中,道着:“大姑娘,姑爷隔壁的一间屋子是一个温泉浴池,是姑爷专程差能工巧匠打造的,平日里姑爷就在那里沐浴,所以这主阁里没有浴桶,大姑娘在那里面沐浴便可,如果大姑娘不喜欢在池子里沐浴的话,明儿个我便向管事的知会一声,让她位大姑娘订做一个,可是今儿个晚上,便只能将就一下了。”灵儿解释着。 “大姑娘,你看……”灵儿征求着明颖珊的意见。 明颖珊这才明白的点了点头,对着灵儿比划着:‘那,你要守着我,我不会水,你知道我害怕池子里的水。”因为小时候掉下过池子里的缘故,明颖珊总归还是害怕水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温泉池。 “哎!我怎么忘了,大姑娘自小落了水,是害怕池子的。”灵儿这才自责的使劲儿的跺了跺自个儿的脚,想着,自己怎么忘了这么一遭。 “不行,大姑娘你等一等,我去去就回。”灵儿道着,这才转身将明颖珊的衣服搁在了床上,急冲冲的朝着屋外跑去。 番二《甜妻》第23章:那哪是伤啊!那是男人忘我的证据. 楚韶刚从城西的窑厂里巡视出来的时候,便瞧见门口不远处那个一脸笑意瞧着他的男人,此刻正快步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大忙人,有没兴趣出去喝一杯啊!”秦北笑着,瞧着眼前的楚韶道着。 此刻,天已经大黑了,天边挂着半轮半月,窑厂本就处于离街道较远的地方,周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人,有秋风吹来,倒添了几丝凉意。 楚韶对着身后跟着的随从扬了扬手,那随从自然是了会了主子的意思,便这么恭谨的退了下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了来找我?”楚韶瞧着眼前的秦北,皱眉询问道。 “怎么,成了亲就不允许我晚上找你喝酒了,况且这才几时啊!也就刚戌时而已吧!”秦北道着,觑了眼眼前的楚韶,依旧没有他一贯如常的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明德楼,我请客。”他笑道。 “半个时辰。”楚韶瞧着他,淡淡道。 “哎哟,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现在连喝酒都要和我规定时间了,半个时辰哪能尽兴啊!”秦北拉扯着嗓子,略微的大了几分,皱了皱眉,以往晚上和楚韶一起喝酒的最早也是喝到亥时过后临近子时吧! 现在倒好,成了亲,天天就想着屋子里的小娇妻了,连喝酒都要规定时间了,什么狗屁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看是兄弟如衣服才对,有了新欢就丢了他这个兄弟了。 “楚韶,你就不能多抽出点儿时间陪我喝一杯吗?”他有些抱怨的道着。 “不能。”楚韶丝毫没有给眼前的秦家大公子留有面子的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得,秦家公子原本微皱着的眉头,此刻变得紧皱了起来,从认识他到现在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要不是他清楚的知晓着楚韶的个性,只怕是现在他也当即转身走了。 “我倒是好奇了,你就这么板着张脸冷冷淡淡的,昨天晚上怎么没吓坏你那刚进门的新媳妇儿。”秦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近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楚韶,究想着,就楚韶这张冷冰冰的脸,出去有哪个人不畏惧的,就连他第一次见到楚韶的时候,也觉得这个人难以接近,若不是这些年相处下来清楚的了解了楚韶的秉性,他还真的不想和他做朋友。 楚韶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秦北这个问题,只是冷着声道:“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似乎是在告诉着秦北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再耗上一会儿,怕是刚走进酒楼还没坐下就可以出来了。 秦北对于眼前的这个好友无能为力,有些郁闷的低闷着声音道。 “半个时辰一壶酒,算了,总比没人陪我喝强吧!”他有些郁闷的瞪了眼眼前的楚韶。 “走吧!飘香院。” 不过,这一句却换来楚韶一个冷眼。 飘香院可不是一般的酒馆,而是一间青楼,秦家四公子风流不羁是这蓝城出了名的,烟花巷柳的常客。 “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了,就允许你板着一张脸还不允许我开个玩笑了。”说话的同时秦北还是有那么一小点儿的抱怨。 “真不知道这样的你有什么值得柳儿敬佩的成日里跟你忙前忙后的,连正眼都没有瞧上我一眼,再怎么我秦家四公子可比你这张黑脸要好看的多了吧!”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夸耀着自己此刻的这张脸是多么的有魅力。 楚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前的秦北一眼,两人一同朝明德楼的方向走去。 “柳儿那丫头到底多久回来啊?”秦北边走着,边回头询问着和他一路的楚韶。 “忙完事,就会回来。”他依旧回答的很简单。 “有什么事情偏要她一个女孩子大老远跑去的。”秦北略微的有些抱怨了两句。 ‘公事!“楚韶瞧着他到了这两个字后,便转身兀自加快了步子。 秦家四公子愣在当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想着,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估计就是和楚韶做了朋友。 可是呢,他这个人呢,重情重义,既然结实了这个兄弟,自然也只能认栽了。 *** 灵儿找浴桶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叫了两个人才从十二姨娘生的七姑娘的房间里将那个大大的浴桶给搬到了主阁的卧室里,方才她急匆匆的跑出主阁想要去找管事的,凑巧碰到了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十二姨娘,一经询问灵儿才将明颖珊怕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十二姨娘。 十二姨娘也是个热心肠子,一听到灵儿的话,二话没说就拉着小丫头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将自个儿宝贝女儿的偌大的十多天前才定做的偌大的浴桶让人给抬到了主阁里,又吩咐了厨房准备了热水,等张罗好了一切这才离开了主阁。 夜已经黑沉,等弄好了一切后明颖珊才褪了衣物走进了那浴桶中。 “大姑娘,还需要加些热水吗?”灵儿询问着。 明颖珊摇着头,对着一旁的灵儿比着手势道着。 ‘灵儿,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今日也忙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大姑娘,我不累的,我在门外守着,等你洗完了,我将屋子里的水收拾了再去休息,不然姑爷回来了,怕是要责罚我的。”灵儿微笑着,将角落里方才婢子们提进屋子里的又一桶热水搁在了宇通的旁边,这才轻巧的拍了拍手。 “大姑娘,我将这些热水搁在这儿,你要是觉得水凉了再加上一点儿就成。” 明颖珊再一次的点了点头,灵儿站在哪里瞧着明颖珊脖子上的青紫色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可让她更加震惊的是大姑娘的胸口,甚至连背上都有,忽然今日下午厨房的大娘的话又一次回荡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哎呦我的傻姑娘,那哪是伤啊!那是男人忘我的证据,说明咱们爷啊,疼新夫人的不得了呢!”那大娘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暧昧的笑意。 一开始的时候,灵儿有些不懂大娘说的话的含义,直到后来大娘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一大堆的羞羞的悄悄话的时候,她耳根子都发红了。 此刻,再一次的看到明颖珊身上的痕迹,便更加的害臊了。 番二《甜妻》第24章: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听你唤我一声夫君. 此刻,再一次的看到明颖珊身上的痕迹,便更加的羞涩了。 “大姑娘,我现在外面侯着,等你好了我再来收拾。”灵儿道着,她知晓明颖珊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沐浴,所以便贴心的退了出去。 门外,长廊外的灯笼点亮着,灵儿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背靠在身后的梁柱上,就这么想着这两日到楚府来的所见所闻,这楚府人口众多,每一个院落几乎都是十几个仆役,楚家的少爷小姐也多,姨娘们更多,每一个院落都住满了人,每一个院落也都有独立的厨房与厨娘。 唯独这偌大的主院这么大,却只住了当家主子一个显得特别的冷清。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想着,直到一双皮靴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她才惊觉的回过神来。 “姑……姑……姑……姑爷,你,你回来了。”她有些胆怯的瞧着眼前的楚韶,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了身来。 “嗯!”楚韶点了点头,瞥了她一眼,这才朝屋子里走去。 灵儿松了口气,就这么站在那里,瞧着楚韶的身影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遭了,她忘记了告诉姑爷大姑娘正在沐浴了。 她想了起来,在心里暗叫不好可是转念一想应该没有什么吧! 毕竟大姑娘是姑爷的妻子,姑爷是大姑娘的夫君。 她想着应该没事吧! 楚韶有听到水声,隔着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的,冉冉的有浅浅的白雾升起,他怔愣了片刻,在瞧着那水声依旧在的时候,才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那新婚的妻子,此刻正在房中沐浴,可是,为什么房中会多了一个浴桶。 楚韶朝着那扇屏风后走了过去,目所能及的便是女子打湿的秀发就这么贴在脸上,一双纤纤小手就这么在手里拍打着,她的手臂上染上了水珠就这么这么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她在笑,那笑落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开朗,与昨天晚上的小心翼翼不一样,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笑脸,一时间竟然忘了挪开自己的视线。 明颖珊并没有察觉楚韶就在自己的身后,将她的一切就这么瞧进了眼中去,原本板正的一张脸上微微勾起了抹笑意,不知名的一股火在身体里流窜着。 昨天晚上明颖珊的表情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他快步走上了前。 明颖珊依旧没有发现走近的楚韶,直到自己的肩上落下了一只大手,落在上面,她吓了一大跳,身子不稳的超水里划去,脸色满是惊恐。 这样惊恐的明颖珊倒是让楚韶微微一惊,大手一拉便将那不~着~寸缕的身子拉向了自己的身旁,搂入怀中。 纤细的身子就这么落去了楚韶的怀中,在看清楚握住自己手的人搂着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夫婿的时候,明颖珊方才万分惊恐的脸上才微微的缓和了几分,但是自己的身子还是这样的紧绷着的,甚至还微微的打了个哆嗦。 或许是冷,也或许是害怕,疑惑着两者都有。 楚韶这么想着,拽过了一旁屏风上的衣衫将她的身子裹住,这才抱着她朝着床边走去。 “害怕我?”将明颖珊搁在床上的时候,楚韶问道。 明颖珊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估计,她连楚韶问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是吗?”黑眸一沉,他吐出两个字,察觉到楚韶的变化,明颖珊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儿的摇头。 但两下后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到后来居然委屈的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了。 楚韶瞧着她这样委屈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来他何曾对任何一个人这样有耐心过,这个女人倒真的是第一个让她如此破例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他看着眼前有些委屈的明颖珊无奈着。 ‘我,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可我不是害怕你这个人。’明颖珊比划着,但是却忘了楚韶根本看不懂。 楚韶伸出手,拉住了明颖珊比划着的手,将自己的手掌摊在她的面前道着。 明颖珊这才把刚刚比划着的字一个个的写在楚韶的那双大手之上,她的指尖轻柔就这么落在了楚韶的手掌之上,男人的大掌或许是因为常年练功和握笔的缘故,指间和掌中隐约的落着些许的厚茧,小巧的指尖就这么落在他的掌中一划一划的写着,她的眼色很认真恍若在做着最深层的解释。 “为什么不去浴池里沐浴?”他询问,隔壁的浴池是他特意请能工巧匠打造的。 ‘我怕水池,小时候我就是因为掉下了池塘,被救起来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就不会说话了。’她写着,指尖微微有些轻颤,最后怔愣了半晌,才又写到。 ‘我不是天生的哑巴!只是受了惊生了病说不了话了。’她写到。 “找大夫看过吗?”楚韶瞧着她,询问着,那原本冰冷的眼中略微有那么一丝温柔。 ‘有,只是大夫们都治不好。’她写到。 ‘久而久之我都已经习惯了,明家的人为了我都学会了看手语,所以交流起来并不难。’ “可我不想去学,我想你说给我听。”他道着,大手就这么握着明颖珊的。 那眼神,那话语让明颖珊微微一怔,漆黑且晶莹的眸子就这么凝望着眼前的楚韶。 继而苦涩的垂下了头,可想而知她自己也好想说话啊!可是却不能啊!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那些大夫都这么说的,查不出病因,也不知道怎么才会医好,所以,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看着我。”楚韶抬起了她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听你唤我一声夫君。”他道着,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yu忘过,可是他现在却是急迫的想要眼前的女子开口说话,唤着他一声夫君。 视线交汇着,她的眸子亮闪闪的,却是那样的清明让人别不开眼。 接着,楚韶的唇已经碾上了她的红唇。 这个吻轻柔而缓缓,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整个脑子里恍若就只只回荡着楚韶刚刚的那一句话。 番二《甜妻》第25章:他总是能带领着自己迷惘所有的意识,主导着一切. 这个吻轻柔而缓缓,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整个脑子里恍若只回荡着刚刚的那一句话。 他说,他想要听她开口说话,唤他一声夫君。 明颖珊的面色微微有些羞涩,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他真的长的很好看,和大哥一样是属于俊逸型的,只是或许是因为楚韶掌管楚家这么长时间,在他的身上总是无形的带着那么一股当家做主的气势。 那不是盛气凌人,而是与生俱来的让人敬仰与生畏,那是一个当家应该有的气势。 大概是因为被单薄的衣衫只裹住大半的身子的缘故,明颖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倒是让楚韶回过了神来,才瞧见,其实她并没有穿衣物,只是刚刚自个儿用那单薄的布料裹住了她的身子,甚至她身上的水渍已经将那布料给打湿透彻了。 “冷?”他问。 明颖珊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衣柜里走去,打开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女人的衣服,他伸手随意的拿出了一件,走到了床边,将衣服搁在明颖珊的面前。 “穿上。”简单的两个字,明颖珊点了点头。 楚韶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那扇屏风后面的浴桶,褪掉了自己的外套,用着明颖珊刚刚洗浴后剩下的水,简单的清洗了自己的身子。 今日,在窑厂巡视了一日,晚上又和秦北去喝了酒,身上是有那么一些风尘。 洗浴完成的时候,明颖珊已经穿好了身上的衣服,楚韶走了过来,他的身上连一件遮蔽的衣物都没有,就这么毫无遮掩的从屏风后走向了床边,明颖珊脸红的别开了眼,他走到不远处的衣服架子旁,将那里一条应该是灵儿给明颖珊准备的粉色的浴巾给拽了下来,将身上的水珠擦了干净。 这才大手一扔,顺利的将它扔掉了不远处的凳子上,明颖珊往床里挪了挪身子,中间给他空出了一大截的位置。 男人的身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看着的,昨天晚上即便是两个人如此的亲昵,可是因为她脸皮薄,那新婚的喜蜡是熄灭了的,可是这一次不远处的烛台依旧亮着,而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伸手抓住了被子,将自己藏在了里面,可是男人的大手一扬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此刻已经被掀开,接着男人坐了进来,或许是因为这么一撩,她的身子一个重重不稳朝着楚韶的方向倒去。 “没事?”他伸手,就这么搂住了她纤细的身子,简单的两个字道着。 滚烫的温度,她似乎觉得楚韶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的温度,滚烫的烙人,明颖珊摇了摇头,深吸口气。 “那睡吧!”他说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明颖珊点了点头。 原本想要询问一下他是不是需要穿件贴身的衣物的,可是他就这么侧躺在自己的身旁,她甚至不敢挪动分毫,更别说伸出手在楚韶的手中写字了。 明颖珊闭上眼,感觉到一双大手正伸了过来,就这么搂住了她的身子,她屏住了呼吸,可是眼前的楚韶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昨夜她们太过的亲密,甚至现在想起来脸儿都微微发烫,她的心有些微的跳动。 直到那个细碎的吻轻轻地落到了她的耳后,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一阵触觉,她微微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就只能任由着楚韶的吻一寸/寸的落下。 在这种过于亲密的事情上,他总是能带领着自己迷惘所有的意识,主导着一切,直到自己一步/步的沦/陷,他依旧未有收手,而是带着她再一次去探/寻那个美好的世界。 直到自己因为疲倦而昏昏欲睡。 第二日的一早,明颖珊依旧是醒来的时候枕畔已经冰凉,楚韶应该是走的很早的,她有些微的失落,原本以为自己会懒懒的窝在丈夫的怀中醒来的。 可是,她直到楚韶很忙,每日很早出门这是必然的,昨夜的他相较于前日的新婚之夜显得更加的狂乱,想着,小脸儿更红了。 明颖珊就这么低着头,略微的发出一声闷哼,天啦!她真的是学坏了,才两个晚上,怎么满脑子就是想着那些事情了。 她翻坐起身,这才瞧见自己并没有穿衣服,原本自己是穿了的,可是因为昨天晚上楚韶的动静,自己的衣服自是也就没了。 她脸儿更加的臊了,拿起了床另一头被楚韶丢在那里的昨晚的衣衫,简单的往身上一套,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简单的柔粉色装束,穿上收拾好自己。 屋外的灵儿似乎听到了屋子里有些动静,轻轻地敲了敲门。 “大姑娘你醒了是吗?那灵儿进来收拾了。”她小心翼翼的道着,才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瞧见了明颖珊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 这才转身,朝着门口的那一行人早已经候在那里的婢子仆役道着。 “可以进来收拾了。”昨儿个,早已经凉透的浴桶里的洗澡水,和一旁男子与女子的脏衣服被这些人一一的收拾了去。 就连那个昨儿个刚从十二姨娘的姑娘那里抬过来的浴桶,此刻都已经被抬了出去。 婢子们细心的蹲下身子,用着手中的抹布擦拭着地上的水渍,和屏风上的水雾。 “大姑娘,我来帮你梳头吧!”灵儿微微笑着,这才拿过了明颖珊手中的那把木梳,仔细的替明颖珊梳起了头来。 等到昨天晚上的浴桶和脏衣物全都收拾干净了过后,屋子里又有新的面孔的婢子端着热水盆走了进来。 “大姑娘,先梳洗吧!这些都是姑爷临出门前向管事的安排的,以后这主阁会多出十二个婢子全是来伺候大姑娘您的。 一听到有十二个婢子全都是;来照顾自己一个人的,明颖珊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这么多人!’她微微讶异。 “这是姑爷的意思。”灵儿微笑的回答道。 就算是在明家,大夫人没有去世的时候,即便是当家的主母也没有这么都婢子伺候着,明颖珊才嫁进楚府两天,楚韶便给出了这样的待遇,由此可见,大姑娘在这楚家的地位。 明颖珊听她说的楚韶的意思,便不再多问,可还是觉得太过的奢侈,即便是在明家娘亲的身旁也只有两个婢子而已,而自己即便只有灵儿一个也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的。 可是现在,整整有十二个,加上灵儿就是十三个了,她一个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丫鬟婢子的。 番二《甜妻》第26章: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在. 可是现在,整整有十二个,加上灵儿就是十三个了,她一个人哪里需要这么多丫鬟婢子的。 她站起了身来,走到了一旁隔着的铜盆旁,婢子们轻手轻脚的将帕子拧干,递到了她的手上,明颖珊接了过去,总觉得太多的人弄得她有些不舒坦,擦完了脸她将帕子递了过去,又清洗了手将上面的水渍擦拭干净,这才见那些婢子将那些东西一一的撤了出去。 “今日还会有工匠送来沐浴的木盆,是姑爷差工匠连日赶做的。”灵儿道着,脸色欢喜的不得了。 说话的同时又有两个丫鬟端着已经熬好的早膳进了来。 “这是鱼肉干贝粥,是厨房精心的为大姑娘您烹饪的,选用的是上好的瘦肉鱼,青菜与干贝,今年刚收成的上好的大米,精心熬制的。”灵儿解说着,将那碗粥摆在了明颖珊的面前。 明颖珊拿起了桌上的碗,瞧着这一碗如此丰盛的食材的粥,吃了一勺,入口即化很是滑嫩。 直到一顿早膳完成过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反而特别的累,是因为不自在,心上的压力大整个人也变得特别的别扭。 例如,自己想要出个门往院子里去兜一圈,便是五六个婢子跟在了自个儿的身后。 姨娘们是欢欢喜喜的来的,这一次入的是主阁里面的前厅里,婢子多了人手自然是足了的,给姨娘们斟茶递水的不至于这么着急了,有条不紊的。 今儿的姨娘们每一个手中都拿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说的是给新媳妇儿的见面礼,昨天来的匆匆的都忘了,这一次每一次都带来了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 十二姨娘家的七姑娘今天是随着姨娘们一起来的主阁,明颖珊嫁过来的时候在楚家的平辈里只见过楚家的五姑娘楚柳,那时候还因为楚家五姑娘一个排斥而不可思议的眼神有些微的受伤,今天在见到这个七姑娘的时候倒是觉得有那么一股亲切感,只因为七姑娘和她家二妹温婉的明颖梦很像,都是温婉少言的女子。 “七嫂。”楚家七姑娘楚蔷轻轻地唤了一声。 明颖珊微笑的点了点头,瞧着这个应该是刚刚及笏的七姑娘指着不远处的凳子,应该是让她就坐的意思。 “七姑娘,大姑娘让你请坐。” 楚家七姑娘点了点头,这才坐了下来。 一众的姨娘们这才炸开了锅,纷纷的朝着明颖珊所在的方向拥去。 “珊儿,来看看七娘给你带了些什么。”七娘喜笑颜开的道着,将手中的红色锦盒打开,一对漂亮的翡翠耳环就这么躺在那里。 “这可是七娘楚家的时候老夫人赏赐的,一直没舍得戴上,就连我那新媳妇儿进门都没舍得送给她,今天啊,七娘专程带来送给你,喜欢吗?”七姨娘笑嘻嘻的道着,她可是宝贝了这一对儿翡翠耳环许久呢!谁都舍不得给,这一次居然舍得割爱送给明颖珊做见面礼。 “就你有老夫人赏的啊!看看我的。”十四姨娘得意的笑着,将手中的那个盒子在众人的面前打了开来,一对漂亮的玉如意就这么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这个我认得,这可是老爷像十四家下聘的时候送过去的。”一旁的十一姨娘大声的道了出来。 “怎么样不错吧!”十四姨娘沾沾自喜着,将盒子搁到了明颖珊的面前。 “珊儿,喜欢吗?” “翡翠有了,玉有了,是不是就差我这个了?”八姨娘笑的最欢,瞧着一众姨娘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异口同声的询问着,是什么三个字的时候。 她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锦盒,隔上台面道着。 “诺,看看!” “切,我们还以为是多隆重多珍贵的厚礼呢?”一众姨娘起哄着。 “真的很贵重的。”八姨娘双手紧握着那个小巧的盒子,瞧着一众姐妹们的白眼,再一次坚定的确定到。 一众的姨娘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又各自的去瞧着其他姨娘们的见面礼,倒是八姨娘恼了,将手中的那个盒子打开,一只闪闪发光的金蝴蝶就这么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姨娘们个个瞧着这只小巧的金蝴蝶,姐都把视线投到了其他还没有送出礼物的姨娘们手中的盒子上,哪里还去管八姨娘手中的东西。 八姨娘瞧着这一众不给面子的姐妹尴尬且无奈的垂下了肩,这一群人不识货她不怪他们,没错,是的,就是这样。 接着余下来的姨娘们全部都一一的展示了今天要送给明颖珊的东西,五姨娘的玉钗,六姨娘的玉观音,九姨娘的金手镯,十二姨娘的玉镯,十三姨娘的妆奁,十五姨娘送来了一把上好的古琴,十六姨娘则是送来了一串粉色的珍珠项链,十七十八姨娘一起送来了两人绣好的一件精致的斗篷,深秋了天气冷想着明颖珊有时候出门用的着。 三姨娘送了一颗偌大的夜明珠,而十姨娘则是送了一尊送子观音,嘱咐着新媳妇儿应当早些替她们家韶儿添个子嗣。 就这一句话,和这个礼物,众位姨娘都觉得是最符合的,纷纷喜笑盈盈的对着明颖珊谈论着这个话题,倒真是让明颖珊觉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想着要是有一天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在那里孕育着,会事怎样的情境。 “珊儿,姨娘们送的这些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瞧着明颖珊自从她们一个个的挨个的将自己送的东西搁在明颖珊的面前她都一直出神着,好像都没有望进眼中,姨娘们私下里想着是不是把她给吵着了。 明颖珊这才瞧着眼前的一群姨娘都这么用着期待的眼神紧盯着自己,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小心翼翼的,倒是她真的被姨娘们这样的表情给吓着了。 姨娘们的表情无辜的好像近似委屈,她想着是不是姨娘们误会了什么了。 再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东西,她伸手表示着自己的意思。 各位姨娘:“我家大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她很喜欢,只是这些都是姨娘们宝贝的东西,让姨娘们这么破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番二《甜妻》第27章:姨娘们太过的殷勤! “各位姨娘,我家大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她很喜欢,只是这些都是姨娘们最宝贝的东西,让姨娘们破费了。” “哎!这哪有什么破费的,只要珊儿喜欢就好。”五姨娘微笑着,摆了摆手道。 “你们把这些东西先收拾下去吧!”灵儿对着一旁静候着的婢子轻声吩咐着,那些候着的丫鬟这才一一的走上前来将姨娘们送的东西一一手下。 明颖珊伸手看着一旁的灵儿,对着她比了一个个手势。 “各位姨娘,大姑娘说若是姨娘们不嫌弃,今日便在这里用午膳吧!灵儿这就差人去后厨吩咐准备午膳,对了姨娘们喜欢吃些什么?”灵儿是个乖巧的丫头,眼睛里看着在坐的众位姨娘没有胆怯与畏惧,倒是一如往常的轻巧自如。 “哟,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一个粉蒸排骨。”七姨娘拿着手绢子擦了擦唇角笑着道着,丝毫没有客气的已经点起了一会儿要吃的菜来。 “说不客气倒真是不客气,现在都点上菜了。”一旁的十二姨娘掩嘴偷笑着。 “姨娘们也是这楚家的主子,就只是点那么一两个菜哪里有什么客气可谈,更何况姨娘们能留下来陪大姑娘用饭,着院子里也不至于这么冷清。”灵儿乖巧的道着。 几位姨娘瞧着眼前这个灵巧的小丫头倒还真是觉得有那么一丝喜欢,这丫头不仅乖巧而且懂得讨人欢心,当主子的自然是喜欢聪明伶俐的,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在身旁,主子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你这丫头倒是能说会道的,我们珊儿有了你啊,真是省心了不少。”十五姨娘笑嘻嘻的瞧着眼前的灵儿道着。 “十五姨娘过奖了,灵儿是丫头,自是要时时通晓主子的意思好好伺候着。”灵儿道着。 细细的记下了姨娘们喜欢吃的饭菜,这才走到了门口将这些事情一一嘱咐着门口的丫鬟到厨房去通传。 等到十多位姨娘都一一的倒完了自己想要吃什么菜的时候,话题又转到了闲话家常的一些事上,明颖珊不会说话,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姨娘对她讲着那些事情,偶尔会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有姨娘们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日子真的流逝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婢子们又抬了一张桌子落在主阁的大厅里,十五位姨娘和明颖珊与楚家的七姑娘分别坐了下来,因为是圆木桌所以也并没有分什么上座或者侧坐,众人都围着桌子坐着。 三姨娘做在明颖珊的左边,依次是五姨娘,六姨娘,七姨娘;而十姨娘,则是坐到了明颖珊的右边然后便是十一姨娘,九姨娘,八姨娘,这么就个人围城了一桌。 而另一张桌子就在离他们几步之遥,坐着十二姨娘,十三姨娘等到年轻的十八姨娘和十二姨娘家的七姑娘。 菜都是姨娘们喜欢吃的,丫鬟们上菜的时候灵儿专心的叮嘱着每一位姨娘喜欢吃的要摆在姨娘们的面前,而她家主子喜欢吃的则摆在了主子的面前。 这么热闹的吃一顿饭,明颖珊以往也是小的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吃饭,听着家人们聊聊天,其它的时候,因为明家的生意繁忙,那些年里大哥又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弄得整日玩世不恭的很少打理家里的事情,所以家里这么繁忙的事情全都落到了父亲的身上,书父母很少来府中拜会,通常只有除夕的时候一家人才能这么热闹的围城一桌吃着团年饭。 可是,在这楚家,她嫁过来虽然只有几天,但是这楚家的主阁总是很热闹,姨娘们每天都会来看看自己,她甚至并不觉得人太多太吵。 “来,珊儿,吃这个,这肉丸子可嫩了。”八姨娘夹了块水晶丸子到明颖珊的碗里,和蔼的道着。 明颖珊微微一笑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谢谢! “这鸡汤啊,喝了好,补身子。”七姨娘站了起来,拿起了勺子在那大碗里为明颖珊盛了满满的一碗鸡汤,搁在了她的面前。 “是啊!看你这么瘦的,是要多补补了。”十一姨娘也跟着道着。 五姨娘给明颖珊的碗里夹了一块粉蒸排骨,就连隔壁桌的十五姨娘都剥好了虾堆到了明颖珊的碗里,姨娘们简直是积极的不得了,明颖珊看着眼前被那些饭菜叠成的一堆小山,可也不能碍了明家姨娘们兴致。 就连灵儿站在另外一边看着也都对于姨娘们的这份热诚觉得太过了,她走上了前,对着一众的姨娘们微微笑道。 “各位姨娘,再不用膳,这些菜都凉了。”她微笑的巧妙的将这样的境况给化解开来。 姨娘们这才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尴尬的笑着,一旁的七姑娘楚蔷从来都没有瞧见姨娘们这么积极过,喝了口汤瞧着眼前自己的母亲和一桌子姨娘道着。 “娘,各位姨娘你们这样会吓坏七嫂的。” “有吗?你小时候我还不是一样的帮你添菜?我没见吓着了你”十二姨娘倒是不以为然。 七姑娘摇了摇头:“我的母亲,你们看看七嫂碗里都堆成一座山了,小时候你帮我添菜得时候有这么多吗?”说时还不住的摇了摇头。 “大嫂二嫂,五嫂六嫂九嫂进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样过。”楚家七姑娘小声的嘟囔着,虽然现在楚家一排祥和,姨娘们爷生不出什么事端,但是总觉得这太过于殷勤了给人的压力反而大,更何况任家七嫂才刚刚来楚家一两天,总要给别人喘口气的时间啊! 弄得现在每天围在一起,她只是今天看了一看都觉得有些过火了,更何况成日里都要接受她们唠叨的七嫂。 “这么多话干嘛!吃饭吃饭,否则后日我就让管事的给你七哥说说帮你找一户婆家。”十二姨娘瞧着眼前的女儿,皱了皱眉道着。 “那也得七哥有时间管这些闲事才行。”楚蔷低声道着。 “是啊!没时间就像你三姐那样,不知道你那个人在你七哥桌上随口提了一句,第二日别人就带着聘礼上门求亲了。”十二姨娘瞧着这个女儿多嘴了一句,果然,七姑娘不再吭声了。 番二《甜妻》第28章:那句你是我的丈夫,代表了一切. 饭还没有吃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几乎是在瞧见门口的身影那一刻起,屋子里顿时安静的甚至连呼吸声都静止了一般?,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众姨娘的动作竟是如此的一直纷纷的深吸口气,搁下了自己手上的那口碗,甚至,连搁碗在桌面碰撞的声音都如此的一致。 皆一致的站起身来,挪动着小碎步,一步,两步,三步,皆到了门口的角落里,可是都不敢大声呼吸,甚至都挤作了一团,再也不敢动了。 明颖珊第一次瞧见姨娘们这么害怕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夫君,此刻的他正站在门口。 楚韶的视线没有落到一众姨娘的身上,倒是落到了此刻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张圆木桌上,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愕的明颖珊的身上。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淡淡的声音却尤为的冰冷的从楚韶的口中传了出来。 “很热闹?”反问,虽然就是那么冷冷淡淡探不出情绪得三个字却让在场的这么多位姨娘感到背后丝丝的凉意泛起来。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一旁的灵儿瞧着都觉得有些渗人的慌,就这么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原本,明颖珊第一眼瞧见楚韶的时候是喜悦的,可是姨娘们的动作,再加上此时的气氛,和方才才欢乐的有说有笑的人,此刻却变得如此的令人窒息。 她们都害怕眼前的男人,从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看的出来,姨娘们在看到楚韶的时候的胆怯。 甚至胆小的十七十八姨娘连肩膀都在抖,她坐在那里就这么瞧着楚韶的脸色黑沉,比她瞧见他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沉,与昨晚的些许的温柔大不一样。 接着,他迈出一步姨娘们都瞪大了眼睛这么看着,甚至连心和呼出的那一口气都是提着的。 “七哥,其实这件事情是因为娘亲们看着七嫂一个人在主阁里无趣,所以都想来陪陪她帮她解解闷而已。”温婉的七姑娘站了起来,朝着楚韶的方向走去,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着。 楚韶瞧着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女子,半晌才忆及那应该是自己的妹妹,或许是因为自小离家学医很少回来,而且回来后楚家大变,又这么忙碌的缘故,对于楚家这么多的人口他只是养着,也没有太过刻意的去记忆每一个人的样子。 楚蔷经常养在闺阁里很少出来的缘故,他每日要处理的事物太多渐渐的也就有些生疏,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妹妹。 “解闷?”淡淡的两个字从男人的口中吐了出来,视线不经意的暼过了不远处的姨娘们。 姨娘们一个个乖巧的点头如捣蒜,她们害怕楚韶,是因为他是当家也因为她们并不知道楚韶的秉性,只是当年老爷子撒手人寰后的楚家乌烟瘴气,甚至连她们每一房那时候都斗的如火如荼的,可是自从楚韶掌管了楚家后,她们甚至都不敢大声的吭一声,也和睦了不少,甚至连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争斗的都忘了。 所以府中的人都害怕他,又极力的想要讨好他,都害怕落得与当年的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当年,每个人都害怕提及当年,而当年也是楚家的一个禁忌。 她们这一次都忘了楚韶立下的规矩,这楚家的主阁如无必要是不要进来的,更遑论是留下来用膳,可是她们一时间忘了,一颗心全都记挂在明颖珊的身上了,哪里还能想着其他啊! 楚韶瞧着眼前的一众的姨娘们再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个脸色,一个举动,我的甚至脸色苍白把他当恶鬼罗刹,就是因为这样,他握紧了拳头。 她们都怕他! 总拿他当魔鬼一样躲闪。 他脸色冰冷的道了句。 “送各位姨娘回房。”屋外的丫鬟这才应声的鞠了一躬,姨娘们这才脚底抹油的快步的闪了开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了七姑娘,灵儿和明颖珊的时候,七姑娘也有些害怕,但平日里想着楚柳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七哥并不是这样可怕的,于是卯足了胆子,对着眼前的楚韶又轻声的道了一句。 “那,七哥,我先回去了。”本来还想解释一些的,倒是害怕他生气,因此还是作罢的离去了。 偌大的屋子里顷刻间如此的冷清,明颖珊就这么瞧着楚韶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他坐了下来,开口道。 “都走了,你不走吗?”语中虽然淡淡,但居然没有了方才的冰冷。 明颖珊就这么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楚韶很是孤独,楚府的姨娘们对待自己和对待楚韶根本是两个态度,她们害怕他,可是她就这么瞧着楚韶,想要看看姨娘们到底害怕他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他虽然有时候有些冷有些凶,可是并勾不成所有的人都害怕他的。 “脸花?”虽然自己只是这么坐着,但是她也能瞧见明颖珊投来的视线,淡淡的两个字。 明颖珊起初微微吃了一惊,到后来才明白楚韶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摇了摇头。 “娘她们过来是你的意思?”他问,这一次视线紧盯着眼前的明颖珊。 明颖珊点了点头,伸手拉起了楚韶的大手,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了好多,甚至温度都比自己的高。 然后缓缓的将那只大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摊开,纤指就这么缓缓的落下。 ‘是我让十五位娘留下来用膳的。’楚韶看着她一字一字的在自己的手上写着那些字。 ‘你是生气了吗?’写完了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有些祈盼的看着眼前的楚韶。 “她们都怕我,你不害怕我吗?”楚韶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忽然很是认真的询问着眼前的女子。 ‘你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要怕你。’她写着,那个你字还没有写完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男人那偌大的身躯微微一怔,就这么愣在那里。 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此刻的脑海里只想着明颖珊刚刚的那一句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要怕你!代表了一切。 这几次,她都是这么说着,看着她那纯真的眼神,不会撒谎,和不排斥她的态度,甚至一切的顺从,都表明,她是将她看丈夫看待的,并不是这楚家的当家。 番二《甜妻》第29章:自己早已经将楚韶放在心上,想要向最亲密的人求证. ‘可,为什么娘她们这么怕你?’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韶,只是想要了解,照这个态度,就算是问十五位姨娘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早已经将楚韶放在心上了,所以想要和最亲密的人求证着。 “……” 可,他没有回答。 ‘是不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写到,看着眼前的楚韶,发觉方才他明明还有所和缓的脸色,此刻却突然又一次的变得黑沉起来。 “添副碗筷。”他冷着声音,朝着门口的丫鬟吩咐道。 明颖珊能瞧见楚韶生气了,或许是因为她刚刚所说的话引起了楚韶的不悦,可是,他到底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 瞧着丫鬟小心翼翼的递上了碗筷,而她就这么静静的瞧着自己的丈夫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用着午膳,可是心底的疑惑却更加的重了。 到底曾经是发生了什么,让楚家的人这么害怕他。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楚韶搁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我喜安静。” “以后我的院子里不必这么热闹。”他说,语气淡淡的。 “若是无聊,可以让她们陪你去外面走走。”他说,那她们应该指的是那些婢子。 “晚上我在商行过夜,今天不回来了。”他说,站起了身来,在明颖珊震惊且错愕的视线下出了门。 明颖珊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楚韶远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失落。 她触碰了他的底线了吗?她其实不该留姨娘们下来用膳的吗? 还是,她其实不该问那个问题的。 丫鬟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收拾了两边桌上均还没有动到一半的饭菜,直到隔壁的桌子被太初去后,她还没有从出神中回过神来。 灵儿小心翼翼的唤了两声,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微微有一丝担忧。 “大姑娘。”她又轻轻地唤了一声,这时候明颖珊才回过神来,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灵儿,点了点头。 ‘灵儿,我是不是做错了。’她看着眼前的灵儿比划着。 “怎么会,姨娘们来刊大姑娘,大姑娘让姨娘们在主阁里一家人一起用膳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她说着。 ‘可是,他生气了,他说,这主阁里以后不必这么热闹了。’明颖珊比划着,楚韶生气了,她不想惹丈夫生气,他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过,虽然她只嫁过来几个日头,但是前两日的楚韶虽然冷着一张脸却没有今天这样的眼神,他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眸子里的愠怒是不会骗人的。 她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可偏偏还是惹了丈夫的不悦,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灵儿这才知道自己主子方才那般的模样是为了什么,其实方才楚韶进来的时候连她也吓了一大跳,虽然平日里姑爷很少笑,可是也没有像方才那样的黑沉着一张脸。 姨娘们个个吓得脸色煞白,就连离开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恍若他们家姑爷是个会食人的恶魔一样,可是有一点儿让灵儿想不通的是,如果他们家姑爷是恶魔的话,姨娘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着两天都到这主阁来看她家姑娘啊! 可是为什么看见姨娘们在主阁用膳的时候,姑爷的脾气会这么大,明明并没有禁止姨娘们到主阁来的,可是,却因为中午的一顿饭,闹得现在她家姑爷已经明文规定,若是没有必要这主阁里可以不必这么热闹了,这代表着什么? “姑爷和大姑娘是夫妻,哪有这么容易就声大姑娘的气了,大概是姑爷真的不喜热闹吧!大姑娘你想想啊!姑爷整日里都徘徊在商场的应酬之间,在外面总是繁忙喧闹的,回到家就想图个安静,以后我们照着他的意思做就成;既然姑爷不喜院子里太热闹,以后白日灵儿就陪着大姑娘到街上或者叫上姨娘们道街上去转一转就成。” “这样既吵不到姑爷,不给园子里添些声音,又能出去散散心;何况,方才我在门口听姑爷说的清清楚楚的,大姑娘若是在主阁里闲的无聊了,是可以出去转转的。” 灵儿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就这么几句话,便将明颖珊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大半,或者她觉得灵儿是对的,是她考虑的不周全,楚韶在外应酬这么多,回到家的确是需要安静的,可是她还将这屋子里弄得闹哄哄的,他有那么一点儿生气是正常的,是她考虑不周的问题。 灵儿瞧着明颖珊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微微有那么一丝和缓,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背过身子伸出手拭了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大姑娘,需要我陪你上街上去逛一逛吗?”然后,灵儿又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对着身前的明颖珊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今天不去了,就在园子里待着就成。’她说着,站起了身来。 “好的。”灵儿微微一笑。 ‘可以帮我找些绣线吗?’明颖珊的视线绕着空旷的大厅一周后,转身对着灵儿比划着。 “大姑娘是要绣些什么东西吗?”灵儿问道。 明颖珊的面色微微有些羞涩,点了点有,纤指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比划着,大致的意思就是想给楚韶绣一个荷包什么的。 她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女儿家应学的诗书礼仪一样也没有落下,她的女红不错,以往在明家没事的时候总爱在女儿家的绢帕上绣一些花儿什么的,记得爹爹大寿的时候她曾经还亲手的做了一件衣裳给爹爹。 然而,她也想亲手给楚韶做一件衣裳,虽然他们曾经那样的亲密,可是他衣物的尺寸她总是拿捏的不是很准,她想着,先绣上一个荷包送给楚韶,当做是今日冒失后的赔罪,以后她一定尽责的学会怎样的做一个好的妻。 然后,再做许多件衣裳给自己的丈夫,看着丈夫的身上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衫,那也是一种优越的幸福感。 “是做给姑爷的,好好好,我待会儿啊!就去给大姑娘找绣篮和针线。”灵儿笑着,又瞧着面色嫣红的明颖珊这才安放下了心。 像他们家大姑娘这么好的女子,是要人捧在掌心上呵护成心尖至宝那样疼的。 番二《甜妻》第30章:七年前的陈年旧事!关于楚韶 楚韶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了管家,将姨娘们以往取消的三个月的外出活动作罢了,管家的自是在心中欢喜的不得了,姨娘们出去就不用天天在楚家晃荡,他也要轻松许多了。 秋风有些凉意,楚韶跨出了楚家的大门,抬眸瞧了瞧这灰沉沉的一片天,原本以往湛蓝的天空,此刻突然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烟,有风吹过,几片落叶飘下。 在楚家虽然上上下下这么多情人,可,自己在家里依旧总是孤独的,他不喜回家,也不喜热闹;所有人见了他总是战战兢兢的,胆怯的躲在角落里,明颖珊询问着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他生气了,是因为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在那天过去之后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想提及的事情永远都不想提及,不想想起的事情永远都不想想起。 他的步子有那么一丝沉重,孤独的背影就么一个人在长长的街道上行走着。 西郊,一阵秋风吹过,竹林里响起了一阵沙沙声,泛黄的竹叶就这么哗哗的落了下来,落叶被吹过的秋风卷起了一层层的秋叶涟漪,不远处有几座墓碑,大概有些年头了,只是周遭被料理的很好,没有太多的杂草丛生。 他的手里提着一坛酒,手里端着一叠与酒壶颜色一样的酒碗。 他迈着步子走了过去,两座坟是挨着的,中间也没有隔上多久的距离;他蹲下身子,将手中的酒碗和酒搁在了墓碑前,瞧着墓碑上的字迹,粗糙的手掌落到那墓碑的一角,忽然轻声一笑。 “我又来找你们喝酒了。”他自嘲一笑,就这么在墓前坐了下来。 墓碑里的人不是别人,而分别是楚家的二少爷和四少爷,换句话说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 当年父亲去世后争斗的如火如荼的两人,原本以为两人之一会坐上楚家当家位置的人,此刻便成了一破黄土,甚至连连楚家的祠堂都没有进去,只有孤零零的落在这片竹林的山头。 “怎么样,这么久不见我你们是该开心许久了吧!今天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好心情。”他笑着,替自己倒满了一碗酒先干为敬。 “是啊!如你们所言,在楚家我倒真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恶魔。”他就这么又喝下了一碗,清北邀他喝酒邀不动,到最后他倒是提了壶酒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对着坟墓里的两个死人喝酒。 “这一切,应该是你们所想要的结果吧!”他冷笑,将地上放着的一叠碗就这么排开搁在两个墓碑前,替两边都倒上了一碗,然后拿了起来,敬在了坟前。 “当年,这楚家的一切我本来都不想要的,更没有想过和你们两个争些什么;可,楚家被你们两个弄得这样乌烟瘴气,作为兄弟,我怎能见你们一错再错。”他苦笑,索性直接抱着一坛酒往嘴里猛灌着。 “哎!不用猜也知道你会来这里。”无奈的叹息声从身后不远处传了来,清北朝着楚韶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他的鞋踩着地上一层厚厚的竹叶,发出莎莎啦啦的声音;楚韶喝酒的动作一顿,就这么抬眸睨了眼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的男人,冷冷道。 “你来这里干吗?” “哎!去窑厂没找到你,去商行也没找到你,去你家呢,那管事的说你中午回去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所以想啊!或许你到这个地方来了。”秦北说着,走到了楚韶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就这么与眼前的楚韶平视着。 “想喝酒叫上我啊!一个人对着两座坟你不怕瘆的慌啊!”秦北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两座墓碑道着。 “更何况,他们未必想要和你一起喝。”秦北道着。 “我知道。”楚韶的这一句话微微有些苦涩,从小他便知道,其实他们并不待见他。 直到七年前,他回到楚家也知道,他们一直想要制自己于死地,又怎么会和他一同坐下和和气气的喝一杯酒。 “他们从小都不喜与我一起,那时候楚家每一个人都怀着心眼,人与人之间就连看人的眼神都能看得出来,七年来虽然楚家没有了以往的勾心斗角,但总归是少了以往的气氛;特别是在看到我之后……“说道这里的时候,楚韶又是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七年前我浑身是血的从屋子里出来,而他们就这么死在楚家的禁地里,死状凄惨;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杀了他们,即便最后府衙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楚家那些人看我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将他当做恶魔,不敢靠近,只要他一个皱眉所有人都害怕的脸色苍白,只打哆嗦。 除了柳儿,其余的楚家的人皆一一的害怕他!就连今儿个也是一样。 所以,他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安静,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在楚家就连自己多说一句话,他们都害怕的打哆嗦,所以,他学会了简言以骇,变得冷漠少言。 又有谁能了解他心中的抑郁。 “那你就板着张脸啊!我是了解你知道吗?可别人跟你相处的时间少,别人不知道啊!是不是今儿个你那个新进门的媳妇儿害怕你了。”秦北猜想着。 楚韶摇了摇头。 “那还是楚家的那一大家子呗!要我说啊!你们那么大一家子人就柳儿有脑子,看得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说气楚柳,秦北甚至连眼睛都是亮着的。 “要是当年,这两个人真的是你杀的,她们还能安生的活到现在,而且在楚家这么有秩有序的,其乐融融的。”秦北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是对着眼前的楚韶解心结的时候说的话还头头是道的。 “你这两个哥哥真是厉害,都入土为安了,还有能力摆你一道。”秦北说着,一把抢过了楚韶手中的酒坛,朝着地上方才被楚韶倒空的两口碗里又斟满了酒。 “你们的确还有些能耐,弄得老七现在这样。”秦北说着,端起了碗,朝着坟前又是倒了下去,楚韶在家排行第七,至于秦北有时候想起的时候也一贯称她为老七。 “若是还活着,估计他得被你们玩死。”秦北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番二《甜妻》第31章:四哥胸口的那一刀的确是我刺下的. “若是你们还活着,估计他得被你们玩死。”秦北的话一针见血。 与楚韶这么久的兄弟哪里不知道,这个人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一头栽到了生意经,虽然聪明冷静,但要论起来玩心机,坟墓里躺着的这两个人绝对是翘楚,如果当年他是他们斗得太狠太厉害,估计楚韶也摊不上什么事儿。 “传言都说是我害死了他们,你不信?”楚韶听着秦北的这些话,忽然转身很是认真的对着他询问着。 “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这点脑子还是有的,再说柳儿不也没信吗?”秦北说着。 “你没回蓝城之前,你那两个哥哥是什么德行的我比你还要清楚好吧!”秦北说着。 “他们那样的人才,你怎么能比。”秦北的这一句话里有话,说完还不忘看着眼前的两座墓碑道着:“你们两个觉得我应该说的没错的。” 楚韶摇了摇头,又喝下了手中的那碗酒。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他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秦北,神色是那样的认真。 “什么?”秦北瞧着眼前的楚韶,略微的感觉到他可能要说的那句话不是句什么好话。 “四哥胸口的那一刀的确是我刺下的。”他说,脸色越发的苦涩。 当年的场面太过的混乱,当楚家的人赶到屋外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他的白色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所有人都吓坏了,所有人也都一言不语,然后衙门的人来了,封锁了屋子,等到了几个时辰过后,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衙门的人走了,楚家二少爷和四少爷被断定了是自相残杀,而他则撇清了一切的关系。 楚家的人因为那一件事情过后都心有余悸对他害怕至极,所有的人都是那样想的,那样鲜血淋淋的场面,其实任谁看了都不会忘记。 这些年来他怎么也忘不掉他们死前的话,和死后的样子,他们并没有葬在楚家的坟地而是葬在了这片竹林,那也是自己的意思,所以在楚家人的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可怕的恶魔;即便她们殷勤的做每一件事情,也是为了讨好,害怕他再一次的发起脾气来。 “老七啊!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其实不应该来这里的。”秦北说着,将手中的酒碗往一旁丢去,就这么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以后要喝酒找我啊!不但能喝还可以和你唠叨,听你说话;可比这两座墓碑里的白骨好太多了;何况你说的话我爱听,我想听,他们可未必想要听。”秦北的这一句话倒是让人听出了一种想要表白的迹象,若不是与他这么多年的兄弟知道他对他家柳儿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说不定,他会以为秦北中意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知道你的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写一封信道老九那里让五妹回来行了吧!”楚韶瞧着眼前的秦北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你早该这样做了。”秦家四公子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这关心兄弟也是真的。 追媳妇儿也是不能懈怠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这么多年了,他倒是跟的紧,可是柳儿那里好像一丁点儿的意思都没有,他怎么能不急啊! |“上次跟你提的那个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把妹妹嫁给我。”他的手就这么落在楚韶的肩头,就这么凑了过去,询问着。 楚韶瞧着眼前的秦北一脸嬉皮笑脸的询问着,上次在酒楼对自己提的事情;其实楚家任何一个人的亲事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还记得三姑娘,四姑娘的婚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宴席上,随便的应了一句,别人就抬着聘礼上门,他觉得对方家底还不错,便就这么嫁了。 而楚柳的婚事对于他来将也只不过是一个点头,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可是柳儿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那样的性子他也总是知道那么一点儿的,所以上一次他在书房的时候可以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可是按照那丫头当时的反应,应该是不想这么快成婚的。 “我问过。”看着眼前的秦北,楚韶淡淡的道了一句。 ”……“秦北睁大了双眼,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楚韶,可是在听到楚韶说出来的那一句话时面色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并没有那个意思。”楚韶说。 “你是她哥,你点头她还有不答应的。”秦北无奈:“感情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你那个新婚的妻子不是也没和你见面吗?这成了亲洞了房,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他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的。 楚韶就这么瞧着他,他倒是不以为意,但是回头瞧着眼前的两座墓碑倒还真是瘆人的慌。 “我说,我能挪个地儿和你说吗?”他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 楚韶瞧着眼前的两座墓碑,又瞧着一张微微有些皱眉的秦北,到最后还是站起了身来,叹了口气。 一阵略微有些狂卷的秋风吹起,地上泛黄的竹叶就这么哗哗的被卷了起来,在林子里四处飘散着。 秦北伸手在身前挥了挥手,挥掉了卷来的枯萎的黄色的竹叶,轻咳了声。 “这地儿这么阴森荒凉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往这里跑。”秦北这样说着。 楚韶并没有理喻他的这一句话,而是一个伸手将他的肩拽住往竹林外面拽了而去,只听得被拽住的人不住的道着一声轻一点,轻一点,我自己可以走之类的话。 楚韶和秦北最后果真找了一个好的地儿坐下来谈论,不过,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最后谈论到了今年官窑的那一批瓷器。 “就上个月送去的那一批瓷器,这个月我看也无需赶制了。”秦北说着,替自己倒了壶茶水摇了摇头。 “何意?”楚韶不解。 “你以为今儿我怎么到处找你,还真以为就只找你开开玩笑,喝喝茶,聊聊天这么简单啊!”秦北说着。 “难道不是吗?”楚韶忆及了以往只要秦北来找自己,一般都是这几件事情,这个秦家当家自是当的也是极为惬意的。 秦北刚喝进嘴里的那一口茶,差一点儿就这么喷了出来,还好他收的快,只溅了几滴出来,不然的话应该是全都一股脑儿的喷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楚韶的身上了。 番二《甜妻》第32章:你楚家银子多,就连池塘里的鱼儿的鱼食都是金粒儿 秦北刚喝进嘴里的那一口茶,差一点儿就这么喷了出来,还好他收的快,只溅了几滴出来,不然的话应该是全都一股脑儿的喷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楚韶的身上了。 他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色:“我和你说正事,你倒真以为我开玩笑啊!” “就我家老爷子以前的故交,朝廷的吴尚书你倒是知道吧!他说现在这个新帝已经引起了群臣众愤,临近的几处诸侯都反了,眼下,怕是要打仗了。”秦北说着,慨然的一声长叹。 “你说百姓们这安生日子才过了多久,外患才平内忧又起了。” “打仗!”楚韶喃喃着这两个字,怕是要说造反更加的贴切一点儿吧! 如果诸侯们叛乱,那势必要民不聊生,军队打仗需要粮饷,国库势必要挪动,这一年多以来,翼王造反,回纥犯境已经是国库空虚,将士疲乏了;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这一大批官窑的瓷器送了过去,势必是收不到款项的。 “我看,过一阵子这筹款的圣旨也该下了,什么筹军饷争壮丁的,这批瓷器势必也要退了,所以,现在不开窑的话,还没有那么多的损失,到时候开了窑,又收到宫中的退订,瓷器上又烙上了宫中专属的印记,这一批货就是我们想处理也处理不了不是。”秦北说着。 “但,若是如期内没有收到宫中的退订文书,这批瓷器不能如期交付的话,楚家便会被遭受问责。”虽然楚家家大业大,可,在朝廷也能花大价钱摆平,不就是一批瓷器而已,上下一疏通也不至于落到人头不保的地步;但,想着横竖都是损失一笔银子,花钱到官场里斯通贿赂,还不如将那批无用的瓷器砸烂了,扔到深山挖个坑埋了实在。 “到底不会几万两银子的事情,楚家还是亏损的起的。”他道着,并没有采取秦北方才所说的建议不开窑。 楚家一向是以信誉为重,在商言商,商人自是要将信誉摆在第一位的,即便最后亏损了,也是对方不讲诚信而已。 “你永远这是这个死心眼子的性子!”面对这样的楚韶秦北无可奈何,值得深吸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就像你说不过是几万两银子,你楚家银子多,就连池塘里的鱼儿的鱼食儿都是喂的金粒儿,哪里会在乎这些。”秦北无可奈何着,想着他也是为了楚韶好,这天下安生了多久,别人银子多也不在乎这万把两的钱,就当破财免灾了也行呗! 果真大街上一片喧嚣,朝廷的皇榜已经凑巧的贴了出来,征粮饷,征兵役;话说如果是保家卫国的话,人们自是络绎不绝的;可是这本事一场不必要的战役,道最后因为新皇的私人恩怨而牵连了众多的鸾国子民,人们哪有这么容易就妥协的。 当兵打仗自是要保家卫国的,可是这外患刚平,国乱就纷然而来,更有甚者在传先帝便是现在的当今皇上给毒害了的,对于这个投毒弑父的残暴君主,又有谁人甘愿放弃现在平稳的生活,宁愿去战场上厮杀呢! 其实百姓们无非是想要一个贤明的君主,一个贤明的皇帝,不管是在多难多苦的仗百姓们都愿意去打,因为那样可以换得一个安生,一个太平盛世,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民不聊生,百姓们怨声载道的。 “看吧!皇榜都下来了,这天下又不安生了哟!”说时,秦北还不面惋惜的摇了摇头。 楚韶瞧着外面一阵动荡,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柳儿给找回来啊!”秦家四公子依旧不忘了正经的事情,追媳妇儿,想着心心念念的姑娘要多久才能回来。 楚韶抬眸就这么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可以自己去接她。”他说。 “我倒是真的想要去将她给带回来,可是你知道柳儿的个性,你不开口我就算是绑她也不会回来的;这样吧!你写个大字然后我揣上去找她,这样她就可以跟我一起回来了啊!”秦家四公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有够精明的,想到了这么一招想要把佳人给抱回来。 “要不要我再写上几个字,要她务必让你一路抱回来啊!”楚韶又是冷冷的给了秦北一眼。 “这倒不必,估计你要是写上了,我该被抬着回来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怜香惜玉更何况是对柳儿,即便他打死我我也不会闪躲一下的,你写上这么一句纯粹就是送我去死。”他倒是看得透彻,也了解楚柳的脾气。 楚韶没有再多言,两个人在茶楼里一聊天就聊了很久,直到走出茶楼的时候都已经日暮西山了。 “接下来你去哪儿?回家还是商行?”秦北瞧着眼前的楚韶询问着。 “瞧瞧我这脑子,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了,喝了一下午的茶又不是酒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瞧了瞧自个儿的脑门儿摇着头嬉笑道。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看着眼前的楚韶道。 “……”楚韶看着眼前的秦北,半晌后摇了摇头。 “那,要不我们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去,反正已经这个时候了。“他抬头瞧着天上已经渐渐露出的月牙子,一手搭在了楚韶的肩上。 楚韶伸手将他搭在肩上的手臂给拿了下来:“不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秦北觉得应该是没戏唱了,于是摊了摊手。 “随你随你了,那我就先回去吃了,也不知道府中晚上有没有给我留下些饭菜;不像某些人啊!娶了个娘子,天天有人在家等着自己。”他的这一句话刻意的拉的有些长,是说给楚韶听的。 可是楚韶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俺儿转身就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秦家四公子自是无可奈何,感情今儿他当了一天的陪客,又劝解有听他说的,到了这会儿不需要了就将他丢在一旁了,简直太可恶了吧! 不过为了柳儿,再怎么楚韶也是他的兄弟,以后也是要成为她大舅哥的人。 再怎么也要忍忍啊!他就那脾气,那像自己天天活的这么滋润无忧无虑的。 看看楚韶眉头上经常蹙眉留下的几道皱痕,再看看自己光洁的额头,他活的不知道自在了多少。 想着,秦北欢喜的转身,就这么沿着几乎是空旷的街道朝着自己的家门走去! 番二《甜妻》第33章:就这一滴泪,让他一瞬间失了分寸. 在楚家的门口徘徊了许久,到最后他还是跨了进去。 其实,方才在经过那天岔路的时候他已经朝着商行的方向走了去,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是转了回来。 这或许是他楚韶第一次走回头路,因为一路上想起了那张委屈的小脸儿。 中午的时候,他发了脾气,因为明颖珊问了不该问的话,想着那时候她隆成一团的细眉和眼底的失落,应该是当时自己的语气伤了她,楚韶这么想着。 走的时候自己还刻意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会回去了,那时候的语气真的决断啊! 那现在,进入了这楚家的大门,倒还真不是他以往的个性。 可是,就这个和自己成亲仅仅只有几天的女人,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左右自己的心思了。 管家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爷,用过晚膳了吗?”他询问着,小心翼翼,因为今儿个自家主爷回来的很早,府中有不少的姨娘们也才刚刚用膳。 “晚膳……”楚韶想了想,喃喃的念出了这两个字,什么时候,他把晚膳这个东西都给忘记了。 管家的心悬着老高,最后,在听到楚韶的一声没有时,立刻又提起了胆子,小声的询问着。 “那爷今晚想要吃着什么?” 楚韶想了想,开口问着身旁的大管家:“夫人用过膳了吗?”他问。 “这个时辰应该怕是用过了。”管事的小心的回答着。 “那就让厨房随意做些吧!”他道着,没有再多说一句的吩咐着,转身朝着自个儿的院子里走去。 瞧着楚韶离去的背影,管事的点了点头。 主阁屋内的灯是亮着着,楚韶走近,想要伸手敲门的时候,忽然听得屋内传来了灵儿的声音。 “大姑娘,时辰不早了,灵儿伺候你更衣休息吧!” “那怎么能行,奴婢怎么能比主子先歇息着呢!” “还是不行,大姑娘这些明天绣也行的,万一累坏了什么,姑爷回来会责备奴婢的。” “大姑娘,你怎么了?” 明颖珊不会说话,所以整个过程都是灵儿在说,他只是听着灵儿一个人的话,也并不知道到底明颖珊说的是什么! “大姑娘,你流血了……” 直到灵儿那一声尖锐的惊叫声从屋子里传来的时候,他砰的一下撞开了门,快步的走到了明颖珊所坐着的桌旁,一把握住了她那受伤的手指,原本白嫩的指腹上面,忽然溢出了几滴红色的血滴的时候,紧皱着眉头。 灵儿倒是被突如其来的楚韶给吓了一大跳,就这么怔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楚韶,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姑姑姑爷,你,你回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唤道。 楚韶拧眉瞧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视线落到了明颖珊的手上,瞧着她的指尖的血迹,伸手拽过了那绣篮上的白色帕子,替她擦了擦,紧紧地摁着。 而整个过程,明颖珊的视线就这么落在楚韶的脸上,因为此刻在楚韶的脸上,她竟然看到了深深的担忧,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被绣花针刺伤了手,他便已经这么担忧自己了吗? 说着的刚刚楚韶破门而入的动静确实很大,也吓了她一大跳,要不是那门就这么简单的合着,从外面一推就能推开;若是那门下了门闩,只怕这会子那两扇门已经被楚韶给弄坏了。 “你在刺绣?”他瞧着一旁的绣篮里花花绿绿的绣线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手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他的大手的温度永远都是那么的灼人,就只是被他这么握着手,脸儿都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哦,老天,她真的是中了这个男人的蛊了。 他不开心的时候,她会跟着一起皱眉,今天中午他离开的时候生了气,她也是失落的;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要讨好一个男人过,这么想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过,就仅仅只是见了不过几次面,就做了做亲密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己的丈夫;或许,这就是一个妻子对丈夫应有的态度。 “好端端的,弄那些玩意儿干嘛!”他瞧着眼前的绣篮,伸手想要去将它捣开,明颖珊却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 楚韶一愣,便瞧见明颖珊已经缓缓的打开了她的手,在上面亦如往常一样的写着清清秀秀的字迹。 ‘我想绣个荷包给你。’她写着脸儿已经滚烫了起来,却因为楚韶的一句话变得有些煞白起来。 “那些东西我并不需要,搁在身上也是碍事。”直到这一句话,说完,楚韶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对于男人来讲,荷包那种玩意儿搁在身上确实是有太过的俗气,他向来衣着也并不复杂,简单的配条玉带玉佩即可,出门时甚至连钱袋都不喜欢带上,更何况是一个鼓囊囊的绣花荷包。 到底是没有过谈情说爱的基础,不知道小女儿的心思,只是道出口后才察觉自个儿的这一句话,似乎是伤害到了自己的小娘子。 原本是她的一片心意的,她想着或许自己做好了这个荷包送给了他,用来赔罪,他戴在身上,每天看到荷包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可是,这一切好像都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搁在他的身上反而会碍事儿的。 想着,她的小脸儿垂得更低了,原来他并不想要自己的东西。 而自己今天下午好一厢情愿的想着,若是这个荷包绣成之后,她亲自送给楚韶的时候,楚韶的脸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可现在看来,并不用多想些什么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想要。 她沮丧的垂下了头,温热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凑巧落在了楚韶的大手之上。 就这一滴泪,让他一瞬间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楚家七少在商场上是个老手,游刃有余,没有谈不成的生意;可是到了女人身上,却是个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 一见到眼前明颖珊的眼泪,整个人就慌了,甚至连该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只得笨拙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明颖珊的脸,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可是在看到女子那一片迷蒙着水雾的双眼的时候,彻底的愣住了。 番二《甜妻》第34章:面对媳妇儿的眼泪,楚韶手足无措~! 只得笨拙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明颖珊的脸,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可是在看到女子那一片迷蒙着水雾的双眼的时候,彻底的愣住了。 楚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珊,有些吞吐的声音道着。 “从小到大我习惯了简简单单,毫无拘束那些幼稚的东西并不适合我。”该死,其实他并不是想要这个说的。 板正的脸,加上严肃的语调,或许是因为周遭又旁人的缘故,他依旧习惯了在人前做严肃的当家,因此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会变成了这个意思。 楚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这话说的倒真的打击人。 “姑爷,大姑娘也是一片好意,你说这些知不知道会伤她的。”就连一旁的灵儿都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原本一个上午姨娘们来闹哄哄的,整个主阁也很热闹,她家主子也很开心,可是姑爷回来后整个主阁变得安安静静的,就连姨娘们也害怕的全部离开了,他就这么板着张脸对着她家大姑娘发了脾气,然后走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说通了她家大姑娘,大姑娘才不这么伤心了想要绣个荷包给姑爷赔罪,这倒好,他家姑爷说的话句句带刺儿哪里像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恩爱的夫妻过日子都是相互的,她家姑娘才嫁过来三日不到就已经被这个样子对待了,那以后的几十年该怎么办? 在楚家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大声的对着自己说话的,楚韶瞧着眼前的灵儿,还记得第一天明颖珊嫁进楚家的时候,这个丫头在看到他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的,可是现在却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猫一样,虽然不痛不痒,但看着也是生气了。 明颖珊就这么低着头,或许是因为楚韶刚刚的那些话,会被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给我出去。”楚韶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颖珊原本定定的站住的身子,因为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你,是你。”察觉明颖珊的激动,楚韶的语气微微激动了分,一把将她拽了回来,然后偏着头转身看着一旁的灵儿再一次的道了句。 “出去!”那眼神让原本傲气的灵儿一瞬间变得胆怯起来,凛冽的眼神恍若能杀人人一样,那样强大的气场,灵儿双腿哆嗦,终于知道这楚家为什么这么多人怕楚爷了。 是真的好可怕,就好像,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呜呜,惨了惨了,她要是再不走真的要被生吞活剥了,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走了,那她家大姑娘怎么办。 可,自己又打不过楚爷啊!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啊! 万一楚爷欺负大姑娘怎么办,她可是答应过大公子的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照顾好大姑娘了的。 灵儿在那里想啊想啊!正想着去死的时候,楚韶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出去!” “好,是的姑爷,马上就走。”这一句话回答的非常干脆,于是小小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晃眼儿跑了个没影。 大姑娘,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撑着,灵儿马上就回来救你。 小丫头一边跑一边一股脑儿的在心里默念着。 姑爷太可怕了,姑爷简直太可怕了。 灵儿走了,跑的很快,甚至连门都没有带上,楚韶瞧着那碍事的丫头走开后,这才瞧着怀中刚刚被拉回来的明颖珊,就见她的小脑袋依旧垂得低低的,肩头似乎是在颤抖。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是那么的大,雪白的皓腕上此刻已经染上了淤青,他看着眉头紧缩,刚才的自己又没有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伤了她。 “该死。”他低皱一声,明颖珊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又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但又碍于他是握着她的手的,因而退后了两步后又被男人毫不费劲儿的拉了回来。 他就这么看着明颖珊,那委屈的小脸儿,一瞬间有些懊恼。 “以后你绣什么,我戴什么。”或许是周遭没有其它的人在,他才得以的放松了心态,松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只要你别哭。”然后他又补上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声叹气,明颖珊抬起了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恍若在说着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楚家当家虽然很少笑,很少说一些温柔的体己话,不过倒对这个温柔的小妻子还是特别的,至少在对待楚家其他人的态度上都能分别的出来。 明颖珊眼睛里的泪终于不往外掉了,楚韶松了口气,管事的这才战战兢兢的在门口敲了敲房门。 “爷,晚膳准备好了,你是在房间里用还是去厅里用。”他小心的请示着。 ‘你还没有吃晚膳吗?’她在楚韶的手上写到。 “你吃没?”楚韶没有回答反而询问了她。 明颖珊点了点头,今天灵儿特意的让厨房给她煲了汤,早就已经吃了。 “还饿吗?”他又问。 明颖珊摇了摇头。 “那在这里等我。”他说,然后转身对着管家吩咐着。 “去前厅。” 眼看着楚韶就这么走了出去,管家恭谨的跟在他的身后,明颖珊就这么看着,忽然有一种很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冲动。 为什么有时候板着张脸,有时候却很是关心她,下午的时候还气冲冲的说晚上不会回来,可是连晚饭都没有用的就回来了。 明明说身上戴个荷包是累赘,可是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对着她说她绣什么他便戴什么。 楚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楚家的人都害怕他!可是她总觉得他并不可怕! 虽然他生气起来的时候将姨娘们都赶出了主阁,可是,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在跟她谈论的时候,将那些不是自己亲娘的姨娘们统称为娘,而不是姨娘。 按着这个称呼,他应该是个孝顺的孩子,姨娘们这么看重自己,什么好东西都拿来送给自己,她们应该也是将楚韶当做亲人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呢! “大姑娘,灵儿来救你来了。”正出神间灵儿小小的身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擀面杖,就这么握着警惕的站在门口。 番二《甜妻》第35章:他凑上前,温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后. “大姑娘,灵儿来救你来了。”正出神间灵儿小小的身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擀面杖,就这么握着警惕的站在门口。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灵儿略微的吃了一惊,方才楚韶的那两声连她都吓了一大跳,一开始她以为楚韶是叫自己出去,可是后来他选择了一把将自己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灵儿待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探了探脑袋,在确定屋子里只有明颖珊一个人的时候,忽然恍若松了一口气似得,手中的擀面杖就这么落了下来,说实在话她哪里是她家姑爷的对手,可是又不能丢下大姑娘,于是跑到了厨房在经历了连番挑选了菜刀,水果刀,销骨刀等一系列的刀具之后,最后选择了这个简单的擀面杖。 明颖珊紧皱着眉头,瞧着这样的灵儿:‘灵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询问着,灵儿瞧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有些尴尬,手中的擀面杖就在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灵儿害怕姑爷欺负小姐,所以来保护你。”她是这样说的。 ‘他没有。’明颖珊瞧着眼前的灵儿微微一笑着。 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这么温柔的笑颜,灵儿有那么一瞬间有些迷糊,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那根擀面杖就这么跑到了明颖珊的面前,询问出声。 “大姑娘,姑爷他走了?”说话的时候灵儿还不抬着眼四处张望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 “那就是姑爷他还在了!”小丫头立刻又开始警惕起来。 对于这样的灵儿明颖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到灵儿的面前比划着。 ‘他去前厅用膳去了。’明颖珊说着。 灵儿哦了一声。 ‘灵儿,把你手里的东西赶紧收拾起来,一会儿夫君看到了又该生气了。’哪有人拿着擀面杖对着自己的主子的,何况灵儿也是一介女流,哪里又能是楚韶的对手。 “好。”灵儿瞧着明颖珊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于是点了点头,这才收拾起了自个儿手里的东西?。 “那,大姑娘我先去厨房把这擀面杖还了。”她说着,这才出了门。 明颖珊瞧着灵儿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又想起了楚韶刚刚的话,他说,她绣什么他便带什么。 虽然脸色依旧看起来有些僵硬,但是那句话不是骗人的。 他应该是这些年来当楚家的主爷久了,要管理这么一大家子人,哪里不拿出点儿主子的架子来,不然这么一大家子人怎么信服。 因而长此以往也就习惯了,所以,他有时候说话的声音大了些,表情严肃了些并不是他生气了,而是习惯所致的,因而,她可以理解。 楚韶从前厅回来的时候,依旧瞧见明颖珊坐在桌旁绣着那个东西,远远的望着,她的侧脸很美,是那种温婉如水的美丽,她绣的很仔细很认真,甚至最后,连自己出现在她的身后也没有察觉。 就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要是会说话那声音应该是很好听的,亦如他在索要着她的时候她虽然不能言语但还是发出那低低的好听的声音,想着,某一处又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他凑上前,温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后,明颖珊终于意识到男人的存在了。 因为那温热的呼吸声,差一点儿又扎伤自己的手,楚韶皱了皱眉,准备再一次的将这个害她媳妇儿受伤的罪魁祸首一下扔掉时,在看到明颖珊那双漆黑的眸子,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是再弄哭她,他就更措手不及了。 ‘你回来了。’她伸手,纤纤的右手食指就这么在楚韶的眼前写着。 楚韶伸出手,就这么静静的握着她的点了点头。 那眼光的温度是那么的灼热,就只是这么被眼前的楚韶看着,明颖珊的脸便滚烫着。 ‘我让灵儿准备热水,伺候你洗漱宽衣。’她写着。 “不用,这么多婢子,随便吩咐一个便成。”他道着,朝着屋外唤了一声,方才门外还空无一人,就因为楚韶的一声轻唤,突然出现了两个。 “楚爷!”婢子小心翼翼的轻唤着。 “将隔壁的浴池准备一下,我要和夫人梳洗沐浴。”他吩咐着。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明颖珊就在他的身后听着他吩咐着那个丫鬟的话,是想着刚刚楚韶吩咐着那个丫鬟的话,是要去隔壁的浴池沐浴,一瞬间,原本嫣红的小脸儿此刻居然变得有些煞白了起来。 因为小时候的一场落水,她自小便害怕水池,可是这一次楚韶居然要带着她道隔壁的浴池去,她自是抗拒着的,可是方才他紧缩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散开,她如果再一次的拒绝了,是不是他就又生气了。 明颖珊在心里想着,她不想让楚韶生气,可是她到底是害怕啊!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楚韶瞧着眼前的明颖珊,似乎在刚刚自己告诉他要去隔壁沐浴后就变得煞白了起来。 “我看看。”他说着,拉起了明颖珊的手号起了脉来,然后,他皱眉,因为她的脉搏跳的极快。 “你在害怕?”他瞧着眼前的明颖珊,瞧着她有些煞白的小脸,明显就是害怕的征兆。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似乎记起了明颖珊曾经告诉过他因为小时候落进了池塘的缘故,所以一直以来很害怕池子,所以他才会命人做了上好的浴桶抬到了屋子里的,才一两天的事儿自己居然就这么忘了。 “我忘了。”他说着这三个字,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微微有些愧疚之色。 “来人。”转过身,他又对着外面唤着。 “爷,有什么吩咐。”丫鬟是匆匆的跑进来的,瞧见楚韶的时候询问着。 “让厨房准备沐浴的热水提到主屋里来,夫人害怕池子,就在屋子里的浴桶里沐浴便可了。” 丫鬟得了令,这才匆匆的往后厨的方向跑去;楚韶这才折回了明颖珊的身旁,瞧着她方才略微有些煞白的脸色,此刻才有所和缓。 “下回我会记住的。”他说。 然后伸出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就这么害怕池塘吗?”他说,恍若话里有话! 番二《甜妻》第36章:妻子看自己的夫君并不用闪闪躲躲. “就这么害怕池塘吗?”他说,恍若话里有话! 明颖珊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她害怕,因为小时候那池塘差一点儿让她一命呜呼;甚至她不敢再去忆及当年的事情,因为她不是不慎落水,而是别人扔下去的,她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只知道就这么一晃眼自己已经被人拎起扔了下去了。 想着,她更加紧的抱住了搂着自己的男人,恍若这样才会安心一样。 灵儿走到门口,瞧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抱得如此的亲昵,自己也不好意思的上前打扰,于是只能静静的守在门外。 楚韶松开了怀中的明颖珊,深吸口气:“不会了,以后我不会让你接近它。”他说。 然后,她点头笑了,那笑让他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就这么衔着她的小嘴吻着,直到她无力的软在了他的怀里,他才一把抱起了明颖珊。 此刻,一大群丫头已经提着一桶桶的热水进了屋子,往屏风后的浴桶里面倒满,这才出来回话着。 “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都下去吧!”楚韶点头,道了一句,一众的丫鬟们这才退了下去,带上了门。 明颖珊就这么被他抱在怀中朝着那屏风后走到,到了浴桶旁边的时候他将她搁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 楚韶伸手,大手就这么落在她身前的衣襟之上,她微微有些羞涩,瞧着他的大手就这么轻轻地解去了她外套上的一截丝绦,她紧咬着唇。 想要伸手去阻止,可是却觉得这并不合礼数,他是她的夫君,无论对自己做怎样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是解自己的衣衫。 外衣被褪下,接着是中衣,直到内衬,然后仅剩下那么一件避////体的衣物,他伸手就这么落在她脖子后面的绳结之上,那件衣物便这么落了下来。 身上泛起了细微细小的鸡皮疙瘩,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她垂下头,有些害臊。 楚韶深吸口气,伸手将她抱进了浴桶中;而便是因为突然一下没入了浴桶中她忽然感觉到了温暖,不至于像方才那样冷了。 接着男人的身////躯也坐了进来,她一惊,或许是因为这个桶的面积够大,足以容/纳下两个人的身影,他伸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太亲密了!太亲密了! 她的心猛烈极具的狂跳不止,甚至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再然后…… 她只能承受着他的吻落下,带着她领略着那一份美好。 …… …… …… 直到后来自己被楚韶抱到了床上的时候,她的身子还是软的,或许是因为方才泡了太久热水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他太过的为所欲为,她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一沾枕,便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楚韶在一旁瞧着明颖珊沉沉的睡颜,忽然有那么一分的不可思议,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这么失去过自己的意识过,可是好像在遇到这个小女人过后就渐渐的变了一样,才不过几天的功夫。 她恍若就像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她是很漂亮,可是天底下漂亮脸蛋的人多了去了,他以往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女人,只是很少会拿正眼去看她们;可,明颖珊不一样,他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便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想再回头瞧上一眼。 她不会说话,可是他并没有嫌弃她,反而还很有耐心的看着她写完每一个字;明明有时候自己和以前一样,可是又觉得对她和对待楚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就像是刚刚,他居然还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样,为所欲为,到底,她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身侧熟睡的女人,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间连自己都迷惘了。 第二日的一早明颖珊是在楚韶的怀中醒来的,这是成亲这么几天以来,第一次,第一次在自己的夫君的怀中醒来。 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喜悦,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韶,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似乎是还在睡着,这么静距离好好的审视着自己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他真的很好看,出奇的好看。 高挺的鼻梁,俊逸的脸庞,其实他睡着的时候没有板着的一张脸,竟然有那么一丝的舒缓,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纤白的指腹轻轻地触上了楚韶的脸,描绘着他那一张俊逸的轮廓的脸庞,是那么的视如珍宝小心翼翼,就害怕一不小心将他给弄醒了。 其实她没有想到其实楚韶早就已经醒了,在明颖珊轻轻地叹第一口气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他并没有睁开眼,直到明颖珊的手触上了他的脸,就这么珍惜呵护着轻轻的描绘着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那双深邃的黑眸,大手一瞬间握住了明颖珊的,接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醒了!” 明颖珊被楚韶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大跳,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慌乱的紧盯着眼前的丈夫。 她点了点头,想要避开那投射过来的视线,可,男人根本没有给她躲开的机会。 他的手就这么落在明颖珊的脸上,将她的脸掰正,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不让她躲开。 “妻子看自己的夫君并不用闪闪躲躲。”他说,然后再一次的覆上了明颖珊的唇。 “就像,这个吻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离开了明颖珊的唇,就这么轻轻地落在她的耳边道着。 “珊儿,我是你的夫君。”他说,就恍若带着蛊惑一般。 而她只能任由着他牵引着,再一次的溃不成军,然后又一次的沦陷了;脑子里便只剩下了楚韶的那一句,他是她的夫君,是啊!夫君,便是要陪着自己度过一生的人啊! 她喜欢他抱着自己的感觉,吻着自己的感觉,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时光;想着,就只想要这样一生一世。 丫鬟们一直守在门外,等着主子醒来,只是在听到屋子里传来的一声声后,便全都羞红了脸,这么静静地退了下去,她们想着主子这一时半会应该是起不了的了。 番二《甜妻》第37章:滚烫的唇就这么堵上了她的,她并不排斥. 直到午后楚韶才拥着明颖珊一起下了榻,不过,大概是因为他方才太过忘情的缘故,明颖珊的腿一着地便软的差一点儿软倒在地,倒是楚韶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明颖珊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站不稳?嗯?”他瞧着眼前的明颖珊,低沉好听的声音想起着。 一听到楚韶这么说,明颖珊的小脸儿顿时像着了火一般滚烫着。 这种羞于启齿的问题她怎么回答,只能低垂着小脸儿不说话。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楚韶打横抱在了怀中。 “先用膳,用完后,想去哪儿我陪你?”他说。 明颖珊因为他的这一句我陪你微微怔住了神。 姨娘他们说楚韶很忙的,每天巡视窑厂商行核对账册,哪里有闲下来的日子,可是他却说要陪自己。 嫁过来这么几天,第一次早上在他的怀中醒来,而且还是第一次赖了许久,呃,做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现在还被他这么暧昧的抱在怀中。 ‘你今天不忙吗?’出于好奇,她还是想要问这么一句话,了就这么被他搂在怀中自己也腾不出地方来写给他看。 “不忙。”恍若看穿了她的疑惑一般,楚韶吐出了这两个字。 “今日专程腾出了日子陪你。”楚韶道着,想着两人刚刚成亲,除了每日晚上的日常恩爱,除了在床上,可他自己似乎还没有腾出来时间真正的陪陪这个新婚妻子过。 天已入深秋,本来就寒意渐冷,可是今日一早的阳光格外的温和,就这么照在身上如此温暖,今日适宜出门,可是楚家的主爷似乎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地方去,就在明颖珊以为楚韶用完膳会带她出府逛一逛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只是带着她到后院去赏花。 可,仅仅只是在后院赏花,她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带着自己一起的,她觉得只要楚韶能陪着她也是很满足的。 楚府很大,明颖珊嫁过来几日也只是在主阁主屋外的那处院子里打了一转,却没有想到就单单是楚家的主阁也这么大,楚韶牵着她的手,一路上走到青石板浦城的长长的廊道上,手上是被他紧紧牵着的温暖的温度,明颖珊就这么紧紧地跟在楚韶的身后,视线落在他牵着自己的手上,然后莫名的便笑了。 出了主阁,楚韶带着她朝着南边的方向走去,楚家总共分四院,东南西北,出了东边的主阁,他牵着明颖珊朝着南边走去,一路上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牵着明颖珊走着。 一般连楚韶掌管楚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将这楚家的园子全部逛完过,甚至路上瞧见他们的丫鬟家丁都吃了一惊,纷纷的跪下来唤着楚爷夫人的。 说实话,他们这还是头一次瞧着楚爷牵着一个女子的手,新夫人如府后从来没有出过主阁,今儿个也是头一次他们见到这位新夫人的容貌,真的是美艳动人,难怪向来阴晴不定的楚爷,在面对新夫人的时候也会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一路上,明颖珊都能看见那些丫鬟和家丁对楚韶的惧怕,甚至连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疑惑的心情更重了。 远远的便瞧见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蹦蹦跳跳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可是在看到牵着她的楚韶的时候,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突然的泛起了一丝恐惧,就这么怔怔的站在那里,呆愣着,直到自己和楚韶走到了她的身旁。 “七七七七七七哥。”他吞吞吐吐的唤着楚韶这个称呼,楚韶转身在瞧见他的时候原本平整的眉头,此刻突然紧皱了起来。 明颖珊瞧着这个小男孩儿也就和她们家小五差不多的年纪,个头应该比她们家小五要高上那么一点儿,原本方才还是蹦蹦跳跳,脸上带着笑意的他此刻居然满是惊惧。 或许是因为男孩儿的这害怕的一唤,楚韶的步子迈的有些急促了,明颖珊差一点儿跟不上,鞋子忽然磕绊在那青石板的台阶上,纤弱的身子就这么超前倾去,幸而被楚韶给伸手接住了。 “没事吧?”楚韶盯着怀中的明颖珊皱紧了眉头,明颖珊摇了摇头。 “是我走太快了?”他问,心情因为方才十三的惊惧变得有些烦躁。 明颖珊摇了摇头,楚韶这才放平整了她的身子,深吸了口气。 “那,我带你会主阁。” 明颖珊瞧着他略微有些烦躁的面色,点了点头,这一次楚韶没有牵着明颖珊的手朝着主阁的方向走看,而是将她打横的报到了自己的怀中,快步的往方才的那条路走去。 那个唤着楚韶七哥的孩子在瞧见他抱着明颖珊折回来的时候,快速的躲到了一旁的草垛里,明颖珊明显的瞧见了楚韶在看到那孩子躲开的时候眼底的失落;就连一路上的丫鬟们也小心翼翼着。 直到回到了主阁,楚韶将她放了下来:“我去一趟窑厂,晚上不用等我用膳了。” 他说,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明颖珊伸手给拉住了,楚韶没有聊到明颖珊会这么拉住自己,瞧着她那纤纤细手就这么握住自己的手腕,他的视线又对上了明颖珊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些许的担忧。 她担忧他! 这个意识让楚韶微微有些惊愕,在楚家每一个人都害怕自己,哪里会谈得上担忧,在看到他的时候躲都来不及,就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是一样,可是眼前的柔弱女子没有,她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愿意他离开。 一瞬间,他的胸臆间有那么一丝翻涌,在明颖珊正准备摊开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下些自己脑子里想着的问题的时候,楚韶一把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滚烫的唇就这么堵上了她的,她并不排斥,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明明是想要询问着什么,可是最后突然就被他稳住了,想要伸手去推开,可当自己的手落到了楚韶的肩上的时候却愣住了,就这么僵住在那里,没有推开。 番二《甜妻》第38章:才几日她便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拥抱 楚韶一把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滚烫的唇就这么堵上了她的,她并不排斥,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明明是想要询问着什么,可是最后突然就被他稳住了,想要伸手去推开,可当自己的手落到了楚韶的肩上的时候却愣住了,就这么僵住在那里,没有推开,因为她想起了方才那些人在见到楚韶的时候害怕的神色,然后想起了楚韶黑沉着的脸,如果此刻自己推开他的话,他说不定会误解什么。 她总是觉得这楚家的气氛不对劲儿,特别是在楚韶回来的时候,说实话楚韶是一家之主不假,有着些许的威严也是对的,可是那些下人们和姨娘们和今天在后院见到的那个唤她七哥的小孩儿在见到楚韶的时候的行为太过的怪异,让她想着,或许这便是为什么楚韶每每回家总沉着脸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楚韶为什么总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里逗留的原因。 因此,落在楚韶肩上的手忽然就这么滑到了他的腰间,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身。 楚韶微微一怔,加深了那个吻,她没有害怕,而且没有挣扎是让他欢喜的,在楚家或许也只有他不会见了他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明颖珊被楚韶吻得昏昏沉沉的,眼见身子就这么被大横抱起,楚韶的唇滑到了她的脖子上的时候,灵儿的声音很不凑巧的在门外响了起来。 “大姑娘,你回来了,我……”她原本想说自己炖好了甜汤等着大姑娘和姑爷回来喝的,可是却偏偏来的不是时候,在瞧见两个人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家姑爷正抱着她家大姑娘,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捂住眼睛,砰的一声帮两个人带上了门,天啦,她家姑爷的精力是有多么的旺盛,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这才哪跟哪儿啊!明明中午的时候才起,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时辰又对她家大姑娘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这姑爷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吗?但至少要把门带上吧! 惨了惨了,姑爷出来不会扒了她的皮吧!她闯进去的那么不是时候。 灵儿突然为自己的小命担心,看来自己以后一定要再三确认了,最好在门前戳那么一个小洞在确定房间里面安全无误了再敲门进去。 楚韶想要明颖珊的谷欠望,忽然被闯进来的灵儿冲淡了,他从明颖珊的身上撤开了那个吻,气息还是有些不稳,若是灵儿那个碍事的丫头没有闯进来的话,此刻他或许已经将明颖珊带上床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遇上了这个女人之后,她总是能让自己失控。 忽然被灵儿打断这个吻,明颖珊的脸儿滚烫,这种羞于人前的事情被撞个正着总是不好的。 楚韶看着怀中羞涩的妻子,原本体内躁动的火因为灵儿的突然打断熄灭了大半,她他叹了口气道着。 “我忘情了。” 然后却并没有想要将明颖珊给放下来的意思,明颖珊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望着他的视线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再一次的别开他那灼热的视线。 她不敢去看他,因为害怕再一次的迷失在那深邃的眼中,可是到最后觉得总不能这个姿势一直待着,于是对着眼前的楚韶指了指地面。 “要我放你下来?”楚韶瞧着她的手势,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 “好。”楚韶这时才微微一笑,搁下了怀中的明颖珊。 他的个子很高,明颖珊从第一天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小小的身子就这么站在楚韶的面前,她瞧着眼前的丈夫,忽然又忆及了方才的一切,眼中略微的有些疑惑,她看着眼前的楚韶,伸出手将他的大手就这么拉了过来,摊开,一字字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府中的人这么怕……’那个你字还没有写完,楚韶便已经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快速的将自己的大手给撤了回来,方才的那抹柔缓之色又敛去了。 “这你不需要知道。”他道着,声音又再一次的冷淡了起来。 她想要伸手去拉楚韶的手写给他看,可是却始终没有握住他的手,明颖珊有些无奈,她从没有一刻这么怨恨自己不会说话过,看着楚韶越加阴沉着的脸,她一时间竟然无措起来,这个问题是他的禁忌,他又生气了。 “我走了。”他说,淡淡的道着。 可,才一转身明颖珊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低头瞧着腰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是那样的的紧箍着自己,眉头又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 “放开。”他道了一声,身后的小身子恍若被这冷淡的一声微微有些吓到,打了个冷颤,可是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我让你放开。”面对这样执着的明颖珊楚韶再一次的大声了起来,这一声让屋外候着的两个丫鬟也不远处台阶上坐着的灵儿微微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的提起了神来。 可,明颖珊虽然被他的话吓到了可是依旧丝毫没有想要放开楚韶的迹象,只因为她知道,楚韶生气了,或许现在她放开他,今天晚上楚韶就不会回来了。 才几日她便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拥抱,习惯了他睡在自己的旁边,可是,今天的楚韶不一样,和昨天一样,或许比昨天更加的生气,她想着要是他真的走了今天就不会回来了。 刚刚她们还那么的亲密的,可是今天却因为自己还没有问出的一个问题,变成这个样子,他不喜欢她就不问了,永远不问了。 然后,那细小的身子就这么从身后突然闪到了自己的身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韶,甚至连伸手写字这么缓慢的解释都不用了,直接张开了嘴,她以前是会说话的,只是后来生病哑了,可是唇形还是能吐出来的。 ‘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一句话,可是除了唇形却仍旧是没有声音。 楚韶自是能看懂她的嘴里说的什么的,因为她说的很慢,那唇形任谁也能读懂。 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楚韶瞧着这样的明颖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账,刚刚自己气糊涂了竟然这么大声的跟他一个弱女子说话。 手,轻轻地触上女子的眼角,拂干了那里流下来的一滴滴的眼泪。 “抱歉!”她无奈的说了一句。 番二《甜妻》第39章:就连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当我是鬼,是恶魔. 明颖珊摇了摇头,没有丝毫惧怕的伸手再一次的从前面搂住了他的腰身,脑袋就这么的靠在他的怀中,她不想让他生气,也不想让她离开。 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说话,为什么让他理解一句话的意思都这么难,更害怕楚韶会厌弃她,生她的气。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不该多言的。 明颖珊这么想着,楚韶看着我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身子,从没有一刻这么心疼,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这般生气后还依旧这么执意的抱着自己的。 忽然之间,她心疼着怀中的小小身子。 灵儿是被屋子里楚韶的声音给吓着了,一直徘徊在门口不敢进去,可是后来听到屋子里传来了楚韶的一句抱歉的时候,原本想要推门而入的步子忽然的停住了。 既然听到姑爷的这一句话,应该是没事了吧!好不容易平歇下来,要是她再进去添个乱,那就真的是再一次的火上浇油了,于是乖乖的后退了两步,又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之上。 屋子里,楚韶伸手将怀中掉着泪的小媳妇儿抱了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像在面对明颖珊的时候,他做过的最多的便是叹气,明明心底有股无名的怒火,可是依旧是难以发泄出来。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道着,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水涟涟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没有胆怯,没有惧怕,所能望见的便是眼底的那一抹深情。 虽然说在就好之内爱上一个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她偏偏就是爱上了,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他不开心的时候她便担心,他生气的时候她便还是担忧,他要走的时候,她便害怕了,害怕再也看不见他。 那种害怕莫名的让她有些心疼,紧揪成一团,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搂住他让他不要离开。 可同时又害怕着,害怕楚韶再一次的推开她。 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让楚韶倾瞬间软了心,长这么大哪里哄过谁,可就偏偏栽到了这个小女人的手里。 或许,这个小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我不走了。”他说。 果然,明颖珊挂着泪的脸上,忽然落下了一抹甜甜的笑。 就这抹笑软了楚韶的那一颗心. 楚韶依旧每天都很忙,而明颖珊依旧每天都闲的不得了,经过了那天楚韶发脾气后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了,出嫁前娘亲也曾告诉她她的责任便是伺候好自己的丈夫,其他一切不该过问的便不要去过问,所以她现在应该听话乖乖的做一个替丈夫分担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惹丈夫生气的妻子。 自从那天楚韶在主阁里发了脾气以后明颖珊也不敢提议让姨娘们再一次的到主阁里用膳,甚至连出主阁都很少了,姨娘们或许也吓着了最近今天都没有来过。 每天的日子从一睁开眼便是洗漱用膳,到外面的园子里坐一坐,再然后便坐到桌旁绣着荷包,最后荷包绣好了她又开始想着替楚韶做一件衣服,料子是她差灵儿到街上去买的,因为自己不会说话,又怕走出了门让外人知道了楚家的主母是个哑巴!因此,她自从嫁过来后就如同以前在明家一样,从来都没有出过府门。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十姨娘,这料子就是十姨娘帮忙挑的,她说姑爷穿的都是这家的料子做的衣服。”灵儿将买回来的料子交给她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十姨娘还说上次姑爷生了气,她们害怕再一次的连累大姑娘你被责骂所以才没来主阁这里,让大姑娘你不要多想,等姑爷这些日子散了气,她们再来,十姨娘还嘱咐我若是大姑娘你在主阁待的累了可以去姨娘们的院子里转转。” 明颖珊听着点了点头,她以为姨娘们会不理自己了呢! 晚上楚韶回来了,身上有很重的酒气,整个人烂醉如泥连步子都轻飘飘的,应该是喝了很多酒。 她迎了上去,在瞧见他的步子有些踉跄,忽然就这么伸手扶住了楚韶,可纤弱的身子哪里能接的住他这么庞大的身躯啊!整个人就这么跌倒在了地上,虽然摔得有些疼了,可她第一时间还是在想着楚韶有没有摔着,楚韶瞧着她紧张的神色,微眯着双眸,在明颖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撬开了她的小嘴。 他的嘴里有些很浓的酒味,明颖珊似乎都能尝到一股酒的味道,自小她便没有沾染这些东西,就只是这么被楚韶吻着,她都觉得自己快要醉了一样。 今天的他不一样,和她嫁来楚家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以往他即使板着一张冰冷的脸,可依旧还是那样的温柔,特别是在那些亲密的事情之前。 可是今天,他甚至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因为天气渐冷的关系,明颖珊身上的衣衫多穿了一些,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些衣衫很是碍事一般,一个使劲儿便全部的撕碎了,就这么布帛碎裂的声音在明颖珊的耳边响了起来,她那张清秀的小脸儿上忽然泛起了一抹恐惧,只因为从来没有见到楚韶这样粗鲁过,而且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床榻之上,而是冰冷的地面,因为破碎的衣衫她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敞在外面,背抵着冰冷的地面因为冷,一时间一阵哆嗦。 正因为这么一阵哆嗦,落在了楚韶眼中他以为是害怕,酒精混淆了他的意识,这七年来楚家的每一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像见了鬼一样,那样的害怕,一时间怒气窜上了脑海,他的声音略微的大了分。 “就连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当我是鬼,是恶魔。”他笑着,那笑却让明颖珊感到很苦涩,恍若是痛苦。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楚韶的脸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她只是因为冷,只是害怕他这样的对待,可是手刚伸了出去,便被男人的大手钳制住高举过头顶就这么禁锢着。 而另一只手也没有空歇,直到最后一阵钝痛传来,清秀的小脸儿已经紧皱成了一团,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自己,即便是以往微醺的时候也没有,可是今天他像是生气了。 番二《甜妻》第40章:他断片了,只有零散散的记忆! 要看 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资自己,即便是以往微醺的时候也没有,可是今天他像是生气了。 就这么在冰冷的地面上,就这么连衣衫都没有褪下,甚至连她都没有准备好就这么闯入了她。 折磨,痛处! 她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喝这么醉,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却除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以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最后,明颖珊不知道到底来来回回的被楚韶给要了多久,或者折磨了几次,从冰冷的地面,到冰冷的桌面,再到冰冷的墙角,每一处都是冰冷的,地上全是碎掉的布料,是楚韶撕碎的她的衣衫,桌上的绣篮被推翻了,绣线布料散了满地,而那个绣好的精致的香囊,也从绣篮里滚到了桌角下。 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或许是因为疼,或许是因为委屈,也或许是因为担心,知道她意识模糊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昏了过去。 楚韶醒来的时候依旧头疼欲裂,昨天是母亲的忌日,晚上他邀了秦北一同前去喝酒,一晚上秦北都只是静静的观望着他不发一言看着他一坛又一坛的往自己的嘴里灌着,因为母亲的死,因为自己就是个罪魁祸首。 母亲是因为自己才死的,而他也是因为那一件事情过后变得这么阴沉,这么喜怒无常。 到最后他原本是不想回去的,因为一身的酒气害怕吓着她,可是却还是回来了,然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忆及不起,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桌上,地上,墙角里,然后是她的泪。 一瞬间他张大了眼,原以为那是个梦,可是,当看到地上躺着的衣衫不整。 发丝凌乱的女子的时候,恍若晴天霹雳一般,他翻坐起身,将身旁的女子抱入了怀中,她的身上原本白皙的肌肤因为昨晚的折磨泛起了青青紫紫的淤伤,甚至,甚至体温烫的惊人。 老天,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地上满是破碎的衣衫布料,一团凌乱,她的唇角有血应该是昨天被他咬破的,甚至,甚至连白…………皙的腿。。上都有些干涸的血渍。 禽兽,他在心底暗皱着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喝醉了,然后和秦北分道扬镳,然后,自己回了秦府,在然后呢…… 在然后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楚韶紧握的拳头狠狠的垂到了地面上,他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她一定恨死自己了。 已经快要入冬的节奏,她这么羸弱的身子就这么敞露着在地上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楚韶不敢想象,将一身衣衫褴褛的明颖珊抱到了不远处的床前,快步的走到门边打开门。 “把我的药箱拿来。”门外已经有婢子候着了,在见到楚韶那张阴沉的脸的时候连回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 “是。”一个婢子应了是,快步的朝着一边跑去。 “昨天晚上主阁是谁当班?”他问,不可能这么大的动作没有人听不到的,他那样的对待她那些丫头都不阻止吗? “回,回爷,夫人让我们……”那丫头本来想说夫人让她们全都下去歇息,可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楚韶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全都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出主阁。” 婢子因为他的这一声怒吼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刚才那个拿药箱的丫鬟已经手里提着药箱走了过来了,听楚韶这么一吼差点儿一个不稳栽倒在地,好在是稳住了步子将药箱怯懦的递到了楚韶的手上。 “爷,药药药箱……” 楚韶伸手拽过药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明颖珊的温度烫的惊人,他从药箱里的白瓷瓶里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给明颖珊服下,又褪掉了她身上仅剩的那么点儿布料的衣衫,在看到她身上那一片片淤青的时候甚至想要动手杀了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的肌肤是完好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他粗鲁的将她扔在冰冷的桌上,就这么附身甚至连一丝温暖的哄慰都没有就直接的进入了她,她的被就这么抵在桌沿上,承受着他的虐待。 一拳狠狠的落在了自个儿的腿上,他拿起了一根银针,将明颖珊的身子翻转了过来,果真看到背上的几道被压青了的痕迹,有一处甚至还出血了,他懊恼的想要杀死自己。 又一次的在心底咒骂了自己禽兽不如,银针缓缓的落在明颖珊的背穴上,轻缓而有力。 直到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在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衣衫笨拙的替她换上,然后他瞧见了被他蹂~~躏的红肿的地方,转身,对着屋外吼去。 “打盆热水进来,快!” 屋外的婢子在听到这么一声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不消一会儿一盆热水已经端了过来,小心的敲了敲房门。 “爷,热水已经来了。” “拿进来。”等到得到了屋子里楚韶的回应时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屋子。 在看到屋子里狼狈的景象的时候她便已经瑟瑟发抖了,原本整洁干净的屋子里此刻居然四周凌乱不堪,地上有些破碎的衣衫上面甚至还染上了血渍,不远处的桌旁凳子已经全倒在地上了,就连夫人宝贝的绣篮也落在那里,地上躺着绣线,她呼吸紊乱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屋子里的场景,这简直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一样。 “把水盆和毛巾搁在桌上出去。”坐在床边的楚韶发了话,小丫头立刻将手中的水盆搁在了桌上,恍若屋子里有些豺狼野兽般一眨眼就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心,还狂跳不止,屋子里的痕迹加上床上躺着的脸色略显苍白的夫人都在告诉着她屋子里是多么的危险,或许夫人那个样子都是爷给害的。 爷该不会是打了夫人吧! 小丫头的想象力很奇怪丰富,就这么将楚韶打了明颖珊挂上了勾,此刻,不免还打了个哆嗦,都说爷可怕她没有见识到,现在终于见识到了,呜呜~~夫人真可怜,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 小丫头在心底默默的为明颖珊惋惜着,夫人真可怜被折磨成了这样。 番二《甜妻》第41章:楚家主爷什么时候害怕过,此时却害怕妻子的怨恨! 楚韶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身上的脏污,到最后在凉欢的背上,和那私密的被自己折磨的伤痕累累的一处上了药,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床头。 时间过的不算太快,明颖珊嫁来楚家的日子也不过半月左右而已,就这么些天来他对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可是昨天晚上…… 她的眼角有些红肿应该是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他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喝醉了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对她,她醒来是不是会恨死自己了,恨自己对她的残忍,他那时候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那时候…… 连他自己都不可能饶恕自己更何况起她呢?即便是喝醉了他也应该保留清醒的,她这么柔弱可是昨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就这么看着床上躺着的明颖珊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害怕,楚家七公子什么时候害怕过,可是在看到床上自己折腾的杰作后,却自心底泛起来一种冷意。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害怕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害怕了,害怕明颖珊醒来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像。 害怕她会像楚家的那些人一样,在以后看到他的时候眼神里都充满了恐慌害怕他,想着,心底却堵的慌。 等到明颖珊的高烧退却之后,楚韶才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前,在打开门的时候却瞧见门外就只有灵儿一个人,他皱眉,视线扫了一下转身对着眼前的灵儿询问道。 “其他人呢?”灵儿多多少少看到刚刚那些丫头战战兢兢的收拾着东西跑出了主阁。“她,她们说姑爷让她们滚出去,就收拾东西滚出主阁了。”灵儿伸出右手食指断断续续的道着。 没错,是滚,那些丫鬟是真的一下下的滚出去的,由此可见她们是多么的害怕楚韶。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韶倒抽口气,倒是挺听话的。。 “姑,姑爷,大姑娘没事吧?”她好像隐约的听那些丫鬟说大姑娘生病了。 楚韶瞧着眼前的灵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吩咐了一声。 “把屋子里收拾干净,我去药房和厨房一趟。” “好!”灵儿点了点头,瞧着楚韶已经快步的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这不看还好一看甚至连心都在抽痛,这屋子里这般狼狈的景象让她看了就打哆嗦,这,这是刚打完架吗? 可是他们姑爷一个堂堂男子汉应该不会对她家大姑娘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下这么重的手吧? 大姑娘?忽然,她想到了明颖珊这才急匆匆的跑到了床边,床上的人儿昏睡着面色有些苍白,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明明昨儿个还好好的,说着荷包绣好了要给姑爷一个惊喜,怎么今天惊喜就变成了惊吓了。 灵儿瞧着床上躺着的明颖珊担忧的蹲下了身子,大姑娘的嘴唇上还有些淡淡的血迹应该是被咬破了的,甚至,甚至下颚的地方还有些两道浅浅的淤青,就这么落在她的两侧。 她转身瞧着一地破碎的衣衫,甚至还有些大姑娘贴身的衣物,上面还有着血,不像是打架,可若不是打架大姑娘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难道姑爷有特殊的癖好!想到这里的时候,灵儿不免背心一阵凉意。 正出神间明颖珊那双紧闭着的双眸微微的动了动,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的,甚至连伸手比划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突然一下放大了,甚至连肩头都是瑟瑟发抖起来。 明颖珊的这一系列的变化灵儿全都瞧在眼中,她有些心疼的凑近了明颖珊的面前,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姑娘。 可是床上的人儿恍若没有听到一般,那双眸子里依旧布满了恐惧,就这么盯着床顶,看起来就像一个失了心的游魂般。 “大姑娘。”灵儿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此刻的样子,忽然眼角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滴的就往下流着,她家大姑娘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重创与委屈啊! 就算是上一次成亲失踪的时候虽然腿上有着被砸伤,可是也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啊!姑爷到底对她家主子做了什么,屋子里乱成这个样子,主子的衣衫明显是被撕碎的,还有主子身上的伤,越想她的眉头皱的越紧了。 “主子,是不是姑爷打你了,他是不是虐待你了。”灵儿抹了抹眼角的泪,对着床榻上的人儿询问着。 岂料,床上的人儿在听到灵儿的这一声姑爷后连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恐惧。 明颖珊记起了昨天晚上楚韶的样子,恍若就是变了一个人般,粗鲁的将她抵在地面一声声的道着她和别人一样,将他看做恶魔,对他有所排斥,她想要解释可是他却连机会都没有给她,粗鲁的将他的愤怒发泄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楚韶她哪里见过,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的对待,她说不出话来,更是害怕那样的楚韶。 原本在心里的美好形象因为昨夜的一切焚毁殆尽,她是真的害怕了,手疼,脸疼,身上每一处都疼,可是那颗心更疼,眼泪就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灵儿瞧着心更疼了,伸手轻轻地想要去帮忙擦掉明颖珊眼角的泪,可是换来的却是她恐惧的往一旁将脸偏了过去,究竟是有多大的心理阴影才让她这么惧怕别人触碰自己。 “大姑娘!”她有些心疼的又唤了一声,昨儿个大姑娘还微笑着告诉她晚上要将自己亲手绣好的荷包交给姑爷的,可是今儿个却成了这个样子。 她心疼的,深吸口气,见床上的人儿这么害怕自己便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蹲下身子收拾起了凌乱的屋子,好半晌才将那些破碎的衣服和地上一地的脏乱收拾了干净,她手里抱着碎衣服正准备丢在门外的角落里一会儿拿出去扔了的时候,却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了来,转身这才看到了手中端着药碗朝着这边走来的楚韶,她握着小拳头,不怕死的就这么堵到了楚韶的面前。 番二《甜妻》第42章:楚爷是在意夫人的,只是害怕! 这人都把她家姑娘害成这样了,他还想怎么着,虽然知道拦下了后果可能自己会小命不保,可也总不能碍着主子不受欺负,不过相较于别的婢子灵儿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 “姑,姑爷……”她轻唤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楚韶。 “让开。”楚韶手里端着药碗,冷冷的瞥了眼眼前的灵儿只吐出了两个字。 “姑、姑爷,虽然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大姑娘醒了,但是她的脸色不好。” 一听到明颖珊醒了楚韶原本紧绷着的冷冷的面色忽然间染上了抹喜色,当然也没有逃过灵儿的眼睛,灵儿明显的瞧见楚韶的面色沉了沉。 “刚刚我只是微微的提起了姑爷两个字大姑娘都不住的颤抖,她一定是吓着了,姑爷,不如我先把药端进去,等大姑娘好一些你再看看她好吗?”她征求着楚韶的意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又补充道着:“大姑娘自小便但细小,小时候因为落了水就更加的柔弱了,现在她这个样子,我是害怕……” “你照顾着他,我会请个大……女大夫回来,这些日子我不会回主阁了。”到最后楚韶看着眼前的灵儿道着,将自己手中的药碗交到了灵儿的手里。 或许,他也在害怕,害怕进去之后看到明颖珊见到自己时候的恐惧,从他掌管楚家以来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女人愿意去亲近他,甚至愿意为他绣一件贴身的荷包,可是到头来还是被自己毁了,想着,他忽然握紧了拳头。 “照顾好她。”楚韶走的时候是这样的叮嘱着灵儿的。 等到楚韶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的时候,灵儿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但也微微有些疑惑,看着姑爷这个样子,这么紧张她们家大姑娘倒也不像会下这么重手的人啊! 可是,大姑娘身上的伤却又骗不了人,而且明显在她提起姑爷的时候大姑娘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状态,昨天晚上一定是姑爷欺负大姑娘了。 灵儿望了望手中的那碗药,这才转过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果真楚韶在离开了主阁的时候便已经找了一个女大夫回来,听说是蓝城最好的大夫,是个温和善良的女子,灵儿似乎听说这个漂亮的女大夫是她家姑爷的师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灵儿信了,因为这个大夫和她家姑爷一样不爱笑,都喜欢板着一张脸。 在瞧见她们家大姑娘身上的伤的时候,紧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了一句关于楚韶的什么,但是灵儿瞧着她那时候的样子,应该是在骂她家姑爷,女大夫的脾气很差几乎灵儿问一句那女大夫就会赏给她一个白眼。 主阁里以前的十二个婢子全部换了,这一次换上了二十四个,当管事的带着那二十四个婢子进主阁的时候倒真的是将灵儿给吓了一大跳,原本十二个就已经觉得够多了,现在还愣是多了一倍,可是管事的笑嘻嘻的道着,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这是爷吩咐的。 灵儿倒也是真的觉得这二十四个婢子不是一般的勤快,大概是因为原本院子里那十二个被赶出府的婢子,都害怕自己也出了错被赶出楚家去。 明颖珊的身子也已经渐渐好了,只是和以往不一样了,有时候在窗边一坐就是很久,有时候也会望着角落里那个绣篮里的荷包发着呆,可是却再也没有去碰过那一个绣篮,院子里的女大夫也走了,姨娘们就像是得了令一般,每天都会有一个到这主阁来看她家主子,和她家主子聊聊天。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两个月里楚韶真的连一步都没有踏进主阁,其实,他是有回来了的,只是在向着管事的询问了些许关于明颖珊的状况后便又离开了。 例如今天。 “主阁那边的丫鬟回复的,夫人今天中午的食欲不错,多喝了一碗汤,听说还笑了。”管事的对着眼前的楚韶回答着。 “笑了。”楚韶低喃着,视线朝着主阁那边的方向瞥了过去,原本紧皱着的眉头微微的舒缓了些。 “小心伺候着,还是告诉姨娘们每天按时的去主阁陪陪她。”楚韶吩咐着。 “嗯!”管事的点了点头:“爷,你不去主阁看看夫人吗?”管事的多事的问了一句。 其实管事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那天十二个丫头就这么齐碌碌的滚出了主阁,再然后爷吩咐让他挑二十四个灵巧的婢子到了主阁,再然后便离开了,后来当楚家来了个女大夫后,他才知道夫人生病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每天几乎都要向楚爷汇报夫人的状况,有时候会看着楚爷紧皱着眉,有时候会看见楚爷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颜。 “不了……”她或许并不想见我,这几个字硬生生的被楚韶也咽了下去,就只简单的对着管家说了这么两个字,便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楚韶出了楚家大厅,楚柳一直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便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月前她便收到了楚韶的信从九哥那里回了这儿,但回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七哥的脾气好像变得更差了,而且好像和府里娶回来的七嫂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回楚府整日里宿在商行里。 这么些年来她哪见过这样的七哥啊!于是茫然的她在找到了秦北大致在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些日子她不在的时候七哥出了什么事! 秦北说那天是四娘的祭日,七哥去找他的时候心情很不好,一直和他喝到了大半夜,大概是喝醉了酒,伤了她家嫂子,因此他家七哥自从那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秦北也劝过,可是他家七哥就是一块硬石头哪里听得进去,而且那个七嫂她曾经也见过那样柔弱似水的,在七哥这样伤害她过后肯定见着她家七哥就像见了魔鬼似的,应该和楚家的那些人见到七哥时候一个样子,不然七哥就算喝醉了也应该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甚至伤了她。 楚柳想,他家七哥最在意的也都是这个,在意别人在见到他的时候害怕的视线和惊慌的神色,她跟了楚韶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的。 番二《甜妻》第43章:她失落的是因为在第二日醒来,没有看到了楚韶的身影 她跟了楚韶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的,自己的哥哥的性格。 外面下着鹅绒大雪,楚韶没有撑伞就这么没入了大雪纷飞的大街上,最近大概也是因为战乱的缘故,楚家各地的生意也都下降了许多,七哥要在料理楚家的生意的时候还要想着主阁的那个女的,她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瞧见七哥这么在意一个女人。 “七哥……” 鹅绒般的大雪就这么下着,楚柳就这么跟在了楚韶的身后,看着他略微有些孤寂的身影,轻轻的唤了一声。 原本,她想要说的一句话是,若是不行她可以去主阁那里看一看的,当初自己的极力反对,是因为明颖珊不会说话,她害怕七哥娶了一个哑巴作为妻子后外面会传许多的疯言疯语,可却没有料到七哥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情才娶回家的。 这么些年来,她也是第一次见楚韶这么关心一个人。 街上陇上了一大片雪白,楚柳一直这样跟在楚韶的身后,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 “七哥,我可以回去给……”原本想要说我可以回主阁去解释一下的,可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楚韶的话给阻下来了。 “最近你就不要去主阁打扰她。”楚韶的话淡淡的从身前传了来,让楚柳的话断在那里却再也续不上了。 楚柳没有多说,楚韶也再没有说话,在大雪中两人的身影就这么一个前行,而另一个则跟在了身后,直到一起进入了楚家商行。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五天,今儿个轮到了九姨娘来主阁看望明颖珊了,只不过今儿个陪着九姨娘来的还有昨天来过的八姨娘明天该来的十姨娘,今儿个一水儿来了三个姨娘,主阁这里自是热闹的紧的。 依旧如往常一样,姨娘们讲了讲笑话讲了讲以往楚家过世的老爷还在的事情,而明颖珊一直听着,就这么听着她们讲着以往的事情,忽然在听到九姨娘口中的一声韶儿的时候,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的明颖珊的那漆黑明亮的眼珠微微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 九姨娘偷偷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在瞧见她脸上些微变化着的眼色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韶儿小的时候很少在府里,八岁就随着恩师上山学医,一颗心也没在这楚府的生意上。”九姨娘说着,也偷偷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她这张笨拙的嘴能说出些什么啊!就害怕说错了。 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楚韶在那一天过后会离开主阁,然后就再也没有踏进主阁的大门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明颖珊会生这么重的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楚韶那些日子都没有回来,只是吩咐管事的让她们每日都去陪陪明颖珊聊聊天。 她们隐约也听到些传言说是明颖珊生病的事情和楚韶有关,自然也是心疼媳妇儿的,可是依旧能瞧见楚韶对明颖珊的关心,这么些年来韶儿哪这么关心一个人过,嘘寒问暖的,明颖珊应该是第一个了。 就最近这几日,也是,九姨娘五姑娘昨儿个回来的时候让她多在明颖珊的面前多提一下楚韶,让她瞧一瞧明颖珊的反应,这不九姨娘又害怕自己一说就比不上嘴,特意的将八姨娘和十姨娘一起给找了过来就害怕自己闯祸。 可是,她觉得提起韶儿小时候的时候明颖珊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自是又说了些。 “其实韶儿这两个月也都有回来过,只是没有进主阁,可珊儿你知道吗?韶儿那个人啊自他娘亲时候就一直那个样子了,冷冷的,哪里会在乎一个人这么紧啊!听管事的说,他每日都会询问着你的状况。” 听到这里的时候,明颖珊搁在怀中的双手突然紧紧的扣了起来。 楚韶对她一直都很好的,可是就是那天晚上,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一切她的身子忽然不住的颤抖。 一瞧见这样的明颖珊,九姨娘哪能继续的说啊!于是只能噤了口不语。 明颖珊的身子还在颤抖,想起了那天晚上楚韶的话,他生气了,因为他说她也和那些人一样,将她当做恶魔,当做魔鬼。 他心里应该是忌讳这个的,她还记得那时候在姨娘们瞧见他的时候,在后院那个小男孩儿瞧见他瑟瑟发抖的时候他也是生气了的。 “九娘,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害怕他?”突然她很想知道。 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九姨娘,三位姨娘们在瞧见明颖珊这样有些激动的情绪,一面茫然的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因为刚刚谈起楚韶的时候刺激了眼前的明颖珊吧! 皆全部都没有出声了,明颖珊恍若更加的着急了,一直不停的比划着,灵儿没在旁边姨娘们都没有一个能理解明颖珊说的是什么。 “珊儿,你你你保重啊!”九姨娘吞吐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慌乱的道着。 “以,以,以后我们不提韶儿了,不提不提的。”一旁的八姨娘也慌乱的劝慰着。 这么些日子以来,哪里见过明颖珊这么失常过啊! 几个姨娘紧皱着眉头,担忧的不得了,好不容易瞧见灵儿来了,赶紧上前去求救。 “灵儿丫头,你可算来了,快,快来看看珊儿到底说的是些什么?”十姨娘一把拽住了灵儿的衣袖,往亭子中央走去。 灵儿瞧着眼前的状况自然是一头雾水的,但9又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有些急促,便道着。 “大姑娘,你别急你别急,慢慢来我在呢!”她说着,看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对啊,珊儿你知道娘些不会看手语,你慢慢比划给灵儿看,让她翻译给我们。”一旁的八姨娘也安抚道着。 明颖珊这才想着将自己想说的,想问的全部比划了出来,这么一两个月她想的很清楚,或许那一天是事出有因的,否则他不会说那么一句话。 这些日子以来她失落的是因为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了楚韶的身影,即便那天晚上他是那样的伤了自己,可是她害怕的依旧是那天晚上的楚韶,而不是曾经那个说着此生只有一个妻子的楚韶,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天楚韶会是那个样子,为什么会说那样的一番话。 番二《甜妻》第44章:其实姨娘们并不是害怕楚韶的人,是害怕楚韶发脾气. 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天楚韶会是那个样子,为什么会说那样的一番话。 那天过后她就一直等,从病好了等到天边飘起了细雪,再到后来天边飘起了一片片的鹅绒般的大雪,可是,却没有见到楚韶的影子,这主阁里一娘们每天都来,每天都会给她讲些什么笑话,和唠唠家常,可是谁也没有提起楚韶一字一句,直到今天九娘提起了,而且还说其实他都有回来过,只是没有回来主阁这里,可是却日常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他在害怕,明颖珊依稀记得嫁过来的时候楚韶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害怕我吗? 那时候她不懂,直到后来她懂了,懂得了为什么楚韶会这么在意,在姨娘们胆怯的离开了主阁的时候,在院子里那些下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在那个小孩子颤抖的唤着他一声四哥的时候,她都察觉到了楚韶的反应,她想楚韶应该是为了这个才生气的,那天喝醉了他也说过的,她和其他人一样,她想说不一样的,她想告诉楚韶她其实和别人不一样的,可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天的楚韶力气很大,脾气也很大,他真的是吓坏她了,甚至在她醒来的时候都心有余悸。 可是,那个女大夫走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那样紧张一个女人过。”那个在主阁替她诊病的女子走的时候,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到后来明颖珊才明白,那个女子口中所说的那个所谓的他是楚韶,到最后她才知道,等到回过神来想要问更多的时候,大夫走了,而她就这么在家里等着楚韶,等着楚韶回来,却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她想,楚韶是真的生气了,真的就将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可是刚刚九娘说的其实他一直都有在关心着自己,不踏进主阁是因为害怕再一次伤了她吗?明颖珊在心底这样想着。 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这楚家的这么多人都这么害怕他?殊不知被自己的情人这样害怕,是一种多大的伤害;在明家除了爹爹严厉一点儿意外,兄弟姐妹们都是相亲相爱的,没有谁怕谁,只有亲情之间的幸福感;可她嫁来楚家这么久却没有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他们对楚韶之间的一点儿亲情之间的感觉,有的只是害怕! 灵儿瞧着自己的主子,是真的对姑爷上心了,她原本以为大姑娘受了这么大的重创,对姑爷应该是害怕心存忌惮的,所以她也一直不敢在明颖珊的面前提起过楚韶的一字一句,虽然有时候姑爷回来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有一次她还听见了姑爷和管事的之间的谈话。 可是,让灵儿没有想到的,其实大姑娘并不是恨姑爷,而是还惦记着姑爷,原来真的是自己自作聪明了,但凡她多多询问一下大姑娘,和告诉大姑娘关于姑爷的事情的话,也不至于拖这么久了。 “灵儿丫头,珊儿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八姨娘,瞧着灵儿紧皱着眉头,轻声的询问着。 灵儿这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道着:“八姨娘,九姨娘,十姨娘,大姑娘想说的是,为什么府中的人都这么害怕姑爷,下人是,姨娘们也是,就连少爷姑娘们都是,一家人不应该是和和气气的吗?怎么会这么害怕姑爷?”灵儿一边说着,已经瞧着姨娘们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甚至还四处张望着有没有人。 “这,这怎么会,大家是不想给韶儿添麻烦而已,他一个人又要管理楚家这么大的家业还要管着楚家这么大一家的人。”十姨娘倒是精明的笑着将话题转移了开来。 “那是敬畏,哪是害怕啊!” 明颖珊瞧着眼前几位姨娘的神色都不对,想着应该也是有事情,只是瞒着。 “对对对,珊儿想多了,我们哪里是害怕啊!”一旁的九姨娘和八姨娘也随声附和着。 “珊儿,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十姨娘扯了扯一旁八姨娘的衣袖,转身对着明颖珊微微笑着道着,应该是害怕明颖珊再一次的询问关于那些事情,因此想着怎么躲开。 “啊对,我想着今天好像约了你十三娘打马吊,珊儿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哈!”八姨娘笑着,这才拉着九姨娘和十姨娘一同快步的离开了。 甚至连明颖珊要灵儿说的话还没有说完,瞧着几位姨娘就这么逃开了,明颖珊微微有那么一些失落。 “大姑娘,你还好吧?”灵儿上前,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明颖珊无声的摇了摇头,但是依旧能看出眼底的失落。 八姨娘,九姨娘,十姨娘,三个人走出主阁的时候不免深吸了口气,倒是九姨娘还是有些迟疑的询问着一旁的两个姐妹。 “为什么不能跟珊儿说实话呢?”九姨娘瞧着一旁的两个姨娘道着。 “你笨啊!”八姨娘白了眼眼前的九姨娘:“韶儿现在回主阁吗?没有是吧!那就是害怕吓着珊儿,上次珊儿生病估计就是韶儿发脾气吓着了,你倒还真的要告诉她我们为什么这么害怕韶儿吗?不怕韶儿回来扒了你的皮。” “是啊!之所以怕韶儿就是因为害怕韶儿生气,我们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九姨娘一听也觉得合理,当年看着楚韶浑身是血周遭躺着二少爷和四少爷她们还真的全都被吓怕了,府里有传甚至连外界都有传二少爷和四少爷的死和楚韶有关,可是一众姨娘也知道楚韶和二少爷和四少爷比起来简直好了太多太多了,至少他虽然经常板着张脸爱发脾气,可是却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二少爷和四少爷就不一定了,她依旧还记得那时候十八差一点儿被二少爷给掐死,所以,她们这些姨娘在这楚家养成了能少说话便不多言。 害怕惹楚韶不高兴,这些年来楚家的姨娘们都害怕,其实并不是害怕楚韶这个人,是害怕楚韶发脾气,后来渐渐地家里的奴才丫头都看着姨娘们这么害怕楚爷,又发现每一次楚爷发起脾气来都会生很大的气,后来就真的衍生出害怕楚韶的人了。 番二《甜妻》第45章:原来,那天是他生母的忌日,难怪他会喝那么多酒 姨娘们就这么匆匆的走了,而明颖珊则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桌旁,又再一次的发起了呆。 屋外鹅绒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下着,而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灵儿第三次将暖炉里加了些柴火,这才又回到了明颖珊的面前。 “大姑娘,你还好吧!”今儿个在姨娘们走了过后,明颖珊便一直闷闷不乐,午膳的时候连汤都没有喝上几口。 “……”见明颖珊没有回答,灵儿又道了一句。 “大姑娘,不如,我去商行找姑爷。”她说。 原本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明颖珊终于有了反应,她就瞧着这样的灵儿,那漆黑的眼中微微染上了一抹欣喜之色,可是很快的便敛下了,她摇了摇头。 ‘这样不行,他忙!’明颖珊对着灵儿比划着。 “可,姑爷一直不回来,不进主阁的大门,你就一直郁郁寡欢的不开心,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都瘦了。”灵儿有些心疼着。 ‘可是,我害怕他不高兴。’明颖珊还是担忧着,想起了那天晚上楚韶的表情,他说的话;她也害怕要是楚韶回来看到她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再一次的显露出自己的害怕的话,与担忧,想见他,却又害怕见到她之后他会生气。 “怎么会,大姑娘,其实我一直没敢告诉你,是因为那天早上看到你的时候伤痕累累的,我一直心底你会恨着姑爷的,所以每次姑爷回府都没有跟你说。”灵儿说着微微有些愧疚。 “其实姑爷很关心小姐,上一次我还听到他嘱咐管事的,要好好的照顾小姐,厨房里每日新鲜的菜色也是他嘱咐管事的每天都要给主阁这里最好最新鲜的菜色,姨娘们也是姑爷嘱咐要每天都要来主阁这里陪你的。” “因为那件事情过后他伤了你这么重,我也害怕要是姑爷再伤了你怎么办,也就没有说了。”灵儿低声道着,瞧着明颖珊脸上的反应。 ‘我知道那天他心情不好,也知道他只是喝醉了。’明颖珊对着眼前的灵儿解释着那样的楚韶。 ‘可是我不会说话啊!我想说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想安慰他的,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颖珊对着灵儿解释着,一直以来她懊恼自责,黯然伤神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别人解释说话都有可能慢一拍,可是她这个不能说话的就更加的慢了,还需要复杂的纸和笔在上面写出来,那种情况下哪里能有这么多余的时间啊! ‘灵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她跟灵儿道着。 “不,大姑娘很好啊!大姑娘漂亮,善良又知书达礼,能娶到大姑娘做妻子姑爷一点儿也不委屈的,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在意大姑娘。”灵儿道着。 “灵儿这就去找姑爷,替大姑娘说清楚,其实大姑娘并没有责怪姑爷的。”灵儿说着,正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被明颖珊给拉住了衣袖,她转过身。 依旧瞧见了明颖珊那双晶莹的眸子这么紧紧的盯着她摇了摇头。。 再三思量,她还是想着不要去打扰楚韶为好,或许,或许可以等明天楚韶回来的时候她再出去,总归灵儿她们都说楚韶会回来的。 “怎么了大姑娘?”灵儿眨了眨眼瞧着眼前的明颖珊。 ‘不了,等明天吧!你们不是说他要回来的吗?在商行他应该有事情要处理的,我们不能打扰他。’明颖珊解释着拉住了灵儿的原因。 灵儿停下来想了想,倒也觉得明颖珊想得在理,于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明天我早早的去门口等着,姑爷一回来就告诉他。” 明颖珊这才点了点头。 可是,第二天一早灵儿早早的去门口候着了,却要等到正午了都没有等到楚韶的身影。 后来向管事的一打听才知道楚爷昨天已经离开了蓝城去了秋城,听说是因为那里八爷生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具体什么时辰回来都没有说。 灵儿回来的时候正踌躇着要怎么和明颖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院子里却瞧见明颖珊和姨娘们聊的正欢,她正纳闷着姨娘们怎么能听懂她家姑娘的意思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了多了两叠宣纸和一个砚台一支笔,明颖珊的左右两侧分别放着的 一边是已经写过了的,而另一边则放的是没有写过的。 今天来的是十七和十八姨娘,十七和十八姨娘两个人的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比明颖珊大不了几岁,因此或许是年龄上没有什么差距,几人也比较谈得来。 “韶儿的生辰吗?我记得好像也就是下半年的事情。”十七姨娘喃喃着,不过很快的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真的忆及不起了,自从韶儿接管了楚家后就从来没有为自己贺过一次生辰,我也是以前偶然间听到还没过世的四姐提起来的,但想想这么多年了,我也都忘了。”十七姨娘道着。 十八姨娘就更加的不知道了,只因为她进门还没有一年老爷就走了,她也只比明颖珊大三岁而已。 明颖珊听着十七姨娘这么说原本还满是祈盼的目光此刻却变得有些失落,但在那份失落才顷刻间的功夫的时候,十七姨娘突然忆及了,忽然拍了拍桌子。 “我记起来了,就是那年韶儿的生日的前两天四姐去世的。”她说。 “那年,四姐说要做韶儿最喜欢吃的酥饼去山上看他,可是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时候十八还没有过门呢!”十七姨娘道着。 “好像,好像就是珊儿生病那天晚上吧!对,就那天那天是四姐的忌日。” 明颖珊听着,握着笔的指尖好像都在颤抖,她深吸口气就这么在纸上落下了那一天的日期。 十七姨娘看了连连点头。 “对,没错,就是这天,这天就是四姐的忌日。” 然后有叹了口气:“四姐死了没多久,韶儿就回府了,隔年没多久十八也进门了,十八进门没多久老爷就去了,老爷去了才没多久,这府中也就乱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七姨娘不免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原来,那天是他生母的忌日,难怪他会喝那么多酒,难怪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而就在她母亲的忌日两天后就是他的生辰。 番二《甜妻》第46章:管事的说,姑爷出城了. 而就在她母亲的忌日两天后就是他的生辰。 想到这儿明颖珊的手甚至都在颤抖,手上的那支笔上的墨滴就这么落到了桌上的那张宣纸上,浸上了一大片的墨迹。 “珊,珊儿你没事吧?”是十八姨娘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关心的询问着。 明颖珊瞧着一旁的两位姨娘,依旧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件事情里摇了摇头,可是一颗心却依旧是记挂在楚韶的身上。 她沉沉的吐了口气,又继续的在纸上写着关于楚韶的事情。 ‘娘,你们能告诉我婆婆是怎么去世的吗?’她写着这么一句话。 十七姨娘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身对着明颖珊尤为认真的道着。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那时候四姐欢欢喜喜的想要去给韶儿庆生,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后来,听说是因为马车坠了崖等韶儿找到四姐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十七姨娘不免还有那么一些惋惜。 “珊儿,十七娘今天告诉你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韶儿,要是韶儿知道了生气了,十七娘可就惨了。” 明颖珊听着十七姨娘的话,手上握着的笔很快的犹在纸上写了一排字,可是却在写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没写完…… 原本,她是想要询问为什么姨娘们这么害怕楚韶的,可是想起了那天**十姨娘们的表情与态度,便也明白了即便现在她询问十七十八姨娘关于楚韶的事情,她们也不会说的。 “为什么你……”十八姨娘念着明颖珊宣纸上没有写完的那一句话的前一半句有些疑惑。 “珊儿,你想问什么?”明颖惜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十八姨娘摇了摇头。 此刻,灵儿已经走了过来,明颖珊在瞧见灵儿的时候,微微有些迫切的想要询问,可是,在瞧见灵儿那微微紧皱着的眉头的时候,脸上的欣喜一瞬间便已经冲淡了。 她知道,那应该是楚韶没有回来,果然,灵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姑娘,管事的说姑爷出城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灵儿这样道着,果真明颖珊的眸子微微淡了淡。 一旁的两个姨娘到底也瞧见了些什么,十八姨娘温婉的道了句劝慰着:“珊儿不用担心,以往韶儿也经常出城,就一阵就回来了。”十八姨娘道着,只说着一阵子,可是却没有确切的说那一阵子是多久。 以往楚韶有的时候三五天就会回来,有的时候也会待上一两个月,何况,这两天外面本来就不是很太平,听说燕王和平王的大军便已经驻扎在这里不远处了,看来时时都有打仗的可能。 明颖珊点了点头,十七姨娘和十八姨一直在主阁用了午膳才离开,下午的时候七姑娘和八姑娘来过,七姑娘和八姑娘也就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和她家颖惜颖宜的年龄差不多,可是好像和她并没有什么话语可谈,七姑娘温婉,明颖珊是见过一两次面的,八姑娘应该也是刚刚成年的样子,在见到明颖珊的时候亮闪闪的眸子哇了一声,大概是觉得明颖珊长的很漂亮。 两个小姑娘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明颖珊桌子上写着的那一张张的清秀的字迹,八姑娘一脸的羡慕,而七姑娘则是这样认真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想要瞧瞧这个让楚家七少在意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 楚韶做了楚家的当家这么久,她也是从来没有瞧见过他这么的在意一个女人过,每日嘘寒问暖的,还有那落寞的身影,害怕而担忧的神色,那天楚韶从主阁里走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她是可瞧着一清二楚的。 “七嫂,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她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蔷点了点头。 “你和我七哥是怎么认识的?”她问,明颖珊想了想,她和楚韶是怎么认识的,明颖珊想着,她好像只是在新婚的时候才第一次的见到楚韶,那时候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喜服,在自己请求着楚韶休了自己的时候,他却对自己说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那一晚她和一个既陌生可又要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吻遍了自己的全身,是那样的珍惜着自己,一想到那样的楚韶明颖珊的脸微微的染上了抹晕红,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到新婚两个字。 没错,是新婚,即便他来明家下聘,即便她在拜堂前失踪,可是他依旧没有瞧见楚韶的样子,一直到新婚之夜,她才瞧见这个夫君的样子,那时候他虽然沉冷着一张脸,可是却是出奇的好看。 “新婚?”楚蔷以为是明颖珊写错了,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七嫂,你真的确定只是在新婚的那天才认识我七哥吗?” 明颖珊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楚蔷有些粗的不可置信:“也就是说七哥在去楚家提亲前其实你是没有见过他的,那我七哥有见过你吗?” 、‘应该有吧!到楚家提亲的时候或许远远的看见过我。’她想着,既然那时候大哥说楚韶是对自己有心,那应该是见过自己的,或许远远的一看也不一定。 “你确定?以前就没有见过我七哥?”楚蔷再一次追问道。 明颖珊点了点头,又继续写道:‘我自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开始,就鲜少出门的,一年也就只出门一两次。’ “可七哥那时候可是指名道姓的要娶你啊!这些年来不是没有女人没缠着七哥,就练级七哥那个小师妹都对他有那么一份不一样的呃情愫,只是七哥不喜欢,可,你知道吗?七哥对你那是真的在意啊!这么些年来他哪里紧张过谁啊!偏偏对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楚蔷停了下来,她今天好像说的够多的话了,微微皱了皱眉。 只是有些想不通一个素未谋面身有残缺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一向冷漠的七哥对她上心,非娶她不可。 是因为明颖珊漂亮,可是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了。 她或许真的要相信缘分了,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向来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七哥,居然对明颖珊显露出了在意两个字。 番二《甜妻》第47章:她才知道那不是做梦,楚韶是真的回来了. 忽然,楚蔷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了,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就这么露出一双的眼睛在外面呡着唇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楚蔷,似乎觉得可以从她那里问到些东西,于是又开始在纸上写出了自己这些天来一直想知道的疑惑。 ‘七姑娘,那你一定知道为什么楚家的人都这么怕夫君?’她询问着。 楚蔷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明颖珊:“难道你不害怕七哥吗?”楚蔷依旧还记得上次在这主阁吃饭的时候,楚韶也发过脾气的,那时候的脸色,楚蔷以为以明颖珊这柔柔弱弱的性子一定会害怕着的。 ‘有时候会害怕,可,我并不是害怕他这个人只是害怕他生气。’明颖珊如实的在纸上回答着。 楚蔷瞧着眼前看着自己和明颖珊的八妹,此刻正用那般疑惑的眼光瞧着她们,她沉默了片刻,最后抬头对着眼前无聊的八姑娘道着。 “小八,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我看你和七嫂也没什么可聊的。” “那太好了,七姐那我先走了。”八姑娘一听能走自是高兴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又瞧了瞧一旁的明颖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七嫂,我先回去了,七姐什么都懂你和她慢慢聊,慢慢聊啊!”说着,楚家的八姑娘已经加快了步子,跑走了。 等到八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开外的时候,楚蔷的视线又瞧了瞧一旁的灵儿。 “七嫂,我支走了小八,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只适合你一个人知道的。”楚蔷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一旁的灵儿吩咐着让她离开一会儿,灵儿瞧了瞧一旁的七姑娘,最后点了点头。 等到灵儿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时候,楚蔷才开了口。 “七年前父亲刚死,楚家就乱了……”她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才十岁不到有许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父亲死后楚家一片乌烟瘴气,从大哥开始到十二弟,十二弟甚至还没有我大,姨娘们都在盘算着怎么分得家里的钱财。”楚蔷说着,那时候自己太小了,其实有些事情并不知道,可是那时候楚家的动乱太大了。 “娘亲只生下了我一个,我是个女儿家大抵也争抢不了什么,所以娘亲选择了明哲保身,或许,因为楚家实在太多的人了,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去争。”楚蔷这么说着。 “我还记得,那时候争得最惨烈的当属大哥二哥四哥了,大哥的腿瘸了,而二哥和四哥却双双丢了性命。” “那天,我亲眼看见七哥从那间屋子里出来,浑身是血,而二哥和四哥便在那身后的屋子里,躺在地上也浑身是血,只是和七哥不同的便是他们没有了呼吸。” “外界都在传,二哥和四哥的死其实是七哥所为的。”楚蔷说着,瞧着明颖珊的娥眉微微紧蹙着,甚至上齿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那又怎样,那是他们该死。”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蔷恍若很是激动的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那语气恍若就是觉得她口中的二哥四哥死有余辜。 “他们本就是畜生。”说道这里的时候楚蔷又重重的加了一句。 明颖珊搁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楚蔷的话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你还好吧?”她问有些担忧,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于是便沉默了起来。 明颖珊还没有消化掉楚蔷刚刚所说的那样一番话,一直想着楚蔷说的外界都栓是楚韶杀了自己的兄弟,这么多人看着楚韶从那一间屋子里出来,浑身是血。 所以,大家才这么害怕他的吗? “我今天说的太多了,七嫂,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尤其是告诉七哥。”楚蔷看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楚蔷,最后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楚蔷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是觉得今天已经说的太多了,一个人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归是要消化的。 “七嫂,我先走了。”楚蔷站起了身来,伸手轻轻地指了指那条长廊,到最后在得到明颖珊的点头后这才离开了。 那天下午,明颖珊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直到日暮西山也没有动过。 又过了十天,已经是深冬时节,明颖珊依旧没有等到楚韶回来的身影。 又过了五天,明颖珊就这么一天天的数着日子,有多久没有见到楚韶了,从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伤害了自己过后,已经八十二天了,八十二天,出了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其余的日子她一直在等着楚韶,等着他回来,可是日子一天天过了,却怎么也没有等到那个人。 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中旬,转眼已是要到过年的日子,腊月二十那一天,是她离家明家的第四个月,也是她嫁进楚家的第三个月,府里张灯结彩的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主阁也不例外,可是,明颖珊却连一点要过新年的氛围都没有,依旧每天一如往昔的过着,直到腊月二十一的那天晌午灵儿匆匆的跑到了她的面前,欢喜的道了一声姑爷回来了。 那时候,明颖珊正坐在桌旁缝制着她为楚韶所做的第二件衣裳,第一件在一个月前的那些日子已经断断续续的做好了,那里和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都代表了她千丝万缕的情,当听到灵儿告诉自己的话得时候,她扎到了手指,瞧着手指上溢出的血渍,她才知道那不是做梦,楚韶是真的回来了。 那精致的小脸儿上突然露出了抹欣喜的微笑,她站起身来走到灵儿的身边,询问着楚韶人在哪里。 灵儿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微微的有些掩住,瞧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我只是听五姑娘和管事的谈话,姑爷在三天前就已经回来了。”灵儿说着,小心翼翼的瞧着眼前明颖珊脸色的变化。 三天前吗? 原来,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经回来了啊!可是,作为妻子的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面也没有见过,她嫁到楚家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和楚韶见面的日子更是可以数的一清二楚。 他回来了,可是却没有来主阁看自己一眼,一瞬间心中恍若什么堵住了一般梗在那里,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番二《甜妻》第48章:姑爷和大姑娘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清楚的呢! “大姑娘,你没事吧?”灵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珊有些担忧的情圣询问着。 可是,明颖珊恍若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灵儿看着,有些心疼,又瞧着一旁的绣篮里的已经做到了一半的衣衫,这些日子她一直陪在明颖珊的身旁,依然是知晓,大姑娘的情谊全一针一线的绣在了那一件件为姑爷缝制的衣衫之上。 只是,这荷包绣好了,搁在那里没送出去,衣衫做好了依旧躺在衣柜里面没有送出去,她看着也是心疼的,忽然,心底也想着或许自己改去找一找姑爷,眼见就要过年了,大姑娘嫁来这么就和姑爷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连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楚,她也不想继续看着大姑娘这么落落寡欢下去。 打定了主意,灵儿在伺候明颖珊用过午膳之后便兀自一个人出了府,到了蓝城这么久,她一直伺候着明颖珊,也没有出来过,临出门前她特意的向主阁伺候的二十四个婢子询问了姑爷经常宿落在哪间商行,可是,那二十四个婢子面面相觑也只能无奈的对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好在最后临出门前遇到了刚巧出门的五姑娘,于是她卯足了胆子的跟在了五姑娘的身后,最后楚柳还是发现了这个跟着自己的小丫头。 楚柳皱了皱眉的挡在了灵儿的面前忽然发现这个丫头很是熟悉,最后才记起是明颖珊的陪嫁丫头,她皱了皱眉头,瞧着眼前的灵儿询问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 灵儿瞧着眼前的楚柳,在她的印象里对这个五姑娘的不是很深,只知道有几次都瞧见楚柳跟在楚韶的一块儿,然后府里的人也一直都有说五姑娘是一直跟在爷身旁的好帮手,所以想着跟着楚柳便一定能找到楚韶经常落宿的那间商行。 她深吸了口气,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楚柳,便见到眼前的楚家五姑娘的面色变得微微有些沉重起来。 “五姑娘,求求你带我去见姑爷吧!我家大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主阁等着姑爷,整个人都受了一大圈了。”灵儿那祈盼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楚柳祈求着。 楚柳瞧着眼前的灵儿,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你跟我来吧!”她说着,瞧着眼前的灵儿道着。 一听到楚柳这么一说,灵儿简直是欢喜的不得了的,立刻跟在了楚柳的身后,想着这一次她一定要替大姑娘将姑爷给请回去。 楚韶是和秦北一起从外面回来的,前些日子他去了老十那里一趟,因为战役的缘故,老十那里因为两军的交战,生意毁掉了一大半,等到燕王和平王的大军倾扫而过的时候,他留在那里把窑厂的那一些烂摊子收拾完过后才回来了的。 回来的时候,又到了年底,这几日他一直就这么忙碌着倾扫年底的账册,久而久之就三天过去了,今日晌午的时候秦北来找他邀他一起吃了顿午膳,回来的时候却瞧见了楚柳的身影,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忽然楚韶的瞳孔一紧才瞧见楚柳身后的那个小丫头是明颖珊那个陪嫁的小丫头。 “柳儿,你来了。”秦北跑的比谁都快,就这么跑到了楚柳的面前,殷勤的唤了一声。 任谁都知道秦家四公子对楚家五小姐的情谊了,楚柳皱了皱眉,对于秦北这样的殷勤没来由的感到些头疼。 “秦四公子,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楚柳皱了皱眉,白了眼眼前的秦北一眼,这才转身有些微怒的朝着身后的商行大门走去。 “柳儿,你听我说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我可以叫你小五吗?”他说着,跟在楚柳的身后言语一直很殷勤。 灵儿就这么一直瞧着楚柳和秦北的身影渐渐的消失过后,才瞧着一旁的楚韶此刻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姑姑姑姑……姑爷!”灵儿瞧着眼前的楚韶有些温吞的道着。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韶说出的话中有些冷冷的,微微有些怒意在里边。 “不用陪着她吗?”他道。 “姑爷,你能不能回去看看大姑娘,她嫁过来这么久,已经有很多时候没有见到姑爷你了,大姑娘现在都瘦了一圈了。”灵儿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柳。 “她每天唯一能等着的就是姑爷你回主阁,可是姑爷你自从那天伤了大姑娘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都已经三个月,大姑娘她就这么一直等着,等着姑爷你回去。”灵儿说着,瞧着楚韶的面色微微有些动容。 “你说,她一直在等我?”楚韶微微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应该是不敢相信,那一天他这么的伤害着她,他想着明颖珊醒来后应该是不想见到自己的,所以也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即便是回楚家也只是向管事的询问了关于明颖珊的状况,嘱咐了一句好好的照看夫人便离开了。 没有人在受到那样的对待过后还会记挂着另一个人,更何况,楚家的那么多人都害怕他,又有谁会真的记挂着盼着自己回去。 “嗯!”灵儿重重的点头,恍若又害怕楚韶不相信一般的再一次的强调着:“大姑娘替姑爷亲手缝制的衣衫就这么平整的搁放在柜子里,包括上一次替姑爷绣好的荷包,一针一线都是大姑娘对姑爷的情,不信的话姑爷可以回去看看。” “我从小一直跟着大姑娘,大姑娘除了小时候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不会说话时会出现那样的郁郁寡欢的神色,就属嫁来楚家的这些日子每天等着姑爷的这些日子了。”灵儿是这样说的。 楚韶听着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心底的某一处微微有些触动,有些心疼,恍若又有些心疼,双拳在这时紧紧地握着。 天边依旧是飘着细雪,雪白的雪就这么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衣衫发丝之上,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了灵儿说着关于明颖珊的一切。 “姑爷应该也是关心大姑娘的,否则主阁不会无缘无故的多了二十四个婢子,姑爷也不会每次都要向着管事的询问着关于大姑娘的一切饮食起居。” “那姑爷为什么就不肯踏进主阁一步呢!灵儿是个丫头本来是不应该插嘴的,可是姑爷,您和大姑娘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面说清楚的呢!” 番二《甜妻》第49章:就这个最简单的挽留动作,让楚韶再也迈不出一步了. “那姑爷为什么就不肯踏进主阁一步呢!灵儿是个丫头本来是不应该插嘴的,可是姑爷,您和大姑娘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面说清楚的呢!” 灵儿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住了,一说把明颖珊这三个月几乎每天的一言一行都说完了,楚韶就这么听着,欣喜,怅然,失落,自责,担忧,一重重的表情就这么在那张俊逸的脸上闪现着。 待灵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楚韶的身影早就已经不在了,灵儿想,或许他觉得自己的话太多早就已经走了,看了看身后的商行大门她坚定着神色,朝里面走了进去,她出楚家大门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将楚韶带回去见她家大姑娘的。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姑爷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触吗?想到这儿灵儿又暗自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的啰嗦了,啰嗦到姑爷觉得她太吵了。 也是,这大雪纷飞的,又是在大雪中,谁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在大雪中听着她噼里啪啦说不上重点的一些话。 可是,她没有猜到的是,楚韶的确是走了,可是却不是进了商行,而是往楚家大宅的方向走去了。 外面飘着细雪,明颖珊就如往常一样待在屋子里,灵儿不在,应该是去忙着别的事情了,屋子里很静,原本陪着她的两个婢子也因为她的确没有什么吩咐,而被她给叫出去了。 仍旧与往常一样,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桌边缝制着那件衣衫,都这么久了,这件衣衫也都快完成了,可是,她却连楚韶一眼都没有见过,从那天过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了。 楚蔷告诉她的话依旧还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所以因为那个原因楚家所有的人都害怕着他,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她们都认为是楚韶杀死了自己的兄弟。 “那是他们死有余辜!”楚蔷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她依旧没有忘记过,那时候她从楚蔷的眼中瞧见的是不屑。 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所以不能去判定,可是听楚蔷说那时候的楚家被弄得乌烟瘴气,可是自从楚韶接管了楚家后,楚韶将整个楚家管理的很好,如果当年楚家的两位兄长的死真的与楚韶有关的话,那也真的是情有可原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入神了,手上的绣针就这么扎入了手里,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知道被扎了多少针了,伸手她熟稔的将扎破的手指纳入了自己的口中,那是这些日子以来再习以为常的一个动作。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她抬眸,在瞧清楚门口站着的男人的身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恍若不敢置信,她的手指依旧保持着含在口中的这个动作,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门口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红棕色的披风,上面沾满了白雪,包括他的发上全都缀了白色的一片,有些已经划开了,明颖珊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门口吹来的凉风让她微微打了一个哆嗦的时候,她才逐渐明白,原来这不是幻觉,自己也没有看错,他真的回来了。 楚韶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待在门口,在初见到明颖珊惊愕的眼神之时,他停住了想要立即迈进屋子里的脚步,因为自个儿的害怕,害怕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进去,会看到她对自己的排斥与闪躲。 是的,灵儿的那些话真的对他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甚至还没有听到那个小丫头将自己的话说完的时候便已经转身,甚至连自己的轻功都用上了,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可是当推开门的那一刻,却有些后悔了,是因为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受伤与害怕。 直到明颖珊因为吹进屋子里的凉风而微微的打了一个哆嗦的时候,原本愣在门口的楚韶这才退后了一步,伸手准备关上门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桌旁的明颖珊忽然站起了身来,或许是因为站起来的动作太过的大,震得桌上的绣篮落在了地上,可是她却早已经无暇去管,而是快步的跑向了门口,伸手就这么紧紧地自身后搂住了楚韶,无声,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知道自己不想让他走。 她离开的这些日子,每一天,每一天她都在等着他回来,她想着他总会回来的,今天,她终于等到了,他就站在门口,那样的盯着自己,可是当她以为他会迈着步子进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自己不能让他走,不要让他走,于是她在楚韶转身的时候便站起了身来冲向了他的位置,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 即便,他的披风上全是雪化后的水渍,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尽管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浸/湿/了,可是她依旧没有在意;她在意的只有眼前的男人,自己的夫君,楚韶这个人。 因为明颖珊这样的动作,楚韶原本迈着的步子停住了,就这么愣在那里,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女子哭泣时隐隐颤抖的双肩。 她不会说话,可是就是这个最简单的挽留的动作,让他再也迈不出一步了,屋外寒风依旧冽冽的刮着,雪花纷纷扬扬的,她穿的那么少,该死。 楚韶或许是发现了什么,方才他打开门的时候因为明颖珊一直待在屋子里,屋子里又升了暖炉,因此屋子里的温度比屋外要高上很多。 因此,她穿的并不是很多,可是这会儿他们站在门口,寒风是那么的刺骨,而自己的披风上的雪化后全是水渍,她就这么自身后抱着自己衣衫肯定都被浸湿/了。 “该死……”他低低的皱了一声。 可是明显感觉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从身后搂着自己的女子的身子微微一僵,她又误会了。 果然,因为楚韶的这么一句明颖珊松开了紧搂住楚韶腰间的双手,就这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静静地站在门外。 可是从隐隐颤抖的荏弱的肩头依稀也能猜到,她是在哭,或许是因为刚刚自己的那一句话。 楚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可是,就着瞧着身形真的就像那个灵儿丫头所说的瘦了一圈。 在楚韶的印象中,明颖珊的身形本来就属与偏瘦的,现在一瞧便更加的瘦弱了。 番二《甜妻》第50章:那天你喝醉了,我知道. 在楚韶的印象中,明颖珊的身形本来就属与偏瘦的,现在一瞧便更加的瘦弱了。 他看着眼前的明颖珊无奈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么一抱还果真发现他比三个月前轻上许多了,也真是因为她这么一抱原本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的明颖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自己,甚至连那羸弱的肩头还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刚刚自己的那一句话。 楚韶抱着明颖珊进了屋子,将她搁在了床边,这才扶正了身子准备走到门口去将敞开的门,可是明颖珊以为他要离开了,再一次的站起了身来,抱住了他。 现在她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让楚韶走,她好不容易的见到了她回来,如果这次走了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他的身影了。 “我只是想去把门关上。”楚韶大抵也是知道明颖珊顾忌的是什么,她应该是以为自己要离开了,所以才这么急促的抱着自己,于是轻声解释着。 明颖珊听着楚韶出口的话,这才迟疑的放开了搁在楚韶腰间的手,便瞧见了他朝着门口走去,真的只是关上了门,然后走到了一旁的屏风胖褪下了身上那件被打湿了的披风,随意的搭在了上面,这才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他发上的白雪已经差不多化了,一头被束起的长发上有着些许的水珠,明颖珊瞧着楚韶在就快要靠近床边的时候,却改变了路线走到了一旁的衣柜旁,打开了衣柜的门,便瞧见一件男子的衣衫就这么平整的叠放在第二格的角落里,那是他常穿着的一种颜色,伸手他触上了那件衣衫那料子摸起来的柔软度也是他常穿的料子。 “大姑娘替姑爷缝制的衣衫就这么平整的搁放在柜子里,包括上一次替姑爷绣好的荷包,一针一线都是大姑娘对姑爷的情,姑爷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回去看看。” 灵儿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原来那个丫头说的是真的,这件衣衫真的是做给自己的。 从小到大他吃的用的全都是楚家给安排的,身上穿的衣衫甚至连母亲都没有替他缝制过,可是明颖珊却为他做了,那是她一针一线亲手为自己做的,他在缝制每一针每一线的时候是不是都想着的是自己?楚韶有些想知道了! 他伸手没有去拿那一件躺在那里的男人的衣衫,而是在最下面的一格里拿出了一件鹅黄色的外衣,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把衣服换了。”将那一件衣服搁在了明颖珊的眼前,他道了一句。 明颖珊瞧着楚韶手中的那一件衣服,水汪汪的眸子依旧这么楚楚可怜的盯着眼前的楚韶,他楚韶长这么大以前别人连正眼都不敢直视他片刻,更何况是被一个女人这么盯着,她盯着自己的眼里没有害怕,那隐隐的闪烁着的水光里恍若还有着些微的欣喜,然后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件衣服。 就这么一直盯着手中的那件衣服发着呆,楚韶看着她就这么盯着那件衣服没有动作,皱了皱眉,索性自己上了手。 岂止,他这一上手倒是将出神的明颖珊惊了一跳,既然瑟瑟发起了抖;就在那一瞬间楚韶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他后退了一步。 到底,还是害怕的!或许,那天真的吓坏了她了。 “天冷,你的外衣刚刚被浸湿了,我会让厨房给你熬一碗姜汤过来,记得将湿衣服换下来。”他说着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 见他又要离开,明颖珊甚至连手中的衣衫都没有管,上前今天第三次的自身后再一次的搂住了他。 面对明颖珊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楚韶有些无可奈何。 “你不是害怕我吗?不想我留下来伤害到你就赶紧放手。” 岂止这一句话下,女子落在他腰间的手更加的固执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楚韶无可奈何的将身后那小小的身子一把扯到了自己的身前道着。 而这个小女人恍若还没有伤心过,依旧掉着眼泪就这么在他的面前楚楚可怜的,他再一次无可奈何的沉沉的吐了几口气,拉着明颖珊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在屋子里找了好半晌才瞧见角落里的小案几上压着一叠宣纸,旁边搁着墨砚和笔,他伸手拽了一叠纸,将笔砚一起拿到了桌上,对着她道着。 “要说什么,写给我。” 明颖珊这才拿起了比,这一次她写的很快,或许是害怕楚韶突然走了,原本以往清清秀秀的自己,因为此刻自己的担忧和快速的笔法没有以往的好看,甚至还有些歪歪倒倒,可是却并不难看。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写着,然后又在纸上写了很长的一串。 ‘如果我哪里不对你可以告诉我的,如果,如果你真的厌弃我了,可以,可以……’楚韶瞧着她写了两个可以,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出她又要说休妻的那一件事情。 “我是不会休妻的。”她还没有写玩,楚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明颖珊握着笔的手轻微的颤了颤,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楚韶看着这样的明颖珊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不会休妻。” 然后,她瞧见眼前的女子笑了,刚刚还流着泪的女子,此刻笑的格外的甜美。 “你,不怪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不确定的询问着。 明颖珊瞧着他微微有些暗敛的神色摇了摇头,然后又埋头在纸上写到:‘那天你喝醉了,我知道。’ “可我确确实实的伤害了你,我那样对你。”到后来他想要忆及那天晚上是怎样的,可是除了零零散散的记忆以外,具体真的忆及不起。 可是第二天一早屋子里的狼狈,和明颖珊身上的伤痕,都切切实实的在谴责着前一天晚上他到底是怎样的折磨着她。 楚韶这么一替,那天晚上的记忆再一次的又浮现在了明颖珊的脑海里,冰冷的地面,冰冷的墙面,冰冷的桌面,还有疼,那种撕裂的疼。 一张精致的小脸儿此刻紧皱着,恍若那天的痛苦在这一刻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 她害怕,害怕那样对待自己的楚韶,可是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是又害怕楚韶突然离开,于是丢掉了手中的笔,就这么紧紧地拉着楚韶的手,害怕他突然走掉。 番二《甜妻》第51章: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男人的理智瞬间的崩溃了. 楚韶瞧着这样的明颖珊,明明心底依旧是有些一分害怕,可是却执意的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从小到大即便是小时候被送去山上拜师学艺的时候母亲都没有如此的挽留着她,可是这个女人会,她抓住他的力道对于他来说或许是微不足道,可是他知道明颖珊已经是使尽了自己的全力了,她握住了他的手,却恍若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心,再也迈不出一步。 她那双漆黑的闪闪发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自己,楚韶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女子,到最后终于还是妥协了。 “先把湿衣服换了。”他道着。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湿透了的衣赏,楚韶说着,已经快一步的将明颖珊的身子拉向了自己,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因为明颖珊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又不是那种慢性子索性自己动起了手来。 他解开明颖珊身上的衣衫的手速极快,在明颖珊错愕之时她已经将她那件染湿的外衣给褪下了丢在了一旁,将那件鹅黄色的衣衫替她穿上,又仔细的扣好扣子。 “这样好了。”扣完那最后一颗扣子,楚韶终于松了口气。 他是个男人,而且眼前的女人还是他的妻子,虽然他们成亲不久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都做了,而且是那么的亲密,此刻本就数月不见,方才她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当自己的手触上她的衣衫的时候,连自己都慌乱的手速极快,还好自己稳住了,不然的话此刻早已经将明颖珊剥的一件不剩了。 因为还没有从楚韶替自己穿衣的这件事回过神来,明颖珊还是有那么一丝微微的不可思议,虽然他的动作很快跟粗鲁没什么两样,可是像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换衣服,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她伸出手,拉过明泽烨的那只大手,他的手和她的手不同,肤色也不相同,或许是因为他场面要到各大窑厂巡视制作和烘烤瓷器的缘故,因而他的肤色有那么一丝健康的黑,和她白皙的肌肤正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纤柔的指尖就这么在他微微有些厚茧的大手上跳跃着,写出了一句句话。 ‘夫君,你不生气了是吗?’她问。 “我为何要生气。”楚韶回答着,他有什么生气的理由,明明是自己伤了他,可是明颖珊那样的态度就像是她得罪了自己似的。 或许是害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而吓着明颖珊,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明颖珊笑了,或许,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因为楚韶说他不生气,从来没有。 然后,她踮起了脚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楚韶的额头印上了自己的一吻,那一吻很快,就像是一个害怕被逮到的偷儿一样,可是心里却很甜。 楚韶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弄得一阵微愣,这是这么这日子以来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亲吻着。 一样在床笫之间的事情也一直都是他主动,而她被动的一再迎合自己,可是现在即便是一个偷偷的吻,也让他太过的开心,几乎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明颖珊瞧着楚韶瞧着她的目光有那么一丝惊愕,脸儿忽的红了大半,她果真是出阁了胆子变大了,居然还主动的去偷吻别人。 果然,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男人的理智瞬间的崩溃了起来,与其说刚刚在替明颖珊更衣的时候他还在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那团伙,那这一次明颖珊主动的吻他的时候,又在那团火上浇了一大桶的油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了。 忽而身子一轻,明颖珊已经被楚韶抱入了自己的怀中顺势带上了身后的那张床,刚刚明明才帮她换上的新衣这一次再次的被他褪去,不消片刻一切的障碍物便已经被他的扫光了,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夜晚的缘故明颖珊微微的打了一个哆嗦,楚韶伸手拽过了一旁的被子,盖住了两人。 “别怕!”他道着,那蛊惑的低沉醇厚的声音,就恍若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 明颖珊伸出手,就这么紧紧地搂住了楚韶的腰,那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她不该害怕的。 …… …… …… 灵儿是沮丧的从商行回来的,因为她在商行里里外外的找了许久看到了五姑娘和买个跟姑爷一起的一位爷都在里面,可是却没有看到姑爷。 她有些懊恼,那时候自己为什么不捡重点来说,姑娘要是没有见到姑爷也会伤心的。 进了主阁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婢子将她偷偷的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灵儿姐姐,爷回来了。”那丫鬟小心翼翼的道着。 灵儿漆黑的眸子微微有些闪烁,转身有些不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一次的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楚爷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主屋里。”那丫头回复着一句道着。 “回来啦,真的回来了。”一听到楚韶回来,灵儿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就连一旁的两个婢子都微微一惊。 “嗯!楚爷回来就直奔了主屋,到现在还没出来。”那丫鬟又补充到。 灵儿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姑爷回来大姑娘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自己的话虽然啰嗦,但总算还是有用的,不然姑爷也不会这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看来,姑爷其实心里还是有着大姑娘的。 “让厨房准备些姑爷爱吃的饭菜,今天姑爷应该会宿在主屋了。”灵儿对着两个婢子吩咐着。 婢子点了点头,对于灵儿的欢喜她们大抵也是理解的,因为毕竟夫人一个人嫁过来不久爷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私下里都议论着爷应该是不喜欢这个夫人。 可是,偏偏爷对这个夫人又上心的不得了,总是嘘寒问暖的,但就是不进主屋也让丫鬟们议论纷纷,现在爷回来了,高兴的不外乎是夫人。 或许在这楚家,也只有刚嫁进来的夫人和她的贴身丫鬟在听到楚韶回来的时候会这么开心了。 他想着,加快了步子,事关楚爷的事情她们哪里敢耽搁啊! 番二《甜妻》第52章:到最后,大年初一明颖珊都没有下床. 自从那日楚韶回来过后,以后的每一天楚韶都按时的回到了主阁夜宿,而且早上出门的时辰也渐渐的比以往晚了些,大概是接近年关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楚家张灯结彩的,应该是喜迎新年了,自从楚韶当家的每一年,楚家的人从来没有围在一桌子用过饭过,除了那次娶亲全家人都围在楚家的大堂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兀自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今年也是一样。 腊月二十九一早,楚韶没有出门,即便是过年了,商行有些工人都放了年假,窑厂也等着年关过了才会开窑,快过年了,楚家虽然张灯结彩的可是依旧没有过年的那一种喜庆。 自从楚韶回来了过后,姨娘们就不敢再开主阁一步,明颖珊忽然有些心疼楚韶,这么些年来他就一直这样被自己的亲人所排斥着。 腊月三十那一天,楚韶依旧待在楚家陪着她,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了窗边,明颖珊有些好奇,便瞧见楚韶走了过去,取下了鸽子腿上的信笺,在看完了过后,脸上满是喜悦。 “珊儿,师父说你的声音可以治。”他拉着明颖珊的手欣喜若狂的道着。 “师父说,他能治好你的,你能正常的开口说话。”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新婚之夜说的话。 “可我不想去学,我想亲口听你叫我一声夫君。”新婚之夜的那一天楚韶是这么对她说的,到现在她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原来,楚韶一直都记着,记着想要治好她。 明颖珊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在他的手上写到。 “我,真的能治好吗?”或许是不可置信,她写着的同时,甚至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我不会骗你,嗯?”他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轻声道。 “等过完年,我带你上山去让师父看看,他也想看看我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一听到要去见楚韶的师父,明颖珊微微有些胆怯,楚韶在自己的眼中是个优秀的男人,而自己她想着自己或许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自己的绣工了,因为自己为楚韶所做的那件衣裳他就这么穿在身上,是如此的合身。 明颖珊还记得那时候她将那件衣服拿给楚韶的时候,看到的楚韶眼中的欣喜,那一天这个男人很温柔,温柔的恍若要将自己溺毙一般,等到最后自己已经累得昏厥的时候,他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一句轻柔的话语,直到现在还那么清晰的在耳边回荡着。 “珊儿,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好像爱上你了。” 他说,他爱她,不能没有她。 而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那个将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那一句是明颖珊此生听过的最好听的一句情话。 “怎么了?”楚韶瞧着眼前的小妻子神智微微的有些游走,有些担忧的将她纤弱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轻声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可是楚韶这么聪明的人哪里看不出问题来,于是皱了皱眉。 “你在害怕什么?”楚韶低下头,就这么轻轻地抵着明颖珊的轻声的询问着。 明颖珊咬了咬唇,再一次的摇了摇头。 “骗我。”楚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颖珊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会撒谎,任谁都看的出来自己有心事,于是也没有丝毫隐瞒的在楚韶的手心写上了自己的顾虑。 ‘我害怕师父不喜欢我。’她写着,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楚韶。 “傻瓜!”楚韶轻轻一笑,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点明颖珊的鼻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么善良,这么温柔师父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他道着,垂下头,抵着明颖珊的额头。然后缓缓向下,那个轻柔的吻就这么落在了明颖珊的额头。 接着落到了鼻梁之上,一路向下嘴唇,锁骨…… …… …… 大年三十的晚上,只有楚家五姑娘和他们夫妻两人围在一桌吃了年夜饭,初一的时候明泽烨一直将她搂在怀中,到最后大年初一明颖珊都没有下床,这新年的第一天都被楚家的主爷困在了床上,因为楚爷说该生个孩子了,于是正辛勤的播种着。 主阁外候着的丫头们就这么红着脸候着了一天,直到酉时。 初二的晌午楚家备了马车,在大过年的时候去了城郊山上将楚家的事宜交给了五姑娘处理,这才带着小妻子出了门。 姨娘们偷偷的躲在暗处,等到门口那辆马车消失了才露出了一个个的插满朱钗的头顶。 “你们说,韶儿带着珊儿这一去要走多久啊?”十六姨娘第一个发言,转身询问着身后的众位姨娘道着。 “这哪知道,按照行程两天的路程到师门,待个三五天,再回来差不多十来天吧!”十二姨娘回答着。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得一个月?”十五姨娘摸了摸下巴,沉思的道着。 “十五,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九姨娘疑惑的道着。 “我听说啊!韶儿这次带着珊儿去山上是想让他师父给珊儿看看嗓子,说不定回来的时候珊儿就能围着我们一个个的叫娘了。”十五姨娘笑着。 “真的吗?那要是治好了可就太好了。”十三姨娘欢喜的道着。 “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不仅珊儿的嗓子不但好了,而且很有可能肚子里还种上了。”十六姨娘沾沾自喜的。 “昨儿个我可是听下人们在偷偷的议论着,大年初一韶儿可没有放珊儿下床呢!天啦……一整天啊!说不定昨天就种上了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十六姨娘不免还捂唇偷笑。 “{韶儿已经二十八了,是该添个子嗣了,他可不像他爹这样花花肠子,别说珊儿嫁过来了,就是珊儿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韶儿又正眼看过哪个女人,珊儿是头一个,我猜啊,应该也是唯一一个。”十姨娘轻声道着。 在楚韶的眼中哪里会睁眼看那些女人,以往韶儿的眼中只有医道,到最后掌管了楚家就便成了,眼中全是楚家的一切,到现在韶儿的心里眼里明显的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儿,任谁都知道。 “是啊!韶儿比我们家过世的老爷要专一多了。”六姨娘也轻轻地叹了一声。 “既然七哥这么好,你们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那副样子。”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众位姨娘纷纷回头瞧见的便是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楚家五姑娘,楚柳。 番二《甜妻》第53章:楚韶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右手紧握住明颖珊的左手 “既然七哥这么好,你们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那副样子。”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众位姨娘纷纷回头瞧见的便是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楚家五姑娘,楚柳。 姨娘们瞧着这个款款走来的五姑娘,脸色变了变。 “五姑娘,你还没走啊?”一旁的七姨娘笑了笑,就瞧着眼前走来的楚柳轻声道“既然七哥这么好,你们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那副样子。”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众位姨娘纷纷回头瞧见的便是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楚家五姑娘,楚柳。 姨娘们瞧着这个款款走来的五姑娘,脸色变了变。 “五姑娘,你还没走啊?”一旁的七姨娘笑了笑,就瞧着眼前走来的楚柳轻声道着。 楚柳点了点头:“掉了件东西,想来找找是不是掉在外边了。” “那,找到了吗?”九姨娘倒是开口询问着自个儿家的女儿。 一旁的八姨娘一把将上前两步的九姨娘给拉了回来,有时候姨娘们在想,就着五姑娘这性子,这脾气,这聪敏劲儿,老九实在是一根小手指头都比不过,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信眼前的明颖珊是九姨娘给生的。 这简直是天差地别嘛!她家那不争气的而已都没有这五姑娘有出息。 “姨娘们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既然在你们的心中七哥这么好,为什么又这么怕他!”楚柳再一次的询问着,她自身就散发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气场,或许是因为跟着楚韶久了又是兄妹的缘故,姨娘们总能在五姑娘的身上看到楚韶的一丝影子。 五姨娘第一个开了口,却是有那么些许的惆怅:“五姑娘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不妨也告诉你实话。”她说,眸子里的神色尤为的认真。 “其实我们害怕韶儿是有原因的。”她说,一众的姨娘瞧着眼前的五姨娘这么说,脸上也纷纷的出现了些许的怅然之色,却没有打断五姨娘的话。 “老爷死那年五姑娘你还小,却也知道这楚家家不成家的事情。” “那年我们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争了抢,抢了争,你二哥和四哥又把这里弄得那样的乌烟瘴气的,直到你七哥掌家才恢复了平静。” “这我自然知道,那年我已经不小了。”楚柳道着,而且四哥和二哥是怎样的心狠手辣她是见到过的,就连大哥的腿是怎样被打佘的她也亲眼所见。 那时候的楚家就是地狱你争我抢,幸而她是个女儿身,不然的话,二哥与四哥也不会放过她。 “可,这并不能成为你们怕七哥的理由?自从你们看到二哥和四哥死了之后,就一直害怕七哥,因为你们觉得是七哥杀了他们是不是!”楚柳道着这么一句话,咄咄逼人的看着眼前的一众姨娘们。 五姨娘噤口不语了。 “三娘,六娘,十娘,你们这么聪明,也是这样看待我七哥的是不是?”这一次她的话,将这个问题引到了最会处事的三、六、十娘的身上。 就见三个人齐齐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楚柳的声音不自觉的又大了一分,每一次见她们见到七哥时那瑟瑟发抖的表情,莫说是七哥本人了,就连她这个人在看到姨娘们这个样子的时候,心里都窝了气,更何况还是七哥本人。 “柳儿,你不要这么大声,姨娘们都是长辈。”一旁的九姨娘对着自个儿家的姑娘道着。 却在看到自家姑娘暼过来的视线的时候不由得噤了声。 “五姑娘你真的要听实话吗?”倒是一旁的十姨娘开了口。 楚柳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我都一直想问的。” “我们每一次见到韶儿会那么害怕是因为害怕自己给韶儿惹麻烦,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一介女流,更是老爷留下的一众家眷,可,老爷刚走的时候,我们把整个楚家弄得这般乌烟瘴气的,或许是因为我们本来胆子就小,每一次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后总是一团乱惹得韶儿不高兴,到后来,我们便害怕韶儿生气了,因而有韶儿在一旁的时候就尽量躲着,好让自己不用犯那般不必要的错。” 十姨娘给出的是这样的解释,可楚家五姑娘似乎并不是很相信,可却看到一旁的众多姨娘均连连点头。 “柳儿,你还记得你七哥刚刚坐上楚家当家的位置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也只是想要道歉,就他刚从府衙回来的时候,你一天十八真的是不舒服,所以在家宴的时候是真的不小心摔倒了,十六去扶她的时候因为意外勾到了裙角,十五和十三拉了一把,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场面一片混乱,我们有的摔到了地上,有的却摔到了池子里,到最后韶儿却认为我们是因为害怕他,看到他从对面走了过来然后全都这样了。” “我们也试过其他的方法,可是每一次都是以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收场,到后来就只能圆圆的躲着了。”三姨娘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五姑娘,你跟了你七哥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呢!我们也知道,因为韶儿比二少和四少好太多了。” “就是因为不想让韶儿更加误会,因此我们每次遇到韶儿的时候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可,并没有想到到最后适得其反,韶儿每次看到我们的时候都发很大的脾气。”十一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也道着。 一众的姨娘全都点头,因为这是实话。 楚柳瞧着这众多的姨娘,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 明颖珊又再一次的见到了上一次为自己看诊的那个女大夫,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和楚韶,明颖珊发觉特别是在那个女大夫看到楚韶的时候,只是斜着眼瞥了一眼。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你自己进来等。”她说着这么一句话,冷冷淡淡的自个儿转朝屋子里走了去。 “她打小就这样。”楚韶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右手紧握住明颖珊的左手,道着。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丈夫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楚韶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茶几,桌子,角落里的小桌上,墙上均挂着草药,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隔着窗也能看见不远处的厨房里的炉灶上正煨着药。 番二《甜妻》第54章:珊儿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妻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茶几,桌子,角落里的小桌上,墙上均挂着草药,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隔着窗也能看见不远处的厨房里的炉灶上正煨着药。 “桌子上有水渴了可以自己倒,现在还没有到做饭的时辰,要是饿了厨房在那里可以自己动手。”明颖珊瞧着那个女大夫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道着。 到最后她说完了这么一席话之后,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搁满了药草的桌子上,一把把的将那些药草拈来剁碎。 楚韶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明颖珊的身前,明颖珊接了过来轻轻的喝了一口,顿时一股热气,并觉得不是很冷了。 “师父有没有说多久回来?”楚韶朝着屋子里四周瞧了一眼,看着不远处剁着草药的小师妹询问着。 “师哥,你跟着师父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的习惯吗?这大雪天的上山采药一定是才冬日里才会生出的珍贵草药,至于要等多久回来,有可能三五天,也有可能十天半个月呗,你又不是没等过。”她道着,对眼前的楚韶似乎没有什么好气,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还瞥向了不远处的明颖珊的身上。 “|要是你和她等不了,可以先回去,等师父回来了我再给你修书一封,你再上山找他就是。”听女子说话的口气,明颖珊大抵也知道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就如那些日子她在楚家为自己看诊,可是却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一样。 “小乔,好些日子不见,你的脾气倒是不小了。”楚韶瞧着眼前自小与自个儿一起长大的小师妹,皱了皱眉。 “彼此彼此啊!这么多年不见师哥你还不是一样,我什么时候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她说着,视线又不经意的瞥向了不远处的明颖珊的身上。 “珊儿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妻子。”楚韶回答着。 “那我跟你十几年的师门情谊……”说道这里的时候女子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药草往桌上一扔,转身朝里面的小屋子里走去。 砰,房门被使劲儿的一声带上了。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女子,隐约也感到了些什么,那个女子似乎不是怎么待见自己,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她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是充满了敌意的。 “这孩子。”瞧着这样的师妹,楚韶无可奈何。 他自小和小乔是一起长大的,小乔小的时候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黏着她,可是无论自己对这丫头怎样的冷漠,这丫头好像都无动于衷就跟着自己,母亲死后有时候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丫头也总是跟在他身后说着笑话,甚至跑到蓝城里开了家医馆,在他的眼中这个丫头应该是个听话孩子。 就连几个月前小乔还是那样的,可是,就在他娶了妻过后小乔似乎就变了,以往没事的时候还会往商行前来看自己,可就在他从南昌提亲回来过后,这丫头从来就没有和他打过照面,就连上一次明颖珊被自己弄受伤了过后,他去医馆找她的时候,她还是黑沉着一张脸,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像以往一样拉着她的手就往楚家拽去,到最后走的时候还嘱咐要好好的照顾明颖珊。 到最后明颖珊好了过后,这丫头居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就将蓝城的那间医馆结业了,然后不声不响的就回到了山上。 除了自己的妻子,楚韶似乎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那些事情,于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妻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坐了下来。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韶咬了咬唇,似乎有什么想要问,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写出来。 “饿不饿,我给你做饭!” 一听到男人这么说,明颖珊讶异的睁大了双眼,她刚刚似乎听到了楚韶说他要给自己做饭,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又在一旁响了起来。 “怎么了?” ‘你是说,要,给我做饭吃?’到最后明颖珊还是快速的在桌上写出了自己的疑问。 楚韶点了点头:“照着小乔这个样子,要她做饭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就只有我了。”楚韶笑着。 ‘我可以,我以前有跟厨娘学过做饭的。’明颖珊写着,只是,娘亲觉得那些都是下人们做的事情,并没有让她再去学习,因此,她只会简单的做一些。 “我是你丈夫,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楚韶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明颖珊的双手,轻声道着,这大冬日的,这双纤纤玉手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在冷水里泡过,弄得又红又肿呢! 明颖珊瞧着身前的夫君,这些天以来她觉得眼前楚韶对自己越来越温柔,说的话也越来越甜蜜了,只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可是楚韶出现了,他虽然有时候会很大声,有时候又会板正着一张脸,可是她知道他是真的关心着自己,例如现在,一个这样的男人,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愿意为你到厨房里为自己做一顿饭,那她是何等的荣幸,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是幸福。 明颖珊摇了摇头,忽然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拉住了楚韶的衣角,是不想让他离开,表示自己不饿。 楚韶瞧着眼前的媳妇儿,她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自己,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恍若是真的败给了这个女人了,这么多年来筑起的冷漠的防线,就在碰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彻底的瓦解了,溃不成军。 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在他的眼中,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特别特殊的存在,就连楚韶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了弥补而娶了明颖珊,那时候想着反正都要娶个妻子传宗接代,与其娶个像姨娘们那样吵吵闹闹的妻子,还不如去一个安静一点儿的,可是却没又想到,当娶了明颖珊过后,他的一颗心会遗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番二《甜妻》第55章:楚爷给媳妇儿做饭! 他伸手将明颖珊给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紧搂着她。 砰砰…… 身后的窗门再一次的咚的一声被合上了,惊得楚韶怀中的明颖珊一跳。 瞧着怀中被吓了一跳的妻子,楚韶的声音柔了柔。 “那丫头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他说着,伸手捋了捋明颖珊额前的碎发。 明颖珊摇了摇头,楚韶瞧着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后面的厨房带去。 “给你做饭。”他道着。 明颖珊一直跟着楚韶到了厨房,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楚韶会下厨为自己做一顿饭,她就被楚韶安置在厨房的一只小木凳上,就这么静静的双手抵着膝盖支着下巴瞧着这样的男人,一旁的水桶里里面有两条鱼,她就这么瞧着楚韶挽了挽衣袖,伸手从鱼缸里捉出来了一条鱼,就这么在她的面前杀起了鱼来。 她一直以为楚韶这样的男人的手除了舞枪弄剑以外,便是挥笔洒墨,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男人居然拿起厨房里的菜刀来也是这么帅气,包括他杀鱼的每一个姿势。 明颖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微微有些出神,等到最后那条鱼的鱼鳞就这么被削完了之后,给洗净搁进了锅里。 楚韶才有到了明颖珊的旁边,蹲下了身子就这么静静的瞧着自个儿的妻子轻声道着。 “冷吗?”他问。 明颖珊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楚韶,想要伸手去握楚韶的时候,他却轻巧的躲开了。 “刚刚碰了冷水手是冷的。”他说。 明颖珊却还是执意的伸手将他的手给拉了过去,摊开她的手,果然楚韶的手因为刚刚落在水里真的是冷冷的。 她伸出手在楚韶的手上写着。 ‘原来你会做饭。’她实在想不到,像楚韶这样的男人,一家之主居然还会做饭。 “小时候一直在山上,总不能一直让师父做饭给我吃吧!”楚韶回答着。 ‘我真的好幸福。’她看着眼前的楚韶,又在他的手上写到了这一句话。 “上天把你送给我,也是我的幸福。”楚韶说着,就从她嫁到楚家开始就一直开始改变了自己。 这夫妻两人说个情话说的暖声暖语的,不知道秀恩爱的同时也刺激到了屋子里的人儿,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装满着青菜的木盆砰的一声磕在了灶台之上,两人均被这声响吓得回过了身来。 视线落到了身旁黑沉着一张脸的小乔的身上,说实话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眼中现在只有自己的妻子一个,确实是没有发展眼前的小乔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是看着这丫头黑沉着一张脸,活像自己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既然想做饭了,把着这些菜也洗一洗。”女子闷闷不乐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提着楚韶吩咐道着。 接着又从一旁的灶台底下拿出了一袋面粉。 “师父喜欢吃大饼,你把面也揉了,这么多年不上山是该做一顿饭孝敬师父他老人家。”她说着,在经过明颖珊身旁的时候,只是瞥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又回到了屋子。 明颖珊能感觉出来刚刚女子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微微有那么一些排斥,她能肯定那个叫小乔的女大夫不喜欢自己,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楚韶扣了扣眉毛,原本舒缓的眉此刻紧皱着,说实话做饭难不倒他,但是这和面吧!他还是真的没有和过,小乔那丫头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明颖珊看着眼前这个紧皱着眉头的丈夫,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显露出的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楚韶的表示着自己可以。 这才挽了挽衣袖,清洗了手有模有样的和起了面来。 有一句话说的好,夫妻同心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儿,两人在厨房里忙碌了半晌这才做出了一桌满是爱意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小乔依旧板着张脸,在吃完了饭后碗筷一丢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屋子里。 晚上,师父老人家还是没有回来,明颖珊和楚韶住下了楚韶以往的那间小木屋子里。 依旧是那么的简单,那天晚上或许是害怕她太冷,楚韶一整晚都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在山上的日子足足过了三天,有一天一个戴着斗笠满身是白雪的老者才走进了药屋,明颖珊第一次见到这胡子白花花的老者,只因为老者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最后恍若很是满意的捻须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楚韶的身上。 “不错,懂得带媳妇儿上山给师父瞧上一瞧了。”他说着褪去了身上满是白雪的斗笠和蓑衣,将它们挂在了一旁的墙上,才将手上的小背篓拿到了角落里的桌子上搁着。 明颖珊这才知晓,原来老者是楚韶的师父,楚韶拉着她的手,走到了老者所在的角落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然后指着身旁的明颖珊介绍着。 “师父,这是珊儿,徒儿的妻子。” 明颖珊不会说话只得微微的给老者欠上了一安。 “你当为师看不到吗?”老者没来由的突出这么一句,瞅着眼前的楚韶。 “你下山这么多年何时回来过,若不是这一次有事求为师怕是还不会回来吧!”老者所说的语中依旧有那么一丝不悦。 原来楚韶接掌楚家后便一直没有回到山上,甚至连每年恩师的寿辰都是派人送一份礼物来,大抵因为自小传授他医术师父早已经将他当儿子养着,辗转这么大就走了,逢年过节也没上山瞧上一瞧总要堵上一气,一开始楚韶倒是想着将恩师接到蓝城奉养,可是又想着恩师素来隐于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师父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成了自己的不是。 “是徒儿的错。”楚韶道着,这么久以来,明颖珊还是第一次见楚韶向别人主动诚恳的道歉,当然除了自己以外。 “当然是你的错,不然难道还是我的错吗?这么好看的一个闺女就因为你变成了这样,这些年来也真是苦了她了。”师父道着,又训斥了句眼前的楚韶。 明颖珊听得有些迷惘,自己不会说话怎么又和楚韶扯上了关系了,她不会说话完全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场落水惹的祸,那时候还不认识楚韶又怎么会和他有关呢! 番二《甜妻》第56章: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补偿你的. 她不会说话完全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场落水惹的祸,那时候还不认识楚韶又怎么会和他有关呢! “师傅说的没错。”岂知楚韶的声音在明颖珊的耳旁响了起来,就这么温柔且带着一分愧疚的对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楚韶,忽然困惑的摇了摇头。 她的夫君这么说,她就更加的困惑不已了。 等到楚韶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师父却没有给小两口安静谈论的时间,而是走到了明颖珊的面前伸手将她的手腕拿了起来,号起了脉! 然后,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明颖珊的额头点了点,当他的指尖触上自己的额头的时候,明颖珊总感觉有那么一股热气从他所触的方向游走至自己的身体里。 片刻,他收回了手,瞧见一旁的楚韶正用那么深沉的目光瞧着自己。 “怎么样师父?”他的语中满是担忧。 “身上没有问题,心病。”师父只说了这八个字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师父是说珊儿其实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害怕说话,不想说话?”楚韶紧皱着眉头道着。 “没错,本就没病,只要她想说话随时都可以说。”他说着,视线紧盯着眼前的明颖珊。 可原本精致貌美的女子的眼中更加的慌乱了,她曾经试过无数次的想要说出话来,可是到最后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怎么会像是师父和楚韶口中所说的只要想说话随时都可以说出来的。 这不可能! 根本就不可能! 明颖珊摇着头,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楚韶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想要安抚着自己失控的小妻子。 “师父,珊儿如果想说话早就能开口了,又怎么回像你说的那样害怕说话,害怕开口。”楚韶瞧着眼前的师父,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跟了我十多年,为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媳妇儿本就没事,如果不信为师跟你做个实验。”老者说着,捻了捻自个儿的胡须胸有成竹的笑着。 楚韶瞧着眼前恩师的笑总觉得他那笑里有着绝不简单的阴谋,他反手将明颖珊打横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对着眼前的师父道着。 “这件事情徒儿还是再想一想,有劳师父了。” 自己师父的个性他自小便知晓一切,不然小乔那样的性子是向谁学来的。 所以,在师父尊口还没有开的时候,他还是先带着媳妇儿离开为好。 回到了小木屋,楚韶关上了门,明颖珊还是困惑,就这么盯着眼前的楚韶瞧了好半晌最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师父和你会说,我不会说话和你有关呢!我小时候并不认识你啊!’明颖珊在楚韶的手上写道。 楚韶认真的看了眼前的明颖珊好半晌,最后叹了口气,伸出手就这么落在明颖珊的双肩上,很是认真的道着。 “珊儿,如果你知道了实情会不会恨我?”他问。 明颖珊更是困惑的皱了皱眉,并不知道眼前的楚韶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就静静地听着我说。” 明颖珊点了点头。 “在我十四岁那年,曾经和师父去过南昌,那时候因为我自己的关系和几个小子发生了争执被他们追到了溪边,小时候年少无知就和他们打了一架。”说道这里的时候楚韶笑了笑。 “不过那些小子记仇,本来是准备给我的陷阱,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去了那亭子里的是你,到最后……”说道这里的时候,楚韶的声音一顿,看着明颖珊的眼神微微有些愧疚。 “就变成了你落下了水,那时候我还在岸上,可是,却没有下去救你。”说道这里的时候楚韶的神色微微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黯然。 “对不起珊儿,是我让你成了这个样子。”楚韶的脸上满是愧疚,那时候他瞧着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而且岸上已经有人在喊救命了,他估摸着有人回去救那个女孩子,自己也没有必要冲过去英雄救美什么的。 或许,明颖珊还沉浸在楚韶的话里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难怪她那时候还在想自己从小就不出闺阁的,楚韶又远在蓝城又怎么会知道她,而且她还不会说话,而且还是楚家主母的位置。 所以,楚韶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自己赎罪吗?包括娶了她? 思绪恍若就停留在了这个问题上面,明颖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连楚韶的手想要去轻抚她的额头的时候,却被她这么闪开了,眼中满是排斥。 这是明颖珊第一次闪开了楚韶的触碰,不,应该说是排斥,因为她心里梗着一道伤,就是楚韶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小时候自落水是因为楚韶,所以现在他娶她对她好其实只是想弥补小时候所犯下的错,并不是真的疼惜她,爱她。 明颖珊苦涩一笑,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原本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所爱,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一直以为,其实楚韶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却抱着歉疚。 这样的婚姻即便是楚韶对自己再好也不是真心的,她想要的是真心,不是虚伪的假意。 “其实你该恨着我的。”楚韶的手依旧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瞧着眼前明颖珊脸上的表情苦涩的摇了摇头,早知道要是说出来她肯定会这样的。 可是自己还是不想骗他,虽然那时候娶她是因为补偿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就进驻了自己的心里,想抹都抹不掉了。 你去我仅仅是因为想要补偿吗? 明颖珊本来想要问的,可是看着眼前的楚韶这个样子,她想着自己猜的也**不离十了,明明前两天还那么的亲密的,明明前两天两个人是那样的如胶似漆。 可是就因为刚刚的那一件事情,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珊儿,对不起。”他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又深深的道了一句。 “是我让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补偿你的。”楚韶说着,却看见明颖珊步步的向后退着步子。 直到后背抵在了门板上,才停住了步伐,只是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在哭! 番二《甜妻》第57章: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听楚韶说过的最好听最好听的话. 明颖珊的泪对楚韶来讲兀自是最大的伤,他生平最害怕的也是这个女人哭,而且还是因为自己而哭。 他瞧着明颖珊微微颤抖着的双肩,握紧了右手的拳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用自己最直接的方式去实施了自个儿的安抚计划。 当楚韶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当自己纤弱的身子就这么被那一双手搂向男人的怀中之时,她微微有些挣扎,可是,男人却并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 他的吻就这么落在了明颖珊的唇上,深情而霸道,她微微有些挣扎,可是楚韶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最后明颖珊沉浸在了楚韶的这个吻中没有挣扎的时候,楚韶才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的响了起来。 “原谅我!”他说。 明颖珊微微一愣,正想要一把推开他的时候,楚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爱你。”这是楚韶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三个字,原本伸出想要推开楚韶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男人的那一句话,他说,他爱她。 是爱,不是因为愧疚。 是爱,不是因为补偿。 是爱,一切全都不是刚才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的头就这么埋在楚韶的怀中,低垂着,没有抬起,或许是因为刚刚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微的愧疚。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误会了眼前的楚韶。 “原谅我!”楚韶的声音又一次在身前响了起来,或许这一句话是楚韶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而且还说过了这么多次。 他是真的对眼前的明颖珊上心了。 “别恨我,也别怕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微微有那么一丝苦涩。 七姑娘上一次告诉过她的话依稀的回荡在耳边。 “那年,我们亲眼看见七哥从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浑身是血,而二哥和四哥便在身后的那间屋子里,躺在地上也浑身是血,只是和七哥不同的便是她们没有了呼吸。” “外界都在传,二哥和四哥的死其实是七哥所为。” 所以,楚家的那些人是这样看待他的,所以那些人那么害怕他。 所以,他对自己询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不害怕我? 而现在,他却像是在祈求着自己,让自己别害怕他,这样的男人,平日里严谨不已总是沉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他的心其实也是脆弱的。 家人这么多年来的排斥恍若他就是一个外人一般,甚至那些害怕的表现将他彰显的连个外人都不如,所以,这么些年来他才那个样子,总是爱发脾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小脑袋在楚韶的怀中轻轻的摇了两下,她很想出声安慰他可是自己也是那样的不争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察觉到怀中小小的身子已经没有了挣扎,而是在自己嗯怀中轻轻的摇了两下之时,没来由自心底升腾出一抹欣喜。 当怀中的小脑袋再一次的点了点头的时候,楚韶简直像个吃了蜜的孩子。 从小到大楚家七少哪有这么兴奋过的,这是第一次,因为怀中的妻子小脑袋蹭着点着头说原谅了自己以往的恶行。 其实,明颖珊也没有怨过楚韶年少时的自己的那出意外,那原本就是个意外又不是楚韶策划的,她一开始的沉默是因为害怕,害怕楚韶娶自己是因为想要补偿。 可是到最后,她觉得不是了,因为楚韶说爱她。 这是她这么些日子以来,听楚韶说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楚韶低下头,原本落在明颖珊腰上的手突然就这么缓缓的上移到了她的脸庞,双手就这么轻轻地托起了明颖珊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儿。 四目相对,明颖珊所能从楚韶的眼中看到的便是她的深情,满眼的深情。 “不要胡思乱想,或许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补偿你才会娶你,可是,当和你渐渐相处下来,虽然只是几个月但是我缺爱上了你,我不会说假话,也不会骗你,就像那天在新婚夜跟你说过的一样,我楚韶此生只会有你这一个妻子,唯一的一个。”他道着,明颖珊已经再一次的红了眼眶。 楚韶的指腹轻轻地拂过明颖珊眼角的泪,平生第一次轻声的叫着一个女人傻瓜却是那般的好听,唇覆上了明颖珊的眼脸,他轻吻着,若不是顾忌着此刻是在山中的小木屋里,外面还有着恩师和师妹,他真现在就想将这个深爱的小妻子抱到床上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他是有多爱她。 只是,…… 想到此刻的地方不对,楚韶不由得只有在心底叹了口气道着,不知道这样的禁谷欠时间要多久,心里苦啊! 两人心中的疑虑算是划开了,明颖珊被楚韶吻得小脸儿通红,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她就以为楚韶又会对她做哪些亲密的事情了,只是当她的身子被吻得软软的时候,楚韶却突然放开了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说道。 “是该出去给师傅他老人家做饭了。” 明颖珊能看见楚韶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也知道这个地方的确是…… 呃,不方便,于是点了点头。 她伸手帮楚韶理了理凌乱的衣衫,两个人这才走出了房门。 师父瞧着走出来的两人,脸上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笑意,伸出手对着楚韶招手道。 “韶儿,你跟为师来一趟。” 楚韶瞧了瞧眼前的妻子,道了声:“我跟师父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我。” 明颖珊点了点头,这才瞧着楚韶跟着师父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外面飘着的细雪渐渐的小了,而她便瞧着两人的身影在雪地里渐渐远去,最后直到完全消失。 身后的房门打了开来,楚韶的小师妹,正盯着她瞧,到最后有些不悦的道了一句。 “不用在门口守着了,师哥跟着师父出去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明颖珊知道小乔似乎不喜欢自己,从她第一次见到小乔开始,小乔对自己的态度也都很明确的表达了出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先说好,晚饭我是不会做的,你要是要吃的话,自己去厨房做。”说完,她依旧没有给明颖珊一个好脸色,转身又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番二《甜妻》第58章:在屋子里待着,我去给你煎服药. “先说好,晚饭我是不会做的,你要是要吃的话,自己去厨房做。”说完,她依旧没有给明颖珊一个好脸色,转身又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明颖珊看着那扇被紧合上的大门,又回首瞧着刚刚楚韶和师父消失的地方,这才转过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厨房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新鲜菜了,明颖珊瞧着一旁篮子里的几根白萝卜和些许的她叫不出名字的青瓜,木桶里的鱼她不会杀,可是又要做好几个人的饭,于是,只好做一顿简单的粥。 还好她以前在明家向明家的厨娘学习过,知道该怎么生火,但是总归自己的一身装束在厨房里面忙碌了半晌多少变得有些狼狈,甚至连脸上都有着灶台上的烟灰。 好不容易将那一锅萝卜粥熬好了,明颖珊这才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和手,但总归是大冬日,手还是被冻得通红的。 将一双手伸到了嘴边,她哈了几口热气,这才又看了看屋子里小乔所在的房间。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却依旧没有瞧见楚韶和师父回来的身影,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走上了前去瞧了瞧小乔的房门。 屋子里没有反应。 她又敲了一敲,这一次屋子里有了动静,但是确实传出来了女子抱怨的声音。 “敲敲敲,敲什么敲,打扰到人了不知道吗?”听这句话得语气,大概也听得出来,屋子里的女子心情不好,生气了。 明颖珊沉沉的深吸口气,原本举起的准备再一次的敲上房门的手就这么失落的垂落了下来,原本她只是想敲门叫小乔出来吃饭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敲了一个门却惹得她那么生气。 于是只能失落的走到了桌边,明颖珊就着桌边坐了下来,右手的手肘抵在了桌面手掌就这么托着脸颊,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丈夫回来。 窗户没关,屋外的寒风就这么冽冽的刮了进来,屋子里没有生火,虽然没有外面的温度冷,但是却也是冷的,可是明颖珊就是舍不得将窗户关上,因为楚韶还没有回来。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着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那扇大门打开了,小乔冷着一张脸从身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明颖珊一眼兀自的走到了厨房里,不一会儿已经盛了两碗粥出来。 吭的一声,那个粥碗就落到了明颖珊的面前。 “呐,我可不想让师哥说我趁他不在把你饿死了,吃吧!”她说着。拿着手里的那碗粥坐到了明颖珊的对面,但似乎又觉得外面太冷了,一看才发现对面得窗户都没有关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搁下了手中的碗,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床边,砰的一声将窗门合上了。 “真搞不懂你,这么大的风,天气又这么冷还把窗户打开,是嫌弃自己穿的太厚了,还是嫌弃这屋子里太热了。”小乔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就这么微微的严肃而不悦的对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真不知道我师哥喜欢你什么?没脑子又不会说话,就只剩下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等时间一久还不时容颜老去了;我跟她这么多年,我……。”小乔说着,瞅着眼前的明颖珊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么瞧着她,突然一下子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于是抿上了唇不语。 听到这里的时候明颖珊也微微有些明白为什么小乔这么讨厌自己了,只因为她刚刚在对自己冷言冷语的时候后面说到一半的话。 小乔是喜欢楚韶的,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从见自己的第一面的时候,小乔对自己都有所排斥。 明颖珊咬了咬唇,这才埋下了头端起了那碗粥吃了起来,她说不出一个字,自是不能跟小乔多说什么的,更何况照着小乔这样的性子,也自是没有耐心像楚韶那样将她写出的那一字一句给看完的。 晚饭后,小乔清洗了锅碗瓢盆,照旧回了屋子,依旧没有再跟明颖珊多说一句话,而明颖珊则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个位置等着自个儿的夫君回来。 可是,直到第二天一早明颖珊被小乔摇醒的时候,都没有瞧见楚韶的身影。 “你昨天晚上就一直睡在这里?”小乔看着眼前的明颖珊皱着眉头道着。 明颖珊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点了点头。 小乔的脸色沉了沉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的,但是最后在瞧见明颖珊那张无辜的小脸儿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转身没有在和她多说一句话。 明颖珊本来是准备上前询问小乔关于楚韶和师父多久回来的,可是看她有些不待见自己,也便没有前去询问,她想着怕是自己问了小乔也不会告诉自己。 或许是因为昨天吹了凉风又在这里待了一整夜的关系,她微微有些头疼,站起身的时候忽然眼前有些晕眩,明颖珊想自己应该是真的说了风寒了。 还好手扶着一旁的桌面,不然,自己就真的是倒下了。 小乔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明颖珊的脸色不对劲,便快步上前了两步,一手拽住了凉欢的手腕,又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大概是的天性在看到病人的时候,第一时间还是想要把病给治好。 “弱不禁风。”她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么四个字,但还是牵着明颖珊的手走到了屋子里。 “在屋子里待着,我去给你煎碗药,不然师父和师哥回来该说我虐待你。”虽然小乔不待见明颖珊,但怎么着也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倘若真的遇上明颖珊有什么事情,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吧! 更何况,就这么明颖珊病的要死不活的,等到楚韶回来定是还是要找自己发一通脾气的。 明颖珊瞧着小乔转身离开的背影,本来想要拉住她的手对她道声谢谢的,可是还没有伸出手自个儿的人倒是这样砰的一声昏倒在地了。 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小乔着实是吓了一大跳,转身便瞧见了明颖珊昏倒在地的身影,那一瞬间连她自己也慌了。 “你不要吓我啊!喂醒醒啊!”她伸手摇了摇地上的明颖珊可是昏睡的人儿依旧没有动静。 小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一触才发现明颖珊烧的厉害。 番二《甜妻》第59章:珊儿,若是你能亲口唤我一声夫君,那该有多好. 明颖珊是被嘴里苦涩的药味苦醒的,只是觉得头好重当睁开眼的时候便瞧见小乔正小心翼翼的替自己喂着那棕色的药汁,她咳嗽了一声一些药汁就这么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小乔皱了皱眉,从腰间取下了手绢替她擦拭着。 “没那么好的身体底子,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在冷飕飕的外面趴了一夜,你是故意要让师哥和师父回来责怪我的吧!”她说着皱紧了眉头,一边用手不停的擦拭着明颖珊嘴里流出来的药汁。 “早知道我也和他们一起出去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她皱着眉头,等到将那碗药见底了的时候,这才将明颖珊的被子再整理了一下,才拿着药碗出了门。 大概是因为头太重的缘故,迷迷糊糊明颖珊瞧着小乔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等到那扇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男人的声音,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珊儿,醒了。”楚韶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明颖珊睁开眼,等到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的时候,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了浅浅的笑,她伸手就这么轻轻的触上了楚韶的脸庞,笑着。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才走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楚韶瞧着她,将她扶了起来。 我担心你。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楚韶,或许是因为做夫妻久了也就心有灵犀了,明颖珊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楚韶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话。 “我一个大男人,从小在这山上长大,哪里会有什么意外,更何况是和师父一起出去的。”楚韶说着。 或许是因为小乔的药真的有效,她的身子真好了不少。 “还好有小乔照顾你,不然,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都不敢想象。”楚韶道着,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以后不要这么傻。”他说。 明颖珊点了点头,穿好了衣衫下了床,屋外有人敲门的声音,依旧是小乔微微有些沉闷不悦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师父让我叫你们吃饭了,是要在屋子里吃还是要出来吃?” 一听也知道里面有些不情不愿的气氛在里边。 “不然的话我拿进来给你吧!”楚韶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轻声说道。 明颖珊摇了摇头,习惯的保持着自己的那一个动作,轻轻地将楚韶的手摊开,原本想写上一句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视线却落在了楚韶右手上的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之上,甚至能看到那深深的一道长痕里细小开皮的嫩肉。 这道口很深,应该是被利器划伤的,深可见骨,她就这么看着心里恍若有什么紧揪成一团,钉在那里,她深吸口气一滴累就这么啪的一声落到了楚韶的右手之上,楚韶一惊瞧着眼前的妻子,一瞬间有些慌了。 “珊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看着眼前的妻子,有些心疼的道着,一瞬间恍若有些慌了,因为右手被明颖珊的两只手紧紧地牵着,没有办法收回,他只能伸出左手捧住了明颖珊的脸颊,心疼的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可是依旧止不住的啜泣哽咽,颤抖白嫩的指腹就这么的落在了楚韶的那受伤的右手之上,小心翼翼,她抬眸,那双泪汪汪的双眼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楚韶,恍若在询问着疼吗?怎么弄的。 楚韶这时候才知道明颖珊之所以这样泪眼汪汪的是因为自己手上的伤,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的,只是无意间划伤了。”楚韶摇头道着。 骗人!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韶,又是一滴泪落到了楚韶的手里,那眼神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相信楚韶说的话。 “真的。”楚韶又说了一句,抹去了明颖珊眼角的泪。 “别哭了,不然一会儿师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他说着,将明颖珊纤弱的身子就这么楼入了自己的怀中,深深地叹一口气。 “珊儿,若是你能亲口唤我一声夫君,那该有多好。”楚韶道着,到最后却是苦涩一笑。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开口说话呢?怎样才能治好你的心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自己手上的伤口也根本不是什么不小心而划伤的,而是故意的,师父说这个方法可能比较残忍,可是却有可能让明颖珊说出话来,因此,他在考虑饿了良久后还是答应了。 看着怀中那个泪眼连连的女子,他忽然有了想要退缩的意识,因为他害怕,万一适得其反了怎么办,更何况现在她的病还没有好。 “珊儿,其实……”他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屋外再一次骤乱的敲门声砰砰砰的传了来,打断了他的话。 “吃饭啊!你们到底是吃不吃啊!不吃的话就不要出来了。”屋外是小乔不耐烦的声音,听到这里的时候楚韶皱了皱眉。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楚韶,改在了他的左手上写下了字。 ‘小乔生气了,我们出去吧!等用完饭再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楚韶瞧着她一字一句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写着这一席席的话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走了出去,小乔冷冷的觑了两人一眼,声音微微有些不悦,依旧是以往的个性与语调道着。 “吃饭了。”简单的三个字下,她转身已经朝着厨房走去。 不远处的恩师瞧着眼前的一切,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哪里不知道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楚韶也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也是知道楚韶也仅仅是将小乔当师妹看待的了,多余的那一份感情的心思都放在了身旁的小姑娘的身上,自小他便是看着楚韶长大的哪里能不知道这孩子对待感情可是一心一意的,不动情则以,一动情便是一辈子的事情,就如昨天晚上他要他的掌心血,他二话没说的就拿起了一旁的剑这么深深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划伤了重重的一刀。 “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快过来用饭啊!韶儿,你忘了待会儿还要给珊儿治病了吗?”恩师的话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番二《甜妻》第60章:妻子是用来疼的,哪里能让你做这些粗活.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楚韶,又瞧了瞧一旁的师父,摇了摇头,是想表示自己已经好了。 “我看得懂手语,你可以用手语告诉我想要说什么?”他就在不远处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说着。 明颖珊看了看身旁的丈夫发现他点了点头道着。 “师父他懂手语,你平日里在家里怎样跟长辈们聊天,现在也一样就行了,师父他很平易近人,你不用拘谨什么。”楚韶道着,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明颖珊的肩膀,轻声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楚韶一起走了过去,明颖珊伸出手比划着,楚韶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她比划的是什么,只是在看到恩师捻须连连点头的时候,想着师父一定是对明颖珊很满意吧! 小乔坐在对面吃饭依旧闷闷不乐的,伸手用筷子拄着手中的那碗米饭,到最后一顿饭已经没有吃完饭便已经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然后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这重重的一声还真是让桌子上还没有吃完饭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哎,这个孩子。”师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自从知道韶儿成过亲的时候,这个丫头就一直这样了,再加上前两天韶儿带着新妇儿上了山来,这丫头估计是被刺激到了吧,心情不怎么好也是应该的。 “小乔最近脾气很大。”楚韶耸了耸肩,低低的说了一句。 因为楚韶的这一句明颖珊的视线落在了楚韶的身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脑子里忽然的想起了那天小乔对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小乔是喜欢楚韶的。 “是啊!”师父也是个明白人,点了点头,搁下了手中的碗筷,对着一旁的明颖珊说道。 “珊儿,麻烦你收拾一下碗筷。”他说着站起了身来。 明颖珊点了点头,然后又比划了一番,师父这才笑嘻嘻的进了门。 桌上只有明颖珊和楚韶两个人,师父离开了。这一次的给了两个人独处松懈的时间,至于精神也不用绷得这么紧了。 楚韶挪了挪自己的凳子凑了过去,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微笑着。 “刚刚看你和师父聊得很开心。”楚韶轻声的道着,看着眼前的明颖珊,微微还有些酸醋味,楚家七少爷生平第一次和自己的长辈吃醋,也是因为这个小妻子。 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女人,恨不得她的眼中只装满了自己,别说是异性,别说是长辈,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女,楚韶想着他的这个醋应该也是照吃不误的。 明颖珊点了点头,就这么微笑的看着楚韶,当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楚韶手上的那只手的时候,这才伸出手指在桌上写出了那么一句话。 ‘手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 “真的就只是没注意伤到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儿小伤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忘了,我是学医的。”楚韶微笑的道着,自从上一次过后在面对明颖珊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的,温柔的不像话,哪里会像以前一样板着张脸呢! ‘骗我。’明颖珊摇了摇头不相信。 “真的,我们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珊儿,多吃点儿。”他说着,又往明颖珊的碗里添了添菜。 明颖珊看着他还想多说什么的时候,楚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等你好起来,问什么我都回答你好不好,现在好好吃饭。”他说。 ‘可,我已经好多了,只是风寒而已,不碍事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好,而是如果有一天师父治好了你的嗓子,我想听你甜甜的唤我一声夫君。”他说着,伸出手就这么落在了明颖珊的脸庞。 “相信我,你一定会再次开口的。”他说着微微一笑,垂下头就这么在明颖珊的脸庞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丈夫,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想要唤楚韶一声夫君,想要对着他说一句重要的话,那句我爱你。 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对于不会说话的她来说,一个字都是奢侈,她也希望自己能好,可是有时候也有些失落,这么多年来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这一次真的能治好吗? 她有些不敢去想,俗话说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在楚家的时候楚韶说能治好她不会说的这个病的时候,她也只是开心了刹那并不是抱有太多的希望的,可是也不想楚韶有太多的失落于是跟他上了山。 可是,师父那样慈祥和蔼的一个世外高人应该是不会骗自己的,师父对她和楚韶说她是心病,不是真的哑了,要她破除了心里的那份障碍才能说出来话。 可是,她曾经试过了想要发出一个字,可是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依旧除了咿咿呀呀之外一个字都说话不来。 可是楚韶一再的没有放弃,她知道楚韶是真的想要听她唤着一声夫君,只因为从新婚之夜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说了,他想要听着自己亲口唤他一声夫君。 碗筷,是由明颖珊收拾的,可是却是经过了一场争执过后才又回到了明颖珊的手里的。 原本她已经挽起了衣袖准备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的,可是楚韶却抢先一步的从她的手上将那些碗筷给抢了过来;可是明颖珊却依旧执意的想要抢过去。 “妻子是用来疼的,哪里能让你做这些粗活。”他说着,拿着桌上的碗筷,准备往厨房走去,可是却被明颖珊抢了过来,原本舒缓的眉毛紧皱成一团,对着眼前的楚韶狠狠地瞪了一眼。 然后,抢过了他手上的碗,指着他手上的伤口,摆了摆手指,意思是不行的意思。 ‘你的手上有伤不能沾水的,要是化了脓就不好了。’明颖珊执意的不让楚韶拿走那一叠碗。 “所以,这个我来就行。”明颖珊执意的将那一叠碗拿了起来,进了厨房。 到最后楚韶还是没有拗过自己的小妻子,因此只能干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清洗着那些锅碗瓢盆,等到最后全部清洗完毕了过后,那原本白净的小手冻得通红。 他伸手,将明颖珊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抵在自己的唇边哈着热气,珍视着眼前的女子。 “还冷吗?”他抬眸瞧着眼前的妻子,柔声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踮起了脚尖轻轻地在楚韶的唇上印了一吻,倒让楚韶愣在那里。 番二《甜妻》第61章:治病,下咒. 明颖珊摇了摇头,踮起了脚尖轻轻的在楚韶的唇上印了一吻,倒让楚韶愣在那里。 直到明颖珊的唇从楚韶的唇上移开的时候,他甚至还愣在原地,明颖珊垂下头,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好大胆,脸儿滚烫转身快步的就朝着房间里冲了进去。 ?楚韶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轻轻的触上了自个儿的唇瓣,那里,刚刚被自己的小妻子印上了一吻。 这么久以来,她的小妻子如此的主动的亲上了自己的唇。 心里有一些甜甜的,他抚着自己的唇瓣,就这样笑了。 回到房里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裹在被自己,楚韶上了前去上了床将她拉向了自己的怀里。 “我就想抱着你。”他道着,在明颖珊的耳边轻声道着。 她听得心里酥酥的,转过身,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微微一笑。 楚韶垂在了头,低低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深深爱意与温柔,就这么吻的明颖珊昏昏沉沉的。 *** 雪,好大的雪,寒风凛冽,就这么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呼啸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放眼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没有其余多余的颜色,寒风刮过就像一根根冰刺一样刺在她的脸上。 脸上是紧绷着的疼。 四周空无一人,她一个人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里四处跑着,期望找到一个人影,可是,除了白茫茫一片,和耳边呼啸着的寒风以外,什么也没有。 “珊儿,冷,将斗篷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她回眸便瞧见自己的丈夫就这么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手就这么落在了楚韶的手上,疑惑的想要询问他刚刚去了哪儿什么时候来的,可是,这个楚韶好像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似的,笑道。 “我一直在这儿啊?你怎么了?”楚韶说着,伸手轻轻地触上了明颖珊的额头,依旧是那样熟悉的温度与触觉,这才让明颖珊微微的松了口气。 刚才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她真的是吓坏了,四处的找寻着自己丈夫的影子,这时候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这让她觉得安心,觉得特别安全。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楚韶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明颖珊点了点头,转身的同时,楚韶的手就这么搭在明颖珊的肩膀上,在一片茫茫白雪中,她的身子微微的被楚韶搂在自个儿的怀中,让明颖珊觉得安全万分。 风雪很大,可谁有没有预料到的是在两个人走了还没有两步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男人的闷哼,明颖珊只觉得自个儿的手上染上了粘/糊糊温热的液体,甚至连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的瞳孔就这么紧缩着,甚至发觉自己的呼吸不稳,收回手在瞧见手上那一片鲜红的液体的时候,当身旁的男人就这么倒在雪地的时候,她慌了。 甚至连羸弱的肩头都在瑟瑟发抖,白茫茫的雪地被男人的鲜血染红,她的情绪微微的激动起来,颤抖不已,可却发不出一声。 楚韶的身上,却插着一把剑,从背后一件刺穿了心脏,鲜血的腥味儿就这么弥漫在空气中,那一滴滴晶莹的泪就这么从眼角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下地上的雪里。 红色的鲜血流淌了满地,甚至连她的衣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珊……珊儿……”楚韶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虚弱的不可思议。 明颖珊深吸了几口气,慌乱的将楚韶抱在怀里,啜泣着想要求救,可是四周白茫茫一片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在,我在。 她紧握住楚韶的手,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想要唤他可是却出不了一声。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别哭……”男人的手就这落在她的眼角,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是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啪啪的在一直往下掉。 落在身下的男人被鲜血染红的衣衫之上,男人的手上。 她使劲儿的摇着头。 不要,不要,她不要楚韶死,她要他活着,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会这样,可是,可是他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剑,那鲜红色的血液就这么不断的从伤口流了出来,滴在身下的白雪上,染红了那么一大片,她的身上,楚韶的身上,她的手上,楚韶的手上,血,全部都是血,血红的一片,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刺眼。 “别哭……”楚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要,不要,她不要。 可是她此刻哪能听得进去楚韶的话,颤抖的右手就这么落在他的脸上,她深吸了几口气想要站起身来,将楚韶的身子扛起来,可是,却被楚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脑袋摇了摇头,她紧咬着唇,亲眼看着眼前的楚韶从自己的身上将那把剑给拔出来,鲜血四溅,甚至连自己的脸上都是温热的液体,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在颤抖。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最开心,的日子。”楚韶吃力的道着,苦涩一笑。 “原本……原本以为会治好你,和,和你一起到老的。”或许是因为中气不足,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断断续续着。 我答应你,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只要你不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的。 明颖珊不住的点头,心里想着这么一喜欢,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一直以来,我所想要的……就……就是听你叫我一声夫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收手紧紧地握住了楚韶的手,或许是因为方才哭的太过用力,此时正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珊……珊儿……唤我一声夫君,这样,我……我就是死,也会含笑九泉的。”话落在耳边,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韶,鲜血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发现怀中的男人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了。 “师父,珊儿在不停的发抖,不行,我还是叫醒她。”说话的声音是楚韶的。 这么一瞧去,明颖珊好端端的躺在那张床上,而床周围站着三个人,好端端的楚韶,一旁也是秀眉紧蹙的小乔,还有两人的长者恩师。 根本没有刚才那一片白茫茫,楚韶奄奄一息的画面。 番二《甜妻》第62章:她的声音和他想象的一样好听,甜甜的,软软的. 根本没有刚才那一片白茫茫和楚韶奄奄一息的画面。 “如果你想功亏一篑可以叫醒她,不过叫醒的是个哑巴还是一个傻子我就不敢保证了。”恩师的话淡淡的响了起来,原本想要进一步举动的楚韶此刻却突然停了下来。 床上熟睡的明颖珊的额间落下了一滴血,是他的掌心血,那天师父将他带出去就是为了找寻一种草药,一种能让人意识昏沉的草药,这样再加上他的掌心血,师父才能施咒,制造出一个环境,将她引入幻境里,从而克服她的心病说出话来。 这是师父对楚韶说的,那时候他只想着可以治好明颖珊的病,别说是掌心血就是要自己的心头血,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刺下去,那天他足足接了一大碗的掌心血,可是等到师父炼化了过后那一大碗此刻却变成了明颖珊额头上的小小一滴。 他不知道明颖珊到底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或许是小时候落水的画面,只是能瞧见熟睡的女子的额头上不住的流着细汗,甚至连整个人都像置身在梦魇中一样。 甚至有时候还会小小的抽搐颤抖,楚韶握紧了拳头,原本渐渐在愈合的手掌心上的伤口,此刻却不断的向外再一次的流出了血。 “别浪费,快,把血滴到她的额头上。”恩师的话再一次的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楚韶惊愕的瞧着眼前的恩师,没有挪动一步,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 “如果你想她早点儿醒来就照我说的话做。” 楚韶看了看手掌心上黏糊糊的鲜血,试问这东西让他怎么舍得滴在自己的女人的脸上,要是她醒来看见了不是要责怪自己吗? 那是血,不是水,也不是茶,是热乎乎黏黏的鲜血啊!正常人哪一个会愿意别人将血滴在自己的身上脸上。 可是师父偏偏又撂下刚刚那一句话,想要明颖珊早一点儿醒来的话就按照他所说的做,说到底,她当然是想要明颖珊早一点儿醒来的,只因为现在在床上不断抽搐发抖的明颖珊让他看着都心疼。 “快点!”恩师催促的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楚韶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到了床边,或许是因为太想让明颖珊醒过来,因此,他紧握着拳头的力道再一次的加重,原本就深深的伤口,此刻再一次的裂开,鲜血婉言而下,就这么落到了女子的额间,一路向下,倒像是撞上了额头留下来的。 此刻,幻境中的明颖珊依旧紧握着奄奄一息的楚韶的双手,紧紧地,再一次听着楚韶的声音虚弱而无力的响了起来。 “珊儿……唤我一声……夫……夫君……”气息越来越弱,他咧着嘴依旧看着眼前的女子要求着这么一个不算过分,可却偏偏女子又极难做到的一件事情。 明明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对明颖珊来讲却不那么简单,她发不出声。 尽管她努力的张大了嘴,想要发出一声声的句子,可是除了咿咿呀呀吱之外依旧什么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见着怀中的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弱,直到阖上眼睛的那一刻还在请求着自己唤一声夫君。 天与地之间恍若只有血色一片在明颖珊的眼中,她颤抖着肩,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地合上眼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声音,一声细心裂肺的夫君两个字冲口而出,可是她却始终都没有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怀中的男人,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男人。 夫君……她摇了摇他的身子,可是除了紧闭着的双眼,和渐渐冷却的温度,没有人回应她。 夫君……一滴泪就这么从眼角活了下来,她俯下身子吻住了他的唇,可是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夫君……那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的心就在滴血。 一声声,一句句不间停的唤着,从明颖珊的嘴里唤出来。 “夫君……” 床上的人儿就这么翻坐起身,使劲儿的喘息着,当看到被子上一滴滴鲜红的血迹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是一片温热,就这么伸手一抹,血腥味充斥在鼻尖,颤抖的右手就这么落在眼前,上面全是鲜红的血。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在屋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就连站在角落里的小乔都因为明颖珊这一声而微微的晃了晃自个儿的身子。 “珊儿,我在这儿,我在,我在呢!”看着这样的明颖珊楚韶有些心疼,就这么匆匆的坐到了床边伸手将他一把带到了自个儿的怀中,伸出衣袖就这么一直不停的擦拭着明颖珊额上,脸上的血渍。 “别怕,我在这儿,我在的。”他深吸口气,就这么道着。 明颖珊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和微微抽泣的打了打哆嗦,抬起头在瞧见抱着自己不听安慰着自己的楚韶的时候,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河水一样,淙淙不停的往外留着。 “夫君。” “夫君。” “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她不停的一句又一句的唤着这一句,害怕害怕会突然来不及。 那时候她以为是梦,可是血的温度却是如此的真实,还有面上的触觉他的呼吸都是如此的真实,她害怕,害怕极了。 更何况,此时的血腥味也是如此的重,甚至,甚至她的脸上手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楚韶因为她这一声声不断的夫君感到惊喜,因为他听到了,听到了他说的话,虽然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两个字,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听到了她说的话,听到了她唤着一声又一声的夫君。 她的声音很软,很甜,和他想象的一样好听,只是这时的声音里面微微的带了丝惊恐不安。 一旁的恩师瞧着床前的两人,对着一旁的小乔使了使眼色,让丫头和自己一起出去给夫妻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房门合上了,可是怀中的女子依旧呓呓而语着的夫君,夫君;楚韶听着却越发的心疼着眼前的女子了。 “我在,我在。”他一声声的应着,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加的紧了。 “那只是幻境,不是真实的,别怕,我在这儿,不管你看到的什么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他安抚着。 番二《甜妻》第63章:想到这里的时候,明颖珊的脸儿滚烫. 一开始自己能开口说话明颖珊是震惊的,那天她被那个环境所在的噩梦惊醒后就一直唤着夫君夫君两个字,那一天楚韶也抱着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放开。 直到最后真的感觉到楚韶的温度,楚韶这个人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在确认了楚韶真的没有事情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可是依旧执意的紧抱住了楚韶,楚韶有些困惑,但是看着明颖珊这样惹人怜爱的样子也并没有去多问什么,只能任由她紧紧的抱着自己。 直到后来,他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珊儿,你,还好吧?”他询问着。 明颖珊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我刚刚听见你唤我夫君!”他的语中满是欣喜,第一次听到明颖珊开口唤自己一声夫君,软软的,甜甜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和她的人一样,只是那时候她的声音略微的带着惊恐。 可是,师父真的把她治好了,她会说话了。 明显明颖珊的身子在楚韶的怀中微微一僵,他伸手,因为手掌心上有伤的关系,他只用了一只手落在明颖珊的肩膀之上。 这才睁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瞧着眼前的楚韶,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低下了头瞧着楚韶的衣衫之上,衣衫之上没有血迹,她微微的松了口气,可是当看到眼前的楚韶那满是鲜血的手之时,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原本他的掌心上深深的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此刻再一次的裂开了,而且甚至比昨天所见到的还要深了。 “没事的,只是伤口裂开而已。”楚韶避重就轻的道着,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小妻子,那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不信的样子。 “真的没事。”他再一次可怜兮兮的现在干涸眼前的妻子强调着,自己,甚至还伸出了手准备在明颖珊的面前挥了挥,却被明颖珊伸手给抓住了。 “珊儿,你刚刚唤我夫君了。”他说,那表情很是认真,认真的不得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颖珊,抹掉她眼角的泪,轻声询问着。 “你在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再唤我一声吗?”她瞧着明颖珊的眼中满是期待,期待着眼前的女子能给他一丝的回应,唤自己一声夫君。 明颖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楚韶,等到张嘴的时候却是极为的害怕,从心底害怕,害怕自己万一说不出来怎么办,她害怕去尝试。 楚韶大概是看出了明颖珊心底的疑虑给她鼓舞着,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明颖珊的。 “别怕,你刚刚唤我的,夫君,慢慢来,你行的。”他说。 然后明颖珊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张着嘴。 “夫……夫君……”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但是却还是出来了,大概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话,她说话的方式有些缓慢,尽量的去靠近发音这两个字。 这一次的轻唤比刚刚的要咕哝有些听不清楚,可是已经很好了,能张嘴发音。 “诶!”楚韶应了一声,笑的格外的甜:“对,就是这样。” 余下的日子里,明颖珊和楚韶一直呆在山上,渐渐能已经能从夫君两个字衍伸到说出更多的句子,在这期间看着明颖珊渐渐地能说话得时候,楚韶一天比一天开心,甚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多了。 小乔在一旁看着心底不是滋味,可是,毕竟别人是夫妻,她合着也只能算一个外人,更何况这么些日子以来楚韶的眼中除了明颖珊就是明颖珊哪里还能看到其他的人。 这天楚韶和师父出了门,屋子里依旧只留下了小乔和明颖珊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小乔虽然对自己不再冷言冷语,但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小脸,此刻的她正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旁捣着药草。 外面已经不再飘雪,天气也渐渐的转变的暖和了起来。 转眼,她和楚韶在这山上已经待了有一个多月之久了。 她记这么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小乔在角落里捣着药,本来想要上前和她说说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于是只能静静地待在那里,不一会儿小乔好像已经捣好了药往厨房的地方走了去,看忙碌的身影应该是在熬着药的。 而她则是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瞧着门外盼着楚韶回来。 不一会儿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接着一碗褐色的药汁就这么递到了她的眼前,明颖珊看着眼前的小乔有些疑惑。 “师父让我熬给你的,不是毒药,喝了吧!”她不情不愿的将那碗药递给了明颖珊道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颖珊看着眼前的小乔,轻声道着。 “喝吧!一会儿凉了药性也没这么好了。”小乔抬了抬那碗药对着明颖珊道着。 见明颖珊还有些迟疑,索性就敞开了说了。 “如果你想给我师哥生个孩子就喝了,师父开的药是暖宫的药。”她说着,又将那药碗凑近了明颖珊的眼前。 明颖珊这一次才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我虽然喜欢师哥,可也不至于下毒害你,要是你死了,师哥还不得杀了我。”她说着,有些不悦的转过了身子。 明颖珊没有料到眼前的小乔会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喜欢楚韶,一时间紧握着那碗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不远处师父和楚韶的身影已经渐渐地朝着这边的方向走了来,在瞧见明颖珊的手上端着碗药的时候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珊儿,不舒服吗?”他问,语气倒是特别的紧张,就害怕自己的妻子哪里不舒服。 “这药是为师让小乔熬的,放心只是暖宫补气血的药而已,我见珊儿少了些血气,便让你师妹替她多熬上几副,这样以后你们要个孩子也快些。” 倒是师父这话一出,让明颖珊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昨晚,楚韶还将自己吻得昏昏谷欠醉的在自己的耳边道着让自己给他生一个孩子,可孩子哪是说生就生的,更何况,何况…… 想到这里的时候,明颖珊的脸儿滚烫。 更何况,他们在这山上一个多月以来,她和楚韶根本没有做那样亲密的事情又怎么能一下子怀上孩子。 番二《甜妻》第64章:怎料,到后面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更何况,他们在这山上一个多月以来,她和楚韶根本没有做那样亲密的事情又怎么能一下子怀上孩子。 “你们上山也有一个多月了,楚家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你处理,既然珊儿的病已经治好了为师也不留你们了。”他说着,楚韶也听清楚了话里的意思。 于是点了点头:“谢谢师傅治好了珊儿的病。” “跟为师都这么客气,要报答为师的话就跟珊儿早点儿替为师生一个徒孙出来。”他说着捻须笑了笑。 “我已经让小乔备好了药,你们还是早点儿回去替为师生个小徒孙再带上山来给为师瞧瞧。” 告别了师门过后,楚韶带着明颖珊离开了山上,那天明颖珊将小乔拉到了角落里不知道对她说了句什么话,临走的时候小乔居然还招呼了声慢走,就像是关系有所缓和一样。 路上楚韶也询问着自个儿的小妻子,只是明颖珊只是微微一笑回答了她三个字。 “没什么!” 对,就是没什么,然后楚家七少便因为这三个字闷闷不乐了一整天。 好像这一次明颖珊不仅是将自己不会说话的病给治好了,在她的面前也比以前要调皮许多了。 以往她总是很安静,安静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她同样很安静,只是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调皮了。 可不管明颖珊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或许这就是爱情。 她会说话了,而且声音是那么的甜那么的柔软,一路上楚韶得寸进尺的一次又一次的要求着妻子唤着一遍的夫君夫君,他想着要是明颖珊就这么唤着自己一辈子她都不会觉得腻。 马车在楚家的大宅外停了下来,冬雪已经停了,天边升起的那轮红日微微的带了丝暖意,出家的大门口除了守门的两个家丁以外没有其他的人。 明颖珊是被楚韶抱着下的车,楚府的门外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人,在瞧见楚韶怀里抱着的女子的时候纷纷驻足停住了脚步,看着楚家主爷抱着明颖珊进了府门,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进了楚家的大门,明颖珊本来想让楚韶放自己下来的,可是,他却执意的一直抱着他进了主阁的大门,主阁的婢子在瞧见主子回来的时候纷纷都小心翼翼震惊的跪了地,楚韶一直将小妻子抱回了屋子,合上了门,将她搁到了主卧之中。 然后一个深深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明颖珊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样的楚韶太霸道,让他抵制不住。 可想而知,楚韶多想将眼前的明颖珊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忍的够久了,自从上了山过后,每天晚上搂着她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便想要更近一步了,可是碍于是在山上而且还有师父和小乔在一旁,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不方便。 所以他一直忍着,他想着要是再在山上待上两个月他就真的要废了,明颖珊一直承受着楚韶给予自己的吻,直到自己被放在身后的那张床上的时候,她的手这才抵在了身前的楚韶的胸前道着。 “我们才刚回来,还……” 还没有出口的话,再一次的被楚韶给堵住了,虽然说他很喜欢听明颖珊开口说话,可是此刻他忽然觉得还是喜欢以往那个羞涩的安静的小女人。 “什么事情等办完正事再说。”他说着,再一次的将明颖珊给压在了身下。 直到那久违的无比契合之时,明颖珊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了,只能任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寸寸的吻遍自己,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灵儿守在门外,刚刚听见主阁的婢子说楚爷带着夫人回来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自家小姐的自己自是欢喜的紧的,匆匆的跑到了主屋的门外,可是却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那害羞的声音的时候脸儿烫的要命,仓惶的跑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哎!姑爷也不知道节制些,这才刚到家啊!多少,也得给她们姑娘一点儿放松的时间啊! 可是…… 灵儿想着,自己跟着姑娘到了楚家过后,姑爷对她家大姑娘做的最频繁的一件事情,好像就是…… 好像就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灵儿的脸变得更加的滚烫了。 傍晚时分,灵儿吩咐了厨房做了几样楚韶和明颖珊爱吃的饭菜,直到主阁的房门打开的时候,才迎了上去,轻声的唤了一声姑爷。 楚韶的衣襟松散着,应该是随意的将衣衫往身上一套便出了门。 “叫人准备热水沐浴。”他只是吩咐了一句,便又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了。 “是!”灵儿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吩咐了婢子们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主阁里的婢子已经提着水桶鱼贯入列的进了屋子,将那一桶桶地热水倒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 “出去吧!”等到那些热水全都倒进了里面过后,楚韶才吩咐了婢子们离开主主屋。 婢子们合上了门,楚韶这才走到床边将浑身酸软的明颖珊抱了起来,而她酸疼的只能任由着楚韶将自己抱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就这么浸/润着她酸疼的身子,一瞬间恍若回过了神来,她慵懒的转过了身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楚韶。 “累了?”楚韶微微笑着,褪下了自己披着的衣衫,跨进了浴桶自身后将明颖珊揽在怀中。 明颖珊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这么顺势的靠到了楚韶的怀里。 “原谅我的忘情。”楚韶说着,轻轻地在明颖珊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低沉的嗓音道着。 噢!老天,他真的是对她上瘾了,原本只是一个轻轻地吻,怎料,到后面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再一次的又将她给折腾了。 直到后来,明颖珊软在楚韶的怀里,甚至连自己的衣衫都是楚韶帮自己给穿的。 然后,她是被楚韶抱着坐到了桌边的时候,灵儿和一众的丫鬟才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大姑娘,姑爷可以用膳了。”她微微笑着,将那一道道菜摆上了桌。 瞧着楚韶细细的挑着那条鱼的鱼刺,将鱼肉喂到明颖珊的嘴里,一瞬间灵儿也是在为着自家姑娘开心。 “我自己可以的。”明颖珊瞧着这么多爽眼睛都这样的看着自己和楚韶,微微有些羞涩的对着身旁的楚韶道着。 “大姑娘,你能说话了?”灵儿的眼中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番二《甜妻》第65章:六爷那里惹上官司了! “大姑娘,你能说话了?”灵儿的眼中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但更多的却是欣喜,甚至脸上自己的声音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明颖珊瞧着眼前的灵儿点了点头:“是啊!我能说话了灵儿,这么多年来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大姑娘是灵儿的主子,照顾自己的主子是应该的,哪有谢不谢的道理,大姑娘的声音真好听,灵儿跟了大姑娘十年,终于听到大姑娘开口说话了。”她双手合十着,道着,看灵儿的样子应该是在感谢着上天的样子。 匆忙间管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面色有些仓惶的站在门口,双手就这么在身前不停地紧捏着,楚韶回眸的时候凑巧瞧见了他站在门口,皱了皱眉,站起了身来。 “爷!”瞧着走进自己的楚韶,管事的轻轻地唤了一声。 “出什么事了?”他瞧着眼前的管家,询问着。 “六爷那里惹上官司了。”管家小心翼翼的道着,瞧着楚韶脸上的反应,果然在听到他回禀的话得时候,原本刚刚对夫人还温柔的一张脸,此刻又变得阴沉起来。 “前阵子窑厂出了批瓷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交货不久就出现了裂痕,买家带着瓷器去找六爷理论,当时六爷喝醉了酒,一怒之下就将对方的……脑袋砸破了。”瞧着楚韶越加黑沉的脸,管家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甚至已经冒出了冷汗。 “现在新帝登基,平王当上摄政王后为了稳固人心,定是加强了法制,像六爷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会坐牢的,关键就是对方不想私下解决。”管事的又补充道。 “那就等他坐上一两年牢再说。”楚韶冷声的道着。 “可……”管家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楚韶冷冷的眼神过后立刻噤声不语了。 “没什么事情就下去了。”他说着。 “是!”管事的点了点头,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楚韶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明颖珊依稀能瞧见他暗沉的脸色,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夫君,楚韶才回过神来。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韶摇了摇头,伸手轻握住妻子的小手道着:“没事,管家闲的。”这四个字直接将管家给打死了。 此刻,路上的管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瑟瑟发抖。 明颖珊瞧着这样的楚韶,皱了皱眉,也没有多问,亲手给他盛了碗汤递到了楚韶的眼前。 “喝汤吧!” “嗯!”楚韶看着眼前的妻子笑了笑。 第二日一大早楚韶便早早的去了商行,毕竟离开了一个多月有很多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全部都搁置了下来,所以明颖珊猜想着他一定很忙的。 “晚膳不用预备我的了,我估计会很晚回来,你早点儿睡。”早上临出门前,楚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吻,柔声嘱咐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等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山上的一个多月以来,她已经渐渐的习惯了每天在楚韶的怀中和他轻柔的吻中醒来。 没有他的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空荡荡的。 既然没了睡意,她也早早的起身下了床。 早膳是楚韶临走前已经吩咐好了婢子们要做些什么的. “姑爷今天吩咐的,大姑娘用晚上要是想去园子里逛一逛,可以让婢子们陪着,最多三个就行,若是大姑娘想要去商行找姑爷也不是不可以,管事的会带大姑娘去的。”灵儿将楚韶今天早上对自己说的话,说给了眼前的明颖珊听。 一听到楚韶允许她今天出楚家大门走走,明颖珊的眼睛都是闪闪亮的。 “真的吗?夫君真的说我可以出门去找他?”明颖珊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着眼前的灵儿。 灵儿瞧着自家姑娘,她跟了明颖珊这么多年,哪里看见她这么欢喜过,灵儿忽然觉得其实大姑娘嫁过来真的是对了,姑爷多大姑娘宠爱有加甚至还治好了大姑娘的声音,原来大姑娘说话真的好好听,柔柔软软的,就连她一个女孩子听了都觉得好甜好甜。 “嗯!姑爷吩咐了的,若是大姑娘要出门的话,管事的会派人送我们过去的。”灵儿再一次的点头。 明颖珊欢喜的点了点头:“那,你去告诉管事的,我们一会儿去商行找夫君。”她对着灵儿道着。 “好,灵儿这就去告诉管事的。”灵儿道着,转身快步的朝着门外走了去。 *** 五姨娘在逐个的门外徘徊着,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一旁的六姨娘就这么看着,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六啊!你说要是韶儿再生气了怎么办?”五姨娘焦躁不安的紧捏着自己的双手,咬着唇,焦虑不安且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六姨娘道着。 “铭儿那小子就没让我省过心,这一次还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昨儿个管事的也说了,这事韶儿不管,要是我找珊儿去说情的话,韶儿会不会更加生气啊。”五姨娘静儿一早担忧的也是这,她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件事情传来的时候是在十天前,那时候楚韶还没有回来,一家子人都不敢去打扰楚韶,也都不敢私自去找他说这一件事情,等楚韶回来的时候也只有只会管事的去说一声,岂止昨天管事的回来说,楚韶只是冷着一张脸道了句,让他官一关也好,显然是不想管的。 一屋子里的人哪一个不知道楚韶的脾气,自是不敢再多说一句的,可是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争气,但也总不能瞧着儿子在那不见天日的大牢里蹲着啊! “这韶儿要是生气了,珊儿怎么办?都怪我家那个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好端端的把别人的头打破了干嘛!我宁愿被人打破头的是他。”五姨娘道着,重重的跺了跺脚。 “你也别这么说,万一有转机呢!都说了六少是喝醉了才会这样,要是弄出来好好反省反省就成。”一旁的六姨娘轻声劝慰道。 明颖珊的身影走出主阁的时候便瞧见了六姨娘和五姨娘两个人,她看着轻轻地唤了一声五娘六娘。 就这么一声五娘六娘倒真的让五娘六娘两个人愣在当下,忘记了原有的反应。 “两位姨娘是有什么事情吗?|”再一次开口的是灵儿,在瞧见两个怔愣着的姨娘的时候再一次的开口询问着。 番二《甜妻》第66章:明颖珊其实和楚柳很聊得来 “两位姨娘是有什么事情吗?|”再一次开口的是灵儿,在瞧见两个怔愣着的姨娘的时候再一次的开口询问着。 “这,这……”五姨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是这样的珊儿,你六哥,也就是五娘他儿子,惹上官司了,但他不是故意伤人的,所以,想求你让韶儿帮忙跟官府说一声。”六姨娘索性将这些话全部说了出来。 “韶儿的脾气你也知道,老六这一次给楚家惹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定是不可原谅的,可你五娘也只有老六这么一个儿子,这老六的媳妇儿还有两个几岁大的孩子,若是一直就这么关着,孩子没有爹得多可怜呢!”六姨娘道着,有些不还意思的说着。 “可,那是官府,就算夫君出马也不一定能摆平的?”明颖珊倒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他们毕竟是商人,官府既然能下手抓人定也是知道楚家的家世,哪能是楚韶一两句话就说算了算了的。 “能,只要韶儿开口,衙门一定能放人。”五姨娘这一次终于开了口。 “其实珊儿你不知道,韶儿除了在商场上人脉广阔之外,和各地的官衙也常有往来,这一次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出事的地方的官员,以往和韶儿有所往来的,说朋友也不为过的,只是那人着实有些刚正不阿,所以,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可是要是韶儿开口的话一定有转机的。” “那……”明颖珊本来不想给楚韶添麻烦的,因为他知道楚韶这样的人,若是六爷真的犯了错,也定会让他受了过好好在牢里反思一下,可是又看到五姨娘这样眉头紧皱的,毕竟每一个当娘的都疼惜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开口的时候五姨娘那期盼的目光就这么紧紧地盯着自己,无奈,明颖珊只得将那句,那夫君应该知道怎么做,这句话硬生生的改成了,那我试一试吧! 一听到明颖珊这么说,五姨娘才松了口气,一个劲儿的对着明颖珊道着谢谢。 明颖珊摇了摇头:“五娘你这是折煞我了。” “娘,其实夫君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怕的,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害怕他?”以往明颖珊是说不出来话,没有办法询问,可是这一次她能开口了,有些事情,其实她可以说明白的。 “七姑娘曾经告诉过我你们害怕夫君是因为曾经看见他浑身是血的从屋子里出来,而屋子里则躺着二少和四少的尸体,可是娘,你们真的认为夫君会杀了他们吗?” “虽然,我和夫君相处没多久,可是我觉得他的脾气并不是很坏,他每一次生气都事出有因。”明颖珊说着。 “以前,我不会说话,有许多事情其实,都不好说,可是娘,你们为什么不这么想想,若是二少和四少真的是夫君杀了的,他为什么还要养着你们,听雨轩全都给你们留着,其余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各自给他们管辖一方楚家的产业,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这么做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过,他只是想一家和睦吗?” 果真,明颖珊说这话的时候五娘和六娘都是低头不语的。 有些事情她们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楚韶对她们怎样她们也并不是没有脑子想想也知道,一开始她们也想讨好韶儿可是每每都适得其反。 “为什么娘你就不能适应着每一次见到夫君的时候,就像见到我一样的态度,一家人应该有说有笑才是一家人的。”她说。 此刻管事的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小心翼翼的道着:“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 “五娘,六娘我先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能请各位姨娘到主阁吃顿饭吗?”她看着眼前的两位姨娘道着。 “嗯!好,她们要是知道珊儿你会说话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六姨娘微笑的道着。 “那,五娘六娘,我先走了。” 两位姨娘点了点头。 *** 这一个多月来,楚韶耽搁下的事情果然很多,虽然家里有楚柳打理,但终究有些事情是需要他亲自处理的,楚家这么大的家业,因此耽搁下的却还是很多的。 “七哥,这些也要你亲自过目一下才行的。”楚柳将一堆账册又搁在了楚韶的桌案上。 “搁下吧我一会儿看。”他依旧忙碌着,并没有抬头。 “对了七哥,六哥的事情……”楚柳站在一旁,开了口。 “他该反省一下。”楚韶没有抬头,而是打断了楚柳的这么一句话,继而抬起头来。 “等他知道自己错了,我会让那边放他出来的。”楚韶道着,看着眼前的楚柳。 “还有事吗?”询问着。 楚柳摇了摇头:“那我先出去了。” 楚柳出了门,才刚一转身就瞧见了不远处朝着这边走来的明颖珊,她深吸口气,走了过去。 “七嫂。”走到明颖珊面前的时候,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明颖珊对着眼前的楚柳点了点头:“五姑娘。”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倒是让楚柳愣在当下。 原来这一次楚韶带着明颖珊上山真的是治好了她的嗓子了,没有想到明颖珊说话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啊! 楚柳笑了笑:“恭喜你七嫂,终于治好了嗓子。” “谢谢!对了,夫君他……” “七哥他在书房,不过很忙因为这一个多月以来实在积累了太多的事情了。”楚柳说着。 “哦!”明颖珊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楚柳微微笑着:“五姑娘,要不我们谈谈。” “我?”楚柳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可是看明颖珊又一脸期待的也不好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好啊七嫂。” 明颖珊对着身后的灵儿吩咐了一句在这里等着自己的时候,才转身跟着楚柳朝着另外一旁走去。 “七嫂,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楚柳是个聪明人,既然明颖珊要主动的和她聊天应该是想要询问着她些什么。 “我……”楚柳问的直接,明颖珊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看着眼前的楚柳。 “如果七嫂是要问我今天七哥心情好不好的,应该还可以,七嫂能说话了,七哥自是开心的,即便有这么多积压的账册应该也能看完。”楚柳道着。 “而五娘应该也跟七嫂说了六哥的事情,七哥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七哥已经说了等六哥知错了,他会和那边说放出来的。”楚柳说着。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楚柳,她真的好聪明,好像能看清楚自己所想的。 “五姑娘,你,好聪明啊!”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的楚柳,微微笑着。 番二《甜妻》第67章:认真的男人真的很是令人着迷. “五姑娘,你,好聪明啊!”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的楚柳,微微笑着。 初六听着明颖珊这样的一句夸赞,忽然愣在当下,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个女人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也不多话,也不生气。 楚柳还记得上一次在知道明颖珊不会说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隐隐的对明颖珊有着那么一丝排斥,而且转过身就跑到了楚家在楚韶的面前说了许多。 “七嫂,对不起啊!”她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轻声的道了一句歉。 明颖珊倒是困惑的瞧着她,则听到楚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以往我不该那样看待你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七哥这么优秀而你深有缺陷对你有所偏见,甚至还害怕你不会说话的事情会让楚家蒙羞,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看待你的。” 明颖珊听着楚柳的一番话摇了摇头,其实楚柳也并没有错,凭着楚家的家世,凭着楚韶的优秀劲儿,自然更好的姑娘一大把的想嫁到楚家;却偏偏的娶了她一个不会说话的,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外界议论着楚家的主母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自然也是碍了楚家的面子的。 这么些年来,到明家提亲的人不少,可是在知道她是个哑巴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都是嫌弃,甚至想着的给她一个填房的位置,楚韶是唯一一个要给她正室之位的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她是个哑巴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将她碰在心尖上的人。 那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提出让楚韶休了自己,以免楚家的人碍了颜面,可是楚韶却坚持的对她道着,她将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其实别人怎么看自己不重要,她在意的也只有自己的男人,楚韶爱着她宠着她,心里有着她就对了,更何况现在她好了,所担忧的烦心事儿爷就没有了。 “你也是为了楚家的声誉,我知道你是为了楚家好的,如果是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必然的。” “不过,现在五姑娘你可以放心了,我的病治好了。”她说着,微微一笑。 “五姑娘,要不明天一起到主阁吃顿晚膳吧!”明颖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楚柳以示邀请。 “这……我……”楚柳看着眼前明颖珊脸上的笑,显然也并不是好拒绝。 “不行吗?”明颖珊喃喃的道着,微微有那么一丝失落。 “哦!不,不是,只是这几天商行比较忙,我怕明天七哥有事情吩咐我到时候要是来晚了就不好了。”楚柳道着,点了点头。 “夫君那里我会跟他说的。”明颖珊道着。 “那,好吧!就打扰七嫂了。”楚柳道着,明颖珊这才微笑的摇了摇头。 “窑厂那边还有些事情要我处理,那,我先走了,七嫂,七哥他在账房。”临走前,楚柳对着眼前的明颖珊道着。 明颖珊点了点头,直到看到楚柳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时候,才转过身朝着账房的方向走去。 楚韶一笔一划的将那些账册上的疏漏标注了出来,房门应声而开,他以为是楚柳又将那些搁置的账册拿了过来,便随意的道了一句。 “放在那张桌子上就行,还有,这边的账册已经看完了,错漏都用赤字标记出来了。”楚韶说着,依旧没有抬头。 明颖珊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这样忙碌的楚韶,随意的在桌边找了张凳子做了下来,他的书案上堆满了账册,就连自己此刻坐着的桌边都堆满了账册。 明颖珊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右手支着下巴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不远处的丈夫。 认真的男人真的很是令人着迷,楚韶恍若没有察觉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一样,一直都这样的审查着桌上的账册。 明颖珊静静地瞧着,看到他拿起了桌上的那盏茶水,本来揭开盖子准备喝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了,当然明颖珊也看见了。 她瞧了瞧自个儿桌上的茶水,拿起茶盏倒上了一杯新的,这才走到了楚韶的面前,将她的那杯空掉了的茶杯给换了。 楚韶仍旧没有抬头,明颖珊拿着已经空掉凉透的杯子转身朝桌边走了去,依旧坐在刚才自己所做的那个位置。 灵儿在门口守着,见着自己的姑娘一直坐在一旁,大概是害怕自家姑娘饿了无聊了,本想进门轻唤一声的,但是明颖珊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待在门口。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等到了日暮西下的时候屋子里变得有些昏暗,有下人进来点上了油灯,看见明颖珊一直坐在一旁便轻轻地唤了一声夫人。 直到这一声夫人出了口,不远处的楚韶才抬起头来,便瞧见自己的小妻子正坐在不远处,食指靠在唇上,应该是想让那个下人小声些。 他猛地站起了身来,丢掉了手中的朱砂笔,朝着桌边走去。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楚韶伸手握住了明颖珊的手,轻声道着。 “看你一直在忙也不好打扰你,所以就一直在这里坐着。”明颖珊微笑的回答着。 “该叫一声我的。”楚韶道着微微有那么一丝自责,又瞧着外面天色已晚,想着自己娇滴滴的小妻子倒是不能饿着的。 “饿了吧!走,带你出去吃晚饭。”楚韶说着已经拉着明颖珊的手朝屋外走去。 “夫君,你的这些……”明颖珊本来还想说那些账册正是要紧的,可是楚韶却打断了她的话。 “没事的,看不完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要是饿着你就不好了。”他总是这样宠着她,让她觉得无比幸福。 “吩咐轿子,我要带夫人去明德楼用晚饭。” “是!”那仆役应了一声,这才匆匆而去,至于灵儿原本一直侯在门外,看到天色渐晚温度也变得冷了些,便到马车上将明颖珊的斗篷给拿了下来,直到看到明颖珊和楚韶走出来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她倒真是害怕姑爷看账册到三更半夜,她家主子等到三更半夜的。 “我带珊儿出去用膳,你先回去吧!”楚韶吩咐着。 灵儿这才点了点头:“是的姑爷。”然后将手上的斗篷披到了明颖珊的肩上。 番二《甜妻》第68章: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第二日一早楚韶醒来的时候,明颖珊也醒了,记得昨天晚上用完膳后楚韶就带着她径自的回到了楚府并没有再到商行去,然后又是昏天黑地了一晚,因为他说过,想要个孩子,所以楚家主爷很是卖力的在为那个孩子而努力着。 早上临出门前,明颖珊拉住了楚韶的衣袖告诉着她说早点儿回来,说和姨娘们一起吃一顿饭,一开始楚韶是不愿的,因为他知道姨娘们也害怕见到他,可是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一脸的失落,于是楚韶瞧着眼前的小妻子点了点头。 晌午的时候明颖珊便只会了灵儿分别在每个院落里去请着姨娘们今日晚上到主阁前来用膳,姨娘们一得知明颖珊会说话了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纷纷的还没有到下午的时候早就已经蜂拥而至的到了主阁。 “珊儿,珊儿,来叫声听听,我和十六十七都期待了很久了,没想到让五姐六姐抢了先机。”十五姨娘跑在最前面,拉住了明颖珊的手不住的道着。 明颖珊依旧保持着以往甜甜的笑颜,看着眼前的十五姨娘,十六姨娘,十七姨娘轻声的唤了一声十五娘十六娘十七娘。 诶…… 诶…… 诶…… 姨娘们应得开心,明颖珊瞧着姨娘们这样开心自己也开心。 “珊儿的声音真的好听,又甜又软的。”十六姨娘笑盈盈的。 “是啊是啊!”一众姨娘们连连点头,接着明颖珊又走了一圈将众位姨娘们全都叫了个遍。 大厅里搁着三张桌子,不仅姨娘们来了,就连留在府中的姑娘们和小少爷们都来了,客厅里放了三张桌子,几乎都是坐满了人。 原本静悄悄的主阁此刻却变得特别热闹起来。 知道明颖珊的一句话下,此刻的大厅却变得异常寂静,那句话是。 “待会儿,夫君也会回来用膳。” 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原本还闹哄哄的屋子里一大堆的女人却噤声不语了,所有人几乎都保持着刚刚嘈杂的那一个姿势,只是愣在那里微微的蹙眉。 “呃,我差点儿忘了,今儿个晚上好像还约了刘夫人打马吊,要不,我先撤了。”十三姨娘第一个发生,皱着眉头,胡乱的找着一个不成理由的借口。 “我……”十二姨娘也站了起来,才刚说出一个字,便被坐在一旁的七姑娘给拉坐了下来。 “娘,七嫂这是好心请大家吃一顿饭跟七哥化解尴尬,你们这样将七嫂置于何地。”七姑娘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道着,倒真的让一众的姨娘都愣了愣。 “七姑娘,你也知道我们几个在一起总是惹得韶儿发脾气,珊儿和韶儿好不容易才和好,要是我们再一次的出现坏了韶儿的兴致生气起来总是不好的。”一旁的十姨娘倒是从理性上分析者着。 然后又瞧着一旁的明颖珊,语重心长的道着:“珊儿,姨娘们知道你的心思,想要化解家里这么多年来的尴尬,可是这么些年来,姨娘们没少惹韶儿生气,所以,今儿个还是算了吧!免得你们夫妻两不开心。”十姨娘说着。 “对对对,珊儿,姨娘们真的不是对韶儿有偏见,只是害怕他见了我们又生气,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一旁的六姨娘和七姨娘也随声附和着。 “可我今天早上已经和夫君说了。” “什么!”这一次姨娘们异口同声而出,那不可思议的惊愕的语调倒是让明颖珊真的觉得有些刺耳。 “我已经和夫君说了,今天晚上邀请各位姨娘到主阁来一起用晚膳,可是夫君没有拒绝啊!”明颖珊看着眼前的众位姨娘微微笑着。 “所以,姨娘们不用担心,夫君应该不会生气的。” 姨娘们依旧坐立不安,仍旧打着小心思准备离去,凑巧,屋外想起了灵儿的声音。 “大姑娘,五姑娘到了。” 众人的视线朝屋外望去凑巧瞧见了灵儿身后随着她一起进屋子里的楚柳,显然楚家五姑娘在瞧见这么大一屋子的人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明颖珊今天的目的,唤了一声七嫂。 又逐一的想着眼前的众多姨娘们问了声安,才选了一个位置准备坐下的时候,坐在九姨娘旁边的八姨娘起了身。 “来,五姑娘你坐这儿和你娘亲坐一块儿。”她说着,可是楚柳只是瞧了瞧那个位置,轻声推诿道。 “八娘你是长辈,你坐就成,我随意坐一处就行了。”楚柳道着,眼见五姑娘来了,一众的姨娘们瞧着还真的是一大家子都到齐了。 “对了五娘,六哥那里七哥已经打过招呼了。”楚柳看着一旁的无姨娘道着。 “我家那不孝子麻烦韶儿了。”五姨娘听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欣喜,对着一旁的楚柳道着。 楚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不一会儿主阁的婢子们已经依次的上好了每一桌的菜,都是按照明颖珊的吩咐按照姨娘们个子的口味准备的。 远远地便听见了屋外的婢子们唤着爷,众人猜想着估计是楚韶回来了。 果然,当瞧见门口出现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众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瞧着这样的状况,楚韶本来是垂在身侧的手,此刻却紧握着拳头,明颖珊能看出来原本楚韶在进门的时候舒缓的眉此刻便紧皱了起来。 明颖珊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楚韶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的手,当妻子那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楚韶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此刻变得舒缓起来。 望着眼前的妻子的双眼满是柔情。 “你回来了,娘和姐妹们都在等你一起吃饭。”她轻声说着,将楚韶朝着一旁的桌子旁拉去。 几乎在楚韶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坐下的人们全部都站了起来,知道楚韶被明颖珊拉近了屋子,坐到了桌边,一中的人还站着。 “不是吃饭吗?你们站着怎么吃?”楚韶的这一句话一出,众人瞬间全部的坐了下来,动作出奇的一致。 虽然一顿饭吃得有些战战兢兢,不错,楚韶除了微微的皱着眉头以外并没有发太大的脾气,而明颖珊则看着这个并不太和谐的一顿饭,但至少楚韶没有发脾气的一顿饭吃下来,心里面微微有一些沾沾自喜,他想着过不了多久,楚家或许一家人真的有像一家人的样子。 番二《甜妻》第69章:结局 上 我在,别怕,别怕! 那天晚上的楚韶很疯狂,有几次弄疼了她,可是到最后或许是瞧见了她紧皱着的眉动作变得轻柔起来,却依旧是那样的深/入。 第二日的一早楚韶走了,依旧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楚家的日子一日日的过着,明颖珊一个人呆在主阁确实是有些无聊,于是便想着出门走走。 灵儿是欢喜的从门外走进来的,手里握着两封信,在瞧见明颖珊的时候笑盈盈的道着。 “大姑娘,明家来信了,是夫人和二姑娘的。”灵儿说着,是一路小跑的走进了屋子,将那两封信递给了明颖珊的手上。 明颖珊嫁来楚家半年了,这是第一次明家写过来的信,自然是欢喜的紧的,原本她嗓子好了是该给家里的人去封信报这个好消息的,怎奈因为楚家的这些事情,她想着帮楚韶缓和和家人的关系,就忘记了给家里去封信,没想到今天会收到明家写来的信。 信,是娘亲和梦儿写来的,明颖珊开心的打了开来,在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微微蜷开了唇,家里一切安好,多数的字句都是在询问明颖珊在楚家到底过的好不好。 而梦儿写来的那封信里面还有惜儿的笔记,那丫头总是爱开玩笑,写着要是楚韶敢欺负她一根手指头,她一定会立刻走过来狠狠地揍他一顿。 还有提起的便是大哥,根据惜儿心里提到的,大哥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听那丫头的口气,应该也很喜欢这个未来大嫂的,说不定明家不久以后又有一桩喜事了,大哥能放下凤栖梧这个女人,对明颖珊来说真的是一件好的事情。 等看完了两封信,明颖珊的心情大好便朝着明家写了封回信,大抵是说自己在楚家过的很好看,楚韶很是疼爱自己让家人切勿挂念,等到将来楚韶有了空闲的时间,两个人就一同回去看望爹娘。 又分别给明家的几位姐妹写了几封信,然后封好了让灵儿带出去驿站寄出去。 灵儿点了点头这才又匆匆的出了门,明颖珊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了逛,最后还是出了主阁,在整个楚家偌大的院子里游走着,身后依旧跟着四个婢子,大概丫鬟们是害怕打扰了主子的安静,因此都很默契的隔了几尺之外,跟在身后。 她又看见了那天那个见到他和楚韶就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儿,那天在主阁用膳的时候没有瞧见他,听说是因为这十三少本来也只有七岁的年纪胆子还小,又害怕在饭桌上惹楚韶生气,所以并没有带过去。 几乎在明颖珊瞧见十三的那一刻,十三便吓得瑟瑟发抖,转身便快步的朝前跑去,岂知道明颖珊唤了一声十三那小家伙倒是跑的更快了。 “你慢点儿……”瞧着那孩子跑的匆忙,明颖珊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岂知话刚落,小家伙就被脚下的石头跘了一跤,这么趴在了地上,一声疼痛的闷哼便这么从十三的嘴里叫了出来。 倒是真的让明颖珊急紧了心,快步的走到了十三的面前,才发现小家伙的小脑袋上磕了好大的一个眼,正在往下流血。 “快去找大夫。”她回头,瞧着身后的丫鬟婢子催促着,两个婢子这才匆匆的朝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 她这才用手中的手绢将十三的额头按住,可是小家伙依旧在看到她的时候都瑟瑟发抖。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明颖珊看着眼前的小孩子轻声安抚着。 “很疼是不是,我先扶你起来好不好,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她轻声的哄着,想试着伸手去扶起眼前的十三,十三瞧着眼前的明颖珊,在看到她的脸上依旧没有恶意的情况下才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十三渐渐的信任了自己,微微的松了口气。 “七嫂先带你去七嫂那边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十三摇了摇头,或许是听到明颖珊想要带着自己去主阁,原本温顺的孩子此刻居然变得急躁起来,明明明颖珊是扶着他的,可是小孩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挣脱了她。 或许是因为小家伙用力过猛,明颖珊足下一个不稳,便向一旁倒去,眼中瞬间满是惊恐,只因为那旁边是池子。 明颖珊自从小时候出了那件事情过后,便一直都很害怕水池,何况,这明家的池子又大水又深眼看就要掉下去。 后面的丫鬟一个个被惊呆了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只听见扑通一声,那瘦弱的人儿便落到了水里。 挣扎,惶恐,明颖珊在落水后恍若失去了理智一般,变得不停的扑腾,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一瞬间全部浮现在脑海,她不停的在水里扑腾的叫着一声声救命救命。 直到,身子被一股力道揽入怀中的时候,意识昏沉之时,她恍若听到了楚韶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珊儿,别怕!”他说,可是怀里的女子已经失去了意思。 *)* 楚韶是第一次这样的害怕,这样的害怕失去,他甚至不能想象若是自己回来迟了一刻该是怎样的后果,当他在后院看到明颖珊就这么落在池子里的时候,有那么一颗心差一点儿跳了出来,几乎是快速的跳下了池子,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在抱着明颖珊上岸的那一刻,他就这么黑沉着一张脸看着那个自认为是罪魁祸首的十三,直接让他在后院里一直跪着,又在岸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的急救,直到明颖珊吐出了腹部的水,才抱着怀中昏睡的妻子朝着主阁的方向走去。 到了主阁又吩咐婢子们准备了热水,才将明颖珊冷的发抖的身子搁在热水中。 得到热水的温度,明颖珊才缓缓的放松了刚刚紧绷着的神经,看着眼前的楚韶,神志好像也恢复了清明。 “夫君。”她轻唤了一声,眼角含着泪,那时候她好怕好怕自己就这么淹死了,好怕再也见不到楚韶了。 还好,还好他回来了,还好他救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楚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不断的道着。 “我在,别怕,别怕!” 番二《甜妻》第70章:结局 下 幸福的生活. “我在,别怕,别怕!” 明颖珊紧紧地抱着楚韶,她刚刚真的是怕了。 泡完热水,明颖珊的衣服是楚韶帮她穿上的,而她也顺从的由着他一件件的帮自己穿好衣服。 晚膳的时候,主阁有婢子来报说十三少爷在院子里昏倒了,十三姨娘在主阁外跪着,想要给十三少爷找一个大夫,只因为明颖珊落下水全都是因为十三少爷,楚爷让十三少在院子里跪着,没有楚爷的允许,楚家哪有人敢给十三少爷找大夫啊! 明颖珊自是吓了一跳的,想起了今天自己落水和十三有关,而她就在落下水的那一刻被吓到了,忘记了一切该有的反应,也忘记了是十三不经意将自己推下了水。 “十三他不是故意的。”她搁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一旁的楚韶道着。 楚韶夹菜的动作一顿,转首,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颖珊。 “我要是没有回来,已经见不到你了。”楚韶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冰冷,明显是生气不已了。 “是我吓坏了他,他还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不是故意的。”明颖珊看着眼前的楚韶,轻声道着。 “夫君……”软软的,明颖珊伸手又轻轻的扯了扯楚韶的衣袖。 “十三是你的弟弟,他还这么小,脑袋上的磕伤可大可小的。”明颖珊道着,还是有些担忧,他知道楚韶只是面冷心热对待亲人依旧还是有着那么一份深深的亲情的,否则这么多年来他着实可以给姨娘们一笔钱让她们各自回家了,也没有必要将她们全部留在府中,正是因为将姨娘们看做一家人,他才会在姨娘们这么惧怕他的时候发脾气。 “夫君!”明颖珊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楚韶瞧着眼前的妻子,到最后还是无可奈的点了点头,对着门口的婢子道着。 “叫人去请大夫。”他说。 那丫鬟听话的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明颖珊唤住了。 “等等……” 丫鬟转过身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明颖珊询问着:“夫人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明颖珊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奴婢吩咐着:“去把楚爷的药箱拿来,楚爷要亲自替十三少看病。”她这么说,那丫头就这么怔怔的愣在那里,愣是不敢再挪动一步。 楚爷的药箱,没有楚爷的吩咐哪里有人敢动啊! 更何况,楚爷就在一边,也没有说要亲自去看,要是她这就去取了药箱不是自寻死路吗?到时候楚爷肯定会大发脾气。 同样惊愕的还有楚韶,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妻子,道着:“我并没说要去看他。”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夫君,伸出纤纤玉手就这么拉着楚韶的衣袖轻轻摇着。 “夫君,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这么落在楚韶而耳边,满脸的期待,楚韶看着眼前的小妻子,自然也不忍心拒绝。 转身对着一旁的婢子吩咐着:“去把药箱拿来。” “是,爷!” 那丫头去的匆匆,不一会儿就已经将药箱给拿来了,楚韶嵌着妻子的手走出主阁的时候,十三姨娘便低着头迎上了前来,一个劲儿的道着自己没有教好孩子,让十三将明颖珊给推下了池子,但是念在十三也是老爷的儿子的份上,让楚韶允许请个大夫给十三看看。 楚韶紧皱着眉头,倒是一旁的明颖珊轻声道着:“十三娘,不能怪十三的,他不是故意推我的,我已经跟夫君说清楚了,他和我正要去给十三看病,夫君亲自给十三看伤。”明颖珊强调着,十三娘这才看见一旁的楚韶身上背着那个自己的专属药箱,一瞬间有些受宠若惊。 “韶……韶儿亲自看……”十三娘有些不敢置信,以至于一句话说的都有些断断续续。 “这,随便找个大夫看一下就行了,韶儿平日里这么忙碌怎么能劳烦他。”十三娘断断续续的道着。 楚韶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十三娘,十三娘立刻噤声不语。 “叫大夫。”将手中的药箱再一次的递到了身旁的丫头的身上,他转身对着一旁的亚欧吩咐着。 那丫头接过东西的时候战战兢兢的,甚至连手都在瑟瑟发抖,楚爷这个表情明显是又生气了。 然后,他兀自的拉了明颖珊的手往主阁内原路返回,明颖惜能感觉得到楚韶的步伐走的很快,有几次自己的步伐跟不上还差一点儿摔着,大概是楚韶也注意到了明显的放慢了步子。 “夫君,对不起。”明颖珊的声音响了起来,楚韶的步伐顿时停住了,他回首就看见了这样的明颖珊。 眼前的女人一双泪眼汪汪的漆黑的双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自己,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明颖珊搂入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她们害怕我已经养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是改不了的。”他说着,语调尤为的轻,恍若在安抚着眼前的明颖珊。 “事有缓急,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吧!”楚韶说着:“而且,别人怎么怕我都不重要,只要不是你。”他说着,看着眼前的明颖珊。 明颖珊看着眼前的丈夫,她怎么会害怕呢!她是这么的喜欢,甚至是将这个男人爱入骨髓,又怎么会害怕! “我永远不会,不只是我不会,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明颖珊说着,看着眼前的丈夫,一字一句的道着恍若就是那么一个承诺般。 “好。”楚韶看着眼前的妻子,柔声笑着:“那,替我多生几个。” “好。”明颖珊看着眼前的丈夫点头,笑的是那么的甜。 楚韶看着她恍若天地之间就只有两个人,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一个月后,十三娘领着十三少到了主阁向明颖珊赔罪,明颖珊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十三因为那件事情一直心有余悸,对于明颖珊自是有些愧疚的,但是并不是这么害怕她了。 三月的中旬,明颖珊过了她二十二岁的生辰,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年饭。 以后的每一个月的月初,楚家所有的人都会在楚家的大厅,是楚家的正厅吃一顿饭,一家人的关系好像都有所缓和了,至少在见到楚韶的时候大家都不双腿瑟瑟发抖甚至想要逃跑了。 五月,楚家传来了一桩喜事,楚家的主母怀孕了,楚家主爷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原本成日里每天板着的一张脸,现在渐渐的笑颜也多了,那天甚至还对着管事的说了一声谢谢,让管事的兴奋的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 楚家好像自从夫人嫁过来后都渐渐的变了,不论是相处的气氛还是楚爷,管事的想着,或许楚家以后会变得更好。 天边的太阳就这么高悬着,楚府里面一派祥和,他们的故事没有结束,依旧每天过的丰富活的精彩,夫妻恩爱,姨娘们其乐融融。 【番二完】 番外二也完了,明天更凉欢和慕清郢的一篇小番外,(*^__^*)嘻嘻接着就是念清和洛儿了,亲们,么么哒~~~~~~ 小番外 凉欢和慕清郢 一 那是在慕清郢回来后的第三个月,某一天鸾国的摄政王回到府中的时候一脸落寞,凑近一看却微微的依旧有些苦涩,恍若什么事情梗在心里一般。 照旧的吃饭睡觉,已将三口住在一个屋檐下,他甚至连自己的摄政王府都没有待,一直住在明湖别院,三十有五快三十六的年纪了,虽然这些日子女儿照样唤他爹,媳妇儿照样唤她阿清,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因为,她们始终分房而睡得,从来都没有越矩一步。 还有就是因为,慕清郢的心中一直梗着那根刺儿,那天早朝回府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府中的妻女,在管家那里一询问才知道妻子带着女儿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倒是不知道,因为凉欢也没有让人跟着,只是管事的说起一件事情的时候觉得有些疑惑,便还是对着自家王爷道出了事情。 “夫人走的时候差人买了许多纸钱冥镪应该是去祭拜故人吧!”管事的这么说的。 故人?慕清郢的思绪被管家这故人的两个字套了进去。 霍和硕的忌日?还有一个月啊!司徒逸的忌日可前些日子已经过了啊!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也有跟着凉欢一起去皇陵拜祭的。 还有谁? 直到一个人的名字冒了出来,白皓阙的忌日,是了,就是明天。 原来,他是去拜祭白皓阙了,说到底,他是不应该跟一个死人吃醋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感情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没有多余的话语,还记得那天在那后院,他撑着伤痛走向了凉欢的面前,轻轻的道了一声我回来了。 然后,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和眼角的泪,道着一声回来了便好,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他原以为他们的感情应该会很顺利了,可是,却除了那天的拥抱过后,却再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甚至连每日坐在一桌吃饭,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她不说话,他就只能沉默不语。 十年,十年的时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在他失去凉欢的那十年来一直都是白皓阙陪在了凉欢的身边,甚至他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在慕清郢的心里依旧梗着那么一件事情在那里,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早一点儿找到凉欢,将有些事情说清楚;说不定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他们也不会错过了十年。 虽然他们现在在一起了,可是白皓阙的死一直梗在了两个人的中间,虽然白皓阙本人并不是他杀的,可是他却也是罪魁祸首。 所以,这个结也一直梗在念清和凉欢的心里,自己的女儿叫了白皓阙近十年的父皇,而自己的妻子甚至愿意为她怀孕生子,想到这里,慕清郢的手握的更加的紧了。 若是那时候她将所以的误会全部一次性的跟凉欢说清楚,是不是后来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她不会跳下山崖,而她们也不会错过十年。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他们都是各自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对方,相识相知同生共死,原以为会一直白头,可到头来却到底错过了是个年头。 “王爷……”管家的又轻唤了一声,才将他游走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看着慕清郢略微有些失落的神色,担忧的唤了一句:“王爷,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一看?”管家说着。 慕清郢摇了摇头,伸出手在管家的面前轻轻地摆了一摆。 “不用了,我去书房看看卷宗。”他的声音因为中毒的关系有些沙哑,与以往的声音形成了尤为鲜明的对比,可是并不影响,就因为这沧桑中的一点儿沙哑显得更加的好听,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 他说着,转过了身,却在两步之后又停住了步子. “夫人和小姐回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他吩咐着,管事的点了点头。 直到看盗慕清郢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那头的时候才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原本是在摄政王府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爷便将摄政王府搬到了这僻静的一处明湖别院里来,然后王府里便多了夫人与小姐,不过夫人和王爷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虽然一桌吃饭,可是却是分房而眠的。 听说,管事的也是听说的。 听说夫人和王爷在十年前便已经成亲了,只是中途失散了十年,而十年后夫人再嫁了,好像夫人的丈夫的死便和王爷有关,所以一直不肯原谅王爷。 可,听说也仅仅只是传言而已,当不得真,管家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只当玩笑听听而已,也没有多去探查什么,只是不觉得夫人和王爷之间的相处方式太过的相敬如宾了。 那天晚上,凉欢和念清很晚才回来,而慕清郢就看着那一桌子菜一直等着母女两人,甚至连一口晚膳都没有吃,直到瞧见母女两人回了摄政王府(也就是以往的明湖别院)的时候,原本紧皱而低沉的眉,此刻才微微的染上了抹喜色,他站起身来,原本想要上前询问母女两人用没有用膳的时候。 凉欢却早已经开了口:“我们吃过了。”然后,拉着念清的手转身向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那天晚上,慕清郢没有用膳,第二天一早便已经上了朝,一众的大臣们看着摄政王这紧绷着的一张脸,在朝堂上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 下了朝,司徒玦看着这样的慕清郢,轻声询问着:“恩师今日是怎么了,不,应该问恩师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愁眉不展苦涩落寞的。”虽然司徒玦只有不到十二岁的年纪,可是或许是因为4岁便登基的缘故,在慕清郢的教导下总归是知世识人较早。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司徒玦摇了摇头:“为师的事情玦儿是不会知道的。”他苦涩的车里抹笑,伸手轻轻地触上了司徒玦的额头,淡淡的道着。 “今儿的剑术课就到这儿吧!为师先回去了。” “那,恩师你……” 司徒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慕清郢已经转身走了,那落寞的背影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尤为的沉重。 回到府中的时候恰巧在门口碰到了念清,十岁的念清在瞧见了他的时候,依旧唤了一声爹爹。 小孩子的表情是最直接,最不会撒谎的,因为这声爹爹里面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虚假。 她欢喜的跑到了慕清郢的面前,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手。 “爹爹,念清等了你好久了。”她说着微微一笑。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的温和,就这么牵着女儿的手轻声询问着。 “是有什么事情跟爹爹说吗?”他问,忽然觉得多次一举,万一女儿说没有什么事情跟自己说,难道就不能找自己吗? 慕清郢想着,自己聪明一世,可是在女儿面前好像就变得迟钝一样,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想通。 “嗯!”小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清郢温柔的看着身前的女儿询问着:“什么事?只要爹爹能做到的,全都会满足你。”他说着。 “念清想去南昌看瑾儿和小文。”小丫头到这,瑾儿和小文是柳朗月和明颖梦所生的一对儿女,前些日子柳朗月和明颖梦来别院小住的时候曾经带着这两个孩子来过,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她只有洛儿一个弟弟,因此上一次瑾儿和小文来,她在瑾儿的身上恍若看到了洛儿的影子,因此当瑾儿离开的时候她便想要再一次见到他。 洛儿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洛儿到底在哪里,昨天她和娘亲去山上给父皇烧完忌日的时候,还顺路去了庙里祈求着洛儿安然无恙。 他们之所以到现在都找不到洛儿,是因为皇姑将洛儿藏起来了,娘亲他们都是这么说的,皇姑没有死,而是躲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带着洛儿一起走了。 念清想着,皇姑对洛儿应该比自己好吧!从小到大她知道皇姑不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去年自己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她才明白。 原来皇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并不是父皇亲生的,而是娘亲和别人生的,因为皇姑知道自己的身世,多以一直不喜欢她。 可是,洛儿不一样,洛儿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皇姑应该不会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洛儿吧! 更何况父皇只有洛儿这么一个儿子,皇姑自是要为父皇保住这唯一的血脉的,因此,皇姑应该好好对待洛儿的。 “好啊!爹爹过两日就带你去。”慕清郢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自然什么要求自己都要满足的。 “太好了,谢谢爹爹。”念清简直开心的差一点儿跳起来。 凑巧凉欢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瞧着父女两人这么和谐的态度,就这么愣在那里好半会儿。 果然,血浓如水这四个字不会错,念清怎么说也是慕清郢的亲生女儿,父女两人站在那里的画面,依旧是那么的温馨和煦。 忽的,男人转过了头,视线交汇的刹那,风吹过,撩起了她的衣角牵起了那抹翩跹的弧度,时间恍若就静止在那一刻一般了。 小番外 凉欢和慕清郢 二 忽的,男人转过了头,视线交汇的刹那,风吹过,撩起了她的衣角牵起了那抹蹁跹的弧度,时间恍若就静止在那一刻一般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对视了,慕清郢只知道那日自己回来的时候,凉欢看着他的眼神,那份不可思议,那份激动,那份喜悦,那里面是对他有感情的,那时候他的手就这么落在凉欢的脸上,而凉欢的手就这么捧着她的脸,那时候,她看见了里面的欣喜若狂,然后那是十年后的重逢,她第一次没有排斥自己,反而将他抱在怀中,恍若是最珍视的至宝。 那时候他觉得或许她已经原谅他了,可是到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缓和了许多,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或许会一起谈论两句,可都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了。 唯一的进展便是念清的那一声爹爹,小姑娘是真的将他当亲人的,不排斥,每唤他一声爹爹的时候慕清郢的心便一分欣喜,至少在念清这儿,女儿真的是接受了自己了。 可是,在凉欢这儿,她始终是排斥着自己,他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凉欢才能不这么对他排斥,不这样对他冷淡,像以往那样依偎在她的怀里,轻柔的满是爱意的唤着一声阿清。 直到念清的一声娘亲才将慕清郢游走的甚至唤了回来,打断了两人,凉欢迈着步子这才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伸手将念清拉了过来:“娘亲,爹爹答应我过两日就带我去南昌找瑾儿和小文,娘亲也一起去吧!还可以见到朗月叔叔和梦姨。”她微微笑着牵着凉欢的手摇了摇,小姑娘笑的很开心。 “好啊!娘亲陪你去就成,你爹爹还要帮着皇上料理朝政,我们不能麻烦他的。”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微微笑着捋了捋念清额前的碎发。 “爹不能去啊?”念清好像有些失落,小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有些失落。 “爹能去!”慕清郢当即淡定的回答了眼前的念清的答案。 “不碍事,凑巧我也想多些陪女儿和你的时间。”慕清郢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儿和凉欢道着。 他强调着这一句话的时间的时候,视线还不断的瞥向了眼前的凉欢,就这么深深的看着。 对,他爱着这个女人深入骨髓,没有一刻停歇过,执着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可是她对自己却再也没有以往的依赖了。 本来三十五六的年纪,也并不是年少轻狂了,可是他那颗心却依旧执着着,执着着那个年少时最美好的执念挚恋。 “欢儿,后天,我让易风收拾东西陪你们一起去。”她说着,看着眼前的凉欢微微笑着。 “其实不用,我和……” “欢儿,你是不是心里还恨着我,还是在排斥我是不是?”凉欢的那一句我和念清两个人一起去就好,朗月哥哥会照顾我们的;可是到了最后却被慕清郢的这一句话给打断了。 凉欢愣在当下,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他微微有些落寞的神色,唇边蜷起的那抹苦涩的笑,还有身侧原本张开的双手,此刻却紧紧地合在一起了。 他在隐忍,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不是排斥他,其实早在白新月将他们母女带走的时候,慕清郢浑身是血的对自己说的是补偿的那一句话的时候,自己便已经不恨他了,在她以为他死了的时候,那一段日子在明湖别院她每日都幻想着有一天慕清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会亲口对他说一句她不恨他了,早就不恨了。 当那天慕清郢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心底感谢了老天多少次,可是心里始终有一道坎儿,这些年来白皓阙对她和念清母女两人的照顾无微不至,她终是欠了他太多太多,知道最后白皓阙的死也和自己有那么一丝必不可少的关系,十年的时间,这十年来那个男人对她太好太好,好到让她觉得即便是现在和慕清郢待在一起便觉得愧疚不已;他走了,可她还在。 这十年来白皓阙对自己一心一意,到最后即便是死也要护她和念清的周全,试问她又怎能欢喜的与慕清郢在一起。 可想而知,有现在这样相敬如宾的日子她也真的是满足了,虽然她知道或许这样慕清郢会伤心,可是,她迈不过这个坎儿。 “念清,和娘一起回去用午膳了。”她说着,牵着念清的手准备离开。 却被慕清郢抢先一步的挡在了面前,他深吸口气,看着一旁的妻子和女儿,伸手就这么将凉欢的手抬了起来,将念清的小手从凉欢的手里抽了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凉欢的手。 “念清,爹和娘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去用膳,一会儿娘和爹就来。” 念清看了看一旁的娘亲,又看了看一旁的父亲,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于是点了点头。 “好吧!那爹和娘亲你们好好谈,念清在大厅等你们。”念清说着,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客厅走去,几步过后还是不免担忧的转过头来看着两人。 等到小丫头离开后,慕清郢紧握着凉欢的手才轻轻的放了下来,看着她,就这么静静地,这些年来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的痕迹,她依旧就像那时候的她,特别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漆黑的闪闪发亮。 “欢儿,回答我。”他就这么看着她询问。 凉欢紧握住被慕清郢方才握住的那只手,低下了头刻意的去避开眼前的慕清郢投过来的视线,唇瓣紧咬着。 “呵……哈哈……那时候我就应该死的。”他垂死的挣扎着保留着最后的一口气,就是为了想要回来见他,特别在他以为自己活不了的那一段日子里,明泽烨对他说着凉欢在明湖别院的处境,让他以为其实凉欢的心里是有着自己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踏进了鬼门关的那只脚给收了回来,就是为了活着见到她。 当他回来的那一天凉欢那样的表情,她以为两人会不一样了,可是却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后面的她依旧对着自己的这样相敬如宾。 小番外 凉欢和慕清郢 三 当他回来的那一天凉欢那样的表情,她以为两人会不一样了,可是却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后面的她依旧对着自己的这样相敬如宾。 凉欢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头依旧低垂着,可是却不想听到慕清郢的那一番胡话。 “既然上天让你活着,你就应该好好活着,人的生命很短暂,稍纵即逝;有些人即便是你想要他活着,他也不能活过来了。”凉欢道着,声音微微的有些冷淡。 终究,她的心里还是怨着自己,她想让他活着的人是白皓阙吧! 的确啊!十年的时间,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同床共枕,并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够抹煞掉的。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是吗?”慕清郢就这样瞧着她,苦涩一笑,但看见凉欢脸上的神色依旧如往常一般时,终紧握着的双拳垂了下去。 胸臆间恍若有那么一股气流在哪里窜流着,他强忍着深吸口气,总归当日是自己太过心急想着要回来,身子还没有完全大好,再加上这几日的郁郁寡欢,刚才凉欢的那样的话,他此时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明白了。”慕清郢说着,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却依旧不难看出脸上的苦涩。 然后,他转过了身,就这么背对着眼前的凉欢,一步,一步的朝着与她所站的相反的地方走去,凉欢瞧着他背影,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恍若很是沉重一般,她深吸口气,忽然觉得那个背影尤为的扎心。 深吸口气,她转身,两人背对而行着,可是迈出的每一步都好像无比沉重一般。 只听到重重的咚的一声,她转身,却瞧见方才那个与自己背道而行的白色身影已经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一瞬间,她的心恍若跳到了心口一般!慌乱着步伐朝着前方跑了去。 直到看到躺在地上的慕清郢的脸色瞬间苍白,一颗心微微的有些颤抖起来。 *** 三天后,慕清郢醒了,凉欢才松了口气,只因为慕清郢刚昏倒的时候,那些前来问诊的那些太医每一个的面色沉重,道着身体经受不住,再加上以往的余毒未清,或许好了也没有以前的身体了,这一次好像又受了刺激,醒不醒都要看本人的意志了。 而她,就一直这么守着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态度,或者自己的话过于的重了。 人生短短数十年,而她们就错过了十余年,现在的慕清郢别说十年,就是十个月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命留到那一天,那三天她甚至是衣不解带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慕清郢的身边,有时候会看着脸色苍白的慕清郢发一发呆,有时候也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发了发呆,都快三十岁的年纪了,却总是如此的优柔寡断,有些事情还是像以往一样的藏在心里,为什么就不能说开呢! 司徒玦和皇太后来过,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却也是看的透彻,对凉欢说的话,让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我从来没有看见师父这样过,就连以往和他相处的这么些年来都没有见过。” “姑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母后说,你是过世的父皇的亲生妹妹,父皇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这些年来师父的谆谆教导,还有他对我和母后的照顾,我相信师父的为人,你作为他的妻子,是不是也该相信自己的丈夫。”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自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作为长辈,她这一生活着是有多失败。 慕清郢睁开眼睛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凉欢趴在床边的睡脸,他原本想要伸手去轻拂凉欢熟睡的侧颜的,可是却在一瞬间便愣住了,原本在锦被下准备抬起的手又一次的搁了下去,他害怕凉欢醒来的时候那双淡漠的眼神,害怕看到她脸上那总是冷冷的神色,那样的相敬如宾。 他隐约间只记得自己转身朝一旁离开了,后来胸臆间流窜着那股气,再后来便呕了血失去了知觉,所以,自己应该是晕倒了。 晕倒了? 慕清郢的视线再一次的回到了趴在床边的凉欢,那深邃的眸子里的光亮微微有些闪烁,所以,她一直守着自己;其实她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慕清郢的的心里微微有些甜意袭上,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竟然微微的划开了抹笑痕,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趴在自己身旁的凉欢,想着,若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块儿该多好。 没有她眼中的排斥,脸上的冷淡,她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他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其实她的心里一直有他,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她一直守着他。 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低低喃喃的道着那么一句。 “欢儿,什么时候你才能原谅我,再一次的接受我。”他的声音很轻,却是略微带着些沙哑的,却也是尤为的沉重与苦涩。 “等你好起来。” 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时候慕清郢的神色一怔,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等到低下头,再一次的看着眼前的凉欢时,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等你好起来。”凉欢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慕清郢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等你好起来。”她又加了一句。 慕清郢原本落在锦被下的手突然的伸了出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他发现连他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 “真的?”那一刻,他的心是喜悦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想要伸手去触碰凉欢的脸,可是,却害怕的再一次的愣在了半空中,不敢再上前一寸一厘。 那双柔软的小手就这么抬了起来,紧紧的握住了慕清郢悬在半空中的手,点了点头。 “我,等你,好起来;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照顾我的下半辈子。”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很认真很认真,没有一丝的冷淡,只有深深的情,强调着一定要好起来这一句话。 “好!”然后,他笑了。 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小番外 凉欢和慕清郢 四 关于生二胎的问题! 念清最近有些失落,因为明叔叔家的婉言婶婶又生了第三胎而且还是龙凤胎的两个小宝宝,算一算,明叔叔家已经有四个孩子了,而柳叔叔家也有瑾儿和小文两姐弟,而自己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从南昌回来过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甚至连上课的时候夫子教了些什么也忘了。 那天司徒玦来王府做客的时候,也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丫头太寂寞了,想要一个弟弟妹妹陪着,羡慕别人家的兄弟姐妹都是成群结队的,到了自己这里来的时候就形单影只了。 “傻丫头,你不是还有我这个表哥吗?”司徒玦笑了笑,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可你是皇上又不能随便开玩笑,我也想娘亲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啊!至少不那么寂寞,以往有洛儿的时候,我……。”她说着,低垂着头不语,又想到了以前和洛儿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候她是姐姐,洛儿自小身子就不好,因此,她一直很照顾那个弟弟,可是后来洛儿被姑姑带走了,知道现在也没有找到,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要捂在被子里偷偷掉泪,因为是真的想念洛儿了。 司徒玦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念清的小脑袋:“傻丫头。” “不傻,我只是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年轻说着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她的眸子很闪,就这么泪眼汪汪的几滴水雾在眼眶子里微微闪烁着,就像天上那闪烁的明耀的星子一般。 一瞬间司徒玦微微的愣了愣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出神着。 三个月后,果然府中传来了好消息,念清知道的时候差一点儿没有跳起来拍手大叫,她娘亲怀孕了。 小姑娘很殷勤,在娘亲怀孕的时候甚至连原本那些丫头做的事情,她都抢着做,每天都跟在凉欢的身边,一边笑盈盈的对着自个儿的娘亲道着。 倒真是让慕清郢头疼,因为好不容易换得的与妻子同处的时间的时候,小丫头偏偏要和娘亲还有娘亲肚子里的小宝宝一起睡。 到最后原本想一手将女儿拧起来送出去的时候,却在看到她那双亮闪闪泪汪汪的大眼睛的时候,只得无奈作罢,一个人被女儿撵到了客房去睡。 凉欢怀着念清的时候他没有待在他的身边,错过了一天天看着她怀着女儿时候的变化,女儿一天天长大的日子,可是现在,凉欢的肚子里又怀上了,他自是要好好看着,照顾着,看着自己的儿女一天天的长大,陪着他们长大。 所以,在凉欢怀孕的第四个月那一次意外的跌倒差一点流产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找了一屋子的太医,到最后甚至还麻烦明泽烨将楚韶给请到了凤城,紧蹙着眉头让楚韶给凉欢做了一个检查。 大概是太在意这个妻子,在意他们再一次得来不易的孩子,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凉欢都三十岁了,而自己也三十六七了,这个年龄怀孕总是小心翼翼的。 直到楚韶开了方子,稳了胎位,倒是足足的在王府里留了半个多月,直到凉欢的身子恢复了正常才离开凤城。 慕清郢自是对楚韶感谢不已的,到后来就更加的在意妻子了,几乎每天除了上朝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凉欢的身边的,杜绝她的一切意外。 直到凉欢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到生产的那一刻,生产那天慕清郢就这么待在屋外,王府里的下人们第一次看着自家王爷这么心急如焚,紧皱着眉头,双手叠在一起紧握着,极为不安,屋子里每次传出来王妃的一声尖叫的时候,王爷的眉头便皱的更紧,脚步便更加的慌乱,四处乱窜着,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了。 易风看着,他家主子都快把那房门口的青石板给踏平了,直到屋子里传出来婴儿的一声啼哭声的时候,慕清郢才松了口气。 只听得砰的一声,就连屋外的人都全部吓了一大跳。 “快找太医,王爷昏倒了。” 易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就连待在一旁看着的念清都吓了一大跳。 &&& 凉欢替慕清郢生下了个乖巧的儿子,取名叫慕尘凛,念清终于又有了弟弟。 慕清郢醒来的时候,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的;成日里都将他抱在怀里逗弄着合不拢嘴,已经将孩子的一生都规划好了,凉欢第一次看着慕清郢笑的像个小孩子,三十多岁的年龄了,抱着孩子的那个小心翼翼的神情,凉欢看着就这么待在远处微微笑着。 “你现在就把凛儿的将来规划好了,是不是还要提前把他的媳妇儿给定了。”凉欢瞧着眼前的丈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给我们的儿子规划好了前程,你如果想要给他定门亲事的话,可以啊!泽烨的女儿看着挺好也乖巧,你要是喜欢的话……”慕清郢说着,还真的就惦记上了。 其实在明泽烨的那一对龙凤胎儿女满月的时候,慕清郢是见过的,也就是那一次从南昌回来,他忽然向凉欢提出了再生一个的请求,可是没有想到凉欢就这么点了点头应允了。 那一刻慕清郢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因为凉欢竟然答应了给他再生一个孩子。 直到凉欢怀孕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成日里都陪着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连那一次明泽烨来凤城的时候看了都说,他成了老婆女儿奴了。 慕尘凛和慕清郢长得很小,自小也聪明,大概是因为凉欢怀着他的时候慕清郢的身体太差,所以慕尘凛的身体也并不是很健康! 三个月的时候孩子发了一场高烧,足足三天三夜凉欢都没有合眼,慕清郢也自然是陪着老婆和孩子的,好在最后孩子的命是救回来了,慕清郢和凉欢也更加的珍惜这个孩子,甚至连念清也更加的疼爱着这个弟弟。 从小慕尘凛就在父母和姐姐的疼爱中长大,好在小孩子听话,有着这么一双听话的儿子女儿,凉欢和慕清郢的日子也更加幸福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念清和洛儿 皇姐…… 【开篇解释】关于洛儿不是了凉欢亲生的儿子的身世其实认真看文的朋友应该都能察觉那时候我埋下的伏笔,正文第364章,凉欢生下白皓阙孩子的时候孩子没有哭,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而白皓阙也在看见孩子的时候脸色变得暗沉,后面生下来孩子就被抱走了直到林昭仪生下了死胎疯了后,又过了五天凉欢才见到自己生的儿子;那时候的孩子已经被掉包了,因为凉欢生下来的本来就是一个死胎,后来第365章也提起了的,疯了的林昭仪一直拉着洛儿的手说洛儿是她的儿子,就是洛儿掉下御花园的池塘差一点死了的那一章,念清和洛儿这篇文,再后来白新月和白皓阙吵架的时候也提起过洛儿不是凉欢亲生的,其实一开始就决定写洛儿和念清的文的,官配吧!一开始的设定也是虐文,所以,念清的爱情比凉欢的更虐,这一对让我揪心,当然司徒玦这个表哥不是来打酱油的,表哥也是重要人物,还有大家还记得小时候和念清一起被绑的那个叫凴襄的孩子吗?这文他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的,和她母亲的一样,念清这一篇也是公子系列;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顺着院子里的葡萄藤落下的丝丝缕缕的光线,投射在地上,不远处的葡萄藤下的软椅上坐着年轻美丽的女子,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上就这么拿着一本书籍,轻轻的翻过每一页。 有风拂过,湖青色的衣袂就这么被清风撩起划出抹轻轻扬扬的痕迹。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柔柔的,就这么看去,就像那林中走出来的仙子。 “念清……”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 女子翻书的动作一顿,轻轻地转身,视线就这么落在了身后朝着这边走近的男子的身上。 “念清给皇上请安。”她搁下了手中的书籍,就这么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司徒玦轻轻地欠了一礼。 “叫表哥就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又不是在宫中。”司徒玦看着眼前的念清微微笑着,伸出来的右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摆了摆手。 他是鸾国的国君,四岁由摄政王慕清郢辅佐登基,一直以来都视慕清郢为恩师一样敬重,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不止是自己的恩师,也是自己姑姑的夫婿,再后来司徒玦就直接改了称呼,唤了慕清郢姑父。 “好,表哥。”念清微微的笑了笑,瞧着眼前的司徒玦轻轻地叫了一声。 “对了表哥,今天怎么有空到王府里来,是来找父王的吗?”她看着眼前的司徒玦,轻声询问着。 “嗯!来找姑父有些事情,不过已经聊完了。”司徒玦微微笑着。 “姑姑又留我在府里用膳,趁着时间还早我就出来走走。”司徒玦说着微微一笑,又上前了两步走到了念清的身旁。 “看的什么书啊?”视线瞥到了一旁的藤椅上的那本诗集道着,突然俯下了身子拿起了藤椅上的书籍,瞧着上面的几个字,忽然有些不可思议。 “柳浩的诗集,这不错。”他笑了笑,拿着那本书在眼前晃了一眼。 “要不要朕回到宫中让柳卿给你签个名,柳卿似乎也还没有成亲,不然,朕将他指给你吧,你也老大不小该谈桩亲事了,总不能让姑姑姑父日日帮你愁是不?”司徒玦笑着,将那本书在念清的眼前晃了晃,说的不是将念清指给柳浩,而是把柳浩指给念清,一听也知道是在开念清的玩笑了。 “表哥,你是皇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开玩笑,我父王和娘亲可疼我了,只想多留我两年,怎么会这么快舍得将我嫁出去。”念清抿了抿唇,瞧着眼前的司徒玦皱了皱眉。 “可以入赘啊!朕都说了,是将柳卿指给你,又不是将你指给他。”司徒玦搓了搓手腕,潇洒不羁的轻笑着。 “更何况,你总归也二十一了,惠妃和你一般大就已经给朕诞下了两个皇儿了,就连姑母二十一的时候你也有两岁了吧!”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要你管。”念清白了眼眼前的司徒玦一眼,伸手将他手中的那本书籍扯了过来,转身赏给了司徒玦一个优雅的背影,就这么走开了。 “丫头,跟你开玩笑的,真生朕气了。”司徒玦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快步的跟了上去。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念清咕哝的道着:“要是你一个不如意下手砍了我,那还得了。” “看看,看看,还是生气了。”司徒玦一直跟在她身后,哪里像一国之君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他总是将姑母的一双儿女当做亲生的弟弟妹妹一样宠着,更是想着要给念清一个公主的封号,只可惜姑父不让,或许是太想要保护这个女儿。 “哎呦……”一声吃疼的叫唤声从前方传了来,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儿就这么坐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有些吃疼的揉了揉自个儿疼痛的膝盖。 念清看着快步的走了上去:“凛儿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忧的瞧着眼前吃疼叫唤的小男孩儿询问着。 慕尘凛,是她的亲弟弟,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娘亲生下的,现在只有九岁大,或许是继承了父亲的睿智,向来他都很聪明,只是或许因为父母怀上凛儿的时候慕清郢的身体不好,所以凛儿的身子也微微的弱了些。 这么一摔倒真的把念清吓坏了,因为刚刚是因为自己的步子太快,没有瞧见凛儿正从自己的身旁走来,将他撞开了的。 “来,朕瞧瞧看看有没有摔到哪里。”司徒玦也凑了上来,仔细的捏着小家伙的腿道着。 “没事的。”慕尘凛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和念清摇了摇头。 “没事便好,你可是姑姑和姑父的宝贝,要是摔坏了姑姑和姑父不得心疼死。”司徒玦道着,伸手将慕尘凛给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这样子,反正时辰也不早了,你就别乱跑了,跟着你姐和朕一起,不然待会儿不见人姑姑又要担心了。”司徒玦说着。 “好!”慕尘凛嘟了嘟嘴点着头,念清这才牵起了慕尘凛的手。 “凛儿乖,对了,你刚刚跑那么急是想去干嘛?”念清瞧着眼前的弟弟疑惑的询问着。 “我想出去看一看。”慕尘凛道着。 “看什么?”念清疑惑,,一旁的司徒玦也转过眼来瞧着眼前的慕尘凛。 “我刚刚听到他们说在门口看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我想去看看有多好看。”慕尘凛鼓着嘴道着。 “好看的人,男人还是女人?”司徒玦将这四个字捡了出来,对着眼前的小孩子道着。 “呃……”慕尘凛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他还真是不知道,只听见那些家丁和婢子们都在讨论着,那个人长得有多好看,多好看,所以便好奇的想要看一看那个人长得到底有多好看,便匆匆的想要跑到外面去看看。 “能有多好看,要说好看的男人你就看看朕看看你爹,好看的女人的话就看看你姐,看看你娘,都这么好看是不是,难道你敢说你姐姐和娘亲长的差?还是朕和姑父长得差?”司徒玦道着,对着眼前的慕尘凛道着。 慕尘凛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什么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皇帝表哥这么爱开玩笑了,这么自恋了。 “呃……姐,这个点儿该到了用膳的时候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用午膳吧!”慕尘凛说着,拉着念清的手朝着一旁的大厅的方向走去。 一边还低声的对着姐姐道着:“姐,我觉得而皇上表哥最近越来越自恋了。” 念清听着自个儿的弟弟这么说,忽然觉得很想笑,低着头,对着眼前的慕尘凛点了点头,偷偷的给弟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司徒玦站在身后,就这么瞧着念清和慕尘凛离开的背影,视线就这么静静的瞧着,他这么聪明自然是知道刚刚慕尘凛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他平日里在宫中对着那些迂腐和顽固不化的大臣们久了,也是需要看看玩笑放松心情的,自然能开玩笑的也只有来找这一对表妹表弟了,司徒玦看着消失在长廊尽头的两姐弟,笑着摇了摇头。 远处,亭台楼阁之上,男人白色的衣袂被清风撩起,蓝天白云下,那抹白看起来就像天边悬浮的一朵白云般,往上他长着一张俊逸的脸,映衬着身上本来穿着的白衣,是那样的出尘就像冰上的那一抹盛开的雪莲,不染杂尘,他的视线就这么定格在不远处拉着小男孩儿的右手的女子,原本柔和的视线此刻却突然的变得阴鸷起来,那双好看的双手十指紧握成拳,似乎在隐忍着强烈的怒意,甚至能听到明显的骨节紧绷着的咔咔声。 他就这么站在对面的楼阁之上,能清楚的看见大院里的一切,可是却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觉。 直到,视线下的几个人消失无踪之后,原本紧握着的手才缓缓道松了开来。 “皇姐……”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悠悠的飘了出来,随着吹过的清风散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公子落白 夜已深,城西客栈二楼的天字一号房的大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来,却仅在门被推开的刹那,白衣男子的神色微微一怔,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坐在桌边的女人身上。 烛火摇曳着,女子穿着一身红衣,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罩住了半边的脸颊右手拿着棕色的陶艺杯,就这么有意无意的轻轻晃动着,在听到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声转过了头,视线就这么落在了门口的白衣男子身上,眯眸,那眼中布满着的是危险的光亮。 “姑姑……”他清朗的嗓音响了起来,唤了一声。 “把门带上。” 红衣女人将手中的那个杯子搁在了桌上,冷冷的尤为冰冷的一句从嘴里吐了出来。 白衣男子这才跨步走进了屋子,将门带上走到了桌旁的红衣女人的身旁。 “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我允许你一个人来这个地方了吗?”咔嚓……砰砰,桌上的茶杯连同茶壶,就这么随着她重重的一掌落在桌上,或许是因为手上所用的内力太过的重,因此便这么落到了地上碎片四处乱溅,杯子里的茶叶甚至因为那过胜的内力,一些茶渣就这么泼在了男子白色的衣衫之上。 男人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镇定,并没有因为女人的生气而产生任何的慌乱,几乎在女人发脾气的那一刻,便已经撩起了白色的衣衫跪在了她的面前,没有多说一句。 “落白,这十二年来我是怎样教诲你的,那是我们的仇人,是杀害你父皇的罪魁祸首。”说出这一句话得时候,红衣女人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几乎是布满了血丝。 一个人到底是真的发怒到什么时候才能甚至连呼吸和肩膀都在颤抖,落白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究了,他只是知道现在姑姑很生气,垂下头不语。 “落白没忘。”那人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没有抬头。 没错,白洛,落白,都是他,十二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死在那些破城而入的人的手中,那个坐在马背上的白衣男人他到死都忘不掉,也是十二年前,他原本快乐安宁的日子被那一日的罪孽抹杀,她们丢弃了他,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皇姐,那个从小就一直在他身边,说着永远都会照顾他保护着他的皇姐。 那时候皇城被占,他跟着母妃的贴身侍婢诗雅姑姑就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等啊等,到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母妃和皇姐,在他以为她们已经死了,伤心欲绝的时候,皇姑却出现了。 皇姑说他们丢弃了他,可是他不相信,直到他远远的看着皇姐和那个毁掉自己家园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原来自己失踪了,自己不见了,皇姐和母妃从来没有为自己担心过,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忘了一切。 她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父亲母亲,而他这个弟弟就是多余的了,现在她又有了亲弟弟,不是同母异父,就是同母同父的弟弟亲生弟弟,她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神就不一样,或许她们已经忘掉了自己的存在了。 “也不会忘。”他说着,依旧低着头,他的语中没有伤感,也没有苦涩与落寞,更没有狠戾,依旧如三月的清风般轻轻淡淡的探不出任何的情绪。 自幼他就被皇姑一手带大,一手调/教出来,以前那个天真的白洛已经死了,现在跪在白新月面前的是落白,临风城皎月山庄的少主落白。 “只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已经十二年了。”他说着,终是抬起了头来,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白新月。 “姑姑,他欠我们的,是该还了。”原本平静的黑眸中忽的闪过了一丝冷意,落白道着,就这么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是想?”面具下那双眸子就这么疑惑的盯着眼前的俊逸的白衣男子,她侧了侧头,站起了身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慕清郢欠白家的,我会加倍的从他的身上讨回来。”他道。 与其说刚刚淡然的白衣男子是那一朵不然杂尘的雪莲,而此时眼眸中闪过一丝冷然和狠戾的落白,便像是那锐利的冰剑一般,透明且美丽着,可是只要轻轻靠近便会被一剑毙命,鲜血四溅。 皎洁的月光下,依旧是无数的黑暗笼罩着的,皎月山庄在鸾国的临风城,而皎月山庄的收入便是由着山庄里面培育的杀手死士接获买卖而来,而那些杀手便是白新月一手培养的,为的也是为了日后复国和报仇。 白新月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的落白的身上,迈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旁,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落白的肩上:“落儿,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 她皎月山庄虽然现在在江湖上已经是首屈一指,可,终究人口单薄财力缺乏,那些死士虽然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可慕清郢在鸾国的势力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当年她的那张脸就是毁在了轻敌之下,这一次她自是要有完全的准备才会下手的,十二年的时间她都等了,哪还在乎这一年半载的。 “跟我回皎月山庄。”她落下了搁在落白肩上的手,就这么迈着步子,依旧高傲如斯的朝着外面走去。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森冷的黑色衣衫的男子,轻轻地唤了一声庄主。 “带少主回去。”白新月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一旁的黑衣男人吩咐着。 “是。”黑衣男人应了声是,这才朝着落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姑姑!”落白的声音响了起来,视线瞥向了门口的白新月,道着。 “三天,三天后我定回皎月山庄。”他说着,瞧着不远处戴着面具的白新月,就这么站定在那里。 白新月的视线一直落在落白的身上,良久…… 最后微微的点头,转身离开了,而那个黑衣男子在看到白新月点头的同时已经停住了迈向落白的步子,闪身回到了白新月的身旁,跟着白新月一起转身离开。 沉寂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落白一人,他瞧着地上破碎的一地杯盏陶瓷,和身上的茶渍,原本方才舒展的眉头,此刻却微微的轻蹙了起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怜香惜玉 念清是被噩梦惊醒的,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洛儿孤零零瑟瑟发抖的身影,就这么蹲在角落里惊恐的瑟瑟发抖,唤着一句又一句的皇姐皇姐。 那样的洛儿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令人心疼;这些年来她不止是第一天做这个噩梦了,每一次被梦惊醒后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这么多年来她梦见洛儿的次数并没有减少,反而在最近的几日明显的增多了。 她深深地喘息了几口气,屋外候着的婢子或许是听到了她的惊叫声,推开门仓惶的跑了进来。 “郡主你还好吧?”小丫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询问着。 念清不住的喘着不稳的气息,双手紧紧地握住身下的被子,等到缓过了自己的神智的时候才侧过头,看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的小丫头。 “郡主,你还好吧?”看着眼前这样的念清,小丫鬟又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念清摇了摇头:“小桃,给我那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对着眼前的小丫头吩咐着。 小丫头点了点头,这才快手快脚的走到一旁的衣柜里,将里面的衣服拿到了念清的床边。 “出去吧!” “是。”小桃点了点头,回头迟疑的看了念清一眼,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被合上了,念清看着眼前的一叠衣服微微的发起了呆,直到最后打了个哆嗦后才回过神来,将身上的湿衣服褪去换上了身干净的,可是,心却再也没有平静了。 用过早膳的时候,她照例到了院子里逛了逛,凑巧瞧见了凛儿在跟着父亲练剑;其实,她也想学一点儿功夫傍身的,可是碍于小时候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伤到了筋骨练不成武术,因此也只得放弃了。 幸而她的脑袋够聪明,或许是自小勤奋好学又嫡传了父母的优点,因此在诗词歌赋上倒是有较高的造诣,有时候司徒玦会来王府里和她下下棋,听她唱唱歌。 念清还记得那时候自己都在笑她那个皇帝表哥,皇宫大院可比这摄政王府华丽多了;可是,他就偏偏喜欢往摄政王府里面跑,有时候甚至还会待上一天留宿,不止和她爹爹下棋,有时候还会和她切磋一下棋艺;但是让念清郁闷的是司徒玦似乎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确切的说是司徒玦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她,从小到大她跟司徒玦下了这么多盘棋,就从来没有赢过一次,他甚至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一让她都没有。 念清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真的是郁闷了,就皱着小眉头对着眼前的司徒玦抱怨着。 “别人都说做男人的要怜香惜玉,这一点儿我怎么没有在你的身上体会到那一点儿半点儿的,都和你下了这么多年的棋了,也没见你让我一子半子的。” 那时候司徒玦依旧脸上挂着他那如沐春风的笑,不在念清的眼中应该算是欠扁的笑容在她的面前道着。 “怜香惜玉那说的是给别人客气的,对于你,朕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客气的,你的棋艺本来就差,要是让你赢了每日沾沾自喜的不思进取,不还得更差啊!现在这样天天输,日日输的,说不定哪一天争气了赢回来了,不是棋艺有所提高了?到时候只怕你还得谢谢朕呢。” 若不是司徒玦是一国之君,那时候念清真的想一把将棋盘给推了,直接把那些黑白色的棋子甩在他的脸上,这人真是太坏了,又爱开玩笑,脸皮又厚,这种人却是她家爹娘还夸耀着的治国之才。 虽然,鸾国在司徒玦的治理下的确井井有条,那她家爹爹还是最大的功臣。 念清就这么站在不远处想着以往小时候成长的一幕幕的事情,直到身旁慕尘凛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父王都叫了你好久了。” 她垂下头凑巧看见手中拿着剑得弟弟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然后再听到她说的那句话的时候抬头,果真看到的是慕清郢那张脸上担忧的神色。 “念清,你不舒服?”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担忧的询问着。 “呃……没有,爹,我只是想些事情想的入神了。”她说着,对着眼前的慕清郢微微笑着。 “没事便好,爹还以为你生病了。” “没有,我只是看爹教凛儿练剑,有所感触,想着要是自己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至少能学个一招半式防防身。”念清说着。 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儿的面色微微变得有些沉重起来,率为有些愧疚的道着:“是爹当年没有保护好你。” 念清瞧着眼前父亲凝重的神色,摆了摆手笑:“念清很幸福啊!有爹娘疼爱,还有这个听话的弟弟时不时的跟我一起玩耍。”她说着,俯下了身子伸手就这么捏了捏弟弟的鼻子。 慕尘凛皱了皱眉,伸手把念清的手从自己的鼻子上拿了下来:“都二十一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小嘴里有些不满的念叨着。 念清皱了皱眉:“小子,我可是你姐,多少该给点面子吧!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耶!”她的语调微微的拉长了些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尘凛,这小子最近越大倒是回她嘴的次数越多了,刚刚她还在夸着这个弟弟听话来着,现在看着她的一张凑脸,倒是觉得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慕尘凛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转身对着一旁的慕清郢道着。 “父王,我看我们得给姐姐找个婆家,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跟我一个小她十来岁的一个孩子争论,哎……婚事堪忧啊!”慕尘凛道着,就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好像什么都懂一样,不用想念清也知道是谁教坏的了。 “说,是不是司徒玦又在你面前胡言乱语的,说,他到底教了你些什么?”念清瞪着眼前的弟弟,严肃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对着眼前的弟弟逼问着,似乎已经忘了自个儿的爹爹还在一旁。 慕尘凛自然也是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念清的视线,得意的对着姐姐道着:“皇上表哥说的也是实话。”说完,已经一个闪身,运用才学了不久的轻功闪开了慕清郢和念清的身旁,临走前还对着念清做了一个鬼脸。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重逢 慕尘凛说完,已经一个闪身,运用才学了不久的轻功闪开了慕清郢和念清的身旁,临走前还对着念清做了一个鬼脸。 “臭小子。”念清撩了撩衣袖,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视线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慕清郢,这才一惊,刚刚被洛儿那小子气昏头了,竟然忘记了她家爹还在一旁,尴尬的停住了步子。 就这么安静的站定了身子,脸上挂着牵强的笑看着一旁的父亲:“爹,我就是和凛儿开开玩笑,哈哈……” 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他真的该考虑给女儿置一门婚事了,以往念清还小他又想要弥补这么多年来没有在她身边的亏欠,所以想要多留着她些日子,替她找一门好的亲事,因为毕竟念清曾经的手脚筋被挑断过,手无缚鸡之力,因此这个人选也必然要是上上之选才行。 玦儿虽好,可终究有后宫三千佳丽,那个位置太高了,不适合念清;因此,在那年他看出来了司徒玦对念清的心思的时候便已经私下的找了玦儿聊过,虽然感情的事情无法控制,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司徒玦是他自小带大的,人品和习性都知道,可是终归司徒玦再好,那个一人之上的位置便已经断定了他和念清无缘。 因此那时候他对着司徒玦说了那么一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念清好,就放下对她的感情,皇宫那个地方不适合她,她只是你的妹妹。 他也知道司徒玦消弭了一阵子,可也是照着他的话做了,即便对念清有那么一重心思,可是,却并没有任何举措和言语上的提示。 在念清和众人的心中,司徒玦就只是表哥而已。 “看来,我和你娘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他说。 念清的笑就这么僵硬的停留在了脸上,看着眼前的父亲:“爹,这终身大事可是开不得玩笑的,不如哪天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我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可是,我想着多陪陪你和娘几年的,许多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不是吗?再说了,若我要嫁必然要嫁个自己喜欢的,所爱的。” 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静静地思索着,到最后淡淡的道了句:“这事情为父知道和你娘好好商议。”慕清郢道着。 念清瞧着眼前面色略微有些严肃的父亲,鼓着嘴觉得这事情好像真的躲不过一般,只得想到了溜。 她也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小了,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几乎都出嫁了,甚至有的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随意交代的,她不想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其实她也想要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到刻骨铭心的那一种,而不是一生将就。 可是,这些年来,除了见到的最多的便是官场上的那些纨绔子弟,如果让她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那些人,她情愿去城外的寺庙里出家。 “爹,你每天日理万机的,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先走了。”她说着便脚底抹油快速的溜了。 慕清郢看着这个丫头仓惶离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直到走出了王府的大门,念清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得找个地方躲躲了,看着父亲刚刚的那个样子估计是真的得跟娘亲商议自己的婚事了。 念清就这么站在门口,抬眸瞧着那湛蓝色的天空沉思着,是不是要回去南昌躲一躲,顺便还可以和柳叔叔家的平儿瑾儿小文和明叔叔家的四个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想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方才还微微有些皱眉的面色此刻却舒展开来。 她耸了耸肩,想着或许可以从母亲那里下手,说去南昌住一阵子。 想到这里,念清的心情大好,这才朝着市集走去。 凤城的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喧嚣不止,小贩的吆喝声,路边茶客的谈论声,声声入耳,念清走过路桥的时候向桥上的小贩那里买了两串糖葫芦,或许是因为想着马上要到南昌去了,心情大好,也没有察觉周遭的行人,偏偏这么一转身,或许是弧度太大了那两串糖葫芦就这么黏在了一件白色的衣衫之上,她皱了皱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尴尬的咬着唇伸手将那两串糖葫芦从那件白色的衣衫之上给取下来。 不过,那白色的衣衫之上那红色的糖浆的印记好像已经印在上面一样,原本洁白的如天上的云朵般的白衣,不染半丝的尘埃的衣衫,此刻却被那红色的糖浆给染成了一大片碍眼的红。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双手上的糖葫芦就着么使劲儿的往身后的桥下扔去,在池子里溅起了丝丝的水花儿。 念清抬眸,在瞧见白衣男子的面容之时微微的愣了片刻,这张脸很好看,可是却是那样的熟悉,她就这么愣在那里,有风吹过,撩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袂,可是却没有打破此刻的沉寂,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她忽然就这么低低喃喃的开了口。 却让白衣男子那深邃的眼中的眸子微微闪烁,只因为念清口中念叨的两个字不是别的,而是父皇…… 她唤的,是父皇! 念清就这么定定的瞧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只因为那张俊逸的脸上始终是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眸子,那双眼睛就这么一眼望过去,和她小时候见到的父皇的眸子一模一样,不自觉的这两个字就这么的从她的口中唤了出来。 “哈……如果在下方才没有听错的话,姑娘唤的是父皇?”白衣男子蜷唇,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温润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因为男子这么一声的询问,念清却突然回过了神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闪了闪突然回过了神来,瞧着眼前年轻的白衣男人,又想起了白衣男子刚刚的那么一句话,突然有些吞吐。 “你,嗯……你,那个,你刚刚应该听错了,我说的是书凰,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太像了,太像了。”念清尴尬的笑了笑,对着他摊了摊手。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我会担心 念清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偷偷抬眸瞧着眼前这个面上似乎并未有所动,才勉强的放松下了自己的一颗心,不过在看到那原本白色的衣衫之上的红色的印记的时候,还是皱紧了眉头。 “抱歉,刚刚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我,要不,我赔你一件。”念清道着。 落白垂下了头,就这么瞧着衣衫之上的那两处痕迹,摇着头:“无碍,待会儿我回去换件新衣服便可。” “那,好吧!”念清道着,小眼睛还是不时的瞥向了眼前的落白的那张脸,真的好像,像极了。 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即便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会忘记,小时候父皇是多么的疼着自己,即便过了十多年她也不会忘记,父皇是她的父皇,一天是,一年是,一辈子都是,眼前的男子太像了,所以她刚刚才会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一动不动。 “小心……”男人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伸手就这么将念清往自己的身侧一拽,转身旋转了两步,在桥边的第二个阶梯旁,靠着一旁的石栏停了下来。 三支黑色的飞镖就这么噌噌的掉落在了方才念清所站着的地方,瞧着那三支喂了毒的镖,面色略微的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视线远远地顺着那飞来的毒镖的角落里瞧去,空旷的角落里没有瞧见半点人影,念清被那落在地上的毒镖吓了一大跳,正想谢谢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白衣男人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忽然又是一轻被白衣男子抛向了半空,整个过程她甚至连回过神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快了,让她措手不及。 街上的行人因为这一系列的打斗纷纷吓得四处逃窜,都害怕牵连到自己,哪里还有闲心下来看戏,就连桥头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都吓得扔掉了手上的冰糖葫芦跑了,那插着的一串串冰糖葫芦就这么掉到了水利,咕噜噜的全沉了。 等到念清以为自己就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却被一只手给猛地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的手紧紧的将她的腰间搂住,等到平稳的站定住身子的时候,才听到那个禁锢住自己身子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念清,你没事吧!”司徒玦有些担忧的对着怀中的女子询问着,甚至还仔细的将念清的全身上下给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念清真的没有事情的时候才放心下来。 转身,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的染上了一层怒意,就这么将念清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对着身前的落白道着。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的口吻冷冷的,显然是对眼前的人有所偏见与警惕,特别是刚刚看到念清的手就这么被他拽着,司徒玦已经自然而然的将眼前的落白规划在了登徒浪子的行列。 落白瞧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人他见过,那天在摄政王府里面和念清聊得很开心的男人,自然他也知晓这个男人的身份,鸾国的君主,司徒玦;慕清郢一手教导大的人。 可是,此时的司徒玦在落白的眼里,好像与君王之气挂不上钩,因为此刻无论是他的眼中,还是脸上的表情,都表示着小家子醋意,单单从刚刚司徒玦莫名其妙的冲上来朝着自己的那一掌打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了。 而落白只是抬了抬眼,并没有将眼前的司徒玦给放在眼中。 司徒玦瞧着眼前这个高傲的男人,居然丝毫没有将自己纳入眼中,自是尤为的不悦,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俨然的紧握住了,念清看着想然也知道司徒玦是生气了,于是猛地一下走上前,挡在了司徒玦与落白的中间。 |“表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念清大声的唤了一句,眼前的司徒玦紧握着的拳头就这么差一点儿快要落在念清的脸上的时候,突然的停了下来。 他垂下了握着的拳头的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有那么一丝莫可奈何:“念清,让开,让我废了这个登徒浪子。”司徒玦道着。 听着司徒玦这么一说,念清皱了皱眉,这白衣男子好端端的又没有得寸进尺,反而还还救过了自己,怎么就成了司徒玦口中的登徒浪子了。 “哎……”念清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重重的吐纳了两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司徒玦,或许是因为刚刚在王府中慕尘凛对着自己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司徒玦估计在背后说了她不知道多少的坏话,这会儿又无缘无故的诬赖别人,念清自是生气了。 “司徒玦,你再这样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别人救了我,到头来你还对他动手。”念清说着,伸出手戳了戳司徒玦的胸口,或许是自小和司徒玦一起长大的缘故,在他的面前也没有什么君臣的礼数,就因为把司徒玦当成自己的表哥,所以有时候也是没大没小的。 “你看到那地上的三支镖没有,刚刚我差一点儿死了,死了你知道吗?要不是他,现在你该抱着我的尸体哭了。”念清说着,指着不远处地上的那三支落在那里的毒镖。 司徒玦的视线,这时候才落到了那地上的三支毒镖的上,漆黑的眼中微微的染上了一层晦暗,就连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此刻再一次的紧皱了起来。 光看到那镖上发黑的部分,就能断定上面定是染上了剧毒的,他的一颗心瞬间的提了起来,反手握住了念清的手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念清想要挣脱的,至少要给人家说一句对不起吧! 可是当自己转过身后,却瞧见刚刚那个白衣男人所站的位置已经空空的不见白衣人的踪影了。 真是个怪人,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刚刚的司徒玦太失礼了,砖头就看到司徒玦依旧一脸严肃的说着。 “以后不许一个人擅自离开王府知不知道,那镖上明显是喂了毒的,姑姑和姑父只有你和凛儿两姐弟,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姑姑还不得伤心死,还有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玦顿了顿,看着一旁睁大了眼睛困惑的看着他。 “还有我也会担心。”他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念清似懂非懂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又是长叹了口气。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有人想杀她 念清看着眼前的司徒玦那样忧心的模样,原本还准备生气的自己因为看到这样的司徒玦只得作罢,到底是因为司徒玦紧张自己刚刚才会这样的失礼,她不应该这样生他的气的。 于是只得闷闷的点了点头,道了一声知道了。 “表哥,你以后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生气动手了,刚刚那个白衣服的公子是我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不但没有跟我计较反而还在那毒镖想要射中我的时候救了我,到底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对他客气点儿,不应该这样对人家的。”念清说着,发觉拉着自己的司徒玦行走的步子已经慢了下来。 然后他停住了,握着念清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只是很是郑重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听表哥的话,不论是武功还是来历,我总觉得他不是泛泛之辈,那个人来历不简单。”司徒玦说着,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为了你的安全,不要与他走太近。”而且刚刚他明显也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眼中闪过的那丝光亮,并不像他的人那样的儒雅。 念清从小到大哪里瞧见司徒玦这样的神色过,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在瞧见念清点头的同时,司徒玦才拉着她的手再一次的往前行着。 念清知道司徒玦是关心着自己,从小到大虽然他不正经喜欢逗弄着她开着玩笑,可是总归是关心着自己的,于是点了点头。 回到王府的时候,司徒玦让念清先回了屋子里,而自己则在管家那里了解到慕清郢在书房,便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他原本今天是不会出宫的,可是凑巧工部上了褶子是关于修葺堤坝阻洪的事情,需要人力物力与财力。 因此,他便想着来这王府与慕清郢商议一番这财力,人力,物力,该怎么来分配。 岂料走到半路的时候,却瞧见了念清被那个白衣男子握住手的一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冲上了前去,想要把念清从那个男人的手中抢回来。 只知道在看见那白衣男子的手紧握住念清的手的时候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岂料在与那个白衣男子交手几招过后,突然发现那个白衣男子的功夫很不寻常,便更加的将这个男人纳入危险的行列里面了。 到后来司徒玦很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今天出宫,没有等到明日早朝再议,不然的话,怕是念清还会有危险,直觉告诉他,那个白衣男子长得温文尔雅,可是却夹杂着危险,因为在自己从白衣男子的手中抢回了念清的时候,他明显的瞧见了白衣男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对,是杀意,冰冷的如此微笑而高冷的杀意,那个男人是想要杀了他,或许是碍于眼前的念清,那男子并没有动手。 而他也想着尽快带着念清离开,也并没有再一次的与对方起到冲突,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她千叮万嘱着念清要离那个白衣人远一点儿。 司徒玦到了书房门外,在外面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道着一声进来。 司徒玦这才推门而入,便瞧见不远处的书桌旁慕清郢正坐在那里仔细的看着自个儿手中的书本,在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的时候,这才抬起了头。 “玦儿,你怎么来了。”慕清郢说着,搁下了手中的书册,对着走过来的司徒玦问道。 他依稀记得今日早朝下朝的时候,司徒玦并没有要离宫的打算。 “今日早朝过后,工部递上了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瀛洲洪水为祸,需要人力物力与财力的支援,因此,朕特意来与姑父商议。” “不过,在谈论这件事情之前,朕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和姑父说。”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司徒玦面色如此的凝重,想然司徒玦想要和自己商议的一件事情,肯定是一件大事。 “什么事情?”慕清郢。 “刚才我在路上碰到了念清,有人想杀她。” “杀她?”慕清郢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司徒玦。 司徒玦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才我在来时的路上见到了念清和一个白衣男子,照念清说这个男人救了她,我站在她身旁的时候瞧见了地上散落的三支飙,那镖上明显的喂了毒,是冲着念清来的。”司徒玦道着,瞧着眼前慕清郢的反应。 果然慕清郢的脸色微微沉思着,瞧着眼前的司徒玦询问着。 “有看到来人的样子吗?”他问。 司徒玦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那些人好像走了,可……”司徒玦觉得有些奇怪,对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可我有些不懂,为什么那些人要置念清于死地。”司徒玦道着。 “姑父,是不是和多年前想要杀你挑断念清手筋脚筋有关?”司徒玦说着,看着一旁的慕清郢。 “……”慕清郢没有出声,也没有摇头,而是陷入了沉思。 十二年了,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白新月消失无踪,这十二年来平安无事,原以为安然无恙的日子会这样一直过着。 可是,念清极少出门,又没有得罪于任何人又怎么会有人想置她于死地,这些年来以他在这鸾国的势力与地位,自是没有人敢在她的头上动土的,更何况是祸及自己的家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让明泽烨帮忙查找着白新月的下落,可是始终无获,这一次怕是又要麻烦明泽烨了。 “姑父?”司徒玦瞧着这样的慕清郢,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慕清郢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玦儿,有些事情姑父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念清是我的女儿,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慕清郢对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没有告诉他什么原委,只是安抚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 司徒玦能看出来眼前的慕清郢有所隐瞒,可是他跟着慕清郢这么些年来也自然明白慕清郢的习惯,便不再多话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他和父皇长的很像. “好吧!姑父若不想说,朕也不多问,可若是以后姑父有什么地方有需要,记得告知朕。”司徒玦说着。 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司徒玦,点了点头。 司徒玦微微一笑,这才将话题又带了过去。 “那,姑父认为工部上奏的褶子该怎样处理?”他说着。 慕清郢这才和他将正事摆了上来。 “褶子的内容是什么?”他问。 “大抵是……”就这样,司徒玦将褶子的内容一一的给讲述了出来。 && 在司徒玦带走念清的那一刻,落白原本是准备上前再一次的将念清抢回来的,可是在看到了地上的那几支毒镖的时候,那原本舒缓的眉间微微一丝紧皱了起来。 城西,荒郊。 一路上,落白是随着刚刚那角落里黑衣人留下的气味追踪而来,目所能及的只有不远处一间破旧的小庙,落白眯眸,似乎听见不远处有些靠近的脚步声,就这么漂亮的腾空而起,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已经落在了他的几尺开外。 “果真是你?”他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皱眉道。 男子看着他,忽的单膝跪地。 “少主。”他唤着。 落白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又一次的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要狠下杀手?”他道着,冰冷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大概是黑衣男人真的被落白那冰冷的视线给震慑住了,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着。 “是庄主下的命令。”他道着,大概是害怕了眼前的落白投射而来的视线,低着头,声音略微的小声了些。 果真,在听到黑衣男子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落白原本微拢着的眉头,此刻又紧皱了起来。 “姑姑~”他沉沉的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是的,庄主吩咐过,若是少主与她见面,就杀了她。”那那黑衣男子又回答道,最后再感受到落白那阴沉的目光过后,又颤巍巍的道了一句。 “但,只要少主与她的距离超过三尺开外,且没有交谈,庄主也没有说非杀不可;属下想,庄主是不想让少主与那个女子太过亲近。”他道着。 “三尺开外?”落白喃喃着这一句,到最后冷声一笑。 “回去告诉姑姑,她的话我收到了。” “是。”黑衣男子应了声是,这才闪身快速的消失在了荒林里。 落白紧握着拳头,垂首却发现身上所落下的那浆红色的糖浆,倒真的像是流下的血迹一样,还有几粒碎瓣糖落在上面,他看着忽然想起了刚刚的情景。 皇姐变了,好像又没有变,还是一样的开朗,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和母妃长的很像,可是却再也没有摸着他的头唤着他一声洛儿了。 是啊!她们都忘了他,从来都没有找过他,就连刚刚,皇姐也只是瞥了他几眼,除了那声父皇之外就再也没有瞧过他了。 他和父皇长的很像,甚至有那么几次姑姑出神的时候都会唤他一声皓儿,可,他终究没有父皇幸运,姑姑同样是父皇的姐姐,却将父皇从小抚养长大,姑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皇,都是将父皇摆在第一位;有姐姐的疼爱,什么疼什么累,什么苦都有姑姑替父皇扛着。 可是自己,他依旧记得自己小时候,他的胆子很小,身体也很弱,每一次都是皇姐挡在自己的面前,皇姐说她是姐姐就有责任照顾弟弟。 可是,最后,国破了,家也没有了,他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等着姐姐来找自己,却没有等到。 后来,他是真的确定娘亲和姐姐不要自己了,没有人找他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姑姑带回了他,将他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每一天,每一日都有着特殊的训练;他曾经被饿狼咬的浑身是血差一点儿成了他的腹中餐,他曾经被刀剑伤的满身是血,这十多年来身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的伤了,从小姑姑就是这样的训练他的,让他记得自己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是拜谁所赐,冉国的江山是被谁摧毁的,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是被谁抢走的;别人的童年都是幸福快乐,有爹爹疼,有娘亲爱,可是自己…… 出了那些血腥昏暗,痛苦残忍的日子,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七八岁前的那些和母亲还有姐姐待在一起的日子,现在的他十九岁,离二十也不远的年龄;可是岁月的历练中却已经比那些同龄的人成熟的多。 “皇姐……”低低的他又唤了一句,可是想到那天在屋檐上所见到的她拉着那个孩子的手,对着那个孩子温柔的笑,而那个孩子也好听的唤她一声姐姐的时候,他便再也抑制不了此刻的怒意,那白衣之下的身影,就这么嗖的一声,蹿过;只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吼,临遭的一路上的树木皆全部的落叶嗖嗖而下,甚至有几棵树树干已经落了下来。 母妃又有了慕清郢的儿子,而皇姐则又有了疼宠的弟弟,而他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国,没有家,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姐姐,所能有的,所拥有的也只有满满的仇恨,与姑姑这么多年的教诲。那就是报仇两个字。 林子里的鸟儿被吓得四处乱窜,咕咕乱叫着,或许连它们也被吓着了,原本温润如玉的白衣男子,却会是这么狠戾而忘而畏怯,直到最后那笑让人听了过后都毛骨悚然,就恍若是地狱的勾魂使者般,使万物都为之畏怯。 *** 午膳的时候司徒玦是和他们坐一桌的,念清咬着筷子,原以为司徒玦在去见了自己的爹爹过后,爹爹定然会知道今天街上发生的事情,询问她详细情况;可是,一顿饭下来,大家只顾着各自吃着自个儿碗里的饭菜,念清却没有见到慕清郢的脸上有半点的异样。 难道表哥什么也没有说吗? 她这么想着,又转头看了看另一侧的司徒玦,他依旧喝着碗里的汤,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姐,你都快把嘴里的筷子给咬坏了。”一旁的慕尘凛的声音响了起来,指了指念清嘴里的筷子,提醒着。 就因为这小子一句话,念清才回过神来,从嘴里将筷子给拿了出来,上面还真的深深的咬上了她的牙印儿。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娘亲,他会不会是洛儿. 就因为这小子一句话,念清才回过神来,从嘴里将筷子给拿了出来,上面还真的深深的咬上了她的牙印儿。 “念清,喝碗汤。”司徒玦说着,已经将刚盛好的一碗汤递到了念清的面前。 念清片刻微愣,在听到一旁的母亲唤了自己一生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接过了司徒玦手中的那碗汤。 “谢谢皇上表哥。”她说,这才埋下了脑袋喝起了那碗汤来。 视线突然的落到了不远处的慕清郢的身上,察觉到父亲的视线一直留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呛了一口热汤,差一点儿喷到了桌子上,幸好自个儿捂住了自个儿的唇。 “慢点儿喝,别呛着了。”凉欢温柔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女儿道着。 “这些日子你就安静的待在王府里,哪儿也别去。”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略微的有些严肃。 果然,这话一出念清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凉欢嘟了嘟嘴唤了一声:“娘……” “就算你搬出你娘来都不行,不出门是为了你好。”慕清郢说着,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话里有话。 不挑明了说是怕妻子知道了担心,这个女儿是他从小一直宠到大的什么性子;更何况今天司徒玦说的那些话让他也担忧着,万一是白新月真的回来了的话,断是不可能就这样罢休的。和玦儿进宫一趟,你就乖乖的留在府中,陪陪你娘和你弟弟。”慕清郢对着眼前的念清说着,那语调显然是明显的不容违逆。 、念清深吸了口气,虽然不是很乐意,可是自己父亲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啊! 于是只能应了声:“爹,我知道了。” 慕清郢嗯了一声,一家人这才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么一顿饭。 司徒玦和慕清郢果真在用完午膳后不久就离开了,而念清只得待在家里,今天出门就遇到了此刻,她下午的时候自是不会再出去了,只是爹爹让她最近都不要出门,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得多无聊啊! 凉欢走近屋子的时候凑巧瞧见了女儿待在角落里发呆,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念清,只不过角落里的茶桌旁的念清就这么看着桌上的那杯茶微微发呆着,似乎在想些什么入神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女儿应该是因为她慕清郢方才那般严肃的关系,应该还在堵着小脾气。 走向了念清的身旁,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瞧了瞧那张桌面。 “念清……”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轻唤道。 虽然凉欢已经是已近四十岁的年纪,可是却依旧保有着精致的容颜,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轻声的道着。 “怎么神不守舍的,是不是还在生你爹的气啊?”她说着,就着念清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娘……”念清这才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凉欢唤了一声。 “你爹啊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到什么危险,娘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你柳叔叔和去世的霍叔叔,还有玦儿他爹也将娘保护的生人勿近,娘也很少出门的。”凉欢说着,眼中略微的泛起了那么一丝光亮,或许是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哥哥们将她宠上了天。 “念清,你要知道爹娘总是为你好的,虽然你爹有时候会板着一张脸,可是,他始终是很疼你的。”凉欢语重心长的道着。 念清点了点头,其实她也知道,这些年来父亲是如何的宠爱自己,保护着自己,他也是怕自己出门处境会变得危险。 毕竟,今天要不是那个白衣人,她或许已经死在那毒镖之下了。 白衣男人?念清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影,那张脸,那双眼睛,倒是真的和当年的父皇长得如出一辙。 “娘亲,我今天碰到一个人!”忽然,她伸手握住了眼前的凉欢的手,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看着她道着。 “一个人?”凉欢瞧着眼前女儿,略微有些激动的神色,疑惑的道着。 “是啊!娘亲,真的好像,好像好像。”念清的神情尤为的认真,甚至;连后面那好像好像四个字的声音都如此的加重。 凉欢一直听着眼前女儿说着好像好像四个字,可是依旧迷惘着不知道女儿的意思。 “你这说了一大堆娘亲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口道着。 “娘亲,他好像父皇。”终于,念清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这么些年来每次到了父皇的祭日她和娘亲都要去拜祭的,她曾经说过即便父皇死了,可此生她也只有一个父皇,慕清郢是她的亲生父亲,父皇也是她的亲生父亲,两个父亲都一样重要的。 啪…… 手中的茶杯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碎了满地。 “你说……像你父皇?”凉欢甚至觉得此刻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眼睛,他的眼睛好像,但是又好像是另一个人,很亲切,可是并不陌生。”念清道着瞧着地上的碎片皱了皱眉,又听到娘亲的催促,便又回答着。 她又回想起了那双眼睛,真的很熟悉。 如果,不是那时候突如其来的毒镖,还有司徒玦的突然出现,或许她会再多看两眼,再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像父皇,可是却很年轻,他在听到我叫父皇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讶异……”忽然,那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同样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凉欢。 “娘亲,他会不会是洛儿。”说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年龄,眼睛,容颜,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那时候自己一心都记挂在了弄脏的衣服上,没有细想,现在想起来,万一真的是呢! 她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来,凉欢瞧着眼前激动的女儿皱了皱眉:“你要去哪儿?” “娘亲,我要出去找找,万一,万一真是洛儿呢,我们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一点儿眉目的。” 凉欢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缓了缓思绪这才拉住了女儿的手:“念清,你忘了你爹刚刚说的话了?”她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睡不着,所以等着你回来. 凉欢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缓了缓思绪这才拉住了女儿的手:“念清,你忘了你爹刚刚说的话了?”她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 “没忘,可是娘,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洛儿的话怎么办?我们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念清看着身旁的母亲,重重的道了这么一句。 “他也是我弟弟,和凛儿一样是你的孩子。”念清道着,看着身后的凉欢略微的有些激动的道着。 “念清……”凉欢跨步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了女儿的手,平了平语调,很是郑重的对着眼前的女儿道着。 “娘也想找到洛儿,可是,就算你现在出去那个人还在那里吗?这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凉欢顿了顿:“你要知道,当年是她带走洛儿的,如果,现在洛儿出现了,那也就代表着她也回来了。”显然,凉欢口中的她便是白新月。 凉欢的神色变得尤为的严肃,若是洛儿真的回来了,那白新月必然是要回来的。 念清依旧还记得那年,白新月望着她那种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她的手筋脚筋就是这样挑断的,要是白新月回来了…… 要是白新月回来了…… 白新月自然是不会善待自己的,那洛儿呢,这么些年来在皇姑的身边,会遭受怎样的罪。 “娘亲,我想,那就是洛儿。”她忽然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坚定的道着。 “念清……” “娘,是真的,今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救了我,有人想要取我的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想要我命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所以,那个人真的有可能是洛儿。”念清说着,就这么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娘亲,一字一句的说着,那眼神,那表情,那每一个字都似乎在告诉凉欢这么一个事实,其实她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洛儿。 是啊!平日里她也是常常的往外跑的,可是并没有人想要她的命啊!一向都是很安全的,为什么今天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会有人想要她的命,一开始她没有细想,可是方才听着娘亲的提醒,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听到念清这么一说,凉欢的心都颤抖了一下,只因为你念清说今天有人想要杀她。 难怪刚刚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自己的丈夫严肃着一张脸,对着女儿说让她最近都不要出门,所以,他们是知道的。 玦儿知道,丈夫也知道,就将她一个人瞒在鼓里,但是,凉欢也知道他们之所以瞒着她是因为害怕她担心。 但是,如果白新月真的回来了,那真的如念清说的那个人是洛儿的话,她是一定要把洛儿从白新月的身边找回来的,毕竟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也是白皓阙唯一的子嗣。 她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念清,神色凝重。 “念清,听娘的话,今天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洛儿,娘一定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念清看着眼前的母亲,到最后依旧无奈的妥协点着头。 “娘,如果,他真的是洛儿,我爹……”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又迟疑的看了看身旁的凉欢。 “我是说,如果他真是洛儿的话,爹允许我们将洛儿带回来吗?”虽然,慕清郢是自己父亲,作为女儿不应该这样怀疑父亲的,可是毕竟洛儿不是父亲亲生的,而是母亲和父皇生的。 像父亲这样一个爱娘亲深入骨髓的人,即便娘亲要天上的星星,或许他都会想办法将它给摘下来。 可是洛儿不一样,洛儿的身份在父亲和娘亲中间始终隔着一个父皇,毕竟娘亲曾经做了父皇十年的妻子,一个男人的心即使再大也容不下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所生下来的儿子。 “这事,我会跟你爹说的,念清,相信娘,洛儿和你和凛儿一样都是娘生下来的,娘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嗯!”念清点了点头。 &&& 晚上,慕清郢很晚才回来,推开房门的时候,瞧见妻子还坐在桌边,似乎是在等着他,在他刚推开房门的时候,妻子的视线便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慕清郢的声音温柔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睡不着,所以等着你回来。”凉欢道着,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慕清郢的身旁,将他脱下来的外衣接了过来。 见慕清郢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替自己斟上了一杯水,喝了口这才敲了敲酸疼的肩膀。 “我来。”凉欢拿下了慕清郢敲着酸疼的肩膀的的手,双手扶住了慕清郢的肩膀,这才轻轻熟稔的帮慕清郢按住了肩膀。 “朝廷上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也知道你的身体大不如前啦,要好好爱惜着,知道吗?” “好,欢儿说什么我都听。”慕清郢微微笑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凉欢落在自个儿肩上的手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紧握在自己的手里,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妻子。 他的眼神很认真,让她到了嘴里的话却这么哽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是不是……念清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慕清郢就这么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妻子,开口询问着。 凉欢看着他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嗯!我想……”她吞吐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你是想找他回来,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妻子,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哪里不知道凉欢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啊! 司徒玦今日对他讲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大抵也猜到了一些,再加上凉欢这时候的表情,他想着,或许自己猜测的不错,或许,白新月是真的回来了。 白新月出现了,那凉欢母女多年来记挂着的洛儿便回来了,事情不可能这么巧,今日司徒玦告诉他的,在路上的时候念清说一位白衣公子救了她,可是就是在司徒玦道着那个白衣公子的容貌,和身上的危险的气质,还有出现的场合,不可能这么的凑巧,唯一能解释的便是。 如果白新月回来了,那么,那个白衣公子或许有可能便是白皓阙的儿子,所以,凉欢也想到了,才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和自己商量这件事情。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他叫我母妃,那是洛儿. 如果白新月回来了,那么,那个白衣公子或许有可能便是白皓阙的儿子,所以,凉欢也想到了,才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和自己商量这件事情。 “洛儿总归是我的亲生儿子……”凉欢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坚定的道着。 果真,在听到这亲生儿子四个字的时候,慕清郢的面色微微怔愣,眸色微微有些晦暗,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是凉欢为白皓阙生下的儿子。 “我知道了。”他道着,看着眼前的妻子,面色依旧是如此的温和的对着凉欢道着。 “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话,若是……若是那人真的是洛儿的话,我会将他带回来的。”他说着,看着眼前的妻子略微有些疑惑的神色,再一次郑重的道着。 “总归,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他说着。 凉欢看着眼前的慕清郢,眼眶微微有些红,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切尽在无言中。 **** 念清是被一路颠簸给抖醒的,她只是觉得浑身无力,疲乏的睁开了眼,当瞧见自己所处境的这陌生的环境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身上被绳子束缚的,自己的脑海中所跳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应该被人给绑架了。 可是,那又会是谁,对她下毒手? 她只是略微的记得昨天在王府的时候自己还在和母亲谈论着洛儿的事情,再然后母亲走了,而自己也便一直坐在桌边想着,疑惑着那个人是不是洛儿。 后来……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自己都忘了…… 马车颠簸着,可是她却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到后来,到后来便又再一次的失去了意识了。 && 落白原本想要在离开之前到王府再去见一见自己的姐姐和母亲的,可是,却在再一次的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却发现府中的人儿来来往往神色很是慌乱,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他皱了皱眉,在一处假山后多了起来,却听到了府中的几个奴婢在慌乱中的额谈论。 “怎么样,后院有没有找到郡主?” “没有?” “那客房呢?池塘里找过了吗?”有丫头又唤道。 “没,没有……” “有没有仔细找,王妃都昏过去了,再找找,皇上和王爷派出去的侍卫也都在凤城里四处寻找了。” 说完,那些人又一次的手忙脚乱了起来。 皇姐,失踪了…… 母妃,昏倒了…… 一时间他的眼中微微度上了一层暗沉,就这么转身,闪过了府中的那些慌乱的人儿,朝着凉欢的房中走去。 大概是因为念清失踪了的关系,王府里的护卫也加多了一重,索性落白的武功了得,很快的闪过了那些人守卫着的地方,来到了凉欢的寝居。 床上的人儿应该还在沉睡,屋外守着七八个侍卫,一阵风从侍卫的身旁闪过,只听得门铿的一声合上了,那速度及其的快,而那八个侍卫四处张望了角落各处,再瞧见没有人出现的时候,再一次的安守本分的守在了门外。 落白瞧着这间屋子,屋子的墙上不远处挂着男人的剑,不远处的屏风上还落着男人的外衣,他深吸口气,朝着床边走去。 看着凉欢熟睡的容颜,母亲依旧还是以往的模样,岁月好像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上太过的痕迹,依旧如此的风韵犹存,印象中他的母妃就是这个样子,那时候母妃会抱着他哄他入睡,多少年了,他却依旧没有忘记母亲的声音,母亲的样子、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不属于他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还有了现在的儿子,而自己则是个被遗弃的,不要的一个弃儿而已。 “母妃……”他喃喃着,走上了前…… 明显,床上的人儿在被子下的身躯微微一僵……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母亲的脸庞的时候,却再一次的停住了手,原本伸长的五指此刻紧握成了拳头,到最后垂落了下来。 转过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洛儿……|”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在落白进屋子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在听到他唤母妃的时候便已经醒了,只是震惊的她并没有开口。 是洛儿……真的是洛儿,是她的儿子…… 明显,在听到洛儿两个字的时候,落白的脚步停住了,却又听到凉欢的声音响了起来。 “洛儿……母妃好想你,真的……”她说着,翻身下了床,快步的朝着落白的方向走去,可是,落白却连头也没有转就这么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在门口的那八个侍卫被惊动了,全部的追了上去,可当追到园子里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 凉欢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离开的地方…… 是她的洛儿,可是,他终究连回过头来,让她看一眼都没有…… 他还唤着她母妃,可是却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慕清郢进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妻子就这么站在那里,脸上全是泪痕,他皱了皱眉,走了上去一把将妻子抱进了怀中。 “欢儿,吓到了……”他说。 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他眼中满是担忧而关心的眼神,手,忽的就这么紧紧地拽住了慕清郢的手腕,很是激动的道着。 “阿清……我看到洛儿了,他唤我母妃,他就是我儿子,可是他却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她在怨我,怨我这十二年来为什么没有去找他,怨我丢弃了他十二年……” 她就这么激动的拽着慕清郢的衣袖,道着,甚至连身子和声音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果然,在慕清郢听到量换做这么说的时候,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是说,你刚刚看到他了。” “是,就是他,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他唤我母妃,我肯定她是洛儿,是我的儿子。”;凉欢的情绪依旧激动,就这么紧紧地拉着慕清郢的手腕,道着。 “阿清,你帮我把他找回来好不好,这些年来他肯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白新月那么残忍,我的洛儿在她身边,一定受了很多伤……” “欢儿……欢儿%……”慕清郢摇了摇眼前的凉欢的肩头,想要让她平缓下来,可是凉欢此时已经甚至不轻了,哪里听得进去。 于是,他无奈之下智能的点了点凉欢的睡穴,看着凉欢昏睡在自己的怀中,慕清郢的脸色更加沉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掳走念清的是回纥人 念清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马车上颠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接着有两个大汉将她粗鲁的从马车上给拉了下来,她吃疼的皱了皱眉。 晚上的时候,一行人在丛林里落了宿,架起了火堆,柴火噼啪的声音就这么啪啪啦啦的炸着,念清的手脚依旧被捆缚着被几个大汉丢在了角落里,有两个大汉拉着血淋淋的两只剥了皮的兔子走到了一旁的火堆旁,用木棍就这么将那两只兔子串了起来。 念清依旧浑身无力着,她意识昏沉着,不知道那几个莽汉将他绑着带走了多久,只知道这里的环境似乎很是陌生,是她从来没有到过的,夜晚的丛林依旧阴深,她就这么被几人扔在角落里,似乎听到了狼的叫声,一瞬间,恐惧爬上了心头。 对面的大汉火上的兔肉,已经烤得油滋滋的,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的肚子瞬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大汉走了过来,粗鲁的将一只兔腿递到了她的嘴边。 “你,你们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她看着眼前的大汉询问着。 那大汉看着她没有出声,只是又粗鲁的将那只羊腿给塞到了念清的嘴里。 念清被大汉突如其来的在嘴里塞了一只羊腿,弄得一阵咳嗽,差一点儿窒息而紧皱着眉头。 “别把她弄死了,到时候还向可汗交不了差。”另一个大汉瞧着这边,开了口。 念清皱了皱眉,因为听不懂他们交谈的话语,想着应该是外族人的言语。 “可汗也真是的,就一个娘们儿也值得我们劳师动众的从王府里偷出来。” “你知道个屁,这娘们儿可比那些将领的头颅值钱多了,有了她在手里,就不怕这鸾国的摄政王与皇上忌惮了。” “我们回纥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差一点儿惨遭灭族,这一次可汗上位,指明了就是要让鸾国对当年的那场惨痛的战役付出代价。” “这娘们儿就是关键人质,只可惜了,那个孩子没有掳出来,要是那小子再掳出来,手上的筹码就更多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咱们兄弟几个再回去一趟,总能将那孩子给绑出来,到时候再交给大王邀功一番。”一旁的莽汉咬了口自己的手中的那口兔腿笑道。 “得了,就我们掳走了这个娘们,王府里面肯定是戒备森严,现在再回去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另一个莽汉白了眼刚刚的大汉道着,视线又落到了念清的这边,皱眉。 “你可别把她弄死了,可汗可还等着要活的呢!”那人说着已经起身,来到了念清的面前,伸手一把将念清嘴里的兔腿给拿了出来。 念清瞧着刚刚将羊腿塞进自己嘴里的人,似乎是不满的啐了口,转身又回到了不远处。 而新来的那个男人,则是又一次的将那个兔腿给塞到了念清的面前,用她所能听的明白的语言道着。 “要是不想饿死就吃下去,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兴致来哄你这个小姐吃饭。”那人说着,相较于刚刚的那个粗鲁的人,其实这个人的语气也挺柔和的了。 念清瞧着这几个外族人,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先补充力气,再想想怎么逃脱的事情;刚刚那些人的谈话她虽然听不懂,但是想着这些个人说着蛮语,绑了她应该没有什么好事,她得找个时机想想怎么逃脱。 念清就这样想着,于是张开了嘴,一口口的吃着那大汉喂来的兔腿,对面的几个大汉瞧着小姑娘已经张嘴吃了起来,皆笑着对着那个让念清开口吃东西的大汉竖起了拇指。 *** 慕清郢和司徒玦几乎是找遍了整个凤城都没有找到念清的身影。 凉欢也因为上一次见到了洛儿过后,整个人郁郁寡欢的,那时候慕清郢也怀疑过或许有可能是白新月回来了将念清给带走了,可是很快便否定了这一点儿,因为如果是白新月将念清掳走了的话,那么白洛便不会出现在王府,而且一白新月当年的个性,现在念清的尸体怕是已经丢在了他的王府门口了。 他忽然有些庆幸女儿不是白新月掳走的,可是凉欢自从念清失踪,见到了一次白洛过后整个人就郁郁寡欢的,让他更加的心疼。 现在,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心情不好,已经带着人往凤城以外的地方去找自己的女儿了。 可是,却依旧连念清的半点儿踪迹都没有寻到,可是,在他正要向更深处寻找的时候,司徒玦却找到了他,告诉了他一件大事。 “姑父,前些日子城门守城的士兵见到几个莽汉驾着一辆马车离了凤城,也就是念清失踪的那一天,更可疑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及其浓重的膳腥味儿,应该是外族人。”司徒玦说着,或许可以从那些人下手。 “外族人?”慕清郢的面色微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司徒玦点了点头:“有可能是回纥。”他又确定的点名这一点儿道着。 “回纥?”慕清郢的头皱的更加的紧了,再一次的向司徒玦询问道。 “肯定?” “还不能肯定,但是那些人一点是外族人没错,但不知道念清是不是他们带走的。” 慕清郢陷入了沉思,听说,回纥新可汗登基后便一直操练兵士,表面上是说强化民族防卫,可是,任谁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战役,整个回纥差一点儿族灭,才向鸾国俯首称臣,退居一方没敢再侵犯边界。 这些年来便一直安宁,可是自新可汗登基后,每年的朝奉已然进贡,可是,边境的毯子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回纥近几年来怎样的操练着男儿们。 “现在有那些探子的消息了吗?”他问。 司徒玦皱了皱眉:“朕已经派了人一路向回纥的方向找去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慕清郢道着,对着身后的易风道着:“替我备皮快马。” “是!”易风领了命,这才匆匆的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姑父,姑母现在这样,王府里还有凛儿,若是你就这么走了,那姑母和凛儿怎么办?” 果然,司徒玦的这一句话还真的将慕清郢游走的甚至给拉了回来,想到了自己的妻儿。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2.又入狼窝! 果然,司徒玦的这一句话还真的将慕清郢游走的甚至给拉了回来,想到了自己的妻儿。 “玦儿,凛儿和你姑母这些日子就要麻烦你了。”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 “可……”司徒玦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慕清郢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我答应过你姑母要将念清找回来就一定要做到,玦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们就拜托你照顾了。”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 此时的易风已经牵了马来,慕清郢翻身上了马,在看了眼眼前的司徒玦后这才驾着马离了开去。 司徒玦就这么看着,直到慕清郢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才深深的吐纳了口气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虽然粗鲁,可是这一路上却没有怎样的虐待自己,念清就这么一直被他们塞在马车里,赶着路。 可是那些人也聪明,在她每天吃的饭菜和喝的水里面喂了药,每天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着他们困在马车里,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那些人也是因为有了足够的把握她不会逃脱才任由着她解除了身上的束缚。 他们在一家山野的客栈里落了角,大概是在山野间的关系,这间客栈里本就没有什么人,除了角落里播着算盘的掌柜的,和一个瘦弱的有些胆小的小二好像并没有其他的人。 几个莽汉向掌柜的要了一间大房,掌柜似乎没有太过的诧异,或许,因为常在这山野间什么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都见多了,并没有太过诧异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和一群莽汉在一路。 小二领着几人上了楼,将最右边的那一间上房的门给打开了,几个莽汉这才走了进去,又吩咐小二一会儿将饭菜送上楼,小二连连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不远处有一张偌大的炕床,念清就这么被他们扔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瞧见那几个大汉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又用着她听不懂的话语说起了话来。 “妈的,这山路还真是不好走,哪有我们草原大漠好。” “再坚持些日子,等回到了部落就好了。”另一个人说着,对着屋外大喊了声。 “小二,拿几坛好酒上来,再切两斤牛肉。” “好叻!”小二的声音在远处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已经抱着两坛子酒爬上了楼,拿进了屋子里,又拿了两盘切好的牛肉进来,那几个莽汉到底也是蛮夷人,在瞧见了这些酒肉之后赶了一整天的路也是累了,哪里还在乎其他的,甚至连筷子都懒得用,直接用手拿起了盘子里的牛肉吃了起来,还满上了几碗酒。 念清就这么看着一旁狼吞虎咽的几人,不远处的那个经常喂食自己的男人朝她所在的方向瞥了过去,拿起了一块牛肉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却在理离几尺之外的地方,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甚至嘴角还流出来血。 念清就这么看着他倒在自己的面前微微有些颤抖,然后又瞧见不远处桌边的几个男人也痛苦的惨叫了几声便砰砰的倒在了桌面上。 她看着几个男人面色铁青,好像是中了毒,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心口上。 砰砰,房门被人从门外用脚踢开了,然后,念清瞧见了刚刚在柜台前播着算盘的掌柜的,还有那个骨瘦如柴的小二,只是他们身后多了个提着菜刀的胖子。 “哎!这是有史以来倒的最快的一批人,蛮夷就是蛮夷没脑子啊!”那个瘦弱的,明明刚刚还佯装的胆小怕事的小二,此刻却走进了桌边的男人的面前,拍了拍男人的脸蛋儿噗嗤着冷笑着。 “胖子,赶紧把这几个人丢到后山去,刚刚我看了看他们的行李,还有些值钱的东西。”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掌柜子对着身后的胖子道着。 “好叻!”胖子粗鲁的应了一声好叻,这才一手扛着一个往屋外走去。 念清一直坐在角落里,因为那些莽汉给她下了药的缘故四肢还是无力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她就算是在迟钝也知道已经进入了一家杀人抢劫的黑店了。 一颗心紧提着,这时候那桌旁的两人视线朝着自己的这边瞧了来。 “老大,这个娘们才是个值钱货,要是卖了肯定能挣不少的一笔前。”那小二瞧着不远处的念清,甚至连双眼都在冒着金光。 “去去去,卖什么卖,你老大我缺个媳妇儿你不知道吗?这小娘子貌美如花的,将来就是你们的大嫂,去去去……准备一下,你老打我今儿个晚上就要洞房花烛。”那掌柜的搓了搓自个儿的双手,一脸色相的看着不远处的念清对着一旁瘦瘦的小二道着。 小二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了会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他说着挑了挑眉,走到不远处将那另一个大汉的尸体扛了出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念清和那个色眯眯的老板,老板搓了搓手指朝着念清所在的方向走去。 “哎哟哟,小美人被这一群不懂怜香惜玉的莽汉这么虐待着真是可惜啊!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着想要伸出手去将角落里的念清抱起来。 念清挣扎着,可是因为那些莽汉给自己下了软骨的药,身上愣是使不上半点儿的力气,在那个掌柜的抱住自己的身子的时候,想要挣扎可是却无力的双手都抬不起来。 那掌柜的看着这样的念清,一直心痒难耐,这么美丽的女儿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啊! 将念清抱在怀中,她这才将她抱出了门,走到了最左边最里面的那一间屋子,将念清搁在了里面的床上,瞧着她道着。 “你现在这儿歇会儿,我下楼处理了那些东西就来安慰安慰你啊!”他说着,笑的尤为的欢悦。 而念清只能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助,这样的下场还不如被那粗鲁的几个大汉绑着,至少那些大汉对自己的态度恶劣,去而从来没有想过要侮辱她。 她这是刚脱离了贼手,又落入了狼窝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3.羞辱 那几个大汉的尸体被胖子和瘦弱的小二丢到了后山的林子里,又将那些人的东西分了起来。 掌柜的惦记着屋子里的美人儿,这一次分赃自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瞧着一旁的胖子和小二道着。 “今儿老大我高兴,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两个的,我只要屋里的那个娘们儿就行。”那男人说着,右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留着的小胡子,笑的暧昧。 “中中中,老大说什么都中,那大哥你快点儿上去,别昂我们未来的嫂子久等了。”那瘦瘦的小二道着,对着眼前的掌柜的坏坏的笑着。 掌柜的搓了搓手,这才转过身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念清倒在地上,方才,她只是想要撑着自己的身子趁着那贼人还没有上来的时候,想要逃走,可是天不遂人愿,浑身甚至连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她强忍着,挣扎着想要挪动自己身子,可是那药性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 那贼人推开门的时候,凑巧便瞧见了她在地上的身影使力挣扎的向前挪动着,那人眯着眸子,拌了拌嘴,这才踩着他有些泥土的靴子朝着念清的方向走来,靴子上的泥土还是湿的,应该是刚从院子里回来。 念清想着,他们应该是刚刚将那几个大汉的尸体和东西处理了。 “小美人,你这是在干嘛呢?地上可多脏多冷啊!”那人说着,一脸色迷迷的凑近了念清的身旁,蹲下了身子。 “看看这满身泥污的,来,让我帮你脱了清洗清洗。”他说着,已经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向不远处的念清的身上落下去。 她看着男人那咄咄逼近的手,那漆黑明亮的眸子满是惊恐,大声的叫了起来,可是却因为久未进食和药力的缘故,即便是大叫着,也是声如蚊呐般得那样小。 楼下,胖子和瘦子手里拿着那些抢劫而来的银子,见没有多少,脸上微微有些失落,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大这回可得意了,还能劫个娘们儿回来排遣寂寞,哎!只可怜了我们……“胖子瞧着一旁的瘦子抬了抬下巴,询问着。 “喂,你近距离的看过那个娘们,长得怎么样?” “嗯!美若天仙。”那瘦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回答了胖子的问话。 “真是可惜啊!这么美的一朵花儿就只能是老大的了。”那胖子摇了摇头,甚是惋惜的道着。 “咱们啊!将也就只能想想,谁让咱们两个都干不过老大呢,万一哪天老大玩腻了,送给我们两个也不一定是吧?”瘦子叹了口气,笑着对着眼前的胖子道着。 胖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往此处靠近着。 他警惕的将桌子上耳朵银子用包袱包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菜刀警惕着,瘦子也跟了上去,两人走到了门口便瞧见不远处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白衣男人。 瘦子瞧了瞧落白的身影,心里暗自冷笑着,就这弱小的神板儿,估计也是个来送死的,可是在看见落白的腰间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白玉的时候,立刻眼中冒光。 “哟,这位公子,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那瘦子小二将一旁的胖子往后拉了一拉给他使了个眼色;胖子这才转过身快步的走到桌边将那一包东西给抱在了怀中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落白的视线朝着这店内瞥了一眼,瞧着那胖子离开的背影,又瞧了瞧眼前的瘦子那笑眯眯的殷勤的一张脸,这才淡淡的道了一句。 “住店!” 他的视线落到了地上的那些稀泥土上,眯眸,又看了看那小二的脚上也是这些泥土。 “客官,来,先喝杯茶!”那小二笑盈盈的将一杯茶递到了落白的面前。 落白看了看面前的桌面上的那杯茶,又看了看小二殷勤的笑脸,伸手拿起了那盏茶杯,往自己的嘴边送去。 小二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落白喝茶的动作,当瞧见落白的唇碰到那茶杯,心里的大石头啪的一声落了下来,刚想松口气,可是啪的一声,那装着茶水的杯子突然就这么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那瘦子吃疼的叫唤了一声,显然已经怒火中烧:“奶/奶的,你哥不怕死的东西,居然敢打上小爷,看爷爷我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说着握紧了拳头,朝着落白的方向挥了去,可是却被他优雅的闪身,那瘦子便扑了个空趴在了地上。 着让瘦子更加窝火,又站了起来,撩了撩衣袖,大概是听到了前面的动静,刚刚往后厨离开的胖子也拿着那把菜刀出来了,二打一,胖子得意的笑着,这男人弱不禁风的准得被他一刀砍成两截,今天晚上住了下酒。 岂料,当他那把刀朝着落白的身子回去的时候,却偏偏男人以快到他都没有看清楚的伸手一闪而过,硁硁两声那把刀上已经满是血渍,而胖子的头颅早已经飞到了角落里的柜台上了。 那瘦子被这一幕惊呆了,正准备拔腿就逃的时候,却在步子还没有迈开一尺,便被一枚茶杯的碎片插入了脑袋,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当即就断了气。 落白的白衣上没有落上半点的血迹,依旧是如此的白净,他瞧了瞧这里四处的血渍与那胖子和瘦子的尸体,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不对了,刚巧在林子里又发现了几具尸体,便料定这地方绝对是一间黑店。 细碎的声音似乎从楼上传了下来,是一个男人的嘀咕声,他原本已经将小美人身上的衣衫剥的只剩下贴身的了,正准备剥自己的衣衫的时候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败坏性子,便皱着眉头出来瞧一瞧那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哪里晓得,这一瞧,简直吓得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只听得砰砰砰砰的,他已经从最上层给滚到了最下层,脑袋都磕淤青了。 只因为那胖子和瘦子的死法尤为的惨烈,甚至他经常待得那个角落里的柜台旁,胖子的头就这么落在那里,刚巧磕在他平时拨弄的算盘上。 “大大大大……大侠,饶命啊……”那男人甚至连舌头都在打结,落白冷眼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转身。 一步,两步,朝着楼上走去,等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只听到男人的一声惨叫! 整个人被撕成了两半!而落白依旧没有停下来一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4.白洛已经死了! 落白站在阶梯前,顺着四周瞧了一眼,敏锐的听觉在听到有低低的啜泣声,一瞬间整颗心都紧提了起来,呼吸加重,他加快了自己的步子。 等看到屋子里一地散乱的衣衫之时,原本还淡定的脸上便染上了一层阴霾,他听到了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右手就这么伸了出去,一股强大的内力就将地上散乱的衣衫落到了手中,他快步的行到了床边,将手中的衣衫就这么盖住了念清的身子,看着眼前的念清的眼角的泪,他恨不得将刚刚那个人再一次的撕碎,这样的念清让他看起来尤为的心疼。 或许是因为后怕,在落白进来的时候念清还止不住的在颤抖,然后自己刚刚被那个男人脱掉了的衣服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看着眼前这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就这么背对着他静静地站在紧揪着手里的衣衫,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背对着她传了过来。 “那些人已经死了,你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他说着,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念清想开口但是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似乎很难解释,可是,自己被那些人应该是下了软骨散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穿衣服。 “我,我被下了软骨散。”她有些迟疑的道着,浑身没劲。 落白听到了这句话,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她明明没有被点血也没有被帮助为什么一直躺在那里。 他伸手在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揭开了盖子,就这么转过身,在念清的鼻尖嗅了嗅,她咳嗽了两声果真是有些力气了。 “这里的人已经全都死了,你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他说着,这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在门外站定了。 念清这才将刚刚那个人褪下的自己的衣衫穿上了身,但却还是瑟瑟发抖着,是余悸未平,毕竟差一点,只差一点儿自己就被刚刚那个猥琐的男人给玷污了。 可,想到自己的身子几乎已经被那个男人看光,她仍旧有所羞愧的低垂下了头,紧抱住自己的身子,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背心都在发凉。 落白就这么站在门口,当看见念清依旧站在那里,有些恐惧的紧抱住自己的双肩的时候,原本淡淡的神色染上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疼惜,毕竟是自己的姐姐。 虽然她们丢下了自己这么久,可终究是一个母亲生下来的,终究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即便姑姑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耳边道着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要他恨,他恨了,可是看到念清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依旧还是真的做不到冷眼旁观。 落白想着,要是自己没有一路追踪而来,或许念清已经被那个男人侮辱了。 他深深的看了念清一眼,道着:“要是精神恢复了,就走吧!”想要关心,可是说出来的一句话依旧是冷冷淡淡不痛不痒的。 念清看着门口的落白,这才将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见他已经转过身往前走去,她这才跟了上去,因为刚恢复的关系她走的不是很快。 等下了楼地时候,看到那些人残忍的死法的时候,眉头紧拧成一团,差一点儿吐了出来,这些年来,她几十次见到过这么残忍的死法过,头被削掉,被撕成两半,下手的人太过残忍,甚至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恐怖。 念清跟在落白的身后走出了屋子,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或许是因为看到那些人的死法后更加的震撼了她,让她渐渐地淡忘了那人对她做的事情,倒是将一颗心落在了身前的落白的身上。 这些人是他杀的?即便这些人可恶至极,可是那种死法未免太过的残忍恐怖,他不会是洛儿,小时候洛儿胆子那么小,即便是一条蛇或者是别人对他的态度稍稍的严厉了些,洛儿都会躲在她的身后胆怯的拉着她的衣角唤着一声声皇姐,不可能这样的残忍。 可是,若是真的不是,那他为什么要救她而且还要送她回去,他难道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他难道是早知道自己被掳走了,所以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依旧如此的平静。 那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和父皇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那双眼睛那么的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要救她?还要送她回去? 太多的为什么在念清的脑海中回旋着,终于她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停住了步子,大声的对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问了句。 “你是不是洛儿?”她问。 男人的步子停住了,转身看了她一眼,可是没有回答,又继续前行了起来。 “你是不是洛儿……”她的声音又大了一分,朝着落白的身前走去,就这么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不是我弟弟。”她说,眼中有着亮闪闪的眼泪在哪里闪烁着。 “是不是洛儿。”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然后她听到了那冷冷淡淡的两个字从落白的嘴里说了出来。 “不是。” 是的,他回答的不是。 其实,是和不是都不是很重要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在十二年前他们抛弃自己的那一刻白洛就已经死了。 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等了一天又一天最后死了。 早在看到他们一家和乐融融,而自己被丢弃这么多年来却无人问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是……”念清喃喃的念着,垮下了肩一瞬间整个人恍若跌落到了谷底,毫无生气。 “不是吗?”她喃喃着像是在问眼前的落白,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真的……不是吗?”那一句却尤为的苦涩。 落白刻意的避开了眼前的念清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转过头就这么莫不关己的与念清的左边擦肩而过。 “走吧!待会儿天就晚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的无奇,就像是随意的丢出一句话。 念清看着落白清冷的背影,失落的表情,低垂着眼眸就这么无神的低着头瞧着地上,一步有一部颓丧的跟在了落白的身后。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5.庄主有命,让少主将她带回皎月山庄. 念清看着落白清冷的背影,失落的表情,低垂着眼眸就这么无神的低着头瞧着地上,一步又一步颓丧的跟在了落白的身后。 大概是因为久未有进食,又受了惊吓,然后再一次逢源了失落,念清仅仅只跟在落白身后不到半刻的时辰,便已经眼前一黑就这么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落白在听到身后的一声倒地声的时候,匆忙的转身便瞧见了念清倒在地上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快步的上前。 念清昏迷着,落白这才仔细的瞧着她,她的双眼紧闭着,可是脸上明显是红肿,细看之下依旧能看到上面的五指印,落白皱了皱眉,他刚刚在解决了那一众的贼人之后,只是略微的瞥了一眼,没有细细的看一看她到底有没有哪里受了伤,便这么冷冷淡淡的转过身离开了,反而是忘记了她被绑了这么久那些人怎么会对她以礼相待。 她落在地上的手腕上全是被绳子勒紧的红痕,大概是太久的缘故有些都变成了青紫色。 “洛儿别怕,以后皇姐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出事情的。” 以往的那一句话又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那时候他因为落水的缘故总是被噩梦惊醒,可是皇姐总会在他的床边拉着他的手,道着。 那时候还有母妃,父皇,那样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应该是最快乐的一段的日子,可是,后来,后来好像什么都变了,变的只剩下仇恨与黑暗。 “皇姐……”他喃喃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念清脸上的伤痕的时候,却突然停住,到最后深吸口气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林中走去! ** 念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庙里,她的唇边有着湿漉漉的东西,向来应该是水,于是在那东西凑近自己的唇边的时候便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大半,最后是被呛得睁开了眼,嘴里的水就这么喷了出来,将眼前的落白的衣衫溅湿了大半。 “自己喝。”落白见她睁开了眼睛,在眼前的念清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将手中的水带塞到了她的手里,而自己则站起身来朝着角落里的墙角边走了去最后坐了下来,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念清瞧着手里的水袋,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落白他身前的衣衫被打湿了,应该是自己刚刚呛了水的缘故,她咬了咬唇,瞧着落白闭着眼神靠在墙角的样子,总觉得那样子似曾相识和已故的父皇有着七八分相像。 他真的不是洛儿吗? 念清就这样看着不远处的落白发着呆。 自然,闭着双眼的落白也感受到了她投射而来的视线,虽然自己闭着眼,但是还是听到了念清一声轻轻地无奈的叹息,那叹息里恍若带着无尽的失落。 他站起身来,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念清一眼朝着屋外走去,念清瞧着他离开的身影以为他要走了,便立即的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我只是去找些吃的而已,不想给我添麻烦就在这儿待着。”他说着,果真念清听话的停住了步子。 落白听见追来的脚步声听了,便加快了离去的步子,瞧着落白渐渐远去的背影,念清乖乖的再一次的回到了破庙里,在刚刚自己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视线又回到了手中的水袋里,她喃喃着:“到底,是不是洛儿,如果不是洛儿,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迷惘着,因为她觉得那个人始终是与自己有莫大关系的人,和父皇那么像,眼睛也和父皇像,像是洛儿,可是性格…… 念清又想起了那客栈里的那些人的死状,可,洛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那时候洛儿的胆子很小的。 如果,他是洛儿,这么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这样的心狠手辣。 如果,他不是洛儿,那么又为什么会来救她? 不一会儿落白回来了,手里拿了几个野果,然后右手用木棍穿着两条鱼,他将几个野果丢到了念清的面前,没有多话,然后捡了一旁的柴火燃起了火堆。 念清这才捡起了脚边的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吃了几口;就见落白已经升好了火堆将那鱼架到了火上。 她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没有出声,屋外似乎有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落白皱了皱眉,在念清还在惊愕的时候,两个黑衣男子已经出现在了破庙里,屈膝跪地的唤了一声少主。 “你们跟着我?”冷冷的视线就这么瞥着眼前的两个黑衣男子,念清明显的能感觉到落白此刻的语中微微有那么一丝杀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衣男子。 “属下也是奉了庄主之命。”一个黑衣男子回答。 就见落白的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单从念清看着的状态下他或许下一秒就会杀了这两个黑衣男子一样。 “庄主有命,让少主将她带回皎月山庄。”此刻另一个黑衣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眼前的落白的杀意,便快速的补充道着。 果真,那黑衣男子的这一句话一下,原本准备动手的落白收了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 “庄主让属下转达少主,既然放不下,那她就一并收着。”那黑衣人说着,他虽然不知道话里的意思,但是皆是一字不漏的转达着白新月的意思的。 “如果少主违逆她的意思,那或许下一个站在少主面前的人便是庄主本人了。” 果然,在听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落白的脸色明显的凝重,握着拳低头不语。 但念清或许能猜到那两个黑衣男子口中的庄主不是个好人,什么收着,违逆,一听应该就是威胁的话语。 看着这样的落白,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滚……”落白的声音微微的愠怒了些。 “少主,请三思。”那两个黑衣人有些迟疑的劝慰道。 “话已经带到了,不想死就滚。”他的眼中再一次的染上了肃杀之气,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 两人见落白已经放下了这句话,想着应该是了会了庄主的意思会回皎月山庄了,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站了起来,闪身消失了。 而落白,明显在那两个人走的时候,呼吸变得沉重,视线落在了念清的身上,就这么看着…… 再也没有移开眼睛。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6.杀父夺国之仇,不共戴天! 慕清郢骑着快马一路上寻着痕迹找到了方才那家客栈,可是从踏进了篱笆院里就觉得不对劲儿,当看到倒在门口的那具瘦子小二的尸体的时候眉心却皱的更紧了,他伸手探了探尸体的脖子,已经僵硬应而且脸上已经变色,应该是死了几天了。 然后站起了身来,朝着里面走去,当看到里面的一切的时候脸上忽然的染上了一层阴霾,角落里的男人死状尤为的惨烈甚至连头颅都是在一旁的柜台上,阶梯旁的那个人更是被残忍的刨成了两截。 他快步的上了楼,楼道上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杀这些人的人应该是一个绝世高手,视线在楼道口的那支蝴蝶玉簪上听了下来,他的心旌一怔,快步的走上前,蹲下身子将那东西给拾了起来,是念清的。 他还记得这个丫头最喜欢这个簪子,深吸口气他在这间客栈的四周全部寻了一个遍,可是却依旧没有见到女儿的丝毫踪迹。 又想着那些人惨烈的死状,女儿定是落入了杀那些人的人手中了,瞧着这些人的死状,慕清郢的心中一提,那个人应该不是想要念清的性命,否则念清早就已经像这些人一样身首异处了,刚刚他里里外外的将屋子里找了一番希望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到最后找到了毒药绳索和一些金银财宝,想着这应该是一家黑店,可是却没有找到带走念清的人的丝毫线索。 慕清郢随着这家店走了出来,在林子里逛了一大圈可是却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发现,心情便更加的沉重了。 *** 自从那两个黑衣人走了之后,念清和落白走了另外一条路,念清想着应该是那两个黑衣人说的皎月山庄的地方。 为什么那个皎月山庄的庄主会让眼前的男子将她带回去,念清皱了皱眉头不解,他没有绑她也没有对她下毒,而且他还走在她的前面,她随时可以逃跑,或许,他就是在等着她逃跑。 可是,她却连一丝一毫逃跑的**都没有,而是选择了跟在他的身后,她只是想要弄清楚那个皎月山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个庄主要眼前的男人将她带回去。 念清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在那两个黑衣人说庄主要他将自己带回去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怒意,他应该是不想将自己给带回去的吧! “……”她张开嘴,想要唤走到身前的男人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唤些什么,就这么愣在那里,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甚至自己都忘记了问这个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现在想要唤她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垂下手,追了上去,跟落白并排走着,看着眼前的他道着。 “喂,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她询问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身旁的落白。 “……”男人没有理她,依旧迈着步子前行着。 “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小,或者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对了你多大啊?”她问。 “……”男人还是没有理喻她,甚至连瞧上一眼都没有。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还是没有打算死心,于是又道着。 “你知道吗?你和我过世的爹爹真的长得好像,还有我弟弟,特别是眼睛。”她说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别人走路都是看着前方,只有她一个人与男人并排着,而视线依旧落在别人的脸上,而没有看自己行走的路途。 “你的眼睛和我弟弟真的很像。”她说着,微微有些失落:“只是,我和她走散了,他和尚叔叔一起走了,小时候我和娘亲去过尚叔叔的老家以为能找到他,可是去的时候尚叔叔的老家已经是一片残垣碎瓦了。” 男人的眸子微微有些触动,但仅是一瞬间,转而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继续行走着没有理喻。 “他叫白洛,我们都叫他洛儿。” “这么多年,每年洛儿的生日,娘亲都要叫厨房做上一顿洛儿喜欢的饭,然后我们母女两人,三副碗筷就在院子里为洛儿过生日。”她说着,或许是想到了每年的那个时候,微笑中有那么一丝苦涩。 “我对一个死人不感兴趣。”听见念清说了这么多,落白冷淡的回答了一句,对于着一些他都无动于衷,只是觉得听多了,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吵着的人有些烦。 “他没有死。”没有想到,刚才还轻言轻语的跟自己说话的念清,此刻的声音却拉的尤为的长,甚至还微微的染上了抹怒意。 “洛儿没死,他只是被那个坏女人给带走了,他没死。” 这样的念清,落白是在与她再一次的重逢以来第一次见到,为了捍卫他没有的这么一个事实,发这么大的脾气,那像极了小时候昭仁公主在欺负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皇姐也是这样的神色,挡在昭仁的面前护着自己。 “他没死,他只是和我们失散了,我会找到他的。”她说着,这一次没有再和落白说一句话,而是转身赌气的朝着前边走去。 落白就这么出神的站在那里,看着念清离开的背影,忽然脑海中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重重。 那时候小,无忧无虑,有父皇母妃宠着,皇姐护着,那时候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直到后来父皇死了,皇姐和母妃不要自己了,尚叔叔带着他逃出了皇城,后来尚叔叔也因为伤势过重死了,他被皇姑带走,自小就被灌输了仇恨与报仇。 那个漆黑的屋子,那些狼群,那些刀剑,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让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看着念清离去的背影,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朝着另外一条路走了去,终究他还是没有听姑姑的话带念清回皎月山庄,或许是因为不忍心。 亦或许,他相信了念清的话,她们没有丢弃他,只是没有找到他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慕清郢是自己的仇人,这是事实,改变不了的;即便慕清郢是念清的亲生父亲,即便凉欢是自己的母亲,可是杀父夺国之仇不公戴天,他忘不掉,这也抹不去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7.皎月山庄 念清因为生气,独自一个人走了许久,当怒气渐渐平歇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这些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连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白衣男人并没有跟上来。 她皱了皱眉,这一片林子很深,四处找寻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可是依旧无果。 她皱了皱眉,原本只是想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因为莫名的总觉得他有些熟悉,所以才并不害怕他带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明明他是有意的想要放着自己逃走,可是,自己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样,就是不走,难道他是闲着自己太过的烦了,所以她不走,他倒是自己走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念清紧皱着眉头,朝着自己刚刚来时的方向跑了回去,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于是一路上便喂,喂,喂的喊个不停。 可是除了被惊起的飞鸟以外似乎并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影子。 她有些颓丧了,时间在流逝,她在溪边的树下摘了些野果裹腹,坐在溪边,瞧着即将落下的红日,隐约的有些失落。 却依旧的在心里埋怨着。 等到手里的野果吃完了过后,天边的太阳也落下去了,一轮浅浅的月牙子升了起来,虽然已经是三月暮的天,但是夜晚还是有那么一丝浅浅的冷意。 既然找不到他,念清想着或许他也不想让自己找到,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了,这林子大了去了,看来她也只能先走出了林子里再说,等找到了一处城镇就去就近的官府找当地的官差,让她们把自己送回去,大概也只能这样了。 她就这么被那些野蛮人给掳走了,娘亲和爹爹肯定是急坏了,应该在各州各府都贴上了告示吧! 念清想着,加快了脚上的步子,晚上的树林子里本来就不安全,要是在遇上了什么豺狼猛虎什么的就更加是找死了,想着,她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的加快了。 依稀能听到窸窣的脚步声正朝着自己渐渐靠近,等到她再一次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一掌给劈到了脖子上,砰的一声昏倒在地。 就见又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将瘦小的人儿扛在了肩上,朝着另一边所在的地方走去。 皎月山庄,位于临风成的金阙山的半山腰上,金阙山风景秀丽,山明水秀,是一处美丽的圣地,可是这一处圣地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的靠近,原因很简单,因为皎月山庄。 皎月山庄素来都是以培养死士杀手,所做的生意全都是江湖买卖,不论你是谁只要你出的了价,便是主,要杀谁只要将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那个人便会成为孤魂野鬼。 因此,所有人都忌惮皎月山庄不敢靠近,二十年前,皎月山庄的庄主是个中年男人,可是十年前听说皎月山庄的庄主易了主,没有人知道这最新接手皎月山庄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 只是这个人的手段甚至比以往的皎月山庄的庄主手段更加高明,以往皎月山庄只要谁出得起价便会替那个人解决他所想要解决的麻烦,可是现在的皎月山庄,所接下的每一单生意都是靠庄主的兴致,若是庄主那天心情不好,说不定来到山庄下定的人都能死于非命,现任的庄主喜欢看心情而接生意,论人品来接,那人越是狠毒越是十恶不赦她反而很乐意接下单子。 而有些懦弱无能且胆小怕事的人,才刚走进皎月山庄,就永远没有出去,成了后山竹林里废坑里面填坑的尸体。 自此,皎月山庄不再是人人想要复仇就找上的杀手之家,而是人人敬而远之的一个魔窟,当然也有些不怕死的,但那些不怕死的大多都是心灵扭曲的,为人阴狠心狠手辣的,甚至连自己的妻儿父母都可以丢弃而杀害的,那些人有的在皎月山庄这里得到了承诺,自己的仇家一夕间家毁人亡,可是在他们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了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一死。 而这死不是别人所谓,而同样是皎月山庄所为,白新月有一句话说的对。 “我既帮你报了仇,你也就心安了,也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了。”这些人本就该死。 而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命也本来就是贱如草芥。 念清被带回皎月山庄的那天,是昏迷不醒着地,白新月在第一眼瞧见她的那一张脸时,差一点儿没有控制住的拔出了一旁的暗卫腰间的刀将她削成两半身首异处。 但最后还是紧握着拳头隐忍住了,她让人将念清关到了西厢的冷室里,而自己则径自的娶了后山的断崖,将断崖上的大石用内力劈了粉碎,才回到了山庄。 一旁的女子递上来一杯茶,她伸手在拿起茶杯的瞬间,开口询问了句:“少主什么时候回来?” 那女子则是小心翼翼的回到:“据探子来报,应该明天傍晚左右就能回到山庄了。” “是吗?”她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双目微阖,右手的五指就这么有意无意的在桌上轻轻地敲着桌面。 “是的。”那女子回道。 “上次训练有素的那一批死士,还剩下多少?”她问。 那女子回答:“161人总共留下了35个,紫衣5人,红衣12人,黑衣18人。”那女子熟稔的报上了这早就已经记下来了的素质。 皎月山庄的暗卫,一共分3级,紫衣是最上等的杀手也是山庄里训练有素的暗卫死士里面的佼佼者,而红衣则是中等武功虽然比不上紫衣的武功高强,但是执行一般的任务倒是能游刃有余,而黑衣则就是一般的死士,也是最低等的杀手,可即便皎月山庄的杀手在低级,对于那些人来说也是不容小觑的。 “只有5个人?”白新月的眼眸微微闪烁,面具下的容颜看不清是什么神色,但是不难看出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是的,而且这五个人里面有四个都是女子。”那女子又回答道。 “女子?”在听到这话得时候,白新月冷声一笑,这161人里面仅仅也只有24个女子,而如选的35个人里排在前五的居然有四个都是女人。 那些男人还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8章.凤梧 那些男人还真是不不中用的东西。 “挑两个去跟着少主,其余的两个留在山庄待用。”白新月对着眼前的女子道着。 “是的。”女子领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屋外离了开去。 房门合上,白新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这才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念清醒来的时候,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无奈的皱了皱眉,照这个情况,她准是又被人给绑了。 想来,最近她真的有够倒霉的,先是被那一群蛮夷绑了出来,再是被那黑店里面不三不四的人惦记,差一点儿被侮辱,后来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却又一次的落入了不知道哪个人的手中,今年果真是流年不利吗? 她皱了皱眉,这一次估计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幸运被人救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审视着这偌大的空旷的房间,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两张破木头凳子,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角落里的油碟里的灯芯倒是很多,屋子里也被这光亮照的很亮。 这冷冰冰的一个地方,虽然不是乌漆嘛黑的,但是真的让人感到害怕,甚至比在那夜晚的林子里听着豺狼的叫声该来的可怕。 她正想着,那扇特制的密不透风的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接着丢进来两个馒头。 她就这么看着那两个馒头咽了咽唾沫,到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将那两个馒头捡了起来,咬了一口,咽下了自己的肚子里。 对,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持自己的力气,好找个机会逃出去。 可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念清睁着自己闪闪亮亮的眼睛,在这屋子里找了许久,却发现这个屋子竟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这都是些什么地方啊!她在心底暗自恼着,一扇窗户都没有, 那她该怎么逃出去,这个问题是个麻烦,她皱了皱眉,吞掉了嘴里的馒头,在角落里寻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双手就这么支着头,瞧着那门上的小洞,思索着。 怎么出去啊!出不去了吗?难道,她要在这里被关上一辈子,念清现在很是苦恼。 落白进了皎月山庄,他离开后念清没有再追来,应该是回去了,他相信念清应该已经安全了,因为在念清失踪后,慕清郢和司徒玦在找不到她的时候,已经命人在各省各县都张贴了告示,现在估计她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人们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他并不担心念清。 反而,在踏入皎月山庄的时候,他反而担忧起了姑姑的反应。 这么些年来,白新月一直教导着他,虽然严厉,可是依旧是将他一手带大的,而且他也是白家的子孙,姑姑应该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在众人都抛弃了他的时候,只有姑姑一个人陪着他,因此他一直都很听白新月的话,甚至从来没有违逆她的意思,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违逆了姑姑的意思,并没有带念清回来,若是姑姑生气了,定是又要发脾气的。 他进了皎月山庄,一路上婢子在见了他的时候分分行礼。 他不顾理喻径自的朝着白新月的住所走去,在经过后院的假山旁的时候,瞧见了朝着自己这边行走而来的女子。 那女子面色从容,在瞧见他的时候轻声的唤了一声少主。 落白看了她一眼,询问道。 “姑姑呢?” “庄主在房间,不过,庄主有吩咐,少主长途奔波,肯定疲累,先回屋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一早再说。” “凤梧,姑姑可有什么话说?”落白看着眼前从容淡定的女子询问着。 被唤作凤梧的女子摇了摇头,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庄主今日心情还不错,少主还是先回吧!明日一早再来也是一样的”凤梧道着。 落白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却又听到凤梧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今年的这批人次挑选已经完毕了,庄主让挑两个紫衣到少主的院子,凤梧已经让她们到少主的院子候着了。” “我院子里的暗卫够多了。”落白道。 “这是庄主的意思。”凤梧看着眼前的落白,说着。 “我知道了。”落白看了他一眼,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已经转身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了。 凤梧看着落白离去的身影,那眸子里的光亮意味深长。 其实,她也算是和落白一起长大了,她比落白长两岁,十年前她被人贩子贩卖到了皎月山庄,那时候庄主一眼便相中了她,她也果真没有让庄主失望,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皎月山庄最优秀的杀手,后来她便扛起了和练师一样训练那些杀手的人,这一年年来替皎月山庄挑选了一批又一批的好的杀手。 她也算是看着落白长大的,看着他生病,看着他受伤自然我看着他流血,这么些年来,庄主训练少主的时候,可谓比训练那些死士杀手还要难,可谓是重重的关卡,她有时候看着也会替落白揪心,可是落白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一次庄主吩咐了下去让少主将那个囚禁在冷室里面的女人给带回来,可是少主却违逆了庄主的意思,而庄主有太过的平静,平静的让她这个跟在她身边数年的人都觉得胆颤,她想着,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按着庄主的个性,不知道又该怎样的惩罚少主,这些年来她也见过不少次的落白受罚。 她想然也知道,落白应该是来找庄主领罚的,大概是已经被罚习惯了,他并不畏惧那种惩罚。 可是,那种惩罚却让她看的心疼。 直到落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时候,她才紧皱着眉头低下了头。 似乎自己每一次的皱眉都是因为落白受罚。 凤梧这么想着。 落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果真看到门口多了两个陌生的紫衣面孔,紫衣在见到他走近的时候有礼的唤了一声少主,她没有理喻,而是径自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明明是一个男人的院子,可是却有一大半是女人,这些人都是姑姑挑选过来的,而他不想违逆姑姑的意思,也就全部都收下了。 也就和在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一样,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两样!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9.他是落白,白洛早就死了! 也就和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一样,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走到长廊的桥头时,便瞧见了诗雅从不远处朝着自己的这里走了过来,在见到落白的时候便加快了步子走了上来。 “回来了,一定很累吧!我让人帮你准备沐浴。”诗雅迎上了前看着眼前的落白,轻声询问着。 自从上一次皇城沦陷过后,诗雅就一直带着落白,落白也算是一开始从襁褓里就被诗雅带大的了,这么些年来的感情,这么些年来看着公主对落白的教导,她有时候很是心疼这个孩子,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 在诗雅的印象中,落白是一个被捧在掌心上的孩子,或许是因为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所以先皇和宸妃娘娘都很是疼爱这个孩子,一切恍若都是美梦一般。 但最后那场战役皇城沦陷,陛下战亡后,落白的噩梦也就来了;诗雅一直不知道原来念清是凉欢和慕清郢生下来的孩子,那时候凉欢一个女子带着念清跟着十王爷家的青青郡主来到这冉国的蓉城,那时候郡主很照顾念清和凉欢,陛下也很照顾凉欢,再后来出了那么一件事情,陛下封了凉欢为宸妃娘娘,那么些年来诗雅一直知道凉欢心里有一个人,可是却没有料到凉欢和慕清郢之间的关系,到后来陛下死了,皇城沦陷了,那时候诗雅以为凉欢和念清也难逃那些人的魔爪,可是到最后却没有料到,原来那个鸾国的摄政王,那个名唤慕清郢的慕王爷便是念清的亲爹,她不知道凉欢和慕清郢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可是,却心疼落白这个孩子。 自己的父皇死了,而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就此从来没有找过他,在他的心里,诗雅知道那时候落白这个孩子有多么的痛苦与伤心,而长公主却因为自己阴晴不定的性格,在灌输落白的思想永远都是报仇,报仇;她亲眼看着一个平日里连看到血都会害怕晕倒的还在,在长公主的调教下变得是何等的杀人如麻,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眼。 那些年落白的伤,落白的痛,落白的泪她全看在眼里,因此在落白小时候每次流泪的时候,她都会抱着这个孩子道着还有诗雅姑姑,还有诗雅姑姑。 而对于落白来讲,诗雅或许便是自己此生最亲的人了,姑姑虽然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可是或许是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因此每一次在对自己灌输的思想便是报仇雪恨,每一次姑姑的训练里他若是没有达到姑姑的要求,自然也免不了一顿惩罚,到最后总是半死不活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幸而有着诗雅姑姑不然的话,他或许早就已经伤势发作或者高烧不止死了;在落白的眼中诗雅也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的。 “诗姨不用了,我想先进屋子里休息一下。”落白看着眼前的诗雅道着。 姑姑不允许他将诗雅唤姑姑,因为她说他只能有一个姑姑,于是落白自很小的时候就改了口,将诗雅唤作了诗姨。 “那,要不要先吃些东西?”看着这样的落白,诗雅还是有些担心。 她依稀记得这一次落白是自己跑出去的,听说是去了凤城,前一阵子白新月也带着人去了凤城,回来的时候似乎脾气并不是太好。 诗雅知道这一次落白去凤城一定是去找凉欢和念清了,可是看着他此刻的脸色,诗雅想,或许这一次落白的凤城之行并不是很好。 “不了。”落白说着,转身越过了诗雅的身旁朝着自己的寝居的地方走去。 而诗雅,就这么看着落白离去的背影,出神着,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落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果真就像自己告诉诗雅的那样,合上门便躺上了床,双手枕着头,闭着眼。 “洛儿没有死,他只是被那个坏女人给带走了,他没死。” “他没死,他只是和我们失散了,我会找到他的。” “你是不是洛儿?” “你是不是我弟弟?” “是不是洛儿?” 一句句一声声就这么落在自己的耳边,恍若此刻说出这些话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述着那些话,吵着她头疼。 洛儿…… 就这么一声惊呼让躺在床上的落白睁大了眼睛,却再也没有什么睡意了。 他站起了身来,走到了窗户旁,就这么伸手推来了窗户,望着天边的一轮渐渐隐没下去的残阳,叹了口气…… 他的楼阁在水上,就着窗户望下去能瞧见一池碧水被晚风吹起了一丝丝的涟漪,那残夏艳红的天倒映在水中,就这么瞧着忽然脸上扯出了那么一丝冷笑。 “洛儿已经死了,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他道着,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就这么砰的一声重重的垂在了那窗框之上。 他这一句话轻轻的就这么落在了窗边随着吹来的清风散了! ** 第二日的一早,早早的落白便去了白新月的院子,一开始诗雅本来是想着陪着落白一起的,可是,落白知晓姑姑的脾气,若是诗姨一同陪着自己去了,在姑姑惩罚自己的时候,诗姨必然是要求情的,照着姑姑的性子,哪里会罢休自然是会连着诗姨一起惩罚,因此,他选择了拒绝诗姨一同陪着自己。 等进了白新月的院子的时候,便瞧见了她依旧坐在客厅的桌边,淡淡的饮着杯子里的茶,在落白进来的时候轻轻抬眸,将视线落在了落白的身上。 “姑姑。”他抱着手,俯身对着眼前的白新月轻声唤道。 面具下的黑眸微微一眯,白新月手中的那杯茶盏就这么嗖的一声从自己的手中甩了出去,朝着落白的方向扔了去,落白面不改色,右手就这么轻轻的转了两下将那杯茶水给接住了,一滴未漏,他的右手拿着那盏茶杯,就这么快步的走到了白新月的面前,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白新月的面前,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姑姑!”他唤道。 “嗯!”白新月点了点,又将那茶杯拿了起来,解开茶盖刮了刮茶沫子喝了一口。 到最后才将那茶杯搁到了桌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0.我想,让你们相认! 到最后才将那茶杯搁到了桌上。 “昨天送到你那里的两个紫衣还满意吧?”她问。 “姑姑选的人,自是上乘的。”他回道。 “以后出门在外,至少带两个人在身旁,既然你不喜欢带着男的,姑姑就给你挑些女的。”她说着,就这么转头瞧着眼前的落白。 “来,坐这边,和姑姑一起用早饭。”她说着,指着对面的位置对着落白道着,然后转头看了凤梧一眼。 凤梧点了点头,这才伸出了双手就这么在一旁轻拍了两下,已经有着婢子将饭菜给端进了屋子。 落白看着眼前白新月,原本方才还面不改色的,却因为白新月什么也没有提起,反而还允许自己一桌吃饭而微微有些疑惑,眉心微微的拢了拢他唤了一声姑姑。 岂料白新月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什么事情,等用完饭再说。” 既得了白新月的这么一句话,落白也只好没有继续开口,凤梧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照着庄主以前的性子,自然是会体罚一顿少主的,可是今天的平静更让她不安,因为庄主此刻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或许是暴风雨的前兆。 可是,直到一顿饭用完了,白新月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凤梧想着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毕竟那个叫念清的女人已经被抓回来了。 凤梧也根本不知道念清是怎样的身份,只是知道白新月好像很憎恨那个关在冷室的女子,甚至在她回复着冷室那里的状况的时候,即便白新月带着面具,可是依旧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杀气,因此也能猜测到她脸上的表情。 凤梧一直跟随着白新月的身旁,从来没有看到过面具下的庄主是什么样子,只是有时候能瞧见庄主的屋子里有着几张女子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美艳至极,她有时候甚至能瞧见白新月拿着那画像发呆,最后手拂上了那冰冷的面具之上,最后都会发一通脾气。 一开始她还小不懂,等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了,那画像上的女子应该就是庄主本人,或许是因为曾经受过了伤,才一直戴着面具,整个皎月山庄的人都不知道庄主的姓名,所有的人也都尊称一声她庄主。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少主去个地方。” 凤梧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白新月的声音便在一旁响了起来,拉回了她的神智。 “是的庄主。”她说着,点了点头,这才看着落白跟着白新月一起出了门。 落白一直跟在了白新月的身后,自从出了客厅的时候便已经瞧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果然,姑姑带着他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冷室。 那个地方,他小时候待过,因为那时候自己辜负了姑姑的期望在里面思过,可自从十四岁过后这个地方他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了,而现在姑姑竟然带他来这个地方。 两人在冷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就见白新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白洛轻轻地唤了一声:“落儿……” “落儿辜负了姑姑的期望。”他道着,进这冷室思过似乎这惩罚太轻了,以往都是在后山的瀑布下思过,或者挨上一顿鞭子,或者是接受姑姑的一掌。 “你知道这冷室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吗?”白新月回过头,瞧着眼前的落白,轻声一笑。 落白摇了摇头。 “记得上一次姑姑让黑衣给你带的话吗?”白新月的视线落到了落白的身上,问着。 落白抬头,看着眼前的白新月,忽然想起了上一次黑衣对自己说的话,姑姑的吩咐。 脸色微微的黯了黯:“姑姑……”落白唤了一声,原本平静的眼中此刻居然染上了一丝慌乱。 “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违逆姑姑的意思,可是在凤城你没有选择和我一起回来;姑姑曾经派人告诉过你,要你将她带回来,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姑姑就一并收了她!”白新月道着。 “姑……”落白本想询问姑姑打算如何处置她,可是凭着他对白新月的了解,现在自是不能这么去问,否则,按照姑姑的脾气,应该会动手杀了念清。 是的,听姑姑的这句话他便更加的确定这冷室里面关着的是念清了,难怪昨日他回来的时候姑姑并不急着见他,原来姑姑早就将念清带回来了。 “想替你姐姐求情,呵……”白新月冷声一笑看着眼前的落白:“可落儿,你也别忘了,是她们抛弃了你。” “落儿没忘。落白道着。 “她也不再是我姐姐。”他说着,看着眼前的白新月。 “姑姑,我就是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才没有将她带回来。”落白说着,而白新月的视线一直都盯着他,面具下的脸看不清适合表情,可是在听到落白说完了这么一句话后突然冷声笑了出来。 “落儿,你是姑姑一手带大的,你想的什么姑姑会不清楚吗?你能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凤城,然后违逆了我的命令将她放走,还说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白新月的语气微微的严肃了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在落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已经一掌按下了冷室门口的那个机关,轰,那道石门就这么轰的一声打了开来。 “姑姑现在不想杀她,倒是想要玩个游戏。”白新月冷声一笑,看着眼前的落白,一字一句。 “我想,让你们相认。”她一字一句的说的尤为的缓慢与清晰,听到落白的耳中,一瞬间睁大了双眼,大声唤了一声姑姑。 几乎是在石门打开的刹那,角落里被困着的念清就回过神来了,她站起了身来,匆匆的向门口跑来,可就在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两个人的侧影,两个人就这么侧身站在门外,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她定睛一看,在看到那个白衣男人的时候,微微惊愕,然后视线又落到了男人对面的女人的身上,当视线落到了女子那脸上的一张金色的面具上的时候,一颗心瞬间紧提了起来。 那张面具…… 很是熟悉! 不,是太过熟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张面具!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1.姑姑脾气不好,不想死的话就少开口. “我唯一的亲人只有姑姑,至于别人也没有相认的必要。”落白道着,视线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像冷室的方向瞥去,变转过身离了开去。 白新月瞧着落白离去的身影,眼神微微有些犀利。 当念清跑到门口的时候,开口才叫了一声坏女人,那扇门再一次的合上了,阻断了她的视线。 一扇门阻断了自己的视线,念清伸手就这么胡乱的拍打着,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动静。 她不会看错的,看不错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开口的女人的声音她永远也忘不掉的。 是她。 就是她。 那那个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会是洛儿吗? “坏女人,你到底把洛儿带到哪里去了?”念清使劲儿的敲打着们就这么对着那扇门道着。 “快放我出去,把洛儿还给我们,否则我爹找来,一定会杀了你的。”念清握着拳头打着那扇铁门,对着门外愤愤的道着,那个女人就是白新月她不会认错的。 这世上还有谁会带那样的面具,还有谁有那样的背影,她自小便看着的,即便十多年过去了她也不会认错的,自己的手脚筋曾经还被挑断了的,又怎么可能忘。 “快放了我,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门外的白新月在听到念清口中的那个爹的字眼的时候,眼中隐约的泛起了一丝杀意,眯眸,仅在一瞬间按下了那扇门的开关,大门突然的一下打开念清原本贴在门上的身影,一个扑棱正要落到地上的时候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腾空的提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被人这样狠狠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念清皱紧了眉头,一丈小脸儿已经扭成了一团,甚至连一句话都发布出来。 白新月的眼神猩红,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了,正当念清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忽然一下子被松了开来,整个人的身子被人从身后狠狠地一拉,护在了身后。 “姑姑!”落白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白新月唤道。 因为手中扼住的人被落白抢了过去,白新月收回了那原本扼住念清的手,顺势扬起了自己的手掌:“这是她自找的,你让开。” “姑姑!”落白却依旧挡在了念清的面前。 “你又想再一次违逆我的意思?”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声音尤为的冷,那种冷,恍若要寒透人心一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扬手,似乎要将那一掌劈在落白的脑袋上一样。 “……”落白没有出声,可是依旧挡在了念清的面前。 到最后,白新月那扬起的手,最终没有落在落白的脑袋上,而是就这么甩落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看着白新月离开的背影,知道那背影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的时候,落白才松了口气。 而念清,从刚刚被落白护在身后的时候,便一直看着两人,看着落白与白新月的交谈,然后明显的听到了落白唤了一声白新月一声姑姑的时候整个人一怔,就这么看着眼前护着自己的男人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女人是白新月,而眼前这个唤着她姑姑的人是谁应该不难猜出来,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原来,他真的是洛儿,一路上她一次又一次的询问着他是不是的时候,他总是回避着说他不是,可是如果他不是为什么又唤白新月做姑姑。 “洛……洛儿……”她看着眼前的落白,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落白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当瞧见她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红痕之时,紧皱着眉头。 “你骗人,明明是为什么不承认。”她早就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整颗心都扑在了眼前的落白的身上。 “你明明就是我弟弟,你唤他姑姑,又不顾性命的救我,不是我弟弟是谁?洛儿,我是皇姐啊!你忘了吗?忘了吗?”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说着这么一席话,却见他依旧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念清咬了咬牙还是不死心,伸手就这么拉住了落白的衣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了层水雾。 “洛儿……”她又唤了一声。 岂止这一个动作和这么一声轻唤,却激起了落白激烈的反应,就这么狠狠的一甩,将念清落在自己衣袖上的那双小手给甩掉了。 “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皇姐,在你们抛弃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面色沉静,眼色平淡,恍若眼前的念清真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他是洛儿,真的是洛儿! “洛儿,皇姐没有,我和娘一直都在找你,真的。”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又怎么会有抛弃一说。 这一句话让落白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找他,他曾经也想过无数次她们会找他,可往往依旧是小时候天真的想象而已,这个想法很早之前就打消了。 “姑姑脾气不好,不想死的话就少开口。”落白说着,对着眼前的念清嘱咐了这么一句。 这才转身,可,才走两步,便被念清快步的又一次给拦了下来。 “让开!”他的声音冷冷的瞧着挡在自己眼前的念清。 “你还是担心我的是不是,洛儿,你只是生气了,气我和娘亲没有找到你是不是?”她再一次诚恳的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这已经都不重要了,要是想活命记得少说话。” 话落,落白的身影已经闪身离去,那扇门再一次的合上了,而念清则再一次的被关在了那间冷室里。 洛儿…… 她喃喃着,想着弟弟已经误会她至深了。 这么些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什么事情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像白新月那样心狠手辣的人,肯定自小洛儿没有少受苦,不然他怎么会从当年那个天真快乐的小少年,变成了现在这般沉冷寡言呢! 想着上一次那客栈里面那些人死的死法,什么时候洛儿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2.白新月要落白卸下一臂的代价! 落白从冷室一路走了出来,想着自己刚刚冲撞了姑姑,是应该去住院领罚的,于是便朝着主院的方向走了去,迎面便瞧见了凤梧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再见到他的时候凤梧的眉头紧皱。 刚刚庄主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发了一大通脾气,将屋子里面几乎是能看见的能砸掉的东西全都一一的砸了个粉碎,她就这么守在门外,虽然不知道庄主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也知道应该不会仅凭着砸了这么些东西就罢休的。 果然,在屋子里那些乒乒乓乓的声音消停了的时候,庄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竟然是那样的威慑令人惊惧。 “传我的命令,紫衣门红衣门抽出二十四个紫衣,四十八个死士调到后山竹林,给少主准备一把剑,如果他一天之内让后山竹林里的红衣门二十四个紫衣,四十八个死士还剩下二十个以内,这一次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否则,就砍掉他的一只手臂!” 那时候,凤梧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愣在那里,竟然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直到白新月发狂的声音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听到没有!”紧接着一阵强大的内力从门内传了出来,震得门口那几个候着的丫头往外弹开了几尺之外,倒在了地上。 幸而凤梧的功夫高深,否则也像那几个婢子一样给震开几尺之外了。 “是!凤梧领命。”她回答着,这才转身快步的朝着落白的院落里走去。 庄主是真的生气了,二十四个紫衣,四十八个红衣,一共便是七十二个人,要在这七十二个人当中斩杀五十二个人,就算是庄主本人估计都要战上三天三夜,可是庄主指给了少主一天的时间,她担心的不是落白在一天之内能不能斩杀五十二个人,而是想着落白到底能不能从这七十二个人的手里活着走出后山竹林。 一只手臂和落白的性命凤梧都想保着,可是公主的命令自是不能违逆的,昨日甚至今日一早公主都是好好的,可是就是跟着少主出去了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回来的时候便发起了脾气,相比这一次少主应该是做了让庄主生气的事情。 凤梧没有想到自己刚从院子里出来,便瞧见了落白朝着这边的方向走了来,在看到落白的时候迟疑的上前。 “姑姑……还好吧?”落白瞧着眼前的凤梧询问道。 凤梧瞧着眼前的落白,最后沉沉的叹了口气:“公主回来便大发了一通脾气,少主你们出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着眼前的落白询问着。 而落白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这样的落白,凤梧更加担忧了。 “庄主吩咐了下来,让我去紫衣门和红衣门挑二十四个紫衣和四十八个红衣,再……再帮少主挑一把好剑,若是少主在一天之内,能在后山竹林斩杀五十二个人,且活着走出竹林庄主就既往不咎;要是一天之内少主没有达成庄主所给的条件,便卸下少主一条胳膊。”凤梧说着,瞧着眼前的落白。 却没有从他的身上瞧见一丝一毫的惧怕,番二得到了落白那么一句话:“什么时候,现在?今晚?还是明早?”反而是问了究竟是什么时辰。 “少主?是七十二个人,不是七个人,更何况皎月山庄的杀手个个武艺高强,你不可能不知道别说是四十八个红衣,就是二十四个紫衣都难以对付,你知道紫衣的级别,庄主这一次是真的发了脾气,以我的功力最多也只能抵挡十个,现在是七十二个,少主,你要三思!”凤梧深吸了口气,劝慰着。 “三思就有用了?”落白冷声一笑,摇了摇头。 “姑姑所下的决定,谁能违抗?” 落白的这一句话,让凤梧哑口无言。 “今天是我冲撞姑姑在先,领罚是应得的,你下去准备吧!看来,主院我也不用进去了,我先去兵器库挑件顺手的兵器。”他说着,对着眼前的凤梧扫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凤梧迟疑了一阵,这才对着眼前的落白道了声是。 落白转身,朝着另外一条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诗雅一直在门口等着,或许是因为担忧的缘故,看见落白走了回来,安然无恙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落白瞧见了她,忽然欲言又止,诗雅从小一直照顾着落白,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看着这样的落白应该是有些事情堵在心里想要说,可是又害怕自己担心,所以选择了缄口不语。 诗雅向来便善解人意,这一次也没有多言,而是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用饭了吗?是不是庄主生气了?”他看着眼前的落白询问着。 落白摇了摇头:“没有,诗姨你不用担心,今日我可能要闭关,所以回来向你说一声,一面诗姨担心。” 这些年来落白对谁都冷漠,但是对诗雅和白新月向来都是秉承着对长辈的恭谨,这也是在这世上他最亲的两个人了。 “少主,真的没事吗?”诗雅瞧着眼前的落白询问着。 “诗姨,从小到大我几时骗过你。”他说着。 诗雅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落白,哪里会是去闭关啊!以诗雅对白新月的了解,落白这样违逆她,她哪里会这样罢休,小时候即便是落白顶撞她一句话,都要被关在冷室里一整天,更何况这一次是没有庄主的命令便离开了皎月山庄去了凤城那个地方。 凤城向来都是白新月的禁忌,她哪会这样轻易的绕过落白! 只是诗雅有些心疼落白,小小的年纪失去了爹娘,整日跟着严肃的姑姑,从小就被训练杀人,这些年来不知道杀过了多少人,还是一个孩子啊! 诗雅依旧记得,落白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待在角落里整整三天都没有说话,不吃不喝的,到最后公主不但没有安慰反而让他去杀更多的人。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本该在父母的疼爱下好好成长的,可是落白却要面对无尽的血腥与杀戮。 让她心疼~!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3.入后山竹林! “几时回来,诗姨刚给你准备饭菜?”看着眼前的落白,诗雅道着。 “不必麻烦了,应该用不了多久。”落白说着,转身对着一旁的诗雅道着。 这一次即便是杀不杀得了五十二个暗卫,他也要从那七十二和杀手的手里给活着拖过一天,即便是少一条胳膊也不能死。 诗雅看着落白这样的神色,眼神自是惋惜着,又不能说着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诗姨知道了。”她说。 &&& 然后,落白没有在那里多停留半刻,只对着诗雅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离开了主阁。 现在,他应该去兵器库挑一把顺手的剑,这些年或许是姑姑对他的期望太大,所以几乎将皎月山庄里面搜罗到的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全都让他学习,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的功夫都没有漏下。 因此,他每一样兵器几乎都能使得,这一次姑姑既然指定了只能用剑,那么他也的挑一把顺手的剑才是。 皎月山庄的兵器库里的兵器,可谓是琳琅满目,刀枪盾剑,什么都有,落白进了兵器库,而凤梧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进来,她在看向落白的眼神中永远都是那样的深沉,恍若埋藏着千言万语。 落白瞧着一室的兵器,在挂剑的那一道墙上巡视了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了一把蓝色的剑鞘的宝剑上,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凤梧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深蓝虽然锋利无比,可是依旧剑气单薄,如果你要以它来敌那七十二个暗卫的寒刃,不出半日便会被砍断。” 落白拿剑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顿住,转身瞧着身后的凤梧。 “那,我该选择哪一把?”他问。 凤梧看着他,平稳的步子不仅不紊的走上了前,手落在了墙上的那盏花纹雕饰之上。 一把银色的剑鞘装着的剑,便从对面的墙里弹了出来,凤梧腾空而起将那把剑给接住,就这么落在了落白的深浅,一个冷傲的抬头,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那把剑递到了落白的身前。 “这把冷月是以往皎月山庄的庄主视若珍宝的一把剑,就连庄主也夸这是一把好剑,它是由这万年玄铁所铸,削铁如泥,这江湖上应该只有一把失传已久的残星可以与它相媲美。” “能胜?”落白看着凤梧手中的那一把剑,反问着。 凤梧的视线对上落白那已久如往常一般的清冷的视线,摇了摇头:“没把握,这得看少主的功力到底精进到何种地步。” “如果少主的功夫炉火纯青,那七十二个暗卫不堪一击的话,或许用不了一天,七十二个都能杀完;可是,这两年的紫衣和红衣的功力更甚往年,恕,凤梧直言,以这七十二个暗卫的功力,少主应该撑不过两天。”凤梧道着。 “可姑姑只给了我一天,那意思是我应该能撑一天一夜。” “可是,即便是能撑过,少主仍旧是要卸掉一条胳膊。”凤梧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如果只是卸掉一条胳膊的话,我就不会让你照常帮我选剑,照旧挑选那七十二个暗卫了。”落白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因为,除了我的胳膊,还有另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进林子。”落白说着。 “我在皎月山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庄主这样生气,也没有见过少主你做出怎样违逆公主的事情,这一次……”凤梧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沉沉的叹了口气,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落白却打断了她的话。 “从小到大,我也没见你今天这样对我说这么多话,在我的印象中,你和我一样,少言!”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言外之意应该就是让凤梧闭嘴了。 凤梧冷声一笑苦涩的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想要多关心一下眼前的男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种关心,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在乎。 “你的话,多的我有些头疼了。”他冷声道着。 呵……也罢! 这本就不关她什么事! “这是我和姑姑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或许,便是因为这一句话刺激了凤梧,她使劲儿的将那把剑扔到了落白的身上,落白伸手接住了那把剑。 “既然少主不想听,那凤梧以后便闭口不言!那七十二个暗卫已经在后山竹林等着了,林外有人候着少主,少主随时可以进去,可是要记得庄主给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过了这一天一夜,少主若是能活着出来且完成庄主派下来的任务自是最好,若是少主出不来,三日后我会差人上山替少主收尸。”她说着,那双冰冷的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的;脸上,决口不提那一条胳膊的事情,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何来谈一条可有可无的胳膊。 可是当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内心却微微的有些懊悔,毕竟这话太过的重,恍若就像是根本在挑衅一样,可是落白的表情似乎对她说出的这一席话并不在意,恍若也没有听进去。 凤梧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回头一次,而落白在拿到了那把剑的时候便朝着后山的竹林的方向走去,进了竹林。 诗雅是那天晚上才知道的,整个山庄都传开了,所以她想不知道都难,第一时间诗雅闯进了白新月的院子,可是却被拦在了门外,或许是因为诗雅是自小照顾落白长大的缘故,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少主敬诗雅如长辈,因此只是拦着并没伤害半分。 诗雅因为担心着落白的处境,即便是主院的婢子劝着她;离开,可她依旧是铁了心一般的跪在主阁的门外,等着白新月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毕竟冉国亡了,陛下就只有落白这么一个儿子,他也是长公主的亲人啊!唯一的亲人,若是落白就此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陛下和白家岂不是要断后了。 “公主……”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再一次的对着屋内的白新月唤去。 “少主他只是年少无知,就算是私自下山也不应受到这样的惩罚,还望公主收回成命啊!”她说着,就这么屋子里拉长了语调,重重的磕了一个有一个的响头。 可,屋子里的白新月依旧没有丝毫的触动。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4.出林!七十二个,一个不留. 直到,屋子里的白新月再也受不了屋外的诗雅的吵闹的时候,便招手示意了婢子传话,若是诗雅再这么吵闹下去,她便再挑二十八个的黑衣凑巧凑成一百个。 果然,这一句话奏了笑效果,在婢子传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诗雅便停止了方才的话,站起了身来,深深的看着屋子里一眼,这才走出了主阁的院子。 她不能再喊了,白新月说到做到,一直都是这样,所以,如果,她真的在跪下去,那二十八个黑衣又会被安排进了后山竹林。 可,自己终究是担心落白的状况,所以一直跑到后山竹林守着。 诗雅走了,主院忽然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的白新月就这么悠悠的盯着手中的那盏薄荷绿的茶杯,仰着头看着,她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依旧能猜出她的心情并不好。 应该,可以用沉重来形容吧! 那薄荷绿么茶盏在灯光下悠悠的泛着寒光,她的语中几丝深冷。 “皓儿,皇姐真么对他真的错了吗?”她喃喃着,继而冷笑了一声。 “可,他是你的儿子,就该肩负起复国和为你报仇的使命,可现在,他居然为了那个慕清郢的贱种来违逆我的意思。”只听得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那个原本靓丽的薄荷绿的茶盏突然的就被掐碎掉了。 她沉沉的吐纳了口气:“皓儿,别怪皇姐,皇姐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儿子,如果,他不能替你报仇,那皇姐就自己来。”那眼中,满是仇恨的愤怒。 “一个没有用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她说着,在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的亲情,这些年来她的心已经被仇恨给湮灭了,丧夫丧子的仇,毁容灭国的仇,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死在了慕清郢的手中,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慕清郢和那个女人所谓,她曾经的一时善意救下来的人,到最后却是害的自己国破家亡,最后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凉欢和慕清郢,她白新月此生发过誓一定要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一定会实现! &&& 一天一夜,诗雅就这么守在竹林外,同样守在竹林外的还有十三个黑衣,应该是白新月的安排,诗雅来时也在路上碰见了凤梧,凤梧告诉他若是一天一夜后落白活着出来,林子还剩下多余十人的话,这十三个黑衣便当场卸下落白的一条胳膊以示惩戒,而如果,落白将林子里的暗卫全部杀光或者或者的人低于十人的话,这十三个黑衣,便负责善后,替落白疗伤然后送回院子。 可是落白是昨天下午日暮西山的时候进的后山竹林,现在就快日暮西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也就到了,可是并没有见竹林的出口有着任何的动静。 半弦月渐渐的升上了天空,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不会出来了的时候,却瞧见一抹摇摇欲坠的身影艰难的拄着剑出现在了那不远处的竹林远处,一步步的的朝着竹林的出口行来。 落白的白衣已经看不出来是白色的了,只因为上面除了竹叶的青色和泥土之外,全部染上了血色。 对,是触目惊心一片片刺眼的红,他原本束着的发髻已经凌乱,越近离着的所有人就瞧得越清晰,他身上有着数刀深深浅浅的口子,就这么划开一道道长长的伤疤有的甚至能看到那一片片猩红的血肉,让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这样惨烈的状态看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的第一反应都会让人觉得他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唯一的幸存者,又走了两步,或许是因为体力不支差一点儿跌倒在竹林里,那把已经断了三分之一的残剑就这么拄在了地上,才稳住了身子。 他的意志很强,一直坚持到了众人的面前,撑着最后的一口残垣的气息,对着眼前的一众跃跃欲上的黑衣的时候,却笑了出来,依旧是虚弱甚至还深深的咳嗽了回。 “一个不留,你们可以检查一下!”他说着,视线就这么落在那些黑衣的身上。 黑衣们被他的这一句话震慑住了,居然纷纷的保持着那么一个姿势震惊着。 对于他们来讲自己的位置是黑衣,本就不及那些红衣和紫衣的分量与功力,可是那有二十四个紫衣,四十八个红衣,那意味着什么,一个红衣能打十个黑衣,一个紫衣能敌八个红衣,那七十二个人相当于两千四百个黑衣,一天一夜里一个人要斩杀两千四百个黑衣是什么样的概念,意思就是说眼前的男人不是人,对,没有任何能做到,因为,落白第一个做到的。 “去林子里检查一下,将少主带回去。”为首的一个黑衣下着命令,于是从那一众的黑一粒走出来了三个小心翼翼的将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落白抬了起来。 诗雅迎了上去,看着这样的落白眼眶子突然就红了,一颗心紧提着,这样的状态,身上的伤口,那样的深,也不是一道两道甚至数都数不清,这样的状态,万一要是救不回来。 她不敢相信,眼前一黑居然失去了意识。 &&& 当白新月听到了黑衣的回复的时候,连自己都震慑到了,七十二个人一个不留全都死在了竹林里,这是黑衣们到竹林里查看了过后才回来禀告的结果,他真做到了! 原本她以为凭着落白的功力也只能撑着,至少后山的竹林这么大,凭着落白的才智和身上的武功要在这七十二个人的手中逃避硬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一天一夜后出来,少了条胳膊给个教训便好了,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一天一夜里将那七十二个人全部斩杀,那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就仅在一天一夜之间被全数斩杀一个不留。 她有些惊愕,但更多的便是自豪,果真,这么多年来的训练没有白费。 洛儿果真蜕变了,武功大有长进,只要她依旧听自己的话,那要取慕清郢的命根本不在话下。 “少主现在怎么样?”她敛眸,抬眼看着眼前刚刚那个回禀的黑衣询问着。 黑衣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回禀着。 “少主身受重伤,现在已经被送回院子了。” “将庄里所有的大夫都叫去,好生医治,若少主有什么不测,那些大夫及他们的家人通通活埋。”她道,依旧威慑。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5.后山竹林里的无字碑! “将山庄里所有的大夫都叫去,好生医治着,若是少主有什么不测,那些大夫和他们的家人通通活埋。 黑衣在听到白新月说出这么一席话的时候,面色沉了沉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离开。 凤梧匆匆而来,在瞧见白新月此刻的脸色并不像昨日那样的暗沉的时候微微的松了口气,刚刚在来时的路上她瞧见了吩咐守在林外的那些黑衣已经回来复命,便想着应该是落白从后山竹林里出来了,没想到拦下来一询问还真的是,让凤梧想到的是那七十二个人居然会一个不留,落白的功力到底精进到如何的地步,能在一天一夜间将那七十二个人全部杀掉。 “庄主。”她对着眼前的白新月行了一礼。 “回来了?”她瞧着眼前走进屋子的凤梧道了句。 “是!”凤梧依旧应了一声。 “冷室那边怎么样?”凤目微挑,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凤梧询问道。 “异常平静,没有吵也没有闹什么声音都没有,照常吃饭睡觉。”这是昨天到今天日暮西山之间冷室那边的动静。 那冷室里面的女子异常的安静,昨天下午的时候还吵嚷了一阵子,大概也是一两个时辰吧!可那吵嚷的一两个时辰过去了之后却变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令人不可思议。 若不是送进去的馒头和水被她吃完喝完,那个角落里的身影还在瑟瑟发抖着,大概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屋子里的人死了,可是她依旧如常的坐在角落里,可是,却依旧的还是安静的不得了。 “哦?那个吵嚷的丫头这么安静了,到底还是怕是。”白新月冷声一笑,摇了摇头。 “就关着吧!总归还是有大用处的。”白新月说着,转身又回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凤梧跟了上去,将桌上的茶杯提了起来,悉心的替白新月倒上了一杯新茶,递了过去。 白新月瞧了一眼接了过去,但最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将那杯茶搁在了桌面上,站起了身来。 凤梧依旧顺从的跟在了白新月的身后,却听到白新月的声音传了来。 “不用跟着了,我去后山瀑布一趟。” “可是天色已晚,凤梧还要为庄主提灯。”凤梧道着。 白新月右手一扬,严肃着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可,况且,我也想和皓儿多说说话。” 看着这样的白新月,凤梧只得听话的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瞧着那月下的红衣女人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才收回了视线。 在凤梧的记忆中,庄主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即便少主是她唯一的亲人惩罚起来却丝毫没有顾忌亲情,依旧是那样的严肃狠辣,即便是这一次的七十二个暗卫也一样。 后山的瀑布下面有着一座坟墓,可是墓碑上面并没有名字,凤梧依旧记得她从一到皎月山庄那座坟墓便早已经立在那里了,凤梧早已经不记得已经有多少次庄主一直待在后山的坟墓旁,坐着一晚上,有几次她远远地在远处瞧着,庄主就这么坐在那墓碑旁像是对着墓里面得人说着什么,有时候她还会远远的看着庄主伸出衣袖去擦拭那墓碑上的灰尘。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凤梧便已经看出了那墓里的人对庄主有多重要,或许那个坟墓里的人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让庄主这样对待的人。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听到落白站在墓前对着墓碑唤了一声父皇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父皇,只有皇上才被自己的孩子称之为父皇,那便意味着那坟墓里的人应该是皇帝? 可是,哪一朝的皇帝凤梧不得而知,可是却知道白新月和落白的身份不简单。 而这件事情,她也只得烂在心里,即便知道也要瞒着,否则便早已经被长公主给灭口了。 皎月山庄是个复杂的地方,在这里大家仅能遵守一件事情那就是庄主的命令,即便是庄主让他们自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只因为在进皎月山庄的那一刻,自己的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皎月山庄的死士,不论是紫衣红衣或者是黑衣,身上的那条命也是一样,贱如草芥。 收回了思绪,凤梧摇了摇头,这才合上了主阁的大门,朝着自己所处的房间走去。 她估摸着今晚庄主应该是要在后山待上一夜不会回来了。 有些担忧着落白的伤势,可是到最后却依旧紧握着拳头绝了去落白的院子里看望的心情,深吸口气,依旧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即便是担心,别人也不需要。 对了,是这样的…… 是了…… *** 落白醒来的时候,诗雅依旧守在他的床边,从小到大这孩子每一次受伤生病她都一直守着,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 那些大夫因为白新月那样的吩咐,用药的用药,施针的施针,敷药的敷药,开方子的开方子,甚至连煎药的火炉都拿到了这房间的院子外面,个个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懈怠,只因为庄主下了命令,少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全家都得活埋。 他们自是不能让落白有丝毫的损伤的,因此便一直守在这里,只因为落白的伤的确很重,若不是他们没有这么多人一眼没合的在这里照看着,也不会好转的这么快,应该来说不是半死就是不活吧!现在也好不到这么快,比预期的醒来的早。 当落白睁开眼睛的刹那,所有的大夫的心也便安下了,这一下一家老小的命算是保住了。 诗雅瞧着这样面色苍白嘴唇干涩的落白,喜极而泣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醒了,醒了就好。”她说着,看着眼前的落白笑着,可是眼泪却不断的从眼眶子里涌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才醒来的关系,毕竟昏迷了两天两夜,浑身是伤依旧很是虚弱,张合着唇似乎想要问什么,可是却依旧听不到声响。 “快拿水来。”诗雅想着落白昏迷了这么久应该是想要喝水了,于是扬了扬手对着不远处的人道着。 一个大夫便匆匆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着一滴滴的沾在落白的唇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6.那毕竟是他的姐姐和娘亲! 一个大夫便匆匆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着一滴滴的沾在落白的唇上。 须臾,才缓缓的退下了,落白或许是因为刚刚喝完水的关系,他的喉咙不这么干涩可以说出话来,只是声音依旧很低,低的诗雅只能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皇……皇姐……”直到诗雅真的挺清楚了落白口里所念叨的那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一僵,眸子里的眼波微微闪动着,只因为落白的嘴里唤着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姐……两个字。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了,落白惊愕着,却瞧见他又一次的昏了过去,整个人都慌乱了。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诗雅催促着,抽回了自己的身子,这时候那一众刚刚才放下了一颗心的大夫门,此刻又一次的提心吊胆起来,微微的围到了床边,等到确诊落白只是因为太过虚弱的睡着了的时候,众人再一次的松了口气。 但也不敢离去,就这么又在屋子里守了一夜,等到第二日落白再一次的醒来,众人确定他脱离了危险的时候才转身一个个离开了屋子,回了那处药庐。 落白没有了生命危险,诗雅可谓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是看着他身上包扎着地大大小小的伤口,依旧免不了心疼。 这孩子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完好如初的,从十岁开始他的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那些伤口愈合了又裂开,反反复复早的,早就烙下了深深的痕迹抹都抹不掉了,可是他依旧是一声疼一滴泪都没有流过,唯一在绝望无助的时候,嘴里唤着的便是皇姐二字。 从小时候的皇姐不要丢下我,到皇姐你骗我,再到皇姐我想你,再到皇姐……皇姐…… 到后来这皇姐二字就再也没有说出来了,可是这一次他又一次唤了这两个字。 在诗雅的印象中,落白最后一次唤皇姐两个字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白新月让他去芜湖处理皎月山庄新接下来的一单,哪一次他也是身受重伤的回来,足足昏迷了两天,那是落白最后一次从口中唤出皇姐! 那一句皇姐我恨你,到现在诗雅依旧记得清楚那时候落白的语气是有多么的绝望。 那天过后,她就从来没有从落白的口中听到过这皇姐二字的称呼了。 诗雅依稀记得在落白小时候,身旁总有着念清跟着,念清那时候很听话,总是很照顾弟弟,落白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因此所有人都疼着他,宠着他,特别是念清,那时候那个姐姐可是护着落白这个弟弟极深的,而在诗雅的印象中那时候落白也是很以来这个姐姐,在他们从皇城逃出来的时候,落白依旧还执意的待在荣成等着姐姐来找他。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终究是没有等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来找自己,到后来应该是绝望了,也就渐渐的从来没有提起姐姐和母妃过了。 “可怜的孩子……”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落白,心疼的唤出了这么一句。 “诗姨会一直照顾你,她们不要你我要你,没有人疼你诗姨疼你啊……”诗雅道着,伸手就这么看着床上的落白哽咽着。 落白就这么看着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自己的诗雅,除了姑姑,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照顾着自己的诗雅就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姑姑从小到大没有和蔼的对待过自己一次,有的只有严肃的教训,可是诗姨不同从小到大他每一次受伤流血生病发烧守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甚至比自己的亲生母亲更加的疼自己。 他就这么看着诗雅,开口:“诗姨,我没事……”他的身体很虚弱,因此开口的时候都是中气不足的,声音很低。 “姑姑……” “庄主的气应该已经消了,让大夫来守着你,直到你脱离了危险大夫们才敢离开。”诗雅像是知道了落白想要说些什么,对着他道着。 “最近姑姑……有没有下令处……处死谁?”他看着眼前的诗雅询问着。 诗雅摇了摇头。 “那就好。”落白恍若松了口气,唇角竟然扯了抹笑,就这么轻轻地笑着。 “孩子,告诉诗姨,为什么庄主会生这么大的脾气,你在凤城到底做了什么?你见过你娘和你皇姐了?”诗雅对着眼前的落白,心情略微的有些激动。 白新月素来最忌讳的便是慕清郢和凉欢,皇上的死,冉国的沦陷,她脸上的伤全都是慕清郢一手造成的,因此在白新月的眼中,慕清郢就是一根毒刺,深深的扎根在白新月的心中,这一次落白私自下山去了凤城已经触怒了白新月。 诗雅早就知道白新月不会就此罢休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心狠,倘若落白只是偷偷的去了凤城她应该是不会这样大发雷霆的,唯一的可能便是落白已经和凉欢他们见了面,否则这一次白新月是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落白看着眼前的诗雅,到最后点了点头。 “少主,你怎么这么糊涂,庄主向来最大的忌讳便是慕清郢,你不该去见你娘和你姐姐的。”诗雅深吸口气,沉重的摇了摇头。 “难怪你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唤着皇姐皇姐的,少主,听诗姨一句劝,以后不要做这些傻事了,你姑姑喜怒无常难保下一次不会当场要了你的命,诗姨照顾你这么大,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无辜去死啊!”诗雅道着,看着眼前的落白,那眼神就像少时的每一次他流血受伤,落白知道诗雅是真的关心着自己,已经拿自己当她的亲生孩子看了。 “我知道。”落白道着,看着眼前的诗雅,又郑重的道了一句。 “我明白的。”他喃喃着,长叹口气,闭上了眼。 见落白这样,诗雅也没有多说,只是帮他盖好了被子,长叹口气,这才站起了身来,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合上的刹那,床上的落白才睁开了眼,姑姑没有杀人,他好像松了口气。 呵……苦笑,这些年来自己杀人如麻,对那些抛弃自己的人恨之入骨,可是真要到了那份上还是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无论是凉欢还是念清;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和姐姐。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7.如恶魔莅临的女人! 念清这两日很是安静,异常的安静,只因为那天落白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若是不想死就闭嘴,所以她安分守己了。 因为,她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找到了洛儿,她一定要活着,活着将洛儿带回去与娘亲相认,带出这个地方。 照常的吃下每天那些人朝里面投进来的馒头与窝头,她心中也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一定要活着。 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就这样每天如常,白新月没有来,洛儿也没有来,可是今天她却在一次简单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如恶魔莅临的那个红衣女人,她的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在耀耀火光下闪烁着无比清冷的幽光,看起来总是阴冷无比,在这空旷而冰冷的屋子里,让他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哆嗦,往身后再一次的退去躲闪着。 直到与自己两尺相隔的地方停住了步子。 白新月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她,屋外的侍婢与黑衣人被她遣退了下去,?跟在了身旁的黑衣也一便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念清和白新月两人。 念清就这么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站起了身来,往一旁的角落里挪了挪身子,想要闪开眼前的白新月,可无论怎么闪躲,依旧却像着一幕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自己则是那一只无路可逃的弱势的老鼠。 白新月冷冷一笑,就这么走到了念清的身旁,一手就已经将角落里的纤纤弱女子给拉了出来。 “十二年了,念清,不和皇姑姑叙叙旧吗?”她淡若风轻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突如其来的身子被白新月往外拽了出来,念清在趁她丢开自己说话的空档,往右又一次的与白新月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皇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道着,一腔的热血与正气。 想到了曾经白新月是怎样残忍的挑断了自己的手筋与脚筋,那样得意的笑意,又想到了原本善良的洛儿被她调教成了那样杀人如麻,心里自是对白新月有些怨气的。 念清还记得从小白新月便不待见自己,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美丽的皇姑姑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冷着那么一张脸,恍若见到了仇人一般。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皇姑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所以从来没有对她像亲人一般,再后来在她得知了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慕叔叔的时候,她终于知道皇姑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了。 脚环上和手腕上的刀伤依旧在,小时候要不是抢救的及时她早就已经成了废人了,就连现在长大了也因为从小被挑断了手上和脚腕上的筋而变得连个一招半式能防身的武艺也学不了。 “杀人不眨眼?”白新月轻声一笑,呢喃着念清的这一句话,视线忽然变得阴冷起来,就这么看着角落里的念清。 “没错,我要杀人又何须自己动手。”她道着,伸手,又一把将刚刚闪躲的念清给拽了回来,狠狠地扼住了她的下巴,就这么让她抬眸与自己对视着。 “我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上一次要不是洛儿,你早就已经被我扔到后山竹林里为豺狼了。”她冷冷的道着,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到念清的嘴里,使劲儿的将她的头一抬,那东西已经顺着念清的喉咙吞了下去。 到最后白新月放开念清的时候,她使劲儿的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把刚刚咽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可是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她听到那不远处的白新月在笑,可是那笑声就像鬼魅一般摄人心魄,令人惊惧。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念清的手搁在自己的喉咙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新月,自己了的眼神和声音中略微的染上了那么一丝恐惧。 “呵……”看着眼前的念清,白新月再一次的轻笑出声。 “没什么,只是个小玩意儿,隔三差五的时候疼疼肚子,抽抽筋什么的,突然想到杀了你似乎太可惜了,我应该看着你哭,看着你生不如死,同样看着慕清郢哭,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她的声音恍若鬼魅般飘远着,里面带着狠,带着毒,带着一份令人惊惧的阴狠,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念清。 “一切都是他欠我的,一切的一切,我要讨回来,全部讨回来,就先从你的身上开始。” 这样的白新月,让念清觉得恐怖,仇恨已经充斥了她的理智,她现在的话语,包括此时白新月的一切做法,都让人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理智纯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满心满眼只有仇恨的疯子。 “疯子……”她道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白新月,在念清的心里眼前的女人已经毫无人性了,就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一切理智地疯子,这样的人太可悲,太可怜,却又太过可怕,令人望而生畏想要远离。 忽然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念清吸纳了过去,自己的脖子就又一次的被白新月扼住在她的手里,那双冷冽且充满仇恨的双眼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念清。 |“我是疯子,在多年前的那一刻就已经疯了,此生我唯一做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救了你娘和慕清郢,他们的命是我给的,可是却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讨回来。”她说着,将念清狠狠地甩在了不远处的。 “就先从你的身上开始。”她轻笑着,转身在念清的注视下,右手一扬长袖那红色的衣袂牵起那么一重血色浪叠,便这么快步的朝外走去。 只留下念清一个人在屋子里,她使劲儿的扣了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将刚刚吞下去的那东西吐出来,可是却依旧无济于事。 念清紧紧的扼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衫,她不知道白新月究竟喂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可是从白新月刚刚的语气,与刚刚的表情都能看出来,她早就已经沦陷在仇恨里,已经没有理智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8.落白:上次为什么要帮我? 直到心头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的时候,她才知道白新月口中所说的那种要让她哭,让她疼,让她生不如死是怎么回事,恍若有千万根银针在自己的肚子里胡乱锥扎,一阵有一阵的穿过每一根肠子,在上面千疮百孔,她捧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疼的冷汗涔涔,脸色惨白,甚至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肚子里的针扎的疼痛过去了,而她却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是,那折磨并没有过去,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昏厥而不被那疼痛折磨开始,那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有一股筋一直跳动着,头疼欲裂,恍若有人拿着凿子一般,要将自己的脑袋凿开似的,那样的折磨着她。 到最后念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挺过来的,只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全身被冷汗给打湿了,瑟瑟的发抖着。 肚子没有再疼,头,也没有再疼,这一切的一切恍若便是昨天晚上的一场噩梦似的,今天照旧的有着人从外面朝里面扔进了馒头与水,看来白新月依旧是不想让她这么简单的死去,要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样的折磨。 她虚弱的爬到了门边将那些东西捡了起来,一口有一口的将那些沾满了泥土的馒头和窝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再怎么也要保全着一条命,她现在还不能死。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五日之后落白身上的伤口已经渐渐地开始结痂,而他也能下床了,在落白第一时间能下床走动的时候,便去了白新月的主阁请安,或许是因为重伤未愈的缘故,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着,白新月在瞧见落白的刹那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了一声不错,没让她失望。 “既然身子还如此虚弱着,就先且回院子里休息吧!”她说着,再一次的看向眼前脸色苍白的落白,吩咐着。 落白看着眼前的白新月抱手低头,道了一声是的时候,这才转过身朝着屋外走去。 他知道白新月忌讳的是什么,因此并未有提起关于念清的一言。 出了院子,他原本想着径自会自己的园子的,可是走到不远处的时候却听到水榭旁行走的两个婢子的议论声。 “哎!冷室里的那个女人叫的可真可怜,我听着就觉得瘆的慌,也不知道那天庄主去了过后对她做过些什么?每天白日里都好好的,一到了晚上就叫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若换了我估计也就撑不过了。”那年纪小的婢子在谈论的时候还紧蹙着双眉,大概是想到了每一天晚上听到念清的那样的惨叫。 “是啊!我也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另一个婢子也附和着,说话的同时还不面将两只手搁在胸前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八成啊!是被庄主给喂了毒了。”那抱着身子的婢子在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左顾右盼的看着,大概是害怕被人听见。 “小声些,我们还是不要议论这些了,若是庄主知晓了,你我两条贱命也就完了。” 两人皆纷纷的闭上了嘴,大概是真的害怕自己的贱命早早的就被处死,在皎月山庄最低贱的就是人命,只要庄主的一个眨眼一个扬手,或许那个人的那条命便死于当下,而她们还好远在冷室,庄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冷室的,因此她们应该庆幸自己的性命能保的长久。 直到两个婢子从水榭离开之后,落白的身影才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刚刚那个两个婢子议论着冷室的女人应该就是念清了,她应该还是活着的。 在他在床上养伤的这一段日子姑姑去过冷室,而且还对她做过了些什么? 他应该能想到的,凭着姑姑对慕清郢他们的憎恨,既然没有及时杀了念清,也定会在她的身上做些什么让她生不如死。 他应该去看看的,可是若是如果姑姑知道他去了? 落白想着,若是姑姑知道他又私自去看了念清,不知道还会对念清做些什么,可是,如果他不去,姑姑依旧还是不会放过她的,他紧握着拳头,那里面那个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姐姐。 想着,他便下定了决心朝着冷室的方向走去,可是却在冷室的门口被凤梧给拦了下来。 “你不能进去。”凤梧就这么挡在他的面前,对着他道着。 而他,只是看着她好像并没有理喻凤梧的阻挡,准备从她的身旁走过,朝冷室里走去。 “庄主已经打消了杀她的念头,可是你这一次要是去了,庄主肯定又会发怒,到时候若不立即将她处死也会卸了她一条胳膊活着剜了她一双眼睛。” 果真,凤梧的这一句话奏了效,落白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凑巧走到了与凤梧同一个位置,他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凤梧转过头对上了落白的双眼再一次的道着。 “她现在只是吃了庄主喂他的痛不欲生丸而已,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身上没有掉一块肉,也不会有致命的危险,但如果你再违逆庄主的意思,为了她而惹怒了庄主,少主,你是知道庄主的脾气的,这一次你也领教过不是吗?”凤梧说着。 “现在趁着庄主不知道,少主你应该先回去,而不是去冷室。”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突然出口的一句让凤梧都吃了一惊。 “上次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与凤梧似乎没有多余的交流,他只知道凤梧是姑姑的手下,应该也是姑姑最重视的一个吧!只因为他每一次去见姑姑的时候,都瞧见凤梧跟在姑姑的身边,也每次带姑姑传的话,可自己却很少的与她交流,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可是竹林里那七十二个暗卫,落白忽然又忆及了那天在竹林里与那二十四个紫衣与四十八个红衣的交手的同时,也能发觉,其中有一半的紫衣的功夫变差了,不,或许那并不是紫衣,只因为皎月山庄的紫衣的功夫确实没有这么差! 他也知道定是凤梧在那紫衣的人选里动的手脚,帮他选冷月这把剑,嘱咐他那么多句话,他才有把握胜过那些人。 “少主说的什么凤梧听不明白。”凤梧回以一笑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落白。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29.少主,请三思. “少主说的什么,凤梧听不明白。”凤梧回以一笑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落白。 “凤梧只是知道,若是少主你今天跨过了这道门,凤梧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了的。”凤梧说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落白就这么看着这样的凤梧,半晌,才点了点头。 “她没有生命危险,少主大可安心。”凤梧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深深的望进了落白的眸中。 她不知道那冷室里面关着的女子是谁,只是她知道一件事情,就是落白很关心那个女人,甚至为了她甘愿入后山竹林。 在落白的心里,那个女人很重要。 “少主,请三思。”凤梧见落白久未有想要离开的动静,再一次的开口道。 最后,落白终于开了口。 “我知道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着凤梧道着,然后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离开了。 凤梧被刚刚落白投来的眼神微微一惊,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只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在落白的眼神里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样没有排斥的似乎有些那么一分疑虑的神色。 直到落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的时候,凤梧还没有从落白刚刚的眼神里回过神来。 &&★&& 凉欢是被噩梦给惊醒的,自从上一次见过白洛后,她每日总会被噩梦惊醒,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慕清郢看着也是心疼着,那一天他跟着那些车辙印子到了那间客栈,却始终没有见到念清,只找到了念清的发簪,那些人的死状尤为的残忍,那个带走念清的人应该心狠手辣的。 司徒玦派出去的人依旧是没有音讯,就连明泽烨也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让他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或许念清已经遇害了,可是在没有找到尸体的同时,他依旧不接受这个事实,于是依旧是每天寻找着。 念清的画像已经派发到各州各地张贴寻找,而司徒玦依旧每天会从各州各省那里了解情况,可是却依旧是没有丝毫的音讯可寻。 “娘亲,你多少吃点儿吧!父王他们一定会将姐姐给找到的。”慕尘凛瞧着这样的母亲心疼的劝着。 作为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他算是乖巧懂事的了,每日看到母亲郁郁寡欢的,自己也心疼不已。 凉欢瞧着眼前懂事的儿子,伸手将他递过来的稀粥推了回去。 “娘吃不下,你姐姐失踪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下落,让娘怎么能吃的下啊!”凉欢说着,苦涩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儿子,伸手握住了慕尘凛的小手,道着。 “凛儿,娘亲就只剩下你了。”她看着眼前的慕尘凛,沉沉的叹了口气,道着。 “娘亲不要担心?姐姐会没事的,表哥和父王已经派人到各州各府找了,很快就会有姐姐的下落的。”慕尘凛道着。 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儿子最后点了点头?可,依旧是没有食欲。 &&★&& 摄政王府,书房! 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该到的人应该也全部到了。 一听到念清出了事柳朗月便匆匆的和明泽烨赶到了凤城,三日前,王府里收到了一封书信,署名是故人。 却是一张白纸,信里什么都没有,可偏偏就是因为信封上署名的那个故人,让人生疑,有何故人会寄出一封无名的信到这个地方来,那信中的故人无疑也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白洛的突然出现,因为凉欢的那一句话,他是洛儿一定是,因此,他想,白新月终是回来了。 否则白洛不会突然出现,他不可能找不到念清的行踪,唯一的可能便是念清落到了白新月的手里。 “这信纸很普通,随便在哪个地方都能买到。”明泽烨瞧着手中的那一封信,皱了皱眉这张信纸很普通没有什么可溯之源,至于墨迹,他将那两个字置于鼻尖闻了闻,这一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找不出来信纸和墨迹的来源,便断了这么一分线索。 “看来,我们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等了。”不远处的柳朗月也沉思着,这也只能等了,找不到送信人的踪迹,也不知道这信的来源,只知道有可能是白新月,如果真的是白新月,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只送过来一张白纸,她应该是想要试探,接下来应该会有动作的。 十二年来白新月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一次回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新月的对象便是慕清郢,因此如果念清在白新月的手中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既然她回来了,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应该会有下一步的动静。”柳朗月沉思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毕竟白新月对慕清郢的仇恨,是他们所有人都知晓的。 “她要来找我我从来不惧,只是以白新月的性子,念清落在她手里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会受到非人的折磨,小时候她就已经被那个女人挑断过一次的手筋脚筋了,这一次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折磨她。”慕清郢道着,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狠狠地落在自己的书桌上。 “阿郢啊!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如果白新月想要用念清来威胁你的话,现在她是不会吃什么大苦头的。”明泽烨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没有主动来找你,反而是掳走了念清,那表示她对你还是有所顾忌的,念清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明泽烨劝慰着。 而慕清郢长叹口气,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幸而凉欢还不知道念清是落到了白新月的手里,不然她又会更加担心了,想着妻子这些日子日渐消瘦,慕清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为今之计,我想你还是将凛儿保护好,白新月是冲着你来的,可是你别忘了这个女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你的顾忌便是妻子儿女,他们也是你最大的死穴,现在念清被她抓走,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不得不防啊!”柳朗月说着。 一旁的明泽烨也觉得柳朗月的这一句话在理,皆连连点头。 “阿郢,朗月说的对,不得不防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0.诗姨不想让你步上你姑姑的后尘,知道吗? “阿郢,朗月说的对,不得不防啊!” 慕清郢也想到柳朗月的这一番话说的对,白新月那个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念清在她的手里,下一步白新月会做出怎样的做法谁也不知道,可是唯一有一点慕清郢是知道的。 那个女人想要让他死,从前是以往也是,他不止一次从白新月的手里逃脱。 那个名为肝肠寸断的毒药,曾经两次让他在鬼门关前兜了一遭,幸而他命不该绝,老天不收他,所以十二年后白新月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对付他,他是该将自己的妻儿安顿好。 “是啊!我是该安顿好欢儿和凛儿。”慕清郢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明泽烨和柳朗月道着。 “你们还是早些回南昌的好,白新月那个女人手段狠毒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朗月你泽烨两个人都是有妻儿有家庭的,是不能有任何差池的,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应付就行了,总归,她的对象是我,明日你们就起程回南昌吧!”慕清郢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和明泽烨两人道着,岂知这话一出柳朗月和明泽烨则纷纷开了口。 “你我同为兄弟,便是一家人现在你蒙此劫难要我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明泽烨断然的开口拒绝。 “欢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便是我的亲妹妹,念清,我也一直将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着,试问她现在身处险境,生死难料我又怎么能就这么甩手而去,置之不理。”柳朗月也道着,两人也打定了主意,都年逾四十的年纪了,有什么事情想不透彻的,义字情谊,亲戚情分岂是之位保全自己就能将慕清郢他们弃之一旁的。 “放心吧!我和朗月是把梦儿和言儿她们安顿好了才到凤城来的,不会有事。”明泽烨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安抚道着。 慕清郢看着眼前的柳朗月和明泽烨想着他们两人皆是这样坚定,若是自己再这样坚持就愧对了好友的一片心意了,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明日,我就和玦儿商议一下,将她们母子送进宫中。” 三人对视一眼,皆纷纷点头。 “我会继续派人打探关于白新月的下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是人总有破绽露出,总能查到她藏在何处。”明泽烨道着。 慕清郢和柳朗月均点了点头。 &&★&& 日子又过了三天,落白身上的伤总归是好多了,这三天里他终是强忍着没有踏入冷室一次,只是每日待在自己的园子里,有时候会到后山的瀑布下,对着那座无字碑说些事情。 诗雅总觉得最近的落白有些怪异,只因为平日里即便是流血受伤都不皱眉头的落白,最近几日居然待在屋子里紧皱着没有,有好几次她看见他坐在水榭外的凉亭内,看着一池耀耀而闪的湖水发着呆。 直到那天,诗雅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坐到了落白的对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主,自从你这次伤好之后,就好像有心事一样,诗姨看着很担心,到底怎么了?”她询问着眼前的落白,关心的道着。 落白抬头,看着这样的诗雅,道了一声:“诗姨,你还是唤我落儿吧!诗姨从小照顾我长大,落儿早就已经将诗姨你当做我的亲人了,叫少主总是生疏的。” “既然落儿你将我当做亲人,就告诉诗姨,你最近怎么了?诗姨照顾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你这样过?原本诗姨是不想多问的,可你最近太过反常又刚遭大劫,诗姨怕你……” “诗姨,没事,我几时骗过你。”落白看着眼前的诗雅摇了摇头。 诗姨一直以来对他很好,他知道的,可是这件事情他不能说,因为她知晓姑姑的脾气,若是诗姨知道了皇姐被姑姑给带了回来,定会前往冷室看望,可是姑姑的性子谁敢违逆她便是自寻死路。 “大概是因为上次所受的伤还没有痊愈而已。”他说着摇了摇头。 “骗人。”诗雅摇了摇头:“诗姨从你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你身旁照顾,你皱了皱眉头诗姨就知道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诗姨当初最大的错,就是带着你回到了你姑姑的身边,如果,那时候诗姨带着你随便找一处乡村将你抚养长大,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是伤,什么苦什么痛都自己承担。” “诗姨看着现在的你,真的很心疼。” “这是我的选择,诗姨你无须自责,更何况,那时候如果不是姑姑,或许我们早就已经死了,那时候我捡回了一条命,这些年来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毕竟姑姑再怎么也没有对我下手,而是将我抚养成人,最好的都给了我,我没有什么委屈的。” 落白道着,是啊!这些年再苦再痛,他也是这皎月山庄的少主,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姑姑就算对他再怎么严格也没有对他狠下杀手,终归是有血缘关系的,白家就只剩下这么两人,父皇生前最为敬重的也是这个皇姐,而皇姑就算再怎么对待自己严格,也是为了冉国的将来,为了父皇的仇恨,他知道的。 即便皇姑再狠心,可是每次在父皇的坟前都是那么的脆弱,有几次他都瞧见皇姑抚着父皇的墓碑哭泣着,还有几次皇姑在幻觉的时候总是将自己错认成父皇,说的那些话也是那样听着令他心酸。 在姑姑的心中,父皇依旧是最重要的;她也知道姑姑变成如今这样是有原因的,所以他心中不会有怨,毕竟自己的命是姑姑给的,这改变不了。 “孩子,苦了你了。”诗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心疼且无奈的看着。 “可是落儿,你总该为自己想想,诗姨不想让你步上你姑姑的后尘,知道吗?” “诗姨不想看见你终日与鲜血为伍,不想看见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诗姨想见到的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善良的落儿。”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诗雅,到最后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落白的首肯,诗雅最后微微笑开了唇。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1.带她离开山庄 4000+ “那,就告诉诗姨那个被庄主关在冷室的女子是谁?”诗雅道着,看着眼前的落白。 若不是她今天在后院听到了凤梧训斥两个婢子,将那两个婢子给处置了的时候,便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又听到凤梧的那句若是少主听到了更加的觉得奇怪了。 那两个婢子被凤梧处死的时候她看见了,自然也听到了凤梧的话,想着落白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想着定是与那冷室当中的女子有关了。 若不是这一次,自己还一直懵懵懂懂得什么也不知道。 “是不是和你皇姐有关?”诗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果真,在他原本平静的眸中微微看到了那么一丝闪烁,想着她果真是猜对了。 诗雅的心也微微的一颤,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落白,原本她也只是猜测的,因为落白这一次重伤回来在昏迷的时候依旧念叨着皇姐皇姐的。 “所以,庄主将念清给抓回来了,你上次进后山竹林也是为了你姐姐?”诗雅看着这样的落白问着。 却没有得到落白一丝一毫的回应,她皱紧了眉头,准备再一次的追根究底的时候,落白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诗姨,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这样的落白脸色尤为严肃,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严肃不已。 “姑姑不喜欢别人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行了。|”忽然,落白的神色变得如此的严肃,甚至连此刻的语气都变得有些生疏,恍若是主子的吩咐。 这么些年来他对着眼前的诗雅依旧是很是尊敬,也从来没有用过如此严肃的语气,就连刚刚也是一样,刚刚落白的语气还那般频频的恭谨,此刻便这么严肃,诗雅一瞬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的落白已经再一次的站起了身来。 “至于冷室,那只是那些丫头乱嚼舌根罢了!”看着眼前的诗雅他道着。 “这些日子,我会让水榭的紫衣好好照顾着诗姨,诗姨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他们便可。”他说着,已经唤了一声来人。 不一会儿两个紫衣的女子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单膝跪地的唤了一声少主。 “送诗姨回去,好生照顾着,不得擅自离开一步。” “是的少主。”那些人道着,落白这才点了点头。 他这么做实则和软禁无疑,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姑姑的脾气谁也预料不到,若是诗姨知道了冷室里其实关着的是皇姐时,依照着诗姨的性子一定会到冷室去看一看的。 他不能让诗姨遇到任何危险。 “落儿……”诗雅看正欲离开的落白,轻唤了一声,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唤停住落白的脚步声。 那两个紫衣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诗娘,少主的吩咐,得罪了……” 诗雅摇了摇头,喃喃道:“我知道他是为我好。”视线落在落白离去的那道长长的身影之上,她叹了口气。 “看来,我猜的不错,念清是真的被庄主给带回来了。” 那两个紫衣女子依旧一脸困惑的对视一眼,不明白眼前的诗雅说出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诗雅替落白的担忧却越来越深了,庄主既然抓了念清回来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可凭着她对落儿的了解,即便是憎恨自己母亲和姐姐多年前的抛弃,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在自己的面前受苦。 到头来,苦的还是落白这个人。 *** 每日这样的折磨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折磨让她真真如白新月说的那样,生不如死,甚至连眼泪也不是自己的了,疼的咬破了嘴唇,抓破了手掌,剥落了指甲,一切非人的折磨与痛,他全部承受了。 念清昏昏沉沉之际,只感觉一股清甜的液体落入了自己的口中,或许是因为刚刚被那阵阵钝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缘故,她的喉咙已经干疼不已,甚至连嘴皮也被咬破了。可是现在嘴里突然有那么一丝甘甜落入,她竟然有些狼吞虎咽起来。 这些清甜的甘露恍若是灵芝甘露一般有着魔力,就这么吞了下去了不久,她身上的疼痛恍若减轻了大半,就连那头疼欲裂的脑袋都不是这样的疼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身上的疼痛全都消散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就这儿看着眼前的落白,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微微染上了抹不可思议,但是更多的便是欣喜。 落儿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那么一分浓浓的心疼,她一定是在做梦。 是了,一定是的。 自从姐弟两人重逢过后,洛儿何曾用这样心疼的眼神看过自己,就连她被关在这里这么久,除了那天白新月想要杀她的时候,洛儿救过她之外,那样冷言冷语的对着她说若是不想死就少说话之外,便一直没有来过了。 而她也被这毒药折磨着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久,她只知道每一次毒发的时候都是生不如死,每一次都肝肠寸断的让她想要就此一刀刺进自己的心房好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最后,最后她还是忍下了,忍下了这样的折磨。 “洛儿,你终于来看皇姐了,是不生皇姐的气了是不是。”她虚弱的道着,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落白的那张俊逸的脸庞。 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勾起了一抹欣喜的笑:“皇姐真的没有抛弃你,真的没有,你是我的弟弟,就一辈子是我的弟弟。”她略微的有些哽咽的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我就知道你只是生皇姐的气,现在气消了是不是?”她有些期盼的用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直到落白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给拿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洛儿,因为她听到了那淡淡的一句话。 “你的毒已经解了,我会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念清喃喃着,看着眼前的落白以为自己听错了,白新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自己回去? 念清依旧还记得白新月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双腥红的双眼,是仇恨,那眼神里面的光亮恍若要将她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一样,现在难道就这么放任着她离开? “是你,要放我走?”她看着眼前的落白询问着。 “那你怎么办?”或许是那解药的原因,念清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语气比方才略微的有力,有些激动着。 “那个坏女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洛儿,如果你擅自做主放了我,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这些事情跟你无关。”落白的语气依旧冷淡,面无表情着。 念清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她也知道洛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否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的,可是他总是对自己那般的冷淡。 “我是你姐姐,这些就和我有关系。洛儿,跟皇姐走吧!跟皇姐一起走,娘亲很想你的。”她说着,就这么伸出了双手握住了落白的两只手,有些激动的道着。 可,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却换来了落白的一声冷笑。 伸手无情的将念清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双手给拿了下来,他退后一步。 “我没有娘,也没有姐姐,放了你是不想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 “骗人。”念清道着,挡在了落白的身前:“如果你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大可不要放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就好。” “洛儿,你是在乎我这个姐姐的是不是?”她看着眼前的落白,渴望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和娘找了你这么多年,这一次我们不会再丢下你了,洛儿,你相信姐姐。” “闭嘴!”这是落白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念清说的这么一系列话,他突然觉得可笑,走? 慕清郢是他的杀父仇人,而自己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又拿什么身份跟着念清和凉欢。 皎月山庄就是他的家,而姑姑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那些年的时候他的确想着有一天娘亲和姐姐会突然出现,带他离开这个地方,那些年来他一直都做着这样的梦,做着这样的一个美梦,梦到在姑姑惩罚他的时候皇姐和娘亲将自己给救出去了,可是梦终究是梦,当他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冷室里,那个冰冷的墙角下。 “说完了,说完了可以走了。”他说着,转身冷眼的不去瞧眼前的念清。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姑姑这一次离开天下山庄回了冉国应该要有一两个月才会回来,而他擅自做主的选择了将念清放回去,他知道姑姑回来会发脾气,也知道自己会遭受怎样的惩罚,可是,他依旧选择了走错这一步。 门外,大概有人察觉了冷室这里的动静,一时间居然多出了许多的暗卫,就这么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在瞧见落白的时候都纷纷的蹙眉,其中一个为首的紫衣走了出来,对着门前的落白恭谨的唤了一声少主,然后再一次的开了口。 “庄主临走前吩咐,着冷室里面的女人谁也不能带走。”那紫衣道着,坚定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你了,拦得住我?”落白看着眼前堵在门外的一众暗卫,冷声道着,那冰冷的眼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畏怯。 “姑姑那里我会去解释,本少主今天就是要带走她,若是想阻拦,只管拔剑便是。”面对这样的落白,一众的暗卫皆纷纷的将手中的那柄剑给拔了出来。 “洛儿……”念清瞧着眼前这么多把剑,这么多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落白,唤了一声。 落白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这才拉着她朝着门外走去,暗卫们已经拔出了剑准备动手。 “我还是回去吧!”念清道着,看着这些人,再看看落败你原本站在人多势众的角度上落白已经处于劣势了,再加上她这样一个累赘,再看看那些人脸上的杀气,如果落白真的要带她出去,这些人便会狠下杀手。 “……”落白看了眼眼前的念清,没有开口,反而伸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场面一片混乱,念清只见到刀剑的喧哗声,寒光从她的眼角划过,有好几次自己快被那些暗卫的剑给刺中的时候,落白总会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躲过了那些刀剑的危险。 到后来念清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渐渐的围了上来,她明显的看到落白有些体力不支,但仍旧没有松开紧握住自己的手。 当他的右手臂上被落下了深深的一剑之时,白色的衣衫被割破上面染上了零星点点的红色血迹,念清的心猛然紧揪成一团,唤了一声洛儿,或许这一声洛儿也让落白分了心,再一次的被紫衣的剑所伤。 若是以往或许落白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但是前些日子眼见两人已经处于了下风,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了个红紫相间的中年男人,在不远处唤了一声住手。 所有人扬着的剑在听到那一声住手的时候,皆纷纷整齐的将手中的那把剑给收进了剑鞘,统一的快步的退到了不远处,整齐的排成了两排,那速度极快,就这么立在两侧。 就见方才说话的红紫相间的中年男人已经朝着落白与念清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人看着落白身后的念清半晌,双手抱拳恭谨的唤了眼前的落白一声少主。 “练上,今日我必须带她离开。”落白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伸手握住了念清的手对着眼前的男人坚定的道着。 那人轻声一笑也没有多余的话,右手一扬方才那些暗卫已经有序的退了下去,偌大的院内此刻便只有念清落白和那个中年男子三人了。 “练上,这是什么意思?”落白上前一步,将念清护在身后,对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询问着。 那中年男子蜷唇,露出一抹尤为威慑的魄力,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少主不是要离开山庄吗?属下便为少主腾出一条道来。”他说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2.与皎月山庄再无瓜葛! 4000+ “少主不是要离开山庄吗?属下便为少主腾出一条道来。”他说着。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中年男人是从来不会轻易离开训练场的。 练上其实是对这个男人的称呼,只因为这皎月山庄这些年来陆续训练出来的紫红黑衣全部都是由他一手调教,这个男人向来是从来不踏出训练场的,在落白的印象里这十二年来,他也从来没有瞧见这个男人说过多少句话;其实,中年男人的名字也并不叫练上,落白记得姑姑曾经唤他尹向。 尹向的视线落到了念清的身上,隐约间念清是对这个男人有所记忆的,意识间他总是冰冷着一张脸,穿着的也不是这件紫红相间的衣衫,在念清的印象中他好像总是穿着一件黑衣,手中握着满是而且她曾经记得父皇那时候唤他一声尹向。 半晌,落白拉住了念清的手就这么朝着尹向所站着的方向走去,等到两人擦肩而过之时,他道。 “我自会回来向姑姑请罪。”他道着。 “不必了,庄主吩咐,若少主执意要走,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果然,尹向的这一句话让落白微微一怔,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尹向。 “少主可以走,可是这一走就再也不是皎月山庄的人了,与皎月山庄与庄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尹向再一次的强调着这一句话,那与皎月山庄无丝毫的关系几个字的时候,微微的加重了语气。 “洛儿……”念清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男人的手微微的僵硬,就这么松开了她的手,她轻唤了一声,可,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怔然间,尹向手中的那锋芒毕露的长鞭就这么朝着念清的方向刺去,就在念清以为那长鞭就要刺穿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却看见落白的手就这么图的一下握住了那长长的铁鞭,上面的锋利的铁芒就这么将他的手掌刺穿,鲜血顺势而流,就这么染湿了那件白色的衣衫,念清深吸口气,瞧着落白那双眼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尹向,冷冽的寒光闪现着。 “谁也不能伤害她。”他道着,或许是因为落白这样的举动与这样的眼神,尹向突然收回了那被落白握住的长鞭。 “少主,请好自为之。”尹向转身,已经将那带血的铁鞭,收回了随身的鞘中,转身淡淡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并未有阻拦的,转身离开了。 念清瞧着眼前落白受伤的手,眼眶里的泪不住的就这么流了下来,他原本身上穿着一件完好无损的白色长衫也因为刚刚的大豆,和此刻的鲜血再一次的变得污秽斑斑,全是被鲜血染红的。 “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错。”她哭泣着,握着落白那只被尹向的长鞭所伤的右手,手掌上深浅不一的口子,皆是来自那满是锋芒的长鞭。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伤痕累累的右手此刻紧握成拳,看着眼前的念清。 “没事,我们走。”说着,他用着没有受伤的左手手掌拉住了念清的手,就这么朝着皎月山庄外走去。 一路上没有人再阻挡,或许是因为刚刚尹向已经发了话,因此,所有的人都遵从了命令,没有一人前去阻拦。 两人最后终是除了皎月山庄的大门,落白一直拉着她行走,没有停下步子,两个人走的很快,山路崎岖,若不是天边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亮敞着,在这幽暗的丛林里根本看不到一丝的光亮,更别提是行走。 “洛儿,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好不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念清开了口。 一路上落白没有开口,她也没有开口,直到她看到了落白后背的白衣再一次的被鲜血染红的时候,心猛地揪紧了,就这么看着他。 可,落白并没有停住步子,还是拉着她的手快步的朝前方走去,似乎对身上的伤完全没有在意。 在念清的心里小时候的洛儿即使是摔倒了,都会坐在地上哭上很久的,因为他很怕疼,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也要哭上大半天,撅着嘴叫着疼,可是现在他的身上还流着血,手上的伤口是那样的深甚至还那么的刺眼,他却连一声疼痛的闷哼都没有,依旧不为所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白拉着她走到了一处山洞,这才在洞口停了下来,念清看着里面黑漆漆的山洞,隐约的能听到里面吹出来的冷冷的风声,落白拉着她走了进去,拿出了怀中的火折子生了火,顿时洞里一片明朗起来。 念清一心记挂着落白的伤势,见落白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子,自己处理起来了自己手上的伤。 “我来吧!”念清伸手想要去拿过落白手中的药瓶,可是男人轻巧的一闪躲过了念清伸过来的手。 “我自己可以。”他的语气淡淡,视线没有去看眼前的念清一眼,将手中的那瓶蓝色的药瓶里白色的药粉洒在了伤口之上,随意的将衣衫的一角撕碎将那受伤的右手包扎了起来。 瞧着落白这样的冷漠,念清就这么蹲在他的面前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包扎完了手上的伤,又处理了手臂上的伤,直到那件白衫被褪下的时候,念清才瞧见他的身上满是伤痕,新伤旧疤比比皆是,她看着那些伤疤恍若一道道利剑一般,看在他眼里恍若一刀刀的凌迟在自己的心上一般,那样揪扯的疼。 后背的伤口应该是裂开的,念清想象不到这么些年来落白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才能在身上弄出这么多的伤痕,她有些心疼,颤抖的指尖就这么颤巍巍的触上了落白的后背上。 “拿开。”冰冷的语调响了起来,落白原本褪下一半的衣衫被拉起,遮住了浑身的伤疤,他站起身来,冰冷的眼神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她的眼角挂着泪,或许是因为自己方才的声音有些大声,让她微微有些惊吓,就这么怔在了那里。 “不要随便碰我。”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响了起来。 再一次听到落白的声音,念清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悬在半空中的手就这么轻轻的收了回来,无力的垂在了身侧,低着头微微有着那么一丝自责的轻声道着。 “对,对不起。”她说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 紧咬着唇瓣,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强忍着眼泪不从眼眶子里流出来。 落白听得她这一声对不起,微微的皱了皱眉,依旧没有回答,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旁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而念清看着落白对自己的冷淡,也没有再开口,走到了离落白大约五尺的地方,也靠在了身后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双手抵在膝盖上紧抱着自己,视线却依旧落在落白的身上。 他的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应该是身上的那些伤的缘故,都怪她连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才会让落白为了保护自己的时候受这么重的伤;脑海中又回到了不久前落白在救她的时候不顾性命危险的一颗,她就这么看着他,愣在那里。 洛儿是担心自己的,否则他不会不顾性命的去救自己。 可是,他这么冷漠的对待着她,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 半夜的时候念清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眼一瞧才发现是落白抱着一捆柴火从山洞外走了进来,正在往那原本快要燃尽的火堆里丢进去,她看着,当发现落白正要转身朝着自己的地方走来的时候,又再一次的闭上了眼,假寐着。 隐约间她能感觉到男人正朝着自己此刻的地方走来,到后来,脚步声听了,她似乎听到了蹲下时的衣衫窸窸窣窣声音。 接着听到了男人无奈的一声长叹。 落白就这么看着闭着眼的念清,伸出手当那修长的手指快要落到念清的脸庞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就这么一直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动作,最后终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对不起……”他的声音轻轻喃喃的开了口,刚刚自己对她确实是太过的冷漠了。 可,每一次当自己想要对念清像小时候那样的去对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洛儿了,以前的洛儿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落白,不是白洛,更不是念清的弟弟。 “等送你回到凤城,我们就再无任何瓜葛了。”他说着,转过身,又回到了刚刚自己所靠着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靠在了墙上再一次的假寐了起来。 而念清,在落白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指便轻微的抖了一抖,他其实是在乎她这个姐姐的;心中一片欣喜,可是在听到后面的一句等送她回凤城后便再无瓜葛的时候,却又一阵心疼。 在那一刻,念清便已经决定了,等到了凤城她一定要将洛儿留下来,皎月山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那个坏女人不知道会用怎么样的手段来折磨着洛儿。 更何况,尹向也说过落白离开了皎月山庄就再也不是皎月山庄的人了,这样也好,离开了那个牢笼,她的洛儿就自由了。 她会跟爹爹说让他将洛儿留下来,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这些年来对洛儿的亏欠,他们都要一点点的补偿回来。 洛儿心里有她这个皇姐,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和娘亲一起好好的补偿洛儿,补偿这十多年的亏欠。 那天夜里念清睡的很心安,是她被掳走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里最安心的一天夜里,因为落白的那一声对不起,因为洛儿走出了皎月山庄就和那个坏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睡梦里的她蜷开了唇,是笑着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山洞里的火依旧没有熄灭,还燃烧着,应该是洛儿在半夜的时候又往山洞里添了些火,念清睁开眼,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才发现身旁已经被搁了许多野果,她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忽然心情大好的露出了笑颜,便伸手拿了一个随意的擦了擦便一口一口的咬着吃了起来。 这些果子好甜。 不远处的落白看着念清这样的状态,也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果子,今天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等到念清吃完了手中的果子之后,这才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落白的面前,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洛儿。 “落白!”落白纠正了她的称呼。 “啊?”念清茫然的啊了一声,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叫落白。”他说。 念清怔了怔,继而又笑着道:“落白也是洛儿啊!不论是白洛还是落白,你都是我的弟弟。”她笑着道着。 而落白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站起了身来往洞外走去。 念清跟着他一路走了出去,落白走在前面,念清跟在后面。 他的话很少,而念清也因为害怕落白再一次的发脾气,嫌弃自己话多而选择了闭嘴。 每次当自己累的走不动的时候,落白都会放慢了步子停下来,又或者找一处大树坐下来休息一下,等到她再一次力气满满了又再一次的前行着。 念清心情自是大好不已,其实落白的这些小细节真的对自己挺好,他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嘴上不说出来而已。 直到日暮西山的时候两个人才走出了那一处山林,不远处的溪边住着一处农家,念清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脏污和落白那一声脏污的衣衫,忽然黑漆漆的眸子亮闪闪的恍若想到了什么,小跑到了农家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在看见念清的时候微微的怔了怔。 “姑娘,你……?”她询问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笑了笑,亮闪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老婆婆道着:“婆婆,我和我弟弟在山上遇到了强盗,好不容易逃脱了,我弟弟受了伤,我们能在你这里寄宿一个晚上吗?”她道着,看着眼前的老婆婆。 老婆婆瞧着念清的一身狼狈,又瞧了瞧身后的落白一身的血迹,最后点了点头,看这姑娘的样子也不算坏人,远处的小伙子那件白色的衣衫上确实全是口子,身上已经被血迹染的不像话,于是点了点头。 “谢谢婆婆。”念清欣喜的对着老婆婆鞠了一弓,这才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落白唤到。 “洛儿,婆婆允许我们姐弟在这里借宿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3.姐弟相处~! “洛儿,婆婆允许我们姐弟在这里借宿了。”念清跑到了落白的面前,就这么伸手将他拉进了屋子。 屋子的角落里供奉着一尊牌位应该是老婆婆的丈夫,念清和落白进了屋,屋子里很是简陋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就见老婆婆走进了里屋里,接着念清听到了衣柜打开与合上的声音,不一会儿已经抱着两套衣衫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就这么将手中的那两套衣衫搁在了桌上。 “着两套衣衫啊!是我儿子和媳妇儿的旧衣服,他们早些年去城里做买卖去了,你们换上吧!今儿个晚上就住她们的屋子就行,只是……。”老婆婆道着,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看眼前的念清和落白微微有些迟疑。 “只是,里面只有一张床。” “我在客厅睡着就成。”落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婆婆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淡淡,身上带伤的落白,本想还说些什么的时候,倒是一旁的念清开了口。 “婆婆你不用管我们,洛儿一会儿在房间打地铺就成。”她说道,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一眼,没有出声。 “那,我再给你们拿一床被子。” “谢谢婆婆。”念清甜甜的笑了笑,对着婆婆又道了声谢谢。 “客气什么,我进去给你们拿出来。”婆婆是个好客的主人,见眼前的念清这样的乖巧,便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去。 念清看着桌上的两套衣衫,又瞧了瞧一旁的落白,伸手将桌上那套深灰色的粗布衣衫拿了起来,递到了落白的面前。 “洛儿,你先进屋子里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吧!”她将手中的那件衣服递到了落白的眼前道着。 落白瞧着眼前的念清,又瞧了瞧她手上捧着的那件衣衫,最后伸手将那件衣衫就这么给一手拽了过去。 砰砰…… 房门被打开又合上了,念清看着落白的身影就这么走进了屋子里,阻断了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洛儿会和自己多说两句话的,没有想到还是那样的严肃,她看着桌上的那件粗布衣衫,自己也拿了起来。 身上有着一股味道,她才忆及,自从自己被绑的这些日子以来甚至连澡都没有洗过,现在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估计污垢也有一层厚了。 婆婆此刻已经拿着被子走了出来,念清看了看手里的衣衫,又看了看眼前的婆婆,婆婆的脸上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 “姑娘,你若是想要洗个澡的话,厨房里还有一缸水。” “谢谢婆婆。”念清甜甜的笑着,这才拿起了桌上的那件衣衫朝着厨房走去。 不过,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生火,生了许久还是连个火苗星子都没有看到。 当自己那张原本漂漂亮亮的小脸儿上全然上了黑色的锅灰的时候,她被那眼呛得不住的大咳起来。 一双手就这么抢过了她手中的稻草,念清随着视线看过去,不免的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落白将手中的稻草与火折子拿了过去,不一会儿那灶里的火苗已经燃起来了。 她看着眼前的落白,即便是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是依旧掩饰不了他的英俊之气,她的洛儿长大了,变得能独当一面,比她这个姐姐有用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落白,直到那锅里的水已经烧开后才拿起了一旁的木桶打了大半桶,又舀了缸里的一半冷水兑匀了,才提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念清问了一句。 “搁在哪里?”他看着眼前的念清淡淡的道了一句。 念清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棚子:“那里。”婆婆告诉她那个小屋子里有个浴桶是以前他家儿子给媳妇儿搭的洗澡的小屋子。 落白听了念清的话,将那桶水提到了小棚子里,这才走了出来又再一次的进了屋子。 看着落白的背影,念清捂着唇笑了笑,这才拿起了那套衣衫进了小棚子。 等到念清洗完了澡,又收拾了厨房,这才走回了屋子,婆婆的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她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不远处的地上,落白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已经睡着了似的,她放轻了步子就这么走进了不远处的床边,就这么脱下了鞋子上了床。 她翻了身,就这么侧躺在床上瞧着不远处的落白,眼中隐隐的闪烁着闪闪发亮的波光,就这么看着他的睡眼。 “洛儿……”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地上的男人没有反应,她猜想着应该是睡着了。 这样恍若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日子,她看着地上男子安静的睡眼,满意的笑了笑,又才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或许是赶了一天的路她真的累了,于是在闭上眼不久便沉沉的睡去,等到匀匀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的落白才睁开了眼,他侧首朝着床边望去,便瞧见念清侧着身子熟睡的脸庞。 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桌上的油灯燃尽的时候才闭上了眼。 第二日的一早婆婆便起了个大早做好了稀粥,等到念清和落白用完后还帮忙洗了碗筷又给那口大缸里面装满了水后,落白才留下了一锭银子,奈何婆婆一直推辞着,可是落白却依旧执意,落白不会说好听的话,到最后还是念清将那锭金子拿了过去塞到了婆婆的手里不知道在婆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婆婆才收下了那银子。 两个人从婆婆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是晌午,落白的话依旧很少,等到了临风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两人找了一处马舍,落白挑了匹上好的白马,这才找了间客栈下榻。 或许是出于对念清的安全考虑,他依旧只要了一间上房。 “等明日一早,我们便快马加鞭,应该不出十天就能到达凤城。”他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道着。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找一处官府,将念清给送过去,总有人能将她安全的送回凤城;可是,谁也预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就像上一次他原本以为念清可以安然的离开,后来,还是被姑姑给抓了去。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4.发脾气谁不会啊!她也会发脾气的. “那你呢?会跟我一起回去吗?”期盼的目光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果真,后来落白点了点头:“我说过,会送你安全的到达凤城。” “那,你也会和我一起回王府去见娘亲是不是?”她渴望着从落白的口中得到一个不字的回答,可是到头来却得到一句冰冷的话。 “那是我的仇人,杀父仇人。”这一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念清这样的看着眼前的落白,他的面色因为刚刚的那一句话从平缓而变得严肃且冰冷起来,原本还有着缓慢的变化的两人之间相处的气氛,却因为此时的一句话弄得僵持下来。 “……”念清垂着头没有说话,因为落白说的不错,父皇的死的确是因为爹爹,那时候她也是花了好些日子才从那阴霾的日子里走出来的。 “我也会亲手手刃了他这个仇人。”落白道着,念清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甚至连那粉嫩的唇瓣都被咬破,念清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是个白玉小结,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那一份伤痛。 “至于你,等到了凤城,我们便再无任何瓜葛了。” “怎么会再无任何瓜葛呢?洛儿,我们是一个母亲生下来的,血浓于水啊!我是你的亲姐姐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啊!”念清激动着,就因为落白的这么一句再无瓜葛的话,怎么会再无瓜葛呢? 她们是亲姐弟血浓于水,怎么会毫无瓜葛。 “我只有一个爹就是白皓阙,而你的爹是慕清郢,我的仇人。”他冷冷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再也没有给念清多说任何一句话的时间,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砰砰,两声,那两扇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给关合上来,就连楼下提着水壶的小二都吓了那么一大跳,手上拿着的那一叠杯子就这么咔咔咔的落了满地,摔了一地的碎片。 “干什么呢!笨手笨脚的,还不赶快收拾干净,这些东西从你的工钱里面扣。”掌柜的拿着算盘,皱着眉,就这么看着一地的碎片,对着一旁的小二严厉的道着。 “是是是掌柜的。”那小二点了点头,这才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给一一的捡了起来。 有风拂过,小二的抬头凑巧瞧见了落白从自己的身旁走过,他就这么抬着头望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的男人,一瞬间愣了神,虽然落白穿着那件毫不起眼的灰色的粗布长衫,可是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他身上的那股尊贵之气,小二的就这么看着他从自己的身旁走过,然后出了客栈的大门。 而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直到掌柜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 落白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身上的那件粗布的灰色长衫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出尘的一身白衣,从一走进客栈之后那个小二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走到最右边的角落里坐了下来,身上总是无形的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隐隐的贵气,可是却含着分严肃的冷意让生人勿近。 他坐了下来,小二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上的水壶走到了落白的面前替他斟着茶。 此刻,正到了用饭的时辰,客栈里面香气扑鼻,周遭来望着许多食客,有的大筷夺颐,有的才刚刚上桌,顿时,客栈里面一片喧闹。 临近有几桌坐着的姑娘,有些娇羞的用手中的团扇遮住了半边脸,朝着这边望了过来,其实眼前的白衣公子真的是俊逸非凡,小二想着他一个男人见着了都觉得羡慕不已,更何况是女人。 大概是因为自己想的太过的入神,小二斟茶的动作没有停,到最后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洒了一大滩的水渍,他取下了肩上搭着的帕子,边擦拭着桌上的水渍一遍遍的道歉着,而落白似乎并没有在意,伸手将那杯茶拿了起来,惬意的喝了口。 小二的没有多话,而是选择了提着茶壶准备离去,便听到落白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准备好一份清淡的饭菜送到房间里面去。” 小二的愣了半晌,后来才回过神来,立马应了声好的客官,这才匆匆的走去。 小二的走了,客栈的大厅里依旧是闹哄哄的,不一会儿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临遭的几张桌子的女食客的视线不时的朝着这张桌子投了来,让他连惬意的吃一顿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将手中的碗筷搁在桌上,他站起身来,在那些女子的住视线转身上了楼。 小二送进屋里的饭菜念清一口都没有吃,因为吃不下。 自从落白离开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在洛儿的心中只有仇恨,刚刚他说过的,他会亲手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无论哪一个受伤她都是不想看到的,她无法想象要是洛儿送她回了凤城遇见了爹爹,两个人是不是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年来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她作为女儿自是要孝敬自己的父亲保护父亲不受伤害的。 可是洛儿…… 她皱眉,一直在想着到底用什么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让他不再被血海深仇所折磨,而变得那样陌生。 房门打开,可是桌边的她依旧处于出神的状态,自是没有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没有察觉男人走进的声音。 直到男人那低沉且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意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你一口也没有吃?” 她抬眸,能感受到落白的眼中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微微的怒意。 “我……我……我吃不下。”面对落白这样的语气与神色,念清的一句话忽然变得有些吞吐,就这么道着,闪躲着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吃。”随着铿的一声那碗被落白这么再一次的拿起搁在了她的面前,就这么一个字,却是那样的粗鲁,似乎与他此刻的气质并不相符。 “我都说了我吃不下了。”念清的声音也随之的大了分,发脾气谁不会啊!发脾气她也会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5.恼羞成怒的抗议着. “我都说了我吃不下了。”念清的声音也随之的大了几分,发脾气水不会啊!发脾气他也会啊!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发脾气,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这么大声的对自己说话,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板着一张脸。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她的脸颊畔有着微微不知名的红晕,呼吸微微的重了几分,怎么看都是生气了的表现,重逢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就好像是一直耍着脾气的猫儿,不甘于主人的驱使,恼羞成怒的抗议着。 “吃。”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念清此刻的表现而选择了妥协,依旧我行我素的将那碗饭再一次的端起,拿起了勺子舀了勺递到了念清的嘴边。 “吃吃吃,吃什么吃啊!冷的。”念清再一次的打落了落白伸过来的勺子,手上端着的细腻的白瓷碗一个不经意就这么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而自己的身上也因为念清刚刚的一推那些稀粥就这么洒了他刚刚买的崭新的衣衫,粘稠的米饭就这么黏在了白色的衣衫之上。 这是她第一次对落白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些日子以来姐弟重逢后她便一直低声低语着,因为,她觉得愧疚,想要对这个弟弟做出补偿,因此,无论这些天落白怎样的冷言冷语,淡漠冰冷她都默默的忍受着,可是当刚刚落白怒气冲冲的道着要手刃爹爹的时候,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念清终于明白了,这么些年来那个单纯的洛儿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落白的眼中只有仇恨。 白新月这么些年来对他所灌输的也只有仇恨,在仇恨的面前他和自己这个姐姐的亲情简直薄弱的不堪一击,可,她不想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若是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仅凭着洛儿的一己之力又怎么会从守卫森严的摄政王府,天之脚下的凤城成功的报仇,无论是爹爹还是洛儿都是她和娘亲最重要的人,不管是谁生谁死谁受伤,她和娘亲都会心疼都会心伤,与其这样她又怎么能让洛儿跟着她去凤城,让他送自己回到凤城,若是中途遇到了爹爹,两个人谁受伤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倒不如就此让他彻彻底底的离开。 面对这样的念清,即便是伸手打落了自己手中的碗勺,可,落白却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念清,转身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已经有小二端着热腾腾的白粥和小菜走了进来,换走了桌上原本冰冷的饭菜,顺便也将桌上的狼藉和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干净。 等到小二离开后,房门再一次的被推开了,落白显然已经换了一件衣衫,依旧一如既往的白,只是这一件上面的袖口处绣着一株浅淡的君子兰,他走到了念清的面前扯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没有再一次的伸手去触碰那口碗。 半晌,他再一次的开了口。 “现在热了,可以吃了。”他的声音淡淡没有听出来怒意,但,也没有听出来关心在里面,就恍若飘过的清风般,恍若刚刚两人根本没有怒气冲冲那么一回事。 念清看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腾腾的粥碗,再一次的别开了眼:“都说了不想吃。” 到最后落白就只是这样看着她,在念清以为落白要再一次的发怒的时候,他站起了身来。 “吃不吃由你,若是饿死了,我也清净。” 话落,那道白色的身影再一次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只留下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被合上的声音。 念清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那扇紧闭上的大门,忽然想起了刚刚自己愤怒的打落的那口碗,就这么泼了落白的一声,怒气平息后突然有那么一丝愧疚袭上心头。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他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为了救自己居然就这么被白新月给赶出了皎月山庄,何况,白新月不一定会放过他,现在的洛儿无依无靠,恍若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连她这个皇姐也这么对他,他现在一定很失落,很孤独。 她敛下眼,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她也是为了他好,她也是为了让他离开,虽然,她很想要洛儿和她一起回到王府一家团聚,可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了,一心只想着报仇,若是到了凤城他一定会对爹爹动手的,到时候,到时候要是他死了,那怎么办。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的,所以唯一的方法只有撵他走,至少不是现在和自己一起去凤城。 桌上的那粥碗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念清就这么看着,喃喃着。 “洛儿,姐姐是为你好……不要恨我好不好,好不好……”她喃喃着,可是,却满是苦涩。 屋子里很静,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 那天晚上落白没有回房,只是住在了念清旁边的那间屋子,三更刚过,却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隔壁响了起来,他警惕的睁开眼。 在打开门的时候,却瞧见那个小小的身子偷偷摸摸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去,他皱了皱眉,这样的状况任谁都知道是要偷跑。 他瞧着,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三更半夜,大街上的两侧街道上的门已经全部打烊,甚至连一两个照明的灯笼也没有,念清就这么双手抱着身子,胆怯的低着头,快步的在街道上跑着,阴风阵阵,恍若再过一刻便会有鬼魅从哪一处窜出来一样。 或许是因为埋着头的关系,却没有瞧见前方的台阶,就这么砰砰两声被前方的青石台阶给绊倒了,小脑袋就这么磕在了那台阶之上,她闷哼一声。 便瞧见一只修长的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她拴着那只修长的手望去,便瞧见了一截深蓝色的衣袖,上面密布着银色的蚕丝缕缕绣工精致的绣着,一眼望去恍若满天的星芒,再往上她瞧见了一张温润俊逸的面庞,是个男人。 英俊的五官恍若凿刻一般的精致,就这么望去,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与那张英俊且温润的长相极为相符的低沉且醇厚的嗓音。 “你没事吧?”他问,那声音就像是封存了数年的佳酿入喉般,那样的醇厚,微微的带了丝气声,却是极为的饱含着磁性。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6.我不想你出现任何的危险 “你没事吧?”他问,那声音就像是封存了数年的佳酿入喉般,那样的醇厚,微微的带了丝气声,却是极为的饱含着磁性。 念清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摇了摇头,却并没有伸出手而是自己站了起来,男人的个头很高,念清即便是站正了身子身高也只能在他的胸口临近心房处的位置。 男人看着她拍了拍膝盖上的裙角处的尘埃,惬意的挽了挽衣袖,那双漆黑且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男人的视线忽然落到了她脖子上露出来的那半截破碎的玉佩的身上,漆黑的眸子微微的有着一层闪烁的光亮,他愣了半晌,这才垂下了挽着衣袖的手。 “这大晚上的,是有谁在追你?”男人询问着,就瞧着这样的念清疑惑的询问出声,视线往不远处瞧了瞧,漆黑一片,确实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他看着眼前的念清,询问着。 念清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男人,清冷的月光下,他俊逸的五官令人瞧着有那么一分暖意。 “我看你急匆匆的跑着,还以为是有谁在追你呢?”男人道着,他嗓音低沉醇厚,尾音那微微的气音让人听着非常的舒服。 “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安全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他太过的有礼文质彬彬,却让念清微微的有些不自在了。 猛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她说着,捡起了地上遗落的包袱。 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而且一身的衣衫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的,可是却依旧是陌生人,在念清的印象中她的表哥司徒玦还有父亲慕清郢就常常的告诫过自己,对于陌生人是不要太过的靠近的。 更何况,现在半夜三更的,街上空无一人,而这个男人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总归是让人想不通的。 “怕我是坏人?”男人轻声的笑了笑,那两只手就这么随意的摊开在念清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你觉得我像吗?”他询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这个陌生的男人对她一个陌生的女子所说的话太过的多了,对于一个陌生,而且还是素不相识的男人,对一个陌生的素不相识的女子说这么多的话,应该没有打什么好的主意。 念清皱了皱眉,虽然眼前的男人的长相和声音不怎么像一个陌生人,可是他这样明目长的举动,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打什么好的主意。 “这位公子,谢谢你,只是我还要急着赶路,所以,能请你让开一下吗?”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礼的道着,抱着包袱,准备从他的面前越过身子超前走去。 男人看着她微微正色的面色,点了点头。 “可以。” “谢谢!”她道着,在男人移开步子的刹那,抱着手上的包袱,再一次的加快了步子,应该说是一路小跑的超前行着。 “念……清……”男人的唇畔微微的落了抹笑,喃喃着这个名字。 十多年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男人笑着瞧着念清离去的方向,久久的。 落白一直在远处瞧着远方的一切,在看到男人朝着念清伸手的刹那,便想要上前打掉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远处,瞧着男人与念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到最后念清抱着自己的包袱依旧的向前跑了,而那个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处,视线却落在了念清的身上久久的,若有所思。 直到了又两个人出现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恭谨的不知道回禀了些什么,才随着那两个人消失在了那不远处的桥畔。 等到男人走后,落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念清一直前行着,手里抱着包袱,大概是害怕刚刚遇到的那个男人再一次的追了上来,于是,便一路小跑了起来。 当撞到了一堵人墙的时候,她不禁在心底暗自抱怨自己今天晚上的运气是不是太背了,刚刚摔倒在了桥畔的台阶上,这会儿不知道撞到了哪个,要是撞到了小贼什么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要逃还逃不掉。 警惕着一颗心直到看清楚了撞到的人的长相的时候,才断断续续的开了口。 “洛洛洛……洛儿……”她有些吞吐的看着眼前的落白,手中的包袱再一次的掉到了地上。 他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看他的样子好像很生气? 自己走的时候明明很小心很小心的了? 他的脸色都黑了,是不是要骂自己了? 念清看着眼前脸色微微有些生气的落白,在心中不断的变换着这些问题问着自己。 当然,最后落白还是开了口,而且确实是生气了。 “你想逃?”她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我,我是为了你着想的,我不想你出现任何的危险。”她抬起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落白,坚定的道着。 是了,只要她走了,洛儿说不定就不会到凤城,那时候爹爹和他就不会正面交锋,他就不会一心想着要报仇,至少可以拖延一阵子,等她回到凤城后告诉爹爹,以后要是洛儿道凤城找爹爹的时候能放过他。 “危险?” “是,我害怕,害怕你送我到凤城其实就是想找机会找爹爹报仇,凤城那么多兵卫,而且或者还有明叔叔和柳叔叔在,我害怕你去送死。”她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虑,所以她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回凤城。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落白冷淡的回了她一句。 “你要操心的是,怎么样不被姑姑再抓回去,顾好自己的小命。”他说着,伸手就将念清的手腕握在了手中,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念清想要挣脱,可是落白握得很紧。 “看看我身上的伤,我不想再一次回皎月山庄后被扔到后山竹林被豺狼分尸。” 果然,落白的这一句话让念清放弃了挣扎,就这么睁大了双眼瞧着他的背影,到最后还是妥协了。 如果,她真的再一次被白新月抓回皎月山庄,那或许就真的出不来了,而落白,或许也会有生命危险。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7.湘南凴家. 如果,她真的再一次被白新月抓回皎月山庄,那或许就真的出不来了,而落白,或许也会有生命危险。 到最后,她还是被落白给拉回了客栈,房门合上的时候,落白那双眼睛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她,最后落下了一声。 “早点休息。”便转身离了开去。 可是,一大晚上念清并没有睡着,她哪里睡得着,这一次逃跑没有成功自然是再也不要妄想第二次逃跑了,看洛儿那个样子应该是不将她送到凤城不罢休了。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窃喜,窃喜着其实洛儿的心中还是有她这个姐姐的,担心她的安危,害怕她离开后再一次的受到了危险。 但是更多的便是心底的那份担忧,万一到时候爹爹和洛儿真的争锋相对的时候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一边则是自己的亲生弟弟。 一晚上她都究想着这些问题,到头来却落得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落白在屋外敲门的时候,她盯着偌大的一双黑眼圈去开了门。 落白第一眼瞧见念清眼皮下垂,面色疲倦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她没有睡好,只是轻瞥了一眼,便淡淡的道着。 “准备一下,待会儿该起程了。”他说着,转身下了楼。 不一会儿小二已经端着盆热水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还拿了套整洁漂亮的水蓝色的衣衫进屋,念清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下了身上的那件粗布衣衫这才出了屋子。 到了楼下的时候,发现落白已经在最右边挨着柜台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此刻正端着一口上面绘着简单的山水画的一口普通的碗,一勺一勺的将里面的白粥舀到了嘴里,在瞧见她的时候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念清深深的吐纳了口气,这才迈着步子朝着落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落白右手边的位置才刚坐了下来,一碗粥已经落到了她的面前,只是这碗粥和身旁的落白所吃的一碗是不太一样的,只因为她的这一碗粥不是白粥,而是一碗干贝粥。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落白,便听见落白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用过早饭我们还得上路。”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念清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了,在皎月山庄的那个地方她习惯了以淡默去对待那些人,因此习惯了以冷漠的方式对待每一个人,所以即便她是真的关心着一个人也不会用口头去表达,只是有时候有些细微的动作出卖了他。 念清看着眼前的这一晚干贝粥唇角忽然咧开了一抹幸福的微笑,这才拿起了桌上的那口碗和勺子可谓是狼吞虎咽了起来吧! 因为昨天自己也并没有吃些什么,这里的干贝粥虽然做的没有王府里面的可口,可是念清却觉得依旧是那样的美味,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份心。 其实有时候这个弟弟虽然冷淡一点儿,可是还是放心不下她这个姐姐的。 等到这碗粥都见了底的时候念清才满足的将手中的那口碗给搁在了桌面上,看着眼前的落白甜甜一笑。 “我吃饱了谢谢。”那脸上的那抹甜甜的笑让落白微微的怔愣住了神,半晌,才发现了自己的失仪,轻咳了一声。 “那可以走了。”立马又变回了以往那冷漠的面容,落白站起身来将一锭银子搁在了桌上,这才转身朝着客站外面走去。 念清跟在落白的身后,听着小二在身后殷勤的道着一句客观慢走,而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客栈看马厩的老伯牵出了凉皮白色的骏马,念清知道有一条是昨天自己跟着落白到马市去挑的,还有一条,她想着大概是昨天落白负气离开后然后自己去马场挑的,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估计也是那时候他离开后为自己挑的。 “上马。”落白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念清已经看着他率先一步的跨上了马鞍,随后她也熟稔的上了马,虽然她不会丝毫的武功,可是说道马术她还是会的,有时候司徒玦去踏青的时候还会带上她一起,在牧场里赛马应该也不是头一回了。 两匹骏马就这样在大道上奔跑着,没有丝毫的倦怠,只因为落白觉得似乎只能尽快的将念清送回风城才能保证着他的安全。 特别是在昨天晚上,他远远的瞧见了那个令他有股熟悉的面容的男人对念清那样的殷勤,那个人他曾经见过,不,应该是梳洗。 湘南凴家的主爷,凴襄,皎月山庄曾经有过这个人的手札,记载的都是关于湘南凴家这个人的资料,包括他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 那时候是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上皎月山庄,指名道姓的钦点着要这个人的头颅,可是姑姑却一口的拒绝了这笔交易,而且还将那个年逾四十的女人当场给处理了。 那时候他就在一旁,姑姑似乎看出了他的迷惘,只对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湘南的凴家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在落白的印象中白新月如果亲口拒绝那一桩生意的话,那便代表着那个人的确不简单,能让她亲口下令以后有关湘南凴家的一切格杀令全都不接。 能让姑姑说出这么一句话,那凴家的人应该不简单。 令他没有想到的,照着昨天晚上的那个状况,那个湘南凴家的主爷凴襄似乎是认识念清的,在念清拿着包袱跑开的时候他似乎瞧见了远处的男人喃喃的开着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凭直觉落白觉得那个凴襄对念清不仅仅只是昨晚的初见。 可是,湘南凴家不是个简单的家族,就凴襄这么一个人,能在凴家这个复杂的家族里一手遮天,能让姑姑说出那么一番话的男人,自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像面上的那样的和善。 傍晚的时候她们穿过了一个山涧,天边下起了小雨,幸而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念清在摊位上瞧见了一把好看的油纸伞买了下来,山坳间有着一间新砌的山神庙,总算有片瓦遮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8.到最后落白还是妥协了. 这间山神庙应该是新砌的,只因为里面的供果都是那么的新鲜,落白将两匹白马拴在了庙外的梁柱之上,这才进了山神庙中。 庙中有着新鲜供奉的鲜果,念清向着山神的神像鞠了一躬,这才俯下身子拿下了一颗供果来吃,顺手递了一个到落白的面前。 落白愣了一下,见念清的手又抬了抬,这才伸手接过了念清递过来的果子。 屋外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刻逐渐的变成了倾盆大雨,念清走到门前瞧着门外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叹了口气,将山神庙的大门合了上来。 “看来今天是不能赶路了,这雨这么大的。”她说着,走到了角落里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不过,还好有片瓦遮头,晚上还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否则真的要淋成落汤鸡了。”她鼓捣着嘴喃喃道着,最后又叭了口手上的水果。 落白看着这样的念清,又听着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想着今天晚上估计也走不了了,于是也走了过去在念清的旁边坐了下来。 顿时这山神庙里尤为的安静,只听得道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泥土里和打在树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有一旁念清吃着果子的声音。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门口也没有说话,当手中的一颗果子快要吃完的时候,念清才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落白轻轻地唤了一声。 “|洛儿……” 落白依旧看着远处,没有理喻。 “洛儿……”不死心的念清又唤了一句。 “什么事!”这一次落白终于回答了她。 念清听到了这三个字,转过身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她其实早就想问了,可是那天在婆婆的农家里,当她洗完澡回到房间后他早就已经睡着了,而后的第二天早上婆婆也在,吃早饭的时候婆婆倒是问了一句,那时候落白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明显,他有瞧见他的手腕上的衣袖上还是有血的,后来一路上落白都走的很急,她看着他急匆匆的步伐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再后来到了临风城她们去马场买了马,到客栈下了榻,那时候他一心担忧着落白要是到了凤城和爹爹争锋相对了该怎么办,因为发了一通脾气也就给忘了。 知道刚刚,她在看到落白在系马绳的时候衣袖上的那一抹鲜红的血迹的时候才再一次的记起了他其实受了很重的伤。 因为落白总是穿着一声洁白的衣衫,所以那白色的衣衫之上无论是染上了什么东西都尤为明显的,特别是那一抹刺眼的鲜红,那表示其实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曾经看到过他的身上有多少的伤口,那一道道的新伤旧痕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让她几乎窒息。 忽的她揪住了落白的衣袖就这么想要伸手去撩开他的衣袖看一看她那流血的一处到底是怎样了。 落白对念清突入起来的这一举动有些诧异,伸手往后挪开了一截身子,念清扑了个空想要再一次的去抓住落白的衣袖的时候,却反过来被落白给抓住了。 紧接着她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因为念清的这一系列举动,落白的语气微微有那么一丝怒意。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念清迷蒙着双眼,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小声的道着,接着又心疼的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上药。” “我自己可以,这与你无关。”冷漠的语调响了起来,这么多年来身上无论挨了多少刀,留下了多少窟窿他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觉得眼前的念清根本没有必要这样惺惺作态,这些年来没有她的心疼,没有她的关心,他也都走过来了,只是伤口裂开而已,也死不了人。 “我是你姐姐。”她执意的想要伸手 “已经不是了。”他再一次的闪避着,到最后丢开了念清的手站起了身来。 已经不是了…… 念清听着落白的这么一句话,就这么愣在原地。 她只是想要关心他而已,姐姐关心自己的亲弟弟理所应当,就像他虽然冷漠可是从某些的小细节之上依旧是关心着自己的。 可是,他却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给她。 念清从小就是个死性子,落白这样的排斥反倒没有逼退她还让她更加的大胆上前了,眼见落白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她再一次的深吸了两口气走了上去,这一次的确是拿出了一个姐姐对弟弟的态度,再一次的坚定的撩起了衣袖,去抓落白的那截衣袖。 落白没有料到念清如此执着,再一次的向后山区,而念清又一次的扑了上去,纠缠之间,他再一次的狠狠的握住了念清的双手,正要准备锁住她大声的呵斥的时候,却发现她撩起的衣袖下的两只手腕上那两道深深的疤痕,眉头紧皱。 那两道疤痕的位置凑巧是人的手筋的位置,而看那两道疤痕的痕迹应该是很久,且烙下很深的了。 他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道清晰的疤痕就这么落在念清的眼前,此刻,她居然从落白的眼中看到了心疼。 “说。”他的声音又大了一分。 念清咬了咬牙,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开口道。 “要我告诉你可以,先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你……”落白深吸口气,正要大声的时候又再一次的被念清给打断了。 “就算你再大声我也要先看看你身上的伤,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盖过了落白每一次大声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反正你也说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到最后落白的视线在她坚定的脸上停留了半晌,最后终于妥协了。 “那些只是小伤。”他说,然后坐了下来。 念清瞧着眼前的落白已经妥协的坐了下来,这才伸手去撩起他的衣袖,果然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她紧皱着眉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39.洛儿,有姐姐在,你再也不会过以前那种日子了 念清瞧着眼前的落白已经妥协的坐了下来,这才伸手去撩起他的衣袖,果然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化脓了,她紧皱着眉头。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伸出了颤抖的指尖想要去触碰那一处伤口,可是又害怕的再一次的将那些的伤口给感染,颤抖的指尖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久久的都没有落下去。 “都化脓了,你没有处理过吗?”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听语气微微有那么一丝责怪的意味。 她悬在半空中颤抖的指尖的手,此刻摊开在落白的眼前,道着:“药呢?|”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这样执着的表情,想着要是自己再一次的拒绝的话,依着念清的性子必然还是会固执的要将伤药要到的,于是从怀中将药瓶套了出来。 念清接过了落白递过来的伤药,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轻轻地揭开了落白的衣袖,将那些药粉洒在了落白的伤口上;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些布条将落白的伤口包好,这才松了口气,落白一直瞧着这样的念清,她很仔细,手劲儿也很轻,如此小心翼翼的,恍若珍惜这一件至宝一般的将她的伤口包好。 这让他想起了以往小时候,小时候他的身体很弱,几乎是个病秧子,但是每一次生病总有母妃和念清在他的身旁照顾着,那时候他一直很依赖着这个姐姐,有时候磕着跘着了,皇姐依旧会聊起他的衣袖替他细心的呼着伤口,擦着伤药,还一次次细心的嘱咐着要仔细小心着,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老天爷总喜欢剥夺别人开心快乐的日子,后来,皇城沦陷了,他们失散了,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等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等到她们来找他,到最后他终于相信自己是被抛弃了。 撩起了落白的另一只衣袖,这只手上依旧有着许多疤痕和新伤,可是却也是渐渐的愈合了。 她看着才放心的将她的衣袖个放了下来。 “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需不需要伤药。”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再一次的开了口。 “这不需要。”落白冷冷的语调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将念清手中的那瓶药给拿了回来。 “你总是这样。”念清道着,有些无奈的转身又做到了一旁的蒲团上面。 外面的大雨依旧稀里哗啦的下着,她就这么双手支着膝盖,瞧着一旁的落白。 落白将那瓶药揣回了自己的衣袖中,这才挪到了念清的面前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着,几乎是肩挨着肩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吧?”他询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瞧着自己,那表情这样的认真,于是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九岁那年被那个坏女人给挑断的。”说起了当初的那件事情的时候,她依旧皱紧了眉头,那种疼痛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最后还是被一众的太医们抢救的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可是却是手脚都不能动弹,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会一直的躺在床上一辈子了,可是后来恢复了,虽然不能舞枪弄剑,可是总算没有残废至少还能活动。 落白自然知道念清口中的那个坏女人是谁,因此在听到那坏女人三个字的时候甚至连身子都微微一僵,就这么愣在那里片刻。 然后又听到念清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光手筋就连脚筋也给挑断了。” 当然,落白那双眸中的光亮微微的闪烁着,转身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却听到她轻笑着又一次道着。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等明叔叔找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几天几夜太医好不容易才将我给救了回来。” “洛儿,我和娘亲真的不是不来找你,十二年前我们就已经去过,可是她绑了我们却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那年我差一点儿就死了,养了整整一年才慢慢的恢复的。” “这就是证据。”说着,她将双手的衣袖撩起,那双手的雪白的皓腕上的两道深深的伤痕就这么显露在落白的眼前,清晰可见知道现在都没有淡去,可想而知当时所下的力道有多大,而且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我和娘亲抛弃了你,可我们真的又去找过,那时候告诉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真的找过你,可是你也知道那个坏女人的能力,她如果要藏着你,我和娘亲都找不到的。”念清说着。 落白就这样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恍若在沉思,可是到最后依旧没有开口,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将念清伸出的手给伸手放了下去,衣袖遮住了她手上那两道长长的疤痕,念清皱了皱眉瞧着落白就这么站起了身来朝着庙外走去。 庙外的风雨骤大,大门打开的时候豆大的雨滴就这么落到了地上滴滴答答的溅洒进了屋子,念清就这么看着落白的身影没入雨中朝着庙外跑去,而她便一直这样愣在原地,没有去追也没有去唤他。 她想着或许现在他还是以为自己是在骗他,刚刚才会那样冷漠的推开自己,他的心里始终是认为母亲和自己抛弃了他的。 念清垂下头,有着那么一丝的苦笑,却甚至连落下一滴泪的勇气都没有了。 &&7&& 落白从没入雨中的那一刻,就想要这场跑沱大雨将自己给浇醒,刚刚念清说的那些话还落在他的耳边,她们其实是找过自己的,念清有一句话说的对,凭着姑姑的聪明才智,姑姑的人脉,要藏他一个人又有谁能找到。 可,令他懊悔的不是这个而是念清的身上的伤,手筋脚筋被挑断是怎样的痛苦,姑姑的手段他是了解的,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事情,或许落白还要庆幸姑姑这一次将念清抓回皎月山庄后没有像以往的那样挑断手筋和脚筋那样的对她,否则,现在的念清就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残废了。 他也在庆幸,幸好自己将她先行的救了出来,否则再在皎月山庄待下去,说不定以后姑姑会切断她的一根手指,或者挖掉她的一只眼珠子送到凤城去给慕清郢,告诉他念清在她的手里。 雨滴滴答答的下着,就这么将他的全身淋湿透彻,甚至那湿透的衣衫不停的往下滴着水珠。 山上空无一人,或许是隐忍了许久他大声的咆哮了起来,那一声啊……响彻在整个山谷内,就在这滂沱大雨中却不难听出心中的压抑,这么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的失控,或许是在看到了念清身上的伤痕,听她说的那一席话。 白色的身影就这么突然一下跪倒在雨水里,泥水将那套白色的衣衫已经染上了另一种泥黄色,他再一次的咆哮出声像一头压抑许久的雄狮的怒吼般,响彻在跑沱大雨中,尾音久久不退。 念清一直维持着落白离开的那个姿势那样的坐在山神庙中的蒲团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大雨渐渐的小了,拴在门口的马匹踏了几声马蹄应该是饿了,埋下头在刚刚被雨水冲刷的草垛旁吃起了青草。 就马儿这两声嘶吼和踏马蹄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智。 可是,落白却依旧还没有回来。 念清有些担心的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口瞧着屋外的那条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泥泞小路,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门框,咬着唇就这么瞧着不远处,渴望瞧见那道白色的身影出现。 许久,那道身影终于歪歪倒倒的出现了,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衣衫已经被泥水染黄,浑身湿透,甚至连原本束好的发冠都有些歪掉了。 念清皱了皱眉,快步的跑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去扶那高大的身子的时候,落白却一头栽倒了地上,昏迷不醒了。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蹲下身子瞧着眼前的落白,唤了几声没有反应。 念清是好不容易的将落白搬进了屋子里,看着他浑身湿透,她皱了皱眉,幸好他们所带的行李中有几套落白准备的衣衫,她将庙中的蒲团三个挨在了一起,索性这个蒲团够大,念清想休憩这山神庙的一众百姓应该很是虔诚,三个挨在一起已经能组成一个小床了,虽然落白的身子比较高,可是一半以上的身子是能平躺在上面的,只是膝盖以下落在了地面。 将落白安置在庙中的蒲团上,念清这才走到了角落里打开了行李的包袱,然后找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衫朝着落白所在的方向走去。 或许落白是自己的弟弟,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顾忌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总归是一家人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更何况小时候落白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她还帮着他洗过澡,也是看光了的。 现在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等到褪下了落白的那一身湿衣服的时候,念清忽然有一瞬间愣住了,只因为以往总掩盖在那件出尘的白衫之下的身躯之上,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满身的伤痕大大小小的,腰间腹部,手臂后背甚至连腿伤都有着疤痕,有些疤痕已经淡了,而有些甚至才刚刚结痂应该是新伤。 她就这么看着眼泪不停的从眼眶子里流了下来,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看到的背上的伤和手上的伤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浑身上下竟然全部都是伤痕累累,她甚至在为落白换衣服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又替落白的身上那些离开的伤口和伤疤上了药,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将落白的衣衫穿戴整齐。 她甚至无法想象这些年来洛儿经历过了什么,相比起自己挑断的手筋脚筋洛儿比她受的苦更多,到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冷漠有时候声音那么大声,有时候明明是关心自己的,可是到最后总是冷言冷语的。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弟弟,纤细的右手指尖就这么落在落白的脸庞,轻轻地描绘着他脸上的五官轮廓。 “洛儿,有姐姐在,你再也不会过以前那种日子了,我一定化解你和爹爹之间的仇恨,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在一起。”她道着,庆幸这一次落白带着她离开了皎月山庄,否则落白继续的留在白新月的身边,不知道又会受多少的伤。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落白突然发起了一阵高烧,念清一时间慌了神,这深山老林的甚至连大夫都找不到,落白的身子滚烫的吓人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以及起了以前去南昌玩的时候,瑾儿告诉过自己在山间有种药草可以治伤可以救命,瑾儿一直跟着楚叔叔学医,那时候还采了株给她瞧了瞧的,她想着就这么将落白安置在了角落里跑出了山神庙,可是在山上转了一大圈却连一株那种药草的影子都没有。 念清有些慌了,或许是因为没有瞧见前方的一块石头,就这么踩了上去,就在身子快要跌下林子的时候,被人拽了回来,顿时腰上缠上了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原本就要跌倒的身子被拽了回来。 等到稳住了身子的时候她抬眸,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前的那个晚上所见到的那个男人,而他似乎也一点儿也不惊讶为什么会在此处见到自己,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看起来很着急。”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好听,让人听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他是一个坏人,即便只是一个陌生人。 念清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今天穿着的不是前天晚上的那件深蓝色的衣衫,而是换上了一件米色的的锦袍,上面依旧用金丝绣线绣着花纹,看起来他应该是个显贵的贵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面色冷漠的随侍。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下意识的感觉着眼前的男人不像一个坏人,于是便伸出手这么拽住了男人那件华贵的锦袍,祈求的眼神瞧着眼前的他道了句。 “请你帮帮我。”她说。 男人的眸子微微闪烁,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念清拽住的自己的衣袖的那双手。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0.儿时的凴襄哥哥! “请你帮帮我。”她说。 男人的眸子微微有些闪烁,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念清拽住自己的衣衫的那一双手。 “请你帮帮我。”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凴襄瞧着眼前的念清瞧着她焦急的模样,点了点头。 得到了凴襄的首肯念清脸上的焦急忽然缓解了大半,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凴襄道着。 “我弟弟现在发着高烧,我身上有没有药所以……” “你想问我身上有没有治病的药?”凴襄开口。 念清点了点头,这里离山下的城镇还有好一段路,她一个人也扛不动落白,在山间找了许久更是连一株草药都没有找到,所以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想着凭着他的穿着,和身后跟随着的随从,还有那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想着,或许这个男人的身上带着出门的必备的药物。 “抱歉,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药,随身的伤药倒是有;不过,我的随从可以看病,也能替你找来些草药。”他说着看着眼前的念清,伸手唤来了侯在不远处的随从。 那面容冷淡的随从被唤了上来,抱着手有礼的对着男人道了一声主子,凴襄应了一声,又转首看着眼前的念清,开口道。 “你弟弟是什么症状。” “昨天晚上他淋了场雨,今天一早就烫的吓人,她的身上还到处是伤,你能不能让这位大哥跟我走了一趟,他就在不远处的山神庙中。”说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念清太过的着急,根本就忘了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伸手便抓住了凴襄的手。 这一次不是衣袖,是他的手,而她的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凴襄,恍若是在恳求着。 “莫平……”他唤了一声。 那唤作莫平的人应了一声,这才转身朝着一旁的山神庙走去。 念清就这么看着莫平朝着那条小道走去,便听到凴襄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放心吧!我的随从会替你弟弟诊病的,现在,我们一起去吧!”他说着,视线却依旧落在念清拉着的自己的手上。 察觉眼前的男人的视线正盯着某一处,念清随即这才回过神来刚刚是因为自己太过的激动,而慌忙中抓住了男人的手,这倒是真显得有些失仪。 这才匆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懊恼的对着眼前的男人道了一声对不起,后面又觉得还是少句谢谢的时候,又诚恳的补充了一句谢谢。 男人轻声的回答了一句不用,念清这才转身正准备飞奔朝着山神庙跑去的时候,却停住了转身瞧着眼前的凴襄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男人却再一次的抢先的开了口。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凴襄道着,念清怔愣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因为昨天夜里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山间的路上满是泥泞,见自家主子就这么跟着念清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远处守着马车的随从此刻已经跟了上来,凴襄看着眼前的随从吩咐了一句。 “将马车牵着跟过来!” “是。”那人应了声是,这才又跑回了马车刚才的位置牵着马车跟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记挂着落白的伤势,念清的步子迈的很急,有几次差点儿被路上伸出的藤蔓给跘倒,幸而落白在身后拽着她的手,才不至于摔倒。 等到两人进了山神庙的时候,便见到那个叫莫平的男人此刻正在门外候着,脸色从刚才的冷淡变得一脸凝重,在看到念清和凴襄双双出现的时候便匆忙的迎了上来。 “主人……”莫平开口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凴襄却伸手给阻止了下来,随即吩咐道。 “先治病,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说着,他已经迈着步子朝着山神庙中走去了。 而念清则跟着落白进了山神庙跑到了昏睡的落白的面前,这时候那个叫莫平的随从走了过来,蹲下了身子伸手摸着落白的额头,然后又掰开了落白的眼睛瞧着,最后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一粒什么药丸给落白服了下去,这才站起了身来。 “只需静待两个时辰,他的烧便能退下去。”落白道着,念清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看着眼前的落白。 她走到了落白的面前,就这么坐了下来,静静地瞧着眼前的面容有些苍白的落白,轻轻地唤了一声洛儿。 就是这么一声洛儿,让不远处的凴襄皱了皱眉。 这个称呼,他以前也听念清说过。 “我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洛儿病了,他们说或许巫医能救好他的病,所以我才偷偷跑出来找巫医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是一个坏人。” 凴襄依旧记得,那时候那个小女孩儿低垂着头,有些委屈的对着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而她口中所提到的便真的是洛儿。 莫平走到了凴襄的面前,想要回禀着什么便见到眼前的凴襄伸出了右手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跟我来。”凴襄转过身子,那莫平这才跟了出去。 屋外,在确定念清依旧在山神庙中的时候,凴襄才瞧着眼前的莫平道了句。 “说吧!” “主人,那屋子里的人是皎月山庄的少主。”莫平皱了皱眉,道着。 “这我知道。”凴襄道着,对于落白他并不陌生,而对于皎月山庄的庄主他也并不陌生。 说到底,早在多年前他在当上了湘南凴家的主人的时候就已经和皎月山庄打过照面了,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念清居然会说那皎月山庄的少主是她的弟弟。 凴襄依旧记得十五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念清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他是被三娘他们算计给买到了人贩子的手里辗转到了蓉城,后来被卖到了济世堂碰到了那时候同样被卖来的念清。 那时候念清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弟弟病了,听了那些流言蜚语才偷跑出来,如果,那皎月山庄的少主真的是念清口中的洛儿的话,那,那皎月山庄的主人的真实身份便是以往冉国的传奇,嗜血成性掌握朝权,在冉国国破之后消失无踪的皇长公主白新月。 想到这里的时候凴襄冷声一笑,他早就该想到的,只因为那原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我也没有想到。”他轻声的道着摇了摇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否要离开?”莫平看着眼前的凴襄道着,他依旧记得主子不喜欢和皎月山庄的人有任何的牵扯。 “先等等。”凴襄道着。 就这么三个字让莫平微微诧异,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着自己的主子去管一个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人。 而且,这么些年来他也没有瞧见一个女人能够拽自家主人的衣衫,刚刚那个女人是个例外,主人竟然主动的去关心一个陌生的女子,不但出手相助避免她摔下山间,而且还不怕麻烦的差他去救一个陌生男人,而这个陌生的男人还是主子一向不想与之交涉的皎月山庄。 到现在还改变了自己的行程在这山神庙里面逗留。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在外面候着吧!我进去看看。”凴襄道着,莫平应了声是,凴襄这才转身朝着山神庙里走去。 庙中,念清依旧蹲在那个位置静静的瞧着昏睡沉迷的男子,凴襄看着,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知道念清的身后。 “他应该没事了。”他道着,便听见念清的声音喃喃的在身后响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受了很多的苦,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要是当年我拉着他一起和诗琪姑姑走,或许洛儿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念清说着轻轻地由此而哽咽。 “男人受伤流血都是常事,如果连这一点儿痛都撑不下去,这一生也算是白活了,那是懦弱。”凴襄就这么道着这么一番话,念清瞧着眼前的念清。 或许是因为凴襄的这么一番话,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说出这么一席话来,她抬眸,就这么瞪大了双眼瞧着眼前的凴襄,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却也没有怒意。 “你只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突然觉得多说也无意,便是很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凴襄。 这样的眼神让凴襄看着心疼,那涟涟的水眸就这么闪烁着一重悠悠的光亮,恍若那上面的那一滴泪就快落下来一样,让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去接住擦干她眼角即将落下的泪。 可,当自己的手触上念清的眼角的时候,甚至连念清都微微一怔,只因为她从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心疼,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么盯入念清的眼中,而他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念清的脸旁。 “我知道。”只是简短的三个字恍若有着魔障一般,那低沉的带着微微磁性的气音就这么飘落进了念清的耳中。 她的脸色染上了抹淡淡的红晕,甚至觉得脸颊滚烫了起来,这个男人的视线太暖,总让她产生一种淡淡的错觉。 “念清。”他道,那两个字很轻很轻,就像温柔的春风般拂过耳际。 念清错愕,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突然伸手将他落在了自己眼角的那只手给打落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凴襄警示的问到。 她记得一路上自己并没有告诉过这个男人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有事从何而知的。 “真的,就不记得我了……”他喃喃着,可半晌之后又轻笑了一声:“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他说着伸出手比了一个高度在念清的面前。 念清依旧是一脸迷惘,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凴襄,在她所能忆及的印象里似乎真的找不出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任何一段以往的记忆,照他这么说的话那时候那么高也就只有几岁而已,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是小娃娃也长开了,他怎么就能认清楚是自己了。 这一点儿让念清心生警惕,两只手就这么不安的握在身前不停地紧绞着自己的衣袖。 到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济世堂。”他说。 他疑惑,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凴襄。 “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凴襄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我叫,凴……襄……”他就这么道着这两个字,认真的瞧着眼前的念清。 “凴……襄……?”念清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是那样的熟悉。 恍惚间她机器了那一年,那一年洛儿掉下了水,一直昏迷沉睡的徘徊在鬼门关久久不醒,那时候她听说城里新来的巫医可以治病,于是便偷偷地藏在了青青姑姑的马车里出了城,怎奈那间济世堂却是个黑作坊,她还记得那时候和自己一起抓来的那个大哥哥,他好像就像凴襄。 多年前的记忆就这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凴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男子,那时候凴襄好像告诉过他,他是被家里那些作风不良的小人给卖出来的,那时候她还想着让凴襄跟着自己一起回家,可是后来被凴襄个拒绝了,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了,他居然长成了现在这样的男子汉,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 “所以,那天晚上你就认出我了?”念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眼前的凴襄,询问着。 “可,都这么多年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来我了?”她询问着。 凴襄笑了笑,知道念清应该是不排斥自己了,轻声道着。 “这里……”凴襄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处拍了两下。 念清下意识的随着她的动作伸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前,当垂下头的时候瞧见了脖子上的那根细绳上的半枚玉佩,这才恍然大悟,这玉佩是自己从小就带着的,那时候应该是无意间从自己的脖子里掉出来被凴襄给看到了。 “原来是这枚玉佩啊!”她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凴襄弯了弯眼,应该已经完全放下对自己的警惕了。 “嗯!即便只剩下一半了你还如此珍惜,我想这个东西对你应该很重要。”凴襄道着,在初见念清的时候她瞧见了她脖子上的那枚玉佩是完好无损的,可是现在已经碎了一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1.凴襄哥哥和我小时候就认识. “嗯!”念清点了点头,握着脖子上的半块玉佩,亮闪闪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憑襄回答着。 “小时候娘亲给我的,是爹送给娘亲的。”她说着。 憑襄这才点了点头,难怪眼前的那枚玉佩就只剩下半块了她还这么宝贝。 “难怪……”凴襄道着这么两个字。 又见念清再一次的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对着眼前的他再一次的开口询问道。 “憑襄哥哥后来你怎么样了?”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便遇到了憑襄,在她的印象中憑襄是个亲和的大哥哥,因此即便现在站在眼前的凴襄和她已经过去十五年没有见过了,可是他并不是个坏人。 念清依旧记得那时候凴襄说的是那些坏人趁着他爹爹不在家的时候杀了他的娘亲将他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他们被那时候还不认识的爹爹给救了出来,凴襄送她回了十爷爷的王府,那时候她和十爷爷交谈了几句话,回过头去的时候凴襄已经不在了。 再后来就一直没有再遇到过凴襄,或许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渐渐地凴襄这个名字已经从自己的脑海中淡忘,可是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的遇上了凴襄。 “我回到了家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他仅是用这简单的一句回答了念清的问题。 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到最后点了点头,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过得很好。 “那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凴襄瞧着眼前的念清轻声询问道。 念清沉默了半晌,继而偏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落白道着:“我来找弟弟。”她说的是实话,之所以不离开一路跟着落白也是想要搞清楚到底他是不是洛儿,到后来真的证实了,原来落白真的是洛儿。 凴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简单的道着:“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 对于念清来讲,凴襄的这一句话真的是及时雨,现在洛儿受着伤,又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若是有那么一个人一路上肯送他们一程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她却也知道这是麻烦了别人,更何况,要是洛儿醒了应该不会答应的,在念清的眼中而言眼前凴襄虽然不是坏人但是也不是那么的熟悉,更何况,洛儿脾气不定要是动起手来的话,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她看着眼前的凴襄摇了摇头:“不用了,等洛儿醒来我们会一起回去的,你能让人帮洛儿诊病已经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凴襄哥哥,谢谢你。”念清道着,婉拒了凴襄的话。 凴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微笑的道着:“那好吧!”然后又道。 “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便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去,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唤作莫平的人已经提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对着念清道着。 “这是主人让我留下的干粮和药物。”说完,他已经将那包袱递到了念清的手上,又对着念清道了一句。 “主人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给姑娘,这东西让姑娘你务必收下,相信在不久之后会再见面的。”他说着,将一块貌似枫叶形状的像是火玛瑙的东西递到了念清手中。 念清接过了那块东西,再怎么看那也是一块贵重的东西,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快速的转身离开了,就只剩下念清抱着包袱,手里握着那块枫叶形状的火玛瑙一个人愣在那里。 等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看着手中的那块贵重的火玛瑙,将她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才抱着包袱走到了不远处昏迷不醒的落白的身旁,看着他的额上已经冒出了许多细汗,伸出自己的衣袖,把他额上的汗珠就这么轻轻地将他额上的汗水擦干,果然在出过一阵汗的时候,落白的高烧果然已经退下去了。 念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未睡的缘故,在现在这颗紧揪着的心放下了过后她居然松了口气,就这么靠着一旁的那道梁柱就这么疲惫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高烧才退下不久,落白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的,他伸出手想要去柔柔酸疼的太阳穴,可是在抬起手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一件应该是有人帮着自己换过的,他皱了皱眉坐起了身子,这才瞧见,其实自己从头到脚都全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只是记得昨天自己跑到了山林里,淋了许久的雨后来回来的时候昏倒了,再后来,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自己在皎月山庄的这十几年来每一天每一日所受的训练和姑姑在耳边常说的那一句话。 他的敌人是慕清郢。 到后来那一片黑暗中恍若有一个人在唤着她的名字,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直到看到那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儿的时候,他的心一阵揪疼就这么被惊醒了。 落白坐了起来,挪到了一旁靠在柱子旁熟睡的念清的身边,她的鞋上还沾着湿湿的泥土应该是不久前才出去过的,甚至连裙角都沾满了泥泞,他皱了皱眉。 自己身上的衣衫应该是念清帮着自己换下的,可是,她为什么会跑出去呢? 疑惑的视线紧瞧着门口,似乎在门口多了几对脚印,他站起身来,走到了那脚印旁,凑巧瞧见这几对脚印的大小分别是几个人的,就着这大小来看应该是男人? 意思是在他昏沉的这一期间山神庙里有着其他的人进来过,他想着又瞧着不远处熟睡的念清,快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在确定她的衣衫完好而且脸上和身上并没有伤痕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搁在地上的包袱上,他拧眉,这东西似乎不在他们的行李里面,伸手,落白将那包袱打了开来。 里面搁着一些药瓶,上面清楚的写下了字迹,有伤药有风寒药,还有另外一块布包好的糕点,这些糕点也是很精致的点心,只是看着这些小巧的瓶子和这些糕点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迫切的想要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念清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去,而山神庙里面那其余的两对脚印是谁的。 他就这么坐在了念清的对面,看着熟睡的念清,即便是急于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看到她睡得安详的容颜依旧没有想着要去吵醒她,就只能在这么静静地坐着,视线就落在了念清熟睡的脸庞。 她靠在那根红色朱漆的梁柱上,或许是因为太硬了挪了挪头紧皱着眉头,落白看着挪着身子到了念清靠着的那根柱子旁,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挪到了自己的肩上,而自己则靠在了在朱漆的柱子上面。 他能清楚的听见念清匀匀的呼吸声,或许是因为靠在落白的肩上的缘故,念清突然觉得很舒服,便睡得更加沉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当她张开眼的时候,瞧见的却是落白的身子,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当自己伸手揉了揉那疲惫的双眼眼前的人渐渐放大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其实靠在了落白的肩上。 “|洛儿,你醒了。”她看着眼前的落白欣喜的道着。 “嗯!”落白点了点头。 念清在心底窃喜嘴里不停地道着太好了太好了,可是却见落白依旧一直看着她,似乎在探究着些什么。 “你找了大夫?”他问。 念清看着她轻声道着:“其实也不算是大夫,我看你发着高烧,便跑到了后山去找草药,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还差点儿掉到了山涧里,幸好一个人出现救了我。”她道着,看着眼前落白的脸色渐渐的有些暗沉,因此也不敢将凴襄的名字说出来,只是用一个人这三个字代替。 “什么人?”却没有想到,落白依旧追问出了声。 念清看着他略微有些严肃的面色,紧皱着眉头,深吸了口气,这才回答着:“是,一个朋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朋友?” “嗯!”念清点头。 “什么朋友?”落白再一次的追问道。 “小时候你落水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出宫被人贩子绑了去,那时候和我一起被绑的就有他,后来我们一起被救了出来,他一直送我回到了十爷爷那里,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看见他这个样子应该也是生气了,所以,便将自己和凴襄的关系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落白听。 “早上的时候你发着烧,我到山涧里找了许久的都没有找到草药,幸好凴襄哥哥路过救了我,还让自己的随从给你看了病。“ 显然在念清说出凴襄两个字的时候,落白的手不由得紧紧地将她的手给拉了起来,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念清再一次的询问道。 “你说什么?凴襄?“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念清,不确定的微微有些迫切的询问着念清这个名字。 念清看着这样的落白有些困惑的点了点头:“是啊!” “你小时候就认识凴襄?”他再一次的询问道。 念清再一次的点了点头:“嗯!就是你掉下水昏迷不醒的时候,那时候我听他们说宫外的济世堂的巫医能救你的性命,所以我便偷偷的跟着青青姑姑的马车出了宫,可是后来那个济世堂其实是个黑药房,我和凴襄哥哥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念清说着,一口一个凴襄哥哥让落白的的脸色更加的黑沉,手上的力道也微微的大了几分。 念清被落白那收紧的手劲弄得有些疼,那原本舒缓的眉间此刻紧皱成了一团,小脸儿紧拧着。 难怪那天晚上他看见凴襄伸出手去扶念清,还和她说了许多的话,原来那个时候凴襄早就已经认出来了念清是小时候和他一起被绑的那个小女孩儿,因此这山神庙里那清晰的几对脚印也不是别人的,而是凴襄和他的随从的,所以那个包袱也是凴襄留下来的,里面的伤药还有干粮全都是留给念清的。 落白并不想让念清和湘南的凴家有着任何的牵扯,可是照着这个情况,却已经有了深深的牵扯了。 “洛……洛儿……”或许是因为落白收紧的力道太过的紧了,握得她生疼,她扭曲着那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就这么对着眼前的落白轻轻地唤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落白回过神来在瞧见念清扭曲着的小脸儿的时候,一惊,松开了手往后退去了几大步和念清保持了距离,就是害怕自己要是再一次的控制不住的伤了念清。 得了自己,念清将那只被落白握得紧疼的手伸到身前,揉了揉,上面一惊印上了深深的一道红痕。 自然,这一道红痕落白也看见了。 “以后不要和凴襄走的太近。”他道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有些不懂,为什么眼前的落白会这样说,但是又想起了他刚刚黑沉的脸色,想着现在还是不要与他争执的好,于是点了点头,道了句我知道了。 两个人都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害怕再一次的伤了念清,因此落白并没有朝着念清所在的方向走去,而是背过了身去,视线紧紧的瞧着自己刚才那只将念清的手腕印上了红痕的手,有些懊恼。 明明她的手筋被挑断过,比起一般的人来骨骼显得有些异常,刚刚他还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握着,万一要是将她的手握断了那该怎么办。 他深吸了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而念清则是瞧着落白的背影有些担忧。 “洛儿……”她又轻轻的唤了一句,想着他大病初愈,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洛儿?”她又唤了一声。 “我没事,今天晚上在山神庙再待一晚,明天一大早我们再走吧。”他说着,雨后的山间泥泞满地马儿本能就走的不快,更何况还是半夜。 “好。”念清点了点头,这才走到另一旁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那我们明天一早再走。”她道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2.以往那个关在冷室的女人,是少主的亲姐姐! “那我们明天一早再走。”她道着。 洛儿好像不喜欢自己提起有关憑襄的一切,念清这才细想着刚刚自己在提起憑襄的时候,洛儿的表情脸色暗沉,显然是不开心,而且最后他明显的说了一句以后离憑襄远一点儿,看着洛儿那样严肃的脸色,念清想着,落白应该是认识凴襄的,所以他并不喜欢自己和凴襄靠得太近。 就只是一瞬间,这庙里的气氛又变得安静了起来,落白瞧着念清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也没有说话,直到听到念清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两声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饿了。 落白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的念清,走到了角落里刚刚搁着的包袱的旁边,蹲下了身子,这才将里面放着的糕点拿了出来,走到了念清的面前,伸手全部递给了她。 “吃吧!饿了。”他说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递过来的糕点,伸手将她递过来的糕点给接了过去,说实话她真的饿了,因为担心洛儿的身体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的。 她接过手又是一阵狼吞虎咽,落白看着,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水袋递到了念清的面前。 “喝点儿水,不然一会儿呛着了。”他道着。 念清抹了抹嘴上沾着的糕点接过了落白递过来的水,一顿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身上的伤和高烧刚退,落白轻咳了几声。 念清听着这几声咳嗽,喝水的动作一顿,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将自己已经咬了半块的那块糕点搁在了自己的嘴里,而又拿起了两块完好的递给了落白。 “洛儿……”她唤着,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落白的面前。 落白看着念清递过来的东西,伸手接了过去。 念清笑了笑又继续的吃了起来,而落白只是看着手中的糕点静静地发着呆。 *** 皎月山庄,主院! 戴着银色面具的红衣女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角落旁的窗前,她的双手覆背就这么看着眼前天上的那半轮残月,房门被打了开来,凤梧提着壶热水走了进来,将手里的那壶水搁在了桌面上。 “有他们的消息了?”白新月的声音淡淡的从窗边传了过来。 凤梧的眸子微微闪烁,长睫轻颤着转过身对着窗边的白新月回答道。 “昨日一早已经入了临风城里,派去的人一直跟着,今天下午有人回话说……”说道这里的时候凤梧有着那么片刻迟疑。 “说什么?”白新月的视线依旧没有从天边的那一轮残月上移开,开口简单的道着这么三个字。 凤梧看着不远处的红色身影,那黑漆漆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微微的打了一转,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白新月道着。 “在临风城里瞧见湘南凴家的主人。” “凴襄?” “是的,从他们飞鸽传书回来的内容里,那个凴家的主子似乎与那个女人认识。” “认识?”白新月的视线这才从那一轮圆月上收了回来,转过头那双漆黑的双眸落在了凤梧的身上,里面有着一顾深深的寒意。 “是的。”凤梧垂着头,自然不敢逾越无理的去直视眼前的白新月的眼睛。 白新月愣了半晌,忽然轻声一笑:”没有想到,那丫头居然和凴襄认识?”她说着,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 凤梧随即便替她斟了杯水,双手奉上,白新月伸手接了过去,抬眸。 “现在凴襄和那丫头一起?”她问。 凤梧摇了摇头:“已经分开了。” “是吗?” “是的,看着那凴家主人走的路线,应该是去南昌和凤城不同道。” 白新月喝了口杯子里的水,顺手将它搁在了桌面上。 “继续监视着,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庄主。”凤梧道着,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房门合上的刹那,白新月只瞧着桌上的那套茶具,最后勾唇伸手自己拿起了哪壶水,为自己的杯子里添着。 可是那双漆黑的眸中所显露出来的光亮,恍若在诉说着一丝阴谋与诡计。 凤梧出了主院的大屋,在走出园子的时候凑巧瞧见了不远处匆匆而来的诗雅,看她双眉紧皱应该是在担忧着什么,在瞧见凤梧的时候诗雅唤了一声凤姑娘。 凤梧看着她点了点头:“诗娘,有什么事吗?” 诗雅也不拐弯抹角,便直接的对着眼前的凤梧询问出了声:“我是想问,洛儿他……” “|少主很好,诗娘不必担心,庄主也没有因此而生气,更没有下追杀令。”凤梧回答着。 “是吗?”诗雅喃喃着,凤梧看着眼前的诗雅,忽然心中有些疑问,她想着或许问诗雅最为妥当。 “诗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有些疑惑,想要请教诗娘。”她说。 诗雅看着眼前的凤梧,大抵也知道她想要问些什么,视线在周遭看了一圈,到最后她对着眼前的凤梧道着。 “要是凤姑娘不嫌弃,可以去我那儿。” 在诗雅的眼中虽然凤梧一直跟在白新月的身边,可是这个姑娘是真的为了洛儿好的,她也看得出来,小时候有好几次洛儿死里逃生应该也多亏了眼前的凤梧吧! 她想着或许诗雅知道了些什么,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好。”凤梧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诗雅一起朝着水榭阁楼走去。 到了水榭阁楼,凤梧跟着诗雅一起进了屋子,一起围坐在了桌边,这才直接切入了正题。 “凤姑娘是想问,那个被庄主抓回来的女子是谁?到底和少主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吧?”诗雅道着。 凤梧点了点头:“她是少主的爱人?”凤梧试探性的询问道。 诗雅摇了摇头。 “不是?”凤梧更加的困惑。 “她是洛儿的姐姐,亲生姐姐。”诗雅道着。 诗雅的这一句话,让凤梧微微诧异。 “你……你是说,以前被庄主关在冷室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少主的亲姐姐。”她再一次的确认着。 “是的。”诗雅就这么坚定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凤梧喃喃着,难怪落白那样紧张那个冷室里面关着的女子,原来那个女人是他的姐姐。 可是,既然是落白的姐姐,那为什么庄主要将她关在冷室里面,而且…… 凤梧想起了,只要一提起那个冷室中的女人,那语中和眼神里便一股深深的戾气,恍若与那冷室里面的女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想要仔细询问,可是自己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追根究底,以往,她一直以为那冷室里面的女人是落白在意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他分了心所以庄主才会将那个女人抓起来,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是落白的姐姐。 那之所以落白对那个冷室里面的女人那样的照顾,便是因为她是他的姐姐,因为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所以即便是拼了性命他也要带着自己的姐姐离开这个囚笼。 忽然知道了这个事情的真想,凤梧的沉闷的心情恍若放松了大半,对着眼前的诗雅道着。 “诗娘,你放心,庄主最近没有下达什么关于追杀少主和她姐姐的密令。”她说。 “更何况,你要这么想这皎月山庄没有庄主的命令谁敢放任何一个人出去,更何况还是练上都在的情况下,不管庄主将来要做什么,至少现在他们姐弟是安全的。”凤梧说着。 诗雅那紧皱着的眉头这才微微的舒缓开来,看着眼前的凤梧,她也是担忧,庄主的脾气任何一个人都猜测不到,说不定前一刻她还笑脸盈盈的说放过,下一刻便已经发出了追杀令让杀手们提着目标任务的头来见了。 “诗姨,你要这么想,不管怎样少主与庄主都是流着同样的血,这么些年来即便庄主对少主再为严格,但总归是顾念亲情的,不然就上次竹林我将那一半的紫衣换下的事情,庄主便会追究了。我跟随庄主这么久,自然知晓庄主的脾气,即便庄主对任何人残忍,对于少主她总是顾念着那一份亲情的。”凤梧解释着。 其实上一次竹林的那一件事情她将那一半的紫衣换成了红衣抵上哪里能做到天衣无缝,早在落白出了后山竹林的第二日庄主就已经察觉了,只是她也只是严厉的责罚了她几句和一掌,事情便也就过去了。 她也知道早在自己挑选的时候庄主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想要给她和少主之间一个台阶下而已,其实即便庄主再怎么残忍,对于少主多少还是顾念着那么一份亲情的。 “希望如此吧!”诗雅深吸口气道着,因为这里面有太多来龙去脉凤梧并不知道,白新月的心中仇恨已然是最大了。 即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她都能狠下杀手,对于落白她也总是担忧的;谁也不知道这份亲情在白新月的心中还能记挂多久。 可,转念又一想,毕竟白新月养育了落白这么多年,以往在冉国的时候就有着这么一个流传,冉国长公主即便再怎么的残忍可对于自己亲生的胞弟依旧是疼爱的,因此,诗雅想着,或许落白是白皓阙唯一的子嗣,为了保全这亲生弟弟唯一的子嗣或许她不会这么残忍的要了落白的命。 想到这里的时候,诗雅才放下了心来。 见诗雅说了这么一句话,凤梧觉得天色已晚,自己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便已经没有必要再追根究底,打扰下去,于是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诗雅道着。 “诗娘,那,我就先离开了,你早点儿休息。” “嗯!”诗雅站起了身来,这才送着诗雅到了门口。 *** 凤城,摄政王府! 慕尘凛捧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推来了母亲的房门走了进去。 那碗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他就这么捧着碗走到了不远处的床边。 母亲轻咳了几声,他一惊加快了步子走到了母亲所躺着的床边。 “娘亲,喝药了。”他轻声道着,一旁的白苓已经将凉欢的身子给扶正了身子,将慕尘凛手中的那碗药给接了过来。 “小少爷,这里还是我来吧!”白苓说着。 可,小家伙依旧站在原地。 “我要看着娘亲把药喝下去,这样才能早些好起来。”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微微有些低低喃喃。 自从姐姐失踪过后娘亲每日便郁郁寡欢着,后来便病倒在床了,一个月来都是这样,有时候会被噩梦惊醒,嘴里一直念叨着洛儿洛儿的。 起初他不知道洛儿是谁,可是后来偷偷地听见爹爹和明叔叔他们聊天说这个洛儿也是娘亲的儿子。 原来他还有一个哥哥,是从小便与娘亲失散了的,小时候丢了哥哥,现在丢了姐姐,这对娘亲来讲无疑是最大的打击,虽然他才十岁不到但也是明白的。 床上的凉欢听着儿子的语调,就这么瞧去,看见了原本以往脸上总挂着笑意的儿子此刻的脸上却已经不见半点的笑,而且还一脸的沮丧。 “娘亲,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你要早些好起来,这样姐姐回来了才能安心啊!”他说着。 “你这样凛儿也会伤心的,凛儿伤心了也会吃不下睡不着,吃不下睡不着凛儿也会生病啊!凛儿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我啊!”他低声说着,低下头恍若很是委屈。 凉欢瞧着眼前的儿子,忽然有些心疼,轻轻地伸出了手唤了声儿子的名字。 “凛儿,过来。” 慕尘凛乖乖的走了过去,凉欢伸手那指尖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慕尘凛的脸庞,那般的珍惜,那样的小心翼翼,视如珍宝。 现在在她身边的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她是万万不能失去了。 “娘亲……”慕尘凛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娘亲喝药。”她说着,那苍白的脸色上微微的蜷起了抹微微的笑,将白苓手中的那碗药拿了过来,一口气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丝毫都不觉得那药的苦涩。 等到那碗药已经见底,白苓才拿过了凉欢手中的那口药碗,慕尘凛见着凉欢将那碗药喝完了也微微的放松了心。 “娘亲,爹爹一定会将姐姐找回来的,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他说。 凉欢看着眼前的儿子点了点头,这才将儿子给搂在了怀里,深深的。 白苓瞧着眼前的母子两个人这样的亲昵,也不愿打扰母子间的这份亲昵,便拿着药碗朝着屋外走了去,帮两人带上了门。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3.回到凤城 踏入凤城的那一刻,念清居然有那么一份欣喜,那城门外偌大凤城两个字就这么印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她张开双手,忽然觉得凤城的空气都尤为的清新。 原本在落白的计划之中,十日之内便可以到达凤城,可是中途因为天气和路途的原因,十天的路程整整的又延长了十天,等到达了凤城的时候已经是五月烈日炎炎的天气了。 城门外的一片绿荫道上,落白就这么牵着那匹白色的骏马站在那棵偌大的杨柳树下,瞧着不远处已经欣喜的跑到了城门口的念清,须臾,他收回了视线,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白马的头,抖了抖缰绳。 念清已经跑到了落白的面前,这二十多日以来她们之间的关系有所了缓和,虽然他还是一样的有时候冷冷淡淡的,可,总算和自己说话的时间多了。 “洛儿,我们先进城里去找一处客栈,等安顿了下来,你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为了我也为了娘亲,更为了你自己,不要冲动。”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害怕他到了凤城过后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找爹爹报仇,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自是不想琼中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的。 想要伸手像往常一样的去拉住他,不过,这一次却被落白侧身给躲了过去。 “不用找客栈了,入了凤城你直接回王府。”他的语气依旧淡淡,没有抬眸去看见眼前的男人一眼。 “那你呢?”念清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我会回皎月山庄向姑姑请罪。” “我不许。”念清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洛儿好不容易的脱离了皎月山庄,她是断然不会让洛儿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的,白新月那个女人如此狠毒,洛儿身上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她自是不想让洛儿再受到任何的牵制与伤害的。 “洛儿,白新月是怎样的人你我两个人都清楚,现在你好不容易离开了皎月山庄,离开了她的牵制,我决不允许你回去。”她断然的拒绝着,就这么伸手挡在了落白的面前。 “这和你无关。”他只是淡淡的道着这一两个字,便做了一个想要上马的姿势,却被念清一把拽住了手臂。 “我是你姐姐这就有关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弟弟回去送死你明不明白。”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就在想,到了凤城过后,我们就要分开了,到时候你会去哪里,我们要多久才能再相见,可是我又害怕,要是把你留在凤城你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爹爹报仇,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要是哪一个受了伤我都会担心心疼的。” “洛儿,不要回去好不好,姐姐求你。”她就这么伸手牵着眼前的落白的衣袖,使劲儿的拽着,就害怕一撒手眼前的落白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一眼,就这么伸手将她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准备拿下去,或许是因为念清拽的太过的用力,又太过的紧,因此,在落白想要拿开她落在衣角上的手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放开。”他的手就这么落在念清拽住的自己的衣衫的手上,其实只要一个使力将她的手捉住握紧便能取下来,可是却又并不像伤了她,于是再一次的沉住了气的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我不。”念清的语调很是坚定,就这么紧咬着唇瓣,将落白的那一截衣角紧紧地拽着,那脸上的表情,恍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落白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念清的手上,原本握着念清的那只手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念清疼的皱眉,可是却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等到她以为自己的那双手便要就此残废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个身影便从自己的身旁穿梭而过,只觉得腰间被一股力道扶住,往身后一带,自己紧紧地拽住的落白的那一截衣角已经被撕碎,而那半截的被撕碎的布条就这么被自己紧紧地拽在了手中。 等到自己的身子稳住的时候,她抬眸,瞧见的便是身前熟悉的一张脸。 “表哥!”她诧异,此刻在这个地方居然遇到了司徒玦。 “他们回禀的果然没错,念清你果然回来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司徒玦的眼中微微的染上了抹欣喜,并没有将怀中的女子松开,反而是细下的检查着眼前的念清的身上有没有受伤,到最后确定念清完好无损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表哥,我没事的。”念清看着眼前的司徒玦那担忧着的神色,对着眼前的司徒玦轻声道着。 “在这里好好待着,待会儿我送你回王府。”司徒玦伸手,就这么落在了念清的肩上,轻声嘱咐着。 大概是从小到大在她的眼里司徒玦总是为了她好的,而她也顺从的点了点头。 司徒玦这才拿下了搁在念清肩上的手,转身朝着落白所处的方向走了回去,几乎在司徒玦刚刚拽走念清开始,他便发现了此刻抢走念清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一次在大街上与他动手的人。 而对于这个人,落白自是不陌生的,上一次在街上已经交过手。 “又是你?是你掳走了念清?”司徒玦瞧着眼前的落白,开着口询问着。 …… 显然落白并没有打算回答眼前步步紧逼的司徒玦的意思,只是淡漠的转过身,正准备跃身上马,却被司徒玦从身后一手紧扣住了肩膀。 落白眸色一变,一个转身身子利落的甩开来了司徒玦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平稳的落到了不远处。 突然间两人动起了手来,让不远处的念清吓了一大跳,趁着两人对持的空档她快步的跑上前去想要阻拦眼前的两人,可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自己与两人所在的地方还有几步之隔的时候,两人却再一次的懂起了手来。 就如同上一次动手一样,两人招招紧逼没有一丝想要退让的痕迹。 司徒玦左上一个飞踢,落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本不想大开杀戒,因此他步步闪躲,并没有发起进攻。 却瞧着眼前的司徒玦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样子,原本舒展的眉心此刻微陇成一团,那原本张合的双手挡着司徒玦招招紧逼的招数突然转守为攻,招招狠辣起来。 毕竟落白这么些年来受到的是白新月的教导,皎月山庄所拥有的那些武功秘籍没有一本他没有看过,自然那些招数也都熟记于心,他本无意与眼前的司徒玦动手,可是他依旧咄咄逼人,他自是要转守为攻的。 当落白的手正要戳到司徒玦的眼睛的时候念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不要。” 落白这才迅速的收回了手,稳住了步子停了手。 念清这才跑到了两人的中间,挡在了两人的面前,但有的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表哥你没事吧!” 司徒玦看着这样的念清摇了摇头,刚刚眼前的那个白衣男人的手的确快要戳到自己的眼睛,看来还是他太过轻敌了,若不是念清的那一声适时侯的响了起来,自己的眼睛应该早已经被戳伤了。 “是我大意。”他说着,瞧见念清正要朝着那个白衣的男人的身旁走去的时候,却被司徒玦伸出手再一次的拉向了自己的身后。 “不能过去。”司徒玦道着。 念清深吸口气,对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表哥,洛儿不会伤害我的。”她说着,在司徒玦错愕之时已经走上了前去。 洛儿,这个名字他似乎很是熟悉,恍若在很久以前念清便对他说起过这个名字。 “洛儿,表哥他只是紧张我,你们不要动干戈。”念清此刻已经走到了落白的面前,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吓坏了自己的,司徒玦乃是九五之尊若是有了什么损伤,那么洛儿自是惹祸上身的,更何况司徒玦自小这样的爱护自己,若是有什么损伤她也会担忧的。 “既然已经有人来接你,这里几乎也没我什么事了。”他说着,在念清的注视下跃身,这一次顺利的上了马,没有阻拦。 念清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落白翻身上马,然后策马朝着凤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想要喊住他,可是张了口到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不想让他离开,可是在这凤城里或许也是危机四伏,刚刚他差点儿伤了司徒玦,如果继续待在凤城,或许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找到王府去找爹爹报仇,到时候一个弟弟一个爹爹,无论是哪一个受到伤害,她都是不忍心看到的。 “念清,我刚刚听你唤他洛儿,那道他就是姑姑的儿子?”司徒玦走上了前来,瞧着了落白远去的方向,对着身旁的念清轻声询问着。 念清的双手垂在衣袖之下紧紧地握着,到最胡点了点头。 “是,他就是我小时候经常提起的弟弟!” “所以,是他带你回来的?”司徒玦又问。 “没错。”念清点头,当那远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无踪的时候,她才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表哥,洛儿他自小便承受着非人一般的训练,对于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冷漠先对,他刚刚不是有意要伤你。” “我明白,我先送你回王府吧!自从你失踪过后姑姑就卧病在床了,若是看见你回来,身子一定会大好的。” 司徒玦怎么不知道念清是在为落白道歉,他深吸口气道着我明白三个字,最后也没有多问的对着念清道着这么一句,牵起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朝着凤城里面走去。 “娘病了?”听到司徒玦这么一说,念清的心猛地一提,担忧的询问着。 “是啊!自从你失踪过后,姑姑每日便忧心忡忡的为你担忧,到后来茶饭不思便卧病在床了。”司徒玦回答着,依旧拉着念清朝着凤城里面走去。 可想而知,当摄政王府的每一个人在见到司徒玦带着平安归来的念清的时候,都纷纷欣喜不已。 管事的兴奋的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对着司徒玦唤了一声皇上,又对着一旁的念清唤了一声大小姐。 又对着一旁的念清道着:“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王妃要是见到你了,病一定会立即好起来的。”他说着。 “王爷不在府中吗?”司徒玦看着眼前的管事的,询问道。 “王爷到明家别院去了。”管事的回答着。 “要不,小的派人去将王爷请回来。”管事的说着,正准备招手唤来不远处的随从,却被司徒玦给扬手阻下来了。 “不用了,朕和念清先去主阁看看姑母。”司徒玦说着,已经拉着年轻的手朝着主阁的方向走了去。 管事的瞧着司徒玦已经拉着念清的手朝着主阁的方向走了去,还是招手唤人过来,对他吩咐道。 “你去城南明家老爷的府上,告诉王爷,说皇上带着大小姐回来了。” 那人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朝着王府外面,城南明家的方向走去。 司徒玦一路牵着念清的手朝着主阁的方向走了去,路过后院的时候便见到慕尘凛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脸上依旧是像刚刚屋外的那些人一样的欣喜的笑容,跑到了两人的面前。 “皇上表哥真的将姐姐给找回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大概是刚刚急匆匆的跑步的缘故,此刻的有些气喘吁吁的。 “太好了,娘要是看到姐姐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姐,快跟我来。”他说着,已经拉着念清的另一只手快步的朝着主阁里面跑去。 司徒玦自然松开了念清的手,就这么瞧着慕尘凛拉着念清往前跑去的姐弟两人的身影。 “凛儿,你小心点儿,一会儿要是摔着了?”慕尘凛拉着念清跑的很快,不过到底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念清看着还是害怕他跑的太急而摔着,于是担心的提醒着。 “不会,姐,快点儿,你是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娘亲可急坏了,我看着都心疼。”他说着,姐弟两人已经进了主阁的大门。 凑巧瞧见不远处的白苓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从阁楼上走了下来,在看到念清和慕尘凛的时候,微微愣住,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才欣喜的笑出了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4.念清神吐槽司徒玦 “白苓阿姨。”念清和慕尘凛在经过白苓的身旁的时候,两人对着白苓唤了一声。 白苓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这才瞧着眼前的念清在心底默念了声谢天谢地,是因为念清真的回来了。 果不其然,当凉欢看到念清的时候,当即身子好了大半,从床上站起了身来,微微有些颤抖的指尖触上了念清的脸上,当那温暖的触觉传来的时候,她终于确定念清是真正的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 &&★&& 自从念清回来了过后,凉欢的身体,日渐痊愈,王府里的人们皆纷纷欢喜起来。 慕清郢大抵也知道一些,并没有多问,只因为那天他在明泽烨的别院里两人正商量着明泽烨调查出来的一点眉目的时候,王府里的仆役匆匆的来禀告着说大小姐回来了。 立时,他和明泽烨匆匆的回了王府,果真瞧见了念清正在主阁和凉欢一起。 司徒玦告诉他念清是他在城外发现的,那时候还有一个白衣服的男人听着念清唤他洛儿。 慕清郢并未有诧异,因为那时候他和柳朗月还有明泽烨所猜想的便是念清落到了白新月的手里,他不想知道念清是怎样的逃脱了白新月的魔爪的过程,也不想知道关于白洛的一切,到底白洛是凉欢和白皓阙的孩子,他就算心再大也还是有那么一道坎儿在那儿的,更何况白洛是白新月一手调教的,白新月那个女人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手段,他曾经都亲手领教过,即便自小本性不坏,可是经过了十二年,有什么事情都变了,慕清郢依旧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白新月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温柔善良的贤妻,还是后来还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与残忍。 在念清回来的第三天,居然主动的敲开了书房的大门,那时候他正看着工部呈上的修葺河堤的意见,房门却被敲响了起来,他唤了一声进来,便瞧见女儿已经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念清将自己手中的那杯新茶搁在了书桌上,换走了那杯早已经凉透了的茶。 他看着眼前的女儿,将手中的书卷搁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念清。 “你娘亲睡着了?”他问。 念清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慕清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轻声的唤了一声爹。 “怎么了?”他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儿轻声询问着。 “我,我……”她扯着自己的衣袖,有些吞吐的迟疑着, “说吧!我听着呢。”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儿,轻声道着,到底是自己看着长了十多年的孩子,脸上的任何一个变化都逃不了他的视线,她这样犹犹豫豫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念清听得了慕清郢的这么一句话,深吸了口气,这才对着眼前的慕清郢说出了口。 “我回来三天了,可是爹爹从来没有问过这近两个月来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谁掳走了?”最后,她依旧是止不住的开口询问着眼前的慕清郢。 她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所有人除了开心之外甚至连一句疑惑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都没有,恍若那两个月里她根本就没有失踪一样,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爹爹下了命令,不准询问关于她失踪以后的任何事情。 “重要的是你平安回来。”慕清郢回答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继而拿起了桌上念清刚刚端进来的那杯热茶,揭了揭盖子,袅袅白雾就这么。 “那,要是娘亲问起呢?” 果然,念清的这一句话让慕清郢原本想要喝茶的动作微微愣住,就保持着要揭开茶盖的那个动作,看着眼前的女儿。 “你娘问过你了?”他问。 念清点了点头:“从头到尾。” “那你,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儿再一次的问着,他的声音很稳,将手中的那杯茶再一次的搁在了桌上,看着眼前的念清,没有皱眉,语气也没有急促,就这么不急不缓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慕清郢:“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一五一十的告诉娘亲,所以,才来向爹爹请教解惑。”她说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她回来的那一日母亲在看到她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在确定她完好无损的时候才安下心来,那天她一直都扎起母亲的身旁陪着,第二日的时候母亲才告诉她说曾经见过了洛儿了,那时候念清微微一愣,然后细心的听着母亲讲述着经过。 就在自己被那几个外族人绑架离开的时候,母亲说洛儿曾经来过王府,那时候连她都吃了一惊,原来早在之前洛儿就已经见过娘亲了,所以这一次她将自己给送了回来,却怎么也不肯见娘亲一面。 “那就不要说。”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被带到了哪里,又是为什么白新月会放你出来,只是这么多年了,那原本该淡忘的,就让她忘了吧!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总归也是我和白新月之间的事情,和你娘无关。” “就是念清知道,所以才没有告诉娘亲,可爹,洛儿本性不坏,这一次就是他拼了性命,才将我从白新月的手中给救出来的。”念清道着瞧着慕清郢并没有因为自己提起了洛儿而皱眉,便再一次的道着。 “一路上他都很照顾我,让我愧疚,小时候只有我照顾他,可是现在他长大了,只是他一直将你当做仇人所以……”说道这里的时候念清有些迟疑。 “爹,若是有一天洛儿找上门来替父皇报仇,我希望你能放他一条生路,他只是被仇恨了双眼,他的本性不坏的。”她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那里面有一丝迫切的祈求。 慕清郢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 “念清,爹在你心里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他问。 “爹爹很好,爹爹以家庭亲情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百姓安乐为重,爹爹在娘亲的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好父亲,鸾国的好王爷。”念清回答着,这些都是真话,曾经有一段日子她也怨过眼前的爹爹,因为父皇的死终究和爹爹脱不了关系,可是有战争就有牺牲,父皇为了冉国的尊严拼死一战,即便以身殉国也要守护脚下的一片山河,而爹爹也是各为其主,很多年后她想通了一点,其实一切的责任也不能归咎到爹爹一个人的身上,即便父皇的死是因为他,可有时候该放下的也应该放下,就像表哥一样,即便是爹爹亲手娶了大舅舅的性命,可是表哥对他依旧只有尊敬,因为他们了解以爹爹的为人,是不会胡乱的去多去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那些都是不可抗力的。 “爹爹是念清的榜样,就连表哥也曾经说过,若不是爹爹就不会又现在的她,不会有现在鸾国这一片太平安然的锦绣河山。”念清道着。 “爹知道了,即使他真的来找爹报仇,爹也不会伤害他的,因为爹知道你和你娘对他有亏欠,我也是,毕竟冉国之所以破灭也是因我而起。”慕清郢道着。 念清这才松了口气,但依旧不忘担忧的嘱咐着:“可是爹,你依旧还是要小心白新月那个女人。” “爹知道了。”慕清郢回答着,却依旧嘱咐着自己的女儿道着:“至于你娘那里,若是她闻起来你就告诉他是玦儿将你从回纥人的手中救回来的吧!其他不该说出来的事情就别告诉她了,你也知道你的娘的身体。” “我知道了爹,那,我先下去了。”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又再一次的叮嘱着:“还有,过些日子带着你娘亲和你弟弟入宫中住一段时间,顺便散散心,毕竟宫中门禁森严,若是有人心存歹意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硬闯。” “宫中啊?”一听到宫中那两个字,念清不禁皱紧了眉头。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个地方,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在冉国的皇宫里面长大,还有小时候皇宫里面的那场厮杀,因此对于宫中这个地方总有一种排斥,而且每次一入宫司徒玦设宴款待的时候,他那些莺莺燕燕的红宫佳丽总是殷勤的她头疼。 只要一想到要进宫住上一段日子,她那些后宫佳丽又要殷勤的围上来询问这样,询问那样皇上的喜好啊!皇上有没有对她提起谁啊!让她在皇上的面前美言几句啊! 她就头疼。 “爹,我们可不可以打一个商量,除了皇宫你让我回南昌,或者是去楚叔叔的蓝城常住都没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进宫啊!”念清苦着一张脸,就这么委屈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祈求着。 “为什么?”这倒是让慕清郢狐疑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进宫这丫头都这么抗拒,可是看着她和司徒玦相处的状态,依旧和儿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既然没有看出炔儿对她的感情,这丫头,为什么这么排斥进宫呢? “要听实话吗?”念清伸出右手小食指就这么轻轻地点了点,在眼前轻轻的晃动着道着。 “难道你每次对你爹都说的假话?”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女儿反问。 见眼前的女儿这么说,他道着。 “没,绝对没有,只是爹,我每次进宫表哥那个妃子都吵得我头疼。”念清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憋屈。 “你说吧!哪一次我进宫不被她们围着的,这个妃子问这个那个妃子问那个,我的天,天天和她们同床共枕的男人反过来还要问我他喜欢什么,我就只知道他喜欢女人,不然后宫怎么娶那么多。”说道这里的时候念清的没有皱得更紧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那是皇上。”慕清郢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儿,有些无奈。 “我说的是实话啊!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纳起妃子来填充后宫一点儿也不耽误,他那不是喜欢女人是喜欢什么啊!”念清道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很是认真的道着。 “哪里像爹爹这么专情。”念清说着,还不忘夸耀一下自己的父亲。 慕清郢瞧着眼前的女儿无可奈何:“就让你进宫住两天这么多意见。” “因为我不想进宫嘛!”念清嘟着嘴道着。 “就当是陪你娘去宫中养病行吗?” 念清虽然不愿意但是眼前的父亲也都这么说了,为了娘亲的身体她自是不能拒绝的,于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她道着。 “嗯!收拾收拾东西,爹和你明叔叔最近要出门一趟,照顾你娘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明叔叔不是朝中人,爹如果要出外处理朝政应该找朝中的大臣,和明叔叔一起,爹爹是要去查些什么事情吗?”自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念清疑惑着,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差不多吧!只不过不是关于白新月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一批赈灾的银子拨了出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到达灾民的手中,后来一查被山岗上的贼匪抢了去,这一次和你明叔叔一起,也是因为顺路你明叔叔回南昌刚巧要路过那里。” “这样啊……”念清这才点了点头,又对着慕清郢道了一句爹爹要一路小心,这才转身离开了。 房门合上的刹那,慕清郢微微的叹了口气。 其实这一次也并不是去查什么关于劫匪和银子的事情,而是去查关于皎月山庄的事情。 在念清失踪的这一段日子里,他和明泽烨大抵查出了一些关于白新月的事情,而其中的关键便是那个名唤皎月的山庄,据说皎月山庄位于临风城的郊野山上,丛林里四处布满了迷阵与机关,或许念清失踪的那一段日子便是白新月将她给掳了去。 但是,他没有去问女儿关于被掳走后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知道以白新月的性格,念清定是吃了不少苦的,更何况以白新月心思缜密的性格,就这么两个人又怎么能轻易的从她的手中逃出来,可念清却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这让他更加的究想不透,那个女人到底要玩什么样的把戏。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会再一次的出现,还不如先将她的底打探清楚再事先预防。 或许在探清虚实过后,引蛇出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与其每日的提心吊胆,还不如主动出击。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5.为了司徒玦心乱. 果不其然,第二日慕清郢就吩咐着念清收拾收拾包袱将妻子和一双儿女都送进了皇宫。 对于这鸾国的皇宫念清并不陌生,因为打小司徒玦也经常带她一起进宫玩乐,有时候甚至和母亲在宫中朱上个几日陪着太后娘娘聊会儿天。 在念清的眼中,太后娘娘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每一次她陪着母亲进宫的时候,太后娘娘都很是和善温柔的和她们聊聊闲话家常,甚至还赏赐她好些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这一次父亲照例的送她们进了宫,中午的时候司徒玦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他们;还好这一顿只是家宴,除了司徒玦和太后之外,并没有一个嫔妃,不然的话念清该是又被那些妃子吵嚷的头疼了。 午膳过后,父亲和司徒玦离开了,而娘亲陪着太后娘娘闲话家常而她一个人显得无聊,便想着到处转转。 皇宫很大,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在瞧见她的时候纷纷的都颔首请安着,念清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亭中的石桌上搁放着晶莹翠绿的葡萄,她摘了颗搁在了嘴里,还挺甜的,于是又陆续的摘了两颗放在了嘴里。 远远的听见有女人的笑声,她微微皱眉,便瞧见了几个穿着宫妃装束的女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唯唯诺诺的婢子,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她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几个穿着宫妃装的女人已经快一步的朝着她所在的亭子走了过来。 三五个女人已经将她围了起来,她尴尬的笑了笑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几个女人,有三个是她认识的,两个好像是新面孔没有见过。 “郡主,好久不见。”一个穿着紫红色宫妃装的女子,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念清微微一笑。 念清尴尬的笑了笑:“陈妃娘娘好久不见。”她说。 那被唤作陈妃的身旁的几个女子在听道陈妃这么一唤的时候纷纷的都笑着对着念清唤了一声郡主,就这么一声郡主到让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些人太过的殷勤,殷勤到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听说郡主和王妃近日要在皇宫小住上一段日子?”一旁的翠绿色宫装的较为念清的女子看着眼前的念清,也轻声的询问道。 “是啊!” “那,明日臣妾也该去锦尚林苑给王妃请安才行。”翠绿色衣衫的宫妃刚说完,那一旁的几个宫妃包括陈妃在内也都纷纷的符合了声是啊,明日定要去向王妃请安。 一瞬间被这些脂粉包围着念清还真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用了,不用了,我娘喜欢清净。”她忙推辞。 被念清这么一说,几个女人纷纷的面面相觑,场面有些尴尬。 “呃……我是说,我母妃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要一个好好的养着,几位娘娘的心意念清先谢过了,至于这礼数就不用了。”念清看着眼前的一众妃子,有些含糊其辞的解释着。 那几个女人听这么一说才纷纷的笑了:“郡主客气了,既然王妃身子不适,我们也不便打扰。”还是陈妃懂得礼数,便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那,念清就不耽误几位娘娘乘凉了,先告辞了。”一找准机会,念清便对着一旁的几个女人道了一句,溜之大吉。 这女人啊!一多了就闹心,弄得人头疼,更何况还是皇帝后宫中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司徒玦是怎么受得了这么些个女人的。 念清想着,或许是因为刚刚被那一群女人围得太紧,即便现在已经走远了依旧觉得周遭有着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儿弥漫着,熏得她头疼,以至于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没有注意脚下的小石子,以至于当踩到了那个小石块脚下一扭,就这么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还真的是脸先着地,还好前面是一块绿油油的草坪,不然那张脸绝对毁了。 “哟,丫头,你几时见着我行过这么大的礼啊!”男人调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此刻已经渐渐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那一截褚黄明袍的衣角就这么落入了念清的眼中,她缓缓的抬头,顺着那截衣衫往上望去,凑巧瞧见了蹲下身子的司徒玦,此刻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甚至连伸手拉一把的动作都没有。 “丫头,你还要在地上趴多久呢?”念清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幸灾乐祸的在自己的面前带笑的道着。 紧咬着唇对着眼前的司徒玦厌弃的翻了翻白眼,然后从地上翻身起来,将身上的草屑和尘土拍了拍干净,这才转身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没人性。”他小声的嘟囔着,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小声的抱怨着,看见她这么摔了下去,连伸手拉一把都没有拉,反而还轻笑的对着她调侃着,让她气的牙痒痒。 司徒玦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天下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无法无天的跟朕说话。” “难道不是吗?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念清抱怨着,埋下头,继续拍着衣裙上的草屑。 司徒玦的眼中微微的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黯然,但仅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往日的一副笑颜,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到了念清的额头上,将上面还沾留着的草屑给拿了下来。 那动作很轻很温柔还真的是吓坏了念清一跳,念清就这么的微微一怔,愣在了那里,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司徒玦温柔起来还挺苏的。 到最后,司徒玦落在念清额头上的手就这么狠狠的将她的额头一推,脑袋就这么狠狠地点了一下,发疼,原本对司徒玦刚刚那一番动作所生出来的觉得他的好,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当然,在听到司徒玦大笑的时候,她发誓自己真的很想就这么狠狠地一拳挥过去将他给狠揍一拳,可是到最后咬着牙紧握着拳头,还是忍住了挥拳给他的动作。 “丫头,你做梦呢?”司徒玦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又大笑起来。 “司徒玦……”念清的声音微微的大了一分,就这么吊高了嗓子,临遭的一众宫人婢子在听到念清这么大嗓子的抱怨的叫着皇上的名字的时候皆纷纷的吓了一大跳,有两个甚至还脚下不稳的咚的一声跌倒在地,甚至还不住的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朕在。”司徒玦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念清,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还能看出脸上的表情很是开心一般。 “你,为什么压我脑袋,很疼的。”她抱怨着,看着眼前的司徒玦,脸上依旧是不悦的,原本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捡取头上落下的草屑,可是到头来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粗鲁。 “谁让你骂朕没人性的,这是惩罚。”他说着,依旧像小时候两人之间的斗嘴一般这样和谐。 司徒玦想着,这天下间,大概也只有念清一个人该这样明目长得唤着他的名字,这样肆无忌惮的对他如此的态度的,不像宫中那些女人有着条条框框的束缚那样的拘束,让她们往东她们便势必不敢往西,让她们站着她没便绝不会坐着,让他们闭嘴,她们绝对不会出一声。 哪像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仅会对着他翻白眼,还会对着他抱怨,大声的叫嚣着他的名字骂着他没有人性丝毫都不惧怕自己的天子之位,这样的人才是真性情,在司徒玦的眼里念清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在他的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只有她在自己的面前才会这样的没大没小,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没大没小,从小便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就鼓捣着嘴大声叫着司徒玦这个名字。 不过他听着可开心了。 “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好心的为我捡额头上的草屑,还感动了一下,以为你对我也会温柔。”念清念叨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我都忘了,你从来都只会开我玩笑,调侃我,哪会那么温柔的。”念清喃喃的道着。 “丫头,从小到大,你真的就没有感觉到吗?”忽然,司徒玦的眼神却变得那样的认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那一句话是那样的温柔,就这么飘入了念清的耳中。 那眼神是那样的闪闪发亮,念清看着再一次的晃了神,只因为司徒玦那眼神里是难得的认真与深情。 “真的,就感觉不到。”她忽然发现就这么被眼前的司徒玦看着,她的脸颊微微发烫,那样的眼神太过的暧昧,从小到大她只从爹爹看娘亲的时候见到过爹爹有过这样的眼神。 一瞬间,甚至连心跳都砰砰砰的不停,念清觉得自己的脸儿快被烧起来。 “我……” “皇上……”温婉的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念清顺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望去,凑巧看见了惠妃朝着两人所在的地方走了来。 惠妃是尚书的女儿,十五岁便入了宫,因为温婉娴熟,而且善解人意,因此一直便很受司徒玦的宠爱,仅仅几年便为司徒玦诞下了两个孩子了,可是却丝毫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眼看着惠妃走了过来,又看了看眼前的念清,这才微微一笑。 “念清,你也在啊!”|她微笑着,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对于念清惠妃并不陌生,自从十五岁她进宫之后,便跟在司徒玦的身前,自然也知道司徒玦是独宠这个表妹的。 “嗯!惠妃娘娘。”念清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惠妃微微隆起的小腹,出神着。 惠妃看着念清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的视线,有些羞涩的道了句。 “才三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怀了两个孩子的缘故,现在特别显怀。”惠妃道着。 “不是让你好好的在寝宫里养胎吗?”司徒玦瞧着眼前的惠妃,轻声的道着。 “臣妾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皇上了,所以……”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羞涩的微微低下了头。 在念清的印象中,惠妃是个温柔的女子,大概是因为真的很爱司徒玦,因此,每一次在提到司徒玦的时候,或者是在司徒玦的面前,总是略微有些羞涩的。 念清看着眼前的夫妻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居然有一些酸酸的。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就因为司徒玦刚刚那莫名其妙的两句话,弄得双颊发烫,心跳不止,她估计是摔傻了,紧紧地皱了皱眉。 于是对着眼前的司徒玦和惠妃道着:“既然惠妃娘娘来了,念清也不打扰你和皇上了,我先回锦尚林苑。”她说着,对着眼前的司徒玦和惠妃欠了欠安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司徒玦瞧着念清离去的背影,视线微微有些迷离,到最后唇畔却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痕。 他刚刚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丫头脸红了,甚至连耳根子都红了,那意味着什么,而且当惠妃出现的时候,她甚至还瞧见了念清那丫头眼中微微的一丝失落,那意味着什么? 他在心里想着,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心里更加欢喜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倒是一旁的惠妃一脸的疑惑,始终不知道司徒玦到底在乐着些什么。 *** 念清的步子走的很急,或许是因为吹来的微风的关系,她滚烫的脸颊此刻微微有些凉下去了,可一瞬间心里却有些乱了。 脑海中总是会闪现出刚刚司徒玦在说着那一番话的时候,那样认真的表情,那样深情的眼神,从小到大他哪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至少在念清的印象中她没有见过,可是刚刚却见过了。 在前一刻还调侃嘲笑了自己的时候,到最后却那般温柔而深情的说出了那么一席让人误会的话,还露出那样让人误会的表情。 “该死的司徒玦。”她绷着一张脸,就这样的喃喃的低声骂着司徒玦。 “姐,我听见了哟。”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尘凛出现在了念清的身前,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滴溜溜的转着。 “听见什么?”她道着,有那么一丝紧张,以为眼前的慕尘凛说的是听见了刚刚司徒玦对她说的那一席话,不由得紧张的后退了两步。 ”嘿嘿……“慕尘凛偷偷一笑。 “我听见……”他使坏的有意的拉长了这么一句,将念清的一颗心提的老高。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6.他吻了她!是真的吻上了. “我听见……“慕尘凛使坏的有意的拉长了这么一句,将念清的一颗心提的老高,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就这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慕尘凛。 “听见什么?”她焦急的询问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类似于幸灾乐祸的弟弟。 就见慕尘凛掩着唇偷偷的笑了笑,小家伙迈着步子跑到了不远处的小是桌旁,翻身一跃就坐了上去,两只小脚就这样在眼前晃荡着,笑着对着眼前的人道着。 “听见了你在偷偷的骂皇帝表哥。”小家伙一脸得意的道着:“他可是一国之君,若是你辱骂一国之君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定会受到责罚的。”慕尘凛道着。 听到眼前的慕尘凛这么一说,念清原本紧揪着的心此刻微微的放松了些,她叹了口气,刚刚慕尘凛那样笑着,他还以为那小子是看见了刚刚司徒玦看她的眼神,和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呢? 可是到最后当慕尘凛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念清却突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幸好慕尘凛听到的不是那些话,而是自己听听的骂司徒玦没人性的话。 听到了就听到了呗,从小到大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骂司徒玦,还不时这样的长大了,她也知道司徒玦是纵着自己的,否则怎么会任由着她这么多年,没大没小的,总归他也是一国之君的,别人见了他都畏首畏尾,懦弱的在没有他的允许下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可是从小到大也只有她敢这么没大没小的对他无礼了一次又一次了。 可是,她也是有原因的好不好,谁让司徒玦有事没事的总该捉弄自己,他也总喜欢捉弄自己,明明不想发脾气的,可是他明明对后宫中的那些女人总是那样温柔,可就对自己,在自己以为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柔的错觉的时候,他总是会捉弄自己。 例如,突然间的弹弹她的额头,忽然间扯扯她的头发,偶尔冒出一两句欠揍的骗你的之类的,那时候她觉得司徒玦真的很讨厌,可是无可厚非,他依旧是关心和纵容着她的而已,只是爱开玩笑罢了。 “不是吧!我看你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慕尘凛原本以为听到自己的一番话的时候念清会更加紧张的,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这一番话说完了的时候他的表情竟然是那般的轻松,让他微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小到大我都骂他不止一回,要惩罚早就罚了。”念清对着眼前的慕尘凛眨了眨眼,只一次倒是不像刚刚那样紧张,轻松了许多。 于是挺直了腰板,没有理喻不远处的慕尘凛,再一次的朝着锦尚林苑的方向走了去。 慕尘凛从小石桌上给跳了下来,瞧了瞧姐姐离开的背影,疑惑的眨了眨眼,回头,在瞧见另一处的往这边走来的母亲的时候,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8** 在锦尚林苑的第一天晚上她没有睡着,只是翻来覆去的,像是中了蛊一般的,脑海中所闪现的满是今天下午在御花园里司徒玦看着自己时候的眼神,与自己说话的语气。 她皱了皱眉,越想司徒玦在自己脑海中的样子越加的清晰,那两句话就恍若现在也在她的耳边说着一样。 “哎……头都快炸了,我就说不能进宫的,一进宫准没好事儿。”到最后,她只得翻坐起了身子,就这么坐在床上有些生气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想要打醒自己,打走自己脑子里那个怎么也三部曲的司徒玦。 十多年了,哪一次有像今天这样的,只因为今天司徒玦看着她的眼神太过暧昧,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总让她胡思乱想。 “睡不着,该死的司徒玦,这一次弄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咬了咬牙,小脸儿就这么紧皱成一团,双手紧揪着被子,到最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就这么将被单给掀开下了床。 穿好了衣服,她打开了房间的大门,想要到院子里散散心。 已经五月的天气,夜晚的风吹来比起白日里的闷热,夜晚显得要凉爽的多,自然也将头昏脑胀她微微的吹得清醒了些。 她走到了院子里,坐到了右边角落里榆树下的那个秋千架上,双手握着两边的绳子,荡着秋千。 天边的月亮很亮,就这么挂在天上渐渐的快要满月了,念清就这么靠在秋千架上出神着。 几处的宫灯就这么点亮在四处,晕黄的光线就这么照着四周的角落,突然一道修长的人影倒印在了地上,地上的影子的头凑巧投射到了念清的秋千架旁,她抬眸,顺着影子的方向望了去。 刚好望见了那道让她一整夜心神不宁的脸,一股气就这么的冲上了头顶,念清跳下了秋千架,就这么怒气冲冲的跑到了男人的面亲,抬眸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司徒玦,伸出小手就这么一下下的在司徒玦的胸前一下下的垂着。 “都怪你,都怪你了,害得我睡都睡不着。|她抱怨着,就这么用手捶着眼前的男子的胸口。 司徒玦被念清这莫名其妙的跑了上来一拳拳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有些疑惑,伸手就这么握住了念清的右手,可是右手虽然被钳制住了,可左手依然还不放弃的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司徒玦有些无奈的伸出另一只手又将念清的那一只不停的挥动的手给钳住住了。 “丫头,你是疯了还是梦游了,打朕也该给朕一个理由是不是。”司徒玦对念清这样的举动有些无奈,声音微微的大了几分,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果然,这一声还真的让念清回过了神,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与司徒玦那双深邃的黑眸对视着。 “理由……”她喃喃着这两个字,忽然方才微微有些激动的情绪此刻却平缓了下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司徒玦。 是啊!什么理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一晚上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今天下午司徒玦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和那两句话。 “理由……”她再一次的喃喃着,侧过了头,就这么愣在那里。 “丫头,你不会真的梦游吧?”司徒玦有些担忧的将念清的手放了下来,伸出手就这么掰了掰她的眼睛,想要看仔细一点儿,却被念清一手给打落了下来。 “|是啊!我梦游,你呢?你也梦游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偏僻的锦尚林苑来,别告诉我你是来兜风的。”念清打落了司徒玦落在自己眼角的双手,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男人道着。 “哦!那朕倒真的是不会梦游,只是从梅妃那里回来,路过这里听到有些声响便进来看看。”他对着眼前的念清说着。 一听到司徒玦从梅妃那里回来,念清此刻的脸上再一次的覆上了一重不悦,原本垂下来的双手此刻便紧握成拳,又一拳重重的落在了司徒玦的胸口。 着普天之下,能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这样打司徒玦的人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了,而且下手还是那样的很,让司徒玦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一拳还真的打的很重。 “丫头,你打上瘾了是不是。”他皱了皱眉,捂着自己的胸口,对着眼前的念清说着。 刚刚还以为这丫头不会动手了,没有想到没来由的又是一拳落到了自己的胸口,倒还是让他真咳嗽几声。 “是啊!我打上瘾了,你大晚上的不再梅妃的被窝里面休息,想要跑到这里被我打,那也是你自找的。” “丫头真的吃了朝天椒了。”司徒玦皱了皱眉,以免再一次的接到了念清的拳头过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又往左挪了一步。 念清看着司徒玦这么的躲着自己,自是心里冒着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躲得倒是挺快的。 “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啊!不会是朕捉弄了你,所以,你睡不着一直在抱怨朕?”他问。 念清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没说出一个字就上前一步:“是啊!我就是生气,生气你今天这样的欺负我,你说你欺负我就算了,到最后还那样看着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我头昏脑胀的睡都睡不着,我讨厌你很你讨厌你啊!” 念清每上前一步,司徒玦就后退一步,从小到大他是看见过这丫头发脾气的,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 直到听到了眼前的念清刚刚那番话的后半段,她说,他下午说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睡不着,所以,刚刚她生气打自己也是因为自己下午的那一番话。 所以,刚刚他说自己是从梅妃那里回来,念清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生气,是因为在意。 就这一点儿,司徒玦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这些年来,他对念清的感情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在自己第一次在明湖别院见到那个小女孩儿开始,就一直很喜欢她,只觉得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很美很有神,只要一看到了就挪不开眼。 那时候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爱护她,爱护她这个妹妹,可是,到后来她长大了,出落的越发的水灵,而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兄妹情转变成了一份男女之情。 后来,姑父找他谈了,念清是个简单的女孩子不适合这深宫内院的斗争,而他自己的身份也已经注定了不能给念清简单的生活,他其实不应该奢求的,奢求这样美好的念清属于自己。 因此,他选择了放手,像以前那样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想要进一步的越矩。 可是,即便是广纳后宫可对念清的情似乎也并没有冲淡,他依旧有事没事的就往王府跑,借着和姑父商议朝事的事情,去偷偷的看了看她。 可是,当这时候念清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这样表情的时候,突然让他受宠若惊。 “丫头……”他就这么伸手握住了念清的手腕,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念清,深深地唤了一句。 念清抬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却听到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丫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他埋下头,那双眼望进了念清漆黑的眸中。 “……”这样的司徒玦又让念清想起了下午的时候,他那样的眼神,是了,也是像现在这样的眼神,就这么这样认真的看着自己。 是了,也是这样的语气,就像下午的时候一样…… 唇上一片柔软的触觉,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揪着自己的衣衫,愣在那里。 司徒玦吻了她! 月光就这么落在两人的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得修长,甚至连司徒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就在这柔柔的月色下,就这么一把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就这么抵住了她的唇。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是两人始料未及的。 她的心跳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落在司徒玦的身前,使劲儿的一把将他推开了几尺开外,衣袖就这么使劲儿的擦着自己的唇瓣,在司徒玦还没有立正身子的时候,就这么飞快的朝着另一边跑了去。 知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门紧紧地合上过后,她的身子就这么抵着门板,顺着门框滑落了下来,跌坐到了地上。 “他一定是疯了,对,他一定是疯了。”念清就这么捂着自己的唇,想起了刚刚那个猝不及防的吻,默念着,对,司徒玦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否则,怎么会吻她,要不就是喝醉了,梦游了,总而言之绝对不会是是喜欢她,对的,绝对不会。 她在心底这样解释着,想要讲那个猝不及防的吻盖过去。 而司徒玦,则依旧是静静地站在锦尚林苑的院子里,拇指就这么划过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留有着刚刚的温度与味道。 刚刚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这么瞧着月光下念清那张温婉的侧脸,一瞬间愣了神,鬼使神差的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中吻了上去。 他吻了她!是真的吻上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7.你,是不是早就见过你弟弟了? 他吻上了她!真的吻上了。 那温暖的触觉,恍若就烙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一样,清冷的月光下司徒玦伸手就这么触上了自己的额头,眼中那一道白皙的光亮微微闪烁着,有些出神的站在那里。 月光和四周晕黄的光亮,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就这么落在地面上,久久的他站在那里都没有回过神来。 && 翌日一早念清是无精打采的醒来的,走到锦尚林苑的正厅的时候,母亲与弟弟已经坐在桌旁用着早膳了。 凉欢看着不远处的女儿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微微有些担忧的轻声唤了一声。 “怎么了?”她问,就这么瞧着此刻迈着细碎的小步子朝着桌边走过来的念清。 “娘,我没什么事,大概是这么久了没进宫了不习惯,所以一夜都睡不着。”念清看着眼前的娘亲,轻声的回答着。 一旁的宫娥婢子已经将一碗可口的干贝粥摆到了念清的面前,念清看着桌上的那碗粥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还记得在和洛儿一起回到凤城的时候,在客栈里洛儿也让小二帮自己做了碗干贝粥,也不知道洛儿到底怎么样了。 念清就这么看着面前盛着的那一碗干贝粥微微出神着,他是真的要回皎月山庄吗?要是他回去了,白新月那个坏女人又会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他。 他现在,还好吗? 念清想着,凉欢在一旁看着女儿这微微出神的样子无奈的长叹口气。 “待会儿用完早饭再回房去补个觉吧!”她说,见眼前的女儿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轻轻地唤了一声。 “念清……” “……”依旧没有反应。 她有些担忧的搁下了手中的碗筷,伸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念清的左手,被凉欢这么轻轻一握住念清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娘,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念清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凉欢,有些匆忙的询问道。 眼前的凉欢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严肃,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一次的询问道:“念清,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她关心的询问着自己的女儿,只因为从小到大似乎没有瞧见女儿这个样子过。 念清看着眼前母亲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我没事的。”念清说着,伸手将桌上的那碗干贝粥给端了起来,一勺勺的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也微微的皱了皱眉,端起了面前的粥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倒是一旁的慕尘凛紧皱着没有,他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总感觉眼前的母亲和姐姐不对劲儿,弄得自己吃这么一顿饭好像都极为的不自在,三两下的将一碗粥喝的见了底,他率先的下了桌子,对着一旁的凉欢道了句。 “娘亲,我先去玩儿了。” 凉欢看着眼前的儿子,点了点头,依旧不忘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儿,这宫中比不得王府。” “我知道了。”小家伙笑脸盈盈的道了一声,这才快步的朝着屋外跑了去。 桌上就只剩下了凉欢和念清母女两个,凉欢喝了口粥看着眼前的念清,到最后依旧还是开了口。 “念清,告诉娘实话,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到底是去了哪里?”她的语气微微有些严肃,恍若话中有话,那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恍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想,就只是想要得到女儿的一个确认而已。 “啊……”念清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母亲,将那口碗端了起来,就这么扬起用嘴喝了上去,想要遮住凉欢投来的视线。 “就是被那些可恶的回纥人掳走了啊!”她道着,略微的有些吞吐:“爹爹不是都告诉娘亲了吗?” “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凉欢的表情略微的有些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就,就跟爹爹告诉娘亲的事实一样,我是真的被掳走的。” “那,又是怎么逃回来的?”凉欢看着眼前的念清,问道。 “我,我……自己逃回来的。”念清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依旧用碗遮着自己的双眼。 “把碗放下来吧!待会儿粥全部沾到脸上去了。”凉欢说着,已经伸手将念清手上的那口碗给拿了下来,果然粥没有沾到念清的脸上,倒是拿下来的时候因为念清的执着而落了满桌。 她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从小到大,你哪次撒谎不是吞吞吐吐的?前些日子是我的身体不好也就没有多问,可是你爹明明在凤城呆的好好的后来还匆匆忙忙的除了城,又把我们母女三人给送到了宫里让玦儿照顾,那时候我就在想他应该有事情瞒着我。”凉欢说着。 果然,昨天在和太后聊天的时候,太后无意间说出来慕清郢此番出凤城要去一个月,他是了解慕清郢的,如果仅是对付山匪,抢会银两的话,是断然不会这么久的,而且这件小小的事情交代易风和朝廷的哪一个人去做都一样,并不会要让他亲自去动手,而且还是一个月之久。 那时候,她就在怀疑,昨天晚上她仔细的想了想,到后来明泽烨也跟着一起那就更不简单了。 似乎自从念清失踪后他们都变得鬼鬼祟祟的,再加上,那一次她看见了洛儿,没错,即便只是一眼但是她依旧是认得的,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声母妃。 这天下,除了洛儿谁还会这样唤自己。 “你,是不是见过你弟弟了?”她小心翼翼的探问,那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探问,渴望的到一个回应。 果然,在听到凉欢说出这么一句的时候,念清敷衍的笑着道了句:“呵……娘亲,凛儿,凛儿不是刚出去吗?”她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凛儿,而是……洛儿。”那洛儿两个字念清加重了分。 “记得你回来的时候娘亲曾经告诉过你,我见到过洛儿了;那时候你的表情是恍然大悟,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一字一句的道着。 “我……“念清吞吐着,双手就这么紧紧的绞着衣袖,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8.所能忆及的便是司徒玦的那一吻. “我……“念清吞吐着。 “你这次失踪这么久,若是只是单单落到了回纥人的手中,以那些人的莽撞和力气,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毫发无损的逃出来,而且还能顺利的回到凤城?” “告诉娘,是谁救了你?你到底瞒着娘什么?你,是不是见过你弟弟?” “我……”念清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落在了自己的娘亲的脸上,瞧见她的额头上那微微紧皱的痕迹,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娘,如果我告诉你实话的话,你会说服爹爹让洛儿回来吗?”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突然这话说的很认真,可是让人听着却很心酸。 凉欢愣在当下,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回到自己的膝下,可对于慕清郢和洛儿来说,他们之间总归是有灭国之仇的,更何况洛儿对自己的心里有怨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回来。 “是的,在我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里是和洛儿在一起,一开始我真的是被回纥人给掳走了,正当他们要欺负我的时候确实是洛儿出现救了我。” “真的是他……”凉欢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看着眼前的女儿再一次的询问道。 念清点了点头。 “娘亲,白新月将我掳走了,是洛儿拼了性命把我从她的手里给救出来的,那时候我看到浑身是伤好心疼。”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那明如星子的眸中此刻居然蒙上了一层泪雾,那晶莹的眸中总有两滴眼泪在那里闪烁着。 “我以为他对我们只有怨恨,可是他还是拼死救了我,虽然现在的洛儿和以前不一样,脾气有些不好,可是对于亲情她还是把我们当做亲人的,否则他不会宁愿和皎月山庄决裂也要将我毫发无损的带出来。”她说着,将那些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凉欢。 “娘亲,洛儿是一直将我护送到凤城城门外的,知道表哥出现他才离开。” “这些年来,我不知道他到底受过怎么样的苦痛,身上的每一处全是伤痕,刀伤剑伤甚至还有些结了疤痕的小洞,身上的每一处几乎都是伤痕,我看着,心恍若就像是被刀一寸寸的剜掉上面的肉一样。”她说着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他依旧是那个心地善良的洛儿,即便跟着白新月那个坏女人那么久,他虽然杀人的手段狠毒,可是却杀的也是该杀之人,他虽然有时候会发脾气,可是依旧会细心的打理着我的一切,包括饮食起居,可是,他终究放不下心底对爹爹的恨,我就是害怕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不敢挽留他。”念清道着,瞧着眼前的凉欢,此刻母亲的眼角也泛着泪花。 “这些年来,是我不好,若是那时候我再找找,或许他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凉欢自责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女儿。 “可我,现在却不敢将他找回来。” “为什么?”念清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母亲。 “你爹。”这两个字,也是念清所担忧的,在和洛儿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她曾经试探过,试探过他对父亲的仇恨到底有多大,可是最后从他眼里的恨意也看得出来,那恨已经在洛儿心中扎根了,是怎么也拔不掉的。 更何况,白新月=从小对他的教育便是报仇二字,试问,像洛儿这样即便是出了皎月山庄还要回去请罪的人,又怎么会背叛白新月呢。 “是啊!洛儿对爹爹确实是仇恨深重了。”念清道着,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着眼前的母亲再一次的道着。 “若是有一天洛儿能放下对爹的仇恨该多好。” “是啊!那该多好啊!”凉欢喃喃着,可是,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 像白新月那样心中只有仇恨的人,又只能会教导洛儿放下仇恨呢! 凉欢垂下头,已经有着这么一个念头在心底生根了,等到慕清郢回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他一定要将洛儿找回来,好好补偿。 即便现在的洛儿的心中除了报仇就是报仇,可是她却相信,洛儿的本性是善良的,一个这样重视亲情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想着,她握紧了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是了等慕清郢回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相信他应该会答应的,答应好好善待洛儿。 “娘亲,我们一定会再见到洛儿的,一定会的。”她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或许是不想让凉欢伤心,她又补充着。 “是啊!他会回来的,那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补偿给他。”凉欢喃喃着,眼中满是坚定。 “嗯!”念清点了点头。 早膳过后,锦尚林苑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身怀六甲的惠妃,惠妃知书达理知道凉欢进了宫,第二日便在婢子的搀扶下来给凉欢请安。 这也是为什么惠妃自从进宫到现在,都深的眷宠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惠妃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因此在惠妃和凉欢聊天的时候,她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了去。 “念清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惠妃看着念清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说不上是哪里,但是以往在念清看到她的时候总是笑盈盈的,可是今天在看到她的时候眉头紧皱。 “她啊!是这么久没有进宫有些认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凉欢解释着。 “这样啊!”惠妃喃喃着,这才笑着对凉欢说道。 “我还以为她是觉得我前来叨扰唐突了你们。” “|怎么会,念清那丫头你也是知道的,她只是没有休息好大概是乏了而已。”凉欢说着,接着又问了问惠妃最近身体怎么样,两个孩子好不好之类的话。 念清一直出了锦尚林苑的大门,就这么靠着门口的那一棵大柳树细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惠妃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的笑盈盈甜甜的唤一声惠妃娘娘。 在看到惠妃微微隆起的腹部的时候,心底忽然就这么升腾出一丝愧疚,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颤抖的指尖就这么触上自己的嘴唇,闭上眼,脑海中所能忆及的便是昨天夜里司徒玦落在唇上的那一吻。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49.丫头,你疯了. 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的时候,心底忽然就这么升腾出一丝愧疚,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颤抖的指尖就这么触上自己的嘴唇,闭上眼,脑海中所能忆及的便是昨天夜里司徒玦落在唇上的那一吻。 她真的是被司徒玦给弄晕了,脑袋不由得有些涨疼,就这么随意的找了一处青石台阶坐了下来,今天的太阳有些炎热,阳光就这么射了下来,烤的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疼,她深吸口气,伸手就这么拽住了眼前的花圃上的那截绿色的树枝,将它给折断了下来,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瓣一瓣的给掰扯了下来随意的丢弃在地面上,没一会儿地面上已经满地的树叶瓣了,甚至连她白嫩的指尖所留下来的还是那青色的树叶的汁液。 不远处司徒玦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应该是从念清一从锦尚林苑跑出来后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想要上前,可却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一个吻,他甚至都不敢再一次的靠近她。 明明就离得这么的近,明明从小对她的那一份心意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却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他已经得寸进尺了,曾经自己还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姑父,会将自己对念清的那一份执着永远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让她知晓。 可是这一次,自己不仅没有远离念清,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吻了她,天晓得,他是多么的希望能够将念清抱在怀中轻声的呵护着,可是,他现在的这个位置只能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他是一国之君,有着后宫佳丽三千,他不可能放下整个后宫独宠念一人,就算他肯,母妃也不肯,慕清郢也不会肯,鸾国的基业还要靠着朝中的大臣们来稳固,而后宫的妃子多数也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天晓得,他是多么想要做一个普通的男人,和自己喜欢的女人长相厮守,携手白头,可是,身份限制了他,他给不起念清一个全心全意的司徒玦,他已经尽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所以,在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错了那件事情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或许他知道念清会怨他,会恨他,可是他却不敢再迈出一步,因为,他不知道当迈出了这一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的冲动,害怕再伤害了这个丫头。 阳光就这么热烈的照在他一身的褚黄明袍之上,他自己甚至连自己的一身朝服都没有换下便匆匆的跑到了锦尚林苑,就是想要远远地偷偷地瞧一瞧这个丫头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就着他的位置看过去,那样的念清恍若心情和精神都不是很好,烈日下那熠熠生辉的免冠上的珍珠玛瑙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就这么折射到了不远处的榆树下,念清只觉得眼前有些闪闪发亮的光折射而来,伸手就这么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眯眸间朝着不远处的光线折射而来的方向,当瞧见不远处的青石街铺成的大道上的司徒玦的时候微微的愣住了神。 他穿着一身朝服站在不远处,就这么望着自己的方向,炎炎烈日下一身衣衫耀耀生辉,上面的的两条金龙在阳光底下依旧的栩栩如生,也迷蒙了她的眼,那唇瓣就这么紧紧地咬着,沾满了青草汁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垂在身侧紧握着。 时间恍若,就静止在这一刻一般,原本司徒玦准备转身离开的,可是在看见念清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还是没有转身,阳光下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清风吹过,一片树叶就这么被轻飘飘的吹落了=下来,落到了念清那件湛蓝的衣裙的肩头,风撩起她身后的长发,她沉沉的呼出了口气,就这么迈着步子超着司徒玦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司徒玦见念清的步子超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心慌起来,不知道要是两人就这么咫尺相对要说些什么。 直到,念清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她依旧是低着头,司徒玦比她高上很多,就这么垂下头瞧着那低垂着头的小小人儿此刻的羸弱的肩头似乎在不住的颤抖。 他略微的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念清……” 见没有反应,更加担心的伸出手,当双手正要搭上念清的肩头的时候,却再一次的克制的收了回来。 “丫头……”将双手垂在身侧,他又唤了一声。 这一次念清依旧没有回答他,仍旧是低垂着头,颤抖的双肩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在生气,司徒玦的心有些乱了,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再一次的抬了起来,就在自己的双手快要落到念清的肩头的时候却被她使劲儿的一把推了开来。 或许是因为司徒玦对念清本就没有防备预料不到她此番会用这么大的力气,使劲儿的将自己往身后狠狠地一推,淬不及防的身子后退了几大步,甚至连头顶的冕冠都落到了地上,摔了出去,紧接着那小小的身子似乎还没有完,快步的再一次的冲上了前,就这么使劲儿的一挥手便落到了司徒玦的脸上,那一巴掌尤为的响亮。 幸而周遭没有宫娥婢子和别人出入,否则就着念清这么狠狠的一巴掌回到司徒玦的脸上的罪就够得吓坏那一堆人,殴打皇上这可是死罪。 而司徒玦,在念清那一巴掌狠狠地落到他的脸上的时候,那双深邃且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错愕,这丫头向来对自己无礼是自己从小纵容的,但顶多是还个嘴没大没小,可是像现在这样狠狠的一把掌落到自己的脸上还是头一次的。 眼见另一巴掌又要再一次的落下来的时候,司徒玦终于伸出手握住了念清那一只准备扇来的巴掌,略微的有些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丫头,你疯了。”他大声的道着,好在周遭没有人看到,也只有他,否则要是让母后看见了念清对自己这样,即便不会人头落地,但就着当众打皇上的这一桩罪名,不管念清是不是郡主恐怕也会受到惩罚的。 他皱眉:“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句依旧是关心着念清的,语中微微有些担忧。 “无缘无故的打朕干嘛?”这一句却有着些许的怒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0.丫头,我其实是在意你. “无缘无故的打朕干嘛?”这一句却有着些许的怒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司徒玦,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依旧有着些微的怒意,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司徒玦。 “你到底怎么了?”对于眼前这样的念清司徒玦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了,他叹了口气,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深吸口气。 “朕向你道歉好不好。”忽然,司徒玦的口吻就这么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念清轻声道着。 “是我错了。”他说着,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丝毫不顾及此刻自己的冕冠脱落而稍显的有些狼狈的头发,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咬着唇,双手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有些委屈的眼神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司徒玦。 “道歉有用吗?从小到大我是被娘亲和爹爹宠大的,哪受过那么大的委屈,虽然说你不是第一个吻我的人,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司徒玦拉起了右手,便听到他略微有些激动和气愤的声音在面前响了起来。 “还有谁吻了你。”当然,在听到念清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司徒玦自然是红了眼,因为那个不是第一个吻她的人。 “告诉我,还有谁吻了你。” 在他的眼中念清是美好的,而且在他从小到大对念清的了解,她的身边自是没有其他的男子的,可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吻他一直以为念清是第一次接吻,可是现在她却就这么在他的面前说,自己不是第一个吻她的人,那那个人会是谁? 说他心胸狭隘也好,说他霸道也好,但是他却依旧是在意究竟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夺走了念清的初吻,是在她失踪的时候吗? 或许念清是被这样失控的司徒玦吓着了,就这么瞪大着双眼张合着小嘴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念清眉心紧皱成一团,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在她被回纥人掳走的时候,在那间黑店里自己差一点儿就被那个猥琐的老板给玷污了,还好洛儿及时救了她,可是确实那个男人的恶心的吻也落到了她的脸上唇上的。 只要一想起,那一件事情,她就觉得恶心,不自觉的右手就这么抬起,使劲儿的擦着自己的唇瓣。 可是,这一个动作,让司徒玦彻底的误会了,误以为念清对他的吻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 妒忌,在心底蔓延,他再一次的垂下了头就这么紧紧地含/住了念清的唇,这一次不似昨天晚上的蜻蜓点水,而是霸道的让她难以逃脱,她伸手想要挣脱着司徒玦的束缚,可是却始终有着男女之别,徒劳无获。 司徒玦的吻很霸道,甚至已经撬开了她的唇,让她有些害怕的打了个冷颤。 或许,是察觉到了念清微微颤抖的身子,他拉回了自己的理智,这才松开了念清被他吻住的唇。 当看到念清那双晶莹的眸子微微闪烁着的几滴晶亮的星子的时候,他再一次懊恼的握紧了拳头。 “丫头,我……”他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念清却颤巍巍的向后退去。 “我恨你。”她的话响了起来,转身,快步的朝着锦尚林苑里面跑了进去。 司徒玦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的垂了下来,一脸苦涩的露出一丝笑意。 “我其实是在意你……”他喃喃着,可是这一句话却怎么也对着眼前的念清说不出口。 他已经越了矩了,不止一次的吻了她,刚刚还那么得寸进尺的吻了她那么久,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就是在戏弄她,她的自尊心一定是受到了伤害了。 她一定是恨死自己了,否则刚刚不会那样的给自己那一巴掌,他的头发依旧凌乱着,可是,他并没有心情去管理,就这么久久的站在那里,紧握着拳头。 脸上依旧是有些刺疼,大概是因为念清刚刚的那一巴掌的确抽的太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惊讶的一声惊呼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拉回了他的思绪。 司徒玦抬头,瞧见的便是不远处的惠妃此刻正在宫娥的搀扶下快步的朝着自己所处的方向走来,眉心已经紧拧成了一团。 “皇上,这是怎么了?你……的冕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跟随着惠妃身后的宫娥已经将不远处摔在地上的冕冠给捡了起来,递到了惠妃的面前。 惠妃皱了皱眉,又瞧着眼前的司徒玦一头凌乱的头发,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皱的更紧了。 “朕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摔了。”司徒玦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眼前的惠妃,只是伸手将她手中的冕冠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略微的有些冷淡的道着。 “皇……” “天气炎热,你又怀着身子早些回寝宫吧!”说着,他转身,对着一旁的几个宫娥吩咐道。 “娘娘怀着身子,小心伺候着,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惠妃依旧有些担忧,张口才刚说出一个皇字,可是司徒玦却连说下去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已经这么严肃的对着一旁的众宫娥吩咐了起来。 宫娥们见司徒玦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皆纷纷瑟瑟发抖的跪地道了声是。 惠妃还想开口,可是司徒玦已经没有给她这个时候,转身已经朝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去。 那样的,冷淡…… 惠妃就这么站在刚刚司徒玦所站的那个位置,微微有些出神。 什么时候见过陛下这个样子?她已经忆及不起了,好像以前曾经见过,大概在许多年前,那年她似乎刚进宫,还只是一个待选的小小的秀女。 那时候陛下也是那样冷淡的表情,手里拿着递上去的秀女名册,就这么随意淡漠的圈点着几个名字,那天的表情和今天的表情一样。 她想着,眉心皱的更紧了。 “娘娘,这日头毒辣,陛下说的对,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中了署,对娘娘和小皇子都不好。”一旁有宫娥迎上前来小心翼翼的道了句。 惠妃点了点头,可是视线依旧瞧着司徒玦离开的方向,总觉得今天发生了什么?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1.表哥绿了! 念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甚至连宫婢们送去的午膳都没有动分毫,凉欢瞧着婢子端出来的已经冷掉了的膳食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对着眼前的婢子询问了句。 那婢子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刚刚进去看见念清的时候她还在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进去过。 “郡主好像有心事,愁眉不展的,就连我进去她似乎都没有察觉到。”那个婢子小心翼翼的对着凉欢禀告着。 “有心事吗?”凉欢喃喃着,挥手示意那个婢子退了下去,而自己则转身朝着女儿的房间走了去。 推开房门,瞧见的便和刚刚那个婢子说的没什么两样,她家的那个丫头,此刻正就这么坐在桌旁,右手杵着脸颊微微的出神着,那样子看上去应该满是心事。 凉欢叹了口气,合上了门走到了念清的身旁坐了下来,半晌当发现女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才开了口。 “念清……”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 没有反应。 凉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一次的唤了女儿一声。 直到这一声落下,念清才微微的回过神来,她侧目,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母亲的身上,微微的有那么一丝惊讶,她垂下手,坐正了身子,就这么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凉欢点了点头,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女儿的手,有些担忧的开了口。 “这是怎么了,早上没有精神,怎么现在连午膳也没有吃?” “我没有胃口。”念清轻声的道着,看着眼前的母亲。 “娘,我可不可以先回王府?”她看着眼前的凉欢轻声道着,那双眼中似乎满是祈求,就这么道出这一句话。 “为什么?”凉欢疑惑。 “我在这里并不开心,睡不着也吃不下东西,或许,我本就不适合在这宫中生活。”她说着略微有些苦涩,自是不会将司徒玦和自己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凉欢的。 更何况,她觉得这也没有必要告诉凉欢,她不知道司徒玦对自己存着什么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对司徒玦到底存有怎样的看法,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或许离开这里,不再看见那个人,自己还能过的好一点儿,至少不会像现在在这样的郁郁寡欢。 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样子的念清让她有些心疼,于是叹了口气,认真的询问道。 “虽然你爹说在宫中较为安全,可是,娘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很是心疼,是啊!这宫中虽然守卫森严可是太压抑了,甚至连让人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的。”凉欢说着,这宫里的规矩多的令人窒息,她曾经也是个过来人,自然是知晓的。 或许是念清长大了,习惯了宫外的自由,入了宫被困在这红墙青瓦中,倒是真觉得自由受到了钳制,因此心情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待会儿我去和玦儿说一说,让他准你出宫回王府去,刚巧你爹将易风叔叔给留了下来,有他在王府看着你我也放心,我想玦儿也一定会答应的。” “谢谢娘。”念清听到司徒玦这个名字的时候,眸光微微有些闪烁,可是很快便已经掩了下去。 凉欢微微笑着,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念清的肩上柔声道着:“那,我让宫婢再给你做些吃的来,早膳也没见你吃多少,午膳也没有动,要是饿病了你是要让娘心疼死是不是?” “我不是,念清就是不想让娘担心,所以……” “傻丫头,娘亲明白,所以,娘亲也想你好好的,只要你和你弟弟好好的,娘亲才能好好地是不是?”凉欢说着,站起了身来。 “我先去吩咐婢子给你做点儿吃的,再去找玦儿;谈谈送你出宫的事情。” “嗯!”念清点头,凉欢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屋子里又回到了静静地,念清回想着母亲刚刚忧心的脸色,和那一番话,深吸了口气,原本微微握紧的是个白玉小结的双手,此刻却再一次的松开了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边,伸手打开了那扇窗子,凑巧瞧见了从不远处正在外面玩耍回来的弟弟,慕尘凛在看到念清的时候便积极的跑到了念清的窗前唤了一声姐,偷偷的瞧了瞧四处在看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小脑袋才凑到了念清的身旁,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小声道着。 “姐,你一定不知道刚刚我在后花园看到了什么,大事件啊!”他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念清的身旁道着。 念清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慕尘凛,从小到大她似乎也没有瞧见眼前的慕尘凛这样的小心翼翼,她想着他刚刚看到的应该是一件大事情。 “我跟你说……我……”似乎发现了哪里有些不恰当一样,抽回了身子,四处瞧了瞧,这才对着念清说了一句。 “姐,我进来跟你说。”他道着,已经快步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了。 念清疑惑,不一会儿慕尘凛已经进了屋子,合上了门。 快步的走到了念清的身旁,将窗户关上。 “凛儿,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为什么要关窗户啊?”她询问着眼前的慕尘凛,一脸困惑。 “姐,我刚刚在御花园看到昨天在太后那里见到的一个女人,应该是表哥的妃子吧!她正在和别人……呃,那个,你知道那种无法描述的事情的。”慕尘凛有些尴尬的拧紧了眉心,咳嗽了两声,对于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讲,那些事情的确是羞于启齿的。 起初他刚看见的时候还真的没注意,只是觉得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有些奇怪,可是直到后来听到那不堪入耳的声音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那两个人在干什么了。 一瞬间慌乱了神,捂着唇既害怕被人发现的逃离了那里,可表哥被绿了是事实,他总不能瞒着吧! 万一最后那个女人要是生下了孩子,总归是皇室的耻辱,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告诉司徒玦,要是把那些妃子一一的叫出来,让他辨认,他应该时能认出来的。 可又不敢告诉母亲,他想着,或许他唯一能告诉的人就只有念清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2.每天睡一个,十年都不带重复的. 可又不敢告诉母亲,他想着,或许他唯一能告诉的人就只有念清了。 果然,在听到慕尘凛的这一句话过后连念清都震惊了,她伸手拉过了自己的弟弟,有些慌乱的堵住他的嘴道着。 “凛儿,这按事情不能随便乱说的,要是被人听了去是要杀头的。”她叮嘱着。 妃子秽乱后宫可大可小,这可不能随意诬陷胡诌的,否则怎么也是杀头的大罪。 “或许你看错了,再没有确认之前不能随便胡说,也不能随意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她小心的叮嘱着,直到得到了慕尘凛的点头,才松开了捂住慕尘凛的那只手。 慕尘凛在脱离了念清的束缚后,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看着眼前的姐姐,那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恍若依旧在诉说着自己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不是假的。 “姐,可我的确看见了,就是不敢告诉娘亲才告诉你的,表哥从小到大除了尊重父亲和太后以外,就是特别的纵容你,我想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慕尘凛说着。 念清踉跄的往后退却了两步,直到右手扶住了身后的墙面才稳住了身子。 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应该要告诉司徒玦的,可是,她又想到了刚刚才和司徒玦不欢而散,而且…… 念清的手微微的触上了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有司徒玦霸道时留下来的味道,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姐,我知道这是关乎皇室颜面的,所以,如果我们知道而不告诉表哥,任由着那个女人和别人秽乱后宫的话,那就真的是让皇室蒙羞了,你想想如果,那个女人以后生下了别人的孩子,那表哥不就是在给别人养孩子了吗?”他说着,又举了一个例子。 “再例如,你愿意这大鸾国的江山交到一个外姓人的手中吗?”慕尘凛道着。 念清紧靠着墙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凛儿说的不错,这妃子秽乱后宫可大可小,如果就这么纵容下去的话,以后自然会做出更出阁的事情,说不定随时都会威胁到司徒玦的安危。 可,就算凛儿看到的事情是真的,现在他们也是无凭无据拿什么去证实,说不定说出去后没有人会信,还会以污蔑的罪行来强压在他们的头上。 所以,这件事情还需斟酌,可是母亲那里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念清不由得再叮嘱了眼前的弟弟一句。 “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能再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吗?就是娘亲也不能说。”念清道着,再三的小心翼翼的叮嘱道。 “至于表哥那里,我会找时间和他出去谈一谈。”她说着,或许,等这件事情摆平了,她才能离开了。 “而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知不知道,等过两天我把那些后宫的女人邀出来你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察觉。” “我知道的。”慕尘凛道着,今天他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去靠近,那两个人并未有瞧见他。 他自是不会敲锣打鼓的跑到宫中去宣扬自己看见了哪个妃子和哪个人偷情,这不是傻吗? “那,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让娘看出什么端倪。”念清对着弟弟道着。 慕尘凛,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眼前的姐姐道着。 “姐,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他问。 “没事,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念清说着,慕尘凛这才转身离了开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凑巧瞧见了不远处已经有着宫婢端着膳食走了过来,他没有合门,宫婢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有礼的唤了一声小王爷,他点了点头。 念清走到桌旁,那婢子已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搁在了桌上。 “郡主,这是王妃特意吩咐让厨房做的清淡的粥点,让奴婢务必看着您用完。” 念清点了点头,拿起了桌上的那碗粥,吹了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婢子询问道。 “母亲呢?” “王妃去了陛下的御书房。”那宫婢道着。 “已经去了吗?”念清有些急促的将手中的碗搁在了桌上。 那婢子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着实是吓了一大跳有些小心翼翼的颤抖着声音的回答着。 “是,是的。”她说。 看来,她只有等母亲回来再解释了。 念清想了想,到最后还是打消了立刻跑出门去追母亲的打算,又再一次的坐回到了桌前。 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司徒玦这一门子糟心事儿又不得不管,再怎么也是皇室的颜面,即便自己此刻对司徒玦有意见,可是有一句话凛儿是说的没错的,总不能放任的由着那些女人在后宫乱来,弄出个不是皇室的野种。 娶娶娶,总是喜欢广纳后宫,这下好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就盖在他的头顶上了,要是她不管,这后宫这么多女人不杀一儆个百,说不定这偌大的宫中不知道要给别人养多少个儿子。 他倒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每天睡一个十年都不带一个重复的,他倒是睡的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也戴的欢,是凛儿今天发现了,若是凛儿没有偷瞧见那两个人,估计十年八年过后,他后宫得帮别人养一群儿女。 总归这也是司徒玦自作自受,谁让他这么爱找女人的。 她想着,拿起了桌上的那碗粥,甚至连勺子都没有用上,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倒是让一旁的宫婢都吓了一大跳,应该是被念清这副毫无拘束的吃相给吓着了。 等到那碗粥见了底,念清这才转身瞧着一旁的宫婢目瞪口呆的样子,这才忆及刚刚自己恍若是想的出神了,然后就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那口粥碗就这么喝了下去。 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那口碗搁在了桌上,对着眼前的宫婢道着。 “这个,我喝完粥了,你把这个撤下去吧!”她说。 婢子回过神点了点头,这才将桌上的碗勺给收拾了起来,端出了屋子。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念清一人,大概是刚刚吃了那碗粥的缘故,她的精神微微的好了些,也因为凛儿告诉她的那一件事情,让她在微微有些怒意与抱怨的同时反而打起了精神。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3.那明天玦儿来的时候,你自己和他说 当司徒玦听到凉欢所说的事情的时候,微微怔愣了半晌,到最后才缓过神来。 “可是姑姑,念清前些日子刚刚才逃出魔掌,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回王府,朕只是害怕万一有人再一次的图谋不轨而掳走她的话?”多少司徒玦还是有些担忧的,慕清郢走的时候将妻儿交给他照料,他自是要保证凉欢等人的安危的。 “这我也知道,王府里面虽然比不上皇宫里安全,却是自由的,念清那个孩子你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从来没有看到她像这两天这样的情况过。”凉欢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眸中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的方法。 “玦儿,不如这样吧!就先将念清送回王府,总归王府里面还有易风看守着,再派些侍卫看守着,这样也安全。”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这凤城总归是天子脚下,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估计他们也不会在这样猖狂的。”凉欢道着。 司徒玦看着眼前的凉欢,到最后也只得点头答应,总归他知晓念清这两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和自己有那么一些关系,若不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情,也不会对她做那样的事情,她想要离开是正常的。 “那,好吧!”司徒玦道着,看着眼前的凉欢:“姑姑,明天我就派人把念清送回去,再吩咐他们在王府外多加几重防卫。” “那就麻烦你了。”凉欢道着。 “姑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姑父走的时候将你们交由朕照顾,朕便有责任照料你们的安全。”司徒玦说着,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问了句眼前的凉欢。 “姑母,念清她还好吧?“他的语中微微有些担忧,却也不能问的太详细,或许是害怕眼前的凉欢看出什么破绽,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如朕传太医替她看看?”他问,征求着眼前的凉欢的意见。 “她啊!这是心病,应该是不太适应这宫中的环境吧!你也知道的,从小到大无论哪一次进宫小住她也都要闹一闹的,只是这一次……”说到这里的时候,凉欢忽然停顿了。 是啊!这一次,念清的反应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太过,以往的每一次她也只是拧着眉心向她抱怨着司徒玦的一众妃子太吵太嚷,嚷得她头疼,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的这样失魂落魄,但后来细想想或许是因为前一阵子的失踪,让念清回来渴望得到自由,不想让别人给监视起来没有自由。 “唉……我想,或许她出宫心情会好一点儿吧!”她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司徒玦道着。 司徒玦也没有再多问,唤来了婢子准备吩咐替凉欢重新沏上一壶新茶,却被凉欢推迟了。 “你每日政务也繁忙,我就不打扰你批阅奏折了。”凉欢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出了御书房。 直到凉欢走后,司徒玦才走到了不远处摆满了奏折的书案旁,拿起了桌案上的奏折,可是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案上,就这么靠着身后的龙椅上,伸出手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 自从晌午从锦尚林苑回来过后,就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那个丫头那时候蒙着迷蒙的泪雾的一双眸子,和说着恨自己时候的脸上的表情。 他作为一国之君,这鸾国的天下,包括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自己的,要女人的话,后宫三千佳丽每一个对自己都言听计从,可是偏偏自己最想要的哪一个却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即便自己想要,可是却要不起。 想要疼她,宠她,可是有可能自己的疼宠在换了一种方式过后,有可能会深深的伤害她,这宫中比不得宫外后宫的尔虞我诈是古往今来都避免不了的。 就像是姑父曾经对自己说的对,她给不了念清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迂腐的尔虞我诈的宫中,她要不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与其到头来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是时候的选择放弃,至少还是表兄妹。 &&& 凉欢回到锦尚林苑的时候,在宫娥那里得到了念清听话的用完了膳食的时候,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推开房门的时候瞧见念清的精神果然好多了,见凉欢回来便急急地迎了上去,凉欢只当是念清想要快点儿的知道自己刚刚去御书房的结果,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玦儿说,他准许你出宫,明天就派人送你回王府。” “这么快。”念清略微的有些惊愕。 对于女儿问出的这么一句话,凉欢倒是有些困惑了,刚刚念清跟她说想要离开皇宫这件事情的时候,那样严肃的表情恍若马上就想走一样,可是这会儿的这么一句话,又好像是不想走一样了。 她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儿。 “念清,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你不是告诉过娘,你想早些离开皇宫吗?”凉欢问着眼前的女儿。 念清咧着嘴,有些迟疑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母亲:“我,刚刚跟娘亲说的是实话。”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微微的打转着,有些艰难的在脑海中编纂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 “可是,后来我又想了想,爹爹走之前对我千叮万嘱不要离开皇宫半步,要是他回来了,知道我在皇宫没有待两天就吵嚷着要离开的话,回来肯定要生气的,所以……” “所以,你是又不想离开皇宫了。”凉欢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这么一句。 念清强扯了抹笑意,就这么伸出手牵着眼前的母亲的衣袖,撒娇着。 “只是不想这么早离开,嗯,我究想了一下,这宫中的确是比王府安全,要不再等个十天半个月。” 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念清的额头,虽然有些无奈眼前的女儿的转变,但是看看现在的念清与刚刚的简直是天大的差别,变得有活力多了,于是只能无奈的应了声。 “那明天玦儿来的时候,你自己和他说吧!” “娘……”念清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母亲。 “不行,娘怎么知道要是我一会儿去说了,你明天会不会又嚷着要出宫,你自己去。”她说着,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了去。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4.“昨天的事情,对不起.”他说. “不行,娘怎么知道要是我一会儿去说了,你明天会不会又嚷着要出宫,你自己去。”她说着,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外走了去。 “娘……”念清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可是母亲却并没有想要理喻。 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抓头,早知道就不管司徒玦后宫的那些破事儿了,在他那样的欺负过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谁管那么多啊! 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要多管些闲事,想着帮他把后宫那片绿油油的草原给打扫干净。 想着她有些委屈的趴在了桌面上,哎!这天下怕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傻了,在被别人欺负了过后,还要帮那个欺负自己的人摆平那些糟心的事情。 “司徒玦,我慕念清上辈子不欠你啊!该死的。”她低咒着,无可奈何。 第二日的一早果然司徒玦一下了早朝便换上了一身的便服来到了锦尚林苑,慕尘凛在瞧见司徒玦走进了院子里的时候,欢喜的迎了上去唤了一声表哥。 司徒玦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慕尘凛轻声的询问了句:“凛儿,姑母和你姐姐呢?”他道着。 慕尘凛笑着:“娘亲一早便被太后的婢子接走了,邀了娘亲一起去戏台看戏,至于姐姐,在屋子里呢!”慕尘凛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厅。 司徒玦的视线随着慕尘凛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迟疑,随后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慕尘凛道着。 “跟朕一同进去吧!”他说。 慕尘凛点了点头,嘿嘿笑着:“好。” 司徒玦和慕尘凛走进大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念清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桌边,他张口想要唤的时候,却仅在一瞬间叹了口气,还是没能喊出口。 倒是一旁的慕尘凛轻轻地唤了一声姐。 念清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瞧见自己的弟弟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司徒玦,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司徒玦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眉。 司徒玦看着眼前的念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轻声道着。 “昨日姑母已经和朕说了,朕是来送你出宫的。” 念清瞧着眼前的司徒玦,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远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恍若一个没事人一般的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远处,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么一句话,一瞬间她真的想上前狠狠地给他一拳,可是到最后她仅是握紧了拳头又缓缓的松开,深吸口气,又吐纳了口气,这几个动作反复交换了许久,到最后终于镇定的抬起了眸子,快步的向司徒玦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让我走我就非得走吗?那现在,我告诉你,郑重的告诉你,本小姐今儿还真不走了。”她说着,已经走到了司徒玦的面前,只是那双眼中依旧能看出些微的怒意,与对眼前的男人的排斥,就这么高傲的对上司徒玦的视线,再一次的重申着。 “我就偏不走,你还能赶我不成。” 就连一旁的慕尘凛也被姐姐这样的态度给吓了一大跳,姐姐从小到大发脾气的次数倒是有的,但是像今天这样眼珠子里都能看到怒火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再说刚刚那一句大声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慕尘凛想了想,看来这屋子里不是能久待的地方,他想着自己该找个什么理由先跟眼前的司徒玦说的时候,却听到司徒玦略微温柔的声音在身旁响了起来。 “凛儿,你先到院子里玩会儿,我和你姐姐说几句。” 谢天谢地,慕尘凛简直没有跳跃欢呼起来,眼前的司徒玦的这一句话说的太是时候了,让他连理由都不用费劲儿响了,于是他笑着礼貌的对着眼前的两个比自己大那么一轮的姐姐和表哥道了声好的,像一阵疾风一般的跑出了大厅,还飞快的带上了门。 自然是不会在院子里待的,他想着自己还是去戏台子那里找母亲比较好,至少还有好戏看,这里的戏他是避之不及的,还是戏班子的戏好太多。 姐啊姐,你可要悠着点儿,再怎么表哥也是一国之君,要是惹怒了他摘了你的脑袋,那就不好了。 慕尘凛在心里默念着,为自己德姐姐那暴脾气祈祷着不要惹出太大的祸端。 慕尘凛带上门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念清和司徒玦两个人,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微微含怒的女子,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既然不想出宫,就不出宫,在这里好好住着就好。”他说,语气温温润润的。 “总归,这宫中比王府安全。” “……”念清依旧就这么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司徒玦,在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的时候转过了身子,冷声道着。 “谢皇上关心,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如果,皇上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离开了。”显然,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司徒玦皱了皱眉,看着念清的背影,到最后却还是唤出了声。 “念清……”他叹了口气,又道着:“昨天的事情,对不起。”他说。 念清原本满是怒火的眸子微微一颤,深吸口气。 “既然你道了歉我就收下了,皇上可以走了吗?”她道。 司徒玦看着念清的背影,到最后点了点头。 “好,朕这就离开。”他说。 “不送。”她说。 直到听到脚步声远去,房门合上的声音的时候,念清才颓丧的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既然,他道了歉,我是不是该原谅他呢?”她喃喃着,指尖轻轻地触上了自己的唇瓣,恍若又记起了那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温柔的吻,和昨天那个霸道的吻。 越想,自己的心便越乱。 “可,真的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她错愕的咬住了自己的指尖,狠狠地想要以疼痛来忘却脑海中的那一幕幕画面。 “算了,既然到了歉过去就行了。”到最后她瞧着自己右手食指上那深深的指痕,喃喃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一直纠结在那件事情上,估计她会抑郁。 想想,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快,什么坎儿过不了的,太执着于一件事情反而会庸人自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5.落儿是皇弟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唯一的赌注 临风城,皎月山庄。 尹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新月,有那么一瞬间他微微有些出神着,作为从小就跟随在白新月身边的人,他自是知道眼前的主子的脾气,落白离开皎月山庄已经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来,他家主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恍若很是平静,可是,让尹向不懂的是为什么上次一主上会任由着落白将念清带离皎月山庄,甚至还说出了只要落白带着念清离开了山庄,便再与山庄毫无瓜葛。 可是,主上这些年在落白的身上所花的心血,他是知道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任由着落白脱离了皎月山庄让自己的复国大计毁于一旦,他只是一介草莽,只知道教授武功,听从主上的命令,可是从来不敢妄自的判断什么。 “庄主……”凤梧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礼的唤了一声,在瞧见一旁的尹向的同时,也有礼的抱手行上了一礼唤了声练上。 尹向点了点头,白新月的声音这才淡淡的从一旁响了起来。 “怎么样?”淡淡的三个字脱口而出,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凤梧。 “果真如庄主所料,凤城那边已经有了动向,慕清郢和明泽烨暗自带了些许亲卫出了凤城。”凤梧禀告着。 “很好!”白新月满意的笑着,右手随意的将桌上的那杯茶给端了起来,慢慢的品了品忽然觉得今天冲茶的婢子的手巧了,大概也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 “少主那里呢?”盖上茶盖,她抬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凤梧,询问着落白的状况与行踪。 “少主将那个女人送回凤城过后,待了两日,在瞧见慕清郢将一众的妻儿送进了宫中的时候,才快马加鞭的朝着皎月山庄赶了回来,应该是想回来向庄主请罪的。”凤梧回答着,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白新月的反应,便瞧见她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面上,似乎没有丝毫的怒意,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着。 “拖住他。”白新月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在慕清郢到达临风城的这段日子,想办法将他留在凤城。”白新月吩咐道。 凤梧皱了皱眉:“可是,少主已经在往回赶的路程当中了。” “那就让他再回去,传我的命令派一对死士进凤城,而且,你再传一封飞鸽传书给落儿,用你的名义。”白新月的唇角噙着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吩咐着。 “你从小跟在我身边,应该是知晓我的意思?哦?”|她散漫的说了一句,凤梧愣了片刻,到最后拱手道了一声是。 “凤梧明白了。”自小便跟随在白新月的身边,她自是明白庄主这样做的含义,既然庄主不想少主回来,那她便得顺从,何况,在她不知道庄主到底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少主不回来倒也是好的。 至少庄主的性情捉摸不定,就着少主私自带着那个冷室里的女人离开皎月山庄来讲,若是少主回来了自是免不了受责罚的。 “这里没什么事了,下去吧!”白新月抬手,就这么轻轻地挥了挥对着眼前的凤梧吩咐道。 凤梧点了点头,这才告了退,等到凤梧离开的时候,一旁按捺不住的尹向终于出声了。 “尹向不懂主上的意思?”他皱眉,或许是因为常年在练台那里待着,对于白新月这些做法都困惑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将落白逐出皎月山庄,现在在落白要回来的时候又让凤梧拖住他在凤城,难道主上就不害怕若是落白久待在凤城那里,与亲人相认反而坏了复国大计? “我这一次要让落儿彻底的死心,这么多年来我对他即便再怎样的灌输亡国之仇,他的心里始终是记挂着那个女人和他所谓的姐姐,那颗心永远将那两个女人摆在重要的位置就难成大事。” “你我都知道,皇弟是怎么死的,也知道洛儿和那两个女人毫无关系,这个秘密是到了该解开的时候了;落儿是皇弟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唯一的赌注,这一次,我要给他好好的上一课人生。” “慕清郢和明泽烨这一次应该是来探听虚实的,他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十二年前我败给了慕清郢,可并不代表十二年后的白新月还会败给他,他慕清郢欠冉国的,欠皇弟的,欠白新月的我会一一的向他索要回来。”白新月道着,到了最后语气越发的狠戾了,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你只需要帮我好好的训练出一批合格的紫衣便可,这皎月山庄也是该挪地儿了。”她说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尹向的脸上,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来。 说着,尹向瞧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就这么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知道那道纤细的丽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的时候,他的视线依旧没有从那个方向挪开。 &&& 落白在收到那只白色的信鸽的时候,在瞧见了那信鸽脚上绑着的一封书信的时候,眉头微微紧皱,瞳孔一缩,手上的那封信便这么碎成了碎片,那些白色的碎片就这么飘飘洒洒的落到了地面上。 “到底姑姑还是不放过她。”他喃喃着,原本自己想着只要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了凤城就会安下心来。 可是最后收到了凤梧的飞鸽传书,就意味着姑姑并没有打算将念清放过,可是,有那么一点儿他却也是好奇着,只因为为什么凤梧会飞鸽传书给自己,凤梧自幼便跟着姑姑,在姑姑身旁,也算是姑姑最得力的助手,若,这个只是姑姑的试探? 如果,他就这样折返凤城的话,反而会中了姑姑的计谋;但是,如果,凤梧信上所说的是真的的话? 落白皱眉,他将念清送回了凤城过后,并没有及时走掉,而是待了几天过后,见着慕清郢将妻子儿女送进了宫中的时候,才安然的离开的。 他想着在皇宫念清他们应该是安全的,至于司徒玦的那些侍卫也应该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吧! 一想到此,落白那紧皱的眉心微微的舒缓了。 或许,这些事情他不应该再去管了;这一定是姑姑在试探自己。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6.心悦君兮君不知. 窗外,有两道黑影闪烁,在他们瞧见了落白将那封信毁掉的时候,便小心翼翼的准备退离,只是在挪开一步的时候,便已经被察觉了。 “谁?”黑眸朝着窗口的方向望去,落白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是一瞬便已经闪身到了窗边,一手推开窗,只瞧见了一截红色的衣袂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眼,但是他依旧能看清那是皎月山庄的红衣。 原来,这凤城外就已经有姑姑的眼线,或者说一直都有,就这么暗自的跟着自己,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没有动作而已。 他顺着窗户翻身而下,朝着那两个身影追了上去,当阻拦下那两个偷跑的红衣的时候,却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询问到,那两人便已经服毒自尽了。 他蹲下身子,看着死去的两人没心拢得更紧了。 看来,这凤城他还暂时不能离开。 他这么想着。 当然,念清没有离开皇宫司徒玦是欢喜的,即便她对自己冷冷淡淡,可终归是自己越了矩,这两日他依旧是每天忙于自己的政事,和去母亲的寝宫请安之外,再也没有踏足锦尚林苑一步了,因为他知道念清未必想要见到他。 既然念清不想再见到他,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惹她生厌,或许过一段日子,等那件事情淡忘了过后,一切又会回到从前了。 他也总是这么想着的,即便知道那并不真实,可是,他却想要把它变得真实。 这一日,太后宴请了后宫女眷一起用膳,自然司徒玦的宫妃是全部到齐了,每一个都艳丽绝伦,司徒玦挑女人的眼光可都是很高的,毕竟是一国之君,后宫的没人自然不是什么庸脂俗粉,念清就这么跟着凉欢坐在角落里,瞧着宫中似乎又新添了几位陌生的面孔,一样的娇艳无比,无论是美貌还是谈吐应该都是上上之选。 她瞧着,忽然觉得这些女人有些讨厌,特别是听到那些笑声的时候。 因为,前两天,她还邀请了这些妃子出来在御花园里散了散步。 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刘妃的身上,这个刘妃便是司徒玦刚封不久的妃子,听闻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刘大将军,这的确是一个高傲的身世,看着她长得也着实美艳,问声细语,举止端庄,一双丹凤眼微微张合着露出了长长的睫毛,一双晶莹的眸子,怎么看都是一个美人胚子,可就是这么一个美人胚子却是那日凛儿所见到的与男人厮混的女子。 若是没有凛儿认出来,她定是会认为这个女子完美无瑕,司徒玦挑人的本事还真的有那么一手,眼光的确很高;可是偏偏不巧,这么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儿之下的性子却是如此的放浪着,明目张胆的就在御花园里面和别的男人公然的乱来。 她皱了皱眉,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酒杯猛然的灌了一杯酒下肚。 一旁的凉欢瞧着自己家的女儿就这么一抬手喝下了那杯酒的时候,微微的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唤了一声。 “念清,一个女孩子,少喝点儿。”她道着,微微有些关心着眼前的女儿。 “母妃,我知道分寸的。”念清看着一旁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轻声回应着,伸手招来了一旁的婢子,吩咐着。 “帮我换上一盏热茶吧!”她说。 见女儿这样说,凉欢才放下了心。 坐在念清左手边的慕尘凛轻轻地拉扯了扯念清的衣袖,小声的喊了一声姐。 “只管吃你的就成,那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她说。 慕尘凛点了点头,依旧小声的在她的耳边道了句。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也看见过那个男的了。”他说。 念清愣了愣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婢子将新沏好的热茶搁在了念清的面前,这才退到了身后候着,这时候主位上的太后才站起了身来,对着在座的众位女眷道着。 “今天只是个普通的家宴,大家不必太过拘谨于礼数,一切随意就成。 戏台上唱着的是请进宫的戏班子,演着的是一出风筝缘,念清就这么看着大抵是讲着男角儿自小体弱多病,有一天清晨带着书童上山踏青的时候,捡到了一只断了线的,做工精致的风筝,上面的题字则是工整的写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是却没有找到风筝的主人,于是只能失落的回到了家中,偶然的一天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悠悠的落进了自己家里的后花园中,被男人给捡了起来,上面工整的字迹依旧,只是提着的诗句已经是另外一句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而凑巧,在那道墙外有着女子的声音传来。 后来,两人见了面,念清看着,戏台子上正上演着男角儿打开门瞧见了女角儿的瞬间。 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一股浓浓的深情,然后,他看到了男角儿欣喜的拉着女角儿的手。 嘴里咿咿呀呀唱着一些语句,大抵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的什么的。 她看着,正感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温婉的女声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她听得,不是别人而就是刘妃。 此刻,她正拿着酒杯走到了太后的面前,一张巧嘴儿说了许多讨喜的话,愣是将太后哄的喜悦不已。 念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甚至连面前的食物都瞬间没有了享用的兴致。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太后笑得欢喜,而不远处的司徒玦似乎也很是满意。 倒是不远处的惠妃,或许是害喜害的厉害,身子不适便早早的起身请安退了席。 念清看着惠妃在经过司徒玦的身旁的时候,司徒玦站起了身来关心的叮嘱着,双手就这么轻轻的握住了惠妃的,应该是在说一些体己的话。 心里微微有一些不自在,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就往自己嘴里灌去,到最后才发现没有揭开盖子,牙齿就这么碰着那瓷盖,她吃疼的皱了皱眉,唇角已经咬破了血迹。 嘴里,似乎还能尝到些许的血腥味,忽然有一股恶心的感觉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7.刀子嘴,豆腐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从衣袖里掏出了手绢递了过去。 “看戏太认真,都忘记注意了。”念清笑了笑,接过了母亲递过来的手绢子微微笑了笑。 “哎!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凉欢道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念清拿着娘亲的手绢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些懊恼的看着眼前的母亲道着。 “娘,我会努力变得不让你和爹操心的,这只是个失误嘛!”她说着,鼓了鼓小嘴。 凉欢看着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论儿女多大,在父母的眼中仍旧都只是小孩子而已。 惠妃离开后,司徒玦这才坐了下来,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了念清的身上,仅在一瞬间就已经闪躲过去,念清看着他有意躲闪的目光,心蓦的一沉,咬着唇瓣也低下了头。 戏台子上正唱着甜蜜的一处,一声声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唱白就这么在耳边响了起来,可是听着却怎么也觉得有些别扭。 她埋首漫不经心的吃起了桌上的那些菜肴,看台上的那出戏依旧在演着,可,念清早已经没有了想要去细细的听的兴致。 戏越接近尾声,变得越来越悲情,或许甜蜜深情的爱过后,总有些让人心疼的一场别离,当戏台上的那一处男角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离世的时候,她隐约的瞥见了那一滴悲痛的眼泪从女角儿的眼角流了下来。 到最后,只剩下女角儿存着对男角儿的幻想和那一只风筝郁郁而终。 一出戏唱完后,却看得每一个人都心情有些失落,或许是都在叹息,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 “哎!哀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可,还是忍不住的替这出戏惋惜了一把。”太后道着,微微的摇了摇头。 “太后,这出戏也的确感人。”一旁的梅妃轻声道着。 “是啊!臣妾都感动了,这才叫做至死不渝,哎……只可惜……。”一旁的另一个宫妃也随声附和着。 “太后,不如换一个开心点儿的。”另一个妃子开了口。 太后点头,朝着一旁候着的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这才扬手挥了挥,看台上立马又响起了一番锣鼓声,演上了一出猴子偷桃。 顿时刚刚的那一番惋惜已经被看台上的一出戏给冲淡,每一个此时都看着看台上的戏,用丝绢子捂着唇轻声笑着。 一众的女眷们看的正欢,席间刘妃站起了身来,款款的走到了太后的面前,对她恭谨的请了请安,似乎说了些什么,这才转身离了席。 一旁的慕尘凛拉了拉念清的衣袖:“姐,刘妃走了,你说她是不是去见那个男人了?”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念清道着。 |“专心看戏。”而念清只是这么对着眼前的慕尘凛说了这么一句话,慕尘凛鼓捣着嘴,但还是不死心。 “姐!”他又唤了一声。 “凛儿,是有什么事情吗?”一旁的凉欢转首,凑巧瞧见了儿子拉着女儿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玩心重,不想看这些戏班,想让我带他回去。”念清对着眼前的母亲解释道。 “这……”凉欢迟疑了片刻,总归是太后设宴,早退总是不好的,可又看着一旁的儿子那微微有些紧皱的眉头,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吧!待会儿娘再向太后解释。”凉欢说着。 慕尘凛和念清顿时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母亲,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句谢谢娘,姐弟两人这才瞧瞧的离了席间。 念清拉着慕尘凛的手悄悄的离了席跟在了刘妃的身后,一路偷偷的出了戏台,朝着外面走去,两姐弟小心翼翼的一直跟在刘妃的身后,直到看到那纤细的背影隐没在了那假山后的珊瑚石洞中。 “姐,你说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进那个小洞里干吗?”慕尘凛瞧着眼前的念清,困惑的询问着。 “嘘……”念清对着眼前的弟弟做了一个小声点儿的手势,拉着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夜色渐黑,周遭的长廊两侧点满了宫灯,可是位于这假山后的珊瑚石洞的位置却是漆黑一片,姐弟两人小心翼翼的朝着那珊瑚石洞得位置靠去。 接着山洞里传来了女人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姐弟两人听着不免羞红了脸,染上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刘妃这么早就退席是来会她的情人的。 念清皱了皱眉,就这么听着山洞中男女的声音传了出来,双拳紧握着,一旁的慕尘凛早已经羞红了脸。 “姐,我……我们还要继续在这儿听吗?”他尴尬的小声看着眼前的姐姐,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逃开。 这个声音对他这个小孩子来讲,是不堪入耳的:“这……”念清尴尬的皱了皱眉,这才拉着弟弟偷偷的离开了那个隐秘的位置。 姐弟俩人在一处石亭里坐了下来,慕尘凛长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姐姐,有些抱怨着。 “这女人可真可怕,竟然背夫偷汉。” 听着弟弟的这么一句话,念清紧皱着眉头:“凛儿,小心你的用词,一个孩子说什么话呢!”念清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我说的是事实啊!这一次你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了吧!”慕尘凛看着眼前的姐姐道着。 “那个女人还真看不出来,表面上温婉贤淑,背地里却在宫中私会男人,这一朵红杏就这么出墙了,表哥真可怜。”慕尘凛摇了摇头,替司徒玦抱不平。 “他有什么可怜的,还不是每天换一个,后宫这么多佳丽,自己都不从一而终,也不能怪别人红杏出墙;今天只是一个刘妃,像他这样不断的充纳后宫说不定还会有柳妃,陈妃,王妃,李妃什么的都出墙了。”念清冷声道着,也有抱怨,只不过是抱怨司徒玦的为人。 这一句话,果真引起了眼前的慕尘凛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姐!你这是跟表哥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说时,慕尘凛还不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刀子嘴豆腐心,不然的话你怎么还对刘妃的事情这么上心,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多妃子的话,估计表哥还没头疼,你都急头疼了。”慕尘凛说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姐姐就是嘴硬而已。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8.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刀子嘴豆腐心,不然的话你怎么还对刘妃的事情这么上心,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多妃子的话,估计表哥还没头疼,你都急头疼了。”慕尘凛说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姐姐就是嘴硬而已。 “我能头疼个什么,我只是不想皇室的颜面扫地而已,爹爹花了这么多心血才把他栽培到那个位置,总不能让爹辛苦了半辈子才稳住的江山拱手送给别人的手中吧!”她激动的对着眼前的慕尘凛说着,依旧是嘴硬的。 “好好好,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慕慕尘凛自是很聪明的,自然之道眼前的姐姐也只是说说而已的。 可是,现在这出来捉女干是捉到了,可是要怎么处理你?又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自是不能公开的,只因为怎么着也是碍于皇室的颜面的,只能私下解决,可是若是私下解决的话,也要给镇守边境的刘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才行,否则军队的士气必然会受到影响。 哎…… 做总归就是司徒玦的错,没事儿娶这么多女人干什么,满足不了她们,她们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选择偷吃了。 难道还干巴巴的在后宫守活寡一辈子啊!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念清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来,对着身前的慕尘凛道着。 “估计,我们现在应该走不了了。”慕尘凛的声音在身前响了起来,右手轻轻地抬了起来,就这么指了指念清身后的那条路上的一个身影。 “为什么?谁拽着你了?”念清瞧着眼前的弟弟,困惑着。 “看那边。”慕尘凛的手依旧指也指了指身后,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顺着自己弟弟的手势朝着身后望去的霎那,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男人的身影已经渐渐地朝着姐弟两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凛儿参见皇上表哥。”慕尘凛站起了身来,朝着已经走过来的司徒玦行了一礼道着,有些心虚的视线依旧瞥着离他们还有好远一处的那处假珊瑚洞,小小的眉心紧皱成了那么一团。 “什么时候见了朕这么客气了。”司徒玦微微笑了笑,就这么看着眼前慕尘凛,但是见着孩子的眉心微微皱着,心细如尘的他有些疑惑。 “凛儿,朕看你的状态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看着眼前的慕尘凛,视线朝着慕尘凛刚刚所望着的方向瞧了过去,偏着头,皱了皱眉。 念清这才瞧见了司徒玦的视线所望的不是别处,而是刚刚刘妃和那个男人偷情的地方,这会儿里面的两个人应该是打的火热吧! 要是,这会儿泄露了,让司徒玦撞见了那两个人那个样子,以司徒玦的个性应该会当众讲那两个人给处死。 “没,没看什么。”念清忽然站起了身来,有些吞吐的挡在了司徒玦的面前,就这么挡住了那个方向。 司徒玦是个何其聪明的人,一看便觉得着两姐弟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还是不想让他往刚刚所处的那个方向望去,他收回了远望而去的视线,则是将自己的视线落到了眼前的念清的身上。 正当念清以为司徒玦已经遗忘了刚刚的事情,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可眼前的男人却做出了一个两姐弟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伸手撩了下外袍,就这么朝着刚刚慕尘凛所瞥的那处地方走去,一时间姐弟俩个人都慌乱了,匆忙的跑上前挡在了司徒玦的眼前。 司徒玦皱眉,瞧着眼前的兄妹二人,疑惑更加的重了。 “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他看着眼前两个神色慌张的姐弟就这么挡在他的面前,问着。 “有,我藏了只小猫在那里。”念清那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滴溜溜的在眼眶子里转了转,撒着谎。 “猫?”司徒玦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微眯着双眸似信非信。 “对,也不知道是哪一宫丢的,我见它可怜就将它放在了那里,准备太后的戏散场了过后将它带回锦尚林苑。”念清说着。 或许,司徒玦是信了,看着眼前的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如果想要养猫给朕说一声就成,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朕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说着。 的确自己是因为担忧念清为什么中途离席才追了出来,因为刚刚在赏那一出戏的时候,虽然自己一直闪躲着念清投来的视线,可是自己的视线从来没有没有离开过念清的身上,包括她一个细小的动作,和喝茶的时候磕伤了嘴唇,现在都能瞧见她樱红的唇瓣上的那一道被咬破的口子,总归还是有些心疼着。 “我能出什么事啊,多谢皇上担忧。”她尴尬的笑了笑,右手背到了身后,对着身后的慕尘凛不知道比划了些什么。 想然,司徒玦不是瞎子,这两姐弟这么阻拦,定是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他也就顺了念清的意也不想去捅破,或许是害怕念清再一次的责怪自己,他点了点头。 “那,朕先回寝宫了,你和凛儿也早些回去。”他对着眼前的念清和慕尘凛轻声道着。 姐弟两个人点了点头,在看到司徒玦转身的霎那,那颗紧揪着的心才松懈了下来。 慕尘凛抹了抹额前的那一层冷汗,对着身旁的念清说道:“姐,刚刚吓死我了。” 岂料,此刻站在她前面的念清直接一个重心不稳的朝着身后跌落了下去,做到了地上。 “我也一样。”她说,刚才还真的害怕司徒玦就这么走过去,要是看到那些秽乱的画面,估计会当场大开杀戒。 哪一个男人在看到那时候的情况能忍啊!更何况还是司徒玦这个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当众撞见自己的妃子给自己染了一片绿,哪能忍? 谁能忍? 就连她一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不能忍,可到最后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忍下来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慕尘凛就这么走到了念清的身边,蹲下了身子看着姐姐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 “嗯!”念清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来,拉着弟弟的手。 “凛儿,我们回去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嗯!”慕尘凛点了点头。 直到,慕尘凛和念清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之后,那原本方才司徒玦的身影所消失的地方,却再一次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 反而朝着念清和慕尘凛刚刚阻挡着他想要去的那个方向走了去。 他终是想要去探了探那里到底是怎样回事。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59.锦尚林苑落了刺客 二日的一早宫中传来了噩耗,住在风月殿的刘妃娘娘忽然染上了噩耗,一大早风月阁中便围满了一群群的太医,可是,每一个太一再诊完病后都纷纷摇着头,束手无策。 这消息来的太快让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风月殿外围着一大群宫人婢子,听那些宫人婢子口中传出来的话,皇上大发雷霆,甚至连太医的药箱都丢翻了。 就这样,风月殿里的太医从来没有间断,直到第三天传来了更大的噩耗,风月殿的刘妃娘娘殡天了。 当念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都吃了一大惊,这一切来的毫无征兆,甚至让人不可思议。 太后晚宴的那一天一切都好好的,她和凛儿还瞧见了刘妃和那个男人暗渡陈仓,可是转过来,第二天一早就染上了重病,药石无灵,香消玉殒了。。 或许,这是上天的惩罚? 念清这么想着。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一点,那天晚上她和慕尘凛离开之后,其实司徒玦又折返了回去;到最后他终于知道那两姐弟为什么是那种神色,为什么那样慌慌张张的,害怕他去那个地方,原来,她们什么都知道,自己就这么被蒙在鼓里,这终究是男人的耻辱。 他司徒玦万人之上的地位,后宫这么多女人,而那个女人竟然敢公然的在宫中与他人私会,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刘妃香消玉殒的噩耗一经传出众人都惋惜不已, 镇守边关的刘大将军在得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快马加鞭在五天的时间里便赶了回来,可是到了最后所见到的只有女儿的灵柩,刘妃追封了皇贵妃,而只有死去了才会享有现在的殊荣。 或许,世人都是淡忘的,在刘妃下葬还没有五日的功夫,宫里面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人们照样来来往往恍若已经不记得曾经的风月殿里住着的刘妃了。 眨眼间,念清等人进宫也差不多二十余日了,自从刘妃出了那件事情过后,她再也没有提出要离开皇宫的意思。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还是觉得有些蹊跷,那就是在刘妃死去的第七日,她差一点儿滚到了湖中,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蓄意而为,只是觉得有只手在身后作祟,可是一股强大的内力让她幸免于难拽住了一旁的石头,才免去了跌倒在湖里的危险,因为宫中接二连三出事的关系,这些她也没有在意。 只因为稳住了身子过后,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人影。 到最后,一直都相安无事,她就想着是不是那天想事情想的太入神,而产生幻觉了。 再一次见到司徒玦是昨天,那时候她一个人闲的无事跑到了太湖池去赏荷花,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略微出神的时候,便瞧见了远处的两个身影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一个是身怀六甲的惠妃,一个便是司徒玦。 她微微有些怔愣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司徒玦和惠妃的身上,他们就这么走在一起看起来真的是郎才女貌。 惠妃的眼中好像是落了什么,两人就这么停了下来,司徒玦的两只手就这么落在了惠妃的头上,轻轻的掰开了惠妃的眼角,轻柔缓缓的吹了吹,那样的情况真的很让人扎眼。 她看着,直到最后惠妃羞涩的笑了笑,司徒玦伸手就这么将她揽入了怀中,阳光下的两人真的很亲昵,甚至连身后的婢子和宫人都在偷偷的掩唇轻笑,有那么一瞬间天气明明这么炎热,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弄得念清却觉得很冷,或许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那么一丝寒冷,让她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到最后只得落荒而逃。 阳光下,不远处的廊桥上的两人是如此的般配如胶似漆,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或许是不知道一会儿要是司徒玦挽着惠妃的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只有转身,落荒而逃。 远远地司徒玦的视线不经意的瞥见了那落荒而逃的小小身影,有片刻的震惊,直到身旁的惠妃轻轻地唤了一声皇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他皱眉,这才收回了视线。 “皇上怎么了?”惠妃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司徒玦,有些担忧的询问着的。 “呃……”司徒玦笑了笑回答道:“或许是朕看花眼了。”他说着,依旧搂着惠妃的肩,慢慢的朝前走去。 *&& 今日,念清便起了个大早。 王府有消息传了来,说是王爷来了书信,说不出半个月也是该回来了。 她瞧见了母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欣喜的表情,凛儿雀跃的拍着手只道好。 消息传了来,每一个人都很开心,而念清自然也是开心的。 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关于司徒玦的事情了,或许是因为昨天在太湖池边看到的那恩爱的一幕尤为的扎眼,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自从刘妃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的时候,这锦尚林苑司徒玦也从来没有踏入过,原本她应该觉得很轻松的,可是却不见半点儿的开心。 她走出了大厅,就这么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了下来,一下下的荡着那架秋千。 慕尘凛手里不知道抱着本什么书,也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姐弟两人很默契的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日子过得都很平静。 直到,一支毒镖就这么从不远处的屋檐上射落了下来。 “凛儿小心。”她惊呼出声,只因为那毒镖落下来的时候,太阳折射的光线就这么擦过了她的眼角,让出神的她霎时的回过神来。 慕尘凛一惊,或许是因为姐姐的一声大喊,他一个箭步丢下了手中的那本书籍,凑巧那支毒镖射穿了那本书籍。 还好躲过了。 锦尚林苑落了刺客,屋子里的凉欢和婢子们因为听到了念清的这么一声惊呼,此刻已经跑出了屋子。 就见七八个红衣蒙面人已经从各处的角落里跃身而下,一屋子不会武功的女眷和小孩子怎么回事这些人的对手,早已经有两个奴婢被一刀毙命,慕尘凛自小也是随着父亲学了些功夫的,只是依旧是小孩子,才几招后就已经被打倒在地吐血了,正当那红衣人手中的刀就这么快要落下去的时候,一柄白色的折扇不知道从何处落了下来,打落了那个红衣手中的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0.落白:我只是路过而已. 正当那红衣人手中的刀就这么快要落下去的时候,一柄白色的折扇不知道从何处落了下来,打落了那个红衣手中的刀。 直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愕了。 “洛……洛儿……”念清没有想到此刻还能再见到落白,她原本以为在那一天落白就已经离开了的,曾经想了一次又一次洛儿到底怎么样了,知道今天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的时候,直到落白出现了,她才感到了一丝心安与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却并不害怕这些红衣人了。 念清知道这些红衣人的装束不是别人而是皎月山庄的人,曾经她也是在皎月山庄待过的。 “凛儿……”察觉到那些人在见到落白的时候微微一怔过后,依旧扬起了手中的刀朝着慕尘凛的方向二区,念清惊呼一声。 落白适时的反应过来,在一众的红衣人的手中将重伤的慕尘凛给救了回来,带到了念清的面前,将慕尘凛小小的身子塞到了念清的怀中。 “看着你弟弟。”他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念清点头,这才将慕尘凛护在怀中,一时之间那所有的红衣就这么围着落白而去,念清将慕尘凛带到了门口站在那里担忧的娘亲的面前。 “凛儿,你没事吧!”凉欢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儿子,焦急的询问着。 慕尘凛摇了摇头:“只是受了轻伤罢了,娘亲你先回屋子里这里危险。”慕尘凛说着。 “你没事娘亲就放心了。”凉欢说着,将慕尘凛搂紧了自己的怀中,是欣喜而安心的,自己的孩子没事太好了。 自然,不远处的落白将凉欢这一系列的举动都看在眼里,顿时紧握住了拳头。 曾经,他也是受了重伤,曾经他差一点儿死掉,可是却没有母亲的怀抱,有的只是诗雅姑姑的心疼,他渴望着母亲的爱,渴望八岁之前的日子,可是却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红衣再一次的提着刀朝着凉欢等人所在的方向冲去,他再一次的出了手,将那一众的红衣踢走。 ”滚。“他使劲儿的挥了挥手衣袖,对着那些此刺客道着。 刺客们面面相觑,到最后依旧是有人回答了落白。 |“恕属下们不能听从少主的命令,庄主吩咐过,这些人必须死。” 说完,已经再一次的冲了上去。 母女两人就这么担忧的看着落白与一众红衣纠缠着,屋外已经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那些侍卫已经拔着刀剑朝里面冲了进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众的红衣已经全部的被落白给打伤,落白被这一众的侍卫团团围住,或许已经将他当做了行刺的刺客,场面一片混乱,在念清大声唤着让那些侍卫停住打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命令。 母女两人在一旁看着此刻的状况有些急了,因此前方的场面成了白衣打红衣红衣月侍卫争斗,而侍卫也围住了白衣一起纠缠。 有侍卫的惨叫,已经被几个红衣刺客一刀毙命,鲜血四溅,然后锦尚林苑接踵而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就这么团团的围住,或许是因为这么大的轰动,甚至还惊动了司徒玦。 当司徒玦赶到锦尚林苑的时候,自己的那些侍卫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了,到最后落白是真的怒了,皱眉,紧握着双拳,一股强大的内力就这么令周遭所有的人全部被震慑的倒地,司徒玦也瞧见了,瞧见了那一众倒地的人群中所站着的落白。 司徒玦所带来的侍卫适时的上了前,将那些人全部抓获。 皎月山庄的规矩败兵不退,以死殉主,因此在那些侍卫走进来的时候那些红衣已经全部的咬破了嘴里的毒药,一一死去。 此刻,所有的人都将那站在当中的落白围了起来,司徒玦的视线一直落在了落白的身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已经染上了血的白色折扇,司徒玦眯眸,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落白,右手就这么高高的举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念清,就这么一直看着一旁的司徒玦,视线落到了他扬起的那只手上面。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的大叫了声。 “不要。” 司徒玦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念清的身上。 “念清……”司徒玦就这么转首,原本落在落白身上的视线此刻却转而落到了念清的身上,他知道对于念清来说是在意落白这个弟弟的,因此直到最后他深吸了口气,那只手就这么垂了下来,对着那些侍卫道了一声。 “下去吧!”他说。 侍卫们这才收回了手中的剑,退到了后面一排排的全都整齐的站在了一起。 当那些侍卫们退下了之后,念清这才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的落白的面前,在仔细的确定了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她就这么站在落白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他,微微咧开了唇。 “洛儿,谢谢你,姐姐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和娘亲出事的。”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只是淡漠的道了一句。 “我只是路过而已。” 或许,连这一句谎言都说的是那么的敷衍,在得知了姑姑想要念清和母亲的性命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凤城,或许还是顾忌着那一份姐弟和母子的亲情,在看到她们有所危险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去插手,即便姑姑会怪罪,可是自己还是违背了姑姑的意愿,不想让他们死。 “哈……对,路过,路过……”念清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弟弟,那笑,笑的很开心:“即便是路过,姐姐还是很谢谢你。”她说着,不远处的母亲已经朝着姐弟两人走了过来。 “洛儿……”凉欢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落白的身子微微一怔,原本平静的眸中,此刻微微闪烁着,里面有那么一丝震惊。 他转身看着眼前的凉欢,突然被转过身,冷淡的语调响了起来。 “我不是洛儿。”他冷声着,刚刚的那把染血的白色折扇已经被踩断。 凉欢看着脚下的那把断掉的折扇,眉心紧皱着,右手就这么紧紧地拽住了自己胸前的那件衣衫。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1.要是来晚了,让他们提头来见. 四周的人都安静的站在了那里,有的甚至还微微诧异着,这摄政王非和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人是怎样的关系,在瞧见凉欢走进落白的时候,视线一直都落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的身上。 司徒玦皱了皱眉,在凉欢靠近落白那道白色身影的时候,一颗心也警惕了起来,他自是知道那个白衣男人与念清和凉欢是怎么样的关系的,可是即便是血浓于水,可落白终究是姑父他们口中的那个茭白新月的女人调教出来的。 即便冉国覆灭了,可是白新月那个女人的手段和风评,他曾经也是听说过的,鸾国的皇长公主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正是这样的女人调教出来的人自是不能小觑的,更何况方才他也瞧见了在那一众的侍卫的包围下,他所使出的每一招都是那样的狠辣,而且都是一招毙命的,可是除了那把洁白的纸扇上染上了斑斑血迹的梅花的时候,那一身洁白的衣衫之上,甚至连细微的一滴碎红都没有沾染上过。 而上一次自己和这个男人也交过手,他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功力却很是深厚,司徒玦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洛儿……”凉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落白。 “是娘亲的错,可这些年来娘真的找过你。”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的洛儿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落白冷声一笑,并没有因为凉欢的那一句话而感动,而是冷声的道了一句。 “我叫落白。”他说,依旧是如此的冷淡。 “可是你却放不下我和你姐姐,不然你不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凉欢反问着,索性迈出了步子走到了落白的面前,就这么看着他。 十二年了,她的洛儿到底是长大了,长成了翩翩佳公子;就只是这一瞥凉欢愣在了那里,因为太像了,像极了那个自己亏欠了一辈子的男人。 他的眉梢眼角,甚至是皱眉的一瞬间都是那么的一模一样,凉欢伸手,想要去触摸眼前的落白的那张俊逸的容颜的时候,落白却后腿了两步。 “不是。”他只是冷冷的回答了这两个字,口是心非。 “你骗不了我,因为,我是你的母亲。”凉欢摇头,道着。 “你是我的孩子,血浓于水,娘知道你本性不坏,也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和你姐姐才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这么一句母亲,和长长的一句话,落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垂在身侧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握着。 “我没有娘,也不需要娘,随你怎么说。”落白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慕尘凛的身上。 “刚刚就不应该救他的儿子。”落白说。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见面,我会亲手取了慕清郢的性命。” 凉欢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落白施展着轻功,那白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承认她是他的母亲,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是啊!她是个不尽责任的母亲,这么些年来都没有尽到做一个母亲的责任,她知道落白这么些年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的。 “姑姑……”不知道何时,司徒玦和念清姐弟已经走到了凉欢的身旁,司徒玦有些担忧的轻声唤了一声。 凉欢转首视线瞧了瞧眼前的司徒玦,又看着一旁的念清和慕尘凛,心中有些低落,就这么转过身,一步步的朝着屋子里面的方向走去。 而慕尘凛和念清就这么愣在原地。 “姐,刚刚那个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小时候和你们走失的哥哥吗?” 念清和司徒玦都没有料想到眼前的慕尘凛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的便是其实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一切了。 “你……”念清就这么怔愣的瞧着眼前的弟弟,他的唇角还有着血渍,是刚刚重伤的时候呕出来的,念清看着微微的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回答慕尘凛询问的问题,反而是担忧的问着弟弟的伤势。 “凛儿,你的伤还好吧!” “来人,唤太医,要是来晚了,让他们提头来见。”司徒玦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不远处的几个侍卫领了命,快步的朝着太医院的地方跑去。 慕尘凛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表哥,我没有什么大碍的。”他说着,却是又呕出了一口血。 “你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屋。”司徒玦道着,将受伤的慕尘凛抱进了屋子里。 *** 太医们来得匆匆,一进了锦尚林苑,在瞧见了司徒玦那一张严肃的脸的时候,皆纷纷惊惧的吓出了冷汗。 “还在那里愣着干嘛!去给小王爷看看。”司徒玦的声音再一次的大声的响了起来。 太医们一窝蜂的就这么拥到了床边,将此刻已经昏昏沉沉的慕尘凛上上下下都仔细的检查了一个遍,直到最后一次确定了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时候,皆全部都松下了口气,伸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抹了抹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 “怎么样?”司徒玦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太医们抱着手就这么埋着头对着眼前的司徒玦禀告着:“小王爷所受的只是轻微的内伤,只要细心调养不出七日便能痊愈,此刻只是气虚的昏了过去而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去开药方。”司徒玦听完松了口气,这才扬了扬手昭示着一旁的太医赶过去开方子。 太医们点头,这才站了起来,提起了药箱准备退离。 “臣等这就去将药配出来煎好送过来给小王爷服用。” “嗯!”司徒玦点头。 一众的太医们这才提着药箱朝着太医署的方向快步的离开了。 念清在一旁的小桌旁坐了下来,落白走后母亲郁郁寡欢回了屋子便将门反锁了,她知道母亲应该是伤心了,是因为刚刚洛儿冷淡的态度,她想着母亲一定是被那一声声无情的话语给伤到了。 那时候,她也被伤到了的,可是最后在回凤城的这一段路程和洛儿朝夕相处着,到最后还是发现其实他只是表面上很冷,仔细相处下来其实会发现他还是很细心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2.温柔的司徒玦,太近了. 那时候,她也被伤到了的,可是最后在回凤城的这一段路程和洛儿朝夕相处着,到最后还是发现其实他只是表面上很冷,仔细相处下来其实会发现他还是很细心的。 “洛儿小的时候很听话,也很爱笑,我还记得娘亲曾经说过,洛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儿就没有救回来;直到二十多天后才被父皇抱了回来。”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的眼眶子里微微的染上了层泪雾。 司徒玦看着,略微的有些心疼。 “洛儿从小身体就很不好,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儿一命呜呼,我和娘还有父皇都很疼他,那时候他很爱笑,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着孩子的那种天真烂漫,每次我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念清道着,脸上划开着笑容,可是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那晶莹的一颗颗眼泪就这么啪啪的落了下来,司徒玦看着有些心疼了。 他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在了念清的面前,手在自己的衣袖里逗留了一阵,可是到了最后没有摸到手帕,也忘记了他没有手帕,于是只得作罢的将手给拿了出来。 “后来皇城破了,父皇战死了,而我也和娘亲还有洛儿失散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苦涩一笑。 “那时候我是恨过爹的,因为明明我有着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庭,有父皇有娘亲,还有一个疼爱的弟弟,这一切都非常的美好,可是到最后,就因为一场战争,我什么都没有了,和娘亲失散了,和弟弟失散了,原本幸福的家也就散了。” “后来,在我快要被当做小偷被人打死的时候,我爹救了我,我再一次的和娘亲重逢,那时候我觉得老天爷是眷顾我的,我也能找到洛儿这个弟弟。” “可是,老天爷并不这么想,它不想让我找到洛儿,让那个坏女人带走了洛儿。” “我以前的弟弟很听话,很爱笑,而且很善良,从来不会大声或者冷漠的对任何一个人说话。” “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洛儿变得很冷漠……”说道这里的时候她涟涟水眸就这么回首,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那样子,让司徒玦的心中猛地一击揪疼了起来;这样的念清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伤心,那样的让人想要拥入怀中好好的去轻哄,去安慰一番。 她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握住了念清搁在桌上的那只小手。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无助,念清并没有推开,而是一直在司徒玦的面前讲着小时候和弟弟的事情。 “洛儿四岁那年掉下了水,差一点儿死掉,就是那一次我恨恨我没有保护好洛儿;你知道吗?上一次我被那个坏女人带走喂了毒,关在冷室里痛不欲生,也是洛儿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那时候我看到他全身是伤,让人看着都心疼不已,我才知道离开了娘亲和我的洛儿这些年来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罪,你明白那种心情吗?|” 那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司徒玦,念清道着。 司徒玦看着她心疼的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眼泪,道着。 “我知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是心疼他。”司徒玦劝道。 “其实洛儿本性不坏,不然的话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而且刚刚他还救了凛儿。” “我知道。”司徒玦深吸口气,伸手将念清带到了自己的肩膀,念清的头就这么枕着司徒玦的肩,她没有排斥。 “可是,他总是活在仇恨里,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将洛儿从仇恨的沼泽里拉出来。”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司徒玦那双深邃的黑眸,恍若在渴望着,渴望着眼前的男人能够帮助自己,给自己一个回答。 “朕不知,不过,朕可以告诉你,朕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他说着,就这么深情的瞧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会支持你!如果,你想找他回来,朕也帮你找,朕答应你不会伤他一丝一毫。”司徒玦道着,恍若是做着保证一般。 “朕喜欢看着你笑。”他说:“喜欢那个永远无忧无虑的念清。” 男人的这一席话足以震撼每一个濒临无助的女人的心,她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司徒玦,有那么一瞬间咧开了唇角。 原来到最后她还是依赖这个男人的,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的这一番话,或许是因为他的那双坚定的眼神,亦或者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份不明所以的感情。 “谢谢你,表哥。”她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就这么轻轻地笑着,道着。 司徒玦摇了摇头,咧开了唇。 “要真的谢谢我,就好好的,该吃吃,该笑笑,至于帮你找落白的事情,交给朕就行。”司徒玦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点了点头:“好。”她说。 “这才乖。”落白的手就这么轻轻地刮了刮念清的鼻尖有些宠溺的笑着。 念清对于眼前的司徒玦的这么一个动作,她皱了皱眉:“不要这么弄我的鼻梁,我都二十多了,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念清说着,皱了皱眉。 司徒玦笑了笑,又再一次的伸手去刮了刮念清的鼻梁:“朕就喜欢这样,因为念清很可爱。” 司徒玦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深吸口气。 就因为司徒玦的这么一句话,念清的脸儿瞬间微微的烫了起来,他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玦,那样的眼神让她再一次不自在的转过了脸,去闪躲那样的眼神起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司徒玦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肩上,而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是如此的靠近,他就这么将她揽在怀中。 一时间回过神来,念清皱眉,将自己的身子从司徒玦的身旁微微的撤了一些出来。 她深吸口气,有些窘迫的道了句。 “刚刚是我忘记了,对不起。,”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离司徒玦远远的,可是就是刚刚落白的事情,让她再一次的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心底打消的念头。 她的没心拢得更紧了,又一次的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希望皇上不要介意。”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司徒玦太过的温柔,让她产生了幻觉,所以才会那样的失去了控制的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与他那样的贴近。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3.念清,朕喜欢你,很喜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我还这么客气的吗?”倒是司徒玦化解了此时的尴尬,他微微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念清这么轻柔细语的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如果还当朕是你的表哥的话,就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好吗?”司徒玦轻声笑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是啊!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念清忽然这么想着,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将你当做我的表哥呢?” 就念清的这么一句话,让司徒玦微微愣在了当下,到最后微微咧开了唇笑着。 “想要和我划清关系啊!”他摇着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到最后念清摇了摇头,她自是知道司徒玦这么说是有意的,不过与其永远的将那份不清不楚的情埋在心底,还不如现在摊开了来说,她只是此时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萌生出来的情。 “我,是想要问表哥一句话。”她说,那表情却是如此的认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司徒玦。 司徒玦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的心狂跳了起来,一时间心神不宁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她那样的眼神,刚刚那样的语调,他自是知晓念清要跟自己说什么的,可,他握紧了拳头,似乎觉得就这么让一个女孩子开口,总归是自己的过错。 而且,自己后宫三千,就像曾经慕清郢对自己的说的,念清这么善良,她不适合在宫中,自己虽然爱她,可是却也给不了她全心全意完整无缺的自己,他的心里至始至终还是装着天下的,有时候为了稳固江山,他后宫的嫔妃不能忘却。 因此,他做不了独宠一个人;现在给不了誓言,便不能去破坏念清现有的生活。 “什么时候问表哥一句话这么严肃了,别说说一句,就是十句表哥也照样回答你。”司徒玦笑着,恍若是云淡风轻,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心中对眼前的女子的那份情,那种相求却求不得的,想要拥有,却自觉害怕给不起的状态。 瞧见了眼前的司徒玦这样惬意的态度,念清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司徒玦和前几次的都不一样,和刚刚的态度也不一样;前几次的司徒玦包括刚才不久之前的司徒玦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中所含着的感情都是那样的深情,让她以为他对自己是有着感情的,否则,他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会用那样的语调对着自己说呢么一番番的话。 还有就是,不会吻自己,是的,司徒玦不止吻了自己一次。 念清永远记得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那霸道的且带着侵略的一吻。 “不用十句这么多,就只要一句,或者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她说。 “你说。”司徒玦佯装轻松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念清。 “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的,你的妹妹还是……喜欢我?”她道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认真的,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司徒玦,不让他有一丝躲闪的机会。 渴望着得到眼前的男人一个回答。 司徒玦微微一愣,但很快的笑出了声,手就像小时候的一样,对着念清的额头微微的弹了弹。 “傻丫头,朕从小到大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清楚,自然是妹妹。”他说。 “你是姑姑和姑父的掌上明珠朕自是要宠着你,待你好的。” “可你却吻了我,还不止一次。”念清眼中那晶晶亮的光亮微微的闪烁着,就这么执着的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握着。 她的感觉不会错啊,因为能感受到司徒玦吻她的时候,躲着她的时候,那眼神里所闪烁的光亮,所蓄满的情,都是对自己有着感情的。 “丫头,朕……” “我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不要用哄小孩子的那一套来哄我,如果不是男女之情,仅是兄妹之情,你不会那样,所以,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是不是。”她打断了眼前的司徒玦的话,追问着。 是了,一个男人只有喜欢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那样的对待那个女子。 如果,如果司徒玦对她仅是兄妹之情的话,他不会那样做,不会在听到她说他不是第一个吻她的人的时候,气得将她的嘴堵上,霸道的吻着自己。 “朕给不了你想要的。”终于,司徒玦还是没有经得起眼前的念清的这些话一声声的刺激着自己,沉重的道了这么一句。 “朕这么多年来有过多少女人你不是不知道,朕是一国之君,有着后宫佳丽三千,你应该知道朕的风流秉性;是,朕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着,忽然将心底这么多年来的顾虑,对念清的爱意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么些年来一直如此,朕一直掩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都以为朕对你只是兄妹之情,朕想着或许在背后一直保护着你这一样很好,朕也以为朕做到了,这么些年来,一直掩藏着对你的那种感情,因为那种感情纯粹,单纯;朕不想去打破它。” “如果,你没有失踪,或许朕会静静地一直守着,守到你结婚生子;可是,上一次你失踪了,朕心急如焚,每一天都盼着将你找回来,后来你回来了,朕欣喜若狂。” “念清,朕喜欢你,很喜欢,每一次当朕以为能控制住自己对你的感情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例如,上一次吻了你。”他说,语调很轻很轻。 “那一次朕承认自己是情不自禁,所以朕选择了逃避,因为朕不想误了你。” “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以为自己可以用平常心对待你,可是当你说朕不是第一个吻你的人的时候,朕会嫉妒,气得想要杀掉那个吻过你的男人,所以朕才会又一次的失控。” “可后来朕想过,朕不应该这么自私,朕的身边有很多女人,而且不止现在这么多,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你是那么单纯,那么美好,朕不忍心伤害你。” “你明白吗?”他长长的一句又一句的说了很多很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将这么多年来,心底藏着的一切全都揭露了出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4.原来表哥从小就喜欢你! “你明白吗?”他长长的一句又一句的说了很多很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将这么多年来,心底藏着的一切全都揭露了出来。 在司徒玦长长的回答了这么多句话后,念清终于听明白了,他所说的话。 在他的心里其实有情,只是,他有所顾虑。 司徒玦说的对,他有着整个天下,他有着三宫六院的后宫佳丽三千,他的爱是博爱,给不了自己一心一意的爱,所以他选择了一直就这样将她当妹妹看待。 所以,在吻过了自己之后,他选择了逃避,躲闪着自己,也不来打扰着,他没有错。 他是想要自己忘了,忘了他对自己萌生出来的那份不该有的表情。 这几天念清的心里很乱,因为司徒玦的那两次吻,一直精神恍惚的,直到今天司徒玦将心里的话全都摊开出来说了,她就这么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了耳朵里,听进了自己的心里。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司徒玦,然后他看到了男人再说完那么一席话的时候失落的转过了身,看样子是应该要离开了。 而念清没有开口去阻拦,她需要时间想一想,在了解了司徒玦对自己的那一份心的时候,她应该想一想,毕竟那些秘密是她再三的从司徒玦的口中询问出来的。 “姐姐……”司徒玦的声音远远的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将微微出神的念清给唤回了理智,她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了不远处的床边,却瞧见慕尘凛想要撑起身坐起来,于是伸手将他小小的身子扶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榻上。 “凛儿,你怎么样,胸口的伤还是不是很疼啊?”她看着眼前的弟弟,眉心微微紧拢着,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弟弟询问道。 “我没事的。”慕尘凛摇了摇头,只是应该是重伤的缘故,因此说话还是有些虚弱。 “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而已。”慕尘凛说着,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床边坐着的姐姐。 “姐……”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念清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慕尘凛,轻声道者。 “怎么了?” 慕尘凛略微有些迟疑,到最后还是开口询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虑。 “姐,我刚刚听到表哥说他喜欢你。”慕尘凛道着,偷偷的瞧着眼前的念清的脸上的变化,果真瞧见了姐姐的脸色微微的变得有些慌乱。 念清做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嘘的手势,对着眼前的弟弟认真的道着。 “凛儿,你都听到了。”她说。 “嗯!从后半段听起的。”慕尘凛就这么静静地道着。 他说着,视线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不远处的墙上挂着的那几幅丹青,轻声道着。 “原来表哥从小就喜欢你,难怪小时候不论你怎样的顶撞他,他从来都没有生过气;你失踪的那一段日子表哥也是每天都往王府里面跑询问着爹爹你的事情。” “姐,我希望你幸福,我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表哥后面的话说的是对的,他是一国之君,他要顾及很多,他给不了你大爱,给不了你像爹爹给娘亲的那种生活。” “这我知道。”念清打断了眼前的慕尘凛的话,轻声道着。 “所以,我刚刚没有反驳。”她就这么深深的吐纳了口气。 “凛儿,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娘好吗?我不想让她担心。”念清看着眼前的弟弟,认真的道着。 慕尘凛点了点头:“刚刚娘那个样子,我也很担心。”慕尘凛说着,也是那么长叹了那么一口气。 “姐,那个救我的白衣服男人真的是我的哥哥吗?”突然慕尘凛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让念清久久的愣在那里。 刚才,凛儿昏倒之前也是这么询问的,她该怎么回答。 刚刚自己和娘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了那么一些话,随便一个有脑子的人应该都能察觉到吧! 念清皱了皱眉,到最后只得点了点头。 “凛儿,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等以后,以后有时间,姐姐会一一告诉你的。”她说。 “原来,是真的。”慕尘凛喃喃着。 “他不是爹亲生的吧!是娘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 “凛儿,这是谁告诉你的。”念清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尘凛,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发现的,知道的。 “你失踪的那段日子,父亲和明叔叔柳叔叔总是在屋子里谈论一些事情,我也凑巧听到了些。”慕尘凛说着。 “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难以接受,但,我怎么也是鸾国摄政王唯一的儿子,承袭了父亲的睿智与聪慧,自然很快的适应了。” “更何况,今天他也救了我,我想,他的本性并不坏。”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尘凛轻轻地耸了耸肩。 “其实有个哥哥也不错,在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他会出手帮我。”慕尘凛说着。 “姐,那个哥哥长得也不错,放心,我不会排斥他的。”慕尘凛说着,笑着,小孩子的笑颜依旧是最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凛儿……”念清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弟弟,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丝错觉,她觉得凛儿和洛儿小时候好像,都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听话,那样的不让人操心。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婢子的声音。 “郡主,太医署将小王爷熬好的药送过来了。” “拿进来。”念清的声音响了起来。 房门这才被人从外推了开来,就见那婢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褐色药汁走了进来。 “给我吧!我来喂他就成。” 一瞧见这褐色的药汁,慕尘凛的小脸就这么紧皱成一团,那浓浓的药味就这么飘到鼻尖都觉得很苦,更何况他是最害怕喝这些药的,哪想喝啊! 于是捏了捏鼻子,在凉欢转身去姐婢子递过来的那碗褐色的药汁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被子里面,顺势还拉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念清端着那碗褐色的药汁,才这么刚刚转过身,就发现眼前得弟弟已经不见了踪影。 于是乎皱了皱眉:“凛儿,要喝药上才会好知道吗?” “苦,不喝。”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慕尘凛将手上的杯子拽的老紧。 念清无奈:“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不然的话,姐姐可要捏你的鼻子了。” 到最后,慕尘凛还是执着的抓紧了杯子不松开,念清有些无奈,到最后那一碗苦苦的褐色的药汁,还是凭着念清的聪明才智,全数的灌进了慕尘凛的嘴里。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5.皎月山庄焚毁!~ 落白回到皎月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残垣废墟,他皱眉,快步的朝着那一片被烈火灼烧的痕迹的废墟里走去,瞧见的,是尸横遍野。 曾经风光一时的皎月山庄,不知道因为何故,变成了现在的这一番模样,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实力,可以将偌大的皎月山庄弄成现在这般狼藉的模样。 他沿着一片狼藉的皎月山庄往里面走去,瞧见的便是一地的尸体,原本辉煌的皎月山庄,此刻却是一片惨败。 越往里走,他的内心便皱得更紧了,不远处那扇被烧的破败的大门,忽然就这么啪的一声倒了下来,扬起一大片的黑色灰尘,有些呛人。 目所能及的地方,能瞧见的已经全部摧毁了。 他这一周也不过是两月有余,又会是谁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袭击皎月山庄,而且还将皎月山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他找遍了整个皎月山庄却未有找到一个活口,姑姑,练上,凤梧,甚至是诗姨全都没有瞧见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或许…… 有那么一丝恐惧爬上了脑中,可,很快的便已经被抹灭掉了。 不可能的,姑姑的武功这么的高,更何况还有练上在一旁,皎月山庄不是江湖上那些只有着空壳子的一些门派与山庄,就连皎月山庄最不起眼的黑衣,若是那些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来对抗,也比那些屠狗辈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就着皎月山庄这么雄厚的实力,他想着,并不可能这么容易会被打垮。 可,那又会是谁? 姑姑她们又会在哪里? 有些许多嘈杂的脚步声朝着此处行了过来,落白自然也是警觉的察觉到了。 转身往后面的废墟之上隐匿了起来。 便听到不止是三五个,应该还有更多的人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仔细的端倪着这些人的装束,所能瞧见的便是那些人身上所穿着的装束,那些是仅有着皇家禁卫才所有的装束。 紧接着,他听到了有人禀告的恭谨的唤了一声王爷。 王爷?这天下有很多的王爷或许不奇怪,可是当那个被唤作王爷的男人开了口的时候,当落白远远的瞧见了那个被唤着的王爷的男人的容颜的时候,微微一怔,继而眸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情绪是恨。 是怒,是仇恨的光亮,杀人的焰火。 “有找到吗?”慕清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尸体都被烧焦,已经辩识不出来了,只是,并没有找到王爷所说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有侍卫禀告着。 “该死。”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微微皱眉。 一旁的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慕清郢,伸手有些安慰的拍了拍慕清郢的肩膀。 这也是他们所没有料想到的,在临风城的这一个月来,他们仔细的研究了这里的地形,甚至找了人作为雇主上皎月山庄谈些生意,继而从皎月山庄抓来的唯一幸存的人那里找到了一丝线索,原以为安排好了一切,想要将皎月山庄好好的一次连根拔起的时候,等一切全部都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了,想要以除后患的时候,却有人先他们一步。 明泽烨依旧想着昨天还和慕清郢谈论着想要在破除了皎月山庄的所有机关后,将白新月给抓获,可是两人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就在和白新月正面冲突的同时;被人捷足先登了。 甚至连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捷足先登了,在半路上抓获了许多皎月山庄逃离的黑衣与侍婢,可是那些人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心地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好多坏,可是对主子的忠心程度倒是不在话下的,一个两个恍若都是纷纷约好了一样的,毒发身亡。 整个皎月山庄被一场大火烧毁,而这场大火也足足的烧了五天六夜,等到了最后全部熄灭的时候,这皎月山庄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风光无限,所过之处,一片漆黑的焚毁殆尽的局面。 “这一次皎月山庄被大火焚毁殆尽,就算要东山再起,那个女人也是需要日子的,所以,这一段日子我们真就可以安心了,放心,败兵不足以为患。” 明泽烨道着,而慕清郢听得他的这一席话转过身与他对视着,在瞧见明泽烨再一次的点头的时候,恍若也觉得说的是有礼的。 白新月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有了皎月山庄现在的成就,而这皎月山庄的一切便是她要复国报仇的一切,皎月山庄的这么多杀手都是白新月这么多年来所精心训练出来的。 现在皎月山庄被焚烧殆尽,即便还剩下些什么,也都是些残兵而已;更何况有人在他们之前扫平了皎月山庄,也就意味着白新月所树立的敌人不只是一个,所以即便她想要东山再起,中间的绊脚石,包括以后要对抗的敌人的势力也是不能所预料到的。 “或许,你说的有礼。”慕清郢道着,这一次白新月重创,即便是还活着短时间的话,也应该不会对自己或者是对自己的家人造成太大的威胁。 “没错,现在这皎月山庄这么样的状况,我们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明泽烨说着。 “嗯!”慕清郢也似乎觉得眼前的明泽烨说的有礼,转身对着明泽烨道着。 “这些日子以来也麻烦你了,你还有明家的生意要照料的。”他说。 “跟我还客气这些,几十年的兄弟了,再说我跟你急啊!”明泽烨笑着扬了扬手,恍若一副严肃的样子。 慕清郢看着他这个样子,继而两人相视一笑。 而一直躲在后面的废墟中的落白,就这么远远的将慕清郢和明泽烨的身影看进眼中,身侧垂着的双手,此刻已经紧紧地握紧成拳,将皎月山庄此刻的处境全部的归咎到了慕清郢的身上,他深吸口气,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有人的手落在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身子往后使劲儿的一拉。 落白的视线忽然对上了,刚刚使劲儿用内力将他往身后拉着的男人的脸上,他诧异。 “练上!” 落白开口,只因为此刻出现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尹向。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6.身世之谜揭晓!并非亲生. “跟我来。”尹向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落白看着眼前的尹向,这才转身跟着他走去。 一直等到两人走到了后山的竹林,而这片竹林落白并不陌生,两人一起入了这片竹林。 风拂过,竹叶沙沙的响着,竹叶就这么兜了几圈的从林间落了下来。 甚至有几片就这么落在了落白的肩头,他看着眼前的尹向,到最后两人在一块大石后停住了步子,落白就这么瞧着眼前落白的背影,轻声询问道。 “练上,皎月山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问。 便瞧见尹向的脸色依旧是如此的黑沉,看着他道着。 “不久前有人佯装雇主,上皎月山庄谈了一桩大生意,而且目标便是凤城摄政王慕清郢。”尹向说。 “所以,姑姑答应了?”落白道着。 尹向点了点头。 “你是知道的,庄主这么些年来唯一的仇恨,便是对慕清郢,有人想要索取他的性命,庄主自然是开心的,因此,便接了这一单生意。” “这是一个阴谋?”落白看着眼前的尹向道着。 “没错。”尹向道着,面色再一次的深沉了起来。 “以皎月山庄的实力,自是不是一个大鸾国的对手的,可是来人却说要助一臂之力。” “姑姑素来小心谨慎,怎么会如此的轻信他人?”落白看着眼前的尹向,询问着,只因为在他的眼中,从小姑姑便是处事能力超群,心思无比的缜密,做任何的事情只有别人惧怕她为她所用,从来没有一刻是着了他人的道的。 可是这一次居然会着了别人的惦记,想到这里他拢紧了眉心。 尹向素来少话,可是这一次的话却尤为的多,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面色依旧是那么的严肃却一字一句的将事情的始末全都道了个清楚。 “因为,对方的目标是慕清郢。”尹向说。 是了,落白想着,在姑姑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命比得上慕清郢的,这么多年来姑姑所想要的唯一的人的命便是这个男人,在她的眼中世上所有人的命都比不上这一个人,只要有任何的方法能取了慕清郢的命,落白想白新月应该都会去试一下,因为她已经是恨慕清郢入骨了。 这个时候若有人想要击垮,或者是引她入套的话,那便是要从慕清郢这里着手,是姑姑的一大软肋,所以他们是利用了这么一点儿,引诱着姑姑入了套最后一举歼灭了皎月山庄。 “所以,今天我在山庄看到了慕清郢,是他下的套。” “没错。”尹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落白。 “可是那把火不是慕清郢放的。”尹向又道着。 “皎月山庄不易进出,周遭布满了许多机关,可是慕清郢的那一招无中生有太过厉害,让庄主着了他的道,在和他交手的时候受了重伤,等回到皎月山庄的时候,却被别人乘虚而入一把火将整个皎月山庄置身火海。” “归根究底,这罪魁祸首便是慕清郢,庄主差一点儿死在他们手里。”尹向说着。 落白有一丝担忧,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尹向追问道。 “那姑姑现在怎样。” “庄主现在又凤梧陪着,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伤。” “那,诗姨呢?” 尹向摇了摇头:“被慕清郢抓走的时候服毒自尽了。” “又是他。”慕清郢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那手背上依旧能看到所冒出来的青筋。 “少主,跟我去见庄主!”尹向道着。 “皎月山庄现在已经被烧毁殆尽,还能去哪儿,练上,姑姑便交由你照顾了,至于慕清郢的命,我会亲手取回来。” “你不和我回去见公主?”尹向看着眼前的落白再一次的询问道。 “不了,我要为诗姨和父皇报仇。”他说。 “庄主苦心筹谋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能取了慕清郢的性命。” “就是因为姑姑筹谋了这么久,到现在还不是功亏一篑,时间不等人,我会找时间伺机行动。”落白道着。 “你以为仅凭着你优柔寡断的性格会成功?若不是你横加阻拦,庄主的大业也不会毁于一旦,若你不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凭着庄主的性格你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尹向的声音微微的含了丝怒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这我知道。”落白忽然轻笑一声道着,可,即便心中有恨念清和凉欢始终是自己的亲姐姐和母亲,他下不去手。 “你不知道。”尹向打算了他的话,大声道着。 “有关的一切你全不知道,这么些年你全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落白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尹向,追问着。 “你不是那个女人生的。”尹向说。 这一句让落白忽然踉跄了两下,不可置信。 “你……” “庄主这么些年来不说,是因为他觉得你心中有着复国的大业,有着对陛下报仇的渴望,一定会下的去手报仇,因此说与不说都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你却让她失望,到后来,庄主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假你之手去为陛下复仇,为冉国复仇,也就不告诉你了。” “所以那时候,庄主才下了令,若你选择带着那个女人离开皎月山庄,那皎月山庄便和你再无瓜葛了。”尹向说着,一字一句,将当年的事实全都陈述了起来。 “其实,你并不是凉欢生的,那时候那个女人早产,生下来的是一个不会哭泣的死胎,可是陛下爱她至深,不想让那个唯一和她有着联系的孩子也消失,因此,便带走了那个死胎。” “凑巧几日后临夏殿的林昭仪也产下了麟儿,陛下便用一招狸猫换太子将你偷换了过来,为的就是不让那个女人伤心。” “你真正的母亲是林昭仪,在她看见自己的孩子死了过后就疯掉了的林昭仪,是那个在你四岁的时候拉扯着你的疯女人。” 那个疯女人,直到现在落白还记忆犹新,那时候那个女人就那样疯狂的拉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儿子,那年他真的被那个女人吓坏了。 他那时候才四岁,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一直紧紧地拽着他,还抱着他跳下了太和池,那时候在水里那个女人依旧还死死的拽着他说着,再也没有人会抢走他了。 “因此,她是你的仇人不是你的母亲,就因为她抢走了你,你的母亲才会疯,到最后吊死在冷宫里。”尹向的话,句句像利刃一般,恍若要刺穿他的心脏一般,凌迟着,折磨着他。 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信。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7.放弃这段无果的孽缘,至少两个人还是兄妹. “因此,她是你的仇人不是你的母亲,就因为她抢走了你,你的母亲才会疯,到最后吊死在冷宫里。”尹向的话,句句像利刃一般,恍若要刺穿他的心脏一般,凌迟着,折磨着他。 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信。 “我不相信。”落白喃喃着,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就这么抵靠在身后的那几根竹竿之上。 或许是因为落白靠过来的力道加重,身后的竹子沙沙作响,有些抖落的竹叶就这么梭梭的落了下来。 尹向看着眼前的落白,冷声一笑。 可以说,落白是他从小一手调教出来,自是知晓他的秉性,尹向自小跟在白新月的身边,应该能这样的夸下海口,除了白新月以外,他从来没有敬佩过任何一个人,因为白新月做事素来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顾忌。 尹向想着,若是白新月是一个男儿的话,那冉国根本没有白皓阙什么事情了,虽然他曾经跟随在白皓阙的身边一段时间,可总归白皓阙和白新月相比,欠缺的不是一点点。 白皓阙应该是自小被白新月庇佑的太过安全,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往往是优柔寡断的。 特别是在于一个情字的时候,白皓阙总是陷下的无可自拔,为了一个女人甚至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尹向想着,自己甚至可以这样说,若是白新月掌管着冉国的话,可以说现在冉国不会覆灭,或许,还会变得更加强大。 “我只能言尽于此,不论你信或者不信。”尹向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她们和你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而你的母亲也是因为那一年伤了你和那个叫念清的女子,最后,被责上吊自缢了;我只是想要你正视谁到底是不的情人。”尹向说。 “庄主已经下了令,你和皎月山庄再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从小跟在庄主的身边,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那时候她所有人都不在意不害怕,却唯独对你父皇,那时候她将你父皇保护的很好,甚至为了他愿意自己委身一个并不喜欢的人,就只为了换得你父皇的平安。” |“从小她的双手沾满了血,任何危险的事情全都自己一身揽下,从来都没有给你父皇任何的压力。” “可,庄主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仅是为了一个女人,甚至连自己姐姐的话都没有听过,后来,国灭了。” “庄主自小疼爱陛下,而你是陛下仅有的子嗣,她无论对你再怎样的苛责也是因为不想让你再再一次的步你父皇的后尘,你要知道陛下就是因为被庄主以往保护的太好,所以,才会一心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不想再一次的心寒,想要将你的教育方式和你父皇的截然相反,可,最后庄主还是没有料到,你最后还是和你父亲一样优柔寡断,你父亲是输在了情字,而你也输在了一个情字。” “不同的是他输的是爱情,而你输的是亲情。” “还是两个跟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间接性的害死了你父母的两人。” “|我的话就只有这么多了,信或者不信你自己选择。” 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尹向已经转过身离开了。 而落白,依旧靠在那几根竹子之上,脸上所显现出来的表情,应该就是不可置信,和不想相信。 试问,一个记挂了自己的娘亲,怨恨了自己娘亲抛弃自己的孩子,在这种又爱又恨的边缘挣扎这么久,最后到头来别人却告诉他,那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是害他亲生母亲疯掉和死亡的间接人。 这让他如何接受,即便是个男人,优柔寡断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风依旧吹着,就这么听着竹林里树叶的沙沙声,却让他的一颗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 慕清郢回了凤城,将自己的妻子儿女从宫中接了回来;或许是因为皎月山庄已经被焚毁了,所以在白新月没有了能威胁的能力的时候,他忽然放松了些,至少在这些日子是安全的。 他已经拜托了泽烨要帮忙留意着白新月那里的动静,以提前的做好准备,因此也无惧于那个女人。 回到凤城的慕清郢在听到自己离开后白新月的杀手又一次的袭击了皇宫的时候,那时候心里还是一惊。 到后来,看到妻子儿女都安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也松了口气,再一次的额立誓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 念清和司徒玦的关系,自从那天司徒玦和念清说完了那一件事情过后,余下来在皇宫的一个月司徒玦照旧料理着他的政事,只是少了与后宫嫔妃之间的亲昵的关系。 那一段日子,念清没有去找司徒玦,而有的几次司徒玦来锦尚林苑看母亲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在母亲的面前叫了声表哥寒暄几句过后,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仔细的想过那天司徒玦说出来的自己所担忧的问题,也曾经反复的问过自己。 如果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不止自己一个女人,自己那时候会怎么样。 答案很明显,她会吃醋,而且郁郁寡欢,她喜欢别人对别人一心一意,自然也想着让别人用同样的爱来回报自己,或许有人会说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更何况是爱情,在爱情里爱与被爱或许又平等的,但是仍旧会有人爱的更深。 这一点儿她不反驳,可是,她所要的唯一只有一点,那便是一心一意,如果是一心一意,她的爱要深,司徒玦对自己的爱没有这么深她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异议,可是她忍受不了的是他的后宫佳丽三千,曾经司徒玦也告诉过她,他需要雨露均沾,因为要稳固大鸾的江山社稷,和不想让母亲遗憾,不相违背母亲和慕清郢的意愿,所以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克制,若是自己不问,不争的一个想要知道的权利,或许,司徒玦会瞒着自己一辈子。 所以,当这段情刚刚萌生的时候,她选择了掐断,与其每天心神不宁的去守着一个不可能有的两个人的前路,还不如主动的退一步,放弃这段有可能是无果的孽缘,至少两个人还是兄妹,或许,还能回到从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8.回到南昌 而慕尘凛在看到司徒玦和姐姐之间这段日子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也守口如瓶的将那天所听到的司徒玦和念清的谈话给烂到了肚子里。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再过,司徒玦依旧像以前一样每一次到王府的次数都是那么多,依旧和念清像以往一样的说话,一样的谈论,两人之间似乎都很正常,但也是正常的又有些那里说不上一些奇怪。 例如,尴尬的笑声,再或者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像现在,在院子里遇见的时候,念清唤了一声表哥,而司徒玦点了点头,再后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要是以往的话,或许她还是询问一下司徒玦最近怎么样,而现在当开口询问那么一句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就只说出了最近两个字后,便停住了,忽然尴尬的笑了笑。 最近她和司徒玦见面过后好像最常问的便是最近忙吗?这一句话连自己说的都有点压舌了,更何况还是眼前的听着司徒玦。 “除了政务上有些忙碌之外,其他的都好。”倒是司徒玦微笑的回答了眼前的念清的问题,或许也知道念清想要问的是那么一句话。 “朕是不是做错了。”忽然,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轻声的笑着道了这么一句。 “啊?”|念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微微眯眸似乎不是很懂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朕,不应该告诉你那些事情,将你平静的生活打乱。”他说。 “或许我一直瞒着,不那么冲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他说着。 而念清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到最后微微一笑。 “应该吧!”念清道着,可是却撇了撇嘴看着眼前的司徒玦再一次的说道。 “可是你也说了啊!也做了啊!哎……”她忽然那么轻轻一叹:“看来,我只有选择遗忘了,一年忘不掉,就两年,两年忘不掉就三年呗!总比接受了过后每天看着你左拥右抱,娶这个娶那个强吧!”念清说着,语气恍若比以往要轻松了许多。 司徒玦看着眼前的念清,到最后回答了一声好吧,挑了挑眉。 “更何况,嫁给你也不是很好,说不定我爹和我娘还不乐意呢。”她说着,对着眼前的司徒玦皱了皱眉。 “像你这样的花花肠子,我也害怕教坏下一代。”她说着,潇洒的转过了身,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的快步的朝前方跑去。 而司徒玦,则是就这么久久的站在那里,看着念清离开的背影。 右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了自己的额头,视线,依旧还没有离开那道纤细的身影。 “念清,你要好好的……” 他道着,或许他所能做的,为念清好的,便是放手。 爱是成全不是占有,他爱他所以他选择了让她自由,她应该飞得更高得到更好的幸福。 **&& 当念清告诉慕清郢自己想要回南昌的时候,慕清郢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可是到最后想了想,或许也行,因为现在白新月腹背受敌没有什么大的威胁,更何况在南昌有明泽烨和柳朗月的照顾,念清应该是很安全的。 再加上白新月由始至终的目标都是自己而已,或许念清离开凤城也能保证安全,到最后他点了头,派了易风一路护送。 回到南昌的时候已经是六月炎炎的夏日,柳朗月的一双宝贝儿女在听到念清要回到南昌的时候,早早的便已经准备好了出门迎接,甚至连早上父母让带的东西都没有捎上,便已经到了南昌平王府。 这么些年来有时候慕清郢也会带着一双儿女回南昌小住的,因此在南昌平王府里依旧有着人料理着,念清这一次是由易风亲自护送回来的,等到了熟悉的门口的时候,才一下车,就听到了来自小文的兴奋的声音唤着念清姐。 小文是柳朗月的大女儿,比念清小四岁,现在也仅仅只有十七岁的年纪,是个活波可爱的小女孩儿,至于瑾儿也有十五岁左右了,依旧是个开朗的小少年。 一见念清的马车已经行了过来,便匆匆的跑到了门下的台阶等待着,声音倒是早早的便传到了马车中的念清的耳朵里。 “念清姐,你终于回来了。”小文的声音很大,就这么对着不远处的马车上的念清喊着。 在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念清的脸上突然就生出了一抹欣喜,撩开马车帘子,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小文已经在朝着自己挥手了。 她欣喜的唤了一声:“小文,瑾儿……” 马车停了下来,念清这才快速的下了车走到了瑾儿和小文两姐弟的面前,拉着小文的手兴奋着。 “两年不见你又长漂亮了。”她看着眼前的小文,说着;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蓝袍少年的身上。 “瑾儿也是,越来越帅气了,不愧是柳叔叔的儿子,一样的风度翩翩。” 少年倒是被她的这么一句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后脑勺吃吃的笑了笑。 “对了,爹和娘亲知道你要来,早早的便已经准备好了替你接风洗尘了;我是和姐姐来接你的。”瑾儿道着,微微笑道。 “对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画儿他们呢?”念清看着眼前的两姐弟,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她口中的画儿他们自然是明泽烨的那四个儿女。 “大舅舅带着大舅妈他们一家去江南了,大概要一个月才会回来吧!”瑾儿道着。 念清这才点了点头。 易风已经让随从将念清的行李给搬了下来,走到念清的身边。 “既然已经安全的将郡主送到,那,我便回去复命了。”易风说着。 “易风叔叔不多待些时日吗?”念清看着眼前的易风道着。 易风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了三十余名高手在王府守卫,以保证郡主的安全,如果郡主要宿在明家也是可行的,王爷已经打过了招呼。” “不了,我就住王府这里就成,总也不好一直打扰明叔叔和柳叔叔他们。” “怎么会啊!念清姐,你就住我家吧!我们每天晚上也好促膝长谈啊!”小文拉着念清的手,道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69.调皮的雨文 “怎么会啊!念清姐,你就住我家吧!我们每天晚上也好促膝长谈啊!”小文拉着念清的手,兴奋着。 “再说了,我们那里也热闹些。”小文继续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摆了摆手:“我还是想要自由,若是住在你家里柳叔叔和明叔叔他们一定会将我照看的很好,就是因为照看的太好,我做什么都得束手束脚的,可是在平王府就不一定了,在平王府里没有管辖无拘无束的,不然你想想为什么我会像父亲要求回南昌暂住的。”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小文。 小文听了微微一笑,易风吩咐好了护卫之后便已经向念清嘱咐了句匆匆的策马离去了。 一旁的柳恒瑾这才对着一旁的念清和姐姐道着。 “念清姐,这里有仆役们帮你料理着,先到我们府上吧!爹娘早就已经准备好给你接风洗尘了。”他说着。 “要不你们先进里面坐坐吧!等我一会儿。”念清说着,对着眼前的姐弟说着。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也该换上身干净的衣衫再去拜访柳叔叔和梦姨是不是。” “那好,我们进去等你。”?小文微微笑着,倒是一旁的瑾儿对着眼前的两位姐姐说着。 “那,姐你陪着念清姐姐,我就先回去了,你也知道我坐不住的。”他说。 小文点了点头:“那,你回去告诉娘亲,我和念清姐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的。”少年微微一笑,这才转过身对着明家的方向走去。 念清拉着小文的手走进了平王府,南昌平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过,婢子们在瞧见念清带着了柳家小姐回来的时候,纷纷的恭谨的唤着郡主和柳小姐。 在北苑外瞧见了门口正指挥着婢子们的管事的,管事的在瞧见了念清和柳雨文的时候,匆匆的迎了上来唤了声郡主和柳小姐,念清瞧着那些婢子有来往着抱着被子的,也有拿着枕头的,她皱了皱眉。 管事的瞧着眼前的念清解释道。 “已经给郡主换上了新的被褥,因为很久都没有住人的关系,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也都重新清洁了一番。” “哦!”念清这才点了点头。 “给柳小姐沏壶茶在大厅,上些点心。”念清对着一旁的管事的吩咐着。 “是的。”管事的点了点头,这才招来了婢子吩咐着。 念清这才转身对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小文,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沐个浴幻神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就出来。”念清道着。 柳雨文点了点头:“那,我在前厅等你,不及,慢慢来。”柳雨文说着。 念清这才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婢子们从带着的行李中将她的衣衫取了出来,跟在念清身后,等到了浴池的时候她才从婢子的手里拿过了衣衫,吩咐着。 “在外面候着就行了。” “是!” 婢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进了浴室里。 等到念清沐完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柳雨文的那盏茶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两姐妹一起出了王府,很默契的选择了不行,而不是用王府的轿子,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南昌的念清,在瞧见这街道上依旧熟悉的环境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感慨。 南昌呃街道依旧是人来人往,太平安宁,来来往往的行人间每一个都喜上眉梢的,恍若家里有开心的事一般。 果真,念清这么想着,不远处吹吹打打的声音便已经传了来,难怪刚刚街上那些人每一个都喜上眉梢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现在看到前面的迎亲队伍的时候才发现是哪家娶亲。 “成亲啊!”她喃喃着。 一旁的小文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城西的绸缎铺刘家娶媳妇儿,听说这可是县令千金呢。”柳雨文道着。 “是嘛!”念清微微一笑。 “念清姐,你要看新娘子吗?”雨文看着眼前的念清,眨了眨眼。 “怎么看?”念清瞧着眼前的雨文疑惑的询问了声,但是看雨文脸上的这样的表情,倒是像在打着什么小主意一样。 果真,在她瞧见雨文对她使了使小眼色的时候,雨文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醉月楼的花魁姑娘出来抛绣球招亲了。”就见到小姑娘这么跑到了人群之中,大声的叫唤了这么一句,果然,那一众围观着地群众里面的一部分男人,此刻已经乱作一团,在街上乱窜着都想到醉月楼去抢绣球。 醉月楼,不是青楼而是一间雅楼,而醉月楼的花魁姑娘则是醉月楼的老板娘,曾经柳雨文也见过的,她以前一直以为舅母是这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可是醉月楼的花魁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琴棋书画样样俱全,而且仅有十八岁的年纪。 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手创建了醉月楼,将那间醉月楼经营的井井有条。 果真,人们都是喜欢看花魁抛绣球招亲的,于是那一行迎亲的队伍早已经被撞得歪歪倒倒的,不知道是谁跘了轿夫的脚,那几人所抬着的花轿此刻便已经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连轿子里的新娘子都摔了出来。 红盖头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头上的凤冠早就已经歪斜,上面的珍珠乒乒乓乓的落了下来,洒了一地,绊倒了许多人,好好的一场喜盈盈的迎亲,此刻便变得一团糟。 念清看着略微的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雨文,柳叔叔风度翩翩,梦姨更是温婉贤淑,他们两人的脾气都那么好,而瑾儿也是温文尔雅,眼前的雨文以前在她的眼中,也是个知书达理温婉的乖乖女的,可是今天! 就刚刚的所作所为,她不由得再一次看向了眼前的雨文。 “怎么样念清姐,你看清楚新娘子长什么样子了吗?是不是很胖。”她掩唇偷笑着,看着这样的雨文念清无可奈何。 小丫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调皮了,别人好好的一个迎亲队伍现在弄得一团糟。 “小文。”念清无可奈的唤了一声,小文则是无谓的耸了耸肩。 “没事的,没事的。”柳雨文摆了摆手,这才拉着念清的手朝着明家的方向跑去,向来也是害怕那些人一会儿回过脑子来后,察觉到是她在捣乱。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0.明家. “没事的,没事的。”柳雨文摆了摆手,这才拉着念清的手朝着明家的方向跑去,向来也是害怕那些人一会儿回过脑子来后,察觉到是她在捣乱。 “念清姐,我告诉你哟,就这么个胖媳妇儿,刘家可是花了大价钱呢,就为了攀上县令这么一门亲事,哎……”说到这里的时候雨文没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可怜了他家那个玉树临风的儿子。”那刘家的公子雨文是瞧见过的,虽然不是什么貌胜潘安,但是也是属于能看的过而且越看越不会腻的那一种的类型。 可是,却是个不会反抗的,只知道顺从的人,甚至连自己父亲的提议拒都不拒绝,眼前的县令千金可是要一个抵新郎官儿两个体魄了。 “小文,你这么做是不道德得的,别人怎么说也是新婚的日子,好端端的大喜的日子让你给弄成了这个样子。”念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突然停下了步子看着眼前的雨文。 雨文看着眼前念清一张严肃的脸,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念清姐,我以后不这么做了好吧!就是想让你看看新娘子乐呵乐呵的。”雨文说着。 “哎……你这个丫头,我只是怕你吃亏。”念清看着眼前的雨文一脸认错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着。 “你说别人要是知道了刚刚那个生事的人是你,不过来把我们打得半死才怪。” “放心啦,刚刚人那么多,谁知道是我啊!念清姐你就不要担心了,大不了我下回不这么喊了,好不好。”柳雨文就这么摇着念清的小手,撒娇的道着。 念清看着也只得无可奈何的点头应了声好。 等到姐妹两人回到了明家的时候,瑾儿已经早早的在门外等候着了,在看见念清和姐姐回来的时候便迎了上来。 “姐,念清姐,你们总算来了,爹和娘都等了你们好久了;快进去吧!”他说着,已经拉着两个姐姐的手朝着大门走去。 当柳朗月和明颖梦见到念清的时候,都微微的会心一笑,看着眼前的念清,柳朗月走到了她的身前轻声道着。 “既然来了南昌,就在柳叔叔这住下吧!既安全也有小文和你聊聊天。” “谢谢柳叔叔,易风叔叔走的时候已经给王府留了护卫,念清在那里很安全的。”念清推诿着。 柳朗月看着眼前的念清一眼,总觉得她和凉欢一样性子也倔强,于是便没有再一次的挽留只是道着。 “既然你这么说,柳叔叔再说什么估计你也不会答应,你母亲早早的便写信过来让柳叔叔帮他们好好照顾你,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明家,在王府里有人保护着也安全;要是那日你觉得闷的话,我让小文去王府陪你一段时间!” “真么的吗爹!你真的肯让我去念清姐姐的王府里面住。”柳朗月的话刚下,小文那兴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一双闪闪发光的双眼就这么紧盯着自己的父亲,满是期待。 “假的。”柳朗月看着眼前的女儿,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果然,那两个字让兴奋的雨文小脸儿顿时委屈了下来。 “爹!”她委屈的唤了一声眼前的柳朗月。 “你这样子,我还怕你给你念清姐添麻烦呢!”柳朗月看着眼前的女儿,说着,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和他当年小时候倒还真的挺像的。 说过来,他的一双儿子倒是儿子比女儿听话,女儿啊!总操心,再看看眼前的念清和凉欢小时候一模一样那样的懂事,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多久才会像念清这样懂事。 “娘!”被自己的父亲这样日常呃嫌弃,雨文委屈的对着一旁的唤了一声。 “你爹说的也没错。”明颖梦瞧着眼前的女儿,依旧是站在丈夫的那一边的。 “娘……你怎么总是听爹爹的。”雨文有些不乐意的,小嘴嘟着眉头紧皱着,原本一张精致的小脸儿此刻却变得紧拢成一团了。 “好了好了,你爹也就是说说两句,你还当真了。”明颖梦看着眼前撒娇的女儿无可奈何。 “你啊!也别说孩子了,小文她也还小,更何况和念清这么久不见了,去王府住几天又怎么了。”明颖梦,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也说了一句。 “十七岁了还小,这……” “柳叔叔,念清刚回南昌一个人住在王府其实也挺闷的,要是柳叔叔愿意让小文搬去王府和我住上一段时间的话,念清自然是欢喜的。”念清打断了眼前的柳朗月的话道着。 “既然念清你不介意这丫头太吵,我自是不会介意。”柳朗月看着眼前的念清轻声道着。 一瞧见自己的爹爹这么说的话,柳雨文的心里自然是兴奋的,于是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手,是兴奋,终于能出去住一阵子了,每天没有爹娘在耳边的唠叨,可真好。 柳雨文在心底暗自的窃喜着,就差没有疯狂跺脚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爹娘我待会儿去收拾东西,到王府陪念清姐姐住上一阵子。”小姑娘的脸上此刻已经笑开了花。 “不许给你念清姐添麻烦,知道吗?”柳朗月看着眼前兴奋的女儿,有些严肃的叮嘱着。 “好的。”柳雨文做着保证,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坐吧!待会儿吃完晚饭让你娘帮你收拾好东西。”柳朗月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然后又看着一旁的念清,语气温和的道着。 “念清,你也过来坐。” “好的柳叔叔。”念清微微一笑,这才坐到了一旁的桌边。 等待几人坐定了的时候,一众的婢子们这才将饭菜摆上了桌面。 等到一顿饭用完的时候,柳雨文果真收拾好了行李跟着念清一起回到了平王府,临出门前母亲还再三的嘱咐要好好的,不要给念清姐姐添麻烦。 “娘,我知道了,我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啊!”柳雨文乖巧的道着。 “好!娘只是叮嘱你一下,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平日里你在外面惹的事情还少吗?”明颖梦看着眼前的女儿无奈着。 “让明家的马车载你们回去,晚上你们两个弱女子也不安全。”她说着。 “好。”柳雨文点了点头。 此刻,明家的马车已经缓缓的驾驶了出来,念清和柳雨文这才在明颖梦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朝着王府的方向缓缓地行去。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1.传说中的醉月楼 在南昌的日子依旧一天天的在过着,在南昌的日子确实是比在凤城要自由要轻松的多。 小文依旧是很开朗的,每日早起的时候念清透过窗户都能瞧见小姑娘在院子里试炼身手的样子。 说实在话,她倒是有些羡慕的毕竟自己从小到大其实都想要学个一招半式的,可是到了最后却因为小时候身上落下的伤痕,虽然和常人无异,可是终归不能学习武术。 念清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小文风姿卓越的翻着跟斗,运用着轻功在花草上跃过,落到了角落里的那棵树上。 几处停留下来驻足观望,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纷纷喜悦的拍了拍手鼓着掌。 小文微微一笑,从那棵树的枝干上一跃而下,就这么完美的落到了地面,就这么轻轻的一抬眼,她的视线与不远处阁楼上念清的视线微微交汇。 小文举起了手,就这么对着对面阁楼上的念清挥了挥手,大声唤着一声念清姐,而念清则是对着她笑了笑。 小文伸出手,就这么对着念清比划着让她下来,念清在楼上看着点了点头。 等到了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婢子迎了上来。 “郡主,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念清点了点头。 “小文,我们先去用” 早膳。” “好。”小文点了点头。 “念清姐,我刚刚的轻功还可以吧!”在用膳的时候,小文的那双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积极的道着。 “嗯!不错,看起来,这些年柳叔叔教了你许多。”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爹才没教我什么呢,他就害怕我惹麻烦只教我轻功,这些身手是大伯在教大哥的时候,我躲在后面偷偷学的。”柳雨文回答着,早些年她是求过爹爹教她武功的,可是,爹爹总是说她太皮了,因此便从来没有教她一招半式,只教了她轻功。 “会轻功也好啊!不像我,就算是轻功也学不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道着,就这么一句微微有些惋惜。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的话,或许,她也能学个一招半式,说不定还能有父亲一半的功夫。 “但是念清姐聪明啊!又漂亮温婉,又知书达礼,学时也多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小文说着,搁下了手中的粥碗,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很认真的道着。 “爹每次都会在我面前提起。”她说着,咳嗽了两声做着以前柳朗月对自己说过话的样子。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再看看念清还有你彤姐,和萌萌的样子,她们哪一个让人操心了,特别是你念清姐,从小就懂事,也不要谁担心什么的,你啊!什么时候能有念清的一半就好了。”小文就这么道着,学习着柳朗月以前对着自己说话时候的状态。 “成日里除了闯祸,就是闯祸,你说我和你娘都这么好的性格,怎么你都没有遗传下来你娘温柔的性格啊!” 念清看着她学着柳朗月的样子,掩唇偷偷的笑了笑。 “柳叔叔要是看见你模仿的这么像,大概会气黑脸吧!”念清偷偷的笑着。 小文鼓了鼓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 “所以,我才到你这儿来避一避啊!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现在,估计还在家里听着爹爹的唠叨与训斥呢!”小文说着,看着念清简直笑开了花。 “念清姐,我可不可以多住些时日啊!”她看着眼前的念清,有那么一丝小小的祈求。 “如果,柳叔叔和梦姨他们允许的话,我这儿自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念清点头回答着。 “真的吗?那太好了。”念清这么说着。 “吃吧!吃了我们好上街去逛一逛。”说着念清的视线落到了小文身前的桌面上的那口碗上,点了点下巴说着。 “好啊!”小文笑了笑,这才看着眼前的念清说道。 “念清姐,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着,轻轻地挑了挑眉。 “地方?”念清疑惑。 “上一次我们不是在街上糊弄了新娘子吗?”小文微微笑着。 “你还想去玩啊!就不害怕柳叔叔惩罚你,把你带回去关禁闭。”念清瞪大了双眼,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小文,是讶异于小文闯祸的胆子。 上一次把别人家的婚礼搞砸了,后来还听说新娘子受了惊吓,婚礼延迟了到下个月。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 “不会了!我就是带你去看看南昌的美人。”小文说着。 “南昌的美人,不是莫姨吗?”念清喃喃着,就这么说着。 “舅母是最美的,但是,上次不是告诉你还有一个醉月楼的花魁吗?那可是个年轻的小美人呢!” “醉月楼,花魁?”念清喃喃着。 小文点了点头。 “其实那个女子也没来多久,可是却长得很漂亮,一个人开起了醉月楼,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将醉月楼开的红红火火的,可是念清姐你不要误会哟,这醉月楼其实时间茶楼;文人雅士喝茶的地方;她那里的茶可是相当的好喝。”醉月楼刚开起的时候,那些人往往是醉翁之意不在茶的,而她也是,她第一次去醉月楼,也根本不是为了品茶去的,她就是想要看看那个人人都传说的醉月楼的美丽老板娘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可是还没有见到人的时候,便被醉月楼的一盏茶给勾了魂,她的那杯茶清甜甘醇,据说是老板娘特意的为她准备的。 这醉月楼作为一间茶楼,之所以在南昌这么有名,也恰恰是因为每个人所喝的茶根本不是自己点的,而是由醉月楼的老板娘瞧见亲手配的,每一种人的茶都不一样。 每一种人在喝完那盏茶的时候,都会心情大好。 “那可不是一间简单的茶楼,每一个人的每一杯茶都不一样,可是每个人喝了之后都说好;你一会儿跟我去就知道了。”小文说着。 被小文这么一说,她到真的是有些好奇了,想要见一见那个叫醉月楼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里的茶到底好在哪里。 和想起了那天小文就这么一喊,街上的那些人那样的混乱的场面,她真的想要见一见这个连小文都夸口不绝的醉月楼的老板娘,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2.入醉月楼. 和想起了那天小文就这么一喊,街上的那些人那样的混乱的场面,她真的想要见一见这个连小文都夸口不绝的醉月楼的老板娘,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了。 “那好,等你吃完了早膳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那还吃什么吃啊!”柳雨文道着,已经拉着念清的手朝着门外跑去。 “念清姐,醉月楼的糕点可是出了名的精致的,我们去那里吃。”柳雨文道着,这才伸手拽住了念清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才走出平王府的大门的时候,便有着五六个护卫跟着出来了。 两姐妹皱了皱眉,柳雨文轻轻的凑近了念清的身旁,微微的咬着牙齿,动着嘴唇,轻声的道着。 “念清姐,这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几个碍眼的护卫了。” 念清也是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易叔叔也只是这样的告诉她说派了人在平王府保护着自己的安全,可是也没有说是这样的保护啊! “呃……我也不知道。”念清尴尬的回答着,就这么一上街还能安静的游玩吗? 五个人十只眼睛,就一双眼睛也盯着自己不自在了,更何况是五双眼睛呢! “可是,他们就这么眼也不眨的看着我们,我总觉得不自在。”柳雨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着。 这才深吸口气,走到了那五个站姿立定的男人,喂了一声,没有反应。 她皱了皱眉,挨近那个离她们两人近在咫尺的几人大声的叫了起来。 “喂,你们是不是跟的太紧了点儿啊!”她大声叫嚣着。 可是那五个人依然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刚刚的大叫声根本没有听进他们的耳中一样。 小文或许是刚刚那一口气吼的太久了,现在有点儿上气不接下气,在看看眼前的几个男人都没有理喻自己屹立不倒的依旧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是真的无可奈何了,看着眼前的念清委屈的瘪着嘴,唤了一声。 “念清姐。” “那,我来试试。”念清看着这样楚楚可怜的小文,微皱着眉头道着。 小文点了点头,念清这才走到了几个大汉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果然看到那几个大汉就这么静静地退到了一边。 柳雨文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但是在看到了那五个冷面男人就这么转过身一致的朝着王府里走了进去的时候,诧异不已,就这么快步的跑到了念清的身边,很是积极的道着。 “念清姐,你到底对他们说的什么?他们这么听话的就回去了。” 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微微的笑着:“没什么啊!” “没什么他们这么听话?”柳雨文还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我就对他们说,五个人好像有点儿少,让他们回去再多叫上十个人,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安全。”念清带笑的回答着。 “啊!”小文长大了嘴,就这么大声的看着眼前的念清,本来五个她都觉得不自在了,现在还要让那些人再去找一些人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她都觉得不自在的紧。 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这样的表情,忽然掩着嘴笑出了声。 “傻瓜,骗你的。”她说着,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和他们说我先去的地方,等他们一会儿跟来,现在跟在我们身边太碍眼了。”念清说着。 但是,柳雨文的眉头还是紧皱着,看着眼前的念清:“可是,这不是还跟着吗?” “我有告诉过他们我们是要去醉月楼吗?”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坏笑着。 “哦!念清姐,你撒谎!”柳雨文这才笑脸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不然,我回去再告诉他们其实我们要去醉月楼。” “别别别别别。”柳雨文这才伸手拽着念清的衣衫,央求着。 “那我们赶快走呗!”念清说着。 “好!”柳雨文这才抱住了念清的手,姐妹两人才朝着醉月楼的方向走去。 *** 醉月楼,在城西的延河池畔,是一间水上的茶楼,远远的望去,粼粼的水波之上坐立着那一座雅楼,往来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在桥上的影子来来往往的倒映在粼粼水波的湖面。 看起来倒像是一幅画儿。 两个丫头手拉着手远远的瞧着不远处,柳雨文伸手这才指着不远处的那件醉月楼。 “念清姐,你看见了吧!就是那边那座,挨着水边的,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在水边一样。” 顺着柳雨文的视线,念清望过去,果真瞧见了不远处的水畔的那座装潢精致的一座阁楼。 “的却是客似云来啊!”念清道着。 “走,我们也进去。”柳雨文笑了笑,这才拉着念清的手一起走进了那间叫做醉月楼的茶楼。 越近的时候念清才瞧见了眼前的这座茶楼的样子,外观上这的确是一间雅致的楼阁,甚至连梁柱上,窗口的雕花都是精心设计的。 门口,有着几个端庄的女孩子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在看到念清和柳雨文两个人渐渐走近的时候,面露微笑就这么轻轻地对着两个人拒了一躬以示礼貌。 远远的便有着悦耳的音乐传了过来,念清和小文就这么与那两个微笑的女子擦肩而过,进了这间茶楼。 茶楼里很是安静,音乐传来的静静的琴音落入耳中的时候很是悠扬,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让人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起来。 “两位这边请。”两个人就这么被带走上了楼梯,跟随着那个引路的小姑娘一直走到了二楼的一角,靠着窗口,沿着窗外望去。 看见的便是蓝蓝的天上一朵朵清清白白的像软棉花一样的洁白的白云;往下,是一处水波粼粼的湖水,风吹过,水中的倒影依稀可见的便是那被微风吹动的垂杨柳。 不远处的桥上依旧能瞧见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看起来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这里的环境很好。”有风拂过,在这闷热的天气中清清凉凉的拂过自己的脸颊。 “是啊!”小文点了点头,微微笑着。 “就这个位置望出去,能看见湖面和湖岸的一切,一览无余。” “没错。”念清点了点头,也赞同柳雨文的这一句话。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3.凴襄的邀约. 此刻有两个长得好看的女子已经端了两盏茶,分别对应的搁在了念清和小文的身前。 念清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茶杯的样式,白色的底瓷上面栩栩如生的刻画着一朵优雅的君子兰,甚至连那茶盖和茶把都是配套的雕刻的兰花花瓣的弧度。 她伸手,指尖轻轻地落在了那茶盏的盖子上,微微一笑。 “这茶盏真的很精致。”她道着。 一旁的小姑娘微微的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们老板娘是个很讲究的人,这里的装潢,包括餐盘和茶杯的设计,均是由她一手设计,再让巧匠赶工的。” “是吗?”念清听着小姑娘的解释,不由得心中起了一丝想要见一见这个奇女子。 “念清姐,我的介绍不错吧!”小文对着眼前的念清眨了眨眼,乖乖的笑着,将一块草绿色的精致高点递到了念清的眼前。 “你再尝尝她这里的点心,真的特别好吃。”小姑娘说着,已经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拿过了一旁搁着的点心,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还做出了个美味的样子。 念清看着也将小文递过来的那块糕点给接住了,轻轻地搁到了嘴里,果然是味道很棒的。 “真的很好吃耶!”念清说着,又咬了一口。 “这是用上好的绿豆做成的绿豆糕。”一旁的婢子依旧带笑的解释着。 到最后大概是看到楼里面的客人渐渐地变得多了,于是便对着眼前的念清和小文道着。 “那两位慢用,有需要只需唤我们就成。”那小姑娘说着,已经转过身去,走了。 “谢谢!“念清对着眼前的小姑娘微微笑着。 小姑娘这才转身去招呼了下一桌的客人。 “念清姐,这里真的不错吧!环境优雅,服务周到,婢女美丽,而且茶点还很好吃。”小文说着又将一块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啊……今天真的没有白来。”小文手中那半块还没有吃完的糕点就这么啪的一声掉落到了桌子上面。 原本嘴里还没有嚼完的一些糕点,就这么生生的吞咽了下去。 而手,就保持着刚刚捏住那块糕点的那个姿势,就这么怔愣的呆在那里。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如此反常的样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就这么轻轻地在小文的眼前挥了挥手,可是眼前的小文似乎没有一点儿的变化,依旧是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就这么愣在那里。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小文轻声唤着:“小文,你怎么了?” 小文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就这么又吞了吞,那悬在半空中的手,就这么刚刚还停留在拿着那块糕点的动作,此刻变了个样子,就这么余下的几只手指蜷起,只留下了这么一只食指晃晃悠悠的抬起了,指着楼下的某一处。 “怎么了?”念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文询问着。 “念清姐……”她就这么喃喃的唤着,念清,忽然那一双呆滞的视线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念清,就连坐在对面的念清都吓了一大跳,本以为眼前的小文是怎么了,可是等到最后,听到小文那兴奋的一句话的时候,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那个穿绿色衣服的男人长得好好看。” 念清无奈的深吸了口气,赏了眼前的小文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还以为这个丫头是怎么了,中了魔障还是哪里不舒服了,搞了半天原来是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这天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明叔叔,柳叔叔,楚叔叔,还有她爹爹念清的时候都是美男子,就算现在老了,还是那么有着个人的魅力;在念清的眼中,估计这些外人都排不上边了。 “不是啊!念清姐,真的好潇洒,好俊俏。”小文依旧还是那么一副花痴的样子,两只小手就这么在身前紧紧地握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她说的那个所谓的好潇洒好俊俏的男人的身上。 而念清依旧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搁着的那一杯茶若无其事的喝着,已经无力去面对和劝慰对面坐着的那么一个花痴少女了。 因为,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空的,那丫头估计得痴迷一会儿楼下的那个她口中的俊逸潇洒的男人了。 “真的念清姐,你看看啊!”小文依旧在一旁叫嚣着,就这么扯着对面的念清的衣袖,差一点儿把她手中的那杯茶给洒了。 “小文,哎……”念清有些无可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看风景喝喝茶。”她说着,看着眼前的小文,有些无可奈何。 “他朝我们走过来了,朝我们走过来了。”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那一副花痴的模样,甚至连双眼都闪闪发光着。 自己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小文,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喝喝茶啊!我对你口中的那个潇洒俊逸的男人不感兴趣。” 大概是因为眼前的念清实在是被小文这么吵嚷的声音给吵到了,那后面的不感兴趣的四个字的音调给一瞬间拉的老高,甚至连茶楼里的人的视线都纷纷的朝着她所在的地方望了过来。 甚至连刚刚小文口中的那个长得潇洒俊逸的男子都微微的吓了一跳,等到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窗户旁的那个姑娘的时身上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到最后唇角却微微的蜷起了那么浅浅的一笑。 朝着念清所落座的地方走了过来。 大概是真的被念清这么大声的一句话给吓着了,就这么怔愣在那里,看着念清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么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直到一句低沉且温柔的嗓音在自己的面前响起来的时候,念清的微微一怔,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躁了?”男人的嗓音含着微微的低沉的气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皱眉道着。 倒是一旁的小文,见着了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个潇洒的俊逸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微微含笑着。 那笑容简直可以溺死人了,俊逸的笑容在唇角勾起的那一刻便已经将她的心俘获了过去。 让她差一点呼吸紧张,窒息而死。 “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凴襄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念清的身上,今天的他与往日的不一样。 念清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凴襄的时候他穿的是一件蓝色锦贵的衣衫;第二次见的时候换了意见米色的浸泡,上面依旧是用金丝绣线绣着的花纹;直到这一次再见到的时候他换上了一件绿色的衣衫,上面依旧是用特殊的绣法绣上了图案,那光鲜的面料依旧能瞧出是上好的。 他好像很喜欢穿着艳丽色的衣衫,而她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愣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才两个月不见就又不认识我了。”凴襄说着,此刻,他身后的那个面色严肃的护卫就这么伸手,将旁边的凳子给擦干净,安静的站到了凴襄的身后。 凴襄就着那张凳子做了下来,小文的脸蛋儿瞬间绯红,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凴襄的视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小文的身上。 “念清……”凴襄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这么一声倒是让一旁的小文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的念清,吃惊的捂住了嘴,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念清姐的名字。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念清和这个男人其实是认识的,因为那个男人在唤着念清姐的名字的时候居然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温柔,让她微微吃惊。 摆明了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或许关系还非比寻常。 小文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坐在自己身前的一男一女的身上,在看到自己的身边坐着这么俊逸的男子的时候,小心脏依旧是扑通扑通的不停地跳着。 她的小手就这么垂在身侧,对念清又是羡慕嫉妒恨的结合啊! “念清……”凴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时候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又走了过来,在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已经被刚刚凴襄身后的那几个男子拦了下来。 将那个小姑娘给拦在了身后,小姑娘大概是没有瞧见这样的阵仗微微有些惊吓,瑟瑟发抖着。 “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就成。”那男子严肃的道着,伸手将那杯茶从小姑娘的手中接了过来。 “你可以下去了。”那男子道着。 “是!”小姑娘怯懦懦的欠了安,这才转过身步子有些踉跄的朝着楼下走去。 就见那个严肃的男子此刻将手中的茶,双手恭谨的递到了眼前的凴襄的面前。 “主上。”男子恭谨的唤了一声。 “嗯!”凴襄点了点头,就这么将男人递过来的茶接了过来。 “念清姐姐,这位公子他在唤你啊!”看着眼前的状况,或许是因为男人的气场太过于的强大,小文微微的向念清的身旁挪了挪身子,侧身凑到了念清的身边,用手挡着自己的唇,对着眼前的念清唤道。 “念清姐,那位公子在唤你啊!”她提醒着,另一只手也没有空闲的伸了上去,扯了扯念清的衣袖。 “啊……”经过小文这么一拉,念清才微微的回过了神来。 她皱眉,就么转过眼看着眼前的凴襄,微微有些歉疚的道着。 “不好意思,凴襄哥哥,我刚刚走神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有些歉疚的道着。 凴襄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说。 凴襄是属于气质型的,念清没有想到小时候的凴襄在长大后会变得这样的有着一股华贵之气,无论是何时见到他都能从他的身上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 就好像司徒玦一样,司徒玦身上的是帝王之气,走到哪里都是盛气凌人人人俯首称臣,可是,两人间的两股气势又有着不一样。 司徒玦是尊贵的身份,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来源于自身的那一股气势,他忽然穿的艳丽,可是却不见一丝媚俗,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井然有序的,恍若自身便带着那么一股气质。 曾经的这一股气质她也是见过的,那来源于自己还在很小的时候,在冉国只有白新月有那样的气质,那样眼中的运筹帷幄恍若所有的人都不在自己的视线里。 “嗯!”念清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我也没想到。”她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准备喝上一口,但好像是手速太快,加上紧张,就这么洒了一桌的茶渍。 凴襄自然是也注意到了,也没有多问。 桌子上的气愤好像是很尴尬,安静的不得了,到了最后念清看着还是再一次的开了口。 “凴襄哥哥,上一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干粮还有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念清说着。 凴襄摇了摇头:“都说了不用谢。” “对了,你弟弟……”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偏了偏头,看着眼前的念清,然后补充完了后面的那一句话。 “没有和你在一块儿?” 念清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道着:“他将我送到凤城后就消失了,我唯一再一次的见到他的时候,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他又消失了。” 听着念清的话,凴襄这时候才点了点头。 “我也想再一次的见到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念清说着,脸上的苦涩越发的明显了。 “他的功夫不差,应该没什么事。”凴襄说着,后面的那一句再加上他是皎月山庄的少主,应该没人动他这一句话他没有补充。 、“嗯!”念清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洛儿救了她们,要是真的回到皎月山庄,白新月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凴襄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到最后岔开了话题。 “对了,这一次你准备在南昌待多久。” 念清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会很久吧!她需要一段时间给自己放松放松。 “爹爹允许我回南昌老宅,我估计,没什么事情的话,应该会待很长一段时间。” “我这一次准备在南昌待上几个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常聚聚,改日我们一起去游湖散心好吗?“凴襄道着,征求着眼前念清的意见。 “这……”她看着眼前的凴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个大男孩儿,又想起了那个在半路保护他的男子,忽然想到拒绝的话并不好,于是点了点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4.幼时与凴襄的相识! 瞧着眼前的念清点了点头,凴襄满意的笑了笑,这才端起了桌上的那盏茶,细细的品味着。 味道不错,不过她不太喜欢太甘甜的味道,失去了茶水原有的涩味,看来,这醉月楼其实也只是虚有其表而已,并未有外界盛传的那样什么都是最好的。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着,她看着眼前的眼前的凴襄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了。 总觉得长的了和小时候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太多的交集,更不知道要如何的交流。 视线,在瞥向窗外的时候,一晃而过的一抹白影,让她的心猛然的一阵紧揪,忽然就这么站起了身来。 念清这么一站起来,不仅让一旁的小文吃了一惊,就连一旁的凴襄也抬起头就这么看着她微微的蹙了蹙眉头。 “念清姐,你干什么?”小文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念清疑惑的询问道。 念清的视线再一次的扫过了外面,湖面上一片平静,桥上站着的依然是那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可是刚刚一晃而过的白色身影却怎么也没有瞧见了。 她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在听到小文的这么一句话时,抬眸,瞧见的便是两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她。 “念清?”凴襄的声音响了起来。 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有些歉疚的道着:“不好意思凴哥哥,我先回去了。”她说着,甚至连一旁的小文都没有叫上,一个人转身,就快速的迈着步子朝着楼下走去。 小文瞧着念清就这么快速的走开了,而自己尴尬的对着眼前的凴襄笑了笑这才快步的跟了上去。 凴襄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念清的身上,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的时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站起身来。 “爷!”身后的男子有礼的唤了一声。 凴襄看着他轻声的吩咐了句:“佟爷约好了。” “是的,约在了他东城的别院,明日请爷你前往。” “嗯!”凴襄点了点头。 “先回客栈。”他吩咐的说着。 “是!”那男子应了声是,则就这么跟着凴襄一直离开了。 念清的步子走的很着急,有那么一两次小文都差一点儿跟丢了,就这么一直跟在念清的身后。 念清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着些什么,小文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焦急的此处张望着,瞧着一旁的人群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她有些担忧的跑上了前,开口询问着。 “念清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在找谁啊?”小文皱着眉,就这么伸手想要拉住念清的衣袖,可是手刚要碰到的时候,眼前的念清便再一次的转身朝着另一个地方跑了去。 小文皱了皱眉,继续跟在了念清的身后加快着步子,直到最后绕着桥边的各处找了个遍,才颓丧的垂着头,转身失落的坐到了湖边的那棵大柳树下,背靠着树干,她闭上了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文见念清终于停了下来,这才走到了念清的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念清姐,你真的吓到我了,到底怎么了。”她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急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小文一眼,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只是那么一瞥,或许是自己的幻觉也说不定,可是还是在那个地方找了许久,或许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分期冀,结果到最后却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念清姐……“她又担忧的唤了一声。 这一次念清终于开了口,看着眼前的小文说着。 “我没事,只是刚刚掉了一件东西,所以我找一找。”念清说着,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小文锦紧皱着的眉头,这才恍若回过了神智,微微划开了唇,。 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长长的叹了口气,恍若已经恢复正常了。 看到这样的念清小文微微的松了口气,伸手,两只小手就这么紧紧地将念清的手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小手里,很认真,很认真的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姐,你丢了什么我帮你找,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重新买一个;可是,你千万不要这样吓我,我禁不住吓得,会害怕的。”小姑娘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郑重的道着。 “刚刚差一点儿就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受到了什么惊吓疯了。” “傻丫头,我哪有这么容易就疯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的在意了,毕竟刚刚她以为自己看见了洛儿了,血浓于水这句话果真不假,怎么她和洛儿也是一个母亲生的,再加上小时候那样的疼爱他,总归是亲情至上,所以她想要人回这个弟弟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只是……”她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文,顿了顿,到最后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将那句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反而是站起身来,好像整个人都轻松无事了一般,变化的太快,将身旁的小文拉了起来。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样难看死了。”念清说着,就这么捧着小文的脸蛋三分带笑的鼓捣着嘴揩着玩笑道着。 小文被念清这么一捏脸,现在终于确定她恢复了正常了,于是松了口气,不过自己的脸经过念清这么一捧一捏,倒真的是有些疼了。 更何况自己也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念清这样的举动总让她觉得在这大街上有些尴尬。 “念清姐,不要这么捏我的脸啦!”她说着,伸手将念清搁在自己脸上的双手给拉了下来。 “为什么,软软的手感不错啊!不行,我再捏捏。”念清说着,伸手想要凑近小文的小脸蛋儿再捏一捏的时候,却被小文立马给躲开了。 于是,两个小姑娘丝毫不在意这是在大街上的湖边,居然你追我赶的嬉戏了起来。 *** 到最后两个小姑娘这样你追我赶的,倒是街上的行人都纷纷的驻足投来了疑惑的视线,等到两个人发现那些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 念清和小文才尴尬的住了手,忽然觉得两个姑娘家在这大街上拉拉扯扯,嘻嘻哈哈的,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不矜持,于是尴尬的笑了笑,转手过,牵着手在这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像风一样的闪躲的跑开了。 再待下去,估计明天整个南昌城都会认识她们两个作风大派的小姑娘了。 念清和小文一直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的缘故,她们远远的却瞧见了刚刚还在醉月楼里面一起喝茶的凴襄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客栈的门口,在几个护卫的跟随下进了那间客栈。 小文看着走进客栈的凴襄,喃喃的道着:“还真是巧啊!原来,他住在这个客栈里。” 这才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念清:“念清姐,我看你们好像很熟悉一样?”她看着眼前的念清,从刚刚那两人之间的谈话,和那个男人对念清的关心应该也能看出来。 素来绿色这个颜色都不好穿,可是+那个男人穿出来的绿色的衣服居然是那样的俊逸潇洒,一点媚俗都没有,反而还尽显高冷的本色。 “呃……”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好像一脸不追根究底到最后誓不罢休的样子,因此,也没有选择隐瞒。 “我和凴襄哥哥的关心不算很复杂,但你要说复杂的话他也复杂。”念清说着。 就这么一句话,将小文听得有些发懵,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摇着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懂。 念清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将自己和凴襄的关系解释给眼前的小文听。 “我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凴襄哥哥,那时候我们都差一点被人给掏心挖肺。”她说着这么一句话,倒是吓了眼前的小文一跳吃惊的捂住了嘴。 “掏心挖肺!”小文有些吃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一点儿也不夸张。”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认真的道着。 “因为那是一个黑药堂,表面上济世救人,可是关上门做的却是拿人的心肝脾肺来做特殊的药引。” “那得多可怕啊!”小文看着念清这个样子,不由得也替念清和那个叫凴襄的俊逸的公子捏一把冷汗,要是唤作自己,这么小估计的得被吓死。 “是啊!那时候我也怕,然后,是凴襄哥哥一直在耳边说,我的家人一定会来救我的,叫我不要害怕。”念清说着。 果真到了最后自己是被爹爹救了,可是那时候自己并不知道慕清郢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那时候慕清郢在自己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的叔叔罢了。 “那,后来呢?”虽然现在念清还在自己的面前讲惊心动魄的故事一般,渴望听到下一秒的反转或者是故事的发展。 “后来,爹爹将我和凴襄哥哥救了出来。”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小文。 “凴襄哥哥告诉我他是被他父亲的姨娘陷害陷害,趁着他父亲不在家那些人杀了他的娘亲,将他买到那里,我让凴襄哥哥跟我回去,可是他说他要回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小年纪就受到这样的遭遇,她真可怜。”小文听着念清说的那些,顿时有些心疼那时候的凴襄。 “是啊!所以,那时候我想留住凴襄哥哥,就是害怕他回去了再一次的受到什么伤害。”念清说着。 “可是最后,当他我到了十爷爷的门口的时候,趁我和十爷爷说话的时候,便偷偷的走了,自那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凴襄哥哥了。” “一直到我失踪被洛儿救出来后,在路上再一次的遇见了凴襄哥哥。” “那个洛儿,就是你说的,从小和你失散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你找到他了!”再一次的听到洛儿这个名字小文也并不陌生,因为她自小便知道念清还有一个弟弟,只是这个弟弟并不是慕叔叔的儿子,而是婶婶在失踪的那些年跟另一个男人生的。 “嗯!”念清点了点头,自小她就喜欢和小文讲过,瑾儿和洛儿小时候很像,因此,便喜欢经常带着瑾儿和小文一起玩耍,和柳朗月的两个孩子关系应该是最好的,一点儿也不比和司徒玦的关系差到哪里去。 虽然这个时候想到司徒玦,心里依旧还是有些微微的一丝酸楚,可是到了南昌过后,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 她想着,或许再过不久,就能慢慢的将对他的不同寻常的感情忘的一干二净,又像以前一样了。 “太好了,念清姐,你念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终于找到了,婶婶也一定很开心的,只是……”原本小文还是处于开心拍手的状态的,可是在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尴尬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停住了没有再说话。 “只是……慕叔叔那一关……”小文说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念清脸色的变化。 “没错。”年轻的点了点头,她所担忧的也是这个,爹爹那里估计还好说,可洛儿始终没有放下仇恨,与这么多年的怨恨。 念清又想起了那天在落白身上看到的那些伤口,深深浅浅的,刀枪棍棒的留下的都有,那么刺目,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针这么深深的扎进自己的身上一样。 “我担心的却不是爹那一关,我和爹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晓我爹的脾气,要是娘点头他绝对不会反对,爹这一声最爱的便是娘,哪怕是娘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爹都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更何况是想要认回洛儿。” “我最忧心的是洛儿,因为他始终过不了仇恨的那一关。”念清说着,微微有些苦涩。 小文看着这样的念清微微有些心疼,到最后甚至想给自己来一拳,明明是想要问那个绿衣服的公子的,到现在把念清儿时的那些童年的难过的记忆与往事给问出来了,看见念清现在这个样子,小文有那么一丝懊悔。 “念清姐……”她有些歉疚的唤着眼前的年轻了一声。 “怎么?”念清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 “我们还是来讲讲那个绿衣服的凴襄公子吧!”忽然,小丫头脸上的表情闪现的极快,忽然的一下,就变了,让念清措手不及。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5.凴襄来访. “我最忧心的是洛儿,因为他始终过不了仇恨的那一关。”念清说着,微微有些苦涩。 小文看着这样的念清微微有些心疼,到最后甚至想给自己来一拳,明明是想要问那个绿衣服的公子的,到现在把念清儿时的那些童年的难过的记忆与往事给问出来了,看见念清现在这个样子,小文有那么一丝懊悔。 “念清姐……”她有些歉疚的唤着眼前的年轻了一声。 “怎么?”念清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 “我们还是来讲讲那个绿衣服的凴襄公子吧!”忽然,小丫头脸上的表情闪现的极快,忽然的一下,就变了,让念清措手不及。 “我们还是来讲讲那个略衣服的凴襄公子吧!”忽然,小丫头的脸上的表情变换的几块,忽然一下就变了,让念清有些措手不及。 “我对凴襄哥哥了解的不多,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很有地位。”念清说着,自从再一次的与凴襄相识过后,从他身旁跟着的属下,身上的气质,她断定凴襄的身份应该是不简单的。 “我也这么觉得。”小文点了点头。 “而且,我好像还发现一件事情哟!”小文看着眼前的念清,偷偷的捂着唇笑着,一看就有着什么小心思。 “什么事?”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有些疑惑。 “就是,你那个凴襄哥哥好像对你有意思。”小文道着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别胡说。”念清看着她,微微有那么一丝严肃。 “真的,念清姐,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小文道着。 “发现什么?”念清不懂的摇了摇头。 “哎……”面对这样迟钝的念清,小文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就是他看你的眼神,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在看你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吗?” “放光?”念清就这么懵然的看着眼前的小文,摇了摇头。 “哎呀,念清姐……”小文倒是急的直跺脚,面对眼前的念清这个样子应该是无可奈何的。 “你难道没发现吗?那个人在对你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的一塌糊涂。” “然后,你再看看他的气质,还有他身后跟着的护卫,每一个都那么严肃,我想他平日里应该也是一个严肃的人,可是在对你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不一样,我从小到大在明家长大看到大伯对大娘,和我爹对我娘的那种看着的深情的眼神就是那样的,念清姐,你要相信我,你的凴襄哥哥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无奈的叹了口气。 “念清姐,我都这么大了,不算是小姑娘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对你的那一份感情,那种感情真的不一样,你要相信我。”小文说着很是认真,但见念清摇了摇头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 伸手一把将念清给拽了下来。 “念清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小文皱了皱眉。 念清无奈的连连点头:“嗯嗯!听进去了,听得很清楚,回头见着了凴襄哥哥我会问一下的。”念清说着丝毫没有什么认真的态度,恍若就是这么随意的给了一个回答。 “问什么?”小文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念清。 “问一问他是不是喜欢我行了吧!”念清笑着,转身已经朝着平王府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眼里小文绝对是大惊小怪了,凴襄哥哥怎么会喜欢她嘛!而且自己和凴襄自从小时候分开后就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到现在看来还很是陌生的,又怎么会有那么样的感情。 要说自己司徒玦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感情,也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每天待在一起,才慢慢的培养起那样的感情的而已。 “念清姐,我不是跟你在开玩笑。”小文跟在身后,依旧不停的说着。 “你不听我说就算了。”小文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虽然犯花痴,但也是知道的那个绿色衣服的公子对自己没兴趣,她只是想要提醒念清姐,那个叫凴襄的一定是对她有着意思,可是念清却依旧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这一点儿是让小文非常无奈的。 ** 回到平王府的时候便瞧见瑾儿已经站在了门口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两人,大概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想要找小文,看到小文和念清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便匆匆的迎了上来。 “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一个时辰了。”瑾儿看见走过来的小文,匆匆的说着。 在看到念清的时候也对着念清点了点头,唤了一声念清姐。 “瑾儿,你来找小文是有什么事情吗?”念清看着眼前的瑾儿询问着。 “嗯!”瑾儿点了点头。 “爹和娘不是允许我在念清姐这里小住些十日吗?”小文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弟弟道着。 “姐,这回不一样。”瑾儿道。 “哪里不一样了,那可是爹爹亲口答应的,我可不回去。”小文说着,转过身正准备朝着屋子里走去的时候,瑾儿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太姥姥去世了。”他说。 果然,这一句话让小文停住了步子。 太姥姥是他们姥姥的母亲,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明明年前的时候身子骨还硬朗着,到今儿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文还记得,太姥姥可是最疼自己的,忽然就这么转身跑到了弟弟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再一次的问道。 “你再说一遍。”她有些激动的询问着。 “爹娘和姥姥准备带着我们一起回去,太姥姥平日里最疼你……姐,姐……” 瑾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文已经快步的朝着前方跑去了,甚至连瑾儿在身后的大喊都没有在意,依旧加快了步子。 “念清姐,那我也走了。”他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点了点头:“你快回去吧!” “嗯!”瑾儿说着,快步的离了开去。 念清瞧着这两兄妹一前一后的离开后,才叹了口气朝着屋子里走去。 管事的迎了上来:“郡主,你可算回来了,对了,柳家小姐呢?柳家二公子刚才匆匆的跑了过来,说要找柳家小姐,一直在这里等了许久。” “他们已经回去了。”念清回答了管事的。 “哦!这样啊!”管事的点了点头,这才又对着念清询问道。 “那郡主今天中午想要吃些什么?”看着午时已过。管事的询问着。 “不用了,我不饿,晚上再说吧!”念清说着,对着管事的摆了摆手。 “那,好吧!如果郡主需要些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管吩咐婢子去做便成。” “我知道了。,”念清说着点了点头。 管事的瞧着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便俯身告退了下去。 念清回到了北苑,朝着那池边的一座泠风清音的亭子走去,就这么坐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看着一簇簇茂密的荷花,迎着日头开的正盛,亭子旁边的那两颗大树的绿荫就这么将整个亭子笼罩着,只有些许点点斑驳的阳光从那些树叶里斜斜的射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映出些许可爱奇怪的黄色的形状。 清风徐凉凉的吹了过来,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落在脸上微微有那么一丝凉意,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念清就这么静静静地靠在那亭中的座位上静静地就这么将头枕在手上,瞧着一池碧水在烈日的照耀下水波粼粼的闪烁着层层叠浪,一波携接着一波忽然就笑了。 小文走的第三天她的日子依旧过得悠闲自在,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有时候在偌大的南昌平王府里四处乱窜的。 远远的一个婢子匆匆的跑了过来,欠了欠安对着眼前的念清匆匆的道着:“郡主,门外有个俊逸的公子求见。”她说着,那双小眼睛里依稀泛着的是的点点的星光。 就好像那天小文见到凴襄的时候那种光亮一模一样,念清皱了皱眉,瞧着眼前脸上还带着雀跃的笑意的兴奋的小丫头,询问着:“什么?” “门外有一个穿着黄衣服的长的俊逸的公子要见郡主。”小丫头又再一次的说出来了。 “黄衣服?”念清疑惑。 “对,说叫凴襄。” 念清这时候才眼前一亮,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他在哪里?”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管事的瞧见那个公子谈吐不凡,想着应该是郡主从凤城那里来的朋友,所以便跟着就将那位公子请进了屋子,现在正在前厅呢。”小丫头回答着,见念清已经迈着步子朝着前厅走去,而自己也准确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直到小丫头跟着念清一直走到前厅的时候,才再一次的看到那个俊逸不凡的公子,就只是远远的一瞥便已经范上了花痴,就这么愣在原地站在门口,两眼放光的看着此刻正坐在前厅的念清。 “念清,……”凴襄的声音远远的响了起来,将手中的那盏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子上,就这么抬眸,看着刚刚踏进屋子的念清。 “凴襄哥哥,你……”念清本来想要询问凴襄怎么会来这里,可是又想着这么疑问好像有些唐突,便这么对这眼前的凴襄改了口。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她说着,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在凴襄的身旁坐了下来。 这才看到只有凴襄一个人来,而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的护卫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真没有想到,原来你是这鸾国摄政王的小郡主。”凴襄的声音微微响了起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其实他没有撒谎,在这么多年来再一次的见到念清的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念清的真实身份,其实他以往是有去找过念清的,可是他只知道念清是个公主,因为小的时候在十王爷的门口,他亲耳听到念清唤着那个十王爷十爷爷;后来自己便离开了。 再后来便听到冉国的国灭了,皇城里的人已经全部死光,而念清他以为那时候已经死了,可是没有想到那一次会在路上遇见念清,而且还因此知晓了天下山庄的庄主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白新月,最后一查还是真查出了,原来念清是鸾国的摄政王慕清郢的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让他查到了,原来小时候救自己和念清脱困的那个男人便就是这鸾国的摄政王慕清郢,算起来,念清的爹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湘南的凴家素来是有恩必报的,所以在皎月山庄找到自己想要与之合作的时候他自是断然的拒绝了,凴家是个正经的商门大户,自他当家以来一直都是正经的经营着每一桩生意,自是不会与皎月山庄为伍的,但是看在当年皎月山庄没有接下自己性命的这一桩声音,他自是两不沾边的。 正经的做个商号人家,谁都不沾边的,只要将湘南的凴家经营好就行了。 “其实我以前也没有想到那个救了我们的叔叔会是我的亲爹爹。”念清说着。 “这么巧,那令尊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改日,我倒是想要谢谢他。”凴襄笑着,他的声音很特别,特别是笑的时候低沉的气音微微的拉长,有着一种淡淡的磁性,就这么听到耳中,让人微微的沉湎。 念清慌忙的摆手:“我我我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她说着,看着眼前的凴襄。 凴襄瞧着眼前的念清这样的小小的动作,轻声笑了笑,看起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女生的感觉。 “我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凴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微笑着。 “啊?”念清张大了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 “如果,没有你爹爹的话,那我真的就死了。”凴襄说着。 “照礼说,我是要去道谢的,不然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凴襄说着,念清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凴襄没有说话。 到最后点了点头:”那,找个时辰,我们一起上凤城,到我家做客。“她说着。 凴襄这才点了点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6.念清,像小时候那样和我一起相处. 凴襄脸上的笑很干净,很温暖,在念清看来凴襄在自己的护卫的身边是很严肃的,可是每一次对自己笑的时候却很是温暖,她就这么看着眼前凴襄微微点了点头。 “好”她的声音很轻的回以着凴襄温暖的一笑。 凴襄点了点头,这才准备朝着屋子外面走去,念清看着凴襄正准备走,想着进门是客,他一个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要是自己就真的这么让他走了恍若有些视力。 想着,她往前迈了两步伸出手,就这么唤了一声凴襄。 “凴襄哥哥。”她唤。 凴襄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轻轻地嗯了一声,问了句。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紧紧地落在了念清的身上。 “我想说的是……”她咬了咬唇,有些吞吐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深沉的吐纳了口气。 “是……”念清吞吐着。 “嗯?”凴襄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呡着唇,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念清抬眸,甚至能瞧见凴襄眼中自己的影子,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 “是……”念清犹豫着。 “是什么?”他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再一次的询问道。 凴襄的声音给人很舒服的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听到的时候心里面很舒坦。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用顿饭吧!”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凴襄。 凴襄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念清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到最后唇角的笑变得更浓了,却没有点头,只是用那样逗趣的口吻询问着。 “你,是想让我留在这里用晚膳?”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再一次的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他没有立即的答应,反而是再一次的询问着眼前的念清。 “凴襄哥哥来王府做客,本来就是念清的客人了,念清是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再加上前一阵凴襄哥哥在路上帮了念清那么大的一个忙,说什么念清也该请凴襄哥哥留在府中用一顿饭的。”她说着,在瞧见凴襄迈着步子渐渐的朝自己靠近的时候,或许是心下一惊,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于是再一次的往后退了两步。 “那好。”凴襄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念清这样羞涩的状态,他并没有再一次的去靠近他,反而转过身走到了刚刚自己所坐的那一个位置,再一次的惬意的将那杯茶给拿了起来,又满意的品尝着。 见凴襄没有再靠近过来,念清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到了门口,吩咐着刚刚那个看见凴襄就眼冒金星的小丫头,只会着。 “去厨房吩咐准备些菜色,今天晚上凴襄哥哥要在王府用膳。”她吩咐着。 小丫头听着,欢喜的点了点头,这才匆匆雀跃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识趣儿的丫头婢子在瞧着两人都这般亲昵的情况,她家主子都这样的留着那个俊逸不凡的公子留在王府用膳,她们这些丫头要是再不懂就算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于是便纷纷的退了下去。 这偌大的大厅里,瞬间就只剩下了凴襄和念清两个人。 凴襄这才搁下了手中的茶杯,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念清轻声的唤了一声。 “念清。”他唤道。 “啊?”念清转首,看着眼前的凴襄。 “过来坐啊!我又不是很危险。”凴襄说着,右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桌上轻轻瞧着,下巴微微的点了点一旁的位置。 “我没有这个意思。”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慌忙的摆了摆手。 “那么过来坐啊!”凴襄摇了摇头,再一次的笑出了声。 念清看着他脸上的笑,原本警惕着的一颗心此刻却放的轻松了起来,估计是自己想多了,她和凴襄从小就认识,而且凴襄那一次又这样的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她这样拘谨的话反而觉得会不太好了。 于是,便深吸了口气,平下了心中的那么一丝紧张,这才走了过去,坐到了凴襄的对面。 凴襄看着这样的念清依旧微微的笑着,他的笑容很轻松,不会给人丝毫的压力,就这么念清看在眼中,顿时就松了口气。 “凴襄哥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她看着眼前的凴襄轻声询问着。 凴襄看着眼前的念清,在瞧见她此刻对自己说话并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拘谨的时候,才微微笑着看着念清道着。 “想要知道你住在哪里并不难,只要找个人打探打探便成了。“凴襄轻巧的回答着。 念清哦了一声,差一点儿忘了凴襄的身旁这么多护卫,随便找一个在南昌寻找一下,便就会找到她。 因此,这个问题问了也等于白问。 “现在,该换回我问你了吗?”凴襄看着他,声音响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什么?”对于凴襄这样对自己说话,念清微微的皱了皱眉,看着他有些疑惑。 “问我?”她不确定的伸出食指就这么指着自己的鼻尖,看着眼前的凴襄再一次的确认道着。 “没错。”凴襄回答着,瞧着念清一脸的茫然,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那天,在醉月楼里你走的很匆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啊?”念清听着,啊了一声,原本想着凴襄会问些什么事情,到头来却问了这件事情,她皱了皱眉,略微的有些敷衍的道着。 “呃……我,我就是想着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忘了做,就回来了。”她说着。 “这样?”凴襄道着,听语气,也知道是不怎么相信的。 “嗯!”念清点头,那眼神恍若在告诉着眼前的凴襄,这件事情她已经确定一定已经肯定的很是郑重的回答了,言外之意,应该就是选择一直敷衍了。 凴襄想着,估计自己再怎么问应该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便也随着念清的这一句话,自己也敷衍的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相信了。 念清的心思本来就单纯,看着眼前的凴襄已经这么深信不疑了,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自己的慌张暴露了自己说谎的事实,因为她匆忙间拿起的桌上的那杯茶不是自己的,而是反将凴襄刚刚喝了的那杯茶拿了起来,一股脑的全部喝完了。 “念清……”凴襄看着又是轻轻地唤了一声。 “怎么了?” “没有。”凴襄笑着,看着她手中拿着的自己的那杯茶,心中甚至有些窃喜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因为,这个傻丫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拿错了茶,而且她刚刚所喝的那杯茶的那个位置,在那个印下唇印的位置,也是刚刚他所喝的地方;可这个傻丫头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过。 “哦!”傻丫头应了声,这才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子之上。 可,眼前的凴襄此刻却站起了身来,对着念清道着。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逛一逛这王府大院的宅子。”他说。 “好啊!我来带路。”念清听完这话笑了笑,自是站起了身来朝着大厅外走去,只因为大厅里太安静了,而且加上自己刚刚也撒了谎,是该出门去放松放松心情的。 “那好。”凴襄说着,已经率先一步的出了门,而念清则是迈着步子跟在了凴襄的身后。 此刻的太阳已经渐渐的敛下,没有了正午的炎热,念清就这么和凴襄并排走着,倒是王府里的丫鬟和仆役不时会停下步子,瞧着自家主子和这位俊逸公子。 “我总觉得,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很拘束。、”两人就这么在那青石板铺成的林荫道下走着,凴襄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因为我给你的感觉太压抑了吗?”他询问着。 念清忙摆手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慌忙的解释着。 “只是觉得我们都长大了,而且凴襄哥哥的地位好像很是不凡,你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气息,让我和你待在一块儿总会想到你的那些护卫每天跟在你身边的样子,那样不自觉的就给自己了一股压迫感。”|念清回答着,一五一十的道着,一点儿也没有去添油加醋的描述,只是感觉,相比之下司徒玦虽然是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了解的太过透彻,那种感情和凴襄不同,因为他们所相处的日子并不是很长久,或许没有了解的太透彻。 所以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往往会有那么一种陌生的压迫感。 “哦?什么气息,竟然让你这么害怕我?”凴襄听着倒是再一次的追问着。 “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并没有那么……亲近。”她说着微微有些迟疑,但是最后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凴襄就这么听着,到最后在看到念清这么可爱且认真的表情的时候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只需要像小时候一样将我当做大哥哥就成了。”他说着,很是认真,右手就这么轻轻地落在了念清的肩膀上。 “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嗯!”念清点了点头。 “你说,他们真坏,大哥哥哥,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让我父亲替你报仇,好不好。”凴襄就这么一字不漏的将念清当年对自己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是那样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我记得。”念清很认真的点着头,因为那时候她听到了凴襄在讲述那些人对待他的事迹的时候,那些人的残忍,想要帮这个可怜的大哥哥。 “你还让我跟你一起走。”凴襄的话又响了起来。 “可是最后你将我送到十爷爷的大宅门口,等我转过身你就不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依旧是有些失落的,因为那时候她是想要求着十爷爷将凴襄给收留下来,自己再跟父皇说帮凴襄报仇的。 “其实我一直在,就在那面墙后藏着,我只是震惊没有想到和我一同被绑的小女孩儿会是公主。”凴襄说着,微微一笑。 “后来,我就离开了,等五年前我再去找你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你的踪迹了。”他说着,好在最后,却在那天夜里无意间碰到了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念清。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和我道个别。”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追问着。 “因为,你的身份。”他回答,丝毫没有隐瞒。 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或许随时会被人解决掉的小孩子,而念清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很清楚身份的高低贵贱之分,因此也不想寄人篱下。 “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我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说。 “可是当我夺回了属于我自己的一切的时候,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会梦到那个小女孩儿,又听他们说冉国已经覆灭了,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境况,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的影子了,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可是那天晚上你就这么摔在我的面前,。”凴襄说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当我看到你身上的那板块碎掉的玉佩的时候,才确定或许那个人就是你。”他说着,到最后再一次的确认着。 |“结果真的是你。”他说。 念清就这么听着眼前凴襄说的话,没有想到其实小时候凴襄是因为自卑而躲着自己,更没有想到当长大了他还找过自己,其实小时候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帮助凴襄的,没有说大话,孩童时候所说出来的话都是真实的。 “凴襄哥哥……”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唤了一声。 凴襄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到最后笑道。 “那些都过去了。”他说。 “念清,你可以把我当做小时候的凴襄吗?就是那个小男孩儿,就用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就这么轻轻地说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到最后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好!”她就这么回答着眼前的凴襄,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她这样的要求。 在她的眼中,自从重逢以后眼前的凴襄对自己始终很温柔。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7.即便要添颜色,那也是凴门未来的主母添. 在她的眼中,自从重逢以后眼前的凴襄对自己始终是很温柔,很亲和的,依旧像小时候那样的大哥哥。 得到了念清这样的回答,凴襄终于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将落在念清肩上的手落了下来。 “我从小便没有什么朋友,你应该是我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凴襄说着,继续的往前走着。 念清就这么静静地跟在了凴襄的身后,轻声的询问出声。 “凴襄哥哥,那年你离开后就直接回家了吗?”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询问着。 “没有。”凴襄回答着。 “我出了蓉城,因为身上也没有什么盘缠便成了又臭又脏的小乞丐,就这么四处流浪……”凴襄说着,恍若云淡风轻,回想起那些日子确实自己是过着那般清苦,甚至落得和街边的小狗抢东西吃,可,却已经是过去式了,过去了的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现在的凴襄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凴襄了,因此过去再怎么也不重要了。 但是念清听着他这么一说倒是真的很是心疼他。 那些日子,在冉国沦陷过后自己也过过一段日子,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可她也知道那时候无依无靠,身上没有一个铜板,终日饿着肚子,又臭又脏有时候想要去吃一个馒头还要用偷的,运气好的时候老板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吃口热乎的填饱肚子;但是运气要是不好被发现了的话身上的伤几乎也是被那些人给打的,不仅衣衫褴褛,而且浑身是伤,那时候她至少还有诗琪姑姑的照顾,可是凴襄就一个人念清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撑过来的。 想着,手不自觉的在衣衫之下握的更紧了,甚至那唇瓣就已经被咬出了血,凴襄就这么走到前面,只觉得一片安静,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正巧对上了念清那双雾蒙蒙的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自己,一瞬间在看到念清眼中的那亮闪闪的如钻石般闪烁的晶莹的泪水的时候,一瞬间就这么愣在那里。 他看着,走到了念清的身旁,正准备伸出手去拂过她即将掉出眼眶的时候,或许是想到了这样亲昵的举动会吓到她,便停住了这个动作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轻轻地唤了一声。 “怎么了?”他问。 念清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轻声道着:“没什么,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她说着。 “我帮你看看吗?”凴襄说着。 “不用了,我已经揉出来了。”念清垂下了手,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微微的笑着道着。 “嗯!那就好。”凴襄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天边的那一朵朵的云就像一簇簇鲜红的枫叶般,落在天边,余晕下,似乎能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就是那样的般配,就这么远远的瞧着,两人的画面似乎就定格成这样,远望着就像一对情到深处两两相望的小情侣。 却没有察觉到,远处有那么一双眼睛,就这么落在两人的身上,那眸中所泛出的森冷的光亮泛着的是一股杀气。 *** 凴襄回到客栈的时候,自己的随身护卫莫平便匆匆的迎了上来,凴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询问道。 “有事情?”他说着,迈着步子进了客栈的房门,上了楼梯。 莫平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严谨的回答着。 “湘南那边有书信传来。”莫平说着,脸色越发的严肃,语气也尤为的严谨。 “内容。”他淡淡的道着。 莫平迟疑了一下,两人这时候上了楼,掩着一条长长的廊道走去,在左侧的最右边的角落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推开门,凴襄撩袍跨进了门槛,莫平跟了进去,合上了房门。 “说。”凴襄的声音再一次的又响了起来。 莫平这时候才如实的回答着。 “有客拜访。”莫平说着。 “什么人?” “皎月山庄庄主。”莫平说着。 凴襄迈着的步子微微的停了下来,但仅是一瞬,唇角就这么微微的勾起了抹笑,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 “看传过来书信的内容,那位客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莫平看着眼前的凴襄,有些迟疑的道着。 “凴门以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不会与她皎月山庄为伍做一丘之貉的。”凴襄道着,就这么一瞬间的抬眸,那语气已经说得很清楚。 莫平看着自家主子这样的表情眼神与语气,自是知道主子已经生气了,可,皎月山庄虽然覆灭了,但是余下的势力自然也不能小瞧,只要知晓皎月山庄的人都知道,宁得罪谁都不要与皎月山庄有过节,想来当年在主上登上凴门的主位的时候,皎月山庄也再一次的登门过,那时候主子的立场很坚定,就这么势不与皎月山庄有任何的联系,可是现在皎月山庄的庄主却亲自登门于凴门。 “那位庄主,给主子你也修了封书信。”莫平说着,将怀中的那封书信给拿了出来。 凴襄伸手,莫平就这么恭谨的伸手将那封书信递到了他的手中,将那封书信展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不由得握紧了那张书信,瞬间那张纸已经被捏的紧皱成了一团。 皎月山庄庄主的狠辣一直是暗界的人知道的,一般了解皎月山庄的人,也都了解皎月山庄的手段,皎月山庄庄主的手段;在凴襄得知皎月山庄的庄主是白新月的时候,白新月的手段以往便已经世人皆知了。 “在威胁我。”他的语气冷冷的,这些年来自己所受到的威胁多了去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的人怕是只有白新月了。 字面上的意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了,什么他凴门四处一尘不染太过死板,不知道在添些颜色会不会好一点儿,是想给他凴门添上一些血色吧! 什么后院里的一片绿油油的树荫和草坪太过的扎眼,想要添上些血红,这样红绿相称才这样好看。 直接写如果自己不回去见她自己便要血洗凴门不就得了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这么些年来,他凴襄被威胁的次数也是不少了,并不是白新月那纸上的几个字就能让他妥协的,不然这凴门的当家主人不是随便能当的。 “主子,那,我们回去吗?”莫平皱了皱眉,就这样对着眼前的凴襄询问着意见。 “血洗我凴门!”凴襄冷声一笑,摇了摇头。 “回去是自然要回去,我凴门向来干净整洁,自然是不会让他沾染些什么浊尘杂渍的。”凴襄道着,看着眼前的莫平。 “再说,后院的那片绿荫我很喜欢,并不想要多一种颜色。”他道着。 “如果要再添些颜色,那也该是我凴门未来的主母为我添的。”凴襄道着,已经将手中的那张皱巴巴的信纸给扔了出去。 “而不是她一个外人。” 莫平看着就这么静静地待在一旁没有出声。 原本他是想在南昌待上些时日的,可是就照着现在的这个情况的话,好像并待不到很久,但是,就算是待不到很久,明天和念清的约定自是不会失约的。 “下去吧!”他说着,对着眼前的莫平说道。 莫平点了点头,这才道了声是,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 因为和凴襄有着约定,今日一早念清便已经早早的起了个大早,找了件自己喜欢的水蓝色的水袖裙换上,也是想着要应着景去的。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凴襄也依旧着着一身蓝,而是那种靛蓝色,在念清和凴襄重逢以后,每一次念清都能瞧见凴襄的着装变化艳丽的颜色,每一次穿在他的身上都能看出一丝俊雅之气一点也没有丝毫的媚俗。 她今天的着装显得很是文静,凴襄走进他,微微一笑,视线落在念清那件衣服的颜色之上,和自己的正好相配,就好比这天空的一丝浅蓝靛蓝。 俊男美女走在路上,总是能迎来路人的频频回头,瞧着这一对登对的男女,不少人纷纷驻足低头细语着,估计是在谈论着这一对男女之间的匹配程度应该算是天作之合了吧! 看看那些羡慕的小眼神,一般也能看出来。 念清和凴襄来到了船旁,率先迈步上了船,继而伸出手就这么落在念清的眼前。 念清看着,递上了自己的手,就这么落在了凴襄的手中,凴襄轻轻一拉将念清给拉上了船板。 清风吹着,今天的天气没有烈日炎炎,好像是专程的为两人今天游湖创造出一出浪漫舒适的环境一般,今日的天气还有些微微细小的风擦过耳际,徐凉凉的。 凴襄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念清的侧脸,微微的蜷唇温暖的笑了。 这一幕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没有再一次的遇到念清之前,对于他来讲女人从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并不喜欢主动的去找一个女孩子搭讪,甚至对于那些主动扑向自己的女人觉得厌弃。 可是念清不同,在小时候第一次看见那个和自己一起被绑着的小女孩儿的时候,他居然主动的和她说话,因为她觉得这个女孩儿很亲切。 即便是在那天晚上,在无意间瞧见她就这么摔倒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走上了前去,询问,甚至还搭出了一把手。 湘南的凴家,凴门的主上,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伸出援手的,可是那天却惟独对她。 可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伸错这么一只援手,因为正是自己伸出了这只手,才找到了她,正因为自己伸出了这只手,才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南昌的环境真的不错,青山绿水。”凴襄道着,视线落到了这一池清澈的湖水中,水清悠悠的,将整个天空倒映在湖面,依稀能看见天上一层融着一层的红蓝橙白几色云层,水波粼粼就这么扬起一层层的水纹。 “是啊,我也喜欢这里,这里依山靠水,而且民风淳朴,小时候我每次都会和娘亲来这里住上好一阵子。”念清说着,又想到了每次当自己和娘亲回南昌小住一阵子,过不了多久爹爹就会急匆匆的前来,抱怨着娘亲待太久了,那样的微微有些不满着娘亲对他的冷落。 那时候在他的眼中爹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再加上在南昌很自由,久而久之她也将南昌这里当做散心的地方,有美丽的环境而且还有兄弟姐妹一起,明叔叔家和柳叔叔家的弟弟妹妹们。 她微笑着,就这么转身看着眼前的凴襄很是认真的道着。 “凴襄如果不急着走的话,我还可以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逛逛的。”她说着。 “这先不急.”凴襄笑着。 “等我再一次的到南昌之后,等着你带我慢慢的将这整个南昌的每一处逛逛。”他说。 “凴襄哥哥是要走了吗?”念清听着凴襄这么一句话,偏着头询问着。 “嗯!”凴襄点了点头。 “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凴襄对着眼前的念清点了点头道着。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会回来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凴襄道着。 “哦!”|念清点了点头:“既然是家里的事情,是要第一时间回去处理的。” 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南昌。”凴襄的话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到时候要是有机会你愿意去凴家做客吗?” “好啊!”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念清便已经快速的答应了凴襄的这么一个回答。 “到时候如果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不忙的话,我先陪你将整个南昌的风景游完,在带你见爹爹,你不是想见爹爹吗?要是爹爹同意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凴家做客。”有地方玩当然是最好的,她从小到大父母都将自己保护的太好,除了凤城和南昌还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要是能去新鲜的地方游玩自然是最好的。 再加上在别处的话,又能接触到新鲜的人和事情,又能远离爹爹的严厉和唠叨,何乐而不为你! 念清是这样想着的。 “那好。”凴襄点头,看着眼前的念清:“就这么说定了。” “嗯!”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8.那声音不是别人,而是落白. 那天念清和凴襄聊了许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甚至再一次的到醉月楼去饮了一次茶,这一次的茶和上次的有很大的不同,就连所用的茶具都不一样,到最后念清还看见了那传闻中醉月楼的老板。 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就这么远远的站在那里,都像极了一副画,真真不愧是这南昌的花魁,不过,她始终觉得念清时候的莫姨应该比这醉月楼的老板娘更好看的。 凴襄走了,柳叔叔和明叔叔他们都不在,小文瑾儿他们也不在,在南昌的日子忽然变得有些无聊,母亲修了封家书过来,大致也是询问自己在南昌过的怎么样,那封信的背后慕尘凛还画了一个鬼脸。念清看着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子还是那么喜欢搞恶作剧。 念清摊开了信纸磨好了墨写了封家书回信,就是写着自己最近的状况,最后才装进了信封里,打开了门将那封信递给了门外的那个丫头的手上。 “让人送出去吧!”她吩咐着。 那婢子点了点头,这才拿着那封书信朝着门外走了去。 念清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院子里走去,后院的梧桐树下牵了一个秋千藤,念清走了过去,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了那个秋千架上,微微有些出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幕悄悄地降临,几朵黑压压的云就这么飘了过来,瞬间漆黑一片。 周遭的灯笼被婢子和仆役们点亮,照亮了黑漆漆的一片院落,有婢子走了过来,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念清轻轻地唤了一声。 “郡主,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要在哪个地方用?”她垂下头,恭谨的禀告着。 “就在前厅吧!我马上就过来,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念清说着。 “是!”婢子欠了安,这才转身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念清这才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一阵窸窣声在不远处的绿荫后响了起来,她蹙了蹙眉,就这么小心的迈着步子,警惕的朝着前边的那一丛绿荫后走去,等到扒开那从草坪的时候,瞧见的却是一只白色的猫儿蹲在那里。 念清摇了摇头,还以为是院子里落了贼,却没有想到是一直可爱的小猫儿,她微微笑着想要蹲下身子去将那只猫儿抱在怀里,却没有想到那猫儿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促的一声就窜跑了。 念清沉沉的吸了口气,伸出右手就这么拍了拍自己被一惊的小心脏,刚刚在看到那只白色的猫儿那一双绿色的眼睛抬起惊声的大叫一声喵的时候,她还以为那猫儿会就这样的扑向自己的身边,还以为那猫儿会伤害自己,哪知道它只是从自己的身边窜了过去,一下子就跳到了不远处的梁柱上跑了。 “|吓了我一大跳。”她松了口气,喃喃的道着,这才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天边挂着议论残月,就这么耀着原本漆黑一片的大地,微微的染上了银色的光芒。 直到那道纤细的影子就这么消失在那条长长的廊道上的时候,另一道被烛光拉长的男人的影子就这么落在了刚刚女子走过的那道青石板上。 念清没有什么食欲,因此也没有用太多的饭菜,婢子关心的上前询问着要不要再重新让厨子做上一桌,她伸手就这么摆了摆手。 “不用了,是我自己本来就用不了多少饭菜。”她说着。 “那,厨房准备后的饭后甜汤。” “不用了,睡觉之前我不喜欢喝太甜的东西,以后吩咐厨房晚膳后,就不用准备这么多甜腻的食物了。”她说着。 “是的郡主。”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嗯!”念清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自己寝居的方向走去。 走到刚刚的那处院落的时候,依旧能听到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停住了步子,瞧了半晌,但是最后终究还是没有像刚刚一样的迈着步子向那个方向走去。 或许是害怕再一次的惊吓住那个小猫,念清想着,或许她明天该让那些小丫头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给那些流浪的小猫作为饭菜。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婢子们已经将沐浴的水准备好了,这才安静的候在了一旁。 “出去吧!今儿不用伺候了,至于沐浴后的水明天一早再来收拾吧!”她看着在一旁静静地候着的三个小婢子轻声的吩咐着。 婢子们依序的欠了安,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合上了房门。 念清走到了门口,伸手将门从里面反拴住了起来,这才转身朝着那扇屏风后冒着的热气腾腾的热气的浴桶旁,或许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能放松起自己的心。 其实自己的年龄不大,也没有什么负担,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经历过上一次的事件之后,总是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的心情沉重的不得了;说不上是哪里,但和以前的自己却有了天壤之别。 或许是因为在皎月山庄的冷室里关着的那些日子,受到的那些非人的折磨将她天真的棱角一点点的掰掉,再经过了那些事情过后,每天午夜梦回间她依旧能梦见自己曾经所受的折磨。 更多的便是因为洛儿,因为这个弟弟,她变得想的很多,特别是上一次在宫中洛儿救了她们之后再一次的不见了,那天在醉月楼里她就只是那么一瞥好像是真的看见了一样。 因此,就从那天起,她原本微微平静的心又泛起了一阵波澜,还记得自己从凤城临走的时候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有些事情他早就放下了,只要是娘亲喜欢的想要的,他会无条件的满足娘亲,这样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在父亲的心里没有仇恨。 也没有厌弃,如果洛儿肯回去,肯放下心中的仇恨,那爹爹是会接纳的,不会有丝毫的私心和排斥。 念清解开了腰间的丝绦,褪掉了外衣,将她搭在了那扇屏风的上面。 等到了跨进了浴桶的时候,她闭着眼就这么静静地靠在里面,温热的水温包裹着自己,恍若在这个时候才能松弛掉一切的压力,不管是外界的强加,还是心里的因素。 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晕/红,她叹了口气,将整个头埋进了水里,等到再一次的抬起头的时候,便像出水芙蓉一般那一粒粒晶莹的腾着白色的雾气的水滴,就这么从漆黑的头发顺着一滴滴的落在了水面上。 她就这么伸手搁在浴桶旁,下巴抵在手臂上这样趴着,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门外砰砰的响了起来一阵咚咚的声音,才将出神的她拉了回来。 黑色的眸子里微微的染上了一丝疑惑,她皱了皱眉,伸手拽下了屏风上面摆着的粉色的绸缎睡衫,等到穿好了过后,才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刚刚还一阵胡乱的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可是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她有些疑惑的瞧着那扇关闭的房门,伸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的时候却微微的收了回来。 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到最后转过了身去,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绸巾偏着头,将一头湿哒哒的头发擦干着。 屋外响起了猫儿的声音,念清这才摇了摇头,又继续着拭擦着自己的头发。 等到那一头湿哒哒的头发擦拭干净了的时候,念清才准备往床边走去。 夏日的夜里微微有些炎热,她就这么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或许,是因为屋子里太闷了,她又披散着一头长发,因此额上渗出了许多细汗。 到最后,还是下了床,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打开了那么一扇窗,顿时凉凉的夜风就这么呼呼地吹了进来。 将她那一头长长的黑发轻轻扬起,整个人恍若都清醒了一样,屋子里变得微微的有些凉爽起来。 念清转身,这才朝着床边走去,上了床,就这么拽过了薄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闭上了眼。 那天夜里念清睡得很熟,甚至还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梦见自己小的时候的事情,梦见小时候在那个冉国的皇宫里,她还是个小姑娘,就这么瞧着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步一步蹒跚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的脸上挂着笑,虽然自己还小,将那小孩子牵着就这么一步步的学着走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是笑醒的,因为梦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若不是因为门外的一阵嘈杂的声音,她估计还在做着小时候的美梦,念清皱了皱眉,屋外方才的嘈杂人声并没有散去。 屋外,几个丫头瞧着门口那只死掉了的白色的猫儿的尸体皱了皱眉。 |“赶紧把这里收拾了,待会儿郡主要是起来看见了晦气。”一个丫鬟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应该是几个小丫头同时的应了一声,屋子外面又是一团乱。 一个小丫头,胆怯的伸手将那只死掉的猫儿拽了起来,匆匆的朝着外面跑去,而几个丫头这才拿着水盆和抹布,将门口地上猫儿吐出来的秽物给清扫干净。 念清打开门,瞧见的便是丫头们忙碌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丫头们,询问着。 “怎么了?” 丫头们犹豫了半晌这才如实回答着:“昨儿个,厨房里原本用来毒老鼠的饭菜被一只流浪的白色猫儿吃了,今儿个一早便瞧见了它死在了郡主的门口。”一个婢子回答着,胆怯着,就害怕念清会大发脾气。 “白色的流浪猫?”念清喃喃着,难怪昨天晚上自己在沐浴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猫儿的叫声。 “王府里几时让你们在厨房里随意安放毒老鼠的药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几个婢子,冷声的道着。 “叫管事的来见我。”她说着。 一旁的婢子领了命,这才小心翼翼的小跑而去,将管事的找了来。 到最后厨房那个擅自买老鼠药的大娘被逐出了王府,并不是念清太过严厉,而是因为老鼠药这种毒药是不能擅自带进王府的,更何况是厨房里,若是误食了,或者是有人心怀不测的话,那整个王府的人的性命也就全部完了。 本来易风留下来的那些护卫要擅自的将那个将老鼠药带回厨房的厨娘就地处决,但是念清阻止了,毕竟她只是为了厨房里老鼠闹心的事情,想到了要将那些老鼠处理了而已,并不是想要加害王府里的任何人。 、她也给厨娘了一笔重金安抚,因此这件事情倒是了了。 管事的也因为这件事情,严厉的将整个王府的人全部的找到了后院严以勒令,王府里以后杜绝私带那些有害的药物,只是让着一些仆役多放了些老鼠夹子。 等到了那只流浪猫儿的事件过了后,王府里又恢复了平静,自然易风留下的那些护卫在厨房的地方又多加上了一重看守,就是害怕有人心怀不轨。 那天晚上天依旧很炎热,甚至连打开了窗户念清还是觉得太热了,心里有些烦躁,她下了床,简单的在睡衫外面套了一件薄纱,走出了房门,在楼下的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了下来。 月光很亮,就这么倾洒而下铺在了大地上,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风吹的榕树声音沙沙作响。 浅浅的一滴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起初她以为是树上的水滴没有在意,可是后来一看天边的月亮正圆,夜里吹着风虽然有几分凉意但是却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又是一滴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她蹙了蹙眉,低眸一瞧,这才看见了自己的右肩处有着两道微微划开的鲜红。 顿时一惊,只因为刚刚落下的那两滴并不是她所想的雨水,而是血! 她吃了一惊,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从秋千架上站起了身来,就这么一滴又落了下来,落到的不是别处,而是自己的手上,是有温度的血,她吓了一大跳,正要大叫的时候,树上一阵波动,一只手顺势的捂住了她的唇。 “不要叫。”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就这么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只因为听到了这么熟悉的一个声音,念清那漆黑的眸子里忽然闪烁过一丝诧异的光亮,果真听了话,也没有挣扎。 只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那声音不是别人的,而是,落白。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79.落白没有反应,依旧这样闭上眼睛,靠在那里. 只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那声音不是别人的,而是落白。 念清微微的吃了一惊,只因为自己耳边听到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仅是一瞬间眉头就已经紧紧地隆成了一团,只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是来自身后的落白的身上。 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前,刚好看到了刚刚滴落到了自己身上的鲜血。 |“洛儿……”她唤了一声,因为被落白捂着唇,因此说话的时候有些闷闷的,落白的眸子微微一闪,松开了捂住的念清的嘴的手。 转身,那有些虚弱的身子,就这么靠在了那棵大榕树上,念清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便已经转过身子,就这么看见眼前的落白那身白色的衣衫就这么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就这么靠在了身后的树背上,甚至胸前的伤口还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她快步的跑到了落白的身边,担忧的伸手,就这么落在了落白的身上,甚至连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你怎么了?”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仓皇的小脸儿被眼前落白的境况,吓得惨白。 “好多血,来,我带你去找大夫。”念清说着,伸手想要将靠在树干上的落白给浮起来,却被落白伸手就这么紧紧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原本刚刚捂着胸口的手沾染了许多的血在上面,就这么一落在念清的肩膀上,就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手印,念清蹙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不用,带我进去。”他虚弱的道着。 “可是,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流了好多血,不行,我还是要让人找大夫来。”念清说着,有些焦急的对着眼前的落白道了句,匆匆的还是想要急忙唤人的时候,却再一次的被落白伸手紧紧地拽住了念清的手腕。 “带我进去。”他说。 “可,你身上有伤。”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微微闪烁的眸子里有着一层朦胧的薄雾,是泪光。 落白的呼吸有些浑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忽然一下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先……先扶我进去,我身上有药。”念清说着。 念清看着这样的落白点了点头,她很想知道落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心扑通通的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却是为他担忧着。 “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吗?”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还是放心不下。 “带我进去。”落白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就这么声音有些波动的颤抖着。 甚至还吓了念清一大跳,她第一次看见眼前的落白出现了这么大的激动的情绪,微微瞬间有些慌神,就这么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开的动作。 “那算了。”落白的表情有些严肃,在瞧见念清就这么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转身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念清却突然一下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深深的喘了口气,伸手就这么将他的手腕再一次的拽到了自己的手上,扶着。 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但依旧还是蒙着一层深深的泪雾。 “我带你进去,帮你看看伤好不好。”她的语中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请求,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走。”她说着,那娇小的身子,就这么扶着眼前的落白。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点了点头,念清这才搀扶着他往自己的寝居走去,因为落白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鲜血染得不成一色,念清就这么顺势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就这么搀着他一步步的艰难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在上楼梯的时候甚至差一点儿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去,幸而落白一把将她的手腕给紧紧地拽住,往回拉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子。 就这样念清艰难的将落白扶进了屋子里,将他安置在自己的那张床榻上之时,才转身去将房门栓上了。 转身的时候,才瞧见落白已经将自己的衣衫微微褪到了肩头,就在左肩下面,接近新房的那一处,有着一只断掉的长箭的肩头,是一支断箭,箭尾应该是被掰断的,而那支断箭此刻就这么插在那一处,念清看着心瞬间有些紧揪成一团。 在自己的视线和心一心的铺在落白胸前的那支断箭的时候,已经看见落白伸手就这么握住了那半截断箭,紧咬着唇,就是这么狠狠的一抽,便已经将那半支箭给拔了出来。 而念清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在落白拔出那支箭的时候,在看见那伤口流出了泊泊的鲜血的时候,微微的惊愕住了,就这么差一点儿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她寻了一处桌角搀扶着自己快要摇摇欲坠的身子,快步的走到了落白的面前,便见到落白已经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就这么洒在了那依旧还留有着鲜血的伤口处,到最后撕了一处衣角就这么紧紧地将那个伤口给扎住,整个动作很是熟稔快捷,念清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远处望着皱眉。 到最后落白抬起了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念清,冷冷的道了一声:“多谢。”他说着,没有太多的感情,就这么转过身背靠着床头,有些放松的闭上了眼。 应该是一颗警惕的心放松了下来。 念清看着这样的落白,这才迈出了第一步朝着床边的方向走去,原本干净的床上和床边因为落白的一身是血,和刚刚的拔出的那半支肩头溅洒了些许的血渍在那床鹅黄色的锦被,和干净的地面上。 念清绕过了地上的一滩溅洒的血迹,走到了床边,就这么站在落白的面前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落白轻轻地唤了一声。 “洛儿……” …… 落白没有反应,依旧这样闭上眼睛,靠在那里。 她有些担忧,看着落白胸前那刚刚扎上的布条此刻被染得微微有些红色的时候,皱了皱眉,那白色的布条上的一抹红总是那样的刺眼,她伸出手,颤抖的指尖就这么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却被落白一把攥住了手,忽然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睁开,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念清。 那里面闪烁着的一道光亮,却是一道冰冷的寒意,甚至还带了一丝杀气。 念清被惊了一大跳,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可依旧是担忧着:“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皱眉,看着眼前的落白,有些心疼着。 “|被一些仇人逮到了机会偷袭,不过,吃亏可不止我一个,受了点轻伤,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落白冷冷的道着,转过眼,离开了落在念清身上的视线。 “放心,我不会在你这里逗留太久,等天一亮,我自会离开。”他说着,没有抬眸去看眼前的念清一眼。 “我并不是这个一丝,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明天一早我去请个大夫来帮你看看伤好不好?”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语中微微有些祈求的道着。 落白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你性子怎么这么倔强,这么重的伤,万一是感染了怎么办,哪儿也不许去,在伤好之前就在这里住下。”这一次她的语气倒是微微的加重了些,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你无权管我,即便,刚刚是你救了我。”他说着,语气依旧冷淡。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了,你是我弟弟,我们身上同样流着的是一个母亲的血,同样是一个母亲给予的生命,我就要管。”念清说着,语气里依旧是自己的执意。 落白回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念清,或许是因为刚刚说前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微微的有些激动,因为此刻的脸颊有些绯红,在说完这么一句话的时候,甚至连喘着的气都是有些急促的。 他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念清,到最后冷声一笑,再一次的闭上了眼。 弟弟…… 多么可笑的一个称呼,原本他一直以为是的,一直以为自己还有个姐姐和母亲,即便他们抛弃了自己,可是在他心中,血浓于水依旧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可到最后,当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想的时候,好像就只有恨了,原本他也有自己的母后的,可就是因为自私的爱情,将他从自己的生母的身边夺走,交给了凉欢抚养,虽然,凉欢待自己很好,但那也仅限于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骨肉才会这样的,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其实自己根本和她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而自己的娘亲也是因为她而变得发疯,最后甚至死后还要被丢进冷宫的那口枯井里,甚至连一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到死都疯疯癫癫的念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切又要归咎在谁的头上。 所以,当她听到弟弟这个称呼在念清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得到是多么的讽刺。 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姐姐了,再说自己和慕清郢之间本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洛儿,你怎么了?”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的脸上这么一丝讽刺的清冷的笑意,微微有些担忧。 “没事。”他就这么冷冷的回答了这么两个字,看着眼前的念清。 “那,你早点儿休息,我明天让大夫来王府替你瞧瞧伤。”她说着,或许是怕落白误会,又再一次的保证道着。 “我会让大夫保密,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她说着,想着这王府里还有易风叔叔留下来的几十个身手矫健的护卫,也就相当于眼线了,落白在这里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传到凤城的爹爹的耳朵里的。 虽然爹爹对洛儿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就着现在的境况也要瞒着,毕竟洛儿对父亲的仇恨是真的深深种上的。 “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哪里也不要去,我会看着你,这王府里还有着易风叔叔留下来的护卫,每一个都武功高强,我害怕他们伤了你。”念清说着。 落白听着她的这一次话,没有回答,那双眸依旧紧闭着,只是不想回答而已。 “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知不知道。”念清说着,看闭着眼的落白似乎也并没有想要理喻自己的意思,便微微的伸出手想要去扶着他平躺下或许这样会比较好休息,可是在自己的手刚碰上落白的手腕的时候,却被他一个反手握住了手腕紧紧的,那双深邃且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须臾,常常的深吸了口气,才将念清的手给放了下来。 那样关心的眼神,那样的语调与叮嘱,就像小时候的每一次细心的叮嘱,道着这样要小心,那样要注意,那样的皇姐,是那样的照顾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 念清得了自由,这才将那只被落白紧紧地握着的手给收了回来,原本白皙的皓腕上此刻却染上了一道鲜红的印记,应该是刚刚那重重的一阵力道给掐住的。 “我只是想去扶你躺下好好休息。”念清就这么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落白落在念清身上的那双黑眸,这时候才冷冷的道着。 “不用,我自己知道。”他说着,想要站起身来。 念清一惊,大声的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你干什么?”她道着。 “你不是想要休息吗?”落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念清,淡淡的道着。 “我是让你休息。”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深吸口气道着。 “你身上受着这么重的伤,要早些休息的。”她的语气微微的软了些。 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落白。 落白看了她一眼,念清才又道着。 “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找大夫来帮你看一看伤好不好。”念清说着,就这么语气微微的软了下来,微微有着那么一丝央求。 “不用。” “你的脾气怎么这么拧呢。”念清就差急的直跺脚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你就这么给我好好休息,我这平王府的园子大着,就只是一张床而已,哪里不是休息。”念清的语气微微的生硬了些。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0.你不是想要我留下吗?那,我便留下来. “你就在这儿给我好好休息,我这平王府的园子大着,就只是一张床而已,哪里不是休息。”念清的语气微微的生硬了些。 那张原本柔和的脸上,此刻换上了一抹难得的严肃,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叮嘱着。 落白的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微微的皱了皱眉,在听到她极为严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的时候,然后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床边走去,又再一次的坐到了床上。 念清这才蹲下了身子,将那地上的一些血迹都用桌上的碎布条给擦拭干净,角落里的那支断箭的肩头依旧是还有着被铁刺钩挂起来的细小的一点儿小肉沫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眶微湿,心中都微微的刺疼起来,就这么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 她颤抖着小手,将那截落在地上的染满了鲜血的断箭捡了起来,深吸了口气,就这么看着平息着心里一丝的伤心,站起身来,走到了桌边,用一块绸布将那些东西全都给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应该是害怕被别人发现。 “我先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叮嘱着。 这才穿着身上单薄的披衣朝着屋子外面走去,房门合上的瞬间落白的视线依旧落在念清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位置,到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再一次的闭上了眼。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也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太累了,她竟然就这么枕着念清的床榻和枕头,睡了过去。 念清拿着那个小小的绸布包出了门,或许本来已经就是三更半夜了,在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丫鬟仆役,她在院子里的那片草丛中停了下来,折断了一旁略微的有些粗的树干,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刨着那一处松散的土,直到挖出了一个大大坑的时候,才将那绸布包裹着的东西扔了进去,而自己则将他掩埋了,甚至还死死地在堆起来的那一丛土场踩了许多脚,让人看不出有挖过的痕迹。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闷热不已的天气,此刻已经吹起了一阵凉风,风很大,垂得她一头长发就这么四处乱飞着,甚至连衣袂和斗篷就这么翻飞了起来。 树叶花草都被这一阵阵狂乱的风,垂得周遭摇摆,一阵沙尘就这么吹了过来,念清伸出了衣袖,挡住了扑面而来的沙尘。 这才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居走去,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念清走到屋子的时候,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土,她就这么将一双绣鞋在门外的位置扫了扫,推开房门。 才瞧见床上的落白已经熟睡了,念清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就害怕自己的动作微微一大,惊醒了床上睡着的人儿。 她看着眼前念清沉睡着的安静的容颜,俯下身子伸手将里旁的鹅黄色的被角轻轻地拽了过来,将落白的身子盖住。 变天了,下雨了,屋外的雨滴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念清再一次的看了看睡在床上的落白,久久的菜转过身到了衣柜旁打开门了衣柜门,拿出了自己的一套干净的衣衫,这才疲累的走到了那扇屏风后,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被雨水打湿泥土润湿的衣衫换了下来,又将自己的绣鞋上的泥土用一块布条沾了水拭擦干净后,才走了出来。 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了那张不远处的圆木桌上,守着床上熟睡的落白。 第二日的一大早,在丫鬟们还没有来敲门的时候,念清便已经早早的醒了,床上的落白依旧是熟睡着的,她看了看,这才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屋外的空气一片清新,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 阿嚏…… 一个大大的喷嚏就这么从念清的鼻尖打了出来,倒是床上的落白因为念清的这个喷嚏惊醒了。 他睁开眼,这才瞧见一丝阳光已经从屋外照耀了进来,身上盖着的鹅黄色的被子软软的,上面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香味,很清晰,就像是夏日里的青柠檬一样,有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他坐起身来,这才看到念清已经转过了身来,在看到他正在看着她的时候,就这么微微的笑着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吵醒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点了点头。 “我不是有意的。”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淋了些雨的缘故,又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所以才有些疲劳,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等念清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已经有了婢子在敲门的声音,念清的黑眸一闪,就这么伸出右手食指挡在了唇前,对着不远处的落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转身对着屋外敲门的婢子道了句。 “什么事?”念清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郡主,奴婢们前来伺候郡主起床,顺便收拾昨天沐浴后的凉水。”婢子的声音在门外响了恰来。 念清的视线这才落到了那扇挡着的屏风,微微皱了皱眉。 “等一会儿。”她说着,快步的走到了床边,看着眼前的落白。 “她们进来收拾东西,你上床躲一躲。”她说着,伸手想要再一次的将落白拉上床。 “我该走了。”落白说着,转身想要走到那扇窗户旁去,念清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打算从那扇窗户旁跳下去,于是便快步的跑到的落白的身旁,将她给拦了下来。 “你能走到哪里去,你没注意你身上受着这么重的伤吗?外面都是易叔叔留下的守卫,你就这么从窗户跳下去,不惊动他们!” “再说了,你这么重的伤,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我不喜欢躲藏。”落白低着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屋外,依旧能听见屋外的婢子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唤了一声郡主。 “不用了,我今天身体不适,你去城里请个大夫回来。”念清依旧是挡在了落白的面前,对着屋外的人说着。 “可,郡主屋子里需要收拾打扫的……” “请完大夫回来再收拾。”念清说着。 屋子外面的丫头在听到念清这么一说,也就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了,转身匆匆的朝着王府外面跑去,大概是想快些的将大夫给请回来。 因为,她觉得回到了南昌这么多天的郡主,就属今天有些奇怪,应该是生了病了,她得赶紧的去将大夫给请回来。 知道听到屋子外面嘈杂的几人的脚步声离开后,念清才微微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落白。 虽然经过了昨天晚上一天的歇息,但是落白的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病态的苍白,她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有些心疼。 “等丫头们请回来大夫,给你看看伤好不好?”她说,恍若是在请求着。 依旧是一个姐姐的口吻,在为着眼前的落白着(zhuó)想着。 落白看着这样的念清,到最后冷声一笑。 就这么一笑,让念清错愕的蹙了蹙眉,落在落白身上的眼神便再也没有离开了。 她不知道落白为什么要笑,可是正因为这一笑却让她的心微微有些刺疼,想着一个亲人,居然用这样讥讽清冷的笑意来对待自己,她突然觉得此刻虽然是夏日,自己的四周却环绕着万年玄冰一样,冷的让她打哆嗦。 就这么静静的愣在了原地,然后,她瞧见落白唇角的那抹笑痕更深了。 “好啊!”他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你不是想要我留下吗?”他说着,上前了一步,就这么俯下了头凑近了念清的耳边,轻声道着。 “那,我便留下来。”他说着,就在那个留下来的来字说出来的时候,一声冷笑却在念清的耳边响了起来。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和这一声冷笑,念清依稀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耳边灼热的呼吸,她紧皱了皱眉,身上不由得再打了个哆嗦,起满了鸡皮疙瘩。 落白已经撤离了自己的身子,朝着不远处的床边走去,就像一个占领者般,这样的撩起了他那染有着灰色泥土和红色血渍的,已经不能唤作一件白色的衣袍一角,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了床边。 念清依旧还坐在原地,此刻的门外再一次的想起了敲门声,应该不是刚刚那个前去请大夫的小丫头。 果真,屋外响起了另外一个丫头的声音。 “郡主,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念清的视线扫过了床边坐着的落白,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朝着门边走了去,或许是昨天晚上淋了雨被冷风这么一吹真的有些受了风寒了,她捂着嘴不断地咳嗽了几声。 打开了们,就瞧见那个灵巧的小丫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念清的脸上。 “郡主,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那小丫头看着眼前的念清有些担忧的询问着。 念清咳嗽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道着:“没事,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你只管把早膳给我就好。”念清说着,依旧没有让小丫头将饭菜拿进来的意思。 “可是郡主都这个样子了,我先把饭菜给郡主拿进来吧!”小丫头说着,在念清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念清有一丝慌张,等到转过身走进去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将手中的膳盘搁在了桌上。 “依旧是照着郡主你的口味,早餐是一些清淡的小粥。”那婢子说着,将那碗粥搁在了桌上。 抬眸的时候瞧见了不远处的屏风上搭着的换掉的衣物,这才朝着那里走了过去简单的收拾了起来。 “我先把这些脏衣服送到后院去洗了。”她说着,已经将念清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才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幸好昨天晚上自己回来的时候,将衣服上留着的血迹洗了洗,不然那丫头看见了估计也得吓一大跳。 等到那丫头走了出去的时候,念清才匆匆的走到了门边合上了房门,就这么背靠在门页上,深深的吐纳了口气,直到一双男人的靴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眸便见到落白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轻咳了两声,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许久…… 才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桌边,看着桌上的那碗冒着微微的热气的白粥,伸手将它端了起来。 “早上,他们是按照我的胃口准备的,因此只有白粥,要是你吃不习惯的话,我让厨房再重新做。”念清说着。 “把它吃了。”落白将那碗粥递到了念清的眼前,道着。 念清抬眸,就这么看着落白递到自己眼前的粥碗,抬眸,视线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 落白瞧着这样的她有一丝无可奈何,伸手舀了一勺递到了念清的嘴边。 “吃完它。”他的语气很是冷淡,但是却掩饰不止自己的关心,在听到念清这么咳嗽了几声后,依旧掩饰不住的想要去关心。 “那,你呢?”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看着眼前的落白。 “这不合我的胃口,你不是说,要重新吩咐替我重做吗?”落白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好,好。”念清这才伸手接过了,落白递过来的那口碗,就这么捧在自己的手上,就好像一件珍宝一样。 就因为落白的这么一句话,一个动作,虽然说他的语气是冷冷淡淡的,他的表情也是那样的冷淡,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微微的染上了那么一丝暖意。 因为落白的这么一个举动,心里觉得暖暖的,其实洛儿就是脾气差了一点儿,对她冷淡了一点儿,可是依旧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这些细节上的东西骗不了人,所以,洛儿只是嘴硬心软而已,她不会在意的。 就这么轻轻地舀了一口粥喂进了自己的嘴里,暖暖的,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早上的白粥这么的好吃。 落白在念清拿过自己手中的那口碗已经,就已经转身朝着桌边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便瞧见管事的和易风留下的那几十个护卫此刻已经将念清的闺房门口紧紧地围住了。 念清手里的粥碗,因为在瞧见门口站了这么多人的时候,啪的这么一声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白粥溅洒了满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1.他终于唤了她一声皇姐. 念清手里的那碗粥,因为在瞧见了门口占了那么多人的时候,啪的这么一声掉到了地上,一瞬间便这么摔了个粉碎,白粥溅洒了满地。 落白的视线就这么落到了门口的一排瞧着自己,满眼带着敌意的一众人;到最后蜷唇冷声一笑。 “倒是全都来了。”他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看来今天不想大开杀戒都不行了。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而且那些人在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依旧是带着杀意的。 管事的上前了一步,看着眼前的落白,以声音警告道着。 “如果还想要活命的话,就束手就擒。” “呵……”落白冷声一笑:“这句话,我想应该用在你的身上比较合适。”他说。 管事的皱了皱眉,若不是瞧见此刻念清就这么站在离那个人那么近的地方,要不是现在郡主还在他的手里,此刻他早已经下令这些易风大人留下的护卫一起上,将这个男人大卸八块了。 可是又要保证主子的安全,因此,只能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有些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要是你放了我们家郡主,保证她的安全,我会让你完好无损的离开。”管事的做出了让步,与落白谈论着。 只是可惜落白却似乎并不怎么想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多说一句话,只是转身看着眼前的念清。 “我威胁到你的安全了?”他道。 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又看了看门外这么大的仗势,原本就是想要瞒着的,可是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照着这个架势要是真的打了起来,落白的身上带着伤,而易风叔叔留下的这些护卫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若是真的正面交锋起来,念清想,或许现在洛儿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这才对着眼前的管事的道了句:“把他们都叫下去。”她说。 管事的眉心皱的更紧了唤了一声郡主。 “是不是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她道,声音中微微有些严肃。 “我们也是为了郡主你的安危着想着。”管事的有些为难,看了看眼前念清那严肃的面色,又瞧了瞧此刻他身后依旧是一声脏污,面不改色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那里。 看那个人一声的血污,想来也是个危险的任务,若是就将念清丢在这里,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王爷怪罪下来,他们可都是全部要掉脑袋的。 “我有什么危险!”念清深吸口气,就这么走到了门口,与管事的近在咫尺:“若是他真心想要我的命,你们此刻看到的恐怕也只有我的尸体了。” “他是我的朋友,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我留他在这里养伤,本来是不想给管事的你们添麻烦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念清说着。 管事的似信非信,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可是却四号没有从念清的脸上看出有撒谎的痕迹,一颗警惕着的心稍稍的有些松弛,则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听着念清的话。 “就是因为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们。” “可,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郡主你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夜,怎么也是会坏了郡主你的名节的。”管事的脸儿紧皱成一团,拌了拌自己的双手,就这么摊开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即便自己有疑惑可是看念清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又一番思索了念清刚刚的话,要是眼前的男人想要念清的性命,或许现在他们看见的真的就只是念清的冰冷的尸体了。 而且,念清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被胁迫说出这一句话的样子,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是很紧张角落里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的,管事的渐渐地恍若已经相信了念清所说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的话。 “谁看见了,你看见了吗?咳咳……谁说他在我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夜。”念清微微有些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管事的说着,或许是因为昨天真的有些风寒了,她咳了几声。 管事的似乎也明白了念清话中的意思,一瞬间有些尴尬。 “这北苑这么多间屋子,难道就不能歇息。”她说着。 管事的见念清已经这么说了,当即便赔了不是,在看向落白的同时眼神已经变得客气了起来,抱手,就这么对着远处的落白,歉意的鞠上了一躬,大概应该是赔罪。 “方才,是我们得罪公子了。”管事的说着,看着落白这一身污秽的衣衫,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护卫道了句。 让婢子帮公子准备好两身干净的衣衫,他说着,身后的护卫抱手这才转身离开,管事的再一次的上了前走到了落白的面前。 “方才唐突了。”他说。 落白看着眼前的管事的,摇了摇头。 “无碍!”他回答了一句,想来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大概是刚刚因为念清的那一句话,眼前的管事的似乎已经相信了。 此刻自己的处境,确实也并不想大开杀戒,刚刚看见念清那个样子的解释着,因此,他便也就顺了她的意。 “不过,此处终究还是郡主的闺房,这偌大的平王府有一处客房,请公子随我来。”管事的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落白看了看眼前的管事的,想着他这个样子也翻不出个什么事来,也便没有再反驳,顺着他做的一个请的手势跨出了门。 门外的一众护卫在瞧见落白出来的时候,眼中依旧保持着的是警惕的意思,可,却在瞧见落白的那个冰冷的眼神的时候,都微微的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可是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光亮,却依旧是让人微微有那么一丝森冷的含义。 即便他们人多势众,可依旧是输在了阵势上面。 念清见落白就这么跟着管事的走了出去,有些担忧的跟了出去,唤了一声:“洛儿……” 管事的瞧着眼前的念清这样担忧的神色,恭谨的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郡主放心,我只是想带这位公子去客房换件衣衫,不会对公子做出什么事情。”管事的这一次是真的相信了眼前的男人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郡主也出现这样的神色。 或许这男人比朋友更加的让郡主担心,他是个外人,但是也看得透彻,转身对着易风留下来的几十个护卫道着。 “这里没有什么事了。,” 那些人在得到了这一句话的时候,才一个个的转身离开了。 管事的这才带着落白下了楼,一路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因为刚刚瞧见了念清担忧的神色,因此,他并没有将落白带到别处的客房,而是在泠风清音那座亭子的背后,以往的书房的隔壁的楼上的客房,也在北苑。 只是,落白毕竟也是个男人,因此,在留下了落白的同时,他也派了几个护卫和两个丫头,刻意的去照顾落白的起居,因为他也不知道落白到底要住上多久。 别院里面多了个人,照礼说他是要上书道凤城向王爷报备一下的,于是从北苑回到自己的房中的时候,便匆匆的修书了一封借着鸽子传到凤城,可是并没有想到那只鸽子,在飞出南昌平王府的时候便已经被人将脚腕上的信笺给取了下来。 刚刚那个出去找大夫的丫头此刻已经带着大夫匆匆的回到了北苑的主楼,在念清的门外匆匆的停了下来。 “郡主,大夫请来了。”她说着,气息还有些微喘,应该是一路上有小跑的缘故。 此刻,一个中年的医者这才挎着自己的药箱进了屋子,大概是昨天晚上自己真的风寒了,念清又再一次的咳了一声。 大夫看了看眼前的念清,仔细的瞧了瞧,到最后点了点头,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询问,便已经走到了一旁的桌边,拿出了自己的药箱摆出了方子,写了副方子。 “郡主只是简单的风寒而已,我现在开一副方子,就一些简单的药材,待会儿你陪我一起回药铺去取回来。“大夫说着,已经将方子写下来了。 那丫头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见大夫已经开好了方子提起了药箱准备要离去的时候,却被念清给唤停住了。 “大夫请等一等。”念清唤了一声,已经跨着步子走了上去。 “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大夫回首很是恭谨的看着眼前的念清询问着。 “是这样的,我让婢子来找你并不是给我看病,这样吧!你带大夫去客房一下,给落白公子瞧瞧身上的伤。”念清说着,转身对着里屋里留下来的婢子吩咐道。 “是。”那婢子应了声是,这才伸手对着大夫道着。 “大夫,请跟我这边来。” 大夫看着眼前请唤着自己的小丫头,点了点头,这才提着药箱跟了过去。 方才那个请着大夫回来的小丫头,此刻还处在一种懵然的状态,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刚刚被自己应该是强行拉扯着跑回来的大夫,此刻跟着心儿姐姐出了门。 “小希,你怎么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皱了皱眉头询问着。 被唤作小希的小丫头这才跑到了念清的面前,一脸茫然的询问着。 “郡主,王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公子啊?”小丫头呆萌的看着眼前的念清询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呆萌的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我的客人,你们要小心伺候着,咳咳……”她吸了吸鼻子轻咳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吩咐着。 “你下去吩咐厨房做一桌清淡的小菜端到客房去。”她吩咐着。 “哦!”小希点了点头。 转身往屋外跑去,可是在跑了几步过后,依旧呆萌的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念清,询问着。 “郡主,是哪间客房啊!”她问着。 念清再一次的笑了笑:“就在泠风清音对面。”念清道着。 小丫头这才笑着朝着厨房跑去,而念清则是松了口气,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她想着,洛儿刚刚那个样子,应该是不会离开了吧! 她这么想着。 下午的时候念清将大夫开过来的药服下了过后,顿时觉得好了许多,出了房门,在泠风清音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视线就这么瞧着对面的阁楼上那扇紧合上的窗户。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那里,只因为落白就住在那间客房里面,她原本想要去看一看他的,可是又想着毕竟管事的在北苑多添了几个护卫,此刻就连泠风清音的对面,还站着两个护卫在哪里,她也并不想弄得让别人太过的注意落白。 忽然,楼上的窗户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打开了一扇窗,念清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床边,他的视线落在了今天有些阴沉的天空,须臾,才低下了头,视线这才看见了楼下的池子边的那座凉亭里的念清。 他看着这样的念清,并没有移开视线。 念清看着这样的落白,此刻他身上那件脏污的白色衣衫已经被换下了,是另外一种颜色,米黄色,就这么看着和以往的纯白没有太大的差异,再加上落白本来就长的温文尔雅,只是很少笑罢了。 她看着,想要开口唤一声的时候,砰的一声窗门就这么啪的一声被合上了。 念清原本张合的唇就这么保持着,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有些沮丧的第垂下了头,就这么靠着那亭子上面的靠栏,心情尤为的低落。 就这么鼓捣着唇,有些委屈的,哎!做一个姐姐被弟弟这么嫌弃真的还是挺失败的,简直比上一次在皇宫里失恋还失败,心情还郁闷。 直到一双男人的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一惊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皇姐……”落白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让念清一惊。 那双含着星星的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那里面有震惊,有动容,有不可思议,有错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她开口,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皇姐。”他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有些干脆,没有感情,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诶!”她笑着应了一声,只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落了下来。 他终于当着她的面,唤了她一声皇姐了,不,不止一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2.“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落白说着. 他终于当着她的面,唤了她一声皇姐了,不,不止一声。 “你的伤好些了吧!”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轻声询问着。 “大夫重新包扎了一下,也开了药,好多了。”落白点了点头,回答着。 “嗯!这些日子,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等伤好了……”念清的语气微微的有些迟疑,她就这么卡在了这句话上。 等你的伤好了…… 伤好了要怎样,又走了吗? 或许,伤好以后,还是留下。 她知道落白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留不住,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 怎样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恨,那份仇怎样才能消散。 “洛儿。”忽然,她就这么站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认真的唤了这么一声。 落白偏着头,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念清,漆黑的眸中微微的有一丝困惑。 “什么?”他道。 “皇姐想劝你放下仇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父皇知道你现在困在仇恨中,也会不安心的。”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满是叮嘱着。 “洛儿,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过去,你还小,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大好的年华,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更不要让仇恨毁了你。” “你要知道,我和娘一直都在等着你,等着你回到我们的身边,等着你放下过去,放下仇恨。” “这些都不该是你要承受的。”她说着,一字一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很认真,也很在意。 可,却瞧见落白淡然的神色,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念清皱了皱眉,这样的落白恍若将自己刚刚的那一席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一样,依旧是那样的神色,甚至连眉宇都没有皱一下。 拿自己刚刚说的那么多的话估计都没有听进去了。 可,落白落在念清身上的视线,却一直都没有离去。 “你在教导我?”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从小到大他所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记住,记住国破家亡的惨状,记住那个仇人的名字,记住要亲手手刃仇人。 一句又一句最多的便是复仇,可眼前的念清却让他放弃,忘掉过去,忘掉仇恨,让他不要让仇恨蒙蔽自己的心,让他好好的活着,开心的做自己。 可是,自从他出生开始,便已经被老天爷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么多年来,若不是练上说出了那个秘密,或许他会就此听了念清的话,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可是,事实却并不允许自己这样,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他想着,或许,在念清知道了事实的时候,就不会再对自己这样的好了。 想到这里,落白又是一阵冷笑。 念清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冷笑着的落白,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落白是没有放进心里了,忘掉仇恨哪有这么容易啊! “皇姐不为难你,这段日子我也不会再提什么,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便是。”她说着。 而落白则是点了点头:“谢谢。”他说。 念清欣喜,他既然肯说谢谢这两个字的话,那就代表着他愿意留下来了。 这么一个认知让念清无比的欣喜,脸上甚至不自觉的便露出了深深甜甜的笑。 就这么甜甜的一笑让落白微微的晃了晃神,念清依旧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笑,因为没有负担,所以她的笑里面很纯洁,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却就是这么安心的一笑,却让落白觉得心微微一阵触动。 垂在身侧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了起来,突然一下的别开了眼。 只因为他觉得此刻念清脸上的笑,太扎心了,只要看着,心里恍若就像哽着什么东西一样不舒服。 念清能感觉到眼前的落白与刚刚巨大的差异,在自己的脸上挂着笑的时候,他的脸色便已经严肃了。 “洛儿?”她侧着头,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唤了一声。 “……”落白没有回应,念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他。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她小声的喃喃的道着,瞧着落白脸上的表情。 “没有。”落白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回应着。 “是我自己的事情。”他说道,忽然就这么上前了两步,坐到了刚刚念清坐着的那个位置,抬眼看着眼前的念清。 “你,自己的事情。”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直觉,他所想的自己的事情定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能,讲给我听听吗?”她就这么走了过去,在落白的身旁坐了下来,轻声道着。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这么在落白的耳边响了起来,和着今天吹过来的清风落入他的耳中,落白的瞳孔微微一缩,沉默。 “或许,我能替你分担。”她说。 毕竟落白是自己的弟弟:“洛儿,告诉姐姐。”她说,略微有些得寸进尺,只因为她觉得这么多年来落白之所以养成了沉冷少言,对人冷漠的态度,全然是因为自小在白新月的身边并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说心事,不像自己小时候,小时候洛儿有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都会跟她说,因为她是姐姐,她总能帮他,就算帮不到,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强。 “呵……说给你听。”那双黑眸就这么落在念清的身上,落白轻声一笑。 “嗯!”念清点了点头。 “心里有事情说出来整个人都会轻松些,以前是没有人听你倾诉,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是你的姐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小时候你有什么事情都会跟皇姐提的,不论是磕着哪儿了,或者是做了什么?还有……” “|够了。”念清的话被落白微微冰冷的语调给打断了下来。 她不知道落白为什么要发脾气,原本还张着嘴没有说完的话,此刻也只有咽下了肚子,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吵了,所以他生气了。 念清有些无奈,她只比眼前的落白大差不多两岁,可是却觉得眼前的落白比凛儿还难哄,或许已经不能用哄字来形容眼前的男人了。 她深吸了口气,再一次的退步:“那,我闭嘴。”如此小心翼翼的,却让落白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 、念清在怕他,他终于了解到了,亲人对亲人是不会有害怕这个字眼出现的。 呵…… 落白在心底冷冷一笑,果真,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一切只是表象罢了,若是她知道了两个人之间没有这重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以往的隐忍或许将不复存在。 “其实你根本不用对我这样低声下去。”他道,声音中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自嘲。 “我没有低声下去,我是为了你好,担心你。”念清解释着;其实也有低声下去的成分在里面了,可是她更担心的是眼前的落白,即便再怎么低声下气也只是为了他好。 “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落白说着。 “啊?”念清微微疑惑,看着落白。 但转瞬间脸色却暗沉了起来,照着洛儿这样的语气与态度,要告诉自己知道的事情应该是自己不想知道的,于是她很快速的阻断了落白即将出口的话。 “我不想知道。”她站起了身来,很是大声的道着。 、落白微微一愣:“可,是你说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你的。”落白说。 “是,但是除了你现在要告诉我的这件事情,其他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行。”她说,直觉告诉她,落白即将出口告诉她的事情应该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还是她不想听到的事情。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说着,就这么塞着自己的耳朵,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那双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 再一次的重复着刚刚的那么一句话:“我就是不听。” 她说着,转身就这么跑了,而落白就这么愣在那里,久久的。 瞒着?他不想瞒! 说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珍惜这个皇姐,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念清一直都是很疼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小时候不管是自己生病摔跤,还是犯错被罚皇姐一直都会守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 以至于在姑姑身边的那些日子,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梦见小时候皇姐拍着他的被安抚着洛儿不要哭,不要怕皇姐在这儿。 可是现在,要是这个事实说出去他就真的真真正正的失去皇姐了。 此刻,落白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瞒着。 因为,他不想失去。 念清匆匆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合上了门,背就这么紧紧地抵在了门板上,深呼吸了几口气,直到确定落白没有追上来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窗户是敞开着的,念清走到了窗户旁,瞧见的便是泠风清音的亭子里落白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即便是隔着这么远念清还是能瞧见这样的落白。 她叹了口气,右手就这么紧紧地抓在了窗框之上,是那样的用力,甚至连指甲里都嵌进了木屑自己也没有察觉。 傍晚的时候丫头送上了大夫开的伤寒的药,当念清看到那碗黑漆漆的药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从下午开始就已经没有咳嗽了,或许是大夫的一副药起了作用,再或者是因为刚刚太过激动她的咳嗽居然就这么好了。 “郡主,再不喝药凉了就更苦了。”小希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拿来我喝吧!”念清伸出手,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小希道着。 小希点了点头,这才将那碗已经搁在桌上许久的药给拿了过来,递到了念清的手里。 一看到手里了这一碗褐色的药汁,念清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但最后还是一口气将那一碗药给喝了下去,怎么说也是良药苦口嘛! 小希递上了一颗糖,念清拿了过去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这才将嘴里的那股苦味儿给压了下去。 “我已经好了,这药就不要再熬了。”念清说着,对着眼前的小希吩咐着。 “好的。”小希点了点头,这才将念清喝完的空碗拿了过去。 “郡主今晚上想要吃点儿什么?”小希询问着,又加了一句。 “白公子的晚膳是和郡主一起在大厅用,还是重新送到他的屋子里面?” 念清听着小丫头的询问想了想。 “这样吧!我在房间里用,白公子的再重新的给他准备一些送到屋子里就行,我要白粥就行。”念清说着。 “郡主最近不是白粥,就是素菜没有沾一点儿荤腥,要是再这样下去,小希怕郡主的身子撑不住的。”小希紧皱着眉,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念清深吸口气道着。 “我没事,就是最近没有什么食欲,再加上胃口不好,喝些白粥就好了。”念清说着。 “那要不要再找大夫开两副药给郡主调理一下。”小希说着。 “不用了,应该是最近天气的缘故,养一养总会好的。”念清说着,看着眼前的小希。 “你去厨房吩咐吧!”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好。”小希点了点头,这才拿着空碗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 晚膳,念清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碗白粥,便什么也没有吃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的缘故,念清今晚睡得很早,几乎是沾枕头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的时候,在瞧见床边站了一个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等到自己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身影的时候,才微微的吃了一惊,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错愕。 “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睡眼,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等到听到眼前的男人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的时候,念清才眨了眨眼。 忽然就这么捂着杯子坐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落白,虽然说落白是自己的弟弟,可是此刻在被子下的自己依旧是穿的单薄的。 落白瞧见念清这个样子,背转过了身去。 “只是来看看。”她的语气淡淡的,说完这五个字,转身才朝着屋外走了去,顺手带上了门,等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念清才松了口气。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3.落白公子和她好像很熟悉. “只是来看看。”落白的语气淡淡的,说完了这五个字便转身朝着屋子外面走了去,顺手带上了门,等到房门合上的时候,念清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落白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他刚刚站在那里的样子,应该不是才来的吧? 念清想着,这才懊恼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掀开了被子朝着角落里面的衣柜旁走去,打开衣柜这才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简单的浅蓝色的衣裙简单的换上, 门外有婢子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唤了一声郡主,她转身在瞧着那扇门,原本昨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是从里面落了门闩的,现在才发现因为落白刚刚离开的时候伸手打开了门闩,也就是意味着,他其实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念清的视线忽然就这么落在了不远处的窗户旁,那原本合着的窗户此刻微微的露出了一个缝隙。 原来,他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念清在心里这么想着。 “郡主,你醒了吗?”小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念清这才被屋子外面的声音拉回了身来,瞧着那扇紧合上的大门道着。 “进来吧!” 等着念清的这么一句话刚落。屋外的小丫头才应了一声是,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屋外推了开来,便瞧见了小丫头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小丫头就这么径自的走到了屋子里,将那装着热水的铜盆搁在了不远处的小桌上,这才走到了坐在梳妆台前得念清的面前,伸手将念清手中的木梳给拿了过来。 “我来替郡主梳妆吧!”心儿道着,就这么伸手轻轻地捋起了念清的一缕长发,仔细的一下下的梳理着。 小丫头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梳妆镜里的念清,微微笑着:“郡主这几日都消瘦了。” “要是王爷和王妃看见了,得多心疼啊!”心儿道着。心儿比小希大一点儿,进王府的日子也比小希要久,以往慕清郢带着妻子儿子回南昌小住的时候,也是负责照顾凉欢的起居饮食的。 “瘦了吗?”念清伸出手,就这么轻轻地触上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面印出来的自己,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瘦到哪里去了,倒是脸色最近确实是有些黄,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嗯!”心儿又郑重的点了点头:“今儿早膳,我准备了以往郡主最喜欢吃的干贝粥,郡主是该补充些营养了。”她说着,将念清的头梳好。 “郡主,先洗漱吧!”心儿说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嗯!”念清点了点头,这才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桌旁,伸手落在那盆水里面洗了洗脸。 此刻有一个小丫头端着漱口的痰盂于白盐走了进来,念清用断杨柳枝沾白盐水漱了口。 等到一切都梳理完毕过后,念清才转过身,在心儿的伺候下穿上了自己的外衣。 陆续的那个小丫头将梳洗的这一套东西撤了下去,小希此刻已经端着熬好的那盅粥。和盛好的干贝粥走进了屋子。 “郡主,早膳准备好。”小希道着,将那碗粥搁到了桌面上。 念清看着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过去,今天的干贝粥熬的很松软,里面还加上了松茸和豆腐,就这么轻轻地一呡,便能品出里面的清香来。 倒还是真的勾起了她的味蕾与食欲,不一会儿一碗粥便已经见了底,心儿和小希见着念清今天的食欲大好,都微微对视一笑,恍若安心了。 “郡主,我再帮你盛一碗吧!”心儿将托盘上的那盅盖揭开,这才拿过了念清面前的空碗,又一次的给念清盛上了一碗。 等到那碗粥再一次的摆在念清的面前的时候,念清又再一次的拿起了勺子,继续的吃了起来,唇角还落着浅笑。 见念清的胃口这么好,两个小丫头都乐得合不拢嘴。 忽然,念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勺子就这么放在了唇边,却是张嘴的询问了一句一旁的小丫头。 “对了,客房那里……” “郡主不用担心,落白公子那里一早便已经送去了,在郡主你晨起之前早就已经用完早膳了。”念清原本是想要询问落白的早膳问题的,可是心儿是个机敏的丫头,一听到她说客房,便已经猜到了是想要询问落白的状况,因此,便一五一十的全部回答了起来。 “嗯!那便好。”念清点了点头。 等到这一碗粥再一次的见了底的时候,念清才将手里的空碗搁在了桌面上,小希积极的上去收拾着,将粥碗给拿了开来,收拾着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郡主,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挂着太阳,但没有以前那样的闷热,要不要去院子里逛逛。”心儿瞧着眼前的念清,轻声道着。 逛逛? 念清喃喃着,看着眼前的心儿,到最后站起了身来,对着眼前的心儿道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道着。 “好嘞!”心儿欢喜的笑着,就这么跟在了念清的身后。 念清下了楼,在长长的走廊上行走着,远处是管事的派到北苑站岗保护自己暗卫的护卫,他们一脸的严肃,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楼下,她微微的皱了皱眉,视线往客房那处的楼上瞥去,瞧见的便是那扇紧合的窗。 他不在屋子里吗? 念清皱了皱眉,细想着。 可是今日一早落白就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面的,不知不觉的她居然没有走出北苑,反而是朝着落白所处的那间客房的楼下走去。 “郡主,落白公子不在房间里面。”心儿快步的跟上了前去,看着念清这么急促的步子,于是急促的道着。 果真,因为心儿这么一句话,念清急匆匆的步子此刻便停歇了下来。 转过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微微的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她询问着。 “心儿,你说什么?” “今儿个一早心儿来伺候郡主你晨起的时候,便瞧见落白公子匆匆的出了北苑。” “走了吗?”念清喃喃着,有些失落的低垂下了头,所以,今天一早洛儿其实是想来替自己告别的吗? “不不不……”心儿瞧着眼前的念清这般失落的模样,双手就这么搁在身前胡乱的挥着。 忙解释道:“落白公子离开的时候,心儿就和他擦身而过,因为他是郡主的客人;于是心儿便想着要上去询问一番,可是落白公子那时候已经停住了步子。”心儿道着,想起了那时候落白转身对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第一次仔细的瞧清楚落白,一袭白衣,俊逸非凡,让她微微痴迷。 “若是郡主问起来,你只便说,我出去办些事情,会回来的。”那时候,落白是这样说的。 心儿将落白交代自己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在念清的面前复述了出来。 念清听完,倒是微微的松了口气,哦了一声。 “那好吧!”她道着。 “那,郡主,我们现在还去游院子吗?”心儿看着念清不确定的询问着。 “嗯!我们上街去看看吧!”念清说着,小文和柳叔叔他们回了她太姥姥家,应该是要还一阵子才会回来的。 在这南昌平王府待着也闷,她还不如出去走走。 “好。”心儿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念清出了门。 今天的风微微凉凉的吹着,天边依旧挂着一轮圆日,可是却没有以往的那么炎热。 河堤上的绿柳被风轻扬扬的吹了起来,一条条的柳丝叶子就这么微微垂了下来;湖面上原本平静的一池碧水,被风吹起一圈圈的涟漪,湖中有着小舟驶过,隐约的瞧去轻纱被风撩起,念清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湖面。 桥头站着的是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一副的鹣鲽情深,甚至连湖面还有着一对小鸳鸯在他们的身边围着游着。 她看着这样恩爱的画面,忽然就定格在那里了,有情人真好,恩爱如斯让人艳羡。 “真恩爱啊!”心儿也随着主子的视线朝着湖面上的那只小船上的恩爱的两人望去,不由得由衷的赞叹着。 “好羡慕。”她看着,唇角微微的含笑,就见到那小船上的男人已经拉着女人的手走进了船篷里。 眼前的那羡煞旁人的景致忽然间消失了,心儿还是有些失落的,转身……却慌了神。 只因为,方才还站在自己身旁的念清,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却突然不见了。 心儿一瞬间慌了,步伐匆匆的四处寻找着人影,直到到了一个岔路口子才瞧见了前面的那个身影,有那么一点儿像她家郡主。 便匆匆的迎了上去,当看到了那张侧脸的时候,确定了是自家主子的时候,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果真就这么放了下去了,快步的跑到了念清的面前。 “郡主,你突然不见了,可吓坏我了。”心儿气喘吁吁的,就这么抹了抹自己因为此嗷嗷而跳的咚咚咚的心房,顺了顺气,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可是眼前的念清似乎并没有发现心儿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一样,视线依旧定格在了某一处,久久的,唇角还不自觉的咧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心儿看着这样的念清,眉头紧皱着略微的感到那么一丝疑惑,也顺着念清的视线,朝着不远处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酒楼里,那扇窗旁,依旧能瞧见对面的酒楼里坐着的男女。 那一男一女心儿也认识,白衣的男人是住在她们平王府养伤的,郡主的朋友落白公子。 而另一个则是这整个南昌城男女都艳羡的,醉月楼的花魁老板娘,至于她叫什么名字在南昌没有几个人知道。 心儿就这么瞧着两人,微微疑惑的扣了扣眉,着落白公子看这个架势应该和这醉月楼的老板娘很熟悉,远远的看着醉月楼的老板娘此刻正站起身来,拿起了酒壶替坐在自己对面的落白斟上了一杯酒,浅笑着。 “落白公子和她好像很熟悉。”心儿的话在念清的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 念清的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没有离开,看洛儿的样子和那个老板娘应该很熟悉,难道她们是朋友? 念清想着,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至少有朋友了,我还以为他从来不会和别人亲近的。” 念清想着,可是现在看来,洛儿和那个醉月楼的花魁好像很聊得来,因为她瞧见了一直都是落白在说,而那个老板娘只是而有的回上了几句。 “郡主!”面对这样的念清,心儿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郡主在看到落白公子和那醉月楼的老板娘一起会这么开心。 她还以为郡主这么在意落白公子,是因为郡主对落白有那么一丝丝不一样的感情了,可是转念间一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郡主还能笑得这么欢,那应该不是爱情,不是喜欢上。 或许,她真的想错了,其实郡主和落白公子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想着,心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就爱胡思乱想她倒是忘了上一次王府来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爷,那位爷看着他们家郡主的眼神都不一样,而且他们家郡主上一次好像也是和那位爷一起把臂游湖的,看来,那位爷才是郡主的心上人。 她依稀记得郡主甜甜的唤着那位爷凴襄哥哥的。 “太好了。”念清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落白与醉月楼的老板娘又是满意的笑了笑,喃喃道着。 “啊?”心儿不懂的啊了一声。 念清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心儿的身上,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懂。”她说了这三个字。 念清说着,已经转过身去,看着洛儿能与外人单纯坐着么久,还能聊上几句,她似乎松了口气心满意足的朝着另一方向走去,似乎现在走路也精神了。 见念清就这么走了,心儿就这么匆匆的跟了上去。 两人在一处巷弄拐了弯,念清在一处绸缎庄前停了下来。 “郡主要买布吗?”心儿停在念清的身后询问道。 “嗯!可以挑几匹。”此刻的念清心情自是好的不得了,原本是不想买的,可是此刻自己的心情不错,可以买买东西。 于是便进了绸缎庄,在瞧见了最上面得那一匹翠绿色的绸缎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老板说那匹是上好的苏绣缎子,这南昌只此一匹,笑嘻嘻的帮念清找了一个漂亮的锦盒给包了起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4.公子,好像很在意那位姑娘. “嗯!可以挑几匹。”此刻的念清心情自是好的不得了,原本是不想买的,可是此刻自己的心情不错,可以买买东西。 于是便进了绸缎庄,在瞧见了最上面得那一匹翠绿色的绸缎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老板说那匹是上好的苏绣缎子,这南昌只此一匹,笑嘻嘻的帮念清找了一个漂亮的锦盒给包了起来。 从绸缎庄出来后,念清带着心儿又去了首饰铺,挑了支自己喜欢的发簪,直接就带到了头发。 “郡主戴什么都好看。”小丫头就这么欢喜的看着眼前的主子,轻声道着。 “就你小丫头贫嘴。”念清伸出右手的食指,就这么轻轻地戳了戳心儿的脑袋。 “心儿说的是实话啊!在郡主看到落白公子和醉月楼的老板娘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特别开心。”心儿说着。 一开始她还以为她家郡主会不高兴,可是到后来突然觉得她们家郡主无比的开心,自从郡主这一次从凤城回来哪时候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也只有今天了。 “一开始,心儿还以为落白公子在郡主的心里不一样呢!还以为郡主是喜欢落白公子才这么担忧他。”小丫头如实的回答着,看着眼前的念清小心翼翼的瞧着念清脸上的表情。 直到看到念清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有些僵硬在那里的时候,声音微微的小了些。 “可是后来又看到郡主看到落白公子和醉月楼的老板娘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开心,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念清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摇了摇头:“你啊!千错万错了。”她这么说着,对着眼前的小丫头开始了那么一番说教。 “我对洛儿就像姐姐对弟弟一样,一直以来我将他当做的也只是自己的弟弟而已。”她说着。 “……”心儿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能看到他和别人这样靠近,甚至还能聊上几句,我自然是开心的。”在她的眼中落白一直是性格孤僻的,很少和别人有什么可以聊的,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主动的坐在那里和醉月楼的那个女孩儿,甚至还没有早早的离开,还听着对方说话。 洛儿有了自己的朋友她自是开心的。 “你啊!也就别乱猜知道吗?”她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很是郑重的告诫着。 小丫头看着眼前的自家主子,在说起落白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时候,眼中简直是冒着星星的,所以,应该她家郡主是对的,只是将落白公子当做弟弟看待,姐姐在瞧见了弟弟和别人那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作为姐姐的自是开心的。 这一点儿心儿能理解的了。 “嗯!心儿记住了。”心儿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念清也咧着嘴笑的那么的甜。 “那,陪我再逛一逛呗!”念清道着,已经拉着心儿的手,朝着另一处的街道走去。 远远地,等到两个人离去之后,不远处的角落里才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而,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而是刚刚念清和心儿谈论着的落白和醉月楼的老板娘。 而他们的视线所落到的地方,便是方才念清和心儿离去的方向。 “公子,好像很在一那个姑娘?”一旁款款的女孩儿转首,就这么抬眸瞧着眼前的落白,落白的个子很高,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女子也只有抬着头才能看着他的脸,甚至他脸上变换着的神色。 其实她和落白的渊源应该是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被选入了皎月山庄,在山庄里她们被关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等着被一个叫练上的人挑选,听说选中人便会被编制到一处跟随学艺便能活下来,可是没有选中的人的路便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那时候她胆小怯懦,总是被人欺负,在差一点儿饿死的时候,她选择了杀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儿,为了生存下来,不得已的拿起了角落里不知道是谁掉落在那里的匕首,她第一次觉得血这么烫人也是因为那一天她动手杀了人,而那个人的血就这么沾满了她的手和她的脸。 那时候她眼中满是惊恐,直到遇到了那个少年,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落白,那时候的落白一袭白衣和现在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怕是,那时候他的眼神还有那么一丝温暖,并不是太冷,可是现在当她再一次的遇见落白的时候,除了那张一模样的脸,她甚至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给震撼住了。 她依旧记得那时候她满手沾满了红色的血液,就这么祈求的牵扯了少年的衣角,一句又一句的祈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而少年,在瞧见她的时候没有什么半分的动容,也没有一脚狠狠地将自己踢开,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 直到最后,她一句句的呓语着重复着自己不能死还要找娘亲,还要找弟弟,那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年的身子微微一僵,原本一动不动的身子此刻却蹲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的眼,那漆黑的眸子恍若要将她看穿一样。 “你,要找娘亲和弟弟?”那时候的落白就这么凑近了她,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看着她,那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她还记得那时候她点头,就像那么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般,这么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握在手里,鲜血沾染在上面。 到最后,她安全的逃出了皎月山庄,这么多年来一直安然无恙,只是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或许那场暴乱将他们的生命夺了去,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始终杳无音讯。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这里再一次的遇见落白,以至于那天在醉月楼中瞧见了落白的那一刻甚至连自己都不敢置信,可是当最后落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确认那就是那时候救她离开皎月山庄的少年,如今他已然长大,可是依旧与当初的那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身上的气质比那时候更加冷清之外。 她第一次唤落白的时候,落白并没有理喻她,也没有去在意,直到她坐到了落白的身前。 那时候在醉月楼饮茶的落白并没有抬眸,也没有去注视自己,直到自己再一次的开口的时候,仅四个字便攥住了落白意识。 而那四个字不是其它四个字,便是‘皎月山庄’四个字。 那时候当她说出皎月山庄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落白原本微冷的眸子隐隐的闪烁了分,握在手中的那个茶杯微一用力,大概是因为内力太过强大的缘故,里面的水滴就这么洒了出来,落在了桌面上好几滴就这么躺着。 “你说?”他开口,就这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错愕?所显露出来的仅仅只有错愕,他微微皱眉。 “你救过我。”她说。 而落白依旧保持着刚刚那样的状态,微微皱眉瞧着眼前的女子,可脑海里却没有四号的印象。 直到确定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丝毫的威胁的时候,落白才将自己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给收了回来,并站起了身来,从衣袖里掏出了银子准备离去。 而她却就这么站在身后,瞧着落白远去的身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再一次的遇到落白,是在街上,那一天她踌躇了很久却还是迎了上去,可是她并没有放弃,或许是救命之恩大于天,要不是小时候落白救了自己,或许现在她已经尸骨无存了,又怎么会如此安生的活着,还被那些人羡慕着,捧宠着,有着这么一座半月楼,还当上了小老板娘。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自然是想要报那么一重救命之恩的,这么些年来对于皎月山庄她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包括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 她一早就知道那个少年应该是身份不简单,才能将她从那门禁森严的皎月山庄给救出来。 也是第二次在见到她的时候落白认出了她,也是因为一句话。 “那时候你看了我很久,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死路一条的时候,你却救了我,让我去找我的娘亲和弟弟。”她说着。 落白那时候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到最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在他少年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儿就这么看着他,眼中满是祈求,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根筋儿错位了,居然就将她放了出来,到最后还让姑姑给一顿责罚。 “谢谢你救了我。”那时候女子含羞带怯的对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而他仅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那时候只是一时兴起。” 他仅仅只用了一时兴起四个字。 虽然只是一时兴起,可是却换回了她的一条命,都说救命之恩大于天,既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那便是缘分,所以这份救命之恩她也是定然要报的。 等到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落白的身影再一次的从她的眼前消失了,那时候她一阵落寞,回到了醉月楼,却在有一天再一次的见到了落白。 那一天她依旧记得,他就这么出现在了醉月楼的二楼雅阁,视线却落到了外面靠窗旁坐着的一男一女的身上,那个女孩子便是方才落白望着的女孩儿,而另一个男子她也认识,那个人不简单,湘南凴家的主上。 那时候她瞧见落白在瞧见那一男一女的时候,脸色变得尤为的暗沉,他似乎不喜欢那一男一女这样的有说有笑。 而就在刚刚,两人在酒楼交谈的时候,当落白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转身离去的女子的身上的时候,隐隐的有那么一重失落,就这么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可是,落白虽然绷着长脸,那个女孩子却好像很是开心一样。 所以,她才会问出这么一句:“公子,好像很在意那位姑娘。” 而落白只是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可,看上去,那位姑娘在看见你和奴家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儿,让她觉得奇怪,那证明什么? 落白这么在意那个女孩儿,可是那个女孩儿在看到落白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更加开心了? 这让她觉得奇怪,落白和那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落白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就这么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转身离去了。 而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落白的背影,又想起了刚刚落白落在她身上的冰冷的视线,好像落白很在意别人提起那个女孩儿。 这让她更想知道落白和那个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了。 ** 念清和心儿一直在街上逛了很久,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在醉月楼前停了下来,念清就这么静静地停在了醉月楼的门前,瞧着。 “郡主,要不,我们进去喝杯茶吃些糕点。”心儿瞧着这已然快要近正午的天气,对着念清道着。 “喝茶……”念清喃喃着,到最后眼前一亮:“好啊!我们进去喝茶。”她想着,在看见洛儿和这醉月楼的小姑娘走的很近,或许可以发展一下也说不定。 因为她唯一的一次看见洛儿和女子坐在一起,还能说上几句话。 她好像是该进去了解了解,这个醉月楼的老板娘。 “嗯!”心儿手里抱着刚刚那个装着绸缎的盒子,跟在念清的身后朝着醉月楼里走了进去。 念清依旧是很默契的坐到了不远处的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顺着窗望去就能望见湖面的一切,是个好位置。 醉月楼里面的小姑娘这一次端上了的茶在念清喝下的第一口便微微蹙眉,因为上一次来喝的茶是那种甘甜的味儿,可此刻的茶一入喉微微的有些苦涩了。 她看着今天所用的茶具,和以往的微微有些不同,今天用的茶具不是以往的兰花造型,而是换成了比较老成的青花瓷器,上面绘着的是青山绿水。 她看着,忽然紧皱着的眉头却突然的舒缓了开来,只因为刚才最里面的一股苦涩的味道,此刻却在慢慢的产生了变化,苦过的后劲儿却是一阵甘甜。 她有些惊讶的再一次的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再一次的喝了一口。 一旁的心儿瞧着自家主子这样的表情,忽然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有些困惑的唤了一声。 “郡主?” 被心儿这么一唤,念清看着她微微一笑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茶的味道很特别。”她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手中的这杯茶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5.所以,眼前的白如烟是与众不同的. 被心儿这么一唤,念清看着她微微一笑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茶的味道很特别。”她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手中的这杯茶水。 “是这样吗?”心儿困惑的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拿到了自己的手里,浅浅的喝了一口,小脸儿上顿时升起了一抹不可思议,再一次的将那杯茶给栽到了自己的嘴边,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 到最后满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这里的茶水很好喝耶,是不一样的甘甜,以往她只是听过说这醉月楼不仅老板娘漂亮,茶点也是一流的,可是却除了看到过醉月楼的老板娘长的是什么样子,哪里有机会进这醉月楼里来喝一杯茶啊!更何况,这醉月楼里一杯茶的价钱,就够她十天半个月的工钱了,她哪有这么奢侈的。 要不是今天和主子一道,趁巧郡主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她还扛着那个盒子在大街上走呢!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来乘凉歇脚,还可以喝喝茶尝尝这里的糕点。 一想到糕点,心儿瞧着桌上那些彩色的形状各异的糕点,伸手就这么轻轻地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还真的很好吃。 她在平王府这么久,平王府的厨娘厨艺也算是上等的了,可是依旧还是没有这里的糕点美味,滑而不腻,这里的糕点的口感味道都是上乘的,小丫头一吃都上瘾了,甚至还忘记了自己的主子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念清看着眼前的心儿一个劲儿的吃着桌上的糕点喝着茶,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而自己又拿起了桌上的那杯茶喝了起来。 视线就这么朝着醉月楼的四处瞧去,却瞧见那彩色的珠帘后面走出来的美丽的女子,她微微一愣,视线就这么定格在不远处的女子的身上。 就见那醉月楼的小老板娘已经缓缓地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见她微微的笑着,对着眼前的念清轻声道了一句。 “我能坐个位置吗?” 念清看着眼前这个笑靥甜甜,声音温柔的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直到身旁有了那么一个人坐下的时候,刚刚还狼吞虎咽的心儿此刻才回过了神,就这么看着眼前刚刚坐下来的女子,出神着,甚至连手中那半块要过的糕点便这么啪的一声掉落到了桌上。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心儿伸手将那落在桌面上的半块糕点给捡了起来,尴尬的对着眼前的念清和女子道着歉,一个劲儿的道着对不起对不起的。 那醉月楼的老板娘在瞧见这么呆萌的小丫头后,捂着唇角微微的笑了笑,摇着头道着。 “不碍事的,姑娘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她们在打包一份,算是我做东送的。”女子的声音甜甜的响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轻声道着。 “真的吗?”一听到说要打包一份让自己带走,还不收银子,心儿的眼睛里都冒着星星,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双手就这么捧在身前,当看到女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的时候,差一点儿雀跃的跳起身来。 “谢谢美丽的老板娘。”小丫头就是嘴贫,还知道在老板娘的前边加上美丽两个字。 “没事。”那女子微微一笑,这才将视线和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念清的身上。 “谢谢。”这两个字是从念清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道着。 “姑娘客气了,今日我们能坐在一起也是缘分。”那女子轻声道着。 “叫我念清就行,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念清微微笑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想了下,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话。 “白如烟。”那女子温婉的回了句。 “白姑娘……”念清唤着。 “叫我如烟就成。”白如烟温婉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念清,又补充道:“念清姑娘。”她唤着念清的名字。 “既然你让我叫你名字,那你也应该叫我名字啊!”念清微微一笑。 “再说我比你大许多,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慕姐姐或者,念清姐姐。” 明明两个人是陌生的,可是这一会儿各自叫着各自的名字的时候,忽然觉得,其实又有那么一种熟悉感,念清想着,忽然咧嘴笑了笑,就这么唤了一声眼前的白如烟一声如烟。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念清姐你了,在你第一次踏入醉月楼的时候。”白如烟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 “那时候,我觉得你很特别,是身上有着那么一股特别的气质,让人瞧着就想要靠近的气质。”白如烟说着,眼神微微的迷离。 又想起了,方才落白看着念清的背影时候的神色,一时间竟然出了神。 “特别?”念清疑惑,自己倒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眼前的女人,要论其容颜眼前女子那股温柔娴静一颦一笑间都能抓住人的心,就连她一个女子见了都会觉得她很漂亮;在论起能力,这个女人向小文说的,年纪很小,可是能力却很大,一个人开起了这醉月楼,而且还晶莹的有声有色,这若是换成她定是做不了的,因此,她觉得特别这两个字应该用在眼前的白如烟的身上更贴切,更适合。 或者,不应该用特别,应该用与众不同。 对,就是与众不同,和一般的女子与众不同。 因为,一般的女子是做不到的,一般的女子也没有这么惊世骇俗的容颜。 一般的女子,也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眼前的白如烟是与众不同的。 有时候念清会想,是不是姓白的女人都特别的与众不同白新月是,而眼前的白如烟也是,同样的姓白,同样的有着惊世骇俗的容颜,只是白新月和眼前的女子比起来,要心狠手辣的多。 而眼前的女子的眼神和白新月也有着不同,想到这儿念清使劲儿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最近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会想起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明明眼前的女子和白新月是两个不同的人,根本没有搁在一起比较的必要。 “你说笑了,若论起与众不同,你应该要甩我几条街了。”念清带笑的看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 “怎么说你比我小很多就一个人开起了这座楼,客人络绎不绝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顶多是个淘气的孩子,成日里耍着脾气闯着祸的。”念清微笑的道着,她说的也是实话,有好几次都是司徒玦帮她收拾的烂摊子。 她拿起了身前的那一杯茶又喝了一口,当那口茶入口的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如烟询问着。 “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白如烟瞧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为什么我这一次来的时候所用的茶具和所喝的茶,与前两次的不一样呢?”念清看着眼前的白如烟,轻声的询问着。 白如烟瞧了瞧念清身旁的那盏茶,微微一笑:“因为,你今天的心情和前两次来的心情都不一样。”她说。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泡的是秘制的兰花茶,因为那时候第一眼见到姑娘,觉得姑娘与众不同,就像兰花一样恬静,静静地坐在这里,看着外面的风景,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喜好安静的人。” “第二次,姑娘是和一位公子来的,见你和那位公子有说有笑,心情自然也是开朗的,所以我用了水仙,不甜不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今天,姑娘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可是后来应该算是解开了,所以才会这么欣喜和满足,因此,我今天用了青山绿水,这茶的颜色很漂亮,揭开盖子看着里面就像真的置身青山绿水一般,一点点的涩开后便是甜了。”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从白如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到最后她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念清,可是阅历却比自己还丰富,单从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一眼便能体会到别人此刻的心情。 或许,真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的与众不同,所以洛儿才会与她靠近。 “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这么出神入化。”念清道着。 白如烟摇了摇头:“念清姐你这么说倒真是折煞我了;我自小无依无靠,一个人生活打拼着,辨认识色这些都是必须的,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醉月楼将会是我这一生所寄,若是不将它好生的打理起来,那我的后半生可就危险了。”她微笑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念清想着或许自己该探探口风什么的,毕竟眼前的女子是洛儿主动与她坐着聊天的异性。 “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好的归宿。”念清看着眼前的白如烟,试探性的询问着。 “归宿?”对于念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白如烟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说,天底下的男人不少,这南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也自是不少,但是她能看出来那些男人都不是真心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她眼前最不缺的是男人,可是缺的却是好男人。 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一个对自己有情有义疼宠有加的男人;可是世上男人千千万,可是这样的男人却很难遇到,至少她还没有遇到。 “这天下男人千万,可,却没有一个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她微笑着,回答着念清的话。 “如果有呢?”念清道,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如烟。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如烟就这么静静地瞧着眼前的念清,就从念清这一句话,她有些疑惑了,恍若觉得念清问这个问题是话里有话。 “这……我……”看着眼前的白如烟念清有那么一丝吞吐着,到最后深吸口气,看着一旁的心儿。 心儿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两人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对着心儿道了一句。 “心儿,你先回去吧,我和如烟有些事情要说。” “可,心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郡主的。”心儿道着。 念清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个呆萌执意的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先回避一下,我和如烟有些事情要谈。”|她说着 心儿看了看一旁的白如烟,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这才点了点头。 “|是的郡主。” 因为着心儿的这么一声郡主,白如烟的视线错愕的落到了念清的身上。 “你,是郡主?”她道着,难怪,就连湘南的凴家主人和她走的这么进,还有明家的柳小姐。 念清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这都不重要,我,其实有些事情和你单独谈谈。”念清说着。 此刻的心儿已经抱着锦盒,朝着楼下走去。 “民女冒犯。”此刻,白如烟竟然站起了身来,眼看着就要跪下去的时候,却被念清伸手给掺住了。 “郡主只是一个头衔,你忘了你刚刚还唤我姐姐的。”念清微微笑着。 白如烟瞧着她,到最后点了点头,才又坐回到了刚刚的位置。 “不知道郡主想要和如烟谈些何时?”白如烟看着眼前的念清,轻声的询问着。 “你还是叫我念清姐吧!”念清看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 白如烟一阵迟疑,到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天看见你……”说道这里的时候念清微微的迟疑着,微微一笑。 “你和洛儿好像很熟悉。”到最后念清还是说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白如烟。 “洛儿?”白如烟微微的皱了皱眉,后来那紧皱着的没有才微微的舒缓了下来。 她似乎明白了眼前的念清口中所说的洛儿是谁? 落白! 原来她唤着落白洛儿的啊! 这个洛儿好像很亲昵,白如烟又想起了今天落白在瞧见念清离开后的神色。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只是随便闲聊几句而已。”白如烟道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洛儿从来不主动和任何一个人聊天,同性几乎都没有更别说是异性朋友了,可是,刚才我看到他和你居然坐在一起说话,而且并没有以往的那种冷淡。”念清说着。 这样的念清让白如烟不懂,她一声声的唤着洛儿,好像落白就和她是亲人一样。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6.一字一句都非常真诚,看不出丝毫敷衍的迹象. 这样的念清让如烟不懂,她一声声的唤着洛儿,好像落白就是她的亲人一样。 “我想,说不定,或许……”念清的语调吞吐着,就这么喃喃着,想说出口,可又害怕着小心翼翼的。 “嗯?”白如烟微微眯眸,原本舒缓的眉,此刻变得微微陇上了一层困惑。 “或许,这是你和他的缘分!”终于念清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说出来了那么一句。 “缘分!”对于念清突然说出来这一句,白如烟微微诧异的看着她,深刻的重复了这么一句。 “恕我多一句嘴……”白如烟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看着眼前的白如烟微微疑惑。 “什么?” “你和落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白如烟道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念清,她的眼中微微的带了丝渴望,想要知道,因为落白看着念清的眼神,而念清又这么轻轻地唤着他一声洛儿。 那一声洛儿很情切,恍若就像是唤着自己的亲人一般,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声洛儿和这一份好奇,所以她很想要知道,念清和落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看到念清的眼中那微微不可思议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时候,白如烟忽然又补充了那么一句。 “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白如烟解释着。 “因为,我只是觉得郡主你对落公子好像很熟悉,也很在意。”她说着,到最后还是以郡主去称呼了眼前的念清。 “就以着你的身份,为什么会和落公子相识,而且,你还这么唤他。” “在我的印象里,他也是个冷淡的人,不会在意任何一个人,可是你应该不知道,今天在酒楼里,他无意间瞥见你离去的身影的时候便站起了身来,走了出去。” 果真,白如烟的这么一说,念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如烟,一瞬间就这么愣在那里。 “你或许不知道,从你进那间绸缎庄开始他就一直看着,直到你从里面出来,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我就跟在他的身后,眼里就只有你。”白如烟说着。 “你说,洛儿一直都,看着我?”念清有些不可置信的,就这么瞧着眼前白如烟询问着。 白如烟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大大的睁着,看着眼前念清肯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他对你不一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微微的笑了笑,好像很开心,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膝盖上的裙衫,甚至已经捏皱了起来。 白如烟瞧着这样的念清,忽然觉得自己想的应该是没错。 “既然这样,那郡主你为什么还要将他推给我?”对于念清这样的反应,白如烟有些看不懂,明明在听到自己说落白很在意念清的时候,念清的表情是那样的欣喜若狂。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一句话明显的就是想要将自己和落白捆绑在一起,就想要撮合的样子,可是看起来也并不是想要试探自己。 白如烟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个明白,可是她那样纯真无垢的脸,却让她只有错愕,却怎么也探究不出来。 “我想你是误会了。”念清看着眼前的白如烟,忽然明白了白如烟话中的意思,一瞬间伸出手有些慌忙的摆了摆手。 “我和洛儿之间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如烟慌忙的解释着。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或许我说不清楚,可是你真的误会我和洛儿的关系了。”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白如烟。 白如烟困惑的摇了摇头,不懂。 念清瞧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这么说吧,我比洛儿大了差不多两岁;一直以来对洛儿也只有姐弟之情。”她说。 “姐弟之情?”白如烟有些诧异的张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想了很多种可能,可就是姐弟之情这一重没有想到过。 因为自己虽然觉得念清唤落白洛儿的口吻像是唤作亲人,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寻常,可是却没有想到念清给出的解释却是姐弟。 一时间微微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 “我说的是真的。”看着眼前的白如烟如此错愕的表情,念清再一次肯定的道着,那原本搁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手,此刻突然的伸了出来,紧紧地握住了眼前的白如烟的手。 白如烟被念清这样的一个举动给吓住了,就这么咬着自己的下唇,就这么微微的蹙眉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到最后笑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谈的好像不合时宜。”率先岔开话题的,依旧是白如烟,她看着眼前的念清微笑的道着。 “而且,我想郡主你误会了,我和落白公子的确是有些渊源,可是并不是郡主你想象的那种缘分。”白如烟说道。 念清摇了摇头,不太懂。 “现在,换我来给你解释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如烟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两个女人就这么你解释过来,我解释过去的,都为了同一个男人,而且是两个人对他都没有那么一种意思的男人。 心累,白如烟想着,要是落白就这么站在两个人身前,见到两个人这样的谈论他的时候,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小时候家乡被一场洪水淹没,辗转流离,被人卖到了一个叫皎月山庄的地方,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九死一生的时候,是一个少年救了我。” “那个少年就是洛儿?”念清询问着。 白如烟点了点头:“那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衣角,以为他不会理喻我,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救了我。”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所以对于我来说,落白公子是我的恩人,我的命是他给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再一次的的遇到他,遇到他的那几次他也总是不冷不热的,可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我只是想对他说一声谢谢而已。” “落白公子很优秀,我有自知自明,虽然说我的资质不差,可是,我应该不会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子。”白如烟说着,一字一句都非常真诚,看不出一丝一毫敷衍的迹象。 这让念清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原本以为洛儿能坐下来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说上几句话,因此这个女孩子和洛儿应该有缘分,可是人家女孩子说了一大堆感恩的话,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想要和落白发展下去的心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洛儿很好,但是她不是洛儿命中注定的女子。 也就直说了她和洛儿是不可能的,念清微微有些失落。 “就,不能相处看看吗?”她还是开了口,极力的劝着眼前的女子。 白如烟无奈的一笑:“为什么郡主,这么想让我和落白公子在一起呢?”她问。 “因为,我想让洛儿找到一个真心人,对他好,让他不再是孤独一个人,而你是洛儿第一个主动与你坐在一起的女孩子。”念清如实的回答了白如烟的话。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不排斥你,对你有种其它的感情在里边。”念清说的很认真,白如烟听得也很认真。 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眼前的念清讲起落白的事情,甚至看到眼前的念清连眼中都放着光亮。 “既然落白公子在郡主的眼里这么好,这么优秀,那郡主为什么不自己去试着打开他心里的那扇门,而且,我能看出来,落白公子对郡主的态度不一样,单从他看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白如烟说着,念清却快速的摇了摇头。 “我和洛儿没有那么一层关系,你误会了,我依然是他姐姐,始终是我弟弟。”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白如烟没有什么危害,念清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白如烟一眼,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我就是他的姐姐。” 念清这么说着,让白如烟一重尴尬,似乎慢慢的也明白了些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追根究底的。”白如烟有些歉疚的道着。 之所以不清楚念清和落白之间的那从关系,所以刚刚才会那样说的。 “我也不知道郡主你和落白公子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白如烟歉疚的道着,有些责怪自己的嘴快。 念清无谓的耸了耸肩,这才微笑的对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 “有些事情,我希望如烟你守口如瓶。”她看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 白如烟点了点头,自然知道眼前的念清说的是什么事情,毕竟念清是郡主,而落白…… 照着这个情况来看,落白若不是王爷的私生子,便是王妃在外的儿子,这一重关系是不可公开的,她也自然明白,眼前的念清是有多信任自己这个只见了几次面得女人,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如烟明白,郡主是信任如烟,如烟定不会辜负郡主的这一份信任。”白如烟点了点头。 念清这才站起身来,瞧着楼下门口已经等得百无聊赖的心儿,转身对着眼前的白如烟道着。 “叨扰了这么久,我该走了。”念清说。 “那,我送送郡主。”白如烟也站起了身来,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这醉月楼也忙,我自己离开就成,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还能再听你唤我一声念清姐。”念清说着。 或许是因为一见如故,总觉得眼前的如烟很亲切,在第一次唤着自己念清姐得时候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反而觉得很温暖,或许是缘分她并不排斥眼前的女子,因而,在看着眼前的白如烟和洛儿坐在一起的时候,才想着要撮合她;因而才会将自己和洛儿的关系告诉她。 说完,那娉婷的身子才轻巧的转过身子朝着楼下走去。 而白如烟的视线便一直这么紧紧地盯着念清的背影,到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一个婢子拿着打包好的小点心,走了上来,大概是经过了念清的身旁将那点心交到了念清的手中,念清转身就这么瞧着楼上白如烟的身影点了点头。 白如烟同样的也笑了一笑,才看到念清走到了不远处的门旁,那个抱着长长的盒子的小丫头跟在了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这醉月楼。 ** 落白在与白如烟离开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南昌平王府,这一次却不是翻墙,而是从正门正大光明的进去的。 回到北苑的时候念清还没有回来,他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那张床上闭上眼睛浅寐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落白睁开眼,慵懒的道了一声进来。 房门打了开来,便见小希端着药碗已经进了屋子,顿时一股浓重的药味蔓延到了整个屋子里。 “落白公子,该喝药了。”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将那碗药搁在了桌面上。 她可是看见落白回了北苑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厨房将伤药煎好了特意的端过来的,因为郡主吩咐过落白是这平王府的客人,她自是要好生照料的。 落白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小希的身上,那淡漠的眼神让小希微微有那么一丝胆怯,虽然眼前的落白长得很好看,也没有凶神恶煞的,可是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落白投来的视线让她太过的压抑,因此在落白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过来的时候,小希便规矩的退到了后面的门边。 落白并没有将视线再一次的投到小希的身上,只是走到了桌边,看着桌面上那碗微微冒着热气的一碗褐色的药汁,右手伸手就这么端起了桌上的那碗药,一口气就这么将那碗药喝下了肚,最后将那空碗搁在了桌上。 “你可以把它收拾下去了。”他指着桌上的空碗,对着眼前的小希道着。 小希在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跑上了前,深吸口气拿起了桌上的那口空碗,如释重负的深吸了口气,对着落白道了句。 “那,小希先下去了,晚膳,小希会照时间给公子送来的。” 说完小姑娘,抱着那口空碗就这么朝着屋外跑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也不敢回。 谁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是个女孩子都想多看几眼,可是屋子里那个男人长得那么漂亮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7.从来不是. 小希仓皇的离开了客房,而落白依旧站在原地,到了最后瞧着那扇被小丫头带上的大门,转身朝着另外的一旁走去。 落白走到了床边,顺着那扇敞开的窗户往外望去,便是这一览无余的北苑,他瞧着刚刚那个胆小怯懦的丫头,小丫头朝着那头长廊走着,她的步子很快很急促。 落白又想起了刚刚那个小丫头拿着药来的时候的脸色与表情,想着,或许,小丫头是被自己给吓着了。 视线,忽然定格在了某一处,有那么一瞬间落白有些晃神,因为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念清。 她回来了。 远远的,念清便已经瞧见了小希有些神色慌张的手里拿着口空掉的碗朝着前方,一个劲儿的埋头跑着,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坏人跟着一样。 念清看着有些疑惑,因为她也向小希的身后望去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 “小希你干嘛!这么急匆匆小心翼翼的,是有谁在跟踪你吗?”心儿快步的上前,就这么走到了小希的面前,有些担忧的对着她询问出声。 直到听到了心儿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小希才回过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微微的松了口气,就这么紧紧地将手中的那口空碗紧握着,道了一声心儿姐姐。 “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心儿看着眼前的小希询问着。 小希摇了摇头,念清这时候也已经快步的走上了前来,看了看心儿手中的那口空碗,隐隐的也闻到了一些药味儿,便开口问道。 “你是刚从客房那里出来?” 小希看着眼前的念清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客房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瞧见小希这样的神色,念清微微有些担忧的微微有些急切的询问了这么一句。 小希连忙摆手,倒是一旁的心儿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小希这个丫头从小就胆小怕事,这一次一个人送药到了客房,估计是被客房那个公子给吓到了。 “落白公子长得这么好看,你说,你害怕他什么?”心儿看着眼前的小希,无奈的叹了口气。 心儿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让念清微微的有些惊愕,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小希。 小希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和落白,到最后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央求着眼前的念清起来。 “郡主,小希不是故意的,小希只是胆子小;并不是有意的对待客人这样。”小希委屈的张着泪眼蒙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念清,一字一句的道着。 “小希只是胆小,落白公子又是绷着张脸,所以我……所以我……” “算了,洛儿确实挺严肃的。”念清蹲下身子,伸手搀着眼前的小希,就因为这么一个举动让小希受宠若惊的惊呼了一声郡主,差一点儿吓了念清一大跳。 “郡主搀你你就快起来,要是被管事的发现了,估计又要惩罚你了。”一旁的心儿见状,催促着地上跪着的小希道着。 小希听了话,这才快速的站起了身来,恭谨的垂下了头就这么站在念清的面前。 “洛儿只是很少笑,其实他人很好的,以后你大可不用这么害怕他。”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嘱咐着。 小希迟疑了片刻,但是看着眼前郡主那微微甜甜的笑容的时候,重重的点了点头。 “郡主,我会记住的。”小姑娘呆萌的对着眼前的念清做着保证。 念清看着她这个样子,没来由的苦笑的摇了摇头。 “那,郡主,我先去厨房把这个搁下。”小希抬了抬手中那空空如野的白瓷碗,也就是刚刚给落白盛药的那口碗,对着眼前的念清征求着意见。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希那样认真的征求着自己的意见,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小希这才转过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心儿看着小希离开的背影,迎了上来,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郡主,小希那小丫头只是太单纯,胆子太小了,她并没有……” “我知道的。”心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念清给打断了。 “那丫头胆子小,而且洛儿的脾气我也知道,刚和他重逢的时候有几次我也被他的脸色给吓到了,小心翼翼的。”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微微一笑。 “哦!”心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刻意的去询问关于落白的一切,只因为念清是主子,自己是下人,主子的一切她们这些下人是不该过问的。 “郡主,落白公子那边心儿会时常照看着的,他是郡主的贵客,也就是这王府的上宾,心儿会细心的让小希照顾好公子的起居饮食的。”心儿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嗯!那就麻烦你了。”念清看着眼前的小心,微笑的点了点头,道着。 “这是心儿的义务,郡主不用说这些的。”对于念清的这么一句麻烦你了,心儿觉得很是受宠若惊,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慌忙的挥了挥手,刚刚还在说小希,可是自己这会儿,也因为念清的这么一句话,甚至连心跳都加快了。 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置信。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心,视线又瞥见了不远处的楼阁,也是恰巧与那窗边的男人的眼神交汇。 时间恍若就定格在了那里。 “心儿,你先去吩咐厨房今天晚上的膳食不用分开准备,一起准备,我和落公子在北苑的大厅用。”念清说着,已经迈着步子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郡主,你……”心儿伸出右手,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可是看着念清的步子有些急促。便没有再多唤一句话,垂下了手,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看着念清的身影就这么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穿过长长的廊道,走过了水上的那座亭子旁边的小桥,看着眼前的念清的身影上了楼阁。 到最后心儿才收回了视线,转过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觉得郡主对落白公子不一样,可是这种不一样不是男女之情,因为郡主每一次在看到落白公子的时候不会脸红也不会心跳,那眼神恍若是爱怜,是对亲人,简单的说应该是姐姐对弟弟妹妹的一种情愫。 心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也就更加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 念清上了楼,走到了门口伸出手,本来是想要敲门的,可是伸出来的手就这么举起在那里,却怎么也没有落下去。 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念清深吸口气,再一次的举起了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她那只想要叩门的手,因为此刻的心情比较踌躇就这么伸手敲门的姿势依照惯性的落了下去,就这么啪的一下敲到了前来开门的来人的肩膀上。 一时间她下了一跳,看着就这么出现在身前的落白。 “洛儿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落白,担忧的道着。 …… 落白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念清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朝着屋内走了去,念清跟在了落白的身后一起进了屋,或许是害怕屋子里太闷了,她并没有关门。 落白径自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那壶,正想要倒出水的时候,却发现就只漏出来了那么几滴水,应该是那些丫头看他没有在屋子里面也就没有帮自己换上一壶水吧~! “没水了吗?”念清看着眼前的落白将那壶倾倒的道着,可是却就只吝啬的出来那么几滴水,她看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落白抬眸,看了念清一眼,将手中的空壶放了下去。 “嗯!”他简单的回答了一声。 气氛好像很不对劲儿,他们在对方的面前似乎都很是安静,原本念清想多说几句的,可是自己顾虑的太多,又害怕落白会发脾气,所以便一直忍着自己想要说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话。 “洛儿,今天我看见……” “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落白像是知道念清会说些什么是的,在念清才说出了这半句话的时候,落白便已经截断了她的话。 他当然知道念清想要说些什么,虽然重逢后和念清待着的时间不长,可是从临风城回到凤城的那么一段时间,已经让他足够的了解到了眼前的念清的性格。 “所以,你不用究想着她在我心中的分量不一样,在我心里除了父皇和姑姑以外,其他的人我都不在意,对我来说也都一样是陌生人。”他说着,回答的简单明了。 “那,我和娘也是……陌生人?”那双黑色的眸子就这么落在落白的身上,渴望着得到那么一个回答。 “……”落白看着眼前的念清,一瞬间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要回答是陌生人,可是却在张嘴的同时却愣在那里了。 “不是是不是,我就知道的。”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那眼中的一丝光亮是欣喜,是雀跃的欣喜。 “我知道,是不一样的,不然,洛儿你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和娘亲,宁愿自己受罚也要带我离开皎月山庄是不是?”她看着眼前的落白,渴求着一个回答。 “不是。”他冷冷的回答着,一字一句。 “从来不是。”或许是觉得不是两个字太过的单一,但最后还是加重了这四个字。 “你撒谎。”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弟弟,到最后还是不想看到这样被仇恨蒙蔽着的洛儿。 “没有。”依旧是简单的两个字。 “撒谎。”念清还是依旧用两个字回答着眼前的落白。 对,撒谎! 他在撒谎! 他总是口不对心,说着自己是陌生人,可是总是对自己很关心。 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的命,若不是落白,或许她早就已经死过无数次了,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一次,落白没有说话,右手就这么搁在桌上正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却被念清伸手一把拽住了落白搁在桌上的手。 “洛儿。”她唤道。 落白被她突然起来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就这么愣在那里。 “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想跟你说的。”念清说着。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是胆子,就这么在落白的眼前全部的说了起来。 “这些年来,姐姐知道你不容易,也知道你所受的苦,姐姐只是想你好好的,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一颗心。”他说着。 “洛儿,有时候我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很烦,自己也很聒噪,可是姐也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你住在平王府,就安心的住下去好不好,不要走。”后面的不要走三个字恍若是祈求,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让落白的心微微一怔,就这么愣在了那里。 “留下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真正的团聚。”她说,那眼神却是带着期盼的。 这句话要是在十二年前说,他或许会义无反顾头也不回的跟着念清走,留下来;可是现在,却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他要留下来,可是留下来的目的却不是为了一家团聚。 他留下来的来的目的,是复仇,讨回慕清郢所欠白家的,给自己疯掉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至于姐姐,以前或许是,可是现在,不是了,永远,也不是了。 “好啊!”他说。 念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双眼中满是喜悦的看着眼前的落白,到最后脸上的笑逐渐放大,笑的更加的开心了。 洛儿终于答应留下来了,那么也就是说她不用天天担心的要是哪一天洛儿又会不见了。 所以,等过些日子她应该就可以告诉娘亲这件事情了,她想着念清一定会很高兴的。 所以,她们一家人终于是可以团聚了。 所以,以后她们一家人终于算是圆满了,没有遗憾,没有愧疚。 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念清却没有预料到,便是因为今天落白的这一句话,自己也仅仅是欣喜了几日而已。 而她原本那惬意的日子,却因为眼前的这个自己视作弟弟的唯一的亲人的男人,彻彻底底的毁的一干二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8.郡主生病了,落白公子不会对郡主怎么样的. 自从落白答应了念清要在南昌平王府留下来过后,还真就没有走,甚至这几日连这南昌平阳府的大门都没有出,就这么一直待在那间客房里。 念清生病了,无缘无故,原本那夜的风寒是好了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且还是一直高烧不退。 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急坏了,管事的甚至连大夫都请了三个来,这会子正全部的都围在了念清的屋子里,一瞬间周遭寂静的不得了,所有人连大喘气都不敢一声。 屋子里唯唯诺诺的围了许多人,一个个的低眉颔首着-,就害怕自己不经意的出了一声惊动了屋子里面色难看的管家。 三个大夫陆续的诊完脉走到了管事的身边,一个叹气,一个摇头,一个苦涩着一张脸,那管事的看在眼里,心都急紧了大半,匆匆的跑上前一一的握住了大夫们的手,迫切的一声声的询问着。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握住了眼前的第一位大夫的手重重的问道。 “这……”第一个大夫刚张嘴,管事的又立马的开了口。 “郡主她到底是怎么了?”放掉了第一个大夫的手,又转战到了第二个大夫的面前。 “郡……”第二个大夫同样的刚开口,管事的又没有来得及让大夫开口转战走到了第三个大夫的面前。 “是不是很严重,为什么你们又叹气又摇头,又苦涩的。”管事的道着,此刻自己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成了那么一大团了。 照常的当那第三位大夫准备开口的时候,管事的又转回到了第一个大夫的面前,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几次过后,大夫们真的经不起管事的这样的招架,都一个个无可奈何的抬头。 正当管事的依旧迈着他那不一样的步伐徘徊在几个大夫之间的时候,三个大夫齐心协力的伸出了手,将这管事的给押了起来,免得来来回回的在他们几个面前转的头疼。 “大夫,这是干什么?”管事的皱了皱眉,看着几个大夫发问着。 “我说大管家,你能不能缓一缓,再这样我们几个怕是都会被你给弄晕了。”年纪稍长的那个大夫伸手拽住了大管家的右手,一个劲儿的千叮万嘱着,就害怕这个管事的又崩脱了,在自个儿的老眼前晃荡来晃荡去的。 “对啊对啊!再过一会,怕是郡主没事,我们三个就会被大管家你给转的昏头转向了。”年龄中上的,站在中间位置的那个大夫揪着管事的的左手说着。 “没错,没错。”年纪稍稍念清的那个大夫看着眼前的管事的,符合着前边的两个大夫的话,对着眼前的管事的,语重心长的道着。 大概是害怕管事的再一次的打断了自己的话,这一次大夫讲的很快。 “郡主,只是热感风寒而已,服几贴药就好了。” “至于高烧不退,你们这间屋子窗户和门扉紧掩着着又不透风,在这炎炎夏日里高烧自然是退不下去的。” “让未在屋子里的这些人都散去,只留下两个心灵手巧的婢子就成,整日守着,窗户打开,打开……” “这偌大的王府,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瞧见这园子外面站岗的就有十来个壮汉,安全的很。” “门也敞开,这天气这么炎热,屋子里这么沉闷,对高烧不止的病人怎么会好。” “还有,杯子换一床薄一点儿的,待会儿让婢子们替郡主洗个温水澡,还有……”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个年纪稍稍念清的大夫从自己肩膀上背着的要想里面,那处了一个装满了绿色的液体的琉璃小瓶子,就这么摆在了管事的面前。 管事的傻了眼,估计是还没有从刚刚大夫那快速的语句里出来,才刚回过神来想要询问这东西怎么用的时候,那年轻的大夫又再一次的开了口。 ”这个是薄荷露,你将她放在郡主沐浴抖瑟浴桶里,能有助于退烧,还有……“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又低头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盒清凉油。 “这盒,是用来擦太阳穴和额头的,两个时辰一次,等到出了小汗就不用了。”她说着。 管事的点了点头,伸长了脑袋就是害怕又少听那么一句,可是伸着脖子老长一会儿,那年纪轻轻的大夫再也没有出声了,只是好奇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管事的。 两个年纪微微中上的大夫这才将管事的放了开来,管事的从年纪轻轻的大夫的手里拿过了那瓶薄荷露和清凉油,转身招手唤过来了心儿,这才将这两样东西交到了心儿的手里。 “大夫刚刚说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他看着眼前的心儿,轻咳了两声询问道。 “回大管家的话,心儿挺清楚了。”心儿如实的回答着。 “嗯!”管事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心儿:“那,你快去给郡主张罗温水沐浴。” “是的,大管家。”心儿欠了欠安,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管事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位大夫这才转过身,对着屋子里那些站着的婢子和仆役大声的吩咐着。 “刚才,你们没有听到大夫说的话吗?都一个个的给我站在这里干什么,要是郡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一个个有几个脑袋陪的了得。” “低着头干嘛!出去出去,那窗边的把各个窗户都打开,对对对,角落里还愣在那里干嘛!都出去站着。” 他指挥着,吩咐着屋子里的一众人儿,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窗户已经被全部打开,而原本站在屋子里唯唯诺诺的一众婢子仆役,此刻纷纷的像风速一样的快速的退出了门。 直到整个屋子里除了床上的念清,便只剩下了他和三位大夫的时候,管事的才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大夫。 “大夫,这,还得注意些什么吗?”他匆匆忙忙的询问着。 “除了这沐浴的,涂抹的,是不是该开两贴方子内服的啊!若是郡主该用的,该吃的,该擦该抹的都用了还没有起色,那得怎么办啊?”管事的一次性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问了个便,瞧着这样的管事的,三位大夫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 “这只是热寒。”年龄稍长的大夫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 “烧退下去了,就没事了。”年龄中上的大夫直接赏了大管事的一个白眼。 “只是小病而已。”那而已两个字被年轻的大夫加重了语调,年龄稍长的大夫再一次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照着我说的法子去做,不到今日末时她的烧就能退下去了。”对于管事的这样的大惊小怪的,年轻的大夫无能为力,又一次的道着。 “稍后我们会开几贴方子,你命人随我们回医馆去取,回来每隔两个时辰熬一次给她喝,不出两日也就痊愈了。”他说着。 三位大夫再一次的面面相觑着,管事的这一回听懂了,有了大夫的保证,他自是安下心来了不少了,于是大声的吊高了嗓子。 “来人啊!送三位大夫回药堂去,将开好的方子的药带回来,记得要牢记大夫的每一句话。”吩咐完,管事的还重重的加上了这么一句。 进来的两个仆役连连的道了一声是。 这才越过管事的的身旁,提着药箱朝着屋外走了去。 直到下了阁楼,三个人都很是默契的无奈一声长叹,几乎是一口同声着。 “可真难熬啊!” 面对管事的的反复的大惊小怪,几位大夫甚觉无奈,从里面出来了过后,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一般,整个心情都舒畅了。 &&& 大夫走后管事的便吩咐了心儿好生照料着凉欢的一切,而自己则是散了,不一会儿丫头们已经将温水给准备好了,照着大夫们的吩咐,心儿将那一小瓶的薄荷露倒了一半进了浴桶里,然后几人才将念清扶到了一旁,解开了她的衣衫将她给放进了浴桶里,直到凉欢的额上冒出了些许的细汗,心儿才用手绢将那些细汗给意义的擦拭了干净。 大概泡了两盏茶的时间,一众的婢子才将念清给从浴桶里给扶了起来,穿上了薄纱睡衫,才又将她给辅导了床上,只用一床薄毯,将她的身子给掩住。 又拿出了大夫刚刚说擦太阳穴的药,将念清的太阳穴和额头都擦了这凉凉的药物,明显在擦拭这药物的时候,念清的眉头是紧皱成一团的,就这么微微的隆成一团,心儿看着些微的放轻了一些手劲儿,在那些药擦完了过后,又轻轻的替念清按摩了会儿太阳穴才松开了手。 ** 还没有到到下午的末时,念清原本烧的红红的小脸蛋儿此刻已经渐渐的掩去了那抹红,甚至连额头都不烧了。 高烧是退下去了,可是身上的衣衫和薄毯是被打湿了,心儿唤来了另一个丫头,两个丫头一起忙碌的,将念清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折腾了许久,这才松了口气。 厨房的丫头已经将大夫们开的药煎好了给送了上来,心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念清将那一大碗的药给喝下去后,瞧见念清安静的睡颜,这才松了口气。 天已经渐渐的晚了,小希推开了房门,这才走了进来。 “心儿姐,郡主好些了吧!”她看着床边的心儿,轻声的询问着。 “嗯!刚退烧不久,只是精神还是恍惚没有醒过来,刚服了药不久。”心儿如实的回答着。 “这里我来吧!心儿姐,你也照顾郡主一整天了,先去吃饭,晚上我来照顾郡主就成。”小希道着。 “你,可以吗?”心儿看着眼前的小希,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该注意什么我都知道的,你都不眠不休的照顾郡主两天了,万一把身子拖垮了那郡主这里怎么办,今儿我来就行。”小希说着。 “再说了,郡主的烧都退了,大夫也说过的,只要退了烧,再服两天的药就能痊愈了。”小希道着。 心儿看了看眼前的小希,到最后才点了点头。 “那,郡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到厨房去看一看她们熬的郡主的药,再替郡主熬上些白粥,郡主醒了才好吃点儿。”心儿说着,小希点了点头。 “你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心儿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却在打开门的时候,瞧见落白的身影就这么站在了门前。 “落公子。”她唤了一声。 落白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心儿询问着:“她,好些了吗?”他道。 心儿点了点头:“用过大夫的方子服了药,郡主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只是,还没有醒。”她如实的回答着。 “那我,……”落白本来想说着,那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说,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径自的越过了心儿的身边,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似乎也没有必要得到别人的允许,他自小,除了向姑姑征求意见之外,好像还没有像其他人征求过什么意见,更何况还是个婢子。 心儿看着落白径自的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睁大了眼睛,但也没有刻意的去唤住落白,毕竟自己主子对落白的态度,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原本站在床边的小希在瞧见落白走进来的时候,有礼的唤了一声落白公子。 可是,落白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而是就这么顺着坐到了念清的床边,视线就这么瞧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儿。 他静静地看着,小希瞧着这样的落白,似乎觉得自己该退到一旁待着去,于是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原本该走的心儿也没有走,反而拉住了自己的手朝着屋外走去,合上了门。 两个丫头就这么静静的待在门外。 小希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心儿:“心儿姐姐,我们就让落公子一个人待在里面,郡主安全吗?”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心儿看了看眼前的小希,道着:“放心吧!落公子不会对郡主怎么样的。”心儿道着。 “而且,他或许也不想我们两个人待在里边。”她说。 小希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落白住在了王府这么些天来,她也看到了郡主的态度,整日跟对待亲人没什么区别,也能看出来落白在郡主的心中应该是很重要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89.皇姐……呵……再也不是了! 小希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落白住在了王府这么些天来,她也看到了郡主的态度,整日里跟对待亲人没有什么区别,也能看出来落白在郡主的心中应该是很重要的。 “那,好吧!”小希道着,这才安静的走到了一旁的门前站定着。 心儿点了点头,这时候才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去。 屋子里很静,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大概是因为大病了一场又高烧不退,所以念清的脸色几乎是苍白的。 他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到最后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 伸手,轻轻地落在了念清的脸上,他的眼中满是怜惜,可是却仅是一瞬间又换上了一阵冷漠。 皱眉:“曾经我以为我也有亲人,可是到后来才发现一切全都是谎言,你和我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曾经,他依旧幻想着,自己在碰到困难的时候,即便是被关在那漆黑的屋子里,可是他依旧能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皇姐的话,皇姐是那样的护着他。 因为皇姐说他们是亲人,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一切,所谓的亲人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们根本连一丝的血缘关系都没有。 “皇姐……呵……”他苦涩的冷冷的道着,道着这么两个字,却觉得这个称呼是这样的可笑,以前唤着皇姐心里是喜悦的,是欢喜的,即便是再重逢的时候自己对念清怀有着怨,可是,却依旧心里是有着这个皇姐的。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自己捅开的身世全部的湮没了,包括,心中仅存的那么一丁点儿的亲情。 “再也不是了。”他道着,摇了摇头。 念清的突然睁开眼,让站在床边的落白微微的愣在那里,那双漆黑的晶莹的眸子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落白。 黑眸中那亮闪闪的光亮就这么隐隐的闪烁着,没有丝毫躲闪的迹象,就这么一直盯着,看着眼前的落白,后来,虚弱的开了口。 “洛儿……”她轻轻地呃唤了一声眼前的落白一声,或许是因为高烧才退的原因,喉咙有那么一丝干涩的疼痛,她的声音有些有些虚弱。甚至就只是唤了这么两个字喉咙走觉得灼热的疼痛不已。 “……”落白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念清,没有说话。 念清的身子很虚弱,可是方才自己闭着眼睛的时候,落白所说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一字一句,甚至是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听进去了。 包括那一句再也不是皇姐了,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原本以为洛儿答应留下来是忘记了过去的,可是后来在听到他那一声嘲讽的轻笑,和那一句冷漠的再也不是了几个字后,自己有些失落兼心疼。 见眼前的落白没有反应,她急于的想要撑起自己病怏怏的身子坐起身来,可是却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过的激动的缘故,本来高烧刚退下的自己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这么撑起了身子右手却突然一软,整个身子就这么倾斜着朝着一旁呃床下栽了下去。 就在念清以为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就这么伸手一拽,将她安然无恙的拽回了床上,没有丝毫力气的身子就这么轻轻一靠,靠在了落白的身上。 “想要摔死是吗?”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念清就这么略微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落白摇了摇头。 “那就在床上好好待着。”这哪是一个弟弟对自己姐姐说话的口吻,那么冷漠分明就是在斥责自己。 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姐姐。 想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微微的皱了皱眉,再一次的低落的垂着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声音很小声,因为刚醒的缘故。 落白听着她沙哑的声音,没有回答念清的这么一声询问,而是径自的转身朝着桌边迈去。 念清听到了转身的声音,抬起头便瞧见落白离开床边的步子,一瞬间失落万分,以为落白会就这么离开了,可是没有想到的却是落白只是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空杯子,倒了一杯温水朝着床边走来。 “自己喝。”他伸手,将手中的那杯水就这么递到了念清的眼前。 念清看着落白递过来的那杯水,长长的睫毛就这么轻颤着,深吸口气,道了声好,这才从落白的手里将那杯水给接了过来。 或许念清是真的渴了,那杯水就这么咕噜咕噜的两口就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旁的落白看着,索性再一次的走到了桌边将那壶给提在了手中。 “给我吧!”他伸手,。 念清抬眸,看着眼前的落白,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那个空杯子递到了落白的面前。 落白接过杯子,又倒了一杯给念清。 念清伸出双手将杯子捧了过去,杯子落在手中的温度是那么的温暖,念清两手就这么紧紧地将它给捧着,觉得心里微微有些暖暖的,或许也和落白这无声的关心有关,也和刚刚喝下肚子里的热水有关。 拇指就这么顺着那杯子的口子上微微的摩挲着,念清的唇角露着浅浅的微笑,似乎已经忘记了落白刚刚那冰冷的对待一般。 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那杯水给喝了个干净,喉咙里的干涩也因为喝下去的热水,变得有所缓解,有那么一丝甘甜。 见落白夺走了自己手中的空杯子还想要喝上一口的时候,念清这才皱了皱眉,摆着手道着。 “洛儿,我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她道着,那样子委屈的像一个阻挡着猛灌着酒的实诚人儿,那样的委屈。 明明是挡水的一句话,偏偏硬生生的让她说的像是挡酒。 落白听着念清的这么一句话,最后将手中的杯子和茶壶给端到了不远处的桌面上放了下来。 他没有再回到床边,而就是这么静静地站在桌面。 “好好养着。”就只是这简单的四个字,还没有等到念清的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念清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 站在门口的小希在瞧见落白突然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微微的吓了一大跳,甚至连唤出了口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落落落落落落,落白公子。”小希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落白,舌头好像都打结了似的。 落白只是微微的抬眼看了眼眼前的小希,什么也没有说,径自朝着前方走了去。 瞧着落白逐渐消失的背影,小希才沉沉的松了口气,这个男人长是长得好看的不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看的外表她总是很害怕,甚至连街上要饭的一口龅牙的大麻子都没有让她有着这样胆怯的感觉。 “哎……”小希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朝着凉欢的闺房里面走了去。 当瞧见床上坐着的呆呆的发着呆的念清的时候,小希欢喜的差一点儿大叫的跳起来,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床边。 “太好了,郡主你终于醒了,饿不饿,要不小希让厨房将熬好的白粥给郡主你端过来,郡主你昏迷了这几天,想来人也是饿了。”小希笑靥甜甜的道着,对着眼前的念清喋喋不休的道着。 可是,靠在桌床上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听见小希在一旁的喋喋不休,依旧微微的出神着,等到小希发觉到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却听到念清的嘴里喃喃的出了那么三个字。 “为什么?” 恍若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别人。 小希皱了皱没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郡主,你在问我吗?”她疑惑的道着,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念清所问的为什么是为什么。 因为小希的这么一句话,念清才微微的缓过了神来,这才发现小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希啊……”念清喃喃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又开口询问了一句。 “你几时来的?”她问。 “啊?”小希有些迷惘的睁大了双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主子,轻声的回答着。 “我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小希乖巧的回答着,看着眼前的念清,又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郡主,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盛碗粥。“小希询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希,最后点了点头。 小希不说还好,一说自己真的就觉得那么饿了。 “那好,郡主,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这就去厨房。、”|一听到念清饿了,小丫头这边急匆匆的叮嘱了念清一句后,便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等到小希从厨房里盛好了白粥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才瞧见原本该是醒着的主子此刻又一次的睡着了,夏日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窗户大打开,屋外的狂风将那些雨水给吹了进来,小希看着,这才匆匆的走到了窗户边,伸手将两扇窗户给关上。 阻断了风雨,小希又走到了床边将被子小心翼翼的替念清给盖好,这才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支着头就这么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心儿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念清在不远处的床上睡着,而小希趴在桌上,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忽然抬起了头。 “怎么样,郡主好些了吗?”心儿询问着,将视线落到了桌上那一碗早已经凉掉的白粥。 “郡主还是吃不下吗?”她皱了皱眉,担忧的询问着。 “不不不,是昨儿个我端着白粥回来的时候,郡主已经睡着了,我忍心吵醒郡主所以就在这儿一直守着。”小希慌忙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心儿道着,这才看着眼前的小希道着。 “你先把这东西收拾下去吧!再让婢子们将厨房的粥熬熬稠一点儿,打盆热水过来,郡主估计也该醒了,用完早膳过后还得继续服药。” “我知道了。”小希道着,对着眼前的心儿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的收拾起桌上的那碗冷掉的白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去。 果然,在小希走后念清便缓缓的醒了过来,心儿匆忙的迎了上去,将她荏弱的身子给付了起来,在身后加了个软垫让念清舒服的靠着。 “我这是又睡了一天了吗?”看着窗户外面洒进来的阳光,念清看着眼前的心儿轻声询着。 “郡主醒来就好。” “我想起来,出去走走。”念清看着眼前的心儿,轻声的道着。 “这……”心儿有些迟疑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嘱咐着:“郡主,你应该好好躺着,病才好,等到大夫开的药服用完了心儿再陪你出去逛逛好不好。”心儿语重心长的道着,看着眼前的念清。 适时,屋外已经有婢子将热水给端了进来,心儿看着吩咐了一句。 “搁在这边吧!余下的我来就成。”她说着,婢子听话的将那铜盆给搁在了一旁,转过身在角落里站定。 心儿这才走到了小桌旁,伸手拧干了毛巾,细心的擦拭着念清的脸脖子和手,等到一切都擦拭干净了过后,才吩咐着婢子将铜盆给端了下去。 小希已经端着熬好的白粥走了进来,心儿从那托盘上拿过了白粥轻轻地吹了吹这才一勺勺的喂给了念清。 或许是几日没有进食的缘故,当那白粥入口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一阵甘甜,不一会儿,那碗白粥已经见了底。 “郡主你身子太虚,不宜出门行走,若是郡主想走一走,等待会儿服完药过后,奴婢带着郡主在屋子里走一圈。”心儿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心儿点了点头。 小希将空碗端了出去,不一会儿有婢子又将熬好的药给端了上来,从那一碗褐色的药汁端进了屋子里的时候,念清便皱了皱眉,只因为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这样的药味儿,这药苦的很,比平时在凤城生病了吃的还要苦。 可是,却又不能不吃,她这高烧足足烧了三天才退,幸好是退了,否则非得烧成一个傻子不可,这药是治病固本的,她自然是要硬着头皮喝下去的。 于是,从小希的手里接过了那碗药,就这么捏着自己的鼻子灌进了自个儿的嘴里。 两个丫头看见念清喝完了那碗药自然是欢喜的,小希递上了颗梅子解苦的。 念清接了过去喂在了自己的嘴里,果真是好了不少,嘴里的苦味儿爷慢慢的隐去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0.明叔叔,洛儿和白新月不一样! 莫婉言是一个人带着女儿一起来到了王府的,在门口的仆役那里得知了念清生病了,一时间担忧不已,甚至连迈着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娘亲,小心些脚下。”瞧着莫婉言加快了步子,甚至连脚下的那一道沟坎儿都没有看见,要不是女儿将她往身后拉了一把,怕是现在应该就栽倒在地了。 莫婉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前,那道青石板坎成的小踏板,有些松动了,若是女儿没有拉住她,估计这会儿她是该落下去了。 “娘亲,念清姐只是热感风寒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画儿道着,看着眼前担忧着柳眉微蹙的莫婉言道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女儿,到后来才放慢了步子。 明泽烨和慕清郢从小交好,两人一起长大又师出同一门,不似亲兄弟却更甚亲兄弟,慕清郢有什么事情明泽烨自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与凉欢又交好,这不仅仅是妯娌之间的相处了,更甚过亲人,何况凉欢曾经还是明家的干女儿。 如今念清一个人在南昌,慕清郢曾经给明泽烨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自然也是自己不在南昌的时候让明泽烨和柳朗月照看一下念清,可是自己和丈夫却去了江南小住了一月,一来一回一待便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原本是想着有朗月和梦儿在南昌帮忙照看一下,她们夫妻两人才安心的在江南给住下的,可也没有想到姨娘家的老太太去世了,朗月她们也离开了,留下念清一个女孩子在南昌。 今天本来明泽烨是要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可是却被有些生意上的事情绊住了脚,于是就只得她一个人先来看看。 没想到刚来便从仆役的口中得到了念清生病的消息,特别是听到那个郡主高烧不退,大管事的请了三个大夫一起出诊的时候,莫婉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后来又说着昨天吃了大夫开的药已经好了大半了。 但莫婉言还是略微的有些担忧。 母女两人穿过了偌大的王府后院,径自的朝着北苑的方向走去。 忽然,莫婉言停住了步子,瞧着不远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影,画儿突然瞧见了自己母亲停住了步子,就这么一直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远远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莫婉言愣在当下,因为看见迎面走来的那个男子的容颜,虽然他们之间的衣着不一样,可是那张脸,却极为的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白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身,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就只是一眼,便转过身子离了开去。 直到莫婉言看到了白衣男子的那张正脸的时候,就这么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落白瞧着眼前的莫婉言就只是一眼,没有在意,便转身出了北苑的大门。 画儿一直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就这么出神的愣在了那里,她皱了皱眉。 唤了一声娘。 莫婉言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画儿的眉心拢的更紧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莫婉言,担忧的声音再一次的唤出了声来。 “娘亲!”她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莫婉言。 莫婉言被她的声音微微的唤过神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却没有出声。 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人。 “娘亲你怎么了?你是认识刚刚那个人吗?”画儿看着眼前的莫婉言轻柔的询问着。 “认……识?”莫婉言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喃喃着。 那样子有些不可置信,有些错愕,但更多的便是困惑,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白皓阙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经死了,而且刚刚那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人,比她当年所见到的白皓阙还要稍显得稚嫩,顶多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 和她家画儿差不多,估计最多也二十岁。 “南昌平王府的客人吗?”画儿疑惑的看着屋外离去的男人的身影,喃喃着。 可是后来没有再去探究那个人是谁,而是挽住了母亲的手。 “娘,我们先去看念清姐吧!”画儿道着,伸出手就这么轻轻的揽住了莫婉言的手。 “嗯!”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女儿一起朝着院子里走去。 小希站在门外,在瞧见莫婉言和画儿到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 急忙的迎了上去。 “给明夫人和大小姐请安。”她小心翼翼的对着莫婉言和画儿请着安。 “念清她怎么样了?”莫婉言看着眼前的小希询问着。 “回夫人的话,郡主在用过大夫们开的药后已经渐渐的好转,现在心儿姐姐正陪着她在屋子里简单的下榻走上一圈。”小希如实的回答着念清的状况。 “好些了就好,我进去看看。”莫婉言道着,这才转身朝着念清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瞧见的,便是念清在心儿的搀扶下走到了窗边。 在听到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念清回过头来,在瞧见莫婉言的时候,面色欣喜的笑道,就想跑到莫婉言的跟前,只是,依旧是行动限制了自己,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身子太过虚弱,可是,才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子就不稳了,还好一旁的心儿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给扶住了。 “莫姨,你回来了。”念清的眼睛闪闪亮亮的,就这么瞧着不远处的莫婉言。 莫婉言走进了屋子,这才走近了念清的身旁,伸手,心儿在瞧见了莫婉言这么一个动作过后,自然心领神会的退下了松开了手,而念清的手就这么落到了莫婉言的手上。 “来,这边来坐坐。”莫婉言搀着念清,微笑着道着。 “念清姐。”画儿也乖巧的走上了前,对着念清甜甜的唤了一声,又搀起了念清的另外一只手。 一同走到了桌旁,两人搀着念清坐了下来,又各自的坐下了位置。 “我和你明叔叔昨天晚上才回来,他本来今天是想要前来看望你的,可是生意上有些事情又偏偏走不开,你知道你柳叔叔又不在的。”莫婉言这么道着,看着眼神的念清。 “所以,便只有我和画儿来了。”她说。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莫婉言看着要死的念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没事了莫姨,我吃过大夫开过的药后,已经好了很多了。” “好多了就好。”莫婉言道着,又细心的叮嘱着:“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知道吗?” “嗯!”念清点了点头。 “对了念清姐,平王府里有客人吗?”倒是一旁的画儿,忽然开口问出了这么一句。 对于画儿的这一句话,念清有些疑惑的偏着头,看着眼前的画儿道着。 “为什么这么问?”她问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画儿询问道。 “是这样的,刚刚我和娘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凑巧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从北苑这里出去。” 原来是这样,念清微微的笑了笑,原来刚刚莫姨和画儿已经和洛儿见过面了。 “嗯!”她点了点头。 “洛儿是府上的客人。”念清道着。 莫婉言若有所思的瞧着眼前的念清,又想起了刚刚的那个白衣男子。 听到这洛儿两个字的时候,似乎逐渐明白了些什么。 凉欢和慕清郢曾经因为误会分开了十年,在那十年里凉欢一直都和白皓阙相处着,白皓阙曾经在南昌待过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莫婉言亲眼见着了白皓阙对凉欢所付出的一切,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确是白皓阙居然是冉国的国君,那也是十年后自己才知道的。 后来,凉欢辗转到了冉国,和白皓阙日久生情,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是后来失散了一直没有找到,如果这么计算下来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 同样的年龄,一样的容颜,甚至还有一样的名字,此刻的莫婉言现在便能肯定,刚刚在门口瞧见的那个白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凉欢和白皓阙的儿子,念清的弟弟。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儿,莫婉言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她知道凉欢和念清一个想要找到儿子,一个想要找到弟弟;可是,毕竟慕清郢和白家有些灭国破家的深仇大恨,更何况,这么些年来他都是被那个叫做白新月的女人调~教出来的。 心中对慕家对鸾国应该总是记着仇恨的,可是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里。 “莫姨,你怎么了?”念清看着眼神的莫婉言有些疑惑的询问了声。 “呃……没什么?”被念清这么一唤,莫婉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娘,你,真的没事吗?”画儿也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皱着眉头道着。 “刚刚你一进这北苑就心不在焉的,特别是看到那个男人之后就更加心不在焉了。”画儿道着。 “念清姐,你的那个客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画儿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忽然又转向了一旁的念清询问着。 “这……”念清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和画儿说,洛儿的事情她也只对小文提起过。 “你问这个干嘛!既然别人住在王府,自然便是王府的客人。”莫婉言的话突然响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女儿道着。 “画儿,你是个女孩子,要学会矜持,不要动不动就问陌生男子的来历。”她说着,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有些严肃。 念清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微微愣了愣神,到最后才发现她是在替自己解围。 想来莫姨应该是知道了,知道了洛儿的来历,洛儿的真实身份。 画儿被莫婉言的这么一句话抵的有些哑口无言,想然知道自个儿的娘亲是有些生气了,于是点了点头,识趣的闭上了嘴,安静的像个淑女般的坐在了那里。 莫婉言又是闲话家常了几句,直到后来千叮万嘱了念清几句照顾好自己,改日和明叔叔一起来看她,最后才和画儿离开的。 念清因为身子虚弱,并没有去送她,而是差了小希将莫婉言和画儿一起送了出去。 &&& 傍晚的时候她又服下了大夫开的那帖药,吃了些白粥,身体变得有些大好了。 时间渐渐的过着,两天后,念清的病是真的好了,又能到院子里去散步,泠风清音里面去坐着赏荷花。 昨日,她依稀也能见着落白,但也仅仅只是在泠风清音的亭子里望见了窗前的他。 两人没有对视很久,最后,是落白关掉了那扇窗子阻断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天下午明泽烨来过一趟,就在大厅里对着念清询问着这么一件事情。 “念清,你将你弟弟留在府上的事情你爹娘知道吗?”明泽烨那时候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询问出声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摇了摇头。 “糊涂。”瞧着眼前的傻丫头,明泽烨有些无奈。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即便他真的和你有血缘关系,可,终究跟在白新月这么多年了,她亲手教出来的人,怎么也不能掉以轻心的。”他说,摇着头。 “念清,你或许会说明叔叔管的太宽,可,明叔叔这也都是为了你着想,你知道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泽烨很明显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的明叔叔。”她说,她知道明泽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她也很想告诉明泽烨,洛儿虽然是白新月一手教出来的,可是却和白新月的心狠手辣没有一点儿传承。 洛儿的心底依旧是善良的,不像白新月那样。 “可是洛儿和白新月是不一样的,白新月是白新月,洛儿是洛儿。”她说着,那眼神是那样的坚定。 “我没有告诉爹和娘,也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明叔叔你也瞧见了,洛儿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我依旧是安然无恙的,叔叔,洛儿他不坏,只是太孤独了。”念清道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满是祈求。 “所以,念清求求你,暂时先不要告诉爹爹这件事情好不好?”她道着,请求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你……”明泽烨看着这样的念清,有些无可奈何。 “明叔叔……”那楚楚可怜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神的念清,再一次的请求着,希望眼前的男人能答应。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1.落白妒忌 明泽烨看着眼前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就这么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念清,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可是,明叔叔还是那句话,念清,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说着。 “虽然他和你是亲姐弟,可是,毕竟他和白新月待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念清啊!白新月这个人你不了解,她一手带大来的人也绝不一般的。”明泽烨说着再一次的语重心长。 念清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谢谢明叔叔,我知道的,可,我相信洛儿。”毕竟曾经落白为了救她甘愿和皎月山庄决裂,弄得浑身是伤,而且,不止一次的救了自己。 “明天到明叔叔家一起吃一顿饭吧!你来南昌这么久了,前一阵子明叔叔又不在南昌,现在回来了,你朗月叔叔明天应该也能回来,到时候过来明府陪叔叔姨娘们一起简单用个饭。”她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念清点了点头。 明泽烨离开后,念清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是多么害怕明泽烨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的,一来,洛儿还没有放下仇恨,在这个当口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的话,父亲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到时候母亲也许也会一起跟来,若是父亲和洛儿起了什么争执的话,她和母亲两个人就这么夹在中间,终究会抉择两难的。。 二来,她知道洛儿这一刻应该是不太想见到父亲和母亲其中的一个人的;这事情要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洛儿就算不等到父亲和母亲的到来便会一个人径自离去了,她好不容易才将洛儿留下来,定是不可能再让他走的。 第二天念清就真的一个人到了明家大宅,这一次的明家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更显得热闹了。 明泽烨和莫婉言家便有两子两女,一家子六口人,而柳朗月也有一子一女,一家四口人,这一大家子加起来足足有十个人。 画儿是莫婉言和明泽烨的大女儿,闺名名叫明芷画今年正值十九岁,算起来也就几乎和洛儿是同一年的。 明泽烨二儿子,也差不多和柳朗月的瑾儿同岁叫明彦哲,是个沉着冷静且少言的男孩子,比起瑾儿的冒冒失失,明彦哲显得更加懂事。 只有三女儿和四儿子两个人是龙凤胎,算一算也只比凛儿大两岁而已,儿女绕膝,明泽烨和莫婉言的感情真的很好。 念清从小到大见到了几对大人之间的热拢程度,无论多大的年龄都是这样的相爱不已,她虐微的皱了皱眉,有时候还是挺羡慕大人们的感情的。 明家的人很热情,特别是这些一起长大的弟弟妹妹,一顿饭下来,念清的碗里已经隔了一座小山在那里,她看着也满眼的幸福。 原本明泽烨是要留她在王府里过夜的,可是念清说这么近的路,也不想要打搅他们,执意的要回平王府。 后来,她是被瑾儿和彦哲送回南昌平阳府的,一路上有着明府的两位公子保驾护航,她自是安全不已的。 走进北苑的时候,隐约的瞧见不远处的屋顶上,那轮残月下的屋顶上似乎有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明显,她皱了皱眉,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依稀能瞧见屋顶上的人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轮残月,一直以来保持着一个动作一个姿势应该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念清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柱子上,看了很久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的落白,到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自己的闺房里走去,合上了门。 && 来南昌这么久念清似乎已经淡淡的忘却了自己曾经和司徒玦的事情,依旧一心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而司徒玦恍若真的应了你的一句话,不会来再一次的打扰她,真的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一切的一切恍若就淡了这般。 后来她发现,原来那一次只是自己的迷失而已,因为从小到大和司徒玦走的太近,又从来没有和其他的异性太过亲近,不知道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才会有这样的幻觉。 憑襄回来了,往往比预期的更早,念清原本以为憑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回到南昌,可是今日一早,当仆人将那么一封信递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在看完那封信后,觉得欣喜。 若是照着一封信上算起的脚程推算,他回来的时间也就是明后两日的份儿。 上一次便已经说了,等憑襄再一次的回来的时候,她要带着憑襄游尽南昌的每一处山水。 也答应了憑襄要带着憑襄去凤城见爹爹当面拜会,再到湘南去玩儿的。 她将那封信的信纸收回到信封里,搁在了桌上。 “郡主,柳家大小姐在前厅等着了。”心儿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因为昨天凉欢与小文说好了的,今天要去醉月楼喝茶吃糕点,小文又说醉月楼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那书讲的可好了。 便在前一天通知了下人带来了口信,说,今天想和她一起去醉月楼听听说书的先生说的什么书这么好听。 没想到那丫头倒是拿准了时间的,这么早就来了。 “来了。”念清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这才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去。 小希也在门外,笑盈盈的看着念清道着。 “郡主,柳小姐现在正在大厅里面等着呢!”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她说着。 两个丫头这才跟在了念清的身后朝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主仆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楼道里时,那白色的身影才缓缓的走到了念清的闺房门外,看着里面的桌子上搁着的那一封信,上面写着偌大的念清两个字。 他走了过去,伸手将那封信拽到了自己的手里。 上面利落干脆的写着一排排的字,字的笔锋很顺很有独特的意境。 可,落白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反而是在意着那字面上一字一句的意思。 到最后那等原本漂亮的纸张上所落着的漂亮的字体,此刻已经紧皱成了一团。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2.对峙!落白VS憑襄 这醉月楼新来的说书先生,说书的段子真的是一绝,大概也是因为念清她们平日里很少听有人说书的缘故,因此总觉得新奇,更让念清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醉月楼里面看见了落白,他一个人坐在二楼的角落里,喝的好像不是茶是酒,不一会儿她又瞧见了白如烟走了过去,就这么也加了一个碗在面前,两个人似乎是在共饮着。 不知道白如烟说了些什么,落白好像苦笑了一会儿,又再一次的喝起了酒来。 “念清姐,你怎么了?”小文好像看出了念清哪里的不对劲儿,顺着念清的视线望了去,凑巧瞧见了白如烟和落白坐在一桌对饮着,不免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滋滋,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她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道着。 “啊?”念清懵懂的看了看眼前的柳雨文有些不懂。 “呐,刚刚你不是也看见了那里了吗?”柳雨文再一次的伸手,指着不远处对饮的男女道着。 “我来这里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见过这醉月楼的老板娘和哪个陌生男子走这么近过,他应该是第一个。”柳雨文说着,指着不远处坐在白如烟对面的落白道着。 “念清姐,你看,那个白衣服男人多俊俏,而这醉月楼的老板娘多美,还不是天生一对。” “是啊!”念清看着,也喃喃的赞叹着。 她第一次看到落白与白如烟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着的,想着能让落白主动和她坐在一桌不排斥,而且有话交流的话,白如烟应该是第一人了,所以那天,她才会对白如烟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白如烟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只因为白如烟也曾经亲口的告诉过她,她和落白仅仅只有救命之恩而已,并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那时候,她多多少少的也还是有些失落的。 “哎!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柳雨文道着,有些失落,明显是在惋惜自己孤身一人还没有对象。 “你啊!羡慕什么,你还小不是吗?”念清看着她说着。 十七岁是还小的年纪,自己都二十一了也没有这么着急怎么的。 “我还比你大四岁呢?我娘像我这样年纪的时候,我都已经两岁了,我不也还没有急吗?”念清说着,笑了笑。 “你当然不急啊!那个叫憑襄的俊逸公子对你这么好,你们又是从小就认识的,说不定下次回来就登门凤城向慕伯伯和凉欢姑姑求亲了也说不定。”柳雨文打趣着。 “小文。”念清有些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柳雨文。 “好好好,我不胡说八道了行了吧!”柳雨文看着眼前这样的念清,调皮的眨了眨眼。 可心底依旧是那么一句,默默念叨着。 她哪有胡说,明明就是这样的,那个叫憑襄的公子在看到念清的时候眼睛都是放着光的,她哪里又说错什么。 不过,看着念清这么害羞的表情,她自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于是便只得点着头,说那是开玩笑的。 可,天知道她心里苦啊! 从醉月楼里出来的时候,雨文径自一个人回了家,而念清在和雨文分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回了王府。 却在半道的时候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因为那个身影不是别人,而就是今日一早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的主人,和方才雨文口中拿来和自己开玩笑的那个人-----憑襄。 憑襄就这么站在那里,一身浆红色的印花图案的外袍显得尤为的耀眼,他总是喜欢穿着艳丽的花色的衣衫,此刻正带笑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有来。 念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憑襄,甚至还使劲儿的掐了掐自己的左手两下,到最后才停住了手,当眼前的憑襄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因为,掐在自己手上的那两下是那样的痛,而且还留下了指甲印,更何况,此刻憑襄的声音还在耳边响了起来。 “念清,你怎么了?”或许是瞧见了念清方才因为掐疼而微微皱眉,憑襄的声音担忧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没,没事!”念清摇了摇头,这才深吸口气瞧着眼前的憑襄。 “憑襄哥哥,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她问道。 “嗯!”憑襄点了点头,不过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若不是现在皎月山庄已经毁坏了,不复当初,他湘南憑家也断不会就这样简单的就解决好了白新月要挟的这件事情。 “那就好。”念清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憑襄。 “原本我以为,你要过两天才会回来的,因为,今日一早我才接到你的来信。”念清如实的道着。 “忙完了就早点儿来了南昌,凑巧我那匹马又跑的快了些。”憑襄这样说着,恍若这一切都是如此轻巧和赶巧。 “这样啊!”而念清就这么傻傻的信了,因为她绝对眼前的憑襄不会说谎骗自己的。 “嗯!”憑襄点了点头。 “既然我回来了,天也不早了不如,跟我一起去用个晚膳。” 念清这才想起自己和雨文在醉月楼里听书听了大半日,甚至连午饭都是用醉月楼那些点心填充了。 “这……好吧!”念清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想着憑襄千里迢迢的从湘南到了凤城,又没有让自己请他吃一顿饭,只是让自己和他用一顿晚膳,要是再拒绝下去就不好了,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那好,走吧!”憑襄微微笑着,他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每次笑着说话的时候,低沉的嗓音怎么听都总感觉有着一股诱惑的味道。 念清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憑襄的身后走去,可是,仅在两三步后便被一股劲道狠狠的拽住了自己的右手,往身后一拉,身子顿时落到了一个白色身影的后面。 憑襄回首在和落白四目相对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你?”他的语气没有诧异,也没有惊愕,反而很是淡定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视线,落在了落白紧握住的念清的左手上面,皱紧了眉头。 “放开他!”憑襄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3.对于落白,凴襄并不陌生 “放开她。”凴襄低沉的声音在身前响了起来,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落白。 他也知道落白是念清的弟弟,在自己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其实也是有那么一分吃惊的,可是到后来似乎也逐渐明白了,从而也推论出了这皎月山庄的庄主便是传闻中的白新月。 那皎月山庄的少主自然也是曾经冉国皇室的皇子。 对于落白,凴襄并不陌生,不论是上一次在半路上见到的高烧不止重伤昏迷的他,还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眼神冰冷的多所有的事情都不屑一顾,杀人如麻的皎月山庄的少主,这些凴襄都并不陌生。 因为落白紧握住了念清的手,且将她护在身后,可是看着他的眼神里却满是杀意。 哟,这小子应该是怒了,年龄不大可是脾气可不小;不过,他凴襄从小到大也是非常人一般的走过来的,能当上凴家主上这个掌舵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何况,连白新月这个女人那样的威胁自己,他都能断然的处理妥当,哪里还会将落白这样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即便眼前的落白和一般的毛头小子不一样,不过,在他的眼里依旧是个小子而已。 “不放。”落白的语气很坚定,念清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忽然紧皱了眉头。 眼前的洛儿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念清依稀还记的小时候那时候还是在冉国的皇宫里,那时候她8岁,洛儿仅仅只有6岁,6岁的小孩子也懂得不让她和陌生的异性接触。 念清依旧记得那时候她只是和忠伯侯的小世子学着画画,洛儿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将那桌上的一张漂亮的画儿给撕了个粉碎,而且还大声的对着忠伯侯的小世子道着不许再缠着她。 那时候的洛儿就像现在一样,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对于这一点儿念清微微的有些欣慰,因为洛儿还是那个洛儿。 “呵……”凴襄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落白,唇角微微的蜷起了抹冷冷的弧度。 “由不得你。”就只是那么淡淡的四个字,却说出的尤为的那样的不可一世的气质。 落白并没有因为凴襄这样的气势而害怕些什么,反而就这样依旧对峙的对着眼前的凴襄冷声道着。 “那便由我。”他说,握着念清的手有些不悦的疾步的朝着不远处走去。 凴襄并没有就此和落白生成争执动起手来,怎么说落白也是自己的小舅子,要不是知道落白和念清是一个母亲所生的亲姐弟,他甚至便有些怀疑落白对念清是不是存了那份独占的心思了,因为他的做法的确是有那么一些霸道。 但后来也能理解,他知道落白的身份,落白自然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凴门的主人向来是高冷淡然的,可是,在念清的面前居然能放下身段,对于落白来说对他不放心那是自然的,不过来日方长。 凴襄大抵也知道自己对落白这个弟弟的疼爱与重视,自是不会再自己在意的女子的面前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动气手来的,怎么说也要博一个好印象,她总是相信着来日方长这四个字。 没错,未来他还有大半的时间和念清见面,而且这一次是落白那样急匆匆的有错在先,以他对念清性格的了解,下一次两个人若是再见面的话,念清一定会歉疚的对自己先道一发歉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凴襄的唇角微微的蜷起了那么一抹轻笑的痕迹,毕竟后面要成为一家人的,他凴襄从来都没有谦让过任何人,可是因为看重,因为念清,他现在不和落白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计较。 落白一直紧紧地握着念清的手,或许是因为还在生气,他的力气大的不得了;就这么紧紧地握着念清的手,念清因为他过重的手劲,眉心紧皱成了一团,在路上她是试图着想要挣开过,可是落白却比方才握的更紧了,直到最后念清就这么任由着落白拽着自己一路几乎是小跑的跟着落白的步子,被她拽回到了平王府。 王府的仆役与丫头就这么看着落白一路紧拽着自个儿家郡主的手快步的进了园子,似乎对众人都视而不见的;一身傲慢的气势就这么拉着念清的手,脸色阴沉的朝着北苑的地方走去。 特别是管事的,就这么瞧着那所谓的客人这样的拉着他家郡主,而且他们家郡主似乎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皱着眉头,可是并没有挣扎,正想要上前去将那个横冲直撞的男人拉住好好的教说一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主子的时候,却被另一旁的小厮走了过来,轻声的凑近了他的身边道着。 “大管家,这为公子似乎和郡主的关系不一般,郡主都没有说些什么,我看……” 到后来,大管事的又想了想,似乎这个男人住进别院后郡主对待他就特别的好,而且他已经将这件事情飞鸽传书到了凤城,可是王爷并没有回信番二前一阵子王府传来的书信也没有特意的嘱咐什么,大概是王爷也知道什么,便没有多说。 那既然是王爷的允许,他似乎也干预不着。 于是就这么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位公子还不好得罪。”大管事的喃喃着,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的背影,他道着。 “我想他应该不会对郡主怎么样吧!”管事的依旧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 倒是一旁的仆役微微笑着:“这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小情人吵架,应该没事的。” 管事的视线再一次的看去,果然恍若了解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这么一看,根据提示一想着,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这句话的意思。 落白一直不语的黑沉着脸的将念清一路上拉着朝着北苑的方向走去,直到到了北苑,她并没有朝着念清的闺房走去,也没有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到,而就是在北苑偌大的院子里,停住了脚步放开了紧握住的念清的手。 念清被落白握住的手此刻已经变得淤青起来,因为落白的这么一松手淤青的已经暂时失去了只觉得手,此刻变得渐渐地散开了引上了些血色。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4.抱歉,这些日子打扰你了 念清被落白握住的手此刻已经变得淤青起来,因为落白的这么一松手淤青的已经暂时失去了只觉得手,此刻变得渐渐地散开了引上了些血色。 或许是因为被落白那样紧紧地握的太久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渐渐的失去了些许的直觉,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落白,就像是小时候一样的对着眼前的落白道着。 “洛儿,你刚刚太冲动了。”她没有责怪落白紧握着自己的手时候的重度弄疼了她,而是有些微的严肃的对着落白刚刚在街上对待凴襄的态度做了那么一个略微斥责的无可奈何的道着。 原本落白在丢开念清的那一瞬间瞧着她的时候,在看到念清那原本白皙的手因为自己一路上沉重的手劲变得成那样淤青密布的时候,略微的有那么一丝心疼,可是却在听到念清说出来那么一句话的时候,紧皱着眉头。 “……”落白的视线依旧是落在念清手上,没有说话。 “你不该对凴襄哥哥这样无礼的。”就像小时候落白撕掉了忠伯侯的小世子的那副画儿的时候,那样的语调对着眼前的弟弟说着。 “呵……”可,落白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她一个冷冷的呵字。 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开口,原本刚刚还有好多话要冲口而出的,可是现在细细一想好像并没有什么必要。 小时候他无论是看到哪个人和念清在一起很是热拢了,都会上前去胡闹一番将念清给抢回来,那是因为他想要姐姐的疼爱;哪怕对方只是和自己的姐姐多说一句话,或者是皇姐对那个人笑上一笑,他都会生气的想办法捣乱,因为那时候自己是被母亲和姐姐宠爱的小孩子,只想要姐姐对自己好,对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可是明明自己已经长大了,而且这么多年来的姐弟情分在她抛弃自己的那一刻便已经该消失了的,就算还存有着那么一点可是也应该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与念清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时候就早该断了。 可是,在看到念清对着凴襄笑的那样的甜,有说有笑,又瞧着凴襄和念清走的那么的近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的握紧了拳头,快速的上前,原本是想要当众的给凴襄一拳的,可是在瞧见念清的时候却忍住了,只是一把霸道的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就这么挡在了凴襄的面前。 念清不知道落白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只是站在一个姐姐的角度上,弟弟有错误就该指正出来,于是乎又语重心长的对着眼前的落白道了一句。 “洛儿,你不该对别人那样的,至少要先弄清楚状况,不然的话,这样在别人的眼中会显得很没有礼貌的。”念清再一次的劝慰着。 这一次原本没有理喻的脸色黑沉的落白,却开了口,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冷声的甩了一句。 “对于凴门的人没有这个必要。” 若是谈论起湘南的凴家来,凴门也并不比皎月山庄好在哪里去。 他凴襄所拥有的凴门自称不与皎月山庄同流合污,可是他凴门也比皎月山庄干净不到哪里去。 “洛儿……”对于这样的落白念清有些无可奈何。 “凴门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叫凴襄的更不是什么善茬。”落白只是淡淡的说着。 “凴门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可是凴襄哥哥我从小便认识,她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一种人。”念清听着眼前落白刚刚的那句话,只是想要纠正这么一点,却因为这一句让落白的脸色更加的黑了。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念清,到最后冷声一笑的摇了摇头。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朝着不远处离开了。 “洛儿……” 尽管念清在落白的身后大声的唤了一声,可是却依旧落白没有停下步子。 看起来落白是真的生气了。 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瞧着落白离开的背影微皱着眉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落白会那样的去说凴襄,可是念清却觉得在与凴襄重新相逢过后,凴襄在自己的眼里依旧是那样的平易近人的。 例如上一次落白高烧不止,也是凴襄让自己的随从帮落白看病,而且还把自己的干粮给留下给了他们,就这么这一点儿凴襄应该是个好人。 可洛儿始终是对凴襄有着偏见,想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加快了步子朝着落白离开的方向跑了去。 又唤了几声,可是落白的步子依旧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客房的楼上走了去,最后身影进了那间房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念清一直追着他上了楼,最后还是被落白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念清就这么定定的站在那里,手上的疼早已经没有去管了;就只是静静地瞧着那扇关闭的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洛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姐姐也是为了你好,因为我相信即便你跟着白新月这么久,可是心地依旧是好的。” “我一直试着想着可以使你改变,可是到最后,你却依旧还是这样,姐姐知道你的脾气不好,可是你总不能这样。” “我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可是如果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的话,就不会再这么纵容你了。”她说着,俨然是想这样将落白给拉回来了。 “你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姐姐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再这个样子,那我……”说道这里的时候念清微微一顿的深吸了口气。 “那我也只能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她说着,语气稍稍的硬气了一些。 念清无奈的皱了皱眉,什么事真的不能惯着,如果一直这样这样纵容的话,洛儿一定也不会意识到什么。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便是因为自己这样的一番的话,让屋子里的落白听完过后脸色骤变。 便是为了一个凴襄,仅仅只是一个凴襄,她便能这么说了,不认他这个弟弟那便不认吧! 反正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吭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念清看着眼前的眼前的落白微微的愣在那里,便瞧见了落白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冷声道着。 “抱歉,这些日子打扰你了。”他淡淡的说着,转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5.大管事的,郡主她昏倒了. 吭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念清看着眼前的眼前的落白微微的愣在那里,便瞧见了落白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冷声道着。 “抱歉,这些日子打扰你了。”他淡淡的说着,转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念清听着落白的这么一句,忽然间有些惊愕,但瞧见他离去的身影的时候,才发现他是想此刻便离开了。 小时候洛儿耍着小性子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现在洛儿长大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他还会像小时候这样的和自己赌气着,或许,她方才说的话有些过于的重了,可是,这一切也都是实话,没有掺杂丝毫的个人因素在里面了,她说这些都是为了落白好的。 在她的心里是将洛儿当亲人才会这么语重心长的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说这些话,可是,他总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好意。 “你要去哪里!”忽然,她就这么快步的挡在了落白的面前。 落白只是抬眸瞧了眼眼前的念清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就因为我说了两句你的话,你便要赌气的走了。”她说道,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怒意。 “洛儿,你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不能这样总纵容你一辈子。” “如果,你再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会一辈子没有朋友的,而我,也不会再要你这个弟弟了。”她说,难得的语气严肃。 原以为这样说,落白会停下步子来慢慢的考虑一番的,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其实并没有。 只是冷冷的瞧着她一眼,勾唇笑了下,那笑却无由的让念清的心里发麻。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了,不想要他这个弟弟,那就不要。 总会他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就不要了。”他说,语气是那样的冰冷。 “你……”念清就这样瞧着落白,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怒了,她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总是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你想要气死我是不是?”念清略微的有些急了,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 落白依旧没有说话,迈着步子可是念清却执着的再一次的挡在了落白的面前。 “让开。”他沉冷着声,应该是有些隔阂了,不像以往即便是冷冷的对着眼前的自己说着那些话,可是那时候他的眼中并没有厌弃之色,可是到了现在却不是。 现在他的眼中是真的对自己表现出来了厌弃了。 而落白,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对眼前的念清说了些什么了,于是右手一挥就这么轻轻地一提气已经使用着轻功从这阁楼上跳了下去,就这么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念清从落白使用轻功跳出了阁楼上的栏杆的那一刻,便这么趴在那木制的栏杆上瞧着,他平稳的落在了地面,回首的刹那只给念清留下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一瞥,便再一次的施展了轻功朝着对面的阁楼上继续的飞了出去。 “洛儿……为什么你始终这么固执,就不听姐姐的话。”直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上之时,念清苦涩一笑,喃喃着。 “姐姐要怎么才能将你救赎回来……”她哽咽着,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成了十个白玉小姐。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她说着,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为想要将以前的洛儿给找回来,可是到了现在,却已经无能为力了,她总是不知道洛儿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她总是看不懂他,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就变了,变得她不认识,变得那样的喜怒无常。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落白走的第一天念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了一整日,有时候略微出神着,甚至连原本该用的早晚膳都没有用过。 心儿和小希在一旁看着,倒是心疼的紧,前儿个晚上心儿跑到客房去送晚膳的时候才瞧见原本住在客房的那位落白公子已经不在了,她原本以为是出门去了,可是昨天一晚上都没有见人回来过,直到昨天一早还是没有回来 最后在看到她家主子苦涩的脸色的时候才微微的明白了些什么,那个坐在客房的公子应该是离开了,前儿个府中还有人在传着,那天瞧着念清是被落白怒气冲冲的拽着手带回来的,那时候王府里的人都在传落白公子和郡主的关系不简单,看样子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了。 后来,那天晚上郡主就以身体不适甚是连晚膳都没有用;第二天一早也起的很晚,在念清回平王府以来一直都是心儿和小希照顾的,除了生病的那些日子念清起的很晚以外,平日里都是早早的便醒了;可是昨儿个,直到巳时了都没有见念清要起来的动静。 心儿和小希略微的有些担忧着,以为念清的身体又是哪里不舒服了,便进去想要谈一个究竟,岂知道念清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 “今日身子不舒服不想起来。”小丫头自然是急的不得了,匆匆忙忙的跑到大管家那里去回了话。 大管家立马的叫人从镇上请了大夫过来,不过大夫只是被关在门外,甚至连闺房都没有进去就已经被念清轰了出去。 那是整个南昌平王府的人第一次看见念清发着脾气,却也是整个平王府被念清这样的脾气给吓了一大跳的。 原本性格温和的郡主,居然在听到管事的找来的大夫后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叫着滚的字眼,甚至还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将心儿端过来的那碗粥给打翻在地。 她就这么紧皱着自己的眉头,看着一屋子瞧着自己的惊愕的下人们,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像是魔障了一般,睁大了双眼那漆黑的瞳孔微微的收缩着,只觉得一阵血气冲上了脑袋,顿时昏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们一团乱,大多数是还没有从刚刚念清发着脾气的状况中醒来,倒是一直在一旁的心儿第一个叫出了声来。 “大管事的,郡主她昏倒了。”原本昨天心儿就觉得念清不对劲儿了,今儿念清的态度更是不对劲儿。 这么多年来郡主都没有发过脾气,可是今天却生了这么大的气,而且是毫无理由的。 她想着念清的反常应该和身体那里不舒服有关吧!再加上自从落白离开后念清一直都郁郁寡欢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6.心病还须心药医 她想着念清的反常应该和身体那里不舒服有关吧!再加上自从落白离开后念清一直都郁郁寡欢的。 原本还处在懵然的状态的大管事的,一听到心儿这样的声音,便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念清便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略微的有些惨白毫无血色。 “愣着干什么,将郡主扶到床上去啊!一个个就站在那里难道郡主会自己醒来不成。”管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伸手地上躺着的念清道着。 众人听到,一阵手忙脚乱的将念清从地上扶到了床上,大夫这时候才匆匆的进来,伸出手在管事的那瞪得像铜铃般的眼睛的视线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替念清诊了诊脉。 到最后诊完脉后,又翻了翻念清的眼皮,这才叹了口气。 “大夫,郡主她这是怎么样了?”管事的有些担忧的询问着,自从郡主回到了南昌后便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的,他的一颗心更是时常都紧揪了起来。 “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她追问着,要是有什么大事的话,恐怕自己的这条小命也不保了。 大夫看着眼前的管事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念清这病说小也小,说大也是大的,只因为是心病,是心有郁结刚刚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才会一时间大脑血气供应不足而昏倒。 “这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哎……心病啊!”大夫道着,又是叹了口气。 “最近她有没有因为什么人或者事情变得郁郁寡欢比较反常什么的?”大夫瞧着眼前的大管事的,仔细的询问着关于念清最近的处境。 “这……”管事的摸了摸下巴下面的小胡子,狐疑的皱了皱眉头,转身瞧着一旁的心儿和小希询问道,她们是念清的贴身丫头,关于念清的一切这两个丫头或许是最了解的了。 “这些日子,郡主有什么反常的?”管事的面色略微的有些严肃,瞧着心儿和小希询问着。 “郡主没有什么反常的啊!前一阵子还好好的心情也不错,自从,前儿个开始郡主就有些郁郁寡欢的,什么也不说。”小希回忆着这几天的时间念清的状况。 “今儿个是郡主第一次发这样大的脾气。”说道这里的时候,小希不禁还是打了个哆嗦,只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确是没有瞧见念清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想应该是跟住在客房的落白公子有关吧!”倒是心儿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只因为念清的反常的确是因为落白的不见的时候才引起的。 管事的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住在客房的落白公子怎么了?”他询问着,声音微微的大了些。 “这两天怎么也没有瞧见落白公子,应该是离开了。”心儿说着。 “离开!”管事的声音微微的大了几分。 那个住在客房的男人离开了,他怎么不知道。 “嗯!”小希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管事的面色微微的严肃了几分,紧皱着眉头,对着小希询问道。 “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两天客房一直空空的,我想他应该是离开了吧!”小希小脸儿紧皱城一团,轻声的道着。 “这心病啊!最主要是心药医,我这里就只能开些补气益血的药,也只能轻微的调理着,如果要是真的从根本上治疗的话,还是要找出令郡主心病郁结的主要因素才行。”大夫语重心长的道着,微微的叹了口气摇着头。 说着,已经走到了一旁的桌上,拿出了自己药箱里的一个小瓶子搁在了桌面上,又拿出了宣纸和笔墨些好了方子。 “这些药照着方子抓上几贴,每天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即可。”说着,大夫已经收拾好了桌上自己的东西,将那药箱挎在了肩上。 临走前,依旧还是嘱咐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找两个人带着方子,到药铺里面抓药吧!”大夫说着,管事的这才使患着屋外的两个仆役跟着大夫一起。 直到大夫走出了门过后,管事的才急促的出了两口大气,紧握着的拳头就这么啪的一声落到了一旁的桌面上。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纵容郡主将那个男人留下,现在可好,要我到哪里去把人给找出来。”管事的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看着郡主。”他说着,已经快速的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去。 他倒是翻过整个南昌城也要将那个叫落白的男人给找出来,看看那天他怒气冲冲的拉着郡主回了王府到底岁郡主做了些什么,让郡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希和心儿看着管事的急匆匆的步伐,两人皆纷纷的对视一番。 “心儿姐,我看管事的这个样子好像要杀人似的。”小希有些胆怯的看着一旁的心儿道着自己心里所想。 而心儿也是被管事的刚刚那样的表情给震慑住了:“啊……”她微张着嘴,啊了一声,也觉得小希说的好像在理。 管事的刚刚那样子岂止是想要杀人,分明是想要将人给大卸八块啊! “我觉得管事的,应该是召集人马去了吧!”心儿道着,视线瞧着那扇打开的房门,那里空无一人。 “召集人马?”小希困惑于这四个字。 不明白为什么心儿会这么说。 “我想管事的应该是想找到落白公子,再将他大卸八块。”心儿道着,深吸口气,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有时候我看不懂郡主对落白公子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她说着摇了摇头,俯下身子将被子给念清盖好。 “啊?”小希摇头。 “在落白公子住进了王府后,我总觉得郡主太过的在意他,关心他,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过郡主是不是喜欢落白公子。”心儿说着。 “可是到最后我觉得,郡主对落白公子的那份喜欢和在意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反而像是亲人之间的纵容和疼爱。”心儿说着,眉间又多了两道皱痕。 “亲人?”或许是小希还小,不知道心儿到底想要讲些什么。 “没错,亲人。”心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点了点头。 “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更多的时候像是对待弟弟一样。”心儿回答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7.你一昧的纵容着,他也未必会变回到以前. “没错,亲人。”心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点了点头。 “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更多的时候像是对待弟弟一样。”心儿回答着。 “弟弟?”小希更加困惑了,眼前的心儿瞧着这样的小希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就这么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落白公子已经走了,也没有什么好探究的了,你先把门关上吧!”心儿吩咐着眼前的小希。 小希点了点头,这才朝着门口走去,合上了门。 &&& 念清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当那低沉的熟悉的嗓音在耳边想起来的时候,念清再一次的紧皱着自己的眉头。 “醒了,醒了就好。”凴襄的脸上略微的带着抹微笑,就这么看着床上的念清,轻声道着。 念清还是没有从凴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回过神来。 “你这一睡,倒睡得久,都三天了。”凴襄说着,顺着床沿坐了下来。 念清撑起了自己虚弱的身子:“小心些。”凴襄看着,伸过手来,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给搀扶起来,靠在了身后的床头。 “谢谢!”念清被他扶正了身子,或许是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并没有被迂腐的陈旧思想,男女授受不亲而排斥着眼前的凴襄,因为凴襄搭了一把手的关系,她轻声的对着眼前的凴襄说了声谢谢二字。 在念清坐骑身来的时候,凴襄又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倒了杯水走到了床边,递到了念清的面前。 “先喝水。”凴襄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念清接过了凴襄手中的那杯水,或许是因为太过口渴这么一喝咕噜咕噜的手中的那杯水就见了底。 “慢点儿喝,别呛着了。”凴襄温柔的嗓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念清握着手里的杯子摇了摇头。 忽然,她依旧想着刚刚脑子里还没有想通的那个问题;咬着下唇,就这么抬眸,那涟涟水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凴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只是,凴襄哥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凴襄瞧着这样的念清,微笑的摇了摇头:“是那个那天跟你一起的小姑娘,拽着我来的。” 说实话,凴襄那时候是真的没有打算去理喻那个小丫头的,可是那个小丫头在拽着她的同时说出了念清昏迷不醒的事情。 一时间倒是刚走出几步的他忽然就这么掉头回去,一把拽起了那个丫头的手腕,略微的有些激动的道着,念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概是那个小姑娘真的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说起话来的时候都哆哆嗦嗦的,于是对着他就像是个被逮住的偷儿般,一五一十的全部都招了。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几天没有瞧见念清出平王府的大门是因为念清生病了,匆匆的便跑到了这南昌平王府,差一点儿和那些将他堵在门外的院卫们打了起来的时候,那个叫柳雨文的小女孩儿赶来了,和守在门口的那些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才毕恭毕敬的请着自己进来。 “小姑娘?”念清皱了皱眉,困惑的瞧着眼前的凴襄,是心儿还是小希? “那天在醉月楼里面见到你和她一起的小姑娘。”凴襄道着。 “是小文啊!”念清才听明白凴襄口中的小姑娘是谁,不是心儿也不是小希是小文。 也就是说在她昏迷的这三天里小文来过了,所以去找了凴襄来吗?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念清瞧着眼前的凴襄,轻声的道着。 “给我添什么麻烦,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胡言乱语的。”凴襄瞧着这样的念清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身子弱,就不要胡思乱想的,是不是那天在街上我说了什么,让你们姐弟吵架了?”凴襄的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柔和,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他是今日一早被柳雨文拽过来的,在路上柳雨文也全部像自己招了,包括念清所得的是心病。 因此,也知道念清这病是因为落白的突然离开而落下的,虽然凴襄和落白应该是从看彼此的第一眼都有所排斥的,可是,毕竟落白还是念清的弟弟,凴襄不管怎么对落白排斥,还是给念清留了些薄面的。 一听到凴襄这么说姐弟吵架,念清又想起了那天和落白的争执,以及落白眼中的那么一分淡漠那么一重冷意。 她深吸口气,原本晶莹漆黑的眸中染上了那么一层薄薄的水雾,就这么呆愣在那里,知道那温热的一滴顺着脸颊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深吸几口气。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要晓之以理,他应该会明白我的苦心,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微微的深吸口气。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已经定性了,他一直都在责怪,责怪当年我和母亲没有找到他。” “可我们找过啊!那个女人将他藏得那么好,我们又怎么找得到,就这十二年的时间,他变得这样冷漠,总是将别人当做仇人一样。” “凴襄哥哥,洛儿小时候真的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他说他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眶子里的泪水又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那一滴滴滚烫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也揪疼了凴襄的那么一颗心。 “娘亲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的,娘亲一直以来都很惦记他。” “可是,我却让他再一次走了,我这个姐姐是不是做的很失败。”她说,一字一句哽咽着。 凴襄瞧着这样的念清,动容的伸手就这么将哭泣的小人儿带到了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安慰着。 “念清,他终归跟了别人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和以往不同,所以,她的性格也是,这不是小孩子可以慢慢教,对于落白,我们只能耐心引导。” “他现在的性子很傲,所以,你也不要逼得太紧,就只有等;对于落白我也是知道的,皎月山庄的少主脾气秉性如何,道上的人都了解。” “你一昧的纵容着,他也未必会变回到以前。” “|现在他一身的傲气,或许留下来也并不是想要和你相认,你应该给他时间好好想一想,或许,有一天他会想通,到底谁才是对他好的。”凴襄一字一句的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念清安抚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8.是害怕我欺负了你吗?”凴襄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他一身的傲气,或许留下来也并不是想要和你相认,你应该给他时间好好想一想,或许,有一天他会想通,到底谁才是对他好的。”凴襄一字一句的说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念清安抚着。 “念清,相信凴襄哥哥吗?”凴襄那双深邃的黑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念清那双涟涟水眸。 “嗯!”念清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不管她和凴襄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相处了很久,可是凴襄那温柔的眼神,总是让她坚定的相信,相信凴襄的每一句话,相信凴襄不会做出对自己任何意见伤害的事情。 “那就不要多想,你要相信如果落白真的记挂着心中的那一份亲情,他总是会回来的。” “现在,他只是还没有相同而已,明白吗?” “真的吗?”念清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凴襄,轻声的询问着。 “嗯!真的。”这一句很轻很柔很好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再一次宠溺的点了点头。 凴襄伸手就这么轻轻地取过念清手中的那个空掉的杯子,微微一笑:“还要喝水吗?” 得到凴襄这么一说念清才发现自己此刻居然是靠在凴襄怀里的,她挪出身子,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好!” 或许是自己太过关心念清了,凴襄并没有发觉自己此刻的不妥,于是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桌边,又倒了一杯走到床边递到了念清的手中。 “慢慢喝不急。”凴襄轻声的嘱咐着。 “嗯!”念清捧着那杯水,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凴襄总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安慰着自己。 可是洛儿……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几日天气不错,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去逛一逛吧!还记得曾经你答应过我,要带我逛遍南昌的每一处风景的。”凴襄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 “你也需要出门散散心。”凴襄道着。 房门自外面推了开来,心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当走过那扇落地屏,瞧见了床边正坐在那里的念清,一瞬间欢喜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郡主你真的醒了,那太好了。”心儿说着,匆匆的跑到了床边念清的面前。 “郡主这一昏迷就整整三天,整个王府的人都急坏了,还好柳小姐找来了这位公子,没想到郡主真的醒了。”心儿道着,此刻心雀跃不已。 “对了,柳小姐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心儿左右的瞧了瞧,似乎没有瞧见柳雨文的身影,倒是凴襄不急不慢的补充了那么一句。 “她已经回去了。”凴襄说着,说实话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他对她的印象还是蛮深的。 这么些年来,还没有哪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什么都没有说的就拽起了他的手往某一处拉的,那时候他差一点就一掌毙了柳雨文的命,可是到最后当柳雨文的口中说出了那念清两个字的时候,柳雨文的命才算保住了。 “哦!”心儿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对于凴襄其实心儿并不陌生,因为那一次凴襄到王府里面来拜访的时候,她其实也是见过的。 “郡主,先把药喝了吧!大夫说这药是调理身子的。”心儿说着已经将手中的那碗要端到了念清的面前,腾出了一只手将念清手中的空杯子给拿了过来。 念清看着手中的这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了,于是深吸了口气,一口气将那碗苦涩的药一饮而尽。 直到那碗里见了底,只留下些许褐色的药渣子的时候,念清才将空碗递给了眼前的心儿。 “郡主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好让厨房准备。” “给她准备些清淡的吧!这么些日没有进食,吃的太硬不好,粥熬稠一点。”回答眼前的心儿的话的人是凴襄,那口吻恍若主人一般的吩咐着。 心儿听着连连点头,好像觉得自己在这里太过多余似的,便拿着那口空掉的药碗,朝着门外走去。 一时间屋子里便又只剩下了念清和凴襄。 “念清,听凴襄哥哥的话,不要多想。”凴襄的话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走进了床边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他说着,看着眼前的念清,念清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她说着,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今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明日再来看你,要是按时用膳。”凴襄说着,轻柔的话语就这么响了起来。 “好。”念清点头。 凴襄这才又看了眼前眼前的念清,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 这两天念清的心情好了不少,身体也好了不少。 王府里个个提心吊胆的下人们的心情自然也开心了不少,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而凴襄,每天都回来一次,而每一次也没有待上很久,就在凴襄每一次往这里来的时候,王府里面的人都会在角落里偷偷的瞧着自家郡主和这个俊逸的男人,在他们的眼里郡主和那位公子真的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甚至在偷看的同时还以眼神交汇着,谈论着,这一对是如何如何的郎才女貌。 “你们王府里面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偷看。”凴襄伸手将桌上的那杯茶就这么轻轻地拿了起来,轻笑的一声道着。 “啊?”念清有些疑惑,不知道眼前的凴襄说的是什么意思。 “喏!”凴襄点了点下巴!就这么向着不远处的角落里点去,轻轻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念清顺着凴襄所点的方向看去,这才瞧见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几颗脑袋就这么冒在那里。 她终于明白凴襄说的是什么了,原来是王府里的人在偷看。 “是害怕我欺负了你吗?”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杯就这么搁在了桌面上,凑近念清,好听且低沉的嗓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念清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过看样子那些人的确就像盯梢一样,就这么藏在不远处,四处都有。 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我……我想,他……他们只是觉得凴襄哥哥好看吧!”念清有些吞吐的道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9.那声音太酥太麻太摄人心魂了. “我……我想,他……他们只是觉得凴襄哥哥好看吧!”念清有些吞吐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 额,说实话,这一句话连她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这么一句话,可是念清却没有想到那些人之所以到处藏着掖着偷看凴襄和她两个人独处,的确是因为凴襄长的太好看了,而且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声音又好听。 不止是女人抗拒不了,更是连府中的男人见了都是那么的难以抗拒的。 例如,这南昌平王府的大管事的,此刻他就这么偷偷的趴在不远处的月拱门后,偷偷地露出半颗脑袋瞧着不远处的凴襄和念清。 在他的眼中,这风度翩翩略显沉稳的凴襄公子,倒是比那个整日里板着一张脸的以往住在客房里的落白公子好多了,不止管事的一个人这么看,估计这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看的。 落白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总爱板沉着一张脸,就好像别人和他有多大的仇恨似的,凴襄就不一样了,凴襄的嗓音很好听,微微的低沉着带着丝气音,就像个客套有礼的公子般,总是那样的随和。 “管事的,我们这样偷看郡主他们好吗?要是被郡主发现了,我们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万一郡主怪罪下来……”一旁的小厮略微的有些害怕的瞧着眼前偷偷摸摸的大管事的询问着。 大管事的白了眼前的小厮一眼:“你少说两句话就不会被发现。”管事的压低了嗓子对着眼前的小厮道着。 那小厮瞧见了大管事的眼神立马噤声不语,咽了咽唾沫,又咽了咽唾沫,到最后一眨眼溜了,只因为不是害怕大管事的,而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凴襄公子,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道月拱门口。 管事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厮还以为那个小厮胆子小被自己的严肃的小脸儿给吓坏了,可是才转过头,当看到自个儿面前出现的人影的时候,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啪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凴襄,唤了一声凴襄公子。 此刻,念清也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刚刚她瞧着凴襄潇洒的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上,就这么一下子施展了轻功落到了这个地方,便微微的皱了皱眉。 果然,在瞧见周遭那些偷看的仆人婢子纷纷的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大管事的,你怎么也在?”念清瞧着眼前的地上,大管事的依旧瘫坐在地上,微微的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大管事的,用的是一个也字。 大管事的听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扣了扣自己的后脑门儿,就这么翻起了自个儿的身子。 “我,我就是来看看,郡主和凴襄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他找着理由。 “这里不需要什么。”念清看着眼前的管事的,微笑的道着。 “管事的,你先下去吧!”念清说着,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着不远处的那一条路。 “是的郡主,我这就下去。”管事的年龄不是很大,就是中年的年纪,在听到念清这么一说后,忽然一下子就跑了个没影儿,甚至和那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样,跑着的步伐极快。 “你们府里的人……”凴襄转过身,双手就这么背在身后,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念清耸了耸肩。 “还真特别!”他说着,忽然就这么笑出了声,大概是真的被府中的这些人的小动作给乐呵到了。 “呃……这……”念清尴尬的点了点头:“大家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只是你来的这两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忽然停住了话。 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凴襄,有些小声的补充着:“凴襄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来不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瞧见你这么好看而且脾气又好的人道王府里来做客。” 其实这句话也不是夸大其词,慕清郢,明泽烨,楚韶,柳朗月无论是哪一个年轻的时候都是玉树临风的,但终归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啦还是要向岁月低头的,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那这几年来,王府所见的年纪轻轻地人除了明叔叔和柳叔叔家的弟弟们,确实是像凴襄这么俊逸不凡的人也是第一次见的。 因此,起个哄,围个观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大家确实是因为好奇心引起的,作为主子的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更何况,大家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真的吗?”凴襄忽然低下了头,就这么静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那真的吗三个字就这么低沉的饱含磁性的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和着轻柔的风就这么轻轻地一字一字的吹入到了念清的耳中。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么的近,因为凴襄低着头,他的额头就这么紧贴着念清的额头上,那双深邃且温柔的黑眸就这么紧紧地望进了念清的眼中。 一瞬间念清竟然忘了原有的什么反应,就这么愣在那里。 “念清……告诉我……”他的声音一直很有特色,那样的低沉每一个字出口后都含着一股微微的气声,让人听着不由自主的身上会泛起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 就恍若声音里面带着魔力一般,让人愣在当下,如果说这个时代有声音的战场的话,她想着,凴襄一个人绝对能胜过千军万马。 只因为那声音太酥太麻太摄人心魂了。 让她微微的有些自我迷失。 “嗯……”凴襄的声音再一次的又响了起来。 “念清……” 这一唤,让念清回过了声,在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么接近的时候,甚至凴襄在轻声那一声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扑面而来,落到了她粉扑扑的脸上,念清立刻回过了神智。 就这么一伸手,使劲儿的将身旁的男人往身后推出去了一大截,凴襄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念清会突然的一把将自己给推开,因此往后踉跄了好几大步,直到后背抵在了一根梁柱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眉头紧皱的,语气结结巴巴着,双手就这么紧扣在身前紧捏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99.那声音太酥太麻太摄人心魂了. “我……我想,他……他们只是觉得凴襄哥哥好看吧!”念清有些吞吐的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 额,说实话,这一句话连她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这么一句话,可是念清却没有想到那些人之所以到处藏着掖着偷看凴襄和她两个人独处,的确是因为凴襄长的太好看了,而且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声音又好听。 不止是女人抗拒不了,更是连府中的男人见了都是那么的难以抗拒的。 例如,这南昌平王府的大管事的,此刻他就这么偷偷的趴在不远处的月拱门后,偷偷地露出半颗脑袋瞧着不远处的凴襄和念清。 在他的眼中,这风度翩翩略显沉稳的凴襄公子,倒是比那个整日里板着一张脸的以往住在客房里的落白公子好多了,不止管事的一个人这么看,估计这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看的。 落白虽然长得好看,可是总爱板沉着一张脸,就好像别人和他有多大的仇恨似的,凴襄就不一样了,凴襄的嗓音很好听,微微的低沉着带着丝气音,就像个客套有礼的公子般,总是那样的随和。 “管事的,我们这样偷看郡主他们好吗?要是被郡主发现了,我们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万一郡主怪罪下来……”一旁的小厮略微的有些害怕的瞧着眼前偷偷摸摸的大管事的询问着。 大管事的白了眼前的小厮一眼:“你少说两句话就不会被发现。”管事的压低了嗓子对着眼前的小厮道着。 那小厮瞧见了大管事的眼神立马噤声不语,咽了咽唾沫,又咽了咽唾沫,到最后一眨眼溜了,只因为不是害怕大管事的,而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凴襄公子,此刻却出现在了这道月拱门口。 管事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厮还以为那个小厮胆子小被自己的严肃的小脸儿给吓坏了,可是才转过头,当看到自个儿面前出现的人影的时候,忽然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啪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凴襄,唤了一声凴襄公子。 此刻,念清也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刚刚她瞧着凴襄潇洒的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上,就这么一下子施展了轻功落到了这个地方,便微微的皱了皱眉。 果然,在瞧见周遭那些偷看的仆人婢子纷纷的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大管事的,你怎么也在?”念清瞧着眼前的地上,大管事的依旧瘫坐在地上,微微的皱了皱眉,瞧着眼前的大管事的,用的是一个也字。 大管事的听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扣了扣自己的后脑门儿,就这么翻起了自个儿的身子。 “我,我就是来看看,郡主和凴襄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他找着理由。 “这里不需要什么。”念清看着眼前的管事的,微笑的道着。 “管事的,你先下去吧!”念清说着,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着不远处的那一条路。 “是的郡主,我这就下去。”管事的年龄不是很大,就是中年的年纪,在听到念清这么一说后,忽然一下子就跑了个没影儿,甚至和那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样,跑着的步伐极快。 “你们府里的人……”凴襄转过身,双手就这么背在身后,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念清耸了耸肩。 “还真特别!”他说着,忽然就这么笑出了声,大概是真的被府中的这些人的小动作给乐呵到了。 “呃……这……”念清尴尬的点了点头:“大家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只是你来的这两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念清忽然停住了话。 漆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凴襄,有些小声的补充着:“凴襄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来不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瞧见你这么好看而且脾气又好的人道王府里来做客。” 其实这句话也不是夸大其词,慕清郢,明泽烨,楚韶,柳朗月无论是哪一个年轻的时候都是玉树临风的,但终归四十好几快五十的,人啦还是要向岁月低头的,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那这几年来,王府所见的年纪轻轻地人除了明叔叔和柳叔叔家的弟弟们,确实是像凴襄这么俊逸不凡的人也是第一次见的。 因此,起个哄,围个观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大家确实是因为好奇心引起的,作为主子的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更何况,大家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真的吗?”凴襄忽然低下了头,就这么静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念清,那真的吗三个字就这么低沉的饱含磁性的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和着轻柔的风就这么轻轻地一字一字的吹入到了念清的耳中。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么的近,因为凴襄低着头,他的额头就这么紧贴着念清的额头上,那双深邃且温柔的黑眸就这么紧紧地望进了念清的眼中。 一瞬间念清竟然忘了原有的什么反应,就这么愣在那里。 “念清……告诉我……”他的声音一直很有特色,那样的低沉每一个字出口后都含着一股微微的气声,让人听着不由自主的身上会泛起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 就恍若声音里面带着魔力一般,让人愣在当下,如果说这个时代有声音的战场的话,她想着,凴襄一个人绝对能胜过千军万马。 只因为那声音太酥太麻太摄人心魂了。 让她微微的有些自我迷失。 “嗯……”凴襄的声音再一次的又响了起来。 “念清……” 这一唤,让念清回过了声,在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么接近的时候,甚至凴襄在轻声那一声的时候,那股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扑面而来,落到了她粉扑扑的脸上,念清立刻回过了神智。 就这么一伸手,使劲儿的将身旁的男人往身后推出去了一大截,凴襄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念清会突然的一把将自己给推开,因此往后踉跄了好几大步,直到后背抵在了一根梁柱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眉头紧皱的,语气结结巴巴着,双手就这么紧扣在身前紧捏着。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0.我想要保护你,念清!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眉头紧皱的,语气结结巴巴着,双手就这么紧扣在身前紧捏着。 “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近。”她说着,已经转过身朝着另一头走去。 凴襄快一步的一把拽住了念清的手腕,就这么的拉向了自己。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将念清拽回到自己身前的时候,凴襄的双手立刻便扣住了念清的肩膀,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这,我……”念清想要婉拒,可是怎么能挣脱,隐约间也知道凴襄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凴襄哥哥,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她说。 “不好。”凴襄再一次的否定了她的话。 其实这些话,在上一次两个人一起游湖的时候凴襄就想和眼前的念清说了,可是那时候有很多事情考虑着,自己也没有确定自己对念清到底是存的哪种心思,可是这些日子,在他每一天都会来南昌平王府看望这个丫头的日子里,他忽然已经明白了。 原来从小时候起,从那时候两个人一起被绑后,那个小女孩儿说着要让自己的亲人替自己报仇的时候,在那个小女孩儿拉着他的手让他跟她一起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忘不掉她了。 在知道她是一朝公主的时候,他的确是吃了一惊,因为身份的差距,他偷偷的离开了,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断的努力,将凴家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在得知冉国沦陷,念清消失无踪的时候,那一段时间他找了很久,可是却没有念清的丝毫的踪迹,或许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迟了,那时候他一直以为念清已经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了,可是后来在临风城她再一次的见到了她。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念清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被这个女孩子给吸引了,当瞧见了她脖子上那半截玉佩的时候,一瞬间一股欣喜涌上心头。 那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个儿时的小女孩儿就在自己的面前。 后来,他们再次相遇,或许,是他刻意的想要去接近。 知道今天他想或许他是该说清楚了,他坐上了凴家的主位这么久,在看人对事方面应该不会错的,他觉得眼前的念清不排斥自己,可是对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份男女之情上,或许他该提点一下,就着念清现在这样的反应,应该即便是他说出口来,念清应该也不会大发脾气。 凴家在江湖上和商场上的地位几乎是不一般的存在,而凴门更是黑白两道所忌讳的,作为凴门的主上,在看人看事的这一点儿,凴襄自认是不差的。 他想着即便是自己此刻说出来,念清唯一的反应也便是推开他落荒而逃,只要他每日必来,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实意摆在念清的面前,也不出一个月念清的心便会遗落在他的身上。 他就是这样的有自信!作为凴门的主上他也有这么一分自信。 “可,可我想这件事情我不想听。”念清说着,低下了自己的头。 凴襄那样的眼神,她曾经在司徒玦的眼中也见到过,或许他接下来不会像司徒玦那样做,可是他想要说的话,应该和她心里所猜想的没有错。 虽然她不讨厌凴襄,可是也仅仅只是将眼前的凴襄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一般的看待的,对于男女之间的这么一份情,她着实想都没有想过。 “凴襄哥哥不想勉强你,但是凴襄哥哥也不想瞒着你,念清……”凴襄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这么在念清的身前落了下来。 “我……”念清咬着唇,敛下了眸子。 “你只需要听凴襄哥哥说完这段话就成,等我说完了,你有很多的时间考虑,考虑我说的话,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考虑一切。”凴襄道着,满是认真。 到最后,念清扣在身前的原本紧紧的双手,微微的有些松了。 “凴襄哥哥只是想要说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忽然松开了双手轻声的笑了笑。 |“念清,自从再一次的遇到你开始,我想了很多,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不是像幼小时候那种普通的朋友的情谊,也不是对妹妹的疼爱,我想,我对你的应该是一份喜欢。”他说着,落在念清肩膀上的手微微的收紧了分。 “那种喜欢不是简单的那么一种喜欢,是超过了简单的喜欢,向爱衍生的一种喜欢,是那种想要和你共度一生一世的一种喜欢。” “念清,凴襄哥哥之所以这样的告诉,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好,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想要对你好。” “因为在凴襄哥哥的心里,就一心想要对你好。”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想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应该早些知道,凴襄哥哥不喜欢拖泥带水,也容不得别人拒绝,当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轻声一笑。 “凴襄哥哥不是强制的不让你拒绝,只是凴襄哥哥知道你一定会明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念清,问问你自己的心,排斥凴襄哥哥吗?” 念清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凴襄,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这么一席话,没有威逼,也没有引诱,就只是简单的道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没有霸道,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也随着这么一句话渐渐的松开了,就这么轻轻地垂了下来,落在了身侧。 她脱离了束缚可是并没有马上的逃开,而是一直就这么愣在原地。 “凴襄哥哥不想让你一直活在懵懂里,我想要保护你,念清,你有很多时间去想想能不能接受我。” “而我,也会一直等着,等着你接受我。”他说。 粉嫩的唇瓣就这么紧咬着,低垂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凴襄的声音依旧在说着,可是念清的脑子里已经嗡嗡乱做了一团。 将那些所听到的凴襄对自己说的话,一句句的在脑海中梳理着,可是到最后,那些密密麻麻的话好像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连分都分不开一样。 她只知道自己的头好疼,里面恍若全都是凴襄的影子,说的那些认真的话,和说那一句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0.我想要保护你,念清!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凴襄,眉头紧皱的,语气结结巴巴着,双手就这么紧扣在身前紧捏着。 “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近。”她说着,已经转过身朝着另一头走去。 凴襄快一步的一把拽住了念清的手腕,就这么的拉向了自己。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将念清拽回到自己身前的时候,凴襄的双手立刻便扣住了念清的肩膀,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这,我……”念清想要婉拒,可是怎么能挣脱,隐约间也知道凴襄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凴襄哥哥,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她说。 “不好。”凴襄再一次的否定了她的话。 其实这些话,在上一次两个人一起游湖的时候凴襄就想和眼前的念清说了,可是那时候有很多事情考虑着,自己也没有确定自己对念清到底是存的哪种心思,可是这些日子,在他每一天都会来南昌平王府看望这个丫头的日子里,他忽然已经明白了。 原来从小时候起,从那时候两个人一起被绑后,那个小女孩儿说着要让自己的亲人替自己报仇的时候,在那个小女孩儿拉着他的手让他跟她一起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忘不掉她了。 在知道她是一朝公主的时候,他的确是吃了一惊,因为身份的差距,他偷偷的离开了,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断的努力,将凴家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在得知冉国沦陷,念清消失无踪的时候,那一段时间他找了很久,可是却没有念清的丝毫的踪迹,或许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迟了,那时候他一直以为念清已经死在了那场战乱之中了,可是后来在临风城她再一次的见到了她。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念清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被这个女孩子给吸引了,当瞧见了她脖子上那半截玉佩的时候,一瞬间一股欣喜涌上心头。 那时候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个儿时的小女孩儿就在自己的面前。 后来,他们再次相遇,或许,是他刻意的想要去接近。 知道今天他想或许他是该说清楚了,他坐上了凴家的主位这么久,在看人对事方面应该不会错的,他觉得眼前的念清不排斥自己,可是对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份男女之情上,或许他该提点一下,就着念清现在这样的反应,应该即便是他说出口来,念清应该也不会大发脾气。 凴家在江湖上和商场上的地位几乎是不一般的存在,而凴门更是黑白两道所忌讳的,作为凴门的主上,在看人看事的这一点儿,凴襄自认是不差的。 他想着即便是自己此刻说出来,念清唯一的反应也便是推开他落荒而逃,只要他每日必来,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实意摆在念清的面前,也不出一个月念清的心便会遗落在他的身上。 他就是这样的有自信!作为凴门的主上他也有这么一分自信。 “可,可我想这件事情我不想听。”念清说着,低下了自己的头。 凴襄那样的眼神,她曾经在司徒玦的眼中也见到过,或许他接下来不会像司徒玦那样做,可是他想要说的话,应该和她心里所猜想的没有错。 虽然她不讨厌凴襄,可是也仅仅只是将眼前的凴襄当做自己的亲生哥哥一般的看待的,对于男女之间的这么一份情,她着实想都没有想过。 “凴襄哥哥不想勉强你,但是凴襄哥哥也不想瞒着你,念清……”凴襄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这么在念清的身前落了下来。 “我……”念清咬着唇,敛下了眸子。 “你只需要听凴襄哥哥说完这段话就成,等我说完了,你有很多的时间考虑,考虑我说的话,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考虑一切。”凴襄道着,满是认真。 到最后,念清扣在身前的原本紧紧的双手,微微的有些松了。 “凴襄哥哥只是想要说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忽然松开了双手轻声的笑了笑。 |“念清,自从再一次的遇到你开始,我想了很多,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不是像幼小时候那种普通的朋友的情谊,也不是对妹妹的疼爱,我想,我对你的应该是一份喜欢。”他说着,落在念清肩膀上的手微微的收紧了分。 “那种喜欢不是简单的那么一种喜欢,是超过了简单的喜欢,向爱衍生的一种喜欢,是那种想要和你共度一生一世的一种喜欢。” “念清,凴襄哥哥之所以这样的告诉,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好,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想要对你好。” “因为在凴襄哥哥的心里,就一心想要对你好。”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想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应该早些知道,凴襄哥哥不喜欢拖泥带水,也容不得别人拒绝,当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轻声一笑。 “凴襄哥哥不是强制的不让你拒绝,只是凴襄哥哥知道你一定会明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念清,问问你自己的心,排斥凴襄哥哥吗?” 念清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凴襄,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这么一席话,没有威逼,也没有引诱,就只是简单的道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没有霸道,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也随着这么一句话渐渐的松开了,就这么轻轻地垂了下来,落在了身侧。 她脱离了束缚可是并没有马上的逃开,而是一直就这么愣在原地。 “凴襄哥哥不想让你一直活在懵懂里,我想要保护你,念清,你有很多时间去想想能不能接受我。” “而我,也会一直等着,等着你接受我。”他说。 粉嫩的唇瓣就这么紧咬着,低垂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凴襄的声音依旧在说着,可是念清的脑子里已经嗡嗡乱做了一团。 将那些所听到的凴襄对自己说的话,一句句的在脑海中梳理着,可是到最后,那些密密麻麻的话好像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甚至连分都分不开一样。 她只知道自己的头好疼,里面恍若全都是凴襄的影子,说的那些认真的话,和说那一句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1.她真的能爱上凴襄吗? 她只知道自己的头好疼,里面恍若全都是凴襄的影子,说的那些认真的话,和说那一句句的话得时候那种严肃和认真的表情。 “好了!”忽然凴襄的语气缓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微微笑着。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说。 “啊?”一时间念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凴襄。 凴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天真的念清那一双懵懂而漆黑的眸子,不由得再一次的笑了起来,那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很少这样笑,以往在那些人的面前除了微微弯唇的轻笑冷笑,那里会展露出如此亲和且没有危险的笑颜。 怕是,只有在念清的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念清听得凴襄这样的笑声,抬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凴襄,直到回忆起刚刚凴襄对自己说过了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下小脸儿染上了一层红晕,滚烫着。 凴襄那时候的眼神,那时候的话语就这么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她皱了皱后知后觉的转过身,仓惶的逃跑了。 念清逃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背就这么紧抵着门板,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一般,恍若要从嘴里跳出来。 凴襄哥哥告诉她,他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呢? 念清有些迷茫了,她第一次心乱的时候是因为司徒玦吻了她,那时候她的心情就像现在一样,一直以来她只是将司徒玦当做哥哥一样的,可是到后来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口吻对着自己说话,甚至到最后还吻了自己。 对于司徒玦的吻,念清确实是心乱了,可是,凴襄却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越距的时候,他只是用那深情的视线凝望着自己,温柔的口吻说着他对自己的那一份感情,他说,他给自己时间考虑,他不想自己只是懵懂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哥哥。 相较于司徒玦的冲动,凴襄显得要和缓的多,他没有冲动的抓住自己的手,而是就这么一手拽住了她,很是平静的说着那些话。 他说,他有把握。 那样自信的凴襄,甚至连她消化那些话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便笑了,他的笑声很好听,当看着凴襄那笑颜,不免让她脸上微微的染上了抹红晕。 她的却是需要时间消化,不管是凴襄的话还是自己对凴襄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实话说,她不讨厌凴襄,可是至于喜欢,或许是有些喜欢,可那喜欢的意义不同,她将凴襄当朋友,当做知心的哥哥,所存有的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她觉得自己对凴襄似乎也没有那么一份心思情爱的心思,可,这要怎么告诉他,凴襄说,让她考虑考虑。 她不想和凴襄成为陌路,可是情人…… 想到这么一重关系的时候,念清迷惘了,凴襄说他有把握让自己喜欢他,他说,让她给彼此一个机会,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那样的口吻恍若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似地,念清有些迷惘了。 双手就这么紧紧的抱住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此刻自己真的很乱。 为什么凴襄哥哥要对自己说这些啊!年轻不由得在心底埋怨着,要是她一辈子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过着那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能给出什么要的回答啊! 如果自己说不喜欢凴襄哥哥,那么是不是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就像自己和司徒玦一样,现在总觉得要是和司徒玦站在一起,有那么一丝尴尬的气氛。 所以才想着到这南昌来避一避忘一忘,岂知现在又招惹了一朵桃花。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就能和司徒玦坦言自己的感情,到了现在在面对凴襄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她在害怕,害怕要是自己一说没有那种心思凴襄也就消失不见了,总归对自己来说凴襄其实也并不是像司徒玦那样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得的青梅竹马,也和自己相处了不是很久。 就这样,念清整整在平王府待了三天,这三天来她一直都在想着凴襄丢给自己的那一连串的问题。 其实也只是一个问题接受还是不接受。 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却觉得很难。 特别的难。 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有些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觉得很简单,接受还是不接受都是两个字或者三个字的事情。 可是,对于念清来说,并不是这简单的我接受三个字,和我不能三个字能解决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想就此和他形同陌路。 因为凴襄太好了,这些日子虽然念清没有和凴襄相处很久,可是从一些细小的动作和言语中她便能感受到,凴襄真的很好。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和煦的风拂过脸颊那样的温柔,有好几次她在看到凴襄脸上那微微勾唇的温柔的笑颜的时候,几乎都是微微的出神的。 有时候念清会在心里想,这么好的凴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尝试一下,或许都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只是在这么想了过后,便被立即否决了,只是自己的直觉,她真的能爱上凴襄吗?可是…… 她有些犹豫,在她的眼中凴襄真的就和哥哥一样,她不想破坏这份感情,可是,万一相处了后发现彼此不合适呢! 越想着,她的头更加疼了。 “啊啊啊啊……我究竟该怎么做啊!”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就这么扭成了那么一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现在不止是头疼了,她甚至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小希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念清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趴在了桌子上面,垂头丧气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郡主是哪里不舒服吗?”小丫头看着眼前的念清,快步的上前,将趴在桌面上的念清焦急的扶了起来询问着。 “要不要小希找大夫过来瞧瞧。”小希说着,担忧的看着眼前这样的念清。 好不容易自己主子前阵子刚好,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又郁郁寡欢了;她看着心又是一紧。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1.她真的能爱上凴襄吗? 她只知道自己的头好疼,里面恍若全都是凴襄的影子,说的那些认真的话,和说那一句句的话得时候那种严肃和认真的表情。 “好了!”忽然凴襄的语气缓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微微笑着。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说。 “啊?”一时间念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凴襄。 凴襄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这个天真的念清那一双懵懂而漆黑的眸子,不由得再一次的笑了起来,那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很少这样笑,以往在那些人的面前除了微微弯唇的轻笑冷笑,那里会展露出如此亲和且没有危险的笑颜。 怕是,只有在念清的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念清听得凴襄这样的笑声,抬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凴襄,直到回忆起刚刚凴襄对自己说过了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下小脸儿染上了一层红晕,滚烫着。 凴襄那时候的眼神,那时候的话语就这么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出来,她皱了皱后知后觉的转过身,仓惶的逃跑了。 念清逃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砰的一声带上了门,背就这么紧抵着门板,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一般,恍若要从嘴里跳出来。 凴襄哥哥告诉她,他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呢? 念清有些迷茫了,她第一次心乱的时候是因为司徒玦吻了她,那时候她的心情就像现在一样,一直以来她只是将司徒玦当做哥哥一样的,可是到后来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口吻对着自己说话,甚至到最后还吻了自己。 对于司徒玦的吻,念清确实是心乱了,可是,凴襄却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越距的时候,他只是用那深情的视线凝望着自己,温柔的口吻说着他对自己的那一份感情,他说,他给自己时间考虑,他不想自己只是懵懂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哥哥。 相较于司徒玦的冲动,凴襄显得要和缓的多,他没有冲动的抓住自己的手,而是就这么一手拽住了她,很是平静的说着那些话。 他说,他有把握。 那样自信的凴襄,甚至连她消化那些话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便笑了,他的笑声很好听,当看着凴襄那笑颜,不免让她脸上微微的染上了抹红晕。 她的却是需要时间消化,不管是凴襄的话还是自己对凴襄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实话说,她不讨厌凴襄,可是至于喜欢,或许是有些喜欢,可那喜欢的意义不同,她将凴襄当朋友,当做知心的哥哥,所存有的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她觉得自己对凴襄似乎也没有那么一份心思情爱的心思,可,这要怎么告诉他,凴襄说,让她考虑考虑。 她不想和凴襄成为陌路,可是情人…… 想到这么一重关系的时候,念清迷惘了,凴襄说他有把握让自己喜欢他,他说,让她给彼此一个机会,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那样的口吻恍若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似地,念清有些迷惘了。 双手就这么紧紧的抱住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此刻自己真的很乱。 为什么凴襄哥哥要对自己说这些啊!年轻不由得在心底埋怨着,要是她一辈子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过着那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能给出什么要的回答啊! 如果自己说不喜欢凴襄哥哥,那么是不是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就像自己和司徒玦一样,现在总觉得要是和司徒玦站在一起,有那么一丝尴尬的气氛。 所以才想着到这南昌来避一避忘一忘,岂知现在又招惹了一朵桃花。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就能和司徒玦坦言自己的感情,到了现在在面对凴襄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她在害怕,害怕要是自己一说没有那种心思凴襄也就消失不见了,总归对自己来说凴襄其实也并不是像司徒玦那样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得的青梅竹马,也和自己相处了不是很久。 就这样,念清整整在平王府待了三天,这三天来她一直都在想着凴襄丢给自己的那一连串的问题。 其实也只是一个问题接受还是不接受。 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却觉得很难。 特别的难。 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有些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觉得很简单,接受还是不接受都是两个字或者三个字的事情。 可是,对于念清来说,并不是这简单的我接受三个字,和我不能三个字能解决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想就此和他形同陌路。 因为凴襄太好了,这些日子虽然念清没有和凴襄相处很久,可是从一些细小的动作和言语中她便能感受到,凴襄真的很好。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和煦的风拂过脸颊那样的温柔,有好几次她在看到凴襄脸上那微微勾唇的温柔的笑颜的时候,几乎都是微微的出神的。 有时候念清会在心里想,这么好的凴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尝试一下,或许都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只是在这么想了过后,便被立即否决了,只是自己的直觉,她真的能爱上凴襄吗?可是…… 她有些犹豫,在她的眼中凴襄真的就和哥哥一样,她不想破坏这份感情,可是,万一相处了后发现彼此不合适呢! 越想着,她的头更加疼了。 “啊啊啊啊……我究竟该怎么做啊!”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就这么扭成了那么一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现在不止是头疼了,她甚至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小希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念清就这么毫无生气的趴在了桌子上面,垂头丧气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郡主是哪里不舒服吗?”小丫头看着眼前的念清,快步的上前,将趴在桌面上的念清焦急的扶了起来询问着。 “要不要小希找大夫过来瞧瞧。”小希说着,担忧的看着眼前这样的念清。 好不容易自己主子前阵子刚好,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又郁郁寡欢了;她看着心又是一紧。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2.我看他那么在乎你,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 好不容易自己主子前阵子刚好,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又郁郁寡欢了,她看着,心又是一紧。 念清回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吓了小希一大跳。 “郡……郡主……你……你别吓我啊!”小希胆子本来就小,被念清这么一看,小身子哆哆嗦嗦的就更加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瞧着这样的小希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希,我很好不需要看大夫。”她道着,站起了身来。 “屋子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一听到念清说屋子里太闷要出去走走,小希的脸上立刻恢复了欣喜的笑容。 自家主子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吧! 她想着,或许跟着郡主出门走上一走,郡主的心情会号好上不少。 “我这就去叫心儿姐姐一起。”小希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准备出门,却被念清给唤停住了步子。 “等等,就你陪我去吧!我们只是去明叔叔那里走走,叫上小文一起,心儿就让她先留在府中。”念清说着。 小希听了话点了点头。 “是的郡主。” 主仆两人应该是行动派,一说走,还真的就走了,今天的日头微微的有些晒人,念清原本是不想坐马车的,可是管事的非要执意派马车送念清,说是这么大的太阳,害怕中暑了。 于是到最后,她们还是坐着马车一路前往了明府。 马车在明家的门外停了下来,凑巧瞧见明泽烨从大门走了出来,见到自家的门前停了辆马车的时候,不由的停下了迈出的步子。 当瞧见那车门打开,念清从里面走下来的时候,才微微一笑。 念清瞧着站在不远处的明泽烨,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明叔叔。”她唤了一声。 “来找小文她们吗?”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念清轻声询问着。 念清点了点头:“念清一个人在王府里太闷了,想来找小文和画儿她们聊聊天。”她说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明叔叔这是要出门吗?”她问。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商行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明泽烨回答着。 “哦!” “你进去吧!这会儿她们应该在后院的凉亭里纳凉。”明泽烨说着。 “好,谢谢明叔叔。”念清微微一笑,这才转身朝着明家的大门走去。 小希对着明泽烨欠了一安也跟在了念清的神户。 果然,明泽烨说的没有错,念清一进明家大院,明家的下人便对着念清告知了小姐和夫人们在后院的凉亭里面纳凉。 等到她走到后院的池边的时候,透过长长的桥廊依稀能瞧见桥廊的那头,池畔的凉亭里,隐约有一群人影,此刻正欢笑正正。 旁边的两个十来岁的一男一女的小孩子你追我赶的嘻嘻哈哈的笑着,那是明泽烨和莫婉言所生的龙凤胎的儿女。 念清依旧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小,便瞧见明叔叔家又添了两个漂亮的小可爱,那时候自己羡慕的紧。 自己也想要一个亲生的弟弟妹妹,那时候自己还缠着母亲说了好久,直到后来母亲也怀孕了生下了凛儿。 而坐在另一旁有说有笑的两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分别是小文的母亲和明叔叔的妻子婉言阿姨;念清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莫姨可是整个南昌城最美丽的女子,那时候她好漂亮,以至于第一次见到莫姨的时候都非常羡慕。 即便现在莫姨已经四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 忽然,柳雨文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念清的身上,便兴冲冲的朝着念清所在的方向跑了来。 “念清姐,你来了。”她欣喜的唤着眼前的念清,一把拽住了念清的手,朝着亭子里面走去。 “来,我们正在看双儿和琪儿画的画。”她道着,已经将念清给拉到了亭子里。” “梦姨,莫姨。”念清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和明颖梦轻声的道着。 “念清来了。”莫婉言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念清的身边,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拉起了念清的手。 “看看都瘦了,哎!要是你娘看见了是该心疼了。”莫婉言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念清姐姐,你来看看我和哥哥画的画。”明绮双拉着念清的手,朝着一旁搁着宣纸的桌边走去。 桌上上有两张宣纸,分别画着两幅画,一幅是画着水里盛开的莲花,一幅则是画着水中伫立着地那座凉亭。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讲,念清都觉得眼前的两幅画都画得很好,栩栩如生,这两幅画如果是出自十来岁的孩子的手,那那孩子应该是很厉害的了。 她像双儿和琪儿这么小的时候,虽然说自己也很聪明很听话,可是画的画却不敢恭维,其实小时候也请过忠伯侯的小世子明生来教自己画画的,可事后来洛儿好像很在意,她宠爱弟弟,所以就没有再和忠伯侯的小世子学习了。 “双儿和琪儿好厉害。”念清微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伸出手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小姑娘在得到念清的夸奖的时候,羞涩的笑了笑。 “念清姐,过来坐。”小文拉着念清朝着一旁的位置走了去,坐了下来。 “对了念清姐,今天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小文伸出神拿起了桌上的壶,拿起了一个空杯子给念清倒了一杯水。 只是这水的颜色倒是有些奇怪的,因为是酸梅汤,所以是枣泥色的。 “先喝杯酸梅汤,生津解渴还防暑的。”小文道着,将那杯酸梅汤递到了念清的身前。 “谢谢!”念清接过了小文手中的那杯酸梅汤微微一笑。 “念清姐,你没有怪我这几天没去看你吧!那是因为,我不想打扰你呢!”小文瞧着她,微微的笑了笑。 “不想打扰我?”念清有些迷蒙,不知道小文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凴襄公子在那里啊!”小文说着,似笑非笑的道着。 “我看他那么在乎你,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其实吧,有一天她也去过平王府,想看一看念清的状况。 可是到了最后,瞧见了凴襄和念清待在一起,而且那时候凴襄那样温柔的眼神,眼睛里面都是放着光的,她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2.我看他那么在乎你,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 好不容易自己主子前阵子刚好,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又郁郁寡欢了,她看着,心又是一紧。 念清回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希,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吓了小希一大跳。 “郡……郡主……你……你别吓我啊!”小希胆子本来就小,被念清这么一看,小身子哆哆嗦嗦的就更加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瞧着这样的小希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希,我很好不需要看大夫。”她道着,站起了身来。 “屋子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一听到念清说屋子里太闷要出去走走,小希的脸上立刻恢复了欣喜的笑容。 自家主子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吧! 她想着,或许跟着郡主出门走上一走,郡主的心情会号好上不少。 “我这就去叫心儿姐姐一起。”小希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准备出门,却被念清给唤停住了步子。 “等等,就你陪我去吧!我们只是去明叔叔那里走走,叫上小文一起,心儿就让她先留在府中。”念清说着。 小希听了话点了点头。 “是的郡主。” 主仆两人应该是行动派,一说走,还真的就走了,今天的日头微微的有些晒人,念清原本是不想坐马车的,可是管事的非要执意派马车送念清,说是这么大的太阳,害怕中暑了。 于是到最后,她们还是坐着马车一路前往了明府。 马车在明家的门外停了下来,凑巧瞧见明泽烨从大门走了出来,见到自家的门前停了辆马车的时候,不由的停下了迈出的步子。 当瞧见那车门打开,念清从里面走下来的时候,才微微一笑。 念清瞧着站在不远处的明泽烨,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明叔叔。”她唤了一声。 “来找小文她们吗?”明泽烨瞧着眼前的念清轻声询问着。 念清点了点头:“念清一个人在王府里太闷了,想来找小文和画儿她们聊聊天。”她说着,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明叔叔这是要出门吗?”她问。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商行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明泽烨回答着。 “哦!” “你进去吧!这会儿她们应该在后院的凉亭里纳凉。”明泽烨说着。 “好,谢谢明叔叔。”念清微微一笑,这才转身朝着明家的大门走去。 小希对着明泽烨欠了一安也跟在了念清的神户。 果然,明泽烨说的没有错,念清一进明家大院,明家的下人便对着念清告知了小姐和夫人们在后院的凉亭里面纳凉。 等到她走到后院的池边的时候,透过长长的桥廊依稀能瞧见桥廊的那头,池畔的凉亭里,隐约有一群人影,此刻正欢笑正正。 旁边的两个十来岁的一男一女的小孩子你追我赶的嘻嘻哈哈的笑着,那是明泽烨和莫婉言所生的龙凤胎的儿女。 念清依旧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小,便瞧见明叔叔家又添了两个漂亮的小可爱,那时候自己羡慕的紧。 自己也想要一个亲生的弟弟妹妹,那时候自己还缠着母亲说了好久,直到后来母亲也怀孕了生下了凛儿。 而坐在另一旁有说有笑的两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分别是小文的母亲和明叔叔的妻子婉言阿姨;念清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莫姨可是整个南昌城最美丽的女子,那时候她好漂亮,以至于第一次见到莫姨的时候都非常羡慕。 即便现在莫姨已经四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 忽然,柳雨文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念清的身上,便兴冲冲的朝着念清所在的方向跑了来。 “念清姐,你来了。”她欣喜的唤着眼前的念清,一把拽住了念清的手,朝着亭子里面走去。 “来,我们正在看双儿和琪儿画的画。”她道着,已经将念清给拉到了亭子里。” “梦姨,莫姨。”念清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和明颖梦轻声的道着。 “念清来了。”莫婉言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念清的身边,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拉起了念清的手。 “看看都瘦了,哎!要是你娘看见了是该心疼了。”莫婉言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念清姐姐,你来看看我和哥哥画的画。”明绮双拉着念清的手,朝着一旁搁着宣纸的桌边走去。 桌上上有两张宣纸,分别画着两幅画,一幅是画着水里盛开的莲花,一幅则是画着水中伫立着地那座凉亭。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讲,念清都觉得眼前的两幅画都画得很好,栩栩如生,这两幅画如果是出自十来岁的孩子的手,那那孩子应该是很厉害的了。 她像双儿和琪儿这么小的时候,虽然说自己也很聪明很听话,可是画的画却不敢恭维,其实小时候也请过忠伯侯的小世子明生来教自己画画的,可事后来洛儿好像很在意,她宠爱弟弟,所以就没有再和忠伯侯的小世子学习了。 “双儿和琪儿好厉害。”念清微微笑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伸出手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 小姑娘在得到念清的夸奖的时候,羞涩的笑了笑。 “念清姐,过来坐。”小文拉着念清朝着一旁的位置走了去,坐了下来。 “对了念清姐,今天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小文伸出神拿起了桌上的壶,拿起了一个空杯子给念清倒了一杯水。 只是这水的颜色倒是有些奇怪的,因为是酸梅汤,所以是枣泥色的。 “先喝杯酸梅汤,生津解渴还防暑的。”小文道着,将那杯酸梅汤递到了念清的身前。 “谢谢!”念清接过了小文手中的那杯酸梅汤微微一笑。 “念清姐,你没有怪我这几天没去看你吧!那是因为,我不想打扰你呢!”小文瞧着她,微微的笑了笑。 “不想打扰我?”念清有些迷蒙,不知道小文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个凴襄公子在那里啊!”小文说着,似笑非笑的道着。 “我看他那么在乎你,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你们。”其实吧,有一天她也去过平王府,想看一看念清的状况。 可是到了最后,瞧见了凴襄和念清待在一起,而且那时候凴襄那样温柔的眼神,眼睛里面都是放着光的,她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3.那个凴襄真的对你好温柔啊! 可是到了最后,瞧见了凴襄和念清待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凴襄温柔的眼神,看着念清的眼中都好像是放着光似的,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 念清听到小文一说凴襄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原本出来就是想要忘记关于那天凴襄对自己说的话,这一刻又全部的在脑海中蔓延了。 “说实话,念清姐,那位公子真的很在乎你耶!”她说着,就这么轻轻地凑近了念清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大概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人的缘故,多多少少的有些事情说起来也不方便,于是柳雨文忽然就站起了身来,拉着念清的手,对着一旁的母亲和小姑说了声和念清有些悄悄话要谈,便走了。 一旁的莫婉言和明颖梦瞧着这孩子,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小文这丫头,是时候给她找一个婆家了。”明颖梦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觉得这个丫头太淘气了,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给她物色一下,不然被宠坏了,哪里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一个成日闯祸的小丫头。 “雨文还小呢!慢慢来,总得给她找个自己喜欢的是不是。”一旁的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颖梦道着。 “她自己喜欢的,那就难了。”明颖梦摇着头,想起自个儿女儿的脾气,于是还真是打心眼儿里为自己的女儿着急。 柳雨文一直拉着念清的手,穿过了那道长长的木桥的长廊,后来来到了角落里的那座小小的假山下的珊瑚桥石下的小洞里。 然后才松开了念清的手,笑靥甜甜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姐,这个地方安全。”她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我们又不是在逃亡,这明家的每一处都很安全啊!”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轻声的道着,又想着自己就这么突然一下子被小文拉走了,刚刚也只和莫姨和梦姨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会不会让莫姨他们多想。 “小文,就这样走了,莫姨和梦姨那里不会说些什么吧?”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我娘和大娘哪里会说什么,顶多我娘只会说怕我带坏了你,念清姐,我告诉你啊!我娘这两天特别的兴奋,成日历想着给我找婆家,你说我才十七岁急什么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柳雨文嘟着小嘴,恍若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你哪有带坏我。”念清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害怕自己带坏你呢!你才十七岁梦姨就帮着你物色婆家了,而我都二十一了,娘像我这把年纪的时候我都快三岁了。”念清说着,抿唇笑了笑。 |“你也快了啊!”忽然,小文就这样瞧着眼前的念清,眨了眨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 “快了?”念清眯着眸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不知道小文话中的含义。 “就是那个凴襄公子啊!”小文欣喜的道着:“念清姐,我告诉你哟,那个人真的好在乎好在乎你呢!” “那天我去南昌平王府看你的时候,你一直昏迷不醒的,就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然后我便想回家找大伯或者爹爹让他们给楚伯伯写封信,让楚伯伯来给你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是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天的那位公子。” “我还记得那一次看见你和他是那么的有说有笑,而且我听心儿和小希说,你还和他一同去游过湖,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他能帮你也说不定,于是就二话没说的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不过那个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柳雨文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的眼珠子微微的往上抬了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和在面对你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一样;我想那时候他应该是想要甩开我的,可是当我说到你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忽然定在了那里,突然激动的问我你到底除了什么事情。” “那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说了,哪知道她一听完了我说的话,便推开我朝着平王府走了去。”柳雨文道着。 “后来,我看到他到了你的房间,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你那时候的眼神,一瞬间我居然有些羡慕了。” “念清姐,那双漆黑好看的眼中不光只是担忧,还有情,我虽然没有谈过什么感情,甚至年纪也小;可以说不怎么懂;不过在明家这么久见到的这样的眼神不少。” “像是大舅舅看大舅妈的时候,或者是我爹看我娘的时候,你也知道他们有多恩爱的。” “所以,我想,那个叫凴襄的公子真的很在乎你呢!”最后,柳雨文强调了这么一句重点。 “更奇怪的是,在他来了没多久你就醒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多于的,于是就偷偷的走了。” “再后来,我还是到王府过,但是远远的瞧见了你们两个人就这么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说道这里的时候柳雨文偷偷的笑了笑。 听着柳雨文这么长篇大论的一番话后,念清陷入了沉思,凴襄真的很好。 原本自己想要来明家散心暂时忘记凭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可是反而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更多了,而且一句一句都是念清姐,那个凴襄真的对你很好耶! 念清姐,你也快了! 这难道是上天真的想要她去接受凴襄吗? 她想着,却听到柳雨文的声音再一次的从自己的声旁传了过来。 应该是唤了很久了。 “念清姐,你怎么了?”柳雨文就这么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念清,担忧的询问着。 “呃……没,没什么。”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困惑,柳雨文看在眼中只得在心底暗自的叹息。 这哪是没事儿啊!分明像是事儿大了。 可是,她虽然喜欢说,能说,但终究是没有追根究底的去问念清为什么会这样。 笑话,她还是有脑子的,知道念清有心事,而这心事儿估计整合自己刚刚一口一个凴襄有关,她自然是不傻的,于是闭了嘴,没有再提起关于凴襄的一句。 “念清姐,今天在府上待下吧!”柳雨文说着,就这么伸出手又再一次的牵住了念清的手,轻声的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雨文,到最后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念清在冥府用了膳,一屋子的女眷,明家的基因本来就强大,明家的太老爷除了明泽烨一个儿子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生了一大堆的闺女,而今儿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明家原本出嫁的女儿皆在下午的时候全部像约好了一样的毁了娘家,除了自己的丈夫还有的就是抱着的孩子和走着的孩子,大大小小的,算起来也是好几十口。 就在明家的大厅里坐着都坐了那么六七桌,念清瞧着这壮观的景象微微有一些瞠目结舌。 到后来向柳雨文一打听,原来再过两日便是明泽烨四十六岁的生辰,一众的兄弟姐妹也是回来给他贺寿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念清似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明泽烨的时候,还有楚韶也在一旁那时候他们顶多也是三十好几的年纪,玉树临风,没有想到的是转眼睛已经是人到中年了,说实话,其实这日子过得还是挺快的。 快到那么的不可思议。 一转眼自己也已经过了花嫁的年纪了,怕是再过两年自己也老了,估计就没人要了。 “念清姐,在想什么呢?”一旁的柳雨文伸出了手,就这么轻轻地拉了拉念清的衣袖,轻声的询问着。 念清的手里依旧拿着小巧的酒杯,只不过被子里面没有掺酒而是倒满了酸梅汁,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总归是有清凉的作用。 将手中端着的那杯酸梅汁搁在了桌面上,念清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的对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只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了。”念清微笑着。 犹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的那日,是凛儿的周岁宴,那时候明叔叔他们也来了,柳叔叔也来了,还有朝廷里面的达官贵人,那时候摄政王府里里面也很热闹。 可是,那样的热闹却没有现在自己置身于这样的热闹中,或许是因为现在明家的大厅里面所坐的全部都是一家人的缘故,有说有笑的。 这里有着家的氛围,氛围比较融洽。 “那你就多住几天啊!过两日是大舅舅的生日,家里会很热闹的;楚伯伯也会回来,你知道吗?楚伯伯家的钰儿嫁人了,那个人我只见过一次,长得也不错哟。”柳雨文眨了眨眼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要不打扰到你们就好。”念清说着。 “怎么会打扰呢!你看我们这儿现在多热闹,外人都羡慕明家,因为明家儿女多,热闹的紧,而且每一个都长得不错,是不是?”说道这里的时候雨文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念清看着也跟着甜甜的笑了,但是最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明叔叔大寿,我爹是不是会来?”她想着。 柳雨文很是认真的用右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或许,会吧!”她说着,其实自己也不确定。 念清依旧还记得,明叔叔很少祝寿的,因此她也不知道明泽烨的生辰,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祝寿呢?她皱了皱眉。 明叔叔第一次祝贺这么大的寿辰,估计父亲应该会带着母亲来的。 “明叔叔很少住大寿的,而且今年也不是五十大寿,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念清皱了皱眉,有些不懂的瞧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这个嘛!”柳雨文捂住了自己的唇偷偷地笑了笑。 “那是因为大舅舅要娶媳妇儿了。”她说着偷偷地掩了掩唇。 “什么,明叔叔要纳妾,那莫姨那边……”念清忽然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柳雨文,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明叔叔要纳妾,可是这些年来莫姨和明叔叔是那样的恩爱,怎么忽然就想到了纳妾,而且莫姨那样子难道就真的放心得下明叔叔纳小妾吗? “什么啊!不是啦!”柳雨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念清解释着。 “是我哥。”她说着,柳雨文口中的哥,自然是明泽烨的儿子。 “哦!这样啊!”念清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我哥亲自向大舅舅提起的,是一见钟情,嗯!大舅舅见了一次女方觉得挺满意的,大舅妈也同意,正巧我哥这些年来都比较向学,于是大舅舅想着趁着这一次寿宴也将明家的钥匙教导我哥的手里。” “可是他和你一般大啊!”念清没有想到,明泽烨的女儿还没有嫁出去,倒是儿子先成婚了。 “是啊!也就比我大三个月,可是啊!却聪明的不得了,我爹也常说我没用,没有我哥和画姐听话,还没有我哥和画姐能干,那能怎么着,我就是我啊!”她说着,无奈的嘟着嘴。 “其实,小文你挺好啊!又漂亮,又乖巧,还聪明,一定会找户好人家的。”念清说着,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拍了拍柳雨文的肩膀。 “念清姐,你们在聊些什么呢,我娘唤你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儿已经走到了念清的身边,微笑着对她道着。 “莫姨找我吗?我这就来。”念清回应这眼前的画儿微微笑着。 “莫姨找我,小文我先过去一下。”念清对着眼前的柳雨文轻声道着。 “好。”柳雨文点了点头 念清这才跟着画儿朝着莫婉言和一众的明家以前的几姐妹走了过去。 明家的二姑娘也就是小文的母亲明颖梦,还有明家的三小姐明颖惜,明家四小姐明颖宜,和明家的明颖涵此刻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跟着一众的姐妹有说有笑的。 明家的基因很好,几个女儿都生的美丽的不得了,即便是现在都嫁做人妇和已为人母了,都依旧是美丽动人,风韵犹存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3.那个凴襄真的对你好温柔啊! 可是到了最后,瞧见了凴襄和念清待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凴襄温柔的眼神,看着念清的眼中都好像是放着光似的,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 念清听到小文一说凴襄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原本出来就是想要忘记关于那天凴襄对自己说的话,这一刻又全部的在脑海中蔓延了。 “说实话,念清姐,那位公子真的很在乎你耶!”她说着,就这么轻轻地凑近了念清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大概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人的缘故,多多少少的有些事情说起来也不方便,于是柳雨文忽然就站起了身来,拉着念清的手,对着一旁的母亲和小姑说了声和念清有些悄悄话要谈,便走了。 一旁的莫婉言和明颖梦瞧着这孩子,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小文这丫头,是时候给她找一个婆家了。”明颖梦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觉得这个丫头太淘气了,年龄也不小了,是该给她物色一下,不然被宠坏了,哪里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一个成日闯祸的小丫头。 “雨文还小呢!慢慢来,总得给她找个自己喜欢的是不是。”一旁的莫婉言瞧着眼前的明颖梦道着。 “她自己喜欢的,那就难了。”明颖梦摇着头,想起自个儿女儿的脾气,于是还真是打心眼儿里为自己的女儿着急。 柳雨文一直拉着念清的手,穿过了那道长长的木桥的长廊,后来来到了角落里的那座小小的假山下的珊瑚桥石下的小洞里。 然后才松开了念清的手,笑靥甜甜的看着眼前的念清。 “念清姐,这个地方安全。”她看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我们又不是在逃亡,这明家的每一处都很安全啊!”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轻声的道着,又想着自己就这么突然一下子被小文拉走了,刚刚也只和莫姨和梦姨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会不会让莫姨他们多想。 “小文,就这样走了,莫姨和梦姨那里不会说些什么吧?”念清看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我娘和大娘哪里会说什么,顶多我娘只会说怕我带坏了你,念清姐,我告诉你啊!我娘这两天特别的兴奋,成日历想着给我找婆家,你说我才十七岁急什么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柳雨文嘟着小嘴,恍若自己的心有些乱了。 “你哪有带坏我。”念清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害怕自己带坏你呢!你才十七岁梦姨就帮着你物色婆家了,而我都二十一了,娘像我这把年纪的时候我都快三岁了。”念清说着,抿唇笑了笑。 |“你也快了啊!”忽然,小文就这样瞧着眼前的念清,眨了眨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 “快了?”念清眯着眸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小文不知道小文话中的含义。 “就是那个凴襄公子啊!”小文欣喜的道着:“念清姐,我告诉你哟,那个人真的好在乎好在乎你呢!” “那天我去南昌平王府看你的时候,你一直昏迷不醒的,就连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然后我便想回家找大伯或者爹爹让他们给楚伯伯写封信,让楚伯伯来给你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是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天的那位公子。” “我还记得那一次看见你和他是那么的有说有笑,而且我听心儿和小希说,你还和他一同去游过湖,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他能帮你也说不定,于是就二话没说的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不过那个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柳雨文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的眼珠子微微的往上抬了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和在面对你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一样;我想那时候他应该是想要甩开我的,可是当我说到你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忽然定在了那里,突然激动的问我你到底除了什么事情。” “那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说了,哪知道她一听完了我说的话,便推开我朝着平王府走了去。”柳雨文道着。 “后来,我看到他到了你的房间,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你那时候的眼神,一瞬间我居然有些羡慕了。” “念清姐,那双漆黑好看的眼中不光只是担忧,还有情,我虽然没有谈过什么感情,甚至年纪也小;可以说不怎么懂;不过在明家这么久见到的这样的眼神不少。” “像是大舅舅看大舅妈的时候,或者是我爹看我娘的时候,你也知道他们有多恩爱的。” “所以,我想,那个叫凴襄的公子真的很在乎你呢!”最后,柳雨文强调了这么一句重点。 “更奇怪的是,在他来了没多久你就醒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多于的,于是就偷偷的走了。” “再后来,我还是到王府过,但是远远的瞧见了你们两个人就这么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说道这里的时候柳雨文偷偷的笑了笑。 听着柳雨文这么长篇大论的一番话后,念清陷入了沉思,凴襄真的很好。 原本自己想要来明家散心暂时忘记凭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可是反而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更多了,而且一句一句都是念清姐,那个凴襄真的对你很好耶! 念清姐,你也快了! 这难道是上天真的想要她去接受凴襄吗? 她想着,却听到柳雨文的声音再一次的从自己的声旁传了过来。 应该是唤了很久了。 “念清姐,你怎么了?”柳雨文就这么偏着头看着眼前的念清,担忧的询问着。 “呃……没,没什么。”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困惑,柳雨文看在眼中只得在心底暗自的叹息。 这哪是没事儿啊!分明像是事儿大了。 可是,她虽然喜欢说,能说,但终究是没有追根究底的去问念清为什么会这样。 笑话,她还是有脑子的,知道念清有心事,而这心事儿估计整合自己刚刚一口一个凴襄有关,她自然是不傻的,于是闭了嘴,没有再提起关于凴襄的一句。 “念清姐,今天在府上待下吧!”柳雨文说着,就这么伸出手又再一次的牵住了念清的手,轻声的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雨文,到最后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念清在冥府用了膳,一屋子的女眷,明家的基因本来就强大,明家的太老爷除了明泽烨一个儿子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生了一大堆的闺女,而今儿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明家原本出嫁的女儿皆在下午的时候全部像约好了一样的毁了娘家,除了自己的丈夫还有的就是抱着的孩子和走着的孩子,大大小小的,算起来也是好几十口。 就在明家的大厅里坐着都坐了那么六七桌,念清瞧着这壮观的景象微微有一些瞠目结舌。 到后来向柳雨文一打听,原来再过两日便是明泽烨四十六岁的生辰,一众的兄弟姐妹也是回来给他贺寿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念清似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明泽烨的时候,还有楚韶也在一旁那时候他们顶多也是三十好几的年纪,玉树临风,没有想到的是转眼睛已经是人到中年了,说实话,其实这日子过得还是挺快的。 快到那么的不可思议。 一转眼自己也已经过了花嫁的年纪了,怕是再过两年自己也老了,估计就没人要了。 “念清姐,在想什么呢?”一旁的柳雨文伸出了手,就这么轻轻地拉了拉念清的衣袖,轻声的询问着。 念清的手里依旧拿着小巧的酒杯,只不过被子里面没有掺酒而是倒满了酸梅汁,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总归是有清凉的作用。 将手中端着的那杯酸梅汁搁在了桌面上,念清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的对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只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了。”念清微笑着。 犹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的那日,是凛儿的周岁宴,那时候明叔叔他们也来了,柳叔叔也来了,还有朝廷里面的达官贵人,那时候摄政王府里里面也很热闹。 可是,那样的热闹却没有现在自己置身于这样的热闹中,或许是因为现在明家的大厅里面所坐的全部都是一家人的缘故,有说有笑的。 这里有着家的氛围,氛围比较融洽。 “那你就多住几天啊!过两日是大舅舅的生日,家里会很热闹的;楚伯伯也会回来,你知道吗?楚伯伯家的钰儿嫁人了,那个人我只见过一次,长得也不错哟。”柳雨文眨了眨眼道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小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要不打扰到你们就好。”念清说着。 “怎么会打扰呢!你看我们这儿现在多热闹,外人都羡慕明家,因为明家儿女多,热闹的紧,而且每一个都长得不错,是不是?”说道这里的时候雨文还调皮的眨了眨眼。 念清看着也跟着甜甜的笑了,但是最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明叔叔大寿,我爹是不是会来?”她想着。 柳雨文很是认真的用右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或许,会吧!”她说着,其实自己也不确定。 念清依旧还记得,明叔叔很少祝寿的,因此她也不知道明泽烨的生辰,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要祝寿呢?她皱了皱眉。 明叔叔第一次祝贺这么大的寿辰,估计父亲应该会带着母亲来的。 “明叔叔很少住大寿的,而且今年也不是五十大寿,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念清皱了皱眉,有些不懂的瞧着眼前的柳雨文道着。 “这个嘛!”柳雨文捂住了自己的唇偷偷地笑了笑。 “那是因为大舅舅要娶媳妇儿了。”她说着偷偷地掩了掩唇。 “什么,明叔叔要纳妾,那莫姨那边……”念清忽然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柳雨文,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明叔叔要纳妾,可是这些年来莫姨和明叔叔是那样的恩爱,怎么忽然就想到了纳妾,而且莫姨那样子难道就真的放心得下明叔叔纳小妾吗? “什么啊!不是啦!”柳雨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念清解释着。 “是我哥。”她说着,柳雨文口中的哥,自然是明泽烨的儿子。 “哦!这样啊!”念清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是我哥亲自向大舅舅提起的,是一见钟情,嗯!大舅舅见了一次女方觉得挺满意的,大舅妈也同意,正巧我哥这些年来都比较向学,于是大舅舅想着趁着这一次寿宴也将明家的钥匙教导我哥的手里。” “可是他和你一般大啊!”念清没有想到,明泽烨的女儿还没有嫁出去,倒是儿子先成婚了。 “是啊!也就比我大三个月,可是啊!却聪明的不得了,我爹也常说我没用,没有我哥和画姐听话,还没有我哥和画姐能干,那能怎么着,我就是我啊!”她说着,无奈的嘟着嘴。 “其实,小文你挺好啊!又漂亮,又乖巧,还聪明,一定会找户好人家的。”念清说着,伸手就这么轻轻的拍了拍柳雨文的肩膀。 “念清姐,你们在聊些什么呢,我娘唤你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儿已经走到了念清的身边,微笑着对她道着。 “莫姨找我吗?我这就来。”念清回应这眼前的画儿微微笑着。 “莫姨找我,小文我先过去一下。”念清对着眼前的柳雨文轻声道着。 “好。”柳雨文点了点头 念清这才跟着画儿朝着莫婉言和一众的明家以前的几姐妹走了过去。 明家的二姑娘也就是小文的母亲明颖梦,还有明家的三小姐明颖惜,明家四小姐明颖宜,和明家的明颖涵此刻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跟着一众的姐妹有说有笑的。 明家的基因很好,几个女儿都生的美丽的不得了,即便是现在都嫁做人妇和已为人母了,都依旧是美丽动人,风韵犹存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4.慕清郢和凉欢回了南昌! 明家的基因很好,几个女儿都生的美丽的不得了,即便是现在都已经嫁做了人妇和已为人母了,都依旧是美丽动人,风韵犹存的。 念清走了过去,向一众的明家的阿姨们唤了声好,明家的一众姑娘本来就是好动活泼的,念清这一点儿是清楚的。 就好比,五姑娘出嫁的时候新郎的轿子都到了明家的大门外了,新娘子连盖头都没有盖上,新郎是没有办法了,下了马在新娘子的闺房里待了好久,最后才将新娘子抱上了马车。 念清依旧还记得,那时候明叔叔还无可奈的道了一声:“这性子!” 念清自然是知道明泽烨说的这性子是什么性子。 桌子上,明家的众人也问了念清关于凉欢和慕清郢的状况,而念清都一一的回答了;接着又是一顿闲话家常。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流逝了,原本热闹的客厅因为晚膳的用膳完毕已经渐渐的散了。 明家五姑娘因为怀着身孕的缘故,早已经被自己疼爱的丈夫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四姑娘也带着自个儿的两个孩子回了客房。 到了最后,莫婉言明颖梦也全部都站了起来。 莫婉言伸手换来了画儿,柳雨文也是跟着一起的。 “画儿,小文,带你们念清姐去客房歇息,我就先回去了,时辰也不早了,还要看着两个小家伙早些睡觉。” “我知道了娘。” “我知道了大娘。” 画儿和小文皆纷纷的点头应着。 “嗯!”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朝着主阁的方向走去。 明颖梦也走了,明泽烨和柳朗月分别牵着自己妻子的手准备朝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两人还是对着自己的女儿道着要好生的照顾姐姐。 两个闺女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爹,你们就放心吧!那,我和姐姐先带念清姐去客房了。”柳雨文说着已经一手拉着一个朝着不远处跑去。 两个爹就这么个子看着自家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们,很少一起聚一聚就让她们吧!”莫婉言的声音在一旁温婉的响了起来。 明颖梦也随身附和着。 “是啊!就由着她们吧!念清也很少到我们这儿来,就让姐妹几个聚一聚。” “这,好吧!”柳朗月瞧着一旁的妻子,也没有办法说一个不字是不是。 柳雨文一直拉着念清和画儿的手,走到后院的时候才停住了自己的步子。 “哎!终于逃过了。”小文微喘着气,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念清和画儿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着。 “哈哈……小文,你可溜得真快。”一旁的画儿也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文。 小文耸了耸肩,摊了摊自己的双手:“没办法啊!我爹和大舅两个人都在那里,不马上走难道等着被说教啊!什么……咳咳……|”柳雨文咳了咳嗽,一本正经的道着。 “什么你看你哥还是男孩子,和你同岁就马上要嫁人了,你呢?在这样下去没有一个人要你,难道要爹娘养你一辈子啊!”柳雨文在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像模像样的。 倒是一旁的画儿捂着嘴不停地笑着,只因为此刻眼前的柳雨文模仿柳朗月模仿的太传神了,简直就是本尊附体一样。 就连原本困惑的念清也因为柳雨文这样栩栩如生的模仿笑了出来。 “念清姐,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瞧着念清笑的这样的开心,一旁的画儿瞧着她道着。 “什么事?” “就是,我听到我爹我二姑夫的谈论,说慕伯伯和凉欢婶婶或许明天救回来,啊,对了还有那个小家伙凛儿。”画儿说着办了一个响指。 “我爹娘会来?”念清再一次的睁大了眼瞧着眼前的画儿再一次的确认到。 “是啊!说是最晚明天午时就会到吧!再早一点儿估计也就上午巳时就会到了。”画儿细心的解释着。 “反正慕伯伯和婶婶要明天才回到,念清姐我先带你早些回客房歇息。”画儿道着。 念清这才点了点头,可是依旧想着画儿的话,明天一早爹爹和娘亲就来了,那,洛儿的事情或许在王府就瞒不住了,不知道娘亲知道洛儿曾经在王府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有…… 就是关于凴襄,那时候在凴襄还没有告诉自己对自己袒露心迹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要去拜访父亲,要是父亲他们到了王府。 也就知道她来南昌的这些日子,王府里来了那些客人,瞒不住了。 哎…… 不知道父母在知道自己瞒着他们会不会训斥责怪她! 在明家做客的那一天晚上,念清一整夜都睡的不安宁。 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没有用,便和来客房叫醒自己起床的柳雨文道了别说今天父母要到,必须早点儿回府。 柳雨文本想挽留,但是想想却是也是毕竟慕伯伯和婶婶从凤城过来,念清作为女儿也是要回家的,更何况,念清一个人在这南昌这么久,向来是乖乖女的她,此刻也是该回家去等待着父母回来的。 “那,我送你出府吧!让府中的马车送你回去。”柳雨文道着。 这时候,心儿也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了。 “郡主,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心儿对着一旁的柳雨文欠了一安,这才对着眼前的念清禀告着。 柳雨文看着眼前的心儿,难怪昨儿个晚上的时候没有瞧见心儿这丫头,原来是偷偷摸摸的回去了。大概也是念清的吩咐吧!或许,是今儿早上一早回去的也不一定,可是,柳雨文却猜漏了这么一点儿,那就是昨儿个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其实一晚上都没走。 “小文,我先走了,等明儿个明叔叔的寿辰我会和爹娘一起来。”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柳雨文轻声道者。 “好。”柳雨文点了点头,念清这才唤了身后心儿一起跟着出了明府的大门。 主仆两人上了马车,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真的睡得不好,一上了马车,念清便觉得眼皮好沉,靠着马车便这么睡着了。 心儿在一旁看着,抿了抿唇,没有去惊扰她。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直到停在了平王府的大门的时候,心儿才轻轻地凑近了念清的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唤着几声郡主。 “郡主,郡主……”见念清没有反应,心儿虽然不想去打扰她,可是毕竟现在是炎炎夏日,就在这外面的马车上睡着也不好。 “郡主……”最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念清的肩膀,念清迷迷糊糊的被心儿给摇醒了。 缓缓的伸出了手,她揉了揉自己稀松的睡眼,迷蒙的对着眼前的心儿问了一句。 “是到了吗?” “嗯!郡主,我们已经到王府了。”心儿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进去吧!”念清伸了伸手道着,已经倾身上前准备下马车了。 “好。”心儿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念清伸手扶住了她。 念清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微微一笑,这才在这个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王府里依旧像往常一样,从一进门的刹那,念清便知道父母还没有回来,或许这也是临时决定的,爹娘根本就没有通知府中,寄来任何的信件,因此府中的人作息依旧同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管事的在经过后院的时候瞧见念清和心儿从外面回了来,昨儿个念清出门的时候他也派人去查看了确定了是进了明家的大门才安下心来,再加上昨儿个王府的马车一夜未归,他想着,念清应该也是在明府住了一夜了。 “郡主回来了。”管事的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嗯!”念清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管事的道着:“大管家,昨儿个我在明家听到明儿个是明叔叔的生辰,爹娘今日恐怕是要回来。” “什么!郡……郡主是说王爷和王妃今日要回府。” 自然,管事的那语气中慢慢的诧异,只因为他从来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王爷寄回来的任何书信。 |“可,王爷并没有有任何信件回来。”管事的说着,想着是不是郡主听错了,说不定是王爷的厚礼今天会到明家。 “是不是郡主哪里听错了?”他问。 以往,王爷回来之前总要传来信件或者是口信的,可是这一次却是这么的突如其来,要是不从念清的口中说出来,他哪里会知道王爷要回府里。 “听错?”念清想了想,到最后摇了摇头:“我不会听错的,是画儿亲口告诉我听柳叔叔和明叔叔两个人谈论的。” 一听到念清这么一说,管事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涔涔冷汗,已经扬起了袖子擦了起来。 “大管家你先去把爹娘的房间收拾出来吧!凛儿估计也要回来。”她对着眼前的管事的吩咐着。 管事的听了念清的这么一句话,自然是连连点头,毕竟王爷也有许久没有回王府居住了,总归回不回来先收拾了再说,如果真的像郡主那样说的,王爷今日便会到达王府的话,什么都没有收拾干净,王爷与王妃彻夜赶路风尘仆仆的,回来定会责怪自己的失责。 “那,我先吩咐人去将主阁收拾干净。”大管事的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快步的超前走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念清再一次的唤住了管事的:“等等……”她唤道。 “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吗?”管事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爹爹和娘亲刚回来,一路风尘,王府中有些小事情就不要随意的在他们面前禀告了。”念清说着,口中那所谓的小事情自然也是关于落白和凴襄的事情。 管事的愣了片刻,后来似乎也明白了念清口中的小事情是什么,于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是,我记住了。” “那没什么了,你下去吧!”念清说着,管事的这才快步的朝着前厅的方向走了去。 由此可见,对于这王府的主人要回来的这一件事情,整个王府看的有多隆重。 念清站在床边,瞧着这王府从里到外来来往往的小厮婢子四处忙碌着,院子里有扫着落叶的小厮,不远处的主阁里的婢子来来往往的抱着干净的被褥枕头,进进出出的。 果然,当整个王府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平王府的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马车的轮子上压着许多泥土有新鲜的也有陈旧,估计是前些日子留下的。 易风勒住了缰绳,跳下了马,打开了车门,果真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慕家的一家三口。 “母妃,我们是到了是不是。”慕尘凛看着一旁的凉欢轻声询问着。 “嗯!”凉欢点了点头,见丈夫已经下了车。 “我们也下去吧~!”她对着儿子道着。 慕尘凛点了点头,或许小家伙活力十足就这么啪的一声就跳下了马车,连和父母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冲进了王府。 凉欢扶住了慕清郢伸过来的手,跳下了马车。 “好久都没有回来了。”瞧着这偌大的南昌平王府,念清不禁有些感慨。 “这一次,我们可以多留些时日。”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妻子,柔声的道着。 这一段日子玦儿也有了能独揽朝纲的能力,他也是该歇歇多陪陪妻子儿女了。 “好啊!”念清看着眼前的丈夫微微的笑了,她的笑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亲和。 慕清郢握住了妻子的手:“我们进去吧!” “嗯!”凉欢点了些年每次走到一起的一样,她温顺的跟着慕清郢走着。 果真,整个王府的人在瞧见自家主子突然袭击回来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还好,大管事的事先让他们准备了,才不至于惊吓。 等到夫妻两人才走进了府中没多久的时候,大管事的已经匆匆的迎了上来。 “给王爷王妃请安。”他恭谨的抖了抖衣袖,跪下给凉欢和慕清郢请安着。 “起来吧!”慕清郢看了眼前的管事的一眼扬了扬手。 管事的这才起了身来。 “王爷回来怎么也不捎个信,至少也让奴才准备亦喜爱。”管事情跟在了慕清郢和凉欢的身后轻声道着。 “不用这么麻烦了。”慕清郢说着。 “只是临时决定回来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4.慕清郢和凉欢回了南昌! 明家的基因很好,几个女儿都生的美丽的不得了,即便是现在都已经嫁做了人妇和已为人母了,都依旧是美丽动人,风韵犹存的。 念清走了过去,向一众的明家的阿姨们唤了声好,明家的一众姑娘本来就是好动活泼的,念清这一点儿是清楚的。 就好比,五姑娘出嫁的时候新郎的轿子都到了明家的大门外了,新娘子连盖头都没有盖上,新郎是没有办法了,下了马在新娘子的闺房里待了好久,最后才将新娘子抱上了马车。 念清依旧还记得,那时候明叔叔还无可奈的道了一声:“这性子!” 念清自然是知道明泽烨说的这性子是什么性子。 桌子上,明家的众人也问了念清关于凉欢和慕清郢的状况,而念清都一一的回答了;接着又是一顿闲话家常。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流逝了,原本热闹的客厅因为晚膳的用膳完毕已经渐渐的散了。 明家五姑娘因为怀着身孕的缘故,早已经被自己疼爱的丈夫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四姑娘也带着自个儿的两个孩子回了客房。 到了最后,莫婉言明颖梦也全部都站了起来。 莫婉言伸手换来了画儿,柳雨文也是跟着一起的。 “画儿,小文,带你们念清姐去客房歇息,我就先回去了,时辰也不早了,还要看着两个小家伙早些睡觉。” “我知道了娘。” “我知道了大娘。” 画儿和小文皆纷纷的点头应着。 “嗯!”莫婉言这才点了点头,朝着主阁的方向走去。 明颖梦也走了,明泽烨和柳朗月分别牵着自己妻子的手准备朝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两人还是对着自己的女儿道着要好生的照顾姐姐。 两个闺女自然也是连连点头。 “爹,你们就放心吧!那,我和姐姐先带念清姐去客房了。”柳雨文说着已经一手拉着一个朝着不远处跑去。 两个爹就这么个子看着自家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们,很少一起聚一聚就让她们吧!”莫婉言的声音在一旁温婉的响了起来。 明颖梦也随身附和着。 “是啊!就由着她们吧!念清也很少到我们这儿来,就让姐妹几个聚一聚。” “这,好吧!”柳朗月瞧着一旁的妻子,也没有办法说一个不字是不是。 柳雨文一直拉着念清和画儿的手,走到后院的时候才停住了自己的步子。 “哎!终于逃过了。”小文微喘着气,就这么瞧着一旁的念清和画儿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着。 “哈哈……小文,你可溜得真快。”一旁的画儿也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文。 小文耸了耸肩,摊了摊自己的双手:“没办法啊!我爹和大舅两个人都在那里,不马上走难道等着被说教啊!什么……咳咳……|”柳雨文咳了咳嗽,一本正经的道着。 “什么你看你哥还是男孩子,和你同岁就马上要嫁人了,你呢?在这样下去没有一个人要你,难道要爹娘养你一辈子啊!”柳雨文在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像模像样的。 倒是一旁的画儿捂着嘴不停地笑着,只因为此刻眼前的柳雨文模仿柳朗月模仿的太传神了,简直就是本尊附体一样。 就连原本困惑的念清也因为柳雨文这样栩栩如生的模仿笑了出来。 “念清姐,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瞧着念清笑的这样的开心,一旁的画儿瞧着她道着。 “什么事?” “就是,我听到我爹我二姑夫的谈论,说慕伯伯和凉欢婶婶或许明天救回来,啊,对了还有那个小家伙凛儿。”画儿说着办了一个响指。 “我爹娘会来?”念清再一次的睁大了眼瞧着眼前的画儿再一次的确认到。 “是啊!说是最晚明天午时就会到吧!再早一点儿估计也就上午巳时就会到了。”画儿细心的解释着。 “反正慕伯伯和婶婶要明天才回到,念清姐我先带你早些回客房歇息。”画儿道着。 念清这才点了点头,可是依旧想着画儿的话,明天一早爹爹和娘亲就来了,那,洛儿的事情或许在王府就瞒不住了,不知道娘亲知道洛儿曾经在王府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有…… 就是关于凴襄,那时候在凴襄还没有告诉自己对自己袒露心迹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要去拜访父亲,要是父亲他们到了王府。 也就知道她来南昌的这些日子,王府里来了那些客人,瞒不住了。 哎…… 不知道父母在知道自己瞒着他们会不会训斥责怪她! 在明家做客的那一天晚上,念清一整夜都睡的不安宁。 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没有用,便和来客房叫醒自己起床的柳雨文道了别说今天父母要到,必须早点儿回府。 柳雨文本想挽留,但是想想却是也是毕竟慕伯伯和婶婶从凤城过来,念清作为女儿也是要回家的,更何况,念清一个人在这南昌这么久,向来是乖乖女的她,此刻也是该回家去等待着父母回来的。 “那,我送你出府吧!让府中的马车送你回去。”柳雨文道着。 这时候,心儿也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了。 “郡主,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心儿对着一旁的柳雨文欠了一安,这才对着眼前的念清禀告着。 柳雨文看着眼前的心儿,难怪昨儿个晚上的时候没有瞧见心儿这丫头,原来是偷偷摸摸的回去了。大概也是念清的吩咐吧!或许,是今儿早上一早回去的也不一定,可是,柳雨文却猜漏了这么一点儿,那就是昨儿个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其实一晚上都没走。 “小文,我先走了,等明儿个明叔叔的寿辰我会和爹娘一起来。”念清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柳雨文轻声道者。 “好。”柳雨文点了点头,念清这才唤了身后心儿一起跟着出了明府的大门。 主仆两人上了马车,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真的睡得不好,一上了马车,念清便觉得眼皮好沉,靠着马车便这么睡着了。 心儿在一旁看着,抿了抿唇,没有去惊扰她。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直到停在了平王府的大门的时候,心儿才轻轻地凑近了念清的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唤着几声郡主。 “郡主,郡主……”见念清没有反应,心儿虽然不想去打扰她,可是毕竟现在是炎炎夏日,就在这外面的马车上睡着也不好。 “郡主……”最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念清的肩膀,念清迷迷糊糊的被心儿给摇醒了。 缓缓的伸出了手,她揉了揉自己稀松的睡眼,迷蒙的对着眼前的心儿问了一句。 “是到了吗?” “嗯!郡主,我们已经到王府了。”心儿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 “进去吧!”念清伸了伸手道着,已经倾身上前准备下马车了。 “好。”心儿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念清伸手扶住了她。 念清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心儿微微一笑,这才在这个丫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王府里依旧像往常一样,从一进门的刹那,念清便知道父母还没有回来,或许这也是临时决定的,爹娘根本就没有通知府中,寄来任何的信件,因此府中的人作息依旧同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管事的在经过后院的时候瞧见念清和心儿从外面回了来,昨儿个念清出门的时候他也派人去查看了确定了是进了明家的大门才安下心来,再加上昨儿个王府的马车一夜未归,他想着,念清应该也是在明府住了一夜了。 “郡主回来了。”管事的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嗯!”念清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管事的道着:“大管家,昨儿个我在明家听到明儿个是明叔叔的生辰,爹娘今日恐怕是要回来。” “什么!郡……郡主是说王爷和王妃今日要回府。” 自然,管事的那语气中慢慢的诧异,只因为他从来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王爷寄回来的任何书信。 |“可,王爷并没有有任何信件回来。”管事的说着,想着是不是郡主听错了,说不定是王爷的厚礼今天会到明家。 “是不是郡主哪里听错了?”他问。 以往,王爷回来之前总要传来信件或者是口信的,可是这一次却是这么的突如其来,要是不从念清的口中说出来,他哪里会知道王爷要回府里。 “听错?”念清想了想,到最后摇了摇头:“我不会听错的,是画儿亲口告诉我听柳叔叔和明叔叔两个人谈论的。” 一听到念清这么一说,管事的额上已经冒出了涔涔冷汗,已经扬起了袖子擦了起来。 “大管家你先去把爹娘的房间收拾出来吧!凛儿估计也要回来。”她对着眼前的管事的吩咐着。 管事的听了念清的这么一句话,自然是连连点头,毕竟王爷也有许久没有回王府居住了,总归回不回来先收拾了再说,如果真的像郡主那样说的,王爷今日便会到达王府的话,什么都没有收拾干净,王爷与王妃彻夜赶路风尘仆仆的,回来定会责怪自己的失责。 “那,我先吩咐人去将主阁收拾干净。”大管事的说着,已经迈着步子快步的超前走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念清再一次的唤住了管事的:“等等……”她唤道。 “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吗?”管事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念清有些疑惑的询问着。 “爹爹和娘亲刚回来,一路风尘,王府中有些小事情就不要随意的在他们面前禀告了。”念清说着,口中那所谓的小事情自然也是关于落白和凴襄的事情。 管事的愣了片刻,后来似乎也明白了念清口中的小事情是什么,于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是,我记住了。” “那没什么了,你下去吧!”念清说着,管事的这才快步的朝着前厅的方向走了去。 由此可见,对于这王府的主人要回来的这一件事情,整个王府看的有多隆重。 念清站在床边,瞧着这王府从里到外来来往往的小厮婢子四处忙碌着,院子里有扫着落叶的小厮,不远处的主阁里的婢子来来往往的抱着干净的被褥枕头,进进出出的。 果然,当整个王府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平王府的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马车的轮子上压着许多泥土有新鲜的也有陈旧,估计是前些日子留下的。 易风勒住了缰绳,跳下了马,打开了车门,果真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慕家的一家三口。 “母妃,我们是到了是不是。”慕尘凛看着一旁的凉欢轻声询问着。 “嗯!”凉欢点了点头,见丈夫已经下了车。 “我们也下去吧~!”她对着儿子道着。 慕尘凛点了点头,或许小家伙活力十足就这么啪的一声就跳下了马车,连和父母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冲进了王府。 凉欢扶住了慕清郢伸过来的手,跳下了马车。 “好久都没有回来了。”瞧着这偌大的南昌平王府,念清不禁有些感慨。 “这一次,我们可以多留些时日。”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妻子,柔声的道着。 这一段日子玦儿也有了能独揽朝纲的能力,他也是该歇歇多陪陪妻子儿女了。 “好啊!”念清看着眼前的丈夫微微的笑了,她的笑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亲和。 慕清郢握住了妻子的手:“我们进去吧!” “嗯!”凉欢点了些年每次走到一起的一样,她温顺的跟着慕清郢走着。 果真,整个王府的人在瞧见自家主子突然袭击回来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还好,大管事的事先让他们准备了,才不至于惊吓。 等到夫妻两人才走进了府中没多久的时候,大管事的已经匆匆的迎了上来。 “给王爷王妃请安。”他恭谨的抖了抖衣袖,跪下给凉欢和慕清郢请安着。 “起来吧!”慕清郢看了眼前的管事的一眼扬了扬手。 管事的这才起了身来。 “王爷回来怎么也不捎个信,至少也让奴才准备亦喜爱。”管事情跟在了慕清郢和凉欢的身后轻声道着。 “不用这么麻烦了。”慕清郢说着。 “只是临时决定回来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5.庄主说与其假人只手,不如自己解决. “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慕清郢的话响了起来。 管事的这才恭谨的退到了一边,没有再去跟着自己的主子。 忽然,慕清郢的步子停了下来,对着一旁的管事的询问了一句。 “郡主呢?”他问。 “郡主今儿一早刚从明府回来,此刻,应该留在北苑。”管事的如实的回答着。 “这些日子在南昌她可有听话,没有闯什么祸吧?”慕清郢询问着。 管事的低着头:“郡主这两个月来一直安分的待在府中,除了偶尔和柳家小姐一起出门去玩耍以外,便是有时候去了客房和落白公子聊上一两句。”管事的这样说着,因为那时候自己也已经是飞鸽传书给慕清郢,他自然是以为慕清郢知道落白住在平王府的客房的这件事情的。 慕清郢的面色一凛,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事的,不确定的再一次的询问道着。 “你说,客房的落白公子?”他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事的道着。 不止是是慕清郢,就连一旁站着等待着丈夫的凉欢,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也快速的走到了管事的面前,再一次的道着。 “你刚刚说,落白公子。”相比之慕清郢的疑惑,凉欢更多的便是激动,就这么询问着。 管事的瞧见了凉欢和慕清郢夫妻两人的神色与问出口的语气,睁大了眼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就是,前阵子住在北院客房的那个白衣公子,奴才听见了郡主唤他洛儿,说是郡主的朋友。”大官事的道着,凉欢的身子忽的被慕清郢带进了怀里,大概是真的害怕妻子昏倒。 “那位公子在王府住上了一段时间,奴才还跟王爷飞鸽传书报备过的,因为一直没有收到王爷的回信,奴才以为王爷是已经允许了那位落白公子在王府小住。” “更何况,那时候郡主对待落白公子的态度,她们应该很是熟悉,所以奴才也没有多疑。” “那落白公子在王府小住的这一段日子,除了脾气坏一点儿,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件危害别院的事情。” “小的想王爷既然没有会信阻止,应该算是允许了。所以,那落白公子便住下了王府。”管事的一五一十将那些事情说了出来,便瞧见眼前的慕清郢在听到自己怎么说的时候,脸色一寸寸的变得越发的沉了。 “王……王爷……”管事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有些低,有些颤抖因为眼前的慕清郢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冰冷。 “没什么。”慕清郢抬眸,看了眼前的管事的一眼。 “那叫落白的公子还在北院吗?”慕清郢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回,回王爷的话,那,那叫落白的公子已经走了。”管事的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走了?” “是~是的。” “什么时候走的。”他皱眉。 “大,大概十多日以前。”管事的小声的回答着。 慕清郢能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念清微微的有些颤抖,她深吸了口气,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慕清郢的大手。 慕清郢能感觉到妻子在听到落白的时候的变化,于是回握住了凉欢的手,想要给她安抚与安心。 活了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年纪了,有什么是自己看不来的,落白如果真的确定了要回来,且对凉欢母女没有任何危险的话,他也是会接纳的。 “这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清郢对着眼前大管事的摆了摆手,管事的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管事的步子有的很急,因为是害怕,就连身上也已经满是汗水,他想着自己的衣衫恐怕已经被打湿了。 他不禁有些胆怯的伸手拂了弗自己额上的汗水,有些松了口气,因为自己刚刚交代的并没有是全部,自然还有憑襄的事情他没有交代的,他想着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再多说个几句的话,恐怕早就被自家的王爷给丢出去了。 他现在心里还在后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一五一十的再将憑襄的事情告诉自己家的王爷,还是就这样放任着瞒着,要是万一王爷知道了呢? 管事的不禁又想起了早上的时候,念清在对自己说的话。 有事情小事情就不用说了。 所以,其实郡主也是想要瞒着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管事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先瞒着吧,等到了憑襄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再说。 那时候自己再看看郡主怎么说,自己便附和着吧!不然的话,王爷发起脾气来可就不好弄了。 & “夫君,洛儿真的回来过。”凉欢紧紧的抓着眼前的丈夫的手,语气尤为的激动。 慕清郢能感觉到凉欢的手在抖,甚至连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声音更是激动的发抖。 “我知道,我们先去北院找念清问清楚。”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好,我们这就去。”凉欢点头,紧握住了自己丈夫的手。 她的步子走的很快,有好这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差一点儿都摔着,要不是慕清郢扶着,凉欢可能早就不知道摔了好多次了。 来到北院的时候,心儿远远的便瞧见了慕清郢和凉欢的身影,匆匆的迎了上来。 “王爷,夫人。”她欠安,对着眼前的两人请安道。 “郡主在吗?”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心儿点了点头。 “郡主在房里。”她的右手食指指着不远处的阁楼上的闺房,回答着。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和王妃上去就行。”慕清郢道着,拉住了凉欢的手已经朝前走了过去。 心儿一直待在原地,想要跟上去吧!可是又害怕。 因为王爷吩咐过要自己先下去,想要离开吧!可是又害怕王爷突然回来到了别院是听到了些什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到了北院,一定有什么事情的。 又害怕郡主那里有什么事情,所以便一直愣在原地。 慕清郢和凉欢上了楼,等走到了念清的房门外,才伸出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大门却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 “爹,娘。”在念清看到眼前的父母的时候,诧异的唤了一声爹娘。 “我有事情和你说。”慕清郢的脸色略微的有些严肃,对着眼前的念清道了句,往另一边走去。 “是。”念清点头,这才低着头跟着父亲一起走进了屋子。 凉欢在经过念清的身边的时候,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女儿一眼,慕清郢一直进了屋子里,面无表情。 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方桌旁坐了下来。 “说吧!落白前阵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慕清郢淡淡的语气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念清。 “这,我……”念清紧皱着眉头,落白在平王府住下的这一件事情她原本想着应该没有这么快被发现的,最多也要父母回来几天后才回知道。 可是,父母刚回来,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念清,你老实告诉爹娘。”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 “方才我们回来的时候,管事的说你弟弟前些日子都在这里住了一阵子,是因为什么?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你们姐弟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她说,脸色也略微的有些严肃起来。 “娘……”念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那天我回了南昌,一直待在家里我真的很听话,没有四处惹事的。”念清很是诚恳的对着眼前的父母道着。 “洛儿出现在平王府,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我才让他在府中养伤。” “洛儿受伤了。”一听到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凉欢依旧是有些担忧的。 “娘亲不用担心,洛儿已经好了。”她说着,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他为什么会手受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一旁的慕清郢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询问着。 “我也不知道的。”她说着,看着眼前的父亲的一脸严肃,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应该遇上了仇家。”念清说着。 “后来,洛儿好了,也答应了我要暂时在这平王府住下,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答应了我,可是后来洛儿还是走了。”念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 “爹,洛儿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解释到。 “我有说,他一定会有恶意吗?”慕清郢瞥着眼前的女儿,淡漠的道着。 “没有,爹,我不是这个意思。”瞧着这样严肃的父亲,父亲这么严肃的语调,她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的意思?”反问,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我……”念清想要解释,可是眼前的父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念清真的很忌惮这个父亲,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总说不出来。 “他在这王府里住着,作为女儿,你是不是该跟你的父亲交代一下。”慕清郢道着。 “即便是没有危险,也得让我和你娘亲知道。”慕清郢道着。 “爹,你肯接受洛儿。”念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慕清郢。 “只要他接受我,我没有什么可以不接受的。”慕清郢道着。 忽然念清松了着啊口气,笑着。 “下回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告诉我和你娘,至少要让父母知道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念清点了点头。 慕清郢这才站起了身来,严肃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掩去。 “我想你娘可能有事情要问你,我先走了。”她说着。 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去。 念清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眼前的凉欢。 慕清郢转身,对着妻子依旧是以往那样的温柔。 “有什么事情你问问这丫头,我现回房等你。”慕清郢说着点了点头。 “嗯!”凉欢点了点头,看着眼神的慕清郢微微笑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凉欢是这样说着。 慕清郢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道着。 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剰下了母女两人,念清看了看眼前的母亲,到最后拉着母亲的手。 母女两人久日不见,而且这么一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聊。 “娘,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念清看着眼前的母亲,伸手拉住了母亲的手,这才认真的将这些天来在南昌发生的一切全部的告诉了眼前的念清。 && 当落白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凤梧的时候,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人,冷声道着。 “你来干什么?” “少主!”凤梧轻声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落白。 “已经不是少主了。”落白只是淡淡的回复着。 “在凤梧的心里,少主永远就是我的少主。”凤梧说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落白看着眼前的凤梧,不想去听谢谢不必要的废话,冷声道着。 凤梧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点了点头。 “我是为了少主而来的。” “为了我而来?”落白眯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 “是。”凤梧回应着。 “是奉了姑姑的命令?”他问。 “是的。”凤梧再一次的回应着。 “什么命令?让我回去?”落白道着,看着眼前的凤梧。 “不是,”凤梧摇头,每一次都回答的如此简单,每一次都是落白说什么,她回答着什么。 “庄主的意思是,皎月山庄已经不在了,湘南憑家也不想与我们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庄主准备不依靠任何人,拿回自己想要拿回来的,解决自己想要解决的。”她说着。 “你的意思是,姑姑会亲自动手。” “没错。”凤梧回答着。 “那你来找我的目地,是姑姑想让我一起去杀了她们。” “不,庄主的意思是,只要少主不阻止都不行,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来细心栽培的着的你,毁掉了她的一切。” 少主,你知道庄主这个人的脾气与秉性,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庄主对你很严格,但终究是为你好的,所以,凤梧也想让少主这一次别在插手。””凤梧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庄主说,与其假人之手,不如自己解决。”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5.庄主说与其假人只手,不如自己解决. “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慕清郢的话响了起来。 管事的这才恭谨的退到了一边,没有再去跟着自己的主子。 忽然,慕清郢的步子停了下来,对着一旁的管事的询问了一句。 “郡主呢?”他问。 “郡主今儿一早刚从明府回来,此刻,应该留在北苑。”管事的如实的回答着。 “这些日子在南昌她可有听话,没有闯什么祸吧?”慕清郢询问着。 管事的低着头:“郡主这两个月来一直安分的待在府中,除了偶尔和柳家小姐一起出门去玩耍以外,便是有时候去了客房和落白公子聊上一两句。”管事的这样说着,因为那时候自己也已经是飞鸽传书给慕清郢,他自然是以为慕清郢知道落白住在平王府的客房的这件事情的。 慕清郢的面色一凛,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事的,不确定的再一次的询问道着。 “你说,客房的落白公子?”他转身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管事的道着。 不止是是慕清郢,就连一旁站着等待着丈夫的凉欢,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后,也快速的走到了管事的面前,再一次的道着。 “你刚刚说,落白公子。”相比之慕清郢的疑惑,凉欢更多的便是激动,就这么询问着。 管事的瞧见了凉欢和慕清郢夫妻两人的神色与问出口的语气,睁大了眼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就是,前阵子住在北院客房的那个白衣公子,奴才听见了郡主唤他洛儿,说是郡主的朋友。”大官事的道着,凉欢的身子忽的被慕清郢带进了怀里,大概是真的害怕妻子昏倒。 “那位公子在王府住上了一段时间,奴才还跟王爷飞鸽传书报备过的,因为一直没有收到王爷的回信,奴才以为王爷是已经允许了那位落白公子在王府小住。” “更何况,那时候郡主对待落白公子的态度,她们应该很是熟悉,所以奴才也没有多疑。” “那落白公子在王府小住的这一段日子,除了脾气坏一点儿,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件危害别院的事情。” “小的想王爷既然没有会信阻止,应该算是允许了。所以,那落白公子便住下了王府。”管事的一五一十将那些事情说了出来,便瞧见眼前的慕清郢在听到自己怎么说的时候,脸色一寸寸的变得越发的沉了。 “王……王爷……”管事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有些低,有些颤抖因为眼前的慕清郢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冰冷。 “没什么。”慕清郢抬眸,看了眼前的管事的一眼。 “那叫落白的公子还在北院吗?”慕清郢的话,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回,回王爷的话,那,那叫落白的公子已经走了。”管事的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走了?” “是~是的。” “什么时候走的。”他皱眉。 “大,大概十多日以前。”管事的小声的回答着。 慕清郢能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念清微微的有些颤抖,她深吸了口气,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慕清郢的大手。 慕清郢能感觉到妻子在听到落白的时候的变化,于是回握住了凉欢的手,想要给她安抚与安心。 活了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年纪了,有什么是自己看不来的,落白如果真的确定了要回来,且对凉欢母女没有任何危险的话,他也是会接纳的。 “这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清郢对着眼前大管事的摆了摆手,管事的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转身朝着身后走去。 管事的步子有的很急,因为是害怕,就连身上也已经满是汗水,他想着自己的衣衫恐怕已经被打湿了。 他不禁有些胆怯的伸手拂了弗自己额上的汗水,有些松了口气,因为自己刚刚交代的并没有是全部,自然还有憑襄的事情他没有交代的,他想着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再多说个几句的话,恐怕早就被自家的王爷给丢出去了。 他现在心里还在后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一五一十的再将憑襄的事情告诉自己家的王爷,还是就这样放任着瞒着,要是万一王爷知道了呢? 管事的不禁又想起了早上的时候,念清在对自己说的话。 有事情小事情就不用说了。 所以,其实郡主也是想要瞒着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管事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先瞒着吧,等到了憑襄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再说。 那时候自己再看看郡主怎么说,自己便附和着吧!不然的话,王爷发起脾气来可就不好弄了。 & “夫君,洛儿真的回来过。”凉欢紧紧的抓着眼前的丈夫的手,语气尤为的激动。 慕清郢能感觉到凉欢的手在抖,甚至连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声音更是激动的发抖。 “我知道,我们先去北院找念清问清楚。”慕清郢看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好,我们这就去。”凉欢点头,紧握住了自己丈夫的手。 她的步子走的很快,有好这时候没有注意脚下差一点儿都摔着,要不是慕清郢扶着,凉欢可能早就不知道摔了好多次了。 来到北院的时候,心儿远远的便瞧见了慕清郢和凉欢的身影,匆匆的迎了上来。 “王爷,夫人。”她欠安,对着眼前的两人请安道。 “郡主在吗?”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 心儿点了点头。 “郡主在房里。”她的右手食指指着不远处的阁楼上的闺房,回答着。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和王妃上去就行。”慕清郢道着,拉住了凉欢的手已经朝前走了过去。 心儿一直待在原地,想要跟上去吧!可是又害怕。 因为王爷吩咐过要自己先下去,想要离开吧!可是又害怕王爷突然回来到了别院是听到了些什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到了北院,一定有什么事情的。 又害怕郡主那里有什么事情,所以便一直愣在原地。 慕清郢和凉欢上了楼,等走到了念清的房门外,才伸出手,准备敲门的时候,大门却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 “爹,娘。”在念清看到眼前的父母的时候,诧异的唤了一声爹娘。 “我有事情和你说。”慕清郢的脸色略微的有些严肃,对着眼前的念清道了句,往另一边走去。 “是。”念清点头,这才低着头跟着父亲一起走进了屋子。 凉欢在经过念清的身边的时候,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女儿一眼,慕清郢一直进了屋子里,面无表情。 就这么走到了不远处的方桌旁坐了下来。 “说吧!落白前阵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慕清郢淡淡的语气响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念清。 “这,我……”念清紧皱着眉头,落白在平王府住下的这一件事情她原本想着应该没有这么快被发现的,最多也要父母回来几天后才回知道。 可是,父母刚回来,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念清,你老实告诉爹娘。”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道着。 “方才我们回来的时候,管事的说你弟弟前些日子都在这里住了一阵子,是因为什么?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你们姐弟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她说,脸色也略微的有些严肃起来。 “娘……”念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那天我回了南昌,一直待在家里我真的很听话,没有四处惹事的。”念清很是诚恳的对着眼前的父母道着。 “洛儿出现在平王府,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我才让他在府中养伤。” “洛儿受伤了。”一听到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凉欢依旧是有些担忧的。 “娘亲不用担心,洛儿已经好了。”她说着,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他为什么会手受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倒是一旁的慕清郢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询问着。 “我也不知道的。”她说着,看着眼前的父亲的一脸严肃,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应该遇上了仇家。”念清说着。 “后来,洛儿好了,也答应了我要暂时在这平王府住下,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答应了我,可是后来洛儿还是走了。”念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有那么一丝失落。 “爹,洛儿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解释到。 “我有说,他一定会有恶意吗?”慕清郢瞥着眼前的女儿,淡漠的道着。 “没有,爹,我不是这个意思。”瞧着这样严肃的父亲,父亲这么严肃的语调,她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的意思?”反问,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儿。 “我……”念清想要解释,可是眼前的父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念清真的很忌惮这个父亲,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总说不出来。 “他在这王府里住着,作为女儿,你是不是该跟你的父亲交代一下。”慕清郢道着。 “即便是没有危险,也得让我和你娘亲知道。”慕清郢道着。 “爹,你肯接受洛儿。”念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慕清郢。 “只要他接受我,我没有什么可以不接受的。”慕清郢道着。 忽然念清松了着啊口气,笑着。 “下回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告诉我和你娘,至少要让父母知道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 念清点了点头。 慕清郢这才站起了身来,严肃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掩去。 “我想你娘可能有事情要问你,我先走了。”她说着。 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去。 念清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眼前的凉欢。 慕清郢转身,对着妻子依旧是以往那样的温柔。 “有什么事情你问问这丫头,我现回房等你。”慕清郢说着点了点头。 “嗯!”凉欢点了点头,看着眼神的慕清郢微微笑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凉欢是这样说着。 慕清郢嗯的一声点了点头,道着。 这才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剰下了母女两人,念清看了看眼前的母亲,到最后拉着母亲的手。 母女两人久日不见,而且这么一见应该有许多话要聊。 “娘,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念清看着眼前的母亲,伸手拉住了母亲的手,这才认真的将这些天来在南昌发生的一切全部的告诉了眼前的念清。 && 当落白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凤梧的时候,皱了皱眉,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女人,冷声道着。 “你来干什么?” “少主!”凤梧轻声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落白。 “已经不是少主了。”落白只是淡淡的回复着。 “在凤梧的心里,少主永远就是我的少主。”凤梧说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落白看着眼前的凤梧,不想去听谢谢不必要的废话,冷声道着。 凤梧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点了点头。 “我是为了少主而来的。” “为了我而来?”落白眯眸,就这么瞧着眼前的念清。 “是。”凤梧回应着。 “是奉了姑姑的命令?”他问。 “是的。”凤梧再一次的回应着。 “什么命令?让我回去?”落白道着,看着眼前的凤梧。 “不是,”凤梧摇头,每一次都回答的如此简单,每一次都是落白说什么,她回答着什么。 “庄主的意思是,皎月山庄已经不在了,湘南憑家也不想与我们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庄主准备不依靠任何人,拿回自己想要拿回来的,解决自己想要解决的。”她说着。 “你的意思是,姑姑会亲自动手。” “没错。”凤梧回答着。 “那你来找我的目地,是姑姑想让我一起去杀了她们。” “不,庄主的意思是,只要少主不阻止都不行,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来细心栽培的着的你,毁掉了她的一切。” 少主,你知道庄主这个人的脾气与秉性,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庄主对你很严格,但终究是为你好的,所以,凤梧也想让少主这一次别在插手。””凤梧道着,就这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白。 “庄主说,与其假人之手,不如自己解决。”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6.白新月到了,三十一条人命的见面礼. “庄主说,与其假人之手,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干脆。”凤梧道着,侧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脸上的表情。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皱了皱眉:“姑姑做什么事情我无权干涉。” 他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答了凤梧的话,若是以前的话,只要白新月说出要亲手要了念清或者是凉欢的性命的话,落白的面色早已经不是这样的冷静了。 就例如那时候白新月将念清抓回了皎月山庄的时候,那时候为了那个冷室里面关着的女人的时候,甚至宁愿自己和庄主精心挑选的那七十二个死士去博弈生死。 到最后,甚至为了将那个叫做念清的女人带出皎月山庄而违逆庄主的意思,情愿与皎月山庄毫无瓜葛也要将那个女人给带出皎月山庄。 所以,凤梧这一次感到无比的诧异,她紧皱了皱眉,想要从落白的脸上哪怕是发现那么一点点的像以往一样的紧皱着眉头,眼神忽然从平静变得有所波动。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凤梧这一次在落白的脸上所能看见的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情绪,恍若那已经毫无关系了。 庄主要杀谁,甚至是那个女人似乎都和他没有半点儿的干系。 “少主如此能放的下?”凤梧依旧记得那时候她依旧记得要不是自己偷偷的换下了一批紫衣,怕是落白早已经死在了后山的竹林里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白新月让她来找落白的时候,她有那么片刻迟疑,若是她将庄主的意思告诉了少主,少主又像往日一样执意的要违逆庄主的意思的话。 她甚至害怕庄主会大发雷霆,或许落白的性命就不保了。 可是后来又想,这么些年来她是一直看着落白长大的,白新月对落白的教导她其实也看在眼里,虽然严厉,可是白新月确实是待落白很好的,那种亲情的成分骗不了人。 “那,少主要跟凤梧回去吗?”凤梧瞧着眼前的落白,轻声询问着。 “不了,你回去告诉姑姑,我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情,她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落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凤梧道着。 “至于我,我还有些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姑姑的。”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 “少主……”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走吧!”落白看着眼前的凤梧冷声道着。 “少主……”凤梧上前一步,再一次的挡在了落白的面前,欲言又止。 “我不想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你应该明白,让开。”这一声明显的几位冷淡,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挡在自己的面前的凤梧的身上,那里面所泛着的怒意,是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凤梧自小在皎月山庄待着,自然也知道了落白的脾气,深吸了口气,双手就这么吹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 步子朝着自己的着手边的位置退了两步。 眼看着落白从自己的身旁走过,白色的身影就这么朝着街的那一头走了去。 凤梧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低沉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失落。 “这段日子,听你叹气的时候似乎比前些年来都多上了好多。”女人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 凤梧那双漆黑的瞳眸微微的一收,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投射而来的视线,立刻敛了敛自己的神色,转身,对着身后的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恭谨的唤了一声庄主。 女子高傲的挑眉,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色的背影之上,知道那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的小巷的时候,才转身看着身前恭谨的唤着自己的凤梧。 这些年来白新月的脸上,因为容貌在当年的那场战役的时候毁掉后,她有半张脸上永远都戴着半张面具,可是另外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完美无瑕的,即便是现在已经是人到中年的年纪了,可远远的望过去,单纯的只是一个侧脸,也能瞧得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美。 凤梧自小也是跟在白新月的身边的,从来没有瞧见庄主将那张覆在脸上的面具给取下来。 她皱了皱眉,想来主子少时应该是个绝世的美人,只是后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毁掉了容貌所以才使她一个原本娇小的女人家,性格如此的偏激,手段如此的狠辣。 “庄主,凤梧领受。”她皱眉,就这么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的面给跪了下来。 周遭的行人因为凤梧的这么一跪,原本是没有注意到的,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凤梧和白新月的这一边。 甚至还有些人都纷纷指指点点的,大多是在议论凤梧为什么会对着白新月下跪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在看到白新月那半张脸上银色的面具后的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连议论出声 白新月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那些男男女女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脸色更加的阴沉。 甚至连跪在地上的凤梧也听到了那些人是怎样的议论着眼前的白新月的,甚至连她这么听了都想要上前将那些人的嘴封住。 到最后,凤梧的心里还憋着一股气的时候,白新月已经有了动作,右手聚起了一道强而有力的内力,那双漆黑的眸中突然的泛出一丝危险,就这么一挥手,方才那些还带着轻蔑的笑意对着白新月指指点点的男男女女此刻便被这么一股气力,给打的吐血在地接着就是那一个个的男男女女在天上凌乱的飞舞,到最后完美的一个个全部的落在了地上。 有的砸坏了摊贩的小摊,有的直接摔在了墙上,原本是要围城了一个圈的一众群众,此刻已经脸上身上满是血迹,就这么一眼望过去,有几个还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时口中不断的冒出红色的血迹,就像喷泉一样。 凤梧的视线就这么顺着望过去,方才的那些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若是仔细一数肯定也有三四十个,她就这么看着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眼前都是一片血海。 庄主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余下的,和所处位置很远的摊贩和行人皆因为白新月这样的怒意吓到,纷纷双腿发抖的逃着命。 这是恶魔,绝对是恶魔。 凤梧甚至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液就这么溅撒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拧眉,小脸儿已经紧皱的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通通该死。”白新月抬眸,就这么扫着地上那些嗔唤的生不如死的男男女女。 这一切也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视线落在了身前的凤梧的身上:“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这一跪,那些人也不会对本庄主指指点点。” “凤梧该死。”凤梧低头,就这么准备领受着主子的处决。 可是,却听到白新月的声音在耳边又响了起来:“没错,你是该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着,右手的衣袖就这么洒脱的往后一扬,朝着前方走去。 |“先回去。”三个字下,凤梧已经快速的站起了身来跟在白新月的身后。 “是。” 身后的大街上全部躺满了尸体。 &&& 今儿个本事明泽烨的生辰,慕清郢也来了,可是在宾客们还没有到齐的时候,易风便匆匆的感到了明家的大厅,在瞧见了自己主子的时候,快步的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明泽烨和慕清郢正在叙着旧,见易风脸色暗沉就这么朝着自己的面前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问出声的是明泽烨。 易风的视线往这人员错杂的大厅瞟了一眼。 “跟我来。”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朝着内堂走去。 明泽烨瞧着易风这样暗沉有紧张的神色有些放心不下,也跟着两人一起朝着里面的内堂走去。 “现在可以说了。”慕清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王爷,今儿个西街廊桥外的大街上发生了一场凶杀案。”易风认真的回禀着。 “凶杀案?”明泽烨拧了拧眉:“|这不是官府的县令该管的事情吗?”他道着。 “阿郢虽然是摄政王,可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也不应该他管吧!”明泽烨道着。 “是因为,死者有三十一人老弱病残男女老少都有。”易风的话再一次的说了出来。 “三十一人!”明泽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瞧见慕清郢此刻的脸上也换上了一阵严肃。 “对!”易风点头。 “是何人所为,在街上杀了三十一人。”慕清郢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据目击者说,就只是一个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女人,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那个女人的手段很是狠辣,只要是当时在场的人无一人生还。” “你说,戴面具的女人。”明泽烨的声音不由得升了一个调,而一旁的慕清郢,那张脸的脸色更沉了。 “没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动手,只是远处的人看到许多人就这么被人扔上了天,接着映入眼帘的除了尸体便是血迹。”易风道着,将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现在整个西街已经是空巷了,没有一个人敢出门。 “银色面具,三十一人,银色面具……三十一人……”慕清郢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重复着这八个字。 “她来了!”到最后慕清郢的声音略微的有些沉重。 原本以为将妻子儿女带回南昌白新月在皎月山庄覆灭后会安分一些日子,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直接找上了南昌,不再是假手他人,不再是那些死士,而是自己来了。 刚入南昌就发生了那么多条人的命案。 “她这一次应该是来真的了,三十一条人命,阿郢,你要小心啊!”明泽烨就这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这白新月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早就已经见过了,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觉得可怕、。 当年宜城的那一场火,一座城的人无一生还;到现在,到了南昌这个地方,所给的第一份大的见面礼就是三十一条人的性命。 “那些人的尸体呢?”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易风道着。 “全部都在衙门停放着。”易风如实回答着。 “泽烨,我先去衙门看一下,欢儿念清和凛儿的安全交给你了。”慕清郢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对着她道着。 “等等……”明泽烨伸出手,就这么落在了慕清郢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兄弟。 “路上小心些,你要知道白新月那个女人心狠手辣。” “我明白。”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帮我照顾好他们!” “放心,我想她一个人,至少今天还没有这样的胆子。”明泽烨道着。 慕清郢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易风也紧随其后。 瞧着主仆两人走了去,明泽烨沉沉的叹了口气,多少年了,那个女人再一次的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这么三十多条人命。 莫婉言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己的丈夫这样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走上了前来。 “烨,我刚刚看见慕大哥和易风走的匆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又因为刚刚丈夫的那深深的一声长叹,担忧的道着。 “没事,对了,未来儿媳妇儿来了吗?”明泽烨伸手,握住了妻子的双手摇了摇头道着。 “嗯!已经在外面了,未来的亲家也来了,都等着你呢!”莫婉言微微一笑,回应着丈夫。 “我知道了,还有,念清和凉欢他们呢?”他想到了这一重,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嗯!刚刚看到还在后院,或许,这会儿应该也在吧!”莫婉言道着。 “言儿,你带上南岳去将他们母女三人给找到,记住要快。”明泽烨很是认真的道着。 “记住,要快。”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莫婉言的眉肩布上了几道皱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询问道。 “这些事情我后面再告诉你,你带着南岳去将他们母女三人找到,让南岳好好保护着。” “我知道了。”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却在刚要迈出门口的时候被明泽烨再一次的唤住了。 “言儿,你也要小心。”他嘱咐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微笑的点了点头。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6.白新月到了,三十一条人命的见面礼. “庄主说,与其假人之手,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干脆。”凤梧道着,侧着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落白脸上的表情。 落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皱了皱眉:“姑姑做什么事情我无权干涉。” 他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答了凤梧的话,若是以前的话,只要白新月说出要亲手要了念清或者是凉欢的性命的话,落白的面色早已经不是这样的冷静了。 就例如那时候白新月将念清抓回了皎月山庄的时候,那时候为了那个冷室里面关着的女人的时候,甚至宁愿自己和庄主精心挑选的那七十二个死士去博弈生死。 到最后,甚至为了将那个叫做念清的女人带出皎月山庄而违逆庄主的意思,情愿与皎月山庄毫无瓜葛也要将那个女人给带出皎月山庄。 所以,凤梧这一次感到无比的诧异,她紧皱了皱眉,想要从落白的脸上哪怕是发现那么一点点的像以往一样的紧皱着眉头,眼神忽然从平静变得有所波动。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凤梧这一次在落白的脸上所能看见的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情绪,恍若那已经毫无关系了。 庄主要杀谁,甚至是那个女人似乎都和他没有半点儿的干系。 “少主如此能放的下?”凤梧依旧记得那时候她依旧记得要不是自己偷偷的换下了一批紫衣,怕是落白早已经死在了后山的竹林里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白新月让她来找落白的时候,她有那么片刻迟疑,若是她将庄主的意思告诉了少主,少主又像往日一样执意的要违逆庄主的意思的话。 她甚至害怕庄主会大发雷霆,或许落白的性命就不保了。 可是后来又想,这么些年来她是一直看着落白长大的,白新月对落白的教导她其实也看在眼里,虽然严厉,可是白新月确实是待落白很好的,那种亲情的成分骗不了人。 “那,少主要跟凤梧回去吗?”凤梧瞧着眼前的落白,轻声询问着。 “不了,你回去告诉姑姑,我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情,她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落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凤梧道着。 “至于我,我还有些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姑姑的。”她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凤梧。 “少主……”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走吧!”落白看着眼前的凤梧冷声道着。 “少主……”凤梧上前一步,再一次的挡在了落白的面前,欲言又止。 “我不想再多说任何一句废话,你应该明白,让开。”这一声明显的几位冷淡,他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挡在自己的面前的凤梧的身上,那里面所泛着的怒意,是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凤梧自小在皎月山庄待着,自然也知道了落白的脾气,深吸了口气,双手就这么吹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 步子朝着自己的着手边的位置退了两步。 眼看着落白从自己的身旁走过,白色的身影就这么朝着街的那一头走了去。 凤梧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低沉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失落。 “这段日子,听你叹气的时候似乎比前些年来都多上了好多。”女人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 凤梧那双漆黑的瞳眸微微的一收,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投射而来的视线,立刻敛了敛自己的神色,转身,对着身后的带着银色面具的女人恭谨的唤了一声庄主。 女子高傲的挑眉,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色的背影之上,知道那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的小巷的时候,才转身看着身前恭谨的唤着自己的凤梧。 这些年来白新月的脸上,因为容貌在当年的那场战役的时候毁掉后,她有半张脸上永远都戴着半张面具,可是另外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完美无瑕的,即便是现在已经是人到中年的年纪了,可远远的望过去,单纯的只是一个侧脸,也能瞧得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美。 凤梧自小也是跟在白新月的身边的,从来没有瞧见庄主将那张覆在脸上的面具给取下来。 她皱了皱眉,想来主子少时应该是个绝世的美人,只是后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毁掉了容貌所以才使她一个原本娇小的女人家,性格如此的偏激,手段如此的狠辣。 “庄主,凤梧领受。”她皱眉,就这么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的面给跪了下来。 周遭的行人因为凤梧的这么一跪,原本是没有注意到的,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凤梧和白新月的这一边。 甚至还有些人都纷纷指指点点的,大多是在议论凤梧为什么会对着白新月下跪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在看到白新月那半张脸上银色的面具后的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连议论出声 白新月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那些男男女女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脸色更加的阴沉。 甚至连跪在地上的凤梧也听到了那些人是怎样的议论着眼前的白新月的,甚至连她这么听了都想要上前将那些人的嘴封住。 到最后,凤梧的心里还憋着一股气的时候,白新月已经有了动作,右手聚起了一道强而有力的内力,那双漆黑的眸中突然的泛出一丝危险,就这么一挥手,方才那些还带着轻蔑的笑意对着白新月指指点点的男男女女此刻便被这么一股气力,给打的吐血在地接着就是那一个个的男男女女在天上凌乱的飞舞,到最后完美的一个个全部的落在了地上。 有的砸坏了摊贩的小摊,有的直接摔在了墙上,原本是要围城了一个圈的一众群众,此刻已经脸上身上满是血迹,就这么一眼望过去,有几个还瘫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时口中不断的冒出红色的血迹,就像喷泉一样。 凤梧的视线就这么顺着望过去,方才的那些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若是仔细一数肯定也有三四十个,她就这么看着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眼前都是一片血海。 庄主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余下的,和所处位置很远的摊贩和行人皆因为白新月这样的怒意吓到,纷纷双腿发抖的逃着命。 这是恶魔,绝对是恶魔。 凤梧甚至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液就这么溅撒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拧眉,小脸儿已经紧皱的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通通该死。”白新月抬眸,就这么扫着地上那些嗔唤的生不如死的男男女女。 这一切也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视线落在了身前的凤梧的身上:“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这一跪,那些人也不会对本庄主指指点点。” “凤梧该死。”凤梧低头,就这么准备领受着主子的处决。 可是,却听到白新月的声音在耳边又响了起来:“没错,你是该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着,右手的衣袖就这么洒脱的往后一扬,朝着前方走去。 |“先回去。”三个字下,凤梧已经快速的站起了身来跟在白新月的身后。 “是。” 身后的大街上全部躺满了尸体。 &&& 今儿个本事明泽烨的生辰,慕清郢也来了,可是在宾客们还没有到齐的时候,易风便匆匆的感到了明家的大厅,在瞧见了自己主子的时候,快步的走到了慕清郢的面前。 明泽烨和慕清郢正在叙着旧,见易风脸色暗沉就这么朝着自己的面前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问出声的是明泽烨。 易风的视线往这人员错杂的大厅瞟了一眼。 “跟我来。”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朝着内堂走去。 明泽烨瞧着易风这样暗沉有紧张的神色有些放心不下,也跟着两人一起朝着里面的内堂走去。 “现在可以说了。”慕清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王爷,今儿个西街廊桥外的大街上发生了一场凶杀案。”易风认真的回禀着。 “凶杀案?”明泽烨拧了拧眉:“|这不是官府的县令该管的事情吗?”他道着。 “阿郢虽然是摄政王,可这些鸡毛蒜皮的案子也不应该他管吧!”明泽烨道着。 “是因为,死者有三十一人老弱病残男女老少都有。”易风的话再一次的说了出来。 “三十一人!”明泽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瞧见慕清郢此刻的脸上也换上了一阵严肃。 “对!”易风点头。 “是何人所为,在街上杀了三十一人。”慕清郢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据目击者说,就只是一个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女人,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那个女人的手段很是狠辣,只要是当时在场的人无一人生还。” “你说,戴面具的女人。”明泽烨的声音不由得升了一个调,而一旁的慕清郢,那张脸的脸色更沉了。 “没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动手,只是远处的人看到许多人就这么被人扔上了天,接着映入眼帘的除了尸体便是血迹。”易风道着,将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现在整个西街已经是空巷了,没有一个人敢出门。 “银色面具,三十一人,银色面具……三十一人……”慕清郢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重复着这八个字。 “她来了!”到最后慕清郢的声音略微的有些沉重。 原本以为将妻子儿女带回南昌白新月在皎月山庄覆灭后会安分一些日子,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直接找上了南昌,不再是假手他人,不再是那些死士,而是自己来了。 刚入南昌就发生了那么多条人的命案。 “她这一次应该是来真的了,三十一条人命,阿郢,你要小心啊!”明泽烨就这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这白新月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早就已经见过了,就是因为见过所以才觉得可怕、。 当年宜城的那一场火,一座城的人无一生还;到现在,到了南昌这个地方,所给的第一份大的见面礼就是三十一条人的性命。 “那些人的尸体呢?”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易风道着。 “全部都在衙门停放着。”易风如实回答着。 “泽烨,我先去衙门看一下,欢儿念清和凛儿的安全交给你了。”慕清郢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对着她道着。 “等等……”明泽烨伸出手,就这么落在了慕清郢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兄弟。 “路上小心些,你要知道白新月那个女人心狠手辣。” “我明白。”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 “帮我照顾好他们!” “放心,我想她一个人,至少今天还没有这样的胆子。”明泽烨道着。 慕清郢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易风也紧随其后。 瞧着主仆两人走了去,明泽烨沉沉的叹了口气,多少年了,那个女人再一次的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这么三十多条人命。 莫婉言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己的丈夫这样沉沉的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走上了前来。 “烨,我刚刚看见慕大哥和易风走的匆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她看着眼前的丈夫,又因为刚刚丈夫的那深深的一声长叹,担忧的道着。 “没事,对了,未来儿媳妇儿来了吗?”明泽烨伸手,握住了妻子的双手摇了摇头道着。 “嗯!已经在外面了,未来的亲家也来了,都等着你呢!”莫婉言微微一笑,回应着丈夫。 “我知道了,还有,念清和凉欢他们呢?”他想到了这一重,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嗯!刚刚看到还在后院,或许,这会儿应该也在吧!”莫婉言道着。 “言儿,你带上南岳去将他们母女三人给找到,记住要快。”明泽烨很是认真的道着。 “记住,要快。”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莫婉言的眉肩布上了几道皱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询问道。 “这些事情我后面再告诉你,你带着南岳去将他们母女三人找到,让南岳好好保护着。” “我知道了。”莫婉言点了点头,这才匆匆的朝着门外走去,却在刚要迈出门口的时候被明泽烨再一次的唤住了。 “言儿,你也要小心。”他嘱咐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微笑的点了点头。 公子为祸,美人如玉 107.本王自会处理这事,你只需要安抚人心便可. “言儿,你也要小心。”他叮嘱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微笑的点了点头。 慕清郢跟着易风一路到了衙门,衙门的县令和师爷在瞧见了慕清郢过后恭谨的走了过去请了安。 “尸体呢?”慕清郢严肃着脸瞧着眼前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知县问着这么一句话。 “全部在敛房停着。”听到这里的时候,那人到中年的长得白白嫩嫩的知县甚至额上都冒着细汗,只因为太残忍了,她一个人为官数十载就这么一个人什么案子没有见过,可是,这一次居然闹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一桩案件。 因为没有杀人动机,且全部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而且每一个人的死法还是那样的恐怖,身上有的多出骨折,有的甚至摔在墙上,已经毁容的血肉模糊。 “带本王过去看一下。”慕清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是的。”知县点了点头,虽然就连自己也害怕敛房里面那一具具体无完肤的尸体的时候,甚至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既然是鸾国的摄政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自己去了敛房会十天半个月睡不了觉被噩梦给缠绕,三五天因为看了那些尸体而吃不下饭,他还是要卯足了胆子带着慕清郢去的。 他甚至觉得或许在那间敛房里待久了会昏死过去。 “王……王爷这边请。”那中年的胖胖的知县深吸了口气,就这么恭谨的对着眼前的慕清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没有瞧见那个凶手的真实模样。”慕清郢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有。”知县快速的回答着,伸手招来了对面站着的衙役,吩咐了句。 “去将本官书房的坐案上,那张凶手的画像拿来。” “是,大人。”差役报手道了一声好。 “本王听说这次犯案的凶手是个女人?”慕清郢走在前面,那县官就这么恭谨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是……是的。”县令吓得冷汗涔涔的,就这么跟在慕清郢的身后,将那些人报案的整体过程全部一一的详细的给细数的给说了出来。 “那报案的人说那个女人杀人的手段之狠辣,甚至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已经满地躺着的是人了。” “而且那些人的死状尤为的凄惨,甚至有些人的面容已经不能看了、”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敛房的外面,慕清郢正要迈着步子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却被那中年的胖胖的知县挡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请稍等。“他开口。 慕清郢瞄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本王不能进?”慕清郢道着。 “下臣并不是这个意思。”那县令小心翼翼的道着,伸手一旁的衙役递上了两张被叠着的厚厚的,微微有些湿润但是拧不出水的手绢。 “这是?”慕清郢看着递过来的东西皱了皱眉。 “王爷,那些人的死状惨烈,何况现在是炎炎夏日,屋子里的尸体已经浮现了尸臭,因此,这东西。”县令说着,将手中的绢子递到了慕清郢的身前。 慕清郢觑了眼那个县令,又看了看眼前递过来的那张手绢子,伸手将它拿了过来。 “开门!”慕清郢吩咐了一声。 那县令这才转过身右手一挥,守在敛房外的那两个衙役已经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慕清郢走了进去,胖县令因为强大的心里压力深吸了口,这才又跟着走了进去,那白色的湿掉的绢子就这么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敛房里有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不远处的那些人的尸体一排排的面色铁青的躺在那里,慕清郢皱了皱眉。 县令即便是捂着自己的口鼻,可是在瞧见那些尸体的时候依旧是止不住的由心里翻出一丝恶心。 可是,当瞧见慕清郢并没有因为那些尸体的死状和满屋子臭烘烘得味道推出屋子,反而是俯下了身子瞧着眼前的那些个尸体,即便自己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那些尸体也觉得恶心,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慕清郢反而伸出了手,就这么翻了翻那些死者的头和脖子。 直到最后走出了房门,屋外,有着衙役端着两大盆的醋走了过来。 就见那个县令出来的时候已经将手给伸进了那盆醋里面。 慕清郢看着,转身对着易风说着:“一会儿那凶手的画像不用看了,收拾起来,通知官府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 “是的,王爷。”易风点头。 慕清郢这才转身,将手伸进了那一大盆的醋里。 “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只需要安抚好人心便可。”慕清郢对着一旁的知县说着。 “王爷的意思是?”那县令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有那么一丝不解。 “本王的一丝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本王自己会处理,那女人一出手竟然能这样的心狠手辣,而且你也说了是一眨眼的功夫,你有多大的把握抓住她?” “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朝廷最忌讳的便是和江湖中人正面冲突。” “南昌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风平浪静,从来没有在我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本王将这件案子交给你你有几层的把握能破获。” “四处张贴告示只会打草惊蛇而已,本王不希望你随意的出手就坏了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你用管了,南昌是本王的地盘,在本王的地盘上动土的人,本王一定会亲自将他给揪出来。” “至于你……”说道这里的时候,慕清郢有那么一丝威严的看着眼前的县令道着。 “不要做出任何打草惊蛇的事情,否则,本王拿你是问。” “这个女人,本王一定会亲手将她绳之以法。”|他说着。 “王爷英明,是属下的愚钝,属下愧对朝廷的器重。”县令急忙附和着,慕清郢的意思拍着马屁。 ,慕清郢让他别插手这么一件事情,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自己在南昌为官数十年,所处理的案件从来没有一件这么棘手,这么危险的。 他原本以为,慕清郢从敛房里面出来会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尽快破案。 他正绞尽脑汁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可是没有,慕清郢丝毫也没有提起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而是选择了他亲自去处理,这是让他所意想不到的,毕竟,自己曾经是这样的害怕。 害怕着慕清郢指出他的失职。 这时候方才那个被自己使唤去拿凶手画像的衙役此刻已经回来了,易风从那人的手中接过那张画像,展开在慕清郢的面前。 慕清郢瞧着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与眼前的易风对视了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易风一口老血估计就要喷出来了,直接将那个灵魂画手给喷死。 只因为这画像上估计除了那半张掩着半张脸的面具,其余的什么都好像跟白新月挂不到任何的关系,他想着,要是自己的主子不吩咐这县令不要插手此事的话,这个县令估计也搞不出个所以然,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县令这几十年的县令是怎么当得,每天享受安逸管了,吃的圆滚滚的。 “易风,我们走吧!”他道着,已经转身快一步的朝着县衙外面走去。 易风将手中的那张画像塞到了县令的手里,恭谨的跟在了慕清郢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县令看了看手中的那幅画像,皱紧了眉头。 易风跟在慕清郢的身后一起的走出了县衙府的大门,便瞧见自己的主子自从那敛房里面出来过后,脸色依旧的严肃的不得了。 “她现在在这南昌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她在暗我们在明。”慕清郢想着这样的情况,刚在他在敛房里面看到的那些人的死状,但从身上的伤痕来看便能知道白新月所下的手是如何的重。 他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相较于十多年前更加的残忍了。 “王爷,那,我们回凤城吗?”易风想着。 “暂时不能。”慕清郢扬手道着,切断了易风的这么一个想法。 “在南昌还有明家的护卫,而且,泽烨那里信息来源最为广泛,我们所带的护卫不多,若是贸然上路,在路上中了埋伏,欢儿和念清不会武功,凛儿还这么小,你我二人再加上所带来的那些人的武功根本抵不过白新月身边的那些人。” “何况,都这么多年了,白新月的功力必然大增,而卧也因为那时候中的毒,如果现在,我和她站在一起的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儿女冒险,因此,南昌是最安全的地方。”慕清郢说着。 “刚从敛房里出来,我先回王府一趟换身衣服,你去帮我跟他说一声,欢儿和念清还有凛儿的安全你负责,我随后就到。” “是的,王爷。”易风回了声是,这才转身朝着明家的方向走去。 *** 莫婉言自从刚刚明泽烨叮嘱了自己小心过后,便一直忧心着,她在后院的地方找到了凉欢母子三人走了上去,瞧见三人已经准备前往前厅了,在看到莫婉言和她身后跟着的南岳的时候,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莫姨。”念清和慕尘凛笑脸盈盈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甜甜的唤了声。 莫婉言点了点头。 “莫姐姐。“凉欢也对着眼前的莫婉言唤了一声。 “我方才在前厅没有瞧见你们,便来这后院找找。”莫婉言微笑的说着。 “凛儿说后院池子里的锦鲤他好久没有看过了,所以跑到后原来找你家的婢子要了鱼食来这儿赏锦鲤。”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儿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凛儿要是喜欢看池子里的锦鲤,不妨在府上住上几天和琪儿双儿有个伴儿。”莫婉言说着,看着一旁的慕尘凛。 “好啊!”岂知慕尘凛想都没有想的答应了。 凉欢看着眼前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的丈夫那边。 “看你爹答不答应吧!”凉欢道着。 “我们一起出去吧!快开宴了。”莫婉言道着。 “好!”凉欢点了点头,几人才跟着莫婉言一起朝着大厅后方的宴请宾客的大院子里走了去。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这一次准备在南昌待上好久?”莫婉言和凉欢并排走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念清询问着。 “暂时不知道,应该还是会待上一些日子,毕竟现在玦儿能独当一面,夫君的担子也就轻了。”凉欢说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回答着。 “这些年来为了大鸾的江山他劳心劳力的,我也想他多一些时间休息。”凉欢道着,想着这些年来慕清郢的用心,有时候甚至深更半夜才会从书房回到房间,和衣而躺;多少次她都心疼着丈夫。 可是,慕清郢总是在她的面前温柔的呃笑着:“玦儿是你的侄儿,也是我一手教导大的,等我将他的江山稳固过后,便能对你补偿当年的过错;欢儿,我会实现自己对你的承诺的。” 那时候她突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自己,也只爱的自己。 “是啊!这些年来我和烨都看着慕大哥的良苦用心,皇上真的是他一手教导大的,这鸾国的江山也真的是被他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的。”莫婉言说着,忽然,语气变得很是认真。 “欢儿,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他是真的爱你之深。”莫婉言说着。 凉欢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心疼他,心疼他这么多年的辛苦;现在玦儿能独当一面了,如果可以,我想,余下的这几十年就和他一起在这南昌待着。” “那,我们以后可以好好走动了,脚上梦儿和颖惜那丫头还可以凑一桌马吊。”莫婉言说着,掩着唇笑了笑。 “这倒是个好主意。”凉欢也笑着点了点头。 念清和慕尘凛就这么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瞧着母亲和莫婉言有说有笑的,姐弟两人也偷着乐。 在凤城那些官宦家的夫人到王府来找母亲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都是阿谀奉承的,别说母亲听着头疼了,就连自己都觉得烦躁的不得了,更何况是自己天天被那些官家夫人围着的凉欢。 而莫姨就不同,他觉得母亲只有跟莫姨还有梦姨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说有笑的,开心的紧,要是以后大家都待在南昌,那也是极好的。 公子为祸,美人如玉 107.本王自会处理这事,你只需要安抚人心便可. “言儿,你也要小心。”他叮嘱着。 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微笑的点了点头。 慕清郢跟着易风一路到了衙门,衙门的县令和师爷在瞧见了慕清郢过后恭谨的走了过去请了安。 “尸体呢?”慕清郢严肃着脸瞧着眼前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知县问着这么一句话。 “全部在敛房停着。”听到这里的时候,那人到中年的长得白白嫩嫩的知县甚至额上都冒着细汗,只因为太残忍了,她一个人为官数十载就这么一个人什么案子没有见过,可是,这一次居然闹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一桩案件。 因为没有杀人动机,且全部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而且每一个人的死法还是那样的恐怖,身上有的多出骨折,有的甚至摔在墙上,已经毁容的血肉模糊。 “带本王过去看一下。”慕清郢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是的。”知县点了点头,虽然就连自己也害怕敛房里面那一具具体无完肤的尸体的时候,甚至觉得恶心。 可是现在既然是鸾国的摄政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是自己去了敛房会十天半个月睡不了觉被噩梦给缠绕,三五天因为看了那些尸体而吃不下饭,他还是要卯足了胆子带着慕清郢去的。 他甚至觉得或许在那间敛房里待久了会昏死过去。 “王……王爷这边请。”那中年的胖胖的知县深吸了口气,就这么恭谨的对着眼前的慕清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没有瞧见那个凶手的真实模样。”慕清郢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有。”知县快速的回答着,伸手招来了对面站着的衙役,吩咐了句。 “去将本官书房的坐案上,那张凶手的画像拿来。” “是,大人。”差役报手道了一声好。 “本王听说这次犯案的凶手是个女人?”慕清郢走在前面,那县官就这么恭谨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是……是的。”县令吓得冷汗涔涔的,就这么跟在慕清郢的身后,将那些人报案的整体过程全部一一的详细的给细数的给说了出来。 “那报案的人说那个女人杀人的手段之狠辣,甚至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已经满地躺着的是人了。” “而且那些人的死状尤为的凄惨,甚至有些人的面容已经不能看了、”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敛房的外面,慕清郢正要迈着步子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却被那中年的胖胖的知县挡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请稍等。“他开口。 慕清郢瞄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本王不能进?”慕清郢道着。 “下臣并不是这个意思。”那县令小心翼翼的道着,伸手一旁的衙役递上了两张被叠着的厚厚的,微微有些湿润但是拧不出水的手绢。 “这是?”慕清郢看着递过来的东西皱了皱眉。 “王爷,那些人的死状惨烈,何况现在是炎炎夏日,屋子里的尸体已经浮现了尸臭,因此,这东西。”县令说着,将手中的绢子递到了慕清郢的身前。 慕清郢觑了眼那个县令,又看了看眼前递过来的那张手绢子,伸手将它拿了过来。 “开门!”慕清郢吩咐了一声。 那县令这才转过身右手一挥,守在敛房外的那两个衙役已经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慕清郢走了进去,胖县令因为强大的心里压力深吸了口,这才又跟着走了进去,那白色的湿掉的绢子就这么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敛房里有着一股浓浓的尸臭味,不远处的那些人的尸体一排排的面色铁青的躺在那里,慕清郢皱了皱眉。 县令即便是捂着自己的口鼻,可是在瞧见那些尸体的时候依旧是止不住的由心里翻出一丝恶心。 可是,当瞧见慕清郢并没有因为那些尸体的死状和满屋子臭烘烘得味道推出屋子,反而是俯下了身子瞧着眼前的那些个尸体,即便自己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那些尸体也觉得恶心,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慕清郢反而伸出了手,就这么翻了翻那些死者的头和脖子。 直到最后走出了房门,屋外,有着衙役端着两大盆的醋走了过来。 就见那个县令出来的时候已经将手给伸进了那盆醋里面。 慕清郢看着,转身对着易风说着:“一会儿那凶手的画像不用看了,收拾起来,通知官府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 “是的,王爷。”易风点头。 慕清郢这才转身,将手伸进了那一大盆的醋里。 “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只需要安抚好人心便可。”慕清郢对着一旁的知县说着。 “王爷的意思是?”那县令看着眼前的慕清郢有那么一丝不解。 “本王的一丝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本王自己会处理,那女人一出手竟然能这样的心狠手辣,而且你也说了是一眨眼的功夫,你有多大的把握抓住她?” “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朝廷最忌讳的便是和江湖中人正面冲突。” “南昌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风平浪静,从来没有在我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本王将这件案子交给你你有几层的把握能破获。” “四处张贴告示只会打草惊蛇而已,本王不希望你随意的出手就坏了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你用管了,南昌是本王的地盘,在本王的地盘上动土的人,本王一定会亲自将他给揪出来。” “至于你……”说道这里的时候,慕清郢有那么一丝威严的看着眼前的县令道着。 “不要做出任何打草惊蛇的事情,否则,本王拿你是问。” “这个女人,本王一定会亲手将她绳之以法。”|他说着。 “王爷英明,是属下的愚钝,属下愧对朝廷的器重。”县令急忙附和着,慕清郢的意思拍着马屁。 ,慕清郢让他别插手这么一件事情,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自己在南昌为官数十年,所处理的案件从来没有一件这么棘手,这么危险的。 他原本以为,慕清郢从敛房里面出来会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尽快破案。 他正绞尽脑汁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可是没有,慕清郢丝毫也没有提起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处理,而是选择了他亲自去处理,这是让他所意想不到的,毕竟,自己曾经是这样的害怕。 害怕着慕清郢指出他的失职。 这时候方才那个被自己使唤去拿凶手画像的衙役此刻已经回来了,易风从那人的手中接过那张画像,展开在慕清郢的面前。 慕清郢瞧着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与眼前的易风对视了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易风一口老血估计就要喷出来了,直接将那个灵魂画手给喷死。 只因为这画像上估计除了那半张掩着半张脸的面具,其余的什么都好像跟白新月挂不到任何的关系,他想着,要是自己的主子不吩咐这县令不要插手此事的话,这个县令估计也搞不出个所以然,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县令这几十年的县令是怎么当得,每天享受安逸管了,吃的圆滚滚的。 “易风,我们走吧!”他道着,已经转身快一步的朝着县衙外面走去。 易风将手中的那张画像塞到了县令的手里,恭谨的跟在了慕清郢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县令看了看手中的那幅画像,皱紧了眉头。 易风跟在慕清郢的身后一起的走出了县衙府的大门,便瞧见自己的主子自从那敛房里面出来过后,脸色依旧的严肃的不得了。 “她现在在这南昌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她在暗我们在明。”慕清郢想着这样的情况,刚在他在敛房里面看到的那些人的死状,但从身上的伤痕来看便能知道白新月所下的手是如何的重。 他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相较于十多年前更加的残忍了。 “王爷,那,我们回凤城吗?”易风想着。 “暂时不能。”慕清郢扬手道着,切断了易风的这么一个想法。 “在南昌还有明家的护卫,而且,泽烨那里信息来源最为广泛,我们所带的护卫不多,若是贸然上路,在路上中了埋伏,欢儿和念清不会武功,凛儿还这么小,你我二人再加上所带来的那些人的武功根本抵不过白新月身边的那些人。” “何况,都这么多年了,白新月的功力必然大增,而卧也因为那时候中的毒,如果现在,我和她站在一起的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能让我的妻子儿女冒险,因此,南昌是最安全的地方。”慕清郢说着。 “刚从敛房里出来,我先回王府一趟换身衣服,你去帮我跟他说一声,欢儿和念清还有凛儿的安全你负责,我随后就到。” “是的,王爷。”易风回了声是,这才转身朝着明家的方向走去。 *** 莫婉言自从刚刚明泽烨叮嘱了自己小心过后,便一直忧心着,她在后院的地方找到了凉欢母子三人走了上去,瞧见三人已经准备前往前厅了,在看到莫婉言和她身后跟着的南岳的时候,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莫姨。”念清和慕尘凛笑脸盈盈的看着眼前的莫婉言甜甜的唤了声。 莫婉言点了点头。 “莫姐姐。“凉欢也对着眼前的莫婉言唤了一声。 “我方才在前厅没有瞧见你们,便来这后院找找。”莫婉言微笑的说着。 “凛儿说后院池子里的锦鲤他好久没有看过了,所以跑到后原来找你家的婢子要了鱼食来这儿赏锦鲤。”凉欢道着,看着眼前的儿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凛儿要是喜欢看池子里的锦鲤,不妨在府上住上几天和琪儿双儿有个伴儿。”莫婉言说着,看着一旁的慕尘凛。 “好啊!”岂知慕尘凛想都没有想的答应了。 凉欢看着眼前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的丈夫那边。 “看你爹答不答应吧!”凉欢道着。 “我们一起出去吧!快开宴了。”莫婉言道着。 “好!”凉欢点了点头,几人才跟着莫婉言一起朝着大厅后方的宴请宾客的大院子里走了去。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这一次准备在南昌待上好久?”莫婉言和凉欢并排走着,就这么对着一旁的念清询问着。 “暂时不知道,应该还是会待上一些日子,毕竟现在玦儿能独当一面,夫君的担子也就轻了。”凉欢说着,看着眼前的莫婉言回答着。 “这些年来为了大鸾的江山他劳心劳力的,我也想他多一些时间休息。”凉欢道着,想着这些年来慕清郢的用心,有时候甚至深更半夜才会从书房回到房间,和衣而躺;多少次她都心疼着丈夫。 可是,慕清郢总是在她的面前温柔的呃笑着:“玦儿是你的侄儿,也是我一手教导大的,等我将他的江山稳固过后,便能对你补偿当年的过错;欢儿,我会实现自己对你的承诺的。” 那时候她突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自己,也只爱的自己。 “是啊!这些年来我和烨都看着慕大哥的良苦用心,皇上真的是他一手教导大的,这鸾国的江山也真的是被他给治理的井井有条的。”莫婉言说着,忽然,语气变得很是认真。 “欢儿,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他是真的爱你之深。”莫婉言说着。 凉欢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心疼他,心疼他这么多年的辛苦;现在玦儿能独当一面了,如果可以,我想,余下的这几十年就和他一起在这南昌待着。” “那,我们以后可以好好走动了,脚上梦儿和颖惜那丫头还可以凑一桌马吊。”莫婉言说着,掩着唇笑了笑。 “这倒是个好主意。”凉欢也笑着点了点头。 念清和慕尘凛就这么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瞧着母亲和莫婉言有说有笑的,姐弟两人也偷着乐。 在凤城那些官宦家的夫人到王府来找母亲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都是阿谀奉承的,别说母亲听着头疼了,就连自己都觉得烦躁的不得了,更何况是自己天天被那些官家夫人围着的凉欢。 而莫姨就不同,他觉得母亲只有跟莫姨还有梦姨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说有笑的,开心的紧,要是以后大家都待在南昌,那也是极好的。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8.公子无双,凴襄出现在明家. 一行人一起又到了前厅,凉欢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慕清郢的身影,她以为慕清郢是在和明泽烨一起,可是最后,当瞧见了明泽烨和柳朗月的时候并没有瞧见自己的丈夫,于是便觉得有些疑惑,四目张望,却在任何的角落里都找不到自己丈夫的影子。 “娘,你在找什么?”一旁的念清,瞧着凉欢这样东张西望的神色,上前询问着。 “我在找你爹。”凉欢回答着眼前的女儿。 “是啊!我爹到哪里去了?”念清也因为凉欢的这么一句话陷入了困惑。 “分明,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现在哪里都见不到他,可是,明叔叔和柳叔叔一直在那里啊!我不久前才见到明叔叔和爹在一起的。”念清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么拌了拌自己的双手,道着。 “是不是我爹也像我们一样,嫌弃这里太吵了,所以,也到后院去散散心?”念清这样猜想着,对着眼前的凉欢说着。 “或许,有可能吧!”凉欢道着,她知道或许是慕清郢在凤城的时候对那些喧嚣都觉得头疼,所以今日在这里的时候,明家里面人来人往的,或许是慕清郢是真的觉得吵了,所以才想找一处安静的待一会儿。 “娘,我们现在在南昌,今日明叔叔生辰,这儿这么多人爹爹能有什么事儿,你啊!也就别担心了。“念清看着眼前的母亲,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了凉欢的手腕。 “我爹啊!在朝中这么宽广的人脉,你想一想在朝中爹爹要经常在那些喧嚣的人脉下,想着回到南昌能安静一下,偏偏今儿个这里又人山人海的,我爹自然得想找个安静的地儿躲了,放心,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念清对着眼前的母亲道着。 凉欢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弟弟呢?”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询问道。 “凛儿,诺,那不是吗?”念清指着不远处角落里几个笑的正欢的孩子道着。 虽然凛儿继承了爹爹的聪明才智,不过终究只有十岁嘛!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遇到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自然是有的玩的了。 凉欢这才顺着念清指着的手势忘了过去,瞧见自己的儿子和明泽烨的一双儿女还有几个同龄大的孩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得正欢,而且那些孩子一脸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凛儿,凉欢想大概是自己的儿子又在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哎!那孩子。”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儿太爱逞强了,就好像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聪明才智一样。”念清补充了一句,对于这个弟弟的自恋她是知道的,因为慕尘凛从小就聪明,因此大多和同龄的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人总是会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 而那时候,小家伙的虚荣心就升到了天上。 “凛儿还小,而且我知道他有分寸的。”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摇了摇头轻声道着。 “是是是……我明白了娘,他还小,要不是她还小,就每次开我玩笑的那一桩罪我就找他算账了。”念清道着。 对于眼前的女儿,凉欢瞧着她,念清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可就是因为这一份像,性格却不像,她瞧着眼前的念清,想着或许有一天她是要和丈夫好好商量一下为念清找那么一户好的婆家了。 毕竟,女儿已经二十一岁了,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念清都两岁了,洛儿出生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念清这孩子还是待嫁闺中。 虽然慕清郢总是说不急不急,我慕清郢的女儿要嫁便要嫁最好的,可是,就着这孩子的性子,天天在家中待着那里能找到什么心仪的,至少挑选下或许能找到最好的。 动不动就想着若是女儿嫁不出去,就养着女儿一辈子,可是她们两个人要是去了,凛儿有着家庭了,那念清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她已经亏钱了洛儿这个孩子了,让他从小受到了白新月的熏陶,心中充满了仇恨,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的重蹈覆辙的。 “你啊!”看着眼前的女儿,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原本哄闹的前厅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所来的俊美无铸的男人的身上。 他有着一张让所有女人都痴迷的脸,甚至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脸。 至少,此刻在明家的大厅里的那些所看到这个人的宾客们是这么想的。 明泽烨和柳朗月在角落里正细聊着关于今日易风说的那一场凶杀案,猜测着白新月已经到了南昌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一样,只因为方才还喧闹不止的大厅里,此刻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有人细微的咽了咽唾沫的声音也能显而易见的听到。 有脚步声接近,两人纷纷的抬头,瞧见的便是那个穿着一身华贵的绿色长袍外套着青色长褂的男子朝着屋子里走来,那青色的长褂上所绣落着的祥云纹路,与那件绿色衣衫上用褚黄色的绣线所绣着的纹路一模一样。 绿色这种颜色不好驾驭一个男人能把这样花哨的一件袍子穿出一种沉稳且睿智的感觉,怕是也只有来人了。 明泽烨微微眯眸,依稀能瞧见那个男人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酱红色衣衫的随从,双手捧着两个精致的锦盒跟在身后。 明泽烨和柳朗月纷纷蹙眉,在明泽烨的印象中,虽然明家家世显赫与蓝城楚家也是姻亲,可并没有想到这湘南的凴家主上此刻居然会到他明家来,而且还是凴家的主上。 没错,这个能叫花哨的绿色穿的有如此感觉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湘南凴家的主人凴襄。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明爷,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祝明爷万寿无疆。”他道着,就这么伸出手拍了两声,此刻那两个站在他身后方才停下的两个男子,已经快步的上了前。 明泽烨和柳朗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想要瞧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这时候,念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就这么笑脸盈盈的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襄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就因为这一声凴襄哥哥,让明泽烨和柳朗月都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凴襄和念清。 “我来向明爷贺寿啊!”凴襄微笑的简单的回答着。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明叔叔呢?”念清笑了笑,并没有发觉一旁明泽烨和柳朗月投来的视线不对劲儿。 “明爷是明家的主爷,明家的生意在整个商界有谁不知道的,我湘南凴家也有意和明家有合作的机会。”凴襄说着。 “哦!”念清应了声。念清这个丫头和湘南凴家的主上认识,而且就着这丫头亲昵的唤着凴襄一声凴襄哥哥的时候,他们便能猜出念清这个丫头和眼前的凴襄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简单。 而且眼前的凴襄居然在看向念清的时候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宠溺与温柔,明泽烨与柳朗月都是过来人,就这么一看,便能看见凴襄对念清这个丫头的心思也不简单。 “念清。”明泽烨一把将念清给拉了过去,就这么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爷请上座。”商场上的客套语言,明泽烨就这么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襄看了看眼前的念清,又看了看明泽烨这才点了点头,在转身前对着念清道了一句。 “念清,我在那边,待会儿来找你。”就这么一句也是当着明泽烨的面说出来的,可见明泽烨的眉心微微的皱了下。 “凴爷似乎和我的外侄女儿很熟悉?”明泽烨看着眼前的凴襄问出了口。 “是很熟,熟在她6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凴襄微笑的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已经朝着一旁的客座走了过去。 明泽烨愣在原地,一直想着凴襄的话,他说那话的时候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湘南凴家的主上也并不需要撒谎。 念清就这么看着凴襄和明泽烨离开了,然后凴襄不知道和明泽烨说了什么,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愣在了那里。 她有些疑惑,柳朗月这时候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念清,你和湘南凴家的凴襄很熟吗?”他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柳朗月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和凴襄哥哥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没有撒谎。 “那时候还在在冉国。” “是这样?”柳朗月微微有些讶异。 “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你和湘南凴家的主上这么熟悉。” “因为那时候我们共过患难,后来凴襄哥哥一个人离开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只是前一段日子我从皎月山庄逃出来后才再一次的遇到他的。” “是这样。”这才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 “嗯!柳叔叔,凴襄哥哥和明家应该没有什么仇怨吧!”显而易见,念清也能感受到,刚刚明泽烨拉开她的时候,是不想要凴襄与自己有在多余的交流。 柳朗月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念清一样,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看见刚刚明叔叔那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和凴襄哥哥有什么误会呢。” “凴襄和你明叔叔和我都没有什么误会,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顿了顿。 “因为,湘南凴家你不了解。”柳朗月只说了这么一句。 湘南凴家不能交涉也不能得罪,只因为凴家的置业不仅是商场上的还有黑白两道上的生意,包括湘南的凴家一直有一个凴门,而就是在这凴门下有着为人所不知的秘密,就这是一个什么秘密,即便是明泽烨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凴家不简单啊! 他甚至讶异与眼前的念清和凴襄居然这样的熟悉,这事情要是让慕清郢知道了,估计也够他心烦好一阵子了。 他们慕家这么些年来,好像总是没有消停。 先是慕清郢中毒差点死于非命,念清手腕脚腕的筋被挑断差一点儿成了残废,好不容易这么些年过去了,以为可以安稳的过日子的时候,白新月又再一次的出现了,在暗地里的置于死地的杀机,随时都有可能被偷袭致命的危险,到现在又和湘南凴家扯上了关系。 “念清,明叔叔是为了你好,这凴襄,你还是少和他走这么近为好。”柳朗月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为什么?”念清不解。 既然凴襄和明家没有什么过节,她虽然和凴襄相处不久也知道凴襄的性格的,凴襄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更何况刚刚在柳叔叔的口中,也没有听出凴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和凴襄走的太近了,她不懂。 刚刚,柳朗月也只说了一句湘南凴家她不了解而已。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解释不了,但,你只要相信柳叔叔是不会骗你的,柳叔叔是为了你好,知道吗。”柳朗月说着。 念清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他这样的排斥凴襄的时候,明泽烨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念清,你要知道柳叔叔和明叔叔是不会骗你的,只是凴家这重关系太复杂了。”是啊!直到现在凴襄是正是邪,都没有谁知道。 只知道湘南凴家不是善类,亦正亦邪,而且就是在他如今的这个主上当上了凴门的主上以后,凴门变得越来越让人猜测不懂了。 亦如,他收集的资料一样,是个谜。 “明叔叔……”念清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没有想到明泽烨也会这样说。 可是,看两位叔叔的神色,凴襄似乎也没有与两个人有什么过节和深仇大恨,可是,为什么两位叔叔会对凴襄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不,与其说是意见,不如说是警惕。 “明叔叔,柳叔叔,其实,凴襄哥哥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或许你们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和柳朗月。 “我和凴襄哥哥从小就认识,凭着我的直觉,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坏人,或许,你们是有些事情误会了。” “可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包括自己的兄弟,没有一个放过。”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句话昂念清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双眼。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8.公子无双,凴襄出现在明家. 一行人一起又到了前厅,凉欢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慕清郢的身影,她以为慕清郢是在和明泽烨一起,可是最后,当瞧见了明泽烨和柳朗月的时候并没有瞧见自己的丈夫,于是便觉得有些疑惑,四目张望,却在任何的角落里都找不到自己丈夫的影子。 “娘,你在找什么?”一旁的念清,瞧着凉欢这样东张西望的神色,上前询问着。 “我在找你爹。”凉欢回答着眼前的女儿。 “是啊!我爹到哪里去了?”念清也因为凉欢的这么一句话陷入了困惑。 “分明,我们是一起来的,怎么现在哪里都见不到他,可是,明叔叔和柳叔叔一直在那里啊!我不久前才见到明叔叔和爹在一起的。”念清说着,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么拌了拌自己的双手,道着。 “是不是我爹也像我们一样,嫌弃这里太吵了,所以,也到后院去散散心?”念清这样猜想着,对着眼前的凉欢说着。 “或许,有可能吧!”凉欢道着,她知道或许是慕清郢在凤城的时候对那些喧嚣都觉得头疼,所以今日在这里的时候,明家里面人来人往的,或许是慕清郢是真的觉得吵了,所以才想找一处安静的待一会儿。 “娘,我们现在在南昌,今日明叔叔生辰,这儿这么多人爹爹能有什么事儿,你啊!也就别担心了。“念清看着眼前的母亲,走了过去伸手挽住了凉欢的手腕。 “我爹啊!在朝中这么宽广的人脉,你想一想在朝中爹爹要经常在那些喧嚣的人脉下,想着回到南昌能安静一下,偏偏今儿个这里又人山人海的,我爹自然得想找个安静的地儿躲了,放心,一会儿也就回来了。“念清对着眼前的母亲道着。 凉欢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弟弟呢?”凉欢看着眼前的女儿询问道。 “凛儿,诺,那不是吗?”念清指着不远处角落里几个笑的正欢的孩子道着。 虽然凛儿继承了爹爹的聪明才智,不过终究只有十岁嘛!依旧是小孩子的心性,遇到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自然是有的玩的了。 凉欢这才顺着念清指着的手势忘了过去,瞧见自己的儿子和明泽烨的一双儿女还有几个同龄大的孩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得正欢,而且那些孩子一脸羡慕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凛儿,凉欢想大概是自己的儿子又在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哎!那孩子。”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儿太爱逞强了,就好像要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聪明才智一样。”念清补充了一句,对于这个弟弟的自恋她是知道的,因为慕尘凛从小就聪明,因此大多和同龄的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人总是会用艳羡的眼神看着他。 而那时候,小家伙的虚荣心就升到了天上。 “凛儿还小,而且我知道他有分寸的。”凉欢瞧着眼前的女儿,摇了摇头轻声道着。 “是是是……我明白了娘,他还小,要不是她还小,就每次开我玩笑的那一桩罪我就找他算账了。”念清道着。 对于眼前的女儿,凉欢瞧着她,念清和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可就是因为这一份像,性格却不像,她瞧着眼前的念清,想着或许有一天她是要和丈夫好好商量一下为念清找那么一户好的婆家了。 毕竟,女儿已经二十一岁了,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念清都两岁了,洛儿出生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念清这孩子还是待嫁闺中。 虽然慕清郢总是说不急不急,我慕清郢的女儿要嫁便要嫁最好的,可是,就着这孩子的性子,天天在家中待着那里能找到什么心仪的,至少挑选下或许能找到最好的。 动不动就想着若是女儿嫁不出去,就养着女儿一辈子,可是她们两个人要是去了,凛儿有着家庭了,那念清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她已经亏钱了洛儿这个孩子了,让他从小受到了白新月的熏陶,心中充满了仇恨,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的重蹈覆辙的。 “你啊!”看着眼前的女儿,凉欢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原本哄闹的前厅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所来的俊美无铸的男人的身上。 他有着一张让所有女人都痴迷的脸,甚至让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脸。 至少,此刻在明家的大厅里的那些所看到这个人的宾客们是这么想的。 明泽烨和柳朗月在角落里正细聊着关于今日易风说的那一场凶杀案,猜测着白新月已经到了南昌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一样,只因为方才还喧闹不止的大厅里,此刻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连有人细微的咽了咽唾沫的声音也能显而易见的听到。 有脚步声接近,两人纷纷的抬头,瞧见的便是那个穿着一身华贵的绿色长袍外套着青色长褂的男子朝着屋子里走来,那青色的长褂上所绣落着的祥云纹路,与那件绿色衣衫上用褚黄色的绣线所绣着的纹路一模一样。 绿色这种颜色不好驾驭一个男人能把这样花哨的一件袍子穿出一种沉稳且睿智的感觉,怕是也只有来人了。 明泽烨微微眯眸,依稀能瞧见那个男人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酱红色衣衫的随从,双手捧着两个精致的锦盒跟在身后。 明泽烨和柳朗月纷纷蹙眉,在明泽烨的印象中,虽然明家家世显赫与蓝城楚家也是姻亲,可并没有想到这湘南的凴家主上此刻居然会到他明家来,而且还是凴家的主上。 没错,这个能叫花哨的绿色穿的有如此感觉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湘南凴家的主人凴襄。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明泽烨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明爷,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祝明爷万寿无疆。”他道着,就这么伸出手拍了两声,此刻那两个站在他身后方才停下的两个男子,已经快步的上了前。 明泽烨和柳朗月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凴襄,想要瞧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这时候,念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就这么笑脸盈盈的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襄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就因为这一声凴襄哥哥,让明泽烨和柳朗月都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凴襄和念清。 “我来向明爷贺寿啊!”凴襄微笑的简单的回答着。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明叔叔呢?”念清笑了笑,并没有发觉一旁明泽烨和柳朗月投来的视线不对劲儿。 “明爷是明家的主爷,明家的生意在整个商界有谁不知道的,我湘南凴家也有意和明家有合作的机会。”凴襄说着。 “哦!”念清应了声。念清这个丫头和湘南凴家的主上认识,而且就着这丫头亲昵的唤着凴襄一声凴襄哥哥的时候,他们便能猜出念清这个丫头和眼前的凴襄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简单。 而且眼前的凴襄居然在看向念清的时候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宠溺与温柔,明泽烨与柳朗月都是过来人,就这么一看,便能看见凴襄对念清这个丫头的心思也不简单。 “念清。”明泽烨一把将念清给拉了过去,就这么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爷请上座。”商场上的客套语言,明泽烨就这么站在了凴襄的面前。 凴襄看了看眼前的念清,又看了看明泽烨这才点了点头,在转身前对着念清道了一句。 “念清,我在那边,待会儿来找你。”就这么一句也是当着明泽烨的面说出来的,可见明泽烨的眉心微微的皱了下。 “凴爷似乎和我的外侄女儿很熟悉?”明泽烨看着眼前的凴襄问出了口。 “是很熟,熟在她6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凴襄微笑的对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已经朝着一旁的客座走了过去。 明泽烨愣在原地,一直想着凴襄的话,他说那话的时候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湘南凴家的主上也并不需要撒谎。 念清就这么看着凴襄和明泽烨离开了,然后凴襄不知道和明泽烨说了什么,明泽烨就这么静静地愣在了那里。 她有些疑惑,柳朗月这时候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念清,你和湘南凴家的凴襄很熟吗?”他问着。 念清看着眼前的柳朗月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和凴襄哥哥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没有撒谎。 “那时候还在在冉国。” “是这样?”柳朗月微微有些讶异。 “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们,你和湘南凴家的主上这么熟悉。” “因为那时候我们共过患难,后来凴襄哥哥一个人离开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只是前一段日子我从皎月山庄逃出来后才再一次的遇到他的。” “是这样。”这才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 “嗯!柳叔叔,凴襄哥哥和明家应该没有什么仇怨吧!”显而易见,念清也能感受到,刚刚明泽烨拉开她的时候,是不想要凴襄与自己有在多余的交流。 柳朗月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念清一样,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看见刚刚明叔叔那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和凴襄哥哥有什么误会呢。” “凴襄和你明叔叔和我都没有什么误会,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凴襄顿了顿。 “因为,湘南凴家你不了解。”柳朗月只说了这么一句。 湘南凴家不能交涉也不能得罪,只因为凴家的置业不仅是商场上的还有黑白两道上的生意,包括湘南的凴家一直有一个凴门,而就是在这凴门下有着为人所不知的秘密,就这是一个什么秘密,即便是明泽烨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凴家不简单啊! 他甚至讶异与眼前的念清和凴襄居然这样的熟悉,这事情要是让慕清郢知道了,估计也够他心烦好一阵子了。 他们慕家这么些年来,好像总是没有消停。 先是慕清郢中毒差点死于非命,念清手腕脚腕的筋被挑断差一点儿成了残废,好不容易这么些年过去了,以为可以安稳的过日子的时候,白新月又再一次的出现了,在暗地里的置于死地的杀机,随时都有可能被偷袭致命的危险,到现在又和湘南凴家扯上了关系。 “念清,明叔叔是为了你好,这凴襄,你还是少和他走这么近为好。”柳朗月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为什么?”念清不解。 既然凴襄和明家没有什么过节,她虽然和凴襄相处不久也知道凴襄的性格的,凴襄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更何况刚刚在柳叔叔的口中,也没有听出凴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和凴襄走的太近了,她不懂。 刚刚,柳朗月也只说了一句湘南凴家她不了解而已。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解释不了,但,你只要相信柳叔叔是不会骗你的,柳叔叔是为了你好,知道吗。”柳朗月说着。 念清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柳朗月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他这样的排斥凴襄的时候,明泽烨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念清,你要知道柳叔叔和明叔叔是不会骗你的,只是凴家这重关系太复杂了。”是啊!直到现在凴襄是正是邪,都没有谁知道。 只知道湘南凴家不是善类,亦正亦邪,而且就是在他如今的这个主上当上了凴门的主上以后,凴门变得越来越让人猜测不懂了。 亦如,他收集的资料一样,是个谜。 “明叔叔……”念清看着眼前的明泽烨,没有想到明泽烨也会这样说。 可是,看两位叔叔的神色,凴襄似乎也没有与两个人有什么过节和深仇大恨,可是,为什么两位叔叔会对凴襄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不,与其说是意见,不如说是警惕。 “明叔叔,柳叔叔,其实,凴襄哥哥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或许你们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念清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泽烨和柳朗月。 “我和凴襄哥哥从小就认识,凭着我的直觉,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坏人,或许,你们是有些事情误会了。” “可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包括自己的兄弟,没有一个放过。”明泽烨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句话昂念清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双眼。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9.凴襄哥哥不是,凉欢和慕清郢的狗粮.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念清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双眼。 或许是因为明泽烨的这一句话让她震惊,明泽烨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再一次的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念清,明叔叔和柳叔叔是为了你着想,何况,若是你爹知道你和凴襄走的这么近,也会阻止的。”明泽烨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明叔叔,我长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至于你刚刚所说的凴襄哥哥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的那件事情,我不相信,就算有也应该是情有可原的,你们不应该因为听闻的那么一个谣言,而就给他冠上了那样的人的标致,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他。” 念清说着,没有理直气壮,而就是这样的在陈述着事实,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虔诚的光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和柳朗月道着。 明泽烨和柳朗月倒是没有想到念清居然会这样的为凴襄说着好话,皆微微的愣在当下,等到两人诧异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念清的身上的时候,不远处自己的妻子分别的朝着这边走了来。 远远的莫婉言和明颖梦都觉得自己的丈夫在和念清说些什么,在瞧见念清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几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并不单纯,莫婉言心思缜密,在瞧见自己的丈夫露出那样的神色的时候,多多少少应该能猜到些什么,于是朝着这个地方走了过来。 “宾客这么多,你虽然是寿星公可是也不能就光处在角落里,要招呼客人的。“莫婉言拉过自己的丈夫,就这么道着。 明泽烨看了看眼前的妻子,又看了看一旁一同上来的妹子对着柳朗月也说着那么同样的一番话的时候,终于知道妻子和妹子的来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依着妻子的意思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不要生气了好吧!”明家主爷一直以来疼爱妻子在整个南昌是出了名的,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就害怕自己的夫人生气,直到现在也不例外,见着妻子一蹙眉就想上去安抚。 他这才拉着妻子的手朝着一边走去。 “你刚刚在和念清说些什么,我见她愁眉紧锁的?”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轻声的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明泽烨微微一笑,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是吗?可是我看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莫婉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 “怎么会,只是小事情而已,真的。”明泽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深处自己的右手做着保证。 莫婉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和明泽烨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于自己丈夫的秉性她还是知晓的,可是这会儿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诚恳不像是在骗自己,她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去多想了。 当念清再一次的回过头的时候,已经在这众人里面找不到凴襄的影子了,她想着,凴襄应该是走了,因为他或许也感觉到了明泽烨和柳朗月对他的排斥。 她想着,望着凴襄刚刚坐着的位置发着呆,因为明泽烨刚刚的那么一句话,明泽烨说凴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 她想着凴襄不是这样的人,即便如果真的是真的的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小时候自己在见到凴襄的时候,凴襄就告诉过她自己的母亲被杀害了。 而他也是被人陷害设计给卖出去的,因此对家族怀着仇恨,若说手足相残,这些戏码是一直可见的,她想着要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凴襄是绝对不会杀害自己的手足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她想着,或许,之间是有什么误会的,就像娘亲和她的父亲一样,当年两个人之间存在着误会,而这误会一持续,便就这么持续了许多年。 她相信凴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不是坏人,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否则当初在路上也不会出手救洛儿了。 宴会开始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慕清郢的人影,凉欢焦虑的朝着四处再一次的东张西望,可是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 “欢儿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一旁的明颖惜在瞧见凉欢那微皱的眉头的时候,凑上前询问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在找夫君而已。”凉欢如实的回答着凉欢的话。 “对啊!我也没有看见慕二哥哥。”明颖惜听着凉欢这么一说,倒也真的想起了自己除了刚刚瞧见慕二哥哥跟着哥哥一起进了后厅之后,就没有瞧见慕清郢的人影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先行离开了?”一旁的明颖宜也道了一句。 “或许是吧!”凉欢道着,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放心不下。 “凉欢姐,你放心吧!慕二哥哥身手了得,而且还有易风在身边没什么事儿的,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明颖宜又补充道着。 “嗯!”凉欢点着头,话刚下便瞧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诶,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慕二哥哥不是来了吗?”明颖惜的声音响了起来,指着不远处朝着这边走的人影。 顺着明颖惜指着的地方望去,凉欢这才瞧见慕清郢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只是身上的衣服好像重新换上了一件。 “难怪,原来慕二哥哥是回去换衣服了,刚刚明明还不是这一件的。”明颖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嗯!”凉欢瞧着慕清郢与方才一身不一样的穿着虽然奇怪,但是最后想了想就只是换了一件衣裳而已,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哪里不相信蹭脏了或者刮破了,有没有找到她和她说一声便回去换了一件。 慕清郢自然也瞧见了凉欢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第一个念头便是迈着步子朝着妻子的方向走去,他在心底想着,方才凉欢没有找到自己定是着急了的。 “怎么皱着眉头?”他走到了凉欢的面前,轻声的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伸手轻轻地落到了凉欢的额上,想要将那两道皱痕给抹平。 可是这么一个举动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几个妇道人家的眼中,瞧着撒的这么一把狗粮都暗自在心中想着,或许自己也该将自己的丈夫给带过来炫一炫。 不然的话暴击满满的。 “没有,只是刚才没有找到你。”凉欢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温声的道着。 “方才回府换了一件衣服。”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原来是这样,害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不要担心我。”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微微一笑。 “可是,我就是担心你啊!”凉欢丝毫没有在意场上有这么多人看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丈夫说着。 慕清郢这才伸手,将妻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轻声道着。 “没什么事的,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慕清郢说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妻子,一旁的众人围观者,直觉自己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有我在,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想到了敛房里的那么些具尸体,慕清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要保护妻子儿女的心思更加的强了。 姐纷纷的低着头,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想要将那心神给分开,不然的话,要被眼前这两个酷开要年过半百的恩爱夫妻给虐死。 明家的家宴一直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宴会散了的时候,明泽烨上前留住了慕清郢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再和慕清郢谈一谈,今天晚上就要求慕清郢一家人留在了明家过夜,而慕清郢也点头答应了。 明泽烨一直带着慕清郢到了书房,在明泽烨拉住了自己的那一刻,慕清郢便从明泽烨的眼中瞧见了他的一丝不对劲儿,于是,当书房的门合上的时候,他便开了口。 “怎么了,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他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明泽烨看了眼眼前的慕清郢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慕清郢还以为明泽烨是在为白新月的那一件事情担心,于是便补充道。 “虽然白新月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有什么动向,可是有我慕清郢在一天,就不会允许她这么放肆的得逞。”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哎……”看着这样的慕清郢,明泽烨还是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一口气,让慕清郢更加的困惑了。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他有些无奈的对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着。 “阿郢,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忽然,明泽烨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了起来。 “另外一件事情?”慕清郢重复着明泽烨的话,有些困惑。 “没错。”明泽烨点了点头。 “什么事情?”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的面色,恍若很是沉重,想着,这一件事情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郢,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听完后,能慎重处理。”他说着,伸手轻轻地落在慕清郢的肩上,心情有些沉重的拍了三下慕清郢的左肩。 “到底什么事情?”这样的明泽烨倒是真的让慕清郢给急了。 “是关于念清的。”明泽烨说着。 “念清怎么了?”慕清郢皱了皱眉,追问道。 “念清……”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泽烨抬眸,就这么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将念清和凴襄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丫头,不知道何时和湘南的凴家扯上了关系。” “你是说,那丫头得罪了凴家?”慕清郢问。 “不是。”明泽烨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丫头既然没有得罪凴家,你又怎么说那丫头和湘南的凴家有关系。” “是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凴家的掌家,凴家的主上交好了。”明泽烨说着,又想起了今天在宴席上念清说的那么一席话,还有凴襄看着念清的时候的那种眼神,那样的情愫,他曾经在看向莫婉言的时候眼中也有着这样的情愫。 那是一种感情,依他的直觉,他觉得凴襄对念清是有那门子的心思了。 “你是说念清那丫头,和凴襄有交涉?”慕清郢询问着,继而又再一次的否定了。 “不会的,那丫头这么些年来,一直跟我和她娘待在摄政王府,偶尔就是回到南昌玩耍,哪里能和凴家扯上什么关系。” “泽烨,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了?”慕清郢说着。 ,明泽烨摇了摇头:“我怕也希望我误会了些什么,可是阿郢,你知道吗?今儿个凴襄来过,还带了厚礼,而且就在我的面前念清那丫头就这么天天的唤了他一声凴襄哥哥。” “那时候我和朗月都震惊了,因为这丫头竟然会和湘南的凴家扯上关系,而且……” “阿郢,你知道吗?凴襄在看向那丫头的时候眼神里面有着另外一种情愫?” “什么情愫?”慕清郢忽然开始相信明泽烨的话了。 “是一种感情,对,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所以,阿郢,我觉得凴襄对念清那丫头起了心思,而且还是那种对于男女之间的心思。” 慕清郢果真在听完了明泽烨的这么一番话的时候,面色忽然的变得沉重起来,因为湘南的凴家不是善者,他不知道念清那丫头为什么会和湘南的凴家扯上关系。 “这我会问清楚那个丫头。”慕清郢说着,忽然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原本白新月的事情他已经够头疼了,可是这时候又出来了一个湘南的凴家,让他的头有些疼了。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 “我和朗月也看出了念清那丫头对凴襄的感情不简单,她在我们劝慰着她和凴襄保持距离的时候,居然还长篇大论的慰凴襄说好话,而且那语气是如此的虔诚与坚定。” “阿郢,凴襄这个人我们看不透,也猜不透,我说这么多只是担心那个丫头而已。” “这个我知道。”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拍了拍明泽烨的肩膀,了然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09.凴襄哥哥不是,凉欢和慕清郢的狗粮.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念清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双眼。 或许是因为明泽烨的这一句话让她震惊,明泽烨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念清,再一次的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念清,明叔叔和柳叔叔是为了你着想,何况,若是你爹知道你和凴襄走的这么近,也会阻止的。”明泽烨对着眼前的念清道着。 “明叔叔,我长大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至于你刚刚所说的凴襄哥哥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的那件事情,我不相信,就算有也应该是情有可原的,你们不应该因为听闻的那么一个谣言,而就给他冠上了那样的人的标致,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他。” 念清说着,没有理直气壮,而就是这样的在陈述着事实,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虔诚的光亮,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和柳朗月道着。 明泽烨和柳朗月倒是没有想到念清居然会这样的为凴襄说着好话,皆微微的愣在当下,等到两人诧异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念清的身上的时候,不远处自己的妻子分别的朝着这边走了来。 远远的莫婉言和明颖梦都觉得自己的丈夫在和念清说些什么,在瞧见念清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几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并不单纯,莫婉言心思缜密,在瞧见自己的丈夫露出那样的神色的时候,多多少少应该能猜到些什么,于是朝着这个地方走了过来。 “宾客这么多,你虽然是寿星公可是也不能就光处在角落里,要招呼客人的。“莫婉言拉过自己的丈夫,就这么道着。 明泽烨看了看眼前的妻子,又看了看一旁一同上来的妹子对着柳朗月也说着那么同样的一番话的时候,终于知道妻子和妹子的来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依着妻子的意思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不要生气了好吧!”明家主爷一直以来疼爱妻子在整个南昌是出了名的,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就害怕自己的夫人生气,直到现在也不例外,见着妻子一蹙眉就想上去安抚。 他这才拉着妻子的手朝着一边走去。 “你刚刚在和念清说些什么,我见她愁眉紧锁的?”莫婉言看着眼前的丈夫轻声的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明泽烨微微一笑,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是吗?可是我看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莫婉言皱了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 “怎么会,只是小事情而已,真的。”明泽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深处自己的右手做着保证。 莫婉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和明泽烨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于自己丈夫的秉性她还是知晓的,可是这会儿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诚恳不像是在骗自己,她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去多想了。 当念清再一次的回过头的时候,已经在这众人里面找不到凴襄的影子了,她想着,凴襄应该是走了,因为他或许也感觉到了明泽烨和柳朗月对他的排斥。 她想着,望着凴襄刚刚坐着的位置发着呆,因为明泽烨刚刚的那么一句话,明泽烨说凴襄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和父亲。 她想着凴襄不是这样的人,即便如果真的是真的的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小时候自己在见到凴襄的时候,凴襄就告诉过她自己的母亲被杀害了。 而他也是被人陷害设计给卖出去的,因此对家族怀着仇恨,若说手足相残,这些戏码是一直可见的,她想着要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凴襄是绝对不会杀害自己的手足的,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她想着,或许,之间是有什么误会的,就像娘亲和她的父亲一样,当年两个人之间存在着误会,而这误会一持续,便就这么持续了许多年。 她相信凴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不是坏人,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否则当初在路上也不会出手救洛儿了。 宴会开始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慕清郢的人影,凉欢焦虑的朝着四处再一次的东张西望,可是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 “欢儿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一旁的明颖惜在瞧见凉欢那微皱的眉头的时候,凑上前询问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在找夫君而已。”凉欢如实的回答着凉欢的话。 “对啊!我也没有看见慕二哥哥。”明颖惜听着凉欢这么一说,倒也真的想起了自己除了刚刚瞧见慕二哥哥跟着哥哥一起进了后厅之后,就没有瞧见慕清郢的人影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先行离开了?”一旁的明颖宜也道了一句。 “或许是吧!”凉欢道着,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放心不下。 “凉欢姐,你放心吧!慕二哥哥身手了得,而且还有易风在身边没什么事儿的,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明颖宜又补充道着。 “嗯!”凉欢点着头,话刚下便瞧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诶,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慕二哥哥不是来了吗?”明颖惜的声音响了起来,指着不远处朝着这边走的人影。 顺着明颖惜指着的地方望去,凉欢这才瞧见慕清郢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走来,只是身上的衣服好像重新换上了一件。 “难怪,原来慕二哥哥是回去换衣服了,刚刚明明还不是这一件的。”明颖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嗯!”凉欢瞧着慕清郢与方才一身不一样的穿着虽然奇怪,但是最后想了想就只是换了一件衣裳而已,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哪里不相信蹭脏了或者刮破了,有没有找到她和她说一声便回去换了一件。 慕清郢自然也瞧见了凉欢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第一个念头便是迈着步子朝着妻子的方向走去,他在心底想着,方才凉欢没有找到自己定是着急了的。 “怎么皱着眉头?”他走到了凉欢的面前,轻声的对着眼前的凉欢道着,伸手轻轻地落到了凉欢的额上,想要将那两道皱痕给抹平。 可是这么一个举动就这么落到了一旁的几个妇道人家的眼中,瞧着撒的这么一把狗粮都暗自在心中想着,或许自己也该将自己的丈夫给带过来炫一炫。 不然的话暴击满满的。 “没有,只是刚才没有找到你。”凉欢说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温声的道着。 “方才回府换了一件衣服。”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道着。 “原来是这样,害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 “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不要担心我。”慕清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微微一笑。 “可是,我就是担心你啊!”凉欢丝毫没有在意场上有这么多人看着,就这么对着眼前的丈夫说着。 慕清郢这才伸手,将妻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轻声道着。 “没什么事的,真的,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慕清郢说着,就这么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妻子,一旁的众人围观者,直觉自己受了一万点的暴击。 “有我在,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想到了敛房里的那么些具尸体,慕清郢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要保护妻子儿女的心思更加的强了。 姐纷纷的低着头,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想要将那心神给分开,不然的话,要被眼前这两个酷开要年过半百的恩爱夫妻给虐死。 明家的家宴一直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宴会散了的时候,明泽烨上前留住了慕清郢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再和慕清郢谈一谈,今天晚上就要求慕清郢一家人留在了明家过夜,而慕清郢也点头答应了。 明泽烨一直带着慕清郢到了书房,在明泽烨拉住了自己的那一刻,慕清郢便从明泽烨的眼中瞧见了他的一丝不对劲儿,于是,当书房的门合上的时候,他便开了口。 “怎么了,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他看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明泽烨看了眼眼前的慕清郢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慕清郢还以为明泽烨是在为白新月的那一件事情担心,于是便补充道。 “虽然白新月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有什么动向,可是有我慕清郢在一天,就不会允许她这么放肆的得逞。”慕清郢道着,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明泽烨道着。 “哎……”看着这样的慕清郢,明泽烨还是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一口气,让慕清郢更加的困惑了。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他有些无奈的对着眼前的明泽烨询问着。 “阿郢,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忽然,明泽烨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了起来。 “另外一件事情?”慕清郢重复着明泽烨的话,有些困惑。 “没错。”明泽烨点了点头。 “什么事情?”慕清郢瞧着眼前的明泽烨的面色,恍若很是沉重,想着,这一件事情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郢,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听完后,能慎重处理。”他说着,伸手轻轻地落在慕清郢的肩上,心情有些沉重的拍了三下慕清郢的左肩。 “到底什么事情?”这样的明泽烨倒是真的让慕清郢给急了。 “是关于念清的。”明泽烨说着。 “念清怎么了?”慕清郢皱了皱眉,追问道。 “念清……”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泽烨抬眸,就这么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慕清郢,将念清和凴襄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丫头,不知道何时和湘南的凴家扯上了关系。” “你是说,那丫头得罪了凴家?”慕清郢问。 “不是。”明泽烨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丫头既然没有得罪凴家,你又怎么说那丫头和湘南的凴家有关系。” “是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凴家的掌家,凴家的主上交好了。”明泽烨说着,又想起了今天在宴席上念清说的那么一席话,还有凴襄看着念清的时候的那种眼神,那样的情愫,他曾经在看向莫婉言的时候眼中也有着这样的情愫。 那是一种感情,依他的直觉,他觉得凴襄对念清是有那门子的心思了。 “你是说念清那丫头,和凴襄有交涉?”慕清郢询问着,继而又再一次的否定了。 “不会的,那丫头这么些年来,一直跟我和她娘待在摄政王府,偶尔就是回到南昌玩耍,哪里能和凴家扯上什么关系。” “泽烨,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了?”慕清郢说着。 ,明泽烨摇了摇头:“我怕也希望我误会了些什么,可是阿郢,你知道吗?今儿个凴襄来过,还带了厚礼,而且就在我的面前念清那丫头就这么天天的唤了他一声凴襄哥哥。” “那时候我和朗月都震惊了,因为这丫头竟然会和湘南的凴家扯上关系,而且……” “阿郢,你知道吗?凴襄在看向那丫头的时候眼神里面有着另外一种情愫?” “什么情愫?”慕清郢忽然开始相信明泽烨的话了。 “是一种感情,对,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所以,阿郢,我觉得凴襄对念清那丫头起了心思,而且还是那种对于男女之间的心思。” 慕清郢果真在听完了明泽烨的这么一番话的时候,面色忽然的变得沉重起来,因为湘南的凴家不是善者,他不知道念清那丫头为什么会和湘南的凴家扯上关系。 “这我会问清楚那个丫头。”慕清郢说着,忽然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原本白新月的事情他已经够头疼了,可是这时候又出来了一个湘南的凴家,让他的头有些疼了。 “嗯!”明泽烨点了点头。 “我和朗月也看出了念清那丫头对凴襄的感情不简单,她在我们劝慰着她和凴襄保持距离的时候,居然还长篇大论的慰凴襄说好话,而且那语气是如此的虔诚与坚定。” “阿郢,凴襄这个人我们看不透,也猜不透,我说这么多只是担心那个丫头而已。” “这个我知道。”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拍了拍明泽烨的肩膀,了然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0.这一生能遇见你真的是我慕清郢最大的幸运. “这个我知道。”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拍了拍明泽烨的肩膀,了然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嗯!”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慕清郢,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对了阿郢,你去衙门那里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明泽烨询问着。 慕清郢点了点头。 “手段狠辣,招招致命,是她无疑。”慕清郢说着,长叹了口气,这一回白新月应该是来真的了。 回想起敛房里面那些人的死状,慕清郢皱了皱眉。 “这一次,她不想假手于人了。”慕清郢说。 “既然,她主动送了出来,那,我们就以绝后患。”明泽烨对着眼前的慕清郢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郢,这一次我们就来个斩草除根。”他说。 可是,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究竟是怎样的斩草除根;斩草除根顾名思义是要找到那棵草,可是他们现在连那棵毒草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斩草除根呢! “泽烨,我并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连累到你,关于白新月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你和我用的着这么见外吗?”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郢,你别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生共死的患难情分,如今白新月冲着你一人而来,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明泽烨说着,语气很是认真。 “更何况,还有朗月,这一次她不出现在则以,若是出现了,定让她有来无回。”明泽烨说着。 “有来无回……呵……”女人的声音透过门窗强而有力的落到了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的耳中,是随着一股很强大的内力穿透而来的。 那最后的一个笑声,却有着一股阴冷的感觉,若是换作是别人的话怕是在已经被吓得毛骨悚然了。 慕清郢和明泽烨不约而同的视线警惕的朝着窗外瞧去,面色警惕,两人此刻已经背对着一个环视着窗户,而另一个的视线此刻却落到了那扇紧闭着的门口。 只因为刚刚传进屋子里的那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方才两人谈论着的那么一颗毒草。 白新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女人的笑声就这么一声声的飘进了屋子里,凄凄沥沥的,那强而有力的笑声就这么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进了屋子里,两人的耳中。 亦如鬼魅一般,男人蹙眉,两人恍若很是默契一般,就这么一个迈着轻功从一旁突然被风吹来的书房的窗户处跳去,而另一个,则是快步的走到门前,伸手快速的打开了那扇门矫健的身影也就这么的窜了出去。 可是,书房外依旧是空无一人,大概是夜已经渐渐深了的缘故,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四周的角落里挂着的灯笼所倒映出来的周遭的树叶的黑色的倒影。 明泽烨从窗户的另一头的那条路走了过来,可是却依旧没有瞧到任何人的影子。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猫儿蹿过,两人皱了皱眉,均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不远处的地上有着瓷器的碎片,是婢子们所端着地热水壶和杯子,茶水四溅,再往不远处是一滩血迹,就这么一滴滴的,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明泽烨走了上去,探了探那两个婢子的气息,已经没有了气息,只剩下温热的体温,应该才刚死,而所瞧着婢子脖子上那残忍的伤口的时候,紧紧地皱了皱眉。 “是她。”明泽烨道着,站起了身来。 “既然来了,就不妨直接出来。”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环顾着四周。 “呵……这只是送给你们的见面里,至于明天后天,我可就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你的妻子儿女,还是他的妻女了。” “或许你可以猜一猜,她们在不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的笑声尤为的诡异,就在这漆黑的夜里,如鬼魅一般的飘远了。 明泽烨皱紧了眉头,或许是因为女人的那么一番话,就这么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只是在意自己的妻儿的安危的。 慕清郢,握紧了拳头,在明泽烨转身跑开的时候,自己也加快了步子朝着客房灯呃方向跑去。 等各自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瞧见安然无恙的妻子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凉欢直觉今天的慕清郢很是奇怪,先是紧皱着的眉头,再然后无缘无故的不见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在席上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然后便是此刻。 此刻这样紧张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我总感觉你今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夫妻这么多年,她自是知道自己夫君的,今天的种种反常告诉她,她的夫君有事瞒着她。 “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是夫妻啊!”凉欢说着,就这么伸手拽住了慕清郢的手,紧紧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眼也不眨的落在了慕清郢的身上。 慕清郢就这么深深的瞧了瞧眼前的妻子,到最后点了点头。 凉欢的唇角咧开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因为丈夫的点头,本来夫妻就该分享所有的喜悦和担忧的。 “刚刚泽烨的府上有两个婢子被杀了。”慕清郢道着。 “杀了?”凉欢讶异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眼前慕清郢。 “是明家进了刺客吗?“她问。 “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不是一般的刺客,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慕清郢微微一顿看,最后脸色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白新月。” “她!”凉欢就这么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没错。”慕清郢点了点头。 “今天在泽烨的寿宴上我突然不见,就是因为在今上午南昌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凶手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而死者没有特定的特征,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一共有三十一个人,每一个都死状惨烈。”慕清郢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瞒着妻子也会想尽办法的从他这里知道,更何况,从找到凉欢开始夫妻两人便已经说过了什么事情都要摊开了说。 既然凉欢已经发现了自己有事情瞒着他,他自是不想要在妻子的面前撒谎的。 可知,在凉欢一听到了慕清郢的口中说那桩凶杀案死的人有三十一个的时候,连自己都微微的一震惊。 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丢了性命,加上明家的这两个侍婢,一共三十三条人命,凉欢依旧记得自己初次见到白新月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和缓的笑,就这么轻声的唤了她一声妹子。 那时候,她觉得那么一声妹子很是亲切,而抹笑天然无害很是温暖。 那时候,白新月甚至还将自己的事情将给她听,将她这个认识不久的人当做知心的好姐妹,甚至还劝她接受慕清郢的感情,那时候念清想着,若不是遇到了白新月夫妻两人,自己和慕清郢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片荒芜的大漠里尸骨无存了。 算起来,她和慕清郢的性命可以说是白新月给的了。 可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新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新月曾经对她说过,一切之所以弄成这样是因为慕清郢,而为什么? 便是因为那场战役,那场与回纥之间的战役,而归根究底也是因为自己的逃婚,所以,罪魁祸首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丈夫和儿子的死让白新月倍受打击,因此又变回了以前手段狠辣的自己,甚至更甚的变本加厉,残忍毒辣。 “欢儿,答应我要是真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慕清郢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道着这么一句。 可,就是这么一句让念清皱紧了眉头。 “你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有事,更不会死,我也不会有事,我们还要看着凛儿长大,看着念清成亲,还要看着我们的孙儿和外孙出世,哪有这么说胡话的。”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认真的的道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梦想着一家喜洋洋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听着妻子这么说,就连慕清郢都忍不住幻想了,幻想着妻子描述的一切,那是如此幸福的日子,是他所期待的。 “好好好,我也想着这一天的,也想着和你和念清还有凛儿一起到老。”凉欢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丈夫,到最后内心微微一阵触动。 因为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用这样的口吻对着自己说过这么一席话,可是到后来,他死了,永远的离她而去了,这让凉欢害怕。 忽然的张开了双臂,就这么伸手紧紧的搂住了慕清郢的腰,而脸就这么贴在了慕清郢的胸膛之上,她在害怕,害怕那样的失去再重新又演了一遍。 慕清郢能感受到眼前的妻子心中那深深的害怕,甚至连抱着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慕清郢就这么轻轻地抹了抹凉欢的背,轻声的安抚着眼前的妻子。 “嗯!”凉欢点了点头,可是还是害怕,由心底翻出,只有这样抱着眼前的丈夫她才会觉得安心,觉得安全。 “欢儿,你要是再这么勒着我,我们就真的要在这里站上一晚上了。”慕清郢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凉欢吸了口气,忽然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害怕一直这样的抱着眼前的丈夫,他们此刻还站在门边。 她松开了丈夫的手,这才轻轻地退了开了,松开了手。 慕清郢这才拉着小妻子的手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所落着的那张床边,坐了下来。 “你先坐下。”慕清郢温柔的声音响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凉欢被他温柔的摁着坐了下来,慕清郢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欢儿,这一生能遇见你真的是我慕清郢最大的幸运,你就是我一生的全部,我答应你一定要和你厮守到老。” 慕清郢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柔,如此的温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深情的道着。 凉欢看着他,此生能遇见慕清郢也是她一生之幸的。 “我也是,遇上你是我之幸。” “欢儿,这段日子会很危险,我们在明,白新月那个女人在暗,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要对谁下手,所以这些日子我会让易风跟在你身边,这段日子我们就在泽烨这里住下,至于念清那丫头,我也会看紧点儿,我怕她再一次的对那孩子下手。” “我知道。”凉欢说着,看着眼前的丈夫:“你也要小心。”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 “睡吧!”他说。 凉欢点了点头,这才乖巧的脱了鞋子上了床,而慕清郢则也跟着一块上了去,将她给搂在怀里。 靠在慕清郢的怀中睡着很温暖,很舒适,她已经习惯了身旁的这个人,习惯了依靠,只要慕清郢在身边她就感觉到安全。 && “庄主。”凤梧瞧着回来的白新月,恭谨的抱手唤了一声。 “起来吧!”白新月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轻轻地瞥了眼前的凤梧一眼,淡淡的到了这三个字。 “是。”凤梧恭谨的欠了一安,这才站起身来。 “今日少主有什么动作?”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凤梧询问了一声。 “没有,少主这么些日子一直住在山上一件废弃的竹屋里,除了每日照常的练剑,没有任何的动作。”凤梧说着。 今日,她一直跟在落白的身后,瞧着他的动向,似乎这一次落白真的如自己所说的,对白新月做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一样。 “那就让他住着吧!只要洛儿不阻碍我复仇,他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纵着他。”白新月说着,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她的脸上没有了那张银色的面具,反而一张脸出落的倾国倾城,就在皎月山庄沦陷后,凤梧一直跟在白新月的身边,找到了天下第一神医帮她换了一张脸,同样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脸颊上的疤痕也不见了,光滑平整,柔柔嫩嫩的。 凤梧瞧着眼前的白新月的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想着,或许在庄主没有受伤之前,也是如此一样,倾国倾城。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0.这一生能遇见你真的是我慕清郢最大的幸运. “这个我知道。”慕清郢点了点头,就这么拍了拍明泽烨的肩膀,了然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嗯!”明泽烨瞧着这样的慕清郢,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对了阿郢,你去衙门那里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吗?”明泽烨询问着。 慕清郢点了点头。 “手段狠辣,招招致命,是她无疑。”慕清郢说着,长叹了口气,这一回白新月应该是来真的了。 回想起敛房里面那些人的死状,慕清郢皱了皱眉。 “这一次,她不想假手于人了。”慕清郢说。 “既然,她主动送了出来,那,我们就以绝后患。”明泽烨对着眼前的慕清郢说了这么一句话。 “阿郢,这一次我们就来个斩草除根。”他说。 可是,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究竟是怎样的斩草除根;斩草除根顾名思义是要找到那棵草,可是他们现在连那棵毒草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斩草除根呢! “泽烨,我并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连累到你,关于白新月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你和我用的着这么见外吗?”明泽烨就这么瞧着眼前的慕清郢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郢,你别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同生共死的患难情分,如今白新月冲着你一人而来,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明泽烨说着,语气很是认真。 “更何况,还有朗月,这一次她不出现在则以,若是出现了,定让她有来无回。”明泽烨说着。 “有来无回……呵……”女人的声音透过门窗强而有力的落到了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的耳中,是随着一股很强大的内力穿透而来的。 那最后的一个笑声,却有着一股阴冷的感觉,若是换作是别人的话怕是在已经被吓得毛骨悚然了。 慕清郢和明泽烨不约而同的视线警惕的朝着窗外瞧去,面色警惕,两人此刻已经背对着一个环视着窗户,而另一个的视线此刻却落到了那扇紧闭着的门口。 只因为刚刚传进屋子里的那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方才两人谈论着的那么一颗毒草。 白新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女人的笑声就这么一声声的飘进了屋子里,凄凄沥沥的,那强而有力的笑声就这么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进了屋子里,两人的耳中。 亦如鬼魅一般,男人蹙眉,两人恍若很是默契一般,就这么一个迈着轻功从一旁突然被风吹来的书房的窗户处跳去,而另一个,则是快步的走到门前,伸手快速的打开了那扇门矫健的身影也就这么的窜了出去。 可是,书房外依旧是空无一人,大概是夜已经渐渐深了的缘故,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四周的角落里挂着的灯笼所倒映出来的周遭的树叶的黑色的倒影。 明泽烨从窗户的另一头的那条路走了过来,可是却依旧没有瞧到任何人的影子。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猫儿蹿过,两人皱了皱眉,均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不远处的地上有着瓷器的碎片,是婢子们所端着地热水壶和杯子,茶水四溅,再往不远处是一滩血迹,就这么一滴滴的,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明泽烨走了上去,探了探那两个婢子的气息,已经没有了气息,只剩下温热的体温,应该才刚死,而所瞧着婢子脖子上那残忍的伤口的时候,紧紧地皱了皱眉。 “是她。”明泽烨道着,站起了身来。 “既然来了,就不妨直接出来。”慕清郢的声音响了起来,环顾着四周。 “呵……这只是送给你们的见面里,至于明天后天,我可就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你的妻子儿女,还是他的妻女了。” “或许你可以猜一猜,她们在不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的笑声尤为的诡异,就在这漆黑的夜里,如鬼魅一般的飘远了。 明泽烨皱紧了眉头,或许是因为女人的那么一番话,就这么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只是在意自己的妻儿的安危的。 慕清郢,握紧了拳头,在明泽烨转身跑开的时候,自己也加快了步子朝着客房灯呃方向跑去。 等各自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瞧见安然无恙的妻子的时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凉欢直觉今天的慕清郢很是奇怪,先是紧皱着的眉头,再然后无缘无故的不见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在席上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然后便是此刻。 此刻这样紧张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皱眉,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慕清郢。 ”我总感觉你今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念清看着眼前的慕清郢道着,夫妻这么多年,她自是知道自己夫君的,今天的种种反常告诉她,她的夫君有事瞒着她。 “告诉我好不好,我们是夫妻啊!”凉欢说着,就这么伸手拽住了慕清郢的手,紧紧的,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眼也不眨的落在了慕清郢的身上。 慕清郢就这么深深的瞧了瞧眼前的妻子,到最后点了点头。 凉欢的唇角咧开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因为丈夫的点头,本来夫妻就该分享所有的喜悦和担忧的。 “刚刚泽烨的府上有两个婢子被杀了。”慕清郢道着。 “杀了?”凉欢讶异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就这么看着眼前慕清郢。 “是明家进了刺客吗?“她问。 “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不是一般的刺客,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慕清郢微微一顿看,最后脸色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白新月。” “她!”凉欢就这么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没错。”慕清郢点了点头。 “今天在泽烨的寿宴上我突然不见,就是因为在今上午南昌发生了一件凶杀案,凶手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而死者没有特定的特征,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一共有三十一个人,每一个都死状惨烈。”慕清郢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瞒着妻子也会想尽办法的从他这里知道,更何况,从找到凉欢开始夫妻两人便已经说过了什么事情都要摊开了说。 既然凉欢已经发现了自己有事情瞒着他,他自是不想要在妻子的面前撒谎的。 可知,在凉欢一听到了慕清郢的口中说那桩凶杀案死的人有三十一个的时候,连自己都微微的一震惊。 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丢了性命,加上明家的这两个侍婢,一共三十三条人命,凉欢依旧记得自己初次见到白新月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和缓的笑,就这么轻声的唤了她一声妹子。 那时候,她觉得那么一声妹子很是亲切,而抹笑天然无害很是温暖。 那时候,白新月甚至还将自己的事情将给她听,将她这个认识不久的人当做知心的好姐妹,甚至还劝她接受慕清郢的感情,那时候念清想着,若不是遇到了白新月夫妻两人,自己和慕清郢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片荒芜的大漠里尸骨无存了。 算起来,她和慕清郢的性命可以说是白新月给的了。 可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新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新月曾经对她说过,一切之所以弄成这样是因为慕清郢,而为什么? 便是因为那场战役,那场与回纥之间的战役,而归根究底也是因为自己的逃婚,所以,罪魁祸首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丈夫和儿子的死让白新月倍受打击,因此又变回了以前手段狠辣的自己,甚至更甚的变本加厉,残忍毒辣。 “欢儿,答应我要是真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慕清郢忽然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凉欢,道着这么一句。 可,就是这么一句让念清皱紧了眉头。 “你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有事,更不会死,我也不会有事,我们还要看着凛儿长大,看着念清成亲,还要看着我们的孙儿和外孙出世,哪有这么说胡话的。”凉欢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丈夫,认真的的道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梦想着一家喜洋洋的幸福生活在一起。 听着妻子这么说,就连慕清郢都忍不住幻想了,幻想着妻子描述的一切,那是如此幸福的日子,是他所期待的。 “好好好,我也想着这一天的,也想着和你和念清还有凛儿一起到老。”凉欢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丈夫,到最后内心微微一阵触动。 因为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用这样的口吻对着自己说过这么一席话,可是到后来,他死了,永远的离她而去了,这让凉欢害怕。 忽然的张开了双臂,就这么伸手紧紧的搂住了慕清郢的腰,而脸就这么贴在了慕清郢的胸膛之上,她在害怕,害怕那样的失去再重新又演了一遍。 慕清郢能感受到眼前的妻子心中那深深的害怕,甚至连抱着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慕清郢就这么轻轻地抹了抹凉欢的背,轻声的安抚着眼前的妻子。 “嗯!”凉欢点了点头,可是还是害怕,由心底翻出,只有这样抱着眼前的丈夫她才会觉得安心,觉得安全。 “欢儿,你要是再这么勒着我,我们就真的要在这里站上一晚上了。”慕清郢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对着眼前的妻子道着。 凉欢吸了口气,忽然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害怕一直这样的抱着眼前的丈夫,他们此刻还站在门边。 她松开了丈夫的手,这才轻轻地退了开了,松开了手。 慕清郢这才拉着小妻子的手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所落着的那张床边,坐了下来。 “你先坐下。”慕清郢温柔的声音响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妻子。 凉欢被他温柔的摁着坐了下来,慕清郢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欢儿,这一生能遇见你真的是我慕清郢最大的幸运,你就是我一生的全部,我答应你一定要和你厮守到老。” 慕清郢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柔,如此的温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凉欢深情的道着。 凉欢看着他,此生能遇见慕清郢也是她一生之幸的。 “我也是,遇上你是我之幸。” “欢儿,这段日子会很危险,我们在明,白新月那个女人在暗,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要对谁下手,所以这些日子我会让易风跟在你身边,这段日子我们就在泽烨这里住下,至于念清那丫头,我也会看紧点儿,我怕她再一次的对那孩子下手。” “我知道。”凉欢说着,看着眼前的丈夫:“你也要小心。” ”嗯!“慕清郢点了点头。 “睡吧!”他说。 凉欢点了点头,这才乖巧的脱了鞋子上了床,而慕清郢则也跟着一块上了去,将她给搂在怀里。 靠在慕清郢的怀中睡着很温暖,很舒适,她已经习惯了身旁的这个人,习惯了依靠,只要慕清郢在身边她就感觉到安全。 && “庄主。”凤梧瞧着回来的白新月,恭谨的抱手唤了一声。 “起来吧!”白新月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轻轻地瞥了眼前的凤梧一眼,淡淡的到了这三个字。 “是。”凤梧恭谨的欠了一安,这才站起身来。 “今日少主有什么动作?”白新月瞧着眼前的凤梧询问了一声。 “没有,少主这么些日子一直住在山上一件废弃的竹屋里,除了每日照常的练剑,没有任何的动作。”凤梧说着。 今日,她一直跟在落白的身后,瞧着他的动向,似乎这一次落白真的如自己所说的,对白新月做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一样。 “那就让他住着吧!只要洛儿不阻碍我复仇,他要做什么我都可以纵着他。”白新月说着,这才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她的脸上没有了那张银色的面具,反而一张脸出落的倾国倾城,就在皎月山庄沦陷后,凤梧一直跟在白新月的身边,找到了天下第一神医帮她换了一张脸,同样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脸颊上的疤痕也不见了,光滑平整,柔柔嫩嫩的。 凤梧瞧着眼前的白新月的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想着,或许在庄主没有受伤之前,也是如此一样,倾国倾城。 公子无双,没人如玉 111.接二连三的横祸,忍无可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2.凴襄与慕清郢之间的交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3.那,这一声岳父我是叫定王爷了.凴襄道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4.白新月的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5.落白决定报仇,父母为念清憑襄牵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6.凴襄吻了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7.洛儿,姐姐是为了你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公子无双,美人如玉 118.可,她终究是我的皇姐,我放不下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